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txt80.com--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月凌情 坏心大少 他,是高高在上的雷集团总裁, 却因一场车祸,就此决定了他的婚姻, 原以为柔弱可人的她, 应该会拒绝她爷爷临终前为她索讨而来的婚姻, 没想到,她竟然点头答应! 对于一个想霸住雷家大少奶奶位置的贪婪女人, 他绝对会竭尽所能的好好「对待」她! 她,是柔弱无依的可怜孤女, 却因一场车祸,从此跃升为雷家的大少奶奶, 她知道,她高攀不上财大势大的雷集团,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是爷爷以生命为她换来的, 她怎么也无法拒绝…… 只是没想到,原先爷爷的善意安排, 却为她带来更大的灾难…… 楔子   褪去夜的深沉,台北天空渐渐泛染一片蓝,淡淡的、浅浅的,也冷冷的。   清晨,冰冷空气缓缓窜流,涡旋起阵阵清冷寒风。   风,卷起地上沙,掠过枝上叶,一再无形无影传送著它的冷、它的寒,还有它的静……   此刻的台北大道,静得冷清,也静得寂寞。突然--   咻!一道疾速黑影,挟带清冷寒风,强行进占寂静台北城,嚣张而狂妄地向前疾逸奔驰。   吱!疾驶弯过前方大道,它驾驭狂窜气流,再次疾行--   这台北的清冷早晨,不见任何人影走动,就见黑影疾行如电,快如风。   黑影才过,疾风随之掠过,狂肆卷起漫天尘埃,也急骤吹落树上黄叶,为寂静台北城,渗入丝丝嚣嚷尘音。   疾行黑影一再尽情野动台北宽阔无人的大道问,毫无静止的打算。突地!   吱--一尖锐煞车声,划破淡蓝天际,响彻云霄。   砰!继之而起的硬实撞击声,将重物撞抛半空中,喷溅出一道鲜红,强行染红了耶一片……淡蓝天空。 第一章   乌云罩天,自天上轻飘下丝丝细雨……   幽幽林木悬挂著白色丝缎,巍峨大门扎著白色丝缎,就连那围绕著雷家大宅的数十万朵白色玫瑰、纯白百合,也一一被系上白色丝缎。突然--   咻!咻!咻--   上午十点未到,难以计数的豪华房车,已疾速驶进雷园,带动风中气流,一再狂肆掠起那高悬於雷园入口处的白色绫缎。   黑色宾士超前,白色积架随後,克莱斯勒、富豪紧跟,BMW、别克、凯迪拉克、劳斯莱斯……一部接一部代表著主人显赫地位的房车,一再涌入雷园。   名流士绅手持白色柬帖,牵挽一旁贵妇淑媛陆续下车,人人脸上带著笑意。   蓦地,有人发出一声轻呼。   「哎,你看!」身穿白色曳地华服的典匠资讯黄夫人,满眼惊讶地轻拍身边伴侣,直指眼前随风飘扬的白缎绫海。方才房车经过雷园大门时,她就有满心疑问了。   应主人要求,身穿黑衣白裳参与盛宴,在上流社交圈中似乎颇为常见,但今天占地极广的雷园,处处系上白缎,似乎有些不寻常。   「这怎么回事?」环视周遭随阴雨冷风轻扬的白缎,有人发出心底的疑问。   「怎会这样?」   参与盛宴的众宾客,皆因眼前异样景致,而低声耳语,驻足不前。   「好……别致。」有人语带保留。   「真是特别。」似怀疑弄错场合,也走错地点,有人低头检视手中白色请柬。   只是手中请柬上的时间、地点都没错。但四周一片肃静,人人不由得眉头深锁。   「思……我们是来参加丧礼的吗?怎看起来……」   「别乱说话!」闻言,身旁伴侣一脸惊急出声制止。   「可是你看这一切布置,明明就像--」黄夫人低声叫著。   实在不能怪她乱说话。因为单看这纯白的场景布置,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雷家正在办丧事,就差大门口的红薯字没换成白色忌字而已。   「闭嘴!这雷家我们可得罪不起。」伴侣低声暍止。   想到雷集团近几年来,在雷家大少带领下,不断扩张事业版图,转卖并购他人产业的强势作风,身为商场一分子的他,只希望能有机会与雷集团合作。而不想因一句无心话,就沦为雷集团的吞噬目标。   今天他们都是为参加雷大少的盛大婚礼而来,只是这样异常的布置、这样阴冷的天气,似乎较适合沉重的丧礼。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感觉,不只是与会来宾说不出口的感想,就连雷家人也感受深刻。   因为雷家二老到现在,还为长子硬将喜事办成丧事的事,气闷在心,而不肯走出房门一步。   但--他是故意的。身穿名家设计黑色西服,雷法厉颜容森冷地站在二楼阳台。   高大英挺的他,黑色眼眸深且沉,双唇紧抿而显得无情。他是这场婚礼的新郎,但却如丧礼主角般一脸阴沉。   他手拄栏杆,冷视眼前一片白缎飘扬。   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婚礼办得像是丧礼,也没有人会在自己婚礼的这一天,殷切企盼新娘永远踏不进自家门槛。   但,他会。   他衷心祈盼白钤蓝--他那看似柔弱,却贪婪的新娘,在来雷园的途中,会遇上严重车祸,就此身亡。   因为这是一场不情愿的婚礼,要他为一场意外车祸,赔上自己的婚姻自主权,实在太过离谱。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答应这件婚事,可以藉由打官司来还自己的清白:因为他是错在超速行驶,而非硬闯红灯肇事,只要凭藉当时的证据,就可以证明他也是受害的一方,但最後他还是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因为他不想影响雷集团的声誉,不想让人误以为雷集团仗势欺人,所以身为雷集团总裁的他,只能选择接受对方私下议和的条件。   只是,当商场名人遇上垂死老人时,似乎再多的金钱也抵不上老人心中未了的心愿,还有老人对孙女的最後慈爱。   因为他竞放弃钜额的补偿,而坚决要他迎娶他心中唯一牵挂的孙女,要他照顾她一辈子。   初见白钤蓝时,他对她沉静模样印象深刻,他认为她应该会拒绝,会以爷孙情谊,请求长辈的原谅。   所以即使他为白令天的突兀要求震愕不已,他仍礼貌回应,只要白钤蓝愿意,他也就没意见。   但谁知,她竟默许了。   默许?敢这样教他委屈自己,他记住她了!蓦地,一丝怨恨进驻他黑沉的眼。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厅外阴雨绵绵,冷风轻袭。   平日静无人语的白家大厅,今天异常热闹。因为一向鲜少往来的白家邻居,今日皆齐聚一堂,争相目睹即将远嫁他处的新娘白铃蓝。   据说这新郎是高官显贵,据说这新娘婆家是南部政商雷头,据说两人相识於热闹舞宴,据说……   只是据说依然只是据说,因为面对守口如瓶的白铃蓝,所有邻家三姑六婆想从她嘴里采出一丁点消息,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不是说她生性高傲不理人,相反的白钤蓝性子温婉,对邻里街坊也礼貌周到,但她就是会在无形中与人保持距离。   而之所以会有那些传言出现,全是因为今天迎娶的车队长达数百公尺,堵得附近交通大乱,才让他们这些街坊邻居有了想像空间。   能有这等迎娶阵仗,想必新郎不是名人也是名人後代,那新娘应该满心欢喜才是。只是他们没人看到新郎的影子,也没人能看出新娘的喜悦心情。   身穿白纱,长发高绾的白钤蓝,挺直腰身双手合十,眼睫敛阖地静跪在祖父白令天牌位之前。   沉静不语的她,彷如深谷幽兰,散发出一股清幽淡雅气息,引人驻足围观,但却无法出手摘取。   随著阵阵侵袭人厅的冰冷寒风,几缕挣脱她百合发饰束缚的黑柔发丝,随风拂掠过她淡抹粉妆的美丽脸庞。   只是,眼看迎娶时辰已近,一旁的雷法伶柳眉微蹙。   在集团总裁大喜之日,担任雷集团秘书长的她,一早就到白家为白钤蓝打点一切琐事。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耽误言时。   走到白钤蓝身边,她抬眼看向身旁担任集团保全经理的高毅。   无需言语,凭藉多年的合作默契,高毅对她点了头。   「时间就要到了,你那边情形如何?」高毅拿出手机,联络正在厅外处理部分事宜的公关经理汪君安。   说话的同时,高毅手一抬,立於白家大厅四角,身穿黑色西服的多位保全人员,已上前清出一条通往厅外的走道。   「都OK了,就等新娘上车。」   「那你就快进来,别在外边磨菇了,今天你可也是主角呢。」存心消遣他,高毅戏谵笑道。   「是吗?」汪君安拿著手机,走进白家大厅,来到他面前。   「那当然了,你可是身负帮忙娶新娘回家的重责大任,不是主角是什么?」   「就可惜和新娘洞房的男人不是我。」阖上手机,汪君安瞪他。   才收起手机,汪君安突然想起一事。   「记得找人留下驻守,别让白家给人清光了。」虽然白家一眼望去就见底,但该注意的,他这婚礼总召绝不会遗漏丝毫。   「早安排奸了。」高毅怪他多事。   一旁的雷法伶见白钤蓝仍无起身动作,不得不再出声提醒--   「钤蓝,时辰就快到了。」   静跪於地的白铃蓝,毫无任何反应。她静得有如沉人无声世界,静得若非她胸口因呼吸起伏,所有人就要误认为她只是一尊新娘雕像。   「钤蓝?」雷法伶拧眉再唤。   蓦地,她眼睫上扬,黑瞳乍现。   清澄如水的幽深眼瞳,霎时映进前方摇曳烛火,晶亮闪烁,   「钤蓝不孝,就此拜别爷爷--」凝望白令天牌位,泪水已泛染她的眼。   今天是她嫁人豪门的日子,也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捩点:能就此飞上枝头当凤凰,她该感激爷爷临终前为她求来这姻缘,也该兴奋未来日子的舒适与安稳,但   此时此刻,她的心却全无丝毫喜悦与欢乐感受,有的就只是对未来日子无助且惶恐的心情。   她从不想嫁入豪门,从不想如此仓促结婚,她想拒绝爷爷的临终安排。   但当时看著因意外车祸,而痛苦躺在加护病房里的爷爷,她却说不出一句拒绝话语。   她一再地祈求上苍,让爷爷逃过这一死劫,但……上天依然漏了她的恳求。   深吸一口气,白钤蓝眨去眼中泪意,再度直视眼前牌位。   爷爷,不管未来会怎样,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让自己不惹人嫌,不惹人厌。   只是……泪光闪烁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灰。   爷爷,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那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问句,顿时在白铃蓝心底扩张成一张沉重密网,将她紧紧束缚。   「该上车了。」眼见时问分秒流逝,不想再等待的雷法伶,伸手强拉起她。   「你!」突来的紧箝强制,软白钤蓝强烈意识到未来的可怕。   如果与她年纪相仿的雷法伶都这样强势,那他……想起雷法厉阴沉的脸庞,想起他多次当面要求她取消婚约不果,愤而转身离去,她……   「不!」顿地,白钤蓝神情惊恐。她急抬手,想挣脱雷法伶对她的箝制。   「怎么了?」她的挣扎,敦雷法伶拧眉低询。   被隔开的外人,丝毫听不见两人的低语交谈,只见白钤蓝一再挣扎。   「不要,我不要嫁进雷家,我不要……」她脸色苍白,直摇头。   「现在才说不要,会不会太晚了点?」雷法伶冷下脸。她没想到白钤蓝竟会在这时候才提出拒绝。   想起出门前雷法厉一脸的阴冷,法伶知道拒上新娘车,绝对是白钤蓝此刻最奸的选择。   只是,就算是最好的选择,她还是不认为雷法厉会因此就放过她。毕竟,受迫娶妻的是他,而不是白钤蓝。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辩解,钤蓝只能一再地噙泪摇头。   她是早该拒绝的。但,她如何能违背爷爷的最後遗愿?她一直想拒绝,也一直想接受雷法厉取消婚约的提议,她真的想。   只是每当她想点头应允时,她总会记起这婚约是爷爷以生命换来,也总会有道莫名情绪操控著她的选择:所以她只能对那一脸阴沉的男人一再摇头,一再地说对不起……   「不过,没关系,如果你现在真的已经後悔,不想嫁了,那我可以帮你请示我大哥的意思。」她说的是请示,并非转达。而请示的结果如何,任谁也不知道。   「但是,你确定吗?」不想多言,雷法伶只想尽快确认她的心意。   「我……」她头高高一抬,就想重重点头,但--   见到雷法伶眼底的询问,她同时也看到供桌上天的牌位,再度记起嫁进雷家,是爷爷对她的最後遗爱……   缓缓地,她怆然一笑,再次摇了头。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叭--叭--   随著连续长声喇叭,十数辆车门手把处别有白色缎带花饰的黑色宾七,才驶进雷园,就让参与盛宴的名流贵妇层层包围住。   好不容易停进早已预留的停车位,汪君安快速下车指示一旁陆续下车的男女与雷园员工,隔开周遭打算围观的宾客人群。   「对不起,各位嘉宾,新娘礼车就要到了,请大家让让,请让让……」才回首望向雷园巍峨人口,汪君安顿地一愣。   呃!不见了?看不到应该跟在他宾士房车後的新娘礼车,汪君安心知不妙。   他一手隔开人群,一边以手机紧急联络与新娘同车的雷法伶。   「怎还没到?你们迷路啦?」他急喊著。   如果是迷路就好了,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法伶也是雷家人,哪有人会在自家范围里迷路的道理。   「有些问题。」手机彼端传来法伶冷静的回应。   「是车子吗?」只要不是新娘的问题,其他事都好解决。只是--   「不是,不是车子的问题。」不是二字,敦汪君安当场精神萎靡,脸色难看。   因为打从雷法厉亲口交代婚礼当天要以白色百合、还有白色缎带,装饰雷园每一角落後,他就知道他这主子的婚礼会很难办。   不过没关系,主子最大,主子说了算,既然主子要一场白色葬……嗯……白色婚礼,那他一定会倾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   只是现在,可不要他如了主子心愿後,换成那白钤蓝想刁难他了。   「你们人在哪里?」如果可能,他绑也要把白钤蓝给绑来。汪君安招手唤来几名保全,打算开车出去找人。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喂,你可不要告诉我,她又後悔了。」挥开其他人,汪君安避开身边宾客。   「她也不是後悔,她只是……只是要我们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还给她时间?法伶,你告诉她!这进雷门的时辰,是我特地请人算出来的,她要是过了这时辰才进雷门,将来要是被虐待了,就别怪自己命差、运不好!」   虽然他从不迷信,但在知道主子想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白色婚礼後,为预防万一,他就四处打听才找到世外高僧,为这门婚事排出好日子、好时辰。   现在谁也别想坏了他的用心,就连新娘子也不成。   「还有,你告诉她……呃!?」汪君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有人自後强行拿走他的手机。   「喂--」才怒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发飙,汪君安已让身後一句冷言给愣住。   「叫她听。」三字才出口,雷法厉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大……少……」汪君安愣看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主子。   「我是钤蓝。」近五秒钟之後,手机彼端传来一声轻柔。   突然盈入耳的嗓音,教雷法厉一愣。那似来自心海、静而恬淡的嗓音,似勾起他心底莫名思潮。只是蓦地,他冷扬脸庞。   「很好,我就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他冷声道:「要,就现在立刻给我进来,否则,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似感受到雷法厉沉於心的愤怒,手机彼端传来一阵沉默。只是再沉默,她还是得面对眼前一切。   「是。」应了声,白钤蓝已切断两人通话。   居然切断他的电话!?雷法厉愤而将手机掷回汪君安身上。   「大少,白小姐她现在是……」勉强接住手机,汪君安不忘问他白钤蓝是嫁,还是不嫁;只是,猛见雷法厉朝他愤瞪而来的眼,他急忙吞下所有疑问。   怱地,雷园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啊!来了、来了!」   没几秒钟时间,一部劳斯莱斯加长型礼车,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二章   才见新娘下车,阵阵惊艳喧闹声已此起彼落:顿时,欢乐的喜庆气氛围绕住雷园每一角落。   少了蓬裙的累赘,一袭剪裁大方、样式简单,肩部及背部皆采透明设计的曳地白纱,柔顺地裹住钤蓝的窈窕身段。   肩部以上的透明感衬托出新娘的高雅气质,而及腰的裸背,则教人窥得她白皙肌肤的完美无瑕。   透过掩面白纱朝里看去,她肌肤白皙、鼻粱秀挺、红唇柔润,清丽脸孔足以教人欣羡也爱慕。   她的出现将雷园结有白缎的怪异气氛淡化了,甚至已有人高声笑谈眼前系扎千万缕白缎的独特布置,全是雷家大少雷法厉为衬托新娘本身气质而精心设计。   就连雷法厉自己也要被说服了。   虽看不清白纱底下的容颜,但他已自她的举手投足间,深深感受到她独特的幽静气质,就如同他让人系了满园的白色缎带般清灵而优雅。   「这布置好美,好浪漫……」待字闺中的名暖,一脸的羡慕。   「真是气人,当初我还特别挑和他们同一家婚礼设计公司,可是效果看起来就差好多,一点也没有他们今天的柔美浪漫。」新婚不久的富家女,嘟唇闷道。   「你已经没机会了。」将在下个月与男友步上红毯的千金女窃声笑。   「对,现在就你机会多。」富家女瞪她一眼。   覆上白纱头饰,白钤蓝始终低垂颜容,教人看不清她此时是何表情,就连近在咫尺的雷法厉,也无法轻易分辨出她掩藏於心的情绪。   即使低首无言,她那自然流露出的幽静气质,依然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而似想窥探她心底真正情绪,雷法厉冷眼凝盯她低敛眼睫的容颜。   透过多层白纱,有那么一秒钟时间,他像是在钤蓝眼底瞧见一抹惊疑。顿地,他唇角冷扬,低俯下身,隔著白纱凑近她的耳畔--   「亲爱的,你可别现在就怕了……」   刻意伪装的亲昵语意,教白钤蓝纤弱双肩明显一颤。倏然睁大的黑瞳,怔视手中新娘捧花。   注意到她的冷颤,雷法厉神情顿然开朗,笑扬眉梢。能造成她的惊恐不安,日子难过,似乎已是他未来的人生目标之一。   一对了,还喜欢这特别为你设计的白色婚礼吗?」他恶意地指著满园白缎。   白钤蓝直望而去。顿地,她神情怔愣。   虽然方才在进入雷园时,她隐约看到车窗外白色影像飘然而过,却也没多加注   意,可是现在--   映人眼底的满园白缎,犹如雷法厉的恶意嘲笑,一再明白地讥讽著她的高攀。   她确定今天是自己的结婚日子,但他这样的布置却像是在娶冥妻。   「不喜欢?」雷法厉故意说道。「刚才可是有好多人都说你幸运,好羡慕你有这样美丽浪漫的婚礼。」   调移视线,透过白纱,她凝进他黑沉无笑的眼。   她知道他是真的讨厌她,讨厌到不惜触自己楣头,只是……白钤蓝再一次环视周身白色的婚礼布置。   这白色婚礼真的很美。缓缓地,她唇角淡笑轻扬。   「不,我很喜欢,谢谢你。」敛下眼帘,她轻声回道。   她的回应,敦雷法厉顿然一愣。   「谁要你喜欢了?我这是在诅咒你,你给我搞清楚!」雷法厉咬牙恨道。   「我知道。」她微侧过脸,像是在看他。「但这婚礼真的很美。」   「你!」雷法厉瞠大眼。明知他是恶意的,明知道他是想诅咒她、警告她,她却还是喜欢?   「你以为就这样吗?你以为往後你会有好日子过!?」不想教外人发现异样,雷法厉笑著脸,狠著声。   乍闻那隐藏於他假意笑颜之下的恐吓,白钤蓝脸色苍白。   「我……」他说的是往後,而不是一天、两天。她黑色瞳眸有著惊惧之情。   收到威吓效果,雷法厉心情转好。   就不相信,他会整治不了她。重新掌控一切,雷法厉敛下眼底恶意,伸出手似爱怜地占住她纤细腰身。   「瞧你现在这模样,还真敦我期待日後--」感受手中美好曲线,他黑眼倏地一黯,施劲掐痛她的腰,「你的跪地求饶。」   「嗯!」白钤蓝紧咬住唇,及时止住差点逸出口的痛楚。   没听到预期的痛喊出声,雷法厉显然有些讶异。   「嗯,还不错--」松开对她的箝制,他凝笑望进已然与他对视的惊骇瞳眸。   「你……」白钤蓝唇齿轻颤,惊望他怱勾起,恶意隐现的薄唇。   她不知道雷法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但却也知道那「还不错」三字,绝不是他对她的夸赞。腰际处还残留的痛意,敦她要面对现实。   他的眼太冷,他的笑太冷,就连方才短暂的接触,她也深深感受到那自他手掌所传出的阵阵冷意。   「还不错,堪虐待。」   「你!」讥笑的言语犹似寒霜,敦白钤蓝身子僵直。   他始终是面带笑容的。   「我就看你有多少能耐,能坐稳这大少夫人的宝座。」似想到了什么,雷法厉顿然笑眯眼,酷颜一反森冷而显得轻挑邪恶,「对了,亲爱的,你可别太早投降了,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难道……」她声音微颤。   「难道?」噙著笑,雷法厉等著她的下文。   「难道我们不能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他似极感兴趣的倾身向她,逼得白钤蓝不得不向後退一步。「不,当然不,以後我们--」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雷法厉及时更正。   「不,不是我们,是你跟我就是这样的关系。我进一步,你就得给我退一步,要不……踩也踩死你!」狠扬的唇角,隐露残意。   居然跟他谈和平相处::她想都别想!雷法厉恶狠瞪她。   敦众保全人员排拒在数公尺之外的与会宾客,虽不知两人交谈内容为何,但眼见新人感情如胶似漆低声细语,状似亲密的模样,男女老少皆羡慕极了。   这时,好不容易才将家中二老请出房门,交由三少雷法祈负责安抚後,二少雷法斯及四少雷法言相偕走出大厅,来到新人旁边。   「大哥--」   轻松热络的笑闹气氛让两人有些意外,因为这一切似乎全是因为白铃蓝到来的   关系。互看一眼,两人极有默契的抬头看向天空。   虽然细雨纷飞,但灰蒙阴暗的天空,已因阳光渐露而淡转为蓝。霎时,两人相视而笑。也许这婚姻并没有他们之前想像的糟糕。   「大哥,时辰到了,该进门了。」雷法斯提醒道。   「知道了!」极为不耐烦地,雷法厉再看她一眼後,倏旋过身,撇下身旁众人,疾步直迈向雷家大厅堂。   眨眼愣望直步远去的高大背影,白钤蓝环住自己微微抖颤的身子。   她听得出他话里的恐赫,也知道日後他是不会给她奸日子过。缓缓地,美丽唇角澹然一笑。   她原来希望两人婚後能和平相处的,但现在……敛下眼睫,微抿红唇,白钤蓝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也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再也翻不了身。   毕竟,逼迫他纡尊降贵娶她,是委屈了他。   毕竟,他出身豪门,坐拥雷集团,权势大如天,外表又俊酷有型,多的是社交名媛、富家千金争相示爱。   毕竟,像他这样强势,惯於掌控一切的男人,一定极欲掌握自己的未来,心中也一定早有理想的妻子人选。   如今她的强行介入,岂不毁了他早已规画奸的人生?这样,他当然会生气,他当然有理由生气,他一定会生气的。   只是……微仰容颜,白钤蓝无语望向顶上一片清蓝。爷爷……   爷爷,有没有办法能让她再回到以往平顺的日子?如果没有,那有没有办法,教法厉不要再生她的气?   如果那也没办法,那法厉是否可以降低对她的敌意?再没有,那可否……可否请他稍稍减轻对她的愤怒?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极为理所当然的,白钤蓝接受他表面亲密,私下愤怨的态度,接受雷家二老对她的另眼相待,也接受外人不明所以而相继献上的真心祝福。   因为这婚事是她答应也坚持履行的,她实在没理由不开心。为此白钤蓝始终绽著笑颜,看似开心的接受每个人对她的祝福。   只是她累了。送走最後一位宾客,夜已深沉,她望向一旁的丈夫。   「如果没事的话,我……」白钤蓝还来不及说完话,就让人打断。   「嫂子好。」雷法斯来到两人面前。   他态度温文儒雅,让白铃感觉自在许多,而对他点了头。只是--   「谁让你喊她嫂子的?叫名字就成了,哪那么多礼。」似想与她划清界线,雷法厉出声纠正。   顿地,她脸色难堪。   「这……」瞧出钤蓝的异样,雷法斯笑说道:「好吧,我们就都喊名字,这样听起来也比较亲切些。」   白钤蓝无语地对雷法斯感激一笑。   「大哥,现在没客人了,该换你招待我们三个了吧?」   「那当然了,你们几个一直没空回来,我看今天我们几个就聊个通宵。」   雷家目前除了雷法厉仍与父母同住外,法伶与她的三个哥哥早巳因工作关系,搬出雷家大宅在外独自生活。   「法伶已经先回去,她说她还有份资料没做完,得先赶回去加班。」   「她也真是的,我这做哥哥的会这么不近人情,要她帮私事又催她公事吗?一雷法厉拧紧眉。   「她就喜欢工作,你就随她吧。」对唯一的妹妹,雷法斯一向采放纵态度。只是,雷法斯突然注意到法厉对白钤蓝刻意的冷落。   一钤蓝,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借一下大哥吧?」他转身看她,笑问著。   「不会的,你们慢慢聊,没关系。」白钤蓝回以一笑。   她知道目前雷家对她最为友善的,就是法厉的三个弟弟,说什么她也不想失去   他们对她的友善。   「你管她介不介意,我们走。」看也不看她一眼,雷法厉伸手搭上法斯的肩膀,即强迫他一同转身走。   钤蓝知道雷法厉是故意的,但她无所谓。转身独自上楼回新房,她推开房门,进到宽敞内厅,走往右侧进入归自己所有的房间。   褪去身上所有新娘妆扮,她转进浴室,还自己一身的舒适与清爽。   换上睡衣走出浴室,钤蓝这才注意到这房间十分宽敞与舒适,也记起方才法伶陪她上楼时,有提到对面法厉房间的摆设,与她的大同小异。   她巡视宽敞的环境。   这房间放有小冰箱、电视、还有豪华音响,应有尽有,也足足有三十坪大小,远比她与爷爷的家要大上一倍。   这就是豪门的生活,单只一个房间,就够住上一家人。虽然她无法得到雷家人的认同,但他们大方的给了她一个生活空间。对这,她心存感激。   推开落地门窗,她站上阳台,欣赏雷园夜间的宁静。   突然,白钤蓝因记起法伶先前交代,要她到法厉房里的事,而快步走下阳台。只是才伸手想拉开房门,自心底缓升而起的自知之明,已然止住了她的拉门动作。   一他不会想看到我的。」白钤蓝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她已经预见日後雷法厉必定会以婚外情,来教她难堪而无地自容。   她相信他绝不会顾虑她的心情感受,或许她越觉得难堪,他就越是满意。   既然这样,她过不过去都已经无所谓了:与其让他轰出房间,那她还不如早点上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她还有一场仗要打。   想起先前雷母对她的冷淡,白钤蓝觉得未来日子是更加难过。叹了口气,她走到床边,关了灯,拉开铺整好的被于平躺上去。   也许是已经没有退路,也许是一切已成定局,也许是紧绷的情绪暂时得到纡解,累了一整天的白钤蓝,才上床没多久,就已沉沉睡去……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只是即使睡意再深浓,她仍不得安稳。白钤蓝紧拧眉翻过身,想避开恶梦对她的残虐。   「不要!」黑暗中,她挥手想推开加诸於身的重量。   为什么他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她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而已。   梦里的他似乎全然失控,也似乎想落实白天对她的恐吓,而强行控制住她,施力拉扯她身上睡衣。   「走开!」太过真实的梦境,教白钤蓝拚命挣扎反抗。   突然!一声清晰入耳的撕裂声,教她顿然睁开双眼。   「你!」睁大惊骇眼瞳,白钤蓝骇望位居上方的男人。   不是梦!他是真的就在她房里,而手里还扯著一块破碎衣料。   「你……你以为我会让你占著名分,不行夫妻之实?」随著他的出声,白钤蓝闻到他口中酒味。   「你、你喝酒了?」她记得白天时,法斯曾提到他不能喝酒的事。   他说法厉因体质关系,会在沾酒後失控,做出教人咋舌的事。虽然并不知道法厉会做出怎样教人意外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远离他。   「怎样?是我不能喝,还是喝了就不能碰你?」极为恶意的,雷法厉掹低下身,张口狠狠吻住她的唇。   「你醉了!」白钤蓝奋力想推开他。   「我告诉你,我就是要醉了,才能控制住碰你的思心感觉!」说是醉,但他那黑沉的眼却是一片清明。他恨咬她柔润的唇。   「啊!」白钤蓝痛喊出声,丝丝血腥渗入她的口。强推开上方的他,白钤蓝急身坐起,拉开与他的距离。   雷法厉伸手往一旁电源开关击拍而去。啪地一声,室内灯光全亮。见她黑发散乱,神情骇然惊恐,雷法厉情绪顿时高扬。   「啧,还真是可观。」伸舌舔去唇上的血腥,他黑亮眼眸直盯著前方裸露的浑圆饱满。「没想到看起来纤细瘦弱的你,竟有这样的好身材。」   白钤蓝低头一看,愕然发现原来他手里抓的碎布,是她身上睡衣的一部分,而几经挣扎拉扯,她前扣胸衣早已敞开。   强掩下眼底的难堪,她以双手遮掩住自己的裸露。只是才抬眼,她就见到他眼底隐藏不住的恶意。   紧咬唇,白钤蓝转身想下床,只是一股来自身後的强大力道,却迫她仰躺床上。   「这时候不想办法讨好我,还想去哪?」雷法厉俯身望她。   「你!」太过接近的距离,教钤蓝清楚感受到他盛怒情绪。   眯起沉合黑眸,雷法厉再度出手撕扯她身上睡衣,也粗暴地撕裂她腿间丝薄。   「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受迫仰躺在床的白钤蓝惊挥双手,失声尖叫。她四肢齐上,奋力抵抗他突来的粗暴举动。   「瞧你现在这模样,我怎可能舍得离开?」俯看身下已无碍事衣物,染满晕红的身子,雷法厉轻佻的伸手挑逗她胸前蓓蕾。   「不!你不能这样!」强拨开他的大手,白钤蓝急侧过身。   她的拒绝,在刹那问激怒了他。   「不能?」黑眼倏地一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同我亲爱的妻子做我爱做的事?我想上你,还得要你高兴才行?」   「你!」见他阴沉眼眸怒焰已燃,钤蓝惊慌翻身,想由另一侧逃下床。   「想逃!?」他出手一扣,即将她狠狠摔回床。   砰!过猛的力道,敦白钤蓝在床上弹起又应声落下。   她闷哼一声,却不忘抵抗他的侵犯。   雷法厉扯下斜挂於他颈上的黑色领带,趁她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快速以领带将她双手紧紧地捆绑在床头。   他冷色双眸以极为暧昧轻浮的目光,梭巡她赤裸的身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满眼惊恐,不断转扭手腕,想挣脱双手的束缚。   走向一旁梳妆台,雷法厉拿起方才带进房间的威士忌烈酒,以口就瓶,再将浓烈酒液灌进喉。舔去嘴角的酒汁,他笑得轻佻,也欣赏著她的挣扎与难堪。   「想都别想。」   才灌人喉的酒液,烘热他的下腹,而眼前一再挣扎的身子,也引起他胯问过於明显的反应,幽阎眼眸在刹那问闪了一下。   直盯看著被绑在床上的她,雷法厉一手拿酒瓶,仰头灌酒,一手慢慢褪去自己身上所有衣物。他光裸身子,高傲地站立床边。   出身豪门、坐拥雷集团,搭上英气焕发的俊酷脸庞,宽阔双肩、纠结精壮的身子,窄翘的高臀,这样的他是众多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丈夫。   只是在这一刻,见到他胯间昂首窜扬的巨大男性,白钤蓝却无法欣喜自己的幸运,只是更加恐惧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   她的注视,引起他胯间一阵激动反应。雷法厉唇角邪扬,坐到床边,伸出手揉捏她饱满胸部。   「看呆了,傻了?」他声音低哑,出言调笑。   「放开我!」猛回过神,钤蓝脸色惨白,再度抵抗。   在慌乱挣扎之间,她一个踹踢,直接踢掉他手中酒瓶。   铿锵一声!酒瓶重声落地。雷法厉瞠眼看向地上尚称完好的酒瓶。   也许只要放软态度以理相谈,情势就能有所改变。但,听著白钤蓝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的嘶喊拒绝,他潜藏於心的征服欲望已然窜心直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作梦!」恶狠的声音,自他齿问硬挤出。他粗暴压住她不住踹踢的双腿。   猛低下头,他张口咬吻她的唇。   紧咬双唇,白钤蓝坚持不让他钻动的舌探人口中。   深知她的抵抗与对峙,雷法厉猛然出手掐住她颈子,逼得她痛苦张口,迎进他   强势钻进的舌,也让浓烈酒气侵染入喉。   似想挑起她的情欲,雷法厉一再吻咬她的唇,吸吮她的舌,探手来回捏弄挑逗她饱挺双峰。   移动身子,他以唇舌在她颈上、胸前、腹间吮吻,印下一道又一道红色吻痕。   含咬住她胸前尖挺,他唇噙冷笑以胯间硬物摩蹭著她紧并的双腿。   「你以为挣扎有用?」执意践踏她的自尊,雷法厉以右手采向她腿问私处。   一罩上她隐秘的女人私处,他黝深眼眸已然变色。   不管是否会弄痛她,雷法厉在白钤蓝惊骇之际,将自己的长指强行埋进她太过紧窒的幽秘深谷。   她全身顿然一僵,骇瞠双眸。   「啊!」他的一个恶意勾旋,痛得白铃蓝尖声狂叫。   盈满惊恐的颤声嘶喊,丝毫无法制止雷法厉心底对她的愤恨。他知道该如何让女人愉快,但同样的,他也知道该怎么让女人痛苦。而现在,他是故意的。   「啧!没想到你的叫声这么好听,这么吸引人,叫得我都快忍不住了。」极为恶意的,雷法厉强迫她看向他胯间胀痛灼热之处。   「但没关系,你就尽量叫、大声的叫,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喜欢。」他猛地抽动长指。   「你!」那执意对她的侵犯,低俗的言语,在瞬间敦白钤蓝了解了一切。   他是故意想伤害她,想折磨她的!   顿时,他的恶意,在转眼问已逼退她心底原有的惊恐骇然,而缓升起一道不下於他的愤恨情绪。羞愤咬唇,白钤蓝就是不让他如愿。   「哎哎哎!你怎不叫了?」他一副伤透脑筋的模样。   她瞠眼瞪他。   「亲爱的,我们雷园的隔音设备可是一流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人会听到你这美妙的叫床声。」他以言语轻薄。「叫呀,快叫呀,快叫来让我听听。」   「不!」强忍他埋人她下体的愤勾怒旋,白钤蓝强睁泪眼,紧咬双唇。   「不?想违逆我的意思?」他勾扬唇角。「那怎么可以?」   似想敦她低头认输,也要她更为难堪羞惭,雷法厉放肆地挑勾起紧埋她体内的长指,敦白钤蓝痛得紧咬自己的唇办。   深深埋人她下体的长指,感受到她幽秘深谷如丝绒般的紧窒包覆,同时也触到未曾有过男人侵犯的处子薄膜。顿地,一记亮光闪过他的眼。   「瞧瞧,还是处子呢!」他阴森扬笑,以言语狎玩她。   低俯下身,他探舌舔吻她不断闪避的唇,还不忘抽动长指,搅弄她的私处。   「这么的紧,一定可以让我玩得开心--」   「作梦!」她恨扬眼。「我就是被天下男人睡尽,也不会让你如意!」   「是吗?」她的话,教雷法厉黑眼骤沉。   「走开!」痛拧五官,白钤蓝不顾体内疼痛,高抬长腿于以抵抗。   只是紧罩住她私处的手掌,却不动如山,深入的长指,也始终紧箝著她。她的挣扎只带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你给我听清楚--」他狠声道。「安分点,合作点,或许我还可以让你尝尝情欲的欢愉,否则就别怪我……」不等他说完话,钤蓝已再次挣扎。   「我不接受这样的对待!我不接受!」仰起因一再挣扎,而沁出薄汗的惨白脸孔,白钤蓝恨声尖叫。「我不要!」   打从踏进雷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必须接受他及雷家对她的不满。   不,应该说在爷爷强求雷法厉娶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有这份自知之明。甚至,也已经有面对他极度不满的心理准备。   只是她能接受的,并不包括他这样残暴的对待!   「我需要你的接受?」他冷笑。   「你别想我会让你如愿!你想都别想!」白钤蓝尖声叫道。   他黑眼微眯,直盯著她毫不屈服,执意与他对峙的黑瞳。   缓缓地,他笑了起来。   「是吗?那也要试了才知道。」深入她体内的长指,再度旋勾搅弄,教她未识   男女情欲的身子,不自觉泛流出一道道温热滑液,湿了他罩住她私处的手掌。   「你!」感觉体下的湿热,白钤蓝羞愧难当。「滚开!」   丰沛的滑液,敦他黑眼沉亮。   「啧!都这样了,你还想我滚开?」撤出长指,雷法厉恶意地将湿滑手掌移进她的视线。   「怎么?想等一下口IY?那多可惜,好歹我也努力这么久,你总该让我这个做丈夫的尝尝甜头。」他笑得邪恶。   难堪羞愤的情绪,令她紧并双腿,恨别过头。   「咦?不说话?怎么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自觉无趣,进而放弃?」   他眸光幽暗,以沾满她温热滑液的手掌,握住自己胯问已然胀痛到极点的威挺傲物。   「亲爱的,好戏现在才要上场呢。」雷法厉强制转过她的头,笑得一脸阴森。   「现在张开腿,欢迎我。」   他双膝著床,挺直身子,胯间硬物就在钤蓝眼前激昂躁动。   「作梦!」她脸色涨红,愤转过头。   「新婚之夜就让丈夫强暴,那感觉可是不怎么好受。」   「只有禽兽,才会强暴女人!」掩下心底的惊愕,白钤蓝愤言道。   「禽兽?如果你想当禽兽的妻子,那我也只好降格以求。」他反唇相稽。   「你!」   「现在,张开腿。」他移动位置,趴上她不断挣扎的身子。   「想都别想!」一转头,她恨眼瞪视,死命紧并自己的双腿。   「那--」森冷眸光一沉。「就是你自找的!」   未待她反应,雷法厉即以膝盖强力顶开她双腿,强行跪坐其中,将自己灼烫硬物抵住她私处入口。   他唇角高扬,看进她惊愕黑瞳。强忍住胯间的冲动,雷法厉动也不动地等著她再次送上门。   骇见他眼底的得意,铃蓝全身一僵,既而猛烈挣扎,想挣脱他的箝制。   只是她原想借力逃离的身子,却让雷法厉紧抵住她深谷人口的激昂硬物,狠狠贯穿--   「啊!」惨遭硬物插入的撕裂痛感,教白钤蓝痛得胡乱挣扎。   只是她越是挣扎,他胯问灼烫傲物就越加深入。   受到她丝绒般的紧窒裹覆,雷法厉额际微微沁出薄汗,动作勇猛地直朝她体内重顶而去。   犹如青涩少年,此时的雷法厉全然无法克制心底情欲火焰,而放任自己随欲焚燃。   那一声声自他口中呼出的浓重喘息,那一再与她紧密相交,不断顶人抽出的灼烫欲望,数白钤蓝神情呆滞,全身僵直。   她……毁了自己……白钤蓝睁眼仰看顶上琉璃灯饰。   尝到这样的苦果,她能怪谁?她只能怪自己,怪自己送上门任他糟蹋。   无法制止他的残暴恶行,白钤蓝紧咬下唇,敛阖眼睫,任由泪水滑落,湿了颊,也湿了发……   沉浸於意外激情的欲海里,雷法厉一再刻意忽略她眼角隐隐乍现的泪光。   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根本无须顾虑她的心情感受!盯看她凄怨脸孔,抹抹红晕之下的苍白颜容,雷法厉一再努力说服自己莫名纷乱的心情。   顿地!摇头甩去莫名情绪,雷法厉倏高拾起她僵直的双腿,将她双腿更加张开,让他更能尽兴享受她的身子。   看著她腿间粉嫩嫣红,他唇角邪意冷扬。现在,他只需要享受--   享受征服她的快感,享受胜利的滋味,也享受她为他所带来的激情快感…… 第三章   她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双手环膝蜷缩身子靠坐在床头边。经过一夜的残虐对待,白钤蓝已直接跌入地狱深渊。   张大酸涩的瞳眼,紧咬唇,她赤裸的身子微微抖颤。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一切都能从头来过。   到时,她绝不会拒绝他取消婚约的要求,但是……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从不知道强逼雷法厉娶她进门的後果,竟会这样难堪。   错了……她错了……对上他……她只能认错……   突然!沉睡於二芳的雷法厉,一个无意识的翻身动作,教白铃蓝惊得退向已无处可退的床头。顿时,盈上心头的悲意,又在霎时红了她的眼、她的鼻。   扯动还被缚绑在床头的手腕,钤蓝埋首双膝,哽咽抽泣。她想回家……   虽然才睡没多久,但六点半时间一到,雷法厉就已定时醒来--   才张开眼,略为整理思绪,後方一再传来的声响,已进了他的耳。   转过头,他朝声音来处看去。   乍见白钤蓝一身狼狈、黑发散乱,双手抱膝蜷缩身子紧靠床头,雷法厉有刹那问的愕然。尤其他还发现她赤裸身子布满清晰红印,双手还--紧绑在床头。   缓缓地,雷法厉惊愕地记起一切。蓦地,一道愧意及懊悔进驻他的心。   法斯他们实在不该一直劝他喝酒的。   对自己一喝酒,就全然失控的习性,雷法厉向来清楚。说他酒品差倒也不是,甚至他还可以干杯不醉。   但是只要一让他沾了酒,他就会冲动的做出一些教人难以预料的事。   所以打从国一那年,法斯为向家人证明他的酒品有问题,激他暍下一杯啤酒,以   而现在可好了,原已计画要好好教训白铃蓝的计画都还没实行,他就已让酒醉误事搞得对她愧疚心虚。   顿时,法厉恼起自己的大意,也对法斯三人感到极度不满。只是……   一见白铃蓝身上布满他昨夜特意留下的红色吻痕,雷法厉突然得意的笑出声。   他的笑声敦白钤蓝猛抬起头,整个人惊得紧靠床头。   注意到她眼底的惧意,雷法厉略感觉不适。敛起笑颜,他冷言讥道:   「现在知道谁才是主子?谁该听谁的话了?」他翻身下床,一身赤裸站立床   边。倾了身,冷笑看进她的眼。   白钤蓝羞愤至极。   掩下方才窜上心头的愧疚之意,雷法厉对她态度依然强硬。   「以後给我放聪明点,要你站,你就别想坐下:要你躺下,就给我自动张开腿,否则我字典里的怜香惜玉四字,就随时会消失,听见没有?」   刹那问,白钤蓝先前才想认错的心,在他强硬态度下,再度被激振起精神与他对抗。   「你想都别想!」白钤蓝倏握双拳。   「啧!小野猫又张牙舞爪了。」褪去惧意的黑瞳虽有些刺眼,但雷法厉感觉自己心情顿然转好。   「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我不介意再次奉陪。」他作势上床。   「你!」白钤蓝骇得脸色再度惨白,她激动拉扯手腕束缚,想逃。   经过长夜挣扎,她受到领带紧绑的细嫩手腕,早巳破皮磨出丝丝红痕,此时再次激烈扯动,鲜红血丝再度为她手腕添上几许红痕。   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红痕,雷法厉紧拧双眉伸出手,强扯住她,慢慢松开她手腕上的束缚。   「蠢成这样,还想跟我作对?」他讥唇讽刺。   重获自由,白钤蓝急忙抓起一旁被单,猛跳下床。她愤眼瞪他。   即使全身赤裸,雷法厉依然动作优雅。他邪扬唇角,挺直腰身,转身走向紧闭的房门,想回到自己的卧室。   伸手握住金色门把,他忽然回过头。   「你--」雷法厉以审视的目光梭巡她以被单圈围住的身子,最後定眼看进她愤红的眼。「你性子时常这么激躁?」   他还以为她会是一朵幽静家兰,需要细心呵护;没想到新婚之夜才过,她就成了韧性坚强的野兰花。雷法厉怱扬了眉,像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这样也好,带点劲玩起来才会痛快点。」他以言语恶意轻薄她。   除了瞪他,白钤蓝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对付他。   「不准用那种眼光看我。」   紧抓身上被单,白钤蓝不理会他的警告,死命狠瞪他。   「我的警告一向不过二。」他冷声道。   见她丝毫不理会,依然以晶亮大眼死命瞪他,雷法厉不怀好意的看她。   「好,那咱们就看你等一下要怎么过你婆婆那一关了。」他笑得心机深沉。   雷法厉的提醒,让白钤蓝脸上有了忧惧之情。   「其实,想让我母亲对你有好印象也不难。」看到她脸上有明显的担心,雷法厉微挑眉梢。   「我母亲跟父亲一向是就事论事,只要你能遵守雷家规炬,他们就是一对好公   婆。」雷家的规炬也没什么,就只是用餐时间固定而已。   虽然她目光依然放在窗外天空之上,但雷法厉注意到她闪动的眼神。再怎么   说,新嫁娘还是会担心公婆那关的。   「我就好心告诉你第一项规炬,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他笑得不怀好意。   「我们家一向固定七点三十分下楼用早餐,你可以提早个五分钟下楼。」   「你!」白钤蓝急回过头。她没想到他竟愿意主动告诉她。   「不用太感激我。」他挑了眉。   像是担心她会忘记似的,在步出房门之际,雷法厉忍不住回过头--   「别忘了,足七点三十分,不要迟到。」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任谁都看得出来,新婚之夜是乐了新郎,累了新娘。   因为一早雷法厉已英姿焕发,神采奕奕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新嫁娘却是几经催促下,才在七点十五分匆忙下楼。   在管家李叔指示下,身穿纯白色高领长袖洋装的钤蓝,快步前往饭厅。   才踏进饭厅门口,她就听到一阵愉快的笑声。   「呵呵呵……真的吗?」雷母愉快的笑著。   「当然,不只SBTV、CTN、ET3、DBSB这几家有线电视台,就连无线电视台播报的内容也相差没多少。」   才在饭厅坐下聊没多久,雷法厉就藉由清晨及昨晚深夜的新闻报导内容,轻易化解雷家二老先前对他筹办白色婚礼的不满。   雷父及雷母呵呵笑著。他们没想到敦他们极为忌讳的白色婚礼,那些新闻媒体竞有另一番解释。   想想昨天除了新娘进门前,阴雨绵绵教白色婚礼显得有些凄凉外,阳光一出来,风一吹,园里的白缎还飘得真是漂亮。   「大家都说这婚礼办得好,办得罗曼蒂克。」   「嗯!很好,很好。」顿时,雷家二老都觉得面子十足。   「我想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有谁家的婚礼,会比我们的更受瞩目--「这时,突然进入眼底的身影,让雷法厉分了心。   不同於他刚才醒时所见到的狼狈,已经梳洗打理过自己的白钤蓝,敦雷法厉倍感清新雅丽。   见过几次面,他知道她具有独特气质,足以成为众人目光焦点,但此时的她,却教他更为惊艳。   将长发整齐束於後的她,散发出一股教人怜惜的幽静气质。   那弯弯柳眉下,黑色瞳眸深邃如星,而高挺鼻梁下的丰润红唇柔似水,她肌肤白皙剔透,单只远远看著,也能感觉到它似乎吹弹可破。   看著这样的她,他……真的有些讶异。那肌肤就似要漾出水般的粉嫩柔滑,不自觉地,雷法厉双手紧握成拳。   「这事你处理的真好。」雷母笑夸著。   雷法厉猛回过神。   「这……谢谢夸奖。」只是,他处理了什么?像是上课不专心被抓到的小男孩   般,雷法厉恼羞成怒,瞪视害他分心的祸水红颜。   突然瞪来的黑眼,教钤蓝心一惊。即使只有一眼,她也感受到雷法厉对她的不满情绪。只是,不满又如何?摇了头,白钤蓝决定不再去想未来的日子。   深吸口气,她上前几步,在餐桌前站定。   「爸,妈早。」   「怎这么慢?」见她出现,雷母即出声责问。   虽然她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但在知道白钤蓝得寸进尺,假藉意外车祸,强进他们雷家门之後,雷母对她全然没有好印象。   「对不起,我……」她紧绞身前十指,不知该如何回应。   「法厉,你没告诉她,我们家一向准时七点吃早餐吗?」雷母转过头看他。   雷母的质询,教白钤蓝猛抬头看向雷法厉。怎是七点?不是七点三十分吗?   「我没告诉你七点要用早餐吗?」看进她愕然大眼,法厉笑著将问题丢给她。   他打算在白钤蓝当面指责他误传时,就坚持是她听错。他相信到时父母两人一定是相信他的话,而她的辩解就只能落得知错不改还强词好辩的下场。   没错,他就是恶意的想破坏两老对她的印象,就是想敦她日子难过。   「思?怎不说话?我没说吗?」法厉笑眼看她。   「你--」见到他眼底的笑,白钤蓝明白他是故意的。垂放身侧的双手,怱地握成拳。   「法厉他怎样?」见她没将话说完,雷母皱眉问。   「对呀,我怎样?我没告诉你早上的用餐时间吗?」他脸上笑意不变。   她想为自己辩解。只是一见雷母形於外的严苛,她低下了头,选择接受雷母对她的误解。   「有,你说了,是我没注意到时间,对不起。」   「你……」见她没为自己辩解,还一口承担莫名过错,雷法厉显然有些讶异。   雷母一听,即又把箭头指向她--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居然让我们两个老的,和法厉在这等你吃饭?你媳妇   本分是这样做的吗?」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   「才嫁进门第一天,没早起就算了,居然连吃个早餐也迟到,你还真是大少夫人的命。」雷母故意出言讽她,想试她的性子。   「对……对不起,我以後不敢了。」莫须有的指责,敦她眼眶泛红。   「哼!」雷母冷哼一声。「以後没事要再给我迟到,你饭就不用吃了。」   注意到她脸色苍白,雷父拧眉看她,又看向一旁正摆出一副看戏模样的法厉。突然间,雷父觉得他们雷家,是在联手欺负这新进门的媳妇。   「好了好了,人下来就好,粥都快凉了,快吃吧。」雷父蹙眉道。   「你看看她那样子,不说说成吗?」雷母端起热粥。「才第一天就这样,那以後我们是不是就得全看她脸色过日子了?」她冷言道。   「对不起,以後我不会再犯了。」眨著酸涩的眼,白钤蓝再次低头道歉。   「妈说得对,教训的是。」雷法厉极为自然的出声附和。   「法厉!」已看出端倪的雷父,想出声制止。   「爸,现在不好好的说说她,日子一久,她说不定就目中无人了。」   像是雷母嫌她不够似的,雷法厉端起咖啡瞟眼看她。   「才踏进门第一天,一早就惹得爸妈不高兴,你这个媳妇还真是厉害。」   抿紧唇,钤蓝垂敛眼睫,无语地任由他无理指责。   「明天起,你每天四点就给我起床。」他说道。   「四点?」雷母及雷父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那么早起做什么?晨跑吗?   「是。」不问任何原因,白钤蓝注视地面低声应道。她知道他是存心想整她,问了也没用。   「还有,以後雷家三餐,和一切厨房工作就由你负责。」他想刁难她。   知道她还没把原有的工作辞掉,雷法厉特意给她找了麻烦。   「不过,你放心,李管家他们的伙食有专人负责,你只要为我们尽到做媳妇的本分就行了。」他笑眯眼。   「厨房不是有王嫂了吗?为什么要换她?」雷母停下碗筷。   「王嫂身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我答应让她请长假回家休养一阵子。」法厉简单提起李管家刚才告诉他的事。   其实王嫂也只是感冒,想请两三天假而已,不过在这时候,他不介意让王嫂休息久一点。   「但她煮的东西能吃吗?」见铃蓝模样,雷母是一点信心也没有。现在会下厨的女孩子,已经算是奇葩,而她可从没奢想他们雷家会有奇葩出现。   「我看我们就请前阵子李国代介绍的名厨,来家里试试奸了,不要……」才端起碗的雷父,看钤蓝一眼,即主动开口为她找台阶下。   「这样吗?」雷法厉抬眼,笑看著她,「妈担心你煮的饭菜难吃,而爸爸说要另外找人,那你说呢?」   雷法厉笑著等她找理由附和建议,如此一来,爸妈一定会因她没尝试就附议的举动,对她心生反感。   「可不可以……」想到还未辞去的工作,铃蓝想与他商量。   只是注意到他眼底闪烁的异样光芒,白钤蓝即又无意见直接点了头。   「是。」她会有办法解决他给的难题的。   她才出口应是,雷法厉脸色已然冷下。   「你工作不是还没辞?」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   「怎么?说辞就辞,就不怕人家公司受影响,难道你一点责任心也没有?」身为集团总裁,雷法厉极为厌恶他人对工作的马虎,与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会想办法的。」承受他的指责,钤蓝重申一次。   「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成,要做得到才行。」看她一眼,雷母端起热粥。   「妈,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就算再累,她也得做,她绝不让雷法厉借题发挥,指责她的不是。   「钤蓝,不要勉强。」对她的无意见,雷父感觉有些不妥。   「爸,不会的。」   见她态度良好,应对得宜,雷父及雷母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既然你都说没问题了,那我们就先试试吧。要真的不行,我们再另外找人好了。」雷母的态度,变得温和许多。   「是,谢谢妈妈。」感受到雷母略为温和的态度,她脸上有了笑。   然而将一切都看进眼底的雷法厉,对她三两句话就得到父母的好感,虽怒瞪双眼,但却也暂时无计可施。   只是接收到他过於凌厉的瞪视,白钤蓝紧抿唇,别过头不再看他。她想离去,但没得到雷家二老及他的允许,她依然只能站立桌旁。   一直瞪看著她的雷法厉,自然知道自己该适时开口要她坐下,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而任由她呆站著。   「思,钤蓝你也-;」正放下手中碗筷的雷父,一抬头发现她还站著,即出声想要她坐下一块用餐。   「爸,昨天你和妈回房里休息後,法斯他们……」察觉出雷父对钤蓝的善意,雷法厉及时出声打断,也将两老注意力全集中到自己身上。   笑著一张俊颜,他告诉两老昨天深夜与法斯、法祈及法言的有趣谈话,逗得两老十分开心。   而在笑声不断之时,雷法厉怱地瞟了白钤蓝一眼,不意却与她正眼对上。   讥扬唇角,他高拾下颚,看进她措愕的眼--   想过好日子,还得看他高不高兴! 第四章   婚假期间雷法厉大都在书房里看书、看公文,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只是,无法预知他心中想法的白钤蓝,却让自己心底一再升起的忧惧所折磨。   因为她不知道他何时会再像新婚之夜那样伤害她,所以她只能一再与他错开回二楼的时间。甚至只要一进房,哪怕只是拿个发夹转身就要出来,她也会将房门紧紧锁上。   就这样,白天的担心,夜晚的忧惧,一再磨去她原想与他对抗的勇气。她一再   祈祷时间能快快过去,婚假能尽快结束。   终於,在雷法厉提早销假回公司上班之际,她眼中漫长的婚假同时宣告结束。   做完该做的事,钤蓝即以回白家为理由,徵询雷母及雷父的许可外出。临出门前,她向管家李叔打采公车路线。   「公车?少夫人你要搭公车?」   「李叔,喊我钤蓝就可以了。」她态度温婉。   经过几天的相处,李管家虽觉得她过於沉静,却也感受到她很努力想融人雷家的生活。   「好好好,就喊你钤蓝。」李管家笑著一张脸。   发现李管家没有刻意排斥她,钤蓝松了好大一口气。现在她十分确定除雷家二老及他几名兄弟与亲信外,雷法厉成功的掩饰住两人结婚的实际内情。   「我帮你找老爷和老夫人的司机载你去好了,看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样不好,我一定会耽误到爸妈的用车时间。」她摇头。   「可是万一先生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李管家感觉有些为难。而且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雷家太少夫人出入是搭公车,恐怕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是吗?」李管家一点也不放心。   「如果他不高兴,你就告诉他是我的主意就好。」她笑了笑。   问出需要的资讯,铃蓝即转身出门。打从一踏出雷家大厅,她就开始为过几天将销假上班的事计算往返时间。   走上一大段的路,她搭上公车先回到白家,没有多余的自怜时间,在做完该做的事後,她又搭上公车来到上班地点信大企业。   为拿捏日後的上班时间,白钤蓝特意避开同事注意,在楼梯问多逗留了几分钟时间,才又转身搭上公车。   回雷家途中,她看见一家超市,即下车采买一些日用品及蔬菜水果。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因集团一切运作正常,雷法厉提早下班回家。   「先生,喝水。」李管家为他倒来一杯温开水去寒意。   脱下身上大衣,抛上一旁沙发,雷法厉接过他手中的水杯。   「谢谢。」他看了眼四周。「她呢?」   「她?」李管家愣了一下,才想到他问的是谁。他笑答道:「钤蓝出去了。」   虽然自两人结婚後,雷法厉就从没开口喊过钤蓝的名字,与她也是一副冷淡模样,但看在一些外人眼底,却也只觉得两人相敬如宾,而不觉有任何不妥。   「出去了?」他皱眉。这时候她能去哪里?   这时,李嫂有事找李管家帮忙。   「你去忙吧。」雷法厉点头,挥了手让他与李嫂一同离开大厅。   在沙发坐下,雷法厉拿过二芳的晚报。突然,他听到一阵脚步。   抬头一见是她,雷法厉即起身质询--   「你去哪里了!」   「我……」手提蔬果,白钤蓝呆愣原地。她以为他至少会到晚上才回家。   「我前脚才出门,你後脚就跟著跑?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往外跑,在家里待不住?」   「不是的,我有告诉爸妈……」白钤蓝猛地向後退一步,全身僵直。   「敢顶嘴!?」她话还没说完,雷法厉已恶声截断。   霎时愣住,白钤蓝紧抿唇,不再说话。   「说,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他质问道。   「我回家里一趟,去了信大,还有超市。」现在,她有问才答。   「信大?不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婚假还没休完,就迫不及待回公司宣扬自己是雷集团总裁夫人的身分?啧!还真是积极。」雷法厉讽言笑道。   「我没有。」她摇头。公司同事根本没人知道她结婚的事。   极少与同事来往的好处,似乎就是拥有一定的隐私权,没有交情,也就没人会管你家里的婚丧喜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讥笑出声。   「信不信随便你。」她想将手中蔬果提进厨房,想尽快避开他。   「我在跟你说话,你想去哪里!」雷法厉跨步挡住她的去路。   「我……我只是想……」她惊退一步。   雷法厉这时才注意到她手上提了多样蔬果。   「谁让你去买这些东西的?」他看得出她提得很吃力,但,他就是不让路。   「我自己买的。」她动了动已经有些发麻的手。「可以让我进厨房吗?」   「我话还没问完,你哪里也不准去。」他笑看她已经微微抖颤的手。   他又笑了。紧紧抓住手中颇有重量的蔬果袋子,白钤蓝克制住心底对他的害怕,仰头看进他的眼。   「你……你放心,我从没对谁提过自己嫁的是雷集团的大总裁,就算以後有人问,只要你一天不正式对外公开,我就不会承认。」   「哼!」   「还有,虽然那天的婚礼,让新闻媒体炒得很热,但在贵集团众多保全人员的包围下,也没镜头拍到我;既然这样,就算我出去大声宣告自己是雷大少夫人,你想会有多少人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雷法厉讶异她的细腻观察力。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结婚当天他是故意要高毅派人将她与媒体隔开。   「只怕我说了,大家都会以为我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她笑著。   而她确实是疯了,疯了才会让自己嫁进豪门。蓦地,她唇角抿著一丝苦涩。   「你那些邻居也不知道?」就算同事不知道,同条巷子的近邻一定会知道。   「他们只知道我结婚,还有迎娶车队很长,就这样而已;而且,那天是好日子,多得是新人结婚,你也不必担心他们会把我和新闻上的婚礼联想在一起。」   「现在,可以让我到厨房去了吗?」能说的她都说了,现在她只希望能尽快放   下手中的重物。   「手上拿这些,很重是吗?」雷法厉双手环陶站在她面前。   不逞强,她点了头。   「那,求我让你过去。」他似乎是随时随地都想整她,想教她低头。   「你连让个路,也要我求你?」白钤蓝张大眼,她不敢相信。   他笑而不答。   他居然连这都要欺负她!顿地,白钤蓝高扬脸庞,咬紧牙关,似想就这样与他僵持下去。只是她每多坚持一分钟,雷法厉的脸色就越难看。   突然,咚咚咚数声,数袋蔬果自她麻痛的手中摔落地。   看著落地四处滚动的水果,白铃蓝顿时鼻头一酸,灼烫的泪水,也在她微红的眼眶滚滚闪烁。急转过身,她快步奔上二楼。   居然跟他使性子!?雷法厉顿然发怒。   「你--」来不及吼住她,李管家的声音已自他身後传来。   「哎呀!这怎么有这么多水果和蔬菜?」才又回到大厅的李管家,连忙弯身捡拾。「先生,这水果蔬菜放地上不好喔,会……」   「罗嗦!」他愤吼出声。「捡起来就好,话那么多做什么!」   雷法厉气转身再度冲出门,留下一脸无辜的李管家,闷闷捡著地上的蔬果。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没有所谓的蜜月旅行,没有所谓的新婚假期,长时间相处下来,白铃蓝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因为她不知道雷法厉何时会再找她麻烦,她只能一再避免与他正面相遇。   她让自己跟在负责清扫大厅的李嫂身边,让自己在雷家日子过得异常忙碌,也让自己身边随时有人;除了三餐必要的碰面外,她主动自雷法厉眼前消失。   而她这样刻意的避开,教雷法厉也似慢慢的当她不存在,对她视而不见。   甚至已经计算好一切用餐时间,白钤蓝在为一家人煮好早餐,销假回公司上班的事,雷家也没人注意到。   她以包月方式租下一辆计程车,利用午休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快速赶回家中,为两老准备午餐後,再尽速赶回公司上班。   而晚上因雷家固定七点才用餐,所以下班时她就以公车代步。这样的日子,她过得有些紧张,也有些压力。   而对她一天之内多次进出雷园的事,雷园大门保全人员虽有些好奇,但碍於身分却也不敢多问。   一天假日,雷法厉侧躺在书房长沙发上看书。   「李管家,送杯水进来。」他按下一旁茶几上的电话内线,随即切断。   叩叩叩!有人敲门。   门开了,雷法厉听到一阵脚步声,往书桌方向走近。   「我人在这里,你是想把开水放--」一抬头,雷法厉这才发现进来的是她。   「对不起,我……」钤蓝手端水杯,僵立原地。   「谁准你进来的!」一见是她,他颜容一冷,坐正身子斥声道。   「李管家外出,所以我才……」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   听到她的回答,雷法厉冷笑在心。想也是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主动出现在他眼』叫。   「过来!」没让她将话说完,雷法厉即冷声命令。   没等她走到面前,法厉伸出手想接过她手中的水杯,不意却发现她突然向後退一步。   他拧眉,再倾身,伸长手想拿水杯。   但,她竞又向後退一步,而且她微颤的手,还差点让杯里的水溅洒出来。   掹抬头,雷法厉在她眼底,见到一闪而逝的惧意。   她怕他。   他知道是那次的初夜经验吓到她。虽然新婚第一天清晨,她性子激躁,有勇气   与他对峙,但之後她却选择一再躲开他,就因为她怕他。   只要他一靠近,哪怕只是擦身而过,她也会全身紧绷。这是他这几天暗中对她注意的发现。   但都那么久的时间了,她为什么还要怕他?自那夜之後,他又没有碰过她!   「对不起,你的茶。」发觉他只是想拿水杯,白铃蓝急忙伸手递出。   「你!」雷法厉愤抬右手。   一见他挥扬大掌,白钤蓝吓呆,瞠大眼眸。猛地,她紧闭双眸,惧待凶狠大掌朝她掴来。只是--   锵地一声,她手中水杯坠地。   「不情愿就不要装贤慧!」他怒声吼道。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胡乱发了顿脾气,雷法厉依然无法静下心。   要不是他们三个,今天他也不会这样难堪!怒极了的雷法厉,驾车疾速冲往雷法医院。   才走进法斯宽敞的办公室,雷法厉一转身就踹上门,出声斥责--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那天却还直劝我喝酒!?」   「哥?」乍见他一脸怒容还翻旧帐,雷法斯感到十分意外。   那都已经是前阵子的事了,要生气、要算帐,他早该发作了才对,怎会等到现在?想他刚结婚那几天,他和法祈及法言三人,还天天担心他找上门给脸色看。   「你忘了我喝酒之後,会很……很冲动吗!?」他怒极了。   只是他的含蓄说法,却让法斯为之一笑。   「我们也是担心你和钤蓝会变成一对怨偶,所以才希望你能冲动点,热情点,别拿一张酷死人的脸,来吓坏我们的嫂子。」雷法斯笑得斯文而无害。   「就算是怨偶那也是我的事,你们几个插什么手!」   「哥,我们也是为你好。」雷法斯将一切出发点归於善意。   「是吗?你们的好意,还真是特别!」他狠咬牙,恨瞪雷法斯。   见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样,雷法斯心想著是不是得找老四法言过来挡。只是……   「其实你们都已经是夫妻了,裸奔给她看,有什么关系呢?就当是感情交流,要不然,你也可以要求钤蓝裸奔给你看。」雷法斯忍著笑建议。   他的笑,敦雷法厉咬牙切齿。   「让钤蓝知道在你威严冷酷外表下,还有这样疯狂冲动的因子,我相信她一定会觉得你好相处多了。」雷法斯一再强忍笑意。「裸奔?大哥,想想那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事。」   见法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年少糗事,雷法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对了,哥,都已经是那么久的事了,你怎现在还在生气?难不成这阵子钤蓝一直在笑你?」雷法斯蹙了眉。「如果真是这样,那钤蓝就太不应该了。」   想他们兄弟几人,都只敢在私下聊天时,偶尔提起偷笑个几次,如果钤蓝敢一再当他面取笑他,那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雷法斯闷笑出声。   「你们以为我暍了酒,就一定会裸奔吗?」雷法厉硬声道。   「你没有裸奔?」法斯一脸诧异。   「没有。」   「真的没有?」雷法斯不太相信。因为他既然没有裸奔,那为什么还找上门想算帐?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除裸奔之外,法厉还有其他疯狂的举动。顿时,法斯懊恼起错失亲眼目睹的机会。   若早知道法厉还有其他惊人之举,那说什么他也要拿V8守在他身边。   「是没有,但是--」法厉神情凝重而懊悔。   「但是?」法斯拧了眉,「怎么了?」他的异常反应与神情,敦雷法斯察觉到事情似已出乎他意料之外。   抬手抹过一脸的阴郁与侮意,雷法厉强抑下心医难堪,简单带过新婚之夜所发   生的事:只是就算他讲得再轻描淡写,他的心却依然有摆脱不去的沉重罪恶感。   「你强暴她?」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敦法斯顿时愣住。   因为不管法厉与铃蓝当初结婚理由为何,既然两人已成了夫妻,那他们为人兄弟的,当然就希望大哥的婚姻能幸福而美满。   但现在,他却听到……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好意。」雷法厉脸色极为难看。   「这……真的对不起,我们原只是……」对自己曾间接参与的恶行,雷法斯难辞其咎。「那钤蓝呢?她现在还好吗?」   「她?」彷似昨夜才发生的事,雷法厉对她当时遭他欺凌蹂躏的悲惨模样,依然记忆犹新。对当夜的粗暴举动,雷法厉深感懊悔,却也无法改变。   他只能任由愧意,一点一滴的浸蚀内心,只能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如果可以,他还想忘了那一切,但她却无时无刻以惧怕来提醒他曾对她造成的伤害。而他,讨厌这样的她,他讨厌她怕他!   「她现在一看到我就躲,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是躲,就是逃!」想起这阵子她对他明显表现出的闪避态度,雷法厉愤声道。   「哥,你不能怪钤蓝会想逃、想躲你,你想想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有勇气面对曾加害於自己的人?现在她还有办法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算勇敢了,不是吗?」   「勇敢?」明知法斯说的是真话,但,雷法厉就是越听越恼,也越听越火。「刚才我也只是要拿她一杯水喝而已,她就离我远远的,活像我会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这样,你还说她勇敢?」   「哥,你……」   雷法厉愤然截断他未完的话--   「她也不想想是踩在谁的地盘上,竟还笨得想逃,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好呀,我就看她在雷家要怎么躲、怎么逃!」   「哥,你--」忽然问,雷法斯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在与法斯谈过之後,雷法厉发现心底对她的怨意,竟让新生愧意给转化成一股怒意。而那怒意,敦他更想找她的麻烦。   所以只要是星期假日,他就哪也不去,乾脆直接对上她。   想避开他?哼!他就看她怎么避、怎么闪、怎么躲、怎么逃。捏紧手中报纸,雷法厉扬唇冷笑   「去倒杯水来!动作慢吞吞的,你在做什么!」一下班回到家,他见她就喊。   不管她一整天究竟做了什么事,雷法厉只要一看到她,定是找她麻烦。   「那边给我擦乾净点!」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要你洗个衣服也洗成这样!」   「这个地板你到底有没有拖过!这么脏!」   「你这个窗子怎么擦的?竟然还这么脏!重擦!一   「去把浴室给我刷乾净点!我等一下要检查。一   「拜托!你这厨房桌子不会稍稍整理一下吗?这么乱!」   其实一切都不脏、不乱的,一切都只是他存心找麻烦,存心整她而已。深知他的故意,白钤蓝无语,只能默默承受。   这天,雷法厉明知屋外气温已低到十度以下,冷得教人发抖,他依然执意整她   「去提桶水把外边的栏杆洗乾净。」他指著二楼厅外阳台。   时值寒冬,白钤蓝忍受寒风刮过肌肤的刺骨痛感,沉默做著他交代的工作。   风,一阵阵的吹;雨,一阵阵的飘……钤蓝僵硬的擦著让雨淋湿的栏杆。   一阵强劲的冰冷寒风,自地刮起她长长裙摆,几乎要将她吹离了地。她双手紧抓栏杆,紧闭双眼,等待这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冷风停,雨再飘……停下手边工作,钤蓝站立阳台上,任由微微冷风迎面吹。   她脸色苍白,神情冷静。   面对雷法厉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钤蓝直要自己忍耐,要自己想办法找出能在雷家生存的办法,她已经嫁进雷家就该认命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认命,但……这似乎已是她的宿命。   敛下眼底的多重思绪,白钤蓝抬眼看向外边老树上,随风冷扬的白色缎带。全园的白缎都拆了,就剩它孤伶伶的随风飘。   看著它,她像是见到自己孤伶无助的将来……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栏杆擦乾净!」雷法厉手拿商经日报,靠著她前不久才清理过的沙发椅背,冷颜斥责。   「是。」回过神,钤蓝弯下身,将手中抹布浸入一旁水桶。   冰冷的水,冻得她手指僵麻。拧乾抹布水分,她再度擦起栏杆。不想惹怒他,也不想再与他起争执,她只能一再承受早已预料到的难堪。   「动作快一点!」他又怒声斥责。「你不知道现在天气很冷吗?门窗开得那么大,你是想冷死我是不是!?」   「对……对不起。」抿紧唇,逼退眼底泪意,钤蓝转身拉上落地窗,将自己隔绝在阳台之上,独自承受冻人的寒冷。   抖著已然冻僵的手,她一次又一次将抹布浸入冷水中,努力擦著栏杆。   不看手中报纸,他一双黑眼直盯著门外的她。看著在风中颤抖的纤细身子,一个想法忽然窜进他的脑子。   他会不会太过分了?雷法厉拧了眉。   只是她为什么不跟他吵?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他,像没生命的玩偶般,任他糟蹋也不还口、不还手?   以前整她时,偶尔还会在她眼底看到一丝倔傲,但现在她似乎已经让他给磨去所有尖锐刺角,决定与现实妥协。这样的她敦他整得有些心烦。   经过二十分钟时间,白钤蓝终於将阳台上的栏杆全擦拭过一次了。她转身推开落地窗门,提著水桶进入内厅。   「我擦好了。」她阖上落地门窗。   「是吗?」站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外边栏杆。「那叫好了?那边还那么脏,你眼睛是……」   「我再去擦。」强忍住泪,钤蓝转身就想推开落地窗,再上阳台。   才转身,雷法厉就看见她双手已然冻红。   「算了!下次再擦。」他出声阻止她的推门动作。「想让日子好过些,就给我识相点;我说一就是一,不准给我二三四。」   「是。」钤蓝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再提起,他早已警告过她的事,但如果顺从他,就能让自己日子不至於太难过,那,她会的。   「只要不惹我,不违逆我的意思,不跟我作对,我连碰都不会碰你一下。」他突然说道。   「真的?」白钤蓝猛抬眼。   她眼底的惊喜,教雷法厉看了碍眼。   「但是你别想给我在外面找男人,让我戴绿帽子!」他狠声警告。   「我不会的。」   「很好!从今以後,我要你往东,你就不能给我往西。」   「是。」她点头。   「就算我外面养了女人,你也不准给我哭闹。」   「是。」她脸色顿然苍白,但仍点头。   「就算外面的女人找上门,你也不准有意见。」   「是。」紧抿微颤的唇,她再点头。   「就算我外面有了孩子,你也……」   「是。」凝看进他的眼,钤蓝截断他末完的话。「只要你可以履行承诺,你说是就是,我绝不会再有任何意见。」   在完成爷爷遗愿嫁进雷家後,她还能确保自己免受他的暴力侵害,那她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她能忍的。看进眼前染满怒焰的黑眸,白钤蓝一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   她什么都可以忍。 第五章   铃蓝真的就像那天说的一样,不违逆他,也事事顺从他。他要她往东,就算会撞墙,她也直走不误。   要她拖地、抹桌、擦窗子,她吭也不吭一声,拿了拖把抹布就开始工作。   不管他如何为难她、刁难她,她总是一忍再忍,虽有几次见她情绪激动,但在最後关头,她就是能忍住。   她是事事顺他心、如他意,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高兴,相反的,看她这样没意   见,他心情极差。   多天来,他真的教她一次又一次的低声下气给严重挫败。这阵子的她,是真的让他没有理由对她发怒,但却敦他更为变本加厉的想找她麻烦。   而一边要上班,一边要顾家里三餐,一边还要应付雷法厉的找碴,白钤蓝日子过得十分忙禄。   而太过忙碌的日子,一再让时间飞逝而过。   适应了雷家生活,白铃蓝变得较为开朗,脸上也时常带有浅浅笑意。   一向早起的她,六点半才刚到,她已经将处理好的午餐及晚餐菜色,重新包装好放入冰箱,开始为雷父及雷母的中式早餐煎荷包蛋,炒酱豆腐与青菜,也趁空煮咖啡,烤吐司做三明治,最後再替自己冲杯牛奶。   坐在餐桌前,雷法厉始终紧绷著一张冰冷酷颜,恶瞪著一脸笑意盈盈为一家人早餐忙进忙出的她。   他讨厌她的笑!雷法厉在心底骤下断语。因为每见她一次笑颜,他的心情就越加低落。   原以为长时间下来,她会让他给整得一脸愁苦。但是现在她在雷家,竞一副过得比他还顺心如意的模样!   「钤蓝,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一阵子我的食量都变大了。」   就像足要抓住人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一样,雷母及雷父皆因铃蓝不错的厨艺,而慢慢地认同她,将她视为一家人。   「瞧瞧你这稀饭的浓稠拿捏的真好。」雷母心满意足的暍了口稀饭。   对她经常变换菜色的用心,雷父也看在心底,对她厨艺赞誉有加。   「还有这青菜咸淡适中,也炒得青脆好吃。」雷父也夸著。   「对对对!你看她这荷包蛋,煎得多漂亮。」雷母笑著直点碗里的蛋包。   「这酱豆腐也炒得嫩。」雷父笑呵呵,边说边动手拿汤匙舀来拌稀饭。   「谢谢爸爸、妈妈夸奖。」手捧温热牛奶,铃蓝绽著笑颜。   虽然她常可以在餐桌上听到类似的赞美,但每听一次,她就显得开心。能藉由   下厨得到雷父及雷母的正面夸赞,是她始料末及的。只是--   看著面前的雷父及雷母,还有一旁未曾开口的法厉,钤蓝觉得自己已经是属於雷家一分子了。只要他能……不自觉地,钤蓝悄悄看向一旁的他。   只要法厉能不再那么讨厌她,甚或变得温柔体贴,那这一切就更完美了。但,她知道那是一种奢想。暍了口牛奶,白钤蓝不禁轻笑起自己对他的妄想。   听著二老对她的称赞,再看她扬於唇际的笑,雷法厉眼更冷了。   举杯暍进一口香醇且温热适宜的咖啡,他在舔过唇际之後,突然将手中杯子往餐桌上重重一放--   砰!温热的咖啡溅出杯缘,洒上餐桌。   「这咖啡都冷了,你叫我怎么喝?」雷法厉冷眼看她。   「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再加热。」没有多余辩解,白钤蓝立即放下手中牛奶,起身抽过一旁餐巾纸,为他拭去桌面的污渍。   雷父与雷母两人对看一眼。虽清楚法厉是有心刁难钤蓝,但这时候他们也不好介入。毕竟,他们都知道法厉当初对这桩婚姻的不情愿与不甘心。   现在他们只能希望时问会慢慢改变法厉对钤蓝的态度,就像他们一样。   「你不知道我要赶时间上班吗!?」   「对不起。」面对他近几天变本加厉的刻意挑剔,白钤蓝一再低头认错。   「就只会说对不起!」他冷哼一声,看她端走眼前咖啡走进厨房。   当白钤蓝再端出咖啡,雷家二老早已经离开饭厅,独留雷法厉一人在饭厅随意翻看当天报纸。她将咖啡轻放到他面前。   「慢吞吞的,你在做什么事!」啪地一声,雷法厉将报纸丢上餐桌:心情恶劣的端起面前咖啡,怒眼看她。   突然--噗地一声!才人口的温热咖啡,让他一口喷出。   「你是想烫死我,是不是!」他愤将手中杯子往她身上砸去。   铿锵一声,砸中她的杯子应声碎地。来不及闪避的白铃蓝,低头愣看自己衣服上的深色印渍,再看向眼前一脸愤怒的男人。   见到她表情已变,雷法厉心底突然有种快感。他等著她与他大声争吵,但--   「对不起,我再重新冲一次。」咬了唇,她低头道。   铃蓝想忍下一切,不想惹怒他,但她的容忍却使得雷法厉更为愤怒。   「不必!等你冲好,我早就饿死了!」怒瞪她一眼,雷法厉愤转身。   想想,若不是她的容忍,只怕现在他与她早已吵得人尽皆知。   但她为什么要忍?她为什么不跟他吵?雷法厉顿然拧眉止住脚步,一脸莫名的看著白钤蓝。   她应该不是怕他,就是会与他争执才对,那……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怕他,还能冷静与他说话了?雷法厉蹙眉细想。   突然,他记起这一切,奸像是在他整她擦二楼栏杆那天後才有的改变。   她说只要他履行不碰她的承诺,她就一切随他高兴。   哼!还真是一切都随他意,变得唯唯诺诺的,教人看了就讨厌。雷法厉厌恶地瞪看她。   「钤--哎?这怎回事?」正巧到饭厅想找钤蓝的李管家,一见到地面上的咖啡污渍及碎片,赶紧回头大声喊来正在大厅做事的李嫂。   「李嫂,你快过来把这里清一清。」   「是!」在大厅的李嫂快步来到饭厅。   「不用!」雷法厉出手挡住李嫂,并要她走开。   「先生?」李管家不明就里看他。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地板给我抹乾净!」雷法厉突然吼道。   「是!」   一听到怒吼,李管家吓得手拿餐巾纸盒,咚地一声,就跪下身子用力抹地。   只是,他发现……   「钤蓝?」他傻看著和他一块跪地抹地的白钤蓝。   「他是喊我做事,不是你。」看李管家被法厉吓著的模样,白钤蓝强忍笑意。   「哪有可能?」他一脸不信。   「是真的。」铃蓝对他悄眨眼。   从没亲眼看到雷法厉命令她做事的李管家,当她是在说笑话。   「你不要看我年纪大,就想唬弄我;要不是你坚持想做,先生哪舍得让你做这些事。」他偷瞄著上方的主子。「你看,他现在脸色多难看。」   钤蓝知道李管家是让雷法厉的表面功夫给蒙骗,故笑而不语,仍擦著地板。   「像上次我一直不要你帮我搬东西,你也坚持要搬:就连李嫂求你不要帮她做事,你说什么也要做,你看你这样谁还拿你有办法呀?」   也许是因为白钤蓝一点架子也没有,还时常会抢著帮忙做事,李管家一直就觉得她十分好相处,所以打自心底的喜欢她。   「对了,我告诉你喔,最近这一阵子先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常会对著你的背影发呆,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忘了一旁死瞪眼的话题主角,李管家不自觉的与钤蓝聊起天。   「真的?」钤蓝一愣。   「嗯。」李管家点头,「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他怎一副看起来怪怪的样子,近来脾气还变得好差。」   「真的?」原来他这一阵子是对谁都差,而不是只针对她?   「不过你这女孩子也真是的,我都说了那么多话,你就只会回我『真的』两个字。」李管家摆出不高兴的脸。   「对不起,别生气嘛。」见李管家故作生气状,白钤蓝轻笑出声。   然而,看著蹲跪在地擦抹地板的两人,竞有说有笑的聊起天来,雷法厉简直是要气晕头了。   笑?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而且她竟然宁可对李管家笑,也不愿给他一个笑脸!顿地--   「李管家!」雷法厉愤声吼。   砰地一声。受到惊吓的李管家撞桌捣额急速站起--   「是!」   他怒瞪著李管家:心中翻腾著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星期六早上,雷法厉趁空到雷法航空找老三法祈讨论公事,一直到下午他才主动结束讨论转回家。   才进大厅,他就看到前来雷家拜访的李国代。   「李伯父好。」脱下身上风衣,他走上前,也看了眼四周。「我爸妈怎没在这陪你?」   「我约他们一块外出喝茶,他们刚回房间拿外套了。」   「怎不在家里就好?这天气好像就要下雨了。」他看向外面灰沉沉的天空。   「你放心,那茶坊有屋檐可遮雨。」李国代笑说著。「对了,我听好些人都在说,从没看过你带铃蓝出门参加聚会应酬还是什么的。」   「没办法,她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应酬。」这藉口雷法厉说得顺。   「那也该带她出去走走嘛,刚才听你爸妈提说过几天就要出国玩,我看到时你也带钤蓝找个地方度假去吧,别结了婚就把人家给闷坏了。」   雷法厉眼一黯,随手将风衣丢到二芳沙发上。   「闷坏?怎会?要不是我还得外出上班,铃蓝和我的感情这么好,就算天天待在家里也不会腻的。」他笑得异常暧昧。   「啊!」李国代一愣,继而大笑说道:「哇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你瞧我这脑筋……感情若好,哪里比得上在家里自在呢?你说的对,你说得对极了。」   「是嘛。」雷法厉随意答腔。   在等待二老之际,李国代一再倚老卖老,告诉雷法厉夫妻相处之道。雷法厉虽然冷笑在心,但仍礼貌周到频频点头应付,直到雷父与雷母走进大厅。   才送三人走出大厅,雷法厉一转身,就看见正自侧厅走出来的李管家。   「她呢?」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似乎有了自外面一回家,就找她的习惯。   「还在花房。」   花房?才皱眉,雷法厉就记起早上出门前,他故意要她到花房,找园丁学种花整理花房的事。这时,一阵脚步声自厅外传来,雷法厉轻易认出她。   「先生,是钤……」   看李管家一眼,雷法厉走向前面大沙发坐下。他拿起报纸。   身套白色长毛衣的钤蓝,前脚才踏进大厅,就愣见他稳坐沙发之上。对李管家点头笑了笑,钤蓝放轻步子,想直接上楼回房。   然,注意到她的刻意,雷法厉脸色骤然沉下。   「钤蓝,先生回来了。」以为她没看见,李管家热心的说著。   「喔,真的?」她转过头看他,勉强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他回道,定眼看她,「李管家,我口好渴……」   「我这就去帮你倒开水。」一旁李管家应了声,就想往厨房走。   「李管家--」雷法厉突然喊住他。   「先生?」李管家回身看他。:   看也不看他一眼,雷法厉一双黑眼直视前方沾了污泥的脸庞。   家里不是没有供他喊唤的人,相反的,只要他出现,李管家及李嫂几乎就都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但,他就是只想叫她做事。   「我来吧。」白钤蓝出声,朝李管家点了头。   「钤蓝,这我来就好,你午餐都还没吃……」   李管家的话,教雷法厉瞟眼看她。   「没关系,就只是倒杯水而已。」她笑著脸。   「钤蓝,你真是体贴。」李管家笑著说。   「是吗?」白铃蓝苦笑在心。   在人家的屋檐下,她只有低头,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那就麻烦你了,亲爱的。」见她与李管家聊起天,雷法厉笑得异常温柔。   「是。」白钤蓝点头,快步走进内厅。   雷法厉翻著前面茶几上的多份报纸。   「商经日报在哪里?怎没看到。」   李管家一听,立即上前帮忙翻找,但不管他怎么翻、怎么找,就是不见报纸。   「可能漏送了。」   「对不起,我这就出去买。」李管家急忙说道。   本想点头的雷法厉,让厅外突然倾盆而下的大雨,给引去注意力。   这阵雨来得又急又狂。倾泄而下的雨势,敲打得落地门窗声声响。   「不用了,这雨太大了。」他说道。   要人冒雨外出买一份报纸,实在太说不过去。晚上他再看一些财经新闻就成了,只是……   才抬头,他就看见已经洗了手脸的钤蓝,手端水杯走进大厅。   「有看到商经日报吗?」他似随口问道。   「这……」她将水杯放到他面前,转看一旁几份报纸,想为他找出报纸。   「李管家和我都找过了,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唇角噙笑。   「我去买。」她主动开口。   「可是现在雨下得这么大……」他似在犹豫。   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给一旁的李管家看,白钤蓝轻笑摇头。   「没关系,只要告诉我哪里有卖就行了。」嫁进雷家已好长一段时间,但她从没有多余的时间认识邻近环境,以致不知道附近有哪问商家有卖商经日报。   「那就麻烦你了。」雷法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先生,你刚不是说雨太大……」李管家瞪大眼。   「出了雷园,再直走个几步路,你就会看到一栋黑色大楼,那儿的一楼店家有卖。」雷法厉没理会李管家继续说著。   「先生,那路好……」李管家又有话想说。   钤蓝知道李管家想说的是路奸远。因为常在雷家与公司间往返的她,对邻近的建筑都有约略的印象在。而印象中,法厉指的那栋大楼,距离雷家有几分钟的车   程。   「小心点,可别淋到雨了。」截断李管家的话,雷法厉笑著叮嘱她。   「是。」她知道他指的是报纸,应了声,白钤蓝想转身上楼拿件外套和钱包,但却教他扯住手臂。   「我先上楼拿钱……」钤蓝看他。   「有没有十五块?」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雷法厉转看一旁的李管家。   「喔,有。」李管家急忙自身上掏出皮夹,拿出干元大钞。   「我说的是十五块零钱。」他笑著重复与解释。「给大钞可能会不好找开。」   「是。」李管家连忙掏出身上所有零钱。   看看窗外大雨,再看雷法厉真的数了十五块钱给她,白钤蓝无力的垂下头。   他明知今天室外冷,又下了大雨,却连让她上楼拿件外套也不愿意。抿下唇际涩然,白钤蓝任由他推她走出大厅,来到门前台阶。   「快去快回吧,别让我担心了。」他笑。   伸手接过雷法厉自一旁架上随意递来的一把伞,白钤蓝撑起伞,拉高领子,随即走人风雨中。   站在宽敞屋檐下,雷法厉背倚梁柱,一脸恶意地笑看著风雨中的纤细背影。   「先生,你刚不是说不用了吗?现怎又让铃蓝出去--」身後李管家皱眉道。   「她都说要帮我出去买了,那我怎能折煞她的心意?」回过头,他一睑笑意。   「喔,原来是这样。」李管家顿时明白。只是--   「那怎不让司机送夫人出去买呢?这雨下的好大,拿伞遮恐怕也没什么用。」   「请司机开车送她去买一份报纸?这样不会太夸张了吗?」雷法厉骤笑出声。如果他真让司机开车送她出去,那他能怎么整她?   「先生?」李管家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的想法了。   「就让她出去走走也好。」雷法厉及时掩住眼底的恶意。   「可是雨这么大……」李管家看著自天上直落下的强大雨势。   「没关系的。」他笑得像是个好丈夫。「刚才李国代才提醒我,别让铃蓝一直闷在家里,所以我才想让她出去走走也好。」   「而且你看她都嫁进我们雷家这么久了,还不知道邻近的环境,这也太说不过去,不是吗?我们就当她是雨中散步奸了。」   「雨中散步?」李管家睁大眼。   「对呀,雨中散步,想想还挺浪漫有诗意的,不是吗?」他笑扬了眉。   在雨中散步,的确是蛮有诗意的,不过那是热恋中男女专做的傻事。而她,虽然无人陪伴,但在这样强大风雨作陪下,他相信她一定也会很有「湿意」的。   再一次的,雷法厉笑看前方已经走远的身影。 第六章 出了雷园,再直走个几步路,你就会看到一栋黑色大楼,那儿的一楼店家有卖。   他没有骗她。她真的在出雷园之後,走没几步路,就看到一栋黑色大楼。   只不过她是花了近十分钟时间,才走出雷园范围,也在看到黑色大楼,近二十分钟之後,才进到商家店门买到他所要的报纸。   看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白钤蓝向店家要了一个塑胶袋,将报纸装进去,打   了死结,再紧抱在怀中。走出店门,她撑起伞。   哗!呼!一道强劲风雨将黑伞吹得开花,还折断伞骨。愣看手中损坏的黑伞,白钤蓝久立原地不动。   「小姐,我们还有卖伞喔。」店里老板眼见又有生意可做,笑眯了一张脸,快步走出店门。   「这……不用了,谢谢你。」回过神,白钤蓝摇著头。   没有钱,她不能搭公车,只能拦计程车回去再付钱了。只是,此时每一部经过她面前的计程车,都已经载了人。   看看腕表上的时间,钤蓝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小姐,雨下得这么大,这是一定要买的啦。」老板不死心的说道。   「不,真的不用了,我就住这附近,几步路就到家了,谢谢你。」找了藉口,话一说完,白钤蓝立即冲人大雨中。   才踏出商家骑楼,她全身就湿透了。强大的雨势,将她身上原本还算保暖的毛衣,淋得分外厚重而冰冷。   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白雾,白钤蓝一边紧抱著报纸,一边猛搓双手取暖。远远地,她看到反方向有一辆空计程车驶来。钤蓝急忙招手。   她知道对方驾驶有看到她,但……才想煞车转向的计程车,发现她一身湿漉漉的,就打消赚钱念头而加速驶离。   看著急速远离的计程车,钤蓝抿唇叹了口气。高抬手,她想遮住偌大的雨势。   只是越下越大的阵雨,像是朝她直泼来似的,让她有些站不稳身子。   胡乱抹去湿黏的发,钤蓝一再拭去顺额头滑下遮住视线的雨水,也再次加快脚步。   呼!哗--冷风吹得她全身寒冷,雨下得她头晕目眩。   她好想找个地方避雨。但--   一想到他那冷严脸孔,一想到他可能借题发挥找她麻烦,她……猛停下步子,敛下眼睫,深深地吸一口气。   再拾眼,她紧咬唇,睁大眼瞳,强振作起精神,快步往雷园方向直直跑去--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乍见一身湿淋狼狈的白钤蓝踏进大厅,雷法厉目瞪口呆。   「别担心,你的报纸没湿。」她将怀申报纸递给他,还笑著。   苍白的脸色,漾著异样红晕。   「雨伞呢?」她一副穿著毛衣刚游上岸,还跑了几百公尺的模样。   湿淋淋的黑发,胡乱黏贴著她的脸颊,而一身原本保暖的毛衣,也因吸满太多闲水,而像有千斤重般地垂挂在她单薄肩上。   「坏……坏了,伞骨都被风吹断了。」抬手抹去眼睫上的雨水,钤蓝张口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她还是对他笑著。   「这么蠢!雨伞坏了,不会买新……」突然的愤怒被扼止。他记起自己只给她十五块钱的事。   「怎么买?」她笑看著他。   「你自己不会带钱吗!?」他脸色难看,强辩道。   「你有给我上楼的机会吗?」她又笑问。   她问得他更难堪,也心虚。   「好!就算身上没钱,没得搭公车,那你不会坐计程车回来再付钱吗!?」   「我……我有想过,但是他们都载人了。」   「连一部空的都没有!?」他气声问道。什么时候计程车生意变得这么好了!   「有,我有看到一部,但当时我已经这样了,没人肯载。」她还是笑。   「那你不会先找地方躲雨吗?」他像是个不肯认错的小男孩。   「这……我想你可能想早点看到报纸。」她笑容微僵。   「是吗?该不会是想藉淋雨,再以生病为由偷懒吧?」他恶意说道。   「我……我没有。」她想笑著摇头,但,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没有!?」他尾音高扬。「既然没有,那你是在笑什么?淋雨很好玩吗?你要不要再去玩一次!」   「我……」看著眼前一脸怒容的他,白钤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想让他为这事找她麻烦;但,好像不管她怎么做,怎么向他示好都没用。他依然会生气,依然想找她麻烦。   淋雨很好玩吗?不,淋雨一点也不好玩,她也不想淋雨,可是……抿了唇,她垂下了头。   「奸,我有,我想偷懒,对不起,我错了。」她红了眼。她不想争辩,就只能选择再次低头。   伸手抹去自发上顺势滑下脸庞的雨水,她还想动手拧去身上沉重毛衣的水分。但她仍只是低著头,动也不动的站在他面前。   乍听到她让自己硬逼出声的应答,雷法厉顿时气怒不已。明知她本意非如此,但他就是生气。他气她没有替自己辩护,气她的唯唯诺诺!   「我告诉你,就算你生病重感冒要死了,你每一样工作都是得给我继续做,一直做到你死的那一天!听到没有!」   空荡荡的大厅,一再回荡著他一声又一声的咆哮怒吼。   「是。」眨去眼底泪意,她轻叹了口气。   听到一声声不甚清晰的怒吼,正在雷园小径与花匠谈事情的李管家,赶紧跑进大厅探情形。才踏进大厅,李管家就看到她一身落汤鸡样。   「哎呀!钤蓝,你怎会淋成这样?难怪先生会急得大声叫,好像在骂人一样!」李管家惊叫出声,快步跑到她身边。   「雨伞坏了。」她无力的笑著。   「快上楼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再这样穿著会感冒的。」李管家催著。   「这……」她也想上楼。但是,她看向冷著脸的雷法厉。   「你刚怎没找地方躲雨呢?你看,现在雨都停了。」李管家指著门外已经放晴的天空。   白钤蓝猛抬头。雨停了?望著门外已然放晴的天空,白钤蓝神情空然。   她才回到雷园,雨就停了?甚至天边还隐约挂著一道美丽彩虹。蓦地,白钤蓝不禁又笑了起来。   现在,连天--   都欺负她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寂静的办公室,一再传来纸张翻页的声响。   「十分钟後,你可以进来拿资料了。」雷法厉按下秘书内线。   没等秘书应声说是,他直接切断通话,再继续手边的工作。   签完公文也看完业务当月统计分析,就连财务部之前才送上的财务薪资报表也核对过一次签名盖章後,已经没事忙的雷法厉重吐出一口气。   看了眼四周明亮空间,他的视线重新定位在办公桌上。突然,他拉开抽屉,神情专注地看著里边。攫住他目光焦点的,是一张两人合拍的婚纱照。   那是前一阵子他顺手整理家里书桌抽屉时翻到的,当时他随意将它摆放在桌上一角,但隔天他在到书房拿资料时,一没注意,就将它与资料一块带到公司。   照片里身穿白纱的她,轻偎在他胸前回首凝眸但眉眼无笑,而他也酷颜紧绷。   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张貌不合、神也离的结婚照,但看在不知情人的眼底,两人却极为登对。   他原想带回家,不想放在公司看了心烦;但不知怎地,他发现看著相片里的她,他的心情似乎会较为平缓。   虽无法理解这种怪异想法,但为能平息自己日渐暴躁的性子,他选择妥协而将它留在办公室。   只是看著照片里的她,他就又想起那天下午整得她一身湿淋回家的事。   他不懂两人都已经结婚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找她麻烦。他明明   不想的,但每见她刻意想怱略他的存在,他就会不由自主想整她,想引她注意。   他曾想过,如果那天下午她有主动与他打招呼,不要有忽略他的举动出现,他也许就不会故意恶整她--   雷法厉顿然一愣。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思竟全在白钤蓝身上。   紧拧了眉,雷法厉是越想越不对劲,一阖上抽屉,他猛站起身。   「啊!」   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林秘书,被吓得急步後退,还差点摔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雷法厉怒声质问。   「我……就……就你之前说的十分钟之後。」林秘书猛拍著受惊的心口。   「进来多久了!?」   「应该有五--」分钟两个字还没出口,林秘书就因看见他一脸怒容,而低下头摸鼻子。她嗫嚅回道:「从门口走到这里,应该也要五秒钟。」   以为林秘书没看见什么,雷法厉随即想转出办公桌。   「对了,总裁,你怎都没带夫人到公司来走走?」   「带她来公司?为什么?」雷法厉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提起。   「就带来让大夥认识认识嘛,想想你也已经结婚奸长一段时间了,总也该让我们正式见见总裁夫人吧?」仗著多年合作情谊,林秘书笑著脸建议。   「这……」他似真的在考虑其可行性。   自结婚後,他一直将她摆在家里,从没让她有进入自己生活圈的机会,也许他是可以找个时间,把她介缙给公司同仁认识认识。   「总裁,上个月你不是已经答应宋氏集团总裁,要介绍夫人给他认识了吗?再来,总该轮到我们这些没身、没地位的员工了吧?」她笑著一张脸。   「你没身分、没地位?我还以为你在集团里已经很吃得开了。」法厉睨眼瞧她。   「嘿!这全是蒙总裁你的爱护与栽培。」林秘书得意,却也不忘对主子阿谀谄媚一番。   「那既然这样,总裁就行个方便,找一天正式介绍夫人给我们这些梢稍有身分、有地位的小职员认识认识,好不好?」   「你为什么这么想认识她?」雷法厉不解看她。   「因为照片中夫人看起来气质高雅,清新脱俗,娇柔美丽……」为想见主子的妻子一面,林秘书不禁摇头晃脑咬文嚼字起来。   「照片?你何时看过她的照片了?」雷法厉黑眼一眯。   「不就是刚……刚才你……」发觉说溜了嘴,林秘书顿时笑得有些尴尬。「下好意思,我的眼睛太大、视力太好,所以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么一点点……一   「下次再偷看,当心我让你视力变零。」雷法厉笑眼瞪她。   「奸,我下次再看。」见他没真的生气,林秘书笑嘻嘻与他开起玩笑。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总裁你现在好相处,没摆脸色给人看,要不然哪,你要是换了平常那副酷脸尊容,我吓都吓死了,哪敢和你说这些话呢?」林秘书笑著直说话。   「现在?」雷法厉微愣。他现在好相处?他还以为自己一直是让底下员工惧怕的上司,没想到林秘书现在竟然会说他好相处?   「对呀,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从一谈夫人开始,你心情就一直很不错。」林秘书得意宣布自己的发现。   「这--」因为话题是绕著钤蓝转,所以他让林秘书有了好相处的感觉?   怎会这样?飘进脑海的疑问,教雷法厉拧了眉。   「想见她的事,以後再看看吧。」不想再思考缠绕心底的疑问,雷法厉由另一边绕出办公桌。   「是。」一见他神情有变,林秘书即聪明的收敛笑脸,摆出一脸的正经样。   「那些公文都OK了。」雷法厉手指向桌角处已批完的一堆公文。   走到门口,他拿下高挂一旁架上的西服外套,伸手想推开紧闭的门,但却因听到身後数声公文落地声响,而回过头。他看向正困难抱起一大叠公文的林秘书。   「很重吗?」他拧眉问道。   「总裁……」听到他的询问声,林秘书眼角突然泛起泪光。现在的总裁,不只好相处,还十分的温柔体贴。   因为打从进入雷集团,在他身边工作近五年时间,除了薪资高、福利好之外,雷法厉根本不管她死活,就连她结婚怀孕时,也没想过要帮她减轻工作或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却这样体贴她,呜……好感动……结婚果然可以将一个死硬派的烂男人,变成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他们雷集团的总裁夫人果然了不起。   「请帮我拿那五份就可以了。」手抱满怀公文,林秘书用下巴朝地面上的公文直点著;但,雷法厉却动也不动,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直盯著她看。   「谢谢,谢谢总裁,总裁今天好体贴。」林秘书万分戚激的直说著。   「体贴?」   「对呀,你今天不只好相处,而且还温柔体贴,知道公文太多份会很重,就想帮我拿,总裁你真是体贴。」   「有病。」雷法厉像看怪人般地瞧她,还啐她一句。   「呃?」林秘书瞠眼看他。   「嫌重你不会分批拿吗?为什么非得一次拿完不可?有脑子不用,你足想放著生锈吗?」雷法厉忍不住开口念她。   幸好这些年来她从没误过事,对他所交办的事情,也处理得好奸的,否则光凭她今天说出这么愚蠢的话,他就要她回家吃自己。   懒得再念她,雷法厉转身就出手推开门,想走出办公室。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对了,先替我联络司机把房车开出来。」   「现在?」林秘书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抱满怀的公文档案,再看向他。   「你不会先把公文放下吗?蠢。」雷法厉没好气的看她。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不想让雷法厉找麻烦,白铃蓝即使因淋雨发高烧,身体十分不适,也硬撑著做完他所交代的每一件大小事。   「咳!咳!咳!」她捣嘴轻咳。   「钤蓝,你是不是不舒服?」出国前一天晚上,雷母问出心底疑问。   「没、没有。」怱冷怱热的身子,教她有些难受,但她仍勉强笑著答道。   「可是你这两天精神奸像不太好,要不要去给医生看看?」雷父看著她。   「不用,我没事的,谢谢爸妈关心。」   「我看你就多休息,明早就不要起来送我们了。」   话虽这么说,但隔天一早,白铃蓝依然早起为雷父及雷母煮早餐。   「铃蓝,我和你爸在国外一定会很想念你煮的三餐。」用完早餐,雷母在等待司机将行李放进法厉的房车之际,这样笑著对她说。   「真的吗?那你们可不要在外面玩太久,忘了回家喔!」她强振精神笑道。   「爸,妈该上车了。」雷法厉走到三人面前。   「咳!」她突然咳了一声。   钤蓝随二老身後想坐上车送他们到机场,却让雷法厉伸手挡下。   「我只是想送爸妈到机场。」她拧眉看他。   「你脸色这么差还想出门?你是想给我惹麻烦,是不是?」注意到她脸色苍白,雷法厉冷眼看她。   「我……我没……咳!咳!」白铃蓝急捣住嘴,转头掹咳。   「那是看爸妈身子硬朗不顺眼,想害他们像你一样?」她不停的咳嗽,让雷法厉脸色难看。   「法厉,别这样说。」雷母道。   「爸妈,对不起。」止住咳嗽,白铃蓝紧咬唇,低下头。   「没关系、没关系,最近气温怱高怱低的,你自己要多加注意点。」雷父笑著打圆场。   「是,谢谢爸妈关心。」   「有时间就去看医生,不要一副风吹就要倒的病样子。」法厉冷言道。   听似嫌弃,却隐含关心的冷言,教车内两老相视而笑。   「铃蓝,法厉是为你奸才会这样说你,你就快进屋里去吧,万一真吹风受寒了,法厉会很担心的。」雷母笑嘻嘻采出头。   他会担心她?看二芳面无表情的男人,白钤蓝笑得勉强。   「是,我知道了。」   送他们出了雷园,白钤蓝即转回大厅,上楼拿随身小皮包又走下楼。   「钤蓝,你又要出去?」李管家早在大厅等她。   「嗯。」她微笑点头。既然他不让她送爸妈到机场,那她就不用向公司请假了。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我送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李叔不用了,我多喝点开水就行了。」她摇头。   「那你今天就不要回白家,在家里奸好休息。」李管家突然说道。他早巳发现钤蓝天天外出的事,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她每天出门都是回白家。   「我不是回……唉,我要迟到了。」记起上班时间就要迟到的事,钤蓝随意挥了手,就快步走出大厅。   匆忙赶到公司,一推工作都等著她处理,所幸雷父及雷母都出国去,中午她多了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可以运用。   只是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好紧张,虽然已尽力做了,但工作永远就是多了好几份在等她完成。看著一旁堆积如山的工作,她觉得压力好大。   顿地,她拧紧眉,极为不适地以手捣住腰腹位置。又痛了。   像足已有十足经验似的,她强忍痛意,拿过一旁桌上的保温杯,暍著温热开水想减轻腹部的疼痛。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度过极为不舒服的一天,才回到家,白钤蓝就再撑著身子为法厉煮好晚餐。   也许是因为法厉这阵子已不再找她麻烦,白铃蓝也渐渐地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甚或在大厅等他下班回家。   今天,她也想在大厅等他,但极为不舒服的身子,却迫得她不得不上楼休息。   她想早点睡,看能不能一觉醒来感觉就好些。只是,她也希望待会就回家的法厉,也能像这阵子一样不再找她麻烦,而让她一觉到天明。   六点时间一到,雷法厉就进了家门,也习惯性的看看四周。没看到她人,他脸色冷下。   「先生,你回来了。」李管家一看到他下班回家,就快步迎上前。   「钤蓝呢?怎没看到人。」他似乎已经习惯喊她的名字,而不再喊「她」了。   「钤蓝刚说有些困,就回房间去了。」   困?才六点钟,就困了?雷法厉拧眉抬头看向二楼。   怎么回事,她这些天怎好像都睡得很早?前几天也一块看不到两小时电视,就   说困了想上楼休息,今天却更是夸张?   「好了,我没事,你去忙吧。」话一说完,雷法厉就快步上楼。   一进二楼内厅阖上门,他原想走回房间的脚步,莫名的转了向,来到白钤蓝紧闭的房门前。   直觉地他抬起手想敲门,但,下秒钟却选择了放弃。因为,这扇门已经因他而   紧闭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怎有可能为他而敞开?   雷法厉讥笑扬唇,转身想回自己房里。突然……   咳!咳!咳--轻微的咳嗽声,透过门缝传出。他拧眉驻立原地不动。   只是个咳嗽没什么了不起。雷法厉眼一抬,就想转身走。但--   咳!咳!咳……一再传出的咳嗽,一再地扯住他想离去的脚步。   早上才要她去看医生,怎下午就咳得更严重了?没说没事,一说倒有事了。   麻烦!雷法厉五官纠结而难看。 第七章   最近几天,雷法厉都显得心神不宁。   「又错了!可恶!」一声低骂,随著揉纸声回荡在宽敞办公室中。   错的是他已经一连三次,错批要拨给各部门当奖金红利的公文:而可恶的是那个不断在他脑海里咳嗽的笨女人。   「真是烦死了!」想起近来夜里经常听到的咳嗽,雷法厉觉得心烦不已。   放弃再错第四次,他气闷地将手上钢笔丢上桌,心不甘情不愿的拉开抽屉。   乍见静躺於抽屉中的相片,雷法厉怱地叹出一口气。   他明明每天出门前,都交代李管家要催她去看医生,但她咳嗽的情况好像一点也没改善。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话去看医生?   近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好像也越来越弱,再这样继续下去,她--   明知不该为她担心,但……唉!他都快摸不清自己的想法心情了。   「总裁,二少、三少还有四少都来了。」   在林秘书带领下,三人陆续进入总裁办公室。而一进办公室,雷法斯就看到他神情凝重,似低头沉思。   「他怎么了?」雷法斯看向林秘书。   「念妻罗。」看一眼出了神的上司主子,林秘书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这阵子都这样,很正常。」   「什么念七?」雷法祈抬眼瞟她。   「我还念八九十!」雷法言啐她一句。   「我指的是思念妻子。」林秘书顿时笑得暧昧。「生活过得太如意,所以舍不得在家里的妻子嘛。」   林秘书的解释,教三人愣了一下。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雷法斯看她。其实,他们也希望事实就如林秘书所想的那样,但……知情的三人摇头一笑。   自法斯口中得知,三人在法厉结婚当天的劝酒行为,对钤蓝造成极大伤害後,   原不想干涉兄弟婚姻问题的法祈,还是与法斯及法言约好一块来办公室找他。   虽然伤害已造成,也无法挽回,但他们都认为有必要再关心一下两人感情,也想弥补当初的过错。因为当时他们真的是一番好意,但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才不会。」见三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林秘书遂对三人做了噤声状。她要三人放轻脚步,跟她一块靠近雷法厉。   她伸手指向雷法厉目光焦点所在,无声的说出三字:你们看--   循著林秘书手指方向看去,雷法斯三人皆惊讶不已。   法厉并不是在低头沉思,而是在看自己与铃蓝的结婚合照。兄弟三人互看一眼,心底似乎都有了底。   他们都知道法厉和钤蓝是为外力所迫才结婚,但只要法厉退一步,只要钤蓝包容,他们相信这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有发展的空间。   「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雷法祈打发走林秘书。   一等林秘书带上门,雷法斯即靠向後方白墙,看向身倚办公桌的雷法祈。   「等法伶出差回来,我们让她找个时间去和铃蓝谈谈。」他开口道。   「也好。」法祈点头。   「但钤蓝会听吗?」雷法言心中有疑问。   「她一定得听才行。」雷法祈道。「不管她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既然嫁进来了,她就得重新调整心态。」   「那他呢?」雷法言用脚踢了办公桌一下。   突兀的一声,让雷法厉回过神,也注意到身边三人。   「他?」一直注意他的雷法斯,以眼示意两人。   「你们怎来了?」他拧眉动手关上抽屉。   「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法斯笑著说。   雷法厉怀疑的看著前面三人。他们不会没事一同跑来看他,除非--   「你把那件事告诉他们了!?」他瞪大黑眼。   「哪件事?喔,你是说你在新婚之夜变狼人的事?」雷法言意会过来。   「哥,你口中的『他们』,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雷法斯正言提醒。   「这!」雷法厉被堵得无话可说。   「法伶也知道了。」雷法祈提早为妹妹自首。   「什么!连她也知道?」雷法厉顿时一脸难堪。   「我们兄妹问本来就没秘密;大哥,你总不希望法伶为这事和我们冷战吧?」   「还有谁?你们还告诉了谁?」   三人对看一眼,都摇了头。突然,雷法言想到一件事。   「对了,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告诉高毅和汪君安他们两个?这样以後聊起天来,也比较不会……」   「不准!」雷法厉羞愤截断他的话。「谁再把事情传出去,就给我小心点!」   「大哥,做都做了,你还怕人家说不成?」雷法祈挑眉看他。   「你!」雷法厉愤眼道:「法伶这阵子都在你航空部做事,你马上打电话给   她,叫她不准告诉别人!否则的话--」   「大哥,你可别动法伶一分一毫,不然的话……」听出他话里的恐吓之意,雷   法祈神情戒备。谁都知道他最疼这个妹妹了,谁要动了她,他都会还手的。   「你想怎样!?」权威受到挑衅,雷法厉倏站而起。   「法祈,你除了登报大肆宣扬雷集团总裁是狼人这事外,你还能做什么呢?别   这样,千万别为法伶惹大哥生气。」法斯似在劝他,但暗地里却重踩雷法厉一脚。   「你!」法厉转身怒瞪雷法斯。   「就是说嘛,难道你还想找人教训白钤蓝不成?」雷法言唇角噙笑。   雷法厉惊急转过头看向雷法言。   「你要知道,法伶是你最疼的好妹妹,所以有人伤害她,你当然会生气;但白钤蓝对大哥又没有什么意义,就算你找人做了她,大哥也不会有感觉的。」   三人别有用心的对话,敦雷法厉一阵心惊。   「没意义?那更好,我可以找她出气,弄死她也没关系。」雷法祈故意说道。   「这不好吧?再怎么说,铃蓝也是无辜的。」雷法斯扮白脸。   「可是只要弄死她,大哥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是吗?反正白钤蓝已经没有其他亲人,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追究。」雷法言似有理的分析著。   「说得也是,当初是白钤蓝夺走大哥的婚姻自主权,那给她一点教训,还是让她就此消失,对大哥都……」雷法祈认同道。   听著自三人口中清楚传达出的讯息,雷法厉倏地紧握双拳。   「不准!」二字自他齿问硬挤出。   他是被夺走了婚姻自主权,但钤蓝也受迫嫁给他,那现在他有必要……摇著   头,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绝对无法赞同三人的想法。   因为再怎么不情愿,钤蓝早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除了她因害怕而拒绝与他同房外,对媳妇与妻子该做的事情,她样样周到。   那法斯他们哪还有理由能伤害她?而且自头到尾,问题就是出在他身上--   他可以试著改变两人目前关系。雷法厉心中已有了决定。他可以换个方式和她相处,他可以想办法与她和平共处。   也许不是一天、两天,但他可以慢慢试著接受这样的婚姻:毕竟以前他在与他们三人说笑时,所开出的雷家长媳条件就不算严苛。   只要守本分,不喻炬,对爸妈孝顺,让他看得顺眼,就一切OK。再者,钤蓝身家清白,洁身自爱,就凭这几点,他也该给彼此一次机会。   想起身穿婚纱,引人怜惜的清雅净容:想起曾因被他激怒,而愤张一身芒刺的愤恨红颜;再想起如今为不惹恼他,而变得唯命是从的沉静颜容,一种新奇怪异的感觉已自雷法厉心底缓升而起。   「哥?」三人同时看他。   「我再说一次--」他正颜看向三人。   「嗯?」   「不准插手我和她的事。」他再次强调。   「大哥,我们这可是在帮你想办法解决白钤蓝的问题喔。」雷法斯笑说著。事情好像出乎意料的简单。   「没了她,你的婚姻问题都可迎刀而解,不是吗?」雷法祈盯著他说道。   「大哥--」雷法言笑著加入。「二哥和三哥说得很对,只要没了白钤蓝,到时看你高兴娶谁就娶谁,再也不……」   「我说不准!」不容法言再继续说下去,雷法厉倏握双拳,吼声怒道--   「不准动她,听到没有!?」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下午五点,雷法厉才外出回来没多久,林秘书推门进入总裁室,发现他还研究著桌上的企画案没回家的打算,不禁感觉到有些奇怪。   「总裁,你应该要回家接夫人了。」林秘书走到他办公桌前。   「接她?」雷法厉停下笔,抬头看她。   「总裁,你该不会忘了今晚要参加末氏周年庆酒会的事吧?」   雷法厉倏拧眉。他是忘了。   「总裁,前些天我还有和你提到这事喔,而且昨天下班前我也有提醒你。」一看他表情,林秘书想也不想地直接就撇清关系。   一我有怪你吗?」雷法厉瞪看她。他也记得她有提醒他,但是昨夜钤蓝看起来精神差,又与他说不到几句话,就早早回房休息,他根本没机会提起酒会的事。   林秘书乾笑一声。「那要不要我现在立刻联络夫人?」   「我会打电话给她,这没你的事,你去忙吧。」   「是。」   一等林秘书离开,雷法厉即拿起电话,直拨外线打电话回家。   「请钤蓝听电话。」他听到李管家的声音。   「是。」   才听了两秒钟的电话保留音乐,雷法厉就又听到李管家的声音。   「先生,钤蓝她……」   「钤蓝?李管家,你喊钤蓝喊得还真是习惯。」他语气有些酸。   虽然都听了很久的时间,但他就是听不习惯。   「对呀对呀,都喊了这么久的时间,当然习惯了。」李管家直笑著。   「哼!」他冷哼一声。「铃蓝人呢?怎还没来听电话?」   「喔,我刚忘了铃蓝不在家的事,她早上就出门去了。」   「不在?」   「对呀,钤蓝一直是早上出门,中午搭计程车回家又离开,然後差不多五点四   十五分左右会回来。」李管家说著自己知道的事。   「为什么?」雷法厉一脸莫名。   「我想应该是回白家吧,哎,这我也不太知道啦。」   「不知道!?」他口气有些冲。「你不是常和她有说有笑的?你不是和她很熟?现在怎会不知道了!」   「又不是只有我和夫人有说有笑的,大家都嘛一样……」李管家小声念道。   「你说什么!」雷法厉怒音顿时高扬。   因为,李管家口中的大家,从来就没有他!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市区办公大楼,信大企业--   「咳!咳!」白钤蓝停住笔,咳了几声。她快速站起身,到茶水问倒温开水。   回座位後,她喝了几口,即将杯子搁在一旁,再次将自己投入工作之中。   核对过一份又一份的采购单,她手中的电话,从没有离手的机会。突然--   一阵阵自腰腹间传来的抽痛,逼得她不得不暂时放下话筒。她脸色苍白,紧咬唇,俯趴在办公桌上。   「钤蓝,你怎么了?」刚巧经过她桌边的陈总经理关心问道。   「没、没事。」听到声音,她急忙挺起身子,却让自己痛得更难过。   「我看你这些天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要到休息室去躺一下?」   「不……不用了,谢谢总经理。」   「是不是这阵子订单太多,你压力太大,所以才……」   「公司订单多才好,这样大……大家的年终奖金才能多拿一点。」她强笑道。   「话是没错,但是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总经理,我没事的。咳!咳--」   「感冒还没好?」他摇著头。「钤蓝,你这感冒已经拖很久了,你真的该奸奸   去看一次医师,不要小病不医拖成大病了。」   虽然一同工作多年,但他对钤蓝的一切还是不太清楚;不过即使她显少与同事来往,但他还是知道钤蓝是个认真尽职的好职员,值得他关心。   「不会的,我感冒已经好多了,没事的。」她打起精神说道。   「不要太逞强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请假去看医生,知不知道?」知道劝不了她,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是,谢谢总经理的关心。」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看著转身走进总经理室的上司,钤蓝眼眶微红。   如果一个外人都能这样关心她,那为什么同在一屋檐下生活的他,却还是……紧抿唇,钤蓝及时抹去差点滑落眼眶的泪水。   她重新再拿起话筒拨打厂商联络电话,将自己再次投入过於繁忙的工作中,也再一次地告诉自己--   自怜自哀没有用,伤心难过也没用,因为她永远也走不进他的生活圈:水远也进不了他的、心……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见她一再强撑身子做事,下班时间一到,陈总经理立即要她快下班去看医生。   只是才走出公司,白钤蓝即因感觉已经好些,而搭上公车想尽快回家。途中经过超市,她记起自己已有好些天没采买食物,冰箱快空了的事。   她快速拉钤下车走进超市,推著购物车,她特地采买许多能储放多天的蔬果肉类。离开超市,她提著沉重的袋子,慢慢走向公车站牌。   远远地,她看见回家公车正迎面而来。才想高举招车的手,顿然紧紧捣住又抽痛的部位。强烈袭来的阵痛,敦她脸色惨白。   这时,叭--一长声喇叭自她身後传来。深吸一口气,她往路边靠。只是,驶过她身旁的房车,却在面前停下。   「法……法厉?」才拾起头,钤蓝就看见他自後座下车。   雷法厉沉著脸来到她面前,不发一语的看著她。突然,他看向她手中袋子,眼中闪过一丝丝复杂情绪。   「很重?」他想起前些天林秘书说的蠢话,也记起以前钤蓝曾因他强要她开口求他让路,而与他僵峙的事。他拧眉,似在犹豫也在考虑。   白铃蓝同样也记起他那天的刁难。她知道自己不该像那天一样与他对峙,但人争一口气。病痛中的白铃蓝强忍痛意,咬紧下唇,就想自他身边走过。突然--   雷法厉伸出手,强迫提过她手中沉重的袋子。   「你……」铃蓝愣住了。   自嫁进雷家,他就从没帮过她,或对她好过,可是今天他却……   「谢谢你。」瞬间,她泪水盈眶。   「思。」看她一眼,雷法厉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找著话题:「你去逛街吗?买了什么?怎这么重?」他注意到手中袋子重量不轻。   还没等她回答,雷法厉即因看到环保袋里的新鲜蔬果而瞪大眼。   「谁又让你买这些东西了!」   「我……」她才想回答,就让再次袭来的阵痛给止住。   「你怎样?是我太久没找你麻烦,所以你就给自己找麻烦是吗?」他冷声道。   「我、我只是买菜买水果而已。」她勉强地微笑著。   「打电话请他们送到家里就好,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提?他们有给你工钱吗?」他出口骂道。「你怎这么笨!」   「我……我不知道可以打电话请他们送。」她无辜望著他。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不会问吗?」他朝她吼。   他要她问什么?顿时,丝丝泪光染上她的眼。   上超市买蔬果肉类,对一般家庭来说是很正常,也理所当然的事,她怎会知道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生活圈,和你有很大的不同?」她苦笑著。   「这--」他愣住。他不是忘了,而是从没想过,只是--「那也可以请李家他们帮忙,不是吗?为什么你就是要自己动手?」   「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而……」蓦地,再度传来的阵痛,教白钤蓝咬牙忍痛,低头不语。   「怎不说话了?」他瞪看著她。   「你……你可不可以等回家後再骂?」仰起苍白脸庞,她勉强笑著。   哪有骂人还要等回家的?雷法厉瞪看她。突然,他发现她额际在冒冷汗。   「你怎么了?」他伸手抚上她的额。   感觉她的额头好像有些烫,雷法厉转手触摸自己的额头,又再试她的体温。产然,他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她好烫!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她强颜笑道。   「都发烧了,还说没事!」她惨白的脸色,看起来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不准给我昏倒,听到没有!」他出声怒喝。   哪有人这样说的?面对雷法厉突发之语,白钤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会的,我……」一阵强烈痛楚,止住她未完的话,也敦她步子一颠。   雷法厉急抛掉手中沉重袋子,伸手揽住她。只是才一揽住她娇弱的身子,雷法厉就让她全身散出的热气给吓到。   「我的袋子!」见他把环保袋丢掉,白铃蓝急伸出手想捡起来。   「罗嗦!」雷法厉身一倾,动作迅速抱起她,快步往房车走。   「那是我用钱买的!」她捣著痛处叫道。   「去把它给捡回来,快点!」雷法厉脸色难看抱她上车,一边命令司机。   司机一捡回袋子,即坐进驾驶座。   「到最近的医院,还是诊所什么的,快点!」才对司机急声命令,雷法厉就发现钤蓝已经痛得紧闭双眼,蜷缩身子。   「天气这么冷,也不会多穿点衣服,发烧了也不会去看医师,你这么笨,怎么还能长到这么大!」雷法厉又气又急的口不择言。   「你……」听著他一句又一句的数落,钤蓝紧抿的唇角有著一丝涩然笑意。她不知道他是在骂她,还是在关心她。   无语承受著病痛折磨的她,颜容苍白显得纤弱娇柔,楚楚可怜。   「很痛是不是?」见她紧拧柳眉强忍痛意,一种无力感自他心头升起。   听到他的低询,钤蓝张开不知是因痛还是感动而泪湿的眼。   「没……没关系。」她抿唇带笑,凝望进他担忧的黑眸。   现在的他,是她想像中既温柔又体贴的丈夫--一个会因她不舒服而难过,会因为她痛苦而不舍的好丈夫。   「一定很痛。」将她轻搂至胸前,他轻拍著她的背。   一直以为自己对她不会有什么特殊感觉,但这一刻,看著她痛,雷法厉竞觉得自己的心会慌,会焦急。   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模样,哪能承受这样的痛?   「呜……」再次传来的痛楚,教白钤蓝痛苦呻吟。   她的痛,牵引出他大男人的怜惜之心。   「再忍忍,等一下就到医院了。」雷法厉紧闭黑眼,紧紧搂住她。   「谢谢……谢谢你……」张开水亮眼瞳,她看见法厉因她而有的忧虑之情。   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温柔与体贴,她情绪不稳而泪湿眼眶。   「我没事的……你放心。」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担心,钤蓝紧偎著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就是不再喊一声痛。 第八章   才抱著她踏进邻近诊所第一步,雷法厉即因眼前简陋的医疗设备,而快速转回房车,命令司机疾速驶向雷法医院。他急急拿出身上手机联络法斯。   五分钟的车程,远得像是永远也到不了似的,直让雷法厉一再恶声催促司机。   「你是在开玩具车吗!?快点!」   「时速五十!?你当克莱斯勒是乌龟车!?」雷法厉气疯了。   一再传来的催促声,逼得司机一再硬著头皮闯黄灯,还超速行驶;终於,房车   在雷法医院大门前紧急煞住。   「怎么了?你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就要我空出急诊室在这等,怎回事?谁生病了?」   雷法斯一见房车到,立即命人推来一张活动推床。   「她发烧,还很不舒服,你快帮她看看!」嫌推床速度太慢,雷法厉急抱起白钤蓝,就快步往里边的急诊室走。   「喔?」雷法斯挑了眉,看一眼他怀里的人。   才将她放到紧跟在他们身後推来的推床上,雷法厉忍不住出声再催他。   「快呀!你没看她已经快痛得受不了了吗?」见他一副冷静模样,雷法厉又气又急的。   没理会法厉的焦躁,雷法斯温吞地伸手探向白钤蓝沁有薄汗的额头。   「嗯,是发烧了。」他犹自言自语。   「我刚不就已经说了吗!?」雷法厉忽然想到,「对了,前些天夜里,她还常咳嗽,你想她会不会是得了重感冒?」   「可能吧。」随意回了他一句,雷法斯唇角带笑,俯看病床上的白钤蓝。   「哪里痛?」他问,但白铃蓝却已痛得难开口说话。她紧捣住痛处。   得不到回应,雷法斯只得伸手往她紧捣住范围的其中一点压下。   「这里?」   「啊!」她痛叫出声。   「你做什么!?」雷法厉一听脸色顿变,急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碰白铃蓝。   「哥?」突然被拐起手,雷法斯一脸惊讶。「你没看到她痛得不能说话吗?不这样先试试,我怎知她究竟是哪个部位痛?」   「你--」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紧张,雷法厉这才放开他的手。他抬手抹去一脸的焦急,「那现在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就快点。」   「是。」雷法斯一边笑看著他,一边召来随行人员,低声交代他们去找来专科医师,即先将人连床推送入急诊室。   雷法厉想跟进去,但却让法斯挡在门口。   「哥,你在这等就行了。」   「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你的办公室。」雷法斯笑著提醒。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经过一番折腾与轰炸,雷法斯终於得以安全的在特等病房的沙发上坐下。   「哥,你放心吧,林医师是这方面的权威,由他负责绝对没问题。」看他仍一副担心模样,法斯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亲自替她看?」毕竟不是自己人,法厉总觉得外人会不够谨慎。   「刚才我就说过了,林医师是这科的权威而我不是。」雷法斯发现这时候的他有些难以沟通。   「等检验报告一出来,我会让林医师立即过来向你报告。」没得到丝毫注意,雷法斯知趣地自动转开话题。   「对了,晚上不是末氏周年庆酒会吗?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你快去吧。」   似没听到他的催促声,雷法厉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沉睡的白铃蓝身上。他伸手覆上她光洁的额头。知道她烧已退,他安心不少。   「她……她没事了吧?」看著她苍白睡颜,雷法厉问得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拉整了她身上的被子。怕吵醒她,他动作十分小心轻柔。   「打了针,吃了药,应该没事了。」注意到他小小举动,雷法斯不动声色。   「思。」紧抿的唇际,似扬起一丝淡淡笑意。   「你不去应酬了吗?」法斯问道。   「这……」他在犹豫。   「前些天电话里,你不是说末先生还一直叮嘱你今晚一定要到场吗?你们交情那么好,不去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他提醒道。   「但是她--」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拿出身上手机,他看到来电显示是林秘书的专线号码。   「什么事?」他走到窗边,声音也特地放轻。   「……」   见法厉拧眉,视线也一再飘往病床,雷法斯一等他讲完手机,即自沙发站起。   「是对方秘书打电话追问林秘书你要不要去?」他猜测。   雷法厉点了头,走回病床边,   「那就去吧,这里交给看护就行了。」法斯来到他身边。   「可是她……」法厉伸出手触碰她仍显苍白的脸颊。   「她现在睡著,你在这陪她也没用,不是吗?」   「陪她?」雷法厉有些惊讶法斯出口的话。   他想在这陪她吗?他有吗?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医院里,所以才想、才想在这里陪她……   正视自己因她而担忧的心情,雷法厉紧拧双层。   「我想不管她再差、再不好、再惹你生气,你再怎么不喜欢她,都相处这么久了,多少也看到她的优点,那会想在这里陪她也是很正常的。」   「她哪有什么优点,她就只有缺点。」雷法厉强言道。   「你看她身子骨这么瘦弱,脸色这么苍白,嫁进我们雷家一直是唯唯诺诺的没性子,天气冷也不知道要多加件衣服;现在可好了,不仅感冒,还发高烧!」对她,他有很多的不满。   「发高烧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懂生病要看医生?」他怒火上扬。「还有你看看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胃疼,就弄得像什么大病似的,笨成这样,你说她哪有什么优点了?」雷法厉连番数落,也越说越气,最後他乾脆下了断语--   「她能长到这大,算她运气好!」   雷法斯一脸笑意直看著他。兄弟多年,他就从没见过法厉有这么关心注意过他们这些兄弟,就连他们唯一的妹妹,也没这等好命能接受他这么特别的关爱。   不过现在,他还是得为钤蓝说点话--   「钤蓝会这么瘦弱,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做丈夫的,没把人家照顾好。」   「你说什么!」雷法厉闻言转头怒瞪著他。   「而且她会感冒发烧,还是因为你恶整她的後遗症,没去看医生,说不定还是被你吓的;而会对你唯唯诺诺的,不就是不想跟你吵,也希望你别找她麻烦,让她日子好过一点吗?哥,你倒说说看,你刚提的那些缺点,是谁硬加到她身上的?」   「我刚有告诉你这么多吗?」他狠眼道。早知道刚才他就不该告诉法斯太多的家务事。   「这还要你说吗?」雷法斯笑看著他。「李管家他们是人好也老实,所以才能让你瞒了这么久;但我们可是亲兄弟,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雷法厉气得抬手耙梳过一头乱发。因为他无法反驳法斯的话。   「哥,妻子是娶来疼,不是娶来虐待的,你就不要再整她了。再说女人也很好哄的,不是吗?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铭记在心,那你又何必要让自己难过日子,还花脑筋去想要怎么找她麻烦呢?」雷法斯说著自己的经验谈。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说成功,也不知道钤蓝到底能不能真心接受这样的婚姻,但就他这为人兄弟的,总是希望两人的感情能平稳点。   「哥,我想不管怎样,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就不要再整钤蓝了。」伸手搭上他的肩,雷法斯正颜道。   雷法厉拧眉不语,调栘视线俯视床上的她。   其实,他早巳收手了,不是吗?他早巳不再以整她为乐,他只是任她依平常的过日子,不整她,但也不在乎她。   只是,他真的不在乎她吗?萦绕心头的疑问,敦雷法厉感觉十分心烦。   因为若不在乎,那之前他何必管她半夜的咳嗽,又何必每天出门前,就给李管家脸色看,怪他没叮嘱她上医院看病的事?   「哥,你想想,如果之前你都拒绝老四的提议,不准我们动她丝毫,现在又这样担心她;再整她,你不是连自己也一块整了吗?多想想你刚才对钤蓝的担心,还   有心疼吧。」   雷法厉顿悟了。没错,就像法斯所说的,整她整成这样,他非但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甚至还让自己为她莫名担忧: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呢?   「哥,我想--」   抬手抹过一脸的复杂情绪,雷法厉摇头制止法斯再谈下去。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就先这样了,什么都不要再说……」看著沉睡中的苍白睡颜,雷法厉知道现在自己已无多余心思,再多想其他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觉醒来,铃蓝感觉精神已好多了。她想回家。   「我想回家。」面对直站在她病床前,面无表情的雷法厉,白钤蓝无措低下头。她怀疑之前心急送她到医院的法厉,只是她病痛之时的幻想。   「等林医师的诊断出来,我们再回去。」不再焦急的他,又是冷颜以对。   「那你……」才开口说了两个字,白铃蓝即因他瞟过来的冷冷眸光而止住话。   「说,什么事?」他摆出架子。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想,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会不会饿?要不要先出去吃个晚餐?」   雷法厉联想到宋氏周年庆酒会的事。   「你饿了?」他拿出身上手机,「想吃什么?我找人去帮你买。」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饿。」白铃蓝急摇头。   雷法厉看了她一眼,即按下一组电话。   钤蓝以为他是要找人买晚餐给她,才急身坐起想出声阻止,就听到他喊对方为末先生。抿了唇,她安静靠回床头。   她真是痛糊涂了,居然以为他会找人买东西给她吃。白铃蓝对自己苦笑摇头。   他能亲自送她来医院,就已经很教她意外了,现在她竟然还希望他会……   突然,钤蓝为他与对方的谈话内容所吸引--   「嗯,她刚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先送她来医院。」   「……」   「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原本答应你晚上要带她去参加酒会,但现在却食言,还希望你以後别拿这事来欺压我。」雷法厉神情轻松笑说著。   「……」   「奸好好,下次我一定安排时间,正式介绍她和你们夫妻俩认识。」   「……」   「会的,我会转达你的意思,那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   「嗯,就这样了,我们下次见。」一切断通话,雷法厉就顺口说道:「宋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喔,他是我一个朋友……」才将手机放回口袋,法厉一抬头,就看见铃蓝一脸的惊讶。他扬眉问道:「怎么了?」   「你晚上原来有应酬?」他为了她不参加应酬?为了她?   忽然问,白钤蓝觉得自己心口跃动急速。   「嗯,是他公司集团的三十周年庆酒会,本来答应他要带你去的,不过现在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算了。」   「你想带我去参加酒会?」他的说明,更教钤蓝震愕。他愿意让她踏进他的生活圈?   「有问题吗?」他冷著声:「如果你是不愿意认识我的朋友,那就算了,下次我可以--」   「不!我愿意!」白钤蓝冲口道。只是她发现自己说太快了。「我……我是说只要有需要,我可以参加。」她脸色微泛红晕。   她的解释,让雷法厉脸上有了笑意。   「嗯,但那下次再说了:你在这休息,我出去一下。」   看著他昂挺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白钤蓝几乎要软下了身子。他的改变,教白钤蓝感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她是不是痛过了头,所以才出现幻象,误以为法厉突然变好、变温柔?   望著早已空无人影的门口,过於混乱的思绪,一再进驻她的脑海。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梦?而就算不是梦,那他现在的温柔,会不会也只是他对她的--   恶整!?顿地,她神情空然,脸色惨白。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当雷法厉再度进到病房,一碗热腾腾的粥也送到了她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热粥,她深幽眼瞳霎染泪光。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他催著。   「我不饿。」她别过头。   雷法厉顿地拧眉。   「我都买来了,快吃。」他再说一次。   「我说了,我不饿。」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他不明白。   「刚我也说不饿。」   她像是在测试他对她的容忍度,也像是在挑衅他的权威。没了方才的小心翼翼,雷法厉强制抬起她的下颚,要她看著他。   「我不管你饿还是不饿,我要你吃,你就给我吃!」   「我就是不吃!」白钤蓝瞪眼看进他的眼。   她绝不会因一时的感动,就让他有恶整她的机会:她绝不让他在背後,大笑她的愚蠢与痴心妄想;她绝不让他有糟踏自己心的机会!   「你!」不知钤蓝内心变化,雷法厉怒红眼。   这时,林医师与护士敲门人内。   「雷先生。」林医师恭敬走到他面前。   见到企业名人雷法厉手端清粥,一副居家好男人样,护士是一脸的羡慕。   「报告出来了?」法厉抑下胸口怒火,放下手上粥食。   「是的,就初步的检验报告,及先前对尊夫人……」林医师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资料,就上面数据详细的分析著。   他最後的诊断是白钤蓝因情绪长期处於紧张状态,以致精神过於紧绷,压力过大,而引发胃部疼痛。   听完林医师详细解说,雷法厉这才知道自己先前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及精神压力。雷法厉顿觉愧疚与……心疼。   心疼?再次闪入脑海的字眼,让雷法厉有些怔愣。   之前是怜惜,再来是担心,现在又心疼,那以後呢?为心底一再出现的心悸情绪,雷法厉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回到家,白钤蓝在洗过澡之後,即自行下楼倒了杯温开水回到二楼。   她想回房间上床休息,但……她转身拧眉看著自回家後,就一直紧跟在她身後走动的男人。   「有事情吗?」她问。   「我……」他想为自己所做的事道歉。「对不起。」   简单三字,敦白钤蓝顿然愣住。   对不起?他竟然跟她说对不起?这……无法理解他的改变,白铃蓝无法置信地对他摇头,一再的摇头。   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像她理想中的丈夫?她理想中的丈夫温柔体贴,就算做错事,也定勇於承认,但他……他从来就不是。   望著站定前方,即使口说抱歉,也依然气势高扬的雷法厉,白钤蓝一再强抑下心底想有人爱、有人怜的渴望,也一再的坚定告诉自己--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丈夫,所以她不要他的知错能改,更不要他的温柔与体贴。   因为与他之前一向表明态度的行为相较之下,现在的他简直就像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恶狼,想等待适当时机,将她一口吞噬人腹。   「你不用道歉,我的胃痛不关你的事。」她傲扬脸庞。   「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是我们公司这阵子订单太多,才导致我的工作压力大了点,所以我的胃痛一点也不关你的事。」她极力想划开他与自己胃痛的关系。   「订单?你有在上班!?」雷法厉一脸错愕。难怪李管家会说她常往外跑。   「难道你忘了,你在我捧你们雷家饭碗的第一顿早餐上,对我的严词教诲?你不是希望我有责任心吗?」她眼笑著。   雷法厉这才知道,原来害她病痛的祸首不只他一个。只是就算如此,他依然无法除去内心对她的愧疚。他得想办法根除这个问题。   「你放心,关於这一点,我们总经理认为我做得还不错;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当然了,如果你嫌浪费时间,也可以派个人代你去查查。」   她似想激怒他,想敦他变回她所知道、所认识的那个雷法厉。   「明天就去把工作辞了。」他情绪稳定,一点被激怒的迹象也没有:然而情绪一再波动的钤蓝,却一再地受到影响。   「我不可能只为你一句话,就把工作辞了,那不是我的做事原则。」   「你在公司薪水多少,我就多付你两倍,只要你乖乖给我待在家里。」   「还真是大方!」紧握手中水杯,她气道。「那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先把菜钱付清,一半就可以,另一半就算我的。」   「李管家没把银行存摺给你?」雷法厉傻住了。;屈是每个月三十万的家用,不够你花?」他不知道她花钱这么凶。   可她……雷法厉不禁盯看她全身上下。   「你都把钱花到哪去了?」在她身上,他看不到一个月三十万的投资。   「一个月三十万的买菜钱,你看了不嫌多吗?那么多钱,我敢动吗?万一让你安了个偷窃罪名,那我是不是就得到牢里蹲?」这是她当时拿到存摺的怀疑。   「你想太多了。」雷法厉一点也不怪她防备的想法。因为之前的他是处处找她麻烦,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可以理解。   「这样吧,以後每个月我再加二十万块到你帐户里,你就待在家里,不要再去上班了。」他提出诱人条件。   「不可能!」她送他三个字。   「你!?」他脸色已变。他不懂他都已经让到这个地步,钤蓝为什么还要跟他作对?   「那是我的工作,你没权利要我辞掉!」   「我这是关心你,所以才……」他话都还没说完,就敦白钤蓝硬生生打断。   「谢谢,但是不用你的关心!」她不要听到他说什么关心她、担心她之类的话,她不要受他任何影响。   顿时,白铃蓝的态度已然激怒他。   「我要你辞,你就给我辞!」他酷颜紧绷而难看。   「作梦!」白铃蓝愤转身奔回房。   「你给我站住!」他快步跟上,伸出手想拉住她。但--   砰地一声!白钤蓝当著他的面,用力甩上房门。 第九章   出院的这些天,雷法厉白天要李管家放下手边所有工作看好她,禁止让她走出雷园范围,而晚上一等他下班,就换成他亲自监看。   除了回房间的时间外,雷法厉始终紧跟在她身边。所以当他转身接听电话,白钤蓝立即快步走出大厅,想呼吸一下自由空气,也想让自己混乱的脑子,能理出一点头绪。   因为他变了。变得不再找她麻烦,也不再指派工作给她,还让李管家找了王嫂   回来厨房工作。现在的她,真的就像一般人眼中的少奶奶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做。   甚至他还变得爱干涉她的生活起居,就连她的三餐也要管。现在她的行动完全被限制住了。出不了大门,她就只能一再向公司请假。   面对他这阵子的反常,钤蓝十分害怕,也极力排拒。   她害怕他现在的好,只是整她的一个手段,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所以她只能拒绝。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明天,甚至是下一秒讥讽嘲笑的对象。   「谁让你又跑出来吹风了?」雷法厉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进屋去!」   钤蓝猛退後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注意到她动作,雷法厉蹙眉,又向她靠近一步。   「去吃饭。」他换了命令。   「你刚才已经让王嫂煮粥给我喝了。」她又後退一步。   「喝粥不会饱,进去吃饭。」   他又在故作关心她了,他不是真心的,他只是想再找机会欺负她。白钤蓝防备地看著他,一再地在心底警告自己。   「我不饿。」她不是想违抗他的意思,她是真的不饿。   「我叫你进去吃饭,你是听不懂是不是?就非得要我大声?」他脸色难看。   他不知道事情是哪边出了错。依照法斯的说法,当他修正态度对铃蓝奸之後,铃蓝就应该会感动万分,然後两人从此就可和平相处才对。   但为什么这些天,她却像防坏人一样的防著他接近?   「我说过我不饿。」她紧咬唇,「如果你是想整我,你大可再像以前一样指派工作给我,大可再对我大小声,而不必这样故意对我好,我不会相信的!」   「你说我对你好,是故意想整你的?」雷法厉一脸的惊讶。   「不是吗?如果不是想整我,那是为什么?说你是真心善意吗?我不信!」   「你!」雷法厉忿忿不平。他的好心与善意,竟让她看成是有所企图!?   「你卑鄙!」突然,白铃蓝愤声骂道。因为他现在的气愤模样,竟让她觉得自己是错怪他,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以前不可理喻的他,专找他的麻烦。   「我卑鄙!?」瞠大黑眼,他尾音顿而高扬。   见他一副似受冤枉,而气愤的表情,白钤蓝是气得泪水盈眶。   「明知道生病的人禁不起温柔对待,你就故意做这样的事,想让我误以为你真的变了,然後再取笑奚落我,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我没有,你冷静点听我说……」法厉强抑胸口怒意,想好言解释。   「听你说?你以前对我不是都用骂的吗?那现在你用说的,我怎会听得懂?你怎不乾脆用骂的比较快?」   「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帐?」他生气了。   「我翻旧帐!?」她瞠大泪眼,全身气得发抖。「你太过分了!你不检讨自己的错,居然还说我是翻旧帐!你根本就不足个男人!」   「你说什么!?」他双拳倏握。   「要整我就明著来,不要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你的!」她眼角噙泪愤转身,奔进大厅直上二楼。   「白铃蓝!」被激怒了,雷法厉连名带姓大声吼。   自一旁花房小径走来的李管家,清楚听到他吼出白钤蓝三字。   「先生,钤蓝身体才奸,你怎就对她发脾气了呢?你不可以这样的。女人要好好哄才行,对她说话不能太大声、要温柔点。」不明就里的李管家,对他直摇头。   「我没有哄她吗!?我就是怕她吹风受凉,所以才出来叫她进屋去;就是怕她饿著,才要她进去吃饭,但是你看看她那个样子!」雷法厉气指奔离的背影。   「真的吗?那这钤蓝也真是的。」想起近日来两人的改变,李管家感到头痛。   这对夫妻也真是奇怪,说变就变,先前还客客气气相敬如宾,但女的大病一场後,就男的变冲,女的也变得难伺候。   只是不管怎么说,现在铃蓝身体不舒服,他当然得多帮著她才行。   「不过,先生……我想钤蓝可能是病刚好,所以性子变得有些不稳定,你就多让让她,不要对她又吼又叫的,你这样会吓坏她的。」李管家劝著。   他的话敦雷法厉顿瞠大眼。他原还以为李管家会站在他这边,但是他不仅没   有,甚至还嫌他不够让步,还怪他对她大小声!?   每个人都认为他该哄她、让她:但,他没哄、没让吗?酷颜瞬间青红变色。   「你懂个什么!」雷法厉愤声一吼,气急败坏冲进大厅。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一进二楼内厅,雷法厉砰地一声踹上厅门,愤步往她房间接近。   「你要什么脾气!」愤张的黑眼,死盯著紧趴在床的她。   她刚忘了锁房门了!白钤蓝猛站起身子,转身就急步想往内厅走。   「想去哪!?」逃过雷法厉朝她仲来的大手,钤蓝一脸惊急,加快脚步。   她冲到内厅门前,伸手就想拉开门;但是,来自身後的大掌已抓住她。   「你放开我!」她挣扎著。虽然时过已久,但初夜的梦魇,仍敦她惊恐。   「不知好歹!」雷法厉施劲将她硬推向一旁的沙发,想要她坐下好好谈。   砰地一声,她一头撞上沙发椅把。支起身子,白钤蓝猛甩著有些晕眩的头。   「你……」意识到自己手劲过大,雷法厉急步上前,想扶起她。   「你现在又想对我怎样!」撞痛额头,她失控尖叫,忿忿挥开向她伸来的手。   瞬间,她多日积郁於心的防备与恐惧,已然转化为熊熊火焰。   「我--」他一脸不自在,想道歉,但是……   「想强暴我!?那夜已经让你玩一整夜了,你还嫌不过瘾?」   「你说的那夜,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雷法厉让她的愤声质询,问得既怒又恼。自那夜之後,他就再也没碰过她!   雷法厉倏握双拳,想抑下满心愤火、想转身离去,但是--   「原来是太久没强暴我,所以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是吗!?」她咬牙切道。   像是豁出一切,白铃蓝愤身躺上沙发,朝他撩起裙摆。   「来啊!我再让你强暴,再让你逞英雄!」她不想再害怕下去了。如果以後她的日子就是这样,那她就必须习惯。   她可以忍的。只要咬紧牙,眼一闭,就什么都过去了。   「你!」她的怒火,惊住雷法厉。   「腿张得不够开是吗?」对他那天的暴行,她永记在心。   一咬唇,白钤蓝强忍心底难堪,猛抬高左腿跨上沙发上缘,将自己仅著丝薄的下体暴露在他眼前。   「现在够开了吧!」她红著眼,恨瞪他。   为他所敞开的双腿,教雷法厉岔了口气。瞬间,他感觉到自己情绪亢奋而激动,胯问分身也已然鼓起胀痛。   怱地,他冷色眼眸渐转深沉。似乎只有她,能在激怒他的情况下,还让他兴起想占有征服她的莫名感觉。   就他婚前的经验,他十分明白,只有在他自身有需要的时候,女人才能在床上讨好他。否则,不管对方是否身经百战,对他百般挑逗,他一样兴趣缺缺。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样,有一阵子还有对他男性能力质疑的八卦传出,引起他家人的关心询问。他知道那传言是一些无法成功上他床的女人所恶意传出,但自从结婚後,他不禁也对自己起了怀疑。因为现在的他,几乎没了性生活。   只是现在,她却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知道有个女人,可以轻易撩拨自己的情欲感官,雷法厉觉得有些难以想像。他想探究自己之所以会如此的主因,但,不是现在。   「这样我看得到什么?要就把它给脱下来。」紧握双拳,强抑心底亢奋,他面无表情冷声道。   「你!」被逼到了极点,白钤蓝愤坐起身,胡乱扯下自己腿问丝薄。   怒扬愤红的脸庞,她将自己摔回沙发上,双腿却自然紧并。   「这样,够自动、够有诚意了吧!」她紧抓住丝薄的手,微微地颤著。   「把腿张开,就像刚才一样。」走近她,他表情不变,呼吸却已显急促。   「强暴也得出力!」她愤声道。   「是吗?你的诚意就这样?」他唇角一扬。   无路可退的白钤蓝,砰地一声,怒得抬腿重跨沙发上缘。这时候,她选择让怒火操控自己。   「来啊!现在就上,免得浪费你雷大少的宝贵时间!」   眼一闭,她唇一咬,就等著雷法厉再次的蹂躏。   只是看著眼前为他大为敞开的粉嫩私处,雷法厉心跳加速,身侧十指怱而握拳,怱而伸展。   步近沙发上的她,他感觉到自己胯间硬挺,被绵薄束缚得极难过而疼痛。   解开腰带,拉下长裤拉链,他释放出胯间激昂窜动的硬物。   「我似乎不好教你失望……」嘎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   紧闭双眼,紧咬双唇,白钤蓝愤别过头,双手紧紧扳住身下沙发。   「既然你这么欢迎我,我多少也得表示一下善意,你说是不是?」他在她身旁蹲跪而下,轻舔著她的耳。   死咬住唇,白钤蓝就是不回他一句话。她一直等著他如同那夜的粗暴,但--   轻柔抚上她私处的大掌,教白铃蓝全身一僵。那触上她粉嫩私处的手掌,不同於对她初夜的执意侵犯,而显得轻柔诱惑。   「放松身子。」一声低语在她耳畔边轻声提示。   他异常的温柔,敦白钤蓝全身绷紧,也紧拧柳眉。   没有施以残虐对待,雷法厉以指腹轻揉她私处花心,缓缓诱出她温热滑液。   一再盈上心头的异样心悸,教白铃蓝惊觉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强暴她的企图,甚至她还感觉到他想引诱她。   思及此,她脸色涨红。急切放下高跨在沙发椅背的腿,她想结束自找的难堪。   「既然你已经没兴趣强暴,那……」   她话没说完,雷法厉已重新将她的长腿架回沙发椅背之上。   「你!」她瞪眼看他。   「虽然现在我没兴趣强暴你,但,我还是想……」他挺起腰身,让她看见自己的胯问激昂。   白钤蓝又羞又恼地急转过头。   「不管如何,你还是应该善尽妻子的义务,是不是?」   他以长指试探著她幽秘之谷,也以妻于义务来压制她。   「尽本分满足我,总比让我欲求不满,出外找女人要来得好,不是吗?」   无法反驳他任何话语,白钤蓝只能紧抿双唇,任由他放肆的长指,在她腿间游移滑动。   只是即使他再温柔,那夜的经验仍教她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她身子一缩。   注意到她身子瑟缩,雷法厉拧眉停下,转眼看向她粉嫩花心。近距离的诱惑,弓他胯问硬物微微抖动。   紧抿薄唇,他强行控制住硬物的激动,探看指尖所在位置。柔润的私处,只见粉嫩而不见异样。突然,他想到是初夜给她的影响。   再次涌上心头的愧疚,教雷法厉内心挣扎。现在他急需她抚慰他的激动,但他并不想强迫她。   注意到他手停了,双眼却仍直盯著她私密之处,白铃蓝恼羞成怒,猛坐正身子、拉整裙摆,愤眼看他。   「躺下好吗?」他,低声恳求。   才想弯身套穿起丝薄的白铃蓝,顿止动作。   「是你自己不做的!」她羞怒叫道。   「不是不做,我只是不想再吓到你。」他凝眼看进她的眼。   白钤蓝顿然傻愣看他。他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害怕他的接近与触摸?   「你……」对他,她又有些感觉不一样了。   突然--   「你别想再恶整我!」她愤声道。   「我没有。」他身体紧绷。   「你别以为多了温柔,我就会相信你!你--」她想再骂他卑鄙无耻。   但,此刻他眼底赤裸裸所呈现出的渴望,却教她羞愧地骂不出口,   因为自结婚以来,她做尽所有媳妇与妻子该做的事,但却一再逃避夫妻闾理该履行的亲密义务。   也许她在雷父及雷母心中已是个好媳妇,但对他而言,她绝不是一个好妻子。   「你可以不相信,但也可以选择要留我在家里,还是让我出去找其他女人。」他像是在威胁。   虽然是威胁,但他让她有选择的机会?白钤蓝满眼惊奇地看他。   他是不是真的变了?是不是真的愿意接受她当他的妻子了?   「现在,你是要躺下,还是要我出去?」雷法厉再次给她选择权。   她是不是该给自己一次机会相信他?白钤蓝咬唇犹豫。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她的犹豫对雷法厉来说是一种煎熬。无法再忍下去,他倏身站起,想冲回房冲   冷水澡,褪去一身炽焰欲火。   但误以为他是想出去找其他女人,白钤蓝涨红脸,急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   「我……」她赌上自己的心,想留下他。   顿地,一阵惊喜明显进驻他的眼。   避开他乍亮黑眸,白铃蓝躺下身子别过头。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伤害你,我会让你主动接受我。」蹲下身子,雷法厉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你真的变了吗?」他的保证,动摇了钤蓝对他筑起的心防。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了,但我知道我有在试。」他试著想让两人日子能过得轻松点。   「我不能沾酒。」他定眼看她,突然说道。   不明白他话中意思,白铃蓝拧眉看他。   「我不是会强暴女人的男人,但沾了酒,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硬撑到底。」   他突然的解释,教白钤蓝一时问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不想拿酒当藉口,但自少年时代起,我就不曾沾酒了,就连我们的婚礼上,我也一直是以茶代酒,避不过的,就由老四法言替我挡。」   他吻上钤蓝因傻愣而微启的唇,也悄悄将她细嫩柔荑,带往自己胯间窜动昂扬的硬物,轻轻摩蹭起来。柔软的抚触,教他一再深吐气息。   钤蓝让他的话一再引去注意力,而没发觉手中触摸的灼热,是他的傲挺男性。   「那夜是法斯他们三人,让我抱著酒瓶不放的。」在胯问激动得到短暂抚慰之时,他不忘将三名多事的兄弟扯出来。   「我知道他们是一片好意,想缓和我当时的心情,但没想到我却……真的对不起。」   他可以不说明不解释,不管她心里想法如何,但现在,他选择为自己当时的言行解释,想减少钤蓝心底对他的不满与恨意,而他也真的办到了。   因为他让钤蓝了解到,当夜的他不是存心故意。   「我……我们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她不愿再想那夜的事。   「好,听你的,不提那事。」他的欲望已至崩溃边缘。   突然,他握住她的手,凝眼看她,要她抚弄他胯问窜动难安的硬物。   「你!」白钤蓝倏瞠黑瞳。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手中碰触的温暖,不是他的大手,而是他的……顿地,她满脸羞红,猛抽回手,急转过头。   对她的窘态,雷法厉笑勾唇角。他空出手将她裙摆撩至腰腹间,以长指探向她腿问神秘私处。   方才泌出的温滑蜜液,润湿了她的私处前端。长指才触到她深谷人口,法厉就感觉到她全身又倏然紧绷。他一再撩弄她诱人秘处,一再挑弄她红润花心。   「别怕我,好吗?」他探舌勾舔她的唇,分散她部分注意力。   「我……」深邃眼瞳底,有著无法掩藏的惧意。   她唇才微启,雷法厉已探舌人内,搅弄她口中的甜蜜。揉弄著自她深谷源源淌出的温热黏滑,他一再的在她身上点燃爱欲火焰,唤醒她沉睡的女性本能。   承受著他亲密的诱惑与舔弄,钤蓝全身渐染红晕,而软下身子。   见她黑瞳微阖,红唇微张,神情迷乱,他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出手架起她的腿,他覆上她的身,手拄沙发,俯视身下晕红睑庞。   张口吮吻她红润而柔软的唇舌,雷法厉一手探人两人之间,抓握住自己的胯间激昂硬物,抵住她幽秘深谷入口。   他全身绷紧额际沁汗,一寸一寸地朝她缓缓推入。   硬物的插入,敦白铃蓝睁大双眼。初夜的痛苦,惊得她想出手推他。但是--   他剑眉紧拧,容颜无笑,她在他黑沉的眼底见到了担心与忧意。   不一样了,他不再想伤害她,甚至还顾虑到她的感觉。闪进脑海的意念,教白钤蓝突然伸手环上他,咬紧牙向上朝他拱起身子。   如果这是丈夫的需要,那她这做人妻子的,就必须勇敢接受与付出。   瞬间,他傲挺硬物猛力插进她紧窒深谷。   顿然贯穿刺入的痛,敦白钤蓝紧闭双眼,痛咬下唇。   「你在做什么!会痛的!」雷法厉惊声喊叫。   「你会痛?」白钤蓝掹张大眼。她不知道男人也会痛。   她的疑问,教雷法厉呆愣一会才知她话中涵义。   「我是说你会痛。」搂紧身下的她,法厉笑吻她的唇。「我可以慢慢来,减轻你一开始的不适。」   「你--」他怕她痛……白钤蓝明确感受到他的温柔。   羞红的脸颊,有著从未绽现的美丽。她红唇轻扬。   「笑什么?」微微摆动腰际,他想要她尽快适应他的存在。   「没、没什么……」体内硬物突然的窜动,分去了她的心神。   她的反应,教雷法厉挑扬浓眉。   「你好敏感……」他微微挺进,缓缓抽动。   环住他的颈,白钤蓝粉颊羞红,困难地看进他的眼。初次领会的情欲快戚,彷如燎原火焰就要将她狠狠吞噬。   无法言语,她紧闭双眸,紧咬唇,承受著他越加深入的强烈索求。   雷法厉重吐出一声喘息。他蛰伏多时的激昂欲望,似在这一刻被激狂引爆。   他想缓下速度,但遭到她幽秘深谷紧窒吸著的灼烫硬物,却一再不由自主地朝她失速顶送抽动…… 第十章   不想破坏两人刚建立起的感情,雷法厉选择再退一步,暂时接受她再回信大企业上班的事。   一天下午,他在处理完一些重要公事後,即提早下班来到信大企业,想载她一道回家。   接到柜台通知雷集团总裁亲自来访的消息,信大企业陈总经理立即冲出办公室迎接。他不知道这企业名人,为何会突然大驾光临。   「雷先生你好,敝姓陈。」   在递出自己的名片後,陈总经理连忙领他进入一旁的会客室。   「雷先生,你这边请坐。」   「谢谢,不用了。」他想早点看见她。   「雷先生,我们董事长今天刚好不在,所以……」   「没关系,我不足来找他的。」   这时秘书敲门为两人端来茶水,随即又在陈总理示意下转身带上门离去。   「雷先生,请喝茶。」初次与雷法厉会面的他如坐针毡,内心忐忑不安。   因为雷集团对他们这种小公司而言,犹如天般高的无法触及,而位居全亚洲百大集团之一,身为掌舵者的雷家大少雷法厉,更非他们平时所能接触攀谈的。   「别客气,我只是来接个人回家而已。」   「接人回家?」顿时,偌大的好奇心,压过陈总经理原先的担忧与畏惧。   他点了头,看一眼腕表时间,「你们快下班了吧?」   「是。」   「那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让我进去找她?」   「当然方便、当然方便。」陈总经理连忙转身拉开会客室的门。   才走出会客室,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而回过头--   「雷先生,不知道你想找的人是谁?」   「你还不知道?」见他摇头,雷法厉一脸讶异。   蓦地,他微拧眉低头沉思。两人结婚已好长一段时间,她怎有办法不让人发现?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踏进信大业务单位,雷法厉就注意到四周环境乾净整洁,摆放在资料柜里的文件档案夹,也排放得十分整齐,一眼看去就是很有秩序与系统的工作环境。   突然,他见到了目标。唇角微扬,他带著笑往她靠近。   「他不就是那个雷集团总裁,雷大少吗?」一声低语传开。   「真的吗?」低头工作的助理,急忙抬头看向他手指处。   「对!就是他,前阵子我还在新闻上看到他。」有人肯定。   「哇!他好高好帅喔。」一旁的女业务拿他当偶像明星看。   「女人!」男业务瞪她一眼。   「对!我是女人,而他是既高又帅、俊酷有型,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中的男人:那你呢?」女业务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再回一句:「什么也不是的男人。」   「哎!你们两个别吵了。」闻声过来的主任,阻止两人的抬杠。「好奇怪,他今天怎会来我们公司?」   「那还用说,一定是总经理他……」   陆续传来的低语讨论,一点也干扰不了雷法厉对钤蓝的注意。站到她桌边,他静看著她工作时的模样。   全心投人工作的白铃蓝,完全不受周遭环境影响,也忽略四周异声。   她熟练地将一笔笔订单资料,快速键入电脑档案中。   「钤--」跟在他身边的陈总经理,才开口喊出一字,就让雷法厉出声制止。   「不要吵她,她正忙著。」   「没关系的,她现在的进度已经超前……」陈总经理看一眼她正输入的资料。   「喔?」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不喜欢他的打扰与多事。「你去忙吧,我在这等她就行了。」   「这……是。」意会到雷法厉的意思,陈总经理赶紧应声说是。   临出办公室时,他回过头招来一旁想看热闹的职员。   「你们要下班的快下班,要加班就先去吃饭,不要留在这里,快走快走!」陈总经理放低声音,挥赶著。   见陈总经理主动带走一群员工,雷法厉笑著对他点头表示感谢。   一等所有人员陆续离去,雷法厉即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再度将视线定在眼前的美丽容颜上。   明亮的灯光为她黑柔发丝罩上一层淡淡光晕,她清亮的眼因专注而显深邃。顿地,他的目光停驻在她丰润唇上。他记起夜晚,舔吻她红唇的甘甜与柔润。   调栘视线,顺著她白皙颈项,他见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饱满前胸,也想起夜晚碰触时的浑圆与柔软,想起张手罩上它们时的那股激动与满足。   一再回荡於脑海的景象,敦他喉结微动。勉强制住心底对她的渴望,雷法厉轻呼出一口气,将视线调往较为安全的地方。   他见到她纤细柔荑在键盘上快速飞舞,但却也想到每次缠绵前,他拐骗到她握住他胯问灼热时的激情亢奋。蓦地,他脸色涨红。   又来了!雷法厉狼狈的转过头,抬手抹过一脸的燥热。   他似乎每见著了她,就会想入非非,就会想起那一幕幕与她缠绵的火热激情。   她总是敦他无法将目光自她身上栘开。情不自禁的,雷法厉再度将视线栘回她身上。他似乎越来越迫切的想将她留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也越来越……   突然,一个异样敦雷法厉重新将视线,集中到她一再敲打键盘的十指上。   他眯眼盯看她纤细修长的十指。顿地,他倏身站起!   「戒指呢!?」他酷颜紧绷,双拳紧握。   熟悉的嗓音,教白钤蓝十指顿然停住。法厉?   「你的结婚戒指呢?」不见她马上回应,雷法厉强忍住气再次问道。   「真的是你!」猛抬起的清雅容颜,有著惊喜之情。忽略他的质询,白钤蓝因他意外出现,而显得情绪激动。   她不知道他竟肯到公司来找她。白钤蓝冲动站起扑进他怀里,笑亮的黑瞳闪烁著耀眼光芒,高扬而起的红唇,有著绝对意外的惊喜。   「你……」为她乍然绽放的灿烂笑颜,雷法厉愣然张开双臂,拥进朝他扑来的窈窕身子。   他不知道她竟这样高兴见到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顿然盈满他胸怀。   「看到我来,真有这么开心?」她的笑,感染了他。   她绽开的笑颜,顿然僵住。   「我……」红著脸,白钤蓝急忙退离他的怀抱。   担心外人的异样眼光,她不自在地转望他处,却发现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   她明显的退离动作,教雷法厉无力叹了口气。   「不用看了,他们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现在就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没看到人。」知道没旁人在,她神态自在许多。「对了,你今天怎有空来呢?公司不忙吗?」想起他今天意外的到来,她眼睛又亮了。   「我--」他知道自己该回点话,但看著她因开心而更显清亮的眼眸,他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常为她种种情绪所吸引。虽然两人感情有著明显的进展,但他无法否认钤蓝对他依然保持著一道无形距离。看著她,法厉笑得有些无太不。   虽然现在的她已能全然接受他的亲密需求,甚至可以无所保留的热情回应,但那一切,都仅止於夫妻间肢体的亲密而已。   因为她可以对他笑的开心,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自然而灿烂。之前的她,总对他笑得有所保留,仿佛……在防著他。   而每对著她对他设有心防的笑容,他总觉心口一阵闷。   就好像他爱上她,却无法得到她相同的爱,而让他有种不安全感……顿地!猛击入脑的字眼,教雷法厉瞠大黑眼,惊看身前红颜。   爱上她?他爱她?他爱上钤蓝了?一再回荡在他脑海的爱字,顿然解开他时常无法了解自己心情的疑问。   难怪他会介意她与他保持距离,难怪他会有不安全感,难怪近来他会一再地在工作时想起她。   甚至还改变自己以往独睡的习惯,喜欢与她同床共枕,喜欢看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模样。   「法厉?」见他出神的直盯看著自己,钤蓝脸颊微红。   「法厉,你到底怎么了!?」她忙出手摇他。「法厉!」   「我--」见她脸颊羞红,雷法厉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著她看。他笑著拾起手,轻抚上她酡红脸颊。「没事,是刚好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你工作忙完了吗?」他眸光温柔。   「还有几笔资料没登录。」过於温柔的眸光,让她心跳加速。   「我等你。」   「这……」   「快点,早些做完,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家。」他带笑催著她。   「你是特地来接我回家的?」   「没错,来接我美丽的妻子一块回家。」他似故意的想拉近两人关系。   「法厉,你--」她注意到他的强调用词。   「怎么了?」他笑看著她的反应。   「没、没事。」摇摇头,红著脸,白钤蓝重新在办公桌前坐下,动作迅速地将资料登人电脑档案中。   只是在他过於炙热的眸光注视下,害她错误百出。   顿地,她咬唇,停下一切动作。   「怎么了?」看她一停,雷法厉不禁关心问道。看她翻阅资料的动作,他知道她还没完成手边工作。   「你……」她红著脸看他。   「我?」他眼底有疑问。   「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五分钟,五分钟就可以了。」   「你要我走?」他愣住。   「不是的。」不希望他误会,钤蓝红著脸解释:「是你在这里,让我容易分心,我已经打错好多资料了……」   她的解释说明,敦雷法厉不禁笑开颜。原来,他对她影响力也不小。噙著笑意,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好,就给你五分钟,再不成,我就帮你。」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资料一登录完毕,钤蓝即执行关机指令,并著手整理桌面。   「可以回家了。」她拿起垂挂二芳的小皮包,走出办公室来到他面前。   「戒指呢?怎没载著?」没有先前的怒意,雷法厉牵起她的手,笑问著。   「戒指在这。」钤蓝急忙自皮包里拿出银色婚戒想戴上。   当初她是为了避免同事问起她结婚的事,所以才在早上进公司前拿下,然後在到家之前再戴上。这习惯她已经维持好久了。   「原来你都会拿下来,难怪我刚告诉你们陈总经理,我们已经结婚的事,他会那么的惊讶。」他似聊天般的说著,也拿走她想自行戴上的戒指。   「你……你告诉我们总经理了?」她心情又见激动。   他又再一次对外承认两人的婚姻了!仰颜凝看噙笑颜容,钤蓝眼眶微微泛红。这阵子,他总是一再地明白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我想现在你们公司上下,应该全知道了。」他笑问道:「何时有空到我们公司里走走?还是这里就不要做了,到公司来帮我,好不好?」   「其实,我还是不希望你出来工作,看你上次胃疼成那样,我会很担心。」他拧著眉。突然,他想到另个选择,「如果你是不喜欢待在家里,那你可以天天到公司来陪我。这样好不好?」他眼底有著殷切期望。   「你……」她泪光闪闪。突地,她投人他怀抱,紧紧抓著他身上西服。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她就一天比一天的在乎他、喜欢他,甚至还……爱上他。   她爱他对她的在乎与在意,爱他对她的包容与让步,也爱他对她的关心与温柔。但是她一直不敢说,不敢承认,也不敢让他知道。   因为与以往他恶意的刁难比较起来,现在的幸福日子就奸像是一场不真实的美梦。她害怕一对他说出爱字,这梦就碎了。所以,她只能将对他的所有感情,深埋在心中。   只要不告诉他,只要他不知道,那她就可以在梦醒之时,假装不在乎,假装不在意,也假装自己从没爱上他。   但是现在……看著他凝满温柔的黑色眼眸,白钤蓝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再隐瞒他多久时间。   突然,雷法厉执起她的手。白钤蓝怔愣仰颜看他。   蓦地,她睁大眼,看著他神情庄严而神圣地将银戒套回她指上。   「法厉--」才退去的泪意,再次浸湿她的眼。他不仅是套回她的婚成而已,就连她的心也一块紧紧套住了。   「不准再拿下来了,知不知道?」紧握著她的手,触摸著她的银戒,雷法厉抬眼看进她水亮黑瞳。   他笑著。但看著他的笑,她却哭了。不断滑落她脸颊的晶亮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法……法厉……」偎紧他的胸膛,她一再地哭泣著。   「怎么了?你怎就这么哭了?是不喜欢这戒指吗?」见她泪水直落,雷法厉慌了手脚。上次她会哭是因为他刁难她的关系,那现在……   「不喜欢这戒指是不是?那没关系,我们可以再买对你喜欢的,别哭别哭……」这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紧抓著他的西服外套,白钤蓝泪汪汪地直摇著头。   「不好?那、那……」那该怎么办呢?他急了。   她还是含泪掹摇头。   「不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她不哭,他什么都愿意说。   秘密?钤蓝泪水顿停。   「什么秘密?」她梗声问著。   「就是……就是……」雷法厉一脸的不自在。   他突然的别扭模样,引起白钤蓝的好奇心。   「你不告诉我?」她眼一眨,泪水又落了。   「你怎又哭了?」雷法厉急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但是你要发誓,不能告诉别人!」他郑重要求。   想了一下,她点头承诺。   涨红脸,雷法厉突然急俯下身,凑近她耳畔低声耳语。一会儿--   「真的!?」入耳的悄言密语,教白钤蓝双颊倏染红晕,睁大双眼。   「我会拿自己开玩笑?」雷法厉闷声道。   「那……那法斯还有证据吗?」她眨去眼眶泪水。   「母片我已经拿回来了,那你想呢?」   「已经拿回来了?那你藏在哪里?」泪眼底有著好奇。   「藏在哪里?你问这做什么?」顿地,雷法厉倏睁大眼,「你想看!?」   「我……」她满脸羞红,低下头玩弄十指。   「我们不是夫妻吗?那既然你爸妈,还有弟弟妹妹都看过了,只有我没看过,那不是很……很不厶口理吗……所以,我想……」她越说越小声。   闻言,他脸色乍变。虽然在房间里,他喜欢与她袒裎相对,对她裸露身子也已经十分习惯;但,那V8拍的是他国中时的……他生气了。   紧绷著脸,他转身就朝一旁电梯快步走去。   「你生气了?」白钤蓝急步跟上。   紧抿薄唇,他不说话,步子也越走越快。   「别生气,法厉,你别生气,好不好?」快步跟上他,钤蓝急急伸出手,紧挽住他的手臂。她脱口道:「不然,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雷法厉脚步顿停。她口中的秘密发挥十足效用。   「啊!」没料到法厉会突然停住,快步走的钤蓝,被他不动如山的身子给硬扯回,还差点撞上他硬实的胸膛。   及时出手扶住她,雷法厉强压下心底的好奇,故作不在意地看她。   「你会有什么秘密?」   「这……」真的要说吗?白钤蓝犹豫。   她是想告诉他,但,她还是害怕……她眸光黯淡。   「很为难吗?」见到她眼底犹豫,他心底有著失落。   对他,她依然保持著距离,依然防著他……但--   「没关系的,等你想说时再说奸了。」他故作轻松样的抬手揉乱她的发。   「法厉……」他又再一次的包容她了。她眼眶含泪,唇角有笑。   「真的没关系。」撩过她垂落两颊的发,法厉对她温柔一笑。   是真的没关系,因为--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她说出心中秘密。 终曲   没了往日的阴霾,相互交心的两人,感情一日千里。十月假期,雷法厉趁南下洽公之便,带著钤蓝一块到中南部度假。   身穿宽松舒适的孕妇装,钤蓝知足地静偎著二芳的他,与他同看眼前一片绿色枫林。唇扬幸福笑意,白钤蓝抬手抚上自己明显突起的腹部。   已有八个月了,只要再两个月,她就可以看到她与法厉共有的孩子。仰颜看向身边俊酷颜容,白钤蓝感觉自己此时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她有了他的孩子,还有他对她的注意、关心与爱……敛下眼睫,她唇扬美丽。   「在想什么?」才低下头,雷法厉就看见她唇际的笑。   「在想--」她藏起了笑,指著眼前满山绿枫。「你曾说这有满山的红枫可以看,但是现在红枫在哪呢?」   「我以为近来天气够冷,气温够低,所以才……」雷法厉笑得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第一次带钤蓝外出度假,就出了岔子,想看红枫却看到满山满谷的绿叶。面对满山枫树不转红,他也显无奈。   「你不能让它们全变红吗?你不是很厉害?很行的吗?」白钤蓝故意刁难他。   「这……」他察觉到她眼底闪烁的笑意,「你居然想整我!?」雷法厉又气又笑的。他惩罚性的缩紧霸住她腰的大手。   「你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该罚!」   「小心点,会伤到孩子的。」白钤蓝笑著拉下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走吧,晚上不是要住溪头吗?早点启程,你开车比较不会那么累。」   雷法厉这才又想起两人间的第三者--他与钤蓝的孩子。   「我又忘了你肚子里住有一个讨厌鬼。」他笑著伸手抚上她的腹部。   这是将他与钤蓝紧紧相连的孩子,一个拥有他对钤蓝的情与爱的珍贵宝贝。   他就要当爸爸了……噙笑的容颜,有著初为人父的喜悦。   「他才不是讨厌鬼,他是我们的宝贝儿子,也是爸妈的宝贝孙子!」白钤蓝出声抗议。   「好好好,他是我们宝贝的讨厌鬼。」他笑道。弯下腰,雷法厉以耳贴近她腹部,想听听里边的动静。「那宝贝讨厌鬼今天乖不乖?有没乱踢?」   「你怎又说他是讨厌鬼了?你--」她瞅眼瞪他。   「我有加宝贝两字喔。」挺直身子,他笑著逗她。   「你再说他是讨厌鬼,回去我就要告诉爸妈!」她威胁道。   「他本来就是我们两个宝贝的讨厌鬼。」他唇扬邪意,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占著你身子那么久,害我晚上都得特别小心他;你说,他不讨厌吗?」   「你!大白天的,你怎这样说话啦!」钤蓝羞红脸将他推开。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他笑看她一脸的羞意,一弯身,即动作敏捷地抱起她。「走吧,我们该上车出发了。」   「啊!不要啦!」一声尖叫,让两人瞬间成为同为赏枫而来的旅客注目焦点。   「嘘,小声点,大家都在看你了。」雷法厉笑著以下巴顶点她的额。   「那你快让我下来嘛!」她羞红脸。   「不行,你肚子里有个胖家伙,让你顶著他走路,会很累的,再说刚才我也是这样抱你下车的,不是吗?」雷法厉神态轻松优闲,抱著她慢慢走向停车处。   「刚才人少嘛,现在……现在人这么多,你快让我下来啦!」她羞急道。   「人多人少有什么关系?」雷法厉低头笑看她的糗样。   「可是……」她红著脸庞挣扎著。   「哪有什么可是的?听话,别再动来动去了,你要是再动下去,我就快连路都不会定了,到时我们三个说不定就会摔得……」他吓唬她。   听他一说,白钤蓝猛地停住挣扎动作。几经考虑,她神情羞赧,抬手环抱住他的颈子。   「嗯,这样才乖。」似故意的,雷法厉低下头,大方赏她一记响吻。   「哎你怎--」白钤蓝又羞又急地直往他怀里钻。   他就是喜欢这样捉弄她。目的得逞,雷法厉开心地大笑起来。   突然,他注意到四周投射而来的欣羡目光。   「你就不知道那些女人,看我这样抱著你有多羡慕你,简直就一副希望我怀里抱的是她们一样。」他一脸的得意。   「……」一句不甚清晰的话语,自他怀里传出。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她拾起头。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雷法厉一脸莫名。   「我知道有你这样爱我,我当然就是全世界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对象。」   「嗯,你知道就好。」他笑意依然,但眼底光采却褪去了些许。因为--   他从未隐瞒自己对她越加深重的爱意,也知道钤蓝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爱。   但……她却从未对他说出相同的爱字。他不知道她到现在是不是还防著他?是不是还无法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法厉--」即使改变再细微,白钤蓝依然察觉到他心情的转变。   「嗯?」他笑著应她,也一步步的走向停车位。   「你……」看著他唇角笑意,钤蓝顿而不语。   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知道是她未曾出口的爱意,淡去了他眼底笑意光采。   看著他有些落寞,但却又对她扬笑的脸庞,钤蓝觉得自己该对他公平一点的。   因为不管以往日子过得再难堪、再痛苦,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应该要坦白告诉法厉,她对他的爱才对。告诉他--   早在那一天下午,他因她病痛而焦急,因她难过而不舍时,他就已是她心目中的好丈夫。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他当时因她痛苦而无法掩藏的忧虑之情。   也是自那之後,她明显感受到他的转变,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与温柔,体贴与照顾;他,用时间证明了对她的真。   她不会喜欢上恶整刁难她的男人,但她却无法不爱以真心待她的好丈夫。   她爱他,她是真的爱上他了。澄亮的黑瞳,闪烁著丝丝笑意。   她要坦白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爱。对!她一定要告诉他。   「话怎才说一半?」见她不再说话,一双眼瞳却闪亮亮地直盯著自己瞧,雷法厉眉梢挑扬。   「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绽放娇媚笑颜,钤蓝笑看进他沉黑眼眸。   「我不知道?真的吗?」走到黑色宾士旁,他轻手放下她,拿出身上车钥匙。   拉开车门,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脑,小心翼翼地帮她坐进前座位置。   「你确定你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他笑著为她系上安全带。   「当然罗。」她绽笑欢颜。   「喔?」关上车门,他绕过车身,一双黑眸紧盯著车里的她。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对她所有一切都了若指掌。   一坐进驾驶座,阖上车门,雷法厉即侧过身,紧盯著她看。   「这是一个秘密……」红著脸,白钤蓝伸出手搂过他的颈子。   她突然的搂颈动作,让雷法厉一时失去重心而往她压去。他急忙想稳住自己的身子。但是!   第一句悄袭人耳的呢喃低语,教雷法厉急转过头,惊眼凝进她含笑眼眸。   「我还没说完呢……」铃蓝再凑近他耳畔轻声倾诉。   随著一句句传人他耳的悄言爱语,雷法厉黑眼闪亮,狂喜高亢的情绪,也一再地勾扬起他的唇角。因为钤蓝说--   她早已经爱上他,爱他的温柔、爱他的体贴、爱他对她的宠爱,还爱他对她的包容、怜惜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本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 http://www.txt80.com--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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