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内容由【妮拉拉】整理,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破烂事 作者:三长两短 文案 已婚教师段乔被圈养的破烂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高干 小三 婚恋 主角:段乔 ┃ 配角:高炽、尚品 ┃ 其它:还有很多没出来的!NP ☆、001   别人都叫她小段,她名字叫段乔,沥青中学初中部思想品德老师,教书育人的那种,教书是有的,育人有没有,她自己不好说,反正上课是第一要务。   一星期后有她的公开课,对于新老师或者是年轻的老师,公开课是常有的事,教委换了新领导,老领导往上走,新领导上任三把火,她“运气”贼好,上面通知都下来了,都定好了。   她自己有多少水平自己晓得,一听公开课,想着教室后头坐着那几多人,光一想腿肚子就打颤的,收到通知起,整个下午都是魂不守舍,幸好下午没她的课儿。   她住的地方就在老城区,住上几年整条街的人都差不多认识,临街的排楼其中一栋就是她住的地儿,别看是一栋,其实就是上下楼两间房子,楼上是卧室,楼下厨房加客厅,一个人住着显得挺宽敞。   房是老房子,楼梯都是木的,走起来还能“吱呀吱呀”响的,看着还坚实,里头有个小小的卫生间,方便实用。   晚饭在家里吃的,打个电话,对面街的小后生就能把送过来,味道嘛一般般,管饱,段乔这个人好养活,一般不挑食,能吃就行。   吃完饭,洗完澡的,身上就包条白色的浴巾,露出细胳膊细腿儿,窗帘有点暗,很能遮光,一挡住窗子,就把所有的光都挡了,屋里一片黑的,她开了灯,趴在床里书,还拿个笔记本,想备个课什么的。   平时难得一响的手机到是响了,她谨慎地看着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一点点儿迟疑,眼底更有点纠的,手机像是会咬到她,至少从她表情上来看是这样子。   终于,她伸手去拿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差点没唬得她手机给丢出去,幸好抓得紧,脸色不止是谨慎了,更是小心翼翼了,“妈?”   她轻轻地唤了声,只有她自己才晓得这么叫出声,花了她多大的力,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是她那个难得见一次的婆婆,对,她是结婚的人,老公据说是高干子弟,至于他们高干到什么地步,她是没闹清,总归一句话,就是他们家不一般。   “小段呀——”   声音怎么说呢,透着点儿矜贵的态儿,又不叫人觉得厌烦,还有点些许的亲热劲,尽管她学校里的同事都这么叫她。   “妈,我在呢。”她听得极认真,只差没拿着笔把婆婆的话都给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您说,我听着呢。”   可不敢说,您找我有事?或者您有事?   这话她不敢,自己爸妈还能说,婆婆嘛,再好的婆婆都不是亲妈,更何况她与这个婆婆不熟,真的,一年见面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不过来,通电话嘛,也少,多过一只手的数。   难得一次电话,让她深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上次打电话,还非常婉转地提议她去医院做检查,检查什么?还不是结婚几年了没有怀孕,婆婆着急了。   她身体是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大的问题,她没说,婆婆更不知道了,她能跟婆婆说她的丈夫——婆婆的儿子可能不行吗?   别人家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高炽不正常。   “小段呀,有事得麻烦你一下——”   婆婆的声音把她从臆想里拉回现实,姿态不怎么雅观地趴在床里,浴巾要掉不掉的,还往上卷,再往上一点点儿就能瞧见她翘屁股,还不止,恐怕腿间都能瞅得见。   她夹着腿儿,紧紧地,就跟腿间多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妈,您怎么说的这么客气,我听得都不好意思,您说吧,有什么事,我麻利地都给您办好,您可放心的。”   咱是五有四好青年,对待婆婆嘛得尊重。   “就你小舅,明天下午点的班机,他要调回来了,你把人往家里接,晓得不?”婆婆交待的挺清楚,得到她的答复后就把通话给掐断了。   她对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好一阵苦恼,实在想不起自己家里有什么小舅的,家里好像就有个大舅,还是在西藏支援建设的,哪里还有什么小舅?支着下巴,她都想了老半天,赶紧打电话回家里,接电话的刚好是她妈,“妈,我有个小舅的?”   不问还好,一问段乔才晓得自己麻烦大了去,小舅,是高炽的小舅,婆婆的弟弟,她跟高炽结婚了,人家的亲舅舅可不就成了她舅舅?瞧瞧她这个脑袋压根儿没往这上面想,让她妈好一顿数落。   说真的,段乔压根儿不知道高炽他小舅啥样,更别提叫啥名字了,当年她与高炽结婚,高家人都没来,她想认识人也没地儿认识去,难道去了机场就举个牌子上面写个“高炽小舅”的牌子,傻啦吧叽地等人?一想那个画面,她有种想哭的感觉,下星期的公开课压力都相对小了多。   人也奇怪,原来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这么一个电话像是她的心神都分了些,她居然还睡着了,一醒就是第二天早上,那精神头就十足了,跟啃了鸦片似的,白色的衬衫,一点花色找不着,漫不经心地卷起袖子,再把黑色的短袖往上一寸寸的拉——   不知道是裙子本身就紧,还是她懒怠了,身上没有控制住,穿起来是有点慢,等拉上去了,光着腿儿,也不穿丝袜,就那么连双脚都光着的往细高跟鞋里放,再挎个黑色的包包,大得惊人,就是不知道里头塞了些什么。   “小段呀,好好发挥,别紧张。”校长很和蔼,拍拍她的肩。   她自然点头,心里的压力更大了点,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的眼神儿很特别,大都晓得她靠关系进来,水平儿一般,就是不知道她的后台能不能保得她过新领导这关。   段乔早上有两节课,一班跟九班的,站了四十五分钟,把要讲的都讲了遍,算是完成任务,按她来说思想品德这门课,记忆力好点就能考的。   但是公开课——她可真为自己担心,半桶水都没有,难不成还能一次性满了?   想了想,她更紧张,脑袋里灵光一现的,就来了个主意,要不咱走走门路?   走门路,这事儿,她不是头一次干,干过好几回,干这事都是熟门熟路,首先得晓得新领导是谁,打听人喜好的,再投其所好。   当然,新领导是谁,这不用打听的,文件都下来了,叫尚品,名字有点儿熟,熟得叫她眯了眼,好、好像是高炽认识的?   就是不晓得熟到怎么样的程度,能包她过了公开课这一环?   她思量着,得去找找人。   想归想的,她做起来也是行动力十足,刚起的念头,课一完,她就去请假了,下午反正没课,办完事再去接个人,时间排得很紧凑。   据说新领导很难搞,可她一报名字,人家就说见见面,让她一时又没了主张,这么顺利,又觉得不太靠谱,她对着家里的镜子,瞅着眉头快要皱一起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压压声音,“你真是尚品?”   人家答应出来,她还以为不是本人,就这个心态。   “应该是我本人。”   人家回答的一本正经,甚至口气还有点矜贵,跟她婆婆一个味道儿,让她不由得缩缩脖子,最烦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却非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她晓得自己跟高炽不般配,人家高干子弟,她有什么呀,婆婆那个态度摆在那里呢,再怎么没有水平,都想把工作保住了。   她不知道高炽跟这个人不对付,更不知道这个人收到的电话不知凡凡,老师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百种米养百种人,在学校里是老师,教书育人的。新领导,还没有结婚,多好的消息儿,尚品就成了香饽饽。   尚品接电话时还没怎么经心,酒嘛是沾了点,手里摸着牌,打出去一张,眯了眼,人半靠在椅子里,问了句,“段乔?”   就这两个字,引得他的牌搭子都停了手,眼神都有点诧异。   他都不用瞅他们,脑袋原来就清明,被她的名字一激,眼神都是亮的,语气到是漫不经心的,“名都1208,自己过来?”   名都?   段乔连忙应了声,那地方她晓得,听说过,就是没进去过。   她不晓得她挂了电话跑去的时候,尚品那里还在打麻将。   他把手机一放,眼神一扫,“都认识?”   “就听说过名字。”陈律先说,他歪着脑袋,伸手摸了张牌,独独的光棍儿,还不如丢出去,“高炽他老婆,你们熟?”   问的好。   “今天不熟,明天就熟了。”尚品回答的很有水平。   离他们不远,沙发上横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说衣衫不整还是含蓄的,人家压根儿身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脸酡红酡红的,跟喝过酒一样,唇瓣肿得老高,张着,唇上到是晶莹剔透的,又像是给抹上什么东西似的,显得与平时看上去不太一样。   脖子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两团绵乳上都是手指印,不知道是掐的还是捏的,总归是特别明显,人就躺在那里,双腿都并不拢,坚实的双腿像是给什么挤开了,偏就中间没啥东西的——更叫人吃惊的,前后都洞开了,似乎给撑开久了怎么也阖不拢,偏是找不到一点儿留下的残液。   清清爽爽的,就看上去有点吓人,偏他们几个还在打麻将,几个人的,有说有笑的,还拿高炽说事,说他那个不叫人见一面的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喜大普奔,新文开了,最近我是玩游戏玩残了,真没脸见人,主要是游戏里的同伴最近没空上游戏我一个人弄号太苦逼了,每每都是半夜才睡呀,呃说这个,理由好不太地道呀我遁走。   嗯嗯,因为版权的关系,淘宝那里除了原来的《纯洁范》,别的文都下架了,还没有收到书的同学们不要着急,会按时发货的,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同学们在淘宝拍的《半推半就》这个星期就会印了,估计星期天会发货!!嗯嗯,亲们恐怕也已经看到了,我文上页面也开了定制,内容跟同学们在淘宝拍的一样一样,没有变化的!!还有意思想买的同学们尽早下手了,一共是开了四个文的定制,《男人滚》《重生之荒唐情事》《傲娇党》《半推半就》一共这四本,《傲娇党》是最后一次开了,以后不太有可能再开了——嗯嗯,说到这里,咱干活去了!希望我这个文走的顺顺利利!也祝同学们身体健康! ☆、002   名都1208。   段乔难得自己开车,丰田车,白色的,看上去洁白如新,就结婚那年买的,要说起来,段乔能嫁给高炽,真是攀了高枝,她一点儿都不知道高炽凭什么要娶自己,有人娶,她就嫁呗,省得以后没完没了的相亲。   她的人生都是安排好的,没有太多的主意,就这份工作还是婆家给弄的,她想呀,总不能让公开课给搞砸了,工作是人家给的,她怎么着也得保住了,换工作什么的,太没意思。   名都1208,里头懂道的人才晓得那是谁的地盘,段乔离那个懂道的太远,不知道是正常的事,她将车子停好,就往里走,可能是她开的眼界不够,里头的装璜气势够惊人,刚走了两步,就拿包包挡脸。   那包可大的,脸挡得刚刚好,生怕叫人看见了。   她不知道,从打一进名都的门,她就让人看在眼里了。   1208里的麻将搭子早就停了,烟味都给清了,就连那个躺在沙发里的女人都叫人弄走了,此时几个年轻的男人就挤在干净的沙发里,瞅着投影仪上边的画面,真叫一个专注的——   “瞧,还挡着脸?”   尚品支着下巴,跟平时在办公室里高端大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此时,他脸上一抹坏笑,给那个说话的陈涉一记爆栗子,“怎么,嫌人家不够高端大气?”   陈涉赶紧的换个说法,“哪里能,我是嫌弃高炽不够高端大气,好端端的不把老婆睡够,非得一年半载的人脸都不露,尽把那点积粮都送给别人了,你说人也忒不地道了是不是?”   “要不要做回好人?”沈济南就是个坏主意多,他一歪笑,主意就特别多,甭看他一身军装吓人,正经的不像话,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个坏主意,“咱们帮着滋润,让嫂子干巴巴的,多不得劲?”   听听,有这么说话的?   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跟说正事一样,他还指着上面的人,大肆大样的评论起来,“瞧腿细的,勾在你腰上包管销魂,”他还拉近景,仔细地看着,“找你是什么事?”   话是问尚品的,眼儿一扬,颇有点桃花眼的意味。   这三人,都是长得好,就跟风景线一样的,谁不比谁更好,但三个都好看。   “公开课嘛,估计没底气,找我走后门?”   尚品不是没有碰过胆大的,但是还是头一回碰到这胆大的,还敢走他的后门,哪个学校的年轻女老师不都是巴巴地指着他去听课,好给他个美好印象,就高炽老婆走的不是寻常路,课都没上过,就来走关系。   “走后门好呀——”   尚品说的是正经话,沈济南与陈涉可不是正经人,揶揄着就把话尾给拉长了,透着个暧昧的意味。   段乔不知道这些,她没有透视眼,第六感也没有那么强,根本不知道自己从进门开始就叫人盯着了,她还怕别人认出她来,一出电梯,再没了刚才在大厅时的装相,变得畏畏缩缩,遮遮掩掩,拿着个大包,挡住半边脸——   生怕这里包房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然后走出来个她认得的人。   还不得把她吓的魂飞魄散,她一贯想的,出入这种地儿,哪里算得上良家妇女,她家那是家教太严,小时候没有过早恋,大学时别人都谈恋爱了,她妈说一毕业就得各奔东西的谈什么恋爱,她也没谈,过的日子是规规矩矩,啥出轨的事都没干过。   清清白白的,胆子还小,平时又有点小市民心态。   这年头,走后门,不丢脸,没有关系,没得后门可走那才叫没意思,她是打定主意走后门保工作,脑袋里想的也简单,走通了门,公开课上但求无过就行。   谁曾想,她就站在1208门口,包包还没拿下来,还挡着脸,就露出眼睛,一手就要去敲门——   门到是开了,一身的军装,让她心里一突,神经一下子紧绷,忍不住想起与高炽那会儿相亲的事——   高炽是军人,她晓得,就是搞不清他肩头杠杠与星星是什么关系,隔壁陈阿姨给她介绍了个军人,她当时搞岔了,以为是高炽,就一个下午决定结婚。   报告一打,两个人就登记了,后来她才晓得陈阿姨介绍的人那个军人,根本就不是高炽,她妈还让陈阿姨好一通埋怨,有了对象还让她介绍。   开门的是沈济南,他打头阵,刚一开门,就见她眼神有点闪,就一秒的时间,她竟然发呆了,愣愣地看着她,瞧她那个眼神呆呆的,就晓得她在发呆,当着他的面发呆。   沈济南乐了,还没让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那手就往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眼睛的焦距才算是对上,不由得收起平时那股子歪笑,变得正正经经,“找谁呢?”   还真是装相,明知道人家上门来找谁,他还问人家找谁,还一本正经的脸。   段乔前头儿还在想自己与高炽的乌龙事,下一秒就让他乱晃的手给吸引了,顿时从回忆里清醒过来,脸上飞起一点儿红晕,她刚开始上课那会,脸红大发了,现在上惯了,不脸红了,可脸红这个毛病没走,碰到不怎么熟的人还是容易脸红——   当着沈济南的面,她又脸红了,又有点羞,主要人家离得她太近,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儿,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她从高炽身上闻到过,据说叫古龙水,她初中最老迷台言,台言男主老爱这种水,开始她还以为是古龙先生弄出来的牌子,后来才晓得不是。   “那、那……”她一张口,就有点结巴,顿时脸红的更厉害,她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觉得他的视线有点硌人,拿着包的双手都有点紧张,紧紧地抓住口子,像是失去手里的包,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我、我没找谁……”拽着包包,她转身就要走人。   但是——   手臂一紧,她一回头,那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正好抓住她的手臂,这更让她羞窘,手臂试着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来,她有点急了,“放开我,你干嘛呀?”   声音一点力道都没有,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她就这个样子,天性有点害羞,被个大男人那样子抓住,她害羞的都没边了。   沈济南到真没料到她这个样子,瞧瞧她的小脸,红的色儿,跟刚熟的樱桃一样,叫他看了莫名的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刚才还不显眼,就这么着的一羞怯,洁白的牙齿还咬着她的唇瓣,都叫他想用手掰开她牙齿,别叫她这么咬着。   “找尚品的?”他问她,问得轻飘飘。   她给问的心虚,想到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顿时歇了菜,走后门这种事,走的人是多,别人知道也没关系,但是怎么能没走成就让人知道了?   等事儿办成了,别人说她走后门还好点,现在她事儿都没办成,就让人知道了,她的心脏就受不了了,打退堂鼓了,“没、我没找谁,我找错地了。”   沈济南更没想过高炽的老婆这么怂,还没吓她,就跟她开个小玩笑,就让她吓得要逃了,那架式都巴不得落荒而逃,他敢赌,要是他一放手,估计她就跑的,索性回头朝房里一叫,“尚品,人家找你呢。”   他一叫,段乔更想跑,偏他抓得紧,她怎么都抽不回自己手臂,急得跟什么似的,另一手就举起了包,还是挡住脸,仿佛挡住脸,就不能叫新领导知道她是谁了,掩耳盗铃都不带她这样的。   “找我的?”   要是认得的人才知道出来的并不是尚品,那是陈涉,精着的家伙,笑得恰到好处,能叫人觉得亲近,无端端的一下子就拉近距离。   站在门口,恰恰地看到被抓住的女人,她举着包挡住她自己的脸,好像那样子别人就看不到她似的,让他特别想笑,从来不知道高炽的老婆这么宝的,“刚打电话给我的段乔?”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一个留言也没有,好伤心呀,啊啊啊啊 ☆、003   “领、领导好。”   段乔是去教委网站上过的,偏网站更新的有点慢,新领导的照片还没有摆上来,她也不认得尚品到底长得怎么样,有人自认是尚品,在她眼里这个就是尚品,慢吞吞地放下挡脸的包,她看向来人,长得比抓住她的男人不相上下,粉色的衬衣让他看上去很像是教委的人,更别提他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瞅着更像。   沈济南淡定得很,手放开了,适时地插上一句话,“敢情你们认识,还不进去坐坐,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他一放开,段乔恨不时地上有洞,让她钻进去,但不敢怪人,她的心虚得很,“我没事,我没事,我先走了。”就算是走后门,怎么能当着别人说,礼嘛更不能当着别人的面送。   她又想逃,陈涉朝沈济南递一个眼神,沈济南收的贼快,一个动手,就把人弄住了,三下五除二的,都容不得她挣扎,就把她弄进包房。   段羞这个人,天生胆小,她妈老说她上不得台面,她自认也是,被这么一弄,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愣是没叫出声来,声怕将别人给惊动了,要是出动静,她自己在这个地方,就是浑身嘴巴都讲不清。   沈济南还真是装相,等把人弄进包房,就放开了,他自个儿去倒茶,根本没理她。   她有点懵,搞不懂都是怎么一回事,视线往“尚品”那边一看,又迅速地收回来,不敢再看第二眼,感觉多看一眼都能要人命似的,她坐在沙发里,双手有点拘谨地摆在膝盖上头,两腿微微并拢,微有点倾斜度,包就在她身边。   “有事?”陈涉坐在她对面,显得很斯文,刚才那个在麻将桌上打牌子凶猛的人早就没了影子,问得很亲切,“公开课会紧张吗?”   问的刚好到她的心头,有个热呼劲儿,她的脸还红着,刚才叫沈济南一吓,颜色有点褪,让“尚品”一问,热上心头,顿时又红了点,“不会,领导来听我的课,是我的荣幸,哪里能紧张。”   她是害羞,可到底脑袋不笨,话还是能组织一点儿,但她的表情不是那么一回事,跟她的话不是很搭,显得更拘谨,更不好意思。   陈涉刚想说话,沈济南走了回来,手里端着杯白开水,里头放了几朵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喝点茶?”   人家送上茶来,就得接过来,段乔坐立不安,一见茶,赶紧的站起来去接茶,等她碰到杯子的下边,热烫的感觉就隔着杯子温暖她的手,她到是拿住了,面前的男人没有放开的样子。   她愣了,不知道他想干嘛,立时就更羞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缩手不是,伸手更不是了。进退不得,她为难万分,就盯着那杯子,还有他的手,就盼着奇迹出现,他松了手。   沈济南确实松了手,双手按住她肩头,让她坐下去,“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都站起来了,快坐快坐,坐着才好说话。”   态度的确好,谁也想不到沈济南的态度能好这一步,简直是吓人,段乔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这面前的人都是谁,谁是谁,谁又是怎么样的脾性,她就光着自己那一点屁大的事,生怕公开课不好弄。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视线一瞄到身边的包,包显得饱满,里头有她精心准备的烟,有两条,听说是国外进口的烟,叫万宝路,她不吸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别人都说好,没吸过烟,也听过这烟,就狠狠心买了两条。   “我是来请领导指点工作的,”她试着挤出笑脸,手里端着茶,看着几朵玫瑰花浮在最上头,嘴里有点干,索性凑到嘴边喝了点,“在领导休息的时候还来打扰领导真是不好意思。”   她这个人也实诚,场面话不会说太多,也就这份上了,根本不敢看对面的男人,把茶一放,就去拿自己的包,拉链一开,从里头拿出两条烟来,“麻烦领导在休息时间还见我,这是我买的烟,从国外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领导帮我试试?”   现在送东西,不能说送东西,说的太直白就太俗了,得换花样,让领导帮着试试,她学了点皮毛,就现学现卖一回——话才说完,就晓得有点不对劲,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脚下一软,跟着就跌回沙发,双手早就松了,两条烟叫她压在身下,硌得她肉疼。   “呼呼呼——”   只晓得喘气了,也只有喘气的份了。   她中招了,再不济,脑袋再不灵光,就这会儿,还能想不到这点?更何况她不笨。   谁能想得到新教委领导能下这样的手?   她自己还是老师呢,平时上课时没少叮嘱学生一点必要的防范,比如说跟陌生人不要说话之类的,结果,她自己栽了,说出去都没脸,此时哪里管得羞,眼睛只管瞪着人,可越瞪越不对劲,——全身都热了,热得慌,臊得慌。   光盯着两人瞧,要是她能看到自己的眼神,准得把自己都吓一跳,眼神热的都能扒下他们的衣物,那哪里是看人,分明是要视“奸”,全身软在沙发里,动不得,愈发地觉得身下的两条烟弄得她疼。   像是把疼都放到最大,她软软糊糊的,心里慌呀臊呀,怨自己更怨他们,眼睛一睡眨的,那泪珠子就落了下来,要晓得她是已婚妇女,回头怎么跟高炽解释去?   沈济南看得直乐,药是他下的,什么药,“极乐”,他弄来的药,还能是个简单的?少不得叫她生死不能。   他站起来,蹲在沙发前,外头的军装外套早让他甩在一边,到是用手指去抠她的嘴,抠着她的嘴都合不拢,嘴角渗出透明的沾液,偏她动不了,摇头都不能,就瞅着他的手在自己嘴里一进一出的,跟那个啥的节奏一样——   人到是没好,反而更严重,泪流得更凶,热得她都想夹紧腿,腿明明并一起的,还是觉得腿间儿空落落,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人家说自己是尚品,你就信了?”沈济南还坏,还把事挑明了,抽出手指头,往自个儿嘴里一含,跟品什么味似的,“嗯,没什么味道。”   人不是尚品?   她软在那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泪比刚才还凶,她走错门了,还找错人了,或者开始就打错电话了?   亏得她脑袋这么清明,还能这么想,得出结论没有什么,就她那个眼神的,上一秒还瞪人,下一秒就跟六月的太阳一样火热,渴望地看着人,那眼神能叫性无能都沸腾起来。   更何况,是两个愿意下套的人。   沈济南把人捞起来,剥她的衣物,就那件小衬衫,扣子一解,再往两边挑开,胸前鼓鼓团叫胸衣给包着,他坐在人背后,看着陈涉过来坐在她对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刚好把人夹在中间。   要按理智说,她得推开人,都到这份上,还能有理智,要是能让人有理智,那都不叫药了,能让沈济南看得上的药,还能记得用的药,自然不是一般的药。   两个人都弄她,把人当个充气娃娃般的,当然,她比充气娃娃要好点,她有思想,是妥妥的一活人,摸在手里,肌肤嫩的,叫人受不释手,上上下下的摸,没放过一处,大手跟长在她身上一样,明明该觉得羞耻,人家一摸,她的声儿也好听,跟刚出生的猫儿一样轻细。   一声一声的,叫得她的脚趾头都跟着蜷缩了起来,脸上漾开不同寻常的红,跟猫儿一样的缩在两个男人中间,瞧瞧那鼓鼓的胸前,小果子不知羞的挺起,沈济南的手往下,探入她的腿间,湿泞泞的,没有一处儿是干的——   他一扯开裤腰,就把人给提起,叫人坐在她腿上。   下一秒,他变了脸,把人推往陈涉,低头看自己的怒张的物事,上头还沾着血,新鲜的血,从她身体里带出来的血,有种荒唐的感觉,“还是个处?”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现在大家都喜欢女王范儿的,呃,我基本上一直想写这个,可惜呢,怕自己把女王写软了,嗯,软了,起不来的那种,哈哈,晚上想想去。嗯嗯嗯嗯,我想哇,冬天都快到了,同学们记得保暖哦,前几天瓦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冻着了,鼻涕哈哈的,有多丑就有多丑的 ☆、004   沈济南还拿手抹过自个儿那最上头,顶端上的东西有点粘,有他的,更有她的,沾上点血色,手收到眼前一看,还真是血——   不止这个,他往里进的时候,分明是障碍,就他这样的,经过的女人多了去,说夜夜新郎都是轻的话,是不是处,一碰就晓得了,如今碰到高炽的老婆,却是个处的,他真是觉得荒唐。   “真是?”陈涉有点好奇了,刚好他抬着她的两腿儿,这么着,就把人双腿给放下了,人跟着爬将起来,几乎就半跪在她面前,低头就往她腿中间看,偏她还两腿儿紧闭一起了。   虽说身子软的不像话,跟软泥一般般,到底是从来没开过的地儿,叫人硬生生的挤进来,又是那么大个儿,疼的她眼泪哗哗流——想着自己没好找高炽交待,眼泪流得可更凶了——   她可委屈了,高炽不碰她,婆婆还得问她有没有的,还叫她去看医生,还看妇科,都给她预约好医生了,据说都是有名的妇科专家。   还没等她为自己说些什么,陈涉到是掰开她的腿儿,瞅着她腿中间一颤一颤的瓣瓣儿,粉红的色儿,中间的缝沾得湿湿的,隐隐的有一丝血色,瞅着有一点可怜相,他伸手一碰,手指下的瓣瓣儿更是颤的厉害,是害怕还是兴奋了?   他宁愿当成是兴奋的,瞅她那可怜巴巴的脸,也不怎么的,心头就涌上一种暴虐感,恋态的暴虐感,手指就往缝间弄进去,口子紧紧地贴一起,他手指才进了个头,就让里面层层叠叠般的肉儿给挤压住,不让他再往里头送——   刚才受创,天地间就这么第一回的,再来一次,尽管比刚才的物事要小,也细得多,她还是疼得嫩白的身子在沈济南怀里直抽抽,她一动,陈涉的手指头就来劲,在里头鼓捣着,一边还拿眼睛瞅她,瞅着她挣不开,还皱着个小脸,就晓得流眼泪的可怜相,手下就跟着重了点——   掏弄着,一下下的,就跟那个进出似的,没一会儿,指间都是水意,润润的,就跟发大水似的,他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抽出手指头到她眼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什么药,反正药效霸道,他手指头往里弄,明明疼,比疼更叫她羞耻的是还有种舒服感,那手指头一进一出的,更让她觉得底下好受得不得了,明明晓得身后的人也坏,还是蜷缩在人怀里——   眼见他的手指头到眼前,她吓的都闭上眼睛,哪晓得人家根本没想放过她,眼皮上不知道怎么着的,像是让谁的手给抹着什么东西,刚有了这个念头,她立马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冒充尚品的坏蛋——   是他在拿她那个抹她的眼皮!“哇——”她哭的更凶了。   沈济南好性儿,对着陈涉摇摇头,“瞧你的,把人都弄哭了。”他还把人抱起,从身后抱起,跟要给她把尿似的,就那么个抱姿,就他显得一副庄重样,还站在道德的高点上说起涉来,“别哭,哭什么的呢,人都得经这么一回,才算是女人,要不然就是干巴巴的——”   他话说的好听,偏都是不入耳的,她垂着脑袋,分分秒都不肯抬起,乍一让他抱起,心情还没回复过来,听到他装相的话,明明羞耻,身子骨里到叫嚣地似巴不得贴近他,没了陈涉的手指头——腿间空虚的厉害,跟被虫子咬了似的难受。   小屁股还在他身上一扭一扭的,她又哭,咬着牙哭,好不可怜,打从出生来就没受过这样的苦,谁晓得下一秒,就充实了,热烫的肿胀物事冲进来,冲得她全身一震,连哭都忘了,身体比她的大脑反应快,嘴里顿时溢出叫她都难以置信的呜咽声——   这一下,沈济南挺不好受,进是进去,可能是没开发过的原因,她又太僵了,里面到是湿透了,还是叫他觉得夹得他难受,还有点疼——   真的,有点疼,“把我弄疼了,太紧了——”沈济南看一眼陈涉那家伙——好家伙,到是当仁不让的,在那里扒他自个的裤子,两三下就扒完了,挺着个兴冲冲的物事,就要站在她身前——   “第一回,都这样,你运气好,还能沾个第一回。”陈涉咧了咧嘴,脱去那件粉色衬衫,眼镜一摘,眼神特锐利,当着面前两个都连在一起的人,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要是他还晓得这个,早就走了,哪里还能在这里,他还扶住段乔两条腿儿,劲瘦的身体就挤在她双腿间,大赤赤地站着——   跳脱脱的滚烫物事,就这么抵着她的小腹,他贴着她,把她的双腿折叠起来,薄薄的唇瓣就凑了过去,咬她鼓鼓的胸,连带着上头的小果子,他都用牙齿轻磕狠砸的,凶狠的动作一点都不如他好看的脸,相差太多。   她给咬的疼,身下又疼,感觉自己都没法子做人一样,两腿着不了地,就光晓得一个感觉,被一进一出的塞着自己从来都不熟悉的东西,粗壮的如同儿臂般,她明明就觉得自己快要给撕裂了,偏那里竟然能容得下,她还觉得有种快/感,快要淹没她的快/感。   完全没了力气,她软在那里,从来没有对外人开放过的地儿,中间直入直出个大家伙,她可怜兮兮地一边吞进去一边又被迫地吐出来,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一眼,眼泪跟不要钱的水一样往下流。   她哭得要生要死,偏没让折腾的人少一分时间的,人就会折腾,逮住机会就折腾,多说偷人有意思,沈济南到真是领出这味儿,瞧瞧高炽的老婆,藏着的老婆,叫他先沾了身子——   一想这个,不止被沾了身子的女人是吃了药的,他更像吃了药,一发不可收拾,等他真到那么一个点儿,把子子孙孙都往她身体里灌时,将陈涉甩开,他抱起她,把人压在沙发里,物事还窝在她腿窝里头,堵着那里,嘴可是含着她鼓鼓的奶儿,狠命地吸着,真像是能从她的奶儿里吸出什么来似的。   陈涉眼神一暗,瞅着那个哭天抹泪的脸,惹来的不是怜惜,那是火,无名火,“好了没,别占我时间——”还伸手去拉人。   沈济南给他一拉,真没防着,还真就叫他拉开了,疲软的物事也跟着依依不舍地掉出来,他还要去捞人,人已经叫陈涉给抱起,大踏步地走向浴室,他也跟着站起来,好歹去冲冲澡。   陈涉把人丢在浴缸里,就去拿花洒,一开水,先是有点冷,冷的浴缸里的段乔直打哆嗦,猛的水热了,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花洒就对着她腿间,热烫的水浇得她不止是哆嗦,已经是全身颤抖的不由自己了。   这受的罪,叫疼也不是,叫哭也不是,她的泪都忘记流了,就呆呆地坐在浴缸里头,神情都是木木的,不晓得要怎么样反应了。   天晓得,就这个木木呆呆的样子最叫陈涉喜欢,他替她洗的可仔细,抹沐浴露上去,抹她全身,最喜欢她不反应,完全握在他手里,他让她侧头她就侧头,抬手就抬头,他手指头还往她腿间抠——抠出一股股浊白的液体来。   “真是变态。”沈济南在旁边冲澡,一边看陈涉在摆弄,身下刚软的物事又跟着兴致高昂的,他嘴里笑斥道,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想把东西全抠出来?”   陈涉瞪他一眼,“怎么你想叫我去跟你留的东西相亲相爱去?”   沈济南连忙举手投降,冲了澡,人就走出去,再也没有看浴缸的人一眼,换了身衣物,光鲜亮丽的,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   陈涉还在那里洗,他跟个清洁工一样,一直在那里抠弄,她的脸给抠得红红的,丢脸的不行,抠就抠吧,她没能力反抗,偏他一抠,她就哆嗦,身子敏感的不像话,脑袋就一个念头的,恨不得他换个更粗壮的东西来。   她巴巴地看着他,他偏当作没看见,拉下浴巾包住她,让她就坐在浴缸边缘,虎口箝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她瞪大了眼睛,瞅着那惊人的物事朝她的嘴边过来,想躲,没办法,一点力都使不上,嘴里给塞了满满当当,吞都吞不下。   吞不下去还行,问题是她还犯呕,还吐不出来,刚忘记流的泪,这会儿又出来打酱油了,两管泪的,可怜的不行了。   她还不晓得,沈济南人到是走了,这里看上去就她跟陈涉两人似的,其实这里还长了双眼睛,一盯着的眼睛。   陈涉真没碰她,就让她含了含。   真的,她坐在那里,自个带来的包包已经让人收拾好,两条烟都放好,放在她包里,他坐在那里抽烟,烟夹在他指间,挺好看的姿态,怪不得人常说男人抽烟时最性感,其实还真有点道理,但——   她没敢看,甚至不敢走,“我得去接人。”   后门没走成,让人强了,恐怕是天底下最杯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我觉得自己太猥琐了,顶着锅盖遁走——   太坏了,我居然对女主下手这么狠!!嗯我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么狠的!   中午忙完了,才晓得没更新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我明明设好时间的,怎么没出来,我咧个去——不好意思的说 ☆、005   陈涉还想着她能说什么高端大气的话,至少来一句什么她去报警的话来,结果就这么一句,让他差点笑出声来,把烟一掐,“我呢叫陈涉,耳朵陈,涉险的涉,你呢要报警呢,就报这个名。”   报警?   出了事都找110,话是没错,可她敢吗?   段乔可不敢,起先她是结婚了的人,就她来这里的初衷,更不好说出口了,你想她一个人民教师的,还敢走后门,自己都不正,还敢教学生?再说了,她妈说的,高炽是高干家庭,她就是出点小事,对他们家也有影响。   更何况,她不算是小事,是大事,更不敢往外捅了。   一听他介绍,她摇头如拨浪鼓,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要是先头那会,有药效控制,她根本不清醒,由着他们作弄,现在她清醒了,巴不得跟噩梦一样,睁开眼就没了——   “不、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她天生就胆小的,让她去指证人,还不如让她去死好了,“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要接人,我要接人。”   跟喃喃自语一样,陈涉乐了,生活难得有乐子,“哦,那你走吧,。”   她还真走,跟得了特赦令一样,拿着包就出门,出门时,还拿包挡住她的脸,走得鬼鬼祟祟,生怕叫人看到是她一样。   可她不知道,就她走的时候,陈涉身后出现一个人,瞧那个人,是刚才没出现过的尚品,眼里全是笑意,就看着陈涉,“挺有意思的?”   陈涉点头,“干吗不出来插一脚的?”   “多没意思。”谁知道尚品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们都把人吓坏了。”   陈涉抬抬眼皮,一点都不在乎,“我不是叫她去报警了吗?”   “那也得人家敢。”尚品“啧啧”有声,“好好个处的,高炽都没来得及j□j,你们到好,就把人给开了,到时小心高炽找你们算账。”   “我干都干了,他能拿我怎么着?”陈涉冷笑。   这里的事,段乔不知道,她急着去机场,把自己的丰田都忘记了,赶紧的叫出租车直接去机场,坐在车里,怎么都不自在,双腿夹着还疼,不夹着感觉跟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反正一句话,她不自在。   要报警,她没有那个胆子,以前她看电视时觉得出了这种事,接受警察对于细节的反复盘问,她想自己肯定受不住,嘴巴说说什么的对不能让坏人嚣张,要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真轮到她身上时,她是一点都不敢想。   她怕,真的,她怕,光天化日下,在那个地方,那两人就敢对她下药了,还晓得她要去找尚品的,他们都知道她是谁,她还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他的名字,不是她嘴巴说不记得就能不记得的,简直就跟烙印一样,她反而是牢牢地记着他的名字。   陈涉,就两字,就能叫她立即哆嗦起来。   她紧紧地拽着包,人靠在车里,忍不住地从包里拿出个小镜子来,脸色太不对,死白死白的,连她自己看都觉得自己不对劲,这回是去接高炽小舅,她更不敢叫人看出来一点不对来。   怎么就她碰上这样的事了?什么以死表清白的念头,她是一个都没有,是呀,又不是古早时代了,还用得着这样子,顶多,她就当自己结婚前就不是处了,再说了,高炽又不晓得她是不是。   她很想把自己哄过去,脑袋转过千百种念头,但一到最后时刻,总那么恰恰地想起来,想起来她连自己都不曾仔细看过的地方,叫人用手指碰过了,不止是手指,就连那个肮脏的东西都进去过了——   连带着那种造出来的白浊物都往她身子里钻,还有嘴巴里——回忆一涌上心头,她一手赶紧地捂住嘴巴,另一手忙着从包里掏出纸巾,“呕呕——”   纸巾贴着嘴边,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她的眼里挤出两滴泪,难受的跟肠子都要从肚子里掉出来一样,一手支在座上,一手还紧紧地捏着纸巾,另一个重要的事浮上心头,她不会有可能怀上吧?   世上最杯具的事是给人强了,不止是给人强了,还是两个人来的,那叫轮,比这个更杯具的事,给了强了还怀上孩子。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开慢一点?”   前面的司机见她有点不对,还问她。   她赶紧摇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她有事,有大大的事,一个人都不能说,说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她以后要怎么当老师?自己没长脑袋,还能怪别人?   头一回,她想敲自己一把。   车子刚机场,时间恰恰地超出十分钟,这让段乔有点急,婆婆大人的亲弟弟,她敢轻忽了吗?不敢的,要是敢的话,也就不挺着着实难受的身子就往机场跑了,啥都没顾上的跑过来了。   她到哪里去认高炽的小舅,一点头绪都没有,又怨自己昨晚在婆婆面前胆儿太小,连那位小舅的手机号都没问,着急就往前面走。   走着走着,前面有动静,几个橄榄绿的男人走过来,整齐的步子,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谁让她老公高炽是军人,可那么一看,她的心又惶惶然,身体上的感觉还记着,想着她给别人碰了,心里发酸的,差点没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是段乔?”   她脸色变化不定的,就站在那里,早把自己来机场的事给忘了,冷不丁地叫人一问,两眼都有点茫然地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从那几个橄榄绿的人中走出来的,一本正经地戴着军帽,肩膀上还有黄杠杠。   她一贯闹不清黄杠杠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去弄懂,“你?”轻轻地问,她没敢看人脸,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像是犯了什么大错,脑袋里灵光一现的,“小舅?”   所谓的小舅,要她看呀,年纪就跟高炽差不多了多少,那年轻的,她还以为小舅起码跟她爸妈差不多的,谁知道的就站在她面前的那么年轻的,跟高炽差不多。   那小舅眼神往她脸上一瞄,就一瞄,“开车来的?”   眼神有点利,让她的小心肝都受不住,就那么个上位者的语气,让她打从心底里不安,忽尔又想起自己把车子丢在名都了,真想踢死自己的心都有,“我、我没开车,上、上完课就过来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结巴,从小到大,她这个毛病就改不了,就跟胆儿子小一样,都是没药医的,她心里到是松口气,觉得把婆婆交待的事给办好了。   “还是学生?”小舅还问她,人到走在前面,根本没意思要停下来等她一步。   她赶紧地往前大走几步,试图与这位小舅持平,迈了几步,腿间的肌肉跟造反了一样,疼得她都不想动腿儿,当着长辈的面,她哪里敢娇气一分,紧赶慢赶的,生怕没跟住人,婆婆都说了,让她把人带回家。   “没、没有,我是老师。”她喘气回答,怕小舅不高兴,赶紧地去拦出租车,亏得她运气好,正好赶上,她还是殷勤地开车门,“小舅,快、快上车。”   那小舅一点都不客气,就看她一眼,上了车。   她一看小舅那种不怎么多话的状态,心里就发怵,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一有了这个念头,心里就更紧张,坐在车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又有点尴尬,甚至都有点奇怪。   “高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突然的,小舅就说话了。   她措不及防,神情有点呆,几乎是愣愣地看着这位小舅,小舅长得叫好的,她冷不丁地就想起那两个人,长的都好,跟着这个念头起来的就是害怕,心里晓得自己不能太紧张,懂归懂,真做出来有点难。   “他、他……”她还真回答不出来,高炽在哪里,她哪里晓得,灵机一动的,自以为自己想的理由太好,“在部队,他在部队里。”   可她这么一说,就觉得小舅在看她,那眼神怎么说呢,让她有种憋不住的感觉,像是人家早知道她在替高炽说谎,但人家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一看她,很快地就把视线收起来了。   惊得段乔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昨天一直到今天,都处于惊吓中,什么风吹草动的都叫她立即联想到不好的事去,不敢放松一点,她真不知道高炽在哪里,他要回来时都会打个电话给她,后知后觉地一算,估摸着都有一个月两个人没联系了。   但是——   她刚说了谎,手机就响了,赶紧去看手机,是婆婆的电话,她赶紧的接电话,态度虔诚,“妈?”   “把你小舅接到了没?”婆婆一贯是那个声音,淡淡的,有种疏离感。   “接到了……”   她还想讲点什么的,就让婆婆给打断了。   “明天高炽要回来的,我让陈医师配了点药,都煎好了,让老张送去,你记得喝。”   作者有话要说: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7 20:03:51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1-07 18:37:47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7 22:38:39   谢谢两位同学,嗯嗯,我会努力的,加油加油!!   哈哈,段乔这个软的,怕丢脸,怕传出去——怂 ☆、006   婆婆的话讲完,她们之间的通话嘛也就结束了,单方面的,至于段乔还想问婆婆到底要把这位小舅往哪里带,还没问,就只能是拿着手机发呆玩了。   “小、小舅?”她向来听长辈的话,这一回,也不会例外,婆婆没有发话,她就听小舅的,“小舅晚上有什么打算?”   每说一句话,她的心都悬在嗓子眼,无时无刻的不想起刚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要不是她现在接人,也许她早哭了,躲在自己家里哭。   “打算?”小舅看看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赶紧解释,“我是说晚上小舅想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都是深呼吸好一下,她才舌头给捋直,说话才没有怎么出洋相的结巴起来,让她总算是有点安慰,表面上看着好,不是真的好,就她这样的,心里头乱得很,早没了主意,本身就没有什么主意,人一乱,更没有主意。   “随便在家吃点,我不挑食。”小舅回答的很平民。   段乔面上一僵,很快地就恢复过来,生平最讨厌听到“随便”两个字,你随便了,她怎么来弄主意?还不挑食,她自己常对别人说自己不挑食,其实是对挑食的货,不吃的东西是坚决不碰一下。   “那、那晚上我自己做。”   她独生女,自理生活没问题,做饭做菜嘛,她自己觉得还能吃,至于别人觉得好不好吃,她是不知道的,反正她妈说了,毒不死人就成。   都说自己做,她心里挺苦,冰箱里就一点水果,什么材料都没有,就怪自己嘴欠,怎么就答应了,她到想反悔,人家是小舅,还是头次见面,好像太失礼了。   “好。”小舅应的很简洁。   莫名地叫段乔紧张,不是说她现在紧张,是她现在更紧张,她今天一天都是紧张的,一紧张,就跟着腿根处都颤颤的,那是疼的,到底是头一次,还是个场面下,她不止那里疼,连带着一颗心都紧张的莫名。   甚至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感觉。   尤其她记得自己的车,自己的车还在名都,心一下子揪起,看看身边不说话的小舅,难得的又有点勇气,“小舅,我车子昨天借人了,停在别的地方,我想过去取车子。”车子得开回去,老停在那里,要是出什么事,她也说不清。   小舅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丁点都没有。   她心里悬得老高,生怕这位小舅晓得名都是什么地方,赶紧跟司机说了个路,根本没说名都的名头来。   一路上,很安静,她没有说话,小舅也没说什么话。   真到名都那里,司机就停车了,段乔刚想从包包里拿皮夹子,里面就露出两条精心买来的烟,两条烟一下子叫她想起今天是怎么回事来,脸差点就青白了,幸好她还晓得不露痕迹,就手有点颤抖往包里摸皮夹子——   结果皮夹子还没找出来,小舅早替她付了钱,让她有点难为情,又不是几岁的毛孩子,付钱都得长辈来,她现在晚辈,接小舅的,这钱都得她来出,钱没出成,她心里有点疙瘩,“小、小舅……”   她手里头拿着张粉红色的一百纸钱,作势要递给小舅,话到是没说,她一时就结巴,紧要关头总这样,脸到是涨得通红,非常的不好意思。   小舅轻掀眼皮,视线往她脸上一掠,“车子呢?”   段乔小时候最讨厌一件事,每逢过年过节时,家里人给红包时,她妈说不能要,她自然听她妈的,可是别人一定要给她,结果她成了个傻逼,一直在那里推,最后她妈笑笑的叫她收下——   红包是收下了,可她真是不喜欢这种事,干脆点多好呀。   一看小舅这架式,她算是明白了,小舅既然出钱,就不想跟她算清,她讷讷地收回钱,直接往包里一丢,手顺便去摸车钥匙——   但,她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点白,大太阳的,就晒在她脸上,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白,白的有点叫人觉得不太正常,车钥匙没了。   也顾不得了,她把包拉链一拉开,原本就拉开一点,现在是全拉开,找来找去,就是不见车钥匙的影子,顿时,耳红脸热,身上更是多了点汗,让她急得不行了,不管不顾地将包反倒过来——   小舅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双臂环抱胸前,似乎对她的焦急无动于衷。   她根本顾不上去看别人的视线,人就跟蹲在地上,在一堆东西里翻找,两条烟、备课笔记及讲义、一包卫生巾、乳液、唇膏、保湿水、防晒霜、小便利贴、几支笔、手机、充电器、充电宝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亏她包那么大能放得下,简直都快赶上麻袋了。   路过的人都看她,走归朝前走,但还是看她两眼的,她还在那里翻,就是没钥匙,不光车钥匙不见,家里的钥匙都不见。   她怎么把车开走,晚上怎么回家?   顿时,六神无主的,一抬眼,就看着一辆丰田驶过,车里也不知道是坐着什么人,那没关系呀,可、可——   她的手指着车,眼睛瞪得大大的,刚想站起来去追车,脚才跨出去,就踢到地上的两条烟,一下子给踢的老远,连带着她的身子都跟着不稳当的晃了下。   “钥匙没找着?”   小舅看她不对劲,到是去扶她,扶住她,还较为关切地问了句。   眼神好,跟个真关心人似的,让她的心稍稍安了下,瞬间她又觉得尴尬了,小舅是扶着她没错,几乎把她的人都给抱住,抱得紧紧的,像是怕她再摔了,除了中午那两个、两坏人,她还是头次跟男人这么靠近,近的让她一下子耳根红的都烫人。   “小、小舅……”就她这样的,吓都吓死了,赶紧地从人家怀里出来,作势还故作镇定地整整心神,努力让她自己看上去镇定些,“不是的,是我忘记了,车钥匙还在朋友手里头,我没拿过来。”   她给逼上梁山,直接扯谎,哪里是钥匙在朋友手里,分明是钥匙没了,车子也叫人开走,她哪里敢跟小舅直接说,自己下午叫人在这里给弄了,搞的车钥匙房子钥匙都没了吗?   她要是能这么大胆的说,那还段乔吗?   肯定不是的,她就没那么大的胆子,胆儿小的跟蚂蚁一样,哪里敢说有人弄走她的车,要是小舅叫她报警,她怎么说?   她心里早颤抖的没法子。   “钥匙没找着?”小舅还问她。   她心里急,耐不住他又问,顿时脸又弄个大通红,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动不动的就闹脸红,一把抓的就把地上的东西都往包里抓,没头没脑的放,“不知道丢哪里了,小舅,要不晚上去婆婆家?”   钥匙没找着,车子也叫人开走了,她急得半死,偏不能   “大姐那么个大忙人,天天不着家的,你要去?”   小舅的话还真把她的点戳着了,她跟婆婆处的不坏,但也没有多好,跟高炽结婚都好两三年,过年都没去跟婆婆打招呼,她妈到是叫她去,婆婆到是对她很“周到”,说是她那里太忙,家里头都没人,让她别跑空趟。   有婆婆自然有公爹,呃,她还没过高炽他爸怎么样。   她想了想,下意识地就咬唇,完全是坏习惯,“那、那小舅去我家?”   “你家?”   小舅到是有意思,还问个老清楚。   她讷讷地有点不太好意思,手下意识地就紧紧地拽住包,包老重老重的,开始都没怎么的,现在觉得这包比平时都重,“我妈家,就城西,坐2路车过去,最多五站就到。”   原来她们家在老城区,适逢老城换新城,她们家就在拆迁的范围内,分在城西的新小区,她妈一个人住,住的很宽敞。   “你觉得我去你娘家合适吗?你要怎么说?”   小舅问她。   她刚想说哪有什么不合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滞在喉咙口了,瞅着小舅的脸,表情严肃的叫她纠结,赶紧的摇摇头,“那晚、晚上就在饭店吧……”   说话的时候她面上是小心翼翼的笑容,偏生是心疼的厉害,饭店,决不能是路边的小招待所,必须得饭店,她还晓得给自己挣下面子,婆婆不喜欢她,她晓得,与高炽的关系,经过下午的事后,更没有信心了,现在小舅的出现就跟救命稻草一样,不是都说娘舅大过天嘛,她要是得了小舅的喜欢,那还有什么好愁的?   离这里最近的饭店是有,五星级的大饭店,就在前边儿,走几步过去就行的,她才抬头看了看,就见小舅往那边走过去,她脚步一滞,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旁边到是有好几辆丰田车开过去,哪辆都不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更新了,擦,结果没是放存稿箱,等我下午逛街回家发现居然没更新,真叫我意外,我真不好意思见同学们——   那个啥的,我呼唤一下哇,踊跃给俺出点主意呀,我怕我写的不给力 ☆、007   损失大了去,段乔都没地方没时间伤心,跟着小舅走,心里还计算着这一晚得花多少钱,一想到钱,就觉得心疼,还不如、不如……   她呆在原地几乎有两三秒,以后想起来她就记得今天这一次是特别的决断,就花了两三秒,一把抓住小舅的手臂,“小、小舅,我家、我家找人开、开门……”   决断是有了,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还没改,说的断断续续,让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着急地看着小舅,生怕小舅摇头。   “嗯。”   她还怕小舅摇头,真的,两眼巴巴地看着他,手还拽着他袖子,那是军服,她都没顾着,人家回答的干脆,她到有点茫然,没反应过来。   “嗯?”   还是刚才那个字,跟刚才的口气不一样,这回是疑问了,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种神情,仿佛是问她还在干嘛呢——   她顿时回了神,眼见着自己抓住人家手臂,那橄榄色的军服叫她抓在手里,捏得挺皱的,刚消了点红的脸立马又红了,跟染了胭脂似的,两手忙不迭地收回来,此时觉得两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太对劲。   包的肩带往下一滑,她才觉得手有了用处,一手使劲地拽着肩带,一手垂在身侧,“小舅,我住的那地方隔壁就是个开锁的,能叫人开门。”   总算是正常了点,她深呼吸了下,才算是正常,不怎么紧张了,把人当石头,把人当南瓜,她一贯这么暗示自己,不然的话,两三年的课她才上得正常点,现在上公开课,简直是要她命,一紧张就会出错。   一出错,她就怕什么事都不成了。   于是就走后门了。   后门没走成,现在成就这样子,问题又在她脑袋里绕回来了,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自己都嫌弃自己,没能力,非得当老师,要是当年高炽问她时,她没答应下来得有多好。   “那叫车?”   小舅估计是没发现她的不对,淡淡地问了句。   她赶紧点头,眼看着出租车刚好停在不远处,车里的人下了,她赶紧拦车,心里乱得没章法,就晓得要好好对这位小舅,据说要调回来的小舅,生怕以后见面的次数会多,她要是没表现好,婆婆那里头一个过不去。   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司机二话不说就开车。   段乔这个人不习惯太热情,再说又没有没事还能找话说的本事,坐在车里,到是坐得直,她妈说的,人到哪里都不能坐不直跟站不直,话是她是记得,可从来只记得坐直了,没记住得站直。   今天这事就坏在没有站直上。   她低着头,对自己今天碰到的事进行一种反思,或者叫自我批评也行,确实得自我批评,她回去得做个思想工作,嗯,对自己的深刻批评。   “名字叫段乔,有什么说法?”   她还在那里纠结,冷不丁地耳朵似乎窜入个声音,让她瞬间抬起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小舅的嘴唇动了下,那声音从左耳入又从右耳出,所有的感觉仅仅是一个声音,而不知道声音里有什么话。   她呆了。   眨了眨眼睛,她的心紧张地跳到嗓子眼,“小舅,你说什么?”   她真没听清楚。   “你名字叫段乔有什么说法没?”   小舅重复了一次,似乎对她还挺有耐心。   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小舅好像在让她别紧张,在寻找着话题,她顿时心安了,胆子小的时候她什么怕了,心一安,就什么都敢说了,其实她这种性格说白了,就是窝里横——一出窝,什么都不是。   她手心里还有点汗意,那是紧张的,现在她完全嫌弃这种了,觉得自己实在是拿不出手,让小舅这么一问,她真的有点放松了,这是小舅,高炽的小舅,就她妈说的,不就是她的小舅?   紧张个毛!   “那会我妈在看《新白娘子传》,随口给取的名字。”   她回答的很老实,那时候电视节目没有现在这么多,电视剧也没有现在这么多,《新白娘子传》是真红,那时候的人随便哼哼就能把里头的歌都给哼出来,她妈贼迷许仙,就是后来看到扮许仙的那演员扮别个角色,她妈都觉得不对劲。   “是许仙?”   小舅还问。   看来小舅还知道那个电视,她心里头高兴,赶紧点点头,“就那个,许仙不是跟白娘子在断桥上重逢的吗,我妈生我时刚播到两个人重逢的那一段,直接就给我取名叫段乔,我上学时同学们还直接叫我断桥的,对了,我还真有个同学许仙的,不过是个女的……”   她心态一放松,讲话就没有顾忌,说得还高兴。   “跟同学都处的挺好?”   小舅适时地插上一句。   “一般般吧。”她的兴致突然没了,念书时别的都不出挑,就成绩好,同学们都叫她书呆子断桥,真不是什么好回忆,笑得有点难为情,“我就会死念书,别的方面不太好。”   “高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小舅跟着就这么一问。   她抬眼看去,这位头一次见的小舅神情有点严肃,比起刚才来让她有点不安,甚至是有些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才刚回来过,他部队里挺忙的,哪里能时不时的回来。”   避重就轻,她跟高炽,中间的事,她现在都弄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是结婚,她还是军嫂,军婚这个事,她妈觉得挺好,挺牢的,主要是她妈觉得她这个女儿不靠谱,找个军人嘛,那是最靠谱的事。   “他比我早回来,应该是前一个小时的班机,你都不知道?”小舅面上似乎是软化了点,眉头微皱,对她似乎是有点不满,“你们俩就这么相处的?”   两点的班机?   段乔再想为高炽找借口,也晓得自己再不能当着小舅的面为高炽说谎,甚至她还有一种错觉,小舅刚才是不是有意扯下她心防,让她全无防备地把大实话说出来?婆婆还在电话里说明天高炽才回来。   她不知道是婆婆帮着高炽瞒她,还是高炽连婆婆也瞒了。   顿时,她心惊胆战的,又有点怨自己,怎么就做事这么不经大脑的,讪讪地试图为高炽开脱,“我们相处的挺好的。”   “相处的挺好,他还不回家?”   问题刚好击中红心,一对小夫妻,结婚两三年,丈夫是个军人,虽说不能常常回家,但没道理轮到回家的时候没回家,绝对不正常,任何一个人一听就晓得不对劲,她还偏装作没事人一样,处处替高炽遮掩。   “他一定是外头有事。”   段乔这个人吧,讲面子,谁要说她老公不着家,把她不当一回事,她也烦,别人同情目光,挺烦的,人不着家没关系,她不管他在外头做什么,但得给她留面子,两三年来都是这么过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有人把这事揪起来,她觉得真打脸,火辣辣的,脸烫得不行了,要是来个蛋,她都觉得贴着她的脸,蛋都能熟。   “是外头有事,还是有人把他留住了?”   小舅根本不信她的话,直接把话说出来,说得不留情面。   这便是硬要从把她从默认的状态里揪出来,段乔心慌意乱,更是害怕,“小舅你别、别乱说,高炽跟我一直好好的,一直是好好的——”   她低头,说出的话近乎喃喃自语,不像是说服小舅,到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跟你好,会都替那个女人把房子都买了?回来时都是跟那个女人住一起?你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丈夫的事都不注意?”   小舅说话的声音不重。   却让她的心有种沉重感。   “不可能!”   破天荒的,她重声否认,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点都不相信。   小舅看着她,一张小脸,有点白,双颊又有点红,表情坚定,眼神不如她表情坚定,有一点空,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叫他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前面小区有他买的房子。”   前面小区?   她心一跳,不由自主看向路过的小区——华清山庄,第一期楼盘开的时候她还听同事说这里的房价老贵,一平方都快到七八万,高炽在这里买的房子,她肯定不相信的,高炽的工资卡是直接给她的,还有存折,家里的房证都在她手里。   “小舅,你肯定搞错了,他的钱全在我手里,哪里能在这里买房子。”   她说的比刚才有底气多了,却见到小舅让出租车停下,她刚想叫车别停,却看见小舅的手指着车窗外不远处——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清纯美丽,男的高大英俊,男的刚好搂住女的腰,女的小鸟依人般地偎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还提着一袋东西,估计是刚买的。   女的她不认识,男的脸,她做梦也不会忘记,脸一下变得刹白,“开、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小舅这个人——真坏,为什么非得把她的生活给搅成这样呢?   嗯嗯今天更的有点晚,双十一大家有买什么吗?去年我想买时,支付宝崩溃了,今年还没有选好要买什么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0 19:34:37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0 19:30:06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09 19:25:33   谢谢 ☆、008   “不想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她想走,赶紧的走,小舅却是轻飘飘的拦住她,让司机别开车,手就按在车门上,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车门就开了,他看着她,就看着她。   被他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甚至只与他的视线对上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双手握紧不是,松开都不是,她觉得两只手无从着落,难堪的神情无从掩饰,前一头还替人扯谎,后一头就叫当事人打了脸。   可她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有点慌,就干坐在车里,手又下意识地去拽包的肩带,明明肩带不会掉下来,总有一种错觉,让她觉得包的肩带会往下滑,“说不定有事呢,我过去不太好。”   难得的,她能把话说清楚,一点结巴都没有。   实在是惊吓的事情太多,把她的那点毛病都惊没了,反而能冷静了,胆子到还是小,没敢太大声,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生怕一分开,就会失守,就像先头在、在……   她刹白的脸立马又红了,跟个红苹果一样。   “也是,说不定真有事,过去要是打扰了还真是不太好。”   出乎她的意料,小舅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仿佛刚才指出她丈夫可能有外遇的人压根儿不是他,还轻飘飘地抬手叫司机开车。   司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头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两个人,心里有些腹诽。   “对对,他肯定是有事。”她还附和,巴不得早离开,生怕叫高炽看见。   要是没有下午那点事,她也许还能直起腰,可——现在她直不起腰,腰那里还酸着,腿间还疼着,动一下要不是她能忍,也许就巴不得不动一下,哪里想去管高炽是不是外头有女人的事,还不如早早地回家自己休息。   小舅再没有说什么话,从这里到段乔在老城区的住处,那里是说是拆迁过的地方,还保持着老城区的风貌,外墙修的更老旧一点,有一点古城的意味,年年来古城的游客还挺多,她挺喜欢老城区,高炽也就买了老房子,房子外头都是由古城管委会修过。   以前她也住老城区,但老城区挺大的,她们家在另一头,还隔着个墙,基本上不太到这边来,也很少人知道她也是老城区长大的人。   这边住了两三年,隔壁开锁的认识她,没说上两句话,人家小后生就殷勤地拿着工具给她去开门,还不时地看看她身边的男人,瞅瞅一身的橄榄绿,叫人都心生羡慕,他比段乔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好多了,至少晓得人家肩头那杠杠是什么玩意儿。   “段乔姐,这是段姐夫?”小后生利落地将工具探入锁孔里头,一边还解闷似地问她,“我都没见过段姐夫,还是头一回呢。”   小后生人蛮不错,开锁的工夫也好,就是话有点多,平时段乔下班回家到隔壁面店吃碗面什么的,跟小后生拼拼桌,随便聊聊的,聊什么都有话题,今天她觉得小后生话太多,多的叫她有点烦。   “不、不是,是我小舅。”她没敢看小舅,自个儿缩着脖子,跟做错了事一样,一想着高炽到这里大都是夜里,也难怪别人没见过,“你开好了没,平时不是说开锁很厉害的?”   她话音才落,锁就开了。   小后生有点不满,“我这么快还嫌呀,都不算你钱,占便宜还是要嫌,哪里有这样的,段乔姐,你小舅这么年轻的?”   任谁都会说小舅年轻的,确实段乔刚接到人也是这个想法,但没说出来,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小舅的脸,表情很严肃,让她的心悬得老高,赶紧的挥挥手,“好了好了,明天请你吃面疙瘩还不成?”   “去,不稀罕!”小后生拎着工具箱就走。   “很熟?”   她走在前头,试着当个合格的主人样,把人往家里头引,被小舅一问,脚步就停下了,闹不准这位小舅是什么意思,神情格外的茫然。   “熟什么?”她没闹明白,直白地问。   小舅到是从她身边走过,就像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还仔细地看这房子,简单的布置,一眼就能将这房子的格局看个透,暖色系的调调,让房子看上去很温暖。   “你跟高炽结婚后一直住这里?”他的手指落在桌上,骨节分明。   她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手指,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就把手指垂在身侧,“嗯,一直住这里,”说话间还轻咳了声,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感,面对这位小舅,都快比得上她公开课的压力,“我觉得这里挺好,高炽也觉得不错。”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小舅到冰箱前,结婚时她的嫁妆,两边门的冰箱,颜色还是酒红色,里头能放挺多东西,能放东西不代表里头真的放了挺多东西,她顿时一惊,赶紧的几步就过去,挡在小舅面前,硬是挤出讨好的笑脸,“晚上不如下碗面吃吃怎么样,小舅?”   她的心都在跳,她妈总说她好歹也把菜做的稍微能吃一点,不要太好,比不得大厨,但起码能拿得出手,别的事,她都听她妈的,这个真没听,现在可没脸了,在婆家人面前丢人。   “不用做了,就吃面疙瘩吧,在这里近?”   小舅就那么一说。   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好,笑容都有点僵,几乎是迟疑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说好,“小、小舅,我打个电话就行——”没等小舅说好,她已经拿出手机去打电话,“是我啦,两份面疙瘩,放辣包菜、炸带鱼、金针菇、小排记得放两份……”   就按她最爱吃的口味叫面疙瘩。   她一说完,就利落地把通话结束了,回头一看小舅,见他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去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太好,一想起自己刚才的话,顿时她纠结了,怎么能不问他吃不吃的,有没有挑食的?   那不好意思的,她难为情地揪着手,“小舅是不是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亏得她还能知道问这个,慢半拍。   “不挑食。”小舅往楼上走,背对她。   闻言,她才算是放心,一手按着胸口,觉得自己一天真操心,操的心比她这辈子操的心还多,也许明天就能见到白头发,她忍不住想叹气,见小舅就要推开二楼的门,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溜烟的就跑上去,比小舅还快一步地进了房子,门就关在小舅面前,“小舅,我去里面整理一下——”   确实是得整理,昨天收起来的衣服还没放好,内衣跟内裤就随便地丢在床里,更别提她昨晚洗澡后换下的衣物包括内衣裤都没往洗衣机里放,直接丢在浴室里头的洗手台子上,叫人看见了她不丢人呀。   人家会说高炽娶了个懒婆娘,她爱面子,最怕别人这么说,本来婆婆就不太喜欢她,好歹小舅来了,她怎么着也给小舅个好印象,免得她那什么事发了后,别、别……   她又哆嗦了下,实在是太怕,生怕事儿叫别人知道,明明是别人对她干了坏事,怕的人却是她,她觉得不是这个理儿,报警指证,别让坏人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个她都晓得,真要她出面去指证人家,她觉得还不如把她脑袋给摘了,一了百了。   乱糟糟的房间,她整理起来很快,三两下就全整理好了,把干净的衣服都往壁橱里塞,脏的都往洗衣机里塞,彻底解决了,房间里也没有异味——她想了想,就绕到床的另一边,从高炽那边的床头柜里掏出个小瓶子,蓝色的,瞅着挺好看,还是头次翻他的东西——   上次见到高炽把这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去,估计是什么名贵的香水,她就想到这个了,就把东西拿出来,对着空气喷了喷,那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反正她不认识,要英文她还能认得出来。   她喷了喷,手还在鼻子前扇了扇,眉头皱得老紧,压根儿就没味道,什么香味都没有,还不如她几块钱买的六神花露水,一脸嫌弃地走下楼,刚好看到小舅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包一包的,拿着个袋子装好的——   外边走出个人,她认得那个背影,好像是婆婆说的那位司机。   她脚步就停在那里,不知道得说什么了,婆婆的司机都过来了,怎么都没说把小舅接走的,难不成真要她来招待的?   “大姐叫司机送过来的药,她在省里,这段时间都忙。”   小舅把东西放在桌上,平平常常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太平谈了,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呀——   呃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审美观,我就想写好多个变态,哈哈,哎哟其实刚开始我想把文名叫《一群变态欢乐多》,又觉得这个不符合我小清新的表相,就成了现在这个——   嗯嗯我挂个围脖,求同学们围我一下, ☆、009   在省里?   听上去很高端大气,让段乔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得多少排场多少地拉的人才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在省里”三个字?   段乔去拉住司机问问的冲动都没有,忙将小舅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放冰箱里头,好好地放着,放进去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一抹药包,全是煎好的药,要喝的时候热一下就能喝,用起来挺方便。   乌黑黑的药汁,难闻的中药味,明明隔着包装闻不到,她还是觉得鼻子间都是那股子味道,还有那种乌黑的颜色让她的胃瞬间不舒服。   婆婆说了,高炽明天回来,让她把药喝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关冰箱门的时候用了点力,也就她,就跟自己过不气,现在又后悔,要是刚才跑到人面前去多好,不管是不是出轨,还是有事,总得弄个明白才行。   “段乔姐——”她才转身,对面店的小后生就已经把两份面疙瘩送过来,店里的辣酱跟醋都一起送过来,热腾腾的面疙瘩,小后生刚到门口就叫人了,大大方方地走入房子里,一看到房子里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就立时小了点,“段乔姐,有客人呢?”   段乔点点头,连忙帮着小后生把两碗面疙瘩都放在桌面,赶紧去找她的包。   “一共多少?”   没等她找到包,小舅就已经把钱递过去,还是一张一百的。   小后生不客气地收下,再递给小舅一张五十面额的钱,“段乔姐,明天我来收。”   人走得飞快,段乔就算是想把钱拿回来,再用自己的钱付也来不及,不由地冲他后背送上一记白眼,朝已经坐在桌前的小舅看过去,五十块钱放在他手边,他已经在吃,看神情,应该还行。   她的心才算是安一点,还故作不好意思,“小舅,这都让你来付钱,真不好意思。”   也就客气客气,她连忙把包放回去,没打算再补上钱,能占的便宜就要占,要是这小舅都快奔六十,年纪大了又退休,她肯定不会让人出钱的,可小舅摆明看上去比她混的好多了,钱嘛,出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舅到是无所谓,“何权。”   “何拳?”脑袋就涌出这两个字,她不明白地看着小舅,筷子还在手里,一手正要去把辣酱往汤里抖,“小舅有这种拳的?”   “我的名字,何权。”何权到是有耐心,还是解释了一下,眼神微暗。   “啊?”她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一下子,什么破脑袋,把人家的话理解成那样子,再多的纠结都解救不了她自己,面上笑得特别热情,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迟钝,“好名字、是好名字,小舅的名字真不错,哪里像我,听上去像断桥,跟诅咒桥要断了一样,呃,小舅,你怎么不跟婆婆一个姓?”   她婆婆姓郑,这个她晓得的,高炽说过,叫什么名字,高炽没说,她总不能去巴巴地问高炽自己婆婆叫什么的,又不是外国人作风,不好叫长辈名字,段乔这个人一向尊老爱幼,又讲礼貌,从来不去注意这回事。   但——   重点可不在这里,她咬了两口,就把一个面疙瘩咽入肚子里,小舅是婆婆的弟弟,既然是弟弟怎么可能不同姓?难不成是同母异父?   只是,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她一问,就觉得何权那目光有点刺眼,尤其是他抬眼看着她,不再是先前那种隐隐有点压力的,现在是压力更重,她也就敢用余光瞄一下就跟被触电似地收回来——   “那你说为什么?”   他还问她,问她为什么。   段乔有种想尖叫的冲动,问她做什么,她哪里能知道这中间的事,对高家的事,她压根儿不知道,就算脑袋给弄的迷迷糊糊,都没有兴致想去深入了解一下高家,天掉下来的好对象,嗯,别人都这么说高炽的,她妈说得把握,她就把握了,都说好男人错过这个,下个可能就找不着。   她讷讷地喝口汤,很小心地那种,慢慢地再咽下去,等过了喉咙才敢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实回答,真的不知道,高炽什么事都没跟她说过,她知道才有鬼。   “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何权自顾自地在那里点点头,脸上还有了点笑意,让他脸部线条有点软化,“其实我是私生子,怎么可能姓郑。”   私、私生子!   她差点把这三个字重复地说出口,私生子,一向在她眼里就是“高端大气”的事,呵呵,要让一个每天都得为生计奔波的人去弄什么私生子,估计是不现实的事,私生子那种事,她电视看的多,什么小三、二奶想转正什么的都有怀孕为武器,一般的,都是原配只生了个女儿——   难不成因为她婆婆是个女儿,才有了私生子?这落后的观念?她非常不理解。   她顿时对婆婆关心起来,连带着对他都有点防备的意味,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有点纠结,与平时清澈的不一样,努力当作没有听到这条劲爆的消息,心跳得有点快,被她当成听到这消息的惊讶反应。   她曲起食指,往鼻前不经意地抹过,又像是鼻子被堵住似的,低头长长地呼吸,双腿并得极拢,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冲着那里,她有点尴尬。   “小、小舅……”你别开玩笑。   一开口,她都愣在那里,声音变得又柔又软,连她自己都没听过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如同刚出声的小猫儿一样,甜甜的,叫人心荡神迷。   她的脸立马就红了,连同露在衬衫外头的脖子也跟着被染红,面前的面疙瘩还是满的,才吃了一点点,她试着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往里头再放辣酱,轻咳了声,“小舅,你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一本正经,努力装的,她上课时也装的,装得很像个老师,尽职的老师。   何权面前的已经吃完,他到是不在乎她信不信,伸手大大方方地按住她拿着汤匙的手,软的跟没骨头似的,他按住,她的手还烫,体温惊人——他一按,她手里的汤匙就掉在碗里,下一秒,她的手就试图抽走。   他不让,非得按住她的手,“你看,你叫我小舅,其实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手背的凉意,让她有种舒爽的感觉,心比刚才跳得更快,就在他按上她的手背,更是跳得飞快,她都怀疑他要是再不放手,心也许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可,那只是她的一个荒谬念头,她的心没可能跳出来。   往回抽手,没如愿,她巴巴地看着他,脸不再是带着羞意的红,是滚烫的红,红的不太寻常,透着一种艳,艳色的诱惑——   “小、小舅,我、我好像、好像发烧了……”   她自己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光晓得自己烫,烫得脑袋都快糊涂了,腿才往旁边一动,刚要起身,人已经往右边栽过去,两腿软得跟烂泥一样,哪里还能稳住身子——跟个棉花团一样地倒下去。   没有倒在地,稳稳地叫人抱住,坚实有力的臂膀,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滚烫的体温叫人心惊,“发烧?”   他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肌肤相贴,沁凉的感觉——让她如同透心凉,忍不住地伸手揭幕住他的前襟扣子,像在她妈的怀里,跟小时候一样她妈也是这样给她试体温。   “好像不是。”他喃喃自语,抱着她上楼,把人放在床里。   柔软的大床,她蜷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下楼,把她一个人丢在卧室里,滚烫的体温烧灼她的理智,像是被丢下了,一个人孤单地被丢在这里,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任何人记得她。   她的手牢牢地抓紧身下的床单,胡乱地揪着,身体里像是乱窜着一种什么东西,引着她的情绪都乱了,两腿紧紧地并拢,难捺地摩擦,却不能叫她舒坦,像是缺了什么东西,非得让东西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的有点晚,主要是晚上有聚餐,回到家都晚了,嗯嗯以后都记得把稿子都放存稿箱,那样大家都不用等了——何权,我终于把小舅的名字交待出来了,哈哈,写这章时我真是纠结,我这个亲妈好像太残忍了,声明一下,我真的是亲妈,真的是亲妈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51:04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42:46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2 00:13:07 ☆、010   何权到楼下关门,都没往门外看一眼。   走得不急,但也不慢,老旧楼房的楼梯,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在上面,更显得楼梯沉淀下来的年代感,一步一步地上去,一手扶在楼梯口,人已经站在门口,放眼望去,凌乱的被弄皱的床单,那里没有人——   轻轻的水声,让他的眼神微暗,循着声音看向房间里紧闭的门——他走过去,水声刚好从里面传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往门上轻轻一推,门就往里退,他的脚底一湿,看着从门缝里溢出来的水,眉头微皱。   而她——   整个人都在浴缸里,状似软弱无力,上半身几乎都靠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脑袋顺着她的坐姿往后仰,长发都在脑后,垂在浴缸边缘,衬衫还好好地在她身上,被水弄湿了,透得很,毫不吝啬地露出她被BRA包着的胸肉,随着她一呼一吸,胸前的那一团团鼓鼓的肉,还跟着起伏,微微的起伏。   他的视线往下,透明的水,哪里能挡得住什么,简直比平时看上去更叫人觉得有种莫名的诱惑感,黑色的裙子早就不在她腰间,挂在她两膝盖间,要脱不脱的,活脱一副欲要勾引人的架式——   更别提她的手,她的手就卡在小内裤间,薄薄的蕾丝,叫水一浸,就三个字:轻、薄、透!   她半眯着眼睛,脸色呈不自然的红,小巧的嘴唇无意识地哼哼唧唧,眉头皱在一起,紧紧地皱着,手指不断地在身下弄来弄去,隔着薄薄的料子,跟个隔靴搔痒般的,叫她难受。   眉头皱得死紧,她不由得把力道加重了点,用力地地揉着,疼意涌上来,她眼睛一眨,竟然哭了,颤动着肩膀,手还没有章法地弄着自己,一边弄一边哭——   到这个时候她要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傻瓜,难不成那在名都给吃的药这么强,现在还有药效?   她也就这么想,现在再找人去问问都来不及,哭的更大声,手指动的更重,偏偏还难受,也难受的里头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手指不小心地滑入小内裤的边缘,猛然间——她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浴室门口,高大的男人,赤脚站在那里,把浴室门口的光亮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出、出去——”   羞耻,且丢人,段乔头一次觉得这么的丢人,身子简直跟吃了迷幻药一样,软的都没有力气,她上半身一起,起得太急,膝盖着挂着的裙子让她吃了亏,人跟着就往前倾,“扑通”一声,就整个人栽入水里,温热的水,瞬间淹没她的脸、她的嘴、她的鼻子。   人还没抽出来,就那么个姿势,要是把别的都忽略,就她这样子,足以叫人嘲笑,人倒在水里,一手还在身下还在腿间,奇怪的姿势。   何权觉得不对,凭着他自己独特的敏感度,他闻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味道,不重,甚至不怎么能闻得出来,也就这么一顿,就一顿,各种想法从他脑袋里掠过,当然——他直接把这个当成邀请。   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抱着软弱无力的人坐在洗手台,她一身湿,这么一抱,他跟着也湿透了,橄榄色的军装瞬间成深绿,好看的手指解开一颗颗扣子,露出里白色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衬衫,还是一颗颗地再解开扣子——   古铜色的肌肤,坚实的肌肉,平坦的小腹,扯开皮带,拉链一开,腹股沟处露出几绺黑色的毛发,长腿一迈,坚实无比。   她双腿双脚无力,被抱起放在洗手台,见他脱衣,人就跟着惊慌起来,试着要跑,脚试着慢慢向地面,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太湿,还是她按手的地方太滑,整个人都悬了空,“啊——”   惊叫声从她的嘴里喊出来,下一秒,人已经落入何权怀里,他刚好接住她,接得牢牢的,没有半点疏失,眼里多了点笑意,“干什么呢?”   他还问她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就她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干事,没了水,身体更不对劲,干巴巴地一团火热放在火上烤似的,烤得她神智不清,肌肤就那么贴着,凉快,她就晓得凉快,贴着他很凉快,就像在名都一样,贴着他们都凉快。   她不由得贴近他,理智晓得她不该这么干,可她还有理智,也就知道自己在干,怎么都忍不住,贴着他,跟个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蹭着,嘴里胡乱哼哼着,都不知道她在哼些个什么东西。   “我、我难、我难受……”   隐隐的,似乎是这个调调,就像个不知羞耻的荡/妇,需要男人的抚慰。   她似乎有种纯真,天生的纯真,从她的脸,从她的眼神,又不敢抬眼看他——他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甚至是隐隐的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老快,那频率,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过。   “难受什么?”他偏问她,还把她的手从抓出来,还奇怪地与她根根手指都缠在一起,湿粘粘的感觉,不用去想就晓得那是什么,她身体早就准备好的液体,还把人再放在洗手台上,把人放躺的,两腿放荡在洗手台下——“难受什么?”   还重复。   他带着笑意,跟个尽职的医生一样,似乎要对症下药。   “难、难受——”她巴巴地躺在那里,想用手去碰他,叫他轻轻松松地躲开,她的手落了空,眼里就多了点幽怨,眼睛甚至是湿漉漉的,“我难受。”   他故意的,故意的将手落在她胸前——才刚放上去,她的手就来了,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他的手抓住,不哭了,反而还笑,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不止一只手,连带着另一只手,她也跟着缠上去,沿着他的手,他的手臂,像是突然间了力气般,她沁凉的相贴,叫她满足地发出喟叹声。   “你别、别动,别动……”她呜咽着,生怕他走了。   他没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得寸进尺,拜倒在强烈的渴求下,攀住他的腰,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如同阴毒的蛇般,叫人不寒而栗——   她没见到,被他的手抬起下巴,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点都不费力气的低下头叨住她的唇瓣,含入嘴里,轻轻地啄一下,干干脆脆地离开。   段乔就晓得唇瓣间沁凉无比,如同六月的天里突然的凉风,一下子就没了,哪里还能安定得下来,两腿夹着他的腰,往他身上乱挤,乱压的,可弄来弄去都不舒服,反而更揪得她,像是被蚂蚁给咬了,疼疼痒痒——   她挠一下,好受点,再挠一下就疼,挠两个更疼,他不给她挠,更不给她抚慰,完全像个陌生人,就看着她在那里扭动着小屁股。   湿淋淋的衣物,将他上半身都弄湿,把人再放回洗手台,这回他没放手,反而是三下五除二的去剥她湿透的衣物,光溜溜的跟个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娇嫩。   她极不老实,时不时地就跟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身上,他不要,不要她的主动,他是强势的男人,一切都只能由他来作主,于这事,都一样。   把人抱起,两手从把她后背伸过去,让她面对着大大的镜子,后背挨上他的胸膛——姿势挺好,两手还扳开她的双腿,往镜子瞅一眼,清清楚楚地映出她,腿中央那一方地儿,湿得不能再湿,还透着一丝晶亮——   他的手往那里去,如他想象的一样滑嫩,都有点嫌弃他手上的茧子,生怕把人弄疼了,就那么一沾,指间已经是湿漉漉,呼吸不再是急促,而是粗喘,晦暗不明的眼底已经染上欲色的可怕执念,扶着早就坚/挺的物事,把自己往她腿间推,推开嫩滑的薄薄瓣儿。   那一瞬间,她却是想逃,腿间给撑的不行了,那种热度烧灼着她,几乎快要把她给烫坏了,甚至要把她给撑坏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勾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地往自己这边压过来,瞅着镜子里她的花瓣几乎都容纳不下他,可怜的吞吐着,一下下的,太紧太热,他还往里头挤,挤得深,挤得重,要挤到她的心上上——镜子里映出他的笑意,透着那么一点点的诡异。   而她不知道自己是掉入什么样的漩涡里,被她用来喷房间的蓝色小瓶子还在抽屉里静静地躺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用错了东西,还以为自己的药效还在。   阳光大好,睡得昏昏沉沉,眼睛一睁开,刚好对上窗帘缝隙间的阳光,眼睛一刺,段乔立时地就闭上眼睛,手臂一动,却是感觉有万斤重量压在上头,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地从床里跳下来,赤着双脚,瞪着床里出现的男人,陌生的男人,就昨天才认识的男人——   而更可怕的是她全身都光着,床里的男人比起她更是不遑多让,仅仅是腰间盖着一点儿被子,坚实的手臂与大腿都露在外头,她懵了。   她跟高炽的小舅……   后面的话她就算在脑袋里也组织不出来,向来容量不太大的脑袋,这会儿就罢工了,眼前一黑,顿时就晕过去,人事不知。   “段乔、段乔?”   有人在叫她,熟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一章真难写,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都没怎么码字的缘故,对于这一章真的是很难码出来,我总觉得有点不到位,但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反正是挺纠结的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3 20:43:45 ☆、011   高炽的声音。   她记得,跟鲤鱼打挺似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刚好对上高炽有些意外的眼神,她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来,她双手紧紧地拉住被子,眼神有点掩饰不了的仓惶,“你、你怎么回来了?”   高炽坐在床沿,笑看着她,“妈没跟你说过吗,我今天要回来的?”   她见他坐下,被子下的双腿顺势蜷缩起来,“哦哦,好像有……”回答的同时她还看房间,视线一扫,除了高炽,没有别人,叫她有点疑惑了,“小、小舅人呢?”   问的时候,她都不敢看她一眼,一手还故作镇定地伸到耳边将掉落的头发夹在耳朵后面,试图让她自己看上去很自然。   “小舅?”高炽显然有点意外,“你是说何权?”   她点点头,两眼盯着被子,人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生怕身上有什么痕迹还留着,到时叫他看出来,人嘛都是自私的,且不管高炽是不是外头有女人,她不知道就好,但是——   她自己的事也不能叫他晓得了,万一倒打一耙子什么的,够她喝一壶的。   自保的心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话,“妈叫我去接机的,说小舅要调回来……”   “这得多亏得你给我开的宾馆,要不然我冒冒然的回来还真是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人打断了,那个声音让她几乎整个人哆嗦起来,亏得一手往被子里探,紧紧地掐住大腿,那处最长肉,也最疼,疼的让她暂时把恐惧丢到一边去,尽量地挤出笑意,朝门口看去——   黑色的皮鞋,擦得无比锃亮,估计能把人的脸都清楚地映出来,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往前走一步,整个人都在门外边,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离得非常近,就隔着一米,隔着门,段乔觉得呼吸不过来,深重的呼吸,压着她,他明明离她还远,还让她觉得近,就是床沿上坐着的高炽,都不如他带给她的影响力,几乎把她影响的想要落跑。   她胆儿小,风吹草动都能惊了她,更何况这一门一墙之隔,只要想象他的脚迈进来,就恨不得床里突然能有个洞,把她给装进去,能让她躲起来。   想法很傻很天真,她知道,他还狡猾,还在高炽面前替她说话,让她吞下来这好意也不是,吐出这好意也不是,感觉快把她给噎着了,脸色还真是变化多端的,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我、我应、应该的。”   高炽倒是拉着她另一只手,还放在被子上的手,手一碰才晓得她的手不寻常,手心里全是汗,他眉头一挑,“换一床被子吧,这么热的天,亏得你还能睡得着,手里全是汗的,”他放下她的手,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都挡住,朝着楼梯口子的何权说,“她才醒,我们先下去,好歹让她起来,中午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她手心里全是汗,那是吓的,与热不热没有什么具体的关系,被他一说,还真想自我催眠了,当作就这样的,当作自己就是被子太厚睡热了,喃喃自语道,“嗯,是得换被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炽已经走到门口,何权也跟着转身,目光朝下,高炽在他身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不知道这房间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他自己的老婆叫人睡了,睡的还不止一个,绿帽子多了去。   可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还打算跟何权一起去吃饭,怎么说的,总归是他小舅,好歹与他妈是同父的,血缘上关系摆在那里,人家真是他小舅,他到是谈不上反感不反感的,都上一辈子的事。   “也行。”何权没反对,脚先下楼,走的时候,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墙那边一看,仿佛隔着这堵墙,还把里头恨不得找地洞躲起来的人看个正着,“女人嘛,收拾起来都没玩的,浅芳也是,老是没个完,一个小时都不够,都不知道她是在倒腾些什么……”   段乔一直在床里,一直僵在床里,一手还掐着自己的大腿肉,要不是她还能忍着一点儿疼,早就放开手了,可她晓得放开手,万一她哆嗦的不成样子,还不得叫高炽给看穿了呀——   她做事总有点消极,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先爆出来还是怎么的,她想呀,她不能当那个过错方的,要当也得高炽当,破坏军婚这罪名她担不起,她不知道这个到底有多重,就算到时没事儿,她的名声哪里还能有。   她要是做人的,总不能叫人指着脊梁骨说她怎么怎么的,她妈说了,树活一张皮,人嘛就活一张脸,脸面是大伙给的,出不得一点儿差错。   直到楼梯那里再没有什么“咯吱咯吱”的声儿,她才算是裹着被子下床,赤脚踩着地板,突然地腿一软,她两手支着床沿,“扑哧”的呼一口气,看到自己身上有平时穿着睡觉的睡裙,身上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可能的事,她清楚地记着那种被狠狠地撑开的感觉,眉头瞬间就皱起,连带着腿间那处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更可耻的是她甚至是觉得里头像是渗出一点儿湿意,两腿慢慢地拨开双腿,她低头。   白色的内裤包着她,不透明的中间地带,竟然还沾上一点点水渍,她的脸红了,火烧火燎的,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样的事,自、自从……她分外地觉得自己不正常,对,就是不正常,难不成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一丁点的记忆都能叫她不正常了?   她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生怕自己真是不正常了,跟高炽结婚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高炽没提,她更没提,以至于有时候她都去看关于这方面冷淡的书,看那些描述的症状,又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的——   但,她纠结的想,总归要解决的,可要怎么解决她眼下碰到的变态事,还不能叫她清楚的整理出个对策来,万一,他们就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他们早忘记了,就她一个人记着?   好像也不好,她得忘记了,他们最好是把这个不当一回事,那么,两方都没问题,她也不用害怕那些异样的目光,出名,谁都想,她就想当个算安分的老师,一辈子吃个工资饭,最后到退休年龄再退休,生活是件简单的事,她就这么想的,谁曾想一堂公开课,一次接机就把她的生活搅成这样了。   简直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想都觉得是个天方夜谭的事。   她得看医生,扛不住。   想归想,但是看医生,中国人忌疾忌医,更别提是看心理医生,她就怕让别人知道她看心理医生,以为她是精神病,虽说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还是有点不安,说不好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想想是去的好,想想又不去丢人——   纠结归纠结,起床才是正经事,平时她都爱穿裤子,裙子嘛也有,有时候嫌裙出有点不方便,裤子总没有走光的风险,除非破有尴尬的地儿,白色的短袖衬衫,外面搭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再配条同色的长裤,亏得她腿够长,人不是很高,主要是腿的比例比较长,穿长裤还真有点帅气的模样,黑色的细跟鞋。   她对穿着这方面对自己到是从来不吝啬,别看是当老师,她们学校是私立学校,老师不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的老古板,个个的都是人精儿,哪个出入没车子,好的都有德国车,再不济日本车也得挤个,开个国产车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挤车位。   她有点怕,想下楼,又怕见到何权那张脸,站在楼梯口,神情萎靡的哪里还有半分精气神,就跟个在戒烟的老烟鬼一样,巴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抽上几口烟,好叫她舒坦一回。   “段乔?”   她还在那里迟疑,高炽到叫她了。   一步都没落下,她往下楼,低着头,跟个不习惯在家里见到“陌生人”一样,显得有点羞怯,可高炽没让她的心情收拾的过来,将手臂出让给她挽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关心地问她,“最近学校怎么样,忙不忙?”   “不、不忙……”   她顺势挽住他,动作很自然,一点疙瘩都没有,一抬眼就看见何权就斜倚在门口,身上早不是那身橄榄色的军装,换了身休闲的,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雅痞的味儿,还冲她一笑,笑得她的心立刻就悬得老高,跟下不来似的,硬着头皮回答高炽的话,控制不住的结巴又窜上来,把她给接管了。   她就觉得他在笑话她,那笑意多刺眼,笑话她给高炽戴绿帽子,还不知内疚地挽人家的手臂,这想法一直纠结着她,三个人坐在车里,她就是连句话都没插,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动都没动一下。   吓坏了,真的,她真是吓坏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更吓人的事还在后头,这都不过是开胃小菜,重头戏还没有上场,好戏总得留到最后,最后那就是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看我这个存稿时间就晓得我半夜才码好的,末来想半夜就发了,后来一想呀,还不如固定个白天的时间为好,好叫大家同个时间点来看——   几本定制都快要结束了,还有差不多十天?还是不到十天?我忘记看了,好像差不多是这个数,以后不会在淘宝上架了,因为版权的原因只能在JJ出定制,《男人,滚》与《傲娇党》,还有《重生之荒唐情事》都恐怕是最后一次在JJ开定制了,只有《纯洁范》这本版权是我自己的还在淘宝阿正那里上架,《半推半就》这本同学们在淘/宝先前买的都收到手了吗?能不能转个微博我看下?我的微博在好像在第九章—— ☆、012   高炽开车,段乔就坐在副驾驶座,何权坐在后头。   坐在前边还好说,她的压力可能没那么大,何权一坐后边,她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的缘故,总觉得如芒在刺,背挺直,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连带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高炽不是迟钝的人,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手轻轻按她手背,又轻轻地回到方向盘上,动作简单,“不舒服?”   身为人家丈夫,这方面他还算是合格的,至少晓得关心人,没把她当成个透明货,段乔有点感动,抬手就想去碰他的手臂——   “咳——”   轻轻淡淡的一记咳声,到叫她的手差点僵在那里,忙不迭地缩回来与自己的左手纠缠一起,紧紧地纠缠着,像是要一辈子都不分开,心在狂跳,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又觉得自己太不坚强了。   “没有。”她很快地回答,努力地想要回他一记笑脸,却怎么也没抬起头来,生怕一抬头就能在后视镜里看到后边的那张脸,一个照面就能叫她害怕的不行,“可能睡多了。”   她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在她说完这话时,分明是听到后头有一点动静,立即觉得后边的人在嘲笑她的借口,顿时神经都绷紧了。   高炽没察觉到她的复杂心理活动,一听她的回答,他还微微扯开笑脸,“最近有没有早锻炼,是不是我一走,你就不干了?”   还真是,段乔这个人不想动,除了坐着就躺着,平时在家里都一个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与没结婚时相比,至少没有一个人在她耳边时时跟她说,她必须得怎么着、怎么着的,现在她过的好,身边没有一个人提醒她必须怎么做、怎么做,再自在不过。   硬着头皮,她点点头。“早上起来太晚,怕上班迟到,就没锻炼了。”   “就晓得你要偷懒。”高炽不是责备她,而是纵容的口气,眉开眼笑的,又腾手往她头顶弄了弄,就跟安抚个小孩子一样,“给你买了个跑步机,跑快跑慢你自己调,在家看看电视也跟着跑跑,哪里能不锻炼的?”   要不是昨天看到他跟个女的那么亲热,估计段乔现在要感动死的,她老公就不一样,对她好着呢,估计她还会这么想的,但现在,她觉得不对了,味儿不对,再加上身后坐着个何权,对她与高炽的事知根究底的,更让她觉得自己像给剥光了一样——   高炽越关心她,越在她心里觉得人真虚伪,还在她面前摆花架子。   她也就点点头,除了点头,再叫她说别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实在是膈应的不行。   高炽还以为她真睡多了,才兴致不太高,还关心体贴地说,“你靠会,等会就到。”   晚上请何权吃饭,吃饭就吃饭,再高档的地方都行,段乔没怎么在意,反正不是她付钱,不值得为高炽的钱包而心疼,买得起那么个地段的房子,请顿饭吃吃还真没什么,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名都——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名都就是个娱乐的地方,不是说娱乐的地方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而是那里应该纯粹娱乐兴致,不应该有个正正经经对外开放的吃饭地儿,那里还真是有,端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车子停在名都门口,段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两手纠结的死紧,视线一直盯着下车的高炽,被她整理过的包包就放在她膝盖上,里头的两条烟让她给藏起来了,压在腿上,她还是觉得有点重。   高炽刚走到她这边,她的车这边的车门就叫人拉开了,人到她面前,把手递给她,清清脆脆地还喊了声,“嫂子——”   一声“嫂子”,几乎叫得她魂飞魄散,跟见了鬼似的,整个人都僵在车里,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手不再握在一起,而是扯着包包的带子,脸色怎么说好呢,刹白刹白的,跟涂了层白染料一样,叫人看了都觉得她似乎是吓坏了——   可有什么好吓的?   高炽觉得不对劲,就要上前去看她。   这会儿,她到是反应过来了,心都在嗓子眼那里,一不个小心,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迟疑地将手递给叫她“嫂子”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握住她的那只手瞬间捏紧了一下她的手,顿时她觉得像是被章鱼给缠上了似的,不止怕还惊,还恶心。   “嫂子,我是陈涉,你们结婚没大办,我都没能当回伴郎,偏咱们这位哥哥不给我这个机会,还是头一回见到嫂子,嫂子好。”陈涉嘴巴一张,车轱辘话说出来,说的还实在,瞧上去更实在。   偏这份实在劲,叫她恶心,又不敢呕出来,只让她一个人难受,她一挣手,他就放了,放的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来是她挣了,而是他礼貌的放开,眉眼那笑的,真热络。   “就你这小子会说话。”高炽一拍陈涉肩膀,回头就去牵她的手,还笑着对她说,“这是个浑小子,浑不吝的,别叫他表相给哄了。”   她给高炽牵住手,温热的触感,叫她有种想跑的冲动,不是她冲动,这前边有陈涉后边有何权,昨天之前,她谁也不认得,昨天之后,她谁都认得了,认得的方式还不一般,太深入了,入的她都够呛。   “你好。”她打招呼,努力试着装相,就跟上课一样,装相装多了也就会了,但紧张的话,她努力就说两个字,不多说,怕话一多说,就结巴,她自己结巴没关系,可叫人晓得高炽老婆见人说话就结巴,实在是不太好。   陈涉真像是头一回见到她一样,笑得都没边了,偏他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怎么看都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自信,就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尤其是女人。   她不一样,她都不敢看人一眼,低着头跟着高炽往里走,高炽跟陈涉与何权说笑,脚下一步没停,走入名都里头。   昨天从大门走进去,昨天从大门走出来,这会儿,还要从这里走进去,段乔的腿越走越软,也越来与高炽靠得越近,走一步都是心惊胆颤,明明是极好的地儿,在她眼里就跟走上去地狱的路一样,前面是黑的,黑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身边的笑语声,在她耳里听起来跟催命符都没有两样。   她不吭气,高炽没觉得有什么,乖巧,不出位,他就知道这样的她,他的老婆,实在是不需要太能干,太强势,老婆嘛,乖巧,能守得住家里就行。   段乔低头走路,还以为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叫人注意她,陈涉这个人,她现在知道了,人家在跟她装相,装不认识,她乐得不认识,想表现的大气一点儿,偏她本身骨子里的东西挺不出来,不是挺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有大气那么一说。   她就个小家子气的,凡事就光为自己想的,见陈涉这么样,也就暂且把心放一放,虽说是放一放,终归是没有一下子能缓过来,从大堂一直到包厢里,她都在做心理建设,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别太在意,别太在意,别人都不在意的事,她在意个干个鸟?   “嫂子?”   她想的入迷,简直把自己都套入里头去,叫她自己别紧张,以至于人家叫她,她还没有反应,还低头,愣愣地看着地面。   到是手被捏紧了,才叫她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高炽,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下暗叫不妙,嘴皮子微微一动,“怎么?”   轻轻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太不容易。   “陈涉叫你呢。”高炽提醒她,脸上微微笑,对于她的走神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跟陈涉打趣道,“你嫂子腼腆,你个怪形怪状的,别吓着她。”   高炽说她腼腆,还是客气了,总归是她丈夫,把她的胆小劲儿给藏一点起来,手不再牵着她的手,到是指着陈涉拉开的椅子,“你看看,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殷勤的,今天不止替你拉车门,现在还做这个,绅士的都不一般。”   听完高炽的话,她才晓得陈涉叫她做什么了,不就是他拉开椅子给她坐,她到是没反应过来,她一抬头,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那双眼睛太明亮,明亮的让她心里都发怵,像是把她心头那点秘密都照的无所遁形。   她腿一软的,就顺势坐下了,高炽就坐她身边,两个人位子挨得近,何权与陈涉坐对面,刚好四个人,包厢里头还有服务员。   “嫂子,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喝完。”   她的心还没定,到是陈涉站起来,给他自己倒杯酒,长长的手臂就往前伸,几乎快到她面前,而她面前的杯子还空着,杯子旁边还放着瓶酸奶,还是高炽替她叫的,菜嘛也是高炽做的主。   作者有话要说: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5 23:57:39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5 19:00:47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5 18:58:25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4 19:31:5   谢谢同学,哎我收的手软,真是叫你破费了,我过意不去,再吼一吼,定制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想买的同学尽快儿买!其实写这一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忒不地道了,真的,我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吓段乔呀哈哈——   前天我挺窘的,公车上看到女的上来,看人家挺着肚子,我就去让位子了,结果人家没坐了,我挺尴尬的,后来跟同事一说,人家说也许人家是胖呢,我可能把胖肚子当成人家有了——哈哈,我更尴尬 ☆、013   段乔不喝酒,原因很简单,吃饭这回事,学校也免不了,总会有聚餐,没有聚餐,年底也有团拜会,各年级段的一起吃一顿,再整个学校的老师一起吃一顿,以前都这样,从去年开始风向有点变,团拜会照样开,但是不管饭。   她一般不喝酒,别看老师们在课堂上、学校里一个个的为人师表,号称那什么的最高尚的职业,但喝醉了,也跟普通人没啥两样,有些人还没有什么酒品,于是段乔一般声称自己不会喝酒,以茶代酒,以饮料代酒,她就这么干下来。   她深知第一口酒都不能喝,万一开了口子,第一口酒是跟领导喝的,要是不跟同事喝,岂不是看不起同事?有些个嘴巴毒的人还不得说她就晓得巴结领导,看不起同事,不跟同事喝酒了——   还真的这样子,年前他们学校来了个新老师,小姑娘看着大大方方,就是饭桌上的事,也学得有模有样,就是可能是真不会喝酒,跟领导一敬酒,就再也不喝酒了,结果好好的小姑娘就成了眼高手低。   段乔不喝酒,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口子不能开,一开口子,后头就不好说了。   现在陈涉向她敬酒,人家还站着,她刚想站起来,到是高炽按住她,给她的杯子倒了点酸奶,再把杯子递给她,“你嫂子一点酒都不会喝,就喝这个,也是她随意你干完?”   段乔接过杯子,七八分满,白色的酸奶,与高炽的手相碰触,细细的指尖仿佛还残留他的余温,心没由来地一缩,这会儿,却是真的站起来,将自己的杯子轻轻地碰一下陈涉的,“谢谢——”   她说的轻淡,酸奶一入口,她含在嘴里,慢慢地咽下去,腻滑的口感,滑入喉咙,让她有种恶心感,眼角的余光憋见陈涉的眼睛,那双眼睛漾开笑意,似乎是很有善意,却让她如梗在喉,像是嘴里被迫地含他那物事一样。   “呕——”   涌上来,翻江倒海的难受。   但是没有一点儿东西,她在干呕,呕得眼泪水都快涌出来,可她没哭,就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敢看陈涉一眼。   高炽到是急忙揽住她,关心地看着她,还让服务员去拿纸巾,那双手温柔地替她擦脸,“怎么了?酸奶不能喝?”   不是酸奶不能喝,是她想起来昨天被她吞进去的东西,哪里还能有胃口,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空,白天都没吃饭,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人打断了。   “莫不是有了?”何权一直就跟陈涉说话,似乎两个人很熟,这会儿,他瞅着她难受的表情,脸上到是笑着,有些个恭喜的意思,“你们都结婚两三年了,是要有了吧?”   他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其实也真没有什么,要是对高炽与段乔这一对夫妻,还真是挺讽刺的,她要是有孩子,难不成是圣母玛丽亚自体繁殖了?就、就算是昨天,也没有这么快的事。   她躲在高炽怀里,把自己的脸都藏起来,整个人不知所措,没吃药,一次都没有吃,要是真怀了怎么办?她只差没有哆嗦了,一想那后果,她就发抖。   高炽真以为她难受,她一哆嗦,他搂得更紧,“小舅说笑呢,我跟段乔现在还没有打算要孩子,”低头对着段乔,“你要是难受,我就先送你回去?”   她巴不得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谁也找不着她,面前的两个男人跟个定时炸弹,虽说他们现在都对高炽透露出一点点事来,更让她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败名裂了,“不,不用的,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陪小舅跟陈涉吧。”   高炽确实没想到她会难受,想着她刚才就兴致不高,估计还真是睡多了闹的,他也没想太多,也不知道他老婆心里那么多纠结,那么多秘密,也给他头上戴了那么顶有颜色的帽子,“嗯,那也行。”   他直接让饭店的车子送她,一直等她上车了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到家时打个电话给我?”   冷不丁地给他一亲,她有点惊,两眼茫然地看着他,却叫他笑出声来,“乖女孩,回家打个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车子开走了,他还站在名都门口一直看着车子远走,看不到了车影子才转过身,一回头刚巧对上陈涉,眼里有点意外,“你小子怎么出来了?”   “我跟你那个舅舅有什么话可说的,大眼对小眼的,真没趣儿。”陈涉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还拿了根烟,指间的架式十足,站在夜色里,好看得很,他到像是没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哥,你外头那个怎么办?”   陈涉刚才还能跟何权谈笑风生的,转过脸,就嫌弃人,一点都没想在高炽面前掩饰什么,性格看上去很直爽,也就看上去。   “我外头有什么吗?”高炽眼神一冷。   敢情这是翻脸不认事呀,陈涉心有戚戚焉,也就那么一探口风,他一贯做事仔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开口,微眯着眼瞅向刚才车子离开的方向,想起尚品手头拍的东西,身下不由得紧了紧,有种口干的感觉。   思及她紧张的表情,那种都不敢看他一眼的紧张感,都让他好笑,真想吓吓她,对上高炽的眼神,“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能说什么。”   高炽一拍他,刚想说句什么,手机到是响了,奇怪地接起电话,“怎么?”   “我有事得先走。”   手机那头传来何权的声音,叫他有点意外。   原先是四个人一起吃饭,这么着的,就走了两个人,陈涉做了个怪脸,“早走早好,我还不稀得跟他一起吃饭,真个麻烦精,你听没听说,他的调任都下来了,估计都在这里,我还得跟他共事,真是挺麻烦。”   他不是没听说过何权的行事风格,铁血一点余地都不留,他自己一贯是仔细,可还是必要的时候得讲面子,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还要一起共事,真叫人烦。   “早定的事,也不全是老爷子走的门路,一半多是他自己拼的。”高炽对这个小舅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是段乔在面前时,他还能保留一点面子上的情,还庆幸何权走得快,不过他说话还算是公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个号码,声音放低了点,“还没有吃晚饭吧,来名都一起吃饭。”   刚才还说外头没有什么,转手就打电话叫人过来吃饭,陈涉都想看看他脑袋里都是什么,想想那个胆子小的人,他不由得心底偷偷笑,“傅悦?”   高炽冷眼看他,却是点点头。   要说傅悦为什么不是外头的女人,其实话很简单,原因没有什么别的,高炽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种要为了爱情奉献一切的精神,别人觉得他犯傻,他到是觉得自己可以对抗世界。   “你少说两句会死人?”他瞪着陈涉。   陈涉这时到是伪装成温顺的羊,把羊皮往自己身上一披还真把他自己当成羊了,眼里含着慈悲,“我看嫂子挺可怜的,你好歹也对人家上点心。”   听听,这都是人话嘛,他自己睡了人家老婆,就是把那物事往人家腿窝处往里捅,可不还是作了孽,把人都吓的半死,这时候,他还装好人,叫人家正牌老公对人家好点,有这么做人的?   前面一套,背后又一套,陈涉这个样,高炽也晓得他性子,最是反复无常,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挺乖,没事的。”   陈涉赞同,是挺乖的,还想着吓她一回的,想着高炽看上去的人总不能那么软弱,被欺负了一句话都没有,还真没想到人家就是那种人,光想着昨天完事了后,她双手拽着包包,几乎是哽咽地跟他说她要去接人的话来,眼神都暗了点。   可不就是乖巧的,乖巧的都没边了。   段乔不知道自己叫人想成什么样了,想成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她倒在车里,实在是受的刺激太多,她一直回头,直到看不见名都的影子后她才缓缓地倒在车里,身上的骨头都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她想哭——   又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慌乱无主,让她的脑袋都不能负荷,生平做过最大胆的事都不过是当回学生代表在运动会上发言,也就两三句的话,她在家里准备了好几天,最后还跟自己说下面的同学们都是石头,才算是安稳过关。   她觉得自己当老师,都是猪油蒙了心,要是没她接高炽的话,没当成老师得有多好,后悔药没得吃的,她晓得,但是——   她又不怪高炽,毕竟他给她解决了工作。   谁让她一时脑抽,告诉高炽自己读的是师范呢,还有教师资格证呢。   “师傅,停车,停车,我在这里下就行。”   眼见看着车子快要进古城,她赶紧叫司机停车,麻利地下车,拽着自己的包包,又看看四下里有没有她认识的人,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才算是放点心,迈着急急的步子走入那家大药店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她中途跑了,跑路了。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1-16 15:17:21    ☆、014   药店,离老城区还有点路。   段乔选这里是有原因的,怕人认出来,好端端的结婚的女人,又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去吃避孕药,叫人一想就容易生出许多事来,她自己容易多想,把别人都当成那样子,生怕叫人看见,猜测出她的破事来。   遮遮掩掩地买了两盒药,再匆匆忙忙地付了钱,她拿起两盒药往包里一塞,就跟做逃命一样地逃出来药店,好像后面有吃人的老虎追她。   等跑出来,她才晓得自己坏了事,根本没问清怎么吃,一看用法与用量,写的很简洁,就是72小时以内,吃的越早,预防的效果越有效,单次吃两片或者是首次吃一片,12小时后再吃一片。   还挺详细,她算是松口气,再不吃药,就怕过一个月后她就得去医院了。   人流,无痛人流,她想着自己跟个待宰羔羊一样躺在手术台,任由医生把冰冷的手术用具往她身体里探,捏着药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那种情形她一想起就不由得浑身哆嗦。   药片往嘴里一丢,她立即把矿泉水往嘴里灌,平时吞药很笨拙的她还是头一回吞的顺顺当当,药一下子就进了胃里,让她都觉得这药也许是长了脚,晓得要往她肚子里爬,人靠着行道树,她摸摸自己胸口,没有恶心的感觉。   幸好,她不恶心。   到是她手机响了,没曾想来了个微信交友的消息,她玩微信,还有个微信群,同事之间的,还有学生群都有,都是工作上用得着的东西,谁曾想来了个陌生的交友信息,她一般不理陌生人,都直接拒绝,看到这次的消息更是想都不想的拒绝。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小跑着就往家里跑,跑到家门口一看紧闭的门,她又傻眼了,钥匙这问题还没有解决,她怎么就没跟高炽提一下再弄把钥匙的,再不济也得拿了他的钥匙,结果,她什么都没想到。   真是见鬼了,她讪讪地去找隔壁小后生,人家早下班了,哪里还有影子。   真个纠结的,她掏出手机,还想打电话给高炽,想让他叫个人把钥匙送过来,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用,“叮”的一声响,她没有抬头看,眼睛先看地,见是一把钥匙,眼里染了点疑惑就抬头了——   一看人,她急急忙忙起来就想跑,人都做好往前跑的架式,偏她太惊太怕,以至于起得太急,这一下子,人就跟栽倒葱一样地往前栽,连个扶手的东西都没有,想跑的,到是往人家怀里冲。   哪里是跑,分明是投怀送抱,可不是嘛,她那个架式,叫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投怀送抱,送的叫一个深的,几乎把自己都跟人粘在一起。   她是自愿的?   见鬼去才是,她能自愿才有鬼,想挣脱,就她那么点力,真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在自家门口闹的动静太大,又怕人注意,从他的怀里瞄见隔壁阿姨正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两样。   也亏得她能急中生智,大声地叫了句,“哥,你怎么才来!”   沈济南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就看着她怎么挣脱,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手,到叫他有点讪讪然,面上硬是挤出和善的笑意,光明正大地迎上邻居们投过来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说了句,“叫你出门跟个马大哈似的,要不是我给你送钥匙过来,晚上还真得在外头过一夜?”   隔壁邻居虽说没见过段乔的家人,可人家那么叫,他们也不怀疑,长得不像的兄妹也不是没有,没有什么可稀罕看的,再说了,段乔三天两头把自己关在门外的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他放开手,不得不放,眼神微凉,脸上到是微笑,弯腰去将那把钥匙捡起来,“给你都送来钥匙了,还不进去吗?”   她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最终没有一个能够解决面前的灾难,对,于她来说就是灾难,接过钥匙,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进屋,让这么个人进入她与高炽的房子,有点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是恶心。   把钥匙往包里一丢,她硬是挤出笑脸,“哥,晚饭还没吃吧,我们先吃饭?”   沈济南看看她身后的房子,即使是黑夜,但在路灯下,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出这房子外边是经过修整的,与隔壁房子都一样的格局与颜色,眼神微闪,有些满不在乎,“行呀,我肚子刚好饿了。”   他这么干脆,让段乔措手不及,还以为他要为难她,毕竟人家都堵上门来,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而且她还没搞清楚人家会不会嘴贱到把自己的事说出去。   她有个同学,跟前男友分了手,前男友简直是口无遮拦的到处说她上床怎么、怎么的,闹得她同学都没在这城市留下来,直接回了老家。   段乔怕这个,树要皮,人要脸,人活着就摆脱不了一张脸皮,总不能别人说她乱搞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一个结婚的老师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也许她以后还当不了老师。   她感觉自己踩在冰上,生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才急着找个地方去,没曾想他答应的还干脆,眼神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赶紧的低头,一手按住包包肩带,人就朝老城区外边走,“这里都接待游客的多,夜里没有什么店面开着,我们出去点,就前面一个家常菜的,做的还挺好吃。”   尽量的叫她自己别紧张,别结巴,她的话几乎是一口气讲完,生怕一停下来喘气,饭就变了味,话一说完,她还揉揉胸口,像是胸口给什么堵住似的,双手立即捂住嘴,她大口地呼吸。   “我不挑食。”沈济南跟着她,不跟她并排走,就走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路的模样,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起来的架式有点正规正矩,没有半点矫情样,“高炽回来了?”   她一听,顿时心跳到嗓子眼,不往前走了,不止眼神整张脸都是怯生生的,巴巴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问他怎么知道高炽回来了,看到陈涉的时候,她就想过,他们都跟高炽认识,看上去还很熟,可就这么熟的家伙,他们晓得她是高炽老婆,非得、非得……   破坏军婚罪,她冷不丁地想起来这个来,心像被针扎过一样疼,那也得她敢舍得下脸面去指证人,指证这两个人对她做什么事,可她敢吗?   她要是敢,早就在警察局把“屈辱”的事情都说出来,她不敢,一丁点儿都不敢,别人不爱惜她的羽毛,她自己爱惜,一丁点都不能叫别人晓得她身上的事。   “我能干什么?”沈济南似乎对“干”这个字非常喜欢,还特意地在这个字上加重了点语气,瞧瞧他那个表情,还冲她眨眨眼睛,“你看看我能干什么——”   她再迟钝,也晓得他说的另有意思,把她气的快说不出话来,明明他们干了坏事,可他们在她面前,像是她自己干了坏事一样,比她还理直气壮,“我、我、我……”   一紧张,立即结巴。   老毛病一下子就出来,她手足无措,猛然间到是眼前一亮,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逃,——出乎她的意料,沈济南还真配合她,也跟着她跑。   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还在跑,对老城区还挺熟,晓得有条道儿没有什么人,往常都是游客往那里走过,一个景点接着一个景点过去,现在入夜,游客早就散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到是路两边的灯亮着,照亮这一级一级往上的台阶。   沈济南就想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看她跑得累,嘴角微扯,到是有点怜香惜玉来了,谁让他把人家给破了,他可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就是叫他惊讶了下,谁能想得到结婚好两年的女人还是个处儿。   “把我往这里拉要干嘛?”他停住脚步,不肯跑了。   他不跑,到是把她硬生生地拖在原地,段乔总算是停下脚步,背靠着古墙,大气地深呼吸好几下,才算是有了动作——   “你、你放、放过我吧,我不、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软货儿,想来想去就没有什么办法,双腿一软的,就当着沁凉的石块铺就的台阶就那么跪在沈济南面前,头垂得老低,就跟坏事的犯人一样,求人家别把事儿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一跪什么的是不是太怂了?   没办法,她就这个怂样,哈哈,大家快来踊跃的批判我吧,其实我真是亲妈,从一对一到NP,其实是有个过程,一开始就NP,我想好像太直接了   最近跟朋友提起谁谁谁在我只完结一本的过程里好像完结了三本,最近又开了新文了,我于是很感叹地跟朋友说,我怎么就这么慢,朋友丢我一记鄙视的眼神,然后说了一句话:“因为你是个渣”。我好像受伤害了,哎,其实我真不是渣来的,沉迷游戏真的是不太好呀,我以前对表弟玩游戏沉迷很不以为然,现在发现落在自己身上也一样呀。长叹 ☆、015   干了坏事的人,才会无计可施之下跪地求人,以最卑微的姿态。   在段乔身上,完全成了反过来的事,明明是受害者,到成了求人的那一方,跪在人面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不是男儿,也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沈济南乐了,还以为她有什么招儿,她一跪的,还真叫他乐了,难得一乐,简直太乐,乐得都找不着边,他在那里笑弯了腰,好半天都直不起腰来,一手指着她,“你……”话还没说出来,他又一手支着腰笑。   段乔也是有自尊的,慎重其事的跪下求人,人家还把她当笑话,哪里能不恼的,就算是恼人,还是非常的害怕,没办法,她天生就是个胆小鬼,在家里有她妈挡着,去学校就听老师的,上班了,也就听领导的。   本人没有什么大主意,生平豁出去一个大主意,到把她自己推入一个叫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境地里头,里头都污泥,想她淹没在里头。   她紧紧地抓住他手臂,生怕他不肯,巴巴地看着他,“你就放过我吧,要是叫别人知道,我没法做人了,你放过我吧。”   要是来个识相点的姑娘,哭得梨花带杏雨的,指不定沈济南一时就怜香惜玉了,还真的就把人放过去,谁知道这女的一点手段都没有,那天他抱着她,可不就是哭的个跟泪人儿似的,明明疼,还夹得紧,他不由得伸手去碰她的脸——   见她急急地往后退,眼里不由染上一丝暗色,甚至是不悦,他缩回手,像是从来没有往前伸过手,手放在裤袋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有做过什么吗?为什么要我放过你?”   问的可轻巧的,问得段乔好一阵无语,她颤颤地站起来,人往后靠着老城墙,墙都是后修的,看上去有点年代的模样,可住在老城区的人都晓得这里的墙都是新修的,至于以前有没有,反正她出生后就没见过,以前在更早的以前是有的。   她靠在那里,庆幸还有这堵墙,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都站不住脚,腿发软的厉害,像是要失去支柱一样,心跳得很快,一时还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没什么,没什么——”   喃喃自语了两句,她跟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样,顿时来了精神,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没有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得出的结论很强大,她就把他的话理解成这个意思。   沈济南真愣了下,他那话不就是想叫她把昨天的事给重复一下,没想到她真够脑补的,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神情微变,难得有点恼怒,一手指向她的额头,见她又往旁边躲,仿佛他的手指上有细菌似的,让他更是有种被甩了面子的感觉。   “喂,你说什么呢!”他冷眼瞅她,不顾她的抗拒,双手搭在她身体两侧,却没有碰到她,而是将她圈在中间,“段乔,昨天的疼都忘记了?”   闻言,她的脸都刹白刹白的,路灯那光落在她脸上,显得她的脸有种病态的白,白的叫人揪心,“没、没有,我没有……”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叫人堵了嘴,“呜呜”的声音只发了两下,她就没胆再发声了,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写满了害怕的神情,真有意思,他就一手捂着她的嘴,轻而易举地逼她就犯。   “没有什么?你给我说说?”他还迫近她,鼻子几乎凑碰到她的鼻尖,阴影瞬间将她的脸都挡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冲她挤出一抹恶意的笑,“我们没有什么?”   说话间他的手就不规矩了,往她胸前过来,她到是想躲,身后就是墙,身前就是他,连个给她挪一下的地儿都没有,眼看着他的贱手就过来,落在她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劲儿——   那么一掐,疼得她一眨眼,眼泪就那么掉下来,真真是个水做的人儿一样,刚才没哭,现在到是哭,要是她能晓得沈济南的想法,估计是会后悔自己哭的太晚,——早一开始就哭了。   怜香惜玉这种事,沈济南是有,但也就那么一点点,觉得她可逗趣,经不得吓,看她吓坏的模样,又觉得挺可乐,人就是有种坏心眼,非得欺负人一回不可。   他难得“返老还童”,还有闲心逗她玩,过来时不过就是唬唬她,钥匙在他手里,车不是他开走的,尚品那家伙比他还坏,把人家的车子都开走,当时他在车上,刚巧的看到何权跟她一起。   叫他有点意外,谁不知道何权按辈份上来说是高炽小舅,可也得人家真认这个小舅才行,不过就是面子上的事,就光光面子上叫人小舅,至于高炽心里到底有几分小舅是他长辈的自觉,他多少知道一点。   不由得让人好奇了,他好奇了,就免不了走一回,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没曾想还真叫他碰到有趣的事,生活太无聊,他承认,手下意识地再用了点力,对上她乌溜溜含着泪水的惊惧双眼,薄唇勾起得意的笑,有那么一点点的张狂。   “晚上怎么不跟高炽一起吃饭?”他一边掐了,还不放过另一边,人就在路灯下挡住她,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要是现在还跟高炽一起得多好?”   他的话,简直就是她的心声,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在家门口等着她,还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留也要留在名都吃饭,至少当着高炽的面,她还可以安全点。   万事没有早知道,后悔药也是没得吃,更没有时光机可以回到那一点,或者突然来一个重生的把戏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挨宰的份,谁都能踩她一脚,就一天,把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她都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我结婚了,我结婚了。”她抽抽噎噎的,两肩一耸一耸,努力想不哭,可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伸手抹,这波还没抹完,下一波又来了,越抹越多,“我结婚了。”   是呀,她结婚了,已婚妇女,还是个思想品德老师,一个个身份对上她如今碰到的事,她都觉得天都是黑的,哪里都没有光亮,连她的前途都是黑的。   “我知道呀。”沈济南还大大方方地回答,“高炽是你老公嘛,我知道呀,嫂子——”   他一叫“嫂子”,她就哆嗦的厉害,又一个跟高炽熟的,而且好像又是熟的不一般,明明与高炽关系不一般,可他们敢弄她——她就是想跟高炽告状都不敢,谁能忍受自己老婆给戴绿帽子?   她妈说的好,男人都是嘴上说说,嘴上说原谅的,其实心里最介意这种事。   她妈说的话,她向来放心上,从来不敢行差踏差半步,就是她妈让她与高炽结婚,她都是没有半点反对的意见,她妈说的话,总是对的,她一直就这么想。   “你跟高炽好,怎么能、怎么能……”她脑袋像是突然灵光了,还晓得要质问人。   偏她还流着眼泪,一点气势都没有,怂的不像样,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沈济南都替高炽同情,就这么个软糊糊的女人,让高炽心甘情愿结婚了,还以为是哪路高手,没曾想是个弱脚的再不能弱脚的。   就她这样的,能跟傅悦拼什么?   他颇有点同情,原来她还有优势,至少是清清白白,却让他跟陈涉沾了身,头一次他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地道,傅悦那个女人,也就高炽相信人家才是清清白白的——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偏高炽还跟人在外头有房子,金屋藏娇,藏的还是人家的妻子,对对,傅悦原来叫傅浅芳,就是何权妻子,结果两三年,几乎跟高炽差不多时间结的婚,就这么巧,他一想还真觉得有点不对,这事好像有玄乎。   “好怎么了?”他理直气壮地问她,“他对你还不是好的?”   这个还真是,至少她没看到高炽跟别个女人一起时,真没察觉出来人家有哪里不对她好的,就是婆婆每次问孩子的事,要是高炽在场都是他去圆的,她都以为高炽不行——好吧,她一直没提起叫高炽去检查的事,就怕高炽失面子。   她妈说的,男人的面子得维护,不能叫男人失了面子,要是男人知道她知道他不行,那肯定是面子里子都失了,她惯听她妈的,此时也跟着点点头,“是对我挺好。”   “那你还想不想要老公了?”沈济南现在像个天使,像个挽救人家婚姻的天使,“还是想让高炽跟你提出离婚?”   “不,我不离婚——”   她再没有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胸前被他掐过的地儿都仿佛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即将凌晨了,这一章我码好了,放存稿箱里头了,明天存稿箱会替我来爱你们。   再给自己吆喝一声,定制的四个文都快结束了,错过这次可能没下次了,呃,我怎么感觉自己跟黄婆卖瓜一样——   最后跟大家认真的说,我需要花花花,给我撒撒花,施施肥,我保证自己长得更茁壮!来吧,表客气,快撒撒花施施肥吧,路过的同学们千亏要记得点一下“收藏此文章”哦,把我打包带走,请千万要将我打包带走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1-18 20:54:36 ☆、016   “他没提跟我离婚。”抽抽鼻子,段乔努力地把包包的带子往肩头挂,把自己的包看得很重要,仿佛没了包,那只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离婚的后果太严重,段乔就是死也不会想到离婚这事,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死,自私的人一般特别惜命,非常舍不得自己一条命,离婚比性命还更要大,都摆在她性命前,足见她的决心。   “今天不提,你能保证永远都不提?”   沈济南看她笃定的表情,怎么就觉得有点刺眼,高炽会不会离婚,他心里多少有点把握,又不想真如她的愿,看她想跟个没事人一样缩着,就非常的不爽,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但现在,他就有这种感觉——   段乔本来还认为自己的想法靠谱,高炽不会同她离婚,“三人成虎”什么的,再大的信心都经不起别人一次一次的提起,心里就慢慢地存了疑,小说电视她没少看,特别想起那些出轨的男人,好像是出轨后有一段时间对老婆特别的好,忍不住往高炽身上想,想起来又觉得没能对得上,高炽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的,还是跟以前一样。   刚起的苗头就给烧熄了,她一贯能说服自己,对沈济南反倒有几分狐疑了,“你是不是看上去高炽外头那个女人了?”   也别怪她这么想,她联想力还挺丰富,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去了,平时看的小说也多,各种奇怪纠结的情仇事都有,于是她得出了个结论,看着沈济南的眼神都不太好了——分明透着同情。   她看不起他——对,就是看不起,眼底的同情悄悄地将看不起那种神色儿都藏起来,自认自己成了爱情专家,她是高炽的老婆,他不就是想整得她与高炽过不下去,想让他深爱的女人成为高炽的妻子?   而她就是传产中的恶毒女配,专门挡他心爱女人的道,他是深情男配,为了女主能付出一切!   “你自己喜欢她,干吗不娶了她?”她说到这里,看到沈济南的表情有点怪,就当是他被她说中心事正在纠结中,还自以为事的再加上话,毕竟胆儿小,她说话的时候都声音很轻。   沈济南诧异地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他凑过去,妥妥地就能盖住她整张脸,脸上的泪还没干,刚才她哭的,偏眼神亮得很,像是突然间染上光亮一样,似乎看上去跟个“圣母”似的,“你说什么?”   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觉得话太扯,根本没想到她能联想到这个,有种无语的感觉。   盯着她的目光,叫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眼睛回避他的视线,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刚才那么一说,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现在她好像都没敢再重复一次,认为自己窥视别人的内心秘密。   “我没、我没说什么。”又紧张的不行。   天生是个紧张狂,连带着脸都跟着红了,他凑得太近,近得让她能感觉到他呼在脸上的热气,毛孔紧缩,人更是紧绷。   “你说我喜欢傅悦?”沈济南抽回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都从哪里看出来的?”他还有心情再问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她开始是点头,人往旁边挪了挪,自认与他有点距离,才再点点头,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防备的神色,飞快地看他一眼,就急匆匆地收回视线,“你不就是想、想我跟高炽拆散,让她好跟高炽、跟高炽结、结婚吗?”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说的不累,沈济南听的都嫌累,眉头微皱起,什么时候他成了成全别人的好人,还是个深情好男人?一时间,他还真弄不清她脑袋里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不是个思想品德老师吗?怎么就成了随意YY别人关系的臆想者?   “胡说八道。”他冷哼一声,伸手要去弄她的包。   她没敢拉包,任由他把包从肩头拉走,两手无可奈何地垂在身侧,都不敢叫他别碰她的包,眼睛就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的身影刚好遮挡了她半个身子,恰恰地将她的脚尖都挡住,阴阴沉沉的。   对于他的冷哼,她更没有反驳,表面上老实得很,心里到是非常不以为然,人家都色厉内荏,她完全不一样,几乎是里外都“荏”,又是个墙头草,他一说她“胡说八道”,她立即点点头。   “对不起。”她还道歉。   很真诚。   再没有比她更真诚的了,几乎鞠躬九十度。   沈济南不是没见这么大的包,这么大的包重量确实叫他吃惊,想起昨天她笨拙地拿着两条烟过来,手指就一拍包外边,“烟呢?收起来了?”   完全跟她道歉的事不搭界,一点都不搭界。   她不知道话题转得这么快,一时还没跟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跟上,想起那两条给给她藏起来的烟,生怕叫高炽发现了,反正这两三年,没见过高炽吸烟,那样的话,家里放着两条烟不是很显眼?   她就想到这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往外跑,踩着台阶。   一甩手,手叫人拽住,她慌乱的回头,刚好对上沈济南不悦的表情,她吓得几乎使劲地往后缩手臂,想缩在身体两侧,嗫嚅道,“我得回去、得回去把烟、把烟扔了。“   两条烟,她是狠狠心才买的,此时管不得两条烟花了多少钱,得消灭证据,万一高炽问她家里怎么有两条烟,难不成她要说是送礼用的嘛,然后高炽再问她怎么样了,她得怎么说?一想就头疼,证据得灭了才行!   思维的跳跃性差点把沈济南往沟里带,还刚想问把烟扔哪里去,话到嘴边他抿了抿薄唇,最终是止住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问,“你说的是,我就喜欢傅悦,我喜欢的不得了,我到是巴不得她跟高炽不成,就我个傻子,还想成全人呢,不想叫她不开心——”   明明做作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能叫人相信,相信他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一丁点儿杂质都没有,足以成为别人的信仰。   段乔就相信了,那一刻,她还敢抬头看他了,那同情是满满的,仿佛一瞬间她面前这个叫她害怕的男人突然间就温暖起来了,简直就是爱情神话里的深情男配,为了心爱的女人上刀心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给心爱的女人最好的东西,心爱的女人想要什么,他就千方百计地为去弄,去成全!   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高尚的情操!   她都感动了,鼻子一吸,“那我们两清吧,你不许说出去,我会跟高炽离婚的。”   沈济南真愣了,他想吓她,中间想扮演一个拯救她婚姻的天使,结果——她让他给忽悠了,轻易地就忽悠住,还要成全他的“伟大爱情”?   就这么两三句话,就把人唬住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口才这么好,以前是觉得自己的口才不错,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这么好,好到就两三句让她相信。   他愣在那里,好半天都哑口无言,看着她把包从他手上拿回去,他还是没能做出反应,等她逃也似地再也看不到人影,才缓慢地反应过来,抬头看看头顶的路灯,清冷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有种虚无的感觉。   段乔不想离婚,架不住有心人想拿着昨天的事来要胁她,就这么理解的,婚姻与那事儿暴露出来之间,她觉得还是离婚不那么难选择,人家结婚一天就离婚的也有,她好歹结婚两三年。   但人家是个为爱情冲昏头脑的深情男配,她几乎完全把一些套路都按在他的头上,生怕自己再不跟高炽离婚,人家就会把事情告诉高炽了,到时随便人家怎么说的,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地方是她自己去的,就这一点,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到是她一跑出来,匆匆忙忙地跑向家,谁料到路口刚巧的就碰到高炽。   “在那里做什么,乌漆抹黑的,还走老街?”高炽喝了点小酒,不多,也就两三杯,他酒量是极好的,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酒意上头,伸手去拿她的包,“我给你拿。”   她到不拒绝,实在是都习惯了,高炽跟她一起出门时,一般包都是他拿的,很少时候是她自己拿,昏暗的路灯下,她站在原地,这会儿,没让他把包拿过去,就死死地拽着包,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想、我想跟你说点事。”   她迟疑了一下,决定要跟他摊牌。   “正好,我也想跟你说点事。”高炽强势地拿过包,一手就搂住她的腰,“要不你先说?”   这样的男人,对她多好,她实在没勇气现在就说,人留恋地往他怀里偎,鼻尖意外地闻到一股子香味,像是女人的香水味儿,不怎么浓,闻上去很清淡,跟空谷幽兰似的,她自己不用香水的,对香水也就知道那个香奈儿五号,还是电视广告上看的,想着她马上就要跟这样的男人无缘了,不由得觉得有点痛苦。“那你先说吧。”   高炽一笑,就喜欢她的乖巧,低头凑到她耳边,“我们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生孩子?   哈哈哈,我真是恶趣味,这样的老公要不要?哈哈哈   谢谢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9 17:06:44   今早发生了件特叫我无语的事,我以前呀修眉都不是自己修的,嗯怕自己手艺不好,今年不知道不怎么了抽风了,自己买了个修眉刀,昨天我还嫌人家不锋利,今天早上就在眉毛划了自己一刀,流血了,是小小薄薄浅浅的那种,刚开始还没有发现,是看到流血才晓得的,难道是用刀有风险,修眉需谨慎? ☆、017   一句话,足以让段乔把自己的坦白都吞回肚子里。   她顿时愣在那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讷讷地抬头看着他,对上他带笑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温柔,让她有被珍视的感觉——   他外头有女人,现在到是说他想要个孩子?   想要离婚的男人,一般不会愚蠢的提这个吧,刚才还让沈济南感动了,现在她跟个不倒翁一样,就倒在他的温柔里,大约是拔出不出腿来。   墙头草,随风倒。   她就这个德性,自己没主见,让人说一通,又容易相信人。   “妈说我得去检查一下身体。”她害羞了,脸都贴在他胸前,试图把自己脸上的烫意都藏起来,“等我检查完了,再准备?”   优生优育这种事,她还是懂的。   高炽不反对,“妈那里的药,你先别喝。”   她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是得到救赎,黑暗的日子终将一去不复返,她与高炽要走正常的夫妻路?都说她自私,也确实自私。她刚才想与高炽提离婚,要说她同情到沈济南到这种地步,也没有那么过头,她就是怕事情曝光。   话要说的好听,就是想让沈济南欠她人情,她成全他一回,他必然也得收拾一下。   等价交换。   “小舅呢?”她没看到何权,到是让她松口气,一想到这个人,就觉得跟定时炸弹一样,“他还住宾馆?”   “嗯,他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再说了,我们这里这么小的地方,难不成让他在楼下打地铺?”高炽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往那里刮过,“好像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段乔快速点头,当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高炽,就她个笨蛋,还把人往家里头引,结果引来头狼,能怪谁,自然是怪自己,怪自己没眼色,更怪陈涉与沈济南两个王八蛋,把她吃的什么药,让她跟个神经病似的——   昨晚那样子,她自己还记着,倒在浴缸里,手往自己腿间抠弄,那种羞耻的事,她想起来就面红耳赤,巴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她下意识地缩缩身子,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走,走得有点吃力,她硬是不放开,就赖在他怀里,“我下个星期有公开课,老紧张死了,是那种大公开课,你晓得的,我去年给评过什么优秀老师,现在上面拿我当示范呢,课都安排下来了,我怎么办呢?”   人的心一放松,真的什么都放松了,现在还真是,段乔晓得高炽不会同她离婚了,只要她把事情瞒得好好的,就不会有什么事,也乐得跟高炽讲讲她的烦恼,她妈说的,自己干不了事就得让自己男人来干。   她把自己的出事都归结为没听她妈的话,根本没把她妈的话奉为圣旨,结果很让人沮丧,可问题就摆在这里,她当时就那么突然间脑袋像是撞坏掉了,就想去走后门,都没想太多——最根本的原因,她不知道高炽要回来。   要是高炽回来,她肯定不走后门的,事情就这么阴差阳错,高炽早一天回来都不至于这样子,也就没有这么多叫她惊吓的人出现。   晓得高炽不离婚,她就满足了,也不想再走相亲的路,离婚的男人与离婚的女人不是同等的,人家离婚的男子还可以完全可以娶个小姑娘,而她——真不好说能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开心的不得了,以至于高炽误以为他回来她太高兴,还摸摸她的头,“有什么可担心的,表现过得去就行,你别太要求自己,到时给你弄个东西来,包管你不会有什么错儿。”   高炽把她往学校安排,不就是图个环境简单,没有太多的事,一个任课老师,不是班主任,就打算让她在学校里待着,不会太多的麻烦事,他也护得住,本身嘛都是一个电话的事。   他以为他护得住,其实头上帽子的颜色都深了。   但——   只要高炽说什么,段乔一般都相信,自私没错,脑袋又不乐意想太多,最好是有个人给她出主意,给指明路往哪里走,有时候随机应变了,都是给逼得没法子才蹦出来的想法,“那好那好,我就怕紧张。”   确实,高炽想起他们相亲那天,她坐在那里,说话都结巴,脸都红的,他当初还怀疑她怎么可能当老师,后来才晓得她的教师证都是学校发的,顺利毕业的学生都能拿得到。   段乔有了他的保证,自然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点都不担心。   两个人回了家,高炽掏出钥匙开门,“小舅说你钥匙丢了?”   “嗯。”她回得很急很重,本来还想从包里那把“失而复得”的钥匙拿出来,想想一大把钥匙就一把回来了,又看他先开门,她索性就不拿钥匙,免得他问起来怎么一串钥匙还有一把在身上,做贼的人都心虚,她到不是做贼,就是没脸提那点事,“可能在办公室,下午走得急。”   高炽没怀疑,她钥匙不是丢一两次,一般不是丢,是忘记放哪里,或者是丢家里,就把自己关门外,发生的次数多了,就连人想问什么原因都没有兴致,“明天给你弄一把,应该挂你脖子上,省得到处找不着。”   她乐了,跟着他进门,迎着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朝他吐吐舌头,“挂你身上才是,我才不要挂在脖子上呢。”   “那也行。”高炽上楼去。   本想拉着她一块儿上楼,到是段乔惦记着那两条烟,借口要找一下东西,让他先上楼,——烟叫她藏在厨房那个整体橱柜里,她站在楼下看着高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轻手轻脚地去厨房,拉开橱柜的门摸出两条烟。   两条买得还挺贵的烟,此时在她手里跟烫手山芋一样,不知道要往哪里丢,她们家门外不远处是放着个桔色的垃圾筒,要是丢进去,明天倒垃圾的环卫工人就晓得里头两条烟,垃圾筒里捡到烟估计会在她们这里成为新闻。   丢垃圾筒的念头瞬间叫她打消了。   不知道怎么办,她妈不抽这种烟,她妈就抽摩尔,薄荷味,细长的身子,夹在手指间确实有种别样的味道,她妈就喜欢绿色的那种,价也不怎么贵。   “还在楼下干嘛呢?”   她还在那里纠结怎么处理烟,连高炽从楼上下来了都不知道,一个迳儿的苦恼,冷不丁地身后响起声音,叫她活活吓了一跳,一回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她的手都跟着震惊地松开了,两条烟顿时掉落在地。   一落地,她就赶紧去捡——   高炽换了睡衣,是他常穿的那套,暗红色,脚上趿着拖甘雨,看着地上的烟,有点奇怪,比她快一步地蹲下去捡起烟,还没怎么捏在手里,烟已经让她从手里夺了过去,一扬眉,“怎么了,你抽这个?”   她哪里会抽烟,被他一问,又惊又怕,“没、没有,我、我……”   挤来挤去,愣是没有挤出像样的理由,到让高炽满脸笑意,一手点点她的额头,瞅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想再逗她了,“是要给人送礼的?”   “……”   一句话就猜中。   让她特别不好意思,特别下脸面,心里好纠结一阵,才算是死马当活巴医的顺着他的话,把两条烟放在流理台,右手抬起来将根本没有掉下来的头发在耳后弄了弄,“我、我那个、那个公开课。”   “那个没用。”高炽轻描淡写的说,伸手去替代她的手,替她弄头发,巴掌大的脸就在他眼前,“你别担心,有事都有我呢,到时你别紧张就成。”   她两三年老师不是白当的,自然不是跟刚开始一样紧张,新手肯定不是的,老手嘛又算不上,半新不旧她还是能占的,被他再一劝慰,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再没有一点不放心,两条烟的来历都让他知道,在没在家里,又不是什么大事了。   两个人都上楼,虽说结婚两三年,两个人都睡在一起,其实啥事都没有做过,要是做过,除非她做了膜修补,不然沈济南也不会那么惊讶,要不是高炽说要孩子的事,估计她现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是她没有负担,有时候她也会想有个孩子比较好,但是——   一个人照顾孩子,她过得来嘛,随军,她肯定不去,谁知道去哪个驻地,可能是穷乡僻壤,以前两个人睡在一起,她还真没有什么想法,让他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有点不自然。   高炽毕竟是男人,比她大方点,先上的床,空出床里侧。   与她想的不一样,这个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两个人睡着,睡在一起,到是什么事都没干——本来嘛,她还想了好多借口,比如她为什么不是处,她都找了借口,说是体育课时弄没的。   借口没用上,让她有点失落,更叫她失落的是早上醒来看到床头的一张床,上头的字她认得,是高炽写的,那话大意是他们军区有个演习,他得去观摩。   听上去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架式,她半点都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榜单的缘故,这次更新弄到12点了,我希望我以后都固定在12点更新,看来我得准备存稿,得多多存呀,我一直觉得这个是好主意。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20 21:41:16 ☆、018   段乔看了看纸条,把纸条捏成一团,就往垃圾篓里一丢,双手枕在脑后,好半天才想起来得去上班,高炽每次回来时都给她安排好的,去学校请假什么,但今天他人都走了,实在没心情一个人待在家里。   在床里眯了一小会儿眼睛,她才算真正清醒,起床收拾自己一番,出门时本来还想用昨天那个包,眉头皱了皱,再找了个上次她生日高炽买的包,其实,瞅着那包简单到朴实的样子,确实是个奢侈品。   段乔一般不会亏待自己,自私的人都对自己比较好,再说这样的奢侈品,她就咬咬牙也觉得肉疼,估计不会买,高炽送她的,那完全不一样的性质,用起来完全比较顺手。   走出门的时候,她觉得今天的阳光都特别好。   到学校,早上她没有课,同办公室的同事张姐还有点奇怪,“不是请了两天假吗,怎么今天就来了?”她正在倒开水,见段乔的包跟上回不一样,就问了句,“新买的包?”   “没呢,张姐上次买的,一直没用。”段乔回答的很简单,模模糊糊地说了句,“高炽他们临时有什么观摩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张姐像是很能明白她的无奈,因为她跟丈夫是两地分居,都结婚十年,孩子都上小学一年级,平时聚少离多,她长叹一口气,“真是小姑娘,还不如随军呢,至少两个人在一起,这老不在一起,再好的感情都会淡了……”   段乔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嘴上到不好说什么,张姐也就是嘴巴说说,具体也没有什么恶意,她就把这个当成张姐自己的亲身经历,这么一想就好受多了,至于她与高炽嘛,船都到桥头快直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随军我可不去,谁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段乔还坦白,边说着还冲张姐扯扯嘴角,“哪里能像在这里这么好,张姐你说是不是?”   张姐坐在座位上,伸手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在启动,她先喝了口茶,“你说的也是,君君她爸爸在县城,老让我去县城,我不是不想去,可你想想县城哪里有市的待遇好。”   段乔觉得张姐说的有点夸张,她们这里是沿海地区,县城跟市里没有多大差别,就是级别不一样,地方要小一点,至于别的,差的不太多,张姐那么说,她自然是装作很理解的点点头。   跟同事要处得好,她明白这个道理,这年头到哪里都少不了人际关系,沾张姐的光,她也跟着倒了热烫的白开水,不泡茶叶,“愁死了,张姐,我都担心死了,公开课呢,教委的人真都要来?”   张姐自然清楚段乔去年给评为“优秀教师”的事,眼神一闪,去年她就指着能上“优秀教师”的称号,没想到让段乔中途给弄了过去,心里不痛快到是有的,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应该会来吧,四中他们都去了,我们学校算是市里重点扶持的私立学校,估计免不了,——你可得好好准备的,要是用得上我的,就跟我说。”   “那我先谢谢张姐了。”段乔没准备让人帮忙,有了高炽的保证,她什么都不怕,前几天听到公开课就心神不宁,现在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什么都不怕,“我先去图书室找点资料,得赶紧做准备弄教案。”   张姐拿起教案也出了办公室,早上有两堂课。   段乔觉得自己这次教案写的真好,是她读师范以来写的最好的教案,花了两小时弄下来,用U盘把教案全都复制下来,她拿着书就离开图书室,图书室一般只在自习课才会对学生开放,通常自习课都能让班主任老师给占了,所以她才能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   “小段老师,小段老师?”   她刚要出图书室,就听到有人叫她,抬头看过去,是学校的门卫张伯,张伯是退休工人,退休后闲在家里觉得闲得慌,就托人走关系当门卫,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件包裹样的东西,正朝她走过来。   “张伯你叫我?”段乔走向他,下意识地多看两眼那包裹,没想起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她也淘宝,就是平时买的不多,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买过什么东西,“有事?”   张伯把手里的小包裹递给她,笑着说,“是你的快递,那个小后生一定叫我把东西亲手交给你,小张老师说你在这里,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段乔可以叫张姐,但是张伯年纪大,自然就叫张姐为小张,各个人有各个人的叫法,总不能叫张伯跟着段乔一起叫人家张姐。   “那谢谢你呀,张伯。”包裹很小,她在手里掂了掂,没有多少分量,嘴上谢过张伯,人就回办公室。   张姐那边还没有下课,就段乔一个人在办公室,等她打开包裹,还真的看到里放着个U盘,不由得想高炽的话,面上掠过惊喜之色,赶紧地连接上电脑,打开一看,还真叫她佩服,她自己做的那个觉得自己做过最好的了,现在一对比,才晓得人家的更好。   她心思一下子活泛了,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敲弄,把那个教案细致的融入自己的教案里头,该保留的就保留,该删掉的就删掉,简直是有如神助——   不,她本来就有神助,那个神就是高炽,是她的丈夫。   眉开眼笑的,一心情都很好,只差没有哼小曲,就她那个五音没有一音可全的调调儿,还算是有“人性”,没去骚扰张姐的耳朵,觉得自己是非常有公德心。   嗯,黄婆卖瓜,自夸自卖,完全没问题。   下午她有两堂课,昨天的课还是张姐代她上的,为这个,她还得谢谢张姐,最直白的方式就是请她吃饭,张姐也不推辞,有时候她也会放假,去丈夫那里,也会劳烦段乔替她上课,都是同个办公室的还是同科的老师。   张姐一个人还好,偏她有个女孩,小名叫君君,穿着粉色的连衣鞋,粉色的小皮靴,头发上绑着蝴蝶结,红扑扑的小脸蛋,看上去完全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但是跟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起吃饭,问题是这个小女孩确实是可爱才行,君君活泼好动,凡事要问个底朝天,跟个十万个为什么的机器似的,问得段乔有时候都哑口无语,偏君君还一脸得意觉得她很笨的模样——   真是一口血都能堵在她喉咙底。   “阿姨这个为什么叫蚂蚁爬树?”君君把碗递到她妈妈张姐面前让她妈帮忙夹菜,夹到了后她吃了一口,问题就上来了。   段乔没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她妈就她一个女儿,都没有表姐妹或者表兄弟什么的,实在想象不起来别人过年时一屋子都是人的画面,刚喝了口汤,就面临小女孩天真好奇的眼神,其实她真想回答,这就是一个菜名——   张姐目光柔和,还替自己盛了点汤,似乎有点烦恼,“她呀,简直就是个小问题专家,看到什么都要问,我都回答不出来,不知道她脑袋怎么就有那么多的问题。”   就段乔看过去,可是看不出一点烦恼,分明是炫耀,觉得她女儿很聪明——段乔表示自己压力太大,女儿都是自家的好,这话果然是没错的,就像她妈嘴上把她嫌弃的跟路边捡的垃圾似的,但是她想她妈最心疼的人就是她了。   “这样多好呀,指不定以后成了个钻研的科学家。”她乐意说点高兴的话迎合张姐,毕竟两个人都认识两三年了,她都不会有什么心理纠结的,也不会紧张,“君君以后想要当什么?”   她就那么一问,小时候,她们老师也是问的,也写过作文,她那时就写了她以后要当老师,那会儿语文老师可欢喜她了,因为她写了语文老师是她的前进榜样。   君君到是小大人似的皱起眉头,“段阿姨,这样是不好的,我们老师说了,现在就定目标太早了,容易、容易那个、那个什么、什么的……”讲到后面,她努力地试图想要把老师讲的话想起来。   张姐赶紧制止她,“喝点汤,别干吃,小心噎着了。”   这小孩子,真是不可爱。   段乔决定对小孩子敬而远之,想起高炽的话,要是她生个跟君君一样的,那能扛得住?非常之不确定,她甚至于都有点怕了。   饭刚吃完,她手机就响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的心都是往上跳的,跳到嗓子眼,等听到那边的声音后,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慎重其事地跟手机那头的人打招呼,“妈,饭吃了没?”   “嗯——”婆婆大人的声音还是那种矜持的架式,“明天是星期六,晚上我让司机来接你到省里,去省妇幼医院去检查一下,你人在哪里呢,司机在你家等你。”   她家?   怎么就成了她家,明是她跟高炽的家。   她想归这么想,但没敢说出口,蔫蔫地看着手机上面显示通话结束,刚好一辆车子从她身边驶过,眼角的余光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瞄过,她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是她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  呃为了证明我是有剧情的人,我走剧情向了,哦哦哦快来点赞吧,快来夸奖我吧,我也能走剧情向了——都1点35分了,早上还得开会,不过一想到是星期五,简直太好了有没有? ☆、019   她的车子,结婚后高炽给买的车子——白色的丰田车,她一年都没开上几回,要说她说吧,车子不一定认得,车牌号是记得的,谁能不记得自己车牌号,她别人的手机号估计没几个人能背得出来,自己的车牌号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拔腿就要追,脚才跨出去,人都往前了,谁晓得——那车子停了,车子驶入前面的停车位,好端端地停在那里,车门一直没开,静静地停在那里。   要不是段乔一直盯着这车子,才晓得车里真有人,但是现在看上去像没有人在车里,因为车子连个动静都没有,里面的人根本没下车。   她愣了愣,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想太多,那车是她的,自然就上前了——   车里坐着个男人,从侧面看,就知道人长得挺好,当然,就算是长得挺好,也不能掩饰这车子她才是主人的事实,抬起手指,她就往车窗上敲,“笃笃笃……”   车里的男人,还迟疑了一会才转过头,年轻男人的面容映入她眼帘,是个漂亮的男人,侧面长得好,正面更长得好,同样的,就像她一直觉得高炽长得好,可人家更精致,长得精致的男人居然在她的车里。   立时的,她心里百转千回,她车钥匙怎么没了的,心里再清楚不过,望向男人的眼神就多了点戒备,“咳……”她习惯性地轻咳嗽了一声,试图开口——   “你是?”哪曾想,她还没开口,车窗缓缓下来,年轻男人的脸更没有遮挡,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她面前,神情还有点疑惑,视线还往外看了看,“我挡住你了?”   段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的想象里应该是对方下车来,好好地跟她说车子弄错了,当然是这么借口都行,她想的够大方,只要人家把车子还她,什么事都没有,私了才算是最划算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更别提人家还望向隔壁的车子,温和地问她,人家还以为她在叫他把车子让开一点,好让她倒车。   真没有这么一回事,段乔咬了咬牙,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要是有底气,她早就报警了,让警察叔叔来处理这桩事,不怕她的车会跑走,但是——她的背挺不直,巴不得人家痛痛快快地就把车子还给她。   “这、这……”男人的视线从隔壁车上收回来,往她脸上掠过,她一点都不争气,立时就紧张了起来,“你这个车、车子……”   “刚买的二手车。”男人到是笑,笑得很温和,就跟邻居家的小青年似的,一点距离感都没有,“没跑过多少公里的,我就花了一点钱就买到了,你看看是不是挺划算的?”   瞧瞧人家那种捡到便宜的好心情,段乔心里的话都叫人堵住了,想着陈涉他们两个坏蛋不止那样,现在还这样把她的车子都给卖出去——“昨、昨天刚买的?”她说话慢下来,抠着字眼说话,眼神留恋地落在车上,虽说一年都开不了几次,可总归是她的车子——   就算是卖了,那也是她的车子,车主是她,她家里还有当年买车子留下的东西。   “可这车子是我的。”一想到高炽要是问起她车子怎么了,得怎么回答——她头疼,恨不得有个时光机什么的,好让她回到昨天,把一切事情都从苗头掐断,看着漂亮男人因她的话而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她一心认为人家是上当受骗了,“不好意思呀,我车子昨天丢了,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怎么的今天就在这里看到车子,你恐怕、恐怕叫人……”   年轻男人眉头皱得死紧,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个晦暗不明,说话都有点不耐烦的神情,“结结巴巴的,你讲什么呢,什么车子是你的,我明明白白买的,怎么就成你的了?你有证据吗,你叫车,车会应你?”   被人这么一说,段乔觉得面上无光,出了学校,她这个结巴的毛病就改不了,一贯的就跟陌生人说话,气势上就撑不起来,确实很让人无奈,她都没得办法,讪讪地看着年轻男人,心里到想长得这么好,说话可真是气死人。   她要是叫车子,车子会应她,这还是车子?恐怕就是擎天柱或者大黄蜂那种汽车机器人了。   “这真是我的车子。”她深呼吸一下,总算是把话完整的一句说完。   年轻男人似乎是镇定了点,人靠在驾驶座,两手交叠在一起,到是突然间笑了,原先脸上的烦恼神情都给消了,反而这一笑,到让他更显得漂亮,真真如画里的人一样漂亮——“我见过很多搭讪的方法,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扯的,你叫什么名字,手机号多少?”   她的话,把段乔给轰雷了,轰得外焦里嫩的,明明来弄车子,结果叫人倒把一靶,怎么她看上去那是那种当街找男人搭讪的人?   段乔从小被人说老实,隔壁邻居都说她是个老实孩子,上学时老师都夸她老实,出了校门,学校领导还说她老实,就这样的老实人,结果让她当成那种能当街跟人搭讪的女人——不是她对这样的歧视,而是她根本做不出来。   “这真是我的车子!”她生气了,恨恨地瞪着年轻男人,见年轻男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调,让她更生气。   本来还想着息事宁人,把车子给弄回来,一看这架式,她到是心里一豁出去,论口才,她没有,再跟人这么说下去,她只有受气的份,到时车子没弄回来,自己一肚子的气,那多不好——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她直接拨110。   她在手机里把事情说的很清楚,那边110接电话的同志还让她别着急,别轻举妄动,等他们这边人过去,她听得暖暖的,觉得人民警察叔叔真不赖,眼角的余光还不时地看看那年轻男人——   还以为人家怕了,结果人家比她更镇定,两手就支在脑后,那么仰靠着,根本没把她的举动当一回事——这么坦荡的,差点叫段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车,刚才她是看到车牌子才认出车来,此时往车里一看,她对着车窗里的模样还真是搞不好是不是她车子。   车牌号是她的——   那么车子也是她的。   她认的很简单。   警察叔叔来的快,就七八分钟时间,据说是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派过来的,来了两个,也年轻,制服在身上,显得很精神。   她连忙朝人挥挥手,脸上还有点得意劲儿,“我是我是,就这里,就这里,这车子是我的,他说他买走了……”   “是刚才报警的段乔?”   两个警察一前一后,一个稍微高点,另一个就细瘦点,说放的是那个稍高个儿,他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个本子,还拿着支笔。   段乔赶紧点点头,警察叔叔那是人民安全的保证,她紧张感都少了点,说话也感觉不太结巴了,有了底气,“警察叔……”她的话还没说完,看到两警察一听到她的话差点要笑的架式,她不由得有点尴尬,一看人家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确实不适合叫“叔叔”,索性换了个口,“同志,我是段乔,这车明明是我的,他非不相信,还让我拿证据,让我叫这车看看车会不会回我话……”   “车子会说话那才有鬼。”细瘦个不由得嘀咕,他往前一步,朝车里的人敬了个礼,“您好,我是清阳派出所的张胜,我们刚才从交警大队查过资料了,这车确系是这位段小姐无疑,请出示证件。”   段乔刚才报的还挺清楚,她的车子车管所有登记,一查就清楚的事。   她就站在警察后边,看着里面的年轻男人真拿出张身份证出来,她刚一眼瞄过去,就看到身份证上两个字——尚品!   尚品,妈呀,那不是教委来的新领导?   再没有比她更不靠谱的事了吧,她都快在心里尖叫了,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她脑袋里的那些想法转得很快,快得都叫她自己吃惊,赶紧地拦在细瘦警察的面前,阻止他去拿身份证,“同、同志,我跟他闹着玩的,这车子是我借他开的……”   她自己这么说了,还不算,还朝车里的尚品挤挤眼睛,示意他跟上她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明明是她找警察的,结果成这样子,太窘了有没有?   哈哈,我太坏了,早上醒来时把留言都回了,早饭跟中饭一起吃的,有点困,就再睡回去没想到就把更新时间睡过头了,我抱歉,那个啥的,对这章有没有点赞的?定制还有3天就关了,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哈哈,尽早哦 ☆、020   报警,人家出警了。   她一句轻飘飘飘的“闹着玩”,换谁都会不满。   警察同志直接把他们俩当成闹别扭的情侣,就在车边给他们进行深刻且挺长的思想教育工作,不许拿警察同志开涮,不许浪费警力资源,下次消遣警察同志就准备去喝喝茶什么的。   段乔低头,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话到嘴边,又生怕自己一辩解,累得警察同志的思想教育工作又加长些,就闭了嘴,态度显然很好,警察说什么,她都说“对对,是是……”   简直找不到比她更配合的人了。   人嘛就这样的,要是碰到个刺头,指不定两警察同志会不会把两个人都拉走去最近的派出所坐坐的,喝口白开水什么的,但她态度好,两警察同志也就歇了。   警车回去了。   段乔尴尬的不行了,这不,原来这里还没有人,因为她报警的事,就成了别人围观的对象,她都不敢面对,手一动,就去拉车门,逃也似的上车。   尚品早就把身份证收好了,看着她下车,到没叫她下车,车子一启动,就开走了,离开被人围观的状态,“车真是你的?”边开车,他还分心往后一看,也就一眼,见她局促地坐在后头,那姿态,像是后边座位上长了刺一样,能戳着她。“清阳附中的段乔?”   对,她们学校就叫清阳附中,虽说他们学校是私立的,但总归大方向还是得由教委来把握,她傻傻地报警,把新邻居弄成个偷车贼一样,真是恨不得自己从地球上消失。   她真是坐立不安,还让他指名道姓的点出来,连学校都知道,更是觉得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想撇清都没办法,“领导好——”   讪讪地挤出笑脸,她显得挺尴尬,赶紧的换了种说法,“不,不是我的,我的车子早卖了,就是手续没去办,还没去车管所注销,”这算是脑袋转得快了,一下子就想起这个借口来,她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两眼盯着车顶,说的话顺畅多了,“我不是卖给领导你的,刚才看见不是买车的人,我还以为车子中间出了问题,领导真不好意思……”   “哦?”尚品不动声色地应了声,似乎对这个回答有点不满意,“有你这么冒失的当老师的?连车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就敢报警了?”   段乔心疼呀,这车子是高炽买的,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要上前,为什么不等着车子里的领导走再悄悄地把车子开走,再去换个车牌号不就得了,都怨她心太急,现在只能自个儿吞苦果——   好苦呀,就几句话,她把自己的车子弄成别人的了。   两条烟跟这车一比,简直就是一个角落,上次送烟送出个吓坏她的结果,——要现到是把车送出去了,这礼送的,送的她肠子都青了,可还能怎么办,要是她一口咬实领导的车子是她的,难不成还要让领导跟警局去?   学校是私立的,可她的都是教师证归教委那边管,能不能当老师,档案都在那里,她才得了高炽的话,觉得自己公开课不是什么大问题,谁曾想,一个转身后她就把领导给得罪了。   她都想哭,明明是她的车子,非得送出去,还要送得开开心心,还要把自己撇开来,让领导知道她的车子早就卖给别人了,而他现在用的,是从别人手上买的,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那还是她的车子呀,一眨眼就没有了,还有她这么杯具的人?   最可悲的是她明明是她不追究的,是她送的,结果,领导到是花钱从别人手里买的,钱是别人收走了,她一分没沾到。   “我性子太急了。”段乔只得这么说,话一出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领导,你这车是花多少买的?”忍不住的,她还问价钱。   尚品专心开车,仿佛开的不是丰田,而是什么了不起的车子,“性子急到不是什么坏事,人到是不能糊涂,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你说说有你这么干事的,要是别人以为这车子是你送我的,我怎么办?”   问的她一身冷汗,就知道是这车子恐怕再没有回到自己身边的一天了,心里憋屈的,都不知道要找谁去说,自己东西不能认,还得要高兴,“领、领导,不会的,这车子我早就卖了,哪里是我送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钱随便就能送车子,领、领导,我、我真早卖了车子,这车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没在车管所办个注销手续,领、领导要是去办手续,要什么身份证的,您一个电话,我亲自送您……”   她说的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惹人生气,话还没说完,就让尚品打断了,看神情有点不高兴,将车子停在一边,此时夜有点深,路过的车子到是还不少,行人到是少了很多。   “车子已经到我手里,我买了,手续没在当天就办了,反而是你后补给我的,你叫别人怎么想?”尚品问得很严肃,语速非常慢,“别人还不在想我这个新上任的还没到一个月就按捺不住要收礼了?”   简直——   把段乔吓得半死,她的脑容量,或者是她的出手度,最多是两条烟,要让她送个车子,也许丰田车对别人来说不算是什么,对她来说也算是挺贵的了,“没、没,我没这个意思,领、领导,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她还为自己辩解,“要不领、领导这车子我开走,领、领导花了多少钱,我全补给您?”   她难得机灵一回,想着车子还是她名下的,还不如她把车开走,给领导钱,让领导不至于损失太多。   “你这算是贿赂我?”尚品转头冷冷地看着她,表情严肃。   她一向对表情严肃的人都有种恐惧感,一下子紧张到极点,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摇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表情都是可怜的。   “那算什么?”他重新开车,“段乔,就你这样的人也能当老师?我不得不怀疑现在老师的资质,是不是拿到一本教师证就敢心中无愧的说自己一个老师了?”   话一下子戳上她的心上,她的教师是学校发的,因为她念的是师范学校,成绩也不是那种拔尖的,工作又是高炽弄的,她也就保证了在学校没有哪门课不及格,被他这么严厉的一说,心虚的不行。   “我真没、真没那个意思。”她鼓起勇气,包让她从肩上弄下来,放在膝盖上,两手放在包上边,紧紧地压着,不肯移开一点点,斟酌着字眼替自己辩解一下,也不说自己是个合格的老师,就回答刚才那个问题,“领、领导,你从来没有买过、买过车子,也没有花过钱,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没有人估计像她一样,巴不得领导收钱,她好安心地开着车子回家去,送礼都是门学问,要是万一没送对,没达到领导的要求,这礼要不就是没门路送,要不就送上门都没有人要。   直白的就上门把钱砸上去,恐怕是最次的了,她以为自己当个老师,生活简单,一次公开课把她闹成这样子,乱得不能再乱。   “嗯,你说的是,我是没有买过车子。”尚品点点头,还是头一次回应她的话,“车子嘛先送我回去,等下你再开回家?”   顿时,段乔觉得眼前的黑夜都白昼一样可爱,别的话都不说了,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车子往前走——   心里在计较着领导买这车花了多少钱,又想想自己的存折,她自己一贯不存钱,也就有个一万存款差不多,再多就没有,想着高炽留给她的存折,她还是决定动用那笔钱,糟心的。   让她惊讶的是尚品住的地方刚好是前天何权拉她来过,当时她看着高炽跟个女的一起,据说高炽在这里还买了房子——   真巧,她想,巧的不能再巧了。   “领、领导,我最近去奉化旅游了,带了点土特产回来,领、领导要不要试试芋奶,我买了好几个,明天给领、领导送个五六个到这里来?”   “奉化芋奶?”尚品拉开车门下车,看着她从后边也下车,人到是微微地让开,看着她从身边困难地挤过去上车,鼻间还能闻到一丝隐隐的味道,让他的眼神微暗,“明天下午吧,别来太早,我明天下午得开会。”   完全有门,段乔急忙开车走人,谁真会送芋奶,她是送钱,五六个芋奶,说的就是五万钱——亏她还能想得出这种“黑话”来,还说得一本正经,说的时候还怕领导不同意还得提高价,幸亏领导没有说别的,她可以省点钱。   有时候,她真觉得她妈说的话还挺好,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儿。这位领导就是个能让钱解决的小事儿,能解决就好,有了高炽提供的那个U盘,再加个领导这里她门路也走开了,忧心嘛,半点都不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准时更新!   我只能说段乔太天真了,太天真了有没有?   你以为尚品这么简单,想的太天真了,想的太天真就容易往坑里掉,她不知道我这个亲妈是个坑人的货!努力把女主往女里坑!   坑女主的!不止坑一次,是坑一辈子!   嗯嗯请同学们动动小手,把我打包带走吧,要记得留花哦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23 20:55:10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23 00:02:43 ☆、021   段乔一路上兴奋的开快车,平时速度最多20,嗯,一向自认是安全第一,今晚上她心情上,直接开车子回家,老城区的房子没有停车位,她把车子往景区停车场开过去,这里一般不允许停了旅游车之外的车,但段乔跟看门的人认识,只要她第二天把车子开走就没有什么事。   明天得换车锁,她看着自己的车,有种放心感,车子回来了,房门钥匙明天找隔壁小后生换换,不然的话,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开了大门,她随手就把门关上,将往桌上随意一丢,腿都有点软——   事情太多了,比她过去的生活发生的都要多,多的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夜里她还睡不着,本想泡泡澡后是不是会好一点儿,还是没有,床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披着睡袍,她索性到楼下开了支红酒,对酒她不是太懂,晓得也不过就表面的部分,百度上都能得查得到,给自己倒了杯,酒的颜色很好看,跟暗色的血一样,她说不会喝酒,不是真不会,而是不想喝。   其实这么一支红酒,入了她的肚子,是个毛毛雨。   明天得去省里,婆婆都那么说了,她必须得去,估计是什么专家门诊的,她不是特想去,可还是得去——但更让她扯的是她习惯在便利贴上把要做的事记下来,笔一动,一共是两年,一件是去省里,婆婆安排的检查;另一件得准备好几个芋奶,送去尚品这位新领导。   也怪她,做事太冒失,就把新领导给得罪了,车子开回来了,她总不能让领导负担那些损失,她当中都没去想尚品与别人的联系,一点都没有想,怪就怪她生活太安逸,都说“死于安逸”,话是一点都没假。   新领导说了,明天下午让她过去,婆婆说的也是让她明天过去,两件事怎么安排?   她有点头痛,索性打个电话给同学金晶,“金晶?”   “找我要干嘛?”金晶是旅行社的,以前是导游,现在不是,如今是他们分社的小管理,“都多长日子没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不是天天有课嘛,都扯不开,有没有明天去省里的机票?”段乔不客气地说,她们两个人是高中同学,大学嘛都在同个高教园区,“我得去婆婆那里报到。”   “临时才电话我,有你这样的?”金晶吐槽,给她提了个建议,“坐高铁不就行了,还飞机,用得着那么作?”   “那也是,你给我订张高铁票吧,终点站就城战,别去东站南站的。”段乔最清楚城站在哪里,东站南站离高家都有点远,她不想赶得那么累,“快给我点订张。”   “神烦,你自己上12306不就行了,还电话过来。”金晶头疼,对这位老同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似乎是脑袋里少那么一根筋,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明天下午六点的怎么样?你身份证别忘记带了,到时直接去那里打票。”   嘴硬心软,金晶嘴上抱怨,到还是给她订了票,“你别在你婆婆面前丢脸的,人家说什么你听着,要是什么不过耳的,你就忍一忍,对,你一直能忍的,但也不要太忍了,懂不懂的?要是她敢说什么你没本事生小孩子什么的,就把她儿子无能的事说出来,看她还要不要脸的!”   “是是……”段乔应得好,面上乐滋滋的,她生平就这么一个好友,刀子嘴豆腐心的,有事找她准没有错儿,“好好,我会说的。”   她承认自己是软蛋儿,估计没有到底线的一步,也说不出来,再说了高炽都说想与她有个孩子,现在说这个话也不太适宜,没得让高炽心里不痛快,他到底是有没有能,她是不知道的——未必外面那个女人不知道。   “不跟你说了我这里还有事。”金晶挂了电话。   段乔拿着手机,长长叹口气,金晶为她好,她晓得,只是——她哪里敢说金晶说起这两天经的事,一点苗头都不敢露出来,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还没有哪点事瞒过金晶,现在还必须得瞒着,太糟心。   她确实怕婆婆,婆婆说一句,她都不敢否定一个字,结婚以来就一直庆幸高炽把房子买在这里,没有跟公婆住一起,住一起,她都不敢想,觉得够压抑。   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她只有一堂课,站满四十五分钟,中间还叫了个学生起来回答,手里拿着书跟讲义,她回到办公室,同事张姐早就走了,因为是上午的课,一般星期五下午都这样,没课的都会走,除非有特别的事情才会个个地留下来。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开着的电脑给关了,一手支着脑袋,神情有点烦,瞪着桌面的手机好一会儿,她才拿出自己的包,从里头翻出两本存折来,一本是她的工资卡,一本是高炽的工资卡,结婚以来,她还没有碰过高炽的工资卡。   可她手头真没钱,身为一个已经结婚的女儿,她实在不好厚着脸皮去找她妈拿钱,她妈未必会不舍得给她几万钱,恐怕也得问她要做什么用,她能怎么回答?   回答出这些糟心的事,让她妈一起跟着烦恼,为她一起担心?   还是算了吧,这种事她自己一个人难受就行了。   送礼这种事,至少不能直接转账,银行一查就叫人知道,她还没有那么傻,至少知道得是现金,反正接下去的时间她没课,下午早走都是共识,她把桌面的书笔一收,拎着包包就走出校门。   她自己那辆丰田车已经在4S店,主要是换车锁,从学校到4S店,有点距离,她本来想开车过去高炽那里,又想想自己的车还是太显眼了,万一叫人看到了,岂不是——   还是搭个车过去,幸好离学校不远处有个银行分点,她进去时才晓得取五万钱得要身份证,必须得是高炽的身份证,他到是有军官证,可不在她手里,顿时有点傻眼,取钱也这么麻烦的?   段乔那个烦恼,还是先用了自己的存折,上面一共才13000块,一狠心就全取了出来,五万不能取是吧,她就取个四万九千总行的,去婆婆那里,她身上总得带点现钱,不光只有信用卡就行了。   这回总算是好取了,银行还给了个黑袋子,小小的,把钱往里头一放,外面“中国银行”的字样都看见,谁要是觉得刚从银行走出来提着这么个小袋,里头装的不是钱,那才是奇怪——   谨慎起见的,她不要黑袋子,直接把钱往自己包里装,把其中两千往自己皮夹子里塞,她妈说的没错,出门没有一分钱,得让人看轻。   尚品住的地点她知道,就是不知道是哪栋楼,高档地段,高档楼盘。   段乔做贼心虚,上次出手才两条烟,这会出手是六万块钱,不一样的价值,同样的目的,又怕叫人看见,她还藏藏躲躲的。   看看手表,离六点还有点时间,就等着尚品回来,把钱真送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去婆婆那里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可她正等着尚品,婆婆的电话到是来了,她跟作贼似的看看周围,见从小区进出的人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她,赶紧的背过身,“妈?”   “人呢?”婆婆的话真简单,就两个字。   可让人压抑,压的段乔那颗心跳呀跳的,“妈,我晚上六点的车,白天没能来,真不好意思,同事让我代课呢,她刚好身体不舒服。”   “谁让你晚上来的?”婆婆说的不客气,但声音很决冷静,“昨天跟你说的怎么都听不懂?别人也有事的好不好,你随便一个代课,就迟疑了,别人给我的面子,你没有来,我怎么跟人家说?”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记性不好,我一上课就把这事给忘记了,票也是临时订的,本来想打电话给您的,您电话刚好占线,一时就忘记了……”她确实打过电话,婆婆占线,她当时还松了口气,现在一想,完全是太错。   “你是不是不想检查?”婆婆沉默了一会,才问的。   她是不想检查,可没敢说,“没、没有的事,高炽上次跟我说,我们是得要个孩子了,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我晚上就到……”   “几点的车,我让司机来接你。”   “六点的高铁。”   对话结束,段乔觉得拿手机的手心都出冷汗,跟气场太强大的婆婆对话,一向是她的弱茬,每次都这样子,让她很无奈。   “晚上要走?”   她刚要把手机放回去,冷不丁地耳边出现一个声音,她一惊,猛地一回头,微张的唇瓣,刚好与来人的薄唇对上——   真戏剧性!   她的眼睛瞪大了,比这更让她惊讶的是——来人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把意外的碰触当成一种邀请,直接的吻上来,占据她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同学说好萌,其实我也觉得,真的,喜大普奔的消息!!   咱就讲究一个喜欢的就喜欢,喜欢的我会让你们更喜欢我,我看到负分的时候真是挺伤心的,哈哈,我会说我有颗强大的心吗?我才会呢,才不会告诉你们呢!为了喜欢我的同学,我决定很努力地更新下去,哦哦啦啦啦啦 ☆、022   瞪大眼睛看着尚品对自己又吻又咬的,她有什么感觉吗?   就是吓着了,连个反应都没有,就晓得他连舌头都探入她嘴里,在她嘴里肆意翻搅什么的,搅得她全身不安,眼睛瞪得更大,跟被雷劈过一样。   “嗨,宝贝——”   尚品放开她,改搂她的腰,叫得还亲密,甜腻腻的,像是碰到最亲爱的情人。   那口吻,叫她连鸡皮疙瘩都起来,手还迟钝地摸上自己的唇瓣,有点肿,又有点疼,眼睛讪讪地看着他,对上他带笑的眼睛,莫名地觉得自己是不是乱入了什么角色扮演游戏里头——“……”   她刚想说话,尚品到是揽住她,不让她回头,“那边是傅悦,你晓得是谁不?”   傅悦?   她听都没听过,个陌生的不得了的名字,人家没叫她看,她不由得就想看,到是尚品还是拦住她,不叫她看一眼,“高炽外头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   他问得轻巧,她身一颤,神情就有点戒备,别说让她去看傅悦了,就是悄悄地看一眼,她也是不敢的,在她被个陌生男人吻住的情况下她去看她丈夫外头的女人?这简直是件纠结的事!   人家的把柄她还没抓着,怎么叫别人把她的把柄抓着了?   她不笨,就是自私,自私的人通常第一个都为自己着想,尚品那么一说,她自然更小心地保持自己的方向,生怕叫傅悦看过来——   “尚品?”   她在战战兢兢,偏傅悦见到尚品跟个女人在那里热情的接吻,眼里染上一丝不屑的神色,也就那么一瞬间。   尚品朝段乔一笑,大大方方地转过头,“嫂子好。”   被他这么一叫,傅悦微微一笑,显得很亲和,长得又好,笑起来更好看,与段乔一比,那优势是相当明显,高下立见,人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黑色长直发披肩,脸上的妆跟没有上一样,那叫裸妆,唇瓣莹润,说话的时候能吸引人去咬一口,雪纺的无袖上衣,腰间有点收,显出她纤细的腰肢,下边再配着一条黑色的短裙,细长的小腿踩着细高跟,光站在那里就跟一幅画似的,叫人开眼。   “女朋友?”从她这边看过去,就知道尚品跟个女人亲嘴,到是看不见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当然她对这个不上心,尚品一年到头身边的女人都没断过,高炽一年都没有能跟人聚几次,每次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   她就是随口一问,一点好奇都没有。   尚品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手按住身后的人,不让她走,眼神微闪,“嫂子想多了,人家都有老公的……”   说这个话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被他拉到的那手臂都颤抖,不止她手臂颤抖,贴着她没敢走的身体都颤抖的,莫名地有种满足感——   段乔想叫自己别颤抖,可哪里能行,就她这样小的胆子,不抖简直天上要下红雨的事,一想到要是被傅悦看到,哪里还能有脸面对高炽!   一时间,她都没敢挣扎,生怕又太引人注意,就弱弱地盼着人家快走,走得越快越好,别叫她过来发现。   傅悦眼里的厌恶收藏得很好,尚品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清楚楚,跟高炽比都不能比,听到他大大方方地说跟个结婚的女人一起,刚才还吻成那样子,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她没再去看那个女人,能跟尚品一起的女人能是怎么样的,她没兴趣,“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先上楼去。”   转身就往小区里走,头也没回,走路的姿态极好,跟模特儿一样。   她一走,段乔才敢从尚品身后走出来,看着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有想哭的冲动,不是她自卑,实在是她太晓得自己与人家的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当初高炽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你认识她?”   迟疑了一会儿,她才讷讷地问出口。   尚品挑眉,收回手,插在裤袋里,人站在那里,微微斜,看上去风度极好,脸上还带着笑意,跟春风一样,“你说高炽还是傅悦?”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未必听不懂她的话,还故意来这么一句。   段乔气得要死,没胆子冲人发脾气,只得按捺住心里的纠结想法,一手紧紧地抓住包带,好像她的手不抓住,包就要从肩头掉下去,“你跟他们都认识?”   原先她问的是傅悦,现在她问的是两个问,只是,一问出口,对上人家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由得觉得挺讽刺,就她个反应迟钝的,人家不认识才是怪事,就她一个人是傻瓜,他们都晓得高炽外头有女人——   一个个的,是不是都爱上傅悦了,想把她跟高炽拆散了,好让傅悦跟高炽在一起?   这个结论,让她很受伤。   难不成她真成了恶毒女配?   不、不对,高炽说要跟她生个孩子的。   她赶紧的把脑袋里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给踢走,使劲地摇摇头,然后面色一变,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你们死心吧,我不会离婚的,他说过的,我们得要个孩子,你们不能因为爱她,就要破坏我们的婚姻——”   尚品刚想点头,没曾想,他的头还没有点下来,就让她莫名其妙的话给弄愣住了,一向自认是脑袋转得快的人,还真叫她给弄愣住,跟失去了反应一样。   段乔看看周围,就看到他身后停着辆车,车门还开着,估计是就是他的车,赶紧地拉开包的拉链,把里头的钱都拿出来往他车里丢,丢完钱就走人——   那个跑呀,跑得飞快的!   钱她给,别的她给不了!   坐在前往省府去的车里,段乔仔细地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不由得将最近一切都推断出来,难不成他们这帮人就想毁了她,让她跟高炽不能继续了,好让傅悦跟高炽结婚?   真是一帮坏家伙,坏的不能再坏的家伙!   就因为她跟高炽结婚,他们就要对她这么坏?简直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人,她生平胆子小,就是狗肉都不敢吃,生平也就吃吃鸡鸭、牛猪肉,还有各种鱼,别的肉是碰都不碰的,哪里知道别人还有这种坏心肠!   坏的都成渣滓了!   离、离婚!   她又一次想到这个,一了百了,再不跟高炽有关系,可——她纠结地看着窗外,想着高炽对她那么好,想想离婚后又怎么跟她妈交待,一点心思很快就地就沉了下去。   半小时,高铁就是快。   等她走出城站,六点四十分都没到。   果然,司机在外头等了,婆婆安排的真到位,快七点的时间,省府早就黑了,一路上过去,车水马龙的,刚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还免不了堵车。   “郑主任还在开会。”司机对她说。   段乔不认识这个司机,她就认识一个司机,那个司机上次还给她送过药,一想起放在冰箱里的中药,她眉头微皱,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嘴里说的“郑主任”是哪位,不由得看他,眼里还有点疑惑。   “郑主任?”她还重复了一次。   “郑主任原本跟打过招呼,让小段你过来检查,现在估计是赶不上,郑主任让我明天带小段你过去。”司机说得很客气,但把郑主任的意思都带到,“郑主任的意思是你别紧张,都是例常的检查。”   她算是从迷茫中抓住一点儿东西了,心下雀跃,到没在脸上流露出来,“妈是在开会?明天让您带我过去?”没有婆婆一起?   “嗯。”司机依旧客气。   段乔高兴的没边了,任由司机把她带去饭店都不问一下,只要不跟婆婆一起,她就是满心愿意的,让她跟婆婆那么气场强大的人一起,也许她本来卵子质量好,后面就不好了——   司机安排的很周到,又显得低调。   “郑主任实在是太忙了,明天晚上能抽出时间来跟你一起吃饭。”   临了,司机还吩咐她。   她赶紧点头,一脸向往样。   等司机一走,她整个人就没有什么形象地倒在床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原先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才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也许高炽家不止是一般的高干家庭,可能还不一般?   但,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她不走官圈,就想保住工作。   因为得检查,段乔早饭没吃。   早上得抽血验什么的东西,专业化的术语,让她头疼,医生说什么,她就听着,医生开单子,护士跟司机一直全程陪同,当然,私密的检查,只有她跟医生面对面,医生是个女的,大约是四十多五十不到,端的是春风拂面,很亲和。   反正,段乔一点意见都没有,让检查什么就检查什么,脱裤子,让人把冰冷的东西往身体里探,怕归怕,就是闭上眼睛——   此时,她都是豁出去了,以前是检查过的,但没有这么仔细检查,以前是看中医,就是调理一下,现在是实打实的检查,她前些个天才破的处——没人期待结婚的女人是个处,她紧紧地将双手绞在一起,明明这么安慰自己,还有点害怕。   心虚呀!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本来想来个男医生检查的,怪只怪我对这个检查知道的不太清楚,不好详细了写,本来想写个详细的,来个医生变态,但是因为不为了显示我这个人比较浅薄,还是不写了 ☆、023   一溜子检查下来,一个早上就过去了,,中间段乔还趁空吃了早饭,不至于空着肚子一早上,检查结果没那么快就好,司机都说了,检查结果他来拿。   人家那么说了,段乔自然就没有异议,一向没有什么主意的她,这回也没法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就一个念头,婆婆让她检查,她人来了,至于检查结果,无论她担心或者不担心,结果都在那里——   她自认是吃嘛嘛香,身体也很少难受,估计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她觉得自己的排场有点大,身边还跟着个司机,这司机很尽职,一直陪在她身边,叫她无端端地想起电视里头那种豪门贵夫人身边跟着的助理——虽说名称有点不一样,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婆婆——到底是什么主任?哪里的主任?   好奇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地压下,连向司机打听的意愿都没有,少做少错,多说多错,一向是这么认为,且奉为人生准则。   中午她一个人在饭店吃的饭,打算下午就离开这里,回去她一个人的生活,对,就是她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婆婆这种生物存在,更没有去观摩演习的丈夫,或者一个人更好些,她曾经这么想过。   司机不在,据说是回郑主任那里,不由得让段乔猜测是不是婆婆大人以为她不会来检查身体,才让司机陪同的?有点监视的作用?   她摇摇头,到没有不高兴,反正都是做的检查,让别人放心自己也放心,挺好的,——最好是检查报告上面不要说什么处/女膜近期才破裂这种鬼话,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对这个尴尬的问题怎么解释。   趴在饭店房间的大床里,身上就裹着条浴巾,她半支着下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金晶,“在哪呢?”   “你没回去吧?”金晶问她,声音还有点急。   “没呀,我还想明天回去,你给我订张高铁票吧。”段乔嘟囔着。   金晶是晓得她到省城是干嘛来的,就分心问了句,“检查报告呢?”   “司机去拿。”段乔回答的很简单,“反正我不关心这个。”   “你不关这还要关心哪个?”金晶一听这话就觉得头疼,怎么就有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万一人家在检查报告上做点手脚,说你不能生什么的,你怎么办?”   “不能吧?”段乔真没往这里想过,一点儿都没有想过,好像那种事与她太远,远的都没边了,她还用遥控器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转着看,根本没把金晶的提醒放在心上,“你想太多了,以为是什么豪门媳妇恶婆婆呢,都新社会,哪里还有这种事?”   “呃,可能我想太多。”金晶一想也是,如今都什么时代了,哪里还有那种婆婆,就她侧边了解过的,人家是省人大的,就段乔那个迷糊鬼能晓得她婆婆是干嘛的才有鬼,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有没有空出来一下帮我个忙?”   “好呀。”段乔一嘴答应了,“去哪里呀,我换个衣服就来。”   嫌早上在医院穿的衣服有味儿,她肯定得换一身。   “锦江花园,晓得在哪里不?要不你直接打的就是了,方便一点。”   金晶话刚说到这里,就挂了电话,听声音好像边上有人在叫她。   段乔就嫌弃一个人待在饭店太无聊,反正下午没事,晚上到是要和工作特忙的婆婆一起吃个饭,还是在这个饭店,虽然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婆媳吃饭不在家非得在饭店,就她个懒人,中间的意思都懒得去体会。   本来她是想打的,刚到饭店门口,大堂经理就热情地问她是不是要出去,她自然老实回答说自己要去锦江花园——   大堂经理那个服务周到的,赶紧叫饭店的车送她,弄的她挺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跟有特权一样,坐上车子,还有点撑不起台面的感觉。   到底是专车好,都不用她一个人等车,等她到锦江花园时才发现这地方离她饭店实在是太远,都一个小时半的车程,末了,司机还跟她说,会在这里等她,还给她手机号,叫她事完了直接联系,就到门口接人。   这服务周到的,她都有点傻眼,不是没住过饭店,也不是没有享受过,但这个服务态度确实好,她想着要不要送面锦旗什么的,后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傻瓜,昨晚刚进饭店时,她应该看得出来饭店对自己的态度,对那个司机的态度,哪里像是一般的客人?   人家说的很含蓄,郑主任什么的,她是后知后觉,不由一拍自己脑袋——   “你发傻呢?”金晶到门口接人,一见到自己这个朋友在那里拍自个脑袋,就知道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快跟我走,我们这里缺个人,上次说的小模特死活不来,我都找不到人,这不是要开我的天窗嘛——”   段乔一回头,顿时看傻了眼,手指着她,“你这穿什么呢?”   也是,就金晶这一身的,不光是她,就是随便什么人看了都得傻眼,身上就跟一块布似的包着,她不比段乔那小胸,金晶那胸秀的就是一个字:大!   现在那块布刚好包着半边儿,白嫩嫩的胸/房就坦荡荡地露在阳光下,还有呀,这还不是最叫人吃惊的,那块布不止是一块布,而且还短,短的叫人揪心,齐B刚刚好,段乔心想还别说坐了,坐了要曝光那是肯定的,站着动一步都得曝光,偏金晶还一手插在腰间,那架式跟个大茶壶似的,挺犀利。   “战袍你懂不懂,要的就是这个架式!”金晶眼睛一扫,看见自己的下摆确实有往上的趋势,装作不在意地拉住下摆,迈开的步子也跟着缩了缩,“你都不知道这次车展来了个神经病,就那么个破车,请来个几乎脱光的破人,把注意力全引去了,我们这边冷清的要死,连个鬼都没有——”   段乔翻翻白眼,“你就又兼这种职?”   “我能怎么办,不趁着年轻时多挣点钱,老了怎么办?”金晶就是个直白的人,没有多少弯弯绕绕,“一天给我五百,我为什么不挣,我叫你来是救场子的,那边缺个穿和服的,你给我顶下吧,三百一天,就站一天怎么样?”   锦江花园有个楼盘展销会,隔壁还在弄车展,打的主意好,看个合适的房子,再添辆自己的车子,这主意,让段乔真是觉得人家主意就是好,一售两便。   “五百!不给五百我不干。”段乔直接提价,亲兄弟明算账。   当然,她的提价是迎来金晶的死鱼眼,“就给你五百,跟我走,你别说自己真名,随便说个名字,叫什么露露妮妮的都行,越大众化越好,省得到时别人认出你来——”   金晶嘴上说得好,可那浓妆往脸上一弄,谁还能认得出来跟个瓷娃娃似的人会是段乔,亏得她骨架小,穿起和服来还真有那么点回事——   只是,大热的天,别人都清清凉凉的,就段乔身上穿的最多,就普通的和服,不知道料子好不好,反正段乔穿在身上有点不太舒服,也就那么一个架式,外面像和服,其实就是做成和服一样的裙子,脚上也应景地穿上白色的足袋,脚趾头夹着木屐。   金晶说的还真没错,就她们这边车子还真没有人看,所有的视线都引去隔壁那摊了,瞧瞧人家那参展商的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真的弄了个差点儿j□j的女人,据说那个女人还很红,——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观注度最高,就光着那个闪光灯一直在闪的,不止是新闻媒体,看车子的看房子的都在看人——   也有夫妻一对来的,不光是男人看,女人也跟着看,一看还一边指着台上那女人在笑,手机还在拍,热闹极了。   差不多八点时,总算是散了,参展商给金晶钱,金晶刚拿了钱,回头刚想给段乔分钱,一回头就没看到人影,不由心里一急——   她打手机,手机声音到是听见了,她看过去,段乔那包就在她包的旁边,根本没带包,顿时拎起两包包,四下里找人。“个糊涂蛋,要走开也不说一下,想让人急死了?”   段乔是尿急,本来想跟金晶说一下的,看她在跟那边算钱算的很入神,就想着反正自己一下子就回来,也没有想太多,赶紧找洗手间去了——   可看看那展会的面积老大,找个洗手间还真不容易,转来转去的,差不多转上一圈才找到洗手间,当然是心花怒放的,一推门,顿时就愣在那里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里头探出四只手,就把她给拉了进去,强拉的,她想掰住门把都没有把住,哪里架得住四只手两个人的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好的,太困了,就关了电脑,忘记放存稿箱,泪奔——晚了点更新,不好意思的说 ☆、024   简直破了她的三观——   她被拉进去,愣愣地看着里头,那个被金晶说成神经病的女人,半跪在她身前,先前还是看上去脱光了,虽然跟没穿差不多——那现在,简直就身上都没有一缕布了,小麦色的肌肤,就明晃晃地映入她不设防的眼里——   半跪在那里,胸前的两团肉饱满浑圆,最上头顶着个艳艳的果子,正叫人男人的捏在手里,不时地拉扯着,这还都不是叫她最惊讶的事,最惊讶的是她嘴里不知道是含着什么,那东西还在她嘴里一震一震的——   配合着她的“呜咽”声,偏她的眼睛上罩着眼罩,估计是让她看不到别人的脸?   而段乔半点遮拦都没有,刚好是把洗手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又白又红的,又是惊恐怖的,简直变化多端,叫人目不暇接,她自己好像不知道,戒备地看着坐在洗手间里的男人——   男人脸上有一丝笑意,那笑意,落在她脸上,却让她差点发抖,两腿不争气地颤抖起来,人就站在门口,不肯进,身后的人就已经把她推了进来,洗手间的门也重重地关上,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挂上了“清理中”字样的牌子。   中间的男人还坐着,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她,把段乔从外面拉进来的两个人到是有志一同地一个为他拿烟,一个为他点火,侍候的极其周到,又让人觉得莫名的讽刺——   周到归周到,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洗手间,再干净的洗手间也改变不了本质功能,鼻间能隐隐地闻到一丝檀香味,用来驱散臭味的空气清新剂。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段乔慌慌张张地就想躲开视线,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是退一步都不行,后面站着个人,把她的退路牢牢地堵住,不肯让开一步——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残忍笑意,心下一阵惊慌,再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   “叫你们小心点,怎么就让人闯进来了?”坐在中间的男人,身上整齐的叫人惊度,一点凌乱的模样都不曾有,他还点了根烟,不知道是装成熟还是怎么的,冲着段乔的脸就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看着她惊恐地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浓,“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段乔后边的人就从身后猛推一下她——很突然地,她脚下给推的一个踉跄,往前跌去,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就那么地倒在地上半跪的女人身上——   女人原来就跪得吃力,被她这么一压下来,整个人就趴向地面,光洁的地面,有点湿,还有脚印,不那么干净,刚好就贴着地面,没有一点儿缝隙。   而段乔呢,刚好倒在她的背上,一倒下,就迫不及待地要起来,却让那个原先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按住额头,再多的力都使不出来,只得讷讷地倒在那里,身上仿和服弄的裙子——裙摆大大地散开,露出她纤细的小腿,与身下女人的小麦色肌肤完全不同。   “哟哟哟——”那按住她头的人,到是发出怪叫声,还朝为首模样的小青年挤挤眼睛,伸腿一踢地上的女人,听到那女人痛苦的“闷哼声”,眼睛都不眨一下,“难不成她还敢说出去?”   段乔那个吓的,手无意识地乱动,指间像是碰到什么会动的东西,想都没想的一把抓住,谁知道,她这么一拉,那东西竟然跟着她的手劲走了,更奇妙的是在手里还会动,更让她惊恐了,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却不敢看——   随手就要丢,手偏叫人拽住。   她更怕了,心跳得乱砰砰,生怕下一秒就不对劲,视线一次都没瞄向她手里的东西,那个在她手里还在不知疲倦般扭动的东西,指间还能感觉到湿意,粘粘的湿意,湿透了她的手心。   而她这一拉出来,更能清楚地听到身上女人的声音,那种似乎从喉咙底里发出来,突然间让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像下定决心似的朝自己的手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分、分明是那、那个……   震动自/慰器。   而再看过去,那个女人的腿中还夹着一个粉红色的,还在那里震动着,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下女人身体的一震一震的那种节奏。   顿时,脸快烧着了般,她忙不迭地丢掉,人也从身下的女人身上慌忙地翻下来,倒在地面,轻薄的仿和服裙子立即被地面的湿意渗透,惊得她慌忙地站起身来,却是双腿发软地靠在墙边,两眼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坐着的男人。   “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她两眼发直,使劲地摇摇头。   “她说没看见呢?”坐着的男人跟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还问在场的两男人,“你们说要怎么办才好?”   问的可民主的,征求别人的意见。   她一个哆嗦,要不是身后还有墙,早就跌倒在地,地面女人的哼哼声,让她恨不得自己都没长耳朵,——不管别人是不是被强逼还是自愿,都与她无关,她生不出救人于危险的想法来,就盼着自己能逃过。   “不是她把别人的快乐给拔了,是不是得再给插回去?”   还真有人出主意,这主意出的毒的,还朝坐着的男人露出谄媚的笑意,刚好是那个推段乔一把的男人,看情况分明是坐着的男人才有话语权,别人都听他的话。   “你说呢?”坐着的男人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主意很满意,为了更民主一些,还是再问一个,视线落在那个一开始把段乔拉进来后就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怎么样做才好?”   “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谁知道,这个人更狠,直接丢出个终极绝杀。   把个段乔个胆小鬼吓得几乎尿失禁,这太不雅,她就有点那个意思,本来就是急着上洗手间解决一下,被人一吓给吓回去,现在那感觉又上来了,终归没有那么失态,却是两腿如抖筛子般,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绝望——   “我、我这么倒、倒楣,我、我就想上洗、洗手间……”人一怕的,怕成这样子,她就哭了,还真就哭了,一边说一边哭,哭的够委屈的,“我不、我不会说、说出去的……”   她一哭……   到让洗手间里的三个男人惊着了,原来还晾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她怎么反应,一看人家哭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哎哎,你别哭呀,不就是上洗手间嘛,你去呀——”   说话的居然是刚才推她的人,还有点手足无措。   要不是段乔急着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还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要不是她知道了,估计也不那么害怕了,可她一边急一边怕的,哪里去管别人。   “你、你们在,我、我怎么……”她抽噎着,手臂折起来,捂住眼睛,不敢用手,觉得手挺脏,“你们出、出去呀。”   要求还挺高的。   “搞什么呢,想让我给人看光了?”   更让段乔傻的是,那原来她以为可能是受害者的女人到是站起来了,光着身子,手一拉,还从腿间拉出正在震动的东西——   双臂一撑开的,那个坐着的男人就站了起来,拿着块红布儿,就她眼熟的好像是外边广告横幅的红布条儿——,不止包着她,还把人抱起,公主抱妥妥的。   “今天的事别说出去,我们这位就好这个,你要是说出去了,明天我们就让你天天在洗手间玩这个,你说好不好?”为首的男人笑着丢下话。   说的够轻巧的,笑得和风雨般的,就看他表情,谁能想得到他在威胁人?   这、这都什么事?   免费看了场那女人自己玩自己,除了这个还有三个男人看着?   段乔惊慌不已,觉得这世界都残了,解决后出来,就一直站在洗手间门外,乌漆抹黑的,她努力地去想刚才从哪边走过来。   “段乔?段乔!……”   有人在叫她,声音分明就是金晶,她听得清清楚楚。   “金晶,金晶——” 她跟着大叫。   还没有一会儿,金晶就跑到她跟前,“喂,你到洗手间也不跟我说声?”   段乔今晚可吓坏了,一把抓住金晶的胳膊,“我、我看、我看到……”吱吱唔唔的,她刚想把刚才的事跟金晶一说,想起人家的威胁,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哎,不就是那个神经病在洗手间玩j□j?”金晶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我本想跟你说车展过后别去洗手间,免得碰到什么事儿,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没、没有——”她的嘴巴震惊地成“O”型,还是否认。   “你手机刚才响了两次,我看了下都是你婆婆打来的,你赶紧的回个电话过去。”金晶还以为她听说过一些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反正那个女人的事,就算不是那什么圈子里头的人都晓得七七八八,“说不定有急事找你?”   段乔顿时蔫了,结结巴巴地交待了,“晚上说好一起吃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呃呃呃星期六入V,入V当天三更,嗯这个是必须做到的事 ☆、025   “不是吧,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金晶差点没给她气死,连忙把包递给她,“还不快给你婆婆回个电话,道歉是必须的,理由你就说我突然得了盲肠炎,我找不到人就找你陪我了。”   真是好朋友,连借口都替她找好了,段乔拿过包,一脸的感激,伸手往包里找手机,包太大,她索性把包大开,没有章法地翻找着手机——   金晶看了直翻白眼,嘴上念着“你都怎么活下来”的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两三下的,就找出她的手机,又送给她一记白眼,“喏,找个靠谱的男人不容易,找个靠谱的家庭更不容易,你别没在意……”   她哪里是没有在意,是压根儿就把那事给忘记了,一高兴就容易把事情给抛到脑后,她还翻自己的便利贴,上面记得的是八点跟婆婆一起吃饭,虽然八点吃饭比她平时都晚,要是一个人在家时,八点吃饭,她早就饿得难受了。   来到省城,总得是婆婆说了算,她心慌意乱的,哪里还能有主意,就跟看救命恩人的眼神看着金晶,一手试图拉住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替我说?”   “你让我怎么说?”金晶真是恨铁不成钢,她要是有高炽那样的男人,那必须得早晚都跟着,别说随军了,就是去个没人烟的地儿,她都得跟着去,要知道这年头好男人真难找,尤其是条件还好的男人,“不是让你把当借口嘛,难不成我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你发傻了吧?”   段乔受教地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对,心里还是乱,“我怕自己说的不好。”   “怕什么呀,你把她当成你学生就行了,你平时怎么上课的,就怎么对她,别跟个木头一样,不知道讨好人。”金晶简直头疼,烂泥扶不上墙,大抵说的就是段乔这个人,别人给她铺了光明大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走,还在那里醉生梦死似的,“要挺起胸膛,要不能露出一点儿心虚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还从段乔的肩部一直往下拍,拍的不重,就是让人站直了,嘴上还嘱咐她,“对,就这样子,去了的时候就要这样子,该笑的时候就得笑,不要笑得太夸张,要笑得适可而止,嗯,对,对,就这个样子,八颗牙齿就行……”   她一说,段乔就配合,配合度很高,就像专门定制出来的人工智能娃娃。   一站直,视线平视前方,她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儿感觉,“那我先打个电话?”   “必须的。”金晶用眼睛鼓励她。   她忽然就信心满满了,跟充足气的气球一样,真是将电话回拨了回去,“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始终没有听到婆婆的声音,刚让金晶调动起来的信心瞬间都碎成了渣渣,再好的强力胶水都粘不回去。   “她不接电话,怎么办?”她手足无措地看着金晶,好像一直看着,就能得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金晶,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金晶真是想这么回答算了,面对她乌溜溜的眼睛,似乎还哭过,心就有点软,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哭了,她没问,就觉得问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头疼,“讨厌什么呀,她跟你又没有相处过,哪里说得上讨厌。”   她还安慰人,不愧是最好的朋友,明明心里觉得悬,哪里像这样的,结婚两三年,过年嘛婆婆总说家里没人,都忙,拜年都不用过去的,一年到头,也就电话通几次,这算是正常家庭关系?   段乔是相信了,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但是,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金晶又觉得高炽好,段乔离了再找个,未必能找到个比高炽好的人,她一把握住段乔的手,试图给她点力量,“你听我说,现在你回饭店,那个司机你能联系到吗?”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段乔居然摇摇头,她的手指着段乔,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真是快让她气死了,明明是同年纪的朋友,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段乔面前,总能一下子就涨了许多人生阅历……   完全不是一个程度上的,不是她自夸,跟段乔一起,她觉得自己精明许多,“那你、那你知不知道人家住哪里的?”   段乔还是摇头,让她气得不轻,哪里有这样的事,婆婆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是结婚两三年的人?   越跟她说话,金晶越觉得自己个操劳的命,忙了一天下来,还得替朋友解决个蛋疼的家事,她拉着段乔,“赶紧的回去,还说什么盲肠炎的,我都快得心脏病了,快点,我们叫个车,先买东西,再去饭店,我还可以帮你搭个话什么的,有外人在场,我想你婆婆还能给你留个面子。”   段乔觉得非常有道理,事实上除了她妈的话之外,最让她信服的就是金晶,觉得人家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跟着人家一条道走到黑那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   她皱皱眉头,掏出张名片来,“饭店的司机可以来接我,我来的时候说好的,应该就在外面等着呢。”   “还不快打个电话?”金晶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扬高,虽然有那种冲动,可看着段乔那无辜的脸,无奈地又压下去火气,“你想让我急死呀?”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子,你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只得气死自己——金晶真觉得自己估计上辈子肯定是挖坟掘墓的,不然怎么就能碰到段乔这样的人!   “你别急嘛,我找找名片,对了,在皮夹子里头……”人家急死了,她到是也跟着急,翻开皮夹子,还真让她一下子就找到那张名片,拨了手机号,才晓得车子就在展会门口等着,一时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金晶无奈,拉着她走,赶紧的朝外走,此时,展会这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门口停着车确实一下子叫人看到了。   两个人上车,跟司机说先去个商场,司机到没有问题,很尽职。   买了金晶声称的那件礼物——一条围巾,价钱老贵,要了四千,段乔身上才有一千八现金,加上今天挣到的五百,她出门就带了高炽的存折,总不能把存折当成卡一样刷的,还有的钱是金晶出的。   “会不会太贵了?”她还小声地问金晶,小心翼翼地捏着被包得精致的围巾。   金晶确实觉得贵,可她觉得这围巾还挺配段乔那位婆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能衬得起来,“等会你别乱说话,你得说是买礼物买迟到了……知道吗?”   什么理由都比段乔答应她的要求,挣了五百块钱,结果把跟婆婆吃饭的事给忘记的理由要好的多,虽然一样蛋疼,不过她就指着段乔那位婆婆在外人面前给段乔留点面子。   段乔使劲地点点头。   两个人还在路上套说辞,努力要编的话弄成真实的事。   可到了饭店,出乎段乔的意料之外,大堂经理亲自接待,还是那个顶好的服务态度,说是郑主任晚上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可能会晚点过来,还是说好的那个包厢,要是过了十点还没有过去,就让她不要再等了。   大堂经理对她的奇怪造型一点异色都没露,连金晶那种暴露狂似的样子,都是平常的眼神,连多看两眼都没有。   段乔转过头对上金晶瞪大的眼睛,“我们是不是过关了?”   金晶虽然觉得这么个大晚上的还有会开是件奇葩事,可人家那是谁,人大的,她一个小老百姓的,又不接近权力中心,搞不好真有什么大事发生,“那肯定呀,你等吧,等到十点去,我先走了。”   段乔也这个意思,还跟大堂经理不太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让饭店的车送送金晶,结果还真能成,人家真给送了,一点迟疑都没有。   再迟钝,段乔也晓得郑主任三个字的分量了,心下有点讪讪然,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物,回到她住的房间,奇怪的是房间关着,她没多想,还以为饭店服务太周到,晓得她上来,连门都替她开好了,一把门关上,她都没去注意房间的摆设,随手把礼物放在茶几上,人就直往浴室进去。   一脱衣的,她就站在花洒下冲澡,浴室门虚掩。   此时,她还不知道,从她走进来开始,房间里一直站着个人,那人奇怪地看着她,看着往里走,跟走入她自己的地盘似的,那眼神都是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明天入V,入V三更——   感冒了,呃是小事儿,就是流鼻涕太凶残,我快用了一盒纸由了,两百抽的那种,我怀疑鼻子明天会疼,于是干脆的捏成团,堵住鼻孔,太凶残了,当然,明天会更凶残——    ☆、第026章   旁若无人。   不是她知道房里有人而又装作没人,其实是她压根儿不知道房里有人。   她以为是自己的房间,哪里晓得她自己走错了房间,走了隔壁间,没有走错楼层,就走错了房间,她的房间还在前面一间,也不知道她眼睛长哪里的,还是记性跑边到哪里了,反正就认为是她的房间。   站在花洒下,她把自己身上的仿和裙子从后边拉开拉链,手一放,整条裙子瞬间就散开来,跟朵盛开的花一样,绽在她的脚边,而她嘛——套句比较诗意的话来说,那便是从花间站起来的花蕊。   光/洁的身子,洁白的灯光,映得她肌肤更加透明,她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温热的水一直从头顶下来,流遍她全身,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松驰一下的办法了。   她洗的认真,心无旁骛,就想着刚才在车展洗手间所见的事,再怎么装作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能想起那么件荒唐的事,——还以为那个女人是迫的,谁能这么想的,三个男的与个女的一起,而且还是那个画面,谁都会想是三男从强迫一个女人——   可谁又曾想起是那个女的自愿,自己找乐子?   她忍不住长叹,拉下浴巾,皱皱的浴巾,让她也跟着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架子上挂着的浴巾,不止浴巾,还有毛巾,都随意地丢在架子上——   可她明明记得她早上出门时,分明是整理过的,虽说服务员会整理,她在家是胡乱过日子,巴不得把东西都堆在那里没有章法——一出门,她就晓得勤快是什么东西,自己要用的东西都会整理一下。   记性没用呀,她慢吞吞地用浴巾包住自己,还揪起一角作势凑到鼻间一闻,不是她敏感,而确实是浴巾有味道,不是别的味道,像是另外一个的身上的味道,而且是男人的味道……   她瞪大眼睛,惊异地看着这块浴巾,手一弄,就扯了下来,这饭店亏得她还说他们服务好,这服务好的成这样子了,还有人在她房间里洗澡用了浴巾跟毛巾都不收拾一下?   这个人迟钝的,想法也迟钝的,想想反正自己一个人住,索性就光着身子出去,就洗个战斗澡,顺便把放在架子上的手表拿下来,一看离十点才五分钟了,那得赶紧的换身衣服出去等婆婆,不然的话,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难得有一次跟婆婆见面,她虽然说讨好这方面可能做不到,但总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好歹她跟高炽要好好过日子的,跟婆婆处不好,实在是有点麻烦的事——她低着头推开浴室门——   段乔这个人,就乐意过简单的日子,太复杂的日子她过不了,脑袋也没那么复杂,小时候听妈妈的话,大了听老师的话,工作了听领导的话,嫁人了还听老公的话,高炽就一句话,就能把她哄住。   为什么呢,能这么听话?还不是因为她自私,别人那个都是生活经验得出来的话,她听听哪里有坏处,晓得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别出风头,枪都打出头鸟,她就瞅上去老实本分,对,老实本分没坏处,至少没有人觉得她自私自利,都说她老实,换句说,就是人实在!   可她不知道自己今儿个走错门,这里头住的还不是一般人,住的是秘密在此处歇脚的大人物,大的比她家那位郑主任还犀利,态度上比她家那位郑主任还要高,高的就算是本省的人物都比不上。   她就光着身子出来了,挺着她不怎么大到是饱满的胸,夹着腿儿走,一走一合,不管她怎么弄,都是曝光的,她有点羞,就是一个人也有点羞,没走一下就扭捏了,扭扭捏捏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   下一秒,她就惶惶然了,还惊叫了,“你、你是谁?”人跟兔子似的就往卫浴室里跑,整个身子都藏在门背后,就光露出半张脸,“你快、快出去!”她还不知道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自己个没长眼睛的,还以为就是自己房间了,还惊叫。   倒打一耙都不是这么干的吧,她还在那里羞,觉得自己给看光了。   史证难得一个人,也不能这么说,到是没结婚,到四十五还没结婚的还真有点稀奇,更别提他如今的位子,更有许多人传言,曾经有什么样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刻骨铭心的,都不想结婚了。   好多人都这么想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就这位主呀,看上去犀利冷艳的,别人都以为他有心伤,好个情深的主,可只有他自己晓得——晓得个秘密,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这东西在他身上不起效果,任何位子再怎么高升,如今都快走到最高的位,却、却……   有个难言之瘾的苦处,男人都忌讳自己不行,好像一沾上“不行”两个字,男人就不是个男人似的,是太监?   史证刚好有这个难言之瘾,别说开荤了,他啥荤都没尝试过,一次都没有,再怎么诱惑力厉害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怎么勾引,怎么挑逗,都起不来,简直是对男人的最大打击!   他看着人从门口起来,就把东西往茶几上一丢,自来熟的往浴室走,他也跟着走过去,朝着浴室门口过去,却让他勾起了嘴角,眼神犀利地盯着虚掩的浴室门,离得越近,越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淅淅沥沥的,直入耳里,他就站在那里,斜对着门口,一手插在裤袋里,视线紧紧地盯着里头,水雾氤氲,她身在其中,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光洁的身体,比起多年前见的模样,要好太多……   毕竟那时她才十三岁,还是个稚嫩的孩子,现在,她是个女人了。   这样的意识一窜入脑里,猛然间,他觉得多年没有抬头的物事,忽然间有点冲动,有种抬头的冲动,别人再怎么挑逗都没有效果,她却让他瞄一眼,就……   他往后退,脸上泛起一丝叫人惊异的潮红,要是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这是天下红雨了,这位在人前总是半点不露痕迹的主,却在脸上露出这样的颜色。   十三岁,古早的女孩都可以嫁人了,而现在嘛,小学都没毕业,还是个没长成的嫩芽儿,脸蛋白嫩嫩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粉红,真真是个粉嫩嫩的女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就一身蓝,蓝校服加上蓝校裤,背着蓝色的书包。   他还记得自己去接她放学,车门一开,她背着书包就冲上车,亲自开车,她还坐在后头,把他当成司机般使唤,还纵她,好些个人劝他,别亲自接了,仔细地安排个人,安排好她们娘俩的生活就成——   天天的接送,他就是舍不得,一天都舍不下,非得亲自接,接她回家,送她上学,跟个奶爸一样,别人都以为他心里放不下那个为他挡了子弹的战友,谁也没曾想到他心里头——   心里头藏着个大秘密,难以说出口的秘密,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他不行!   真的,找过医生,最多得出个男性心理性性功能障碍,也有专门找心理医生看过,还是没用,一点用处都没有,位子一直往上涨,没给他解决一点自身事,简直凄凉。   “叔叔?”   她还叫他,人坐在后头还不安份,还要找他说话。   偏他给一叫,心就跳得跟个什么似的,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动过似的,“嗯?”还迫不及待地应了声,“怎么了?”   她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对着后视镜,“叔叔我数学有考100分,你说要给我奖励的,我妈快下班了呀,叔叔能不能往我妈那里走一下,顺便把我妈也接回家,今天是我妈生日呢。”   要说她的想法也简单,她爸没了,还是个烈士,对烈士她没有什么概念,就晓得她每年清明节要去的烈士墓前扫墓,大概跟那个差不多。   可她妈是一个人,看着叔叔这么好,她就想要个爸爸,叔叔成爸爸,她觉得最好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是还没长成,想法到还是有的,更何况她早就探过她妈口风了,她妈还说她是傻孩子,其实她想说她一点都不傻。   叔叔好,再好的叔叔以后要成为别人的爸爸,还不如成她的爸爸——   这想的好,想的太多了!   那时,史证没想太多,谁能想得到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宠在手里的小女孩,还能做着想让他当爸的想法,当然,她一个要求,他没有拒绝的,车开到烟草公司那边,真把秦玉接下班了——   秦玉坐在副驾驶座,他在驾驶座,而她在后头,笑得很乐呵,幸福快乐的一家,美术课上老师的作业,段乔下决心将这个画上去,打算画好后还拿给叔叔看。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入V好,入V三更,哈哈哈,确实的,叔叔再好哪里比得上爸爸,结果——人家叔叔不想当叔叔也不想当爸爸哈哈哈,哎哟我太坏了 ☆、第027章   秦玉这个人很实在,很为自己打算,丈夫是烈士,人都没了,她再怎么怨他不管她们娘俩都无济于事,别说她会算计,丈夫是当兵的,为国家,她是没得话说,政府也算靠谱,照顾她们娘俩了,她原来没有工作,现在都在烟草上班了——   在烟草上班就好,以后要是女儿没长进,她自己退了,女儿还不用为工作担心,直接可以进烟草公司,这都是照顾性质的,她接受起来一点疙瘩都没有,她丈夫是为国家为领导的,照顾嘛总是要有的。   可她才三十多点,总不叫她守着烈士遗孀的名头过活,本来她也没有多想,史证天天接送女儿的,一个正常人总不会想到史证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有想法,有想法也得是她这个成熟的女人。   对,成熟的女人,三十出头点的年纪,平时单位没少对她卖殷勤的人,她到不是眼光高看不上人,人家都结婚的人,她没得冒那种险跟已婚男一起,闹出来她烈士遗霜的名头还不得给抹黑了——   人哪,活在世上,名声最重要,要不是史证天天忙活着来接送女儿,她也不会往那边想,谁让人这么殷勤,不让她往那种事上想都说不过去,看看,人家又来了,人家是大忙人天天抠着点儿接人,她都不好意思。   吃饭是在她们家里吃的,吃完了,她去洗碗,段乔由史证陪着,她放心,非常放心,想着史证成为这家的男主人,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收拾一下垃圾,她提着垃圾袋,还往女儿房门那边看去,看着女儿坐在史证腿上,而史证刚抱着她女儿,亲密的模样,比她那个烈士丈夫还要待女儿亲密些,毕竟,丈夫是军人,在家的时间真不多。   段乔坐在史证的腿上,她拿着画给他看,指着画上的三个人,中间的是她,左边的男人模样自然是史证,右边的女人当然是她妈,上面还写着题目,“幸福的一家”,“叔叔,我们像不像一家人?”   她还讨好地问。   一家人?   有爸爸有妈妈有女儿,才算是一家人,她就这么想的。   但是,史证拿着她的蜡笔,往她的画上删删减减涂涂画画的,还让她不要看,“不对,叔叔给你弄一下,现在不许看,等叔叔你叫睁开眼睛,你就再看……”   段乔还真是听话,两只小手捂住眼睛,还真不看了,心里想着叔叔可能会成她爸爸就高兴得不得了,就是有一点,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坐在叔叔腿上都不对劲,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小屁/股——   她跟叔叔说起这个后,叔叔好像还有点难为情,还让她别跟妈妈说,她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是个单纯的孩子,真把人当叔叔,哪里能想得到身下的人,有那个念头的,人家不是对她妈有想法,是对她有想法。   恋童癖?   还真没有,史证觉得没这回事,再怎么否认,他的身体确实是只对她有反应,人就待坐在他腿上,他就兴奋的不得了,从来都没有反应的物事,还说什么是心理性障碍的,这时候还真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简直是个笑话。   但他真想说没有想对她动手的意图,光抱着她,就行了。   秦玉回来时,发现女儿房里的灯都关了,轻轻地推开房门,发现史证刚要出门来,恰恰地对上他的视线,有点羞怯地低下头。   “要回去了吗?”她问。   “嗯。”史证声音不重,“我给乔乔弄好了学校,你带着段乔回去吧。”   秦玉惊异地看着他,从他认真的表情里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看看女儿的房间,又看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态度这么冷淡,“为什么?你不想多见见乔乔?”   “不是。”史证看着她,眼神还有点冷,“我是喜欢乔乔,但不想当她爸爸,那边工作也替你安排好了,你们老家的房子今年刚好拆迁,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玉曾经想过很多次跟史证顺其自然的事,但惟独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即使她平时表现的很含蓄,没有大胆地向史证表明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面上烧得厉害,“哦,那很好呀,我是得带乔乔回去了,她怪想家的,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她要上初中了,回去比较好。”   话说的很简单,事情也结束的很简单。   史证把人送走,表面上是为了人家好,不过就为了自己那点私心,想他三十几岁了,头一次发现自己功能还没有丧失,那个对象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再怎么着,也不能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下手吧——   可——   她来了,结婚了,还是高家的高炽,他站在浴室门口,就看着她那双乌溜溜染着点惊恐的眼睛,向来对别人不假辞色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儿笑意,“不记得你史叔叔了?”   史叔叔?   “史叔叔?”   段乔惊慌不已,紧张地躲在门后,一听那声音到熟,像是哪里听见过,再一仔细把他的话往嘴里暗暗地念一次,那点儿回忆就涌上心头了,十三岁的小女孩不知道顶着自己小屁/股的是什么东西,可她能不明白?还有那张画,她画的一家人,史证把她妈给涂了——   傻子也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她更慌了,个史叔叔对着才十三岁的她就发/情了,说发/情话是难听,理儿就是那么个回事,手连忙去捡浴巾把自己包住,又一想那浴巾可能是他用过的,又觉得全身不舒服,浴巾捏在手里,真是不知道放开还是不放开?那个纠结的。   “快出来,让叔叔看看是不是长大了?”   史证轻拍浴室门,对上她的眼睛,还有闲心地冲她眨眼睛,那份悠闲,别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是不与人知,那么个自律到严格的人,谁能想得到他难得抽出个时间就为了躲在她隔壁房间,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为什么段乔走错了?   很容易呀,门上的牌子换一个就行了,也怪得段乔从来没有注意过,走廊出来第几间才是,她就看到门上的号,就以为是自己的房间,换个牌子还不容易,自投罗网其实也就这么简单——   要是换个人过来,可能是早就发生房间里的东西不对,毕竟就只换了个门上的牌子,里头什么都没动,也没有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拿过来装一下。   这叫的,叫的她心惊胆战的,那会儿她才十三岁,她在门后苦苦地算他多少年纪,算来算去算的纠结的,眉头都皱起,“叔叔,你怎么来我房间的?”   头一次来省城,也就她婆婆晓得她在哪里,最多就是金晶,她可不相信婆婆会跟别人说起她的事,金晶嘛,哪里有可能与史证有什么联系,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许以前她不会乱想,现在不乱想也难了,难不成他在这里等自己了?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有时候难得一次真相。   “叔叔的房间,你好像走错房了。”史证还好心地提醒她,站在浴室门口根本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要不要给你拿衣服?”   明明口气很好,听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跟她小时候听过的一样,莫名地她有点害怕,那种害怕感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涌自内心,让她全身都能起鸡皮疙瘩,“不、不用了,你出、出去先,我要换衣服。”   “那有什么的,你小时候我还替你换过衣服,长大了还不让我给你拿衣服了?”史证那口气说得再正常不过,“光着身子多不好,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   她差点不满意地哼哼,总算是制止住自己的冲动,感冒算什么呀,她要是才十三岁还敢走出去,现在她都结婚了,哪里当着别个男人的面光着身子出去的,让人看完了,她怎么说,怎么跟高炽说?   一想她的脸色全白了,“叔叔,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几年不见,你跟叔叔都生份了?”   他去推门,一点都不顾忌,看着她惊恐地往门后躲,手一拽,就拽住她光溜溜的手臂,硬是把娇俏俏的人从门后拽出来,拽着光溜溜的身子,她手里的浴巾都掉落在地,两手都不知道要挡哪里,被热气薰红的肌肤,就露在他面前,躲不过他的视线。   弯着腰,夹着腿,不管哪个动作,她都觉得羞,“叔、叔叔……”几乎哀求出声了,脚下到还是给他拉着走,一步一步地拉出浴室,房间里还开着冷气,冲她皮肤上一来,竟然觉得凉——   她眨巴着眼睛,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哭了。   “哭什么呀?”史证还奇怪地看着她,把人往床里一丢,人就坐在床边,手往她小腹上摸去,一边享受她的颤抖感,一边还看着她,“小傻瓜,哭什么,都多少年没见你了,怎么一见人就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下面一章大家想,我努力去码,今天还有一更,先两更些,感冒又加大姨妈,我的亲娘咧 ☆、第028章捉虫   “叔、叔叔……”她哭叫着,身体都发抖的蜷缩成一团,硬是不想让史证的手再摸,躲来躲去的躲不过,他的手就跟长在她小腹上一样,她怎么躲,还在那里,手心的烫意,烫得她更想哭——   又不是十三岁的小女孩,她晓得他想干什么。   史证摸了两摸,嫌弃她太会动,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就是个银色的手铐,上面还有钥匙,往她眼前一亮相,见她黑色的瞳孔顿时紧缩,面上的表情就愈冷静,嘴上到是哄着她,“乖,别动,你晓得叔叔对你好的,乖,把手给叔叔,你小时候不是跟叔叔玩过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一边说一边还去拉她的手,银色的圈圈儿就往她手腕弄,银色的圈子卡在白细手腕间特别扎眼,他还拉着另一头刚好铐住床头的铜柱,钥匙就往窗前一扔,随意的一扔,迎上她震惊含泪的眼睛。   他还摸摸她的头,“不记得叔叔跟你怎么说的了?让你给叔叔打电话的,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没打,是不是得跟叔叔表示一下?要不是在机场看到你了,估计都不来见叔叔的吧?”   明明很亲昵的动作与话,她听得全身发寒,像掉入冰窖里头一样的冷,手不能动,脚还能动,她不敢踢他,就夹着腿儿,尴尬地咬紧牙齿,生怕自己真忍不住就去踢人,——可她要一踢,哪里还能夹得住腿儿?   上下不得的,泪流得更凶了,就巴巴地看着他,“叔,叔,你别、别弄我,叔,叔,你别弄我,我还要、还要跟高炽生孩子的……”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想让人当爸爸,叔叔不乐意就不乐意,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当就不当呗,怎、怎么……“叔、叔叔?”   一声声的“叔”,叫得人都够断肠的,偏史证个铁石心肠的,对她狠,对自己也更狠,早晓得她对比春/药的效果都要高,还是忍心把人送得远远,十几年硬是忍得住没人见一面,得知人结婚了都没露面。   她哭,他不管,哭得越凶越好,越叫人想下手。   史证帮她擦眼泪,一张张的纸,抹过她的脸,细心地擦干,再流再擦,殷勤到底,她闪躲,偏手给铐住了,就那么稍稍一躲,躲的辐度都不能太大,他一边擦,就一边吻了下去,吻她的脸,细细地吻着,连她脸上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嘴唇火热,贴着她泛红的肌肤上,让她却是觉得冷,全身都冷,冷的叫她发抖,恐惧袭卷了她,泪流得更凶,这都还没开始蹂躏,她就像被蹂躏完了的样子——   史证一点都不心疼,还很有兴致,看她哭,更高兴,表情还是那样子没有多少的,嘴慢慢往下亲,沿着细嫩的脖子,不止亲,还咬了几口,咬得她呼疼,到是“仁慈”的放开锋利牙齿,再亲到她胸前,两大手还一起揉弄,牙齿跟着磕咬,对上她全是眼泪的眼睛,“我们家乔乔到是发育了?”   她更哭,胸前的果子硬硬的,给他咬的,忍不住就挺起来了,立在那里,被他弄得湿湿的,还泛着晶莹的亮色,诱人得紧,叫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口干舌燥,双手伸到她身下,把人给微微抱起,低头就往她的小腹亲过去,还是边亲边咬,跟个野兽似的,咬得她的泪流得更凶——   “叔、叔叔……”她哀哀地叫着,盼着他能放过她,“叔,史叔叔……”   “叫爸爸都没用。”他咬她的肚脐眼,感觉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那种愉悦的心情就甭提了,微起身,就把他自己给脱了个光,迎着她那张叫泪水给糊满的脸,覆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遮挡住,“叫你不打电话,不见人,嗯?”   他低下头,舌头灵活地舔她的泪水,一丝丝地都吞入嘴里,一边问还一边啄她的脸蛋儿,大腿贴着她的细腿儿,不肯让她的腿儿夹紧,动作连贯的都不像是第一次。   段乔吓得半死,刚一贴上来,她就晓得自己没救了,他坚实有力的大腿挤压着她,高大的身子更是压在她身上,让她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整一个地只能抽抽着哭,巴巴地就指望他能放过她——   开始还能这么想,现在她晓得自己完了,猛然间,她觉得有点不对,对,顿时让她欣喜了起来,眼泪也不流了,就盯着他看,就声音还有点抽抽的音儿,“叔,叔,我帮你,叔?”   分明的感觉,没有小时候那种顶着她小屁/股的感觉,软软的,他中间软软的,一点力度都没有,不像有危险的那种感觉,让她顿时冷静了下来。   一个不行的男人,比一个行的男人更可怕,她不知道这个,还以为是自己抓住了先机,抓住了他的弱点。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她,慢慢地点点头,翻身躺在她身边,腿间的物事没有什么精神地躲在那里,没有一点精神头,光这样看着,也是够惊的尺寸,比、比起……   那种比较的念头一起来,她瞬间就用力地摇摇头,脸不止白,还红,涨得通红,跟要滴血一般,没被铐住的那只手到是迟疑地摸上腿间,本想摸两把就算是完事了,没想到她一摸,原先疲软的物事,竟是一下子有了精神头,**地顶着她的手。   这一惊一吓的,惊得她眼神都发直了,受的惊吓比刚才还大,就是那声“叔”也叫不出来了,蔫的跟个快枯萎的花儿一样。   史证掰拉开她的手,碰着自己硬挺起来的物事,就这么个家伙,没一次能行的,偏今天能行了,叫她一摸就行,他就想气她,也气不得,这都是注定的事,他想饶了她,偏真不行,非得她不可!   都是种魔障,她让他入了魔般,连身体都影响的厉害,都到这种地步,没有抽身的可能,把她送的远远的,还是他难受——   “是不是怕了?”他扶着那物事,就摩挲着她的腿,见到她害羞地闭上眼睛,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怕了才不敢给叔叔打电话?”   他问的好,十五岁就不打电话了,一个电话都不打,他想知道她的消息,还得从秦玉那里晓得,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冷,亏他把人放在手心里疼,她半点没把他放心上,说断了就断了,一个电话都不打。   段乔被他那个顶着腿,那热烫感,烫得让她又惊又怕,刚才那个冷静感早就飞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半分,更不敢看他半分,垂着眼,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妈、妈说不、不能打……”   她嗫嚅着回答,那神情怯怯的,不止怯,还更多的是羞,还有怕还有惊,都有。   “为什么?”他的手往下,摸着她,那一摸,顿时眼神就亮了点,那里都湿得一塌糊涂,真是个惊人的发现,“为什么不能打?”   他一摸,才叫她更脸红,更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那湿得怎么样,她自己晓得,被他一碰更是“嗯”了一声,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惹来他的轻笑,更让她全身都红了,且烧得厉害——   不止红,不止烧,还烫得厉害,不需要冷的,她就需要烫的。   “妈说你、你……”她不敢说,畏畏缩缩的,十五岁那时她还看言情小说,才晓得顶着自己的是什么,那才跟她妈一说,她就记得当时她妈那表情,几乎是要砍人的表情,一想起那个表情,她现在还害怕,“妈说你是老混蛋!”   反正她妈当时快气坏了,她现在能理解她妈的感受,完全是把她妈当时骂过的话都实现出来了,史证这个不要脸的,就跟她妈说的一模一样,趁没人时就会对她下手,她当时年纪小,真就是怕了,没敢再打电话,一次都没打。   史证到是乐了,人家还真没说错,可不就是老混蛋来的,要不是老混蛋,他能对一直对人念念不忘的,可他就算是乐了,表情还是那么的犀利,没有高兴样儿,就端着个范儿,冷艳的模样,叫人看着似乎还离得挺远。   “嗯,说的好。”他还夸人,到是从她脑袋下面拉出个枕头来,往她腰间一塞,两手抬起她的腿,将**的、激动到不行的物事就往她腿间弄,用力地往里头挤,挤的那叫一个用力的——   她闭着眼睛,眉头皱得死紧,被他大出大入,身体如同浪尖的小船,生死全在他。   她又哭,抽抽的哭——   史证头一次这样子,两边的嫩肉压过来,挤得他难受,明明里头湿滑一片,进进出出时,还让他皱紧了眉头,跟她一起皱起眉头,被他强力送入她身体的物事,竟然一下子就软了。   没有了精神头。   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就交待了。   他倒在她身上,脸上的表情难得有点阴。   作者有话要说:两三分钟男,哈哈哈,我太坏了,太坏了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1-30 16:52:52   frogbrothers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30 14:39:29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29 18:26:38 ☆、第029章   他阴了脸,更让段乔怕的跟什么似的,看着软当当的物事从自己腿间拿出来,连带着出来一丝白/浊,她的脸又红又白的,更让她羞耻的是她还难受还空虚,挤着个大大的,就两三分钟的,那什么的才上来,就没有了——   她的那点心思恨不得都藏起来,手掩住脸,“叔,我要见婆、婆婆去,说、说好了十点的,她要过来。”也亏得她记得这个,脑袋还不是全糊涂。   史证第一次就这么缴械,实在是很没有面子,听她的话,脸色又暗了几分,“郑丽华?”他毫不客气地问。   段乔个鬼晓得她婆婆叫什么的,就晓得姓郑,别人都叫她婆婆郑主任,被他一问,点头点的一点都不干脆,“应该、应该叫这个?”她脸上还是烫,手碰在脸上,连手都跟着烫,亏得这房子还有冷气,不然她觉得自己都要这烫意给烫得个七荤八素,“叔……”   这个鬼,还有点精明劲儿,晓得求人。   谁知道,史证那个脸色更黑,“就晓得高炽他妈,我呢?”   直白的问,一点都不弯弯绕绕。   把人问的愣了,段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两眼茫然,“叔,我要不去,她会生气的。”   把个史证弄的重整旗鼓再来一次的想法都弄没了,有时候得看气氛,不是说手撸撸就能起了,得要个感觉,他冷着个脸,把扔掉的钥匙给捡起来,“吧嗒”一声就把她的手铐给解了。   “起来去冲冲?”   他冷脸问她。   她立即就起来了,手腕还有点疼,眼睛一看,还红红的一圈,眼睛一眨,眼睛又快掉下来,赶紧地一抽鼻子,狠狠地忍住眼泪,她才不哭,恨恨地瞪他,——   他一看她,顿时低头,哪里还敢瞪,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夹着腿儿,弯着腰,困难地朝浴室过去,等她到了浴室里头,拿着花洒冲洗自己时,腿间更是粘粘的难受,拿水一冲,不冲还好,一冲她就觉得疼——   顿时丢下花洒,她掰开来看,腿间都是红红的,不由得怪起史证来,年纪那么大,还那么凶,顶得更凶,把她都顶红了——   她怎么见人?   此时她不得不庆幸高炽不在家,万一、万一,真要准备要孩子了,她怎么办,总不能叫他看出来自己……自己……   得吃药,得吃药!   她胡乱地收拾一下,人站在门背后,张嘴就叫人了,“叔,给我拿衣服。”她还指指自己那个随意一丢的大包,“我衣服在包里头,你快帮我拿。”   事嘛,她不敢说的,默默自己吞了,吞了是一回事,她让他帮这点小忙,开口的理所当然,一点疙瘩都没有。   史证还真帮她拿,不止帮她拿,还大赤赤地走入浴室,拿起花洒冲澡,往常看上去与人有种距离感,或者说是犀利的冷艳感,而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水声哗哗啦啦的,剥开文明的衣服,他不瘦,也不胖,恰到好处的结实,肤色偏深一点,光站在人面前,就让人有种压迫感,上位者的压迫感——   水从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流,结实的胸膛,平实的小腹,最后没入黑色的卷曲的毛发中,水流汇聚他大腿根处的疲软物事上,耷拉着脑袋,像是从来没有抬起过头。   她手里拿着他拿过来的衣服,被他的动作弄愣了,呆呆地看着他在那里冲澡,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简直跟傻子一个样,“叔?”   “还不去换衣服,你不想去见你婆婆了?”他一挑眉,轻飘飘地问她。   段乔这才反应过来,头一个反应就是拿着衣服把自己的脸挡住,这就是她,首先想的就是脸面,别的都是次要的,脸面最重要,仿佛挡住了脸,别人就看不到她光着身子——自欺欺人都这样的!   她还重重地关上浴室门,当作泄忿般,“蛇精病的老头子!”   当然,有句话,她没加,“不行的老头子”,怕把人惹恼了,要是人家万一一个多嘴的,把这个事说出去,她都没脸做人,别人怎么想,肯定是以为她勾引的呀,一想身份跟地位,谁会觉得她清白的?   她一想就头疼,今年难不成是她本命年?   不对呀,她早过了二十四,难不成三、六、九年龄段容易招灾这说法是真的?刚好二十六来的,带个六字,才让她的生活成了这样子?   非常苦恼。   但是,她想的也好,反正她就走的,史证有大事要干的,虽然她不知道人家如今是干什么了,她这个人嘛就是平时的新闻都不看的,从来不关心一点国家大事的,谁上台跟她涨工资都没关。   弯着腰,她把两腿儿塞入薄薄的蕾丝底裤,刚要往上拉,浴室门到打开了,她恰恰地光着小屁/股,还那么翘着,跟个邀请人似的,惹得史证不由喉间一紧,眼神都跟着暗了许多——   她一见他,手赶紧的往上拉,一拉嘛,手就紧了,薄薄的蕾丝经不起她一折腾,居然还破了,从她腿间散开两半儿,一边还套着腿儿,一边还早就离了腿儿,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顿时,她更傻眼了,原来还说不哭的,这回忍也忍不住了,“叔,叔,怎么办,我怎么办?”心急意乱的,病急乱投医,还找他。   史证一见她这样子,晓得她个小胆子,赶紧的用大手替她兜住小屁/股,“急什么,我叫人送个针线过来,给你缝缝不就是了?”   热烫的大手一包上来,包得她直哆嗦,直差没倒在他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叫人可心疼的,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就这么个大领导,估计衣食住行都是别人弄好的,偏在她面前还能说“给你缝缝不就好了”——   还真的叫人送来了针跟线,还黑色的,衬她的内裤颜色,粗粗的手指头拿着薄薄的料子,真在那里缝,把个撕开的缝儿都给缝回去,看得她都瞪圆了眼睛,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喏,好了,伸出腿来。”他把针线一放,直接把内裤给抖开。   她还真的就把两条腿儿伸进去,没等她自己去拉上来,都是他拉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能滴血都不足形容了,不止这个,身上的衣服都是他帮忙穿的,她一下子沦落为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连头发都是他绑的,有点松,不是太紧,到显得她青春可爱,当然,史证眼里的,越看越有滋味,人就在她身后,瞅着镜子里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娇怯怯的人儿,头都不敢抬,就他贴着她,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她眼睛有点红,眼泪到是没了,让他给擦了。   到是他先放开她,一手拿着她进门时拿着的礼物,还有她的包,站在门口还催她,“不走了?愣在那里做什么?让你婆婆再等下去?”   段乔没动,悄悄地抬眼看他,又立即收回视线,“叔……”   期期艾艾的,嘴里都找不出什么话来,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尴尬的,她脑袋里空空的,跟个榆木疙瘩一样。   “晚去了,你不怕?”史证提醒她。   完全高姿态,那种替她着急的高姿态,她别的没看出来,就看出这个“好意”,心里五味杂陈的,手指绞在一起,“叔,你替我解释?”   都说她个自私鬼,头一样想的就是自己,一想到他跟自己一起去自己能有个好借口,嘴上就问了出来。   “那你一个人去?”史证将包与礼物都递向她。   看着这两样东西,她哪里还敢接,过婆婆这一关最重要,别的都不去想,就想一件事,与婆婆吃饭,与婆婆相处,高炽都说好了,他们以后要过日子的,婆婆怎么能相处不来——   一想到高炽的话,她就满心暖了,勇气嘛也有那么一点了,不是她爱高炽至死不渝什么的,真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有那么稳定的关系了,她不想伤脑筋,于是,就赶紧地摇摇头,“不、不是的,叔,我跟你一起!”   “那还不走?”   史证催她——   她咬咬牙,戒备地瞪他一眼,迟疑地挽住他的胳膊,但人离得远,硬是不靠近。   史证到是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大大方方地揽住她的腰,“跟叔叔生份了是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侄女,非得让叔叔催你才行?”   他一口一个“叔叔”的,那说的极自然,听得她都心虚,偏他正经个样子,真是正经,谁也没法子从表面上看出来这位叔叔对她都做了什么,就她自己一个人晓得——人还把她铐在床里,咬她动她的,还弄疼她……   把她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她又想哭,委屈的太狠了,又没敢踢开他,自己一个人去见婆婆,硬是把眼泪给忍回去,委委屈屈地跟着他的脚步。   “妈——”   郑主任早在包房里头,不止郑主任一个人,还有个年轻的男助理。   “领导好——”   还没等她的声音落下,郑主任与那位年轻的男助理到是齐齐地站了起来,到是不拘谨,声音也不重,几乎是很恭敬地朝史证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更新晚了, ☆、第030章   这一声“领导”的,叫得段乔都腿软。   可她晓得出门就要装,装门面那是必须的事,跟在史证身边,笑得很礼貌,再叫了声,“妈——”   郑主任原先是神情淡淡的,平时就那副样子,她助理是晓得的,对谁都这样子,坐在包房里都等了一会,刚才还想走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走。   “领导跟我们家小段认识?”郑主任走过去,笑得很大方,没等到史证回答就走到段乔身边,还慈爱地看着她,“小段,我晚来了,叫你等了,真不太好意思。”   这话说的,叫段乔怎么回答?   要是做个好媳妇,那就得捧着婆婆的话,段乔这个还算是脑袋有点灵光的,赶紧的奉上笑脸,一手就放开史证的胳膊,改挽婆婆胳膊,“妈,哪里的话,我等您还不是应该的,还是我晚来了,妈……”   难得的,这话还叫郑主任听了舒服一点,拍拍段乔的手,一副婆媳相好的画面,嘴角噙着的笑意恰到好处,不过分又不显得太疏离,“妈晓得你是乖孩子,就我们家高炽常年都在部队,也亏得有你,才能叫他安心为国家做贡献。”   段乔还跟着笑,笑得还有点腼腆,与有荣焉的小模样,乖乖巧巧的,叫人见了都能喜欢,不就是最佳好媳妇的代言人嘛,婆婆说一句,她也跟着哄。   史证一手插在裤袋里,与平时的穿着绝对不一样,这会儿是有点休闲的意味,并不是身上的衣服休闲,人也跟着休闲,他就是那种人,光站在那里,就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神情到是淡淡的,看不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我一侄女,难得还能碰到面,没想到是给郑主任当儿媳妇了。”他说的到简单,坐在椅子里,“乔乔这个人迷糊,郑主任可能要多教教她。”   “哪里哪里,小段乖得很,我们家高炽能娶了她,都是种福气。”郑主任说的委婉极了,看向段乔的目光,柔得跟水一样,仿佛段乔是她心目最合心意的儿媳妇,“领导吃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   她说话的同时还跟段乔使个眼色,平时段乔这个人最不会看人家眼色,这一次,她看得非常准,晓得婆婆对她使眼色的意思,硬着头皮才抬起头来,轻轻地问了句,“叔,我们一起?”   史证哪里没吃饭,他一向是三餐正常,夜宵是从来不吃的,更别提过十点还要吃东西,一看她,什么坚持都没有,面上到是淡淡地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你们都坐呀,别这么生份,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说到这里他还换了个口气,“不如郑主任就叫我老史吧,叫领导听上去怪不自在,你把我当成乔乔娘家人就行,我叫你一声‘郑姐’?”   这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听上去很亲民,叫人听了都能把他当成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偏他那个神情,一点波动都没有,整个人看着不叫人亲近,完全是一种违和感——   段乔听这话都听得起鸡皮疙瘩,但凡有点气性的都得站起来把桌子掀了,全掀到史证脸上,叫他从此以后认识“脸皮厚如城墙”是怎么写的,但是她,她就个胆子小的,别说掀桌子这种了,就是普通的来一句不赞成的话都没有。   理智上她晓得要怎么办,得把史证给轰走,私底下她又怕跟婆婆话搭的不好,万一婆婆过分了,她连个给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委屈的。   “那我倚老卖老一次?”郑主任闻弦音而知雅意,反应的很快,“老史?”   “郑姐?”   史证也是“配合”。   相谈甚欢,不就说的是他们两个,原先段乔还怕自己带个外人过去,婆婆表面上不说,可能心里会有意见,没想到——史证一出马,就没她什么事了,至于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些什么事,她没兴趣。   由于史证的在场,婆媳相处融洽,婆婆没有半点不满,媳妇都奉承着婆婆。   段乔想象中的危机一下子就过去了,让她心里多少开始抱着点侥幸的心理,心情也微微地放开点,没再那么容易紧张,尤其是婆婆慈爱地看向她,她都是挺高兴的,颇有点得意的劲儿——   一想到这种局面都是史证带给她的,人也跟着稍稍地有那么一点不乐意,这个相一下子就闪过去,她没有一直纠结这个,再纠结下去,她觉得自己脑袋都坏了。   吃顿饭,小半个小时,史证站起来,郑主任与那个助理都站起来,就段乔这个慢半拍,慢了半步。   郑主任还想尽尽地主之宜送送史证,到是让史证拒绝了,郑主任从旁打探过这位领导的行程路线,可惜太机密,真的没消息,偏人家出现在她的地头上,她到想好好表现一次,可人家既然是低调的过来,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送人。   让段乔去送,权当是侄女送叔叔,本来嘛,两个人就这么种关系。   郑主任想的非常好,既与史证不动声色地拉近关系,又不让别人知晓这种关系,可她不知道的是来之前,就她儿媳妇这位叔叔,早在床里把她的儿媳妇都折腾过了,还拉着人到她面前,脸皮厚的连人家城墙都比不上。   郑主任让她送,段乔还真送,这个没主意的人,一贯是听从别人的话。   当然,她还高兴的,心里想着得谢谢他——   他一出现就把她的麻烦事都解决了,简直就是她的救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拽着史证的胳膊,“叔,我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你在,我可能晚上都说不出话来。”还是头一次见她婆婆这样子,呃,虽然她们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   “嘴巴说谢谢就行了?”史证任由她拉着胳膊,“哪里有这便宜的事?”   她急忙拍他的手,火急火燎的,跟有细菌似的,躲到电梯里的角落,戒备地盯着他的手,“叔、叔叔,我们不能、不能这样……”   一紧张就结巴的老毛病,她自己都没办法,话还没说完,就叫人打断了,当然,粗暴简单的都不让她把话说完的只能有一个人,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粗暴简单的人,却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打断她的话。   “不能怎么样?你说来听听?”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顿时蔫了,叫她怎么说,别碰她还是怎么的?再怎么着,她也说不出来。   一时辞穷。   “叔,我结婚了。”   她咬咬牙,再把这个事说一次。   “那又怎么了?”   史证问她,问的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儿疙瘩。   “你这是破坏军婚!”她脑袋还不糊涂,还能想到这一点。   “有吗?”史证还问她,“你要说出去?舍了这一张脸皮说出去?”   一句话就把她的后路给说死了,段乔满心气恼,又苦于没有对策,真是又气又急的,眼泪又出来了,她还不让眼泪往下流,直接用手背抹眼睛,“那你想怎么样嘛?”   委屈的,给逼到没路的妥协。   他要是真给判了破坏军婚罪,先别说能不能判,那还得她去作证,作证这事情,不还是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她怎么说得出口,一想到别人严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不由得发抖——   从小就没干过什么坏事,被人揪住这种把柄,她那个心磕的厉害,没有个主意,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的人,这种事,她能跟别人说嘛……   说不出口的。   “刚才不是说过了,还让我重复?”史证冷眼看她,晓得她到极限,再逼她一下,“你手机呢?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高炽,现在就跟他坦白?”   她赶紧拽着包,生怕他真拿手机,脑袋里乱的一点主意都没有,也没去想高炽在观摩演习哪里能收得到她的电话,“不,不要打了,叔、叔叔,我去、我去!”   “你说什么呢,我好像没听见。”   她答应了,他到是高姿态了,当作没听见。   段乔急了,赶紧地拽住他胳膊,生怕一放开,他就跑了,“叔叔,我跟你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说什么就什么——”   电梯门刚一开,史证抬腿就要走,胳膊一松,心下一顿,突然地背后一重,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背后,那一顿就化的无影无踪,眼里露出难得的笑意,手往后托起她的臀部,把人给托住,往电梯外走。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景析亲自来接史证,身为史证的办公室主任,景析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领导,他亲自背着个女人,嘴里还哄人,哄着他背上的人,神情还是那样子淡淡的,可还是让他觉得与平时不一样的味儿来——   但他什么也没说,上前想帮扶领导一把,最让他吃惊的是领导还摇摇头,亲自把埋头在他后背的人儿放入车里,还拍拍她的手背,“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那口气,简直是跟哄女儿一个样,偏他那么哄了,那女人还试图拉住他的手,不叫他走开,粘粘腻腻的,分分钟都不能离了似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女人低着头,看不太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改好多次,码来码去觉得不对头,刚才写了好长的吃饭场面又觉得没必要,就删了,于是再码,来个简洁的,又觉得不对味,更新这么晚,对同学们真是很抱歉的说 ☆、第031章   “叔——”   低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把人的心都吊起来,平时犀利冷艳的领导史证却是真由了她,坐在她身边,把人搂住怀里。   景析微愣,到是不动声色地再看一眼,刚巧的迎上史证丢过来的一记眼神,莫名地有种冷冽感,像是宝贝被窥视的不悦,让他迅速地收拾下心情,上了前边的位子。   只有两辆车,史证出行一贯低调,不习惯太张扬,除了在特定场合必须要有排场时,总是不得已而为之,平时最注重个人**,景析觉得这个画面不太寻常,人都说他们这位领导那是心静如水,而如今他仿佛看到滔天巨浪。   车子行进着,一路上没有塞车,都已经是深夜,再不复上下班的高密度车流,整个城市仿佛都睡着了,静静地睡着,进入美好的梦乡。   段乔可不睡,她怕的不行,要说陪人,大抵又要张开腿儿——   想那个画面儿,她就往他怀里躲,刚看到有个陌生人,她头一个就选的就是他,低头不敢看人,又怕别人认出来她是谁,羞羞恼恼的,跟个蜷缩起来的刺猬差不多,别看她在拉他手,那指尖就在掐他的手腕——   还一下一下的,掐着他,不肯松,嘴里还低低地喊一个字:“叔——”   手腕不是不疼,史证就由着她在那里闹别扭,被她那么一叫,这心就活泛了过来,不肯走了,还真搂着她,“弄疼了手怎么办?”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要真是能叫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偏从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过的史证嘴里说出来,不亚于惊天霹雳,叫前面的景析听了都震了震身子,却没回头看一眼。   段乔长得真不算是那种漂亮的一眼叫人就看见,也许走在路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偏她低着头,露出脖子那一段,娇娇羞羞的,叫人情不自禁的沉迷,胆儿还小,生怕别人要吃了她,可私心又不小,又不肯自己吃亏,就晓得暗地里掐他。   她还真不疼,偏他那么一说,真觉得自己受疼了一样,委委屈屈地咬着唇瓣,倔强地不吭一声,指尖到是收了起来,没掐他。   史证那种心情很纠结,说迷住了,他还有点魂,晓得这事儿影响不好,可他又晓得自己意志力估计没有那么高,把人送走了,到真是冷静了十几年,蓦地一看到她的人,他才晓得心头那股邪火一直没有下去过,只是压在那里,一爆发就怎么都压不下。   手抬起她的下巴,洁白的牙齿咬着她自个儿的唇瓣,他还心疼,手掌放开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温温柔柔,如春风般和煦,吻得她都不好意思不松开牙,一松牙,就跟决堤了一样——   段乔有想过自己的抵抗力太弱,可真要她要死要活地把人踢走,真没那个胆子,更何况车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个……   怕把事儿闹大了,人家没问题,大不了能圆回去,她怎么办,难不成真顶着个难听的名声,再让高炽生气了,真把婚给离了?   真不行——她的脑袋里飞快转着些个只为自己好的想法,自己的手呀都没什么节操地让史证给抓着圈他的腰,也不松手,就那么圈着,仰起小脸,真跟他吻一块儿去了,唇齿相依的,仿佛真个全身心都投入到他的吻里,热烫的嘴唇,叫她想起他咬她时的感觉——有点疼又好像不疼。   矛盾的感觉。   要或者不要,简直叫她难受。   要是真不顾一切了,她就要,可她脑袋还清醒,晓得自己不能那么做,于是就矛盾了,妥妥的矛盾,又没有人可说,憋得更难受——   “叔、叔叔……”她叫唤他,就光这么叫,不叫名字,不骂人,软软地叫人。   知了j□j的身/子,一下子经的太多太荒唐,来的太凶猛,叫她抵抗不住,潘多拉的魔盒子似的,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住。   这一声叫的,叫得史证迷了心,花了眼,真跟她年少时站在他面前脆生生地那么喊上一声“叔叔”,就那么一声,叫他坠入难说的地界里,再也拔不出身来,一层层的泥往他身上涂,再怎么涂,都不涂掉他心里头那点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他知道的隐秘事。   他对谁都不行,也就她,还没长成的小丫头,那一刻,他怕过,为自己难以言说的罪恶念头,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送走,悄悄地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结婚,以为她长大了就好——长大了就好……   长大了真的好?   自欺欺人罢了,是谁在机场要转机的,光看见一个身影就不肯走了,不肯直接回去,就光安排了她的事了,一句话的意思,她就来到面前,不设防的小傻样,还跟小时候一样。   他抱住她,跟抱住他的命似的。   一路上,她就躲在他怀里,他的嘴巴不时咬她,她一闭嘴,他咬她,她一开嘴儿,他到不咬她,成了含她的唇瓣儿,含的紧了,就那么吮上两品,始终把人护在怀里,不叫人看一眼,生怕别人看一眼,他怀里的个娇娇就飞走了。   这都什么心思,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有个年轻的不得了的想法,叫人觉得妙,叫人觉得太绝了,他就断在她手里,断的心甘情愿。   车子千转百回的,驶入暗色的建筑群里,门口的武警威武站在那里,对车子敬礼,并且有条不紊的放行,都没有查验一下通行证。   自始自终,景析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领导抱着人,把人的藏在怀里,一点都不让人看,他确实想看,确实也没有看到,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奇。   到是段乔躲得好,她的心悬着,为自己的反应可耻,又有那么点娇羞。   他吻她,她欢喜,不讨厌,这到是真的,看着他进去洗个脸,她兀自站在窗前,一手抬起支着下巴,一手支着那手的肘部,姿势够高端的,看上去颇有点气势,偏她神情慌乱,一点冷静都没有。   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与女人,没有事都能传出事来,窗玻璃上还能映出她的身影来,清清楚楚的,她还能从窗玻璃上看到桌上摆着的红酒,在冰桶里放着,要是史证一直腻她身边,也许半点乱想法都没有,人就走开一下子,影响力就低了,让她胡思乱想了——   可乱想了一下她又有了点底气,想起见婆婆前的那两三分钟,脸顿时就红了,比方才还羞,方才就是娇羞,现在有种叫她自己不能面对的羞恼,他不行的,那她没事儿。   想的就简单,也亏得她心胸大,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儿,也就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记,,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回头,看到他从卫浴间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一件都没脱。   没脱好呀,段乔也不喜欢别人太心急,她自己是慢吞吞的,就巴不得别人跟她一个步调,一快了,就容易出错,她一般不出错,就指着自己慢吞吞有效率的成事儿。   她手指着酒,“我能喝吗?”   问的可客气了,乌溜溜的眼睛还有恳求的色彩,叫人都不能拒绝。   史证点头,作势还要替她倒酒,谁曾想,就段乔这个糊涂蛋,还一步化三步地冲过来,一把夺他手里的酒,就那么对着酒瓶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喉咙处还在咽,喝酒都闭着眼睛,好端端的酒,叫她跟牛饮似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情调,甚至在史证的想象里,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喝的顺其自然,喝的她的脸红扑扑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抱住人——   往往想象很美好,现实总是有那么点不如人意。   她“咕咕”的就灌了半瓶,脸刚才就红,现在更红,红的跟染了层胭脂似的,叫人觉得好看,一下子就去了半瓶儿,她才像是反应过来,把酒瓶子递给他,“叔,你要、要不要喝?”   不是说她不喝酒,就是她有时也会喝酒,就是喝的少,这一次喝的太急,酒意上来的太快,快的叫她都扛不住,不止胃里热热的,就是身体也跟着热了,全身都热,热的像在火上烤一样,这回不结巴了,是大舌头。   满嘴的酒味儿,乌溜溜的眼睛还看着他,像是怕事的小孩子,惹得他真是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不让她喝,喝的这么急,难受的还不是她,双手搂住她的腰,不叫她乱动,凑过到她的嘴边,“让叔闻一闻?”   她顺势地倒在他怀里不起来了,要勾引人,脑袋里就这么个想法,反正她不行,她就逗他,让他难看,看他还敢不敢对她干什么——   想法是非常好,至于她会不会勾引,那是另外一回事,她没有什么人可以试验,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别说把衣服裤子一脱,往床里张开腿就是勾引,没那回事,就像别人求的是若隐若现,又不是直接上个光的——   这真真是一个技术活,大凡有这技术活的人,那得智商情商都高,再看看段乔,一点边儿都不沾,生平最大的成就是把自己嫁给了高炽,还有能站在讲台上讲课,勾引人嘛,从来没轮得她。   史证这一搂到是好,解决了她的第一步难题,一搂人,跟个柔弱无骨似的,偏她身上有骨头,这话说的挺好笑,搞得别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就她身上骨头软,跟没骨头一样,不是说别人也没有骨头,话得分清楚了说。   他呼出的热气都往她脸上招呼,那双惯常批示重要文件的手,那双权利的手,抬着她的下巴,似乎她下巴跟那些个重要文件的比重都差不离,那神情专注的,那眼神一汪深情的,叫人都能溺在里头——   他说闻还真闻,鼻子往她脸上亲近,亲近小嘴儿,亲近鼻子,亲近颤巍巍的眼睛,他一凑前,她就闭上眼睛,惹得他笑意满眼,难得的,个犀利冷艳的主,居然还能笑,“这么久不见,都不看看叔叔了?”   这时候,他还称自己“叔”,那种禁忌般的刺激,惹得他更血脉贲胀,有种堕落的快感。   她怯生生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根本无意识的,嘴巴一张,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话,“叔叔,你一点都没老,跟我小时候见的一样——”   话是怎么说的,一点儿都不会说话,哪里人说个男人老的,说人家老了不就是跟说男人不行了一样的道理。   顿时,史证那脸不由得暗了几分,还说小时候,他看她就个娇气鬼,还真把她自己当成小时候了,小时候他不动她,那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现在嘛,他到是不想放了,谁让她迷他的眼,勾他的魂——   大凡叫人迷走了,她的任何动作都是好的,史证就这么个想法,托着她的小屁/股,把人往上托,劲瘦的腰上圈着她的腿儿,坚实的胸膛贴着她微微鼓起的胸,有意思地往前一挺,腰间的皮带头就顶着她的腿内侧,隔着薄薄的衣物磨蹭着她细致的肌肤,磨得她吃不消——   没尝过这种被逗弄的滋味还好,可她的身子享受过被人硬生生地弄到高处,那种快乐又疼痛的感觉,被他一磨蹭,身体的记忆就给放了出来,期待着这种快乐感,叫她羞的没边了。   “叔,叔……”她就会叫这个,勾引人真是没本事,就只晓得贴着他身子扭呀扭的,扭的可没有章法了,连她都替自己难为情。   可她他不晓得,就那么胡乱的一扭,对个早就想着怎么扳回一城的男人是一种多么强烈的信号,告诉他,可不就是在镇重地告诉他,可以起来了嘛——   站好,立正,挺得不能再挺了。   她有一点紧张,也就那么一秒钟的事,上一回的经验告诉她,只不过两三分钟,对,就两三分钟,她又蔫了下来,连带着那种迫切的心情也冷了,可——她又忍不住谴责自己,得讨厌才对,讨厌才是对的,她得抵制住!   就那么个纠结的想法,纠结的她老难受。   她不敢想,甚至一点儿都不敢想……怕一想了,就把自己坐实了,那种没、没……   “叔叔在呢,叔叔在呢……”史证应的好,闻她的酒味儿,扳她的脸,就那么吻上去,一句一句的回着她的话,她叫几声,他就回个几声,回的老有诚意。   就那么几下跟小鸡啄米似的,她到是不乐意了,非得揪他的衣领子,学他的样子,咬他的唇瓣,轻轻地咬,不敢咬太重,还想着他明天要是有重要的事,嘴唇破了个口子那怎么行……   看看,她还为他着想,也不想想都什么事儿。   这一主动的,叫史证受不住,“乔乔?乔乔?”   叫她的小名,声音有点低沉,这不叫心情不好,这是性感的声儿,从他的喉咙底出来,惹人轻颤——   她个耍乔卖痴的糊涂蛋,酒意一上头,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脸蛋儿红通通的,她自己不知道,就晓得脸蛋儿烫烫的,不知道她全身都是红通通的,一身儿的红通通,跟个福娃娃样。   “叔叔,放我下来——” 还叫他,叫得一口禁忌的。   真放下她,史证就扶着她的腰,把她给放下了——偏她还嫌不够味儿,一把推开他,一手又要去拿酒,腰软软的,腿更软软的,跟个没骨头似的,瞧她拿着酒瓶儿,人弯在那里,还叫人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给摔着了,到时哭的又是她!   偏她摇摇晃晃的,就是没摔着,低着头,娇娇怯怯的,自个儿往沙发一上躺,躺的都没有章法,跟个烂酒鬼一样,就扬着酒瓶口,把酒倒向自己胸口,“叔叔,喝酒?”   末了,把酒瓶子一丢,丢的那豪气样,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豪气过,简直叫人开眼界!   也不知道是哪本小言里看的桥段,叫她用上来了。   史证就等来这么个结果,那个眼里的意呀,都快眼里溢出来,去剥她的上衣,她到是乖巧的很,让他在剥,一手还想拉他的手,往自己胸前弄。   偏他没让她如意,上边儿就脱了她衣服,摘了她让红酒湿透的文胸儿,再把人给扶起来,手往她裙子底下探,手劲一重,那条被他亲手给缝好的薄薄蕾丝小裤儿就毁在他手里,成也他,败也他,真真是因果循环。   那么一剥,上边儿还好,湿了本来就难受,她扭着身子,底下到是光溜溜,就一条薄薄的裙子罩着,像是漏风似的,有种不安全感。   他却是把人翻了个身,把个抱枕往她腹下一垫上,把两条白溜溜的腿儿微微抓起来,往后勾着他的腰,皮带扣子一解,拉链一往下,早就等待的胀疼的物事,迫不及待地挺立在那里,他的手扶着,往她湿泞的腿间扶进去——   “乔乔,乔乔……”他往里一送,就叫一声,再往里一送,还是叫一声。   她的脑袋都埋在沙发里,头朝下,那姿势叫她都呼不出声来,在心里数着数,一个个的数着,被他一叫就断了,一叫就断了——那个脸红的呀,烫的呀,让她心神全没。   终于——   她数着了,数到了180秒了!   顿时想起来,就等着了!   虽说她等着,可下面的嘴儿跟个不知道饥饱的,就晓得把别人给的东西都试图吞进去,一吞再吞的,吞了吐出来,再吞进来——嘴馋得要紧。   可不再是两三分钟,漫长的很,她都记不得时间,只晓得这晚上,她快死在这房间里。   个**帐!   把史证的魂都快销没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也就裤子开了个口,手还把她的裙子往上掀出来,露出她的小屁/股,喘着粗气儿,激烈地响应她诚实可爱的小嘴儿,把自己往里送,失控了!   失控的史证再也找不回自己——最好死在她身上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说一句吧,大家别激动,看了别激动,咱们得低调真的得低调,锁了再改真是很痛苦呀,还有关于送积分的事,同学们努力吧,我没有一次送满300分的,每次看到后台的分还没有送完,都觉得自己好苦逼,朝着送完分努力。留言25个字就能送了 ☆、第032章   段乔自责呀,自责的直哭,躲在卫浴间里哭,根本不想出来。   哭倒在浴缸边,整个人都是软的,抽抽嗒嗒的,眼泪都没多少滴,抽着双肩,没主意的紧,埋怨起自己来,怎么就相信他就两三分钟了——   她低头看,腿间那处都是红肿的,就腿一动,都觉得疼,有像是里头的嫩皮给磨破的感觉,她弄起湿软的毛巾,往自己那里探去,刚碰到红艳艳到极致充血的羞怯褶皱处,就让她到抽一口气,指间的毛巾都掉落在地。   “史证!”她气的大叫。   史证在哪里?   不就叫她关在卫浴间门外,就光站在外边,耳朵几乎贴着门板,听到她大叫,还有点气势的架式,叫他到是往后退了一步,淡定地曲起手指去敲门,“叫我?”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一听他的声音,段乔刚起来的架式一下子就漏了气,想出气,没地方出气,手指就掐自己的手臂,一掐一疼,还在掐,掐得手臂红红的都留下她自己的手指印,一边还留眼泪的,她怎么说,怎么跟高炽说……   个头疼的,她恨不能把昨晚的事都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一辈子都不叫人发现。   偏她手机响了,昨晚一直没响过的手机到是响了,几乎把她吓了一跳,就她这个交际不怎么多的人,除了学校领导与同事打给她,最多的就是金晶,她盯着被自己放在洗手台上面的包,听见手机铃声由低到高,高的她小心肝颤抖的厉害。   “乔乔,你电话?”   史证还在外头问她。   问得她更心惊胆战,两眼盯着紧闭的卫浴间门,总觉得那扇门会突然间地就倒下了,而外头的史证就会站在她面前,把她吓个半死。   “你别烦我!”她满心烦,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一档子事,脑袋里纠结成一团乱,赶紧地站起来去拿包——那么一动,大腿内侧的肌肤跟那里一碰触,疼得她眼泪汹涌,一咬牙,总算是坚强了点,拉开包的拉链,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手差点还抓不住手机,也亏得她还是小心,脸上立即烧得慌,“高、高炽……”   声音听上去就有点不太正常,被惊吓的,哪里有像她这样的,在别个男人的床里醒来,躲到卫浴间里没休没止的哭,又那么凑巧,她老公来电话了,要不是时间凑得实在是巧,还不得怀疑他是专门找这个点来打的电话。   “怎么了?”高炽又不迟钝,自然听得出她声音不对劲,有些个鼻音的味儿,“是不是感冒了?”还关心地问。   “没、没呢……”她赶紧回答,一回答完又觉得不对,这个反应太快了,快的有点假,顿时想做个补救,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手机掉了,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你那边还能给我打电话?”   观摩演习,她多少也知道部队纪律很严格,演习算是大事了吧,怎么能让他随便打电话出来?以前都是不行的,她这是知道一点儿皮毛。   “开始还以为得好几天,去了才知道就是走走过场,还不如回来。”高炽把自己去的事都跟她说,一点隐瞒都没有,“我在饭店等你,把你行李都整理了,你还在领导那里?”   段乔的行李就那么一个行李箱,根本不需要太过整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他们两个人的钱……刚想到钱,她脸色就发白了,那里头可有高炽的存折,万一、万一他看出来她用了快五万怎么好?   “嗯,我跟叔叔一起。”她咬着牙说,心里一阵钝痛的,跟要挖她心似的,明明外头的人那么可恶,她还得给人说好话,把人给裱起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憋屈得不行了,又只能把这份憋屈压在心底,太难受了,难受的她还是掐自己手臂——   不止手指掐,更是有指甲掐,掐得手臂到处都红通通的。   “你来接我好不好?”   她娇娇怯怯地问。   “那有什么不好的?”高炽反问她,一点都没有迟疑。   完全是要来接她的语气,她巴巴地一手去拉蕾丝底裤,往上那么一拉,才感觉到底裤有点凉,完全不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喷喷香的那感觉,本就给史证给拉破的,早上又让他给缝回去,那针眼密的,都叫段乔无力吐槽。   她也不关门了,拉开卫浴间的门,就露出一张小脸看着着举手敲门的男人,凄凄惨惨的个小姑娘,是个没头脑的,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手没挡住手机,一颗心吊到胸口,把到嘴边的呼痛声都吞出肚子里,“叔,这里是哪里?”   一个字“叔”,几乎是从她嘴里挤出来。   史证刚好看见她耳边贴着个手机,也听到她在跟谁说话,一贯冷静的眼神比平时更冷静,冷静的近乎犀利,一点都不含糊地就报了地点。   段乔立即把门关上,手上没用劲,到是没把门关严实了,就对着手机把史证说的话给复述了一次,“你快来呀,我待在这里不习惯,一个个的都不认识,我等着你,快点——”她个迫不及待的,恨不得电话一挂上,高炽就来了。   可她不知道,高炽按名头说出去,人家晓得他是谁谁的儿子,可真到了一个地儿,他还真是进不去的,那个地方自有有些级别的人才能进,他爸妈也许有那个级别,可他没有,还在往上走,一时半刻的还真走不到那个级别去。   原来关着门,史证还听得比较模糊,现在门开了个口子,就算是小口子,也足以叫他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难得出溢出一丝笑意,透着个森冷的意味。   高炽要来了,段乔自然要把自己整理一下,人来了,她还躲在卫浴间光着个身子,那岂不是叫高炽抓了个正着?她还没有笨那地步,人哪,最爱惜她自己的就是她,什么东西都比不过她自己。   不能叫高炽看出什么来,一丁点都不行。   她下了决心,对着镜子还举起手握紧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两眼红通通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哭过,顿时心里七上八下了,就怕人发现她哭过,最主要她心虚,虚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一点点的风向与苗头都能叫她乱了步调。   简直的,她把昨天穿过的衣服都往身上穿,一弯腰的,腿间一扯动,又觉得疼,疼得她直抽抽嘴角,不动还好,一动就觉得被过度弄疼的地儿触着那里,疼的不是一星半点,是太疼,走一步就疼一步。   个杯具的,等会她怎么走?   跟高炽一起怎么走?   烦心的,脸都快要皱一起了。   再烦也得从卫浴间走出来,总不能赖在里头,段乔走得慢,腿动一下都疼,何况她在走,走一步那蕾丝底裤就摩擦她那块细细嫩嫩的肉儿,疼得眼睛湿湿,尤其脸上泪水还没干,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没有什么两样。   史证站在卫浴间门外,压根儿就没走开过,看着她皱着眉头,两腿都劈叉着走路,晓得她为什么成这样子,一手就想要扶住她——   偏她跟碰到高压电似的,就往旁边闪,这一闪的,比起走路来还要疼,再也控制不住地两三滴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跟珍珠似的往他手背上掉,“你走开——”   听上去还有几分气性,真跟人生气了一样。   “疼不疼?”他到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问的仔细。   她哪里能不疼,第一次都没这么疼,想着夜里自己给抬起腿来,惨白的脸微微地又染上一层浅浅的红,那是羞的,羞的估计连脚趾头都一样浅浅的红,“不疼——”   完全是死撑着的。   也怪她自己,就想着最多不过两三分钟,很快就过去,哪曾想,他人老心不老,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这一想的,她又忍不住哆嗦。   娇娇怯怯的,她自己以为自己撇得开,在他的眼里,都成了可爱,都说给人迷了魂,跟抓走七窍一样,就觉得那个人恐怕都是天仙,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都这样,“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硬撑着做什么?”   简直是她的心声,把个她说得不由点头,一点头才晓得自己被他的话给套住了,不由得想跺脚,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孩子气,于是泄气地耷拉着脑袋,一种没生气的模样,洁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倔强地不看他一眼,“我不疼,就是不疼——”   反倒是跟堵气一样的,叫人还真能哭笑不得。   “好,不疼就不疼……”拿她没办法,只得附和她的话,眉眼间都是柔和色,史证那真是生平头一次,还哄人,还要快哄不住,低头弯腰的,只差没凑到她耳边了,“我们乔乔不怕疼?”一凑近,才看到她手臂上那红印子,就晓得她在掐自个儿,她个娇气鬼,最怕疼,还说不怕疼——   景析后边跟着年轻的男人,一身军装笔挺,衬得人玉树临风般,景析先敲的门——   到不用进门才能看到,就站在外头,也能把里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那个领导刚好弯腰低头的跟个女人在说话,到底是说的什么,他没听清楚。   他一敲门,把个段乔吓的不行,她那就是个怂样,没有胆子,就怕别人看见她,人赶紧的转身,背着对门,也把史证转在后边,真真是个没良心的,出了事,就是让个高的人挡着——   偏史证不叫她如愿,他敢做,自然也敢当得,又不是十七八岁时只顾前不顾后的血气方刚小青年,他跟她这么一回,也给她安排了后路,搂着她,指着景析,“这位是景析,我的办公室主任,他身后的那个是陈涉,新调到我身边的,来,别躲着,跟人打一下招呼?”   亲自给她做介绍,还哄着她打招呼,真真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半点暧昧都不叫她沾,就来个大大方方——   可是他不晓得,不晓得一件事,就段乔个不省心的,才刚羞羞怯怯地抬起头来,还没看向对面的人,就被他介绍的话给弄懵了,眼前那个一黑的——顿时没了意识。   完全是吓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考验她来的……哈哈 ☆、第033章   晕了,晕的真够好的——   叫史证赶紧把人抱住,连带着看陈涉的眼神都不同,完全是种审视,却是镇定自若地把人交给景析,“乔乔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景析难得接受这样的任务,于他来说是件很新鲜的事,抱着个晕倒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她的脑袋有意识地往他怀里躲,像是要把脸给挡住,不叫人看见。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变,就抱着人,还真走入史证后边的休息室,临时的休息室,刚把人放到床里,他就看着那女人从床里跳起,跳得老高,跟个受惊的兔子样——   下一秒,她又变了脸色,那脸色说不好到底是怎么了,像有种难言之瘾的尴尬,眼睫毛轻掀一下,怯怯的,眼神里都是担惊受怕的颜色,他微微向前倾身,她就往后退一大步,那双黑色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戒备的神色。   他轻咳了声——   她更往后退,可退一是步,她到站住了,姿势有点叫人觉得不太对,双腿有点分开,不是一般人那种站法,两膝盖处微微弯曲,有点下蹲状,又不全然的下蹲,小脸上的神情,有点隐忍色。   要说眼神毒,景析算是头一位,这么一看就晓得她哪里疼,心里为这个猜测,也不是猜测,而是肯定露出不小的吃惊,面上一点颜色都没露出来,“首长与小陈估计是有话要说……”   后头他没说下去,警告她别出去的话,那种话都太不上道,不是从他嘴里应该讲出来的,首长身边没有人,也有好事者在猜测首长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但——从首长刚才的模样,比平时的犀利冷艳劲儿多了点春风得意的态势,他晓得首长是把人拿下了。   有些话,不是他应该说的,就不必说,首长自己心里有把尺,棒打鸳鸯什么的,不是他该干的事,压下心头关于这位的身份,把到舌尖的话都压到肚子里,烂了,也不说。   “你?”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神怯怯,又有点羞。   “景析。”他伸手。   段乔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与他握手,手恰恰地碰那么一下,就迅速地放开,与刚才相比,难得有一点点的镇定,“哦。”她应了声,根本没去注意景析这个人是谁,于她来说就是个名字——   陈涉就在外边,当时眼睛一闭,她就装晕了,这装的像的,连她都佩服自己,没想到是别人送她进来,她原来的主意是跟叔叔讨讨好算了,现在是个不认识的人,能不叫她尴尬的?   她自己都不报名字,自私鬼,不知道要礼尚往来,人家都报了名,怎么着再把自己的名给报上,偏她不报,无动于衷的;那一动的,又疼,疼得她眉头都快皱起来,只好就那么半蹲着,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人家一报名,她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哪号人,哪种名头,还轻轻淡淡的就应了一个字,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淡定呢。   她几淡定?   因为不知道才淡定,要是知道了,还不吓死她!就外头一个就把她给吓得不轻了,再来两个三个的,她都觉得自己没得活路了,就这么个心思,实在没空注意别人怎么想她,她就想着自己的包在外头,悄悄地一动眼睫毛,“那、那……”   “那”了好一会儿,实在是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双手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一起,可能太用力,指节都有点发白,她自己到是没有察觉。   景析等着她说,没曾想,等了一会儿功夫,还没听到个正事,不由得拿眼仔细打量她,刚刚还淡定样,现在就有点局促,就按他自己的理解,认为她不好意思开口——   有一半想对了,确实是这样子,段乔确实不好意思开口,跟个不熟的人说话,她实在没有什么利落心得,迟迟疑疑的没个决断。   “是要什么吗?”景析“善解人意”,极善解人意,极为上心的问她。   问得她赶紧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脚尖,脚趾头微微蜷缩着,她嘴里有点干干的,到是想喝点白开水什么也好,一想到陈涉在外头,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能、能帮我把外面的包拿、拿来吗?”   结巴,总是甩不掉的老毛病,一紧张就容易有,她深恨自己这个老毛病。   这要求?   景析回头,进来时依稀是个看到个包,挺大的,挺鼓的,“行,你坐会儿,我去拿。”   客气的让段乔有点不自在,刚才装晕了,就是想躲过陈涉,虽然没有把握陈涉还能认得出她来,当时,她脑袋瓜子一动,就想出装晕这办法,高炽就要来接她,她、她怎么办?自然是拿了包走人——   让高炽到里面来接,还不如她出去,好歹弄得清楚一点儿。   她想的到好,都为自己想,就怕高炽看出一点点的不自然来,这么一想,双腿也跟着并拢了,人也跟着站直了,可疼呀,疼得她两腿都快打颤了,嘴角下垂,要怎么了无生气就怎么样了无生气的。   小屁/股一坐,就坐在床里,疼的地儿贴着薄薄的蕾丝料子,让她不自在地又分开腿,生怕自己要一直这么疼下去,低头还看看,隔着条裙子,她眼里忧心一直没散,到是看着门口那方向,等着景析回来。   景析是史证的办公室主任,是史证身边第一人,史证的大大小小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他走出去的时候还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想着那年轻娇羞女人一副被娇宠过的柔弱样,就晓得首长有多用劲儿——   在首长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这就是首长的秘密?惟一的秘密?   他走出去的时候,首长与陈涉谈得不错,一个神情冷淡的,一个不卑不亢的,但绝对服从领导权威的,他脚步很轻,尽量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简单的对话,陈涉是他小舅子,身后代表的是陈家,而他景析是陈家的女婿,别人都说他是史证的大总管——更有人戏称他为史证的“内务府大臣”,也是,史证哪样事不是他来安排的,大到出行访问,小到吃食住行。   惟独这件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人,这种没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很糟糕,非常之糟糕,心里有点不悦,却是真把她的包提起来,一提那包,才晓得有分量,起码的有七八斤的重。   他轻轻地走进去,又轻轻地走出来,提着个大大的包。   陈涉刚调到这里,职务是办公室副主任,景析是他姐夫,按理说这位置两个人的关系这么近都安排到史证的办公室,确实有点不寻常,但也能理解,从字面意思上看——可能是陈家想把陈涉往上推,女婿是半子,毕竟是外人?   谁也不敢中间去捕风捉影的说些什么,就算是有疑问,也都是放在心里,谁要真说出来了,那就是把平静的局面给打的稀巴烂。   陈涉站起来同史证敬了个最标准不过的军礼,整个人看上去那笔挺,跟百年不倒的松树一样,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瞄见他姐夫提走的包,那个样式,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偏他没想起来,心里存着个疑问,跟他姐夫一样的,就是首长刚才抱住的女人。   就那么一眼,人就晕过去了,晕在首长怀里,他就算是想看清楚,也不能那么失礼的直直白的盯着人家看,那包、那包……   他走出去时还在想,刚走下台阶,灵光一现的,顿时就想了起来,个神经病的,不就是高炽他老婆——个一碰就哭的娇娇?   她?   与首长?   凭着男人的直觉,他要是没看出来她与首长关系不一般才是怪事,就首长刚才那个把人家抱住的动作,就晓得不一般的,嘴角扯出一丝坏笑来,再加身上那英挺的军装,整个人到没有什么违和感,却叫人觉得眼前都能一亮。   “真奇怪……”他喃喃自语,完全就说给自己听的,啥时把首长勾上了?还以为就是个爱哭鬼,一吓她就怕得不行,没曾想本事还挺大?把个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味的首长给弄到手了?“好本事。”   他的话才说完,就看到从后边跑出来的人,提着个大包包,腿跑得有点不自然,好像不想让人看出来,有点僵硬的感觉,——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个段乔,跑得跟鸭子走路一样,那姿势,叫他想笑……   确实想笑,回头还看了眼首长那边,他心知肚明,前些个日子,他们把个送上门的人给好好地调/教了下,人家吃受不起后走路的样子就那样,嘴角的笑意都跟着热烈起来,眼神分明是漾起兴味。   “嫂子?”   他还叫,故意的。   一听到“嫂子”两个字,段乔惊得一身冷汗,手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一句话都不说,就晓得跑,往外跑,往大门外跑,跑得那速度慢,跑得那姿势更难看,尤其跑两步还停一步的,弯着腰的,跟受了莫大的痛苦似的——   那画面自然是更把陈涉给逗乐了,在后边还跟着叫,“嫂子,你慢着点——”   声音不重,刚好能让人听见,又不会惊动屋里的人,他一步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好的,绝不会在后边加快速度,维持着一个度儿,不跃过去,极老到。   他到是老到,惹得段乔更急,更怕,最好的办法是给自己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可那个分明不可能,她又不是青蛙,还能躲在洞里好几个月不出来?总归就是想想的。   段乔努力地跑,人家那么一叫,她自然是怕的,心跳得老厉害,还想装晕躲一回再快快地离开,没想到她走得太早,就跟他给碰上了——   她再怎么催眠自己他可能没认出自己来,可那么一叫,她知道自己那点侥幸的心理不能抱着了,那一声两声的叫,简直跟催命符没有什么两样,催的她血压都往上窜,没血压的人都跟着有了血压。   她的前面使劲地跑,疼得眼里都是湿意,大睁着眼睛,生怕一眨眼,自己就要软弱的哭个不停,就仰着脑袋往前跑,生怕后边的陈涉追上来,可——   她不知道的是,人家陈涉根本没追儿,就后边叫两声吓吓她,看她惊得跟个兔子样,在后边还偷偷乐呵着,就她吓的那样子,连回头都不敢,平白无故的就那么跑着,好像跑慢了就什么都不对了。   高炽真来接人,远远地就看到路上有个人,肩上挎着个大大的包,那包的样式他记得,还是上次给段乔买的,车子就赶紧地停在人身边,摇下车窗,疑惑地叫了声:“段乔?”   段乔一直从那里跑出来,路上一直在跑,都跑了五六分钟,一见是他,眼泪就下来了,满脸都是泪水,跟倾盆大雨似的,“高炽——高炽——哇——”   这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叫人好心疼,高炽赶紧下车,先去拿她的包,把那么重的包拿下来,手臂护着她往另一边过去,亲自替她开车门,送她上车还亲自替她系好安全带,动作熟练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他急问。   黑色的瞳孔微缩,她能看到他的担心,像是无主的孤魂野鬼一样找到主了,心里的害怕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两手抓住他的手臂,抓住了就不想放开,“我要回家……”   简直跟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弄不过别人,就要回家找安慰去。   她也这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把高炽也放出来了,这一章陈涉表现啥样?虚张下声势把人吓一吓,找一下存在感?哈哈 ☆、第034章   “好好,我们回家。”高炽瞧她吓的个样子,忍俊不禁的,回到驾驶座,抽出几张面纸还替她擦脸,擦着擦着,他手一顿,瞅着她被衣领子挡住的红色印记,眼神一亮,手又继续擦她的眼泪,“哭成这样子,谁把你吓着了?”   问的一个关切的,让段乔心里头热热的,瞅着自己已经上了车,好像是进入安全地带,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手去拉他的手,一把拉住就不太肯放手,紧紧地抓着,像是抓住最叫她心安的信仰。   但她是不好意思的,眼睛有点红,小脸又有点红,刚才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脸,现在总算是回了点血色,娇娇怯怯的看着他,那眼神都是依赖的颜色,“我不想来这里了,一次也不想来。”   高炽更加凑近她,瞅得更仔细一点,就是一个浅浅的红印,浅的不能再浅,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他手碰她的脸,视线落在她鼓起的胸前,薄薄的衣衫,似乎并不妨碍他的视力。   拉着他的手,怯生生的,叫他根本舍不得放下,就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不是腿中间,就放大腿上,“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嗯?”   她是真委屈,委屈的不行了,原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弄成一团乱麻,她使劲扯也没能把自己扯出来,就怕让他知道了,心里战战兢兢的,一刻都没有个消停,手放在他个大腿上,她的视线忍不住地跟过去——   他坐在驾驶座,腿微微分开着,腿间居然隆起,蓄势待发似的,而她的手刚好地就被搭在大腿边上,往里一点点,一点点就能碰到那里。   她的脸不是红了,不是一般的红,瞬间是血染红似的,那眼神都跟着飘忽起来,不敢再看了,他们结婚两三年,还是头一次,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她羞得连脖子都跟着红了,垂着脑袋,就晓得脸上火辣辣的烫,烫得她不能淡定。   难不成他是行的?   也对呀,他们不都说人外头有女人嘛,要是不行,他在外头能……   就她个脑袋,就把高炽跟她说要“生个孩子”的话,当成高炽跟她承诺了外头的事都会没有了,想法简单。   “高炽——”   她轻轻地叫他,有种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感觉,紧张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高炽没开车,手指微微探到她胸口,将她那领子就挑开一点点,清晰地看到那个红印儿,不止一个,他看得更仔细些,那种红,分明是牙齿磕咬的,咬的那么好,留着个印了,一不注意那印子就能从她的领口看到。   看得清清楚楚,别说是什么蚊子咬的,那才是笑话,蚊子能咬成那样子?   可段乔不安了,自然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那个红,红色的印儿,叫她忍不住想伸手拉回领子,把那个红印儿给挡住,就她个想法一起,手还没动,就叫高炽给拉住了,她又羞又窘的,生怕叫高炽看出来,脑袋瓜子也不知道的就来了个理由,“蚊、蚊子咬的,昨晚没插蚊香片。”   听听,她这么个不着调的理由,都叫人好笑,尤其是高炽,居然还笑,笑得还挺好看,细长的手指朝着那个红印儿进发,把自个儿指腹覆上去,挡得严严实实,“好大的蚊子?”   指腹有点凉,可能是在冷气十足的车里待久了,她一个颤栗,整个人一动都不动,再正襟危坐不过,那么一碰触,叫她的眼睛都瞪大了,结婚两三年,除了晚上睡同张床之外,还有他拉她的手之外,这分明是距离最近的碰触。   而且指腹压她胸口,还跟有了玩意似的,把鼓起的白皙的肌肤按下去,弹性十足,肌肤嫩滑,他似乎头一次这么靠近她,眼神微暗,身体就有点不受控制,看她的唇瓣,颜色比平时要红,原来是淡淡的色儿,这会儿,一点人工颜色都没上,却显得有些红,而且是艳红,艳的发亮。   他贴了薄唇上去,一手扣住她后脑勺,辗转她唇间,吻得极仔细,吻得缠绵。   反而是把段乔给吓着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神情迷乱般地吻着自己,总觉得跟做梦一样,没有什么真实感,可偏唇瓣上的热烫,让她终于是知道,有人在吻她——   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伸出舌尖,在自己的唇瓣上舔——不止是舔,还用锋利的牙齿轻磕,态度极精心,像是在呵护些什么似的,仿佛她是他心中娇养的花儿。   她的感觉十分敏锐,身子都是颤颤的,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边躲,偏后脑勺给他扣得牢牢的,动也动不得,感觉很奇妙,她就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跳的叫她呼吸不稳,头一次,头一次与高炽的亲近,却叫她羞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偏他还吻她,舌尖跟要人命似地描绘她的唇形,慢慢地抵入她微张的嘴,肆意在她口腔内壁翻搅,搅得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高炽就吻她,吻得精心,生怕重一点点就会把人弄疼了,微微地扯开身子,一手还扣着她后脑勺不肯放开,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与她的脸摩挲着,“段乔?”   “嗯?”   他一叫,她一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分明跟个撒娇样。   听得人的骨头都似乎能酥了,高炽从来没有见识过她这个娇样子,娇娇怯怯的,叫人心痒痒的,指甲刮刮她的脸蛋,上面红红的,嫩嫩的,几乎都看到不到毛孔的存在,皮肤真好,结婚两三年,还从来没有与她靠得这么近。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段乔,不是别的什么人!   “跟你那位叔叔处得怎么样?”他问她,声音轻轻的,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意味,就那么一问,控制着快要急促的呼吸,腿间瞥到腿间那不省心的物事,他眼里多了点笑意,“从小就认识的?”   那么一问,段乔刚刚还软着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个心呀,顿时虚得要是别人一碰,估计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没、没……”   就她个心虚样,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高炽哪里能不明白,到追着她的话,还问了句,“没什么?什么东西没什么?”   问得一脸关心,跟真的一样,偏那个眼神总是放不开她胸口那个印子,勾勾地瞅着。   那个眼神,让她有种像是身上给脱光了一样,这种想法,让她真想跳下车去,可——他是高炽,怕别人那是行的,怎么能怕他——是她的丈夫,有那么一刻,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那里轻微地动了动,困难地在脑袋瓜子组织好词语,才讷讷地开口,“叔叔他挺忙的,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家巴不得她去打扰,偏她个胆子小,真让她去,她肯定不敢的。   “小时候就认识的?”高炽细心地替她抚平领口子,耐心度极好,“妈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跟不知道那段往事一个样,他一点没表露出来,军人结婚那是得政审的,段乔那点家底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父亲是烈士,她们家底子再清白不过,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不会牵扯到什么利益,清清白白。   段乔不知道那道道,反正结婚这挡子事,她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状态,结婚了嘛,她到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要当个贤妻良母,贤妻嘛,她似乎还行,以前觉得还行,不给高炽给惹麻烦;良母嘛,至今没有,不是她不想当,是高炽的原因。   “妈?”她一时没转过来,又差点把高炽话里的“妈”当成自己妈,刚发了个音,才反应过来,知道高炽说的“妈”是他妈,也就她婆婆,不由得更心虚,“我昨晚没回饭店,妈那里……”   话到嘴边,她就压下去了,觉得她自己要说“妈那里没有说什么嘛”的话有点不对味,讪讪地就收住了,两眼巴巴地看着他。   “跟你叔叔难得见一次,妈那里能理解的。”高炽开车,神情温柔,“下午我们一起回去?我都订好机票了。”   她赶紧的点点头,检查都好了,至于有什么结果,反正婆婆那边都会晓得的,她自认自己是一切安好,待在这里更让她没有安全感,还不如赶紧的回去,星期一她还得上课呢,工作怎么能丢得下——   “你能休息几天?”她第一次问他,迫切地想要他陪她,又不敢说出理由来,规规矩矩地坐着,没动一分,生怕一动就会疼,两腿根本不能并拢,一并拢,就觉得疼——跟个刺一样的扎着她,让她时时刻刻有种不安。   “一个星期有吧。”高炽回答的很清楚,“这次好好地陪你。”   平实的话,却是叫人觉得最动听,动听的仿佛是世上最好听的情话,段乔就叫这句话给迷了心,乱了眼,堵了耳朵,被他拉在他大腿上的手,悄悄地探过去——   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往前,离着鼓起的地儿越来越近,她的脸跟着越来越红,红的都快要滴血了似的,手指却——像是突然间下了决心一样地按在他腿间,那只手大张,五根手指头都跟着大张,大包大揽的试图将他激动的物事都给包住——   而分明,分明在她的手覆上去时,她清楚地感受到手心底下激烈的颤动,那种颤动,夹杂着强大的力量,坚硬的叫她心惊,也让她还疼着的双腿间泛起一丝丝叫人空虚的酥痒来——   高炽不动声色地开车,让她的手就捂在那里,没叫她放开,——只是,她到放手老快,也就那么一碰,就把手给缩了回去,叫他挺失落。   到是段乔跟个小傻瓜似的,在那里笑,分明是像把人家的弱点拿到了。   但是——   有一点是致命的,她不能走路,一走路就疼。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她还迟疑的不肯下车,拖拖拉拉的,到是高炽跟完全不知道一样,弯腰把人从车里抱出来,好当当的一个公主抱。   把个段乔弄的心里松了口气,生怕自己那个怪样子叫他看出端倪来,现在一下子就解决了,解决的这么顺当,她都像在梦里,真幸福!   把人放在床里,让她坐着,高炽把她的行李收拾起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一点儿,他三两下地就收拾完了,回头瞧见她还睡着了,倒在被子上,脸蛋红通通的,睡得挺沉。   要说她怎么这么容易睡过去了?   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哪里是睡得太晚,压根儿就没有怎么睡过,天晓得!   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半天,高炽自个儿走入卫浴间去冲澡,剥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就冲水,脑袋里记起她胸前的红印儿,身下没有什么精神头的物事,瞬间就站了起来,让他不由得苦笑——   这种坏习惯怎么才好?   他拉过浴巾,往腰间一裹,薄薄的浴巾挡不住他腿间的气势,将浴巾顶得老高,颇有种要穿透浴巾的状态——   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几乎是双腿跪在床里,将床重重地压下去,细长的手指将她的裙子轻轻地撩起来至腰间,露出没有什么阻挡感的薄蕾丝内裤,黑色的神秘色彩包着那一方小小的地儿,稀疏的毛发调皮地从蕾丝中探出头来——   他却是摇了摇头,大腿一跨下了床,从他的行李中找出刮胡刀,是那种上刀片的,不是电动的,锋利的刀片,被他贴着她娇嫩的肉,一手再轻轻地拉开实在没有什么阻挡状的薄薄的布料——   将上面的毛发一根不留的剃了,干干净净,跟个白虎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卡文了,所以没更,今天不卡了,哈哈。我承认码这一章不知道死了我多少脑细胞的,哎 ☆、第035章   不止刮,他还有个手帕,对,就手帕,他将毛发都包起来,一根都没漏掉,末了,还细心地将手帕叠起来,叠得整整齐齐,再往他的自己行李箱的夹层放进去。   没了毛发的遮挡,很轻松的,就能看到她被微微分开的腿间到底是怎么样景象,娇娇弱弱的,泛着不寻常的红,艳红,艳红而发肿,还在轻轻地颤动,就像在风中摇曳般。   “可怜的小东西……”   高炽忍不住叹道,也怪起别人下手太狠,都不知道要疼人一点儿,瞅她的眼神都是炽热的如同火山口即将要喷发出来的岩浆那么烫,他低头,凑上薄唇,把那朵娇艳又娇弱的花儿含入嘴里。   段乔觉得自己在做梦,在做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梦,梦见自己还在史证那里,她甚至都清楚地感觉史证抵在她小屁/股上的压力,眼睛还没睁开,她的身体先有了反应,双腿一动,牵扯到大腿内侧的肌肉,让她讪讪地睁开眼睛——   不止这个,她甚至觉得腿间不太戏,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给包围住,还湿湿烫烫的跟活物一样在动,隐隐的还往里头进,她一睁开眼睛才痛苦地发现下边儿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娇娇怯怯地睁开眼睛,她看着个脑袋就在自己腿间,也瞬间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高、高炽在碰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而且最私密的地儿此时叫他含住,似乎是把她的命脉都给掌握了。   那里明明很疼,疼得她自己都不敢碰一下,可湿热的舌尖轻轻地碰到那里,像是不疼了,湿湿热热的,像是呵护她,温柔的一舔,让她似乎都能舒展开来,更叫她吃惊的是那下边还有毛,全没了——白白的一片,看上去就觉得惊悚。   “高、高炽……”她惊呼出声,两腿试着夹拢。   下一秒,她尴尬的发现那么做无济于事,更把他的脑袋都夹在腿间,哪里是能让走,分明是不让他走。   高炽舔得兴致高昂,舌尖无时无刻不怜惜着他眼前的娇花,经历狂风暴雨没有半点枯萎的趋势,反而更添娇艳,让他压抑的心难以自持,从她腿间缓慢地抬起头,薄唇角还沾着一丝晶亮的湿意,迎向她瞪大的眼睛,他的手指往唇边一抹,把湿意都抹了去。   动作淡定,一点多余的都没有,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热的跟火一样,足以燃烧任何人,便连段乔的心也跟着漏跳了好几拍,——可她的脸色是白的,没有什么半点血色,再尴尬,都解释不了她的破烂事。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通红满脸,双腿一动,又是跟针刺似的疼,但是——她踢他,踢他的脸,却叫他给抓住双腿,没有什么力气的双腿,让他牢牢地抓在手里,黑色的眼睛像是染上一层刺眼的红色,凶相毕现。   段乔惊的不能自己,完全给吓到了,大张着腿儿,完全是他的力道,人到是想动,吓着了,卡条了,动也动不了,就晓得瞪着个眼睛,就那么惊慌地瞪着他。   可高炽到是一点不放手,两手抓着她两腿儿,拉什么似的就把她给拉到身前,他嘛,刚好的就把两条腿架到她腰间,换起个勃然的物事,就那么顶着她的洞口——红艳艳的花瓣儿娇怯怯地封着那入口,他一动,就洞开了,腰一耸,就整个儿进去。   “高炽——”   她尖叫,那是疼的——   手指一碰都得疼,更何况那么个物事,烫的吓人,大的也惊人,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就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叫人个怜惜的,要是首长嘛,肯定是一滴滴的吻了,把她的泪都含住了,含入嘴里——   可偏偏是高炽,个有怪僻的高炽,要说结婚两三年,他没碰她——为什么?   睡在身边的女人,又是自己乐意娶的女人,都两三年,谁能不碰一下?这得说说个怪僻,就高炽个怪僻,说起来还有点邪乎,一般人还真没有这变态的怪僻,他硬不起来,——不对,也不是硬不起来,现在他不就是硬了嘛——   说硬不起来这种话其实不科学,他能硬的,就是硬起来有个纠结的过程,就譬如他看到她胸前那吻痕,她下边儿那个被人蹂躏到红肿的,要是别个男人,估计就能揪着她的头发问她给干了,哪里的相好给她干成这样,给他戴绿帽子子,他不一样,偏能叫他跟吃了春/药一样起来,**的,瞧架式都吓人。   结婚两三年,这夫妻还是头一回,称得上是洞房花烛夜了。   洞房花烛夜,人家高高兴兴的过,可段乔?   段乔那个疼的,像是疼到心窝子,被人似乎是硬生生地捅到心窝,她叫疼,他偏不放,非得挤开她软弱的腿,两手紧紧地扳开她的腿,还把他自己再往里挤,强势挤入,那态势,叫她哭的声儿都没有——   真是疼呀,疼得她眼泪汹涌。   个娇娇,当真是吃了苦头了,跟凌迟一样。   而且这都是开端,她没准备好,可她一直没准备,这身子跟个自动的开发器,她疼,身子就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动的湿了,把她干干的道儿弄得个湿漉漉的,让他进进出出的都滑腻腻的,不再是两方干燥的摩擦,疼了她,也疼了他——   这叫高炽真跟得了宝贝一样,紧得跟箍箍儿一样,她都没力了,偏那里吸得紧,真把他的魂儿都快弄没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里,瞅着那朵艳艳的花瓣儿吃力地吞吐着他,艳红艳红的,真真好一朵娇花。   牵扯出来的还是红色——   艳艳的红,就染了他,他一惊的,难不成弄出了血?   这叫他顿时抽身出来,两手指就把闭合的瓣儿给弄开,还真是血,血从里头流出来,湿了他的手,不止他那个还精神的物事,就连他的手也跟着沾了血。   他赶紧的就去找纸——去床头抽个十几张的,就往她腿间擦——   段乔这回真是吃了苦,别说这身子给他弄的疼,后面又开始有了点来劲的那么点意思,他一下子就抽了身,把她吊在那里,腿张着,娇艳的花瓣还在那里抽抽,一下下地抽着,抽得她全身不安,猛然见到他手指拿着纸去擦——   眼睛一瞄过去,那全是血,顿时脸都快烧起来了,亏她脸上还带着泪呢,没力的双手就要去打他的手,“高、高炽——”她轻轻地叫着,声音跟猫一样,低得很,还伴着哭腔。   高炽擦着那里,就擦了两三下,发现这血就没了,好歹让他轻忽着叹口气,又不由得取笑自己,拍拍她的腿儿,才拍一下,发现那血又出来了,跟个奇观似的,他又去擦,“真出血了?”   他一问,她更羞,那种被他看着的羞,嘴唇动了动,双手再打他手,困难地想腿阖起来,含着眼泪说,“那、那个我例、例假了……”   真的,真是这个,她不痛红,这种毛病没有的,日子一般是准的,很少晚了或者是早了,一直是规律的,也就是她一般不太在意这个事,以至于就成这样了。   她低着头,脸都不敢抬。   “我以为把你弄出血了。”高炽还真是吓到了,身下那东西还硬着,还没出来真叫人烦恼,到是脸上笑着,把人抱起来,放在卫浴间的马桶上,一点都不尴尬的问,“要给你买个卫生巾吗?”   自然是要的,她赶紧的点点头,眼里的惊惶还没退,着实给高炽吓到的,可又觉得高炽挺照顾人,再说了,人家没嫌弃她——   她心里又惊又怕又是感激的,此时他一问,她的眼泪根本没断过,现在一个人待在卫浴间,什么乱糟糟的想法都没有,要说嘛,她一手捂着脸,胡乱地抹眼泪,她到想把自己好好地交给高炽,偏又发生这么多事——   原来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都两三年了,头一回亲近,他明明就晓得她给他戴有颜色的帽子了,他一句话都没说,没怪她,一想这个,她就感动呀——   人家没嫌弃她,更没有不要她,要是他更狠的,不要她,再给她的事儿往上添个油加个醋的,她还能有脸面对人?   这心里全都是他为她的想法,添得她心里热热的,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她脑袋一团乱的,心里觉得都奇怪,平时大姨妈报到时都没这么多量,第一天都是老少老少的,她坐在马桶上,就觉得血一直往下涌,就跟大出血似的,当然,不是一直流,就一阵一阵的,往常是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才有的量。   她就支着下巴,坐在马桶上,等待着高炽回来。   高炽没让人送过来,是亲自去买的,不买不知道,一买才知道卫生巾的种类与牌子真是看得眼花缭乱,想了想也不知道什么牌子好,索性就选了电视广告上常见的苏菲,各种型号的都买一包。   掏出卡一结账,他就提着个袋子往回走,谁知道刚巧接了个电话,不是别人,是他妈——郑主任,郑主任在饭店里,原因很简单,郑主任不会平白无故的跑来饭店,总归有事情的,昨晚嘛,那是难得抽回时间跟段乔吃饭,段乔可以视这个为无上的光荣……   今天不一样,郑主任确实是公事在身,不止郑主任一个人,主管经济的副省长都在,招商引资洽谈会,探讨海外金融资本合作什么的,或者是为了加快转型升级,提搞利用外资的综合优势和总体效益。   郑主任是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去接段乔,至于那一位,她直接采取了回避的姿态。   上面的人下来了,没有正式打招呼,她只能当作不知道,让有点惊喜的是史证对段乔的态度,不一般,不是那种面子情上的关系,而是看上去两个人处得挺好,也许有可能在这件事对高炽比较好。   她想的挺开,就是没往深里想。   趁中午有点空,她稍稍地热闹的洽谈会里退一会儿身,就拨了个电话给高炽,让他过来一下就说个几句话什么的。   高炽到是没有反对,提着个整袋东西的,就到郑主任面前。   郑主任身边那个助理,赶紧就走开了,人家娘俩要说话,他总不好站着。   郑主任找高炽,那是老生常谈的,无非是些孙子的话,看一眼他手里提着的卫生巾,自然是知道给谁买的,那眼神就有点利,“我看了小段的检查报告,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你到跟我说说,几时两个人准备要孩子?”就她的想法来看,两个人身体都好好的,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那肯定是两个人没准备好,这理由嘛,她不打算接受。   只是,她从来也没想过是她儿子有个见不得人的怪僻,那怪僻,足以叫人喝一壶,谁摊上这么个丈夫,也都是前世估计是杀人犯来的,今世是报应。   “妈,您这么急干嘛?”高炽有点不耐烦,“我跟段乔的事,您别插手好不好,亏得段乔脾气好,要是来个浑不吝的,妈,您能像她这样子在您面前说一不二的?您让她干嘛,她都去,您别揪着这事成不成?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会要的。”   郑主任气不打一处来,她自打出生起就晓得自己要走哪一条路,所有的事都有安排的,如今走到这地步,她也想更往前进一步,当然,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儿子,她皱了皱眉头,“行,就你嘴巴会说。”   那边助理远远地做了个手势,似乎会场里有事,郑主任就是有再多的话,那也得回去,索性就拍拍儿子的肩,“你自己拎着点。”   高炽叹气。   等到房间,才发现段乔个活宝贝还坐在马桶上,死活不肯拉上裤子,就等着他的卫生巾,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想说他这个娇娇,别看上讲堂时正正经经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谁晓得下来后就是个活宝贝,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他提着一袋子东西进去,她到眼睛都亮了。   出来了,显得有点扭捏,因为疼,再怎么棉柔的,还是有点疼。   高炽这个时候就做的到位,索性抱着人走,从饭店到车上,再从车上到机场里边,真全是他抱的,搞得别人都羡慕,这丈夫还真好,妻子不方便走,他就一直抱着,他们哪里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等回了,段乔的心才算是静下来,夫妻两个人还挺甜蜜的,白天她上班,高炽开着她那个车子去送的她,下班了,又是高炽开着那车子接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公开课,她上的还挺好,一点瑕疵都没有,连跟她同办公室的张姐都说她表现的好,讲得也好,尤其羡慕她跟高炽,说他们小夫妻真好。   对,确实好,段乔不知道原来高炽还能做饭,做的一手好饭,把她喂得饱,晚上两个人睡一起,碍于她家亲戚还没走,高炽到没有真干什么,也就吻吻她,咬咬她而已,偏把她惹了一身火,他到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回去。   但是假期总是有时间的,再长的假也得结束,高炽还得回部队,上班时她还是一个人挤公车,下车也一样,她自己不太想开车,要是高炽在,她也许还试着自己开开车,但——一个人真没心思开车。   最主要那车子,让她还能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人都说往前看,她也想往前看,所以这车子就成了碍眼的,除非是高炽开,她一辈子都不想自己开了。   一个月没回娘家了,她得去看她妈,趁着个周末,她心胸放开了去新城区看她妈,她妈日子过得挺好,刚回来那会就给安排到了社区工作,她妈做事那是热心肠的,对人人都是热心肠。   老太太现在呀退休在家,年轻着呢,总想再找份工作再投入一下的,发挥下晚年的余热,年前那会动了个小手术才晓得自己身体是真吃不消了,才好好地过起晚年生活,跟社区里面的大姐大妈们跳跳个舞什么的,出去旅游什么的,反正过得挺滋润。   这段乔一过去,老太太那里还忙着,据说市里要搞什么老年人活动比赛的,他们社区也报上了个节目,老年人跳舞什么的,到淘宝上团购了个合适的衣服,又觉得黑色太素了,还想在上面弄个花样什么的正在那里折腾,段乔一回家,家里都是人,都是她认识的阿姨们。   家里连个下地的角儿都没有,段乔他妈根本没空理她,就忙着她的要紧事儿,生怕时间过得太快,叫他们赶不上那个比赛的。   段乔对熟人那是嘴巴好的,一口一个阿姨的,叫人都说她好。   她把带来的东西一放,那些阿姨们都夸她妈福气好,乐得她妈笑得快眯起眼睛,等她妈真闲下来,也都是下半天的事了。   母女俩还真的是好久没一块儿吃饭了,饭当然不是段乔做的,就那个手艺,只是能吃而已,老太太也不想让她虐待自己的胃,还不如她自己做。   老太太做的是红薯粉鸡蛋面,段乔最爱吃的,她自己也试着弄过,可她自己弄的都是糊糊的一碗,不像老太太做的那样子,面是面,汤归汤的,主要那面还有劲道,吃的极好。   段乔吃完了还打包,把老太太切好的面都包起来往家里带。   “高炽呢?”   临了,老太太就问起来。   她到是对老太太知无不言的,“回部队了。”   “那、那个……”老太太似乎有些话想说。   段乔看着她,神情有点不明白,“妈,你想说什么?”   老太太赶紧摇头,“没、没什么,”下一秒,口气就变了,她把手里的东西给段乔,“你婆婆还好相处不?”   “还行。”段乔接过东西,回答了一句。   这种简单的回答,哪里能叫老太太满意的?她伸手就点段乔的额头,“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就跟高炽说,我看他是个不错的,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知道不?”   段乔点点头,她一向习惯听她妈的话,她妈的话就是圣旨一样,迟疑了一会,她的神情有点纠结,“妈,我跟叔叔碰到了——”   老太太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实在没想到她说的“叔叔”是哪一个,两眼就看着段乔,好半天才想起来到底是哪个叔叔来的,那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谁让她当时眼瞎了,差点就看上那么个人,想着给女儿好找个后爹,都是种魔怔的想法……   老太太想起那事都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一听女儿那一说的,又觉得史证是个混蛋了,可那么个混蛋现在都走到那位子了,让她都有点不安,可一想人家那么高了,估计都不会记得她们娘俩了,也就把心放下了——   谁曾想,她女儿一说的,把她的心都吓着了。   她一把将女儿从门外拉进来,“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一紧张的,她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到是老太太这紧张的样子,让段乔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把事情说出来,索性就想自己隐瞒一下,别再把后头的事都说出来,赶紧的定了定心神,努力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噗”的一声笑出来,“妈,他能对我做什么呀,没有呢,什么事都没有。”   本质上老太太是趋向相信自己女儿的话,谁让她笃定自己女儿不会说谎的,以至于段乔过关过的很顺利,提着东西就出门回家。   老太太不知道的是史证对段乔做的事可多了,多的叫人听了都是件“奇闻”,甚至促进了高炽与段乔的“感情”,当然,史证也没有料到还有这种后果。   到是段乔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挺好,日子过得挺滋润。   她不想找麻烦,烦恼偏就要找上她。   当段乔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看是陌生号码,她还没想接,她这个人就有个坏脾气,陌生电话一般不接的,且一向认为要不是陌生人的话,那么打了第一个电话她没接后,人家还会打第二个电话——   一般情况下都这样的,有时候也不这样了,但她心情好的时候都这样子。   于是,她就很淡定地等着手机第二次响,还真的是就响了,接还是不接,不接,吵得张姐都往她这边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悄悄地对着手机“喂”了一声。   “小段?”   人家就两个字,还带着点疑问的调儿,让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好像何权谅在她对面那样子,正襟危坐的,原本还坐没什么坐相的,就趴在那里对着电脑发发呆,课上完了,也就没有会事,准备一下教案,也早准备好了。   “小、小舅?”她结巴了,个不争气的。   “晚上我跟你舅妈请你一块儿吃饭,就天香楼那地儿520的,别忘记来了。”何权邀请的大大方方,还说跟他老婆一起。“要是不记得路,我去接你?”   听得段乔那心都揪起来了,舅、舅妈?赶紧地连连说自己会过去。   还有个舅妈?   她捏着手机,满脸的惶惶然,想着那个晚上她都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她拉着人、拉着人……后面的事她都不敢想,宁愿当成一场梦算了。   可、她又怕是真的,当面跟舅、舅妈一起,她又、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对不起人家,硬生生地把人家的老公拉出轨了?   这么个纠结的想法,让她坐立不安的。   “小段,你干嘛呢,凳子坏了?”张姐一瞄眼,见她那个样子,还以为她坐得不舒服,起身到是拿起教案,这时,外头的铃声就响起,她就往办公室外头走,“我得上课去了,六班那帮人,还真是叫人头疼。”   被张姐一叫,段乔到是回过魂来了,好端端的,就一拍自己大腿,要是她真跟他有什么事,他还会跟没事人一样的叫她一起吃饭?   完全不可能的事!   也就想开了,肯定没事的,肯定是她做的春/梦,她还记得那天早上确实没从身上找出来什么痕迹的,一丁点都没有,这心下定了。   等下班时,何权真的来接人,叫段乔奇怪的是就何权一个人过来,那位小舅妈没在车里,让她有点好奇,“小、小舅,舅、妈呢?”   她坐在旁边,看着何权,没敢太抬起头,就记得自己做了那个春/梦的,觉得挺对不起人家,还把人家当成YY的对象,那种纠结感压得她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何权像是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她呢,先走一步,在那里点菜。”   也还好,话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段乔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可能的是就是她做了个春/梦,要不然,她怎、怎么可能去勾人,完全不可能的事,一想起那个像是真正发生的事儿,她就的脸就快烧了起来,刚才是怕面对他,现在是真正的难为情了,不敢抬头了。   正是她的低头,所以才没看见何权脸上露出的笑意,那种叫人觉得意味深长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了这章这么多的字,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更了吧,哈哈,弄个长章还真不容易我得努力克制着自己想3000就更新的冲动,哦哦哦哦哦 ☆、第036章   天香楼,离她学校不远,也就半小时的车程,下班高峰期时,这个时间相当于平时的十五分钟,算是很近的了,但离她住的老城区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等吃完饭,再送你回家。”何权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加了句话。   却让段乔诧异地看着他,迎着他含笑的眼睛,她又迅速地收回视线,装作挺镇定的模样,“那好呀。”她没有道理拒绝,这人是高炽小舅,再说了,哪里接她去吃饭,不把她送回家的道理。   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回答的时候都没往脑袋里过一下,等到了天香楼前,何权先下车,绕过车头到另一边,替她开车门——   段乔没有自己去开车门,都是高炽给弄习惯的,一般都是高炽给她开门,她就等着才好,女人得有架子,就跟高炽说的一样,这都是必须的,这是给男人面子。   所以,她搭着他的手下车,给予他行使绅士风度的权利。   非常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出色的是何权,段乔不过就是个边边角,这么说是有点不好,实际情况就是那样子,段乔就成了个陪衬的,衬得一身便服的何权是个多么出色的男人,长得也好,举手投足更让人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段乔走得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他走哪里,她就跟着走哪里,目光都习惯了不看别人,晓得她的人都知道她极不习惯叫人盯着看,要是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骄傲,连给别人一记眼神都没有——这都是胆小闹的,她打小就胆子小,为此,她家老太太很伤脑筋。   520,绝对是个不错的数字,有些人还用这种数字组合才表白,显然段乔想弯了,她就觉得那是小舅对小舅妈的“爱意”,心下更是惴惴然,为自己做起那样的春/梦而伤神,更有种心虚感——   她怎么对起得小、小舅妈!   还得跟人一起吃饭?   她那个伤神的,太有压力了。   何权走到包厢前,先停的步子,有点等她的意思,她自然是赶紧的跟上。   推门的是何权,就见里面的人站起来,笑脸迎人的,一脸亲热的,那脸——可那脸让人一看就能震惊了,尤其是段乔,那个、那个女人,分明、分明就是……   话在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来,讷讷地看向何权,只见他若无其事的走进去,并把她也拉进去,“喏,你们还没见过吧,这是高炽的老婆——段乔,你叫她小段就行。”   他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像在耳边响起的“嗡嗡声”,让她不得安宁,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脚下的地都是软的,跟棉絮一样的,她踩下去都是软的,可到底是她的腿软了,还是地软了,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小段呀?”傅悦是何权的老婆,的的确确的老婆,那是打过结婚证的,不是说说而已的关系,她雪纺上衣,腰间有点收紧,衬得她的腰很细,下面是短裙,不怎么短的,到是显得她的双腿极细极长,她走到段乔面前,像是没发生段乔的走神,笑咪咪地朝她伸出手,“我是傅悦。”   人家伸手到面前,自然得回握回去的,段乔那快走完的神也瞬间回来了,赶紧地握住她的手,一握也就放开,可她觉得惶惶然,心跳得厉害,兀自镇定心神,努力地挤出笑脸,硬是从嘴里挤出话来,“小、小舅妈好……”   小舅、小舅妈——   那天何权带她见的人,据说高炽出轨的对象,就是面前的傅悦,还有那两个人都为傅悦而来坏她——像是全身的血都凝住了似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问不出口!   她问什么?   问何权还是问傅悦?   刹时间,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何权带她看的什么,不就让她看到高炽外头有女人,让她跟高炽离婚嘛,他也好成全傅悦的心?   不止他,还有他们、他们!   一个个的都来算讲她跟高炽的婚姻?   她真想问问为什么傅悦当初不跟高炽结婚,现在结了婚为什么又要跟高炽搅一起?要知道何权是高炽的小舅!   她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何权主动给她的杯子倒饮料,也给傅悦的杯子也倒满,还不时对上傅悦的眼睛,两个人笑得挺有默契,莫名地让她觉得眼角有点酸涩,他们都在算讲她与高炽,一个个的,都是为了傅悦!   她为了高炽难过,为了她与他苦难的婚姻而难过。   “听说小段是初中老师,教的是什么课?”傅悦还问她,举起杯子。   看人家自然的样子,段乔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可又能怎么办呢,她可没有人帮忙,一个都没有,胆子小归胆子小,但她从来都是不是笨的,“嗯的,教思想品德呢,小、小舅妈呢??”   她有点结巴,不过还好,不是那种很紧张的感觉,至少比说不出话要好太多,话顺利地问出口,连她都想为自己点个赞。   “好像不太好说,喂,何权我到底算是什么的呢?”傅悦眉眼间都是笑意,大大方方的,没有一点儿惹人讨厌的因子存在,反而是朝何权调皮地问,“隶属于海军政治部的,听上去名头很大,也是师一级单位,我就是小角色,体制内的,靠老公得了份好工作,混吃等死。”   要说嘛,这话段乔到是不反感,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就像她,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得过优秀老师,隔壁张姐就没得过,她能到这学校来也是高炽弄的,到没有以五十步笑百步的心态,而是心里酸酸的——   是为了高炽而酸,瞧他个傻瓜的,人家看着多幸福,他为什么、为什么——   “哟,你别听她在乱说,哪个不是跟我说我老婆干的多好的。”何权坦然而对,并拍拍她的肩头,“你们许政委还向我抱怨呢,说他们那里去了个女煞星什么的……”   “什么?”傅悦顿时柳眉倒竖,“他敢这么说我,简直不要活了!”   话说完后,她换了个表情,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头了,朝段乔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平时都这么闹惯了,小段呀,你不会觉得我人来疯吧?”   把段乔弄的一愣一愣的,她刚才还在那里为高炽叹息,更搞不明白为什么何权要把她拉去看傅悦与高炽走一起的事,现在何权与傅悦又相处的这么好,她的脑袋都给弄糊涂了,怎么乱的成这样子?   到底是何权想怎么样?   她闹不明白,她为高炽难过,那是看着傅悦在何权面前这么自然,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而为高炽难受,觉得他想得而不得,那是她老公,所以她难受——   但何权到底想的是什么,是让她跟高炽离婚成全傅悦,还是让她把高炽拉回去?   难得的,段乔的脑袋里出现这么多想法,被傅悦一问,她到是把脑袋里的这些乱糟糟的想法给压下来,“没,没呢,我一直挺羡慕舅妈这么开朗的性子,比我好多了,我妈常我说没意思的……”   这个是真话,她们家老太太确实有点嫌弃段乔见生人就跟个锯嘴葫芦的性格,可嫌弃归嫌弃,只嫌弃这一点,在别的地方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家的女儿那是最好的。   这一顿饭吃的,段乔吃的非常饱,她开口也就没说几句,也就附和一下,所有的气氛都让傅悦调动起来,她心情似乎非常好,在那里讲他们部门同事的事,有些还挺有趣的,能把人的思绪都往那里带——   而且最重要的是段乔一点都看不出来何权与她之间有什么不自然的,两个人表现的都很亲近,完全是像模范夫妻,要不是她先前知道高炽跟何权的事,说不定她就认为这两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吃顿饭把她都给吃糊涂了。   饭吃完了,她越来越糊涂,脑袋瓜子都像是给浆糊灌满了。   最叫人奇怪的是吃过饭后,傅悦自己开车走的,还吩咐何权一定要把她这个外甥媳妇好好的送回家。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车里很压抑。   段乔有点受不住,悄悄地往车窗往下一点点,夜晚的凉风,总算是稍稍地缓解她的紧张感,视线怯怯地看看何权,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那个纠结的,让她坐立不安。   “你有话想问?”   何权个善解人意的,还问她。   她赶紧摇头,“没有。”   回答的很干脆,也透露出她的心虚。   确实的,她问题非常多,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问。   但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问了,“那个小、小舅你上次说的浅芳就是小、小舅妈?”   上次她在家里听到何权与高炽说话时是有提起这么个名字,不由得打响第一炮,为她接下来的所有问题开个好头。   “以前叫浅芳,傅浅芳,现在改了名字叫傅悦。”何权回答的挺仔细,“其实她跟高炽是同学,高中大学都是,后来她出国留学。”   但是,这后边的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段乔是那么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时偷偷的码了一章,现在才更新——   这其实是个过渡,咱们的事儿要慢慢地展开,哈哈 ☆、第037章   事实上,段乔对高炽的过往一无所知。   同理可证,高炽对她的过去也是一无所知,至少她认为是这样子。   但是,她还有个认为,认为不管高炽结婚前是个花心大萝卜还是实心大萝卜的那都与她无关,但现在她与高炽结婚了,高炽的事就与她有关。   她故意外忽略他的话,双手拽着包,像是那样才能缓解她的紧张感,这是高炽买给她的包,也许她甚至有一种想法,包在高炽就在,与她同在,莫名地有了点叫做勇气的东西,“哦,傅悦这名字比浅芳好听点。”   何权没有再说什么,车子朝老城区方向过去。   她没再问什么,一句都没有问,更不问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知道是他的老婆与高炽有关系,这种伤脑筋的问题,她突然间就压下来了,一点都不想问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   没用的,高炽没娶人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这一点上,段乔难得的聪明。   一路上,她没问,何权也没有说,两个人似乎在比谁的耐性更足些,都憋着没说话,呃,其实是段乔憋着,她没说也没问,至于何权,似乎不太想说话——   当然,是她想当然的,她把何权的不说话当成他不想提起傅悦与高炽的事,更不想解释他为什么要带她去看,根本没想过人家是等着她问,再把事情直白地说下去,偏她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压根儿没问他,连个怀疑他居心的问题都没有。   这、这何权难得的窝了一身火,连带着等车到了她家门口,等下车时,关车门的劲道多重了点,看着她掏出钥匙就要进门,他终于像个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挡住她,几乎恶狠狠地问她,“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个关系?”   那眼神凶的足以让人想起荒野里的狼,凶的足以秒杀一切猎物,段乔胆子是真小,赶紧地往后退,退的那个步子都大,钥匙捏在手里,包包更抱在怀里,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迅速地收回视线,“小、小舅,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完全是建立在他的话之上,听上去那么的敷衍,好像她让他逼到没办法才问的,不过就是想堵他的嘴,让何权不由得哼了哼,那表情都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却是叫人意外地突然间就柔和了脸,“你晓得她与高炽都怎么样了吗?”   她赶紧摇头,表示不想知道。   那是人家的私事,她没道理去听。   她不想听,但是哪里是她不想听就能不听的,何权把人送到这里来,就打着个主意让她知道她身边躺着的个男人是什么样黑了血硬了心肝睥,“他们大学那会两个人谈……”   话刚起了个头,到是段乔拉着他,不让他再说,“小舅、进去,进去再说,大晚上的,站在门口多不合适?”让别人听见了,她怎么做人?还不如心一狠,叫他进门。   话说得真利落,像是从来没有结巴过。   偏何权还真让她说动了,微微点头算是表态,人往后退一步,就把门前空出来,让她好过去开门,还朝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开。   段乔刚才就把钥匙捏在手里,紧紧地捏着,刚才一紧张的,她都觉得钥匙上都有点汗湿,借路灯的光她把钥匙插/入钥匙孔里,就转一圈门便开了。   她不常常喝开水,屋里也没有热开水,只得到厨房冰箱那里拿了个米酒过来,还是她上次去超市买的,当时还打折,她拼死拼活的才抢到一箱,要是动作慢一步就没了,属于心爱的战利品这一类的,“小舅,你要不要喝点?”   没有多少酒味儿,当饮料喝都不错。   何权接了过去,手一拉,上边的就拉开了,“大学那会……”   这会儿,他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让段乔打断了,她自己手里也拿着罐米酒,往嘴里一喝,冰冰凉凉的,透心凉的,不由得咂咂舌,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失礼,赶紧的就克制住,一听他又要把外头说过的话重新提起,她就打断了他,“小、小舅,我能问你个问题?”   何权不动声色,到是没有反对,还是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小舅想成全高炽?”   问得没头没脑的。   成全高炽什么?成全高炽跟傅悦一起?那她算什么呀?   难不成叫她一起成全?   她脑袋里就想到了这个,赶紧地又补上一句,“小舅,你愿意为小舅妈上刀山下火海还是怎么的,我们高炽可不准备的,他跟我说的,要好好过日子的,你别再提这事行不行?哪个人没有一点过去的事?人都要往前看的,小舅。”   听听,她还能说出这么个道理来,瞧瞧她那个表情的,真跟在上课一样,给人上思想品德课,一副语重心长,甚至是她完全往前看,而何权这位小舅还惦记着那些过去的事,对傅悦耿耿于怀。   何权给硬重重地噎了下,确实差点让她的逻辑给圈了进去,可他哪里真能让她给绕着走,很快地就从她的圈子里走出来,“往前看?”他就保持着一种表情,一种觉得她挺可笑的表情,“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那个人还是我的外甥,你想让我怎么往前看?”   后面的话,他语速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说得叫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段乔听到“绿帽子”三个字,表情就不对,心虚的人嘛,就容易会把自己联系起来,有种代入感,这种质问的话,她惊得不行,腿也站不住了,索性自己坐好,才算是有点力气,“那、那个可能她不是故意的……”   完全把傅悦当成自己了,就像她自己一样,身不由己。   “怎么样才是故意的?”何权放下手里的米酒,没喝一口,盯着她绞在一起的十根手指头,“频繁跟高炽开房子也算不故意的?”   问得她一身冷汗的,连带着也是口干舌燥 ,脑袋瓜子都有点懵,“那、那可能是受威胁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说的不对,怎么能说高炽威胁傅悦?高炽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威胁人?   她怎么都不能想象高炽威胁人的画面,觉得太难想象了。   “你们快结婚之前,郑主任把傅悦介绍给我了。”何权冷眼看她在那里自说自话后的懊恼样,心里浮起一丝痛快,索性把郑主任做的事都说给她听,“年轻有志气的姑娘,长得又好,实在是个好妻子的人选是不是?”   段乔那脑回路还在凶残上打转,还没有回过来,刚刚回了一点点,就让这小舅的话给惊着了,那、那婆婆做的还真好,还把自己儿子的前女友介绍给自己弟弟 ?   但是——   她点点头,从本质上来说,何权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傅悦就那个样子,不是她自卑,而她自己太有自知之明,她根本没可能同傅悦一样大方自然,她妈说了,她就个小穷酸的架式,穿上凤袍都当不成皇后——就山鸡的命!   当然,她们家老太太说的也有点夸张,只是老太太看女儿太通透,一点都没看错。   “你爱她,那行,但我不能跟高炽离婚,我不能叫她跟高炽在一起。”她把话再度说回来,怜悯的眼神往他身上一落,又迅速地收回来,“高炽跟我说过的,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她还是把高炽的话再重复一次,仿佛这么样一说,勇气就能足些,也能挺起个胸膛做人。   她想自己想象成维护她与高炽婚姻的城墙,有她挡着,高炽跟她说的话,那是一辈子的事,她就个自私的人,成全别人成全不来,只晓得自己要高兴,她要是成一个人了,那肯定不开心的,——首先她妈得闹腾,万一过分点,把她的那点事都闹出来,她还要不要活呀!   她没有别的话,说来说去就高炽的话,反正就一个意思,谁让她成全傅悦,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两个人来坏她,不就跟这位小舅抱的目的一样,把她弄了,想让她自己退出去,怎么能行!   “我真的很抱歉,小舅,没有高炽的同意,我真不能在你面前保证,能让你心爱的傅悦得到她想要的——”个乖乖的,她还再加上一句,仿佛何权就是那个为红颜冲冠一怒的人物,低着头,眼睛含着一丝不悦,咬着牙说,“我们说好的,早说好了。”   这能沟通嘛?   何权才晓得自己被她的话带到阴沟里去了,就起了个头,又被她给弄弯了,弯的他都想笑,真想看看她脑袋瓜子里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都是浆糊嘛,怎么这么难沟通?   “谁说我是想让你成全傅悦了?”   他怒不可遏。   那么重的一声,把段乔差点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还好,还好,她还有点理智,那个理智叫她坐在那里,克制的不让自己跳起来,抬眼看向他,颇为疑惑地问他,“那小、小舅想跟我说什么?”   小巧的脸,都是疑惑的神色,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就凭段乔个脑回路,轻松地就把小舅给弄生气了——哈哈实在是太凶残了   谢谢实在是太破费了呀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9 23:10:42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3-12-09 23:06:57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9 23:01:11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7 21:59:01 ☆、第038章捉虫   何权差点叫她的话给硬生生地噎着了。   脑回路不在同条线上,沟通起来是确实比较困难。   段乔还无辜地看着他,一脸不懂。   这最气人!   何权看着她——光看着她,一个字再也没有说出口。   她没看他,没敢正面迎“敌”,至少现在她眼里何权就是变着法子来拆散她跟高炽的,就为成全他老婆——   当然,她自以为是掌握了真相,还有点沾沾自喜,“小舅,你这样子是不对的,要是怀疑高炽跟小舅妈,那完全不对,你都说了他们以前是高中同学甚至是大学同学,现在还是这种亲戚关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完全是他臆想的眼神,她悄悄地抬眼看他一眼,又装作满不在乎地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那杯子就普通样式,白色的瓷杯。   何权眉头微皱,刚开始还不知道她能这么想,现在他知道了,也慢慢地开始跟上她的节奏,他知道跟她讲明白了,她还有理由,还不如跟上她意想天开的节奏,把她从臆想中拉到现实里头,“也许是我想多了?”   他能装,装的像样子,满脸苦恼,刚才笃定的模样已经变了,眼神迷茫地着她,“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段乔以为他被自己给说服了,高兴的不是一般般,而是非常高兴,迫切地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感,一手按住何权的手,按在他手背,试图安慰他,“小舅,你肯定是想多了,我们高炽绝对没有那种想法,不会的,你不是别人,你是他小舅,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的,小舅,你相信我,他不是这种人。”   真的,她为他保证,为高炽保证。   还真的就差点相信了,何权微微敛眉,为自己差一点动摇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愧,明明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他却让她“真诚无辜”的表情差点说动了,完全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他一向自认是意志坚定。   “你说的对,他是我外甥。”他附和的很快,眼神一片清明,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对了,他说了想要个孩子了?”   她就以为他就光是嘴皮子一动那么一问的,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嘴角那丝淡淡的诡异笑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恶意,她都没有发现,一无所知,到是难得抬起头与何权的眼睛对上,就把他当小舅般信任,“嗯,他说的,我也查过了,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迟早的事。”   身体没有问题,自然是水到渠成。   她想的多简单,一点都不知道高炽那点隐藏起来的怪僻,一副幸福美景前景就在远方等着她过去的美好表情,“哎,小舅,你说我跟高炽的孩子要像谁比较好?”   孩子的影子还没有,她就在这里问这个了。   那眼神一点杂质都没有,就那么巴巴地看着他,看得人心头怪怪的——似乎有一种想法慢慢地从心底窜上来,嫉妒她毫无保留地相信高炽,而高炽恰恰是他们婚姻中最不能相信的人——   他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盯着她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手小得很,有点温温的触感,她与高炽的孩子?   莫名地叫他有点恼怒,更想起那晚的事,而她像是一点都不知道?   “孩子都没生下来,我怎么知道能长得像谁?”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段乔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子,赶紧地起身要去追,“小、小舅,这么晚了,你路上小心呀?”   她站在门口喊,没跑出去——   可惜何权没理她,像是没听见般,上车开车,很快将车子开出老城区。   “小段,那是你小舅?”隔壁张阿姨看见了她站在门口,还问她,见她点点头,还加上一句,“小舅这么年轻的呀,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呀?”   鬼知道小舅今年多少呀?   段乔有那么个想法,到是嘴上没这么说,“我们家高炽的小舅呢。”   “对哦,你们高炽回部队了?这两天都没见人。”张阿姨前几天还看到这小夫妻一起出门的画面,现在都没见,好奇地问上一句。   段乔点点头,“张阿姨,我不陪您聊天了,上楼睡觉去了。”   “嗯,你快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是要早点睡。”张阿姨这个善解人意。   “嗯嗯——”段乔嘴上应着,人已经去关门,还朝张阿姨挺抱歉的一笑,才算是把表面功夫做完,人住在这里,自然是跟邻居熟一点,又不是那种套房对面住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羡慕人呀,一个个的都为傅悦说话,还真的叫人嫉妒!”   要说她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最终的念头都在脑袋里拧成一股绳来,那股绳的中心思想就是如何不让别人破坏她与高炽的婚姻。   何权不知道段乔这个人把那晚的事直接当成做梦了,还对傅悦抱有心虚感,把人家老公当成春梦的对象,现在她到觉得傅悦可怜,好端端的,人家硬把她跟高炽拉一起,上心的人真多,把她都吓着了。   她还说别人把她吓着了,其实她身上那些事,说出来才叫做吓人的,可她偏觉得傅悦的事才吓人,这得多上心,那些人得对傅悦多上心的,那样这样的对她这个高炽的妻子,非得让她觉得对不起高炽,跟高炽离婚了,让傅悦跟了高炽才好?   纠结着,真纠结,她睡着了。   何权是直接回家的,比如他的住家,居然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都不显,简直不像结婚的了,就傅悦站在房里,也没觉得这房间有多少人气儿,像是多年没开过房门的阴屋子,窗子关着,窗帘都严实,完全透不出一点光亮。   他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军人的缘故,坐在那里,很正。   “怎么回来了?”傅悦坐在沙发侧边上,身上就披着睡袍,赤白的长腿就毫不保留地露在他面前,她伸腿挠向他腿间,嘴角带着笑,“怎么不留在那里,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那语气,怎么看都有点讥诮的味儿,听上去让人不太舒坦,可她嫩白的脚趾头到是往他腿间调皮的勾弄着,一挖一退的,跟逗弄人似的——   往上看,她的睡袍底下叫人惊诧的是几乎什么都没有,纤细的小腿往上,光溜溜的一片,连带着被睡袍挡住的深幽幽的腿间——都什么也没有,丝质光滑,胸前硬实实地顶着两个突起,在灯光下非常的明显——往前微微一倾,胸前残留着明显的吻痕,有点青紫色,又有点发黄,似乎是有段时间了。   男人嘛,很难对这个不硬,何权的生理功能没有问题,不像高炽有那个怪僻,他正常,于是裤间就叫人羞耻地被顶起——不那么高,就有那么点感觉能叫人看出来,他伸手拿开她的脚,面色微冷,“我不是高炽……”   傅悦一脚就踢向他——   那气势极惊人,“王八蛋,你说什么?”   她还骂人,一扫在天香楼吃饭时的模样,完全变了个人。   何权轻轻松松地就抓住她的脚,将她轻巧地掀翻在沙发里,冷眼盯着她,“我是王八蛋,傅浅芳,你是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让傅悦非常厌恶,一个起身就想朝他撞去,偏他退快得快,她到像个疯婆子似的差点摔向茶几,人慢慢地滑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喘着气儿,胸前起伏的厉害,手却护着小腹,像是里边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她来呵护——   隔着睡袍,也能看出她胸前的波澜,睡袍的下摆已经让她给弄开了,毫不保留地撒开了,平坦的小腹,往下光溜溜的一片,如同未发育的小女孩一样,不见丝毫毛发——可下边——却是艳红一片,盛开着一朵妖艳的牡丹花。   是朵牡丹花,血色的牡丹,盘踞在她腿间娇嫩的肌肤上,张扬着它的美艳。   “别叫我傅浅芳!”傅悦冷冷地瞪着他,那眼神全是怨毒,完全褪去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的外衣,此时她如同被诅咒的人一样,她站起来,试图与他平视,“你把我给毁了,你这个王八蛋!小娘养的王八蛋!”   小娘养的——   这话弄到现在有多么的违和感!   可现实是这样子,何权确实是私生子,而且一直由他母亲带大,他母亲是他父亲的秘书,一直到退休还是个秘书,别说是成为郑夫人,就是在职业上都没突破过。   他还姓何,是的,他姓何,不姓郑,而高炽叫他小舅——纯粹是因为他妈是他的姨婆——完全是老一辈的混乱关系,而他妈正是郑主任的亲小姨,嫡嫡亲亲的小姨。   已到中年的男人,有权力有资本,更有魅力——   而郑主任的亲小姨,就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始终如一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不曾离开,即使现在,她还跟着他。   何权曾经不止一次想起这个事,一直觉得非常的恶俗,俗的叫人厌恶。   谁都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偏谁也不提起。   “我毁了你?”他冷笑,神情高傲,“是我毁了你?”   问了一句,再问一句,天生有种压力感,压迫着她——   傅悦侧过头,没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残留着狼狈,从身后抱住他,脑袋贴在他后背,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跟我好好过日子?”   “算计了人,就得付出代价。”何权将她拉开,一点温情都没有,反而是摇摇头,竟然是心情极好地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这被雕琢出来的下巴,漂亮的惊人,他却没有一点心动,“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机会这么东西,失去一次就不会再有的——”   他的手往下,落在她的小腹间,嘴角甚至是有一点恶意地看着她,“有了?”   “是你的孩子。”   傅悦仰起脸,迎向他苛刻的目光,眼里甚至是自信的光芒。   他却摇摇头,“我早就结扎了,跟你结婚的前一天!”无视她瞬间的惨白脸色,他笑得极好看,“是高炽的?不是吧?”   “就是高炽的。”她硬着头皮顶上。   他还是摇摇头,那神情还有点怜悯,“别叫郑主任知道了。”   算是提醒还是怎么的,他的手抽开,独自走入其中的一个房间,把傅悦丢在那里,理也不理,任由她软软地瘫倒在沙发里,还平坦的小腹,看不出来有怀孕的迹象,而她的手却护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这是高炽的孩子!”   她尖叫,也不知道是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有一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何权从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他缺的是人脉,缺的是根基,一个别人都知道的父亲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略势,因为他永远都不能姓郑——   永远都不可能!   但是不姓郑能怎么样?   他眼神狠厉盯着夜色中的城市,这座城市的夜景极其美丽,美丽的如同一幅最好的油画,而他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有狠厉。   睡人老婆者,老婆恒被别人睡!   高炽睡他老婆,即使傅悦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但是——他也得弄回来,不能叫高炽白白占了便宜。   只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的作法却让段乔更加地与高炽靠近,甚至更加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抽时间码的,嘿嘿,反正看这一章,大家吓着了吧,哈哈,赶紧的撒花哦,让我把积分送死,哦哦哦哦 ☆、第039章   有个早会。   年级组的老师都一起,会议由年级组长主持,年级组长是一班的班主任,教数学的,是他们市里数学带头人,早会的重点是如何抓好学生成绩,平稳升入初三。   可能是数学老师的缘故,年级组长的话很简洁,直说目的,不说过程,让他们回去各自制定计划,达到目标,因为是个早会,年级组长也没让他们每个表决心,就早早地散会,让他们各自回去上课,第一节课就快到时间了。   临了,段乔被叫住了,她还有点意外,毕竟教的是副科,不是主科,对于年级组长叫住她,诧异压在心底,但听年级组长说完了后,她还有点讶异——   省里有个骨干教师的培训项目,他们年级组一共有三个名额,其中两个名额一班跟二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年级组长跟二班班主任,第三个名额居然是她的,又不是什么老师都能去的培训,是骨干教师。   段乔听了都差点咂舌,不是她对自己不自信,而是自己有多少本事她自己太清楚,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落到她身上,再诧异也好,她还不会笨到去问怎么就轮到她的名额了,那样算是笨的没救了。   下星期,一整个星期,都得待在省里,让她安排好时间,至于她的课嘛,学校会安排。   段乔私人时间到是充足,就是她的课,有点不太好脱手,初二个年级的,也就她跟张姐两个人,再怎么安排,也不能把初三升学班的老师安排给她代课,想着张姐去年没轮到优秀教师,今年这个骨干教师的……   她多少有点心虚。   “小段呀,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呀,你晓得的,学校对你可是很重视的,不要让人失望呀……”年级组长说得语重心长。   段乔自然是点头,并且表了番决心,表示她一定会好好干,争取做个好老师什么的,在学校两三年,她又不是木头,总是学了点本事到家,学校老师都是算熟的了,结巴什么的都没有的,让她觉得自己不那么笨,还算是有药可救。   也就在学校,她感觉自信心有那么一点增加了。   回到办公室,里头没有人,估计张姐早上有课,她立即松了口气,生怕张姐在办公室,也许张姐会问她年级组长叫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哎——   她忍不住叹口气,不由得去想一下高炽几时有休假,高炽走的时候也没说几时有休假,也不知道下次回来都是几时的事了,这么一想,她到是有点想去随军了。   随军这个事,以前到没有想过,现在她到是有点意动,可想想自己在学校过的还不错,有高炽的人脉,她自己不犯错误,学生成绩不是太差,估计都没有问题。   真难选择——   就在她纠结与张姐不太好说起去省里学习的事,才刚想怎么跟张姐说起这个事,谁知道张姐说她去市里学习,很高兴的模样,让段乔一下子就看开了,赶紧趁着她的高兴劲儿把自己的事一说。   张姐表情还行,至少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   段乔可是放心了。   当面没说的话,后边再说什么,她一般不理,她妈说的,有话就当面说,有意见也得当成表达,别背后说人,段乔一般对人也没有什么意见,能过得去一般都行的。   很快的,去省里学习的日子就到了——   临走时,她还听说那位上头的新领导,已经回了省教育厅,就那个尚品的,也就那么一听说,她实在不想记起这个来,一想起这个人,她就容易惦记起那辆现在都不敢去开的车子,还有用了高炽快五万钱的事。   谁曾想,就那么巧,尚品去省里述职,就跟他们同个班机。   年级组长跟二班班班主任都上前去打招呼,她不好不去,总不能端着个架子,人家是领导,还是省教育厅的,而且他们这个骨干教师的学习,也是省教育厅安排考核的,跟教育厅的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想归这么想,但段乔还有点纠结,她心疼车子,心疼钱,又不是一两百就能解决的事,加起来都快损失那么多了,她走在最后头,真不想走过去,看着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跟人都说得挺好,人都走过去了,就轮到她了——   真心觉得这过道太短了,她真觉得这机票位子不好,怎么就在尚品后边的位子,如果在前头几排,说不定就可以当作没看到人了,——现在必须要往人家旁边走过,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最主要她还不是一个人。   “这位是小段老师?”   还没等她期期艾艾地打招呼,尚品到是笑着问。   段乔刚想回答,年级组长就替她回答了,“嗯,对的,尚主任,就是小段,上次的公开课都挺好的,是我们学校最有潜力的新老师,小段,快跟尚主任打个招呼?”   年级组长这个人嘛,课教的好,但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当老师,不止是同事与领导都得打好关系,还得跟学生家长都得处好关系,现在什么家委会的,都得两方配合,这方面段乔是佩服的,她自认自己是那个能力——   她立即挤出笑脸,逢领导就得笑,这个是规律,不是给领导面子,领导的面子哪里是她给得起的,话得反过来说,领导能记得她,那是她的荣幸,是领导给她的面子。“尚主任好。”   “嗯,好。”尚品淡笑,“是去省里学习的?”   这语气,不单单问的是她,自然是问他们三个人的。   段乔悄悄地退到后边,三个人中数她的资历最浅,说话嘛,自然是留给资历深的人,她一向不爱出风头,虽说现在有什么骨干教师的机会都是太出风头,她想呀还是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年轻的都就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没有人,上次高炽就说了让她当个老师,就得当个好的——她也就把这事当成高炽在后边弄的,也就享受的理所当然。   个脑袋直白的,也就想到高炽了,根本没想别的。   等飞机一落地,尚品走在他们前头,叫人吃惊的是他都没有行李,就一个人;来接段乔他们三个的人到是过来了,偏就看到尚品,还跟尚品打招呼——   就段乔看过去,就觉得那个人恨不得跟尚品好好地“谈谈人生与理想”的模样,不由暗笑在心里,回头看向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见他们隐隐地也跟她差不多表情,“尚主任是就下来这么短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星期?”   她压低了声音,调下来这么短时间就回到省教育厅了?她对行政那方面的事是不懂,可也觉得没这么快就能调动的吧——   “暂时的事,尚主任不是池中物呀。”二班班主任把眼镜往上弄一弄,推着行李,压低了声音说,她是个语文老师,儿子都上大学了,“小段呀,这省里不比我们市里知根究底的……”   话点到即止,不明里说,也就算是提醒一下,毕竟他们三个人一起来,代表是他们学校的面子,他们学校不一般,往省里一放,中考平均分那是最高的,往年中考最高分都是出自他们学校,早就在省里都是有名的学校,不止别个学校对他们学校有攀比,就是老师也一样,他们出门在外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段乔不是个石头脑袋,赶紧点点头,视线不由得又注意到尚品那边,见到那位尚主任总算是走了,来接他们的人总算是意犹未尽的过来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让段乔没想到的是这位来接他们三个的人,到是个健谈的,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的,完全要尽地主之谊的,话说来说去就那么点事,偏反反复复的说,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碍于面子又不好提醒人。   车子直接往学习的地方过去,叫人意外的是学习的地方还不错,至少离市区还挺近,不算是郊区,段乔还挺满意,觉得这环境算是好的了,去年在市里培训的时候,那去的就是郊区,整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到市区都得好两个小时。   那人先安排他们去招待所,与段乔开始想的不一样,还以为要跟二班主任睡一间,没想到的是她给安排在五楼,年级组长与二班班主任给安排在三楼,完全的隔开来了。   “陈老师,季老师,段老师,晚上七点在前边的饭店有个欢迎宴的,你们记得到时一定要到,教育厅的几位领导来了,还有几位老师,先让大家熟悉一下。”那人把事情交待一下,交待完了就走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与尚品说话时间太长。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缺点。   每一段学习,都这样子,段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到是跟同事说了声,她先回房间去,掏出手机想给高炽打个电话,高炽的那个私人手机还是关机的,让她老失落——   人也就是这么奇怪,以前她一年都不曾给高炽打电话,现在——   都矫情到这个地步了,人家手机关机,肯定有正事不能接电话,她还在那里失落,实在是太矫情,矫情的连她自己都受不住,索性把手机一关,去附近走走。   上回来省里,那个记忆真不太好。   四点多的太阳还挺好,她迎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在街上走着,没有目的的乱走,前走走后看看的,冷不丁地看见前面一个招牌,上面还有个“史”字,让她顿时脸色一白,——有些事,没想起来的时候,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可偏偏有时候就那么奇怪,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就能把她的记忆拉起来……   她的腿不由自主地软了,完全不由自主的,跟个软骨头一样。   全身都冷的。   还记得那个疼,疼了她好两天,他简直没留手,把她弄的老疼。   那种疼,疼的太叫她羞耻,就是看医生都不敢,还是高炽给买的软膏,结果那几天,她大姨妈汹涌的,高炽还不嫌弃的能替她上药,她能不感动嘛?   忍不住地她用手摸了摸了小腹,迫不及待地希望肚子里有个孩子,段乔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回事,现在到是期待了,她一手按住行道树,才算是慢慢地安下心来——   到是有车子停在行道树的外头,就停在那里没走。   她到是没注意,缓缓地走回招待所,打算洗个澡,再跟同事们一起去前面的饭店。   饭是要吃的,领导是要见的,老师是要去认的,她给自己打气。   可她没瞧见,就在她转身时,停在行道树外头的车子居然打开了车门,从车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刚巧是尚品——那位尚主任,眯着眼睛,可巧了,就看着她的背影,人斜倚在车身边,瞧模样好极了。   他掏出个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在哪呢?”   这问的,像是跟自己“情人”说话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会了一天——   真是的,白天都找不到机会码字,好不容易回了家里,打开电脑还卡文,总算是码出了点,大家先看着,明天会多更点 ☆、第040章   教育厅对这次的学习很重视,尚品主任是直接负责人。   段乔吃饭前就听说了,老实说,她有点紧张,紧张的跑了好几次卫浴间,幸好一人一间,不然她觉得要是叫个老师晓得她就因为吃个饭能见到领导,就紧张成这样子,还不得叫别人笑话?   她觉得庆幸,非常庆幸一个人一间。   年级组长早就跟她说了,让她快到点时就到饭店,也不用那么仔细的三个人一起去,到时间到位了就行,段乔就这么想的,也就等快到点了,就往饭店赶——   结果,她愣在宴会厅那门口,看着乌鸦鸦的人都把位子坐满了,多少有点尴尬的样子,因为最后到的,人家难免不回头看她一眼,这一看的,看得她更紧张,脸顿时都通红了,步子都快迈不动。   要是平时,她早就甩头跑了,可这不是平时,她是来学习的,哪里能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这么多领导的面,自己就跑了——绝对不行的,她还给自己打气了,这越打气的,脸色就越红,心跳得更是老快。   还真是没位子,一眼望过去,都满了,还真不是她眼睛的错觉。   到是有人站了起来,身边还有个空位儿,她眼睛一亮,差点就要挪步子过去,到是看见那个人是尚品,不由得牙齿都快打哆嗦,这回是真想跑了——   “小段老师,过来这边吧,这里还有个位子——”   尚品笑着说,离得远远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段乔就光看到他洁白的牙齿,完全看不到他的笑脸,顿时全身都有点冷,心吊到最高处,恨不得撒腿就跑,能跑嘛,跑了她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当老师?现在没事,要是一跑,没事都能生出事来。   要怎么选,她当然清楚。   腿再怎么软,这时候也得硬,她走到主座那里,硬着头皮坐在尚品身边,一坐下,她几乎都觉得自己的命得交待到这里了,有句话是说的好,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可她没事,她就怕尚品碰到她一次她就得损失钱。   钱嘛,她不是舍不得出,因为不是她的钱,她出起来挺有心虚感。   尚品敬酒,他一站起来,大家都跟着站起来,共同地举起酒杯,都喝酒。   段乔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地去拿杯,才发现自己那个杯子早就倒了酒,看着大家都倒酒杯往嘴边凑,她有点为难,还是也跟着往跟嘴边凑,刚沾了唇,就算是喝过了——还觉得满嘴都是酒味儿。   那酒味儿叫她想起她把酒往自己身上倒,还叫史证喝的画面来,顿时觉得这酒就跟会咬人的动物一样叫她心慌意乱,赶紧的就把杯子放在桌上,正襟危坐的,刚想找找年级组长坐在哪里,刚好尚品就动筷子了,他这一动筷子的,大家都跟着动了——   她也不好意思四处找人,就跟着一起吃。   要是平时,段乔也不会有顾忌,可她身边坐着尚品,神经就一直没松过,尽管尚品还让他们别拘谨,这有可能嘛,她哪里可能不拘谨,也就夹夹转到面前的菜,但凡离她远一点的,都不伸筷子。   这种场合,免不了敬酒。   都说一开口喝酒,就免不了继续喝的命运。   怪也怪段乔自己,没把那个倒满的杯子“毁尸灭迹”,真来敬酒了,她也得回敬别人,喝来喝去的,肚子里到是没吃什么东西,啤酒到是灌了快两瓶,啤酒有个致命的后遗症,那就是肚子很容易有饱胀感——   有了这个感觉嘛,就想上洗手间。   红通通的脸,不止脸是红的,段乔走的步子还能保持稳定,至少她是那么觉得的,迈出步子时整个人都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脑袋里更是轻飘飘的,连个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飘着她自认还能保持稳定的步子,问了服务员才晓得洗手间往哪里走。   直走到尽头,再右转,她耳边响着服务员亲密的声音,推拒了服务员为她带路的建议,独自一个人扶着墙飘过去,飘飘然的,一手还往嘴边凑,一呼出气——鼻子都不知道闻不到什么味道了,热轰轰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一下子连鼻子都失去了最重要的功能。   洗手间里没有人,她随便地走入里头的第三间,把门一阖,很快地就解放完,她在拉裤子时仿佛还听到脚步声,但没听到隔壁门开的声音——也许她听错了,就那么直白想的,从业不肯往弯里想。   一往外推门,看见个黑袋子,那黑袋子很普通,路边五毛一个就能买的——段乔还以为别人落了东西,想起刚才的脚步声,就去看隔间,洗手间里一共是五个位置,门都开着的,根本没有人……   她一脸疑惑的,弯下腰,谨慎地看那个黑袋子,一看就愣住了,粉红色的边边儿露在外头,瞧样子,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可能是一百块钱的样子,她顿时激动了,赶紧伸手捡起来,迅速地拉开袋子一看——   全是钱,共分成两捆,一捆很厚,一看就知道是五沓多,应该这么说,四沓是缚的很好的,像是刚从银行成万的取出来,还有一沓是橡皮筋缠着,明显不是一万块;还有捆,有两沓,一沓好像还是成万的样子,另一沓显得非常薄。   这、这……   她的手都哆嗦了,两捆钱,她送出去的两捆钱,也都弄这样子!   更叫她吃惊的是从里面掉出来个取钱凭条,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高炽的名字,取了四万九千块钱,她的钱!她的钱!   耳朵里顿时响起这种声音,让她的手都差点儿拿不住钱,送给尚品的钱,怎么到了洗手间?她跟做贼似的系上袋口,想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因为是来吃饭,她连个包都没带,身上就一张房卡,拿在手里吗?   刚好在迟疑着,洗手间来了人——她想都没想的就把黑袋子放在身后往外走,也不打算去宴会厅了,那里她都不敢去,要是叫别人看见这钱,她都不知道怎么是好,急得步子都快很多,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要把钱藏起来。   尚品把钱还她了,她乱得很,脑袋瓜子都糊成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小段?”   年级组长从那边宴会厅出来,刚巧看到她往电梯那边走,就叫了声。   段乔像是听到鬼叫一样,更加快地跑了,让年级组长都有点意外,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往洗手间走了趟,又回了宴会厅。   “他发现我了?他没发现我?”偏段乔跟个受了大惊似的,躲在电梯角落里喃喃地念着,手指敲着电梯内壁,一下下地敲着,没个停止的,神情焦虑,像在崩溃的边缘,别人晓得她送钱怎么办?   会不会认为她这次学习的机会就是送钱得来的?会不会认为她都是送了钱才有的好待遇?一想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架式,她的脸都白了,不止白,还青。   电梯一停,她走出电梯,还想装镇定,把黑袋子随手提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出来袋子里是钱,越想当作没有什么事,偏心里越紧张,前面过来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得往旁边退,不知道为什么那脑袋跟手脚似乎是动作不谐调,怎么也停不住脚步,跟人硬生生地撞了上——   这一撞的,她手里的黑袋子冷不丁地就掉落在地,不止脸色又青又白,还红呢,都顾不得鼻子疼,她就去捡了——   这一捡的,有人比她的手更快,快的叫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到是长而且细又白,手指勾着那黑袋子,颇有点漫不经心,她试图伸手去拿——   眼睁睁地看着袋子往后退,她抓不着,慌乱无主地就看向手的主人,一看就怔住了,两眼都是发愣的,嘴唇还哆嗦了,微微地张着,试图想说些什么话,话还是没从她嘴里出来,就那么哆嗦着,“……”   “嫂子?”   人家还叫她,叫得挺礼貌   她更加一哆嗦,甭管那钱了,人就往外跑——   跑得跟兔子似的,叫饭店大堂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都不知道是发生了干什么事,反倒那个刚走入饭店的男人手指间勾着个黑色的尼龙袋子,还微微侧头去看那袋子,那是挺好奇那袋子里头放的是什么。   她跑出去,他就跟着,她跑得快,他还跟着,就慢慢走,一步也不快,气定神闲。   招待所。   段乔往这边跑,感觉就这里最安全,进去了就好。   可她忘记了,这会儿,这招待所都住的老师,可所有的老师都在那个饭店里吃饭,就她一个提早出来了,别人还都没有出来——   她都不敢坐电梯,直接往五楼跑,跑得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一步,生怕自己停了一步,后头的人就追上来,追问她跟高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不离婚——   上次还打算离婚的,现在不离婚,要是他问起怎么办?   他为了傅悦来的——   怎么他们都不找高炽去说道,非得叫她让出来?   她急得快哭了,一边跑还一边哭的,没敢哭出声,生怕把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给引来,一手胡乱地抹眼泪,人站在房门前,把那房卡掏出来,想往上边一刷,还没等她刷——房门到是开了,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比刚才还大,完全是惊惧的神色。   “你……”   话还在喉咙底,就出了个“你”字,人就叫房里头的人拉了进去,她就跟个被强力吸铁石吸进去一样,完全不由她了,身后的门一关,她人就在里头了。   腿软了。   他的双手提在她的腋下,恰恰地把人提着,不让她倒下去。   而那个黑袋子,刚好放在电视机前面,袋口敞开着,里头的钱都露在外头,粉红色的一叠叠,看上去那么容易叫人心动,却叫段乔害怕。   “不是我的钱,不是我的钱。”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语气软弱无力,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是谁的钱?”沈济南问她,双手捞起她,把人往床里一甩——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像滩烂泥一样地倒在床里,不由得眉开眼笑,“嫂子,是谁的钱?让你拿在手里?”   问的好,是谁的钱。   是她的钱跟高炽的钱。   她压压舌头,把这个答案给咽下去,人跟着困难地翻了个身,试图从床里爬起来,腰后一股重力,让她硬生生地又趴在床里,双腿给人抬了起来——   她又惊又惧的,胡乱踢脚。   沈济南没把她这点挣扎放在眼里,轻轻松松地从电视机前拿过个针管,一把撸起她的袖子,把针尖对上她的静脉,再把管里的药水往她身体里推……   她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这药水都进了自己身体,看着他淡然地把针管往垃圾筒一扔,一手按着她的针眼,她迷蒙着一双泪眼,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万分委屈的问,“你给我弄了什么?”   “艾/滋病毒——”   沈济南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往她身体里灌生理盐水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没让尚品出来——   哈哈我太坏了 ☆、第041章   艾、艾滋病毒?   段乔不止是脸色苍白,而且是死白,又加上青,难看的要死了。   世纪黑死病这种名号是白白叫的嘛?   一想到她被人用歧视的目光盯着,觉得自己从此就只能一个人待着,别人都不敢接近她,那种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你、你……”她哆嗦着唇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手赶紧地掸掉他的手,觉得他的手都是病毒发,眼泪流得跟失控的水笼头一样。   沈济南到是眉开眼笑地看着她,还问她,“我怎么了?”   “你、你……”她就晓得委屈的哭,又没有解药这种东西,她除了哭,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整个人都蜷缩一起,哭得颤抖。   他去拉她的双腿,硬是把蜷缩的跟个虾子一样的人给拉开来,还拍拍她颤抖的腿,那嫩白的颜色,确实叫他冷不住地多拍了两三下,“啪啪”的声音有那么一点色/情的意味,“缩起来做什么?怕冷了?”   简直是明知故问,她明明怕,还委屈,还受惊,现在还气,双腿就要踢他,他到是轻轻松松就把她双腿抓住,一手扯开他脖间的领带,将她的右手与左腿绑到一起,再去扯她的裤子——   她那点反抗力,简直不让他放在眼里,两三下就扯了下来,再用裤子把她的左手跟右腿绑一起,都不用她自己蜷缩一起了,现在的她就是个虾子,而且是个被人捆住的不能动弹的虾子……   送的钱给送回来……   给人打了艾/滋病毒……   再让人捆了……   一桩桩的,叫她吓的眼睛一闭,干脆地晕了过去。   是真晕,不是装的,受激太多,真晕了。   沈济南看着她,摇摇头,“还真晕了?”他还仔细地看,确实没发现装的痕迹,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腿间鼓起的地儿,不由去剥她的上衣,把个白色的上衣一剥,袖子到是脱不下,他也没打算去解开那个绑缚的,就把扣子一个个的解开,露出她里头浅色的胸衣——   半罩杯的样式,意外地叫她的胸部显得有点鼓实,随着她的呼吸还微微地起伏,伸手就去按她的胸,她一个吸气的,他就跟着往里按,她一个呼气的,他就跟着收回手,很有节奏感,像是最好的玩具般,忍不住地用手去掏,把那团肉儿从她的胸衣里掏出来,跟捏面团似的捏着……   才捏了两三下,他就不满足了,一手扶着她的腰,把人从床里勾起来,将那团绵软的肉儿都含入嘴里,大口地含着,大口地吸着,又不时用锋利的牙齿轻磕……   有点疼,又有点痒,晕过去的人,又不是死过去的,总会有感觉的,也就刚才一吓,这又不是死人,给他那么放肆的弄,自然会醒来,想装一下也装不了,尤其他还边吸边咬的发出“啧啧”声,羞的她连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她脸上的泪还没干,闭着眼睛,心里有一种埋怨,浓浓的埋怨,他不是给她打了艾滋病毒嘛,她也要他也一样——几乎是豁出去了,她一下子就睁开眼睛,扭动着身子,贴近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跟个不动的人,确实没有什么情/趣,沈济南乐意看她醒来,拿手一抹她的脸,都是湿意,满手的湿意,被他一贴,到是全身爽的,不由得微抬高她的身体,一手更是往她腿间抚/弄,“醒了?”   她有点难堪,又不好说话,委屈地点点头。   个娇娇的,还以为自己想出了个好办法,反正她得了这个,也不要叫他好过,笨拙地去将嘴唇贴上他的额头,头一次,由她自己来主动,去亲他——   把个沈济南都弄了一惊,也就那么一愣,他什么事都没见过,脑袋一想,也就晓得她想干什么了,就她那个表情简单的,还不让他一眼就看出来,坦然的就解开她身上的束缚,虽说这种捆绑的还叫他兴奋一点,但——   还不如看她怎么办,就这么个想法。   段乔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惦记着自己的主意,那心里头惶恐不安的,生怕就自己一个人染了这病,就她一个人怎么行,拖也得把罪魁祸首一起拖走,完全没去想其它的,一条道儿都容易走到黑。   “我不离婚……”她哭说着,被绑过的手脚还有点疼,有点酸。   沈济南坦然地躺在她身侧,指指电视机前的钱,“那么堆的钱,要干嘛呢?”   简直问到她的致命点,她又吸吸鼻子的,眼泪还往下流,简直控制不住,双肩一抽抽的,抽得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怯生生地拿眼去瞄他——见他光着身子就躺在那里,腿间明晃晃地顶着个物事,那么大、那么粗、那么长……   看得她心惊肉跳,都不敢想象那东西往自己那里戳进去,一有这个想法,她的腿就跟着打颤,嘴上就跟没了把门的一样,“我不是送人的,不是送人的……”   话一出,她又满脸的懊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此地无银三百两,大概说的就是她,那个脸色的,真难看。   “送尚主任的?”他真是犀利,一句话就指出她那些钱的去处。   她顿时一点力气都没了,难堪的要死,“你别说出去,你别说出去……”个娇娇,她还求他,求他别说出去,说着说着还抓住他有力的手臂,“你别说出去,不能说出去……”   个表情的,还真叫人能涌起一股子恶意,要玩坏她的恶意,个沈济南也就这么个想法,他还真觉得有点意思,从来没觉得这么有意思过,“不说也行呀,”他说得风淡云轻,眼神扫过他自个儿的下面,“它有点疼,怎么办?”   完全就一个混蛋跟蛇精病!   把段乔激得迟迟疑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就不敢真正的下决心,一咬牙,心一狠,还真的迈开腿,刚一迈腿,她又有点迟疑了——   想法是一回事,真正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想了就能做到的。   沈济南等了等,索性站了起来,去捞他的衣服,作势要穿起来——   却是下一秒,他的双腿给抱住了,给抱得紧紧的,而仰起的小脸满是泪水的,哆嗦的唇瓣几乎就要碰到他嚣张的物事,青紫的颜色,足以惊人,他不动,就看着她,眼神微冷,——   她到是慢慢地站起来,双手扶着他的肩头,一条软得不行的腿儿,就那么努力地抬起来,试图勾住他的腰……   可这个是高难度动作,讲的是腿的力量,身体的柔软性,她那么一勾,人就站不住了,整个人几乎都身不由己地靠向他,连带着沈济南都往后坐,坐在床里,手下意识地护住她,让她就坐在他腿上。   他递给她一个铝包装,笑眼看着她。   她摇摇头,把东西一丢,双手去试着扶住他的物事,刚一碰到,手像是给烫到地放开,苍白的脸顿时红的跟被火烫红一样,还是他帮她一把,抬起她的小屁/股,一手扶着他个早就肿胀到不行的物事,往她的腿缝间挤了进来。   温热j□j的感觉顿时涌上来,圈得他尾椎骨一颤,一个翻身,就压在她身上,完全是本能的连连耸弄,只觉得她体内绞得紧,又在那里缩得厉害,像是要把他给挤出来,又想把他给留住,索性地抬起她无力的腿儿,使劲地往里入,耳边听着她微微的哼哼声,不由得又低头去吻她的脸——   吻得她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快死了。   段乔就这么个感觉,感觉自己快死了,是的,她就要死了,染了病毒,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惶惶然的,她又给撞得又痛又麻,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晓得自己身上都是湿的,全是汗,是他的汗,还是她自己的汗,她都分不清了。   翻来覆去的,人又给翻了个侧身,腰肢给扣住,而他就在她身后,两眼盯着她无力吞吐的肿红花瓣儿,那朵娇花被他的动作肆虐的娇娇弱弱,像是染了红般,偏又没有红般的娇艳——与他的紫黑形成淫/糜的对比,偏叫他又兴奋了几分——   他一手扶着刚退出来的物事,往她湿泞的腿缝间再钻了钻,又研磨了一下,把个紫黑的物事都沾上亮晶晶的体/液,趁着那个花瓣一缩,他就再把自己给送了进去,往那里一点一点地挤进去,直至尽根,深深地退出,再尽根……   这感觉,她明明讨厌,却控制不住身体,眼泪一直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段乔真正清醒时,才发现天都亮了,亮的很刺眼,一睁眼,才晓得窗帘没拉上,刺眼的阳光从外边射进来,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住自己的眼睛,手才一放到眼睛上,她顿时觉得不对……   手一放开,发现沈济南还睡在身边,顿时昨晚的事都涌上来,脸色那惨白的,赶紧的就坐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床单都盖住她的半边身子,“你、你怎么还在?”   她那个问的,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就胆子小,不是笨蛋,她晓得自己昨晚受骗了,哪里是什么艾滋病毒,要是她真有,碰她?也就她当时没想到这个,脑袋跟抽筋了一样,愣是没想到这个,现在想起来后悔都来不及。   “给你请过假了,说是你妈有事,得回去……”沈济南完全把她的反应当成大惊小怪,站起来坦然地穿上衣服,“你也别吓着了,我是说我自己是高炽,代替你请的假。”   谁知道,他一说这个话,到是激得段乔从床里跳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就一头撞向他——那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他又没个防备的,还真的让她撞得退了好几步,人差点还站不稳!   他还真有点诧异地看着她,见她倒在地面,倔强地瞪着他,倒是跟着低下腰身,半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眼见着她的手挥过来,他到没退,反而是揪着她起来,把人往床里一甩的——   甩的她七荤八素的,一时间都分不清方向,这委屈的,又忍不住哭了,“你这个王、王八蛋!”谁都不能冒高炽,就算是给她请假都不行,她瞪着沈济南,“你别想我、我跟高炽离、离婚,我一辈子都不、不离婚,我让傅悦得、得不了好!”   “你离不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到是笑了,那双眼睛的笑意到眼底,还拍拍她的小脸,还疑惑地、且无辜地问她,“傅悦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干系?”   回的坦荡,问的更坦荡。   她愣了,脑袋里一团乱糊糊,理不清了,“你不是为了傅、傅悦,想让我、我跟高炽离婚?”   “谁跟你说的?”他还问她,那个表情的,都不可思议。   她心凉了——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可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但是她更不明白的是,世上就这么有一种人,做事不一定就得有理由。   “陈涉说你在史证那里过夜了?”   他临走时看她那个呆呆的表情,还问她。   她顿时又一惊的,呆呆地望着沈济南,他明明笑着,却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冷的像是在冰窖里头,冻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讽刺地盯着他,“你们男人都是八婆是不是?”   可沈济南早走了,门早就关上了,根本没听到她的话,显得她那句话就像是白说一样,就说给她自己听的,就她自己一个听众,再没有别的听众。   人家都替她请了假,她现在去上课也不适合,这个纠结的,难不成就待在招待所?   段乔感觉全身都疼,看看自己身上全都是痕迹,胡乱地用手抹眼泪,还疼,腿间又是红肿一片的,不止是腿中间,大腿内侧都是红的。   她到底是上辈子挖了别人祖坟什么的?   非得叫她受这个?   她想哭,声音都没有,就晓得流眼泪,忍不住一看那钱,她又觉得不安全,得找个银行把钱再存了,总不能把钱放在招待所里,她人要是出去了,钱丢了可怎么办……   那么一想的,她也就收拾起来东西来,把钱往自己那个大包里放,原来那包分量就不轻,现在放入钱,更重了点,等她走出招待所——没敢从电梯那里下,生怕叫人发现已经请假的她为什么还在招待所,于是直接走的楼道,从五楼到一楼,走得她满身是汗。   离这个不远,就有个银行,她昨天看到过的,刚到银行门口,又觉得不对,是不是尚品嫌钱少了?对,肯定是嫌钱少了,他明明就想她送钱的,现在到是把送回来,肯定是嫌钱少了——   对了,就是这个,她送一次是送,送两次也是送,都送过一次了,人家把钱还回来,她能说自己没送过嘛?肯定不行的,肯定是他嫌钱送的太少。   她那个纠结的,又把刚才领的排队号给丢到垃圾筒里,慢吞吞地走出银行,手小心翼翼地往包里掏掏的,把自己的手机给掏出来,发现微信又有个求加友的消息,一看还是个陌生人,果断地不理会。   尚品的手机号,她这里还有的,上次还打过电话,按了过去,听到手机铃声,她的呼吸都屏住了,根本不敢重呼吸一下。   “喂?”   还真是尚品的声音,听上去很亲切。   再亲切,也不过是个嫌钱少的家伙,段乔在心里腹诽,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僵硬,“尚、尚主任,我、我小段呀……”   “小段老师?”尚品听声音似乎有点意外,“没在上课吗?”   这话听得段乔简直想把手机往地上砸,“尚主任,我们、我们能见一面吗?”完全是小心翼翼的语气,生怕得罪人,或者人家不来。   “有事吗?”人家问的还客气。   客气的她都想嫌弃人,可实在是自己送钱的把柄落在他手里,总得把事给平下去,“尚主任,我、我昨天在洗、洗手间捡、捡了包、捡了包东西,好像是尚主任丢、丢的,想亲自送还给、给尚主任?”   这话说的结结巴巴,就她这个德行,不结巴那是不可能的。   “我丢了东西吗?”尚品有点疑惑。   她就等着他说话,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哦,也行是我忘记了,那好,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教育厅那里?   她没想到送钱还得送到那里去,明晃晃地送到人家办公室去?要不要排场这么大的?   段乔迟疑了,可人家早就挂了电话,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一狠心,段乔就打电话给金晶了,“借我两万块吧。”   “干嘛呀?”金晶知道她不缺钱,自然要问的。   她长呼出口气,“急用,你不知道上次那个我送了六万钱给尚主任,他把钱偷偷地还我了,我在想是不是他嫌钱少呀?”   “你没问题吧,你居然贿赂人?”金晶差点叫她给吓坏,“有你们家高炽在,你用得着给人送钱?”   段乔真是一肚子的苦水,“反正送都送了,你借我两万钱吧,我回家取了就给你还上,高炽那个存折,不能到处取钱呀,你快给我打钱吧?”   “真拿你没办法,还是那个账号吧?”金晶对她真是没办法。   几乎是过了半小时,段乔收到个短信提醒,钱到了,她赶紧去取钱,加上这两万块钱,一共是八万钱,她比较有信心地前往教育厅——   办她的大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5000字,嗯嗯我出门遛狗去了,关于沈济南的一章完毕,后面就是尚品了,哈哈哈,办公室是个好地方呀,哈哈我邪恶了 ☆、第042章   教育厅在哪里?   说真的,段乔真没有个头绪,最多就去市教育局。   但是——   世上有出租车这种东西,只要有钱,想去哪里都成,比起自己找路坐公车或者是搭地铁嘛,是要方便的多,可因为就是方便,出租车得等,很多时候等上个半小时,也不一定能等上车。   段乔别的没有,就耐心足,还真的就等了半小时,叫她想放弃时,居然还有车停在她身边,她有些呆呆地看着车,不知道是不是要退后一步,那车子看上去就很贵的架式,原谅她老土,对车牌子不太懂,不过这车一看就知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那种——   她下意识地拉紧包包的肩带,固执地站在原地,这是等出租车的点,她不想自己一走开,出租车就有开过来了,错过车实在是不太好。   那车子到是开了车门,下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人,站在她面前,段乔赶紧地往旁边退一步,还以为人家要走过去,视线都没往车子再瞄一眼。   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往旁边退了,那司机还站在她面前,她奇怪地看着人,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您不过去吗?”   声音轻的,几乎压在她的喉咙底,跟着人又往旁边退了一步,试图再让一步。   到是那人还没走,固执地站在她面前,“请上车,沈先生说载您一程。”   沈先生?   她一听这三个字就打哆嗦,灿烂的阳光下,她的脸瞬间白了,赶紧的摇头,摇得如同在玩拨浪鼓般,“不、不,还是不用了,我、我自己叫车……”   可司机站在她面前,没有想要后退的半点意思,似乎她不上车,人家就不走了——   她惊惧地盯着那车子,后边的车门没有要开的意思,明明她在外面,而那个人在车里,她还是觉得有种掉入冰窖的冷意,就算是六月的大太阳,都不能叫她温暖半分,她——她后退了两步,竟然是跑了起来。   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起来,人行道上跑过,拽着她的包,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那眼神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的。   司机愣愣地站在原地,又看跑走的身影,又看看后边的车子,情况跟他想的很不一样,按理说沈先生的邀请很少有人会推拒,而那位,却是跟吓跑了,他讷讷地回到车里,“沈先生?”   “走吧。”   冷淡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情绪。   段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时都很少锻炼,要说很少其实都是说的过头了点,她压根儿就不锻炼,要称得上锻炼的也就是上下班那段路,这么一跑,再加上双腿一摩擦的,疼得她没跑出个两百米就停了下来,也就那么巧的,刚才等了半小时都没见个空车经过,现在到是一停步,刚好有个空车——   她赶紧招手,车子停在路边,她开门就上,“师傅,麻烦去教育厅。”   “好。”司机师傅回的很干脆。   车子一路上开得很平稳,没有出现堵车的事,一路往南,足足两个半小时才到教育厅,一看那门口严实得很,像是就摆明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架式,让站在门口,足足有发呆十分钟才决定上前。   她还没走上去,就有人上来问她,“是段乔段老师吗?”   她一看人家那身上制服,就不由自主地往退一步,但还是点点头,“嗯,我、我是段、段乔……”   一报名字,人家还要她出示身份证,她是老老实实地把身份证掏出来让人看,看完了还真放了她通行,还跟她说明了尚品的办公室在哪层哪间,让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的到处找人。   这种地方,还真有种威严感,段乔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半点错什么的,到那个楼层,她更紧张,几乎是拘着步子往里走,走道上都没有人,间间办公室的门都关着,外头挂着“请进”的牌子,她把步子都放轻了,生怕惊动别人。   419办公室。   刚才她还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看这办公室上头的号牌,不由露出个怪异的笑脸,419——这办公室还真好,她站在门口,努力地收敛一下脸上的笑意,曲起手指敲门。   “请进。”   温和的声音。   段乔的心瞬间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整个人仿佛都做到了迎战级别,呃,其实就是在想怎么把钱送过去,并让他接受,以后也不会发生把钱再在洗手间丢回给她的事——那天也算是她运气好,刚好她一个人在洗手间,要是、万一洗手间里还有别人,钱岂不是要给别人拿走了。   那她的损失更大。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运气好。   手去转门把,一转动,就轻轻地往里推,这是个通常意义上的办公室,挺大的,空间挺大,地板铺地,挺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后坐着尚品,似乎在看文件,而他的身后是整排的档案柜,放着一些书,还有文件——   办公桌的前面,是沙发,是两个单人沙发,两沙发中间摆着个茶几,上面放着茶叶,还有一次性纸杯,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   段乔不由得想起她们学校校长的办公室,跟这个几乎是差不多,而校长办公室的东西显得很新,这里的嘛,新肯定不是新的,也肯定不是旧的,半新不旧。   她进来时,他连眼皮子都没抬,更别提能有人给她倒个茶什么的,当然,他要是给她倒茶,她估计也得吓坏了——   人家是领导,而且是教育厅的领导,她感觉小心肝都乱跳。   “尚、尚主任好?”   她进来时,还记得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目光看着摆在他桌面的上小红旗,也就瞄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站得直直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紧张的腿都快发软了。   他微微地抬头,像是现在才发现是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意外,“小段老师?”   “尚、尚主任好……”她再说了一句,这不争气的人,还是没能不结巴。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像是能解决她所有的困难。   越温柔,越叫人害怕,段乔就这种感觉,她一把将包拿下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面,直接将他桌上的文件都压在包下,一拉开拉链,就想把钱往外面拿——   她的钱还没拿出来,手已经叫人按住了,她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向他,却惊见他一脸的怒意,甚至是脸色微沉,沉的有点暗,有那么一种她好像是做错了什么的感觉,让她快速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可他不放,非得按着她的手,疑惑地问她,“小段老师是要干什么?”   像是从来都不懂她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还问她要做什么,让段乔有点吃惊,她想的是也许他就是嫌钱少,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完全不在她的预期里头,手被他压住,手心对着钱,手背挨着他的手——   那手似乎有一种烫意,烫着她的手背,她的心瞬间漏跳了两拍,脸跟着有点红,“我只是想让尚、尚主任吃一下我、带来的奉、奉化芋头,答谢一、一下尚主任把、把车子无、无条件地归、归还于我,尚、尚主任能、能不能给、给个面子?”   她把当初的借口拉出来,反应算是快的,人试着站得挺直。   “是你的车子,自然还你。”尚品放开手,收拾起桌面的文件,“不用这么见外,我跟高炽还算熟的,你要是把这个给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这问的算是过分的,可算来算去段乔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他,哪里敢呀,人家是领导,她虽说私立学校的,但总归是个老师,哪里敢看不起领导的——就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她立即诚惶诚恐了,打自小起,她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难得有回主见,主见的后果叫她想想都要哭,现在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把这个事解决了,人家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什么?   她不敢想,都说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用钱不能解决的那就是大事,她怎么办?   难道是摊上大事了?   这结果叫她实在是双腿沉的跟灌了铅一样,咬咬唇瓣,“没、我没有、我没看不起尚、尚主任,尚、尚主任你就看在高、高炽的份上,别叫我、叫我心里有、有负担,好、好不好?”   不收钱,她心里有负担,要是人家收了钱,等于两方面的事,不止她送钱的人有事,他这个收钱的人也有事,总不能叫她一个人担着走后门的后果吧——   听听,人就这么自私的,她就想到自己了,压根就没去想她把钱带来在人家的办公室直接送钱,那岂不是把人家都连累了?   没想,她就想着他收下钱就好,至少出事时不止她一个有事。   “那你是想让我也有负担?”尚品冷冷地盯着她。   她的想法很简单,差点就立即点头了,还没点下头,幸好还有点理智,让她没点头,结结巴巴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没、没那个、那个意思,我、我绝对没、没有,”她深呼吸一口,手从包口拿出来,心虚地将拉链拉回去,那手垂在身侧,隐隐地似乎还能感觉到手背还残留着那种热度,叫她心惊肉跳,“尚、尚主任,我得、得谢谢你,你、你觉得、觉得怎么样的、谢法才合适?”   尚品听到这里,眼里的冷意似乎少了点,“晚上一起吃饭?”   简单的话,她并没有觉得不对头,甚至觉得他提出要求,还让她松了口气,“好、好,那尚、尚主任几点下班?”   “你去订个位子,随意点的,我手机号你晓得的,到时发个短信给我就行。”   这要求还真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与她想象中的要求不一样,她都做好送八万钱的准备了,现实告诉她这八万钱估计用不上?   她有点想不通,还是觉得钱还在就好。   其实忽然间有种想法,觉得尚品人还不错,她怎么就那么傻的,还想送人钱,这万一叫别人晓得了,岂不是要毁了他的前途,有那么一刻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万恶的罪人,差点把一个年轻有为的人拉入收贿的黑路。   她为此非常自责。   对,就是自责,人家没那个意思,估计是把她送芋头的话直接当成送芋头了,而她到是跟个“知道潜规则”的老派人一样去送钱,完全是要把人家给毁了。   省城,她其实不太熟,又不是闲得没事就爱往省城跑的人,她一向是不出门就不出门的,非得出门时也得有个重要的理由,上回到这里来都是婆婆郑主任的发话——   还没等她走出教育厅大楼,她手机就响了,赶紧的拿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她刚才松下的心就立时地悬了起来,是她的婆婆郑主任,“妈?”   她轻轻地叫道。   “你来省城学习了,怎么都不跟我说声?”郑主任的声音,像那天在饭店里吃饭那样子温柔,甚至听不到一点点儿往日的那种矜贵的味道,“我让司机去接你,晚上陪陪我?”   郑主任叫她陪,完全是她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段乔都觉得也许自己的耳朵都出现了幻听,手指悄悄地掐向她自己的手腕,会疼,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的红印子,让她眨了眨眼睛,才把要流出来的眼泪给忍了回去,“妈,我这边跟同事一起,实在不好走开……”   理由太虚,她说完后,都准备等着挨郑主任的批评,批评她个主次不分。   “那好,你在那里好好地跟同事相处,也好好地学习,这次学习不一般。”   郑主任的话很好听,没有一点为难。   结束通话后的段乔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现实告诉她,她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听错,那确实是郑主任,她的婆婆。   简直是天下红雨了?   她就这么想。   挠挠脑袋,她对于想不通的事,就不会再去想,反正总归是好事就对了。   请人吃饭,其实是个大问题。   她对省城不熟,怎么找个过得去又不会显得太过的地方请尚品吃饭,这个是问题,离她学习的地方太近也不行,离教育厅太近好像又不太行,她怕叫人看见。   冷不丁的,肩膀一紧,原本好好地在她肩上挎着的包,瞬间就给人夺走了。   她那个惊的呀,两手连忙要去抓包——   几乎是奋不顾身的去抓!   容易嘛,不容易的,就那么个包,她的手指头都没碰到,视线到是瞄见那个人,沈济南,手里刚好提着她的包,作势还打开她的包,从里头拿出一沓钱来,还朝她扬扬手,“瞧瞧,这随身带着的钱,这么多,好几万了,给谁呀?”   给谁?   她要给尚品的,偏现在落了沈济南手里,就像是自己的把柄民叫人抓住了,她似乎都能看到自己当不成老师,而且还把尚品给连累了,要真是来个抢劫的,她估计不敢上前,宁愿是丢钱消灾了事——   可偏是沈济南,她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迳自扑了上去,想把钱给抢回来。   到是沈济南老神在在地那里耍她,她往前,他往后退,她往右,他往左,举着个包,还把钱掏出来,一张张地往地上飞,“不要钱啦,不要钱啦,——她不要钱啦,快来拿啦——”   亏得这就在教育厅不远处,旁边都没有什么店面,路上又没有什么人,他飞钱一张,她就去捡一张,捡得个辛苦的,看着钱还在乱飞,心里简直像被撕开一样痛,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沈济南,你这个坏人……”   个骂人,还辞穷,还骂不出什么长串的话来,挤来挤去挤得鼻水都跟泪水一起流,就这么个“坏人”,惹得沈济南发笑。   “我原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谁跟你说我是好人了?”人个三七步站在那里,还把钱往外拿,往外飞,看着她哭得个委屈样,笑得更乐了,“个中校的老婆,还给人送钱呢,一点觉悟都没有,大家快来看哪,快来看哪——”   她给叫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步子就冲上去的捂住他的嘴,死死地捂住,满是眼泪的眼睛难得出现一丝狠意,那种要不管不顾的狠意,可她到底是没干过狠事,总是没有底气,“你别、别叫……”   他让她捂着,像是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手也不飞钱了,还点点头。   个乖乖,她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再附上一句,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胡乱地抹眼泪,“你别、别叫了,我把钱给、给你……”   “沈济南——”   她就要把钱二送出去,结果来了个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像看到了救星,巴巴地放开沈济南,几个步子就跑到来人身后,抽抽嗒嗒地告起状起来,“尚、尚主任,他看、看见了,我的、我的钱……”   尚品还真就挡在她面前,把沈济南给挡了,伸手朝向他,“欺负个女人算什么事,有你这样的,把人都弄哭了?”   “怎么了,你不是为了她而跟我闹吧?”沈济南吊尔郎当地,说到最后,语气还有点悻悻然的,他一手指向尚品身后的人,见她又缩了缩脖子,那个表情呀,都说不好是什么了,“不就跟她开个玩笑,你用得着急哈哈地跳出来?”   “把包拿过来。”尚品没跟他多说,直接切重点,“太闲了是不是?”   段乔躲在他后头,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有他在前面挡着,她什么事都不会有,油然而生的感觉,叫她心慌慌,却一手捂着胸口,人还是躲在后边,不吭一声。   “闲什么呀,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人。”   还真的,沈济南真把包还到尚品手里,连他飞掉的钱,他还老老实实地捡起来,都通通地放入包里,把包整齐地交到他手里,人还乖乖地走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这么简单的就拿回来了。   她能不高兴吗?   简直高兴的快疯了。   “尚、尚主任,谢谢你,谢谢你。”她真诚的表达谢意,觉得自己欠这位领导老多,上次跟个笨蛋一样送人钱,差点把人的前途毁了,现在还让人救了,她就觉得这救的老及时,大恩大德的,都难以表达她内心的感激,“尚、尚主任,你现在能走了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刚才的惊吓已经过去了。   尚品把她的包递到她手边,“嗯,”他转身朝后边走去,那里是停车场,还回头对她微笑,“现在去吃晚饭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不会,一点也不会。”她迅速地摇头,赶紧在后边跟上,紧紧地拽着包,生怕再发生刚才的意外,“尚主任,你跟那个人很熟吗?”   “你是说沈济南?”   人家温和地问她。   她又是点点头,两眼期盼地看着他,“他怕你呀?”   恨不得他点点头。   可尚品的回答让与她的想象有点远,“没有那回事,他给面子而已。”   要是怕他那得有多好,段乔忍不住这么想,可又觉得对不起尚品,人家都帮她忙了,把人弄走了,她却还在想人家不给力,这种想法太要不得了,她忍不住自责。   但是——   她没想到车子会停在超市门口,看着他下车,她有点懵然地看着他。   尚品到像不曾知道她的纠结,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替她打开车门,“跟我进去买点菜?”   “我、我不、不太会做菜……”她是个老实人,直白说了,脸上还微红,那是难为情。   “是我来做,”他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微微笑着,“到外面吃太不好,我们去买菜,菜钱你来付怎么样?算是你请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就觉得这个人实在好相处,再相信不过了,“行行行——”   这回的干脆的,一点迟疑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的真做不到,于是我来两更了,同学们看看这章6000字,等于是两更了,瓦这素一天没出门码的,多勤劳呀,快来夸奖我,快呀哦还有积分一百多,同学们这个月过了一半了,我分还没送完,快快快,别叫我月底又在哭积分没送完 ☆、第043章   段乔要说没紧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是紧张感少了点,没像开始那么严重。   从超市,再到尚品的家,与她想象中的家不一样,尚品的家也就是个单身公寓,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公寓,像三室两厅什么的,偏就一个单身公寓,从门口进来左边是开放式的小厨房,右边是个卫浴间,再往里就是卧室——   里面更简洁,也就一台挂墙上的电视,再加上墙边摆着的电脑桌,上面摆着台电脑,还有个造型是丘比特的闹钟,让段乔不由得想起她曾经陪金晶去看过的单身公寓样板房,尚口这里的跟那个样板一点差别都没有。   真难以想象他就住这样的地方,他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个不好意思,让段乔有点佩服他了,人家都是教育厅的人,她不止一次听同事说起过这位尚主任,谁不都是说年轻有为的,家里关系又不一般的,具体后边有什么背景,其实谁也说不上来,但就有一种感觉,他站在那里,就能叫人信服。   尚品确实能做菜——   不止闻着香,而且看着也好看,就这个小房间,别看里头就卧室了,可里头还能摆放一张小桌子,三菜一汤,青椒炒牛肉、葱油小黄鱼、蒜泥空心菜再加上份紫菜豆腐,再家常不过的小菜。   段乔觉得今天的日子过得不一般,真的,感觉像是一下子什么迷障都解开了,晚上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她还有点不敢相信,尚主任是那么容易叫人亲近的人?   还有点不太敢相信,真的,她不是没见过领导,像她婆婆——那位郑主任,那是比尚品名头还大的,可尚品却叫她觉得就像在身边的人,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她夜里躺在床里,都觉得自己有点太坏——   她怎么就想起来给尚品送钱呢,那简直是想要害死人了嘛,人家好心地把车子还给她,她说给送人芋奶,结果把钱给了人,不就是妥妥地要害人!   满心的内疚,淹没了她,她甚至想着补偿,好好地补偿人。   对——   她是得补偿,还好好地做了个功课,当然——   段乔没敢再睡在原来房间里,还找了个借口,跟二班班主任睡同一个房间,这主意打的好,二班班主任一口答应,毕竟这里都是双人床,还问段乔家里的事要不要紧,她压根儿不知道段乔是躲到这里来的,根本就为了昨晚的事,生怕沈济南再闯进来。   她怕的不行了,下午还有尚品替她挡挡,要是在招待所,就算是有人看不过眼替她出头,那么一闹的,她哪里还能有面子?   面子是什么,她这个人最重面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她自己躲开,这脑袋就就这么想的,也很快地就说服她自己,一下子就心安理得了,她就不信沈济南敢闯到别人房里,安稳地枕着枕头,她睡得很熟。   早饭就在招待所吃的,还不错。   上了一天课,晚上嘛,都是各自活动,没有强制大家必须待在招待所。   段乔找了个借口,至少听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说是去婆婆家,二班班主任一脸理解的,让她赶紧去,也记得明天早上别迟到,要是迟到的话,给她打个电话,她会帮忙请假一下。   段乔觉得吃饭是太简单了,送贵重的东西又太庸俗,送钱更是害人——实在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到礼品店逛了逛,她实在没品味出来要送什么才好,最后往个十字锈的店面前走过,视线瞄到一幅如同结婚照一般的十字锈,顿时主意就上了心头。   送幅十字绣,这是她的心意,应该没事的。   她一想,愈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甚至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巴不得一个晚上就能绣好,急火急燎地就回招待所——   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学习期结束,一点事都没有发生,说是一星期,其实往白里说也就是五天,还有两天是自由活动时间,不上课。   刚下课,段乔手里拿着学习资料,刚想跟同事一起往招待所过去,到是一眼看到学校大门口停着一辆看上去挺普通的黑色车子,不是很显眼的那种,她起先也就是瞄一眼就过,没有太去注意——   没想到那车门开了,下来的人,她还是认识,就是上次她婆婆——郑主任给安排的那位司机,一直陪着她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的那位。   她不由地止了脚步,微侧着脑袋,疑惑地看向那位司机。   当然,这司机也引起大家的注意,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似乎都在好奇她的事,视线若有似无地透露出一点点探究的意味。   段乔面上一红,她一直就这样子,被人盯着看就容易脸红,看着那司机都开了后边的车门,明显在等着她上车——那个脑袋一抽的,她想都没想的就直接往车子跑,上了车,赶紧的就关上车门,跟逃命似的。   司机到是淡定,比她淡定一百倍,镇定地回到驾驶座,将车子开走。   “是妈叫我过去吗?”她的手紧紧地捏着资料,像是手一松,资料就会不翼而飞一样的谨慎,期待地他的回答。   “嗯。”司机回答的很简单,“郑主任的意思。”   段乔总不能说自己要是跟郑主任见面,准能吃不下饭,可没办法,那是她婆婆,她妈说了,得尊重婆婆,当然不是要惟婆婆的话是从,该听的时候得听,不该听的时候就不听——但千万不能在不听的时候让人警觉地发现她本来就不想听。   在段乔的想象里,这次与婆婆的见面应该跟上次差不多,万万没有想到,她完全给整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连她看着落地镜子里头的人,都觉得不像是她自己——   可又明明是她自己,试着动动手,镜子里头的人也跟着动动手,要说不是她自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里面的人,一身浅色的礼服,包裹着她的身体,长发都放了下来,不再绑在脑后,被拉得直直的,清汤挂面的,似乎一下子回到二十初头那个年纪。   年轻了,不由得努努嘴,那唇瓣,漾着一份润泽,粉红的,晶亮亮的,她一动嘴唇,里面的人还跟着动动嘴唇,一模一样的动作,让她确确实实地相信这里头的人就是她自己,再没有别人。   而且这出自于郑主任的意思,郑主任的意思很简单,她是高炽的妻子,那么就得待起身为高炽妻子的责任,这个话算是挺严重的,对于段乔来说还有点疑惑——   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得担上什么责任,就那么傻傻地看着郑主任,当然,她本身也算是个“机灵”的“孩子”,也晓得要拍婆婆的“马屁”,挽住郑主任的胳膊,“妈,我心里没底——”   郑主任一向对人比较严格,对自己更为严格,对于段乔这样的性子,实在不是她认为最适合的儿媳妇,但也是一向自诩“民主”,也就无意是促成了这桩婚事,最主要的是她那位烈士父亲与史证之间的关系,让她觉得这个确实不错。   “傻孩子,怕什么呢,有我在呢,当是认识一些人,对你以后也有好处。”话说得简单,算是安抚她。   段乔这个人觉得婆婆对她好多了,自然是顺着竿子往上爬的,毕竟她要跟高炽好好的,总不能因为怕婆婆就跟婆婆老死不相往来的,没有那么个回事,等真到了地儿,她才发现也许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那个地方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像是她走错了地方,他们谈的话题,她根本没兴趣,听得都打磕睡,什么经济的、什么明年换届的……这就是她婆婆说的就几家熟识的老朋友之间的相聚吗?   怎么感觉离得好遥远似的?   还是她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一晚上的,她就光傻笑了。   呃,也不是傻笑,她妈说了,不会说话就笑,不要笑得太假,要笑得真诚。   她妈还说的真没错,她段乔就是个拿不出手的人,她小学时就是上台领个查字典二等奖都快腿软了,困难地走到操场最中央,她看着前面一片乌鸦鸦的同学们,两腿都颤抖了,就这么个拿不出手的人——   扶不起的阿斗还真是能形容她。   “晚上表现的不错。”   她紧绷了一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出来了一段路双肩都没有放软过,被郑主任夸奖的一拍肩,她差点就垮了下去,没想到郑主任的话,叫她又惊又喜的,简直比世上最好吃的糖还甜。   乐得她跟什么似的,因为郑主任还有事去外地,就晚上的飞机,所以还是让司机送她回招待所,她一点异议都没有。   二班班主任夜里没有回房间,就给段乔留了张纸条,说是睡在姐妹家里。   段乔个心里还兴奋的,翻来覆去的就要睡不着,又想打电话给高炽说说这个事,偏高炽的手机还打不进,还关着机,让她多少有点被泼了冷水一样,手里捏着手机,头一次觉得高炽在部队好像挺没意思的——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到是有了,她自己到迟钝地没有发现,懒懒地摊开四肢,浑身都没劲,“嘀嘀……”   手机短信提醒音,她以为是10086的短信,也就瞄了眼,却发现是尚品发来的短信,简单的几个字,“睡着了吗?”   看看这问的,让她不由一笑,像是突然来了劲般,“没呢,你呢?”   简直是白问——他要是睡了,还能发给她短信?   也就她这个人,才能回答的这么白痴。   他回的不再是短信,而是直接拨电话,“小段老师?这回学习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觉得受益良多——”话是实话,她一向不怎么说假话,“尚主任,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这问的客套的,他一个“小段老师”,她一句“尚主任”,像是两个人光表面上知道各自的名字与职业、职位,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   “呵呵……”   尚品温柔的笑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她似乎能听到他声带的振动声,温柔的让她脸上露出连她自己不知道的会心一笑——   “尚主任?”她叫道。   “尚品,你这个王八蛋!”   忽然间她听到意外的声音,再接着是一记“啪”的声音,手机信号就断了,让她诧异地盯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尚主任人得多好的,怎么还能让人骂的?   她个纠结的,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尚品面前,迟疑了一下,她赶紧的继续拨号码,第一个没接,她再打,一直打,就光听见从那里头传过来的音乐,就是没有尚品接电话的声音,——   她急得不行了,那么好的人。   急得再急,还是拨电话,——不打110,万一人给绑架什么的,打了110,他还有活路?   肯定没的——   但是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是尚品的手机号。   “尚品在我们手里,带个五十万过来,不然,他就别想活到明天太阳落山!”   个一开口的,要的钱到跟电视里播的那种几乎要求人家的所有血汗钱不同,人家就要五十万,而、而且这声音……   这声音是沈济南……   她吓得几乎都没声了,就呆呆地捏着手机,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你……”   个又结巴了,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上次是想在办公室,又觉得这个太没有节操了,实在是没舍得下去手——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于是更新的有点晚,真不太好意思,让同学们久待了 ☆、第044章   惊归惊,吓归吓——   可说到底,段乔就是个自私鬼,指着她拿个五十万去救人,别说她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去拿钱去救人,凭什么呀,尚品家的,难道就出个五十万都出不起,就算出不起,也没道理让她来出。   “什、什么?我没听见,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个乖乖的,她也就是急中生智了,就那么装了,像是信号不好了似的,听不到沈济南的声音,装相的,装的可像了,把通话一掐断,赶紧的就把电池抠出来,把个手机卡也跟着挖出来——   两眼一闭,就去睡了。   要指着她去大无畏的舍钱去救人,那总归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与尚品真不熟,人家没道理找她要钱,这要的一点理由也没有。   但是——   她真睡不着,想想那天尚品给她解的围,又想想那么个能跟她还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想想嘛有点愧疚,起身看着床头的电话,是不是要报警?   要是她报了警,人家撕票怎么办?   顿时手就僵在被子里,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没个主意,又怕没报警,沈济南也要撕票,两难的,叫她真心睡不着,张个两眼,乌漆抹黑的,想想又是五十万,把她卖了估计连个零头都没有,更别提她身上也就八万块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钱。   纠结的,翻来覆去的,以为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就半小时,这才是最难受,巴不得一闭眼就天亮,能有个早报什么的可看——   可偏越来越精神,一点儿睡不着。   “叮咚——”   最叫人揪心的,这门铃还响了,把她吓的瞬间就坐起来了,盯着门那边的方向,可她那里正好看不到门,门在那边转角处,乌漆抹黑的,门铃一直响,响的她那个心颤呀颤的,难不成是沈济南找到这里来了?   这么一想的,更让她惊了,惊的想往被子里缩,当作自己没听见,当作自己人没在,个神经过敏的,生怕外头就是沈济南。   但门铃还在响,响的她心惊胆战,不起来开门不是,起来开门又不是,个纠结的,没个主意,又想去看看外头到底是谁,万一不是呢?   是呀,万一不是呢,要是真有人找她呢?   就这么纠结地想着,又忍不住起来了,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过去,从转角处过去,展蹑手蹑脚的,连丁点声音都不肯出,连灯都不开,就那么盯着门,黑漆漆,配着那个门铃声,她的心跳得老快,快的都让她觉得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段乔?段乔?”   她还没贴近门,就听那个声音的,叫她顿时眼睛一亮的,哪里还有半点害怕的,赶紧的就去开了门,还没等人从门外走进来,她自己到好的,一个劲儿地就往人怀里扑,扑得个狠的,巴不得把人给扑坏了!   “高炽——”   她还哭喊着他的名字。   高炽能怎么办,只能把她牢牢地抱住,把她抱入房里,再用脚潇洒地踢上门,顺便腾出一只手来开灯,灯光大亮,他一身军服,连个便服都没换上,“哭什么呢,太高兴了?”   她连忙胡乱地抹眼泪,瞬间就把对尚品的那么一点愧疚感给抛开了,眼里只有高炽一个人,她还有点委屈,“你都不打电话给我,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分明都是抱怨了,还是撒娇似的抱怨。   也惹得高炽满脸笑意,“给你打过电话了,手机还关机呢,怎么了,是没电了?”   他把人放在床里,自个儿还一边脱军装一边把军装给挂起来,“还是问了人,才知道你换房间了,不习惯一个人在外边?”   他说着,人已经往卫浴间走了。   到是段乔一个翻身的趴在床里,一手还支着下巴,看着他还真要洗澡的架子,赶紧从床里跳起来,伸手就去拉他,“不、不行的啦,不能在这里,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住的。”   高炽的背心还穿在身上,刚去试水温,被她一拉,那水就射到他的身上,也就那么个眨眼的,他身上的裤都湿了,顿时粘在他坚实的腿上,他关了水,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里,紧紧地贴着她,“那我们回去你原来的房间?”   这样的拥抱,太紧太贴,明明把她的棉质睡衣给弄湿了,一点都不在意,两腿一跳起,就跟个无尾熊一样的往他身上跳,紧紧地夹住他的腰,“喏,你抱我上去,不许走电梯,得走楼道,一层一层地往上,不许偷懒——”   个撒娇的小样,叫高炽还真舍不得放下她,一手就托住她的小屁/股,把自己挂着的军装拿下来就包住好,还把她的包都拿起来往自个肩头一挂,一点都不吃力,还真的就出门了。   段乔还真有点惊——   微张着嘴,还真想不到他会抱着她要往五楼走,刚才就是撒撒娇,没想到真成了,结果意外的人成了她——   这种感觉,顿时让她乐翻了,紧紧地抱住他,坚实的后背,让她非常有安全感,之前那么个纠结他不打电话给她,她打电话过去他又老是关机的事,早就让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屁颠屁颠地就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生怕叫别人看见。   可她就是个想多了,谁不知道这房间住的谁呀,深更半夜的从房里走出来,叫人看见的话,没事情也都会有事情,——偏她个脑袋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没看到她的脸,就等于不知道她是谁。   也就是她想多了,深更半夜的,谁会像他们夫妻一样的到处走,还这么有情/趣的抱着走上五楼,谁都睡着了,没心思大半夜的出门来个什么相会的,也就他们这对奇葩的夫妻,结果两三年,也就是个睡在身边的搭档似的——   跟个神经病似的,高炽去冲澡,她还堵着门,不叫他关。   个简直是美男出浴图,看看那水的,湿透他的头发,那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跟个刺猬头似的,水流到是急,急着往他脸上过,湿了他全身,没有一点不湿的,那身体健硕,透着一股子力量美,完美的肌理,更让人看着小脸微红,那个心呀,真如擂鼓般响,响得叫人发懵——   段乔从来没觉得他的身体这么好看,好看的叫她觉得口干舌燥,趴在床里,就那么盯着他,一支懒懒地支着下巴,放开的双腿慢慢地阖拢,腿心间微微涌起个不一样的感觉——热热的,烫烫的,又有种痒痒的。   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脸上微烫,想扯开视线,又舍不得扯开,拖着有点虚的腿走到卫浴间门口,一半靠在外边,一边已经朝里半倾,要站不站的,像是下一秒她就会摔倒了,朝他的方向摔过去。   他身上一点遮挡的东西都没有,也不想遮挡,就那么坦荡地站在她面前,任凭她打量,还有意无意地给她做个最适合她看的角度,瞅着她酡红的小脸,那眼神,真叫他爱怜,伸手朝向他——   这是邀请,绝对的邀请,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拒绝。   段乔也不会,这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有什么事,绝对是正常的,她就这么说服自己,而且坦坦荡荡——虽然那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朝他走的时候不顾一切,真到他面前了,却是娇娇羞羞的,刚才还敢光明正地看他——看得目不转睛,现在到是羞了,羞的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视线朝下的,她刚好瞅见他的人鱼线,那线条,是她见过最美丽的画面,胳膊被一用力,她几乎是全由他作主了,身不由己地靠近他——他身上的水,瞬间将她的睡衣湿透,胸前的艳果儿早就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不甘寂寞地顶着她湿透的睡衣……   睡衣是纯棉的,顶起来的效果极好,似乎要冲破睡衣——   她更不敢看他,只敢盯着他的后边,白色的墙壁,让水淋过的男性身躯,应该是清凉的,可一贴上,竟然出奇的烫人,烫得她的身体都跟着颤了下,似虚脱了般,双腿无力地靠着他——   脸酡红的,莹润的,如同最鲜嫩多汁的果实,叫人真想一口咬下去——   高粉就看着她,一手托着,大大的手,似乎一个手掌就能托住她的小屁/股,那手心的烫意,像是把她放在火上烤,烤得她全身醺醺然,娇娇怯怯地仰起脸——   微微地低头,薄唇慢慢地就要凑到她微张的唇瓣前——   她几乎是闭上了眼睛,就那么等待着他的唇瓣落下,炽热的呼吸从此就能给她,她就那么期待着他的吻落下来——   偏偏没有!   他没有靠近,反而是扯开了身子,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放在洗水台上,转身去给她放水,“要不要泡个澡?睡得舒服点?”   完全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听到他的话,错愕地睁开乌溜溜的眼睛,发现他还真在放水,替她放水,让她泡个澡——手一按洗手台子,人就跳了下去,虚软的腿几乎支撑不住她的身子,也亏得她晓得随机应变,伸手就去抱他的腰。   抱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她一放手,人就没影子了。   忽然间有点害怕——   高炽是不是不要她了?都不吻她了。   她被这种猜测给吓得不行了,到是没哭,——反而绕到他身前,踮起个脚的,不由分说地就要捧住他的脸,嘴唇就要凑上去,偏他不配合,硬是让她给亲到下巴上,不由得有点悻悻然——   她的双手插入他腰间,仰着脑袋对上他黑色的眼睛,满脸的无辜,双脚还就踩在他的脚上,人跟着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下,“困了?”   算是豁出去了,问的话像是很“专业”,却偏是那种娇羞的样子,泄露了她的本质,——真个是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专业”样,也就他一个人值得她豁出去,他是她丈夫!   他却是摇头,很冷静。   冷静的让她觉得他不像一个人,而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试图悄悄地看向下边儿,那个曾经叫她觉得太惊的地儿——毛发下边的物事,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明明这时候看上去尺寸都惊人,但是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觉得都自己可耻的有点湿了——   这不对头!   不对头!   心里一凉的,她有点不太敢相信地去用手碰,疲软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像是从来就没有硬过,一直就这么跟个鼻涕虫一样软。   软的叫人心惊!   他不行?   她往后退,惊诧地看着他,那目光——   那目光完全是错愕,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直白。   高炽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她的手在那里摸,却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他脸上带着笑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得仿佛与他整个人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   又让人觉得诡异!   “不对——”她喃喃说,几乎是八爪鱼一般地朝他袭过去。   吻他的脸,吻他的下巴——吻他的胸膛,那种吻,很乱,一点章法都没有,她想要急切地证明什么,偏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她能接受一个无能的丈夫,可不能给她一个以前能行现在不能行的丈夫——   都是不行,其实是两个概念。   而且这两种概念有共同点,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对的,我不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是笑意,那黑色的瞳孔微缩,望着她——似乎还带着一种怜悯,怜悯她嫁给一个不行的男人,“段乔,这个不行的男人是你丈夫!”   简直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把她轰得外焦里嫩,她指着他,手指都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喉咙处还动了动,觉得嘴里都是干的,还有种火辣辣的烧灼感,激得她不能冷静,“你、你骗、骗婚……”   个一紧张的就结巴的毛病就改不了,一下子叫她的指挥有点漏气了,没显出那份义正词严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很失望吧,哇哈哈哈,我就不让尚品得逞——哈哈哈,我真想每天中午更新,夜里更新什么的太虐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留言明天回,今天实在是太困了 ☆、第045章   “这算骗吗?”到是尚品没事人一样的,仅仅是掀了掀眼皮,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惧怕,更像是一种坦然,秘密被揭穿还是相当的坦然,他拉下毛巾,全身都擦过,再用条浴巾随意地裹在腰间,人走出卫浴间,坐在床沿,还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问她,“愣在那里做什么?”   就那个笑的,她怎么看都觉得诡异的要命,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手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这双腿还真是跟个没福享受的一样,难看地挤着腿,也跟着走出卫浴间,当然,不是坐在他身边,她难得有点气性,不屑坐在他身边——   前些时候还觉得千好万好的人,一瞬间就变了样,什么全心全意的相信他这种想法,简直让她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而她想的更多提那个,上次他能行的,这回不行,她宁愿他从头到尾都不行……   呃,也不是这样子,就是觉得有点不对,这种欺骗感很严重,严重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或者轻一点表达也行,那就是隐瞒,她瞪着他,与其说是瞪着他这个人,不如说是瞪着他的脸,那眼神,简直就觉得世上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叫高炽的人。   那个人能行,而面前的这个人不行,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什么的?   她就么这想,想的时候就侧歪了脑袋——   还慢慢地伸手,想去捏他的脸,手堪堪地伸到他面前,又觉得自己想法不靠谱,盯着自己的手,那眼神像是见到神经病一样的,也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勇气的,倏地一下子就站起来,双手真去捏他的脸!   这捏的,她几乎都没留什么力气,整个儿的都用上全身的力气了,捏得狠的,只差没把去搓他的脸,狠狠的搓,似乎是要揭下他脸上那么一层皮似的,“高炽,你个混蛋,你披着谁的皮了?”   就算他能经疼,也经不起她的手劲儿,几乎是往死里捏她,捏他的脸还真疼,疼得他差点没怎么顾上他自个儿的形象咧了嘴,也就是差点,最终还是没能成形,将她的手弄开,轻而易举的——   “谁披着谁的皮了?”给她的问题难住了。   一般人还真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高炽也没能幸免,“你说什么鬼话?”   她的话成了鬼话?   把个段乔气的半死,这气的脸更红,觉得自己跟他一点共同话题也没有,又觉得自己可能是遭鬼了,怎么就认为他是她值得相信的人?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她简直没敢去想,就怕越想越糟心——   两手扒拉着从行李袋里去找自己的衣物,刚一拿出来,她就赶紧的脱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衣里面嘛,连个BRA都没有,谁会睡觉时穿那个?   可一脱衣服,她就感觉不对了——   不是她敏感,而是实在有一种如芒针在刺似的,叫她觉得全身都不对,慢慢地转过身,她疑惑地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高炽,他与刚才的轻松判若两个人,眼神微暗,里头仿佛藏着一头什么恶兽似的,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   那步子慢,慢得像是在慢动作,她就瞪他,“你别妨碍我换衣服,我要出去透透气——”深更半夜的还要出门去透气,不知道她脑袋都是什么构造的,说完还是又瞪他几下,一脸的不情愿,“高炽,我想我们得考虑考虑……”   话还没说完,她就让他抱住了,这抱得紧的,就跟她当时叫他抱上来时,她那个用劲儿的,当然男人比女人力气大,他抱她抱得紧,真让她觉得腰都快断了,还很疼,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高、高……”也就出个声,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大力地张嘴呼吸,像是个缺痒的鱼,“高、高……”   她身上残留着痕迹,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手按上去,与她小腹间残留着的指印相贴,差不多大,又那么的明显,还往下——被他用刮胡刀剃过的地方,已经草草地长出黑色的毛发来,直直地立在那里,显得有点乱。   他的眼神更暗了几分,隐约可见地眼里多了点红色的光芒,像是一下子染上的,染得他的脸都红了,把个想挣扎却不能挣扎的人放倒在床里,手动的迅速,就用她拿出来的轻薄衣物,还是把她的双手双脚都绑住——   绑的严严实实,不是沈济南那种变态似的绑法,他就绑的简单,两手绑一起,两腿还绑一起,还把人给翻了过去,应该是光裸的近乎没有一点瑕疵的背部,柔和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到被牙齿磕掉过的痕迹,一股子血气就往上涌,完全是一种本能。   这叫人害怕的本能,他迎向她惊惧的眼神,那眼神——弱的跟个小可怜样,完全能激起他骨子里的那点暴虐感,对,就是这个感觉,让他性/烈如火般,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快的一次过——   而刚才,也就是刚才,她碰他,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迎上她害怕的眼睛,他倾身在她上方,低下头,仔细地瞅着她胸口的痕迹,有点青紫,不是太明显,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总不能是她自己咬的,谁那么有本事自己一低头就能咬到自己胸前的地儿?   段乔真是怕了,——还记得看过一些说心理问题的书,最不行的人,越发玩手段,能叫人想死,而她现在就怕这个,怕他乱来——想法刚上来,她还在为自己感到可怜,下一秒,她的腿就那么死命的一动,顿时就瞪大了双眼……   完全是不敢置信的,尤其是胸前传来一股子刺疼,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灯光下,她清楚地看到身上残留的痕迹,变态沈济南留下的——没那么快消失,也就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总结一下上次他们之间的事——   她像是突然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那脸色顿时一下子就刷白了,还没有白透,又是惊得通红,又是白又是红的,一直在转换,跟个神经病一样,不止是惊了,已经到恐惧了——   舌头一下子就利落了起来,“高、高炽?”   高炽还微抬脸,“怎么了?”   回问的态度可好了,忽略他那个要吃人似的眼神不计,他脸上的表情最好看,笑得可温柔了,完全是个十好丈夫的模范代表!   “放了我吧——”她哭了,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这回是真怕,鼻涕都一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入流,可她怕——心惊胆战的,“高、高炽,我求求你,我真不是要出、出轨的……”   挤出那两个字,简直要了她的命,那个难堪的神情,又委屈又害怕,都纠结在她脸上。   他微笑,微微笑,一点都不生气,还用手碰她的脸,轻轻的碰,像是在碰最好的瓷器,又怕手一重,就碰碎了她——对着她摇摇头,“出轨?”   那种表情,一点责怪都没有。   她心凉,按一般人的想法,自己老婆要是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暴跳如雷才是件怪事的的吧?“你、你能行的?”她不知道怎么问,身体的接触最灵敏,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她要是没能发现抵在自个腿间的是什么物事,那就是个傻瓜了。   可——   这样子才最叫人吓坏了,再没有比这个事更让人吓坏了,她再傻,也得出一个结论来,他不是不行,得在特殊的机会才能行,尤其是看到她身上的痕迹——   记得那晚,也就是那么个样子,她醒来,就发现他的脑袋搁在她腿间,张嘴将她充血的那里含入嘴里——顿时人都哆嗦了,可那个更是像一种邀请,她甚至觉得抵在她腿间的物事,更往她腿缝间送了送——   送的她满身都是冷汗。   高炽很好心,笑得更温柔,一把拉开身上的浴巾,双手不容拒绝地拉开她想要并拢的双腿,把自个儿置身她的两腿之间,坚硬到疼痛的物事就那么硬生生地挤开她闭合的花瓣,腰部一往前,一个耸弄的——   尽根没入!   疼得她眼泪流得更凶,几乎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还干涩的地方,被硬生生地分开,火辣辣的疼,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那里,她突然之间有了恨,就那么狠狠地瞪着他——   几乎是以死不瞑目般!   她能死嘛?   别说她自己不会去死,高炽也不会弄死她——他还哄她,脑袋埋在她胸前,含住她的肉坨坨儿,张嘴就吸,吸的用力,手还不时地揉弄拉扯着,似最好玩的物件儿,“乖乖,放轻松……别紧张,别弄疼我——嗯,对,对,就这样子放轻松,你疼,我也疼的,乖乖——”   个简直不是人!   要说嘛,段乔就是个再自私不过的人,她听他的话,还真放轻松了自己,不然她得疼,疼死什么的最不靠谱——   一直就瞪着他,脑袋里忽然起了个念头,也许她前世扒的是他家的祖坟?   才叫她受这么苦难!   粘粘嗒嗒的,全身都是这种感觉,她一动,腿间还湿得一塌糊涂,还能真切地感受到腿间流出一股粘液来,那种感觉——羞耻的让她不想睁开眼睛,偏她晓得他在看着她,可能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完全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藏的别人再也找不到她!   全身都在抽,一抽一抽的,眼泪一直在流,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眼泪,反正一直流。   到是高炽把人抱起来,放入放满水的浴缸里,殷勤地替她洗澡,仿佛她是他最珍惜的,动作都是轻的生怕一点点的力道就把她弄疼了的,一脸的怜惜,“小傻瓜,哭什么?”   这明知故问的,还替她洗脸,拿个毛巾,小心翼翼地往她乱糊糊的脸上擦——她想躲,他温柔而强势地扣住她下巴,硬是把毛巾将她的脸擦了个遍,偏她还流眼泪,他那个眼神还真心疼,凑到她面前,将她脸上的泪水都——   舔了!   “我们这样子不是挺好?”他的水往水里探,抚弄着她的身子,那手还跟个藤蔓一样,缠着她哆嗦的身子,她越哆嗦,他的眼神更暗,“我是跟你结婚后才发现有这个毛病的,所以才没有碰你……”   这算是坦白了?   她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她吓傻了。   那么傅悦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都说傅悦是他在外头的女人,那么人都想把她弄撬了,让她跟高炽掰了,好成全了傅悦跟他?   那、那么……   她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震惊,跟着吓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太虐了?我就这么觉得的,嗯嗯的,太虐了,虐的我都快哭了—— ☆、第046章   段乔个想的简单的,受惊的眼睛染上点怜悯——   说实在的,她心里没半点主意,更是一点主心骨都没有,巴不得所有的事,有人都能指着她往前走,别叫她用脑袋来想,想太多就容易出事体,对,她一想说出事体,原本还恨恨地瞪着人……   这下子就一点都没有了,难不成他就想试试他行不行,才找的傅悦?   而他们都搞错了,以为他只能傅悦一、一起才、才能那个?   还有这种事?   她傻啦吧叽地盯着他,好半天没出来声。   “想什么呢?”   他仿佛没看见她脸上的震惊,伸手将她掉落下来的发丝给轻轻地拨到她的耳后,小巧的耳朵,微微红,透着个羞怯的娇样,他一碰,似乎觉得那颜色又红了那么一点点,不由得以指尖刮过——   轻轻地一刮,一点力道都没用,就能轻易地察觉到她的颤抖,从他的手指底下传来,眉眼笑得更开,迎上她的怜悯,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得好好生活,你说是不是?段乔?”   问的真好,问的她的心都快跳出来,——手堪堪地就捂住她自个儿的胸口,眼皮子没敢抬,甚至都没敢去看他的手,就是那么轻轻地一刮过,她都觉得耳垂像是烧了起来,那火火烫火烫的,似乎她的人都能跟着烧起来——   这种想法,叫她打了个颤,破天荒地抬起眼睛,与他对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只看到他黑色的瞳孔,脸上笑着,那笑意分明浮于表面,一点未到眼底,让人看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视线仿佛是个毒汁,看一眼,就能把人毒倒了,而她就种感觉,而话更是像一种威胁,一种宣告,嘴巴比脑袋反应的更快,“好呀,有什么不好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要好好过日子了?”   她顿时就有个了主意,都说自私鬼都是为自己想的,她就这样子,隐忍着,再给人重重的一击,难得有主意的脑袋——真个是难得的,她还有自己的主意,还晓得干什么叫隐忍,晓得给高炽难看!   对,她的想法就简单,他不是看到那什么的才能行嘛,那么一辈子都叫他看不到,看他还能不能硬得起!   想法直白的叫人喷笑,偏她想的是一本正经,对自己的主意一点怀疑都没有,难得的信心十足,人藏在水里,巴不得这水老深,深的叫她深深地藏在里头,“高、高炽?”   也就一开始叫他的名字会结巴,都两三年了,再结巴的毛病都改了,现在突然的就那么的结巴了,完全倒退了——   “又结巴了?”高炽颇有兴味地看着她,手指还从她的耳垂落下来,落在她的喉咙间,人就半蹲在浴缸外头,却是比她还高,高出她大半个头,还凑近她的脸,呼出的气儿就吹着她脆弱的眼睫毛,“你是怕我了?是我吓着你了?”   一连问的,问得她赶紧的低下头,眼睛就光着水,透明的水毫不客气地暴露她的所有,即使是盘腿坐在水里,也没能让她感觉好受些,以前没有什么,现在她觉得如芒针在刺,走着走着,前面一大段路都是平坦的,没有危险的——而就那么的猛然一下子,地上就出现了个坑,她一步子往前,人就掉了下来,再也爬不上来!   她摇头,心里心虚,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坚决否认,否认也是要勇气的,她可不就是没有这种东西在身上的嘛,什么气节,什么不为五斗米而弯腰这种事,都离她太遥远,远的都几乎是太阳与地球的距离。   “我怕、我怕什么呀,我要、你怕你吗?”   还真有硬气一会儿,她居然还梗着脖子,声音还挺重。   他一笑,笑得极好看,像是把天底下所有的优点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我怎么听得这么假呢?”他还朝她吹气,几乎是跟小孩子般得意地看着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那神情更得意,“段乔,我不管你,随便你怎么着,我都行——”   随便怎么着都行?   这种话听上去怎么就这么奇怪的?   就段乔这样的人,也觉得不对,她一直心虚,面对高炽心虚,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可现在——完全是跟个奇葩事,她能听不出来这话的意味才是怪事,他家不拦着她向外发展,妥妥的一个“新时代”丈夫?   还是她到了女尊的世界,这个世界以女人为主了?   “你蛇精病!”她真骂人了,还是头一次骂高炽!   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哪里管身上全是水,怎么都吞不下这种荒谬的感觉,包着浴巾就去找她自己的换洗衣物,扒拉着往身上穿,不管不顾地拿着包就要走人,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蛇精病?”高炽疑惑地看她,见她弯下腰,浑/圆挺翘的臀部刚好对着他的方向,嫩白的肌肤都夹杂着一点点痕迹,尤其是在嫩白的肌肤上,那些非常的明显,看她去套裤子,把个小裤裤往上拉,一下子就把他的视线给挡住了,他两三步就走出卫浴间,伸手从后边过去,就去摸她的小腿——   这一摸的,像是把她给烫着了,人急急地往前冲,就是不留在个原地。   她又给吓得半死,怪也怪高炽给的印象太差——人嘛,总有种习惯感,尤其是高炽这样的,顶着个模范好丈夫的面具,这面具一撕开,发现他比任何人都要、都要阴暗……阴暗的程度都能叫人吃惊!   最叫人吃惊的是他不介意自己老婆跟别人有私情——至于是私情还是不情不愿下的“将就”,他不管,也就那么个事,叫他性发如狂,这男、男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心理变态!   比冷暴力更可怕的变态!   她是给惊的半死,腿也就下意识地往后踢,也就她那点力气,真能跟高炽这样的人相拼?不自量力,自掘坟墓才说的是她——   他一脚抓住她的腿,将她往后一拉,那力道,让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觉得小腿疼,他的力道太重,重的让她脆弱的如同一碰就碎的瓷器,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人已经给压在地上,贴着沁凉的地砖——   不怎么牢靠的浴巾,瞬间就被她压在身下,如同祭品般,最可怜的祭品。   她大大地瞪着双眼,腿间似乎多了不属于他身上的东西,略带薄茧的手指摸索着她娇怯的花瓣,微微的肿着,艳红一片,跟朵最娇艳的花儿一样,还是刚开的那种——他的手在作弄她……   作弄的她哭泣,都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让她觉得羞耻,还是身体的纯粹反应让她不知所措,她甚至知道他的手已经跃过最外边的瓣瓣儿,往里深深地探入——   她想逃,双腿被他压得牢牢的,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就是那双要死的手,作弄着她——   用力地想用手甩开他的脸,再往他脸上甩——也没能叫他的动作轻点,更没能叫他的手退出来,身体似乎都达到了顶点,一股子不能自主的东西,似乎从身体最深处瞬间就涌了出来 ——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小小的脸潮红一片,似乎被满足了,那种余韵后的慵懒,而这种感觉更让她觉得天塌地陷一般,而他好好地就抵在她身上,坚硬的物事,往她腿窝处难捺地耸/动起来——   “段乔?”他一边耸,还一边叫她的名字,偏就在腿窝处弄来弄去,就那么稍稍地挤出那羞怯的入口,刚进个一点点,就迅速地往后退,“段乔?”   叫的她心肝脾肺都快散了,从她身体里散出来,尤其那声音,叫得她魂飞魄散,跟叫魂一样一样的,腿窝处还疼,最最委屈不过,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跟个与小朋友弄不过就大哭耍赖的小孩子一样。   哭得全身颤抖。   却惹得他更想笑,稍稍地起身,扶着他那个还没有软下去的物事,两腿一开就大赤赤地坐在床沿,手指微微撸动,从上到下的,一下一下地撸动,“起来呀,还在那里做什么呢,”他还是那种疑惑的神情,伸脚就那么轻轻地一踩她的肩头,“我们正常的夫妻,那么多的日子,我是不是都得一天天的还你呀?快起来呀——”   个真是蛇精病,没听说这种事还能还的。   他不要脸这么说,她听不了,哭得更大声,这一哭的,腿窝处又酸又疼的,让她极难受,偏腿间粘粘的,像是粘了什么湿意,甚至她的鼻间都能闻一股子怪味——淫/糜的怪味!   “段乔?”他还催她,根本不想等,看着在他手间的物事,难得这么精神,自然是高兴的,一个男人不仅得事业得意,在女人面前更不能不行——“我得还你呀,段乔,你不要?”   他觉得自己是还债的,可他那个表情,在她眼里就跟要债的差不多,越听越哭,简直跟世界末日要来一样惊恐,最叫她恐惧的是这个人——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她结婚两三年的丈夫!   “哭什么呢?”他见她久久没有起来,还好脾气地把人拉起来,脸上被她给胡乱地挥了两下,一点都不生气,像是个受尽委屈也要还债的老实人,“段乔,你要这样子,我怎么好?乖乖的,就听话一回,让我好好地还?”   她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喃喃地念着,“我、我不要、不要还……”   再没有比这个更惊悚的事了。   “哪里能不还的?”他还亲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更浓,一手拍拍她的脸,一手就往下掰开她“羞怯”的双腿,再一次将他自个儿埋了进去,深深的,他还满足地发出喟叹声,贴着她小巧的脸,迎上她染上怒意的双眼,还作势去亲她的眼睛,见她迅速地闭上眼睛,不由得笑得更大声,“说得我老伤心的,是不是我技术不太好?”   他还真像是研究起什么来似的,上半身抬起来,眼睛盯着他进出的地儿,那里她娇弱地吞吐着他的欲/望,像是再来一点点,她就会受不住,可他还是固执地往里入,明明看着受不住的地方,还能容得下他——   简直是个福地儿,叫他舍不得放弃的福地!   于他是个还债夜,于她更像是个受难日!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好了,实在是舍不得放到明天八点再更新,嗯嗯,还是跟以前一样,星期六星期日会多更一点儿,也就一点儿哦,因为呀你们最亲爱的短短星期六早上得去考试,虽说是有,,开卷考,但是我怕抄的太慢,我这是说是不是太过份了?喂—— ☆、第047章   这日子还能过?   段乔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哪里有这样的,不行也就不行,不是她不能接受,她要不能接受的话,早就逼他了——   可真的没有,这两三年的,两个人的生活,她一直觉得好好的,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哪里这样的事?   镜子里头的她,简直让她找到小言里的那种形容,跟个破布娃娃一样,她以前觉得这话挺可笑的,现在是一点都没有这感觉了,只觉得难受,高炽还在外头,她还不敢哭了,连丁点声音都不敢露出来,就对着镜子抹眼泪——   个乖乖,简直是吓坏了。   人家说一夜七次狼,她就对着小言笑,高炽还真是七次的,她好好地数着呢,一次次地,又忍不住用冷水泼她自己的脸,敢情他像是憋坏了似的,一次性要把久攒下来的都还给也,她的脸都是红的,就连唇瓣——红艳艳的,还有点肿,全叫他吸的——   一想起那画面,她就不由得腿软,更可耻的是她还求他——求他快点,求他用力点,简直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他的手机更对着、对着……   她捂着脸,根本不敢回忆回来他拿着手机对着两个连结的地方拍的画面,更不敢想她当时被弄得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只晓得要攀住他的脖子,他一个耸入,她就跟着迎上,那样的配合,身体的配合,她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红通通的脸顿时都惨白了,以为嫁了个好对象,两三年后才发现自己嫁了个蛇精病,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她又迅速地抹去,拿着毛巾往自己脸上擦,擦得干干净净,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就换个衣服,她觉得身上又湿了,全是冷汗,一动就疼,疼得冷汗漓淋,以前她还看自己,看那里都肿成什么样了——   都没敢穿裤子,怕更疼,只好穿裙子。   现在她都不看了,越看越疼,也许还破皮了,她晓得自己有点流血了,面无表情地站在卫浴间门口,看见他比她的样子要好太多,军装上身,一点都看不出来昨晚个禽兽般的人还是他——   微微笑着,似乎对她很满意,手里还拿着个小东西,里面是蓝色的东西,有点液体状,他的手指把玩着,“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她紧紧地夹着腿儿,怯怯地看着他,硬着头皮摇摇头,“不、不……”用了。   个没用的,一点气势都没有,连个话都说不全,他就一个带笑的眼神,就把她的话弄得缩在喉咙底。   他到是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个惨白的小脸,通红的双眼,一看就像是被谁给欺负了的小可怜样,他故意地伸手一碰她的小腿儿,立即地就有了反应,一哆嗦,让他心情大好,“上点药,会好点,下次不会再弄疼你了,你信我,晓得不?”   她信他?   还不如去信蛇精病!   她是有这么反抗般的想法,但没胆子说出口,要是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走到这地步,主意是打定了,他平时都硬不了,她就不让他有硬的机会!   个主意非常好,连她自己都要为自己点赞。   “怎么不回答?”他将她的裙子往上推,露出她浅色的底裤,那里包着她的私密处,略带薄茧的手指就隔着薄薄的底裤,在外边儿勾弄着,一边还注意她的表情,那个皱眉的不能经受的模样,叫他还略有慈悲地将她的底裤褪下来——   那朵娇花,原来是娇花,现在更娇,主要是那个颜色,艳的不是一般色儿能比——被他出入的地儿被充血的花瓣挡住,褶褶叠叠的,此时闭合得只留下一条隐隐的缝隙,尤记得她无力地倒在床里,两条腿都分得开开的——   可她那里,跟个不知足的孩子一样吞着他,挤压着他,压榨着他所有的精力。   她害疼,真疼,都几乎不能碰,就连这条底裤都带给她不少压力,要不是怕走光,她还真正想穿上了——怯怯地对上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微缩,却让她怕的都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僵硬地开了腿,“我疼……”   “疼”字一出口,她眼睛一眨,跟着眼泪就出来了。   高炽的手正好往入口处弄,指腹间抹着从他小瓶子里弄出来的东西,往她那里抹——也就是入口先抹一点点,再抹外头,抹得她哆嗦不已,两手按在他肩膀上,又疼又凉的,疼的主要是他的手碰了她,凉的嘛,是他给涂上的东西,两相交叉之下,她眼前一黑,真个就昏了过去。   昏了也好,估计这是段乔的心声,不用亲眼看着他的手往自己那里抹药,更羞耻的是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点湿,与其面对这样的难堪,还不如昏过去为好,不是她装的,是真昏了。   实在是刺激太大,把个胆小鬼激成这样子。   高炽还在替她抹药,外边一圈儿,都叫他的东西抹得晶晶亮,跟个果冻样般,可手指往里探,他又忧愁了,手指头不够长,最里头的药还真是抹不着——   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他倾身去亲她的脸,亲得轻,不敢吸,生怕把人给惊醒了,又要害她再疼一回,怜香惜玉,他还是有的,她不比别人,这是他老婆,娶回家的人就得疼着,上回谁让她大姨妈来了,一点后悔的神情都没有,就心疼——   心疼她的疼,起身就起来了,他个军装的,衬得他意气风发,把个裤子一脱的,就把吓人的物事给放出来,竟然还往上抹东西,就他手头刚才那个东西,抹了湿漉漉的都快要往下滴了——他弯腰,抬起她的腿儿,把个抹了药的粗/壮物事,就往她腿间里送……   送得深深的,下一秒,动作到是停了,紧张地看着她,见她在昏倒里,还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轻轻地,却是不容抗拒的将他往里送,把个里头都弄了个遍,给她好好的上药,生怕她会疼个好几天,眼底更有抹洗不掉的内疚,也怪他——   怪他不知道节制的,好生生的把她给吓着了!   等段乔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熟悉的家具映入眼帘,她再眨了眨眼睛,确实发现自己在家里,好像中间有醒来过,高炽有让她喝了点水,反正她是怎么回到家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结果就是这样,没有过程。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挂着他的军装,让她眼角发涩,更是怕怕的,没去想他到底在哪里,就想着一件事儿,也许那天晚上她要是出去了,去找尚品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更不会知道高炽的怪僻儿?   尚品……   她缩在床里,不由念叨起自己太自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他们家里人给钱了,他们家里人知不知道是沈济南个混蛋干的?   “段乔?”   她听到他的叫声,思绪就给打断了,吓得真想往被子里躲,可都快夏天了,夏天还没到,这天热得很,被子早薄了,躲也躲不住——   坐在床里,她两手揪着被头,紧张地看着上楼来的高炽,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可她不知道她那双手早就把她的紧张给出卖了,兀自坐着,抬眼看他,见他个白衬衣,愈发衬得他英挺不凡,让她不由心生恨意。   她不在乎他不行,真的,最在乎,他非得那样子才能行,还不如不行!   没说话,就看他。   到是高炽坐在床沿,伸手就揽她的颈子,细心地发现她一个哆嗦,到是笑得跟她说,“起来吧,睡了一天了,跟我一起看看妈去?”   “妈来了?”   两个人的脑回路对不上,他说的妈是她的妈,而她说的妈,以为是他妈郑主任。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是你妈。”高炽对她还挺纵容,掀开她的被子,拿了身衣服,作势要给她穿上,被她一把抢了过去,他还是好脾气地看着她穿衣,淡定地问了句,“还疼不疼?”   段乔真想当作没发生过,偏他得问起,不让她装傻,她个脸的,顿时就红了起来,甚至发烫,“不、不疼——”是真不疼,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意。   “看来还不错。”高炽见她穿好衣服,把手递给她。   她没敢接,迟疑地看着他的手,就是不看他的脸,仿佛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变成石头似的,如临大敌。   “昨天妈问我们几时准备要孩子呢。”他到是不怪她,一脸轻松地说着她家老太太的话,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脸,尤其那红红的脸蛋,让他指尖有种痒痒的冲动,这个不太好,他想,别把人再给吓着了,“我说的明年,你觉得怎么样?”   明年?   她倏起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与平时不一样,里面全是震惊,“你乱扯什么!”   不是问他,是骂他!   她怎么怀孩子,他“不行”的!   头一次,孩子这种东西,叫她打从心底里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这一章算是双更,会不会太脸皮厚了?哈哈 ☆、第048章   “我乱扯什么了?”高炽还无辜,还意外地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反应要这么大干嘛,“结婚,生孩子不是就正常的事?”   结婚生孩子是再正常不对的事,可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听上去很奇怪,怪的不止一点点,而且是很多,多的让人都发怵。   段乔靠着衣橱,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家具,都是她跟她家老太太一起挑的,是她的嫁妆,房子是高炽买的,登记的是两个人的名字,聘礼也就象征性地出了点,都不到十万,她家出的嫁妆也是意思意思,不是现钱,就是买的家具。   “你胡说什么?”她瞪他。   “我有胡说什么嘛?”高炽一点都不觉得他讲了多大的事,两手往后摊在床里,一派轻松悠闲的姿态,“你会跟妈说我们之间的事吗?或者让她知道我们之间两三年下来是怎么过的吗?”   完全把她的心事给戳中,段乔是个什么人,就是个软豆腐,想期待她能硬心肠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根本没有什么指望,想期待她干点什么叫人侧目的事,她也就循规蹈矩的,根本也干不出来——   但有人推她,她也就无奈地上了,到头来觉得自己是那个苦逼的人,觉得什么坏事儿都摊到她头上了,简直是个委屈鬼。   她怎么敢他妈说?   要是光知道高炽不行,她也许还敢说,或者她妈能叫她离婚算了,可她敢离吗?她现在这情况能离吗?她就算是跟着她妈走,不要脸面地豁出去,他给好好地叫她带着这么个秘密走了?   她完全不敢信,尤其看他那个表情,一副要说威胁,那是绝对没有的事,要说没有威胁她,那肯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那么个表情,轻轻淡淡的,就叫人害怕,怕的不止一点点,而是很怕。   她的事多了,要是他把事儿往她妈那里一说,还不得把老太太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她能让她家老太太知道老太太一心看好的女婿就这么个蛇精病,而且她家女儿还、还……   段乔不敢往下想,双臂环抱着自己,控制不住的直哆嗦,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在看哪里,人慢慢地往下滑,还一屁股就坐在地板上,跟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叫高炽心疼,总归是他老婆,他不心疼谁能来心疼?   他赶紧去抱好,几乎都半跪在她面前,双臂紧实有力地拥住她的身体,觉得她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弱,小弱的让他控制不住的快要涌上一种不能控制的感觉,想狠狠地咬她几口,咬得她身上全是他的痕迹——   还是没敢吓她,把人吓跑了,还不知道哪里再去找一个,再找一个根本也不可能再找来一个她,世上的人千千万,要找一个像的,表面像的也许有,内心一样的,根本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   “是不是怕了?”他问她,问得叫一个温柔的。   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平时她听起来也是最喜欢,她所想象的生活里有个温柔的老公,有份安定的工作,不用再生活辛苦奔波,也就这么简单的小日子,但有一天,她发现了,发现了温柔的老公也许是头披着羊皮的狼,等时机一到,他连羊皮都不脱,直接变成了狼。   她吓得瑟瑟发抖,几乎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怕一回答,她真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她怕,对,她就是怕。   可简简单单的一个“怕”字,她都不敢说出口,胆都被吓破了,小脸被抬起,她惊惶的双眼对上他温柔含笑的双眼,却让她如身在寒潭,冷的似乎身上的血都快要凝固了,“没、没有……”   个时间,她觉得自己更像蛇精病,而且病得都不轻,处于末期,再没有治好的可能性。   “没有就好。”他一脸欣慰,像一点都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纠结样,还语气轻松,“对了,上次是你跟谁好了?”   听听,他问的语气,简直就在问她饭有没有吃了,而且就是路上碰到随便地那么一问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逼问自己妻子她给他戴绿帽子的那种态度,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这才是最叫人无力的,她甚至都能想最坏的结果,也许他想硬起来,现在还只是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就能行——她不是没看过各种各样的小说,有些男人写的小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之小说,她一向认为那种属于男人无耻的臆想,男人开始还行,光看着痕迹就行,后来越来越严重,一点小小的痕迹已经不能激起他的性/致,发展到他必须亲自看着自己老婆让别个男人碰才会行的情况。   完全是一种她不敢想象的事。   她心里一惊,那、那天,是史证,她立即想到这个邪恶的名字,名字就在她的嘴边,她却怎么说不出口,夫妻之间应当没有秘密,这是事实,可她与他?   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坦诚无私,有那么一瞬的,一个念头浮上来,在迎上他黑亮温柔的眼睛,诺言在她心里连个准备都没有,就在她的喉咙底形成了,“我、我也没、没看清,真、真的,我真是一点、一点也没看清……”   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亏得她平时就是个爱哭包,想装哭什么的,完全都信手拈来,把她自己打扮成一个、一个被迫的、呃,确实是被迫的,真的,只是她反抗不了而已,真的,她踢了人,都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到像是给他挠痒痒般。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高炽抱着她,像是心疼她受到的遭遇,还用手替她抹眼泪,抹得很精心,“如果你想要报警,那么我可以一起去?”   “报、报警?”她都结巴了,别指望她不吓着,立即惨白了脸,抓住他的手臂,巴巴地看着他,摇头很快,“不、我不去……”   “好,好,不去就不去……”高炽抱着她,手还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嗯,别哭了,要是红着个眼睛过去,妈会担心的……”   这话说的,真动听,却没能叫段乔像以前一样一股脑地、甚至一点原则都没有地就相信了他,她现在是怀疑,怀疑下一秒,他会露出什么样的面目来。   她再怕,那也得出门。   他拉着她的手,手里提着她的包,简直是新好男人般。   “小段要出门呀?”隔壁阿姨看到他们出门,还是问上一句,笑得跟太阳花似的热情,“是小高呀,小夫妻是得多出门走走……”   高炽笑笑冲人,一副好脾气,好的不能再好,完全是人家心目中的年轻好丈夫。   段乔也笑笑,主要被他拉着,让她全身紧绷,别人问好,她只能是笑着脸,即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准,还是在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脸上还有点腼腆,像是羞怯的、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   高炽开车,车子还是那个车子,就段乔再也不想碰一下的车子,原来就不想再上这车子,可他要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硬着头皮坐在副驾驶座,一坐下就觉得屁股底下长了什么似的,坐立不安。   “你不喜欢这车子?”他不知道原因还问她。   她能说她上次想走后门,结果把事情搞的一团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也丢了,这第一次没了,闹得她很多次都没有了,车钥匙还让人拿走了,人家还把她的车子弄给尚品,很不幸,倒楣的还有尚品——   两手按在腿上,她似乎不敢想尚品的结果,有时候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想起来,现在一看到车子,她到是把人想起来了,算算时间都快两天,是给撕票还是给放出来了?   前一个她根本不敢想,后一个是她期待的,尚品又不一般人,还能没有人替他出个五十万的?她就自私鬼,一点都不去人家是不是家里真能一次性随随便便地就给甩出来个五十万。   “不,我喜欢。”她压着声音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膝盖,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句否认的话都没有,“我喜欢这车子比喜欢任何东西都要喜欢……”   是的,她喜欢死了,真的!   也许,她得说这车子失踪了,真被人偷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喜欢就好,我本来还想着是不是给你换辆车子,看你都没怎么开这个车子的样子。”高炽若无其事的说道,眼睛看着前方,很认真的开车。   要不是她觉得他可能没那种心情,段乔可能就会以为他故意在逗她,但是——她发现他说的是真的,顿时想捶胸,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把那话收回来,又一想自己那话说的实在是太满,估计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借口换车子。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句话放到段乔她家老太太身上实在再贴切不过,一见女婿跟女儿一起上门,注意力就将这个好女婿给吸引过去,老太太还急着出门要买菜,到是高炽还说他们两个人把菜都带回来了。   说也奇怪,段乔看着那袋菜,还感觉不太真实,要不是两个人一起在超市挑菜,她还真没有感觉到两个人的平淡,对,就是普通的小夫妻过的那样子,要是能把以前的事都忘记,她想她与他确实是对不错的小夫妻——   但可能吗?   她看着老太太把菜提了进来,高炽个好女婿就去厨房帮忙摘菜,跟个上门女婿似的,老太太说一句,他就好脾气地听一句,又在必要的时候提一下意见。   还真的是个好相处的人,段乔看看高炽,要是不想起那些事,这绝对是个好老公——可她心里苦呀,苦得跟吃了黄莲差不多,想吐都吐不出来更糟心。   她忍不住地走到她妈房间,一看老太太床里放了个盒子,是个曾经放过巧克力的盒子,她还记得这个巧克力,还是当年史证拿给她的——顿时脚步一停,谨慎地盯着这个巧克力盒子,难不成她妈还没吃完,就一直放着的?   那一想得多恶心呀,这么多年了,还不得坏了!   她去拿盒子,还真发现盒子里似乎还有东西,不由得将把先前的猜测给坐实了,打开盒子的时候她都屏住呼吸了,不想闻到有那异味什么的——连带着眼睛也闭上了,怕看了都受不了。   可一点味儿都没有,不像是巧克力坏了的情况。   她迅速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里头全是信,一封封的,那字迹,她都认得的,全都是史证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封,都让她家老太太整齐地叠在盒子里,上面的邮戳,她都能看到今年的,难道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给她写信?   而这些信全让老太太收起来了?   “乔乔?”   老太太拔高了嗓子叫她。   她惊得差点把盒子给丢出去,幸好还有点魂,把盒子小心翼辗地放下去,试图放成她刚才见到的位子,也许是心虚的缘故,她怎么看都觉得位置有点不对,摆弄来摆弄去的,脸上又纠结——   最后心一横,也就放下了,走出老太太的房间,尽量镇定自若地走到厨房,看着老太太与高炽已经把菜弄好了,正要洗菜的节奏。   “还躲着做什么,样样都让高炽动手,有你这么当老婆的?”老太太横她一眼,嫌弃她的不识相,明面上斥责女儿,其实也是在高炽面前为女儿撑腰,“高炽你可别惯着她,她都叫我惯大的,现在一点儿都不懂事……洗干净一点,对,就这样子……”   老太太一边让高炽别惯着女儿,一边还分心去指点女儿那个粗鲁的洗菜手法。   “妈,也是我不好,我常不在家,都是让段乔一个人在家。”高炽说得很诚恳,一贯的诚恳,“我应该更要对她好点,妈,你说是不是?”   他表现的简直像是道德模范,段乔心里忍不住这么想——   三个人的午饭吃的不错,老太太下午是要睡午觉的,当然,收拾碗筷是段乔收拾的,洗这方面是交给高炽的,夫妻俩分工合作,还挺好。   但是从老太太家里出来,高炽就要走了,原因得去省里走一趟。   段乔虽然对他昨天回来今天又走这种浪费机票钱的事备感不解,但还是送他到机场,当然,路上她还把车子开回来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个大排场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很抱歉,真的,白天时会努力的,等我的好消失 ☆、第049章   目送高炽的飞机起飞,段乔坐在叫她非常不愉快的车子里,掏出手机上教育局网站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是这样子表达,没有丁点关于尚品的消息,说她是“马后炮”也行,反正她当时没去,觉得自己确实没那个义务,现在嘛,她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归是他曾经帮了她……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她还去省公安厅网站去看了看,更加没有任何消息,也许没有什么事什么发生?尚品应该是安全地回去上班了吧——   她得找人打听打听。   总归是有点内疚,但她没钱也是事实,又不是眨眨眼就能变出五十万钱来,再说了,她一个结婚的人,怎么能为别个男人付出五十万去了,而且是沈济南,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要真付出钱后的悲惨结局——   终身被人要胁!   完全受不了。   她开车走,就算是再讨厌这车子,还是打算把车子开回去,免得以后高炽问起来,她总不能说把车子丢在机场了。   可她一开车,才觉得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还是觉得后边的两辆车子不对劲,——而且那车子都不是一般的车子,看着颜色都鲜亮光彩,瞧架式都不是像她这种便宜的日本车。   “小段老师?”   人还将在车里叫她,不止叫她,还冲她挥挥手,笑得可好了,像是跟她八百年前就是好得不行的好朋友一样。   惊得她简直要开不好车了!   另一辆车子,她更没敢去看一眼了,谁晓得能从里边跳出来个怪物,把她给狠狠地吓上老一跳!   没等她反应过来,好家伙,那两辆子简直就跟她赌上了是的,左右夹击的,让她寸步难行,还别有意图地将她的车挤出来,直接旁边的公路过去,完全与她要回的路相反方向,叫她心惊不已。   前进后退都不是,她只得停了车子,人呆坐在车里。   再开下去,比停车更危险,她能想象后面两车子里都是疯子,而疯子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更可怕的是她现在非常冷静,冷静的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减速。   蛇精病,她忍不住在心里这么说自己,手一拍方向盘,疼得她直搓手。   没一会儿,如她想象的一样,车窗被人敲了敲,幸好不是拿着铁棒来敲的,她还有心思同自己开玩笑,不是没想过报警,要报警,她要怎么说——怎么说都是她的脸面保不住的,只得强制挺直背,冷着个小脸,侧头看向敲窗的人……   “小段老师?”   那声音可好听了,却让段乔装出来的镇定破了功,整一个的就想开车逃走,根本逃不了,她简直落入他们的圈套。   她摇下车窗,侧头看向沈济南,就这么个男的,让她恨得牙痒痒,又为了自己那点脸面,什么事都做不了,这种心情,憋得她太难受,最可恶的是难受归难受,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高炽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她想男人的保证其实真没有什么用,他不能时时刻刻地守在她身边,所以保证只能是空话,而她只能是吓得发抖,除此之外,她甚至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怎么样?”   她试图冷静,试图摆出谈判的架式,努力地只说五个字,就不想再结巴。   结巴很容易让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倒了,这点她最清楚不过。   到是惹得沈济南发笑,那笑是恶意的,甚至是那种故意带着某种特定的稀罕样,双臂支在她的车窗上,半个脑袋几乎都往她车里探入,“我想怎么样?”   他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显得真无辜,还拍拍他自个儿的脑袋,忽然又恍然大悟般,“小段老师,我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在这里了,哦……”他看着她,那种眼神,怎么看都有点放光的样子,“看到你送高炽了,嗯,还依依惜别的,挺好的,我看了都觉得你们是一对相处挺好的夫妻,你说是不是?”   怎么听这话都不对,如果是别人说起,段乔可能会觉得别人在说真话,可从沈济南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种讽刺的意味,她咬咬牙,实在是不想跟这么个人对峙,“你别、你别……”   可是她好不容易维持的气势,这一秒就破了功,话都没说完,就让她非常羞愧自己撸不直的舌头,完全让她处于被动地位——   沈济南疑惑地看着她,伸手去碰她的脸,被她躲过,那眼神就有点暗,“我别什么?小段老师,你上课都这样的,学生怎么听得懂的?”   个乖乖,他还问这个,简直是贬低她的职业素养,让她顿时气红了脸,也许她不是最好的老师,但于她所教的这门课上,一直是倾注了心思。   “你这个混蛋,别找我要钱,我没有五十万钱,更不想替别人付钱!”也许是给气的不行了,她讲得又急又快,脸更通红,完全是吼的,“沈济南你想要弄钱,随便找谁去,别找我!”   “啪啪啪……”   沈济南那眼神震惊的,难得还能见到她火爆的架式,愣了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脑袋就从车里缩了回去,两只手还对拍,脸上的笑意都是满满的,似乎在夸奖她。   “蛇精病!”她骂人的话太平乏,也就那么几句。   “谢谢。”他一点都不客气,反而是心情不错的接受,“下车吧,别待在里面,显得我们一点都不熟,你说是不是?”   话一点都没让她拒绝的意思,到是说得好听,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不定当作他们有熟到什么程度,其实按现实的说法,是一点儿都不熟,可——   再不熟,她都被、被……   这种羞耻的事,明明她是受害者,她却一点都摆不了自己的脸面,处于这种上下不得的尴尬之地,让她说什么才好呢,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又不能不作。   “那我车子怎么办?”   她居然还能这么问。   似乎很镇定。   沈济南一点都不意外她还惦记着车,到如她的愿,挺好心地伸手给她,作势还要扶她下车,跟个接驾的小太监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还微微弯了腰,真个恭敬的——“等会叫人开回去就行了,要是没有了,准给你赔一辆行不行?”   惹得段乔忍不住鼻孔里哼气,确实不雅,可她顾不得这些,人都没有面子了,还要雅不雅的来做什么,再说了,她在沈济南面前还真没有面子,人要是给她个面子,也不至于把事弄成这样子。   他们就指着她软弱可欺,这点最最可恶。   段乔也想直起腰身来,偏她身上没底气,看看他的手,见他根本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悻悻地也就搭上他的手,头一回,面无表情的,还真像个女王般,可一到他车里,就软了下来,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人阿斗后边还有个诸葛亮,她有什么呀,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光杆司令”一个。   能怎么办?   凉拌!   “你说、你说……”她个结巴的,叫她的话真得难说出口。   沈济南到是淡定,扫过她一眼,态度轻松,就等着她把话说下去,“我说什么呢?我没说什么吧?”他还火上烧油,“小结巴的,怎么不吼了,刚才一吼还挺气势的……”   任谁给说成“小结巴”都不太舒服,就算是她本来就有点结巴,可也受不了别人这么指出来,甚至他刚才还想污辱她的职业素养,怎么看就怎么讨厌,也就他那身皮相好看,好看的皮相下面全部都是垃圾。   “你想要多少钱?”她始终没去注意后边的车是谁,深呼吸了好几下,瞧样子是想让她别那么紧张,想要把话好好地说完,可——她那个样子,到是差点让人以为她呼吸不了,也亏得她头一次比较能耐,还能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话都表达出来了,“你想、想要多少钱,沈济南,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她想到那个五十万,也许他缺钱?表面看着好风光,内里烂得跟个被蛀空的木头没有什么两样的人也多得是,也许这车子都是租来的——   租个车又用不了多少钱。   她嫌弃他,没钱还要出来装个样子,最看不起这种人,要钱就直说,打着别个名义出来,她最觉得那个人没用,“说吧,出个价,我就算是把房子卖了,车子卖了,都给你凑钱!”   话一上来,她跟有了底气一样,腰板也挺直了。   “你有钱?”沈济南还有点意外?“就个领死工资的老师,还是个中校的老婆才让你说出这么有范儿的话?”   一句一句的直戳她的弱点,还真是,就段乔还真没有多少钱,就是她还放在家里的八万钱,光她自己的才两万不到,真没钱,——此时她恨不得这两三年里一分钱都没用过,把工资都全攒下来了,可事实告诉她,她名下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卖房子,那也得高炽一起签字,就车是她的——   车也值不了多少钱。   可她信心十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她坐拥万贯家财似的,“想要钱就直接说,你范不着拿个傅悦出来当借口,当个痴情人什么的,我最瞧不起……”   什么嘛,还害得她以为真碰到什么一群“真情痴”了,傅悦都跟何权结婚了,他们还想着坏了她的名儿,好让高炽与她离婚,让高炽与傅悦好——亏得她这么想,完全就是太把他们看高了,不就是要钱,要钱就直接说!   “谁拿傅悦当借口了?”沈济南刚反问一句,话出了口就有点后悔,感觉让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给绕了进去,不由得冷静了一下,顺着她的话,“你能给多少钱,上次不是没给尚品出一分钱?”   说到这里,他还再加一句,“人家都救过你,你还不给人家出一分钱?”   这话是戳她心窝子,就段乔这样的人,重面子,她自己想想嘛,觉得自己没钱,跟尚品又不算太熟,不给人出钱是理所当然,让别人一说,就觉得自己似乎是罪该万死了,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挤出话来,“我又没钱……”   “没钱,你又问要几多钱?”他就在这里等她,就等她怎么说钱的事,心中一乐,自然是打蛇追上,“难不成打个白条的,给一辈子钱?”   给一辈子钱自然是不行的,能给就给点,再能赖也赖掉一点,这便是段乔个简单的想法,没想到让人一下子看穿了,连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不然咧,要不要我去卖了给你钱?”   反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   “也行呀,堂堂被评为优秀教师的人,顶着这个名号,估计比清纯学生妹还吸引人,你说是不是?”他还抽空打个电话,让人过来把段乔的车子弄走,把手机一丢,动作随意,“要不要我给你打个广告?这一行,我是有资历的。”   也不知道他说的资历是什么,也许是买/春?还是广告?   段乔忍不住往外侧动了动,试图离他远一点,可这是车里,她再远也躲不到哪里去,“蛇精病!”刚才也就那么气急随便一说,她真没那么想过,“沈济南,你、你放过我吧,我、我都结婚的人了……”   “我又没让你离婚,又不想破坏你婚姻……”这人还说的正正经经。   真是不要一点儿脸!   人要脸才是坏事,人要是不要脸了,那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而段乔自认是斗不过不要脸的人,她是要脸的人,再怎么说她还是个老师,更是教的思想品德,其身不正,又怎么能去教学生!   “五十万,给个五十万就行,我也不要多的。”   她那个纠结的,找不出理由驳他,偏他还再加上一句,说的坦坦荡荡的,好像她不给钱,还是她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睡的缘故,咱又感冒了,据说宅人不运动就会这样子,像我这样的死宅,除了上下班就不出门的人,甚至都不运动的人——年纪长了,连肉也跟着长,嗯感冒的次数也跟着长——真是苦逼 ☆、第050章   五十万,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真不是什么事儿!   于段乔来说真是个事儿,而且是天大的事儿,就是把车子卖了,先不还金晶的钱,加起来最多也是十来万,还差得远咧,总不能把高炽的钱都全取了,那是他交给她的钱,又不是她的钱——   个乖乖,她还把钱分得清,完全没把高炽的钱当成自己的钱,下意识地就分开了,要不是上次要送礼,她可能还没想起来高炽的存折在她手里。   “十万!”   她立即还价,她家老太太说的好,买东西必须得还价,比如像沈济南这样开天价,她自然得还下价。   沈济南乐了,他出的价,居然还有人还,还真是头一次,不由得心情极好,“要不要就一万算了?”   “那好呀……”她下意识地回道,可又觉得不对,抬眼过去,就见他在那里笑着,明明笑着,怎么看都怎么阴沉的,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他再顺着她的话,“嗯,最好是一万也不出,你说是不是?”   现在她哪里敢点头,再迟钝,也晓得他在取笑她太嫩,能不嫩嘛,就她的生活,以前那是风平浪静的,什么坏事儿都没有发生过,还真是太嫩,只晓得自己现在要闭嘴,不想跟他再说一句话,要是再说一句,她就是个傻瓜。   跟蛇精病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可笑的是她还想跟蛇精病还价,简直自不量力!   他也不逗她,就任由她在那里扮自闭儿童。   车子的性能极好,也代表着速度能快,从机场回到市区,也就半个小时。   段乔就不说话,一直就不说,紧紧闭着嘴巴,双手试着抓紧包,才发现自己的包跟手机都在自己车里,刚才也就那么样给吓着了,现在这份被吓到的心情还在,完全消不了。   沈济南住的是别墅,就段乔个想法,就认定是他租的——   他走在前头,不怕她转身跑。   段乔跟在后边,连看这边别墅的心情都没有,就低着头跟他走,生怕叫别人看到她的脸,几乎是用两手遮挡着她自己的脸,跟个做贼似的,冷不丁的,见他的人没了,咬咬牙才抬起头来——   他站在门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确实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友善,甚至还觉得这个动作叫她惊惶,都到这一地步,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硬着头皮进去。   从门口一直往里,还铺着地毯,他都脱了鞋,赤脚站在上面,那双大脚,——叫她看得脸一热,弯了腰身,也跟着学他的样子就把鞋子脱了,个一双小巧的脚,像白面馒头似的,肉肉的,还小巧,估计才35码——   往他身边一站,更加显得她脚小,完全是种对比。   柔软的地毯,站在上头,感觉是非常好,她确实觉得他会享受,尽管门在她身后关上了,可她还站在那里,除了脱鞋子之外,还真没有要再动一下的打算,硬挺挺地站着,难得的直起腰,像是地下让她感觉良好的地毯,会突然地活了,把她给卷起来。   沈济南就那么看着她——   没叫她动,一句话也没说。   可关上的门又打开了,她就站在那里,从身后没过来的影子——让她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捏握成拳,一直紧张,现在更紧张。   “你开车太斯文了,就那么个车况,也亏得你这么慢?”   沈济南那声音,确实叫人恨得牙痒痒。   恨得段乔都想把他给撕了,又没那个能力——   她缓缓地回头,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等来人的模样都映入她的眼底,那双黑色的眼睛瞬间出现的是惊恐色,连带着脚下都不稳地往里退了些,——而这么一退,却让沈济南把人搂个正着,当着来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就从后边凑到她脸边,薄唇就贴了上来。   温热的薄唇,带他独特的强硬,让她立即哆嗦了下,迅速地想要躲开——   完全不如她的意,他向来不肯让她如愿,不让她躲开,笑着对来人说,“个自私鬼,宁愿叫你这个人被撕票,一分钱都不出,是不是太狠了点?”   没错,对面的人就是尚品——在路上一直躲在车里,连个面都没有露,现在到是出现了,没有顾忌地站在她身后,与他平时给段乔的印象不一样,此时他显得有些个阴沉,对,就是阴沉,眉目间的阴沉,叫人不敢直视。   尚品瞪他一眼,脱了鞋子,大模大样地往沙发一坐,“就你话多。”   段乔还能什么不明白的?再不明白过来,她就傻子了,这两个人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的,尚品哪里是什么值得相信的人——是个不收礼的好人呀,不过义正词严地摆在她面前,让她差点上了当。   个乖乖,她就想当时她要是异想天开的去送钱,呃,拿个八万去赎人,会发生什么事?顿时腿都快软了,尤其身后的沈济南那双手不安分的直接从后边罩上她胸前,大大的手,让她有种不适感——   像是突然间长了两只不属于她的手,还真的,沈济南觉得她这东西算小的,可摸上去还有点料儿,他确实看不惯高炽,也就那么点小恩怨,男人的恩怨其实说不清,有些可以化小,有些更可以化大——   高炽不行,他是晓得的——可他万万没想到高炽还能是行的,偏偏刚从他床里爬起来的女人,转眼就上了高炽的床,本来嘛,他对一个女人也没有多大的能耐能叫他把这事当成恩怨,可高炽干的这事,确实叫他心里不是滋味。   不行就不行,还非得那样子才行——   比他们还玩的变态!这叫人不服!   要说呀,沈济南跟高炽的恩怨也就这么点,说出来不是太上得了场面,偏他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的,要真找高炽的麻烦还挺难——   傅悦那个女人,确实没多大意思,不是每个爬过他床的女人,他都得喜欢,有时候就只管身下那根东西——那里爽是爽了,可真空虚。   “听说傅悦有了——”   也不知道他跟尚品说的,还是跟段乔说的——   段乔个傻瓜,还全身冰冷,都没有回过神来,让她去想象尚品跟沈济南是一伙的,简直是叫她难以相信的,——   偏她下一秒也觉得这全世界都不好了的。   猛然间听到点哭声——还不止是哭声,甚至是男人的声音,还有点不一样的声响。   她双手试着挡在胸前,可架不住他的手早就从她的衣摆下往上,简直是全线崩溃,想哭又没敢哭,简直是个软豆腐——软的一碰都不能碰。   闭着眼睛,那双大手的揉捏,更叫她的感觉清楚,尤其是耳朵,更是灵敏,越听越觉得那哭声那是自己——   冷不丁地一睁开眼睛,就那么一眼看过去,这房间里还有个投影仪,把个片子就投影在墙上——她甚至清楚地看到有个女人被人抱着,双腿大开,前边还挨着个男人,从背影看,她一下子就记了起来,那是陈涉!   顿时,脸色惨白一片,那是她!   中间的女人脸给弄了马赛克,就连抱着她的男人脸上也做了马赛克,偏她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是沈济南,这都不是惊了,哪里有惊这么程度低的,分明是惊恐了!   惊恐的无以复加!   就算是沈济南想托着她,也架不住她整个人吓得跟一滩烂泥样,已经扶不起来了,整个人缩在地毯上头,两手捂着耳朵,眼睛更是闭着紧紧的,像是没听见声音,没看到画面,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下子就想到什么门的什么的,她简直觉得天都快塌了。   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偏到了她身上,连个高个儿都没出现。   “五十万值吗?”   沈济南手里拿着遥控器,还对着她大张的腿间,直接按了个暂停,就那么个娇艳艳的花朵,就清清楚楚地落入在场两个男人的眼里,都是身体机能正常的男人,立即有了反应,都挺实诚。   “人家不肯出一毛。”   尚品还给自己泡茶,别看他泡茶挺有一手,手法最好不过,似乎很冷静,可腿间的微微隆起,叫人轻意地看透他冷静面具下的不平静。   “不——”   她大叫,被人惊得大叫。   “五十万?”   沈济南轻巧地走到那投影前,把个脸给贴上去,贴着她大张的腿间,薄唇有意无意地就对着她那朵娇艳的花儿——画面极度清晰,连褶皱的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   对上他那个动作,叫羞忿无比,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哪里还能忍得住,眼睛一眨,眼泪就出来了,不止是眼泪,就是鼻涕也出来了,哭得那叫伤心的,“我没、我没钱……”   个哼哼的,是真没钱。   可钱必须得出,总不能让这些东西流了出去,要是真出去了,她简直都不能活了。   “慢慢还也行的,给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沈济南还很善解人意。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于是想这章都弄好了,放在存稿箱里,唔还有83个积分可以送哦,话说这是我一直以来送的最多分的一个月——唔好像这么讲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期待能把分送完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2 20:05:41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0 17:42:14   茕茕白兔只念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5 23:35:39   茕茕白兔只念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5 23:34:11 ☆、第051章   个十天半个月的,真能弄到五十万?   卖了段乔都没有这个价!   她愁呀,愁得要死要活的,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把车都卖了,再加上自己的钱,加来加去都才十九万,再多就是一点都没有了。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么缺钱,缺的有这么多。   蛇精病,病的不轻了。   办法是人想的,也许个精明的人还真能想出来个办法,就凭她,实在不是那么有能耐。   而且说,她一点能耐也没有都行。   她都想跑了。   十天半个月什么的,能不能办好随军?   她都想这个去了,大不了不当老师了!   她打电话给金晶,“我把钱打到你卡号上了……”   “短信收到了。”金晶就淡淡地回她一句,“还有什么事想说的?”   不愧是多年相交的人,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娇气鬼肯定还有事,于是再加了一句。   “嘿嘿……”个乖乖,段乔还真笑,那种笑法,还有点傻样,“你说我要不要随军呀?”   “干嘛不随?”金晶反问她,“你想想有什么理由不随的?”   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段乔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有点小理由,可理由不是太充分,她想部队总是安全点,沈济南再有本事,也不能找到部队里头,对,也就这么个想法,让她定了个主意——也亏得是金晶理所当然地那么支持,原来是就有个主意的小苗头,现在就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也合该她顺利,在她刚把车子卖了,烦恼着钱还没有到数时,就接到高炽的电话了,比起别人来,她觉得高炽至少安全点,想法也简单的很,就跟高炽提了提随军的事——   以前不是没有提过这个事,是高炽提的,问她有没意愿,那会她还真没有这种想法,现在是有了,可也不过是叫人吓破了胆,这见天儿吓人的,她哪里能扛得住,就算铁打的神经也受不得……   更何况她没有那种铁打的神经。   她个结婚的女人,得要面子,得要面子撑着,可不能叫人给毁了。   出门就靠一张脸,脸毁了,她还怎么见人?又不是那些个总想博版面出名的人,她舍不得自己这张脸,看看镜子里头的人,那黑眼圈可严重的叫她仔细地上了点眼霜,都是没睡好的缘故,她能睡得好嘛,睡得好才是奇怪的事——   光夜里就能醒来好几次,梦里全是那种事,她叫人夹在中间,前边后边都挨着人,挨揍得她极紧,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热度,热得叫她似乎还要认为自己还在名都——1208,那个可怕的地方。   可怕的不是地方,可怕的是人!   高炽似乎有点高兴,给她的回答是很快就能接她过去——   其实等到高炽回答时,她还有点战战兢兢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对高炽怎么说呢,她还是有点心理疙瘩,要说没有了,还真不可能,——   可她有个天真的想法,高炽不行,这方面来说,无疑是种福音。   她都怕了,被人压着腿儿,硬是……   那感觉,实在是太坏了,她就不相信去了部队还会有那么个糟心事跟着她。   随军,最好的办法!   她一点儿都没露,就是校长那里都没打辞职报告,至少与学校的合同,等她去了部队,再会叫金晶给她办办完,反正,她难得有了个详细的准备,打算一点风声都不露,直接走人了事——   刚挂上电话,她心里头那点狂喜还没有完,手机又响了,看都没看手机,下意识地还以为是高炽打来的,随意地回了句,“是不是事情不好弄?”   就她个没见识的,还以为就高炽也许还办不成随军的事。   “是呀,是不好弄,我还没收到钱呢——”   却原来,是沈济南,那个毒得不行的家伙,个声音还得意洋洋的,说不出来的风流写意,漫不经心的。   听得个段乔直窝火,偏骂人的话也就那么简单的几句,再多点,她也骂不出口来,再多的苦都往心里吞,吞的越多,心里越窝火。   “钱会给你的。”她恨恨地奉上一句话,随手就把手机给拆了,把电池都拿出来。   也许是解决去向问题,她居然睡得好好的,比前两晚老是睡不着的架式,这天她确实睡得挺好,几乎一夜到天亮,中间摸去解放一次略过可以不计。   上课是兢兢业业的,没有半点异样表现出来,难得她能这样装,装的个极好,就是平时跟张姐都没提,一句都没有提,——这种心中藏着秘密的感觉太难受了,也就跟金晶说说,最后说得金晶都烦了。   金晶是个什么人?   最热衷于各种热闹,刚下班就到段乔学校门口来堵人,那架式极霸气的,看见段乔一出来,车门一开,就等着人上车——   段乔一上车,她就直接警告了,“别跟我提随军的事,我讨厌这事——”   任何一个人被疲劳轰炸多次,都会觉得这个话题太恶心的。   段乔“嘿嘿”笑,连忙表示自己的清白,“不会,不会,我不会提的,”她个信用好的,不提就不提,还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晚上找我?你挣了大钱了?”   也不怪她这么问,金晶还请她去大饭店吃饭,简直不像她的作风。   “相亲!”金晶瞪她一眼,脸上的不高兴就摆着呢,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回她一句,“你以为我吃撑了?”   “相亲?”到个段乔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你不是打死也不再相亲?”   “那是说打死也不相亲——”金晶抓个语病,难得那语气好听得很,车子往另一边车道滑过去,“我这不是没给打死的嘛,自然得去相亲。”   把个段乔听得直翻白眼,话居然还能这么说,这种说话的艺术,她还真没学来,不由悻悻然地撇撇嘴,“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相亲?”   “据说家里挺有钱,鬼知道有钱是什么标准,家里也有后台,他本人还是搞教育工作的,听上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介绍的那个人说他长得也好,——我觉得这个标准有点怪,上次也说那个人长得好,我去了一看完全是个残次品——”   金晶满不在乎。   就那个满不在乎的语气,让段乔个傻瓜乐得不行,“那叫我去干嘛呀?”   还有点挑逗的意味。   “挡挡枪呗——”金晶不隐瞒,“要是我看不上,你就跟以前一样的,给我上。”   难度不大,段乔点头,反正这事她干过不止一两回。   可当走到位子时,她还真有点吓傻了,——据说家里挺有钱,家里有后台,本人还是搞教育工作的——   开始还真没联系起来,现在一联系起来,再看到眼前的人,顿时一股脑地都全涌上来,不止腿软,刚才还好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了。   偏那个人还笑看着她们——也不知道那目光是落在她身上多些还是落在金晶身上多些,反正就那么朝她们看,看得人那个心神不安,站也要快站不住。   金晶确实看到今天的相亲对象,比起以前任何一个来,确实面前的这个真叫好——但瞧那个样子,她不由觉得自己全身快冒汗,有种紧张感,这种感觉不舒服,明明看着个斯斯文文的人,——偏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对。   全都不对了。   她看人的眼光比段乔好,不像段乔个傻瓜,“人不舒服?”   会这么问,当然是看到段乔个脸色难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晚了,又更少了,我是个笨蛋……    ☆、第052章   确实是好朋友,金晶一下子就知道她不舒服。   段乔点点头,眼皮子就那么稍稍地一掀起,往尚品那里一看,她就怯生生地躲了,心好一阵乱跳,跳的没有一点章法,她赶紧去拉金晶——   “你送我回家,”   她咬着嘴唇,那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很。   金晶到是没多看尚品一眼,她有个奇怪的爱好就是喜欢青涩的男孩子,也不是说非得跟那样的男孩子交往,真交往了,可能还会有罪恶感,但不妨碍她看一下,——尚品那是什么,典型的熟男,成功人士,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下,她赶紧朝段乔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配合过无数次,都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段乔还真是摇摇欲坠的,个身子装起虚弱的人来,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真是倒了——   金晶就去扶——   可她没想到,刚扶住段乔,像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把人好好地扶住,这一次,偏偏叫她跟个傻瓜一样的——被人给推开,扶段乔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她今天的相亲对象——尚品,这位看着就是不一般的男人!   “喂——”她试图上前把人抢回来,结果,尚品大踏步地就走出去。   她在后边跑着,人家也跑,看着斯斯文文的人,抱起段乔来一点压力都没有,让她在后边追得气喘吁吁的——有追了那么个五六个分钟,有车子停在尚品面前,惹得她一阵心喜,巴不得那车好好地他给拦住,让他过不去。   但——   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的天真了,尚品把人往车里一塞,那车子就开走了,独留个她在快要接近夏天的夜里气急败坏地看着车子远去,好半天才想起来得追上去——   当然,她不止是追,她还报警,刚报了个“110”,她赶紧地就把号码给从手机屏幕删了,生怕报警了段乔的婚姻,冷不丁的一个男人抱着人家的妻子就跑,她是不相信段乔个笨蛋能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可架不住流言蜚语这种杀伤力极大的东西。   得去救人,这是她惟一想到的办法。   刚一得出这样的结论,她又有点泄气,——哪里去找人?   人都找不着,更别提去救人了。   她还真是懊恼,觉得太对不起段乔,让她沾上个蛇精病,对着手机就跟介绍人抱怨,“阿姨,你说的那个人住在哪里的?我有点事找他。”她尽管地把话说得正常些。   就她阿姨那个性子,就以为她跟相亲对象看对眼了,一脸乐呵的,“哪里有你这以主动的,第一次见面就要去人家家里了?”开始还有点嗔怪的意思,到后面她是语气一变,变得认真无比,“以前老说你太冷淡,你现在也不要一下子太热情就把人吓坏了,对了,他好像住在那个什么小区的,听说是我们这里最贵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的,想不起来了……”   “阿姨,下次再说吧。”金晶晓得哪里最贵,赶紧掐断电话,回头就跑,车子还在那边,离这里可远着呢,总不能是跑着去——   真是奇怪,难不成段乔跟尚品认识的?   可一直没听段乔提起过,让她不太敢相信这个猜测,但凡是段乔认识的,她一般都认识,就算是不认识,也晓得人家名字,反正段乔总会说给她听,就凭刚才的印象,她觉得百怕这个人——   刚才还没太注意,现在她的心都有点凉了,就段乔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胆子,真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到底尚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段乔吓成那样子!   她开车,觉得最近段乔有点不对劲,总是走神,就拿随军这事来说,她本人是极力赞成这事的,反正去了部队,也可以安排工作的,但段乔以前是说什么都不去的,最近却是提出来要去,还三天两头地在她耳朵念叨这个事——   反正怎么说呢,听着像是段乔高兴这件事,可金晶是什么人呀,都能当段乔肚子里的蛔虫了,得出个结论确实不对劲,赶紧地踩下油门,生怕晚去一步都凶险。   谁也不能保证搞教育工作的个个都执着于清白人生!   她赶紧去找人,就巴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车子,把人的车子给截下来,一路上连个屁影子都没有,叫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只得强自按下狂跳的心,朝着本市最贵的那个小区过去,离得太远。   段乔还真如金晶想的一样,吓得半死了——   但尖叫这种事,她还真没干出来,就只晓得趴在他肩头,两手弱弱地揪住他,生怕他一动,她跟着就掉下去,牢牢地抓着,就那么一抓上,她的手跟着就放开,下一秒,又忙不迭地再抓住——   个优柔寡断的,实在是不枉别人对她的看法,给她个强大的东西,估计也站不起来,她就这样子,晓得哪样最坏,还不能自主地攀住人,跟个无头熊一样——   与金晶想的不一样,尚品根本没回住处,要说那里是住处还真算不着,仅仅是个落脚点,上回过来调研,也就是成了落脚地,平时还真没有怎么住。   他直接去的名都。   上回在那里,他就看着,一个边边儿都没有插手。   现在嘛——   车门一开,他就把藏躲在车里不肯出来的人给轻轻松松地掏拉出来,也不抱她,就那么扛在肩头,头朝下,乱踢的双腿叫他用领带给绑住,一点动弹都给制止了。   “放……”   她想叫,就一个字出口,话就让他下边儿慢幽幽的话给堵了回去,人家说得很简单,“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跟这里的人都解释一下你是谁?”   真是毒的,毒得不能再毒了,这是硬生生地要把段乔给逼得没活路可走。   段乔好面子,甭管怎么样,她都是结婚的人,能叫人知道她来这里?还跟不是老公的人来这里?也许别人会说这是小事,根本犯不上跟尚品对着干,还不如小心和气地跟人好好谈谈——   谈谈这种事,那也得双方都有意愿的,尚品起码表达的就是没有诚意。   他一边说,一边还拍她的小屁/股,个浑圆挺翘的,好像一只手就能包了,那么个拍拍,还弹性十足,到是还凑到耳边说,“个中校的老婆,跟人去名都开房间?要不要我说说?”   直接的威胁,还笑着说,段乔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给气的不轻,也就不过是送礼的事,就弄成这样子,到现在她才算是看出来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招,排山倒海来的后悔感瞬间就淹没了她——   居然难得不哭,哭了一点儿用都没有,还不如不哭。   个乖乖,头一次脑袋这么灵光,还晓得哭了没用。   她一声不吭,身体到在颤抖,怕极了,至少尚品还认为这样子,这是个胆小鬼,胆子小了去,也是个自私鬼,——有些个戏弄的意思,就设个局,引她来,她到好,说没钱,一个面儿都没露,跟高炽到好得好。   他也不去想想人高炽是她老公,她不跟自己老公好还能跟谁好?   都说一叶障目,可尚品就想的理所当然,也不去反思自己做的对不对,反正就是她不对,好歹他给她“解围”,不管真假也好,事情总是做过的,偏她就是没钱,合着让人撕票也行!   这冷心冷肺的,都把这个从来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的男人给气得不轻,把人往沙发里一扔,还是1208号包房,他把门一锁,还好心地问她,“要不要冲个澡?”   她就算是想洗澡,也没有这个当口要洗澡,回家都是来得及。   但——   她眼睛掠过卫浴间洗手台放着的花瓶,是个玻璃的,颜色由浅紫一直到深紫,深的让人觉得温暖,很快地就收回视线,还真从床里爬起来,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入卫浴间。   尚品从来不打扰女人洗澡,一般都是这样子,自认是很有绅士风度,平时也都是这么个样子,哪个不说他好话的,都快一小时了,亏得他有耐心,还能等,这一小时都过了,他总得去看看——   水声还有,似乎还在洗。   “啊——”   偏她一声尖叫,把他惊得都站起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卫浴间的门。   “怎么、怎么了?”他一把就推进卫浴间的门,刚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忽然间听到一股子空气中隐隐的破风声,也就那么迟疑一秒,后脑勺一个痛的,顿时就倒在卫浴间。   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其实身上还挺壮,个段乔手里拿着破花瓶,上面还沾着一点点的血,那花瓶都碎了,就她手里的也就个瓶子的上半部,下半部都让他的脑袋给顶破了——她一砸过去,花瓶就破了,碎片都倒在地面。   段乔的心“砰砰”跳,一刻都不能平缓些,谨慎地看着地面的人,刚才就觉得他那么一摔,都觉得地面都动了下,着实有力,让她都有些懵,看看自己手里残留的花瓶,再看看地面躺着的男人,她笑了,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小得意地吐吐舌头!   还把人绑了起来,用他的领带,都打的死结,就把人丢在卫浴间,扬长而去。   心情不是普通的好——她胡乱地哼着不成调的歌儿。   刚要开门走,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人就跟着往后躲了,门就是开着一条缝儿,光好能看到外边的走道,走道那边过来一个女的,——那模样她怎么也忘记不了,分明是傅悦,那个传闻中是高炽外遇对象,或者是说小舅妻子的傅悦。   她踩着猫走过去,维持着个漂亮的姿态,整个人看上去就一副赏心悦目的图画。   更叫段乔惊讶的是她似乎还要往这里过来,这差点没让她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去,走得越来越近,她清楚地看到傅悦的小腹有点不对,似乎有点……至少比上次见过的样子有点不太相似。   似乎那里突然有了什么东西似的?   她顿时茅塞顿开,难道是怀孕了?   这猜测,让她难受的要死,难不成是高炽的?   她想着高炽的话,要生个孩子,明年就要,按她与高炽现在的情况,只要她没有事,高炽就、就不能……   难不成高炽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要把傅悦的孩子带给她?   这么一想,她全身都快凉如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最后的想法是出自某个同学的留言,我觉得挺好,借来当作段乔的脑补,,谢谢同学 ☆、第053章虐章请慎入   她这个想法,觉得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就这么想了呢,觉得都是件怪事。   脑袋太具有发散性思维了,再说了,她也不愿意把高炽往那么坏的事情上想,——也就安分地躲在门后,眼看着傅悦就看过来一眼,再没有想要往前靠近的架式,让她好好地松了口气——人也跟着慢慢缓过来。   再怎么说,不管私底下她自己能听到多少事,关于傅悦与高炽的事,那些事都是私底下的事,台面上傅悦还是她名份上的小舅妈,她确实不想在这里同傅悦照面,太没有意思。   也幸好,傅悦终于走了过去。   段乔根本没去想傅悦来这里做什么,毕竟与她无关,她自己都怕叫别人发现自己在名都,尤其刚才还在卫浴间里把尚品给砸了,她一抹手,发现手间有点红色的——分明是血,赶紧的回转到房里,抽了张纸,给自己的手都擦了擦……   一看那沾着红色血的纸被她丢在地面,她没由来地觉得一阵恶心——更叫她惊愕的是卫浴间里的尚品有了动静,哪里能不跑的,哪里还顾不顾得上恶心不恶心这种事的,她赶紧的就跑了——   跑得个快的,心“砰砰”跳。   好像一下子就平静了。   对,就这么个感觉,段乔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平静过,像是所有的人都失踪了般,她恢复到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周边没有人,每天就是上下班,生活平静的像是一杯没有滋味的白开水,尽管没有味道,她还是非常的喜欢。   连沈济南都跟失踪了一样,不找她来要钱,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不来要钱,她也不担心他把那个片子给流出去,她算是慢慢地理解出一种关于奇葩的想法,也许人家不在意这五十万钱,不就是把想吓她……   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误打误撞的,还真把沈济南的想法猜透了。   上班,下班,回家,三点成一线的生活,没有波澜,休息日就去她家老太太那里。   生活实在是单调,简直看不出来……   她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安,尽管喜欢生活平静,等真有了平静,又觉得不安,有时候她也笑自己太神经过敏,没办法,总有点那么一些说不出来的话,莫名其妙的,怎么都表达不好。   但她想——其实这样子也不错。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家门会被警察给围住,整个老街都轰动了,因为这里出了个杀人犯,杀了谁,谁也不知道,据说是省里的人,好像当了个什么的,——反正就是被人杀了,杀他的人是谁?   此刻,被警察包围的,——不仅仅是警察,而且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老城区一向很静,除了老住户与游客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出入,像这么大的架式,确实是难得见上一回,隔壁邻居都躲在门里,没敢出来看一眼,那武警什么的,一看就挺吓人,平常老百姓什么的,哪里能时时见么这么种情况。   隔壁的女人叫做段乔,据说是某私立初中的思想品德老师,结了婚的,平时都不怎么见她丈夫,据说是个当兵的,老婆给抓了,一面都没露,像是不知道这事似的,可段乔——隔壁邻居都认识这么个女人,杀人这事一时间成为老城区最大的新闻,一两年都没有怎么淡过,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人都在说她跟不清白,对,是不清白,跟那个死了的男人还有关系,据说常常在名都约会,据说是那个死了的男人不肯娶她,她都准备好要跟她丈夫离婚了,结果人家压根儿没想娶她,一怒之下就把人砸死了!   好一个丧失道德人伦的老师,还是个思想品德的,简直了,简直就成了大新闻,连带着她教过的那个学校招生也少了那么一百两人。   要说段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惟一晓得的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尚品肯定还活着,也许是她砸的太重,人家让她砸得没命了?   她也就那么想一想,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判决上说的是她狠狠地砸了人家起码有十来下,属于穷凶极恶类的,她好说歹说自己就砸了一次,没有人相信……   到现在她还浑浑噩噩的,一直待在独立的房间里,外面的事情通通一概不知,连高炽都送来了离婚协议书,一时间心灰意冷,也不辩解了。   她怕死。   确实怕死。   除了最开始的审问,到最后就关着她一个人,谁也没有看过来,冷冰冰的门,小小的窗,她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人就那么待着,静静地待着,想说自己是清白的,从关她的房间里,那声音都估计传不到外边去。   杀、杀人?   她甚至都不敢想,就记得那点血,她用纸巾擦去的血,冷不丁地又恶心起来,眼前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尚品的人影,惊得她往最角落处躲,脸色青白得吓人,可她自己不知道,出生就是个糊涂人,现在还是个糊涂人——   临了,她想打个电话,都没有被批准。   反正那种想象中的逼供也没有,人家对她还是好的,好吃好喝供着。   人家就问她一句,是不是砸了尚品,她是砸了,老实回答的——   花瓶还有她的指纹,非常清晰。   尚品的手机里还有与她的通话纪录,非常糟糕,表面证据非常齐全,连她都觉得自己没杀人都是件可笑的事。   也就她家老太太来看了她——老太太身体不是太好,到是没哭,就瞪她,瞪她个不教的,坏事也这么大胆干,——老太太打从心底里相信女儿可能没胆子干,可有什么用,女儿都认了,判决书都出来了。   她还有律师,是法律援助那里派过来的,问她要不要上诉,她拒绝了,那种小小的房间,再也不想待一秒了,上诉还是同样的结果,她没有抱一点把握,一点都没有,还不如早早地去死了。   段乔死了,注射的,死了立即火化。   惟一的亲人,没有来给她领骨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说“未完待续”,这章虐吧?我是说整个人文都未完待续……这两天累死了,加班都差点加到12点,总算是把活都弄完了,下午还得出去一次,把事儿全办完,嗯嗯昨晚八点就睡了,感觉终于精神足了点,昨天可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走到路上看到张五十块的, 前面的人没捡,我以为是假的,也没捡,但后面的人捡了,我当时那个感觉呀真想——真想踢自己一脚,睡不好,连这个都不敏感了,我应该不管真假都去捡的—— ☆、第054章   那么真实,那么强烈,像是她真死了一回——   把个段乔吓得魂不附体,半夜睡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尚品满身是血的模样,尤其是他朝着她走过来,一步一步的,脑袋几乎从他颈上掉下来,就那么吊着一点点皮肉,仿佛她一口气吹过去,头就落了地。   她全身都是汗,心跳得更快,哪里还敢关机,都是把灯开着,不止楼上开着,就连楼下都开着灯——这屋子里没有哪一处亮着灯的,找不到一处暗色。   可——   还是怕,怕得不得了,又狠狠地捏自己的腿——往那长肉的地方重重地捏——“疼——”晓得疼,就知道不是在梦里,而且那还真是梦,那么个情节详细的梦,叫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尚品真死了?   她一看腕间手表,凌晨两点,连一夜都没过,而她给吓得精神老好,怎么也睡不着。   真死了?   应该没死吧,她下手不重的呀,也就把人弄昏过去了——   一想到梦里那种关着她的屋子,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有最后时间的那个注射,她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人哪里会不怕死,就她这样的当然最为怕死,而且怕得不得了,思来想去的,根本不敢再在床里了。   把个衣服拿起来就往身上套,也不管都是凌晨了,赶紧的就拿包往外跑,生怕去晚一步尚品就死了,要说最快的办法就是打个电话给120,让人家直接去名都,可她敢吗?肯定不敢的,怕叫人发现打电话的是她。   都凌晨了,住的老城区,连个出租车都难叫,不止出租车,就是走到外头,连个车子都没见路过的,她此时不由得想自己那辆车,后悔自己卖得太早,万事没有早知道,可不就是后悔了嘛。   这路上走得到多急,急得不得了,眼前就晃着个尚品奄奄一息的画面,叫她哪里能静得心下来,明明夜里还有点凉意,偏她急得全身都是汗,恨不得身上长了双翅膀,立马地就能飞到那里。   也有那么个十来二十分钟后,亏得她运气好,还有出租车让她拦着了,有人刚回来,一下车,段乔就上了车,直接奔名都,等车子到了名都,都凌晨三点。   不愧是个号称“不夜城”的地儿,名都还没有关门,个灯火通明的,方圆百里之内,还亮得跟个白昼一般的也就是这一块儿地,她还是怕人认出来,把个包当着她自己的脸,也就她这么做,谁不知道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没人注意她——她那么一来,到是注意她的人多了,就算看不到她的脸,也有多留意这么个怪人两眼。   段乔个脑袋,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就往里头跑,搭个电梯,上去的电梯里头也幸运,还没有人,光她一个,让她好不容易地松口气,一直到1208房,她双手捂着个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等得一口气呼完,才去用手推门——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门居然没关,她就是那么一试试,门就开了,顿时就大惊小怪地瞪大了眼睛,跟个神经病似的,脸色还有点白,人一个步子就往里了,门随手她就关上了了,——要说她真来这里是干吗的,那也是个自私的想法,尚品要真能活,她是来救人的——要是尚品活不了,她就是来消灭证据的。   都说话容易说,干起来这事,还真不简单,就她这样的,能大着胆子来这里,简直跟中邪一样的,走向卫浴间的时候,她不止脸色惨白,就是全身都是颤抖的,瞧她个样子,说是来善后的,还真不太像,说她是来找死的,那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也亏得她仔细看,还没有看到地上的那个纸,她擦血的那个纸,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她那个脑袋纠结的,一时之间还想不出什么来,就晓得往卫浴间走,就直来直往的,跟个愣头青没有什么两样。   偏卫浴间什么人也没有——精精光光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像是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她都没有见着,这房间里连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更让她心惊。   难不成尚品叫人弄走了?   她就这么一想,人跟着往后退,退得脚步凌乱。   冷不丁的,她停下了脚步,不是她想停,是她没处退了,后边顶着个人坚实的、坚实的胸膛,不仅仅是这样子,她还知道那人搂上了她——   把她惊的脸都是青的,跟个青面怪似的——脖子都有点僵硬,可不得不回头,就跟慢动作一样的往后转,眼角的余光映入那张脸,脸微有点白,满脸的笑意,都是冲她来的,那笑的,让原本就紧绷到极点的段乔几乎都不能反应,傻傻愣愣的。   到是个尚品头上包着,包的地方不多,也就一块儿,就那么包着,着实有些影响他的形象,亏得他过来看看——刚开始他还不信她会回来,没想到还真发现她回来了,从她一进大门就等着她了。   “哟,小段老师?”   他叫得清脆的,好一声意外的。   偏把段乔叫得差点要冲去卫浴间方便,这吓得都快跟个神经病一样了,被他一叫的,还真回过神来了,想动,手脚齐动地想要挣扎。   可她的看上去那么可笑,可笑的叫人连她自己都不忍去看。   简单的说,一个噩梦能毁了一个人,而她正是噩梦的受害者。   尚品还有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还有点疼,流了点血,不疼那是不可能的事,丢了大脸,想当时会所的人进来,见他后脑勺被人放血,还被人捆得个那样子,人家是没笑,那是职业操守,可他受不了。   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哪里有受过这种罪的,哪个不是在他面前温柔和顺的,大凡有个性的,也都是想用个性吸引人,他从来没有相过会在她身上栽一头,还栽的大头了,丢面子又丢人,他放得过她才是怪事。   温和的眼底,瞬间涌上一丝阴狠,甚至是阴狠的坚决,都不用抱,几乎是拖着她,一手扣着她的腰,就那么拖着人,直接把人压在床里,——   她跟着一滚,就起来跑,他动作比她还快,直接压住她,两个人在床里便滚成一团,他将她困在身下,手指持轻轻抚弄她细腻光滑的脸蛋,那小小的脸,吓得苍白,又有点青,可丝滑般的感觉忍不住地叫他喟叹出声。   可她想躲,段乔被他的手弄得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抗拒地瞪着他——惟有张小嘴能骂人,刚一张的,他的食指就狡猾地堵住她,她立即舌头顶他,努力地想把的食指顶出去,她那么努力地顶……   嘴角都不能控制地溢出唾液来,她又惊又吓的,都想哭了。   谁能告诉她就是过来看看,怎么就在这样子了?   偏叫让他玩游戏一样,她顶得个费力,偏他趁她个没力的时候到是抽出了食指,还沿着她美好的唇形游走,指腹将她嘴角的湿意都细心地抹到她的唇瓣间,弄得她唇瓣莹润的像是饱满的蜜桃子——   蜜桃子嘛,当然是咬的,他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一凑下/身,吸/吮起她的唇瓣,柔软的唇瓣,冷不丁地被她咬一口,血腥味倏地就涌上来,疼得他皱眉,对上她突然间倔强的眼睛。   他摇了摇个头,手一抹薄唇,上面还真有血色,个一直没长牙的人,到是突然间长了个牙,不止让他后脑勺破了个洞,个唇瓣也叫她咬了——还朝她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整整齐齐的八颗牙,洁白的叫人晃眼,“小段老师?”   叫得她直哆嗦,控都控制不住,还没来得及换上恨意,已经让他就一个动作吓得不敢了,胆子小真叫人头疼,她也不愿意这样子,可她真是胆儿小,小的都没边儿了,勇气来得快,走得更快,也就一两秒的时间。   “尚品、尚主任,你、你放过、放过我吧……”   她没哭,跟个傻姑娘似的,就知道求人。   可不哭,不能显得她可怜,就那么干嚎的,看上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看看她表情,真是个可怜的,可怜的都没边儿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又够难看的。   偏身上的衣服都乱了,就她个傻瓜,就随便地换身衣服出来的,又松又宽,那么个动静的,胸前的领子开得可开了,几乎露出胸前一片嫩白,他一看,却是觉得有股汹涌的火意自小腹间涌起,叫他的呼吸跟着急促,微有点喘,双颊微红,与她的苍白相比,显得那么的红,完全是衬出他的春风得意——   而她却是等宰的羔羊,半点用都没有。   他圈住她的身子,两个人的身体契合无比,仿佛她生下来就是与他相契合的,盯着她j□j在外的肌肤,勾起他身为男人的最原始冲动,低头凑近她的锁骨,一张嘴就咬住,原本搂住她腰的手,从她纤细的腰线往下,缓慢却非常坚定地探向她试图紧紧闭合的双腿。   “怎么不哭了呢?”   他还问,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带笑的问她。   她回答不出来,却是咬着牙硬是不哭,脸到是慢慢地红了,被他的动作、被他的亲呢弄得染红了脸蛋,只羞耻地闭上双眼,颤抖的身子,在他的手下溃不成军,她想躲,却是没了力气,如同他手中随意摆布的娃娃一样——   再努力紧紧的闭合,可尖利的牙齿咬到她的胸前,咬得她控制不住地露出又痛又痒的表情,连轻呼声都叫她死死地咬在嘴里,可——他不肯,手劲往她下巴那里一使劲,她一疼,疼得像是骨肉分离般,还想控制着自己不哭,只是这时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却没有声。   尖利的牙齿,咬得她疼,不止咬,还撕扯着她,用尖利的牙齿,她无数次都害怕他会把自己那里咬得伤痕累累,他的手更是作怪往她腿间探入,几乎就要拨开羞怯的花瓣往里伸进去,这一悄悄的探——   她大力地挣扎起来,几乎是双手双脚乱踢,踢得一点章法都没有,反到是这么一踢,到让他占了个便宜,一手直接拉开她的腿,人跟着就挤入她腿间——不、不是的,他不是人挤入,是脸将贴着她那里!   灼热的呼吸,让她冷不丁地一哆嗦,连带着那朵被他的手指玩弄的已经快失守的私密之花跟着颤抖,“呜——”她忍不住地呜咽出声,一发不可收拾的,隔着薄薄的底裤,她甚至都知道自己都湿了。   难堪的反应,叫简直不能面对,偏他还在招惹她,惹得瘫软在床里,再没有抵抗的力气,只晓得身下一空,薄薄的底裤已经叫他轻巧的手指给剥开了,房里的冷气,都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地想要蜷缩成一团。   她难受,她羞耻,他比她更难受,微起个身,拉开拉链,就把早就疼痛到肿胀的物事,往她腿根处送进去,深深地埋了进去,几乎是尽根。   那里头水意泛滥,他明明有这种感觉,却发现里头紧得很,几乎他一进去,就意图把他给推出来,这完全不对路的反应,叫他硬是狠狠心,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弓起身子——   烫、疼、惊,又太大,入得她如死鱼一般挺在床里,被硬生生的花瓣儿,几乎是困难吞吐着不适合的“食物”,想吞进去,又嫌太大,不吞,可她明明也是需要,就把他个吸得几乎将他的灵魂都快架走的姿态。   他喜欢她——真的,有时候男人就有种变态的喜欢,喜欢不情愿的女人,他也就有那种变太的想法,嘲笑她的胆小,又满足她的胆小,想法是那么的对立,偏又奇异地落在他身上,一点也不矛盾,——   她被硬生生地戳在床里,就像被献上的祭品,不求饶,就仰着脑袋哭,不知道这种身心的折磨几时才能结束,一次次的,她的身子被他拱得一耸一耸,完全是不由自主的,他往上一挺,每一次似乎都是初夜的感觉,那种被硬生生的劈开,她明明觉得疼,又不由自主地觉得、觉得……   她痛哭出声。   “嗯,真乖,小段老师……”他还夸她,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双手揽起她,几乎把人抱坐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地坐着,小小的身子被他托着往上,再放下来,“真乖,小段老师……”   她受不了,真受不了,被他一手操控,她半点反抗力都没有,再没有比这个更叫她难受的事,也更羞耻,男人与女人先天性上的差距,叫她承受不住,娇弱的如同快要从枝头掉落的花朵一样……   偏偏的,伴随着痛意,那种硬生生被劈开的痛恨感,还有奇异的感觉,这奇异的感觉,似乎要淹没所有,吞没她所有的痛楚,把她往那个奇异的感觉里带,那里是如同烟花般灿烂的感觉——   痛到最痛处,痛也成了快乐,痛并快乐着。   她泣不成声,为了自己身体的真实反应,也许这就是一桩孽缘。   来得又快又狠,叫她怎么也撑不住。   胸前随着他的托起,有那么一点点的晃动,他低下头,含住最上头硬实的果子,红艳艳的,叫他的唾液染得晶晶亮,温热的舌尖一碰到她那里,惹得她娇喘不已,几乎不能抗拒地挺起胸,叫他含得更深——   “呜呜……”她的声音都是破碎的,缝补不起来个完整的。   他笑笑地将她侧推在床里,人挨在她身后,右腿强势地挤入她的腿间,再一次将还肿胀的不行的物事推入她的身体,几乎能听到水意被撞开的水渍声,“五十万钱准备好了吗?”   简直跟催命符一样,现在还找她要钱!   惊得她身下一个紧缩,一连串的紧缩,连他都来不及安抚好自己,那个冲动的家伙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倾注了所有……烫得她更是紧缩。   “操蛋……”   尚品还是头一次失去形象的骂人。   “咯咯……”   她到是乐了,跟个没心没肺似的,仿佛被他碰的人不是她,瘫在床里笑得个傻样的。   笑得尚品一脸黑的,瞅着还没有怎么软下去的物事,又看看她,也跟着笑了。   “我没钱——”她到坦白,完全直白无讳,“尚品,我没钱,可怎么办呀?”   个娇娇,肯定是脑子坏了,还问他。   可——别人不知道,尚品最知道自己,最受不得她这么个娇样,一下子就心软了,“跟高炽离婚吧?”   她错愕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看外星人。   挺叫人不舒服的。   “五十万可以当没发生过?”   她问得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上一章吓坏了吧,哈哈哈我太坏了,哦哦今天是29号了,我去后台看了,还有63个积分可以送,看来我又没有福分把积分送完了,泪奔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9 00:44:03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6 19:54:10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5 20:16:27 ☆、第055章   五十万当没发生过,   就离婚,   她的念头千转百回的,甚至连自己现在的样子都没空顾,想着想着也就爬了起来,刚一爬,后腰处就给人一压,她所有的力道都瞬间被清空,像是中了别人的必杀技一样,效率不要太高呀——   这一趴的,直接就起不来,她就晓得自己腿给拉开了,滚烫的物事,甚至都有点哆嗦地挤入她腿间,他双手跟火钳子一样揉捏着她胸前,捏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两手试图支着床,也就这么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念想,被他毫不节制的冲撞给撞得支离破碎——   被挑起来的身子,早就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意志力薄弱的可怜,段乔想抹泪都替自己觉得羞耻,也许是她的命?   这命太、太叫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餍足的男子估计最好说话,段乔也是这么想的——离婚什么的,她以手支着下巴,幽怨地盯着已经焕然一新般的尚品,再瞧瞧她自己,简直像是被玩坏的玩具,别说起来了,她现在就想趴在床里一动都不想动,就是动动手,都觉得累得慌,“我离婚,就行了?”   “嗯——”尚品回的很简单,就一个发音。   把段乔给气坏了,她一贯是个脾气好的,生下来也很少跟人发脾气,刚才她还以为自己找到解决事的办法了,可脑袋总会缓过来的,军婚是那么容易离的?   “高炽不同意,我也离不了。”   她到底知道军婚的规定。   “那你想办法让他相信不就得了?”   这么简单的话,就丢给她了。   人家走得快,简直跟个蛇精病一样的,就留个段乔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思考怎么离婚,军婚跟普通婚姻不同,想离婚,除非是高炽同意,问题是高炽不提,她能怎么办?难不成她去找高炽,跟他说要离婚?   然后高炽问她理由?   她说自己出墙了?   有没有那么傻的事?   她想着想着不就由苦笑,哪里有那么容易,要不是怕沈济南没完没了地找她要钱,呃、她总觉得被人要过一次钱,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防着这个还不如暂时放下对高炽那么一点点防备感,直接去随军——   可现在,她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感觉事情完全成了一团乱麻般,扯不开来,再扯下去,只能是她自己疼,再说了,离婚要干嘛呀,她现在没想过要跟高炽离婚,一点都没有想过——想想她又不由骂自己,高炽都容忍她的事,为什么她不能试着跟他说一下?   问题是,她觉得高炽可能拿不出五十万来,又不是五万块,是五十万,而且她个自私鬼难得为高炽考虑的,就她这样的,高炽娶谁不好呀,没了她,说不定人家会过得更好——个乖乖的,她完全把自己想象成那种忍辱负重、一心为丈夫考虑的女人,也不想想她这么考虑,其实只为了她自己——   对,就为她自己,她要是真跟高炽说这个事,那才是傻瓜,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开始能原谅你,其实一直把你做的错事都记得在心里,然后在一个你措不及防的时候,突然的就那么跳出来!   想想就很可怕。   她得离婚,但得高炽同意。   但是——她又有很多顾虑,既想名声好,又想把离婚这事办的一点瑕疵都没有,最好是性格不合,由高炽牵头,这是最好的情况,就怕一种情况,高炽反咬她一口,不是有那么个“破坏军婚罪”的名头嘛,完全不能有这种事!   想想又觉得对不起高炽,完全是她的错,错在她身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让她说高炽有什么跟他人同居或者什么的,又或者是实施家庭暴力这种的,她实在也说不出口,哪里能那样子把脏水往高炽身上泼?   想来想去都不对,愁得她差点没想起来下午还有课,等到了学校,她要上的课都快开始了,赶紧的收拾一下乱纷纷的想法,她站在讲台上,努力地讲课,对着台下张张稚嫩的脸,她按着自己的备课内容讲下去,一站上讲台,所有的纠结都没了似的——   可一下课,所有的乱想法又都来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张姐刚拿着东西出来,与她刚好面对面地碰上,张姐朝她点点头,“小段,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对?”   问得还挺轻,叫段乔有点意外,“可能最近晚上看电视看得太晚的缘故,没有睡好吧?”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真不错,出口就来。   “我下午提早走,还得去接女儿,要是有人来电话,你替我接一下?”张姐边走边说,“我明天没课,就不过来了,对了,你那个朋友叫金晶的,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   段乔点点头,表示这点小事她能做。   惟一叫她烦的事就是怎么跟高炽提离婚的事,又觉得她家老太太晓得她这么作敢去跟高炽提离婚的事,就是没有心脏病估计也得叫她吓出来。   可她能怎么办,要钱没有,想办法,脑容量又不够看的。   简直活生生的要把人愁死。   可金晶,她最好的朋友,她当然得回个电话,不然人家得急死。   “我的祖宗……”   金晶就这么叫她。   把个段乔到是弄乐了,恰恰地散去一点心城的愁闷,“我没事呢——”   “听你在乱说,你听上去像是没事的?”多说是多年朋友,哪里能不了解对方的,光听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也就金晶能听得出来,“你跟那个人认识?别是结婚前的旧情人吧?还瞒着我的?”   一连串的问题,轰得段乔差点没头疼,当着电话,她只差没摆出投降状,想着金晶又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不由悻悻然地收起来,咬着唇瓣,她就那么稍稍地犹豫了一下,“就、就送、送礼的那个人,我上次、上次送礼的那个人。”   “你脑袋没毛病?”   金晶听了那火气足的。   确实连段乔都没有否认这话,确实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毛病,手里拿着电话机,光听到金晶的呼吸声,别的一直没有,她不挂电话,就那么僵挂着——也许是金晶碍不过她的沉默,总算是再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说说?”   段乔确实想从头说,就她这个心理素质的,哪里能扛得住心里头这些事,偏又不能跟别人说,一日复一日的害怕,搞得她更没有主见,被金晶一追问,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们去庙里拜拜吧,金晶?”   “去庙里干嘛?”金晶自认是无神论者,啥都不信,“扯开话题做什么,你到底跟人发生什么了,送个送成什么了?还是把你自己送出去了?”   这、这猜的真准!   段乔顿时汗流,以前也没信这个,可现在她到是信了,都一桩桩的孽缘,赶紧地把话题坚决扯弯,“我想去拜拜 ,弄点圣水,祛祛邪气,最近应该算是撞邪了。”   “我也去吧,最近也挺邪乎,我妈就像是我嫁不出去的架式,我非得找点圣水回家去,看她是不是给什么附身了。”   这、果然是合拍。   从头到脚都合拍。   两个人会合后,就随便的在路边吃份水饺子,算是当晚饭,打算尽早去庙里,说走就走,两个人一起做事就不会拖三拉四的——   当然,金晶开车。   庙里上香这种事,段乔跟金晶都没怎么干过,到是金晶有点经验,她带过团,自然就晓得庙外面就有香卖的,庙外面卖的香比较便宜,可叫她觉得奇怪的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连一个卖香的都没见着——   就是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显得这平时许多游客进出的庙清静得很。   她们到是没有多想,还以为人家也有上下班时间,没有香,就跪在蒲台上,虔诚地跪下,双手合成十,嘴里还念念有辞的许下宏愿,要真是菩萨有灵,就过来还愿。   “这么晚了,里面还有香客?”   淡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静。   “我就去请人快点走。”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听上去有点急,似乎极想配合先头说话的那个人,“很快的。”   “别去,别打断她们,不过是件小事,别打扰了她们。”   金晶赶紧站了起来,凭着她的第六感就晓得可能庙里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还伸手去拉反应迟钝的段乔,“快点起来,这天都快黑了,我们回去?”   段乔反应是迟钝,不是平时的那种迟钝,完全是叫那冷静的声音给弄的,可她还是站了起来,跟着金晶走——   一句话也不吭,头也没抬。   刚才走进来时,庙外边都没有人,而现在外边停着个一整列的军用卡车,看上去冷冰冰的排了一长排,还有整排的士兵都站着,个个都笔挺着身子,往那里一站,就全是个引人注目的。   还有辆车子,还是红旗车子,车牌子这种东西,段乔不太懂,金晶也不太懂,她们两个人见到那么多的士兵,都同时地弯了腰,脚下步子到是加快了点,几乎是跑的——   “你说说这都是谁呀,怎么来这里了?”   金晶坐在车里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   “你问我,我能去问谁呀——”段乔耷拉着个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能说那个声音她听上去觉得很像景析?   景析在这里,他不一定在这里的吧?   刚才好一点的心,顿时又“砰砰”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算不算双更?哈哈遁走 ☆、第056章   就她个死样子,眼神闪烁的,看上去就不对,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说谎,更何况是金晶,不由得眼睛往上一翻,“你最近怎么了,有点不对劲,是出墙了,”   不愧是最好的朋友,问到点子上了。   把个段乔惊得差点没起心脏病来,到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她这么点蛋疼的事,没敢跟金晶说起一次,不是不把人当成朋友,只是,——她自己没脸说,半点脸都没有,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哪里还能受得了自己再在别人面前把自己的伤口再扯一回?   于是坚决不说,咬死了都不用。   “没有、没有的事,你往哪里想了,我像是那种人?”她兀自想要强硬一回,可话说出来真没有半点说服力,控制不住的结巴瞬间就跑了出来,让她多少有点尴尬。   金晶对她很无语,看她那个表情,就晓得肯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欺负了去,一把扯住她手臂,瞪着她,“还是别人欺负了你?”   不愧最好的朋友,果然一下子就摸到重点。   偏个娇娇,还怕金晶为她出头去沾了什么的,受苦什么的事,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何必再把最好的朋友拖下水,她赶紧摇头,“谁能欺负我呀,你看看我呀,我还能得罪谁支去?”   半句话说的有点……   但后半句话确实让金晶点点头,就段乔这个胆子,确实没可能去得罪别人,可就是有点半信半疑的,还是警告她,“你别什么事都瞒在心里,我要是替你出不了头,还有高炽呢,你家里又不是没有人……听不听得懂的?”   段乔使劲点点头,手缠着金晶的手臂,“你好像又胖了……”   “你找死呀?”金晶就要去掐她——   她躲得快,人就往旁边闪,满眼笑意地对上金晶错愕的表情,见她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话的样子,段乔还有点不明白的,身体已经朝旁边闪,冷不丁地像是撞上个什么人,人也跟着不稳——   就脚下有点踉跄,刚站好,她看向自己刚才撞到的人,脸上的笑意不怎么能收得住,又加上眼底的错愕,让她的表情看上去什么搞笑……   但金晶刚才是一时给惊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见到段乔个个呆呆的样子,她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把段乔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也管不得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差点让段乔往前冲,她就挡在段乔面前,“不、不好意思,她不是有意的,是没看到你人站在这里。”   段乔的脸色很难看,看清那张脸后,人就怂了,哪里还敢从金晶身出来,就她个胆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顺着金晶的话,“对、对不起。”   “段老师……”   来人开了口,语气很冷静,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就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一点面子都不能给,尤其是对着躲在别人身后的段乔,甚至于都有那么一点警告的意味。   金晶一看这个人,就觉得不太对,她不像段乔那么迟钝,就一眼的,也能瞧出来这位看着挺低调,可那么气势,怎么说呢,就感觉不是一般人,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段、段……”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本来躲在身后的段乔就走了出来,连她都有点意外,诧异地看着段乔,见她到是一脸的笑意,那种笑意在她小小的脸上,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违和感,让她忍不住想去拉住人。   但——   段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朝她摇摇头,满脸开心,“我见一下我叔,”这算是对金晶的交待,然后微微仰起下巴,难得的做起一点点姿态,“景主任,我叔来了?”   不是没关注过报纸,可报纸上一点都没提起这个事,她都有点慌乱,想起上次见面的事,又想起她家老太太藏起来的信,那颗心呀,就跳得厉害,让她还能冷静下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由此可知,她说的那两句话,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克制力。   “史先生说既然段老师是跟朋友一起来的,那么史先生想请段老师与朋友一起吃个便饭,不知道能不能行?”景析尽责的把话带到,至于面前的女人与首长之间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却是一句话都没提,反而是当作不知道,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晶总算是看出点门道来,看来是与段乔挺熟,还有什么叔什么的,她以前是没有听说过段乔还有什么叔什么的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她很好地将狐疑藏在心里,并没有冒失地说出口,一看段乔回头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光看表情,还真要以为胆子小的人是在真笑,可她看不出来了,这家伙那是快哭了,“段乔?”   段乔终究还是没哭,她是想哭,一直没哭,惶恐不安的心情罩住她整个人,让她半点都不能松懈,偏她又没办法解决摆在面前的事,急得半死,又没有半点用处,非常的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而金晶是不二人选。   “好。”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其实心里巴不得找个地洞去藏起来。   这是出门没看黄历的节奏吗?好好的也就临时出个门,也就是那么临时起来的念头,怎么就叫她在这里碰到景析的?景析都在,他人还会远吗?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跟景析上了那辆红旗车,金晶也一起,车上根本没见到史证,就景析坐在前头,她跟金晶坐在后头,反正心里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见到人,说是松口气还是怎么的,失落好像……她不会承认的。   “你还有什么叔的?”金晶压低了声音,视线一直盯着前面的景析,就觉得人家有点眼熟,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的,可就刚才出庙看到的一整排军用卡车,呃,现在还跟在后边呢,让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哎,你们家不是红四代吧?”   段乔真愁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事,感觉从头开始都说不完自己身上发生的狗血事件,要是真全说出来了,估计会把金晶都给惊着了,估计还会为她出头,可——   她点点头,算是有那么一说,“好像是吧,可我们家早没有人了。”   她爸是烈士,也就是他们家最后一个了,再往上她爸是独生子,爷爷早就没了,说是红四代,听上去有那么点个叫人觉得意/淫的意思,可真的,她家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就普通一家子。   “矮油——”金晶跟个八婆似的一拍她的肩膀,“那你那个叔叔什么的,了不得的?”   确实是了不得,段乔没敢说,耷拉着眼皮子,人到是坐得正,摆得个姿态正的,“等会你见到就知道了。”   金晶嫌弃地撇她一眼。   但是——   后边,她的心跳得可快了,反正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她当时没注意是具体到了哪里,可一看门口那架式,武警荷枪实弹的站着,一见红旗车过去,人家就敬礼了,那种架式,她个平头百姓的,不是没见过,电视上是看到过——   心感觉像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尤其是看到迎过来的人,那人就站在那里,就有种风光霁月的感觉,更别提她打从七点新闻里见得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好端端的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我了个亲老娘!”   两眼一黑,是兴奋刺激过头了,晕了。   都说段乔胆子小,其实段乔还站在那里,羞羞答答的没上前,两手纠结了放在身前,都紧紧地缠在一块儿,都不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站在原地,脸儿慢慢地红了,一见金晶倒了,她——个慢吞吞的,还想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但在首长面前,这种小事压根儿就轮不到她,早就有人把金晶扶起来了,偏她还一脸担心的看着,生怕金晶有什么事,“叔叔……”   听听她个声儿,简直跟小孩儿的娇叫儿差不多,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到人,就光哭都忍不住了,刚才还忍着,现在一秒都没忍住,个娇娇,哭得可真叫人疼,不是那种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还能流得个挺有美感,就光两行泪往嫣红的脸蛋滑落,瞅着挺像画儿的——   “哭?就知道哭——”   要是别人还真以为首长生气了,听听这语气冷的,真跟冰渣子打在脸上一样。   可段乔个想法,也真跟别人不一样,她两手臂就张了开来,朝着他,娇娇软软地又叫了声,“叔叔——”   别看史证,就景析,也给叫得差点腿软,人跟着往后退,瞅着个女人,脸上神色难辨,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事是不是做的太不对了?   娇娇软软,又怯生生的,又哭了,最能把人的心都疼死,史证就疼她,自打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从来没行着踏错过,如今走到这个位子,在他这个年纪,论什么都是最年轻的,却偏栽在她身上,她还不是个省心的,偏同别人结了婚。   个好果子,他精心养着的果子,怕一口咬下去就把人吓着了,——也就是想太多了,才搞到现在这地步,果子不止被人咬过一口,还叫人咬过好多口,他从来就没有犹豫过,也就犹豫过这么一回,就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口。   “还叫?”   他瞪她。   偏她个娇娇,还歪着个脑袋,就知道叫人,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就他疼她,她不知道疼他。   真真是气死人。   “不然叫你什么呀——”   瞧个笨的都没药救了,还问他。   个无辜的样儿,还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我真坏   还有52分没送出去,真可怜,我真可怜呀没有一个月送完分的,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了,为庆祝明天的元旦我准备了好礼,哈哈哈遁走。 ☆、第057章元旦快乐   简直有气死人,   把个史证气得不轻。   偏偏个段乔一看他那个脸色的,人还往后退。   “还不过来,”   就四个字,冷冷的丢给她。   段乔个跟脚底被粘住了般,就拿着双怯生生的黑眼睛看他,好半天,才真去看他,瞧他生气又不像生气的模样,有心想上前,到是还有点顾忌,——   可到底还是上去了,站在首长面前,两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只能是拘在身前,有些个不安地看着他,怯是占大多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叔,你怎么来了?”   一把抓住她,力道用得可大的,瞧她个脸色,让他个眸光都不由得暗了几分,一手就抬起她下巴,“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这话哪里是四十好几的男人说的,简直就是跟小女朋友置气的语气,听得后边刚转到门边的景析都觉得有点个牙疼,原来连个女人都不近的,害别人都要以为他哪里不对付的人,一个眨眼的,就露出这么个情态来,确实叫他觉得还不如出了房门为好。   “又没说你不能来,”她躲开他的手,含羞带怯的眼神还有点埋怨,“来就来嘛,还吓人一跳,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居然还敢拿大了。   偏她说的再理所当然不过,一点疙瘩都没有,仿佛他来了,就得通知她,现在人来了,还不通知她,还把她给吓了一跳,反正都是他的错。   “手机一天到晚的不是关机就是通话中,我怎么没打给你?”   不说这个事还好,一说这个事,把史证心里那点都揪起来,不由冷冷地瞪着她。   她一听,就有点心虚,自己对自己手机关了什么事,也就她自己知道,黑名单这种东西不是白白有的功能,她人一回来,就直接把手机设了这个,时间一长,她也就忘记这回事了,被他一个点明,还真是——   她脸都红了。   刚才还娇娇样的埋怨人,一股生气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就换了个表情,叫史证不由莞尔,自然地就搂住她的腰,把人箍在怀里,个小小的身子,贴着他,像是他身上少了的那部分一样,“生气了?”   “没生气。”   一问一答的,配合的还挺好。   没生气,刚才还埋怨他?   可史证就喜欢这一点,就那个埋怨的小眼神,叫他一眼就看见了,人家都说人精人精,他是人精中的人精,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就算是有各方扶持,也不见得能到今天的地位,下半年就是五年一次的换届,谁知道他会再更进一步。   也就段乔个呆子不明白,对那块儿事简直是一穷二白,就算给她补补课,也根本是讲不明白的人,见他似乎不相信自己,两手攀在他腰间,慢慢地跟个小娇娇样地圈住她,仰起晕红的小脸蛋,乌溜溜的眼睛就瞅着他,“你写信给我了?”   瞧瞧那神情,还有点小得意,谁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那种止不住的高兴劲儿。   可她的脸到是犯疼了——   被他的手指那么一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还斜眼瞅他,“干嘛?”   “没干嘛。”史证从善如流,扒开她的手,人转过身,背对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逐字逐字地看下去,“跟高炽怎么样?”   语气听上去似乎是波澜不惊。   上次把个娇娇接回来,不就是高炽!   这一背对的,又加他在看文件,似乎很认真,把段乔更是晾在那里,有那么一种突然间失去依靠的温暖感,让她微微地撅起嘴,难得的拿出小时候在他面前撒娇的桥段儿,巴巴地就上前两三步,两细细的手臂,就凑着他腰间搂过去——   人挨着他的后背,就那么牢牢地贴着,“叔,我想你了——”   卖乖卖好的,她做起来也不怎么费力,尤其就把他当成那个小时候由着她的性子来的史叔叔,那个疼她疼的不一般的史叔叔——想到这里,她个眼神一暗的,连带着手臂也有点点的颤抖,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想起那晚的——   那一晚的,她连带着腿肚子都有点哆嗦。   手臂也跟着松开了点。   更为自己的话觉得羞耻。   她说什么了呢,后悔那是必须的,可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个办法,离婚是必须的,谁能让她好好地离个婚,那个小脑袋的,一时间就有了个主意,叔叔是她的最后期望了,——不由得觉得自己坏。   心肠坏透了,简直都没药救了。   “想我?”   史证还在看文件,凭他的警觉度,哪里看不出来她的不对劲,这热乎劲儿,就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果不然,这马脚露得可快的,都没有过一晚的。   “那你怎么想我的?”   亏得他还按捺得住性子,还仔细问她,丢个眼神给她,那眼神都是鼓励的,就是叫她说出来,把具体的怎么想给他说一下。   要说段乔有想过人?   要说她没有想过,那肯定不是的,她是有想过的,在她家老太太看到老太太藏起来的信,确实有那么点想起人的,可她碰到的事情太多太乱,哪里容得了她时不时地想人,学没解决,哪里来的轻松心情。   可不能说没有呀,她迎上他微冷的面容,比起刚才那种神态要好太多,又加上那鼓励的眼神,让她难得的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给理顺了,谎话就出来了,“我时时刻刻地想着叔叔呢……”   “说谎!”   文件被他重重地拍在桌面,“啪”的一声,把个段乔惊得话都没有讲完,就让他打断了,这下子脸是更红了,刚才是羞怯,现在嘛,妥妥地吓着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动了动嘴唇,想为自己的话加持,偏实在是学不来别人的镇定架势,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个娇娇,说个谎话也弄不好,这是首长的心里话,也就这么点优点,他不去怪她扯谎,反而是替她开脱,在心里宠溺地替她开脱,在心里怜惜她,但面上一点都没露,反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没、我没说谎……”   个乖乖,一直对着他的视线,好半天才挤出话来,一句话说完,感觉都用了全身力气,人跟着像个站不住的不倒翁一样,往后一退,就坐在椅子里头。   他到是站在她面前,连扶她的作态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惶恐不安地坐下,反而居高临下地瞅着她——手指还轻触她的脸蛋,脸蛋上还有微微有点烫,让他忍不住摩沙了两三下,“怎么没说谎了?让我看看?”   被他一碰脸,她只差没有缩成团,也就是有点克制力,咬着个唇瓣儿,可怜兮兮的,跟个常年受欺负的小可怜似的,一时间,脑袋里糊成一团,怎么让他看,她没有说谎?   完全是个难题。   她被狠狠地难住了,那小脸蛋为难的,怎么才能让人看出来她没说谎?得怎么表现?难不成她得把平时的生活都拍下来送到他面前,现在随便拍个,是不是能通得过?   就她个脑袋,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只得傻傻地看着他。   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前,作势要解扣——   架势再明白不过,让段乔吃惊地张大了嘴,小脸蛋比刚才更红,红的都快滴血了,两手那十根嫩葱似的手指都绞在一起,似乎想分开都困难。   个纠结的,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要是不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那才是个大大的傻瓜,手试图伸了伸,刚伸出一点点,那双手又怯怯地往回缩,缩得个小心翼翼的,整张小脸几乎都皱在一起。   他冷笑,“还说想我?”   话简直是跟毒气剂一样,熏得她想立即找个方法出来,可脑袋里尽管糊成一团,里面还真找不出多少可以用的东西,让她伤透了脑筋,又不得不这么干,终于是一狠心一闭眼的就伸了手——   凭着刚才还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她双手摸索了一会才摸到他的扣子,就那么胡乱地想要扯开他的扣子,也亏得她运气好,还真让她解开了。   一个个扣子,她闭着个眼睛,解得满头是汗。   她解得急,他到是觉得慢,一把就将人给抱起来。   整个人瞬间离开地面,把段乔吓得立即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他深遂的眼神,顿时心猛地漏跳一拍,下意识地就圈住他的脖子,怕掉下去。   他嘴角一哂,到是喜爱她的自投罗网,也就几步就走入离这里最近的房间,她还没来得意思意思的躲一下,人已经被他抵在门上狠狠地磨蹭,也不知道他是憋久了还是怎么的,与其说是吻她,还不如说是近乎啃咬——   啃得她的唇瓣都肿了,却是红艳艳的,可叫人心疼,又让他狠狠地啃咬着,愈发不肯放过她,——连她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明明疼,却是不由自主地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被动地回应他的吻,从被啃咬的唇瓣间逸出破碎的呻/吟声,嗓音微弱,甚至是几不可闻。   他偏听得清清楚楚,觉得那低低的声音仿若是世上最好的催/情/药,惊得整个人动作更加重,或话还有点粗暴把将她大踏步地抱入里头的大床,那床尤其结婚时的婚床,全是都是艳红的,一片喜色,映入眼底俱是一片喜色——   他不假思索地扑上她的身,双手剥开她的衣物,漂亮的锁骨,透着难以明说的性感,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让他解开,j□j饱满的胸部叫胸衣狠狠地包裹着,此时却是忍不住地半跳出来,他的手往她背后,一解开后头的扣子,——饱满的胸部就在他眼前,春光大泄。   她想拿手挡,手到叫他给抓住,上半身想起来,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跟个软骨头一样倒在他身下,腿一动,不像是挣扎,反倒更像是把自个送上去蹭他结实的腰臀,连她都自己发现了,脸上羞意更多,不止是通红,而是想哭了——   被他给弄得快要哭了,一副无辜样,都是他的错,不是她的原因——   可看看她,一副无辜要哭的样儿,牙齿咬着唇瓣,也就咬那么一点点,洁白的牙齿与那个被他啃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儿,眼里有点泪意,多了点迷蒙——   像是要引诱人似的,偏她自己不知道。   眼看着他的眼底都泛红了,她还害怕,刚才是想要哭,现在是真哭,“叔,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现在到是讨饶了。   没见过这样的,胆子小,又敢在他面前狠个心,可最后又老是变个卦,想把晾下了。   所以呀,别说她没心思,她这个心思重得很呢,时时变卦什么的,最是大忌,偏她向来这么干,还露出个无辜的表情,觉得她自个受委屈了。   “你不敢什么了?”   到是史证暂且放过她,翻过身坐在床沿,就冷眼旁观她。   看她个泪流满面的,还哭得一抽一抽的,要是按上次的光景,他早就替她抹泪了,不过比别人更清楚的是她一旦抹完个眼泪就跟没事人一样,从来记不住疼,少不得他硬起心肠来。   她几乎是爬起来,两手哆嗦地把衬衫扣子扣回去,两腿就那么跪在床里,像是跪求他,“叔叔,我想离婚,你帮帮我吧。”   心一狠的,她把自己那点小算盘给说出来。   “你是想让我压着高炽跟你离婚?”   诛心之言。   还真是一语中地,段乔就是这么想的,刚才那么就听他的话,还敢去解他的扣子,不就是这样子,不然给她几个胆子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也就心里有所想,才会撑着胆子起来。   “不、不用压……”她听了心里惶惶然,根本不敢这么想,眼睛里还有泪水,她自己也不擦,总归是她对不住高炽,怎么敢让他去压高炽,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叔叔,你有、有……”   五十万不?   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伤她的喉咙,又丢她自己的脸面,那帮坏人,坏了她,还要她的钱,简直是最坏的人——   可她怎么说?他要是问起五十万要什么用处,还能怎么回答。   她回答不出来。   “有什么?”史证心细如发,自然能品得出她的不对劲,“他对你不好?”   巴不得两个人之间不对付,这是男人的那么点心思,可又是个矛盾的心理,怕她在不对付中吃了亏了,就她这样的绵软性子,吃亏的肯定是她。   “没、没……”她立即否认,“他对我很好的。”   真的没有亏待她,一点点都没有,就是……   她低头,实在是不好把高炽的私隐说出来,怎么也不能叫高炽丢了脸,她就想着好聚好散,没想过要跟高炽闹得急赤白脸的才能离了婚,闹成那样子把原来的情份都给弄没了,毕竟她对不起高炽——   都是那些个坏人,她不由得眼里生恨,非逼得她离婚不可,她离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一想到这个,她到是怀念起与高炽结婚两三年来的生活,不管怎么样,高炽让她过了轻松的两三年,甭管他有没有“病”,她都不打算跟他离婚的,就算是晓得他有个怪僻,也不过是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接受下来。   真要与高炽离婚,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跟着还是想为高炽说说好话,“他不嫌弃我……”   “砰”的一声,把她给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见他大拳头捶在床里,她站在床边,鞋子到还在脚上,总归有点不自然,眼神惊惶地盯着他的大拳头,两手下意识地挡在身前,似乎就怕他的拳头落过来,红肿的唇瓣儿微颤,像是无限委屈。   “他有什么可嫌弃你的?”首长到底是觉得自己失态了,也就她才能让他失态,收起拳头,硬是轻咳一声,当作没发生过的样子,太坦然自若,一点疙瘩也没有,说话的时候还是笑了,还是轻碰她的脸,“我们乔乔有什么可值得他来嫌弃的?就凭他硬不起来的本事,还能嫌弃你?”   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这个,段乔到是慌了,通红的脸到是有点沾白了,那眼神除了惊惶还有不敢置信,身子更是一软,没有什么骨气地坐在床里,喃喃地问,“叔、叔,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个乖乖,还以为就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还打算替高炽瞒着。   但下一秒,她没等史证回答她,就立即站了起来,六神无主的,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两手抱握在一起,原地踱了两三步,始终没有个主意出来,不由得看向首长,一脸的求恳,“叔、叔,你别、你别说出去,别把这个事说出去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难猜,尤其是段乔的想法更是难猜,谁也想不好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刚才还叫人帮她离婚,现在又帮着高炽说好话,简直是个软泥人,谁都扶不起她。   “你还替他担心?”首长真有点恨她,恨她个性子,那手指几乎就戳向她脑门,可还没戳过去,又怕弄疼了他的娇人儿,哪里真下得手去,也就那么轻轻一碰就无奈地收回来了,面上还劝她,“人家都有意把别人生的孩子算到你名下,还替他打算?”   一听这个,段乔到不紧张,“我们家高炽不乱来的。”   她还是替高炽说话,想的也简单,到底没离婚,她与高炽算内人,而别人都是外人。   她的想法到是好,可偏生把首长气得差点肝疼,明明是为她好,三两句话下来,到显得他是小人,背后说人坏话似的,忍不住地沉不住气,“你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不行的……”   话一出口,对上她失望的眼神,他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看看里头到底是藏着些什么豆腐渣,偏他是软弱的,对这么个豆腐渣放不下,也活该受罪——   “那还有理由的?”她还真当他是好意提醒她,不由得思考起来,像是研究什么课题似的,“不是从小就这样了?”   首长不止是肝疼,那是全身都疼了,“何权的老婆你知道不?”   她点点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说下去。   “高峰原来包过她——”   他到是真说了,把陈年旧事给说出来。   偏她还一脸疑惑的,“高峰是谁呀?”   让首长差点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不忍她给瞒在鼓里,“是你公公。”   要说高峰是谁,段乔肯定不能把这个名字跟那位与面前这位都是下届领导人的有利竞争者相提并论,从来都是对这种事儿没关心过一分一毫的,如今叫她知道公公的名字,也就淡淡地“哦”了声,不知道的人还能当她是淡定,不喜不悲,知道的人才晓得她个本色,晓得她根本就联系不起来。   可——   等她想明白了,她那个脸色呀到是又红又白的,飘得到是好看,“怎、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嗯元旦快乐,表妹要结婚了,今天陪我妈去送人情了,晚上回来晚了,这一章已经快6000字,发现还没有水到渠成,只能是下一章了 ☆、第058章   是呀,怎么会呀,把她惊得再也站不住,索性坐在床沿,也好过她站着跟个傻瓜一个,到底是一般人,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还能不惊的,   就她知道的是傅悦与高炽以前不光是同学,还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分了手,反正傅悦从国外回来后就嫁给了何权——高炽的小舅舅,好多人都想坏了她与高炽的婚姻,现在终于要坏了——   可她真没想到傅悦还与高炽他爸爸有过这种事,实在是太惊讶了,让她简直没法反应过来 ,讷讷地看着他,“你、你说错了吧?”   个乖乖,把她吓得够呛的。   谁能料得到还有这样的事,可她慢慢地反应过来,再粗的神经也觉得这种事太叫人震惊了,“叔、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的?”   傅悦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哪里能像会有这种事的人?   她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就上次她跟金晶去车展,要是那样的女人,她还觉得可以相信一下,但——傅悦给她的印象完全是最好,原来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好多男人都欣赏傅悦,愿意为傅悦赴汤蹈火,现在怎么成了这么个诡异的方向。   “高炽亲自捉的奸,看到他心爱的女人骑在高峰身上,就被吓得不行了。”   首长远没有想过他会把这个陈芝麻烂谷子事说出来,就是见不过她这么维护高炽,就不舒服,索性叫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别对那么个不值得的男人还替人说好话。   段乔两手捧着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人就没有什么感觉地往他身上靠,简直太需要安慰了,高炽的毛病是心理性那什么的,她还以为自小的毛病,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的,让她的心脏都快不能负荷——   而且他说得直白,让她听得都希望自己没长耳朵,“叔、叔,我想离婚,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就想离婚,远离一群疯子,都是疯子。   “不反悔?”他顺势搂她,当的是理所当然的态度。   要的是她心甘情愿,不能后悔。   “那我有什么好处?”   他还问她。   好处?   她瞬间就懂了,咬咬牙,没有个迟疑的硬着头皮上了,两手跟着想要继续先头的工作,去剥他身上的衣服,把个衬衫往两边剥开,盯着个坚实的胸膛,瞬间想起那一晚那里刚好顶着她的胸前,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顿时呼吸也跟着急起来,有点喘,就盼着他有个动作,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动静,就端着个架子,——   她也不是太笨,看出他的意图,就是让她主动,手往脸上胡乱地一抹,试图把眼泪都抹了,哭到是没哭,让她忍了,两手缓慢地伸到他胸前,坚实的胸膛那么一碰到,那胸膛烫的,让她不由得有点颤抖。   真是的——就这么速度,等真如他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半夜了,把个首长等得急,本来就想试试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看看她——也就这么个程度,怕再逼下去,她真的又哭了。   还是他心肠好,踢掉鞋子,把人往里床里弄个平的,还替她脱鞋子,把个小巧嫩白的脚给放出来,双手还握着她的脚,把她的双腿都放入床里,那大手迅速的,很快就把她的衣服都剥了个光光——   可把她剥了个光光,他到是站了起来,下了地。   这一个举动,把她吓得以为他不乐意了,赶紧的滚到床边,光着个身子,伸着细胳膊细腿的,有那么点像个水蛇般的缠上他,急切地贴上他的脖子,小舌头还堪堪地嘴里探出来,在他的脖子上舔来舔去的,简直突然间成了个小妖精一样。   史证站起来不过就是脱衣服,没想到被她给缠住了,脖子间传来的酥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加重,也就扯开皮带,拉开拉链,任由裤子掉落,身上的衣服也不脱了,就那么敞着,平时那个庄重到都让人觉得他肯定是坐稳了准位的那么一个人。   有人说他强硬,那是有的,可要说是圆滑,于有些事上有些人是有点圆滑。   在她的面前,就是再多的阅历也没有用,如同他的心魔般,抗了好多年,才晓得一点用处都没有,连带着她的人一起滚入床里,双手揉弄着她,手里的力道重得很,——就那么揉得她胡乱的哼哼,都不成调的,破碎得很。   这哼哼,哼得他个热血沸腾的,被浓烈情/欲给染满的脸,呼出个浓烈的粗喘,——   嘴里含着她的胸肉,一口一口地含着,一口一口地咬着,一口一口地吸着,简直是上好的美味,叫他的牙齿不忍分离,耳里全是她破碎的哼哼声,他大开大合地将自己挤入她的泥泞之地,而她化成水般,似承受无力,又是紧紧地将他包裹,不肯让他离去一分一秒。   史证已经是食髓知味,哪里舍得放开她一下,恨不能死在她身上才好,越奋勇向前,越能感受到她大腿内侧的抽/搐,那抽/搐引得他更大反应,双手把人抱起,几乎让她坐在他身上,把个喘得几乎不能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托住——   她脑袋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一点子力气都没有靠着他,只晓得身下像是被硬杵狠狠地顶开,再往上,一下一下地捣着她——捣得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双手就只晓得攀住他的肩头,体内抽得更厉害,有种绞动,绞着那处,绞着深入身体里那个硬是要与她分享滚烫之温度的物事儿——   脚趾头都跟着蜷缩起来,体内累积着的快/意——不止是快意,还有种失控,身体像是已经到一个临界点,可离临界点还有那么点距离,揪着她,狠狠地揪着她,磨得她不能往上冲,就僵持着,狠狠地僵持着——   似乎是先头被弄得狠了,连带她的耐受度都跟着强了点,腿间湿滑得叫她有点难受,还有更多的湿意,有他的,也有她自己的——可她再没有了抵抗力,或者是从来没有抵抗过,他却是速度越慢下来,慢慢地研磨着她——   轻轻地往里探一点,又缓缓地抽出来,不慌不忙的,——那点力道撩得她不能自己,明明就快到了那么个点,却偏偏到不了,都在他一念之间,残忍地在喂了她两次后,他总算了耐心慢慢地折腾她。   最最难受的是她——   被吊起来的滋味太不好受,她委屈的哭出来,不想再哭,可还是没有别的办法。   “叔、叔……”她叫着他,软软地叫着他,求饶了起来。   他却不肯饶过她,宁愿将一切当成抵死缠绵般,算是对她的慈悲,不再是慢慢研磨,而是重重捣入,慈悲地将自己释放,算是放过她一回。   段乔早软得没了骨头般,人就倒在他身上,抱着个没骨头般的人,他拥着她沉沉入睡。   ……   景析早早地就走出去,刚关上门,抬头就看到陈涉走过来,“有事?”   陈涉看着他身上关上的门,有点狐疑,到是没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也就简单的问了一句,“首长这么早就睡了?”   “嗯。”景析淡淡地应了句,“别打扰首长。”   陈涉早就知道这位首长身边的第一人带了个进来,那么大的阵仗,就算再怎么瞒,也是瞒不了,他就想知道是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那个小嫂子——“我听说首长的远房侄女过来了,是陪着首长吗?”   段乔还不知道她自己已经成了首长的远房侄女,首长趁空与她见一面,算是全上亲戚之间的那点情义,要是知道了,她肯定怕见人,怕让人知道她与史证那点事,谁家的侄女能与叔叔有这种关系,也亏得她不知道。   “多年没见了,估计是有些话要说。”景析说得简单,“下半年的事是重中之重,陈家想让你在南方,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陈涉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南方,也没有太抗拒的,不过也是下半年的事,“我爸说了,历练是必须的,我深以为然,”他看着景析,不由露出笑意,“景桥姐还好不?”   他这么一问,到让景析冷了脸,难得的,原来看着这个人就冷冷的,可也光是表面冷冷静的,从来没到眼底,现在叫陈涉这个小陈主任一问,不止眉眼间冷,就是全身都是冷的,“我家的事。”   就四个字,简单的表示他觉得陈涉管太宽。   陈涉微微一笑,有那么些个妖气儿,与他身上那身正气凛然的军服实在不太相称,可偏觉得这样子最好看不过,“景桥姐身体好不好?”   跟个最有礼貌的孩子一样,可没法子掩饰他眼底的那点戾气。   偏个长得俊的,多了那么点戾气,叫人没由来的心惊。   “她好得很。”景析压低了声音,语气更是隐隐的有种压抑的怒气,“你提起她来到底想做什么?”   “那是我妈呀,我提起妈又怎么了?”陈涉到是还反问他,笑意半点未减。   可景析却觉得这个话很危险,眼神更是有点复杂,复杂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与自己的亲姐姐有点相像的人,而那双眼睛,却更像极了另一个人,完全是有了父母的基因组合在脸上,可——   他觉得这个非常危险,“是景桥用了冷冻精子,他对你的出生完全是意料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每个月的开头我总要说积分送不完的问题,上个月离送完最近,不过还是没有送完,可能有些同学不知道到了25个字才能送分,唔唔送不完积分什么的实在是太虐了, ☆、第059章   个关系够乱的,陈涉他姐是陈情是景析他老婆,可景板他姐是陈涉他妈,这都什么跟什么的事,要是段乔在这里听到,估计听得脑袋里都糊成一团了——   “那里头是高炽他老婆,”   陈涉个脸阴沉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这事儿你别问。”景析不准备回答,虽说名义上是舅子,事实上却是他自己的外甥,谁让他姐年轻时不懂事,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他这个做人家弟弟的也只得给她收拾个烂摊子,“不应该你知道的事就别知道。”   陈涉从鼻孔里哼个气,走了出去。   景析回头看了眼,到是没有说什么,自己家里都一摊烂事,手机到是响了,也没接电话,直接掐断。   段乔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像是有双手落在她胸前,捏去揉去的,那手劲捏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全身战战兢兢的,偏那个男人的气息叫她慢慢地安定下来,怯生生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史证那脸——   顿时那小脸蛋皱得跟块破麻布一样。   “叔叔……”   她小声地唤着他。   瞬间就觉得他的手劲重了点,重得她眼睛就先扛不住先流下个眼泪,他到是贴上脸来,一个晚的,胡子头就冒尖了,蹭得她的脸极不舒服,眉头皱得更紧了,两手就试着推拒他——偏他不动如山的,叫她没得办法。   “醒了?”   他问她,借机就堵她的小嘴。   她到是想回答,声音全叫他吞了肚腹里头,不止掉眼泪,小脸便又是一通的红,鼻间全是他浓烈的成熟男人气息,熏得她全身软乎乎的没有半点力气,腿间颤颤的,连她都晓得那里不太好——粘粘的,湿湿的,让她不由得合起腿。   史证最爱看她羞怯的模样,瞧瞧那小脸的,红红的,跟个熟透的果子似的,似乎是咬上一口就能来个汁液满嘴,昨晚的事,瞬间就涌入脑海里,她羞得脚趾头缩了起来,却是双腿叫他一寸一寸地拉开,比她粗的手指拨弄着她娇嫩的花瓣,拨得她颤抖不已。   哪里还是她自己的身子,感觉都成了他手底下的玩具,觉得小屁/股与床单接触的地儿都湿了一片,叫她更是羞得没处躲,——   他放开了她,瞅着底下难捺的两条细腿儿,瞧瞧那腿儿,软软地互相摩挲着,惹得他眼红,从枕底下抽出个薄薄的料子,往她身上弄,还把人的上半身给捞起来,将那个料子系上,颈后系上一道,细得跟个柳枝儿的腰肢又系上一道,个大红的颜色跟她嫩白的肌肤一映衬,叫原先有些俗的颜色,都变得诱人起来。   他的手往上,攀着料子的顶端,指腹间立即察觉到底下的突起,两手按了下去,小巧却□的乳儿,叫他硬生生地捏下去,□尖跟着更坚/挺,顶着个料子,几乎就要顶破出来——他埋首过去,隔着薄薄的料子就含了下去。   把段乔羞得个半死,她自己最知道,烫烫的热度,烧得她几乎坐不直,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早就让予求予取,突然间狠狠的一吸,吸得她顿时嘤咛出声,——“叔、叔叔……”   她个软娇娇的声音,顿时跟最上等的情/药一样,惹得人情动不已,史证早就她勾得五魂没了七魄,哪里还能冷静得了,简直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吞入肚子里头,再也不吐出来才是最好。   瞅着个她个可怜样,心也跟着一软,薄唇更是吸得“啧啧”有声,那声音听得她敏感得很,他吸得越重,她越是受不住地倒在他身上,——“唔——”她低呼出声,人也跟着被抱起来,还换了个姿势,背对他坐在他腿上。   她冷不丁地一抬眼,两眼惊异地盯着对面的大镜子,镜子里映出她的人影,两腿被分开跨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嫩白的肌肤与他健康的肤色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染得他眼底的情/欲更浓,薄唇一松,放开被他吸得湿湿的料子,连带着也放开那团叫他吸得极敏感的乳儿。   那乳/尖儿顶着个湿湿的料子,他一动,连带着料子摩擦着她娇嫩的尖尖儿,叫她有种难捺的感觉,小腰儿甚至都跟着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大张的腿间,他的手反复在抚弄,甚至她还从镜子里看到他往下滑,娇嫩的花瓣间凑上他的鼻头,温热的呼吸,浇透了她,浇得几乎如花般绽放开来——   “住……”手。   她的话都说不全,又羞又怒的,再多的话都给堵在心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手指拨开自己那里,那嘴巴就含了上来,更有那“啧啧”的吸吮声,如吸走她的魂魄一样,惊得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一颗一颗的——   晶莹的汁液涌了出来,叫他全吞入嘴里,她羞耻难当,双手无力地推拒他——然而,她却是轻轻被他稍稍拱起些,腿间瞬间叫个肿胀的物事给深入,如刀斧一般劈刀,沿着水意泛滥的甬/道进去。   一瞬间,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桃源蜜地顿时缩得紧,欲将他给狠狠地推出去,偏让他觉得像是无数张小嘴咬住他,层层叠叠的冲着他压过来了,劲腰一挺,耳边听得她的哭泣声,却是搂着她个细腰,大起大落的抽/动起来。   她越哭,他动的越快,仿若是跟她比哭一般,哭声弱了点,他跟着动作也慢了点,她哭声重点,他就跟着快速上挺,把自己个物事如同捣蒜一样往她身体里捣弄,不时涌上的快意叫他这辈子都不想放开她。   两眼泪蒙蒙的,从那个模糊的视线里,她还能隐隐地从镜子里看到她自己被他弄的画面,大手扣在她腰间,迫使她上下配合着他的捣弄,个硕/大/粗/壮的紫红色物事,快速地往她几乎吞含不进的私密一下下地捣弄进去,再出来,再进去——   仿佛没有个尽头一样。   她羞耻地闭上眼。   只晓得腿间、身下都湿糊糊的一塌,再找不到干燥的地方。   偏他还盯着她那里,那深遂的叫人心跳的眼神,盯着他出入的地儿,那处红艳艳的,吃力地吞入他的物事,眼神又暗了几分,不由得更加大进大出个几十次,才深深地把自个埋进去,把个浓浓的东西全都浇灌到她身体最深处。   再慢慢地退出身来,微有点疲软的物事,亮晶晶地粘着粘液,还有些白/浊色儿,有她的,也有他的,低头怜惜地看着她,腿间一片狼藉,白浊的液体从她红肿的闭合的花瓣涌出来,染了闭合的入口,——   嘴里还胡乱地哼着,许是求饶的声儿。   他一抱起她——   “叔、叔叔,不、不要了——”还真是求饶。   段乔个傻瓜,还以为他还要再来,整个人都感觉快死了一样,被他一抱起,腿间溢出的液体足以叫她没脸见任何人。   “洗个澡?”   他心情特好。   把人放在浴缸里头,还替她放了水,让她好好个泡泡。   “你走开——”   人一入水里,她就冷了脸,不管脸蛋还红不红的,总归像是找回了场子似的,高傲地下了命令,偏个史证还有真事得走,早上这么闹一回的,总算是欲/念稍缓一点儿,又拿个细细短短的东西放在她手边。   “等会用这个。”他还吩咐她,怕她要疼。“你那个朋友金晶的,我让人送回去了。”   她到是没回头,难得摆个傲娇的姿态,就不肯理他。   史证到是一点都不生气,由得她的性子,难得个泥性子还有几分要强的,总不能一下子就把人给压没了,这不太好,有时候有脾气也是种情趣。   史证走了,自然景析得跟上,人到哪里,他还得事先安排了,安排的到仔细。   陈涉到没走,史证去的地儿,有他不想见的人,甭管他稀不稀罕那位据说是他亲生父亲的男人,也没有想去看一眼的意思,按理说那些捐精的人,还得都得认下自己捐献出去的精子弄成的孩子?   没有这个道理的,他如今成了这个身世,怪也得怪他妈,那位早就去国外过得有滋有味的景桥,搞艺术的,还扬名国际的,走到哪里谁都能得叫得出名字来,偏他这个儿子,一声都不肯叫。   景桥年少时都家里宠着的,才十几岁的时候就晓得要追男人了,高峰那样子,端的是斯文劲儿十足,看着无害,长得又好,成熟男人的魅力一下子把个小姑娘勾得跟个没魂儿的一样——   到底是高峰还有一点点的控制力,给小姑娘迷倒了,是跟小姑娘发生了点关系,当然——也就是简单的亲了几下,真没有发展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偏景桥个小姑娘不甘心,一门心思地就认定高峰肯定是不想对不起他老婆才苦苦压抑他自己的,她与高峰才是真爱……   听听,这得多牙疼,就是陈涉听了这事都觉得牙酸,当然这不是全部的事实,还有些更劲爆的事在后头,景家的人自然看不下去的,高峰没结婚就算了,可高峰是结婚的男人,总不能自己家的姑娘“受了委屈”,直接安排出国。   可小姑娘心里着了魔,哪里能这么容易放弃的?   也不知道景桥个胆大包天的哪里听到高峰不喜欢处/女,就喜欢跟成熟的女人成事,她就把有没有膜当作成熟的标志,还真是自个儿下手的,用个自/慰/器把自己的膜给破了,还是去找高峰——   人高峰真没把她当一回事,再说了,就个青涩的小姑娘,他真没放在眼里,没曾想景桥太不甘心了,动的关系硬是把他的冷冻精子给弄走了,结果十月怀胎,就生了陈涉,搞得陈涉成这个样子,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明明是他的亲舅舅,却只叫姐夫。   都说不靠谱的上一代,造就更不靠谱的下一代,景桥这样的,也就造成了陈涉这样子百无禁忌的,高炽那是谁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从血缘上是有这么一说,他还伙同别人把自己嫂子给睡了!   个要绝后的家伙!   果然上天得诅咒他。   诅咒他没有好报,诅咒他断子绝孙。   他是报复人家,段乔何其无辜?   偏就一脚被推着踩入他们之间的狗屁恩怨里,怎么都拔不出腿来。   他盯着个紧闭的门,一直没见里头的人出来过,想着那个胆儿小得跟个老鼠一样的女人,她怎么敢跟了史证?   就这么一想,他也不迟疑了,手跟着推门,门还真叫他给推开了,脚步也跟着迈进去,随手就将门给反锁,首长是得回来,那里还有个晚宴,回来都起码是深夜了,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看看她——   对,就是看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上——必须的 ☆、第060章   门进去,一点点动静都没有,里头像是一个人都没有。   到是个卫浴间的门还虚掩着。   隐隐地像是个人影。   把陈涉弄得好奇,脚步声还轻,走过去真像是一点声儿都没有。   还往里看,一眼瞄过去,就连他这个算是“见我识广”的人都有点惊——   瞧瞧她在干嘛的呀,   人上半身到是穿着衣服,整整齐齐的,一丝不苟,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起来,就露着两条细细的胳膊,人是坐在浴缸边缘,两腿分得开开的,个蕾丝内裤还是个跟内衣一套儿的浅蓝色,就挂在她脚踝处,也就挂在她的右脚,要是不知道她的人还不得以为她豪放到这地步了,可她没呢,个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了,手里拿着个短短细细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点液体状的东西来,指腹间全是——   好像还盯着那东西看一会儿,在看是不是好用?   当然,就凭他站在外边看,是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的。   就见她低头,把个指腹就往腿间抹,那腿间,上面的毛都长得快,一下子就成了个性感的黑草地,偏她的手可不在上面,是往下的,把个腿儿分得更开一点儿,眉头就皱了起来,红肿的样子,连她自己就那么指腹一碰上去,人就跟着微微颤——   她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把个泪意给忍回去,心里埋怨起史证来,可是有付出才有回报,这个她还是想得仔细的,忍不住还是想哭,微微咬着个牙,心一狠的,她本来不敢看自己的手指,又怕弄疼了自己,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把指腹上的液体全往颤微微的私密处抹——   不止抹了边上,还是抹了周边的,连带着后边的臀/瓣儿那中间她都是仔细地抹了一次,又洗了洗手——洗得老干净的,再又倒了点东西往指腹上,不止是抹外边了,这回是里头了,把个手指往里探——   才微微探了个指甲盖,她立即就觉得入口处把自己的手指吸得牢牢的不肯放开,顿时脸比刚才还红,不仅是红,还烫,烫得她的脸像是要熟了般,手指再往里头探,生生地挤开入口处,她的指腹往内壁上抹,也就轻轻地一碰上,顿时一个抽/搐,她几乎都坐不住。   手指堪堪地抽出来,不再只是指腹间的药水,而是湿嗒嗒的,她哪里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呀,顿时看都不敢看手指一眼,赶紧的往浴缸里伸,就想着洗一洗,心里又着急的,药上不了。   手指一进去,就全湿了,估计她那点东西都没弄上。   那怎么办?   她个愁得很呀,手指已经从浴缸里头抽出来,手指还都是水意,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太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往卫浴间的门那边一看,顿时她的脸色全白了。   然而,很快地,她就反应过来了,据她事后回忆,这是她反应得最快的一次,可结果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她才站起来,脑袋才跟灵光乍现似的想起自己的底裤还在右脚踝上挂着,又来一个弯腰的,还记得要拉起来,总不能光着下/身跑路。   也就这么一迟疑,最好的时机也失去了,其实也没有干什么最好的时机,他就堵在门口,她想去哪里都去不得,——   陈涉看着她,眼神暗的黑,嘴边到是浮起一丝笑意,盯着她的难为情样,“嫂子,怎么在这里?是来借地方洗澡的?”   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明明知道你经历了什么,非得还找个弯理儿消遣人,陈涉就这样的,而且是重中之重的人,人都说得罪他的人都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的。   偏段乔个不懂的,她两腿并在一起,要不是还靠着墙壁,估计两腿早就软得不像话,跟烂泥似的早站不稳了,偏她还有得靠的地儿,心跳得“砰砰”,如擂鼓般,耳朵里仿佛就听到这声音,嘴唇一颤,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情形像什么?   像是她自己偷人,被丈夫的朋友抓个正着。   她还不知道这位是有意的,还是她丈夫同父异母的兄弟——要是按正常的话来说,实在当不得同父异母这种话,毕竟这景桥又不是跟高峰真发生了关系才得的孩子,用的是人工受精,简直叫人无语。   她不知道,就光晓得这位跟高炽关系不错,要不然高炽上次也不会带着她去跟人吃饭,能怎么办呀,她个怕的,恨不得此时卫浴间能突然冒出个地洞,让她跳下去最好,也好过面对高炽的朋友,甚至都似乎能见到自己脸上刻着“红杏出墙”四个字。   就那么一想的,她的精神气都没了,这玩意儿她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叫人一吓,早就散了个精光光的,一点都不留。   “我、我是借地方洗澡。”就她个脑袋,临时也就拉住了这么个话,还庆幸把话给说完,一说完,面对陈涉那个含笑的眼睛,她顿时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团,不叫任何人发现她,“不、不是,我睡在这里,昨晚找我叔叔来。”   她自然得改口,尽量想把自己与史证的关系扯开来,想让陈涉相信。   可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就跟坐实了与史证的关系似的,现如今这个世道,“干爹”就干得人喊爹的那种,“叔叔”嘛,也差不多,好好的两个称呼,就给歪成这样子,成了个暧昧的、不、不对,不是暧昧,是直接的形容词儿。   “哦,找叔叔睡呀?”陈涉个男人,还装个天真的语气。“要不要我把高炽叫来呀,叫他来接你?”   把个段乔气得够呛,又不够胆儿冲人发脾气,只得自己吞血般地咽下这个事实,人都说有泪往心里流,她是流了血泪往肚子里咽,再难受也得自己受着,光知道自己吞,“谁、谁跟谁睡了……”   可惜这话一点都不理直气壮,瞅她个样子,头都抬不起来,光顾盯着她自个儿的脚尖看,个白嫩的脚趾头,贴着沁凉的地面,心虚的没边没际了。“你、你也不要把、把高炽叫来……”   “那你跟谁睡了?”   陈涉还问她,问得个仔细的,像是在审问出轨的老婆。   偏偏她是别人的老婆,不是他的。   把个段乔问得那点血性都上来了,人难得有点血性,就她这样的,千百年都难得上来一回,被个堵在卫浴间,觉得跌价极了,尤其她被再三追问,他明明在笑,可眼底的恶意她看得出来——   纯心叫她丢人呢,叫她自个承认自己丢人呢。   她索性挺起了身子,努力地站起双腿,试图把那个精神气儿摆出来,可一个软惯的人,真想要摆出个架式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摆了老半天,还个是怂样,她索性两手捂着个脸蛋,——   动作到是滞了下,脸蛋可烫手了,也就那么一迟疑,她还是果断地捂住脸,没看到他的人,似乎还镇定了点,“我没跟谁睡。”   果然,也不结巴了,讲得利落,虽然也就几个字。   陈涉看她贴着墙,不肯看他,到是觉得有几分兴味,偏就靠近她,一手撑着墙壁,手臂刚好在她头顶,故意地朝她吹口气,把她个散乱的头发吹得微微扬,他伸手还替她弄到耳后,手指碰到她的耳垂,细心地察觉到她的颤抖,让他忍不住想她那回——   还是第一次,跟高炽结婚的女人,高炽没碰过那肯定是真的,他与沈济南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是个处,那种情结到是没有,自己都不是第一次,还要求女人是第一次,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可真当她还是第一次,确实是有那么点纠结。   但——   能跟准一把手都好上的女人,他也不能太把人小看了是不是?   “没跟谁睡?”   话也简单,就是个疑问,也就比她的话少了一个字,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他还有点笑意,像是想笑又像是狠狠地忍住了。   那个笑意,把段乔惊得魂快飞了,魄快散了,只晓得不肯动一动,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给熏得有点痒,想用手去挡,两手挡着脸蛋,实在没有第三只手可用,冷不丁地腿间有个强势的力道窜入,——   “啊——”   她惊叫起来。   完全是给吓的。   两腿不自觉地再往里并拢,并得死紧死紧。   是夹得紧了,可也把人家的手给夹住了,把她个反应时过来弄得慌乱不已,又急轰轰地分开腿来,想让他把手拿出去。   她想的好,他不让她如愿,反而是掰着她腿儿,隔着个浅色的料子,就那么按压下去,有放了点力道的,让她的小屁/股顿时往后躲,可后头就是墙,怎么也躲不了,只得让他的手占了个便宜。   可怜见的,把她吓得跟那天一样,眼泪跟着就忍不住往下掉,腿一软的,她试图往下软,但他另只手就支着她胳肢窝,不让她下去——   “陈、陈涉,你别、别动我——”   个乖乖,讲个话,都要了她的命,羞得不想见人了,两手还是把脸蛋捂着,不肯跟他对上,生怕一对上,她就会跟那个看了坏人的嘴脸就会被灭口的那个人质,“我还要见人的。”   本来陈涉真没生气,就是听不得她这个话,好像跟他有什么就是见不得人的,敢情她跟准一把手能见人的,跟谁都能见人,就独独跟他是见不得人的,厚此薄彼,对,就是这样子,“怎么见不得人了?难不成你在这里一晚就能见得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补上就补上,嘿嘿,洗脸去,明天还得去上班,可怜见的 ☆、第061章   就轻飘飘的话,把人的心戳得个老疼的,就段乔个玻璃心,疼得不止一点点,那是疼太多,疼得她是弯了腰,——个弯的,还不止,她还用手去推他的手臂,推来推去的,一点都推不开。   “你谁呀,我跟谁睡,关你什么事,”   她个娇娇,恼得不得了,他谁呀,凭什么给他说,要是高炽这么说,她绝对一句话都没有,偏个不相干的人,把她堵在卫浴间不说,还质问她。   话音才刚落,人就横腰被抱起。   抱起来还有一点点重量,总归是人,五谷杂粮长大的,哪里真能轻得跟个没重量一样,可那身体却没让人觉得硌骨头,有点肉,又不到胖那种的,该瘦的地方是瘦的,该肉的地方虽然是小的,还是有肉的——   更是那一身骨头最叫人叫绝了,骨头小小的,比起那种骨架子大的,她显得小,就显得跟个没骨头一样,抱在手里,觉得那样的软,软得让他的手都按不下去。   也是狠狠心,把人换了个姿势,拉着她的手硬是按着洗手台,抬头就是面镜子,把她个样子看得清清楚楚,她挣扎的抬起头,那个脸惊惶的,好不容易才应出来的话瞬间就叫她后悔了,——   “不关我的事?”他到是乐了,还在笑,动作跟他脸上的笑意一点都不搭界,手就从后头伸过来,抚摸她的脸蛋,不直接看她,也就是盯着镜子里头的脸蛋,把个手往她唇瓣上抚摸,见她试图闭紧了嘴,一把就箍住她下巴,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冷,“有几分本事哟,还能把首长都勾着了?”   她没勾,就段乔个脑袋,还想勾人,实在是高难度的、难以达成的目标,刚才还想挣扎,叫他一句话给弄懵了,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她说了,人家能信吗?   估计也不信,她一个没啥优点的女人,史证据说是什么准一把手,她听说过这回事的,也就往她脑袋里那么一过,确实没有什么真实感,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她是懂的,就算不懂,电视看得也多,哪个不认为是她自己扒上来的。   个委屈的,真想跑到史证面前去,叫他给她弄个证明,证明她个清白无辜的,——“关你什么事儿?”撅着个嘴,委屈得不得了,头低着,不肯抬起来,滚烫的泪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都哆嗦,两手无力地支着洗手台,才让她站住腿。   “给个中校戴绿帽子,你还好意思跟我呛声?”他挨着她身子,一手就去解开皮带头,把个拉链都弄开了,裤子已经落到脚面,下半/身就个底裤了,瞧瞧那前面的,给顶得老高,就贴着她个小屁股,在那里摩挲着,“要不你给我说说,这个要怎么算的?”   问的太好了,把她问得泪水长流,哪里敢回答一句的,她对不起高炽。   那么一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坏蛋!”个骂人的话还真是少,少得太平乏,骂起人来一点力道都没有。   陈涉像是听到世上最好听的话似的,把他乐得个简直没边儿,还用手拍拍她个挺翘的小屁股,一拍还不够,手心就包着她个坚实的小屁股,大手抚弄着,几乎把她个小屁股弄个变形的,那厢边刚放手,就瞬间回复原状,他的手就又按了下去,玩出兴头来似的——揉捏得不肯放手,偏还贴着她耳朵说话,“嗯,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坏蛋,而且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你怎么才发现的?”   这不是把人给活活的气死嘛,要是他说不是,她还可以再骂,偏他不以为齿,还承认了,把个段乔弄得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小屁股到是挣扎的,一个挣扎的,却叫她再也不敢动了,——   原因无他,惟有一个而已,越来越觉得身后顶着她的物事,越来越叫她觉得有种存在感,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叫她几乎没法子站稳,身子跟着一个颤的,就差点儿朝旁边倒下去。   陈涉哪里能叫她倒下去,根本不让她受一点疼,就两腿夹着她个虚软无力的双腿,迫使她“坚强”的站着,——瞧瞧她个娇羞的样子,还哭得脸上全是泪,他到是殷勤,还抽出个面纸替她擦脸,把个眼泪都擦个一干二净。   就她这样的,随时随地情绪上来了就能流个眼泪什么的,但是,被他这么一擦,她到是惊惶地抬起眼来,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瞧她个狼狈的被逼到无路可退般的窘态,让她几乎是咬碎自个那一口牙齿的。   是的,足可以叫她乱咬坏自己的牙齿,也足以叫她恼得觉得没脸在这世上做人,清晰的感觉涌入她脑袋里,就像是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叫她狠狠地一往后撞人……   “唔——”   瞬间就听到他的闷哼声,她身上的力道也跟着没有了,整个人轻松的像是刚出生,想要一下子就转过身,可毕竟是刚才那么大的力道,她此时都快有虚脱的感觉,双眼紧紧盯着他——   有高兴,有得意,更有那种农奴翻家把家当的感觉,完全是一瞬间的事,让她顿时就爆发了出来,可爆发归爆发,不是说她的性子就此改了,看着他双手捂着他那里,人都直不起来,再瞧瞧他的脸,都是汗。   似乎真的很疼。   也许被她撞坏了,她又惊又怕的,却不敢上前,兀自想弄出一种气势来,世间惟她一个人作主的模样,别怪她能这么想,估计是在史证的地盘里,让她有了安全感,但是——借势这个东西,真的必须得那个借势的人得有底子,偏段乔一点底子都没有。   看着表面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底子里是又惊又怕,她个娇娇,嘴里还说,“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我只、我只是让你晓得话别乱说——”   到底是装出来的,把个话一说完发,她就没有一点儿勇气再待在卫浴间里跟这么个男人相处一块儿,逃得跟飞似的,往隔壁的房间逃了进去,还把自己锁在里头,一步都不敢出,别说是站在窗口看了,她完全就躲在沙发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还在那里庆幸自己逃过来了。   陈涉还真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疼得他悻悻然地骂了几句,以为是个胆小鬼,没想到还是个心黑手狠的,他要、要是有什么事,可饶不了她。   反正段乔再担心,陈涉也没有来,这人的警觉心也跟着低了,缩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几时睡着的,中午自然得吃饭,许是史证招呼过的,菜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当然,她现在也是爱吃的菜。   段乔忍不住觉得有点儿罪恶感,难得她有这种想法,简直能叫人大吃一惊,可她真是有罪恶感,不是对史证,而是对高炽,老是觉得对不住高炽,就高炽那毛病,谁还会乐意嫁给他?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把高炽给抛弃了,心里极度不好受,老是闷闷的,就吃个饭,看到鱼,那鱼是葱油的,鱼肉极嫩,她刚夹到嘴边,突然间,——有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一时个控制不住的,就朝着桌上的几个菜吐了出来。   不止她难受,更让她尴尬的是面对这里的工作人员,人家到是一句话没说,还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不止收拾,还换了新做的小菜上来,还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个服务周到的,把个段乔弄得更尴尬,天可怜见,她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人才能有什么样的见识,她承认自己是个没见识的,承认是一回事,真看着那些个工作人员,她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无聊地起了个点酸气。   人家都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估计随随便便的拿出个学历来都把她给甩出几条街去,她看着桌面的菜,这回没放鱼,其实她喜欢吃鱼,但是也不好办难别人,刚才是她吃吐了,工作人员还是挺照顾她心情的。   “我真没事。”   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   她本来想把这事给埋下去,谁曾想,工作人员那里早就把她中午吃吐的事情告诉了史证,晚上他还问她,就在他的临时书房里头,他坐在桌后面,而她就拘手拘脚地站在他面前,头还是低着,根本没抬起来。   “乖,明天去检查一下。”史证看看她,想招手叫她过来,见她低个头,像是个“罪人”般的姿态,嘴边浮起一丝笑意,“就做个检查,简单的……”   简直温柔得不得了,把个人心都捂得热热的,巴不得能跟他一辈子——   段乔心里这么想的,那是替别人想的,根本没把她自己代入,也根本不知道,史证也就在她面前放下个架式的,平时那都是犀利冷艳的,也就她接触的是最真实的史证。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做的图表,要是有不足之处以后再补 ☆、第062章   好说歹说的,段乔都没有答应。   但是叫史证揪心,昨晚上还闻不得鱼味,到第二天那是连肉都不想看一眼,就看一眼,也恶心得不行了,吐呀吐的,像是真显怀了,把个首长急得差点取消安排好的行程。   也亏得景析个忠臣,专门是替史证排忧解难的肉,从侧边了解到段乔的状况,就以关心的名义来了。   “段老师,”   景析叫得很有礼。   段乔窝在床里,动都不动,整个人像是离了水的鱼,脸色挺难看的,也难怪,平时胃口好得不得了,现在到不是没胃口,而是吃什么吐什么——   谁都会怀疑她有了。   她自己也这么怀疑,但不敢去检查,要真有了要怎么办呀?   脑袋捋不直的人就想着要是真有了,还怎么跟高炽离婚。   景析不知道她的纠结劲儿,没一个人能懂得她的纠结劲儿,一贯是往死胡同里钻的,一钻进去就轻易出不来,抬起个双眼,她瞅着景析,那眼神都是巴巴的样儿,“我不去检查。”   还在那里重申自己的决定。   景析有点头疼,他们家首长怎么就好这一口,年纪小那么多且不说,人还是个结婚的,现在恐怕都有了,简直一团乱麻的事,看看她又是个不开窍的人,对上她,他还有点怂,怕自己说明不了人。   “段老师,不喜欢小孩子?”   他试图慢慢来,一个一个问题的打算先把绕进去。   偏段乔还真老实,人躲在被子里,那样子还似乎没把他当成男人般,右脚还露在薄薄的被子外头,个小脚白嫩嫩的,如玉一般,她自己到没有察觉在个房间里跟个大男人说话有多不好——   她真没顾忌到这个,反倒是像松了口气,撅着嘴儿, “我妈跟他妈老说,他自己也说想要孩子。”   我妈,他妈,他——   一口气就提到三个人物了,要是没个逻辑的人还真听不出来,瞧她个表情还真是个不满,不满是不满,又有点悻悻然,仿佛那三个是三座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自己也不亏心,哪里有她这样过日子的,丈夫对她好,她家老太太对她更好,还有个婆婆,虽说对她不是太入眼缘,两三年了,才催她生个孩子,还能怎么着?   “那有了孩子,你要不要生下来?”景析问得可犀利了,见她皱着个眉头,于是再加上一句,“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孩子了?”   君不见多少个荒唐事,仿佛有了孩子都要走道,说什么不能叫孩子没有爸爸,既然晓得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得光,为什么还得生下来,景析就这个理儿,甭管出事还要缠着就把当个玩意的男人来负责,有心敢跳坑,就得有承受的勇气。   他问这个,其实有点恨自己家那个不成气的景桥,年少时胡天胡地,真出了事,她生了儿子自己就跑国外去了,美其名曰是做交流学习去了,可——不就是丢个烂摊子给他收拾的,陈家拉着他们家这么大把柄,他还能怎么着。   简直要气坏他的,不知道是气景桥还是气段乔。   或者两个人都有。   搞不好,说不清。   昨晚这位吐得还睡不着,首长还陪了一夜,给她捏个脚什么的,捏着就变了味,那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自认对陈情虽说没感情,但一直自认对陈情是“合作愉快”,两个人的那生活,有点不太和谐,不是不和谐,是很大不和谐,陈情就喜欢女人。   为此他们还没有孩子。   他看着个床里的人儿,娇娇怯怯的样子,又记起昨儿个夜里,他耳朵里听到的娇弱呻/吟声,有些个叫人说不出的尴尬。他打算同她好好谈谈,这个行动有些冒险,毕竟首长可宠着人呢——但是总不能叫首长跟个结婚的女人一起,影响不太好。   “我没说不要呀——”段乔还奇怪地看着他,就是不起来,想躲在床里,“有了孩子就生。”还嘟囔着,觉得他真坏心眼,还让她孩子拿掉不成?   她家老太太说过的,拿孩子最伤身体,能生的最好都生下来。   可她没去想她们家老太太那是在她跟高炽结婚的前提上,老太太的前提这个孩子得有个合适的出生,而不像她现在这样的,生的孩子谁晓得是谁呀。   她但凡说一句拿掉孩子也好呀,也不至于让景析差点气着了,景析多少年办公室生涯的,为人早就是磨平了脾气,也不是磨平的,应该是晓得身在其位,就得谋什么样的事,总不能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发怒的,怒是发了,事还没干成,这是最次的。   不动声色地就把事情给干成了,才叫本事。   “段老师有想过自己的婚姻没有?”   他皱皱眉,也就一下子的事,很快地就松展开来。   把个段乔问得直起身子来,两手还拉着被子,现在到有点不好意思了,耷拉着个眼皮子,就是不看他,“哦……”   也就一个“哦”字,再没有别的。   景析觉得这是他碰到最难做思想工作的人,本来还信心十足地想把人绕进来,做思想工作最忌碰到油盐不进的人,没想到这个软糊糊的人,还有这样的性子,到是叫他以前是小看了,“难不成你拖着高炽,又拖着他?”   她这回到是抬头了,惊讶地看着他,“你是说我脚踩两只船了?”   个乖乖,总算把他的话理解了,可她到是立即给自己辩解了,神情到无辜,还有点委屈,最以为她自己最委屈,怎么就成了她脚踩两只船了?   得为自己辩护一下了,她两手捂着脸,“我是找叔叔帮忙的。”   就史证那么宠着她,重话就是当着她耳朵说了,也是心里后悔的不得了,亏她一点没往心里去,还说是找史证帮忙的?   帮忙是什么呢,找人帮忙,送点礼,再人家帮忙把求的事给办成了,要是再有心点,再谢个人情什么的,两方最多就是有个人情相欠或者是银货两讫的,景析真觉得这个人完全让首长那片心都白费了。   “帮你离婚?”景析就将她定性成了白眼狼。   个小白眼狼,养不熟的。   亏得他还想为首长分忧,劝她懂事一点,倒没把他气死。   “嗯。”她应得很干脆,那声音还脆生生的。   瞧那张小脸,还有点欣喜,像是他问对的赞赏。   真活活把景析这样自认为是心胸宽大的人给气狠了,难得还有失去理智的时候,一把掀开她被子,她到是反应快的,把个被子紧紧的拉住,脸色早变了,变得个惊恐样,还尖叫的,“你想干嘛呀?”   个声音尖利的,差点没把人的耳朵都弄穿了。   “砰”的一声,门被人踢了进来。   正巧看到面前那个叫人哭笑不得的场面,景析拉着被子一头,而段乔呢,身上就裹着红色的肚兜,嫩白的肌肤叫那个红色一映,显得更加白,白的跟嫩馒头一个样,似乎光看着就能有种甜味涌上喉咙间——   薄薄的缎子,胸前那两团小巧饱满的胸部可不就顶着那缎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两个男人盯着看,她有点羞怯了?眼见着那原是光滑之处,硬生生地顶起两个小小的突起,叫人看得血脉贲胀。   肚兜不长,也就将将地遮着双腿间,动作也不能大,一个大的,就能露底了。   偏她维持着个拉的架式,腿要夹不夹地站在那里,只差成个三七步,隐隐地露出那被史证疼爱到红艳艳色儿的私密处,当着两个男人看过来的视线,猛然间,她觉得有一丝湿意从腿间溢出来——   顿时夹紧了腿,人试图躲入被子里,可半个被子被景析给抓住,她怎么也拿不过来,难为情地叫她丢下被子,自己一个人缩着个身体,忙不迭地跑到床的最里头——   她以为她缩好就行了,别人就看不见,但——   失算就是这么样子的,她跑到床里头时那是背过身的,就肚兜那样的,就前面一块料子,后头也就两根带子,一根系在脖子间,一根就系在腰间,后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连个小屁/股都没挡住,浑/圆挺/翘的臀瓣儿,中间一条缝道儿,往下都叫她藏得牢牢的不叫人看见。   “你们、你们出去。”   她后悔了,甭提有多么委屈了,眼睛盯着他们,防贼似的。   “姐夫?”陈涉收回个“恋恋不舍”的视线,朝他姐夫——亲舅舅一咧嘴的,“段老师这边我都安排好了,医院也现在就去,怎么样?”   当时,段乔就觉得陈涉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要不是菩萨,能来得这么及时,能解了她的围吗?   原来还不想去医院,现在她到是恨不得立即去医院。   “段小姐结婚了没有?”   替她检查的是个女大夫,脸上还戴着口罩,看眼神似乎都能把人的心都看透了。   段乔老老实实地坐着,有点不舒服,觉得底下椅子太硬了,又动了一下,还是没找到舒适的位置,也就安慰自己就坐着,听女大夫一问,她脸色微有点尴尬,还自以为自己藏得好,“结婚了,两三年了。”   忒老实,还真是老实回答的。   大夫似乎是了解的点点头,“是不是急着要孩子?”   急着要孩子?   段乔有点迟疑,想起高炽说的话,又想起让她检查的郑主任,不由得点点头。   女大夫神情自然,似乎对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了,“是假孕现象,可能你或者你家人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想要孩子的话,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身体没问题的,放松心情,很快就能有的。”   她压力大才造成的假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有没有人失望的?中午趁着午休时间码的 ☆、第063章   压力太大造成的假孕,   段乔个脑袋里就一直想着这回事,心里臊得半死。   从医院里出来就一直耷拉着脑袋,没有个精气神的,走路都是歪歪绕绕的,没有个正形,哪里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那种范儿,一点都没有,不提自己的本职工作还好,这一提的,她就有点烦恼了。   外面的风还挺大,据说有台风,但还在外围影响,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她让风一吹,头发吹得乱糟糟的,索性也不管,任由头发乱飞。   开始还想着不如跟高炽随军去得了,没想到现在还成这样子,把她弄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还把自己给舍了,求了叔叔,——   一提起叔叔,她个脸红就立即红了,觉得有点害臊,大白天的就在医院当口想这个事干嘛,她还怕别人看到她脸红,怀疑她有什么,还把包拎起来挡自己的脸,想着是不是要去学校递个辞职信,总归是这里不能待了。   她就想着去学校,没曾想有车子停在她面前,大赤赤地挡住她的去路,打眼一看,居然是陈涉早上送她过来的那车子,顿时她就想要转身跑——   “段老师——”   可哪里是她想干嘛就能干嘛的?要是真能这样子随她心随她欲,也不至于把事情闹成现在这种乱麻一团的糟糕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光晓得要逃走,不用给人五十万,最多她把婚给离了。   她真不对起高炽,心里是这么想的,还难受,被他一叫,跟个受惊的鸟儿一样都不敢跑一下,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陈涉的脑袋刚从车窗里探出来,那一手还支着个脑袋,怎么看都是一副潇洒模样。   却把她吓个半死。   “小陈主任好。”   吓归吓,她还是打招呼,别提她那个哆嗦的就要跑可又不敢跑的鬼样子,再衬个脸色发白的,怎么看都是觉得有点邪乎。   “不是说好了,我送你回去的?”   他还笑着,像跟她关系老好似的,心里气闷得不行了,怎么跟她说好的?叫她出来就让她打电话给他,进出有他接送,偏她一个电话没打,反倒是把他弄得心神不宁,早早地就开个车子过来等,这一等,才叫他看见她个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是有了的怂样。   偏段乔一看他那个表情,就觉得腻味得不行,喉咙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让她吐又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的,非常个难受,可又不得不拉开车门上车。   但她也有点神经病,没去副驾驶座,偏坐在后边,硬是把陈涉当成个司机,也就这点阿Q精神,让她自己好受一点儿,“叔叔回来了没?”   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陈涉任由她坐在后边,没有言语,被她一问,到还觉得好笑,“这怎么什么个关系?”难不成孩子是首长的?   简直没头没脑的问题,可段乔哪里听不出来,分明就问得她与史证的关系,真想当作自己没问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来的东西,只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两手还放在上面,神情还拘谨的没有一点放松的姿态,“不要你管。”   “我没想管。”陈涉笑着回答,把车还往前开,开得速度挺慢,“就是觉得你这个叔叔怎么叫得出口的?晚上睡人家床里,让人骑了一夜,白天还正经的叫人家……”   “住、住嘴——”   说得真直白,把段乔那点薄面子都给扯下来,扯得干干净净,连个挡挡的东西都没有,臊得她不止是脸红,连身子都有点热,估计全身都是臊红了。   “我说的不对?”   他还跟她对上了,非得把她那点脸皮都给扯下来。   这便是人的恶劣心,明明他便宜没少占,比首长更过分,偏装个正人君子样来质问她,最最叫人觉得恼。   “你说得对极了。”把个段乔那点气性都给弄出来了,心里原来就烦,被他一吓,更烦了,简直是一肚子窝囊的火儿都没处儿撒,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火就一直窝着,就没有找到个合适的时机让她发出来——   让他那么一问,她的火就出来了,“神经病,管你什么事!”   把个陈涉就骂得恼火了。   到是点点头,“嗯,是跟我没关系。”   冷静的语气,跟刚才那种尖刻的非得戳她心窝子的话完全不同,段乔那个火瞬间就发不出来了,断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更难受,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着,再接着骂,好像也不是那么个理儿,主要她心虚,事情是摆在那里,到哪里说都是她……   她眼睛一点神都没有,完全是惶惶然的,才上来的一点心气儿就没了,蔫得跟个快掉完叶子的树一样,半死不活的,又觉得自己太心虚才对他发火,太觉得对不起人,蔫着个脑袋,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陈涉没理她。   “我要见高炽,你带我去他好不好?”   还真是叫人怎么说她好的,脑袋里想的一出是一出,现在还说要见高炽,把个陈涉弄得真不知道她脑袋是什么东西,也就当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高炽的也许——   他到是知道高炽那点毛病,又不是天生的不行,也就需要点外力才能行。   当然,他一点也不知道段乔看医生得到的结果。   “人都不在这里,你叫我开车过去?”他的口气有那么一点点的波动。   可她没听出来,更没有去解开他心底认为的那件事,没有跟他说,至少她认为这么私密的事,最多回去告诉一下叔叔,别的人,还真没必要说,也就没有说,就想着她要跟高炽离婚,首先两个人得好聚好散的,再见还是朋友这种的,她到是没想过——   最主要的是她自个儿心虚,哪里能不见见高炽就离婚的?   她得去找高炽忏悔。   “你就帮帮我吧。”她求他。   巴巴地看着他的后背,就盼着他答应下来。   鬼使神差的,尽管陈涉心里恼火,还是真去找高炽了。   高炽在哪里,她可能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更知道往哪里找,就算是不知道往哪里找,人家有人脉,不像她两眼一抹黑,又不敢去问婆婆郑主任的,万一婆婆说她不关心高炽,她都找不出借口圆回去。   这一路走的是沿海高速,还过桥的,车子刚一上路就下雨了,不是那种一直下的雨,是下一会停一会的,有时很急,有时候又好像挺温柔的,——   段乔是经历过台风的,手机早就收到气象预报,晓得有台风,年年都有台风预报这玩意儿,经的也太多,没有太当一回事,就念着要见高炽。   可人不当回事,那没啥,台风可把它自己不当一回,刮得可厉害了,一路过去到是没见有什么树,段乔也不知道到底外头怎么样了,就晓得外头在下雨,雨势现在到是渐渐大了,比起刚才那种一阵一阵的,到是大太多。   前面还得过桥,结果台风一来,那桥就关闭了,不让车子过去,据说还得等台风过去了才让过车子,直接把陈涉的车子堵在桥口外头,后边还不止他一个车子,还排着个长队,估计都是没有意识到台风来得这么快,大家都堵住了。   段乔急了,就稍稍地推开车门,雨就趁势进来,不止雨,因为那雨是让风给吹进来的,把她的手淋得湿湿的,她立即慌张地关上车门,瞅着后视镜看到后边儿密密麻麻的车子,别说想往后倒车了,就是想往旁边挪过去一点都是动不了的,前后左右的都是车。   后边车上的人都有些下来了,有好些个撑着的伞都让风给刮得翻了个面,别说撑了,人跟没跟着飞起来都是万幸了,见他们赶紧的都丢了伞,都往离得最近的地方跑,似乎是想找个地方避台风的样子。   台风刚生成时还是热带气旋,现在都已经是超强台风,最中心风力都达到每秒45米,速度还快,已经进入东海,朝沿海地区过来。   段乔又看看手机里收到的短信,歪着个脑袋,嘴唇动了动,手还挠挠脑袋,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太好,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那、那个不好意思……”那意思就是她不知道台风是真来了,反正沿海台风年年有,总会有那么几次就是报一下,台风雷声大雨点小的。   陈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肯定是着了魔了,怎么就听她的,还真把她送见高炽?   怪只怪他自己没脑子,还听了个更没脑子的人的话,没脑子的人加上个更没有脑子的人,简直就是种杯具——   “下车,找个地方避避。”   冷冷地抛下话,他自己先下车。   那边车门一开,风就灌了进来,还有雨,那大的,她都来不及挡雨,人就差不多湿透了,也跟着下了车,人就缩着走,雨水都往脖子那里灌,灌得她全身直哆嗦,人也跟着风走,风往哪边吹,她脚下就没了定力——   简直跟着风在飘,说是跟着风走,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幸好,陈涉把她给抓住——一脸的阴晦不明。   把她到嘴边的“谢谢”两字都给压回肚子里,讷讷地不敢再说一句。   离桥最近的地方是个小村子,估计是离桥近,还有几个小小的招待所,要说条件有多好那是没有的,也有小饭馆,吃的都是家常菜,没有什么花样。   呼啦啦的一圈人过去,都是躲台风的,把几个小小的招待所挤得满满当当的,自打这桥通了后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客人上门的,陈涉动作也快,也拉着段乔弄了间房,就普通的那种,房里有两张床的,铺着白色的床单,看着还干净。   陈涉那脸色难看的,眉眼还有点不耐之色,看着段乔在那里吃东西,就两个菜,一个青菜豆腐汤,绿白相间;一个就红烧鲫鱼,说是红烧就光看到酱油的颜色,其余还真的吃不出来有什么味道。   偏她还在那里吃,一点都不挑食。   “不恶心了?”   昨天恶心成那样子,吃什么都吐,现在一点迹象都没有,让陈涉忍不住地问了句。刀   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想说出原因来,总不能说是假孕反应吧,说出来还觉得挺丢人的,实在没好意思说,“你真不吃吗?”   “你不当你的老师了?”陈涉没回答她,反而是扯开话题。   她终于吃饱了,把碗筷都放下,“哦,不当了。”   瞧她说的多轻松——   其实心里才纠结的,工作是高炽给弄的,她都要跟高炽离婚了,怎么还能受他的好,人都说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的,她还真就这么想的,难得脑袋瓜子还拎得清一点儿。   但凡有志气的人,都得把工作辞了吧?   “你真不吃?”   她又不经意地把话题扯回来,自顾自地走到靠窗的那张床,拉开被子,往床里一躺,衣服也不脱的,就那么睡。   陈涉懒得理她,鬼扯的事,明明他身上还有许多事,就被她一直弄得前进后退都不行,给堵在这里,真是邪乎了,还是大步地踏入卫浴间去冲澡,人都是湿的,——但是人刚走进卫浴间,又转身出来,去把躺好的人硬是从被窝里扯出来,才刚碰上她,身上根本没干透,就揪着她进了卫浴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前天晚上跟朋友开玩笑说,我想要双更,但是朋友果断地看穿了我的本质——   我于是说相信我双更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的好,——她大笑—— 我好丢人呀 ☆、第064章   把个段乔惊得半死,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花洒下,刚一开水笼头,水还是冷的,她身上本来就没有干透,都粘在身上,让水这么一淋,淋得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衣服本来就薄,这一湿的,身上都现形了。   凹凸分明的,那叫一个玲珑身段,胸衣给包住的那块儿,坚/挺着,半边儿还露在外边,随着她个激动的呼吸,还一起一伏的,勾得人的视线就落在那里,她赶紧地就用双臂挡在身前,——   哪里是她想的这么容易,人已经被压着转身,面对着墙壁贴着,身下一轻的,那不怎么牢靠的裙子就给撕开了,她还蹬着双腿想挣扎,谁晓得后腰给人重重一拍,又给人一拉,脸到是没跟墙壁相亲相爱的,还空出点距离来。   可她的姿势,能好看到哪里去?   不就是撅着个小屁/股了嘛,光溜溜的,还嫩白的,上面还有水珠子,往下滑落,把她个惊得脸通红,仿佛就将将个手指往她脸上抹,就能碰出来个血来。   她到是想伸手去拉那被撕破的破裙子,手还没来得勾得着他手指挂着的那布料,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东西往远处一扔,就扔在那边的洗手台上,刚巧的,就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跟个旗子似的。   陈涉重重地按着她,她要是想一起身,就往死里按,按得她起不来,就只能撅着屁/股,他人还往下蹲,一手就把人给弄得动弹不得,那一手的,还作势掰开她紧闭的腿儿,两臀/瓣儿,中间一条缝儿,花洒送下来的水全往她臀/缝处钻,——   钻得可巧的,就那么个水流,激得她快站不住腿,本来就让他按着难受,偏这个水流激激地往她臀/缝钻,钻得她瞬间就有点、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是她不想当个好女人,可身体到是敏感的紧,就那么个水流,都能得激得她像是来感觉了。   那感觉几乎把她给淹没了,那羞耻的,那难为情的,根本不敢抬起头,她还感觉到他的大手把她的臀/瓣儿分得开开的——个作孽的手指,可不就是沿着她的臀/缝处下来,还从高处往下,有意地往她后边儿碰了碰,指腹往个似乎在有些个细微蠕动的皱褶处按了按,那里全是水,沾得他手指头湿了。   最叫他惊奇的是,那皱褶处的小嘴儿那蠕动还有点凶,把个水都几乎一点一点的在吞咽,咦——还会吸水?   他眼里全是兴奋的劲儿,想着让她给作的,到成了她司机,心里那点恼火的情绪都转成了欲/火,一手按着她的背,一手掰开她的腿,就那么着,就盯着她后边儿的小粉红,指尖还试图往里整,刚刚地入了个小指甲盖儿——   “……”   她哭得个惊天动地起来。   “哭什么个玩意。”陈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把手指往里弄,大有非往里面探究一回的大勇气,“这里没玩过?”   明明是事实,他还问。   段乔哭得眼泪哗啦啦的,比初开拓时还要疼,身体的感觉更敏感,当那个指甲盖儿还刮得她那入口的褶皱处,脑袋里顿时就浮起那种画面,不由得咬了咬唇瓣,脸色都红到发白了,——腿、腿间顿时就汹涌了,难堪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水弄湿的,还是她自己湿了。   “没、没有……”还哭着回答,她两手试图往后面头弄,去拽他的手,可那个角度实在是不好,根本用不上力,更何况腰让人压着,根本就起不来,“陈涉,你别、别弄我,我、我疼的……”   “哪里会疼的?”个陈涉哪里理她这话,根本不信她,暂且放过她后头,硬是让她个双手支着地面,让她把个屁/股再撅起点,他就扒开她屁股,扒得更开些,露出前面那被水润得晶莹的花朵儿,瞧瞧那花儿,还微微的一个颤儿,上头那水意,到像是清晨的露水,看上去格外的娇艳——   忍不住地手指头就碰过去——   也就往那上头晶莹的珍珠一用指腹摩挲,敏锐到察觉到她身子一个颤抖的,顿时叫他看到她腿间湿湿嗒嗒地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脸上那笑意到是浓了,用个手指把她流过她腿内侧的东西给抹一下——   往前凑到她嘴边,“哟,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要?”   她那个姿势,两手被迫支着地面,简直跟个殉道者一样,恰恰地看到他的手指在作乱,羞得都不敢看,尤其是看到自己那里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有意地那么一动动,简直叫她没法活了,也没脸见人了。   那哭得更大声了,眼见他的手就递到她嘴边,她赶紧地甩开头,不肯去碰一下,“我、我不、我不要你……”   个乖乖,一说哭,她眼泪就能上来,是真疼,也是真哭。   可要说为了这点疼,就真哭,其实也没有那么个事,她就是想哭,哭自己,哭自己没脸没皮,叫人一摸就不行了,哭自己没个脸面见人了。   最多是哭自己,至于这面临的事儿,她、她逃不了,她晓得的,就她个怂样,只能是这么认下的,谁叫她还他人把她送去见高炽,都是她作的。   可她还有理儿呢,谁让他跟个野兽似的非得逼她——这话说的更好笑,这“逼”她还是她的“逼”,话有歧义的,但总归是一句话,不管是“逼”她还是她的“逼”,最后结果都只有一样——逼她、又插/她的逼。   “那你要谁?”   陈涉乐得不行了,他还有小洁癖,上次不就把她那里直抠抠的,最后还没进去,人虽说没真碰,这碰是指插/进去,他真没有,就着她个小嘴巴,把自个儿算是弄一回,现在嘛,他的目标明确,把个沐浴露就往她臀/缝间挤,那神情认真的,像是在干什么了不得的研究工作,边挤还边拍拍她的小屁股,人早就换了位置,几乎就坐在她后背,——   就几乎,其实他是蹲着,蹲在她身上,两腿把夹着她身体两侧,架式十足地往她臀/缝间抹个沐浴露,不时还拍个一两下的,拍得个嫩白的肌肤都成红的了,还留着个手印,耳边听着她的哭声,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更觉得那是春/药般,越惹得他性起。   她就晓得有什么东西往自己那里灌进去,一步都不敢动,眼泪也忘记流了,哭也瞬间忘记哭了,“你做什么呢?”   这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把人给惹恼了。   “不想疼,就给我受着。”   陈涉咬着牙,把个手指往里探,这回比刚才探得深,几乎进了小半个指节,立时就觉得她身子紧了,把他夹得个死紧,慢慢地把自己个手指给抽出来,就觉得那里头两边的肉壁紧紧地压过来,根本不想让他手指头出来。   “个破烂货。”他不由低咒,嫌弃她个敏感,又觉得无比爽利,完全是矛盾的想法,激得他忍不住骂她,“不要还给我夹得这么紧?”   段乔想死的心都有了,也就是那么一个念头,她要是想死,估计世上就没有活人了,本身就是极爱惜生命的人,忍不住地起了那么一点个倔强,“我又没让你碰我。”   乖乖,还能硬起了?   也忒看得起她了!   下一句就换了风向,“那里脏的……”还抽抽嗒嗒的,好不伤心,好不委屈,手试着离开地面,也亏得他夹住她身体,要不然她早就倒向地面了,那个手还往她自己腿间弄,把个晶莹的跟刚盛开的花朵一样的瓣瓣儿给分开,露出个娇怯怯的小眼儿,那小眼儿还渗着个透明的水儿——   “你来这里,来这里。”   巴巴的语气,跟个老鸨的架式似的。   可瞧瞧她,那个脸色羞的,怯的,委屈的,眼泪还没干呢。   她怕疼呀,走后门,还不如这里呢。   更惹得个陈涉眼底恼,瞅着被她个手指扯开的娇/嫩处,被迫地张着嘴儿,里头还淫/糜地流出个动/情的汁/液来,两三下就把个肿/胀的物事给放出来,黑紫的颜色,血脉贲/胀,却是慢吞吞地从她身上下来——   他这一下来,却让段乔没个支撑,狼狈地摔在地面,地面都是湿的,她冷不丁地唇瓣还沾了点地面的水——小嘴又“呸呸”的吐出来,才吐出来,眼泪又掉下来,流到唇边,她的手都抬不起来,给夹在腿间,一只手就抡直了,还与地面相贴——   不止嘴边沾了地面的水,就加那个臀/瓣儿,也沾了水,她嫌脏,想起来,一只手想撑着地面起来,偏怎么也起不来,简直是个垂死边缘的。   陈涉就看着,没帮上一把,双手就握着自己那个大物事,上下地撸,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低低的,含着个粗喘,开始还有点压抑,到后面一点都不想压抑。   男性的嗓音,还有强烈的费洛蒙气息,把个瘫在地面起不来的人弄得个难堪的,她的手指似乎有意识地往自己腿间弄,一下一下地揉着,又怕叫他发现,嫌弃她,——就是揉时,也不敢下重手,可——   太轻的手,还不济事,她越揉越难受,“呜呜——”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她在自/慰,叫他撩拨起来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像个荡/妇般的,需要个什么东西来叫她瞬间下来,脑袋里有羞耻有难堪。   陈涉还在那里弄自己,手的速度有点慢,就盯着她腿间那只作乱的手,瞅着她的手在那里羞羞地揉着她自己,那嫣红的色儿,映入他的眼帘,简直是人间最好的春/色,双手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撸着自己疼痛的物事,却是大发慈悲似地开了口,“过来——”   不是征求她的意见,是在命令她。   她怔住了,——脑袋僵硬地动了下,原来还羞羞答答地不敢看,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看,看得她嗓子眼里像是充满了火,小嘴个微张的,眼泪刚好从脸颊上滑落,就那么巧地落入她嘴里,——还是咸的。   咸的她个脸皱的,还是红的。   “我、我起、我起不来……”   个娇娇,她还说她起不来。   跟个撒娇样,还有点羞,简直叫人拿她没办法,还真是把人给拉起来,指着自个腿间那个吓人的物事,“坐上来……”   就三个字,跟千斤重差不多。   压得段乔个胆小鬼快缩成个一团,两眼看一眼那物事,不由心惊肉跳,心惊肉跳是一回事,可那么大,那么粗,那么个吓人,还是叫她怕,怕之外,腿间更是痒痒的难受,——她摇摇头,有些个懦弱。   “会把我、会把我弄、弄穿的——”   瞧瞧她,咬着个唇瓣,讷讷地说出个话来。   她怕给弄穿了,个乖乖哟。   陈涉瞅着她,硬是不让步,瞅着她更把个腿夹得死紧,唇边露出个了然的笑意,到是拿过花洒作势要冲澡,嘴上还说,“那我洗澡了,你出去吧。”   男人说转身就转身,完全不将她当成一回事。   把人生生地就晾在那边,当成空气般。   段乔快疯了,给他逼疯了,明明他拉着她进来,明明就他想弄她,到这个时候,她来了兴致,非他不可了,他到是转身了,——   她简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然后人个一跳的,居然还真让她跳起来,从后边扒住他了,就挂在他身后,还没待他站稳,嘴唇已经胡乱地去吻他。   她说是吻,其实不如说是咬人。   咬他的脖子,狠狠地咬,跟非得咬下他的血肉似的,就那么狠狠地咬,一口咬中就不撒嘴了。   陈涉那眉头微微地皱起,眼里那是有种恶意,硬是将人从身后给拖下来,人就大踏步地走出卫浴间,**的,也不擦擦,把个段乔急得就在后边跟着团团转,见他最后就坐在床沿,腿间那物事,一点儿都没有小下去的架式——   她咬咬个牙,一狠心,分了个双腿,两手硬是把羞怯的娇花儿给掰开,几乎是英勇就义的那种架式,眼神到是有点飘乎,不敢看他那个,又怕自己坐错地儿,又看着他——   可陈涉到是拦住她,把她的双手给弄开,大手拍拍她的小屁/股,“用这里坐下——”   她顿时一个惊的,就连那些个臊热都似乎少了点,也就是少了点,不是少很多,但是起码是刚才英勇就义的架式一下子就蔫了,“不不不……”   还想跑,偏横出一只脚,把她给勾倒了,硬生生地就摔在地面,不止脸疼,手肘更疼,疼得她都哭不出来,下一秒,她的身子到是给抬起来,身下硬是给塞了个床单,把她与地面分开,有那么一个念头闪过,他人还不错——   可更多的是——   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坏的都没药救了。   右腿给抬起,她还想踢人——偏踢不着,到是小屁/股后头挨着烫人的物事,那么硬,那么烫,那么粗——吓得她直哆嗦,再哆嗦也没有用,滚烫的大家伙就那么冲着她的臀缝间,褶皱处掩盖下的小嘴儿,一抽一抽的,像是在邀请他进来,粗鲁的,没有一丝的停顿——   “啊——”   她尖叫,声嘶力竭!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白天写这样的章节实在是太不和谐了,我一直怕别人看见,偷偷摸摸的码字 ☆、第065章   出人命了,   跟出人命差不多。   段乔疼得那是脸色刹白,一点脸色都找不着,更是都带点乌青的色儿,简直要生生地把她给疼死,疼得她真是七魂没了三魄——   那里紧的,叫陈涉觉得艰涩难行的,勒得他的物事儿都疼,那么大的物事儿,就让她给箍得紧紧的,双手还抱着她的腰,细得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把她的腰都给弄断。   她坐在他身上,疼得几乎都坐不住,偏她的腰叫他大手给圈着,明明坐不住,还让他给固定着,就是怕疼想逃,也逃不了一分,就晓得个疼得不能再疼的感觉,个鼻涕眼泪的,狼狈的不得了。   她是疼,他也疼,那么紧,紧得他一魂如出窍,又疼得他难受,简直都快赶得上冰火两重天那种刺激样了,他不由摸她——摸她的个桃源蜜地,那里可爱得紧,手一摸,完全都是湿透了,似乎都能听个滴滴嗒嗒的声儿,也就那么个想象,并没有真声儿,还是叫他忍不住地更硬/挺些,硬是将脑袋凑到她胸前,嘴巴一张的就把她胸前那硬硬的果儿给含入嘴里,不止是含——   偏用个牙齿就叨着个奶/头,就那么扯的,扯来扯去的,末了,还大力的吸,还发出个“咂咂”声,似乎要把她这个没生过娃的给吸出奶来。   段乔个疼得仰起脑袋,阴差阳错的还把胸往他嘴里送了送,那灼烫的嘴巴,吸得她都想哭,胸前这么一个大脑袋,想着医生的话,脸蛋让泪水给糊得都快见不得人,她还哭,就那么抽抽嗒嗒的——   要是他是她儿子得多好!   她有这么大的儿子得有多好。   她好好地喂他,把他喂大了,是她的儿子——   可人家是她个儿子吗?明显不是呀,她要是有这么大的儿子,估计还没在娘胎时就得怀上了,否则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挺着个胸,就往他嘴里送,羞羞答答的,跟个初次喂儿子喝奶的一样。   偏身子被一拱的,硬生生地把她从“梦境”中拉出来,她立即就觉得下边儿叫钝刀给割开了,那刀要是快点,还能一刀给她个痛快,可那把刀是个钝刀,本来一下的事,就让他硬是弄成好几刀,把她疼得都咬紧了嘴唇,粉艳的唇瓣顿时都给咬的雪白,一点血都没见儿。   她咬个牙,他又不动了,就停在那里,不往里头进,也不往后边退,像是卡住了,把她惊吓得想要推开他的脑袋,才一推,身下那似乎卡住的物事又动了起来——也让她跟着疼,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简直叫绝了。   简直就是种折磨,对她身体上精神的双重折磨。   她是怕了,怕疼,还是怕丢脸,还怕、怕不能成——   段乔是一个自私鬼,这个自私鬼往往就体现在自己好就成了,别人好不好那与她还真是没有太大关系,她就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干的,要不然,也不会羞羞答答地往人家腿上坐,哪里晓得人家那么个凶残,非得走个后门。   他动一下,她就跟着扭一下,人以为她怕疼,其实那个动一下她恨不得在前面儿,手到是想往下,又估计着太丢脸,没敢真摸自己,这便是精神上的折磨与**上的双重折磨,折磨的她不知道选哪样才好。   陈涉才不管她折不折磨,他自个高兴了那才是真的高兴,把个人就那么弄在腿间,往上个慢慢顶弄着,里头也跟着慢慢地湿润起来,不同于他刚才弄的沐浴露那种就是将就一下的玩意儿,往后一抽出来,上面还沾了个血儿,——   嘴巴还松开,将人换了个姿势,就让她跪在床里,他到是挺着个那沾血的物事,也跟着跪在她身后,两手拍拍她翘起的臀/瓣儿,重重地拍了两下子,把个嫩白的臀/瓣瞬间拍得通红,可怜兮兮地往后贴近他腿间。   艳色的血,衬着个黑紫的物事,看上去特吓人,偏他的手还去弄他出来的地儿,把个粉红色的褶皱处用力地弄个大拇指进去,微微闭合的入口又让他的手指给撑开来,露出里头粉嫩的内壁——   那情形,再淫/糜不过,他一手握着自己还没有软下来的物事,就往她腿间钻,把个**的水意都往他物事上弄,弄得黑紫的物事愈发吓人,更是亮晶晶的,更有一种气势。   瞬间像是空虚了一样,后边儿空,她的身体再没有什么可箍的东西,人被他摆成个跪在姿势,双腿哪里力道的,被他那么一弄弄的,身子就跟软了似的,烂泥一滩的,就趴在个床里了——   脑袋就埋在被子里,真想当个缩头乌龟。   哪里敢承认,她的身子叫他弄得,恨不得他来个痛快的,好叫她淋漓尽致,也别这样子勾着她,把她弄疼了,还不叫她痛快。   最坏的就是他——陈涉,哪一个都没有他坏。   她趴在床里,哭了,一直在哭,可哪次都没有这么次伤心——伤心的是她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想要个痛快,更别提她个身体的空虚在叫嚣着。   “……”   手机响了。   那声音,她哭声一滞,分明她的手机。   赶紧的一麻利的爬起来,那么一动,后边儿就传来个痛意,让她小脸蛋差点糊成一团,偏到电视机前面去拿个手机,一看手机屏幕,真是眼前一亮的,觉得是个救星,忙不迭地就接了电话,“高炽——”   个声音拖得个老长,跟撒娇似的。   其实不是——   她真没有撒娇,就算是再把高炽当救星,现在都不是撒娇的时候,这点她是明白的,有时候脑袋还挺灵光,她那么个撒娇的声儿,不过就是种掩饰——   掩饰什么呢?   好端端的,她的身后贴着个人,硬是从身后把她个一条腿给抬起来,就那么个姿势,再度急轰轰地冲入她那个被弄得出血的后边儿,疼得她几乎要尖叫,可声音含在嘴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那是高炽,她的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还得装个撒娇样。   她心里苦呀。   高炽是趁开会中间休息那几分钟时间窝在个洗手间给她打电话的,台风来了,怎么也得让她小心点别外出,他们军区针对这次台风就开个紧急会议,把原先的防台级别提高,且提高广大官兵的防台意识,更积极与地方政府配合,做到哪里有需要就有支援。   “再叫一次——”   偏个高炽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叫,往日里非得、非得见着个实实在在的“痕迹”才能热血沸腾一回,偏偏叫他那么个一叫,竟然跟吃了春/药似的。   他怎么能不让她再叫一次呢!   可段乔怎么叫得出来,就那么一次,她就想把通话给掐断了,偏手机叫身后的人给拿住了,就那么贴在她耳边,贴得她胆战心惊,又被狠狠地入进来,腿窝处一软,差点就整个人软了下去——   可腰在他手里,他想她站她就得站!   就是么个现实,把她整的狼狈不堪,又重重一捣,夹着个疼意,疼得她眼泪多,不止是疼意,她自己最清楚,她这个身子完全叫他给掌握了,由不得她自己,小屁股更往后——几乎把她自己硬送到他腿间,想要他的征服。   “段乔?”   高炽在叫她。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刚要说话,又让他狠狠一弄,才张开的嘴,差点逸出叫她吓得半死的呻/吟声,硬是生生地咽下那感觉,她才开口,“高、高炽……”   “想我没?”   高炽还是头一次问她,手忍不住往自个腿间,进了个单间,就把门襟儿一拉,将里头性/致勃勃的物事儿就给放了出来,将手机放到耳边,提起肩膀,就那么夹着,双手将个难得起兴的物事给上上下下地撸着。   那声音,怎么听都有点、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把个段乔引得朝他的声音去,身体像是一下子就热得不能再热了,伴随着身后的狠狠/抽/插,“想、想……”   她想他了,真的,想见他,这路上就是去见的他。   还真是个实诚人,到是惹得个身后的人不乐意听,硬是凑到她耳边,把个作乱的嘴唇就凑上去,含她的耳垂,立即感受到她的个哆嗦,原先就紧得不行的地儿,更是紧紧地箍着他,箍得他一佛生天,二佛出窍。   “在哪里呢?”   高炽还问得仔细,手一直撸着,一个也不停的。   手机里头他的粗喘声,浓重,都落在她耳里,——而身体叫身后的人在弄着,狠狠地弄着,两种刺激,刺激得她身体敏感的不行了,明明就是个电话,她还仿佛能感觉高炽的气息是那么的热,那么的烫,都落在她身上——   “在家。”   硬不让哭意传过去,忍得可辛苦。   “在洗澡吗?”他还问。   “嗯。”她一贯老实,也就回答了,刚才陈涉是想拖着她洗澡。   “脱光了?”问得切中红心。   “嗯。”她确实是光了。   “有没有洗干净?”再问,高炽个眼前都仿佛能见她光着身子,那身上全是个吻痕,把他激得连个下手都没有轻重,狠狠地用个五指姑娘弄着。   “嗯。”   “你奶/子洗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明天给我表妹当伴娘去,是不是有更新不好说,要是能更新的话尽量更新 ☆、第066章   问得真够叫羞人的。   段乔却仿佛觉得高炽能看到,看到她现在被人弄着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那头都什么样了,两厢一结合,闹得她个身子再也坚持不住地奔上最高点,手机都掉落在地,自动关机了,也不知道。   她却仿佛飘在云端,怎么也下不来,身子一抽一罐子地哆嗦着,像是永远都不能停止,却叫身体还没有歇下来的物事再度冲击她脆弱的神经,冲得她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身体一阵哆嗦,到是把陈涉弄得不能自己了,奋力地再狠狠地冲个几下,释放了出来,他拖着还没有完全疲软的物事从她j□j之处出来,那被他硬生生撑开的小嘴,微微的蠕动,似乎是再也吞不下去的吐出红白相间物。   红的是她的血,白色的是他的浊物。   他一放手,段乔整个人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软软倒在地面,就那侧躺着身子,沁凉的地面,凉得她的脸色都是白的,想哭都没得哭,不是不想哭,而是没脸哭。   外面风大雨大的,与房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是陈涉把人给捞起来,用热水把人好好地擦洗过一次,擦得很仔细,段乔像是跟滩涂烂泥似的,就是被他给掰开腿儿,温热的毛巾贴着她被硬是开发过的地儿,也就是瑟缩了一下,连个反抗都没有,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擦,再抱到床里,也不顾她愿不愿意,就搂着她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里头。   段乔没说一句话,从夜里到白天,都没有说话,仿佛是打定主意不开口。   陈涉走到窗前,微微扯开窗帘,看到外面的雨势有点小了,外头跟着树来的风也不那么强烈了,不由得看了看手机,台风已经于半夜三点在浙江东部沿海地区登陆,强台风已经减弱为台风。   已经是早上七点。   招待所的服务挺周到,还送上早饭,就是简单的白粥,还有新鲜炸好的油条,还能感觉到那种刚从油锅里出来的温度,就放在她面前,金灿灿的,看上去味道就不错的样子。   段乔确实是肚子饿了,大晚上的都没填过什么东西,也就来招待时吃了那么一点儿东西,大早上的,确实是肚子里头没有一点东西,忍不住地摸了摸肚子,想象着里面有一个孩子,属于她的孩子……   可那么一摸,到叫陈涉注意了,他眼神微暗,将粥与油条都放在她床头,“不是你那里流血,你的孩子还在。”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把段乔惊得半死,震惊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嘴唇还有点微库,“你说、你说什么呢?”   可是——陈涉以为她在担心,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还以为她这个表情是被人说穿后的心虚,脸色更是晦暗不明,就愈发认定孩子可能来路不正,高炽怎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想跟高炽说你有了?”   把个段乔说得为迷迷糊糊,她慢吞吞地端直粥,往嘴里就喝了一口,这粥嘛可能放了点糖,味道有点甜,不是甜到腻的那种,刚刚好有点甜,最让人开胃,她喝了一口,又咬了口油条,才算是把在脑袋里整理好的话问出来,“我为什么要跟高炽说?”   她都没有怀孩子,干嘛要跟高炽说?   完全不明白。   “你是他老婆,怀了孩子,还不同他说?”陈涉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想法相去甚远,甚至是远得不得了,连个相/交互的点都没有,他甚至恶意地问她,“还是你怀的孩子不是高炽的?”   段乔自认是让医生说她压力太大而产生假孕反应而难为情,巴不得自己有了个孩子,好歹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受了压力的,偏偏给他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索性就光喝粥跟吃油条,就是不开口。   她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让他在那里胡说,动了动,小屁/股那里疼的厉害,让她都有点坐不住,赶紧地吃快了点,两三口就把粥喝完,油条还拿在手里吃,人已经躺在床里,动也不想动一下。   陈涉见她不说话,认为她心虚,怕是他猜中了,不由得一冷笑,“本事呀,嫂子,这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呀,当了个中校的老婆还不够,还得把那位都拉进来,你真好本事,——”   听上去像是夸人的,可看他表情,听他个语气,是夸人才是怪事,不就是讽刺她嘛,——段乔当然听得出来,这点耳界还是有的,听了不舒服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把事都说得差不离,虽说不是她主动的,但是总结来说其实差不离。   她没法子抬腰说自己清白无辜,毕竟还记得她求叔叔帮忙她离婚呢,事情都摆在那里,也不就是两三夜的时间,她又没有老年痴呆证,当然也还得记得的。   人有三急,她又不是只喝空气就能活的,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小屁/股那里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她真不想起来,憋着可真难受,终于没让她给憋住,咬咬牙,还是起了来,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到卫浴间,想着昨天就是他把她拉入卫浴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算是假了天大的楣了。   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尽管她一直在思考做人怎么这么难的人生问题,可丝毫没能减少陈涉带给她的伤害,就是上厕所都疼,疼得两眼泪汪汪的,昨儿个晚上倒在地面里,她到是哭不出来,一个人窝在卫浴间,到是流了眼泪。   流给她自己看的眼泪。   她多么的委屈,她多么的难受,她多么的难为情。   只是流眼泪,不敢发出半点委屈的声音。   等她从卫浴间羞羞答答的出来,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外面的风停了,雨也停了,天空特别的亮,云层像是突然间没有了,路边都是被吹断的树枝,垃圾桶倒地,里面的垃圾都给吹散了,那味道特别熏鼻子,环卫工人已经在打理路面,不止是环卫人工,一辆大车子就停在路上,从车上下来都是拿着大扫帚的一群人,年纪有大的,也有年轻的,最前边袖子上还包着红袖章——“丹北街道”。   “反应迅速。”陈涉不由称赞,还拉着她上前,要了两把扫帚,给她一把,他自己留一把,跟着大队一起清扫路边的垃圾物,“等扫好了我们再走。”   段乔到没觉得他多事,说真的,这事儿她又不是干头一回,去年台风过后,他们学校虽说不是公立学校,也跟着响应市政府的号召,集体老师都上街清理街道,务必立即恢复市容市貌,恢复交道畅通,将台风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他到是动手矫健,干得很起劲。   就段乔个娇娇,其实干起活来还行,至少这个还是行的,毕竟这么干的不止一次,早就有心得了,就是动一下就疼,让她挺顾忌这个,巴不得尽早干完,就早早地见高炽。   也许是这么念头把她给激励了,她动作也跟着快了点,比不上陈涉动作快,那是自然的事,也跟得上旁边的人,也算是不错了。   这么一清扫,中午丹北街道的人还提供了盒饭,盒饭里面有荷包蛋一个,基尾虾两只,炸过的红烧带鱼三段、再加上一点儿青菜,看上去挺不错的中饭,呃,还有紫菜蛋花汤。   下午三点时,差不多都清理好了,陈涉才开车走人,至于段乔,一上了车,就睡着得不醒人事,根本就是累得慌。   一直想见高炽,来的路上到是一直在想,可真到高炽那里,段乔反而还有点近人情怯,找他来就说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提离婚的事,她又觉得为难了。   她自己的性子,她自己最知道,也讨厌自己这个没决断的性子,可能怎么办?她一贯这样子长大的,一向自己没有什么个大主见,白长一把年纪。   高炽真出来了——   要说为什么不是她进去,而是高炽出来,其实是有个小原因。   她身边人是谁?   那是陈涉。   人家不让她进去,就直接给高炽给取系上,就让高炽出来。   高炽才从外边刚回来,刚与地方政府就防台工作做了个交接,就回了驻地,没想到就等着他个惊喜,别人家嫂子都有过来看丈夫的,就他们家这个娇娇,那是一次都没有来过,接到陈涉的电话,他还有点小小的意外,连个澡都没冲,脸上还有点胡子拉茬的,迷彩服都还在身上,走起来,那军靴在脚上还气势十足。   他边出来还边想是不是陈涉那小子骗他,心里还有点不踏实,毕竟段乔是没有来过部队的,这事有点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等到他真看到车里坐着的是他个亲老婆,不由得那笑得跟个太阳花似的。   “段乔!”   那一声吼的,简直倾注了浓烈的感情。   陈涉站在车外,人就那么倚在车身,不是他进不去部队,而是他压根儿不想进去,连个名头都没有报,要真想进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他就那么靠着车身,还拿出个烟,一点着就狠狠地抽了口,吐出个烟雾,才慢慢地看着高炽出来,那神情淡定的,妥妥地是个照顾朋友老婆过来见朋友的,一点杂念似乎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会不会吃腻了?我决定了,最近都走剧情向!!哈哈,遁走 ☆、第067章   把个段乔叫得一声出窍,二魂要升了天。   情绪就瞬间就上来了,染得她感动不已,早就离婚这事抛到脑后去了,原来还躲在车里迟疑地不肯下车,现在到是猛地推开车门,从车里跟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出来,飞到高炽的身前,竟然不顾疼痛的居然还能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像个无尾熊似的,两腿就夹在他身体两侧——   这动作一出,她腿是分开的,明明疼了她,她像是忘记这个疼似的,把人狠狠地抱住,一点都不肯松开手,“高炽,高炽……”   像个孩子一样的高兴。   她脸上的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却是真诚的,真诚百分之一百二十,再没有比她此时更热烈的笑容,像是从来就没有什么烦恼一样,自生下来就这么个样子,谁也不能打倒她般。   高炽紧紧地抱住她,这是他的妻子,他高炽的妻子——   她叫段乔,一直叫段乔,从来就不会改变。   高炽心里觉得热热的,仿佛有那么一点阴暗的地儿叫她的笑脸给照到了般,他赶紧地抱住她,把人给抱住,不让她掉下来,抱着她大大方方地走向神情难辨的陈涉,他还腾出一只手去拍陈涉的肩膀,“谢了。”   陈涉就站在原地,看看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个感觉真叫他不爽,却没说,到是脸上一笑,没有太多的表情,也就是个淡淡的笑脸,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熄了烟,往地上一踩,“嫂子有事,我就顺便帮个忙,就是台风天,把嫂子可能吓着了。”   高炽摇摇头,“她才不怕台风,——”他本来想说,但是觉得跟陈涉也没有必要解释清楚,“我只能抽出个半天假来,晚上你就跟陈涉回去,怎么样?”   段乔巴不得跟他聚一聚,即使就半天也好,“嗯。”   低低地应了声。   声音明明很轻,却让陈涉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分外刺耳,他把她辛苦的送过来,她见了人可就把他丢到一边了,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个的活脱脱就是黑寡妇的架势,心里那个不舒服的逐渐扩大,却还是笑着说,“你夫妻团聚,我还有事呢,嫂子还要回学校的呢,台风也就停课一天。”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其实段乔都没去上班了,她躲得凶,根本不想去上班,就怕碰到沈济南或者是尚品堵她,五十万与离婚她都不肯的——   原来还想过离婚,现在根本不想了,她跟高炽挺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呀,为什么凭白无故的就让她结束婚姻关系呀,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温度,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别看她这么个温驯的,其实一直在等着车子开走的声音,果然是车子越开越远,等真的没有了声音后,她才抬起脸,“高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个爱哭鬼,个说哭就能流眼泪的家伙,现在也是满眼泪水的,就差没涌出来,都在眼眶里打转呢,——那么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看了都觉得非得疼她不可,叫高炽到是乐了,“胡说什么呢,我们离什么婚?”   这样的话最最叫她安心,像是承诺一样,叫她吃了定心丸,她的手放开他紧紧圈住的脖子,改抓他的衣领子,两小手紧紧地抓着,像是放开了就可能会失去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嘴边,“他、他们……”   话到嘴边,那个小脸羞窘的却是怎么也没能下面的话说完——   就一脸委屈的样子,无限的委屈。   结婚两三年,其实两个人聚少离多,两个人真住一起的日子算起来没有多少,他到是一直记得头一次见她,其实她都不知道,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她一张照片,看上去一点都不显眼,还是给何权准备的相亲对象——   乖巧的女孩儿,就是他选中的对象,也许是他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就晓得自己得娶这样的妻子,老实胆小乖巧,——能让他的秘密保持着不会外漏,经不起吓,也最好,至少他能轻易就唬得住。   只是——   这感觉几时变了?   再不是这种利用似的心情。   却是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恶,那么脏。   对,他就是脏,他厌恶傅悦,其实不就是厌恶他自己,两父子睡的女人,其实是同一个,他的女朋友,曾经以为是纯洁、圣洁、靠着她自己的努力奋发向上的倔强姑娘,是他的女朋友没错,却更是他爸包养的女人——   他一下子从天堂堕落到地狱,这中间的距离足以毁灭任何一个理智的人。   父慈子孝,似乎就成了个笑话,他们是“父慈子孝”,他还要替他爸养下傅悦生下的儿子,让傅悦的儿子成为他与段乔的儿子——兄弟成了儿子,天底下最可笑的事都不过如此,他一直对段乔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他不能叫她向任何结婚的女人一样性福,却要把她拉出来当挡箭牌——   他妈郑主任还对这个事赞成,上次的身体检查,要不是他拦着,医院那里也许会出个段乔不能怀孕的证明,到时就他养下他爸与傅悦的孩子做个准备,主意可真好呀,他眼神微暗地看着缠着自己的妻子,瞧她脸上的笑意,却是半点没敢跟她把事情摊开来说。   他不想叫她知道他曾经算计了她,至此埋在心里一辈子都是好的,他经历过更不堪的事,也晓得自己有这个毛病,可——他晓得自己的坎儿是过了,上回就在洗手间里光她的声音,他就有点……   男人对这个最敏感,他以前不能叫她性福,以后必定是能的。   于是就忍不住想补偿她,因为最开始是他利用了她,他的想法是那么龌龊,就因为她看上去乖巧,没有反抗能力,当然也不会把他们没同房的事说出去,还真是跟预计的一样,她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他却晓得她想说什么,一手就捂住她的嘴,正色地对她说,“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是不离婚的,我现、现在没事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他的眼神里染了点鼓励之色,笑看着看她,像是以前的阴霾都散开了,“谁让你跟我提高婚的事了?”   不愧是高炽,一下子就看出来她被唆摆了。   一句话,就问到她心里头,把她顿时给感动的没法说了,两眼泪汪汪的,巴不得把自己所受的苦都告诉他,“他们把我拍了个片子,非要我给五十万,我哪里有五十万,他们说离婚就行了……”   个三言两语的,她就把事情给说了,说给他听,也不藏着掩着。   把高炽气的半死,敢情还有这么个大胆的敢这么欺负他老婆,瞧瞧都把她老婆逼到什么份上了,让他不由得紧紧将人抱住,把人抱着走,跟个抱孩子似的,亲昵着呢,一边往前走,一边还跟她说话,“家里不是还有张卡给你的,你忘记了?”   “家里还有?”她到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放你抽屉里的,压在你那个教师证下面的,用你的名字办的卡。”高炽一脸纵容,“不就五十万嘛,那里面有一百万,你就拿出个五十万,随你用的,至于别的事,都由我来处理,你都别管——”   她哪里还有不放心的,简直是太放心了。   把事情说出来他还能帮着解决,一点嫌弃的眼神都没有,不得不让她觉得好像把事情告诉他就容易解决了,崇拜地看着他,根本没去想他的钱是怎么来的,“高炽,那些人很坏的,非常坏的,他们就作弄我,一直作弄我—— ”   “嗯,以后他们不敢的——”高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瞧瞧她个晕红的脸,根本就是难为情,也不想逼着她吐出一件件叫她难为情的事来,“你把钱给人,要是他没把片子给你,你就立即跟我说,晓不晓得?以后什么事都不能憋在心里,都得跟我说,知道了不?”   她哪里还敢瞒,想着自己这些天过的都是纠结的日子,谁知道把话跟他一说,就轻飘飘地解决了,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丈夫,叔叔那里都不太好说话,——她使劲地点点头,“我、我能随、随军吗?”   还不如一开始的决定,她终于选了个看上去靠谱的主意,给自己还算是坚定地拿了个主意,还开心地问他。   高炽点头,那眼神都是柔情蜜意,谁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温柔,没有一丝丝的假装,是真心真意,他要真心真意对待这个女人,他爸是那样的人,他是郑主任的亲生儿子,简直也跟个捡来的没有两样,——   高峰是她丈夫,她愿意为他想个让儿子养私生子的办法,可他这个亲生儿子,到成了什么?跟父亲的私生子父子相称?   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   别人抛弃了她,那就让他与她相互依偎,他不是什么好人,就让他为了她做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爱的同学担心我走剧情向就没有一点荤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是谁呀,我写的是小黄文呀,哈哈——哎哟 ,我真脸皮厚,还能承认呀,其实我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呀,我本来主写的就是小黄文—— ☆、第068章   段乔可感动了,她一向容易感动,就身上这些破事,高炽还愿意同她好,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还不如投入他的怀里,至少他晓得她现在怎么样,也不会嫌弃她。   “我是不是得赶紧回去,把事情解决了,你办随军的事,”她难得主动些,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到是想找手机,发现包都在陈涉那车里,不由得皱起眉头,“我没把包拿下来,在他车里,现在想打个电话叫他回来也不行了——”   就那个皱着眉头的小脸,像是给什么了不得的难题给难住了,惹得高炽还真把人放下来,“打个电话还不是简单的事,回去哪里用得着这么急的,这都大中午的,你饿不饿?”   其实段乔是真有点饿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往陈涉离开的方向一瞥,不止她饿着,其实陈涉也没吃,现在估计他可能是去吃饭了吧,也就没当着高炽提起这个事,到是拉着高炽的手,“高炽,你找个安静点的地儿,我们说说话——”   高炽点头,拉着他上了辆军用吉普,就那么开着离开了驻地。   高炽找的地儿还真是清静,个小小的包间,不是太大,可隔音效果老好,窗外对着的就是大海,远远地就能看到沙滩上卷起的浪儿,大夏天都即将到了,沙滩上也有人的,在那里玩着沙儿,冲着浪。   她这边能清楚地看到沙滩,沙滩那边的人未必能注意到这里,比起以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来,现在明显是亲昵得很,而且动作自然,没有一点儿疙瘩。   “段乔?”   高炽在冲澡,还拉开一点门,个头发湿的,还叫她。   段乔在外头吃饭,也就是平常的菜色,四菜一汤,她肚子饿,就放开了肚子吃,她家老太太说的,甭管吃什么补身体,还不如吃饭,吃好饭,就是对身体好。   她一贯是孝顺女儿,自然是老太太说什么,她都听的。   一听见他在叫她,就扬起个小脸,朝他眨眨眼睛,“怎么呢?”   还有些个调皮的意思,把个高炽引得就从卫浴间出了来,瞧瞧他个身体,简直浅条流畅的叫人想狠狠地摸上一把,挺直的背,坚实的胸膛,人鱼线没入层层黑色森林里,下面挺着个半软不硬的家伙——   好家伙,全身都是湿的,走出来也不晓得拿毛巾擦擦水,就那么不要脸地走出卫浴间,当着她的面就弯下腰去打开他离开驻地时叫人送过来的黑袋子,把袋子一解开,里头是他的便服。   他不弯腰还好,一弯腰,那坚实挺/翘的臀部就迎上段乔的视线,从她这边刚好能看到他腿间夹着的东西,两个东西往下垂,看得着实可爱,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男人,不由得面颊飞起红晕,不自在地咽下一口汤,“还不快穿,冻不死你。”   个娇嗔的语气,连她自己听了都差点起鸡皮疙瘩,到是高炽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反而是丢下手里的内/裤,朝她还摆了个姿势,健美先生的那种,把全身的线条都给显出来,就、就连、就那连腿间的物事,在她的注意下都有点抬头的驱势。   确实不小,她忍不住这么想,脸上又红了点,装作不经意地一看,又赶紧地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继续吃饭,只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吃的都是什么味道了,“你、你能行了?”   她问。   明明看到的不是那么软塌塌的模样了,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高炽有点小小的得意,“你呗,叫我跟吃了春/药一样——”   这是大实话,到是闹得段乔极不好意思,连忙心虚地看看自己,又想起来自己来之前可是检查过自己身体的,到真没有露出痕迹来,一点都没有,可他现在这么说,她还身上有印记,比如胸前什么的,脖子什么的,可真的是没有,她一抬头,脖子就在前头,真没看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由得比他还高兴,“真的?”   那眼神,都快闪闪发亮了。   “你要不要摸摸?”   完全是大大方方的,不带一丝遮掩的,他就张着腿儿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把自个儿稍稍立起的物事对着她,双手到是往下摸,摸着下面的两个蛋/蛋,有一下没一下的——   就那么个动作,她亲眼见着奇异的景象,还真的,把之前的事不算上,以前就算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睡,他都没有动作,她还怀疑自己没有魅力,有一时候还老纠结,后来才慢慢地接受现实,——又无意中知道他个怪僻。   现在简直了峰回路转了,他能行了。   她放下碗筷,还有点不敢相信,那手指着他,“怎么回事?”   话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对,应该问是不是治好了。   高炽像是了解她的想法,双手到是放开了,朝她勾勾手,“也就突然的,”他看着她慢吞吞地起来,眼里都是笑意,“是不是觉得很惊奇?”   她不敢相信,脚步还真的迈到他面前,半蹲着身,脑袋凑向他腿间,瞅着个活生生的物事,食指将将地伸出去了,到半途又给矫情地缩回来,视线微微扯开,没对上他腿间硬生生的物事,“我、我……”   叫她怎么说,她说很高兴这事嘛,那不显得她很肉/欲?   实在说不出口,她自认是要脸的,这种话是打死也说不出来,其实她心里这时候是心潮澎湃的,还觉得人生再没有像这以美好的一刻了,她身上的事,高炽都包容了,她还能不全心全意地跟着他走?   要是她真提个离婚的事,那岂不是狼心狗肺的?   到是高炽个家伙,也不勉强她,属于他们的时间长长久久,哪里在乎这么一点小时间,利落地穿上衣服,把个好身材都让衣服给包起来,还拉起她的手,“我们就两个人,哪怕以后不能生也好,总归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父母的亲缘他算是看淡了,都说天下如不是的父母,可他真不知道就他那个家还能算是家嘛——原来还指望着他妈郑主任,可傅悦的怀孕报告一出来,郑主任怕事情闹大,还让他认孩子。   以前他还埋怨他爸高峰,现在才发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家里乱糟糟的事实在太多,更何况,他妈郑主任与身边的年轻秘书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家子乱成这样子也难得一见。   他还能有什么心,不过是一颗硬心肠,硬了自己的心开始,才不会叫自己伤心,幸好她还相信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相信,毫无保留的,他想到这就是生活,他自己的生活,那么由他自己来守护。   “你回娘家去,上班也不要上了,等我来接你,也就几天的事。”他跟着坐下吃饭,也不管是不是是不是用她刚吃过的碗,就那么着吃她碗里还没有吃完的饭,神情认真,“那些人,有没有发账号给你?”   敢威胁他的妻子,他肯定要叫人付出代价的——   “没、没有。”她眼睁睁看着他穿上衣服,又有点后悔,刚才没好好地摸上一把,内心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难为情,被他一问,当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才想要叫“糟”,本来她说的就是不认识那些人,她是被强的——   现在,他问账号,她还真没有账号,就想着直接把钱提去丢给沈济南那个混蛋得了,根本就没想过账号的事,被他一问就觉得她自己真冒失,“那我问问去?”   “嗯,说好交钱方式,到时你什么都不用管,都由我处理。”   这说的笃定的,仿佛一切难事到他嘴里就不成个事了。   段乔能有什么心机,她就相信他,人家对她好,她也对人家好,不就是这么个样子,她自私归自私,也晓得这个道理,再说了,自己丈夫都不信,还能信谁!   反正她就相信他。   他就是她的信仰。   也就这么个简单的事儿。   反正她离不了他,都是阴差阳错的事儿,那么多回事,她起过多少次离婚的念头,最终还是绕回个原点,她离不了他,这一次,更让她确信了这个道理。   她得怎么做,就是把脚后跟的事给弄清了,人家愿意跟她一起,她总不能还拖着乱七八糟的事出来,太伤人家心了。   为报达他的深情厚意,段乔暗暗地下了决心,定要回报他。   陈涉来接她时,她还跟高炽站一起,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叫他看了牙根都酸透了,面上一点都没有发作出来,瞧瞧她还拉着高炽的手,都不肯放开,还送人家到驻地门口,看她那双眼睛,红通通的跟个生离死别似的,有多牙酸就有多牙酸的——   “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临了,她还丢出这么个一句的,还不要他送了。   卸磨杀驴都不带她这样的,用了人家,一句话,就不要人了。   把个陈涉气得半死,他到是不驴,那种蠢笨的东西哪里配跟他相提并论,人都说驴一样的物事,他到是比不上那驴,到也服侍的她哆嗦的跟个什么似的,这一转脸的,就变了个态度,怎么能叫人不生气!   “你要怎么回去?”他问得很轻,似乎一点儿都不生气。   偏段乔一点都没发现他不对劲,本来就不是个很长眼色的人,更何况人家深藏不露的,她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一下子就让他表面的平静给哄了过去,“去东站,坐动车回去。”   “这离东站还有好多路,这里又不好叫车,还是我送你到车站吧?”陈涉提供个贴心的建议,“你是不是跟高炽说了,到了车站给他打电话的?你想想呀,他现在忙着,要是你老叫不到车子这拖的时间的,他还不得担心死?”   听听也有点理儿,她还是真上了车,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坐着舒服的车子,她觉得小屁股那里一抽一抽的疼,刚才还没有这么明显,现在到是明显了,她的手往小屁股下摸了摸,也没摸到什么东西,底下是平的,也是软的——   难不成她刚才太高兴了,就把疼的事给忘记了,一心就记着高炽了?现在一离开,那种心情就没有了,也就疼了?   她忍不住往后靠了靠,想埋怨陈涉,又立不起那个强硬的姿态,所有的苦处也就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吞,就算是苦得跟黄莲一样,也得吞。   “谢、谢谢呀——”她保持一下礼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我真坏 ☆、第069章   陈涉嘴角一哂,被她的道谢弄得有点不是滋味,可心肠是硬的,半点不软,还直接地问她,“高炽晓得你这些个乱关系不,”   完全是一副可恶的嘴脸,惹得段乔真想跳车,可她最最爱惜自己的性命,也就是想想,没敢真付诸于行动,就是瞪他一眼,忿忿不平的,拧着脖子,到是睁眼说瞎话起来,“我有什么个乱关系?”   听听——   她还不承认,反而跟认清了现实一样,似乎有了高炽当后盾,坚强的后盾,出了什么事都会有人在她身后顶着的人,让她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一下子就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还能露出个冷笑,嘴角微扯,有那么一点嘲讽的意味,“要不你说来听听?”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欠债的不怕要债的,能舍得脸出去的都不会介意自己那么一点脸色,就看她现在这个状态,跟先头哭个不停的模样,实在是像两个人似的,一点相似度都没有。   生生地把陈涉一噎,没想到她给将了一军,忍不住笑看她一眼,还夸她,“嗯,表现的不错,一点儿都不心虚,要不要演个戏什么的,我还认识几个朋友,包管你踏入演艺圈就能大红大紫的,嗯?”   她听了就觉得像是听什么个天方夜谭似的,完全是如坠入云里雾里,对演艺圈实在是不太懂,也就平时看过一点八卦新闻,至于别的她还真不知道,感觉离她特远,他到是三两句话说得简简单单,让她实在是很无语。   “蛇精病——”最终,所有的话都只能化为这个。   陈涉到是不生气,一点儿都没有,反而还真的把人送到车站,当然,送到车站他就走人了,也没盯着她买票,她自己要回去那就由着她,首长那里,——他到是不担心,总归是一句话,她自个要走的。   他一向有心计,不出力就得好处的事儿,他就打着这个主意——   段乔下了车,头也不回,真真把人家当成个司机了。   动车票一向卖得快,也亏得段乔还能买到夜里十点的票,也就两个小时就能回去,到时都凌晨,想了想,她还是没买票,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票,就在离车站最近的小宾馆临时住一夜,权当是休息一下。   洗澡时,她才发现小屁股那里似乎比白天要,忍不住地怀念起高炽来,想着他温暖的怀抱,还是让她慢慢地心安下来,再纠结的心情都跟着没有了。   她就听他的,准没错儿。   她向来沾床就睡,不存在什么认床的坏习惯,一入睡,就睡得人事不知,等到第二天醒来,刚刚好还有点时间让她收拾一下自己,精神头十足地走出小宾馆,踏上返程的路。   只是——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动车回去,也能碰到何权,他身边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两个人,都是一身便服,可看架式,跟何权一样有一种气质,似乎全身都带着军人的那种标志,**地走过来。   她当时还想躲,还想当作没看见。   “段乔?”   偏何权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还跟她打招呼。   她只得站起来,迎上他的视线,用力地将尴尬的情绪给压下去,想着自己还想当作没看见的想法,让她真是太尴尬,“小、小舅。”   何权似乎没发现她的尴尬,还挥手让身边的两个人先过去,人就坐在她对面,“你过来这里是看高炽?”嘴上问着,可他像是不在意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再接着说,“也挺巧的,我位置就在这里。”   位置居然就在她对面?   段乔觉得更尴尬,刚才怎么就那么脑残的,还想当作没看见人家,现在到好,人家就在她对面,不想面对都得面对,还得一路面对,顿时有种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不是她对何权有什么想法,而是、而是……   她都不愿意回忆起自己曾经做过那什么春/梦的,而且对象是何权,还是高炽的小舅,能不尴尬嘛,尴尬的她都不想见这位小舅,可人家就坐在对面,她能怎么办,当然不能再有当作没有见到——   “好巧。”她深深觉得最近不对,老是碰到不想碰到的人,胃里涌起一股子恶心感,她立即认为自己可能晕车,连忙抽出个纸巾遮住嘴巴,就干呕了几下,也没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淡定地把纸巾收起来,“小舅,是出来公干的?”   不说些什么话,好像不太好,她试着找找话题。   到是何权盯着她收起纸巾的手,眼神微深,“晕车还是?”   向来脑袋不太管用的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下子听懂了他的意思,想起自己假性怀孕的事,顿时难为情到极点,赶紧地否认,连个迟疑都没有,“不可能的,我是晕车,小舅,我是晕车——”   有时候迅速的回答,很容易叫人觉得在说谎,何权就是那么理解的,高炽的毛病他也晓得,根本不能让她怀了,想着那晚的事,他眼神又暗了几分,会不会可能是他的?“我知道,我不会跟高炽说的。”   这都什么话,把段乔弄得满脸糊涂的,还傻傻地问他,“什么呀?”   可她的反应落在他眼里都成了要掩饰她怀孕的借口,很大方地就替她出了个主意,“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可以让你避开高炽,等生下孩子,把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段乔的嘴巴顿时成“O”形,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都听不懂人话的,他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孩子出生前,什么孩子生下后的事?   她都没有孩子,有什么可生的?难不成生个不存在的空气出来?   她震惊地看着何权,明明他说的话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合起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似的,“我真、真没有怀孩子,小舅,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让何权打断了,他瞧着她个焦急的模样,反而越觉得她是有了孩子,也愈发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他的,至少是高炽的可能性不大,“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等月份大了,显怀了,你再想隐瞒高炽也隐瞒不了,还不如听我的。”   这人?   怎么跟这个人说话这么难的?   这么难沟通的?   把段乔急得半死,实在不知道是怎么跟他说才好,上回的检查报告,她因为是觉得太没有脸见人,还没出医院就把检查报告丢到垃圾桶了,没想到现在要派上用场时,东西却没在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蛋疼了。   “我真的、真的……”她试图再为自己辩解一下。   同样的,还是话还没说完,就让他打断了。   他似乎不太认同她的态度,眼里全是不赞同,“你现在这样不好,还是赶紧的辞了工作,待在家里养胎比较好,”说到这里,他的手越过中间的桌面,将她的双手都包了手心里头,小小的手,比他小太多,娇弱的像是随时需要人来呵护,他包得紧紧的,生怕她抽回手,“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生下孩子,再好好地坐个月子就可以出现在高炽面前,你确定想让高炽发现你怀了别人的孩子?”   本来嘛,段乔还在急他怎么不听人话的,现在一听,整张脸立时就煞白了,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又心虚地看看周围,发现别人都没注意到她这里,才觉得好受一点儿,不然他的话可够惊悚的——   “你、你……”她的结巴又习惯性地涌上来,乌溜溜的眼睛全是惊惧,她最大秘密就是身子不清白,现在叫他给指出来,顿时就差点哭了,可她还是努力地忍住泪意,“小、小舅……”   个可怜巴巴的,眼睛里完全都是求饶的意思,生怕他把她的事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想到何权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两个人的脑回路完全弄不到一起去,段乔就想的是她完了,她身子不清白事,怎么就叫他给知道了。   “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还循循善诱,视线往旁边的小孩子一扫过去,“你看看那个小女孩,多可爱,也许你的孩子了是这么可爱呢?孩子你一定得生下来,你想想一个小生命的,你舍得把一个生命弄没有了?”   小生命?   问题她是真没有,她还为了自己假性怀孕的事觉得见不得人——偏何权一句话一句话地都是“她有了”的前提,让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到是想解释,连个机会也没有给她,让她实在是很无力,又心虚,又惊怕,恨不得眼睛一闭就晕过去算了,也算是把面前的事都躲过去。   可实在是晕不了,假晕是能行,可再晕也是假的。   她被缠得没办法,双手又让他给包住,想拉出来又躲不过他的力道,只得狠了狠心,做了个决定,“等到站,你陪我去医院检查,小舅?”   再说都不相信,还不如医院的检查报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算不算两更?就是太晚了,哈哈 ☆、第070章   “好好,我相信你没有。”   何权连忙表示相信她。   可听语气,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他相信了,觉得就在敷衍她。   段乔确信是这样子,还有点急,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再说了,跟一个不相信她确实没怀的人,她估计再多说别的,都不会相信,何必费那个事。   于是,她沉默了。   不管何权想说什么,她都是听着,一句话都不插。   以沉默相抗议,这是她惟一的办法,也是惟一能让她自己做到的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刚出车站,就有车子来接何权,那是黑色的车子,车牌子明显连她这样的门外汉都晓得是军用车,她赶紧的退到一边,想把自己当作纯粹的路人,不想跟何权扯上什么关系,即使他们是同时出的站,而他甚至在她假睡时,还当作不知道的叫醒她——   很多事情与她想象的都不一样,她想怎么样,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何权也是一样,他还抬眼看她,“段乔?”   就叫一声,那声音还有种威严,似乎是身为长辈的威严。   把段乔给惊得停下脚步,耷拉着脑袋,硬是挤出笑脸,“小、小舅,我们、我们不同路,你还是先走吧,我就打个车就行的,再不然,坐公车回去也是近的——”   话还没有说完,何权已经来拉她,那架式大有她不肯的话,他可能就强行拉她走了的——这个念头一上来,她还是识相地跟着他的脚步走,跟着他上了车子,那辆车子,也就前面个司机,不对,说司机好像太不好,人家一身军装的,尽管她看不透人家那是什么级别,能有个这样的司机,呃,权当是司机好了,她想何权的级别也不一般。   但她没问,她觉得这个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坐在何权身边让她非常不自在,觉得这个明明很大的车厢还是有点小,小到有点挤,甚至是呼吸,她都觉得有点困难,简直一种折磨,她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以为她有了。   她两手放在膝盖上,两腿还稍稍地倾斜,背到是挺得老直,坐得极有派头,像个真正的淑女一样,可谁都知道她,她自己也知道,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的样子,一说话,就那么个软性子,实在不太像话。“小、小舅,小舅妈有孩子了?”   叔叔说的,她还记得,她不提,才不是因为她不记得了,是她不想提,坐在车里,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怎么都有点奇怪,但一提起,又觉得更尴尬,甚至她的眼神里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怜悯——   完全发自内心的怜悯,她还不知道何权其实就是她那位公公高峰的小舅子,就记得叔叔跟她说起过傅悦的孩子是她公公高峰的事,以至于怜悯人家。   可这份怜悯落在何权眼里无异等同于嘲笑,让他的眼神都悄悄地暗了几分,视线落在她还是平坦的小腹间,都说孩子是父母最好的礼物,可在傅悦身上的孩子,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身世,一个永远都不能里坦露在阳光下的身世。   他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儿子,永远都只能姓何,即使别人都知道他的身世,但总归是私生子,永远都是私生了了,没办法站在最高点,而——郑家,那个郑家让他觉得恶心,对上她的眼神,黑色的眼睛,有点怯弱,甚至都不能面对他的视线,就那么一个软的不能再软的女人,却让他幽幽地笑了。   “她呀,流了。”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   流产?   把段乔一惊,忍不住一抬眼,与他的深幽视线刚好对上,还有他脸上微微漾开的一点笑意,是的,他是真的在笑,笑得她头发都感觉有发麻的冲动,“对、对不起……”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道歉,她觉得自己蠢透了,怎么就问起这个了,人都说“说话得有艺术”,她对说话这门艺术一直掌握的不怎么样。   何权看着她迅速地垂下眼睑,挡住她乌溜溜的眼睛,垂着脑袋,露出她的颈子,细细的,且嫩白,上头还泛着浅浅的红,好像就是映在她肌肤上的颜色,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似的,显得娇艳无比   他忍不住地伸手去碰,人刚碰到,嫩滑的肌肤,就立即感觉到指下的动静,她一个颤抖,人已经缩到一边,离车门近得不能再近,乌溜溜的眼睛立时就惊惶地看着他,甚至那里头还有点他不懂的东西,像是错愕。   “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这么个震惊的话题,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说的光明正大,甚至连前面的司机都没有避开,像是在说一件今天天气如何的话,她不止一哆嗦,哆嗦都是轻的,现在都是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嘴唇还在颤抖,颤抖来颤抖去的,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跟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滑过她娇嫩的脸颊,还泛着红晕,清澈的泪水,却让她的眼显得更娇嫩,嫩的如同清晨被露水沾过的花骨朵,再没有比她更娇嫩的肌肤,他就是怕手里再重一点点,就会把她的肌肤弄破了。   双臂揽向她,无视她的惊惶,执意将她搂入怀里,不顾她满脸的泪水会弄湿他的衬衣,就那么使劲地揽着她,把她的脸压在胸前,“乖,不哭了,乔乔,我们不哭哦,有了孩子怎么能哭呢,要是我们的孩子也跟你像个爱哭包可怎么办?”   跟哄孩子一样,哄得个语气,把段乔弄得都快以为自己真有了,可确实没有,总不能就、就上回的,也就两天前,呃,虽说不能这么算,但是前面她本来就检查了没有事儿,也就两天,就有了?   实在没法子叫她相信,跟做梦一样,只是,她关注点好像错了,不是这个,就算她有了,也不可能跟他有,难不成春/梦也能叫人怀了,这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也就这么一想,她突然就愣住了,难不成不是做梦,是真事儿?   她顿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就把人推开了,两眼瞪着被他推开的人,狠狠地瞪着他,跟瞪着个神经病似的,泪涌得更凶,“你、你发什么、发什么神经病!”   对呀,他发什么神经病,想想她都不好意思面对他,自己做了个春/梦,对小舅做春/梦,简直就叫她可以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哪里是梦呀,都是真事儿,真有那么一回事。   顿时恶心的味儿又涌上来,她急忙地去弄车窗,想把车窗弄下来,可她越急,就怎么也弄不下车窗,弄来弄去的,急得她直接就“呕”了——   却是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在那里干呕,一直在干呕,眼泪跟雨滴一样,一直就没停过,但是何权从后边搂住她的双肩,还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没事的,乔乔——”   被他的双手一搂,她整个人惊得差点跳起来,再没有比这个更叫她惊惧的事,就是碰一下也能吓了她半条命,别人都、都……可他是小舅,是高炽的小舅,她怎、怎么办?   六神无主的,双手合成十,她满眼祈求地看着他,还无意识地摇头,“小、小舅,你别、别吓我,这是没有的事,这是没有的事,对不对,你说对不对?”见他没有回答,她还急了,抓住他的手,对上他的脸,“小、小舅,没有的事,是不是?”   她要跟高炽在一块儿的,怎么能、怎么能跟他的、跟他的小舅有过那种事!   都没办法说服她自己,顿时她觉得天都要塌了,塌得她都一丁点办法都没有,浓烈的罪恶感瞬间淹没了她,淹的她几乎都拔不出腿来——要没顶了。   何权却是微微笑地看着她,对上她期盼的眼神,伸手去碰她的脸,这回她没躲,让他碰,这么乖巧的样儿,真叫他喜欢,他从来不喜欢长刺的玫瑰,还不如一个软蛋儿,软软的,他想干嘛,她就能干嘛——   他的手还去摸她的小腹,那里平坦的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存在,想着以后这里会慢慢地隆起,会孕育他的孩子,他的笑容是真切的,表情是真诚的,“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事呢,你的孩子还得叫我舅公呢,我得好好疼着呢——”   她顿时像是听到了希望,“对,对,就是舅公——”按辈份来算就是这么个叫法,她以为他放软了,不会把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说出去,手将他的手给挪开,顿时眼前都亮了点,“我要是有孩子,会让他叫你舅公的。”   “不对——”何权的手抚上她的眼皮,瞅着她害怕地闭上眼睛,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点,他还挺喜欢她的可怜样儿,不知所措的娇气样儿,都叫他喜欢,“是我们有孩子,孩子出生了,叫我舅公,你说好不好?”   “不、不、不……”   她摇头如拨浪鼓。   瞧瞧她脸上的泪呀,简直把她脸上那几分美感都弄没了,何权觉得有点可惜,动作冷静地抽出几张面巾纸,细心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还慢慢地擦,像是在擦一件最好的艺术品,“乔乔,高炽不行的,你就想守个活寡?”   段乔都不敢哭了,就他那个架式,她要是有一滴泪儿,他都要擦,擦得她心乱如麻,又暗暗恼恨别人怎么都知道高炽以前不行,可现在他能行了,能行了,不成吗?   “他才没不行!”她忍不住嚷嚷,想为高炽正名,又为高炽心疼,想想他一个大男人的,老顶着不行的名头,叫别人怎么看他,还这么多人知道,心里疼得不行了,“小舅,你太坏了,你是人小舅,还这么说他,他不得难受死的,小舅,你太坏了……”   个娇娇,还替高炽打抱不平,也不看看她现在自己是什么个处境,就光记得替高炽呜不平,双手还握成拳,朝他的胸膛捶去。   她哪里能有什么力道,就算有力道,哪里抵得过这个职业军人,根本就是玩一样的力道,任由她玩呗,到是不太乐意听到她的话,都为高炽说话,让他极度不高兴,还记起一件事,她还是人家的老婆——   不光她是人家的老婆,他还人家的老公,两个人还真好,算是这么着凑到一起了,谁都不是什么无辜的白莲花,就算阴差阳错,也算是各自出轨了。   “他不行才好呢。”何权一点都没把她的话当真,要真是这么快恢复了,还算是毛病?他一点都不信,就当她的借口,想哄他呢,想哄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哪里能这么轻易地就上当了,“我让他养着我的孩子,不是挺好的,他估计也没脸说不是他的孩子,不是更好?”   听听,这都是人话吗?   明明是人,说的都不是人话,哪里是当人家小舅的,分明是仇人的好不好!   段乔都听愣了,二十几年来的人生,也就今年受到的挑战最多,是她跟他们生活的不是同个太阳底下的,还是她落后了,怎么听这话听上那么奇怪的?她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地问了句,“你、你跟高炽有矛盾?”   而且最奇怪的是前面的那个司机还冷静地在开车——   她更不淡定了。   她问了,他还摸摸她的脑袋,像是夸奖她似的,还惊奇地朝她眨眨眼睛,“你现在才发现?”   怎么听都有种欢天喜地、精神错乱的感觉!   可他怎么可能是个精神错乱的,人家是军人,国家权力的机器,怎么可能是个精神错乱的人,比起精神错乱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人,那种明明好得好,却冷静地能干出精神错乱的人才能干得出的事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而何权就是这样的人,一扫他以前给她的可靠长辈之感,变得有些个面目可憎,甚至叫她害怕,“傅悦跟高炽没关系,她的孩子也不是高炽的——”   瞬间就想到这个了,她根本没去想这个事,讲出这种话简直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容许自己的老婆给自己戴个绿帽子。   但何权没有,他不在乎,“傅悦嘛,她的孩子是谁,我管她呢——”他笑咪咪地凑近她的脸,那笑容里头一点暖意都没有,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睛微微闭着,那神情是似乎满足的,“其实本应该我跟你相亲的,乔乔——”   她被弄得全身紧绷,更后悔怎么就上了她的贼车,这种吃疼也不知道吃疼的性子,头一次她责怪起自己来,相亲的事,她记得的,是弄错了,可——   跟何权,她完全不能想象这个事,眼神都愣直了,讷讷地一点都没底气地试图反驳他,“你胡说。”   “你不记得我了?”他问她,温情脉脉,口气甚至都是遗憾的,“我记得你爸带你去过我家的呀,乔乔,你怎么能把小叔叔给忘记了?”   叔叔?   小叔叔?   段乔还真的想起来了,就那个比她大点的小孩子,她爸还在时非得让她叫人家小叔叔的那个?那个……   顿时,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聪明的,何权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但这个对小时候的段乔来说是毫无压力的,毕竟年岁差在那里,不能拿来相比较,可她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何权她妈不清白,据说刚结婚孩子生下了就跟何权他爸离婚了,还是谁个秘书的,她小时候还听隔壁家的阿姨一脸不屑地说起过这事,说何权他妈挺有本事的……   现在她完全能想起隔壁家那个阿姨说起这件事的表情,完全是羡慕又嫉妒的——   “小、小叔叔?”   她讪讪地喊了声,一点都记不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不是说长大后要嫁给小叔叔当老婆的吗?”他还拿着当年的话出来。   把个段乔羞得半死,又惊又羞的,简直了,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那、那都是小时候玩的、玩的游戏,不算数的,——”谁会把小时候的游戏当真呀,要不是他提起,她早就忘记了还有么一号人。   “现在说了能算数了?”他将她一军。   她赶紧摇头,“我要跟高炽一起的。”不止嘴巴上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太替高炽可怜了,太替高炽心疼了,她个可怜的高炽哦,爹妈那样的,还有个小舅也这样子,家里就没有个好人了。“小、小叔叔,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你别闹我好不好,我跟高炽一块儿的,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的——”   没有人疼他,那么她就来疼他,要好好地疼他。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明天还得早起哟,哈哈,有个老文,文下让人骂了,不过一切都浮云,我当作没看到——现实告诉我们,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我的,有喜欢我的人,也有不喜欢我的人,我们都随缘吧,希望我们这个缘分能长久一点,唔,有空的话就收藏一下我的那个,一时间叫不出来,对了,就叫专栏,传送门什么的我困了,明天弄 ☆、第071章一更   听听,求得多可怜,好像人家不成全她一腔想跟高炽好好过日子的心意,肯定是罪大恶极了,偏听在何权耳朵里头,那是怎么听都是怎么刺耳的,连带着那个脸色都跟着阴了许多,到是不怒,或者说是怒极反笑,虎口箍住她下巴——   真是没下力道,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想叫她疼,偏偏当着她的脸,他真是下不去力道,怕她真疼了,就是嘴上控制不住,“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我算是什么,嗯?”   个拉长的尾音,听得人都颤颤的,更何况还笑着,笑分很多种,温柔的,和气的,反正有很多种,但没有像他这种的,明明笑起来,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叫人害怕的不得了,她还推开人,那种推拒的,几乎把他当成陌生人似的,“小叔叔,小叔叔,我们没什么的,小叔叔——”   她真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生活弄的这么复杂,完全跟她的承受力不能成正比。   但是何权是好相与的人吗?   呃,从来都不是的。   所以果断把她的话给打断了,笑意满脸地看着她,“那晚我记得你可主动的,还求着我呢……”   话刚说到这里,就把听得满脸通红的段乔给捂住嘴,她不止手抖,就是身体都是抖的,全身都抖,抖得都快捂不住他的嘴,“你还说、你还说……”嘴唇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还是被揭穿了她原来认为是梦的事居然是真的。   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的、苦的、辣的,都占了个全,就是没有甜的。   她以为是个梦,还觉得自己记得那么清楚,连其中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她是怎么求他的,都能叫她的脸困窘地渗出血来似的,被他这么当面指出来,更别提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要真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也就算了,也就是天知地知他知她妈的,可——   车里还有别人。   她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烫得她都没有见人,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当着个陌生人丢了这么个大脸,甚至都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闪躲的要命。   何权把她的手轻巧地挪开,就她那手,一点力道都没有,还颤抖着,瞧瞧她那个烫得通红的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不能说了?”那张极具男人味的面孔,还带着一点点疑惑,“还是我哪里记错了?”   把个段乔噎得几乎半死,又不能一个狠刀子就压过去说他胡说八道,可真的,比起胡说八道更叫人伤神的就是大实话,胡说八道虽然一时气愤,但实话更叫人受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晚怎么了,肯定是那个药效没过,也不知道陈、陈涉跟沈、沈济南给她吃的是什么个破东西,过了个半天药效还霸道的存在。   “小、叔叔,那、那是妇幼医院,我、我们去那里——”眼见着从医院前面就要过去,她赶紧大叫,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让她证明自己是没有怀上,“小叔叔,我要去检查,要去检查……”   她自认是没有怀上,显得很镇定,到是何权看着她一会,才叫停车。   这边的医院她还没有来过,就是上次的检查也不是在这个医院里,段乔甚至都不知道最好要先干什么,后干什么的,就让摆在面前的事实给弄得差点惶惶然。   何权先下车,还想绕过另一边下来接她下车,可段乔六神无主的,脑袋瓜子也就只能想出来这个主意,巴望着何权能同意,早就是急着从另一边下车,等她下了车,才看到何权站在她面前,那眼神真是不太好说是什么意思,——   她急了,忍不住怨自己那么急干嘛,男人要表现出绅士风度,她凭什么要打断别人,还是坐在车里,再把车门给关上,等着他来开门。   何权那眼神,完全是无力的,那种被她的举动完全打败的无奈,让他深切地了解到她的性格,不由得摇摇头,甚至有种纵容的,连眼底都有了点柔和的笑意,手去拉车门,还大大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出来吧。”   听听这语气,完全就是纵容,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带着叫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曾经隔壁家那个天真的女孩儿,调皮地叫他“小叔叔”,而现在终于到了他的身边,以另一种方式。   段乔这个人天生迟钝,至于谈恋爱,她根本没有谈过,不是她不想谈,只是听她家老太太的话,觉得高中不可靠,大学了嘛,都是各奔东西,要不就回家,她肯定不能跟着别人走的,以至于,她认同她家老太太的说法,大学没有什么可谈的。   以至于,她听到何权这么温柔的话,都觉得自己会起鸡皮疙瘩,叫她浑身不自在,就是下车时,她还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了看,生怕别人都注意到这里,毕竟坐的车不是一般的车,——   也许是她想太多,当她下车时,还真没看她,何权与她并肩走,她其实是想在后头,偏何权硬是慢下脚步,害得她不得揣着惴惴不安的心,与他并肩一起走,这种感觉比凌迟她还难受。   “乔乔?”   她听到那个声音,几乎不敢回头。   如果她身边的人换成高炽,她想她会立即回头的,可身边是何权,完全让她措不及防,可更让她担心的是那个叫她的人——是她家老太太,老太太怎么来了医院,难道是不舒服?   她完全是求救似地看向何权,指望他别乱说话,可——何权的动作比她更快,已经转身朝后走,她一惊,也跟着转身,看见老太太奇怪地看着她,呃,还她身边的何权,叫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更多的是担心。   “妈——” 她还没问出口,话就让人打断了。   何权简直自来熟一样,朝她家老太太打招呼,“秦姐?我是何权,还记得吗,以前住在你们家隔壁的,我妈是陈美华,还记得吗?”   态度实在是亲和,光叫老太太时,那笑意就很亲和,把老太太的记忆一下子给拉起来,到是老太太表情有点奇怪,又看看他身边那个自己家的女儿,让她更奇怪了,“哦,何权呀,我记得呀,都这么、这么大了——”她还一把拉过自家女儿,看女儿那傻愣愣的模样,感觉有点不太对,“怎么不舒服了?来医院看看,是不是怀了?”   谁叫这里是妇幼医院,人天生都是朝好事这方面想的,老太太也这样子,都结婚两三年连个消息都没有,老太太到是不急,可——嫁了人的女儿,总是婆家的,婆家会急的,她她也不想让女儿给婆家说难听的话。   一个两个的都问她这个,把段乔问得难为情死,上前一个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妈,先别管我的事,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了?”   老太太对何权露了个抱歉的笑意,把女儿拉到一边儿,压低了声音,“不是我不舒服,我是来看人的,就我们老年舞蹈队的张阿姨,你记得不?她上次难受就来看看,结果查出一个晚期,我是来看她的——”   把段乔也惊了一跳,还带手笔划的,“你是说那个张阿姨?”见老太太点点头,她有点震惊,就她们家对面楼的那个张阿姨,早年丈夫就没了,拉扯着两个女儿长大,据说两个女儿今年都结婚了,她正好是享福的时候,怎么就……“那妈我要不要去看看?”   老太太到是摇摇头,“那到是不用,”她瞄一眼那边的何权,刚好对上何权的点头,赶紧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都有点不太好说,“你怎么跟他碰上的?你跟高炽结婚之前的相亲对象就是他,你忘记了吧?”   段乔翻白了眼睛,“我记得呢,所以才这么蛋疼,人家还是高炽小舅哟……”后面的话她没说,说出来估计就能把她家老太太的魂都给吓没了,“高炽不没空嘛,台风刚完,还在做事后的工作,小舅陪我这里这来的。”   “那、我也在呀,一个男的不方便的。”老太太是为了女儿好,虽说是女婿小舅,可郑家陈家高家那点事,她是知道的,看何权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当初让女儿跟何权相亲,还是碍不过别人的面子,再说了,相亲又不一定结婚,老太太想到这里,就跟何权开口了,“小何呀,乔乔这里有我呢,你要是有事的话,还有先回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秦姐哪里的话,哪里会麻烦的?”何权自然是不走的,哪里能让人三两句话就打发走了呀,就他个坚定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让人打消决定的人,“我都跟高炽保证过的,要是现在走了,哪里能同高炽交待,秦姐你说是不是?”   段乔是巴不得他走的,最好是不检查,她都觉得自己跟遭了天谴似的,才检查过没两天,又要检查,幸好不是同家医院,要是同家医院,人家还不得认为她是不是想孩子想疯了呀,丢大人了,“呃,小舅,高炽那边我会说的,你可以先走的,真的……”   可何权就是不走人,打定主意不走人,“我今天刚好没事儿,秦姐,这两天小段一直吐的,应该是有了,要是真的,我姐得高兴死的,我得同她第一个去说,秦姐,你就给我这个机会?”   人家都这么说了,两母女对了个女神,都是无奈。   但两母女脑袋里想的完全不是同个事,她家老太太想的是这高家的人难道还会怀疑她家老实的女儿假造有孕的报告吗?老太太也就这么一想,可段乔想的是这个体真是阴魂不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前天夜里就睡了四个小时,昨天一天都去补觉了,最讨厌年底了,忙了呀,我们估计是年二十六放假,哎,不过,今天大家都看到我上面标了“一更”没有?你们想想我能几更?呃,我其实打算三更,不知道能不能更,哈哈 ☆、第072章二更   这人还真不走,总不能撕破脸轰人家走,没有这个道理的,再说了,她要是急赤白脸的跟何权闹,老太太还不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个蛋疼的,她怎么回答,回答不出来的结果就是将就着。   检查报告出来,人家医生还恭喜她。   她们家老太太极高兴的,不是说这年头不能生孩子就是天大的事,如今医学昌明,孩子都是简单的小事了,就是要吃点苦头,身为个疼孩子的亲妈,秦玉自然是盼着女儿顺顺当当的,这一听女儿怀孕都快三周了,当然是最高兴,就催段乔打电话给高炽,报个喜讯。   “怎么了,是不是高兴傻了呀?”老太太实在不知道个段乔心里苦呀,还以为女儿是高兴过头了,拉拉她的胳膊,“都快吃中饭了,回家去,妈给你做好吃的,小何呀,也来。”   何权面上露出喜色,“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都是高兴的,就段乔简直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上次医生还明明说她没有怀的,还说她假孕,闹得她当时老难为情,也就过两三天,她就有了,而且是三周的?   她像是没听见她家老太太说的什么话,也没空去看何权到底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一个劲儿地就盯着自己手里的检查报告,实在是想从这张纸上找出个什么可疑的东西,可——还是最终得出她怀了的结果,因为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她有了。   怎么会这样子?   难不成上次没查出来,这次就能查出来了?还是上次误诊了?   不太可能!   不可能的事!   肯定是假的,这医院的诊断出错了。   好半天,她抬起头来,看看她家老太太,见她家老太太一脸喜色的,就把好不容易涌上来的话,堪堪地压回肚子里头,可能出错的话一句儿都不敢说,又看看何权那个高兴样子,心里什么滋味都有,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本来秦玉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都一起上了何权的车,老太太不由得心生感慨,想当年她家那个死鬼在当,她也是坐过这种车子的,一想想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女儿嫁人了,也怀孕了,感觉都圆满了一样,改天还是去死鬼的坟头去看看,把这个事跟死鬼一说,也叫他在地下高兴高兴。   “以后别穿高跟,回头等吃了饭,我就去你家看看,把不合适的衣服都收拾起来,知道吗?产假记得去请。”老太太叨念着,生怕她头次不知道,“反正高炽不在家,你不如搬过来跟我住?”   段乔到是想答应,“高炽跟我说好了,让我随军。”   “随军?”老太太不太乐意了,“那怎么行的,那里怎么适合孕妇待,你还不如等把孩子生下来月子坐好了再去,小何你说是不是呀?”   “秦姐说的是。”何权坐在前面,立即附和她的话,眼神微冷,提了个建议,“等生完了孩子再去部队差不多。”   他们一句一句的,就段乔急得半死,随军是她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不由得拉拉老太太的胳膊,“妈——高炽哪里不能照顾我的,去那里刚刚好,像我们这样的,两地分居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她歇了歇口气,“妈,我要回家里,郑主任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要是他让我过去她那里,我怎么办?”   老太太一听,觉得也是,还不如叫他们小夫妻一起呢,她都觉得去高家,看亲家母的脸色实在不太她,她们家虽说家世不如高家那么好,可也不想女儿在婆婆面前低声下气的,再说了,怀孕最主要是心情好,对生孩子好,但是——   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这个得有大局观,前面的人是亲家母的小舅子,这个老太太是清楚的,虽然老太太觉得他们家都太乱了,而且可能亲家母对这个小舅子都不太喜欢,可谁让人家名份摆在那里,“小何呀,你别听我们家乔乔乱说话,她这个人见不得大场面,天生的锯嘴葫芦,就是怕过去跟亲家母一起住,还要让亲家母愁心的……”   话一说,段乔听明白了,不由怪起自己来,怯怯地看着前面人的后背,讪讪地撇了撇嘴,又觉得有妈的孩子实在是幸福,话错了,也有人补上。   何权到是没有说什么,就郑主任那性子,架子十足,跟谁看着都好,可骨子里,谁也看不起,谁让她丈夫有出息,与史证都是下一届最有可能的领导人了,还能不架子足嘛,于段乔来说确实是压力大。   “秦姐考虑的挺周到,为了孩子着想,也得这么做。”表面上看着何权很支持老太太,但心里头一点都不肯支持,让人去随军,还能有他什么事儿,坚决不肯的,“我看乔乔也是小孩子脾气,怕高炽忙起来照顾不到……”   “也是,真是够愁人的,”老太太附和,“去随军还得把工作都辞了,都好好的工作呢,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你嫁了个军人。”   饭是在老太太家里吃的,居然是何权做的饭,老太太想动手,何权硬是不让她出手,结果娘俩真是吃了由何权吃的饭,嗯,老太太真觉得何权手艺不错,这饭吃了,何权就告辞了,能不走吗?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人家正经女婿的,留下来也有点怪。   老太太还送何权走的,看着人家车子开走了,才教育起女儿来,“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他还说你吐,按理说现在才三周是有点早了,你就算是随军,那也得等三个月后胎稳定了再走,我怕到时真去随军了,去看你没有那么方便,快生孩子时必须回来,月子我给你弄……”   “嗯……”段乔有点漫不经心,努力忍着心里的委屈没说出来,她怕自己说出来不止她自己烦恼,连她家老太太都跟着一起烦恼,“妈,没事的,我知道呢,先睡一会,困死了。”   老太太点点头,还替她关上门。   段乔还是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真有孩子了,就几天前她还觉得自己有假孕现象,不好意思见人,现在是真的了,孩子是谁的,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还吃过药的,不知道有没有影响的。   一堆堆的事,都挤在一起了,把段乔弄得感觉跟没有个前路也没有个后路似的,才跟高炽好好儿的,又蹦出个事来,有孩子这事把她惊得不行了,开始是有点高兴,有孩子自然是会高兴的,可孩子是谁的问题,一下子把她给难住了。   都说了以后要清清白白地跟着高炽,有孩子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行的!   她顿时就睡不着了,总不能带个别人的孩子跟高炽生活的,他多好呀,把那些个她自己都说不出口的事都包容了,跟大树一样几乎要把她所有的风雨都给解决了,还指给她钱,叫她去解决一切,再没有这么好的男人,但凡不是个神经病,都会跟高炽好好过日子。   但是——   命运跟她开玩笑呢,又给她出了个大难题,而且这大难题,一时半会还真是解决不了,快把她个小脑袋给活活愁死了,肚子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自己的手摸了摸,还是平的,平的不能再平的,简直不能想象十个月后还能从身上生出来个小孩子。   愁得都睡不着午觉。   个纠结的。   怎么就开起这种玩笑了?   她睡不着了,赶紧给老太太发个短信,收拾起自己的包,就往家里赶,最要紧的事就是去给沈济南的钱,那钱她必须给,非给不可。   等到了家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段乔才算是稍稍地安下心,开门上楼,几乎是一气呵成,或者是更确切的是说她几乎屏住呼吸,等到了楼上,找到高炽所说的那本存折,她看着上头的七位数,不由得瞪大眼睛,还真的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止是七位数,而是阿拉伯数字中最高位的“9”。   寻常人能随随便便见这么多钱?   她就一辈子不吃不喝,挣的工资都存起来,估计也存不了这么多钱,而高炽就那么放入为她开的存折里,由她来支取,突然间有钱的感觉,跟个爆发户一样,让她有种晕晕然的感觉。   钱都是她的,由她来支配,要说她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但——她想着还是赶紧把沈济南的事解决了最好,坐在床沿,按着狂跳不已经的胸膛,终于去拨沈济南的手机号,11个数字拨完,她发现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手机里传来的轻音乐声却是让她的情绪慢慢地舒缓下来,慢慢地、慢慢地舒缓。   “谁呀?”   明明这么问,可对方还带着笑意,从手机那里轻易地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舒缓下来的情绪,冷不丁地又往上飙。   尽管对对方有说不出来的讨厌,她还是支着勇气,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沈济南,说好给你五十万的,你说怎么交钱?”   冷静的不能再冷静,难得这么冷静,像不是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呀,怎么交钱呢?   有个小坏蛋说“二更”可能是明天会标了,但我不,我偏今天来了 ☆、第073章   “我是段乔。”段乔迟疑了一下,羞羞答答地自报家门,想着自己身怀巨款,就有晕乎乎的感觉,连带着语气都有些轻快,“你给说说钱几时给你,怎么给你,”   “你谁呀,跟我说什么呢,”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居然还反问他。   段乔急得半死,“你不能这样子呀,你说好了要钱,现在怎么这么说的,”   “我跟你个不认识的人要什么钱呀,什么断桥不断桥的,桥就算是不断的,我也跟你不认识。”沈济南在电话那头说的风淡云轻,完全不将她的急慌放在心上,“别打这种傻子都不相信的电话好不好?”   听听,他的个语气,还这么问她,好像真是没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他不要钱不要紧,她还不想给钱,可她要是真把这话当真了不给钱,他会怎么对付她?一想就觉得怕,刚开始那点轻快瞬间就收了起来,连那点不好意思找人的羞羞答答都收了起来,“你不要、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你说,我都给钱,你把那、那个给我……”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青天白白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结果,沈济南把通话一掐,她再也听不到声儿。   她愣愣地坐在床沿,手里还拿着高炽给她办的存折,眼神发直地盯着手机,仿佛时间盯得长了,手机就能自己响起来,把她从这种奇怪的事里拽出来。   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手机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像是停机了没有信号一样。   能活生生地把人急死,尤其段乔,她真是有苦说不出,怎么就跟没事发生过一样,明明她记得自己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他手里,他到是来个一甩两干净的,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还全否认了,还说不认识她——   还有没有这么欺负的人?   简直太欺负人了!   不止欺负她,还骗她,一直到现在还装作不认识她,还当作没有那回事。   段乔头次这么生气,生气的几乎冒火,哪里还能在家里坐得住,恨不得立即跑到沈济南面前质问他,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手里拽着存折,她使劲地往包里扔,就捏着个手机就想出门,才转到楼梯口,她的步子就缓了下来,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她要怎么找?   这城市虽说比不上一线城市,可算得上二线城市,要说小肯定是不可能的,人海茫茫的,还真是不好找,难不成她要去警察局要沈济南的地址,完全就是扯蛋的事。   想来想去,她急得想哭,万一钱没送去,那个坏东西,把东西真往网上一放,她还有什么个脸面活着?最最怕死不过,真要她去死,她也舍不得,就是个纠结,纠结的她想东想西的,生怕真就是那样了。   对,陈涉,他跟沈济南是熟的吧。   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她眼睛一亮,那双眼睛还染着几分湿意,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就想着早点见到陈涉,见到陈涉,叫他帮个小忙,——   就是个小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找他告诉她沈济南在哪里。   举手之劳的。   她想的到简单,满怀信心地拨通景析的电话,一边跑还一边挥手招出租车,耳朵还听着手机的动静,等听到景析熟悉的声音,她简直是喜出望外,“景、景主任,我叔叔在吗?”都习惯了,还是叫“叔叔”,其实心里也有点别扭。   景析的手机已经存下她的号码,早就把他的手机号也跟她说了,叫她存下来,但没想过还真的能接到电话,看到首长往前走,还边与身边的廉租房居民亲切交谈,他往后稍稍地退了一两步,才压低了声音,“怎么呢?”   “景、景主任,我叔叔在吗,小陈主任都在吗?”   他一问,她问的人又多了个,让景析往首长那里看了看,面上表情一点儿都没变,像是在听取什么报告,慢慢地回了句,“你找小陈主任?还是首长?”   还是那么低的声音,他像是把握住场面。   “小陈主任。”段乔就那么点道行,实在不能叫人放在眼里半分,一下子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一回答完又觉得自己太心急,怕别人看出来她是真找陈涉,免不了想掩饰一下,“叔叔可能没空儿,我找小陈主任就好。”   说完后,她还呼出一口气,生怕别人看出来她找的就是陈涉,更怕别人要是问起她找陈涉干什么事,还不如藏着掩着一些,毕竟她的事实在不好说出来,要是能说出来的事,她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是有什么事吗?”景析还问,跟着往前两步,人在一行人后面,不急不慢,“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简直问到点子上,把个段乔问得快要急死了,她哪里能跟他这么慢吞吞地说话,恨不得一时间就找到陈涉,陈涉还立即把她带到沈济南那里,很快地就解决令她烦恼的事,“是有点小事,想找他。”   “是什么样的小事,能说来我听听吗?”景析问得仔细。   这时候,出租车刚好过来,段乔赶紧上了车,连忙报了个地址,对着手机忍不住有点为难,“有点私事……”   声音轻的,跟蚊子一样,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找陈涉有什么事,忍不住觉得自己麻烦到人,又不能跟别人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心里有点虚。   “私事?”景析重复这两个字。   明明就两个字,他再没有说别的事,把段乔弄得心虚愧疚的,差点就忍不住把自己找陈涉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她还有点理智,堪堪地把她快跑走的理智给揪得牢牢的,“嗯……”   “哦,小陈主任最近几天都不在,你的事儿要是不怎么急,就等个几天吧。”景析说得很淡,把陈涉的动向说出来,“上次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两次检查,相隔两天,就成了两种结果,实在是叫人伤不起,让段乔都不知道要相信哪一个,又多了一件叫人愁的事,反正她的愁事最近特别多,多的叫她眼花缭乱,“呃、呃、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说……”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叫他引去检查这回事去了,还勾起心里的心酸,窝在出租车里,把声音压得老低,手拽着自己的包,想着包里的存折,那么多钱,还是让她觉得非常不安全。   “检查报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景析让她弄糊涂了,白纸黑字不都是弄得明明白白的,再加了一句,“是哪里不对?”   “嗯——”她回得有气无力,提不起半点精神。   这一听的,景析老神在在地问,“怀孕了?”   他问这句的时候比刚才的声音稍微重一点点,抬眼看前面的时候还跟首长的视线对个正着,他不闪不躲地还是在后面听着电话,“怀孕不是正常的事吗,有什么不对的?”   怀孕是正常的事,这话跟一个结婚两三年的女人来说,确实是没有错处,可对于段乔来说简直就是一团乱,本来生活就跟乱麻一团似的,现在更乱了,要是以第二次检查为准,她肚子里的孩、孩子……   都不敢想。   “我第一次检查说没有,第二次检查才说有三周了。”   这才是人的烦恼所在,到底相信谁呀,难不成看下次大姨妈来?算一算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就快来了,可不是还没来嘛,才担心的——   有与没有都叫人愁心。   “第二次检查?”景析拿捏着这话,脸色难得有点阴,也是一瞬的事,很快地就跟没事人一样,他是最最小心谨慎的人,凡事都摸清了路子,对于这意外发生的事,就警觉了些,“怎么会有第二次检查?”   段乔个迟钝的,哪里能注意他话的侧重点,心里就惦记要找陈涉,“我在车上一直干呕,小舅不放心就……”她就挑能说得出口的过程说,哪里敢说自己给何权逼得没办法才去医院检查想证明一下自己是真没怀,得出来的结果叫她大吃一惊,别说是说服何权了,就是她自己,也糊涂非常。   “你小舅?”纵观她的亲戚,实在是找不出一位她能叫小舅的人,景析对她的家庭了若指掌,能让首长入眼的人,他自然得要清楚一切,“是哪位?”   段乔被问得有点烦,就想找陈涉,怎么还跟他在这里扯?“是高炽的小舅啦,小陈主任不在,那我挂电话了,你跟我叔叔说一声,他要是有空了,叫他打个电话给我。”   不等景析有反应,她到是干脆利落的先掐断通话。   “脾气见长呀?”景析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由摇摇头,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心情非常好,收起手机,走到史证的身后,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跟刚开始那样子,心里到是在回味她那个态度,似乎还有点烦他。   他比较惹人烦吗?   段乔能去找谁,找尚品,她没敢的,人家叫她离婚,她当然不肯的,说什么也不会去找尚品,个满心的烦恼,都没处去发泄,闷闷不乐地叫车子掉转方向,朝金晶上班的地儿过去。   都说有难同当,她不高兴了,自然得找金晶,有个人分担,也好一点儿。   当然,也是有选择性的,她还是选了能说的过程,把两种检查结果都告诉金晶,想让她帮忙出个主意,——   金晶还没从几天前见到大人物的事里完全回过神来,想着以后可能的大领导就那么近距离的见过,简直就跟人生的一场梦一样,她走路都是飘的,脚跟都不着地,“什么?”   疑惑地望着段乔,似乎还没能理解她的话。   段乔瞪她,“你说我到底有还是没有的?”   “什么有还是没有的?”金晶一脸疑惑。“你是有钱还是没钱的?”   噗——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都几时放假?我就等着放假了,一直得忙到放假呢 ☆、第074章   段乔被气得不行了。   瞪着个眼,就瞪着她。   把金晶闹得个不好意思的,还问她,“我哪里说错了,”   段乔只觉得气闷的不行了,又瞪瞪她,才算是解气,慢慢地坐下来,长叹一口气,一手还支着下巴,瞅她个神情还挺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你说说就两天的时间,查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你说我相信哪个结果才好?”   金晶这才回味过来,总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好歹她是黄花大闺女,一时半会没有理解她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叫了杯冰咖啡,狂喝了两口才算是把话认认真真的理解过来,神情纠结,“你是说两次结果不一样?”   段乔一扫个生气的眼神,高兴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能懂的。”   “我能懂个鬼呀。”金晶横眼睨她,无不嫌弃地问她,“你说说是不是找了不靠谱的医院?那种广告里老做广告的那种包你生孩子的、随随便便一个检查就能要你个几万块的长虹医院?”   身为被鄙视的人,段乔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明明没有的事,她那么一说,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没有啦,第一次在省第一人民医院做的检查,一次在妇幼医院做的检查,第一次是没有,第二次是有的,前后也就隔了两天——”   金晶这会听了都有点吃惊,当然,她对这种事不太懂,就是觉得就两天这也太叫人吃惊了,赶紧地放下手头的咖啡杯,忙去拿段乔手里的冰饮,“要是真有了,你乱喝什么东西,”她想了想,“还是再去检查个试试?”   “好……”段乔不舍地看着还没喝过一口的冰饮,人跟着站了起来,“不能这喝这个?”   “谁知道不能喝什么,反正不喝总归是没有坏处。”金晶回答的理直气壮,不由看看段乔的腹部,怎么也不能想象段乔大着肚子的情形,也就随便问了句,“你两次都是谁陪你去的?”   她边走还边看段乔,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段乔有什么不对,怀孕的女人,最最娇贵,她觉得这话还真是道理,就段乔一说,她大概就把人当成有了的,生怕有个碰着磕着的——   段乔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嘛,也就说老实话,“第一次是叔叔安排好的,第二次我是跟小舅一起去的,闹得我现在都糊涂,都说是三周了,我都闹不清有没有——”   再没有比她更糊涂的人。   金晶听了都觉得她这个人越来越糊涂,活的糊涂,还替段乔开车门,见段乔还想坐前面,她连忙阻止,“副驾驶座最危险的,你坐那里做什么,还不坐后边?”   “那不是把你当司机了?”段乔实在不太好意思,挪着步子来到后边,坐在后边的位子,“金晶哦,你说我最近倒不倒楣的,老是碰到不好的事,搭人家车去找高炽,路上还有台风呢,回来时还碰到小舅了,他非得叫我去检查——”   金晶叫她的话给绕得差点没听懂,好歹是多年的朋友,晓得她说话没有重点,大抵是懂了她的意思,“那天个台风的,高速都关的,你搭人车去找高炽,有没有过脑袋想过的?是不是困在高速那里了?”   “嗯。”段乔应得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精神头都没有了,“还在小宾馆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台风没了才再上路的。”   “男的还是女的?”金晶忍不住问。   “是男的,是叔叔的办公室主任,——”段乔如实回答,一提到这个,她就想起他怎么就不在这里,还得托他找沈济南,急死她的,“我现在想找他人,他人都不在,都没地儿找人。”   她那个声音,金晶一下子就听出来,跟要哭了似的,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到是继续开车,“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不愧是朋友,这种话都当面问了,一点都不藏着掩着的。   听得段乔整张脸都胀红了,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一起,讷讷地吐露真言,“不、不是我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还做?”金晶忍不住骂她,“你脑袋糊浆糊了?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要是没结婚,管你怎么弄,我都不管你,你一个结婚的女人,还是个军嫂,什么叫节操,你懂不懂的?”   给骂的头都不敢抬,段乔羞愧难当,不敢回一句,更不敢为自己辩解。“我跟高炽说了,他说就给我办随军——”   金晶听了,觉得这世界都不一样了,“他知道你的事?”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给逼的——”段乔这么说,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起高炽的态度来,“他还安慰我呢,怕报警让我丢脸,——”   听得金晶眉头皱得老高,“他神经病是不是?”当然,她也了解自己段乔个要面子的,叫段乔去报警还不如叫她去死的好,当然,段乔也不敢死,也就是那么一形容,但高炽这么包容的人,实在叫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但是——   段乔一听这话,赶紧就没过脑子地回答了,“他可没有毛病——”   众所周知,有毛病的人都爱说自己没毛病,这都是神经病的特征,她替高炽这么一辩解,在金晶耳里就认同了高炽确实有毛病这么一说,想着他们夫妻都结婚两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以前,她可能还认为这都是小事,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现在晓得高炽有毛病就忍不住这么一想的,是不是高炽不行?   从某种方面来看,金晶确实比段乔精明,这是相对比来看的,在精明这方面,金晶完全可以秒杀段乔,也不管是不是会太过分,就直白地问了,“他是不是不行?”   “没有!”这下子 ,段乔回答的更快了。   怎么听都觉得心虚的。   金晶简直对她无语了,人都是杂食性动物,哪里能不吃荤的,“你有没有脑袋的,跟没不行的男人还能结婚两三年,早发现就早离婚的,留着这样的男人你要过中秋?”   说这到里,段乔实在是忍不住要反驳,“离婚再找个也不容易呀,我现在结婚了,我妈不用叫我去相亲,你看看多省事?”   把金晶说得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她这个脑袋想的破主意,又气她这么多年过的是那种生活还不跟人说一下,又替她难受,反正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嘴上忍不住又要骂她,“你脑袋真是进水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什么办公室主任了?不离婚就跟人好上了,你想闹得破坏军婚罪的?叫人当初别跟当兵的结婚,你都没考虑就跟人结婚了,现在怎么办?”   她那个叔叔的,那不是一般人,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是高大上的那种,寻常人都只能七点新闻里看,托她的福,金晶也跟着近距离接触了一回,一想她出轨的对象是那个人的办公室主任,就觉得实在是头疼。   段乔给说得羞愧死,又不好说自己是给逼的,要是一说,肯定给金晶骂的,说她脑袋里进水了,根本没看上人家什么陈涉,想着陈涉对付她的手段,她羞都羞死了,一想到陈涉,就觉得小屁/股那里生疼,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屁/股,“高炽没事的——”   “神经病,就你相信这个破借口,哪个男人不介意绿帽子?现在说得好听,要是以后跟你闹起来,这个可就是你的把柄,就是天生矮人家一截的,你乐意让人天天揪着个把柄?”金晶比她想的远,把事情摆出来往她面前一摊,“你有了的事,他知道不?”   段乔摇头,缩着脖子,“没有,我还没说。”   金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觉得还是没有孩子的好,否则高炽不行,段乔要是有了,人家还不得知道段乔出轨了,这可不太好,“反正最好是没有,省得你多个把柄。”   她把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跟段乔一起去挂号看妇科。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主要是段乔是想说话,金晶一句都不说,就是瞪着她,那架式简直比段乔她家老太太还厉害,瞪着她们家不让人省心的女儿,两个人就一直待在医院等结果。   等拿到检查结果,还真的是有了。   确确实实的是三周。   真的不能再真。   把金晶愁死了,段乔也愁,非常愁。   两个都愁死了。   “要不要拿了?”   好半天,金晶才开了口,提供一个主意。   段乔迟疑了一会,也点头,还有点事她没有说,问题是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而最大的可能是沈济南,这个才叫她惊慌,想着这个坏人,敲她五十万,她有了钱,他到是装作不认识她这个人了——   想想都叫她头疼,反正她知道金晶的意思,总不能带着个别人的孩子跟高炽过日子的,“去哪里好?”她两眼无神。   金晶是属意这里的,但刚才她就自己的医保卡给段乔弄的检查,帮人帮到底,她想了想,“我上次带团认识个私立医院的医生,等我联系一下,看他那里是不是能安排一下,那里私密性好一点儿——”   “哦。”她说什么,段乔就听什么。   金晶送她回家,说好联系好医生就打电话。   段乔开了门,就听到家里电话响了,一看是她家老太太打来的,一手接一电话,一手困难地从包里拿手机,一看手机也不知道几时没电的,难怪老太太打她家里电话,“妈?”   “人去哪里了?”老太太关心地问她,“怎么手机都不充电的?对了,以后不要用手机,用那个小灵通吧,好像辐射小一点儿,我明天去给你办一个?”   “好呀。”段乔也不拒绝,天生就不会拒绝她家老太太。   老太太平时的电话没这么勤的,就是觉得女儿怀孕了,还是头一次,什么事都得小心点,越小心越好,“明天我送到你学校去,再给你送点汤,老姐妹们叫我了,我先挂了。”   段乔想了想还是到隔壁吃面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吃了,觉得这味道特别好,那么大的碗,一下子就吃了两碗,当然,第二碗的汤她没喝下去,要再喝下去估计就能顶到胃了——   等她挺着个吃饱的肚子回家,居然还能接到个电话,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口气很好,很温柔,就跟她家老太太一样了。   郑主任让她到家里小住个几天,好像是从高炽那里听说了她辞职与随军的事,让她去省城,段乔都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这回是高铁,她还是没坐飞机。   与平时不一样,这回是郑主任的司机来接她,段乔想象过自己又得去饭店的画面,没曾想司机直接把她送到高家了,这个她自跟高炽结婚以来就来过一次的地方,端看着那种表面很朴素,里面也是朴素的。   婆婆郑主任在家,那位据说是担任一个直辖市市委书记的公公高峰不在家。   她住的是高炽的房间,房间里摆着高炽的东西,好像一直就没动过,书架那里还有个相册,她打开一看是高炽从小到大的照片,看着从个不可爱的小男孩一直长到如今的高炽,她越看就越欢喜,忍不住地嘴角泛起笑意。   “笃笃——”   她看得正入迷,房门到是给敲响了,赶紧去开门,一看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妈?”   但是郑主任很严肃,当然,她一贯在段乔面前是严肃的,“我听人说你要随军?”   虽然不知道郑主任从哪里听说的,可段乔知道这事瞒不过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到也坦白,“嗯,我跟高炽一起决定的。”   郑主任坐了下来,表情比刚才要缓和一些,伸手拍过段乔的肩头,轻轻的,“哎,你们结婚都两三年了,我一直就盼着你们有孩子,现在还是先别急着要孩子了,你随军了,要是再有个孩子,高炽肯定得分心照顾你,看来没有孩子还是个不错的事,你说是不是?”   这种话,叫段乔怎么回答?   哪里能回答,怎么说都不是的,顿时为难的很,只好低头。   “我得出去一下,你早点睡。”   郑主任说完就走了。   把段乔一个人晾在家里,怎么想都觉得郑主任那话太叫人不舒服,有孩子也不行,没有孩子也不行,这做人怎么就这么难的?   对这家又不熟,想来想去的,也就是睡觉了,看了会电视就早早地睡了。   可——   后半夜的,她醒了,好像听到一点点声音,像是争吵的,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   段乔有点好奇,忍不住就起来了,可又没敢下楼,生怕那是公公高峰与婆婆郑主任在闹矛盾,她一个做人家儿媳妇的夹在中间劝谁好呀,那么一想,也就歇了那么点八卦的心。   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位公公,让段乔觉得有点奇怪,昨晚明明听到有男人与女人的争吵声,那么晚的,除了她公公,她实在是应该没有别人,但——家里除了阿姨之外,就只有她与婆婆郑主任两个人。   难道昨晚是她做梦了?   就那么个纠结的,段乔在省城几乎待了半个月,金晶催她催得紧。   金晶催她无非就是去做手术,一刀切,来个干干净净,省得有后顾之忧。   段乔也知道自己再不手术就晚了,不能再拖下去,可除这么一件事之外,她还记挂着一件事——沈济南,这个人就像是有鱼刺梗在她喉咙那里,叫她浑身不舒服,当然,这段时间里她还拒接了叔叔的电话,不仅不接,还设了黑名单。   她知道对不起叔叔,可真的,她没办法,要跟高炽一起,只能选一个,说来说去她是最自私的人,哪个看着前途光明就往哪条道走,别看她没成算,可选择高炽估计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好决定。   叔叔再好还是叔叔,这个她懂的。   再现实不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晶就等着她来了,医生都联系好了,就等着段乔回来。   段乔有点怕,真的,任谁第一次都会觉得怕的,流产耶,又不是伤风感冒的,那是得张开腿儿,叫人家拿个冰冷的机械往身体里弄,一想起那种描述,她的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自打一进医院大门,都是金晶扶着她。   “你出息点好不好?”   金晶忍不住嫌弃她。   段乔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就知道心跳得极快,跳得她都快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原来还光是腿肚子打颤,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软了,好不容易躺在手术台上,都是陌生的医生跟护士,让她简直紧绷到最高点——   她不知道的是外头闹开了锅,几辆军用卡车就停在外边,几乎是她一进医院大门,车子就到了,先是下来一列列士兵,那整齐划一的架势,看上去就非常有气势,在所有人的侧目下,将医院团团包围了——   金晶坐在手术室外头,看着医生与护士刚进去,表情是担心的,无意地看向前面,却见到一列的士兵过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最叫人惹眼的就是中间的人,那个男人长得挺俊,眉目坚毅,瞧瞧那身军装的,特衬人,特别帅气。   她也就多看了两眼,心里还嘀咕人家这么大的架式来干嘛,谁曾想,他们居然就不管手术室的门还关着,直接冲了进去,——她就愣了,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就给撞开了——她才晓得站起来,试图冲上去拦人:   “你们要干嘛,这人才进去呢,手术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太晚了,码个5000字实在不太容易,希望过年时能更的多多 ☆、第075章   金晶是想拦。   螳臂当车,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人家把她轻轻一推,顿时成了背景板,眼睁睁地看着才关上的手术室大门给身着迷彩服的士兵给撞开了,哪里是撞手术室的门,金晶那时候就觉得可能性是国民保卫站了——   那架式,确实是大,大的叫人震惊了!   里面的医生跟护士都出来了,跟押犯人一样的,都给赶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走在最中间的男人,跟个国王似的男人——好吧,后来金晶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操蛋,怎么会有这么蛋疼的想法。   但真的,人家把还穿着手术服的段乔给抱出来,还是那种公主抱,段乔还缩得跟个什么似的,连个挣扎都没有,就一个怂样,金晶自然知道她怎么样的,肯定是给吓着了,不顾自己才让别人推到一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劲儿地就奔上去了——   但是结果还是惨淡无比,她还是灰溜溜地给挡在人墙外,嘴里叫着“段乔?段乔”的,可段乔那声音,听上去比弱鸡还弱鸡,很丧气的,“金晶,我小舅,是我小舅来的,你别担心——”   鬼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小舅,金晶是知道她没有小舅的,也不知道哪里来钻出来的小舅,把她给带走了?听听她那个声音,简直跟吓坏了,还叫人不要担心,不担心才有鬼的说!   流产没流成,她把人弄丢了!   人家一群人来,一群人走了,医院是什么地方,哪里敢跟当兵的横?惟一庆幸的是手术还没有开始,这架式,指不定是两夫妻闹别扭了,妻子想流产,丈夫都追到医院来了。   金晶急得团团转。   等她开着车子出了医院,人家的车队早就没了个影子,人海茫茫的,得去哪里把人找回来?真是急得想报警,可报警有用吗?   那是什么小舅的?   小舅?   她猛然惊醒了,段乔那个笨蛋有说过高炽小舅这回事,难不成是高炽小舅?可段乔想流产,他把人架走干嘛?难不成……   顿时表情都僵了!   段乔个笨蛋!   她忍不住想骂人,怎么就有这么笨的朋友!   一想到这个,她哪里还敢报警,要是警察一上门,人家还不得找高炽了解情况的?段乔都要跟高炽随军去了,要是叫高炽晓得段乔有了别人的孩子,还让人从手术室里拉出来弄走了,指不定跟高炽就一拍两散了!   金晶头都大了!   感觉是求救无门。   段乔个笨蛋,金晶忍不住恨恨地骂道。   这事估计还不能让秦阿姨知道,要是秦阿姨知道段乔这做的糊涂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秦阿姨对高炽可好的,好得都没边儿了,——哪里是当半个儿子的,分明是当整个儿了了。   金晶还在想办法。   当然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有时候想帮忙,都是有心无力,她真没那个能力,掰着手指数自己有没有认识更高大上的人,除了他们旅游社分管的领导,好像也没有认识特别高大气的人,是那种脑门上都不用刻字,就让人觉得有一种气质,能轻易地把人与旁边的人区别开来的那种人——   金晶愁死了,觉得自己的白头发可能都要了,对着镜子看了看,白头发到是没有,手一摸,还是掉了两三根头发,她头发会不会全掉完呀——个笨蛋段乔!   但——   她突然间有了个念头,上次的相亲对象,那也是高大上的人物,可惜奈何她是小人物一枚,实在没觉得两个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人家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估计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法一样,她能理解,可还是有点自尊受伤,人就是这样子,自己打退堂鼓没关系,要是别人看不上,肯定会觉得自尊受损,现在嘛,她想要不要试一试,都说政商都是一道的,那么政军估计也是一道的,人家人脉都比她广,为了段乔那个笨蛋,她想面子这种东西实在是值不了多少钱。   为朋友,两肋都能插刀了,面子是什么玩意儿!   咬咬牙,她还是决定跑省城一趟,一想到还得请假,请假还得扣工资,心疼的不得了,粉红色的百元大钞都飞走了,就是补血也补不回来这次的大出血。   当时相亲还算是容易,人家介绍的,其实她到了省城才想起跟尚品的联系只有一个就是人家的手机号码,站在出站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尚品,虽说是豁了出来办事,真正做时还是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等她真把手机号给拨了个完整,就等待着听到声音,让她失望的是声音有了,人家关机的,简直把她逼得一魂生天二魂出世——   只得立马搭回去的班次,找那个介绍人,问清尚品的联系方式,那个介绍人还劝她别太执着了,羞得她差点就辩解了,可辩解了那有什么用,时间过的非常快,都半个月了。   半个月中连丁点消息都没有,秦阿姨到是问过她段乔干嘛去了,她也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又怕高炽突然就回来了,谁知道,发生了一件事,以前总感觉离她太遥远,现在一看电视上的新闻,真是觉得什么事都有。   7月15日突然曝出个重大新闻,简单来说是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含蓄点说可以是爱情动作片——当然重点不是爱情动作片,重点中间的男女是谁,震惊全国上下的视频,男的是某直辖市市委书记、常委的高峰,而女的面容明显做了处理,有点看不太清,但据知情人曝料,这个是高峰小舅的妻子傅悦!   不仅是这样子,自傅悦的同学透露,傅悦大学时代曾经是高峰儿子的恋人,两个人几乎到谈到婚嫁的地步,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悦突然就出国了,过了几年后再回来就嫁了高炽的小舅——   同时,关于检举高峰的材料都送到了中/央,7月25日,中/共/中/央迅速做出反应,决定停止高峰市委书记、常委等职务;8月5日,鉴于高峰严重涉嫌违纪,中/央决定依照有关规定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由中/央/纪检委对其立案调查。   不止高峰,同时被处理的还有高峰的妻子郑主任,涉嫌与泰国商人在国内被人杀害一案涉嫌重大嫌疑,报批省人大,由省人大批准后省公安厅对其进行立案调查,并由省人大终止其人大代表职务,代表资格终止,一时间,这对快要站上最高点的夫妻顿时从高处掉了下来,双双受到处理——   而段乔不见了,金晶再也没有见过叫“段乔”的人。   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这个人。   而高炽更是签了与段乔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段乔的亲笔签字,直接寄到到她家里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寄到秦阿姨家,金晶觉得可能是段乔个笨蛋怕阿姨看到气坏了——   可好歹离婚算是什么呀,大不了就回家,又不是多大的事,生活不下去就分开。   几天后,她去认尸了,尸体在水里泡的都认不出脸来,但是据法医的DNA报告上是说死者段乔,还怀一个月多不到两个月的身孕——   段乔死了。   她真死了,叫人不敢相信。   秦阿姨哭晕了过去,她们家没有人,就秦阿姨一个的,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就没有了,秦阿姨对高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高峰与妻子都判死刑才好。   金晶开始还不相信,等看到法医的检验报告,才不得不相信,把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都挖空了,是不是何权害了段乔个笨蛋?   何权是高炽的小舅,老婆被他的姐夫给睡了,而且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电脑上,所以他才故意找的段乔?   金晶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太大,可她能干嘛?   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段乔的尸体还早早地火化了,更是找不到一点证据来证明段乔与何权之间的关系,妈蛋,她真是觉得这个是操蛋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是做梦,这回呢?哈哈哈,第一卷完 ☆、第076章   何权——何权个老婆名字叫张谨谨。   哦,是第二任老婆,第一任嘛,早离婚了,要问张谨谨这个事,她还真不知道她老公是几时离的婚,反正她就晓得一件事儿,何权现在是她老公——   对,她的名字不光叫张谨谨,还跟古时候一样选了个冠夫姓的,成了个叫何张谨谨,据说她与何权结婚两年,简单来说家庭妇女一枚,有个大学文凭,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学,也就普普通通的大学,只要成绩到学校的要求点,就能毕业的那种。   她在家煮饭,何权晚上都回家吃饭,别以为她能准备的有多好,就她个手艺,其实说白了,煮饭就是将将煮饭的,再多了就没有了,菜是她买的,她要是吃什么,就自己写个单子,按着单子买,买来了,她回家收拾好,再由何权煮饭。   本来她也是极为要求煮菜的,但是在何权在强烈要求下,她最终没有能如愿,也是那个碍于现实条件的,她煮的真不如何权煮的好吃,这个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小叔叔?”   她给压的透不过气来,身上像是压着重物,更加随之而来的是叫她羞怯的事,健瘦的臀部叫她夹在两腿之间,他腿间那凶猛的物事,朝她一下下地捣弄着,捣着她腿间湿如泥泞般,忍不住地夹了夹腿——   可腿没有并拢,中间夹着强势的男人,反而是叫她敏感的身子跟着夹紧了他,把人家个逞凶的物事,狠狠地夹在身体里头,那湿意泛滥的地儿,明明滑溜得的不行了,还是紧紧地夹着人,让人真是又是觉得紧了,又是觉得太好了。   两种感觉一涌上来,愈发地叫他挺/入,狠狠地挺入,把自己个物事恨不得都深入她身体里头,最好是永远都不出来——低着个头,拿个白森森的牙齿咬她的奶/头,那个粉红的色儿早就在他的啃咬下染上艳色的深红,跟个刚成熟的果子儿,诱人去咬——   他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干的,把个果子含在牙齿间,轻轻地一磕,立即发现她害怕的轻颤,居然还朝她露出得意的笑脸,还对上她愠怒的神情,不由得暂时放开那颗成熟的果子,把个薄唇印在她娇嫩的唇瓣上——   而她居然还能配合他,学着他的架式慢吞吞地啃他的唇瓣,啃得不重,可偏偏痒,痒痒的,跟挠人痒痒般的,还去吸他的舌头,跟吸果冻一样,恨不得把他全吸出来,——吻得个柯权哪里还能冷静,还想着大早上的,也就轻揉慢捻的弄一回就得了,没曾想,她到是醒来得早,让她抓个正着。   醒来有醒来的乐趣,没醒有没醒的乐趣——   最好是醒来的乐趣,她双手还推他,嘴里嘟囔,“干嘛呢,老是大清早的……”   大清早的最讲情趣,何权最爱这么干,使劲地再往那处桃源蜜地再强势深/入了几十下,才算是交待出来,还把人抱入浴室,殷勤地替人擦个干净,——   还没等他替她擦干了,她人都睡着了。   大清早就满足的嘛,自然是神清气爽的,何权自己也冲个澡出门,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精神头十足,警卫员早在车里等着,车子直接往军委大院过去。   张谨谨睡到自然醒——再没有比这个更惬意的事,懒懒地从床里起来,开始收拾一下自己,收拾的体面优雅,开着辆小车,坐在车里,她其实有点急,都不是上下班的点儿,这该死的路上还是堵得要命,她拍了拍方向盘,前面的车子还没有要往前的架式。   堵车这种事,急真是没用——可她看低头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不是没有迟到过,迟到这种事,虽然是常干了,可干多了,她也会不那么好意思。   真堵,——等她从车阵里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主要是急的,人有三急,她那个急比这个三急还要急,今天是婆婆生日,好吧,她自认是个合格的儿媳妇,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权与婆婆处不好,呃,她也听说过一点儿,但是——   都当作耳旁风吧,她把在自己能力范围里的事办好就行。   何权不乐意去,那么就她去。   人都知道何权姓何,其实他本身应该姓郑,张谨谨都听说过,但她不放在心上,记着这些干嘛呢,没有什么用,更何况她老公名字叫何权还是很不错的,叫郑权的话,还真难听,难听的不得了。   生日蛋糕什么的,不用她准备,她就包了个红包,昨天就买好红包了,把钱往里面放就行,这种东西送的都是心意,不在乎多少的,可怕婆婆说少,她还是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钱的数额,嗯——2000,包个2000的红包。   她分分钱都没有赚入,何权不反对她出去工作,她自己不乐意,宁愿待在家里,潜意识里有一种感觉,就是不想出门,最好是天天窝在家里,不动一分就不动一分。   她那个婆婆叫陈美华,虽然是婆婆级别的,年纪还轻的不得了,也就五十出头点,据说生她老公何权时也年轻,张谨谨开着车子往个最北的方向过去,转了个道,路极宽,到是没有见到有车经过,路上清静得很,——   郑家就在前面的大院里,大院门口警卫那是荷枪实弹,刚开始她还吓了一跳,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谁让她婆婆住在里面,跟那位看上去还犹有几分年轻时风范的郑先生住一起,哦,她忘记介绍了,她婆婆是那位郑先生的秘书。   如今的秘书,真是太敏感了,有些人就直接狡猾地称为“小蜜”,“小蜜”本质上还是有年轻这个为代表的,一到老了,就有点危险,毕竟鲜嫩的女人有大把;更有些人是由秘书直接干掉人家原配,把个第三者的名号给替补成大奶,——但她那个婆婆没转正,据说郑先生的老婆早些年就没有了,郑先生也没有想过给她婆婆转正,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人家实在没把她那位婆婆太当回事。   可苦了她了。   郑先生对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偏她还得来看看婆婆,这一个尴尬的,也幸好不是每次来都能碰到郑先生,那位郑先生曾经天朝的总/理,“高大上”的人物,是不是都看斜眼里看人?   张谨谨还以为跟每次一样,那位郑先生不在家,谁知道,一进门,人家就坐在客厅,那姿态,摆的老太爷的架式十足,让她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郑先生好——”   对,就是郑先生,她只叫郑先生,何权叫郑先生,她自然没有二话,也跟着叫郑先生,这样不容易出错,就算出错了,她也可以推给何权,这叫进可攻,退可守,当然是退可守的成分多。   郑先生目光瞥过她,很快地就收回视线,连个应声都没有。   完全把人给无视了。   张谨谨个家伙,打过招呼就算是自己把义力尽到了,也没有想同这位郑先生搭一下关系的意思,何权说不用,她就不用的,他们家里大事小事都是由何权作主,反正她不作主。她往里走,婆婆还在楼上——   “喂!”   她还没走上去,后边就传来郑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声音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慢吞吞地回头,对上郑先生的眼睛,那一双眼睛极有精神,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快到八十岁了,看上去跟七十出头差不多,还没对上个几十秒,她就迫不及待地避开视线,避免与他对视。   真没那个素质对抗这位的眼神,上位居的那种架式,足以让她打退堂鼓,被他的眼神轰得一点渣都不留,嘴唇一动,最终是挤出话来,“郑先生有什么话想说吗?”   难得她还能这么问。   “你以后别来了。”郑先生面无表情,已经掩饰不住岁月沧桑痕迹的脸,显得比平时更是严肃些,“阿权不来,你过来做什么,也不要过来了。”   话说的真叫人不爽,把张谨谨气的心里直腹诽,当她欢喜来这里?她是巴不得不要来,谁让她婆婆还住这里,真叫她烦恼,反正她就是做做面子上的事,给何权圆个面子,人家不乐意她来,就不来了呗,索性笑得满脸笑意,刚才还是淡淡的,这会儿,可笑得跟朵太阳花一样,“那谢谢郑先生提醒了,我们家何权是一辈子也不想进这里的,”她拿出个红包,“还是想麻烦一下郑先生,红包给婆婆的,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刚走出郑家,眼看着一个车队进来,让她惊异的是那车队都是直接从外头开进来的,从这里远远地看过去,她进来时人家也最多就是放行,可那个车队进来就不一样的,警卫出来敬礼,还换了班人,刚开始的警卫还跟着车队跑,换班的警卫守在门口。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车队停在郑家门口,还横着停,把她的去路都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最短还要上两天班,我睡觉去了,早上还得起来上班去 ☆、第077章   她几乎就愣在门口,震惊地看着从最中间那车上下来的人——   好像是在看新闻,对,就这个感觉,这最最像是一个新闻画面,而不是真实的事件,尽管她是何权的老婆,何权如今在军界已经算得上叫得出名号来的人物,可——张谨谨还是免不了跟个傻瓜一样愣在原地,连脚步都迈不开。   就是一身普通的西装,前后都是人,他就走在中间,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叫人神往,甚至还有点冷艳,那种叫人惊艳的冷,嘴角有一点点的柔和度,又稍稍地缓解他身上那种冷艳的气质,——   新一届的最高领导人,任期已经过了两三届了,自上一次高峰夫妻倒台后,这位叫史证的男人,不到五十岁,就领导了这个国家,这个有着最伟大历史、有着最奋发向上朝气的国家,而他现在就走到她的面前——   不、不对,他就是走向她的面前,目光冷冷地看向她,就从她身边走过,就在他走过去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呼唤瞬间就屏住了,而心从未像这一次一样跳得这么疯狂,甚至有叫嚣着,叫住他,叫住他……   她的手忍不住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一手拉着包包的肩带,硬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可能是她多想了,总觉得他那一眼,足以叫她全身冰冷,像是前世仇人似的,冷得她直到手指,而随着他们都进去后,留给她的只是外面的几辆车子,还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外面。   今天不宜出行?   她忍不住这么想,回头又看了看郑家关上的大门,那紧闭的大门,把她隔绝在外,他们是他们的,她是她的,更让她有种糊涂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是新闻上的那种,而是真真实实的接触,或者是说面对面都行。   张谨谨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是丈夫何权上官、同级、或者下属的妻子,她的圈子就那么小,平时也没有跟外面圈子的人来往,何权平时看着温柔,其实大男子主义挺重,她到不是抱怨这个,其实还真有点享受。   她就这么个没出息的人,不指着自己有出版,有个安稳的生活就行,何权对她好,尽管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何权,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何权说的,他们相爱,后来她出事了,她想不起他们之间的事,那是他的错,都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失忆的人记得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相反,自己最深爱的那个往往都给忘记了。   她觉得人家说的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想想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人家哄走的东西,真的,一穷二白,她甚至委托别人调查过自己,孤儿,福利院长大,感情淡漠,与何权碰到那还是在学校高中那会儿,那时他是她们的教官,——   当她们的教官是临时的性质,他却是真实的到下面来锻炼。   他们相遇时是最年轻的时间,何权老说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她不讨厌这种说法,想着,她不由得笑了,开车滑入另一边车道,一手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然而,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红灯亮了,手立即收回来,试图控制住车子——   但已经晚了,就算是她想往旁边滑过一点点,从横向里冲出来的车子太猛,她根本来不及躲开,车头已经硬生生地撞向人家的车身,她瞬间似乎要从座位里飞出来,安全气囊来得更快,已经牢牢地把她控制在车里,眼前一黑,人瞬间就晕了过去。   前面被撞的车子,是辆路虎,仅仅被她撞得往旁边移了距离,却是好好地停在那里,像是冷静了下来,车门一打开,一身休闲的男人,浅色的衣裤,叫他看上去似乎很具亲和力,完全不能与刚才那个直接从横向里都不放慢速度就冲过来的车主人相提。   他走向车子,手里还拿着手机打电话,气定神闲地报了地址,走到车前,他还微微探身朝前车里看了看,看着被安全气囊包围的车主,那处气定神闲一下子就碎成了渣渣,甚至那冷静的眼睛都有了点别的情绪,比如说紧张,或者是内疚——   但瞬间的,很快就没有了,变得冷静,甚至是很冷静,呼吸更平稳。   交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还昏迷着的张谨谨直接被送入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听说是车子相撞紧急抢救,却看到事主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晕过去了,估计就是吓的,当然,为了怕有后遗症,还是对她的身体做了详细检查。   可能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   眼睫毛轻轻地动了动,她终于醒来了,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纯白的,白的找不到一丁点儿杂质,叫她没由来地涌起几分慌张感,眼前似乎闪过几个画面,——她躺在一张台子上,身穿手术服,两腿大张着,身上全是汗,她在哭叫,一直在哭叫,甚至能叫她感同身受的体验到身下的疼,把人快要撕裂开来的疼意,像、像是在生孩子!   她瞬间坐了起来,一手去抹额头,还真有是冷汗,她嘴唇发白,神情惊慌,她生过孩子了吗?试图在脑海里寻找这段记忆,可她发现除了刚才的画面,她什么都找不出来,一切像是都停止了般,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   “你好点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样,叫她措不及防的抬头,目光对上那位男人,微微有种亲切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直觉,她觉得他身上有种与何权如出一辙的气质,那种身为军人的气场,叫她生了几分好感。   但,她知道目前得小心谨慎,毕竟是她闯了红灯,错在她方。   “哦,我没事。”确实没事,也就是冲击了一下,她真没有什么事,要说也仅仅是吓到了,她冷静地试图处理这件事,至少不能让人家知道她老公是谁,以势压人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可干起来真不容易,更容易把出事,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你还好吗?”   “我也没事,至于我的修车钱恐怕得你来出,就车侧边撞凹了一点点,”男人说着话,对被撞的事,直接表明了他自己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是小事,张谨谨没觉得这是个什么过分的主意,至少人家说的是事实,是她的错,那她就得承担责任,保险公司那里会解决这个事,她其实就怕把人家撞坏了,然后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现在嘛,她总算是放下了心,更是不好意思了,人潜意识里有一种会把人往坏处想的冲动,她就这样子。   “哦,应该的,应该的,”她赶紧应道,人忙着从病床站起来,“谢谢你没事。”   人太激动,说话就有点不留神了。   把男人弄得有点狐疑,“怎么还谢谢我?”   她尴尬了,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能说出来——“感谢你没出事,我真怕自己把人撞坏了,那可大事了……”决定想了想,她还是来个坦白从宽,至少显得她诚实,“刚才我可吓坏了,一想自己进了医院,不知道会把人撞成什么样。”   不是她爱国,对国产车太没有信心,实在是路虎那架式,真不是她那个小车可以撼动的,她自己的车头到是撞得确实有点难看,车前盖都有点翘了起来,看上去跟个破烂车差不多了,哪里还是她刚出门时那种光鲜亮丽的——   连他看了都不忍目睹。   “还行,恐怕你的车子有点问题,”男人很坦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对她的反应似乎想要保持一点点的绅士风度,“保险公司的人你能联系吗?你的车子我已经自作主张地让人拖去修了。”   还贴心地问她。   也许这个人的态度亲切,让张谨谨的那点点戒心都没有了,她赶紧点点头,“嗯,我能联系的,谢谢你——”她双脚想要落地,一看床下根本没有她自己的鞋子,不由得去找鞋子,可看来看去都没有她的鞋子,那表情——有点四处无着般的抬起头,“我……”   男人的动作更快,从病床的床头柜那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来,“可能刚才没注意,鞋子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你进了急诊室过,先穿这双吧,出去买一双怎么样?”   一次性拖鞋?   太考验张谨谨的认知,在她的认知度里,这种一次性拖鞋,哪里能穿着上街,她从来就是知道身为何权的妻子,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体面优雅是她必须维持的——可现在她哪样都没有,身上的衣物都是皱的,脚上还趿着双一次性拖鞋。   形象糟的不能再糟,她想今天可真不是什么适宜出行的日子,早知道就不出门了,事情都没有顺的一次,于是纠结着摇头,“我不能这样出去,真的——”   “是不是怕形象不太好?”   男人还真了解她的顾虑,一下子就击中要害。   张谨谨真是难为情,还尴尬,坐在床沿,讪讪地应了个字,“嗯。”   男人把手递到她面前,眼里都是笑意,“起来吧,离这里挺近的就能买到鞋子,就离这里很近的,不,你别摇头,我们从这里下去,直接去地下停车场,这样子就不会有人见到你这么穿的样子,坐我的车子过去,你直接进店里挑个鞋子就行——”   完全是贴心的建议,让人一点都不想拒绝,尤其是他的眼神,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认真,在那个一瞬间,她也拒绝不了,跟魔怔了一样,觉得他的话说的真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你叫什么?”   她问道。   “高炎——”   仅仅是两个字,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让人能沉醉在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同学们,快为我点赞吧,本来是今天休息的,可手头还有点事,必须得今天干完,我终于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同学们,我今天忙了就可以放假了,哇哈哈哈哈 ☆、第078章   高炎?   “两个火?”下意识的,脑袋里就掠过这个字,她几乎没有想太多的就问了,迎上他带笑的眼睛,像是一下子中了什么招似的,满眼都是他的笑意,那笑意太温柔,温柔的让她都有点飘飘然,“是不是这么写的?”   高炎点点头,然后奉上漂亮话,“你真聪明,完全对了。”   “我一直很聪明。”张谨谨最会爬竿子,而且毫不吝啬的夸自己,何权说过,她最好,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她自己也是这么深信的,所以别人说的话一定是真心的,但是——适当的谦虚是必要的,“谢谢你的夸奖,你是个实在的人。”   高炎反而执起她的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一传来,惊得她连那份自傲感都没有下去,脸上瞬间通红。   “你喜欢我?”她很肯定的问,尽管脸颊通红,红的艳。   但她是个勇敢的人,很自信,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是那么的突兀,尤其是对于一个才认识的男人。   “没有。”高火回答的很快。   眼底的笑意一点没退。   那笑意让她有了几分确定,顿时眉儿弯弯,心情极好,出车祸的那种惊慌感都没有了,随之而来的都是一种满足感,何权说的没错,她是最好的,值得最好的,人人都会喜欢她的,这话简直就金玉良言,她又一次信了。   她侧过脸,举起右手,以食指俏皮地点过自己的右脸颊,那手背还残留着他薄唇的余温,见他真作势要凑过脸来,她整个人到往后退,躲得贼快,可是——后边就挨着病床,把她夹在人与病床之间,难得的,脸上出现一点点尴尬——   掩藏不了的尴尬。   就着这个机会,他还真吻了,吻上她的脸颊,不是那种浅浅的,一扫而过的,而是深吻,深深的吻下去,像是薄唇永远要贴在她脸颊上的深吻,明明吻的是脸,可她让有种快要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仅仅是错觉,对的,也就是这样子,她想这么说明自己,却觉得脚快站不住,人会往后仰,——腰间横出手臂,把她牢牢圈住,就算是十六级超强台风也不能把她吹走,顿时脸更加红,红的都发烫。   “你别、你别……”   她的拒绝,更像是欲迎还拒。   高炎还搂着她,不肯放开她,灵活的舌尖,有意地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唇角,带笑的眼睛迎上她略略吃惊的眼神,往她微张的唇瓣间滑过,她甚至想闭上唇都来不及,滑溜溜的舌尖已经与她就在唇间的舌尖碰个正着——   她震惊地看着他,黑色眸子难掩一丝后悔,或者是懊恼都有,明明是她先开的步子,逃开的还是她,要说自傲过头那真是她,觉得她自己是好的,自然也认为高炎会有那想法,于是就觉得这都理所当然的事,但——   她从来没想跟自己的身份过不去,有条底线,不能破了这条底。   她用手隔开他的薄唇,拒绝他再亲近,刚刚像个享受调/情的人,一瞬间她像个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妇人,眼神冷漠,且直接,“很抱歉,我没事,我得走——”   是说话也是拒绝。   她觉得自己在降低格调,让个陌生男人吻她。   简直太没有格调。   对于任何一个想接近她的男人,她通常不假辞色,尽管她知道自己最好,可——不是每个人中意她,她都得给个好脸,好脸这种东西,给值得给的男人才是最好的出路,比如何权,他是最值得的那个。   她挥开他的手臂,硬是自己站稳了,不管自己脚上是不是穿着一次性拖鞋,纤细的脖子高昂,犹如最优雅的白天鹅,“谢谢你的理解,如果你出什么事的话,尽管打我的电话,我的手机是……”   她不管高炎的错愕,冷淡地报出自己的手机号,那声音就跟机器一样平稳,没有一点儿平仄,叫人听得耳朵都难受。   完全是自发自说的,根本不给一个机会,她说完了,就走出去,临到出门口,还看到高炎在病房里,“我的包在哪里?”   质问的,好像是他把她的包弄丢了。   高炎不是反应迟钝,而是被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搞混了,上一秒她还在纠结这一次性拖鞋不好弄,下一秒,还让他吻,这一秒的,她又做了个表情,冷的不像真人,还端起个“生人勿近“的态度,叫他真是大开眼界,“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谨谨嘴角一动,竟然是个嘲讽的笑容,“我知道你想留着我的包,想知道我叫什么,我住哪里,很抱歉,我包里没有什么东西,身份证在家里,卡都没带出门,就皮夹子里1500块钱,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意……”   听听,她在说什么,敢情自以为是到人家会跟踪到她家——自以为是到人家喜欢她,呃,不,不是的,是一见钟情,人家对她一见钟情,就故意让她的车撞上了,好寻找搭讪的机会?   她就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想的很直白,男人都想找机会靠近她,可惜的是很抱歉,她有丈夫,有个很棒的丈夫,谁也比不过他——至少,这个突然让她觉得在哪里见过的人,指不定在哪里碰见过她呢,也许不是今天路上见的,也许是以前见的,路上碰到她了,就决定让她撞了——   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她懂的,尽管她懂,可那个表情,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六月的天都照不暖她的心。   “你说对了,我不光是喜欢你,我还爱你呢——”   他还真敢说,当着她的面就“表白”,而且“深情”,眼里的笑意还留着,一边笑一边说的,谁看上去都觉得跟个玩似的,就哄着她玩呢——   偏在她眼里,到成了真个“表白”的,眼睛里甚至流露出嫌弃的神色,仿佛这个男人已经被她踩入泥里,送上门的女人不能要,同样,送上门的男人嘛也是不能要,都不能要,“家花不如野花香”这调调在她眼里不成立。   “对不起,我爱我老公,你的心意留给你自己玩吧,——”她也不想找她的包了,沾了别人的味道,她都怕何权闻出来,尽管那种看法有点过头,她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记得帮我结下账,还有那车,你自己修吧,你爱我,肯定不舍得我出钱吧?”   强硬的,不留余地的,她那口气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般,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得仰望她,呃,不,应该是不敢仰望她,只敢跪在她的面前,头着地,挨着地面,一扫最开始那种怕事的心态,“谢谢——”   听听,她还说“谢谢”。   能把人的魂都给气出来,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高炎看着她踩着一次性拖鞋走,她走的理所当然,一个回头都没有,眼底的笑意一扫而光,再锐利不过,甚至夹杂着一点儿别人无法发现的恨意,那恨意强烈的让从他身边走过的护士都回头疑惑地看他两眼。   要说张谨谨没有得意,那是不可能的,走到医院门口轻松地就拦了个出租车,坐在车里,她的手还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右脸颊,指尖明明是冷的,摸到脸,却觉得手跟脸颊一样烫,顿时两只手都抱着脸,“羞死人了——”   她居然这么说,上车时还一本正经的,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这会儿,她神情个转变快的,能生生把人给吓坏了,偏她还不自觉,头埋在手里笑,跟个蛇精病似的,“羞死人了,跟他说不要喜欢我,他怎么就喜欢我呢?”   个声音低低的,别人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可听不清她在讲什么的,也就她讲得起劲,根本不把前面的司机当一回事,“老公说的没错,一点儿都没错,我得狠狠的拒绝,他才不会跟我到家里,要是跟到我家里那可坏了……”   “不是不是……”她又挥挥手,一手还附在脸上,根本不肯拿下来,又喃喃自语道,“可惜那个人长得真好看,我真是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前世注定的缘分?”   连前世今生都弄出来了,叫人真是对她无语。   可她的脑袋瓜子里就留着这么个印象,别的再也没有。   “不对,要是他跟我是前世注定的缘分,那我跟老公算是什么呀?”她还在心里问自己,把自己的脑袋都搞得一塌糊涂,于是还长叹一口气,跟个好两分钟没出气的人一样,拖得长长的,“他也真可怜,知道我是结婚的人了,还想要追求我,我就知道我容易叫人喜欢,也不能这样子呀,他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就让他心里一直爱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的第一天早上陪我妈去买年货了,呼呼,超市与菜场都是人,尤其是超市,结账时真是排了老长的队伍,可怜的我呀,你们的短短呀,前儿个是上啃没削皮的甘蔗,结果那皮把我的嘴唇弄了个口子,我就知道没削皮会有风险,可谁让我牙齿好呀,就喜欢吃没削皮的甘蔗,于是顶着红肿的嘴巴出去买年货了——哈哈,同学们,同学们,我要恢复正常更新了,估计同学们会觉得我说骗话,但是我真是认真的,看完这章,同学们会不会觉得这个太扯蛋了呀?其实我真写的就是扯蛋文,看我真诚的眼睛^^,哦上一章有个字写错了,两三年我写成“两三届”了,我去改改 ☆、第079章   张谨谨一高兴,神色间难免多了点自得。   还沉浸在别人爱慕她的事里,没有拔出思绪来。   也恰恰的,何权刚好提早回来,就见她从出租车下来,踩着双一次性拖鞋,身上那一身都皱了,手里空空的,连个包都不见,还低头似乎跟出租车司机说些什么——   他自然就走过去,“阿谨?”   就见个他老婆回过头来,脸上染着欣喜之色,像是见到救星似的,“老公,你来的刚刚好,我包丢了,还想去屋里拿钱给人家司机,你现在给我把钱付了吧。”   何权摇摇头,从皮夹子里掏出张纸钞,弯腰递给司机,再接过司机找过的钱,还有发票,“包是让人偷走了还是丢了?”盯着她的脚,还是她那身皱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这衣服、这鞋子都怎么回事的?”   她赶紧上前挽住他胳膊,脑袋也往他胳膊上靠,一副小鸟依人样,“我撞了人呗,还好都没事,”她还跟说笑话一样,“我把别人撞了,别人没事,我到是当场晕了,还在医院躺了会,检查没事才出来的,可惜鞋子跟包找不着了……”   到是何权个紧张的,拉住她,仔细地上下打量她,确实没看出来有哪里不好,总算是微微放下心,“丢了就丢了,身份证什么的还在家?”   她点头,放开他的手臂,还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让他看个仔细,神情还有点得意,“你说这个人搞不搞笑的?”   何权忍不住丢她一记白眼,右手个食指还曲起轻弹她高洁的额头,没真下手,就那么轻轻一弹——可她到真跟弄疼了一样,退得快,脚上那一次性拖鞋就成了废品,让她的脚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顿时跟个孩子一样叫起来,“何权——”   那叫的,跟叫救命一样,声音老尖老尖的,把个何权弄得没了脾气,本来就对她没有脾气,这下子更没有脾气,老好地把人给抱起来,“回来时候也不记得买双鞋子,幸好脑袋还没全坏,还记得叫出租车回来,”他个说话耐心的,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撞车的时候有没有吓坏了?以后可要记得,宁愿让别人先过,也不要再撞人,你要是出事了,你老公我怎么办呀?”   把个张谨谨听得极美,还伸手拉扯他的脸,“咒我呢?”   那小脸儿笑得美,简直快要飞上天了。   “哪敢,小的哪敢呀——”何权还会来事,哄老婆是他的专长,“小的命都是老婆的,老婆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是不是?”   还拉长了尾音,惹得张谨谨大笑不止,笑得乱没有形象,什么体面优雅,那是给坏人看的,在自己老公面前还端着个架子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跟老公好,抓住老公的心,把老公看住了,——   才是正理。   何权煮饭是一把手,呃,不对,师傅是他,指挥的是张谨谨,别看张谨谨下厨房次数有限,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说会吃,就是动手能力少了点,一般是何权动手,她来动嘴,火候什么的,放多少佐料,煮多少时间都是她说了算。   所谓夫妻齐心,做出难吃的菜也能吃得下去。   心如蜜,嘴就甜了喽。   吃什么都是甜的。   当然,她不会告诉何权一个事,就是她去看婆婆了,更得到她那位伪公公的“命令”,让她以后不要再去了,本来她就不想去,去看婆婆,也就是面子上的事。   但是幸福总戛然而止的,何权身兼要职,根本不可能天天在家里陪她,今天这么早回来,也是给她个安慰,垫底的安慰,晚上早就安排了行程,军用飞机直接去的南方某军区视察——   这种时刻是最要命的,而且一去都得小半个月,不是一两天就能回来的小事。   张谨谨独守空闺,没经历过事的小女人是不知道的,可她经过事,而且有个很热衷于调/教她的丈夫,于是,这夜晚也就是寂寞的,辗转反侧,总觉得身边少了个人,可她又耻于承认这个事实,免不了有种心虚感。   大半夜的,手机到是响了,她不接——本来手机在那个包里,还是她自己再办的一张卡,卡号一样,装死是她最乐意的,手机铃声一直不停的,跟催命鬼一样,一次歇了,又再来一次,她本来就睡不着,给这么一吵,更睡不着。   睡不着还难受——把个两条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才感觉好受点,被那个手机一激的,她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又不像那种深更半夜只响一声就会被和/谐的骗子电话,眼睛是斜视的,慢吞吞地将手指往屏幕上一划,再把手机凑到耳边,懒懒地出声,“喂——”   “喂……”   她这一“喂”的,人家也跟着“喂”,就听得人家那声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发出来的叫人人沉醉的音符,瞬间能让人迷失,而她也跟着一恍神,没一会儿,也跟着想起来是谁了——这样美妙的声音,她想也就只有那个叫高炎的家伙。   那个对她“表白”的男人,她甚至有那么一点虚荣感,“你谁呀?”   还装作不知道的反问——   就听她那个声音,柔软的能叫人掐得水来似的,哪里像是不记得的样子?   “高炎——”他一点不以为意,还再度报上自己的名字,“记得吗?”   如情人一般的问候,张谨谨的虚荣感起来了,再高了那么一点,却晓得要矜持,对,她坐直了身体,嘴边下意识地染上几丝笑意,温柔的笑意,“高炎?让我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要不你提醒一下我在哪里,在哪个时间里头?”   装起来还真像,那种疑惑的语气,很到位,要是高炎能看到她的表情,必定会给她的表情给哄过来,瞧瞧她个眼神,染着疑惑的神色,眉头微微皱,不是皱得太多就一点儿,嘴角还留着礼貌的笑意,看上去像是想不起来,又不太意思一口回绝了人的那种为难样儿——   语气、表情都到位,她最最上镜。   “一个星期之前,你不小心地擦撞了我的车子,还记得吗?”   那一头传来的声音更温柔,也更低沉性感,说着不是情话,是最普通的话。   落在她耳里,却如泉水叮咚响般好听,她装作突然间就响起来了,语气嘛,当然是必不可少地加上惊讶的成分,“是你?我的车子呢,我刚想找你呢,可没有你的联系号——”甚至还有点懊恼,她找不到车子的懊恼,重点故意放在这里,“车子刚刚修好吗?谢谢你现在打电话给我……”   她表现的很有礼貌,人家帮她修车,她自然得嘴上谢谢人家。   “我是不是吵醒了你?”高炎似乎这个时候才察觉到时间不早了,那语气有多遗憾就有多遗憾的,“我想你一定很着急车子的事,当他们说车子修好时,我就想着你肯定急了,就想也没想的打电话给你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打扰到你了?”   她就算接电话之前有这个想法,现在也绝对不会说,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人,她肯定不会加以最残忍的打击,让人家失去对生活的美好信心就不太好了,绝对是不太好的行为,“没有,我没睡,你能来接我吗?”她打算以最纯洁的心,化解他的爱慕,让他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爱,尽管再没有人比她更好的,但是她深信他也会有那么一个她在等着他,——就如她身边有何权一样。   “我有这个荣幸得到你的地址吗?”   简直问到她的心上。   她一直表现的很冷静,尽管心花怒放,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在向自己献殷勤,虽然时间太晚,可她还是觉得这份心意太值得她尊重,没道理一棒子打死,那样太残忍了,生活都太多辛苦,何必不给留一点温情?   “爱华街326号。”   她报了地址。   报地址的时候立即起床穿衣服,肯定的呀,她报的不是自己家的地址,她自己家住军区大院,哪里能让人轻易知道了,跟男人见面归见面,暴露自己地址才是蠢人的做法。   爱华街离这点隔了一条街,她得赶紧跑到那里去等车。   就拿了个包,黑色的背心裙,刚好是及膝的,再加个同款的外套,中袖的,腰身给掐得极细,中间还有并排的两排扣子,大大的,圆圆的,扣子一扣,小且饱满的胸顿时很显,让她的胸围一下子就比平时多一个CUP——   嗯,出门了。   一路狂跑?   不!   绝对是优雅体面地往前走,挺胸收腹缩臀,这才是淑女。   而她绝对是。   黑色的细高跟鞋,拖着她的身影长长的,也许,她还差一顶帽子,黑色的礼帽就赶得上去参加葬礼了,某种意义也是,丈夫不在的深夜里,她为了让一个男人打消爱慕她的心,绝对也种葬礼,埋怨他的爱情,她的爱慕者——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出了个送红包的活动,瓦为了跟上时代的潮流,也给大家准备了几份小红包——呃,鉴于你们亲爱的短短没能准备更大的红包,短短只是准备了三十份红包,从明天就是年夜开始,到大年初二,一共是三天,这三天里,前十个留言的亲们,瓦都送红包,前十个哦——送三天——短短觉得自己的红包准备的太小份了,于是就决定努力更新来回报大家)呃——本来短短想每天送20个,但真的,短短不觉得有这么多同学留言呀万一没有,短短更丢脸呀 ☆、第080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没有月亮,符合;风高嘛,到是没有。   而且她不是出去杀人,她是出去等人。   都说了将将一条街,踩着个细高跟,那高跟起码有十公分,偏她走在路上,跟走在平地没有什么两样,个细高跟,更把她的身形拉长,更显得细撩撩的,——   她一摸耳垂,觉得不好,耳朵上是光的,连个耳钉都没有,赶紧的拉开包,从里面捞出对镶着黑钻的耳钉,凭着感觉就往耳洞里塞,仔细地耳垂后边儿扣好,又觉得信心十足,站在她报的地址前,站得笔直的,尤其那被勾勒的仿佛一碰能就断的小腰,有种天生的味道。   体面优雅,这是何权教她的,也不记得何权是几时教她的,反正脑袋里就记着这么一种感觉,像是所有的事,都是何权手把手教她的,脑袋里闪过一点点疑惑,也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的念头,很快地就不见了。   “张小姐?”真有辆车子停在她面前,不是她上次见过的路虎,是辆蓝色的兰宝坚尼,停在她面前,车窗子慢慢地下来,露出男人温柔坚毅的面容,脸上还染着笑意,“我是高炎——”   还又自报门路。   张谨谨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自报家门,可她自认是很聪明的人,马上把这个理解为他怕自己不记得他名字,想再报一次,让她牢牢记住,于是就了然地露出得体的笑脸,“叫张小姐做什么,听上去太见外了,叫我谨谨吧,——”   自从撞车事情发生以来,这是她头一次拉近距离。   显然,高炎很意外,看他的表情,更像是意外中的惊喜,原本还坐在车里等着她自己开车门上门,可现在,他居然下了车,又是学绅士那一套的,替她开车门,“上车吧,谨谨。”   她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先是上半身进了车里,再将并拢的双腿收入车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最美丽的画面,此时,她坐在他的副驾驶座,而他开车,——   看看他,黑色细条纹的西服,显得有些个禁/欲般的感觉,里头搭着深蓝的衬衣,衬衣的领子微微敞开,并没有系着领带,看上去多了那么一点点奔放的男人味儿,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修/长且有力,仿佛所有一切都掌控在他手里。   车速很快,源于这车子的性能。   密闭的空间里,也就他们两个人,自结婚以来,张谨谨的生活,完全转着何权转,生活中最熟悉的人也就他一个,现在背着……对,就是背着何权与另一个男人见面,而且是在深夜里,让她有种新鲜感,这种新鲜感似乎来的太强烈。   而且她一点都不觉得这种新鲜感讨厌。   “一共是多少钱?”   她说得很客套。   像是要用钱撇清。   高炎奇怪地看她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视线,专注于开车这方面上,“什么钱?”像是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钱?”   “你的修车钱,我的修车钱还有我的医药费。”她平静地提醒他,嘴角微微往上扬起,显得心情极好,“上次我说的是气话,明明是我的错,怎么能让你来承担损失,你说是不是?”更何况她的车有保险。   完全跟上次的盛气凌人是两回事,她显得极为客气,似乎在与他开拉开距离。   “保险公司我都联系了,他们都给我们的车子处理好了。”高炎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冷淡,似乎对她的客气作出的反应,“你的医药费,也没有多少,你要是给的话,我也可以收——”   他这一冷淡,落在她眼里,就成了跟她在闹脾气,矮油,似乎还跟她生气了——果然是对她在意的不得了,叫她不自得都难,眉眼间隐隐地染着一些得色,她自己没发现,要是有第三者在这里,估计别人能看得非常清楚,——   可惜这车上没有第三者,只有他们两个。   “吃宵夜吗?”冷不丁地她抛出橄榄枝,微微地凑到他的脸边——还故作“放荡”的朝他的侧脸吹出一口气,“我请你宵夜,算是感谢你?”偏还“高傲”的像是在施舍他。   心里头像是养了头什么兽,奔放地叫嚣着要跳出来,主宰了她,叫她放弃了矜持,直接的跟他短兵相接,暧/昧流转的眼神对上他落下来的幽深眼睛,那么一对上,就跟粘住了般,——他收得早,得注意开车。   偏她还缠在那里,眼神如丝般,恨不得把人给锁住,像是有时候也是这么熟悉的感觉,她跟一个人,一个男人,也是这么的亲近,那幽深的温柔眼神似乎就要把她给包容了,就算她做了错事,也有那么一个人把她的错事都含在嘴里,都不肯吐出来。   这种不被她掌控的感觉太糟糕,让她有点嫌弃,应该她是主宰,才不是他叫她涌出一股子熟悉感,这不对的。   她依然坐回去,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个轻佻的人压根儿不是她,做人得矜持,就   高炎并没觉得她的举动有多奇怪,或者他经历的事还有更奇怪的,反而觉得有种欲拒还迎的东趣,“就宵夜?”浅浅地搭上一句,也就三个字。   她嘴角微勾,双手轻轻搭在自己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划过膝盖,划的速度真慢,“还有什么事,那也得等宵夜过了再说,你说是不是?”   丢他一记暧/昧的眼神。   他接收个正着,将车子停在驶入个停车位,转身面对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比起她的迟迟疑疑,他来的更直接,直接的用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瞅着她小脸,对上她粉色的唇瓣,低头就吻了下去——   她到在笑,也就开始一点点的意料之外,可那双眼睛跟要勾人魂似的,勾他的魂,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就车里那一点点光,又多了点暧/昧,不止勾魂还如丝般缠人,她唇角的笑意,跟碰上世上最好的事似的,笑得有多甜就有多甜——   他一抱她,她还立即地抱住他的后背,他急切地吻她的唇瓣,娇弱的唇瓣儿,叫他迫切地含入嘴里,世上最甜的果子,最多汁的果子就叫他含在嘴里,他一吸,那甜蜜的汁液就涌入他的嘴里,源源不断的,他永远都可以吸到最甜美的果汁。   舍不得放开,他吻得投入,吻得果断,——吻得突然,放得也更突然。   而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里找不到一丝焦距,像是被迷走了魂儿,身体似一下子骚动了起来,腿心间更像是钻入了什么东西,叫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儿,总算是慢慢地缓过来,迷茫的眼神终于对准了他——   粉嫩的小小舌尖还舔/过自己被他吻得深红的唇瓣,他含笑的眼神,叫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红的发艳,比她被吻红的唇瓣还要红,她的手指指自己的唇瓣,“再、再来呀,我喜欢……”   吻吻不犯法,她喜欢这味道,这种被疼爱的味道,似乎刻入她的身体里头,叫她忘不了,恨不得他再吻一次——   高炎却是下车了,迎着黑夜下车。   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往车前盖上一摊开,就曲起手指敲敲挡风玻璃,见她看向自己,那手就招了招,朝她招手——   她立即坐直了,双手去开门,等腿往地面一落,刚用力,她发现自己的腿都有点虚软无力,甚至是快要站不住了,急忙忙地就攀住车门,才没让自己倒地——“高炎——”她腾出一只手,朝高炎伸出去。   高炎到是摇摇头,拒绝了她。   双臂抱在胸前,就那么冷淡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就等着她自己选择,“我喜欢你,你就不能报答我的喜欢吗?”   喜欢她的人,都得报答吗?   把张谨谨的脑袋弄得一塌糊涂,脑袋里似乎乱得慌,盯着那么个似乎很熟悉的人,她的脚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好像也有道理的说,——她走向他,走得不犹豫了,还朝他张开双臂,大大方方的。   惹得高炎眼里的笑意有点深,甚至隐隐地多了些阴冷,她却没有发现,高傲地一屁股就坐在他摊开的西装外套上,一条腿还抬起,把个细高跟鞋探向他的裤/裆,冷不丁地发现他那里隆起了,“咯咯”,她掩着嘴笑,得意地笑。   他却是倾下/身,脸快碰到她的脸——被她给躲开。   躲开的时候她又后悔,鼻间全是他浓烈的男人味,那味道熏得她的腿都站不住,恰恰地离开地面,上半身仅仅靠着两只手抵在车前盖上支撑着起来,被衣服勾勒出来的饱满胸部,也随着她的笑,而一颤一颤的,平时从来不曾出现过“波涌汹涌”这回事,现在到真在她身上显露一回,——   “我为什么要报答你?”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要是每个喜欢我的人,我都得报答,那得报答到何年何月去了,你说是不是?”还故意地让舌尖/舔/过唇瓣,把个红艳的唇瓣染得湿亮亮——   个得意劲儿,叫人真是眼前一亮,只记得她的可怜样儿,从没见过她另一种样子,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全收入眼底,惹得高炎情动不已,伸手去摸她的腿儿,压根儿就没穿丝袜,没了那一层,碰的是那么透彻。   是她的肌肤,光滑柔嫩,如刚剥壳的熟鸡蛋,那么嫩,那么香,他的手一摸住了就不肯把她的腿儿放开,细撩撩的腿儿,从膝盖处往上紧紧地并在一起,手坚定地推开她并在一起的膝盖,往个大腿内侧滑上去——   她却不肯了,整个人翻了个身,他的手让她给挤了出去,侧身躺在车前盖,腿合得更加拢,贴身的裙子更显她纤细的腰身,她一把去拍他的手,岂料,他的手还是贴了上来,隔着她几乎与肌肤合二为一的裙子摸她。   那手带着一种热度,灼烫的热度,几乎让她有种快要被烫坏的错觉,不安地动了动腿,却叫他找到合适的机会,把手再度探入她的大腿内侧——从裙摆下面往上,往腿心间前进,那里是最温暖所在。   最最叫人惊喜的是她压根儿没穿底裤,他的手指,就那么覆上她娇弱的桃源蜜地,手指轻轻地就能拨开那层花瓣儿,指尖稍稍地探了进去,两边涌过来的娇肉儿,让他的心也跟着紧缩——   而她却是拉他的手,冲他摇摇头,坚决地说,“你不能这样子——”   他的手还在,就那么钻在她身体里,朝着她通红的脸吹一口气,“我知道你要的,不然你不会吸得这么紧,紧的我真想立即进去。”   被他一句话说穿,总会有点难堪,可她没有,她反而是乐了,正正经经地坐起来,两腿却是大大方方地分开,朝着他坐着,迎上他的视线,“我有丈夫的,要是他知道我跟你这么做——啊——”   话才说出口,她就觉得他手指尖锐地往里入了些,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可她的尖叫声全叫高炎张嘴含住,那小巧的嘴儿,发现的呜咽声都叫他吞没,吞的一点都不留。   他吻着她,手指还作弄着她,把她弄得春/潮泛滥,连她都不能否认,此时,她的身体很享受他的手指,也仅仅是这样子,她再没想过别的——别的想多了都是罪呀,她没想过跟别人睡觉,真的,一直就没有想过。   就是想要一种感觉,她被需要了,她的需要被顾及了,将将是这样子,再没有别的。   就在他高炎的手从她湿透的窄道,那快要抽/搐般的窄道出来时,他的手在解他的皮带扣子,他的手在往下拉开拉链,——虚软在车前盖的人儿,却是起来了,双脚踩着地面,尽管腿还是虚软,那么高那么细的跟儿一踏到地面,她几乎是立即适应了,抬头去亲他的脸——“今晚谢谢你——”   个娇娇,就这么谢人家——   吻了人,她就转身走人,话也是转身谢的,伸手就招出租车,当然,这回,她记得拿包,一个弯腰的,就试图往车里把包给拽出来。   岂料,那出租车还没有过来,就让高炎挥手谢绝了,抬眼看她,撅着个小屁股,在那里拽她的包,贴身的裙子勾勒出她美妙的臀部,他想都没想地就把给从背后抱起,把人扔在车前盖上头,也不管她爬不爬得起来——   一把撕开她贴身的裙子,把早已经疼痛的物事,就那么狠狠地插了/进去,里面湿得一塌糊涂,他进的毫不费力——   而她却尖叫着哭起来,两手往后使劲地拍打他——“你带套——你带套——”   那火烫的挤进来,挤得她的身体都跟着哆嗦,却又矛盾地挤压着他,使劲地挤压着他,又让他的蛮力,全身都哆嗦着,她忍不住挤出了两颗晶莹的眼泪,怪只怪她自己以为能掌握一切——结果成了这样子,只能是叫嚷着——   “隔着一层不舒服——”他缓缓地退出来,又重重地捣入,拿着个手机对着两个绞在一起的地儿,闪光灯一亮一闪的,几乎是连拍——   那声音,是个傻瓜也听得出来,他在拍照,把她惊得身体更紧了,挤压着他灼烫的物事,里头湿滑一片,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大的欢愉,再没有比这个更极致的欢愉。   以天为被,以车前盖为床,简直就是野/合,更没有比这个更伤张谨谨的自尊,一贯是体面优雅惯了,谁曾想,她的出轨是在车前盖上,夜深人静的,就跟才见第二面的男人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她的身体不仅仅是属于了何权,而属于了另一个男人——   当她在饭店房间里,低头用手指抠着他留下的浓液时,不由得流下伤自尊的眼泪,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随便的女人嘛,男人的喜欢就这么轻浮?   而他睡在外边,就在饭店房间的床里,就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的体/毛有点深,此刻他悠闲地换着电视频道,似乎在找什么最好看的节目,但——   她还不舒服,像是被开启了出轨模式的玩具,一次是出轨,两次也是出轨,反正出都出了,不如叫自己更爽一点,饭店嘛,总是备好的套子,还很贴心,各种的都有,她选了最普通的那种——   手里拿着个套子,大赤赤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高炎,那架式,是跟要吃人似的,还一把掀开他身上的浴巾,瞅着他腿间还没有完全疲软的物事,瞧瞧那样子就吓人,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在外头,他是怎么进来的,——刚才的决心瞬间就碎成了渣渣。   她不敢了。   每次何权都让她难受,都是这么大的物事儿,她怀疑,自己还能承受得了不?   打退堂鼓了,把手里的套子随意一扔,她冷着个脸,“起来,送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补更的,半夜就把红包送死了,没得到的同学们明天请早,明天好像就是大年初一 ☆、第081章   高炎去看被她丢下的东西,孤零零的,又抬头看看她,那眼神还有点疑惑,嘴一张,“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你谁呀?”完全就是过河就拆桥的态度。   张谨谨到是不恼,更没有指望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听到她有老公的事实,还能不顾一切的追上来,那样不现实,她到是更直接,直接拎走他的车钥匙,“临时征用一下,车子你到我家楼下自己拿——”   态度自然,一点尴尬都没有。   仿佛是理所当然,仿佛是经验无数。   但确实她没有经验,要是让她闹着跟男人扯什么他太现实的话,实在是太丢面子,还不如就这样子,他得逞了,她也舒坦了,至少今儿个晚上回家能睡得好了,不会再翻来覆来的睡不着。   嗯,虽说没有完全满足,至少那点空虚有点缓解。   结婚的女人不容易,她不由叹道,三十女人如虎狼,话还真是没错的,她都到如虎狼的年纪了,真是叫人觉得伤感呀。   当着他的面儿,把浴巾给扯开,弯腰再把他撕开的背心裙穿好,还有那件特显腰身的小外套,原本是裙子紧实地包着她的腿儿,现在到是成了个劈叉裙,瞧她走起路来,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甚至比刚才那种包得一丝不苟样还要诱人几分。   她还朝他抛了个飞吻,“谢谢你的奉承,我想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当然,你不记得我是谁最好,出了这门,我也不认识你。”   踩着个细高跟,她走得宛如女王般,一点沮丧都没有。   她敢在大晚上出来,就得勇气接受结果,所以一点都不后悔,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她干嘛要后悔,——还不如往前看,往前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自/慰了一番,而被她充当工具的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听到她有丈夫时,就蔫了。   嗯,这只是个插曲,插曲从来没有那个力度去影响主题曲。   开着人家的车,当然,她没直接回家,还是把车停在另一条街之外,就那个什么爱华待326号的楼下,刚好有个空出来的停车位,她毫不心虚地把车子停在那里,把车子一锁,拿着人家的车钥匙,大深夜的,迎着街道两边的路灯回家。   这一晚,她睡得挺好。   夜里更没有做梦,以前她梦里老做梦,就是做那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梦,说给何权听的时候,何权老让她吃药——那药很苦,她挺讨厌吃的,后来也总结出一个结论来,药不想吃,那么就不跟何权说她做梦了。   但是她有心理医生,是的,何权给她找的,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   定期找沈医生,是何权的软规定,她不去也行,何权会担心,于是为了不让何权担心,她一般还是去的。   其实有个心理医生还挺好,至少她有些话还能有地方说话。   比如,沈医生那里回来,她都觉得精神头比平时都要足,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但沈医生一般并没有劝她什么,只是听她说,听她说平时的琐事,大到她与何权之间的相处,小到她自己洗何权内裤的事——   “沈医生问她,锐利的目光隔在眼镜片后面,将那份锐利都隐藏了起来,显得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身上就是休闲服,没有一般医生那样子穿着个白大褂,让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看医生,而沈医生不是,他一般只穿休闲服,显得他就是个亲切的朋友。   自张谨谨的记忆里,所有的事都有沈医生的参与,至少她认为她与何权的婚姻里,沈医生都是个参与者,仿佛沈医生就是何权的影子,他不在,他就在——说清楚一点,何权不在,那么沈医生就在——   据说这位沈医生家庭背景极不一般,张谨谨看着他,一手还支着下巴,显得有点纠结,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微微张嘴,迟疑了老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沈医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奇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上次来看医生,结果在洗手间听到个事,一直就压在她心头,有好几次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回,她终于忍不住了。   沈医生坐在那里,姿态放松,似鼓励她的神情,“如果能在我回答的范围里,我会回答。”   完全是规范性的回答,惹得她真想笑,又觉得自己太轻浮,于是还是正经地坐直了,虽说是坐直了,那眼神到是个撩人的,完全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媚眼如丝般地勾着沈医生,手已经覆在他手背,“过分了吧?”   这口气,听的就不对,得多亲密的口气,才能叫她用这样的口气?简直如甜如蜜,话是质问,口气完全是像撒娇的意味,再加上她那个眼神,说她不是在勾引他,都没有人相信的——   沈医生把个眼镜摘下来,露出他极俊的脸,真跟画手画出来的一样好看,都说“秀色可餐”,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气质,像是沉了千百年下来的气质,完全能将他轻易地与别人区分开来。   微微一笑,似乎还有点无奈,抽出他自个儿的手,来了个大翻身,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是这个问题,把她问得老心虚——   昨晚是睡得好,可那个基于她出去溜玩了,“睡得还不错——”   她还挠他的手心,边说话还边挠。   “真睡得不错?”他抓住她乱作怪的手,不叫她乱动,脸往前凑,几乎凑到她的鼻尖,没了眼镜片的阻挡,锐利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瞅着她,“没有睡不着?孤枕难眠的,还能睡得着?”   睡得着才是奇怪的事,睡不着,才是正常的事。   惹得张谨谨不由讪讪笑,那笑可真怪的,就连脸部肌肉都不太自然,做贼心虚的嘛,她到是还为自己辩解,嗯,这个是必须的,“把我当什么呀,没男人就睡不着了?”   他到是没回答,就看着她——那眼神摆明了说她就是那样的人。   很坦白,很大胆,很有勇气。   但她就是不生气,被人当成那种没有男人就睡不着的女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知道人家说的没错,原就是这种守不住寂寞的人,手指翻过来就掐他手指,狠狠地掐,一点都不留力的,眼神跟着凶了起来,瞪着他——   “十天半个月的,你以为容易吗?”   完全是心理独白,她一点都不介意谈这个,精神科的心理医生嘛。   他忍不住笑了,视线从她的小脸缓缓往下移,一直落在她紧紧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被她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刚好挡住他的视线,放开她的手,双手交叠成尖塔状,“你最近没吃药吧?”   她摇头,一点不自然都没有,谎话随口就来,“哪里,我哪次都没有落下,一直都在吃,最近也好,都没有作乱七八糟的梦——”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沈医生来了个爆栗子,额头上挨了一下。   “瞎说什么,没吃药就是没吃药,扯什么破话?”沈医生还警告她,“你要是不吃,那没事,等我跟何权一说,你猜猜他会有怎么做?”   跟何权说?   这简直是张谨谨的命脉,立即的紧张起来,双手合十,“沈医生,沈大医生,你饶了我吧,我不敢的,我这个月吃了三分之二的,还有三分之一的药量没有吃完——”   能屈能伸,她一点都不含糊,但是——她更狡猾,眨眨个眼睛的,就是个媚眼,“济南呀,你就帮帮我这回,别让何权知道,好不好?”   美人计,通常是倒下的是男人,得利的也是男人,被当作去棋子去的美人通常也没有好下场,张谨谨觉得这个是下下策,这会儿心一狠就使了这坏招,“我们好久没去泡温泉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丢出个诱饵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出的饵太大。   说白了,她也不怕心里的秘密曝光,沈济南是她情夫——   何权也晓得。   要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反正跟何权结婚了,沈济南还在她与何权的婚房里头,她开始还觉得不正常,可人家一个是心理学界的年轻精英,另一个是军界的明日之星,她要是再觉得不正常,那就是她不正常。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   以至于,她对高炎的事,一点对何权的内疚感都没有。   她还有三观吗?   都给现实生活吃完了,什么节操的她还真没有。   “昨晚我好像在爱华街看到你开着个兰宝坚尼?”沈济南可没想放过她,还把昨晚的事摊开在她面前,眼神多了点冷意,甚至是苛刻的,“是我看错了?”   “没有。”她立即承认,敢情还以为能欺瞒过去,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她干嘛了,惟有她自己在那里跟个傻瓜似的垂死挣扎,到这里,她索性也不隐瞒了,有句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到不是死猪,这会儿到是跟死猪能来个一比了,“你没有看错,人家可现实了,都不送我回家——”   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的好不好!   重点是她背着她男人出轨。   哦,出轨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就她面前也有一个,不是她自己出的,是不得不出的。   嗯,出轨这种事,出着、出着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是她得出来的结论。   沈济南瞪她。   她反瞪。   “人有没有病,你知道不?”   他问的可真实际。   张谨谨瞪他,“神经病吗?”   骂他的。   把沈济南骂的一笑,就去扯她的袜子,对哦,昨晚她没穿底裤,又没穿袜子,这回出来,大白天的,她自然是全副武装的,浅褐色的丝袜,颜色极淡,看仔细才会略略地看到一点点褐色,到是衬得个肌肤非常白——   丝袜这种东西,她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形容,是跟青春一样容易破碎,至于是哪本小说,她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至少,她的青春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根本扯不上“破碎”两个字——也就跟何权一结婚,才晓得她的美好才是破碎了。   两个男人,谁要呀,跳楼大甩卖了!   “还有下次?”他还问她,手摸她的腿儿,那袜子,他没扯破,——她挡住了,不叫他用剪刀剪开,结果是他隔着丝袜摸她,比平时更有趣味一点点,见她很配合地抬起腿,架在他腿上,不由全身心地满意,“还有下次,看我不把那个给阉了——”   她一听,一个抖的,几乎是控制不住,诧异地看他,“你神经病了?”   “神经病才阉人?”沈济南从鼻孔里哼气儿,手沿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上,摸她的大腿,那里几乎细得跟小腿儿一样,都是细撩撩的,一点肉都不长,摸在手里,到不全是骨感,“我要是神经病就把人砍了,砍个十段八段的,你信不信?”   她信,她能不信吗——   不信也得信。   “你要不要把何权也砍个十段八段的?”   何权是她的丈夫是一回事,另外的,她也记仇,生活弄成这样子不能与外人说的模样,她能不记恨?要说她不记恨,那真是太看得她的心眼了,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惯于做表面文章,骨子里就跟烂得他们一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最好形容他们三人了。   夫妻——一个夫,一个妻的,这才是正常组合,哪里还有插/进来个男人?那算个什么地位?谁说得清?叫她也说不清,要是问她,她肯定给一个回答,问何权去!   “你又挑拨离间——”沈济南的手已经摸到她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着被底裤包住的地儿,柔软无骨,隐隐地又有点湿意,他索性就拉高她的裙子,叫她自己看自己,拿着手指,使劲地按着她,“好像湿了。”   不是反问,是陈述句。   张谨谨还真低头,一副研究样,看着底裤最中间颜色比旁边深一点儿,大大方方地更张开腿儿,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作乱,连想挡一下的意愿都没有,虽说昨晚她睡得好,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没有满足。   虎狼年纪的女人真叫人伤神!   她长叹,“谁叫你不来找我——”   理直气壮。   听上去像是无欲不欢的女人。   “还是别吃药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放开她。   她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深,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又摸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个态度,跟开玩笑似的一拍他的手臂,“不怕我没吃药,到处去砍人?”   “神经衰弱,你以为你是神经病?”   他不屑地丢她一记冷眼。   她阖了腿儿,从善如流,“我去洗手间?”   “你去转角那个。”沈济南坐回他的办公桌,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男人都是神经病。   转角确实有个洗手间,也干净。   张谨谨是这里的常客,一般都是低调的来,低调的走。   像今天这样的去洗手间还是头一回,走廊上没有人,她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反正来精神内科看病的人,一般都怕让熟人看到,当然,陌生人什么的也最好别碰到。   毕竟看的是精神内科。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小小的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得了精神病。   她走入洗手间,挑了最靠边的小隔间,打算换条底裤,随身带底裤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总不能湿嗒嗒地回去,万一要是那么一坐的,让别人看到她坐的地方都是湿的,她还怎么做人——   于是,备一条底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一手去把丝袜剥下来,先弄出一条腿,另一边就不用再剥丝袜,直接就能把底裤脱下来,说的简单,但其实靠平衡度,她就另一只手就按着与隔壁之间的挡板,刚把底裤脱了下来,想去包包里找那条干净的底裤,就听见脚步声——   洗手间嘛,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人地盘,别人想进那就是能进的。   “那个好像是何权他老婆——”   人家说的是她,她愣住了,一手按着挡板,连掏底裤的事都丢到一边去,丝袜的一只还缠在她腿上,她那个架式的,跟金鸡独立般,就是没人家金鸡那样子好看。   “好像是第二任的。”   还有个人接嘴的。   张谨谨一动不动的,她是晓得自己是何权第二任老婆,至于何权第一任老婆叫傅悦,她也知道的,就是半点不知道傅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没听说过,难得有人八卦她,她自然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就想听听别人怎么说她的。   “小三转正呗。”是最开头的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极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这年头都是小三跟男人过得好,原配到是过的不像话,说人家会有报应,其实人家过得真是好,你看看,何权现在爬得高,当初要不是傅悦,你说他能这么高?”   何权是靠老婆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听得跟天方夜谭一样,傅悦很能干?还有,她是小三?   她不敢置信地有手指着自己。   “都是新人换旧人,旧人死在沙滩上,张姐,听说你跟傅悦是大学同学?当初那件事听说有点谣传,你觉得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傅悦为何权铺路?”   “你胡说什么呢,这种事也是好胡说的?”这声音跟刚才两个声音都不同,显得有点气氛,“都胡造些什么,不懂的就别瞎说,不想干了可以自己走人——”   听着隔壁挡板声响,又听到水声从有到无,最后洗手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说的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也没有扯上什么机密两个字,可在张谨谨听来,却是跟重要的消息一样,一她可能是小三,二可能是何权狼心狗肺的把为他付出许多的傅悦给抛弃了——   她歪着个脑袋好一会儿,才把底裤套回去,比起来刚才湿湿的感觉,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她就知道一点儿,好像是傅悦曝了什么事儿,把高峰拉下马的,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没关注过。   把换下的底裤往垃圾桶里一丢,她才走出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一下外面,见没有人后才悄悄地遁回沈济南的办公室,奇怪的是沈济南没有在办公室,她看了看里面的休息室,也没有人。   看一看他的大办公桌,不由得兴起一个主意,就去坐了坐人家的位置,果然,那位子大的,而且舒服,沈济南是军总医院的副院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还有级别的,至于是什么级别,她听过,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   桌面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仔细,病人的病历,她是不会看的。   忍不住去拉他的抽屉,刚好没锁,她拉开抽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见那门似乎没有人要推进来的样子,就埋头入抽屉,想看看他抽屉里都放什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抽屉里很空,就一个小小的相框。   她手欠,就把相框翻过面来,眼睛漫不经心地往相框上一瞄,顿时就愣住了:   是两个人的照片,明显是婚纱照的,小小的七寸照,女人很明显是她——她不会不认得自己,身上的婚纱到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都是小事,指不定是她忘记了,可、可她盯着相框看,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面对镜头,那张脸,被戳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样的照片,让她全身一寒,猛然间听到脚步声,更是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昨天给我妈打下手,忙了一天了,我难得这么勤劳,哈哈——   于是给同学们的更新就晚了——至于红包的事,还是有的,这章前10个留言就发红包,还是10个哦   最后我好像忘记说新年快乐了,同学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082章   作贼总是不太好。   尤其是张谨谨这样子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秘密的时候,她赶紧的把相框放回去,还特意用一秒钟回忆了一下自己拿起来的位置,照原样的放回去。   当然,——她没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就坐在皮椅里头,脑袋趴在桌上,装死。   沈济南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她趴在桌面,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张谨谨趴着,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纵容与宠溺,还有一点儿谨慎,他面上波澜不惊,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地敲着桌面,“你要是让何权知道你昨晚干的事,后果会怎么样,你晓得的——”   他借口说何权,其实说的也是他自己,大半夜的,从另一街看到她开着别人的车子回来,那车子,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个男人,他更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她本来就是装死,这下子更要装了,至少要装得个清白无辜,抬起小脸,就用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两手稍稍地顶在头上,跟头上长了对角一样,“其实我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相信吗?”   “拿这个话骗鬼去吧。”沈济南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去捞起她的下巴,轻轻地朝她的脸吹口气,见她的眼皮子就那么轻轻地一个颤动,叫他微微勾起唇角,“不能让何权知道,要是他知道你就死定了,我是说真的——”   只是,这个话让张谨谨总是不那么确定,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明显写满了不服,也不同意他的观点,她站起来,装死这活儿显然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脑袋里瞬间就冒出一个念头,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那么符合她几时的架式?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想法,一掠而过,并没有叫她太注意,她全身心地面对沈济南,人跟着站起来,保持着下巴微抬的姿势,哦,下巴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抬起下巴,配合他的动作,“我跟你的事,他都不生气,就是多个男人,他生什么气?”   她在笑,其实跟哭一样,只是没哭出来——   他早就放纵了她,现在又来跟他说他会难受,世上有这样的事,还是沈济南值得他一起共享了她?简直是世上最扯蛋的事,纵容了她,又要约束她,还不如从来就不曾纵容她,一直约束她!   “而且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什么气可生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沈济南的表情,见他的表情越来越暗,甚至暗得跟墨汁一样,她不得不识相地放软口气,更是把自己与高炎公然在路边,就在车前盖上的野/合,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跟人喝个咖啡,最后他还不肯送我回来,我自己抢了他的车钥匙——”   还真敢说,谎话张口就来,而且她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是很真诚地看着他。   即使她再真诚,还是惹得沈济南大笑不止,他忍俊不禁地放开她下巴,用手点向她光洁的额头,“说的跟唱得一样好听,谨谨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坏习惯,还敢说谎了?”   她还是清白无辜地摇摇头,“确实没有嘛,”心里刚才还怕他发现自己私自开他抽屉的事,现在已经渐入佳境,至少他没发现,而她表演的“真好”,虽然她自己觉得好,可别人更犀利,一下子就发现她在说谎,她还试着装无辜,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胸前,让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你看看,确实没有的——”   他不拒绝,眉心微微皱起,盯着他的手放着的位置,那里饱满坚/挺,却是小巧的,他的手心满满地包住了,却是笑出个大大的笑脸,八颗洁白的牙齿露在她眼前,“隔着衣服,我能看出个鬼来?当我有透视眼?”   这人可说的直白的,直差没说叫她脱了!   他有脸说,可是张谨谨难得羞了,“真的没,——”当然,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她刚才没承认,现在也不会承认,最好是轻描淡写的就昨晚的事形容成一件简单的事,她出门了,跟个男人扯不清,喝了点咖啡,最后男人小气了,不肯送她回家,她抢了人车钥匙回去,“真的没有,我哪里真敢,有了你们,我还有那个心找别人?”   她的手摸上他的脸,说的跟真的一样,那神情巴巴地看着他的脸,似乎要把他的脸刻入她永久的记忆里,即使神魂俱灭都不能阻止她记得他——   这种形容词完全是她自己想到的,当整句话在她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笑场,努力把自己的出轨当成一场无伤大雅的小事,——简单的来说,就是想表达,她其实不想出轨,嗯,也许在最后关头她想起了他们,才没有出轨。   多么可笑的事,那时候,她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些,只、只有何权,没有沈济南,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过,就这点她有些内疚感,人家没出,她到出了,还在这里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嫌弃自己了。   但他爱她,她晓得的。   所以她内疚。   “你没有那个心就好,就怕你有那个心。”沈济南索性把人抱起,让她就坐在他腿间,扒拉开她的裙子,脑袋钻入她纤细的脖颈间,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着她的脖子,“要是何权知道你跟人喝咖啡,他疯起来,我可拦不住……”   他相信了吗?   她不敢做出否定的结论,只敢认为他是相信的。   不由得仰起脖子,她的双手往后,费力地试图搂住他的脖子,可那动作太具难度,她放弃了,任由自己大叉着腿儿,裙摆给他作乱的手给撩起,更叫她羞耻的是他的手隔着个丝袜与底裤一刮一刮的,刮得她那个不争气的娇花儿,顿时湿了底裤中间——   才换的底裤,她想着自己以后要不要出门多带几条,每次都这样子,可是伤不起的,她还是夹紧了腿儿,故意的,把他的手都给夹住,下巴动动,就亲起他的侧脸,她的亲吻比较没有章法,就是随便的亲,娇嫩的红唇一碰到,就放开,“你快、快点……”   真的,她实在是扛不起这种手段,扭着身子贴向他。   热情的反应,实在叫沈济南满意,他一手抬起她的小屁股,另一手已经去拉下她连裤袜,连同底裤一起挂在她腿间,而下一秒,释放了他早就想要出来的物事,疼痛得几乎发颤的物事,往她腿间重重地送了进去。   饱满的堵塞感,溢满她寂寞的甬/道,满是湿意的内壁都朝他狠狠地挤压过来,试图毫不留情地把他推挤出去——又狠狠地圈住他,欲拒还迎,他握住她的小屁/股,人就强悍地站了起来,腾出手将桌面的东西都扫落地面——   连个眼神都没丢,他就把压在桌面,人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再次狠狠地把沾染着她蜜液的物事捣入,随着他的重重捣入,甚至有晶莹的蜜液从两个人相接的地儿溢出来,粘粘地滴落在桌面,——   她压得直不起腰来,桌面的坚硬,让她的胸口直面,极疼,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唤,偏腰下更与桌面贴在一起,两条腿,被拒在桌面之外,而他挤在她的腿中间,一下一下地重重捣入,出来,又是狠狠地的捣入。   “呜呜——”   不知道是太疼,还是太快慰了,她发出“呜咽”声。   “还跟人乱喝咖啡不?”   他揪住她散乱的头发,脸上渗出汗水,盯着她的脸,眼里还有笑意,却是一丝不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身下却是不动了,就那么停驻地她身体里,一动都不动。   他有些残忍,把个人的欲/望给勾了起来,到是不动了,生生地把人弄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实在叫人难受,她动了动,试图自救,——在这个方面,沈济南的克制力明明比她要好,她怎么扭动都没无济于事,身体里的空虚感都放肆地涌上来,叫嚣着,叫她不能平心静气。   她迫切地需要他,也许这两天是她的倒楣日,昨天没满足也就罢了,今天又碰到这么个冤家,高炎那个她怪不了,人家又不是他的谁,可沈济南,他是她的野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她——   想想个委屈的,她恨恨地咬牙,难受地喊出声,“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忍一时之气,得一世的爽快,她还是识相的,委曲求全她也是会的。   “好女孩,你真得我喜欢——” 他还真是如她的意了,他在惩罚她,其实也惩罚他自己,再次挤开那叫他几乎是魂魄俱飞的桃源蜜地,一手从她的衣服下摆处进去,隔着胸衣大力地揉捏她的奶/子,小巧的,落在他手里,几乎全包,“嘘——我们什么也别说,什么事都没有,晓得不?我的好女孩?”   这话怎么说的,其实有好多槽点,第一,她不再是女孩儿了,第二,沈济南是个混蛋。   但是,她只有点头的份,没办法,谁让她有弱点。   人的弱点,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   张谨谨躺在沈济南的休息室里,就像她看过的小言文一样,总裁办公室里面总是有个休息室,把沈济南的身份反过来一想,他有间休息室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最主要的是被子下的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身上一床被子,就个脑袋露在被子外,看着沈济南包着条浴巾出来,她还侧身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藏在被子里,脸色晕红,残留着激/情后的韵味。   她看着他大赤赤地当她的面儿就扯开浴巾,漂亮的人鱼线下面是已经疲软的物事,就看看那个架式,就能想象贲胀时候的吓人程度,想着那家伙刚才还在她身体里逞凶,不由得有点难为情,稍稍地避开点视线。   沈济南换上衣裤,居然是一身军装,而且平时都没怎么见他穿过的,记得上次见他这么穿,还是她与何权去登记时穿的,“你要去干嘛?”   “你睡会。”他没回答,“下班前我会过来送你回去。”   没有个回答,张谨谨能睡着才是奇怪的事,就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是不想要让她知道的事儿,这叫她坐立难安,一等他出去,她就再也躺不住了,果断地起来,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   她裹着他丢下的浴巾,去翻找他的衣柜,里面有全新的内裤一打,她果断地拆开来,穿上他的子弹型内裤,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出去,去看看那个照片。   当然,她在这里还有衣服,简洁的搭配,白色的中袖修身衬衣,再配条同色的九分裤,再拉扒着找到双平底鞋,等她都穿截戴整齐才一哂,原来落在这里的东西还挺多。   那张照片,最重要的是那张照片。   没有沈济南的存在,外头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抽屉上的锁拿开了。   她打不开锁,总不能自己撬了这个抽屉,很容易叫他发现。   但她又不甘心,四处一看,让她看到档案橱那里有个笔筒,就是个普通样式的,文具店里估计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的笔筒,她灵机一动,就把笔筒拿了起来,笔中间正好放着一串钥匙,如她所看到的一样,里头还有她见过的抽屉钥匙。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迅速地打开抽屉,满脸惊喜地盯着被她自己拉开的抽屉,——除了他保留的文件,什么相框的,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好像是她做了个梦般,其实她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过,那张与她本人一样的照片,其实根本没有存在过?   显然这不可能,她又没得老年痴呆症,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沈济南那个混蛋把东西收起来了,可能怕她看到?就像她以为的一样,照片上的人就是她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更显然的事实是她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有穿过婚纱,她与何权没有拍过婚纱照,只是在婚姻登记处办了个手续——   就连他们家都没有婚纱照的影子,她敢断定,他们之间是没有过婚纱照这种东西的,但照片,那么像的照片,要说服她那不是她,还真有点难度,要真说她,婚纱照是怎么来的?   问题的重点显然在这里。   她试图努力地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颓然无力地关上抽屉,她把钥匙放回去,一时的好奇心得来的什么结果?蛇精病,指不定沈济南那个混蛋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嗯,混蛋的想法总是这样子叫人蛋疼,呃,不对,她没有蛋可疼,应该叫胸闷。   如果她是照片上的人,那才叫人胸闷。   肯定不是的,她立即否认。   但是让她承认她可能是沈济南把当成谁的代替品,这更加叫她觉得难以承受,她的想法是什么呀,沈济南不能受不了没有她,非得跟她一起,现在叫她承认是别人的替身,那还不是打击了她!   到底照片上谁,这成了最重要的事。   混蛋的想法真难猜,她真是缺乏跟混蛋打交道的本事。   等她走出军总医院,手机收到条短信,又是一个混蛋发来的,高炎,告诉她车在哪里,让她有空把车弄回去,她冷冷地瞪着手机,要是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摔了手机。   但是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告诉她,别跟个孩子一样。   脑袋里一连串的问题,缠得她不得安宁,她拿着个包,大踏步地在路上走,沿着大街走,就随便走走,没有目的性的,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中午到入夜,她一直都没有回家,家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纠结的时候,更觉得家里冷冷清清。   晚饭,她还是一个人吃的,去了常去的那家常菜馆子,两小菜一个汤,味道很合她,还吃了两小碗饭,吃得挺饱,她这个人惯这样子,就算是心情不好,饭量还在,在她身上从来不会出现因心情不好而不想吃饭这种事。   中间,她还挺情调地喝了点小酒,不是干红,不是干白,而是普通的蕃薯烧,由蕃薯烧成的烧酒,有着凛冽的香味,从舌尖慢慢地流下去,流到她的胃里,仅仅是一小杯,够她喝的脸红脖子粗,且脚步轻飘飘的。   喝酒,她其实挺喜欢,有时候,跟着何权敬酒,一般都是果汁,何权能喝酒,当兵的酒量都好,至少她认识的都那样,酒量绝对好,有何权在场的地儿,她喝不了酒,这家她相熟的小馆子里,喝着老板亲自烧的烧酒,那滋味绝对好。   她这个人没有特别的爱好,也就喜欢时不时地来这里喝点小酒。   夜里,还是拾出租车回家,喝酒不开车,她还是没能领回自己的车子。   喝了酒的人,睡得更安稳。   一夜好眠。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关于她的生平,一夜之间已经摆在这国家象征最高权力的男人案前,从小到大,直到与何权结婚,还有她从来没有浮于表面的“混乱”关系,景析将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这里面的内容,已经由他亲自过目过——   景析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并没有动那个文件袋。   “您不看看吗?”   终于,他问了。   这位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男人,却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一如初见时那般的冷艳犀利,然面眼角叫人震惊地见到他的泪水,从他的眼眶缓缓地渗出,滑落脸颊,——“她、她还活着——”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她确实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于交通意外,甚至被人抛尸,抛于水里,以至于找到她的尸首时,面目全非,最后是靠DNA检查,才知道是她。   何权是结婚了,他知道的。   有人说长得像她。   对,不知道多少人说起来像她。   但他从来没有往那里想过,一个无懈可击的生平,明摆在那里,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有着正式生平的人可能是她——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她,在郑家门口,绝不会认错,那是他的乔乔,陌生的眼神对上他,要不是他有极大的克制力,也许早就拉着她走了!   郑良夫为什么不钟意这个儿媳妇?   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想象这会儿她的乔乔与郑良夫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了,她的乔乔应该尊称郑良夫为外公,可现实是她换了个身份,成了郑良夫的儿媳妇,尽管那是他不能明面承认的儿子!   有一种人自己荒唐,那是随便的,但要是有在他的眼皮底子下荒唐,那绝对是不能原谅的,尤其——他翻开文件袋,清楚地看到郑良夫曾经吩咐下去的事,关于张谨谨的生平,全是他的意思,没有明面上的证据,根据调查,与他有关。   都说男人不流泪,那是未到伤心处。   史证确实是伤心。   而且伤心到极致,甚至有一种迫切的希望,——可看到文件夹下的照片,尽管照片的角度已经够掩饰,还是看得出来车前盖上的两个人在做着什么,他一手就恨恨地把照片给撕了,“把这些全都销毁了——”   景析也避免不了地看见了,不无遗憾地觉得这太过分,以前是这样子,现在也是这样子,居然还在外头野/合,就在车前盖上,——甚至也让他觉得有种怒气冒上头来,“早就已经销毁了,您放心。”   “是不是这样子比较有乐趣?”史证把文件袋递给景析,脸上的泪还在,他抽了张面纸,动作镇定地抹去脸上的湿意,“把人带来,我要见她,不必惊动人。”   景析拿着文件袋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到碎纸机里面全部弄碎,才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好是送30个红包,后来实在是看到同学们都留言了,心里一高兴,就都送了,哈哈,好嘛,我就送50个吧,到今天为止一个送出45个,还有5个哦,这回真的是先到先得,最后的5个了 ☆、第083章   张谨谨不想出门。   不是她今天不想出门,而是她本来就挺少出门。   婆婆一个电话过来,尽管她不太想出门,还是抱着个维持一下双方面子的想法,慢吞吞地从床里爬起来,准备去跟那位婆婆陈美华会合,自从她被那位前总理大人勒令不要再出现在郑家后,这位婆婆还是头一次电话她。   逛街,是个体力活。   张谨谨自己也挺喜欢逛街,但是跟陈美华一起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但,她还是得去。   免得人家对她不满。   大面上得过得去。   婆婆叫她陪着逛街,她就去呗。   跟平时不一样,以往婆婆都会叫司机把她的车子停在她家外面,而今天明显不一样,婆婆在电话里说人在咖啡厅,叫她赶紧过去,听语气就能听得出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张谨谨抿了抿嘴,从这里到婆婆一贯钟意去的咖啡厅起码一个半小时,她现在就将将收拾一下,起码也得超出一个半小时,真是值得沮丧的一件事。   不过,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沮丧太久。   重装上阵,那是必须的。   她那位婆婆最喜欢她体面优雅的出门,关于这点,她认为从本质上表现出何权确实是陈美华的儿子,至少这点上两个人很相像。   但讨好一位婆婆,确实有点困难。   张谨谨这个人不迟钝,她就装迟钝,装作婆婆没有不喜欢她。   对待她的态度,这位婆婆很大程度上跟那位据说前总理的郑先生一模一样。   她不会去刻意讨好,至少不会没有原则的讨好。   从家里到婆婆最爱的那家咖啡厅,中间她还去取了车,不想让婆婆问起她的车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取车很顺利,人家告诉她都弄好了,她还是挺喜欢高炎的办事方法,不拖泥带水,至少花了快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才到婆婆陈美华的面前。   她进去时,发现婆婆不是一个人。   还有别人,她也认识的,是婆婆的“闺蜜”。   她不知道婆婆是不是同意她这个说法,走过去,她先同婆婆打招呼,轻轻地叫了声“妈”,然后又对那位婆婆的所谓“闺蜜”叫了声“李姨”。   陈美华淡淡地应了声,保养极好的手端起咖啡,指间戴着的钻石戒指,闪着晶莹的光泽,精致的咖啡杯凑到她的唇前,她的动作看上去优雅的无懈可击,“你来的有点晚了——” 语气极慢,像是性格极好。   张谨谨笑着听,看上去比这位婆婆的性格更好,“真不好意思,妈,路上有点堵车。”   陈美华依旧是淡淡地应了声。   “路上堵车呀,我们过来时到是没堵,你的运气真好。”那位李姨笑咪咪的说,指间的钻石戒指比陈美华的要大些,脖间还戴了串珍珠项链,显得有几分贵气,“陈姐呀,我那个儿媳妇真是的,让她办点事,就说路上堵车,老是迟到,天天迟到的,真是让人不省心,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法比的,跟你们家儿媳妇这么大方得体的就不一样。”   张谨谨脸上依然保持着笑意,一点都没褪,心里真想把这杯咖啡倒向这位李姨,最好是直接淋到她头上,让这位莫名其妙的李姨彻底尝一下什么叫咖啡的味道,但是,她也就是想想,要是真那么做了,估计婆婆会气得发疯的,——   这位呢,贵气是有的,就是贵气太过,显得有点暴发富的态势,跟陈美华一比,确实没有陈美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有气质,有时候她也怀疑婆婆是不是故意出门带个背景板,显得她本人比较有气质?   “对了,我那个儿媳妇怀上了,都四个月。”李姨满脸高兴,将话题转向张谨谨,“阿谨都结婚两三年了,有没有消息?”   张谨谨总算是明白自己是走的哪一桩,原来是这个事,算算自己的年纪,结婚两三年都没有孩子,确实有点过分,再拖着就成高龄产妇,依旧是笑着说,“还没有呢,阿权说不急。”又把何权拉出来当挡箭牌。   “嗯,我们阿权不急。”陈美华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来喜怒,“恭喜你要当奶奶了,这么年轻的奶奶,还真是叫人羡慕,阿谨你说是不是?”   张谨谨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   只是笑笑。   因为除了笑,她实在不好说别的。   午饭还一起吃的。   张谨谨还是吃得很下肚。   都说了,她这个人很少让心情影响她的胃口。   奇怪的是,婆婆陈美华今天没让司机来,居然坐她的车,让她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直接回去吗?”她擅长扮演一个乖巧的儿媳妇。   陈美华侧头看她,那目光甚至有点严厉,“你有空最好去检查一□体。”   检查身体?   张谨谨专注开车,眼皮子还是忍不住一跳,不会是让她去检查不孕不育症吧?总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想不起来,她赶紧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上个星期才跟阿权一起做了身体检查,我身体很好呀……”   她装傻。   陈美华盯着她,看她这张脸就不喜欢,她那个儿子跟着了魔一样的非得娶,难怪就一直觉得眼熟,从来没想过她那个儿子会这么胆子大,居然把这个人弄回家里,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家里人——   怪就怪这个女人,迷得她儿子跟着魔一样。   毁了高家还不够,现在还把她儿子勾得神魂颠倒,看着这张脸,就让她觉得不舒坦,不止心里不舒坦,是全身都不舒坦,“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怎么会?我怎么会跟妈装傻?”张谨谨一脸无辜,何权说了,装无辜,就是她要干的,这点一贯好用,“上次阿权拉着我去体检的,确实是没什么事,我身体好着呢,还没有不良嗜好。”   陈美华让她噎了下,心头微恼,到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儿媳妇,问得更直接些,“是不是一直避孕?”   避孕到没有,她一向不避孕的,到是何权在避孕。   “哦,妈您说的是这个事呀,”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脸颊慢慢地晕红了,显得对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好意思,“妈,是阿、阿权一直、一直……我、我跟他说了没用……”   话断断续续的,意思到是表达的很清楚,责任在何权,不在她。   惹得陈美华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她那个儿子,她是晓得的,脾气太倔,跟她说不到两句话,说多了他都不理人,她知道他是气她这个妈,可当年的事,她一点都不后悔,“是你不想要孩子吧?”   对于一个婆婆来说,儿媳妇说的都是屁话,对的都是她儿子,错的都是儿媳妇,总归是千错万错都是儿媳妇错,儿子是没错的。   张谨谨无端被指责,心里实在是气愤,是她不想要的嘛,分明是何权作怪,他说现在不想要孩子,他妈到好意思指责她,果然婆婆是世上最难相处的人种,以前还好,相敬如宾,现在到好,直接指责她了。   “阿权说……”她到是想为自己辩解。   陈美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别拿阿权出来堵我的话,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的话也没有说完,也给打断了。   当然,不是张谨谨,她实在是“乖巧”的儿媳妇,最多是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一下,这种面对面的强硬态度,从来不是她会用的,因为不知道何时前后左右都堵了车过来,完全让她们的车无处可走。   陈美华不是没有眼力界的人,那车子她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车——   果然,从左侧的车子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认识的,那位最高领导人身边的办公室主任,——景析。   她还以为人家来找她,心里还有点疑惑,与张谨谨这点不开心不算得什么,先放到一边,推开车门,刚想同景析打招呼,却见景析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在她惊异的目光下,他轻敲了车窗——   “景主任?”   她试着叫了声。   但是人家当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迳自敲着张谨谨这边的车窗。   “阿谨?还不快开窗子,你干嘛呢?”   她催着反应迟钝的张谨谨。   张谨谨在干嘛?   她在干嘛呢?   景析是谁,她要是不知道那是傻瓜的好不好。   景析代表的是谁,她也更知道呀,开始以为找的是她婆婆陈美华,毕竟她与这位实在是不认识,虽说何权的位子不低,可她就光是人家老婆而已,没有什么摆得出来的位子,不像人家圈子里头那位,好歹都挂名个什么的,她就是光杆的,啥也没有。   她慢得没下窗,就侧头诧异地看着景析。   隔着个车窗,她的手还指指自己,嘴巴一动,“你找我?”   那神情,一看就知道她搞不明白。   陈美华推了推她,“景主任找你有事,你……”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奇怪,PPS上找不到刀锋战士 第一部第二部的了,哎,我真想看呀,现在百度影音好像不能用了,真纠结——明天得出门,呃,这话说的好像这几天都没有出门似的,日子过得真快呀,好像年假一下子就过没了,唔,我大过年的顶着个结疤的嘴唇天天出门,真是不容易呀,形象呀形象呀,同学们可千万别学我,上火加吃甘蔗,话说年年过年嘴唇都弄成这样子,这是要闹哪样呀,我的形象呀 ☆、第084章   前前后后几辆车,就那么把中间一辆不起眼的车子给围着,从外头那层车里出来的居然是当今第一人身边的景析,景析本来不想亲自下车接人,可他生性小心谨慎的,生怕把人吓着了——   都晓得她胆子有多小,想那回,他似乎还能听见她吓得哭,跟吓坏的小猫儿似的,今次这么大的阵仗,更怕把人给惊着,不是他不相信下面办事的能力,办事能力归办事能力,个个生硬的军人,非得把人给吓着不行。   吓着了就不好了。   景析这么个谨慎的人,难得不怎么谨慎一次,在这种公众性的场合,他亲自下车接人,能让他亲自接的人——其实也不多,就这么大赤赤地出现在这种场合接人,这接的人,一下子就成了大瞩目的。   偏这时段,车流小,就连街上的人也不多,也就没把这边的大围堵太放在眼里,谁都有自己的事,谁有空太注意别人呢,都是瞄一眼,然后就很快地收回视线,当作没看见。   景析轻敲车窗,看到车里头的两个人,一个嘛是他们首长惦记着的人,都惦记好几年了,另一个嘛,就是那位前总理的小情,当然,都这把年纪了,也有那么大的儿子,叫小情实在是有点装嫩的嫌疑,可真的是小情,一直没转正,估计也没转正的机会。   他没看那位,就曲起手指,对着车窗敲了下——   她还没有反应,似乎真被吓着了,缓缓地侧过头,看向他——那眼神,他看得出来,像是根本不认识他。   都说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对别人通常观察的很仔细,他再敲了敲,对那位陈美华女士根本没瞄一眼,就对着车里头的目标人物,“小段老师?”   他叫得可亲切了,可让陈美华坐立不安的,她听得见呀,都下了车了,人已经速度极快地走到景析身边,可不赶着上前来的嘛,郑良夫是前总理,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即使上次那位都到郑良夫家里,她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景主任,不好乱叫的,这是我们家谨谨,不是什么小段老师——”她知道里头有什么猫腻,总归这个儿媳妇那是她外甥女儿子的媳妇,反正把她儿子迷得五六不知的,非得让人改名换姓地带在身边,最主要的还结了婚,她一见景析出来,还生怕这事给曝光了,赶紧的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小了,“景主任,这是我们何权的媳妇。”   景析到是笑笑,那笑容很得体,一点都不失礼,“陈女士好,首长想见见您的儿媳妇,这位跟首长的故人挺像的,不知道陈女士?”   话没说完,就那么笑看着陈美华,等着她回答。   偏这时,张谨谨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主要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了,在那个一瞬间突然地也就手足无措了,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平时见过的人,也都是有来头的,可一看到景析,反正就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那个时候连下车窗都忘记了。   她终于开了车门,诧异地看着景析,还有她的婆婆,耳朵也避无可避地听到那位景析景主任叫她“小段老师”,这一声叫的,把她都叫晕了,脑袋里像是突然间就飞过无数个片断,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一点都抓不着,眉头就忍不住皱得老起——   “妈?”她疑惑地看看陈美华,又看看景析,歪着个脑袋,慢吞吞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是小段老师?”   这一问的,问得陈美华迅速地收回试图要与景析交涉的态势,一步走向这车门,还指挥着张谨谨,“什么小段老师的,你听错了,这是景主任,你过来见见。”   张谨谨自认是个乖巧的儿媳妇,在外人面前,得给婆婆留面子,所以她很乖巧地下车,朝景析打招呼,“景主任好,我是张谨谨,很高兴见到您。”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一船般会活学活用,“妈——”   她伸手挽住陈美华的胳膊,至少在这个时候,觉得景析好像不太牢靠,再怎么说陈美华是她婆婆,靠近一点总没错。   陈美华笑得有一点点尴尬,这个儿媳妇不记得从前的事,她是知情人,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也不会吐露出一句,想把事情简单地扯过去,“景主任,是路过这里?”她说着还带出一句话来,“郑先生等着我们回去呢,景主任要是有事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以为扯出郑良夫,景析能给她一点儿面子。   景析这个人,眼里只有一个人,表面看着八面玲珑,对上恭敬有加,对下是春风拂面,但谁都知道他眼里只有一个人,“那陈女士先回去吧,”他顿了一顿,依旧是那种亲切的语气,“张谨谨?”   陈美华心里那个气的,又是担心,可又不能直接的拦人,她敢拦吗?都把郑良夫这位前总理的名头亮出来了,人家都没个眨眼的,她只能悻悻然地退开,再说下去,估计什么面子都没有。   到是张谨谨还有点疑惑,又不是笨蛋,肯定听得这两位之间话语的交锋,心里给一堆疑问给弄糊涂了,看景析这态度,好像跟她还认识,更把她弄糊涂的,一听他叫她名字,就使劲地点点头。   “我是,我是张谨谨,景主任找我的?”她忍不住多想了,难不成查她的风纪来了?想想她的事,她不由得有点纠结,还有点紧张,生怕真是如她猜测的一样,看着婆婆亲自把她的车子开走,前后围堵的车子也跟着很快地让出道儿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出去,才彻底明白过来,她那位好婆婆可算是把她一个人丢下了,“有什么事?”   她问得小心翼翼。   景析看看她,与以前的胆小劲儿确实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要是以前摊上这事儿,她估计都能哭了,现在连一滴泪都没有,要不是真确定了,还真要以为这仅仅是长得很像而已,“首长想见见你。”   首长?   那位她曾经远远地见过一面的人?   平时的圈子虽然不小,但是她确实没跟那位首长见过面,她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也没有想那么多,要是落到景析那里,肯定就能得出个理由来,何权不让她见太多人,尤其是一些相关的人——见的大多都军界的人。   瞒得还挺严实。   景析还挺佩服何权玩的这一手,娶了他自个儿的外甥媳妇,要说当年高峰夫妻的事,何权没插一脚,还真不容易叫人相信,高炽“下落不明”,他到是一手抱得“美人”归,依他的眼光来看,这位要称“美人”确实有点缺,但——   光看看她,也能让人相信她确实有那么个能力叫人喜爱她,说白了喜爱这回事,就是你情我愿,两个人乐意了就好,别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见我?”她忍不住问出口。   就上回那一面,那位就要见她?   让她想别的理由她想不出来,更不会往何权身上想去,她就一个惊异的理由,难不成那位也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得多大的荣幸!那不是普通人,呃,不对,人也是普通的人,就是职位不一般,不是普通的那种不一般,是非常不一般!   她那么想的,连着面上都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色,看来以后都不能见人了?这一见人的,都累得别人钟意她,那可怎么办才好——   作孽的呀。   景析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怎么都不能把她与以前认识的那个样子相对比,有种违和感,太违和了,“往这边走?   听语气是问她。可真的不是问她的意见,是命令。   张谨谨走路的步子都飘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她脑袋里空空的,实在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就晓得这时候得听景析的,真上了车,车窗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一切。   景析就坐在她身边,让她有点紧张。   偏人家还不说话,更让她的紧张感上升一点点。   等车停了。   她下得车来。   身边依旧是景析。   他领着她,寸步不离。   亲切万分。   一路进去,还详细地替她介绍起各处来。   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张谨谨心里没底,想想这里可能是中/南海,这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来,她这是攀了什么好运儿能进得来?景析这个办公室主任又对她这么好?   难道就是凭着那位对她一见钟情吗?   可她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能觉得自己魅力不一般呢?   实在不太好。   她还是有点不太踏实的,想着何权,又想着自己即将面对那位第一人,实在是心里惶惶然,没有个定的,“景主任?”她压低了声音,还去拉景析的袖子。   眼睛亮亮的,脸上的得意还在,表情还纠结,实在是张矛盾的脸。   “嗯?”景析依旧不动声色,光亲切地应了声。   她还指望他能问个什么的,没想到就一个字,实在让她满腔的话都问不出口,神情瞬间有点落寞,“哦,没什么了。”   景析一直在给她引路,等真正到目的地时,他终于跟她说,“首长在里面等着——”话还没说完,他就替她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门开着。   她愣是不敢往里看一眼。   就那么站在门口,双腿沉得跟灌了铅一样,门口就她一个人,景析早就识趣的走了,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她不知道是找黄昏还是退后一步找人生才好,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肯动一步。   “还不进来,愣在那里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激得她脚底疼,却偏生叫人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大抵冰火两重天就是这样的,矛盾的不得了,像这声音,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那感触的,顿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眼里一湿,眼泪都流下来了。   却是转身就跑!   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跑!   “乔乔——”   景析还没有走远,身为最忠实的,他一贯是小心谨慎,惟恐出一点点纰漏,也看得这回,她从里头跑出来,还从他身边跑过去,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把人给拽住,就见到首长已经从里面追出来——   顿时,那只即将伸出去的手就谨慎地缩了回来。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跑,一个追的,跟唱大戏一样的。   幸得景析早就有准备,叫这里的警卫员都走得远远的,这便是他的贴心之处,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细致的地方都想到了。   “乔乔——”   他还叫她,叫他的娇娇。   偏这个娇娇还跑,不肯停,体力还好,还一直跑呀跑的,还一边流泪。   史证追了个大半圈,还真的把人给追到了,把她给抱住,抱得紧紧的,就往回走,回到他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个休息室,他平时都在里头休息的时间多,里面从来没有女人进来过,她算是头一个。   把人放在床里,她双肩一抽一抽的,还在哭,像是有几多伤心的事。   越抱紧她,她到哭得更有力,跟个受委屈的人一样。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仔细地看着她,的的确确是他的乔乔,“乔乔——”   听听,他还叫她。   偏她还搞不懂状况的,一听他这么叫,就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双手推着他的手,硬是不让他的手碰自己,乌溜溜的眼睛还盯着他,里头全是指控,“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叫我……”   一说还好,一说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着初五晚上喝喜酒,哦,我爸堂弟的女儿结婚,嗯也是我堂妹结婚,想想我嘴唇上的疤,个大疤,顶着这个疤出去喝喜酒,今天晚上我表妹从婆家又回来,我们家大舅、小舅、大姨小姨都决定了,明天晚上请他们小夫妻吃饭,呃也不算是请他们请小夫妻吃饭,因为过年嘛,本来都是到各家吃饭的,现在觉得这样子每家都轮着吃,太浪费精力了,又吃的太多餐,还不如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一顿就好了,简单些。 ☆、第085章   把个史证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那是绞他的心,一下一下地绞着,绞得他痛不欲生,该他哭的,偏她还委屈的哭,明明他受的委屈,个娇娇的,把他都给忘记了,偏还跟他计较她叫别人的名,那是别人的名?是她的名字,她忘记的名字。   “乔乔——”他深情地抚摸她满是泪水的脸,不舍地吻上去,叫一声,吻一下,“乔乔,乔乔,——”像是从他灵魂深处出来的声音,缠绵多情。   张谨谨哭得更凶,她哭什么呀,有这么个人吻她?她还哭?   是呀,她为什么不哭呀,通常都对小言里头什么替身的嗤之以鼻,可真落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好受,想着别人爱的不是她,这种感觉,叫她真是吐也吐不出来的难受,瞅着他难受的样子,他温情的吻,更像是刀,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心。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信仰似乎被玷污了。   她猛然地推开他,一把站了起来,看着被措不及防般推开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真好,一反她在电视面前看到的形象,电视上的他,是大家眼里的他,而她——在她的面前,显得竟然有点卑微。   而最叫她难受的是,这点卑微不是因为她,而是他嘴里叫的人,那个叫乔乔的。   她甚至露出冷笑,冷眼盯着这个男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就那么慢慢地起来,先是双手支地,再慢慢地支着力道起来,明明很狼狈的动作,他做起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度,叫人着迷——   而她恰恰地就看着他,几乎沉迷在里头。   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男人,她深刻地察觉到这个事实,他爱的是别人,而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自己就是他嘴里的“乔乔”。   但是,她相当的冷静,乌溜溜的眼睛全是冷淡之色,看着史证站起来,身影就挡在她面前,几乎把她所有光线都挡住,高大的身躯,有一种压迫感,他看着她——那眼神染着伤心,是的,就是伤心,还有愤怒,仿佛比她的愤怒还要愤怒。   那愤怒,让她冷不丁地涌起害怕的本能,人控制不住地往后一退步。   后头是床,她退无可退,却因离床太近,双脚站不住地往后倾,突然间就失去了重心,腰间一紧,他伸手揽住她,带着她一同摔入床里,就像是叠罗汉般,她叠在他身上,他躺在下边,——   刹那间,像是天眩地转般,她几乎是闭上了眼睛,却不料自己安稳地坐在他身上,那架式,更像她是骑手,而他是她的马儿——   脸瞬间就通红了,跟火烧似的,为了自己这种近乎羞耻般的想象,她挣扎着要起来,双手抵着他的脸膛,试图冷静地跟他说,“我不是什么乔乔,我叫张谨谨,是何权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做——”   很奇怪,她说得很顺溜,简直不像她。   要是她,要是乔乔,可不就得结结巴巴的,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惹得史证到是笑了,抬手捏捏她的脸,那脸红通通的,还有点烫,他要捏,她还躲,偏还要捏可怜的脸蛋,“你是高炽的老婆时,我也这样子,怎么成了何权的老婆,到还要跟我生分了?”   高炽?   她满眼的疑惑,就看着他,人跟着忘记起来了,就坐在他腿间,两手还抵着他胸膛,“何权是二婚?我也是二婚?”   听听,她个注意力就跟别人不一样,也落在这个点上。   按理说,她应该愤怒,应该跟他说,不管她是谁的老婆跟人了,这样子都是不对的,可她脑袋里第一个涌起的就这个想法,跟个神经刀一样。   “你的孩子呢?”   他问她。   “孩、孩子?”   她一时愣住,几乎反应不过来。   缓缓地低头,她看向自己的小腹,两手从他的胸膛收回来,慢慢地撩起下摆,平坦的小腹,一点痕迹都没有,别说是妊娠纹,就是一点疤痕都没有,光洁嫩滑,这样的她会有过孩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神情一变,顿时有点不满,也不管这位是谁了,他的身份是什么,手就揪住他的领带,揪得个死紧的,就连眼神也多了点阴狠色,“你胡说个什么,我怎么会有孩子,我结婚两三年,连流产都没有做过,哪里来的孩子?”   这反驳的理由真叫人笑,做过流产就有孩子了?   果然,史证真是对她的脑回很无语,“是说你从来没怀过吧?”眼神落在她撩开的小腹上,连颜色都暗了几分,伸手捉住她的手,见她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却是更温柔了些,“不记得了吧,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她惶惶然,脑袋里一片空白,一点都不知道忘记了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在她脑海里,从小到大的都有,就是没有她怀孕、生过孩子的事,一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她摇头如拨浪鼓,“不、不是的,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乔乔,不是的,你认错人了——”   怀孕、生孩子、结婚?   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说的仿佛就世界上的另一个她,而那个她叫乔乔——   她紧张巴巴地拉开他的手,觉得他的手跟老虎钳一样,弄得她生疼,手一下子就红了,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紧张地看看他,像是最可怕的恶魔一样,来影响她的生活,她宁愿碰到高炎那样的,也不要碰到这种人——   一种似乎要破坏她生活的预感。   那种预感叫她坐立不安,她的眼泪又涌出来,流湿了整张小脸,通红的脸,伴着泪意,她看上去可怜无比,喃喃自语般地求他,“你不要、不要破坏我的生活,我爱何权,不要破坏我跟何权的生活……”   “你有没有良心?”   他把她推开,难得第一次把人给推开,却是慎重地跟个刚谈过恋爱又被人狠心抛弃的毛头小伙子一般,眼神森冷,且犀利,就那么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倒在床里,仰头看着他坐起的身体,离得近,也叫她没怎么能看得出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只看得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这股魅力能叫人被蛊惑——   深切地能领略到他的魅力,却更让她心慌,有时候,只是那和一种害怕,便能叫人不能自主地为自己感觉到羞愧,为掩饰自己心里头那些不太合宜的想法,她神经质的笑了,那张小脸泛着红晕,是羞怯的,偏又染上神经质的笑意——   刹时,她人放松地躺在床里,什么害怕呀,什么慌乱呀,都不见踪影了,她反而大大方方了,“要良心做什么,我要有良心,还能这么活着?”   一瞬间的转变,简直像换了个人,比他还要犀利,不止是冷艳,甚至还有冷酷,冷酷的眼底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史叔叔——”她侧趴着,一手支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温柔,像是在跟自己最心爱的人说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了,史叔叔,我的叔叔,——”她的另一只手攀向他的胸膛,早已经不是青涩的动作,她熟练万分地从揪出他的衬衫下摆,手跟蛇似地往他下摆里探入,很慢,却很撩人——   不是她撩人,是她撩的人,几乎是坐不住,温热的唇瓣贴向他的脖子,湿润的舌尖,从他的喉结处慢慢地舔过,手也跟着从他的下摆处往上,抚过坚实的小腹,极迅速地摸到他坚硬的果子,食指与中指就那么一下重一下轻的挤压起来。   她的眼睛却是看着他,一瞬不瞬的,仿佛就在等待他的反应,耳听得他的呼吸声渐浓,却是又一次神经质地笑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像是老旧机器般发出来,叫人听得有一点点吓人,她还摇了摇头,抬腿跨坐在他身上,“叔叔,哄我好玩吗?”   这时候的她,哪里是曾经胆小的她,分明早就从里头到外面都换了一层,又仿佛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仅仅是装不知道?   她有这样的心机?   有吗?   肯定是没有的。   她就在堵,这么大的年纪,比起何权至少是大的,比她当然是更大的,于是她就敢赌这么一回,他不是爱她这张脸皮嘛,爱就爱呗,凭什么她得让别人来掌控生活,为什么不能她来掌控他们的生活?   反败为胜,岂不是最爽?   “怎么不来接我,你怎么不来接我——”她恶狠狠地试图拼接着那位“乔乔”的事,又甚至是过滤了一下,组织起像样的话语来,“我跟高炽离婚后,你怎么不来接我,还说我没有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谁没有良心?   其实叔叔说的是,是她最没有良心,她现在还自以为是的诈人,最没有良心。   唔-今天是表妹带着表妹夫来我家拜岁了,我当时开着电脑,忘记把文档关了,当里还关着游戏,五天来头一次上游戏,我不知道表妹夫与表妹有没有看到我我的文档,因为我游戏是四开的,但愿不要,要是知道的太窘了——   我这写的是NP文呀,实在是实在是——压力比山还大呀 ☆、第086章   话简直剜他的心,都血淋淋的,真想叫她看一看。   可谁又说回来,他要说找不到她的人,那谁会信呀,他谁呀,凭他还能找不出人来?简直不可能的事,要说只能说是一叶障目,真以为人没有了,她人死了,——太伤心了,甚至都不会去怀疑这件事可能是假的。   像他这样的人,都认为这事是假的,这得多说明当时何权办的有多真,真的把他也蒙在鼓里,要不是上次在郑良夫家里见到,也许真的,真的,他们之间就再没有缘分这一说了,也亏得他们碰到了,这才是真的缘分。   何权是吧,他记住了。   “是呀,我怎么就不来接你呢?”他仰头看她,目光充满着缠绵,像是要把她生生地给缠住,一分一杪都不肯松开,他在埋怨着自己,“我怎么就相信了你死了呢,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让何权那小子得逞了——我的乔乔,乔乔……”   一声声的,叫得那么多情,简直能让铁石一样的心肠都软下来,张谨谨几乎被他给感动,有那么一刻就巴不得自己就是那个人,她推开他,毫不留情地,冷眼看着他,刚才挑/逗他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她,——   她还起来整了整衣服,把微皱的衣服都给抚平了,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以前你没想到,现在也不用想到了,——”她个高姿态的,尽量摆得足,也幸好何权给她勇气,让她晓得怎么样才算是气场十足,微冷着个脸,“叔叔,你也有良心一点,别来破坏我婚姻,——”   一拉开休息室门,就大踏步地走出去,谁料到门一开,景析刚好在外边,连躲都来不及,她的表情有些措不及防,还是很快地就恢复正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理也不理后边出来的史证,一个就揪住景析的领带,“把我从哪里带回来的就往哪里送回去!”   这霸气的,都快侧漏了。   景析没有立即答应,他完全是出自本能地看向她身边的首长大人,见人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微有点诧异,还是遵从吩咐去送人,当然,这次不是他亲自送的,而是派警卫员送出去。   有些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他想。   且不说张谨谨是什么个反应,但显然的,景析在史证身边明显地感受到了低气压,明面上首长大人没有什么事儿,也就他这样的,天天跟着首长身边的人,才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位的不对劲,再完好的表情,也能知道他心情不善。   “何权在南边?”   下午的一次在中南海举行的会谈结束后,景析还在整理思绪,冷不丁地听到这位问起,而且问起的是何权,他立即点头,“为期半个月的视察,回来也就这么几天的事。”   “兰州军区的沈伯庆身体怎么样?”史证不经意般地问起,手指翻着手边的文件,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文件,眉间微微地皱起,似乎沉在烦恼事里,“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他?”   景析一听,自然晓得这位是什么态度,兰州军区的沈伯庆确实是身体不太好,近日有可能进京来,军区确实需要人暂代位子,至于是由谁来正式接替位子,这个还需要讨论,但是暂代的人选嘛……   自然会有一个相当明确的结果。   他们这边在不经意地达成一个默契,而张谨谨压根儿不知道,也不管人家要送她回去,她就跟那晚一样,极力要求人家把车子停在那条街,就是那条、那条嘛,再独自走回家,——谁知道,她家大门儿还开着,她的车子还停在家门口。   都这么仔细?还把她的车都送回来了?   对首长的细心,她心头确实掠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又觉得自己有点丢脸,事儿没搞清,就自己先高兴了,谁晓得那个首长大人喜欢的是叫“乔乔”的人,怎么就不是她呢?   叫她还觉得挺遗憾,为什么就不是她呢——   这个答案很复杂。   首长没有结婚呢,说老男人都算不得,尤其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再加上他身后代表着的东西,权利是最好的春/药,话是一点儿都没错——要不是她使劲不去想,说不定她早就在他面前暴露了,摸他的时候,其实她个软糊蛋子般的身子,早就给撩的不行了,明明她撩别人,到是把自己给撩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   一见门儿开着,她啥也没想,也就光想着是不是何权回来了,赶紧的就把脑袋里的东西给清光,一丝也不留的,脚步快得跟跳一样,“何权——”   叫的亲热无比。   “阿权还没有回来——”   冷冷的、严肃的声音兜头浇下严寒,浇得她一身寒,顿时那些欢喜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表情都有点讪讪的,双手也拘谨地放在身前,上半身微微朝前,看向坐在他们家客厅沙发上的陈美华,——   呃,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那位前总理郑良夫。   她从结婚到现在就一直没见过两个人这么正式地坐一起,现在到是看到两个人坐一起,叫她难免有点颤颤的,郑良夫向来不跟陈美华出现在同个场合,即使在他的家里,通常也不会出现陈美华与他一起招待客人的场面。   但这次,两个人一起出现了,端着个公公与婆婆的款来,就坐在何权与她的房子里,一起冷冷地看着她,不止是看,是那种审视的、几近严苛的目光,把一张东西摊在她面前,“签字吧,好聚好散,市区的那套房子原来我是留着自己养老用的,现在就给你了,至于赡养费什么的,自然不会少你半分。”   说话的是陈美华,郑良夫一句话都没有,仿佛看她多一眼都觉得碍了他的眼睛似的,让张谨谨听得惶惶然,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脚步,这动作由她起来有那么一点难度,似乎是多少年来年都没有这么干过了——   也就这么念头一闪上来,可她确实没空管这个,心里有了更可怕的念头,把这个微不足道的念头给压了下去,她的手去拿起那张东西,手都是颤抖的,等拿起来时,她发现其实是两张,算是一式两份的东西,离婚协议书——   几乎是二号宋体且加粗的五个字,就在最上头,她要是看不见那肯定是眼睛不好使了,于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陈美华,当然,她高傲地选择不看郑良夫,人家没看她一眼,凭什么要她去注意他!   一看清上面的字,她不由得乐了,实在是太好笑,当现在还是那个婚姻包办的年代?离婚父母出面就行了?郑良夫可好意思当成承认他是何权的亲爸?她就不信了!   “很抱歉,这字我不能签,”她一开始确实是受了点惊,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尽管对上他们两个实在是有点压力,但是她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这年头,甭管能不能行,就看谁装的更厉害些,沈济南说的,要装得别人看不出来才是装的最好,她一直觉得这个话挺对,于是这么些年来,她一直这么说服自己的,“不是何权当面跟我谈,这事儿真没必要——我跟朋友还有点事,你们要是想留在这里,就留着吧,我反正是今晚不回来。”   她说完就要走,背挺得极直,一点要低头的意思都没有。   真的,瞧她那个样子,还真有几分誓不低头般的风骨。   真有吗?   瞧瞧她,也就是那么一装,装的挺像有那么回事。   在那位大领导面前,她都装了,更何况是已经被称为前总理的郑良夫,已经是前了,不是现任,现任的她都不怕,凭什么要怕前任的!   这一刻,她突然间信心十足,沈济南那个混蛋有一点是做对的,装着装着也就成真的了,她现在就像是鼓足勇气般的气球,足以飞起来。   “段乔!”   只是——   她怔愣了,回头看向厉声叫她的陈美华。   也许是陈美华发觉到她自己的失态,强自镇定地用手弄一下耳边的头发,“张谨谨,你害得何权要去兰州军区,接替沈伯南庆的位子,还是暂代……”   兰州军区不好吗?   这完全是张谨谨的第一个反应,那是大军区,当然,就她个废材,实在对这种东西不太了解,也就知道何权职位不小,而且可以说挺高的了,她眉眼带笑地看向陈美华,还是不看郑良夫一眼,完全没注意到他脸色都黑了许多。   “不好吗?”她就轻描淡写地反问。   而且沈伯庆是谁,她晓得的,是沈济南他舅舅,沈济南的母亲跟父亲早年离婚,沈济南就跟了母姓。   陈美华让她的态度给气得不轻,一手按着左胸,似乎还有点呼吸不过来,面上有点急色,慢慢地才缓过来,胸口还有点疼,“好什么好?他爸给他铺了这么多路,难道让他去暂代别人的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透露了一个秘密,沈济南是谁的儿子?哈哈,回答的对的同学有糖秘 ☆、第087章   难不成是要上演棒打鸳鸯这一出?   她后知后觉地对上陈美华严苛的目光,“妈,刚才叫我什么呢?”她一手下意识地往自己右侧太阳穴那里揉了揉,明明面对人生似乎是最重要的事,她到是一脸疑惑的,还带着个浅笑,“妈,好像叫我段乔?”   陈美华刚才是气极,才喊的那个名字,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恐怕永远也不会喊出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看向郑良夫,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郑良夫瞪她一眼,才终于看向一脸疑惑的张谨谨,眉目间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叫人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尤其是失言的陈美华,她这辈子在他面前就一直没有抬起过头,这时候,更加抬不起头来——   郑良夫极满意她的乖顺,当初也就看中她这一点,就是年纪越大,越没有个分寸,“对,你叫段乔,原来是我女儿的儿媳妇,现在你到成了我儿子的老婆,你觉得你有脸在我面前横了?”   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大跳,吓得没防备的张谨谨跳了起来,这么蛋疼胸闷的关系还能出现在她身上?原来是人家外甥儿媳妇,现在成了人家儿媳妇?复杂的关系,难怪人家不喜欢她,居然还有这种原因在,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她都觉得这事儿真离奇。   她点点头,笑得还有点傻,没办法,实在是叫她没办法淡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有用,装什么的,她现在压根儿都装不了,就觉得脑袋里一团乱,像是掠过很多东西,叫她抓也抓不住,——   但是有一个结论,她是懂得的,也许她真是段乔。   想到这里,她反而冷静了,难得的冷静,从门口回到客厅,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那位前总理脸色实在是太黑,黑的跟墨汁一样,上位者的姿态就摆在她面前,让她心里没底,可还是直着腰,“要不您给我解释一下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要我真是这位陈女士说的那位段乔,我怎么成了张谨谨,又成了何权的老婆?”   “不就是你勾得阿权没有魂了……”   陈美华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她,话就直接戳出来,却让郑良夫一记轻咳就给打断了,神色明显有点有焦急,甚至有点不安。   郑良夫没看她,似乎这么多年,早就看够了这个女人,面对直直站着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把他们一家子就给轻易地闹得个不得安宁,从高炽开始要娶她时,那时候确实没有什么,父亲是烈士,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   他那个儿子,个作孽的儿子,到把人弄到他面前来,从来没在他面前低过一次头的儿子,从来就没有心软过的他,终于第一次心软,为他收拾起烂摊子来,并为段乔准备了另一个身份,今天看来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给人催眠了。”   原以为他有什么严厉的话要训她,让张谨谨一点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前总理竟然就只丢下一句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人就走了。   他一走,陈美华也跟着走了。   把个张谨谨丢在客厅里,两眼迷茫的,脑袋里乱乱的。   也许她是神经病?   怎么就这么个奇怪的事就摆在眼前,她真叫段乔?是那么个叫高炽的妻子?跟人离了婚又跟何权结婚了?除了高炽外,她还有个身份了不得的情人?   太胸闷了——   她急得赶紧站起来,想要去追郑良夫,想找他问个清楚,跑到门口,都没见着人影,让她不由跺跺脚,段乔,张谨谨,到底她是谁?   她要真是段乔,那么、那么……   她颓然地沿着门框滑下,软弱无力地坐在门口,神经质地笑起来,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可笑,到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反而是从别人嘴里晓得的,催眠,她的耳朵没坏,自然是听得见那两个字——   还能有谁?   她几乎都没有一丝疑虑地就想到了沈济南,精神科的医生,完全有可能把她给催眠了。   难怪何权与沈济南,一点疙瘩都没有。   恍然大悟般地瞪大眼睛,她两手攀着门框缓缓地站起身来,脸色惨白如纸,看不出一点血色,经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她的脑袋里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即使再努力的找,还是跟石沉大海一样。   而她要找谁?   何权、沈济南、史证,三个人,她想来想去,只有去找沈济南。   军总医院。   张谨谨每次来的时候都是直达沈济南办公室,这一次,她自然也将车子找个地方停好,即使心里再焦急,还是克制着自己将车子停在最角落、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才急匆匆地从下车冲上精神科。   也许是她太急,人真跑得太急,竟然与对面过来的人撞个正着——   本以为会撞得生疼,她都捂住了脸,谁知道,那人竟然将她扶住,还较为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碰疼了?”   张谨谨没疼,一听那声音又觉得耳熟,果然一抬头,居然是高炎,表情就有点尴尬,急着推开他站好,才算是低低地说了句,“没有,谢谢——”   话才说完,她就想往他身边走过去。   到是高炎没让她走,反而是拽住她的左手臂,面色阴冷地看着她,与那晚的温柔完全不同,还将脸凑近她的脸,几乎与她的脸贴得没有一丝距离,“我应该叫你段乔还是张谨谨,还是叫你老婆?”   前两个称呼,她到是有了心理准备还算是能保持一点冷静,可一听到最后的称呼,脸上更白,刚才是如纸,现在几乎是白中透青,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他,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了,连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你、你乱、乱叫个、乱叫个什么?”   “你不就是我老婆段乔?”他阴狠地瞪着她,双手重重地掐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一下,“七年前结婚,结婚三年,我家里出事,你便跟我离婚,段乔,你就这么对我?”   她听得如遭雷劈般,错愕不已,双臂疼得厉害,却仿佛没有感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又恰恰地让个念头飞入心里,她实在是烦乱如麻,“你不是什么高炎,其实是高炽?”   然而——   她却突然被推开,脚下不稳地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见他已经又冲到面前,那气势,叫她更是往后退了两步,已经退到自己的车边,想要强自镇定一下,偏偏叫他的气势给压住,让她心下惶惶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再往前逼她,那眼睛在笑,笑得阴阴冷冷,半点暖意全无,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留情面,直往她心上戳,“你的孩子呢?让何权叫人拿了?”   问得张谨谨全无没有了主意,质问的话,还有跟史证一样问起了孩子,都叫她陷入迷雾般,尤其是对着换了一张脸张的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是她的前夫——   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记得这个人,难道真的、真的……   要说她之前还有一丝的怀疑,那么现在她完全就是觉得她就是段乔了,想想也是,那天跟这个男人的碰撞,仿佛就跟邪性了似的,即使是红灯刚亮,她自己太冒失了点,他又岂不是过来的太快了点——   就像是故意的!   她突然间把一切都阴谋化了,觉得那天都是他安排好的,如果何权连她的记忆都能安排,那么高炽安排一场车祸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的生活,怎么是这样子的?   她大力地呼吸着,跟快要濒临缺痒的鱼儿一样,脸色难看至极,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过去,“没、没有,我没有孩子,我也不是、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段乔……”   明明相信了,她还要在那里嘴硬。   她要真是段乔,那她跟何权怎么办,脑袋就想的这个,——听她那位不太客气的婆婆说的,何权要去兰州军区暂代别人的位子,她虽然不太懂那个,听人家口气不是太好的路子,让她忍不住地就想起那位史证。   他故意把何权弄去那里了?   她一心就想着这个事,急忙地就要拉住高炽,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说好不好,你不说好不好,我是张谨谨,我是张谨谨,不是什么段乔,你不说好不好?”   哀求他,完全是她的第一个对策。   他却推开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抬,“你说什么呢,段乔,你跟我说什么呢,”他作势问她,下一秒就已经伸展开双臂,“老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就这么伤我的心?你对得起我?”   她见后退没路,索性就往旁边退,低头不敢看他一眼,想着他话中所说,是她见他家出事就跟他离婚,实在是最没有义气的人,哪里还能有底气这种东西存在,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惶惶然的,直晓得往旁边退——   一直退的。   “我是何权的老婆,我叫张谨谨——”   她还兀自嘴硬。   与其说是说服他,还不如说是说服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同学猜对了,当当当,其实就跟同学猜中的一样,沈济南是高峰与前妻的儿子,哈哈,我太坏了,这一家子给我弄成了啥样子呀,唔,我发现我真……全勤没有了,——啊啊,我要尖叫我要尖叫 ☆、第088章   就她嘴硬。   接受不了现实。   高炽个眼神冷冷的,哪里受得了她在那里自欺欺人,本就是他老婆,离婚是他同意的,要说他也不想她卷入一堆是非里,就打着个为她好的名义签字,谁也没想何权这么黑心黑肺的,——   他要是真脑袋坏掉了,估计都能去把何权给砍了,好呀,一个个地都来算计他,把他老婆都给算计没了,让何权白白捡了个便宜,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但,咱是斯文人,就算是军人,还是个斯文人,没道理军人就得五大三粗的,现在都讲究现代化武装自己,他真是斯文人,斯文人也有斯文人的办法,——都不需要用力,就简单地把事情给办好。   “过来……”   他一扫阴冷的眼神,突然间就柔和许多,看上去跟刚才判若两人。   把她给弄的全然没了主意,平时的胆子一下子就没了般,不安地看着他,又不敢往前,想逃吧,她算是看透自己现在的形势,估计是想都别想的,垂着个脑袋,万分无奈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缓缓地仰起头,巴巴地看着他,“我真是段乔?你会不会搞错人了?”   还带着那么些无望的期盼。   高炽点点头,“你是我老婆。”   她再不想接受现实,这也得接受了,就是现实太叫人胸闷,叫她怎么跟别人解释才好?说她嫁了外甥,又嫁舅舅,实在叫她没脸说,可事实摆在面前,想装作没有这回事都不行,说实在话,还是有点埋怨人家的——   她个两手就捶他,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捶,还委屈极了,“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非得我跟别人结婚了再来找我?”   给点阳光就灿烂,估计就是形容她这样的,瞧瞧她,刚才人家个阴冷的,她怕得不行了,现在人家刚换个柔和的,她就踩着竿子往上爬,还跟他诉起委屈,还一副是他的错,是他没来找她。   高炽没躲,千错万错总归不是她的错,他也有错,当初想的太多,就想着为她好,还指望着何权能照顾她一下,这一照顾的,就把他老婆也照顾走了——   他不知道当时人家就打着要把她老婆弄走的主意,实在是他太嫩头,再怎么说,何权还是他舅舅,谁会往那里想的——当初真以为她死了,还有个孩子,他要说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当初抱着一点点怨气,他是真知道自己的心态,想着她死了到好,至少别人也没有得到她,谁曾想中间何权搞的这么个鬼。   太嫩头了,真的,他不由得眼底又冷了几分,“你跟何权过的怎么样?”   “过得挺好的。”她是真老实人,但凡有答案的都是老实回答,一点都不隐瞒,这是她的美好品德,“他对我挺好,——可我真不记得的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还跟他道歉,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没看到他眼底的冷意,一个劲儿就沉在自己的心绪里头,“我对不起你,你去娶别人吧,我不能当你的老婆了,我现在是何权的老婆,你别来找我,好不好?”   但凡她说一句软话都行,她偏说他不爱听的话,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老婆这么样给轻易地就给弄走了,让他吞下这口气,确实不可能的,他到是满脸笑意,“那也行,我们夫妻一场,你的面子我还是给你留一点儿的,”他拉住她的手,显得极亲密,“我要求也不高,在我结婚之前,我打电话叫你出来吃饭什么的,你得出来……”   要求确实不高。   但要一个结婚的女人跟前夫一起吃饭,有点不太像话,容易闹起话题来。   她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像是能包容她的所有,叫她个脆弱的心,都快要没节操地沉了进去,忍不住要唾弃她自己,垂了眼,那表情叫羞的,脸也红了,“那、那也、那也行……”   “上次见见沈济南?”高炽将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臂,侧头几乎就要亲上她的脸颊,贴心地问,“要不要我陪你?”   让他陪着去沈济南?她脑袋坏了才会那么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直觉,她认真地看着他,在心里好好地斟酌了一下语句,慢吞吞地问道,“你跟沈济南不对付?”   “何止不对付,我杀他的心都有。”   他回答的真带感。   却把段乔给吓坏了,还以为他真要会去杀人,连同另一只手都跟着挽上他手臂,试图把人给拉住,脑袋摇得快的,“你别去,你别去,杀人要坐牢的,你不要去……”   话说了一半,她自己到愣了,要说也是——要杀就赶紧去,别在她面前叽叽歪歪——要是她以前肯定是这么说的,今天儿怎么就一下子就变了个腔调?   让她特不自在。   像是剥了层壳,露出她光秃秃的那什么的,极为胆小怕事。   “你要上次我就上去。”高炽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把话摊开了说,还作势轻轻拍拍她纤弱的肩膀,“我也去见见老朋友,去问问老朋友怎么合着伙来把我老婆给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说我要不要去呀?”   男性的气息就在她鼻间,脸贴得极近,近得她只要微微地张开唇瓣,就能碰到他的脸,她使劲地抿着嘴儿,脑袋试图往后躲,才堪堪地能说话,“别、你别去……我、我想好了,根本不是来找他的,——”   个乖乖,变得真快,明明是来找沈济南的,结果叫人给一吓,就改了主意,足见是个意志不坚定,且反复无常的。   “老婆你真明白事理,知道我不高兴,就不见人了——”他还夸奖她,她往后躲,他还追着她,不叫她躲开,火热的薄唇就往她鼻间凑,圆润饱满的鼻头,他作势要咬,见她双手就要抬起来推人,——赶紧的见好就收,手就挡着她的小腰,“我愁死了,还得去开会,你要不要先回家?”   她立时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一点都没流露出来,还期盼地想要拉住他,不叫他走,也不说话,就拉着他,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他就爱她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狡猾样,“晚上老地方我等你——不许不出来。”   人到是走了,话留在她耳边,叫她心神不宁的,这是要长期保持关系的节奏?   她算是明白了,开始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现在嘛,丈夫已经升级成前夫,又往上升了一级成了情人,而原来的情人到成了丈夫——个破关系哦,不止哦,情人多哪,那、那个什么的、什么的,也是她情人,以前的现在的——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沈济南早有一腿的。   怀疑一点儿都没错,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想的是标准答案,苦中作乐地还调侃自己,与一对舅甥的二三事?还是再换个名儿的,外甥前夫——我是你舅妈?   她忍不住乐了,给她自己脑袋里的想法给弄乐的,实实在在是苦中作乐,当然,她也是开车出了军总,一直在外面绕了个大圈子才回来,生怕叫高炽晓得她去见沈济南了,这日子过的,真叫她紧张极了。   绕了个大圈回来,都近晚上了。   她肚子饿得个空空,赶紧地往沈济南办公室跑,——谁知道,这会儿,沈济南不在办公室,护士说他出去了,等会就回来,让她先坐一会儿,还给她倒了杯热茶。   茶太烫,她没喝。   一贯的,都是这么烫的茶,她很少在沈济南这里喝茶。   护士嘛,她看得出来就沈济南这个单身的名号有多吸引人的,可不是嘛,世上男人多,不见得每个男人都是高富帅,想要条件好点的男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年头找男人不是图人,要是没人可图,那也得图个条件好点的——   沈济南的条件肯定不止是好点这么简单就能形容的。   简直就是钻石级人物了。   偏他这样好的条件跟她扯不清,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挺作孽的,有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老公,前夫看上去也不错,而且要不是前夫家里倒台了,估计真是高大上的,当然,现在前夫摆出去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还有情人——她的情人真是特别高大上,就她这样的,沈济南偏跟她扯不清。   她开始同情起人家来。   都过了半小时,人还没来,偏她饿得不行了,索性就去翻沈济南的休息室,想找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个见鬼的,都找了个遍,连个水果都没有吃。   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想从休息室走出去。   刚把休息室的门稍稍推了点开,就听到沈济南的说话声,脸上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急着就想出去,手就抵在门上,要把门往外边大大地推开,耳朵到是快的,就听到他似乎在跟别人说话,一想到别人要是看到她从沈济南的休息室里出来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她就立即歇了要出去的心思——   背靠着休息室的门,明明知道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也不是故意要听人家的话,还怕人家听到她的呼吸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今天没过来的?”   那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人家说的是哪个人。   “你不是这么饥渴吧,差个一两回的,你会死?”   这是沈济南的声音,明晃晃的嘲讽语气,别人说她这个偷听的人都觉得人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更何况是当着人家的面儿说,让段乔分外好奇他们在说什么,耳朵就贴在门上,生怕漏了一句半句的话。   “你以为我天天都能来?”那个陌生男人听语气似乎很不耐烦,“你们天天在身边,天天闻着味儿,哪里像我,离得这么远,想碰到一回,还怕把人家吓着了,还得劳你这个大医生帮忙,给个催眠什么的,真是秽气——”   这种话,这种语气,段乔要是再听不明白,那肯定是脑子有毛病——   她恨恨地一脚就踢开休息室的门,“沈济南,你都给老娘说,你干的什么好事!”   听听,原来骂人嘴里都找不出脏话的人,现在到是还骂出了“老娘”两个字,真是把人给气坏了,气得火冒三丈——   突然跳出来的人,把外头说话的两个男人真真是吓了好大一跳。   不止是沈济南,还有陈涉,对,那个陌生的男人,她听上去觉得挺熟的声音主人就是陈涉,她是见过的,就见过几次面,跟何权也跟他吃过饭,至少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   谁曾想,这关系乱的,叫她都不知道怎么弄得清。   但,人家就比她心理素质好,当然,能这么干事的人,心理素质能差到哪里去嘛,跟她一比,她简直就是给比到角落里去了。   沈济南也就开始有点慌乱,很快地就缓过来,笑得一脸亲和,“听到了?”口气极亲密,与她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几年来如一日,他还再加上话,“我还在想怎么同你说这个事才好,现在你听到了,我也就松了口气。”   无耻!   她的眼前就闪过这两个字,巴不得在他额头上刻上这两个字,冷眼一扫向那边的陈涉,见他坐得直直的,就坐在那边沙发上,身上居然还一身军装,那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还真好看,——   可好看有什么用,都是两个无耻的男人。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呀,怎么有这么乱的关系?   乱得她都头晕的关系。   前夫、现丈夫、医生、现丈夫那个圈子里头的、当然,还有那位……   她抬腿踢向他的小腿,居然一踢没落空,陈涉压根儿就没躲,嘴角还带着笑意,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刺眼的,没火都看出火来,更何况她还肚子的火,又狠狠地踢向他,——   他还是没躲,任由她踢,到是闷哼了声。   “再踢他,狠狠地踢,别踢轻了,就他出的好主意。”沈济南赶紧把自己摘清,装个无辜样儿,“他个跟长了狗鼻子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晓得你没死,就跟上来了,把我这么个老好人都给逼上梁山,当他的走狗,还给你催眠——我对不起你。”   这人,真是花言巧语,死人也能给说活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又更完了,白天不去上班了,昨天肚子不爽快,于是昨天下午也没有上班的,嗯白天睡觉,下午可能去宁波市区给我妈买点东西,唔 ☆、第089章   个沈济南,亏得他还能说得气不喘脸不红,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他是所有发生的事中最清白无辜的人,所有的主意都是别人出的,所有的坏事都是别人干的,他是一丝一毫都没插上手——   天底下最清白的人就是他,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清白无辜的人。   能活活把段乔给气死,她瞪他,他连个表情都没变,还是那副无辜样,要不是她亲眼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估计就能让他蒙混过关,想着自己被催眠,再被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样那样的,她真是觉得够了——   有这么生活的女人吗?   她的生活真是乱!乱得一塌糊涂。   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真是闹不清自己有哪里特别突出的?身材特好?比她好的多的是——长的好看?就她这样的,比她长得好看也多的是——要说性子特别好?真的,有性子比她更好的,怎么就她的生活过得跟个玛丽苏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蛇精病!   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出这三个字,好歹是假作镇定一下,侧坐在沙发上,收起惊讶的眼神,就那么凉凉地看向陈涉,见他神情自若地对她一笑,那笑意,让她忽然间像是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赶紧的收回视线——   “我有个孩子?”   她什么也没想,想太多就会过于纠结,她不想过的太纠结,还不如一次性把事情闹清。   陈涉大概想着她会问,这都是怎么回事的问题,结果,她出乎人的意料,来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从来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不由得眼神有点闪,自若的神情有点点破功,“孩、孩子?你有什么孩子?”   说到这里,他还个沈济南一样,还一脸的无辜与清白,那表情又隐隐含着点不解的疑惑,“你几时有孩子了?”   不止他这么说,连沈济南都搭上一句,不顾她的冷眼,“乔乔,你有了?”看看他那个惊喜的小眼神,简直跟头回当爹一样兴奋——   可再兴奋,落在心里怀疑的段乔眼里就是个掩饰他“罪行”的假相,她嫌高跟鞋穿在脚上太累得慌,双脚就把鞋子给踢开了,露出个白嫩的脚,就那么晃荡在沙发外,人也跟着懒在沙发那里,比他们起来,她似乎更悠闲。   不对,其实她紧张不过,双手抚过肚子,忍不住又瞪他一眼,“你有了,你全家才有了——” 她实在是心里憋气太多,难得说些难听的话,又把视线对准陈涉,手一推他的肩膀,这一推,根本没推开,他坐在那里,跟粘住一样,叫她不由气慌慌,眼神冷得跟刀子一样,就瞪着他,“喂,你怎么不跟我说说名字?”   “陈、陈涉——”   好像这是第一次,他能在她面前自然的介绍他自己,尽管他对她熟的不能再熟了,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她让他自我介绍?   于是,陈涉有点受宠若惊。   沈济南的视线立即过去,甚至有一点嫌弃,同一战线的,这战线破的可真快,当然,是他先破的,他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内疚什么的,人的脸皮太厚就是这样子的,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到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我介绍过,顿时不平衡了——   “我是沈济南,沈阳的沈,济南的济,南方的南——”   陈涉话音刚落,他就自报家门了。   把个段乔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由翻个死鱼眼的,“我又没有问你,你当我得老年痴呆了,连你都不知道是谁了?”   这句话是损沈济南的“自作多情”,惹得陈涉差点想笑,认为这时候笑实在是太过“轻浮”,于是很认真的轻咳了一下,显得他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刚想说话,显示他自己的“气度”——   就让她给打断了。   “你也多说话,我讨厌听你说话。”段乔一点都不客气,没给他留什么脸面,将他从头到脚都打理了一遍,嘴角不由往上扬,当然,不是高兴的,是气的,“人模人样的,还暗地里下手,你是不是对死尸非常有兴趣?”   想想她是给沈济南个王八蛋催眠了,这家伙就上身了——   谁能不呕气?   简直要气死人的,有这么干事的人?   她发现简直是要破她的生活观,问题是人家觉得正常,就她觉得不正常,看看到现在,谁也没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跟这么多个不正常——   这世道,正常的人估计太短缺了?   她忍不住自得,——难道是要她当圣母拯救世界吗?   呃,想太多了,这种拯救世界的光辉要照满人世间的想法实在不太适合她,她天生就是个自私的人,就想着自己生活的好好的,也就这么个要求——   原来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挺好的,有丈夫,跟丈夫处得挺好,有情人,情人也不错,唔,当然,这不算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自然不能是三人行,可谁让她的三观早让他们给破了——只是,更叫她吃惊的是什么?压根儿不是三人行,是四人行。   中间还有个叫陈涉的家伙。   两个男的明里出现,一个男的,暗里跟做贼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事儿。   陈涉到是想辩解,可人家说的对,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混到这份上了,见不得天日的,人家都是光明正大的,结果他到成了沟沟里的老鼠一样,真想见她,还得催眠了,——居然还有这种蛋疼的事。   他不像段乔那样没有蛋,所以会蛋疼,段乔只能是胸闷,当然,她那个胸饱满是有的,就是有点小,要当一手难以掌握估计得天天木瓜,也许还不能得到效果,“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这话实在是太熟了。   更要紧的是沈济南刚才摆他一道,他必须得礼尚往来才是,于是强大的信心就涌上来了,“他提议的,非得怕让你发现我,由他来亲自给你催眠,——”说到这里,他还照着沈济南刚才的眼神,鄙视地看向沈济南,“我是没办法,就怕你吓着了……”   转向她时,又是一脸的委屈——   堂堂个大男人的,还一脸委屈,与他那张脸,实在是不太相符,要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也许段乔还真是会笑场,但她知道不能笑,现在是她来问罪他们,不是跟他们跟玩笑一起的,“你现在就不算吓我了?”   比面对面的更吓人好不好?跟高炽那晚,她还能说自己是送上门的——虽然不想承认,事实就摆在那里,不然她半夜出门要干嘛,她是个自私的人,也是对自己挺实诚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对自己能承认,在别人面前却是羞于承认,“你这是迷、迷……”   那个字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脸到是涨红了。   “噗——”   沈济南毫不厚道地笑出声——   只笑了一声,就让她扫过来的视线给弄得噤声,赶紧地看向别处,当作那笑的人根本不是他,嘴上还说,“你们当我不存在,不存在就行,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好像他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不搭界一样,这装模作样的,叫段乔忍不住想吐他一口,混蛋就是混蛋,混蛋就是沈济南,他哪一样没干,还催眠,催他妹的,她是段乔,那么关于张谨谨的记忆从哪里来——   她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是他搞的鬼,这搞鬼的人到是说的像是与他无关,简直活活要气死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少装的一副清白无辜样——”   陈涉见她骂沈济南,自然是心中有快意,谁让他们不厚道,让他跟个地下工作者似的,这么几年的,都是这么过来,简直见不得天日,反正现在她也知道了,他的面皮本来就厚,能干得出三男一女之事的男人,要说他面皮怎么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她一骂过来,他一脸的愕然,而且是委屈了,手指着自己,“我、我又没有说什么……”声音很轻,近乎于呢喃。   “我管你说没说什么——”她好不客气,觉得跟他们这些人说客气话都是没有用,还不如直接上话,手一指沈济南,又指指他,“我的孩子呢,我真是生过孩子了?”   那手指头晃呀晃的,没有什么个章法的。   不是她说起来没有什么感情,而是她根本没有这个记忆,只想搞清楚当年的事,见沈济南与陈涉狡猾地对上眼,她心里再冒起火来,“对什么眼神!还想骗我呢?想骗我,我是不是那什么段乔?还是你们给我催眠了,让我跟高炽离婚了?”   她把事情一个个的都扯开来,都铺在他们面前,想要他们一个答案——   没有答案,她是绝对不会罢休。   催眠让她跟高炽离婚——   沈济南脸色一暗,绝对不高兴从她的嘴里听到“高炽”这两个字,同时,陈涉也一样,脸色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谁都知道高炽是她前夫——呃,原来不是前夫,现在才是前夫,中间是怎么样子,他们最清楚。   “说的什么话呢,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沈济南坏事儿干的不少,就是催眠她,把她所有的记忆都弄没了,再覆上另外一个人的生平,这确实是他干的坏事儿,他不否认的,但是谁别想叫他把没做过的事都认下来,“高炽是自己同意跟你离婚的——知道你有了孩子后。”   他沉了一会儿,再接着说,“他不行的,”见她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似乎还有点得意自己知道这个事,“你说你有了孩子,他能不跟你离婚?”   可——   段乔那脸,除了震惊,还红的跟火一样。   不行?   那个男人能不行吗?   要是那样子叫不行,还有什么样叫行的?   段乔觉得自己经历的可能是一个魔幻大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更,挺对不起同学们的,真的,我们这里下雪了,我好高兴,就是上下班时真心冷呀,唔 难得有冬天的味道了,特地来推荐一下鱼鱼的新文,有奸/情,男主器大活好——呃,好像活也不太好,明天我去研究一下,先给个传送门 ☆、第090章   “我们得罪你什么了,你非得让我们过不去?”   要说段乔脑袋涌起来的第一个想法,那肯定是这个,头一个心疼的就是高炽,人不都说第一个找的都是真感情,第二个那是要踏实过日,得挑挑拣拣的,找个最现实的人过日,她想她肯定是爱高炽的,不然怎么能跟人婚了。   这话一说,不止沈济南脸色变了,就是陈涉也跟着变了脸——   这一对呢,要怎么说呢,想当初那是三人行,沈济南、陈涉、还有个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心里最黑的尚品,人嘛都是为自己打算的,哪个不盼着自己独得一份,沈济南就是陈涉也不想分的,怪只怪他行事不周密。   但是尚品这边厢还不知道,他到底算是瞒住了人,只是,耳朵听她的话,确实不爽快,跟听到天底最刺耳的话一样,叫他难受,说到底,万般都不过是他们手底太黑,想的办法又太绝,居然闹出了个离婚后再“假死”之事,把人都改了名字,还名门正娶了。   当然,谁都想占那独一份的,也就何权出力最大,他占了最大头。   沈济南,呃,有一门手艺在门,谁让他是精神科的,事觉得到是精通,做人这方面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就比如他不好好用催眠这什么的手段替病人好好开解,偏他还一脸纯良地用在她身上——把人个好端端的记忆都强行洗了去,非得让人家以为她是张谨谨。   其实世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张谨谨的人,也就何权请了那位郑良夫前总理给弄的,来嘛军人婚,都得政审,就何权如今这位上的,自然是更加是慎之有慎,偏郑良夫一插手,到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段乔离了婚——   为什么离婚,真像沈济南说的这么简单?   没有的事。   要是这么简单,高炽还能找上门来?   绝对不能的。   他们也算能藏,又知道高炽当时压根儿不知道她身后的那些个男人,就算是对她的死有所怀疑,也不过是觉得可能不是意外这么简单的,好端端的,谁会去想她是没死呢,任谁都不会这么个闲心——   沈济南一直觉得自己这手玩得好,跟何权一起出力,陈涉在中间插一脚,尚品那头,他瞒得死紧,一点都不让人知道,就当段乔这个人根就死了。   谁曾想,这才没多少时间,一个个的就都回过味来了,当他不知道昨天她去见了谁嘛,不就是那个人——哼,还有脸当人家叔的,他来心里就不平,如今见她口口声声地说“我们”,竟然把他撇在外头,自然是不服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些——   “你说什么呢,什么你们我们的,你跟我们才算是我们,跟高炽算是什么我们的?”他嘴上不留情,刻薄的话就跟着吐出来,“他高炽都要跟别人婚了,你还在这里我们我们的,他听得见?他来找你?你就春心荡漾了?是不是恨不得就跟人走了?……”   “喂,你胡乱说些什么呢?”   到是陈涉一听这他语气、他说的话,就赶紧上前围堵,见她一张俏脸竟然是气得红通通一片,到比平时更加诱人些,惹得他不由得多看几眼,才去喝止沈济南——   他还拍拍沈济南的肩膀,一副说客的架式,“你说什么呢,高炽要婚的事,你干嘛要说出来?”说着,他还一脸责怪的表情,“他自他的婚去,与我们乔乔有什么关系,当初是他自己同意跟乔乔离婚的,难不成他现在能抛了要婚的女人,硬赖着乔乔?”   要说他说的算是轻描淡写,语气也算是好的,听上去跟个循循诱人的差不多,要是沈济南也这么说,估计会好上太多,但是——   沈济南情商低吗?   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出于职业的要求,他平时从来都是冷静的,处理起到他手上的病人,都是极好的,谁也没曾想他会差点急红了眼睛,跟人把话说得这么僵,这么难听。   段乔整个人都魔怔了,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呀,都是高炽被他们逼着跟她离了婚——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高炽到底出自什么样的家庭,也就晓得高炽是她前夫,沈济南有多混蛋她是晓得的,就想着是沈济南中间搞事,她丈夫弄成了前夫。   没曾想,来找她的前夫又要婚了,她刚才还心疼他了——   简直让她呕死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陈涉,最近的事太乱,连她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颤了颤,“你、你说、你说什么?”   竟然是巴巴的,连个话都说不利索。   沈济南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来就是个心狠的,也是个脑袋利索的人,被陈涉一打断,就晓得自己走的是步棋,很快地就冷静来,人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搂上她细瘦的肩膀,弥补的心思瞬间就涌上来,跟着就软语和言起来,“我也是叫你气得头昏了,他根就是骗婚,明明晓得他自己不行,非得要跟你婚……”   一句句话,惹得段乔心绪大乱,又有点不信,毕竟那天,高炽根不可能不行,难不成这个混蛋骗他,想想他又不可能骗她——心里纠得要命,她两手就垂在身侧,没去碰他的手,抬起眼,“你、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她说这话时还有点难为情,一说,还想装作自然地看向别处,刚巧的就与陈涉的目光对上号,那眼神,叫她心惊,似乎一就看透了她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她很快地就移开视线,落向远处。   “你知道他能行?”   陈涉一眼就看穿她的小九九,跟着就问了,与沈济南的方式不同,他还笑着问,跟问今天天气情况怎么样一个样,他还坐在沈济南的办公桌后面,一手支着巴,兴致挺好的。   “可不就是知道他能行嘛,”沈济南不由有些阴阳怪气,再高的情商也没用,吃醋的男人最没有可讲,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招来,就她个性,他到是真想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了,还是得怨何权,要不要他非得光明正大的跟她婚,也不用弄成现这样,“两人碰到了,就天雷地火了,我说得对不对?”   把个段乔说的又心虚,又难堪,想想哪里有她这样的人,一团乱的关系,说都说不清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的什么事,头跟着羞愧地低去,就盯着几乎能映出她脸的地砖,还想否认——   可偏偏是“最老实”的人,老实就用到这地方了,也不是不会说谎,需要说谎的时候她不说,不要用老实的地方,她偏用,叫人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真的?”   陈涉哪里坐得住,他原来还架端得挺高,还拦过沈济南,现在到是一就不镇定了,跟着脸色也暗了几分,几步就从坐处来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硬是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巴,看向她的眼睛,见她眼神飘乎,还想躲开他的视线,自然就认定她确实是跟沈济南说的一样了。   “你就非得高炽不可吗?”他眼神瞬间变冷。   “你、你弄疼我、弄疼我了——”段乔让他给吓的,巴处又疼,这一疼一吓的,她一就没了主张,又觉得面前这画面熟得很,像是一从记忆深处涌了上来,让她的脸色跟着变白,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嚷嚷着,“你别、你别弄疼我——”   个弱弱的,简直跟水做的一样,叫人真是不去手。   陈涉自认是没用太多力,被她一叫,叫得心间一跳,跟着就放轻了些,听她还在那里叫,那神情都有点不太对,赶紧对她身后的沈济南使了个眼色,“你还不看看人,看她怎么样了?”   沈济南瞪她,到是一把将个乱嚷嚷的家伙儿给抱起来,偏她这会儿不肯了,双手乱挥,双腿儿还乱蹬的,像是要从他身上来,——“疼,你别碰我,我疼,我疼——”她在嚷,明明晓得他没怎么用力,也就把她抱着,——她却是疼,怎么压也压不住,就知道疼,疼得她冷汗淋漓。   把个陈涉急得呀,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抱人,偏他真一碰,人喊得更大声,就跟、就跟……   他对上沈济南的视线,从沈济南紧张且的紧绷的面孔,就知道可能有点不对劲,不是有点,是绝对的不对劲,“你快想想办法……”   他做了个口型,没把话说出声儿来,惟恐她听到一星半点。   沈济南急得不比他少,心里窝得火也不比他少,高炽还跳出来做什么,非得跟他过不去?同父异母的兄弟,哼,什么兄弟,他才不稀罕,也亏得乔乔把人当宝了,现在还说什么“我们”的,那个家伙,最最容易叫人上心。   “不疼,不疼的,乔乔你不疼的……”他耐心地哄着,瞧他个大男人,做起这样细心的事来,也是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听我的,乔乔,你不疼的,慢慢的……慢慢的……对,就这样,慢慢地深呼吸,慢慢地……”   还真的似乎有了效果,她慢慢地不嚷了,真跟着他的步调慢慢地呼吸。   陈涉在身边仔细看着,且随时准备要插手,看着她慢慢地平稳来,悬着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放来,看着沈济南把人放入休息室里的床,也伸手替她拉了拉被。   两个人退出休息室,看着休息室紧闭着的门,两个人的眼神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何权去兰州了,去之前给我来了话——”沈济南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里头的人,“还真不愧是那位,你早就知道了吧?”   陈涉,以前跟在那位身边,人都叫“小陈主任”,哪里能不知道她与那位的事。   闻言,陈涉自然是不否认,巴朝休息微微一抬,“疼她要紧,知道她的消息,那会还是最紧张的时候,都几乎要扛不住退出了——”   “真有这事?”沈济南还有点惊讶,确实听说一点儿苗头,有些八卦的传言传到过他的耳朵,那段时间,似乎那位还真是情绪有点不对,到是不生气,反而是对里头的那个娇娇挺无奈的,“她个娇气鬼,对她好都是没用的,你看看今天要真要气死我了,还把高炽与她自己拉一起,她自己不嫌臊得慌,我都替她臊得慌——”   “还没见过你这么沉不住气,”陈涉曲起指节一敲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又怕这声音吵到人,赶紧地收起手来,对沈济南的急躁,不由好言相劝,“她就那样,以前你不早就知道了?亏得她就说一个高炽是‘我们’,要是把那位也带上,你想怎么样呀?”   要说嘛,段乔这个人最最凉薄,以前别人对她千好万好,高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瞬间就更改了主意,现在还是这样,他是不是得庆幸,也就这么一个人能叫她这么上心?   “呸——”   沈济南这个人就个混蛋,其实段乔说的一点都没错,高炽是谁呀,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他都敢冒认尚品,就跟着陈涉把人老婆给办了——   办了还不止,还设了各种套,威逼的、诡计的,还弄个绑架的,什么事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得弄得人家夫妻不和,最终离婚才最好。   “何权在那里担心呢,生怕……”他说了一半,一半又没说,转移开话题,“尚品那家伙最近跟高炽走得太近了,是不是也怀疑了什么?”   陈涉得意一笑,“你还是专业级的,关心则乱,话还真是太对了,高炽能把她的事告诉尚品嘛,根不可能的事,”他微微停顿了一,“高炽估计也晓得那些事了,根不可能与尚品说,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拧成一条绳了?想想也不可能——”   “砰——”   沈济南刚要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弄得立即站了起来,不止他站起来,连陈涉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的视线都是盯着休息室门——   休息室的门慢慢地打开,应该睡在里头的人,此时手里拿着个花瓶,不,不对,是个破碎的花瓶,被弄破的口刚好顶着她的脖,就大动脉那里,惊险地顶着,哪怕是一个记记的力道都能一就割开她的肌肤,让她的鲜血喷涌而出。   “乔乔——”   “乔乔——”   就这个举动,把两个大男人吓得要死,都极其紧张地盯着她看,生怕她的手不小心给她自己那么一。   段乔就看着他们,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倔强地咬着唇瓣,手死死地顶着自己的脖,不肯让开一点点,小巧的嘴儿一张,“我的孩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再偷懒了,还是日更吧,双更什么的实在有难度,还是继续捡起日更的大旗吧,哈哈,你们督促我吧,不偷懒了,绝对不了 ☆、第091章   沈济南完全把事做绝,把她催眠到极致,就连她过去的记忆都深深地压下去,让她相信自己就是张谨谨,心狠手黑,做起事完全只求后果不求过程——   而现在,凭着他的感觉,却是晓得她都想起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拿个破口子就对着她自个的脖子,根本就是拿着她自个儿来要胁他,别说他知道她想干什么,就算他不知道也觉得这个动作刺眼极了——   偏他还不服气,想着她这么的要胁他,脸色更加不好看,别说是掩饰了,他连半点假装都不想,索性坐在一边,到是大赤赤地看着她,还用自个儿的手往自己脖子间一抹的,“喏,就这样子,重重地下去,你别下手轻了,要是下手轻了,就有个口子,可疼的很呢,——要是重了嘛,明天的太阳估计也是见不着的,你说说你想要哪样?”   陈涉一听这话味可不对,心里一下子就通透了,都是人精,那都不需要什么提示的,一听话,一看表情就能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他也跟着坐好,仿佛她手里拿着就是张柔软的纸片儿,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破了露出个狰狞口子的花瓶碎儿。   “他说的没错,你听听他的,再决定要不要往你那里一割,要割得好的,别割错地方。”陈涉这个人嘛,谋定而后动,“割错了地方,你还得再割第二次,还得再疼一次,这多疼呀,你想想?”   段乔醒来时,脑袋里的东西跟潮水一样涌上来,甚至一下子就突然清明了,所有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叫她简直不知道做个什么样的总结,最终得出两个字来:胸闷!   她一向自认是循规蹈矩,呃,是之前、之前的事,在她还没有碰到他们这做孽的人之前,她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又是个最最怕死的,真要往她自己脖子上割一刀,估计她自己就因为怕疼下不去手,可——   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她感受到了什么呀?   全是愚弄,他们愚弄了她,还搞的神神叨叨的,跟演电影一样,她能不一下子狠了心吗,难得她狠一回,洁白的牙齿咬着洁白的牙齿,眉头皱得死紧,那样子确实怕疼,可最疼的人,真得狠下了心,真在自己脖子上割了下去。   那口子确实锋利,一下子就把她的肌肤割开了,还没有血渗出来之时,她已经疼得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还没等她自作自受的呼疼,沈济南已经上前,一脚踢开掉落在地的碎片儿,将她给抱起,——   恰巧的,陈涉也是上来,就是动作慢了步,他伸出去的双手就迟疑地落在半空中,看向他沈济南抱了个正着,不由恨恨地对着将碎片一踢再踢,这动作实在幼稚的可笑,他做来是那么的自然,“纱布在哪里?”   他赶紧去翻沈济南的桌子,还真的叫他找出纱布来,急急地就要凑近段乔,要给她的脖子处理那个被她下狠手割破处,待他真凑近了,竟然还笑出声来,把手里的白色纱布随意往沙发上一丢,“她也就这么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胆子,就敢这么轻轻一弄,”他还故意凑近她被露出的脖子,仔细地用手指指腹摩挲过她的破口子,叫破口子都算是给这个伤口面子的,斟酌了一下语气,他总算是给这个“伤口”下了个结论,“唔——也就破开了一点点皮毛,连血都没流,你就疼了,还敢拿这个威胁人?”   沈济南也跟着往她脖子间一凑,确实看到她的伤口,还真觉得有点可笑,就她,原本就没指着她能给自己下多大的狠手,可惜这一看,到底是惹笑了他,“胆小鬼,跟以前一个样子,”这一句是打趣她的,他的下一句话就改了语气,朝着陈涉,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她哪里敢能她自己下手,也就吓吓人而已,这不还没割下去就吓着了。”   把个段乔臊得不行了,腾出只手还羞羞怯怯地自己脖子一间抹,就是个伤口也没摸不出来,更别提还有什么血什么的,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刚才真是疼,花瓶破片儿那么一滑,确实就觉得疼了,——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神经反应更快点,没割下去就晓得要疼了,真是没话可说,也真是没出息,心里委屈非常,这人一把事情都记起来,连性子都跟着回来了,还是那副软泥子个性子,实在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你放我下来——”她推推沈济南,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小脸涨得通红,想着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乱事,居然把何权当个好人,还一心一意觉得他最好,没想到一人个的都是坏人,沈济南是混蛋,她晓得,没想到个个都混蛋,“我看到你就讨厌。”   陈涉见她挣扎的厉害,自然跟沈济南说好话,“你就放人下来,这么抱着像什么样子,要是别人进来看到可不就是……”   “婆婆妈妈的,你哪学的这性子?”   他的话立即得来沈济南的吐槽,到也把人真放下来。   难怪他这么说的,想当年,陈涉行事更变态,他自认是陈涉比他多个“更”字,连做事都是非得让催眠了她,他才来——当然,这时候的沈济南直接把他造成这个结果推手是他自己这件事直接忘记,看着她双脚着地后,人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在沙发的后背,仿佛一个不对劲,她就能再跑,再跳的。   “你才婆妈,”他没好气地回道,一对上段乔可就是放柔了表情,跟春风化雨似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待在这里其实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军总,确实牌头挺大,可精神科的,鉴于讳疾忌医的心理,一般人都不太乐意看这类的,一入精神科,就等于自己得了精神病一样,常人一看到精神病人,都是恨不得避开,平时看着好好的,谁知道什么复发,又是复发到什么个程度的。   陈涉现在摆出这个姿态,确实叫人觉得他态度真是随时能变,变得叫人都来不及接受,当然,段乔都来不及看透他,她对陈涉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台风那时候,刚才还没来得及想到这里,现在突然间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有点颤抖——   她哪里敢叫他送,生怕送出什么事来,趁着她这个时候离门口最近,她就跑了。   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跑,还真的叫人大吃一惊。   但是——   两个人谁也没追,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追?”   当然,陈涉先问的,他看着沈济南坐在办公桌后面,瞅着人家人模呃,人样的架式,他嘴痒,还是得问一句。   沈济南凉凉地看他一眼,“你就多事,今天要是没过来,就压根儿没有什么事,你非得过来,现在你说说要怎么办?”   这竟然成了他的错?   把陈涉弄得哭笑不得,做贼的喊抓贼,大抵是这样的,人的脸皮也是这么厚,大抵再也找不出沈济南那样的,“你们家关系可真乱,以前乔乔是你弟媳妇,现在你弟小舅的媳妇,都是人家的媳妇,这关系得怎么算?”   “算个球,他们跟我有关系吗?”沈济南回答的很快,几乎不假思索。   这种回答,让陈涉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意,还有点消谴的意味,“我反正不跟你说,得去看看她去哪里,要是中间给人勾走了,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他这个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要是摆在以前,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现在嘛,这一个个的都冒出来,前有狼后有虎的,叫人头疼。   沈济南眉毛一抬,“等会尚品要来,我还得应付人,虽说现在都成这样子,迟早有一天叫他知道的,可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正当理由,隔离一个是一个,对这个,陈涉根本不可能有反对意见,一个人就一个人,好好地跟着就是了,她肯定是给吓坏了,得好好哄一哄,基于哄女人没有什么太多经验,他的想法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到底也不知道用哪一个才,也不知道哪个最靠谱。   但是等他开着车出了军总大门,哪里还看得见她的车子,早早地就消失在车流里头,叫他还在后面慢慢地追着也没有什么用,就是车子的身影都没有,自然觉得他自己刚才没必要跟沈济南瞎白扯几句话,否则也不会叫人走得这么快。   车子一出去,刚好与另一辆车对上,让他顿时想避开——   “陈涉,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沈济南还在上头?”可那车子的主人已经看到他,有意地将车子靠过来,还摇下车窗同他打招呼,笑得别有深意,“哎,我听高炽说段乔还活着呢,你说这是不是在瞎白扯?人死了再活了,跟说笑话一样,你说是不是?”   也只有尚品敢在陈涉面前这么说,还把试探的话说得跟个开玩笑一样,听得陈涉牙都疼,这时候比的就是脸皮,谁的脸皮厚谁就是胜方,他露出讶异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消息,“什么?你说什么?高炽是不是这里不正常?人都没了好几年,他还这么想?”他边说话时就边指自己的脑袋,“你跑这里来,不会是觉得沈济南藏了人吧?”   他个聪明人,自然晓得话要怎么说,也知道表情要怎么样才最到位,把个假话说的跟真话一般无二,叫人看不出来。   “他有没有藏人,我到不知道,”尚品一手支着车窗口,半个脑袋探出来车窗,还长叹口气,“昨天我看到景析接走人何权老婆,回头再看了何权老婆,发现这人怎么就长得这么像小段老师的,真是奇怪的,人居然就那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你怎么会怀疑我觉得是沈济南藏的人?难不成你知道她活着?”   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说的话也是一环套一环的,从来不说没用的话。哎……   作者有话要说:唔 ,好像少了一章,明天补上 ☆、第092章   尚品,这装像的,让陈涉的后槽牙都快酸没了,但他还是把自己给摘清,不想跟尚品在军总大门口叙旧,“要不你上去问问清楚?也许他能你好好解释一下?”   尚品觉得这话不太入耳,连表情都跟着严肃了几分,“你们搭一起了,把我丢在一边,确实干得不错,兄弟,还真太对得起兄弟这玩意儿了,你说是不是?”   这嘲讽的,当即叫陈涉不高兴,——但谁叫人讲的是事实,一点都没有说错儿,可不就是他跟沈济南、还有个何权,把所有的人都摆了一道,他又不是那种人家说一句话就立即发作的人,自然还是笑着,就是笑意比刚才要淡了一丝,眉眼甚至都染上一丝意外,“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完全是一副不在状况般的架式。   “装傻个什么?”尚品眼神微冷,盯着这个自小玩到大的人,“行,你不说也行,我自己查,到时我查出来,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这种话,我可不耐烦听——”   说完,他就摇下车窗,直接把车子往军总医院大门进去。   陈涉看着他的车子进去,也没意思要通知一下沈济南叫他避避,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总归最后还是得让人知道的,就是早晚的事,他现在还想想瞒瞒——   等他回了家,却看到陈美华在家,陈美华从名义算是他的姑母,那是何权的母亲,他们家关系有点乱,其实还真不是普通的乱,乱得叫人都弄不清,掰开来又一下子能看得清清楚,——   他与沈济南,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一想到这个,他不由得眉头纠结在一起,生他的那个女人早就出了国,这么多年,一句都没问起过他这个亲生儿子,——更别提他脑袋有什么关于亲生母亲的印象,陈家人待他非常好,所谓的父母,也就是陈中华夫妻,确实对他非常好。   他不止与沈济南是同父异母,与高炽也是,而他与何权到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多陈家这边来排,他就是何权的表弟,一家子关系乱得很,再加个段乔,真是乱得不能再乱了。   “你怎么回来了?”   他还没出声,到是陈美华讶异地看着他——   只是陈美华表情有点不对,看上去还有点红,似乎刚与人争执完,问他的语气都有点不对,听上去似乎还有点置气的意味。   陈涉对这位到是没有什么感情,陈了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就是陈丽华,相对于这个硬是成了“姐夫”郑良夫小情儿的陈美华,他向来不怎么投缘,“休假嘛,就自然回来了,难得跟小姑能碰上面,我到是挺有幸的。”   陈美华年纪已经不轻了,在郑良夫那里一直得不到承认,想着何权可能要留在兰州,她就心绪不宁,生怕真要在那里了,郑良夫不肯出头,她想来想去也只能回娘家,偏碰到陈涉,让她实在是不高兴,“这是你对小姑的态度?”她还摆出个长辈的款来,面色凝冷,“陈涉,你别以为你真姓陈了,还不是……”   “陈美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明显已经上年纪的男人,可能比郑良夫要年轻一点,但也没有年轻到哪里去,刚才那句急喝声,与他的面容不太相符,他看上去很温和,疾言厉色那是一点儿都没有——   可刚才的话确实是他说的,出自他嘴里,他的眼里稍稍地染了点不悦之色,瘦削的脸庞透着岁月的痕迹,“你又在胡言乱语个什么东西,非得让家里不安生?”   陈美华闻言,面色微僵,对这个大哥还是挺忌讳的,可也就那么稍稍地安静一下,她的心思就跟着活泛起来,人到是站了起来,快几步就到男人的面前,几乎想拉住男人的衣袖,手迟疑了一下,就改用扶了——   把人扶往客厅的沙发,让他落座,趁着这个机会,她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哥,我刚才是说错话了,全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这语气软和的,一点都不像刚才跟陈涉说话的架式,“你知道我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贯这样的,你跟我计较什么呀?”   把个陈涉听得眼皮子动了动,实在是跟这位小姑之间太淡,压根儿不想理会她的“假模假式”,索性往楼上走,“爸,我先睡会,吃晚饭我会下楼的。”   “嗯。”陈中华就轻轻地应了声,黑色的眼睛透着股精神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坐在沙发里头,“你就不能消停点,非得闹出点事来?”   绝对不是责问,绝对是无奈,两个姐妹都跟同个男人有关系,简直是往陈家门上抹黑,偏这个妹妹是父母的老来女,父母宠得厉害,结果成这样子,居然往大姐家里插了个脚,还生了儿子,——   提起旧年往事,确实让陈中华心里不舒坦,想着都这么多年了,也很想把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偏郑良夫那个老贼,占了便宜,还把人晾着,真真是可恨!   “我哪里算是闹事了!”陈美华自然要为自己辩解的,她自认非常无辜,就张谨谨、呃,不对,就是段乔那个女人,简直是搅家精,闹得何权现在都给放到兰州去了,西部,能比得上这里?万一暂代成了永久,她心里更觉得不舒服,“何权要去西边了,大哥,你说说这怎么能行,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里,这里多好,又不是没有人选,凭什么非得让他去?”   要说他这个妹妹是……脑袋里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陈中华虽说退下来了,可那种敏锐度还没有失去,沈家的那位退下来,上去的是何权,于何权来说确实是很不错,他没想到小妹会说这个事,让他一时有点迟疑——   “难道是谁在中间插的手不成?”   他问得仔细。   可陈美华在自己娘家是藏不住话的人,又想让兄长帮忙,自然就不会有所隐瞒,把当日何权干的事都说了出来,“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就高峰与、与……”   从她的嘴里,对叫高炽他妈名字实在叫不出来,神情就有点尴尬,于是就掠过这个名字,把话重新组织了,“段乔她的儿媳妇,现在成了我的,还是姐、姐夫……”   这些年来,其实陈美华一直叫郑良夫姐夫的,听在陈中华耳里自然是无比刺耳,原本温和的表情,一听这些事,脸色都变了,人再也坐不住,怒气冲冲的,“你现在跟我说,我能怎么办?郑良夫这个混蛋,就晓得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真是顺手!”   他当初是有那么一点觉得何权老婆跟段乔有点像,但段乔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就也没往那边怀疑,现在事情一曝出来,确实叫他头疼,“你做这事时不让我知道,现在出了事,还想到我家里来,我能做什么?你说说我能做什么,拖着老脸过去拖人情?”   “再说了兰州有什么不好,堆在这里做什么?”他丝毫不觉得兰州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让人锻炼一下,“那里又不是什么不毛之地,还是几大军区之一,于他最没有坏处,以他这个年纪上位,恐怕是最年轻的——”   陈美华确实不乐意儿子去西边,待在这里得有多好,又不是没有位子,总参那里的位子哪里有什么不好的,非得去兰州,“姐、姐夫……”她才叫了出口,就见陈中华面色一暗,自然是立即改口,“他说那里不好,不能让阿权过去。”   一听是郑良夫的主意,叫陈中华的眉头都跟着皱起来,“他老都老了,还想着那点子权利不放,汲汲营营的,你跟他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这点到是学得挺快,别人跟我说高峰的事与阿权有关,你还让他留在这里?”   陈美华完全是震惊,“怎么、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话说到这里,她似乎是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年少时爱郑良夫爱的发疯,一点都不顾及那是他大姐的丈夫,就想着那是她的爱情,大姐与姐夫早就没有了感情,姐夫外边还有女人,她跟姐夫在一起之后,姐夫外边的女人都断了,她这不是还替姐夫把丈夫管好了嘛,他们都不理解——   在她自己身上她觉得是最美好的事,可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对一个女人,她就觉得牙齿都难受的几乎在打架,人嘛对自己是宽的,对别人都是严的,大抵都是如此,自然也有例外的人,当然,她肯定不是例外的那个。   她自己是行的,可是当儿子这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哥,你劝劝阿权,他还听你的话,叫他快跟人离婚算了,凭什么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 ,还是明天补吧,实在是太困了,这两天喝中药,唔 ,真苦,跟毒药差不多的味道——虽然我没喝过毒药,感觉就是那种味道——情人节加元宵节,同学们过的怎么样?唔,我就在家里睡了两天,于是没更文,真是…… ☆、第093章   陈中华对这个妹妹其实是无话可说,即使有话也在当年她执意要跟着郑良夫时候,也算是说尽了,现在还让他说,他能说什么,事情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现在成这样子了,却来告诉他——   他双手按上太阳穴,显得有点疲累,“你让我怎么劝他?”口气非常无奈。   陈美华急于让他帮忙,可她从来就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自小她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还是早产的,陈老太太最疼的就是她——她一贯是见碟下菜,从来不把事儿搞糟,但是就她自己的感情,弄得一塌糊涂,到现在虽说是跟在郑良夫身边,如今郑良夫年纪大了,也就她一个女人,可谁也没承认过她,还是当她是郑良夫的秘书——小情儿这三字都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   “哥,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累?”她一下子就不那么急了,到是担心起她哥来。   陈中华不由长叹,他这个小妹不是笨,而太聪明,聪明的叫人头疼,就像她笃信郑良夫最后身边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还真让她赌对了,但是这有好的?她也就这一件事做的糊涂,就像是吃了郑良夫给的**药一样,碰到这个人就不对劲——   “昨天我去爸妈坟前了,还去看了大姐,”陈中华也不瞒她,黑色的眼睛刚才还有点亮色,现在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何权做的事我也知道,虽大面上说的好,可你们怎么不想想她是你大姐惟一的女儿?”   这年头事多,就他们家的怪事多,一桩桩的乱事儿,都扯一起了——哪里有当舅舅的娶外甥的老婆当媳妇的?也怪不得小辈的这样子,就他们上一辈的事都闹不清,闹得小辈的事也弄成这样。   陈美华一听这事,心里就有几分不乐意,当着陈中华的面,到是半点不露,就像心里头没事一样,面上还有点委屈,“其实我也劝过她的……”她对上陈中华的视线,“她都不想见我,见我一次就骂我一次,我就是想给她提个醒的……”   外甥女与他小妹差不多年纪,别说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平常人家,小姨成了自己父母之间的第三者,不是别人还好说,居然是嫡嫡亲亲的小姨,能不恨吗?   “你也别说这些场面话,要不是你当初做的破落事,她何至于对你这样子?”陈中华原来心里还软了些,小妹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一下子就看透了,不过就让他心软出面而已,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会解决,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不如少管点闲事为妙,“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配当人家小姨?”   陈中华说着,就生气起来,连语气都近乎生硬。   陈美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一看这个架式知道她自己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索性就站了起来,嘴上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那大哥,我先走了,他身体不如大哥好,要不是我盯着吃药,可能就忘记吃药的——”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把陈中华气的,客厅也坐不下去,还叫来勤务兵,指着陈美华的背影,“以后别让人再进来,个不着调的,聪明劲都不知道用哪里去了,就晓得东钻钻西钻钻,都是她带的坏榜样,让大姐家好生生的女儿都钻钱眼子里去了。”   勤务兵自然遵命,但对于后面的话,就从左耳进右耳出,不应该记得的事就不要记。   陈中华还发火,晚饭都不想吃。   陈涉本来还想再睡会,打起刚下飞机,就赶去军总那里,前两天还都没怎么睡好,忙得人都没怎么沾床,现在有机会歇一下,才恰恰地醒来,李阿姨就来跟他说老爷子生闷气,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谁的话也不听,就是晚饭也不会出一来吃。   李阿姨担心的不得了,老爷子年纪都大了,哪里能不吃饭?   陈涉叫她别担心,就着黑色睡衣,朝楼下老爷子的书房走去,一到书房门口,他试着一弄门把手,门把手一动不动,像是锁死一样,分明是老爷子在里面反锁了。   “爸,怎么了呢,晚饭不吃了?”他一向是乖巧儿子,不是扮的,而发自内心的,比起他那个不着调的亲生母亲,陈家父母确实对他好,“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人发脾气呢?”   思及下午过来的陈美华,他想想也只能是她,眼底微沉,要不是念着那是何权的母亲,还真是半点不想给人面子,只是,他这个人报复心极重,谁让他不舒坦,他自会叫人吃不下去饭——   “谁发脾气了,我跟谁发脾气了?”   偏陈中华还不承认,硬是不开门,隔着个门就高声喊话,那声音中气十足。   陈涉摇摇头,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还是高声喊话,“阿姨做了红烧蹄膀,今天可以吃一点儿,要不要吃?”   李阿姨愕然,她几时做了这个?   下一秒,书房门就开了,站着气哼哼的陈中华,还对陈涉瞪着个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就这么哄你爸的?小李,快给我做红烧蹄膀,今天要是我没看到这道菜,我就不吃了——”   “老爷子——”把个李阿姨弄得哭笑不得,就觉得他们家老爷子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记吃这道菜,现在总算是给抓住机会了,见老爷子一脸认真且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她不由着急地看向陈涉,“小陈先生,你看看这怎么办?”   陈涉的嘴角抽了抽,“做一点点,别做太多。”   “真小气。”陈中华斜他一眼,气哼哼地回到书房里,一回头,见他还站在书房外,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不由丢下一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来?”   陈涉摇摇头,对他这个性子实在是没有没辙,跟着走入书房,还把书房门带上,“爸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你跟高炽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陈中华就丢了这么一句话来。   弄得陈涉好生被动,一时间,还真闹不清他家老爷子打的是什么个主意,那目光就有点狐疑地看向老爷子,只是——他动作到是落落大方,并没有觉得被问起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索性就承认了下来,“还能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爸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儿?”   “我知道陈落落不是你儿子,是谁的?”   谁知道,陈中华并不直接回答,反而直指陈涉收养的那个儿子陈落落,就三岁没到,两岁左右,长得个伶俐样,就越来越大,长得越不像陈涉,他心里就存了疑,一做DNA对比,果然不是陈涉的儿子——   “我就不能做做善事,收养个孩子?”陈涉笑得很真诚,仿佛真如他表面表现的这么真诚,“看落落多好,让我不用结婚就有了儿子,爸都有孙子可抱,不是更好?”   听听这话说的,叫陈中华实在是忍不住拿着靠在办公桌边的手杖就扫向陈涉的腿,见他躲也没躲,手里也跟着放轻了力道,但心里那股气还在,一个一个的都叫他不省心,“是不是段乔的儿子?”   他也查过的,压根儿不是高炽的儿子,说说话简单,DNA一对比,天大的谎言都得戳穿了,——“到底是不是?”   猜的还真是太准,陈涉苦笑,“爸,还真是说中了,是她的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中华坐回去,等着他给个合理的解释,“你们这帮家伙,合着就欺负高炽一个人?他跟你们有什么仇,弄得人家家里成这样子,好,你不承认也行,他们夫妻确实是罪有应得,高炽有什么过错?你们非得把人家好好的小夫妻都给拆散了?把人家的儿子还养在身边,你都做的什么破事?”   一句句的,都在吼了,吼得面红耳赤的,叫陈涉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爸——”   他个声音,竟然跟撒娇一样。   “我不吃你这一套,还不快给我说清了?”可惜,陈中华打定主意要心肠硬一点儿,故意不理做出来的小儿情状,“还不快跟人断了,老实点就去跟魏明珠见回面,人家都惦记你几年了,还不给人个交待?”   魏明珠,要是说起来,跟他们几个都算是青梅竹马,谁都知道魏家的明珠儿,谁都不喜欢,惟独就喜欢陈涉,一门心思地等着人家,就是跟人相看都不肯去,可愁死了魏家人,谁让他们家就一个女儿,真是独独的掌上明珠。   陈涉脸色立即一暗,实在对魏明珠没有什么感觉,魏明珠嘛,好归好,总归不是他的那根菜,人有时候真难说得清,要说段乔比魏明珠漂亮,那是没有的,要说身材比魏明珠好,那也是没有的——   就光两样,就比不得魏明珠,还有性子,魏明珠那样的,确实是高大上,傅悦跟她比起来,那只算是说一个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是后天自己学的,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跟她真没有什么事。”这点他得否认,坚决否认,“我得去找落落他妈,不然的话,可能给别截胡了——”   还真坦白,差点没把陈中华气背过去,索性也跟他坦白了讲,“我把人送去史证那里了,你要是去也行,看你姐夫帮不帮忙!”   “爸——”陈涉真无奈,面上露出内疚之色,“当时都是我们太坏,把人弄成这样子,现在总不能都跳了开,把她一个人给抛了,哪里有这么做人的?爸您可没教我这个,我反正做不出来……”   陈中华最知道这个儿子,别看着表面好说话,其实心里最有主意,“就你理由多,造有孽的,人家好端端的,叫你们给弄成这样子——高炽那边,别人我管不了,你可得去跟人去好好说说,好歹你们是兄弟,你别不承认,事实就是那样子。”   他说什么,陈涉都点点头,是个最乖巧不过的儿子,“真把乔乔送到那里了?”   “你当我哄你玩呢?”   被他一问,老爷子又瞪他一眼。   他没得办法,只得跟老爷子认错。   段乔真让人送去史证那里了?   还真的是千真万确的事。   比起景析的出动,陈中华这一手玩的确实是低调,不声不响的就把人拦了下来送往中南海,整个国家的中心,亲自过来接手的还是景析,他那个女婿,虽说他女儿去年病没了,女婿这一层显然还没断,翁婿的关系确实不错。   只是就他这个举动,让景析有点担心,又看看睡着的女人,一点都没动,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把人送入首长常用的休息室里,首长今天在紫光阁接见外宾,这边就可能会晚点过来,他交待下去,让勤务兵好好地注意这边——   安排的贼仔细。   等处理好一切,他才胸有成竹地前往紫光阁,步子极稳。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明天补,我真想对自己说一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真是的,明天一定补,我了个去,真是太看不起我自己了,真是太……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太有罪了 ☆、第094章 补好   段乔很早就醒来了,其实还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等真看清了,才晓得自己在这里,要叔叔这里,心跳得快了——   还有点期待感,那是叔叔,她信任的叔叔,完全没有参的叔叔。   只是,她却是想起醒来之前的事,那会,她才开车离开了军总医院,脑袋里胡思乱想的,越发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事是一场预谋。   完全是一场预谋——   段乔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一张张脸忽然就成了泛着恶意的脸,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己的生活怎么会突然间乱成这样子,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弄——沈济南、陈涉,同父异母,她懂了,——   他们与高炽也是同父异母。   而何权是他们的小舅。   这种关系,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原来最最无辜的仅仅是高炽,而别人,他们顶着或美丽或斯文或诚恳的面容,却一个个带着恶意,他们故意的,全都是故意的,故意找上她的,只因为她是高炽的老婆——   而现在高峰夫妻还在审理期间,还没有判下来。   她甚至都想到也许高峰夫妻的迅速倒台,也有他们的一份子。   这种想法不由让她发抖,她不是怕,而是觉得太冷了,再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更冷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甚至把何权与沈济南当作最亲密的人,而他们这么对她——她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她弄成这个地步,简直跟在火上烤一样?   她还有脸出门?   一想到别人指着她的后背:看看,就是那个女的,对对,就是那个人,那个叫段乔的,还是那什么有名的初中当过老师的,教的还是思想品德与政治的,跟男人扯不清关系,一堆男人的,还嫁了外甥,又嫁人家舅舅——   瞬间,她眼前都黑成一片,车子让她靠在一边,心跳得很激烈,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手机还在她手里头,高炽的号码,她存了“10086”,刚输入100,就跳出高炽的号码,她双眼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头始终没有将号码拨出去,神情纠结,怎么还有脸打电话给他——他跟她离婚了,是为她好,不想让她卷入当时的事件里头。   但她是怎么做的,却跟别人结婚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还跟人生活了两三年,两三年里她跟人过得好,还几乎把何权的话都当成圣旨般,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甚至都为了他去跟陈美华见面,时时刻刻地维持着婆媳的面子情——   真可笑!   她的脸色愈加惨白,如洁白的纸张般找不到一点儿血色。   她想哭,眼泪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手还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有点疼,轻微的,也就那么跟蚊子咬过一样,恨恨地,咬了咬牙,终于对着“10086”按了下去,——   “嘟——嘟——”极有节奏的声音,不是花哨且极显个人爱好的音乐。   她的心随着这一记记声音,似乎快跳到嗓子眼。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比任何时刻都要伤心,她说过要跟高炽好好过日子的,要好好过日子的,偏偏、偏偏最不守信用的就是她自己。   “哪位?”   简洁的问题。   那熟悉的声音一入耳里,一直没有眼泪的眼睛瞬间就涌出晶莹的泪珠儿,她几乎是克制不住的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拿着手机,想说,又怕自己的声音叫他听出来她在哭——她才算是好一点儿,“我、是我,高炽——”   “你谁呀?”   是不耐烦的声音,一点都不柔和,甚至语速极快。   而她没听出来,没听出来他试图的掩饰着些什么,反而是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泪得更凶,嘴巴一动,刚出了个声,都有哽咽声溢出,让她担惊受怕地死死捂住嘴,刚涌起来的勇气,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她迅速地结束通话,把手机扔在车里的角落,那态度,仿佛手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有脸吗?   一点脸都没有了。   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找高炽?像她这样子没脸没皮的,又守不住自己裤腰带的女人,有什么脸去见高炽?她自己都没脸,更别提别人怎么看她了。   可——   被她丢入角落里的手机到是响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露出一个角的手机,真是她手机在响,难不成是高炽打电话来的?他来找她的?   沈济南说他都要结婚了。   她想起这个事,心不由得隐隐作痛,一抽一抽的,抽得她老疼,到底是弯着腰儿去把手机捡起来,眼泪就没个收的,一滴一滴的,她胡乱地抽张面纸往脸上抹,一手就把捡起来的手机放到耳边,看都没看手机屏幕,就喊了声,“高炽——”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婉转动听,还夹着点哽咽声,听上去有那么点的惹人怜爱。   “我是陈中华,人在家里,你过来一次。”   与她想的相去甚远,手机那一头的人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着的高炽,而是她不太熟的陈中华,以前她不熟,哪里有像她这样结婚的,跟高炽结婚时,别说连人家亲戚都认不全了,就是公公婆婆到底是什么位子她也说不太清——   可她现在知道陈中华是陈美华的兄长,也是高炽的舅公,更是她婆婆那位郑主任的舅舅,陈美华是她婆婆郑主任的亲小姨,偏就是这个比郑主任大不了几岁的小姨成了郑主任父亲郑良夫的女人。   以前她不知道有这一段,现在都能联系起来了,乱得她都头疼,刚才是纠结,现在是面对陈中华的电话,她自然是答应的,虽然不知道人家叫她到底是干嘛去。   还是得去,人家是高炽的舅公。   一路畅通无阻,难得不塞车。   等她到了陈中华家里,勤务兵还把她领到书房,那是一间极其普通的书房,没有特别显眼的东西,靠墙做的书柜子,油漆颜色有点暗,难掩时间留下的痕迹,——还有张办公桌,桌上放着台电脑,还有三人沙发,除了这些,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但显得有点厚重,透着时代的气息。   只是,段乔一走入这里,实在不知道是双手怎么放,双脚怎么站才好,原来双手想交叠在身前,又觉得这个动作太难看,想垂在身侧,可手里没有东西,让她更觉得尴尬,这种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丢的情况,确实叫人为难——   她怯生生看着陈中华,看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用笔在写些什么,人微微往前倾,她迅速地抽出面纸,往自己脸上抹,面纸刚落在脸上,她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好,赶紧地把面纸丢入脚边的垃圾筒,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她所有拘谨的动作都让陈中华看在眼里,“你们到底搞什么呢,你给我说说?”   陈中华居然叫她来这里见他,确实有点意外,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想她得叫人舅公——,谁让人是高炽他亲妈的舅舅,随辈份,她是得这么喊,可——临时到嘴边,她有点迟疑,毕竟现在跟何权结婚了——   她叫舅舅就行了。   嘴唇动了动,她有点儿想哭了,实在是叫不出口,尴尬的关系,让她实在是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躲避人家打量的视线,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被压迫的小样儿,什么那些世间惟她一个人最好的念头,一个都记不起来。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放在膝盖上,又拿了下来,垂在身侧,又觉得不太对,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她心里还急,急得火烧火燎的,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就要去找高炽。   “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乱成这样?”陈中华质问她,见她挺上不了台面的架式,眉间有几分不喜,当年何权结婚的事,他也晓得,但是哪里会往这方面想,会认为妹妹的儿子娶了外甥女儿子的老婆,谁会这么想?再说了名字又不一样,他确实没那么敏锐,以至于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快收拾不到了的地步,一想到陈涉还养了人家不知道谁的儿子,他的眼神就跟着严厉了些,不由得再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问,这可严厉的,叫段乔更吓,更是抬不起头来见人,尽管这书房里只有她与陈中华两个人,她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给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哦,不止是一巴掌,而是两巴掌,她两脸都疼。   她怎么回答,说她不知道?说她不愿意?   这种回答才蛋疼!   “我不知道——”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讷讷地回答。   惹得陈中华盯着她,慢慢地,那个神情似乎有点无奈,想也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一方面造成的,而她根本没有这么能力真去弄什么阴谋阳谋的,看看她软得个泥性子,确实没有什么能力,怪只怪——   那一帮死孩子,非得造出这么大的事。   “你想好你要跟谁了吗?”   陈中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至少在她来之前,他甚至有狠狠警告她的冲动,一看她这个模样,到是消了这个念头,给她一条出路。   “我?”她还有疑惑,迅速地抬起头,一看他,对上他严厉的视线,又迅速地低下头,怯怯地不敢面对他,“我什么?”   她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   是的,凭她的脑袋还真听不出他的意思,什么叫她要跟谁了吗?她说了就行了?   “你要跟谁?总不能每个人都跟——”陈中华难得耐心,压抑着眼底的不耐烦,跟这么个人说话确实有点考验他,“陈涉、沈济南、何权还有高炽,你要到底要跟谁?”他指出一个个的名字,名字说的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我、我……”她的脸上更烧了,烫得她想都能把鸡蛋烤熟的,偏当着年纪这么大的人,她实在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不想面对这种选择,“我、我谁也不要——”   她一说完,居然就哭了——   就陈中华这个角度看过去,细弱的肩膀还微微的抽/动,连他都看了有点不忍心,却还是残忍地提醒她,“那你想怎么样,想让他们都过得不得安宁,还是你习惯在每天在不同男人的床里醒过来?”   问的可真够残忍的,段乔个心理状态还真是受不了这么残酷的对待,她虽说早年就死了亲爹,可她们家老太太对她是极好的,她也没有觉得少个爸爸生活里有什么可缺的,一直是在她们家老太太的爱护下成长起来的——   长大后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挫折,要说有挫折,也就他们给的,把她的人生弄成乱糟糟的,现在弄得她连个头都抬不起来,好歹她以前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现在嘛,她都闹不清自己算什么了——   要说已婚身份的,丈夫还允许她跟别人勾搭,但凡她有几点羞耻感就得喊停了,可她没叫停,还过得挺好,这边有丈夫,那边有情人,过得真是挺滋润——还跟高炽在外头野合了,多不要脸的女人!   对,就是不要脸——   她不由狠狠地批判自己,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瞧瞧她,嘴里说的不要,实际上什么事都干了的——最最矫情!   “我没、我没——”她试着否认。   可怎么听她的声音都觉得心虚,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似的。   陈中华最不耐烦不干脆的人,索性针对她的回答,问得更直白,“既然没有,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问得她节节败退,几乎都要觉得她都没脸活在这世上,恨不得天天出门都以黑布蒙面,叫别人认不出她来,最好是整容整得连她家老太太都认不得她——   呃,她是怕死的,很怕死,所以活,还是得活的,至于蒙面什么的,光天化日之下,会更惹人注意,当然,整容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不会去整容,对,她家老太太,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她还活着,光知道她死了,她家老太太得伤心……   “我要回家见我妈——”   她终于下了个决心,说得很坚决。   “什么?”陈中华以为他耳朵听岔了,索性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她神经紧绷,怯怯地看着他,“我要去见我妈。”   “你不怕他们再找上门?”陈中华终于听清她的话,看着这么个年轻的女人,老实说他也实在搞不清要叫这个女人什么了,算起来是舅公,又是舅舅的,真是够弄不清的关系,“你的事弄成这样子,你妈知道吗?”   顿时,她还敢吗?   肯定不敢的,她敢让她家老太太知道吗?不敢的,给她十八个胆子都不敢。   她缩了缩脖子,几乎是哀求地瞅着陈中华,“我、我要去我叔叔那里——”   “叔叔,你什么叔叔?”陈中华刚才就是一点儿好心,要是正常的父母知道女儿的这种乱事儿都得受不住,他算是好心提点她一回,现在让她说愣了,但是——他手里有着最详细的资料,他就一个躲在暗处的别有心机的调查者,将所有的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自然没漏过她与史证之间不太正常的接触,迟疑地问了出来,“是史证?”   她没想到被他给说中,顿时表情有点不自然,甚至都有尴尬,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我叔叔、叔叔那里,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她说得磕磕巴巴,舌头像是撸不直了般。   他简直算是开了眼,不过——真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总归是把她弄走,“那好吧,我把你送去史证那里,我也不想在这里再见到你。”   段乔没有拒绝,被人送到了景析面前。   来之前,她还吃了半颗安眠药。   要说她为什么吃安眠药,还真的说不明白,反正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陈中华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的,把个睡着的人直接送了过去。   正如陈中华跟陈涉说的一样,人嘛,确实给送过去了。   她也醒了,坐在人家休息室里,想着自己那点事,心里可纠结了,又想不出个头绪来,乱得很,就想着去见见她家老太太,没有像她这种女儿的,这么多年,怎么就真让沈济南那混蛋得逞了呢,催的个破眠——   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怕她饿了,早就交待过给她送上晚饭,饭菜其实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再简单不过,搭配也是荤素都有,营养比例嘛,自然也是有的。   一看到这些,她才想起自己真饿了。   一整天都没吃饭,亏得她还能挺着,她这个人就是一根筋的,通常也不会为了什么不高兴的事而胃口不好的,今天算是难得的例外,居然叫她忘记了吃饭,还真是大大的事了,她不由长叹一句,还真是事太多,多的连她都忘记吃饭。   吃饭这种事,讲的是填饱个肚子,又吃得嘴巴满足。   段乔索性就放开了吃。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来解决事情。   总归是——婚她是得离的,她头一次生出一种坚定的决心,骗婚是坚决不能原谅的,而且是坚决不能纵容的,凭什么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她也得争一口气,都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她也要争这么一口气!   但是,要怎么争,这个才是最现实的问题,叫她实在是蔫了,凭她的能力,凭什么跟何权叫板?   真是的,权利果然能叫人*,她看看窗子,还没有全黑,还透着一点儿亮光,但已经是宣告了黑夜的来临,黑夜的大幕来得悄无声息的,将一切都给慢慢地笼罩——   偏她看着外面,灯儿悄悄亮起,她看着窗外随着微风微微摇曳的树枝头,仿佛迎面过来就一阵凉风儿,即使隔着明净的玻璃,她仿佛还是感受到了凉爽之意,下意识地抬起下巴,微微仰着脑袋——   腰间横出一手强力的手臂,她的人也跟着软了,小巧的嘴唇儿就那么悄悄一张,声儿就从她嘴里流露出来,“叔叔——”   缠绵婉转,好不动人。   她惟一的长处,便是这么一声,叫得人的心都跟着软了。   立时地就叫他知道这人是回来了,他的乔乔,那个胆小怕事儿的乔乔,不是对他视若无睹的张谨谨,那之于他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他的乔乔——   他从身后将人抱住,紧紧地抱住,那力道几乎勒断她的腰,坚实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刻划得极犀利的薄唇,此时正好贴向她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部位,刚张开嘴含住,她的耳垂就红了一整片儿,连带着整张脸、整个纤细的脖子都红了。   温热的气息,熏得她不止心软,甚至连腿都软了,软软地瘫在他怀里,似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而他是惟一的支撑,没有他的支撑,她仿佛永远都站不起来。   她如同猫儿一样懒,又是咬着唇瓣儿,羞涩地再叫了声,“叔叔,叔叔——”轻轻的,真是如刚出生的猫儿一样,声音叫人又怜又爱,“叔叔,叔叔——”   简直是一种禁忌的撩拨,叫人的大男人心态极度上升,便是史证也有这种心态,仿佛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叫他觉得幸福了,他所期待的人就在他怀里,最最乖巧的,在他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乖,再叫声,再叫声——”他咬着她娇嫩的耳垂,红嫩嫩的,像是很甜,甜的他不肯松开嘴,一下又一下地轻咬着,不时地又哄着她,哄着她再叫,“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叔叔喜欢听呢……”   这温情的,入了她的皮,入了她的骨,入了她的全身,叫她难以抵抗,“叔、叔叔、叔叔,——”她一记记地喊着,跟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似的,小巧漾着醉人的红,如同最娇艳的花朵儿,还是刚刚开的那种,刚好迎着露珠儿那种新鲜样儿,“你那里没事了?”   还贴心,还晓得问他事情有没有忙完了——   要说这份贴心,她以前真没有,一贯不是贴心的人,头一次,她竟然变得贴心了,把他的心熨得妥妥的舒坦,像是一下子就暖和了,“我们一起好不好?”   他问她——   问她的意见,上次他也问她,那还是叫她跟高炽离婚,——这一切,他只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话问得叫她都心酸,眼眶里似乎一下了就湿了,她想哭——   像个孩子般的,反身投入他的胸前,两小手紧紧抓着他白色衬衣,把所有的眼泪都往他衬衫上抹眼泪,完全不管不顾的,“叔、叔叔,他们都是混蛋,都是些混蛋——他、他们让我跟高炽离了婚——还让我、让我把事情全主忘记、忘记了,叔、叔叔——”   哭得个撕心裂肺般的,委屈的叫他的心都跟着疼——   作者有话要说:都补好了,哈哈,好像是这个时间段里最早更新的一次,唔 ,先去睡了,实在是太困了,唔 唔 ,也许、也许唔 ,也许这种东西太不靠谱了,我一直是个不靠谱的人,嗯 确实是的,但是我告诉大家,我会补完的,一直补 ☆、第095章   她委屈了,委屈的一发而不可收拾,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她委屈,首长更委屈,但凡是长到这把年纪,谁也没能让他委屈了,也仅仅她,堪堪就两三句话就把他弄了个委屈,简直神也挡不住,她在他怀里,偏还说着委屈,说她离开高炽的委屈——   他能不委屈?   非常委屈,紧紧地搂着她,他压根儿就不想放开她,嘴上还哄着她,“乖,咱不怕,是不是?你在我这里,还要怕什么的?”   无异于这个诱哄,一个最大的保证,有了他的保证,她干什么不行?   果然,段乔就是个自私鬼,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笑搂他脖子,笑得娇,娇娇艳艳,唇瓣儿一准儿娇气样儿地就亲他的脸,还有一丝得意,委屈嘛,在他的保证下也没有了,人要往前看,不能往后看,往后一看,谁晓得有什么鬼东西在追——   她想的再清楚不过,也不纠结,再纠结也是那点破事,凭什么呀,她为什么要纠结呀,就留得他们去纠结,她不纠结,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儿。   她就想亲亲他,没有别的啥想法。   男人能是白亲的?   肯定不能的,也就她这个鸟样子,不知道多惹人疼,要说疼,也有两方面的,一种是心里疼,疼得他难受,另一种是身体上的疼,疼得他更难受,谁都知道首长守身如玉的,哈哈,这话听上去是有那么一点儿叫人觉得可乐,还真是的,首长就是这么过来的,过得挺直白,谁都晓得首长身边没有人——   隐隐约约地像是听谁说起过首长曾经有过女人,谁也不知道是谁。   但今天可不太一样,首长觉得自己得收网,当然,他就放过网,中间这网嘛叫人戳了个大洞,里面的鱼儿都叫狡猾的“敌人”给偷走了,事实是,假死嘛,改名换姓的,都上演了,偏又落回他的网里——   他能轻易放得下去手?   别开玩笑了,他一直就没想放手,如今于他那是水到渠成,她合该就是他的,这不是嘛,乖乖地躲在他怀里,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惹得他疼。   小巧的唇瓣一贴上他的脸,就让他有种颤栗感,像是春/药一样叫他疼,简直是立竿见效,丝毫不需要沉静的时间,低头就吻她,呼吸一下子跟烧起来似的,烫在她脸上——   她一下子就惊了,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眼睛还是红红的,哪里是像了,分明就是了,一模一样,唇瓣儿微一张的,像是要说句什么,偏声音都没出来,有些个傻傻的模样。   他却乐了,到是贴上去,轻轻咬她的唇角,她急急地想躲开,他更乐,“别躲,叔叔疼你呢,这么久了,都不想叔叔了?”   话听上去咋那么奇怪,奇怪的叫人觉得这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就段乔这个人嘛,其实就不爱多想,也最现实,她要投靠的自然就他,惟有他才能让她觉得有那么个、那么个叫安全感的东西,有实力就有权利作主,她懂的,可——真到临头了,她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落不下面子,感觉跟做交易似的——   对,她脑袋里就这么想的,明明早就觉得都习惯了的事,再亲密的事,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真是的,这个时候她到是矫情,按正常人的想法,现在她应该把人推倒,怎么推倒嘛,这其实是个不怎么有技术含量的推倒——   千金难买人乐意,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人家不乐意,还真难推倒,可人家摆明个态度,就等着你上来推倒,你亲了人,人家再亲你——你到是跟个受惊的一样,还躲——太他妈的矫情有没有?   确实矫情,矫情的不能再矫情了。   她忽然间就想一红遍大红南北电视里的台词,“贱人就是矫情”,还真是不错,想是这么想,可真要她放开手,还真是叫她做不出来,那小脸,纠结成一团了,眼睛眨呀眨的,都快哭了——   扶不起的阿斗,大抵就她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不知道要把握。   “别……”她双手试着掰开他,一低头,眼泪就出来了,跟个爱哭包似的,她也不想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跟个坏了开头的水笼头一样,一下往下流,偏流得个难看样,她自己都没看见,光晓得掰他的手,“叔、叔叔,我要跟高炽好的,叔、叔叔……”   个冥顽不灵的,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呀!   首长难得的好心情给破坏了个干净,不由得跟个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比划起自己高炽之间的“距离”,想来想去他肯定没有哪里比不上高炽的,也就高炽比他年轻,这就跟刺一样,确实他比她大,大了不止一轮,一轮半还多一点,年轻是优势,——   他慢慢品出味来,也有点明白那娶了少妻,为了能跟少妻配得上老年多作怪的非得去整容拉皮什么的,高炽惟一的优点,就是他心头的刺,一下子叫他冷了脸,冷冷地看着她,“你来找我做什么?”   也不自称“叔叔”了,他最喜欢她被他按坐在身上,小身子跟着一起一伏的,受不住的娇样儿,被他啃得殷红的唇瓣还低低地喊着他叫“叔叔”。   此时,也看得他心冷了,也就把这爱称都去了,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对外的冷艳犀利劲儿就上来了,端着个好派头,让人感觉一下子就距离拉远了,从她的叔叔一下子窜到当今最高领导人的位子上——   让人高不可攀。   确实不可攀。   她看他,被他的冷然刺伤,心里恍恍然的,一下子就跟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脸色微白,想碰他,手又不敢上前去碰他,眉头跟着纠结起来,“叔叔”两个字就跟鱼刺一样梗在喉咙底,怎么也叫不出来——   偏他还真不理她,人走了出去,把她一个人扔在里头。   休息室里,就她一个人,他一走,像是所有的温暖都失去了,叫她冷得直发慌,明明都近夏天了,哪里有这么冷,她偏感觉到冷,而且的牙齿都快打哆嗦,完全是身体内涌起的冷意。   她咬咬牙,心一狠,就跟着拉开休息室的门,一眼看过去,不止有首长在,还有景析,还有两三张面孔,她见过,但不认识,都是七点新闻里见过的,这一打眼的,让她好不容易起来的勇气顿时打了个退堂鼓。   人家到是看着她——   谁都知道首长身边没有女人,就这么一个这么明打明的从首长休息室里出来,谁都不会觉得她跟首长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好歹都是些大人物,只稍稍一个打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跟首长在说些什么——   景析已经走了过去,试图跟她说话——   偏她还死死地瞧着首长,首长到是一眼没看她——而她那个可怜样儿,简直跟个小可怜一样,是被抛弃的那种小可怜,巴巴地瞅着首长跟她说句话,可人家一句话也没有,就听着那两三个人跟他说话,——   简直就把她丢在一边了。   景析刚碰她的手,她却是一下子就给推开,人跟着张牙舞爪起来,脑袋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砰”的一下,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样,就景析的角度看过去,她那时候可真能跳,一下子就往首长背上跳——   跟个袋鼠似的,贼难看,可真让她跳上去了,首长也跟着双臂从后边抱住她了——   震惊了,立时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整个人办公室里悄无声息的,估计连头发丝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一看她,到是没能怎么看出来年纪来,看上去也就二十多点,就这么个小年轻姑娘的,敢当着这两三张大人物的面儿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不由在心里暗暗一笑,都是首长宠,老夫宠少妻,这事不稀奇——   最稀奇的是首长往日对女人还真是没有什么需求——现在这样子,确实叫人震惊。   “乖,别动——”   最让他们更震惊的是首长还哄她,瞅着她两条细撩撩的腿儿就夹着首长的,人挂在首长背上,脑袋就瞒在首长颈窝里,看不太见脸,跟遮羞似的,把脸藏起来——   他们只能是故作淡定,尽量简洁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就告辞走人。   这下子,段乔算是见人了,真的,以前她就晓得景析,跟别人都没打过照面,现在一下子就成了首长背后的女人,她多少有点羞,又有点恼,按着性子在那里听他们讲什么事岛什么事的,就她个迟钝鬼,也看过一两眼新闻,也晓得人家是在商量大事儿,大事儿,她插不下来的,她也不是有雄心壮志的,江/青又不是她的榜样。   她就想安安稳稳的。   “我几丢人的——”   她羞羞答答的说。   脑袋硬是瞒在他颈窝里不肯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我又来了,又来了 ☆、第096章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是一点儿都没有错。   段乔不肯下来,尴尬死了,还埋汰他起来,“叔、叔叔,你外边有人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几丢人呢?早知道我不出来了。”   瞧瞧她,还理所当然的埋汰人。   景析悄悄地走出去,还替他们轻轻地关上门,并压低声音吩咐警卫员别上去打扰。   “那现在回去?”首长很好说话,还贴心地递给她一个主意。   她顿时觉得他不厚道,一手从她脖子间收回来,捶向他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捶,捶得轻,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刚才已经把她的所有勇气都弄没了,他反而这么送她一句,哪里能不恼人的——   只是这恼人归恼人,小巧的脸蛋儿到是红晕满布,谁都看得出她个难为情——再表达的好听一点点儿就是春心已起,都这样了,她还能咋办。   “叔、叔叔——”她微恼地叫他。   说恼,其实撒娇的成份更多些。   首长心里暖暖的,也就有了没白疼她的心思,把人真的跟个背新娘一样背入休息室里头,慢慢地坐在床里,“还要去找高炽?”   问得慢条斯理的,没由来地叫听到的人,也就是段乔心头一跳的,她面皮儿一僵,到是瞬间也跟着缓了下来,只是,那小脸上的红晕怎么散不开,与其说找高炽重要,还不如她刚才那么一露面给她的刺激感更强大些——   以前,她自认为自己与叔叔这点儿关系就景析一个人、哦,还有个讨厌的陈涉也晓得,毕竟晓得的人都是小范围的人,没像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一想到她刚才就那么作的一蹦到人背上,她就觉得脸烧得可以去煮熟一锅水了。   “不找,不找嘛——”她索性推开他,自己一个人侧躺在床里,还从鼻孔里哼气,“我听人说他快结婚了,我找他要干嘛哦?”   听听这语气,像是不要去找的吗?   明明是酸的不行了,把他的大牙都快酸没了。   谁让高炽是她老公,这个首长也知道,就晓得她个小没有良心的,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伸手推推她纤细的肩膀,“不就是周立夫的女儿嘛,他们两人可是自小交好的,现在结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不爱听了,索性坐起来,两眼不高兴地瞪着他,还撅着个嘴,“他们自小交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叔叔你故意的吧?”   “都说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看她的嘴儿,瞧瞧她那个小傲娇样,他的手指忍不住点了上去,“那嘴撅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她一张,就把他的手指含住,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慢慢地吞入他的手指,又缓缓地吐出来,把他的手指弄得个温漉漉的,还没待她的嘴儿,离开他的手指有一寸远,后脑久就叫他的大手捧了个正着——   他的脸就凑了过来,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叫她有点熏熏然,还没来得及用双手推开他——他已经吻了过来,嘴唇薄得很,偏将她的小嘴儿整个儿都含在嘴里,含得叫一个缠绵的,恨不得就这么纠缠着一辈子——   犀利的牙齿,就磕着她娇嫩嫩的唇瓣,磕得她有点疼,又有点痒,叫她身子也跟着颤颤,不由自主把个胸儿挺挺的,挺在他平坦的胸膛,就那么挨着,还摩挲着,她难受,像是极需要有什么东西压下来,压得她狠狠的,叫她个难受一下子没有了——   她想叫他,全叫他吞入嘴里,个小脸跟着涨得红通通的,比起刚才的红晕,此时的脸色儿更艳,艳得跟朵娇花儿一般,叫人舍不得摘,又恨不得狠狠地摘在手里,永远都是这副儿模样。   他吻她,舌尖犀利地探入她疏于防守的小嘴儿,将她的牙根儿都深深地舔/过,又是深深地一个吮/吸,那一吸,几乎把她的魂儿都要吸走,眼睛里漾着水光,竟有那么个潋滟的味儿,叫人舍不得离开她的视线。   索性把人抱了起来,他跟着站起来,而她双脚——嫩白的要人命,而且小,只有34码,显得更外小,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似的,小巧的可爱,又透着个白嫩,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两个人几乎就合成一块儿了——   软弱无骨般的,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他托着她的腰,完全托着她,轻轻地揉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得她本就是软了的身子,现下是更软了,偏她还踮着个脚尖儿,整个儿的力都落在脚尖上,踮得个脚可酸了,酸的她都快全软了,她到是想喊他——   偏所有的声音都叫他含入嘴里,水漾的黑眼睛顿时就稍稍地染了点火儿,惹得首长一个笑眼的,还算是对她好,真是放开她的嘴儿,听得她的呜咽声,声声入耳,好不*,搂着个人,跟没有了骨头似的,就晓得缩在身上,叫他怎么疼都不过分。   细细的腰,经年不长肉,偏让人觉得软的不行了,他的手就揉着她,揉得她越软,就听得她嘴里只哼哼,哼得他眼里含春/光,撩起她个乱糟糟的衣服,剥开她的胸衣,张嘴就把她的肉坨坨儿含入嘴里,跟着就吸起来——真跟个孩子吸奶一样,偏她哪里来的奶,吸得她眉头都娇娇的皱起来。   “我没、我没……”她还娇气地想要辩解。   首长松开嘴,瞅着被他给吸成个娇艳艳的肉坨坨,手指跟着就揉捏挤压了起来,还凑近她的耳朵,“没什么?没奶儿?”   把她个羞得全身都红了,身子还扭扭着,是个人都忍不住,她不缠人还好,一缠起人来,却是叫神经也扛不住,更何况首长不是神仙,这人生父母养的,再怎么着,也得叫五谷杂粮的,如今都说养生之道,于养生这一道,首长弄得极好,一辈子也就这么清心寡欲的也好,非得碰到她,一碰到她,什么个养生之道都乱了章法,“几时有了奶儿,也叫我吸吸?”   调/情的话很自然,他说的自然,她到是羞得紧呢,人扭捏得不行了,羞羞答答的,还不敢回答,生怕真发生那样的事儿,想想——想想就紧夹着腿儿,腿间似乎还有点湿湿的,叫她夹也夹不住的,几难受——   “叔叔——”   她难受的尖叫,跟个受不住的娃儿般,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跟他说——她哪里个难受的,就那么个尖叫——叫得可委屈了。   偏首长此时到把人放在床里,把她给推开,硬是不碰她——   叫她在那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小手跟个乱糟糟的,就想往腿间摸,往个内裤的边缘进去,就摸一下,那外边儿都湿透了,湿得她的手都不太好意思再往里摸,手到是利索的,非得把个内裤都剥了,也不算剥,就把裤儿弄到膝盖那里挂着——瞧瞧她——细撩撩的腿儿就垂在床下,偏是分得老开,黑乎乎的毛发下,一朵娇花儿就长在下边,瞅着个颜色还极嫩,像是才发育的小姑娘似的,一点点暗色都没有——   花门紧闭着,偏从缝里溢出个水来,将外边儿染得晶晶亮,便使那艳色儿更娇艳,叫人真想咬上一口,再狠狠地把那些个甜水儿都吸个干干净净——   她的手不敢了,耷拉在身侧,眼睛巴巴地瞅着他,乖乖地叫唤着,“叔、叔叔——”那个声儿,百转千回的,如莺般,叫的人心儿都慌慌乱。   首长还真没动她,就看着她的手,那小手,指尖都是湿的,湿漉漉,就光看这手,就叫他的呼吸愈加浓重,偏站着,一动不动,反而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叫我做什么?”   她被狠狠一噎,噎得差点就哭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偏是忍着不哭,一手扶着床沿,人就跟着站起来,就赤着双脚儿,一步一步地踩着过去,步子迈得小,中间还一条内裤儿把两条腿连着——   走到他身前,她到是一跪的,以为是当着他的面儿跪——其实她背过身,两手按着地面,把个小屁/股都翘了起来,把个光光的小屁/股都对着他——不止对着他,她还扭扭小屁/股,贴着他熨过极有范儿的裤腿儿,真个是故意的,就把他的裤腿儿沾了点点湿意。   “叔叔——”   她还叫他,脑袋到是转过头,双眸就瞅瞅他,真是情丝如勾魂儿般,勾得人即使想晾晾她,也晾不下去——   他慢慢地蹲身下去,两只大手就托着她紧实的屁/股/蛋儿,瞅着那一缩一缩微微动的花瓣儿,头就跟着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知道我停这里,是个坏人,哈哈哈,顶着红太狼的锅盖遁走,你们的鸡蛋砸不到我的!握拳 ☆、第097章   她就晓得个火热的气息,朝她过来,弄得她两腿儿一软的,双手也差点跟个没力儿似的就往下趴了——幸好,她还趴得住,真是趴住了——   也不是她真趴住了,两只大手可不就早拽着她个小屁股的,就是她双手没太使力,也能那么个趴着,样子不太好看,但是真管用——瞧瞧她哟,上半身还真是趴的,是与地面趴一起了,就个小屁股高高撅着,朝天高撅着,跟个冲天炮一样一样的。   下头还有个脑袋,黑乎乎的头发,平时个样子极好,透着个犀利冷艳的范儿,就是一般人也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只是这时候,他个脑袋就跟服侍人似的,就往她腿间凑进去,她的两条腿儿就跟飞起来似的,挂在他肩头——   跟没了个力气般地就挂着。   紧实的小屁股蛋儿,被他给高高抬起,他两手大力地掰开她并得紧紧的两瓣儿,唇舌灵活地舔/弄着她下面的缝道儿,一下一下的,不止舔着,还时不时地将个舌尖卷起个卷儿,往个紧颤颤的缝隙里头钻——   不止这样子,呼出来的热气,吹得她双手一软,连个双手都不用,就那么颓然地趴在地面,要不叫他托着,她估计就成烂泥儿一堆了,别叫她再干别的,光嘴里那个哼哼声,就够人听的了。   就晓得哼哼——   直哼哼,哼得人个欲/念狂起的,史证抽抽身——瞅着被他弄得颤颤的娇花儿,到是个褪个裤子,把个早就疼得不行的物事给放出来,肿胀的架势够吓人,顶端的蘑菇状伞头还往外溢出一点点白/浊色。   没了那股子热乎劲儿,她还扭着腰儿,不耐烦地催他——   惹得他伸手轻轻拍她的臀/瓣儿,就轻轻的一拍,当作是哄她,叫她别急呢,一手到是扶着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物事,往她湿乎乎的腿缝间来回的研磨,把个她惹得更加急性子——   嘴里还哀哀地叫,“叔、叔叔——”   个娇气鬼,简直不能等一秒的。   他说她是娇气鬼,还真是没说错;她还要说他是个坏家伙,非得把她晾一会儿。   还真的就满足了她,往小小的缝儿重重地挤了进去,把她挤得还讨饶,这娇气鬼最最是心口不一的,真满足她,她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讨饶,“叔、叔叔……”   叫得楚楚可怜的,像是真经不住似的,偏这身段儿软的跟个泥儿一样软,随他怎么弄都行,越弄越带劲儿,死在她身上都是乐意的。   的的确确的,确实是狠狠地折腾了小半晚,就听她喊“叔叔”一声声儿的。   她个娇娇儿,还让他抱着去浴室里洗了洗,洗得个干干净净的,浑身泛着个香气儿,那肌肤白里透着红,小眼神儿还有点迷离,还没有缓过来,人都是软软的,他怎么洗,她就怎么配合的,头发湿湿的,都是他亲自擦干的,还怕她感冒,拿过吹风机,都是他动手的,服侍的那叫一个殷勤的——   独独的宠她。   是真宠,就宠她一个人。   仿佛就一瞬间的事,中/南海的人都晓得首长有了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首长的年纪全国人民都晓得,那个女人确实是比首长年轻,但是谁也没说那个首长的女人,谁嘴欠呀,谁都晓得有些事那是心知肚明就行,没必要跟个三姑六婆似的非得说出来才晓得——   那么个大的,从大门口进来,谁能不知道?   就是没这么光明正大而已,现在那么一露面,就是真事儿了!   但对外的,段乔也有了个身份,能摆得出手的身份儿,景析的助理,自然是景析的助理,那自然得分分秒地跟着景析,偏她跟这个不一样,她是分分秒的跟着首长。   除了对外的正事儿,两个人其实都分分秒的腻在一起,谁见过首长对这么宠呀,真个是宠上天似的,平时都离不得一步,非得把人带上,车子一出中/南海,她就是随行人员。   这一幕幕儿,叫别人怎么看?   说真的,除了些许人精儿,也没有多少人认得她——   她一贯儿低调的,就是在何权身边儿也是低低调调。   还成了个轻易不见人的人。   轻易不见人——   也是,每天跟着个首长,是个人都难得轻易见。   也不是说见不得了,也能见着,还得看她乐不乐意的,以前是他们说了算,现在是她说了算,她跟着首长,首长宠她,乐不思蜀的,哪里都不肯去,哪一个人都不肯见。   要说她凉薄,还真是,这心性儿真是凉的没边儿了。   但她也晓得谁对她好——谁对她好,就跟着谁呗,那种被人愚弄的感觉,确实不太想有了,是个人也不会想有的。   别人都能舍,就两个人她是舍不得的,一个就她家老太太,那是她亲妈,她总不能不去惦记的,想自己这些年,都让她家老太太她真死了,怎么着也得去找老太太说一下,自然是不会说明白的,要是把事情一说,估计得把她家老太太吓晕过去的——   要说第二个,那便高炽了,可她、心里有点疙瘩,觉得自己可没脸了,不止没脸,再加上不是听说他要结婚了,她更没胆儿了——   万一,她去了,闹得人家新娘不快可不好了。   别人、别人——她皱着个眉头,哪个都不想理。   回家看她家老太太,这算是妥妥的回娘家,谁陪着?   本来是首长想陪着,但是首长的行程排得密密的,要不然真想陪她回娘家,也没有一次行程是顺路的,最好是顺路的,那样也可能,可真的没有一个是顺路的。   好歹也让景析陪着去。   景析这个信得过,确实是信得过,这么多年一直就跟着首长,从来没有哪件事有办的不好的,自然这次回娘家的事,也重重地委托他了。   “你说带什么东西去才好?”   景析听着,冷不丁地就听到首长问他。   一向精明的脑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回过神来,那表情就有点讪讪的,到还是一直细心的,就问了话,“是让小段带点东西回去吗?”   景析这个人就是识时务,他就叫小段,这个话首长最爱听。   “回家去看她妈,总不能空手去吧,你说是不是?”首长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荷花塘,此时这个季节,荷花正好开了,立在水间,随着风儿摇曳的,那个风姿确实好看,“要不要先替她买点东西?你说买什么东西好?人参?红酒?茶叶?丝巾?包?还是化妆品?”   景析瞪大了眼睛,原来首长是想讨好“丈母娘”,他不由劝道,“不如问问小段,问一下老太太喜欢些什么?有什么爱吃的?”   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在这里讨论,确实是讨论不出来什么个结果的,送东西送的再好,也是表面的事,送得不得老太太的心,那等于是白送,还不如问个知情人。   而段乔才起来,她还有点迷迷糊糊,有那么一瞬,还觉得自己个腰像是快要直不起来的,又没处可说的,始作俑者已经去紫光阁了,她面前就一个景析,所有的话都噎在肚子里头,“景、景主任、你先、你先出去——”   她还没穿衣呢,怎么好意思真当着人穿衣服。   景析也是垂眉低眼的,确实没看她一眼,离首长最近,就晓得首长怎么疼人的,别看首长的衣物都是有人着手的,从里到外都是的,偏她房里的东西——不、就她身上的私密物,都是首长亲手洗的,别人看见估计都得吓死。   偏他还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首长亲手洗的。   真疼人——疼到骨子里去了。   景析还真就站在门外,等她换好了衣物才推门进去,见她就黑色的小西装,里头是简洁的白衬衫,下头还是条黑色的长裤,他进去时,就刚刚看到她把个嫩白的双脚往双黑色的细跟鞋儿塞进去——   许是她没站牢,她人一往前晃了下,到是景析伸手快,一下子就把她扶住了——亏得他伸手快,她一抬头,朝他有些个难为情的笑了笑,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细细的鞋跟儿支着她的身体,真个是娇人儿,难怪首长那么对她。   估计她皱一下眉头,首长也会心疼的。   “老太太喜欢什么,要不要顺带买点回去?”景析问得仔细,“去机场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去选点东西?”   他这么一说的,段乔自然听得出人家的意思,肯定是叔叔想的,她心里暖暖的,早上那点忐忑不安就消了点,都说回娘家,她确实是回娘家,但——老太太那里,她还没想好个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她失忆了,现在才想起来吧——   想了想,她也觉得就光这个解释还过得去,“我妈喜欢吃绿豆糕。”   景析觉得这个好办,小小的事儿,买个两三盒就行,虽说显得有点送不太出手,可送东西呢,就得人家喜欢,人家不喜欢的东西,就是送再名贵的,也是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的,那都没用,——   他就打个电话,让人把绿豆糕包好,直接送到首都机场。   可段乔还是心里没有底,坐在车里,车子离中/南海越来越远,远得她都有点心肝儿颤颤的,虽说理由想到了,说出来又怕她家老太太听了不相信,万一又以后事儿传开了叫老太太晓得了,她更是长了十张嘴巴也说不清。   她看看景析,又看看前边的警卫员,眉头纠结着,迟疑了好半天,“景、景主任?”   景析是个人精,能看不出来她不对劲儿嘛,早就看了出来,可他一直主动等她亲自说,一听她的声音,到是看向她,眼神淡淡的,“小段想说什么?”   段乔个性就是磨叽,真让她说个什么的呢,她还慢吞吞的,像是在脑袋里还思考了无数遍后才得出的话,“我要跟我妈说失忆了,他们把别人弄成我了,现在我恢复记忆了,一下子就把事情想起来了,景、景主任,你说说我妈会不会觉得这跟演电视剧,而且是跟演的韩剧一样?”   把个景析问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她就想的是这个,他确实早就做好了准备,总不能真叫老太太看到还活着的女儿吓一跳吧,早就派人解释去了——对,市公安局的人早就上门亲自去解释了,把事情说的巨清楚。   “老太太等着你呢,知道这事了。”   他说的极简单。   到把段乔听愣了,她一手还捂着嘴,似乎要捂住惊呼声,两眼还瞪得大大的,“我妈都知道了,景、景主任你说真的呀?我妈她都知道了,她有没有受刺激的?有没有的?”到最后,她都不捂着嘴儿了,那手直接去拽他的袖子,西装袖子给她拽得都快皱了。   景析点点头,“老太太很高兴,刚开始是有点不太相信,后来给她解释了,也相信了,就等着你回去,回去见见老太太心里估计就踏实了。”   “哦。”她点点头,就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有叔叔在,她还要担心个什么呀。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从首都机场回到老家,确实有那么一点的怀念感,想想她就离开这里好几年了,段乔没有什么陌生感,她家老太太还来接机了,——比起这个让她有点疑惑的是景析并没有跟她站一块儿,把个绿豆糕的礼盒给她就走了。   老太太把她抱得紧紧的,两母女是抱头痛哭。   当然,在机场哭,让两母女也有点难为情,于是早早地就回了家。   老太太当时真是万念俱灰的,女儿辛辛苦苦养大的,丈夫没了,她告诉自己还有女儿,也不是没有想过嫁人,但真没有合适的,等年纪大了,也就歇了这份心,可——突然的女儿也没有了,她能不伤心透嘛。   突然的,就跟演电视一样,女儿居然回来了!   她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女儿爱吃的,恨不得女儿把整桌的菜都给吃光,就是洗菜也不想让女儿碰一下,生怕女儿碰了一下就消失了。   晚上两母女还挤在一起睡觉,讲小时候的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绝对的温馨。   段乔就不想走了。   她家老太太一起才是最好的,可老太太还是有点担心的,拿出份报纸,好像还是个什么娱乐报的,把她给叫醒了,把个报纸递给她,让她好好看看——   段乔还没怎么清醒,到是拿过报纸,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家老太太用手指着的地方,才一对上眼,她就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拿这个给我看?”   上面有条八卦新闻,说的就是高炽的事,据闻他从谁谁的香闺里出来,也据说那与谁谁快要宣布婚讯了,她好奇的是没有给和谐,虽说谁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他要结婚了。”老太太觉得女婿要再找个也没有什么,在不知道女儿还活着的前提下,她觉得嘛,人都没有了,女婿再找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现在嘛,她觉得有点清不对了,她女儿还活着呢,女婿就跟别人这么高调了?“你的事,他知不知道的?”   要是不知道,她也不能去怪高炽这个女婿的,老太太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段乔下意识地就要点头,可她知道这个头不能点,赶紧地摇摇头,本/能的维护起高炽来,“没有,他不知道的——”   “那、那你们之前办过手续了?”老太太的意思是人家现在要娶妻了,现在要告诉那个前女婿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他现在跟别人结婚算是重婚,不说好像太不地道了,还不如之前就办过了,可说之前就办过了,又觉得自己女儿委屈了,老太太这个心思的,有点重,“有没有办过的?”   段乔还是点头,这个确认无疑的。   老太太才松了口气,到也高兴起来,“我跟你刘阿姨说好了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去吗?”   段乔摇摇头,还不如睡大觉。   睡得半梦半醒的,手机到是把她弄醒了,连个手机屏幕都没看,就直接的接了电话,迷迷糊糊地就出了个声,“喂?”   浓重的鼻音,还带着睡意。   “妈、妈妈……”   突然的,把她给惊醒了,她一下子惊坐起来,盯着手里的手机,像是看见怪物般。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有没有?有没有?你们看到了没有?我终于双更了!!啊啊啊,我要狂吼,吼的全天下都知道!!哦哦,同学们都看出来了吧,都晓得我意思吧,陈落落小同学就要出现了 ☆、第098章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真的听到声音又是另一回事了,听听也就听听,就是有了这么个预感,或者是有了点心理准备,她有个孩子什么的,但真的一听到声音,她彻底懵了——   手机掉落在床里,她都没顾上,傻傻的,就看着窗——这是居民区,窗外能有什么,还是别家的窗户,人家窗帘严实,玻璃颜色也防备,几乎叫人看不出对面窗户里头有什么——她到不是想看人家窗户里头有什么,她就是懵了。   像是狠狠给了一拳后,她被打懵了。   段乔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说这耳朵一听,跟真刀真枪的听到真实的声音还是不太一样的,至少承受起来有那么一点儿难度,赶紧的去捡起手机,一看屏幕,通话都结束了——   可让她回拨号码,心仿佛一下子就疼了。   她不敢,才想想,也就那么两三年,她跟何权一起,确实是肚子早就没了的——这么一算,其实压根儿不算两三年,都三四年了,看日历也就知道的,孩子到是两整岁了,她还是有点懵,压根儿就没有关于儿子的印象——   一丁点都没有,要说她呀,能想起来的事情其实很有限,这得亏了沈济南那一手功夫玩得好,其实她想起来的事都不是很细致,惟一清清楚楚晓得的事就是高炽以前是她老公,至于两个人离婚——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确实是离了婚,她压根儿不知道婚是怎么离的——   她有了孩子,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听那个声音,童声童气的,她一准听出来是个儿子,心里隐隐的有些个苦苦的感觉泛上舌尖,她家老太太怎么对她的,她都记得呢,一看她自个儿,谁都忘记了,怎么也能把儿子给忘记了——   简直不能原谅她自己了。   让她鼓起个勇气去看儿子,她也是没胆儿的。   就这么个屁大点的胆子,什么事也是做不成的,而且她晓得,就算是景析当天就回转了,她身边也有人——虽说她不知道是谁,叔叔必定有安排的,心里也是晓得的,难得聪明一回,也没有戳破这个事儿。   她想了想,这电话,绝对不简单,无非是有人借着儿子,想让她出门。   可她能出门吗?   一出门,跟谁谁见了面,还不立时叫叔叔给知道了?她一想呀,又觉得不好,好歹也跟自己说要好好过日子的,现在眼看着日子要往好里过了,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打回原形了吧?   她有些个纠结。   可儿子,她没有当过妈,就晓得她家老太太的心,一把将自个儿代入进去,她一下子就流眼泪了,想当年,她妈那么辛苦把她拉扯大——呃,也不算辛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比起别人来确实是辛苦一点儿,现轮到她了,就把儿子给丢了?   还算不算是人了?   完全上升到RP的地步,她就觉得自己不行,人太坏,居然还能丢自己的亲儿子,再怎么着,那是自己的亲儿子,甭提他亲爸是谁,都是她儿子,难不成亲爸不是高炽,她就不认这儿子了?   也不是这个理儿,她想了想,总算是想出个办法来,好歹,她总要是要当妈了,这心情嘛,以前没有经历过,现在一下子叫她涌出母爱来,也真的有点难度。   但总归是好的,她想见见儿子。   于是——   折腾的就是她的手机,盯着那个号码,看来看去的,一瞬也不瞬的,刚拨了出去,又赶紧地按断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又按出去,刚把手机贴到耳朵边,听见那头传来的音乐声,她就跟抽风一样的,赶紧掐断了——   也就这么弄来弄去的,弄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是真下定决心跟人联系了。   她不知道是谁,谁养的她儿子,像是她这样糊涂的,估计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好好的小夫妻日子就过成这样子,要说去怨谁,她都不知道,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怨高峰,她那个前公公,谁让他不好好过日子,一个儿子接着一个儿子生的——还有就是她前婆婆郑主任的亲小姨陈美华,唔,就是、就是那个何权的妈,谁的小情儿不好当,非得当她姐夫的小情儿——这些个关系一揪起来,真是乱到底了。   把她也弄乱了。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人,荤素不忌的。   她差点又想将通话给按断了,也就将将的,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透着个一丝丝懒洋洋的调儿,跟不乐意好好说话似的,“哟,这都谁呀,还记得给人打电话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的,哎——陈涉你说是不是?我真是太感动了,她居然还能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得哭一回的?”   这声音、这声音,她听不出来才是个怪事,分明就沈济南那个坏蛋,最最坏的就是她,说起来都可以说一箩筐,以前还跟尚品弄个假绑架的事骗她,现在还对她这样子,听他那头故意做出来的稀罕语气,听得她直差没颤抖——   当然不是害怕的,她是气得发抖,实在是沈济南太气人,把她给气得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就那么堵在胸口,堵得她巨难受,那手就狠狠地捶她自个儿的胸,一下又一下的,老半天才算是好一点儿,有那么一点儿缓过来的架式。   可她怎么说,那头还有个陈涉在,两个人不好对付,除非是各个击破,但谁也没给她个机会,两个人一起的,她处理起来真是吃不消的,上回要不是她跑得快,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她还有点谢谢陈中华的,毕竟人家出的主意还不错,至少叔叔这里,她没有烦恼事,不用去想太多,跟着叔叔就行了。   但是——   她总不能老躲着,就算她想躲一辈子,难不成她就不出门了?不见她家老太太了?   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她接着再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点,刚呼吸完,还是觉得不行,再深深地吸口气,才算是感觉好点,还轻咳了声,算是清清嗓子,终于开口了,“我在家呢,你过来?还是我出去找你?”   她说得很轻,几乎把声音就放在喉咙底了——   只是话一说,她自己就脸红了,没由来的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反正就是心虚了,话一说出去,人家没反应,她就急了,还怨自己声音太轻了,赶紧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沈济南——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当然,再没有刚才那个轻柔的劲儿,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像是拔着嗓子要跟人理论一下长短似的,那气势儿,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起来了。   要说沈济南这边儿——   刚开始是没有听清楚,声音那么清,鬼能听得个全?听得全才是件怪事,他还漫不经心地跟陈涉一对眼,神情都是阴的,连那个眼神儿都比平时神经质太多——平时光瞧瞧他,就是一副名医风范儿的,现在嘛,准一个精神病人——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要爆发的那一类,叫人见了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偏陈涉没有这个感觉,认识好多年也有好处也有坏处的,坏处的是彼此太知根究底,谁是什么样儿的都是一清二楚,好处也有,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管脾气还是喜好的,那么处起来比较容易。   她那么一嗓子的吼,不止沈济南听了个清清楚楚,就是站着的陈涉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的,陈涉手边还牵着小娃儿,胖胖的,嫩嫩的,白白的,跟个小胖蹲似的,偏又穿着个白色的小衬衫,再是条背带裤,头发梳成个小绅士模样的,就那个脸呀,唇红齿白的,此时,他微眯着个眼睛,要说他长了一双眯眯眼,还不如说他犯困了——   这便是陈落落,由陈涉带大的陈落落,他一直当亲儿子养大的陈落落。   谁都知道陈涉没结婚就有个儿子,有好事者曾经想从他嘴里摸出儿子他妈是谁,陈涉愣是没有透出半点口风,但凡谁要是问这个问题,他就给不太给人脸,久而久之,谁也不问了,谁也不好奇了,不就是养了个儿子嘛,估计是陈涉是让哪个小娘给抛弃了,人家就把儿子丢他了——   这么猜测,其实就是好事者给编的,人们更相信另外一种事实,估计有不长眼的小娘想扒拉着儿子打拴住陈涉,没料到,人家就光要儿子,不要儿子他娘——   两种结果,谁也没猜中,陈涉这事儿干的可“高大上”了,压根儿就不是他儿子,他到是真把自己当亲爹了,照顾的可好了,比起段乔这个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儿子的人,确实是要好太多。   “你能出得来?”   沈济南朝陈落落招招手。   陈落落不看他,赶紧地躲在陈涉身后,小脑袋从陈涉的腿后探出来,悄悄地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又躲回去,反正就不想对上沈济南那眼神,抓抓陈涉的裤腿,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抓得可牢了,“爸爸——”   “嗯?”陈涉立即矮下/身子,把他从身后拉出来,“要回家吗?”   还真真是个慈父般的,问得可耐心了,就他脸上个表情,真是温柔的。   沈济南在旁边看了都快起鸡皮疙瘩,不耐烦地就掐断通话,整一个冷艳高贵的范儿,开始是他主动,那么现在就让她来主动,他才不耐烦去扮演个好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他扮个大白兔实在是要他的命,他装不了,也懒得装,他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   人嘛就得实实在在,戴个面具像什么样儿。   他自认自己是最实在,以前做过浑事儿,现在来补救也来得及,再说了,儿子是他的,儿子、父亲、母亲,不就应该在一起的嘛,理所当然的事,他蹲着身,朝儿子拍拍手,“过来爸爸这里,”见陈落落没有动静,他下意识地就迁怒陈涉,瞪人家一眼,朝陈落落嘛自然是笑容满面的,“过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这个大尾巴狼,绝对的,绝对是条大尾巴狼。   陈落落小朋友确实是被说动了,迈着个小胖腿就过去,还冲了个满怀,往他脸上亲一口,再脆生生地喊了句,“爸爸好,爸爸好——”   把陈涉弄得真是想翻白眼,真是太容易哄了!   他看看沈济南那手机,又震动了,两个人都没去碰手机,震动的手机,在茶几上不甘寂寞地微微动着,跟被触电了一样——   偏谁也没去接电话,明明是不死心的段乔再次打来的电话,两个人都有志一同的把她给“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又来了又来了,我又迅速地跑掉了,跑掉了 ☆、第099章   这老道的,玩起手段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明明是他们打的电话,现在这架式,到成了段乔要求他们的态势。   完全都是反过来了,叫人真是服了他们,亏得他们个手段还能使得出来,拿自个儿子当利器,这事干得完全一点儿都不觉得亏心——   尤其是沈济南,抱着个儿子,别说这儿子跟他像,是像极了,估计这儿子长大后要是不胖,就沈济南如今这模样,走出去能迷死一大帮子人,那笑得却有点像陈涉,估计是跟陈涉待得时间最长,多少也沾了点陈涉的气质——   陈涉有气质?   要说这话让段乔给听见,估计是第一个、呃,跳出来她肯定是不敢的,让她一下子成个敢做敢当的,确实没多大可能性,也就心里腹诽一下。   陈涉那眼神就瞅着他亲手带大、呃,其实家里有阿姨,也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儿子,但总归是儿子跟着他的,跟他比较亲一点儿,可如今看看这儿子,简直跟个小白眼狼似的,一句话就给收买了,差点气得他肝疼——   “落落,过来。”   他就一叫。   陈落落还真的过去,迈着个太空步子就到他身边,两手揪着他的裤腿,仰起个肉肉的脖子,朝他就是一笑,笑得可乐了,“爸爸——爸爸——”   谁能抵得过儿子一笑的,就陈涉刚才还说这儿子是小白眼狼,这会儿,那脸就笑得快成一朵花了,把个儿子抱起来,“还记得爸爸了?刚才不是跑你沈爸爸那里去了?”   陈落落还皱起个眉头,回头看看沈济南,又看看他,也不知道他个小孩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反正看样子也能看得他有点苦恼了,好半天,他才使劲地点点头,“爸爸、爸爸一样好——”   个坏家伙的,还真是个左右都想逢源的,一个都不想落下。   惹得两个大男人大笑不已。   偏个陈落落个小家伙,是个不甘寂寞的,肥胖胖的、白嫩嫩的手指头往那里一指,“爸爸、爸爸,那响、那响了……手机、手机响了——”   沈济南见手机一直响,到是不怎么在意,反而跟儿子说,“这个是坏东西,不能听,一听耳朵就坏了,知道不知道?”   完全是个坏爸爸,居然这样子哄儿子。   陈落落疑惑地看向抱着他的爸爸,见这位也是点点头,那颗小小的心就跟着相信了,赶紧不再看那手机了,两手就光搂住陈涉的脖子,紧紧的,“爸爸……妈妈……妈妈在、在哪里?”   陈落落小朋友,都是上幼儿园了,去的是机关幼儿园,虽说才两足岁,可也晓得人家有爸妈,他家里就两个爸爸,爸爸比人多,他会数的,可妈妈比人少——他也晓得的,陈涉一哄的,他哪里肯待在幼儿园,早早地就起来了,也不让家里的阿姨碰一下,非得让陈涉给他穿的衣服——   “你妈妈嘛,你妈妈很快就过来了——”陈涉对孩子还真是耐心,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谁也想不到就他个单身汉还真将儿子带得挺好,挺有模有样的,“我们今天就在你沈爸爸这里吃饭,晚上妈妈就过来的,落落知道怎么做吗?”   培养个小间谍,这是必须的。   陈落落点点头,很小大人的架式。   他们这边跟儿子处得好,到是让段乔在家里几乎待不住,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最最自私不过,要是儿子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指不定她真是——真是没有什么真实感,可一听声音,她就那么的突然的就有了种真实感——   她是个有儿子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叫儿子跟着别人吧。   她一贯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尤其是陈涉跟沈济南——两个人的恶形恶状一想起来就能叫她哆嗦个好长时间,沈济南就别提他干的那些混账事,把她快逼得都要走投无路了,——陈涉嘛,她就想起那次台风天,人把她弄得快都要没命了,一想起来小屁股就跟着疼,也不是真疼,就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刺疼似的,弄得人不自在。   别人对她好,她可能记不着,别人对她坏,她都是记着的。   但一急的话,她脑袋也不可能那么清明的,——也是,她就那样子,要真是一下子来个遇神杀神,遇魔退魔的,确实也不太可能,别人是有可能,之于她,那是没可能的事,她就是扶不起来的,给她再强的靠山都没有用,这腿儿嘛,总是先软的——   可这次,她并没有太糊涂。   她晓得呢,人在算计她——   再说了,她也不是被算计过一两回了,再跌倒下去,那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于是了——她难得的果断了,手机真是捏在手里,她不叫别人,只打电话给景析,叔叔那么忙,她还是不打扰了,就景析那里,她想,景主任说过的,有事就得找他——   她别的不会,这个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结果,就那么恰巧的,景析还就在本地,让她大吃一惊,她以为人早就回去了,一问才晓得人是回去的,这次是过来接她的——   把她听得脸红通通的,放下手机,又看看手机,那看上去还挺大的屏幕,让她就那么羞羞怯怯地看着,仿佛能从屏幕那里跳出朵花来,——她手机一碰手机,又迅速地缩回来,又慢慢地探出去,——立时跟触了电似的,她的手缩得更快!   简直了——   这动作,叫刚从外边回来的段乔她家老太太都觉得有点奇怪,——老太太出门回来了,跟着就换上家居服,轻便点,她站在门口,冷不丁地问了句,“你手机坏了,还漏电的?”   把个段乔弄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什么漏电?我手机没漏电呀。”自私的人也是个实诚人,没有人说自私的人就不实诚了,她更是实诚的不能再实诚的人,出自于直觉的就迅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做什么?手弄来弄去的?”老太太学她的动作,还真做得惟妙惟肖,“就这样子,就这样的,还不是手机坏了还能是什么?”   老太太学起来的架式,可乐得个段乔,也就这么一插曲的,让她心里跟着好受了点,可残留在心里的那份压抑还是不想叫人看见了,尤其是她妈,要说她自私,那也是有目的的,有条件的自私,对她家老太太,那哪里还能有什么自私的想法,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不是手机坏了,妈,我的手机一点事儿都没有。”段乔自然地就笑了,“我就是试试嘛,这种动作,试试自己的反应嘛,真没事——”   她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尽量让她自己看上去精神点,水湖蓝的中袖薄外套,那外套肩头的样式有点复古,就是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高垫肩,里面就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还是一条颜色极浅蓝的铅笔裤,让她的腿看上去更显瘦,叫人意外的是她脚上还穿了双金色的单鞋,近乎没有跟的那种。   很普通的衣服,却叫她的样子鲜活了起来,——每每看到女儿,老太太总是会发出古感慨,她的女儿是真活着的,不是别人冒着她的样子回来,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是活着的,是真的,的确是真的。   “嗯,看上去跟刚大学毕业一样。”   老太太眯着个眼睛,还戴着副老花镜,点点头。   段乔抱抱老太太,“妈,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回来吃了。”   老太太也不问她,笑着点点头,“嗯,也好,是得出去走走,”她说到这里就摘下了老花眼镜,仔细地放回眼镜盒里头,“你记得跟金晶说说,让她每次别买东西,她来看我就行了,别再买东西了,知道不?”   “妈——”段乔把个声音拉得老长,像是跟她家老太太撒娇似的,“你要是不收,金晶可不高兴的,我跟她那是什么关系呀,铁得很,就是熔炉里也练不了的,妈,你要是让我跟她说让她别买东西,她准得给我个白眼,说我不把她当自己人——”   “好好,就你们关系好——”老太太拿她没辙,话到也不多说了,“记得早点回来,别玩疯了,你要记得人金晶可不比从前,她都是结婚的人了,有孩子了,不能叫婆家说事儿——”   对的,金晶结了婚,跟丈夫算是工作上认识的,条件不错,跟公婆也不住一起的,金晶丈夫,段乔这回见了,那场面还挺尴尬,主要是金晶抱着她哭,一直就没给介绍,害得她丈夫站在一边挺尴尬,他嘛,劝金晶别哭,金晶哭得还更大声。   但是,段乔这回绝对不是去找金晶的。   她自己有事儿,而且这事儿现在还不能透露给她家老太太知道,她能说嘛,给她家老太太说,她跟高炽离了婚,又生了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太胸闷了。   她坦白不出口,实在是没脸。   这种乱事儿,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叫人知道。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又有点迟疑,万一、万一,儿子跟她走,她到时怎么解释呀?又跟叔叔怎么说?   可——儿子要跟她走,她哪里能不要!   再怎么自私,那点点天性还是有的,就是不太明显而已。   老太太这里不好坦白,她想嘛,总得跟叔叔说说,至少那样子回去也有个好交待,总不能冒冒然地就带个儿子回去,先给他打打预防针为好。   还没走出小区多远,就看到辆车子就朝她这边过来,段乔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反应有点慢,这次她反应到是很快,一下子就晓得这可能是景析——   果然,车子一靠近,还真是景析,人家就在车上等她。   “临时安排的行程,暂过这里,你要过去见见吗?”   景析问得很客气。   好像是由她做主似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问她的意思,而是告诉她一个结果——   但,以前段乔可能会觉得害怕,现在嘛,她稍稍地有一点收敛,又想着两个人确实有两个星期没见了,没想过时间过得这么快,就半个月了,说起来这个她有点心虚——明明说好就待个一星期的,现在时间都过了。   “我说、我说……”   只是,她说话这方面一直就没有什么长进。   景析到是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替她先开了口,“是怕首长责怪?”   真问到点子上了——   段乔差点鼓掌,但她觉得鼓掌这个事儿可能一点尴尬,于是就赶紧点点头,“我、我怕、我怕叔叔难、难受——”   听听,她这都是替首长难受起来了。   景析有点欣慰的,首长对她什么个态度,他是晓得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跟首长说了吧,首长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她一时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的问出口,一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不太好,心里就有点纠结,低下了头,瞅着自己缠在一起的双手,“我、我……我真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凡叔叔以前结过婚,有个孩子什么的,她都不会觉得这么难说出口,这么一想她还真自私,自己不好说,还巴不得人家以前跟自己一样有个什么历史的一一她顿时脸都红了,那是羞的一一那是窘的一一那更是自己嫌弃自己的―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搞经济普查去了,哦哦,我真搞,一听气象预报说这星期都会下雨,我就想反正都要下雨,就去干了,结果,等我定位拍照回来,雨不下了一一这两天都在录入数据,眼睛对着平板都录花了― ☆、第100章   景析不愧是首长身边的人,平日里最是谨慎不过,至于察言观色更是个中能手,她一个动作,就能叫他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毕竟她的事,他也晓得,晓得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好意思,首长要是知道你要跟他这么见外,准会心里不舒服的——”   这算是提醒她的,段乔一下子就听出来,也不是个笨的,就是有时候脑袋里有点轴,事情看不清,跟个迷糊团儿一样,当时这脸就乐开了,还对景析分外感激,“景、景主任,我、我想、我想左了——”   她还有点难为情,有点小尴尬,低着个头,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被他一说那是茅塞顿开的,哪里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就是叔叔一句话的事,再纠结都是没有用的,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当下,她心里略略安定下来,头也跟着慢慢抬了起来,似乎有了底气般,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到直,视线朝前。   景析微微一笑,“别这么挺着,过去起码两小时的车程,这么挺着会累的——”   她顿时脸红,连忙换了个姿势,稍微软了点,不那么撑着,嘴上还是跟景析道谢,“景、景主任,我是不是太……”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觉得有点个心结。   “没事的,你放松一点,要不睡一会儿也行,等到了,我再叫你?”景析像个最亲近的长辈一样,温柔无比,且叫人信任,“先睡一会儿?”   她还真睡了。   一路上睡得好,像是一整天都没有睡过似的。   但她的睡姿突然间就好了般似的,一直就没有动过,睡之前是怎么个样子,睡之后还是那个样子,双手还是放在膝盖上,两腿并得紧紧的,脑袋微微仰着,别人睡着还能歪了半边身子——偏偏她,到还是那样子,偏半点都没有。   就这么也能睡着,也亏得她个脑袋,实在装不下什么烦恼事,呃,也不是说装不下,是她容易叫人转移注意力,等真正面对时又会烦恼起来,至少这会儿,她睡得好,一点都不烦恼。   “乔乔——乔乔——”   隐隐的,段乔像是听见有人叫她——   那声音,她到是熟得很,有一种感觉,像是她心里的声音,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那黑亮的眼睛还染一点点睡意,迷惘地看着在面前放大的脸——   思绪一点一点地回到脑袋里,让她一下子就想起睡之前的事,不由得露出笑容,两手臂就没有什么力道地搂上他的脖子,娇娇地喊了声,“叔叔——”   听听,还叫人叔叔的——她都不改口,喜欢叫叔叔,就一直改不了口。   新闻上都说了,首长最近都在海南,参加那什么几国分会,都是各国领导人参加,刚结束,这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再怎么说人都是肉做的,总会累的,尤其是这半个月来,她人到是走了,还走得逍遥的不得了,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幸好还晓得她就跟个叫金晶的人一起,不然的话,他又怕她的心思叫别人勾走了,以前一个高炽就可以改变她的想法,现在呢,他都有点慌,大事上都是沉着冷静,甚至是眉头都不见得眨一下的首长,为了这点私人的事,那真是有点担心。   一看人来了,听那个声,仿佛一切的累都没有了,他把人给轻轻拉开,一手抬起她个脸,瞧着她的眼睛里头还有点小纠结,到是没问她是为了什么,“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要自己回来?”   她被推开,还不知道为什么,两手揪着他个衣袖,他早就换了那身唐装,现在与她独自相处,早就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衬得他更是比平时更引人注目一点,瞅瞅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非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霸道地要求起他来——   两手还拽着他的衣袖,她那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晃荡着,“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穿——”那眼神个认真劲儿,就晓得她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叔叔——”   咬着个唇瓣儿,她在那里兀自纠结着,恨不得把人都给关起来,不叫他让别人看见,头一次有这么个念头,想把他给藏起来,“叔叔,你见见我妈吧?”   难得的,她自己提的,提出见家长这回事,谁真有这个待遇,就是何权也没有,别说何权了,谁叫他干的黑事儿,把人弄走了,她都失忆了,能想得起自己还有个妈,那都是天方夜谭的事——   现在她不回答他,反而跟娇气地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有点为难人,当然,也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不穿白的,第二个,那就是有点历史原因的,说起来,首长也怕见丈母娘的,没办法,真的——真的,他比起丈母娘来才小了不到十岁,要是他有了女儿,来了个女婿这个年纪的,还真的没办法接受。   现在轮到首长纠结了,大事上从不纠结的首长,为了见丈母娘这事儿变得有点纠结,不过,他还是有点迫不及待的,巴不得人家认同,在一起是一回事,得到认同那是另一回事,首长这个还是知道的——   “我不让景主任叫你,你是不是就不回了?”   但紧张归紧张,有一个问题还是得交待清楚的。   必然她交待的。   他扯开她的手,伸手去取挂好的西装外套——   到是段乔这个手快的,已经帮他取下西装,殷勤地替他穿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有点心神不宁,像是、像是她以前从来没给高炽做过这件事——有那么点的愧疚,瞬间淹没了她。   可她难得的没有表露出来,从身后抱住他,两手臂将他给圈住,像个爱撒娇的孩子一样,“要是我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不好?”   小时候,她很傻很天真,还想人家当她的爸爸呢,她可以想象她家老太太会有多尴尬,但是——总不能不让老太太晓得吧,万一这事儿从别人嘴里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顿时一个哆嗦,——“叔叔,咱们现在就走,估计过去我妈刚吃完饭,咱们刚好说,也不至于让她气得吃不下去饭,你说是不是?”   首长真让她个脑袋弄乐了,见丈母娘的那点紧张劲儿都叫她弄没了,把人从身后拉出来,双手就扣在她腰间,不止是扣的,手已经跟着揉着她的小肚子,软玉温香的劲儿,都小半个月了,小别胜新婚,这话儿是没错儿,但现在——   他忍不住地低头吻她,吻她的脸,吻她的唇角,吻她的鼻尖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眉头,一下下地吻她,吻得极细致,“乖,明天何权要见你——”   她刚好仰着脸,让他吻,还不时地探出个小舌头,学他的架式吻他——可他的话,却叫她的热情一下子就没有了,神情讪讪地盯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是有点尴尬的,她还是结婚的人了——   即使那个结婚证上登记的不是她的本名段乔,而是叫张谨谨的女人,瞒过所有的人,也不能瞒过她自己,那个人确实是她,而她就是实实在在地跟何权一起生活了两三年,根本没法子从她的骨子抹开,她……   她与何权也是生活幸福的人!   这个念头一下子击中了她,让她脸色惨白,却是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像是个做贼心虚一样,赶紧地摇摇头,低着头,挣脱了他——背着他,“不、我不见他,我不想见——”   不见就好了,不想就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   可——   能这么轻易地让蒙混过关嘛,即使是心跟着疼,也不会让她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他一起,这是首长的承诺,两人一起,那么就得光明正大的面对世人,他既然给得起,那么她就得站在他身边!   “乖乖的,把你们的关系结束了——”   他从身后搂住她,脑袋钻入她的脖颈间,几乎贴着她的下巴说话。   灼热的呼吸,烫得她敏感的身体跟着个一颤,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她瞬间还仿佛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过来,叫她的人也跟着微微软,就那么靠着他,全身仿佛都要没了力气似的,——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的就跟能展望到新生活似的,使劲地点点头,“好,好好!”   “那现在我们出发?”   他还问她,眼神极尽温柔,缠绵地缠住她的所有。   而她却是一点都不落的迎上,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他的薄唇——   他一点都不比她好多少,才一瞬间,就由他把握主动权,吻得怀里的娇气鬼几乎是透不气过来,那小小的脸红得跟个熟透的红蕃茄似的,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扣扣——”   轻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来自于景析,他一贯是这样子,谨慎而自持。   “要取消今晚的例行性电话会议吗?”   他在外边问。   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   景析在外头,把个脸红的段乔给惊得往首长怀里躲,发现人压根儿就没进来,才算是安下心,伸手戳戳他的脸,唇瓣动了动,大意是你要是有事,那么就再挑个时间?   到是首长摇摇头,“不用取消,还是老时间,你安排吧。”   从首长这里,一直到她家老太太那里,还是得花两小时,来是两小时,去也是两小时,时间上没有什么差别,要说有差别,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当然,首长这会出门,不再是有开道那回事,他就像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出去——   当然,总不能有少了人跟着,但不那么明显。   见丈母娘,这是件隆重的事儿——   基于段乔的要求,他还特意买了绿豆糕,还是特别定做的那种,还提了个两盒,没有水果篮子,主要是段乔个家伙,硬是不让他买,说她家老太太不喜欢的,她家老太太嘛,就喜欢咬甘蔗,大夏天的,甘蔗什么的,哪里有呀,有也是去年的。   再说了,她家老太太牙齿都换了烤瓷的,咬甘蔗,老太太还舍不得她一口花大钱弄的牙齿呢,还不如不吃——   首长没法子,只得听她的,但愿他们以后有女儿,别这么没谱就成了。   但是——   段乔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没有坦白,就是她还有个儿子这回事,话就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张嘴说,总得说的,就是说不出来。   手上一重,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被他给按住,一抬头,就迎上一双温柔的眼睛,让她顿时像是消了忐忑般的,把脑袋往他怀里一躲,“叔、叔叔,我、我还有个、有个儿子——”   她居然说了,真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第一百章了,稿的,大家有意思的话,就去收一下,我想说的是,我开了新文文案,唔,这个是存拜求收藏! ☆、第101章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段乔总算切身了解这句话,一说出口,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就等着他的回答,巴巴地就瞅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首长真是对拿她没辙,除了让人蒙混过去一回,首长其实对她现在的事都是了若指掌,就那一回的蒙混,也只能怪他自己真是没想太多,有尸体,有检验报告,谁能想是假的——也就亏那几个混账东西才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他比谁更清楚,她的心有多软,就拿高炽这事儿来说,要是高炽那里万一冒出点苗头来,估计她跑得比谁都快,就这么个心志不坚定的家伙,“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刻薄你儿子不成?”   他一个反问,把她问得最不好意思了。   赶紧的呀,就认错,她别的没有,态度最端正,该认错的时候就得认错,而且认错态度极好,“叔、叔叔,我不怕叔叔给吓到了嘛,叔叔对我这么好,哪里能对他不好的,叔叔,我、我就怕叔叔吓着了——”   这算是端正态度的?   叫人可气又可恼的,首长还真是就吃一这套的,有时候也不是就吃这一套,就是她的,全能包容了下来,连她这个人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明天?”   他问她,也不明说,就按着她的手,按得重重的,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一点压力都没有,可却让段乔觉得有一种“她要是回答错了就会见不到明天太阳”的错觉,赶紧回忆他之前有讲有什么关于明天的话题,也幸好,这回记性好,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赶紧地举起手,举起那只没有被他按住的右手,举齐到差不到眉角的地方,做了个保证,“好,明天,就明天,我明天跟他说清楚——”   首长拍拍她的手背,那意图,似乎在夸她。   她立时有点紧张了,似乎还说的不对,不由绞尽脑汁地在想自己得说什么才好,冷不丁地才想起最最要紧的事,她说叫她段乔,这个是没错,可张谨谨那个名字还跟人有着法律上的关系,——   要是她想当缩头乌龟,到也没有关系,可她总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吧,好像不太好。   “唔,我会跟他提离婚的事。”说着,她端正直态度来,开始指责起何权来,“他太坏了,我得跟他算账的,他、还有他们——”   不止一个人,而且是一群同谋者。   她说起这个,忍不住牙根紧咬,咬得又有点难受,于是就告诉自己不要为那些人生气,再生气就显得她在乎,她不在乎,她一个都不在乎他们,随他们要干嘛就干嘛,她才不会理会,要做的事,最重要的事就是今晚——   见家长。   以前跟高炽结婚可没有这么烦的,两个人是相亲的,反正是水到渠成的事,什么见家长,也是有的,那都没有紧张过,相亲的结果不管是哪个人,总得是要结婚的,所以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会走到那一步——   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与相亲不同,她也说不好自己跟叔叔这算是什么关系促成的,真叫她自己概括一下,她都能把整张脸烧红了。   “叔、叔叔,我妈要问我,我怎么说?”   她想了想,还是两个人先对下招儿,免得到时话给戳开了。   “你说这两年都跟我一起,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怕你想起跟高炽离婚的事受刺激,就没有告诉你这些事儿——”   轻飘飘的,就两三句话,简简单单的话就把说开了。   弄得段乔一愣一愣的,她还扯着脖子往外移了一点点,那黑亮的眼睛都是惊异的,似乎很不明白就这么两三句话就能说清了?“我、我妈不会相信的——”   她了解她家老太太,这么简单的理由,能相信那才是怪事!   首长笑笑,“确实不会相信,只要她想相信就行。”   不愧是首长,这种厚脸皮的话也能说得出来,叫人真是刷开了新眼界,尤其是段乔,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外星人,尤其是智商这一块,她与他的距离是实在是太大,本来嘛,老太太愿意捡她乐意相信的听就行了——至于她那些个纠结的破事,实在是没必要都揪出来一一亮相。   她算是服了,彻底服了。   扯着他的手臂就不肯放手,腻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两小时,说快真不快,说慢也真不慢,车子一停在她家老太太家的小区前头,两个人早早地就下了车,从那边一直走过来,主要是首长要求的,段乔还巴不得车子开到楼下,等两个人走了楼道那车子再离开才是好事儿——   首长提议的,两个人下来走走,提着个两盒绿豆糕,要说别人就提着个绿豆糕去丈母娘,说真的,虽说礼轻情义重有这种珠玉般的话在前头,心里不高兴总归是有的——不看重丈母娘一回事,可不看重丈母娘接着来的事就不看重女儿的——   偏段乔个乖乖,就提她家老太太喜欢的东西,就没准备别的东西,比如说什么丝巾什么的更没有,这个时候,都是晚上七八点了,两个人的肚子都有点饿,当然,还不至于真饿得难受那种,就是有点饿。   这会儿,还没到真正的夏天,天气是有点热,小区里头,到是没怎么见出来乘凉的人,晚锻炼这个时间也过了,各自都待在自个家里——   但跟平时不太一样,段乔不由得看看楼下的车,就他们家楼下那块停车场地,没由来地多了好几辆车子,并排地靠在那里,一看车子都不是什么日本车。   她有点疑惑,到是首长走得正——   都不用她带路,就晓得往哪块儿进去。   就四楼,两个人还是走路上去的,段乔还走在后面,跟着他走,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他,怎么就知道她家里是哪个楼道的,刚要张嘴,人就要了自家门前,——她刚要拿钥匙开门——   门居然开了,一室的灯亮,跟白昼似的。   其实不止是灯,还有更多,更多的是眼睛,不止是一双,有很多双眼睛,都齐齐地看着门外的段乔与首长两个人,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不分开的架式,更让他们的眼睛红了——   个个红的厉害,跟个要吃人似的。   都说了一双不可怕,可怕的是好多双。   这都谁呀——   都挤在她家老太太家里头了,一个个的,好家伙的,一字排开地都挤在门口。   有够窘的!   段乔就想转身逃——   偏首长拉得她极牢,根本没放开她,拉着她站在老太太的家门口,站得很直,一点后退的意思都没有。   “是不是乔乔回来了?”   这一声,是里面的人问的,出自段乔她家老太太,一下子,门口的人都齐齐地走开了,露出后面走出来的她家老太太,老太太开始还笑着,家里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客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都是说来看她女儿的。   老太太一头雾水的,她们家段乔跟别人不一样,她就晓得女儿跟金晶是真要好,女儿不在那些年里,每年过年她都让金晶拉去她们家的,确实跟女儿一样贴心——就是这些个年轻的男人,个个都说与她女儿关系很要好。   老太太心里是很怀疑的,要是跟女儿关系很要好,能不知道她女儿不在家里吗?   老太太嘴上没说,但其实心里真想搞清楚这一大帮子人来要干什么的,要说吧她其实想打个电话给女儿,可女儿的手机跟个不定性东西一样,老是收不到信号的,这不,他们还在这里,都吃了晚饭了——   哦,晚饭是他们做的,老太太真是有点扛不住,觉得自己都快有心脏病了。   女儿回来她是高兴的,可真的——   看到外面跟女儿一起回来,还跟女儿手牵着手的架式,她一下子懵了,手指着那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史、史证——”   顿时眼前一黑的,老太太快腿软了。   原来防备着的事,还真的就发生了,老太太这个刺激大的。   眼看着她倒下去,段乔给急得赶紧跑过去,试图把老太太给扶住,这会儿,人多手多,还没轮到她过去扶,老太太就已经给扶入房里了。   段乔心绪个大乱的,立即跟着走了进去,手却一紧,看到首长的手刚好拉着她,不由得露出个笑脸,那算是笑脸嘛,跟哭差不多了,这惊吓妥妥的,叫她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顿时跟个哑巴似的,发不了声。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理感受。   老太太被扶躺在沙发里。   那边儿一干人还是一字排开——   从左到右,沈济南、陈涉、何权——足足的三个人,就那么盯着他们。   段乔就脚软了,幸好首长扶着她,才让她没那么没用地刚进了家门就倒了下去。   但是——   也够糟的,跟个三堂会审似的。   她真想问一句,你们来干吗的——   偏她哪里还敢吱个声的,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两眼巴巴地瞅着她家老太太,生怕她家老太太给吓出个好歹来。   “哟,还带着个奸/夫——”   这话是沈济南插的嘴,瞧他那个坏模样,嘴角还噙着笑,跟个神经病后期没啥两样,虽说人家在笑,可就给人一个感觉,随时地就能冲过来咬人一口——   “什么奸/夫——”陈涉第二个插嘴的,他还撇了撇嘴,一手还搭上沈济南的肩头,叫人一看就这两个人就关系不是一般的铁,他下巴朝首长那里一抬,“唔,那是乔乔她叔叔,我以前就听她叫人叔叔的,你别把乔乔想的太重口——”   听听这话说的,像是他真不知道这两个之间的关系。   说的首长这般脾气从来不外露的人,也跟着微微暗了张脸——   但是,何权根本没看他,他就光着他老婆,不管怎么样,老婆是他的,“乔乔,过来——”   以前他都叫她”谨谨”,一下子,段弄眼里一热,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有没有看过我新文文案的亲们,我的文案很高大上对不对?哈哈,没有看过的亲们,都去看看啦,并按下你们的小手,给我弄个收,哦啦啦,等这个文更完了,那个文就出现了,我在存稿子,亲爱的同学们,我真的会存好稿子发出来,传送门, ☆、第102章   没看到人还行,一看到人,段乔发现自己再冷静也是没有用,这不,一下子就流了眼泪,瞧瞧她,就跟个被恶人逼迫分开一样,不出声的哭,眼泪从她小巧的脸滑落——   何权接到去兰州军区的调令,确实有点意外,虽说他是有点想去的念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来得太快,反而叫人觉得不对劲,——但确实那边的确需要有人来接手,人是去了兰州,但从来没放弃过这边的动静。   他是个极其认真的人,从他把她假死的事干得那么真,就知道他这个极其认真,就如他得到的消息一样,他老婆转身就投了别人的怀抱,他有权利生气,也有资格让她过去,——确实,他是她丈夫,即使他为她假造了一个身份。   但他与他走一起,人家都会说,这是何权与他的妻子张谨谨。   然而,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首长身边有了个极为亲密的女人,不公开的,至少还没有公开,已经跟着首长出行,名义上是景析的助理,挂羊头卖狗肉大抵都是这样的,在外头的名称比较好听,说出来嘛,其实就是个简单的道理。   他朝她笑笑,极为温和,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见到我不开心吗?”他问,问得很小声,生怕把她惊着了的架式,“我想着是不是带你去兰州,我们一起去,好好地待在那里,你怎么就跟人走了,连个消息都不叫我知道?”   话是那么说的,可他的表情一丁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还委屈,个大男人的,别看一身休闲打扮的,看上去似乎很悠闲,就这么样的男人,确实瞅着她的那双眼睛带着个委屈,——与他那么违和,却莫名地叫人信服。   被信服的人只有一个——那是世上最大的傻瓜,段乔。   段乔自认是对不起他,人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往前还是往后,往前就是何权,往后就是叔叔,想想她今天带人来做什么,不就是想让她家老太太晓得她与叔叔之间的关系嘛,也就这么简单。   谁也告诉她,她娘家里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了,就跟搞什么大联欢一样——   她脑袋里还算是清楚,知道自己走哪步都不对,要是真是往前或往后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决定了,都说她意志不坚,从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居然犹豫了,就那么看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湿意,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的身后就是叔叔,她敏感的感觉到她不能后退,往前嘛,她又有点不能决断,瞅着个何权那张脸,生活一起两三年的丈夫,叫她心里惶惶然。   眼角的余光瞅见老太太似乎动了动眼皮——她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人跟着矮了个半身,就蹲在沙发前,双手不敢碰老太太一下的,“妈?妈——”   到是老太太还真的睁开眼睛,那眼神,凉凉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仿佛段乔不是她女儿似的,完全跟个看陌生人一样。   偏段乔个没眼色的,就怕是老太太吓着了,于是就迁怒他们起来,背靠沙发,难得的脾气上来,指着他们一个个的吼过去,“你们快走,你们快走——神经病,你们都来我们家做什么,非得把我妈气着了?还不快出去?”   好端端的,竟然被她骂了!   还真的没给她骂过,这都是头一回,几个人还觉得挺新鲜,瞅瞅她个愤怒的架式,小脸更红,气就仿佛堵在喉咙口似的,他们又看看不动一下的老太太,还是头一次听她的,几个人就走了出去——   见丈母娘归见丈母娘的,没有把丈母娘吓着的事!   首长没走,——   那几个走到门口,又不肯走了,就那么齐齐地盯着首长——   大意就摆在那里,要走一起走,不能搞特殊化。   段乔可为难了,要是按她的想法嘛,现在大家都走,她跟老太太好好说话,叔叔要是在的话,她估计她家老太太会更生气——   小脸几乎皱成一团的,她是烦的,想了想,还真的就站起来,想要同首长说说,是不是让他先走,算是今天白来一回?   她想什么?   首长能不知道?又不是她这个没眼色的人,回头看看那几个挡在门口的,还是他心软点,真当今天是白来一回,什么事儿也没有成。   真真是全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清静了。   老太太刚才是吓着了,后面早就缓过来,躺在沙发也就想听听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听的,就听到下半句,说首长是奸/夫什么的话,老太太刚才没跳起来,那是、那是心里有顾虑,史证可不是以前的史证——   要说老太太心里没有尴尬,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想当年,老太太也想过再找个人,也考虑过史证,就是没有成——哪曾想,就史证个“人面兽心”的,居然真把她们家个没头脑的女儿给哄了过去。   老太太想到这里,寻思着这事儿太邪性,“段乔!”   一句重喝的,喝得段乔差点就腿软了,小心翼翼地对上老太太的怒脸,她的心跳得老快,一点都不敢对上老太太的目光,心虚的跟什么似的,几乎就跪在沙发前,“妈,妈——”   她家的女儿,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晓得是个什么性子,也晓得是什么个死德性,这一跑的,她就晓得女儿跟那几个的关系都不简单,索性就摆起了脸,“这都谁谁谁的?一个个的,都来找你,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怎么样的?”   话问得再简单不过,让人听了确实会害怕,段乔的脑袋就开始天马行空了,难不成从她嫁给高炽开始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茅塞顿开般的,她开始了回答,回答的极认真,就像是说真的一样,“妈,那都是我同学,我上次去培训时同班的同学,他们想来看看我,估计不知道我不在家里,这才弄得的,——”   谎话张口就来,这不是本事,最大的本事,明明张口就来,还是叫人相信的一塌糊涂,这才是真本事。   偏段乔离这个有点距离,话还没说完,就让老太太给打断了!   “胡说什么,撒谎都不带眨眼睛了?”老太太极有气势地推开她,“谁教你的?你小时候,我有这么教过你?成了个撒谎精了?是不是你自己跟史证合伙哄我了,让他哄了去,就弄个假死的?——”   “没、没有——”   段乔被一推,到是没摔到地上,也就那么晃了□体,一听她家老太太这说的话,没一句是对的,她赶紧的就否认,偏老太太不让她说——硬是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你是没有跟史证在一起,还是没有假死了?”老太太气得不行了,原来觉得这个女儿就是性子太弱一点儿,这个真没有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强势的人当媳妇,高炽是个好的,一想到这里,老太太更气了,“是不是史证哄得你跟高炽离婚的?他个老不休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来哄你?”   大一轮还再加上半轮多一点儿的,能不大吗?   要是早就有孩子的,估计孩子就有段乔这么大的,老太太想着就受不了,硬是站起来,把个段乔拉起来,就要往外面冲,“你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日子过成这样子,跟着他有什么好的,大你那么多,你脑袋拎不清是不是?还不快跟我出去,你要是还要跟他一起,就别叫我妈——”   这话是最狠了,把个段乔激得眼泪“哗啦啦”的,她哪里敢起来了,一下都不敢,硬是跪在那里,人被气急的老太太拉得微微移了点位置,让她心里有焦急,“妈——妈——你别这样了,叔、叔叔对我好的,对我好的——”也许是她太急了,脑袋也管不住她的舌头了,“他们都对我好的——妈,你别……”   老太太耳尖的,自然就听见她说的话,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手指向门的方向,尖叫着质问出声,“你跟他、跟他们都有……”   消息是太惊人,老太太都没敢真把话问全了。   然而——   段乔自认是敢做敢当,居然是点头,流着泪承认了。   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真是的撅了过去。   刚才是会自然醒的那种,这次是没了意识的,把段弄吓得够呛,掏出个手机,惶惶然地就按了个号码,也不知道是按的谁,待手机一接通,也顾不上听那头的声音是谁,就急轰轰地吼了一句,”快叫救护车,我妈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老太太刺激的一一她不想交待的,但是变化来的太快,哈哈 ☆、第103章   高炽正在吃饭,吃的还是烛光晚餐,虽说他觉得这坐在桌上,还弄个清场什么的,再桌上点个蜡烛什么的,实在是太能装了,难不成这样子就能把菜吃出个菜来的味道?   那指定是不能的,坐在他对面的是周姑娘,毫无疑问,别人都认为他们快结婚屯,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周姑娘大龄未嫁,人家是那是未初婚,高炽是个离婚男人,现在嘛,虽说时代开放了,离婚男确实没有什么的,甭管多少年纪了,只要条件好,照样娶个新鲜人——   但女的就不一定了,可这点放在高炽他前妻身上一点都不适用,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可不是嘛,本来他可能是妥妥的太子爷,一眨眼什么都不是了,老婆亲爸亲妈都进去吃牢饭了——他自己的私事嘛,老婆也离婚了。   一下子成个孤家寡人的。   要说他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是高贵冷艳的“呵呵”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听起来咋那么别扭呢,他爸“红颜知己”无数,尤其中间一个还是他的前男女友前女友,就因为这事儿,弄得他这个儿子呢,不/举好几年——   好不容易能举了,又不想让自个老婆受到事情波及,怕她曝光在大众媒体下,她她他当时还就天真了一回,就相信他那个“舅舅”,便宜的那种,离婚手续才办好,,他老婆就挂点了,简直跟个演电视剧一样——   他当时真以为没了,好两年都没缓过来,后来一想也不对呀,何权结婚了,他把老婆交给人照顾,结果人死了,何权结婚,他自然是不稀罕去参加的——没曾想,他这么一个想法,就让何权得益了——   那个可恨的何权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婆!   娘希匹!   高炽想骂人,也恨段乔个没良心的,他对她多好,她到好,还假死,一转身就跟别人结婚去了,成了他的“舅妈”——他仔细看进去,还不对,中间还夹着两个人,一个是沈济南,一个是陈涉,搞他娘的,这一个个的,他还真是耻于承认,是他兄弟。   都是老黄历的事,也怪他那个亲爸太有魅力,也太渣,不知道外边还有没有私生子,总归陈涉是私生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陈涉的出生归功于他那个头脑不清楚的亲娘,还人工受精,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高炽是佩服到极点的——呃,这个佩服完全出自一种讽刺感!   沈济南嘛,跟他一样是婚生子,高峰前脚刚离婚,就娶了他亲妈郑主任,前妻的儿子才一岁,高炽就落地了——简直神一样的家庭,一本乱经简直说不完。   他一个人过得孤孤单单的,他老婆、呃,他绝对不叫前妻,前妻算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是与他无关的,那绝对是他老婆,他老婆跟别人勾搭,还假死,如今还过得有滋有味的,乐逍遥的,他能不气?   简直快气得半死了。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弄了那次车祸——   本来他还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故意出现她面前,看她个心虚的样子,结果,与他想的不一样,鬼个沈济南,把她给催眠了,这种人,肖想他老婆的人,他能叫人一声“哥”?都去死一死最好!   蛇精病!   他生下来估计是还债的,自己还也就成了,凭什么他老婆也跟着还?   但是——   他今天坐在这里,与传闻中要与他结婚的周姑娘一起吃烛光晚餐,结婚嘛,反正他现在一个人,跟谁结婚都是结,人周姑娘不止长得好,家世还好呀,他凭什么不结婚,就凭段乔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没把他记住,他就忍不住心里窝火,就想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来。   刚上第一菜,他还没举杯朝周姑娘敬酒,大晚上的,他包场的餐厅里,猛然地就冲入人来,还不止一个人,他一眼看过来,七大姑八大姨的,起码有十来号人,一下子让空空的餐厅显得挺拥挤。   “周婷婷,你这个裙子下天天不兜底的家伙,两条腿都给自己亲弟弟不知道劈开多少回了,还好意思跟人结婚?……”   人家这骂的,让高炽眼神微暗,他到是想帮忙,到是在他面前一直是表现良好的周姑娘比那个骂人的战斗力还大,双手一推,就几乎把桌子给掀了,那纤细的手就指着刚骂人的那位,几乎就指到人家的鼻头前,“你就是天天脱光了,你弟弟都不乐意碰你——”   噗——   高炽承认自己这个确实不像样,身为一个“护花使者”,他确实不到位,那边吵着更激烈,不止是嘴上功夫,都动起手来,骂架这玩意儿,嘴巴好使确实占便宜,但是打架这玩意儿,如今又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的,就占着人多——   人多才是硬道理!   高炽报警,周姑娘的底线他是晓得的,至于为什么要结婚,那也是周姑娘传的,他到是没反对,还没等他拿起手机,那边还真动起手来了,身为男人自然要去护着一点儿周姑娘,毕竟他是大男人的,见一个女人叫打了确实不太地道。   还没等他出手,人家正主儿出头了,他一看,是周姑娘那个弟弟,瞧他那个眼神凶的,他赶紧的就退一边去,作壁上观,——周姑娘那个弟弟不止一个人,还带着几个人,一堆女人们怎么跟几个大男人的动手,没有可比性,顿时场面一下子就控制了,当然,又是嘴上功夫,骂得可难听了——   只是,周姑娘那弟弟一瞪眼的,所有的声都消了,静得不得了。   “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高炽看着,乐津津地看着,就当看了出好戏,一听周姑娘那声音,就跟撒娇似的,让他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将视线扫向周姑娘那个弟弟,瞧瞧人家那个脸色阴狠的,像是跟所有人都有仇的,但真是个小年轻,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是听说过这两亲姐弟不清白,但是——没想到人家才十八、九岁,这位可一直在国外,没怎么在国内待过,听说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没想到是这么小的年纪——让高炽不由汗颜,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他这样的算是落伍了。   周弟弟,唔,人家名字就周弟弟,周姑娘,名字也真叫周姑娘,这奇葩的名字,人家看也没看高炽,压根儿就没把人放在眼里,“你个腿都不晓得要并拢点的,又张开腿把谁给上了?”   这一听,更没有节操的,把高炽真是弄得汗颜,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好不好?这两姐弟这么说话合适吗?   他真不想掺合这事儿,凑巧,手机就响了,一看——还是段乔那个小没良心的,本来想不接,还刚好没有个借口离开,恰巧的,他就接了电话,刚出了个声,就听到她火急火撩的呼救声——   丈母娘!   话说,他跟丈母关系一直不错,也就这段时间没上门,一听丈母娘出事,他能不急嘛,赶紧地拨“120”,自己跟着赶紧离开这个“烛光晚餐”的场地,驱车前往丈母娘家,一路上到是挺顺当,塞车这事儿,没碰上。   他的车子到了后,救护车早他几步的,把人送去医院了——令他脸色不好看的是丈母娘家小区里开出来的车子,起码,那些车子他都认得,都晓得是谁的,敢情不止他一个人?她每个人的电话都打了?   顿时,他生起气来。   还以为她着急时就想他一个人,心里还有几分欢喜的,还想来安慰她一下,没曾想一个个的都来了,让他的那点欣喜就成了个笑话。   她归她——丈母娘归丈母娘。   他自认是恩怨分明,于是又前往医院。   医院并小,算是市里最有名望的医院了,但就算是这样老牌子的医院,也没有进一次性进来这么多个高大上的人物,更何况大家都长眼睛的,个个的都能认得出来——尤其是史证,医院院长嫌党/委书记满头大汗的赶过来,还算是镇定的安排下去。   当然,能坐上这把位子的人都是人精,一晓得这个场面不对劲儿,就尽量让人注意点儿,别引起“轰动”,得低调处理,低调再低调为好。   于是,老太太给送入了特护病房,那一层的特护病房都给清了场,原本就没有几个人“住着”,哪里好安置就立时给安置了过去,还是史证体贴“民心”,让院长别特殊对待,把他当普通人来就行。   院长嘴上应得好,但办起事来特别利落,特别完美,一下子就让那一层的人清了场,本来就是住着几个“疗养”的那啥的人员,院长解释起来还特别有人情味,他们也给院长这点“面子”,退得老快。   等高炽赶到医院时,就看到那一堆人。   个个人都不落的,就差一个尚品——瞧瞧他老婆,还让史证给抱住了,就暧昧地坐人家腿上,还几个人就光站着,整齐地排在病房外头。   他不来不好,他这一来,就引起了重要的矛盾,所有的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瞪向他,仿佛他是个矛盾最严重的阶级敌人,所谓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的严寒,他们彻底贯彻了这个——没一个有好脸色的。   连坐在首长腿上心里不安的段乔也看向他——开始她还有点不解,心里疑惑他怎么就来了,可他来了,她就高兴了呀,就跟老几年没见了面似的,心里就想着他来了,她都没跟他说,他就来了,不就是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吗?   她掰开首长的双手,从人腿上下来,尤其他看着她,让她的微微红,那是难为情的,想着他来了,她还坐人家腿上的,实在不像话,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低着头,低低地叫了声,“高炽——”   她这一叫的,顿时气氛就不一样了。   他们一瞬的就将目光对准了她,都说白眼狼可恨,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她就是个大白眼狼,非常大的,还养不熟,他们一帮人就在外面,她谁不好叫,偏打电话叫了个高炽过来。   偏她还无所知,并不知道自己打的是高炽的电话,还羞怯怯地微微抬起头,迎上高炽的视线,“你、你怎么来了——”话说到这里,她双手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妈被我气着了,高炽、高炽,你说怎么办才好——”   蛇精病,作死!   估计只有这两个词才能形容当下的段乔。   她还不知道,回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她家老太太,老太太此时正张开了眼睛,她顿时眼里一喜,谁也没有理会地要往病房里冲,谁也拉不住她——   当然,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拉她。   因为没必要。   但是——   哼!   哼!   哼!   哼!   哼!   都是鼻孔里哼出的腔调,谁也不想理了,一个个的都走人了。   谁不想待在丈母娘的面前表现一下?谁不想的,谁都想,但是现在不合适,把人再气着了,可就不太好的。   他们算是想得开,也知道不急于一时。   热烈而隆重地推出我新文,唔,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想要随时能关注我的新文动向请收动你们的小手,收藏专杜夕收藏的童鞋有肉吃 ☆、第104章   老太太醒了。   据医生说没多大事,就是以后得吃点清淡点。   老太太一醒来,幸好就只有见到自己女儿一个人,才让她的心稍微好受点,只是,看向女儿的眼神有点冷冷的,“就你一个人?”   问得段乔个心里忐忑不安的,脸上硬是挤出个笑脸出来,“除了我这个乖女儿,你还想看到谁?”   老太太瞪她一眼,“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她试着坐起来,见女儿立即上前帮忙她把床摇起来,到没有特别说什么,一看这个病房就晓得不一般,老太太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一看就能看出来,“他们人呢?”   估计是刚醒的缘故,老太太还有点精神不济。   段乔给问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讪讪地站在床边,也不敢坐下,“妈——妈——”她慌得只能叫这个。   “他们人呢?”老太太顿时严厉了起来,瞪着她,一副跟她没完的架式,一手还戳向段乔个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训她,“你说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一个个的,你当自己是茶壶呀,配那那么多小茶杯?叫别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说你?还有没有脑袋的?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不知羞?骂你经过的卵子都能串成串了?”   段乔的脸顿时烧得跟什么似的,头都不敢抬了,讷讷地叫了声,“妈……”   “我说错了吗?”老太太睨她一眼,表情极度不高兴。   “没、没的……”段乔急忙否认,哪里敢说她家老太太半句不好的话,“妈,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高兴——”   “那你还不跟那些人断了!”老太太干脆硬声命令她。   断了?   段乔个脸色瞬间就白了。   “不乐意?”老太太顿时就坐直了,“还是想过你个叫指指点点的荒唐生活?”   一听这话,段乔更是摇头,摇得极快,“没、没有——”   “那还不快断了!”   老太太就是一句话,要求她果断。   段乔跟吃了黄莲一样苦,她妈面前卖了乖,别人面前她就得断了——别人面前不断在,她家老太太面前就卖不了乖——她想来想去这事儿,也就一个道理,父母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没有了,还可以再找。   个意志不坚的,有丁点困难就打退堂鼓了。   确实叫人无奈,偏她就这样子,一点韧性都没有。   “出院吧,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老太太真出院了。   事实上是真没有什么事。   老太太一出院,这消息一下子就传到各方人耳里。   当然,谁也没有那么不识相地再赶上前去认丈母娘——到是陈涉想了个办法,把落落往老太太家门前一丢,他按了个门铃,人就跑好迅速,就留下陈落落。   “哎,金晶你忘记什么东西了?”   段乔还以为金晶去而复返,没设防地就去开门,冷不丁地在门外看到小孩子,呃,不对,是个小胖墩,小得很,脚步似乎有点站不稳——   她一出来,那个小胖墩到是立即冲上去,抱住她的双腿,仰着个白胖胖的小脸蛋,喜滋滋地冲她一张嘴,就喊了声:“妈妈——”   这一抱,这一叫的,把段乔的魂儿都快弄没了,当时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人一样,反应不过来。   她家老太太还以为她怎么了,走过来一看,是个小孩子抱着她女儿的双腿,有些奇怪的走上前,低头看看那孩子,白白胖胖的,很叫人喜欢,她还刚想问不是谁家走失的孩子——   就听见那孩子,一张嘴的,就叫了声,“外婆——”   把她吓得不轻,目光就冲着段乔,那样子就是在问,你儿子?   段乔比她吓得还重,儿子——儿子——以前是光想想,现在真是对着个大活人的,她确实给吓着了,到是想笑,可笑的样子比哭起来还难看,“妈,好像是我的儿子……”   “什么好像?”老太太瞪她,这不靠谱的女儿,真是让她没少操心,估计这辈子都操不完,她赶紧去抱小胖墩,小孩子到是不怕生,就是有点重,老太太抱起来确实有点吃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有什么好像的?”   段乔刚想说“是”,她儿子比她说话更快,——   “外婆,我很重吧?”   陈落落小朋友还晓得他自己重,眨着双黑眼睛,那双眼睛怎么看都怎么像段乔的,让老太太那片疼孙子的心顿时就泛滥了,——她抱着外孙子就不肯放手了,又瞪跟个木头似的女儿一眼,“你回来时怎么不把儿子带上?”   段乔表示她压力很大,视线悄悄地看向那个据说是她儿子的小孩子,瞧瞧个胖嘟嘟的,真是她生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看来看去,她居然还能看出来跟沈济南那个混蛋有点像,——这个念头叫她顿时快要蔫了般。   蛇精病呀,怎么就是他的儿子!   “问题也得我能带得出来——”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有些无奈,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儿子,还是这么大的儿子,不过,她挤到老太太身边,试着去碰儿子,那笑脸颇有点谄媚的姿态,“妈,给我抱抱?”   “妈,给我抱抱?”   陈落落小朋友是个坏的,干脆就学她说话,唇红齿白的,那小模样有多叫人喜欢就有多喜欢的,尤其是他学她的表情,学得很到位——   惹得老太太又瞪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一眼,看看这外孙子跟高炽肯定是长得不一样的,老太太是晓得高家那点混事儿的,不管沈济南还是高炽都好,都是高峰的儿子,两个随各自亲妈的,跟高峰长得不太像——   老太太不像段乔这么浑,连个人都闹不清,她清楚得很,就连陈涉是谁都晓得的,更别提陈涉跟高峰长得那像了,她当年觉得这些事跟自家没关系,也就没跟女儿提过一句的,谁晓得她个造孽的女儿,跟人关系都扯成这样子了,“谁儿子?”   问得段乔真是老难为情。   事实是那么一回事,真让她说,也有点困难,说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也好,什么都好吧,反正就是她羞于回答,迟疑了好半会,才慢慢地回答,“大、大概是沈济南的——”   听她的话就知道她忐忑不安的。   老太太也不纠结这个了,越纠结越觉得心里不对头,更对女儿生气,有了外孙子在抱,她眼里全是这个可爱的外孙子,“还大概?就你个糊涂鬼,儿子我给你带好了!”大有不让段乔碰一下的架式。   段乔撇撇嘴,见到陈落落小朋友也跟着撇撇嘴,不由得欣喜,伸手去点点他的脸,见他嘟起个嘴,瞧样子就快哭的架式,——她的手就迅速地收了回来,朝他露出个花儿一样的笑脸,“快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陈落落不是想哭,是就要哭了,他皱着个白胖胖的小脸蛋,“妈妈都不知道我名字——哇——”   是真哭了,哭声震天的!   老太太又瞪这个不靠谱的女儿一眼,赶紧的哄起小朋友来,“你妈妈记性不好,哦哦哦,乖,别哭,有外婆呢,外婆会打她的,叫她记性这么差,哦哦,听外婆的,乖,外婆的小乖乖,别哭了——”   她一说,陈落落还真是睁大眼睛看着她——   看着她的手,好像真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像是真等着她去打段乔!   老太太真乐了,还真的是拍向段乔的肩膀,并且又瞪她一眼——这会儿,段乔算是机灵一回,跟着就捂住自己的肩膀,“好疼——”她装作很疼,还捂着个脸,“我疼呀,我疼死了,我疼死了——”   就这个作作的样子,也就瞒得过陈落落小朋友一个人,乐得两小手乱挥的,似乎很满意外婆的举动,“外婆、外婆——”他叫得欢。   “还不出去?”老太太有点得意,多少年没带孩子了,好像还没有退化,外孙子跟女儿一对比,自然是外孙子更加重要点,“把事情办好了再回家!”   段乔有点忿忿不平的,她家老太太这是眼里有了外孙子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了,现在就要赶她出门了,——想了想,她还是把包往肩头上挂,要办的事总是要办的,可一想的,她心里压力太大,大的都让她不想出门。   但门必须得出,老太太的命令,她哪敢不从!   断关系,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事,做起来真是很困难。   她怕呀,她个小心肝呀,怕得直打颤了。   一想到等会就要面对那么多人,她的腿肚子顿时就酸了,一抬头,外面的太阳还老好,晒得她还太热,撑个太阳伞的,好歹也挡个太阳光。   最好时间不走,最好路也远,那样她永远都不会到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又来了,又轻飘飘的来了一一又把小落落放出来了 ☆、第105章   完完全全是出自于老太太的意思,而段乔将这个去坚决贯彻到底。   所谓这个坚决嘛,于段乔来说难度太大。   不是一丁点的难度,是很大的难度,难度大得不是一般般,大得她都头疼——谁好说话的?哪个?说出来叫她听听?   有吗?   有吗?   肯定没有的!   没有一个好说话的人,但凡有一个有好好说话的,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子。   她一说要跟大家吃个饭——   呃,当时她不是这么说的,老太太在身边监视,她一直怕得要命,心里纠结得跟个麻花似的,在老太太如炬的目光下,她终于不太好意思地讲自己的诉求——唔,你们有空没,我们吃个饭?   话没有说得很顺溜,她一贯个结巴的,说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要不是有老太太在身边,估计她一辈子也不打这个电话——   然后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生怕传话的那个人故意没带到话。   老太太认为只能这样子才算是好事,一个一个的断绝关系太麻烦,还不如一锅端,段乔表示这个难度更大,还不如一个一个的断——至少压力小点,一起的话,每个人的力都上来,她很难预计自己的前景。   一个一个顺着来的话,一次就一个压力,那样会好点。   但那纯粹是基于段乔的美好想象,君不见她哪里有一次能占上风的?没有!现实很残酷,她没有翻云覆雨的本事,所以——最后只能是人家痛打落水狗,呃,那个落水狗是她——对的,就是她。   她就觉得自己现在跟个落水狗没啥两样,一帮人盯着她,她都不知道他们要干嘛——所以,她走入沈济南那定好的包房,腿肚子还是打颤,先别说她在外边儿——人家个那什么中心外头就站了半个小时不敢进——就说说她一个人就光包房门口也恰恰地站了十来分钟——   她是真紧张。   右脚往前一步,抬的是右手,都同手同脚了,那样子老奇怪的,这里到是有服务人员,可上头的人早就交待过了,这里的事,全都当作没看见,但要服务的尽心尽力,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上头吩咐的话,必须得听呀,不然就得回家吃自己。   所以,就见她在那里纠结着要不要进,最后还同手同脚的敲门,也没见一个服务人员上前“温柔”的询问并表示自己能帮忙——喂,服务有时候其实不用那么到位的,客人喜欢就成,他们没意见的。   能到这里包房服务的,都是严格进行过挑选的,而且是层层筛选的,这事把握的极其严密,就跟地下秘密活动一个样儿。   段乔开始还觉得这里不自在,真是不自在,再加上她心里那个惴惴不安的,这地方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连服务人员都没有上前亲切地问她一声——让她感觉更不自在,总有那么一点叫她惶惶然的——明明他们没看她——她非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们看在眼里,就觉得自己的事都叫人知道了般——   那个脸都是通红的,像是染了色般的,找了个形容词,说是跟能“滴出血”来似的,这话形容过好多次了,不新鲜了,可她那脸是真新鲜,得找个更新鲜的形容词,是鲜艳的红,不止红,还嫩,脸皮还薄的,手一掐,似乎都能涌出汁/液来。   那汁液可能还是红的——见得她真是抬起右手,在那里敲门——   其实服务人员真往她那里蹩了眼,真想告诉她说,门就阖着呢,压根儿就没关好,轻轻一推就进去了——里头坐着大把的人呢,就等着客人您一位了!   这点嘛,段乔不知道,她还敲门,一敲门才晓得不对——   曲起的手指头一碰到门上,门就往里开了,她个惊得直往里看,乌溜溜又怯生生的眼睛就顿时给闪瞎了一样,她顿时就闭上了眼睛,感觉跟身入地狱之门没有什么两样了——   人就站在门口,里头排排齐地坐着四个人——   那姿势,反正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搁着双腿的、翘着个二郎腿的、两腿大赤赤分开的、坐着挺直的——四个人,足足四个人,沈济南那混蛋自然在的,当然,还有陈涉,何权、高炽——这么四个,齐刷刷地都看向她——   那目光怎么说的,顿时让她的压力膨胀到顶点,讪讪地把手给缩回来,她没有什么种的低下了头,本来她就没种,没血气,现在更没种,更没有血气,就是给她个神器,也能把关系处得一团乱。   他们没叫她——就让她在外边站着——   看看,这关系乱的,于她来说,那是前夫、现任都在,还加上两个扯不清的两“情人”,真是她情人?估计她是不认的,可人家认呀,没奈何,她硬着头皮通知了。   她连人都不敢看一眼,愣是站在门口,跟个木头人一样,最好跟别人玩什么“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保证她总是第一。   都说她不行了,她真不行,要是能像个女王般的,就直直地走进去,比他们还有气势,就那么站着,拿出烟,夹着指间,往嘴边那么一送的,就有人起来殷勤的给她点烟——那目光是居高临下的,“哦,我们以前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嘛,也是没有什么关系,以后嘛,更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们说是不是?”   那样的?   她做起来真没有问题吗?   她的脚尖动了动,自个儿的眼睛就死盯盯的,心里就把这个给否定了。   要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把事闹成这份上。   而且她也不抽烟。   对,就是不抽烟。   她最烦的就是烟味儿,没见何权从来没有在她身边抽过一根烟的嘛,首长也是,从来不抽烟,本身就是个不抽烟的,所以没抽烟。   她还在迟疑,乖女儿嘛,就听老太太的话,她迟早要把话说出口的,真的,到现在这个时候,她脑袋清醒归清醒,真要那么实行起来难度足以抵得上登世界最高峰,忽然的——她的腰给从后边搂住了——   她一个惊的,然后立即挣扎,但身后的人没有给她多少挣扎的时间,就将她整个人都给抱了起来,破了天了,她尖叫了——   硬是伸手抓住门框,不肯进去。   意志难得的坚决一回,可手指头叫人给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疼得都快掉泪了,可奇怪的是她这次没掉泪,竟然没掉泪,简直都是神迹了,眼角的余光还看过去,居然看到是尚品——   叫得更尖了——“救命,救命——”   真跟发生人命案子现场一样,叫得更惊的——把外头的服务人员都惊得眉头皱皱,听归听,他们都是长耳朵的人,到是伸手将包房的门关上——别误会,不是他们伸的,里头的人估计早就有准备了,把人一抱进去,人家就门关上了,隔音就是好呀,刚才那个尖叫声顿时都没了。   “救命——救命——”   段乔还不晓得,就光知道叫,两眼巴巴地看向高炽,瞧他看过来,顿时两眼有了点光,不由得又叫了两声——   要知道为什么才叫两声吗?   这得说说尚品,他干了什么事?   这会儿,谁也没通知他——就他个鼻子灵得跟个狗一样,居然就嗅到了味儿,你说说这得多上心才办得到的事儿就让他给逮着了,逮个正着,妥妥的——   “找谁救命呢?”尚品把人换了个姿势,扛在肩头,跟挂在他身上没有什么两样,小屁股刚好在前边的,他伸手当着几个人就重重一拍,那斯斯文文的劲儿,一下子就变了个样,有点个邪气,“哟,这人还挺齐的,就少了一个,乔乔,你说是不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抵说的就是这位,最好形容他了。   那大手拍下来,拍得她真疼,眼泪真没有忍住,她哭得个够大声,跟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肚子就搁在他肩头,硬硬的,磕的肚子很难受,被那么一拍,就跟身上光了似的,又有难受,两难受的感觉加起来,那是极度难度——   她哭的越大声,越没有人理她。   确实没理她,都把她的哭声不当一回事,谁也没说省不得了,要把人弄过去好好地哄一回,谁也没有,就连也没有站起来,老神在在的,还到与尚品拉拔起话来。   头一个说话的是沈济南,他就那个样子,尚品往她那个一拍,他的眼神比谁都犀利,不是他想制止,其实他也想那么一拍,不由后悔以前怎么没那么一拍,拍也拍过,就是没有试过这种姿势的,脑袋里就想着把她给拍的红红的,再用两手给抬起,他再覆上身去——   “她请我们吃鸿门宴呢,哪里舍得叫她叔叔过来——”   他心里想的是多少的事儿,嘴上说的话到是直接把段乔个罪名给定了,一开口就能把段乔个小心肝——不,这简直都是玻璃心水晶肝的,经不过一点儿的,一点儿的风浪都能把她给吓得跟个见不得人似的。   其实他的说也对,宴无好宴,人家说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结果顶羽个小叔父的那叫项伯的忒不地道,居然还帮着让刘邦跑了,要真是那回成了事,还真是不好说这历史了,偏偏项家出了这么个反骨仔——   但是他说段乔摆的是鸿门宴,有那个场面吗?   没有的。   段乔就想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弄好了,一开头就想这么大的阵势,真没有预计到,把她吓的个小心肝都快爆炸了,听沈济南那个话,更把她弄得一哆嗦,完全是吓的——   颠倒了,明明是她请的他们吃饭——   结果,地点是沈济南定的,哪里是吃饭,就一个包房,人家那种玩乐的包房,光见几支看上去绝对不会太便宜的红酒,还放在冰桶里,几个人坐着,还真是没有喝过一点酒,但打头阵的沈济南一上来就给段乔拉了仇恨值——   妥妥的,她被批判了。   “我、我……”   她哆嗦着——动了动,又叫尚品按回去,按得她胃都差不多贴在一起,顿时话就噎在肚子里,怎么也不敢再说了。   其实她就想说,她也叫了人,可人家不是没空嘛,马不停蹄的、昨晚就回帝都了,也她能咋办,跟她家老太太说,她想去帝都请人吃饭?   别开玩笑了!   “敢做还不敢承认?”   跟说好的一样,沈济南打头阵,后面开口的就是陈涉,一句话就含着火药味,就冲着个哆嗦的人过去,再把人更吓了一个哆嗦,她想——妈呀妈呀,您女儿的命估计要交待在这里了——   她怎么就能天真的认为,能跟他们好好沟通,再把酒言欢的,一笑泯“恩仇”什么的,想的太美好,现实就这么操蛋,光两句话就可以叫她抬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重量级的人还没开口,人家就在那里等着,她就这么觉得,他们随时再给她一记掌心雷,炸得她血肉模糊,估计这伤口终身都好不了。   “狠给谁看呢?”   到是有人拆陈涉的台,拆台的不是别人,正好是段乔个前任——高炽,他眼角就那么要露不露地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儿,要说人家真是他兄弟,可没哪家兄弟搞自己兄弟老婆的,偏他就碰这么些奇葩的兄弟,要怪也只怪他那个奇葩的亲爸——   他对别人是这样子,到是心疼段乔,瞧她被人扛着没奈何的样子,真想把人弄下来,原先还淡定,现在是淡定不了,他们凭什么呀,凭什么坏了他家的墙,还一副自己是主人家的架式?   那是他高某人的老婆,不是他们的,凭什么他们出头,他要叫他们出头都没脸,这出头的活儿惟一能干的就是他一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瞄过何权,他名义上的小舅,更不止是名义的,确实是他小舅,谁让他们家里的事,乱成一锅粥似的,“都端个什么架子,充起什么大尾巴狼来,把我老婆弄没了,你们高兴了?乐呵了?”   别人还没开始反应,头一个有反应的就是段乔——   她感动呀,听高炽那话,就感觉的要死,那是她老公,又挣扎了一下,又换来尚品的一记大巴掌——“啪”的一声响,疼得她眼泪掉得更凶,偏她头朝下,别人看她在哭,——   真是被打疼了,她嘴上就呼疼,“高炽,我疼——高炽,我疼——”   看看她——真个是没药救了,呼疼就呼疼呗,谁没有疼过,就偏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只呼高炽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前任,现任还站在高炽身边,她愣是一句都没有喊。   何权自认是“心胸宽阔”,被她这么一叫,也叫得那火气就上来了,连同着沈济南一起把人从尚品的肩头给弄了下来,两个人合力,再加上她又不重,就把人往沙发里丢——刚才四个从还齐齐坐过的沙发,顿时成了她的临时地盘。   尚品到是没拦,真的,他没拦,也不躲,就让他们弄走,他个家伙还笑着,像是心情挺好,一个个的看过去,跟看什么蟑螂一样的,原本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可这些个家伙整起亲兄弟来——呃,虽说不是同父同母的,好歹是同父的,也称得上亲兄弟的,他们对付起亲兄弟来,可真的是没有软手过——   看看高炽就晓得,他的生活就他们给弄垮的,亏得高炽也不简单,就是高峰跟郑主任都倒了,也压根儿没有牵连到他什么事儿,还依旧过他的生活,过得潇潇洒洒,滋润非常。   可尚品觉得自己算是被他们都暗算了一下子,尤其是沈济南、陈涉这两小子,暗算他来真是没有半点“节操”,大家都干过坏事,现在搞得他一下子就成了局外人——这种被撇下的感觉到不是十分好——   他就看看戏,嗯——其实就这样子,看到她个窝囊劲儿,就想把人弄进去,好叫他们真对上,让他看看戏儿——   嗯,他喜欢看戏儿。   真的。   凭什么他就成了局外人,他们成了局中人,哪里有这么好的事,都叫他们占了?   这看戏嘛,他是必须来的——   尤其最爱看她不知道怎么办个笨蛋样!   “人还叫高炽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话真是一点儿没说错,你们都是假的,人家那是真夫妻,才有的情儿,你们一个个的挤这里算什么呢,这是要看人家夫妻重逢记?”   听听,这嘴毒的。   哪里像个人,是个挑拨离间的恶毒主儿——   简直是要把段乔逼得没路可走。   她是来把关系断了的,可不是参加“批斗”大会的。   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她歪在沙发里,不哭了,到是眼泪还在流,两手支着沙发困难地爬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儿,她还上半身极直,两条腿儿微微地倾斜,真是个淑女样儿——   偏她个样子与淑女真扯不上边儿,甭提被弄皱的衣服,还有她乱糟糟的头发——就晓得把两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完全给她自个儿打气呢,狠狠地打气,终于是尖叫了一声:“我、我要、我要跟你们断了!”   尖叫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得极惨,跟受了什么个刑似的。   她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没半点不对,就伸长着脖子,又尖叫了一回,尖叫出口后,觉得嗓子眼都有点冒火,干干的,极度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没有两更,但我准备了5000字,刚新鲜出炉的,要是有错别字的话,亲们给我指一下,我修下,现在睡去了,困哦 ☆、第106章   她终于喊出声了。   就等着结果——   但是谁也没有吱声,仿佛她说的不是话儿一样。   都把她晾着。   没一个理会她的话。   她不舒服,嗓子眼跟冒火似的,很难受,偏又时时地盯着他们,想从他们的表情上找出些什么东西来——谁都镇定,她这个表现与他们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的,哪里是区区两个层次这种简单的话能解释的——   到是把她弄慌了,慌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看看他们,脸颊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而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像是她才是那个坏人,而他们是好人——   她在伤害他们!   这念头叫她害怕,偏偏这个念头在她脑袋里游走,让她惴惴不安,慢慢地站起来,两条细撩撩的腿儿并在一起,到没有全站起,膝盖那里还微微弯着,上半身有点朝前,她动了动唇瓣,老见他们没反应,到让她心急了,“你、你们怎么说?”   呼,还问他们怎么说?   恐怕是她走的最坏的一步棋子,按理说,她刚才那么一喊出声,就最好走人了事,别想着什么跟他们好好谈谈的念头,能好谈谈的人,至于让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子——   到是她这么一弄,到叫人团结起来,五个人,刚好五个人,到是齐齐地笑了,那哪里是真心的笑,分明是嘲讽,就是嘲讽她呢,哪里有哪个是好的,根本就不让她舒坦的,不让她一次性就这么简单的就把事情糊弄过去——   他们笑,那是笑他天真,尽管私底下有很多的“纠结”,表面上这会儿他们到是有志一同地站在一起,向着共同的目标。   但是,当何权要走过去时,这一步,就显出了各自之间的小矛盾,高炽一个箭步就挡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面上到是笑着,叫得也好听,“小舅,你说说,你要怎么说呢?”   天,他居然帮段乔问了。   当然,也只有段乔才惊喜,别个人真是一点惊喜感都没有,高炽本来跟他们不是一挂人,当年也就跟陈涉处得稍微好一点儿,跟他们都不太对付,也就表面上的面子情而已,——他一站出来,站在段乔一边,确实他们都不意外。   何权、沈济南、陈涉,这三人,原来不是同一挂的,他们中间应该有个尚品,偏就那么巧,尚品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给踢出了局,想着当年他在段乔面前扮“好人”,引得段乔差点相信死他了——   偏沈济南要出来搞鬼,搞的不是一般的鬼,居然跟何权搞到一起去了,他能不气?选队站边,总是选一边的,尚品自认是危机意识极高,一看他们三个齐齐地站在一起,而这边是高炽与段乔——他动也没有动两下心思,果断地就跟高炽站在一起——   可他偏说了句,“好聚好散吧,闹得大家都难看有什么意思?”   说的像是挺公道,人已经与高炽站在一起,必然是不公道的,就是捡个便宜话。   他们两个人到是把段乔挡住了,段乔个反应慢的,一时还有点疑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对立起来似的,眼神还有点意外地看看他们,好半天,她才缓过来,才晓得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终于,她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把他们弄不好了——她不知道他们原来就不太好,还以为是她的缘故,闹得他们“兄弟”不合,闹得他们“甥舅”不合,闹得他们“朋友”义气都断了——   简直是天大的责任!   她是个自私鬼,就想自己的,哪里晓得她今天还能想着他们一回的,还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的,把什么事由都往自己身上拉,仿佛她就是民族的罪人似的,人高炽跟尚品挡在她面前,她还有点怕——   两手扯扯高炽的衣角,又扯扯尚品的衣角,她觉得闹太僵不好,嘴里到是挤不出话来,让她劝人的话,还真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还自认为很悄悄地说了声,跟提醒人似的,“高炽,我们也断了——”   早就断了,他们离婚了,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噗——”沈济南是个坏家伙,那个脸上得意的,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取笑高炽,还作势极浮夸地拍拍双手,听那个清脆的声音还听得极为投入,“我的亲弟弟哟,我的亲弟弟哟,你听清楚了,跟你也断的,你帮她出什么头,真以为你一个出头,就能让她一心记着你了?”   高炽被段乔那一句,简直弄得气死,最气她闹不清,现在这时候还是讲这个话的场合?当着个沈济南的面儿,不是直接下他的脸面?但是脸面这种东西,他早就没有了,不是他不珍惜自己的脸面,就他那对奇葩父母,还有他老婆——   对,他认是他老婆,没有前妻这回事的。   陈涉听的直皱眉,还有点嫌弃,“你说什么不好,还一口一个弟弟的,你喊个球?”他到是不客气,从来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以前在高炽面前还保持的好,当作他自己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身世似的,他的目光掠过高炽的肩头,对上段乔小心翼翼的眼睛,刚一对上,她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避开,让他有了点好心情,“乔乔,出来呀,躲在人后面干嘛呀,你不是要跟我们全断了,怎么好意思躲在后边,得出来就个清楚明白的,好叫我们都听一听?你说我讲得有道理不?”   这人——这人,比沈济南还像个精神科大夫,话一句一句的就把段乔给引了出来,让她接受众人的“检阅”,偏她才露出一个脑袋,瞬间就跟着缩了回去,像是外边有极毒的太阳要晒干了她。   段乔真是愁死,她愁呀,愁得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被陈涉的眼神一吓,魂都快没了,那眼神,都是什么,她说不出来,就有点怕,有点惊,更像有种预感,那种预感都叫她害怕——   “我、我……”   她刚起了个头,话就叫人打断了。   自然是何权,这三个人跟约好了一样,一人说一句的,挺有默契,“乔乔,得一视同仁的,别区别对待的——”   区别对待?   她哪里有?   他们都在她面前,她哪里还敢区别对待,不想活了嘛?   沈济南伸手就要拉她——高炽已经挡开他的手,这一动手,陈涉也跟着上来,变成一对二个局面,当然,尚品刚才选择了站边,自然与高炽一起,这是二比二——   二比二是公平的没错儿,可何权能置身事外?   别搞笑了,他们一个都没能置身事外。   最搞笑的是这几个打起来还真没有节制,真是够段乔看得了,段乔这时候居然不怕了,为什么不怕她自己总是搞不太清,就这么个包房里,还能叫她找个角落坐下来,看着他们几个人打架,男人的力道与体格,都毫不保留地奉献在她的面前——   动物界的求偶,都是由雄性来主导,而雄性靠着天生的、或者后天的条件来吸引雌性,而在竞争上岗这个事情上,他们不惜以身最大的努力去从同性中的争斗中获得胜利,获得胜利的同时也得到了雌性的青睐,得以留下自己的后代。   他们一打起来,她难得的不怕了,——“高炽小心右边——左边,何权——”   听听,她还在叫,跟看什么比赛似的,还提醒人,刚才那个都不知道怎么办的人,都跟失踪了似的,她到是极有兴致地看他们打架,到不是因为她有虚荣心,乐得几个男人为她争斗,而是她真觉得这男人打起架来还真是好看。   比起电视上播的那些,她看得更加真实点,——只是,这兴趣起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快,很快的,她就自认自己算是把话说到了,至于他们与她的话,估计没有什么关联,他们自己动的手——   还是回去吧,去看看那个小家伙?   她家老太太估计也等急了!   她就这么个人,自私的可以的,难得涌起来的一点责任感,叫他们一打架,就打的飞到九天云外去了,她看看他们,还点点头,觉得沈济南那一拳实在是重——都替高炽疼——但她更有自己的想法,今后他们没关系了,她为什么要替他心疼?   这么多的人,哪个没挨过了,她凭什么要替其中一个心疼?   话是这个理儿,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从来没有做错过事儿,就连自己个意志不坚定,于她来说也是小事儿,她还故作调皮,以轻松的语气说,“你们慢慢打吧,我还得回家,事情就这么说了算了,我走了——”   真的,她真走。   脸上还挂着泪儿呢,她就用手抹开,像是刚才哭的那么难看的人不是她,怯懦的问他们还有什么的也压根儿不是她——   对,她从来不区别对待,为什么要区别对待,都断了,也就没有区别对待了。   她刚才也就那么一I'P3,就想找个好机会自己离开,现在机会就好了,他们打起来了,估计没顾上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更的比较晚 ☆、第107章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段乔个脑袋,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心里凉薄的,想走居然还真就走人,把后面打成一堆的五个人甩在身后,她自个到逍遥的,临这个时候,才晓得她连个纠结都没有,老太太说让她断了,其实按她的想法,跟这些人有开始过吗?   没有的吧——   也就高炽一个的,毕竟算是夫妻一场的,别人嘛——个没良心的,一点都不往心上放,于她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她走得一点负担都没有。   平时说她胆子小,这个时候就那么突然的大了一回。   谁也没有拦她——   她以为他们还在打,没顾上她——其实她一个转身朝门口时,他们的动作都有点停了,都有点轻手轻脚了,就端看着她——偏她还真就“淡定”,跟没事人一样走起了。   仿佛他们再乱与她无关,这里上演的就是与她不相干的事,一点都不相干,他们自打他们的,她好像不认识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   突然地,个个的力气都没有了。   打架这回事,有时赌的就是一口气,但现在嘛,也就打给她看的,结果她一走,那谁还打得下去?白费力气还得受疼的事,谁会没事儿就干上几回的?   但真的,谁也没有去拦,就让她走了,跟他们以往的性格真是不一样的,居然还有让人白白走掉的时候,偏几个人这么打了一架后,他看看他,他又看看他的,到是都笑了,可那个笑的,怎么跟哭的都差不多——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那是未到伤心处,也许还觉得矫情,这时候,到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好歹也图一个叫爽快的东西。   尚品跟这几个“兵痞子”不同,分属不同的系统,他们几个下手可真狠,要说最狼狈的人肯定是尚品,好家伙,他挨得最重,也最受不得疼,一手摸摸嘴角,他自个还抽抽,还真疼,都有血丝了,不由瞪向高炽——   “你小子,暗地里给我一拳,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难不成真是高炽揍的?   刚才,两个人分明就站在一边儿,这么快就暗地里下手了?   有胆做就有胆认,这点非常好,高炽一贯不同于段乔个性子,他一贯是做了就会承认,冷冷地勾起嘴角,要放平时,这表情绝对称得邪魅,呃,要这么说成“高贵冷艳”也行的,就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那是我老婆——”   当他不知道这帮家伙暗地搞的鬼了?以前不一样,让段乔受了个天大的委屈,现在他报下仇,揍一拳怎么了?还是算是小意思的,他都没动家伙,难怪那时候段乔不对劲,想法老是颠三倒四的,又偏偏能听他的话,——他当时不知道,还真的、真的……还怕她有阴影,警察总得问她这个当事人详细情况的,他还怕她压力太大,——   结果,居然这帮人,哪里是一个人,分明早就算计好了,算计他与段乔。   这里有兄弟,有小舅,还有个不搭界的人——尚品是不搭界的,就算是不搭界,可个个都对他跟段乔那婚姻墙使劲地撬个大洞的,让个洞越来越大的,到最后,都不用他们推,他自个就为了避免父母的事儿会影响到她,直接跟她办了离婚——   要是晓得会是这么个样子,打死他都不签字,一想到这里,他轻巧地指指何权,非常不以为然的指出个事实,“他揍的比我还凶,你冲我是要干嘛?”   妥妥的,祸水东引,直接地把事扯到何权身上。   何权身上也挨了好几下,这乱架打的,跟个没成年的“热血少年”一样,估计明天这脸还能肿起一点儿,想着明天的事,他对高炽自然没有好脸色,本来就是面子情,虽说有血缘关系,可他们家那点乱关系摆在面前,想要关系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现夫揍前夫,揍的理所当然。   “就是揍你个王八蛋,怎么了?”何权心里想着那个史证,他没来,谁都不是傻瓜,不晓得这后面的原因,他一抬手,手臂还有点疼,不由瞪向沈济南,段乔还真的没说错,沈济南就是个混蛋,他好心去拉架,沈济南到是狠,打的个兴头出来了,一副六亲不认的鸟样,连他都揍上了,他伸腿踢向沈济南,“你他妈的神经病是不是?一窝子都是神经病,老子帮你一把,你到是往老子身上喂拳,你妈的真是行呀,打架才想起来是亲兄弟了,弄人家老婆时,你怎么没想?”   他这是气的,明明三个人一起的,一打起架来,才把一个一个的面目都给暴露了,好的时候没觉得,人家一说断了,那点邪性儿都上来了,一个个的都压不住,打架嘛,打的爽才是硬道理,——   但没有人看,惟一的观众跑了,这才叫人更愤怒!   沈济南是个医生,而且是个精神科的,给广大官兵们做做思想工作,开导一下什么的,他最在行,什么像春天般的温暖,说的就是他,那是专业第一,虽说他肩头也顶了个军人的标志,可——他跟何权、高炽、陈涉这三个标准的军人能一样嘛?   就显得有点弱脚,打都打了,他明天必须得请假,这帮人纯粹是妒忌,哪里不好打,都往他脸上打,顶着张青红交加的脸,他明天还能去上班才是怪事,他在那里独自“舔”伤口,埋怨这些“粗人”太用力,没曾想,何权到是冲着他撒气来了——   气得他几乎是七窍生烟,一佛生天的,“豁”的站起身来,还没站直,这腿窝处还疼,疼得他差点滴出几滴男儿泪来,当着他们的面,又觉得太跌份,还使劲地忍住,暂时把他自己当成个“铁血超人”一样,嘴上到是不服软,“你揍的我还少了??”   他冷哼了一记,这脸部肌肉都跟着抽抽,抽得他又疼了点,一手赶紧地捂住脸,“打人不打脸,晓得不?你不就是惦记我当年要胁你一回嘛,趁着这个机会不是想报复一下嘛,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儿承认了,神经病,也不知道谁有神经病,——”他看过去高炽那边,那眼神都是嫌弃的,“就他个二百五,跟我是兄弟?白送我都不要——”   陈涉懒得理他们,就光听他们在那里咬来咬去的,他还挺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就他自己喝,也不叫他们喝,喝了酒,还抿抿嘴,“呸——”   刚喝的酒,他就吐了出来,“疼死老子了——”   确实是疼,给人朝两腮狠狠地拳头伺候过了,这不里头那层薄薄的层跟坚硬的牙齿来了个死磕,就把他嘴里的那层皮给磕破了,一喝酒,能好受吗?   “疼你妹!”尚品哪里还是那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人,他阴着个脸,就把陈涉放好的酒瓶子都给踢开,非常嫌弃他的作风,“你们够好的呀,把我给撇下了,能瞒一辈子呢?”   确实,也就尚品不一道,“有难同当”,有福不同享,这时候,他像是突然间看透了,那笑得挺故意,“没得我好,也没得你们好,人家惦记着的人可不是你们——”   他看得最清楚,开始真是针对高炽的,哦,不对,是针对她的,把她拉下马,叫高炽丢个死人脸,最好把里子面子都洗个干干净净的,本来一次也就够了,把人一吓,就成了——没想到这事儿不止一回,不止他们,连他都把他自个儿绕了进去。   他其实觉得这种话有点矫情,可真的,这几年,他都觉得人跟行尸走肉一样,哪里都不好,哪里都不行,看什么都不对劝儿,干什么都没有一点兴趣,整个人都垮了似的,就连跟沈济南、陈涉都远了,他后悔呀——   要说尚品后什么悔?   他说不好为什么后悔,听到她死的消息,他就一直后悔。   从没有为哪个女人揪心过的他到是突然间的揪心了,还真是说出来都叫人不能相信的是他居然还流了眼泪,她没坟儿,她家老太太弄了个篡位,就放庙里,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牌位,怎么看都觉得怎么孤单的——   星期六、星期天,怎么着总要挑一天来庙里待着,跟庙里的师父一起念念经,还吃素,不是那种专门做出来的味道极好的素菜,而就是普通的素菜,就个冬瓜腌起来的,还有点酸酸的味道,再加上麻油,就这么吃。   他守着她一天再下山,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可有一天,他晓得她还活着,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他一下子就晓得了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能站在她身边的?高炽能站,何权能站,那么他也一定能站的!   自信心暴膨的,他没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人家差,其实有一点就忘记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当年,他表面上好得很,照顾她,骨子里,算计的她还少吗?   沈济南出面当恶人,他就当好人——一红一白的,弄得挺好的,要不是段乔个娇气鬼让高炽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念头,指不定还真的叫他给哄去了。   他还有点冷静,鼻子有点疼,身子都疼,这帮“兵痞子”下手还真狠,“人家惦记着那一位呢,我们就打死了,她照样不看就不看的,打死打活的,骂死骂活的,有用吗?”   这一句,算是把大家的伤口都戳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星期天又快到了,大家知道的,我会暴更的的!这个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星期六也就一件事,给更新,用力的给更新 ☆、第108章   甭管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个想法,段乔不理的,心情还很好,一路还哼着个曲儿,到是没哼出声来,她脸皮薄,怕别人说她五音不全,就只敢在心里哼哼,无声的哼——   路上还买了些小点心,呃,她自己喜欢的口味,本想给落落买点他喜欢的口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呀,索性就打电话回家,让她家老太太问一下她乖儿子想吃什么的,老太太到是直爽,也不问,直接把电话给了陈落落这个小家伙——大有他的事他自个作主的放任态度。   只是她这么一干,到把段乔给唬了一跳,不是她容易受惊,而是根本没想到有这么一通话,耳里听着小家伙的声音,她还有点心绪不宁,感觉像假的一样,可儿子是真的,确实是真的——   陈涉总不至于拿个假儿子来哄她,必须是真的。   但是架不住她心情好,一听儿子声音更高兴了,就是那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也就少去了几分,做个大方样,“想吃什么蛋糕吗,还是面包?还是饼干?妈妈给你买。”   真是大方,那口气像是陈落落要是喜欢了,她把整个店里的东西都能给搬回家去,只是,现金没有,她居然没有现金了,从皮夹子里掏出个卡来,却发现是何权给她办的,心里顿时就五味杂陈了,把卡一刷,居然还能用,这更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段日子以来,她真是用自个儿的钱用得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钱,这个不是她关心的事,毕竟跟叔叔在一起,哪里还需要她来操心的事,再说了,如今她是景析的助理,虽说中间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又一想的,她把景析给她的卡好像就放在叔叔房间里的床头柜里了,——好家伙,她身上现金没了,才发现自己没有钱。   既然断了,这卡就得还回去……   现在回去好吗?   她刷了卡,一大袋子的小蛋糕跟面包,足足花了两百多,提在手里分量到不是重,就是不太好拿,要是把盒子弄坏了,蛋糕估计都不成样子,她刷卡按密码的时候心里还老纠结,说真的,他们的密码都一样……   毕竟是夫妻,她跟何权到底是分离了最亲密的东西,现在都成这样了,她必须得还回去,怎么能用着何权的钱,跟叔叔一起呢?   对,就是这样子,段乔为什么没叫上叔叔,打的主意就不是一般的,她就是个自私鬼,表面上在老太太面前说的好好的,要跟全断了,可私底下还留着一个人,便是她家老太太最不能接受的人,她不说,一个字儿都不说,像是真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断了般。   她嘛,要说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也就张老实的脸,一看她的脸,就觉得她不像在说谎,老太太还真叫她给瞒了过去,还真的相信这个女儿还跟以前一样听话,叫她断了就能拎得清去断了,其实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段乔就是这么自私鬼,能瞒着一天是一天,反正她跟叔叔这么好了,那是分不开的,她想,老太太那里,她以后会说的……   一手困难地提着个大袋子,她迟疑了一会,才拨了何权个手机号,像是跟她置气般的,手机铃声响了个好久,才接她的电话,她到是不在意,有时候她心情烦的时候最烦别人打电话,能理解这心情……   她当作是对何权的理解。   自认是大肚,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其实她个肚子也能行。   “……”   但,何权就出了一个声,就让她打断了。   她打断的又快又狠,像是演练过无数似的,“你在哪里呢,我给你卡,我们都这样了,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卡,在哪里呢,我还给你……”   她说得又快又急,生怕他中间打断她,等说完了,才长长地出口气。   偏偏是沉默,人家没理她,就把她晾在那里,连个声儿都没出。   她着急呀,又不好催他,万一他说不要卡了,难不成真把卡留在她手里,这样不太好吧,她当时也就没想过找个快递把卡送过去就行的,后来也承认脑袋不知道是怎么抽成那样的,连这个都没有想到,——等她想到时都为时已晚。   还是没个回音,人家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挂电话,真让她无所适从,像是一举一动都让他的不回答给控制了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好半天,她终于认输,认起比耐心什么的,她确实是个渣,也太急。   “我、你、我……”她虽说心太急,话还没有整理好,刚一开口,话就卡在喉咙底,怎么也挤不出来,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件事,等“我、你”呀了好两遍后,她的脑袋才算是稍稍灵光一点儿,好歹挤出了半句话,“我想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何权打断了,打断的刚好不是地方,让她的话就成了“想他”的意思,嘴里堵的厉害,又插不上嘴,只能是听着他说话——   他说的是什么?什么了不起的硬道理?那是没有的,何权这个人从来不说硬道理,他只是说做就做的人,从来都这样子,他嘴上从来不乍乍呼呼,心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人,就比如他一手办的事,把她给假死了,这事干的,真是叫人觉得无语了,活生生的人真叫他弄死了——   给人个假像,他到是正大光明地带着个张谨谨结婚了,这个更叫人无语,就是段乔也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语的,耳边听着他在说,叫她过去,去个什么疗养中心,真不是什么硬道理,他就报了个地址,叫她过去。   总归他的态度就这样子,还卡行呀,得她自己来还。   那地址一报的,段乔就晓得地方不一般,这个城市她算是熟的了,也晓得郊区弄了个干部疗养中心,据说把人家整个村的地儿都征用了,才干了这个,原来是打算弄个高尔夫球场的,可惜全国都严格了,这个高尔夫球场浪费太多,于是开始的宗旨一转变就成了个干部职工疗养中心——   一般人就爱叫那里是干部疗养中心,把后面的“职工”两个字给去了,实在是这地方真是大呀,而且不一般,职工嘛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职工。   不过那地方再好就是个疗养中心,段乔一听他要让她去疗养中心,就有点急,连忙地就把还卡的事给忘记到一边去,着急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了?还要去那个地方?”   谁没事就去那里玩?   “没事的,也就几天的安排,在那里疗养一下,就几天……”他说的简单,像是不把这个当一回事,“你几时过来,要不要我叫人过来接你?”   “不、不用了……”她赶紧回绝,想着他去疗养了,还能想到要来接她,不由得有点心暖暖,好歹两个人是真生活了两三年,都相处出习惯来了,要不是有叔叔,她想着也许就这么跟何权过的,——这念头一上来,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怨自己想法太多,想太多就是不好,反正就是不好,“我自己过去就行的。”   等她拦了个车,跟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师傅还跟她说,那地方早就换了人,不是那什么干部疗养中心了,早就卖给私人了,如今是个私人的疗养中心,据说一般人真进不去,比先前公有那架式还要牛气,还要明晃晃地打着个“享乐”的牌头。   到让段乔不安,一般的,她对这种私人地方就觉得不太好,以前还听闻过那谁谁家的儿子开了个私人酒吧,那真是进出高规格的,知道的人也不多,也就他们一拨人,轻易都不知道人家酒吧门朝哪里开的,——   段乔不由就朝那里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冒然前去不太好,要是万一再、再——她怎么跟叔叔交待?好歹现在她算是重新来的,没必要再有什么事的,眼看着到郊区还差挺多路,她算是摸索着手机,好歹给何权说一声,她先不过去了,等明儿再给他——   一拨号码,她才晓得人家就关机了,心里讪讪的,觉得这样没跟他说上一声就不去了,实在是不太好,还是硬着头皮没让司机师傅掉转车头,依旧朝着郊外过去。   是个好地方,她是从大门口走进去的,还有接待人员陪着她,还温柔亲切地告诉她说,何权在钓鱼,让她陪着过去,坐着专门的车子,那车子刚好挡阳光,开得很慢,一路过去,到是风景极好,真跟人间天堂一样。   难怪这里以前是疗养中心,段乔心想住上一星期,恐怕就什么样的不舒服都消停了,还真的,就在前面,还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弄了个人工湖,真在那里钓鱼,独独何权一个人,就坐在大大的遮阳伞下,手里弄着个老式的鱼竿,在那里悠闲地钓鱼。   她从车上下来,他都没分神看她一眼。   还是头一回,让段乔心里有点委屈,以前哪里有这样的,忍不住就开始比较了起来,心里头还有点伤——   但是,她想好了,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有来有往才是硬道理,坐在遮阳伞的另一边,那是个躺椅,人就躺在那里,半眯着个双眼,懒得去看他钓鱼,本来就对这种好半天就等着鱼儿上钩的事不感兴趣,现在她更不感兴趣了。   “你睡会,没睡午觉吧?”   这个还真是,何权还真是把她给看透了。   她抬头看他,眼神有点迷茫,脸上又有点激动,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跟以前一样贴心,贴她的心,何权是什么样儿的,一贯是贴心的,除了两夫妻那点床里的破事之外,几乎都贴她的心——   一想起这个,她的脸不禁就有点红,羞羞答答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早饭跟中饭一块儿吃的,下午就出来,哪里睡过午觉的?”他一五一十的回答,很“老实”,很体贴,手也不动鱼竿,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你睡会,等会我叫你吃晚饭,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   人说的是体贴,她有点犹豫,也就没有立刻答应。   “我、我……”可又不好拒绝,她就开始有点纠结,“何权,我……”   这个人,就这么不干脆,觉得拒绝不太好,留下来又不好,从来就没有个坚定的主意,风吹墙头草,是两边倒的,人家一对她好,她就心软,看看他个脸,还有点肿,那内疚感就一下子涌上来,刚才嗫嘘了老半天没有说出来个什么话,这会儿像灵感突然间就有了,“你疼不疼?”   “你说疼不疼?”   他到不回答,反而还勾起嘴角,问起她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来了,更新了,就去睡了,白天先把我家狗带去打针,再回来码字,唔一一我是不敢考驾照,但是我会骑电动车了,唔,真不容易,我还能骑这个,但是确实上街挺冷,哈哈 ☆、第109章   段乔扯扯嘴角,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开始真以为自己办这事简单的很,任他们打去,他们爱打,疼也是他们,与她并没有什么相干的,现在她好像是突然间就明白了,——刚才被他贴心的一关怀,这心呀,就跟在风中荡漾一样,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一个反问的,到是让她觉得替他心疼了,两三年生活在一起,就是连个脸都没有红过,两个人一起处得好好的,就算中间有个沈济南,那个混蛋,她愕然地她自个也处得好好的——真是复杂的事。   本来她把卡递给他就算是完事了,现在他这个样子,她反而不忍心走了,人家都这样子,她要走,也忒没有道义,呃,不对,好歹还是夫妻,她脸色一红,尽管顶着个“张谨谨”的名头,她还是他老婆来的。   这一想的,她那些个纠结也就理所当然的就没有了,想着陪陪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怎么着都是以后的事,总归是现在他们还是夫妻,在一起这是正常的事,“你那么快就从兰州回来了?”   她以前从不过问他公事上的事,也不问他要去哪里,现在到是跟生分似的,还问起他这个来,还背对着他——让何权微抬眼皮子,朝她那边看过去,见她缩成个一团的,人还背着他——   要说心里没火气,那都是假的,他本人到是不反对去兰州军区,这些年下来,他也算是升得快了,在兰州位置上停停也是好事儿,但这完全出自于史证的授意,却让他不满,尤其是在她家老太太家里——她的手给史证牵着,完全给了他狠狠的一记。   何权从来不缺干事的胆子,要是缺了,他也不能干出当年的事来,就凭一个软巴巴的人,确实一下子真硬了,那是有点困难度,他一向有胆子,所以说干就干的,又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傅悦嫁给了他,他是娶了,把傅悦逼到当年那地步——冒着个被全国人民指点的地步,也要把跟高峰的艳照曝出来,要说他中间没有掺合一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别人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还回去,一点都不留情面,高峰跟他老婆扯不清,那么他就搞高炽老婆,一报还一报的,谁也不能从他占便宜,他吃了亏,就得挣回来,一笔一笔地挣回来,开始他也没有想过他能跟段乔到这一步,只是,有些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就这样了,——注定纠缠的。   谁对不起他,他就要谁付出代价,现在是她对不起他——有了他还要跟史证走,简直太不像话了,他心里这么想,面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一贯贴心,“我想接你一起过去,没想到……”   话就将将地讲到这里,他就不说了。   引得段乔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内疚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乌溜溜的眼睛就看看着他,眼里还有些纠结,像是有很多话,可又说不上来,只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傻笑,人家要接她一起过去,她也忒不是人了——   一下子把她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那样子,她的心上给压了十几斤的石头,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小脸还是红的,迎上他的眼睛,顿时就低下了头,不敢面对了,——甭管心里有再正当的理由,她还是硬气不起来。   明明她可能责怪他为什么把她弄个假死什么的,再给她安了个身份再跟她结婚的事——完全可以质问他一回,偏到这时候,她就没了勇气,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结婚,女人嘛,又没有什么东西,没权没钱,哪里有值得人家惦记的,可他不一样的——人家走在前进的道路上,前途光明远大的,就为了跟高炽过不去而跟她结婚?   她的脑袋头一次这么清明,没有会那么干,要是何权娶她真是为了跟高炽过不去,用得着给她安个假身份证结婚?谁也没有那种闲心的,她像是明白了何权的意思,莫名地觉得嘴唇有点干,那心还跟着颤了颤,——“你真是打算跟我一起生活的?”   迟疑了老半天,她终于问出口。   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算是猜到了,也得问问。   “那你以为我要干嘛?”何权真想敲她的脑袋,伸手叫来离得最近的工作人员,把鱼竿交到人家手里,还把手递到她面前,见她低个头跟做事般的态度,那点窝火居然跟着淡了点,他不是不心狠,那是对付别人的,对她从来就没心狠过,久久地,见她没个动静,也不接他递过去的“橄榄枝”,脸色微暗,“还不快过来?”   她被他一记反问,震在原地,想的跟听到的一样,多少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要说她心里没有几分受害者的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就觉得自己这样子,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一个个的都把她祸害了,现在才晓得人家真想跟她过的——   无异于把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度都给刷新了,她能不愣吗?   怯怯地抬眼,看着他的手,那是大手,她的手缓缓地过去,刚要碰到他的手背,却被他动作更快地捏握在手里,他的大手一下子就将她的手紧紧包围,紧的像是要将两只手都熔在一起,那热度,烫得她手心里都发颤。   “晚上一起吃饭,然后我再把你送回去?”他跟她说,声音挺低,还低着头,下巴几乎就搁在脑袋上头,“乔乔?”   这一声的“乔乔”叫得她心神荡漾,心壶间像是泛开了什么似的,让她一时间怎么也收不回来那点心思,仰起个小脸,对上他坚毅的下巴,“小、小叔叔……”她以前就那么叫他,现在也叫得出口,叫了一声,就习惯了,第二声就那么的容易,“小叔叔,小叔叔……”   跟个爱闹的孩子似的,她缠着他低低地叫着他。   这哪里是上一个时段还说要断了关系的样儿,就凭她现在这个样子,能跟谁去断了?还不是把人给弄得全身都软了,哪里舍得放开她——   何权被她的声儿弄的,真是一点火也没有了,晓得个家伙就瞅着他心软的,摆个娇气样儿,叫他连半句重话都不敢说她,就巴不得能把人哄好了,把人哄得好好的,别提离婚的事儿——   “几时要去北京?”   他问她,问得个温柔的。   到是她心虚,不敢回答了,本就打着这个主意,没有人问起,她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一问,就觉得她最大的秘密叫他给看穿了,心里那一个凉飕飕的,生怕他把事儿说出去——   可她又不敢明着说,叫他别把她去北京的事说出去,只是——她用了个自认为还算是迂回的办法,“我还有东西落在叔叔那里,得去拿回来……”   说的简单的,像是跟史证搭不上什么关系,他问她是不是还要回去工作,她到是答非所问。   越是这么说,越是叫人怀疑,尤其是她——一贯是墙头草的,想当年,每每她下了个什么决定,高炽好言一哄,她就变了个主意,跟条变色龙一样,要是真让人哄了,还不得天天变色儿,——可她到底是心虚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什么东西?”他真真是贴心,还问得这么仔细。   与她盼望的就止打住不一样,她迎上他黑色的瞳孔,那里面似乎有着让她不敢直起腰来的透彻,脸色顿时比刚才还红,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她也是晓得的,又不是傻瓜,跟何权还没办好离婚,她现在就作死的说要跟叔叔在一块儿,何权要是——   要是真闹起来,她岂不是给叔叔带了个破坏军婚罪的?   那么一想,她更加咬定嘴巴不说这事了,索性找了个理由,“之前当过景主任的助理,我现在不想当了,有几套衣服都在那里,都是我们一起买的,我哪里舍得落在那里。”   基本上,她这话说得可巧了,要光说是衣服落在那里,何权估计就有话对付,不过就是几套衣服,大不了再买就是了,可要说是他们一起买的,那感觉就不是一个程度上的事了,两个人一起买的衣服,那讲的是夫妻间的情趣,一起逛逛街什么的,再买个衣服的,都能增进夫妻间的感情——   何权嘴角微微笑,像是很喜欢她的话,“等会我打个电话给景主任,叫他让人寄过来就行了,就你个担心的,还怕他们把你的衣服弄丢了?”他的手臂还搂上她个腰间,强硬的带她往右边走,“上次景主任送你回来的吧,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请他吃个饭,也算是谢谢他对你的照顾——”   听听,这话说的,完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段乔吃了个大亏,明明想找个借口就忽悠过去,没想何权体贴入骨,还事事为她着想,她到没想过何权就是挖了个坑给她跳,让她身不由己地往里跳——   当作不知道她要去找史证,也当作不知道她与史证那点关系,就问工作上的事,还替她想办法,最最贴心的年底好老公,简直就是以他为模板的,偏让她觉得更内疚,想着自个背着他——   她几乎就跟着他的脚步走,他走一步,她赶紧跟着一步,怕慢一步,自己就跟不上节奏,脸红得发紫,烫得惊人,要不是被他搂着,她还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早前就跟他断了——   哦,虽说是单方面的,那也是断了,但现在她个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被内疚感给压得一点都不留,心性一点儿都不坚定,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前面说不行,后面很快地就改了主意说能行了,她现在就是这个点上,“不、不用,我跟他不太熟,没必要请吃饭——”   她敢吗?   敢拖着何权跟景主任一起吃饭?   活腻了才这么干。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活腻了。   可——何权的心意,让她感动死了,这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能不激动嘛,她一贯突然感动的,此时自然就让何权感动了,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反而眯了眯眼睛,“我困了……”   何权拿她没办法,吃准了她的性子,可防不住她个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到也没再与她就是不是要请景析吃饭的事进行论证,阳光顶好的下手,睡睡午觉确实是不错。   夫妻俩一起睡午觉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放在她与何权身上确实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太正常,张谨谨是何权老婆,可谁都知道张谨谨,世上没有一个叫张谨谨的人,——人是段乔这个人,可段乔呢,在婚姻登记处那里只有一个说法——离异。   就段乔个活宝贝,近中午才醒来,被儿子落落那么一吓,又召集一班人来个断绝关系,又为还张卡,还跟何权一起睡午觉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段乔是睡得极好的,一沾床就睡。   估计是何权在身边,鼻间清楚地闻到强烈的男性气味,让她睡得很安稳。   天色慢慢地暗了,华灯初上,到不如白天时那般亮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儿。   身上像是被按了按,那按的手劲刚刚好,好得睡梦中的段乔立时就醒了,眼睛一张,就对上何权个含着情/欲的泛红双眼,把她给惊了一下,人跟着想侧身下床——反应还算是快的,只是还没侧过身,她发现自个是趴着的,前胸就贴着床单,跟着小屁/股那里被人一摸,那手烫得她几乎立时就软了身子,趴在那里起不来。   “何权——”   她叫他的名字,软软的,跟求饶似的,一点硬气都没有。   “史证对你好吧?”   他的手就扒在她个小屁股上,根本不想移开,嘴上一问的,手就那么轻拍两下,个清脆的声音,还挺听的,尤其是那肉肉的小屁股,拍得一颤一颤的。   到是不疼,一点都不疼,还有点痒痒的,酥酥麻麻的,她还觉得自己挺不害臊的,巴不得他的手一直在拍,轻轻拍,趴在那里,想起他个问的话,身体跟着稍稍硬了一点儿,没像刚才那么软,“叔叔对我、对我不错的——”   她试图挑些好听的话,把史证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又怕自己讲的太过头,把那点苗头露出来,才心里挺委屈地把话收住了,讲得就简单,“我叔叔,能不对我好吗?”   只是,那骄傲样到底藏不住,不由得有一丝丝炫耀的成分。   要说何权这会儿,压根儿就什么都没穿,人就跟着压在她后背上,没有整个人都压上去,把她个娇气鬼给压坏了,两腿膝盖支着床面,上半身到是她紧紧贴在一起,贴着她个背,听得他可嫉妒了,不就是史证嘛,两手可劲儿地揉她的身子,跟个揉面团似的——   当然,揉面团是出自于段乔个想象,她就觉得自己小时候看到她家老太太揉面团那样子,把她揉扁了又搓圆,再往她个酸软的腰际一捏,捏得她更酥软,软得跟堆烂泥一样,就只有微微闭着的小嘴儿,发出个哼哼声,——娇气的声儿,让他受不住,不由得再往下贴了贴——   双手往她腰间一搂的,把她个身子抽起一点来,把个小屁股更弄得撅了起来,正向他两腿分开的中间,个勃/起的物事就顶着她的臀/缝儿,巴巴地想往里头挤。   火热火热的,烫得她个直哆嗦,偏那东西还一下一下地抵着,抵着她个娇娇弱弱的花瓣就跟快不行了似的,分分地弃械投降,耳根子让他呼出的热气一熏,这身子就跟着不争气的——   她的脸还泛着红晕,睡饱的红晕,被他那么一弄,脸更红了,双手还往后弄,把人给推开,脑袋里还有点主意,——以前乱归乱,现在嘛,她到是想清清白白的,就跟叔叔一个人好了,——   她的个双手,还真是比去年贯彻了她的“意志”儿,一推推不开人,就想了个法子,往腿间,跟个抓泥鳅似的,想把人家的物事给抓住——当她的双手一碰到,灼热的感觉瞬间触及手指,那强度、那硬度、那热度,都叫她差点吓得放开了手。   小小的手,真抓着他的物事,白嫩嫩的双手,几乎包不住那肿胀的大家伙,紫黑色的圆/柱/体,看上去挺惊人,光就碰就能一哆嗦,要、要真是……   她不敢想,处于个两难的境地儿,一方面,又要“清清白白”做人,一方面,她又出自于内疚感,觉得自己忒不是人,对何权太坏了,几乎不知道咋办,两手就包着他个东西,连动一下都没有。   就那么僵持着,向是要跟他来个“一二三木头人”游戏的样儿,一动也不动。   但是——   何权在他的床里,从来就不是什么能让人全身而退的主,都这一步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放过她吗?   摆明了是不可能的事!   他就吻她,吻她的背,光洁的背部,就那么跪在她个身后,把她的两条腿儿掰得开开的,腰身慢慢下沉,把她个不动的双手给弄开——她还不肯,偏要握住,惹得他从胸腔中崩出清脆的笑声——   笑得她错愕地放开了手,脑袋往后微微转过去,侧着个脖子,乌溜溜的眼睛讪讪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到是他抓住个机会,再度沉下腰身,深深地沉了进去,契合的叫他几乎呻/吟出声,大手却是用力地再掰开她的腿,紧窄的臀/部就那么深深地卡在她细撩撩的腿间,吃力地卡着他健壮的身体——   她不清白了!   段乔就这么想,这么一想的,那眼泪也跟着涌出来,人被他一抵,上半身就没有力道地趴在床里,脑袋埋入柔软的枕头,还委屈地哭出声来,“我不谨谨——我段乔——我段乔……”   她就那个样子,一点挺不起,就那么软里巴巴的地趴在那里,小屁股让人握住一进一出的,她的声儿也跟着人家一进一出而发颤,委屈的跟他抗议。   “晓得你是谁——”何权不耐烦跟她扯,不就一名字,名字不对有什么的,人对了就成,他再往里推推,顶着她,到是故意不动了,停一会儿,又抽/出来,这一次换个更激烈的,近乎横冲直撞般的入了进去,“你叔叔有这么对你了?”   话说着,他入得兴起,速度到快,一下一下的,跟捣蒜泥似的,就晓得往里入,入得凶猛,入得不停歇,两眼直瞅着她臀/缝间那若隐若现的小花儿,嫩的确实跟朵粉色的玫瑰花一样,到是他一进一出的,那边跟嫌寂寞似的,跟着微微个一开一合的,配合的极好。   惹得他伸手到两个人交/合的地儿,把个湿乎乎的浊/液都沾了沾,这一沾的,还沾了个整手的,往那张微微一开一合的“小嘴儿”外头涂了个满满当当,晶晶亮亮——   把她涂的心跳得快,个身体还没有什么节操的身体还记着陈涉弄疼她的事,几乎就下意识地想扭着小屁/股逃开,偏他还真让她逃开了,个精神头十足的物事,从她腿间滑了出来,那上头湿得一塌糊涂,她羞得都不敢看一眼,就想去扯地上的衣物,人弯了腰儿……“没、没有……”   她个慌的,真怕叫他问出什么事来。   可这么容易,能是何权嘛,必然不是的。   他一个起身,就把人抱了起来,一个反身,就让她躲在床里,因吃惊而微张的唇瓣儿,被他极具侵略性的吻给兜住,吻得她几乎都透不过气来,整张小脸胀得通红,他又仁慈地放开她,啄啄她个嘴角,“有没有像我这样吻过你?”   还没待她回答,再度把她的腿儿掰得开开的,置身其中,又一次埋了进去——   这一次更凶猛,让她如同快濒临死亡般的鱼儿一样,张着个嘴儿,狠狠地呼吸,狠狠地呼吸,他往里入,她的身子跟着一个瑟缩,两细撩撩的腿,早就夹着他结实的臀/部,又那紧紧地勾着不放。   她的脑袋清醒着呢,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她没得退跑,只心里有点对不起叔叔,叫她挺苦恼,刚想着,又被狠狠地顶了一下,喉咙间顿时溢出如猫般呻/吟的声音,她有点羞怯,腿却是夹着不放——脸比刚才还红,羞归羞,有一件事她晓得的,他叫她舒服——   紧实的小腹,跟着一抽一抽的,确实是舒服极了,他啄她的唇角儿,她反过来就亲他,往他脸上乱亲,亲得个一点章法都没有,还挺起个胸儿,非得挨顶着他坚实的胸膛,——   她真是一魂出世,二魂升天般的。   偏他还坏,还要问她,“跟他一起有没有想我的?”   问得她就想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再也不想出来见人,可身子最为诚实,把个硬是挤进来的物事儿就那么紧紧地吸着,人家退出去想再进来,偏偏的还不让人家出去,吸得人家个也是快奔上高处儿——   他还逼她,腾出个手还往她胸前那硬实的艳果儿摘摘捏捏的,“跟他好了,就不想我了?”   这一捏的,可捏得她疼死了,连带着下边也跟着缩了缩,本就紧的,现在一缩缩,更是缩得紧,几乎就把他给逼得弃械投降了,见个脸上的泪儿还没干,被情、欲充斥的脸紧绷到极点,显得有一点点的狰狞,“想不想我?”   她能说不想吗?   才慢那么一个秒的,他又狠狠地冲进来,冲得她气喘吁吁,赶紧识相地应了句,“想……我想的……”   再多的话,她上气儿都快接不了下气了,实在是说不出来。他压根儿不是真想知道史证跟她一起做了什么了,就故意的,故意弄得她心神不宁。   这才是个回落的,尽管他晓得就她个没良心的、没坚实意志的,估计让谁一说就能改变了主意,但至少现在还在他怀里,他不放手,谁也不让他放了手,连她自己都是不行的,他把个人抬起来,脑袋就往她胸口弄,含着一方娇/乳儿,就不肯松了口,还狠狠地吸,——   吸得个人老疼老疼,疼得她受不住,两手不由自主地捧住他个脑袋,兀自想把人推开,——“我没奶儿——你、你别、你别吸我,吸、吸得我、我疼——”   确实是疼,她身子跟着颤抖,眼睛一眨,就哭了出来,脆弱的跟个什么似的,何权还真放开她了——估计是心疼,是的,的确是心疼,一张开嘴的,就放开了,瞅着她个被他吸得快破皮的红果儿,眼神闪过浓烈的心疼——   这边吸了,那边还没有疼过,他不能存此薄彼的,——把个娇气鬼吸得哭得个大声的,偏他窄臀在下边给些好处,往里顶了顶,顶得她“哼哼”出声,夹着胸前的疼,真是冰火两重天,弄得她欲生欲死的。   确实是欲生欲死,晚饭都是在床里吃的,她靠他身上,口口都他喂的,小半口饭,再夹点菜,闲吃得太干了,再送上口鲜美的汤,真是饭来张口就行了,吃一口,送一口,服侍的极到位。   到底是爬不起来了,困盹的,她几乎是半眯着眼睛吃饭的,一吃得七八分饱就睡过去了,也亏得她能睡,一睡睡个大天亮的,当然中间嘛,何权也忍不住再度折腾,她求饶都不行,偏她紧紧地搂着,一条大腿横过她的腿间,就那大赤赤地占据一袭之地,硬是把个疲软下来的物事还霸道的堵在她腿间,不叫他仔细灌溉进去的东西都流出来。   段乔这个就善忘,又不容易坚持,最最没有耐心,醒来时晓得是大白天的,但不知道几点,人一动嘛,到是不太容易动,尤其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腿间还塞着东西,顿时脸就不争气的红了——   到是没去看,人就坐了起来,那么一下的,那东西便从她腿间滑出来,原来是休息着的,这会儿,到是被她一碰的,有点精神气,刚好就弹在她大腿内侧,——最叫她脸更红一层的是他的滑出,以至于她个小屁/股底下湿透了,经过一夜,浊白的液体成了个透明的,从她的桃花源地流出来,流得她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醒了?”   没等她皱个眉头,何权就亲她的脸——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分外诱人,不止是亲上一口,他故意的用个尖利牙齿往上磕两口。   磕的个段乔几乎翻白眼。   反正是荒诞不经。   她靠在床头,伸手去拿他放在床里的烟,把个烟往指间一夹的,把个烟嘴含在嘴里,个看上去不怎么显眼的银色打火机,就让她捏在手里,一点火的,她狠狠地吸一口,——那香烟的味儿,直扑着她胸膛,——   委实不好闻,都说吃香烟,吃香烟,她想吃香烟还真是有点难度,想法刚闪过,“咳咳咳……”完全不能自控了似的,她咳嗽的厉害,指间还夹着香烟,顶端有一点点的红猩色,还埋怨起来,“真难吸——”   惹得个何权大笑,一手还拿她手指前些间夹着的烟,手指一按,就把那点点火星子给抿灭了,手臂枕在她脑后,端的是大方宠溺的姿态,“早饭叫人送上来,还是下去吃?”   “当然是上来吃。”她就是理所当然的回答,没有个纠结的,“懒得下去,你叫人送上来吧。”她说的一点负担都没有。   何权没有哪里不答应的,一手去换内线电话,就给餐饮部去了电话,吩咐人家把早饭送上来,两个人的脑袋几乎贴在一起,他伸手帮她掖好被角,“昨晚你手机响了,是妈打过来的,我跟她说你在我这里?”   段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愣愣地看着他,“你妈?”她个乖乖,一下子就理解错了,下意识地就认为是陈美花,也就她那么傻,对什么事都不敏感,一贯是跟着人家走,她赶紧坐直了,下意识地坐直的,“她怎么来了?”   “老太太说晚上不回家,叫你把门窗都往里锁好了——”   这瞎白扯的,让段乔听的耳朵酸的不行了,最烦的人不是她嘛。   真是烦,烦透了。   幸好这回她不哭了,跟接受现实一样,可心里还是愁的,一个是怎么跟叔叔说,她又干了浑事,二是她得怎么跟老太太说她自个一晚就歇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三更的,后来想来想去中间断开有些不厚道,于是就这样子,我我去睡觉了想要随时能关注我的新文动向请收动你们的小手,收藏专杜夕收藏的童鞋有肉吃 ☆、第110章   段乔个后知后觉的,才晓得在说她家老太太,那脑袋终于还是清醒了点,人往床里钻了钻,就留个脸在外面,喃喃自语般,“那我妈晓得你是谁不?”   其实是问他,他接的电话,自然是问他。   心里惴惴不安的,她生怕她家个老太太说会对她失望,但是没等他的回答,她又硬着头皮问他,“那你有没问我妈去哪里?”出门前,她可没听说老太太有出门的打算,再加上个孩子,能去哪里?   要说她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妈说了,想让落落姓段,她临时想起来带落落去北京看爸去了——”   从何权那一辈份来讲,虽说与段乔她爸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何权那时候住他们家隔壁,叫段乔她爸都是叫“段哥”的,结果这一闹,“哥”哪里能叫,他到是脸皮厚,叫段乔的“爸妈”叫得顺口的很,还把老太太的意思带到了。   把个段乔吓得一怔,脸色都有点白,好半天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以前老太太是说过让她跟高炽生两个孩子,头一个就姓高,第一个就跟她姓段,只是当时她与高炽那生活,她压根儿就没把这事想起来,——   现在一听说,她到是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昨天就走了?”她去找手机,就在他放烟的位置,又怨恼她自个拿烟时没注意到,伸手赶紧去拿,人到是缩在被子里,被子底下贴着的是他炎热的男性身躯,她下意识地往床边退了退,“别的没说什么?”   就是一句责怪的话也都行。   何权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就问了我是谁——”   她顿时瞪他了,那眼神,很明确,这还叫“没有说什么?”   他一脸无辜,“确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没有骂你,也没有骂我,当然不算是有说过什么的,沈济南想让落落改沈,妈这么一招,估计他不同意的——”   估计?   段乔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心里想着沈济南那个混蛋会同意才是有鬼的好不好?再说了,她现在有什么立场跟人去说?再说了,孩子改姓也得去户口所在地的吧,这不是还得找上陈涉去?   再说了,这孩子归不归她的?   一团乱的,她在被窝里叹气。   就何权看着她个想躲起来的模样,不由失笑,“直接找他谈谈,我给你约时间,怎么样?”   真体贴呀——   她再也躲不住了,赶紧的从被里钻出脑袋来,不满地看着何权,那眼神有点暗,“为、为什么得跟他、跟他谈呀,他、他对我这么过、过分……”   明明她理直气壮的事,可说到最后,迎着他个眼睛,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让她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话很虚,一点底气都没有,到最后,她还困窘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那我呢?”何权拿沈济南对比,就晓得她个想法跟别人不太一样,总是飘飘忽忽的,没个定性,今天对她千好万好的,她觉得好了,转身一过,估计也能让别人感动,毛病实在不太好,叫人时时刻刻想给她一个记性,叫她好好记住,别三心二意,可估计是这改不了,骨子里的东西难改,他深刻晓得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回事,他从被子里搂住她,“我对怎么样?”   那眼神,把个段乔弄得一愣一愣的,从内心里其实差不多,两个都干了一样的坏事,都是彻底的执行者,偏他体贴的没法讲了,到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不能一下子就肯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顿时蔫了,说他不好也不是,说他好也不是。   脑袋埋入他胸膛里头,她懦弱的不想回答,“我、我不知道嘛——”   采取的手段很简单,简单到近乎“粗暴”,统一口径就是“不知道”,那声音软软的,就跟撒娇一样。   这么乖巧的样儿,让他忍不住失笑,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开始到现在,但凡能拿她有什么办法,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这样子,他要是真想报复高炽,还有更狠的手段,直接把她卖到山区去,再把消息告诉高炽,让高炽死活也找不着人——   终究是拿她没办法,他想着还不如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像高炽的头几年婚姻,人家至少头几年一直是两人生活,而他呢,叫沈济南这条毒蛇盯上了,还有个陈涉,更是把孩子拿走了,一帮家伙,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何权晓得,她心最软,还想着要怎么惹得她心软,她自己到是一个电话来了,他能不高兴嘛,尽管她电话他的理由太叫人生气了。   他瞅着她的头顶,下巴挨了过去,就那么楼着,像是不经意般的提起,“下午的航班,我让人订了两张机票,要一起去北京?还是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她又瞬间活了,到是有点疑问,“民航的?”   “私事。”何权点点她仰起的小脸,给她个解释,又想起来一件事,叮嘱她一下,“高峰最近可能要被开庭受审了,要是有什么人找上你,记得什么话都别说——”   要是放她是张谨谨那会儿,估计她不会注意到这个,但她的记忆回来了,也就晓得高峰是高炽的亲爸,当年就因为高峰与郑主任的事,导致高炽为了保护她,而跟她离了婚——其实她不懂,为什么要离婚才能保护她——   很奇怪,那段记忆一直没有,包括她怎么同高炽离的婚。   “那高、高炽……”   她刚开口,就迅速地闭上了,再问下去就是个蠢人了,他们家里的那些纠葛,她现在算是闹明白了,问他,当然是不能问的。   何权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晓得她不问的原因,也不会大方到给她解释,高炽是任何人心中的坎道,那道坎,很难过,她不知道,他们知道——“怕他站在风口浪尖?”   她有点难为情,不太好意思地逃避他的目光,“没、没有,”明明有的,她还不承认,嘴上否认得还很快,人从床里钻出来,捡起地上他的衬衣,勉强算是遮住自己,朝着浴室走过去,才走一步,她的脚步就停了,腿间湿湿泞泞的,走一步,滑落她大腿/内侧,——她的脸红得不行了,可想想都怪他——   索性就小跑了起来,跑的时候,她还转过头瞪他一眼。   何权给她瞪的莫名其妙,刚想问她,见她就已经把浴室门儿给关上了,不由摇摇头,索性也跟着起来,就大赤赤地光着个身子走向另一边的浴室,本来还想跟她挤一挤——他看了下手表,没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任何修正的意愿,估计要是同挤一间浴室,下午的航班时间就有点窘——   来日方长,这话他再懂不过。   等她出来,才更尴尬,何权这个人真是体贴到位,都已经让人送来衣服,成套的,吊牌都没有剪掉,颜色是她喜欢的那种,薄外套,刚好是七分袖,里头一条布料轻盈的裙子,还是昨天那双细跟鞋,刚好配,看上去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样儿,再绑个轻松的马尾。   两个人一起在房间吃了个早饭,气氛不错。   很快段乔就走了,何权想送她,她表示还是不要了,就是回家看看窗子有没有关上了,这是小事儿,何权放行,说好下午三点在机场见面。   段乔是回了家,老太太没把窗子开太大,就开着个口子,好让空气流通一下,她每间房都去看了下,回到自己房间,刚想把衣柜里的衣服整理一些出来带走,拉中间放内衣裤的抽屉,居然让她看到一串钥匙——   一大串的,有小的有大的,还有那种防盗门的粗犷钥匙,她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是她跟高炽的房子——老城区的房子,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当年假死那会留给她家老太太的“遗物”?   她看了看钥匙,手刚碰到钥匙,又迅速地缩了回来,像是被触电了一般,眼底复杂难解,洁白的牙齿咬着个娇嫩的唇瓣,将个嘴唇咬得泛白而不自知,迟疑了半天,还是将钥匙拿了起来,离下午三点还有点时间,她想、她想去看看。   那个她与高炽结婚后就一直居住的地方。   老城区比以前热闹,至少,从外头进去一直到最里边,段乔看到好几个由本地导游带着的旅游队伍,导游讲着普通话,不是本地话,带的团肯定都是外地来的。   而且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古城也就是小小的一块儿地方,靠右边的,与居民区都混杂一起,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古城那边的居民区都拆了,只有左边的那块,也就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还依旧是老样子。   隔壁家的阿姨不在,对面那家面疙瘩没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卖旅游纪念品的专卖店,店员很陌生,再没有以前相熟的面孔,让她多少有点失落。   光明街9号。   这是她家。   她与高炽的家,曾经足足生活了快三年的家。   即使那时候高炽常常不在家,而她通常一个人在家。   从她市教委换了个新领导,而她又异想天开的想了个笨办法,所有的事从那时开始,她开始掏出钥匙,拿钥匙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门锁没换,一直没换,用当年的钥匙还能开门——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还没换钥匙!   他没换!   这个念头一直钻入她的脑袋里,让她的心跟着“砰砰”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使劲地敲着她的脑袋,想把这个一直塞入她的脑袋里,急急地将门往里推,再也克制不住地进了里面,再随手将门关上——   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模样,没有被人动过半分,干净的过分,像是有人定期清扫与整理。   拉过一条凳子,她就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眼泪越流越凶,抬头看向楼梯口,幻想着曾经她与高炽一起下楼的画面,那时候,尽管两个人仅仅是同睡一张床,可——他们是和/谐的,处得好的——   突然的,她怔了,眼睛盯着楼梯口,目光一瞬不瞬的,像是傻了般。   “你也来了?”   像是在梦里,像是在梦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地张大眼睛,想要将站在那里的人看清楚,双手胡乱地抹眼泪,嘴唇动了动,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就那么坐在那里,哭得很狼狈。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地这里吗,昨天你可真不够意思的,好歹也拉着我一起走,别让我一个人跟个傻瓜似的跟那么几个凶狠的家伙对打,好不好?”   人家这么一说的,她的哭意瞬间就止了,人也跟着站起来,朝那人跑了过去,居然还能一把跳起来,跳得很高,跟个运动健将那般跳起来,搂住他个脖子,激动万分地冲着那人喊,“高炽……高炽……”   冲击力,太大,幸好高炽不是弱脚,他顺利地将人抱住,抱住她个身体,转身就往楼上走,脚步坚定而有力,丝毫没有犹豫,“嗯,是我,是我呢——”   像是经过千年的等待,两个人就突然的相逢了。   段乔又哭了,刚才也就停了一下,现在是真想哭,哭得跟个耍赖的孩子样,嘴里还喃喃地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高炽——高炽——”   不止是哭,还在笑,又哭又笑的,简直像个疯子。   “还没跟你算账呢,叫的这么多声要干嘛?”   高炽把人丢向床里,双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眼神微冷,更有点埋怨。   她到是立即就爬了起来,两腿跪在床里,双手就抱住他的腰,那动作有点困难,但他没推开她,她就又得寸进尺了,缓缓地站起来,人站在床里,自然比他还高,手也跟着往上滑,再度搂住他个脖子,把个眼泪都往他胸前擦——   好端端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有型有范儿,被她那胡乱的一弄,到一下子皱得难看,还沾了泪水,叫他本想严肃对待一下的心情顿时让她给弄没了,长叹一口气,低了下头,把个脑袋搁在她个小肩头,“我让人打疼了,你得赔我……”   是得赔呀,把个正牌的老公,呃,不对,是个正牌前夫,非得叫去那里——岂不是丢他的面子?高炽自认自己是高人一等,不是地位上的,自然有位子比她高的,但有一样,确实是他最高,再怎么说,他都是第一位的,那是正式的,甭管是不是离婚了,总归他是第一号的,走到天边都是这个理儿。   把她说的一愣,乌溜溜的眼睛还看着,眼里有点疑惑,“你要我赔什么?”   就这无辜的表情,让高炽乐了,伸手点点她个光洁的额头,整个脸都凑过去,几乎与她的脸贴得一点缝隙都没有,呼出的热气都在她脸上,熏得她被眼泪弄湿的脸都有点痒乎乎的,“你说说看要赔我什么才好?”   赔什么?   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忍痛到是硬着头皮,皱着个小脸,“要不你打我吧——”   个乖乖,也亏得她能这么说。   明明怕疼,还叫他打她,大无畏似的。   高炽更乐,这是他老婆,哪里舍得打她一下的,“好了,真把我当成会打老婆的人了?”他说得很自然,一点没有前夫的自觉,拍拍她个后背,轻巧地说了句,“妈去北京了,你也要去?”   她一听,当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到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说她并没有认为他会打老婆,又让他后面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想到何权说订好机票了,她顿时眼神有点闪烁,不太敢面对他,“嗯?”   一看她那个样子,高炽就晓得有猫腻,到是不戳她,“那下次去也行,我现在就要走,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不去,恐怕会赶不上?”   真是难以置信,她听到这话有松口气的感觉……   段乔个心里是纠结的,想想又有点难过,可昨天她都说了断了,哪里能跟高炽这么亲密的,对得起叔叔嘛——她顿时就把双手从他脖子上松开了,到是没有表现的很过分,那种激烈的一上来就说“咱们断了,以后别见面”这种生硬的话,她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   也没有这气势,于是,她换了个方式,“没决定呢。”   他顺着她个话讲下去,“跟那位处得怎么样?”   把她问得个老心虚的,可他不是别人,这点她还是看重的,觉得非跟他把话说明一下,说起来嘛,她又有点难为情,还没开口,十指就纠结在一起了,那样弄来弄去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手指,“跟叔叔处得还好,他对我、对我……”   可要说“好”,突然间她有点梗住,听上去很像是炫耀的味道,实在让她说不出口。   高炽一看就知道,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虽说刚哭过,可喜意掩饰不了,“他对你就好,比你大那么多岁,肯定会晓得疼人的,你在他身边,恐怕会让他不太方便,平时也注意一点,自己小心一点,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你的……”   段乔是什么呀,是个胆小鬼的,被他轻飘飘含着个关心意味的话一说,心里就跟被猫爪子给挠了一样难受,既担心自己给叔叔闹个什么事出来,又怕别人盯上她,七上八下的,一点都不安宁,“那你说怎么办?”   她完全没了主意,又是个没主见的,以前有她家老太太给作的主,当年有高炽给她指明个道理,后来有何权,——再接着由叔叔一手安排好了,回了家,她发现——自己一直没有主意,急需要一个给她出主意的,巴巴地就看着他。   “我们复婚吧——”高炽提议。   大胆而热烈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 ,今天比昨天少,起因是下午睡懒觉了,从十二点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太困了 ☆、第111章   风吹墙头两边倒。   这说的就是段乔,从民政局出来,她手上就拿着结婚登记证,表情呆呆的,两眼盯着高炽手里的结婚登记证,还有点缓不过来,——   跟第一次不一样,那回是军婚,端的是各种证明,虽说她也就提供了自己的一点儿证明,其余的都是高炽一个人办好的,那时候觉得军婚特别神圣——现在,高炽可不是军人,真的,军婚的那套流程现在用不上,复婚嘛,真的是最简单不过的手续,拿着个一直被他锁在保险箱里的离婚证儿,再加上双方户口本、双方身份证,婚姻登记处那里一去,就直接完事了——   都不用排队什么的,进去就十分钟,出来就是一对已经复婚的夫妻。   把个段乔还是弄得跟个云里雾里似的,她试图伸手去拿高炽手里的结婚证儿,偏他到是迅速地换到另一只手里,好像不太想让她碰触,见她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到是几乎比她还要可怜些——   “你以后呀,别想别的什么事,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高炽一证在手,干什么都有底气,现在的态度跟刚才就不同了,现在端的是光明正大的提醒她,“你叔叔那里,以后也别给人添麻烦了,你这么跟在他身边的,明天恐怕就要换届了,要是你的事一曝出,你想想对他伤害有多大?”   就拿这个吓她。   还真有用,段乔还真听信了,再说了,高峰那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听说当年高峰与叔叔两个人都有实力上位,当时都快难分难解了,也亏得高峰事儿一出,叔叔就妥妥地上了,——她对中间的事不太清楚,结果是知道的。   “可——”她讷讷地想说些什么,嘴里到是没挤出话来,小脸都快纠结一起了,乌溜溜的眼睛全是烦恼,叔叔还在等她,她说不去了,能行吗?   她没敢把话说出来,生怕惹了高炽不高兴,又觉得他是个好人,能为了叔叔与她着想,拉着她去复婚,那就是个大好人,就她这样的,谁还愿意娶她呀——她就这么想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拿着端着叫人上赶着跟她结婚的,“我算不算重婚?”   要说她为叔叔也就是个几十秒的事,想想人家说的也是有道理,她总不能在叔叔关键的时候让叔叔掉链子的,五年一届的,当一届才多少难看的啦——难得她还能为人着想,表现的不像个自私鬼,——要说原因,也是叔叔对她太好的缘故。   对她好,她是晓得的,所以才收起那些个自私的心思,但是——骨子里还是自私的,在她心里自私与为叔叔着想,完全是可以并存的事,她自私一把,不叫别人晓得她跟叔叔的事,反过来说,不就是怕影响叔叔的嘛。   但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可影响的,感觉就像上了大当,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就这么在她脑袋定了型,那眼神是最开始变的,看高炽那样子,就像是看骗子来的。   “你哄我——”她指着他。   高炽现在得逞了,当然,比起何权那份结婚证儿,其实他这份更实际,要说张谨谨嘛,世上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人,谁要去证明?不就是证明段乔犯了重婚罪,哪个会去证明?   何权嘛?还是姓沈的还是姓陈的?   高炽一个都不在乎,是他的,就得是他的——谁也夺不了,该就该何权自作聪明,弄个什么假死,还闹个什么假身份的,他的是真身份,她的的确确是段乔,当初的死亡证明一直没办,虽说当时他什么都见过了,可他一直没给段乔办销户——   合该是他的——他朝她笑笑,看着她个胀红的脸蛋,还没皮没脸地凑上去亲她,她躲开,他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反而笑得更乐,冲着她乐呵呵地叫着,“老婆……老婆——”   把个段乔气得半死,两眼鼓鼓的瞪他,偏他一点都不在乎,还兀自再凑过脸过来,把个脸跟她贴一起,她想躲——可车里就那么个小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让他没脸没皮地贴着,她个脸胀得通红,心里老后悔了,早知道就问问叔叔的,自己没主意,还听人走,这一下可好了,她怎么同叔叔交待的,怎么同叔叔好的——   昨天何权那个坏蛋非不让她走,她已经对不起叔叔了,这会儿,她又脑子坏掉了,听了高炽的哄,居然跟他登记了,她怎么说得清,前个还说要断了干净,现在——她真是委屈透顶了,瞪着他——   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哄我……”指控他。   这点指控微不足道,高炽压根儿不在乎,反而把她的眼泪都舔了个干净,热乎乎的舌尖就在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红扑扑的,跟个红苹果一样,要不是怕她疼,他恐怕就咬上一口了,“哄什么呀,本来我们就说好等事情结束就复婚,你怎么说我哄你的?”   他还比她更委屈呢,一个转眼的,老婆就没了,谁赔他!   她一点都记不得了,两眼泪茫茫的,说不出的委屈,偏又觉得他说得还算是有道理,到底高炽在她心里是不一般的,所以才三两句话就给哄透了,就是架不住她有个反悔的心,“可你不能哄我——”   她咬着个话,不肯放松,一想到就昨天跟今天,才一个整天的时间,她一连做了两件对不起叔叔的事,哪里还有脸到叔叔面前见他——不敢见了。   “哪里哄了?”高炽个好声好气的,揽上她的个细腰儿,“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她摇头,确实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才那么脑袋一昏就做了昏事儿,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这会儿就是要掉不掉的架式,难得起了点小性子,撅着个嘴儿埋汰他,“可、可我怎么、怎么同……”   这是怪他了,可她到底脸皮比别人薄一点,说不出那个人。   高炽啄她个嘴儿,啄得她个脸更通红,他抵着她的眉心,一只怪手从她的衣摆下往里探,轻轻地弄弄她个小腹,揉一下又是揉一下,“我又不怪你,我晓得你喜欢他,——”   段乔就喜欢享受,他揉一下的力道,她是太喜欢,揉得她几乎就要抱住他个脑袋,可耳朵是清楚的,他一说这个,立即把她惊得跟个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还有点惊恐,脑袋往后仰了点,双手还惊慌慌地想把他个手拉出来,偏他不肯——   不止小腹那块柔嫩的地儿,还想要往下,触着柔顺的毛发,手指的轻触,让她几乎痉挛起来,两条腿紧紧地夹一起,要说拒绝,其实更像是欲迎还拒,——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就晓得惊惶惶地看着他——惶恐不安的。   “我、我……”她想说,可嘴唇叫他给含住了,所有声音都消失在嘴里。   他吻得热烈,真要把她的呼吸全吞了般,叫她笨拙地喘不过气来,跟个傻瓜似的就晓得瞪双眼睛看着他——仿佛看到什么最可怕的东西一样,可他的吻,最最热烈,吻得她个震惊也褪了点,眼睛渐渐的迷茫,像是沉入他诱惑里的孩子一样,经不起一丁点的好。   “你怕什么?”他微微抽开薄唇,黑色的瞳孔专注地瞅着被他吮得肿红肿红的唇瓣,说话时还时不时地啄一下,“怕我了?”   她还真是怕,以前没觉得怕,现在是真觉得,感觉自个儿就像是落入什么陷阱一样的难受,还有点闹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不怕……”她总算是脑袋瓜子利落了一回,还晓得否认,两手迟疑地抱上他的腰,非常迟疑,老半天才抱上去的,咬着个唇瓣,把羞耻埋入他胸膛,“叔、叔叔要不高兴的——”   他的手都已经在往她个底裤探入,摸得她浑身颤颤儿,更叫她羞耻的是他个手一探进来,摸过外头紧闭的花瓣儿时——她个腿儿也跟着适时地打开,让他的手更深入些,她清楚地感觉他的手拨开闭合的两瓣,手指就往里一点点,没太进,一根、两根——   被堵塞住的感觉一下子就把她给抓住了,她埋在他胸膛,硬是不肯起来,呼吸跟着急了些,“司、司机在呢……”她就想让他住手,这里就是个光天化日的停车场,虽说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的——前面有司机,也是隔开的,前头看到不后头的——   她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大晚上的跟大白天的不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看不见的……”高炽晓得怎么缓她的心,把她给抬起来,硬是与她逃避的视线相对,不肯松一点儿,“他不高兴,你就怕,我要不高兴,你就不怕了?”   来了个对比,他就是个活神仙,非得同人家比。   先下手为墙,这道理他懂,以前他下手快,也就他高某人的老婆,现在也是她出手快,也依然是他高某人的老婆——那位,也就占了点好处,嘴说着话,他的手就弄着她,也不往里进,就那么在闭合的瓣瓣间一下一下地搓弄——   指间很快有了湿意,叫她给弄湿的,甚至还有感觉到她个娇娇的花瓣还蠕动着,跟个嘴儿一样般地吸着他个手指,吸得他真想换一下—— 换个更大的,叫她舒服也叫他自个也舒服。   毕竟是车里,他确实没有干得太过分——   段乔被他一问,心里可纠结,要说她就怕叔叔不高兴,那话肯定是假的,她其实也怕高炽不高兴,在她心里头,高炽是独一份的,那是她……   她说前夫也不是,现在是现任了——可还有个现任的,她越想想乱,这身子到是越敏感的,弄得她真是怎么做都不对,心思跟身体不一致,弄得她好像口是心非,有多就有多羞耻的,“我、我……我也不想、不想你不高兴……”   她就是这样子,心里想的是叔叔,可又不想让他也不高兴——直白说了吧,想两头都讨好,嘴上没敢说出来,说的怯生生的,还小声,一点底气都没有,就这个小家子气的样子,简直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那还觉得我们复婚不好?”   他止住手,不动了,抬起她个脑袋,眼睛就看着她,一瞬不瞬。   却让她觉得那双眼睛似乎藏了点什么东西,把她个软个跟泥样的内心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她个小心思,两头讨好的小心思,无所遁形,赶紧地又想躲起来,偏下巴让他的手弄住,她想躲也躲不了,只得是讷讷地对上他的眼睛,——   那眼睛真亮,黑亮黑亮的,甚至叫人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沉在里面,而于她,更像是要把她的心都吸进去,吸的沉进去,再也出不来——被催眠了似的,她宁愿相信这跟沈济南一样是在给她催眠,忍不住地就啃了上去,啃他的个鼻头……   身子一扭的,难受的要命,被挑弄的桃源地此时又湿又热的,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让她难捺地再扭了扭……   他偏不动,还要一再地问她,“到底好不好?”   不是问她到底复不复的意思,就问她现在他们都复婚了,到底好不好,话差不多,意思差的多了。   她个别扭的,又回避不了他个认真的眼神,好半天,才压着声音,说了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哎,下雨了,真讨厌,感觉过年来就没有什么好天气 ☆、第112章   “嗯,乖——”高炽捏捏她个小脸蛋儿,被她给躲开。   段乔真是连个生气的心都没有,按理说她得生气,她得狠狠的生气,那样才符合她现在的状态,但她真没,一点都没有,反而自己一承认后,到是觉得像是把事情说开了一样——或者是反正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的“开水烫死猪”的架式。   又有种罪恶感,一种叫做对不起叔叔的罪恶感,压得她快要抬不起头来,腿一动的,她紧紧地夹在一起,想要夹住自己的尴尬,“停车,我不想待在这里——”   难得的任性一回,她不看他,就是么要求,还咬着个唇瓣。   个可怜见的,惹得高炽又想亲她,但一想嘛,他自己都算是达到目的了,把人忽悠一回,算是得偿所愿,最最好的事,别逼她太紧——   他还真叫司机停车了,看看她赶紧的整理衣物,像是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都没看他一眼,赶紧的下车,他个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意,来日方长嘛,不急于一时,逼得人太紧,估计要把她给吓坏的。   他心里有很多成算,坦白出来,估计也要把人吓坏。   还不如这样子,一次的一次要好一点儿,一次性把人吓坏,确实不太好,得温水煮青蛙的,慢慢的煮,煮一次吓一次,这才好玩,直到把人吓的再不敢有别的念头,那才是他的目的——   段乔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要是能摸透这一个个的男人心里想什么,她也不至于这么怕的,她哪里晓得她个身边的位子都成了个香饽饽的,谁都想挤一下,挤到离她最近的地儿,当然,也有恨不得跟她连成一体的。   等走出了老远,她自认是逃离了他的可见范围,才停了脚步,狠狠地深呼吸,有种自己被忽悠的认知涌上来,在他面前都跟着他个思绪走了,现在人离了,脑袋突然跟清明了似的,她要怎么才能跟叔叔说这个事?   难题呀难题呀。   她简直难受,浑浑噩噩的。   下午赶到机场里,她还是过不太来,总觉得事情不太妙,这么一想的,心思就沉重了点,又不敢跟何权交待,她现在是妥妥的重婚罪,虽说段乔那名头是复婚,理儿没错,可——她以前一直就顶着个张谨谨的名头跟何权结婚的——   她能说嘛,这一说,万一何权要是跟高炽不对付,非得说高炽破坏个军婚罪,可怎么办?   “想什么呢?”   这不上了机,何杈就在她身边坐,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那小脸整一个纠结的小模样,他的手就按在她个手背上,见她急慌慌地就想躲开手,心下不悦,就兀自用了点力,不叫她把手弄开——   段乔一躲时就后悔了,完全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应,可要她这么承认,打从心里头又觉得对不起人家,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叫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冷不丁地他又一问,问得她个心就悬到嗓子眼了,“我……你……”   这话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的,就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实在是心里头心虚的事太多,叫她不知道怎么坦白才好。   不是她不想坦白,而是坦白的后果太严重,她缩了缩脖子,迎着他个认真的眼神,压了压心里的那份虚劲儿,努力想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自然,嘴上的话,也跟着利索了起来,“就想我妈了——”   说真的,她有想她妈了?   未必没想的,她知道她家老太太去她爸坟前去看看了,都是难得的事,不是说她家老太太凉薄,这么多年都没去她爸坟前看看,只是——她爸没了的那会实在是太年轻,老太太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事儿,难得老太太现在能接受了,她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死去的人就让他安息吧,活着的人要活得列更好。   何权一看她就晓得她个话没说实全,就凭她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根本掩饰不了她个表情流露出来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藏着事,而且这事估计还不小,可他“心善”,愣是没戳破她,反正等事儿爆出来,只要吓的人不仅仅是他就行。“那睡一会儿,快到的时候我叫你?”   这才是真体贴,把段乔到是弄得更愧疚,本来就心里虚,现在更是加上几分愧疚,让她多少想对弥补些,于是就听他的话,真是阖眼睡了起来。   说睡嘛,其实也有点当缩头乌龟的意思,大抵是想睡一觉估计就能解决了。   说睡还真睡,她靠在他肩头,自然的动作。   何权还怕她着凉,向空姐要了个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这一回北京,显得有点低调,当然,段乔哪回都是低调的,她向来不是个爱高调的人,便是在人群中,她也巴不得别人千万别注意到她,最好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待着,她就一个行李箱,里面是她的衣物,再加上她随身的包,行李箱何权帮着拉,她就轻轻松松一个包,挂在她自个肩头,一手还护着,生怕丢了东西似的。   她还想着坐何权的车回老家,对,她家以前就住北京,出生在北京,她爸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就是因工作,才住的北京,她们家好歹在北京也住过几年,虽说段乔这些年来一直没跟她家老太太一起回过老屋子,她还是记得自己家在什么地方。   还以为是何权送她的——   到了机场外头,她才发现她想的太天真。   一辆黑色的车子,看上去跟普通的车子没有什么不同,看清它的标志,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都说段乔这个人其实老土,一点都没有说错,让她指着个车子如数家珍地报出车子的名号,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不看那车子,车子与她无关,也就看着倚在车边的男人,粉蓝个衬衫,这种极难适合人的颜色,他穿在身上一点都没有突兀的感觉,反而是他衬得更吸引人,往那里一站,让别人的视线里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   袖子卷到肘间,他倚在那里,就等着人过来,不上前相阻,更不会试图来个强硬的态度,反正就等着她过来,见她越走越近,他眼里的笑意就越浓,尤其是到后面,她个脚步就跟僵硬了般,跟先前的快速完全两种样子,更让他笑得更浓。   双臂放肆地张开,他就是他——个沈济南,瞅着是个斯斯文文的,鼻染上还架着副墨镜,微微勾起个嘴角,明明朝她笑,——   却让慢慢走过来的段乔几乎就停了下脚步,她甚至故意地慢了一两步,整个人都躲到何权的身后,期待他给她遮风挡雨,再简单不过的想法,只是——她个动作到惹得沈济南更乐,就她那点小心思,他即使是没有术有专攻这回事,也能轻易把她给看穿。   “宝贝——”   这一记的,通常这样子都比较高调,尤其是那一声,谁都不是电视剧里的人物,叫一声“宝贝”确实近乎于肉麻,咱们中国人比较低调,叫“宝贝”这称呼,大抵也有很多人叫不出口,能叫的人她觉得挺喜欢——   但不是会叫的人,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她不走了,脸胀得通红,这会儿,还真有很多人,她就觉得面上火辣辣的难看,低着头,根本没法子出来面对,尤其是觉得她自个一直让他给盯着,顿时是站也站不好,就感觉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   偏她没有神经病,她是最正常不错的人。   何权没理会她个纠结,她大抵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的人,行李箱完全拉到沈济南面前,才回过头跟段乔说话,“给你了个无所不能的司机,随便去哪里都行。”   段乔的脑袋里头快纠结成一团糊,巴巴地瞅着他——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这么一抬头,也刚好与个何权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她到是赶紧地收起来,不敢跟人再上一秒,“我、我不要司、司机……”   不用自己开车,还有个司机随传随到,确实是最好的事。   她的声音不重,沈济南不止能看穿别人的想法,也能听到她个微弱的声音,朝她露出个“抱歉”的笑容,将她个行李箱试图就往车后头放进去,才放了进去,人已经上了车子,副驾驶座的位置,——   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位子肯定是她的,人站在那里,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戒备的,就跟这家里要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同,人家好言好语的,她好像要不领情,——可又不敢那么个大胆子走过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何权又走回来,沈济南到是老神在在的坐在车里,还没等她想通沈济南到这里来是不是跟何权说好的,——何权已经拉住她的手,——   她一个抬头的,就看到何权个温厚的眼睛,叫她顿时有点不忍,就这么一疑心,还真让决心坚定的瞬间碎个渣渣,呃,其实是一点渣都没有,他的手大,食指与大拇指一起,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她想逃也逃不掉。   最终,还是上了沈济南的车子。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段乔还都觉得这是一条贼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13章   她不得不上。   等上了车——   等一拉开车门,她真上去了后,才发现她一直没注意到车后头还坐着一个人——车窗那里从外头往里看,就看不到顿时,她的心都快漏跳了两拍,手就要去碰车门,看见车外的何权早就走得不见人影,她连个“呼救”的对象都没有。   再说了,她想呼救,估计何权在也不能帮她,刚才就是他逼着她上车的。   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反正也不想说话。   “去哪里?”沈济南一瞅她个胆小的模样,手一敲方向盘,笑问她。   他一笑的,笑得段乔心里发颤,觉得那笑脸怎么看都怎么可怕的,忍不住就要埋汰起来何权,亏她还相信他,都没同高炽一起走,现在一想老后悔的,光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世上又没有什么一种药,吃了就能真后悔的。   她缩着手脚,压力老大的,“雍和宫那边的。”   “小时候没少去过雍和宫吧?”   陈涉跟着加上一句,说得挺温柔。   即使再温柔,还是让她觉得不舒坦,摇了摇头,决定老实“交待”,“呃,其实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真的,一次都没有去过,雍和宫在她眼里,从来就是个人来人往的地儿,她也就外边儿瞄上两眼,里头一次都没有去过,一点都不好奇。   “落落让妈带来了?”   陈涉说得很自然,叫那么一声“妈”更自然。   自然的叫段乔真是觉得他们跟她肯定不是同一挂的,想当年她叫郑主任一声“妈”还是练习了好久的,那还是她正正经经的婆婆,可他们一个个的,就真拿她妈当“亲妈”一样叫,她还是有点适应不了。   她嘴唇动了动,想叫他别那么叫,让别人听见可不太好——   冷不防的,沈济南也凑着说上一句,“落落个小家伙主意还挺多的,我到是怕妈给累着了,你说是不是要给妈买一点儿东西送上去,也好叫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段乔想说话的心都没有,他们叫得出口,她没脸应呀,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儿的,一个个的都冲她家老太太叫“妈”,人家还不定猜测她们有几个女儿的,要是晓得就一个,她还不得……   那个心纠结的呀,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只得是坐直了身体,硬是不去听他们个嘴巴说些什么的,就是听到了,也当作是耳旁风,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她晓得自己说不过他们,也就没存着要跟他们争嘴皮子上的长短。   “就你个庸俗的,送什么东西呀,有落落不就行了,现在讲的都是心意到就行,就妈那样的,你要是真送了东西,也不一定会喜欢,还不如跟那位一样提个绿豆糕呢,对了,你还记得那个绿豆糕个包装是什么样的?”陈涉揶揄着沈济南,觉得他个主意真不怎么样,还不如现学现卖的学那位,“说不定人家还让乔乔给调/教过的,那么多年的光棍儿,一下子就跟乔乔好上了,我都觉得乔乔这本事不是一般人的,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话——真是叫人没法子听,听得个就算想当作没听见的段乔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哪怕再血腥点的,给他一记闷棍,叫他暂时安静点,她急了,还有点理智,晓得他故意的,就是引她说话——   她闭紧嘴,跟紧闭的蚌壳般,就是不说话。   沈济南开着车,驶在北京的大道上,他个车开得顺,一点疙瘩都没有,让陈涉那么一说,两个人本来就是同个嘴巴出气的,自然就是同个嘴脸,那个眼睛往段乔个故作没事人般的脸上一扫,话就跟没把门似的,“真是没口德,指不定人家就喜欢我们乔乔这个样子的,你都不知道,以前乔乔可都想妈介绍给那位的,让那位当她爸,你说说,要是真成了,可怎么办是好,这后爸跟继女儿的,恐怕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乔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嘴比陈涉还毒,把个段乔“年少无知”的心事都弄了出来,弄得她的脸跟熟透的红蕃茄一样红,还没等她开口“反驳”,他就收了那种“打趣”般的口吻,“乔乔,你怎么了,这脸怎么这么红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还问她,简直就是个混蛋——段乔真想骂人,狠狠地骂他个几回,可她哪里敢呀,两手心虚的捂住脸,本来就觉得脸烫了,现在两手一捂,更觉得脸上烫,烫得她想找冰块降温,——“你胡、胡说什么呢——”   一点劲道都没有,软软弱弱的,就是她。   特别让人想欺负她。   当然,陈涉还往前,手从后头探过来,还能碰到她个脸,他一碰,她立即往前躲,两手捂着脸,回头还看他,那眼神,戒备的,到叫陈涉笑出声来,爽朗的笑意,还是挺难得的一次机会,“乔乔这是难为情呢,脸都快把鸡蛋暑取胜烫熟了,你最坏了,怎么能把她的秘密给弄穿了,幸好妈没嫁给那位,要不然,乔乔都不好意思出门的——”   这、这说的跟两母女抢同一个男人似的,把段乔弄得浑身不对劲,“你、你别胡说……”她个难受的,又忍不住想为叔叔辩解一下,当着他们两个,就是辩解的话,她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子。”   “哎,她说不是我们说的那样子耶,那她说的是哪样子?”沈济南朝前开去,还把话尾丢给陈涉,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个手背,又淡定地回到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连带着普通的方向盘也凭添了一丝光彩,“你能猜猜她说的是哪样子?”   “哪样子?”陈涉一贯与沈济南是极度配合的两个人,默契那是从来就都不缺的,他一递过话来就能轻松地接上,“还是人家送上门来的,你不睡白不睡了?”   段乔真是泥性子,但是被人激了,还是能激出几分性子来,她放下两手,回头盯着陈涉,对他个戏谑的眼神,下意识地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还是有点紧张,虽说有那么一点火性子上头,临上场时免不了有点不安。   “我跟叔叔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瞪他,好好的,总算有点气势。   陈涉更乐了,人几乎就倒在后头位子里,他一个军人的,就是做起这样的动作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违和感,甚至是觉得他做什么样的动作都是最好的,最标准的,最好看的,不会让有嫌弃他“猥琐”的念头,——他朝前一拍沈济南个肩头,“你听听,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是我理解能力太差了?”   他是有很分寸的人,不会拍的太重,也不打扰到沈济南开车,只是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他的视线微微地就扫过一眼正瞪人的段乔,不由得乐呵呵,还没有觉得哪里比今天更可乐的,他一脸期待她来个大介绍的正经模样,“要不,你来告诉我一下,你跟你那位叔叔到底是什么样?”   “我、我们……”这问题才现实,段乔才刚想回答,话到嘴边,突然的就那么消音了,就像突然熄火的车子一样,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话要为自己辩解了。   她跟叔叔算是个什么关系?   身为张谨谨,她是何权的妻子;身为段乔,她是高炽的前妻现在还复婚了。要问她与叔叔算是什么关系儿,她一时半会还真给不出一个答案来,要不然,她说是叔叔的小情儿?   她心里刚想到这个,就被陈涉的声音给打断了,让她愣在那里,原因没有别的,就因为陈涉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恰恰地就说了那么一句——   “难不成他想把你养着当小情儿?”   她顿时又回头看他,见他个脸色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戏谑笑意,变得再认真不过,叫她的心立时就跳得很快,她的手悄悄地落在自个胸口,像是在安抚过快的心跳,“才、才不是……”   她才不是叔叔的小情儿,才不是的!   可这样的话儿,她居然叫不出来,应该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儿,她迅速地就吼出来才对,却吼不了,像是被捏住最要紧的咽喉一样,——通红的脸瞬间染上一丝白,那是苍白,没有血色的白,落在胀红的脸上,特别显眼。   陈涉不让她逃避,非得拽住她胳膊,重重的,一点都不斯文,反而是再重不过,像是拽着她,就永远不放手似的,冲着她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牙齿白森森的叫人觉得害怕,当然,他又笑了,那不是坦荡的笑意,而是带着一丝逼迫的恶意,“那你给我说说不是小情儿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了留言,有个同学问能不能买《擒妻》,唔,这是我写的惟二本的一对一,如果同学要的话,我得重新开定制,给我个回话,确定要的话,我就再开,不然我开了,没人要,会很可怜的 ☆、第114章   小情儿?   她怎么就成叔叔的小情儿了?   段乔瞪大眼睛,就是不肯同意这个说法,谁是小情了,她才不是的,明明她跟叔叔、跟叔叔……“我、我才不是……”她却是回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声音软弱无力,挺不起胸脯,人家说的没错。   她自己是晓得的,别人说的没错,可、可……突然间她灵光一闪,终于挺起了胸脯,很自豪的宣布一件事儿,“他都没结婚,我怎么算小情儿?”   男未婚的,凭什么她就得被称为小情儿?   “可你结婚了,跟何权——”陈涉冷冷地提醒她个得意劲儿,“他没结婚,不代表你没结婚,哦,叫张谨谨的,是不是觉得那叫张谨谨,不叫段乔,扯出来也是两个人?”   要是以前呀,段乔还真是能抱着这么个侥幸的心理,但现在,她真是有苦也说不出,这一出一出的,叫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侥幸的心理都不能有一丁半点的,她能说现在她跟高炽都办了结婚手续嘛——   她估计自己这么一说,这车子能不能下得去还是两说的事。   所以,她不说,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说。   “……”她不说,就是不说。   “说的这么刻薄要干嘛?”沈济南到是为她说句话,瞅她个低下头就不敢抬起来的心虚样,腾出个手潇洒地摇了摇,又放回方向盘,“乔乔哪里算是小情儿,就是已婚妇女失足了,当了回红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回的,是不是,乔乔?”   听第一句话时还真以为他大发好心要替她说话,其实话锋一转,话说得比陈涉那家伙还难听,听得个段乔都想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沈济南!”   她尖叫了一声,叫他的名字。   沈济南瞄她一眼,那小脸蛋红扑扑的,明显就是气饱了,乌溜溜的眼睛还有点火气,比刚才那种“死样子”要好太多,他迅速地收回视线,装作淡定地继续开车,“叫我呢?”他眉毛上挑,“有什么事,要说给我听?”   她为之气结,叫他的名字,不就想喝止他别再讲叫她都没有地洞可钻的事了,被他一问,到是给狠狠地噎了一下,世上最讨厌的是他们把她耍的团团转,而她是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真是讨厌——   “我没事。”她恨恨地咬着牙齿。   不敢朝他发火,又不想自己独自生闷气,索性口气就生硬了一点。   “没事?”陈涉像是揪住她尾巴似,接着沈济南的棒子,就跟接力赛那种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接力棒,一个个的接下去,“我看不出来你没事,我觉得你有事,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干了不想叫我们知道的事儿?”   真的,这一句,才是真真问到了段乔的弱点,她本就心虚,被这么一问,脸上的血色顿时就消了一点儿,尤其是她的眼神,根本不知道怎么伪装,要是她来之前做过心理建设那还好,根本就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叫她怎么也适应不了。   以至于像是个幼稚的女孩儿一样,容易叫人轻易地就看出来她心里藏着事儿——而且是藏着大事儿,不愿意叫别人晓得的大事儿——确实是有件大事儿,压得段乔心里压力可大了,在飞机上一直怕何权晓得——   尽管只要高炽不亮出结婚证,她自认是谁也不会晓得,但还是怕何权知道,下了机,她才算是稍稍松口气,自以为到了叔叔那里就“安全”了,没想到机场外头还有个“大惊喜”等着她,实在是叫她难以承受。   “哪里有什么事背着你们——”她都搞不明白,都说了断关系的,怎么还是这样子,跟没说一样,她嘴上否认,心里一丁点把握都没有,“我没有什么事背着你们,一点儿都没有——”   她还怕他们不相信,还重复了一下,似乎想让她的话显得更真实一点。   可就是这个举动,让她的话看上去那么的假,叫人一眼就看穿,沈济南的职业看穿她,那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他却笑着,笑得很温和,那笑容对“病人”一向无往而不利,他反而没有顺着陈涉的话问下去,到是安慰起她来,“就你心眼小,爱怀疑,其实真没有什么,她就是藏着自己的一点小秘密,不告诉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不是乔乔?”   段乔一听这话就爱,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又怎么了,凭什么要把自己的事都给说出来,她瞧向沈济南的目光就隐隐的有点感激,“对对对……”还不住地点头。   “是我不对,是我爱怀疑。”陈涉这个人认错很快,晓得自己错了,就会认错,尤其是这个时候,看着她个猛点头的傻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嘴上没说,想着她昨天看着他们几个打架,就私自逃走的行径,牙根都有点疼,索性把这事暂时压下,提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对面就是雍和宫,康熙大帝第四个儿子雍亲王的王府,也就是那位雍正皇帝未登基前所住的王府,登基后所住的王府就一分为二,一边成了行宫,另一边就成好像给了藏传佛教的喇嘛,只是后来行宫失火,就留下了这座藏传佛教的寺院。   段乔家住的离这里很近,但她是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也就是将将的从前面路过,陈涉的提议,让她摇摇头,“没有兴趣,——”她还跟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才往后边走过去,见他们跟上来,她如临大敌般,“你们别过来,要是我妈知道了,非得把我的腿打断……”   她真是怕她家老太太——   “打断腿,也挺好的,到时我就把你娶回家,天天背着你,你想去哪里都行。”陈涉笑意不到眼底,面色突然的有点阴沉,作势就要去拉她的手——   她哪里敢碰,就觉得那手跟妖怪的手一样,赶紧地往里跑,手朝他们使劲地挥挥,根本不想让他们跟进来,哪怕一步都不行,“你饶了我……”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就跑,跑得飞快的,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沈济南拿着个车钥匙,瞅着她奔跑的身影,慢步地跟了上去,不像陈涉还有所顾忌般的真站在原地,他走了几步,见陈涉还在原地,冲他一瞪眼,“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不止质问他,还朝前跑。   陈涉不是笨人,而且是个精得不得了的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大街上,还得注意一下影响什么的,进了弄堂,还真没有什么顾忌的,这个时间,都是空的,哪里还有人在家,一整条弄堂进去,还真是没有人——   空的清静,前头就看到段乔在跑。   两个大男人要是追不上段乔这样的,确实就是种笑话,所以他们不会真让这个笑话实现,没一会儿就把气喘吁吁的人给追上了,一前一后的,把人困在中间,不让她往前,又不让她往后退——   段乔紧张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们,索性先发制人,“何权说的,你就给我当司机的,今天——”   “没说不给你当司机。”沈济南说得好声好气,完全不像是路上把人拦截住的“恶霸型”人物,显得可亲可爱,“司机嘛,就得跟着你,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   这人脸皮厚的,这话也说得出来,段乔给狠狠地噎了一下,恨不得伸手往他脸上刮一下,让他个笑脸都没了,也只敢想一想,叫她动手,完全就是渣,主要是不敢,她生平最怕跟人掰扯,尤其是这种情况,——   这里住的都是老邻居,她生怕叫别人认出她来,虽然是好多年没回老家,还是有点怕,这心就快到嗓子眼了,压低了声音,“现、现在不用,我就回家,你不用送我的,谢谢你的好意,——”她还加上了一句,“我们不熟的,这样子不好的。”   她好意思说跟他不熟?   原本是他把她给噎着了,沈济南还有点小得意,结果,她话反过来,就把他狠狠地噎了一下,噎得他差点就翻脸了,目光对上陈涉略有点阴沉的眼神,他总算是比陈涉修养要好太多,伸臂把人揽着,那手就有意地往她微挺的胸脯前掠过,立即发现她跟受惊似地往后退,薄薄的唇瓣,顿时扯开一抹充斥着恶意的笑,“哟,你说说,我们是哪里不熟的,是跟你这里不熟,还是跟你那里不熟?”   他边说,那视线还跟在她身上扫过,扫得她觉得自己像是跟没穿衣服一样难堪,稍稍褪了一点血色的脸,顿时又胀得通红,几乎没有缓冲的余地,一下子就红了,人往后退时,后背就抵着陈涉,她又是一滞,赶紧地想往右边退——   偏叫沈济南的手臂挡着,被他一挡,她就想找个救命稻草,侧过头,乌溜溜的眼睛就巴巴地瞅着陈涉,眼睛一眨,就忍不住了,不是当着他的面才哭的,是她真受不住了才哭的——这里头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她怎么也不敢叫这里的人晓得她个生活关系乱得跟个乱麻一样,老太太要是听见了,她估计顶不住。   这么一想的,她就哭了,完全是忍不住的,“陈涉,陈涉……”她叫着他的名字,那双眼睛里全是泪水,还一滴一滴地往下滑,滑过脸蛋儿,求救似地叫道,“你别叫他欺负我——”   都说她是自私鬼,自私鬼自有自私鬼的本事,这就想分化他们了。   偏陈涉不为所动,老神在在的挽起袖子为她擦眼泪,诱哄着她,“他哪里有欺负你,不是说得好好的?”进一步地将她圈在两人中间,不让她躲开一点点,他低下头,额头低着她个光洁的额头,与她含着泪水的眼睛相对,“落落肯定想我们了,你不想让他见见我们?”   把她问的哑口无语。   但是她不可能把他们带回家去的,这个是她的坚决主意,再没有比这次更让她坚定的时刻了,老太太要是晓得她根本没干成事,又跟人牵扯到一起,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她——   她、她……   真是两难。   “不行的……”她近乎喃喃自语,觉得自己都给分成两瓣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陈涉那里,她想可能是配合不了,于是又找沈济南,两手巴巴地揪住他个挽起来的袖子,“要不,我把落落带出来见你们?”   “凭什么呀——”   没等沈济南回答,陈涉一句话就把她打的主意给否决了。   她胆怯地回过头看他——见他神情坚定的,几乎又想哭,又怕回了家,叫老太太晓得她哭过,肯定要问她为什么的,使劲地吸吸鼻子,她努力不要哭,都一把年纪了,还老哭要干嘛,她忍不住嫌弃自己起来,“你就当帮帮我——”   “帮什么?”沈济南插了句话,笑眼盈盈的,“怎么帮,你给我说说?”   想到老太太的意愿,段乔还真是胆儿肥了,头一次还想跟他们谈谈条件,“我妈、我妈说让落落跟着我姓,你们行吗?”   前一句说的还好,后面一句,声音轻的跟蚊子一样。   惹得陈涉大笑不已,那笑声实在太惊人,把段乔吓得赶紧拿手去捂他的嘴儿,偏他顿时就不笑了,深幽的眼睛就瞅着她,被捂着的嘴,就轻轻地磕着她手心,她的手瞬间就缩了回去,——   “就这么点胆子,也跟我谈条件?”他毫不留情的“奚落”她,“你拿什么跟我说这个?谁承认落落是你儿子?谁承认的?你要告诉别人,这是你在与高炽结婚时出轨生的孩子?要不要?”   明明说好不哭的,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就哭算了——   可是真哭不出来,这脸上烧的,快把她的脸都烧坏了。   又不能否认,人家说的是真事儿。   “你胡说什么——”到是沈济南“听不下去”,伸手把陈涉给推开,不悦地瞪他一眼,把段乔搂入怀里,摆出护着她的姿态,“又不是她爬你的床,是你自己爬的,怎么着想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那还是我儿子呢,你胡说个什么,我儿子叫你养了这么多年,你占了大头,还想怎么着呀——”   “不知道谁当初嫌带个儿子麻烦的?现在想跟我提这个?沈济南,你别他妈/的占了便宜还想占最大的那份儿?”   “我不想带儿子?”沈济南那表情都快吃人了,“不知道谁把我儿子弄走,叫老子一眼都没见?你行呀,陈涉,就你敢耍老子一手!”   “谁耍你,老子是光明正大的,哪里像你,现在想当个二十孝老爸了?”   “……”   “……”   这是内乱了?   统一战线被段乔给摧毁了?   不,他就是个变色龙,哪里有好处就往里哪钻。   但,段乔这时候哪里还敢相信她,在她个眼里,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挖了坑等着她跳进去,让她摔个粉身碎骨都是轻的,他们估计要闹得她都没有脸做人——这吵的,万一把别人都吵出来看架,她估计一辈子也不要进这里了。   “我丢人,我出轨,我乱爬你们的床,我是贱/人,好不好?”   要是换成别个气势稍强一点儿的,说这话,那简直就妥妥的高贵冷艳范儿,偏她说出来,就跟息事宁人一样,求着人家的,不惜把自己往低里说,就求着这两位大爷高兴一下子,好歹把她给放过了——   她得回家去。   “不好!”   “不好!”   这回异口同声了,刚才还一句对一句的两个人,瞬间就把枪口对准她,又站到统一战线上了,妥妥的,两张黑脸,两双黑眼睛,就瞪着她。   太齐整了,她讷讷地想有个隐身的技能,好歹能躲上一回。   可她没有,只好看着他们两个人都瞪着她,瞪得她冷汗直冒,后背一下子就湿透了,贴在身上很难受,慢慢地举起双手,她试着提出要求,唔,是的,是试着提出要求,而不是跟他们谈条件——   “我妈想让落落姓段——”   她说得很小心,一边说话,一边怯生生地看看沈济南,又看看陈涉,见他们的脸色有加黑的迹象,声音就更加小了,“还、还有,你们不许说我们有关系——”   “不行——”   “不行——”   果断被否决。   她跟蔫了一样,歪着个脑袋,双手合十的,又慢慢地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他们,“那你们、你们说……”   “你跟他结婚——”   沈济南指指陈涉——   一点迟疑都没有,像是早就商量好的样子。   不怪段乔会这么想,就看看陈涉那样子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让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又叫他们给联手忽悠了,何权、高炽,都是一个人就把她忽悠了,这回上的是两个,一会儿联合,一会儿又出现内部分裂,一会儿又统一战线的,把她绕得云里雾里,眼泪掉是掉了,可惜啥事也没有弄成——瞧瞧她个可怜的。   但——   “不行的——”   她软弱地回答。   “为什么不行?”陈涉笑眯眯地问她,看上去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他越笑,她越觉得自己个杯具的,怎么就碰到这样的人,好端端的就能吓着人,她的心哟,跳得个老快的,越跳越快,快的让她觉得下一秒这心就能从胸腔里跳出来,硬着头皮,她总算是把她心里想隐藏“一辈子”的事给说出来,“我早、早上跟高炽登记了——”   低着头,跟犯了罪似的,她根本不敢抬头。   “段乔!”   她个话音刚落,就听到她家老太太的叫声,那声音隐约含着怒意,叫她心里头一突,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已经下意识地往老太太那里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她不想说,最后还是坦白了,我这时救了乔乔一把,让老太太出来了—— ☆、第115章   老太太简直气坏了——   那个晚上段乔个家伙根本没有回来,她这个做妈的就晓得事情没那么容易,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就她家女儿那种性子,别看她有时候很能拎得清,那都是她给洗脑成功的“典范”,要真让她自己做主,真的一点都不靠谱——   她那晚就直接给女儿打电话,谁曾想接电话的是何权,她自然能详细的说起何权的身世,就他那个妈与她姐夫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让老太太心里就不太爽,到底何权又不是自己想生下来的,就他那个妈非得生下来,才有了何权。   老太太挺不待见这一对母子的,主要陈美华那个人,做事的方法她不喜欢,小姨子跟姐夫这种事,老太太挺鄙视的,没曾想,当年她们家隔壁的何权到是“缠”着她女儿了,老太太当时在电话里就想骂人,幸好还能克制一点,声音虽然生硬,可到底还是保持着一份“克制”——   她还想着女儿晓得消息很快就会来北京,想的是没有错儿,她就是走出来想买点料酒,谁曾想就在这里,两个大男人的就把她女儿给堵住了,她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就挡在女儿身前,盯着这两个年轻的男人——   上次还去她家里,老太太还认着,当然还认得他们身后所带来的一切,叫老太太实在是要气得快发抖,她往后拍拍段乔的手臂,叫她别怕——目光狠狠地瞪着他们,仿佛他们才逼良为啥的不良分子——   “你们还不快给我走开,想让我报警呀?”   老太太威胁他们。   这是丈母娘,的的确确的丈母娘,不需要任何提供任何证件来证明她是段乔的亲妈,她们本来就是亲妈,老太太那么一威胁,到惹得段乔心里安不下来,生怕真报警了,那手就小心翼翼地拉住老太太的衣袖子,似乎想让她别说了。   老太太那是谁呀,虽说对自己女儿那种性子晓得很清楚,但人都护短,自己女儿再怎么着还是自己女儿,那两个男人在老太太眼里就成了带坏她女儿的坏家伙——“还不快走?”她还真作势掏手机,要拨“110”。   沈济南试着露出笑脸,想要缓解一下老太太的愤怒,“妈……”   “滚!”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惹得老太太的眼睛跟要吃人似地瞪着他——   确实把他吓了一跳,还是陈涉反应比他快一点。   “初次见面,我是陈涉,他是沈济南——”他语速很快,一张嘴话就来了,比沈济南这个精神科医生靠谱太多,“我们把乔乔送过来,如果妈对乔乔有什么责怪的话,那都是我们的不是,妈不要对乔乔苛责太多,都是我们的错,这次见面很失礼,希望下次能正常的拜访——”   话说完,他还拉着沈济南一起鞠躬,当然,沈济南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时候跟老太太扛上确实不是怎么合适,谁都知道这次为什么段乔要跟他们断关系是谁的缘故,不就是老太太嘛——可那个是乔乔的亲妈,谁也越不过去的。   丈母娘那是得讨好的,不能硬来。   老太太还以为这两个人得说什么叫她不高兴的话呢,却是听到这两个人都叫她“妈”,叫得她心里都直打鼓,别看她刚才那个完全要维护女儿的架式,也多亏得她还有勇气,——看着丢下一长串的话就走了,叫她真是皱起了眉头,不怕跟人硬碰硬,就怕人家来软的——电视剧我党的背叛者都是怎么样的,要是敌人来个一刀切,估计就成了烈士,可是一次次的折磨,却让人扛不住,成了个叛徒——   老太太心里就怕这个,他们强硬点估计会让她反感,现在他们到是软了,一个个的,还叫起“妈”来,她不好意思听,他们到是叫得光明正大,还两个人一起叫,叫得她真是……转过身看看躲在她自个身后的女儿,真是烦恼透了。   “怎么又跟这两个家伙一起的?”   由于这是小胡同里头,两边都是曾经的邻居,老太太到是不好提高声音问得太直白,怕把女儿的名声弄难听了,要是别人听见就刚才、刚才两个年轻男人就对着她喊“妈”,估计一时半会整个胡同里的人都晓得了。   段乔自然听得出她家老太太声音里的情绪,压抑着的愤怒,她此时还庆幸人在外头,没有在家里,要不然老太太估计能把她吼得都“耳聋”了,她现在红了脸,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讷讷地说道,“妈不是让我去断了关系嘛,我到了这里,他们执意要送送我……”   尽量的简单化,没牵扯一个人。   老太太一看她个神情,就晓得她没把话说全,心里更气了,到是在胡同里没有表现出来,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想叫女儿的名声坏了,索性先回家再说   段乔默默地跟在后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家还是记忆里那个样子,多了点熏香味道,估计是多年没住,老太太特意点了熏香。   “坐那边——”   才进了屋,段乔伸手将门在身后关上,就听得老太太严厉的声音,完全是下意识地就坐在客厅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布艺沙发里,不敢往后靠着,就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正襟危坐。   惟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抬头。   她显得局促不安,就觉得她家老太太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自在,试着稍稍地挪了半寸个位置,又立即觉得老太太的视线跟着她在移动,顿时还是不动了,坐在那里,缓缓地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老太太,“妈,我错了,我错了——”   “认错?”老太太从鼻孔里哼一声,确实有那么一点气势,虽说社区是最基层的,好歹老太太一直是思想先进,但是再先进,也实在是扛不住段乔身上的事儿,“你说说都错在哪里了?”   通常都是这样的,段乔小时候就是这么长大的,要是有什么犯错了的,就会老老实实的认错,而且态度非常诚恳,叫人不忍责备,尽她自个全力的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   “我错在不该跟他们扯不清。”段乔老实地承认。   “那还不断了?”老太太瞪她。   段乔真是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没断了,人家不让她断,哪里是她一个人就能行的事?可这个话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她怕老太太听了血压会飙高,只得是点点头,甚至是为自己今天被人送回来的事都加以一番解释——   呃,仅仅是让老太太觉得听得过去的解释。   她压了压舌头,脑袋里的东西飞速的转上了,难得利落的就编出一个听上去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尤其是她那个表情,也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妈,我们断了,他们今天就是送我过来,就最后的,最后一次见面的,以后我们不见的……”   还怕老太太不相信,她一边说还一边挺注意老太太的表情,见老太太的表情有点松,她瞬间就差点松口气,幸好还有点理智,又一瞅老太太的表情,还是有点狐疑的模样,她更加上一把火,“妈,他都同意把儿子给我的,同意让落落姓段的,我怎么能不同意让他们送我的?”   提到落落,老太太就挺松动了,毕竟她也晓得虽说孩子妈是她女儿,但落落这个外甥子不是高炽的儿子,那要是上法院硬碰硬的弄外甥的抚养权,别说没那么快就判下来,就算是判下来了,落落跟着她女儿走的机率不大——   人家那是什么背景的,她家又是什么样儿的,老太太心里门儿清,人家条件好太多,抚养权这种事几乎就顺理成章的,而且要是他们提出来落落的出生日什么的,再弄出个亲生父亲是谁的事——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忍不住瞪段乔一眼,觉得这个女儿叫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这性子跟她爸不一样,跟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一样,“你就这么忍不住,就算是想跟别人好,也不至于那么急,就跟人有了孩子了?——”老太太说到这里就不甘心了,“跟高炽离婚了你怎么着都行,怎么跟高炽婚还没离,还跟别人生孩子?你把我们老段家的脸都丢没了——就他们中的一个也就行了,怎么就这么几个都……”   老太太实在是说不出那种话来,太刻薄,也不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心里钟意高炽这个女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觉得非常对不起人高炽。   老太太说的不是太直白,可要说的也都说了出来,说得段乔个脸红的堪比最鲜艳的红旗子,瞧那个艳的,人家都说红旗是革命烈士的鲜血染红的,可——段乔个脸,就是她自己的难为情与尴尬染成的。   “妈——”她叫一声,把个声音拉得老长。   “以后不许你也跟史证来往——”老太太心里非常膈应这个名字,又是个七点新闻里常见的人,就因为这人如今是一把手,老太太都戒了看新闻的一点小爱好,“他才比你妈我小几岁的,你就跟他扯不清?一把年轻的,老不休的——”   段乔听在耳里,难受在心里,用力地点了点头,嘴上一句话都不敢为叔叔说好话,这个时候,给人说好话,估计就是让老太太不待见谁了,她装哑巴。   “先去睡一会儿,半小时后下来吃晚饭。”   老太太想着落落能姓段,确实挺高兴的,见她个乖巧的听话样,也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回,把今天的“审问”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要说:那位要《擒妻》的同学,定制已经开了,这是最后一次开 ☆、第116章   段乔心里苦呀。   真是心里苦呀,让落落姓段,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她真是心里苦呀,话说出口了,能那么容易就不当一回事了?老太太肯定是不会忘记的,估计明天就能叫她拿户口本把儿子户口都迁过来,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儿子落落走过来,小家伙就站在那里,没有上前,那眼睛像极了沈济南——   她走不动了,真是觉得累得慌,不止是身体累,就是心也跟着累,就坐在楼梯口,朝落落招了招手——“过来,叫、叫妈、叫妈妈看看……”   话一出口,她的声音有点变,有点近乎于沙哑,想着自己的话这么生疏,她连自己都哄不了,儿子一直没在身边,她过了几年没有儿子的生活,看到儿子这么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她居然还有点不能适应。   落落迟疑了一下,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只是,刚跑到她面前,他就停了脚步,漂亮的眼睛就看着她——能轻易看得出来他那双眼睛染满了疑惑,“妈妈?”   小孩子天真的声音,让段乔心里一颤,连忙伸手将他给抱住——其实一抱,她才发现这儿子真结实,不是普通的发胖那种,是很结实的那种,她要是抱起来,估计还得费不小力气——   她试着想抱起来,真的,第一下真没有抱起来,再说了,她就坐在楼梯口,心里还怕把儿子摔着了,索性放开了手臂,手去牵他的小手,肉肉的,牵着手的感觉,仿佛让她突然有了种真实感,这是她儿子,是她的儿子。   对,就是她的儿子。   其实她觉得落落姓什么都不重要,难道改个姓,儿子就成她的了?难道不改姓,儿子就不是她的了?没有这种事,儿子毕竟是她的儿子,老太太那里的要求是必须达成的,于是她有点头疼。   “想妈妈没有?”还是头次这么接近儿子,她多少有点紧张,低头面对他的视线,小小的脸,胖得很可爱,她没去捏脸,怕捏疼了他,见他点点头,心里还有点疼疼的感觉,“落落要不要跟妈妈一起?”   她问得很小心,生怕把儿子问哭了。   以前她觉得离婚时最残忍的莫过于问孩子,到底是要跟着谁,现在的她也这么残忍的问儿子,实在是比那些看到的更残忍些。   落落往她怀里躲,两只肉肉的小手硬是揪住她前襟,却是摇摇头,天真地说了句,“我跟陈爸爸一起……”   意料之中的回答,段乔没有觉得难过,任谁都会这么选的,她跟落落都没有生活过一起,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肩头,生怕一放手,落落就会消失了,“嗯,那陪妈妈几天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要求,没觉得她自己能一下子就当好妈妈,虽说谁都没有一生出来就会当妈,她想慢慢跟着学,也会好的,她还是个挺乐观的人。   “嗯。”这个落落到是没有迟疑和,张嘴就答应了。   落落按段乔的算法是三岁,其实也就两岁,能说这么多话其实也叫她吃惊,吃饭都不要人喂,拿个小汤匙,就自己吃饭。   老太太是疼孙子的,还想喂他,到是落落坚持自己吃饭。   这么好的孩子,惹得老太太心疼不已,个没妈的孩子,也能这么懂事,老太太忍不住瞪向女儿,见女儿还要夹菜过去,连忙用筷子去挡,不耐烦地训起人来,“你有没有脑子的,他牙齿这么嫩,你让他咬这个东西?”   段乔悻悻然地收回筷子,不由又伸个脖子看看落落,见他一个劲儿地喝着蛋羹,似乎还很喜欢,面上顿时有点讪讪然,她真是一点都不懂,唔,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学。   “我哪里没脑子了。”她小声地抗议,迎上老太太的厉眼,顿时又蔫了。   “晚上落落跟你睡。”   老太太乾钢独断。   段乔连忙应是,等饭吃完了,还去洗碗。   跟儿子一起睡,完全是个新鲜的经验,就像新得的一个物件,要刷亲密度似的,段乔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母子,慢慢地学着当个好妈妈。   一晚上,段乔醒来起码有三四次,生怕儿子没盖被子,临睡前老太太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别看现在天气热了,小孩子最容易感冒,她把这个话牢牢地听在耳里,以至于半夜睡得不太熟,刚闭上眼睛,又急慌慌地醒了,也不开灯,生怕灯光把落落惊醒了,幸好这晚上有月光,还能清楚地看到落落还睡在她身边,被子还老老实实地他身上盖着。   松一口气,段乔总算是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刚一睡上,又悄悄地回到原点。   早上被老太太叫起来的时候,段乔难免有点睡眠不足,边吃早饭还边打呵欠,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心里到是有点好奇陈涉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想想人家大男人都扛得住,她当人亲妈的,怎么能扛不住,怎么着也得比他们行!   她下了决心,而且这种决心不能让人动摇半点。   老太太喝着粥,看着落落也跟着喝粥,那小样子确实像极了自家女儿,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糊涂鬼,也就她家这个糊涂鬼,事儿都扯不清,——她拉着段乔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不想叫落落听见,尽管落落也许不一定能听懂她们的话,还是想避着他,“回头你把落落的事办好了,这种事就得趁热打铁,万一人家反悔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段乔眨眨眼,还有点不太清醒,肚子是饱了,可眼睛里涩涩的,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她一贯是个爱哭的,现在这时候她更让老太太说的几乎动容了,亲妈都是疼孩子的,她家老太太自然是疼她的,她就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真的,她从小就没有争过气一回的,这么大了,连儿子都有了,还没能争气一回,她哪里是她们家老太太的亲女儿呀,分明就是生不来坑她们家老太太的。   她使劲点头,一手捂着嘴,想哭又不敢哭,怕叫老太太知道她跟人根本没扯清,就是落落的事,也是她嘴巴没把门就那么随便一说的事,夜里她睡不着,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听着老太太为她着想的话,看着老太太殷切的目光,她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的把自己的胡言乱语全坦白了,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说——   她轻轻地抱住老太太,两手往老太太后背一箍,也就五六秒的时候,她很快地就放开了,低着头,“妈,会很快的,我会做好的,他答应我的事,就得办好。”   吹牛,放大话,大抵都是一样的道理。   段乔吹起牛快没边,估计能把牛都给吹到天上去,而且不脸红,心跳不快的,像是经历过许多事都给锻炼出来了,连个呼吸都是平稳的,真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连她都忍不住想夸她自个儿。   老太太带着落落出门,跟隔壁邻居什么的联络旧年感情去了。   段乔到是想跟落落一起出去,老太太坚决不同意,叫她先把事情处理好,没有个叫人满意的答案,别想进段家的门,语气极其果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沈济南总要去军总医院的,他在那里前途正好,没道理不会在那里,谁知道她搭车到了目的后,才晓得沈济南已经放年假去了,最近都不会来。   她有点丧气,又跑到她所知道的沈济南曾经住过的地方,结果又没有人,呃,不是没有人这么简单,而是那个公寓早已经卖了,而且是两个星期之前的事,她顿时愣在人家小区门口,等回过神来差点就气得跳脚。   本以为找到沈济南,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陈涉,落落这事儿不是跟陈涉一个人谈就行的,户口登记的父亲是陈涉没错,可沈济南才是亲生父亲,她就算是去办落落的事,人家还不得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特让她没胆。   只是,她没想到沈济南会做的这么干脆,连她惟一去过的公寓都给卖了。   难不成让她跑去沈家?   她真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去陈涉,又得上人家的门,那里更叫她心慌,陈中华呢,还有陈美华,一个个的大咖,她想起来就觉得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堪,这样子来来回回的,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了,站在雍和宫个门口,她想回家,还是掉头走,真是下不了决心。   “小段老师?”   突然的,有人那么叫,把她惊得立即看向来人。   尚品挺喜欢“守株待兔”,当然,他这次回报也不错,等来了一脸迷茫的段乔,瞧瞧她那个样子,跟失魂落魄一样,结果他一叫,她又那副受惊的鬼样子,惹得他心情极好,将车窗子摇下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是问她的,不是命令性质的那叫她过去,看上去脾气好极了。   脾气越好,骨子里那种藏着的东西最叫人害怕,段乔还记得他表面上对她好,事事为她着想,还给她安排什么培训的,还在沈济南面前扯了她一把,她还真的就相信了,差点就让他与沈济南联合弄的“绑架”戏码给愚弄了——   她摇摇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就是不上前。   “你是不是想找沈济南跟陈涉谈谈儿子的事?”   简直是正中红心,叫人拒绝都难。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休息天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码字 ☆、第117章   难以拒绝,不是不能拒绝。   段乔表示自己意志坚定,不可能让他一两句话就轻巧地打败了,摇摇头,嘴唇一动,话说了出来,“我自己会去找,不用你操心。”   “有这么容易找?”尚品看着她,黑亮的叫人心都能发慌的眼睛带着些个笑意瞅着她,“他回军区了,你晓得他哪个军区?你以为你一跑去,就能找到人了?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有些理由,让她一时踌躇地站在那里,坚定的决心有点动摇,眼睛疑惑地望着他,见他还是朝她招招手,怎么看都让她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上尚品的当,不是一两次了,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上当的。   不过是扮着一副好心的面孔,最后却要算计她,她心里发毛,还是不肯上前,兀自再摇摇头,“你随便我怎么做,神经病,别假装好心人了。”   绕过他的车子,她就算是有点动摇了,还没到全部动摇的时候,现在还迈得开腿,朝对面过去,总感觉跟尚品打交道就会上当似的,她现在是真怕了他,前头事闹得扯不清,再来个尚品,她简直没活路了都。   “有没有看新闻?”   冷不丁的,她听到身后传来这样轻淡的声音。   段乔脚步停了,明明晓得他在搞鬼,还是忍不住要停下来,她都恨自己这个反应,看着他还在笑,迎着阳光,那脸像是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离得又不太远,叫她隐约还有点恍惚,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什么新闻?”   她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叔叔有什么事,按她个性子,能看七点新闻嘛,肯定不能的,她向来对这种事都不太敏感,一般也从来不太关注。   “沈伯庆昨天抢救无效过世了。”尚品知道不报出名字她也许就不知道人家是谁,报出人家名字的同时还很细心地说明一下,“沈济南的亲舅舅,你晓得他为什么不见人影了?”   还是得亏他细心,段乔要是没听过他的说话,肯定不知道沈伯庆是谁哪位的,就她个傻样,当时跟着景析的,有什么大事也真轮不到她来处理,景析说了,他吩咐过的事,她才能干,一般跟着叔叔就行的。   她向来怕怯,自然巴不得这样子,就跟着叔叔,在公众面前连个面都没露,也就是有人晓得叔叔身边有人,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保密的很。   一听说明,她才晓得尚品这个人是真细心,微皱的眉头跟着就松开了,快步往回走,拉开他的车门就坐了进去,“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晓得沈济南是个混蛋,她还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想法,想去看看他,亲舅舅没了,她晓得沈济南那混蛋说过,要不是他舅舅够硬,估计她妈早让高峰给摆布的没法子了,对于这个亲舅舅,她晓得那个混蛋非常尊敬的。   现在亲舅舅没有了,她顿时想去看看他。   “那你求我呀。”尚品完全高调了,眯眼瞅着她,车子就是不开,“刚才我好声好气叫你上车,你不肯,现在嘛,我不乐意了,不去了。”   这个人——   要端架子的时候就端架子,不端架子的时候,跟个老好人一样,啥事都为人考虑到位,简直叫人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段乔就是这么心里感受,只得跟他低头,低低地说了声,“我求你。”   “一点诚意都没有。”尚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以手指指她的右侧脸,“好多年没见了,我们这么重逢,你不给我个礼貌的见面礼吗?”   前天才见过,她不由得想冲他吐槽,可现在她有求于他,还是忍下这个冲动,迟疑地看着他的右脸,眉头又开始皱起,简直跟受难一样地凑上去——   没等她真亲上去,他到是一转头的,薄薄的唇瓣顿时就含住她的嘴,叫她想往后躲都来不及,湿热的舌尖往她微张的嘴里探,勾得她的呼吸有些急,鼻息间尽是他的灼热呼吸,弄得她的心尖儿都跟颤了,双手连忙抵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他。   到是尚品含笑结束了这个吻,瞅着她乌溜溜人含着一点水意的眼睛,他情不自标地再吻上她的眼睛,见她惊吓的闭上眼睛,悦耳的笑声自他的喉咙间流出来,叫人情不自禁的着迷。   段乔个胆小鬼,就缩在车子里,连眼睛都不敢睁,几乎是硬着头皮说了句,“你快开车……” 连声音都有些异样,有点急,又有点慌。   他不逗她了,尽管那最有意思,“好好,你别急,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这会儿,段乔不说一句话。   主要是尚品没说话,就一直专心开车,所以她没让他哄得说话。   沈伯庆的遗体摆放在最靠近沈家的那个体育馆里,要说那个体育馆也是来头不小的,通常规模挺大的国际赛事一般都在那里办,只是,沈伯庆突然病危,昨儿个夜里就过世了,中/央紧急成立了临时治丧委员会,全权办理沈伯太的身后事。   从体育馆门口,尚品的车子只停了一下就迅速地开了进去,段乔始终没有抬头,生怕叫别人认出她来,跟着何权,她认识军界的人比较多,而沈伯庆正好待过兰州军区,要是她聪明点,今天就不要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过来,可能会后悔,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的冲动,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尚品停车。   沈家其实人丁单薄,虽说还有点远亲,但关系实在是有点远,沈伯庆为人低调,终身未娶,身后没有子女,要说亲人,其实也就是一个,就沈济南他妈,那位曾经与高峰算得上青梅竹马,甚至当初也是情投意合的沈女士,只是,人心变的太快,婚姻才开始就走很快走了绝路,离婚,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未尝也不是一种解脱。   沈女士与沈济南站一起,母子俩身后还站着临时治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   段乔是跟在尚品的后边走进去的,体育馆里冷气十足,乍一进去,还叫人一个打颤,忍不住朝沈济南看过去,见他神情木然,似乎是什么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叫她心中讪讪然,跟着脚步就停了——   沈济南却是走向她,他不过来还好,他一过来,她瞬间就觉得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顿时脸立刻白了,慌忙地想躲往尚品的身后,却让尚品抓住了手臂,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得过去,他现在需要你——”   她蓦然一怔,目光惊异地看向他,却得到他的一记点头,而回过头看向沈济南时,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那手已经到她的面前,也就是这个时刻,尚品的手放开了,他独自走到遗体面前,献上了菊/花。   而段乔已经让沈济南牵着手走过去,走到沈女士的身边,那里还有治丧委员会的人,其中还有几张熟面孔,让段乔都不敢抬起头来,就连声音都没有,只晓得站在沈济南身边,让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   很快的,那种被许多人盯着的感觉消失了,她心里轻松了许多,然而还没有轻松上两秒,她立时又觉得像是还有人盯着她看,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寻找那道眼目光,将将地与沈女士冷静的目光对上,心跳瞬间加快。   她下意识地就想叫一句“沈阿姨”,还是不太敢,怯怯地想要笑一笑,这个时候又不适合,索性就憋着个小脸,不哭也不笑,让沈女士的目光从她的脸一直往下看,看得她都想逃。   真是一点胆子都没有。   要是段乔有半点胆子,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子,就因为她没胆子,才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可惜她不是不明白,而是实在硬不起来,不是每个人都能狂帅酷霸叨炸天——她就是个小透明,就算有人扶着她,也没能把她给扶起来。   从沈女士那种目光,她还有一种感觉,觉得人家都知道自己跟沈济南那点混账事,而且还跟人扯不清,脸上就有点火辣辣的心虚,目光悄悄地看向尚品——   尚品已经走过来,瞧瞧她个眼神,染着个“求救”的色儿,心下还有点不明白,见沈女士的目光不时落在段乔身上,才晓得个乖乖恐怕又是扛不住了,心里微乐,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半分,站在沈济南一边,对她是爱莫能助。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军中人士,家属答谢的时候,段乔就站在沈济南身边,不乏有人诧异地看着他,不过都是人精,谁也没说什么,就仿佛现在才认识她一样。   段乔多少会觉得有点尴尬,可整整两天下来,那种尴尬仿佛就少了点,还让她得出一种结论来,这人的脸皮也会慢慢地厚上去的,最主要的是陈涉也来了,他是过来悼念的,当然身为沈济南最铁的哥们,这是摆上明面的关系。   更让段乔觉得无所适从,一个沈济南,她陪着,这两天下来,她亲眼看着沉默的不像平时的沈济南,心里有万种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就那么陪着;如今不止多了个给她增加压力的尚品,还有个陈涉,更让她神经高度紧张。   还有更让她内疚的是她家老太太,老是答应了,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就在段乔忐忑不安的心情下,迎来了沈伯庆的追悼会,追悼会后就去火化,然后登上专机,将沈伯庆的骨灰洒向东海。   这是治丧委员会的安排。   同样安排的文件也给了段乔一份,当看到文件上面列印着出席追悼会的名单,尤其是看到两个字后,手里的文件像被过电一样,也亏得她还晓得要掩饰一下,才没有震惊地拿不住文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沈济南,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没等她不安的心情过去,沈女士把她单独叫去,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叫的,她刚去了洗手机,沈女士是搞研究工作的,属于地震局,常常被国人称之为最不作为的部门,来段乔过去的是沈女士身边的秘书。   段乔顿时觉得压力重大,说实话,几天下来,还真没有私下里跟沈女士待过一起,人家秘书在等着她,她说不说话,人家也不走,想了想,她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秘书走。   沈女士待在一个独立的休息室里,秘书把她领到门口就走了,留下段乔一个人跟个傻瓜一样地站在门口,手举了好几次,都颓然地放下手,决心下不了,就是看着那门,心里有点恨这门是关着的,要是开着的,她直接敲个门,把沈女士惊动了,叫她进去就行了。   可惜光想想是那样的,门还在她面前关着。   她感觉也许是沈女士找她算账的?   不知道人家要找她算什么账,她自己都说不清,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叫她心跳如雷,耳朵里仿佛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别的。   突然的,肩膀给人一拍,她差点就失声叫出声——   “是我。”   亏得那个反应比她更快,制止了她即将出口的声音。   她给吓得半死,本来就亏心,一听声音陈涉,幸好还有点理智,还没骂人,但是瞪他两眼那是必须有的,压低了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南那里走不开,让我过来看看。”他抬眼看看紧闭的房门,知道这是沈女士的休息室,心里跟明镜似的,大约是要找她谈谈的,“别还嘴,沈阿姨说的话,你都得听,说什么就听什么的,知道吗?”   她本来就紧张,现在一听他的话,就更紧张,本来双手垂在身侧,一听他的话,都觉得这双手放的都不是地方,可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露出个苦瓜脸,还带着一点求饶,“你饶了我行不行?”她双手合十,还摇了摇,“有你这么吓人的嘛?”   “我这是好心给你当驴肝肺。”陈涉的手指差点就指到她的额头,临到了,手指又悻悻然地收回去,“你自己当心一点,沈阿姨不太好对付,别惹她生气。”   他不说还好,他说的越仔细,反而让段乔的心更加是七上八下,刚才还有胆子举起手来去敲门,现在光看着陈涉走开,她便是连举手的勇气都没有,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有点期待这门自己突然能打开——   这不是做梦的嘛,她不由暗骂自己不靠谱,连这种期待都有。   洁白的牙齿咬着唇瓣,满脸个纠结,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敲了门,就敲了两下,呼吸瞬间屏住,等着房间里面的反应。   “进来。”   门一开,沈女士开的门,声音比较冷淡。   段乔一听这声音,就感觉像是以前念书的教导主任一样,背挺得极直,努力让自己上去不那么胆怯,她还很有礼貌地跟沈女士打招呼,“阿姨好,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礼貌是必须的,不管怎么样害怕,她家老太太说了,人必须得有礼貌,别人没礼貌那么别人的事,自己做到了就行了,她走入休息室里,并亲手将门关上,关得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落落人呢?”   沈女士坐在一边,茶几上摆着整套的紫砂壶茶具,到是没喝茶,她坐的极有姿态,身上仅仅黑色的薄外套,里头是样子极其简洁的白衬衣,估计是保养得宜的缘故,岁月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给她。   段乔试图将目光对上他,才对了十来秒,就发现她根本没可能与她对视,心里涌上一种无力感,有时候不是对方太强大,而是自己没勇气,“在我妈那里。”回答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悬起,生怕是这位是要找她要回落落。   “明天追悼会,让人把他送过来。”   沈女士似乎不介意段乔躲避她目光的胆小样,反而说得很自然,只是那嗓音天生的,显得比较冷,甚至叫人觉得不容易亲近。   段乔赶紧答应,好歹落落也得叫舅公的,她哪里能不让落落过来,心想就是说这个事,也还简单的很,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也跟着放开一点点,只是一点点,“那我先出去?”问得小心翼翼,她见沈女士一点头,人就往后退,巴不得尽快离开,说她没出息,说她什么都好,反正是没有承受沈女士强大气场的能力。   离门口越来越近,她的心跟着越紧张,生怕沈女士叫住她。   然而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如人意,越是害怕来什么,就偏偏要来什么——   “你叫段乔?”   沈女士突然问她了。   段乔的人已经走到门外,刚好想将关从外边关上,被这么一问,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一个抽抽,没得办法,只得回到休息室里头,心想都待了这几天的,这位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当然,她才不会相信这位真不记得她叫什么,不是她觉得自己够出名到叫别人都能记得住她的名字,而是她与沈济南那些事,好吧,都有了落落,这位要是不知道那就是装的了,“我是叫段乔,沈阿姨。”   但,她还是挺有礼貌的回答了。   “段建国是你爸?”   沈女士问得挺慢。   段乔点点头,她爸是叫这个名字,她们家的老段同志没能等到她长到十八岁就没有了,听这位提起她爸,不免降低了一些紧张感,瞧着沈女士的目光也跟着不那么露怯了,还能扯开嘴角傻傻一笑,“沈阿姨,你认识我爸?”   “我跟你爸是高中同学。”沈女士淡淡地说道,抬眼看向站在门口,双手交叠在身前的人,还真跟她个不省心的儿子说得太像,恶婆婆谁都会当,可她当这个恶婆婆真是不好说,年轻人的事,她到是不想管,偏自己儿子个性子,一点都不随高峰,要像高峰那样的,三心两意还到好,偏认准了一个人不撒嘴的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从高中同学一下子就跳到“你打算怎么办”这种现实性的话题,段乔一时没转过弯来,巴巴地看着这位,还迟钝地重复了一扁,得到沈女士似乎是平静无波的眼神,叫她顿时觉得自己挺苦逼的,心里慌极了,机械性似的将沈女士的话就就重复了一次。“我打算怎么办?”   不用问她,就晓得她个表情,就跟吞了黄莲似的——   “你打算对我儿子有什么交待?”沈女士严厉地逼问她,甚至是嗓音都有点提高,“是要跟那些人断了,还是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儿子受委屈?他娶哪个不好娶,非得跟你扯不清,你呢,能回报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沈济南代表团表示,他亲妈真是做对了!   陈中华:……   陈丽华:…… ☆、第118章   这一质问下来,问得段乔冷汗直冒,刹时后背就全湿了。   如果被问的人不是她,那么她可能想象成未来丈母娘在质问准女婿,偏她面对的情况是调了个头,明明她家老太太得出面问准女婿的事,却轮到她身上时成了沈济南他妈质问她的了——   好半天,她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那里,如泥雕木塑一样。   “舌头让猫叨走了?”沈女士冷眼看她,也就那么一瞄,似乎对她非常不耐烦,“还是不会回答了?你到底要跟我儿子怎么样?真是有能耐,人家一脚踏两船也就够叫人觉得有本事,你到是数数,你踩了几条了?”   说得段乔没脸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一会红的,一会儿又白的,红白交加,羞愧万分,她晓得自己这么乱的关系不对,可偏偏就断不了,好像这么想又有点矫情,实在是找不出话来为自己辩解一下——   她都没有站得住的理由,以至于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绞尽脑汁的想说点什么,脑袋空白一片,只能是喃喃的道歉,“我不、我不知道会成这样子的,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沈女士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明白地告诉她一件事,就不是耐烦听她道歉,没用任何妆容装点过的脸,此时透着上位者的严肃,身上一件一首饰都没有,“别告诉我,你就打算这么过?”   就算是个泥人,那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段乔被问堵了,那点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气性跟着就上来了,她也不是自愿的好不好,当年就想走一次后门,谁晓得他们家的那么乱,把她弄成这样子,现在她答应老太太的事没一件做得成的——还要被人质问,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被人那么没脸的质问,当然还要为自己说话的,刚才是找不出理由,现在她脑袋稍稍灵活了一下,“我哪里是乐意的,他们又没有问过我意见,我都说断了,谁晓得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一个个精的要命,我妈都急死了,我都不好跟我妈交待,沈阿姨,难道是我乐意的,我愿意叫别人晓得后说三道四的?……”   她真是急了,话说得一溜子的,激动的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   “哈哈哈……”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女士到是先笑了,那声音,爽朗的不一般,把正激动的段乔弄傻了——   是的,确实是有点傻了,她还在比划的手慢慢地停下动作,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这位,大脑感觉像是被停机了一样,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呆呆的……   沈女士笑看着她,还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家里实行民主政策,我儿子嘛,他自己做主就行,就他那个叫人操心的德行,我要是一干涉,估计还能出叫我更不能接受的事,现在好歹还行,至少比收敛点,我不管你们怎么着都行,他喜欢就成……”   再把段乔惊了个半死,刚才还那么强势的态度,现在完全任由儿子的放羊吃草态度,跟冰火两重天似的,她不知道要高兴还是得埋怨自己被耍了,不带这么吓人的好不好?她真想吐槽——   果然儿子是混蛋,当妈的……   呃,所谓即使辈不比你长,年龄都比你大,她还是保持了一种尊敬的态度。   “反正丢脸的不是他一个。”沈女士做了个结论,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眼神里却透着一种伤感,以及无可奈何的接受,那种儿大不由娘的心酸,“记得明天让人把落落送回来,好歹也是我孙子,跟着你们,我真不太放心,还不如由我带。”   段乔面红耳赤的,人家说的是实话,她反而没有一句话可辩解的,所有的气性儿都叫刚才沈女士的话给压了下去,她本来就不是有多少硬脾气的人,现在一下子就蔫了,“我妈很喜欢落落。”   “没事,休息天就让他去你妈那里。”   沈女士很大方。   把个段乔弄得真是后悔了,她们家老太太哪里就是休息天就行了呀,都已经动了要让落落姓段了,哪里可能答应沈女士这个条件的——   一个亲奶奶,一个是亲外婆。   段乔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答应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圆满的结果。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估计她都想哭。   真没用,她都嫌弃自己。   可她真要是那么有用,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跟个神经病似的,就晓得发愁。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沈女士并没有想听取她意见的意思。   段乔只得出去,心里堵得慌,垂着个脑袋,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心情不好?”   她抬眼过去,尚品站在走道的出口,朝她笑笑。   那笑意,简直温暖的跟春日的太阳一样,她忍不住地快步走过去,两手揪住他的袖子,简直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乱得她芳寸全无,就晓得问怎么办。   尚品给问得莫名其妙,视线往前看,一看那休息室门还关着,估计是从那位受到了挫折,不由轻拍她后背,拍得很轻,安排她激动的情绪,“慢慢说,你别急。”   她试着深呼吸,才算是把情绪慢慢地稳下来,也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不太妥当,两手迅速地放开他的袖子,两手局促的缩在身侧,想要努力的把事情都说个圆满,“我妈、他妈……”刚说了个开头,她顿时翻个白眼,再深呼吸了一下,“不是,你听我慢慢说,我妈想让落落姓段,他妈说落落她来带……”   精简再精简,总算把一长串的话精简成一句。   “噗……”   尚品极没有同情心的笑岔了气。   “我都愁死了,你还笑?”她没好气地瞪他。   尚品到是想搂住她,被她恨恨地推开,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就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她发愁的小脸,“你愁什么,就是爱多想,让阿南自己去解决,他去说服人,落落又不是你能做主的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顿时眼睛亮得跟暗夜里的星星一样,居然乐得跟个孩子样的跳起来,无尾熊似的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迅速地跳了下来,那速度连一向自认反应快的尚品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去了,他的手慢慢地触上自己的脸,那处被她亲过的地方,明明是一瞬间的事,仿佛那个吻就一直在那里一样,叫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走过走道,他轻轻地敲了敲沈女士所在休息室的门。   沈女士亲自来开门,见到是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调侃般的地问道,“过来是不是看她受到我的欺负了?”   尚品赶紧摇头,“我哪里会这么想,阿姨是最最好的人,哪里会有可能欺负乔乔,再说了,那是阿南心尖上的人,阿姨舍得吗?”   沈女士觉得自己有点老了,以前没这么觉得,一门心思奔在工作上,现在才发现似乎这年头变化的太多了,变的她都有点奇怪了,看看面前的尚品,几乎跟自己儿子一起长大的,长叹一口气,“你们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我心脏不好,真受不了。”   正常的,随便一个正常的母亲都受不得这事儿,她的反应完全正常。   尚品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俊脸蓦然一红,“阿姨身体好着呢。”   “就算现在没不好,以后也会不好的。”沈女士瞪他,“明天还有那位要来,我都头疼,你们千万别给我闹事,要是出半点意外,我都不饶你们。”   “阿姨,我也怕这个的。”尚品说得笑嘻嘻,“那位比我们有分寸多了。”   沈女士又瞪他一眼,“好吧,你也别在我面前出现,我头疼。”   尚品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都说父母担心,谁没有父母呀,他也有呀——   也叫他头疼。   他反正踩上不归路,这事儿,父母早就几年前就晓得了,要说他不怀疑段段的死有猫腻,那肯定是自己骗自己玩的,可惜——他父母也早就有了对策,反正不管他查什么都好,消息总是断了个缺口,叫他无从查起。   他哪里会去想就沈济南与陈涉两混蛋他们得了好处,到把他给狠狠地撇到一边去了,这两个没良心的混蛋,休想再把他给撇下。   等他回到之前的地方,段乔还是站在沈济南身边,连同陈涉一起,还有治丧委员会的人,他也快步走了上去,四个人站在一起。   沈伯庆的追悼会如期举行。   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到场悼吊唁,并发表唁词。   国务院总理、人大委员长等等都亲自到场拜别遗体。   简短而又隆重的追悼会,半个小时就结束。   叫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几天陪着沈济南的那个女人不见人影,沈济南抱着个胖胖的小男孩,并没有结过婚的沈济南抱着个孩子出现在沈伯庆的葬礼上,谁都猜得出来可能就是他的儿子。   灵车载着沈伯庆的遗体去火葬场火化,再由军用直升机直接载到东海上头,将骨灰洒向东海。   丧事简办,安排亲朋好友在饭店吃顿饭,俗称的“豆腐羹”,据说这整桌上的最后一道菜,作为压轴上的。   段乔去了哪里?   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面。   她躲了。   追悼会还没有开始,她就躲了起来,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头,身边还伴着一个治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处理各种丧事的细节问题。   没曾想,景析到是过来了,前头那位在拜别遗体,这位就自有门道的到了后面,表情淡淡地走了进来,俗称是那位的“第一走狗”,办事极为细心牢靠。   “景、景主任。”   治丧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确实有点意外,看了一眼在那里收拾小白花的段乔,见她都没有抬起头来,心里就有点佩服了,这是心理素质好呀。   虽然别人提起景析时,总爱带着个戏谑的味儿说人家是“第一走狗”,没有人那么傻,真把话说出来,除非是不想混了。   “你先下去,我跟小段老师有点话要说。”   景析说得不紧不慢,依旧是那种风范,跟着领导后边儿,压得住场面的人。   工作人员心里嘀咕,这位小段老师来历叫人吃惊,面上一点都不露,反而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走出休息室,还细心地替他们关上门,挂了个“请勿打拢”的牌子。   要说工作人员想的是实在太多,就是角度的问题,她没看到段乔脸上那个尴尬的表情,景析一来,她就想跑出去,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明显,让别人见就算是没事也成有事了,所以,她当作在整理小白花,这些小白花全是送葬的人戴的,一个个的分发出去,买的多了,就堆在这里——   她作势在整理。   等那工作人员把门一关,她才算是能抬起头来,小脸有点红,不是很红的那种,就是那种难为情的红,没等景析先开口,她就先说话了,“景、景主任,叔、叔叔叫你过来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话,这脸更红。   “你一直没打电话,他不太放心。”景析的神情里明显有着不赞同,还有稍稍地提点了她一下,“我就过来看看,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慢吞吞地重复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打算的,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心里又有点苦恼,“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瞧瞧她个没救的人,还问别人要怎么办才好,简直叫人无语。   偏就她能理所当然的问,而且真真把景析当成最信任的人,能为她出主意的人。   叫景析真是拒绝不了,“车子在外边。”   她一听,就晓得他个意思,“我知道了。”   是的,她知道了。   出去的时候,段乔还是慎重其事的跟工作人员交待了一下,说她有事得出去一趟,要是沈济南找她,就打个电话就成。   工作人员自然听得仔细,她的话是字字都记在心里,等到沈济南面前自然是一个字不会漏掉,还目送她出去,见她上了首长那车子,离得远远的,还见到景析引着她上车,叫工作人员不由中心惊叹,那是景析,不是别人,能由他引着的人,那身份……   她都不敢多嘴了。   就段乔还以为自己做的事,很机密,至少别人都看不见,上了车,她就没下来,一直坐在车里,乖巧地等待着叔叔出来。   追悼会一结束,史证就走了出来,在他的身边,围着一众七点新闻里常见的人,他们各自上车,统一离开。   “叔叔……”   见史证上车来,段乔还是坐在车里,连个脖子都没有往外探,就等着他上车,然后外面的人将车门关上,一等车门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就扑向她——   史证确实是想她了,想她个小没良心的,回了北京,连个消息都不给他,他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但性质不一样,她亲口说的,跟传到他耳里的,绝对不是一个性质。   伸手换了她个满怀,被她那么一叫,眼神都有点变,站在里面追悼时,他是庄严肃穆,而此时,他眼神幽深的像深潭,一手托着她个小脸蛋,那上面红扑扑的,真像是刚熟的水蜜桃般,他的手就捏了上去,捏得软软的,手指一放,捏软的那处儿,就跟着恢复原状,找不到一点儿痕迹——   “累不累?”   他问她,额头顶着她的额头。   关心的语气,让她眼睛跟着一眨,差点就哭了,两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亲我,叔叔,快亲我……”   声音都带着哭意,仿佛那样子,她才会知道他们之间一点距离都没有,而不隔着婚姻与任何的东西,他与她没有距离,一丝丝都没有。   她放开他个脖子,几乎就跪趴在车里,把个小屁/股朝着他,身上就一条黑色的裙子,被她那么跪,本来就不怎么长的裙摆现在到是恰恰地快要盖不住她挺/翘的小屁/股,往下一看,还能看到她黑色的底裤,乌黑黑的一片,裹着她腿间的桃源蜜地,神秘兮兮地——   可她的手,那只小手,跟妖精似的小手,到是把裙摆撩起来,撩到个腰间,洁白盈嫩的肌肤就明晃晃地露在他眼前,她自个的手,真是个妖精的手,也不脱里头的底裤,就是最中间的剥开了点……   也真的,就史证喜欢她这个“主动劲”儿,大大的手就那么捧着她的屁/股蛋儿,低下头,真是朝着她手指弄开的地儿亲了上去,舌尖才扫过,顿时就有热流从里头流出来,湿了他的舌尖,这情景,哪里是“荒/淫”两个字能形容得了的!   他一舔,她就跟着一颤,嘴里呼呼地喘着热气儿,几乎就要趴不住了。   亏得首长将人给提起来,裤间一开,就把人提溜地坐在腿间,把个胀疼不已的物事就往她湿漉漉的腿间钻,这一进,顿时叫她夹得紧紧的,别人面前她可做不了这个,在他的面前,她偏偏像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孩子——   偏偏她不是孩子,孩子底下能吞得下他那么大个物事?   车子一直在行进,她坐在他身上,待车子开进了中/南海,到是齐齐整整地下来了,跟在首长身后,步子迈得极小,首长想牵她的手,估计她还怕羞,朝首长摇摇头。   中/南海的工作人员全晓得她,目不斜视的。   她的脸蛋儿嫣红嫣红的,整个人似乎镀上一种光彩,春/光满面。   只是,首长一回去就忙了起来,这话说的也不太好,其实首长天天都忙,就段乔这边看来,也就陪她一小会儿,就要忙去了,她也不是个不晓得大事重要的人,好歹也是景析的助理,景析一吩咐,她就跟着办,尤其作纪录,她本身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听起来那些挺拗口的、又重复再重复的话,纪录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首长出行,目的是河南。   段乔身在其例。   但是没一天儿,她就待不住了。   不是她不想待,实在是一个电话,她非得回不可。   首长起先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想趁着这次出来,好歹也陪她看看走走的,没曾想,一个电话过来,她就要回了,而且瞧她个样子,几乎要哭了,首长心疼的半死,好半天才她那里问清了是什么事,不由得眉头也跟皱起来——   敢情是“丈母娘”骂她了。   赶紧的,军机直接回了。   由景析护着,简直回的,临行前,首长还安慰她,叫她放宽心,等他回北京,所有的事他来解决,——这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她总算是不哭了,跟景析老老实实地上军机。   老太太这辈子都没有生过大气,这回是真生气。   沈济南那边,让她去参加葬礼,已经是网开一面,谁知道她胆子越发的大,居然不回家,跟人走了,要说老太太怎么知道她跟首长一起的,这话说来还挺长的,老太太一个个的找上门去,每个人都问了——   最后才得出的结论,景析不是陈涉的姐夫嘛,逼着人家打电话,硬是从景析那里联系上了段乔,就跟段乔说了一句话,“跟高炽都复婚了,还打算跟别人扯不清,再不弄拎清一点,别回家!”   段乔能不回嘛——   只是,她没跟首长交待跟高炽复婚的事。   老太太是头一位的,估计谁都不如老太太的份量重。   景析是亲自把段乔送到那老胡同里的,但是低调,也就普通的车子,一直把段乔送到家门口,本来他想进去,结果老太太很牛B,当着他的面儿,就把门“咣当”一下就关了,——幸好他退得快,才没有使鼻子吃亏。   他站在外面等……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让他都觉得有点奇怪。   只是,没一会儿,门开了,那位秦女士,也就是段乔的妈,拉着段乔的手臂,那手劲,他看着估计是用了挺大的力道,瞧瞧那白嫩的手臂,被拉住的地方都有点红。   “送我们去八宝山——”   秦女士毫不客气,她这辈子虽说嫁给段乔她爸那里风光了一阵,后来段乔她爸没了,一直就平平淡淡的,还真没有经过什么大事儿,当然,现在她也是一时气愤,看景极都不顺眼,甭管她怎么想的,在她眼里,景析就是个帮凶——   帮着史证那个混蛋,对,在她眼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第一人就是个混蛋,睡了她女儿,哄得她女儿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嫌恶心,年纪那么大,还玩年轻女人,她带女儿离开,还不就是早就觉察出来这个混蛋的心思,没曾想,还是那么碰上了!   景析听她个语气,就觉得这位估计把他当成“保姆”之类的,也不生气,本来他就是个不常生气的,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叫别人看出来,再说了他过来,不就是首长的意思,得护着段乔。   他到是听得明白,先去开车门,这动作,其实给首长做的最多。   老太太也不客气,大赤赤地就上了车,偏段乔不肯上,她晓得去八宝山要干嘛的,她爸就在那里,老太太那是要带她去她爸那里,她一想就不对了,哪里还敢去——   站在车外,她使劲地摇摇头,就是不肯上车。   “妈,我听你的,妈,我听你的话,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求着,几乎要哭了。   看得景析都有点不忍,但他没出声,就坐在前头,一动不动。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叫人两三句好话就给哄走的,恨铁不成钢地冲她怒斥道,“你要让别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上不上车?你要不上车,也行,我就把好好跟你说说?”   段乔真没法子,脸皮薄,真丢不起这脸,怯生生地看了下周围,就怕人家听到,赶紧地就上了车,表情还委屈的。   还真到了八宝山。   老太太一点都不耽搁,扯着段乔下车,直奔段建国所葬地。   照片已经有些年头,身着军装的段建国还是年轻时的模样,正敬着军礼,面上含笑,眼神充满了希望,时间过去那么久,而他仿佛还是那个时候的他,永远沉寂在岁月里,永远都是那个模样。   “你跟你爸说,你是怎么做的?给你爸说,你都干了什么事,脸皮要不要的,让人骂你段建国的女儿这么不要脸,跟这么多男人混一起,你自己给你爸说,都说清楚……”老太太不饶她,让她自己交待。   段乔好多年没来了,不是不想来,是没敢来,她本质上跟老太太一样,不想面对现实,今天还是头一次叫老太太拉来这里,没想是因为这个事,她狼狈地趴在墓前,膝盖下都是冷冰冰的,跪得膝盖生疼——   却不敢说“疼”。   看得景析就想把人给扶起来,首长那么宠的人,可那是人家亲妈,他实在不好插手,只得是远远地站着,远远地看着……只盼着有些人快来。   “妈——妈……”段乔就晓得这么叫,面上都是臊红,主要是难为情,做是一回事,真要说出来,她也说不出口,“妈,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她是不敢了,胆子都给吓破了,哭得满脸鼻涕泪水的,她也顾不上擦一擦,只晓得在那里哭个不停。   “跟我说有什么用?”老太太让她抬起头,对着死去丈夫的照片,眼睛湿湿的,这么对女儿,她不心疼吗?她也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心疼吗!可再心疼,她也要压她一回,别让她走了岔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叫人说三道四的,“你跟你爸说,别跟我说,你把跟我说的话当成放屁,我不相信你了,跟你爸说……”   段乔被逼得没法子,她本性软弱,从小就没反驳过老太太的安排,就是长大了,也是一贯听老太太的话,就是这回,她答应了没干成,积威之下,她完全是下意识地就要朝她爸保证了,“爸爸,爸爸……”   她哭喊着,伤心透了,嘴唇颤抖着,保证的话到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乔乔——”   不止是一声,是一连五声,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有五个人齐齐地上来,齐齐地跪在老太太面前,当的是铮铮男儿,血气方刚,跪得极直,坚/挺着上半身,有如共/和/国的旗帜一样高举。   “妈,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   没等段乔反应过来,齐声声的声音把她都给吓着了,被泪水糊了的整张脸,顿时转向他们,乌溜溜的眼睛全是泪水,脸上还沾着一点儿灰尘,那是刚才哭的时候脸贴在地上所沾到的,看上去有点滑稽,她竟然忘了哭。   景析没拦,就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站着,一个步子都没上去,人是他叫的,一个短信,全部就都联系上了,人他是替首长护住了,任务完成的质量挺高,首长不是说了嘛,尽一切可能的护着她——   他就让这些人都出来,平时不都是想占着人嘛,这时候也得出来护着人吧,总不能白占便宜的,占了便宜就得出力。   老太太差点气坏了,上次就气过一回,直接晕了过去,现在这回,可能是上次受过了,这次冲击不是那么大,还能受得住,只是这脸出离的愤怒,指着段乔,“你们别叫我,我嫌恶心,这女儿我不要了,你们拿走……”   “老段,老段,你这么个女儿,我养不了,养不了……”她转身对着段建国的照片,想着女儿刚出生时,丈夫那高兴劲儿,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都给我滚,给我滚,把她给带走……”   “乔乔!”   但是几个人的声音比老太太的声音还重……   跪着的人歪倒在墓前,从她腿间滑下一抹血红,沿着大腿往下流,这情景,叫人看得震惊不已,还是何权动作快,一个起步的,就把人抱起来。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他大吼,那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八宝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到后面,你们会不会又说我开虐了哇,哈哈哈,我是个坏蛋 ☆、第119章   先兆性流产。   幸好胚胎发育正常,得卧床休息,严禁一切医生要求禁止的事。   万幸之中的万幸,她没事,孩子也没事。   医生的看法,可能是由于她的年纪或者最近精神高度紧张,所引起的反应。   段乔听医嘱,只得躺在医院的病床里,便是动弹一下,也是不太容易,不是说她自己起不来,或者不能起,而实在是专门的为她弄了个单人病房,时时刻刻有人衬着她,不让她亲自动手,亲自下地的——   闹得她挺不好意思的,她这个人,本来脸皮就薄,最后那么一刺激的,差点还流产了,也是个糊涂人,好歹也是生过一个孩子的,现在怀上了,她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也没有怀疑,当时血那么一流,真把她自己也吓坏了。   好歹,别人都不是如她一样的糊涂人,都比她精,送的医院也送得快,就陈涉他们几个人在,调用一架军用直升机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从八宝山到军总医院,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安安稳稳地保了胎。   老太太也在,都说老太太疼女儿,是真疼,就怕女儿有什么行差踏差,让人一辈子指着脊梁骨说事,才狠狠心拉着女儿去的八宝山,结果,把个胆子小得不行的女儿惊得差点流了产,——要说老太太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   段乔是她女儿,她哪里不晓得自己女儿的性子,都是推一步才走一步的人,眼看着这几个人轰都轰不走,反正一天轮一天都来,老太太一个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他们,按她的意见,就是这帮人欺负她女儿。   “你自己都不知道防一下,都有落落了,还要生什么?”老太太推开想要上前的沈济南,硬是隔在中间,不让人家接近女儿一下,尤其是晓得落落是沈济南儿子之后,更是对他冷言冷语的,扶着段乔,“真是个糊涂鬼,连自己有了都不知道,还跟人厮混,别人不顾着你,你就不会自己顾着自己点?”   指桑骂槐,典型的腔调,老太太表面上像是说着自己的女儿,说段乔是个糊涂,其实都是在说沈济南,指责他的过失——   沈济南能怎么办?   他哪里能不了解老太太那点心思,可能怎么办,谁让他干的坏事儿太多,人家的婚姻是他弄坏的,扯着人家想走后门个心理,硬是把人家给上了,——不止一回,还想一回加一回的,最后真把人家弄散了。   还真以为就那点兴致了,偏他舍不得了,视线一偏,他到想看看她——偏她躲在老太太身边,一眼都不看他,简直是个乖巧的女儿,叫他真是哭笑不得,只得任由老太太在那里说,他一句话都不敢回嘴——   天晓得,他要是回一句话,老太太能气成什么样子。   陪着笑脸,就算是脸笑僵了,还是笑着,装作脾气很好。   就这么装,偏他装了,还没有一个笑脸的,老太太当然不必说了,段乔个死没有良心的,看他一眼都没有,像是看他一眼,老太太能把她给吃了一样。   陪了一天,他跟何权交接一下。   谁都想表现一番,所以谁都有机会,所以按着他们的时间来排,何权的时间不多,这次进京来也是参加沈伯庆的追悼会,最多留个两三天,必须往回赶——所以第二个是他。   当然,何权的待遇跟沈济南差不多,并没有因为何权以前是他们家邻居而让老太太有不同的态度,反而比起沈济南来,老太太的更是绷着一张脸,沈济南那里好歹还就是指桑骂槐的,到何权这里,简直都不稀得骂了,把人家当透明人一样。   唔,这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现的机会。   段乔才一个月,什么怀孕的症状,其实很少,也就是这次差点流产得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而已,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她反而到是很有姿态的,一点软弱状都没有,老太太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这个态度,叫人拿她没办法。   但是老太太总是有事儿的,想把老房子给卖了,老太太一个人决定的事儿,不回北京,也不叫女儿踏入北京一步,这都是什么地儿,把她的女儿都给弄傻了。   此时,段乔睡着了。   何权觉得这是他表现的机会,尽管他晓得老太太卖房子是什么意思,还是提出来亲自送她过去中介那里,殷勤到位,而且不让人显得他过分殷勤。   本来何权有警卫员开车,为了让老太太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他还是开了辆普通的车子,一身军装早就换成休闲服,对北京的大小街,他是了若指掌,车子开起来,一点都不停顿,路方便就在他的脚下。   “你妈怎么样?”   他在开车,冷不丁地听到老太太问了一句。   顿时心里大喜,又没有表露出来,显得很淡定,“还在那里,估计过得挺好?”   跟个反问似的,其实差不多就是肯定的意思。   老太太也晓得他们家里那个乱关系,一直觉得这些人的脑袋她都不能理解,什么小姨子与姐夫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啦,什么小三逼离原配登堂入室啦,——   以前跟陈丽华也是邻居,那个女人长得到是好,要说陈丽华的丈夫也是段乔她爸的上司,可惜早早地就没有了,谁都晓得陈丽华的儿子是她姐夫的,老太太也是知情人,就是挺看不上陈丽华这个做派,世上的男人全死光了,非得找姐夫?   “你妈不喜欢段乔吧?”   老太太的问题就摆在这里。   何权一滞,没想到是问这个,“她不跟我们一起住,”他说的很简单,“乔乔没有什么可以叫她不喜欢的——”   这态度,老太太还挺喜欢,但是一想到几个都跪在丈夫墓前的画面,又有点头疼,不是她不能理解,而这事儿太荒唐,谁能那样的,不是说一个男人有很多女人是正常的事,而且是对于有钱有势的男人,仿佛觉得天生就那样子,或者觉得这个男人很本事,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而一个女人,要是有很多男人,那就名声不太好了,谁管你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不待见你。   “你们不、不觉得、不觉得这个不正常?”老太太把这个问题一直梗在喉咙底,迟疑了好半天才问出口,难得能把这话说出来,她确实纠结,在社区工作一直到退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哪里有这样的事,你们让乔乔怎么出门?”   “妈,没那么严重,她是我老婆张谨谨,又不是段乔——”   个何权叫起“妈”来,真是顺口,其实早就叫过,现在叫起来真是任何负担。   老太太无语了,是愤怒,对了,有的,确实是愤怒,更多的是荒谬,还有是哭笑不得,“她要不要多几个身份,跟你们每个人都结婚?”   “这样也不错。”   老太太是气话,何权是把丈母娘的气话当真,觉得这个完全是个可行性的操作。   “回去——”   老太太真是觉得跟这么个人说不下话,至少坐同个车里也叫她受不了,索性命令他回医院去,再有这么一番异想天开的谈话,她估计一下子能跳到九十的心理年龄。   何权态度,相当一部分是与陈涉相吻合——   因为第三天是陈涉来,他进来时,还穿着一身军装,走进去时还朝老太太敬了标准的军礼,那架式透着一种共/和/国/军人的骄傲与风范。   他以为他自个架式十足,死去的老丈人是军人,那么他就摆足军人的架式。   谁知道,段乔睡着了——唔,她最近老睡。   或者说装睡也行,就凭她个胆子,别说与陈涉眉来眼去一下的,就是叫她看看陈涉,她估计都不敢当着她家老太太的面看一眼,所以只好装睡。   一连都装了三天。   陈涉一来,她就听到动静了,赶紧的就闭上眼睛,假睡。   “你妈叫景桥?”   陈涉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让老太太板着脸问了。   他瞅一眼装睡的段乔,没去打扰她,一连听了前面两个的“汇报”,他很晓得要大试身手,证明一下他不比他们表现的差,还会更好,但是没料到老太太会问这个,顿时神情有点蔫,“我妈没生下跟段乔同父的孩子吧?”   要说他妈是最不靠谱的,想当年喜欢人家高峰,没像郑主任那样子从小三奔成正室,到是弄了个人工,生了陈涉——以至于陈涉就怕他那个不靠谱的亲妈又干过这么一回,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   “……”老太太无语了。   她有说了什么嘛?什么都没说——   “哦,幸好没有。”陈涉松了口气,“妈,你别吓我。”   老太太更无语。   好吧,跟陈涉完全没有话题可沟通的。   比起沈济南与何权来,陈涉更加主动,每次他想上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都让老太太挡了回来,他不气馁,段乔那里给挡着,他就想侍候老太太,偏老太太就冷眼瞪他——他脸皮再厚,也实在架不住丈母娘的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的,我们总会在一个文里再见,然后在另一个文里重新开始,这还没到再见的时候,所以我也就这么说说,睡觉去了,这是我这个月好像最早睡的日子 ☆、第120章   陈涉跟尚品交接时,差点痛哭流涕,并保证自己要是有了女儿,谁他丫的想他女儿,必须过五关斩六将,还得祖宗十八代查起,免得有什么暴力基因、精神病基因。   尚品是搞教育工作的,唔,也不算吧,算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好像也不能这么算,应该算是管理教育这一回事的,他觉得比前几位都有优势,至少,嘴皮子上的本事,他肯定是不会处于弱势。   老太太以前知道沈济南、何权、陈涉,都算是晓得的,也晓得他们那一大家子的混乱事,尚品属于陌生人,她还记得上回在家里,也没见过尚品,——就是记得段乔她爸墓前见过——   当时太急,生怕段乔出什么意外,也就把人数都抛开了,现在一出现,老太太真觉得不太对了,这怎、怎么都有四个了?还有个史证,那个老不休的!   “妈,我叫尚品,供职于省教育厅,目前主要负责教育资源下乡行动。”他一贯表现很诚恳,天生就有这种能耐,叫人相信他的话,当然,他说的也是真话,目前确实是负责那一块儿,“您可以直接叫我尚品。”   老太太从第一次听到那么多号人都叫她“妈”时差点晕过去,现在都算是见“世面”了,自然是淡定许多了,至少能装作没听见,还是有点头疼,“说吧,你们一共几个人,这样子像话吗?”   当然,这个话是在阳台说的,段乔坐在床里吃早饭。   老太太问的挺认真,到叫尚品有点纠结,“我嘛,当然就希望我一个人,但是——”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恐怕不行,他们饶不了我——争个你死我活的?好像不太好,还不如一起活得好好的,妈你说是不是?”   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听上去又觉得非常扯淡。   老太太发现这种沟通的距离好比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估计她把自己整个一辈子的时间都算上,都不能理解这回事,还是不理解了——   她想反正也就这样了,只能是安慰自己女儿还能过得去,至少女儿出了事,人家还过来,一个个都恨不得他们自个代替了她,态度她还算是满意,可一想想这夫妻间的生活,老老太太就不由叹气,“乔乔可怎么是好哟——”   老太太很发愁。   听得段乔很难为情,其实她还想跟她家老太太“请罪”,嗯,说“认罪”也好,反正都摆正态度,几天下来她就装睡,看着像是睡着了,可老太太与他们之间的相处她都听在耳里,听的清清楚楚——   别说老太太了,就是她本人,对那种生活还有种抗拒,她只是奈何不了他们,不代表她就接受了现实,真能那么个样子跟他们一起了,都说她胆子小,实在是经不起吓的,她在医院这待的几天,简直就是个煎熬。   尤其是他们一个个的过来,更让她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像是把事儿都放在明处了,——她心里还万分焦急的,叔叔那里不知道怎么了。   她还不知道的是景析早就回去了,早就把这里的事情同首长说了,首长不是不想过来,只是,他真的行程都安排好了,临时取消,估计得是天大的事,虽说这事于首长来说确实是天大的事,但对于别人,不是那样的——   本职工作得完成。   现在她听着老太太跟尚品在说话,两个人的声音都压的低,她隐隐地听见一点声音,顿时不止是脸红,连耳根子都红了,本来还吃着饭,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索性把东西一整放到病床边的置物柜上,整个人往被子里钻。   尚品一天都在,寸步不移。   奇怪的是他跟老太太还很聊得来,除了他与段乔之间的私事不聊之外,就是最简单的生活小事,能让他扯出来与老太太聊着,气氛相当的融洽,前面几个没有能比得上他。   不愧是与教育有关的事业,他很容易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老太太让他就两三句话就给弄得保持着“求同存异”的平和心态,与他有几句没几句地聊着。   特别尚品这嘴乖巧的,还问起老太太怀段乔是什么样的反应,这问的还真是得老太太的欢心,这人还真从根本上分了出来,要说沈济南按他的专业对讨好老太太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让人不舒服,为什么呢,就是晓得人家的想法,叫人觉得太不高兴了——   再加上,老太太那会怒火还没有过去,实在是让他插不上手。   就尚品,人家姿态放的低,所以一下子就戳中了老太太的那点心,最主要还不是为了心疼自己女儿的——“我也不是不是开明的人,就是、就是你、你们……”   老太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是尚品很有眼力界的,一下子就把话接了过去,“妈,我们都晓得您担心,我们真会对乔乔好的,一辈子,真的,妈,你得放心把乔乔交给我们……”   完全是担当者的姿态,老太太六神无主,觉得想听信这个话,又觉得这个话不靠谱,反正一时半会还做不了主意,点不了这个头,感觉一点头,就把女儿送给他们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太不像话,我也觉得……”他试着用最温和的辞,与老太太说话,不想让老太太听了不高兴,瞧见老太太听见他的话之后涌起的意外之色,他居然还笑得有点腼腆,“妈,我们只是顺着自己的心走,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是经过内心的复杂斗争,我知道我们对乔乔不太公平,所以我们对一辈子对她好的。”   老太太真没有话说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真是没有什么话好堵上去的——   只是,尚品说话的时候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见躲在被子里的人悄悄地钻出脑袋来,则好就对上她乌溜溜的眼睛,就对她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她顿时就缩回了被子里。   段乔惊了。   不是他看她一眼的问题,而是他居然腼腆了,看得她真想吐槽,最喜欢表面装好人的尚品,坏水比沈济南只多不少的他,居然腼腆了,这装的……她表示很无语。   老太太觉得身为母亲,确实是得劝实女儿要不得的想法,好几个男人,疯了才会同意,哪有那种事的,又觉得这几个后生确实也不错的,这种想法最要命,说明她已经在考虑了。   尚品几乎完成了“划时代”的进步,最后一个出场的是高炽,他采取的是不走寻常路,本来就与老太太关系好,跟亲儿子一样的,段乔都没他做的好的——   老太太不太喜欢去超市的,一直是去的菜场。   刚到菜场门口,高炽就等在那里,笑笑地朝她叫了声,“妈。”   老太太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点责怪,又有点难为情,责怪肯定是觉得人家没照顾好自己女儿,否则也不会让女儿哪沾的这几个人——   难为情,是觉得自己女儿做的事,实在是太不地道,哪里能……就算是跟高炽不对付了,好歹也离了婚再找,从落落的出生日期来说,老太太也清楚的知道落落是女儿与高炽婚姻还存在时就有的——   这两孩子都叫人心烦。   尤其是高炽,想着他家成那样子,老太太多少有点心软,就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边应还边往前走,她走向前面的鲜鱼摊子,指着在水里游里游去的黑鱼,“来一根小的,不要太大,就一斤左右的吧。”   卖鱼的摊贩麻利地抓起鱼,就迅速地处理起来,没一会儿,处理好的鱼就放入袋子里,递向老太太,“一共二十块两毛,就给二十块吧。”   老太太刚想拿钱,高炽已经把钱递过去了,并将鱼提在手里。   菜场里花了半小时,都是高炽付钱,并提着买来的东西,回头到家里,高炽自己处理这些买来的菜,黑鱼嘛,肯定得要炖的,据说这么吃挺补的,至于别的菜,他都会做。   他在厨房房,还劝老太太是不是要再睡一觉,现在才六点多,睡一觉,再把吃的送到医院去也还不晚。   老太太没有异议,心里到是有很多话要说,现在说不出来。   高炽烧起菜来,是真高手。   老太太坐在后边,唔,不是副驾驶座,就坐在后边,高炽像是她的司机一样,当然,这是高炽强烈要求的,让她坐在后边,老太太也不拒绝,看着高炽,想着女儿没有回来的那些年里,这个女婿简直是做的最好,她还有点不忍心。   “你们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子?”老太太忍不住了。   高炽从头到尾也不明白,事实上他觉得这个事情挺扯蛋的,但是都到了这一步,问题是谁也不想回头,都扎堆似的不肯走,“妈,你别太说乔乔,她心里难受,要说错的都是我,我早就得让她跟我随军的,是我没做到,想着去部队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至少不跟在部队里那么不自在,我想错了……”   老太太还能说什么,哎——   能说老太太一个个的都还觉得过得去嘛,过得去跟接受还是有距离的,老太太那个发愁的,还有一个来头更大的,老太太生平都没觉得自己跟国家领导人离得这么近过,偏偏是史证,说起来还会让老太太尴尬的一个人。   但是为母则强,比起女儿叫人哄了,她更嫌弃史证。   老不休的,都一把年轻了,还肖想她女儿。   年轻后生,至少是年轻,能陪着女儿。   史证是简直最不能叫人原谅的存在。   但是人真来了,低调的出场,就普通的夹克外套,连个西装都没往身上穿,他一走入病房,景析就站在外边,老太太刚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病房多了个人,——也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还羞红了脸。   史证正握着她的手,“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问得那个爱意缠绵的,叫人都能听出来他心中深沉的眷恋。   段乔没想到他会来,确实没这么想过,日理万机的人,哪里能时时刻刻的抽时间出来,一见他,她个乌溜溜的眼睛,跟着就有点湿,巴巴地看着他,手让他一握,她就羞红了脸,想往被子里躲,“不、不难受……”   她脑袋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否认。   “你来做什么!”   老太太发飙了,尤其是见到女儿这么个态度,心里更恼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 ,春困真是件麻烦的事,我天天上班都想睡觉 ☆、第121章   老太太确实于史证这个事上有点尴尬,想当年……呃,还是不提的好,其实也就是当年有点不太切实际的念头,后来晓得人家的目标……她顿时觉得还是女儿重要,所以就带上女儿离开了北京。   从没有想过女儿还能跟他扯上要命的关系,真当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来到家里,老太太真是挺震惊的,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非得找上她女儿不成?   “妈……”段乔头都不敢抬,只敢小声地叫她。   这一声,叫得老太太鼻头酸酸的,是她跟老段惟一的女儿,好像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转身走出病房,走得很急——   “妈——”段乔也急了,急着想要爬起来,去追人。   首长晓得她必须得安养,哪里能让她这么冒失的起来,赶紧轻轻地而又坚定地将她按回床里,“你别动,我去……”   “你去?”她还有点不太敢相信地看着他,又看看病房门口。   首长点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丑女婿总得见丈母娘的,你说是不是?”   他这么一说,把段乔给说服了,抬眼羞怯地看他,仿佛就默认了这个说法,双手往他的领带拉了一下,又慢吞吞地放开,撅着嘴儿,孩子气地说,“你别惹我妈生气,要是我妈说你了,你就忍着……”   说到这里,她赶紧地垂下眼皮,没敢跟他的目光相对——   却叫首长听出她的意思来,不由得笑笑,极温和,仿佛在她面前,就能放下所有的架式,所有的重担,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使”,轻微地点点头,“嗯,你睡着,我这去一下子,一会儿就好。”   哄着她,也就不想叫她难受,这方面,他做的非常好,先把她安抚好了,再去安抚丈母娘,这事情有先后之分的,也是他的考虑之一,其实最主要是她——别人都是其次,她愿意站在他一边,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事。   而段乔这般期期艾艾的模样,确实是担心他,叫他心里完全晓得这完全不是个小白眼狼,至少还晓得谈条件,虽说条件没说出口,他哪里能不明白——   他的手放开时,她还悄悄地挠挠他手心。   这一挠,挠得人心头都是痒痒的,首长极为包容的看她,人慢慢地退到外面,这里非常清静,寻常人没有一定的安排,还真不能来这里来。   他走出去几步,就看到景析把人给拦了下来,真合他的意,但凡景析为他办的事,确实没有一件叫他觉得不好的,都是摸着他的点给办的,办得真好,他不由慨叹,看着坐在那边明显不太对付的老太太,——   从来在公众面前,都是最好姿态的首长,叫人昂望的,然而越走越近时,他突然间有种迟疑,对,是发自内心的迟疑,像是被丈母娘检阅,一直没有过这种担心的念头,而这个时候,他都下意识地整理了领带,甚至也有点觉得自己身上这身夹克有点颜色太暗了,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有点老。   犀利的首长,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年龄,是不是真大了,是不是身上的衣服显得自己年纪不轻了?原本他是建国以来最年轻的领导人,现在——从这件事上来看,比起段乔,确实年纪有点大。   要是他违反计划生育,早生早育的话,估计也会有乔乔这么大的女儿了,两个人足足差了十九岁,要命的差距,面对着每一个全新的早晨,他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比以前任何一天都要年轻,甚至是精力充沛,但是——就快站到丈母娘面前,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咳……”   用什么样的开场白,他斟酌了好久,还是没有想出来个比较得宜的,毕竟这面对的不是别人,是一向对他不太感冒的秦女士,以前他随着段乔她爸叫人家一声“秦姐”的,谁曾想,以前叫的“秦姐”,现在要改口叫“妈”。   真叫人意外的转折。   老太太不意外他追出来,乐意看到这个结果,要是他没来,乔乔追出来,故意老太太也没有这么好说话的就让景析给拦住,甚至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讲,只是,她现在还是糊涂,“乔乔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晓得不?”   她问这个的时候,声音轻得不得了,像是要替女儿掩饰罪过一样。   “我知道的。”史证坐在她身边,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子,他说得很认真,像是在处量最重要的事一样,“挺好的,我比他们都大,总有一天,我要比他们先走,有他们在,乔乔也不会太伤心,挺好的——”   这简直是圣父了,把老太太惊得额头一跳一跳的,确实是什么话都没有了,虽说相信他们是件很扯蛋的事,老太太还是发现她自己竟然相信了,相信这几个人会对乔乔好,而且可能会是一辈子。   太扯了。   老太太表示她很头疼,“我还是出去走走,乔乔给你们照顾。”   “想去哪里,景主任会给您安排好的。”首长是个人精,还能听不出丈母娘的意思?所以趁机就献起殷勤来,“乔乔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您一点都不用担心。”   其实她再担心也没有用,真的,事情都到这一步,谁也不想放手,但是老太太有个条件,“乔乔必须有半年跟我住一起,其余半年,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让人想起希腊神话里的珀耳塞福涅,让哈迪斯绑架去了冥界,成为了冥后,每年一半的时间与母亲得墨忒耳一起生活,另一半的时候则留在冥界与哈迪斯一起生活,她的被分成了两半。   但是首长并没有反对,他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让步总是得慢慢来,总不能一步登天,至少他觉得这次来完全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这回老太太站起来走,他到是没再让景析去拦,“其实不错,对不对?”   “嗯。”景析一直是他的忠实追随者,他的“忠臣良将”,所有的意志都以他为主,“也许这个孩子会是您的,首长。”   被这样的消息有些乐坏了,也许从没有期待过他会有孩子的事,也许还从来没有想象他升任一个父亲的角色,以至于他现在高兴有些情不自禁,“嗯,我想是的,是我的孩子——”他拍拍景析的肩膀,那是跟老朋友似的,“你给的药挺不错的,我想应该是我的孩子,不会有错的——”   景析提供的药,是一种促孕药,至少他私底下弄来的,亲自献给首长,最主要是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急首长所急,解首长之需,在首长还没有开口之前,就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   难怪别人在背后默默地称呼他为“第一走狗”。   “务必让秦女士玩得开心,出行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首长交待的清清楚楚,脸上的笑意有点浓,“可能喜欢去南边,乔乔喜欢南边。”   景析并不多话,向来该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少,但不应该说的,他一向也是不会多说一句的,为人谨慎且细心,一贯是他的风格。   “叔叔——”   到是里头的段乔还不放心,还在里头软软地叫了声。   首长的动作很快,几个大步就走向病房里头,看见她已经坐起来,还有点担心她,“快睡回去,医生说你得好好躺着,能不起来就不要起来……”   完全听医嘱。   段乔的手放在被子上面,十根手指头都扭在一起,表情有点迟疑,抬眼看向他,像是藏着许多话,又说不出来,手指扭来扭去的,她像是干什么都不对,就那么个纠结样,一点都不爽快——   “妈说要出去走走,你觉得怎么样?”   他简直就是她心里的虫子,她不开口,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把个段乔惊得真是眼泪快掉下来了,不是伤心,是想高兴的想哭,原来觉得想问她妈怎么了,一下子就觉得很难问出口,被他那么一说,她胸口压着的东西,像是瞬间就没有了,伸出两手臂,朝向他,“叔叔,你抱抱我……”   他就坐在病床,还真将她抱住,抱得牢牢的,“别担心,一切有我呢,就你爱发愁,有什么可愁的?”他还笑她,鼻尖抵着她个鼻尖,瞧着她个小脸比上次景析发他的照片还要红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都给抹干将,手再缓缓往下,往她的小腹那里轻轻一碰,“是我们的孩子,晓得吗?”   她视线微微往下,乌溜溜的眼睛还泛着水意,有些震惊,有点高兴,说不清哪个更多些,那里还很平坦,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怀着一个孩子,唔,才一个月,确实是看不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还差点让孩子流产了——   “是叔、叔叔的?”她近乎磕巴的问。   他点了点头。   她难为情地将脑袋埋入他怀里——   “就不让我们也抱抱你?”   她顿时愣住了,愣愣的眼神看向病房门——那里站着一字排开的五个男人,一个个的脸上表情都没有,跟雕刻出来的冷酷男神一般,齐齐地看向她与叔叔——   更想找个地洞躲了进去。   永远都不出来,那是害羞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老太太这里已经被攻克了,再没有什么难题了,于是乎,正文就这样子,还有番外,我再说一次,总有一天,我们要走到最后,从开始到结束,我那么爱你们,就如同你们爱我,我们在这里结束,会在另一个文里重新开始,在这个文里   等你们,另外我还要推荐一个新朋友的文,大家捧下场,   一夜春风、花开几度后,一个翻脸行凶,一个挺身就义!   叶果果:我要杀了你!   曲靖天:那你下手一定要狠一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是我的!   到底谁成了宠,到底谁强了谁?尚未可知...... ☆、第122章 番一   怀孕。   刚开始的危险期过去,胎算是稳了。   肚子也慢慢有点显出来。   段乔光着个身子,站在镜子前面,身上还有点湿,刚洗完澡,她身上挂着条浴巾,没包在身上,就那么挂着,——她在干嘛?   到是高炽见她挺着个肚子,还不思量想着擦干身子,赶紧的三两步就上前,用她挂在肩头的毛巾给她擦身子,从上面抹到下面,还拿掉睡裙,从她的脑袋上头套了下去,“感冒了怎么办?”   段乔皱着眉头,两手隔着薄薄的睡裙,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感觉有点新鲜,怀落落时,她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是什么个感觉,至于这个,她更没有感觉,连孕吐都是很少,她有时候都觉得奇怪——   也怀疑是自己的肚子里是不是真有个孩子。   但是,她清楚的记着自己刚开始差点流产了,还在医院里差点就整整待了两个星期才出院,现在嘛,肚子是有点起来了,她摸着,上次还动过,还把高炽给高兴坏了——   她就是觉得有点说不清的,说不喜欢也没有,说喜欢,好像也有,但是很复杂,像是什么压着她似的,叫她有点茫然,像是不知道路在哪头,不知道是往哪里走。   她往后靠在高炽个颈窝里,两手还轻轻地放在腹间,“总感觉有点奇怪。”近乎喃喃自语般,她瞧着镜子里的高炽,像是回到他们之间日子最好过的一段时间,“真是挺奇怪的,里面有个孩子——”   她边说还边傻傻的笑。   “是挺奇怪的。”高炽亲她的脸,双手慢慢地往上滑,落在她腹部,那里微微隆起,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上次的轻微动静,他不由得诧异了一张脸,“怎么不动的?上次不是还动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还把段乔给吓着了,她震惊地瞪大眼睛,“早上还动过,为什么现在不动了?”话说到这里,她就急了,赶紧揪着他手臂,“我们去医院,快点去,快点去……”   高炽显然还没有一点经验,赶紧替她找来出门的孕妇裙,然后他自个儿就直接穿上衬衣长裤,就把人送急轰轰地送去医院——   陈涉到医院的时候,就他一个赶了过来,实在不是别人不想过来,而实在是一时半会过不来,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等赶到医院时,高炽与段乔正好表情有点尴尬的刚检查结束。   “怎么了?”他迎上去,问段乔。   段乔实在是没脸回答,赶紧就躲在高炽身后,让他去当炮灰。   高炽也实在是有点难为情,看着陈涉的担心样,反而不好说就两个人闹了乌龙,看陈涉急得要去问医生的架式,他立马上前就把人拦住,“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就是大惊小怪了一点。”   看看他个表情,陈涉才算是放心,这是真没事的样子,要是真有事,估计也不会两个人都在外面,他抬眼看向躲在后面的段乔,见她红着脸,索性就一步站到她身边,试图去碰她的手,——   结果,她就往高炽身边躲。   顿时让他的脸都冷了下来,甚至有点黑。   敢情这不是难为情,这是真要躲他?   陈涉感觉不好了,尤其是盯着高炽的目光,叫人觉得有点森冷,他不跟段乔说话,就直接跟高炽说话,“你教的,叫她跟我疏远了?”   高炽有一对不靠谱的父母,有两个不靠谱要挖他墙角的兄弟,这人生也够苦逼的,偏他们有一点点觉得苗头不对,就能将“枪口”对准他——   人都是有气性的,高炽也是,只是,他还没跟陈涉对上,段乔就急慌慌地出来解围了,瞧她个焦急样,就是怕让陈涉误会了他——也不躲了,就挡在高炽身前,挺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副大无畏的架式。   “不、不是的——”   她替人辩解,语气软弱,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受到了威胁才说的。   听得陈涉更气人,心肝脾肺都快气疼了,脸色真是黑的可怕,就盯着她,晓得她个性子,就是晓得她性子才觉得气人,冷硬的话就控制不住,“什么不是还是是的?要不是,你就跟我走——”   这叫人怎么弄才好?   段乔立马就六神无主,从高炽身前慢慢地退了回去,拿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手局促地垂在身侧,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眼见着看病的人过来,她的脸比刚才更红,红的叫她低了头,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样子——   她的手终于派上用场,轻轻地去拉高炽个袖子,“我们、我们走。”   医院的走廊,确实不适合说话,高炽看着陈涉个表情,有点头疼,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想在这里把事情摊开来说,我也随你,”他顿了顿,看看巴不得把她自己躲到地洞里去的人儿,“你看看她,她能受得了?”   陈涉一看她,白嫩的双手就揪着高炽的袖子,看上去十分刺眼,朝她坚定地伸出手,“回家,回家好好说——”   段乔看看他个手,心里实在没主意,又看看高炽,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神,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手里的袖子,转而拽住陈涉的手,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陈涉的手,他的动作更快,早就牵住她。   她心里叹了口气。   说是牵她的手,这仅仅是捡好听的说,其实他那个一牵,她觉得自己的手疼死了。   但没敢哼一声儿。   跟个小媳妇样儿跟在陈涉身边,他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从她这边看过去,他依旧是冷着个脸,叫她有点不安,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戳戳他手臂,努力地从快要干涩的喉咙底里挤出话来,“你别生气……”   很轻,要不是仔细听,真听不见她说的话。   也仅仅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听上去还犹犹豫豫的,却让他满肚子的火气都歇了下来,紧绷的脸,也跟着软和了不少,紧紧地将手握在手里,比他小的手,让他有种想要永远都抓在手心里的感觉,“我没生气。”   谁会信?   段乔是不信的,但表面上她得信——   她点点头,表示她相信。   高炽走在后面,听见他说的话,控制不住的笑了,完全是控制不住。   但是——   笑场这种事,得到的是陈涉的一记白眼。   他一笑,把段乔弄得紧张了,生怕叫陈涉又生气了,扯扯他的手。   “我没生气。”陈涉对她笑笑,刚才的黑脸仿佛就是别人的错觉,“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其实段乔想说,他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敢,她要是敢,也不用弄的到现在这种地步。   所以,她也笑笑。   “你明天要出国?”陈涉问高炽。   “都安排好了。”高炽回答。   段乔也晓得,乖乖地回去。   整理东西这事儿就轮不上她的,按高炽的话讲,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出一点点意外,即使就是整理几件换洗衣服,偏高炽全都一手整理了。   陈涉这个人比较急,也不让要人送,就让段乔跟着他,他到提着段乔的换洗衣服,也就是一个小袋子,至于别的什么东西,他那里全都准备好了。   “你休息一个月?”   没有高炽在场,段乔表现的正常些,毕竟,人都是怕难为情的,她也一样,尤其是她身上的这种关系,实在是洒脱不起来。   陈涉把东西放入后备箱,再回到车里,跟她坐在一起,手臂一揽,就将她揽在怀里,一手就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露出遗憾的表情,“唔,好像瘦了,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小家伙要闹你?”   她瘦了?   完全是他的眼神之故,她压根儿就没瘦,反而因为怀了孩子,还有点长肉了,“很乖,没闹我。”   但是他就看着她——眼神一瞬不瞬的。   让她心里发毛,立即在心里想最近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太好?每天一个电话,她保证了,有时候是他那里不能联系上,但是能联系上的时候她都打了——   “我……”她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这眼神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舒服,硬着头皮,总算是要求出口,“你别这么看着我,我……”   “你跟高炽复婚了?”   冷不丁的,叫她瞪大了眼睛。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   本来陈涉还想问她,结果她来了这么一句。   弄得他如刺在喉,“你以为我没事天天让人去查你有没有登记了?”   段乔脸又红了,比刚才更红,心里更虚,“我……我……”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她算是明白了,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明白的事,她压力比山还大。 ☆、第123章 番外二   男人的心可以很宽,男人的心也可以很小。   陈涉的心眼现在就小的跟针眼一样。   想着她惟惟两次光明正大的办结婚登记,都是同高炽,这心眼就小的更厉害。   可瞅着她个肚子,往往就心软了。   陈涉是想把人带去军区,偏她不同意,嫌丢人。   想着她现在大个肚子,虽说军区压根儿不是什么荒凉的地儿,也是样样都有,偏他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这个娇娇,最差就是让高炽跟她一起,谁让高炽那年家里出了事,自个就从部队里出来,早就换别的行当,如今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   本来还有个沈济南,可惜最近一段时间,去国外学习交流。   也就一个高炽陪着她。   陈涉一想到她早就让高炽忽悠地复了婚,就有点恼她都不说,等人问起来,才来句“你不知道”的话,真真是让人气个半死,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才叫人觉得憋屈。   他一句话不说,才叫人觉得不妙。   段乔觉得有点慌慌的,真的,也晓得自己做的不对,她也不想说自己当时没有办法了,可——她真的直不起腰来,那种像背叛的感觉,叫她一直低着头,不敢面对他——尤其是他不说话,他要说话那还行,他不说话,让她心里很纠结。   “陈涉……”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生怕他真不理她了。   陈涉放开她,不像刚才那么亲密,现在是保持着一点距离,冷漠地斜眼看着她,似乎不待见她了,“别叫我,你刚才还堵在高炽面前,怎么样,还是觉得我能对他怎么样?”   那种护高炽的架式,让他老不舒服。   段乔心虚,当时也就是那么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她的手想碰他,却见他的手挡在两个人之间,那伸出去的手怯生生地缩回来,有点难受,可——   她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要是他那么对你,我也堵在你面前的。”   这话说的到完整,一点磕巴都没有。   陈涉终于拿正眼看她,只是那表情,还有点冷色,仅仅是眉头轻轻一挑,轻飘飘地却挖人心似的堵她一句,“我怎么没看出来?”   把她弄的差点就哭了,确实,她坚强许多,不会再动不动的哭鼻子,要是以前让他这么生冷不忌的一问,估计早就哭了,现在到不哭了,咬着个唇瓣,是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偏小脸微红,拉着他的手——   他想躲开,她执意地拉着,把他个手拉到自己胸前,隔着个薄薄的衣料,刚好罩住她因怀孕而渐渐进行“第二次发育”的胸前,那里有她坚定的心跳,“你摸摸,你摸摸,我没说谎的,不会说谎的。”   那手感,确实有了一点变化,陈涉认真地看她,“真的?”   “比真金还真。”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不想任何一个人有什么,能阻止的她就得阻止,心里也后悔,她刚才要插什么手,现在得面对这种被“审”的局面,“陈涉……”   她叫着他的名字,用惟一的一招——靠近他,躲入他怀里,双手尽量抱住他,“陈涉,陈涉……”软软地叫他的名字,只是叫着叫着,她觉得肚子底下有点不对劲儿,像是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   那脸,更加红了。   她想躲开,却让陈涉抱得更紧,个没良心的女人,他想,哪怕她的心思只能到这里,他也认了,但现在,他完全相信她还是在意他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跟他解释了,所以,这一瞬间,他还是相当的满足。   比起求而不得,有了她的回应,确实是比较好的,不至于一头热,那样还真是太苦了。   “你别动。”他的手臂压着她,不让她起来,“阿南回来了。”   说得段乔一惊,抬眼看他,乌溜溜的眼睛还有点惊吓,“不、不是出国了吗?”   “就是出国学习交流,场面上的事,完了不就得回来?”他冲她咧嘴一笑,笑得极痞,跟平时不一样,所把个硬邦邦的物事就抵着她的小肚子,不肯松懈下来,手已经在她的背后,揉着她的后腰肉,隔着裙料子,“我难受呢,你别动。”   她想想也是,老老实实地半趴在他身上,被他个物事抵着,确实有点不太好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比平时要敏感许多,随随便便的一碰,就能有了感觉,而且是那种一直缠着她的感觉,叫她有时候都难受。   可她不敢说出来,怕难为情,这是肯定的。   她又不敢私下里问医生,还是怕难为情。   他一说,她到是老实给趴着,可那么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人就跟着难受地趴在他身上,尤其是腿间,她的腿微微地动着,试图摩挲着那里,还没动一下,就晓得腿间有点湿意,叫她更是透红了脸。   “陈涉……陈涉……”她叫他,声音软的跟蜂蜜似的。   叫得陈涉偏又硬实了几分,那手到是不满足就在她后腰肉那里动动,眼看着她扭着身子,就晓得她也上头了,眼里流露出几分兴味,却没有再动一下,就将将地抱着她,“很快就到家了,你别急,别急,等会就满足你。”   听得她臊得慌,又碍于面子,“胡、胡说、胡说什么呢你……”   惹得陈涉更有兴味,明明她也想,到是嘴上不承认,偏这种姿态最惹得他情/动不已,要不是在车上,又怜惜她的肚子,他早就把她给摆平了,好将个嚣张的物事埋入她身子里头,狠狠地入进去,想着那紧紧的私/密/处把他给紧紧地包裹住,他就差点呻/吟出声。   好在,离他的住处不远了。   陈涉的别墅不是他一个人住的,里头住了三个人,虽说今天是陈涉出门接的她,其实她过去时就晓得那里头住的三个人——陈涉、沈济南、还有个尚品,她要说不去,他们哪里能由得了她——   她不去,不过就是碍于那张薄薄的面皮儿。   逼逼她,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就她的性子,就得无时无刻地逼逼她,不然的话,就得让她躲了。   要说她心里,那真是个个都有的,平时她真不愿意承认这种话,觉得特没有面子,也特不正常,人家一个个对她好,她要是一个人都不惦记,那简直对不起人家。   她的心最软,最见不得别人对她好,虽说自私,可没有自私到别人对她好,就可以当作理所当然,当成那是她应该得的,不付出就能得到,这个不太好,有来有往才正常。   陈涉抱着她,几乎小跑进屋的,他住的地方,也就从自己家里叫了个阿姨过来,平时做做饭跟打扫一样房间什么的,这个时间,一个人都没有,陈涉也早就跟阿姨说好了,让人今天别过来。   所以,他早就预谋了。   “难受吗?”他问她,把人放在床里。   一离开他的怀抱,段乔就想伸手去拉他——   他摇摇头,双手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衬衣,握过枪的手指,充满着力量,当最后一个扣子离开扣眼,白色的衬衣遮不住坚实的胸膛,充满着力量的美感线条,一下延伸到人鱼线,没入他的裤腰里,光站在那里,落入她的眼里,让她的腿瞬间发软。   食肉性的动物,她瞬间用就这个词儿形容了自己,嘴里干干的,像是被什么窜起的火意都给烧了个精光,她盯着他,一瞬不瞬的。   他笑了,得意于她的目光,半跪在床前,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她脚上的平底鞋子下来,嫩白的双足就露在他眼前,没有穿袜子,脚非常小,却长肉,非常有肉感,他捏在手里,却发现她的脚,瞬间就红了——   一看她,全身都是红的,那是害羞的。   带笑的眼睛,让段乔抬起双手蒙住眼睛,不想面对这种状况,即使是害羞的要找个地洞躲起来,她还不能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脚被他捏在手里,再往脚底心一挠——   她整个人都痒得坐了起来,“不,不要——”   双手试着推开他,但一点力道都没有,像是个神经病一样笑歪了身子。   他还真的放开了,手滑到她光滑的小腿,不止是小腿,而是到她的大腿深处,没有什么力道的两条腿儿,现在歪在床里,被他的手一碰,——她明明喜欢那种感觉,却是一下子夹紧了腿。   欲迎还拒,大抵就她这样的,惹得陈涉心怜不已,怜惜地瞅着她,“还难受不?”   手就贴着她的细腿,一动不动的。   她瞪他——   瞪着双大大的眼睛,不肯变换表情,就跟他有仇似的。   “难受不?”他还问她,再一次的问她,“难受不?要是不难受,我就先去做饭,要是难受的话,你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是不知道的,你说是不是?……”   这一长串的话,惹得段乔差点气结,索性一个爆发的,“你到底上不上来的?”   难得的,能把人气成这样子,段乔这个娇娇,也是自己不“理智”了一回。   “是呀,你到底上不上来的?”   门“吱呀”一声给推开,走进来两男人,一个是刚从国外赶回来的沈济南,一个是刚从外省赶过来的尚品,两个人都是极其简单的一身休闲服,朝似乎被他们的声音吓到的段乔齐齐抛了个媚眼——   把段乔吓得身子都缩了缩,尤其是挤在她腿间的那只手,更是往里紧紧地夹了一回,隔着底裤,把他的手指都弄湿了。 ☆、第124章 番三   段乔立即抓过被子,试图把自己遮起来。   就是动作太慢,惹得人大笑。   尤其是沈济南这个坏家伙,笑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要收敛一点,整个人就站在门边儿笑,笑得弯了腰,光瞧样子就晓得他是个坏家伙,是地地道道的坏家伙,没有比他更坏的家伙,——   他一手挨着尚品的肩膀,一手支着墙,“害羞了,你瞧瞧,我们的乔乔害羞了,想躲起来了。”   尚品推开他的手,那神情都是嫌弃的,表明与不是一路人,走向床边,走得的太快,还不心踢到她被陈涉丢在地面的鞋子,唔,那鞋子还是他亲手挑的,平底,样子简洁,最适合她,想着她穿着他挑的鞋子,他面上的喜色难以自禁——   “早上跟高炽去医院了,是不是有点难受?”   他半跪在床前,伸手按住她落在被子外的手,问得很温柔。   本来嘛,段乔让陈涉有意无意的拨弄弄得难受,这人怀了孕,就更加敏感的,就那么个当头,她“不要脸”的那么一喊,到叫进来的人都听见了,羞得她都没脸见人,脑袋都挡在被子里,——跟个鸵鸟一样,把脑袋藏起来就行了。   尚品把她的手一碰,她顿时就有种想摸上去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叫她往被子里躲得更深,真不想出来了,最好是一辈子躲着,再没有比这种事让人抓了个正着,更叫她难为情的了。   在一起归在一起,可真的,她骨子里其实怕羞的。   “你们、你们都出去……”   软软的声音隔着个被子传出来,有点闷闷的,听上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好呀,都出去——   还真的,尚品真是好呀,真的是放开她个手。   放开的时候,她的手还下意识地动了动,似乎想捏住那要离开的手,偏什么都没有握住,她有点失落的把手缩回被子里,隐隐地听到脚步声,似乎在走动,然后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像是全出去了,真的听她的,全出去了?   她刹时觉得给抛弃了一样,一把将蒙头的被子给弄开,人就跟着坐了起来,眼睛才一瞄,发现她以为出去的三个人,此时就围在她的床边,——   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出血般,视线往门那里一瞄,门是关上的,他们骗她的!   又想去抓被子,沈济南早就把被子弄走了,人已经跑跪爬在床边,在她毫不防备的情况下,已经将她拖入怀里,而同时——他们像是说好的一般,都围了上来。   她几乎不敢面对他们,不争气的身体早已经软成一团,倒在了沈济南的怀里,三个男人的强烈气息,都吸入她的体内,熏得她没有什么意志力的身体又泛起了动静,本来就给陈涉吊在那里,现在——   瞧瞧她,水样的脸蛋,红的跟快熟了一般,那眼神儿,水漾漾的,跟要勾人魂似的,偏她自己不晓得自己那眼神都有多勾人,还无辜地垂着眼,不敢面对他们。   沈济南真是忍不住地捏她脸蛋一把,这肉一捏下去,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人给弄疼了,忍不住就低了头,往他被捏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下去——   偏她要躲,这时候还要躲,躲得人心里气愤,沈济南晓得她个心眼,估计就她个心里高炽与史证才是最重要的,他忍了,都说忍字是心上一把刀,忍得心都疼,狠狠地吻她,吻得她个小嘴儿,堵着她,还捂着她个鼻子,不肯叫她呼吸——   非得吻一口,就过一口气给她。   简直是折磨,折磨的她快喘不上气来,乌溜溜泛着水意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就想他放她一马——   偏这样的眼神,到叫人起了暴虐感,叫人恨不得在她身上狠狠地留下洗不掉的印记,陈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大手一弄,就把她的裙子给撩起,露出白色的棉质底裤,底裤的中间有一点未干的湿意,微微地露出最中间那一点点深沉的颜色。   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落在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弄着,瞅着她怕疼的眼神,不由递上笑意,腾出另一只手去拦沈济南,“瞧瞧,把人弄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这简直就像是她的救星一样,她满怀感激地看着他——   眼神,叫尚品有点嫉妒,他推开沈济南,自个儿挨了上去,张嘴就含住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这一含的,还有点狂躁,甚至还带着怒气,一手扣着她个后脑勺,一手扣着她柔软的腰,锋利的牙齿就咬着她的唇瓣——   狠狠地咬下去,咬得她双手都去推他。   “你疯了呀——”   她那点力气实在是当不得什么大用,到是沈济南跟陈涉见她害疼,一看尚品平时端着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甚至显得有点阴沉,就晓得他肯定是下狠嘴了——   两个人一个一边的,就要把人弄开,他到是咬得紧,不肯松嘴,把个段乔弄得“呜呜”喊疼,小脸都几乎疼得皱起一团。   “你疯了!尚品!”   陈涉怒斥声,见他不松嘴,狠狠地就一拳揍了过去。   当着脸就是一拳的,那一拳力道大的,把尚品上半身都揍偏了,人无力地倒在床里,他看着他们,眼神还有点讽刺的意味,冷冷地看着他们心疼的表情,尤其是被他们一起搂在怀里的人,被他吓得发抖的人——   “我早就疯了,我跟你们混一起,早就疯了,早就疯了,你们没疯吗,你们没疯吗?”他指指沈济南,又指指陈涉,那目光闪着叫人害怕的疯狂,“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们就甘心了?”   沈济南瞪着他,脸色比任何时刻都要难看,一手抬起她的脸,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此时肿得更厉害,唇瓣上还破了个小口子,是被咬的,他的手一碰,她就疼得皱紧眉头,让他心疼的都快要弄死尚品,“你自己不甘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冷淡的,近乎跟陌生人说话一样。   翻脸就不认人,是沈济南的拿手好戏。   就是陈涉都是冷着脸,看着尚品,手轻轻地拍着段乔的后背,并将她的裙子拉了下来,“他发神经,别理他。”说得轻描淡写。   段乔忍不住回头看他,怯怯的,像是怕极了他,嘴里想说什么,又没有什么话可说,心里头还有点愧疚,“我……”   她试图开口说点什么,却叫沈济南给拉了回来。   “跟他说什么,本来这事儿就是我们逼你的,你用不着有什么想法,就知道我们会对好你就行。”他说的干脆,一点隐瞒都没有,反而是直白地说出他们之间相处的状态,是他们逼的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这样子,从来就没有变过,她是被动的,他们是主动的,“你忘记了,当初我们怎么算计人的?把人弄得一步步往我们算计的方向走?”   尽管早就知道,说实话,她现在听到这个,还是有点气不顺,抬起手,就冲沈济南脸上打了一巴掌——   不止沈济南,就连陈涉都打了,当然,尚品,她也打了,没一个放过的。   三个男人瞬间就愣在那里,齐齐地看着她,眼神有点错愕。   当她是什么,想要就不要,不想要就得拿话说她了?   段乔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么委屈过,她努力地起来,即使有点吃力,还是努力地起来,将乱了的裙子弄好,赤着双足,站在地面,地面有点凉意,她却毫不在乎,并且将那双由尚品为她挑的鞋子,都踢到一边去。   跟闹脾气似的,就开关有点脾气,到后面,她就有点弱,但还是硬撑着,“我、我也不稀罕你们……”   本来就是尚品的矛盾,人难免有矛盾,矛盾要是解决了,也就不是什么矛盾了。   偏她来这一招,瞪着他们。   再来一句更“狠”的宣言。   “呵呵……呵呵……”本来尚品心里有点纠结,被她这么一激,顿时就乐了,什么纠结呀,什么的,都飞了个没影没踪,笑看着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朝沈济南使使眼色,“听听,她不稀得我们呢?”   纯粹是挑拨离间——   尚品这个人,简直比沈济南还坏,明明他一个什么“不甘心”什么的,闹得三个人一人挨了一巴掌,等她大放厥词后,他又来玩这手。   沈济南能看不透他个把戏?   但是,这时候,他不介意的,怎么闹都没关系,她打他,也没有关系,是该打的,他做过的混账事自己认,最讨厌尚品那种占了便宜还觉得吃亏的架式,这都没事,总归是这样子,没得第二条路选的。   “呵呵……呵呵……”他也跟着笑,不是朝尚品,是朝段乔——   段乔一下子心里给笑的没底,她一贯软了,要真是从头到尾都硬着,以她的性子,那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赤着脚就想往外门外跑,可惜她没注意到陈涉的动作,一个箭步就挡在她个身后的,叫她没地儿可去。   “都说是造孽的。”尚品迎上她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刚才那种疯狂样早就没了,此时显得再温和不过,瞅着她的眼神充满宠溺,手轻轻地碰触她光滑的脸,“都怪你,怪你太坏了,叫我们也跟着使坏……”   这人,明明是他坏,非得说她坏。   她一张嘴,就想否认,却让他再一次吻住。   这回,不咬了,是吻,热烈的吻。   吻得她双腿发软,站都快要站不住。   不是她太怂,是他太热烈,吻了再吻,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才放开了她,黑色的眼睛,充满着深沉的感情,覆在她的耳边,“我们就这样生活,就这样生活也挺好的,你要是不认我,我怎么好意思出去说我有丈母娘了呢?”   她又怕又什么的,心里充斥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情,到底是高兴点,还是害怕多点,一点都不好说,甚至都有点矛盾,想想觉得自己面对太多人,觉得挺可怕的样子,可理智在提醒她——其实她还挺期待。   矛盾又想接受。   “就是个小狡猾——”陈涉把人搂住,一把点穿她的小把戏,“非得我们主动,她才接受,不然的话,你要不主动,她也不主动,能让人憋屈死,就这么狡猾。”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沈济南表示赞同,好处她全占了,面子里子都有。   他能说什么?   还是吻她,吻的比尚品要轻一点儿,不那么重,牙齿轻轻地啮咬着她没伤的唇瓣,舌尖儿探过她嘴里柔软的壁肉,迫切地勾住她滑溜溜的小舌吮/吸起来——不是她不想挣扎,前托后挤的,根本容不得她动一下。   只听得自己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她有些难耐动了动身子,敏感地感觉身后有硬硬的物事顶她的后/臀处,似乎连那种烫人的温度也隔着薄薄的料子传递了过来,烫得她的身子敏感的发颤——   陈涉在她身后,晓得自己不争气的兄弟早就起来了,也不看一眼,双手去揉弄她娇软的身子,明明贴着她的背部,手底下尽是她柔软的触感,软得不可思议,可能是怀孕的缘故,他觉得比以前还要软上几分。   不止是一个人,弄她的身子,尚品的手也跟着上来,不过占据了另一边,两个人就跟说好了似的,一人一间,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她被因怀孕而微微进行“第二次发育”般的前胸,柔软的像是棉花糖般。   胸前、唇舌,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这种羞耻的感觉,让段乔竟然是奇异的比平时更加敏感,无力地倒在陈涉的怀里,无力地从嘴里逸出娇弱的呻/吟声。   幸好她还孕在身,几个人都没有太过分。   反正他们就这么生活,谁也不想离了谁的,就这么过呗。   有点小矛盾,也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文里   等你们 ☆、第125章   金晶最近有点麻烦。   主要是她想离婚。   金晶自认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碰到的丈夫,确实不怎么样。   唔,也不能说怎么样吧,其实条件好,能力强,当然,她当初是自己倒追的,人家也没有拒绝,所以就结婚了。   只是,她估计是眼睛有点瞎,不能跟X光一样透过本质看现象,以至于,丈夫的初恋情人回来了,她只能是退位让贤了。   但是——   有一点她确实不想让,她都同意离婚,让他跟初恋情人好好开始了,人家非得揪着她的儿子不放,唔,结婚了,有个六岁的儿子,丈夫非得要儿子,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轻易给人吗?   最可恶的是那初恋情人据说出过事故,不能生。   更让金晶恼恨万分。   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不是当初人家明摆着就想找个生育机器的,等生了孩子,再把初恋情人从国外弄回来?有初恋情人真他妈的蛋疼胸闷。   金晶表示她恶心透了。   不带这么恶心人的,想着她这么多年都以为丈夫跟她真……   好吧,她承认有句话是对的,果然秀恩爱死得快这条定律一直就没有改变过。   别人都羡慕她嫁了个有钱有能力且长得又好的丈夫,她一直觉得自己眼光挺好的,谁曾想,结婚第七年,人家初恋情人出来打她的耳光了,照片是直接的,她看过,不是合成的,是真的,她丈夫跟人在床里妖精打架,这是真实的画面——   她还清楚地记得丈夫那个臀/部,腰有多劲瘦,有时候,她就把双缠在那个腰上,现在看到别人的双腿缠在上头,她恶心了好两天,最初,他一句话也不说,反正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这时候,闺蜜就派上用场了。   金晶跟现在的丈夫结婚,那时候段乔死了,是她的男人把她给假死了,那种闺蜜不能给自己当伴娘的失落感,确实让金晶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念段乔,谁曾想,她还活着呢,活的好好的——   金晶这个人对人好,那真是一辈子的好,段乔心里明白,一个电话过来,段乔让人去调查了,也就她一个电话就安排下去的事。   也就一天时间,事情就源源本本地摆在她面前,金晶家那个黑心丈夫的事,真是一清二楚,就人家小时候干的荒唐事,都弄得一清二楚,仔仔细细的,一点隐瞒的都没有,尤其她晓得那个初恋情人原来是她婆家收养的女儿后,更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难怪公婆对她都是面子上的事,人家早就安排了童养媳,她这个中间插一脚的人,能叫人喜欢才是怪事。   好嘛,段乔问她要怎么办?   她自然得自己办。   但是段乔不放心的,别看她自私的一个人,但是跟金晶是真好,她还是头一次交待别人干事的,也就是为了金晶,你说她嘛,随便一个电话过去,人家就能安排好的事,她是一次也没有干过,本身这个人就是权利欲不高,对金钱的要求也不高,不是说她无欲无求的,而是都给安排好了,她压根儿不用为这些担心,再说了,要权利,她能撑得起来了?   她撑不起,所以安安分分的,从来不干什么叫人特别的事。   她一说,想查下金晶她丈夫的事,人家还受宠若惊的,能得到她的一句吩咐,简直好比天上掉馅饼的事,办得是又快又好,把个文件袋交到她面前,里头主要是查金晶她黑心丈夫的一些事,比如说出轨的证据什么的。   段乔拿着个文件袋,一眼也没看,就打了个电话叫金晶出来,两人约在一个私密性挺高的会所,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段乔看到金晶的憔悴样,还是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对自己,都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   金晶原来觉得自己能扛住,一直是这么想的,被她一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紧紧地抱住她,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要是不喜欢我就别让我倒追呀,都七年了,他居然、居然……”   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崩溃,更何况金晶于婚姻感情方面付出的更多一些,这受的伤害是轻而易见的。   段乔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金晶个丈夫,她也是见过的,也就见过一回,平时她跟金晶见面,一般她丈夫都不来,同来的只有金晶跟他们的儿子,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搂住哭得不成样子的金晶,心里可疼了,“痛快哭一回,我们就哭一回……”   她不会叫她别哭,哭其实就是一种发泄,人要是都憋着,那样才难受呢。   到是金晶哭的更大声,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我妈居然叫我把儿了给他,让他给我个几百万就算了,说我以后带着儿子,肯定不好再找人,你说说,这都是我亲妈嘛,还让我不要儿子,那是她外孙子……”   段乔听了讪讪的,真不知道对那位阿姨说什么才好,虽说人家说的也没错,可那是亲妈,就算她这个闺蜜听起来都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金晶,自然是对亲妈失望的——“阿姨不是担心你想不开嘛,”其实她说这句话时,觉得自己说的没有什么说服力,还是拍拍金晶的后背,“你说吧,你想怎么着?”   金晶放开她,抽出纸巾抹眼泪,试图不让她自己让别人看上去就觉得她被抛弃了一样,恨恨地吸了吸鼻子,“我要去捉女干,让他身败名裂,”她的手紧握成拳手,牙齿咬得死紧,仿佛现在那个男人出现在面前,她就能狠狠地地咬上一口,咬得人皮开肉绽都不会松口。   段乔表示“舍命相陪”,她们谁跟谁呀,——   “你能陪我几天吗?”   金晶问她。   “没事,我时间最多。”   段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像她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似的。   到是金晶有点迟疑,“你家里没事?”   “没事,我家里能有什么事。”段乔很痛快的回答。   金晶算是放心,“那你跟我回家,我得做个SPA,不能这个样子回去,就算是一拍两散,我也不能显得跟个黄脸婆似的,是不是?”   段乔表示赞成,书上那些专家都这么说,应该是没错的,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儿,“嗯,没错,一点都没错,过自己的日子,第一就是要爱自己,一点都没错。”   这两个人,还真的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收拾她们的身体——等跟着金晶到她家时,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按金晶她丈夫的时间,一般这个点才到家,饭是不用金晶做的,唔,金晶是自己做饭的,家里就请个钟点工,——   现在嘛,她就直接叫了个阿姨,做饭的事也不干了。   凭什么人家在外面跟初恋情人依依不舍的,她还得天天准点做饭给他吃?   没门儿!   “你儿子呢?”   段乔觉得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到人家门口才想起来这件事,就问了出来。   反倒是金晶坦然的很,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在我妈那里,就让我妈带几天,我可不想我自己跟他吵架时难看的样子让儿子看见了。”她压低了声音,下巴朝亮着灯的别墅那边努了努嘴,“你看,他回来的这么早,看上去就有点不太正常。”   回来早怎么就成了不正常的事?   段乔对于这个有点疑惑,见金晶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也熄了这点心思,跟在她身后走入客厅,——从她这边看过去,金晶她丈夫就睡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的西装外套都没脱,就那么靠着沙发睡,像是累了很久似的。   “陈里!”   还没等段乔的视线收回来,金晶就大喝一声。   那声音确实重,重的段乔差点给吓了一跳。   “哦,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金晶的丈夫叫陈里,被她那么一喝,自然是醒了,估计也不是很清醒,声音有点轻,还有点睡意,“段乔也过来了呀,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菜,你放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说着他就往楼上走。   金晶冷眼看着他,硬是拉着段乔往上跑,硬生生地追上他,“你今晚睡书房,我跟乔乔一起——”   这、这……   段乔刚好从陈里身边被拉上去,脚步身不由己,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一眼,见他个脸色黑了许多,不由得立即收回视线。   “金晶……”   陈里叫她!   段乔听得出来这是含怒的声音,但还是想要压制怒意的状态,让她觉得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听上去像陈里不想对金晶发脾气。   “叫什么叫,你叫我名字我都觉得恶心——”金晶毫不留情地转身,美丽的眼睛写满着愤怒,“你有种就不要写离婚协议书,让你那个小情、呃,不是你那个童养媳,就成了个小三,想让我儿子叫她妈,没门……”   陈里皱紧了眉头,像是随时要爆发似的,看看段乔,似乎还有点迟疑,不过,他最终还是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插在腰间,试图放低姿态,“我跟她都是过去的事,你现在跟我纠结这个做什么,她是我们儿子的姑妈,哪里要让儿子叫她妈了?你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什么童养媳的,亏你都说得出来,——”他停顿了一下,“你都不看看那照片,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别人拿出来的意图你还不懂,不就是想破坏我们嘛,你就这么相信别人了,我怎么解释都不行?”   ——   怎么是这样子的?   两个人的说法差好多,让段乔听得都头晕,看看陈里那样子,确实不像是说谎的,再看看金晶,又的确不像是得了臆想症的,怎么两个人的话差这么多?   段乔索性弄开金晶的手,自顾自地就坐在楼梯间,认真地看着陈里,“你跟人家真没事,真是以前的事了?”   “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她都不信。”陈里晓得这个女人跟老婆最好,平时他最怕老婆跟她来往,就生怕老婆学了她,但是这话他一句都没跟老婆讲过,他那个老婆,谁说一句段乔的话,就能跟别人不对付,他哪里敢呀,“我现在跟蕾蕾真没事,她非得不相信,还说要跟我离婚,不止离婚,还要把儿子带走,真是的……”   “你当我不知道?还在这里骗人!”金晶差点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向他,幸好还有点理智,晓得收回手,想想他那对爸妈,心里就窝着火,“你妈口口声声地教儿子叫你那个什么蕾蕾的‘妈’,当我没听见过是不是?都不是好人,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们家要这么对我?……”   她说着,一时火上来,就想去踢人——   可她就站在楼梯口,这动作实在是危险,到陈里的动作快,一把将她给稳住,连带着段乔也跟着起来,试图伸手帮忙。   “你待着,我跟她得好好谈谈。”   陈里几乎是扛着金晶就走。   段乔愣愣地看着他们夫妻,也许是金晶想的太多了?   她完全看不出来这是金晶嘴里那个黑心丈夫的样子——   但是,她决定留下来,唔,没有像金晶所说的那样子待在他们夫妻的房间里,她找了客房打算待一晚。   她想留,手机没关,才没到九点,就有电话过来了。   “人呢?”   她听着,原来是想睡了,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补补眠,谁晓得电话就来了——   要不是不接电话的后果太严重,她真想结束通话并关机的,想了想,她决定老实交待,“叔、叔叔,你回来了?”   不是到下面去了嘛,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不欢迎?”   这种问题,她能说“不欢迎”?除非她活腻了。   所以,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叔、叔叔我想你了。”   “那你还不过来?”首长那里说得轻描淡写,站在窗前,外边儿风影动动的。   她顿时噎住了。   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我陪着金晶呢。”   谁知道,通话瞬间就结束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果然是结束通话了,不是她的错觉,顿时整个人都快蔫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大约还有两三章的样子,就全部结束了 ☆、第126章 番五   叔叔好像生气了。   这是她惟一的念头。   要是她聪明的话,就是立即赶回去,还可以挽救一下她目前的处境,可——想想现在还没有结果的金晶,她不放心。   劝合不劝离,她心里并没有这个执念,看刚才陈里那样子,也没有跟金晶说的那种样子,好像中间有点误会?   所以,她刚才没拦,让他们夫妻先谈。   她的主意是好的,就等着他们谈完了,要是真没有什么误会的话,那也得早早的处理。   现在,她不能回去,至少现在这个时间不能回去,等过这个时间,金晶的事完全弄好后,她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   于是,她画蛇添足的回拨号码,那个仅仅几个人才知道的私人号码,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一连拨了三次号码,都是无人接听。   这让她有点慌。   还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由得让她开始反醒。   想着她多少次跟叔叔说好了,又临时不能成行的?   一次?两次?还是三次?   她好像都记不太清了。   不由得脸色都不太好看。   好、好像她干了过分的事,而且对、对叔叔太坏了。   坏的她都不想承认那是她自己。   好吧——   她发现自己很矫情,当然,以前也矫情,一直就是个矫情货,就是现在越发的矫情,好吧,好歹她能够自省,现在是真不能走。   金晶这边还没完呢。   有了男人就把闺蜜丢一边,这个绝对不是她的作风,于是,段乔劝自己先睡,等他们夫妻大战个三百回合后,再来跟她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早,夫妻都是春风满面的,当然,得忽略陈里脸上的指甲印,一看就晓得是出自于谁手的,但总归来说,是场误会,陈里以前是跟那个妹妹有一段儿,后来都结束了,也根本没有那种金晶想出来的那种事。   所以,真的只是误会。   搞半天,把段乔担心了好几天。   幸好没事。   她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得回去了,叔叔那里不好交待呀。   得赶紧的就回去。   本来还不想吃早饭的,架不住金晶“心虚”的热情呀,她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多想的,闹得这么憔悴,就一个晚上的,两个人就好了去,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但在段乔面前,两个人知根究底的,也不要讲什么面子的。   陈里吃了后就去上班了,还提出要不要送段乔一程?   段乔赶紧摇头,得了,她现在回去的勇气都没有。   到是金晶不愧是跟她好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把她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他、他们催你了?”   好吧,她有点窘,确实是他们。   不是一个他。   段乔蔫啦吧叽的,就差没长叹一口气了,她歪在椅子里,有些个不好意思,又有点抹不开脸,这没说话,脸就先红了,“我昨晚、昨晚……也不是,也不是我昨晚,是他昨晚,昨晚电话我,让我回去,我说要待一会,他就挂了。”   金晶一听,心肝儿都颤了,别人不晓得呀,她晓得呀,段乔个男人们,那有一个简单的人?个个都人精呀,人家拿出个指甲盖的东西,就能把金晶给惊得半死,结果她的事,居然让段乔昨晚没回去——   “那你还不快回去?”金晶推推她的肩膀,人就是这样子,碰到自己的事可能就乱了,对当“狗头军师”这事的本能都是天生的,“还懒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起来,不想做陈里的车,我现在给你送回去。”   “他生气了。”   段乔没动,跟滩烂泥一样。   金晶就是去拉她,把人给拉起来,“现在是一个人生气,你想让所有人都生气了?”见段乔摇摇头,她觉得事情还好说,但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最近都住哪里?”   “我自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金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止这样子,金晶的手指就点向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冲她说道,“你跟他们都闹了?”   段乔赶紧摇头,人站在金晶面前,低着头,跟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没有,没有,我没有跟他们闹,我哪里闹得起来,就是想一个人住段时间——”   “我呸——”   金晶还是瞪她。   简直要对她无语了。   “你要干嘛呀,你当人家容易嘛,跟你一块儿,是不是又想左了?”金晶一下子就猜中她个心思,又用手指戳她个额头,“好端端的,哪个不好娶个好的呀,要漂亮的有漂亮的,要有钱的就有钱的,要有权的就有权的,大把的让他们挑,你都这一地步了,有什么可损失的,还不跟把日子过的好好的?”   段乔头垂的更低,讷讷地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又、我又不是……”   “别说你什么不是自愿什么的,多伤人心?”金晶确实开始给吓了好大一跳,那种生活,确实叫惊吓,可万事挡不住人家乐意,段乔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她以前还怕段乔让他们给糊弄了,哪里晓得个个的都是真心实意,就段乔这个性子不太好,总是闷声不吭的,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想,容易想左了,“是不是怕别人说你?有什么的,人家光着个身子的照片满世界的都乱飞,也没见人家过的不好的,就你怕事,怕事到这份上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他们想想,他们容易嘛,你一个想不过来,就把人丢一边了,情份这种东西,你以为可以使劲的由着你折腾的?”   把段乔说的老心虚的,真的,确实得反醒一下,人家都能豁了脸跟她一起,她到是惦记着那点脸面,死活要立“贞节牌坊”?   好像也不是这个事的,有来才有往,话是这么样子说没错的,可人家来了,她没往,这叫人家怎么办,把人家的一腔热情都晾在那里,用句老话说,做人得厚道呀。   想了想,她最终决定了,还是晚点回去。   唔,想法是对的,但是得鼓足勇气。   她天生就是个没胆的,要是有胆子,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子,早就过得风生水起的,也亏得她这个性子,他们对她放心,放一百二十个的心。   金晶还替她出个主意,喝酒壮胆。   酒这个东西嘛,不会喝的人,那可能就是一喝就不行了——像段乔这样的,喝一点酒,确实能壮点胆,俗话都是这么说的,“酒壮怂人胆”,金晶还拿出陈里从国外带回来的正宗威士忌,外国友人送的,极烈,平时就放在家里看看,陈里一口都没喝过,金晶算是给这个酒开荤了,拿个小小的杯子,就给倒了半杯满——   是真小的那种杯,也就那根手指头粗细的那种小杯。   杯子不到嘴边,都能闻着那种香,凛冽的香味。   金晶端着白开水,段乔拿着酒,两个人还碰了杯——感情好呀,一口闷。   真是闷下去的,还没待酒从喉咙里流下去,这脸倏地红了,跟烧红了一样,极艳,艳丽的叫人觉得跟个刚成熟的果子一样水嫩多汁,一口子咬下去满嘴的香艳的。   “怪不得……怪不得……”金晶喃喃念着,段乔就是个勾人魂的,平时不打眼,一较上真,真是个能让人欲罢不能的,她把人扶着,躺在自家沙发里,就去摸段乔的手机,通讯录里到简单,数遍了也不过是十来人的号码,瞅准了号码,她一个个的打,打完了,再看看段乔个家伙,软糊糊地倒在沙发里,还在那里哼哼着,似乎还有点难受。   她到是用毛巾弄了点水,给段乔擦擦脸,整个人都是红通通的,就连那双细细的胳膊都是红的,让她都有点踌躇,拿了条毯子下来盖在段乔身上,虽说现在天气热,也架不住就这么睡在客厅里——   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来段乔都生了三个孩子。   金晶支着下巴,有时候真觉得段乔的生活难以想象,又觉得离她是那么的近,反正只要段乔过得好就行,她知道段乔过得好。   她做的面面俱到,所有的人都打了电话,生怕有一个漏了,都打了。   以前几个人还分散一地儿的,现在都在北京,她也是晓得的,偶尔也跟他们一起吃过饭,都是对段乔好的,人家缺女人嘛,肯定不是缺的,就栽在段乔身上了。   她想生活真是件奇怪的事,她的生活,与段乔的生活,她看着醉得都快要挣不开眼睛的段乔,见她把毯子给弄开,伸手再想盖回去——   “太、太热了……”段乔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酒意已经上头,她整个人都烫得如同置身在烈火里一样难受,难得还能说出自己的意思,手试着想举起来,无力地往下垂,“呵呵……呵呵……”   无意识地发笑,就跟傻了一样。   景析见到时就是这个样子。   身为首长身边的第一人,自然是他出的面。   不是首长不想出来,而是首长出来实在是不太方便,不是他不想出来,亲自指派了景析出来,也是他考虑再三的事,事情交给景析,他再三放心不过。   想着最近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与个个的关系都淡了点,他想嘛,终归是他年纪最大,大抵也是他去的最早,人总不能期盼长生不老的,他要是真一走,也亏得她身边还有,不至于太伤心。   首长的心胸是豁达,她把他放在心里,他更是投入百分之百的心。   即使是做到这一步,也没有半点为难。   被景析亲自接回来的人儿,整个人都是软的,一闻还能闻到浓烈的酒味儿,他记得这种味道,纯正的威士忌,“乔乔——”   他叫她,声音很轻。   她到是跟个八爪鱼一样的,紧紧地攀上他,“叔叔,叔叔,我再也不、不……”作了。   “好,我晓得,我晓得——”他安抚着她,根本不要她明说,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份贴心,极是妥帜的,“他们也知道,所以没逼你,想通了没有?”   带上世上最豁达的心,带着世上最强大的温柔,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醉了酒,还醉了话,醉在他的话里。   一醉解千结。   她面皮薄,真叫她认个错儿,也认不出来。   金晶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才出的这个办法,叫她喝酒。   迎刃而解,一切都好了,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文里   等你们,完结了,大家给我鼓个掌吧,谢谢同学们支持。   定制封面,也不知道有几个同学买的,不过我自己肯定要留个纪念的,哈哈,好像有一本没有出过定制,就是上一本,唔,以后再说, ━━━━━━━━━━━━━━━━━━━━━━━━━━━━━━━ 本文内容由【妮拉拉】整理,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