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下载尽在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本书由【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文案 温婉以为自己遇到了个极品男人,最后才发现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只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P.S.半架空,背景神马的将就吧,嘿嘿~ 该作者其它出版小说《负春风》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婉,方烈,秦兴 ┃ 配角: ┃ 其它:都市,军婚 1、艳 遇 ...   今天坐在吧台的男人是个极品。   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宽肩窄腰,硕长的身形,随意一坐,腰板挺直,自有一番肃杀的味道。   是的,肃杀。   这个男人不过随意坐在角落,就像一把还没出鞘的利刃,蓄势待发。   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多了分随意,少了分肃然,却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气息。隐隐露出的一小片蜜色胸膛,能看见结实的肌肉。   他看着瘦削,脱了衣服,里面显然很有料。   温婉低头喝了口血色玛丽,难得来酒吧遇上极品,秀色可餐,今晚的宵夜都能多吃一碗。   当然,如果没有对面坐着那个喋喋不休又哭个不停的女人煞风景的话……   这女人到她公司哭了一个小时,进来酒吧又哭了半小时。   温婉扫了眼周围,酒吧里不少男士皱眉看向这里,看自己的眼光颇为不善,一副她抢了别人男友的表情。   米色荷叶边的小洋装,娇小的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见犹怜。尤其哭的时候,居然一点都没弄花脸上的妆容,楚楚动人,毫不可怜,惹人心怜。   可惜温婉不是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汤燕,拜你所赐,我们早就分手 ,现在你来找我做什么?”   汤燕可怜兮兮地抬起小脸,委屈地扁着小嘴,眼角还含着泪花,弱弱地开口:“我知道当初的事伤了姐姐的心,可是我跟秦兴两情相悦,姐姐也说了要成全我们的。”   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问:“秦兴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我了,我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姐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他经常来这个酒吧,听说秦兴身边有了别人……”   温婉被汤燕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她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第三者带着原配来捉第四者,真是史无前例的事。   “秦兴换女友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温婉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当年她年少无知,别人的告诫从没听进去。等汤燕哭着上门,她才明白自己是个傻瓜,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魅力来感动秦兴,让一个花花公子变成她的所有物。   她难得好心告诉了汤燕,只是这个女人跟自己一样执迷不悟。   既然眼看前面有个火坑,汤燕无论如何都要跳进去,温婉也没办法。   现在东窗事发,秦兴又换了新女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为了这件事,那么我就失陪了,也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要不是汤燕在公司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影响企业形象,温婉还真不会跟着走这一趟浪费时间。   “还有,别乱叫姐姐。我跟你非亲非故的,担不起这一声姐姐。”她嗤笑一声,拎着手提袋站起身:“而且,你见过抢姐姐男人的妹妹吗?”   汤燕被她一席夹枪带棒的讽刺羞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温婉懒得再理会秦兴乱七八糟的事,抬脚要走。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汤燕一声尖叫,惊得后背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好戏开锣,怎么能放过?   温婉挑了下眉,转身躲入吧台的角落,饶有兴趣地看向那边。   秦兴一身蓝色格子衬衫,黑色西裤,眼角微挑,表情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神情似水,不管是谁被看着,都以为自己是被深爱的那个。   还是人模人样的,可惜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就是个渣。   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喜欢的时候捧为公主,不喜欢的时候像垃圾那样随手就扔,简直是女人的公敌。   温婉想着当初自己有眼无珠,只看得见秦兴的光鲜外表,没发现他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在醒悟得够早,没陷下去,要不然现在在酒吧里捉奸的人不是汤燕,而是她了。      汤燕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瞪大眼冲向秦兴,一把推开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气势汹汹。   “啪”的一声,红衣女子左脸上被扇了一个巴掌,挑眉正要反击,瞥了眼身边的秦兴,立刻掐了大腿一下,双眼湿漉漉的,转眼变成可怜巴巴,一脸“我很委屈”的表情。   温婉忍不住想拍掌了,第四者变脸的功力炉火纯青,连汤燕也是比不上的。   “秦哥,这哪里来的疯女人……我好痛哦,你帮我揉揉。”红衣女子爹声爹气地粘着秦兴,胸前的波涛硬是挤入他的怀里,还刻意扭了扭细腰,看得周围的男士大多悄悄喉咙一动。   红衣女子很满意自己创造的效果,更加卖力。   秦兴看来挺受用,伸手抚了下女子的脸颊,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滴出水来:“很疼吗?晚上回去帮你抹药,嗯?”   音调微微上扬的一声“嗯”,含义暧昧,红衣女子会意,得意地瞟了汤燕一眼,靠在秦兴的怀里就要软成一滩水了:“秦哥,我胸口也不舒服呢……”   秦兴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汤燕却看不下去了,冲过来两眼含着泪,尖叫着问:“秦哥,这女人是谁,怎么一股子狐臊味,难闻死了!”   “说谁狐臊味了?”红衣女子不高兴了,叉着腰瞪了回去。   汤燕冷笑:“哼,谁答应就是谁。”   “你再说一遍!”红衣女子扑过来,狠狠推了她一下。   “我就要说,狐臊味!狐臊味!”汤燕不甘示弱,两人转眼就扭打在一起。      温婉看到这里,顿觉无趣。   秦兴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既没有劝架,更没理会两人的争吵,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每每看着身边的女人陷入情网不顾一切,却像在看笑话一样,毫不迟疑地抛弃她们……   还以为汤燕有点手段,能撑得久点,谁知道前后没两个月,秦兴身边就换了新人。那红衣女子看着跟汤燕差不多,估计连两个月都熬不住。   实在无趣,温婉一手搭在吧台上,对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酒保打了个响指:“来一杯蓝色妖姬。”   “马上,”酒保跟她很熟了,也清楚温婉和秦兴在一起过的事,不由打趣:“看着第三者和第四者抢前男友,心情如何?”   “不怎么样?”温婉接过酒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说秦兴这人渣,怎么就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上他?”   酒保笑了,耸了耸肩:“这世道就是男的不坏,女的不爱。”   “说得有道理,”温婉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转头看见旁边吧台坐的就是那位极品,不由一笑:“帅哥,来喝一杯?”   离得近了,极品的脸简直是难以形容的俊美,连温婉这样见惯俊男美女的人也不由怔忪了一下。尤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是简单一瞥,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发软了。   温婉自嘲一笑,她肯定是醉了,对着一个陌生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我叫Wendy,你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在极品帅哥的手里,离开时不忘暧昧地用指甲轻轻一刮,悄悄抛了个媚眼。   在温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极品一挑眉,慢慢开口:“……Joy。”   低沉磁性的声音,性感至极。   没想到,极品连声音都那么完美。      “Wendy?”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婉皱眉,转身瞥见秦兴,表情要笑不笑的。   “秦少,好久不见了。怎么,汤燕和新欢谁胜谁负?”   对她的嘲讽,秦兴仿佛听而不闻:“一段时间没见,你又漂亮了。”   “谢谢你的夸奖,”温婉忍住想发白眼的冲动,这男人一张口就会说甜言蜜语,偏偏抛弃别人后一副情深款款、情非得已的表情,实在无辜得很。   “这位是?”秦兴注意到温婉身后的男人,隐在黑暗中,凭直觉知道他很危险。   温婉刚才喝得急了,酒意上头,已经醉了七八分。   她转身挽着极品的手臂,侧身学着红衣女子的摸样挤入他怀里,34D的胸围有意无意地蹭了蹭:“这是Joy,我的新欢,帅吧?”   秦兴表情一僵,任谁也不喜欢看见以前的女人这么快就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尤其是这样暧昧的姿势。   不过他并非常人,很快就恢复如初:“不知道Joy在哪里高就?”   温婉刚才一靠近,就发觉Joy下意识地肌肉紧绷,满身戒备。她心道坏了,一时兴起,居然忘记这男人很可能是军人。一个条件反射把自己扔出去,她就有的受了。   幸好这人还懂得怜香惜玉,没立刻推开她,只是秦兴这一问,温婉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她抬起头,盯着Joy不放。      方烈没想到难得休息一次,在酒吧喝杯酒都会被麻烦惹上身。   他低头看着投怀送抱的女子,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却没有平常女人那样的刺鼻。现在睁大眼盯着自己,眸里带着一丝祈求和紧张。   的确是个尤物,举手之劳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方烈长臂一伸,勾住温婉的细腰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唇角一扬:“军人。”   秦兴没有意外,看向温婉的表情却带着兴味:“我怎么不知道,最近Wendy你换了口味?”   温婉向来喜欢的是文文静静的男人,这回居然是铁血军人,实在跟她以前的口味不符。   “连秦少都换口味了,又有什么奇怪的?”温婉反唇相讥,秦兴最喜欢外表柔弱内里张狂的女人,看着她们装作绵阳,却在背后化身母老虎,互相厮杀的样子。   “汤燕看来赢了,我们也该走了。”   汤燕披头散发,一脸兴奋地小跑过来,反观红衣女子跌倒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疼得直抽气,也跟着飞奔过来,生怕被汤燕捷足先登。      秦兴看也没看身后的两个为他大打出手的女人,反而倾身向前,伸手在温婉的下巴一勾:“我还是觉得,Wendy你最有味道,怎么办?”   这男人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瞥见汤燕和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瞪向自己的目光,温婉挑眉一笑:“抱歉,秦少的错爱恐怕是迟了。”   秦兴的眼神扫向两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温婉酒精上脑,想也不想,转身搂着Joy就吻了上去。   四片唇一接触,她就想退缩了。   在酒吧轻薄军人,会不会待会回家被人用麻袋蒙住脸打一顿?   她打了个寒颤,酒醒了一半。      温婉退开一点,正要开口道歉,却被那人吻了个正着。   后脑被压向他,舌尖卷了进来,不紧不慢地扫荡着,把温婉的惊讶和无措通通吞了回去。   炙热而带着侵略性的吻,温婉晕乎乎的,早就忘记初衷,连秦兴在一旁都不记得了。   直到气喘吁吁地分开,她靠在Joy的胸前脸颊发烫,双脚早就站不稳了。   没有再看秦兴的黑脸,Joy搂着温婉走出了酒吧,只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刚才的就是我帮你的谢礼,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温婉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只看见一道高大的背影转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原来是谢礼……   温婉伸手抚上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Joy的触感。   “军人的吻技……都那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包养…………嘿嘿~ 2 2、调 戏 ...   “檀香木、香根草与雪松……”温婉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试管只叹气,还是缺了点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夜从酒吧出来后,她还沉浸在Joy的吻里,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难得抓住了感觉,温婉不想放过,连夜冲到办公室里,试图调制出心里那种味道。   她是个香水师,任何一种触动心灵的味道,都不想放过。   整整一天没有进展,试配的香水远远达不到温婉的要求。她愁眉不展地吧小样本丢下,心想着得再跟极品接触几次才可能调配出最适合的香水来。   只是,极品会乖乖地在同一间酒吧里等着自己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军人还不至于那么闲……      “Wendy,有个新任务。”总监Andy看着容光焕发,一点不像熬了一夜的温婉,不由笑了:“又试配新香水,遇到好男人了?”   “对,从未见过的极品男人。”跟Andy合作三年了,对于温婉的喜好也十分了解。每个香水师总有不同的灵感来源,或是一本好书,一杯好茶,一片好风景,一套新衣。   而对温婉来说,灵感的来源就是一个好男人。   她交往过的男人不少,大多数都是文静白净的斯文类型,配制的男士香水打开的市场相当稳定。但对于公司来说,稳定不是发展,更需要有挑战性的新香水配方。   Andy笑了:“秦少还对你念念不忘,上次的企划案几次想要加盟,条件很客观。如果不是怕他羞恼成怒让公司有损失,我还真想把他签进来。”   当初温婉和秦兴分开,人人都以为是多情的秦兴另结新欢而把她抛弃。殊不知温婉早就厌烦了,在秦兴身上再找不到灵感,正好汤燕送上门,索性顺水推舟提出分手。   分开的时候,秦兴还念着她的好。如果知道真相,温婉还真不确定秦兴会不会公报私仇。   不管怎么说,秦兴有相貌有资本,又是国内十大企业AT公司的小开,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      温婉也知道上司不过开开玩笑,对公司有一丝不利的因素,这位谨慎的总监从来会扼杀在摇篮当中。再说,Andy从不做亏本生意:“你就别取笑我了,肯定有大客户,你才舍得拒绝秦少的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Andy也不卖关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兴奋:“接了单大生意,秦少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她挑眉一笑,面上带着一抹调皮,神秘兮兮地说:“你肯定想不到,这回生意的对象居然是军方。”   温婉愣了,还真是前所未闻,军人也需要香水?   “军方脑子秀逗了,抹着香水埋伏的军人不是让他们死得快点?”   军方究竟看不顺眼哪个人,要这么害他?   Andy白了她一眼:“当然不是军队里面所有人,我们不是小公司,又非公益企业,收费可不低。军方有这个想法,也出不起那个价钱。”   她把一份合约放在温婉面前,难掩兴奋:“你应该听说了,最近炙手可热的新闻,金三角歼灭战,四国联手,打了场胜战,国内更是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校,据说是个百年一见的美男子。”   温婉不怎么关注新闻,也清楚这件事。毕竟办公室里的女同事天天八卦极品美男,这位中校每每榜上有名,还排在前列,她又怎么能不知道?   “这人偷偷摸摸的,媒体从来不上,也没有照片流出来,谁知道是美男还是丑男?”温婉是个实际主义者,眼见为实,没看过绝不会随便下判断。   Andy耸肩摊手:“这是为了安全着想,据说本人也不喜欢面对传媒。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去接触他,配制一款独一无二适合中校的香水,怎么样,这任务刺激吧?”   对不知是美男还是丑男的人,温婉兴致不高,毕竟她更想再找极品美男接触接触:“……我能拒绝吗?”   Andy阴测测地笑了笑:“你是我们公司的超级王牌,军方指定要你全程跟踪,拒绝的后果如何不用我来说吧?”   温婉咬牙切齿,这是强权主义!      “诺亚花园C栋419……”温婉被迫无奈,只能上门亲眼看看那位中校的尊荣如何。   如果实在不堪入目,她宁愿冒着被人用麻袋蒙头暴打的危险,也绝不会接这个活计。   士可杀不可辱,让自己为丑男配制香水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   按了几次门铃,大门才慢悠悠打开,温婉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想咆哮,在看见门内人的那一刻硬生生咽了下去,差点岔了气。   她在三秒内飞快地整理仪容,摆出最友善最美的笑容,伸手矜持地打了声招呼:“Hi,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温婉才念叨着极品男,这次服务的对象就是Joy了。   显然是刚刚在洗澡,匆匆出来开门,Joy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水珠顺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   温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一大早这么香艳的刺激,她有点招架不住。      Joy挑眉,这小女人居然能找上门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你就是SK公司的首席香水师?”   “对,”连合约都不用拿出来,极品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温婉有点笑得意:“军方的要求我们公司大致了解了,现在需要具体接触,给你做出独一无二的香水来。”   这位中校功绩极大,提升一阶已经是极限了,送证书徽章有点过时,ZF不知道谁居然想出送一款绝版香水,以提升Joy的个人形象。   这年头,有一款个人的绝版香水是难得的名誉,不是谁都能给得起那个价钱的。   显然,军方是想让Joy做代言人,作为形象代表了。      “叫我方烈就好,”Joy侧身让温婉进屋,对香水的事兴趣缺缺。对于男人来说,香水不是必须的,尤其是军人,只觉得是累赘。即便这款香水造价不菲,到时候只能放在保险柜里等着蒸发,实在没什么价值,还不如多送点装备到团里,又或者多挖几个技术人员更来得实在。   “不知道温小姐打算怎么接触量度,做出适合的香水?”   原本方烈打算敷衍了事,让所谓的香水师进门一趟,也算给军方一个交代了。没想到香水师就是那晚遇见的尤物,倒是提起一点兴趣了。   温婉笑容可掬,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轻声曼语:“个人香水要适合,香水师必须了解这人的方方面面,如果方中校不介意的话,能抽出几天的时间和我单独相处吗?”   方烈挑眉,这女人倒是直接:“温小姐想要住进来?”   “这是最好不过了,如果没有打扰方中校的话。”温婉笑笑,她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近深入了解极品男,好做出一款前所未有的新香水。   方烈没有直接回答:“温小姐需要多久的时间?”   温婉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香水越要配制得完美,需要的时间越长。”   “我只能抽出一周的时间,这是极限了。”方烈虽然对这个小女人有点兴趣,却不打算放太多的时间在她身上。不管是军方还有任务等着他去办,对于香水自己也是在没什么好感。   “足够了,”温婉爽快地点头,小样本已经出来了,只要稍作改良就行了。一周的时间能和极品男在一起生活,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她满脸惊喜。   方烈颔首,又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温婉立刻凑过来,脸颊贴在他的颈侧,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   不同那晚,薄薄的浴衣直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双腿跨在自己的身侧,姿势极为暧昧。   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若有似无,说不出的好闻。   方烈抿唇,这尤物是在勾引自己吗?   他伸手还没搭在温婉的腰上,就见她不悦地抬起头对着自己皱眉:“从今天开始,请中校不要用任何含有香精的沐浴露,这会影响我的判断。”   “可以,”方烈看着温婉像小猫一样,吸着小巧的鼻子在他身上专心地嗅着,表情认真,却可爱得紧。   温婉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搭在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渐渐地完全贴在方烈身上,完全是投怀送抱了。   方烈是个军人,自制力非比常人,却也被她撩拨得心思不属。   他低头正想吻上眼前晃来晃去的耳垂,却听见温婉的喃喃自语:“檀香,得再加量,还有紫苏……”      方烈动作一顿,对某个认真工作的人表示十分克制,放松身体任由温婉“具体接触”。   温婉心下窃喜,香水的配方有了雏形,今晚回去把小样本再改良一下,味道应该更清淡深远。   极品的味道就是好,比那个秦少好太多了。   双手顺便在方烈胸膛上揩了两下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胸肌,果然够结实,手感比目测预估得更妙。   温婉偷偷吃完豆腐,意犹未尽地从方烈身上下来,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个人喜好、习惯、颜色。   一本正经的神色,让方烈看不出她究竟是在认真做事,还是趁机揩油。   刚才的小动作他全看在眼内,来而不往并非自己的作风。      乖乖回答完问题,温婉收拾笔记本准备开溜,被方烈一拉,跌入他的怀里。   方烈把人搂住,终于把那晃得令人眼馋的耳垂含入嘴里,感觉到温婉轻轻一颤,细碎的吻便落在她的颈侧:“不知道最适合温小姐的味道又是什么?”   温婉还以为刚才调戏得无声无息,居然还是被发现了。心里懊恼,却也被方烈闹得浑身无力,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喘息:“兰花……鸢尾草、香油树花……”   方烈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温婉差点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的一下红透了:“可惜我还尝不出来,或许我们该再深入了解?”   温婉对配制香水痴迷,男人在眼里就是各种香水样本,一向有色心没色胆,最多嘴上调戏两句,手里摸两把,还没真枪实弹地进行过。   秦兴就是受不住她看着吃不到,才会转而找了汤燕解闷。   温婉捂着脖子,瞪了方烈一眼,板着脸说:“香水是用来闻的,不是拿来尝的……我失陪了。”   话音刚落,她抓起提包落荒而逃。   方烈在后面大笑,这小女人挺有趣的,让他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调戏,被反调戏了,小温要加把劲鸟,哈哈哈~~~ 3 3、暧 昧 ...   温婉苦着脸拎旅行包,再次摁下门铃。   工作是工作,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她还是得回到这里。   方烈一身黑色背心和运动裤来开门,看见温婉,略略挑眉:“来了?”   “嗯,”温婉看着他的黑发被汗浸湿,额前的碎发贴在鬓角,黑色背心下隐约能见到壮实的肌肉,比起昨天添了几分狂野不羁。   该死的,这极品能不能别每天变一个样诱惑人?   温婉吞了下口水,眼神瞟到一边:“我住哪里?”   “只有一间客房,在我房间隔壁。”方烈后背倚门,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温小姐不是说要具体了解我么?我不介意你住到我房间里,让我们能进一步深入了解的。”   温婉瞪了他一眼,没理会某人似笑非笑地挑衅,直奔客房。   房间估计从某人住进来后都没有谁住过,没一点人气,打扫得马马虎虎,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她皱了下眉,卷起袖子开始收拾,不然今晚就得睡不着了。   “不用动,待会有钟点工过来。”方烈拉着温婉出了客房,转到了旁边的另一间房。   这间是健身室,有各种健身器材。跑步机,沙袋,飞镖盘,甚至有击剑套具。这房间足足有两个客房那么大,敢情这人把房间都合并,难怪只剩下一间卧室和客房。   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人没把客房都并入健身室?   “温小姐自便,我的锻炼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方烈把她扔在健身室门口,径直拿起拳套,站到了沙包面前。   温婉一愣,这健身室连个椅子都没有,她要坐哪里?      可是下一刻,她的目光就从方烈身上移不开了。   黑色的拳套直直击向沙包,每一拳虎虎生威,最炫目的是方烈那双仿若利刃的眼睛,流露出的战意和杀气。身姿矫健,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只猎豹,面对着猎物张开双爪,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温婉抹了下鼻子,真怕自己忍不住流鼻血了。   她赶紧从提包里拿出手机,想把这一幕留住。   但是一想到可能有别的人看到,温婉又犹豫,这么美的情景,她还真不愿意跟其他人分享,就算是Andy也不行。   索性把手机放好,她睁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挥拳的方烈。   直拳,踢腿,勾拳,每一下都刚劲有力,干净利落。   温婉留意了一下,每一次的击落点都是同一个,可见方烈的攻击多么精准。   她一想到昨天自己调戏了眼前这只野豹子,亏得某人大度,要不然自己的脖子就要遭殃了。   温婉伸手摸摸胸口压惊,她真是胆子肥了,连中校都敢揩油……   不过谁让极品男这么诱人,一不留神把自己的魂给勾走了。      淡淡的汗味扑面而来,温婉这才发现二十分钟已经过去,方烈已经完成了早上的锻炼,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走到她跟前。   她被那股浓烈的男人味给恍惚了一下,凑过去嗅了嗅,又围着方烈转了一圈。   方烈对温婉像小猫一样到处嗅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很配合地站在原地任由她转悠:“待会有什么安排?给我五分钟,先冲个澡。”   “不行,”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双眼发亮,一闪一闪地盯着他满脸兴奋:“就是这味道,等我记住了你才去冲澡。”   方烈哭笑不得,难道香水师都这么神经质,连洗澡都不让的?   温婉直接扑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一边嗅着,一边皱眉嘀咕:“唔,再加一味麝香,紫苏的量要小点,檀香加重一点……”   因为两人身高差异,温婉几乎可以说是吊在方烈的脖子上,两脚在半空中晃悠。   方烈索性伸手托住温婉的臀部,把人稳稳地搂在胸前。   温婉想了又想,总觉得还缺少了一点什么,眉头皱得快打结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方烈的胸前,身周全是他的味道,不由耳根一红。   “好了,你放我下来。”   方烈没动,低头看着她笑:“我的味道,你都记好了?”   虽说他重复的是温婉刚刚说的话,可是从方烈嘴里出来,却有种难言的暧昧。   温婉鼻子一皱:“我是SK的皇牌香水师,任何味道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香水师最重要的,就是记住所有的味道,像是勾勒出一幅画深刻在脑海中。每次提起,都能立刻调出来用。   方烈俯身在她颈侧一嗅,抬眼一笑:“温小姐现在身上全是我的味道,要不要一起去洗洗?我记得香水师身上最忌讳的是有别的味道,混淆了温小姐的判断?”   温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男人居然把昨天自己说的话拿出来反将一军,她真是小看方烈了。   谁说军人都是闷骚?   方烈不但吻技一流,调情拈手就来,嘴巴还犀利得很。   温婉板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多谢中校的好意,如果一起洗再沾上你的味道,不是白洗了?中校的时间宝贵,就不必了。”   伶牙俐齿,这是方烈对温婉除了尤物外的第二个印象。      温婉站在厨房门口,发现了方烈又一个另一面。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全新出炉的中校先生熟练地煎荷包蛋,有点接受不能:“你……会煮饭?”   “出外任务,必须自食其力,不过只会简单的几样。”方烈关掉炉子,把两份煎蛋放在饭桌上,又倒了一杯温牛奶:“吐司在这里,要加花生酱吗?”   温婉还在震惊中,傻乎乎地点了下头,等手里被塞了两块夹着花生酱和煎蛋的吐司时,她才回过神来,用力咬了一口:“好吃。”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早餐好不好吃的问题。   但是饿着肚子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工作,她三两口把手里的吐司吃完,猛地跳起身又溜到方烈身边转来转去:“油烟味,还有食物的香味……”   不同于在练拳时的刚烈锋利,现在坐在饭桌前的方烈身上有股可以称为家的温暖味道。   温婉的眼神有点复杂,越是靠近这个男人,越是看不清。   入行几年来,这是第一次花了一天的时间还没定下对方最适合的香水味道。   这个男人就像戴着无数的面具,一次又一次不经意间地剥开,底下却还有一层。温婉就追着这一层层的面具,看到方烈不同的一面。      方烈忽然伸手勾住温婉的脖子,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嫩个感受得到。   “做、做什么……”温婉吓了一大跳,对上他俊朗的脸,十分不自在。   唇角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一拂,方烈笑了:“这里有花生酱。”   说完,他把手指在嘴里一含,温婉的脸骤然涨红。   这男人道行太高了,她实在招架不住。   香水师最忌讳的就是对客户产生别的看法,主观的思维绝对会影响嗅觉,继而不能把最适合对方的香水配制出来。   温婉从来都能把自己当做旁观者,一点点地观察,然后思索配方,找出最适合对方的味道。   现在,她开始有点不自信了。   或许,自己该叫Andy换人,免得砸了SK的招牌?      “……在想什么?”方烈贴着温婉的耳边,见她双眼无神,沉声一问。   温婉无意识地回答:“想换人……”   方烈眼神一闪:“换什么人?”   温婉突然惊醒,尴尬地笑笑:“中校身居高位,以后又是军方的代言人,我的手艺恐怕很难达到你的要求,公司里还有更好的香水师,如果中校愿意的话……”   “哦?短短一天,温小姐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方烈淡淡打断她的话,直接把人放在腿上,视线逼近。   温婉恼火,你才不行,全家都不行!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点微笑。明知道方烈在用激将,她还真咽不下这口气去放弃:“中校说的对,只有一天,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剩下的几天,就要打扰中校了。”   “不打扰,”方烈单手搂着她的腰,微微一笑:“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像平常一样就行,我会把细节记下来的。”温婉倔脾气上来了,说不什么都不愿意认输。   这样的极品客户,入行几十年的老人都不一定能遇上,千载难逢的挑战她怎么能轻易丢掉?   刚刚肯定是被方烈的美色给唬住了,居然出现这么荒谬的念头。      像往常一样……   温婉没想到方烈接下来居然会弹钢琴!   虽然一架黑色的钢琴放在客厅,但她原以为不过是一个装饰,军人舞刀弄枪的,怎么可能还会这种精细的艺术活。   谁知道,方烈给了温婉一个惊喜。不但会弹琴,还弹得相当不错。   完全扭转了她对军人以前的看法,比如粗鲁,比如鲁莽,比如粗俗,比如对艺术不屑一顾。   弹钢琴的方烈专注而投入,十指在黑白键盘上轻盈舞动,清脆柔和的琴音娓娓而来,动人心弦。   美好的侧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微微垂下的眼帘软化了身上的刚硬气息,眨眼间仿佛化身成为城堡中的英俊王子,绅士,多情。      温婉在旁边两眼发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方烈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样本,如果能配制出属于他最独特的味道,自己的香水师生涯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   还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超越!   太美好了,太吸引人了,简直是极品男人的典范!   温婉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最适合的味道找出来,然后冲进办公室通宵把香水配制出来。   只是,怎么样才能把配方确定下来?      温婉烦恼的时候,一曲结束片刻,才发觉方烈悄悄靠近。   她愣愣地抬头,皱着眉头问他:“拜托,中校先生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方烈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会:“……生孩子我不会。”   他拉起温婉的手,俯身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勾唇轻笑:“温小姐在烦恼怎么配制香水吗?不如,我们现在先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彼此深入了解?   温婉瞪大眼,整个人都呆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半架空,亲们就别细究鸟,嘿嘿~~ 4 4、探 戈 ...   方烈施施然地打开音响,一手揽着温婉走到客厅中央。   慵懒悠扬的曲目渐渐响起,方烈敛了笑容,神色严肃,搂着她的腰压向自己,两人的身躯紧紧贴服在一起,不留丁点缝隙。   曲目里小提琴与口琴错落有致,交织为激情洋溢的旋律。   温婉还没反应过来,被方烈的臂弯带着跳了几步,才明白他所说的深入了解,原来是跳舞。   这首曲是帕尔曼的《Por una cabeza》,委婉而激荡,分明是探戈!   作为香水师,对艺术的修养比常人要高。音乐、绘画、化学,无一不精,最重要的是无边的想象力,以及比平常人厉害的嗅觉。   回过神来,温婉不甘示弱,重心放在左脚上,扬起下巴,高傲的姿态,微微转向左边,身体紧紧贴向方烈的胸前。   探戈以前是上流社会的贵族舞蹈,高贵、傲慢、暧昧,以及男女之间若有似无地挑 逗,对舞伴的欲拒还迎。   温婉抿着唇,脑海中重复着学过的探戈舞蹈,用心地跟上方烈的节奏,无论如何都不愿输给他!   方烈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满是倔强,小脸上的神色犹如是傲视一切的贵族女人。就算没有奢华美丽的裙子,没有漂亮璀璨的珠宝首饰,没有引人注目的绝世容貌,温婉依旧从容不迫,纤细的腰肢,因为运动微微熏红的脸颊,红润的双唇,以及胸前紧紧相贴的柔软……   随着钢琴明快的节奏,把曲目推向□,舞步越发激烈,温婉感觉自己被萦绕在方烈浓烈的气息里,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她眯起眼,看来跳舞确实能深入了解到对方,或许以后再有个人香水的项目,自己能试一试这个方法?   但是,能遇到方烈这样的极品样品,简直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不一定会再有了。   温婉深吸了口气,风琴舒缓的伴奏,说明曲子已接近尾声。   很久没跳舞,她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大汗淋漓,却骤然感觉轻松了许多。   抬眼看向咫尺之外的俊脸,方烈的黑眸很亮,紧紧盯着自己的脸,眼里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细碎的黑发贴在他的额前,挺直的腰板,不拘言笑的脸,却没有温婉想象中的沉浸、投入,甚至是激动。   这人即使在如此暧昧的舞蹈里,依旧能把持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流露出半点,不愧是冷硬的军人。   温婉顿觉无趣,一曲将尽,没有尽兴的舞蹈总让人有些遗憾。      她心思一动,又倾身靠前了些许,与方烈的视线紧紧交错在一起,两人的脸颊几乎要贴在一起,不过相差一厘,双唇便要挨在一起。   温婉甚至能感受到方烈呼吸的气息,温热的暧昧的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似有若无的触感。   她的手从方烈的肩膀,随着伴奏缓缓向后移下。一寸一寸,轻柔地滑过他的肩胛骨,然后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游弋,沿着脊椎一点点落在腰间。   温婉感觉到手心下的紧绷,嘴角一翘。另一手摁在方烈的胸膛上,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轻轻摩挲。肌肉的纹理清晰,她调皮地隔着背心用指尖打着圈,不意外地被方烈抓住手,阻止了她。   方烈眯起眼,声音低沉:“温小姐,你是在玩火。”   他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温婉好笑,唇角荡起一丝狡黠的弧度:“方中校不是说我们彼此需要深入了解?”   方烈看着她,缓缓低下了头,找准那湿润的双唇便要吻下去。   温婉撇开脸,轻吻落在她的颈侧。   她抬手,指尖在方烈的脸颊上勾勒。一点一点沿着那俊朗的五官拂过,落在他的身上,目光似是欣赏,又似是邀约。   方烈伸出手臂,学着温婉的样子,带着薄茧的掌心在她圆润的肩头停了一下,便滑向瘦削的后背,以及纤细的腰肢。   他的眼神渐转幽深,没想到只是一场舞,就让自己骄傲的自制力出现一丝裂痕。   方烈参加过无数的舞会,曾与各色各样美艳的女人跳舞,甚至是敌方的女杀手,也从未试过这么短的时间沦陷。   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尤其是他,有了一个弱点,后果不堪设想。   温婉的背景早在她到来之前,资料就送到了自己手上。   非常清白简单的身世,循规蹈矩地读书升学,毕业后承继父业成为香水师,一直在香水业界有名的企业SK工作,凭借努力和天赋成为一流的香水师。   唯一的例外,私生活据说十分混乱,交往的男性颇多,基本上几个月换一个……   方烈当初还真没看出,容貌清丽的温婉居然是个情场杀手。   不过,他喜欢。   有挑战的尤物,这才有意思。   既然温婉这个人没有问题,方烈不打算委屈自己。   每次任务都可能极为凶险,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他从不压抑自己,留下遗憾。      想到就做,方烈吻向温婉的锁骨,却在下一刻被她轻轻推开。   温婉脸颊染上了一层绯色,面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方中校,曲子结束了,我们今天的深入了解也暂告一段落,你觉得呢?”   方烈挑眉,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   他一笑,手臂没有放开温婉,反而将她压在胸膛:“那么温小姐又记住我现在的味道了吗?”   温婉气极,想要反将一军,谁知方烈手段更上一筹,两人硬是打了平手。   不过她一向公私分明,也就大度地原谅方烈一次。   温婉认真地嗅了嗅,这种让人耳红心跳的味道算什么……   她瞥了方烈一眼,从极品身上,估计自己能配制出三四种不同的男士香水来。简直抵得上自己一年内从其他男人身上得到的灵感,如果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话……   温婉自嘲地摇头,立刻否决了这种想法。   不说方烈是个军人,随时要出任务,光是行程的保密就不是她能过问的。再就是一个中校,有可能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女子,甘心做长期样本吗?   不过既然遇上了,温婉当然不会错过了。   她低头思索了片刻,把味道牢牢记住在心头,兴奋得想要立刻冲到办公室配制香水。   这单生意没有亏还大赚了,温婉想到几个配方出来,她一年都不用工作了,原来打算的旅行不但钱有了着落,还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继续寻找其他极品男……   她美滋滋地想着,看方烈就更顺眼了:“我先回去配制样本,明天下午带过来给你挑一下,如果满意的话香水配方就能暂时定下来了。”   方烈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温婉的想法,不由怀疑他的魅力居然降低了那么多,自己在这女人眼里除了样本,还是样本……      温婉在配制香水的时候最投入,恨不得化身三头六臂,完全进入疯狂状态。这时候谁去打扰她,就得小心某人的连续炮轰。   其他香水师和助理绝不敢在这段时间去打扰温婉,就怕被暴躁的她给拍晕。   唯一一个不怕死的人,只有总监Andy了。   敲门持续了十分钟,Andy很有耐性,直到温婉一脸怒容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打开门:“都让你别来打扰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你小心点!”   “还是这么暴躁,一张漂亮的脸都不好看了。”Andy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了。每个香水师总有点怪癖,温婉的咆哮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过惹怒温婉,这个得力属下以后不干活就是SK公司的损失,她还不至于做得太过分,简单明了地告诉温婉:“秦少来了,要求公司也给他配制一份个人香水,指名要你做。”   “没空!”温婉皱眉,说完就要关门,被Andy叫住了。   “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买通了股东,小数服从多数,你推不掉了,我只能提早跟你说声。”免得以后道听途说,去大闹一场就不好看了。   温婉怒了:“我手边还有工作,怎么可能再接一个,公司其他香水师都死了,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其他香水师听见你这话,估计想砍死你的心都有了。”Andy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我们就是打工的,老板指名要谁干活,就得照做。秦少的工作完结,你就立刻有三个月的长假,如何?”   “成交!”温婉挑眉,三个月的长假和秦兴相比较起来,她绝对会选前者。反正她对秦兴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又熟悉他的为人,配制香水的时间不多,忽悠住一段时间还是很容易的。   “什么时候开始?”   “秦少体贴佳人,等你完成中校的香水后再找他不迟。”秦兴要怜香惜玉,Andy不介意给他一个这样的机会。反正钱已经放进口袋了,有什么好怕的!      Andy还想说什么,眼前的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摸摸鼻子,小声嘀咕:“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Andy还想偷偷来问,某个中校大人的极品程度有多少。   依照温婉的习惯,如果中校的品貌没达到高标准,她立刻就会推掉溜回来,甩手不干。   现在兴致勃勃地开始配制香水,看样子还想要连夜通宵,这位中校大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惜她是总监不是香水师,只能退而求次,看看秦兴过下瘾了。      门内的温婉一想到要跟秦兴再次朝夕相处就头疼,这男人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分手了,以前若即若离,现在就像牛皮贴一样甩都甩不掉。   那个汤燕当初说得天花乱坠,就差秦兴跪着求她交往的样子,转眼两个人就栓不住秦少了?   不得不说,温婉对这位第三者有点失望,对那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第四者更加是鄙视。   一个比一个不如,该说现在的姑娘手段太差,还是秦兴的品味越来越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探戈都会热血沸腾,很暧昧很激烈有木有!嘿嘿~ 下午有事要出外,今天就早点更新呢,保持了日更哦,扭动…………求各种包养呢~~ 5 5、挑 选 ...   看着办公室里堆满的黑莓亏,温婉嘴角微抽。   她终于相信不是汤燕和第四者的道行不够,而是秦兴变态程度太厉害了!   该死的,难道他就不知道香水师的办公室,最忌讳的就是别的异味影响嗅觉,尤其是浓郁的花香!   Andy幸灾乐祸,倚着门偷笑:“秦少真有心,一大早就从欧洲空运了九百九十九朵黑玫瑰送你。”   出动了三辆大货车,十个送货的小伙子,才把这些花送上来,秦兴还真的很“有心”,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他又开始重新追求温婉。   温婉瞥了Andy一眼,眸底里含着一丝薄怒:“秦兴胡闹,你也任由他乱来?这些花会影响香水的质量,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她怒极,秦兴不靠谱就算了,Andy也来插一脚,胳膊往外拐,实在罪大恶极。   Andy无辜地耸肩:“不把花送上来,那些货车就堵在公司门口。这一堆花不放你办公室,难道丢别人那里去?要是这样,还真是不用做生意了。”   温婉也明白,这堆花丢在外面碍事,放在这里就是祸害,谁也不愿意接收:“我才知道,秦少的脑子不怎么灵光,以前怎么觉得他身上有点灵气?”   “那是你看到更优秀的极品了,秦少又算得了什么?”Andy一手拂开肩头的栗色卷发,好奇地问:“方中校就这么大魅力,居然让你通宵达旦把香水样本配制出来。除了第一年你家小叔叔之外,你很久没这么积极了。”   温婉皱了下眉,似是不愿提起往事,却不得不解释一句:“那不是我叔叔,是我父亲的同事。”   “反正比你父亲小不了几岁,叫叔叔也是应该。”Andy一直不明白温婉怎么对这位小叔叔那么排斥,每次一提起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却又总是辩解。   隐约猜到了一些,Andy不打算继续刨根问底。   “秦少你打算怎么办?他的无聊程度完全和家底有的一比,估计以后麻烦不断。”   “我待会就打电话给他,让秦兴少来捣乱。”温婉嗤笑,秦兴大张旗鼓,要的不就是她主动去找他。   “秦少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大主顾,你别太过分了。”Andy的话很有保留,稍作惩戒,她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知道分寸的,”温婉点头,秦兴这个人最好面子,温柔又多情,她一个人招架不住,还不如多找几个帮手。   至于帮手人选,她早就心里有数了。   温婉的目光转向那堆还带着清晨露水的黑玫瑰,在她眼里,这堆东西除了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外,还带着“奢侈品”三个字。   “找人把这些花处理掉。”   Andy挑眉:“这么多花你打算怎么处理?丢垃圾场未免太暴殄天物,送人的话,估计人手一束都分不完。”   温婉好笑,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说:“子公司不是打算发展周边产业?这么多的原料,做香薰、花包、玫瑰酱,什么都行,只要把东西赶紧从办公室里清出去!”   她是受够了,自己是香水师,嗅觉非常灵敏。这么多的花堆在一起,原本清淡的花香都变成恶臭,让人掩着鼻子快呼吸不上来。   Andy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打了个电话交代好,便笑了:“分公司的经理看来要笑得眯起眼了,空运费省了,这批上等的黑玫瑰原材料费也省了,这个月的业绩不好才怪。”   想必,分公司经理已经想给秦少弄个长生牌,烧香拜几回了。      温婉对秦兴毫无兴趣,好不容易恢复嗅觉,把样本整理好,精神奕奕地准备出发见方烈,却被人拦在了公司门口。   她定睛一看,正好,帮手不用叫自动上门来了。   汤燕气势汹汹,她跟秦兴在同一间公司,马上就收到消息秦少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给温婉。   她跟着秦兴两个月,收到的珠宝首饰不再少数,却从没被这样大张旗鼓地示爱过,心里很难平衡。   装柔弱是汤燕最擅长的,跟温婉硬碰硬,谁知道这女人会耍什么狠手段?   汤燕先发制人,瞅着温婉眨眼间就落下泪来,楚楚可怜:“温小姐,你何必逼人太甚,又纠缠秦哥……”   温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勉强稳住心神,免得还没开始就想到角落吐一下,愣是掐着大腿挤出一滴鳄鱼泪:“汤妹妹怎么不明白,秦少送的不是花,而是做给洪妹妹看的。”   她终于知道那天的第四者,红衣女子姓洪,难怪那么喜欢红色衣服了。   汤燕脸色一变,秦兴有多花心,她是亲眼目睹的。   一间公司里的未婚女同事,没几个是不喜欢秦兴这个太子党的。   毕竟秦兴一向是个大方的,只要攀上他,收贵重礼物都收到手软。再加上英俊温柔,这样的男人带出去比香奈儿还有范儿,汤燕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让秦兴注意到自己。   谁知前后还不到两个月,姓洪的女人就黏上来,让秦兴慢慢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现在又来这么一手,恐怕秦兴是想跟她分手了,却借用了温婉来让自己知难而退!   这招数不用想,肯定是姓洪的女人吹枕边风给秦兴的,要不然以秦少的为人,怎么可能眼看着温婉和汤燕两败俱伤,最后便宜了别的女人!   汤燕越想越是不对劲,收起了眼泪瞥了过来:“温姐姐,姓洪的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对你?”   她会装,难道温婉就不会吗?   温婉伸手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哑着声音委屈地说:“确实太过分了,那么多花丢进办公室,把样品都毁了,让我今天拿什么去交差?”   汤燕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温婉倒霉,听说她的香水样本被那些花弄坏了,偷偷忍着窃喜,憋着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温婉睨了她一眼,接着又说:“不过洪小姐几句话,就让秦少从欧洲空运这么多黑玫瑰,下一次不知道……”   汤燕的脸上立刻没了笑容,没了刚才的幸灾乐祸。几句话就让秦少空运高昂的黑玫瑰回来,还只为了做戏挑拨两人。这次不成功,下一次还不知道耍什么花招。   不能被动挨打,得先下手为强!   汤燕又打听了两句,知道温婉直接把花丢出公司,马上心花怒放,立即把她拉入自己的战线,兴冲冲地奔回去,准备摩拳擦掌对付那个姓洪的。   既然温婉完全没了威胁性,对付姓洪的就是重中之重了!      多了两个帮手缠住秦兴的注意力,免得他再做无聊的事,温婉的心情很好,到了方烈那里,嘴角还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   “什么事这么高兴?”方烈一身灰色长袖家居服,眼神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解决了一个麻烦,值得庆贺。”温婉懒得再提起秦兴的事,低头从小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样本:“这是我昨晚通宵做出来的,一共四个,中校看喜欢哪一种?”   方烈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分给茶几上的香水样本,而是直直地盯着温婉,面无表情:“拿过来。”   温婉蹙眉,中校大人看来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她得小心对付了。   单手托着指头大的小瓶子走过去,她低声介绍:“这是香根草为主,味道粗狂,比较古典,是最传统的香水类型,有种让人舒适的安全感。”   方烈就着她的手低头一嗅,微微皱眉。   这是表示不满意了,温婉从善如流地拿出第二瓶:“这是以麝香和檀木香为主,最适合中校这样含蓄内敛、神秘又阳刚的男士。”   方烈挑眉,长臂一伸,直接把温婉扯到怀里紧紧搂住:“温小姐今天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的甜,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温婉没看出这人有“受宠若惊”,她才是被“惊”到的那一个好不好!   她心跳如鼓,刚才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小样本摔了。这是四种香水里自己最喜欢,也觉得最适合方烈的一种。   如果打碎了,温婉今晚又得重来,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温婉无视他古怪的举动,直奔主题:“看来中校是满意这种味道?如果定下来,一个月就能出成品,让中校更加魅力四射。”   “如果我不喜欢?”方烈盯着她的双眼,直接抬杠。   温婉心里咒骂,脸上仍表现出最职业最完美的笑容:“SK公司一向以顾客为重,一定会不断尝试,做出令中校满意的香水。”   “很好,”方烈顿了顿,又说:“希望温小姐说到做到,别到时候三心两意,反而让我的香水变成了九流的玩意儿。”   “绝不可能!”温婉瞪大眼,一脸不忿。方烈这是怀疑她身为香水师的职业操守,说什么都不能被她小看了。   “今天开始我会把办公室搬过来,以便随时有灵感,配制出适合方中校的香水味道。”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看缺了什么写出来,待会就让家政去买。”方烈不在意地站起身,睨了眼温婉咬牙切齿的表情,明显含着一丝微笑走向健身室。      温婉在他背后偷偷做了个鬼脸,谁知方烈像是后背有眼睛一样,忽然转过头,愣是吓了她一跳。   “对了,SK公司的人一个小时后会把你的东西直接送过来,不用再回去跑一趟了。”方烈说完,施施然地进了健身室。   直到他关上门,温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里有种被人耍着玩的恼恨。   这男人原来先斩后奏,早就跟公司商量好她搬过来的事,等东西要送过来了,自己这个当事人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不用说,这肯定有损友,也就是总监Andy的推波助澜。   要不然香水配方那么隐秘的事,竟然敢在雇主家里配制,可见方烈的后台有多硬,公司对中校的身份有多放心。   也是,以方烈中校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偷取香水配方去卖,也不可能让普通宵小进来偷东西。      但是,温婉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任谁自己掉进一个别人早就挖好的坑,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她眨巴着眼,盯着健身房,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咯,撒花~~ 6 6、毒 药 ...   温婉虽然毕业后入行不久,其实在家里从小时候就跟着同是香水师的父亲偷师,香水已经玩得极为纯熟。   香水既可以变成增加魅力的小东西,也可以变成折磨人的小玩意儿,她对此更是知之甚深。   SK公司的员工效率一向很高,一个早上就把办公室所有的用具搬过来了,香料也带了不少,在客房里摆得整整齐齐,根本不用温婉插手。   她把自己关在客房里捣鼓了一下午,贼笑着盯着手上的试管。   哼,历来耍自己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晚上方烈再次进了健身房,温婉作势要继续在客房里调配香水,却在十分钟后溜进了隔壁的卧室。   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她把试管里的东西往洗手间一倒,拍拍手笑眯眯地转身就要走,眼角却瞥见了书桌上的一份文件资料。   温婉的好奇心一向不重,尤其是方烈身为军人,他房间里的资料很有可能是军方的机密,看了之后就得小心被人灭口。   她摸摸脖子,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把好奇心收起来。   只是温婉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居然在文件的最上面看到“秦兴”两个字。   她愣了一下,秦少什么时候得罪军方,还是说惹到了方烈?   不管怎样,秦兴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温婉懒得刨根问底,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准备开溜。   谁知她一头撞入方烈结实的胸膛上,这人身上没有一点汗味,显然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早就发现了温婉的小动作。   “我还不知道,温小姐对我的卧室这么感兴趣,特地跑进来参观?”   方烈挑了下眉,伸手就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低语:“还是说,你是来等我的?”   温婉有点心虚,硬着头皮瞪了他一眼,矢口否认:“我只是好奇你的卧室跟客房有什么不同,现在看过了,才发觉你这人没有一点情趣,房间都弄得黑漆漆的,家具瓷砖是黑的就算了,连床单也是黑的!”   这人到底有多喜欢黑色,房间里满眼的黑,冷冰冰的实在让人不舒服。   “哦?”方烈语调一挑,让温婉心下一跳:“但是温小姐未得我的允许就进房间,是不是该作出一点表示?”   “我道歉,可以了吧?”温婉嘟嘟嚷嚷的,挣扎着要推开方烈,可惜小猫一样的拳头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没有诚意的道歉,我不接受。”方烈单手就把温婉的双腕束缚住,扭到身后,压在门上。   温婉吃了一惊,抬头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方烈的视线从她的眉眼间掠过,眉梢、眼睛、鼻尖、双唇、锁骨,温婉仿佛感觉这目光有了质感,炙热得像是灼烧着自己的皮肤。   他的脸近在咫尺,黑漆的双眸紧紧锁住自己,温婉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被方烈浓郁的气息熏得一阵昏眩。      温婉甩甩头,试图抛开方烈营造出的暧昧:“你调查秦少?”   方烈扫了她一眼,身子前倾,把温婉牢牢锁在他的怀里与门板之间:“你偷看我桌上的资料了?”   “你把文件放在书桌上,原本就是想让我看到的,不是吗?”温婉不傻,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轻易地闯入他的卧室,又恰好能发现桌上的机密文件,绝对是方烈授意的。   要不然,他这个中校的名衔真是名不副实了。   “你接了秦兴的单子,”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笃定,显然是明知故问了。   温婉撇开脸,避开方烈咄咄逼人的视线:“公司的安排,我没办法拒绝。”   “所以,你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秦兴?”方烈又靠近一分,双唇似有若无地贴在她的颈侧,因为说话时不时擦过皮肤,引来一片瘙痒与战栗。   温婉退无可退,不悦方烈的逼问。这是SK公司的股东做出的决策,她只是一名员工,就是名气再大,依旧是下属。再加上秦兴的善解人意,没有打断这次的项目,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温婉挑眉一笑:“怎么,方中校不高兴了?因为公司不在乎这个项目让我同时进行两份工作,还是在意秦少和我以前的关系?”   秦兴在方烈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不但调查了温婉,也将她最近接触的人都一一查明。   这是例行公事而已,虽说方烈还没把温婉放在心上,但也容忍不了这女人与自己暧昧不清,却又去勾搭以前的情人。   温婉当他是什么人?      见方烈沉默,温婉反而一怔,挣脱他的桎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吧,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温软入怀,方烈自然不会拒绝,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一触,便被温婉推开了。   “一周的时间所剩无几了,香水的配方还没定下来,这件事先到此为止,OK?”   方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温婉心悸:“怎么了?”   “你身上的味道跟以前不一样,换了什么?”   温婉暗骂一句,这男人的鼻子怎么跟香水师有的一比,这么小的一点差异居然闻出来了!   “偶尔换一换味道,也没什么不好。”她正找理由借机离开,被方烈一手擒住手腕。   温婉知道溜走的时机已经迟了,恶作剧被发现了。   “这是什么东西?”方烈感觉浑身不受控制地发热,尤其某些地方更为强烈,连他一向骄傲的自制力都快压抑不住。   “公司新出的香水,我加重了某种剂量……”温婉本来想捉弄人,可惜现在被当场抓包,脸色讪讪的。   方烈睨了她一眼,直截了当地问:“解药在哪里?”   “没解药,”温婉说完,手腕一痛,立刻妥协了:“在洗手间,你进去就没事了。”   方烈半信半疑地瞅了她一眼,索性把人拉入洗手间:“你居然会配制这样的东西?”   “香水可以悦人,也可以害人,要看怎么用了。”温婉破罐子摔瓦,现在反而坦然了。反正只是小小的恶作剧,方烈很快就能恢复。   方烈一愣,脸色忽然很难看:“你的意思,香水也能变成毒药?”   “当然了,”温婉看他神情一变,有点奇怪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方烈轻轻吁了口气,在洗手间站了一会果然恢复了。   不过,他没打算轻易饶过身边这个小女人。   暗算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      温婉被方烈的眼神一瞄,有种被跌入冰川中的感觉。   她一时意气的结果是,惹怒了这个最年轻的中校先生。   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温婉侥幸地想,军人的素质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一个小女人吧?   可惜温婉想错了,方烈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他一手擒住温婉的手腕,眯起了眼:“对付雇主,你是不是该作出点补偿?”   温婉皱眉,反唇相讥:“身为资深军人,被我一个普通人暗算到,算不算是能力不足,需要重新训练?”   还是第一次有人面对他的冷脸毫不改色,反而不客气地一再反驳。   方烈唇角一弯,真是有趣。   温婉看着他的浅笑,后背一冷。   但是她依旧不甘示弱,盯着方烈擒住自己的手腕不高兴地指责:“中校先生身手不凡,却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这是身为军人该做的事吗?”   伶牙俐齿!   方烈也明白,现在用武力镇压,只会让温婉反感,而且还证实了她说的话,军人还不屑于以暴制暴,尤其是对这么个普通的女人。   他放开温婉,就见她揉着手腕咬牙切齿,看来疼得不轻。   方烈知道自己的腕力,刚才一激动,确实有点粗鲁,但是他不打算先低头。这女人敢在他的屋里暗算自己,如果不给温婉一点教训,说不准会有第二次。   “这件事,我会如实反映给SK公司。”   温婉诧异地抬头,她以为方烈已经妥协了,居然是以退为进,没用武力,反而是文斗。   跟公司报告,她今年的奖金哪里还有剩!   “你……卑鄙!”   方烈双臂抱胸,倚在门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反问:“在别人的房间偷偷恶作剧,谁更卑鄙!”   温婉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愤愤地扭头,这回合她竟然又输了。   “……你想怎样?”   方烈眼神一沉,板起脸问:“如果你不想我告诉SK,那么真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分明是□裸的威胁!   温婉就算不忿,可是败者为寇,她勉为其难地蹙眉:“中校先生无所不知,居然有事要问我?”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方烈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有种压迫性的气势。   温婉愣了愣,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方烈走到她的跟前,俯身,双眼漆黑明亮,蕴含了无数的情绪一掠而过,让人看不清楚。   “你的那位小叔叔……”   温婉一听,骤然变了脸色。   “被誉为鬼才香水师的文轩,他的‘Ghost’香水配方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毒药其实也是一种香水的名称呢~~~么么 7 7、对 峙 ...   温婉满脸愤怒,已经两年了,这些人还不放过她的小叔叔吗?   “你们够了,文轩已经失踪了,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你们还纠缠这个问题做什么?”   她因为气愤,胸口起伏不断:“Ghost是小叔叔最后的杰作,配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过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方烈显然对她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这个配方对我很重要,文轩失踪前与你来往最频密,就算你不知道完整的配方,也不能猜出其中的用料。”   只要知道香料都是什么,有军方的精英在,方烈就不信会配不出完整的Ghost来!   “你们究竟要Ghost做什么?”这是文轩的心血之作,也是他香水师生涯中最后的一个出色杰作,温婉绝不容许有人践踏文轩呕心沥血做出来的香水!   “我无可奉告!”方烈皱起眉头,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温婉冷笑:“你不告诉我,是心里有鬼吧?军方想用Ghost送给敌方害人,作为最不易察觉的王牌武器吗?”   方烈的视线在她愤恨的脸上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看来,温小姐对Ghost很了解,甚至知道了它最终的用处。”   “胡说八道!”温婉才不会傻乎乎地跳进方烈的语言陷阱,想套她话,门都没有:“Ghost只是一种香水,可能特别一点,又是小叔叔失踪前最得意的杰作,也仅此而已。我不明白的是,军方怎么一直揪着这个不放。”   两年前文轩失踪,军方和各派的人一次次地上门找温婉的父亲温明,只因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温明一再摇头表示不清楚文轩的行踪,但是军方显然不信,还派了人盯梢。   整整一年,军方才终于放弃了,但是监视温明并没有放松。看来,虽然暂时放弃,但文轩的行踪,所有人都认为只有温明有可能知道。   温婉就想不明白了,小叔叔配制的那款名为Ghost的香水,怎么就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   现在找不到文轩这个人了,军方又开始转移到配方上面吗?   “配方我和父亲都不可能知道,虽然是知交好友,但是身为香水师的操守还是有的,就是绝不会干涉其他香水师的配制,尤其是不会偷看别人的配方!”      方烈挑眉,对温婉的回答没有在意。   他早就明白,这么轻易从温婉口中得到答案,那答案只能是假的。   现在她不说,方烈反而觉得有了五成真。   至于剩下的五成,就得继续看温婉的表现了……   方烈上身前倾,紧紧贴着温婉把她压在门上,两人之间不留半点缝隙。   “你的心跳在加速,脉搏比平时的节奏要快。温小姐在紧张,可能还有点害怕,这是为什么?”   温婉瞳孔一缩,没想到方烈的感觉这么敏锐,短短几秒就能把她透视得清清楚楚。她还是大意了,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军人,而是中校。   这么年轻的岁数当上中校,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但是将来兵挡,水来土掩,温婉从来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她下巴一抬,眯起眼扫向紧贴着自己的方烈:“中校不惜牺牲自我,使出美男计,这样秀色可餐,我又怎么能抵挡?心跳加速,脉搏节奏加快不是应该的?”   方烈笑了,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瞬间柔和了他方才冷凝的五官,笑意甚至渗透到眼底,有种难言的风采。   “多谢温小姐的赞赏……不得不说,你的口才令我刮目相看,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就当方中校是在夸奖我,谢了。”温婉也笑,从容不迫,丝毫不惧。   “我比较好奇的是,询问关于小叔叔Ghost的事,是军方的意思,还是中校个人的?”   方烈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自然是我私人的疑问,与军方无关。”   温婉挑眉,算是接受了他的答案。   方烈不可能说谎,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和小叔叔因为某些原因有所牵扯。   可是文轩从来没提起过方烈,温婉心里很清楚,那些很可能只是她的猜测……   “不管怎样,方中校不会想用暴力审问我吧?”   方烈退开一步,离开温婉半步的距离,微微一笑:“温小姐说笑了,身为军人又怎么会对一位美丽的女士随便动手?”   “只是……”   温婉刚要点头,却听见了他的转折,目光对上方烈的双眸。   “如果温小姐以后得知关于文轩先生的消息,可否透露给我知道?当然,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只是一个关于我个人的请求而已,可以吗?”   “我尽量,”温婉微不可见地颔首,垂下眼帘,看不清她的神色。   方烈会这么说,自然是清楚她以前和小叔叔之间的事,这让温婉有种被人剥掉所有的衣裳,□地暴露在人前,完全没有任何私隐的恼怒感。   温婉确实曾经迷恋过文轩,这位父亲的好友,业界里有名的鬼才香水师。他长得不够高大,不够英俊,为人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一心一意沉浸在香水的配制中,连身边人都十分忽略。   但是温婉喜欢文轩对香水事业的热忱,喜欢他的执着,他无尽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这是她奋斗的目标,也是自己未来的憧憬。   可惜两年前,文轩消失了,从此之后温婉再也没见过他,也再没遇上一个令她心动却又舍不下的人。   文轩是温婉的初恋,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拔了很痛,不拔却又埋在胸口深处,时不时发疼。   可是文轩不在了,这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她的生活,一再提起那个人,一再扰乱她的心思,搅乱她的思绪。   温婉的额头抵在门板上,轻轻叹了口气:“以后,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文轩是她心目中最美好的天使,却也是自己心底最沉重的伤。温婉不愿意再被翻出来,独自一人细细品味那种疼,更不想一再陷入负面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方烈没想到提起文轩,温婉的反应会这么大。   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惆怅,那样的痛苦,温婉的脸色很不好,挨在门边的身子显得那么单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开去的脆弱。   方烈伸出手,在半空中一顿,最后落在温婉的肩头,感觉到掌心下微微的抖动,直接把人揽在怀里,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婉靠在他怀里,略略垂下头,脸颊贴在方烈的胸膛上,似是在挣扎,又仿佛在沉思,半晌才开口:“他是个自私的人,却又有着非比常人的才华。”   这是文轩的值得庆幸的,也是悲哀的地方。   方烈从身后紧紧搂着温婉,再没有说话。   温婉静静地靠在这个人怀里,感受着臂弯的力度和胸膛的温暖,放任自己沉迷在这样海市蜃楼般的温柔之中……      关于文轩的话题,到此结束。   方烈没再提起,温婉也完全当作从没听过一般,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奇怪。说是靠近了,却又哑然而止,说是疏远了,却心有灵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温婉没有理会这样的改变,她把自己锁在客房里,盯着桌上的香料和用具发呆。   她托着下巴,双眼无神,完全没了平日的灵动。   Ghost的配方,其实温婉是比她父亲还要清楚的。   因为这种香水,是她偶尔提出的一个荒谬的想法,被文轩采纳做了改进而成,所以文轩并没有避开自己来配置。   原来文轩想要把这款香水取名为“毒药”,被温婉出声阻止了。   她没有告诉这位小叔叔,这款香水的想法,其实一开始是从文轩身上得到的点子。   那种清清淡淡、细水流长的暗恋,随着时光一点点地加深,然后汇流成河,浓郁得令人沉迷。即便没有结果,却依旧义无反顾……   这便是Ghost,温婉心目中对文轩所有的感情凝聚而成的一款香水。   可惜,文轩看到的只是Ghost的出色,它的与众不同,却看不见温婉埋藏在心底的情意。   所以,温婉放下了。   既然不能与文轩在一起,能成为与他并肩的香水大师也是不错的选择。   Ghost的配制很成功,这款独一无二的香水受到高端人士的青睐,最后被一个金主买断,成为私人香水。   可惜这名雇主却在用了这款香水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便香消玉殒,警方甚至查不出一丝一毫的死因,引来媒体极大的关注。   然后变成了丑闻,各大报章杂志强烈抨击文轩的Ghost,把它比喻为洪水猛兽,一种无形的杀人凶器。   可想而知,对香水重于生命的文轩来说,这是最狠的打击,完全令他崩溃……      单单一瓶香水就是凶手,温婉怎么都不会相信。   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让文轩身败名裂。   文轩多年来独自占据大部分的香水市场,早就令很多人不满。那些没有能力的人,不知道多少在妒忌他,想要将他拉下马。   温婉进入香水行业,一来为了自己的夙愿,二来……便是查找那起命案的关键。   接下方烈的单子,也有这个念头。   可惜没从方烈口中套出什么,反而被他紧追不舍,刨根问底。   如果不是温婉聪明地示弱,再问下去,她很可能会暴露自己……      温婉敲打着桌面的指头一停,嘴角忽然一弯。   除了那个死去的雇主,Ghost的味道只有文轩、Andy和她闻过,即使做出一摸一样的香水,别人也分辨不出来。   她心中骤然闪过一个主意,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会慢慢浮现的,要耐心哦,么么~~~ 8 8、想 念 ...   温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日一夜,直到天亮时,却盯着桌上的试管略略出神,手指无意识地交缠在一起,心里疑惑:真的要这样做吗?   试管里金色的液体,和当年一模一样。   在温婉的心底,就早把Ghost的配方记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偏差。   只是,为了洗脱小叔叔身上的罪名,真的要把香水送给方烈?   温婉一直不相信,当年的命案和Ghost有关,但是口说无凭,需要证据。如果方烈的个人香水是Ghost,他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一段时日,那么所谓的谋杀证词将会不攻而破。   可是,如果这款香水真的不会对方烈有任何的影响?   温婉是坚信Ghost只是一款普通的香水,她担心的是一旦有人发现Ghost在方烈手里,会不会对他造成莫大的麻烦?   她迟疑了一下,眼神却渐渐坚定。   为了小叔叔,温婉做一回这个卑鄙小人又如何?   以后等洗脱了罪名,她好好报答方烈就是了……      “这是最后选出的味道,方中校觉得怎样?”温婉在第二天拿出香水,递给了方烈。   方烈低头一嗅,神色淡淡的,似是对香水的味道没有任何感觉:“为什么会挑这个味道?”   “这是我认为最适合方中校这样人中之龙的味道,”温婉面不改色,自然而然地拿出想好的托词,眼也不眨地胡扯。   方烈挑了挑眉,却好奇:“这个似乎不是温小姐之前拿出的四种之一?”   该死的,这男人鼻子那么灵敏做什么!   温婉心里腹诽,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经过跟中校的深入接触后,我认为这种香味更能体现中校的个人魅力。”   “很好,辛苦温小姐了。”方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对于香水他是一知半解,比不上专业人士。   看他不再刨根问底,温婉偷偷送了口气,低声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一周的时间还没过,我能继续住在这里吗?”   方烈一笑:“看来温小姐很喜欢这里?那是我的荣幸。”   被他揶揄,温婉尴尬地有点脸红,硬着头皮说:“虽说香水出来了,但是中校试用过后,前味、中味、后味都会不同,不只是现在闻到的味道,所以……”   “所以,温小姐打算继续留在我身边,分辨这几种味道是否适合我,又或者我是否喜欢?”   方烈很上道,温婉连忙点头。   “那大可不必,我相信温小姐的职业操守和能力,要不然SK公司和军方不会指定你来做。”   温婉咬牙切齿,这男人为什么这时候偏偏要跟她对着干?      温婉想了想,低下头,故作扭捏地说:“短短几天和中校相处,实在不舍得这么早就离开。”   方烈眯起眼,嘴角微弯:“所以温小姐还想继续跟我深入了解?”   他把“深入”二字咬得很重,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温婉为了得到真相,决定豁出去了!   她上前伸臂搂住方烈的脖子,仰起头贴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眼睛微眯,若有似无地抛了个媚眼:“漫漫长夜,中校独自一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方烈顺手揽住温婉的细腰,对她的投怀送抱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温小姐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温婉心下一动,这人居然吊自己胃口,不由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方烈下意识地紧绷身体,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黑豹,讪讪地收回手。她总是忘记,眼前的方烈不是秦兴,而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军人。   “可惜,我得出任务了,军令如山。”方烈看着怀里的人一脸怔忪,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被拒绝,不由微微一笑:“等我回来了,再请温小姐到家里小住?”   等方烈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天知道香水会落在谁的手里,温婉也看不见最后的效果。   而且,以方烈的为人,他出任务很可能就把香水锁进保险柜里,别说用了,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温婉不由急了,Ghost是小叔叔毕生的心血,绝不会落入其他人的手里。而洗清他罪名的机会,很可能只有这一次了!      “中校待会就要出发了,不会这么急,连一晚都不留下?”温婉侧身又贴近一分,身体几乎要揉入方烈的怀中,一手在他胸口慢吞吞地摩挲。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会是柳下惠,不为所动!   方烈抓住温婉捣乱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确实不急在今夜出发,温小姐想现在试一试吗?”   温婉以为他说的是香水,连忙点头:“好,立刻就试。”   方烈目光一闪,眼底的笑意一掠而过。   等温婉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密密地封住了自己的,舌尖更是撬开了她的唇舌,登堂入室,攻略城池。   炙热凶猛的吻,温婉登时懵了,被吻得头昏脑眩,只感觉到唇上的热量,仿佛是一团火,烧到自己的胸口上。   她轻轻喘息着,眼看方烈细碎的吻从自己的耳尖落到颈侧,渐渐往下,一手还飞快地解开了上衣的纽扣,不由慌乱,手足无措地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中校要试的……难道不是香水吗?”   方烈勾起温婉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一记,唇线抿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再好的香水,又怎么比得上温小姐?”   温婉听见他直白的赞美,不过拘谨一笑。   跟秦兴这个口甜舌滑的花花公子相处了几个月,对甜言蜜语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免疫的程度了。说起来,秦兴也就嘴上功夫厉害,能把女人哄的恨不得掏心掏肺。   可惜秦兴的对象变成温婉,简直是对牛弹琴,完全没一点效果。   方烈虽说身手了得,心思慎密,又懂得透视人心,却也比不上秦少在花花世界里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更是不可能打动温婉的心了。   “多谢中校的夸奖了,只是这香水却是通宵配制出来的,难道中校就不愿意试上一试?”      “温小姐果然是香水界的痴人,心思全在这里了。”方烈反手把香水瓶子拿在手里,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温婉装柔弱不是第一次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每瓶香水都像是我的孩子,怎么能不重视?”   方烈被她说动,把香水瓶子打开,低头问她:“要怎么用?”   温婉喜形于色,急忙结果小瓶子,单手就撩起了他的上衣,被方烈堪堪拉住:“要做什么?”   温婉茫然地抬头,才想起她刚刚的举动太豪放了,把方烈惊到了,不由笑着解释:“香水喷在皮肤上,持久性更好,尤其是这款香水,味道会久一点,不会有杂质。”   方烈挑眉,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松开了手。   温婉趁机在他胸口上抚了一把,这才把香水均匀地喷洒在方烈的胸膛上,意犹未尽地把上衣扯下整理好。   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让她差点红了眼圈。   两年了,小叔叔最得意的作品重现,不知道会引起多少腥风血雨。只是,温婉不后悔……      “已经好了?”见她不做声,方烈嗅着身上清淡的味道,倒是不太排斥。   温婉低着头,生怕他看见自己的神色:“嗯,味道会持续八个小时。”   她对方烈有些愧疚,心里想着要补偿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抱着方烈,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方烈手臂一紧,搂着她的肩膀便进了卧室。   刚刚踏进,他便把温婉压在墙上狠狠吻了下来。   温婉配合地仰起脸,微微眯起眼,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妩媚和诱惑。   随着衣服地脱落,柔白的皮肤一寸寸显现出来。   方烈带着茧子的手心一一拂过温婉的皮肤,感觉到皮肤下微微的战栗。   温婉搂着他的脖子躺倒在床上,看着方烈上身的六头肌,覆上后能感觉到肌理下蕴含的结实和力量。加上他皮肤上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的香味,她仿佛沉浸在过去中,眼前人的脸孔逐渐变得模糊。   那样熟悉的味道,曾是多年前温婉记忆中最深刻的。每天找借口离家,不断撒娇劝说父亲,就是为了能陪在小叔叔的身边,看着他兴致盎然地配制她所说的味道。   温婉第一次提出的味道,就被文轩肯定了,她心里的兴奋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小叔叔身边,等着新香水出现的那一刻。   但香水出来了,小叔叔的香水生涯却被一连串的变故哑然而止。   她懊恼,她后悔,她痛苦,她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要配制这款香水,小叔叔就不会被抓,他依旧能在房间里配制着自己最喜欢的味道,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温和气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温婉每天深夜都会在噩梦中惊醒,如果不是她,小叔叔不会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如果没有她……      锁骨上骤然的痛楚令温婉回过神来,不解地瞥向身上的方烈,却见他不悦地看着她。   她抬手抚过锁骨上的痛处,看来被他咬破了,一阵阵的刺痛,却比不上自己心底深藏的伤。   “中校真不温柔,在床上也不能怜香惜玉?”温婉抿着唇,微微皱眉。   方烈却坐起身,径直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把温婉吓了一跳。   “在床上还想着别人的女人,我继续又有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看出来了,温婉的脸色有点尴尬,喃喃地说:“中校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温小姐自己心里最清楚。”方烈穿戴好,俯身在她锁骨的伤口上轻轻一舔:“只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问题。”   他的眼神渐转深沉,声音里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希望下次,温小姐能够专心点。”   说完,方烈转身就出了卧室,留下赤条条的温婉咬着下唇,蹙眉坐在床上,面色很不好看。   任谁下了大决心,事到临头却被撂在床上,都不会高兴!   这男人竟然说走就走……   以为方烈故作姿态,等半夜就会回来,谁知等温婉天亮醒来,屋内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温婉不可置信,方烈就这样丢下自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今天更新晚了,突然得了重感冒,睡了一天………… 流感神马的太可怕了,亲们也要注意保暖哦 9 9、利 爪 ...   “看来,昨晚战况很激烈?”一大早看见温婉愤愤不平的表情,Andy眼尖地瞥见她锁骨上淡淡的一圈齿痕,不由打趣。   温婉不悦地皱眉,随意坐在Andy的座椅上,下巴一抬:“让你失望了,昨晚没有做到最后。”   “那真是可惜了,”Andy一手撑在桌上,不明白好友居然跟着见面没几天的方烈进展神速,心里好奇:“方中校看来很合你的眼缘?秦少努力了几个月,中校几天却已经虏获了你的心。”   温婉皱眉,一想到昨晚方烈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床上就走了,憋了一肚子的火,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剩下的款项打过来了?”   “嗯,昨晚打过来的,军方的人果然爽快。”昨天才做出香水,晚上就打款,Andy好久没遇上这么豪爽的顾客,看着那一串数字心花怒放。   她低头要夸温婉几句,却在这人身上嗅到了一抹很淡的却又熟悉的味道,不由面色一变:“难道你把……给了方中校?”   温婉垂下眼帘,淡淡地说:“要洗清小叔叔的罪名,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Andy叹气,没想到她会如此孤注一掷:“原来你还是没放弃,我以为已经经过了两年,你早就忘记了……只是方中校不是一般人,你能保证他没有察觉?”   “他对香水的了解不深,我先前送去的四种香水,方烈表现得心不在焉,显然对那些东西不在意,绝不会想到我把Ghost送到他手上。”这一点,温婉还是能肯定的。   Andy看着好友和最得力的下属,眼底闪过一丝惋惜。她其实能够在香水界里发挥更大的能力,得到更大的成就。可惜就为了文轩,温婉放弃了很多东西,太执着于查明真相,翻到阻碍了她前进的速度。   一个对香水拥有极大天赋的人,却固步自封,沉浸在过往中不能自拔,实在令人感到惋惜。   “你自己清楚就好,免得还没查清真相就惹了一身麻烦,方烈不是秦兴那样容易打发的人。”   “我知道,”温婉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她经过了深思熟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一个月内如果方烈没有出事,那么足以证明文轩的清白!      温婉鬼使神差地到市里最大的图书馆,找到了两年前的报道。   方烈询问Ghost时,表明是私事,与军方毫无关系。那么只能说,当年那个无辜离世的人,很可能与方烈有关系。   当初温婉听说了事故整个人都懵了,只知道对方暴毙而亡,这人究竟是男是女,年纪多少根本毫不知情。   方烈那天一提,温婉早就有来查明的意思。   她没想到,那位死者会这么年轻,两年前死的时候只有24岁。刚嫁给了一位富豪,应该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却意外死亡,令人唏嘘。   报纸上的照片虽然保留得很完整,仍有点发黄,却依稀能看出这女子生前姣好的面容和甜甜的笑容。   温婉想到那天方烈的表情,这个女人会不会和他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要不然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非要找自己问出Ghost的下落?   一个是年轻貌美刚嫁入豪门的阔太太,一个是英俊优秀的军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值得让人深究。   温婉的指尖在报纸上点了点,盯着那女子的面容,不由蹙起眉头。   甩甩头,她把心里的烦闷甩出去。   方烈以前喜欢上什么人,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何她要耿耿于怀?      方烈那天离开后再无音讯,生活和工作还得继续,温婉不得不面对跟前这个令她讨厌的人。   秦兴一身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银灰色衬得他玉树临风,嘴角微微含笑,眼底是浓烈如火的深情,仿佛眼前的人便是他生命的全部。   温婉被他看得身上起毛,汤燕和别的女人或许很受用,她却觉得秦兴这眼神就像要剥开自己的衣服一样,令人十分难受。   “不知道秦少心目中想要什么样的香水?”温婉公事公办地打开文件,开始介绍起最近业界里流行的香水味道。   秦兴看着她,答非所问:“你亲手配制的香水,我都喜欢。”   温婉合上文件,这人分明是不想深谈,她又何必浪费口水?   “那么一周内,我会配制出四种预选的香水味道给秦少。”   说完,她起身便要离开会客室,却被秦兴拉住了:“你对我冷淡了很多,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真的跟方中校交往了?”   “是,”温婉懒得解释,顺着他的意思承认了,秦兴的脸色分明一黑。   “我和方中校深入了解了几次,彼此都觉得很合适……秦少还有别的问题吗?”   秦兴不死心,这女人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让她投怀送抱,方烈凭什么就得到了所有?   “你在说谎,跟中校才认识几天?你从来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这不可能的!”   “人是会变的,正好方中校入了我的眼,这跟时间没有任何关系。”温婉觉得自己的拒绝已经够清楚了,可惜秦兴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在秦兴心里,温婉是喜欢自己的,现在的冷漠只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不安和焦躁,还有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恼怒和不甘。   秦兴阅人无数,心中对女人的想法拿捏得一清二楚,很少人能对他不动心,温婉绝不会是例外!   某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男人再接再厉,就不信抓不回温婉的心:“你何必这样?我和汤燕只是普通朋友和上下属的关系,跟你分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秦兴紧紧握住温婉的手,面上是诚恳深情的神色,温婉忍不住浑身恶寒。   这男人的面皮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能厚成这样?   温婉不由叹息,汤燕和那位洪小姐的手段实在不济,她一再帮忙,两人居然还没绊住这个情圣,还让秦兴跑出来恶心自己。   “我当然明白,但是这几天我想过了,其实我们并不适合,当初的分开是明智的。汤燕跟你很相配,秦少也就不用安慰我了。”温婉低头装柔弱,趁机抽回手,转身就走。   秦兴还想挽留,会客室的门适时打开,帮手之一的汤燕出场了。   温婉在心里比了个V字,幸好事先通知了Andy来救场,要不然她不知道还得跟秦兴周旋多久才能脱身。   汤燕一到,含着泪就扑向秦兴,一副惊讶柔弱的样子,摇摇欲坠。转头的时候,却是满眼愤恨,狠狠地剐了温婉一眼。   温婉双臂抱胸,看着秦兴一脸温柔地安慰着怀里的佳人,眼神却时不时飘过来。她正心里恶心着,又见门被打开,一身性感红裙的洪小姐也冲了进来,用力挤开汤燕扑入秦兴怀里。   不是32E就是32F的胸部蹭着秦兴,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温婉没兴趣看下去,刚出办公室,便看见一边旁观得津津有味的Andy,不由奇怪:“两个都是你叫过来的?”   “当然,一个哪有看头?”Andy幸灾乐祸地看着,笑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秦少不知让多少男同胞羡慕。”   温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懒得再看那三人一眼,只说:“适合秦少的香水,我觉得除了春药再没有其他了。但是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或许我们公司要破例配制一瓶狐臭味的香水?”   “虽然我很赞同,但是公司的招牌可不能因为秦少一个而被砸了。”Andy说完,忽然故作神秘地说:“我办公室里有人在等你,快过去吧。”   “是谁?”温婉瞥见好友狡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怪怪的。   “你去到就知道了。”      Andy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温婉推开门,里面没有开灯,百褶窗也没打开,昏暗中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边。   温婉关上门,向前走了几步,还没开口就被那人伸手一扯,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嘴唇被密密地封上,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招架不住。   熟悉的味道萦绕,温婉僵硬的身体一松,原本想要推开那人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欲拒还迎。   那人感觉到她的放松和配合,唇上的吻渐渐变成温柔的厮磨。   “……方中校不是出任务去了?”一吻结束,温婉推开他,语气有些不高兴。   “任务变更,就回来找你了。看来,你又有新的对象了?”方烈进来的时候看见秦兴,虽说清楚秦少只是顾客,但两人在一起总让人看得不顺眼。   “你介意?”温婉在他胸口上打着圈,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香水感觉如何?”   “很好,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都会想起你来。”方烈单手搂住她的细腰,掌心在腰侧轻轻摩挲:“只是,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温婉心里“咯噔”一跳,故作轻松地摇头:“没有……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方烈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昨晚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占有怀里这个女人,在最后一刻好不容易忍住了。   他不屑于温婉的妥协和讨好,不喜欢她的心不在焉,更不愿意在事情未曾明朗的时候反而有了非常亲密的关系……   方烈等着温婉的坦白,只要她问出口,能说的他都愿意说出来。   可惜他几经暗示,温婉始终没有开口。      方烈的指头轻轻托着温婉的下颚,指尖从她脆弱的颈侧滑过。旁人看来暧昧温柔的动作,他自己却知道,只要再用一份力,底下的人就要呼吸不了的。   “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只是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让我失望了。”   温婉一怔,撇开脸转移了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烈把她的脸掰正,俯身靠近,对上温婉的视线:“看来在你心目中,那人真的是无可替代的。”   不过他是有耐心的猎人,陷阱已经挖好了,只等着温婉一步步地靠近,然后再也不能逃离。      方烈知道,短短几天,他已经陷下去了。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温婉秀丽,柔弱像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背后却藏着锋利的爪子,等着时机就扑上来咬人一口。   心里满含着的狠戾和算计,潜伏在性感放荡的身体里,营造了一份错觉,迷惑了所有人的心。   可惜,温婉遇到的人是他,方烈!   不管她心里面的那个人是谁,他总会把那人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扭动,都来撒花吧~~~ 10 10、挣 扎 ...   方烈说到做到,大大方方地在温婉的唇上深吻一记,搂着她自然而然地走出Andy的办公室。   秦兴正安抚好两位红颜知己,左拥右抱地走出会客室时,看见的就是亲密依偎的两人走近,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尤其是瞥见温婉红润的双唇有着不一般的光泽,历经情场的秦兴一眼就知道他们刚才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心底更是不舒服,想也不想地撇掉身边两位佳人。   “Wendy,你何必这样?”   温婉被问得莫名其妙,被洪小姐和汤燕恨恨的眼神一扫,想不明白都很难。秦少自我感觉太良好,居然不惜冷落身边的佳人来讨好她,自己该不该受宠若惊?   “秦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为了刺激他,温婉向方烈怀里靠了靠,后者配合得搂上了她的细腰。   “我们还有事,秦先生能让一让吗?”比起温婉,方烈说得上很不客气了。   汤燕脸上喜形于色,温婉移情别恋,秦少的心会落在她身上只是时间上的事,只要把姓洪的狐狸精赶跑就行。   她贴着秦兴,柔声劝说:“你又说今天带我们去珠宝店逛逛的,跟温小姐谈完了公事,可以去了吗?”   公事二字汤燕咬得很重,洪小姐连忙附和,秦兴有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方烈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内,秦兴虽说是TK公司总裁的独生子,但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有他老子在,绝不会让秦兴跟军方闹得不愉快!   秦兴眼看着方烈揽着温婉离开,咬牙切齿。   他就不信,会抓不回温婉的心。当下粗鲁地推开汤燕,第一次没有怜香惜玉,把两人晾在公司里独自走了。      温婉其实曾想过把Ghost用在秦兴身上,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秦兴十分滥交,每天的女伴多得数不胜数,沾上的香水味简直可以说是大杂烩。估计到最后,混淆了无数香精的Ghost很可能变质成毒药。   那么,这个试用品就完全不合格,甚至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看见了一半的失败。   方烈则不同,洁身自爱,身边甚少有不一样的女人流连,身为军人对香水知之甚少,是最适合的人选。   方烈打着方向盘,挑眉看向副驾驶座的人:“怎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更帅气了。”温婉说完便笑了,跟着秦兴久了,张口就说好话的习惯反而是学会了。   “看来,你跟秦先生交往的这几个月,学会了不少东西。”   方烈的话跟她不谋而合,温婉笑着摇头:“中校不喜欢别人夸你?”   “不,只要是真心的,我都能接受。”方烈停下车,伸手托着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就怕你说的是唯心的,不是出自真心的话……”   温婉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我们现在去哪里?”   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方烈也不在意,收回手,下车打开了车门:“我有荣幸请这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共度午餐吗?”   温婉伸出手,高傲地扬起下巴,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很乐意。”      这是一间普通的西餐厅,门口很小,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进去后上了阶梯,却别有洞天。   昏暗的灯光带着一丝丝暧昧,模糊中能看见卡座的男女低头私语,在柔和的音乐中并不显得吵杂。   卡座很宽敞,之间有帘子隔开,十分注重各人的私隐,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温婉就坐,视线在餐厅里转了一圈,这才对上身边的方烈:“这里很不错,中校时常过来?”   “不,朋友介绍的,我也是第一次来。”方烈除了出任务,其他时间不是训练场就是家里的健身室,很少在外面晃荡。   队里的拍档看不过眼,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地方。方烈心不在焉地记下,没想到会有用到的一天。   “很有情调的地方,适合约会。”温婉盯着桌上的一圈淡淡的光晕,照射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美丽亮光。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是方烈听出来了。   “哦?温小姐打算以后带新男友过来?”方烈靠近她,在温婉耳边轻轻说着。   旁人看着似是两人亲密私语,实际上只有温婉知道,身边这男人很不高兴,语气中有种冷冷的质感。      温婉伸手轻轻推开方烈,转而笑了:“那就要看中校的表现了,不是吗?”   方烈眼神一沉,长臂一伸把人圈在怀里,这女人比想象中还要不安分,得好好教训一番。但是现在还不急,以后有着大把的机会。   “相信我,你会越来越满意的……”   低沉的声线,鼻尖满是Ghost的味道,温婉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回过神来,见侍应生在桌边进退尴尬,分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红了脸。      心不在焉地吃着美食,温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方烈身上。   “你这两天,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有,”方烈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眼角瞥见温婉骤然变得紧张的神色,不由一笑:“习惯了跟温小姐在一起,突然分开,当然感觉不舒服了。”   温婉郁闷,这男人说一半喘口气,差点让她吓得跳起来。   虽说她想洗清小叔叔的罪名,但前提也不是拿方烈的性命开玩笑的。   温婉凑过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郁,应该是出门前喷的。这人拿到香水后,倒是一改之前的不在乎,每天都记得喷香水,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纠结了。   一来想要帮小叔叔脱罪,二来又担心方烈会不会因为Ghost出现问题,温婉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   方烈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他不是没看出温婉的矛盾和挣扎,却是自己最乐意看见的。   如果温婉冷漠,如果她毫不在乎,如果她使出浑身解数留在他身边只为结果,那么方烈会逼自己立刻放手。   身为军人,他从来不会将有丝毫危险的东西留在身边,温婉是一个例外。   如果她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的人,方烈也不会因为对她一时留恋而给自己留下心腹大患。   很庆幸,温婉重情,却不是在牺牲他人的基础上……      忐忑了一天,温婉的注意力全在方烈身上,见他确实没有半点不适,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了一点。   不过心中有一个疑问,她想了又想,忍不住向方烈提出来。   “你上次说,询问Ghost的下落是因为私人原因,我能问是为什么吗?”   方烈瞥见温婉躲闪的眼神,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温婉恼羞成怒,死也不承认是她介意那个女死者和方烈的关系,撇开脸恨恨地说:“我很奇怪你对香水毫不在意,怎么会关注Ghost的事?”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Ghost是不是真的跟那起命案有关联。”方烈敛了笑,神色严肃。   温婉心目中最不想要的情况发生了,装作不在意地问:“那个去世的人是位刚嫁入豪门的女子,想着用Ghost香水能提升她的身价,没想到最后成了悲剧的源头。”   顿了顿,她才问:“……难道方中校认识那名女子?”   温婉没料到,方烈确实点头承认了:“嗯,她叫张兰珠,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感情一定很深,要不然两年过去了,方烈不会还继续追查这事。   “听起来,你们的感情挺好的,难怪中校会这么重视。”温婉说完,就想把自己的嘴巴封上,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又带着酸味。   方烈垂下眼帘,点头说:“的确感情挺好的,两家人认识很久了,可惜发生了这样的事……”   温婉沉默了一会,咬着下唇强调说:“Ghost不会是凶手,这点我可以肯定。”   “我也是这么觉得,区区一瓶香水就能杀掉一个人,那么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会没事?”这也是方烈不解的地方,如果张兰珠用了Ghost,除了她,枕边人就是最容易受影响的。   可是到最后,张兰珠死了,她的枕边人不但好好的活着,现在已经娶了新夫人过着新的生活了。      温婉没想到方烈居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想要吐露真相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现在告诉方烈,自己把Ghost拥在他身上,方烈真的不会介意吗?   还有就是,方烈现在的态度是真实的,还是只为了从她口中套出Ghost的配方?   温婉迟疑了,她不得不考虑清楚,Ghost是小叔叔的全部,除了她自己,配方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上。   她抬头看着旁边伟岸的身影,抿了抿唇:“中校难道以为有人在香水里动了手脚,还是觉得这是谋……杀?”   最后两个字,温婉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一个刚刚踏进婚姻殿堂的女子,又有谁那么大的仇恨要置她于死地?   方烈眸色渐深,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有人怀疑兰珠是自杀的……但是我相信,她绝不会是那种自杀的人!”   “看来,你确实了解这位张小姐。”温婉咬着下唇,心里不是滋味。   方烈但笑不语。   温婉气极,狠狠切着盘子里的牛扒。   半晌,她才平复了心绪:“……香水,你要每天都抹,这才不辜负我的辛苦。”   “好,”方烈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闻言,温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 被打断了几次,最后终于写完这章了,嘿嘿~~ 11 11、较 劲 ...   办公室里翻着时尚杂志的温婉无奈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瞥向一旁同样百无聊赖看着军事杂志的方烈。   “最近中校似乎很有空闲?”   “任务换了人,我也很久没有休假了。”方烈抬起头,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喜欢我在这里陪着你?”   也不是不喜欢,可是方烈这两天一直跟着自己,公司里的人做事总要偷偷往这边东张西望,Andy咧嘴揶揄她的表情令温婉十分不爽:“那中校每天的训练呢?”   方烈一笑,搂住她的肩膀:“为了你,全都改在清晨了。”   温婉诧异,这男人居然为了迁就她的作息,天还没亮就起来做常规训练?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烈,后者也不恼,大大方方地让温婉看清楚:“中校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这是近朱者赤?”   方烈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你怎么不说是近墨者黑?”   温婉反手推开他,窗外正好经过的员工恰好看见两人的亲密,瞪大眼转身一溜烟跑了。   不用想也知道,某个广播又要开始了。   估计午休之前,整间公司都知道两人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温婉该说SK公司培训太好了,每个人对信息的敏感度达到了一个新高?   “去,看你的杂志。”   见她恼羞成怒,方烈忍不住想笑:“杂志又怎么有你好看?”   温婉瞪了他一眼,这人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鼻尖嗅着熟悉的Ghost味道,她深吸了口气,算了,看在这香水的份上,这次也原谅方烈好了。   温婉犹豫了一会,小声问他:“关于张小姐的事,除了香水,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查?”   方烈摇头:“时间离得太长,有很多证据已经很难找到了。”   她还想再问,就听见有人敲门,助理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表情咋呼:“Wendy,秦少来了。”   温婉头疼,除了方烈天天跟着自己,也就是秦兴不放弃地每天到公司报道。   这两个男人,还真是开始较劲了。   问题是秦兴一个人来就算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汤燕和洪小姐。每次五人行都擦出火花,当然是眼神上的。   温婉真有点受不住了,遇见桃花还好,烂桃花就算了……      但是秦兴现在是公司的顾客,温婉还真不能找人把他打出去,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秦少怎么又来了?”   “你说的香水样本,什么时候给我?”秦兴这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双臂抱胸,挑衅地瞥了旁边的方烈一眼。   温婉皱眉,她还真没心情给秦兴配制香水,这几天跟方烈厮混,一点配制的心思都没有:“还要两天的时间,秦少急着要了?”   “看你似乎不忙,也就问一问。”秦兴眼看两人打得火热,温婉对他的个人香水毫不上心,心里非常不乐意。   “秦少这是质疑我的职业操守了?如果是,出门转左,Andy的办公室就在那里。”温婉不高兴了,她什么时候做事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秦兴看她不高兴了,马上缓了语气:“我不是责备你,只是中校每天在这里,肯定会打扰到你的工作。”   “这就不用秦少操心了,他在这里陪着我,我心情好了,配置香水的速度和质量就更好了。”温婉忍不住反驳,方烈不陪她,难道让秦兴来陪?   二选一的话,她毫不犹豫会挑方烈,好歹这人的性子和味道还是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观的……   秦兴皱了下眉,扫了眼两人:“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温婉奇怪,秦兴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还真是第一次。      温婉醒来后,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觉。   “醒了?”   直到感觉到腰上有力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虽然温婉不喜欢秦兴,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当晚就通宵把香水样本配制出来了,最后的印象是昏睡在自己的休息室沙发上。   “嗯……”她应了一声,转身把脸埋入方烈的怀里:“我睡多久了?”   “六个小时,已经是傍晚了。”方烈伸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摩挲,低声问:“还要再睡一会吗?”   “不了,”温婉答了一声,终于感觉出问题来了。方烈的掌心带着微微的粗糙,这种触感却极为强烈。   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扒光了。   温婉往后一退,想了想又向前,整个人埋在方烈的怀里,恨恨地问:“我的衣服呢?”   方烈一本正经地说:“裸睡对身体有好处。”   她抬头睨了这人一眼,既然有好处,他怎么不脱?   方烈笑了,双眼在昏暗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微一弯,靠近贴向温婉的耳边:“如果都脱了,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住。”   温婉耳尖一红,尴尬地揪着被子一卷。   方烈好笑地看着一个大粽子出现,伸手撩开她脸颊贴着的碎发,给了温婉一记深吻。   四唇相贴,目光交汇,方烈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连被子一起抱着温婉,两人紧紧相贴,不分彼此。   令人几乎要窒息的吻,不留半点缝隙的贴近,还有隔着被子仿佛能感觉到掌心的热度,温婉的脸颊酡红,眼神渐渐迷离,双臂从被子里伸出,紧紧搂住方烈的脖子,没有察觉被子从胸口慢慢滑落……      一阵激烈的拍闷声响起,温婉惊醒过来,方烈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摩挲了几下才退开。   “Wendy,你在里面吧?”Andy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温婉抱着被子起身,急急忙忙把椅子上的衣服抓起来套在身上,也不管会不会被身后的方烈看光了。   “什么事?”   等她胡乱套上,打开门,Andy了然地看着温婉脖子上的红印,无奈地耸肩:“那四个样本秦少都不满意,这会让你亲自跟他深入谈谈,做出让他喜欢的味道来。”   “该死,他这是公报私仇。”早知道温婉就不接这个大麻烦了,果然钱不是好赚的,秦少这个小开更不容易对付。   Andy倚着门,眼看方烈从休息室出来,脸上一点都不惊讶:“秦少面子下不来,第一次遇到你这个铁板,当然不乐意了。”   她的视线从两人凌乱的衣服上一转,耸耸肩:“我觉得你最好换一身衣服,免得待会秦少要发飙。”   温婉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洋装,确实不能再穿了。这样出去,以秦兴的金睛火眼,肯定能看出刚才两人在休息室里做了什么,说不准还脑补了不少东西进去。      好在休息室里因为温婉通宵的次数比较多,留了几件替换的衣服。   她去浴室简单冲洗了,换上一套黑色的连衣裙,正要出去,却被方烈拉住了。   “换一件吧。”   温婉诧异,方烈居然管到她的衣服上来了?   他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温婉低头看了又看,确实没看出问题来:“这件衣服怎么了?”   方烈笑着点了点她的脖子,温婉才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才在床上差点擦枪走火,脖子上一圈的红印子,等下秦兴看见估计一发不可收拾。   温婉任命地重新换了一件短袖高领的洋装,这才去会客室见秦兴。      秦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偏偏汤燕在旁边不停说话,平日像黄莺一样的好听声音,却令他更烦躁了。   温婉进来,立刻公事公办地问秦兴喜欢的味道,面无表情,让他十分恼怒。   转眼又想,温婉越是生气越是不理他,是不是代表她更在乎自己?   秦兴脑补了一下,心里立刻舒服了,露出了平日不知勾搭了多少漂亮妹子的魅惑笑容来:“辛苦你了,只是我听说上回中校配制香水,Wendy住到他的家里就近观察,不知这次……”   汤燕的脸色不好看了,温婉也没好到哪里去。   难怪秦兴那天的爽快,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 今天有点少,咳咳~~~ 12 12、同 居 ...   “她跟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当然不同,至于秦少……”方烈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不言而喻。温婉和秦兴早就分手了,再一起住就不合适了。   温婉忍不住想要拍掌,方烈短短几句话,就把秦兴的话堵死了。   明明是秦兴有了新欢分手的,现在要旧爱跟他一起住,又把方烈放在哪里?   虽然秦兴看不上方烈,但是他中校的名衔在那里,也不敢太放肆。   秦兴气得脸色发青,皱起眉头:“方中校,Wendy一向公私分明,配制香水最重要的是对客户的了解程度。我们分开两个月,彼此生疏了不少,对配制香水十分不利。Wendy,你觉得呢?”   温婉挑眉:“谢谢秦少对我工作的关系,不过曾交往的几个月,我对你的了解足够配制出适合的香水来了。”   秦兴不放弃,指着桌上的四种香水样本不悦地说:“但是我觉得不合适,想必是你不够了解我。”   温婉好笑,当初接近自己的人是他,提出分手的人还是他。现在秦少却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愣是要把她绑在身边,又何必?   “秦少,我是专业的香水师,对味道很敏感。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比较建议你换一位香水师,SK公司里有很多优秀的人才……”   “不必,我觉得你是最好的。”秦兴打断了她的话,少了温婉,他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秦少究竟想如何,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Andy唯恐天下不乱,突然开口询问。   温婉瞪了好友兼上司一眼,这场面还不够乱啊,居然让秦兴来提议?   估计秦兴除了坚持要她一起住,再没别的要求了。   果然,秦少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这个了。   Andy一脸为难:“秦少,这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家里有很多空房子,Wendy随便挑一间来住就可以了。”秦兴大手一挥,就此下了决定。   Andy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温婉眼角一抽,正要打消秦少这个荒唐的念头,却听方烈忽然说:“既然秦先生家里空房间多,不介意多住我一个吧?”   这段数够高,快很准,连秦兴都反驳不了。   温婉在心里竖了下拇指,方烈实在是个人才!   秦兴总不能说家里只有给温婉准备的房间,为了面子问题,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汤燕在旁边不高兴地开口:“秦少,你昨天不是答应我到你家小住的?温小姐和方中校住进去了,那我怎么办?”   洪小姐也爹声爹气地撒娇,说什么也不能让汤燕和温婉抢了风头。   秦兴头疼,他昨晚喝醉了,胡乱答应了汤燕的话,没想到这会她那么不识趣,居然跳出来说。   如果不答应,汤燕肯定要闹腾。   温婉无语,这年头的工作真不容易,平日在公司五人行就算了,现在连秦兴家里也要上演一场,看来之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秦兴的复式公寓温婉并不陌生,曾经来过几次。   只是没回匆匆忙忙,秦兴又喜欢隔一段时间就换掉家具塑造不一样的风格,温婉看着有点陌生的地方,随意扫了几眼就挑了二楼角落的房间。   方烈提着旅行包自然而然地跟着她进去,秦兴不乐意了。   “方中校,一楼空置的房间很多。”   话中意思很明确,方烈没必要跟温婉挤在一个房间。   方烈转头一笑,伸手就搭上温婉的肩膀,亲密地揽在怀里:“没有她,我一个人会睡不着的。”   秦兴脸色都变了,温婉偷偷拐了方烈一下子,这人越说越离谱,秦少当真了怎么办?   方烈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低语:“在别人的地方,你一个人住我还真不放心。”   他的意思很明白,有秦兴这个披着人皮的色狼在,温婉独自一人就危险了。   温婉好笑,她和秦兴交往几个月,也没进行到最后一步,难道现在分手后反而会有突破?   又或者,方烈其实不知道她和秦兴一直处在偶尔亲吻和牵手的阶段?   “放心,对付他,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方烈嘴角一弯,温婉的意思是,他比秦兴难对付得多了?   自己该不该庆幸,对温婉来说,他的魅力比秦少要打得多?   两人低声交谈,在秦兴的眼中就像是公然的打情骂俏,狠狠瞪着他们不放。      最后方烈挑了温婉隔壁的房间,皆大欢喜。   汤燕和洪小姐为了住进秦兴旁边的房间,差点大打出手,狠狠瞪着对方互相咒骂,难听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温婉听得头晕,秦兴还真喜欢外表柔弱,内在火爆的女人,品味十分独特。现在两只小辣椒一碰头,不折腾个你死我活是很难收场了。   她溜到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泡了杯红茶,方烈自然地坐了过来,就着温婉的手喝了一口:“这味道,真令人怀念。”   温婉奇怪:“以前喝过?”   “嗯,英国的一个老牌子,以前兰珠很喜欢喝,张叔经常托人去免税商店买回来,也送了我家一点。小时候爱喝,味道记得很清楚。”方烈喝过一次看过一次的东西,绝不会忘记,连味道也一样。   “原来你也认识兰珠?”秦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在身后突然插嘴:“中校和兰珠是什么关系?”   “在一起长大的邻居,没想到秦先生也听过她的名字。”方烈一点都不惊奇,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秦兴都很少放过。尤其张兰珠的性格,又是秦少一向喜欢的口味。   “我们以前是同学,偶尔会互相联系。”秦兴含糊地一句带过,不想在温婉面前暴露出以前的恋情。   他和张兰珠还真交往过一个多月,可惜后者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对其他的女人不屑一顾还耍尽手段屏蔽秦兴和别人的交往,让他受不住,提前换了新人。   不过听说她嫁入豪门不久却突然包庇,秦兴还是觉得可惜,想到了张兰珠的好,唏嘘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兰珠才嫁人几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人,天妒红颜吧。”   秦兴的感慨让温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旧情人数不胜数,单单是怀念都足够这人一天24小时想不完了。   反正肯定是他先提出分手的,等人死了,又来怀念什么?   抛弃的时候,秦兴真有这份情谊,当初怎么不继续,却找新人去了?   温婉最看不上秦兴的,就是这份虚伪。   “……兰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方烈想知道,她也就主动开口问了。   难得温婉跟他搭腔,秦兴高兴之余,当然不会有所隐瞒。   “我们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同班,但兰珠在学校里是有名的校花,敢爱敢恨,跟外表很不同的一个女孩。”   温婉眨巴着眼,不会是因为这位张兰珠,才让秦兴的品味扭曲成现在这样的吧?   这么说来,其实秦少很可能是M?   要不然怎么就喜欢外表娇弱,内心火爆的女孩子?   “所以说,这位张小姐不可能自杀?”   温婉话音刚落,秦兴想也不想就摇头:“她不是这样的人……”      从各方面看来,张兰珠是绝不会自杀的一个人,那么小叔叔的香水就成了唯一的凶器了。   温婉皱眉,怎么事情绕了一圈之后,反而回到了原点?   小叔叔的心血,Ghost真是罪魁祸首,然后被埋没吗?   方烈看出她的焦躁,长臂一伸把人搂在怀里:“别急,兰珠不是自杀的话,那就是他杀。那么,就需要有动机。”   的确,小叔叔配制出Ghost前和张兰珠根本不认识,不可能是凶手。   温婉的眼神飘到秦兴身上,会不会是这人和张兰珠分开后,等她嫁人,又忽然觉得当初兰珠的好,所以因爱生恨?   毕竟秦少现在纠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得到之前如珠如宝,得手后有一阵兴趣很快就扔了,等扔了又觉得弃之可惜于是想捡回来……   秦兴被她看得后背发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面色古怪:“Wendy,你会认为兰珠的暴毙跟我有关系吧?”   温婉瞪大眼,就差点头了。   秦兴急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尤其当初我们好聚好散,没理由再去找她……”   温婉瞥了他一眼,这人现在不是又找回来了?   秦兴憋得满脸通红,在她面前还真找不出辩解的话来。他现在回头找温婉,还真是说的毫无说服力。   “你别为难秦先生了,我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方烈难得出声替秦兴解围,后者脸色稍缓,下一刻却被气得够呛。   “秦先生看样子身娇玉贵,估计连杀鸡都手抖,怎么可能会有胆子去杀人?”   温婉抿唇忍笑,方烈这话够毒,拐弯抹角地骂秦兴胆小。   秦兴应也不是,否定又不是。如果反驳,说他够胆色,不就间接承认自己可能杀人?不回答,又直接承认自己没胆子。   他气得内伤,却愣是没开口。      汤燕和洪小姐恨不得秦兴跟温婉交恶,有方烈推波助澜那是最好了,沉默在旁边围观,压根不开口帮忙。   于是第一回合,温婉+方烈VS秦兴,二对一,秦少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临时有事,更新晚了,见谅~~ 想要知道每次的更新时间,可以加我微薄,第一时间知道哦,嘿嘿 13 13、质 疑 ...   温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起来,开门就见隔壁的隔壁走出一男二女,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秦兴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她撞见了,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汤燕房间的浴室坏了,早上过来我这边洗澡。”   温婉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汤燕为了接近秦兴送的借口和台阶,要不然后者怎么能上钩?   不过秦兴就算明白,也肯定会自愿上钩就是了。   “那么洪小姐房间的浴室也坏了?这么巧,一天坏了两个?”温婉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一副无辜的样子询问。   洪小姐下巴一抬,面上仿佛带着一丝得意:“秦少最喜欢我早上帮我按摩了,整天都有精神做事。”   温婉满脸恍然大悟,所以说早上秦兴真够忙的。先和汤燕来一场鸳鸯浴,然后跟洪小姐在床上互相亲密按摩?   她还说秦兴怎么可能憋得住,难为这两女人一大早来抢人。   温婉的目光有点诡异,其实这算不算是……3P?   秦兴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Wendy昨晚睡得好吗?”   “挺不错的,”温婉刚说完,就见方烈从她的房间走出来,腰上只围着一块短浴巾,头发还滴着水,一副刚从浴室匆匆出来的样子。   水珠沿着结实的胸膛缓缓落下,不止温婉看得发愣,汤燕和洪小姐也忍不住吞口水。   方烈一出场就抢了自己所有的风头,秦兴满脸不悦,却更介意这人出现在温婉房间的事:“我记得方中校的房间在隔壁,难道你的浴室也坏了?”   “的确,秦先生家里的浴室实在有必要检修一下,一早上就连续坏了三处,你觉得呢?”方烈之前就听见汤燕和洪小姐的话,索性顺着秦兴的意思承认了。   秦兴气得快吐血,汤燕和洪小姐那是找理由接近自己,说明她们对自己的重视,也是他魅力够大。   换作方烈说这话,虽然语调平平,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嘲讽意思。   秦兴咬牙切齿:“我下午就找人来看看浴室,一定让中校满意。”   方烈点了下头就没理会他,转向了温婉:“昨晚的衣服不能穿了,帮我去房间拿一套新的过来?”   温婉黑线,这男人说得够暧昧,秦兴脸色已经青了。   等她进隔壁房间的衣柜拿衣服时才忽然想起,两人昨晚根本没在一起,方烈究竟从哪里钻入自己的卧室的?      等方烈穿戴一新出来的时候,温婉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好奇。   他一身白衬衫黑裤,原本的阳刚变得柔和了不少,锐利的锋芒被遮掩起来,反倒多了几分儒雅的味道。   温婉满意地点头,看来她挑的衣服挺适合方烈的。   方烈领口的纽扣解开了,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他随手一指。   温婉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无语了。   两房间连着一个窗台,可是相隔至少两米,难道方烈刚才就是从那边跳过来的?   虽说是二楼,还是挺危险的。   温婉的视线在方烈身上打转,他刚刚是挂着小浴巾跳过来,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衣服溜过来的?   如果是前者,真够凉飕飕的……      收回视线,温婉脸红了一下,又问:“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一对三,你总是没太大胜算。”方烈其实也想看看温婉是不是还介意秦兴,现在证明,他真是想多了。   以温婉的眼光,能看上秦兴几个月已经是奇迹,如果分手后还跟汤燕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地倒贴,这样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看上。   “谁说的,秦少的两个红颜知己恨不得我和他交恶,肯定不会吱声的。”而且秦兴昨晚还不知道大战了几个回合,今早能爬起来就不容易了,还要动脑筋和她争论,根本不可能有那个精力。   眼看方烈戴上腕表,温婉就知道他要出门了:“今天有事?”   “嗯,兰珠的忌日,每年都会去看看。”   温婉有点不是滋味,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是不一般的,每年都去祭拜,估计张兰珠的丈夫都没那么勤快。   这个念头只在心里停留了一刻,她很快释然了。   死者最大,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方烈上前拉着温婉,忽然一笑:“放心,你也要一起去。”   “我?”温婉诧异,连忙摇头:“我又不认识张小姐,突然过去太奇怪了。”   如果张家的人问起她和张兰珠是什么关系,自己都答不上来,挺尴尬的。   方烈牵着她就往外走:“我带女伴去看望兰珠,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兴见两人出门,抬脚就想跟去,被门外的方烈淡淡地瞥了一眼,立刻浑身僵硬在原地,等他们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方烈这人平日看着和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凭他的年纪,要稳稳坐上中校的位置压根不可能。   汤燕在身后看得好奇,挽着秦兴的手臂娇声问:“方中校和温姐姐要去哪里?”   秦兴皱了下眉,原本还有点不高兴,却忽然想起,今天是张兰珠的忌日,顿时没了心想,甩开汤燕的手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洪小姐在旁边幸灾乐祸,就汤燕多事,随时随地不忘给温婉抹黑,也不看看秦兴的脸色,现在哪能招惹?      果然和方烈说的一样,张家人也只好奇地看了温婉一眼,就没多问了。   张兰珠死了两年,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少,也就方烈还会记得,他们心里感激,更惋惜女儿没和这个青梅竹马在一起,嫁入豪门反而丢了性命。   温婉看着黑框里容貌清丽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微扬,整个人神采飞扬。可惜年纪轻轻,还没享福就去世了,她眼里有着淡淡的惋惜。   只是由头到尾,张兰珠的丈夫始终没有出现。   张家人已经习以为常,从起初的愤怒到现在的麻木,尤其那男人早就建立了新的家庭,一个死去的新婚妻子在他心里根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了。   温婉感叹于兰珠丈夫的冷漠,连一束花都不愿意送来,是忘记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位妻子,还是根本不愿提起?   “张小姐的丈夫是谁?”   方烈带着她离开,面无表情:“S市的房地产大亨,宁贵。”   温婉依稀听说过这人,三十岁,男人的黄金年龄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可见手段很不一般。   只是张兰珠的家庭属于普通工薪阶层,这两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方烈看出她的疑惑:“兰珠是宁贵的助理。”   温婉恍然大悟,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然后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   听起来十分浪漫,可惜结局却是悲剧收场,也难怪宁贵不愿意来祭拜张兰珠,估计两年过去了,现在提起来心里也难过。   这样想着,温婉的心情不由低落。   方烈长臂一伸,揽住了她:“听说最后一刻,兰珠的表情很放松,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温婉无言地点了点头,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温明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问她:“你跟军人在一起?”   “爸,你听我解释……”温婉皱眉,父亲最痛恨的就是军人,不知道在哪里看见她和方烈在一起,不由头疼。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你马上离开那个军人!”温明在那边气急败坏,这女儿就是倔强,总是不听他的话。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了,温明又缓了缓:“那些军人来来回回地打扰我们的生活,你还跟他们在一起……你小叔叔已经失踪两年了,难道你还不放弃?”   “爸,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温婉知道父亲生气的原因只是担心自己,但是她不愿意放弃。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那么这世上就再没有人为小叔叔洗清罪名了。   温明叹气:“你小叔叔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连香水事业都放在了第二位。你该明白的,文轩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发挥天赋,成为顶级的香水师。”   “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小叔叔对我的期望,可是……”没有了文轩,温婉突然觉得茫然,就像一艘在海里航行的船失去了航标,怎么也找不到前进的路。   香水界没有了小叔叔,温婉仿佛缺了半身,总是提不起劲来。   “既然你明白,就不该继续执迷不悟地查下去。”温明苦口婆心地劝她,实在不想这个女儿荒废了自己的能力,错失了机会。      温婉心里一动,觉得父亲似乎是话里有话,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东西却抓不住。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瞥了方烈一眼,转过身悄悄往外走了几步。   温婉实在忍不住了,父亲这两年虽然也有怀念小叔叔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自己这样热心去找过,甚至也不愿意借助军方的力量去找文轩。   这其中,温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是为了你好,别再接近军方的人了,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说完,温明干脆挂了电话。   温婉蹙眉,盯着手机半天没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14 14、约 会 ...   “怎么了?”方烈隐约听到温明的话,深深地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心不在焉地收好手机,淡淡地说:“没事。”   温明对军人的厌恶,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方烈知道。   温婉对军人的感觉不好不坏,没有温明的反应那么大,只是方烈多次帮忙,她对这人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不高兴。   方烈轻轻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温婉诧异地挑眉,瞥了他一眼才打开了首饰盒,没想到里面是一对镶着碎钻的银色耳环:“送给我的?”   看着方烈点头,温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一向冷硬的军人居然懂得送礼物给女伴?   “要我帮你戴上吗?”方烈从首饰盒里把耳环拿出来,嘴角弯弯:“这对耳环很衬你,喜欢吗?”   小巧的耳环,碎钻闪闪发亮,有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温婉确实喜欢,对方烈的品味十分认同,笑着点头:“看不出方中校的眼光这么好。”   她话音一顿,或许这人不是第一次送礼物给女孩子,那个人有可能是张兰珠?   方烈带着一点笨拙,好半天才帮温婉把耳环戴上,侧着头端详了一会,忽然看着她笑了:“这是我第一次送礼物,幸好你喜欢。不过你的表情,似乎有话要问?”   “没有,”温婉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尴尬。她最近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看方烈的为人,整天不是训练就是任务,哪里有心思讨好女孩子?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能收到方中校送的第一份礼物。”   “那么,你打算送我什么谢礼?”   温婉目瞪口呆,她瞅着这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送完礼物立刻就要回礼的人还真不多。   “要不,今晚做一桌好菜给你?”   方烈摇头,他们住在秦兴家,那不就要便宜了他?   说什么方烈都不愿意的。   温婉也想到了这点,琢磨着又问:“帮你买件衬衫?”   她还是觉得方烈穿衬衫的样子最好看。   方烈还是摇头,又不是小学生,还来交换礼物这一套?   温婉提了好几个意见,身边的人只是摇头,她顿时泄气了:“方中校究竟想要什么?”   方烈凑近来,微微笑开了:“不如,温小姐今晚陪我?”   温婉闻言,立刻面红耳赤,这人真不正经,大街上居然说这样的话……      等方烈牵着她的手到了地方,温婉羞答答地抬头,瞥见市内有名的电影城,顿时脸色发青。   她眯起眼问旁边津津有味选着影片的人,郁闷地问:“方中校说的陪,原来是看电影?”   “当然,”方烈转过头来,揶揄地笑了:“难不成温小姐其实想做更深入的事?”   温婉立刻摇头:“没有……对了,这个片子挺好看的,那个也不错,我们看哪个?”   对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方烈只搂着温婉的腰也不戳破。   挑来挑去,最后居然选了一部恐怖片。   方烈买票时还问:“你真要看这个片子?别因为我喜欢,你就迁就我。”   “不会,我挺喜欢恐怖片的。”温婉想着恐怖片的气氛,害怕的时候可以扑向身边的人,其实挺有情调的。   她眼瞅着身边一双一对看恐怖片的情侣,心里暗暗点头。   都说电影院是男女增进感情的圣地,进来之后怎么能缺了恐怖片?   方烈看温婉斩钉截铁地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好笑地买了两张片,又买了爆米花和两杯可乐进去。      他们的位置在正中间,很不错的地方。   温婉兴高采烈地吃着爆米花,想着待会要怎么尖叫比较矜持,怎么扑过去比较有味道,然后要不要增加气氛来个牵手?   她咬着吸管一个劲地笑,旁边的情侣觉得恐怖片还没开始,温婉就开始上演了,吓得往外挪了两个位置。   “在笑什么?”方烈一手撑在扶手上,上身靠过来低声问她。   温婉连忙收了笑,摇头说:“很久没看恐怖片了,觉得挺高兴的。”   方烈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因为电影已经开始了。      漆黑的环境,只有屏幕忽明忽暗的光亮,温婉眼角瞥见不少男女抱在了一起,也有点蠢蠢欲动。   她正想着哪个是最好的时机扑到身边人怀里,可惜屏幕里的恐怖片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有点无聊。   温婉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勉强打起精神:“……这片子是谁拍的,这么不专业?”   方烈在她耳边轻笑:“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的,也就你没看出兴趣来。”   温婉也想装出害怕的样子,问题是电影里压根就没让人害怕的地方!   她眨巴着眼,索性盯着前面一排的一对男女,看那女生害怕得靠近男生的时候,自己就照做。   “哎呀,好可怕啊……”前面的女生动了,温婉听着她娇声娇气的话,愣是打了个冷颤,偎依在方烈怀里。   方烈奇怪:“怎么,冷了?”   温婉无奈点头:“确实挺冷的。”   前面这女生,声音里没听出一点害怕,倒是旁边的男生越靠越近,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   显然,最后投入怀里的人,不是那女生,是那男生了……   温婉无语,这叫她怎么学?   方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快结束了。”   温婉靠在他怀里叹气,两人真没情调,看电影居然盼着结束,一点都不享受过程。      好吧,其实温婉还是享受到过程了。   她愣是睡了一路,等电影结束灯光亮起的时候才醒。   温婉趴在方烈怀里打哈欠,没理会周围的情侣们诡异的眼神,懒洋洋地问:“结束了?”   “嗯,最后的尖叫声很大。”方烈扶着她坐起来,好笑地说。   温婉白了他一眼,这人分明说自己睡得沉了,连尖叫声都吵不醒。   等两人手牵手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温婉才后知后觉地在想:其实,他们今晚算不算是约会?   不过,看恐怖片这样老套的环节,还真不适合他们。      电影院门外站着好几对等着看午夜场的情侣,有一对还靠在墙边忘我得热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引得经过的人为之侧目。   温婉看了几眼,饶有兴致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   方烈瞅了眼身边这位“年轻人”,只想笑,却一本正经地说:“军人在外面需要保持严肃的形象,你的要求估计很难实现了。”   温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居然以为自己也想要来一回法国深吻?   她嘴角一抽,忍不住反唇相讥:“方中校在酒吧的那一出,早就把形象抛下了。”   酒吧吻了自己,现在还说什么形象?   方烈看似仔细地想了一下,忽然转身双手搭在温婉的肩头,低头就要吻下来:“你说得也对,要不我们也来?”   温婉吓了一大跳,她原本就是开玩笑的,他居然来真的,伸手马上捂住方烈的嘴小声惊呼:“你、你别乱来!”   方烈又凑近了两分,语调里带着笑意:“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猛地听见有人在旁边跟他们打招呼:“Wendy,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温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忍不住抬头望天。   其实秦兴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跟踪器,怎么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候杀出来?      温婉扭过头,看见秦兴挽着汤燕站在两步外,一脸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是挺巧的,你跟汤小姐也来看电影?”   “嗯,最近出了不少新片,在电影院里看最有气氛。”秦兴原本不耐烦跟汤燕来电影城,毕竟方烈和温婉晚归,实在让他不舒服。   谁知出来后,居然遇见两人,他不由庆幸跟汤燕出来了。   汤燕心里恨得要死,好不容易摆脱了姓洪的,使出浑身解数才把秦兴弄出来,竟然又碰见了温婉这个破坏气氛的煞星!   等听见秦兴邀他们一起看电影时,汤燕脸色都绿了。   “这个提议不错,”温婉说完,汤燕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样子,不由轻笑:“可是我们已经看完了,就不打扰两位了。”   秦兴听见前面一句正高兴,后面的立刻被泼了冷水,眼睁睁看着温婉挽着方烈的手臂慢悠悠地离开。      回到秦兴住处不远,温婉突然瞥见洪小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车内交谈,似乎十分融洽。   这才半天,怎么转眼洪小姐就准备红杏出墙,抛弃秦少了?   方烈看见车内的男人,顿时眯起眼:“那人是宁贵。”   温婉惊讶地看仔细了,那男人衣着不错,名车美女,显然正春风得意的时候。举手投足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势,袖子上一对钻石袖扣更是不菲。   难怪当初张兰珠会抛开方烈而选择宁贵,这人确实魅力不凡。   “宁贵怎么会认识洪小姐?”   方烈挑眉:“你不知道?宁贵新娶的妻子,就是姓洪。”   “那位洪小姐,就是宁贵的妻妹。”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两天小电闹别扭了,网络傻了,来回跑修理站又打电话折腾了好久,终于爬上来了…… 我不容易啊,挠墙!!!求撒花,求安慰!T T 15 15、哺 酒 ...   温婉还真没想到,世界够小的,似乎转了一圈,所有人其实都是认识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那车一眼,挑眉说:“好车,美女,宁贵难道想要一对姐妹花,左拥右抱?”   “谁知道呢,”方烈没有再看他们,揽着温婉就进了住处。   “说不准关于张小姐去世的事,洪小姐是知道点内情的。”温婉托着下巴琢磨,没道理前妻刚死就娶新欢了,这中间肯定有些猫腻。   “再告诉你一件事,”方烈低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宁贵的新妻子洪颜是兰珠的同班同学。”   温婉被他凑近呼出的热气弄得耳尖微红,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新欢和前夫情投意合,张小姐变成横刀夺爱的人,所以才……”   方烈点头:“推断得挺有道理的。”   温婉目瞪口呆,她只是随口一猜,不会是真的吧?   “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恋爱自由,宁贵不想娶张小姐,凭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力根本不用勉强自己,又何必娶回来再把人弄死?”   她没说的是,宁贵跟张兰珠到底有多大的仇才能下得了手啊!   “我开玩笑的,”方烈伸手捏了捏温婉的耳垂,眼看着它们变红这才停了手:“难得秦先生不在,我们何必提起这个扫兴的话题?”   温婉被吊了胃口,现在不上不下的,他居然就不说了,气得够呛,一把拍开方烈捣乱的手:“你看着吧,秦兴没多久就会回来了。”   方烈挑眉:“这么了解他?”   温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秦兴才不会放任两人独自在家里卿卿我我,尤其这家还是他秦兴的。      果然半小时后,秦兴就带着一脸不悦的汤燕回来了。   洪小姐跟在后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是知道汤燕使劲手段甩掉自己去约会,最后却黄了的事。   早就知道有温婉在,想要完全占住秦兴的注意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温婉向方烈递了个眼色,下巴一抬,似乎在说:看吧,我就说他肯定会跑回来。   方烈对着她笑:看来秦先生很着急你?   温婉嘴角耷拉下来,皱眉瞪了他一眼:谁要他着急了,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两人眉来眼去,看得秦兴面色发青。   他推了汤燕一下,后者不清不愿地走到温婉面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什么新电影好看,我们就回来了。时间还早,不如一起玩游戏?”   玩游戏?   温婉诡异的眼神在秦兴、汤燕和洪小姐的身上一扫,他们不是想在大庭广众玩3P游戏吧?   汤燕被她看得身上起毛,赶紧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先倒出了两杯,空瓶子放在茶几上:“老规矩,输了喝酒。”   温婉看出来了,这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   “喝酒没意思,不如来点刺激的?”秦兴忽然一笑,拿出了纸笔。   温婉眯起眼,就知道秦兴早就等在这里了:“想怎么玩刺激的?”   秦兴连忙解释:“这里有几个号码,旁边是惩罚的纸条。瓶口对着的人坐庄,可以抽一个号码,然后抽一个惩罚,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那就玩吧。”方烈施施然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玩的样子。   温婉没想到,第一个赞成玩的人会是方烈。   她瞥了眼沙发上坐得笔直的人,反正方烈在,看秦兴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就默许了,坐到了方烈身边。   秦兴飞快地写了几个惩罚,把纸片折叠好:“那我们开始吧。”   洪小姐和汤燕紧紧坐在秦兴两边,对游戏十分期待,盯着酒瓶两眼发光。   “我先坐庄,大家没意见吧?”秦兴把手放在酒瓶上,抬眼盯着温婉。   “请便,”反正屋子是他的,吃的也是他的,让秦兴占点小便宜温婉也不在乎。   至于方烈的意见,秦兴压根就没打算问。      秦兴手一动,啤酒瓶飞快得在茶几上180度转动起来。   温婉皱眉盯着瓶子渐渐慢了下来,瓶口对准了汤燕。   每人抽了号码,温婉拿着“4”号,瞅见方烈的是“5”号。   汤燕很兴奋,赶紧抽出了惩罚,清清嗓子才说:“1号亲吻2号,同性跳过到3号。”   “1”号是汤燕,“2号”恰好是洪小姐,“3”号自然是秦兴了。   他们三人挨得近,互相的号码看得清清楚楚,跟作弊没什么差别。   洪小姐首先不乐意了:“这不公平,我们抽到什么号码坐庄的都能看见,这回不算数!”   她站起身,硬是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秦兴没办法,也只能坐到隔壁的单人座沙发上。   汤燕嘟着嘴不高兴,难得抽到好号码,给姓洪的给搅黄了,也窝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角落。   温婉耸耸肩,幸好沙发够大,她也躲到一边,方烈从善如流地去了另一边。   每个人索性编好号,待会坐庄的抽号码和惩罚,也就不存在作弊的念头了。      第二轮是秦兴坐庄,他喜形于色。   他先伸手抓出惩罚,两眼眯了起来。   温婉凑近一看,嘴角微抽,惩罚居然是“嘴对嘴喂酒”。秦兴究竟有多变态,竟然在惩罚里写了这个?   秦兴又抓出号码,先是“5”号,然后是“3”号。   5号是方烈,3号是秦兴,先出来的人不动,那么3号跳过自然是4号了。   秦兴捏着惩罚的纸条恨不得撕掉,他怎么就写了这个惩罚,又恰好抽中了那两人?      温婉看方烈真的低头喝了口啤酒就凑过来,连忙躲开:“开玩笑,不会来真的吧?”   她还没当众表演春宫的习惯,可惜身手没方烈厉害,一把被抓住了,俯身就吻了上来。   温婉被方烈吻个正着,温热的啤酒哺了过来,连带着他的舌尖,狠狠在嘴里扫荡了一圈才退开。   她气喘吁吁地软在方烈的臂弯里,脸颊上浮起两片红晕。   这男人还真厚脸皮,居然来个舌吻,完全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眼瞅着秦兴的脸发黑了,汤燕忍着笑赶忙打圆场:“亲爱的,我们继续游戏,下一回肯定有更好玩的。”   秦兴这才勉强缓了面色,眼神死死盯着温婉,不情愿地看着瓶口对准了方烈。      方烈随手一拿,纸片上写着号码“2”。   “我挑真心话。”   洪小姐压根没料到方烈居然选了真心话而不是惩罚,心里有点忐忑。   “今晚你独自在家做什么?”   温婉一怔,方烈问得够直接的,不过洪小姐怎么可能真心回答?   “跟一个朋友见面,说了几句话。”   温婉不知道的是,两人回来,连带着把秦兴也提早叫回来了,恰好碰到宁贵和洪小姐在车内见面,后者想撒谎也得斟酌了。   汤燕在一旁撇嘴:“朋友?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在车内见面,什么朋友那么神神秘秘的?”   洪小姐憋红了脸,狠狠瞪着汤燕:“胡说八道,这才八点多,哪里就晚了?说几句话就走,根本用不着进屋来。”   她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这里是秦兴的家,不是洪小姐的地方,不让陌生人进来是人之常情,秦兴原本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下也痛快了。   难得的机会,温婉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洪小姐:“那不是洪小姐的姐夫吗?怎么就变成普通朋友了?”   大晚上的和姐夫在车内谈笑,这就值得人深思了。   闻言,秦兴也忍不住看向洪小姐:“小红,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婉“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原来洪小姐的名字这么别致,居然叫洪红,难怪她很少提及,估计是羞于启齿。      洪红恼羞成怒地瞪了温婉一眼,转眼可怜兮兮地依偎在秦兴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姐姐托姐夫送了点东西过来,我也就跟姐夫在车上聊了几句。不是怕你多心嘛,就没提了。”   秦兴被她的柔软蹭得舒坦了不少,可是理智还残留了一点:“你姐怎么不跟着一块过来,只让你姐夫送东西?”   洪红眨巴着眼,整个人都要贴到秦兴怀里,满脸喜悦地说:“姐姐怀孕了,姐夫哪里舍得让她出来跑动?”   秦兴这才笑了:“那真是恭喜了,他们结婚也有两年了吧?”   洪红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也跟着微笑:“结婚一年多了,一直没怀上,我姐急得不行,姐夫不知道多高兴呢,让我有时间多去陪姐姐。”      温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张兰珠死了没半年,新妻子就进门了,难为宁贵做得出来。   还以为对旧爱有多喜欢,看着也不外如是。   现在洪颜怀孕了,皆大欢喜,又有谁会想起那个可怜刚嫁人就死去的前妻?   温婉瞥了眼身边的方烈,见他面沉如水,偷偷握住了他的手。   方烈反手回握她,忽然一笑:“那真是恭喜宁夫人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查出了怀孕的?”   洪红笑着说:“就是前几天,没多久……”   她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住了口。   秦兴奇怪地看着洪红,汤燕却笑得讥讽:“前几天,不正好是宁贵前妻的忌日?听说啊,这人死后都会投胎到身边亲人朋友的肚子里,不知道宁夫人肚皮里的会不会正怀着那位张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爬上来,嘘~~嘿嘿 16 16、红 杏 ...   可想而知,汤燕的话一出,洪红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连带秦兴对游戏也兴趣缺缺,几人早早就散了。   温婉挨着方烈小声说:“汤燕难得说了句人话。”   她看宁贵不顺眼好久了,前妻刚死就娶了新欢,这种男人绝子绝孙才好呢!   方烈回头一笑:“看来今晚睡不着的人有很多了。”   “怎么说?”温婉唯恐天下不乱,凑过来笑眯眯地问,却被他勾起下巴一吻。   “你跟着我回房,不是打算着今晚不回去的?”   温婉红着脸一把推开方烈,哼哼说:“胡说,我就是进来说几句话,现在说完了,我也回去了。”   方烈反手就把人紧紧揽在怀里,温婉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推开。   “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温婉终于明白什么叫羊入虎口了,被方烈压在床上,双手被束缚在头顶上,炙热的吻从嘴唇蔓延到锁骨,方烈的大手停留在胸前,她嗅着熟悉的Ghost,一时意乱情迷。   该死的,这人的动作怎么如此熟练,难道以前“阅”人无数?   “等、等一下,”温婉手忙脚乱地从方烈身下单臂撑着,半坐起身,皱着眉头说:“我还没准备好,所以……”   “你想要准备什么?”方烈任由她坐起来,手心在温婉后背上缓缓游弋,微微一笑:“我准备好就行了,你不用紧张。”   温婉双眼瞪大,谁紧张了,她分明是被某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的!   “当然是……心理准备!”   她不甘示弱,伸手扒拉掉方烈身上的白衬衣。   后者很配合得伸手,让温婉轻松脱掉了上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温婉好奇得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满意地点头:手感不错,肌肉很结实,没有一点赘肉,不愧是军旅出身。   “看来你对我的身材很满意?”她没注意到的时候,方烈已经把自己的连衣裙速度扒拉掉了,浑身真空。   温婉赶忙伸手要遮,可是想了想,忽然笑了。   方烈拉着她半躺着,一手抚着温婉细腻的腰侧,一面问:“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段笑话。”   女澡堂里冲进来一群男人,那时候女生们第一时间要遮哪里?   不是胸前,不是双腿,而是脸蛋。   温婉想着,她现在该不该伸手捂住脸?   反正自己挺喜欢方烈的,这人也对她胃口,现在夜色正好,她就半推半就从了吧。   只是稍微一点抗拒表示矜持,还是需要的。   温婉抬头在方烈胸前咬了一口,眯起眼勾起唇角:“怎么,中校先生打算只说不做?”   “看来你是准备好了”方烈的手心在她身上一寸寸流连,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眼底越渐深沉。   温婉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低低一笑:“如果我再说没准备好,你打算就这样停下来?”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勾引我,我又怎么能拒绝?”方烈大手一抚,惊得温婉差点跳起来,不带一开始就这么刺激的!   “饭要一口口地吃,慢点来。”她眼看这人就要化身为狼,心里有点小小的后悔。   “看着不能吃太久,实在饿得狠了。”方烈大言不惭,手上的动作慢了,一点一点地挑弄,反而更折磨人。   温婉快被他弄疯了,双脚一伸就夹住方烈的腰,恶狠狠地瞪他:“爽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方烈被她逗笑了,拍了下温婉的PP:“一时叫慢,一时要快,你到底想如何?”   反正都要继续了,何必慢吞吞地让人心里闹得慌?   温婉翻身坐在方烈腰上,不悦地扭动了一下,不意外地听见身下人的抽气声,得意一笑:“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就像隔壁……”   她一怔,隔壁还真有声音,看来这里的隔音效果不怎么的。   靠着墙的“砰砰”声,还带着节奏的,温婉盯着墙壁忍不住想,秦兴他们也太激烈了吧?   正想着,那边又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阵人声和“吱呀”声,难道又是3P?   方烈把她好奇的脑袋扳回:“别理他们,我们继续。”   温婉却面色沉重:“不对,有点奇怪。”   这墙面的震动哪里像是普通的,简直是要拆屋了。   “隔壁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方烈毫不在意,翻身压在温婉身上:“管它的,你看着我就够了。”   温婉没好气地推了推埋在胸前的人:“他们不会是打起来了吧?看汤燕和洪红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说难听点,她们要真打起来,不弄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停手的。   方烈当然知道隔壁的响声厉害,不会是普通的妖精打架,就是不想管。美食当前,管别人闲事做什么?   只是又一声巨响,方烈也发现不对劲了。   温婉连忙坐起身套上睡袍,把衣服丢给方烈:“我们去隔壁看看,别闹出人命了。”      等推开门,温婉诧异地看着一身狼狈的秦兴:“这是怎么了?”   卧室乱七八糟,就像经历了一场洗劫,汤燕和洪红头发凌乱,衣服又脏又乱,正扭打在一起,秦兴看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她们吵起来了,最后还动手,就闹成这样了。”   什么事闹成这样?   温婉瞥了三人一眼,难不成是今晚谁侍寝的事一言不合才打起来的?   她诡异的眼神盯着秦兴,都说红颜祸水,蓝颜原来也魅力无穷。   如果是平时,秦兴还能骄傲地说,他魅力太大,惹得女人为自己打架。   只是在家里,到处弄得乱七八糟就算了,还让温婉看到了这一幕,他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不由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别打了!”   汤燕左边脸颊红了,一看是被扇的。洪红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领子破了,扣子不知道掉哪里去,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肿了。   两人瞪了温婉一眼,齐齐可怜兮兮地看向秦兴,张口就叫:“亲爱的……”   “别说了,隔壁还有客房,你们挑一间去睡。”秦兴以前没觉得女人多有什么,虽然大多都火爆,可是很少碰在一起。   现在汤燕和洪红凑在一块,不是吵就是闹,现在居然动起手来了,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温婉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不是秦兴自己惹的桃花债,可怜这女人为了晚上的侍寝权居然打成一团。   方烈在身后站着,一手搂着她的腰安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等汤燕和洪红灰溜溜地离开了,温婉才问:“她们两个为了什么事吵得这么厉害?”   “还是晚上宁贵来的事,汤燕指桑骂槐说他们不清不楚的,洪红就不乐意了。”秦兴抚额,火爆的女人确实有味道,可是两个女人碰到一起,无疑是火星撞地球,味道没尝出来,却被祸及池鱼。   “洪小姐对她的姐夫看来印象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动手了。”温婉挑眉,洪红恨不得在秦兴面前装淑女,现在大打出手,肯定是忍不住了。可想而知,宁贵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秦兴还高。   秦兴也想到这点了,心里十分不痛快。   “宁贵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出手又大方,没几个女人不喜欢他的。”   这是妒忌了,还是有门路?   温婉从来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张口就问:“你跟宁贵很熟?”   “生意上偶尔有来往,算不上熟。”秦兴对宁贵的印象一般,两人同时花花公子,可能是同性相斥,只是表面的点头之交。   “这人喜欢笑,相貌还不错,出去一圈总能招惹几个漂亮女孩回来。”秦兴顿了顿,又补充:“当然不及我厉害,只能算中上水平。”   说别人还不忘抬高自己,还真是秦兴才做的出来,温婉无语。   “其实,我还是觉得你最好了。”   温婉一抖,差点忘记秦兴的抽风性格,正满眼深情地盯着自己,握着她的双手就想一诉心肠,被方烈挡开了。   “既然没事,就不打扰秦先生休息了,我们也该回去继续睡了。”   秦兴这才发现,两人衣衫不整,显然是匆匆套上的。   温婉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方烈只穿着长裤,衬衫连扣子都没扣上,不由脸色发青。   转眼,他又缓和了脸色,居然还笑了:“Wendy对宁贵似乎很有兴趣,几次都提起他?”   “当然,他是兰珠的前夫,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冷血心肠的男人,连忌日都不愿意去走一遭,一束花都舍不得送。”温婉嗤笑,这种男人确实少见,一般人起码做做表面功夫,宁贵连这点都不愿意,可见对张兰珠有多无情。   秦兴一愣,转而满眼严肃地说:“Wendy,我和宁贵不一样,就算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不会这样对你的。”   温婉嘴角一抽,显然某人会错意,以为自己是介意秦兴当初分手的冷清。   她有点后悔当初为了灵感,居然招惹上秦兴这个极品。   “没关系,她现在有了我,秦先生就不必担心了。”方烈自然而然地揽住温婉,两人举止亲昵,显然感情很好。   秦兴变了脸色,却不慌不忙地说:“Wendy,你要想清楚了。嫁给军人,一不能离婚,二要守活寡,三很可能会当寡妇的。”      温婉看两男人扛上了,怎么就没忘记拖她下水?   她这还没嫁,秦兴会不会想太远了?   瞥了身边的方烈,温婉眯起眼笑了:“秦少这话久不对了,一来我们还没结婚,怎么离婚?二来守活寡对你不是更有利,更刺激?三来就算真结婚了,中校先生壮烈牺牲了,我也可以改嫁的。”   感觉到腰上一紧,方烈的脸色黑了。   这女人,还没嫁给自己就想着红杏出墙,想着改嫁!   真是老虎不发威,还当他是病猫!   单手就把温婉扛在肩膀上,方烈伸手拍了下她柔软的PP:“你真不乖,不给点教训不行啊。”   温婉挣扎,拳头敲在他的背上,没造成威胁,反而方烈的肌肉像石头一样打得她手疼:“暴力解决是不理智的,赶紧放我下来。”   秦兴扑上来想救温婉,谁知眨眼间就被方烈的手刀劈晕了:“放心,我还不至于用暴力。不过让你记清楚,有点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哼!让你红杏出墙,让你改嫁!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方中校发威啦! = = 望天,今早起来网络又坏了,打电话检修,下午才好,挠墙~~~就折磨我吧,嗷嗷的 17 17、纠 结 ...   温婉扭来扭去,就是翻不出方烈的手掌心,她眼看秦兴被劈晕了,可怜兮兮地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这个,方烈如果也来一手刀,她肯定得疼上一周。   转眼回到卧室,温婉被抛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坐起身,方烈就扑过来压在她身上。   这矫健的身手,精准的目标,温婉眨巴着眼讨好地笑笑:“方中校,中校大人,刚刚是气秦兴才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方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飘飘地说:“怎么办,我已经往心里去了。”   温婉郁闷得要吐血,她就随便说说的,没想到方烈还当真了。   “那什么,秦兴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就行……”   “但是你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红杏出墙找奸 夫,打算改嫁,嗯?”方烈带着茧子的手一点一点在温婉身上游弋,引来一片战栗。   温婉低低的呻吟声传来,压抑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愉,就像是无形中的邀约,让方烈浑身都热了起来。   原本只想逗逗她,现在方烈不这样想了。   反正温婉迟早是他的,为什么不现在就履行身为“丈夫”的义务?   温婉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尤其常年在实验室里,白得透明,情动的时候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惹人垂怜。   方烈的指尖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水润迷离的双眼,因为紧张微微颤动的睫毛,绯红的面颊,羞涩不愿发出声音而咬着下唇的动作,抬起头能看着纤细的脖子。   怎么看,哪一点都让人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这是方烈一直以来的作则。   军人一向只知道今天,明天在哪里谁管它呢……   他俯身细细吻着温婉的唇,手上的动作不停。   温婉僵硬了一会,渐渐放松,张开口接纳了方烈的舌尖,与之共舞。   Ghost的味道若隐若现地飘入鼻尖,她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小叔叔的相貌。两年了,文轩在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得模糊了,不清晰了。   是不是她的心里再也不只有小叔叔一个人,所以才有了变化?   温婉伸出手环住身上的人,方烈身上的温度很烫,结实的肌肉蓄势迸发,就像是矫健的黑豹,狂野而迷人。   她的掌心顺着方烈的脊背慢慢往下,感觉到结实的肌理,忽然想到秦兴的话,有点想笑。   其实,秦少说得也有点道理。   当军嫂,想离婚不容易,想出墙更难,要改嫁更是得看军方的脸色。   尤其方烈前途无量,最年轻的中校,以后肯定能走得更远。   如果以后离婚,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误点。方烈的妻子想离开,也得掂量掂量。就算真离了,想改嫁又有谁敢娶?   这样想来,嫁给方烈还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了……      腰上忽然一痛,温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   方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还有心思想别的,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了?”   温婉感觉到某人的眼神变得很危险,扭动了一下打算趁机溜走。方烈生气,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了。   “中校先生够努力了,我想起有点事,就不奉陪了。”   方烈一把揪住想逃跑的人,重新压在身下:“勾起了火,现在想跑,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两人不着丝缕,光溜溜地贴在一起,刺激够大的,温婉心里感叹着军人的自制力,又坏心肠地扭动了几下:“放心,我会对中校先生负责任的……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你想什么时候?”方烈挑了下眉,虽然身上冒火,但是他严守的自制力却令脑袋依旧清醒。   温婉眼神漂移:“你看,秦少的香水我还没完成,你也不想老住在别人家里,对吧?”   方烈闻言,赞成地点头:“确实如此,在别人家十分不方便。”   这个不方便,可想而知是什么了。   温婉脸红了一下,心里偷偷唾弃自己。事到临头,她居然胆怯了。   “那我先去忙了,等以后……”   等以后不住秦兴家了,他们两人再继续,到时候她应该准备好了吧?   还以为方烈会不依不饶,哪个男人被撩拨了几次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再忍下去简直不是人了。   可是方烈不但忍住了,还顺从地退开了,点头说:“以后,你要加倍补偿我。”   温婉一脑门黑线,不补偿的时候方烈已经那么厉害了,还“加倍”补偿,她的小命还在吗?   见她犹豫了,方烈重新俯身靠近:“还是说,你比较想现在就补偿?”   “不,以后加倍补偿!”温婉进退两难,只能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好逃过今晚。   其实,她原本就想半推半就的。谁告诉自己欲拒还迎,然后某男就会忍不住扑上来再大战三百回合,于是事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   怎么到她手里,就变成中途哑然而止,最后还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温婉瞥了眼懒洋洋套上睡袍侧躺在床上的方烈,不得不说,这男人就算不开口,光是身上的气势和自然而然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就魅力无穷。   如果是秦兴,早就用这手去勾搭漂亮妹子了,但是换作方烈,一是身为军人的自律,二是对滥交不感兴趣。   这样的相貌,这样的魅力,因为军人放在哪里都能安心,不用担心会像秦兴那样勾三搭四。   总的来说,方烈作为丈夫的对象实在很合适。      “在想什么?”方烈冷不丁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朵问了一句。   温婉还沉浸在思考中,想也不想就回答:“你做丈夫挺好的……”   “哦,很高兴你有这个想法。”   一出口,温婉就暗道坏了,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中校什么时候入伍的?”   “十八岁,父亲是军人,从小耳濡目染就当兵了。”方烈配合地转开了话题,一手却勾起她的头发把玩着,嘴角微扬,看来心情很好。   温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手忙脚乱用被子捂住自己,搜肠刮肚找话题:“那你是军人家族了,打算让孩子也参军吗?”   方烈笑了:“孩子的选择是他们的,做父母的无权干涉……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考虑孩子的事了?”   温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谁说考虑“咱们”孩子的事了,她就随口一问!   看她满脸纠结恨不得扑过来咬自己的表情,方烈搂着温婉的肩膀微笑:“放心,孩子不想当兵的话,我不会勉强的。”   喂,这一脸感慨的表情是干什么,他们还没结婚,怎么说的孩子都生出来还快长大成人的样子了!   温婉内伤得要吐血,为什么话题突然变得如此诡异?   她干笑:“呵呵,中校的孩子肯定是好的……”   方烈瞥了怀里的人一眼,不打算放过她:“你和我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温婉脸上一阵红白,功力不够深,一时接不上话,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你刚才在想谁?”方烈忽然敛了笑,语气淡淡地问。   温婉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想谁了?”   她睨了方烈一眼,见他微微皱着眉,这人的脾气来得真快。刚刚还笑着,转眼就板起脸。   “没想谁……”温婉刚说完,想到才在床上想起了小叔叔,不由一阵心虚。   两人准备深入了解的时候想起别的男人,确实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方烈勾起她的下巴,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还想着你的那位失踪两年的小叔叔?”   温婉被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喃喃说:“只是你身上的味道,勾起以前的一点回忆,其实也没想太久……”   “没想太久,那还是想了。”方烈心里很不舒服,那人已经失踪两年了,她却一直记挂着,连这时候也没忘记。   还是说,在温婉心里面,他始终比不上那个叫文轩的人?   “如果还有下次,我就要罚你。”方烈俯身,贴向她的唇。   没有刚刚的温柔缱绻,很用力的,带着一丝占有性的侵略,硬是让温婉拒绝不得,仿佛有种要被吞噬的错觉。      许久两人才分开,方烈轻轻拭去她嘴角的银丝,指腹在唇上来回摩挲。   “如果有下次,惩罚就不止这么小了。”   温婉心里一颤,被他紧紧揽在怀里。   鼻尖里除了熟悉的Ghost味道,有着方烈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男性麝香味。   她一直没发现,方烈身上的其他味道,其实比Ghost更吸引人。   温婉低头一嗅,伸手环住他,下巴搁在方烈的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原本想让方烈作为试验品,测试Ghost,洗清小叔叔的罪名。   怎么到头来,她却舍不得了,甚至改变了想法?   温婉才发觉,在试验的过程中,她居然喜欢上了手中的样本……   这对于她来说,真不是一件好事,还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温婉伸臂环着方烈,心里惴惴不安: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 大船神马的,还是要情投意合的时候最好啊,咳咳~~~捂脸爬走 18 18、眷 恋 ...   花了一晚上,温婉再次拿出了样本。   秦兴早上起来后,看见的就是茶几上的香水样本,脸色就不好看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完香水走人,不用想也是要躲着自己。   想他一向是情场老手,哪个女人见着自己不是扑上来的,也就温婉若即若离,最后分手了,反而是自己追着她回头……   秦兴眼尖地瞥见温婉脖子上的红痕,鲜亮的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留下的杰作。他们两人缠绵了一晚上,她还不忘给自己做香水,是不是代表Wendy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板着的脸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一抹号称能迷倒八十岁老太太的魅惑笑容:“Wendy起得真早,这香水慢慢做,我也不会催你的,如果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温婉一大早愣是给秦兴深情款款的话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冷得哆嗦,这男人肯定又自我感觉良好,把事实真相再次扭曲。   “这是我的工作,该做的得早。秦少看看,这次的香水还满意吗?”   秦兴扫了一眼,不悦地说:“Wendy,你的工作态度越来越敷衍了。上次还有四种样本,这次怎么只有一种?”   温婉不慌不忙地解释:“秦少上次不满意,我反思后,觉得只有这种香水味道才适合你,就不多做了。”   秦兴听了很满意,Wendy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立刻就找到了最适合他的味道,一直没拿出来,估计是想跟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多相处几天。   想来跟方中校的暧昧,也是为了气他才刻意做出来的。   秦兴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得意洋洋地睨了方烈一眼。   温婉露出职业笑容,标准的八颗牙齿:“如果秦少满意的话,请在这份单子上签字,表示你同意这款香水味道归你一人所有。”   秦兴犹豫了一下,签名后,她会不会立刻就离开?   只是一想到温婉这两天的表现,不过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秦兴便微笑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Wendy,工作结束了,这两天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   到时候一起泡鸳鸯浴,就不信温婉对他不动心。   温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男人还真不死心,脑子里肯定在想跟她一起泡鸳鸯浴,恨不得掐着秦少的脖子问他脑子到底用什么做的,回路那么奇怪?   “不了,我要先回公司,Andy还在等我的回复。”她甩了甩手上的单子,继续保持着职业笑容。   “也好,让Andy等就不好了,待会下班我去接你?”秦少的声音无比温柔,就像当初和温婉一起的时候一样。   汤燕听得脸色发白,洪红直接黑了。   这女人有了方烈不算,还打算把秦兴勾回去?   温婉顶住两女人杀人的目光,从容一笑:“不用,从公司回家的路我还记得。”   秦兴以为她说的“回家”就是回到他这里来,只点了点头:“我的手机号没变,你知道的。”   温婉早就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了,根本不记得,胡乱答应了,收拾了带来的几件衣服直接走人。   再想让她过来,门都没有!      “看来你这几天过得很滋润,两男一女,感觉如何?”Andy几天没见温婉了,看她脸色红润,眉宇间还含着一丝妩媚,双眼黑漆发亮,一看就像是恋爱中的女人,不由揶揄她。   “别提了,天天被秦少恶心地差点吃不下,他两个红颜知己也在,一副想要扑上来咬我的表情。”温婉摆摆手,一副心戚戚然的样子。   Andy嗤笑:“秦少之前逃不过你的手掌心,这几天又怎么能玩得过你。不过,有方中校在,你们的进展如何?”   温婉的笑容淡了,垂下眼帘:“也就那样了。”   眼看好友的表情变了,Andy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叹了口气:“你又何必,两年了怎么还不放弃?方中校是个不错的男人,你难道为了一个失踪的人,要伤害他?”   “我也不想这样的……”谁会想到,最后假戏真做,她自己反而陷下去了?   “半个多月了,结论就有了。”温婉眼神坚定起来,既然做了,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觉悟。不管如何,小叔叔身上的罪名自己绝不会让他继续担着!   “真顽固,我看你以后保证得哭。”Andy耸耸肩,她劝了好友两年未果,知道温婉是铁了心。   可怜方烈这个大好男人,到头来也是个炮灰角色。   “……你说,如果他知道了?”温婉忽然开口,小声问她。   Andy当然知道“他”指得是方烈,实话实说:“如果是我,从头到尾被人利用,心里绝不会好过的。”   温婉闻言,不由沉默下来。      浑浑噩噩从办公室出来,温婉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等跟着方烈走了一段,她才后知后觉不是去的自己的住处,不由奇怪:“这是去的哪里?”   “回家,”方烈回答得很简洁,车子转了一个弯,眼看就要去到他的住处。   温婉纳闷了:“怎么去你住的地方了?”   “我家的隔音设备很不错,你的公寓太小,两家挨得太近。”方烈笑笑,忽然又问:“难道你喜欢有人在旁边,才会比较兴奋?”   温婉大窘,这男人居然还记得昨晚胡乱答应的话,她真是百口莫辩:“我好久没回公寓了,得先去整理一下。”   “不急,你以后住我那里,衣服重新买就行。”方烈说完,车子已经停在他家门前,温婉想跑都难了。   谁让她精神恍惚,一时没留神就给方烈拐回家了。   “这怎么好意思,呵呵。”温婉干笑,扒着车门不愿意下车。   开玩笑,踏进家门,她还不给啃得一干二净不留渣!      方烈也不着急下车,上身前倾,目光对上她,眼神深沉:“怎么,你昨晚说要补偿我,这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就打算反悔了?”   “没有,但是文件也得四十八小时生效,你会不会太急了?”温婉欲哭无泪,怎么状况忽然不是她能掌控的,朝着诡异的方向跑去了?   方烈挑眉:“二十四小时太长了,机关的效率最近已经提高了,你不知道吗?”   她又不是机关人员,知道才怪!   方烈握住温婉扒着车门的手,俯身一笑:“这里都是独门独户,很少人经过。如果你喜欢在车里,我其实也不介意的。”   眼看他就要吻下来,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温婉只能投降,撇开脸避过方烈的唇,郁闷地说:“大白天的怎么能在车里……还有,你的军人形象呢?”   方烈的唇落在她的颈侧,感觉到细腻的皮肤下汩汩暖意,淡淡的体香飘来,他伸手搂过温婉的肩膀,笑说:“你上回不是说我的形象早就没了,怎么现在又开始计较起来?”   温婉哑口无言,一向伶俐的口才居然在方烈面前没了用武之地,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嘴巴这么厉害?   她无意中把心声说出口,方烈一笑:“我的嘴巴,其实可以更厉害的。”   话音刚落,他的吻落了下来,细细地在温婉的唇瓣上舔舐,而后横扫千军,攻略城池。   温婉被他压在副驾驶座的座椅上,不能退不能动,只能被动得伸手推着方烈的胸膛,却渐渐绵软无力,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车内闷闷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温度不断升高。   温婉被方烈吻得动情,不甘示弱地反攻回去,搂着他的脖子学着某人的样子攻略城池。   她的耳边似乎听见了方烈轻轻的笑声,不由恼怒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感觉腰上一紧,温婉被方烈轻易抱起来放在腿上,两人现在贴得更紧了。   她轻轻喘着气,两手搭在方烈的肩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气息交融,只略略低头,就能吻上彼此的唇。   身体如此的接近,温婉却觉得两人的心依旧相隔很远……   她绝不相信方烈是个温柔多情的人,他会接近自己,肯定是抱有一定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方烈所说的,只想找出张兰珠的死因还是其他。   温婉利用了他,方烈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   彼此利用,这种想法让她心里好过了不少。   只要双方都怀有目的,这种互相试探的相处就像是一场游戏,不管谁胜谁负,他们终究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这种念头,也让温婉放任自己这一刻的悸动,抛开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得伸臂紧紧抱着方烈。   这种温暖,或许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   只是,彼此都曾经拥有过,不就足够了?      温婉这样想着,自嘲一笑,低头吻上方烈的唇。   他的唇不像外表那样冷,薄薄的带着一丝冷情,却柔软温暖得让人眷恋。   “滴”一声轻响,打断了车内的缱绻气氛。   温婉茫然得退开一点,看向方烈。   后者无奈地耸肩:“真是煞风景,军方的紧急召唤。”   他打开手机飞快地扫了一眼,拉着温婉下车进了别墅:“你先住在我的卧室,里面的东西随便用。睡袍在衣柜里,厨房的冰箱是满的,还需要什么现在我就去买。”   “不用,够齐全了。”温婉看着整齐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感觉一个人住实在够冷清的,不由问他:“你现在就要走?”   “明天早上去也可以,”方烈说完,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眯眼一笑:“可是我怕自己明早会来不及。”   温婉诧异,不解地问:“怎么会来不及?”   方烈俯身吻上她的唇,轻轻笑了:“有你在,我怎么舍得走?”   温婉登时满脸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 昨晚准备码字的时候发现,网络又坏了,打电话给网管小哥,对方那个无奈,说发送信号的网络箱子着火了…… 据说电压的问题,挠墙,可以再虐一点吗? 打滚求撒花求包养求各种安慰,嗷嗷的! 19 19、试 探 ...   方烈直吻得温婉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双眼迷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走了。   温婉伸手抚着自己唇瓣,上面还残留着方烈的味道和触感,脸颊还滚烫,心里却冷了下来。   她扫了眼冷冷清清的别墅,转身进了方烈的卧室,倒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半个多月了,方烈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温婉每天都嗅过,他的香水没有停掉一日,按理说是最有力的证据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怎么说服方烈做证人。   要说服他,首先就得告诉方烈真相——自己一直都把Ghost用在他身上,到时候,方烈会怎么想,会出现怎么样的表情,会怎么看她?   温婉翻了个身,皱着眉头心里犹豫。   转眼又缓缓舒展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该来的总要来,她也得速战速决了。      心烦意乱的时候,温婉就喜欢呆在屋内配制香水。   配制的工具还在,她看着一个个干净晶莹的玻璃瓶,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些可爱的小精灵,正等着自己配制出很棒的香水来呢。   温婉脑海中勾勒出一种味道,闭上眼想象了一会,却全是方烈的身影。这款香水味道很适合他,如果把Ghost换掉,用来补偿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就做,她一手拿起试管,一手把记忆中的味道记住,一点点调配起来。   直到完成了七七八八,温婉才松了口气。   冷不丁旁边有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温婉诧异地转过头,就被吻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顺从地缠绵了一番才推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看你正配香水,就没打扰你了。”方烈盯着温婉的双眼,微微一笑:“你认真工作的时候,很美。”   温婉一怔,不自在地转开脸。这男人说甜言蜜语,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脱口而出。但就是这番不做作,自然而然的话,反而令人心动。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挺好的,好话一串串。”   方烈只笑:“手头上的弄好了吗?又没吃东西了吧,真是不注意身体。如果我不在,你怎么照顾好自己?”   温婉愣了,脱口就问:“你要走?”   “怎么,舍不得?”方烈搂着她往外走,轻轻一笑。   温婉局促地低下头:“谁舍不得你了……不过军方又有任务?”   她虽然不太清楚军方的命令都是些什么,但是以方烈这个年纪能坐到中校的位置,那些任务肯定都是九死一生居多,不由担心起来。   “放心,一个小任务而已。”方烈揉了揉温婉的长发,对她的担忧显然很受用。   温婉不悦地拍掉他的手,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看手不动,别动手动脚的。”   “那我动嘴?”方烈挑眉,低头吻住她。   温婉假意挣扎了几下,依偎在他的怀里,在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渐渐暗淡。   方烈刻意转开话题,不想她知道任务的内容,是不是说明这任务跟自己有关系?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这样猜来猜去真揪心……      方烈听着身边人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知道温婉是睡熟了,慢慢坐起身,睁大眼想起今早的任务内容。   ‘张兰珠并非自然死亡,宁贵被列为一级谋杀嫌疑,方中校请尽速收集证据。’   和宁贵最要好的人,不外乎是新任妻子洪颜,还有就是妻妹洪红了。   方烈脑海中闪过宁贵的生平,母难产而死,父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续弦,娶了无子女的寡妇应莲,父亲八年前病逝……   二十八岁娶妻张兰珠,一个月后张兰珠暴毙。一年后宁贵娶第二任妻子洪颜,至今无子女。   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烈理出了头绪,只低头瞥了眼身边熟睡的温婉。他今天特意询问了关于文轩的事,却被告知此事已经列为一级机密,连自己都无权过问。   方烈皱了皱眉头,一个普通的香水师,就算小有名气,军方用得着列为一级机密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逼得宁贵说真话,非常不容易。   此人城府太深,又心思慎密,不留任何痕迹,抓不住丝毫把柄。   方烈重新理清了宁贵身边人的关系,这其中最薄弱的一环,就是洪红了……   那么,就要先从她这里下手。      “我打算接近宁贵,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这天趁方烈出门了,温婉到公司,对好友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Andy皱眉:“宁贵这人我听说过,是个狠角色,你确定?”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这事一天不解决,就始终是她的心病。再加上现在有方烈的掺和,如果不加快速度,温婉总有种会失去所有的预感。   “太乱来了,就没有别的方法?”Andy知道好友固执,却没想到她会以身涉嫌。   招惹方烈就算了,现在还要接近宁贵,她真怀疑温婉是不是疯了!   “我想要速战速决,”温婉低下头,面色淡淡的。   Andy叹气:“是因为方中校?”   温婉撇开脸不吭声,Andy知道好友慢慢陷下去了。   但是能忘掉她的那位小叔叔文轩,也是一件好事。两年了,温婉为文轩做得够多了,没必要再继续赔上以后的青春和幸福。   “这事你有跟方中校提起过吗?”   温婉摇头:“他有任务在身,不方便掺和。”   “是你不想他掺和吧?”Andy总觉得不妥,只能婉转地说:“他不插手,但是也能给你不少主意的。”   温婉胡乱点了下头,心里压根没打算让方烈掺和进来。   Andy一看就知道她没听进去,心里担忧,眉头不由皱起来。      要知道宁贵的行踪,不是一件难事。   洪颜最近怀孕,宁贵回家的次数多了,但是周末到酒吧喝一杯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不知该说宁贵洁身自好,还是该说他很懂得享受生活。酒吧里有不少年轻女孩前来搭讪,他只温和地笑笑拒绝,从来不接受任何人。   但是他又每周有一天必来酒吧,享受着这灯红酒绿中,温婉怎么看都觉得这人道貌岸然。看着清高自重,其实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今晚的温婉穿着一件黑色露肩连衣裙,两根细细的带子衬着圆润的肩膀,短裙也遮掩不住修长笔直的双腿,精致的淡妆锦上添花,头发松松地束起。衬托出她的秀美,却有着若有似无的妩媚。   单手托着一杯“血色玛丽”,温婉隔着一个位置坐在宁贵附近,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杯子里血红色的液体怔怔发呆。   好几位男士前来搭讪,都被她冷淡的眼神婉拒了。   搭讪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能刻意。   如果直接上前和宁贵搭话,只会增加他的防备心。   出色的打扮,昏暗的灯光下掩饰不住的魅惑,吸引眼球,引起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主动,这才是最适合的手段。   果然,不到十分钟,宁贵自然而然地跟温婉搭话。   “怎么一个人来喝闷酒?”   温婉瞥了他一眼,似是刚看见宁贵一样,语气淡淡的:“你不也一个人。”   “一个人,自然有一个人的好处。”宁贵要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往前一推:“难得见面,也是有缘,来喝一杯?”   “不了,我不喜欢喝烈酒。”温婉的酒量她自己还是清楚的,如果脑筋不清醒,就很容易出岔子。   显然,难得的机会,她不想放过。   “这么不给面子?”宁贵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喝了口威士忌,眯起了眼:“漫漫长夜,不用着急的。”   温婉挑眉,放下“血色玛丽”,从善如流地端起那杯威士忌:“确实有缘,敬你。”      宁贵笑了,眉梢微微上扬,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丝毫不见半点暧昧情愫,坦坦荡荡的,就像是见着普通朋友一样。   在酒吧里,居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难得一见。   温婉心里嗤笑,装吧,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两人没在开口,时不时抿着杯里的威士忌,偶尔几个年轻男女上前搭话,都被他们婉拒了。   温婉不说话,宁贵终于打破了沉默:“……你用的什么香水,味道很少见。”   “朋友送的,只用过一两次,我也不清楚。”她一副漠不关心的脸色,还奇怪地看了宁贵一眼:“你对香水有研究?”   宁贵摇头:“我妻子喜欢用香水,送的礼物多了,稍微有点研究而已。”   “哦?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模范丈夫?”温婉抿唇一笑,揶揄说。   “夫妻之间,也该礼尚往来。”宁贵似是有点醉意,眼底不复刚才的清明,话也多了起来:“就算我多讨厌香水,也会满足她的要求。”   “为什么讨厌香水?”温婉凑过去,轻声问他。   宁贵蹙眉:“香水,让我有不好的回忆……算了,不提过往,喝酒!”   温婉招手又叫了两杯威士忌,放在他的跟前,低低一笑:“香水怎么得罪你了,让先生这么反感?”   “女人,总是要的太多了……”宁贵仰头喝完那杯威士忌,面色浮现出一层绯红,显然是醉了七八分:“时间不早,我该走了。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温婉看着他,缓缓笑了:“这里的酒不错,下周我还会来。”   显而易见的话,宁贵在社会打滚多年,不会不明白,当下暧昧地笑笑:“那么,后会有期。”   说完,他伸手在温婉的下巴一挑,整晚唯一做出的轻挑动作,笑着转身离开了。      温婉松了口气,宁贵这人确实不简单,一举一动她都担心引起他的怀疑,不敢松懈,现在后背满是冷汗。   不过好歹套出了点情报,一是洪颜喜欢用香水,二是宁贵讨厌香水,三是他还记得张兰珠这件事,流露的不是恐慌,没有痛苦和内疚,只有厌恶。   是的,厌恶。   宁贵对待第一任妻子张兰珠的感情,显然比温婉想象中还要少。   不喜欢张兰珠,为什么又要娶她?   温婉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或许张兰珠知道了些什么,又是关于宁贵的?   不等她细想,从身后有人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危险的气息就在耳边:“趁我不在,你就打算红杏出墙了?”   温婉心虚地回头,对上方烈的视线,暗道:完蛋了,被抓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临时做空中飞人了,米有更新呢~~~么么 于是,温婉的小动作,立刻被方童鞋抓了现行了,哈哈哈……打滚求包养!!! 20 20、惩 罚 ...   温婉干笑,伸手挥了挥打招呼:“这么巧,你也来喝一杯?”   方烈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神色不悦:“如果我刚没看错,那人是宁贵,你想做什么?”   “碰巧遇上而已,你不是出任务,又怎么会在酒吧里?”温婉轻描淡写地答完,打算转移话题。   可惜方烈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紧紧搂着温婉的肩膀逼她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目光灼灼:“宁贵不是普通人,你不要太接近他。”   温婉撇开脸,咬着下唇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了碰巧而已……”   她为了小叔叔,背着方烈见宁贵打探消息,原本就心虚,现在被他一质问,心里涌起一丝烦躁和矛盾。   “不要再见他了,你不是宁贵的对手。”方烈盯着温婉,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眉头一皱:“别不当一回事,宁贵这个人……深不可测。”   温婉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要打探虚实而已,对付宁贵这样的男人足够了。连秦兴也拿她没办法,自己就不相信拿不下宁贵这个人。   最后分别的时候,宁贵流露出的兴味,就和其他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温婉相信下一次见面,她就能从宁贵身上探听到更多关于张兰珠和Ghost的事。   她不打算放弃,但是面对着方烈,还是点了点头,嘴上不耐烦地答应了:“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管家婆一样啰嗦?”   温婉挥挥手,随口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出任务怎么到酒吧来了?”   她抬头一看,无意中瞥见不远处的红衣女郎,一张脸立马黑了。   眼看洪红满脸红晕,在舞池中扭动着纤细的腰身,眼光流转,时不时朝这边看,眼神几乎要黏在方烈身上,温婉就没什么好脸色。   这人说要出任务,居然到酒吧勾搭秦兴的红颜知己?      方烈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洪红,很快就转过头,无奈一笑:“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温婉不高兴地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气呼呼地说:“我要回家,才不要去你那里。不是有洪小姐在吗?你带她回去就行,别让秦少看见,免得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秦兴一向只有甩人,哪里有被甩的份。尤其交往期间,洪红居然爬墙,他不气死才怪。   气疯了的人做出什么事来,就很难说了。   洪红跳完舞,一身大汗地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站在方烈身边:“中校怎么不去跳舞?哦,原来温小姐也在。”   明明先看见她,却当自己不在,温婉狠狠瞪了洪红一眼,后者却妩媚地抛了个媚眼给方烈,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秦兴对她不冷不热就算了,现在方烈对自己大献殷勤,说明她的魅力不减,再看见温婉吃瘪,洪红终于出了一口气,怎么能不愉悦?   温婉装作他们身后张望了几下,冷笑说:“看来洪小姐一个人来,没叫上秦少?这么热闹,不叫他怎么可以?”   她作势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秦兴,洪红娇笑着整个人几乎要倚在方烈身上:“温小姐,这回是方中校叫我出来的,如果秦少知道,你说他会怎么办?”   他们都清楚秦兴的为人,肯定会大闹一番,到时候丢脸的就不止洪红了。   温婉迟疑地一顿,皱起眉头,扫了眼两人,一副看着“狗男女”的表情:“哼,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理都不理会方烈,转身就走出了酒吧。   方烈想要挽留,可是看见身边的洪红,不能半途而废,便停住了脚步。   见他不动,喝得有点多的洪红脸色酡红,挽着方烈的手臂笑呵呵的,眯着眼满脸兴味:“待会我们还去哪里?”   “你该回去了,要不然秦少会担心的。”方烈不着痕迹地退开一点,洪红摇摇晃晃地好一会才站稳,摆摆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秦少和汤燕出去了,看汤燕那狐狸精今天的打扮,不闹到明早两人是不可能回家的。与其一个人对着空屋子,还不如在这里找乐子。”她打了个酒嗝,摸着吧台坐下,又叫了一杯鸡尾酒。   洪红心里也明白,跟汤燕抢,也只是抢到一时。秦兴对温婉还念念不忘,汤燕想要死死抓住他的心,最后也不过一场空。   她不像汤燕那么死心塌地,非秦兴不可。   大家都是游戏一场,何必太较真?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自己,何必呢?   “怎么,你想要追过去?”洪红又叫了一杯酒,喝得越来越爽快了,好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部发泄出来:“也是,看温小姐生气的样子,你也要坐不住了吧?”   她把杯子扔在桌上,冷哼:“也不知道温婉有什么好,你和秦少当她是宝贝一样,就不知道,在她心里面,你们都是些什么玩意了。”   方烈冷眼看着洪红发酒疯,最后昏睡在吧台上,只给钱让酒保叫了出租车送她回家,转身就走。      回到家,灯光明亮,客厅里温婉窝在沙发上,眼瞅着方烈进门,只挪了挪,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似乎还在生气,方烈心里倒是觉得高兴,说明温婉是在乎自己的:“怎么,还在闹别扭?”   温婉却没有在酒吧的冷眼相向,眨巴着眼忽然笑了:“说吧,从洪小姐那里打听到什么了?赶紧说,别想藏私!”   方烈霎时脸色变了,搂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这么说,你刚才的生气是装的?”   温婉立刻点头,毫不否认:“如果不生气,洪红又怎么会相信你?没想到你居然使出美男计了,效果看来不错。”   方烈已经想把她揪起来打pp了,生气居然是装的,就为了迷惑洪红,登时怒极反笑:“那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配合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说完,温婉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某人的脸色不对劲了,悄悄往外挪,被方烈一把拽着,扯进怀里。   “不听我的话乱跑,还勾搭别的男人?”他俯身狠狠咬了温婉的耳垂一口,后者直哆嗦。   “生气了,还是装的?”他又低头咬上温婉的唇,后者缩缩脖子,乖乖被咬。   “我和别的女人去酒吧,你看来一点都不在乎,还很高兴?”方烈说到最后,已经恨不得把某缩成一团的人吞进肚子里,免得她到处乱跑惹人担心。   “嗯,我错了。”温婉很识时务,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立刻认错。反正不管是什么,她先把错都揽过来就对了。      “错了就该受罚,”方烈看着温婉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如果不是他正好在那里看见了,她打算一直瞒着自己直到东窗事发吗?   宁贵不是一般的人,连他都还没揪住这人的狐狸尾巴,可见宁贵的谨慎和小心。   以温婉的性子,被卖了估计还得帮人数钱,一副懵懂的样子。   说到底,她对香水方面是专业的,其他人情世故,尤其是这些阴暗面却是一知半解。   一想到温婉很可能被宁贵拐去,方烈就满心不悦。   “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温婉连忙装小白兔,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讨好地笑笑,就怕某人发飙把自己就地正法。   “嗯?还有下次?”方烈皱眉,眼神透出一丝危险。   温婉尴尬地笑,马上伸手对天保证:“没下次了,真的。”   方烈叹气:“你别不当一回事,宁贵这个人连我都没看透。洪红知道得也不多,可见他一向谨慎小心,是个老手。”   “我知道了,”温婉嘟着嘴不高兴他一再重复,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我会注意的……说起来,你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洪红居然没上钩?”   她的目光在方烈身上打量了一番,暗叹可惜。   自己还没吃到,就被洪红揩了不少油,真是亏大了。   方烈板起脸,不高兴了:“胡说什么,只是一起喝了两杯酒而已。”   温婉挑眉,只一块喝了两杯酒就上钩,洪红也太好上手了吧……   亏她之前还觉得洪红会是汤燕的对手,现在看来,这位第四者其实对秦兴一点都不上心。   显然,也当作是游戏一场。对象是谁,洪红其实并不是太在意的。   温婉摸摸下巴,看来第五者很快要出现了,就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既然方烈说出了情报,她也不打算藏私,把晚上“巧合”遇见宁贵后的事简单说了。   “这个人在酒吧里只喝酒,斯斯文文的,好像不屑于玩艳遇,但每周的周末都去同一间酒吧同一个位置上坐着,你说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温婉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去酒吧的人,不外乎有三种。   一种是一群朋友去狂欢喝酒,一种是独自去找乐子,最后就是职场失意情场失恋的去喝闷酒。   宁贵肯定不会是最后一种人,但是既没跟朋友去,又一直独自坐着。不找乐子,不理会搭讪的漂亮女孩,他到底去酒吧做什么?   只是他最后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为何让温婉后背有点发冷。   “不论如何,你别插手宁贵的事了。”方烈再次提醒他,免得温婉因为一时冲动,惹下麻烦。   温婉点头,总算上心了。   宁贵在酒吧出现,总透着古怪,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那么,接下来就是惩罚了。”方烈贴着她的耳边,沉声说着。   温婉大吃一惊,眉头皱得要打结。怎么承认错误了,乖乖听进去了,还得受罚啊……   “不公平……”   方烈双眼一眯,把企图逃跑的人抓到怀里,狠狠压在沙发上:“让你乱跑,让人勾搭其他男人。我说过有下一次,就绝不会轻饶的,你忘了吗?”   温婉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人,欲哭无泪:自己还真忘了……   军人的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啊!   方烈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把温婉抗议的话都堵在嘴里,只剩下低低的呻吟声……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求包养呢!!!嘿嘿 21 21、求 婚 ...   温婉趴在床上,被狠狠惩罚后恹恹的,控诉的眼神盯着身旁的方烈。   她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这人一脸凶狠的,居然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现在又疼又麻。   除了这个,还有方烈所说的惩罚……   温婉欲哭无泪地摸摸自己的小pp,那里其实不怎么疼,可是她涨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打pp,自尊心受损很严重!   她不小了,方烈怎么就想到打pp这个惩罚?   “很疼?”方烈支着手,似笑非笑地盯着温婉皱起的小脸。   温婉瞪了他一眼:“趴过来,我让你也试试!”   方烈笑着握住她的手,覆在温婉的pp上轻轻抚摸:“一成的力气都没用,真就疼了?疼了也好,下次你就记得我的话了。”   温婉搂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这人说得轻巧,居然使用暴力镇压,可怜她的pp受了无妄之灾。   “喂,你的手摸哪里了!”   原本放在pp的手居然滑到大腿内侧,轻柔地摩挲让温婉脸红耳赤,身体不自然地微微颤抖。   喂,不带这么刺激人的!   刚刚已经惩罚完了,难道还有后招?   方烈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沉声问:“喜欢吗?”   温婉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那只手似乎有了魔力,不管到了哪里都引来一片战栗和炙热:“停、停下来……”   “停不下来怎么办?”方烈低头吻上她的颈侧,看着温婉绯红的双颊,含着水光楚楚动人的双眼,眯眼笑了。   温婉翻身抓住他捣乱的手,狠狠皱眉,压在方烈身上,故意扭来扭去。   在他伸手要抓自己的时候,温婉巧妙地跳开,欢快地笑着要溜出去。   方烈被她扭得浑身被点了火,恨得咬牙切齿。   在温婉快要出卧室的时候,一跃而去,动作敏捷地把人擒住。   她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身手厉害的中校,登时垂头丧气,嘴里抱怨说:“不带你这么开外挂的,不公平。”   方烈搂着怀里碎碎念的人,无奈地笑:“军人不赞同婚前 性行为,你实在不必担心。”   温婉双眼一亮,扭头就问:“真的?”   看她喜形于色,方烈不高兴了:“看来你又想受惩罚了?”   温婉立刻捂住pp,拼命摇头:“没有,我就是有点意外,军人有这种规定。”   “军人守礼,先上车后补票看起来总是不太好。”谁让军人精力旺盛,一般只要开始,都很快有结果。到时候,一群未婚妈妈出现,让军方情何以堪?   最后,不知谁就订立了这么个潜规矩,好让军人都收敛点,把女朋友们都速度娶回家,该结果的结果,该抚养的抚养,该疼爱的疼爱,也少闹出问题来。   当然,方烈没打算告诉温婉这一点。   “说得也是,军人一出任务好几个月不回来,如果不小心中招了,女朋友挺着肚子,又或者生下来了,本人很可能都不知道。”温婉想象了一下,有点赞同秦兴的话了,嫁给军人,果然不是个最好的选择。   毕竟军令如山,结婚的时候可能就出任务了,怀孕的时候丈夫不知道在那个山沟沟里伏击,生孩子的时候还不知道生父是不是仍旧活着,又或者孩子会走路了,当爸的还不知道,又或者回不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军人当丈夫确实不靠谱。   这个潜规矩,还真是挺人性化的……      温婉瞥了方烈一眼,一本正经地评价:“军方这方面,很理性,很明智。”   方烈点头,搂着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确实如此,所以我已经向上级打报告,申请和你结婚的事。相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闻言,温婉吓得差点摔下床,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方烈嘴角一勾,看着她惊慌失措,湿漉漉的眼睛瞪得老大的样子,不知为何感觉很可爱。这女人总是冷静过头,难得见她手足无措的神色。   “我们同居半个月以上,就可以向军方申请合法同居了。”   温婉连忙爬起来,她能现在就立刻收拾行李溜走吗?   怎么没人告诉她,跟军人同个屋檐下盖被子纯聊天也有时限,过了就要负责任?   温婉耷拉着脑袋,问他:“这规定是谁给的,怎么我不知道?”   “内部规定,只有军人了解。”方烈顿了顿,又说:“半个月以上的同居,彼此的性情已经清楚了,申请合法同居是必然的。”   “还是说,你不想对我负责任了?”   被他略带威胁的眼神盯着,温婉僵硬地把想摇头的动作停下来,“不”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敢对军人耍流氓不负责任,她明天会不会出门就在街头巷尾被麻包袋一扣,被打一顿?   温婉摸摸脖子,感觉冷飕飕的。她终于明白,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军人!   谁说军人木讷又刻板,看方烈就知道了,扮猪吃老虎,手段高端,让人防不胜防!   再说军人不懂变通,只知道服从命令,温婉就跟谁急!      温婉咬牙切齿:“你怎么能没问过我的意思,就直接向上级申请?”   “同居半个月,显而易见你已经接受我了,何必再问,多此一举?”方烈振振有词,揽着她轻轻低笑:“而且亲又亲了,摸也摸了,难道你打算赖账?”   温婉郁闷,怎么说得她反而像是那个不负责任调戏他又想抹嘴跑路的人?   分明她吃亏比较多,被亲被摸的人是自己!   温婉一窒,恼羞成怒:“我不管,我没同意,就算你上司的申请批下来了,也跟我没关系。”   方烈低下头,伸手覆上她的侧脸,眼神灼灼:“你不打算嫁给我,却又一直留在我身边,究竟想要什么?”   温婉瞳孔一缩,撇开脸淡淡地反问:“我们相识才多久?你不问过我就直接拿主意,会不会太轻率?”   “军人从来是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的。”方烈眯起眼,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想要抽身离开,就太迟了。”   炽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却感觉到胸口的滚烫。温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方烈是认真的,他敛了笑,俊脸上是一派认真,充满了诚意。双眼漆黑热烈,仿佛穿透了自己的心,看到温婉的内心深处,知道她一直以来的举动,清楚她背后的目的。   温婉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难堪地想要转开脸,却被方烈紧紧捏住了下巴,不能动作。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方烈俯身,轻轻含住她的唇,低低一问。   温婉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原本她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可是没料到方烈会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当面戳穿自己。   “其实……我……”   方烈微微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没必要再说,我明白的,你只是放不下。但他已经是过去了,难道你不能接受我?”   温婉垂下眼帘,内心挣扎:“你很好,可是……”   没有找到真相,未曾洗清小叔叔的罪名,她不敢接受其他人,不敢幸福。若是不然,温婉会觉得愧疚,会寝食难安,会深感对不住文轩。   那个曾照亮了她生命的人,那个引导她理想方向的人,那个站在前端让她不断追逐的人,温婉实在割舍不了,一时间也放不下……   “可是,你还忘不了那个人?”方烈对上她的视线,看出了温婉的挣扎、不安和犹豫。   她犹豫了,说明心里并非没有自己,只需要再添一把火。      “文轩被判定谋杀罪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所有的罪证我会搜集,人证也会找到,你不用插手。只是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想要你做一个决定。”方烈深深地看着她,温婉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为了她,方烈居然愿意涉险替小叔叔洗清罪名,她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唯独心里头有件事,始终是不愿意瞒下去了。   温婉沉默片刻,低声告诉他:“我给你的香水,就是Ghost。”   她以为方烈会大怒,会失望,会痛斥自己,会感到难过,可是他的脸色很平静,眼里没有一丝惊讶。   温婉诧异:“你已经知道了,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以方烈的能力,最起初就已经明白,也不是不可能的。   果然,他点了点头:“你给我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你可能不知道,送香水到我手上的一刹那,你犹豫了……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   方烈那时候说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只是温婉一瞬间的犹豫,让他心底那点不痛快便烟消云散了。   温婉气结,她痛苦挣扎了这么久,这人不过冷眼旁观,完全是在看戏。   她那段时间的难过、痛苦、迟疑、矛盾,完全是白操心了!      “谁在乎你了?”温婉气呼呼地说完,眼神却暗淡下来。   明知道她送的香水是Ghost,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方烈就敢用在自己身上,这不仅仅事对自己的信任,根本是把小命送到她的手上,让温婉如何能生气?   “你知道是Ghost还敢天天用在自己身上,不要命了吗?”   “我喜欢你担心我,在乎我……”方烈伸手搂过她,紧紧相拥:“你欠了我一次,那就要用一辈子来补偿。”   “真霸道……”温婉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低声抱怨着,嘴角却微微一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求婚好囧啊………… 22 22、失 望 ...   等温婉感动了半天,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理智终于回来了,顿时恼了。   方烈一开始就知道她送的是Ghost,面不改色地收下,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人扮猪吃老虎,早就拿着Ghost去研究出配方来了!   枉温婉还遮遮掩掩的,担心方烈的身体,又怕他知道真相后大怒,兢兢战战地过了半个多月,现在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方烈装了那么久的好人,眼睁睁看着她每天寝食难安,悄悄担忧,其实早就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温婉越想越生气,咬着被子泄愤,被沐浴回来的方烈看见,不由笑了。   “怎么,肚子饿得啃被子了?”   温婉瞪了他一眼,某人只在腰上松垮垮地围着一块短小的浴巾,蜜色的肤色透着水光,结实的肌理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她摇摇头,这种时候不能被他的美男计打动,自己还要跟这人算账呢!   “你已经得到Ghost的配方了?”   方烈走近,自然而然地坐在温婉的身旁,毫不隐瞒地点头:“军方不养闲人,一周前就研究出了具体配方。”   温婉皱眉:“一周前……既然你已经得到Ghost的配方,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不是吗?”   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   她赌气地撇开脸,撅着嘴生闷气。   虽说自己也利用了方烈,可是一直担惊受怕,又满含愧疚,对他百般迁就之后,却发现她被耍了。   这人根本从一开始就在看好戏,温婉不生气才怪!   方烈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揶揄地笑了:“你这是闹别扭?”   “谁闹别扭了!”温婉瞪大眼,心里忿忿的,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在闹别扭。   如果方烈真的是过河拆桥,一周前就拿到了配方,根本没必要还带她回来甚至求婚。   但是理智很明白,感情却很难完全释然。   被人耍着玩,谁能真的做到毫不在意,又不是圣母!      方烈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不在意某人在自己臂弯里挣扎扑腾,低头吻上温婉的脸颊:“你不愿意告诉我配方,我只能另辟蹊径。”   温婉皱眉,避开他的吻,眼神对上方烈,目光有着不解和恼怒:“军方不停监视我爸,又费尽心思找小叔叔,用尽方法找到Ghost的配方,究竟为了什么?”   “这是军方一级机密,连我也不清楚。”军人的准则,只要服从命令而已,不该问的事,方烈从来不会多口,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温婉不满,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拐了他一下:“一问三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   方烈沉默了一会,俯身吻上她的唇:“我知道得多了,可是我更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   温婉伸手推了推他,对某人生硬地转移话题十分不乐意,可是又无可奈何。方烈不想说的,就算用铁锹也很难撬出来。   她和方烈相处这么一段时间,熟知他的为人,不由叹气:“小叔叔造了什么孽,引来军方穷追猛打?”   而且,军方追着小叔叔两年,什么都没找到,连配方都是从她这里“骗”过去的。如果有追寻配方的毅力,文轩早就被找出来了!   想到这里,温婉心里“咯噔”一下,满眼惊慌地看着方烈:“配方找到了,军方再不会去找小叔叔了,是吗?”   军方找小叔叔,为的就是他手上关于Ghost的配方。现在从她手中得到了,那么找寻小叔叔就再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父亲温明再也不会被监视跟踪,但是失踪的小叔叔要找回来的几率就更加渺茫了,毕竟谁又比得上军方的寻人手段?      温婉抓住方烈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生怕漏掉这人一点表情。   方烈蹙眉,搂着她叹气,回答得模棱两可:“军方有军方的打算,你不用太担心,牺牲任何一个普通平民的性命,不是我们愿意看见的。”   温婉吁了口气,却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那究竟军方愿不愿意继续找小叔叔?两年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找到?”   “我也不清楚,这是军方一级机密……”   方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急急打断了:“又是一级机密,军方的秘密这么多,连你都不能知道?”   他苦笑:“一级机密只有将军级别的人才能知道,你别忘记了,我仅仅是一位中校。”   就算方烈再年轻有为,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间就成为军方顶峰人士。   温婉的脸色说不出的失望,她还以为能从他口中得知关于小叔叔的事。   两年了,究竟小叔叔去了哪里?   为什么连军方大规模地搜索,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还是说,小叔叔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被找到?   是了,小叔叔最擅长隐秘。以前想躲人写配方的时候最讨厌打扰,就躲在一个角落,连熟悉的她好几次都找不到,更何况是别的陌生人?   温婉越想越是这样,长长地吁了口气:“你答应的话,算数吗?”   “什么话?”方烈看着她的脸色从紧张担忧,慢慢变得放松释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温婉的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即使他已经进去了,却还是比不上那个先一步住进去的,她的那位小叔叔。   “你说的,帮小叔叔洗清罪名……我……”   后面的话她突然说不出口,帮小叔叔洗清罪名,然后自己就答应方烈的求婚?   这怎么听起来,就像她用婚姻作为赌注,逼着方烈答应?   换作是她,心里肯定不痛快。   温婉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了以前喜欢的人,逼着现在喜欢的人做危险的事。即使两人心知肚明,她也不愿意戳破那层薄薄的纸,暴露出自己的险恶用心。      温婉没说完的话,方烈却听出来了。   他该高兴这时候,温婉犹豫了,迟疑了,注意力终于放在自己身上了?   方烈心底隐隐的猜测,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再次深深地埋藏起来。还不是时候,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那么,又何必打碎温婉一直以来期待的梦?   他张开手臂,用力把温婉搂在胸前,紧紧的,不留半点缝隙,声音低沉沙哑:“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只是,我等不到那一天结束才得到你的答案。”   温婉的脸埋在方烈的胸前,微微张开嘴,神色愕然。   他的意思,是想在事情结束前,让自己先答应求婚?   温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她不愿意做这个小人,方烈却要做吗?   小叔叔的事摆在面前,容不得她不答应。   方烈明知道的,为了小叔叔,她绝不会拒绝,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婉垂下眼帘,没有再看方烈的眼神。   虽然她感觉到,方烈的视线紧紧锁在自己身上,温婉却不愿意再去理会。   “……好,”她听见自己颤着唇瓣,蚊子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开了口。   方烈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双眸微沉,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明白自己不该趁人之危,可是更担心以后……   算了,所有的错,都有自己来承担好了。   以后,温婉总会明白他的。   方烈唯一的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把温婉揽在怀里。   只是温婉的心,却因为他的话,慢慢跌落到谷底。   她以为方烈是有苦衷的,有原因的,却到最后没有听见他哪怕一句解释……   温婉有些失望,怔怔地撇开脸,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宽阔结实的胸膛,是她一直向往的归宿。   只是这一刻,却带着一丝凉意,令温婉冲淡了答应求婚,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入v,亲们要紧跟脚步哦,别掉队了,嘿嘿~~~=。= 推荐朋友的文文: 23 23、归 属 ...   温婉答应方烈求婚的事,第二天好友兼上司的Andy就知道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和轻快,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方中校真厉害,最后居然攻陷了你这颗磐石一样的心。”   只是,看见温婉明显没有带着待嫁新娘子该有的喜悦和笑容时,Andy不由皱眉:“可是怎么看着,你像是被逼的?”   温婉叹气,她不就是被逼婚的么?   “他说,我嫁,就帮我搜集证据洗清小叔叔身上所有的罪名。”   Andy面露愕然,她真没想到方烈竟然用这一招来逼温婉就范。在好友心里,又有什么比那位小叔叔更重要?   方烈抓住了温婉的软肋,让她不得不答应,连Andy听得都恼了:“真没想到,方烈会是个小人。”   一个军人居然使出这样的下下策,要么方烈实在没别的办法了,要么就是他这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温婉轻轻摇头,方烈对她够好了,只是自己迟迟犹豫,心里又有着别人,他心里也不好过。   “算了,反正我都答应了……”   “婚姻大事,怎么能儿戏?”Andy皱起眉头,为好友打抱不平:“而且他在婚前就敢这样对你,你就不怕婚后他更加得寸进尺?”   温婉再次摇头,轻轻地说:“小叔叔的事不简单,他要冒很大的险。”   Andy怒极反笑:“方烈要冒险,你却要赔掉一辈子,值得吗?”   军人离婚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这是保护了弱势的女方,却也束缚了她。原本Andy以为方烈是喜欢温婉,珍惜温婉才要跟她在一起,现在知道这人不择手段,威胁好友,才不愿意温婉掉落到这个坑里万劫不复。   温婉抿了抿唇,如果要说,是值得的。   愧疚、痛苦、自责,这样的情绪跟着她已经两年了。每到夜深,自己时不时会梦见小叔叔,第二天清早总会泪流满面。   如果没有Ghost,小叔叔之后的灾难便不会发生。   小叔叔就像是一根刺,在温婉的胸口里隐隐作痛,蔓延到全身,却无法根除。若是方烈有办法,她愿意一试。   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太多了,偶尔会压得她呼吸不了,温婉不愿意就这样生活着,倒不如交给方烈。   要得到些什么,起初总要付出代价,温婉很明白这其中的等价交换。   方烈此时提出求婚,确实有威胁之嫌。只是如此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反倒不用她以后悄悄在背后猜测和犹疑,也显出方烈的磊落……   温婉笑了,露出进办公室后第一个表情:“谢谢你,Andy。”   Andy听到她说,就明白温婉是妥协了。好友决定的事,一向很难改变。就像温婉为了那位小叔叔,执着不懈地寻找,从来没有放弃过。   现在有了方烈,温婉总算放下了一半的担子,能过得轻松些,再不会在深夜里自责得失眠,却没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要以后才后悔。”      温婉和方烈结婚的消息,传到秦兴那里时,他目瞪口呆,一把推开怀里的汤燕,满脸不可置信:“Wendy要结婚?不可能!”   秦兴用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都不能打动温婉的心,尤其没令她有了结婚的念头,方烈却做到了?   汤燕冷不丁被推到地上,衣衫不整,狼狈非常,尴尬地整理好自己,皱眉看向几步外得意洋洋的洪红。   这姓洪的最近改了性,也不来纠缠秦少,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勾搭谁去了。谁知道今天一来,就带这么个消息来。   虽说温婉结婚是好事,她一嫁人,秦兴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可是看秦兴的态度,显然对温婉结婚的事十分排斥和愤怒。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秦少根本没忘记温婉!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以后她汤燕就只能被比较,再也不可能在秦兴心里超过温婉的地位!   汤燕瞪着洪红,咬牙切齿,转脸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秦少,听说温小姐的家人被军方骚扰了两年,对军人及其厌恶,他们想结婚根本不可能的,估计是洪小姐听错了吧?”   她是宁愿帮温婉说话,也不会让洪红得意!   秦兴这才冷静下来,目光转向洪红:“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宁姐夫收到请柬了,就是早上的事。”洪红急急解释,就怕秦兴不相信而恼了自己:“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的。方中校年纪轻轻得到军方的重视,他要结婚谁敢胡说造谣?”   她说到这里,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方烈跟自己接近了几次,就慢慢疏远了,最后连个道别礼都没有,直接就结婚了,害她挺失望的。   毕竟像方烈这么极品的男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洪红瞥了眼对面坐着的秦兴,虽然外貌没变,气势却远远不及方烈。跟方烈相处得时间一长,她对秦兴已经看不入眼了。   难怪温婉会选方烈,如果是她也肯定会这么选择的……   秦兴却想着温婉为了刺激自己,闹得够大的,他一定要阻止她,要不然温婉就真的嫁人了。   想到就做,他拿上车钥匙直接出门,丢下汤燕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压根么想到先扶她起来。   汤燕慢吞吞站起身,眼角感觉到洪红的嗤笑,心底恼怒,面上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秦兴每次对上温婉的事,总会把自己抛到一边,她再难过又能如何,谁让汤燕喜欢这男人喜欢到不惜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在秦兴打算找到温婉再大闹一场的同时,她却被方烈塞到车里。   “我们这是去哪里?”   “民政局,”方烈坐在驾驶座上,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   温婉诧异地扭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民政局!”   “对,我们先登记,免得夜长梦多。”方烈打着方向盘,张口就说结婚就跟今天一起吃饭一样简单轻松。   温婉蹙眉,昨天才求婚,今天就登记,会不会太快了?   “这事我还没告诉家里,会不会太急了?而且你的申请还没批下来,军方不一定会同意的吧?”   “岳父那边,我明天会亲自去拜访。”方烈不急不缓地说着,显然胸有成竹:“至于军方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   以军方对他的重视,搁置自己的申请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温婉无语,见过着急的,没见过这么着急的:“我们现在去,没有预约也不一定能登记……”   方烈笑了,打断她说:“我昨晚就上网预约了,这点老婆大人完全不用担心。”   温婉这次真是说不出来了,某人如此上道,她还有什么能说?   只是方烈昨晚明明一直跟她在一起的,什么时候上网到民政局预约登记了?      温婉对民政局的印象是浪漫的,幸福的,一对对的新人会在见证下拿到梦寐以求的结婚证,表示着两人的合法结合。   可是等真到了地方,她的想象完全被打碎了。   民政局跟普通办证的地方没什么不同,有窗口,要叫好,要排队,除了那些人都是一双一对的,真没看出浪漫的地方……   温婉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方烈失笑:“你以为民政局该是什么样子的?”   “好歹不是这么普通的,”温婉摇头,又问:“我还以为军人结婚会有所不同,原来还得排队。”   “军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方烈意有所指,一语双关,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她:“会哭,会笑,会难过,要结婚生子,会想要平凡幸福的普通生活……”   温婉好笑:“可惜,平凡和普通,注定在你身上很难得到了。”   方烈揽着她的肩膀,再次询问:“你真的原意嫁给我吗?”   旁边的人奇怪的眼神瞥了过来,谁会到了民政局准备拿证前,才问新娘子要不要嫁,会不会太迟了点?   温婉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显然,在意的人不止她,方烈也是。   因为小叔叔,两人才会在一起。也因为小叔叔,他们才会彼此之间有了一层隔膜。   文轩横在了两人中间,这是不争的事实。      温婉闭上眼,重新打开,盯着方烈微微点头:“我愿意。”   “……为了文轩,你居然愿意做到这样的地步。”方烈不知心里是遗憾还是难过,眯起眼淡淡地说:“不管如何,你以后只会是我的了。”   招惹了他,最后却想着全身而退,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出现?   不论温婉接近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以后又在他身上想得到什么,方烈都不想放过她。   这个女人已经嵌入了自己的心里,硬生生地挖开只会鲜血淋漓。   即便温婉现在心里不止他一个人,方烈相信不久之后,那里就只剩下他了。   他很有耐心,就像第一次出任务时,在树丛中一动不动地等待目标,埋伏了足足二十八个小时。只等到目标出现,蓄势待发将对方擒获。   更别提温婉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很快就要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方中校出手啦,一击即中有木有~~~ 下章入v,正式进入婚后生活鸟,撒花……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大家~~=。= 24 24、生 米 ...   趁方烈不注意,温婉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会,还是拨通了父亲温明的电话。结婚这么大的事,没有事先告知就算了,如果现在还不说,等温明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结婚,对父亲来说是莫大的不尊重。   “爸,我……”可是听到温明的声音,温婉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她该怎么说,为了小叔叔能洗清罪名,所以自己嫁给方烈?   因为方烈的决定,所以她在父母不知情的前提下突然跑到民政局登记结婚?   “小婉,怎么了?”温明听着那边的声音,不解地问。   温婉知道拖下去只会让双方难受,一鼓作气地说出来:“爸,我要跟方烈结婚了。”   “你说什么?”温明的语气有着震惊,有着不可思议,却也有着难以言明的愤怒:“我说了让你不要跟军人来往,你怎么不听话?”   “爸,方烈跟那些到我们家监视的军人不一样……”温婉试图说服父亲,只是温明显然不接受。   “都是军人,有什么不同?难道你忘记了,那些人都做了什么,对文轩又做了什么!”温明一改平常温和,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那边大吼,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提起小叔叔,温婉的双眼一湿,心脏像是被人用力一捏,疼得几乎要落泪。那个曾经心仪的人,曾不顾一切想要跟他在一起的人,已经失踪了两年,不知道还在哪里躲藏着,辛苦的甚至卑微的活着。   文轩是香水界的天才,却因为Ghost,不但赔掉了后半生的前途,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这都是她的过错,让温婉如何自处?   两年来,她过得行尸走肉,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徘徊,打听文轩的消息,做出文轩或许会满意的新香水,偶尔会期待着小叔叔某一天回来对她的香水赞赏有加,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可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从来在睁开眼后没有出现过,仅仅留下遗憾和惆怅……   “爸,方烈有能力帮小叔叔,我不想放过这个可能是唯一的机会。”温婉坦言,她或许已经没有那么喜欢文轩,那个像路标一样在她人生中有着重要位置的男人,面容已经随着岁月慢慢变得模糊。但是能为他洗掉污点,重新回到香水这个舞台上,是自己唯一最想要做的。   “你居然为了这个……”温明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为了文轩,温婉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方烈究竟向你承诺了什么,简直是荒唐!”   “他会帮小叔叔洗清所有的罪名,还帮我将文轩找出来。两年了,小叔叔东躲西藏,一定很难过的。”温婉的声音越来越低,似是有东西梗在喉咙,深深吸了口气。   温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恐:“帮你找到文轩,难道他……不行,你在哪里,立刻回来!”   “我们在民政局了,抱歉,爸。”温婉吁了口气,颤着手,把手机离得远一点,也能听见温明隐约的怒吼。   “快回来,不准……他知道……”   方烈从身后伸出手,果断地帮她挂断了电话,低头看着温婉:“给伯父打电话?”   “嗯,结婚这么大的事,总要告诉他一声,不然实在太不孝了。”   “的确,我原本打算明天去拜访伯父伯母,顺便商量婚宴的事。”方烈拿着她的手机,顺手塞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已经要轮到我们了,进去吗?”   里面的大堂是见证新人的地方,满眼的大红色,鲜艳而喜庆。   温婉看着,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她真的要跟身边这个人共度一生吗?   似乎还没准备好,就立刻被拖进了角色中,难以自拔。   她对婚姻还没有了解多少,对方烈也只停留在两人接触的这短短的时间,他们婚后真的能幸福,能平和相处吗?   尤其两人结婚的前提,是为了文轩。这根刺横在他们的心里,又能让方烈坚持多久?   温婉想了想,不由失笑。   来到民政局了,才出现婚前恐惧吗?这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在想什么?”方烈搂着她的肩膀往窗口走去,已经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了。   温婉却拉着他的手臂,停下脚步:“我在想,结婚前需不需要约法三章。”   方烈侧头看她,微微挑眉:“约法三章?”   “婚前财产公证,家务分配表,还是我每周陪你的次数?”   一个“陪”字,声音刻意压低,低沉而暧昧,温婉瞪着他,脸色绯红:“我没什么财产需要公证的,家务分配就不必了……最后那个,暂时我们先分房睡?”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窗口前,工作人员拿着大红的结婚证书,正要笑着祝福这对新人,听见温婉的话后笑容尴尬地僵在嘴边。   这才刚结婚,两人就准备分房睡?   简直是闻所未闻!   方烈瞥了工作人员一眼,后者表情更僵了,哆嗦着把结婚证递到他的手上,例行公事地交代事宜,可是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生硬:“祝福两位新人白头到老,幸福美满……请在这边签个名,还有盖手印。”   拿起笔,方烈不急着签名,只盯着温婉问:“为什么会这么想?签完名,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身为合法丈夫的我为什么不能履行该有的义务和权力?”   温婉皱眉:“我爸那关,你还没过呢?”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原来两人是私奔,这年头的军人都不容易啊,娶个老婆还没过岳父的大关!   “生米煮成熟饭了,伯父会理解我们的。”方烈低头飞快地签上他的名字,把签字笔递给温婉。   温婉无语,生米煮成熟饭,温明会气疯的吧?   她咬着笔头发呆,要不等明天之后再回来签名?   工作人员要哭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新人。别的都是一双一对幸福黏糊的,这一对还没签名就开始讨论分房睡,现在准新娘还准备迟疑,准新郎威逼利诱岳父……   瞅见后面排队的,眼巴巴看向这边的其他新人,工作人员顶着面对方烈的压力,硬着头皮劝说:“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先考虑清楚了,再决定?”   “不必了,”方烈睨了温婉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伯父那边不用担心,他只是对军人有点偏见。相处这么久了,你明白我的,伯父也能很快了解我的为人。”   温婉抿了抿唇,终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很工整,仿佛用尽了力气。   名字写完,这一秒开始,两人就被一张证书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尤其军嫂这个名衔,会跟随着她很久很久……   放下笔,温婉松了口气。好吧,走出民政局的这一刻开始,她已经变成有妇之夫了。   这种改变,总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手续终于办好了,工作人员满脸庆幸地欢送两人。   温婉与方烈并肩走着,看见民政局的大堂上,有几对新人幸福地笑着,依偎在一起托人拍照。   她脚步一停,看着大堂上喻示家庭夫妻幸福的标语,扭头问身边的人:“……我们也拍一张做留念吗?”   “不用,”方烈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淡淡地说:“我们没有需要留念的时候,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这话说的,好像拍照的新人都是要结婚几回,所以现在才拍照留念的……      回到别墅,温婉还没调整自己成为人妻,局促地站在客厅里。   她现在是要挽起袖子洗手羹汤,还是该穿围裙戴手套打扫卫生,又或者服侍新上任的丈夫脱掉外套洗个脸?   方烈把结婚证放进保险柜里的举动,让温婉神色有点微妙,她眨巴着眼站在门口问:“待会要一起出去吃吗?”   不然两人呆在家里,感觉挺不自在的。   以前他们是恋人之上,暧昧的关系,反而相处融洽。现在变成了夫妻,温婉有种还没进入角色的感觉。   “就在家里吃,我已经订餐了。”方烈不愧是军人,做事有条不紊,完全不用温婉担心和劳累:“你先过来,我们好好说一会话。”   “说什么?”温婉顺从地坐在他身边,被方烈长臂一伸揽在怀里。   “当然是探讨一下刚才在民政局时,你说分房的事。”   温婉听出方烈的咬牙切齿,干笑说:“这不是我父母还没同意,做子女的瞒着他们结婚就算了,如果连婚宴都没摆就……”   “就怎么了?”方烈俯身,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大掌沿着温婉的裙摆探入,若有似无地游弋。   温婉想要拍掉他让自己气息不稳的手,下一刻却被方烈单手把双臂束缚住,压向怀里。   她一头撞入方烈的怀里,鼻尖红红的,眼底流淌着水光,越发显得湿润迷离:“你先别……我还没准备好。”   “你没必要准备什么,我准备好就行。”方烈低头吻着温婉的颈侧,细碎的吻引得她浑身一阵战栗,软在他的怀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和呻吟。   “这是身为合法丈夫的权利和义务,你怎么忍心拒绝我?”   方烈自认他忍得够久了,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变成合法,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等明天……见了爸妈后,我们再……行吗?”温婉感觉到他的吻越发炙热,从颈侧流连到胸前,那只捣乱的手更是肆无忌惮,她有点慌乱地想要挣扎,可惜手臂被反剪在后背,只能扭了扭作抵抗。   “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方烈单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一点点地露出胸膛结实的肌肉和蜜色的光泽,慢条斯理的动作,却是说不出的性感。   温婉难耐地吞了吞口水,视线落在方烈的胸膛上,愣是转不开。   她失神时,自己身上的小洋装已经轻松被方烈扯开了,露出圆润的肩头,以及黑色贴身的小胸衣。   胸前凹凸有致的弧度呈现在方烈眼前,脱掉上衣后比想象中还要丰满。他的掌心落在温婉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上,目光所到之处,让温婉只感觉到一片炙热。   光是视线,足以让她动情。   温婉转开脸,因为羞涩和紧张,皮肤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自己都不知道倒v了,擦汗…… 晚上争取跑回来再写一章,好歹把洞房写完,没办法,因为这会要奔去出差鸟~~挥爪 25 25、熟 饭 ...   方烈耐心十足,一点点地剥开温婉,就像期待了很久的一份礼物,正慢慢打开,让这份惊喜持续得更久。   温婉却有点受不住了,呼吸急促,浑身滚烫,恨不得把脸埋在沙发里不出来。这人动作越来越慢,简直是要细细品味,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炙热。   为了缓和自己的紧张,温婉左顾右盼,随口找了个话题:“不是听说军方的审批很严格,需要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家庭、教育、过往情史、职业,这是真的吗?”   方烈俯身吻上她白皙光滑的脊背,温婉常年呆在办公室里没有晒太阳,皮肤白得透明。趴在沙发上,脊背微凹的弧度,衬着腰身更为纤细。掌心轻轻游弋,能感觉到底下的人的压抑和微弱的战栗。   “的确,军人的另一半要求很严格。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上级除了杜绝个别问题人物,其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婉咬着唇,死死把就要张口而出的呻吟吞了回去。感觉到方烈细碎的吻缓缓往下移,她双手揪着沙发套满脸潮红:“你、你不会想在这里……”   “这里不好吗?”方烈伸手把掌心贴在温婉的腰侧,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流连在胸前的柔软上:“还是说,你更喜欢阳台的落地玻璃前?”   温婉差点跳起来,咬牙切齿地瞪向微微笑着的人,不悦地推开他:“我们今天还是分房睡的好,等明天见过我爸妈后,再作决定……”   她跳下沙发,疾走几步想躲进客房,被身手敏捷的方烈一把抓住,打横抱在身前:“放心,伯父伯母不可能反对,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温婉挣扎的动作一顿,想起温明刚才怒气腾腾的话,胸口一疼。   她任性匆忙地作出了决定,不知父母有多么担心。可是自己不悔,错过这一次,要多久才能为小叔叔平反?      唇上一疼,把温婉从失神后扯了回来。   还没等她回应,就被方烈抛在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方烈嘴角微勾,眼底却没有笑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心思想别人?”   “我只是担心……”温婉一怔,不自然地撇开脸,试图辩解。   方烈低下头,伸手扳回她的脸,对上温婉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你只要清楚,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温婉刚开口,就被方烈吻住。辗转缠绵,带着一丝占有和凶狠,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用再说,现在除了呻吟声,我什么都不想听见。”   方烈霸道地说着,身体力行,在温婉身上努力耕耘。   温婉感觉到他的双手似是带着魔力,所到之处都点燃了一片片的炙热火星,令人紧绷着,却又忍不住渴望着更多。   她抬头盯着身上的男人,从今天开始便是自己的合法丈夫,她生命中的另一半,或许还是孩子的生父。   只是他们有个糟糕的开头,那么会有转机变成好的结果吗?   温婉不敢往下想,她害怕明天要面对质问或者还失望的父母,她担心梦中的小叔叔会不愿再看自己一眼,她忧虑以后的生活,更不知该跟方烈如何度过往后的婚姻……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惶恐不安。   温婉只能伸出手,紧紧抱着她的丈夫,随着他的激烈,像是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沉溺在感官的愉悦中把脑袋放空,将所有的顾虑抛到身后,口中除了呻吟声,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军人的精力果然很可怕,尤其是憋了一段时间后就更是一场噩梦了。   温婉扶着腰趴在床上,郁闷地看向床边一脸神清气爽的方烈,只是在看见他后背几道浅浅的抓痕时,脸红了红:“要出去了?”   方烈笑着看向床上身姿慵懒的人,经过了一晚,温婉就像是一块打磨过的玉石,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加上身前若隐若现的红痕,水润红肿的双唇,湿润迷离的黑眸,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令刚从床上起来的方烈忍不住喉头一紧。   “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温婉皱眉,经过了一晚的剧烈运动,她现在只想补眠,一点都不饿。   “那可不行,不喂饱你,晚上哪里还有力气?”方烈单手撑在床沿,在她脸颊上轻柔地吻了一记。   听出他的弦外之意,温婉一手推开方烈,恨恨地说:“你适可而止,要不然别想以后再爬上我的床!”   “遵命,老婆大人。”方烈双脚合拢,笑着给了她一个飞吻,转身出去:“我去买粥,你多睡一会,好好休息。”   温婉困倦地点了点头,趴回床上,只露出光溜溜地手臂随意挥了两下便没动静了。   轻手轻脚关上门的方烈不由失笑,昨晚真是累着她了,转眼间居然就睡着了。   只是关上门后,背对着卧室的方烈敛了笑,沉下脸,微微蹙眉。      军方的审批结果早就下来了,要不然方烈也不会直接带着温婉到民政局登记。   只是审批结果书上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愿意让温婉看见。   至于今天要面对温婉父母,方烈胸有成竹。   温明不会不明白,现在除了他,谁也不能保护到温婉。   作为父母,绝对不愿意让子女受到半点伤害,或是置于危险之中。   虽然有点卑鄙,但是方烈并不后悔。作为军人,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毫不犹豫,快狠准,才能达到自己预料到的结果。   迟疑、顾虑、拖延、侥幸,都是他不屑看到的。      温婉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一整天没吃饭,肚子咕咕叫,她睁开眼,便看见方烈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床头柜上放着粥,热腾腾地冒着白雾,香味扑面而来。   温婉打着哈欠,瞥了他一眼:“看着我做什么,又不好吃。”   “谁说的,昨晚真是……意犹未尽。”方烈笑了笑,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在唇上重重一吮:“快去洗漱,要不然就别下床了。”   温婉吓得急忙冲进浴室,刚起床又要被压在床上,她才不要变成第一个在洞房夜被榨干的新娘子。      皮蛋瘦肉粥,喝下去后全身热乎乎的,十分舒服。   温婉饿得狠了,很快喝完一大碗,抬头尴尬地发现方烈坐在旁边一直盯着自己:“你想吃自己动手,别老看着我。”   “你吃得好,我才高兴。”方烈凑过去,在她唇边舔了舔:“这家的味道不错,下次再买?”   温婉对他的调戏已经淡定了,把碗塞到方烈手里:“好,下次再买这家的……再添一碗。”   方烈好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温婉,就像一只还没吃饱的小猫咪,舔着自家爪子撒娇的样子。他没想到,婚后的她会表现出这么自然可爱的一面。   显然以前的温婉,在他面前依旧有所保留。   现在的她,终于放下了面具,用最真实的一面来面对自己了吗?   方烈唇角微弯,露出愉悦的弧度。温婉的改变,比他们两人到民政局登记更让他高兴。   乖乖地添满一碗皱,看着温婉一脸满足地吃完,方烈心底似是柔软了许多。   可是温婉放下碗后,开始愁了,扭头问他:“待会真要去见我爸妈?”   “这是当然,”看出她的退缩,方烈歪着头也退让了一步:“都说结婚三天后回门,要不到时候再去你家?”   温婉使劲摇头,三天才回去,温明估计也不会让自己进门了。   她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马上准备,现在就出发!”   刚起床,温婉双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还是方烈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   被单下的温婉光溜溜的倒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刚好被方烈一手掌握,她不由红了脸:“你、你的手放哪里,快拿开!”   方烈一脸无奈:“你太不小心了,我也是无意的。”   只是被温婉一提起,他想忽视都很难了,索性把人抱到腿上。   温婉一眼就看出方烈的意图,转开脸避过他的唇,在某人脖子上咬了一口,免得他又兽性大发:“今天还要不要出门了!”   她咬得不用力,脖子只是一点点疼,又有一点麻,方烈原本只想逗逗温婉,现在却不自禁地动了情。   他的唇贴向温婉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个坏孩子,看我晚上怎么罚你。”   温婉脸一红,方烈婚前是纸老虎,婚后就是真老虎了,晚上惩罚,可想而知她明天肯定起不了床。      反正今晚逃不过了,现在使点坏也没什么。   温婉坏心眼地在方烈腿上扭来扭去,搂着他的脖子还用力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晚上……谁怕谁?”   她眼看方烈的双眸就要喷出火来,仿佛自己是被看中的猎物。   温婉瑟缩了一下,准备落跑,被方烈一把抓住了脚踝,轻轻在掌心中摩挲,她浑身一颤,脸色霎时绯红。   “想跑?”方烈低头在温婉的小腿内侧轻柔一吻,抬头却把她压在床上。   “我们要出门了,等晚上……”温婉吓了一跳,眼看方烈脱掉衬衫走向自己,连忙提醒他。   “没事,现在才八点半,还有时间。”方烈侧头一笑,只是在温婉眼里,这笑容带着一点调皮和阴测测:“去你家要四十分钟车程,午饭前赶到那里就行,去掉洗澡的时间,我们还有至少一个半小时。”   精确到分钟,果然是军人的行事风格,有条不紊,不容半点差错。   温婉欲哭无泪,在他身下扑腾了几下,最后被镇压了,只能搂着方烈被卷入热烈的情潮当中不能自拔……      掐着一个半小时的点,方烈恋恋不舍地退开,抱着浑身虚软无力的温婉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昏昏欲睡的温婉被他套上衣服,继续被抱上车。   等温婉再次醒来,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了,她才开始忐忑不安:“待会进去,你先别说话,免得爸更生气。”   想了想,她又补充:“别跟爸硬碰硬,放低点姿态,被他骂两句就算了,不然吵起来没玩没了的。”   “我知道的,”方烈拉着絮絮叨叨的温婉下车,发现她是因为紧张话才变得这么多,索性揽着她的腰把人拖过去。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是他这个英俊威武的帅女婿?   温婉近“家”情怯,就怕待会吃闭门羹,或者索性被温明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昨晚从广州回来已经半夜了,于是昏睡在床 上,555,中校先生不容易啊,生米到熟饭憋了一天多,咳咳,捂脸爬走~~~ 26 26、托 付 ...   门后的温明,表情比温婉想象中平静太多了。   他只略略扫了温婉一眼,转向方烈:“你跟我去书房,我们谈谈。”   温婉勾着方烈的手臂,担心地睨了一眼,讨好地对温明笑笑:“爸,我们刚来,不请喝一杯茶休息一下?”   温明冷哼:“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的,跟你妈说说话去,她很担心你。”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仍旧能听出其中的不悦和怒意。   温婉理亏,缩缩脖子,被方烈安慰地拍了拍后背:“你先和岳母聊聊,我很快就出来陪你。”   她点点头,目送方烈和温明进了书房,这才依偎在文贵身边,愧疚地叫了一声:“妈——”   文贵叹了口气,拍着女儿的手背,这个跟自己相貌有着七八分想象的孩子,连性格都相似,敢作敢为,当初她为了能跟温明在一起,也是不顾一切地离开出走,直到温婉出生,和家里的关系才缓和起来。   只是温婉的情况和她差很远,方烈不是一般人,年纪轻轻成为中校,可见能力和手段厉害,这个女儿虽然聪明,常年呆在办公室调配香水,远远及不上军队中历练过的人。   “你啊,是不是气死你爸?他一晚没睡,就是担心你。”   “妈,方烈对我很好的。”除了小叔叔的原因,方烈确实是个能够托付终生的人。不仅负责任,对她体贴,就是有点霸道和强硬。   文贵摇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结婚的原因,为了文轩,你打算牺牲掉自己的婚姻?”   “反正总要结婚的,现在不但找到不错的丈夫,又能帮小叔叔洗清罪名,一石二鸟的事不是经常能碰到的。”温婉故作轻松的语气,并没有让文贵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去。   “傻孩子,两个人之间容不下一粒沙子,你以后就知道后悔了。”   “不会的,”温婉嘴里答得飞快又肯定,自己心里却也没有底。她为了文轩而选择了方烈,虽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恐怕也会在方烈的心里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   随着时间流逝,谁知道这点小痕迹会不会扩大成沟壑,变成两人分开的理由?   温婉抿着唇,忽然自嘲一笑:“妈,当军嫂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家庭暴力,更不用怕另一半会婚外恋。”   军人都是部队出生,有着严格的自律原则,根本不可能拿自己的尊严和前途开玩笑。只要她不去红杏出墙,这段婚姻会延续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文贵忍不住又叹气,自家女儿在宠溺中长大,还是太天真了:“军人常年不在家,你会寂寞的。而且方烈又是中校要出任务,如果出了意外,你该怎么办?”   直接壮烈牺牲了还好,如果变成残废,温婉作为军嫂根本不可能离婚,只能陪着这么一个人过完后半生吗?   “妈,你想得太多了。”温婉吓了一跳,她没想那么长远,只想着眼前的事,想着能为小叔叔恢复清白,不再留下遗憾。   “作为父母,你又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想多些?”文贵说完,又问她:“见过亲家了吗?”   “还没,方烈说要先到这里来,跟爸妈好好谈一谈。”温婉瞥了眼紧闭的书房,心里有点担忧。   “别怕,你爸不会欺负方烈的,瞧你才结婚一天,胳膊就向外拐了?”文贵笑着打趣她,眼看小女儿红着脸露出娇态,心里欣慰,他们的女儿终于成为别人家的媳妇,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   脑海中还是温婉小小的,可爱的时候,转眼就长大了,还变成了有夫之妇……   文贵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惆怅和寂寞。   “看来,方烈还是很在乎你的。”没有先去自己家里,而是先到这里来解释,方烈显然是不想温婉难做。   只是,文贵也担心:“听说方烈的家境很不错,父亲是上将,你下午就去拜访,别让亲家觉得我们不礼貌。”   “上将?”温婉吃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方烈的父亲这么了不起。   文贵也惊讶:“方烈没告诉你吗?”   温婉摇头:“他没说,我也没问。毕竟方烈十八岁参军到现在,也没见有特殊的后台,要不然……”   如果他有个上将的父亲,现在又怎么只是中校?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方烈他……”文贵不得不想,这段婚姻是不是方烈自作主张,家里并没有同意。   温婉一直觉得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从来没想到过问方烈他的家庭态度是怎样的,现在被提起,心里才不自觉地开始担忧。   她以前的生活太轻松舒适了,自己有着香水师的天赋,有小叔叔在前面领路,有父亲温明扫除了职业道路上的荆棘,有母亲文贵的温柔支持。想做就做,从来不用顾虑,不用考虑事情背后要承担的后果。   只是这一刻,温婉恍惚中明白,她已经不单单是温家的女儿了。不仅仅得到父母溺爱中的小女儿,而是方烈的妻子,方家的媳妇。   角色的突然转变,让温婉不知所措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天真和理所当然了……   因为有方烈的迁就和体贴,她忽视了太多的东西,比如方家二老,比如方家的地位,比如自己能不能融入方家,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温婉用力摇摇头,深吸了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了,和方烈结婚了,这些事情之前没有想,那么就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去面对,去解决。   在棘手的事还没出现之前不停地想,不停地未雨绸缪地想着解决方法,只是自寻烦恼。   温婉相信,前方不管有什么,只要她不断前进,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无论前方都有什么,只要她勇敢地面对,都能迎刃而解。      心结解开,温婉恢复了原来的开朗笑容:“妈,不用担心,方家既然是军人世家,条件摆在那里,不可能会为难人的。方烈没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文贵看着这个突然长大懂事的女儿,心底涌起一丝骄傲。   她的这个女儿,从来都不是弱者。选择了的路,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文贵也相信,只要温婉想要做的,她的坚持和无畏一定能让温婉成功。   “你明白就好,”她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温婉的脸颊,露出慈爱的笑容。      这时,方烈和温明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   温明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方烈倒是一派轻松,出来时目光霎时转向温婉身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见状,文贵不由笑了。这个女婿虽然看起来严肃又冷漠,有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只是视线一直在温婉身上打转,显然对妻子十分重视,比她想象中对温婉要更好,自己也放心了。   “时间不早了,在家里吃饭?”   温明不高兴地甩甩手:“他们哪有时间在这里吃,赶紧去方家拜访,别让人觉得我们温家人不会做人被看低。”   “爸……”温婉小声唤了一声,眼神瞥向方烈,无声地问他情况如何。   方烈轻松地笑笑,搂着她的肩膀微微点头,后者这才松了口气。   “爸,那我们先去方家了,改天再来看你。”   温明被方烈那声自然而然的“爸”叫得浑身不自在,冷着脸说:“行了,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我眼了。”   文贵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见方烈毫不在意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岳父和女婿是冤家还是该说什么了:“那下次来,告诉妈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谢谢妈,”方烈叫得顺口至极,连温婉都听得目瞪口呆。   “好,好,”文贵听他叫得心甘情愿,终于是放下心来。温婉跟着他,总算不会受委屈了。      目送着门口的父母越来越远,温婉才转过头收回视线,瞄了身边的方烈一眼:“你倒是叫得顺口,把爸妈哄高兴了……”   “怎么,不高兴我没哄你?”方烈微微侧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揶揄。   温婉哼哼说:“现在去方家,你还不把你家的情况告诉我?不然待会去,丢脸的可是你了。”   方烈挑眉,无所谓地说:“我家人口很简单,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医生。”   “没了?”简短的介绍更像是敷衍她,温婉不高兴了:“刚听妈说,你爸还是上将?”   “嗯,”方烈含糊地应了一声便沉默下来,没有一点解释的意思:“他是上将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军人?”   温婉气结,哪有这样说话的,确实是军人,可是普通士兵和上将有很大区别好不好!   面对上将要表现如何,她开始纠结了:“你爸严肃吗?喜欢什么?会对我这个媳妇满意吗?会不会很难相处?”   “什么都不用想,就算他不喜欢又如何,结婚的人是我不是我父亲。”方烈回答得理直气壮,这是他的人生,原本就不该有别的人来插手,即使是他的父亲也不例外。   温婉听得皱眉:“你的意思是说,结婚前根本没知会父母?”   “昨晚告诉他们了,”方烈眯起眼,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说的?”温婉蹙眉,感觉这趟去方家简直是龙潭虎穴。   “发手机短信。”   温婉彻底无语,果然靠方烈是不行的,只能靠自己。   她拿出手机查找起来,方烈的父亲方宏,三年前升为上将,拥有一等军功一次,二等三次,三等十八次,是国内有名的铁血军人。   看完,温婉吞了吞口水,看着网上方宏的照片,方烈跟他有五分相似,只是方宏不拘言笑,带着军人特有的威压和气场,严肃冷然,一看就不好相处。   方烈的母亲钟敏,也不是一般的医生,军医出身,国内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甚至在国外也享有美名。相貌秀丽,眼底透着精明,气质优雅。   温婉忽然感觉到,方烈的家庭跟自己简直是千差地别,完全不在一个阶级里。不由心叹,她是不是招惹到一个不该招惹的男人了?      突然唇上一热,方烈已经把车停在路边,凑过来吻她。   温婉一愣,伸臂搂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方烈的吻很温柔,不同于晚上的炙热和具有侵略性,有着淡淡的安抚和柔和,她明白,这是他无声的安慰。   方烈从骨子里是一名冷硬军人,却总是找到最能打动她的方式。   即使面前是龙潭虎穴,温婉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再也没觉得胆怯和担忧了。   反正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难不成方宏上将还要把他们拆散掉吗?   要知道,军婚容易结,不容易离啊……   没想到,跟军人结婚还有这种好处,不用怕公婆棒打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 = 向方家迈进了,温童鞋加油哦! 27 27、离 心 ...   温婉走进方家的时候,脸色很尴尬。   方烈在车上不知节制,趁着气氛好,温婉失神的时候吻上她的脖子和锁骨,留下不少痕迹。   温婉盯着小镜子里的红痕,郁闷得不行。   她今天穿的是圆领短袖小洋装,勉强遮住了红印,可是自己略显红肿的唇,绯红的脸颊,让人一看就知道进门前干了什么好事。   不过一进去,温婉就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   一对中年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一点没有起身迎接自己的意思,脸色淡淡的,不见一丝惊喜。   温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些难受。   中年男人穿着绿色的军装,鬓角有几分发白,整个人就像是要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一股肃然的气势扑面而来。   温婉不用想也明白,方烈的父亲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告诉她方家不是这么好进的。   “爸妈,这是温婉。”方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父母的冷漠,揽着她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松从容。   方宏瞥了温婉一眼,点了下头当是打招呼,便转向了方烈:“怎么过来了?”   “带小婉给你们看看,”方烈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只是方宏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你跟我到书房来。”   “没必要,我们坐一会就走。”方烈一点都不想在家里久留,不说方宏的专制让他不舒服,他也不愿意让温婉在这里受委屈。   “怎么,这就一刻都离不开了?还是你想我在这里说?”方宏见惯大风大浪,方烈的心思一看就猜出来,只略略挑眉。   方烈抿了抿唇,终究是妥协了,看向温婉:“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嗯,”温婉除了点头答应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面对着冷冰冰的婆婆,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来谈,两人总不能你看我我看你的,相对无言吧?      方烈跟着方宏走了,温婉尴尬地挪了挪,感觉到方烈母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只能僵硬着微笑跟她打招呼:“伯母,你好。”   钟敏点了点头,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方烈为什么会选择温婉。家世相当又优秀的女孩不是没有,怎么就找这么个普通又平常的?   方宏一直希望方烈娶一个女军人,双方之间有共同话题,也符合他们家的情况,早就在心里有了人选。   钟敏心里想的不一样,军人容易受伤,另一半是医生的话对方烈的军事生涯是事半功倍。   可惜,两人的想法完全被方烈不按常理出牌全部打乱了。   不过,他们能在一起多久,却是未知之数了。   钟敏曾在军队中,也有自己的人脉,知道的事情不少,目光在温婉一扫,嘴角露出进门后第一个浅笑:“你伯父在军队的时间长了,外表看着比较严肃,其实挺和善的,你慢慢就能发现了。”   温婉还真没看出方宏的和善来,不过这时候当然不敢说,连忙笑着点头:“是,谢谢伯母。”   她想不通刚刚还冷着脸的人,怎么忽然就转变了?   或许,钟敏对自己的外表还是挺满意的?      两人随意聊着,一般都是钟敏问,温婉回答。   一问一答之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小时,温婉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局促地说:“伯母,我去一去洗手间。”   钟敏招手叫来保姆,领着温婉去二楼角落的洗手间。   温婉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发觉领子歪了点,隐约露出指甲大的红痕。   该死的,刚才一定被钟敏发现了!   谁让方烈在车上不节制,这回她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温婉恨不得用脑袋撞墙,好让自己晕过去不用面对现实。   可是事实上,她还不得不用粉饼把红痕弄淡,整理好上衣领子,还得继续下楼和钟敏寒暄。   光是想想,温婉已经开始胃疼了。   她没想到,方烈家人对自己的排斥,会到达这样的地步。      方烈的家是军人大院,复式两层,走廊上的房间很多,温婉走着走着就发觉自己偏离了方向。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间半掩的房门内传来方宏隐约的声音。   “……鲁莽……文轩的事……和温婉不该……”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温婉脚步一顿,还是上前竖起了耳朵。   “上级原本的打算,没让你娶温婉,你假戏真做,自作主张,究竟想做什么?”方宏的声音里带着怒意,显然对方烈的不听话十分不满意。   方烈也不高兴:“温婉是重要的证人,是唯一能配制出Ghost的香水师,她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能贴身保护她,没让你真的娶她,你明白其中的区别吗?”方宏没料到方烈居然会罔顾他的意思,越级申请了结婚。   原本方宏以为方烈只是太进入角色,不过在人前做做样子。但是今天看来,显然方烈是认真的,这才是他不能容忍的。   方烈有大好前途,他的另一半就算不是军事世家的后代,也该是精明干练能为他打理身边一切的人。   温婉的履历方宏看过,完全不符合这个标准,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方烈在操心她,帮她解除身边的麻烦。   把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这是方宏最不愿意见到的。   “我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区别,我会贴身保护温婉的,爸你不用操心……”方烈的声线里有着一丝不耐烦,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不用操心?你的前途不要了,小命也不要了?温婉根本不能保护自己,只能拖你的后腿。”方宏的声音越发高昂,愤怒中带着恨铁不成钢:“你很快会后悔的,她不是最适合你的人……”      温婉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两人。   她轻手轻脚地往后退,退到洗手间的门口,转身进去关上门,这才放开手轻轻喘气。   原来方烈娶自己的缘由,是要贴身保护她,因为她是Ghost的配制者。军方害怕失去这个重要人物,这才派方烈到自己的身边来……   原来方宏并不赞成两人的婚事,心中有着别的人选,希望方烈能跟她分开……   原来方家二老对她的冷淡,不是因为表面的不喜欢,而是完全不认同她这个人。在方宏眼里,或许她温婉只是一个有价值的香水师而已……   温婉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扶着墙几乎站立不稳。   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双眼透着被隐瞒后的愤慨和难堪。   温婉想过千百种到方家后要面对的,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最糟糕的局面。   “温小姐?”保姆见她很久没下楼,在外面敲门轻声唤她。   温婉对着镜子眨巴着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刚结婚一天,难道他们就要准备离婚了?   “我没事,待会就出去了。”   她敛了笑,认真地看着镜子里面无血色的女人,低低地说:“你该醒醒了,方烈为的是什么,你又为的是什么,难道都忘记了?”   不错,方烈是为了得到Ghost的补偿,近身保护自己。而温婉的目的,就是为小叔叔洗清罪名,还文轩一个清白,让她不再自责痛苦。   既然这场婚姻是因为利益而结合,他们又各有各的目的,方宏的话又何必令她动摇?   如果可以,在真相大白之前,不管方家二老多厌恶她这个媳妇,温婉都会硬着头皮撑下去。   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小叔叔……      从小提包里拿出粉盒,温婉一点点仔细地给自己补了妆,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粉色的唇膏一涂,依旧是刚进门时漂亮娇美的新媳妇。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愉悦的弧度。   她是温婉,温家人从不会轻易低头退缩的……   手机忽然响起,温婉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却忍不住一笑才接起电话:“宁先生?”   周末她没有去酒吧,只在酒保那里留下了名片。   果然,宁贵上钩了。   对付宁贵这种人,一定不能主动,却也不能完全被动。   他的身边不缺漂亮的女人,要凸显不同,就要欲拒还迎,若即若离。   显然,温婉勾起了宁贵的兴趣,这才会主动来找她。   她当初只是多了分心思,后来方烈说要帮忙,温婉也就放下了。   没想到之前的布置,这一刻却有了结果。   温婉从没想过只靠方烈,把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上,等着别人给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无法掌控,又在原地等待,只会事倍功半。   她很清楚,想要的,只有独自全力争取,才会完全属于自己。   “今周末,还是原来的酒吧?”温婉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毫不在意,让人猜不透:“好,我知道了,会尽量抽时间去的……”   挂上电话,她再次整理好仪容,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方烈和方宏的谈话已经结束,前者正站在楼梯间,见到温婉才转过头来:“补妆了?你已经够漂亮了,再漂亮的话让我都不敢带你出门的。”   经过一夜滋润的温婉,越发妩媚动人,方烈确实不愿意别人看见她现在的风采。   温婉垂下眼帘,不想她看见自己的真实情绪:“又乱说了,伯父伯母在等,我们先下去吧。”   “不用,我们直接回家,出来够久了。”方烈一副不愿意久留的样子,下楼跟方宏钟敏打了声招呼,揽着温婉就离开了。   “这样好吗?”温婉没错看方宏一瞬间凌厉的目光,以及钟敏眼底的不悦。估计在两人心里,她已经等同于狐媚子,印象更差劲了。   “无所谓,我们不住在一起,没必要看面色行事。”方烈知道,方宏身居高位久了,早就习惯别人的服从。可惜,在婚姻这件事上,方烈一点都不想让步。   温婉瞥了他一眼,低头说:“伯父伯母看起来很不喜欢我。”   “那又如何,你嫁的人是我,不是他们。”方烈漫不经心地说着,倾身在她唇上一吻:“等你有了孩子,爸妈就会改观的。”   温婉一怔,转开了视线。   或许,两人还没走多远,就要各奔东西了。   到时候,无辜受害的只会是孩子。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用力揪住裙摆,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 又是一年的光棍节,打滚求包养求撒花!!! 28 28、真 相 ...   “Ghost的配方拿到手后,军方到底想做什么?”温婉实在觉得奇怪,一款香水的配方,用得着军方这么费尽心思得到吗?   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总不能军方没有本钱,打算进军香水界吧?   那真是这世纪最大的笑话了!   “我无可奉告,”方烈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好奇心别太重了,该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该说的我也不能违反规定。”   “我理解的,”温婉低下头,轻轻说着,双眼却眯起,露出不悦的神色。   说什么无可奉告,说什么不该告诉她的,通通都是借口。不过她是一个比人质好一点的证人,只要人身安全了,其他根本无需知道……   想起方烈和方宏在书房里的谈话,温婉心底陡然多了一根刺,横在胸口沉甸甸的十分不舒服。   中间还提到了小叔叔的名字,显然方宏对文轩是知道些什么的……   “还没有小叔叔的消息?”温婉定了定神,又问。   方烈微微摇头:“失踪两年了,军方一直束手无策,现在才几天,你就这么着急了?”   “我担心军方得到Ghost的配方后,就不打算寻找小叔叔了。”温婉更担心,有了配方在手,文轩就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军方有了她之后,会怎么对待小叔叔?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要操心。”方烈打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承诺。   温婉扭过头,背对着方烈,向着车窗外撇了下嘴角: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担心的。   原本以为两人为了相同的目的,好歹是一条心,现在发现方烈仍旧是把其他放在前头,比如军令,比如任务……   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失望。可能对方烈的期望太高,才导致了更大的惆怅和失落。   只是已经结婚了的两人,以后该如何继续相处?   军婚不同于其他,他们昨天才登记,今天离婚的情况绝不会被允许的。   婚宴不是儿戏,对于军人来说更是如此,是安定后方的一处港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甩开的。      “……妈跟你说了什么?”温婉的神色很不对劲,从家里出门后,方烈就察觉到了。只是不动声色等着她告诉自己,可惜一路上温婉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   “没有,只是聊了聊家常。”钟敏确实没跟她说太多,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不屑于说,甚至是根本没看好两人。   现在连温婉也觉得,她一开始实在太天真了。   灰姑娘和白马王子幸福生活的故事只会存在于童话中,更何况方烈不是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两人也没什么狗 屁一见钟情,又或者二见倾心,有的只是各自的目的和小九九。   方烈把车子停在路边,眼神复杂地盯着她:“你不高兴,为什么?我家里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希望你能分开来看。”   被他认真专注的眼神盯着,温婉刚刚设定好的心理建设霎时倒塌了大半,不由别扭地撇开脸不愿看着那张俊脸。   这个人,一开口总能说出打动自己的话来。   什么他们是他们,他是他,其实都是一伙的!   “我说没有就没有,开车吧,正好赶上午饭。”温婉不耐烦地咬着唇,催促他快回家。   方烈靠过去,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离开:“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温婉被他紧紧逼近,压下的火气几乎要冒出来,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先回家再说吧。”      两人没能回去详细说,方烈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看着他神色凝重,丝毫没有告诉她的意思,温婉也坦然了。   他们的结合既然为了彼此的目的,又何必介怀其他事?   她自己能够做到的,就不必只靠方烈的手去做……   温婉很期待这个周末的到来,宁贵已经上钩,要让他吐出真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万事开头难,起码他愿意跟自己接触了,不是吗?      方烈离开后几天没有回来,正好让温婉省了找借口偷溜出来。   她精心装扮后,看着镜子里一身橙色束腰连衣裙,勾勒出自己凹凸分明的弧度。细白的手上戴着黑色手链,更显得皮肤的娇嫩。一只花型的小巧戒子,衬托出自己的妩媚和性感。   温婉很满意自己的装束,经历了情事后,她的气质若有似无地透着女人味,相信今晚她会是场内最出色的女伴。   踩着黑色高跟鞋,温婉伸手一抚齐肩的栗色长发,露出一丝浅笑,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向酒吧。   等她进去时,收到男士们炙热的目光,温婉知道自己今晚的打扮非常成功。      在吧台的宁贵起身迎上来,看见温婉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被她捕捉到,嘴角的笑容越发娇媚可人。   “让宁先生久等了,”温婉没有提前,更没有踩着点来,迟到十五分钟,不早不晚,既不显得自己的急切,也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   “不会,等美女是我的荣幸。”宁贵眯起眼,金丝眼镜让他完全不像是企业家,反而带着一点书卷气。   果然人模人样的,难怪会被张兰珠看上。   温婉瞥了他一眼,两人坐在吧台上碰了碰杯。   宁贵喝了一口酒,挑眉问:“还没恭喜Wendy,听说你跟方中校在一起了?他年纪轻轻就晋升为中校,前途不可限量,很受军方看重。”   温婉心里一跳,面上若无其事。   知道方烈的,又跟宁贵有关系的,只有洪红了。   他们登记才几天,知道的人并不多。想来宁贵应该也不清楚自己已经嫁给方烈了,只觉得两人有暧昧关系。   听宁贵的语气,似乎想要攀上方烈,却苦于没有门道,正好碰上自己了。   温婉矜持地微笑,心里转了几圈,是该大方地说把他介绍给方烈,还是先婉拒一下再勉为其难地答应?   毕竟得到的太容易,不仅不会珍惜,像宁贵这样在社会上打滚了多年的人,甚至会有所怀疑。   想到这里,温婉淡淡地笑了:“方烈是方烈,我是我,他得军方看重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贵端着手中的威士忌,也是一笑:“说的对,是我冒昧了,浪漫了这个美好的夜晚……美丽的小姐,要跟我跳一曲吗?”   “也好,”温婉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踏着高跟鞋走入舞池之中。   原本悠扬轻缓的歌曲一停,猛地换上了激烈的探戈。   宁贵伸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外套一扔,露出狂野的一面,拉着温婉的手就开始飞快地踏步转动。   温婉心绪恍惚了一瞬,想起那晚与方烈默契的一舞。   相比宁贵的华丽和柔情,方烈的舞步偏向精准和刚烈,有着男子的气概。虽然宁贵跳得更好,又懂得体谅女伴,但是让她来评价的话,自己更喜欢方烈的舞。   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令温婉忍不住心醉而沉溺其中。      “Wendy的探戈跳得真好,”一舞结束,宁贵绅士地领着温婉回到吧台,体贴地递上纸巾:“想喝点什么?”   “蓝色妖姬吧,”温婉擦完汗,对宁贵笑了笑,随口点了酒。“洪小姐最近好吗?”   “还不错,听说已经跟秦少分手了。”宁贵说完,想到温婉曾经是秦兴的女友,立刻歉意一笑。   温婉早就不介意了,摆摆手说:“秦兴这个人一向三分钟热度,早点离开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宁贵也笑,看着她说:“这么说,Wendy也觉得跟秦少分手其实是一件好事?”   温婉笑而不答,洪红离开秦兴,除了汤燕这个碍事的外,肯定也是三分钟热度,又找到其他更好的对象了。   这件事两人心照不宣,也就没继续谈论下去。   温婉最想要知道的,绝对是张兰珠的事。她的指尖在杯沿一点,对着宁贵一笑:“宁总,我敬你。”      温婉的酒量绝对算不上海量,但是比较之下,宁贵很快就撑不住了。   她在见面前就悄悄调查过了,宁贵每次出席酒会,最后都会在几杯后脚步虚浮地去休息,无一次例外,可见他的酒量非常差。   这简直是天掉下来的馅饼,差点把温婉砸晕。不过劝酒也有技巧,来回几次,哄着宁贵高兴多喝了两杯,他摇晃着就趴在了吧台上。   “不能再喝了……休息室……你带我去?”   断断续续地说完,宁贵已经闭上眼不动了。   温婉在旁边叫了他几声,看宁贵确实没反应了,这才一脸忧心地找来酒保。宁贵还真的在酒吧三楼订了一间长期的休息室,方便他在酒后可以洗澡换一身衣服才走。      等上楼看见休息室的布置,温婉不由挑眉。   果然是有钱人,真够奢侈的。   酒吧说是休息室,其实和五星级酒店没什么区别了。宽敞干净,配备的浴室和衣帽间,显然花费了成本,专供有钱人休息,又或者……偷情?   进门前,温婉就看见隔壁的房间,一对男女连大门都没关就开始纠缠着,发出一阵阵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酒保把宁贵扶上床,就安静地离开了。   温婉站在床前,扫视了四周,走向衣帽间。一半是西装领带,另一半居然是裙装。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到这里来,会是宁贵的妻子洪颜的吗?      “……洪颜不喜欢酒吧,讨厌嘈杂和烟酒味。”   身后突然传来宁贵的声音,温婉吓了一大跳:“宁先生醒了?”   “嗯,一般酒醉后,大概半小时内就能清醒了。这个体质挺好的,Wendy觉得呢?”宁贵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后者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   温婉心里懊恼,她怎么还有心情研究衣帽间?刚才就该趁着宁贵酒醉不清醒的时候开口问他,现在说不定早就得到答案了!   “既然宁先生醒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她忽略掉宁贵刚才说的话,洪颜不会来这里,那么来的只会是他的情妇了。   结婚才一年多,又在酒吧里养着情妇偷情,宁贵还真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衣冠楚楚,比秦兴还不如。   好歹秦兴一脚踏两船踏得光明正大,没有宁贵这样趁着妻子怀孕在外面拈花野草!   “Wendy看起来对我很失望?”宁贵看着她,不由失笑:“我猜猜,或许你还觉得我连秦少都比不上?”   温婉抿着唇,这人难道会读心术的?   “我见到的人太多了,Wendy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那么简单。”宁贵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搭在温婉的肩头:“你真是大胆,不过我喜欢,不愧是方烈看中的人,可惜他恐怕刚新婚要戴上一顶绿帽了。”   温婉大惊失色,这人居然知道了?   宁贵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低笑:“方烈该说过,我不是一般的人,还受到军方的监视……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送上门的猎物,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放过,尤其是温婉这个香饽饽……   温婉咬牙切齿,目测着衣帽间到门口的距离,肩头却是一疼,怎么也挣扎不出宁贵的掌心。   “我忘记告诉你了,三年前我是世界散打冠军。”   温婉瞳孔一缩,察觉到自己的冒进,给方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      她抬起头,紧紧盯着宁贵,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要方烈用Ghost的配方来交换我?”   宁贵笑着摇头:“你很聪明,但是看来方烈没有告诉人任何事。要不要我说出,你最心爱的小叔叔在何方?”   温婉垂下眼,谈判最重要的是筹码。可惜她的筹码太小太薄,宁贵却给出了一直以来自己最想要知道的。   “……他在哪里?”她的声音很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心跳的频率有多快,脑海中甚至一片空白。   “看在你陪我跳了一场舞的份上,我特别赠送好了。”宁贵脱掉金丝眼镜,薄唇扬起一丝弧度,冷冰冰地说:“他死了,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终于写好了,滚去睡觉,么么 29 29、温 暖 ...   温婉只觉浑身的血液像是要倒流,面色刷的一下发白,手脚冰冷,胸口仿佛被人刺入一把锋利的刀刃,疼得她几乎呼吸不了。   她喘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小叔叔失踪了两年,这个人在说什么,他死了?   那个手把手带着她走上香水师道路的人,那个亦师亦友的文轩,那个香水界谁也不能忽视的鬼才,两年前就死了,无声无息地死了?   不,温婉不相信,宁贵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你胡说,小叔叔不可能死了。如果死了,军方怎么至今都不公布,还在找他?”   话音刚落,温婉心里一跳,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丝迟疑。   以军方的能力,用两年的时间却找不到一个人,根本说不过去。尤其后来监视的对象变成温家,方烈又接近自己……   温婉唇瓣微微颤,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难道说军方早就知道文轩死了,所以才制造表象,让所有人都以为小叔叔还活着,配方还在他的手上?   这样想,完全说得过去。温明很可能握有配方,军方的目标一直是他,后来却发现配方是在自己手上,才转移了目标。   所有的事情有了完美的解释,一环接一环地紧紧扣在了一起。   那么,方烈早就知道了吗?   温婉突然想起他在婚前那一晚的欲言又止,方烈犹豫了,是因为他知道小叔叔早就不在了……   她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温明反对她和方烈在一起,是不是也因为知道小叔叔的事,才会对军方有这样厉害的偏见?   温明隐瞒下来,一再不愿说出口的,会不会就是小叔叔的死讯?   温婉的心一刹那间全部乱掉了,以前建立起来的堡垒,瞬间坍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无神地转向跟前的宁贵,忽然回过神来。   单凭这个人的话,自己怎么就能完全相信?   温婉不得不在心里侥幸地想,或许小叔叔真的藏起来了,又或者军方确实找不到他才放出这样的假消息……      “你知道文轩是怎么死的吗?”宁贵显然不想放过她,松开手站在温婉的身边,慢悠悠地在她身边踱步。   “他在两年前,Ghost即将完成的时候,无意中救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在临死前把一页配方托付给文轩。加上这配方,Ghost会更完美。可是这个配方,却是军方不小心泄露出去的秘密杀人凶器,剩下的,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了……”   温婉用力咬着下唇,小叔叔对香水的狂热,她能想象得到。如果这配方能让Ghost变得更好,小叔叔肯定会义无反顾地添加进去。   她想到温家地下室的角落里藏着的瓶子,是文轩偷偷交给自己的。   原来就是那个小小的东西要了小叔叔的性命吗?   小叔叔知道得太多了,关于军方的秘密,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得知……尤其,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所以那个东西要了张兰珠的命?”用了香水后突然毙命的新娘子,温婉不能不这样猜测。   宁贵笑而不答,她皱起眉头,心里开始摇摆,面上却不动声色:“宁先生请我上来,为的就是告诉我这番话?那么你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宁贵抓住温婉的手臂,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文轩手上那样东西在你那里,你还没交给方烈对不对?虽然结婚了,但是你并没有完全信任方烈?”   温婉蹙眉,微微扭头看向他:“我跟方烈如何,是两人之间的事,不劳宁先生操心。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臂上骤然一痛,她的话哑然而止,愤怒地瞪向宁贵。   宁贵悠然一笑:“Wendy是个聪明人,该明白现在处境,并不是给你提条件。我们速战速决,你也少受点罪,不是吗?”   温婉一点都不觉得他会是个守承诺的人,如其把东西给宁贵,还不如便宜了方烈和军方的人!   “看来,谈判是进行不下去了……”宁贵轻声叹了一声,看出了温婉的拒绝。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打赌?”   他放开手,轻松一笑:“我赌今晚12点前,方烈都不会来这里找你。”   温婉眯起眼:“宁先生手段了得,要知道方烈的位置,再阻扰他并不是难事,这对我不公平。”   宁贵耸肩:“不敢你信不信,要阻止特工出身的方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世上只有他不愿意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所以说,方烈不来,是因为他不愿?   温婉心底十分不舒服,这种仿佛被人遗弃的感觉是什么?   她更受不了宁贵在说这话时,流露出来的怜悯和幸灾乐祸。   “既然宁先生对赌约如此自信,明知道要输,我又何必来掺和?”   宁贵摇头:“不,如果我赢了,那么12点后我会放你走。如果我输了,那么只好委屈Wendy留在这里多陪我几天了。”   温婉抿了抿唇,输了她心里不爽,赢了她更郁闷,这简直是一场绝不会赢的赌注,那么自己真要跟宁贵玩吗?   直到此刻,她才后悔,自己对宁贵还是太轻敌了。   只是长久以来都靠自己解决所有的事,温婉已经很习惯了独自思考独自行动,而不是依靠别人。   没想到这一次,却摔得鼻青脸肿,留下无穷的后患。      宁贵不会这么好心,送她回去,很可能就是另一个阴谋。   只是温婉现在处于被动的位置,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如果输了,她虽然能回去,但也在心里留了疙瘩,对方烈的感觉只坏不好;如果赢了,她不能回去,对方烈有的只会是埋怨和不甘,因为他什么都不说,才会令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之中……   光是想想,温婉就知道她和方烈是过不下去了。   婚姻中彼此容不下一颗沙子,更何况是涉及到小叔叔的事?   一想到那个可能被军方逼死的小叔叔,温婉即便一再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宁贵的一面之词,心底却已经没那么坚定地信任方烈了。   连枕边人都能欺骗,即便有再多的理由,温婉都很难完全相信了……      “Wendy考虑得如何了?”宁贵看着低头不语的她,轻声问。   温婉抬起头,脸上毫无刚才的手足无措和悲伤痛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想知道方烈究竟会不会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剩下一个小时,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都要难熬。   温婉知道宁贵说得那么笃定,方烈是肯定不会来的。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让她赢?   让宁贵心甘情愿地放自己回去,又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张兰珠的事,宁贵闭口不提,要么就转移话题。   只能说宁贵早就知道Ghost添加了“毒药”一样的东西,依旧把香水送给张兰珠,显然是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新婚的妻子,宁贵对张兰珠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居然要眼睁睁借香水杀掉她?      “衣帽间的东西很不错,我能看看来打发时间吗?”温婉站起身,一刻都不愿跟宁贵呆在一个房间内,倒不如进去看看,或许有不错的发现。   “请便,”宁贵无所谓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反正衣服是死的,谅她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可惜,他忽略了作为香水师的谨慎和敏锐。   温婉随手翻了翻,衣服清洗过,却还保留着微不可闻的一点点香水味道。这是公司新出的一款高端香水,没有几个人能用得上。如果她没记错,这款香水只卖出了三瓶,而其中又与宁贵有关系的,那就只有……   她的心里惊涛骇浪,脸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评价了几件奢侈品,又说出衣帽间的主人品位不错,完全一副欣赏的态度。   宁贵一向自负,加上温婉刻意背对着他,免得被看出心里的想法。   对于温婉的赞美,他是一字不漏地完全收下。      “12点还差一刻,看来Wendy就要输了……”宁贵话音刚落,正想看温婉露出沮丧懊恼,甚至失望的表情,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不由皱眉。   他吩咐过所有人不得来打扰自己,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听话?   还是说,方烈居然来了?   带着兴味,宁贵施施然地打开房门,看向站在外面的人,不由一怔。   不是方烈,这人长得高大,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双眼里满是尴尬和局促。   “有什么事?”   “我是新来的,听说先生需要红酒,立刻就为你送来了。”   宁贵不耐烦地摆手:“我没叫红酒,你弄错了。”   “不可能的,刚刚服务台接到的电话,就在五分钟之前……”服务生还没说完,就见宁贵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回房间。   休息室里整整齐齐,就像之前一样,没有缺失任何东西,门窗也是关上的。只是衣帽间里少了一个人,温婉不见了!   “该死!”这招声东击西,宁贵还是大意了,方烈倒是好手段!      温婉没有看见方烈,把她带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小个子男人。   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送到别墅前,便扬长而去,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她下车后慢慢向前走,刚刚逃出生天的喜悦,缓缓被面对方烈而冲淡了。自己现在矛盾,想见方烈,却又害怕见他。   只是温婉抬起头,便看见方烈站在门口。   橘黄色的灯光从后面洒满全身,高大的身影充满了安全感,柔和了他的侧脸,让温婉一瞬间有了落泪的冲动。   刚才的心惊胆战,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缺口,想要全部倾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 最想要的,就是家里点满灯,然后那个人在灯下等你……嗷嗷的 30 30、缠 绵 ...   温婉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脆弱和彷徨。   宁贵的话像是一把刻刀,深深地在她胸口上留下一道疤痕。   小叔叔死了,宁贵没必要骗自己,那么这就是事实。   那么她和方烈结婚,不惜和温明闹翻,这两年来苦苦追寻,又为的是什么?   这一刻,温婉感觉自己像是迷路的孩子,在原地徘徊,永远找不到出口一样,迷茫、难过、痛苦,还有无尽地懊悔……   方烈看着呆呆站在门口却不打算进来的温婉,轻轻叹了口气,上前牵着她往里走:“委屈你了,上级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我只能动用私人关系把你带出来。”   温婉双唇一颤,原本一肚子想要问的话霎时说不出口。   是她大意了,是她轻敌了,是她给方烈带来麻烦和无尽的后患。可是这个人开口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慰自己,提也不提她的过错和鲁莽。   温婉撇开脸,有些不敢正视身边的方烈。   这个人看着厉害,却总是包容和纵容着自己。   “……你早就知道小叔叔已经死了?”但是文轩的死,就像是一根刺,让温婉怎么也忽视不了。   原本可以有更委婉的方法,或许有更好的提问方式,温婉一张口却挑了最糟糕的一种——这是不信任地质问。   方烈挑眉,盯着她半晌才开口:“看来宁贵跟你说了不少东西,关于文轩的死,他是不是告诉你,是被军方逼死的,又或是军方想要灭口所以才动手?”   温婉抿着唇,死死看着他:“小叔叔的身体一向很好,没道理突然就这样去了……”   “不可否认,文轩是香水界的一大鬼才,可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方烈从吧台里倒了两杯威士忌,放在温婉的手里:“他的好奇心太重了,最终害死了自己。”   “你这是狡辩,谁没有好奇心?”温婉皱眉,不愿意任何人说诋毁小叔叔的话,下意识地分辨。   “的确,有好奇心不是坏事,问题是……怀璧其罪。”方烈喝了一口酒,垂下了眼帘,似乎对温婉的愤怒和辩解毫不在意。   温婉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小叔叔知道了也没什么,问题是他拿着那个东西受到不少人的觊觎。   比如宁贵,又或者更多想要利用这东西的人。   方烈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后悔了。”   温婉诧异地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接近宁贵,想从他身上打听消息,我知道自己怎么劝,也很难让你死心,倒不如吃点亏,就会打消念头。可惜,我还是低估了宁贵这个人。”   方烈放下酒杯,细碎的黑发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你完整无缺地回来了,但是宁贵在你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你已经不再信任我了,对吗?”   他指着温婉的胸口,露出惋惜的表情。   温婉低头不语,她确实对方烈产生了怀疑,根本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了。   宁贵确实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两人的关系回到了最初陌生人的状态,不再信任,不再靠近,渐渐疏远。   “我也太高估了自己,以为有我在,宁贵做不了什么。显然,我还是高估了你对我的信任。现在原来,居然是这样不堪一击。”方烈自嘲一笑,接过她手里一口未动的酒,仰头喝尽。   连他倒的酒,温婉都不敢碰了,更何况其他?   他们在身体上已经是最亲近的人,可惜彼此的心却越行越远。   这不是温婉的错,只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于是才会到达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之中……   “时间不早了,你也担惊受怕了一晚,去休息吧。”方烈看出温婉的抗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就走向楼上:“我今晚睡客房,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睡吧。”   温婉惊讶地站起身,眼看他果然往客房走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晚是她冲动了,鲁莽了,妄图从宁贵身上打听到事情的真相,最后却差点赔掉了自己。   方烈不能亲自去,却动用私人关系救出自己,可见这件事忤逆了军方的意思。   温婉心里很矛盾,唯一明白的,就是结婚只有两天不到的他们,却要开始分房了。   害怕了几个小时,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个清冷安静的房间,而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有力的臂弯。   她疾步上前,咬着下唇,迟疑了片刻,还是用手紧紧圈住了方烈的后腰:“你、你别走……”   方烈惊讶地转头,感觉到温婉微微颤抖的身体,明白今晚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   虽然心里对温婉的怀疑有些不舒服,可是今晚不是赌气的时候,现在离开,或许两人就真的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方烈心里叹气,他对温婉总是忍不住心软。   温婉的故作坚强,她的调皮聪明,她的温柔专情,都让他沉溺其中。   伸手把温婉揽在怀里,方烈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嗯,”温婉把脸埋入他的胸前,心里懊恼,双手却紧紧揪着方烈的衣角不愿放手。   她是真的害怕了,面对宁贵的咄咄逼人,得知小叔叔去世已经两年的消息,知道小叔叔的心血Ghost其实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时……   温婉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盯着方烈,心底忍不住一揪,一脸恐惧:“宁贵说Ghost里面添加了东西,是一种致命的毒药,那你用过后,会不会……”   方烈握住她的手,拉着温婉坐在床上,听见她对自己的关心,面色一缓:“我没事。”   温婉的双手在他身上摸索,一脸担忧:“真的没事?军方有解药吗,你吃过了吗?别隐瞒,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管你相不相信,关于Ghost和文轩的事我昨晚才知道的。虽然之前心里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没有在证实之前实在不敢告诉你。”方烈明白文轩对温婉的重要性,没有具体的证据,怎么能把这消息说出口?   “我……”温婉想要相信,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不用急着回答,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想要解释什么,又或者向你证明什么。”方烈单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惊惶犹疑的小妻子。   温婉因为他由下而上的视线,而变得手足无措。仿佛刚才的掩饰,现在这一刻,在方烈面前无所遁形。   方烈托着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神色真诚:“你越是在意,我越是觉得你在乎文轩。你现在有了我,忘掉他好不好?”      温婉痛苦地闭上眼,没有看身前这个在证婚人面前发誓一生忠诚和爱她的人:“……我放不下,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方烈慢慢站起身,用力拥抱着她,仿佛要把温婉的脆弱通通揽在怀里,一并承担。   “没有谁会不想自己的妻子把目光放在自己多一些,更多一些的。”   温婉反手搂着他,踮起脚尖吻上方烈的唇。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说,脑海中有很多疑问,有很多顾虑,自己只想全部放下,仅仅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对方,靠近对方。   方烈伸手压着温婉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温婉轻轻喘着气,伸手胡乱扯着他的上衣,勾住方烈的脖子让两人靠得更近。   亲吻、轻抚、紧贴、纠缠……   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眼中看到的只有彼此。   彼此的体温上升,彼此的呼吸交缠,温婉只能伸出双臂紧紧抱着身上的人,低低地呻吟着,想要多一点,更多一点。   只有不断地索要,不断地紧贴,才能让仓皇难过的心平静一些。   身体越是累,越是痛,温婉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她只想一直沉沦,直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刻到来……      一滴晶莹的泪滑过脸颊,方烈爱怜地吻上温婉的眼角,她的面颊,她的唇。   温婉昏昏欲睡,嘴里却喃喃自语。   方烈低头,听见她脆弱凌乱的声音:“……不、不要离开我……”   “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两人的脸颊相贴,方烈只能用力地拥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小妻子,微微蹙眉。   如果不是他先下手为强,无视父亲的反对,把温婉带入自己的保护圈,成为自己的妻子。   那么今晚,温婉就不可能从宁贵那里全身而退。   军方绝不会留下任何有可能危险的因素,幸好……   方烈抱着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温婉,感觉到臂弯里的温暖和柔软,一夜的担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   她还在,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31 31、身 心 ...   温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床 边凉凉的,说明方烈早就起来了。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时之间很迷茫。自己和方烈的关系,因为宁贵的掺和有了隔阂。   温婉在想她是该放弃以前天真的念头,还是和方烈说清楚?   “醒了?”方烈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在想什么?”   “想你……”温婉说完,抬起头看向他:“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因为不迟,”她醒来后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烈明白她在宁贵那里肯定听到了什么。   温婉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告诉他:“昨晚在宁贵的衣帽间发现不少女装,上面残留的香水味,是公司有名的粉红系列‘Mary’,价格昂贵,至今只卖出了三瓶。”   方烈闻言,坐在了床沿,没想到她居然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是谁的?”   “如果没记错,这三个人与宁贵有关系的,只有他的继母应莲。”温婉说这句话时,心里也有点不确定,方烈会相信她的话吗?   方烈挑眉,眼底突然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原来如此。”   温婉眨眼间也跟他想到了一处,诧异地瞪大眼:“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从这里入手,宁贵逃不掉了。”方烈摩拳擦掌,军方想捉宁贵把柄很久了,可惜这人谨慎得很,没想到这么大的现成把柄会被温婉找到,不由喜形于色,凑过来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还是你最厉害,兰珠她可以瞑目了。”   温婉低下头:“恰好而已,要不是宁贵这人太自负,也不可能把我带到那里去……”   方烈知道她想起了那晚的不愉快,轻轻叹了口气:“以后再不会了,全部忘了吧,好吗?”   “张兰珠瞑目了,那么我的小叔叔呢?”温婉抱着膝盖,眸里满是无助。   文轩究竟做错了什么,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方烈伸手抚开她额前的碎发,眼神深沉:“等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除了答应,温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每次都是等,她已经等待两年了,等到的却是小叔叔早就去世的消息。   这次再等,小叔叔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结果已经不能改变,她最多只能增加怨恨,对方烈的感情会随着这件事慢慢被消磨殆尽,两人的分手成为了必然。      方烈和温婉吃完晚饭后就匆匆出去了,想必是要把宁贵的第一手消息告诉军方。   温婉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温明的电话:“爸,你早就知道小叔叔他已经……”   她深吸了口气,最后的几个字被胸口的沉闷打断,只是温明已经明白:“方烈告诉你的?不错,文轩已经离开两年了,是我一直隐瞒他的行踪,尸骨悄悄埋在温家的祖坟里,连墓碑都不敢给他立,就怕有人去打扰他的清净。”   “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婉心口闷痛,她苦苦等了两年,硬撑着两年,最后却知道这样的结果吗?   “这是文轩的意思,他临终前交代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你是个实诚的孩子,我们都担心你知道后会想不开。”温明想到好友临死前还惦记着温婉,双眼不由发涩。   “小叔叔是这样说的?”温婉闭上眼,很像文轩的作风。其实小叔叔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却迟迟装傻,在最后的一刻,仍旧惦记着她吗?   “我能去看看他吗?”她哽咽着,小声问温明。   “军方已经找到那个东西了吧?”温明叹气,他竭力想保住好友最后的清净,可是这个平静的局面已经被打破了,就是从温婉和方烈结婚开始。   “那东西就藏在……”   温婉刚开口,就被温明打断了:“你不用告诉我,那是文轩送给你的东西。不过,这东西还是直接交给军方吧,对你的安全也有保障。身外物而已,我和文轩最不想看见你有事。”   “我会的,”抓紧手机,温婉仿佛能看见温明惆怅的眼神和无奈的表情。   是她任性了,小叔叔和温明却一直包容着自己。      方烈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温婉坐在客厅等他。   她打扮得很得体,还化了淡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小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心爱之物一样。   看见他,温婉转头露出一抹浅笑,把盒子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请转交吧。”   “这是什么?”方烈打开盒子,瞳孔一缩,没想到军方一直在找的东西,居然在温婉手上。“你要我转交给军方?”   “嗯,但是有一个条件。”温婉顿了顿,目光放在那个普通的盒子上:“这东西还给军方,请不要再打扰我家人的生活。”   “可以,”这一点,方烈还是能做主的:“我会请示上级,撤走温家监视的人。”   温婉点了下头,又说:“还有一个条件。”   方烈看向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离婚吧。”   方烈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涩,看着温婉有种伤心:“为什么?”   “我承受不了,每次看见你,就会想起小叔叔的死。虽然不是你的错,也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因为军方,所以小叔叔才会死的。如果这东西没有流落到外面,小叔叔就不会被牵连……”温婉捂着脸,声音沙哑又难过。   方烈沉默了一会,想要上前抱着她安慰,最后还是收回了手,沉声说:“只有这点,我不能答应你。”   “当初接近你,是有军方的任务在,也有保护你的意思。但是到后来,你只是最适合当我妻子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拿着盒子,方烈再次走出家门。   只是在门口,他脚步稍稍一顿:“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了。先冷静一下,等我回来再谈。”   温婉看着那个高大□的军人,已经挺直着腰板离开,心底涌起了一丝舍不得,以及无尽的悔恨。   她流连方烈的温暖,却又不能原谅自己继续幸福地和他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些军人,小叔叔或许还能活着……   温婉知道自己的想法钻入了牛角尖,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是这一刻,不去责怪方烈,她只能更自责,更不能原谅自己。   继续下去,她的情绪只会爆发出来,纠结在方烈身上,让彼此更加痛苦。   与其这样,还不如彼此分开。   温婉相信,以方烈的为人,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伴侣……      温婉还是太低估了方烈的坚持,他每日早上出去,晚上必然回来。   两人没有多少交谈,沉默以对,每晚直奔主题。   仿佛身体越契合,两人就能靠得稍微近一点,就能忘掉之前所有不好的事。   温婉每每在喘息和耳红心跳中,感觉到方烈的体温,似乎小叔叔从来没有横在两人中间。   这种身体上的快感,让她沉迷。却在结束后,感觉到更加空虚和惆怅。   只是这样,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一夜,方烈进卧室后依旧一言不发地脱掉上衣。   温婉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六头肌,以及胸前细细的抓痕,这都是他们昨晚激烈的成果。   她被方烈压在身下,熟悉的掌心轻易撩拨起自己的热情。   温婉留恋这种温存,却又害怕有一天会离不开。   她咬着唇,果断地推开了身上的人:“今晚……我们好好谈一谈?”   方烈低头吻着温婉的颈侧,听见她低低的抽气声和呻吟,含糊地问:“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聊天,是我做得不够?”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那只手顺着小腹滑下,温婉弓着后背,抓着了他的手臂:“等等。”   “我不想再等了,”方烈单手就束缚住她的双臂,指尖探入那个熟悉而温暖的销魂地方,轻柔地辗转揉捻。   温婉低呼一声,几乎要瘫软在床上,湿润的双眼勉强保持着清醒:“我们不该这样的……小叔叔死了,我怎么能幸福地过日子?”   “为什么不能?”方烈抽出手,俯身对上她的视线:“他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是他的好奇心太重,如果不是他明知道那东西不能碰还是加进了香水中,如果他不是太自负认为没有人知道那东西在他手上,那他不一定会死。”   如果文轩一开始就把东西交给军方,他能活得好好的,而不是在两年前变成一具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尸体。   “你……在狡辩!那惹祸的东西,根本就是军方制造出来的,却放任它流落到外面。”温婉极力争辩,在一波波的情潮中几乎要丢盔弃甲。      “你不也在狡辩?”方烈吻上她的唇,细细厮磨,缓慢加深:“你明明喜欢我,心疼我,担心我,却又说要离开我?”   温婉被撞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拼命摇头:“不,不是……”   “真是不听话的小嘴,”方烈含住她的唇,恨不得把温婉拆骨入腹,免得这人还想要离开自己:“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   回答她的,是温婉两腿一伸,用力夹住方烈腰上的动作。   方烈眼神一沉,这女人根本就是在火上加油! 32、攻 陷 ...   一声声的呻吟持续到凌晨,方烈看着臂弯里昏睡的人,坐在床沿,拿出很久没有碰过的香烟。   他一向自律,不爱抽烟喝酒,只偶尔在烦恼的时候抽上一支。   方烈不喜欢沉迷的感觉,有些军人喜欢烈酒和雪茄,那种剧烈的感官令人着迷,却很可能在某一刻让自己处于松懈之中而陷入危险。   他不愿意这样,所以很少抽。   只是在这一刻,方烈忽然想要抽一支,好缓解一下胸口的烦闷。   今晚看见温婉的一刹那,方烈就知道她有事想要说,而且肯定不是他想要听见的。   果然,她提出了离婚,因为自责,更多是对军方的迁怒划归在自己身上。   还有的就是,当初温婉在他身上试用香水,温婉没想到会那么危险,多多少少心里的内疚几乎要把她淹没。   温婉为了文轩,逼着自己做出很多违背心愿的事。可惜到头来,却还是不够狠。   如果够狠,她就会等到方烈发作,然后拿着证据摆到军方面前,让军方哑口无言,把文轩的罪过抹去,很有可能还给温家不少优待。   当然,温婉再聪明再狠毒点,就会用方烈作为要挟,军方为了脸面和看在方烈父亲那位上将的份上,还可能妥协做出更大的让步,她能得到更多的实惠。   可是温婉没有继续这样做,甚至是匆匆中断了,害怕方烈出事,每每小心翼翼又悄悄地盯着他,只以为方烈不知道。   其实方烈都看出来了,温婉不够狠,甚至说是太心软了。   那晚温婉提出离婚,眼底却还带着几分忧郁。   正因为如此,方烈避而不谈,白天不在她面前出现,让温婉没有再开口的机会。晚上回来后,两人在床上纠缠到身体疲倦,根本没有交谈的时候。   温婉在一步步更迟疑,对方烈就是最有利的。   只要方烈继续“拖”字诀,他就不信温婉在最后依旧会斩钉截铁地跟自己离婚。   现在解决掉其他问题,温婉迟早会陷入他的温柔乡里不愿离开。   方烈很期待那么一天,现在他最需要的,只是忍耐和等待。      有了突破口,张兰珠的案件再次被提出来。   媒体疯狂报道,这件两年前的案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谜案,没想到军方在这个节骨眼里提出来。   尤其是,最近宁贵的公司正是上市的关键时机。   有心人不得不猜测,宁贵是不是得罪了军方高层的什么人,才会在这时候在背后给他一刀。   人证、物证搜集得清清楚楚,这些难不倒方烈底下的人。   他不必要事事躬亲,有温婉的提示,事情有了突破,关键就在于宁贵的继母应莲身上。   两人的关系做得很隐秘,十多年来没有人察觉的到。   即使是宁家服侍多年的管家,也是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宁贵太自负,把温婉带到了酒吧的那个休息室,他最隐秘的地方,方烈也找不到这个突破点。   随着事件慢慢浮出水面,他耐心地一点点丢出后招,打得宁贵措手不及。   宁贵对温婉的伤害,方烈不打算轻易饶恕他。   一次性玩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点点地刺上一刀,等那人没有一点还击之力,慢慢在痛苦中倒下,眼睁睁看着白手起家的公司一点点崩坏,这才是最难忍受的。      温婉半个月后看到电视新闻,才知道方烈天天出去,原来是对宁贵动手了。   屏幕前的宁贵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下巴全是胡渣,眼底挂着黑眼圈,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休息。西装乱糟糟的,一片凌乱,双眼迸发出的愤怒和不甘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宁贵还不愿意输,可惜前面已经看不见希望了,只能见招拆招,再寻求外援。   可惜这次的对手太强大,对于宁贵来说这是致命的一击。      刚关掉电视,方烈就回来了。   难得在下午五点前回来,温婉只低下头不看他。   两人现在除了夜晚在床上,几乎不再交流和碰触了。   温婉用冷淡伪装自己,方烈却有做不完的事,似乎并不在意她刻意的避开。   只是今天,方烈却主动靠近,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看到宁贵了?”   刚进门时,他瞥见了电视屏幕上的人,比想象中要落魄,只是还在垂死挣扎,不愿服输。   “……他会怎样?”   宁贵如何,温婉一点都不关心,只是两人之间除了别人,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话题,便随口一问,挣扎着要坐在旁边,却被方烈更用力地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谋杀张兰珠的罪证涉及到军方的一级机密,只能私下解决了。”方烈握住温婉的手指,一根根地把玩着,仿佛是看见了有趣的玩具。   温婉挣脱不得,便由着他了,皱起眉头:“那么说,张小姐是白死了?连军方也奈何不了他?”   现在的罪证,不外乎是贿赂官员,逃税漏税之类的小打小闹,要不了宁贵的命。   可是杀人天命,就这么放过宁贵,温婉真替张兰珠觉得不值。   方烈看出她不高兴了,缓缓开口:“兰珠当初会被杀,一是她无意中发现宁贵和应莲在背后往来,超出了一个儿子和继母的界限;二来公司背后的事,知道得太多。最关键的一点是,兰珠爱上了宁贵,不择手段用这些来威胁他。”   “宁贵这个人一向自负,最恨的就是别人背叛,还有就是威胁。”   所以,宁贵如了张兰珠的愿,娶了她,却没让她在宁家享福哪怕只有一天。   反正新娘子暴毙,新郎装出伤心的样子,谁也不可能看出不妥来。   宁贵自从那次之后没有再娶,别人只觉得他还记挂着前妻,绝不会想到他和继母之间不清不楚,又暗地里杀掉了妻子免得碍手碍脚……   这便是张兰珠的悲哀,估计她到死,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爱上了这样一个渣子,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张家没有出面?”张兰珠去世两年,张家人始终耿耿于怀,现在军方手头上有把柄,他们绝不会让宁贵好过。   “张家想掺和,被我阻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还不到张家胡来的时候。反正宁贵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何必多此一举?   温婉抬头看了方烈一眼,知道他胸有成竹,宁贵估计逃过了这回,也逃不过下回了……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温婉也没有跟方烈交谈的意思,揉揉额头疲倦地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你随意。”   她的客气疏离,没有让方烈退后,反而是把温婉压在床上,轻轻一笑:“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你去忙吧。”温婉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方烈,无声地拒绝了他。   方烈躺在她的身边,大手搂着温婉的腰侧,探入睡裙里大肆游弋,最后停在她的小腹上,声音沙哑:“你这个月的……还没有来,是不是?”   “不是!”温婉扭过头,瞪向他,心里也开始忐忑,面上却若无其事:“我一向不准时,过两天就该来了。”   她蹙起眉,瞥了眼床头柜的抽屉。   自己明明每次都记得吃避孕药,没道理会怀孕的,除非那药是假的。   温婉把药藏在她的私人物品后面,又用维生素的瓶子装的避孕药,方烈不可能发现。   或许,她该去药店换其他牌子的避孕药试试? 33、隐患 过了两天,温婉实在忍耐不住了,直接到药店买了试孕纸。   她看着明显是阳性的反应,眉头几乎要皱得打结。   该死的,每次都吃避孕药,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温婉当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方烈的。   两人结婚至今,有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等方烈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高兴,是惊讶,是犹豫,还是皱眉头表示不悦和厌烦?   不少男人讨厌小孩子,毕竟他们太吵闹了。尤其方烈一直在军中,更可能不喜欢不懂事的小孩。   温婉自嘲一笑,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这孩子才到自己肚子里,能不能平安生出来还是未知之数。   她叹了口气,转身还是去了妇科医院。      温婉拿着医院的化验单,结果跟药店的一样,孩子有四周了。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真是想不到这么快会有一个小生命到临。   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温婉的手一顿,忽然想起刚才问妇科医生的话。   “吃了避孕药会怀孕吗?”   “避孕药不是100%的效果,只有90%左右,会怀孕的几率比较小,不代表完全没有。”   她纳闷了,就10%的机会,居然让自己碰上了?   温婉拿出手里的维生素瓶子,忍不住又转身去了药店问店员有没其他可靠的牌子。她可不想以后不留神肚子里就有小孩了,让自己打个措手不及……      药店的售货员最后微抽地看着温婉拿出维生素瓶子质问她避孕药的事,只是前者拿起药丸看了看,惊讶地拿出一瓶她在吃的维生素片,脸色奇怪。   “小姐,这是普通的维生素片,你是不是拿错了?”   温婉一怔,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不用说,肯定是方烈做的好事。   她还是太小看方烈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了自己的药片。   难怪自己怀孕了,原来避孕药变成真的维生素片,不愧是军事出身的,搜索能力一流,还干净利落地换掉药片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温婉越想越气,鼓着脸气呼呼地回到别墅,看见方烈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把维生素瓶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她瞪着方烈恨恨地说:“你做的好事,居然不问过我的同意就……”   方烈挑眉看向温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对她的愤怒表现得风轻云淡:“老婆大人,孩子有我一半的努力,难道你就不能事先问问我的意见?”   被他反将一军,温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什么孩子一半是你的,难道我们两人还能把孩子一刀切开两半再分掉?”   方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满脸惊喜地站起身拉着温婉坐下,掌心覆上她的小腹,轻声问:“你去确定了?孩子多大了”   “四周,”温婉甩开他的手,被人算计的感觉十分不好,她才不会给方烈好脸色:“我还得进办公室,孩子还嗅了‘Ghost’的味道,很可能会有很多负面影响,我们不能要……”   方烈敛了笑,蹙起眉头:“你想打掉孩子?”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温婉,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和不悦。   “……这个孩子可能会有缺陷,毕竟Ghost的毒性太强了。”   温婉说完,却被方烈搂在了怀中:“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医生怎么说?”   “孩子太小,还不能看出问题。”温婉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被方烈带着走了。   原本她想要对方烈发怒的,最后变成两人一起为孩子担心,心情不由惆怅起来。   “那就等等再说,我用Ghost这么久都没事,我们的孩子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方烈说得斩钉截铁,温婉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你私自换掉我的避孕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方烈揽着她,见温婉气鼓鼓的脸只觉可爱,不由失笑:“那么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像昨晚那样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温婉脸颊一红,又气又怒。   这男人最近不懂得节制两个字怎么写,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快就搞出人命来!   “孩子三个月都不稳定,不能同床!”温婉气定神闲地说着,见方烈不为所动,真是急了:“真的,医生说了,前面三个月很危险……”   方烈搂着她的肩膀笑了:“我知道的,只是看来你也很喜欢这孩子了?”   “胡说,”温婉别扭地撇开脸,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也挺期望这个孩子的出生的。只是方烈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她说什么也不要在方烈面前摆出高兴的表情来。   “只是不做到最后,还是有很多其他可以做的……”方烈抓着她的手沿着他的小腹缓缓往下,温婉忽然脸色一红,猛地抽出手恨恨地瞪他:“你、你可恶!”   说完,温婉像火烧屁股一样飞快地跑上卧室用力关上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方烈依旧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他要当爸爸了,这真是几年来最大的好事。   只是,自己需要跟家里人说吗?      方宏对温婉的感觉,只停留在Ghost配制者的身上,根本不看好两人会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方烈也不急,家里不愿接受他们两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想着过段日子慢慢就会好起来了。   不得不说,温婉这时候怀孕,真是个恰好的时机。   方宏再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却不能不认自己的孙子女。   血浓于水,方烈不信方宏能割舍得下。      直接打电话告诉方宏,似乎太便宜他了,倒不如等这个上将父亲亲手从别人手里得到自己的资料,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方宏果然在三天后打电话来,方烈听着那边愤怒的咆哮,眯起眼嘴角带着笑意:“恭喜父亲,很快会有孙子了。”   “就算在宁贵这件事上她做得不错,我还没承认她是方家的媳妇。”方宏的话,对方烈基本上是不痛不痒的。   他拿着手机,嘴角微弯:“没关系,既然方家不肯认小婉,正好温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就让孙子改母姓好了……”   “你敢!方家的人什么时候掉价到要改女人的姓氏了?”方宏大怒,恨恨地打断了方烈的话。   方烈对父亲了如指掌,方宏这辈子最爱的是面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抹黑。   现在自家孙子改成了媳妇的姓,以后出去了方宏还怎么做人?   他就算多不喜欢温婉,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这事不急,反正孩子才四周。”方烈不紧不慢地说着,掌握着话题的主动权。   方宏也发现了,可是又不能置直系的孙子不理,只能退一步:“怀孕马虎不得,我让林嫂去你家照顾温婉,就这样决定了。”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   方烈拿着手机笑了,他想要的就是林嫂。   林嫂是跟着方家二十年的老佣人了,煮的一手好菜,煲汤更加一流。   他想着自己经常出去,有林嫂在陪着温婉也好,照顾她也好,总能让自己放心一点。   只是林嫂是母亲的心头爱,要她割爱不容易,如果是方宏去说就简单了。      可惜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方烈就接到个紧急电话,不由皱起眉头。   没想到,宁贵居然在押解的途中逃跑了?   只是宁贵一个人不足为患,如果有人在军方重重包围中逃出来,就不简单了。   显然宁贵不可能事一个人逃出来的,那么这帮凶就不是一般人了。   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温婉告密的事,来找她麻烦。   如果是这样,温婉就危险了。   方烈看向卧室的目光,不由染上一层担忧。 34、惊险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温婉对宁贵逃脱的事一无所知,她苦恼的是肚子里突然出现的孩子。   没几天,方烈带来一个叫林嫂的大婶,说是照顾她的,温婉本来觉得自己肚子还没显怀就找人照顾,方烈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又觉得他这是找人盯着自己,别让她有机会打掉孩子,心里更加抗拒。   温婉对林嫂一句话不说,后者也不恼。   林嫂照顾了方家这么多年,对怀孕中的孕妇脾气不好早就清楚,依旧笑眯眯的,反而让温婉一肚子的火像是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成就感。久而久之,她也不为难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婶子了。   “真香,今晚喝什么汤?”   林嫂笑笑说:“你最喜欢的百合莲子羹,来,先坐下,小心点。”   温婉失笑:“才两个月不到,你和方烈都太紧张了。”   林嫂心里叹气,这是方家的长孙,可惜方烈的父母不喜欢温婉,要不然这两人有了孩子,怎么会没人上门看望庆贺?   “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你自己也得注意点。”   “知道了,”温婉答得心不在焉,她怀孕的害喜情况几乎没出现,很轻松,几乎感觉不到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   因为这样,反而没有就要当母亲的紧迫感和压力。   “来,多喝点……”林嫂刚说完,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不由奇怪:“一大早的,谁来了?”   她出去开门,半天没有回来,温婉纳闷了,起身去一看,皱起眉头。   门外的人穿着快递员的工作服,戴着帽子遮住了半边脸,温婉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宁贵。   虽然憔悴又晒黑了很多,但是那双眼睛是很难骗人的。   “看来,你们过得不错?”宁贵好整以暇地脱掉帽子,施施然地往里走,完全当作是自己家一样。   温婉看着他走进去,只挑了挑眉,依旧站在玄关看向不请自进的人:“不知道宁总有什么吩咐,特地过来了?”   宁贵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方烈对你真不错,什么都没跟你说……”   温婉皱眉,不喜欢这人打哑谜兜圈子:“宁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公司被方烈整垮了,我现在破产,固定资产被冻结,已经身败名裂。你觉得这些,都是谁一手造成的?”宁贵的样子变得十分狰狞,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温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看见了晕倒在门口的林嫂,她的胸口还有起伏,应该只是被打晕了,才放下心来,转向宁贵:“我对军方来说也是人质而已,你觉得方烈会告诉我这些事吗?”   宁贵走到她的跟前,相差不过两步,冷冷一笑:“你想拖延时间,要等谁回来,方烈吗?”   他的目光在地板上的林嫂身上一扫,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很可惜,恐怕他要赶不及了。”      “你对方烈做了什么?”温婉大吃一惊,难道宁贵对方烈出手了?   “怎么,担心了,害怕了?”宁贵又向前走了一步,阴测测地笑着:“放心,我还不会动你。你是方烈的心肝宝贝,有你在,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温婉连退几步,后背装上玄关的木架,被宁贵逼到角落,面上也跟着冷笑:“心肝宝贝?宁总确定睡醒了?别忘了,温家一直在军方的监视之下,我会在这里,也因为清楚Ghost的配方。还是你觉得,就凭我知道配方,军方会轻易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宁贵眼皮一跳,余光飞快地周围一扫,收起了笑容。   或许温婉是在故布疑阵,但是他不能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她说得很合理,懂得配方的人,只送来一个煮饭洗衣服的大婶,却不配保镖,方烈还经常不在家,就像是挖着一个大坑等着自己去跳一样。   宁贵不敢大意,伸手从裤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刀。   他看着温婉,扯出腰上的皮带,用力在她双臂上捆紧了,扔在沙发上:“乖乖呆着,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够温柔了。”   说完,宁贵弯着腰在屋内搜索了一圈,又小心翼翼地站在窗台上朝外看。   等了十多分钟,没有任何动静,宁贵渐渐没了耐心,眼底闪过一丝恼恨。   他又被那个女人给忽悠了,温婉就算懂得配方,也早就交给军方了。没了价值,她又怎么会被重点保护?      看着宁贵步步逼近,温婉刚刚说的话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她只想着方烈出门频密,附近肯定有别的人监视自己,没道理只放任她独自一个人在家,没想到半天没动静……   又或许附近不是没人,而是还没到时机出现。   军方的人,或许想要除掉她?   温婉越想越是心惊,勉强镇定下来,撞上了角落的柜子抽屉,伸手随便一摸,居然找到一把水果刀!   宁贵已经在她怔忪的时候一把擒住温婉,拖着她往窗口走去,嗤笑说:“没有一个人,看来军方打算放弃你了。你觉得,会不会是方烈的意思呢?”   他一想到方烈把自己整得身败名裂,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想要发出来。   用瑞士刀的刀刃横在温婉的颈上,宁贵眼底满是恨意:“你说,我是该把你漂亮的脸蛋划花,还是在你身上戳几个洞?”      温婉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眼看宁贵从身后擒住自己,她冷不丁把刀子往后一刺,立刻扑向前朝大门逃去。   宁贵捂着染满血的腹部,脸颊因为痛楚而扭曲,踉跄着追出去。   温婉跑出去没多远,就感觉小腹渐渐发疼,不由白了脸。   眼看宁贵要追上来了,她的心里满是绝望。   有没人来救她,有谁来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      “……小婉!”   温婉眼前发黑,猛地听见一道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勉强睁眼向前看,被抱了个满怀,毫不陌生的怀抱让她终于松了口气。   “方烈,孩子。”她喘着气倒在方烈的臂弯里疼得站立不稳,面无血色地堪堪说了几个字,一头载了下去。   方烈搂着温婉,面如沉水,冷冷地看向被两人压制在地上的宁贵。   他扫了四周一眼,刚进来的时候,感觉到至少有四道目光。   见死不救吗?   方烈咬牙切齿,虽然明知道军令如山,这些人的任务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婉陷入绝境,但是自己却不能忍受。   瓮中捉鳖,军方是用温婉做诱饵,引出宁贵背后的人。   可惜方烈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      打横抱着温婉走出去,不出意料的被几人拦住了。   方烈眯起眼,温婉白着脸陷入了昏迷,他们没有时间再浪费了:“走开!”   “军医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一人曾是方烈的小队长,眼底闪过心虚,小声告诉他。   方烈只看了他一眼,后者瑟缩了一下往后一退。   军医确实早就准备好了,就在三公里外待命,显然军方还没打算要温婉的命。   但是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方烈胸口的愤怒怎么都压抑不住。   他明白对于军方来说,救出宁贵这个背后的人十分威胁,甚至很可能是军方高层中的内奸。   但是方烈不能容忍军方居然拿温婉做诱饵,让怀孕的她受到惊吓!      “宁贵送去哪里了?”方烈握着温婉的手,轻轻放入被子里,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冷冷地看向门外守着的两人。   “监视营,”一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地方对于方烈来说一点都不陌生,送进去的犯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完整无缺地出来。   看来,不需要他动手,宁贵也不会好过了。   “查出来了吗?”用温婉做诱饵,如果还抓不到背后的人,方烈更不能容忍!   “是……蔡少校。”   方烈有点惊讶,这个人他不陌生,军校同期学员,只差一步就达到自己的军衔,居然和宁贵勾结了?   “听说蔡少校和应莲出去的时候,被宁贵刚好碰见了……”   刚好碰见?   哼,不过是宁贵设的圈套。难为这人在军校的成绩跟他不相上下,遇上漂亮女人智商就变成零了。   宁贵还真舍得,连自己的女人也愿意丢出去做诱饵。   这一点,方烈还真是自愧不如。      一人匆匆过来,神色紧张。   方烈一眼扫过去,那人瑟缩着脖子无奈地报告:“方上将来了,就在楼下。”   闻言,他一脸诧异。   父亲居然会来医院,难道会是为了看望温婉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事太晚回来了,么么大家~~ 35、分歧 “父亲来做什么,看温婉还是看孩子?”方烈站在病房门口,没有把方宏迎进去的意思,双臂横在胸前,嘴角勾起意思嘲讽的笑容。   方宏登时黑了脸,瞪大眼呵斥:“你这是对待父亲和上级的态度吗?”   “上级?”方烈眯起眼,双脚并拢,立正后给了方宏一个军礼:“首长好,请下命令!”   方宏被他噎了一下,面如沉水,却也知道这次对温婉不公平,稍稍压下心里的怒火:“小温的情况怎么样了?”   “军医应该第一时间就通知过您了,父亲想问的是什么?”方烈心里不高兴,对方宏的语气也就没平日那么恭敬了。   方宏绷着脸,盯着方烈看了一会才叹气:“这是迫不得已的事,小温作为方家的媳妇,就该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方烈冷笑:“现在这时候,父亲就承认小婉是方家的媳妇了?这点小牺牲,差点把方家未来孙子的小命也赔掉……父亲果然不愧是上将,懂得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方宏皱眉,听着他越说越过分,自己身边的人可不都是听话的,不小心把方烈这时候说的传出去就麻烦了:“你一定要在门外跟我说这些?嫌小温的事闹得不够大?”   方烈扫了眼方宏身边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清不愿地侧身让方宏进去:“小婉还睡着,请别吵醒她。”   方宏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温婉,后者躺在病床上,脸色被白色的被单更没有血色,一张小脸苍白如雪,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起,瘦削而脆弱,不由心底涌起一丝说不清的惆怅。   他的目光落在温婉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方家的孙子。   军医确实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己,温婉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流产的迹象,但是最后保住了。以后好好调理,母子都不会有事。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想到这里,方宏不悦地看向身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孩子没事,你在外面跟我发什么脾气?”   方烈皱眉,目光里带着愤怒:“父亲,孩子没事是侥幸,还是说现在孩子有事了我就能追究责任?”   “这是军令,为了大局着想,揪出内奸……你现在是质疑我吗?”方宏对温婉是有些愧疚,没有事先告诉她,还把她逼入绝境。幸亏现在没事,要不然孩子出了任何问题,估计方烈和温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是方宏一向绷着脸用铁血军人的形象对外,一时放不下面子跟方烈道歉,也并不认为他做错了。   如果温婉不是主动去招惹宁贵,就不会被找上门,更不可能被当成诱饵引出背后黑手。这一开始就是她招惹回来的麻烦,最后当然就该有她来解决。   天经地义的事,方宏并不认为方家的人能够逃避责任。   “父亲,那么你为什么事先没告诉我?”   把他调开,然后让温婉孤身处在危险中,这些都是方烈不能忍受的。   如果有他在,温婉受的伤会少点,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蔡少校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这次,我们很可能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有你在,你觉得蔡少校会上当吗?”方宏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方烈沉默了。   的确,以蔡少校的谨慎,有他在,这件事已经完全能当作是一场闹剧,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   虽然理智上能明白,感情上却依旧接受不了。   温婉所受的苦,都是因为跟了他而得到的,如果不是和自己结婚,她可能还活在一个相对轻松又安全的环境之中。   方烈紧紧盯着方宏,无比认真地说:“父亲,我希望不会出现第二次!”   如果再有第二次,方烈不能保证他能够压下怒火不给温婉拿回公道!   方宏蹙眉,温婉对方烈的影响,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深,这对于方烈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婉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腕和脚踝上的刺痛,却第一时间捂住小腹,满眼无助。   “放心,孩子没事。”方烈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   温婉微微点头,视线扫向他一眼,很快就转开了,垂下眼帘不吭声。   方烈知道,她是生气了。   气他的姗姗来迟,气他没有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帮她,气他不告知她军方的决定,气他把自己当做诱饵而担惊受怕……   方烈确实不知情,但是此次却是方家做的决定,和他脱不开关系。   “抱歉,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的。”   还有下次吗?   温婉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和失望,她那时候的害怕和无助,至今还心有余悸。   如果那时候方烈再不出现,她和孩子都会怎样?   被宁贵追上再次被钳制?孩子受到伤害?她继续在担惊受怕中无助地等待下去?   温婉不敢想象,那一刻的绝望是那么深……   “你不需要说抱歉,我们……”她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句地说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们并不适合,还是分开吧。”   “不,”方烈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分开,目光坚定地看着温婉:“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别让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   温婉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忽然好笑。   如果这个孩子在刚刚被宁贵弄掉了,又说什么没有父亲?   孩子的生父没有出现来救他,以后孩子知道了只会不好过。   温婉不敢想象还有下一次,她和孩子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她不敢冒险,更不敢拿孩子做赌注。这是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赌注,温婉赌不起,也不敢赌。   “方家如果很的重视这个孩子,就不会让孩子陷入绝境之中甚至差点失去。”她叹了口气,原本不想摊开来说,只是看方烈的脸色,显然模糊不清没能让他明白:“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孩子跟着我吧?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没能在军事世家里出生成长,但是起码能够平平安安的。”   温婉不能忍受孩子的失去,还是为了父亲家族的利益,她抚着小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方烈没想到温婉的离开会那么决绝,显然宁贵的事吓着她了,也让她心淡了心冷了。   危险的时候,丈夫没有出现,其他人也没有伸出援手,这种痛苦和无助温婉是不愿意再尝试了。   方烈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俯身在温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你的身体还虚弱,需要慢慢调理。你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温婉知道方烈用的是拖字诀,只是她也累了,说了一会话,就把她全身剩下不多的力气全部抽走了,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你的家人不喜欢我,他们会同意的……我们还是……分开……”   她终于困倦地睡着了,方烈握着温婉的手,见她睡得沉了,这才起身出了去。      方宏还在外面,等着方烈一起回家。   “你妈担心了一整天,回去看看她吧?”   “小婉的情况还没稳定下来,我迟点再回去,待会会给妈打电话的。”方烈不放心温婉,根本不愿意有一刻她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小温怎么说?”方宏知道温婉意识清醒了,看方烈的面色,显然他们两人的谈话是不欢而散。   方烈嗤笑:“能怎么说,一个把她当诱饵的家族,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打算带着孩子离开。”   “方家的孩子,她凭什么带走?”方宏不悦地抿唇,这个媳妇他原本是看不上的,但是温婉在别墅智斗宁贵逃出的聪慧,却是他十分赞赏的。   这才是一个军人的妻子应该具备的素质,临危不惧,胆大心细。   只是,事后逃避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温婉以为,和军人结婚容易,离婚也那么儿戏吗?   “她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了,害怕孩子在我们手上,很快会变成另外一个诱饵。与其这样,还不如小婉自己带大。”方烈把温婉的意思简单说出来,摸着口袋拿出一支烟:“她说得也对,在我们家,孩子迟早也会做军人的,到时候危险系数加大,就得有随时牺牲的准备。”   方烈这些年一路走过来,母亲的担忧和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说到底,他不想温婉重蹈覆辙,像母亲一样害怕担心一辈子。   只是,他又忍不住想让温婉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才会把避孕药悄悄换成了真的维生素片。   到头来,最自私的人却是他方烈。 36、小惩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方烈和方宏的谈话不欢而散,同一时间温婉却想要出院了,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来探望她的Andy直叹气:“你别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尤其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住院观察好了,再出院也不迟。实在不想回去方烈那里,到我家暂时也行的。”   温婉摇头:“我感觉挺好的,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怕天天对着方烈,自己会心软。”Andy认识她多年,了解她的为人:“但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的。你既然留恋,又何必非要跟方烈分开?”   “我理解他的苦衷,却接受不了。”温婉的手放在小腹上,想到那一刻她离死亡那么近,那种惊惶和恐惧几乎要把自己淹没。   可惜到头来却知道,那只是一场局。一场用她做诱饵,引出幕后之人的赌局。   军方赌赢了,她也没有一点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所有人表示会补偿自己。但是温婉不需要,她要的不是这些。   嫁给方烈,可能有很多目的和理由,但是温婉怎么也不愿意委屈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该是幸福的,被期待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被当作工具,在适合的时候被舍弃,这是温婉的底线。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只是别太难为自己了。”Andy不清楚她和方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好友决绝的眼神,就明白这件事估计很难有回旋的地步了。   方烈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盒飘着香味的点心,是温婉最喜欢吃的一间老店限时限量卖的。   看他匆匆而来的样子,应该是大清早就去排队,就怕没不了,回来的时候也担心凉了不好吃。   很用心,这也是温婉想急着出院的原因,她害怕自己会在方烈的柔情攻势下改变主意。   不是嫌方烈做得不够多,而是太多了。   因为如此,温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方烈很好,只是他们两人并不适合。   方家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孩子就算出生了或许不能养在她的身边,以后甚至也会成为军人,长年累月在外而不能回家……   种种想法盘踞在脑海中,温婉只能闭上眼,一次次地跟自己说,放弃吧,不要再执着了。      “老字号的点心,真有心。”Andy拿了一块,她可没那个耐心排队一早上只为了买一盒限量点心。   显然,方烈很会哄人,只是还不够。   温婉不为所动,扫了眼点心,看向方烈:“我打算出院,你不用再过来了,有Andy照顾我就足够了。”   “你要出院,什么时候?”方烈放下点心,皱了下眉头:“医生怎么没告诉我?”   “我刚决定的,医生也说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温婉不想继续在跟军方有联系的地方再继续呆下去了,恨不得立刻离开。   方烈明白她对军方的厌恶,无奈地说:“再住一天,等医生详细检查后再决定?”   温婉看着他,忽然说:“昨天华小姐过来了,我先恭喜你了。”   Andy听得一头雾水,方烈却霎时变了脸色。   “华音来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说?”他上前一步,就想握着温婉的手,被她轻巧地避开了。   “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转达了方上将的意思。”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温婉轻轻叹息:“签名吧,别让华小姐等太久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方家和华家早就想联姻了。   可惜有了温婉这个程咬金突然杀出来,才让这门婚事被搅和了。   现在温婉主动退出,华家表示感谢,华小姐甚至登门特地给她送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果然够贴心的。   方烈皱眉,拿着离婚协议书只看了一眼,随手就撕掉了,扔在地上:“我不同意,华家的事是我父母自作主张,我从来没答应过。”   “华家三代军事世家,出了两个中将和一个上将,华小姐和你门当户对,是最适合的妻子人选。”华音昨晚的话还在耳边,温婉麻木地张开口,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华音长得很美,不是花瓶一样的漂亮,而是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都有着军人的气势和凌厉,与方烈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烈再不用担心没有他在,另一半会陷入危机之中不能自救。   华音的身手肯定不逊于他,方烈完全可以放心把背后交给她。而不像温婉,他还得□照顾她,担心她……      Andy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病房,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你真的是这样想?要把我推给别人?”方烈上前走了几步,离温婉只有一步的距离。   温婉撇开脸,抿了抿唇:“不是我要把你推开,而是你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不是一个会成为你的负担,让你担心害怕还要分神照顾的人。”   华音说得很对,宁贵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次没有出事,下一次呢?   温婉受不了自己变成别人的包袱,尤其这个人是方烈。加上方家对她的不喜欢,试图用她的孩子做诱饵的举动也让自己心寒。   现在,她还在医院刚刚恢复,就迫不及待叫了华音过来刺激自己。方家的意思很明确,一点都不愿意自己继续做方家的媳妇。   这门婚事方家原本就没打算同意,显然是方烈自作主张,现在只想把一切扭转回来。   “你宁愿听别人的话,却不愿意接受我?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为什么你就不问问我,究竟想不想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方烈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放过温婉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   “你舍不得我的,也舍不得孩子,为什么要放手?”   “你从来不是我的包袱,我喜欢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喜欢你的安静,喜欢你的狂野,喜欢你的大胆,为什么这一刻反而退缩了?”   “为什么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以前那个你去了哪里?”   方烈紧紧握住温婉的手,后者犹豫着想要甩开,却被更用力地禁锢在他的掌心中。   “我……”温婉张了张口,确实她退缩了,变得懦弱了,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因为害怕,因为被否定,因为顾虑,所以开始迟疑了,犹豫了,悲观了,想要放弃了。   是啊,华音再漂亮再厉害,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华音的家世再厉害,再得方家人的喜欢,又跟自己有什么干系?   她温婉嫁给了方烈,不是嫁给了方家人,没必要理会他们的看法。   是自己走入了死胡同里,慢慢看不清方向了。   只要她还喜欢方烈,这就足够了。      温婉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恨恨地说:“你说的很对,但是我暂时还没打算原谅你。居然拿宝宝当诱饵,那个人抓到了吗?”   看方烈点头,她又冷哼:“那么方家打算拿出什么来赔偿我?宝宝的惊吓费,精神损失费,别打算糊弄过去!”   方烈笑了,这才是温婉,张扬又自信,像一只小小的刺猬,却又无比可爱:“放心,就算方家不表示,我也会把后半辈子赔给你的。”   “谁、谁要你了!”温婉耳尖一红,扭过头不理会方烈。   她心里还有点疙瘩,但是事情孰轻孰重,相比之下,自己更希望能留在方烈身边。   那一刻要晕倒之前,方烈铁青的脸,眼底流露的惊慌和脆弱却不是假的。那种恨不得代替她受罪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   这几天更是变着花样来哄自己,大清早去买点心,整天陪在她的身边,方烈做得够多了,心思更重要。   每次自己醒来,都能看见方烈坐在床边,一脸懊悔和自责的表情。      温婉懂得,适可而止。   方烈承受着方家的压力,又有对她的担心,双重之下,一点点小惩罚就足够了。   华音的示威宣言,温婉还没看在眼里。   就算她再好,只要方烈没有表示出一丁点的兴趣,温婉就不必理会一个陌生人。   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知道在方烈面前会如何,装作柔弱的小兔子博取同情,还是变成妖媚的狐狸试图得到他的注意力?   温婉摸摸肚子,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人觊觎孩子他爹了。   或许,她该装装兔子给方家看,也得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温婉不在意,不代表她懦弱,她的放任。   叫走方烈,让华音上门来示威,令自己心存疙瘩,藏在心底和方烈渐渐有了隔阂……   方家的人估计没想到,她会直接摊开来说。两个人的事,何必猜来猜去?   事实证明,温婉的决定是对的! 37、挑衅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温婉没料到,华音的脸皮居然厚成这样,在那样的难堪后再一次上门。   这回方烈在,看着进门的华音,双眉微微蹙起:“……你来做什么?又是我爸妈叫你来的?”   温婉不说,不等于方烈不知道。   方家有多喜欢华音,方烈是清楚的。从小两人青梅竹马,两家的关系又好,基本上双方家长都当作是一家人来看了。   只是方烈对华音的感觉,始终停留在兄妹的关系中,从来没想过进一步。   他刚入伍的时候,就已经跟方宏清楚说明白了,自己不喜欢华音,也不希望华音做方家的媳妇,他的另一半。   当时方宏发了一通脾气,方烈转身就走,在部队里一呆就十年,还以为父母早把这件事忘掉了,显然是他天真了。   华音的父亲刚刚晋升为中将,年纪比方宏还要小几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两家门当户对,方烈又一直没有意中人,方宏以为他其实嘴上不说,心里是惦记着华音的,也就极力促成这事。   没想到方烈一声不吭,居然娶了温婉回来,这根本是当面打两家家长的脸,方宏气得要命,跟好友赔礼道歉,恨不得立刻让方烈离婚娶了华音。   反正当初会娶温婉,也有保护和做戏的意味,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温婉如果不乐意继续留下,对方家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华音对方烈一片痴心,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可惜方宏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虽然舍不得温婉肚子里的孙子,只是生下来后,从温家把孙子抢过来抚养,对方家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到时候方烈娶了华音,孙子养在两老跟前,结局皆大欢喜。   只是温婉居然不上套,倒是让方宏惊讶了。      华音到底年轻,虽然被父亲劝了又劝,心高气傲又一心一意只想嫁给方烈的她,根本听不进去。   原本以为温婉有多么的天姿国色,才让方烈一头陷进去。   等她到医院一看,不过如是,自信心高涨。   以她华音的家世和相貌,温婉根本没有半点赢的机会。   自己输就输在慢了一步,让温婉先怀上方烈的孩子……      温婉感觉到华音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方烈向前一步,挡住了华音的视线。   华音回过神,对方烈温柔地笑笑:“方哥哥,你好久没去看我了。听说你任务完成,恭喜你了,什么时候到家里坐坐,我很想你。”   方烈叹了口气,华音是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在心里面就像家人一样,他其实不想太伤她的心,这才让父母转告她,不要把家长玩笑般的婚约当回事。   显然,华音根本听不进去,一直以为他们两人最终会走在一起。   “我和小婉结婚了,你也该去找你自己的幸福。”   “我不相信!”华音一脸苍白,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方烈的新娘,总是盼着长大。可惜长大之后,方烈是结婚了,但是身边的新娘却不是自己。   父亲让她放弃,华音却觉得,如果自己放弃了,那么一直以来的努力都算什么?   为了能配得上方烈,她忍着寒冬和痛楚去锻炼身体,就怕变成他的累赘;不管多累多疼,她就坚持着,就是不愿哪天配不起他。   可惜到最后,她还是没能站在方烈的身边,方烈却选择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一个像包袱一样拖后腿的温婉!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只会拖累你,害你受伤,让你担心,你出任务还要分心思照顾她,又怎么能当你的贤内助和后盾?你需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方哥哥!”   方烈无奈地摇头:“你说得很对,我的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很强的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   瞥见温婉撇开脸略显暗淡的眼神,他接着又说:“可是当那个适合的人出现的时候,我就看不见其他人了。就算她有多弱,又或许会拖累我,但是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华音踉跄着退后一步,满脸不可置信。   方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甘之如饴,他就那么喜欢温婉吗?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回去吧。”方烈看着华音一脸苍白的样子,轻轻劝着。   华音退到门边,看着方烈回到温婉身边,低声说着什么,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势多么的刺眼,令人心碎。   她其实一直不相信,方烈选择了温婉。可能是因为任务的需要,可能有别的目的。只是眼见为实,看到两人的相处,华音终于明白,方烈是真的选择了别人,而不是自己……   多幸运的女人,如果她早来一步,是不是结局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这世上从来不会再有如果……      “赶走以前的未婚妻,心里不高兴了?”温婉看华音失魂落魄地离开后,不悦地推开了靠近的方烈。   方烈低低一笑,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是双方家长私自定下的,我从来就没承认过。”   “但是你心痛了,迟疑了,不是吗?”温婉嘟着嘴表示不满,方家不喜欢她,华音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止是最后一个。   “放心,回去后我会跟爸妈说清楚的。”方烈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语气坚定。是时候跟父母说明白了,他的妻子只有温婉,现在是,将来也是。   温婉低着头没理他,方烈自顾自地坐在床沿,揽着她在怀里。   温婉后背抵着方烈的胸膛,坐在他的两腿中间,有种被他包围住的感觉。温暖的体温从身后蔓延到全身,鼻尖全是方烈的气息萦绕。   这种姿势,仿佛两人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   方烈紧紧地用双臂拥着她,臂弯里的真实感,才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心头上涌起。   那日惊险后,他的心始终放不下来,生怕温婉再有半点损失。   温婉手上拿着杂志,不自在地动了动,试图挣脱出方烈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便随他去了,随手翻着杂志继续看。   方烈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吻一下温婉的后颈,偶尔含住她的耳垂,撩拨得怀里人耳尖微红,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粉色。   温婉不堪其扰,手肘不轻不重地向后一拐,身后的人乖觉了一阵,又故作重来,间或传来几声低笑,玩得不亦乐乎。      “别太过分了,你……”温婉蹙着眉,不高兴地回头嘟嚷。   还没说完,却被方烈吻个正着。   起先是温柔怜惜的吻,渐渐变得凶狠,仿佛要把自己吃进去一样。   温婉微微挣扎了几下,方烈才又恢复了温柔,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加深。唇舌交缠,气息相溶,视线相对,暧昧缱绻。   方烈盯着温婉变得水润迷离的双眼,脸上没了刚才的生气和恼恨,只余下迷恋和享受的神色,不由心里变得很软。   他知道温婉心里不好受,最后却还是没放弃自己。   方烈吻着她柔软的唇,在心里发誓,绝不会让温婉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啊——”短促的惊叫打断了两人的厮缠,来例行检查的小护士双手捂脸,嘴里连忙道歉,眼睛却从指缝中瞅着两人,一脸好奇和揶揄。   温婉霎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推开方烈,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掉下床。   方烈连忙扶着她,脸色十分不好看:“小心点……”   他抬头看向护士,后者哆嗦了一下,急忙过来量了体温,又匆匆走了。   “都是你,让人看笑话了。”温婉可没忘记,刚刚方烈的手从上衣底下钻了进来,肯定被看见了。不行,她要立刻出院,要不然不到半天肯定医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放心,她不会乱说话的。”方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头,想着那护士知道规矩,好奇心是有,却不会有乱说话的胆子。   温婉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一眼,见方烈伸手覆上她的小腹,轻轻摩挲,不由笑了:“还不到三个月,肚子没显怀,摸不到什么的。”   “嗯,孩子在里面,听话吗?”方烈抚摸着她的小腹,确实感觉不到凸出,但是一想到里面有他的孩子,就忍不住微笑。   “孩子还不会动呢,怎么知道听不听话?”温婉扑哧一声笑了,却任由方烈在她肚皮上摸来摸去。   “等三个月满了,我们就摆酒宴。”   温婉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爸妈不是还反对,怎么就……”   “这次华音回去,爸妈会想明白的。”方烈已经坚决地拒绝华音了,方宏他们也该死心了。   他和温婉不但登记了,现在又有了孩子。   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是军方绝不会允许方宏动用职权,让方烈丢下怀孕的温婉离婚的。   如果是温婉提出的,或许还有可能,现在是方家父母的意思,就难办了。   这条规矩,对于军人来说是多年来不能犯的,就算方宏职务再大,也不得不遵守。   温婉叹气,一想到方家人不喜欢她,自己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可惜现在有了孩子,想跑也不行了,总不能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吧…… 38、悲痛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婚宴订在了一个月后,方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本黄历,说那天是最好的日子,适宜婚嫁。   温婉只要乖乖地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每天不是睡就是做检查,又或者看书,生活十分清闲。   华音没有再上门,方宏他们也没来找过她,温婉每天和方烈在一起,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所有的烦恼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由感觉到轻松自在。   这天例行检查完,温婉再次提出要出院,方烈也觉得在医院呆的时间够久了,便安抚她几句,出去找医生了。      正好医生让人来叫方烈,后者一脸狐疑地坐下,见医生一脸凝重,不由心底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医生叫我来,是想说关于温婉的事吗?”   “嗯,孩子已经六周了,但是医院的建议,是……”军医和方烈有点交情,话到了嘴边反而不好说,顿了顿才接下去:“引产。”   方烈一愣,拍案而起:“为什么,你知道不是说没事吗?”   “之前还没定论,就没告诉你,免得影响孕妇的心情,只是现在已经查明了,不得不说。”军医叹气,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军人常年在外,军嫂怀孕的少之又少。加上两方分居太久,最后离婚的虽然不多,感情却没多好,孩子的出生率一年比一年少。   难得方烈的妻子怀孕了,军医替他高兴之余,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也不痛快。   “原因?”方烈沉着脸,压抑着心底的痛苦慢慢坐下。   “Ghost的药性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嫂子经手过,又吸入了不少,胎儿也受到影响。”军医吁了口气,拿出拍下的片子:“你看这里的阴影,就算出生,这个孩子也是不健康的。我们怀疑,孩子可能熬不到出生的时候,所以……”   “我明白了,”方烈死死盯着片子里的那片黑影,那个东西害死了温婉的小叔叔文轩,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吗?   “这东西什么时候要被销毁?”军方拼命找回来,就是怕落到其他歹徒的手中。现在回来了,为了以防万一,大多数机会会直接销毁。   军医却吞吞吐吐,见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高层还没定论,有人建议把东西留下来,以备不时只需!”   “该死的,那东西留下来还要害死多少人!”方烈咬牙切齿,有点后悔不是直接销毁,而是把成品送到了军方手里。   看看,那些研究院肯定卯足了劲恨不得研究出朵花来,根本不管他们底下人的死活!   “你别激动……”军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说:“现在想想怎么告诉嫂子吧。”   方烈愁眉苦脸,温婉有多盼望这个孩子,他是知道的。   现在突然告诉她,孩子被毒素渗透了,在肚子里也活不成,不如引产,还不如直接杀了温婉来得容易……   他抓着头发,满脸痛苦。   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吗?      等方烈回到病房的时候,早就恢复了笑容。   只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他嘴角的僵硬和不自在。   “怎么去了那么久,医生说什么了?”温婉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狐疑地看向他。虽然方烈的表情跟离开的时候没太大不同,但是她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没事,你之前受了惊吓,营养又跟不上,医生想让你多住院观察几天。”方烈转身关门,掩饰住自己眼底的疼痛。   “还住院?不是只说住几天,这都半个月来了,再住就一个月了。”温婉忍不住想难道军医院也有分配任务,每个病人的住院费不达标不给出院?   “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而且这里有专业护士,比在家里安全,不然我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你。”方烈坐在她的身边,笑笑说:“有我陪着你,多住几天又有什么?”   温婉皱眉:“我受够了医院的消毒药水了,再住下去真要疯了。就不能跟医生说说,让他给我回家休养。”   “听医生的吧,不在乎这几天。”方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胡乱扯了几句安抚她留下。他实在想象不出,如果温婉知道孩子不能留下,那得多痛心!      温婉被方烈牵着手在医院的花园里溜达,几天下来,方烈真的跟她形影不离,她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方烈的殷勤过了头。   “你最近不用忙吗?一直都在医院里的。”   “不忙,那些事哪里有你重要。”方烈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替温婉拉拢了外套领子:“下午起风了有点凉,我们回去吧。”   “难得出来,多走一会。”温婉觉得自己现在是犯人被放风,舍不得那么快回到令人窒息的病房里,牵着方烈走到一棵大树下站稳,抬起头隐隐看着树叶间落下的光影,露出浅浅的微笑。   “今天的天气真好,如果能出外玩就更好了……”   方烈笑了笑,见温婉靠在树干,他倾身上前在她唇上吻了吻:“这么想出去?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就不想留在这里陪我?”   温婉白了他一眼,见四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耳根却是红了:“医院有什么好的,再不出院我就得发霉了。”   她皱着眉头,盯着方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如果是一般的营养不良,没道理要住院这么久的。”   温婉问过隔壁房的几个孕妇,有一个曾经营养不良住院了几天,很快就出院了,没听说还要住院观察半个多月还不给走,显然这中间有问题。   方烈的笑容不变:“胡乱想什么,觉得闷的话我再多买几本杂志给你?”   时尚杂志里的香水品牌状况,是温婉最喜欢看的。   温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方烈想继续隐瞒,这肯定不会是一件小事。她现在能做的,只能等到方烈想说的那一天了。      “那个孩子不能要,你还迟疑到什么时候?”方宏很快得到消息,连夜打电话过来。   方烈看了眼病床上刚睡着的温婉,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淡淡地说:“爸,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操心。”   “我能不操心吗?”方宏深知自己的儿子是铁心眼,现在娶了温婉,不肯接受华音,就更不可能以后接受其他人。   如果温婉因为这事以后不能生了,他方家岂不是要绝子绝孙?   “这事你说不出口,爸帮你。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方烈当然清楚方宏想的是什么,心里更不耐烦了。   这件事他和方家都难辞其咎,方宏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爸,这事你别管了。小婉我会跟她说的,不会让方家以后绝后的。”   “你在乱说什么!”方宏火气上来了,训斥了几句,却又忍不住说:“那东西毒素太厉害了,温婉的身体会不好,以后很可能怀不上……”   “爸,就算小婉以后怀不上,那也是方家的媳妇!”方烈皱眉,冷声打断他。   方宏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方烈不耐烦地挂断了手机。   只是回过头,他却看见温婉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自己。   糟了!刚才温婉站在这里多久,听到了多少?      方烈嘴角扯起一抹笑,慢慢走过去:“怎么出来了,不多睡一会?”   “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你在说话,很大声,似乎在跟谁在吵架。我放心不下,就出来看看。”温婉双眼失神,抿着唇好一会才开口:“孩子不能要,是因为Ghost里面的东西吗?”   方烈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温婉看来,他是默认了。   小叔叔给她的东西,原来这么危险,连孩子都无法保住吗?   温婉低下头,只觉眼前发黑。   她只是猜测,一直侥幸的想着,没料到这一天如此快来临。   方烈的默认,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温婉眼前一黑,感觉世界霎时间天盟地裂。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就这样离开自己了吗?   “小婉!”方烈抱住摇摇欲坠的温婉,柔声安慰她:“没事的,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   温婉麻木地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刚才是方上将的电话吧?他说方家会绝后,是不是以后我都生不出了?”   “别乱说,你会没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方烈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温婉揉进身体里面,代替她受那份苦涩和伤痛。   温婉躺在他的臂弯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我再也不能怀孕,你又是独子,嫁过去不是让方家绝后,方上将其实也没错……”   “婚宴已经定下了,酒店都订好了,我可不许你现在改变主意。”方烈低头亲了亲她没有血色的唇,眼底满是怜惜:“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婚宴上还要换四五套衣服,你会是最漂亮的新娘,要好好保重自己……”   最漂亮的新娘吗?   温婉双眼含泪,伸手抚上她的小腹,自己的孩子没了,当方烈的新娘又有啥米意思?   她低下头,在小腹的手一顿,艰难地说:“……什么时候做手术?”   “如果可以,越快越好。”方烈扶着她,声音沉了下去。   要不然,时间越长,胎儿越大,对温婉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好,”温婉突然抬头,静静地看向他:“我同意做手术,你决定好时间。”   孩子多留一天,她就越舍不得,也会越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早点了结。   方烈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何尝舍得这个孩子?   只是,他更怕孩子会在痛苦和残缺中过活,留下更大的悲痛和遗憾给温婉……   这些罪过,这些痛苦,由他一人来承担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咳咳 39、扶持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手术订在一周后,温婉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手心忍不住一再覆上小腹。肚子还没显怀,孩子不会动,她感觉不到孩子的生命,就要把他舍弃。   温婉感觉自己的心似是在滴血,疼得夜夜不能入眠。   她就像是一个侩子手,正要对一个小生命行刑,剥夺掉他降临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低下头,温婉闭上眼,忍住眼里涌起的泪水。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就不要后悔。   她比任何人都不想放弃,却更担心孩子以后会因为缺陷而怨恨自己。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   只是她和方烈的孩子,似乎没有了这个机会……   “温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方烈出去买午饭,温婉这几天夜不能寐,食欲下降,看着什么都吃不下。   方烈很担心,便经常出去几间温婉喜欢的老字号买饭,好歹让她吃上几口。   短短几天,已经能看出温婉的消瘦,下巴变尖了,双眼里满是血丝。   方烈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日日陪着温婉,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高大威猛的他时时提着点心蛋糕回到医院,成为了军医院的一片风景,多少护士羡慕温婉,有个这么体贴温柔的丈夫。   只有温婉看着方烈苦笑,他做得越多,她心里更不好受。   方烈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温婉感觉的到。现在要舍弃,他的伤痛不比自己少,却小心地隐藏起来了,就怕给她增加负担。      温婉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对护士说:“我还想多坐一会,你去帮我拿杯热水来好吗?”   坐得久了,她也有点渴了。   护士点点头,军医院里也不会有危险,她放心地走开了,只叮嘱温婉不要离开这里,免得待会找不到。   温婉靠着木椅昏昏欲睡,便起身走走。   前面有个花圃,雏菊开得正盛,她嗅着花香便想靠近看看。   刚走下阶梯,她后背一冷,正要转头,一股力猛地一推,温婉踩在石梯上的脚来不及收回来。   双手无助地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抓不住任何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直直地往下坠。   剧痛布满全身,温婉抽着气,下意识地护着小腹,斜斜地摔在最下面。   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的便是阶梯上一脸冰冷的华音……      “……小婉!”   温婉勉强睁开眼,便看见方烈一脸惊喜地俯身盯着自己。   他脸色憔悴,下巴满是胡渣,显然好几天没睡了。   她一怔,立刻伸手摸上自己的小腹,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要起来:“孩子,我的孩子呢?”   方烈赶紧抓住温婉胡乱挣扎的双臂,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没事,孩子没事,放心。”   “孩子没事,真的?”温婉急切地盯着他,生怕方烈骗自己。   方烈用力点头,一脸喜悦:“孩子没事,你后背坠地,避开了小腹。”   温婉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全身疼痛,左脚还打着石膏,真是狼狈。   她从石阶上摔下来,没有断手断脚,孩子还没事,真可以算得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方烈紧紧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突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去摁床头的急救按铃:“对了,要先叫医生过来检查,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温婉没想到自己昏迷了那么久,看着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替自己检查后,说是得卧床两个月才能复原,不由气馁。   “两个月,那么久?”   “谁让你一个人去花圃这么不小心,还让护士走开了。如果不是正好有病人经过救了你,你可能还要冻一段时间。”方烈当时又是担心又是惊讶,温婉面无血色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温婉一怔,她最后看见了台阶上的华音,难道是错觉?   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过来了,华音只能立刻就逃走了。   这人够狠毒的,上门理论不行,就直接动手了。   幸好孩子没事,要不然温婉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怎么了?”方烈看她皱眉,不由伸手抚平:“先睡一会,别想太多了。”   “那手术怎么办?”温婉摸着小腹,越发舍不得这个孩子。   连被人推下石阶都能活着,这个孩子跟自己很有缘分,就这样舍弃更加舍不得了。   方烈迟疑了一会,低声告诉她:“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说的,但是免得你担心……那东西研究出解药了,只是还不稳定。”   温婉听明白了,解药出来了,但是并不清楚有效率达到多少。   自己服用的话,等于是做实验品的白老鼠了。   但是有一线机会,温婉都不想放过。   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结果吗?   “我愿意试一试,就算百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不想放弃这个孩子。”   方烈也有这样的打算,原本还害怕温婉会不愿意,还想了一肚子的话来劝她,没想到温婉一下子就同意了。   不愧是他选的女人,胆子够大,坚强又够承担!   “既然有解药,怎么没听军医提起过?”温婉皱眉,心里觉得古怪。   “这事原本军医不愿意透露的,毕竟成品还没完成,危险性太高。只是你摔下阶梯的时候,还死命护着小腹,军医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也就费尽口舌去找研究院商量,好不容易才同意了。”方烈说出其中的艰辛,军医出了不少力。   温婉点头,松了口气:“那真是要好好谢谢军医的帮忙,起码孩子有了百分之一能存活的机会。”   方烈伸手覆上她的小腹,赞同地点头:“我方烈的孩子,比任何人的都要坚强的。”      既然两人同意了,军医也就着手安排人手进行手术。   解药的药性太烈,需要稀释,一点点增加,免得伤了孩子。   温婉的心很平静,至少孩子还有救,这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方烈看了眼响着的手机,毫不迟疑地挂断。再响,再挂断。   温婉奇怪:“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打错了的,别管他。”方烈关掉手机,丢到桌上:“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温婉看着他,忽然笑了:“我以为你不知道,看来你是等我来说?”   “当时只有你在,知道真相的只有你,我以为你会跟我求助或者哭诉的。”方烈握着她的手,心里有点不痛快。他的小妻子被人欺负了,最后却不向自己说出来,只藏在心里,难道是将自己当外人?   “不是不想说,而是太麻烦了。”温婉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叹气:“你打算怎么对待华音?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两家又有交情,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会相信。就算知道了,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也不好撕破脸,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   “原来是华音,”方烈才明白温婉为什么不肯说,确实华家和方家是多年的好友了,就算华音做了这样的事,双方家长不一定会相信,只会说温婉是故意把脏水泼到华音身上。   到时候,牵扯的就不止是温婉和华音之间的事,很可能会闹得方家二老对温婉的印象更差了。   方烈没料到温婉居然想到了这么多,不由叹息:“嫁给我,真是让你委屈了。连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的……”   “谁说我要忍气吞声,又不是圣母。”温婉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勾:“华音身上的香水是我们公司最近产出的极品,只有我和Andy知道配方。”   Andy主要是策划和宣传,香水师是温婉,说明这款香水只有她能配制出来,方烈不由哭笑不得:“你想用价钱宰华音?”   “反正华家不缺钱,用三四倍的价钱买同一款香水,也没什么。”温婉抓着他的手指揉揉捏捏,一副“我很大度”的表情。   方烈笑着摇头:“你公司定制的香水价钱贵得惊人,还三四倍……华家虽然能出得起,却也要肉痛好一阵了。”   温婉的做法太温和,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难为华音。   不过方烈不打算让华音太好过,钱是华家的,对华音来说只是不痛不痒。或许,他对华音太好了,纵容她的性格变成这样,是时候跟她好好谈一谈。      华音的话题到此为止,方烈搂着她低声问:“就要动手术了,紧张吗?”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也是救孩子唯一的机会了。”温婉向后一仰,依偎在方烈的怀里,眯起眼轻轻说着。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方烈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婉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忍不住双眼发涩。   那句“别怕”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让她心底深藏的委屈和恐惧霎时间要爆发出来。   温婉答得毫不犹豫,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   不知道是害怕现在有了希望,会更失望,还是这个决定,可能会掐灭掉孩子还能多留一天的生命……   温婉的双臂紧紧搂着方烈的脖子,任由泪水从眼眶中落下。   这一刻,她想放任自己的脆弱,直到进入手术室前的那一刻……      温婉的手放在小腹上,含着泪心里默念:   孩子,你知道吗?   爸爸妈妈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亲妈啦,嘿嘿~~~扭动 40、心 意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进手术室前的例行检查,方烈一直紧紧握住温婉的手,似乎松开后,她就会在跟前消失不见一样。   “我会在外面等你,别怕。”方烈低低地安慰她,温婉反手回握他。   虽然心里紧张,可是温婉知道,方烈比她更紧张:“没事的,不要担心。”   “孩子摔下阶梯的时候很坚强,这次也会如此。”   温婉轻轻点头,抚摸着小腹,心里呢喃:他们的孩子啊……   护士把病床推入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红灯亮起。   方烈站在门外,手心里还残留着温婉的体温,现在忽然变得凉凉的,就像是他的心,不由焦躁起来。   他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一支烟。   又想起医院不能抽烟,只放在鼻尖下吸了吸,好安抚一下心底的烦躁。   方烈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即使每次出任务前,他都没有这么焦躁不安过。   那些任务哪一个不是关乎生死,每次都九死一生。   但是这一次,手术室里面的人不是他,而是温婉。      “方先生,方太太的手术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先坐着等吧。”护士对温婉的病情很了解,看着方烈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和理解:“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叫我。”   方烈只略略点头,护士的话没怎么听进去,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红灯,脑海中只想着温婉什么时候出来。   护士叹了口气,也没再劝他,默默地走开了。   方烈等了又等,只觉度日如年。   走廊的尽头有人慢慢走来,他抬起头,微微皱眉:“爸怎么来了?”   方宏看了眼亮着灯的手术室,又瞥向一脸焦躁的方烈,淡淡地说:“小温的大手术,按理说军方就该派人来盯着。”   解药从研制出来后,虽然经过几次试验,但是直接用到孕妇身上还是第一次。原本研究员要跟随做登记,被方烈拒绝了。   他不能容许这次救温婉的举动,反而像是把温婉当作白老鼠一样仔细观察作为素材来看。   方宏主动揽过这件事,显然也觉得温婉怎么说也是方家的媳妇,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来的。   “华音的事我听说了,你别做的太过分了。”   华音是方宏从小看着长大的,两家是熟识,品性是看着好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事后华音一脸忏悔地到方家来,哭了一下午,方宏却忍不住失望。   原以为华音是个敢作敢当的,做方家媳妇也算适合。现在发现,这人只是为了面子,害怕方烈找麻烦才到方家来,虽然哭着,眼里却没有半点愧疚。   这让方宏看不惯,不管怎么说温婉现在都是方家的媳妇,被欺负到头上来,是他不能允许的。   冷淡地打发掉华音,方宏就到医院来了。   他知道温婉今天做手术,不论结果如何,方宏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见。      方烈慢慢抬起头,不悦地眯起眼:“华音做得太过分了,温婉是我的妻子,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方宏的意思很明确,华音是应该得到教训,但是前提是不能闹僵了两家的关系。   方烈却顾不上了,他以前是当华音是妹妹般以礼相待,可是她居然把矛头对准了温婉,害得她受伤,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   这点让方烈忍受不了,如果不是正好有人经过让华音住手,她很可能还会对温婉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华音是女子军校出身的,身手敏捷,出手狠辣。   普通人的温婉根本受不住,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方烈光是想想,心脏就受不住了……   一想到温婉会受到更严重的伤,他就恨不得当时在那里,出手教训华音——即使,方烈从来不打女人,都忍不住想要破一次例。      整整九个小时都是煎熬,方烈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   温婉苍白着脸被护士推出来,方烈紧跟几步,爱怜地抚上她的脸颊,开口问:“医生,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之后需要观察一周,看看解药会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医生拆下口罩,脸上带着笑容,这次手术的成功代表军方的医药水平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他心里骄傲,脸上也表现出来了。   方烈没有再看他,只盯着温婉的脸,随着她去了病房,用力握着她的手,不愿分开。      温婉恢复的情况很好,比医生预期中恢复得要快。   一是她的年轻,身体比较好;二来解药的副作用小,对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多少伤害。   方烈听到军医的话,压在心头的忧虑终于松了一半。   现在,剩下的就是让孩子平安出生了……   温婉躺在病床上,有点无奈地看着在床沿的方烈。   独立病房,配了两个专业陪护。他因为担心,一整天陪着,所有事亲力亲为,护士根本插不了手,等于是拿钱不用干活。   而且她的状况已经恢复了大半,方烈却不给温婉下床,连去洗手间都是他抱着去的。   为此,温婉抗议了好几次都被驳回了,只能红着脸在护士的目光中被抱来抱去。   “喜欢什么样的婚纱?这边是旗袍,还有晚礼服。”方烈拿出几本册子,放在温婉跟前。   温婉诧异地看向他:“婚宴不改期?”   之前商定一个月后的婚宴,她还以为服用解药救孩子的事而被推迟。   而且温婉知道方宏在手术那天来过,他会同意两人举行婚宴吗?   说到底,方宏还是很不满意她这个媳妇的,不一定会让温婉进方家。      方烈看出了温婉的担忧,对她笑了笑:“爸已经想通了,对华音很失望。”   作为不对付华家的条件,方宏也不得不妥协,接受温婉进方家的门。   温婉挑了挑眉,显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这人连父亲都敢威胁?   方烈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这是方家一向的作风。   方宏不但不恼,因为这个结果原本就是他间接造成的。   温婉无语,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服装册子,不得不说都是大师级的手艺,她看得眼花缭乱,实在很难挑出最喜欢的一款。   “真漂亮……”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当新娘子和准妈妈了。   以前的温婉,估计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   方烈伸手抚了抚她稍稍长了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他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这会是最好最盛大的婚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温婉一怔,结婚以来,方烈难得这么认真跟她表白心意。   她胸口一暖,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装作继续翻看册子的模样。   方烈也不要温婉的回答,坐在她的身边,单手搂着她的肩膀,让温婉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前。   宁静融洽的气氛,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胸前的位置,仿佛就是为温婉留下那样,契合得是那样的完美……   方烈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瞥见温婉的耳根渐渐变得粉红,他笑了笑,没有把鸵鸟似的低头不语的她挖起来,而是换了话题,免得让怀里的人羞恼成怒,指着册子里的一套白色的高领束腰婚纱:“这套挺适合的,你觉得呢?大方得体,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温婉面红耳赤的,看了那婚纱一眼,诧异地说:“这婚纱会不会太严实了,除了脸几乎没有一点露出来的地方……”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婚纱,简直要把人包裹得严严密密,不露出一丁点的皮肤——这是为阿拉伯的女士设计的吧?   “很不错的婚纱,据说最近很受新娘子欢迎。”方烈睁眼说瞎话,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注意婚纱哪种比较流行?   温婉半信半疑,看了又看,总觉得怪怪的,却又找不出错处,只得含糊地说:“我再看看其他的,除了婚纱还得要一套旗袍和两套晚礼服。”      旗袍的样式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   等看到晚礼服的时候,方烈又指了两三套和婚纱大同小异的款式,这下子温婉想不明白都很难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这设计师有方烈的捧场,肯定要赚得笑不拢嘴。   “你也真是的,谁不想新娘子穿得漂漂亮亮的,哪有遮得严严实实,好像不能见人一样的?”   “谁说新娘子一定要露肩露背给别人看?”反正方烈是肯定不愿意的,自己的妻子全身上下就该给他一个人看,婚宴应付一下嘉宾就算了,没必要让温婉穿得露肩露背来让别人欣赏她的魅力。   温婉失笑,却不能接受婚宴上自己穿得密密实实生怕给人看到一丁点的样子。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她很见不得人一样……   她指着一件圆领,轻纱半透明长袖的晚礼服说:“这件挺好的,露的不多……”   方烈皱眉,这样隐隐约约,反而更引人遐想,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这件不好,换一套。”   温婉才发现方烈有多霸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还不如直接让她套上麻袋,连脸也遮上算了!   Andy说的对,男人是不能宠的,越宠就越是得寸进尺!      “我喜欢这件,就这套,还有这边的,那边的……”温婉一口气点了几件露得不多,都是若隐若现的系列服装,得意洋洋地转头对着方烈笑。   方烈看着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露出这么舒心的笑容,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了温婉。   温婉冷不丁被吻个正着,想要抗议,只是唇上的温柔厮磨带着说不出的怜惜和柔情,不由心软下来,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仰头迎了上去。   这个男人在背后承担了多少,是温婉想象不出的。   不管是面对方宏,还是顶着军方的压力和她结婚,所有的一切温婉都深深记在了心里。   这个铁血的军人,在她醒来的一刹那,看到的却是方烈微红的眼圈。   军人流血不流泪,温婉忍不住动容。   一吻结束,她轻轻喘气,额头抵着方烈的额头。两人靠得很近,彼此的气息萦绕,视线交汇,双唇若有似无地碰触。   温婉觉得,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靠近方烈……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的一幕,如果jj不抽多好啊…………T T 41、洞 房   12小时内正版买文更新   温婉被方烈吻得晕乎乎的,双方最后都退让了一步。婚纱是高领束腰的那一件,晚礼服就是紫色的无袖鱼尾裙。   两套衣服都露得不多,好歹不至于严严实实的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温婉小赢一回,得意地笑着。   方烈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这点小事就能让温婉如此开心?   “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温婉被他的目光注视得久了,耳朵有点热了。   “感觉看不够,”方烈吻了吻她的脸颊,盯着温婉的小腹叹气:“不知道这个小淘气什么时候才出来,我有点等不及了。”   温婉诧异,伸手摸摸还没凸起的小腹,微笑说:“才三个月不到,还要半年呢,你这个爸爸也太心急了。”   十月怀胎,小孩子长大哪有那么快的?   温婉没想到,方烈居然这么喜欢小孩子,这才三个月就盼着孩子出生了。   但是换句话说,以后方烈也会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好爸爸,不是吗?   方烈的手从温婉的肩膀滑到她的腰上,视线在她的锁骨和胸前一瞥,无奈地说:“我还没尝够甜头,就要等将近一年,真有点等不及了……”   温婉这才明白他说的“等不及”是什么意思,不由恼羞成怒,在方烈胸前拍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胎教很重要的。”   孩子还没出来,估计就得被这个准爸爸给教坏了。   方烈凑到温婉的颈侧和锁骨上落下一吻,她因为怀孕变得敏感的身体,在他的碰触下感觉越来越灼热。   温婉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推开,皱眉说:“你军人的耐力跑哪里去了?”   “碰见你,那些见鬼的东西都跑掉了。”方烈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炙热的吻几乎要将温婉吞噬,她低低喘着气,倒在他的臂弯里,眼神迷离。   “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怎么赖在我身上了?”   方烈见温婉双唇红润,脸颊酡红,却忍不住反驳自己的样子,不由失笑:“是不是我努力不够,你还有心思来辩解?”   温婉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离他远远的:“你别乱来,孩子还看着呢。”   方烈大笑,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齿地说:“你今晚睡隔壁床位,别跟我挤了。”   “别,不让我吃,总得给点小豆腐解馋吧。”方烈摇头,硬是把人抓回怀里:“好了,不闹你。你和孩子都还没完全恢复,我不会乱来的。”   温婉瞥了他一眼,决定指使方烈干活,让这人少说话:“我要吃苹果。”   “好,”方烈笑了笑,温婉肯定不知道,她刚才的语气就像是跟自己在撒娇,亲昵又自然。      咬着苹果,温婉忽然停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方烈一怔,问她。   “背后那个人,已经被军方抓住了吧?那人有交代什么吗?”   看着温婉期待的眼神,方烈叹气。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自己想逃避,不愿提起……   “确实抓到了,是我军校同期的一个人,现在是少校。”   温婉奇怪:“他都是少校了,前途无量,怎么会跟宁贵联手做这样危险的事,那不是引火自焚吗?”   方烈靠着窗台,懒洋洋地说:“人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对于蔡少校来说,这个位置并不是最适合他的。”   “那是什么,中校?上校?又或者少将,中将?”温婉不明白,因为一个衔头,有必要放弃后半生的前途铤而走险吗?   “谁知道呢?”蔡少校一直以他为目标,现在方烈高他一阶,又是同期的军校学生,难免心里不平衡,尤其蔡少校还是个心高气傲,同样出身军事世家的人。   “那么,小叔叔是不是他……”温婉咬着唇,突然说不下去。   方烈看了她一眼,坐在温婉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据说蔡少校买通了一个研究员把那东西偷出来,无意中被发现,被一个警惕的警卫发现了,想着杀人灭口,没想到那警卫不但逃出去,还把东西交到了文轩的手上。”   这也成就了Ghost的出现,却让文轩丢了性命。   温婉也想到这些,不由黯然。小叔叔何其无辜,如果不是遇到那个警卫,他还能活生生地在这个世上:“这个蔡少校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死刑真是便宜了他!   方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这是由军事法庭决定的,不过蔡少校以前立功不少,虽然不能免罪,但是死罪绝对能逃过的。”   死罪能逃,活罪却不能,这才是对蔡少校最大的惩罚!   温婉胸口闷的郁闷之气这才松了一点,小叔叔在天之灵,看见凶手依法惩治了,是不是能瞑目了?   方烈摸着她的小腹,不想再看见温婉伤感的表情:“不提这些了,酒席要请的人你心里有数了吗?”   说起来,时间不多,请柬也是时候发出去了。   温婉点了点头,抛开小叔叔的事,静下心来琢磨,她要请的人还真不少。包括公司的,朋友的,还有业界里其他有来往的香水师。加上方家那边,没三四十桌都坐不下。   光是想想,温婉就觉得头疼了。   孕妇不能操劳,可怜她又是被要挟,又是被惊吓,又是受伤,现在还得应付方家那群硬邦邦的军人,温婉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方家是军事世家,五代同堂全是当兵的,真要闹起来,婚宴实在没法看了。      除了订婚宴的部分人选,其他事全部都有方烈一个人完成。   没办法,谁让温婉现在是必须静养的孕妇?   方烈找了几个熟悉又麻利的兄弟,愣是十几天下来把婚宴乱七八糟的事都摆平了。方家二老虽然同意了,但也没打算伸手帮忙。   一来方宏担心自己插手,反而让方烈觉得不自在,以为想掺和他们两人的事;二来方宏也恼自己的儿子不听话,却也无可奈何,索性不作为了。   钟敏看着瘦了一些的儿子,心疼得不行,让林嫂偷偷在背后帮忙,瞒着方宏也算是让方烈顺手了不少,这才放心下来。      婚宴那天是方烈挑的好日子,温婉前一天就出院了,呆在家里静静地等着新郎来接她。   洁白的婚纱长长地铺洒在红色的地毯上,红色的高跟鞋代表着喜庆,温婉被Andy摆弄了很久,化了妆,镜子里几乎认不出自己。   “真漂亮,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就嫁出去了。”Andy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又补充:“还是先上车,后补票的。”   “你要嫁还不容易么?公司里追求你的男员工都从你办公室排到一楼了。”温婉白了好友一眼,就是Andy眼光高,一个个看不上眼,愣是说不愿意办公室恋爱,让多少男人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办公室恋情麻烦得很,好的时候每天面对面,多好也得磨得没感觉了。等要散伙的时候,又是同一个公司里,你说是我辞职还是他滚蛋?这事做不得,不是有句话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Andy说得振振有词,她是受不住办公室里的情侣,好的时候跟糖豆一样黏糊糊的,散的时候恨不得第三次世界大战,把公司闹得乌烟瘴气的,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浪费了多少前途和公司培养的心血!   温婉好笑:“你又不是兔子,还不吃草,怕什么?”   反正到最后,走的总不会是Andy这个总监就是了。   Andy也跟着笑了,把温婉整理了一下头花,对着镜子的她认真地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方烈?你知道的,方家不一定能接受你,现在不出声,不等于婚后是纸老虎不发威的。”   “都到这时候了,你才要劝我不要嫁吗?”温婉垂下眼帘,嘴角噙着微微的笑容:“你都说了,我先上车,不补票说不过去。”   Andy也就是担心,这种好日子当然是劝和不劝分的:“你自己明白就好,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我家的门永远朝你打开的。”   听见好友的承诺,温婉感动地笑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现在也是忐忑不安的,嫁入方家,还不知道方宏和钟敏会怎么对自己。这次结婚,是方宏的妥协,对于一个上将来说,这算是不可磨灭的污点,没有之一。   只是,谁让温婉喜欢惨了方烈这个男人,不能不舍命陪君子了。      “新郎来了,说什么这回都要让方烈钱包大出血!”Andy摩拳擦掌,兴奋地跑到门口伸手要了一叠红包,意犹未尽,一脸勉强地让方烈进来了。   “唱歌,不准唱军歌,得情歌,唱够两分钟才过关。”Andy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秒表,看着方烈一脸纠结的样子,心里就暗爽。   方烈为难地瞅着四周,勉强唱完一首《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你大步走……”   Andy笑得东倒西歪,方烈说是唱情歌,压根就是像在唱军歌,声音洪亮就算了,音调硬邦邦的,耳朵都快给震掉了。   “再来,打一套军体拳!”Andy尽出鬼主意,幸好都是方烈能对付得了的。   当下方烈摆好姿势,穿着白色西装愣是一板一眼地打完一套军体拳,一头大汗。   这年头,要结婚接新娘就不容易了啊……   Andy还想继续,被后面的姊妹拽了一下,这才瞥见身后的温婉哀怨的小眼神。   得了,还没嫁出去,胳膊就往外拐了。   Andy没辙,只能收了好几个红包,大大方方让新郎进去了。   方烈一手撑在温婉的身侧,一把握着她的手,低头便吻了上去。   周围一阵起哄的声音,方烈硬是来了一场法式长吻,分开的时候温婉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给憋的,悄悄锤了他两下以示惩罚。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大伙笑着继续起哄,方烈乐意之极,温婉一手捂住他又要亲下来的嘴,瞪了他一眼。   瞥见小妻子一副“再亲以后就不给亲的”警告眼神,方烈终于是收敛了,在大伙失望的眼神中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婉站起来。   没关系,等洞房的时候继续亲个够就行……   就是孩子三个月了,胎还不稳,温婉不能做剧烈运动,方烈有点小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jj还在抽,真是没完没了啊~~ 42 42、愿 意 ...   接完新娘,婚车浩浩荡荡地直奔预订的酒店。   方烈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婉下车,Andy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温婉有点不好意思了。   方烈就像对待易碎玻璃一样对自己,温婉自己没觉得什么,现在被Andy这样看着,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孕妇不能化妆,幸好温婉平时保养的好,脸色红润白皙,现在因为怀孕发福了一点,更显得丰满可人。   婚庆公司准备服装的助理对温婉的皮肤赞不绝口,直夸她是最漂亮的准妈妈,温婉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抿唇而笑。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   只是大好日子,总要注意一下矜持……      等温婉换上红色旗袍,施施然走出化妆间的时候,她终于破功,再也矜持不住,脸色立马就变了。   今天大好日子,怎么就撞见衰神了呢?   Andy在旁边无奈耸肩:“酒店招待没留神就让他进来了,现在总不能叫保安把人赶出去,只好暂时这样了。”   温婉也知道,酒席上大部分是方家的亲朋戚友,无端端把一个客人赶出去,是很失礼的事。   可是,等方家知道后,会不会亲自把人打出去还是未知之数。   反正今天早上一定忘记烧香,才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方烈在另一边的酒席上跟方家人寒暄着,笑得勉强,脸色有点不好看。   任谁结婚的时候,准老婆的前男友到场,能有好脸色才怪!   秦兴却完全一副游离在外的样子,兴冲冲地端着酒杯上前:“Wendy,好久不见了。”   “确实,”温婉蹙眉,心里腹诽:她是恨不得两人永远不见!   “没想到,你真的和方烈在一起了。”秦兴的目光带着一丝伤感,他原本还以为温婉是怄气,才会逼着自己跟一个莽夫在一块,没料到两人居然走进婚礼殿堂了。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他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温婉,忽然有点后悔。   秦兴看了眼身边的汤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温婉身上。他以前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汤燕比温婉好了?   现在看来,汤燕连温婉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今天的汤燕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银色珠片低胸连衣裙,完美地展现了她的曲线,衬得皮肤越加白皙。脸上的淡妆恰到好处,抬眼间妩媚精致,引得周围的男士频频注目。   可是这些都是刻意的,没有温婉的自然和有内至外的恬静气质来得吸引人。   尤其温婉怀孕后丰满了,全身上下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愣是把汤燕完全比下去了。   汤燕除了暗地里咬手帕恨得牙痒,在秦兴面前还得强颜欢笑,装出一副亲昵的样子。   只是秦兴明显兴致缺缺,视线恨不得都黏在温婉身上,对汤燕的靠近有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来者是客,秦兴进来了,现在赶是赶不走了。   温婉无奈地指着温家的酒席,想着丢人就别丢到方家去了,淡淡地说:“秦少上席吧,酒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看见她指的是温家的酒席,秦兴马上就笑了:温婉心里还是有他的,哪里都不去,怎么就直接安排在温家的酒席上?   显然,她是希望自己跟家人打好关系的。   就算结婚了,谁说温婉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   秦兴越想越高兴,他的脑海中完全忘记了,调戏军嫂,当军人的第三者是犯 法的。现在虽然没有浸猪笼之类的惩罚,不过某人的下场会比这个更惨就是了……      看秦少兴高采烈地坐到温明身边,后者眼看脸色就黑了,温婉也是无可奈何。   希望温明能安抚好秦兴,免得他继续跑出来丢人现眼就行了。   “怎么安排他做到岳父身边?”方烈敬完酒回来,一脸不悦地看向秦兴的位置。   “总不能坐方伯父身边吧,你觉得秦兴还能完整无缺地坐到酒宴结束吗?”温婉看了他一眼,眸里明显带着笑意。   方烈被看出了心思,也不恼,眉头倒是慢慢舒开了,揽着她的肩膀说:“谁知道秦少在爸面前会说什么?”   温婉蹙眉,秦兴还真是个奇葩,胡说八道的,温明说不准真受不住恨不得把人撵走。   “先将就着,待会等热闹了,趁机把人带走吧。”   方烈点头,如果不是怕把酒宴搞砸了,他手上就有上百种方法让秦兴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你还叫伯父,该叫爸了。”   温婉抿了抿唇,方家现在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她对着方宏还真叫不出来。   方烈也不勉强她,两人走到温家的酒席这边开始敬酒。      温婉怀孕,喝的是果汁。方烈拿起酒杯一人顶两个向在座的人敬酒,豪爽的样子显然让温家人放下了拘谨,对他赞不绝口。   “温家小妹真是嫁了个好人,原本还以为军人都是严肃不好相处的,没想到小方这么上道。”   温明的嘴角微勾,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只是对着方烈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这人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想不生气都难。   方烈老老实实地给温明不着痕迹地夸了一通,把岳父心里的气理顺了,这才转向了一旁的秦兴。   秦兴的脸色不太好看,端着杯子敬酒的时候懒洋洋的,倒是身边的汤燕笑脸迎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说了好几句祝福语。   两人之中,也就是汤燕巴不得温婉立刻嫁人,离秦兴远远的,说的话倒是带着几分真心。   “秦少能来,真是难得。”方烈喝下一杯酒,朝他点了点头:“以前小婉不懂事,现在跟了我,以后只会享福不用操心任何事了。”   温婉在一旁忍不住想笑,方烈这是给秦兴一个下马威和警告了?   这人好不得意,借着说她的时候,居然把自己夸了一通。   秦兴的脸色一阵青白,这人说的隐晦,显然是说温婉以前不懂事,有眼无珠才会跟自己交往的。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面奚落,拿着酒杯恨不得砸过去,却被方烈敏捷的一把抓住了手腕。   “秦少,肝火盛,回去多休息吧。”小擒拿手方烈是使得滚瓜烂熟,对付秦兴简直不费多少力气。   秦兴的脸色直接黑了,但是方烈做得隐蔽,旁边的人看着就像是他的酒杯要倒了,方烈只是帮忙扶正了。   看着方烈一脸笑容,秦兴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可惜秦兴的身手,远远不及方烈,想法虽好却很难实现了。   方烈见好就收,秦兴手腕疼得嘴角猛抽,也只能在众人面前掩饰,却连酒杯都拿不起来了。   温婉挑眉,方烈根本是公报私仇,顺便把对秦兴的不满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了。   秦兴爱面子,肯定不敢吱声,完全是便宜了方烈。      一圈敬酒下来,温婉已经累了,腰酸背痛的直接溜到化妆室休息。   温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毫无仪态的准新娘半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情景,不由失笑:“你待会就要出去了,怎么还在这?睡着了怎么办?”   “没事,待会方烈会来叫我的。”温婉打了个哈欠,让着位子给温明坐下了:“爸,你还是不能接受方烈吗?”   “你都怀上了,我接受不接受又有什么区别?”温明没好气地说着,当初两人说要结婚,他是千百个不愿意。谁知后来温婉居然怀孕了,三个月才告诉自己,这时候打胎是不现实的,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打胎而伤了身体。   最后没办法,温明想不接受都不行,方烈完全是先斩后奏,把温婉忽悠上了车,这才来补票。   他这个当爸的,自然不可能让未来外孙还没出生就带这样一个未婚生孩子的衔头。   “爸,方烈和那些军人不同的。”温婉亲昵地挽着温明的手,撒娇的自然让温明好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已经认定他了,爸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温明叹了口气,又说:“如果方烈敢欺负你,你尽管回家来,家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的。”   “爸,哪有结婚当天说这个的。”温婉失笑,温明担心的摸样就跟Andy似的,不过她明白,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好。   “我没能让你妈妈幸福,要不然她现在还能看着你结婚生子的。”温明对老伴的死一直不能释怀,总觉得是他没有好好照顾的错。   “爸,妈妈在天之灵,会看着我们两人幸福的。”温婉笑了笑,温明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释怀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好了,出去吧,别让新郎等久了。”      温婉换了白色的婚纱,站在花团锦簇的大门口,远远看见一脸微笑站在不远处的方烈。   白色的西装,显得方烈更高大挺拔,这就是她下半辈子互相扶持一起走的人。   温婉挽着温明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她的脑海中有着和方烈初遇时的情景,有着两人惊险的一幕,有着他们温暖的拥抱,有着第一次亲密接触……   每个女人都希望在最好的年华遇上对的人,温婉曾经遇到了文轩,可惜错过了,现在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走近,而后紧紧握住自己手的人,就是那个对的人吗?   温婉眨眨眼,不由好笑,她一定是被Andy和温明影响了,怎么到了这一刻却开始迟疑了?   又或许,婚前恐惧症,在这一刻才出现?   她环顾一周,宾客中少了一个身影,不由狡黠地朝方烈眨巴了下眼。   方烈牵着温婉的手慢慢走上台,低声告诉她:“秦少不舒服,被我请回去了。”   不舒服?   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秦兴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分明是被方烈找人捂着嘴弄出酒席了吧?   这才像是军人的铁血作风,秦兴的心思恐怕早就被方烈发现了。   敢在婚宴在觊觎新娘的人,尤其这个还是军嫂,恐怕早就犯了众怒……   秦兴的下场,恐怕不是温婉想象得那么乐观了。      请来的牧师在上面侃侃而谈,庄重而带着祝福的微笑。   “……不管贫穷困苦,都愿意和方烈先生在一起吗?”   “我愿意,”温婉笑着看向方烈,耳边是牧师带着笑意的声音。   “现在我宣布两人成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方烈小声嘀咕:“就等着这个了。”   温婉正想笑,方烈已经低头吻了过来。   轻轻的接触,在温婉以为要分开时,他却加深了这个吻,直把人弄得面红耳赤才放过她。   方烈低笑,在温婉耳边说:“这是你刚才东张西望,注意不相关人的惩罚。这是利息,大惩罚等八个月后……”   温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脸颊更红了。 43、番外(一)八个月后 ...   八个月后方宝宝出生,乐坏了两家人。   宝宝满月的那天,温明特地推掉所有工作从外地飞过来,恨不得把抱着外孙回去,方宏也难得露出了笑脸,虽说家训是抱孙不抱子,可是他板着脸不肯在小辈面前破功。钟敏自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了,抱着孙儿笑得眯起眼。   温明几次没抱上,郁闷了,赶着找女儿来助阵。   谁知一抬头,发现方烈牵着温婉下楼,手里还拖着一个大箱子,不由纳闷了:“孩子才满月,你们这是去哪里?”   温婉满脸酡红,不好意思说出口,推了推身边的方烈。   方烈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们去温泉山庄住一晚上,明晚回来。”   温明愣了,看着钟敏怀里的包包皱眉:“真是胡闹,哪有丢下孩子跑掉的父母,晚上谁来照顾?”   方烈挑眉,自从孩子出生后,他们两个准爸妈反而抱得没方家二老多。其实在不在,孩子肯定有人照顾就是了。   不过在岳父面前,他当然不能这样说。   “爸妈答应照顾一天,我们也不是去很久,孩子平日很乖,一天到晚都在睡觉。”方烈没说的就是,少喝一天母乳,自家孩子也不会怎样的。   为了老爸的性福,孩子你就担待一点吧!   方宏脸色也黑了,在亲家面前听着儿子胡闹,他恨不得拿出藤条把方烈打一顿:“胡说什么,还不把孩子抱上楼去?都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我们已经订好房间了,车子就在门口。”方烈拉着温婉几步,钻进车子里就跑了。   方宏气得差点吐血,钟敏抱着乖孙,温明在一旁叹气。   其实方宏和温明都能体会得到,老婆怀孕憋了快一年的感受,但是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他们的面子啊!   方宏和温明互相看了一眼,不悦地撇开脸,只剩钟敏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宝贝,索性带去房间今晚亲自照顾了。      温婉进温泉山庄的房间时还晕乎乎的,有点找不着方向:“你就这么带我出来,明天回去爸妈会不会发飙?”   方烈带着她进房间的温泉小池,伸手试了试温度,直接脱掉了外衣:“既然来了,就别想太多了。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么?”   温婉心里还挂念着宝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一半,不由红了脸:“你也太心急了,现在还是白天呢。”   方烈一边双手继续脱掉她的衣服,一边笑了:“放心,大露台的落地玻璃是特殊材料做的,里面能看见外面的风景,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他看着温婉一脸犹豫,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欠了八个月,本钱利滚利,今天该兑现了……”   温婉耳尖红了,想要退后,却被方烈一把搂住。   生产后的温婉身材明显丰腴了很多,凹凸分明,还带着淡淡的奶香,比任何香水都要令人遐想万千。   方烈搂着她腰的手臂骤然收紧,两人“哗啦”一声落入水池中。   温婉被吓了一大跳,挣扎着要上去,被他揽着,狠狠吻了下来。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她直觉浑身一阵战栗,身体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很久没有这样亲近,温婉眨眼间柔软成一滩水,倒在方烈的臂弯中站立不稳。   方烈的双臂很用力,紧紧搂着温婉不放开。   可是他的吻却很温柔,舌尖浅浅地勾勒着温婉的唇形,耐心地等她张开小嘴,这才慢慢探进去,勾着她的小舌共舞。   满是柔情和怜惜的长吻,温婉半眯着眼,变得极为敏感的身体在方烈的掌心下轻轻颤栗着。   那只手似是带着魔法,所到之处点燃了一片灼热,让她招架不住。   “等等……慢一点……”感觉到那只手从腰侧滑到大腿内沿,温婉脸颊泛红,忍不住握着那只四处捣乱的手。   方烈也不恼,收回手,抱着软绵绵的温婉坐在温泉的池子里。   阳光正灿烂,落地窗外绿意盎然,只是美景当前,又如何及得上全身泛着绯色的温婉?      方烈抬头吻着温婉,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和胸口,引得温婉断断续续的呻吟,抱着他的头想要推开,又手脚无力,只搭在他的肩头,反倒似是欲拒还迎了。   方烈失笑,亲了亲她的脸颊,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前菜才开始,主食还没上呢。”   温婉低头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前菜主菜,他想吞掉自己吗?   不过看方烈的眼神,确实一副想要把她拆骨入腹的样子,不由羞红了脸。   虽然是顺产,但是温婉还得好好保养,满月前方烈一直没有碰她。   Andy见过不少趁着妻子怀孕到外面偷吃的丈夫,之前就偷偷告诫过温婉要小心注意。后来一看方烈比谁都能忍,不由怀疑某人其实已经不行了……   想到这里,温婉忍不住笑了。   看她笑得欢快,方烈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沙哑着声音问:“笑什么,这么高兴的?”   “想起Andy的话,”其实,温婉当初也有点怀疑来着。能忍将近一年,方烈还真不是普通人,简直是“忍”者神龟了。   她被温泉熏得浑身发热,加上贴着方烈的体温不断攀升,脑子一热就把当日Andy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他了。   方烈脸色立马黑了,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老婆大人对我的体力这么没信心,还是太久没在一起了,所以忘记了?”   温婉这才听出不对劲了,讨好地笑着求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说着玩的。不过你能忍这么久,真是太难得了。你别说,有不少人来打听你的事,都说不可思议呢。”   除了温明,连钟敏也隐约来问过。当时温婉还不好意思,等看着他们惊诧的摸样,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对方烈来说,这就一点都不有趣了。   居然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自己的面子以后往哪里搁?      “看来你不受点教训是不行的了?”方烈把温婉一下抱起,惊得她搂着他的脖子惊呼。   下一刻,温婉差点跳起来了,感觉到某人的灼热就在身下,不自在地动了动:“不是说才到前菜,怎么立刻就上主菜了?”   温婉这时候还有心思跟方烈开玩笑,笑眯眯地抛来一个媚眼,让方烈差点忍不住把人立刻就地办了。   看他不动,温婉正要往后撤退,被方烈一把搂住腰就往下一摁。   温婉惊叫一声,随即低低地呻吟着,满脸红晕,只抱着方烈的脖子沉沉浮浮的。   方烈身体力行地让她明白了,某些能力是不能被质疑的…… 44、番外(二)讨债行动 ...   奋斗了一晚上,第二天到中午温婉才勉强睁开眼醒来。   虽然恨不得在床上在睡个一天一夜,可是家里的宝贝在等着自己,她还不得不爬起来穿衣服。   温婉狠狠瞪着身边的人,方烈笑眯眯地过来帮她穿衣服,随叫随到,服侍周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今天就要离开温泉山庄,温婉多少有点舍不得。   这边的价钱不便宜,可是他们除了刚开始在温泉池子里泡了一阵子,之后的时间全部奉献给山庄这张特制的大床了——实在够郁闷的,对不住在山庄住一晚的价钱!   方烈看温婉频频向四周张望,以为她是舍不得这里,连忙安慰她说:“下次我们再来度假,这里的温泉山庄有给方家的预留的位子,我们想来的时候就能过来了。”   真腐 败,居然有预留的房间,难怪方烈早上才订的,不到两小时他们就能立刻过来了。   “不知道宝宝在家里乖不乖,有没闹着爸妈?”温婉想到能随时来这里度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就是以后不能一进来就直奔主题,没办法享受其他就太浪费了。   “孩子一向很乖,又亲近我爸妈,没事的。”方烈安抚了她几句,看着打扮好的温婉忽然摇头:“还是换一套衣服再回去吧。”   “怎么了,哪里不好看吗?”温婉这才起身到全身镜前一看,脸颊立刻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男人昨晚竟然不注意,在她脖子和锁骨上留了一堆的红印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尤其待会回家,被爸妈看见,就可以想到他们两人一夜战况有多激烈了……   温婉除了瞪方烈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在路上买了一条丝巾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   其实,戴着丝巾也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就是了……      温婉一回家,还没来得及和方宏、钟敏打招呼,就被宝贝震天的哭声给吓住了。   手忙脚乱地抱着宝宝,看着臂弯里的宝宝抽抽嗒嗒的,红着眼睛好不容易苦累了,心疼得不行。   钟敏说是早上起来没看见温婉给吓到了,一直哭到现在。   想着宝贝哭了半天,温婉更心疼了。   方烈被方宏叫到书房狠狠骂了一通,就算对温婉这个媳妇勉强满意,对孙子就疼爱得不行。   不能骂温婉,就只能对方烈严肃批评。   方烈接受批评,一副自责的样子承认了错误,又写了保证,这才给放出来。   温婉已经把宝贝哄住了,可是一放到平日的婴儿室,宝贝似乎就感觉到换了地方,立刻就哭。   没办法,温婉只能把宝贝带到他们的卧室床上。   方烈头疼,有孩子在,他们两人还要怎么睡?   尤其昨天终于开荤了,他现在正馋着的时候,想叫停有点难度了。      温婉搂着宝贝就想睡了,却见方烈爬上床,轻手轻脚地把宝贝放到一边,周围用被子围着,免得孩子翻身掉到床下,不由纳闷:“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放在中间睡得好好的。”   “孩子睡好了,我可睡不好。”方烈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低头亲了亲温婉的唇:“八个月的欠债,你打算一晚上就打发掉我了?”   温婉汗颜,这男人体能挺好的,连算术也不差,这个都计较上了:“一晚上不行,你也不能消停一下?”   她还累着呢,果然积累了一年的男人最可怕了,如狼似虎!   “反正宝贝哭了半天,现在睡熟了,没那么快醒来的。”方烈的大手探入温婉的睡裙里,轻柔摩挲,引得她低低喘息着,又怕吵着宝贝,咬着唇把呻吟都吞了回去。   “不行,把孩子吵醒了,又得哭了。”温婉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是不让某人得逞。   方烈吻着她的唇轻轻一笑:“我动作轻点,你小声点就行。”   他转眼就压在温婉身上,吻住她的唇,让温婉再反抗不得。   温婉郁闷,她该怎么小声点?   方烈刚开始的动作确实挺轻的,温婉扭动了一下腰,有点不满地皱眉头,这样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今晚还让人睡吗?   被她的扭动刺激到了,方烈忍住的火气渐渐爆发出来,温婉咬得下唇都要破了。   该死的,她催着快一点,没说突然变成火箭啊……      沉沉浮浮中,温婉突然听见一点声响,吓得整个人僵住了。   方烈感觉到她的僵硬,还没问什么,就听见宝宝哭起来了。   温婉推了推他,可是正在不上不下的时候,方烈说什么都不愿意退后。   “快点,看看宝宝是不是尿床了?”   方烈索性把人抱在身上,温婉揽着他的脖子,差点没叫出声来。   该死的,突然换了位置怎么不告诉她一声……   两人赤条条地过去看宝宝,温婉首先就脸红了,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   方烈倒是无所谓,在军队里封闭训练,一到晚上累得要死,衣服又脏又臭,大伙都直接脱光用冷水冲,早就不在乎光溜溜地到处走。   他低头摸了一下宝宝,果然尿了。      “抱紧了,我给宝宝换尿片。”方烈突然放开手,温婉感觉自己又下坠了一点,整张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简直不敢看宝宝了。   方烈麻利地给宝宝换了尿片,看着孩子又慢慢入睡了,揽着温婉又回到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继续吧。”   箭在弦上,还不能不发。   温婉恼了,恨不得踹方烈一脚。可惜现在有心无力,整个人软成面条了:“快点做完,明早还得陪妈去爬山。”   方烈挑眉,妻子催促自己快结束,是不是对他十分不满。翻身躺在床上,让温婉坐在自己上面,女上男下的姿势让两人彼此看的更清楚了:“你这么想快点结束,为夫听了心里很不痛快,怎么办?”   凉拌!   温婉咬牙切齿,这人还有完没完!      军人的持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温婉翻来覆去给折腾,嗓子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给了方烈的后背几爪子,再也没了攻击力。   趴在床上没力气地摆摆手,温婉不能不求饶:“今晚就这样吧,别继续了……”   话音刚落,宝宝又哭了。   方烈就着现在的姿势凑过去看宝宝,抱了过来。   温婉点了点宝宝的嘴唇,看孩子在吮吸,她叹气:“宝宝饿了,我先喂奶。”   方烈点头:“你抱着宝宝,我等着。”   温婉脸色立刻就黑了,拜托,这个人杵在她后面,居然还想等宝宝睡了再继续——要不要这么给力啊!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睡吧。”   “明天我跟妈说说,你们改天再爬山吧。”   喂完宝宝,刚把孩子放下,方烈的手臂圈在温婉的腰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着。   温婉不乐意了,难得钟敏邀她一起去活动,怎么能推脱?   “不行……”   “什么不行了?”方烈笑着吻上她的后颈,见温婉的失神和沉迷,好笑地问。   温婉已经晕乎乎了,只记得呢喃着“不行”两个字,剩下的,全部被淹没在唇舌之中。      可想而知,第二天又是到中午温婉才醒来。   方烈的讨债行动持续中,还乐此不彼…… 45、番外(三)宝宝难缠 ...   孩子一天天长大,方烈的烦恼却一直没有解决。   白天没什么,可是一到晚上,自家孩子就会变得很缠人,让他烦不胜烦。   虽说后来钟敏年纪大了,照顾调皮的孩子实在是力不从心,就请了一个保姆和家庭教师,想从小好好教导孩子的言行——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扰他和温婉独处的时间,可惜事与愿违,这孩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总是最恰当的时间出现。   比如说……   某天夜晚,好不容易哄着温婉出了实验室,让她终于抛开香水试剂,跟他回房好好亲近亲近。   方烈手脚麻利地脱掉两人的睡袍,抱着香喷喷的温婉心里满足。   最近方宏有让方烈接手的意思,派了很多任务,他天天出外,很少机会回家陪温婉。   好在温婉有她的事业,天天窝在实验室里也不觉得闷。   偶尔陪着钟敏爬山逛街,或者去美容院,婆媳之间乐意融融,相处得十分融洽。   再偶尔她去看看温明,两父女对香水的前景一聊就是一下午,每次温婉都是红光满面地回来。   反正一句话,家里有没方烈,温婉过得依旧有滋有味。   可是她过得潇洒快活,方烈心里越不是滋味。   怎么觉得他这个丈夫在温婉的心目中,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方烈说什么都要挽回自己的形象,这次回来特地请了一周的长假,就不信身体力行后温婉还能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位置!   温婉一进卧室,就被方烈压在床上,不由失笑:“猴急什么,天才刚黑,宝宝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方烈一边啃着她的脖子,一边不满地说:“有保姆和家庭老师看着,还有妈在呢,宝宝也大了,会自己去睡的,你就别老操心了。”   温婉听出点东西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争风吃醋?”   “谁让你的注意力全让孩子抢走了?我这个当丈夫的十天半个月不在,也不见你挂念的。”方烈抱着温婉,直把她吻得气喘吁吁。   温婉脸颊微红,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挑了挑眉:“怎么觉得,几天不见,你身上飘来一股酸味?你出任务,一级秘密,不能通讯,我就算挂念,也不能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知道没有?”   方烈抱着她,翻身让温婉坐在自己身上:“那就是说,你其实很挂念我了?”   这男人就是知道得寸进尺,温婉用拳头锤了他几下,才不会如他的愿:“我每天忙得要命,还得照顾宝宝,哪里有时间挂念你?反正你过几天总会回来的,不用太挂念……”   方烈的掌心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下,听着温婉的抽气声,勾唇一笑:“不用太挂念?老婆大人这话真让为夫伤心。”   温婉趴在他的胸前,眸中波光潋滟,看的方烈忍不住低头吻她。   红唇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含着一丝水光注视着他,让方烈被看的热血沸腾。   温婉不算最漂亮,可是这一双眼却十分勾人,每次方烈都招架不住。      “对了,秦兴又过来了?”方烈不悦地揽着怀里的人,咬牙切齿地问。   秦兴还真不死心,两人结婚都好几年了,他还老上门来骚扰温婉。   好在他们住在军部大院,外面有小兵守着,秦兴想进来就不容易了。   可是却耐不住某人有耐性,居然等在大院外面。   小兵总不能把过路的都赶走,只能大眼瞪小眼,心里把秦兴骂个狗血淋头——谁让秦兴看不上哪个,偏偏要缠着中校夫人?   温婉对秦少的兴致也是无可奈何,这人喜欢的时候宝贝得紧,热情消退就说分手,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可是秦兴不知道哪跟筋不对,忽然又对自己感兴趣了。   这一感兴趣就是几年,汤燕每次化浓妆都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   也是,摊上秦兴这样的人,汤燕想要绑住他的心根本不可能。妄想结婚,更是难上加难。   偏偏汤燕不信邪,非秦兴不可,于是现在一直耗着,也不知道谁更能耗。   只是汤燕现在青春不在,也快耗不住了,估计也就这一年就得放弃秦兴了。   洪红现在嫁人了,孩子听说都出生了,宁贵的事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让汤燕羡慕又妒忌。   也就汤燕想不开,一直纠缠在秦兴上面,以为她会是花花公子的终结,最后的一个女人。   可惜到头来,汤燕没成为秦兴的第一个,也没变成最后一个,白浪费时间在这个负心汉身上了。   温婉每次想到,总会为汤燕惋惜三秒。   不过这也是汤燕的选择,谁也改变不了。      温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余光瞥见方烈的不悦,笑笑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秦少也是小孩心性,很快就会放弃了。”   “已经几年了,看样子他的小孩心性也持续得太久了。”方烈刚开始恨不得找人把秦兴打一顿,好让他不能爬起来再勾搭自己的小妻子。   可是时间长了,方烈对秦少都没火气了。   这样的奇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反正送花送巧克力送珠宝,温婉收了也就转手卖掉或者扔在角落,从来不用,秦兴想要败家,把钱全花进来,方烈也就管不着了。   温婉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钩钩画画,眼神一瞥:“说起来,秦少比你懂浪漫多了,好歹还知道送礼物,也没见你送什么给我?”   方烈把人搂在怀里狠狠吻了下去:“我把自己送给你,不就是最大的礼物?”   温婉失笑,倒是迎了上去,两人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方烈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有敲门声,他嘴角一抽,又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又在打架了?”两岁的小孩子在外面敲门,保姆低声劝说着,家庭老师也凑过来,孩子嘟着小嘴就是不肯走,振振有词地说:“老师说了,打架是不对的,宝宝要让爸爸妈妈做乖孩子。”   家庭老师囧了,温婉趴在床上笑得差点摔下床,方烈认命地坐起身,被打断得多了,他就算多无奈也只能先把门外的小祖宗安抚了再回来。   穿上睡袍,方烈把宝宝抱起来,勉强笑笑:“爸爸妈妈没有打架,宝宝听谁说的?”   宝宝歪着脑袋,小手搭在方烈的肩头往里面看,见温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似乎睡着了,于是咬着小嘴说:“爸爸,我今晚要跟妈妈睡。”   “不行,”方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把宝宝给了保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自己睡。”   “我是男子汉,但还不是大丈夫,老师说了,我还小。”宝宝挺着小胸膛说得理直气壮,方烈看了家庭老师一眼,差点没让这个幼师出身的年轻女老师吓软双腿。   宝贝,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她还不想这么快被炒鱿鱼赶出门呢!   方烈这两年气势更胜,光是站在身边,就被压得有点呼吸不过来。   年轻的女老师大学毕业刚出来,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家庭老师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宝宝给哄住了,跟保姆兢兢战战地走了。   温婉侧身躺着,一手撑着下巴好笑:“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脸色都白了。”   方烈长臂一伸,把人捞回来,简单明了地说:“我们继续……”      不到十分钟,门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宝宝委屈的声音响起:“爸爸,你又欺负妈妈了,我听见你们打架的声音了……老师说了,打架是不对的……”   方烈脸色都黑了,温婉在他怀里笑得直喘气。   “今晚还是算了,看那小祖宗的样子,不陪着他睡,我们都别想睡了。”   方烈当然不愿意,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他十天半个月才回来,眼睛盯着温婉都发绿了。现在一顿大餐就在面前,唾手可得,却硬生生给孩子搅黄了,说什么也不乐意。      这回温婉起身去门口劝了几句,宝宝很听话,在温婉亲了他的脸颊又保证明天陪自己后,这才不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了。   等温婉回到床上,方烈已经等得没了耐性,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原本就有些情动,她只能被动地在他身下呻吟着。   十分钟不到,温婉在一波波的战栗中还没回神,就又听见了敲门声,这回连她都笑不出来了。   方烈这次直接把温婉扛到了浴室,自己披上睡袍打开窗户,这才让宝宝进来。   “妈妈去洗澡了,你先睡着,不准再闹,听见了吗?”   宝宝还是挺怕方烈的,乖乖地点头,钻入被窝里,闻着温婉的味道,眼皮就直耷拉,打着哈欠小声说:“爸爸,快点叫妈妈回来睡觉。”   “好,”方烈看了眼若无其事的保姆,和红透脸的家庭教师,皱着眉让后者先回去了。   年轻的女老师闻着房间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两人刚才做了什么,羞答答地先出去了。      方烈转身进了浴室,顺手锁上门,打开热水让温婉趴在墙上继续没完的事。   温婉真是服了他,居然想到在这里。前面冰凉,后面火热,双重夹击下双脚早就软了,脸色酡红地任由方烈卷入感官的巅峰之中……   “慢点……”   方烈咬牙:“不快点,待会宝宝又要来闹了。”   敢情他是给宝宝的难缠给弄怕了,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   温婉被压得手脚发软,最后是被方烈打横抱着出浴室的。   房间里还有保姆在,温婉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      只是床上的宝宝睡得酣甜,根本无知无觉的,再也不闹浴室中的爸妈了。   方烈不由懊恼,早知道宝宝这么乖,在该在浴室呆久一阵…… 46、番外(四)方家家训 ...   宝宝很怨念,今天又见不到妈妈,据说又被爸爸带出去玩了。   他穿着小兔上衣,白色的帽子戴在头上,两只白色的小耳朵长长的,垂了下来,沮丧的样子却显得特别可爱,咬着小指头委屈的摸样,钟敏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安慰他。   钟敏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抱着宝宝低声安慰:“怎么了,不高兴?有奶奶在这里陪你,想去哪里玩?冰箱里有雪糕,只能吃一小盒,不然要闹肚子的。爷爷昨天新买的玩具,要去拿来玩吗?”   宝宝摇头,咬着手指头嘟起小嘴:“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他问,钟敏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方烈这小子,总是带着温婉到处跑,把孩子扔下,不知道孩子现在小,正是最需要爸妈的时候吗?   可是他们两人就一个独子,方烈如果出去住,二老就要感觉寂寞了。   年纪大了,方宏渐渐退居二线,事情少了,时间多了,如果没了这个孙子在面前,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难为方烈和温婉两个年轻人陪着他们一起住,尤其温婉这几年工作没那么忙了,在家受了方宏不少闷气。   方烈带着她出去也好,有时候不太方便,也免得大家都尴尬。   不过小祖宗可是得好好哄,这孩子长大了不怎么哭,可是撅着嘴,可怜巴巴的样子谁看了都不忍心。   “爸爸妈妈明天就回来了,今晚和奶奶一起睡好不好?”   宝宝咬着指头鼓起小脸,又是明天。爸爸每次带妈妈出去,总是第二天才回来。   上回去的温泉山庄,这次好像是哪里的温泉小木屋,就是每回怎么闹腾都不给他跟着去……   宝宝表示很愤怒,爸爸白天经常霸占妈妈就算了,连晚上让他和妈妈睡的时间都剥夺了!   虽然妈妈软软的香香的,估计爸爸也是喜欢,才跟自己抢的。   幼儿园的老师教过,要尊敬父母,要对父母有礼物……可是爸爸太过分了,好歹也要让妈妈陪自己睡一晚吧。   宝宝用指头用最近在幼儿园学的掰着数数,1、2、3、4……妈妈已经两个五天没陪自己睡了,不是陪着爸爸出门,就是躲在实验室里捣鼓叫试管的东西。   宝宝纠结了,爸爸也喜欢妈妈,他也喜欢妈妈,自己要有礼貌,不能跟爸爸争抢东西。   记得前天他跟幼儿园的小惠抢玩具,被老师批评了,还保证不会再犯。   现在,究竟是把妈妈让给爸爸,还是稍微跟爸爸提出一点抗议?   宝宝继续咬着指头,他是好孩子,爸爸以前肯定不是乖孩子,抢着妈妈都不放手!   小惠今天还把玩具让给他玩了,但是宝宝听爷爷说了,不屑跟女孩子抢东西,玩具让了回去,最后两个人一起玩的。   或者,他也能跟爸爸提议一下?   爸爸晚上总找妈妈打架,要不然宝宝也加入?   宝宝想到妈妈脖子上第二天早上都会出现的小红点,皱着眉头脸颊鼓鼓的。   爸爸真坏,每次都欺负妈妈,爷爷说他是男子汉,以后也要当兵,长得又高又壮,就能保护妈妈了!      钟敏看着怀里的宝宝一会皱眉一会鼓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想着什么,不由失笑:“宝宝想什么,跟奶奶说一下?”   “奶奶,爸爸说您是他的妈妈,以前爷爷也跟爸爸抢您吗?”   钟敏郁闷了,方烈小时候没少跟方宏对着干,归根到底不也就是抢她吗?   宝宝看她不吱声,以为自己猜对了,睁大眼一脸惊讶。   原来爷爷以前也跟爸爸抢过奶奶的,肯定是抢不赢,所以现在来抢他的!   宝宝自以为发现真相了,小手摸着下巴嘀咕。   要不他再去鼓励爸爸来抢奶奶,不要跟他抢妈妈了?      温婉在车上是一路睡回来的,方烈又一晚没让她睡,害得自己双腿现在还是软着的。   不过也没办法,跟钟敏、方宏住在一起,两人在房间里做点什么都不方便。还有宝宝在,时不时来敲门骚扰,最后只能偶尔出去解决问题了。   估计憋得久了,方烈是一次比一次勇猛,就是苦了温婉。   比起体力来,她那么比得上经常锻炼的方烈?   刚到门口,宝宝就已经等在那里了,小鼻子冻得红彤彤的,一见温婉就扑了上来,甜甜地叫着妈妈。   温婉听着宝宝软儒的声音,心里都柔软起来,摸着他的小脸问:“宝宝在家听话吗?”   宝宝用力点头:“奶奶和爷爷的话,我都听了的。”   他扭头看见温婉身后的方烈,咬着小嘴,好一会才小声说:“爸爸,老师说了,坚持就是胜利……”   方烈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宝宝一见自己就扯到坚持上面?   “所以,爸爸以前抢奶奶,现在也要继续跟爷爷抢,不能放弃的。”   温婉听完,愣了一下转过脸偷笑。   敢情这孩子被方烈抢走自己,心里不痛快了,就找理由把人支走。   跟方宏抢钟敏……亏这孩子想的出来。   站在门口的钟敏也笑了,宝宝纠结了一晚上,原来想的是这事,不由揶揄地瞥了方烈一眼。      方烈的表情很柔和,柔和得让宝宝小幅度地瑟缩了一下。   爸爸这样的表情,比不笑的时候更可怕了……   “好了,别吓着孩子。”温婉拍了下宝宝的后背,想着自家孩子真是聪明。不过宝宝也真是有方家的血统习惯,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年龄才这么一点,就开始宣示所有权了?   方烈伸手捏了捏宝宝的脸颊,笑说:“奶奶是爷爷的,妈妈是爸爸的,以后宝宝也会遇上这么一个人是属于你的。到时候,你要第一时间下手,快狠准,别让那人跑掉了。”   温婉好笑:“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快进去吧。”   宝宝听得懵懵懂懂的,唯一知道的,就是爸爸不打算把妈妈让出来了,他的小身板还抢不赢,不由沮丧的少吃了半碗饭。      等多年以后,小名宝宝,大名方祈二十四岁时成为最年轻的少校时,他遇到了方烈所说的那个属于自己的人。   毫不犹豫地下手,把人逮回来,放在自己的保护圈里,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染指。   方祈当时十分赞同,果然爸爸的话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该写的写得差不多了,就此结束吧,么么~~~ 新坑地址—— 娱乐圈,男主角潜规则女主角的故事,嘿嘿,求包养! ━━━━━━━━━━━━━━━━━━━━━━━━━━━━━━ 小说下载尽在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本书由【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