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超级进化光线 一梦十六年 著 第一章：逆袭家长会 梁谦最近很惆怅，因为又到了一学期一次的开家长会时间。 “你说做老师的，把成绩单寄过来不就行了，打电话通知也可以，当着众多外人的面揭短，不是让一家子都不开心！”这是梁谦出门前对自己老婆的抱怨。作为小孩的家长，你能想象的到在得知他们学习不好时的心情，更不用说还要让其他人知道，无怪乎每次期中考试过后，伴随的都是很多人的灾难日，各种意义上的。 他倒不至于因为不爽迁怒自家儿子，但那种感觉太难熬。 听着一帮人炫耀所谓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优秀，他总会想起自家孩子那个天生低能儿的不堪事实，这还是属于家长的委婉说法，直白一点讲，也就是俗称的智力障碍....． “老梁啊，你家梁羽跟你说考了多少没有。” “怎么可能会说，这种事当然是能拖一阵子是一阵。” “哎，我的也是.....” 三年二班的教室内，早早就过来的梁谦和坐在附近一个认识的也是同病相怜的家长相视苦笑。 不早来怎么行。 坐到前排，和一帮得意洋洋想要卖弄的家伙待在一块，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当他们故意凑过来问你：孩子考了多少名？你能说什么。是如他们的意，强忍着难堪回答最后几名，还是干脆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管那种反应，在梁谦看来都糟心的很。 因为无论你愿不愿意，他们都会硬扯到自己孩子身上，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名为谦虚、实则自夸的话：“我家XXX这次考的不怎么好，也就第X名，这段时间必须要加紧督促他，争取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更进一步.....” 你说这虚不虚伪？ 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不想见的混蛋来了。 “这不是老梁么....”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张虚伪至极的面孔已经从教室的前排走向后排。 都说女人进了更年期才变得尖酸刻薄，可和他住在同一楼的这位邻居李淑研倒好，年纪不过四十，已经毒蛇的不行，只要见到比自己差的熟人就喜欢挖苦，还偏偏挂着一副笑脸。最烦躁的是，她儿子也是这个恶心德性，仗着学习成绩好瞧不起自家儿子，要不是好不容易才进的这个“重点班”，他早特么让梁羽换班了。 “前面有的是位置，这里不欢迎你。”梁谦厌恶道，对她的到来完全没有好脸色。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就是想问问，等梁羽中考后，你打算怎样安排他，这可是关系到未来人生的大事。”李淑研状似关心道。 “不用你操心。”梁谦冷冷道，这教室里家长坐的位置也有讲究，基本是按照成绩的期望程度分为泾渭分明的两边，她不和那些人待一块跑到这边来，不是想要挖苦人，还是想干什么。 “哎呀呀，你这就想错了，做家长的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也是要虚心听听别人的意见。”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拒绝态度，李淑研自顾自地在那里说道，“你家梁羽学习成绩不行，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说一定考不上高中，但能进的都是些三流垃圾学校，毕业后有什么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进职高、中专学门技术，好歹有机会出来做个蓝领。” “毕竟现在做底层的工人也蛮不错，各方面待遇工资什么的都还可以，虽说辛是辛苦了点，可一天能拿好几百，比坐在办公室的白领赚的还多，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过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家梁羽好。”说完，不等梁谦怒火爆发，像个公鸡般骄傲的李淑研已经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她该待的地方。 真是堵的慌！ 和周围的家长互看一眼，梁谦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你们先聊，我到外面抽根烟再回来。” 他不打算在这里待了，想去厕所里躲一下，反正对梁谦来说，家长会只是走个形式的过场，等快结束的时候再回来也一样，免得继续待在教室里不舒服。 蹲在厕位上，梁谦连裤子都没脱，一个劲地闷头吸着嘴里的香烟。 上面的火星一闪一灭，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梁谦不怪自家儿子不努力，因为这都是大脑发育不完全的锅。他就是心里郁闷，明明两口子都挺正常，可生下的儿子，从小就表现出发育不良的症状。不仅智力增长缓慢，就连身体发育也远远落后于同龄人，如今快十六岁了，身高才一米四多点，体型异常的纤细瘦小，换个发型和衣服，直接能被人当做女孩子。 不过这个事情他们没有告诉别人，主要是不想让自家儿子受旁人的白眼歧视，虽然平时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但总比那种特异化的目光要好。 如果这次成绩比上次有所提高，就夸夸他，差一点也没关系，找到原因后再鼓励他继续努力。 梁谦低头看着积了一地的烟头，已经决定好回去该怎么进行安慰。再怎么样，总不能让自家的儿子伤心难过，老是被人瞧不起的他过的已经够苦了，作为父亲的哪能再去责怪。 然而等梁谦回到教室，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我说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梁谦好奇道，一大帮人看着他的感觉非常古怪，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老梁，你到现在还打算瞒着我们！” “是啊，这样做太不厚道了。” “老实交代，你是在哪里请的私教这么厉害，介绍给我，钱的话好说，就快要中考了，看在孩子未来的份上，多贵咱都得请啊。” 刚才还和他处于同一战线的人，现在纷纷强烈地进行声讨。 梁谦迷惑的瞪大了眼睛，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这什么跟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谦诧异地望向前方，却看到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是一副古怪脸色，里面包含的感情非常复杂，有意外、有不信、还有明显的惊喜。 “刚才有人去了厕所没在，我这里再说一遍，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很让大家意外，所有老师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匹黑马，从班里的末尾位置直接冲到最前面，成绩提高非常快，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代表的意义，在这里，我希望各位家长能多关心督促一下孩子，落后了没关系，只要能努力学习，找对方法，效果会是实打实的。” 班主任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梁谦莫名地感到几分紧张，他突然有种预感，该不会跟自家小孩有关吧..... 事实上也没让他久等，班主任紧接着就揭示了家长会气氛变得古怪的原因。 “我们班的梁羽同学这次不仅一举拿下了班里的第一名，而且还在全年纪排名中获得了第十七名的好成绩，这是除了尖子班的那些人外，第三好的名次。” 这是真的？ 梁谦此时此刻无疑有种做梦般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不过管它的。 下一秒，感觉扬眉吐气的梁谦已经当着众多家长的面，对李淑研那张因为吃瘪而出现的臭脸就是解气地比了一个中指：“你个垃~~圾，看你以后还有脸在我面前嘚瑟！” 能一次性把以前受的屈辱还回去，真TM爽！ ------------ 第二章：进化之光 “儿子，你这次真是太给爸长脸了！”才从外面回来，梁羽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老爸抓着一瓶啤酒站在门口，一张脸兴奋的通红，“你是没看到李淑研那贱人的反应，当时就崩了，脸色就跟开了染坊式的，五颜六色，看着就TM解气。” 说一句就喝一口，大有不把自己灌醉就不罢休的架势。 “好了，老梁，在家里说话多少积点口德，别凭白教坏了小孩子。”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徐颖看不过去了，忍不住白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梁谦，“再说楼上楼下的，总要注意点影响，让别人听见了就不好。”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老妈脸上全是高兴，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已经堆了一大桌好吃的菜，都是为他做的。 “别劝我，今天就是要尽兴，我管她听不听得见。”梁谦大声道，天知道他等这一天有多久了，能让那恶心的贱婆娘吃瘪，比遇到升职加薪的事还要让人开心。不过最关键的是，他儿子终于开窍了，不用再替他的未来操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你怎么做到的？”等到酒足饭饱，梁谦终于问到了他最在意的问题。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俩似乎没有额外做什么，怎么儿子的成绩一下就上天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开学没多久，我就发现脑子的反应速度突然变快了，思路也非常清晰，应该是身体发育开始正常了。”梁羽早有准备的答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害我们一直担心。”梁谦故作生气道，“连之前问你成绩，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老实话。” “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梁羽低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好啦，别吓唬小羽了，之前是谁高兴的都要疯了，现在又来怪孩子，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送小羽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再出什么问题。”徐颖关心地维护道。 好在梁羽一点不担忧被医院找出问题，因为他们是不可能发现什么异常。不是梁羽小看现代的医学水平，那么黑科技的一样东西藏在自己身上差不多十六年，也是导致他身体和智力发育不良的元凶，结果从小到大去各大医院检查了十几次，居然一点端倪都没有察觉到，让他怎么相信自己的真实情况会暴露。 “放心吧，老爸老妈，我已经没问题了，而且从今以后我都会是你们最大的骄傲。” 对此他可是相当有信心。 告别父母，梁羽回到房间中，打开进化之光的系统界面，查看自己智力的提升情况。 宿主：【梁羽】。 当前智力为142/150，预计在未来半年内可以提升至峰值。 剩余正能量：246。 进化之光，就是寄生在他体内的东西，由某个超级文明制作的神奇造物，以种子的形态撒播到茫茫宇宙中，寻找那些诞生了初级文明的智慧生物星球。 里面不仅存储了无数种文明资料，包含各大文明进程、物种演变历史和科学知识，还拥有在任意维度进行自由切换穿梭的能力，以及虚空自生无穷无尽的真空零点能。不过最厉害的是，它能凭借收集到的智慧生物“正能量”感情，赐予事物不断进化的恐怖概念。 这也是激活它的关键条件。 用梁羽看到的留言信息来说，如果一个社会连给予同类弱势群体生存的机会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垃圾文明根本就没有发展的价值，也没有资格获得超级文明的馈赠。 所幸国家的先辈们给力，寄生到梁羽身上的时候，社会已是步入了物质昌盛、文化精神极度繁荣的现代文明阶段，作为一个小孩，想要饿死都难。要不然，估计他很可能跟自己的数十位前辈一样，在没被激活之前，就郁闷地遗憾离世。进化之光只能重新化为种子，再流浪个数十万年，寻找下一个文明。 同样的，这还是超级文明给予的重要限制。 想要使用这个功能，可以，必须先收集到足够的“正能量”，这就保证了作为宿主的他只能利用这项事物去造福人类。不过梁羽并不讨厌这个限制，有做好人的机会，谁会想去做坏人？何况还是被世人敬仰的大好人。 将显示界面关闭，梁羽揉了揉眉心，开始考虑怎么收集正能量的问题。 之前因为种子的成长和契合过程必须吸取宿主体内的基因跟营养物质，导致了他大脑和身体发育缓慢，于是乎，智力低下的他便成为父母的烦恼源。小到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大到对未来人生的发展担忧，他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自然在激活了进化之光后，梁羽便使用进化功能去提升智力，把十多年来积累的近万点正能量，用的只剩两百多点。 不过这样做的代价非常值得。 像普通人的智力范围是在80~120，低于这个水平就是弱智，表现在学习上，就是反应缓慢、理解困难、记忆能力低下。梁羽最近一次去医院检测的时候，智力是74，代表着不管他有多努力用功，学习成绩怎么也提不上来。但仅仅是把智力提升到正常范围，他就发现自己的反应变快了，理解也容易了，记忆效果更是非常不错，连以往不大记得的知识点都能很快回忆起。 你能理解这种让人着魔的神奇感觉，往日认为异常困难的那些东西，在飞速提升的智力条件下，猛地发现学习从未变得如此简单。梁羽很快就不满足这样的学习速度，加上已是初三最后一学期，为了让老爸老妈难得的可以高兴和惊喜一回，他开始向更高层次的智力情况进行攀升。 众所周知，智力在120~130的，就可以称为优秀，个体数量大概占据到整个人类当中的10%，基本上全是各项各业的中坚力量。杰出标准则是130~140，只有不到1%的比例，大多数都是令人仰望的佼佼者。至于140~150，那就是天才的领域。每一个都是人群里面独一无二的存在，属于真正的天之骄子，几近万中无一的程度。并且，这个范围越往后，每提升一点智力都异常的艰难跟稀少，能达到150的智力极限，整个人类历史中都数不出来多少个。 梁羽根本没能抵御住这种唾手可得的诱惑，一激动就把智力加到人类可以企及的最高标准。 ------------ 第三章：天才般的智力表现 “什么，你要转到特长班去。”梁谦看着进来向自己提出这个离谱要求的儿子，满心的不可思议，旁边的徐颖也是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不可能，这种事，我们肯定不会答应。” 或许是觉得拒绝的太干净利落，梁谦语重心长的劝道：“虽然你这次考的是很不错，但做人不要好高骛远，万一中考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重点高中和普通高中还是有些差别的。” “你爸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平时学的再好，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上了考场就能百分百完全发挥。”徐颖说着，难得冷起了脸，“再说，特长有什么好的，那都是学习不行的人给自己找的退路，你作为一个学生的正经出路就是考个好大学，不要想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我就知道...梁羽心中嘀咕道，对于老爸老妈咬死不松口的态度，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作为父母的为他担忧了那么多年，即使自己偶尔雄起了一次，对他后来的表现也肯定没有多大信心。不过这却是梁羽目前能够想到的收集正能量的最好办法。 顾名思义，正能量代表的就是源自人类的正面感情，其中最容易获得的无非是感激、崇拜、敬仰、爱慕这么几种。而一个不满十六岁还在读书的学生，能收获感激、崇拜、敬仰、爱慕的最佳方式莫过于成为学霸，帮助那些学习不好的人重新获得人生自信，再考虑到将来发展、充分利用空余时间等方面的因素，因此转去特长班，似乎就成为他现下最优的选择。 要论学习不好的人那里最多，大概没有比特长班更适合的去处，而且效果显著，相比五百多六百分才能上好学校的正常标准，特长生只要成绩提高到四百分以上，就足够进入不错的学校。只可惜这个理由肯定是不能跟老爸老妈坦白的，留给梁羽的说服方式就只剩下.....． “如果我能证明自己呢。” 梁羽毫不退缩的迎上两人回绝的目光：“不用考虑其他条件，就能上最好的学校。” “怎么证明？”梁谦感觉好笑，他可不认为有什么能让他们改变主意。 “记忆能力。”梁羽扫视了一圈梁谦的书房，指着身后的书架说道，“老爸你随便抽一本书的一节给我，看我能几分钟背出来。” “小羽，你是在玩真的？”梁谦愕然和老婆对望一眼，却鬼使神差地抽了一本他平时不大看的专业书出来，划拉了一页，摊开在梁羽面前，“就这个，流体力学第六章第二节，我粗略的看完一节都要十几分钟，背的话，给你半个小时都行。” 不是梁谦夸口，这可是他读起来都觉得头疼无比的专业书籍，如果算上里面复杂难懂的方程式和那些专业的词汇符号字母等等，普通人刚接触时不耐着性子根本连看都看不进去。 可在两人的注视下，梁羽阅读的速度却飞快，几乎是以一分钟一页的频率在翻动。 “你这到底是在看书，还是翻书啊。”梁谦为自己的行为摇头，他是有多无聊才陪着儿子一起胡闹。 “算了，由他去吧。”徐颖拉住打算起身的梁谦，“反正也不差那么几分钟。” 两人的对话梁羽并没有听到，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记忆书中的内容上面。 和梁羽平常看的那些普通书籍不同，这些专业书籍的内容通常都缺乏常见的现实模型，更没什么情节、故事走向的东西来帮助记忆，没接触过的人想要强行背下来，实际包含的远远不止简单的记忆能力，还有理解概括能力和空间想象能力。 还好现在随着智力提高到天才等级的142，梁羽就算没有现实参照物可以依托，也能够依靠超强的运算和联想处理能力得出比较符合的印象概念，甚至单凭那强大的记忆能力，如同照相机一样，将整页纸的内容拓印在脑内。 “我搞定了。”梁羽刚把最后一点部分看完就大叫一声把书合上，却发现老爸老妈的反应有些冷淡，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被自己的阅读速度给吓着了，不过事实能证明一切，现在有多不信，等下就会有多震惊。 “那你背吧。”相比较梁羽的在意，梁谦颇有些不情愿地拿回流体力学这本书，重新翻开到第六章第二节。 在夫妻俩的关注下，梁羽背了。 “平面流动是二元流动，所有流体质点在任意时刻的速度都平行于某一固定平面，而在此平面的任一条垂直线上各点处的质点流速在大小和方向上都相同.....”梁谦点点头，能记下一节的开头并不怎么出奇，重要的是下面连续14个方程式的概念求解，从不可压缩流体的连续性方程，到拉普拉斯算子，再到拉普拉斯方程、流线微分方程，最后得出流函数的物理意义。刚接触过的人别说背了，绕都会绕晕掉。 梁谦正等着看儿子的笑话，却没想到梁羽伸出手到自己面前：“拿笔来。” “笔？”梁谦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些字母符号我不知道怎么读。”梁羽理直气壮地说道，一点没有退缩的打算，“但我可以写出来。” “好吧，给你。”徐颖在一边拿起纸笔递过去，非常好奇梁羽能做到什么程度。这种自信心爆棚的样子，她还从来没有在自己家儿子身上看到过，往日只能见到他有些自卑怯弱的样子，因此就算背不出来，在徐颖看来也没有关系，这种性格上的改变才是最让她欣慰的。 然而只看了一会，她就发现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同，旁边梁谦的反应着实有些大。 “竟然一个错漏的地方都没有，连标点符号都写对了！”梁谦张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事实，梁羽默写的过程异常流畅，速度竟和他阅读的速度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内容全部正确。梁谦有点不信邪的反复对照了几次，却死活找不出写错有误的地方。更让他震惊的是，默写完十多个方程式和相应的概念解释，梁羽又把后面那张平面势流的流线对应关系图给画出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不会之前就背过了吧.....”梁谦忍不住怀疑道，但紧接着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他放在书架上的专业书可是好几十本，再加上其它七七八八不同类型的百多本书籍，自己随手抽的，鬼才知道最终会是那一本。而且最关键的是结果，只要能把内容记下来，过程是怎么样的其实并不重要，若梁羽真能把这一架子的书都看完熟记住，就算提出现在上大学的过分要求他都能答应，有这水平，妥妥的本科毕业都还不止。 ------------ 第四章：嫉妒 “怎么样，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写完后，梁羽得意地将原子笔在手指上转了几圈作为收尾。最终的结果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老爸老妈拿着那几张写满了内容的A4纸，已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如此恐怖的记忆能力表现，根本不需要怀疑他的学习能力，就算现在让他去读高三，他都有自信能在两个月后考上个好大学。 “老梁，你觉得呢？”徐颖凝望着老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份惊喜来的实在是太猛烈了些，往日担忧心疼的那个可怜人，突然变成自己可以骄傲自豪的对象，徐颖几近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要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信不信她分分钟就能哭出来。 “我觉得这事情还要再从长计议一下...”话一出口，梁谦的脸色就有些发红，惭愧啊，不能满足孩子的合理要求，还是在刚证明了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情况下，不过他确实不能马上答应....面对有点疑惑又有点失望的梁羽，梁谦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能就只考虑你自己，这样突然的转班，班主任会怎么想，学校会怎么想，还有你的同学又会有怎样的想法？” 梁羽冷静下来一琢磨，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孟浪。现在都已经初三下半学期，如果是在自己没有表现出来优异的成绩之前转班的话还好，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可此时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在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后，班里的各位老师必然会考虑到自己的教学成绩，这关系到他们的工资和职称评定，学校也会考虑到相关的中考排名，甚至是竖立一个招生典型，梁羽可是很有自信拿到中考状元这一荣誉称号。 所以说哪有人会将自己的功绩推出去的..... 见梁羽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梁谦笑着承诺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上了高中，我和你妈就不会再管你了，随便你在学校怎么搞，只要别学坏。” “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学坏的。”梁羽拍着胸脯保证道，有进化之光在，傻瓜才去当坏人。这时候，徐颖在一边紧张地提醒道：“老梁，可别忘了，还有奖励没说，这次小羽考了个全班第一，我们不可能没什么表示。” “好好好，小羽，你想要什么，只要别让我们把房子卖了，我和你妈都能满足你。”梁谦大笑。之前他就和老婆在商量怎么去犒赏，结果被梁羽进来一打岔，再被这意外一冲，高兴的差点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真的？”梁羽惊喜道。 “难道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看着满口答应的父母，梁羽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有多滋润，虽然目的没有马上达成，但结果并不坏....． …… “真是气死我了！” 与此同时，相隔了几层的楼上已是一片狼藉，摔了一地的玻璃瓷器碎片残骸，全是李淑研大发雷霆的结果。 到了她这个年纪，对其它东西已经没什么好追求了，平时生活中讲究的无非是个面子问题，往日被自己看不起的家伙反过来踩在自己头上，叫她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最可恨的是，那个混蛋不止当着众多家长的面让自己下不了台，他儿子的成绩居然还压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前面，这就是李淑研最不能忍的了。 恰好这时候，看到自家的心肝宝贝回来，李淑研立马冲上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儿砸，你可得替为娘的争口气啊。” “又怎么了。”吴洋一脸的不耐烦，对地上的碎片看也不看，径直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翻到自己最喜欢的节目。 “你妈我被人羞辱了！”对于儿子的冷淡反应，李淑研也不以为意，只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临到末尾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想看到楼下梁谦的儿子压在你前头吧。” “怎么可能，梁羽那蠢货考了全班第一，还是老班亲口说的！”吴洋终于坐不住了，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到学校里去问问别人。”说起这个，李淑研就发恨的不行，当着所有人的面落她的话柄，让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其他人那里炫耀儿子。 吴洋震惊了，对于梁羽，他从小就认识，长得瘦小不说，反应还慢，不管和他说什么，脑子得转半天才能明白过来。学习成绩自然不用怀疑，一向都是垫底的存在，所以吴洋一直对他不大看得起，平时见到了连搭理都不愿意，哪能想到这样的家伙居然有一天会逆袭到自己前面。 这不科学！ 吴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吴洋怒声而起，这样的笨蛋能考的比自己好，绝对没有天理。 “不会吧，他不是得了第一么，这能有什么问题，而且听你班主任说，好像他还排在了年纪前列。”李淑研一脸困惑，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况怎么作弊。 “笨啊，他可以在考试前弄到卷子，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成绩提高得这么快了。”吴洋仔细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上学期期末，在得知自己难得考了个全班第二后，李淑研又上门去淘汰梁谦，似乎梁羽是得了个倒数第五，就算对方再怎么发愤图强，也不可能从全班的倒数第五，只半学期就上升到第一名。 绝对错不了，他是事先知道了答案。吴洋非常笃定，以梁羽的情况，绝不可能考的比自己好，然而紧接着李淑研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么说是没错，但又不可能去揭发他，这可是关系到学校、老师的名声，就算你有证据，也会不了了之。” 更阴谋论一点，说不定还有老师参与其中。要知道梁谦那家伙虽然各方面条件都着实不堪了点，但一个人常年在外打拼，也算是挣了不少钱，花钱买个暂时性的面子，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即使最后难免暴露，那也是中考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吴洋顿时哑火了。是啊，过阵子就要中考，再见面也许就是很久以后，不管怎么样看，这口气短时间内他肯定是出不了的。 但，这怎么可以！ 即便是几个月的时间吴洋也等不及。 如今假期已过，明天就得回学校去了，如果是在这样一个公认的笨蛋面前低头，承认自己不如，那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 吴洋脸色扭曲的想到，而在憋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有办法了，被这样的家伙压在所有人前面，大家心里面肯定不爽，其他老师也会有所怀疑，因此就算没什么证据，只要我说梁羽是求得很多人帮他作弊，大家免不了去怀疑，到时候班主任问起，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帮他说话，如此一来，缺乏信任基础的梁羽肯定就会进入老班的黑名单。” 这里面最妙的一点在于，即使事后发现是他在搬弄是非，可人都已经进了高中，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果然还是我家洋洋最聪明，这样那些老师就没什么话可说。”听到这里，李淑研由怨转喜，高兴地快要疯了，忍不住激动地在自己宝贝儿子脸上猛亲了一口，“老实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去看那时候的场景。”想到梁谦那一家子颜面扫地的样子，她兴奋的身体都在颤抖。 ------------ 第五章：传说中的助攻 “梁羽，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羽就被叫进了办公室，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班主任当面会是这么一句惊人之语。 说好的勉励呢？ 说好的嘉奖呢？ 怎么可能会是现在的阴沉如水，望着自己一脸的恨其不争！ 原本满是期待的梁羽直接蒙蔽了，不解地看着班主任的剧烈反应，完全不明所以。 “我真没有想到，为了一张好看的成绩单，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弄·虚·作·假！”班主任大力地拍着桌子吼道，“我教了三十几年的书，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恶劣的情况，竟把小半个班的人都牵扯进来帮你作弊，真是够牛逼的啊！” “作弊？”梁羽把这里面的关键词重复一遍，总算弄清楚是什么让班主任这么怒火朝天...可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如今还需要靠作弊去提高成绩？没跳级今年跑去参加高考，都算他够低调了。 “呵呵，要不是吴洋昨天打电话给我坦白承认，我还不知道你做的好事。”见梁羽这时候还给自己装蒜，班主任怒极反笑，“用些小恩小惠央求人帮你，而且一个两个的还不满足，非要拖上更多的人，就为了你那张成绩单能够更漂亮，不得不说，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惊讶到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在班上的人缘这么好，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居然或多或少都参与了进来！”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梁羽顾不上生气，好歹智力提高到天才的结果，可以让他轻易看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必须得承认，这一手玩的真漂亮，针对他成绩前后之间的悬殊差距，吴洋第一时间就在怀疑没有消散的时候举报了，而且为了增加可信程度，不仅连自己都投案自首，还把被他从后面一路爆上来而不爽的众多人拖下了水，即使最后班主任能及时醒悟过来，也很难有足够的勇气承认，自己身为一根老油条竟然被一个初中生给耍了，还能在众多的学生当中把他孤立于整个班级之外。 只是望着连辩解机会都不给自己的班主任，梁羽又有些不急于解释。 其实这种挑拨的手段很好拆穿，随便抽套卷子让他做就可以了，时间都不用太久，半个小时足以。但梁羽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罪魁祸首，以现在的情形，即使当面拆穿，为了老师的威信和颜面着想，最后难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为搬弄是非的恶心小人，吴洋最多是写个检讨书、告诉下家长、调换所在班级的惩罚，以这种人的厚脸皮程度，其实等于屁事没有，而且如此之多的人不相信他，甚至排挤他，也让梁羽感觉不爽。 “我是这么任人欺负的人吗？” 不过最让梁羽迟疑的地方在于，说不定这是个离开重点班的好机会...． “老师你打算怎么处罚我？”梁羽想了想问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已经不适合在班上待了，我会和年级组那边去说，把你调到其他班去。”班主任冷声答道。 这让梁羽最终下定了决心。 回到班级，不出所料的梁羽看到吴洋站在自己的课桌前，假惺惺地要跟他道歉：“对不起，梁羽，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才忍不住告诉班主任的，说真的，你不该做的这么过份，抄我一个人的答案也就好了，拿那么多人的，迟早会被各科老师和班主任发现，还连累了别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周围一圈人听清楚。 “卧槽，梁羽这次的考试成绩原来是作弊得来的！” “我说呢，难怪能爆了所有人的菊花考到第一名！” “不过这样子纯属活该，贪心不足的家伙被抓到，真是皆大欢喜！” “亏我还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替着传了几个题目的答案，没想到....哎，真是瞎了狗眼。” 不错，这一下就连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被误导了，让他更难以摆脱身上被泼的污水——作弊者，还是被发现的没用作弊者。 到此为止，梁羽简直要为吴洋的这番表演叫好三声，难怪和他妈一样，都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那个，班主任他怎么说，我在电话里替你求情了好久，应该不会处罚的太严重吧？”吴洋说完又装作关心地问道。实际上梁羽很清楚这家伙的想法，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呢，仅凭三言两语就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问起处理结果，完全是在享受羞辱他的过程，估计还希望他能够小小的爆发一下，这样就坐实了所有人的猜测。只不过遗憾的是，梁羽不打算配合这家伙，搞个一哭二闹三跳楼，反而一脸镇定地说道：“如你所愿，班主任把我换到了11班。” “你竟然被调到那个特长班里去了！”吴洋有些失望于梁羽平淡的反应，但随即就失声惊呼，音量瞬间突破了天际。没得说，这下全班都听见了。 顿时，梁羽的周围就被密密麻麻的视线占满，如果人的目光可以转化成为热量，大概现在他已经连渣都不剩。 这些人惊讶是有原因的，光听名字就知道，特长班是专门为那些体育特长生和艺术特长生准备的，可想而知那里面的管理情况。老师基本不怎么管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因为相比只要及格就能不被刷落的待遇，不管是家长还是学校，在意的只是他们的特长能不能保证自己被特招进入理想的高中，可以说一切都是为了给特长让路。平时上课的人数能有三分之二就算不错了，完全是放羊式操作，而自己这么一个原本不是特长生的人进去，不用想都明白，是已经放弃了的意思。 “没办法，其他班主任都不要我，只有11班的班主任李峰无所谓，还自嘲自己那里是垃圾场。”梁羽把自己在年级组遇到的情况一说，吴洋眼里的讥讽更甚，也终于撕掉了脸上维持的虚伪，幸灾乐祸地道，“那就恭喜你，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垃圾。” “你终于承认了。”梁羽笑了，望着吴洋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 这时候，班里响起嗡嗡的非议声，似乎在为吴洋前后不一的表现感到疑惑，不过吴洋已经不在乎了，他得意地对梁羽嘲弄道：“为什么不能承认，我现在可不认为你还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并乘胜追击，趁老师还没来，他走上讲台，大声地对全班道：“靠作弊偷卷子才能得第一名的垃圾，就应该滚出这个班，只恨我没有直接证据，不然你连这个学校都待不下去！” 班里的议论声变得更大了，而站在讲台上的吴洋就仿佛一个揭穿了骗子卑劣行径的英雄，理所应当地要接受大家的崇拜，还有梁羽的畏惧。 只可惜当事人对此的评价就两个字....“白痴！” ------------ 第六章：开荒新地图 “你们听说没有，二班那里搞了个大新闻。” “当然知道，居然有人靠作弊考到了全班第一，还是联合的许多人，各科老师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有人告密，真就给他完成了这件前所未有的壮举。” “我的天啊，不会这么牛逼吧，简直偶像啊，如果我知道是谁，一定要去认识认识，不仅把学校上下唰了一遍，还打了那些学习好的家伙脸，看他们以后还有底气瞧不起我们。” 午后的课间，梁羽坐在新教室里听着其他人聊天的内容。 经过一个上午和中午的酝酿发酵，事情的传播范围显然已经跳出了三年二班开始向其它班级进行扩散。 这也正是梁羽希望的，像吴洋这类阴损的小人只有跳的越欢，死的才会越惨，靠正当渠道去反应，天知道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损伤，想要真正地惩罚对方，只有闹得全校皆知。 像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连一向和大多数班级隔离的特长班都知道了，能够传播的这么快，恐怕功劳大半要归功于吴洋不停地上串下跳，指不定他怎么去和别人编排污蔑自己，一旦事情出现反转，被他欺骗、蒙蔽过的人只怕活吃了他的心都有。 只不过让梁羽感到困惑的一点是，这帮人关注的焦点明显和他认为的不一样，居然觉得羡慕、佩服，认为自己很厉害，而不是用嘲讽、贬低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连进化之光的系统界面上都显示，他意外收到了43点正能量，变成329点，比昨天从老爸老妈那里得来的都多。 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梁羽颇为无语的摇摇头，就在这时，坐在前面的高个子忽然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道：“他们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你觉得呢？”梁羽耸了耸肩，对于高个子的问题不置可否。因为他转班过来的时候，其实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一般来说，陌生新人的加入，总是能在一个交际圈固定的班集体里引起不大不小的动静，被不少缺少话题的人所关注。然而，就他目前看到的情况，52张课桌上坐着的不到四十个人，便已经是按照美术、舞蹈、体育、音乐等特长的不同，分为界限明显的数个圈子，而后又各自依据兴趣爱好的迥异，三五人聚在一堆。 显而易见，这个新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不要说借此去了解各人的情况，然后琢磨着怎么去交朋友，帮助他们提高学习成绩，连自己这个插班生本来可以卷起的不小话题，竟都如小水滴融入大池塘一般，根本没溅起半点波澜。实际上，直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新同学。 “我叫程远。”高个子自我介绍道，感觉这样说话不方便，索性连身体都转了过来，“体育特长生，练田径的，也打篮球，上午看到你过来本来想下打招呼的，只是后面接到通知要去训练就忘了，现在想想，你应该是因为这件事而转班，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充满了一种浓厚的兴趣，梁羽也很好奇他们对自己的看法，逐点头道：“嗯，是我，待了半天都没人理，我还以为大家都讨厌..” “怎么会。”程远夸张地打断了梁羽的话语道，“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件事，大家早围过来了，他们只是各有各的圈子，互相之间交流的情况太少，我也一样，在这班里待了半年多，连一半人的名字我都叫不上，对新来的人自然也就没多大兴趣认识。不过说真的，你是怎么办到的，那可是重点班的第一，虽然没有像尖子班那样全是变态，但也不容易吧，起码大半科目你要找到人去抄，还要防着老师，这么说来，你在重点班一定人缘不错。” “还好吧。”梁羽捏着鼻子承认道，这种配合说自己坏话的感觉真怪异，不过为了尽快融入现在的环境，看样子他这个黑锅暂时是背定了，“主要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时在抄答案的时候，要打信号，让别人去吸引监考的注意，不过最关键的是，答案不能太明显，写在纸上很容易被抓到，最好是用些动作暗号来代替。” “受教了，不愧是从重点班出来的，连作弊都这么多门门道道。”程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副吸取了人生经验的佩服模样让梁羽感觉是哭笑不得。不过经过这么一番交谈，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熟络了不少，连带着在程远的介绍下，梁羽又认识了几个和他经常玩在一起的朋友，同样是体育生的肖志军、李冬、谢彬，直到上课，他们才意犹未尽的散开。 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简单.....本以为还要花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慢慢认识周围人的梁羽，在回到座位后暗想到，不得不说吴洋的助攻真是好顶赞，无形中让他融入新环境的速度加快了好多。他刚感慨到这里，一张纸条突然被坐在前面的程远递过来，又伸手指了指坐在另一边的肖志军。显然没有避讳老师就在上面讲课，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 上面写着：梁羽，你玩什么网络游戏？ “网络游戏？没玩过。”梁羽在纸上写到，有些不适应地传回去。若换做以前的那个班上，他这样早被抓了，然而现在老师只是抬眼扫了下，便继续有气无力地读着讲义上的内容，对他们的小动作完全视而不见，果然还是这里好玩。 过了会，纸条又传了回来。 “连网络游戏都没玩过，你平时过的是有多无聊啊！作为新认识的朋友，我觉得很有必要带你去领略一些好玩的东西，今天下午有空没，跟我去网吧见识下现在最火的英雄联盟，班上起码一半以上的人都在玩，而我则是班里公认的高手，保管你让你超神超的爽翻天。”只是除了肖志峰炫耀式的回话外，上面还有传递过程，程远对此的犀利评语，“别信他的，这家伙就是个万年小学生，被人虐多了，打算在你这个新手身上找回点自信和安慰。” 万年小学生....梁羽对这个词笑了起来，忽然想到该怎么和几人加强关系，在纸上回道：“好啊。” ------------ 第七章：万年小学生 “这就是英雄联盟？”来到学校后面的网吧，梁羽被里面火热的游戏气氛吓到了。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肖志军得意地说道。 梁羽点点头，以前在重点班的时候他就经常听到别人私下谈起过这个游戏，却没想过情况会是如此的火爆。他们一放学就过来了，可网吧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半还要多，而且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玩这个游戏，不是大呼小叫地对着耳机狂吼，就是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乱敲，那种兴奋狂热的劲儿硬是让从没进过网吧的梁羽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游戏的魅力？ 看得出梁羽是个彻头彻尾的菜鸟，程远对坐在吧台里面的网管说道：“哥，给我们办五张临时卡，不过我们都没有带身份证，嘿嘿...” “鬼扯，是未成年吧。”网管没有被程远的话糊弄住，瞧了一眼站在四个高大体育特长生中间异常矮小的梁羽，笑骂道，“要是来检查了，你们赶紧圆润地滚出去，别给我添麻烦...喏，给你们办好了，密码是123。” “好咧，谢谢哥。”程远麻利地接过写有身份证号码的临时纸条，分给其他人，然后找了一排五个空位的机子打开，熟练地进入了游戏，“我们先帮你申请个账号，然后你自己打打人机，熟悉下这个游戏，等升到五级，我们就可以带你一起组队玩了。” “没问题。”梁羽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游戏的新手，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和人组队只能是坑别人。 “那我们就先去开黑了。”帮梁羽弄好了账号的事情，又指点了一下该怎么玩这个游戏，几人就没在意这边的情况，开始专心致力于开黑大业。 “肖志军，你这次可不能再坑了，要是再带崩三路，以后别想哥几个跟你玩排位了。”等待系统匹配的过程中，程远提醒了一句，显然是被这个“万年小学生”坑怕了。 “放心吧，这次我专门打上单位置，出肉，绝对不离开兵线范围，并插好眼做好视野。”肖志军拍着胸口保证道。 “希望是这样，我可是和你在一路怕了，玩辅助冲动的一笔，玩ADC又缩成狗，真心看不懂。”谢彬心有余悸地说道。 “怪我咯，主要是咱俩没配合好。”肖志军不忿道。 “那打野呢。”李冬摇摇头一副早就看透你的样子，“老是被对面玩套路，在野区死成狗，而且自己死不要紧，一旦处于劣势，脑子就开始发懵地乱带节奏，要不是被你这个坑货拖累，哥几个那还会在白银区挣扎，早特么上黄金了。” 万幸的是，这时候系统已经完成匹配，开始进入排位选人阶段，将肖志军从众人的声讨中解救出来。或许是警告起了效果，第一盘他们凭借不错的阵容稳步拉开实力差距，在快三十分钟的时候压迫对面投降。 “我就说吧，只要我选肉，不冒进，并做好视野，我们稳赢。”肖志军得意地叫嚣道，好像功劳全是他的一样。 “那是程远中路玩的好，前期就建立了优势，要是等你上路起来，不知道打的有多辛苦。”李冬对肖志军的吹嘘不屑地翻了一记白眼，“在我打野爸爸帮忙拿了一血的情况下，还被人越塔单杀两次。” 等待下一局的间歇，程远抽空看了一下梁羽这边的情况，发现他人机居然玩的有模有样，开局没多久就拿了几个人头，而且没死一次。要知道这在刚玩的新手当中几乎是相当罕见，绝大部分的人是在连自己都没搞懂的情况下死成狗。然后他又按了下Tab键，看了眼梁羽的召唤师人物等级和局数，惊呼道：“咦，才三十分钟，你就玩了两局，还都赢了，十五分钟不到就打了一局？” “侥幸而已。”梁羽谦虚道，“第一次玩就碰到个老玩家开新号，开局带我们利用电脑的漏洞拿了几个人头，后面又单人速推，现在我都是在模仿他的套路。” “那也很不错了。”程远赞道，想当初他们刚玩的时候那个能有这样的表现，面对敌方的电脑英雄不是慌的一笔，就是技能都不知道放什么，还有空去观察别人、学习别人的技巧经验？ “真的假的？”谢彬也一脸惊讶的看过来，这种入门速度，难道他们竟意外碰到了一个玩游戏的天才。 “还不是我把梁羽带过来的。”肖志军再次无耻地为自己揽起了功，没想到瞬间遭遇了其他人的集火，“闭嘴，弱鸡！”“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梁羽可是我们逃离白银深坑的希望，决不能给你这个坑货再带歪了。” 遗憾的是，他们的兴奋并没有保持多久，第二局一进入游戏，四人就很不幸地发现自己遭遇了同行。 “糟糕，这帮人的名字前缀全部一样，特么的竟然还是五黑！”谢彬惨叫道，声音之凄厉，连专心打游戏的梁羽都忍不住把目光转了过来。 “看起来这盘不好打了！”程远忧虑地皱起了眉头，开黑玩家相对于路人玩家的优势明显，不仅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原因配合默契，互相之间还因为处在同一个网吧内，呼叫、支援什么的非常迅速，游戏节奏根本和普通玩家们不在一个档次上，加上阵容搭配合理，只要积累了一点优势就能飞快扩大，很难被人翻盘。事实上，要不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有肖志军这个坑爹的“万年小学生”在，他们很可能还泡在最低段的青铜起不来，可现在有利因素已经全被抵消。 “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对面坐的全是小学生。”肖志军查了一下对面的段位，发现并不比自己等人要高，基本都是青铜、白银。 只不过开局的情况却告诉几人，形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马蛋，开局打野就被拿了一血！” “李冬你等级还没起来么，我中路都被抓了三次，对面打野老是盯着我，上路也冷不丁地抽空子下来！” “烦躁，下路支援太慢了，肖志军你个傻叉不知道马上用传送啊！” “哎，小龙又被偷了，都已经是第二个了！” “套路，全特么都是套路！” 二十分钟不到，肖志军已经抓狂的开始摔键盘：“艹******，又在草丛里蹲我，老子TMD不玩了！” 看着右上角6比17的悬殊人头比，被虐的没脾气的几人都有种玩不下去的感觉。 “要不干脆二十投了算了。”李冬哭丧着脸道，除开肖志军这个坑人因素外，对面五黑的实力确实是比他们几个高，“这样打下去不可能翻得了盘。” “确实，再打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程远艰难的点点头，投降认输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不这样他们又能怎么办，继续被人血虐？ ------------ 第八章：不可思议的翻盘 “你们可以在这个点上埋伏一波。”就在程远几人满心无奈地等待二十分钟降临的时候，梁羽忽然伸手一指地图下方的某处草丛，“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他们没有在这边位置插眼，看不到你们的移动轨迹。” “这样有用？”程远并没有马上听从意见，而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梁羽。刚才他们打的太投入了，都不知道梁羽已经又完成了一局人机对战，在后面看了好久。 “我发现兵线和视野对玩这个游戏的影响，这个位置他们肯定是要过来收兵线拿钱的。”梁羽解释道，虽然玩的局数不多，才四盘，但大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经济对于这个游戏的重要性，除了意味着更好的装备，还代表了相应的等级经验，下路这么多的兵，肯定对面会有人过来拿这波兵线。 “要不要试一下？”谢彬迟疑着问道。 “反正还有一分多钟才能投降，先干了这票再说！”程远拍板道，有希望谁想认输，何况能在投降之前杀几个人头找回点场子也不错。 几人按着梁羽的指示，也不通知另一名路人玩家，各自在线上亮了下相，收了点钱，就越过野区，集中到下方必经之路的草丛中蹲着。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敌方的两个英雄大摇大摆地沿着河道位置走过来...． “卧槽，还真被你给猜中了！”看到对方的这一刹那，几人激动的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不过想到埋伏的目的，他们还是强忍住兴奋，没有贸贸然的出手，而是等到对方两名英雄接近到足够近的距离时，才突然从草丛里蹿出来。 “德玛西亚！” 率先出手的肖志军大吼一声，差点没把站在后面的梁羽吓得倒栽一个跟头。不就是操纵游戏里面的人物打架吗，有没有必要表现的这么夸张！网吧的其他人倒是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玩到兴奋处，就算当场失态地跳舞的疯子都有，最重要的是结果。 从草丛里突然跳出来的四个英雄显然完全出乎对面的预料，愣神间，一个英雄手忙脚乱的连逃生技能都来不及放，就被一波技能满血带走，另一个半血闪现想要逃走，可打野的李冬早有准备，他玩的盲僧一个Q跟过去，再闪现大招回踢，毫无悬念地把两个人头尽数留下。 “真痛快！”程远长舒一口气，大笑道，“就算老子现在投降也不亏了！” “哈哈哈，那两个家伙今天想不留下心理阴影都难，毫无准备地被四个从草丛里跳出来的大汉围住，估计没被吓死去！”谢彬拍着桌子附和道，这种冷不丁吓人一跳的感觉简直畅快淋漓。 “还没完的。”梁羽指着地图道，“趁对方死的人没有复活，其他人也来不及赶到，你们完全可以收掉下路这个塔，顺便再在对面下路的野区草丛里埋伏一下，说不定还能捡一两个人头。” 四人点点头，明显被刚才的成功增强了信心，在梁羽的建议下，毫不犹豫地让两个用掉了大技能的人在下路跟着兵线收塔，另两个还有大招的人埋伏在草丛里，就等着鱼儿上钩。 事情的发展再次证明了梁羽的先见之明，中路那个跟程远对位的英雄，根本没有想到已经拿到甜头的他们还有胆埋伏在自家的野区，又是一头撞入了埋伏圈，没有半点意外地被拿下。 “傻了吧，你们！”程远兴奋地看着右上方9:17的人头比，算下来，人头他们这一波就已经拿了三个，加上一个塔，双方的经济差距瞬间就追回来一千六百多，还让已方的两个英雄升了一级。不得不说这事情太神奇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排，就让他们重新有了翻盘的希望。 “梁羽，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时候程远几个才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碰巧撞上的，这游戏天赋也太恐怖了吧。 “我好像能够猜出玩家的一些想法，知道他们有时候会往那个地方走。”梁羽摊开手说道，其实这都是大脑计算的结果，按目的可能带来的收益情况和危险程度去计算玩家各种路线的概率，同时留心对方英雄在地图上的动作，看插没插眼、召唤师技能用没用掉，以及大招的冷却情况，不过这个解释起来太复杂，不如归咎于感觉更简单。 “看起来我们好像是捡到宝了！”程远几人听得是心花路放，能影响英雄联盟这游戏输赢的无非是玩家的操作、配合、意识还有大局观，而他们新认识的这个朋友显然在后两者方面就是个天才。不同于操作和配合还能靠时间跟经验进行积累，只要努力就能看的到效果，意识和大局观那纯粹就是个人的天赋影响，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登上更高段位的关键。 “那接下来就全靠你了，有什么危险和机会记得提醒我们。”已经回城的程远充满期待地对梁羽说道，显然已是食髓知味，剩下的谢彬等人也是目光炯炯地看过来，全然忘记他们刚才还要投降的事情。 能赢，谁特么愿意认输！ “没问题。”梁羽点点头，他也想验证自己超凡的天才智力在这个游戏中能够起到的作用。 二十分钟之后...． “哈哈哈，居然真的被我们翻盘了！”当画面暂停在那个胜利的标志上，程远情不自禁地大喊道。 饶是想过这个希望，但真正看到自己推掉了对面的基地，最终的比赛结果定格在43:29的人头比时，从紧张中放松下来的几人还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后期我们根本就没被对面抓过几次，只在团战时互换着死了一些，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菊观吗，我似乎已经看到了黄金、铂金段位在向我们招手了。” “嗯，再胆大地想一想，就算钻石也不是梦啊！”李冬痴迷地YY道，这局别看前期被人血虐，到了中后期有梁羽的帮助后，他们几乎没出什么意外，抓对面却跟抓狗一样，一抓一个准，后面那帮家伙全部都缩到塔下不敢出来了，赢的真是异乎寻常的顺利。 “那就抓紧时间再开一盘，我的大斧早已经饥渴难耐了！”肖志军一脸的意犹未尽，他从没有这么爽过，向来冲动的他一直是送人头最多的人，可这一盘到了后面在梁羽的提醒下他根本就没死过几次，相反，还抓住对面走位的问题很是杀了好几个脆皮，爽的他嗷嗷直叫。 “还是你们玩吧，现在时间有点晚我必须回去，不然等下就没公交坐了。”梁羽摇摇头，网吧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显示快七点了，虽说老爸老妈现在已经对他放松管理，可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 “不要啊，大腿。”肖志军死命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别抛下我，要知道我后半生的幸福可全放在你身上了！” “别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不回去都没关系，没人管你。”程远没好气地瞪着死皮赖脸的肖志军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梁羽，他可是我们升段的关键，要是以后都不能出来玩游戏，你负责！” 肖志军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开。 ------------ 第九章：我们中出了一些叛徒 梁羽已经想好向父母提什么要求。 一台可以玩游戏的家用电脑。 他不可能跟程远几个一样，每次都跑到外面来上网，没有这么多零花钱不说，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是明令禁止待在网吧，万一被警镲抓到，那就完蛋了。而且梁羽也想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以前因为智力发育迟缓的原因，他苦逼了那么多年，如今再也不用担心学业的问题，自然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吃饭睡觉打电脑，这才是我想要的美好人生....”梁羽惬意地哼起了歌，不过在快到家的时候，他却意外看到李淑研从自家门里走出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得意地瞟了自己一眼道：“哼，看什么看，你个做坏事的小混蛋就等着挨揍吧！” 那种幸灾乐祸的味道简直就和他儿子一毛一样。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梁羽不屑地撇撇嘴，不用猜都知道，这女人肯定是过来挑拨离间的。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早一步向老爸老妈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不然还真要让这臭三八得逞了。 房间内，梁谦脸上看不出什么阴郁，反倒多了些压抑不住的怒火：“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果然没错，那一家子都是王八蛋！” “老梁啊，没有必要和这种人置气，凭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徐颖在一旁劝道，只是与话语相反的是，她自己的眼睛却红红的，显然刚才差点被气哭了。 “我不在乎自己，我只是愤恨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的事，结果去对付小羽，简直无耻之尤！”说到这里，梁谦刚好看到梁羽进来，突然就闭口不言，勉强提起几分笑意说道，“小羽啊，总算得偿所愿了，不用我们帮忙，就给你调到特长班去了，不过也别想得太好，学特长得等你上高中了我们才会让。” 梁羽叹了口气道：“老爸老妈，不用装样子了，刚才我都看到是谁离开，我知道你们现在心情很不爽。” 梁谦很想用“啊哈哈，今天天气很好。”的话糊弄过去，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绷住表情，拉下脸道：“你怎么就让那个小王八蛋给弄到特长班去了，不会跟你班主任实话实说啊！” “事情是这样的....”梁羽把自己考虑的打算说出来，“还有半个月时间就是全区第一次适应性模拟统考，现在看他得意万分的样子，到处说我坏话，等那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再死鸭子嘴硬！” 梁谦这才由怒转喜，没口子的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整人都有一套，等成绩一出来，这家伙估计会被你暴怒的前班主任活撕掉，学校也不会保他，这完完全全是在打所有人的脸，嘲讽他们：你就是个白痴！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家长出面也没用，绝对是退学的命。” “别说他们了，你们俩父子也没好到那里去，尽使些坏主意！”徐颖在一边笑骂道，不过眼里全是解气。李淑研，你不是想排挤我儿子吗，到时候你儿子全校都容不下！ “那我想买台电脑...”梁羽趁机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出来。 “你啊，真是会挑时候提，不过放一万个心吧，不会少了你的，老爸明天就帮你买，预算最少五千以上。”别的不用多说，梁谦此刻自然是大许特许。 第二天，梁羽连学校都不去，直接请了一天假，到电脑城选购自己的第一台电脑。 作为给自家孩子的奖励，梁谦当然不会小气，配件全是往好了的去选，什么i7酷睿处理器、水冷散热器，什么至尊版4G独立显卡、27寸超大宽屏显示器....最后一看账单，哇，居然九千六百多，超出基础预算一大截，可老爸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大手一挥，买了！让梁羽脸上是笑开了花。 拿这配置来玩游戏该有多爽！ 等回到家，把电脑装好，下载完相应的游戏程序，梁羽迫不及待地就登陆了进去。 经过昨天下午的牛刀小试，梁羽对自己在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前途是充满了信心。 妥妥的智力辗压！ 不管是学习运用的能力，还是对机会的把握、对危险的感知，完全超乎了普通玩家的层次。在梁羽看来，若是再对英雄的技能、打法更熟悉些，恐怕意识、大局观这方面的水平不会比那些处于整个游戏巅峰的王者大师们要差多少，就算未来去打打职业比赛，也只是自己的兴趣问题。 “可以想见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想抱我的大腿，跟着一起玩。”没的说，梁羽已是能够看到不久以后，自己在班上、学校被人叫做大神、四处受人追捧的风光日子，“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账号升到30级。” 他继续着昨天的人机之旅，很快就以全胜姿态升到了五级，终于可以摆脱单调的组队打电脑，去和玩家进行对战。 “准备颤抖吧，凡人们！”梁羽兴奋地低语道，怎么说自己这实力水平也算是虎入羊群，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然而没过多久，梁羽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他实力超群，但耐不住我们中间出了一些叛徒。 第一盘，他就遇见了传说中的挂机党，好不容易4打5的劣势情况在他的带领下最终以弱胜强，却是累的要死。 第二盘，他要拿的中路位置被抢，失却了这个快速发育也容易抓人的位置优势，他很难再在前期对局势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加上路人不听话、没配合，他很遗憾的输掉了比赛。 第三盘，倒没出什么意外，然而双方实力相差太大，就算他杀人杀的飞起，奈何队友不给力，没等翻盘的时刻到来，就已经直接投降认输。 “不行啊，这样打下去肯定不是个事！”梁羽总算明白开黑的必要性，路人局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谓玩的好不如排的好，幸运值才是第一位的。然而问题在于，现在时候还早，才两点刚过，程远他们远没到放学的时间，而他又不可能倒退到继续打人机的地步。 “必须得想点办法才行。” 看着屏幕中间那个大大的鲜红失败图案，梁羽心中充满了不甘，说好的予夺予求，结果却是两连败的无奈事实。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行，无法在队友不给力的情况下一个人左右胜局，要是像打电脑一样，一个人就能推倒对面的基地就好了。 梁羽摘下戴在自己脑袋上的银白色全覆式耳机，低头沉思起来..... ------------ 第十章：游戏的正确打开方式 必须得承认，这三盘和玩家的对战让梁羽认识到自己能力的局限性。 出色的意识和大局观并不代表所有，在小范围的单路对线期间，他实际占不了太多的便宜。最多是不会被敌方的英雄轻易地围杀，然后可以抓住对手失误的机会，拿上几个人头。然而在操作水平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只要对方打法保守一点，也建立不了什么明显的优势。能让他发挥实力的，多半已是十分钟以后的GANK期（对敌人进行偷袭、包抄、围杀的战术行动），这还必须满足队友听话会配合的前提下，如果前期死的太多，就算是他也无力回天。 显然，问题的根子就出在操作上。 如果能在一开始的对线期间，就把对位的英雄杀怕、杀的连门都不敢出，直接建立起来悬殊的实力差距，即便队友不给力，游戏也无疑好打的多。 琢磨到这里，梁羽的眼睛已是亮了起来。 他想到办法了。 “帮我查看可以直接连接电脑进行思维操作的设备.....”梁羽打开进化之光的系统界面，开始查询自己需要的超科技物品。 没错，梁羽很没体育精神的打算作弊。 众所周知，衡量一个玩家操作水平的重要指标就是APM（一分钟操作次数），也就是俗称的手速，不管是星际、魔兽这样的即时战略游戏，还是英雄联盟、DOTA这种多人联网的竞技对战方式，手速能起到的作用都是至关重要。它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释放更多的技能，做出有效的攻击、闪避动作，甚至是在对方做出任意行为的前一瞬间，就给出相应的最佳反应。换句话说，如果手速相差太多，对方完全可以用放风筝的形式无伤把你弄死。 他因为刚玩这个游戏没多久，操作方面并不比大部分玩家要好，因此在线上无法建立起明显的优势，但如果他能完全不受手速的限制，像人机对战时的电脑一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连续释放技能，并且必然命中，顺便还能把线上的每一个兵都补到，那么毫无疑问地是，他立刻就能达到这个游戏的最强操作水平。 而关键就在于，直接用思维进行操纵，摆脱身体对反应能力的制约.....． 很快，虚拟显示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大堆进化选项。 【虚拟现实转换器】：将传输信号完全转化为真实度99%的脑内实景体验，需要十万点正能量。 才看了第一个，梁羽的嘴角就在抽搐。 十万点正能量啊！敢情自己前半辈子的努力还不到这上面的十分之一？而且就算他想要兑换，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梁羽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选项Pass掉。 【脑后插管技术】：利用脊髓神经接入的方式，可以获得近乎完全真实的五感体验，需要五万点正能量（注意，因为体验太过真实，在游戏中遭遇一些伤害场景时，会被身体默认为现实中也遭遇到同等伤害）。 这个肯定也不行，即使正能量足够，梁羽也不想自己因为游戏玩太疯狂而出现脑内死亡的惨剧。 还是从最后面看起吧....． 梁羽瞧着左下角自己那可怜的三百多点正能量，默默地把清单拉到最下面，穷人的日子伤不起啊。 【脑控耳机】：利用大脑的浅层思维网络接入电脑信号，没有体验功能，只能做最基本的定向输入操作，需要200点正能量。 就是这个了。 梁羽终于放下提着的担心，还好有自己能够兑换的。 将手放在耳机上，只见一道彩虹式的绚烂光芒闪过，银白色的全覆式耳机已是大变样。原本的塑料外壳换成不知名的金属合金，两个耳罩凭空大了一圈，上面多出来一些不认识的电子元件，单调的连接杆也由窄变宽，带上某种未来科幻世界才有的炫酷味道。 “希望没人问我是那个牌子的吧.....”梁羽对进化后的耳机一副爱不释手地模样，如果有人想要，他绝对会跟对方急，不说功能，单这个漂亮的外观就可以说是全世界独一份了。把玩了一会，梁羽没忘记它真正的用途，将耳机戴上，数据线插入机箱。 还好即使是模样变了，原本的链接方式却是没有改变，一连接到电脑，右下角的快捷图标便多了一个。 眼睛刚注意到这个，图标就已经被打开。 “正在接入程序。” “已经安装驱动。” “请放心使用。” 真方便...看着上面飞快出现的提示，梁羽感慨道，只是心念一动，电脑就能做出反应，完全省去了移动鼠标、操作键盘、还有身体动作所需要花费的亢余时间。 那么现在就是测试作弊威力了。 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梁羽已经再次进入游戏。 “颤抖吧，凡人们，在黑科技的恐怖下感受什么叫做绝望！” 得意的声音在房间响起，这才是他想要的正确打开方式。 …… 同一时间，远在另一个城市也有两人被随即分配进入了同一场游戏。 “茜茜，没有必要这样吧，如果你想让我带你玩，直接买个满级号我们一起打排位就可以了，这样从头开始会不会太麻烦？” “不一样的，陆威，只有自己打上来的号才有归属感，再说了，你想追我，不花点时间成本怎么行，本姑娘可不是那种随便花点钱就能泡上的廉价妹子，你滴明不明白？” “我明白是明白，可是，你也得考虑我的身份啊！” 作为前职业游戏选手，陆威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有名。职业生涯期间不仅拿过英雄联盟GA总决赛冠军、WCG亚洲区冠军，更是在S3全球总决赛时得过亚军的荣誉称号。而在退役后，他也没有放弃英雄联盟这个爱好，经常混迹于各大娱乐性的赛事解说，后面更是利用自己前职业玩家的优势在视频网站开直播，凭借着高超的技术水平和幽默风趣的说话风格，很快便招揽了高达数百万的粉丝关注，要是让人发现了自己这个前职业玩家在开小号欺负新手，他这张脸往哪搁啊！ “嘻嘻，但是我喜欢啊，不止要你带我，还要你开直播，这样才有趣。” “我能够拒绝吗。”陆威摇头苦笑，毫不怀疑对方的心中肯定住着一头小恶魔。 “当然可以，不过我肯定会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肯定就会有人要倒霉！”瞧着自己女朋友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陆威无奈之下，只能是到微博、微信上各自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在他常去的直播网站开好房间。 （喜闻乐见的新手虐菜局，粉哥教你一点关于成长的人生经验） ------------ 第十一章：大神被虐记 “夭寿啊，粉哥大白天的居然开直播啦！” “诶，不对劲，召唤师技能怎么没闪现和点燃，大多都是疾跑、治疗术还有传送？” “恭喜你，华生，你发现了一个盲点！” “笨啊，很明显这是小号！” “粉哥你是不是打算换换口味了.....” “超管在么，我到了必须站出来举报的时候，粉哥这是在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属于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 “66666” 只是短短一两分钟时间，房间内就已经有好几万人涌入，尽显陆威在英雄联盟界和直播圈的极高人气。 “大家好，我是粉笔，就如各位现在看到的，这是一场新手入门局.....”看到熟悉的弹幕吐槽出现，趁游戏尚未开始，陆威对着摄像头跟观众们进行互动，“其实一开始叫我开小号，我是拒绝的，你不能让我开我就马上开，作为一个前职业选手，总要矜持一下，万一被水友们发现这事那多没面子。肯定会有人鄙视：瞧，那个不要脸的世界亚军又在装新手欺负人了！必须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我才能坐在这里，理直气壮地去欺负人。” 刚说到这里，弹幕很配合的炸了。 “卧槽，粉哥又开始装逼了。” “快跑啊，某鱼最强段子手出现了。” “眼镜，我的眼镜在那里，我感觉自己快要瞎啦。” “不得不说，我又见到传说中不要脸的最高境界，感觉好激动！” …… 陆威装作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在哪里说道：“好吧，这实际上都是被女朋友给逼得，要我从头开始带她，当然，对你们肯定不能这样解释，要是传着传着被误会成妻管严，那我粉笔以后还要不要出来见人了？所以我想到的理由是，给那些刚接触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水友们，普及一下低端局的正确打法，在教你们一点人生经验，帮助大家竖立信心的同时，也是避开那些容易输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瞬间就感觉我很高大上了....” 似乎被他的无耻震惊，房间中出现长达几秒钟的静默，然后，疯狂涌出的弹幕和打赏就把整个屏幕画面覆盖住。 “23333，笑死我了，果然是某鱼最强段子手。” “喂，110吗，这里有人在装逼，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还是我熟悉的味道，连装逼都如此的有特点、有风格....” “所谓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看粉哥装逼，我干活都有劲了....” …… 没有人怀疑这场比赛的结果。 然而，仅仅只是十分钟不到，陆威就不得不满头大汗地弹出去游戏，跑到直播平台把房间的名字给改了，换成（被新手娱乐局——对面的大神咱们有话好好说，打人别打脸啊！）这样的认怂标题。 因为事实太特么令人尴尬了！ 通过右上角显示的双方人头比可以看到，现在他们正处于明显的劣势当中，对面已经12个人头，而已方才5个，单单只是他一个人就送了4个人头！ 不要说观看的粉丝和路人们已经傻眼了，他这个操作者更是处于一种被事实残酷打击到的懵逼状态之中。 说好的大杀全场呢？ 如此弱鸡一样的表现，你敢信？ 对比之前陆威之前放下的大话，可以说，他这一次是彻头彻尾地栽了！ “就你这样还说什么职业选手，死的比我都多.....”面对茵茵望过来的鄙夷目光，陆威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到键盘上....要不是你提议让我开的直播，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实上，在这之前谁能够想到，他这样一个拿过世界亚军的前顶级玩家，竟然被人在新手局给单方面侮辱了！就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可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一开场陆威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去玩影流之主——劫。 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路英雄，有着极强的爆发力，技能伤害非常高，到了六级有了大招后更是各种秒人。通常一套技能下来，脆皮是谁见谁死。虽然份属近战、短手，在线上却并不虚，二技能影分身的存在，能让劫通过分身远距离复制并释放技能，同时还可以跟本体的位置进行互换，方便各种逃生和将追杀进行到底。这就保证了在大部分玩家眼里，劫是一个很受欢迎、能让对手无限畏惧的刺客型英雄。 这就更不用说在他这样的前职业玩家手里，能够发挥出多么恐怖的全场压制效果，像这种毫无悬念的低端虐菜局，一场比赛下来，少说也能拿二十个人头以上，杀到对面连家都不敢出，可问题在于，现在超神的却是对面的瑞兹。 “真是活见鬼了！”陆威按了一下Tab键，看着那个短短时间就拿了九个人头、平均每分钟一个的恐怖家伙，心中就是一阵无语。 其实一开始的对线阶段，陆威根本没有把这个玩瑞兹的家伙当做一回事。因为不管是走位、还是控线方面的经验也就比一般玩家稍好，远远达不到让他重视的程度，随随便便闭着眼睛放技能都能打中，唯一能够称道的地方也就是补兵，在被他压着打的形势下，居然一个兵的钱都没有落下。 不过这不是重点，从第二波兵开始，陆威就游刃有余地把对方的血量控制在一半左右，打算等3级满的时候，直接一波技能把对方带走。 可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有多么天真。 连招WQE放完，对方只剩一百不到的血量，陆威正要瞬身过去收掉残血人头，然而刚操纵劫的本体和分身互换位置，他就发现自己的英雄已经不能动了。 那一瞬间，陆威见到了有史以来最快的技能释放速度。 超负荷、符文禁锢还有法力涌动，这三个技能交替着打向自己操作的英雄，只是短短一秒钟的禁锢时间，原本接近满血状态的劫就剩下不到小半的血量。而这时，对方的英雄已经移动出自己能够攻击到的距离，技能也还要4秒钟才能恢复冷却。 就是这短短的4秒钟时间成为他永远无法跨越的生死距离。 没有什么比被敌人活活放风筝放死更憋屈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明明只要一个补刀就能解决，却只能看着对方顶着稀少的血量在前面活蹦乱跳，而自己的屏幕却渐渐黑白。 “WTF！”陆威当时就出离了愤怒，“不得不说，你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我。” 他开始认真了！ 陆威清清楚楚记得在说完这句话后屏幕上疯狂刷新的弹幕。 “完了，粉哥要发威了！” “哈哈，大开杀戒吧！” “珍爱生命，远离粉哥！”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 所有人都期待他报复回去，可事实却是，就算认真起来，陆威也依然毫无悬念地在接下来的对线期间被收走了两个人头。 他发现对方第一次根本不是侥幸，而是手速已经达到逆天的程度，只要接近对方的技能范围，就难逃一死，释放速度简直和机关枪一样，只能看着自己操作的英雄被淹没。而且意识大局观出色，趁自己死亡空隙的两次GANK全部成功，顺便还在野区草丛埋伏了复活出去想要增援队友的自己一波。 仅仅十分钟不到就完全控制了整个比赛场面，让陆威感受到了那种久违地被人辗压的快感，自从成为职业玩家，他差不多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相差悬殊的滋味。 “粉哥不哭，站起来撸。” 类似的弹幕就是他心情的真实写照。 唯一能够让陆威稍感安慰的是，被这惊人的游戏过程和标题吸引，开场到现在十多分钟已经有超过三十万观众涌入直播房间，到了后面，弹幕几近鸦雀无声。这是只有在重大比赛才能出现的神奇状况，全是震惊于那个瑞兹的恐怖表现，在他们眼中非常厉害的粉哥，竟然全程被虐。 ------------ 第十二章：弱者为何还要战斗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看来我很倒霉地遇到同行，还是现役中最强的那几位。”陆威呆呆地望着游戏画面苦笑一声，本来自己好好地带着女朋友到新手局装逼，结果逼没装成，还在几十万观众眼前被人暴打一顿。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经济比我多三千，等级比我高3级，加上顶级的意识大局观和技术，接下来几乎不可能翻盘。”见比赛结果已经没有悬念，陆威索性打开全频道聊天，在对话框中输入道，“你是那个，大魔王？J神？还是小胖？冰皇？乌龟？”也只有这几个才能在操作、意识和大局观方面给他这种毫无胜算的压力感，当然，这要排除掉一开始装作普通玩家引诱他掉以轻心的卑鄙做法。 此时，直播间内的吃瓜群众才恍然明白，难怪打不过对方，不是粉哥在划水，实在是敌人太强大，居然是现役那几位最强中单。 “不会吧，我们的运气这么好，本来粉哥装装粉嫩新人已经够BT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难道这就是成为大神的秘诀，我终于学到了！” “啊啊啊，这ID我记住了，跪求大神加我为好友，为此就算让我捡肥皂也是阔以滴.....”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大神的真实一面，好想问他的大腿还需要挂件么？就算腿毛的位置也行啊.....” 沉寂已久的屏幕瞬间就被各种吐槽弹幕占满。 根本没人怀疑陆威的猜测，如此变·态的实力也只有那些现役大神才能解释，简直是见谁谁死，最多的时候就算是1V3以寡敌众的情况下，依然靠着起来的等级、装备还有恐怖的技能伤害输出完虐反杀。 然而，陆威的疑问发出却是石沉大海，不止当事人没有回复，就连两边的其他玩家也一副无动于衷的平静态度。 “呃，忘了这是新手局，能知道现役选手外号的没有几个....”陆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若换成排位赛，在知道和自己一起玩的人是现役大神的情况下，恐怕没几个人还有心思再玩什么游戏，全都会变成追星聊天的疯狂粉丝。而且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不是被女朋友逼着开直播，他才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开新号去虐菜，这事太羞耻了。 还好有另一位大神垫着，不然他毫不怀疑今天这事肯定成为自己直播生涯中抹不掉的黑历史。 某知名主播前职业玩家在路人局被人暴打，现场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这主播太水了！或者是，令人惊讶的事情背后，究竟代表着竞技游戏商业化过程中金钱、名气对玩家技术的腐蚀，还是业余玩家和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思考个屁！ 陆威完全可以想象出游戏界、直播圈还有玩家群体里会怎么评价他。 这脸简直丢大发了！ 还是等游戏结束后，自己跑去加好友问吧，不管怎么样，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陆威咬牙切齿地想到。 …… 梁羽还不知道自己的游戏过程已经上了直播，正被数十万观众全程目睹，在超神的那一刻，他很臭屁地往全频道聊天框里丢了这么一句嗝死人不偿命的评价。 “你们太弱了，完全没有挑战性.....” 玩游戏最爽的地方不就在这里，现实中还要担心别人的打击报复，连装逼都不带劲，游戏里，你不爽咬我啊！有着网络的保护，大家才能没有顾忌地展现出自己的真实一面。 不去理会看到这句话的某个人是如何憋的内伤，心中的怨念又加深一层，梁羽一边操作着自己的英雄继续那种制霸全场的疯狂表演，一边用垃圾话蹂躏敌人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 “别躲了，隔着老远，我就已经闻到你们身上散发的臭味了。” “弱者为何还要战斗？” “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他一点都不担心被事实打脸。 在游戏开始之前，根据看过的各大英雄资料，梁羽就已经想到如何选人，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外挂的功能。 试问手速操作哪家强，英雄首选是瑞兹。 作为主流的一项选择，流浪法师瑞兹一直是广大玩家最常用的单路英雄之一。六级之前的三个普通技能全是伤害型的输出技能，而大招的存在又保证了他的续航能力，既能提升移动速度，又可以造成法术吸血效果，还能形成范围伤害，简直是团战抓人的利器，只要前期把等级装备做起来，很容易就能成为压制全场的关键人物。 特别是他的被动技能——奥术专精，能够在释放技能的同时提供一层持续12秒的奥术专精效果，在到达五层效果后，瑞兹会进入一个超充能状态，持续3秒，获得一个格挡最大法力值8%伤害值的护盾，并让他的技能释放可以使其它技能的冷却时间减少，数值相当于Q技能【超负荷】的冷却时间，但不会完全冷却，最多不会少于0.25秒，并基于最大法力值提供额外的魔法伤害附加。 这也是瑞兹最厉害的地方，释放一个技能的同时能减少另外三个技能的冷却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技能释放的顺序正确、而操作速度又足够快，那么短时间内瑞兹的技能输出伤害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这恰恰是为脑控操作量身定做的一款英雄。 换做普通玩家，身体的动作根本跟不上思维的速度，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在临战的一刻准确地释放技能，只能一通狂按，俗称的脸滚键盘。即使那些处在游戏金字塔顶端的玩家，钻石段位、超凡大师、或者每个大区的最强王者们，经过长久的练习已经可以将思维化作身体的习惯，依照本能准确地运用出那些复杂的技能顺序，但依然要以念头为指引，靠身体的反应去实施，因此也无法达到技能的极限释放速度，中间总有些微的延迟。 可依靠跟思维同步的脑控功能，他却能排除身体的反应延迟直接操作英雄，做到理论上的爆发极限。可以说，只有在他手上，瑞兹这个英雄才能被冠以最强之名。 而且操作起来比想象的更简单。 无法确定攻击范围、技能范围，没关系，只要一个念头，代表着可攻击效果的蓝色光圈就会一直存在。 无法注意到队友和敌人的情况，没关系，只要一个念头，屏幕就能不带停顿地在地图上任意进行切换。 完全是傻瓜式的智能服务。 梁羽只需要躺在椅子上，换个舒服的姿势，思维的速度有多快，自己的英雄操作就能有多快。其实也不用他这种智力超凡的天才，随便换做任何一个刚接触过英雄联盟的普通玩家，只需对此熟悉上几个小时，就能展现出大神一般的实力。 这不，比赛才刚刚走到二十分钟，对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认输投降，实在是被他一个人杀怕了！ ------------ 第十三章：恐怖的战绩 “咦，这次加好友的情况貌似有点多？” 游戏结束以后，回到首页画面的梁羽看着右下角疯狂弹出的好友申请有些惊讶。 倒不是担心作弊被人发现，严格说起来这种外挂方式和游戏自带的快捷施法功能类似，都是省却了操作时的中间环节，只不过范围有点大。而且以脑控耳机包含的超前科技含量，也不虑被系统察觉，估计是这种和普通玩家相比起来异常悬殊的实力表现，已经引起那些歆慕高水平大神的玩家们关注。 以梁羽在网吧里看到过的热闹景象，指不定那些人的电脑前面已经站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吃瓜群众。比如某些高段位、高水平的比赛，网吧就会在墙上用大屏幕进行播放，这些加好友的人应该是慕名而来抱大腿的。 “只可惜我玩游戏不仅仅是为了玩游戏，不然带带你们也不是不行。”梁羽自语道，进化之光能够收集到的正能量多寡，不仅仅跟帮助对象内心涌出的感情大小有关，更重要的标准，是对目标人生造成的正面影响。 比如同样的一餐饭，对于一个身在外地、全身家当被偷、因为不好意思向警察寻求帮助而流落街头饥肠辘辘的普通人而言，可能只是他不顺经历中一次难得的帮助，但对于那些因为生活中的冷漠、险恶以及艰难而陷入对人心绝望境地的孤单流浪汉来说，那就是让他们变回正常人、重新升起对这个世界希望的重要契机，其意义完全不同。 即使在肖志军等人的眼里，帮助他们考上重点高中的感激之情，可能就和玩游戏带他们爬上高段位，于感情上的分量差不多，但两者获得的正能量，却是几千上万倍的差距。因为前者带来的改变会贯穿到整个人的一生，持续地影响他们的将来，而后者，只是为了追求一时的爽快，实际上，如果不是想以打游戏赚钱为生的，对现实基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还是节省点时间，万一加了这些人，却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反倒会惹出很多困扰。”梁羽可不想老是被人骚扰，尤其是根据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有关实验研究，获取正能量还有一个前提，对象必须对他建立一个直观的印象，才能收集得到正能量。如果暗地里帮助别人，根本没有半点效果，因此，像做好事不留名这样天真的想法，自己以后肯定是要尽量避免。 没有理会这些不停涌现的加好友申请，梁羽果断地选择快速进入下一盘游戏。就这样，陆威发过来的好友申请，夹杂在数十份提示框里被华丽丽地无视掉....．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半，网吧内已是人齐。 “肖志军，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带梁羽玩匹配，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真喷你一脸。”上机之前，程远反复叮嘱着队伍里那个万年小学生，完全没有想过，他们准备带的人已是靠作弊的方式轻易地登上了玩家巅峰。 “放心好了，英雄联盟好歹我已经玩了有两年，再怎么划水，也不会输给才玩了两天的梁羽。”肖志军大大咧咧地保证道，混没有半点在意。相比那些刚玩这款游戏还未达到30级的菜鸟新手们，他们怎么算也是拥有段位的老鸟了，即便只是最低级的青铜、白银，那也是实力相差悬殊。 “然而水平这东西是看天赋的。”李冬鄙视道，“以昨天梁羽表现出来的意识和大局观，就算刚接触这个游戏，至少能做到不会轻易送人头，而你么....” 看到李冬那不屑的眼神，肖志军瞬间炸毛了：“我就不信天赋再强能比得上两年时间的风雨无阻，他不是白天在玩吗，那我们查一下他的战绩就知道了。” 为了方便玩家们互相之间了解情况，也是组建战队的需要，英雄联盟这款游戏额外还提供了战绩查询系统，只要输入玩家的名称战区，就能查到每场比赛的记录，实时反应出玩家的实力水平。李冬不是说梁羽玩得好么，他倒要看看刚玩的菜鸟，是怎么一个人去爬新手局这样的大坑。想当初他班上许多人新接触这款游戏的时候，那真是各种意外奇葩的状况不断，不少人根本坚持不到30级就换了游戏，也就他们几个后结识的经常在一块组队的朋友玩到了现在。 然而打开英雄联盟盒子，输入梁羽的游戏名称——天翼1998，首先出来的胜负记录上全是一片绿色。 “不可能，这一个下午的比赛竟然全赢了！”肖志军瞪大眼睛，吃惊的情况下，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我不信，肯定是运气好，躺赢的。” “我就说吧，人家的天赋很好，说不定被我们带着玩几天，水平就能超过你了。”相比肖志军冒着酸味的话，李冬在后面不无得意地说道，显然这代表着他有先见之明啊。 “诶诶，肖志军，别挡着屏幕，我好像有看到梁羽的游戏名称下面挂着超神和MVP的字样。”这时候，谢彬插口道，伸手把那个挡在电脑前的脑袋移开。可肖志军虽然头部已经离开了屏幕前面，眼睛却没有离开，在看清楚后立刻高呼：“我靠，居然真的是全场最佳，不止拿了超神杀戮，还有打钱和人头最多的大杀特杀荣誉，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真的假的....”已经登录游戏的程远也忍不住凑了过来，拿起桌上的鼠标翻看着其它场次的比赛，可是越看，他们越觉得有问题。记录里清一色的全场最佳MVP，清一色的超神杀戮人头最多，而且每场比赛人头都是二十个以上，有三场更是达到25、30这样的恐怖高度，只有中午那里输了两场。 “这数据太吓人了！” “不会是找人代打的吧？” 几人面面相窥，都有点怀疑记录的真实性。 不管往哪个方面说，这战绩都太可怕了一些，一般新手局节奏都比较缓慢，一场比赛下来，总的人头数很可能才二十几个，但这里却完全是一个人的。相比之下，那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胜率都不算什么了，人头数量才是最能反映出玩家实际水平高低的证据。 “我觉得不太可能，代打一般都是在排位赛，匹配局能有什么用，又不影响升降段位。”李冬摇了摇头，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语气却明显有些不自信。梁羽的比赛记录已经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想要相信这是真的，确实是有一定的难度。 “好了，别看了，这样猜来猜去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真枪实弹的打上几盘，亲眼见到的总不可能会是假的吧。”程远的声音总算让几人回过神来，有些患得患失地登陆上游戏。 这尼玛，万一是真的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们就感觉自己要疯！ ------------ 第十四章：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正好梁羽也在等他们上线，看到人后直接被拉进了刚组建的队伍里面，用同组的开黑语音说话。 “梁羽你想玩什么位置，中路吗？” 程远的声音有些紧张，其实在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让梁羽打五人里面最不吃操作的下路铺助，同时抗压能力不错的谢彬配合去打ADC（后期物理输出）。这样梁羽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注意敌方的动静，坐镇指挥，发挥好自己出色的意识跟大局观。不过在看了他的比赛记录后，如今谁也不打算再提这事，而是看梁羽自己的意思。 开玩笑，如果这记录是真的，傻瓜才让梁羽打前期没什么大用的辅助，当然是中路、中路、还是中路.....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不过梁羽却打算换换口味，老是打中路一个位置、玩同一个英雄也无聊，而且开黑不同于路人局单打，人头拿的再多也没有一次精妙的配合更能让人心情愉悦，单单现实中就能为此讨论上很久，何况还有正能量的收获加成，梁羽选择的位置是打野。 在召唤师峡谷这个经典的推塔地图里，五名玩家可选的路线有四条，分别是上单，中单，打野和下路的辅助、ADC这五个位置。其中上路、中路和下路，由于有兵线和防御塔的存在，玩家前期必须守在固定的路线位置，靠收割线路上的小兵、跑车还有防御塔来积累经验和相应的金钱购买装备。所以，这段不能轻易离开线路位置的对线期间，可以任意活动的打野便成为地图上最大的一个变量。 玩的好的打野，不仅能够在地图上的野区通过杀死怪物快速发育，还能依靠连接三路的复杂地形，插入各自的对线位置，进行袭杀、包围等重要的GANK战术要求。可以这么说，只要玩家实力不是相差很大，在前期的对线期间，一个纵横披靡的打野，能够对其它三路的发育起到至关重要的促进作用。顺便，这个需要一定战术素养和配合要求的位置，能够很好地发挥出他出色的意识和大局观，在游戏的前期过程中就奠定胜利的基础。 程远虽然有些遗憾于梁羽不想去打中路，不过打野这个位置也不错，像前天那种一抓一个准的激爽滋味，他们确实是难以忘怀。 “你打算玩什么英雄？”程远继续问道，开始考虑阵容问题。 “盲僧，我打算秀他们一脸。”梁羽毫不犹豫地说道，等人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自己要玩什么，没有那个英雄能比盲僧打野更为风骚的了。然而，其他人在听了这个选择后，却有种隐隐的蛋疼感觉。 “求你了，别玩盲僧，我不想再见到这个英雄！”谢彬叫苦连连道，与此同时，李冬的声音也插入进来，委婉地建议道，“这个，难度会不会有点高，你第一次打野，还是选择赵信、皇子、人马、狼人这类稳妥一点，只需要无脑操作的英雄比较好。” 不是他们不相信梁羽的水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在玩家当中广泛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十个盲僧、九个瞎，只有一个是大神。 这个戴有头巾眼罩俗称瞎子的家伙作为有名的近战英雄，一向是玩家最喜欢用的打野选择，没有之一。特点是拥有很高的机动性、爆发力，其猥琐的缠斗方式在单挑和小规模团战中很强，同时非常擅长野区的遭遇战和Gank，因为在大招之前，他的每个技能都有第二形态。 像Q技能【天音波】能丢出一个声波球定位敌人，然后通过第二形态的【回音击】冲向被定位的敌人。W技能【金钟罩】能突进到一名友军的旁边，不仅仅只限于英雄，还包括小兵和设置的眼位。而第二形态的【铁布衫】能在四秒钟内获得5/10/15/20/25%生命偷取和法术吸血效果，这就确保了他的续航能力。E技能【天雷破】则是撞击地面，发出冲击波，对周围造成AOE的范围魔法伤害，同时暴露隐身的敌人，如果已经击中敌人，那么紧接着3秒内可以释放第二形态【摧筋断骨】，减慢敌人的移动速度。 换言之，相对于大部分英雄，盲僧等于是有六个技能，不仅效果全面，而且其中的两个都是位移技能，加上R大招的【神龙摆尾】：用强力的回旋踢击退敌方英雄，对目标以及被目标撞到的任何敌人造成200/400/600(+2额外AD)物理伤害，被目标撞到的敌方英雄会被短暂击飞，同时造成相当于该敌方英雄12/15/18%额外生命值的物理伤害。只要操作的好，就可以看到盲僧李青在地图上神出鬼没，利用草丛、地形、视野还有技能打的敌人是晕头转向，而自己却安全无恙。 可以说，只要保障了盲僧的技能命中率和连招的快速性，这个英雄完全可以在敌方英雄的包围中取脆皮首级，用高超的技巧和快速移动能力戏耍对方，把敌人玩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是各种高端局比赛还有视频秀场的常客，有着巨量的粉丝基础。 然而问题就在于，相比盲僧这名英雄极高的人气和使用频率，玩家们上手的难度确实有点大，需要靠大量的练习才能掌握好技能的使用和顺序，如果技术不达标，非但不能表现出那种秀别人一脸的极限操作水平，相反，还会成为敌方卧底在这边的最佳第六人。 不同于瑞兹这样的AP炮塔，玩的不好，最多是缺少输出，团战没有存在感，如果盲僧玩瞎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各种实力坑队友。 比方说有时候打的敌方英雄只剩残血，结果被冲过来的盲僧鬼使神差地一个大招踢飞，本来到手的人头转瞬间飞走鸟，让人郁闷的直吐血。又或者已方的脆皮是需要距离保护的，结果盲僧看到对面的中路或上单冲上来，不仅不把人弄走，还一个闪现大招踢到已方的脆皮面前，直接一套技能带走，连喊怨的机会都没有。甚至瞎到蒙头蒙脑Q进敌方的包围圈都算轻的，在团战的时候把对方的硬控踢过来，那才是团灭利器、杀人帮凶，简直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输的异常憋屈的怨念。 以前他们没少碰到过这种看起来像演员的奇葩事情，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乃至心理健康着想，几人一致觉得刚玩的梁羽还是换个打野英雄比较好。 “不是我们不让你练打野，还是先熟悉一下其它英雄。”程远劝道。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听完几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描述，梁羽感到好笑：“不靠谱的瞎子真有这么可怕？” “千真万确！” “童嫂无欺！” “假一赔十！” 三人立刻回复道，在这令人尴尬的气氛中，肖志军的声音也幽幽响起：“好吧，我还是干脆地承认算了，刚才说的那些表现不是别人，正是我，他们对此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原来如此....”梁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讲诉的过程中，向来属于活跃积极分子的肖志军难得的一句话都没说，之前他还在奇怪，没想到是因为被坑怕了，其他人从此一生黑，在这种讨论瞎子的场合时根本没有发言权。不过考虑到几人并不清楚在脑控耳机的帮助下，任何操作难度很大的英雄在他看来只需要无脑A过去就可以了，梁羽还是坚持道：“这样吧，我先试一盘，要是不行，我再换一个。”要不是有着足够的底气玩好盲僧，估计他自己都会放弃使用这个英雄。 “这个....”程远想了想，权衡了一番其中的利弊，最后还是咬牙同意了，“反正现在玩的是匹配局，只要你能把瞎子练出来，输多少盘也没关系。”毕竟玩得好的盲僧还是能给队友很大帮助的，就是前期的成长过程比较痛苦难熬。 而这一试玩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的几人被狠狠训了一顿。 ------------ 第十五章：试玩的结果 “程远，你这混蛋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打算从篮球队滚蛋了！” 嘭的一声巨响，球场上有些分神的程远被一颗飞来的篮球直接命中，痛的他呲牙咧嘴：“嘶~谁特么拿球扔我，不想活啦？”然而等他看清楚是站在场外的陈教练，眼里的愤怒已经有如实质后，直接吓得跟个老鼠一样缩了缩脖子，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教练，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睡好？”陈教练压抑着怒火反问道。 “嗯嗯..”程远拼命点头，可是望着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教练却怒极反笑，“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没睡好了，因为我的眼睛还没有瞎！” 目光重新转回到场上，除了程远外，还有另外三人也是哈欠连天，一副萎靡不振的状态，对此教练已是伸手一指场外，高声骂道：“敢一起鬼混，就要承担后果，程远、谢彬、肖志军、李冬你们这四个混蛋全都给我滚到操场上去跑十圈，让你们好好清醒一下！” 话音一落，蓝球场上顿时爆发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等几人一身疲惫欲死的回来，立刻就被训练结束的其他队友们给团团围住。 “我说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啊，不知道老陈最讨厌别人训练时精神不集中.....” “嘿嘿，要是被抓到还有下次，你们就真完了.....” 作为日复一日在两点一线或三点一线进行单调生活的无聊学生，难得有感兴趣的话题可以讨论，况且回来的程远几人脸上，混没有半点被教练惩罚的沮丧，反倒在疲惫中有种藏不住的兴奋，这都让他们感到好奇。 “别提了，昨天晚上玩游戏玩的太嗨，结果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程远唉声叹息道，可谁都听得出他声音里面藏着的得意，这时候肖志军也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李冬这家伙住得远，今天早上还迟到了，幸好跑得快，否则差点要被保卫科的老师给逮到。” “就只是玩游戏？”众人摇头纷纷表示不信。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在一起是干什么。”程远摊手道，然而仿佛是在故意吊他们胃口，肖志军紧接着就在一边道，“只不过要看跟谁玩了。” “好了，别卖关子，你们是不是找了哪个高手在带？”有人问，作为经常在一起打篮球、聊天的朋友，几人的游戏水平众人都很了解，低端局中胜率能超过一半就已经要烧高香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匹配局中开黑欺负路人，根本没有能通宵玩游戏的强大动力。 “对也不对。” 见众人露出迷惑的表情，程远四人互望一眼，一脸眉飞色舞地开始进行解释：“前天我们班里不是新来了一个同学，刚好我们四人黑还差一个，就带他到网吧去，结果一起玩才知道，这次竟然意外捡到了一个真正的游戏天才，以前根本没接触过英雄联盟，然而上手才两天，实力就超变·态，被他带着简直爽到飞起！” 然而众人面上依旧不信：“别以为我们没玩过英雄联盟，一个新手玩两天就能带你们，哄鬼去吧。”开什么玩笑，如果英雄联盟这么容易上手，他们个个都是铂金、钻石了。单单里面一百多个英雄，去熟悉技能都要好久，何况不同的阵容位置还有相应的打法和出装顺序，想真正玩会、精通这个游戏，打上高段位，没个一两年是千万别想。 谢彬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是这样想”的反应，拿出手机，点开战绩查询系统APP，翻到梁羽的大区账号记录：“喏，你们自己看吧。” 上面的数据惊人。 清一色地代表着胜利的绿色，各种三杀、四杀、五杀、超神、MVP，而且不单单自己可以拿人头，助攻的数量更多，加上前面的杀人数，几乎就和全队的总人头数差不多。程远几人当初看到时的震撼感觉，被完美地复制到他们的队友身上。 “曰狗了，这战斗力！”众人咂舌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是团队贡献还是个人荣誉都太恐怖了，根本就是一路辗压的模式。 一开始他们还侥幸的认为只是路人局的几场偶然超水平发挥，队友也不是程远几个，然而随着战绩的不断翻动，已经没人质疑了。因为和这个名叫天翼1998在一起的其他四个ID，正是他们熟悉的，而且每盘数据都一样恐怖。仅从这些记录就可以想象出作为他的队友能有多爽，这何止是大腿啊，完全就是巨象啊，基本什么都不用做，只管跟在后面收人头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凡是玩过英雄联盟或者的那些人，望向程远几个的目光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很明显，这几个家伙是走了****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升段去打高端局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和高手一起玩，不仅过程爽，还能飞快磨练出自己的意识水平，分分钟提升自信心啊。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这可是由哥发掘出来的大神，等以后出名了，哥的名字必然会被无数人提起......”说到这里，肖志军已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众人一阵不明觉厉。 是啊，就算现在玩的只是低端局中的低端局——新手匹配，但刚接触英雄联盟就能玩的这么六，说不定他们知道的人里面未来也能出一位顶级职业大神。 看着周围人惊叹甚至于崇拜到想要马上认识的眼神，不止喜欢炫耀的肖志军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就连一向稳重的程远脸上也是写满了春光灿烂。因为他们不止是梁羽目前来说在班上最好的朋友，而且已经将他每一局的比赛都录了像，上传到了几个出名的游戏视频网站，作为在一起玩的开黑伙伴，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可惜就是他父母管得严，以前是重点班的，就算现在转到特长班来，晚上也不能玩的太久，只准到八点钟，不然我今天本来是打算请假的，直接玩他个通宵过足瘾再说。”李冬颇为遗憾地叹口气，否则他们怎么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实在是被惊喜、兴奋、失落还有期待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导致心绪根本平静不下来。 “等等，重点班来的....”这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程远他们几个说的是谁了，忍不住失口惊呼，“我勒个去，该不会你们说的那个天才高手就是这次因为作弊考到全班第一的事情而被罚到你们特长班来的家伙吧，好像是叫做梁羽？” 其他人也迅速回想起来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对他们这些学习不怎么行的体育生而言，这种近乎只存在白日幻想中的神奇壮举甚至比游戏中遇到大神带还要令人向往憧憬，这就更不用说两件事情如今加在了一块。 下一刻，所有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欲望，七嘴八舌地向程远等人打听情况。 “认识这么牛X的人物，你们居然不早说....” ------------ 第十六章：新晋校园风云人物 和梁羽推测的发展差不多，借助英雄联盟这个现阶段最火的游戏平台，只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他便成为学校内的风云人物。 “我的天啊，我感觉自己真是太LOW了，直到今天才发现11班新出了个游戏大神，水平简直让人看不懂！玩英雄联盟没多久，实力就已经全校无敌！钱宇和王思源知道吧，我们学校之前最厉害的英雄联盟高手，段位只在最强王者之下的超凡大师，感觉不服气的找上门SOLO，结果直接被虐的一脸懵逼。” “这事还用你说，我们早知道了，现在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清楚，那天N多人围观，过程却跌碎了一地眼镜，大家看好的两人居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而且听说他们现在已经拜师了！” “何止呢，这几天他的比赛大家都已经传疯了，几个游戏视频网站上的录像点击超过好几万，百分之九十多的胜率，你见到其他人有过？除了仅有的几场，几乎从来没输过，都在说他是无可披靡的低端局王者。” “是你OUT了吧，好像昨天上传的视频就已经30级，可以去打排位了，像现在大家都在期待他的高端局表现，肯定非常精彩，说不定不久后还能成为我们学校第一个最强王者！” “唔，好想和他一起开黑啊...还好经常跟他玩的几个家伙有时候要训练会缺人，不然其他人就只能上网看看视频过一下眼瘾了。” “嘿嘿，你们不知道吧，我昨天有幸跟他打了几盘，过程真TMD爽，那实力太恐怖了，完全是凭一己之力打爆全场的超级大神，还不在乎人头，我这个游戏渣渣都顺手捡了好多，羡慕吧。” “真的假的，这么走运？不过如果换做对面的玩家估计直接想骂娘了：什么垃圾匹配系统，让老子分到这样的变·态。哈哈，想想都好笑！” 无论教室、走廊、还是厕所、食堂等地方，都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拿他在英雄联盟的表现作为谈资跟人四处讨论，让梁羽着实体验了一把无论走到那里都有人打招呼的“名人”滋味，不得不说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确实非常爽，但更令人高兴的是，停滞了好久的正能量也哗哗地往上涨，没过几天就把进化脑控耳机用掉的200点补充回来，额外还赚了好多。 只不过叫梁羽意外的另一件事情却是，除了学校里的名气飞涨以外，在网络上的各大英雄联盟圈子里，他的ID：天翼1998也渐渐为人熟知。 如今每次上传的游戏录像都能在当天吸引到数千人进行观看，最早的一批甚至已经达到接近十万的点击数。像17173、多玩、抗压吧等等英雄联盟玩家聚集的地带，他的游戏名字开始广为流传，人称天翼死神。特别是在抗压吧的传说当中，遇到这个ID后，能坚持二十分钟残酷对位过程被虐而不投降缩卵的人，足可以称之为心理素质过硬了。 程远几个刚开始得意洋洋和他说起来的时候，梁羽还不以为意，他又不打算以打游戏为职业，网上的名气再大能有什么用？便没把这部分事情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些推崇能让学校里的这些人更敬佩自己也不错，可以增加些正能量来源。然而过不了多久，居然有人通过网站邮箱联系程远他们，邀请自己进什么工作室，进行代打和直播的游戏业务后，梁羽这才反应过来，在职业比赛之外的游戏附带产业居然已经这么发达了？ 要知道那些联系的工作室最高竟然出到五百一天来邀请他，代价只是晚上玩个两到三小时！ 面对这样的价码，饶是智力方面已经达到天才程度，能理智面对、冷静处理各种问题的梁羽也是忍不住有些吃惊和暗暗欢喜，这可是五百块钱！对于一个没有多少零花钱还不能自食其力的初中生而言，每天晚上只要抽出来几个小时玩玩游戏，就能赚到比一个月还多的零花钱，这过程简直不要太爽，完全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巨大诱惑！ 只是考虑了半天，梁羽最终还是忍痛拒绝掉这些邀请。 不是看不起打游戏的，好歹作为参考，梁羽也仔细了解了一下游戏圈的各种情况...比如最重要的收入水平。那些有名气有实力被巨量粉丝支持的职业竞技大神们，靠着比赛奖金、代言广告、淘宝店授权等等收入渠道，一年足可以拿到千万以上，实际比大多数开公司赚的利润都多。就算这行是吃青春饭的，巅峰期只有几年，随着速度、反应能力的下滑，水平无可避免地比不过那些新晋大神，过后肯定是要退役的，但依然可以靠直播、解说的方式延续名气，继续赚钱。 然而，这里面有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他才刚获得打排位赛的资格，就算想要赚点零花钱自用，也必须等打上本区的最强王者再说，那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所谓慧眼识英雄，基本都是在英雄还处于落魄微末的时候就出手帮助，可现在傻瓜都知道他那不是潜力，而是百分百货真价实的硬实力。高达百分之九十多的战绩胜率可做不了假，因为隐藏分和胜率太过变·态的关系，他这个ID早已经被游戏的匹配系统惦记上了，即使打普通的匹配局，也老是被分到些高段位的对手，可即使这样，依旧是无压力获胜。认真点讲，这些人不过是想趁着他名气没有被更多人关注之前捡漏罢了。 何况鬼知道这些工作室到底是个什么性质，作为一个还没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梁羽必须对自己接触到的事物怀着一份小心谨慎。毕竟跟学校的情况不同，一切都很单纯，就算互相针对，也不会想得太多，社会上的人可不会管你那些，暗地里的名堂特别多，万一被骗着签了什么不平等合约，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所以考虑再三，梁羽还是打算缓一缓再说，而且全区第一次中考适应性模拟统考已经就在眼前，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学霸风采了....． ------------ 第十七章：全区第一的目标 “我没听错吧，你想要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一职？” 年级组的办公室内，11班的班主任李峰目光怪异地看着找过来提出这个惊人要求的梁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你才因为作弊的事情调到我们班的吧。” 何止是没有记错，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靠转班的方式解决了，但其实影响早已经扩散出去。不止在学生中引起非议不断，涉及的各科老师也是感觉颜面无光，若不是参与的学生太多，很快又要中考在即，担心影响学生们这段时间的备考状态，肯定是要通知各自的家长过来好好谈一谈。 只可惜梁羽仿佛没看见他快要吃人的眼神似的，自顾自地说道：“是的，李老师，我已经和魏佳说过了，她没什么意见，反正担任学习委员的期间她的工作都只是收收作业、帮老师记下班级的成绩和考勤状况，正好这段时间快要中考了，她有很多专业课要上，没什么时间再理会这些事情，可以交给我。” “我不是说这个！”惨被点破现实的李峰有些恼羞成怒地板起脸，然而面对这张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面孔，梁羽却毫无惧色。 来之前他就做过详细调查，去年才升任班主任的李峰来自著名的北师大，专业教育硕士文凭，作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开始脱离普通老师范畴，开始指导并掌握一个班级的教学工作。只不过就算是从名校毕业，刚出来没几年的他也不可能在鹿州中学这样的重点初中里掌管什么重要的班级，甚至连普通班也轮不上，只能去担任既麻烦又无法出成绩的特长班班主任，心里肯定是比较郁闷的，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没等李峰站起来赶人，梁羽就已经点点头道：“我知道老师你的意思，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担任学习委员，但是，如果我有这个实力呢？” “呵呵，你一个作弊者竟然对我讲这些。”李峰对梁羽的回答感到好笑，只是笑到一半他就笑不下去了，因为梁羽没笑，相反，却是信心十足的说道：“大后天就是全区的第一次模拟统考，要是我能拿到第一名，不知老师能否允许我担任学习委员一职。” 李峰呆住了，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这是眼前学生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吗？可问题偏偏却是这个声音仍在继续....． “其实担任学习委员一职的主要原因是我打算进行报复，前段时间被冤枉赶出重点班的事情让我很不爽，所以就想着能否提高一下班里的学习氛围，组织大家开展有利于提高学习能力的各种活动，如果能够在中考中一鸣惊人，之前那些怀疑、乃至诋毁我的人都会后悔，而且老师你应该也不满足于继续再待在这里吧。” “呃...”望着梁羽似笑非笑的眼神，李峰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望向周围。和那些掌握重点班乃至尖子班拥有独立办公室的实权班主任不同，作为一名刚升任班主任的新人，他只能挤在年级组的大办公室里，和别的老师共用一个地方，说不想换换环境肯定是假的。 只不过，这事有可能吗？ 在接收梁羽的时候，李峰不是没有看过对方以前的学习情况，初一初二的成绩只能说一般，在全校排名中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大概四五百名，居然敢夸下海口能拿到全班第一！虽然他们特长班的学生普遍学习不好，但也不是没有学习可以的特例，有几个认真点还是能够经常进入年级前三百名的，以对方未作弊之前的成绩，想要压倒这些人排在第一，根本不可能！ 然而就在李峰摇头打算拒绝这个荒谬事情时，却见梁羽摊开手道：“好吧，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就大方的承认了，刚才和老师说的那个第一名的目标，范围并不是指的班里，而是全校，或者说，全区第一....” …… 关上门，离开年级组的办公室，梁羽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跑到走廊上放声大笑。 他清清楚楚记得李峰在听到那个目标之后的反应，简直精彩极了，可以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脸上已经聚集了人类能做出的表情数量之最。 可惜的是不能用手机拍下来，不然又是一套能够爆红网络的表情包....梁羽对此颇为遗憾，至于事情的结果自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被震的晕呼呼的李峰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而有了这个职位在手，已经在大部分学生中建立足够声望威信的自己想做出什么改变，自然变得轻而易举。 “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目瞪口呆吧。”梁羽得意的想到，他可是很期待一些人在知道自己考了全区第一名时的反应，表情一定非常丰富。 而想什么，它就来什么。 刚转到楼下，梁羽就看到某个阴险小人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去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上。 “没想到去了特长班后，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靠着玩游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呵呵。”吴洋冷笑着挡在前面。 “怎么，你嫉妒了？”梁羽晓有兴致地看着吴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拦下自己的目的，不外乎是眼红失望于某个被赶出重点班的家伙竟然没有就此沉沦，反而越混越好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为大家嘴里的梁哥、羽神，被人到处追捧。可想而知在知道这些相反的情况后，吴洋会有何等卧槽的心情。 只要一想到他每次一幅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梁羽就想去大笑三声，没有什么能比让敌人更恨你，还要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咳咳，不过现在还不到自己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对比梁羽拼命压制自己想要大笑的暗爽冲动，吴洋心中的怨念已经直达天际：“笑话，我会嫉妒一个靠打游戏来哗众取宠出名的家伙。”他脸色扭曲地尖声叫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一个学业无望只能靠游戏打发时间的废物是怎么在这次的全区统考里成为全校垫底的垃圾。” “然而注定要让你失望了。”无视吴洋失态怨毒的反应，梁羽无聊地扣起了耳朵，“我抄没抄别人，你自己其实应该非常清楚，而这次考试后自然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所以，麻烦让一让，我还要回班级，正所谓好狗不挡道你不造吗....” ------------ 第十八章：无法承担的后果 早前不久的三年二班。 “你们听说没有，从我们班调走的那个梁羽现在不得了了，已经成了学校里的游戏名人，几乎各个班的都在讨论他。” “当然知道了，外号天翼死神嘛，玩过英雄联盟的谁不知道，水平超级给力，不过现在大家一般都是称呼他为梁哥、羽神，不说别的，看过那些游戏录像的我都想叫他带着爽几吧，其实也真没看出来，原先那么木纳、只会拼命学习的一个家伙，竟然是个游戏天才。” “呵呵，说不定人家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担心遭人嫉恨才不显山不露水的，毕竟天赋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刚接触的游戏玩得好，没有足够的智力做基础，根本不可能缩短相应的熟悉过程，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去掉前面那两个字比较好。” “说的也是，可惜事实证明眼红的人那里都有，不然这次全区统考我们二班还能争一争荣誉，至于现在么，能搞定尖子班的那些变态拿到全校前二十就不错了。” 似乎是受不了周围目光的指指点点，下课后坐在自己桌位上的吴洋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阴沉地站起来大叫一声：“说够了没有，要知道赶走梁羽的事情你们也有份！” 这段时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听到那个令人嫉恨的名字。 课间、放学后，凡是有其他学生在场的地方，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恶的声音传入耳朵却无力阻止。 曾经被自己深刻瞧不起的垃圾，一转身，就成为了大部分人谈论惊叹的对象，换做任何人在知道这样的消息后，都难免会心态失衡。更何况陷害对方，把这让人嫉妒的家伙赶出班级的事情，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这样，对方过的越好，就越显得他像个小丑，这是吴洋最不能忍的。一时冲动之下，他想都没想，就循着问出来的踪迹找到刚从教务楼下来的梁羽。 然而让吴洋更没想到的是，再次见面时，对方仍然是一幅轻蔑、无视的态度，面对他的挑衅跟嘲讽无动于衷，就和十几天前不发一言离开重点班的情景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是说中了对方的痛处，所以梁羽只能无言以对，黯然地接受被人陷害的结果。 可现在，怨毒过后的吴洋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对比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涌出，然后瞬息间传遍全身，僵硬的身体根本无力阻止对方的离开，直到梁羽走远后，吴洋才感觉呼吸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上。 “怎么办....”吴洋瘫软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梁羽考了一个好成绩，作为幕后挑拨离间的恶人，自己会面临何等严重的惩罚。 那一定是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 …… 时间很快就到了全区模拟统考当天，被充作考点之一的鹿州中学被暂时封闭起来。 作为中考前必须的适应性训练考试，它也是衡量学校教学质量的重要指标之一。不止是用来比较学校在各区、市里的排名情况，很多高中在自主招生的时候，也都会参考这两次统考成绩，当做判断学生平时学习情况的重要依据。 因为相对于由学校出题的普通考试，难度会根据学生的学习水平有所偏重，由全区乃至全市组织的统一模拟考试，由于需要考虑到各个学校的教学情况，题目难度则要均衡的多，层次分明，上下限高，因此成绩也更具权威性。即使有的学生中考没发挥好，失手考差了，也能够依照两次统考的成绩，获得第二次机会，去参加那些由高中自主举办的招生考试。甚至为了争抢优质生源，很多重点高中不会等到中考成绩出来，就直接参照这两次统考的成绩，对中意的学生发出邀请。 所以，对很多有志于上重点高中的人来说，这三天都是摩拳擦掌地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 此时，整个校区异常安静，通过窗户往里面望去，专注于题目的考生都在奋笔疾书，力求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导致外面的走廊只能听见一些脚步走过地面的摩擦声音。马向前随意地走到一处考场前，对里面一位相熟的年轻女监考老师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说话：“怎么样小徐，第一次监考，感觉如何？”。 和普通考试不同，统考的监考力度也更严，不止教室里会有两个由其它学校派来的监考老师看着，场外还有一名教育局下派的监考员会在各处进行巡逻监管，用于保障考场的纪律和透明度。 “马伯伯好，其实比想象中的轻松，大家都在忙着做题，说是监考，也就随便看看，这种时候可没有人敢于怠慢。”出来的徐颖笑着说道。 “嗯，那就好，在我面前，你爸妈可是很担心你的情况，每次碰到都要问个好久....” “哎呀，马伯伯，别听我爸妈的，我出来当老师都已经两年了，他们还抱着以前的老眼光，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哈哈哈，那是你爸妈疼你的表现....” 寒暄了几句，马向前不无善意的提醒道：“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点，就在前天有人匿名向上面举报，说是有学生家长串通出题老师，将试卷题目泄露卖给学生，所以别看考场上现在一片风平浪静，像我这样的监考员可都是绷紧了神经，就怕出大事。” “呃....不会吧，要说学校考试出这种事情还有可能，统考可是由教育局出面，从各个学校调集老师组成的出题组统一出题，每个老师只负责试卷上的一部分，想弄答案出来，这成本和风险也太高了吧。”徐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谁知道呢。”马向前叹息着摇摇头，“现在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有人这么大胆，当场抓到了还好，要是扩散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丢了工作，所以小徐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 第十九章：萌萌哒的监考老师 回到教室，被吓住的徐颖完全丢掉了之前的随意态度，鼓起眼睛死死地盯住考场上的三十位考生，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反复停留、打量，抿着嘴的紧张样子甚至有些好笑。 然而看了一阵子，徐颖却失望地发现这种方式根本没有用处，反而盯久了，倒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徐颖苦恼地抓了抓垂落到胸前的头发，没有经验的痛苦就在这里，看谁都像罪犯。似乎是察觉出她有些烦躁的表现，另一位已过中年的监考老师很有经验地说道，“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到下面去看一下他们做题，就是千万别看的兴起，一下子把答案都告诉他们了哈哈....” 徐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是啊，既然从神态、动作上无法判断一个人是否有问题，那么就从答题的内容还有速度上进行判断。 徐颖兴冲冲地跑到每个人的桌前仔细观察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可疑的目标。 一个坐在角落边靠窗的位置，长相清秀有些瘦小的少年，答题速度却是难以置信的飞快。 …… “我说老师，你这样弯着腰看不觉得累吗？” 梁羽有些无语地小声说道，虽说做题的时候有个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的女老师站在桌边可以很养眼的偶尔看看，但作为异性，被人连续盯上十多分钟也是受不了的啊：“如果老师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交卷，让你慢慢看个够。” “交卷？”徐颖先是疑惑，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像什么，脸色不由一红，“啊啊，我不是在盯着你看，我是.....” 然而，是了半天，她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为了转移话题，徐颖只好问道：“同学，你是那个学校的？” 咚~~~ 梁羽的脑袋无力地撞向桌面，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正贴着他的准考证号，上面写有自己的学校、班级以及名字。 你真的是过来监考的老师，而不是谁假扮的？ 梁羽深感无语。 “唔唔，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徐颖更尴尬了，连声音都带上一丝哭腔。 “没关系。”梁羽叹了口气，费力地撑起脑袋，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眼前这位是名老师，他大概会以为是某个发育过快的高中生。娃娃脸，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前面圆润挺翘，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娇俏可爱，绝不会认为年龄超过二十。 然而若以老师的角度来看，这种弱气的样子面对学生是不是有些无法服众？ 反应到目光上，梁羽看待徐颖的样子便不免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老实说，他这个年纪正是对异性充满好感的阶段，之前因为学习上的重压，根本没有余力去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但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有时间、有精力、有自信，梁羽却是慢慢地开窍了。而且相比他日常所见的那些初中生，大多一幅没长开的飞机场平板身材，还有和男孩差不离的假小子性格，眼前这位模样可爱，却********，堪称童颜巨·乳典范的柔弱女老师，无疑是非常符合他对异性的某种理想模板。 “可惜，教我课的怎么就没有这样漂亮的女老师.....” 想到这里，梁羽已经有些不急于交卷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他开始小声地套起话来：“老师看着很年轻，该不会才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吧，而且教的也是音乐美术之类不重要的课程，所以是被学校抓壮丁，跑过来监考？” 不得不承认，有一个养眼的美女陪着，连原本枯燥乏味的考场也不知不觉变的生动有趣起来，更不用说，当别人还在绞尽脑汁的答题时，自己已经把试卷做完，可以和这样的监考老师愉快地进行交谈，时间似乎都变快了好多....． “考试结束，请同学们有序离开考场，监考老师按规定进行收卷.....” 广播刚刚响起的时候，徐颖几乎是逃的一样跑出了教室，想要远离那个还待在里面的小恶魔。 一开始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梁羽几句话一说，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的事情讲了出来。从那个学校毕业的，到进入高中教书的两年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后面虽然出自女性的本能，多了些警惕，可一来对方只是名初中生，长的又眉清目秀，很难真正防备什么。二来她也想多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三十分钟不到就能把原定两个小时的试卷做完，实在是非常可疑。 结果说着说着，话题一下子就扯远了，连平时自己吃些什么、爱好那些东西都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给讲了出来，直至另一位监考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提醒，徐颖才恍然醒悟，自己被这愉快的聊天气氛给骗了，居然忘了场合，忘了地点，忽略了一直交谈的对象其实是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八岁的十五岁少年。 “可恶，现在的初中生太混蛋了，连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搭讪，对象还是年长的女老师！” “而且徐颖你这个笨蛋也是够了，被人一开口，就自动地把什么情况都说了出来，连女人最重要的秘密——年龄、体重都保不住，难怪老爸老妈一直不放心你，这么笨，怎么独立生活！” 真是太丢脸了！ 徐颖越想越觉得生气，不止是怪那个可恶少年，也怪自己，居然连初中生都吼不住，难怪平时教的那些学生总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要不是长相不错，只怕没人愿意听自己的。 “怎么了，小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让马伯伯来替你做主。”正巧马向前也刚好巡视回来，看到鼓着脸颊一副苦大深仇模样的徐颖，马上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爽的事情。”徐颖摇摇头，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我看到了一个很可恶..不，是很可疑的家伙，正打算向你汇报。” “饿，这么快....”马向前有些吃惊，不久前自己才说的事情，还没到两个小时徐颖就能找出来？不过看着徐颖现在正憋着气的冲动状态，他还是没把这当成小年轻头脑发昏的胡闹举动直接予以拒绝，而是陪着一起到了监控室。 “就是那个家伙。”徐颖指着画面中的一个人怨念十足地说道，为了抓他出来，自己可是牺牲良多，几乎什么都交代了。而马向前顺着方向操纵监控看了一阵，忍住笑意说道，“看起来小徐还是很讨青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喜欢的吗，做题的时候都不忘看你几下。” “马伯伯，这不是重点啊！”徐颖快抓狂了，之前在现场的时候她还不觉得姿势有什么问题，然而现在从监控画面里看到，那个弯身伏下去的身影，差不多已是将胸部还有臀部的曲线完全暴露出来，要是视角再高一点的话还能看到内衣，为此徐颖糗的都快要钻到地下去，太羞耻了，“我说的是他做题的速度，基本没怎么思考就把答案写下来。” “好好好，我会一直关注他的，等统考结束，马上就进行调查。”面对娇羞到快要暴走的徐颖，马向前赶紧敷衍道，心里面却已经愉快地决定了，要把今天看到的东西告诉徐颖她爸妈，这可是难得的可以聊上好久的趣事。 ------------ 第二十章：无敌于众人的风骚 跟才当老师没两年缺乏经验的徐颖不同，已经年过五十的马向前一早从事的就是教职工作，后面才转入的行政方面，十几年如一日的一线教学经验，足以让他通过神态和动作分辨出哪些人是潜在的作弊者，而哪些人又是真正的优等生。 从看到的第一眼起，马向前就可以确定，画面上的这个男生已经排除了嫌疑。 他太自信了。 换做作弊者，即使是事先知道了答案，也没有那种基于自身掌握大量知识后的沉稳底气。做题的时候，要么是炫耀式地左顾右盼，表现出一种自己区别于他人走了捷径的优越感，要么会展露出一种忐忑不安的神情，特别是监考老师就在眼前的状态，难免会胡思乱想，恐惧自己作弊是不是被发现了。 然而，画面中的这个男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然的轻松表情，仿佛面对的试卷题目是1+1=2那般简单，只在偏头看向旁边的徐颖时，才露出一副小有兴趣的状态。显然，他非但不是一名作弊者，在那些学习好的优等生群体中，也是优秀到对老师普遍缺乏敬畏感的特别存在。要知道在大部分学生眼中，遇到陌生的漂亮女老师，别说是亵渎式的上下打量了，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才是常态。 “嗯，坐在这个位置的，是叫做梁羽....” 马向前翻了翻考场的花名册，已经把这位考生的名字记下了。以不到半个小时的速度就能将原定两个小时的试卷做完，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统考后的成绩排名表中看到这个名字，而且应该是居于前列。 然而徐颖并不知道自己的马伯伯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已经误会的她怀着某种面对阶级敌人的戒备心态，在接下来的两天监考时间里，坚决拒绝任何会跟这个可恶家伙说话的可能，同时时刻注意他的异常表现。没有了搭讪的机会，做完题目便只剩无聊的梁羽几乎场场最早交卷，有的甚至交卷的铃声刚响，就已经在周围考生惊叹的目光中提前出了考场，如此嚣张的做法越发坚定徐颖之前的看法。 “哼哼，连掩饰都不知道做一下，活该你要被抓。”徐颖解气的想到，完全不明白这才是学霸应该有的表现。 如果不能在所有人都待在教室里做题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安静无人的校园里闲逛，默默地享受这种无敌于众人的风·骚，简直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说自己是学霸。 想一想吧，当那些自觉答的不错的考生，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视线最显眼处，面对教学楼发出唏嘘的寂寞叹息时，才会感受一股基于智力上的显著差距，然后升起浓浓的无力感，进而转化成对学霸那深不见底的学力功底的崇拜和敬仰。 而这些情感，正是正能量的来源之一。 没错，梁羽已经为自己的装逼行为找到了十分正当的理由，收集正能量....． “卧槽，那个家伙是谁，太恐怖了吧，居然每场考试都能看到他第一个出来！” “哈哈，连羽神都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是外校的考生。” “不怕跟你说，那是我们学校的超级大神，不仅游戏玩的好，学习也是相当叼。” “这么厉害！” 教学楼前的花坛处，吴洋刚出考场就看到一群聚在一起对答案的人开始谈论自己最不想听见的家伙。 “又是那个混蛋！”吴洋恨不得冲上去叫所有人闭嘴，然而事实上他却只能如同丧家之犬般，无比怨恨地低着头，远远地绕过那些人，因为这些话题很快就会转到另一个方向。 “学习好，不是说他上次期中的成绩是靠作弊来的吗？” “呵呵，这些话你也信，人家二班的人自己都承认了，是有小人作祟，蒙蔽了大家。” “切，明明是嫉妒了，对一个原本成绩不怎么样的人考了第一的事实觉得不爽，就想把人排挤出去，谁知道人家跑去特长班根本不是夹着尾巴逃的，而是抱着报复的念头，直接来一拨爆发反打脸。” “的确，看这情形，二班这次丢脸要丢大发了，不仅那些人会颜面无光，他们的班主任还有几个任课老师估计也要后悔的要死，硬生生把第一名推到其它班。”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吴洋本人，哈哈哈，等成绩一出来，他是别想在学校待了....” 几乎每个人都把他当做小丑在看待。 但最让吴洋觉得可恨的是，随着那个家伙在学校的名气越来越大，如同这些人正在做的事情一样，逐渐增加的舆论压力下，都不用对方实际做什么，那些原来配合自己跟班主任撒谎的人便纷纷跳反，跑去道歉的同时，也把责任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没过几天，吴洋就感觉到自己在学校变得寸步难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帮人鄙视，要不是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自己都会受不了这种对待而离开。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吴洋怨恨之余也感到非常迷惑，明明那家伙一开始自己都默认了，也根本没人相信凭他的实力能考到第一名，现在却一个个帮他说话。似乎这个家伙只是带人打了几盘游戏，就有无数人愿意拥护他，对此，吴洋始终觉得这过程发生的太不科学了。 正凝思苦想的当头，吴洋忽然看到自己要走的方向被几名高大的身影挡住。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那个没本事只会诋毁人的家伙吗，好几天看不到人影，还以为转校了，没想到还有勇气过来考试啊。” 随着声音响起，吴洋发现他们正是和梁羽经常玩在一起的体育特长生，好像是叫程远、李冬还有谁去了，个个体型健壮、肌肉扎实，远不是不喜欢运动的自己能够抵挡得了。 “你们想干什么！”吴洋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过嘴上还是犹自强撑道，“这可是戒备森严的考场，别以为堵到了我，我就会怕！” 然而四人的反应却是出乎吴洋的预料。 “我没听错吧，这家伙居然以为我们会蠢到在这里打他，哈哈哈....”肖志军先是吃惊，然后猛地笑了起来。 “真是可怜，估计都嫉妒的傻了，现在穿鞋的谁愿意和光脚的同归于尽，何况还是1换4？”李冬眼里透着不屑。 “要不然这家伙怎么会发神经的陷害梁羽，正常人都能想到考第一代表了什么，只有脑筋不正常的家伙才会认为那不是靠实力。”程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明显，这种人已经没救了，连正常上厕所的事情，也能被怀疑成蓄意谋害。”谢彬也是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面对四人仿佛是在关爱傻子一般的眼神，吴洋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放在以往，这些学习不行的垃圾只会是自己鄙视的对象，可现在居然有底气嘲笑他。 吴洋瞬间出离了愤怒，也不管说完后会不会挨打，直接把举报的事情抖了出来：“你们别高兴的太早，那家伙得意不了几天的，等他买题的事情暴露了，所有人都会知道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 ------------ 第二十一章：班主任的野望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听完程远几人带回来的消息，梁羽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原以为那个漂亮的监考女老师是拜服在自己表现出来的学霸风采之下，可谁曾想真相完全相反，对方是把他当做必须严密监视的敌人在对待，才由着自己搭讪。 这事情怎么看都觉得尴尬....． 梁羽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难怪一问清楚自己的学籍情况后，漂亮女老师就一副再也不搭理了的样子，敢情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啊。想到这里，梁羽颇为郁闷地挠了挠嘴角，对四人谢道：“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个消息。”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用谢什么，对了，梁羽，要不要我们替你教训一下那个混蛋，像这样喜欢在背后造谣搞事的家伙如果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是根本不知道收敛的。”肖志军趁机建议道。 “是啊，我早就看他不惯了，以前遇到的时候几乎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如今陷害你不说，临到头来居然还叫自己的家长到学校外面去举报，这事情做的太恶心了。”李冬在一边怂恿道。天知道在看到吴洋说完后那副小人得志的卑劣模样，他是有多么想打这个家伙。 归根到底，大家闹归闹，做事都会有所节制，尽量把矛盾范围局限到彼此之间，不会牵扯到学生以外的身份，可这混蛋倒好，第一次就把班主任、老师扯了进来，第二次甚至闹到了学校外面，要是真不爽学习被压过一头，完全可以在成绩上一较高下，使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算什么本事。 连一向稳重的程远也出声支持：“放心吧，现在虽说学校的监控挺多的，但总有些地方是它们照顾不到，只要准备的充分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套上麻袋，谁知道是那个打的。” 得承认，梁羽对这个建议很是心动，他也很烦这种恶心的家伙，恨不得人道毁灭的好，可问题在于他不能让自己的朋友担上风险，所以想了想他还是摇头拒绝：“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已经不用了，其实根本不劳你们动手，那家伙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要知道受害人可不仅仅是他一个....． …… “怎么样，成绩出来了没有。” 统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晚上，年级组的办公室内依旧灯火通明，和考试完了就可以放假回去轻松的学生不一样，各班的班主任还要驻留在学校里对考试的结果翘首以盼。 “不要着急，很快了，今天下午我在三中参与阅卷工作的同学就打电话告诉我，上午的时候阅卷工作就已经完成，现在只剩下最后的录入统计部分，晚上结果肯定会出来。”一个老师说道。 “别望着我，我也是担心来着，那帮学生就算平时考的再好，没经历过大阵仗的考验，我对他们心里还是没底啊。”先前问话的人叹道。 “确实，做老师这么多年，我不知道看过多少平时考试数一数二的，结果一到重要场合就发挥失误，没个适应过程还真不行。”另一个老师也叹道，“不过老陈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考，他手里的那些尖子生都是不会差的，啊哈哈哈.....” 看着时间还有多，各个班主任离开围拢的电脑前开始闲聊起来，算是借此排解心里面的紧张和焦虑，毕竟比起单纯关心自己成绩好坏的学生，接下来出现的结果不仅意味着他们教学能力的高低，还关系到他们的职称、奖金评比，以及下一学年，最终能不能继续作为班主任带领一个班。 “那都是靠学生们自己努力，我这个班主任其实也就起到一些提点和鞭策的作用。”被称赞的老陈谦虚道，“像我开始管理这个尖子班时，哪个不是年纪前三十，结果上次期中考试，年纪前三十的排名足足被抢了九个，我是不服气不行啊。” “老陈你就拉倒吧，仗着学生底子好，还想把前三十名全部包揽了，不觉得太贪心么。”有班主任笑说道，“幸好那些刷下来的学生中有不服输的，不然现在我们就只能恨得一副牙痒痒地望着老陈，却拿他无可奈何。” “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李峰艳羡地看着他们几个之间的互相打趣。 这个社会不管在那里都有论资排位的现象，而作为班主任，除了年龄和职称的大小外，就是看着他们掌控的班级属于什么级别。例如尖子班的班主任不管到那个学校都是最为倚重的对象，重点班的班主任敢跟教导主任叫板，但换做普通班的班主任，说话根本就硬气不起来，至于他这个特长班的班主任，几乎没有存在感。就好比现在，他只能和那些普通班的班主任待在外围插不上嘴一样。 然而看了一会，李峰发现二班的班主任却是罕见的一直在沉默。 不过想了想，他倒是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期中成绩刚出来的时候，二班的班主任可以说是一时风头无两，除尖子班外，前三十名的九个人中，他们班就占了两个。但只是短短几天之后，他就成了大部分老师嘴里的笑柄，堂堂一班之主的班主任竟然被自己的学生耍了一顿，靠集体作弊的方式拿了全班第一，要不是以前的教学成绩还在，估计是没脸再当这个班主任了。 “就是不清楚我会不会也是这个被耍的结局....”这时候，李峰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前几天梁羽和他许下的目标。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引以为戒的教训前例在，他也是昏了头才会答应下来。但事后想想，面对那样一番自信满满的话语，只要是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就不可能真的拒绝。不管是出于向上爬的心态，还是怀有替学生着想的念头，他都期望搏一搏那仅存的一丝可能——梁羽真的只是被人陷害才转班。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吧，不说全区、全校第一，只要能排到全校前十名，就算让你当班长也不是不行.....”望着那台连接着传真打印机的电脑，李峰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着。下一刻，他就看到屏幕猛地一亮，包含有全校，乃至全区成绩排名结果的那份邮件已是发送过来。 ------------ 第二十二章：会是他么？ “太好了，终于到了。” 这一刻，所有班主任都解脱似地在心中叫道。只是有别于之前表现的翘首以待，当结果真正出来的时候，众人倒不急于上前了，而是自矜地让一位年轻的男老师过去操作打印，自己则在一旁聊了起来。 “我有问过各科的任课老师，这次题目普遍不难，除了一些拉分的题外，大部分和平常的考试比起来都要简单，如果发挥良好的话，这次总成绩我们学校应该可以排在区里的第二位。” “可惜文楠的生源要比我们好，几个知名的小学都在那边，不然我们还是能争一争第一名的。” “嗯，现在就是看个人排名了，老陈你的尖子班可不能给我们鹿州中学丢脸啊，前十名中至少也得有三个，上次文楠那边可是好好嘲笑了我们一番：不愧是万年老二，连前十也只能拿到两个名额。” “不用担心，我们班的三大王牌，钟华、韩梧、欧阳意他们这次都考的不错，估分比前一年的情况要高不少，有很大把握在这次的前十中占据名额。” “那就好，这次可不能再叫文澜中学小看了，最好能打破他们每年都占据前十一半的传统，让他们知道下厉害。” 李峰虽然心急如焚，但碍于其他班主任在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绩表被一张张的打印出来，而自己却无法目睹。这一张A4纸大小的白页，最多只能打印一百多到两百位学生的成绩，而他们中学单初三就有一千多名，近二十位班主任，一人一份的复印完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似乎是听见他的祷告，这时候，一位重点班的班主任忽然叫道：“先不着急着复印了，把全区前两百位的打印一份过来看看再说。” “也是，反正各班的成绩大家其实都心中有数，不如先看一下全区的排名。” 见没人反对，那位年轻的男老师立刻开始着手打印，仅仅一页纸就非常好办，加上操作电脑的时间，十秒钟不到就从打印机里出来了。作为学校的顶梁柱，尖子班的班主任老陈当然不让地拿过来名单笑道：“那我就先替大伙瞧一瞧了。” 他带起老花眼镜，从第一排开始看起：“第一名是叫做梁羽，咦，这个名字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是文楠中学新冒出来的黑马？五门总分五百四，他居然考了五百二十三分，语文112，数学120，英语117，物理98，化学76.....” 才听到第一个名字，李峰就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股难以置信的颤栗感从身体里涌现，他整个人都麻木了，只剩下内心在狂吼。 会是他么！ 会是他么！ 会是他么！ 剧烈的心跳声，仿佛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等不及老陈越过成绩看向后面所属的学校、班级，李峰已经仗着年轻力壮从外围抢了进去，只是比李峰更快一步的却是二班的班主任，原本就在近处的他仿佛被马蜂蛰了一般，右手闪电式地就从老陈的手里把名单抢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那张印有全区排名的A4纸就从他手里无力滑落。 “真的是他！” 二班站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就算其他班主任再迟钝，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无比震惊地看着李峰反应飞快地捡起名单，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第一名所属的学校和班级名字念了出来。 “鹿州中学，3年级11班！” 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扬眉吐气.....． …… 一般来说，每次统考过后，包含全校成绩的名单照例都会在第二天贴到学校操场边的宣传栏上，以供学生查询观看自己在整个年级的排名情况。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成绩一出来，就连平时那些不怎么不关心自己考好考坏的人都忍不住升起一份关注的心态。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注意到年级组办公室那边有动静的许多学生已是冲出了教室，早早地就跑到宣传栏那边去等待。 “这速度真是太慢了！”有人出声抱怨道，看着那名老师亦步亦趋的拖沓样子，恨不得跑过去拽着他飞奔过来。 “得了吧，又不是看自己的名次，着急个什么劲？”旁边一名相熟的同伴翻着白眼道。 “去你的，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来凑热闹了？不说梁哥这次能够考多少名，单是看那个叫吴洋的混蛋下场会怎么样，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你以为啊。” “那也和你无关.....” 正吵着，拿着复印名单的老师已经过来了，这下，两人都闭口不言，而是屏息静气地看着老师把玻璃翻开、将表格粘在了里面。只不过，即使是想过梁羽这次能够考的不错，以十几天前期中考试年纪第一十七名的成绩继续增长的话，这次少不了能够前进个几名，但他们也全然没有料到，在表格的第一个位置就看到了那个名字。 “我勒个去，居然考了五百二十三分，只比总分少了十七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第二名的欧阳意才考了五百零四分，两个直接差了十九分！” “这完全是力压我们旧鹿州三大天王，以前第一名基本上是他们轮流在坐，看来这次学校是要变天了！” “等等，我记得上一年的全区统考第一名，好像也就才五百一十六分！” “不会吧，全区第一名，我的天啊，这成绩的上涨速度简直逆天了！” 聚集在宣传栏前面的人群立刻就沸腾起来，仅是几十个围拢在一起，就形成了明显的声浪。 谁也没有猜到，全校的第一名会是梁羽。 要知道，按照吴洋所说，梁羽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才排到重点班的倒数第五，完全是垫底的存在，可到了这学期的期中考试，就上升到全班第一名，提升的幅度已经够恐怖的了，如今一学期不到，居然站在了全校第一名的巅峰位置上，这感觉不得不说已经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想象，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恐怖如斯！ 但跟那些学习好、却和他们有着无形距离感的优等生不一样，游戏水平也属于超级大神级别的梁羽，在感觉上无疑要亲近的多，因此除了意想不到之外，众人倒没什么太多的嫉妒心理，甚至由于彼此间的成绩差距太过巨大，对这个事实反而只剩下惊讶和赞叹。 只是等他们用兴奋的语气将这个震撼性的消息传扬到整个学校的所有班级后，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有人不淡定了。 ------------ 第二十三章：荣耀之争 “欧阳意，名单已经发下来了，你怎么不过去看看。”一班的教室内，见不少人都跑了出去，同桌的女生不由小声问道。 跟其它班级拥挤的情况不同，作为学校最重要也是最特别的一个班级，出于教学效率考虑，它总共就只有三十名学生。但就是这三十个人，牢牢占据着整个年纪排名的前列，依靠出色的学习能力和成绩，成为众多学生心目中令人羡慕和仰望的存在。 尤其是被当做尖子班骄傲的钟华、韩梧、欧阳意三人，常年统治着年纪前三名的霸权，几乎是传说一般的人物，甚至在同为尖子班的其他学生眼里，面对面的时候也忍不住生出有些肃然起敬的味道。就像现在这样，面对着欧阳意，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文静的短发小女生，坐在近前却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是懒得走了，反正想要知道的话，等下可以问去的人。”欧阳意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语气无力地像是快睡着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全校第一名的荣誉之争，好多人都想第一时间知道，作为当事人，你不觉得懒到不去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么？”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居然这么不自觉，同桌忍不住出声埋怨道，“要知道我可是支持你的啊！” “反正第一名都是在我们三个里面出，又没点惊喜。”欧阳意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一脸笑眯眯地道，“要不你帮我跑一下腿呗....” “你！”同桌郁闷地坐回到桌位上，赌气地别过脸去，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换做脑残粉也是要粉转路人的。 “好啦，别生气了。”欧阳意安慰道，“你看钟华他们不是也没去，其实不管拿到第一名还是第二名，又或者第三名，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实际影响，反正以我们现在的成绩，想进那个高中都是随随便便的事，它更多的只是起到一个激励的作用，谁在上面并不重要，只要能让我们感觉到有一个目标需要追赶。” 同桌顺着欧阳意的声音望去，发现果然如此，作为第一名的有力争夺者，另外两人都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比淡定地做着原本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他们发挥为什么这么稳定的原因，不把成绩本身看的太重...． 同桌自觉有些明悟了，以前考试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有人发挥出色威胁过这三人的位置，但来来回回个几次之后，要么因为怠慢自满的原因逐渐掉队，要么受不了高强度的持续竞争压力，整个人放弃了，到最后依然是只剩下这三人站在全校最前列的位置上牢不可破。 “就你有理！”同桌哼了一声，算是原谅了欧阳意，然而这种崇拜仅仅维持不到一刻就被轰然打破。 “大新闻，大新闻，这次全校第一名竟然换人了.....” 过去观看名单的人还未回到教室，远远的声音就在走廊里回荡，听到的人无不是竖起了耳朵、提升自己的注意力，就连本来觉得事情无聊的欧阳意也都把趴着的身体坐直了，目光炯炯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又有黑马出现了？”语气里怀着莫名的兴奋，对欧阳意来说，老是三个人反反复复地竞争，也太无趣了点。 “呼呼....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拿了第一！”报信的人刚跑到门口，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出于对事实的震惊，第一时间就忙着赶回来。 “莫不是被四班的刘志远拿了，上次期中，他可是考了第五名，如果发挥好的话，不是没有机会。” “要不就是雷玲，去年的时候绝对没有人想过，这个普通班出来的女生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成绩提到到全校前十名这种程度，以往她都是在七八十位徘徊。” “等等，你们不会是忘了另一个吧，好歹除了我们班，他也是仅有的挤进前二十名的三人中之一。” 不等来人喘口气，坐在教室里的人就已经议论纷纷，只是比起前面两个，基本没人看好梁羽。 “我的天，作为尖子班的一员，你该不会真相信外面的传言吧。” “是啊，在座的我们可是最有发言权，学习不同于其它，想要维持住高分就已经不易，还把精力分在游戏上面，你这是在嘲笑我们和他的智力存在显著差距？” “没错，居然对自己班的开地图炮，你这是自绝于人民啊！” 只不过事实的真相偏偏是他们最不看好的。 “呼呼....拿第一名是特长班的梁羽，总分考了五百二十三，比第二名我们班的欧阳意高了一十九分！” 话语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这..这..这，太叫人不敢相信了。考了第一名不说，分差居然还超出了一十九分之多，要知道考试分数到了高处，前一名和后一名往往只差个一两分。就算作为前三名的霸主钟华、韩梧还有欧阳意，成绩已经和其他人拉开档次，比较第四名至多也不过是在十分左右，而这里面仅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都快要达到二十分了，简直细思极恐。 “真的假的？”好多人都感觉不可信，用怀疑地目光看向报信人，认为他是故意过来消遣自己的。可是后续跑回来的人依然坚持着这个说法，总不可能是打印错误了吧。而对他们最有力的证据却是紧随其后进来的一班班主任老陈。 “不用怀疑了，这次统考第一名就是特长班的梁羽，而且请记住，他不止是力压我们班的所有人拿到了全校第一名，也是这次全区的第一名，高于文楠中学第二名的五百一十九分！”刚听老班宣布完这个震撼性的消息，绝大部分人都感觉自己是要疯，他们尖子班三十号大活人，居然毫无抵抗力地被这个特长班出来的家伙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摩擦，这简直是一生的耻辱，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脸在校园里抬起头来走路，骄傲地对别人宣称自己是尖子班的？ 只是不等他们追问详情，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的老陈已是把钟华、韩梧、还有欧阳意三人叫了出来，而在他们要去的年级组办公室内，早有其他班主任、以及被他们看好的学生等在了这里，显然是准备着谋划一件大事。 ------------ 第二十四章：组织已经决定了，就是你 “学校已经决定了，打算组织一个课后补习班，将各班的精英抽调出来，集中最好的老师进行辅导，以应对这五十多天的中考冲刺。”年级组主任一脸振奋地宣布道。 这次他们鹿州中学史无前例在全区的统考中，占据了前十名的四个位置，加上还拿到了最为荣耀的全区第一名，如此出色的好成绩给了校方领导巨大的信心。显然，这一届的初三年级，可以说是鹿州中学自成立以来最好的一批学生，不仅有希望击败文楠中学，摆脱那个千年老二的可恶称号，甚至有可能力压全市其他几所名校，拿下那个最为显耀的桂冠——中考状元的荣誉。 要知道从鹿州中学诞生至今的历史，很遗憾地还没有出过一次中考状元。 只要一想到取得这样空前的教育成绩有可能在自己的任上达成，年纪组主任就是一阵强烈的心跳不已，说出来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有力：“尖子班出三个人，重点班每个班出两个人，普通班和特长班每班出一个人，配合学校安排的各科辅导老师，务必要在之后的中考中取得让大家满意的骄人佳绩。” 不过这个由学校临时出台的安排对梁羽来说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噩耗。 蛋妈，早知道就不考那么好了，搞的以后都没时间玩了.....． 梁羽止不住地在心里哀叹道，想也知道这次课后补习班的成立原因和目标，很明显就是瞄准的他啊！ 说什么抽调各班的精英出来，要么你按照人数算，除开人数少的尖子班，每个班都一样，不行的话按成绩也可以，怎么到了他这里一边对尖子班重点班按成绩算，一边对其他班级则按人数算，分明是搞歧视对待，抓定他了。 梁羽很想大声地告诉所有人，老子不干了，然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只是看着旁边班主任李峰那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就差没在脸上写明：洒家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全看你了....干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补习时间是多久，节假日可以休息不？” “初步决定是两个小时，节假日是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对于住的远不好回去的同学，由我和几个有车的校领导负责专车接送，另外我们会通知家长，这是学校负责组织安排的补习班，不需要学生额外负担一分钱，还有免费的三餐补助。”年级主任一副和颜悦色的外表下，已经堵死了梁羽可以找到的不参加理由。 算你狠！ 梁羽不甘心地再道：“万一有事生病的话可以请假么？” “正当理由当然可以，不过一般的小病小症就不用学生担心了，我们鹿州中学配备了全区目前来说最好的医务室，只要不是什么大病急病，学校都能及时进行处理。” 也就是说不给我编造假病历的机会咯。 面对着一脸笑眯眯样子的年级主任，梁羽仿佛从他背后望见了一条红色的尾巴在得意地摇啊摇，这只奸诈的老狐狸...． 只是不等梁羽眼珠子一转，再冒出什么主意，年级组主任和二班的班主任互看一眼后已是说道：“只要你安心备考，上次的事情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 “吴洋，你完了，班主任这次绝对不会绕过你！” “活该叫你陷害别人，这下要自食其果了吧，不知道班主任会如何跟学校去说，是转学，换班，还是干脆做留级处理？” “换我的话，更倾向于前者，如今还有那个知情的班主任敢接受这样做事没底线的家伙，不怕梁羽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三年二班的教室内，针对吴洋那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是接连不断地响起。自全校的统考成绩名单出炉后，大部分人都放下了对吴洋有可能报复的最后一丝担心，痛打落水狗是人人都愿意做的，何况因为这家伙，害得全班都为此大丢脸面，在其他班的人那里抬不起头。更不用说之前配合着撒谎的那一批人，尤其恨得牙痒痒的。 就算出于畏惧、愧疚的心理，没有人敢单独面对受伤的班主任，他们也能感受到这段时间以来的态度变化。整个人苍老了好多，几乎没什么心思再放到班级的管理上，连基本事物都交给班干部在打理。如果不是中考在即，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抓住这混蛋打一顿狠的，简直害人害已。 然而，面对着这来自全班的怨念和批判，吴洋依然冷笑以对：“呵呵，你们以为我完了，一帮没脑子的蠢货，也不想想，一个以往成绩那么差的笨蛋，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考到了全校第一名。” “这家伙到现在居然还在死鸭子嘴硬！”其他人全都张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望向吴洋的目光就像在看待一个疯子，也只有疯子才会在事实和所有人的指证面前，还坚持着自己那一套错误的理论。 “呲，看这样子就知道还没明白过来，不过没关系，就让我好心的告诉你们吧，考的越好就越显露出他的底气不足，真正聪明的做法是慢慢在各次考试中逐步提高自己的成绩，而不是一下子就压在所有人前面，让人怀疑。不过也是，对于一个笨蛋来说，也只能照着卷子抄答案了，这种情况下想不考第一都难，啊哈哈哈....” 这简直就是在以一人之力围观全班、乃至全校所有思维正常的人。 看着依旧没有半点悔改之意的吴洋，众人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讲道理？ 没有用，吴洋根本不听。 摆事实？ 也没有效果，他直接就当作看不见。 想来想去，众人发现自己居然一点说服的办法都没有，事实上，就连自认为正确的观点，也会被对方当做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姿态，从而在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曰狗了，这事情！ 众人一脸被狗曰了的表情，无比蛋疼地看着在一片沉默中自我宣布胜利的吴洋，又得意洋洋地坐回到座位上，甚至对过来叫他去年级组办公室的班长也是一副事情尽在掌握的神态：“你们就等着瞧吧，我会揭穿他的面具，然后让你们好好看一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只可惜，众人此时就剩一个心情。 妈妈，我也要转班，和疯子待一起的感觉太可怕了！ 不得不承认，梁羽当初离开的做法真是太明智了....． ------------ 第二十五章：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这是一个温度适中的凉爽上午，迎面的风儿有些喧嚣，来到年级组办公室前的吴洋带着一种舍生取义的悲壮心情打开门，顿时，耀眼的阳光从身后涌现，仿佛在为他此刻迎战强权的举动蒙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原来全都在这儿啊.....”看着站在里面的各班班主任，还有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学生，吴洋不屑地笑了笑，尤其是那个造成这一切、这段时间被无数人追捧的家伙，神情由一开始的怨恨，到后面的嫉妒，渐渐地所有情绪都隐匿在目光的深处，变得不易察觉。 能不能将他踩在脚下，借此成就自己的无上威名，便在此一战了。 按照脑海中无数次规划模拟过的情景，吴洋把手插在裤带子里，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和他想的一样，年级组主任当着众多人的面直接说道：“吴洋同学，鉴于上次诬陷事件在学生和老师群体中造成的恶劣影响，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过来，到时候会宣布学校对你的处理决定。” “看起来你们已经决定包庇梁羽了。”吴洋嘴角升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吴洋同学，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止年级组主任此刻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面面相窥，这思维跳跃太快，他们根本就跟不上。 “呵呵，你可以问一下当事人。”吴洋冷笑着看向梁羽。 被众多目光注视着，梁羽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想他说的是买通出题老师的事情，这次统考成绩，他觉得我是事先知道答案抄出来的。”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这种话本身配合吴洋说出来就挺羞耻的，属于被迫害妄想症的晚期症状。 “嚯嚯....” 果不其然，刚说完，拼命压抑住的笑意就从几个捂着自己嘴巴的学生那里漏了出来，旁边的许多班主任和老师也是脸颊不停地在抽搐。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梁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估计他们当场就要笑出声来。 “你承认就好。”吴洋却是抓住梁羽这一点，目光中已经有种胜券在握的底气。 “好了，吴洋同学，我们并不是在开玩笑胡闹，不管你对梁羽同学有着什么样的偏见，也不该随便污蔑和抹黑这次区里的统考工作，这已经构成了很严重的造谣情节。”年级组主任表现的颇为头疼，从事教职工作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奇葩学生有不少，但这样一本正经地在老师和学校领导面前造谣抹黑别人的，还是第一次见。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吴洋问道。 “这个要等你家长过来进行商量，不过也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鉴于你的存在影响了很多学生的备考情况，可能会对你做退学或转学处理。”年级组主任正色道，就算不是为了让梁羽满意，这样的学生也要尽快赶走，太危险了，就像一颗不稳定的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连带着让周围一片都遭殃。 也就在这时，原本关起的办公室大门嘭的一声被重重推开，李淑研带着满身怒气冲进来，大声叫道：“谁敢让我家宝贝退学，看我不挠死他！”即使站在年级组办公室这样的公众场合，面对着诸位班主任，李淑研身上的泼辣风格也是不减半点，恶狠狠的眼神和血红色的指甲让不少没经历过大阵仗的老师跟学生都是连连后退，忍不住有些害怕。 仗着母亲的蛮横护持，吴洋在后面得意地说道：“就是他们，不过已经没事了，我用手机录了音，现在连举报的证据都有了。”紧接着，他就从裤袋里拿出一直处于录音状态的手机，大笑着看向梁羽：“哈哈哈，这一次你是真的完了，等教育局的人过来，不管上天下地，都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这时候，其他人才恍然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们的脑回路跟吴洋的对不上，因为根本就是对方在故意带节奏。 “不好意思，这件事是学校没有处理好。”年级组主任歉意十足地对梁羽说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作为老师还是大人的他们确实是被吴洋这个未成年学生摆了一顿，以至于很简单就能处理的事情，扯上教育局后变得非常麻烦。强行处理的话，不仅有可能导致对方继续纠缠不休，还会连累学校的名声被污，所以现在只能让作为当事人的梁羽留在这里。 “没关系。”梁羽倒无所谓，就当是凑热闹了，不过对于吴洋还有他的老妈，梁羽就没这么客气，“既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满足你们。” “呵呵，你就吹吧。”吴洋讽刺道。 等马向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剑拔弩张的两边人，他有些意外地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熟人，那个叫做梁羽的被徐颖误会是作弊的考生：“不会他就是被举报的那个人？” 马向前面色不显，心里却有些好笑，这也太倒霉了，或者说上次的匿名举报就是针对地他，现在才是图穷匕见。 “没错。”不等马向前亮一下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李淑研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抢先告起了状，“你来的正好，我要投诉这所垃圾学校，居然公然包庇作弊的学生，还要把揭露真相的我家孩子做退学处理。” “说什么我家孩子会影响其他的学生、老师，明明是他坚持正义公理揭露真相，这帮偏心的家伙就恼羞成怒，简直太不要脸了，我建议教育局的领导们把他们统统开除！”李淑研连珠炮一样的发言，企图将刚到此地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大概的马向前说的偏向于自己这一边。不过对于已经大致猜到事发缘由的马向前而言，还不至于单方面听信一边的说辞：“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你是说学校公然包庇这位在统考中串通出题老师，获取试卷答案的考生？” “你总结的真好，不愧是教育局出来的领导。”李淑研一脸眉开眼笑地恭维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马向前心里大概已经有谱了，问道：“那你清不清楚统考的出题流程？” “不知道。”李淑研回答的理直气壮。 “哎...”马向前有些无奈地看了鹿州中学的几位老师一眼，叹了口气，大概能理解他们现在的憋屈感受了，开始帮忙调解道，“统考和中考差不多，一般是由教育局出面联系，从各个高中学校调集老师成立出题组，每个老师只负责试卷上的一部分题目，并给出复数的选择，然后标号，汇集到总编那里按难度和考点内容进行挑选，一般会同时准备几张不同内容的试卷，等到考前再临时决定是那一套试卷送去印刷，所以想要套取答案并不容易....” ------------ 第二十六章：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事实上真要作弊，完全没必要在只是适应性的模拟考试上进行，花费太大不说，还很容易被人抓到证据。以马向前的监考经验来看，真要选择低风险高收益的办法，不如找那些录入准考证号的工作人员，将座位附近学习好的考生情况了解清楚，再在考之前约出来请吃饭加送点钱，提出的要求也不用太离谱，只要在写完后别遮挡答题卡，自己去配个高度数的眼镜，不比什么作弊手段都来的靠谱有效隐蔽？ 可惜的是，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去想，特别是对那些没胆尝试、又对此羡慕嫉妒恨的人，作为一种心理上的补偿安慰，反而越是离谱困难的做法就越倾向于相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更不用说全部科目的试卷答案了。”年级组主任忍不住说道，“你知道梁羽同学这次统考考了多少分么，五百二十三分，全区第一名，这要串通多少老师才能达到？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那就是学校出面组织了，然后把试卷的答案交给学生。”李淑研冷笑道。 “没错，我听说这次全区前十名单我们学校就占了四个，这和以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太可疑了。”吴洋故意歪曲着事实。 “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这一刻，还留在年级组办公室的所有师生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这完全是在侮辱他们的人格。连马向前也觉得自己前面那一番话是白说了，碰上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完全是在对牛弹琴，同时也明白对方把自己叫过来的原因，感情是会闹的孩子有奶吃！ 作为一个公职人员，这类事情他见得多了。例如自家的猫丢了，就逼着民警去帮忙找。不知道在哪里落了东西，看着路上那个有钱或那家商场比较大便进去大声讹诈。甚至是感觉日子不好过了，就跑到市ZF门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谁谁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能在各部门的人那里，听到一些相关的奇葩传闻，每每笑过之后，心里总觉得憋的慌。 和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报警的烦人情况一样，仗着不过是别人的好心和息事宁人的态度，以为跳的越欢、闹的越厉害，就能在事情的处理上获得更多的好处，本质其实就是趴在现代文明秩序上吸血的蛀虫，典型损公肥私。正是因为抱着这样心态的人不少见，劣币驱除良币之后，不止作为ZF部门的工作变得很难展开，大部分民众也享受不到本该享有的正常公共福利。 造成的最明显例子就是整个社会都已经不敢去扶老人，偏偏最郁闷的是，面对这些不要脸的家伙，他们却没有太好的办法进行对付，因为对方看准的就是他们身上背负的公共职责。就像他现在面临的处境，不加理会的结果，只会是对方将自己也投诉进去，然后越闹越大，直到丢了工作。 “我会把你们的情况如实反映给上面。”马向前强忍着恶心说道，无可奈何之余也只能是使用拖字诀。 但就在这时候，梁羽出声了。 “慢着....” “怎么，你打算坦白了。”看着忍不住站出来的梁羽，吴洋终于撕下为坚定意志信念而竖立的道德伪装，不止学校，连教育局的人来了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区区一个学生有什么卵用。 “请问，像刚才这种污蔑行为，构不构成严重破坏他人名誉、贬损他人人格的诽谤罪。”梁羽没有理会吴洋的挑衅，而是朝马向前问道。 “诽谤罪？”马向前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梁羽打算干什么，惊喜道，“当然构成！” 诽谤罪成立需要几个条件，第一个被侵害者必须是自然人，不能是单位这种组织机构。第二个，主观上必须证明是有意为之。最后，在客观事实上对被侵害对象造成实际损害。也就是说，像李淑研、吴洋刚才诋毁学校、出题组的行为，并不构成诽谤罪，这也是学校现在拿他们没辙的原因，只有在调查结果出来后才能进行处理，而且最严重的惩罚不过是退学，即使污蔑的理由很荒谬。但具体到个人的话，依据情节严重，却可以处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想到这里，马向前又有些疑虑：“不过却不好证明，你首先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在散布对你不利的谣言，其次是证明他散布的确实是谣言。” 然而这两点顾虑对梁羽来说却不是个事。 “第一个好办，几乎全校的学生都能替我证明，吴洋这段时间不停地在上串下跳污蔑我。至于第二个，我现在就能证明。” 梁羽的办法是再做一次试卷。 “那就麻烦你了，马科长。”和马向前商量了一下，年级组主任出声感激道，没想到事情的最后还是要靠梁羽来解决。 看到几人三言两语就仿佛钦定了自己的罪行，李淑研还有吴洋忽然感到害怕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拿得他做过的试卷。” “因为我准备拿过来的是其它区这次统考的备用试卷。”马向前嘲弄地看着两人，“当然，只要反对的你们不介意在诽谤罪的名单上再多添几个人。” 两人被吓的不敢再多言。 很快，在一间被单独隔开并布有监控的教室内，梁羽拿到了密封的试卷。只不过，仿佛是为了故意折磨两人，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的统考一样，半个小时不到就快速答完一门，而是花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心去做这五门试卷。并且每一门做完后，都会在学校请来的公证人员护送下带到另一间审阅室，供阅卷老师即时审阅，过程还有人全程记录跟拍，免得再被否认诬陷。 面对这样的阵仗，在前三门成绩出来的时候，两人差不多已经崩溃。根据阅卷老师审阅出的成绩，语数外加在一起就超过了350分，达到354。当看到这分数时，李淑研和吴洋几乎瘫软过去，相应的，鹿州中学的老师们却是高兴地快要跳起来，这比前几天统考的成绩还要恐怖。 而在第五门化学做到一半的时候，第四门物理的分数也已经出来了，满分100！ 不止那些等待的老师满怀激动，预感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分数记录即将诞生，做题和审阅的教室外面，也已经围满了大批收到消息后，放学不愿走的学生。除了为梁羽作证外，没有什么比此刻参与并见证历史的发生更为刺激有趣了，这可是鹿州中学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轰动大事，对于作为亲历者的他们来说，就算带到高中、大学去秀个几年都不亏..... ------------ 第二十七章：爆发式增长 “没想到这时候你还没有走。” 人群外围，钟华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欧阳意。 “你不也是留了下来。”欧阳意浅笑道，目光却是越过人群望向做题的教室内，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存在，“你猜韩梧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正站在附近的某处望着这里怅然若失。” “呃..”钟华一怔，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应该是吧。” 老实说，作为曾经站在整个校园巅峰位置的他，看着这一幕的心情确实非常复杂。不止是被一个不熟悉的家伙将第一名的荣誉夺走，还有此刻蜂拥在这里的人数。全校三千多名学生，竟然有一半以上是聚集在这里，全都为了等待最后的结果出现，着实有些不可思议。而且不仅仅是学生，很多老师也没有走，此刻就混在人群里，仿佛朋友一样，和那些很可能就是自己学生的人热烈谈论着。 此情此景，不得不说是让钟华感到既羡慕又迷惑，即使他以前数次考过年纪第一名，在全校大会上发过言，却也不曾制造出这样让学生老师不分彼此的亲密景象。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嫉妒。” 正晃神间，欧阳意的声音将钟华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他异常吃惊地看着这个女孩的反应，或者说过于坦白的心里话。 “我想取代他坐在那个教室里。” “就像这样....” 欧阳意走到护栏前，竭力地向对面伸展着手臂，黄昏的阳光从侧面落下，照在她悬空的双手上，扩大的阴影瞬间便覆盖住了聚集在楼底下的人群，一直延伸到那处心向往之的所在，配合她此时骄傲的神情，似乎就是占有着这一切的主人。然而这样的姿势保持了一会，欧阳意却黯然地收回双手，叹息一声：“可是我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我考的比他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我。” “并不一定。”钟华说完后脸色突然一红，刚才从欧阳意身上展现出来的东西太令人着迷了，让他下意识就想去维护，“我是说，你也可以通过玩游戏和大家搞好关系，以我们在学习上的天赋，玩游戏不会比他弱多少。”钟华认真道，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升起对那个家伙的强烈嫉妒心，原因似乎是这个认识很久平素很少有感觉的女孩短短时间内表现出来的某种态度。 然而欧阳意却并未注意到钟华的变化，她有些失落地趴在护栏上：“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可后面仔细想想，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大家似乎不是单纯因为游戏玩得好才喜欢他。” “那是什么？”钟华盯着欧阳意的侧脸心不在焉地问道，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平时看起来并不显眼的文静女孩，掩藏在平凡镜框下面的却是一张天生丽质的极美容颜。 “在他身上有种近在咫尺可以触摸到的希望。”欧阳意迎着日光的样子略有些出神，而在旁边的男孩眼中，这种光影分明的状态里，脸上那精致的五官、细腻光滑到毫无瑕疵的肌肤非但没有减色半点，反而散发着难以置信的诱惑力。 “好想亲上去。”钟华目光一缩，几乎就要循着心里的冲动告白了，可就在这时，对面楼里猛然爆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呼喊声，然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外扩散。 此时此刻，不管是围拢在近处的人群，还是站在各处教学楼上观看的其他人，全都因为结果的出现而沸腾起来。 “最后一门化学成绩出来了，又是满分！” “太牛叉了，总分534，已经超越试卷所在地霞山区最高分九分！” “这是全市现在的最高分，无可置疑的证据，吴洋死定了！” 等到四周的热情稍稍回落，欧阳意忽然站起来说道：“我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啊，你说什么？”吵闹中，钟华好不容易再次酝酿出了勇气，可惜欧阳意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转身，“谢谢你，钟华，我已经想好了，在补习班的时候当面跟他说：我一定会在中考中打败你。” 纤细的身影随着声音的远去在视线里渐渐消失不见。 “额，那个，不用谢....”钟华在后面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一句话过后重新变得斗志昂然的对方，他似乎已经意识到，原本可以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与此同时，无意中NTR了别人的梁羽正在盘点自己收获到的正能量。 “OY，这日子终于不用再过的紧巴巴了！” 听着外面热闹的喧哗声，梁羽低头看着左下角的虚拟屏幕。 这段时间以来，他通过玩游戏带人收获到的正能量，只堪堪将积存的点数累计到四百点出头的样子，就算考了个全区第一，也不过是让正能量推送到五百点这个小关口，后续想要增加，只能靠时间慢慢进行积累、传播，让更多人知道。但就是刚才这一会儿，正能量就已经突破了一千点的整数大关，飞快往一千二百点上走，让梁羽的内心颇有种坐过山车的快感，简直太刺激了。 不过惊喜之余，梁羽也没忘记冷静分析。 “增长这么快，似乎是吴洋的原因。” 所谓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因为吴洋的关系，将教育局扯进来，即使最后证明是被诬陷的，对学校和身处其中的一些老师来说，也已经造成无可挽回的名声损失。而由他出面摆平，这之间的感情回馈，就能转化为相应的正能量，而且相比正常的感情力度，还有被负面情绪压迫反弹的差距在里面。 “原来正能量还有这种爆发式的收集方法。”梁羽想了想，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是忽略了另一个方向，原以为正能量的来源都是好人好事，没想到坏蛋的存在同样也可以制造出正能量，“只是这种事情，貌似却不可能由我主动去参与。” 试想一下，如果像吴洋这样，由他不停地创造出坏蛋去欺压别人，然后再打败他们，虽说通过这种方式正能量可以得到快速增加，但细思极恐，作为明显违背了超级文明制造进化之光初衷的做法，说不定有什么未知的惩罚存在。 “咦~~”想到之前作为低能儿的那段悲惨生活，梁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为了安全起见，他最好还是不要想着走什么歪门邪道，“不过若是坏人本身就存在，自己再参与到其中，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 ------------ 第二十八章：拆散那些陷入恋爱中的情侣们吧 “今天我要宣布一个关于班干部的人事变动。”第二天，原本总是少人的特长班内却是难得地到了个整齐，李峰意气风发地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的学生道，“由梁羽接任魏佳同学，担任班上的学习委员一职，请大家鼓掌欢迎。” 雷鸣一样的掌声中，梁羽走到班主任旁边微笑点头：“谢谢大家支持。” 不枉他这段时间不停地刷存在感，此刻的拥戴就很能说明情况，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已经从羽神、梁哥，换成更亲切的老大。 “这次梁羽同学在全区的统考中一举争得最高荣誉，成为近万名初三学子里无可置疑的第一位，相信在他的辅导帮助下，这五十多天的中考冲刺阶段，我们班的成绩一定能更上一层楼。”李峰说着，脸色已经兴奋地有些发红，如果换成别人，他还不会这么笃定，但对于一个上学期成绩还处于垫底的存在，这学期已经爆掉所有人的超级学霸而言，将全班的分数带领地提升一截简直不用怀疑。 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就只剩下被帮助的对象愿不愿意努力了....． 想到这里，李峰稍稍压制住心里激荡的情绪，肃然道：“中考在即，一切以学习为重，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必须配合梁羽同学的辅导工作，我也会紧盯着这一块，如果有谁偷懒耍滑，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不要以为中考后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假如你们真的想上好的学校、好的班级，身为班主任，我对你们每个人的总结评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其他班干部面面相窥，倘若换做另一个人被班主任这么抢班夺权地委任一番，他们私下里还能针对、排挤，然而怼上最近威望爆炸的梁羽，他们就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作为特长班的悠闲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要知道，连班里几个平时没事就瞎起哄的刺头们此时也已经默不作声，或者干脆就是压服别人的帮凶（比如程远几个体育生），很明显，这段时间内，他们是没机会再像以前一样在班级事务中划水了。 看着全场鸦雀无声的效果，李峰满意地点点头：“嗯，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梁羽，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学习委员这个职务可是梁羽同学一力向我争取而来的，显然，他对此是有很多想法在里面。” 等班主任一走，班里的同学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讶出声问道。 “梁哥，班主任他说的是真的？” “这段时间你真的打算带我们，不是被班主任强迫任职的？” 连续的疑问代表了众人的心情，倒不是怀疑什么，而是大家非亲非故，中考又只剩下五十多天的时间，谁愿意主动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花费在别人身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几道题。事实上，要不是有梁羽的威望压着，班里早已经变得乱糟糟一片，人人都想上前询问。 “好了，别吵，问题得一个个来，不然要我回答谁。”梁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下一秒，如他所愿，教室里变得针落可闻，“班主任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是我主动担下来的，原因很简单，一半出于不爽，一半出于感激。” 看着台下心生疑虑的众人，梁羽表示自己要演技全开：“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当初我被赶到这个班上的时候心情是有多么糟糕，如果没有某个万年小学生带我去打游戏，可能到现在我还走不出，认不全大家的名字。” 所有人都恍然点头，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被冤枉的情况下被踢到一个陌生环境，心情都好不了，何况是现下这个离中考没多久的重要冲刺阶段，加上那个人的可恨程度...昨天的围观大家可都有参与，当时简直是群情激奋，要不是有老师拦着，那两个开地图炮污蔑全校的家伙只怕会被愤怒的群众淹没。此刻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都有些理解梁羽的做法。 而被当众点名批评，坐在底下的肖志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是，其实当时我只是想有个菜鸟加入后，就能突出我的技术水平来着，省得总被程远他们吐槽，这样玩的真心好累。” “结果证明你还是个渣渣....” 全班顿时大笑，难得见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有这种腼腆的表情。 看到大家已经消除疑虑，梁羽认真道：“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我脑子瓦特了，还待在学校的时间就剩下这么点，总要留有些值得回忆的地方，我可不希望今后回想起来，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大家的名字和面孔外，剩下的竟全是一片空白。” 说到这里，班上人突然安静下来，默然之余，都是有些不舍。 是啊，一个半月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而身为特长生的他们彼此间很多都还依旧陌生，是时候给自己一个目标一起努力了....． …… 跟梁羽以前听老师上课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由学校组织的授课老师确实非常厉害，无不是各科中最出色的王牌，根据题目讲解的内容深入浅出，每一句话都是直扣重点。短短一节课的时间，就能串起书中好大一片知识点，让台下的他们对相关的解题思路有一个清晰直观的了解。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帮助已经不大，不过却是辅导别人时的有效经验补充。 晚间的补习班内，梁羽正将先前一节课的内容归纳为笔记，坐在旁边的少女突然问道：“听说你当了特长班的学习委员？” “嗯..”梁羽头也不抬地应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梁羽手上的笔锋不停，面对这种纯粹的敷衍态度，少女站起来，恼羞成怒地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中性笔叫道：“我是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去担任职务，你时间是有多啊！” 看着对方生气的反应，梁羽颇感有趣。 他并非不知道眼前的眼镜少女是谁——欧阳意，鹿州中学当然不让的女学霸，成绩始终保持在前三位的强大存在，让绝大多数人只能敬畏到自愧弗如，可惜的是这次全区统考被自己压过一头，只排在第二名，想来肯定是不愿服输。 选座位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 一般情况下都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选定后轻易不会改变，就算是不太讲究的补习班，也不会打破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结果等他在空旷的教室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欧阳意紧随其后地就挨着过来。得了，看到这发展，后续的其他人也仿佛瞬间开了窍，干脆都不遵守了，各个有学有样地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坐。等授课的老师一进来，见到的就是如此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有的人旁边围着三四个异性，有的只能形单影只地一个人坐在角落，却是不清楚在知道补习班变成打破男女禁锢的场所后，提议开设补习班的那些人滋味会是如何。要知道作为市重点之一，鹿州中学可是严禁学生谈恋爱，基本上只要发现一对，班主任负责就拆散一对。好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万一成就了，以他们的成绩考虑，学校也断然是不敢在这段时间里有所动作，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只不过现在的核心问题在于。 “今天发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梁羽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玩味的目光让欧阳意的脸色瞬间就从白皙的颈部红到了耳根子，变得水嫩欲滴。 ------------ 第二十九章：调戏学霸少女 “是你们班主任自己在年级组办公室说的，他和别的老师打赌，猜他们班的中考平均分能达到是多少，输的人请客。”欧阳意抓着笔的小手僵在空中，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事实的真相，是她央求了自己的班主任老陈过去打探对手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战胜强大的敌人，就必须了解他的一切。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羽拖长了音节的反应，让欧阳意听的是提心吊胆，生怕被看出来，好在最后话语一转，让她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班主任这么会玩。” 好险...． 正庆幸间，手里的中性笔却是被一下拿走，看着已经端端正正坐好到原来位置上的梁羽，欧阳意下意识握着自己手上被触碰到的地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平常的机灵劲呢。 欧阳意暗恼自己的变化，挑战的话还没放，直接就在第一步的搭话上卡住了。 仿佛是有半个世纪那么久，这种难熬的沉默才由梁羽打破，他将记好的笔记本合拢道：“是觉得我这样做没有意义。” “嗯。”欧阳意用力地点头，暗道：如果你的精力被分散导致中考没发挥好，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然而梁羽的回答却让她意想不到，“你完全想错了，其实这是我认为可以继续提高自己的一种方法。” “啊咧？”欧阳意吃惊地张着小嘴，根本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 “归根到底，学习只不过是一种将我们看到的复杂信息，提炼归纳成可以被自己掌握的简单知识的方式，它的本质是对各种数据的分析、比对以及模拟，从中找出正确的答案。而我们现在所学的这些课本内容，实际上已经经过了前人很多道筛选，把其中大量的错误东西删除出去，只留下有用的部分，再用文字、图表进行解释，转化成可以被我们理解的信息。” “可以这么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做到了理解书本内容的极致，再想要提高几乎不可能，所以剩下的办法，唯有跳出书本和老师给我们定下的框框，通过比对大量理解错误的内容，还原出那些筛选的过程。” 说到这里，梁羽故意地瞟了这位眼睛娘一眼：“你能理解我说的这些？” “别小看我，不就是网络上关于大数据时代，对于数据、信息、内容三个层次的筛选概念，我可不是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欧阳意不服气地道，然而老实说，和表面上不想被小瞧的浅薄心思比起来，她现在的脑子里面真的已经是翻江倒海。当他们对学习的概念还停留在对前人遗泽进行理解，并经常骄傲自满的时候，梁羽已经跳出书本，开始沿着那些先贤走过的道路重复起披荆斩棘的伟大过程，这种气魄简直让她忍不住升起几分敬仰和崇拜来。 “那个，你能确定他们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努力？”莫名的，欧阳意感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虚，不过进到梁羽的耳朵里后却是意外的软糯好听，“当然不怕，因为我有杀手锏。” “杀手锏？”欧阳意好奇起来。 “嘿嘿，请容许我先卖一下关子....”梁羽得意道，“现在采访你一下，欧阳意同学，作为学校的骄傲，考试排行榜上的霸主，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大姨妈来了，然后各种发挥不好，导致你考试垫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混蛋，你才大姨妈来了！”被调戏的欧阳意异常恼火地瞪了嬉皮笑脸的梁羽一眼，换做往常，不熟悉的人这种程度的话语绝对会引起她的反感，不过神奇地，现在她居然只是咬了咬嘴唇就回答道，“不说崩溃，应该会很长一段时间心情抑郁吧。” “那就是了，你以为我玩游戏带他们是安了什么好心，绝对不是，因为我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那种辗压别人的快感后，一旦换成没有我在场的时候各种被队友坑，从此就会变得欲罢不能，对低水平游戏失去兴趣的同时，轻易不敢尝试自己单独去玩。”梁羽坏笑道，“桀桀，这一次我就以要上补习班、时间不多为由，跟他们说只能拿提高的分数换场次，你是没见到他们听到后不爽而又不得不答应的郁闷表情，简直全场哀嚎。” 单是听着这个被言语描述的场景，欧阳意就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太欢乐了，很难想象对方平时生活中的有趣样子，应该是跟她待着的班级和家里完全不同的感觉。 羡慕之余，欧阳有些入神地看着梁羽。 “以这次统考的成绩为标准，1分可以兑换一场匹配，2分一场排位，3分一场晋级赛，还可以将资格让给别人，由他们去朋友那里嘚瑟，你说我怕不怕他们没动力去提高成绩？”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对。”欧阳意被逗笑了，“不过你居然这么阴险，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去换座位？”梁羽故意刺激道。 “哼，我这是帮老师和其他同学看住你，省得你又跑去祸害别人！”欧阳意摆出一副正义十足的态度说道。她从来没体验过和一个人的聊天竟是这么的愉快有趣，不止生活方面，连上课时候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内容，都能引出自己没有想到的方向。等欧阳意恍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下完补习班，快要到家了，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她竟然忘了一开始的目的，不是说好的要当面挑战他么。 然而低头望着自己倒映在门前的影子，少女又有些纠结，万一说了后，那家伙把她当作竞争对手不理她怎么办！ 还是再等等吧....． …… 回到家，梁羽打开电脑，戴好耳机登录上YY，开始在房间设置那里输入补习班时记下的笔记内容。 这段时间他发现，脑控耳机的强大之处远远不止是可以用来玩游戏....像英雄联盟都算小case，最BT的是枪战类和需要微操的即时战略游戏，只要意识反应的过来，枪战类的几乎是枪枪命中、枪枪爆头，即时战略类的游戏中只要远程兵集中起来，就可以无伤吊打任何存在。为此，他不得不起了个“测试用电脑AI”的ID名字，才能避免经常被人投票T出房间的可怜待遇。它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省略了人类必须依靠外部手段对电脑进行输入的限制。 和现实中的辅导，在应对多人的局面时无可避免地导致效率下降，像他现在，只是轻轻地扫一眼，满满的两面纸内容就被输入上去，不仅仅是各种文字，记下的图表也能用YY自带的画图软件直接生成，快捷的不可思议。而且用起YY这种即时的网络通讯工具来，真正地做到了一个人无延迟地应付数十人的问题，比起传统的现实教学，要来的方便和有效率的多。 这也是他有自信将特长班的成绩带上去的底气所在，比起平常的上课，这些人面对的可是自带超级学霸BUFF加成的自己，外加补习班的诸多王牌老师作为后援团，放在外面的辅导班，起码是数百块一个课时的那种。 “老大，这个题目怎么解答，思路我有点想不明白.....” “那个，我注意力老是不集中，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集中精力.....” “老大，这个物理模型给我讲解一下好么.....” 没让梁羽失望，特长班的大部分人早已经等在房间内，看到他上线，立刻就把白天积累的问题像倒豆子一样道出。 只是在搞定完所有人的问题后，程远几个突然神神秘秘地发了一条私聊的请求。 “老大，有个大神想和你打一局.....” ------------ 第三十章：大神的黑历史 这个大神不是别人，正是陆威。 自那次饮恨当场，在数十万粉丝面前惨被秀了一脸的新手被娱乐局后，陆威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出凶手。然而，先是发出的加好友申请石沉大海，后面联系的几个现役职业选手，请出来吃饭的时候经过旁敲侧击也都是说没这个人，连续十几天查无消息的情况下，让陆威是大为郁闷，暗恨这个人隐藏的太深，连在各种职业圈玩家群里通吃的自己都找不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次意外的饭局，让他终于又找到了线索。 说到底，业余玩家和职业玩家的圈子距离比很多人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平时陆威根本接触不到低水平的比赛，更不用说从浩如烟海的低端局里去仔细寻找某个记忆深刻的ID，他一般混迹地都是顶级的排位赛，对手的段位不是王者、就是大师，钻石那都是欺负小朋友，娱乐一下。因此根本就没往某个方向去想，以为拥有那个ID的玩家是和跟自己一样，只偶尔的玩一下，大多数时间都是混迹在高端局。 可偏偏就在前天，被一个直播圈的前职业玩家朋友邀请，作陪的几个在游戏视频制作方面小有名气的解说，意外谈起了某个最近闹得是风生水起的同名ID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可能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人家根本就不是职业玩家，而是业余选手。 详细追问之下，陆威这才知道，那家伙自战胜自己后，战绩简直是一路高歌猛进，以接近不败的姿态在业余玩家圈子里闯出了偌大的名气，被广大网友誉为“天翼死神”，“低端局王者”，很多玩的不错的玩家主播慕名前去挑战，结果都失败了，让不少本来只收录高端局比赛的解说也开始关注他。 最厉害的是，前几天有解说做了一期关于他的专题视频，凭借着恐怖到接近99%胜率的无敌战绩、数量夸张到吓死人的人头死亡比、还有制霸全场的完美表现，直接霸占了视频排行榜的第一名，三天内的点击高达百万！这也是他们会在饭局讨论的原因，几个解说都觉得有大火的潜质，打算跟进一下这个ID，制作出几期视频吸取一波人气。而且据说不少跟他们有业务来往关系的工作室已经开出了价钱，打算着重培养一下这个新冒出来的不知名玩家，让陆威大呼是不可思议。 这简直是踩着他的尸体在上位啊！ 虽然开口闭口间，几个解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ID最早的几期比赛里，有个倒霉的前职业玩家、现知名主播在意外撞上去后，就像挡在历史车轮前面的悲剧，惨被无情辗压！但未来随着这个ID的名气越来越大，事情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总有闲极无聊的家伙喜欢探究所谓名人的成长轨迹，美其名曰：爱的深沉才能黑的漂亮！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场比赛成为自己的黑历史....． 陆威对此只感到很蛋疼，于是就有了通过程远几个在网站上的联系方式找上门再打一场的请求。 只不过，结果却让他更蛋疼。 “什么，他不愿意！” 看到聊天框里的回复，陆威吃惊地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们有没有把我的名字告诉他？”陆威急忙问道，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拒绝了他，要知道包括上次的加好友申请在内，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陆威忍不住哀叹道，“想不到在玩家群里非常有名的自己居然也有今天，被人连续的无视。” “告诉了你是粉笔，前世界亚军，主播界里的大牛，不过梁羽一般不关注这些，我们上传视频他都不在意，连工作室出钱找他打比赛的邀请也推了。”程远几个回复道，“不过最主要是他这次定下了个规矩，没完成是不准备陪我们去玩游戏。” “什么样的规定？”陆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就算他准备开个直播，全程记录下自己的黑历史是怎样被抹去的，可谁又一个小时的比赛时间都抽不出来，分明是怕了才找的借口。 面对陆威质疑的问题，程远几个老老实实答道：“要等我们考试成绩上去了，他才愿意陪我们玩。” “成绩上去...你们还是学生？”陆威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身体有些前倾，啧，水平这么好，居然还是学生，而且这对话怎么看着感觉不对味啊，“什么样的考试？” “嗯，学生...要全市第二次模拟统考，梁羽说中考之前只有这个考试的成绩他认可，只是时间还要等半个月.....”程远几个在打完这段话后，又回复个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表示他们真的已是尽力了。 问题是陆威已经看不见了。 咚的一声！得到答案的陆威只觉得身后的椅子一滑，已经控制不住连人带物地重重摔倒在地，不过他却顾不得呼痛，而是推开椅子连爬带扑地冲到电脑前，飞快敲下这行字。 “等等，中考....该不会你们初中还没毕业吧！” 我的天啊！ 他居然被一个初中生虐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极度震惊之下，陆威已经忘了自己其实还有椅子可以坐，直接就这么半蹲着跟一帮初中生聊天打屁地进行忽悠。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游戏这东西什么时候玩都可以，关键是考上一个好学校，这样你就有充足的自由去干你喜欢做的事情，而不仅仅只是游戏.....” 天知道他就是读不进去书才走的职业玩家道路，现在居然劝别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是被他老妈看见，绝对拿起擀面杖冲上来就是一顿爆打：叫你丫的现在才开窍！ ------------ 第三十一章：吃喝玩乐一条龙 “陆威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一个初中生按住一顿暴打，还要我们帮忙找回场子，简直是我们职业玩家圈的耻辱。” “没错，以后走到外面去就不要说我认识你了，丢人啊！” “哈哈哈，没想到陆威你也有今天，看起来我要试一下狮子大开口了，让你狠出血一顿！” 豪华的包厢内，几个被陆威叫过来潇洒的朋友正趁此良机，拼命嘲讽他们眼中的土豪，以泄平日里的心头之恨。 只是面对损友的这些调侃，陆威根本就不为所动：“你们也就笑吧，等真的对上他，你们就会知道厉害...说吧，要多少好处才肯帮我。” “乔家老宅，星时空，银月坊，丽嘉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几个人商量了下，很快就把条件摆出来，而陆威听到这代价，忍不住惨叫出道，“你们这是在抢劫、敲诈！”原本躺在沙发上的身子立刻坐直了，无比肉痛地望着几人道，“就算五个人，单在乔家老宅吃饭就要四千以上，星时空包厢起码两千多，丽嘉酒店开·房花费也低不了多少，再加上酒水和银月坊包妹子的钱，少说都要两万以上了，你们真的是下得了手！” “谁叫你难得有求我们的地方，不狠宰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对于陆威的哭穷，几人面露不屑，“是啊，某知名段子手主播月入百万的传说，可不是白叫的，这点钱对你来说也就是毛毛雨。” 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抱怨过后，陆威竟然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好歹你也讨价还价一下吧！ 为此他们都做好了降低要求的准备了，毕竟要宰也只会在重要的事情上，刚才大家其实是开玩笑的居多。 “你真的没昏了头？”见陆威如此爽快，几人不由地面面相窥，都有点吃不住陆威这是怎么了，“还是因为被虐惨了，导致面部肌肉痉挛以至于三叉神经感染，变得容易散失理智？” “你们特么的才疯了呢，我好得很！”陆威没好气地道，“显然你们还没意识到，一个初中生能在技术上吊打我意味着什么。” “咦，不对....那个，陆威，你之前说的故事不会是真的吧！”几人震惊道，灌了不少酒后有些反应迟钝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难道你们还以为我没事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被嘲讽的？”陆威扬了扬眉毛道。 “可也不至于付出这么大代价，两万多只为了三局非正式的业余比赛找回场子，就算对方是世界冠军，也不值啊。”几人依然不敢相信。 “因为我打算带他入直播界，甚至是职业玩家圈子。”陆威解释道。如果只是为了消除之前的黑历史，到路边摊请这帮混蛋搓盆小龙虾就可以了，但在知道对方仅仅是个连初中都未毕业的学生后，他不由萌生了更大的念头。 “如今的直播界也不好混啊。”面对几人疑惑的目光，陆威感叹道，“这一行虽然赚钱，但想维持我现在的人气，仅仅靠技术好、长得小帅还不行，得能说会逗，你们不知道我每天的段子都是找文化公司买的，就是主播间的竞争太激烈，会玩的、会说的层出不穷，要是再过几年，等我技术下滑了，段子也不新鲜了，迟早会被淘汰。” “所以你就打算用自己的人气带带新人，然后借他出头后的名气再多混个几年。”几人恍然大悟，可还是有点不明白，“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 要知道作为直播界的顶级大牌，陆威可是很自持身份的，轻易不会做出什么消耗自己人气的举动。用打广告的价格来算，像他这种级别的，一场直播中的二十秒台词广告，少说下来都要五千到两万，但直播至今，他仅仅才两次，还是配合的直播网站宣传，硬派下来的任务。而查房这种带自己人气暖其他主播场的行为，也才五次，不是之间有着人情往来，就是直播平台力推的主播。 如此爱惜羽毛的一个家伙，今天竟然说要带人入行，这已经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概念了，远超什么打广告和人气查房，不真正的看好一个人，完全做不出来这种前期纯是付出的事情。 “何止是厉害，简直称得上恐怖，可以说是我见到过的最强高手，完全的深不见底。”陆威苦笑道，找到人后，他花了大把时间观看对方的比赛记录，结果越看越心惊。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这个游戏的英雄技能和装备运用越熟稔，那个小子表现的比起当初对局时给自己的压力感还要大，若是单对单，完全看不到赢的希望，就算叫上几个现役或退役的职业玩家朋友一起去测试他的实力极限在那里，也不敢保证稳赢。 “真的假的？”看着陆威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几人都有些惊疑不定，毕竟是前世界亚军，实力曾长时间居于英雄联盟职业玩家水平的第一档次内，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评价意味着什么，等于是直接钦定了对方世界第一的身份。好在陆威早有准备，拿出一个U盘丢过去，“这是我拷贝下来的一个知名解说给他做的专题视频，里面记录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彩瞬间，你们看过后自己就会明白。” “可是为什么还要等半个月？”几人拿到手后，不解道，“就不能过几天直接开打？” “你们以为别人都像我们一样，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只打游戏就可以了，人家可是快要中考了。再说，不给你们点时间研究，我还担心自己要输，即使他的队友只是一群连钻石都没有的小朋友。”陆威大义凛然地企图蒙混过去，难道要他告诉这些家伙真相，别人根本就不鸟自己这个大神，要不是游戏圈中的名气还有那么一点作用，在那人身边的朋友里貌似有着不少粉丝，说不定连找回场子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就看他们在自己的忽悠...不，点醒之下，能不能在后面的考试中获得一个好成绩。 ------------ 第三十二章：改变 对于很多人来说，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在记忆里根本留不下半点痕迹，但对另一部分人，这却是足以铭记一辈子的重要时刻，从幼稚走向成熟，从迷茫变得有希望，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代表着一个崭新的自己在不停进步....． “爸妈，我去学校了。”五月十一号，早起的肖志军洗漱完走到门边，穿上鞋子，向家人告别。 “那个，早餐带了没？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厨房里面传来母亲关心的声音。 “带了。”肖志军应道。 “那就好....还有，一路顺风，祝，考个好成绩回来。” 听着话语里道别的最后祝福声，肖志军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这是以前不曾发生过的情景。 从很早起，他记忆里就只剩一个空旷寂寞的家，早上起来，看到的不是温暖地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而是放在桌子上被压着的冰冷钞票。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一打开门，屋子里没有明亮的光线，而是扑面而来的一片昏暗和孤独。 作为一个小孩，他或许能理解父母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赚钱的做法，但却很难接受。他希望的是父母能够有时间多陪陪自己，就算白天没空，晚上也能早一点回来，可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说点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而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一个人面对孤寂的房子，害怕地蜷缩进被子里，对莫名响起的声音惊恐上半天。 大概是出于恐惧一个人在家的感觉，希望父母能多点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开始和那些同样缺乏父母管教的人一起，每每玩到很晚再回来，然后看着他们焦急、失望、担忧，乃至恨其不争的眼神，内心之中甚至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这种情况下，学习成绩自然是不用想了，从还算不错的地步，渐渐滑落到底部，直至变得不再有希望。 有时候被人嘲笑、鄙视，他也思考过自己的未来，想要奋发一下，只是面对那个太过遥远、也无法估测的结果，他最终还是退缩了....也许并没人在意他的努力，也许是他根本就不适合学习，不过最重要的，与孤独的滋味比起来，还是没心没肺地和朋友一起玩的感觉比较愉快，就算这是以自己的将来为代价。 直至碰到梁羽。 很难说他当初带着那个人一起玩游戏的目的是什么，也许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是找个人垫底就能凸显出自己的优越感来了，或许是出于更深的同情和可怜。但不管过程怎样，事实却是，他被教育了，真正的金子不管到哪里都会发光，真正的天才不管怎么被污蔑、陷害，最后都能打的那些小人翻不了身。 但最让他震动的却是，在那个人成为全校的骄傲，将讨厌的吴洋用最无可置疑的方式击败后，当着班里全部人的面感谢他当初的无意之举，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愿意无私帮助辅导其他人时，他仿佛重新找到了被自己遗忘很久的那个东西。 被需要的意义，被肯定的意义。 天知道下课后他一个人跑到厕所里，把门关起来默默地哭了好久。 当滚烫的泪水从脸上滑落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厌恶以前的自己。面对无力的现实，只敢懦弱地选择伤害自己最亲的家人；面对未知的结果，像个废物一样地蜷缩在原地不敢踏出一步，他突然不想再做这样的自己了，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获取那些内心深处为之心向神往的东西。 当坚定了这个信念，事情在这之后变得很奇妙，又好像发生的非常自然。 似乎是某一天深夜，回到家的父母循着光亮好奇地推开门，看到他坐在书桌前努力学习的身影，全神贯注的样子甚至都没注意到两人在一旁看了一段时间、再默默地退了出去，把房门轻轻关上。然后，第二天，他就看到桌上放着的温热早餐，母亲关心地叮嘱他不要学习太晚，之后虽然两人依旧很忙，但总会抽出部分时间陪他聊一下想法，聊一下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比起这种幸福愉快的滋味，原本引以为畏途的漫长学习过程，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熬。 而现在，就是检验这段时间努力成果的时候了。 看着熟悉的校门，肖志军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和迟疑，而是踌躇满志地走了进去。 …… “考的怎么样？”梁羽以45度角望地的深情姿态靠在花坛的雕像前，那光滑的下巴，唏嘘的胡渣以及深邃的眼神，无不透露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无敌寂寞，任谁出考场都能第一眼望见他那风·骚的身影。 “还可以吧。”肖志军笑道，目光中有种区别于以往的沉稳和自信。 “不对劲，这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逗比肖志军。”梁羽猛地抬头大叫道，“老实交代，你是谁，为什么要装作我朋友的样子。” 这时候，程远三个也跟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出来了，刚好听见梁羽的话语，很配合地将肖志军围住：“确实，从十几天前我们就发现这个人有问题，只是长得太像了，我们还不敢确定，直到今天他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不仅没有提前交卷，说起自己的成绩还一脸谦虚的样子，这绝对不是肖志军该有的表现！” “快点说，你把我们的朋友藏哪里去了，要是不讲个清楚，别怪我们下狠手，不怕告诉你，有着未成年保护法在前，你今天是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壮实的身体加上恶声恶气的语气，活像是在欺负什么人，不过看到的学生却是好笑地站在一边，任由几人在那里耍宝胡闹，活跃考试后有些紧张忐忑的气氛。 “噗嗤...没想到居然被你们给发现了，既然如此，我就坦白地承认了，我既是肖志军又不是肖志军，身体中的灵魂是从三十年后穿越回来，目的是拯救地球的未来。”肖志军笑场了，不过很快就一脸沉痛地说道，“那时候外星人入侵，地球正陷入生死存亡的危险境地，而关键人物就是梁羽，作为天才科学家的他，发明的很多武器都是抵挡外星人的支柱，只可惜时间太晚了，我的任务就是作为他的朋友被送到现在，帮助和纠正他更好地完成这一目的。”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了，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关心明天开奖的彩票号码是多少。”梁羽不感兴趣地道，肖志军脸色一呆，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对不起，我来之前没空去记这些。” “那就滚犊子，连帮忙赚钱都做不到，还有脸自称穿越者。”对于肖志军的回答，梁羽很失望。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未来发展的关键点。”肖志军异常诚恳地劝道，“不能将精力过多的放在打游戏上，那会让你成为天才科学家晚很多年。” 对此，程远三个已经一脸卧槽地表示：“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你就是穿越者，居然连曾经信仰的大神都背叛了。” ------------ 第三十三章：这是犯罪，你懂吗！ 对于肖志军的改变，梁羽并不感到意外。 没有谁愿意自甘堕落，基本都是因为外部的环境所迫，或者干脆自身缺乏这个条件，才导致散失了努力的希望。但只要给予他们一个自身想要达成的目标，以及通往这个目标的切实可行办法，任何人都会主动去改变自己。关于这个，梁羽自己也是深有体会。 在进化之光未被激活前，受困于智力发育的问题，他每每看到自己如此努力，却依然得不到任何的结果时，都会异常沮丧，幸好有着父母的不断鼓励，不然，他很可能早早地就已经放弃了，变得自暴自弃。由此推己及人，在知道进化之光的使用必须拥有足够正能量后，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通过辅导别人的方式来进行收集。换个角度想一想，给予他人希望的自己，应该也会像自己爱戴父母那样，获得足够的感激。 想到这里，梁羽忽然记起来程远他们说的那个请求，某大神想要约自己决斗的事情，摸着下巴道：“好了，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都禁欲半个月了，也是时候打几场比赛解解馋、舒缓下神经。” “这个，成绩还没出来就..”肖志军迟疑道，他还记得梁羽定下的规矩，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轧然而止地被程远几个捂住嘴，架着四肢往门口拖去，“赞你这家伙几句，还真就嘚瑟上了，再不识相点，小心我们大刑伺候。” “唔唔唔.....” 看到肖志军挣扎着一副被绑架的样子，梁羽不由笑了起来：“放心，在我的亲自辅导下，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少说每个人都有五十分以上的成绩提高。” “真的？”顾不上手中的人质，程远几个惊讶道。 这可是五十分，虽然不像那些成绩比较好的人，往上提高的难度很大，但时间也才半个月，以这种成绩提升的速度，只要体育分不落下，就算进重点高中都不是难事。 被丢在地上的肖志军也一脸无法置信的惊喜表情，即便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可到底放纵了学习那么多年，对自己提高的程度还是有几分怀疑。 “当然，要不我们打个赌。”梁羽恶意满满地说道，“居然这么不相信我的辅导成果，嗯，那输的人，就在早上人最多的时候对着学校前面的梅花鹿雕像说一百句我爱你，然后长吻五分钟，要狂甩舌头的那种。” “呃....这个还是算了吧。”程远几个被吓住了，只要一想到那被围观舌吻的场景就是一阵恶寒，而且最关键的是，貌似打赌的事情他们就从来没赢过，基本上是一直在输好吧。 “既然不敢赌，那还干站在这里干什么。”对于程远几个缩卵的行为，梁羽不爽道，“我可是先回去了，要是上线后没看到你们的人，我就一个人去玩了。” 老实说，他也心痒了很久，所以，是时候找些实力不错的对手来开开荤了。 …… 只是回到家，跟梁羽预想中地可以马上开始游戏的情况不同，虽然程远几个都已经在网吧上线了，但离他们真正开打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搞什么？”梁羽不满道，本来是对面约的他，结果却要自己等着。 “老大息怒，实在是没办法，对面要开直播，必须准备一段时间。”程远几个赶紧进行安抚，“这是地址，XXXXXX.com，你可以先去看一下。” 其实不止是梁羽搞不懂，程远几个也有点懵圈，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大神见猎心喜，看梁羽最近在英雄联盟圈子里的知名度飞速蹿升，感兴趣之余，想打个几盘试试成色。就觉得即使是开直播，也只是大神随便在家里玩玩，结果上线后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直播，而是有着专门的直播解说室，在斗X这个直播平台首页置顶的大型直播活动，人员、设备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就差他们上线，然后便可以进行广告预热。 当看到那画面的时候，几个人直接都傻眼了。 这和想象的根本不一样好么！ 就只是三盘两胜的普通比赛而已，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对付，你这不是在欺负他们初中生没见过市面吗！ 而且让几人更加不知所措的是，对手不仅仅有大神本人，其它四个也全是现役或退役的知名职业选手，当看到直播页面右上角对这些人获得的荣誉介绍时，他们简直吓尿了有没有！ 这是在虐待未成年人，是犯罪懂吗！ 当时他们就弱弱地问了句：现在能退出么？ 然而，随着他们的上线，原本页面左上角打着？号的神秘队伍，已经出现了编辑好的简介，除了梁羽这个真正的目的所在，连他们这四个添头，也已经被介绍到了。 所以答案很遗憾，这事情已经骑虎难下了，除非他们是别想再上自己这个ID玩失踪，不然一定会被很多怨念十足的玩家追杀到底。 当然，惶恐之余，几人私底下也是感到热血沸腾，这可是斗X的大型直播，最少几十万人观看不说，敌方阵容直接就是职业全明星，无论输赢，自己作为这场比赛的参与者，说出去多荣耀、多牛·逼，这事情拿来吹上一辈子都没问题。 仅仅是考虑了半分钟不到，几人就勉（兴）为（高）其（采）难（烈）地答应继续游戏。剩下的就是看梁羽见到直播后的反应，面对这种阵仗后会不会萌生退缩的想法。 不过考虑到老大一直以来的伟岸表现，几人倒不怎么担心，对手越强，他反而会越兴奋。 只是让程远几个没想到的是，和他们一样考试结束后去网吧打游戏轻松的同校学生可不止他们几个，而是存在不少，这里面有些人就经常性地观看他们的比赛视频，自然是一下就认出来几个。很快，他们就发现程远几个进入的英雄联盟房间似乎是一场大型的直播秀活动当中。 而且随着预热的进行，作为受众数量最多的直播平台，直播的还是斗X最大牌、粉丝人数最多的英雄联盟主播，网吧内也有不少人进入了这场大型直播的页面进行观看，等待过程当中，却是注意到这奇怪的一点。 两相结合起来，于是乎，这场即将展开的比赛不止在网络上飞快传播着，现实中也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火热起来..... ------------ 第三十四章：大型直播活动 “不得了了，羽神和特长班那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体育生上网络直播了，就在斗X平台的首页！” “看到右下角的QQ弹窗没有，程远几个居然要和职业选手打比赛，这太特么地令人不敢相信了！” “真的假的，这么吊，那几个家伙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虽然有羽神带着，可这之间的差距.....” “管他的，换做是我就算重病在家也要上啊，这可是在几十万到上百万观众面前打比赛，那个笨蛋会蠢到拒绝！” “我屮艸芔茻，我关注的大神微信号上也有这个链接转发，已经无法形容了，这简直...简直是牛叉到爆了！” “我的天，有谁知道他们在那个网吧吗，呜呜呜，我现在就想去看啊！” “万吨铜球！” “无限赞同楼上！” “+10086” 此类信息通过手机QQ微信还有各种聊天群在鹿州中学的学生群体里飞速流传开来，不止是玩过英雄联盟的玩家，没玩过的也被带动地想要一睹为快。这可是发生在他们学校的人身上，而且还和成绩第一的梁羽有关，即使那些以学习为重的人也忍不住升起强烈的兴趣，何况全市的统考刚考完，已经从紧张中放松下来的神经，是时候找点兴奋的事情去发泄一波了。 “这就是你们男生经常去的地方，人好多！”刚进到程远几个所在的先锋网吧，欧阳意就对着带路的同学发出下意识的惊叹声。她从来没有见过人体密度这么大的地方，就算是上下班高峰期的公共汽车里都没有这么多，从上往下望去全是晃动的人头，根本看不到一丝多余站脚的地方。 旁边的好友也一脸认同的表情，如果不是有欧阳意和认识的男生陪着，她绝对是不敢来这种地方，人挤人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到处都是嘈杂的喧闹声和被汗水、异味、以及各种零食泡面味道填满的空气，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说，你们男生为了打游戏真的是太拼了！” “啊哈哈...平时也不是这样，最多把机子占满，这次主要是来看梁羽打比赛的，差不多得到消息又知道程远几个在那里上网的人都来了。”那个带路的同学干笑道，其实他也有点被吓住了，一上楼全都是人，连过道里都站满了，要是来的再晚一点，恐怕他们网吧的大门都进不来，“好在这间网吧的设备不错，墙上有大屏幕的背投电视，不然我们根本看不到他们在打什么。” “也多亏了这里的网管、老板有商业头脑，懂得利用人气，否则我们就真的只能遗憾离开了。”欧阳意闻言不由庆幸的点点头，以现在这种环境，不要说是从百多台机子中找到程远几个，连往前动一下位置都很难。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梁羽在学生中的人气和个人号召力，上次千多人留在学校里不回去就已经够夸张了，但还可以用吴洋乱开地图炮的原因来解释，这次才是真的惊讶到了，起码有几百人从家里或其它地方特意赶到了这里，想过来但不清楚地点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就在这时，人群中猛然响起的惊叫声打断了欧阳意的思索。 “比赛快开始了！” 随着提示，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墙上的大屏幕，只见画面里，一男一女两位知名的游戏解说已经坐到了直播室的位置上。 “各位观众大神小白们好，我是笑笑，之前播放的游戏精彩瞬间，已经向我们展现了双方拥有的超强实力，可以说，这一定是场精彩的龙争虎斗。” “嗯，没错，作为一位精通撸·啊·撸的专业玩家，我冷语看到演员表后感觉非常华丽，有前世界亚军，前国内最强队伍第一ADC，前十大最强辅助，前青铜段位王者胜率保持者，前白银段位王者胜率保持者，前黄金....诶，我怎么又说前了。” “好了，大家不用理这个逗比，看了双方的名单后，我想很多人应该对另一边的几个ID很陌生，为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这个基本才白金、钻石段位的业余玩家队伍居然怼上了五名由职业选手组成的专业队伍，还堂而皇之地上了斗X的直播首页，实际上笑笑也不清楚，因为我是业余打英雄联盟，真正的主业是拍广告的（笑）....不过根据我无意中听来的某个小道消息，似乎是作为这次比赛的组织者，知名的前职业选手兼主播的粉笔，曾在一次直播过程中，被当时还是新手小号的天翼1998公然骑脸，不忿之下，便纠集了众多帮手，势要洗刷自己惨败过的黑历史。” “我没有听错吧，号称胳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肚里能撑船的我大哥粉笔居然如此心胸狭隘，不用说，这一定是谣言了（说道这，冷语赶紧偏过头转向场外喊道：粉哥，怎么样，这句洗白的话能值五万吧）。” 两人逗趣的开场白，不止玩过英雄联盟的人听得是兴趣盎然，就连从没接触过游戏的欧阳意都忍不住看的笑了起来，但同时，她也难免升起几分隐含的担忧。 “梁羽他们会输吗？”欧阳意问道旁边的带路同学，即便没玩过游戏，对内容也缺乏了解，但业余和职业的根本性差别，她还是知道的，更不用说偶尔插播的画面中，有对这个游戏玩家等级的不经意描绘，似乎是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大师《王者这样的强弱排列顺序。 “基本上不可能打的过，实力差距太悬殊了。”面对欧阳意在意的眼光，同学遗憾地摇摇头，虽说是和程远他们同处一个学校的同学，有着天然亲近的关系和立场，可他却做不到空口白牙地说那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话。“而且这不仅仅是比拼的实力，还有意志和经验的较量，那些职业玩家，无不是经历过无数次高水平的比赛磨练，对输赢已经习以为常，就算是在数百万观众眼前上演的直播大场面，也能淡定自如地发挥，但程远几个不同，以他们的心理素质，一旦出现失误或者比赛进入劣势，肯定会心态爆炸的。” “那怎么办....”听到这样糟糕的评价，欧阳意心里面的担忧已经转为实质。她有注意到画面右上角显示的观看人数，经过半小时的预热，已经高达八十多万，基本全是被业余玩家组成的队伍居然敢迎战职业选手的事情吸引而来，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掉比赛，不知梁羽能否抗得住。 归根到底，即使再天才，他也只不过是个初中生，根本没有大人一样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比赛的发展似乎正验证着同学的评价.... ------------ 第三十五章：无敌的战绩 “糟糕，由天翼1998带领的业余队危险了，粉笔所在的职业队第一个选择搬掉的英雄就是瑞兹！” 随着两位解说营造气氛的开场白之后，双方玩家已经进入了建好的游戏房间内，开始选择阵容。 和普通的匹配局打法不同，房间是按照排位赛的模式建立，在选英雄之前，会有个禁人的过程。就是两边队伍分别依靠对彼此打法、常用阵容的了解，针对性的禁掉敌方拿手的英雄或者阵容中不可或缺的关键所在，达到削弱队伍实力的目的。而作为研究梁羽的比赛视频将近半个月之久的陆威一伙人，却是首先就搬掉了梁羽最拿手、也是最可怕的英雄瑞兹，也难怪解说之一的冷语会忍不住替梁羽这边喊糟，实在是太针对了。 “怎么就危险了，瑞兹这个英雄现在的版本不算很强势吧？很多职业队伍在比赛的时候，并不会有意针对。”旁边的解说笑笑疑惑道，却是问出了欧阳意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天翼1998这个玩家最为让人惧怕的英雄就是瑞兹，也是他外号天翼死神的由来，有很多跟他对过线的人称，那已经不应该叫做流浪法师，而是雷电法王，技能释放犹如闪电般迅捷快速，在你意识到的时候，你操作的英雄就已经死了！” 冷语一边说着，一边在分屏那里调出梁羽的战绩记录，然后分别点开瑞兹和其它常用英雄的数据作对比：“看到没有，玩瑞兹的时候场均数据是最好的，前十分钟不仅能将对位的关键一路——中路杀得是人头滚滚，而且在金钱等级方面，也能凭借中路的发育和GANK优势，领先其他路一大截，这就为比赛的胜利垫定了坚实的基础。事实上，从比赛时间上我们也能看出，凡是玩瑞兹的比赛基本上都是在二十分钟的时候结束，显然，是把对面杀到胆寒绝望后只能马上投降！” “这么厉害！”笑笑惊叹道，与此同时，直播的画面上也很配合地飘出一片浅色弹幕，甚至有许多激动的观众忍不住在游戏还未正式开始前就送出一波打赏，因为他们都能看到那战绩有多惊人，全是超神杀戮，3杀，4杀，5杀。 “当然。”冷语自矜道，“如果不是这么厉害，粉哥怎么可能会叫上这么多职业玩家做帮手来助拳。”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偏头转向场外喊道，“怎么样，这句话再加两万如何。”而镜头很配合地给了正在思考阵容的陆威一个脸部特写，那阴沉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你丫的再逗我，别说两万，一分钱都没有了！ 冷语吓得赶紧安分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解说道。 “与此相应的是天翼1998所在的业余队，选择搬掉的英雄是船长，这体现出两队整体实力上的差距，面对这个可以大招全球支援的强力英雄，除开天翼1998所在的一路外，将是其他人的噩梦，因此不得不禁。” 冷语正说的正嗨时，笑笑突然弱弱地插了一句：“那个，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以双方的名气、地位还有实力来算，粉哥所在的职业队貌似都是在欺负人。” “没错，那家伙就是个混蛋！” 网吧内的欧阳意被说的下意识挥了挥拳头，刚才转到陆威的特写画面时，她就恨不得给那家伙来一下，有胆你也找几个业余玩家来组队打啊，靠队友欺负人算什么男人！ 只不过在说完之后，欧阳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自己的声音这么明显....因为看直播看的入迷，此刻周围是异常的安静，几乎没有人大声说话，所以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骂声，大家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尤其是旁边的好友，极度震惊地看着欧阳意：“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梁羽吧！”之前她就有所怀疑，一向对游戏不感冒的欧阳意为什么会想着跑到网吧里来，结果竟是这个原因。 “哪有，我只是站在同学的角度上气愤他们的做法而已。”欧阳意强忍着秘密被暴露后的羞涩心情解释道，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比赛上，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只是稍稍感到惊讶，很快就转回到大屏幕，不然她肯定是没脸再待在这里了，这里面可是有好多同校同学，万一风声传到了当事人那里，她还怎么去面对。 顺便，直播画面里的弹幕也及时地拯救了欧阳意，大多数观众对此的态度都跟她一样。 “太残忍了，一群王者，最少都是大师段位的职业选手居然跑去打白金、钻石的业余玩家！” “这就是职业玩家的操守吗，还堂而皇之地上直播，真是不要脸！” “原来我对粉哥算是真爱，不过现在看来，明显是错爱了，呵呵，由此一波粉转黑。” …… 看着这些支持者的发言，欧阳意异常的解气，如果让他们知道梁羽几个只是初中生的话，恐怕效果会更好，最好叫这场直播办不下去。 然而，冷语不愧是疑似收钱办事的，面对观众集体的质疑，淡定地在分屏那里点开天翼1998的游戏胜率，然后放到大屏幕上。 下一刻，不仅质疑的发言没有再出现，其他各种类型的弹幕也都集体消失不见，所有看见那个写有匹配胜率99.1%，排位胜率100%的恐怖数据的人，都彻底地陷入了沉默和震惊当中，直到数秒钟后，才有人回过神来。 “这不可能！” “不敢相信！” “这胜率简直要疯！” “绝对是出BUG了！” “我要举报！” “大神教我刷胜率！” …… 汹涌的发言瞬间淹没了直播室，很直白的宣示了一个事实，就算是浅色的字体，但只要数量够多，也是能够挡住画面的。 欧阳意吃惊地望着这个变化，而面对这些疯狂刷新的弹幕，即便网吧内多是早已经知道这个胜率的同校学生，但直到这一刻，真正看到大部分观众的反应后，他们才恍然意识到这个胜率意味着什么。 无敌的寂寞？ 还是不败的战绩？ 又或者不容置疑的王者权威？ 等到观众的热情稍稍释放了一部分，挡在直播画面上的字体慢慢变得稀疏后，所有人才蓦然发现，冷语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一种披靡地姿态望向镜头。 “也许粉哥的确是想替自己报仇雪恨，迫切地想将那段糟糕的黑历史彻底抹去，但只有这样的阵容、这样的配置，才是对天翼1998这个ID的尊敬，你们能想象换个普通队伍时的场景，那绝对是对这个胜率所代表概念的亵渎！” “他只能被强者击败！” 就算下一秒，冷语已经再次对着场外放话：这一句话没十万绝对不行！但此时此刻，观众们已经不觉得他逗比了，而是由内到外地散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就如开场白所说的一样，这场比赛将是一次真正的龙争虎斗！ 若没有五位现役或退役的顶级职业玩家做为对手，只会让这个无法想象的记录失以颜色！ “这洗地姿势我给99分，少一分是怕你骄傲！” 诸如此类的弹幕内容出现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直播画面的右上角，那里的观众人数已经从之前的八十多万迅速跳到了一百三十万，并且因为这个变故，增长的速度正越来越快。 ------------ 第三十六章：斗智（一） 只要玩过英雄联盟一段时间的人，都清楚这样的胜率意味着什么。 在宗旨是为了平衡双方队伍实力、增加游戏可玩性的匹配系统操纵下，你的胜率越高、战绩越好，匹配到的队友实力就越差。相反，如果你的胜率越低、战绩越差，匹配到的队友实力就越高。 这样公平吗？ 可以说很公平，对于水平一般甚至不行的大部分玩家来说，即使玩的再差也没关系，反正总有机会可以躺赢，让胜率维持在接近50%的程度。这也是英雄联盟游戏之所以大火的原因，在广大菜鸟、新手以及只想娱乐休闲的玩家眼里，这样的规则很友好、很公平，让他们玩的很开心。 但对于那些技术、意识出众，想提高自己的玩家而言，这就是个噩梦。 你只有不停地进步，跑赢匹配系统给你设置的难度增加系数，才能维持住胜率不坠。就算可以靠开黑这种固定队友的手段来避开坑比队友的出现，它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来达成目的，匹配到远超队伍综合实力的对手。这也是直播观众之所以震惊失语的原因，无数次当他们佼佼自喜自己战绩的时候，系统都会在之后用残酷的N连跪事实来告诉他们，你还不够强！ 不要说胜率超过60%了，凡是打过几百盘的玩家胜率能超过55%的都很少，46~54%才是正常值的范围，能到60%以上就已经是凤毛麟角，超过70%的，可以说属于真正的大神级别。然而就算是他们，随着段位的增加，匹配到的对手实力也在逐渐接近当中，胜率无可避免地必然会导致下滑。事实上，之前的最高胜率是属于一名1区的国服王者，新号练到超凡大师段位，82%的超高排位胜率后，就已经不敢再玩了。 而一个匹配胜率99.1%，排位胜率100%的恐怖战绩摆在他们面前，谁都明白，即使这个ID目前才钻石段位，没参加于过任何业余的、职业的各级游戏联赛，他也具备让粉笔以最高规格阵容对待的资格，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因此，当冷语解说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观众们已经不愿意再分神其它，而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直播画面上。 “毫无意外，业余队这一回再次搬掉了另一个全图支援流的慎，相应的，职业队也搬掉了盲僧，这是天翼1998使用频率仅次于瑞兹的英雄，可以说，两支队伍的禁人政策都很聪明，就是抓住限制对方实力最大发挥的这个点来执行，不过相对于他们的目的，唯一的变数就是双方第三次禁人的选项。” 不得不说，仅游戏开始前的禁人过程，就已经让所有人感受到了那种大战来临前斗智斗勇的紧张气氛。 “可是为什么说唯一的变数是双方的第三次禁人选项？”笑笑代替观众们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拳头公司和天翼1998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前者只设计出这两个能在短时间内进行全图支援打破线上、团战实力均势的英雄，而后者除了这两个常用英雄外，似乎没有专门练习那个英雄的打算，所有英雄的出场次数都很均衡。” 听到这种没有答案的回答，笑笑也只能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也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好。” 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想要限制梁羽发挥的职业队来说，选择那个作为禁制英雄就比较困难了。 “到底那个？”陆威的队友问道，“只有不到三十秒时限了。” “让我考虑一下。”陆威皱眉道，脑海里快速思考着，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研究，梁羽操作英雄的特点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快、狠、准。 快，代表着技能和攻击释放速度特别的快，他甚至用秒表做过测试，以最典型的手速英雄放逐之刃瑞雯来讲，光速QA加上WE的技能连放，速度接近他们计算过的理论极限。 狠，不止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导致的爆发力恐怖，一套技能下来，配合取消后摇的攻击特效，瞬间爆炸的伤害就连纯肉的对位英雄都能秒掉，还包括他每每都能抓住敌人某一方面的弱点，或是英雄比较浪，或是心态比较虚，他总能在看似不经意间就找到对面的劣势，然后辗压过去，直接让对方翻不了身，仿佛有数个眼睛同时观察几条线的对位情况一样。 准，则是惊人地从没有失误，他就没见过这家伙技能放空过，即使敌人的数量多几倍，即使情况异常的危急，却总能够用精妙的操作秀别人一脸，在不可思议间完成反杀和既定的战术目标——拿小龙、大龙，或是在包围中干掉对面的输出再从容退走，事后你只能感叹，这操作太TMD神了！ 因此，他看到的梁羽，玩的英雄一般都是中路和打野位置，就连上路也只有很少的几次，便是在于这两个位置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上述三个特点和优势，显然，若他们想要限制梁羽的发挥，就必须考虑这些。 “十秒了。” 队友已经开始催促，但陆威不为所动，目光在全部的一百多位英雄上快速进行游移。即使他们之前就已经根据这种情况，详细列了几套禁制方案，但临时决定用哪一套，依然要承受极大的压力。毕竟剔除掉其它路的常规选项后，可供选择的中路和打野英雄依然有五十多位，而这里面比较强势，就有十多个，万一有那一点没有想清楚.... “只有八秒了。”队友说道，“要是决定不了，我就帮你选了！”手上已经开始移动鼠标。 说话间，时间只剩下五秒，所有人都看到，准备搬掉的英雄图案已经呈现在直播画面里，然而，只等点确定的时候，陆威突然大喊道。 “给我禁掉蜘蛛！” 一声令下，那个已经移动到确定按钮上的鼠标迅速改变方向，在一百多位英雄图案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蜘蛛女皇——伊莉丝，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按下。 “呼....太刺激了，在时间只有不到两秒钟的情况下，职业队终于敲定了最后一位禁制的对方英雄，真是很难看到粉笔有如此慎重犹豫的表现，依稀间，我仿佛见到了退役之前，那个最后一次站在S3世界冠军争夺战赛场上的粉笔，只是和那次永远的遗憾比起来，不知这一次结局又会是如何。”看到这边禁人完毕，直播室内的两位解说同时松了口气，不止是他们，屏幕之外的观众也有提起的心脏被猛然放下的感觉。 作为斗X人气最高的主播，很多观众都认识粉笔，却几乎没有见过他现在这种样子，平时呈现在脸上的洒脱、随性居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可能就跟刚才冷语所说的一样，这场比赛，或者说那个ID给予粉笔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感觉甚至影响到赛场之外的人员。 “这差不多已是顶级比赛的水准了。” “吓人，竟然让粉哥最后时刻才犹豫地决定好！” “不得不说，必须走一波支持啊！” 直播屏幕的画面上，不断地飘出感叹的弹幕和惊人的打赏。 饶是解说过很多场顶级比赛的冷语也忍不住被气氛感染，喝了口水，缓了缓劲，才继续说道：“现在就是看业余队会怎么选择，是深思熟虑后的神来之笔，还是轻易送上的一次可乘之机。” ------------ 第三十七章：斗智（二） “老大，禁那个英雄比较好？” 网吧内，程远几人满头大汗地用语音问道，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不仅仅因为周围现在是网吧内人体密度最大的中心地带，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的人群就差没有直接趴在他们身上，导致头顶上方的冷气根本没有用处。除此之外，还有这场比赛本身代表的压力，直播画面上一百多万观众的恐怖人数加上顶级职业玩家作为对手的惊人事实，不管哪一样对于身为初中生的他们来说，都是放在以前无法想象的概念。 可以说，要不是身体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和内心之中想要打完比赛的强烈欲望一直支撑着，他们肯定会受不了虚脱的。 好在只要搞完这一波没挂，今后他们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了！ 敢于近距离直面职业大神的压力，只要把这事说出去，那个不会肃然起敬！ 这便是几人脑海里的真实想法，很单纯，很直接，也很热血。 但仅是下一秒，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就将程远几个拉回到现实当中，望着身周异常紧张期待的诸多同学、还有那些坐在电脑前却把自己该干什么完全忘掉的其他网友，他们知道现在还远不到得意的时候。 “把巴德禁了。”梁羽说道。 没有人问为什么，直接就将星界游神——巴德给禁了。 同一时间，网吧的大屏幕上也传来冷语的解说声。 “居然这么快就把英雄给禁了，都不仔细考虑一下，不过选择无疑是相当的明智。” “为什么？”旁边的笑笑很配合地问到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这个英雄貌似只是作用不大的辅助，搬掉的话似乎不能给职业队带来什么明显的限制削弱。” “你把方向想错了。”冷语摇头道，“业余队禁制这个英雄目的不是为了削弱对方，而是为了保护自己队伍里的最大战力天翼1998不被压制！原因就在于巴顿的大招——调和命运，是可以将目标区域内无论敌我的英雄、小兵、野怪还有防御塔都变得凝滞状态，无法被选取命中且免疫所有伤害，最重要的是无法进行任何动作，持续时间则是2.5秒。” 听到这里，笑笑似乎是懂了：“这等于是把一个英雄排除在战场之外2.5秒。” “没错，用在关键处，它能终结任何一个英雄的超凡表现，而这，几乎就是一场团战分出胜负的时间，更不用说，其释放距离，可以从一级的2500码增加到3400码，范围大概是两个屏幕到三个屏幕宽的样子，接近四分之一个地图，有这样一个技能随时惦记着，无法发挥出百分之百实力的天翼1998所在的业余队几乎不存在胜利的可能。” 冷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职业队所在的方向。 很明显，如果换做他是粉笔，等下将要选取的英雄阵容里面几乎一定会有巴德。所以，在原本的最佳英雄选项被搬掉之后，想必他们的心情一定会很郁闷。 事实上，那边已经是惨叫出声。 “这一定是瞎蒙的吧！” 肥瓜摘掉耳机，一脸不可置信地冲着陆威吼道：“你跟我说，他们只是初中生？” 作为连续入选过国内最佳阵容，世界十大最强辅助的肥瓜，可以说是陆威请来的最佳外援，按照原定计划，他会操作巴德，完成终结梁羽的重要任务。只要梁羽在团战中发挥不出作用，剩下的那四个人不过是砍瓜切菜，如此一来，胜利便唾手可得。 可现在，原定的最佳战术方案连一丝期盼的机会都不给，就被第一时间搬掉，让肥瓜气的直想摔键盘。 当然，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肥瓜肯定不会这么失态，但问题是，对面才一群初中生啊，被人知道他们研究了半个月时间制定的针对计划，掉水里连响都没出就被随手破掉，这脸往哪搁？ “这就是我当初的感受。”陆威苦笑道，天知道在听说自己是被初中生教育了的时候，他的心情和现在的肥瓜比谁更糟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正因为如此，他想带梁羽入行的决心才会如此坚决，甚至不惜以自己在斗X的地位和人气为代价进行首页直播。 因为这是他见过的天赋和实力最强的游戏玩家，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非常年轻！无法想象，假如让他进入电竞界，会给整个圈子带来多少荣誉和提高的动力，甚至是完成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世界冠军梦想。 想到这个最终目的，陆威内心之中只觉得有股火焰在燃烧：“好了，别抱怨了，既然战术构想被看了出来，那就凭真本事打败他们。” 此刻，随着禁人阶段的完成，电脑屏幕上，双方已经开始真正的选取阵容。 “冷语，作为英雄联盟公认的最专业解说，你觉得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阵容？”直播室内的笑笑突然出声问道。 “职业队不怎么清楚，因为经历过的赛事很多，导致他们的打法多样，可以有很多种选择，所以比较难猜到他们的想法，不过业余队嘛，因为整体实力上的差距，就只有一种阵容，一种方法可以保证他们赢得仅有的那一丝胜利机会。”冷语很配合地以一副“我是专家”的姿态回答道。 “哦，是吗...”笑笑故意拉长了音节，脸上挂着一种被称之为“迷之微笑”的微妙表情，冷语看到后不等追问立刻就炸毛了，“怎么，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主要是和你的专业素质比起来，那个逗比的属性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总忍不住想要怀疑。”笑笑捂着嘴直笑。 “看起来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水平了，那好，我就很明确地告诉你，业余队想要赢得胜利，只有进行4保1的战术安排，阵容方面，无非是以肉、控为主，帮助天翼1998牵制敌人乃至制造出逆转战局的机会。” 而结果正和冷语预言的一样，业余队前四位的英雄选项分别是上单——深海泰坦，ADC——复仇之矛，辅助——石头人以及打野——狼人。 “很明显，天翼1998的打算是走中路，以最快的时间发育、GANK，然后配合队友的控制技能，赢取胜利的契机。” 反观专业队的选择则让冷语、笑笑，还有现场之外的诸多观众大吃一惊。 ------------ 第三十八章：斗智（三） “我的天啊，粉哥几个也太奔放了吧，竟然拿这种阵容！” “我收回之前的那些话语，粉哥还是以前的那个粉哥，他一直没变！” “有谁告诉我，现在进行的不是直播的重要排位比赛，而是随便一场的匹配？” 如弹幕所示，只见专业队选取阵容的画面上，赫然出现了某些娱乐局才能有的奇葩状况，5个人都选择了集脆皮、薄血以及高输出于一身的后期型远程英雄。 法外狂徒——格雷福斯（男枪）。 探险家——伊泽瑞尔（EZ）。 瘟疫之源——图奇（老鼠）。 圣枪游侠——卢锡安（奥·吧马）。 还有暗夜猎手——薇恩（VN）。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藐视！” 就连直播室内一向业余的解说笑笑，在专业队的英雄阵容出来后也露出一种玩味的表情，可想而知那些经常玩英雄联盟的人感觉如何，直叫人人忍不住叹息，理想和现实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另一边的网吧现场，欧阳意则奇怪地看着身边人的反应：“他们是怎么了？” 自从这个人选出来后，其他人完全就是“卧槽，他们竟敢这么浪”的一副差点被玩坏的表情，原本安静的网吧内，也陷入嗡·嗡·嗡的低声交谈中，各种猜测汇集的杂闹声，几乎要把画面里的声音完全盖住。 “他们是太惊讶了，专业队的这次选人超乎很多人的想象，一般来说，上面这些后期英雄在英雄联盟的正规比赛阵容里不会出现超过2个，具体情况就和打篮球差不多，个子小的人速度快、进攻犀利，但却不可能五个人全是这种配置，还需要足够高大强壮的外线球员进行阻拦和防守一样。”见欧阳意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旁边带她过来的男同学忍不住出声解释，“这种单纯的某一类型阵容，在其它方面肯定存在不足的短板，容易被克制。” 这不就是木桶原理，一个木桶表现出来的储水量（实力）实际只取决于最短的那一块木板。 欧阳意听懂了，立刻高兴地叫道：“也就是说，因为对方的骄傲自大，梁羽他们赢得比赛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反应到程远他们那里，几个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 “这一盘，我们赢定了！” “一开始真是吓死我了，一帮业余选手居然要和职业玩家打比赛！没想到粉笔大神实际上还是很照顾我们的嘛，在阵容方面放了水。”李冬一脸庆幸，天知道对于这场直播比赛，他们心中除了兴奋和激动外是有多紧张，要不是作为老大的梁羽表现一直都很神奇，给了他们强大的信心跟期望，这场比赛恐怕还未开始就已经跪了。 “哈哈哈，同志们坚持住，只要到了六级，我们就好打了。”程远裂开嘴直笑，潜意识里对职业玩家那种忐忑不安已是消散大半。 然而，和几人大肆庆祝的反应不同，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们是打算依靠这种阵容打破我们4保1的战术安排.....真是头痛，换做其他阵容，我都有底气不虚他们，如今这样却是无法乐观，不愧是职业玩家，不仅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还有勇气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选择。”梁羽皱眉道，电脑前面的他已经换了个姿势，由原本“我已经是个废人了”的斜躺，变成了端正地坐好并挺直腰背，显然，对面的阵容人选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那个，老大，没这么夸张吧，这种全后期的阵容我们以前也有打过，就是前面对线的时候各种不好混，到后面只要肉起来，就算人头经济差一半，团战照样怼死他们。”发现情况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几人都有些不解。“是啊，对面又没控制技能，就算能输出又怎么样，到后期还不是给我们赶鸭子一样地追的到处乱跑。” “你们那是碰到的对手不强，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你们谁有信心一对一SOLO打赢对面任何一个人，不要说一对一，就算二对一、三对一，只怕也是被反杀的命。”梁羽摇头道，见几人在自己的问题下沉默不语，就知道他们大概是明白了，“再想想这几个英雄的技能有什么共同点，除了老鼠外，全都是有位移闪避技能的英雄，就是为了躲我们的控制技能，把团战的范围拉开，让我们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然后再凭借远超你们的技术水平，靠风骚的操作进行吊打。” “那怎么办？”程远几个担心地问道，被这么一提醒，他们才猛然想起一个事实，虽然前段时间在梁羽的指点和引领下，他们的游戏水平提高飞快，但说实话，自家人清楚自家人的实力，对比那些职业选手仍然只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弱鸡，更不用说，对方五个人在稀少的职业圈子里也属于顶级的存在。 事实上，按照他们本来制定好的方案，就是选取有肉有控的英雄，在线上低调猥琐发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混到足够的等级和装备钱，等梁羽起来后，他们就可以打团，以这种情况，你叫他们怎么有底气去跟对面单挑。 “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梁羽说道的同时，已经选好了目标，是个不常在比赛中出现的英雄——未来守护者杰斯，“不用害怕，从他们拿了三个后期英雄开始，我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既然不准备按套路出牌，那我也做出一些针对性的改变。” 同一时间，直播室内的两位解说也看到了梁羽的选择。 “业余队最后一位英雄也选好了，竟然是未来守护者，皮城高帅富杰斯！” 冷语的语气有些吃惊。 作为一个六技能的英雄，只要操作水平跟得上，天生就比那些普通的四技能英雄更有优势，只可惜在这版本中，未来守护者杰斯杰斯由于没有控制技能，无法给予队友强有力的帮助。加上本身不够肉，技能CD时间长的情况下，一套技能如果无法秒人，很容易就陷入缺乏稳定输出被人反杀的窘迫状态，而且他的技能也可以被特定的几个英雄挡掉，便被其他更好的选择取代，所以在最近的各大职业赛场上，几乎看不到未来守护者杰斯的身影，没想到天翼1998会在这一场中选他去中路。 然而仅仅是细想了片刻，冷语便看懂了梁羽的打算，顺带也明白了专业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奇葩阵容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考虑的，真是令人咂舌，双方的阵容选择背后竟有如此多的斗智斗勇！”冷语身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当弄清楚这些疑惑的地方时，他简直兴奋的不能自禁。不得不说，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将人类之间关于智谋、胆略的较量以看似娱乐的方式呈现出来，对于懂的人来说，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这时候，佩服之余回过神来的冷语也恍然注意到一个事实，进入到地图载入画面的屏幕上，在专业队英雄框下方的召唤师技能栏那里，除了必选的闪现技能外，有四个居然是清一色的传送。 “这是誓要将风筝流进行到底了！” 下一秒，冷语脸上再次浮现出他专业解说时的那种贱贱笑容，把这里面暗藏的刀剑和血雨腥风告诉观众们，也正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专业队要禁蜘蛛了！” ------------ 第三十九章：斗智（四） 在笑笑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冷语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自禁地兴奋。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夫用兵者，贵在随机应变，专业队的阵容人选之妙，就在于他们的灵活性，不管是EZ、还是男枪、VN又或者******，都是以打法飘逸、输出环境稳定而著称，是很多玩家的最爱。因为随着他们的操作水平提高，就越能展现出这些英雄的可怕之处——隔着安全距离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简单的说，就是打破常规，将风筝流的打法彻底发扬光大，借此摆脱业余队靠肉控英雄以天翼1998为核心玩阵地战的目的.....” “当然，建立在这一打法的基础上，是两队综合实力的不平衡，这也是业余队自身无法改变的劣势，除了天翼1998外，其他玩家和专业队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简直大到天上去了，显然很难靠英雄的类型来弥补。可以想象，当遭遇团战时，纵使业余队这边有许多肉控型的英雄，也只能是望着专业队五后期的英雄徒呼奈何，因为这边谁都是核心，集火谁都不靠谱，散开去追又会被各个击破。而天翼1998选择未来守护者杰斯这个英雄玩中路，则是在了解专业队的想法后，应对的神来之笔....” “作为皮城最杰出的发明家，科学工作者，倾尽各种科技实力打造的顶级高帅富，未来守护者杰斯的背景不止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受欢迎程度堪比游戏版钢铁侠托尼，其英雄技能的全面性，爆发伤害之高，也是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有数的。放在这个阵容当中，他能起到的作用可以说是相当完美.....” “墨丘利巨炮形态下的E技能【中子加速装置】和Q技能【电磁脉冲】连放，是英雄联盟里少有的超视距攻击手段，可以在绝大部分英雄的攻击距离之外，大量消耗敌方的血量，很明显是专门用来克制专业队的几名英雄，加上E技能【中子加速装置】展开的加速之门，又能让通过的友方英雄获得一个持续三秒的加速效果，这就保证了在敌方残血之下，即使业余队的其他人发育状况并不好，也能有实力对专业队的英雄造成威胁.....” “而且，除了W技能【超频导体】附带的爆发效果——以最大攻击速度释放三次普通攻击，切换至相应的墨丘利巨锤形态后，杰斯还具备很多近战爆发型英雄才能有的骑脸和击退技能，Q【浩瀚无限】——跳向一个敌人造成物理伤害的同时，会致使敌人出现2秒的减速效果。E【风驰电射】——造成基于生命值的魔法伤害，并击退一小段距离。这样能输出、能消耗、能爆发、又能保护自己的英雄显然是这场比赛的最佳人选.....” “不得不说，天翼1998不仅表现出来的战绩实力让人惊叹，连游戏天赋也是如此的出众。所谓搬选赢一半，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英雄人选，恐怕我还反应不过来，专业队选择这样别具一格的阵容竟是为了打破业余队4保1的策略。除了代表着他有足够深的英雄池，对各大英雄的打法技能了如指掌，游戏智商这方面也已经达到顶尖职业选手的水平。” 听到冷语的解说后，大部分观众这才了解到双方看似呆板、奇葩的各自阵容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复杂考量。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冷语大神不愧是专业解说，虽然平时逗比了一点。” “原来这就是我与高玩之间的距离，我赵曰天算是服辣！” “要是让我下场，估计会被玩的渣都不剩！” “哎，小小的一个阵容人选里面就门门道道这么多，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玩游戏了！” “66666” 看着画面上出现的弹幕内容和疯狂打赏，冷语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不无感慨地评论道。 “鲁迅说过，这世上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对于一个游戏来说，职业化的道路并不仅仅意味着玩家水平的逐渐分化，它还代表着多样化的前进方向，就像现在我们大多数玩家喜欢玩的很多英雄打法套路，其实都是在这个过程中，由那些职业选手着手开发并应用出来的，这也是职业化存在的必要之一，将那些天赋卓越的玩家选拔出来，让这个游戏的内容变得更为丰富多彩。” “所以，我大概能够理解粉哥的做法，这场直播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天翼1998这个ID，必定会成为英雄联盟职业圈未来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而被四处追捧，他的天赋实力实在是太惊人了，简直让人无比期待他进入职业圈后的表现！” 冷语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细心的观众已然发现，此时观看的直播人数已经从一百三十万悄然上升至令人震惊的一百九十万，接近大部分职业赛事的巅峰观看人数，两百万的标准线。 而这场游戏，才不过刚刚开始。 随着地图载入完毕，两边的英雄已是出现在各自阵营的泉水处，画外音响起—— “欢迎来到召唤师峡谷......” 此时，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游戏开始声音，梁羽也终于考虑好自己这边的战术该怎么安排。 “这场比赛的关键，就在于前期线上发育的时候，我们不能死太多，让对方起来太快。”梁羽认真地提醒道，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小瞧了职业选手的实力，脑控耳机的存在加上连续不断的胜利，不免让他看低了站在整个游戏巅峰位置的玩家水平，结果，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阵容，轻易就被对方找出弱点，并专门的针对起来。 依照他对这个游戏英雄的深入了解，对面显然会是上路男枪，中路EZ，下路VN、奥·吧马的组合，位移技能的存在加上顶尖的操作水平，绝对会将程远几个在线上压得抬不起头，不过最让梁羽感觉麻烦的还是老鼠。 本来作为ADC的首选之一，老鼠就以极快的攻击速度、大招的范围穿刺效果，以及附带的猛毒被动，成为英雄联盟中爆发型后期英雄中伤害最恐怖的几个，攻击和技能叠加的毒素可以造成真实伤害，无法被防御进行缩减，这就保证了它的输出力度，即使以自己这边的肉控英雄比较多，也难以抵挡。 当然，如果是在线上混，他还可以多抓一抓，压制住对方的发育，然而，在转为打野型英雄，脱离了固定线路的束缚，可以全地图进行游走后，他便很难再针对性地进行GANK。因为老鼠这个英雄有着全英雄联盟中为数不多的主动隐形技能，其强大的潜伏能力加上群体性的范围减速技能，不要说压制了，恐怕前期线上发育的时候，具备隐身偷袭能力的老鼠不止会成为程远几个的噩梦，还将威胁到自己所在的中路。 “所以，前期我们不仅要控制好兵线，尽量保持在塔下，眼位方面也必须做足，上下路河道和边缘位置的草丛都必须插眼，而李冬你在野区的任务除了低调发育和间歇性地帮助上下路野区插眼外，最重要的是找机会干掉河道的两只跑路蟹，配合圣坛视野的范围做视野，防止老鼠利用隐身能力成功GANK跟偷小龙，只可惜蜘蛛被禁了，不然你要好打的多。” 不过梁羽此刻决计想不到，在被一名知名的专业解说如此称赞的同时，会有多少人因为他展现出来的东西，正密切关注着这场比赛，甚至是自己这个人。 ------------ 第四十章：还有谁？嗯嗯... “总监你快过来看一下，我在斗X首页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英雄联盟玩家，战绩超恐怖，带着四个业余选手就敢和粉笔这样在游戏圈和直播界都知名的大神扛上，最重要的是，貌似没和斗X签约。” 龙珠直播平台的运营部内，一名男编辑冲进总监办公室激动地高喊道。 除了那些单纯享受直播和游戏乐趣的普通观众，作为斗X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不少直播平台常年都有编辑注意着行业的老大——斗X平台的各种直播动向，不仅是学习他们招引人气的类型跟方法，也是时刻在为挖墙角的行动做着准备。只不过这事一般都是交给内容主管以及他们手下的那些编辑去做，很少会麻烦到身为总监的自己亲自去看，卫青不由好奇起来。 “什么玩家这么厉害？”说话间，卫青的视线从电脑前移开，只是好奇归好奇，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别慌，遇事要淡定，不就是一个新人，又不是成名已久的职业选手，没必要这么性急，告诉我他的地址就可以了，我有时间会去看一看。” 然而，在听到她的话后，这名男编辑的情绪非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急的满头大汗。 “总监大人，再晚就来不及了，现在不知道多少工作室、战队、直播平台想要联系这名玩家加入，连粉笔这样顶级战队出身的前职业大神都被虐了，不仅要带着四个职业队友才敢打，还是欺负对方连大师段位的朋友都没有.....” 卫青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只是越着急这名男编辑越说不清楚，索性干脆撇下他，点开斗X首页观看起来。 “观众数量居然快两百万了！” 卫青第一眼就看到了右上角那个异常醒目的直播人数，眉心直接便是猛地一跳。 她很清楚，作为后发者和小弟，很多平台因为发展问题跟资源的限制，总共才能容纳两百万观众，平时甚至连这一半都达不到，结果这里的直播间竟然超过了他们整个平台的人数，真是想不叫人嫉妒都难。 “这还是比赛刚开始的数据，等游戏结束的时候，我估计人数能达到三百万。”男编辑很没有眼色的补充道，却是让卫青心里无名火起，暗道还不是你们这帮废物挖不到知名主播，无法帮平台拉来大量人气。只是现在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卫青只好耐住性子往下看去。 之后就是页面两边的简介。 卫青先看了右边专业队的，这里详细介绍了他们获得的各种荣誉，不是各级专业赛事的冠亚军，就是入选了XXX最强阵容，XXX十大辅助、打野、中路等位置，XXX可以自动替换成国内、亚洲、世界的字眼，全是她熟悉的ID。反观左边的业余队，别说取得什么业余赛事的资格荣誉，连大师段位都没有，寒酸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写，只能在ID后面标出段位。 唯一稍长点的就是男编辑所说的那个天翼1998，只不过这介绍，怎么说呢，有些玄幻。 “百分百的排位胜率，平均每场22.8个人头，用23.3分钟来解决战斗，斗X的内容编辑没搞错吧？或者这是那位土豪，为了刷胜率人头请的代打和演员？”卫青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不是她乱猜，而是以她对英雄联盟的了解，这种胜率根本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达到。 “回总监大人，这是真的，之前直播未开始前，我就完整地看过了对方的精彩集锦，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超乎想象的神！” 这是六个字好么！ 卫青忍不住吐槽道，只是看着男编辑言之凿凿的样子，她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怀疑，而是好奇地看向游戏画面。毕竟，斗X不可能在首页直播这样的重要场合，找水平低劣的玩家跟职业选手进行对局，就算这胜率中包含不少水分，也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在里面。 而这一看她直接就入迷了。 “你们见过怂成这样的玩家吗？出门时人手一枚真眼，对方不就是打野老鼠么，换做我来，嘿嘿，起码带两枚真眼，上草丛一个、下草丛一个，这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玩游戏的时候被隐身的老鼠偷袭了！” “我觉得业余队的那几名玩家也怪可怜的，碰到粉哥这几个变·态，靠着风·骚的走位、神经质一样的攻击手法（取消后摇回手动作后，人物动起来就像神经病），被压的不要不要的，缩在塔下连兵都补不了，这悲惨的情景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禁让人感叹，玩这游戏是有多难啊！” “没错，我想观众朋友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想拥有粉哥他们这样出众的实力和技术水平，靠努力练习，肯定是不可能实现滴.....” “男枪他又立功了，竟然在小兵的围观中，光天化日之下冲进了防御塔的射程内，很好，他跳进去了，他又出来了，他又跳进去了，他又出来了，整个两进两出的过程中，他戏耍了小兵，QJ了防御塔的意志，而惨遭羞辱的深海泰坦只能带着满腔愤恨躺倒在地，以黑白冰冷的死亡画面控诉着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为什么我要碰到这样变·态的对手，为什么！” “不过让人比较欣慰的是，业余队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希望，很明显，中路的形势和其他路是完全倒换过来，粉哥的EZ被压得有点惨，每每半血就不得不回城一次，看到这，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问一句，粉哥，被人中·出的滋味，爽不？” “嗯嗯，很高兴地通知大家，刚才中路发生了一件十分悲惨的故事，看到粉哥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身为队友的老鼠看不下去了，本着治病救人的想法就打算过来中路搞事，只是很遗憾，他忽略了一个问题，杰斯的全名是叫做杰斯·加藤鹰，那手速是何等的卧槽，只见一道闪电划过，被反复OOXX了许多次的EZ刚想要雄起一回，结果就脚软地躺倒在地，把刚解除掉隐身状态甩出一桶黄绿色液体的老鼠孤独地一个人留在了那里，面对狞笑着再次冲向自己的杰斯，手中的那柄大锤是何等醒目，显然他也要体验一把被这个不可名状之物中·出的滋味，等等，下路的VN也传送过来了，这时候她想干什么！” “很明显，她是想送人头！只见VN出现在小兵旁边，VN迅速地开了大，VN飞快地Q了上去，VN麻利地打算E走，然后VN死了，过程就是这么滴简单，此时，天翼1998操作着杰斯站在三人的尸体中间，顾目四望，不仅想要大吼一声，谁能赐我一死！” 就算因为工作的需要，卫青对英雄联盟只是初通了解，也能看出游戏的对决过程异常精彩，配合解说的经典语录，每每到了高·朝处，都能带起她强烈的情绪反应。 不过最叫卫青激动的却是在直播时出现的巨量弹幕和打赏，那疯狂刷新的节奏，简直让她眼红到不行。 仅仅只是这一波的打赏，数额就超过万元！ 放在他们龙珠平台，最少也是镇站级别的游戏主播才能达到的人气水平！ 想到这里，卫青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躁动，转身对同样看入迷的男编辑道。 “跟你们主管去说，不管代价如何，一定要签下这名玩家！” ------------ 第四十一章：斗勇（一） 此时此刻，不止卫青这样从事游戏和直播行业的相关者被梁羽的实力震撼到了，网吧内，刚刚目睹中路那一场交战结果的所有人更是直接惊呆了。 “先前那一波真是太帅了，我都看傻了眼！” “确实，操作简直稳得一笔，老鼠出现的时候，我尿都吓出来几滴，结果羽神不慌不忙地对着想要捡便宜的EZ就是一套技能带走，半点犹豫都没有！” “对这结果，我还能说什么了，居然打粉笔这样的职业选手都跟打菜一样，完全地予夺予求！” “是啊，太难以置信了，如果那帮职业选手要是知道梁哥才一个初中生，会有什么表情，真是想想都精彩！” “最BT的地方在于，他考试还特么是全校第一名，老实说，面对这样恐怖的表现，我已经连半点嫉妒的心理都升不起来了！” “呵呵，还嫉妒，我现在是崇拜他崇拜的要死！” “那个，不如仗着现在还是同学关系，找羽神要张签名如何，过几年可就是宝贝了！” 当以前那些只能仰望而无法触碰到的大神被拉下神坛，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这就是他平时的样子.....”人群中，欧阳意听着周围的议论评价，心里的兴奋感简直要溢满出来，小脸激动地红扑扑的，她很少为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如此高兴和骄傲。可当他们还在学校里自满自己的成绩时，梁羽已经半只脚踏入社会，跟那些处在整个行业巅峰的顶尖人物进行对决，还战而胜之，真是想想都令人神往不已。 “而且听他们说，如果梁羽现在愿意去直播打游戏，日收入直接就能过千，亏我之前还不服气想要挑战来着，现在回过来看一下，这种感觉真是好羞耻.....”望着墙上的大屏幕里仍在不断上涨的打赏数额，欧阳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当差距感太大时，就连一向要强的她也散失了追赶的想法。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到难过，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大概是不想被当做自不量力吧....． 欧阳意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发现有些特别的情绪正在萌芽.....崇拜？敬佩？还是想要亲近的感觉？现在的她却是很难分得清楚。 网吧的另一边，有别于欧阳意此刻的胡思乱想，看到游戏中的人头比从5:0变成5:3，正操作着人物，趁这波敌方英雄死掉的间隙赶紧收兵的程远几个人无疑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对这盘的局势变得乐观起来。 坦白地说，直到游戏开始时真正地对上了职业选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和这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 即使选择了坦克型的肉控英雄，买好了眼和恢复性的装备无比猥琐地缩在塔下，不管补兵、只求混经验，也还是被人硬顶着兵线和塔干掉，最多死的次数少而已。可照这样下去，他们心里还是没谱，主要是双方间的经济差距太大了，不止是兵线的收入，还有买眼要去除掉的钱，要不是听从了梁羽的安排，换了加钱天赋和符文，买了工资装出门，他们连买眼混线的钱都没有。 在这种极端劣势的情况下，别说是打赢比赛了，他们能不能在团战中提供有效帮助还在两可之间。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到后面只会越来越大，有控制但装备不行、打人不掉血的英雄还有什么用？说到底，梁羽就一个人，平时玩的再好，在这种顶级水准的比赛场合中能比得上对面职业选手几个。 可出乎意料的，自家老大的表现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很多，不仅压得中路EZ连经验都吃不到，等级直接是少了两级，刚才万无一失的GANK行动还失败了，间接地为其它两路创造了补兵的机会。 “老大，不得不说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太牛了，虽然我们没有看到，不过网吧这边的人都闹疯了，3V1竟然还被反杀，谁都看得出来这之间的差距！”程远的声音非常激动。 “是啊，我现在带的耳机都要调到最大声才能听见你们说话。”谢彬几乎是用吼的音量在说。 “保持平常心，心态千万别膨胀，人头方面我虽然追上来一点，但经济方面差的还是有些大。”梁羽安抚道，也是提醒着自己，“我们必须考虑后面的情况，现在装备已经拉开了距离，一旦塔再被推掉，战线拉长的时候我们更不好打，对面除了老鼠都带有传送，很明显是奔着三线齐推的打算，让我们打不了团战，只能分散地被各个击破，靠装备差距、实力水平硬吃我们。” 说道这里，他看了下地图，忙道：“李冬，趁下路对面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速拿小龙，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其他人一边补兵，一边缠住他们还在线上的英雄，如果有必要的话，肖志军你可以拿上路的人头换男枪不传送过来的机会，这附近有他们插的眼，我们没时间排。”接到命令，刚好在下路野区的李冬二话不说，丢下正打着的野怪石头人，马上往小龙那里跑去。 在梁羽看来，对面的这种打法很恶心，除了风筝流外，竟然还走利用传送互相支援的三线推塔方针，分明是不想给他们打阵地战的机会。这样就算自己选择了杰斯这个英雄，也难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毕竟，程远几个因为装备实力的原因，不可能阻挡得了对方的推线，只能靠自己带着人反推回去，可一路推回，还有另外两路，如此下来，自己这边便会变得疲于应付，能够活动的空间大大缩减，最终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思，被限定在狭小的区域范围内无法动弹，可能连野区都出不去，只能被动地待在家里，看着对面一步步地把他们的塔和基地蚕食掉。 好在这种战术策略也不是全无办法可解，其关键就在于，对方每个人的实力都超过他们这边的平均水平很多，像程远几个，没有两倍及以上的人数差距，跑前面去根本就是送死。 相应的，弱点也同样是在这里。 只要实力能够超过对方的任何一路，然后找准机会，一路推过去，攻其必救，就能打乱对方的节奏，彻底破局。 对此，梁羽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代价却必须冒上很大的风险，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个直接输掉这场比赛..... ------------ 第四十二章：斗勇（二） “感觉怎么样？”和外界猜测的情况不同，身处另一边现场的陆威此时并不如何郁闷，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是不是很爽，之前还有脸嘲笑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了。” “确实是非常恐怖。”肥瓜看着自己从泉水中复活的英雄VN，懵逼之余，依然没从刚才的战斗过程中回过神来，“反应速度太快了，最主要是心理素质过硬，这种外有打野偷袭，内有别路支援传送的劣势情况下，就连我也会下意识地犹豫考虑一下，结果他想也不想地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只能说，要么他内心之中已经强大到了一定境界，绝不认为自己会输，要么，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管哪个可能，都自信地让人沮丧。” “你知道就好。”对于肥瓜一脸被打的心服口服的样子，陆威心中的暗爽简直无法言喻，这就是大部分人受害者喜欢报复社会的原因，所谓独郁闷、不如众郁闷，别人的痛苦就是让你快乐的源泉。 “我才是最惨的好不，陆威你这坑货被瞬秒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肥瓜你传送也不快点，害我被活活锤死！”不止是肥瓜，操作老鼠的细面条抱怨的声音也从旁边响起，他本来打野打的好好的，在野区欺负欺负一下狼人，偶尔跑到其他路GANK只敢缩在塔下的对面英雄，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舒坦，结果在陆威的激将下没有忍住，抱着和肥瓜试一试对方成色的想法，3打1GANK一波，然后就如所有人看到的一样，围歼不成还惨遭反杀。 其他两个人则看着三人的斗嘴直乐，不过这样的小挫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状态。 稍稍吐槽了几句，陆威就拍了拍手，依照原定计划安排道：“好了，既然已经试过了他的厉害，不是那么容易解决，那我们就改换一下策略，不和天翼1998打正面，趁现在大家身上的装备已经初具锥形，对面的其他人还在积累期，直接开始三线推塔的狼群战术。” 陆威的声音里透着强大的自信，其他人听到后，也是轻松地点点头。 这就是他们身为职业选手的底蕴，参加过各大顶级赛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绝不会因为暂时的成败，就影响到后面的发挥。当然，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如果刚才的结局换一个，他们绝不会避其锋芒，而是会照着业余队的最强点穷追猛打，让比赛的输赢变得毫无悬念。 因为这是身为一个职业选手的骄傲，哪有遇上强者，不想着尝试正面肛一波的？ 只能说，即使面对的是他们这样的职业选手围杀，天翼1998的表现也堪称恐怖，完全不给他们留下轻易赢得比赛的机会。然而，集体的差距，却不是个人靠实力就能够扭转的，所以最终他们还是会取得胜利。 而落在观众和直播室的两位解说眼里，形势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既刚才的中路GANK不成功，才十分钟不到，专业队已经放弃了压线的打法，开始全力推业余队的一塔了，这节奏，不愧是职业水准，太快了！”冷语望着屏幕惊叹道，“显然，专业队在中路小挫一把后，发现这个点不能硬上，立即就改换了思路，趁业余队其他人第一个大件装备还没出，开始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进一步增加已方的经济优势，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抓的非常巧妙。” “怎么说？”笑笑不解地看着冷语。 “因为召唤师峡谷这个地图，经济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是来自野区中的野怪，特别是小龙和大龙，当双方在线上维持均势，防御塔没被破的情况下，有视野的支持，一方对野区的掌控权便会比较稳固，对方轻易不会到自家的野区范围撒野，也不敢冒着团灭的危险偷大龙小龙，然而，一旦散失了防御塔的保护，活动范围就会被压缩，野区的控制权便拱手相让，再加上专业队和业余队之间实力和补兵效率的差距，双方的经济状况只会越来越悬殊。” 冷语用鼠标在地图上划拉着解释道。 “而关键就在于，现在游戏进行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要知道，对于大多数队伍而言，十到十五分钟才是他们第一个大件装备出来的时候，也是战斗力成型的标志，没有这个做为基础，即使想打团战也无法发挥作用。所以，别小看这几分钟的差距，一旦局面被彻底压制，就很难再翻盘回来。” “那业余队不是输定了。”笑笑关心地问道。 “也不一定。”冷语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时候天翼1998能够挺身站出来，打破这种劣势局面，那比赛还有的打，只是....” 说到这里，冷语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但对于那些熟悉冷语风格的观众来说，他这很明显就是故意吊胃口的姿态，臭不要脸地想让他们打赏。 果不其然，在刷了一波打赏后，冷语痛快地开口道。 “就像羊群中，偶尔会有强壮的成年山羊在狼群出现的时候勇敢上前，但大多数时候，这种驱逐的举动非但毫无用处，反倒会因为脱离了团队的保护而被狼群轻易杀死，留下一堆老弱病残，更加地无力阻挡狼群。所以，即使天翼1998的实力足够，这种挺身而出将发展的机会留给队友的无私做法，也很可能演变成不仅无法破局，还会散失掉已方队伍唯一优势的鲁莽举动，导致更快地输掉比赛。” 所以这个问题通常是见仁见智，成功了自然会被赞成英雄，而失败了，不仅要被当做莽夫，输掉的原因也将有很大一部分会被归咎于此，从而备受谴责。 “确实是很不好选择。”笑笑苦着脸道，原本作为模特出身的漂亮脸蛋因为这个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不过观众们现在已经是顾不得在意，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正如冷语所迟疑地，如果换成他们面对此种情况，恐怕很大一部分都不会站出来，而是任由比赛输掉的责任被程远几个背去。 “要不是你们水平这么差，比赛特么地早赢了！” 这种甩锅的手法或许有些自私，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谁也找不到错处，毕竟这就是事实。虽然在他们心里，其实很不愿看到这个结果的出现。现实已经够无奈了，既然你能近乎神一样地在游戏中达到无敌胜率，那就TMD让奇迹继续下去啊！ 像个懦夫一样地缩在家里，算什么鬼！ 只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一种奢望，当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蝇营狗苟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没有人会傻到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即使他们很想、很想、很想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果不其然，业余队上下路的一塔被顺利推掉了，在兵线压上、视野范围大增的情况下，专业队已经开始往上路大龙池的范围聚集，前期最重要的野怪——峡谷先锋要危险了！”屏幕上传来笑笑担忧的声音，网吧内沉默一片，只要有相关游戏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局势，业余队不要说是去阻止对面打峡谷先锋了，连野区都不敢深入，然而就在大部分人都已经散失了希望的时候，欧阳意忽然说道，“他肯定会站出来的！” ------------ 第四十三章：斗勇（三） “你怎么知道的？”好友奇怪地看着欧阳意，周围的人也一脸好奇地望了过来，这时候他们才惶然注意到，眼前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竟是学校里最出名的几个尖子生之一，每次考试都能在年纪排行中占据前三名的学霸少女欧阳意，不由地大惊失色。 “完蛋了，居然是欧阳意！” “卧槽，她怎么过来的！” “是那个王八蛋泄密....啊，兄弟们，现在情况不妙，赶快风紧扯呼，等下老师就要过来了！” 惊叫中，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由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中考了，学校最近对此抓得特别严，有人通风报信的情况下，少不了学生科、保卫科的那帮鹰犬爪牙会跑过来把他们抓个正着。只可惜网吧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互相推诿之下，根本就迈不动步子，反倒因为身子失去平衡全都挤成了一团，谁也别想走。 看着这种一心想跑路却又被自己人堵住的滑稽状况，欧阳意好笑之余又是憋着一股闷气....我就这么可怕？发现人在网吧里就跟见了鬼一样，对比大家知道了梁羽要和职业选手打比赛后，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观战的热闹景象，叫她忍不住生出些酸溜溜的感觉。 “反正我就是知道。”欧阳意不爽地道，原本她还想将梁羽不惜耗费时间精力辅导特长班其他人的事情讲出来，现在却是熄了这个打算，谁叫这些人让她不高兴的。还是带她过来的那个男同学一脸赔笑地，对周围打着圆场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们并没有叫老师，只是看到群里说的事情，好奇之下来见识梁羽是在干什么，我们是他补习班的同学。” 不比欧阳意作为女生，又是老师眼中的宝贝，万一这事情闹大了，变成一场乌龙，那些丢失了观看机会的人泄愤之下，带欧阳意过来的自己绝对是死定的。 “你们不早说，真是吓死我了。”见三人的表情不似撒谎，挤在门口的一群人终于是松了口气，而且屏幕上直播的游戏过程也让他们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留在这里....特么地，大不了就是被拉去教育一顿，身上又不会少块肉，可一旦错过了这次比赛，以后再想亲历这样高端的比赛，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只见大龙那里，专业队的五名英雄已经开打峡谷先锋，而梁羽操作的未来守护者杰斯，在不见对方中路回援守塔的情况下，也进入了河道。 “太令人不敢置信了，天翼1998竟然放弃了利用这个机会拆掉中路一塔的稳妥做法，而是直面大龙区的专业队五人，打算富贵险中求吗，要知道，现在业余队的其他四人还没形成战斗力，只能靠天翼1998一个人对专业队造成危险，不知道他能不能逼迫对面放弃击杀峡谷先锋的打算，甚至是抢到峡谷先锋的最后一击，拿到那个至关重要的单体BUFF。” 冷语的声音猛地拉高了一个台阶，却是兴奋非常。 “作为前期最重要一个时效性单体BUFF状态，如果用相应价格的装备附带的效果来计算，相当于三千多块，它除了能够为击杀者提供一个攻击伤害增幅10%、移动速度增加40的强大效果外，更重要的是，它能极大地增强附近小兵的进攻能力，在这场比赛中尤为关键，获得它的人将拥有更快的推线能力，一旦被专业队拿到，原本就居于劣势的业余队将彻底散失希望，可要是被杰斯拿到，这场比赛说不定还有的打！” “所以，这不仅是天翼1998不得不舍掉唾手可得的中路一塔原因，也是专业队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跑去打峡谷先锋，双方拼的就是这场比赛的胜负关键手！” 听着冷语清晰明了的解说，画面前的观众忍不住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未来守护者杰斯的身上，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峡谷先锋所在的大龙池范围。 “我们可以看到，专业队不愧是专业的，在大龙池附近的关键几处草丛中都插了眼，将视野做的无懈可击，连自家的野区也没落下，为的就是防止杰斯利用他的EQ在视距之外进行骚扰攻击，甚至是偷最后一下。” “果然，他们让开了杰斯的第一记电磁炮，发现杰斯开启了加速之门后，原本挡在路线上的几人走位的走位，有闪避技能的使用技能，纷纷散开，只有男枪躲避不及地被爆开的球体擦到，变成残血，同时峡谷先锋也被击中，加上专业队之前的消耗，现在只剩下半血。” “杰斯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只能冲进去冒险，由于炮形态的技能EQ冷却时间经过装备缩减后还是分别长达8秒和6秒，只剩半血的峡谷先锋很难撑过这段时间。” “杰斯好像在犹豫，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秒，峡谷先锋又少了六分之一的血量，时间不多了，等等，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啦！” “只是专业队根本不给杰斯机会，奥·吧马他走了出来，对着要过来的杰斯开了大招——圣枪洗礼，杰斯只能先行躲开，等等，卧槽，老鼠TMD也在，他在附近解除了隐身朝杰斯身边丢了桶毒液，正好命中，杰斯减速了！他没跑开大招——圣枪洗礼的攻击范围，双重减速，我去，老鼠也开了大，火力全开的老鼠获得了300码的攻击距离！太狠心了，这特么是早有预谋啊，专业队不仅想拿峡谷先锋，他们还想拿杰斯的人头，真是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这次业余队要载了！” “诶，不对劲，杰斯竟然躲开了，面对两后期英雄的双重大招加双重减速，电光火石间，杰斯他竟然躲开了，只少了三分之一血不到，这怎么可能！” “那个，让我仔细回想一下，我的天啊，居然是最后一秒的加速之门，杰斯开门的角度惊奇，我就说他怎么开了个斜的，还特地绕了过去，原来不是手抖紧张，而是早有防范，用斜切的角度增加截面长，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在加速之门消失的最后那一秒，触碰到加速之门的杰斯被附上了一个三秒的加速效果，再加上切换了锤形态后再次增加的一个移动速度，完全抵消了减速效果，他斜着躲开了老鼠和奥·吧马的大招范围，即使他们毫不犹豫地使用了闪现。” 冷语大叫道。 “真是惊心动魄的战斗过程，一进一退间，天翼1998不止展现出超快的反应速度，其中的沉着冷静和包含在里面的智慧思考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只可惜峡谷先锋最终还是要被专业队拿下，就算奥·吧马和老鼠被杰斯骚扰的牵扯了出去，留下的残血男枪、VN还有EZ，依然将峡谷先锋干的只剩下一丝血，并且已经挡在了杰斯可能的EQ攻击路线前，最多只要两秒钟的时间，这场比赛的结果很可能就将注定。” 飞快的语速、连续不断的解说词、加上专业的介绍分析，完全抓住了观众们的心脏，让所有人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着专业队和业余队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呈现的复杂斗智斗勇过程，简直刺激得人头皮发麻、血管暴涨，仿佛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只能跟着画面和解说去进行运转。 然而更叫人无法置信的是，包括专业解说冷语在内的所有观众，都以为杰斯只能黯然退走时，他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 第四十四章：斗勇（四） “天翼1998，他竟然使出了召唤师技能——幽灵疾跑！操作着杰斯再次往大龙池里冲去，他想干什么，是要送了吗！”冷语狂吼道，这一刻他已是被激情完全附体，谁也料不到最后关头，已经失败了一次的天翼1998不仅没有退缩，反倒还打算殊死一搏，真是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让冷语叹息的同时，心里面不禁升出几分敬佩。 这就是艺高人胆大的表现么！ 旁边的笑笑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被黑色裹胸紧束的丰满胸·脯几乎贴到了冷语身上，重量一压，腻白的软肉从衣服上下两侧的位置挤出来，让人心跳加速、口干目炫，不过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个漏光的性感场景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住游戏画面。 正如冷语所看到的，原本就异常激烈精彩的交战过程竟是再起波澜，面对稳操胜券的专业队五人，杰斯毅然决然地决定去以卵击石、冒险一搏。 “不对，在幽灵疾跑无视碰撞体积的效果下，杰斯直接穿过了阻挡在路上的老鼠和奥·吧马，这就是天翼1998开起召唤师技能的原因，他像个幽灵般一样操作着杰斯顺利进入了大龙池的入口范围，不得不说，这个技能使用的时机太对了，饶是作为职业选手的粉哥几人也被这突发的变故弄得有些混乱，杰斯竟然冲了进来，在狭小的龙池范围进行乱战！” “专业队会怎么选择呢，此时峡谷先锋只有一千的血量了，边上站着他们的五名英雄，每个人的攻击力都超过150点，只要攻击两轮，甚至最后一下加上惩戒只要攻击一轮，而杰斯却只剩不到半血，即使暂时只有三个人能攻击到他，也撑不住一秒钟，果然，专业队的攻击慢了下来，他们会优先打谁？等等，杰斯开启了【闪电立场】，他跃了起来，天翼1998攻击的是峡谷先锋吗，不对，他的目标竟然是站在峡谷先锋后面进行背刺攻击的VN，我靠，他按错了吗！” 冷语手一抖，差点将鼠标扔了出去，幸好边上就是笑笑，被柔软的胸·部成功拦截，游戏画面依然停留在大龙池里。 “完蛋了，操作这么久，天翼1998终于失误了一会，他的攻击目标显然选择错误，混乱中竟然将【苍穹之跃】打向了VN，这个人头他根本收不到的！” “果然，残血状态的VN立刻使用Q技能【闪避突袭】躲开了近战形态的杰斯后续攻击，反而连点了杰斯两下，加上混战中其他人的攻击，杰斯只有不到三百点的血量了，他只能无奈地用【雷霆一击】E了边上的探险家一下，把EZ打开，同时峡谷先锋血量也只剩六百多点，其他人只要再打两三下，老鼠直接用个惩戒就能拿下，只不过这时候专业队却犹豫了，他们是在担心血量计算不对么？不，是在等VN的技能！杰斯已经没机会了，专业队之间的配合太默契了，VN闪避过后紧接着就用出了E技能【恶魔审判】，杰斯要被钉到身后大龙池的墙上，眩晕1.5秒！” “这个时间，专业队完全可以把峡谷先锋收走，再从容拿....我屮艸芔茻，太不可思议了，杰斯竟然闪现走了，在快要撞到墙上被眩晕的那一刻，居然闪现到了墙的另一面，真是完全无法想象的神级操作，这速度和反应能力太恐怖了，最后关头，居然硬生生地靠贴墙闪现从十死无生的绝境中逃了出来，只要慢上零点几秒就，啊...不对，这不是逃跑，杰斯大招的冷却CD已经完成，他从近战的锤形态切换成远程的炮形态，我的天啊，天翼1998骗了所有人！” “这竟然是计算好的套路，拦在杰斯和峡谷先锋的位置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名英雄，专业队的五个人全都被天翼1998给耍了！” “同志们，万众瞩目的时刻到了，加速之门从容地在墙对面展开，画面中，杰斯喊出了电能激荡，由他手上的墨丘利之炮射出了一个电能光球，经过加速之门的增幅后，射程和速度瞬间达到了极限，老鼠慌了，他使用了惩戒，但是峡谷先锋并没有死，它只有一丝血了，专业队的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光球在峡谷先锋身边爆开，不仅将只剩最后几十点血量的峡谷先锋带走，旁边的残血男枪、VN以及好死不死没闪现到正确阻挡位置的探险家EZ也被波及到，三人同时挂掉！” “无法想象的精彩战斗过程，其中的计较和转折简直让人大呼不可思议，杰斯不仅得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BUFF所有权，为业余队的其他人发育赢得了时间，而且因为这个三杀，杰斯在拿到了846块赏金的同时还升了一级，仅仅十分钟二十多秒，就已经达到了10级，超过专业队等级最高的男枪2级，这场比赛还有打！” “……” 冷语说完后，几乎是虚脱一般地瘫软在椅子上，脑袋无力地枕在笑笑的胸前。这已经是他最快的语速，如果换个地点场合，恐怕他很难再像今天这样在情绪的带动下进行超常发挥。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等笑笑接过他的话题，挑起观众的打赏欲望，直播间画面就已经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进行刷屏。 “难以置信的战斗，我当时就目瞪口呆了送上了一枚火箭。。。。。。” “膜拜大神，我为晓雯上王者送上了一架飞机。。。。。。。。” “好想抱大腿，神坑求带送上了一架飞机。。。。。。。” “你们这些打赏都太寒酸了，如此超神的表现只有一掷千金才配得上，我是神壕我怕谁送上了66枚火箭。。。。。。” “不说别的，刚才这段剪辑下来绝对可以上英雄联盟精彩瞬间年度排名第一，起名字真难送上了88架飞机。。。。。。。” “没错，此处必须留名，闪现撞墙送上了20碗鱼翅。。。。。。。。” “钱不多，只是略表一下心意，全是我辛辛苦苦打网站游戏赚来的，别慌、抱紧我送上了5吨鱼丸。。。。。。。。” “虽然我是粉哥的粉丝，也为他这场比赛被压的表现感到遗憾和惋惜，不过放到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句，天翼1998，我以后跟定你了，从此一波路转粉送上了10碗鱼翅。。。。。。” …… 这一刻，由各种级别的打赏组成的清晰字幕占据了直播间的画面。 单那些大额的打赏道具，粗粗一看就价值好几万，更不用说不断刷新着数量的鱼丸鱼翅，所有人都被梁羽短短十秒内展现的超凡技术震撼到了，这是只有在顶级大赛上才能出现的操作和意识水平，而且一年都不定出现几次，1V5的情况下，不止拿走了峡谷先锋的最后一击，还瞬杀了三人，单靠着这一战的惊天逆转，由五名业余选手组成的队伍，竟然在人头比上首次占据上风，压过了粉笔等职业选手组成的专业队伍，从5:3变成了5:6。 以至于面对墙对面做出回城动作的残血杰斯，专业队剩下的奥·吧马和老鼠竟胆怯地不敢上前！ 联系冷语之前所说过的评价，再看着那个在蓝光里缓缓消失的英雄，大部分人恍惚间仿佛见到了他登临电竞王座的身影....对于所有喜爱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人来说，恐怕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曾看到真正代表了国家荣誉的战队赢得世界冠军。 ------------ 第四十五章：我们对冠军无比渴望（求收藏推荐票） 和CS、星际、魔兽、DOTA2这些同样被列为全球顶级赛事项目的竞技游戏前辈相比，作为后发者的英雄联盟，不管是在知名度，还是职业化程度方面已经不妨多让，甚至因为可玩性和操作方面的易接受程度，在国内的受众基础不但远远超出前面几个，比它们的玩家总和还要多，而且是不分年龄阶段、不分性别都能玩在一起。 然而，与火爆的人气无法对称的是，国内的战队竟然一次都没有获得过世界冠军，只有海峡另一边的TPA战队，以东南亚赛区出线的身份拿过一次S2世界冠军。除此之外，最好的成绩也只是S3，S4的世界亚军，而在去年已经举办过的S5赛季，更是连四强都没有进入过。 对比玩家总数只有英雄联盟的六分之一，人气和活跃程度远远不如的DOTA2，却在六次Ti国际邀请赛上拳打欧洲、脚踩韩国拿到过三次世界冠军的傲人成绩来说，可谓是让所有喜爱英雄联盟的玩家脸上都没有光彩。 要知道，直播行业中什么类型的主播最赚钱？ 是英雄联盟！ 解说行业中什么类型的解说最吃香？ 还是英雄联盟！ 而游戏周边里什么类型的产品最好卖？ 依然是英雄联盟。 根植于人气的相关产业链如此兴旺发达，就连大街小巷中开的网吧、网咖、网络会所，打招牌最多的也都是英雄联盟的游戏文化主题，却没有取得相应的成绩，可以说，跟臭名昭著的足球面临的广泛骂声差不多，这已经是对整个行业赤果果的打脸了，从期盼到失望，枉对无数人的支持和关注。 因此，在看到梁羽这场比赛中的表现时，才会那么激动，用弹幕和打赏疯狂刷屏。 就算跟顶级职业选手相比也显而易见的意识操作水平差距，无疑让所有喜爱英雄联盟的玩家见到了一个明确的希望，获得世界冠军的可能。 也是到了这里，但凡全程目睹了峡谷先锋一战的观众们，都不约而同地在用自己的联系方式通知好友，只要是玩过英雄联盟的，就不无骄傲和激动地告诉他们：这场比赛绝对不容错过！而表现在直播人数上，在超过了两百万这个槛后，已是增长缓慢的观众人数，终于再次迎来了一个迅猛爆发期，正朝着三百万这个恐怖数字飞快激增着。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场比赛注定将会被很多人记住.....． 只是跟外面充满了深切期盼的无数观众相比，待在家里的某人并不觉得如何振奋和激动，反倒有些后悔。 “呼，好险，刚才差一点就跪了......” 充足的空调冷气下，梁羽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一脸这波太亏的表情。饶是有着脑控耳机的帮助，先前这番眼花缭乱的意识操作也着实是让他死了许多脑细胞，简直已经达到人类思维能够反应的极限，时间上只要慢了0.1秒，结局的发展可能就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英雄这种生物真的很不好做。”梁羽感叹道，要不是为了改善从小就发育不良的身体，他才不愿这么劳心劳力地积攒正能量，偶尔打打游戏、虐虐普通高手的感觉不知道有多爽，完全没必要将难度一下子调得这么高，带着程远几个初中生对战英雄联盟职业圈的顶级大神。也亏那帮人想得出来，在梁羽看来，这种被人顶礼膜拜的感滋味其实根本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么美妙，还不如猫在被子里看看电影电视剧的心情更愉悦轻松的。 当然，如果让他现在的想法被其他人知道，估计得气死去，对于那些每天辛辛苦苦拿首胜、排位前必查胜率再看阵容、一言不合就秒退的玩家来说，这样容易嘛我！不过梁羽就是这么任性，有进化之光傍身的情况下，没必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那么沉重，背负太多的期望，人生最重要的是随性开心。 所以面对程远几个在网吧内兴奋地追问声：“接下来怎么办？”时，梁羽只是云淡风轻地答道：“不用着急，安心发展，有我在，经此一役他们肯定会更加地谨慎小心，你们只要抱团推线打钱打野，他们轻易不敢跟你们纠缠，而我单独行动，看情况推线拆塔，破坏他们打小龙大龙的行动，至于落单的英雄，你们遇到好机会也可以干一波，我会告诉你们其他人的大致位置，即使是输，也不能让他们太嚣张。” 几人齐声应诺。 这就是梁羽的应对策略，面对专业队五人齐出、又有传送互相支援的推塔作战方式，作为整体实力不如他们的自己这边，其实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他自己冒着危险去带节奏，尽量拖慢专业队的推线速度。好在，只要队友们的装备等级起来了，即使论操作不如粉笔等几个职业选手，有控有肉有突进，再加上此版本爆发输出最强的ADC复仇之矛大招配合下，4打2搞定一路显然有着不少的把握。 何况，他还有一个绝招，用在关键处说不定能够翻盘。 而局势的发展，正如梁羽所想的那样，获得峡谷先锋留下的单体最强BUFF——末日前夕后，推线能力大大增强的自己已经可以和专业队打的有来有往，等闲一两个在线上都是被杀的命，一旦发现对面埋伏或是人数超过两个，有着移动速度加成40的BUFF效果在，自己逃跑也变得容易许多。这无疑是限制了专业队的分线推塔战术，给程远他们发育和单杀对面英雄创造了机会。 到了二十多分钟，三路二塔被全部推掉的时候，程远几个终于积累到游戏中的第一个大件，而三件他特意吩咐购买的工资装也升到了顶级。 其中飞升护符的主动技能可以使附近的友军获得40%移动速度加成，持续3秒（冷却时间60秒）。冰霜女皇的指令能召唤出2个持续6秒的冰霜幽灵来寻找附近的敌方英雄。如果幽灵触碰到了一名敌方英雄，就会暴露该英雄并使其减速-40%，并基于幽灵的行进距离持续2到5秒（冷却时间：90秒）。季分之眼可以主动消耗一层充能来放置1个侦查守卫，以监视一个区域，持续150秒，最多可持有4层充能并在访问商店时填满充能。 没有最强的装备，只有更合适的装备，在这三样装备自带的主动技能效果帮助下，不管是抓对面落单的英雄，还是保护自己逃跑都变得比较容易，这进一步降低了专业队的推线效率。 等三十分钟过后，他身上的BUFF效果消失，基地内只有一路被彻底推掉，其它防御塔还剩一半的血量，而几人身上的第二个大件也被做了出来，即使专业队的装备已经相当不错，也要达到两人以上才敢和程远四人肛正面。 这时候，比赛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任何一场战斗的结果，都有可能演变成终结双方胜利天平的重要砝码。 ------------ 第四十六章：我都替他们着急 下午三点多，正是一天中最无聊的时候，正常的学习工作都基本已经做完，只剩下如何来熬过这漫长的一个半钟头。勤快点的，已经开始准备明天的工作学习计划，慵懒些的，不是打瞌睡，就是刷着手机，将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和同事朋友间互相闲聊起来，就连被上司和老师看到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稍微通情达理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这个点也是仅次于晚上七八点钟后，网民第二多的在线时间人数。 只不过和往常情况不同的是，很多直播打游戏的主播都发现，自己房间内的数据有些低，甚至打着打着就看到右上角的观众人数正以一种莫名其妙地方式下降着。 我没说错话啊，打的也不算差，怎么突然间少了这么多人？ 这是大部分主播感到困惑的一个问题，一般来说，进入房间而又留下来的观众，除非是有事，又或者快要下班放学回家，否则，轻易不会忽然走人，但此时，那些本来看进去的观众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怎能不让他们心焦失落，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让观众们感到不耐。甚至于想到有可能导致掉一波粉丝关注，所有主播无不是痛心疾首，这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打赏的重要来源！ 可奇怪的是，翻到后台，关注的人数却并不见减少，这就叫他们完全搞不懂了，貌似新闻里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正不解间，有眼尖的主播已经注意到屏幕上出现的弹幕开始变得不对劲。 “这都打的什么，水平也就欺负欺负小学生，换个会玩的保准跪！” “确实，段位一样，还打的如此艰难，完全看不出主播标题挂着的吊打王者是在那里！” “嗯，实力带一波节奏，去A281XX236这个房间号，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神！” “不黑不吹，没有1V5的实力和技术，就别起这种引人误会的标题，骗人进来好玩？” 我艹她奶奶个腿，居然有人玩阴的！ 不少平台直播时间长、行业经验丰富的游戏主播立刻便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数据为什么会突然间下降，原来是有人不顾平台默认的竞争规则，私底下到别的主播那里拉人气，妄图挑起粉丝之间的血腥战争。 当时他们就不屑地笑了起来。 和那些大神为了照顾有潜力的新人所进行的暖场查房不同，一个直播平台的资源就那么点，如果你占的人数多，别人就肯定会少，所以有些不讲究的主播为了吸引人气，就开始耍弄些小花招。比如起个噱头性十足的标题，比如在直播的时候卖卖肉、搞点刺激性的内容，都是为了有效地留住观众，可有一项却是平台和房间管理都明令禁制的，那就是跑到别的直播间里去拉人气。 这种事情往往是靠着大肆贬低对手的话题来进行，很容易变成引战并挑起各直播间核心粉丝的互相敌视，不管当事人主播最后应不应战，都会流失相当一部分粉丝的关注。毕竟，大家看直播都是为了轻松休闲的，谁愿意在网上还遇到这么多讹你我诈的糟心事情，所以，无论是有经验的主播之间还是平台方，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轻则号召大家一起抵制，重则会面临平台的严厉警告，甚至直接解约禁房间。 而且哪里来的蠢货，事情做的简直不要太二，竟然好死不死地发的是外站链接，真当我们的超管是死人啊！ 不等核心粉丝进行反击，某些性格奔放的主播随手对发言ID举报之余，索性连游戏也不打了，直接将链接复制好，兴冲冲地点进去网页就瞬间开喷...... “这稀烂的数据也好意思自称大神，33分钟，人头17:13，就算我闭着眼睛打也比这多啊口胡！” “呃，好吧，作为对手，紫色一方的经济发育水平我承认他们勉强还可以，能三十三分钟达到七万三千多，这补刀和打钱效率不得不说有点厉害，已经赶得上我了，但是对比这边五万七千的总打钱数，经济收入差了这么多，人均超过一个大件的情况下都还没赢，呵呵，就这水平也只能称得上是废了，而且这阵容不是我说，那个白痴选的，五后期去打对面有肉有控有超射程输出的阵容，换成我早结束了！” 蚂蚁就是这样一个做事冲动有些不管不顾的主播。 退役前，作为专业玩后期的蚂蚁就经常有着神经刀一样的表现，疯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怕，要么把对面英雄打的不要不要的，要么把自己队友虐的不行不行的，好在这种表现一般是发生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本着翻盘的希望，战队方面也只能是含泪忍着，任由他去发疯，没想到换到直播这一行当后，却是正对了观众的口味。 原本在职业玩家选手里因为水平波动大、发挥不稳定，不算顶尖一级的蚂蚁，竟然靠着发挥好时谁都能打、发挥不好时谁都能打的奇妙特点，成了某个直播平台里的头牌。观众们都好他这一口，要么超神、要么超鬼地神经病人症状，简直戏剧性十足，每次都能看他一边被别人打脸后括不知耻地替自己辩解的窘态，一边再次打回来后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反复进行，着实让人可乐的很。 所以，不同于那些被光速打脸后转而为了保持人气不继续流失、厚着脸皮变成二次解说的主播，看着呈现出来的游戏直播画面，连页面简介、玩家ID都不去细看就大肆发表着看法的蚂蚁，一大波熟知他情况的粉丝已经开始钓鱼。 “蚂蚁，你觉得中路那个EZ玩的怎么样。” 发现观众不仅没对自己不务正业的表现有任何反对，反而在弹幕里特意问了起来，蚂蚁放心之余，立刻不假思索地嘲讽道：“一个字，烂，就他玩的那个EZ水平，闪现加奥术跃迁，两个逃生技能，结果对面拿到的13人头中，单他的便占了三分之一还多，如果跟我在下路进行对线，绝对吊打没商量。”却是完全没注意到，当画面切到一边的游戏区时，有个侧面看起来貌似挺眼熟的家伙猛打了几下喷嚏，暗道一声那个混球在骂我！ “其实不只是他，这边的五个人都不怎么样，技术再好，没卵子，那都是不行滴！我刚看了下，对面就他们说的那个大神杰斯玩的还不错，其他人也就铂金、钻石的操作水平，可每次推线推到基地时，这边的家伙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看到人就跑，换另一路去打，要我说，是男人怕什么，不要怂、就是干，这方式要打的何年何月去？来来回回都三分钟了，才磨掉一个半血的防御塔，我看着都替他们着急！” 蚂蚁毫不留情地继续进行贬低，然后，他就真的看到比赛突然暂停了。 ------------ 第四十七章：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怎么回事，没事瞎搞什么暂停！” “还有，这绝不是我诅咒的哈！” 摄像头前，蚂蚁目瞪口呆地大叫道，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所谓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他这种，嘴上嘲讽的正起劲，其实心里面不知道看的有多入迷。实际上，众多熟悉蚂蚁平常表现的粉丝们也都知道，甭管表面怎么去鄙视这些人，私底下他肯定早已经意识到，就算换成自己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不然以蚂蚁那风风火火的性格早就换房间了，还能目不转睛地连续盯着看三分钟？ 这不，一见到比赛突然中断，立马就不干了，不过对蚂蚁来说更残酷的事情还在后头。 紧张的游戏节奏一放缓，画面很快转回到直播室内，看见坐在里面和一个美女进行搭档解说的冷语时，蚂蚁的表情立刻就是一愣，等镜头切到游戏区，发现那一票摘下耳机露出迷惑神情的家伙是谁时，蚂蚁在极度震惊之余，心里面已经有种大大不妙的感觉....似乎好像可能或者貌似是他被自己的粉丝给带了一波节奏。 “啊哈哈哈，我说刚才怎么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原来全都是熟人，呵呵，呵呵.....” 不说蚂蚁是如何悲愤无奈地在视频截图的威胁下，答应粉丝各种不人道的条件，直播室内，经过一番询问，冷语等人也终于弄明白业余队为什么会突然暂停比赛。 “WTF，他们所在的网吧正遭受执法中队的突击检查！” 听到这个非同一般的解释理由，正观看直播的观众几乎都是一脸卧槽的意外表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事，虽说一场比赛总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少不了有些意外发生，比如机械故障、网路问题或者干脆是停电的原因导致暂停发生，可都到了推上基地的关键时刻，居然给他们来这一出，换谁都不能忍啊，而且网吧面临突击检查，关你们什么事？ 除了少数知情人，却是没有多少观众真正想过，和粉笔几个职业玩家打的有来有往的对手极有可能是未成年人....． “陆威，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冷语此时无疑是有些犹豫，天知道在清楚天翼1998这个把粉笔他们压着打的恐怖高手，仅是个初中生的震撼事实后，观众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坐在他旁边的笑笑已经很好地为此做了注明。 看完公频聊天内容的她，就很无语地半伸着舌头，做出一幅痴呆样子的傻笑，显然就是接受不了事情的冲击，大脑彻底当机的标志。说不定心里现在正转着什么不可描述的花痴念头，要知道在吃这一行饭的人眼里，那就是一张拥有无垠前途的长期饭票，更别说还有调·教正太这一喜闻乐见的趣味属性在里面，对于大龄女青年来说，老牛啃嫩草什么的，最口耐了。 “这个，还是再等一等吧。”陆威考虑了一下说道，其实就心里来讲，他无比渴望告诉屏幕前的数百万观众，他们正见证着一个前所未有地电竞天才的出现，不过这事情一旦透露出来，很大可能只会对当事人造成难以想象的困扰。 不同他们这些圈子里长期混迹的老油条，经历的事情已经很多，资格和地位又够高，可以吃得住，对于那些初入的新人来说，电竞圈的诱惑和陷阱实在太多太多，即使有他们的照应，也很难把持住自身。说实话，这些年，随着电竞圈子的条件越来越好，战队越来越有钱，他们不是没见过比当初自己天赋更好的新人进入这个圈子，可结果，往往是在纷纷来临的金钱美色腐蚀下，忘掉了前进的道路，水平变得驻足不前，每每让人叹息之余，也是有些痛恨。 如果有可能，他们也希望这个圈子能够更干净单纯一点，可有些东西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特别是对于大多数吃这行饭的人来说，更好的生活才是放在第一位的，所谓的梦想都只能往后站。 所以，只要有可能，他都会尽全力地保护对方，不为别的，只为了心中那个未完成的遗憾.....既然无力改变整个行业，那就力所能及地去改变某个人，从梁羽身上，他看到了国人登顶英雄联盟S联赛世界冠军宝座的希望！ “现在，就是让他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无数人的期望，和达成这些期望后所能收获到的无上荣誉，只要他想，我就会为他铺好所有的道路。”听到陆威的回答，冷语默然的同时，也是大为触动。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做法无疑有些白痴，但对于他们这些站在整个行业圈子的巅峰，已经功成名就、又不缺钱的人来说，也只有梦想这样的东西还能让他们热血沸腾，进而变得奋不顾身。 因此当冷语宣布比赛可能无限期暂停时，各大直播平台上下简直是哀鸿片野。 此时此刻，就连答应陆威进行首页宣传直播的斗X平台恐怕也没想过，这场比赛竟然能聚集到如此之多的观众——三百六十七万，这个难以想象的恐怖人数后面，是除了S3、S4两次针对总决赛的直播外，几乎达到了斗X历史性记录的最高，如果再加上那些在其它房间、乃至其它平台进行二次直播的观众，人数甚至可能已经接近五百万，而为了维持住网路的稳定，斗X不得不大量消减那些人气较少的房间数量，以平衡缓解服务器面临的巨大压力。 但这都不足以说明观众对这场比赛的关注和热情。 在得知游戏继续进行的时间不定时，等待直播的观众人数非但没有大范围下降，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小幅度地往上升。面对直播间临时剪接出来的关于之前精彩战役的画面，不管是新来的观众，还是全程观看过整个比赛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加上如今时间充足，冷语的解说可以更充分详细，让他们对于天翼1998的水平都有了一个更加清晰全面的了解。 能在四名业余玩家的辅助下，见招拆招，将五名就算在职业选手中都能排在一线行列中的顶尖高手拖到三十分钟以后，这实力已经妥妥的不言而喻，无愧于排位赛那百分之百的无敌胜率。 而此时，大家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赛何时能够恢复正常...... ------------ 第四十八章：同志，请一路走好 网吧内，相对于外面无数人的渴望与期待，此时这里已是一片人心惶惶。 已经没有多少人再有什么心思关注比赛的事情，在执法队员的监视下，一个个明显未成年的学生哭丧着脸从座椅上站起，留下一台台空着的电脑，有的甚至还穿着校服，其中自然也包括程远几个。 “现在怎么办？”程远低声问着肖志军他们。 几人离开座位的时候都异常恼火，谁知道一向安全的这家网吧会突然面临城市管理局的行政执法大队检查。当一票穿着城管、辅警服的执法队员冲进来的时候，当时就有人尖叫出声，把他们吓得是差点没送人头！不过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站在这里满满当当的学生就是明证，肯定是那个狗拿耗子的家伙闲的没事举报的，结果害得他们只能暂停比赛，甚至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够继续。 “一个个都站好了，不要随便乱动，对，说的就是你们几个，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身为未成年人，不好好地待在学校里，居然跑到网吧里来上网，还一起这么多，等下就叫你们老师过来，一个个批评教育！”看到程远几个有些不安分，领头一个满脸横肉的肥胖警员立刻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吓得周围的学生无不是胆战心惊，一副末日来临前的恐慌样子。 很明显，相比被老师抓到，给执法大队逮住的后果更严重，至少老师还有可能会网开一面，不去通知家长，但被这些执法大队的人抓到，不用猜都知道，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想到被家长知道的后果，不少女生都是害怕的哭出来，都有些后悔为什么今天要过来。 不过程远几个却是满脸的不在乎，不同于那些平时表现良好的乖学生，在父母和老师的眼里，他们一直都是最大的刺头儿，别说是被抓到在网吧里上网，往日更严重的事情他们都没少干过，也就最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安分下来，却是没有其他人那种对于警镲、城管之类的明显畏惧。 所以，稍稍避开执法队员的注意视线，几人就开始打起商量：“找机会跑吧，这场比赛肯定是不能放弃，不说那几百万观众，老大可是还在家里等着呢。” “可怎么跑？”肖志军苦恼道，仗着身高，他可以轻易越过许多人的头顶位置看向两边逃跑的方向，“貌似前后门都有人，该死的，都到最后关头了，你们晚一点来会死啊！” 李冬也望了望站在四周的执法队员和拥挤在一起的学生，神情变得沮丧：“主要是这地方人太多了，根本没空间跑起来，要是人少一点，以这些家伙缺乏运动的身体素质估计是抓不到我们....哎，早知道就不那么显摆了，结果现在被押在了这里，等老师过来、再通知家长，还不知道要多久，别说是继续比赛了，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是啊，好不容易可以和心目中的几位偶像打一场比赛，还是面对网友的大型直播，我好不甘心....”程远一脸的心丧欲死，以现在的情况，他们确实是有些无路可逃，这帮执法队员来之前应该是得到了详细情报，知道这里的学生很多，一出动就是十几个，包括前后的进出口在内，将网吧的里里外外守得是滴水不漏，想顶着他们的视线逃跑根本就不可能，除非....． 说到这，几人猛地想到了一个主意，如今之计，只有煽动大家一起跑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亮起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此时若换做老大梁羽在这里，想走，那根本就是分分钟随便的事，只要振臂一呼，现场的几百人必定是云集响应、应者景从，不过若是他们，还是算了吧。虽说这段时间靠着跟老大混，他们的名字在学校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想做成这事，除了名声外，威望其实更重要，而以他们名气背后那让不少学生惧怕的事实前科，想让部分人作为炮灰开路，恐怕不是一般的难。 只是，没等程远几个犹豫着是不是要冒险一试，就听见一道惊叫声从前面响起。 “呀，非礼啊！” 靠近网吧进口的位置处，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短发女生忽然抓住身边一名执法队员的手和胳膊，对周围哭诉道：“呜呜呜呜，他敢才趁机摸了我一下！” 这变故立时是吸引了网吧内大部分人的注意。不得不说，执法大队这个机构说的好听点，是城市管理的监察执行者，用以维护市容市貌，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恶名在外的城管爪牙，无数都市传说里都能听到他们作为反派角色的戏份。而此时，被一个长相秀丽、身娇体弱的女孩子当面指出禽·兽行为，那是想都不用去想，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这一定是城管的锅。 不过和别人因为拥挤的人群挡住视线不同，程远几个却是凭借着高度位置看清了那个被当场抓住的城管表情，极度震惊的五官下面是一个大大的“冤”字，一副想要把手撤回来又怕再碰到那里的委屈样子，完全跟传说中可止小儿啼哭的凶神恶煞形象不符啊，难道是演技太好的原因？ 正呆愣间，程远几个却是意外地看到，随着进口位置的几名执法队员精力被牵扯住，不得不对一群愤怒的学生进行解释时，那个女生身后的两名同学却是齐声大叫。 “趁现在欧阳意已经把他们拖住了，还不快走！” 话音未落，只见其中那个男同学已经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冲向了扎堆在一起的执法队员，显然是打算用他的牺牲，为众多同学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 只是为什么在撞上那些执法队员的一刻，那个男生的脸上要呈现出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复杂表情？ 遗憾的是，程远几个已经没机会去问了，在数百人的逃生大潮中，他们只能是随波入流的被卷入，然后包裹着一起冲出去，最多是在离开网吧的时候，真诚的送上一句内心祝福：同志，请一路走好.....． ------------ 第四十九章：要输？ 比赛在暂停了近十分钟后，总算是恢复正常。 看到离开的英雄人物一个个连上游戏，直播室内的陆威、冷语等人都明显是松了口气。相比梁羽几个只需要担心比赛输赢的心理压力，他们无疑还要承受极大的现实考量。万一直播要是搞砸了，不仅有损他们在粉丝中的人气，还会影响到各自平台、圈子范围内的身份名望地位。说实话，这次比赛的影响力，只怕已经超乎了陆威这个组织者当初的预料，连答应来主持解说的冷语也没有想到，观看的人数会高达三百五十万之多，这比他们曾经最好的记录还高出百多万。 万幸的是，程远四人及时赶到了另一处网吧，没有让这场活动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打到关键处，作为主要对手的几人居然因为未成年上网的原因而被抓到派出所，这种缺席的理由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反倒是通过这次暂停，让他们看清了观众们对这场比赛的结果究竟是有多期待。 要是胜了，恐怕直接就可以钦定这场比赛是天翼1998的封神之战，即使拉到英雄联盟的顶级赛场上，也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之相，无人能敌。 而败了，也无逊于他在观众们眼中的表现，能够带着四个业余的不能再业余的玩家和五位水平放在职业选手中也是一等一的大神战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去怀疑他的实力，必然在职业圈中属于首屈一指。 所以无论输赢，天翼1998这个ID必将成为未来无数英雄联盟玩家嘴里口口相诵的传奇。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让这场比赛的收尾变得逊色。”陆威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认真道，“趁现在已经出了两路超级兵拖住他们，我们可以去拿大龙BUFF，然后一战而下，想必这样磨下去，观众们也看的不够爽利。” 被陆威这么一说，队员眼中立刻是燃起兴奋之色。 英雄联盟中，英雄装备的鞋子可以通过附魔添加额外的属性，其中家园卫士的效果就是人物在泉水范围内获得最大移动速度，在离开泉水后随时间进行快速递减。这个效果让他们越打到后面就越必须小心，业余队在基地内获得的极快移动速度，完全抵消了他们的操作优势和位移技能，因此，与其慢慢磨掉剩余的防御塔和基地水晶，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拿掉大龙，在BUFF的增强下直接一****了，只是肥瓜却没有被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欺骗，马上就点出陆威真正的打算。 “切，我还不知道你，话说的好听，明显是想报先前峡谷先锋的那一箭之仇.....如果不想输，天翼1998肯定是要来一个偷的。” “哈哈哈，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延长比赛时间的机会，两队综合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可不是靠个人水平就能够彻底扭转过来的，而且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何等地步，是在和上次一样，抢掉我们的大龙BUFF，还是无功而返，被我们干掉，这可是对杰斯的首杀啊，我超想拿他的人头，哪怕就是一次。”陆威期待之余是相当自信，他确信梁羽一定会自投罗网。 没有让陆威等人失望，在他们聚集起来打大龙的时候，梁羽已经是绕道野区，直冲大龙池的范围。而其他人，在抵御超级兵保家的同时，也负责把兵线推过来。如果有机会，自然是趁机打一波团战最好，不得不说，这半个多小时，他们已经是被专业队这种声东击西、四处转移的不要脸打法弄得疲于奔命，始终憋着一口气，就算要输，那也是在团灭后被拆基地，要他们在泉水中眼睁睁看着基地被破，这事绝对不可能。 因此，呈现在直播室众人和观众眼前的就是这最为激动人心的一幕。 “天翼1998操作的杰斯又将再次面对专业队五人，而这一次大龙池范围的战斗结果将直接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在冷语的吼声下，梁羽操作的杰斯已经是出现在专业队的视野中，“没有任何犹豫，杰斯开启了幽灵疾跑，想必天翼1998自己也明白，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这一次专业队肯定是早有防备，不会再次给他第二次机会，所以，他想抢大龙，机会就只有一次！” 数百万观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画面上，由于受到视野限制，业余队无法看到大龙池里面的情况，天翼1998使用了远见宝珠。瞬间，他望见了大龙的血量，只剩下四分之一不到，边上只有专业队四个英雄在围攻，看这情况，天翼1998立刻果断地用出了EQ电磁激荡，下一刻，光球爆开，耗掉男枪、奥吧·马三分之一多血量的同时，也开启了W技能【超能电荷】，接下来的普通攻击将获得三次最高攻击速度的附加效果，并造成相当于自身攻击力110%的物理伤害。 “果然，又是老鼠埋伏，他出现在杰斯的不远处，只可惜天翼1998的反应速度太快了，从开启幽灵疾跑，到使用远见宝珠洞穿视野，再到最后对着专业队围攻大龙的英雄放出EQ技能，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根本不给老鼠影响的机会，即使他很快现身丢出了毒液之桶，并企图边走边退地开启了大招穿刺效果，打算放风筝，但面对杰斯穿过加速之门后已经获得的双重加速效果，简直没有一点拖延的希望，已是到达攻击射程的三发急速射击，直接带走了老鼠三分之二多的血量。” 冷语飞快地解说着，没有一点悬念，紧随其后的暴击将剩余六百多点血量的老鼠干掉，杰斯带着恢复到四分之三血量的生命值马不停蹄地冲到大龙池前。 “此时大龙只剩下一千多血量，为了遮蔽视野，男枪丢了颗烟幕弹，并发射一枚火药弹，但被杰斯灵巧的闪开了，奥吧·马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大招【圣枪洗礼】，杰斯被减速了，VN这一次很小心地没再使用E技能【恶魔审判】，而是打算和杰斯互换血量，靠着队友的帮助和圣银弩箭的被动（第三次攻击和施法能造成对方最大生命值12%的真实伤害），拥有极高攻速的VN无疑是很占便宜，但是，杰斯及时地切换了形态，变成了近战的杰斯使出了Q技能【苍穹之跃】，不仅躲开了奥·吧马的大招、EZ的WQ以及男枪的近距离散弹射击，还跳到了VN身边就是一锤。” 眼花缭乱的交战过程，不止让冷语的嘴皮子完全停不下来，也叫所有观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在W技能【闪电领域】制造的电场光环配合下，VN直接少掉了六百多血量，加上之前被击中的一下，只剩不到一千血量，为了防止被秒，VN终于使出了E技能【恶魔审判】，杰斯被击退了，但毫无用处，天翼1998果断地用出了闪现，等等，他没有和上次一样靠闪现穿墙的神来之笔逃走，而是直接闪现到VN身边，天翼1998竟然没打算逃跑，我明白了，他的目的不是VN，而是想用生命抢这一次的大龙BUFF。” 冷语以最大的音量怒吼道，但已经不用他去提醒，和上次毫无心理准备的手忙脚乱不同，这一次专业队的四名英雄很有默契地不约而同放弃了攻击大龙的举动，而是将全部火力对准杰斯，已经失去了闪现逃生技能的他是彻底跑不了。 “这一次配合的时机太巧妙了，在专业队有意识的控制下，大龙还有九百多血量，就算再攻击两下，杰斯的E技能【雷霆一击】也根本抢不到最后一击，他只能遗憾地地将这一击给予近处的VN，然后靠着闪电领域和最后一锤跟VN同归于尽，显然，比赛到这里即将结束，业余队输了！” 冷语惋惜地说道，失去了天翼1998这个顶梁柱后，业余队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不要说拿到了大龙BUFF加持的专业队，即使正常状态下，他们也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 “比赛到了三十六分钟的时候，两队终于决出了胜负，在双方英雄复活需要的近一分钟时间里，足够专业队三人将推到下路二塔前的业余队四人团灭，再拆掉对面的基地水晶.....” 说到这里，冷语的声音彻底缓慢下来，放松地将身体靠坐在椅子上，他心里面已经决定好，等结束后一定要做个大保健。这场解说实在太累了，充满激情的同时，无疑代表了精神和体力的极大投入。 “显然，这次比赛的胜利属于专业队，当然，我们也要感谢业余队五人的贡献，特别是天翼1998，如果没有他关键时刻的非凡表现，我们绝不会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一场比赛！” 就在冷语略略走神，由笑笑接过解说大权，用她特有的美貌和柔和声音抚平观众们因为快速激烈的节奏而蹦紧的神经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突然瞪大，因为画面上呈现出来的团战局势完全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一边倒，而是势均力敌，甚至业余队还稍微占据一些上风....． ------------ 第五十章：你是我见过最深的套路 “这怎么可能！”冷语忍不住从椅子处坐起，因为惊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望着那个在团战中疯狂移动的半透明身影，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有别于前三十多分钟的酱油表现，看似没人保护的复仇之矛仿佛是被神灵附体，用神乎其神的走A技巧将攻击距离不如自己的男枪彻底戏耍，后者具有的高爆发伤害特点根本发挥不出来，连释放的技能都被屡屡躲开，作为专业队这场比赛表现最好也是装备最好的上单男枪竟然只能憋屈地被完全吊打，简直不可思议。” 这震惊没有一点作假。 只要对英雄联盟各英雄的技能特点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复仇之矛这个英雄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被动技能——如果卡莉丝塔在进行普攻或穿刺的同时被下达了移动指令，那么她就会在发起进攻的同时朝着这个移动指令的方向进行位移。也是复仇之矛这个英雄刚出来，就被誉为版本内最强ADC的原因之一。理论上，只要操作速度足够快、反应足够敏捷，她便能像阴魂不散的怨灵一样，让人打不着的同时，将任何敌人追逐猎杀掉，没有一点逃生的希望。 但问题是，根据之前的表现，复仇之矛的操作者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水平，这也是大部分段位较低的比赛中都看不到她半透明身影的原因。作为最强的后期英雄，想玩好她太难了。多数情况，都是在保证队伍中有个ADC进行稳定输出的前提下，利用复仇之矛的大招【命运的召唤】，当个方便开团的控制。 事实上，这也是当初冷语在看到业余队选择复仇之矛作为ADC后所拥有的想法，关键时刻，她的大招还可以保护天翼1998操作的杰斯。然而没有谁能想到，这一刻复仇之矛的表现完全超乎所有人的认知，那上下翻飞的灵动身影，简直就是在战场上表演华丽舞蹈的艺术家，紧张而又混乱的团战场面居然没有对她造成一点妨碍，反倒游刃有余地躲开一个个致命危险的攻击技能，轻松无比地将敌人的首级拿到。 “这不可能！” 直播室一旁的游戏区内，看着在撕裂技能下瞬间血量清空而倒下的男枪身影，包括陆威在内的几名专业队员已然是大惊失色，虽然操作男枪的这个选手并不像他和肥瓜那样出名，但实力却不妨多让，尤其是他在最擅长的上单位置，发挥非常稳定，就算碰到世界第一的上单选手都能有来有往，可是在那个如同鬼魅一样快速移动攻击的身影下，却是根本摸不到对方半点。 “这绝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陆威可以肯定，下路他去过几次，还拿到过两杀，很清楚玩复仇之矛的那个人水平根本够不上作为对手的程度，更别说现在的吊打男枪，有这实力的只可能.....． 陆威想到这里，急忙翻动着画面左下位置的信息提示框。 果不其然，在那里他看到了正对应复仇之矛的ID退出后又重新连接的字样，而杰斯早在大龙被杀前，就已经失去连接。 “不要在外面打了，马上退回基地，等其他人复活，那个账号现在是天翼1998在玩！” 然而已经晚了，陆威提醒的话语才出口，业余队的深海泰坦就早有准备地开启了飞升护符的主动技能，瞬间，附近范围的友方获得40%的移动速度加成。同时，作为辅助的石头人也开启了冰霜女皇的指令，两道带有减速-40%效果的冰霜幽灵直扑剩下的奥吧·马和自己。 “完了！” 陆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操作的EZ和奥·吧马被冰霜幽灵缠绕上减速，原来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陷阱，甚至连杰斯去抢大龙的冒险举动，也是为了麻痹他们，其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大龙BUFF，而是尽可能多地杀死敌人。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阵容、这装备、这示敌以弱的冒险战术，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团战谋划。 利用他们的大意，将所有人团灭后，直接一波拆掉基地！ “居然翻盘了！” 局势的发展无疑是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冷语再次亢奋起来，他似乎也明白过来，激昂的声音响彻在数百万的观众耳边：“虽然被减速的EZ和奥吧·马及时地使用了位移技能加闪现各自逃生，但实际上两人已经无路可逃，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业余队潜藏了三十多分钟之久的可怕套路！” 在所有人那震惊和仰视的目光下，业余队蓄谋已久的攻击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石头人的大招【势不可挡】——熔岩巨兽飞速冲向目标区域，造成400(+1AP)魔法伤害，并将所有敌人抛向空中1.5秒。 深海泰坦的大招【深海冲击】——将一束冲击波打进土里，来追击敌方目标，对穿过的敌人造成225(AP加成0.4)魔法伤害并将它们击飞；当它命中目标时，冲击波会喷发将敌人击飞，造成450(AP加成0.8)魔法伤害，并晕眩1秒。 狼人的大招【无尽束缚】——扑向敌方英雄，压制目标1.8秒，并迅速挥动双爪发动5次攻击特效，总共造成350(+2.0*额外攻击力)点魔法伤害，增加30%吸血。 再加上复仇之矛的大招【命运的召唤】——召唤誓约者进入最多四秒的幽魂状态，誓约者可以通过鼠标点击来飞向目标区域，在命中第一个敌方英雄时停下，将小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击退并造成魔法伤害。 被减速的两人根本无法逃过加速后业余队的全员追杀。 “真是一丝机会都不留给专业队，业余队的战术和准备太可怕了，连番的大招控制下，复仇之矛已经从容赶到，将半血的不到EZ和奥吧·马一一击杀，两人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这局比赛，业余队已经彻底赢了！” “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足够业余队四人强拆掉专业队的基地，甚至都不用等兵线过来，可以直接拿英雄去顶塔！” “这场比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华丽的战斗过程还是峰回路转的精彩程度，都只能叫人打心里叹服，这真是一场巅峰水准的比赛，在结果没有出现以前，没有谁能真正猜到它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去发展，而这，也正是竞技游戏的迷人之处，每一回合的斗智过程，每一场扑朔迷离的战斗结果，都将影响到最后的结局输赢，带给我们以无上的感官享受！” 冷语仿佛梦呓般地语气叹道，当专业队在公频上打出了GG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黯然失落的感觉，如此高水平的比赛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看到...... ------------ 第五十一章：身负天下名望！ “陆威你真的决定了，看他最后玩的那一手，对你们可没多少敬意。” “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这样的天才我是不可能放过的。” “呵呵，小心被当面嘲笑一顿。” “但我更相信自己的诚意。” …… 比赛结束后，梁羽跟程远几个兴奋地聊了很久，YY对方输掉的样子正起劲的时候，不想却意外接到了陆威的邀请。 “有没有兴趣走电竞职业选手这一行？” 看着QQ上对方发来的信息，梁羽怀疑这人是不是梦还没有抽醒，貌似之前他找自己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吧，难道最后那一下翻盘给虐的太深，这会儿已经上瘾了？ “你不是打算准备坑我吧？” 梁羽回复道，老实说换号玩的手段确实是有些无耻，不过对比一下这帮人拿五名职业选手打他们的欺负人做法，就只能算小儿科了...唯一让他担忧的是，程远几个之前和他们谈话的时候，没有忘乎所以地把自己现实中的地址告诉对方，不然，作为一个初中生，还真是对上门砍这种事有些小怕怕。没办法，最近关于这类痴迷于游戏而爆发矛盾冲突的新闻比较多，不得不小心一点。 “哈哈哈，怎么会，我是真心诚意地在提这个意见，和我们打过之后，你应该对自己的水平有了清晰的了解。”电脑另一边的陆威有些牙疼，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好人？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和梦想，他还是耐心劝诱道，“如果走职业游戏选手这一行，不用几年，你绝对能成为电竞圈中的NO.1，年薪千万以上，拥有偌大名气，被无数人羡慕崇拜，其中更有许多漂亮的女粉丝会主动投怀送抱.....” 然而，面对这些对于青少年来说无比心动的诸多诱惑，梁羽回绝的很果断。 “没兴趣。” “啊......”陆威吃惊地打出了许多省略号，“额，那个，真不是打算坑你，你的天赋如果不去当职业选手那简直就是在暴遣天物，我不怕告诉你，就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水平，已经不难成为电竞圈里的传奇，甚至可能比SKY还要伟大，只要获得跟你实力相匹配的荣誉，许多年后都不会有人忘记你，因为你已经成为横隔在电竞历史上一个所有人都绕不过去的重要符号。” “没这么厉害吧.....”说的梁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当面被一个人如此盛赞吹捧，还是比较肉麻的，“其实我是觉得成为职业选手太累了，我看了下，单游戏时间好像每天就要打近十个小时，而且训练的时候，连吃饭睡觉都要待在训练基地里，我不喜欢这种约束的生活。” “这就是你没有兴趣的原因！”对于梁羽拒绝的理由，陆威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电竞职业选手相比，现在那个工作又能称得上轻松，想要赚钱，还不是每天得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外辛辛苦苦加班，而且很多都没有加班费，属于义务劳动，最主要的是，得看老板上司们的脸色，想升职加薪，不止要有能力，还要学会勾心斗角、虚溜拍马的技能，整天围着别人去转，这种日子你受得了。” 事实上，他成为职业选手，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为了逃避这种生活的原因。 “相比之下，成为电竞选手，虽说是把游戏变成了工作，不可避免地会失去很多乐趣，但最起码，比为了工作而工作要强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用看人家的脸色，你的收入、福利、待遇水平等等一切都只维系在你的游戏实力上，只要成绩好，不止俱乐部上下包括老板都要讨好你，在外面还有大批的粉丝追捧，不比其它工作要强上几百倍，这才叫做生活啊！” 梁羽承认对方说的很对，可问题是：“我的学习成绩很好，未来的理想是成为像爱因斯坦、牛顿那样伟大的科学家。”有进化之光这样的黑科技在，区区电竞选手NO.1这样的未来成就还不放在他的眼里，他可是要成为改变世界的男人啊，口胡！ “……”陆威此时已经不是牙疼了，而是头痛，因为他们的思想回路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其实成为科学家的事情并不耽误你去玩游戏，以你的水平只要保持好成绩，我想俱乐部也不会怎么管你是不是拿业余时间在应付他们，而且我又不是马上要你去打职业联赛，以你的情况，起码也得等到高中毕业以后。”陆威在聊天框里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现在主要想是问你有没有兴趣先从事一下跟这方面有关的事情，比如说利用业余时间直播打打游戏？” “你不早讲。” 看到梁羽的回复，陆威苦笑，谁知道你这么难搞定，换做别人，有他粉笔一句话“有没有兴趣走电竞职业选手这一行？”，那个不是屁颠屁颠地立刻答应，基本上懂点社会经验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自来熟的估计连师傅这个称谓都叫上了，还需要他苦口婆心的使劲劝？ 可惜，偏偏碰上的是不鸟自己的名气，水平又如此厉害的一个家伙....． 陆威对自己这么久还搞不定一个初中生的事情，无疑有些黯然神伤：“我想你现在还不知道吧，经过下午的那场比赛，你在英雄联盟圈子里的名气有多大，我建议你去看一看，然后再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作为电竞圈、直播界内还算小有名气资历和地位的前辈，有我带着，应该能让你少走不少弯路。” 梁羽半信半疑地上网看了下，然后就陷入到某种狂热的沸腾气氛当中。 多玩游戏网和LOL视频中心是他看过的两个最多的跟英雄联盟有关的游戏视频网站，也是很多英雄联盟玩家经常会去的地方，往日这些网站的排行榜上，基本都是被那些著名的比赛解说和视频集锦占据，但现在，清一色空降的都是下午那场比赛的相关视频。 《神级操作——如何在一秒内创造闪现跃墙逃生再到反杀三人抢下关键BUFF的奇迹！》.....． 《看不见的血雨腥风——关于大龙池里发生的那些阴谋与欺骗！》......． 《完美胜率在继续——众多职业选手纷纷高呼这不可战胜！》......． 《真正的无冕之王——教你从此不用再害怕猪队友了》.....． 《论无敌是怎样练成的——天翼1998战绩全纪录》....． 《抗韩先锋？——护国神翼的诞生》.....． 等等....． 只不过短短四五个小时，这些视频的点击数就超过百万，而且下面的评论区已经闹翻天，全是关于视频内容的讨论。 有不敢相信的，有质疑这是演员联合导演的，但更多的却是目睹过下午那场比赛的观众，以非常自豪地口气诉说他们当时的兴奋跟激动.....关于搬选阵容里面的智慧较量，中路1V3的犀利操作，峡谷先锋一战的紧张刺激惊险，到最后上演的惊天大逆转，甚至不无期待他在成为职业选手后能有的种种表现，吵闹中，评论数正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刷新着。 而在抗压吧、LOL吧这样跟英雄联盟相关的主题贴吧里，更是不得了，很多之前被虐过的“小学生”纷纷贴出来自己对战天翼死神的记录，开启比惨大会的同时，也是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抖M的骄傲。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身负天下名望！ ------------ 第五十二章：电竞不相信眼泪 这么夸张？ 梁羽关掉相关的网页后还有些错愕和昏呼呼的，他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地广受欢迎，之前程远几个帮忙上传的那些游戏视频记录，点击量和讨论还可以说是跟表现出来的实力相符合，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已经超出正常的期望标准而变得有些近乎于狂热。 “不就是胜了你们一场么，怎么表现的和狂欢一样？”梁羽不解地在聊天框里打道。 还不就是胜了我们一场.....看到梁羽的回复，陆威有种想哭的冲动：“你清楚我们的实力？” “知道啊，相当于职业选手中的一线。”梁羽答道。 “那不就结了，战胜我们，就证明你完全有实力抗击那帮韩国战队！”陆威叹口气回道，这也是之所以那么多人赶来观看直播的原因，实在是对国内的诸多战队俱乐部恨其不争太久了，哪怕一点可能实现冠军梦想的希望，都想要紧紧抓住。 “抗韩？” 梁羽似乎明白了症结所在，往聊天框里打出了这个关键词，之前，他在不少贴吧和视频区里都有看到过，好像和足球一样，是国家队的某种耻辱和宿敌。 “你还不知道？”陆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问清楚一个问题，“不好意思，我先确定一下，你玩英雄联盟多久了，对英雄联盟的最高赛事S系列赛又了解多少？” “有一个多月了吧。”梁羽想了想回道。 “一！个！多！月！！！！！”陆威几乎是惨叫着打出这四个字和连串的感叹号。 “嗯，怎么了，我觉得这个游戏想玩好其实挺简单的。”梁羽得意地回答道，就算除开脑控耳机的帮助，他也自信自己的水平已经不下于另一边的陆威，“不过除了知道你是S3赛季的世界亚军，其它的倒不是很了解。”其实是一点都不清楚，他对游戏内容之外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从程远他们那里听来的。 这个游戏想玩好其实挺简单的.....陆威已经看不见后面的内容了，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捅了一枪，果然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古人诚不欺我，才接触了英雄联盟一个多月时间的人，就把他们五个职业选手给虐了一遍，在这样苍白的事实面前，陆威为自己漫长的游戏生涯默哀上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头晕眼花中，陆威稳了稳自己快要涣散的精神，哀叹道，“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国内的顶级战队一直处在那帮韩国战队笼罩的阴影之下，很少有赢的机会，连续几次S系列赛上都是被他们狙击而无缘冠军，甚至上次连四强都没进入.....” 陆威对此并没有多说，不过梁羽可以自己查。 他稍微翻了下，就发现好多。 什么国内电竞圈的反思，为什么泱泱大国，竟在小小的电竞游戏上屡屡折戟，连周边的狭小邻国都比不上....． 什么国人之间不要互相伤害，不说电竞圈的艹蛋事我们还是好朋友之类的自嘲话.....． 而且不止是英雄联盟，其它很多游戏的情况也是类似，可以说，国内电竞圈和韩国电竞圈之间的恩怨，完全是日积月累到仇深似海的程度，只不过和其它游戏已经有英雄站出来，将其带出低潮期，英雄联盟属于这里面最惨的没有之一。从最顶级的S系列赛出现开始，一次次期盼，变成一次次失望，甚至那些失望太久的支持者中都出现了一个嘲讽的说法，叫做韩国爸·爸，寓意是儿子打老子怎可能不输！ 看到这，梁羽突然有些理解陆威之前的做法了，为什么将本来小小的一场复仇之战演变成在数百万观众眼前上演的大型直播活动，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这就是你希望我进入电竞圈，乃至直播打游戏的原因？”梁羽松了口气，看来对方真的不是想要坑他。 “嗯，虽然国内电竞圈这些年的发展很快，随着大家都有钱了，在这方面的投入越来越多，但事实上，水平并没有因为条件越来越好而提高多少，反倒由于生存状态的改变，开始不愁收入而变得普遍缺乏一种危机感，没有以前的勤奋和在意了。我依然记得自己最早打比赛的时候，那段日子很苦，仅有的收入就是赛事奖金，数额只有几千到上万，没拿到的话，连吃饭都困难，因此必须四处奔波赶场，但大家硬是凭着一腔热血和梦想撑下来了，没有条件住宾馆，就自己备好铺盖冒着寒风睡在场馆外面，没有赞助商，就自己花钱买专业的外设装备......” 陆威仿佛已经陷入到回忆里，异常真诚地在聊天框中输入道。 “所以，我希望你成为那条搅动一滩死水的鲶鱼，在没进入职业圈之前，可以为目前沉浸在安逸环境里的英雄联盟选手们注入一种精神状态，让他们再次体验到那种残酷的味道，知道胜利的可贵，知道失败的结果，知道失去人气支持后他们其实一文不值。” “这样啊。”梁羽终于明白陆威的打算，不就是靠自己那无敌的胜率在国内大开嘲讽：我不是针对你们一两个，我是说，在场的都是辣鸡！用地图炮来刺激其他人发愤图强，不过想了想，他却有个更好的主意，“既然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那些韩国战队，为什么不直接去挑战他们。” “？”对于梁羽突然冒出来的主意，陆威发过来一个疑惑的符号，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 “嘿嘿，我的想法是，与其嘲讽国内的玩家，刺激他们努力，何不干脆组个战队去韩服征战，在那边直播大杀特杀的同时，也是激怒对方，等把那些棒子弄火了，肯定会依样画瓢地派人到咱们这边捣乱，到时候双方比的就是在全国的顶尖玩家围剿下谁先坚持不住......” 还不等梁羽兴奋地把想法全部道完，陆威这边就已经忍不住赞道。 “好，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 他一拍大腿，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那种有鸵鸟心态的家伙了，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直面敌人威胁的情况下，不敢出头的懦夫，只会被淘汰，而剩下的那些自强不息的人自然会得到所有人的拥护，直至改变整个大环境跟气氛。” 不过陆威也知道，若没有梁羽这样的人物坐镇，他们去韩服征战只会是自杀和找虐的过程，说不定还要被自己国家的一些玩家反过来唾骂，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但现在，却有可能变成一场弘扬国威的直播大战，赢得无数人支持！ ------------ 第五十三章：征战韩服 就这样，关于未来会搅动得两国英雄联盟玩家疯狂撕逼的外服征战事宜，便在两人的谈话中愉快地决定了。 只是虽然答应了陆威组队直播的邀请，不过梁羽还有着额外的条件。 “你想让别人帮你解说，自己只负责打游戏.....”看着梁羽提出来的另类要求，陆威只觉得好笑，“其实不用担心自己会搞不定，这个过程只要适应下来，根本不算什么，你就当做自己在自言自语，只要展现出最平常的样子，没人会嫌弃你做的不好。” 他能够理解梁羽的想法，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初中生，有些怕羞是难免的，面对摄像头后面的诸多观众，觉得自己肯定会出糗以至于放不开。想当初，他刚涉及直播这一行的情况也是差不多，那种生涩拘束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尴尬体验，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然而，现如今还不是嬉笑怒骂皆随心意，被人戏称为一言不合就开车的老司机，荤段子根本停不下来。 好吧，梁羽确实是有点这方面的担心，毕竟第一次嘛，紧张忐忑总是难免的，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另一个。 梁羽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在网上翻到的一张直播截图发过去。 才一见着图，陆威刚喝的一口水没忍住直接就喷屏幕上了。 梁羽发过来的那张图片，好死不死正是直播时笑笑趴在冷语身上不小心露肉的性感场面，被好事的网友截图下来，想也知道是用来干什么。不得不承认，看到这张漏光的图，就连身为一名老司机的陆威也是本能地感到几分饥渴，以笑笑那清纯的脸蛋配合火辣的身材，再加上酥·胸半露的诱惑，很适合发挥某种不可名状的想象力，更别说是在数百万观众眼前，呃，不能想了，再YY下去，非得流鼻血不成.....． “你想要笑笑帮你解说？”陆威擦干从鼻子里流出的液体，收起一脸yin·荡的表情，暗道梁羽年龄不大，还是很有潜力的吗，这么小就懂得灵活利用潜规则了，无疑是大大的有前途，“不过选笑笑是不是有些年龄太大，别看她长相清纯甜美，其实人家已经快二十八了，属于大龄女青年。” “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笑笑。”梁羽有点汗颜地回复道，虽说确实是有些内心萌动，不过看直播时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就知道，她和那个叫冷语的解说有一腿，而且年龄确实大了他好多，“我只是打算找个年轻点的也是入行没多久的主播，这样感觉自己能吼得住一些。” 想也知道一个初中生去搞直播打游戏的事情是有多惊世骇俗，何况水平还这么高，一旦走红必定会在线上线下引起宣扬大波，不如低调点，找个养眼的漂亮妹子放在台前比较好，反正收集正能量的话，只需要贴张照片放上面证明有这个人就可以了。 “没问题，只要你看中了那个，相关的签人和直播分成的谈判事宜，我都可以帮你搞定。”虽然有些遗憾于看不到大龄女青年调·戏正太的有爱场面，不过正事要紧，陆威准备把最后一项事情交代清楚，就赶着去进行联络安排。像征战韩服这么振奋人心的活动，规模当然是越大越好，最好弄成所有平台都参与的盛事，对于其他三名队友的人选也要慎之又慎，挑选那些人气和实力最出众的。念及于此，陆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号码，我先把这次的打赏结算给你。” “呃，还有钱拿？”梁羽对此是真没有想到，程远几个不是说跟大神打属于水友赛，最多拿些赠予的奖品吗。 “你觉得如果没有你的参与，这次直播会这么多人看，能达到这么高的打赏额度？”陆威笑着回答道，“一共是42万八千，去掉零头，基本上我一个月的打赏总额也就这么多。”本来这是用来作为他说服梁羽的筹码，几万块下去，身为一个初中生的对方还不被砸的晕乎乎的，不过现在嘛，算是提前展现的未来钱景，真要搞成了韩服征战这件事，梁羽能得到的收入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不说爆掉那些电竞行业收入排行榜前列的人物，拥有几百万身家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这个，具体我能拿多少？”梁羽有些紧张地问道。 听到打赏总额有42万的时候，他就直觉这肯定是个大数字，但真正看到陆威发过来的数字时，他还是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居然可以分到五万！”梁羽对着电脑大喊道。 这可是五万块钱！ 换成一百块一张的红票子，足足有五百张，恐怕一只手都抓不住！ 话说从小打大，他的零花钱达到过五千没有？结果现在随便打一场比赛，就可以分到这么多钱.....． 看着聊天框里呈现出来的那个数字，梁羽的眼睛无疑是有些放光，从这上面，他已经可以清晰地描绘出自己未来的美妙生活。 “嗯，主要是打赏平台要收一半，然后冷语那边带着笑笑算六万的出场费，他在解说中的人气可是第一，我这边十万，每个人两万。”陆威解释道，其实这五万本来是算在他头上的，不过他却不能昧着良心不给，事实上，和梁羽一番交谈后最终证明这钱给的非常值得。 称霸韩服，多么令人向往的目标，虽然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梦想，但却是最接近梦想的一次。 这一晚，陆威根本没睡，他抱着电话不停地打给那些自己能够想到的恰当人选，了解他们的意思，并花费无数口水去说服他们。 这一晚，陆威精神十足，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刚打职业联赛的那段日子，仅凭心中的一腔热血冲劲就敢战天战地战一切，然后用这股锐气告诉这些人，他们能做到何种程度。 这一晚，陆威无所畏惧，他不再害怕提起那些曾让自己深为遗憾的人和事，梁羽已经用事实证明，他可以带领他们战胜最强大的敌人，将耻辱踩在脚下，获得那无上的荣誉，这将是他和所有热爱英雄联盟的玩家无比期望的事情.....． ------------ 第五十四章：特工手表 虽然也很期待征战韩服的日子尽快到来，不过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是梁羽可以插手得了的，剩下的组织筹办工作只能是靠陆威去完成。作为一个学生，他还是安心过着自己正常的生活，反正时机一到，他只需要战个痛快！ 等到隔天上午，看到ATM机上转过来的现金数额后，梁羽还是比较淡定的，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睡不着觉的激动。这点钱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和他未来能够获得的东西比起来，只能说是毛毛雨罢了。所以，与其跟个守财奴一样看着这些钱瞎兴奋，不如好好地想想怎么去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 比如花掉，比如分享....． 来到市中心最热闹繁华的黄兴南路步行街外，梁羽没过多久便看见程远四人坐着的出租车。 “老大，你终于肯出来了。”几个下车后兴奋地叫道。 统考之后，照例是放假，只不过和以前的两三天比起来，由于已是最后一学期，加上离中考只剩一个月，假期已经凄惨到被缩减为仅有一天，再之后就是中考前仅有的两天休息时间，除此之外，中间便再没有可供放松的间歇余地，全是紧张的学习冲刺阶段，也难怪程远几个一听自己愿意出来玩而不是待在家里补觉，立刻就飞一样地打的过来。 “自然是有好事才叫你们。”梁羽得意地道。 他可不打算独吞那五万块，虽说比赛主要是靠自己才赢的，但若没有程远几个，他肯定是拿不到这笔钱。从上传视频到各大网站，在学校里积极宣传增加人气，到后面通过他们的方式与陆威进行联系，再怂恿自己对战，缺少任何一个条件，他都有可能和这件事错过，却是不能忘掉他们的功劳。 “所以老大，你就这么轻易地要分两万块给我们！”听到这个事情，程远四人当即在大街上震惊的失声惊呼，然后又在引起的行人纷纷注目下，急急忙忙地把他拉到别的地方小声道，“这也太多了吧！”看刚才闹出的动静就知道，五千块一个人还是很震撼的，更别说是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说不定已经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给盯上了。 “谁叫你们这么不淡定。”梁羽嘿嘿一笑，却是不怕。这段时间，凭着收获的千多点正能量，他又进化了一个高科技装备——特工手表，除了一般的摄像、定位、测速、热聚焦等实用功能外，最大的作用是从空气中抽取有效气体成分，跟水分一起合成凝结为带有超强神经麻醉效果的冰针，有效射程五十米，能在两秒钟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瘫痪掉一个人的所有行动能力，不要说是普通的犯罪分子，就算真正的特工来了也得吃瘪，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只要100点正能量。 “如果老大你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们吃顿饭吧，五千块，拿了真的感觉很烫手。”肖志军叹了口气道，他突然发现自己几个为什么会在认识不久后就叫梁羽老大了，除了游戏玩的的确无敌外，这种心胸气魄才是忍不住让大家心折的最大原因。 “是啊，这可是两万块，而且老大你跟伯父伯母说过没有。”李冬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可不想被误会是为了钱才跟老大混的，万一引起家长不快而导致不允许互相往来，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说真的，五千块钱虽然看着不少，但跟待在老大身边获得的东西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放心，已经说过了，你们也不想想，要是知道自家的儿子未来注定会分分钟几百万，哪还会计较这点钱，不嫌丢人？”梁羽笑了笑，不过他也知道，对于程远几个来说，一下子拿到五千块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只是真的很兴奋，有什么能比证明自己可以让亲人朋友过得更好，更有成就感的？想到这，梁羽也记起昨天忘了问的事情，“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出来换的网吧，不是说城·管的突击执法检查？” “得多亏了欧阳意帮忙......”说起这件事，程远几个人还有些后怕，要是当时没有那个在学生里面非常知名的女学霸替他们出头创造机会，自己等人很可能根本就出不去，更不用说打赢之后的比赛了，现在还能有五千块分？估计后悔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看不出来！”梁羽咂着嘴道，听完后异常吃惊，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呆呆木木有些好玩的眼镜娘竟然也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这样吧，干脆我以你们的名义请大家吃饭，两万块，应该可以包下个不错的地方。” “这个主意不错。”程远的眼睛一亮，既解决了拿这钱烫手的问题，又可以感谢当时帮忙的所有人，还挣了脸面，要知道两万块就算请全年级的人，平均下来也够三十多块钱一个人头，可以吃不少东西。 “只不过以什么名义比较好？总不可能拿打游戏这件事来说吧，会不会影响不好。”谢彬有些迟疑道，才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学校的老师肯定已经神经过敏，再拿这事蹬鼻子上脸，完全就是在公然挑衅，然而梁羽却表现的胸有成竹，“你们忘了，明天就是全市统考成绩放榜的时间，当然是为了庆祝你们学习成绩大幅度上涨这个理由了。” 程远他们一听立刻放下心来。 搞定了这事，大家终于可以尽情地玩了。 从上午到傍晚，整整八个多小时，五人的身影不停地在电玩城、购物广场、美食街、量贩式KTV、电影院等这些地方进进出出，就连禁止未成年进入的夜场酒吧，都趁保安不注意的时候混进去喝了点小酒，再被发现赶出来。 作为一个苦逼了十多年的学生党，看梁羽之前连游戏都没玩过的事情就知道，日子其实过的很无趣，每天的时间基本是被学习占满，仅有的娱乐活动大概就是在家里和电视，直到最近，才被解放出来，自然是对很多东西非常感兴趣。在梁羽看来，就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徐徐打开，充满了各种尝试的欲望，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以不用为钱、为学习、为诸多事物发愁后，仅有的限制被破除，他的思想已经和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有太多好玩有趣的东西，以前是他没能力去进行尝试，但现在，既然有条件去选择、去达成，何必再因为那些害怕、恐惧、担忧的念头，而束缚自己，变得驻步不前，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 第五十五章：我要挑战你 四季红火锅城就在离鹿州中学不远处的大道边上，占据了一栋普通商业住宅的一二层，每天放学时都有不少从大门前经过的学生会被里面飘荡出来的诱人香味吸引，然后在店员们热情的微笑注视下加快脚步赶回家。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下午却和以往不同，许多店员发现，那些被勾起了馋虫的学生不是赶紧离开，而是转身径直走了进来，不多时，偌大的一层门店大堂里已经聚集了百多位少男少女，感觉好不热闹。 “稀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学生？” “大概又是那个土豪学生过生日请客，啧啧，人缘还真是挺广的，认识的人贼多！” “没办法，有钱人就这样，当我们还在苦恼社会上的朋友太少时，人家初中就已经是人脉广泛了，根本不一样。” 好奇中，一些店员不无羡慕地说道，只可惜他们的未来基本已经定型，却是不能像这些学生一样还有轻易改变的机会。相比之下，他们更关心这些人的酒水消费中，自己可以拿到多少提成。 “酒精饮料肯定是不能要，万一喝醉的话闹起来就麻烦了，不过果汁啤酒还可以，1~2度，女生都能喝.....” “火锅底料别搞太辣的，会吃坏肚子，汤味浓一些就可以了，最好是菌汤和骨头汤，益气养生补血的那种.....” “还有上来的叶子菜少点没关系，关键是肉菜要多，老大你不知道，听到有人请客，不少我认识的家伙都是中饭没吃，准备扶墙进来、躺着出去，特别是那帮篮球队的混蛋，打算吃穷我们，这次我准备让他们撑到死.....” 程远四个兴奋地到处忙活，一边和店员们点着菜品和酒水，一边不时地跟梁羽商量一下，看哪里准备的不够充分。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觉得花钱的滋味能如此美妙。富裕的资金支持下，可以招呼一大帮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围坐在圆一起，看着他们热烈地谈论起昨天的那场大战和今天的放榜成绩，偶尔用探寻的目光望向自己，猜测着等下吃什么，这种被人讨论期待的感觉确实很爽快，甚至有点上·瘾的味道。 “不过来的人也真心多，我还以为没多少的。”肖志军傻笑道，“看现在的人数，吃的时候估计能有三、四百，怕是不止当时在网吧内的都来了，也不知道这里装不装得下。” “你以为这是谁的功劳，这次统考成绩一出来，全校上下都震惊了，没有人能够想到，我们特长班的平均分居然能排到全部班级里的第六，包括班主任他自己都傻眼了，今天一天我就没见他脸上的笑容停止过，要不是看我们只请学生，估计他和其他老师都会跑过来蹭饭。”谢彬表现的虽然不像肖志军那么明显，但也明显是高兴坏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心花路放，这次他们可以说是在全校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以后谁敢说他们待得的地方是废物班级，不仅有全市第一的霸主在，平均成绩现在也只虚那些重点班尖子班，而且最关键的是，回到家还不知道有多少好处正等着他们呢。 “是啊，还好老大想的周到，找了附近最大的火锅城，换了别的地方肯定容不下，现在这里如果一楼放不下，二楼还有二十桌，一桌十人的话，加起来可以坐五百个，足够了。”李冬看了一下现在的人数安心道。 没有让他们久等，六点钟之前，愿意来的都已经到了，几百人不止将一楼的三十桌坐的是满满当当，装不下后不得已又在楼上加了十桌，其中有许多甚至是回家一趟后换了衣服再过来，明显是把这次活动看的比较重要，打扮的异常用心。 “啊..欧阳意，我们好像来晚了，看一楼已经没位置了......”牵着欧阳意的手进来后，魏佳佳四处望了望，有些郁闷地说道。不管是为了热闹，还是想跟在意的人一起，肯定是坐一楼的位置最好，去楼上无疑有种被冷遇的感觉。 “谁叫你换衣服不算，还化妆的。”欧阳意虽然也有点小失望，但更多的却是不在意，“二楼就二楼吧，总不可能你也和那些男生一样，端着个杯子就可以到各个桌上去混吃混喝？” 反正对她来说，等晚点还要上补习班，有的是时间和梁羽说话，只是程远几个却不可能让欧阳意这样的重要招待对象跑去楼上。 原本就注意着门边动静的李冬，一下就看到了两人，只是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来是欧阳意，以前都是穿着校服，但现在却换成了一袭黑色背带裙配白色衬衣，还把短发用蓝色的发夹别起来，加上那副黑框眼镜，不是一般的娇俏可爱，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女学霸影子，好在经过其他人确认后，立刻是跑上前去道：“哎，这边，还以为你们不来了，问了蒋浩也说没看到人，大家可是专门给你们留了位置的。” 蒋浩正是那个舍命冲向城·管的壮士，经此一役，他很快便成为很多人的好朋友，里面自然也包括程远几个，座位都是安排坐在了一起。 这不，看到人，魏佳佳立马就埋怨上了：“都说了等我们一起，结果你一个人先来了！” “主要是这次来的人太多，程远他们又缺人手帮忙。”面对这幽怨的目光，蒋浩一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道，一边讨好地帮魏佳佳准备碗筷。 显然，这两个不知何时已经勾搭在了一起，不止一见面就怼上了，连换过来的衣服都是很有默契的情侣色。 欧阳意忽然发现自己被好友抛弃的可悲事实，然后一转头，就看到梁羽正拿着自己新买的华为手机玩的起劲，连自己过来都没注意，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该·向·帮·助·你·可·以·继·续·游·戏·的·最·大·恩·人·感·谢·一·番！”欧阳意恨恨道，在每一个字上面都加了重音，要知道为了避免这混蛋输掉比赛，她可是牺牲好多，不仅冒着不名誉的风险拖住那帮城·管，还利用家里的关系摆平此事，让他们不再追究抓到的学生，结果现在居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是可忍舅舅不可忍！ “哦，谢谢啊。”梁羽抬起头飞快确认了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去，听到这种完全没有营养的感谢之语，欧阳意瞬间出离了愤怒，在某种异常委屈、不忿的心情下，当即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梁羽，我跟你说，我要正式向你挑战！” 此言一出，顿时满座皆惊。 没有人能够想到，欧阳意会在这个时候会闹出这么不合气氛的一幕。 下一刻，就连原本热闹非常的大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气呼呼的欧阳意在那里说：“我会在中考中战胜你，获得第一名！” ------------ 第五十六章：坑 我没有看错吧！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忍不住升出几分荒谬的感觉。要知道梁羽这次统考不仅轻松摘掉了全市第一名的桂冠，而且还通过辅导特长班学生们成绩大幅度上升的事实，证明了其比学习能力更强大的一面，对知识的掌握程度，但现在居然还有人胆敢去挑战，就算人选是以前经常占据年纪排行榜前三的学霸，在他们眼里那也是近乎于螳臂当车的找死行为。 “欧阳意你在想些什么啊？”魏佳佳就忍不住在一旁以手遮脸地小声提醒道，“大家吃饭都吃的好好的，有什么话可以等回去再说的.....” “是啊，别闹别扭了，大家都看着呢。”蒋浩也劝道，对于自己这一桌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有些压力山大地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虚汗，不说梁羽如今的威望有多高，即便只看这一张桌上的人也知道，对比程远、肖志军那几个身材高大的体育生，他们完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典型，闹僵了，吃亏的只可能是欧阳意这个女生。 然而欧阳意只是不理，仍旧倔强地看着视线已经从手机上离开的梁羽。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袋发昏地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但看着梁羽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生气。 亏我那么地在意你、去帮你，结果连句好话都不肯对我说.....． 欧阳意这一刻甚至委屈的想哭，心说你不是不在乎嘛，那我就偏要和你作对，让你不舒服，在所有人面前让你难堪、下不了台。 只是不同于别人心里面的担忧和茫然无措，面对欧阳意蓄意挑衅的举动，梁羽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对于欧阳意的想法他已经猜到一二。 “其实你这个样子挺好看的。” 梁羽收起手机，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不得不承认，换掉那套肥肿宽大到有些丑陋的校服后，原本属于少女天生丽质的一面被完全地展现出来。皮肤非常的好，光滑细腻到没有一丝瑕疵和伤痕，一看就知道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很好，而与娇小到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的身体比起来，四肢也是纤细匀称，脸上虽然有镜框的阻挡，但仔细看去依旧能够发现这是地地道道的一个美人胚子。 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眉毛清秀修长，尤其是鼻子下巴的样子非常好看，每次情绪外露的时候，挺翘的部分总会微微颤动，看起来特别可爱，有种别样的灵动气息。 以梁羽最近大为提升的审美眼光来看，除非是遇到重大意外，这样精致的五官比例绝不可能长歪，反倒只会越长越漂亮。 嗯，再加上学霸和眼镜娘的属性，似乎自己以往的确是有些忽视她了.....． 这一刻，梁羽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而欧阳意却恨死这个可恶的家伙了，她被这种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的目光瞧得脸色微红。 这里面的意味太明显了，不要说周围那些听到这句话后从紧张变成目露暧昧的眼神，就连她心里原本积蓄到顶点的怒气值都在狂降，好在很快她就记起现在的状况。 “谁要你夸奖了！”欧阳意扫了一圈周围那些满脑子只有OOXX的混蛋们，目光重新死死地盯回到梁羽身上，“我说的话你到底接不接！” 被这可恶的家伙一弄，反倒她成了无理取闹的怨气小媳妇！ “接，怎么不接。”梁羽坏笑道，“不过想挑战我也有个条件。” 他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邪恶的计划。 而看到梁羽脸上的表情，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意心里面已经有些退缩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貌似这是给自己挖的坑。 “胜利的人可以在不违反失败者本人的意愿下，要求其做任何不超过道德法律界限的事情，期限嘛，就暂定这个暑假怎么样。” 听到梁羽的条件，四周传来一遍失望的起哄声。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 “连强迫都没有，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啊，起码得接个吻先！” 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个条件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正常。 但欧阳意却不敢大意，事情肯定不会像这家伙说的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然而梁羽却不会给机会让到手的猎物跳跑。 面对似有退缩想法的欧阳意，梁羽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结果已经注定，就是以后你要避免和我上同一个高中，不然见面的时候会比较尴尬。” “你就这么肯定你能拿第一！”欧阳意不服气地道，看着梁羽说完那句话就拿出手机准备继续无视自己的态度，她再次被刺激到了，这比得意洋洋地在自己面前炫耀还要可恶，虽然明知道这是陷阱，可她却索性心里一横，答应了下来，“我就不信了，我同意这个条件！” 反正看这家伙经常帮助人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 欧阳意只能如此地安慰着自己。 …… 这一顿饭吃的比梁羽想象中的还要有趣，接近四百的参与人数，足够证明他在这段时间内的努力成果，究竟是有多么的辉煌。 两次统考成绩分别拿取全区第一名和全市第一名，再加上预订中的中考状元称号，必定能成为鹿州中学里经久不息的一块荣誉招牌，于每届的开学前后，成为老师嘴里面必然提及的一个名字。而在学生眼中，不管是搞定吴洋的事情，还是后面跟陆威这样的大神比赛并战而胜之，都是他们想也不敢去想的壮举，至少会在学校里流传很久，属于传说级别的故事，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要比前者还值得跟人去吹牛。 可以说，在人缘、威望、名气这三方面他基本已是刷满，就算毕业后离开鹿州中学，想来也时不时地还能借此收集到不少正能量。 不过最令人惊喜的却是欧阳意的反应。 在梁羽看来，这即在情理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对于欧阳意的性格，事实上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他基本已是摸清楚。看似淡然的态度后面，实际对某些她得不到的东西特别在意，甚至有些争强好胜的味道。就比如学习成绩，根据梁羽的观察，她其实隐藏了部分实力，在前面两年多时间的考试中，成绩看似跟韩梧、钟华不相上下，三人轮流坐第一，结果到了最后一学期，每次都能拿第一，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很难。 显然，对于自己能占有的东西，她可以表现的不是很在乎，然而，一旦出现真正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她就表现的相当明显。 ------------ 第五十七章：养成攻略 从第一次上补习班，就敢违反男女分座的铁律坐在自己身边，便可以看出一二，后面更是冒着被老师抓包的风险帮助他进行游戏，然而就算是梁羽也没有猜到，她竟然会当着在众多人的面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自己强烈的情感，这就不得不让梁羽心生感慨，没想到以前甚是不起眼的自己竟然也有被漂亮女孩子惦记的一天。 或许现在这种感情还达不到喜欢一个人的程度，不过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梁羽也想尝试一下恋爱的感觉，而欧阳意无疑是他现下最适合攻略养成的对象.....不仅学习好、长得可爱，未来极具发展成大美人的潜力，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种面对面的感觉，令人怦然心动的同时，忍不住想要去欺负她。 和欧阳意想的情况不一样，经过刚才一番闹剧之后，梁羽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不过是将玩手机的精力改到放在吃饭上，但偏偏说话聊天的时候又没有故意避开自己，让欧阳意感到庆幸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可恶，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么......”欧阳意小声地念叨着，虽然饭桌上有程远等人的照顾，时不时地就敬上一杯、说几句话，可她还是特别的不爽，“就知道吃吃吃，刚才还夸我好看来着，原来全都是骗人的！” 这种怨念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直到七点钟，接近一个小时的进餐时间，菜没吃上多少，基本都是气饱的。 看着已是接近补习班上课的时间，欧阳意忽的一下站起来，对同样起身的梁羽冷哼一声，正准备告辞走人，但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大群人已是离开自己的座位，围拢在最靠近外面的一张桌子前，看样子似乎有些群情激奋，但又有点畏缩不前，里面正不停传来东西碎裂的异响声和一些女生因为害怕而发出的惊叫声。 “出了什么事情？” 欧阳意顾不得心中的芥蒂还在，连忙和梁羽赶了过去。而看到是他们过来，前面靠拢挤在一起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将里面的情况暴露出来。 “我说你们这帮学生，连毛都没有长齐，就学人在这里装相啊，赶紧把大厅的位置给老子让出来，不然叫你们知道知道为什么花儿会这样红！”十几个头发花花绿绿，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不良青年的混混们正站在大门的位置处，一脸嘲弄地看着他们，那态度混没有半点将大厅里面坐着的数百位学生放在眼里。 竟然碰到流氓地痞找茬....欧阳意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围在一边不敢上前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吓人，那种每说几个字，就重重摔掉一个瓶子、一碗菜碟的凶恶架势，配合身上露出的可怖纹身，完全不是他们这群学生能够应付的场面，这应该是只发生在电视电影里面的情节，所以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大部分男生聚在一起，将害怕的女生挡在身后。 “真倒霉，在大家正高兴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欧阳意有些嫌弃地看着这帮混混，好在这时候经营这家火锅城的经理出面了，他是紧接着两人之后进来的。 “哈哈哈，原来是刘哥啊....”男经理打着招呼道，只是与松了口气的周围学生不同，看到是谁在捣乱后，他就心里暗呼一声糟糕，竟然是黑三刘这个有名的二流子带队，不好办啊....不过看在今天从梁羽他们身上赚了不少的份上，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赔笑说道，“不好意思刘哥，今天一楼包场了，不过二楼还有位置，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帮还没长大的学生去计较了，不说别的，今天各位的消费，除了酒水之外的我全包了，您看怎么样？” 按说这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那边十几个人，就算吃得少点，那也是近千块的花销，在饮食行业里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可黑三刘倒好，竟然根本连看都不看这位出面的男经理一眼，直接推开他走到围成一圈的学生面前，对着忍不住后退的众人嘿嘿怪笑道：“想这样就算了，晚啦，刚才是谁骂我混蛋来着，站出来，我这人别的都不看重，唯一在乎的就是个面子问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仔骂了，如果不能找回场子来，我以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人啊！” 显然事情不像大家希望的那样发展，眼前这个混混头子并不想就这样简单地善罢甘休。 欧阳意正疑惑这里面的缘由时，人群后面已经传来不忿的叫声，一个男生怒气十足的骂道：“狗屁面子问题，是你乱摔碟子打伤人，我才骂的，大家看，小薇腿上的血到现在还没止住。” 站在前面的人连忙让开位置，现出他旁边一个坐在椅子上抱着腿嘤嘤哭泣的女生。 她哭泣的原因就在于小腿的侧面位置处，一条足有小拇指长，被蹦飞的锋利瓷片划到的恐怖伤口正不停冒出点点血珠，虽然刚流出来就被纸巾压住吸走了，但那翻出皮肉来的血腥感觉和残留在白皙肌肤上的刺眼红色，在旁人看来还是显得有些过于怵目惊心，特别是见到女生脸上那难过的表情，说不定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顿时，后面过来的人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太无耻了！”欧阳意心里对眼前这个混混的恶感瞬间就上升到顶点，这人做了坏事不仅不承认，还胡编乱造的打算得寸进尺。 然而面对众多人的怒目而视，黑三刘却是没有半点惭愧之色，反倒是将眉毛高高扬起，对自己和跟来的其他人厉声说道：“看样子，这帮学生还是真没有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啊！” 他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面子对他能值几个钱啊，必要时，为了钱跪着叫爸·爸他都愿意，反而是从这帮学生身上，他看到了赚钱的机会。能请得起这么多人的主，必定是个不缺钱花的人，而身份又是软弱好欺负的学生仔，那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好敲油水的凯子，稍微吓一吓，就会缩卵·子的想要用钱摆平。而他最近正为缺钱用的事情发愁，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大好良机了，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本来只想随便教训一下那个不长眼骂我的****，现在一看，你们这帮小屁孩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要找死的逼我闹大啊！”黑三刘亮了一下眼色，周围的混混立刻会意地纷纷拿出自己身上藏着的家伙，推开拦路的店员堵在大门前，还有两个甚至是绕道后面，很明显是不准备放走一个人。 而看到自己这边的架势已经摆出来了，黑三刘很有黑·社会风范地抽起边上的椅子一把坐在大堂中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让你们做主的出来说话......” 没的说，他今天如果不敲下来一笔，就不打算走了！ ------------ 第五十八章：虐菜碰上GM 照理来讲这时候就应该是梁羽出面，最少也该让程远几个从头到尾张罗这件事的人去跟黑三刘进行交涉，但偏偏没等几个男生刚有动作站出来，欧阳意就已经抢先一步，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冲到黑三刘面前，毫无惧色地迎着那些青皮混混们凶神恶煞的目光说道：“是我，怎么了？” “哟嚯，居然还是个妹子呀....”看到欧阳意出头的这一刻，黑三刘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完全没想到正主儿竟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娘皮，这下更好办了，说不定在大大的敲下来一笔钱花之外，自己还能搞到一张长期饭票。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出席。”黑三刘和周围的同伴互看一眼，纷纷露出带有些猥·琐性质的淫·荡笑容。以他们的经验来看，像这类学生妹最好摆弄了，听话不说，还不懂得反抗，等玩腻了之后直接就可以拿来废物利用，送给兄弟们去爽爽。想到这，黑三刘用种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欧阳意身上游走，色眯眯道，“看在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我也就不怎么难为你们了，只要你带上兄弟们一块到外面玩一个晚上，就算赔礼道歉。” 黑三刘的算盘打的很好，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去陪他们，谁知道这一晚上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你提的条件，休想！”欧阳意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对此根本想都没想。跟梁羽带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被这种目光上下打量，她只觉得恶心，更不用说是去陪他们了，傻瓜都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然而黑三刘听到这拒绝的话，却没怎么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看着欧阳意道，“我不认为你能够拒绝，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你最好还是乖一点，跟哥几个到外面玩玩，放心，和这帮没情趣的小男生比起来，老子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这一句话无疑是犯了众怒，见欧阳意被占了便宜，有冲动的学生已经抄起椅子、拿出装果汁的玻璃瓶准备大干一场。 “欧阳意，你一个女生，和这种人渣说什么！” “对，看着都恶心，只管****·娘的！” “那个，反正有未成年保护·法在，大伙儿怕什么！” 但欧阳意依然没有放弃，朝边上的经理问道：“我们是在你的店里消费的，出了事情你们不负责解决？” 然而面对欧阳意的求助，经理只能爱莫能助地露出个遗憾的表情，“不好意思，这是客人之间的纠纷，我们不好去管。” 虽然给黑三刘和这帮混混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对这些初中生下狠手，却不代表他们没办法对付他们想对付的人。没有底限的人恶心的地方就在这里，一旦给这帮人盯上，像什么泼粪水、放老鼠蟑螂、找人假装在店里吃了不干净的问题食品上吐下泻，之类的下作手段全都使得出来，只要反复来上几次，这火锅城是根本不用开了。为此，就连看不惯的店员想打电话报警，都被给他给悄悄制止了，与之相比，还是得罪这帮学生的代价小一些。最多，等他们离开后再去报警，只希望这个小姑娘不要真的落在黑三刘手里，不然就他所知，被这人渣糟蹋过，失去未来人生希望的姑娘不要太多。 见到火锅城的经理退缩了，黑三刘身上的气焰更嚣张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视一圈眼前的学生傲然道：“不怕告诉你们，人多报警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老子被关个三五十天，出来后还不是照样一条好汉，倒是你们，都给我悠着点，我会一个个找上门闹得你们全家都不安宁。” 此言一出，饶是再热血的人，也忍不住心里有点发憷。 这就是他们害怕黑三刘这些流氓混混的真正原因，俗话说的好，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反过来讲，就是穿鞋的根本没必要去和光脚的拼，因为怎样都划不来。 “我今天把话就放这里了，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们全都不用走了。”黑三刘这句话当真是掷地有声，那种堂而皇之的无赖之气，竟是震得整个大厅内的数百人鸦雀无声，连一开始全无惧怕感觉的欧阳意脸上都有了点犹豫之色。 梁羽已是到了不得不站出来的时候，如果再任由这帮混混搞下去，其他人就真的是不用吃饭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弄清楚。 “你这是在帮我出头？”梁羽走过去，看着闷头似在艰难抉择的女孩问道。 “这还用说。”欧阳意没好气地回答道，似乎还在介意他之前的态度。 我就知道....听到女孩的答案，梁羽不出意外的笑了，只不过随后他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变成苦笑。 因为对方的下一句是：“谁叫你还没有我高。” 早知道就不问了....梁羽微觉尴尬，虽然这段时间随着收集的正能量日渐充足，他可以不断地借此用来强化身体，但毕竟时日尚短，半个月的时间身高只够长上四五厘米，到现在才堪堪一米五出头，依然比已经一米六的欧阳意足足矮了半个头。 竟然因为这个被女孩子保护了.....梁羽摇头失笑的同时，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滋味，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比眼前的少女这种近乎舍身的勇气行为更加令人感动的，错身走过的时候，他忽然凑到欧阳意耳朵轻声说道：“虽然有些没有必要，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感觉耳边的温暖气息突然消失，沉思中的欧阳意这才惊觉到梁羽是想干什么：“喂，别过去啊，我有办法对付那帮混蛋的。” 然而黑三刘正等的不耐烦，见到梁羽过来，又看到这小子似乎和那个女的关系很亲密，立刻戾气十足地说道：“居然还有人出头，想英雄救美，呵呵，我看你这是找死！” 说罢，黑三刘已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抓向梁羽，打算杀鸡给猴看，让那个小美女早下决心，他可不想真的把警镲等来。 只是手刚伸到一半，狞笑中的黑三刘猛地意识到不对。 怎么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黑三刘发觉自己居然完全无法控制后续的动作，就像肌肉里突然被灌进了大量的水泥，任何念头的施行都变得异常凝滞，甚至连自己想要表现出发现这一可怕的事实都办不到。 仿佛满级账号志得意满地回新手村虐菜，却猛然发现那个穿新手装的家伙是GM一样，黑三刘无比惊恐地想要大叫，这里面有鬼！却偏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随着惯性倒向那个已是矮身挥拳的身影。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他闪避不及主动撞上去一样。那一刻，黑三刘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来不及收敛，然后，在混混中具有不小名气，打架非常厉害的他就如死狗一样地咚的一声趴倒在地。 看到这一匪夷所思的结果，现场人无不是大惊失色！ ------------ 第五十九：关于女孩子的问题 “刘哥，刘哥，你怎么了，回个话啊？”挨得最近的一名混混连忙冲上去，抱着失去知觉的黑三刘就是连声呼喊。声音之凄厉，犹如见到了昔日的街霸偶像被证明战斗力不如狗一样，差不多已是整个人生都丧失了信心，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底气十足地去敲诈勒索别人，被一个初中生一拳KO，难道从此将目标定在小学生以下？ 只可惜，他的呼唤是注定没有用处，冰针的超强麻醉作用梁羽已经试验过，小区里凡是不栓链子、不带口枷的大型犬，他都报复性地给来了一针，足足躺了二十多个小时才能醒来，换成这家伙，效果应该也是差不多吧。 看到无论怎么样摇晃都没有反应，那混混这才意识到不对，对着梁羽就是一声怒吼：“臭小子，你到底对刘哥做了什么！” 一拳就能将一个壮年人彻底打晕厥过去，还是对着胸口，这种事情，他简直闻所未闻。 其余混混也围了上来，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妙，相比一众学生跃跃欲试的好奇与兴奋，他们不自觉的有些冷汗直冒，很清楚此时若不挽回些颜面，打压下这边暴起的士气，那就再也唬不住人了。而失去了身份及实力的威吓效果心理加成，对上人数是自己几十倍的学生，他们不要说敲诈钱了，能不能走得了还是个问题。 倒是欧阳意脸上又有些不高兴，她刚决定掀底牌来着，结果却发现要救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面对以众欺寡，打算靠数量取胜的这些混混们，梁羽竟然很臭屁地挥手制止了身后那些想要并肩子上的学生举动，一个人在那里冷笑道：“看起来你们也是想躺下了！” 这种时候就麻烦你不要装·逼了好吗....． 欧阳意在旁边异常无语的捂着脸，然而心里面却又必须得承认，看到还没自己高的梁羽说出这番霸气的藐视话语时，她竟不免有些脸红心跳。 怎么办？ 欧阳意会为自己有这种身体反应感到悲哀，感觉她已经没救了，简直被这家伙吃的死死的。 接下来的发展没有任何意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透明冰针配合偷袭下，继续被梁羽莫名其妙地打晕了几个人之后，就算再胆大的人也是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这完全是武侠故事里面才能出现的状况，一帮打熟了架的成年人竟被一个像初中生样的家伙随手吊打，每次都是一拳轻松KO，这还要不要人活了，这还讲不讲基本法了。 望着那个轻描淡写间就让他们躺了一地的“武功高手”，剩下的混混无不是手脚发软，即使嘴上喊得再凶，也没有人再敢上前送死，反倒是不约而同地一起后退。对他们来说，面子值几个钱，谁知道那些失去知觉的同伴到底经受了什么，万一是什么真气造成的内伤效果，他们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去拼啊。可以说，都不用梁羽解释什么，已经脑补出无数情节的这些混混，都已是见机不妙地打算开溜。 可梁羽却不想留下一地的麻烦，没等那些混混喊出“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来。”的场面话，借机成功转进，他已经放出话来：“要么把人带走，要么你们全都留下。”算是和之前黑三刘说的内容首尾呼应。 这时候，已是吓的有些胆寒的这些混混们，当然没有谁敢不从，反倒是得蒙大赦一样，立刻冲到昏迷的那些人身边，想要赶紧跑路。 “可是，这样放走他们真的没有关系？”看着或扛或抬带着其他人狼狈离开的一群家伙，有人担心地问道。 之前黑三刘描述的报复方式太吓人了，真要被这样的人缠上，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放心，虽然这算不上什么武功，只是对人体神经穴位的一个应用，但用来吓住他们已是足够，等那些昏迷的家伙醒过来后，至少有几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日常行为方面会有些生理阻碍。”梁羽得意地笑道，冰针带来的超强麻醉效果不是没有后遗症，会对神经系统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算是给这帮人一个难忘的教训，看他们以后还乱嚣张。 而且相比其他人都是射四肢的部位，对于胆敢口花花占欧阳意便宜的黑三刘，他可是特意照顾过了，专门往第三条腿的地方射，加大计量的情况下，大概这家伙的后半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去祸害女孩子了。 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在前，想来那些混混应该是没胆子再找其他人麻烦。 众人一听，这才安心下来。 而成功解除掉这帮混混带来的麻烦，先前明哲保身的火锅城经理自然不好意思不表示一二。事后具程远他们所说，那位经理大手一挥，不仅将他们的单打了七折，还免了饮料的钱。倒是警镲们过来了一趟，却在接了个电话后，只是问明了一下那些混混的情况，对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让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这是火锅城本身有关系，还是看在他们是学生的份子上不予追究。 不过这都跟梁羽没什么关系，真正让他感到无语的是，自这件事后，本该关系更进一步的欧阳意却一反常态地不再跟自己有说有笑，虽说上补习班的时候仍坐在一起，可在态度上已经变得有点不冷不热。 要说她正憋着一股劲，打算超越自己，又有些不像，因为并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竞争对手来看待，有事情照说，有问题照问，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言笑无忌，杂七杂八的一通乱侃，倒和刚认识不多久的普通朋友差不多，只在固定的一些话题上打转。 任凭梁羽已经上升到146的超高智力，也依旧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只能当做这是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和性格问题，摇摇头将精力放在其它方面。 随着特长班成绩提升的秘密被曝光，越来越多人在朋友的介绍下，加入到那个YY学习的辅导群里，平常走在校园里面，和他打招呼的人，谈论的重点也已经不再是游戏里面发生的诸多趣事，而是学习上的各种问题。在欣慰有机会收获到更多正能量的同时，梁羽也从这些感激里面体会到一种更积极的价值，不再是单纯为了收集而收集，而是通过帮助他人改变自己的人生走向后，那种非常纯粹的快乐。 相比之下，征战韩服的事情就似乎出了些问题。 ------------ 第六十章：阻挡在历史车轮前面的垃圾 “斗x竟然不打算签我？” 当坐在电脑前的梁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还有些不敢相信。 以直播打游戏为主的弹幕视频网站，居然在他表现出强劲的实力后，不屁颠屁颠地冲过来抱他大腿，这脑壳子是不是秀逗了....又或者，陆威是想要吊他胃口？先让自己失望，然后再突然给一个惊喜？ 可这种手段也太低级了吧，而且听陆威的语气，又感觉不像。 梁羽正疑惑间，对面传来幽幽的一声长叹。 “准确的说，是不同意你提出的那个附加条款，他们想要将你的未来完全绑定在平台上，而不是一份没有多少束缚力的自由合同，可以让你随走随留。”陆威说道，梁羽抓着电话，良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怕我跟其他网站签约？” “我问过了，根据最新的数据统计显示，在直播类网络平台能够吸引到的网络人气流量中，斗x已经占据了超过百分之六十七的份额，加上我的关系，他们大概是以为没有比斗x条件更好的直播网站，觉得你根本跑不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屈服乖乖签字。”陆威说起这个也是气愤的想笑，这算不算家大业大之后开始变得妄自尊大，忘了能吸引网民的关键始终只是主播，而不是什么平台。 而且那边的算盘也是打得太好了，他陆威会自己的人生未来卖给斗x，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好在梁羽对此倒是想的很开：“没关系，不签就不签，换别的网站大不了收入少一点，反正我只是赚点零花钱来用，几十万和几百万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关键是，征战韩服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梁羽问道，这才是重点啊.... “这个....”陆威刚想夸奖一下梁羽心胸开阔、不为五斗米折腰，很有他当年的几分风范，闻言不由一噎。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一脸兴奋地找斗x相熟的高管说这件事时，对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陆威啊，不是我说，你根本没必要拿自己的地位人气去赌这个，万一搞砸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韩国人有多强，不是我贬低自己人哈，失败的几率太大，到时候不止韩国那边会嘲笑咱们，国内网络上也会冒出一群人来攻击你们，何必呢！” 与自信满满地等着梁羽改条件相比，对方根本就没考虑过征战韩服的事情，即使是这次流量提升的主要原因，是靠梁羽的横空出世给广大英雄联盟玩家带来了某种非常大的希望，他们也只是打算利用网民的这种心理，消耗期待值来为网站牟利，根本没想过去迎合这些希望。 可以说，当时他就被这盆凉水给泼醒了。而冷静下来后，对电竞圈、直播界各种门门道道非常了解的陆威立刻就把握住了对方的一些想法。 第一，应该是准备趁梁羽这波人气高涨的间隙，用苛刻的合同签下他。比方说利用违约金、工作时间方面限定之类的条款将他完全绑在网站上，然后就可以稳坐钓鱼台，继续吊着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口味，甚至是抢其它以游戏直播为主的平台人气。 第二，担心征战韩服的事情会被其他平台利用。很大几率失败的结果，只会将平台的人气推到别人那里，至于满足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期望，毕竟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关注，而没有关注，就没有钱赚，何必再去冒险不说，还损人不利己，大家乐呵呵的一起赚钱不是更好。倒要防范签下梁羽后，其它平台很可能拿此事大做文章，让老子去做冤大头。 第三，现在直播界和电竞圈的联系密切，很多知名的游戏主播基本都是前退役选手，万一征战韩服的事情成功了，如此打脸的行为岂不是等于砸了别人家的饭碗，给自己无故竖立敌人？以后还想不想和那些俱乐部、战队搞好关系，在直播界混了。与之相比，他陆威虽然是斗x平台的头牌，粉丝众多，可不管是势力方面、还是得罪后可能面临的报复结果，都根本不够看。 这三点结合起来，可想而知对斗x的那些聪明人来说会如何选择了，甚至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他们可能会抛弃成见，联合其它平台，一起打压征战韩服这种会损害他们集体利益的活动。 “竟然是这样的原委！”听完陆威的解析后，梁羽稍稍有点错愕，“果然社会上的事情比较复杂，一开始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实行征战韩服这件事会如此的困难，像斗x这样的直播平台网站，竟然变成了阻挡在前路的敌人！ “是啊，我也以为斗x的管理层会支持我，这不仅能巩固他们的地位，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没想到，哎...”陆威再次叹了口气，声音无比的低落消沉。想到自己为之努力奋斗过的梦想，原来在别人眼里只是用来赚钱牟利的工具，这无疑是对他的一个严重打击，以至于征战韩服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他开始持有一种悲观的态度。 “要不征战韩服的事情再缓一缓，你先赚足点名气，不然以现在的情况发展，到时候那些利益受损的家伙肯定会找一大票人来黑你，而没有粉丝的支持，你面临的压力....”不是他陆威怕了，实在是作为一个初中生，他比较担心梁羽面对这种丑陋行径时的心理承受能力。 事实上，这么些年来他见过不少有潜力、又有天赋的新人，其中甚至有一些比他还要出色，可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却是少之又少，就是因为这过程中有太多自身难以承受的东西，像来自别人的恶意诋毁、看似亲近之人给予的欲望诱惑、独自一人坚持时的寂寞难耐等等。换到梁羽身上，很大可能会就此毁掉一个本可以在电竞圈留下无数光辉荣誉的天才，这样的话，他陆威就是整个电竞圈、玩家群里的罪人，可不等陆威再劝，梁羽就已经说道：“那就打倒他们！” “啊.....”电话那头的陆威张着嘴，差点没把放在前面的手机给吃掉，你这话也讲的太不负责任了吧，不说各大俱乐部、战队的粉丝们有多少，能在国内近七千万英雄联盟玩家群里面造成多大的影响力，单单只算斗x，就已经是直播界的龙头老大，如果专门针对谁，那个人几乎就是别想在直播界里混下去了。 “你没有听错，既然这些家伙打算和我们作对，那就用事实告诉他们，胆敢阻挡在历史车轮前面的垃圾，注定要被辗压碾碎！”梁羽的声音斩钉截铁，用他最近看过的高中思想政·治理论来讲，“既然寄生在广大人民群众之上的利益集团，已经演变成旧有的顽固势力，成为阻碍时代变革、社会进步的一股力量，那我们就彻底打倒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然后在他们的尸体上面重新构筑出新的秩序。” 这才是做大事该有的态度，瞻前顾后的能干成什么？ ------------ 第六十一章：目标人选 此时此刻，听到这番言论的陆威很想说梁羽你也太狂妄了，一个初中生懂得什么，成天想着战天战地战空气，简直不自量力，可他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在说。 陆威啊，你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都已经功成名就了，身家几千万，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连社会都没入的初中生看的开和有勇气。你对得起你曾经坚持过的梦想和意义吗，你还记得你那些不曾忘掉的遗憾和痛苦吗，你还要不要在朋友面前抬得起头了？ 答案很明显。 那就是不要怂，就是干！ “管它·娘的，反正我也不爽斗X那帮管理层很久了，老是指手画脚的搞些幺蛾子出来，大不了我换个网站去养老。”挣扎一番后，陆威心里一横把想说的话说完，顿时只觉得畅快无比，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很大可能会出现的阻碍和恶意行为，这次事情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本来我是打算数个平台一起操作，短时间内形成轰动效应。现在不行了，不能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引起注意，前期最好是装作单独行动，先迷惑他们，等把声势造起来了，有了广大玩家的支持，才好和那些人分庭抗礼，乃至迫使他们也不得不参与进去.....” 陆威的计划很明确，那就是绕过平台可能有的限制。他们是可以不给活动宣传和推广，甚至在舆论上形成反面风潮，但主播的个人行动总阻止不了吧，只要能保证胜率，诸多主播吊打韩服玩家的行为，肯定能在广大英雄联盟玩家里面引起广泛的关注，待到大势一起，就算平台本身也不可能去违背玩家们的集体意愿，敢这样做的网站自然会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支持和人气。 这时候，陆威不仅想要感谢梁羽上次比赛中的耍诈给予他的灵感，只要他们多备几个账号，互相换着玩，难道平台方面还能一个个的去查。而且就算有人闲的无聊蛋疼地去查IP地址，也要时间不是，那时候他们早就吸引一大波玩家的关注，平台方面已经不可能阻止了。 梁羽也点头赞许道：“嗯，这个计划不错，你那边的人选怎么样，可靠么？” “这个放心，如此大事，我自然是先联系的朋友，他们基本都是退役选手，而且是分散在各个平台网站，不会走漏消息，引起那些俱乐部、战队的注意。”说到这里，陆威的声音忽然变得淫·荡起来，“倒是你，看中了那个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一开始，他并不在意是什么人选，毕竟，以梁羽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到过分的游戏水平，只要不是丑成凤姐那样能把观众吓跑，不管说话水平多高、样子如何，房间照样能火的起来。不过现在他却上心了，如果有个妹子可以前台作吸引，也是对梁羽的一个保护，火力至少不会集中到他身上。 “算了吧，你认识的那些人，我可不敢去接触。”对于陆威“好意”，梁羽那是敬谢不敏，天知道以这家伙老司机的身份会介绍什么人过来，而且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一个叫蔚兰的新人女主播。 这段时间，他借找寻目标的机会可以说是大开眼界，知道了网络直播的世界不仅仅是除了打游戏，在这之外还有更多五花八门的精彩内容。像普通类的，就有直播日常生活，比如逛街、购物、吃饭、聊天等等，关键是颜值要高、会说话。而文艺类的，有才艺表演，例如吉他、钢琴、打鼓、唱歌、炒菜等等，还有户外冒险、健身之类，不管水平好坏，只要有特点，敢于展现自己都能吸引不少观众观看。 不过最让梁羽吃惊加好笑的还是奇葩类的，像什么半夜直播灵异冒险，去坟山睡觉、夜闯鬼屋等等已经算够胆大了，竟然还有直播打架、作死的。比如无故挑衅路人壮汉，在高楼间玩惊险运动，到高校调戏女生，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靠玩命去吸引人气。 但这还不算最无敌的，等他看到某个直播间里长相妖娆，比女生还要漂亮性感的家伙，突然开口冒出一个雄浑之极的男声时，那种惊吓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震撼感觉，完全就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节奏....要不要这么毁人三观啊！梁羽当时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崩溃了，以至于某个直播自己睡觉的家伙都有八千人在线观看的事实，他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说现代人类真是已经无聊到了一种境界。 好在虽然过程有点受伤，不过这种聚集了众生相，藏有世间百态的神奇世界，确实是让他接触了很多以前不曾想象过的东西，学到了很多的人生经验，就连对美女的欣赏水平都提高了一大截，不仅见识到韩国、日本、乌克兰、越南这些来自邻近国家的漂亮女主播，甚至像土耳其、波兰、尼日利亚、巴西、澳大利亚等世界各地风格特异的女孩，都应有尽有，简直是蔚为大观.....就是有一个问题比较麻烦，想从中找到合适的目标并不容易。 跟他当初忍不住被吸引，然后手贱再发过去的笑笑露光照片一样，在如今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直播行业中，关于女主播的卖肉程度，已经成为一种风气和吸引观众的常用手段，想要找到那种清新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女主播已经是非常困难。 没办法，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初中生，如果在一起的搭档女主播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勾引别人的女性，这影响多不好啊，万一给老爸老妈看到，不要说赚零花钱了，连自己的自由都是个问题，肯定会被没收电脑的。 再加上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找一个听话好控制的搭档，他只能将目标锁定在那些直播时间尚短，同样涉世未深的年轻女主播身上，很是费了一些功夫去寻找。 “这就是你看中的目标，可以啊，眼光不错。”点开梁羽发来的房间链接，陆威以一个老司机的经验评价着画面里的女主播，“长相清纯漂亮不说，身材也不是一般的好，这双大长腿，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练舞蹈的，圆润笔挺，腰也只堪盈盈一握，没有多余的赘肉，少年，我很看好你的未来，跟我学做菜吧。” 随口胡说的陆威很快就被吸引住。 正在直播的这个女孩，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明显是一个艺术类大学的学生，此时正在舞蹈教室里做舒展身体的热身动作，挥手抬腿间，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只不过看着房间只有几百的人数，陆威有些遗憾地评价道：“就是太保守了，如果她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紧身衣，能够看到胸和臀的完整轮廓，这房间的人数起码能翻番。” “别说的好像是为她好一样，是你自己想看吧。”梁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只可惜面对这样长相身材都好的极品美女，大部分人的感觉是和陆威差不多，仅有寥寥几百人的小房间里竟然刷起了不少的弹幕，内容大多是催促主播换衣服，或是跳些具有诱惑性的激烈舞蹈动作。 “兰兰，好久没看到你跳舞了，让老夫来鉴赏一下你的肉体吧......” “嘿嘿，兰兰，只要你脱掉那件外套，我就送一架飞机怎么样.....” “求姐姐跳那些韩国女团的热辣舞蹈，大家也配合下，把鱼丸刷起来.......” 如此赤果果的言论，让梁羽摇头暗叹世风日下的同时，果断发了一条弹幕。 “美女，要包养不，我这里有个非常轻松的工作介绍给你，每天只需工作三小时，能够白天休息晚上干活，月入可达百万以上，联系电话是1380169XXXXX....” 果然，下一刻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然后就听一声怒吼从耳机里传来：“卧槽，你小子居然敢这样黑我！” 因为这电话不是别人的，正是陆威的手机号码，万一真被人当成拉皮条的，在半夜的时候打过去，又被女朋友或家人接到，那酸爽简直不敢置信。 ------------ 第六十二章：小绵羊主播 作为中央民族大学艺术学院舞蹈专业的大三学生，蔚兰是来自西南地区土生土长的一位彝族美女。 因为从小就被家里悉心培养的缘故，不仅人长得漂亮、皮肤白皙、身姿曼妙，气质也是那种温婉可人的贤淑类型。只是有一个问题，和那些早早就知道出去四处交际、长袖善舞、扩展自己未来人生的同学们不同，蔚兰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性格弱势，那就是比较的宅。 大概是成长环境的原因，当其他人利用业余时间在外面大把地接活，当模特、参加各种商业活动被专车接走的时候，大山深处长大的她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宿舍里面，追追动漫、看看电视剧、学学歌什么的，根本不想出去，也不怎么愿意和不熟悉的陌生人进行接触。当然，如果这种性格可以一辈子宅在学校里那倒好，可以不用管很多事，但人总是要走出去的，接触外面那个复杂无比的世界，久而久之，她开始烦恼自己的这个问题。 其实要说不羡慕那些同学是不可能的，在外交际广阔的同时，可以认识很多有趣的朋友，可以到处去玩，可以见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这都是让蔚兰颇为心动的内容，只是，想要踏出这一步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像怎么和陌生人开口交流，就是蔚兰目前为止最头疼的问题。 举个例子，如果说大二下学期她才弄清楚宿舍里全部七个同学的名字，听到的人一定会说是骗人的吧，但这毫无疑问就是事实。日常与同学的交往中，较为内向木纳的她基本是保持在一种不主动、不抗拒、不吭声的安静状态下，被室友们戏称为寝室吉祥物之余，总担心她会因为这种太过温顺的性格吃亏。自然而然的，平时也就不怎么带她一起出去，毕竟，这种绵羊一般的女孩实在是太容易招引一些恶狼的注意了，予人予己都不安全。 考虑到这一点，当蔚兰提出想改变自己的性格时，也就有室友出了个主意，可以尝试着去做一段时间的女主播。以她那极为优越的自身条件，必然会招引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只要不透露过多的现实信息，应该就可以借与他们交锋的机会锻炼自己的说话能力、以及性格反应等等，最好是彻底改掉那种过于顺从的毛病，不说变成女汉子那般言笑无忌，至少要懂得拒绝。 而今天已是蔚兰成为女主播的第四十三天。 相比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呆地望着电脑、手机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展现出自己平常的状态，面对观众的调戏话语，也不是像以前那样要么脸红的跑开、要么生气的不说话，而是能够做到短暂无视的同时，偶尔反击几句，虽然这样做的结果，通常是引发更大规模的恶劣行为。 “还好，终于又挨过去了......” 舞蹈室内，结束了训练的蔚兰松了口气，将固定在墙上的手机取了下来。她给自己定下过一个目标，每天都尽量保持一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间，让状态不会回复，而正打算关掉直播程序的时候，却不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手机抢了过去。 “嘻嘻，让姐姐我来看一看，今天我们的兰兰又碰到那些色·狼的调戏.....” 抢走手机的正是自己的室友之一邹无艳，也是提议她通过直播锻炼的人，虽然感觉这个主意多少有点戏弄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蔚兰还是很感激的，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感觉自己变了好多，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跟在邹无艳身边的两个漂亮女孩子，却不是自己认识的。 “哇哦，又是打算让我们的兰兰穿紧身衣啊，自上回跳过一次后，这帮家伙还真是念念不忘，每次都要提....还有叫你跳那个韩国女团舞曲的家伙也是不安好心，幸亏兰兰你没答应，那首舞曲可是去年刚出就被全网禁制传播的19禁级别，情·色到没变。” 看着三人兴致勃勃评论弹幕的行为，蔚兰害羞了。 如果只有邹无艳一个还好，因为每次回去的时候，寝室的一帮人也都喜欢翻看她的那些弹幕记录进行调笑。可如今有外人在场，她就有些接受不能，因为很多话实在是叫脸皮薄的她撑不住，所以直播的时候，她更愿意跑到这种僻静无人的舞蹈室内练习舞蹈，就是为了不被看到那些令人尴尬的弹幕，算是借此改掉了她老喜欢宅在宿舍的部分毛病，可看现在的情况，貌似还要把门反锁起来。 “能不能把手机还我。”蔚兰想到这里，弱弱地出声问道，声音是相当的软糯好听。只可惜，这声请求却淹没在一片放肆的笑闹声中。邹无艳的两个朋友指着手机，抱住肚子，已经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了，“哈哈哈，这里还有条弹幕超级搞笑，居然有人问可不可以包养蔚兰，每天只需工作三小时，月薪可达百万以上，还把电话留了出来，那个，我们要不要打过去问一下，真的，说的我也想去了.....” 在这种戏谑的语气下，蔚兰更难堪了，她低着头，眼睛甚至都不敢往那边去看。 “好了，别闹了，开玩笑也要适度。”见到蔚兰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样子，邹无艳摇摇头，出言制止住自己的两个朋友，准备把手机还回去。然而其中的一个朋友却有些不依不饶，“不要嘛，无艳，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放过多可惜。”另一个也趁机道，“是啊，我听说斗X的有钱人挺多的，说不定这条留言是真的，看蔚兰这么漂亮，就动了想要包养的心思。” 邹无艳闻言无疑有些恼火：“你们想求包养就自己拿手机打去，别特么扯上兰兰，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啊。” 身为女人，她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不是嫉妒了。看到蔚兰的自身条件高过自己、性格又好欺负，就忍不住酸水直冒，拿讨厌的话来进行挤兑。实质内心深处说不定真想过有一天，遇到被包养的机会时，就因为这个缘故，可以被自己抢到。 “邹艳别生气，我们只是开玩笑的....”面对发火的邹无艳，两个到底还是有些虚，没敢继续纠缠下去，然而就在这时，邹无艳拿着的蔚兰手机响了。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提醒，邹无艳一脸的震惊莫名，若她刚才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那个什么“介绍工作”的混蛋留下的电话号码。 这.....． 邹无艳只想骂一句：卧槽你打野！ 而看到这一幕，刚才缩回去的两个人，立刻又变得神气活现起来，扬起脸嘲讽道。 “蔚兰，还不接电话，你被包养的机会来了.....” 只是想来两人一定会非常失望，因为蔚兰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她此时已经被吓得缩到墙根处赫赫发抖，心中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斗X的色·狼太可怕了，竟然追她到现实里！ 那害怕的样子差点没哭出来。 ------------ 第六十三章：终于恢复信心 下午五点半，宽敞明净的咖啡厅内，陆威异常郁闷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处，面前放着一杯香味四溢的拿铁咖啡，却根本没有吸引他半点注意，脸上反而更多的是有些咬牙切齿。 “臭小子，我迟早会跟你算总账的！”陆威对着正接通了视频聊天的手机另一端说道。 因为梁羽发的那条弹幕的关系，当他通过斗X认识的管理员查到蔚兰的手机号，在直播结束之后打过去的时候，悲剧降临了。 他陆威好歹在线上线下名气不算低，长得也不差，收入更是爆掉绝大部分人几条街的顶级存在，一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竟然被对方一帮闲的没事做的女生寝室室友，当成酒店月薪几万招聘男公关一样的骗子同伙对待，轮着戏·弄了好久，简直是毕生的奇耻大辱。天知道他废了多少口水、解释了多长时间才暂时消除这之间的误会，之后约好了时间在民族大学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他赶着飞机过来，却等了半个多小时都还没看到对方的人影，很大可能他是被那帮女大学生给摆了一顿。 “我就不该帮你把事情大包大揽，而是让你这家伙自己过来。”陆威相当不爽地道，等了这么久，他面前的拿铁咖啡都差不多冷了，结果对方还不来，这种待遇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 “其实我也想打次飞的过来的，可惜这根本就不现实。”听到陆威的抱怨，手机里面的梁羽颇为遗憾地说道，说真的，他还没坐过飞机呢。而想到梁羽现在还是个初中生的糟糕现实，陆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等半个小时，要是还不来的话，干脆就换一个。”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实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可有的是。甚至如果放出消息来，以现在英雄联盟各圈子里，对梁羽那个ID的追捧情况，恐怕大把的女主播宁愿以倒贴的形式来求着跟他进行合作，何必再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等一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姑娘。 梁羽点点头，他也不喜欢一个连时间观念都不遵守的人，即使对方是自己看中的目标。 好在蔚兰并不是故意要耍陆威的。事实上，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面对着咖啡厅外不远处的一个广场角落，一票凑热闹的女生正借着人群掩护用望远镜观察着窗户边上的陆威。 “我看过他的直播，真的是粉笔本人诶！” 邹无艳兴奋的叫道，由于担心打电话的人是骗子，蔚兰和她的小伙伴们很是做了一番万全准备才放心过来。当然，这也和陆威二话不说就打飞的过来的原因有关。上午才第一次联系，下午就赶着飞过来，这种心急火燎的行动力要说不担心是骗子，还真没人相信。 “那现在要不要过去？”蔚兰迟疑着问道，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会有大神找她这样的人合作直播？ “当然要去，你不知道是假的就更好么，人家可是专程不远千里过来骗你，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一位室友不无羡慕地说道，“要知道这可是粉笔啊，斗X的顶级游戏大神主播，年入千万的钻石王老五，要真看上你，兰兰，我劝你还是从了吧。” “是啊，也就见个面，又不会少块肉。”其她人也是连忙劝道，企图打消蔚兰心中的担心。 都说女人工作好、不如嫁得好，以蔚兰的外貌条件虽说算的上女神级别，但对比陆威这种站在整个电竞圈、直播界顶端位置的大人物，依然不够看。就算人家只是临时起意，抱着随便过来玩玩的想法，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不亏，等于是间接地给了她们一个接触到更高端圈子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对她们的未来都有好处。 相比之下，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在外面接活交际打拼，却比不上蔚兰随随便便几十天的直播认识的人厉害，这才是真的叫她们心里有些吃味。 “可是....”蔚兰还在犹豫中，人已经被不管不顾的室友们给出卖，直接强行带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见面的时候，众女自是一番赔礼道歉，而看在对方是女生的份上，陆威也没说什么，只是叫过来服务员让她们点些吃的，自己却趁着这个机会观察起梁羽看中的人选。 真人居然比直播的时候还要漂亮，那小子的眼光真的可以啊.....陆威心中暗赞道，他可是知道大多数女主播为了让自己在观众眼里显得更好看些，精修四大邪术之一的易容，啊不，是化妆术。可是眼前的美女，不仅纯天然，而且气质明显，直播时并不显眼的温婉气质在真人状态下，更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动人的色彩。 不过，性格貌似是个大问题....陆威发现整个点单的过程中，蔚兰都显得过于安静。不同于她那些外向活泼的朋友们，毫无拘束地讨论自己喜欢吃什么，只在问起她的时候，才被动式地回答一下。 这个样子去直播会不会太无趣了？ 陆威忍不住有些怀疑，以蔚兰此时的状态面对观众，会有多少人喜欢。实际上，这也是蔚兰非常在意的一个问题。 “那个，其实我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合做直播这一行。”看着同伴已经点好了吃的，蔚兰终于是鼓起勇气道。 这犹犹豫豫的声音一出口，蔚兰的那些室友立刻心中一片惨叫：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有你这么直接开口拒绝的吗，就不知道聊点别的！都是有些后悔在来之前没有好好教蔚兰怎么说话，以至于一开口就挑明情况，这样还叫她们怎么继续往后面接触下去！邹无艳暗自叫糟的同时，赶紧打着圆场补救道：“粉笔大神不要误会，兰兰这纯粹是高兴坏了，她根本没有想过你会亲自过来，所以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其她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哈哈哈，没关系，这么突然地把你们叫过来，换做是我，只怕也会胡思乱想....”陆威并没在意蔚兰的失礼，笑过之后，反而是高看了蔚兰一眼。他总算知道梁羽为什么会挑中这个女孩了，除开极好的外貌条件外，性格虽然呆了一点，但人真的不错，合作的话不会出什么麻烦。 当然，能被如此恭维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被众女用热情包围的陆威终于是恢复了不少被梁羽打击过的自信，看吧，也就你这臭小子眼瞎，不懂得哥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威名和地位。在一片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陆威指着手机上她们原以为是电视人物的少年道：“事实上，来找你并不是我的想法，而是这小子的意思...他可是很看好跟你合作，一力唆使我跑过来。” 然后这种期待感瞬间就从不少人的心里消失。 “原来想找兰兰合作的并不是粉笔大神你啊。”和懵懂不知世事的蔚兰不一样，几个对游戏稍有了解的室友都是失望地对看了一眼，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认识梁羽，何况不管怎么去看，画面里的这个人都才初高中的程度吧。 ------------ 第六十四章：玩票大的 不是邹无艳等人小看初高中的学生，主要是对方在学校里能有多少时间谈恋爱？ 她们追求的可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爱恋关系，讲究柏拉图式的精神交流。临近毕业的她们，考虑更多的是将来，在意更多的是物质，而这些，一个还在读初高中连金钱都不能自我支配的学生肯定是不能满足她们。相反，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面临的就将是道德和舆论的谴责，肯定会有人指着背影唾骂：个狐狸精的臭不要脸，居然勾引未成年！ 再者，双方之间的年纪相差实在太大，单一个衰老问题，就让她们感到绝望。等对方毕业后进入社会，她们差不多已是半老徐娘的状态，还怎么去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对手进行竞争，要是失败，等于既浪费了时间、精力，又空耗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风险和产出根本不成正比。所以，就算这人是和陆威一个圈子里的，她们也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然而，相较于室友们的兴致缺缺，蔚兰此时那漂亮的眼睛却瞪得极大，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忽然变得灵动起来，代表着她对这件事情开始真正上心。 不要说蔚兰胆小，实在是她有自知之明，以这种往好了听是呆萌，往差了点讲是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的弱势性格，就算条件再好、待遇再高，换成跟陆威这样的老油条合作，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但如果对象只是一名初中生，她还是自信可以占据上风的。 “如果只是解说的话，我应该能够胜任，反正现在已经是大三下学期，课不多，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熟悉英雄联盟。”在了解工作的内容是什么后，蔚兰终于放下心来，以一个大姐姐的心态，对着梁羽温柔一笑，“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小羽弟弟。” “嗯，兰兰姐。”手机里面的梁羽很是腼腆地露出了一个无害笑容。 “不对劲！”才看到这个表情，陆威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暗呼一声不妙。 能让梁羽故意伪装自己，表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绝不是什么好事，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单纯善良的大姐姐VS不怀好意的臭小子.....． 他这是把一个好女孩往火坑里推啊！ 陆威已经能够想到结局会是怎样发展，女子学生無惨·avi？ 然而此时木已成舟，他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句对不起之余，正色地对蔚兰说道：“既然没什么问题了，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联系你签约其它直播网站的事情。” “不是斗X？”看到陆威站起来准备离开，邹无艳诧异地插了一句，她可是知道陆威身为斗X游戏类的当家主播，居然要把自家网站里的人往外推，而且人也走的太快了吧，好歹是一群美女陪着，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就不多坐一会。 “这个就属于保密内容了。”面对众女不舍的目光，陆威淡然地一笑，“不过可以稍微透露一下的是，过不了多久，直播界和电竞圈就将会有一场大地震到来，因此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话语中的自信、强大、还有神秘，让众女一阵心跳莫名。 这就是站在行业顶峰之人能有的肆意生活吗，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洒脱到根本不用在意无关之人的看法，真是叫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只是几人并不知道的，这一刻陆威只想逃离受害者，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作为帮凶的事实，他就觉得良心大大滴不安。 …… 告别蔚兰后，陆威立刻马不停蹄地乘飞机赶往南方。 虽然斗X现在霸占着直播类平台龙头老大的地位，人气和流量看似不可动摇，却不意味着没有试图挑战它地位的后起之秀。 随着国内经济的兴起，民众生活方式的逐渐改变，日常活动开始更多地放到网上，基于网民们对自我形象性格的表达和多元化生活方式交流的心理追求，便有了一个大范围的需求土壤。加上跟网络相关的设备、网速换代以及大环境的逐渐宽松，像花X、虎X、熊X，龙珠等一大批弹幕类直播真人秀网站开始大面积乘势而起。 当然，讲意义什么的都是虚的，由此代表的近四百亿市场规模，才是这么多网络直播平台出现并大肆烧钱搏杀的根本原因，谁都不想错过这个瓜分抢占新兴行业市场份额的好机会。 毫无疑问，凭借梁羽表现出来的恐怖游戏水平，绝不愁没有直播类网站愿意和他签约，跟斗X相比，只是一个钱多钱少的问题。再考虑到征战韩服时可能会面临的诸多压力，无疑需要一个强硬背景的靠山，在和梁羽商量后，陆威已经选好了适合的下家目标。 龙珠视频，背靠互联网三巨头（BAT）之一的腾讯公司，不仅母公司实力惊人，有着国内最多数量的互联网用户支持（QQ，微信），宣传渠道无人可及，本身也雄心勃勃地想在网络直播这一块做大做强，通过程远几人网上留下的邮箱联系时，给出的条件是最好的，除开打赏和人气附带的收入这一块，待遇方面甚至可以说比斗X还要诱人。 “上次豁出去不要脸搞的直播活动还真是做对了，不乏明眼人通过这场比赛看出了梁羽身上具备的巨大价值，那种可以改变整个电竞圈及其附带产业格局的强悍实力。”陆威回想起这个也是有些自得，虽然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输了，但输的无疑是有价值。 以如今的平台人气为例，百分之六七十是靠游戏类直播获得，其中英雄联盟有关的人气就占据4成多，一旦梁羽展现出自己那压倒性的电竞实力，绝对能吸引到一大半的游戏玩家。更不用说，如果梁羽能完成那个称霸韩服的目标，会有多少不曾关注过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观众将注意力投注在这上面。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种代表了一国荣誉的事情，就连线下那些从不上网的大爷大妈们，恐怕都会忍不住在意一下。 若不是如此，龙珠视频也不会提出那么优越的条件，正是看到签下梁羽后能给网站带来的好处，但这却不是陆威亲自出马的原因。 当梁羽宣称要将阻拦自己梦想的人一起打倒时，他仿佛被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之气感染了，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又心里感觉不痛快，那干脆就不要再顾忌什么了，彻底做一票大的。 他陆威好歹在电竞圈、直播界有一大帮朋友，认识的知名主播、解说、电竞选手不说全部，一半总是有的，被平台这么当作垃圾随便摆弄，也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告诉他们，惹爷生气的代价会是什么....． ------------ 第六十五章：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以后这种事不要叫我，随便找几个人来就可以了，一个还没在正式赛场上证明自己的民间高手，有什么资格要我亲自出面。” 酒店的套房内，王离躺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脸的不耐烦。 作为龙珠视频运营部几个最主要的主管之一，他手底下几十号人马，每天经手的现金流多达数百万，对于一名才火起来没多久的草根玩家，签约方面能走特殊流程已经算是不错，有什么面子叫自己放下所有的事情亲自赶过来屈尊接待？里面最让王离不爽的是，那个家伙在电话里什么准话都没说，就叫他们在这里干等着，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神，被网上的那些英雄联盟玩家一吹捧，就忘了自己姓谁名谁？ 狗屁！ 经他王离之手签下的游戏主播不知道有多少，大区的王者都十几位，哪个看到自己不是战战兢兢、尊敬有加，竟然被一个所谓的游戏高手呼来喝去，他以为自己是谁！ “抱歉，主管，这是卫总监亲自交待下来必须慎重对待的事情，而且那边说过要重量级的人物在场，没办法我才叫您过来。”面对生气的主管，带人过来的男编辑陈诚连忙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可王离却是冷笑着继续讽刺，“这叫做没办法？你蠢啊，不会叫他直接去公司，到了哪里他不是想见谁就可以见谁！” “可他说，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陈诚低头解释道，完全不敢看正发怒的主管。 “他说什么，你就干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死啊！”看到手下的编辑居然还敢还嘴，王离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痛骂，完全将心里的不爽发泄在陈诚的头上，“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有脑子没有，连一点小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对方叫你做什么，你就答应，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顶头上司的位置，我告诉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陈诚虽然感觉上异常的愤怒和憋屈，却只能咬牙说道：“对不起，主管，是我错了。” 没办法，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那边都得罪不起，被夹在中间的他只能成为受气挨骂的那个角色。而且即使最后努力做成了事情，最大的功劳也只会是王离的.....想到这里，陈诚不由变得有些心灰意冷，很想就此撂桃子不干了，可最让他无奈的是，这样做吃亏的依然只有自己，无故离职不仅必然会少掉该有的部分工资，还无法拿到失业保险，反倒这家伙没有半点损失。 幸好这时候袋子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暂时结束了王离的发泄，看到他没有阻止自己接电话的意思，陈诚赶紧接通了那个标注为天翼1998的号码。 “嗯...嗯，我们已经开好了房间，就在1307号房.....”陈诚频频对着手机点头，然后看着王离期望道，“主管，他现在就在楼下。” “望着我干什么，人来了就来了，难道你还想要我陪你下去.....”这就是王离的回答，一脸的不屑，根本没打算展现什么自家平台的诚意。 无奈之下，陈诚只好一个人异常沮丧地下楼而去，心想有这样艹蛋的顶头上司在，他也是哔了狗了，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功....． 见到人的时候，陈诚感觉很古怪。 天翼1998的年纪和他电话里听到声音时的感觉差不多，二十多接近三十岁，整体有点小帅，气质跟他想象中的也一样。游戏玩得如此厉害的高手，自然也是一个相当自信、骄傲的家伙。可问题在于，为什么你过来见面非要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不仅头上戴了一顶帽子，脸部还被墨镜和口罩遮挡住大半，就不觉得热吗？ 这可是五月底，快六月份了，作为南方沿海城市，日照最强烈的地方，这时候外面的气温已经达到三十多度！ 不过陈诚也没多问，可能对方的身份比较敏感，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一个游戏高手，之前都不显山不露水，直到那次直播活动后，才大规模的被人熟知。 只是等他带着人上来后，却是不见了主管的身影，陈诚翻了翻手机，只看到上面的一段留言。 【把人带走后，不要退房，钥匙留到前台，我晚上要用】。 去你·吗的！ 原来这才是你陪我过来的最大原因，不止有借口旷工，而且还能不花自己钱的充脸面。 看到这条短信陈诚立刻就是一顿暗骂，想来此时这混蛋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找相好的女人去了。 正惊怒交加间，陈诚身边突然传来“天翼1998”的声音。 “不错，这里的环境比较安全保密，我看了下没有监控。” 陈诚这才回过神并发现，进来后“天翼1998”的表现也很奇怪，不是直接找自己说话，而是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一看，等转了一圈下来没有其他人后，才跟自己搭话，“就你一个人？” 然而探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面对“天翼1998”的问题，陈诚勉强笑了一下，对于招揽眼前之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本来还有一名主管在的，不过他临时有要紧的事就先走了。”陈诚叹口气道，不同于连游戏都不玩的主管，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英雄联盟老玩家，从S1阶段就开始玩起，很清楚天翼1998那无比恐怖的游戏水平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几乎就是国内玩家登顶世界巅峰的最大希望。 只是，“天翼1998”听到他的回答后却表现的非常反常，根本不像他想象中被人放了鸽子后的不满跟愤怒，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在意。 “只是主管么.....”坐在沙发上的“天翼1998”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用去管他，我问你，你有你们公司比较重要的高管电话吗？” “有，运营总监的，但你要这个干什么，如果是谈条件的话，我之后会汇报给他们知道的。”陈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天翼1998”在那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帮我接通电话就可以了。” 这人的口气也太狂妄了吧！ 陈诚此时无疑是有些后悔，你当自己是谁，叫我打就打啊！ 连个初步意向都没谈，就二话不说让你通知最高领导，这种人即便花费大代价招揽到手，也很可能因为太二的关系，只会给公司带来损害。而想到自己为了这种事在主管那里受的一肚子气，陈诚很想就此摔门走人，可不等他真的这么去做，就看到“天翼1998”站起来，在自己面前把墨镜、眼罩还有帽子摘掉，然后，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已经暴露在他眼前。 “不好意思，由于这次是秘密过来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公司接触一下，所以才拿那个臭小子的联系渠道进行掩护，应该没吓到你吧。” 陈诚完全惊呆了有木有！ 我的天，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天翼1998，而是粉笔！ 陈诚的内心在狂吼，这简直是在自己面前上演大变活人啊，之前的郁闷全都一散而空，只留下独见偶像时的激动：“粉笔大神，S3最后那场总决赛我全程有看，结果太令人遗憾了，看到你们战队几经努力却与冠军失之交臂，我差点哭了！” “嗯，谢谢你的欣赏，只是，能别提我最伤心的事情吗。”陆威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变得蛋疼无比，有什么能比装逼装到伤口上更令人糟心无奈的事情吗....． 好在结果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从陈诚手里接过手机，陆威直接拨通了号码：“嗯，是龙珠视频的运营总监吗，我是陆威，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哈哈哈，不单是天翼1998的签约问题，还有更重要的，怎么样，找个地方我们详细聊聊.....” 站在边上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陈诚仿佛已经意识到，一连串即将影响到整个直播类行业的大动荡将要到来，而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他的一个机会。 ------------ 第六十六章：感觉太不真实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陆威还在为搞个大新闻而不懈努力的时候，梁羽也没闲着。 身为两次统考成绩的第一名，为学校摘得全区、全市头名荣誉的新晋王牌学生，自然是要附上一个相当重要的连带责任——在中考之前的誓师动员大会上，以学生代表的身份上台进行发言。通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以此来激励广大初三学子，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气馁，而是奋力拼搏，争取在决定人生走向的重要考试中拿取优异的好成绩，为未来走向人生巅峰的道路垫定坚实的基础。 所以六月一号这天，天空万里无云，气候风和丽日，近千人齐齐聚集在学校的大礼堂处。不止有初三年级的数百名学生、近百位老师，以及学校的大部分领导，一些家长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赶来，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孩子加油鼓劲，让他们看到，确实是有人在背后关心和支持他们。 只不过和以往每次都是坐在礼堂下方的待遇不同，这一次，梁羽的位置却是在主席台上，体验着被所有人注视瞩目的感觉....．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少年就是你说的老大，梁羽？” 坐在不远处的程瑞礼问道，眼里有种特别的好奇和感激。 程瑞礼是程远的父亲，今天特意赶过来的，就是因为儿子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不再是每天下午和晚上的时候看不见人影，也没有因为不好的事情叫他去过一次学校，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放学后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全力进行学习。 不是做父母的很难理解这种欣慰，为了程远的将来，他这段时间是操碎了心，谁想自家寄予厚望的孩子因为成绩太差不能上正常的高中，而是去什么体校。 不说未来的出路被缩小得仅剩不多的几条，试问真正能够出头去做职业运动员靠这行吃饭的能有几个，绝大多数都是混一段时间出来后在社会上没有一技之长，不得不又花几年的时间重新去学习。因此，他是千方百计的联系各个学校，看程远的分数和体育成绩大概能上什么高中，再背后多使点劲，最好是能上普通高中，再不济的话也可以去职业高中，奈何总是看不到程远努力。 关于这里面的后果和相应的督促话语，程瑞礼自然也是说过，可他也知道，不是程远不想学好，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去改善自己的成绩。学习的过程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明显落后，就很难再靠自己的努力追上来。特别是在程远因为成绩太差转到特长班后，等于是放弃了靠正常学习成绩搏出路的方式，而是改走体育特招的路子。 但问题是，各个高中每年的体育特招生都有名额限制，报名的人数又多，没有特别出色的体育项目荣誉打底，就只有在文化分上进行较量。可以程远之前的文化课成绩来看，这事很悬，所以这段时间，他连店里的生意都不怎么顾了，一心扑在这上面。 然而谁也想不到，惊喜来的是那么突然。 以往只能考三百分以下的程远，这一次统考竟然考到了三百五十多分，以过去几年的招生标准来算，这已经够得上普通高中的投档线了，就算是那些重点高中，也能够去奋力搏一搏机会。 如此惊人的表现，怎能不叫程瑞礼和自己的老婆高兴的要命，可以说，自从这次统考过后，对于宝贝儿子的任何要求，他们恨不得是都能答应下来，只要他能凭自己的本事进入一所好学校。 “嗯，没错，他就是这段时间我认的老大，真正的超级学霸，从蛰伏起来到展露实力才两个月不到，就成为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崇拜的偶像，毫无争议的全市第一，都说已经预订了中考状元的称号，怎么样，是不是很牛。” 面对父亲的询问，程远用力的点点头。语气里的景仰与敬佩，不要说程瑞礼了，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分辨得出来。事实上，程瑞礼以往还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么崇拜过一个学习好的人，更不用说满嘴的好话了。 “这么说，你的成绩确实是被他辅导出来的？”程瑞礼确定道。 “当然，若没有老大，我那能像现在这么春风得意。”程远回答的毫不犹豫，回顾以往，可不止是一向让自己提心吊胆的成绩不再成为问题，这段时间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一个校园风云人物能有的诸多好处，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打招呼不说，连妹子的情书都接了好多封，想到这，程远不由在意地说道，“等中考成绩出来后，老爸你一定要请老大和他家里人出来吃顿饭。” 虽然程远自己也请得起，但这种事却一定要通过爸妈正式去请，不然不足以显出自己对老大的尊重和感激。若没有老大带着，大概自己还浑浑噩噩地待在特长班，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混日子。 “这是自然。”看到程远这么懂事，程瑞礼笑得很舒心，“就算看在你成绩提高这么多的份上，我也要专门去感谢他一番，何况你这段时间的改变，我都是看在眼里，为此就算叫你爸我去请十顿，我都心甘情愿。” 如此优秀的人物，即便儿子不提，他也会主动过去拜访，让程远多和人家接触接触。 …… 此时此刻，不止是类似程远父亲这样的人坐在礼堂下方关注和感激着梁羽，主席台上，位于第二排位置的李峰心里也是有些唏嘘不已。 他对自己能够坐到这里多少感到几分不真实。 全校一百多接近两百位老师，即使只算初三年级，也有七十多位，可留在主席台的是多少？不过区区十几个，还不到总数的六分之一。以往只有那些资历够深、教学水平足够好的老师才能在集会的时候上到这里，其他人全部是只能坐到下面，包括他在内，但现在，才来鹿州中学没几年的自己已经是坐在主席台上，不得不让李峰感叹命运无常、世事难料。 按照原本的预计，他大概还要再熬两到三年，才能获得一个掌控普通班级的资格，七到八年才能染指重点班教学的权力。可就在几天前，年级组主任陪着他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校长亲口告诉他，如果梁羽能够连战连捷，在中考中一举拿下状元称号，自己班里的学生成绩也能够维持在中游以上的水准，那么他下学期就可以获得一个排位靠后的重点班带班资格。 不得不说，当时李峰就被这个惊喜给砸晕了。 这直接是缩短了七八年的勘磨时间，让他的目标一步到位，如果过程中出现波折意外的话，甚至更久。可以说，不管是为了现在的地位、收入着想，还是为了以后踏入行政方面积累足够的资历经验考虑，对他来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李峰却犹豫了。 他很清楚这里面其实没多少自己的功劳，基本是靠的梁羽，所以并没有马上答应校长，只是说自己要考虑一番，而今天就是他答复校长的日子，却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 第六十七章：属于天才的奇葩爱情观 “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将注意力从其他人那里收了回来，欧阳意歪着头，有些入神地看着坐在一边的梁羽。 和大部分人以为的可以浑水摸鱼不同，会场人一多，就注意不到其中开小差的。因为高度差的关系，坐在主席台上面的人很容易就能望见底下每一个人的动作。所以，以往那些爱搞小动作的捣蛋鬼，怕不是被看到的老师和校领导拿来在心里婊了多少次，只是碍于为了不打乱大会进程节奏才没怎么去管。可这一次不一样，几乎没有开小差的人不说，那些低声交流的人也多是将目光聚集在主席台的这个方向，确切的说是梁羽这边。 显然，有别于过去不关心、不在意的态度，这一次由于这家伙的意外出现，将自己的学习心得无私地用于辅导大家，大部分学生都变得异常积极起来。 而心态一换，连这种心灵鸡汤一样的誓师大会都能听得津津有味，让已经习惯于发言过程中大部分人不是走神聊天、就是昏昏欲睡的欧阳意心里不免有点吃味。 啊喂，你们这些人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 然而羡慕之余，欧阳意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她坐在底下，平时的学习成绩无法考到希望去的学校，然后遇到能带给自己很大提升的帮助者，恐怕也会这样的全神贯注。无他，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对于那些受到帮助还在这样场合捣乱的混蛋，只会遭到所有人的共同敌视，都不用老师出马，直接就会被周围的人给解决掉。 而且不止是那些坐在下面的同学家长们态度变得不一样，主席台上的人情况也是差不多。 之前观察的时候欧阳意就有注意到，坐在第二排的李峰这次也成为了大会上的焦点，那些频频望过来的老师们眼里，艳羡和叹息已是有如实质，恐怕心里不知道是有多嫉妒他的运气。随便捡到的一个学生就这么出色，不仅自己考的好，还将整个班的成绩都带了上去，简直是走了天大的****运。 除此之外，还有第一排的领导席上。 欧阳意发现这一次学校里凡是能够说的上话的重要领导竟然全部出席。 这事情可是太罕见了..... 欧阳意还没有忘记，本来这个誓师动员大会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召开过一次。对应的时间是离中考只有50天，那时候统考还没开始，梁羽刚被赶出重点班没多久，当时第一排的领导席上，只坐着主管政教工作的两位副校长和相应的几位主任。可如今，却在离中考只有两周的时间再次召开，包括校长在内，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党务书记、团委书记之类的校领导竟也一个不漏的全部出席了。 目的已经很明确，还不是看到这届形势大好，想刷下存在感，表明一下这届教学成绩的提升，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 对此，欧阳意在感觉好笑的同时，也有种冷眼旁观的别样感触。 “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欧阳意很想对梁羽问个清楚明白，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演讲稿写的怎么样了。” “当然是早早就搞定了。”梁羽相当得意地拿出自己写好的稿子道，“运用复制黏贴大·法后，绝对是文采飞扬、字字激昂。”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看着梁羽对接下来的上台发言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欧阳意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这就是她讨厌这家伙的地方，明明很想对他表现的更亲近一点，可找来找去，却看不到下手的地方。 难道非要变成那种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无脑花痴，你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欧阳意暗叹，可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喜欢感觉。 正哀怨间，梁羽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帮我看一下提点意见那就更好了，毕竟是第一次弄这个，难免有些思虑不周。” 听到这话，欧阳意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目光瞪大眼睛望着梁羽。 一般这类大会上的演讲稿都会在写好后交给班主任或相应的语文老师帮忙查验修改，更别说是像梁羽这样作为最主要发言人的学生代表，肯定会经过校领导的重重审阅，确保稿子万无一失.....． 好在欧阳意的身份到底是女学霸，有着高智商的同时，情商也不低，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梁羽说这话背后的含义。 你也知道讨好人了...． 欧阳意冷哼一声，故意扬起脸不说话，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可没答应要帮你看...． 这一刻，梁羽的内心无疑是想笑的，原来这就是属于每个女生性格里的小小别扭，明明很想看，却表现的像是不在乎，不过他还是牢记蔚兰的叮嘱，把表情绷住，没有马上笑场，而是一脸郑重地将稿子递了过去：“拜托你了，欧阳同学。” 有点傲娇的少女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拿在手里轻声读了起来。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又是一年六月，又到了毕业临近的时刻，再有十五天，我们就将面临人生中第一道重要的关卡——中考......” “就和大家两年多前初次进入这处大礼堂的意义一样，我们已经不再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小孩，可以整天无忧无虑的到处玩耍，而是一个必须为自己未来考虑的准大人了，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成功不是偶然，而是靠着努力，像现在的所有付出都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刻获得丰厚的胜利果实.....” “十年磨一剑，六月试锋芒，中考的号角已经吹响，征帆已经高扬，我希望大家能无逊于这三年来的努力，这一千多天里的风风雨雨，在即将到来的战场上，拿取属于自己的未来.......” 看到这一幕，梁羽小小地松了口气。 欧阳意在态度上的明显变化无疑代表着一件事情，他终于破局成功！ “果然，比起自己胡乱瞎猜，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梁羽不仅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没错，蔚兰的用处可不止能为他吸引火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作为女性心理顾问。 前段时间女孩的态度变化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无解，毕竟有些东西并不是单靠智力高就能解决，比如爱情这个千古难题，历史上就不知道难倒了多少天才科学家。像爱因斯坦爱上了自己的表妹，霍金喜欢去脱·衣·舞酒吧，伽罗华为了女人决斗而死，居里夫人是小三等等，相比这些略显疯狂的爱情表现，更多的天才科学家们却是孑然一身，最后不得不孤独终老、遗憾离世。 这背后仿佛藏有着一种可怕诅咒，上天在赐予他们某些令人羡慕的特质时，总会夺走另一些东西，梁羽可不想以后自己也变成这样，所以还是试着学习如何跟女孩子相处比较好。 ------------ 第六十八章：万众瞩目的时刻 “各位同学们、家长们、老师们，大家下午好！首先，请允许我代表鹿州中学的全体老师，对各位家长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也感激你们这三年来对我们学校教学工作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当校长走上演讲台开始大会致辞的时候，欧阳意已经把梁羽递过来的稿子看完了，却不知道是该称赞这家伙聪明呢，还是该骂他混蛋。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的复制黏贴大法，她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就是跑到网上抄那些写的不错的范文，再把其中感觉良好的词句拿出来重新组合一遍，难怪读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很多都是她看到过的熟悉句子。 欧阳意对此很想谴责一下梁羽，这种行为也太无耻了，让他们这些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写稿的人怎么办，承认自己是笨蛋吗！然而，她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篇通过摘抄方式写出来的演讲稿确实非常出色，字里行间能容易就带起一个人的情绪，身体也仿佛随着那些激动人心的口号而燃了起来。 相比之下，自己花了两个晚上写出来的稿子就变得逊色许多。 “好吧，我承认你写的还可以.....”欧阳意最终还是没有厚着脸皮贬低，不过她也不打算就此认输，“只是有个关键问题，你是不是忘了提及一些必要的内容。” “居然还有东西没写。”梁羽讶然道。 “当然，你看一下我的稿子就知道了。”欧阳意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能抓到这家伙的错处，她兴奋地眼睛都在发光。 梁羽有些好奇地接过来打开，昨天他这稿子就被班主任和年级组主任反复确认过，然而两人并没说什么，可低头扫了一眼欧阳意写的稿子并记下来后，再顺着她望向前排的目光，梁羽瞬间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惯例的那些感谢各级领导、老师的内容.....” 大概是他潜意识就没觉得自己的成绩和这些人有关，所以稿子里半点都没有提及他们的功劳，而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提醒他：看字数还有多，你就随便夸一下我们吧。 这就很尴尬了。 想起当时两人看完稿子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羽心里就是一阵无语，谁叫你们不直说的。 但不管怎么样，确实是他忘了写了.....． “哼哼，不过你现在改还来得及。”欧阳意得意地看着梁羽道，能够压过这家伙一次，让她感觉非常爽，“按照以往的大会流程，等学校的领导们说完后，还有老师代表们的发言，才能轮得到你。” 相信这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梁羽将发言稿改好。 可让欧阳意感到惊讶的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梁羽动笔，反而看到他将稿子压在了桌上的铭牌处，借高度的掩护玩起了手机。 “你到底在想什么.....”欧阳意急了，忍不住催促道：“这种时候还有闲情玩手机，是想在大会结束后被学校的领导们婊一顿？” 由不得她不去关心，虽说梁羽现在已是全校上下的宝贝，包括那些坐在主席台前排的学校领导在内，基本都盼着他勇夺中考状元的荣誉头衔，给鹿州中学全体争口气。可太过自傲的人，却往往让大部分人喜欢不起来。毕竟，这仅仅只是几句话的事，又不会损失什么，没必要矫情到得罪那些想要分润功劳的老师和领导们，相反，写了还会让他们不自觉地承自己的情。 谁料说完后，那混蛋抓着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就是在查手机啊，没得抄，我写不出来。” “说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样！”听到这话的欧阳意一下没有忍住，直接忘掉此刻身为少女应该注重的矜持，对着梁羽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想写就算了！” 能在成绩上轻松超过她的人，说演讲稿没的抄就写不出来，这话正常人能信？欧阳意已经生气的把头扭了过去，用后脑勺对着对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换成是她也不想再搭理这个混蛋了。 “可是，真的写不出来怎么办，小意，你能不能帮我改一下。”梁羽觍着脸凑过去求道。 “别叫我小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欧阳意冷哼一记，感觉肚子都快气炸了。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她绝对能扑上去猛咬一口，这混蛋太可恨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然而让欧阳意感觉最崩溃的是，僵持到最后，在梁羽的哀求下，她还是没能忍住，帮这混蛋写了..． 写了..． 写了...． 简直没救了我！ 欧阳意对自己已经沦陷进去的事实感到绝望....． 而当梁羽拿着改好的稿子走向演讲台的时候，礼堂里已是一片寂静。 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讲台前，无论是坐在上面的主席台，还是下方的普通观众席，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所有人全都屏息静气、翘首以待地等着他发言的开始。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又是一年六月，又到了毕业临近的时刻，再有十五天，我们就将面临人生中第一道重要的关卡——中考。” 当这无比清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礼堂的时候，包括学校的老师、领导在内，全场都是掌声雷动。 可以说，他们是看着梁羽怎样由一个人人嫌弃的坏学生，变成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抢到自己班里的好学生。从期中考试的无耻作弊者，到无可争议的全市第一名，从被赶出班级时的无人声援，到带着全班成绩突飞猛进后的全校拥护，这种不可思议的转变过程，正是伴随着中考时间的临近，而一步步变为现实。 在这种近乎奇迹一般的光环加持下，就算他的发言不够精彩，声音不够有力，却也具备着那些撼动人心的力量。但就如欧阳意读过后的酣畅感觉一样，由他讲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带起在场学生们的共鸣，每一句内容都能让他们的身体随着那些激动人心的口号而迸发出最强烈的情感。 “生如夏花，我们应当在盛开的瞬间极力展现自己的一切.....” “鹰击长空，我们不当被那些迟疑束缚翅膀，虎跃龙潭，我们不要被那些懦弱拖住脚步，而是应该勇往直前，因为梦想就在前方......” “抒凌云之志，赴蹈海之心，中考将是翻开我们生命中那些美好的开始，给它更好的未来，它会让你的人生绚烂如画，给它更高的，它会让你的前程璀璨若星，让我们不留遗憾，在这盛夏的六月，开启自己最为瑰丽精彩的一页！” 只是梁羽觉得还不够，他想给在场之人带来的震撼远远不止于此。 ------------ 第六十九章：那些恣意跟张狂 许巍是初三八班的一名学生。 身在普通班的他，学习普通，长相普通，就连人缘也是普通之极，除了特定的几个好友外，班上的其他人大概都要想一下才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这种没有多少存在感的状态，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只能如此。进入普通的高中，考个普通的分数，选择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个普通的工作，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往后看去，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乏味到令人绝望。 然而，许巍却记得自己刚进鹿州中学时的意气风发。 第一次分班之后，他就以班级前十名的好成绩被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当众夸奖，并直接委任班干部的职责来勉励他继续努力。那个时候，他的目标无疑是远大的，且对自己信心十足，他还有着当时在笔记本里写下的梦想。 我要以全年级前十的成绩进入重点高中，然后考上清华北大这样全国最好的学校，成为父母的骄傲！ 一字一句，力透纸背。 可是渐渐的他才发现，曾经用心写下的梦想竟是那么遥远。 初中的学习难度和竞争环境，远不是小学阶段能够比拟的，繁重的课业跟那些同样出色的同学，都让他感觉压力大增。不过最关键的是，他缺乏一种继续前进的动力，往昔的那些激情正被单调到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所消磨掉，内心之中似乎只剩下了麻木与痛苦。 而日记里的内容，也从满满的希望，变成了懊恼跟抱怨。 为什么要天天学习，不能像以前那样出去玩....． 该死的，这次我又考砸了....． 我不想学了，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别人....． 第一次被老师说，我感到很迷茫、很绝望.....． 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考的比我好......． 我好担心自己考不好，害怕去不了市重点.....． 现实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许多，努力的结果似乎遥遥无期，而压力却在与日俱增，终于，他承受不住这些日渐积累的负面情绪，放弃了。那一刻，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着迷，仿佛背负的那些东西统统消失不见，丢掉了所有目标和梦想之后，他变得轻松之极，而后果则是，当逃避成为一种习惯，他就再也不敢从自己画出的圈子里踏出去一步。 记叙着自己梦想的日记本被丢到床底下吃灰，上课变得不再认真听讲，原本按时完成的作业换作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节奏，而且从自己做的，改成抄别人的....． 许巍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一群人。 因此，在一开始吴洋大肆宣扬梁羽作弊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信。 这种事身经百战的他见的多了，七班那个喜欢背后嚼舌根诋毁人的家伙，水平不知道比吴洋高到哪里去了，初二的时候他和对方谈笑风生。 所以，当第一次统考过后，这事被最终证明是诬陷，别人夸他有先见之明的时候，许巍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反倒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们：梁羽这人毕竟还是太年轻，你说一个初中生，玩游戏什么的在学校里称王称霸就好了，没事居然还发到网上去，行事如此的锋芒毕露，迟早会吃大亏的。 后面果然如他所料：这不，被大神找上门来了吧。 然而，从这里开始，许巍发现自己错了，带着四个同是业余选手的梁羽，竟然赢了，赢了在他眼中几乎高不可攀的世界亚军选手。在感觉不可思议之余，他心中某些沉寂已久的东西，似乎渐渐从冰封的状态下醒来，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关注梁羽的所有消息。 从力压其它学校的天之骄子一举夺得全市统考第一名的壮举，到带着特长班全体学生由被人轻视的状态翻身成人人羡慕的班级，在对方身上，他第一次发现，学习好能带来的快乐似乎远不止平时承受的那些压力和负面情绪可比。被人尊敬的感觉，被人感激的滋味，被人羡慕仰视的体验。 因此，当梁羽站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开始发言的时候，他也和身边的数百名学生一样，都是全神贯注的听着，为那些激昂的口号而热血沸腾，为那些美好的未来而神往不已。 因为，那个站在演讲台前的身影就是这些话的最好明证。 但是，许巍却觉得似乎还不够，他心里的那些东西还没有被完全解冻，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最触动人心的地方，让他能够忘掉所有、奋不顾身地投入自己一切的感觉。 是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让人疯狂的力量...． 坐在观众席的许巍忍不住握紧拳头，身体颤抖，用一种近乎渴求的目光望向梁羽，没错，他现在迫切地想战胜那些让自己逃避的压力，记起那些曾经因为害怕、软弱而被迫放弃坚持的宝贵东西。 …… 此时，跟底下鸦雀无声，变得只剩下梁羽的声音在回荡的观众席不同，坐在主席台第一排的校领导们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讲的太好了，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真挚、最感人肺腑、最激励人心的发言了。” “不错，我教书育人近三十年，就没见到过这样夸张的场面，没有人开小差不说，看那些学生家长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是已经入迷的表现。” 毫无疑问，梁羽的表现比他们想象的情况还要好很多。 从一上台发言，他们就有这种感觉。出色的演讲稿加上他本身创造出来的奇迹，所起到的效果无疑就是在他们眼前上演的这一幕，撼动人心之后的众志成城。 可以说，这些学生们的士气已经到达他们认为的最高点。 “相信在如此精彩的演讲带动下，这届学生一定会爆发出最好的成绩。” 想到美妙处，在座的几位领导不由变得红光满面，一脸的春风得意。 被文澜中学压了那么多年，他们鹿州中学终于要雄起一回了。而且看情况，这一次不仅能够把本学区的文澜中学踩在脚下，说不定还能暂时登顶全市第一的宝座，给他们的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薛，在这里我就先恭喜你一声，你带的这一届学生，必然会创造我们鹿州中学前所未有的历史佳绩！”随着梁羽的发言接近尾声，潘校长已经开始提前庆贺。 “哪里哪里，就是运气好而已。”年级主任哈哈一笑，目光却是望着前方那个集所有人视线于一处的身影。他很清楚，像这样天赋绝佳的学生可不是每年都能碰到，不止学习成绩出色到让所有同龄人必须仰望，就连做人的灵活程度也是远超普通学生的范畴，像自己不好意思暗示的内容，他立刻就能明白过来并改善，比很多自诩进入社会好多年的成年人做的还好。 如此聪明绝伦、而又伶俐乖巧的天才学生，不难想象未来的前景会是何等光明..... 作为老狐狸的年级主任已经打算在大会结束后，好好地跟梁羽谈一谈，可不能和那些毕业后就基本不再往来的学生一样，必须经常联系。 只是让薛主任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最后“让我们不留遗憾，在这盛夏的六月，开启自己最为瑰丽精彩的一页！”的发言结束，梁羽并不是答谢底下的观众回来，而是依旧站在演讲台前，通过话筒说出：“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认真，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这一句仿佛石破天惊。 当那带着淡淡嘲讽语气的声音在整个礼堂处回荡，像许巍这样坐在观众席上的学生，已经忍不住头皮发麻地从座位处站起来，似乎让他期待已久的那种感觉已经来临。 属于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恣意跟张狂！ 而看着主席台上面因为这个变故而目瞪口呆的领导、老师，看着底下因为太过震惊而目瞪口呆的学生、家长，梁羽已经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相当恶趣味地继续说道：“....事实上不止我说的是废话，前面那些无一例外的也都是废话，如果有的选择，谁特么愿意为了考试而读书！” ------------ 第七十章：笼中鸟 此时此刻，如此颠覆性的内容，已是强行挤占了所有人的大脑空间，直到话语结束以后，他们这才回复了部分思考能力，然后，全场便沸腾起来。 “那个，我没有听错吧，全校第一名的学生说他不喜欢读书，而且还讽刺之前的那些人讲的全都是废话！” “是的，你没有听错，老大这是要公然反抗学校啊......” “干得漂亮，我就喜欢这种酷到没朋友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必须给老大点三十六个赞！” 就算没有音响广播系统的加成，数百人瞬间爆发出的声浪也已经是盖过了任何的话筒声，那种逐渐扩大的嗡·嗡响动，简直像是要把整个礼堂掀翻。 梁羽不得不让嘴巴离开话筒，既是等待他们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也是看学校的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毫无疑问，这种时候，坐在主席台前排的那些人内心肯定是崩溃的。 他这是想干什么！ 打算造反吗！ 包括潘校长在内的几位领导脸色瞬间就垮塌下来。 听到梁羽脱稿而出的第一句，一股极度不妙的感觉便袭上众人心头。 自鹿州中学建校以来已经有四十六年，偌大的礼堂处，迎来送往过四十多届学生，然而，从这里走出去的数万人当中，还从来没有那一个站在过主席台上，当着所有学生、家长、老师还有那些领导的面，说大会上的演讲都是废话。 这种行为无疑是对他们身上权威的一种挑战，试图将他们作为老师、作为领导赖以生存的威严打倒在地。 “怎么办？”看着无法抑制的骚·动正从底下的学生中出现，位于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已经坐不住了。那种既惶恐又期待的目光，还有从数百人嘴里爆发出的嗡·嗡声响，都无疑是在告诉他们，那里正酝酿着某种可怕的能量，一个不慎，就会演变成将他们掀翻的浪潮。 “不能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万一那些学生们情绪失控，肯定会闹出大乱子的，必须赶快把梁羽拉下来。”政教处主任大惊失色道，他很清楚面临重大考试前的学生压力有多大，受到刺激后又会表现得有多疯狂，看那些考试完后撕书砸东西漫天挥撒、半夜里一声大叫就能引得千狼群嚎的恐怖场面便知道，简直和古代的营啸没多少区别，混乱之下什么意外都能发生。 “可是，现在要是把梁羽赶下来，会不会让大会变成一个笑话，不说梁羽的反应如何，对在场学生们备考的心态，也会是一个极大的消极影响。”这是教导主任出于现实的考量，好不容易等到个四十多年难遇的机会，碰到一届最好的学生，要是因为这个变得发挥不好，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见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潘校长犹豫之下，决定问问一边年级主任，“老薛，你对梁羽的情况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让他留在上面。”薛主任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他作弊，觉得他能拿到第一只是运气好而已，只要欧阳意、钟华他们认真起来，就能打败这个意外冒出来的黑马，但事实上，他总能用奇迹一样的表现证明，我是错的，而且还错的离谱，一个能无私到愿意帮助辅导其他学生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在这场大会上故意捣乱。” 这个回答迅速帮潘校长下定了决心，并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后排老师：“让他去吧，我相信他能够控制好这里的场面。” 整整一分多钟，礼堂内的骚·动才终于平复下来，看着一直没有动作的主席台，梁羽知道自己掌控全场的时刻即将开始。 他很清楚在按耐住激动的同时，更加火热的情绪却是流淌在所有学生的体内。 因为这不仅仅是意味着挑战权威的壮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道出了那些积攒在所有学生心中已是多时的压抑和愤懑。 如果能够自由地玩耍，谁还愿意枯坐在教室里从事日复一日的单调学习。当身处最活泼好动年纪的他们只能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被迫每天不断地去应付那些艰深的知识、困难的考题，这本就是一种压抑本性的行为，试问，这过程中他们怎能不感觉到痛苦？ 梁羽还记得智力未曾提高前，自己经历过的所有难过和绝望，何尝不是因为跟学习有关，只是大部分人和他一样无法反抗罢了。将他们困在这里的老师、老师不止是敌人，也是指引教导他们前进方向的鞭策者，目的是让他们在走进那个更为复杂的社会之前，尽可能变得强大。 但这不代表他们心里不打算去反抗，不想要掀翻压在他们头顶上的这座大山。 自由是人类永恒的向往跟追求，绝大部分人缺的只是一个可以实现的方向和目标，因此，在这一刻，在这礼堂中，他就是这些学生的代表和先行者，就像一群被从小关在笼子里面的小鸟，无比渴望有人能够勇敢地打破掉束缚住自己羽翼的牢笼枷锁，带着他们去领略一下外面那广阔的世界。 所以，无论是被所有人称赞的好学生，还是生性不安分的坏学生，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望向站在演讲台前的自己，猜测着他到底会说什么。 而他，当然也不会让这些人失望。 “正如你们所见，就我一个人站在台上来说还是比较遗憾的，在爆了粗口，又骂他们说的全都是废话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人过来把我拖下去，就算因为什么技术原因，让话筒突然失灵一下也好啊，这样感觉太没挑战性了。” 梁羽的第一句话就再次引爆全场。 话音未落，底下的学生就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梁羽居然还站在那里，而那些平日里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学校老师、领导们居然都没有上前去阻止，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无不是让在场的每一名学生都感觉震动和群情激奋。用句时髦值爆表的话来说：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而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都注意到，几个站在主席台侧后方正操作广播系统的老师，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他们还真有这样的打算，只可惜没办法实施，换个角度来说，能站在台上公然对整个学校打脸嘲讽，却又让他们奈何不得的梁羽，简直碉堡到炸！ 而迎着底下那数百双兴奋到发亮的眼珠子，梁羽已经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 第七十一章：激励前行的力量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你是全校第一！” “因为这次我们学校拿到中考状元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 “因为他们损失不起！” 不等梁羽自问自答，底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 而内容虽然有所不同，可从他们嘴里道出的意思却是出奇的相近。 “没错，正是因为我有着让他们忍不住心生顾忌的实力，所以，当我站在这里任意妄为的时候，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是冲上来将我轰下去。”梁羽慢慢靠近着话筒，用一种近乎傲慢地态度将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却从来不会去明说的事实讲出来。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随时早退请假，也没有老师会说什么，他们只会关心地叫我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事，学校会帮忙解决.....”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每天不写作业，拿这部分时间上网打游戏，就算在家里让父母看到了，他们也只会说学习不要太紧张，适当的放松休息很有必要.......”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肆意去做那些放在你们身上决不允许去做的事情，甚至回到家，你们的父母还会不顾你们的心情，不停地为此念叨，为什么你们不能做到和我一样......” 这种做法虚伪么？ 并不是，而是对于那些没有达到这个实力的人来说，连叫别人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问出来只会徒惹人发笑。 但现在，在这里，由他这个最具资格的人嘴里讲出来，却并不会让在场的人感觉可笑，反倒真实的叫人忍不住害怕跟颤抖。因为这里面不仅包含着他们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难堪、以及所有不愿意去回想的烦恼，还包括着他们向往之极却因为自身的懦弱、胆小而不敢发出的那些愿望，却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残酷到鲜血淋漓。 这就是他真正想要说的内容，用一种最冷酷、最直接的方式，将很多人宁愿去逃避也不敢面对的那些伤口挖出来，然后让他们看个清楚明白。 因为只有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获得目前身份所能得到的最大自由，而你们只有在下面羡慕嫉妒恨的份......” 犹如当头棒喝，听着这一句句，一段段，直击至每个人心灵最深处的发言，底下的数百名学生甚至震撼到已经忘了言语。台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但难言的沉默已是取代了原本表现在他们身上的兴奋和激动，仿佛整个观众席的空气都被一下抽走，气氛压抑到了极低。 只不过与此相反的是，在他们心里，在他们的灵魂深处，一种狂热到无法抑制的渴望却以无比恐怖的速度激增着。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去做个懦夫，永远地把梦想锁在心中！ 望着每个人眼底深处那压抑着的澎湃火焰，梁羽笑了。 这正是他希望从这些人身上看到的东西，从发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点燃它们。不然再继续地图炮嘲讽下去，引发的不满可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梁羽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一把扯掉了讲台上的话筒，然后转身面向主席台：“这就是我之所以说那些发言全都是废话的原因，我不想讲什么虚幻莫测的未来，也不想讲什么高大上的道理，因为促使我们努力读书的目标很简单也很实际，那就是获得更大程度上的选择自由，就像我现在要做的这件事一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正对着他坐在前排的学校领导们，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些人也不由是一阵惊慌失措，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让他们下不了台。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一帮平均年龄近五十岁的人了，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针对，他的目标可是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啊。 “欧阳意，我想知道，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梁羽看着那个方向，轻声说道。 这一刻，面对全场忍不住起立的震惊目光下，他做了一件预谋已久的疯狂举动，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向心仪的女孩子表白。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会的后续进程自然是不了了之。 目睹了梁羽在全校师生、家长面前上演的震撼一幕，谁还有心思再去听剩下的发言，全都是在底下鬼哭狼嚎，为这一大胆的表白行为而加油鼓劲。不得已，学校方面只能匆匆地是让年级主任上台，赶紧宣布大会临时结束，把台下大群被挑动得心情浮动的学生赶回去上课，免得再闹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 然而，这根本就不能阻止学生们继续讨论。 不等回到教室，群情涌动的一干人等便将老师的警告当做耳边风，纷纷冲进各自的聊天群和学校贴吧，抒发他们对这次事件的感想。 “讲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居然有人敢在誓师动员大会对女孩子表白，这是要疯啊！” “学长真的假的，我初二的，没时间去，这胆量和创意简直非人类了，如果是真的，求教是哪位大神做下的壮举，请务必接受我的膝盖！” “当然是真的了，我都录下来了，不止是最后的表白，还有之前的演讲全过程，简直是神一般的转折，这下学校的那帮领导二逼了吧。” “太狡猾了，拿手机录的时候居然不叫上我，这还是一起坐在底下的兄弟么，赶紧速度上传，把视频地址发出来，不然，要是让我知道你那班的，嘿嘿......” “想都别想，谁叫你们只顾的目瞪口呆和在底下起哄，这么宝贵第一手的资料，哪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分享出去。”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们别说了，我也好想要有个喜欢的人，能在万众瞩目的场合对我表白，让所有人一起见证我们的爱情，想想都觉得幸福、浪漫，。” “哎，楼上的哪位女生醒醒，别做梦了，现在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上课啦，不是我打击你，这种事情你如果没有排在年纪前几的成绩，就真的只能放在脑子里想想。平日里连稍微亲密一点的举止都不敢给老师看到，还想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你早恋了，不怕被班主任发现后一顿棒打鸳鸯，说不定还要叫家长来，那时候你就完啦.....” “是啊，归根到底还是实力，如果我也有梁羽这样的成绩，别的不说，至少我和雯雯的事情不用再偷偷摸摸。” “很明显老大这是在给我们竖立人生榜样啊，我已经感到现在的自己充满了力量，为了高中美妙的生活，为了心仪的女孩子，我一定要在中考爆发一次。” “没的说，我对老大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从这些发言中不难看出，发生在大会上的一幕注定会被许多人铭记，成为他们回忆里不断激励自己前行的力量。 ------------ 第七十二章：打出狗脑子？ “太肉麻了，看到这些评论，连我都忍不住想要赞美自己.....” 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梁羽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用不了多久，这些发自内心充满了积极向上意味的正面情感就能转变成为他急需的正能量。 没办法，相比仅是进化大脑智力，强化身体所需要的正能量无疑要多得多。他这段时间获得的两千多点正能量，几乎是消耗一空。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从不到一米五的残废身高，只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飞速猛涨到近一米六。而且提升的身体素质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身高、体重，还包括肌肉强度、细胞活性、神经系统、视觉系统、消化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等等，都是达到现阶段的完美程度，没有任何的弱项可言。 反倒因为全面发展的缘故，整合后的表现比普通正常人要厉害太多。 梁羽做过测试，以他只一米六的个头，硬撼程远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都不在话下，反应速度更是远远超出，这就更不用说平衡性、爆发能力和对技巧的掌握程度，才接触篮球没多久的他竟然单靠身体素质就直接吊打了程远这个老手，让围观的肖志军几人大呼不可思议。 为此，他不得不编了个“偶遇一位隐世高人老爷爷，见自己天资聪慧不由见猎心喜，传授独家古武秘笈”这种放在电视剧小说里几乎是用了烂了的桥段套路，来掩饰自己身体的异常发育，顺带也可以解释了上次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松地摆平一帮混混，免得这帮好奇心旺盛的家伙老是东问西问。 好在套路之所以会成为套路，就因为它已经被无数人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取信手段。程远几个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说法，也不再总缠着自己要学传说中的“截脉点穴”技巧。 不过，真正促使梁羽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做出表白女生这种疯狂举动的最主要原因，还在于他想快刀斩乱麻。 和蔚兰的交流让他明白，女生这种生物有时候矜持起来，能让你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最典型的疑问表现就是对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态度上总是忽冷忽热。真要以温吞水的方式慢慢接触、再慢慢的进行了解，那些性格敏感傲娇的女生能反反复复地为此拖上好几年，直到把你耗得完全没有脾气，所以他最好的方式还是找准机会，直接确定关系，这样就不用担心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当然，实行这一大胆行为的前提是，双方之间本来就有着足够的好感度.....有着坚实的感情作为基础后，这种看似蛮横无理的强迫举动，就非但不会引起女生的厌恶，反而因为让所有人见证了这段关系的原因，能给女生带来极大的安全感。不然，很容易单方面的导致下不了台。 而在全场的起哄声下，欧阳意虽然因为太过害羞的关系没有明确答应做他女朋友，不过没有当面拒绝自己，就已经是表明了默认的态度。 梁羽对此自然能够理解。 毕竟有那么多老师和学校领导在哪里，他脸皮厚一点没关系，作为女生肯定是不能表现的太过奔放，反正只要了解了态度，他可以私下里再进行确认。 其实之前他就可以肯定，结合欧阳意明知道自己耍赖皮的情况下，还愿意帮他改演讲稿的行为，几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不存在拒绝的可能。而最后的结果也没有出现意外，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欧阳意低着头却仍然坐在哪里不愿走的明显态度，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得罪了学校的相关领导。 梁羽很清楚虽然全程都没人来阻止自己，但他们心里肯定都憋着不爽。从一开始讽刺的演讲全都是废话，到后面的告白举动，几乎就是视一帮在礼堂的老师、家长和领导于无物，其意义跟当着他们的面造·反没什么差别。至于代价，便是在大会结束后冷着脸通知他到年级组办公室来一趟。 可惜不能装了·逼就跑，要是召开的时间是中考前前两天就好了....． 梁羽感到非常遗憾，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担心学校里那些人的态度了。只是任何事都没有最完美的，想起一帮人当时的表情，任梁羽自信到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开除自己，也不免心里有些小怕怕。 “不知道有些什么在等待着我.....” 然而来到年级组办公室，他只看到班主任李峰和年级组主任那个老狐狸在，却是没有想象中那种三堂会审式的济济一堂。 瞧这样子，后果应该不会很严重。 梁羽暗想。 “不用担心，今天这事你虽然做的方式有些离谱，不过心意终归是好的，校长他们也清楚，都是为了刺激那些学生更加的努力。”薛主任开口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只看脸色，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处罚自己的意思，梁羽有些半信半疑地道：“那你叫我过来是？” “呵呵呵，梁同学，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呢，好歹你也是当着全校师生还有部分家长的面，做出那种叛逆大胆的举动，如果不把你叫过来，摆出一副严惩不贷的样子让给其他学生看，最后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怎么去约束管教他们，你说是不是？” 听着老狐狸的解释，梁羽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里面的缘由没必要说给自己听吧，难道是想他配合地做出一副被罚的很惨的样子给其他学生看，作为英勇反抗学校霸权而牺牲的英雄，间接地帮他继续刷正能量？ “这第二嘛.....” 看到梁羽似乎明白过来的样子，薛主任笑的更舒畅了，“最近你的班主任李峰可是接到了很多陌生电话，你猜里面讲的什么？” 梁羽很想按照正常流程去说，难道是那些“你儿子在我手上，不打钱到这卡上就撕票”“爸爸我生病了，手机没电，帮我用朋友的卡转账。”之类的诈骗电话，不过思考了下，他还是决定不开玩笑了，老实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薛主任压根没想过梁羽竟然会猜不到，不由一时间愣住了，还是站在一边的李峰替他说明了一下，“是市里各个高中争抢生源的电话，其中还有教育局的关系，在打听到你是我班上的人后，希望我能劝你去他们的学校。” 不得不承认，梁羽在大会上的发言有一点是绝对没错，对于那些学习特别好的人，真的是一种差别对待。不等中考还差十多天才开始，这边的许多高中就已经盯上了那些各大中学里的优秀学生，开始疯狂地抢起了生源。特别是像梁羽这样已经在第一次、第二次统考中连续证明了自己的王牌学生，已经成为了所有学校必须争夺的关键战场。 自第二次统考结束以后，他起码接到了数百次这样的电话，每天的频率不下几十次，搅得他睡不安宁的同时，却也是兴奋非常。因为单只算那些号码就是一笔宝贵的关系资源，这就更不用说梁羽是从他的班级走出去的，好些个电话在没有得到明确结果的同时，就已经间接的表示，打算挖自己过去。所以回过头来想想，李峰也觉得自己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答应校长的事情是不是有些矫情，毕竟改变已经确确实实的发生，没必要再心虚的进行回避。 “而且不止是你的班主任，我的手机也快要被打爆了，不过暂时还没人知道你家的电话地址，所以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要不要透露给几家知道，不然他们迟早会忍不住闯进学校，干扰到正常的上课秩序。”薛主任苦笑道，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是拿眼前这个天才学生没有办法，因为关键时候特别的能装傻，就像现在这样，他很是头疼地看着梁羽如此回复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必须问一下我爸妈才行。” 很明显这就是在拖延时间，打算让那帮抢生源的先自己打出狗脑子，再选择其中条件最好的一家出来，真是头狡猾的小狐狸！ ------------ 第七十三章：金字招牌 “......情况就是这样子，你儿子我现在可是数万备考生中最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被全市的高中疯抢，为了先一步和我接触，很多不明人士最近是流连于校园外，让保安们的注意力是高度警惕，都赶走了好多波想要混入校园的家伙。”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梁羽得意地说道。和薛主任臆测的情况不同，他的想法是，这种好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到家去跟老爸老妈分享，毕竟两人为了他含辛茹苦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们风光一把。 只是徐颖听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有这么夸张。”徐颖摇头道，在她看来，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能惹得别人一天几十个电话进行骚扰，肯定是儿子在逗自己开心，“你啊，还是专心中考，不要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成绩出来了，你再想上哪所学校都行。” “知道啦.....”见到老妈的反应，梁羽有些失望地拖长了音道，虽然这事情的确离他说的还有那么一丁点差距，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讲究什么谦虚，而是越夸张，就越能让两人高兴，只可惜老妈太不配合了。 好在梁爸却是知道行情的人。 “你那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公司的刘工你知道吧，前几年他儿子高考，成绩才刚一出来，几所985高校的招生办直接是马不停蹄地坐着飞机过来，第一时间就想要把人带走，绑去参观自家学校，而当时为了抢人，几伙人还差点打起来。”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家老婆，梁谦兴奋地看着梁羽道，“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为了这事，刘工可是破费请了全公司上下两百多号人吃饭，在桌上连干了好几杯，要知道，放在平时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呐，全都是因为高兴惹的。” “好像是有这回事....”徐颖想了想说道，“当时你还带着我一起去了，只不过我都是当做你们男人一喝酒就喜欢吹牛的习惯，做不得准，莫非这是真的？”说到最后，徐颖的语气里已是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好歹是发生在身边的真实例子，有一定的可信度。 “千真万确。”梁谦回答的斩钉截铁，“现在人家都已经保送到国外名校做研究生了，而且这还只是全市前十名的高考成绩，哪有我们的小羽厉害，直接预订的中考状元，市里那些有名气、讲究牌子效应的重点高中，为此抢破头都不算稀奇，你说是吧，小羽。” 讲到激动处，梁谦的脸色已是有几分发红，如果把这事说出去，还不知道能招惹到多少人的羡慕，至少那些家里有小孩的，肯定会以他们家为榜样。 “那么老爸，我是直接回绝他们，还是跟这些人谈谈。”梁羽故意问道，而不用想都知道答案。 “当然是叫他们上我们家啊！” 梁谦亢奋的眼睛都在发光：“以小羽这成绩，那就是一块活的金字招牌，如果没什么好条件，还想让小羽去他们高中读书，就两个字——没门。而且也可以给那些以前说你长大后没出息的邻居们好好看一下，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现在我们家小羽可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馍馍，注定前途无量！” 连老妈徐颖也被说的是容光焕发，瞬间年轻了好几岁。所谓母凭子贵，以后啊，在她认识的那群已婚妇女圈子里，自己以往不受重视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不过梁羽遗憾的发现，本打算趁此机会掩盖某件事的希望却是落空，才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正准备溜进去，他就听到老妈徐颖已是出声叫住了自己。 “慢着，小羽，回房之前，我先问你个事.....” 梁羽顿时就感觉到一股不妙的气息直扑而来，因为单听这声音便不难猜出，老妈肯定是已经清楚了誓师动员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很明显这是要发难了。 还是没能蒙混过关啊.....梁羽苦着脸把身体转过来，一副即将接受审判的表情道：“老妈你说。” “嗯，你回来之前，我好像看到一些家长在微信群里说，某个叫做梁羽的学生，竟然在这次誓师动员大会上向一个女生当场表白，虽然我和你爸都说过，不打算管你的事了，可以随便你想干什么，但我应该是没有记错，时间，是放在读高中以后，或者说，你是觉得早恋这种事情，放在你身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那一下，老妈徐颖是咬了重音的。这一声差点没把梁羽给吓的跳起来就跑，实在是童年阴影啊。一般家庭都是说慈母严父，放到他这里倒反过来了，变成慈父严母，看起来很疼自己的老妈，小时候却也是教训他最多的，差不多已经是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知道错了，老妈，不过问题在于，我必须抓紧机会先确立关系，不然等上了高中，指不定我还有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梁羽苦笑着解释道。 其实也不是辩解，欧阳意身上的一些古怪他早就有所察觉。跟陆威打比赛的时候，被城·管们在网吧逮住不仅没事不说（四点多进去，五点多就出来了），学校里也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处罚传出（里面有些可是老师一直头疼的问题学生），好似那些城·管根本就没通知学校一样，能够轻易摆平城市管理局、执法局这种机关单位，不说出身官宦世家，至少也是他这种平头百姓家的小孩只能仰望的背景家世。 “居然还有我儿子追不上的女生，难道是长得非常漂亮。”而没等徐颖开口，梁谦就在一旁啧啧称奇道。事实上，他们一家的基因都不错，儿子虽然发育晚了点，但长相着实可以，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很有吸引女孩子喜欢的本钱，这就更不用说成绩变好的同时，个子也开始突飞猛进，不难想象几年后会有多招女孩子喜欢，就像他当年一样。 “漂不漂亮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人家之前一直是你们学校成绩前几名的好学生，如今被你抢了头名不说，还是在中考之前最关键的时期碰上这种最容易影响心态的事情，你知道人家的家长会怎么去想？”徐颖考虑问题的角度根本就和梁谦不一样，换做她是对方的家长，肯定对梁羽生不出一点好感来，因为影响太恶劣了。 只不过徐颖发现她的教训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因为全叫梁谦这个王八蛋给破坏了。 “不用怕，老爸我支持你，别的不说，当初你老妈就是我带着几个人堵在澡堂子门口给硬掳回家的，嘿嘿，敢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出门了..哎哟，别拽耳朵啊，会掉的......” 看着被老妈拖走还不忘给自己一个鼓励眼神的老爸，梁羽的表情特别无奈，他算是知道自己爱现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好在，他也不是全无准备就敢上手，快速提升自己实力和名气的机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 第七十四章：进展 代表他跟龙珠视频谈判的陆威表示，商谈的结果很顺利。 对方不仅同意了梁羽提出的双人直播方式，签约条件也被放的很宽。月直播时间不再是一两百个小时，那种和工作性质差不多，每天必需达到多少个小时的硬性指标，而是可以自由浮动。基本上，一周只要能保证十四五个小时的游戏在线时间就足够了，而待遇方面，他却是和那些小有名气的主播没多大区别。除了对应时间的固定工资和打赏可以换钱外，单签字费就是三十万，对于一个零花钱还要从父母那里拿的初中生来说，直接就是一笔天降巨款。 这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和未来钱途。和类似这种签约条件的对象相比，至少也是粉丝十万+的知名主播、或者拿过专业联赛荣誉这一级别的退役职业选手。不管是在收入，可持续的稳定性，还是适用的角度方面，都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工作的范畴，换做任何人来，都不会从这上面进行质疑。 何况，这不过是他充分利用和发挥了一下业余爱好的作用，拿来赚取一下零花钱的兼职，在他正儿八经的身份——学生可取得的成绩上，已经表现的足够出色。到目前为止，放眼全市八个区七十多所中学的数万名学生，还没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出来，对此，恐怕再挑剔的岳父眼光也不敢说这样的男朋友不行，必须换一个.....． 所以，在梁羽看来，欧阳意家长的想法不足为虑，现在就只需等龙珠视频那边的人过来，正式跟自己的监护人老爸老妈在合同上签约，而这又将是一个惊喜.....． 飞机上，一行三人正在赶往梁羽这边的途中。 “总监，等下了飞机，有我带着地区公司借调的一两个人去就行了，你和陆威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已经成为主管之一的陈诚对龙珠视频的运营总监卫青说道。 必须得感谢王离的愚蠢，如果当时这家伙不是离开，而是留在酒店的套房中，他绝对无法一下升职为主管。估计现在还一副憋屈无奈的样子被王离呼来喝去，而不是借这次必须为陆威的到来进行保密的关键机会，把对方挤到一个偏僻部门去，从而成功上位。 只怕那家伙到离开运营部的时候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上头随便找个由头就贬走.....只不过陈诚心里虽说很感激引发这件事的梁羽，可他依然清楚，若不是陆威也在飞机上，卫青根本就没必要陪着过来。 说到底，如今横空出世的天翼1998虽然寄托了国内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期望，但依旧只能算一个未真正证明自己的草根大神，除了有些虚浮的名气外，其他方面，跟卫青这种大公司企业的高管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实上，如果没人去捧，他很可能会在轰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很快的销声匿迹。毕竟，人的本质都是喜新厌旧，况且还是在讲究时效性的网络环境下，若名气不能真正快速地转化为实利，是长久不了的。 然而，卫青的看法却和陈诚不同。 “我知道你的意思。”卫青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睡得正香的陆威笑道，“想让我有时间多跟陆威接触，可你似乎没考虑过，为什么像陆威这种在电竞圈和直播界都相当有号召力的业界大触，会对一个新冒出来的玩家高手表现的这么积极、亲密。” “难道是因为天翼1998才是个初中生的缘故？”陈诚好奇道，他能猜到陆威秘密地跑过来是跟总监谈了些什么，想瞒着斗X，无非是直播平台间挖人的那点事儿，而能让陆威亲自出马，规模肯定说不上小，却没真正地想过这里面的动机。为何是借帮梁羽签约这种相比之下很小的事情来进行沟通，要知道，这种类似于跳反背叛一样的大事，一旦暴露出来，就算是陆威这样粉丝众多干系甚大的大牌主播也会遭到斗X的全面封杀，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内，恐怕是想都别想再出来。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卫青笑而不答，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因为问了陆威好几次他都没正面回答，只说是打算培养徒弟。但卫青却能明显感觉得到，这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谋划，否则，作为一个被斗X好吃好喝供着的网站头牌，根本没理由去背叛原来的平台，还打算拉着一大票知名主播跳出来。 好在这一点她根本就不用关心，只要结果符合她的期望就行，有了新加入的大批知名主播作为人气支撑，再依托母公司充足的资金和渠道支援下，相信龙珠视频肯定能摆脱目前这种不温不火的尴尬局面，变得一飞冲天。相比之下，能签约最近很火的天翼1998，只能算是个意外的添头之喜，这里面最关键的人物还是陆威。 所以下了飞机，卫青没有摆出一副正式商谈的公务架势，而是让陈诚先准备合同的事情，自己则以私人的身份跟着陆威过去拜访梁羽家。说实话，她其实对天翼1998竟然是个初中生的事情也感到挺好奇的，以对方如今表现出来的游戏实力和成长性，不难想象未来是在电竞圈和直播界的地位，很大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粉笔，甚至比他还要厉害。 只是来到梁羽家所在的小区，卫青有些惊慌的发现，除了他们两个意外的访客，今天这里似乎是太过热闹了一些。大白天的，应该没多少人在的单元楼下竟然围满了一大群人，看那些衣着打扮，里面不止有这个小区的居民，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还有许多穿着正式的外来人士互相警惕的瞄着对方，一副竞争者的姿态。 “该不会是提前暴露了吧，难怪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又是登记，又是详细询问.....”卫青惊讶地看着陆威，忽然有点担心，要是被斗X预先知道了他们正在商量谋划的事情而升起防备，那挖人的效果无疑会大打折扣。 “这个，应该是不太可能，我去找你们的时候非常小心，而且时间抓的很紧，那边的反应不会有这么的快。”陆威安慰道，只是他也不敢肯定，毕竟梁羽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还有程远几个知道，再者，出于虚荣心，他可是当着蔚兰那些美女室友的面透露了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此时看到他们的接近，那些提前过来的人顿时就像防着恶狼一样，对他们横眉竖眼的，就差没有直接地表明杀意。 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傻瓜都不相信。 两人郁闷的互望了一眼，都有种大大不妙的感觉。 ------------ 第七十五章：这尼玛老娘能忍 果然，还未等他们靠近，就听其中一人说道：“看到没，又来了一批，还是两个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呵呵呵，要我说，这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可现在，一听到消息，随便那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都敢跑过来出手，真是不自量力。” “没办法，总有人喜欢心存侥幸，万一想着成功了呢。”另一人也接口道。 这尼玛老娘能忍？ 面对这满是冷嘲热讽的话语，卫青立马就炸了。 她们龙珠视频虽然由于起步晚、发展慢、旗下的知名主播没多少，在直播平台的访问流量排名中一直比较不起眼，但背靠着强大的母公司和充足的资金渠道流，也算是一条虎视眈眈打算分蛋糕的大鳄，竟然被说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她作为龙珠视频有数的高层之一，哪能被人在一帮同行面前如此看低，当然是要速度找回场子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卫青眉毛一竖，冲上去就想和这两人理论理论，只可惜被陆威一把拖住，劝道：“别冲动，这是他们的激将法，我们还有机会。” 他一开始还暗呼要糟，可没想到，对面一群人，看起来居然像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这TM就搞笑了。 显然，这些对手太不称职了，全是派些对竞技圈、直播界不了解的坑货过来，连他这个大神主播都不知道，还需要怕什么。 陆威拉住卫青，凑在她耳边把这些考量一说，卫青顿时就熄了上前争论的心思。 想想也是，相比对面一帮屁都不懂的小职员，她堂堂一个运营总监出马，还不够份量么，还不够诚意么？需要把时间浪费在跟人争论上？想到这，卫青心里不仅为自己先前要陪陆威过来的灵机一动暗自叫好，反而嘲讽式看着出口的两人道：“也是，我什么身份，要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就把话先丢在这里，这次梁羽，我是志在必得，你们就不用想了！” 见卫青竟然变得如此狂拽炫酷吊炸天，先前那人不屑道：“说这种大话也不嫌害臊。” 另一人也附和：“是啊，也不看看你们才几个人，能出的起什么条件。” 卫青只是冷笑：“是不是大话，咱们走着瞧。” 好歹她一个三十来岁就做到大公司运营总监职位的金牌管理人，有必要在这里磨磨唧唧。 到了楼道前，两人总算知道为什么一群人会是站在外面了，而不是赶着上楼。原来是有个中年妇女堵住了楼梯，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外面。 “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什么公共场所，可以由着外来人进进出出，万一丢了东西怎么办，都给我滚回去！” 她站在楼道中央大声喝骂的同时，双手用力挥舞着拖把，将试图上前的人赶回去，配合着那尖利的声音，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导致根本没人能够上楼。 “这个疯女人是谁，太蛮不讲理了吧？”陆威惊讶之下，连忙拉住一个看起来像是这里小区居民的老人问道。 “她啊，叫做李淑研，是这个小区有名的惹人嫌，没事就会撒泼耍横。” “可为什么要堵在这里赶人？”旁边的卫青也有些咂舌，她听说过某些不可理喻的人会做出一些在常人看来非常没有逻辑的事，比如不准别人家里装WIFI担心对自己有辐射，比如随便把杂物垃圾摆在别人家的楼道门口，理由则出奇的可笑，因为那属于公共地盘，有自己的份，当然可以随便处理等等。但现实中还是很少见的，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一个。 “还不是出于嫉妒呗，自家孩子比不过，就在这里捣乱，真是不要脸。” 看着老太太说起她时一副厌恶嫌弃的样子，陆威、卫青两人瞬间秒懂。 难怪这帮人站在外面一筹莫展，除了不想自己出头被别人占便宜外，碰到这恶婆娘怕是连小区内部的保安都嫌麻烦，不想着出面去进行管理。不过这却是两人的机会，相比在场基本是三十多、四十岁人人正装的打扮，他们一个二十多接近三十，一个三十出头，都是便装很容易就能混进去。 …… “呼，终于上来了.....” 一进到楼内，两人忍不住扶住楼梯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 对于那些无理取闹的人，正常人根本沟通不了，要么只能硬上，要么就是像陆威一样耍些计谋——这世界上没有一张毛·主·席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张！在金钱的利诱下，某个住在这栋楼上的居民很配合的成为了他们的亲戚，然后顺利通过堵在关卡上的凶恶拦路虎，把一帮竞争对手大眼瞪小眼的丢在了外头。 “来坐坐坐，家里地方小，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包涵啊......” 梁羽的爸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热情，通过敞开的大门进来，不等两人自报来历，梁爸梁妈直接是搬出凳子招呼他们在厨房坐下，然后端茶倒水，整个过程都是笑容挂在脸上，说不出的好客有礼。只是面对这热情的笑容，两人却感觉冷汗直冒，往日那张能言善道的嘴巴，也忽然变得笨拙起来。 “叔叔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只是过来找梁羽的。” 能不拘束吗，面对差不多坐满了一屋子冷眼盯着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个人都不敢表现的太过口无遮拦，然后被其他人抓住话柄。 大意了.....． 卫青心中叫苦连天，除了下面那群家伙，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先到的。看这屋子里坐着的四、五十，却又泾渭分明地区分出的十几堆人，她粗略估计了一下，怕是所有平台网站能来的都来了吧。 很明显，这是要自己大出血了。 卫青一脸幽怨地看着陆威，一开始还以为凭着这家伙的关系，天翼1998的下家就自己一个，没想到要这么多人同时竞争。 “梁先生，不要再等了，现在人已经这么多了，再等下去，大家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就开门见山的先把条件说一下，只要梁羽去我们那里，不说别的，一套房间免费单住，还送全部家电，而且以梁羽的实力，只要能够保证排名成绩，我们每年还有现金奖励，至少会是这个数。”看到暂时没人进来了，坐大厅沙发处的中年男人率先说道，并一脸得意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看到这个金额，周围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不愧是私立学校，就是有钱任性，别人读书花钱，这边直接倒贴式的送钱不说，还贴上一套房子和全部家电。 “老穆，你这就不厚道了，居然想用钱来压我们.....”有人立刻不忿起来。 但很明显他的话说早了，因为紧随其后的卫青已经站了起来。 “五十万，只要梁羽答应去我们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就是五十万签字费！” 卫青话音一落，傲然地扫视一圈，望着几近面无人色的其他人暗自得意：我就不信制不了你们，一帮小职员，有多大权限，老娘若是发起狠来，一千万以下的额度，那是随便飙...... ------------ 第七十六章：乌龙 梁谦、徐颖直接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面对卫青开出如此惊人的条件，两人互相看了看，虽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还是推脱道，“我们家梁羽虽然这两次统考成绩都相当不错，可中考还没开始，怎么能一下子答应这样的条件，万一没达到之前的预期.....” 事关自家小孩的入学问题，他们这两天很是通过周围的亲戚朋友了解了一番相关情况。对于那些成绩名列前茅的优质生源，很多学校为了吸引他们就读，都会免以学费，再按成绩高低，送上几千块不等的奖学金。以求保证即使家庭条件再差的学生，也可以衣食无忧地安心学习，顺利度过高中三年。只不过，这金额一般不会超过四位数，因为大多数学生的基本月生活费也都是在千元以下，像之前的三万已经可以说是大手笔了，直接给五十万，那真的是做梦都会笑醒....． 所以梁谦、徐颖高兴之余，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读个书竟然比他们工作还要赚钱？ 可听其他人的说法，貌似这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两位不用担心。”之前那个中年男人一边擦着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一边对梁谦、徐颖进行解释，“中考状元、全市第一的名头还真值这个价。” “因为在多数人眼里，全市有名的同一档次高中那么多所，想实际分出个高低很难。因而，在众多望子成龙又对各个学校底细不是很了解的家长心中，如何选择，看的基本就是那一批学习成绩最好的人会去那里。而中考状元就读的学校，无疑是这里面最直接也是最显眼的风向标杆，因此我们都愿意开出好的条件让梁羽同学去我们那里。只是，很多时候，比较的东西不是这么简单算的。” 即使心里已经不知道把卫青骂了多少回了：都是搞教育的文化人，有必要下这样不惜血本嘛。不过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建立信任，他可不敢随便胡说八道，毕竟有的学校为了打响名头，还真愿意花这么多，只能是从另外的方面找突破口。 “没错，对于梁羽同学的成绩我们都是认可了才过来的。”另一人也插话道，“然而作为一个学生，最重要的还是以后如何保持这样的成绩。而我们学校虽然没那么多奖金，但师资力量雄厚，属于全国百强名校，有全国知名的王牌教师，编写的课纲、教程还有试题，很多都是辅导教材经常拿来选用的范围，所以，如果梁羽同学到我们学校读书，一定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刚一说完，紧接着又有人笑着说道：“呵呵，我们学校虽然名气没有他们那么大，但却和英格兰伊顿公学、美利坚罗斯中学等几所名校是定点交流学校，有专门的推荐资格，如果梁羽同学有意去国外发展，相信选择我们的学校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显然，出于卫青给出的庞大压力之下，其他人开始联合起来，集体从钱之外的条件来进行抗衡。 只不过，不等梁羽爸妈从这七嘴八舌的话语中分辨清楚，到底是拿到手的五十万比较值得，还是未来的发展前途更重要，作为当事人的卫青已经发现，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你们不是直播平台网站派来的？” 她突然问道。 …… “所以这就是你们自搞乌龙的原因。” 卧室内，明白真相后的梁羽弯着腰，笑得肚子都痛了，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运气好呢，还是他们倒霉，居然跟那些学校抢生源的人碰到了一起，然后生出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谁叫你躲在里面不出来的。”卫青面色微红，想她堂堂一家公司的COO，金牌管理人级别的高管，竟然搞出了这种乌龙事情，现在想起来就是又气又恼。不过最惊讶的还是要数陆威，他早就听程远几个说过梁羽的学习成绩很好，却没想过，是好到这种程度，连中考都还没开始，就一大帮学校直接上门抢人，“难怪看你总是对进入电竞圈兴趣缺缺，直播的话也要两个人，是担心家里面不准？” 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老是一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换做他有这样出色的小孩，一定是电脑都不准碰，免得被影响学习。 “没办法，毕竟未成年。”梁羽摊手道。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虽说老爸老妈都比较开明，但作为一个学生专门去打游戏搞直播，还是过于不务正业了点，找个人放在台前作掩护，无疑能避免很多麻烦。像现在，知道他不过是偶尔打一打，便没有什么明显反对，只说时间要放在中考结束以后。 “可你好歹也把这事情告诉他们啊，结果到最后弄得我们尴尬死。”卫青瞪起眼睛道，总有种感觉她是被坑了，还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赶着去给这家伙当幌子。 “我这不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么。”看到卫青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梁羽装可怜道，“你该不会是打算反悔吧，这可是我以后零花钱的重要来源，不要啊，姐姐。” “鬼扯，谁家初中没毕业的零花钱能有这么多的！”卫青没好气地给这小子头上来一记，很想就此告诉他，老娘不签了，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还没品到否认之前答应的东西，“算了，既然已经说了条件，我是不会反悔的，只要你来龙珠视频，五十万第二天就可以到账。” 考虑到陆威的关系，卫青也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就是有个问题不好解决，在看到拟定好的条件中又多出二十万，陈诚不知道会怎么去想，反正就她来讲，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那样就太丢脸了。 所以，她只能是寄希望这小子和那个叫蔚兰的女孩可以发挥出色，不要让自己的投入打水漂，成为底下的笑柄。 ------------ 第七十七章：直播 六月八号是蔚兰在龙珠视频正式签约直播的第一天。 为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从收到消息的那天起，蔚兰就着手开始进行准备。不仅用平时省下的零花钱买了一套非常好看的舞蹈服，还专门花费几天时间练习并掌握了一套宅舞。 只是站在舞蹈室内，面对着手机摄像头，蔚兰还是有些紧张，胸口一起一伏的总是难以平静下来。 “兰兰，你以前又不是没有直播跳过舞，怕什么。”看着蔚兰一副放不开的样子，邹无艳觉得好笑，舞蹈专业的学生害怕在观众面前跳舞，大概也只有在蔚兰这种人身上才会出现。 “这不一样好么。”蔚兰害羞道。 本来她是想跳现代舞或者自己拿手的民族舞，可梁羽知道后却建议她去学跳宅舞。理由是如今二次元文化流行，这种姿势简单、容易上手的舞蹈很受广大宅男宅女们的欢迎。可让她感觉羞耻的是，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宅舞看起来会很傻，加上缺乏一般舞蹈那种明显的情绪感染力，导致一向不受专业舞蹈演员的喜欢，因而当听到她打算跳宅舞直播时，寝室内的一大帮人连日常的外部活动都不去参加了，早早的回来守在舞蹈室内，就是为了等自己开直播，这又进一步加深了她的紧张。 “好吧，我向你保证，我们等下绝对不会笑场的，你放心。”为了打消蔚兰的疑虑，邹无艳微笑着说出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真的？”蔚兰虽然仍有些担心，可约定的推介时间就快要到了，也只能是选择相信她们的承诺。 签约主播和不签约主播的最大不同，除了能有底薪工资外，就是可以获得平台网站给予的显眼推介位置。毕竟现在参与直播的主播那么多，房间的排序位置又是看的人气高低，作为一个本身没有名气、又不知道自我宣传的新人，很难有观众愿意花时间，慢慢地翻到最底部去寻找。像她刚开始在斗X直播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去看，直到四十多天后，才好不容易积累到五百多个关注。 蔚兰这段时间已经仔细考虑过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 虽然有着出色的外貌条件，但性格方面实在是个大问题。身为一个女生，过于顺从安静的温吞水性格，非但不能带来什么益处，反倒容易招引很多不好的东西。加上陆威还有梁羽的关系，蔚兰开始正视主播这个行业，比起到外面四处交际跟陌生人打交道，还是这种宅在一处自说自话的直播方式，更符合自己的性格，因此她是不可能放弃如此重要的机会。 随着通知好的直播时间逐渐接近，蔚兰开始不断地深呼吸，以求调整到自己最好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艰难挑战。 …… 周宏斌是一名资深IT狗，同时也是一名喜好观看直播的热心观众。 众所周知，程序猿这种生物因为经常需要加班，加上工作忙、压力大，每天必须保持精力相对集中，导致很少有什么爱好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自然也就没多少空闲时间去和妹子进行接触。以至于到了三十岁，谈过几个女朋友的他还是孑然一身，每天下班回去，只能靠上网看看直播的漂亮妹子放松神经、舒缓压力、排解寂寞。 他在多个直播平台都有账号，最喜欢追看那些富有特色的新人女主播，然后将她们挖掘出来推荐给认识的网友，算是枯燥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本人亦因为出手大方，不惜各种打赏，在许多高人气的大主播那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更让这种类似伯乐一样的行为变得极为顺利。通过他的手，很是发掘出一些知名女主播。 今天加班不算晚，九点多周宏斌就回到家，洗漱完打开电脑，登陆上常去的几个直播网站。 “这段时间都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主播出现，看看今天能够发现什么不。”周宏斌喃喃道，点开自己的账号信箱。因为伯乐的行为做多了，不少认识他的网友，都会主动发私信过来，推荐自己觉得好看的新人主播。他也觉得这样子有人代劳的方式比较方便，省得自己还要从房间的序列表里一页一页地去翻。当然，其中不可避免的是，会混入一些新人主播的自推，这就要靠他亲自去分辨好坏了。 “龙珠视频，房间号79134，超萌宅舞、女神专场...希望不要是标题党。”周宏斌刚扫了一眼私信内容就轻笑起来，为了吸引眼球，很多主播都喜欢起个唬人的标题，内容却不少属于报复社会的性质，好在这种主要面向二次元的简单宅舞，即使跳的再差，只要不达到男扮女装的程度，都不算辣眼睛。 很快，周宏斌就顺着链接进入了房间。 第一眼，他观察的是房间人数。 “1763，关注度已经有两百了，还不错。” 周宏斌点点头，从这么大的房间号数字就能知道，这是个新人主播，而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聚集这么多关注度，证明了主播的表演有一定特色。待到这里，周宏斌彻底放心了，开始安心等待直播画面载入，而不是速度右上角。 果然，直播画面出现的时候没让他失望，甚至有些惊喜。 “居然真的是女神级别的主播！”周宏斌在见到蔚兰的瞬间就可以肯定，之前的私信内容绝不是什么标题党，而是货真价实。那清水出芙蓉的容貌气质，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还有一双站在那里就夺人眼球的大长腿，即使是以他博览各大直播平台数千美女主播的挑剔眼光，也完全称得上是标题所属，不差分毫。 只是一眼，周宏斌就果断的点击了关注，心里同时毫不怀疑，眼前这位新人女主播具备在龙珠平台小火的潜力。 特别是在看了一阵子，周宏斌发现妹子的舞无疑是跳的相当好看，原本动作简单的宅舞，被她跳的极具韵律，和耳机里放出的音乐节奏结合起来，连他这个老是坐在椅子上、缺少运动的人都忍不住想跟着跳上一段。就算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周宏斌也可以肯定，这妹子是专业学舞蹈出身。 “难怪会说是专场....”周宏斌已经决定向网友们进行推荐，能欣赏美女跳舞养眼不说，还可以跟着运动一下，对他们这些没时间健身的人而言，确实再好不过。然而，缺点也不是没有，在周宏斌看来，比较美中不足的是，妹子有些过于保守。跳舞的舞蹈服居然不是紧身的，而且互动也不够，不仅根本没有眼神交流，表现的也有点呆，虽然这符合萌的定义，但以如今直播平台女主播的开放风气，无疑会限制她的人气发展。 “看起来，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 周宏斌直接召唤了一条神龙作为打赏。 ------------ 第七十八章：风气 作为各种直播间里的常客，周宏斌很清楚，虽然蔚兰的颜值身材在众多的美女主播里面也可以称得上是顶级，但俗话说得好，人再漂亮，不给艹也是零分。 这话虽然粗俗，却也非常的形象。随着真人秀时代的到来，参与直播的人数越来越多，观众面临的选择已经非常广泛。在大环境的竞争变得异常激烈残酷的同时，为了吸引和维持住人气，很多女主播已经到了不得不“卖肉”的程度。如果本身没有非常明显而又不能复制的特色，根本和那些愿意放下身段取（勾）悦（引）观众的主播竞争不过。 而从各大直播平台目前显露的趋势就已经很明显了，真正拥有巨大人气的女主播，无一不是有着几门绝活，要么技术好，依托于受众程度广的各种游戏，要么是那种会来事的类型，敢说敢做。可无论怎么看，眼前的这位新人女主播，都不像是那种灵巧机变会说话的样子，单靠跳简单易学的宅舞，很容易被后来者模仿并分流走人气。 …… “哇塞，有土豪出手了，兰兰，你被人送了一条神龙！” 同一时间，看到屏幕上忽然出现的神龙图案，邹无艳惊喜的叫了起来，旁边的室友们也是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 她们都有了解过，作为龙珠视频最高级别的打赏道具，召唤神龙需要花费999枚元宝才能购买，换成RMB那就是999块钱。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几个人兴奋地看着正跳舞的蔚兰，要知道，这才是她第一天直播啊，就可以获得如此多的打赏金额。即使扣除给平台的部分，也还有三、四百块钱剩下，对比当初在斗X直播的时候，坚持的四十多天才总共只拿到两百块不到的可怜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兰兰，恭喜你了，这无疑是开了一个好头。”邹无艳很为蔚兰感到高兴，分成后拿到的钱都比得上她们在外面一天接活的收入了。更重要的是，比较稳定的同时还不用担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对于蔚兰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来说可以算是最好的出路。 蔚兰一听，跳的更卖力了，直到一曲完毕，她才跑过来感谢。 “多谢仗剑独行大大的打赏，这是兰兰第一天在龙珠视频直播，本来感觉非常紧张，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好，没想到能一下子被大家接受认同，真的很感激你们.....” 第一次直播，就能达到两千多的观众数量和将近三百人数的粉丝关注度，让蔚兰心里是充满了欢欣鼓舞，连往日不太习惯面对观众的她，也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自己的烦恼、自己的期望等等。不过她总算是记得梁羽的叮嘱，没有一开始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情况暴露太多，而是先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是舞蹈专业的学生，属于出生西南的少数民族便点到即止，转而聊起了自己在艺术学院的一些日常生活和发生的有趣事情，以此来和观众进行互动熟悉。 “还好有人指导，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蔚兰暗自庆幸，对于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弟弟，她其实是相当佩服，除了年龄小点，很多东西比她这个大学生懂的还多。比如这次选定宅舞为直播内容，而不是自己拿手的民族舞，就是在他的强烈建议下实行的，说是受众更广，然后果不其然，第一次直播的效果就这么的好。 像现在的谈话主题也是梁羽特意强调过的，说是喜欢观看直播的观众其实普遍都有一种猎奇心理，对于自己没经历过的生活非常感兴趣，如果能在主打的宅舞内容之外适当地添加上这些话题，一定能吸引观众驻留房间，乃至成为核心粉丝。 不过对蔚兰来说，最大的好处还是在于，这都属于自己日常经历过的东西，完全不必再花费额外的心思去构想要说的内容，只需要按照记忆平平常常地讲出来就好。如此方便的直播方式，让她明显是松了一大口气，如果是像其他主播那样，能言善道，可以把普通的一件事说的天花乱坠，实在不是自己那种闷葫芦的性格能够胜任。 而且再不济，也有室友们的帮忙，对于舞蹈学院的学生在外面接活的各种奇葩经历，想必观众们一定很想知道，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是非常好奇，每次室友们回来都要拉着她们问个不停。 这期间，蔚兰又借着话题跳了几段自己擅长的民族舞和现代舞，还讲解了一下跳宅舞时的基本动作要领，直到室友们提醒舞蹈室关门的时间快要到了，她这才意识到，原本觉得非常漫长的两个多小时这一次竟是过的特别快，临到头来，自己却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与此对应的是，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半夜11点，观众人数却一直没降多少，推介结束后始终保持在两千多接近三千的范围，而粉丝关注度已经正式超过三百。 “其实兰兰还想和大家聊一会的，不过11点半教学楼就要熄灯关门，兰兰必须回寝室了，所以只能和大家道别，明天再见了。”蔚兰跟观众打完招呼后，就打算关掉直播离开，却看到室友们兴奋的叫声，“等一下，兰兰，刚才那个打赏你的土豪发私信过来求联系方式，要不要告诉他？” 虽是问着自己的意思，但看她们眼里跃跃欲试的神情，很明显就是想让她答应。 蔚兰有些犹豫。 老实说，她还没适应这种主播和打赏观众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前业余直播的时候，就因为脸皮薄，从来没有当面求过任何打赏，更罔论是这种进一步答应对方要求联系方式的行为。 邹无艳却没耐性等蔚兰思考清楚，已经干脆的替她接受了：“真是搞不懂你，一次打赏999的金主，还这么犹犹豫豫，当然是要先稳住了。” 好在加了好友后，那个叫做仗剑独行的网友，没有说些让蔚兰感觉尴尬的事情，只是建议自己直播的时候能够大胆一些，最好可以穿的性感一点。 “我就说吧，兰兰，你太保守了，看别的女主播，最少也要把事业线露出来，如果不是超管抓的严，下身的裙子裤子是能有多短就弄多短，你倒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最多只把肩膀露出来。” 回到寝室，蔚兰果断受到了邹无艳几人的无情嘲笑。 ------------ 第七十九章：男友力MAX 如果本身是属于玩票性质，当然可以随便蔚兰怎么去弄，只要她高兴就好。但若是真的想在直播这一行发展，当作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肯定就不能只按照自己的心意乱来，适当的去迎合观众便成为一种必然。 只是让邹无艳等人感觉既好气又好笑的是，面对她们善意的玩笑，蔚兰却装死一样地躺在床上，直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索性装作听不见睡觉去了。 不是吧，又来这一招....． 看着一副缩头乌龟状态的蔚兰，邹无艳恨其不争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劝你了，反正现在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你直播的事情，要是没混出个名堂来，还不晓得有多少人会说你呢，” 因为上回那两个贱货的关系，蔚兰在网站直播的事情已经被传扬出去，以女人天**八卦和互相比较的心理，难免会针对这事说上些闲话。何况蔚兰本身就因为长得漂亮、性格温顺而遭到不少人的嫉妒，如今肯定有不少人正等着她在这条路上失败，然后就可以尽情地嘲笑和贬低她。 躲在被子里的蔚兰一听，把头埋的更深了。 “为什么人生在世，总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好想做一个米虫，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 她现在的脑子无疑是有些乱，既兴奋于可以靠直播赚到钱，又对这些新出现的约束和要求感到烦恼，可惜室友们明显不是自己可以倾诉的合适对象，无奈之下，她只能是暗下决定，明天去找梁羽进行商量。 不知不觉，她已经是习惯于很多东西都向这位小弟弟诉说，甚至是直接听取他的意见。 …… “那小兰姐，你是怎么想的？”梁羽问道。 第二天，得知蔚兰第一次直播就取得开门红之后，梁羽在为她感到高兴之余，也不仅暗赞自己的眼光不错。不愧是他看中的目标，就对异性的吸引力来说，完全达到预期结果，甚至还犹有超出，第一天就有人不惜巨额打赏。这种类似于炫耀的满足心理，就跟把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的情况差不多，获得的赞美越多，他就越得意开心。 蔚兰根本不知道在梁羽的眼里，自己已经成为了某种专属物，当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问话声，她立刻是把昨天晚上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的东西和盘托出。 “以后不知道，不过现在暂时还是跟以前一样吧，如果穿的太暴露，总感觉会很不自在。” 她就是因为害怕跟陌生人接触，才想着靠直播赚钱，因此太过火热的目光只会让她感觉到不安，可能以后胆子大点会乐于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但肯定不是现在。 “那么，对于因为打赏和维持人气需要而提出的非分要求呢。”梁羽很好奇这个答案，“毕竟，等以后观看的人数多了，肯定会有不少人不满足于正常的直播表演，而是想看些别的。”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蔚兰闻言叹息一声，“我昨天一晚上都是在想这个，到现在都还顶着一对黑眼圈，按我的意思，最好每次都是那种低额打赏，龙豆、点赞什么的，别再出现任何高价值的礼物道具，那些东西我看的兴奋同时，也感觉心惊胆战，担心万一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反而会生出怨气。” 其实她的要求不高，能靠直播养活自己，再存些养儿防老的钱就已经很满足了。换做以前住在在老家山里的时候，一年到头都花不了几个钱，自己会种菜、打野味、挖山货，知道山里那些东西能吃，还懂得做针线活和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细想起来，要不是如今生活在样样都必须依托于外界供给的城市中，她其实很好养活的。 “只可惜这种幸福的烦恼一定是少不了，我就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可以视情况答应，要是过分的，只能是拒绝了，再私底下把钱退回去，就算人气不高也没关系，只要还有人喜欢我的直播.....”蔚兰越说发现自己的底气越低，“小羽，你一定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吧，姐姐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整天期望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实际上，除开关系较近的室友，她没少听到周围的其他人是怎么议论自己的，说性格好的有，说不做作的也有，但更多的却是假清高之类带有贬义性的话语。 可确确实实，这就是她憋在心里已经很久的真实想法，而且到目前为止也只向梁羽说起过，连家里人都没告诉。就是担心他们说自己天真幼稚，如果不是梁羽比自己年纪小很多，才是个想法还不成熟的初中生，她大概也是根本不敢提及这些东西。 “你该不会也想嘲笑我吧。”蔚兰抓紧电话的心情忐忑中又透着期待。 梁羽的回答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放心吧，兰兰姐，一切有我，要知道，这可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直播间，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没人敢指手画脚。” 这一刻，属于蔚兰的少女心瞬间炸裂。 …… 相比较重新恢复信心的蔚兰，其实还有更关心她直播成绩的存在。 龙珠视频的总部内。 已经升为主管之一的陈诚，百忙之中抽空了解了一下蔚兰的情况。 “主管，这几天的推介数据都不错，在这一批新人主播当中，由普通观众转化为的关注度相当的高。显然，她是找对了直播方向，内容很受观众们的喜欢，持续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能有小火的潜质。我已经调整了她的观众基数，只要一开直播，相比其他主播，更容易出现在直播页的前排。” 听到手下编辑的回复，陈诚笑了，不枉自己专门安排推介机会，还花空心思叫编辑换普通账号联系那些土豪用户进行推荐，这表现没给自己丢脸。 作为下属，当然是要主动替信任自己的老大背锅了。不管是全无名气的蔚兰、还是背负很多英雄联盟玩家期望的梁羽，在直播界里都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刚签约就给五十万，已经可以说是天价了，连道具打赏的分成比例，也远超过那些刚签约的新人主播，从三成，达到老人和知名主播才有的四成。要说卫青这样做，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堂堂运营总监力排众议搞出来的东西，自然会吸引很多不必要的目光和闲话，也只有放在他这样的底层管理身上，才不那么引人注意。 而目前看起来，情形很好，就直播内容来说，完全没有很多新人主播该有的迷茫期，有人看，但看过就忘，而是能够留住观众持续关注。 “现在就是看圈子里的反应如何。” 陈诚回到办公室，马上点开A站B站的网址，打算看看这两个网络二次元聚集地的情况，如果蔚兰的宅舞和直播内容能够赢得这些核心群体的关注，那无疑是真的稳了。 ------------ 第八十章：反响 A站，全称为AnimeComicFun（动漫乐趣），是国内第一家弹幕类视频网站，属于二次元文化在网络的先行者和开创者。成立之初，就以高质量的视频弹幕互动内容为载体，创作和输出了大量的网络流行文化，积累了一大批八零、九零、零零后的网络用户。 而人气后来居上的B站，则依靠对视频版权的重视跟开放性的注册标准，在内容和会员人数方面超过A站，成为二次元文化的引领者。其商业化的执行策略和紧追日韩欧美的流行标准，推动了二次元文化在国内的大发展，并逐渐成为热衷于宅文化的年轻人大量聚集的网络社区。 无数人在此观看那些搬运来自世界各地的有趣视频，分享自己的心得体会，彼此间互相交流，只要是对二次元文化有所了解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两个地方。 只要蔚兰能在这个群体中一炮而红，不难聚集到一批数量可观的粉丝。 陈诚找过的周宏斌便是A站、B站知名的UP主之一，专做各大平台被自己看好的美女主播视频。 因为为人正直，不钓鱼、不弄虚作假，完全不像那些活该侵猪笼淹死的UP主，名为送福利，实际上是报复社会的作死行为，在信誉方面是杠杠的，因此每次上传的视频都能吸引一大堆人点击。这次也不例外，在征得蔚兰的同意后，他将相关的直播内容进行剪接编辑，上传到这两个网站，推荐给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广大网友们。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仗哥又来了！” “照例打卡，六月十三号，晚上七点五十分，观看人数八万三千。” “高产似母猪.....” “每周就指望仗哥的视频活了......” “没错，就是网吧看压力比较大。” 陈诚点开周宏斌的视频后，直接便是一大波弹幕袭来，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画面遮住。 “上传不到五天，就已经有近十万的观看数量，真是找对人了。”陈诚暗自点头，虽然和那些动辄数百万点击的镇站之宝不能比，但作为一个新人主播，能借助周宏斌的渠道，有这样高数量的关注度起步，无疑是对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接下来就是看内容方面能不能讨得观众们的喜欢了。” 不得不说，视频中蔚兰的亮相足够惊艳。 区别于那些关在狭窄室内直播的主播们，置身于宽敞的舞蹈室内，被四周的灯光一照，再由身后的镜子反射出全身的轮廓，无疑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何况身穿一袭白色蕾丝连衣裙的蔚兰，作为一个从小就练习舞蹈的专业人员，养成的身形和气质都比普通人好上太多，只一眼就能叫所有人无法忘记。 陈诚往下一拉到评论区，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各种求交往的信息，甚至有心急的已经在回复中@周宏斌，求问这名主播的房间号。 果然，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一见是大美女，大家都按耐不住了。 陈诚不由地失笑出声。 像是知道观众们的心情，视频里不失时机地响起周宏斌的解说。 “就在昨天晚上，本大爷接到了同好们的推荐，说是龙珠视频新来了一位宅舞跳的很好的女神，其实一开始看到这样的内容，我是怀疑的，因为现在不管谁都敢自称女神，特别是这种和二次元有关的，嘿嘿，手贱的后果大家都明白，像什么RB大叔萝莉，水手服大爷之类的，猝不及防的结果，就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嗯，我知道肯定会有人不信邪的去百度，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坑的就是你们，别以为我不会报复社会...哈哈哈，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当时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点进去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没错，这姑娘的的确确是真女神，不管颜值、长相、身材都属于顶级，特别是一个人在那专心跳舞的样子，仿佛记忆中最美好的那个下午，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对面是一个安静看书的妹子，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久久不动，竟是有如初恋般心颤，咳咳咳，貌似暴露了什么，不过没关系，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美好的东西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说我是收了钱的，在这里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我的确是水军，但却没收过这名女主播一分钱，反而当场打赏了价值999的道具，还花费一晚上的时间剪接编辑上传视频，因为我为自己属于个自来水而感到自豪，熟悉我的老人都清楚，本大爷根本不缺钱，都是只凭着心中的一腔喜爱，自发地做视频为她们进行宣传、扩散。” 一边是养眼的漂亮妹子跳着好看的舞蹈，一边是耳机里传来的富含感情的解说声，陈诚简直要为周宏斌点上一百个赞，说的太好了，比他们推介的效果都棒，难怪视频和评论区收到的好评这么多。 057楼：跑去看了，真心过瘾，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的人了，竟也忍不住学着跳起了宅舞，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多。 081楼：嗯嗯，不止是舞跳得好，妹子本人也很萌，舞蹈专业太好玩了，说的那些事，简直让我笑死。 113楼：啊啊啊啊，为什么每天的直播时间那么短，没有兰兰可看，我感觉快要死了！ 164楼：那位要死要活的，你表现也太夸张了吧，换做我，也就把每天直播的内容录下来看个二十多遍而已。 197楼：和164的心情同样，没有直播看的时候，我就跑这来刷视频，感觉出不去了。 208楼：哈哈哈，你们骗不到我的，因为本人已经鉴定完毕，楼上的全部是水军无误，好东西就应该一个人收藏，说出去的肯定都是想报复社会，希望大家不要被上面这些骗子蒙骗，千万不要进入79134这个房间，会死人的。 209楼：233333，楼上的，你不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么......． 210楼：不好意思，打错了，这几天输入太多次了，有点改不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编辑....啊，我的手不听控制了，这一定是天网的阴谋，我决定再对这个房间研究研究。 233楼：的确有种出不去的感觉，那样有趣的生活真的很让人羡慕啊，作为高三党，我已经决定报考艺术类专业，希望现在去学还不晚。 只是拉到最新的一批评论，陈诚却皱起了眉头。 “什么东西嘛，这个新主播以前听都没听过，居然这么多人替她说好话。” “呵呵，这群水军太不要脸了，我去看了，一点都不吸引人，根本没有斗X的菲菲好看。” “确实是不会说话，还反应慢的要死，老子连续发了无数个弹幕，连回都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玛德，装什么装，老子打赏那是看得起你，居然跟我嘚瑟起来，要我别送礼物，老子就没见过这么拽的女主播。” “真是搞笑了，不过是一个搞直播的女表·子，装的挺单纯的，还被你们吹上天了。” “就是，看起来温柔清纯，谁知道她私底下是干什么的。” 这些恶意评论乍一看只是人群中偶尔会出现的正常负面反应，然而在经验丰富的陈诚看来，短时间出现这么多、又如此密集，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有人针对。 ------------ 第八十一章：打破僵局 作为一个仍没有被主流社会广泛接受的群体，热衷于二次元文化的年轻人，普遍具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圈子相对封闭，新人和不是喜欢这方面的人很难融入进去。第二个是粘度性较高，关注时间长的他们比较容易成为死忠粉。加上网络的群聚效应，导致人气和资源异常集中，这就形成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情况，那些居于人气前列，只占到总人数不到百分之五的作品和红人，却有着整个群体超过90%以上的网络关注度，看起来是无比风光，可实际上，优胜劣汰下的竞争格外激烈，这些人的脚底下还不知道垫着多少失败者的尸体。 这都是陈诚在培训时接受过的教导，很清楚，为了赢得这部分有限的资源和机会，很多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算上他任职的这段时间所接触到的东西，像主播之间雇佣水军捧自己、黑别人，创造话题挑拨粉丝进行骂战炒作之类的手段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甚至不要脸一点，亲自上阵肉搏再暗地里举报的事情也是不胜枚举。 蔚兰作为一个新人，刚起步时就能得到有效的渠道支持，顺风顺水地获取了不少关注度，难免会惹得一些人眼红，再出现这种遭人诋毁抹黑的事情也就不那么意外。事实上，这段时间陈诚是没少听到那些来自底下主播们明里暗里的声音，一些老人开始抱怨，为什么要给一个新人主播如此多的资源，连礼物分成比例都比他们高，要不是看自己的后台似乎颇硬，估计这些人得造反了。 陈诚推测的没错，蔚兰的确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这下看你还得不得意的起来，嚯嚯嚯....” 某处，一间带着明显女性气息的粉色调房屋内，一个身材火·辣、有着38E突出胸·部的女人正抱着毛绒玩具看着电脑，一脸得意地欣赏自己做下的手笔，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她叫苏菲，是斗X数量众多的美女主播之一。 使阴招要搞蔚兰的原因很简单，她主打的直播内容就是二次元部分，像COSPLAY，宅舞之类的，只要是跟宅文化相关的内容都可以。而为了维持人气跟吸引新粉关注，每隔一周多两周，她就会在A站、B站发布一段自己的宅舞视频或者是COSPLAY写真，跟蔚兰属于直接竞争关系。可这段时间以来，她明显注意到自己的观众数量和关注度在下降，一番查找之下，终于是发现了原因，原来是被新出来的宅舞女神蔚兰给抢了，这能忍？ 比她长得好看，比她跳舞专业，身材虽然没她好，也不如她懂得卖肉，但是那种空谷幽兰的安静气质，明显更讨AB站的宅男们欢迎。 何况，她曾经也向身为土豪观众的周宏斌自推过，不说帮自己宣传拉点人气，来些打赏也好啊。可让她怨恨的是，发过去的私信全部石沉大海，这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苏菲当即是出手雇佣水军，打算一泄心头之恨。 不是觉得她单纯好不做作，和我们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嘛，那我就毁了她，让她翻不了身。 只不过连苏菲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这个主播也是个爱作死的，竟然自命清高的对观众们的许多要求爱理不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希望不要大笔的打赏。这不是纯粹和自己过不去么，让这波黑人的节奏带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轻易是博得了一批看不惯的人的支持，在相应的弹幕和评论区飞快扩散。 虽然也有一部分她的支持者跳出来跟这些人打嘴仗，努力声援，可对一个新人来说，这种情况却是致命的。因为对于那些点进来的新观众而言，一旦有了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几乎不会再有兴趣继续关注下去，而失去了新血注入，又不断有老人退出，支撑着这名主播的人气基础很容易就会慢慢枯竭。 “活该，敢跟我抢人气，看我弄不死你......” 苏菲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名主播的下场，要么是人气达不到标准被平台解约，要么是承受不住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最后自暴自弃，不管哪个结局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而在陈诚注意到这个异常状况后，蔚兰一直飞快上涨的人气也开始陷入停滞，这种数据变化，很快反馈到平台的工作人员那里。 “怎么办，主管，要不要下了她的推介机会，让给别人。” 面对手下编辑的询问，陈诚感到压力很大。 连着一周时间的推介，加上AB站和一些其它跟ACG文化相关论坛的自发宣传，蔚兰目前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三千多，算上那些没关注的，每次开播都有四五千的观众持续在线，能一直处在直播页的前面，对一个新人而言，可以说是成绩喜人，但正因为如此，连着几天都没有起色的情况，让他也不好意思硬霸着推介位置给蔚兰。 毕竟有了一定的人气规模后，已经脱离了纯新人的范畴，相比较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这个推介机会，直播页前面已经算是一个好位置，可以被更多人看到。这几点加起来，别人肯定会说：没必要再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诚知道由自己独断专行的后果，那就是被底下人一起排挤，只能苦笑道：“再等几天吧，要是还不行，就把人换了。” 不这样做，不止其他主播会闹将上来，连手下的编辑们也不会答应，因为他们的工资奖金是跟成绩挂钩。即使碍于他这个顶头上司在，明面上不好说什么，暗地里也肯定会怨声载道，导致自己的工作不好展开，严重点，甚至会影响到后续计划的展开。 陈诚有些头痛地想道：“哎，什么时候出状况不好，偏偏要挑这个时候，最关键的那个家伙刚好这几天中考，只能是等他上线了......” 他相信，作为被万千英雄联盟玩家期待着的天翼1998，只要一出现，就能打破这个僵局。 ------------ 第八十二章：中考进行时 六月十六号这天，由于要保证中考的顺利进行，很多考点附近的路段都被临时封闭，以免影响到考生们的进出和保障考场环境安静。 “老爸老妈，你们送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两站路我可以自己走过去。”来到放有“禁制通行”和“禁鸣”标志的考点附近，梁羽对着坐在车头前排的父母说道。 “不用我们守在外面等你？”徐颖关心地问道。 “不用了，反正现在家里有车，到时间你们再过来接我回去就是。”梁羽笑道，“待在外面，我反倒会感觉紧张。” 梁谦想想也是，和别的考生家长不一样，以自家小羽表现出来的恐怖成绩，他们那是一百个放心。要知道，连他现在开的这辆车子都是小羽送的，他们还需要担心什么：“那好，就依你，不过这次就别提前交卷了，你老爸老妈还想看到你把全市中考状元的荣誉给拿回来。” “没问题，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梁羽下车后胸有成竹的回道。 虽然对自己已经进化成超级天才级别的智力是充满信心，可为了避免分心，他这段时间是半点游戏内容都没碰过，就是为了能够百分之百保证拿下中考第一名的头衔。因为这不止是关系到自身未来高中生活能否过的滋润潇洒的本钱，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夺得状元后，由于那个赌约的存在，他和欧阳意关系中最后的那层窗户纸，便再也不会成为阻碍。 “等成绩出来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拖着我。”梁羽暗自得意。 当众表白的结果就是，即使欧阳意没有答应马上做他的女朋友，却再也无法抵抗自己的亲近动作。像什么拉拉小手、摸摸头，互相之间的嬉戏打闹，就算当着老师的面表现的举止亲密也没关系，因为在所有人心中，他们已经是成功的一对，只等这最后的临门一脚，就可以彻底地吃掉她。 想到美妙处，还在路上的梁羽不禁发出遮掩不住的大笑声。 “啊哈哈哈哈，这个暑假，就可以实施那个让我期待已久的完美调·教养成计划......” 好在附近封路没有多少人，不然若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有不少会大叫着绅（变）士（态），然后飞速远离这里。然而踌躅满志的梁羽却是没有注意到，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中，正有一伙人偷偷地躲在里面盯着他。 “这就是你要我们出手对付的家伙，怎么看起来和照片里长得不大一样？” 牛洪明指着手上的班级合照对吴洋问道。不是他眼瞎，而是这照片上的长相可以说跟路上走的人很接近，可这身高吧，也差得太多了点。一个是才一米四的矮冬瓜，合照的时候不得不站在第一排中央，还比周围人矮上一截，另一个却已经一米六多，虽然在初中生里不算高，可这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 “没错，就是他，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请务必要他参加不了今年的中考！”吴洋说起梁羽那是咬牙切齿，就是这个混蛋，害得他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鹿州中学，名声也彻底臭大街了。市里根本就没有学校愿意接收他，出再多的钱也没用，不得不转学到邻近郊区的县级乡镇中学就读。 一般来说，为了升学率着想，大部分学校都不喜欢插班生，还是快中考的这种，能够接受他转学的，可想而知那里的条件和教学质量如何。再加上这段时间心神不宁，各种担忧害怕之下，他学习状态是下滑的厉害，吴洋已经不对自己的中考成绩抱有什么希望，而既然他没机会上好的学校，那么对方也不要想着好过。 “帮我废了他，最好是让他生活不能自理，就算以后想参加中考也只能是考砸！”吴洋此时对梁羽的感情已经是恨意滔天，为此他不惜把自己历年来存的压岁钱零花钱都取出来，便是为了这一天的报复，找来社会上的那些混混动手。 “这个不太好办啊。”牛洪明有些迟疑地看着路上稀少的行人道，“这可是中考封路，附近的警镲很多，而且想让人以后考砸也不容易，起码也是手指断掉之类的重伤，万一被抓到，那我们就惨了，判起来最少是三到十年。” 吴洋知道这帮人打算说什么，不过他已经豁出去了：“一万块，就买一条右手，你们要是不接，我就去找别人了！” “不太好吧，断人一只手那可是毁人一辈子的事情，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狠，依我看，把他打一顿，不能参加今年的考试就好了....”牛洪明劝道，明显对这样的提议有些情愿，吴洋却鄙夷地看着这帮胆小鬼道，“这么怂，你们还是不是黑·社·会！” “我这不是在替你着想么。”牛洪明哂笑道。 “我的事不用你关心，最后再加两千，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告诉你们，做人可不要太贪心。”吴洋把脸阴沉下来道，而牛洪明似乎有点动心，“可怎么把人给堵到，这路上只要随便叫一嗓子，交警肯定马上就到，风险太大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干，做这一行最怕有钱拿，没地方花。”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负责把人骗到偏僻的地方，你们只管动手就好，到时候我还会带上钱，只要看到那家伙遭殃，你们马上就能拿到所有的钱跑路，之后有什么事也是我兜着，你们怕个卵。”看着吴洋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牛洪明和身边的人讨论了一下终于是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就先把点给踩好，然后等你明天再把他给带过来。” 只是等吴洋走后，一直配合牛洪明演戏的几个手下不解地问道：“老大，你该不会是真答应这小子动手吧，虽然我们才过来这边没多久，可他拿我们当成什么，打发叫花子吗，一万多一只手，十万块还差不多。” “当然是假的咯，有钱白不赚，就一个初中生，先唬住了，再随便打一顿，难道那小子还敢不把钱给我们。”牛洪明不屑地说道。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本来盘桓在这边的黑三刘一伙人突然消失不见，可送上门来的赚钱机会，他们却不会放过。况且他们只是一帮负责动手的，策划和主谋另有其人，只要不把事情搞大，就算被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拘留十五天，反而能在这一片打响名气。 ------------ 第八十三章：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问题本身 第二天去考点的时候，梁羽意外在路上碰见了许久没看到人影的吴洋。 “真是稀奇，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嗯，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对于已经被标注为敌人的存在，梁羽见面后没有留一丝情面，直接嘲弄式地看着对方。 自从把这家伙赶出鹿州中学，他们之间就已经是属于不死不休的关系，根本不需要再保持那种虚伪的场面话，指不定吴洋心里是恨自己恨得要死。考虑到这点，他倒是很想借着住在同一栋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方便，继续对这家伙赶尽杀绝。只可惜，吴洋倒霉后开始变聪明了，每次一看到自己就躲得远远的，导致始终没有机会施行，让他感觉非常遗憾，如今再突然地找上门，肯定是不安好心。 然而再怎么脑洞清奇、思维广泛，梁羽也想不到吴洋找自己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求求你了，能不能请你们搬出去住，因为你的事情，现在我们家快要在这小区里待不下去了。”吴洋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是悲愤欲绝，“我可以向你道歉，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好么。” “这关我什么事，你不要搞错了！”梁羽被吓了一跳，这家伙的脑子回路也太奇葩了吧，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怎么搞起来反倒像是个受害者。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也是，我以前那么对你，你肯定怀恨在心，现在怎么可能如此便宜地绕过我。”吴洋一副“我就知道”的幽幽样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好，你把条件提出来吧，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即使是要我跪下来求你都行，只求你放过我爸妈。” “……”梁羽已经无话可说。 是谁闲的没事做编造谣言陷害别人？然后又是谁在被彻底打脸后，还作死的上串下跳，闲自己被别人讨厌的程度不够？居然还怪起别人来了！ 面对着这种已是陷入重度受迫害妄想症里面的患者，属于一个正常人的他自然是无法交流。 “你高兴就好。”梁羽抬脚就打算离开，感觉自己刚才真是哔了狗，跟这种人说话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只是走到一半，他又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反手拿出来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吴洋，表情无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谓人至贱则无敌，虽然不相信吴洋有种到敢自·杀，愿意赔上性命拉着他一起同归于尽，但就算是自残那种低级手段，也肯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导致后续的考试赶不上。 “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向你赔罪而已。”吴洋装作无辜的样子道，心里却是大笑，怕了吧。 “好了，别废话，有什么屁就快放，我可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玩过家家。”梁羽已经想着是不是给这家伙来一针强效麻痹，即使存在着被警镲发现的后患风险，也比被胁迫好，他可不想因为这家伙而耽误一年的时间。 吴洋这时候终于不装了，一脸戏谑道：“中午考完后，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当面向你道歉。” 后面两个字被他加了重音。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是打算道歉的样子？”梁羽不屑道。 “信不信没关系，反正你肯定要来，当然，如果你怕了，也可以叫上别人一起。”吴洋把玩着手里的小刀以作威胁，反正还有两门考试，就算梁羽前面三门能拿满分，也上不了好学校。而且按照他的想法，梁羽最好是叫上程远那帮人，正好一起解决。 敢得罪他的，没一个人可以好过！ …… “不会吧，梁羽，你真打算去他说的那个地方？”听到梁羽复述的内容，程远简直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那家伙就是个混蛋、人渣，不安好心，去了肯定要遭殃的！” “是啊，那地方肯定有埋伏，你犯不着去冒险！”肖志军也在一边担忧地说道，幸好他们和梁羽是分在了一个考点，走路的时候远远看到，不然连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要不这几天我们陪着你一起走，这样就算路上吴洋他敢动手，也有人可以作证。” 事实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完全可以帮梁羽去抗责任，大不了浪费自己一年时间，有梁羽这个最佳辅导老师在，多一年复习反倒可以考的更好。而且作为梁羽的朋友，他早看吴洋这家伙不惯很久了，如果对方真以自残相威胁，他巴不得越重越好。 “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对于两人提的建议，梁羽叹了口气道。 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不是什么龙潭虎**，都可以去闯一闯，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也就只能是换一种思路，不然他们肯定会跟来的。 瞧着梁羽脸上的无奈表情，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老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啊，主要是怕出意外，你现在可是学校所有人的希望，就等着你把全市第一名拿到手，何必用大好的前途去跟这种人换，兑子的话，也是我们啊。” “可躲着也不是办法，都是住在同一个小区，难不成天天玩捉迷藏？”梁羽不爽道，吴洋有这毅力，他还没这闲功夫呢，反正背靠进化之光在，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有句话说的好，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却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那个人本身。 看到梁羽眼里某种一闪而逝的光芒，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老大，要不你家换房子算了，所谓眼不见为净，对于这种人，没必要以身犯险，得罪的人多，总有一天会有人去收拾他。” 刚才的眼神太可怕了，老大不会是想痛下杀手吧。 好在梁羽对此也只是想一想，现代社会毕竟不同于信息封闭不畅的古代，像普通的打架还好，只要没有重伤残废，警镲大部分都是和稀泥了事，真要出了什么大事，肯定会一查究竟。加上多年教育养成的道德观念，对生命的重视，他暂时还做不到完全地将别人的生命视如无物。 考虑到这两点，梁羽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既然他说可以叫上别人，那我就让他好好看一看，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作为一个大好人，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到底有多少，应该是时候叫出来一起数数了。 ------------ 第八十四章：胁迫 “什么，有人想找梁羽的麻烦，那个人特么的还是被赶出去的吴洋，他居然还不死心！” “卧槽，这绝对是在挑衅我们全体初三年级，这个时候动手，显然是想坏梁羽的大事！” “这个忙肯定是要帮，不说报答梁羽，我想揍那家伙一顿已经很久了！” “告诉我是在那里，咱们去干·他·娘的！” 事情比梁羽想象的更容易，群聊短信一发，很快就有大批人响应。 而看到这么多人加入进来，那些原本担心坏事的也不甘寂寞地想要凑一下热闹，最后仿佛滚雪球一样，连其他考点的学生都摩拳擦掌地准备一起坐车过来。 让梁羽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所得感到很欣慰，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 “你确定他会过来这里？” 中午，偏僻的小巷里，牛洪明歪着头看着一个人先到的吴洋，面露疑惑。 “当然，他家可是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事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谅他也不敢放我鸽子。”吴洋冷笑道。 “但你就不担心事情暴露后，导致和周围的邻居关系变糟糕。”牛洪明还是有点搞不懂，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是做他们这种无本买卖的，也讲究个邻里关系。不管在外面多横，自家附近总会收敛点，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亲戚家人还要在这里生活。可这小子倒好，拿这种关系当威胁的借口，不怕被小区的人知道后，变得容不下去。 “就那些只敢在背后嚼舌根子的家伙，除了说闲话外，能对我们家造成什么影响，再说了，我现在又没成年，出了什么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吴洋不屑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呃....”牛洪明微微一顿，算是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么人，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个没有底限让人厌恶的真正混蛋。 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拿钱不办事了..... 对于黑掉吴洋的钱，牛洪明忽然变得有点心安理得。 “不过。”吴洋说到这里突然道，“他在学校的人缘很好，可能会带些人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解决？” 牛洪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的回答是：“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只要不是叫了警镲、家长，不管来多少人，都是送。” 算上这几天新招的，他可是带了十多个人，一帮初中生，有什么好需要在意的。 然而，等望风的人回来，牛洪明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牛老大，不好了，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只见派出去的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道，还没走近，就扯着嗓子在那里直喊，“老大，怎么办，路都被堵住了！” “慌什么！”牛洪明一头雾水，他不是早有过吩咐，要是警镲来了，就装作在这里闲逛的，总不可能没事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吧，这两个家伙有必要慌成这样。 “不是啊，老大，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听到呵斥声，两人依旧哭丧着脸道，大概是知道牛洪明还没有搞明白，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担心的警镲，都是初中生，由照片里的那个人带着，但是人真的好多啊，起码有几百.....” 还没说完，牛洪明已经明白过来，不过不是因为两人的说明，而是因为他们已经看见。 本来为了好跑路而选择的四通八达小巷，此时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在视线的尽头，已是被黑压压的人影包围。光看数量，就已经让牛洪明有些眼晕，更别说那些人脸上兴奋莫名的表情，这绝对不同他以前带着同伙欺负别人的场面，而是正相反，当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之后，情绪已经被煽动起来的这些人完全不再担心报复的后果，任何的反抗，只会让他们表现的更兴奋，对此，他是有血泪之痛形成的深刻经验。 “这就是你说的在校人缘很好，可能会带些人过来？” 牛洪明霍然回头，对着吴洋就想踢两脚，这家伙害他惹了什么人啊，是校园黑·势力老大？还是幕后背景滔天的二代？ 能在中考这种关键时候，还可以叫上几百人过来的家伙，是他们能惹的吗，这完全是在叫他们找死啊！ 然而让牛洪明感觉崩溃的是，看到如此场面，原本被他当做主谋的吴洋却已经害怕的瘫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 这一刻，被几百人围住的牛洪明简直要疯，这种时候他不想出头啊！ 梁羽却没工夫理会这帮混混的内心挣扎，他直接走到这里面最显眼的牛洪明面前道：“就是你们想找我麻烦？” 在周围几百人的加成下，故意压低的声音之可怕，让被围在中间的一帮混混是一阵胆战心惊。 “怎么可能，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牛洪明赶紧碘着脸赔笑道，同时狠踢了吴洋一脚，“是这家伙花钱请我们过来的，不好意思，大哥，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然绝不敢撩虎须，还望包涵。” “误会？包涵？”梁羽轻蔑地瞧了地上的吴洋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连中考都没去，专程找我过来，应该不会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吧，说吧，是想让我也参加不了后面的考试，还是更严重的，让我今后都会受到影响。” 听到自己预谋的报复计划被梁羽准确无误地讲出来，吴洋正处于僵硬状态的身体就是一颤，牛洪明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暗叫要完。 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而且最糟糕的是，钱还在吴洋身上，这让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 “这个....”牛洪明挣扎了一下，决定人在屋梁下还是老实一点好，“他其实是准备花一万两千买你的右手，但我们都是假意答应.....” 牛洪明把他们的情况一说，希望梁羽能够看在他们不知者不罪的份上绕过他们。不同于还在读书吴洋，在踏入这行后，他们已经失去了部分人权，就算被这些学生打成重伤，警镲也根本不会管，反而会暗暗拍手称快。 “什么，你们居然敢骗我！”知道被骗的吴洋这时候猛地叫了起来，不过已经没人关心他的反应，而是齐齐看向梁羽，“绕过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必须要看到诚意，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你说的黑三刘应该就是被我打跑的.....” ------------ 第八十五章：超力护腕 梁羽此时已经没心情再跟吴洋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既然他敢突破学生的底线，将社会上的人牵扯进来，那就应该有承担相应后果的觉悟。 他从来不是只会被动防守的人，他的想法很简单，所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吴洋打算对他做什么，他就原样不动的奉还回去，这种做法在他看来无疑非常公平。 牛洪明听懂了梁羽的意思，显然这话就是对他们的提醒或者说警告，不过他还是略带狐疑地看着梁羽：“黑三刘是你打跑的？” 不是他小看这位，黑三刘可是这一带有名的狠角色，最让人畏惧的战绩，是曾经做下过拿着两把砍刀就将堵住自己的十多个人反追了三条街，其勇猛程度可见一斑。要说梁羽是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凶悍的话还比较可信，然而不管怎么看，梁羽都跟普通的初中生没有什么差别，连嘴上的毛都没长齐，这话在他听来明显就是吹牛。 可看梁羽身后人的反应，却不像是在作假。 “那当然。”一群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怕告诉你，那个黑三刘被我们老大梁羽只用一拳就解决的，连他带来的十多个人也躺了一半回去，要不是我们老大嫌麻烦，他们没一个人能跑掉。” 有这么夸张？ 牛洪明不得不再次打量了梁羽一番，可依旧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正想着是不是假意奉承几句，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必要和自己的人身安全过不去，却看到梁羽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长护腕戴在手上，笑着说道：“或许，我应该证明一下自己....”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吴洋挨着的墙边，话音一落，已经对着吴洋的脑袋边就是一拳。 嘭！ 和正常血肉之躯砸在墙上的感觉完全不同，拳头命中水泥石壁后竟是发出如同大锤撞击一般的声响，而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光里，由砸中的地方开始，从凹陷处往外延伸出一圈裂纹，半径居然比吴洋的脑袋都大，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是噤若寒蝉。 而亲身感受着这一拳威力在自己脑袋边发生的吴洋，已经是两眼一翻彻底吓晕过去。 “真没劲.....”梁羽撇了撇嘴，有些跃跃欲试地转过头对牛洪明说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用了。”牛洪明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这威力打在身上绝对会死人的。事实上，在看到这一拳的效果后，他直接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对梁羽刚才的话再没有任何怀疑，反倒佩服黑三刘果断消失的决定。 得罪了这样一个凶神，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没命！ “那么你明白该怎么做了？”见威吓已经起到效果，梁羽收回拳头道。 “明白，当然明白....”牛洪明陪着小心道，“我保证这小子今后绝对不会出现在大哥你面前。” 只是说完后，梁羽仍没有点头放过他们的意思。 牛洪明看了看周围依旧堵着自己不散开的那些初中生，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今后只要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我们都退避三舍。” 其他混混也是连连点头，别说以后是绕着道走了，只要是看起来像学生的人，他们就难免会感觉提心吊胆，因为没有人愿意跟如此吓人的拳头进行任何亲密接触，一次都不行。 …… “那个，梁羽，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留下来看吴洋的结果？”回去的路上，程远有些不舍的问道，因为这和他们期待的发展不一样，很多人都想揍吴洋几下过过瘾，然而正在兴头上，梁羽却带着大家离开。 “很明显梁羽这是在保护我们，对于吴洋这种人，根本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有人代劳不更好。”不等梁羽开口，肖志军就已经出言进行解释，他理解梁羽的做法，这种容易出问题的事情作为学生的他们实在是不宜参合。梁羽能够轻易摆平那帮混混，不代表他们也可以，万一被其中某些人当做要挟的把柄，以后恐怕会很难摆脱。 “可还是感觉有些遗憾啊，本来想解解气的。”程远一脸可惜的样子说道，好在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因为比起揍吴洋的感觉，还是梁羽刚才的那一拳更具有震撼性，“梁羽你先前那一下简直太厉害了，是什么功夫，我们能不能学？” 肖志军也语气兴奋地说道：“我的天啊，居然能在墙上打出凹陷，这样的威力恐怕已经达到拳王级别了吧？” “肯定能，我在网上看过视频，貌似也就泰森、彼得阿兹等寥寥几个拳王可以一拳在墙上打出个洞。” “不只是打个洞吧，我记得好像是说泰森全力一拳打在牛头上，能把牛打死。” “反正都很厉害就是了，可以横着走了。” 随着话题转到大家都感兴趣的武力问题上，吴洋会有什么结果这样的事情已经被他们暂时遗忘，转而热烈地开始讨论起自己的战力问题。 梁羽对此淡定地笑了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样，这可是我最近新练出来的暗劲效果。”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有准备，按照最近挺流行的现代国术小说里面的内容随口编造道：“暗劲，比我上次在火锅城表现出来的那种明劲效果还厉害，能将全身的劲力集于一处，然后爆发开来，能超越普通人的身体限制，威力非常强，不过需要达到抱丹的境界，而且经常使用会对身体内部造成一定损伤，也就本天才只花一个多月就学会了，隐患也被缩小在可接受的范围。” 所谓该吹牛的时候就不要心虚，梁羽只是稍稍装下逼，立刻迎来一片崇拜的目光，而真正建立功劳的装备——戴在右手的长护腕却被所有人忽略。 这件他通过普通护腕进化出来的高科技道具，叫做超力护腕。 从手腕开始延伸一直到手指的部分看起来像是布料的材质下面，能够产生近一吨的恐怖力量，不仅远远超出正常人一百公斤左右的拳力标准，以及世界纪录的223公斤拳力，甚至那些凶猛的动物也比不上。老虎最强的咬合力量是四百多公斤，最大的科迪克棕熊扑击的力量是七百公斤，大象的鼻子只能举起一吨左右的物体，这么庞大的力量集合在小小的拳头上，不要说一拳击毙大型的野兽了，两只合在一起，连普通的小轿车都能轻而易举地拿起来扔出去。 ------------ 第八十六章：传说之中的最强绝招 只是梁羽和其他人没发现的是，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上，用望远镜远远观察着这边的一名西装男，正拿起手机说道：“小姐，你吩咐过要保护的少年很安全，没出什么意外，反而那些有威胁的目标之间闹起了内讧，其中一个你叮嘱过要注意的像是初中生的家伙已经被其他人敲断了手臂，不用我们再动手，看起来事情解决的很圆满。”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家伙没事就好，让我担心死了...哦，还有，谢谢你啊，魏叔叔，麻烦你带着人白跑一趟。” “不用客气，小姐吩咐过的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只不过那个少年....” 魏则涛说到这里，很想询问一下梁羽的情况。先前那震撼性的一幕他也有看到，简直是被那一拳的效果给吓到了。作为退役前的王牌特种兵，现如今的集团安保部门负责人，他对能将水泥砖石结构的墙壁打得凹陷进去的力量认知的很清楚，那绝不是普通人能具有的实力。 事实上，他旗下一百多名各色保安中，有退伍的士兵，有各级联赛的知名高手，还有传承多年的武术教练，却没有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最多是将蓄满的沙袋打出一个窟窿，或者将叠在一起的多层木板砖块打断。拿血肉之躯硬碰需要担起楼房承重结构的结实墙体，根本是想都不敢想，那纯粹是在自己找虐。而那个少年却只带了一枚普通护腕，连必要的保护措施都没做就敢全力出手，即使那处墙体的质量本身不行，这种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也让他感到震惊。 若不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没人愿意自己的拳头皮开肉绽。 似乎因为魏则涛考虑的时间太长，电话那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魏叔叔，梁羽，他怎么了？” 魏则涛张了张嘴，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能让小姐如此在意的人想必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只可惜，相比他这个亲生老爸，自家丫头还是跟小姐比较亲，什么事都不愿跟自己说。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魏则涛叹气之余，转口道：“呃，没什么，我只是对那个少年比较好奇，居然能叫上这么多人来帮他，不过想想能被小姐你这么看重的朋友，能力肯定非比寻常。” 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欧阳意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呼，差一点以为就要露怯了...． 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告诉家里面关于梁羽的事情，一个是不想给梁羽太多的压力，以自己父母那强势的性格，知道后肯定会找上门去。另一个是不想失去这么难得的一个亲密朋友，从小到大，她就魏佳佳一个玩伴，已经受够了那种异样的对待方式，不管是自惭形愧的渐渐疏远，还是别有目的的故意接近，她都不愿意看到梁羽变成那种样子。 如果不是突然遇上这事，她才不打算把魏叔叔叫过来呢，就知道欺负人家，谁管那家伙去死啊！ 欧阳意有些口不对心的想到，然而一转头，她就看到梁羽和一帮人有说有笑的回来，顿时气鼓鼓地冲上前去说道：“臭·混·蛋，就算你有信心，可也表现的太胆大了吧，告诉警镲有什么不好，人证物证都在，直接就可以把那些人送到派出所，何必拿自己去冒险。” 语气担心中又透着埋怨，显然对于梁羽没跟自己商量就一个人犯险的行为很是不满。 不用说，碰上这种情况，其他人那还不知道该怎么做，立刻是很懂味的一哄而散，直接将两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去办.....” “嗯，那个，我要去上厕所了。” “哦，对了，刚看了短信，我妈妈喊我回家吃饭。” “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我答案还没去对，得赶紧上网看看自己考的怎么样了。” 看着一帮损友嘻嘻哈哈很没义气地丢下自己就跑，梁羽这一刻简直绝交的心都有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乃们真的大丈夫？ 可没有了挡箭牌，他却不可能一跑了之，面对陷入生气状态下的少女，只好使出了第一招，反客为主。 “有必要这么凶吗，看看，都把人给吓走了。”梁羽假意责怪道。 此招之犀利，能瞬间改换主场，让那些没有多少主见的女孩子开始反省自己，温顺点的更是会直接承认错误，然而欧阳意却是冷笑着站在原地不动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这个....” 梁羽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招式落空，眼前的明艳少女不愧是曾经雄霸鹿州中学成绩排行榜上的女学霸，言语中的闪避技能简直max，看似强势的反问底下，其实暗地里点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回答都落入了下风，为了避免弱了自己的士气，梁羽马上使出了第二招，假道伐虢。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太牵挂，所以才没告诉你，作为一个男生，有时候必须独自承担面对一些危险。”梁羽义正言辞道。 此招之巧妙，能借用已扑街的吴洋达到直接转移仇恨的目的，将女孩子的怒气值消弭掉，如果敌人比较顽固可恨，更是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润滑剂，加深彼此间的感情。可欧阳意却全然不为所动，反而一副看笨蛋的眼神说道：“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不顾风险，从网吧那次开始就是这样，那么重要的比赛，居然让程远他们去黑网吧，还有誓师动员大会上的事情.....” 说到这里，欧阳意突然一阵谜之脸红，声音也变得软糯娇媚，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就算没被我当场拒绝，可只要出现一个意外把你的发言打断，你想激励大家的事情非但不能成功，反而会成为大家的困扰，那些过来的家长会怎么看待叛逆疯狂的你，又怎么对自己的孩子放心。再加上火锅城的那次，以及这一次，已经四次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肆意妄为。” 梁羽顿时感觉自己在这场反击中受到了成吨的伤害，虽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把握很大，但落在不知情而又关心自己的女孩子眼里，确实是挺叫人担心的。 梁羽想了想，没打算找借口抵赖，而是果断承认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但是，不要以为他会这么简单地就认输，见欧阳意的怒气已经在自己的道歉下消散许多，梁羽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实施那个传说之中的最强绝招——壁咚。 他凑到少女近前，用身体限制住她逃跑的方向，然后将她一步步逼到角落，直到脸挨着脸。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彼此间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而望着少女那有些害怕闪躲的眼睛，梁羽异常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下一次依然会这么去做，因为这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在生物学角度上，这代表着及早确立雄性优势，获得支配异性的权力。” “你说什么，我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 欧阳意双眼茫然地眨啊眨的，感觉自己把什么东西都忘了。在女性害羞的本能驱使下，不仅大脑已是一片空白，面对梁羽侵·犯性的动作，也只能是慌张地偏过头去，根本就不敢看梁羽的正脸。然而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逃，只能芳心乱颤地听着他说出那句暧昧十足的话语：“也就是说，我已经等不及你的回答了，只能借此告诉别人，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虽然感觉有点肉麻，不过这一刻，却是对付眼前这位傲娇少女的最好办法，让她感受你的真爱。 ------------ 第八十七章：家里的意见 等回到家，欧阳意还没有从先前心如鹿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连门口的鞋子多了几双都没注意到，只一个劲地念道着：“臭·混·蛋，就知道欺负我，还警告别人不准接近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可还没有答应做梁羽的女朋友，哪想到这家伙居然那么地不要脸。 然而一边抱怨，一边欧阳意也不得不承认心里有几分甜蜜，她从没有感受过这种强烈的想要占有自己的欲望，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归属感。虽然从父母身上她也能体验到这种近乎安心的滋味，但却不像现在这样，令人心跳加速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就开始向往以后在一起的生活。 啊啊啊啊，真是个混蛋，都怪你，总喜欢插·入别人平静的生活.....． 感觉身体正随着飘飞的思绪开始莫名发热，欧阳意不由变得有些心烦意乱，那家伙话说的简单，却让自己老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万一家里不准自己这么早交男朋友的话怎么办？ 欧阳意正抓着小脑袋纠结时，不想这一害羞到有点抓狂的状况却是被人撞见，而且还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的那种，属于她这一刻最不想碰上的存在——经常不在家的老妈黄静怡。 “咦，居然有人敢惹我们家意意生气，告诉我，是那个混蛋做的，让麻麻来替你解决？” 即使是已经换了一身便装，老妈身上依然带着作为大律师的强大气场，让欧阳意感觉一阵心惊肉跳的同时，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妈~~~哪有啊，我只是烦恼这一次中考，学校出了个怪物，考试的结果可能达不到预期目标！” 她根本不敢正面回答，只能往其它方向去带，因为说谎的话绝对会被老妈看出来。 她可是很清楚老妈黄静怡作为大律师的眼光有多毒，拿以往的经验来看，不管是经济纠纷还是刑事案件，老妈都能一眼抓住其中说假话的。 就算换成老爸都好啊....欧阳意在心中哀叹道，虽然性格也一样强势，可平时很忙需要管理城市方方面面的他对很多事情都表现的不太在意，反而对上老妈，她根本不可能像老爸一样随便糊弄过去，说不定这一次就要暴露了。 事实上，欧阳意已经有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果然没说几句话，她就在老妈熟稔的问询技巧下败下阵来，不得不老实交代....． “事情就是这样的，虽然我还没答应他，但事实上我们已经互相喜欢，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意思，不要横加干预。”面对撞破自己奸·情的老妈，欧阳意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究竟是有多慌乱.....完了，这下全都完了，那混蛋肯定会被找上门去，然后被强势的老爸老妈，怼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饶是欧阳意臆想过各种被发现恋情后的结果，比如母亲当场勃然大怒反对他们早恋；又或者冷笑以对表示不看好他们的结果云云；更甚的是不发一言，直接派人对她严加看管，等中考后马上转送国外就读，让他们永远不能相见等等小说言情电视剧里的惯常发展路线，却偏偏没想过自己的老妈会是这种反应。 听完她的坦白后，黄静怡忽然俯倒在沙发上，摆出一副黯然神伤地样子暗自垂泪道：“原来，我那么出色的女儿已经被人超越了吗，不止是在学习方面，就连男女关系上也属于被征服的一方，真是让我这个做妈的很伤心啊，这是不是表明我们的教育结果已经实际上失败了呢。” “妈，你说什么啊！”欧阳意大羞，这是正常母亲该有的反应么，不去伤心自家女儿要被外人撬走了，反而对自己言传身教的结果表示失望，这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吧，啊喂！ 好在这种表现更像是为了欣赏自己窘迫羞态而故意做出来的反应，很快，老妈便恢复正常，开始询问梁羽的情况。 “我只是在怀疑，真有人能在学习方面超越我们家意意？” 不过即使是变回了平时端庄正经的样子，黄静怡依然在捂着嘴直笑，似乎对刚才的调·戏结果很享受，欧阳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他的确是比我厉害，两次统考都拿了第一，不止如此，他还帮助很多人进行辅导，成绩方面上升的很快，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学校的宝贝，上到校长领导，下到老师学生，都是处处捧着他，连誓师动员大会上当众表白的事情，都能免于惩罚。” 欧阳意说起这事心里就是一阵暗恨，那些人的反应无疑是对她的小看，否则，要是在意她的话，肯定会有所处罚。所以这一次中考她一定要超过梁羽，打那些人的脸，好在之前有辅导别人的事情分心，她不是没有战胜的希望。 黄静怡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但这还不够。” 所谓知女莫若母，以她对自家女儿的了解，不管是学习上的态度，还是性格方面的特点，都非常像他们夫妻俩，很是有些自傲自强，加上平时跟着他们接触到的那些人，所属的层次已经完全区别于绝大部分普通人，即便是身为中考状元，恐怕也很难入得了自家女儿的眼，应该是有着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自家女儿。 想到这里，黄静怡认真说道：“如果那男孩确实是不错的话，妈妈不是不能允许你交朋友，甚至可以帮你在你爸面前说话，但前提必须是，他能配得上我们家意意。” 只不过面对老妈的突然松口，欧阳意却表现的有些迟疑。 仔细想了想，梁羽身上的缺点似乎不少，性格上狂妄自大，一点也没有低调做人的想法，天赋虽好却不够努力，整天优哉游哉地把时间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东西上面，唯一能够让人值得称赞的一点，大概就是个好人了吧，可若是排除掉那些附加的优秀地方，恐怕也只有傻瓜才会因此看得上他。 然而更加让欧阳意羞愧的是，除了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外，貌似他其它方面的成就都是那种不能理直气壮说出口的东西。 能带领一帮高中生都不是的业余队伍战胜全部是前职业选手的专业队伍，听起来似乎非常厉害，说白了也就是打游戏的天赋比较高，就算因此赚了不少钱，也根本不可能让老妈满意。而那个打架厉害的，能1V十几个混混的事情，就更不能讲了，说出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考虑了好一会儿，欧阳意只能是沮丧地道。 “妈，能不能过了这个暑假再说这件事，我现在的心情很乱。” 也只有靠拖延时间这一个办法了，如果是像梁羽说的那样，征战韩服的事情能取得成功的话，大概能赢得家里的同意，毕竟也算是为国争光。 ------------ 第八十八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作为从小到大被各种严格要求教育出来的女孩子，欧阳意很清楚自己的家境情况跟梁羽的相差有多大。 不说老爸那一系的官面势力，单老妈这边，外公属于白手起家建立偌大商业集团的知名企业家，旗下的员工好几万，产值超过整个城市GDP的十分之一。而本来作为接班人之一培养的母亲，要不是因为嫁给了父亲，因政策所限不能经商，恐怕现在也已经是集团的头面人物。但就算最后成为了律师，却也是业内有名的大律师，在刑事辩护和经济纠纷这一块，国内没几个人能比她更专业。 就连欧阳意自己，自出生起，就从外公那里继承过来不少本应由老妈掌握的股份。如果换算成现金的话，差不多值个十几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多少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超级富婆，要是哪个家伙走运地娶了自己，人生最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所以，也许在普通人眼里，梁羽靠着打游戏直播赚来的五十万很多，可以拿来和周围的邻居吹嘘，可在她家人的心目中，这只能证明其稍有价值，甚至还比不过他表现在学习方面的潜力。 这种天生的、横隔在自己与许多人之间的无形距离，才是最让欧阳意感到孤独无力的地方。 就算这不是出自她本身的意愿，可这种身份背景带来的巨大差距，依然会影响到周围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为此，她读书以来转了多少次学，又拒绝了别人多少次的好意，都是因为她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欧阳意有些黯然神伤地想到，如今之计，她也只有靠拖延时间的办法了，希望是像那家伙说的一样，如果能在征战韩服这件事上取得成功的话，大概可以赢得家里面的同意吧，毕竟这事也算是为国争光....． 而看着不敢正面回答的自家女儿，黄静怡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安慰道：“没关系，我明白的，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时候，只要你记住自己未来要走的道路，妈妈是不会难为你的。” 说完，还理解式的眨了眨眼，却更让欧阳意觉得难受，这是有多看不起她打算交的男朋友啊，认为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 只是等把女儿打发走，黄静怡却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种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刚一回头，她就冷笑着拿出手机吩咐道：“金助理吗，帮我查一下鹿州中学一个叫做梁羽的学生情况，我要他的全部资料，包括祖宗三代、亲戚五服.....” 居然敢对我的女儿下手，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黄静怡说完后不慌不忙地扣上手机，眼里闪过某种名为危险的寒芒.....． …… 梁羽此时还不知道未来的丈母娘已经盯上了自己，不过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中考完毕后的他终于可以开始这场期待已久的，旨在颠覆直播界还有英雄联盟圈格局的行动了。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陆威那边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自己这个绝对主力上线，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的进行造势。 国内这边，除了陆威自己，战队的主要成员还有蚂蚁、冷语以及肥瓜，他们不是各自平台的当红主播，就是在英雄联盟圈内鼎鼎有名的大神解说跟最强职业辅助。除此之外，他们的不少朋友也是点头答应，打算一起去韩服玩玩。一旦集体出动，这些堪称强手云集、人气十足的外围成员，必定能在短时间内让国内的玩家注意到这一盛况空前的大规模行动。必要时也可以加入其中，作为迷惑各自平台的虚假目标，以掩护他们这些主力。 韩服那边也已经预备妥当，为了防止举报、被封、用演员针对等各种意外情况发生，已经为每个人准备了数量超过二十个以上的换用账号。同时，为了网络稳定，陆威租用了专门连接外网的服务器，一个常规，三个备用，这样就不怕那些惯爱用些盘外招的韩国人耍阴的。 没办法，棒子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凡是跟国际方面沾点边的东西，这些气量狭小的岛国小民就没有不卑鄙的时候。可以说是他们视胜利为最终目的，根本不在乎过程如何，是不是不名誉，但放在那些大国人眼里，却是自卑的有些可笑。 而这一次，他们将代表国内玩家在这个国家最引以为自豪的电竞领域完全地击败他们，彻底抹掉他们所有的底气和自信，以后凡是在相关的赛事上遇见国内玩家，就会忍不住心虚害怕！ …… 慕白是一名电竞迷，也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网民玩家，从早期的帝国时代、星际争霸、魔兽、CS开始，到后面的Dota1、Dota2、CF等等，都有关注，可以说亲历了国内电竞圈由蛮荒到逐渐兴盛的发展全过程。 比如CQ2000刚开始成名的时候，很多优秀的选手可能终其职业生涯都没拿过工资，只是凭借着自己对电竞的热爱，靠着一腔热血在拼搏，但他们最终能够拿到手的收入，可能也就只有微薄的赛事奖金，甚至要靠着自己额外打工赚钱，才能坚持下来。在这个才算是幼苗状态的行业中，最顶尖的选手可能一年也很难超过10万块，这种极不稳定而且总体偏低的收入情况，直接导致了很多选手一旦年龄稍大，为了家庭婚姻等原因就不得不被迫离开心爱的职业赛场而从事其他工作。 那时候的他也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正是怀抱梦想，对未来最雄心壮志的时候，可因为生活所迫，他最终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从事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大概是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他把这些不因条件困难而甘愿坚持自己梦想的电竞选手当做某种精神寄托，愿意拿出自己那时候尚且不多的收入中的一部分去购买门票，支持喜欢的选手。 虽然从自身所处的环境来说，这些人和他一样面临窘迫艰难的困境，可精神上无疑是快乐的。即便收入不高，即便还有很多来自社会和家庭方面的阻力，但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从事喜欢的事情，单纯地追求那种不断变强、不断胜利的体验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 因此，每当看到他们在赛场上全情投入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不留遗憾的自己，就算现在的大环境不好，也依旧希望他们能够坚持下来。 然而，这正是他感到最疑惑的地方。 随着自己的收入越来越高，在不喜欢的工作领域已经获得了可以支持自己再次肆意的资本的时候，却发现，当初那些能够伴随着自己一起成长的电竞选手们已经纷纷消失不见，一眼望去，很少再有为了自己的梦想能够无所畏惧地面对困难，始终如一地将不断变强的这个精神理念贯彻下去的电竞选手。 即使如今的环境已经大为改善，年薪几百万、千万的比比皆是，新涌现的出色选手相比以前可以说是井喷式发展，可从他们身上，慕白感受到的却已经不再是以往一样可以寄托的精神目标，而是和曾经的自己差不多，单纯为了一份可观的收入在从事着不喜欢的工作，真正能够让他感动的只是凤毛麟角。 或许可以用某位选手说过的一段话来作答。 当游戏不再是为了快乐而成了谋生的工具。 当看到屏幕上行走的人物变成了枯燥的数据。 当面对敌人的瞬间必须强迫自己进行大量的运算。 这就已经不再是我为之热爱拼搏的生命，而是在我受够了它的煎熬之后必然会放弃的一件东西。 于是，慕白也变了，作为一个电竞迷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愿意花费如今只不过是一餐饭的钱去现场进行支持，而是随便地打开一台电脑，点进去赛事的直播，然后遵循着某种惯性，看着那些再难让自己投入的游戏过程，无聊地等待比赛结束。 直到某一天的到来..... ------------ 八十九章：恐韩心态 “征战韩服，搞什么鬼？” 看着打开的直播页面上那清一色的房间标题，慕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发出下意识的疑问。 身为一个电竞老玩家，他当然知道如今游戏界特别是直播这一行的现状是什么，由于英雄联盟在玩家群里的大火，很多主播都是靠玩这款游戏来招引人气。然而因为顶级赛事成绩的不给力，特别是经常输给韩国人，又导致国内玩家们普遍都有种“恐韩”的心态。 以前也不是没有主播不忿之下跑去韩服出口气，宣称要教训那群棒子一顿，只不过结局通常都很悲剧。一般不是水平不够打不上高段位不得已早早放弃，就是被害怕丢人现眼的观众逐渐抛弃。毕竟，玩家们都不是傻子，他们点进来的原因，不是想看主播怎么憋屈地被虐，而是打算看主播怎么教训那帮韩国人，帮他们发泄一下现实里老是输掉比赛的郁闷。因此，去韩服就成了不少主播的禁忌，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人气基础，大部分人看到这个标题后连点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当然，如果是跑去虐虐韩国的小朋友，那也不是不行，但多是偶尔为之，如此统一的行为，肯定不是想借标题骗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慕白点开这些房间，然后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在玩真的！ 游戏中的ID和对话不是韩文、就是英文，对战过程也相当激烈，不太像是主播找的临时演员。而且从偶尔弹出来的英雄列表中可以看到，几乎没有低段位的选手存在，加上里面甚至有平台的几位当红主播，显然这并不是平台借机搞得韩服几日游的骗钱活动，而是一项长期的集体行动。 难道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慕白更加不解了，要知道国内玩家的英雄联盟水平虽然不算差，但比起已经称霸全球拿国际赛事冠军拿到手软的韩国玩家那的确是有所不如，这些主播应该没蠢到消耗自己的人气跑去找虐。 疑惑之下，慕白不由打开了聚集众多国内玩家的英雄联盟官方贴吧、微信，打算补一补自己似乎有些落后的资讯。 果不其然，一进去他就看到了那个在贴吧和微信首页置顶的巨大活动广告。 “征战韩服，为电竞加油！” 上面介绍道：随着韩国选手在英雄联盟的国际赛场上开始占据统治地位，国内选手的影响力正变得日渐式微，为了提振民族士气，增强国内玩家的游戏水平，从六月十八号起，凡国服玩家到韩服征战者，可以凭借韩服的战斗力排名拿取最高可达百万的巨额奖金（PS：此排名需维持一周时间，并以统计日期的最低情况计算）。 慕白真的震惊了。 “卧槽，居然搞这么大，连官方的贴吧微信首页都沦陷了，难怪一帮主播和疯了一样，去韩服搞自·爆，这明显是要炸啊！” 只有对国内英雄联盟圈现状比较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个活动能带来的积极意义。 饶是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慕白此刻的内心却和那些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心急火燎的往下翻去。 因为活动页面下方全是玩家们的热心评论。 “支持支持，强烈支持！” “玛德，我等着这一天好久了，玩个游戏还特么的怕这怕那，有些人连提都不准提，按我说，这么怂还玩什么竞技游戏，回家玩自己去吧，输了算球！” “是啊，太赞了，我已经有种热血在燃烧的感觉，是男人就要正面杠一波，老是一副恐惧的鸵鸟心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啊！” “谁知道有额外的捐款渠道没，本人学生党，虽然钱不多，但还是打算捐一个月零花钱给排名最高的，早看那群嚣张的韩国棒子不惯了。” “笨啊，不知道去看直播，有很多知名的游戏主播都报名了，听说现役的大神也在。” 虽然也有不少人在泼冷水，表示不看好这次活动，万一惹怒了“韩国爸·爸”，跑过来国服教做人怎么办，岂不是不仅丢脸丢到了国外，还把自家的底裤给输了。 但对于慕白来说，这些后果都不算什么。 在他们这群真正喜爱电竞这一行的人眼里，最怕的不是落后，而是有人装睡。最好能够把所有人都打醒，让国内的选手们真正地感受到外部的威胁，才能促使他们认真提高自己的水平。因为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只有退潮了，才知道谁在努力自救，又是谁在一直划水。而自己这群业余玩家，自然也愿意为那些真正勇于面对困境、为此迎难而上的英雄们，奉上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持，给他们加油鼓劲。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这次怎么着也该支持一下。”这时候，慕白已经不再抱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而是飞快地移动鼠标，全神贯注地在已经报名的名单那里仔细翻找起来。 很快，他就锁定了不少此次活动的参与选手。 “嘿嘿，不出我所料，像粉笔、肥瓜、凯神这样的顶尖退役大神都报名了，而且连冷语这种退役后做解说的都忍不住下场，这是要把国内玩家的尖端力量一网打尽啊，和棒子们拼死一搏。”慕白笑道，不过却没有马上循着介绍点开相应的直播连接，而是盯上了另一个ID。 天翼1998。 上次的那场直播他也有看，对于这个玩家的水平简直是惊为天人，可以说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一名选手，不管是意识、操作、大局观，还是关键时刻有如定海神针一般的稳定发挥，都让人叹为观止。带着明显属于业余选手的四名玩家，竟然能战胜五名专业的职业选手，虽然最后翻盘的方式无疑有着耍诈的嫌疑，但这里面体现出来的实力水平以及最后那记神来之笔展现的临场发挥，已是可以看出，这名玩家已经事实上超越了国内的那些顶尖选手，和他们拉开了差距，无愧于那不败的恐怖战绩。 后面慕白还一直遗憾，怎么那场直播后就不怎么出现了，千万不要是昙花一现啊，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在这里看到了他。 “居然是在龙珠视频，斗X的那帮管理层是吃·屎的么。”慕白稍稍鄙视了一下某些人的智商，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房间的连接。 与此同时，跟慕白一样，也有无数的国内玩家正强烈关注着这场活动的展开。 ------------ 第九十章：大势渐起 “我就知道风哥不会让我失望，我已经打赏了一枚火箭，风哥加油，干死那帮高丽棒子，让他们知道下厉害！” “这样才对嘛，老是看这些大神主播在国内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逞威风有什么意思，只有走出去挑战强敌，才是我辈玩家迫切想要看到的精彩直播！” “继续上、不要停，本土豪已经备好了大把钞票，只要是玩得好的主播，咱统统有赏！” “哈哈哈哈，终于把天翼1998给炸出来了，我就说嘛，以天翼1998展露出来的游戏水平，根本已经看不上国内的一帮玩家，哈哈哈，果真和我想的一样，碰上征战韩服这种大事立刻就报名了。” “楼上似粉实黑的也吹的太厉害了吧，草根大神毕竟也只是草根，没在顶级赛事上证明过自己的实力，小心到时候被那帮韩国棒子教做人，这次活动真正的主力，还是得看粉笔、bate、凯神、肥瓜、蓝莓这些退役或现役的大神。” “居然不相信，那咱们走着瞧，嘿嘿，不怕把话丢在这里，要是天翼1998的排名成绩比你说那些人的差，我直播吃键盘！” “干上了，干上了，活动才刚刚开始不久，粉丝们就已经先月工上了，这里现场开赌，看看最后谁的排名最高，来来来，买定离手咯.....” 可以说，众多知名主播的集体出动，加上这次活动准备的巨额奖金，已经彻底引爆了国内英雄联盟玩家的热情。 他们不止是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去追那些主播征战韩服的直播行动，很多有心一展身手的高水平闲散玩家，也是纷纷报名，就算登不上韩服排名前列的位置，也可以帮那些大神分担一下来自韩国玩家们的狙击压力。 即使这里面也有很多人说这种活动根本没什么卵用，上面那些选手该输的比赛，照样还是会输，但对于不爽国内战队成绩已久的众多玩家来说，这次活动却是一针最有效的强心剂，让他们对国内电竞圈的未来有了一个具体的希望。 他们想看到自己支持的选手去真正地面对困难、迎接挑战，而不是总找什么借口逃避，一边又毫无廉耻之心地享受他们的付出。 反应在人气上，很快便有了具体差距。 很多游戏主播突然间发现，和那些参与进韩服征战行动的主播相比，自己的观众数量开始断崖式下跌，连那些以往忠心耿耿的粉丝也开始渐渐抛弃他们，直言要粉转路人、粉转黑的比比皆是，只因自己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最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当大势一起，那些不打算参与进来的主播，只会被所有人放弃！ 在这种近乎全民式的狂欢行动下，即使是苏菲这样以二次元卖肉为主打内容的女主播都受到了影响。 看着直播页面上那些游戏主播们爆棚的人气，再看看自己惨淡的观众数量和打赏金额，她只能一边羡慕嫉妒恨他们的成绩，一边暗自埋怨自己为什么这样倒霉，碰上一帮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做的家伙搞什么征战韩服的活动，导致观众都被吸走了，连直播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 “不好意思菲菲感冒了，状态有些不行，所以今天的宅舞就到这里吧，等下次菲菲身体好点了，再表现的卖力一些。”苏菲对着摄像头说道，她也想过趁机加入进去圈一波粉，但奈何自己的游戏水平自己清楚，真去玩英雄联盟的话，没往外面赶人就算好的了。 “反正现在直播也没什么人看，干脆去其她女主播那里查下房。”苏菲恶意满满地想到，在心情不爽的时候让自己快乐的最好办法就是找比自己更惨的人，这样横向比较一下，心理就很容易恢复平衡，而她已经想到了合适的目标。 上次那个胆敢抢自己二次元人气的叫做朵兰的漂亮女主播。 被她黑了一顿后，又舍不得拉下脸面卖肉来稳定粉丝，这次的活动肯定对她的影响更大....苏菲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名主播倒霉的样子。 而想到就做，苏菲迅速打开自己保存好的网页收藏夹列表。这几天她时不时地就会跑过去看一眼，既是随时注意对方的状况，有没有什么翻盘手段，也是想欣赏自己的黑人成果，最好这位竞争对手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从此退出直播界。 然而通过链接进入房间后，苏菲却发现情况不妙。 因为房间中呈现出来的竟然是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画面....． 怎么会，这贱人竟然会打游戏！ 苏菲不由地大惊失色，前几天她都没看到对方玩过，还以为根本不会，没想到现在居然在玩。要知道主播间也分三六九等，那些会玩游戏的女主播，天生就比其她女主播更吸引观众，毕竟愿意去看女主播的观众里面男性是占据了绝大多数。其次就是歌唱得好的，最后才是她们这种主要靠女性魅力来吸引观众。而不管怎么看，对方都比她漂亮、比她气质好，现在居然还会玩游戏。 苏菲感到异常嫉妒，而且偏偏好死不死地给她撞上了征战韩服这样横贯所有直播平台的大型活动，只要肯去玩的主播，哪个都是人气暴涨。 苏菲已经不敢想象对方现在的观众能有多少，就算玩的不怎么样，只要不是太烂，都能吸引为数不少的英雄联盟玩家进来，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她还是为这个数字目瞪口呆。 右上角显示的观众数量，居然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万，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上涨着。 这可是龙珠视频，不是什么斗x之类的直播界龙头老大，整个网站的人气可能总共都才两百万左右，这直接就占据了近五分之一。 苏菲又马上拉到下方，反复确认了几遍，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右下角那个画面中的女主播正是她这段时间拼命去黑的主角。 刚认识到这一点，苏菲就委屈的哭了，暗道好好地你跑去玩你的游戏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二次元的人气。 苏菲关上电脑，呜呜咽咽地夺门而出，从眼里流出的两行泪水已经将脸上的妆容彻底打花，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黑暗过，曾经为了招引人气而用出来的那些手段百出的心计、那些强颜欢笑的讨好，在这样的观众人数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 ------------ 第九十一章：征战韩服（一） 此时不止是苏菲被这样一个恐怖的数字给打击到了，中央民族大学艺术学院的宿舍内，刚从外面回来的邹无艳一帮女生看到蔚兰直播房间中的观众人数后，也是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我的天啊，居然快五十万了，粉丝关注度已经超过八万，兰兰，你这是要发达了！” “对哦，这么多人订阅，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愿意去看你的直播，光靠打赏就可以收到手发软啊！” 几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受到那些黑子的拖累，蔚兰的人气出现骤降，就算有推介机会顶着，观众也堪堪维持在两三千的样子，粉丝数量更是直接掉到了两千左右。如此不妙的形势，让学院里不少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女生开始公开表示，就等着蔚兰灰头土脸的滚回去，然而就只是一天，一切都变了。 走之前她们还特意留心了一下，那时候房间里的粉丝才两千一百多的样子，可仅仅不到三个小时，直接就上涨了四十多倍，跟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也是直到现在，她们才意识到蔚兰认识的这位小弟弟究竟属于什么样的存在，远不是自己等人小看的那样，只是有些裙带关系的初中生，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厉害到甚至不需要蔚兰做出什么特别的努力就已经接近成功。 “哈哈哈，这下看那帮贱人明天还有脸出来嘚瑟不......”邹无艳兴奋地冲过去，抱着蔚兰的小脑袋就是一顿蹂躏，“现在该老实交代了吧，那家伙到底是谁？” 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吸引到这么多人气的，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不管她怎么思索，也无法拿那些传说中的电竞大神跟一个初中生联系起来。 蔚兰根本挣脱不出邹无艳的怀抱，没办法，以前被室友们欺负惯了，她只能缩在椅子上有些羞涩地小声抗议道：“无艳姐，别闹了，我还在直播呢，你问的事情房间标题已经写了......”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有没有被观众们看到。 蔚兰脸红红的想到，她当然清楚这样的情况依赖的是谁，不止是被吸引过来的巨量人气，还有现在无比顺利的直播过程。 毕竟是个从没接触过任何网络类游戏的安静女生，再者还要上课，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够她从头开始学习，这么点时间也就让她叫得出里面的英雄名字和部分技能，再就是知道一些基本的胜负概念，更深的东西那是完全不懂。表现在游戏解说时就是完全的无所适从，目光根本就捕捉不到画面中的复杂人物运动，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加上屏幕中经常飘过的大量弹幕，她时不时地就要走神一下，不仅没有那些专业解说们的妙语连珠，样子看上去甚至有些呆萌。 然而，就是这种注意力不集中的状态，她非但没有遭受观众们一致的反对，反而老是被维护被鼓励被支持，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她被看做弟弟的那个人保护的很好，甚至不允许她受到一点伤害。 可以说，在意识到这点后，蔚兰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 所以，就算是已经不用担心人气，我也不能忘了继续努力。 蔚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道，她可不想因此给弟弟君丢脸...... 事实上这一天不止是蔚兰感觉最幸福的日子，也是很多国内玩家的欢庆日。 他们终于可以幸灾乐祸地看着隔海相望的另一边玩家，见识到那份一度被“天翼死神”支配的恐惧和20必投的屈辱。 朴世昌是韩国本土的一名英雄联盟玩家，作为一个小国，很少有拿得出手的荣誉，自然对能在电竞赛场上称霸的一款游戏感觉意义非凡。他非常喜欢英雄联盟这款游戏，水平也相当不错，能在韩服取得白金一的高分段。 可不要小看这个段位，作为电竞领头羊和整体实力最高的一个赛区，英雄联盟韩服的水平一直是世界最厉害的，换作其它国家，起码能是钻石以上。这也是让他非常自豪的一个事实，不少专门跑来韩服训练的国外顶级职业选手，大概也就只能达到这个段位。 实际上，不仅朴世昌的情况如此，其他国民也都非常热爱这款游戏，甚至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连zf都设有专门负责游戏管理的部门。因为这个行业每年可以给韩国带来数十亿美元的经济收益，培养出大批人气极高的职业选手，为国家、人民在国际上挣来非常难得的自信和荣誉感。因此，职业选手在韩国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体育明星，而这款游戏，当然也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流行，基本上去到网吧，绝大多数都是在玩英雄联盟。 和往常一样，下课后，朴世昌带着自己专用的键盘和鼠标跑到离家最近的那个网吧，坐好了便准备联络好友们一起排位。 然而一上线，他就发现左边的聊天框狂闪，点开一看，却是几个好友发来的信息。 “不好了，朴世昌，最新消息，海对面的那个大国打来啦，好多不明身份的家伙出现在游戏里，全是相当厉害的家伙，怎么办，思密达。” “这些混蛋真恶心，没事跑这里来，害得老子排位都连输了好几把，现在就等你了，朴世昌。” “没错，朴世昌，你是我们中水平最好的，必须担起责任来，带领我们抗击他们。” 只是相比同伴们的紧张与担心，朴世昌却是不屑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那边的玩家混进来了....． 别看那个国家地大人多、历史悠久，他对那边的玩家一向是有着明显的心理优势，不算整体的电竞气氛差异，曾经的他可是对战过那边号称顶尖的职业选手，说白了，水平其实也就那样，只要小心一点别大意，说不定还可以把对方搞得灰头土脸，让这些家伙明白明白，我大韩民国的传统领域可不是谁都能冒犯的。 想到这里，朴世昌已是踌躇满志地回答到。 “没问题，看我的吧。” ------------ 第九十二章：征战韩服（二） 朴世昌五人很走运地在第二盘排位赛就遇到了来自中国的玩家。其实想不认出来也难，一没用韩文掩饰，二来英文字母的ID末尾都特意加注了CHINA的标签，用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嚣张！ 朴世昌表示相当不爽，明显是深怕他们认不出来的样子，这背后的用心实在大大滴坏。 “必须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才行。”朴世昌在聊天框里说道，而且系统也帮忙，对面就一个中国玩家，这边却是三黑，就算有职业选手的水平，对上配合默契的他们也是只有输的份。 想着教训这名中国来的玩家，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最拿手的英雄和位置，这里面也多亏了他们韩国玩家普遍团结，在把情况跟另外两名玩家说明后，他们根本想都没想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还建议要不要用公频告诉对面的韩国玩家，让他们放点水。 不过朴世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不用这么麻烦，有我在中路，对面肯定是死定了！”朴世昌自信满满地回复道，然而游戏开始十分钟后，他哭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朴世昌悲愤的想要摔键盘，0:6:0就是他十分钟后的数据，从三级被越塔强杀后，他就活在对方带来的恐惧阴影中。走位神级、操作神级、补刀神级、意识神级、大局观神级，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块短板存在，只要一点疏忽就是被杀的命，但最恐怖的却是对方技能释放的速度和那稳定得可怕的发挥。 期间见势不妙的他不是没有呼叫过队友跑来支援，想要逆转劣势，然而不管是2V1还是3V1，对方要么能提前察觉到危险，然后找机会反杀，要么是从容不迫地躲过他们的围杀，再以雷霆之势杀掉一两个后残血跑路。 甚至到了后面，已经起来的对方再也不怕他们的配合、GANK，硬干硬地都能杀掉这边的所有人。 仅仅只是十分钟，就拿了十三个人头，小兵更是一个不落，他不知道自己国内有这么恐怖的职业选手么，因为并没有和他们真正交手过，但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顶级联赛一线的水平。 “对不起，这盘我们是彻底输了！”朴世昌艰难地在聊天框里敲下这行字。 朴世昌的同伴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们被虐的太惨了，为了挽回中路的劣势，他们已经死盯住对面的中国玩家，上路和打野因此被放空，可结果却让人绝望，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倒送钱送人头，帮助那名中国玩家加速起来。 可另外两名韩国玩家却发现自己骂不出什么话来，这十三个人头中也有他们的份。趁对面下路两人被杀，视野放空的间隙，他们五个人打算攒一条小龙BUFF，却碰上了及时发现的那名中国玩家，两人是亲眼见到，那个无比恐怖的身影是怎么开着急跑闪现，不慌不忙地将他们这边所有人灭杀的，再顺手把残血的小龙收掉。 因此，两人只能选择沉默。 这一刻，一股压抑而死寂的气氛弥漫在所有人心中，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赢得比赛的希望和信心，对于剩下的九分多钟，只觉得是种煎熬。 但在国内的直播间，却是一片欢腾。 “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雷电法王，简直无敌了！” “干得漂亮，特别是小龙那一波，透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 “哈哈哈，不枉我看到天翼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支持，可以说洒家这辈子都值了” “想当初我也被这样虐过，不过一旦转换了身份角度，却是前所未有的爽快，拜托了，天翼大神，请虐死那帮棒子。” “姐姐大人，看在同是女性的份上，告诉我弟弟君的地址吧，我要为弟弟君生好多好多的猴子！” “同去，同去，不怕告诉你们，我现在已经是一副高·朝脸，谁敢拦我，我就跟谁急！” “等等，楼上的在排队之前先表明性别好嘛，想也知道姐姐这么漂亮，作为姐控的弟弟君肯定不搞·基.....” 诸如此类的弹幕已是瞬间霸屏，更别说那些如同瀑布一样不间断的打赏，好在蔚兰已经提前调低了字体透明度，不然根本就看不到后面的画面内容。 “不愧是让我佩服的弟弟君，太厉害了....”蔚兰笑的很甜。透过这种群情汹涌的反应，她能感受到属于电脑另一边那些观众们想要表达出来的热情和拥护，心中觉得非常自豪的同时，很想就此告诉他们梁羽才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情况，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过在说出口之前，蔚兰最后还是记起了梁羽的叮嘱，不能这么早把底细交代出来，不仅是为了留够悬念，吸引欲求不满的粉丝持续关注，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必须防范竞争对手有可能针对于此的恶意之举。 断人钱财就如杀人父·母，何况还是这种明摆着打算颠覆英雄联盟圈格局的行为，要知道在此之前却是从来没有过大规模蹿服的活动，一旦在底层玩家和高端选手中形成风气，对于很多吃这碗饭的人来说，便再难浑水摸鱼，此举不亚于让他们的饭碗不保。 蔚兰虽然善良的近乎懦弱，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很好地为她上了一课，来自学校的嫉妒诋毁，还有发生在直播界的恶性竞争，都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你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好人，就没人会过来伤害你，她们总有很多理由，为自己的欲望发泄找借口。 所以，面对众多期待的粉丝观众们，蔚兰学着室友们平常欺负自己时露出的那种坏坏笑容说道：“你们以为我会把弟弟君让给你们吗，当然不，不怕告诉你们，我可是标准的弟控。” 蔚兰说完后才发觉，貌似自己也学会了当众调侃..... “太无耻了，居然不要脸地在这里面秀恩爱，你对得起那些仰慕你的单身狗吗！” “Fire！Fire！Fire！烧死这对异性恋！” “不愿被伤害的人请站出来，让我看到你们的反抗，德国骨科的弹幕走起来！” 看着被炸出来的大批弹幕，蔚兰发现和观众互动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 ------------ 第九十三章：征战韩服（三） 只是相比梁羽这边的轻松愉悦，其他主播那里的情况却是不太妙。 国内的玩家选手们之所以不太愿意去韩服打的主要原因，除了整体水平确实比国内高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延迟。 韩国由于半导体产业非常发达，加上国土面积狭小，本土的网络环境常年雄踞世界排行榜第一，网速非常的快，导致韩服本身的延迟只有8ms左右，但国内到了韩服，就算选用的外联服务器不错，至少也会有30ms左右的延迟，高的时候甚至会达到70~80ms。也许在低水平的比赛中这样的延迟影响不是很大，但这次去的普遍都是自认为有一定实力水准的高手。 0.07秒对0.008秒的延迟看似差距不多，但对于手速平均要达到一秒五键的职业选手来说，五个动作累计下来，影响却是巨大的。如果两边的实力差不多，那一两秒的关键战斗时刻，足以造成近乎一个大段位的表现差距。加上韩服竞争激烈，导致黄金段位到白金段位之间的技术猛男确实是比较多，便造成了很多国内的王者选手，往往只能在韩服这边拿到白金或钻石段位的郁闷情况。 于是乎，除了陆威事先就联络好的那些人，其他无组织、无准备的主播到了这边，经过初期的连续胜利后，纷纷开始陷入升降段位的泥潭中，不用几周的时间慢慢熬，根本就冲不上去。不少跟梁羽一样嚣张大胆，毫不掩饰自己中国玩家身份的，更是遭到了韩国玩家们的全力狙击，有的甚至连白银区都还没脱离。 这种情况无疑是让大批追看他们的国内玩家和观众大为失望，原以为是大神的存在，竟然赢不了连职业选手都还不算的韩国普通玩家，那还支持他们干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淘汰，许多人气大跌的主播不得不灰溜溜地从韩服撤退，重新回到国内，然而表面光鲜的金身一旦被打破，却是再难像以前一样，轻易吸引到那些玩家观众们的喜爱和追看。 反倒是很多原先默默无闻的闲散玩家逐渐脱颖而出。他们凭着过硬的技术水平以及创新的打法套路，一路高歌猛进，渐渐地在排名上崭露头角，有些甚至压过了那些老牌职业大神、高玩主播。 趁此机会，一些有心在直播这一行发展的路人玩家摇身一变，成为各大平台的签约主播，开始大肆收揽人气，打算晋级为草根大神。 当然，旧有的势力肯定是不允许自己赖以生存的基础被夺走，看着在这次活动中混得风生水起的那些陌生面孔，一股汹涌的暗流正在悄然集结。 不过这都是后话，对于大海另一边的韩国玩家来说，此次事件造成的最大影响，就是某种迫在眉睫的威胁和由此带来的观念改变。 作为世界最难玩的服务器，韩服号称网罗各国顶尖高手，不止是国内的职业选手有时候会悄悄地跑到韩服练技术，像美服、欧服、还有东南亚一些国家地区的高手也都会过来，既是检验自己的实力水准，也是想和韩国的那些顶尖职业高手提前交手一番，熟悉一下未来的对手打法。 毕竟，从S3赛季开始，韩国就已经有霸主之像，最近的S5总决赛统治力更是达到极点，完全包揽了冠亚军，可以毫不谦虚的自夸一句，韩国玩家们根本就没想过要跑到其他国家的服务器玩。 难道去虐菜吗？ 可以说他们狂妄，但无疑这就是事实，在韩国本土玩家们的眼里，韩服就等于世界的中心，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去关注那些来自偏僻地区的乡下人。 然而，如今这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却正被其他外来国家的玩家所打破.....． 崔仁友是韩国LCK联赛的一名职业战队选手，虽然在俱乐部不算一线的那种，不一定保证每次都能入选战队阵容，可依然拥有接近王者段位的大师实力，本以为不会对联赛之外的事情有多少在意，但是今天他却失态了。 “世昌弟，你发来的这战绩到底是真的假的，不会是PS的吧，这胜率也太恐怖了，都已经达到钻石段位，还能维持在93%，而且竟然是一路单排上来的！”崔仁友吃惊地对眼前的校友说道。 “是真的，所以我才会跑过来找前辈你，作为代表着世界最高电竞水平的国家，我们绝不能让一个外国来的玩家在这里横行无忌。”朴世昌异常认真地说道，说完还一脸郑重地鞠了一躬，。 自那次惨痛地输掉了比赛的经历，朴世昌就开始关注这位叫做esurfing.china的中国玩家。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那边最厉害的职业选手，不管是技术水平，还是游戏天赋，都强的可怕，甚至让自己胆寒到忍不住颤栗。 因为他看了对方的战绩记录。 在此之前，没有一场比赛是低于二十个人头，基本都是在二十分钟的时候结束比赛，而且永远都是超神、MVP的拥有者。 但最可怕却是那接近无敌的可怕胜率。 明目张胆地顶着中国玩家的身份，却依然在韩服这样一个非常排外的地方拥有超过95%的胜率！ 从这无比恐怖的战绩中，他可以感受到那来自自己国家玩家们的斑斑血泪，这些人肯定和他一样，在经历了那地狱一般的绝望比赛过程后都崩溃的想哭。 没有人在被杀的连线都不敢上的时候，不想去砸电脑、砸键盘、砸鼠标，然后跑到现实对面去活活掐死对方。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难以消散的噩梦。 加上本身属于韩国人的荣誉感和自尊，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正面击败这名中国玩家，帮助他从这个噩梦中走出来。 然而，一天天过去了，非但没有人成功战胜这名中国玩家，反而让他一步步升到了钻石段位。即使这过程中，有不少爱国胜于一切的韩国玩家，故意用送人头、挂机、报位置的方式来消极比赛，也无法拖慢对方前进的脚步，甚至只能让对方的胜率稍微降低一点。 因此，朴世昌除了联系他认识的职业高手外，还跑到网上到处发帖、宣传、上传视频，就是为了狙击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务必不能让对方以这种恐怖的胜率登上韩服排名前列，甚至是TOP1的位置，那定然会打破原本只属于韩国玩家们的骄傲。 竟然被一个外国人在自己国家战胜了所有人！ “所以拜托了，麻烦前辈帮忙在职业圈中互相转告，必须要在他升到王者之前全力进行狙击，不然很多像我这样的本土玩家看到后一定会信心动摇的.....” 见朴世昌说的这么严重，崔仁友终于正视起来。 “放心吧，我会和朋友们去说的，只要遇上，一定让他知道一下我们韩国选手的厉害。” ------------ 第九十四章：征战韩服（四） “情况居然如此，没想到这帮中国玩家也敢明目张胆地跑来韩服撒野，呵呵，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哈哈哈，没错，这些家伙去年的S5总决赛连四分之一的淘汰赛都没进入就止步八强，如今居然妄图靠一些退役选手和民间高手来挽回颜面，真是异想天开.....” “天友哥说的对，依我看，除了少数人，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我们根本不需要在意，以中国玩家的实力水平到这边估计连白金段位都打不上.......” “嗯，那个，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也不能大意，毕竟中国玩家的总人数摆在那里，是我们的五倍多，总有些隐藏的高手在，比如仁友说的这位，所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的确，真正愿意将爱好转化为职业的毕竟是少数，和esurfing.china这个ID有关的信息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是新冒出来的中国高手。何况大家能有如今的收入和名气，跟无数的底层玩家支持脱不开，是时候发挥我们的影响力，让这帮中国来的玩家好好明白一下，他们和我们的差距究竟在哪......” 朴世昌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止是像崔仁友这样的职业选手开始正视此次中国玩家入侵的事件，知道了如同梁羽这般战绩超神的厉害人物。在他和那些遭受过梁羽残酷迫害的玩家们不懈宣传下，esurfing.china这个ID已经从数量众多的中国玩家里脱颖而出，正被越来越多的韩国玩家知晓。面对强敌入侵时的同仇敌忾心理，让许多人开始自发地在各自的圈子里宣传，然后被更多的人知道。 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打败这个可恨的、无比高调的中国玩家。 毫不疑问，对于这个在比赛中从来没有被韩国玩家正面击杀过的可恶家伙，许多人已经把他当作了生死大敌，必须除之而后快。 梁羽可以感受到这股压力，某些韩国玩家简直和疯了一样，就为了杀他一次，可以连基地都不要，完全是拿命在前扑后拥。 当然，也就仅仅只是一点压力。 脑控耳机的反应速度根本不是键盘操作可比的。一般人玩游戏所做的反应，其实主要要包括眼部获取信息、大脑做出判断再通过神经冲动传递的全过程，而后者的传导速度最高是在每秒一百米左右，以普通人的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来算，正常时间是0.02秒左右，来回就是0.04秒左右，算上手指的移动速度，基本都要0.1秒才能做出反应，再加上人眼的捕捉速度0.1秒左右，完全符合职业选手一秒五键的标准水平。 事实上，那些让人惊叹能秀到闪瞎眼睛的极限操作，无不是在这0.2秒的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也是无数电竞高手争相想要提高的速度标准，因为胜负往往就在那零点零几秒的差距之内。 但对于直接获取大脑判断这种作弊一样的操作方式，即使有30ms到80ms的网络延迟在（1ms=0.001秒），可相较于接近光速的思考速度来说，每秒五键的水平也完全是绰绰有余，甚至如果目标不多的话，节省掉相应的眼部捕捉时间，每秒十键都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在别人面前，他肯定是不能表现的这么轻松。 “呼...好险，刚才差点就要挂了，没想到这些韩国普通玩家都能有这么强，钻石段位的操作水平差不多赶得上王者级别了，要不是意识和大局观差我不少，这一局恐怕还有点拿不下来.....”比赛结束后，梁羽假装很努力地为自己叫苦道。 要知道这可都是钱啊！ 适当的强调困难有助于提高观众粉丝们的打赏热情，何况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比观看，他们应该也已经清楚，国内英雄联盟的水平和韩服之间的最大差距，其实不在于上面那些数量不多的顶尖职业选手，而是构成他们的基础，位于底部的数量异常庞大的普通玩家们。表现在他们身上的那种专注度和执着性，才是让不少人汗颜的地方。 能把电竞当做一种非常严肃的事业在看待，虽然严格说起来这些游戏只是一种娱乐运动，更多的取决于人们的兴趣爱好，但这种态度无疑是值得赞赏的。既然连玩乐的游戏都能表现出锲而不舍的品质，生活中的其它事情自然也肯定是不在话下。因为这就是不断提高自己、不断取得成功的基础，也是韩国之所以能在很多电竞项目上称霸的原因。国小民寡的简陋条件并没有限制他们在某些方面表现出色，这都是努力和坚持的证明。 所以，不来点实质上的金钱犒赏，怎么对得起他浪费如此美妙的初三暑假时间，整天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所要付出的代价呢？ 梁羽很为自己有这种我为大家、大家为我的闪光点而感到骄傲。 这鸡汤效果可比那些看多了掉智商的微信微博空间朋友圈靠谱多了..... 正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梁羽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陆威打来的。 “嗯，算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那些人应该忍不住了.....” 梁羽脸色一正，言道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便把直播画面让给蔚兰，转而起身接起了电话。 依照如今盘桓在自己直播间里那数量高达两百多万的恐怖人气，梁羽已经很清楚自己能够起到的作用，除了给所在的平台吸引来巨量的外来观众外，还成为了征战韩服这项活动里面事实的领头羊。 毕竟，没有多少人像自己那样无比高调的同时，战绩还如此英霸，虐的那帮韩国玩家可以说不要不要的，对比其他主播，简直是面旗帜一般的存在。 自然，自己在龙珠视频的时间越久，其他直播平台面临的压力也就越大，之所以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无非是有征战韩服这样的大型活动在前，都忙着怎么吸引稳固人气，根本就没法顾及到他。可如今事态已经开始明朗化，不合格的主播差不多都被淘汰，而那些借征战韩服活动新上位的主播也正急着消化数量庞大的新入粉丝，没时间帮一起战斗过的同伴说话，其他直播平台哪还不知道空出手脚来对付他这个威胁。 果不其然，电话才一接通，就传来陆威兴奋的叫声。 “哈哈哈，机会来了，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 第九十五章：暗地里的交锋（一） 不久前的斗X总部，光谷科技园大楼。 众多高管和几位当家主播齐齐聚集在11楼的会议室内，看着站在屏幕前的首席执行官黄鹤。 “这个月的业绩出来了，相比前半月的稳定增长，后半个月的数据是大幅度下滑，相信大家都应该清楚是什么原因。” 显然，今天的会议大家都知道是讨论什么。 望着沉默的众人，黄鹤异常严肃地说道：“没错，突然冒出来的征战韩服活动将原本属于斗X平台的大部分观众分流出去，除了固定的几个游戏大神外，其他主播的人气都是普遍下降地厉害，你们应该没少听到那些来自公司上下的抱怨，不止这个月的绩效工资和奖金全部泡汤，最让大家关心的半年奖也是大打折扣。” 听到这里，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陆威很想笑，谁叫你们当初不重视我的建议来着，现在傻眼了吧，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没笑，继续听首席执行官黄鹤怎么说。 “虽然我们做了相应的挽救措施，很是网罗了不少以英雄联盟游戏为主打内容的出色新主播，有这次活动脱颖而出的草根大神，也有从战队退役的职业选手，但是，却偏偏漏了最大的那一条，依靠天翼1998在韩服接连不断的胜利，龙珠视频最近的日均人流量已经迅猛突破至三百万，离如今的我们只有不到一百万的距离，我想知道，对于这件事情，运营部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黄鹤杀人一样的目光，位于近处下方的运营部总监简直汗如雨下。 “主要....主要是天翼1998对我们的条件不满意，而且属于朋友关系的陆威他也没在其中用力。”运营部总监不由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作为直播界的老大，原本属于斗X平台的流量一直维持在五百万左右，并随着接受直播这种娱乐方式的网民不断增多，始终稳步有升。可现在，一来一去后，却开始直面龙珠视频的威胁。要知道，以前的斗X爆龙珠视频两个体量都不止，往下数那些排在后面的直播平台，甚至一开始都轮不到龙珠视频来当老二，如此惊人的变化，显然这个锅他是不想背也得背。 “不关我的事好吗，对方又不是傻子，就算我先认识，可条件太差，谁会蠢到答应？”见这位总监很没品的打算拖人下水一起承担责任，陆威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天知道这位一开始是怎么想的，明明实力已经通过那场直播展现的非常清楚，还非得拿着捏着不愿付出代价签下来，果然，资本都是短视、贪婪的，仗着自己龙头老大的地位看不起人家，如今后悔都来不及。陆威一脸鄙视地瞧着对方，就差没把心里的话当面说出口：你屁放够了没有！ “好了，现在不是我们自己人闹内讧的时候，我的问题是，怎么消除他带来的影响。”黄鹤有些头疼地看着两人互相攻击，不得不出言把他们扯开，不然这个会议肯定要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中开不下去。 听到黄鹤松口，运营部总监总算放下了马上会丢掉饭碗的担心，不过还是抢先一步说道：“我派人调查过，可与他在游戏中的表现相比，直播的时候是异常低调，连面都不露，签约管理的事情也是由龙珠视频内部的专人负责，很难获得具体消息，只知道他很年轻。” 真是个废物，竟然到现在还想着怎么强调困难推卸责任...． 极度失望之下，黄鹤又把目光转向陆威，明显是打算从他那里找突破口。 陆威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他是打游戏认识的，所以多的情况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学生，成绩很好，前段时间刚考完试，于是趁着暑假搞直播赚点零用钱。”没办法，考虑到自己现在还是斗X的人，不想丢掉职业道德的陆威只好透露出部分消息。 “什么，他还是一个学生！” “没骗我吧，只不过是赚点零花钱，就打成到了活动里的排名第一！” 听到这个答案，不管是现场的诸多高管还是几位当家主播顿时都是惊呼声一片。 谁也没有想到，借征战韩服的活动如今已经堪堪成为中国玩家代表的天翼1998居然才只是一个学生的身份？ 不要说他已是被广大英雄联盟玩家当做未来的希望，实力声望隐隐有问鼎当今第一人的趋势，只要进入电竞职业圈，起码是年薪千万的级别。最重要的是他的年龄，一个学生，显然代表着这还不是他的实力极限，未来还有无穷的潜力能够发掘，可以说，对国内电竞圈而言，这就是另一个翻版的SKY，甚至可能比他还要伟大！ 黄鹤不得不连拍了几下桌子，才将这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嘈杂压下。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所以我们必须消除这位主播未来可能造成的影响力，不然这种威胁将是长期而致命的。根据我可靠的消息来源，龙珠视频打算借此人气大增的机会，背靠实力强大的母公司，转型为游戏类直播平台，全力攻占真人秀直播市场中这一最大的份额。” 黄鹤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陆威一眼。 刚才的试探结果他还算满意，回答跟他了解的情况差不多，证明了陆威之前即使有所异心，可担忧的问题也不是太大。何况，他本来就想要借陆威的关系，警告那个小子，最好能把对方逼回斗X，因为晾一个初中生再有胆子，也不敢跟他们这样的大公司来斗。 想到这里，黄鹤也不再藏着掖着，把早就准备好解决问题的办法拉出来。 “好了，你可以出来吧，就让我们见识一下那个天翼1998的真实底细。”黄鹤拍了拍手，然后，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就看到了他的杀手锏，还没从龙珠视频离职的前主播管理——王离已经打开门从会议室的小房间里现身。 ………… “跟你猜的一样，他们打算以你未成年的事情来进行攻击，就算不能彻底黑掉你，也可以让你的人气大幅度下降，毕竟国内的气氛对游戏还是不太友好，而且你还是个初中生。不过他们却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准备了足够恐怖的后手来对付他们。” 然而陆威根本就没有一点担心，因为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像斗X这样的直播平台会如何针对梁羽的情况进行破坏。 他身上的弱点几乎是显而易见，就算网络的世界再开放，未成年人搞直播的行为也太超前了一点，还是打游戏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再加上初中生、签字费五十万、征战韩服为国内争光等等具备了形成轰动效应的爆点元素，想也知道一旦暴露出来，会在社会上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其本人和家庭，又会面临多么巨大的舆论压力。 梁羽借蔚兰的房间搞直播，顾虑的情况便是如此，即使被爆出来，隔了一层的效果也无疑有限。但更重要的是，这种故意遮遮掩掩的方式能够有效麻痹对方，自以为掌握住了他的弱点，殊不知，正是利用对方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的机会，可以掩护他们真正的行动。 如何用一个简单的支点撬动比自身体积大上无数倍的庞大大物。 ------------ 第九十六章：暗地里的交锋（二） 差不多同一时间，鹏城，龙珠视频总部。 看着由陈诚汇总过来的谈话记录，卫青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 “联系的二十七位相关的大神主播、解说，总共有一十三位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初步意向，只要将他们改投龙珠视频的消息披露出去，绝对是直播界的大地震，差不多已是将当红游戏主播、解说的半壁江山揽入进来。” 对于这个结果，卫青确实是有些不敢相信。 饶是知道陆威交友广阔，人际关系横跨电竞圈直播界，和很多知名主播的关系很好，可也没有想到能好到这种程度。不管是兴趣爱好，还是各自的想法目标，甚至是性格特点方面，他都知之甚详。在陆威的提点帮助下，约谈的过程几乎是水到渠成，硬是从各大直播平台对主播的牢牢掌控下，挖到了这一对直播行业来说最为重要的资源。 这些知名主播不仅能给龙珠视频带来巨大的名气和轰动效应，还有支撑平台发展壮大的充足底蕴。能从直播这种竞争残酷的行当中冲出来，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名下无疑是有大批固定而死忠的粉丝群支持。他们轻易不会改换门庭，而是主播去那他们跟着到哪。只要有这批人在，平台的发展显然是未来可期，绝不会因为别的原因忽起忽落。 当然，这都多亏了有征战韩服这样可以吸引绝大部分目光的大型活动在前，要不是梁羽的提醒，她还想不到这类瞒天过海的招数。 龙珠视频的母公司是腾讯，同时也是英雄联盟的开发商——拳头公司的全资控股公司，负责英雄联盟的全球代理和推广，对于能够挑起中韩两国玩家热情的活动方案，自然是乐见其成。加上这两年龙珠视频在其它直播平台的夹击下，确实是有些发展困难。有这两个利好因素在，再经她的全力促成，母公司便顺势推出征战韩服这个大型活动。 再之后，乘势而起占据龙珠视频三分之二人气的天翼1998，便成为藏在底下这个真正行动的最大掩护。 不知道当别的直播平台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平台的知名主播已经不知不觉快被他们撬走了。 念及于此，卫青不禁摇头苦笑：“看来陆威提出的入股要求和支持他创办电竞俱乐部的条件，我们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不然我都有点害怕，他和那个臭小子会不会也给我们依样画瓢地来这一招。” 当初两人提出来这些条件的时候，她还有点困惑，陆威这是想干什么。 前一个让主播入股的建议，她并不意外，想要打动那些当红主播，不舍得点关键代价，怎么可能让他们愿意来名气和实力都不行的龙珠视频？也只有股权这种差不多等同于话语权的重要筹码，才能让这些主播拥有足够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但后一个就不一样了，他一个退役选手、当红主播竟然打算搞电竞俱乐部这种异常烧钱的东西，就算能利用征战韩服这次活动获取巨大的声望，可经营俱乐部这种事情不等于单打独斗，需要应对方方面面的事情，情况非常复杂，绝不是区区几个人想做就能做到的，必须要有专业的团队来经营，事实上，那些电竞俱乐部背后无一不是有大公司在支持。 可现在她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环套一环的完整计划，不管是早就提出来的条件，还是如今的挖角行动，都在这两人的算计当中。 不要忘了，这些主播解说其本来身份就多是退役的职业选手，带领他们转投龙珠视频后获得的股权条件，势必能够赢得这些人的极大好感，这就等同于获得电竞圈许多现役选手的好感跟关系。因为作为退路之一，他们肯定会想自己过的更好一些。再加上龙珠视频转型为专做游戏内容后，凭借母公司腾讯集团丰富的游戏和渠道推广资源，拥有部分股权的两人无疑可以获得强有力的各方面支持，几乎打通了做电竞俱乐部的所有道路，甚至可以说是一路通畅。 “不得不说，我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两个家伙，要不是身在局中，又是作为下棋的一方，大概还搞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竟然真的是打算重整格局，而且还真让他们接近成功了。” 面对卫青的感慨，站在桌前的陈诚只能是点头然后默然无语。 跟卫青的想法一样，恐怕谁也想不到，最近连串发生的大事都是因为这两人而动，就连他们这样的大公司也不得不卷入其中，然后被带着走，这让他挖角成功的成就感都散失大半。没办法，有更变·态的家伙顶在前面后，自己看起来完全就像个跑腿的，在这种一出手就搅乱整个行业格局的恐怖壮举面前，真的挺让他这种普通人感觉无力的。 …… “不过也不能大意。”梁羽提醒道，虽然相信自己的谋划，可他总感觉事情会不会太顺利了一点，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放心吧，我提供的这些名单都是之前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朋友，完全了解了他们的想法才给龙珠视频的，而且我又没在其中牵线搭桥，只是给个联系方式，加上这次时间准备的久，龙珠视频又都是单线联系，相信不会暴露我们的行动。”陆威自信道，甚至比梁羽表现的还要有信心。 “不是这个，我是担心斗X可能会有什么额外的动作。”梁羽想了想说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策划这么大的事情，难免有些不自信。 陆威却是笑着安慰道：“好了，别想这么多，要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就只关心怎么追女孩子，没事瞎操这么多心干什么，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大人吧，何况你不是还准备了一套方案，足够应付很多情况了。” 虽说在梁羽的帮助下，这是最接近自己梦想的一次，但他还没有软弱到完全靠一个初中生的打算，就算最后事情不成功，也已经无愧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 他追求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那帮棒子踩在脚下，一雪前耻。 ------------ 第九十七章：暗地里的交锋（三） 梁羽是几天后才看到斗X的具体应对。 《韩服路人王强势登陆国服，放言一月登顶TOP1》。 《震撼消息，斗X签下韩服十大高手国内直播权，坦言有竞争才能出成绩，或许有望看到国内玩家实力迎来一波爆发》。 《强烈关注中韩两国选手的正面交锋，谁将是获得最后胜利的真正王者》。 对方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快也更聪明，竟然反向利用国内玩家的爱国心理。消息出来的当天，斗X这段时间下降的流量便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犹有超出。不管最后是否会被国内玩家们诟病，为了吸引眼球竟把敌人主动引进来，但这一招确实是为网站招来了大量的人气，去看这些韩国选手的观众数量几乎不输那些当红主播。就是不知道等后者突然离开后，依靠这些韩国选手能不能支撑起一个直播平台的人气，或者说斗X可以干脆转投别国。 与此同时，针对他的手段也已经用了出来。 国内的多家报纸媒体开始不约而同地报道直播界的脏、乱、差现象。混乱无序的直播环境里，什么吸引眼球主播就播什么，甚至不顾这里面的观众有很多都是未成年的现实，导致很多内容都不堪入目，这严重影响了祖国未来花朵们的发育。其中，重点不记名指出了某家直播平台，不仅不严加约束主播的直播内容，居然连未成年的学生都签，是种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 梁羽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眼里全是鄙视，都到这份上了还遮遮掩掩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是在说他吗....． 不过不爽归不爽，梁羽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豪的，很明显，若不是把对方逼得没办法，根本用不着使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同归于尽招数。 迫于压力和乐见最大赢家倒霉的心态，很多平台开始对直播内容进行整风，连观众发的弹幕都抓严了。在这种步调一致的行为下，龙珠视频也不得不对他进行低调处理，不仅撤销网站的各种推荐渠道，房间要会员才能进入，并且甭管人气多高，任何页面都看不到他的存在，以免风头太盛被人举报。虽说不一定会被封，但跟舆论对着干的结果肯定不太妙。 然而，恐怕要让这些人失望了，梁羽非但没有在这里面承受多少压力，反而还要感谢他们替自己宣传。 虽然观众减少了，可留下来的人几乎全成为了加他关注的固定粉丝，不然连房间都找不到。而且在一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梁羽放上了自己的照片。 这才是他征战韩服的最大目的。 以往直播的时候他无法收集到正能量的原因，是观众缺乏具体的感情施与目标。当然，如果由他主动放上照片，说明自己的情况，可能还要怀疑是不是在吹牛。可现在被敌人先爆出来后，再在一众粉丝的胁迫下，才不情不愿地爆照出来，那肯定是确凿无疑。 仅仅一天时间，梁羽就从留下的百多万观众那里收到了近千点正能量。就算开头一次性收集的量会比较多，等消耗完积累的热情后，不会像一开始这么恐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活动累计下来的正能量应该会超过万点，比他累死累活辅导别人学习强多了。 相对来说，倒是观众们的烦恼更多一些。 “玛德又输了，明明小翼场场能超神，迄今为止都没有死过一次，偏偏就是赢不了！” “还不是这帮韩国玩家太恶心，故意划水，好好的大优势都给浪没了，卧槽他大爷的！” “这帮狗曰的，祝他们全家生儿子没屁眼！” “这国骂好，可惜对面看不懂，而且就韩国那狗爬一样的表音文字，连翻译都成问题。” “可恶，胜率已经降到76%，都卡在钻一100好几天了，大师晋级赛就是冲不上去！” “小翼，用改名卡吧，现在这帮韩国人已经盯准你了，碰到的队友十个有九个都是演员！” “是啊，小翼别倔了，只要你愿意，我这就认捐五千，一天改他一个名，看这帮孙子还怎么演戏！”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对方还可以用窥屏大法，谁知道有多少韩国那边来的间谍潜伏在这房间里，随时向那边通报情况。” 随着这半个月时间，他用恐怖的战绩、不死人的数据一步步冲到钻石段位，已经彻底成为众多韩国玩家眼里的头号大敌，恨不得生食其血肉。就算同为队友的那些韩国玩家也是如此，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到做出爆位置、送人头这样的恶劣行为，但各种浪跟划水却是出现的不要太多。 和弹幕里的那些抱怨差不多，以他的实力其实早该升上王者，跟韩服的其他两百多名王者争夺TOP1的位置，奈何他的敌人不是五个，而是除自己外的全部，即便有脑控耳机的帮助，他也敌不过这种1V9的悬殊局面。 只是不等梁羽出声安慰一下粉丝，屏幕上就有疑似韩国人的家伙跳出来大开嘲讽。 “哈哈哈，这个ID是不用想了，你就算到死都升不上大师，我大韩民国的玩家无比团结，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 梁羽摇了摇头，这家伙居然为这种事得意，也不知道是说蠢呢，还是打心里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 梁羽开麦道：“你不觉得我这个ID已经成为你们的耻辱柱了吗，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数据再看看比赛结果，只怕都会知道，韩国玩家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这话立刻是取得了粉丝们的一片支持。 “没错，这只能证明你们的无耻，但我们却不会跟你们一样。” “果然棒子就是不要脸，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还有更无耻的呢，万一他们说小翼是韩国选手怎么办，我好怕怕啊.....” “既然这么喜欢攀关系，那要不要认我做爹，有打赏的哦.....” 冒出来的这个家伙就仿佛跳梁小丑一样，瞬间便淹没在一片弹幕的海洋中，只不过，担心却留在不少人的心底。 在这帮韩国玩家不要脸的狙击下，原本具备最大希望的梁羽已经很难冲到韩服排名前列的位置。 ------------ 第九十八章：暗地里的交锋（四） 这种担心甚至波及到现实里。 “小羽啊，不要感觉压力太大，你爸妈我们目前还年轻，工作上的事情还干的动，可没到你赚钱养家的程度。”梁谦安慰道。自从知道儿子玩游戏直播可以赚很多钱以后，他和徐颖也会经常性地跑去网上看一看，有时候还会打赏一点，算是对小羽的支持鼓励，不过这事一开始他们其实是拒绝的。 卫青找来的时候，两人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是觉得对方是骗子，而是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面，小孩子都应当以学业为重。玩游戏这种不务正经的事情最好不要太过深入，就算小羽现在的成绩这么好，他们也还是比较担忧，万一看到钱这么好赚，儿子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怎么办？ 毕竟为人父母的，比起只顾眼前的短期利益，还是更看重小孩子的未来一点，可小羽却用事实说服了他们。 第一，这真的只是业余玩玩，即使现在正值暑假，包括直播在内的时间，梁羽一天也没有超过五个小时，基本不会影响到正常学习。 第二，没准备把直播搞成长期事业，连房间都是别人的，只是这段时间暂时借过来用一下，而且最让他们放心的，还是蔚兰这个女主播。在连接观察了好几天之后，两人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蔚兰的岁数和小羽相差的确实有点多，他们都有想让对方做媳妇的打算了，如此温柔可人而又安静的女孩子，放到现在的社会可是不那么好找的。 “是啊，游戏这东西玩玩就可以了，不必太较真这里面的输赢。”徐颖也道。他们确实是有些担心小羽会因此受到影响。 作为一个过来人，两人都非常清楚，来自别人的期许跟要求其实不一定都是什么好结果，在让人兴奋和激动的同时，这些诱人的东西往往也会成为一个人严重的心理负担。殊不知那些明星吸·毒堕落的为什么会这么多，就是因为肩负着粉丝们的期望，压力太大导致。 “放心吧，我只是把这当做一种娱乐休息的活动，不会投入太多。”对于父母的关心，梁羽只能认真的点点头。表现为虚心接受之余，也是在暗自庆幸，幸亏老爸老妈对他玩的东西一窍不通，不然，若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整个直播界跟电竞圈的影响，并注意到媒体上那些针对自己的口诛笔伐，绝对会出于保护性的目的，禁制他再碰这个游戏，以免遭受别人的恶意攻击。 而这恐怕就是斗X和那些韩国选手支持者最希望看到的，利用各种现实游戏里的舆论压力来逼迫他主动放弃。 “可惜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么高调的表现其实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行动永远不会摆在台面上，而是只会在暗地里悄悄进行。” 梁羽非常期待这些人看到结果最后出来时的表情，那一定很让人解恨。 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晋级失败过程中，时间很快到了七月八号，也是对梁羽来说最重要的中考成绩出来的日子。 这天，他们一家早早地守在电脑前，等到九点钟系统一刷新，便迫不及待地输入姓名和准考证号查询。 姓名：梁羽。考号：08010XX219。 科目分数。 总分537。 语文118． 数学120． 英语119． 物理100． 化学80． 体育34． 当成绩表跳出来的那一刻，梁谦和徐颖高兴的都快要疯了。 梁羽的中考总分竟然达到了537，只比满分少了区区三分。 对比这学期之前，他们整天担心来担心去的忐忑日子，简直是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要知道那时候他们还总在为儿子的成绩可以上什么学校比较好而忧虑，四百分左右，要么是到中专、职校学技术，要么花大价钱去私立高中，可现在，一切的烦恼都不翼而飞。 以小羽这样的成绩什么学校上不了，反倒是那些学校要求着哄着咱儿子去那里读书！ 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是不是网站搞错了，两人还是强忍住心里的兴奋，又忙着去拨打12580电话再查询一遍。 “.....08010XX219该号考生，总分537分，其中语文118分，数学120分，英语119分，物理100分，化学80分，全市排名1位。” 听到这里，两人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站了起来，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情绪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排名1位，这可是真正的全市第一，七万多名考生里的中考状元！ 梁谦当场宣布，要在全市最好的酒楼办一场庆祝宴，反正钱什么的他已经准备好了，本来是打算做儿子入学的费用，现在正好拿过来请人。因为想也知道，以儿子中考状元的身份，那个学校敢收他的学费，还不如都拿出来，把鹿州中学的领导老师全请过来，好好地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徐颖已经喜极而泣，这比她想过的最好结果还要好上很多，以这样出色的成绩再加上一个好学校，儿子未来的人生道路仿佛已经注定，绝对是灿烂而光明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怎能不为此激动地流下欢喜的眼泪，觉得生活一片美好。 不过对梁羽来说，最开心的事情除了让爱他的父母高兴外，那就是和欧阳意的赌约，自己已经赢了....． 下午，被叫到僻静的公园处，吹着让人忍不住心生荡漾之意的热风，梁羽发现有段时间没见的眼睛少女忽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不仅没有那种惯常的傲娇反应，就连原本有些别扭的态度都似乎已经软化下来，反倒从脸上浮现出一抹害羞式的殷红。 “好吧，成绩已经出来了，是我输了，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欧阳意慢慢地走到梁羽面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样子仿佛是即将上刑场的烈士，害怕的同时又表现的异常坚决。 梁羽觉得好笑，这是在担心自己吃了她么，便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做什么？” 就算他有这个想法，却更明白另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有火候到了，豆腐才会爽滑到入口即化。恋爱这种事情也一样，必须慢慢来，培养出感情才是王道，可欧阳意的回答却让他异常吃惊。 “随便你，反正...反正，这段时间我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你。”少女咬着嘴唇说道，原本晶莹红润的地方，忽然带上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这是出了什么事的节奏..... 梁羽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他的少女养成计划还没开始施行就面临夭折的命运？ ------------ 第九十九章：少女的期望 梁羽猜的没错，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即使是欧阳意这样优秀的女孩，也对他们的未来感觉迷茫。 其实想要拆散一对情侣，根本就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蛮横的办法，对于那些性格倔强的女孩子，逼迫非但不能打消他们在一起的想法，反而还会闹出逆反心理。黄静怡的做法要更聪明也更让欧阳意感觉自己难以反抗，母亲只是让她认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跟不同。 在等待分数出来的这半个月里，难得有空闲时间和自己相处的母亲，每天都带着欧阳意去律师事务所上班，算是做暑期兼职。刚开始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有机会可以和母亲待在一起，加上非常好奇律师的工作还有报酬可拿，便高高兴兴地去了。 然后，她就见到了那些最为优秀的人才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偌大的律师行，除了最高级的大律师合伙人、部门主任外，足足有三百多名各色律师，再算上数量更多的助理和其它行政、业务人员，全是对母亲敬畏有加。其中不少甚至是各省的高考状元、国内外最高等的名校出身，而这些本该是带着无数光环充满骄傲自信的杰出人物，竟变得和她日常见到的某些同学一样平凡而毫不起眼，那些所谓在校取得过的荣誉，根本就带不来半点用处，没有资历关系和拿得出手的实迹案例，任何人都能对他们呼来喝去。 一段时间下来，欧阳意很有种理想幻灭的感觉。 种种现实差距，不仅叫她开始怀疑读书有什么用，难道就是相对高一点，可放在她身上，似乎全然没有了任何意义，只是凭借黄大律师女儿的这层身份，她就可以随意支使他们。 但这里面最让欧阳意惶恐的还不是三观被重塑的过程，而是她忽然发现，以往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成绩和学习能力在实力强大的母亲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别说是去反抗了，估计一根小指头都能碾压掉自己，会对她和颜悦色的原因，全是在于她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这就更不用说比母亲还要厉害很多的父亲，要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恐怕面对父亲的时候，她连敢于直视的想法都生不出，就像父亲的那些下属一样表现的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结果什么重话都没有说，她自己就散失了大部分信心，进而生出许多恐惧来，害怕如此强大的母亲真正地出手干预。 那时候，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只会是窒息到绝望的末日，除非她愿意舍弃一切，拿血缘关系向父母进行要挟。 经过许多天晚上辗转反侧的思考，欧阳意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打算，而这一次中考成绩出来则是最好的借口。 “因为没有考好，只拿了全市第七，母亲打算八月份带我去瑞士滑雪登山散散心，所以便宜你了，臭混蛋，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都....我都，随便你了。”欧阳意娇嗔道，脸上带着害羞的笑容，就差没有明说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然而落在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的梁羽眼里，非但没有被这兴奋的内容冲昏脑袋，反而感觉有些悲哀，这明显就是在强颜欢笑。 “阿姨真是这么说的？”梁羽一动不动地盯着欧阳意的眼睛问道。 “当然了。”欧阳意借撩头发的动作不露痕迹地避开目光的接触，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三周时间打工，我可是拿了不少报酬，你猜有多少？” 看到这动作，梁羽哪还不清楚欧阳意是不想自己继续追问下去，只能顺着她的话道：“不知道。” “五十万，不比你打游戏直播赚的低吧。”欧阳意洋洋得意地说，“所以这段时间去那里玩到那里吃，必须由我出钱，你不准跟我抢。” “等等，这样我不就成吃软饭的了。”梁羽笑着调侃道，心里却叹了口气，这应该算是对他的暗示吧，初中刚毕业的学生三周时间打暑假工能赚五十万，绝不是普通家庭能有的待遇，甚至这事情在许多人听来可能属于天方夜谭，几乎不会在现实里出现过。事实上，欧阳意在得到这笔工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母亲已是调查过梁羽，连签约的金额都知道，这可是只有她和少数几个人才能知道的内容，这背后透出的影响力和关系，真的很让人无力。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欧阳意异常认真地问道，她相信梁羽已经听出了自己的意思，面对这没有未来的未来，她只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即使时间只有二十多天，却对他们都好。 “当然...是答应了~~”梁羽拖长音节道，“你知道的，我可是最没节操了。” 说着，脚步已是靠了上去，直接表明了态度。 看到梁羽挨过来的动作，欧阳意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变成最坏的结果，果然是个聪明的臭混蛋呢，占便宜的事情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不过临到头来欧阳意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面对近在咫尺的异性接触，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难免会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何况还是现下这种状况，梁羽会对她做什么？是准备让自己尽到女朋友的义务，还是和以前一样仅仅属于点到即止。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梁羽说道。 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欧阳意已经紧张到闭上眼睛，在这僻静无人的公园角落，听着树上的知了徐徐的叫着，莫名地，期待中竟是有几分悲伤。以母亲的行动力和做事不留后患的手法，大概已经为她留学的事情做好了准备，根本就不用等回来，直接便可以在国外上学。 很可能这就是自己和梁羽最后一个夏天了....． 欧阳意强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却感觉耳朵鼻子一松，似乎是眼镜被取走了。 难道这东西挡住接吻了？ 欧阳意的意识有些迷糊，可是下一刻，她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自己非常喜欢的面孔不知所措。 竟然...． 竟然....． 只是吻了额头！ 欧阳意嘴巴一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都到这份上，你个臭混蛋还耍我！ 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抱住梁羽的肩膀就是一口咬上去，为什么你到这时候还不放过我，这段时间我好难受你知道吗....． “你属狗的啊。”梁羽痛的呲牙咧嘴，可欧阳意听到后却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狠了。 梁羽只好把手从背部放到欧阳意的脑袋位置，轻轻地抚摸道：“放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我可是还想把你从家里骗出来去旅游的，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做到这一点吧。” 而在欧阳意没有注意到的身后，被他抓在手上的眼镜一道光芒闪过，外表似乎没有多少改变，但内部构造已经天翻地覆。 ------------ 第一百章：特工眼镜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于欧阳意的家庭背景，梁羽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女孩不知道出于什么顾忌，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不经意提到的时候也总是很快就左顾而言它，让他非常好奇。可去问她的好友魏佳佳的时候，却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加上注意到的许多细节，显然梁羽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让女孩不愿意告诉自己。 恐怕，他是一个不小心泡到了资深的白富美。 梁羽在感叹自己运气好到爆棚的同时，也不由感到几分头疼，像这样躺着玩游戏就能月入百万的事情，不要舒服太多，本来他还想优哉游哉地等上完高中，去到大学的时候才准备一只脚踏入社会，现在也不得不自我努力一下，否则期待的美好初恋最后以失败告终，岂不是太遗憾了。 而征战韩服就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第一步。 利用这次活动撬动整个直播界、电竞圈的产业格局，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中，直至最后他们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处在别人的棋局之中，被人牵着鼻子走，对布局的人来说这是何等的快哉、爽哉。 不过，光有这一点肯定还不够，想要摆平未来的准岳父岳母，就必须知道他们的家庭底细，了解他们的性格爱好，所以梁羽便进化了一下欧阳意的眼镜，变成了一个自带画面声音收集能力的特工眼镜，可以随时通过无线网络将收集到的情报传输到自己的电脑里。当然，作为一个正人君子，他是绝对不会在女孩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去做偷看这种很没品的事情..嗯，连想都没有想过....． 为了证明这一点并坚定女孩的信心，梁羽将欧阳意带回了家中。 “咦，小羽，你不是说出去见同学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梁羽打开门进来，梁谦和徐颖都是有些奇怪，难得中考成绩已经出来了，自然是要拉着朋友一起庆祝，可没有想到才一个小时不到就又见梁羽回来的身影。然后，他们就注意到儿子身边那位跟着进来的俏丽少女，不由问道，“这是？”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儿子会把一个女孩子往家里面带。 面对老爸老妈审视的目光，梁羽没有半分遮遮掩掩的打算，而是介绍的理直气壮：“这就是上次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女生，誓师动员大会上的告白对象。” 两人恍然大悟，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还有件事情落在公司没有去做，我得回去一趟。” “嗯，楼下的六姨叫我下午一起买菜，看看时间，我得走了，等回来的时候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小意也一起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梁谦、徐颖说着，已是起身准备离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有需要的人。 “伯父伯母其实不用这麻烦，我只待一下子就回去.....”欧阳意当即闹了个大红脸，用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她心里都恨死梁羽了，哪有这么给父母介绍第一次见面的人的。然而这个混蛋却凑到她耳边说道，“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哦，不准提前离开，而且作为女朋友，你难道不应该在我父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就这样，欧阳意又是害羞，又是感觉甜蜜地被强留了下来。 都带着见父母了，应该是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欧阳意胡思乱想到，不过很快她就顾不上去想接下来的考验了，因为梁羽已经打开电脑，登陆上了她所不知道的其它账号。 “怎么回事，你不是还停留在钻石段位吗？”欧阳意看着那个显示出来的账号信息表现的异常吃惊，对于其中的王者称号和高达1169胜点的数字几乎是不敢相信。 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她对英雄联盟的情况也算是有所了解，里面的玩家水平是按照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超凡大师、王者的称号来进行段位划分，其中王者以下是没有人数限制的，但到了王者段位，只有整个区的前两百名（电信一区和韩服要多些）才有资格，区别的关键就看的王者玩家之间的胜点差距，而以1169的胜点数，妥妥的能排进韩服前十。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一直都有关注梁羽的游戏直播，除了知道那个所谓的姐姐外，对梁羽的表现非常清楚，征战韩服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关乎一国玩家荣誉的事情，用出什么手段都不足为怪。即使梁羽本身的实力超强，打那些韩国玩家跟砍瓜切菜一般，也难以冲破对方的全力狙击，到现在还处在钻石段位中，根本无法顺利晋升到超凡大师。 这也是欧阳意对他们的未来表现出忧心忡忡的原因，如果没有那个为国争光的光环加持，很可能母亲连正眼都不会瞧梁羽一眼，然而现在，她却发现结果完全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相较于那个没有希望的未来，似乎成功就在眼前？ 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等等，这个该不会是股权协议吧，我看上面好像写着，你竟然握有龙珠视频百分之三的股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脑袋有点晕。” “还有这个，电竞俱乐部的组建协议，上面那个叫梁羽的家伙，应该只是和你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吧，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这段时间你应该都只是在打游戏.....” 看完梁羽拿出来的几份文件协议，还有他讲的计划目标，欧阳意的脑子已经彻底浆糊了。 三周时间的律师所兼职并不是一无所获，她对合同协议这方面了解不少，很清楚这几份都是条款周密、内容正规的完备合同，虽然监护人那一栏还空着，但只要写上名字，立刻就能具备相应的法律效应。 可问题是，梁羽才一个初中生刚毕业的学生啊，怎么可能拥有这些，就算他的游戏玩的相当厉害，可那也仅仅只是游戏，股权、创始人资格这些东西都是非常现实的概念，若没有真正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实力跟优势，根本不可能从别人那里获得这种承认。 难道那个计划真的能改变一个行业的格局？ 欧阳意不敢想象，这也太超乎她的认知了，甚至比前段时间三观重塑的过程带来的震撼性还要更大，她觉得自己又要回炉再造一遍了。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竟然仅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得到这些，在这样的成绩面前，貌似自己家庭背景带来的那些不同，已经生不起丝毫的优越感，反而有些羞愧。 而望着吃惊到近乎崇拜的欧阳意，和那微微张开小嘴，梁羽已经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安抚住女孩的情绪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些玩家的愤怒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便可以亲手去揭开这一切。 ------------ 第一百零一章：传奇铸就的过程 只要对国内电竞圈情况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影响一个国家整体游戏水平高低的关键是什么。 除了广大的玩家基数，存在一个良好的竞争机制可以让水平高的选手从中脱颖而出、并淘汰那些不合格的选手外，最重要的是，必须拥有一个信仰。 就拿国内目前成绩最好、也最具代表性的DOTA2来举例。 延续早期DOTA1培养出来的玩家群体，DOTA2无疑有着足够的数量基础。 一开始DOTA只是魔兽3游戏里面的一张地图，凭借暴雪在游戏方面的巨大名气跟地位站稳脚跟，加上地图本身制作精良、可玩性非常高，逐渐成为当时国内最多人玩的地图游戏之一，从高中到大学，从白领到民工，可以说只要去过网吧、有电脑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这款地图游戏。而往后的真三、梦三国、英雄联盟、300英雄等等类DOTA游戏，更是脱胎于此。近十年的坚持，所养成的惯性是可怕的，无论实力高低，DOTA1聚集了当时国内最具活力的一批玩家。 而DOTA2，便是继承于此。 那些曾经在网吧、大学宿舍奋斗过的身影成为这款游戏最忠实的拥趸，先天上就具备了很多游戏所没有的广泛群众基础，但真正将这股巨大热情转化为实力的，却是Ti这种没有资格限制的冠军比赛，组队一周时间都能打海选，才会涌现出像wings这样以黑马之姿勇夺世界冠军的网吧战队。 当本土的联赛资格完全限制不了全民参与的热情后，游戏里面的资源和利益就避免了仅被少部分人把持的命运，像Ti这类DOTA2界的最高荣誉就不会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而没有了阶级固化的过程，大部分人向上的通道就不会关闭，整个游戏圈也不会变得一潭死水。 所以我们才能看到，在单数年国内战队成绩不理想时，往往下一年，国内DOTA2界的成绩就会迎来大爆发，就是因为他们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秣兵历马、汰弱留强，以卧薪尝胆之志展现出焕然一新的实力。 从Ti1时取得的亚军到Ti2的冠军季军，从Ti3最高第四名的成绩到Ti4时的包揽冠亚军，前八名中有五只中国队伍，如此统治级的表现，都是这一竞争机制的完美体现。 没有人可以躺在功劳薄上吃个一辈子，实力不行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被淘汰下去，让实力强的补上来。 不过真正让国内的DOTA2界在世界范围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成为当之无愧的霸主，被外国人尊称为西恩刀塔的根本原因，却是他们心怀信仰。 俗话说的好，追梦的干掉圈钱的。 试问一句，一个坐在家里打游戏就能轻轻松松赚取百万、千万年薪的职业选手，会辛苦辛苦训练么？ 答案毋庸置疑：肯定不会。 那些已经获得了极高荣誉的职业选手，根本不需要再严格要求自己，因为相比每天待在训练基地不准抽烟喝酒、不准带女朋友过来，连续数个小时的封闭式自虐过程，搞直播、拍广告、甚至是为淘宝店代言，哪样不比它轻轻松松，钱还不少什么。对他们而言，只要成绩马马虎虎过的去就行了，反正我是世界冠军人气这么高，反正国内的DOTA2水平这么厉害，松懈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这样想的结果，通常就是实力一届不如一届。 至于那些处在底层支持他们的无数玩家们的想法，又有谁会在意呢？ 老子辛辛苦苦地打游戏出来，不就是为了圈钱后舒舒服服的养老过一辈子吗....． 所幸，对于那些从DOTA继承而来的大批玩家选手来说，拥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少。 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未来。 DOTA自诞生起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路上还有人不断欺负他的可怜小孩。 因为本身属于游戏自带的免费地图，暴雪觉得没钱途，便把它放在那里任其自生自灭，全靠冰蛙（地图开发者）数年如一日的坚持和广大玩家的不懈支持，才让它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不仅被定义为一种游戏类型的开山怪地位，自身也获得游戏商的开发注资，成为风靡世界的顶级网络游戏，全球注册玩家高达两千万。 正是经历过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所有人才会异常珍惜。 因为它包含的不仅仅是一种情怀，还有无数人寄托于此的青春梦想。 对于那个年代接触过DOTA的玩家来说，很多人都只是学生，身上没有多少钱，完全不能像现在这样可以有那么多的地方能够疯玩，待在宿舍网吧里打游戏，就是大家仅有的娱乐活动。约上三五好友，对着电脑一起大笑，一起痛骂，在这个小小的游戏里面，存放了他们太多的快乐与痛苦，又有多少次通宵上网的激情和只为赢得胜利的苦练坚持。 可以说，要是没有这份热情、这份追求，他们根本就度不过那段最为艰难困苦的过程——由于担心没有资金、没有独立版权，不知什么时候这款自己为之喜爱、为之战斗过的游戏就会突然消亡，因此他们天生就有一个坚定的信仰。 所以，就算是在Ti5赛中，国内DOTA2战队包揽了除冠军外的2345名，却仍然感觉耻辱，因为所有人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冠军。 wings战队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横空出世。 没有名气的网吧战队出身，靠着野路子打法，在完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一路掀翻强敌，并最终以3:0的完胜战绩登顶Ti6冠军，若以他们的经历而言，堪比最传奇的小说主角还要YY和不讲究合理性，但谁都知道，这些成功背后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 若没有对胜利的不断追求，对游戏的不懈热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从无数底层的玩家队伍里脱颖而出，成为世界冠军，坐拥上亿奖金，一朝成名天下知。 他们用自身的经历，切实地贯彻了一句话：追梦的干掉圈钱的！ 甚至这个追梦的都已经变得不再缺钱。 相比之下，英雄联盟的情况却是让人怒其不争。 作为一个对电竞圈来说最好的时代，拥有最好的条件，他们却打出了一副糟糕之极的牌局！ ------------ 第一百零二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根据官方最新数据显示，英雄联盟的玩家月活跃用户已经超过一亿，其中仅国内玩家数量就达到四千万。不管是注册数量，还是在线人数，这款游戏都高居全球第一，比后面的二三四五位加起来还多。而且游戏刚一出来，就有专业的三段制联赛体系进行规范，从业余的城市高校选拔赛开始，到以国家地区为单位的职业联赛，再到聚集了全球顶尖职业战队的S系列总决赛。 如此条件，国内英雄联盟的一线职业选手，年薪普遍都在百万以上，出入有豪车，相伴有美女，大把的游戏商人、俱乐部老板挥舞着钞票对他们进行追逐，就连二三线选手也有无数的粉丝愿意花钱供养，想要靠游戏来养活一家子、在一线城市买房再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跟那些要靠额外工作来养活自己的前辈们相比，他们已经彻底摆脱了一日三餐的困扰，以及如何生存下去的难题，甚至退役了还可以搞搞直播，既轻松又赚钱，顺便还能利用名气艹粉。 这样的待遇何止是不错，简直可以说是好到令人发指。 难怪每年都有大把的年轻人在这些让人羡慕嫉妒眼红的景象诱惑下涌入电竞圈。 为了梦想吗？ 并不。 他们都很现实，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 而那些俱乐部也很现实，不愿意花心思去培养和选拔年轻选手，全都是倾向于挖来成熟的老选手，要么就是买买物美价廉的韩援，不仅技术好、还听话好管理。 所以我们才能看到，那些本该潜心练技术、找配合的职业选手却在各大俱乐部跳来跳去，全都变成了闻到腥臭味的野狗一样，一切向钱看，至于花时间磨合队伍、研究战术，关我屁事，有赚钱重要？ 上游如此，下游又怎么会差。 细述国内环境，粉丝互捏，黑子乱喷，一言不合就开骂，秒退挂机更是家常便饭，谁还关心什么战队的具体成绩，只要看的爽，谁在乎你们是不是请了演员、找了外援。这无疑导致本来就是咸鱼一样的战队更加咸鱼，反正打出成绩的职业选手和那些没打出成绩的收入差不多，甚至前者因为专心磨练技术，没时间精力圈粉，导致额外收入更低。就连衣食父母都不在意他们的成绩，谁还会严格要求自己，提升实力？ 于是，没有信仰，没有追求，从上到下，全都变得浮躁起来。 而结果，大家都可以看得到。 真的是一届比一届烂。 排除掉S1国内联赛刚起步，没有参加世界总决赛外，国内最好的成绩是S3、4的两次亚军，但S5却止步八强，两只队伍连小组赛都没突破。要知道，作为英雄联盟玩家最多的赛区之一，LPL可以派三支队伍参加S系列总决赛，而这项全球性赛事，一共就只有十六只队伍参加。 弱到这地步，不能不说是跟心态有关。 不过最让广大玩家感到失望的，恐怕就是在这些重要的比赛当中，那些老面孔越来越多，很难看见新选手的出头之日。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这些已过了巅峰期的老队员反应速度、技术水平不可能避免地迎来下滑，国内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差。 甚至比这更无奈的是，伴随着赛区环境越来越趋向于一滩死水，国内各大俱乐部去请外援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甚至就连参加S系列总决赛，都有韩国选手代表中国战队。要不是出台了规定，外援限制只能出场两名，说不定S系列总决赛，终有一天会变成韩国选手的自家内战。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DOTA2国内赛区，外国选手都是过来抱大腿的，以至于在华人玩家数量最多的美服有个笑话，比赛的胜率是跟队伍内的华人数量密切相关，一名杀穿中路，两名全场Carry，三名统治比赛，四名，天呐，简直稳如狗，而五名，对方已经不用打了，不如趁早输掉进入下一盘！ 反观国内各大英雄联盟战队中，韩援却是一等一的技术核心跟中流砥柱，无怪乎“韩国爸爸”的说法大行其道，谁说不是呢，那些害怕掉粉的老队员因为特别爱惜羽毛、不愿背锅，在世界性比赛中整场梦游的事情，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没有韩国爹的帮忙，只怕八强都是种奢望。 可以说，很多玩家对国内上至联赛俱乐部，下到战队各级别选手都已经失望透顶。 而梁羽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寄生虫一样的捞钱方式，用残酷的竞争方式告诉他们，不前进、只能死，甚至是用自己的例子给这些人竖立一个目标，一个信仰。 “所以，你才和陆威一起搞了征战韩服的活动，就是为了淘汰那些尸位素餐地趴在玩家身上吸血的吸血鬼，”欧阳意听完这一大串的讲解，已是明白梁羽的打算。 “没错，现在不要说那些职业选手了，就连业余的二三线玩家都能靠直播大把捞金，这对那些职业选手又有多大影响呢，不是每个人都能地守住对金钱的诱惑，始终坚持自己的目标，有轻松自由的捞钱方式在，谁还会刻苦训练少赚钱，是傻么，就连陆威自己也说过，大环境如此，很多真正有天赋的玩家都去搞直播代练去了，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进管理相对严格的职业队了。”梁羽叹道。 这也算环境太好的锅，只要随便玩玩就能赚钱，这个圈子难免变得鱼龙混杂，而他做的，就是人为地恶化环境，将那些浑水摸鱼的家伙剔除出去，剩下的这些真正热爱这款游戏的人，才是能够让国内水平奋起直追的中坚力量。毕竟粉丝们的眼睛大多不瞎，有了差距后，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究竟谁好谁坏。 事实也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发展，征战韩服的行动中，大把实力不行的主播被玩家们抛弃，与此同时，那些真正愿意苦练技术的选手纷纷脱颖而出。这里面不说多了，只要部分人有心提高国内的竞技水平，便能在他们的带动下影响更多人，直至极大程度地改变底层的玩家环境，毕竟，积极向上的态度也是能传染的。 “那股份呢？”欧阳意歪着脑袋问道，闪动的目光里面对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已经近乎崇拜了，谁能想到，看似只为了显摆和赚钱的举动，其真实目的是在这里。 嗯，如果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跟老妈说，即使心里仍觉得他们不太合适，恐怕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看走眼了，如此年轻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老妈大概也只能望其项背。 “不过可恶的是，瞒了我这么久，害我老是担心，刚才就不该让这混蛋占便宜.....”欧阳意想到这里，鼓起腮帮子恨恨地在梁羽身上打量，看那里好下嘴，要不是现在还有问题想问，她一定要再咬一口泄愤。 ------------ 第一百零三章：大地震到来 梁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差点又要被留牙印了，被欧阳意提起最得意的事情，他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不是我个人想要，这些股份还是撬动这里面产业格局的关键.....”梁羽解释道，作为全程策划此事的元凶跟谋主，如果个中原委没人清楚那岂不是太无趣、也太失败了，“搞这个事毕竟会得罪大部分人，好好的饭碗被砸，谁会没有怨气，看这段时间对我的口诛笔伐就知道，巴不得我直播间被封，韩服永远打不上大师段位，让所谓的无敌神话、未来希望，彻底成为一场笑话。” 欧阳意不停地点头，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她也是被吓了一跳，生怕梁羽承受不住压力变得自暴自弃。那些人实在太阴损恶心了，不仅在自己直播的时候明嘲暗讽，背地里还派大批水军跟N·C粉过来攻击，那些发在弹幕上的污言秽语，连众多房管都封不过来，幸好留在梁羽房间的人大多数比较团结，也真心希望国内的玩家面对韩服那边能够抬得起头，才没让这些人的恶意刷屏得逞。 “那你知道怎么还做这样的事情，不怕有一天被他们现实里直接找上门来。”欧阳意关心地问道，就算现在已经知道这些人恶毒的期望最终会落空，她也还是表现的有些担忧。 “因为这些主播并不是铁板一块。”梁羽嘿嘿一笑，眼里尽是骄傲，“你以为那些游戏玩的好的主播愿意直播环境变的乌烟瘴气？当然不，就拿陆威来说，作为赢得过世界亚军的前退役职业选手，论技术，本来就在游戏主播中属于一顶一的，结果为了维持人气，已经沦落到要找文化公司买各种段子的程度，你以为他甘心？我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敢于下手”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职业选手，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成绩跟实力，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电竞圈的条件也因为他们的不懈努力而变得越来越好时，结果别人一看：哟，这里人傻钱多，一帮占着地盘的家伙还都是只会打游戏的笨蛋，连钱都不知道骗.....就跑过来摘桃子不说，还污染环境，你觉得他们的感受会如何？换做任何人，在发现自己付出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后，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最终被一帮外人抢走并分润去了大块，还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失去了应有的地位跟作用，都会不爽。” 对此梁羽也是有感而发。 这毕竟是电竞游戏，娱乐之外，起码的体育精神总该有吧，可这段时间他翻遍各大平台的游戏直播，真心没多少人是想着如何变强去赢取胜利，除了少数能耐得住性子的，那些跳得欢的主播，十有八九是靠炒作低俗内容的噱头来博取关注，都不用去看别的具体表现，仅从直播和弹幕内容上，就知道这破游戏迟早要完。 满屏不是XX死·妈、你·爹炸了，就是我要看腿、我要看胸，偶尔开开玩笑还好，但在这里根本就是在发泄。 没有实力，就只能以眼球搏出位。 没有希望，便只能拿欲望来发泄。 主播如此，玩家更是如此。 也难怪陆威跟他聊起这个的时候，经常一顿压抑不住的痛骂，实在是心里积攒的郁闷跟憋屈太久了，只能找相熟的朋友进行倾诉。 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热爱过并为之奋斗了许多年的东西，被一步步乱搞的沉沦下去？ 因此，陆威才会全力以赴地促成这次行动，陆威的那些朋友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龙珠视频的招揽，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蝇营狗苟一辈子，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总有人愿意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而这些股份，就是让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忧站出来的底气，一边是愈来愈不满的玩家，一边是只打算追求利润的短视资本力量，他们被夹在中间无可奈何太久了，也是时候发出自己的声音，让所有人知道一下他们的存在！” 听到这里，饶是作为一个女生，欧阳意也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真的是太刺激、太令人向往了，要不是现在才知道，她都想马上参与进去，这种改变一个行业格局的壮举，简直酷到无与伦比，什么中考状元、赌约的事情，跟这一比，根本弱的掉渣！ “啊啊啊啊，可恶，这样精彩的事情，为什么你到今天才告诉我......”欧阳意说着，激动地一下扑倒梁羽，趴在他的身上，只觉得浑身燥热，如果就这样回去，她肯定会茶饭不思。 不行，这段时间必须天天来....． 欧阳意目光霍霍地看着梁羽，在第一时间了解详情的欲望诱惑下，原本还算矜持的少女已经毫不犹豫地突破了自己的心理底线，打算赖在梁羽家了，这样的事情要是错过了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而接下来的一周里，欧阳意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风云变幻。 先是斗X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作为国内第一家引入韩国选手和艺人进行网络直播的平台，通过这一举措，斗X已经重新拉开跟其它平台之间的流量差距，节假日日均IP已是恢复至五百万以上，稳步朝着六百万大关进发，特别是晚间高峰时段的访问人次，更是超过了1300万人，市场占有率已达70%，旗下共有四千多名主播开播，已经彻底稳固网络真人秀平台第一的宝座。 同时它还宣布，将参与进韩国LCK顶级英雄联盟职业联赛，出资赞助并组建了斗X战队，加紧跟韩国选手之间的联系交流。希望凭借这一方式，提升国内玩家选手的实力水平。而面对记者关于其中资金来源的提问，斗X不无得意的透露道，是来自三星风投最新融资的一亿美元，占据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说，斗X所属的创业公司估值已经超过十亿美元。 对此，国内多家游戏媒体评论道。 网络直播界再掀波澜，历经小挫后，在野心勃勃的公司CEO黄鹤带领下，斗X不仅重回巅峰，更是向上一层，摩拳擦掌的企图进军国外直播市场——新浪娱乐。 网易爱玩发文表示：斗X这一连串的行动将直接打破国内电竞圈故步自封的落后局面，不仅在所有玩家选手前面展现出韩国选手的超强实力，还派国内选手到韩国联赛进行实训练习，有助于国内选手认清彼此之间的差距，在更优秀的韩国选手带动下，然后奋起直追。 腾讯游戏则惊呼狼来了，担心大范围地引入韩国职业选手，甚至毫不加限制他们在国内的参赛直播，会不会是引狼入室、鹊巢鸠占的行为，非但不能提高国内的电竞水平，还会导致本就稀少的新人选手向上通道变得愈加狭窄。尤其是三星集团所属的创业风投行为，不失为一种扩散韩流影响力的有利手段，作为时下年轻人比较流行的休闲娱乐活动之一，靠游戏直播这种宣传代入的方式，很大程度将直接扭转并改变很多年轻人的观念看法。 只可惜这样的报道被淹没在一片歌功颂德的赞扬之中。 然后龙珠视频低调地通报自己将改组为专业的游戏直播平台。 没办法，在斗X咄咄逼人的态势，根本没多少人关注这个消息，即使最乐观的媒体圈内人，也不认为龙珠视频能对斗X造成任何威胁。 但是，斗X这边才高兴得意没多久，直播界史无前例的大地震爆发了。 ------------ 第一百零四章：不要怕，这是技术性调整 这是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 黄鹤毫无形象地仰躺在老板椅上，双腿高高抬起，没穿鞋的两只脚借着办公桌的支撑悬在半空中调来调去，再往近看，他双眼微微闭着，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夹着香烟，享受似地不时来回各咪一口，摇头晃脑的样子好不惬意。 也该黄鹤这么悠闲，原本相当糟糕的局面被他一手扭转，形势还蹭蹭蹭地往上涨了一截，怎能不我陶醉一番。 虽然有不少傻叉的爱国玩家因为这一举措，经常性地跑到那些韩国人的直播间骂上几句比较让他不爽，但老实说被他们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人气白不利用。你们不是想借着韩服征战的行动打破老子直播界平台第一的地位吗，他就直接反其道而行，逼得这些玩家不得不乖乖过来贡献流量，更是借此和韩国那边一些财团搭上了线，两边下注，两边赚钱，这日子啊，过的是越发滋润了。 正得意间，门嘭的一声被突然推开，然后黄鹤就看到自己手下那个身材姣好、面容艳丽的女助理，竟然门都不敲地闯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我在思考公司大事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 黄鹤眉毛一竖，心里对这个助理的行为非常不喜，居然敢仗着自己的宠爱没大没小地闯进来，该是换一个人选了，反正他也玩腻了，正好垂涎很久的小姨子最近毕业，可以安排进来。 女助理却是根本顾不得黄鹤脸上的反应，异常惊恐地说道：“不得了了，黄总，我们的主播跑了！” “慌什么，主播跑了，就让他们跑呗，没眼色的东西，这帮连形势都看不清的蠢货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背叛我，迟早让他们后悔，一个个都要拉清单。”黄鹤不屑道，他就知道那些竞争对手不会让他过的舒坦，之前能够齐心对付龙珠视频，不过是看到那边的上升势头太猛，觉得对自己造成了威胁。现在一看斗x过的这么舒服滋润，再一起过来挖人那也就不算什么了，反正他斗x的签约主播多得是，只要对方能够付得起那些违约金。 “不是啊，黄总....”见黄鹤还没有引起重视，女助理不由急的满头大汗，她从没有见到公司乱成这样过，几乎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全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也就把自己关在总裁办公室里的黄鹤还能表现得这么淡定，“黄总，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还是去运营部看一看吧，现在那里已经乱套了，几位高管总监目前全都在那边，但是没一个有功夫过来，我是眼看着不行才跑过来找你的！” 是的，已经彻底乱套了。 当黄鹤发现不对被带往运营部时，才愕然发现，女助理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已经没有谁有时间通知他了，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高管们，现在全都脸色焦急、讨好地在那里打着电话。身边围了一圈的运营部职员们急的晕头转向却又插不上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但他却笑不出来，反而完全失却风度的冲上去喝道。 “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没一个通知我，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首席执行官在！” 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从这些人身上，黄鹤已经感受到一股令自己忍不住恐惧害怕的不妙气息。 不要怕，不要怕，这一定是技术性问题....． 黄鹤安慰自己道，他已经有些慌了，脸上、身上还有使劲捏住的拳头里面全都是因为过于紧张而冒出的汗水，然而面对他仿佛择人而噬的表情，上次那个没被自己处理掉还留在运营部头头位置上的废物，却用一种可怜而又可笑的目光望了过来，里面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完了，黄总，全都完了，十几家媒体的最新消息，我们最火的十五位游戏主播、解说已经跑了八个，还有五个现在电话打不通，另外两个说要考虑一下，董事会也已经知道这个紧急事件，现在全在赶来的路上。” 近乎崩溃的嗓音下面，是黄鹤最为担心的结果，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尖叫起来：“这不可能，那帮家伙怎么敢背叛我，不怕付出几倍的违约金吗，不怕我们斗x彻底封杀他们吗，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黄鹤说完后身体晃了晃，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从运营总监的口里说出来，几乎让他虚脱的倒在地上。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位两位的当红主播，而是人气最旺的游戏主播中的半数以上，现在一下子全跑了，简直是震动整个直播界的头等大事，就算他们斗x属于直播界的龙头老大也得玩完，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甚至是从此一蹶不振。 “到底是谁搞的鬼，告诉我。”黄鹤咬牙说道，发泄过后他总算冷静了一点，已经想明白，若不是有其它势力在背后支持，他们绝不敢背叛现在如日中天的斗x。 “是龙珠视频.....”胖总监哭丧着脸道，这下他是彻底完了，不止是总监的职位要丢，在他任上出了这样的大事，只怕是没有公司再敢要自己。早知道前段时间他就该果断主动辞职走人，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现在是真的不作不死，估计以后他就只能回家种田了。 “好手段，直接一击命中我们的要害，真是好狠的一招！”黄鹤听后也是一阵目眶欲裂，这一下釜底抽薪，他们斗x的人气最少要跌三分之一以上，因为这根本不是几个主播的事情，而是整个平台最活跃的那批固定粉丝将走掉一半以上，连带着那些跟风的观众也会离开，“也只有背靠bat互联网三大集团之一的龙珠视频，才能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跟信心，霸气无比地一口气挖走我们当红的半数主播。” “可你们也不要太得意。”黄鹤愤怒之后却是冷笑，在想清楚对方的手段，他也镇定下来，高声说道，“不就是挖人吗，大不了再掀起一轮烧钱大战，看这里面看谁耗得过谁。” 拥有三星这个在世界范围也称得上有数的顶级集团支持，他们斗x不一定怕了龙珠视频，相反，有以前积累的名气地位在，从其它平台那里高薪挖人不要太容易，对方根本抢不过他们。 然而，黄鹤这番故意说出来的增强公司上下信心的言论，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听到的人不管是高层的管理还是中低层的职员全都用一种怜惜加无奈地表情看过来，这种弥漫在周围诡异而又安静的气氛让黄鹤甚是尴尬。 “呵呵，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和龙珠视频相比，我们的优势很大啊，以前没这样做，只是不想胡乱烧钱，我们要对投资方负责，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但现在既然龙珠视频胆敢轻启战端，就不要怪我们奉陪到底，相信这几家风投也不想前期的投入打水漂，失去好不容易打下的地位。” 然而这一句话后，在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运营部安静的几乎针落可闻，似乎只剩下他们头顶通风管道的呼呼换气声。 良久，才有女助理在黄鹤身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黄总，龙珠视频挖的不单单是我们一家，而是全部平台，十九位当红的游戏主播解说。也就是说，整个直播界的半数江山几乎被它一网打尽，即使三星财团能够在我们背后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我们也无法达到这种恐怖的大手笔，但最让我们无可奈何的是，龙珠视频提供给这些人的一个条件，属于我们永远也无法答应的。” “是什么？”黄鹤连忙问道，而女助理爆出来的答案则让他绝望。 “股份，改组后的龙珠电竞娱乐将拿出45%的股份作为代价，换取业界最为顶级的职业选手游戏主播电竞解说加入，甚至他们已经对媒体宣布，将组建直属于直播平台的专属电竞俱乐部，参与包括英雄联盟、dota2在内的所有职业联赛。” 这已经不是什么狼来了的问题，这是要在电竞圈、直播界掀起惊涛骇浪的改变啊！ 黄鹤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被吓到了...... ------------ 第一百零五章：XX亲儿子 差不多同一时间，梁羽接通的电话那边传来陆威有些幸灾乐祸的报喜声音。 “哈哈哈，天翼，你是没听见那帮家伙低声下气求我们的声音，以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知道怕了吧，可惜，已经没几个人相信他们的承诺了。引进这些韩国选手过来直播的一刻，就注定我们会有离开的念头，他们也不想想，要是普通的抢饭碗还好，比不过就比不过，终归肉都是烂在锅里，现在一帮外人也跑来抢饭碗，还是最恨的敌人，难道要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以前的对手一起共事，甚至是矮人一等？” 梁羽点点头，的确，引进韩国选手国内直播的做法是一招妙棋，然而他们却不该忽视旗下那些主播们的意见。 其实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有一波抗韩风潮。 面对斗X邀请韩国女团艺人来国内直播的事情，大批主播自发地组织起来进行抗衡，甚至抛下了以往的成见联合起来直播，就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然而这事并没有引起斗X高层们的重视，反而各种资源倾斜，导致不少主播心生怨言，奈何斗X家大业大，这些主播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使再有怨言也不敢声张，可是如今形势已经完全不同，斗X再依样画葫芦地搞这种事情，自然会让很多游戏主播心里打个突。 要知道，国内电竞圈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那帮韩国人，而这些人接触游戏的过程，又大多是在韩国选手无时无刻的压力下，哪能允许视作敌人的存在压到自己头上。这不，一旦挖人的条件合适，这些人不想走就怪了。所以，看似一招妙棋的结果反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只能怪这帮人目空一切惯了，没有拿旗下的主播当回事，不然，就算有陆威提供帮助，龙珠视频的战果也不可能这么大，除了少数打算养老的，大部分都答应过来。 “不过感觉还是有些遗憾啊....”陆威叹息道，“不能把真相讲出来，否则，让他们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两个在背后搞的鬼，感觉一定非常精彩。”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反派BOSS的废话都那么多，实在是心里憋得慌，哪怕给予主角翻盘的机会，也要把自己得意的地方说出来。 梁羽当然也想这样做，只是作为一个未成年人，还是不要这么放肆地拉仇恨比较好，自己暗爽就可以了。反是他比较担心陆威会不会被斗X发现：“一下子跑了这么多当红游戏主播，他们没怀疑是你这个交友广阔和谁都很熟的头牌？” 对于这事，他还真有些担忧陆威的安全问题，当家主播跑了一多半，被坑成这样的斗X，恐怕请杀手的心都有了，倒是自己一个学生，应该没人会怀疑到其实出主意的都是他。 “放心吧，我可是很小心的一个人，除了一开始提供的信息，根本就没参与到挖人的具体事情中去，而且我和斗X签的合同本来就只有三年，等八月份到期后不续签就可以了，他们难道能逼着我签不成，只怕是还要对我感激涕零，在斗X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他们。”陆威阴笑道，就算是通过电话传递，声音有些失真，梁羽也能听出那边满满的得意来，“好吧，是我低估你的阴险程度。” 梁羽松了口气，以陆威所透露出来的情况，只要暂缓签约跟俱乐部组建的事情，斗X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到他身上，反倒会落得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对于反装忠能到这份上，梁羽也只能暗道一句佩服，难怪陆威的朋友那么多，太会做人了。 等挂断电话，在一旁默不作声听了好久的欧阳意突然冷哼了一记。 “我总算知道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坏了，原来都是跟他学的。” 那一脸鄙夷的样子，让梁羽瞬间放弃了为自己解释的打算。 “不要这么说嘛，从粉哥身上我学到了很多，都是课堂和书本上所没有的东西，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根本总结不出来这些宝贵的人生经验。”梁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陆威大哥，这种时候也只有靠你来背锅了....． 好在欧阳意也只是趁机发泄一下处处被他压制的不满，稍稍抱怨了一句后，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正在看的网络新闻上。 “梁羽，你这一次是真的火了！” 欧阳意兴奋地说道，表现地比梁羽本人还要高兴。 他倒是毫不意外，因为比起之前各大游戏媒体对斗X的连番报道，龙珠视频这次蓄谋已久的大动作才算真正地引起轰动，其力度范围甚至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游戏领域，波及到其它诸如社会、文化、经济等方面。 惊天手笔，一次性聚拢半数网络红人、大牛，龙珠视频此举或将改写整个行业格局——新浪财经。 游戏直播专业化，龙珠视频意图垫定文化传播的新领域——网易新闻。 前所未有的开创性举动，龙珠视频放弃股份控制的背后，有望为集团贯通游戏上下游产业链——澎湃新闻网。 腾讯集团发言人表示，将全力支持龙珠视频改组为龙珠电竞娱乐——搜狐在线。 大地震消息传来，腾讯娱乐股票应声大涨——东方财富。 等等.....． 在多家门户网站的报道下，不止是圈内的玩家，连很多平时根本不关注游戏方面的圈外人，也开始纷纷注意到此事。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那些报道下面就聚集了几千条评论。 “不是我适应不来，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一觉睡醒，这天都变了。” “吓人，我都替斗X感到难过，这过山车的滋味不好受吧！” “主要怪龙珠视频太牛逼了，这是专业挖人墙角一百年啊！” “那个，我记得不是斗X正如日中天吗，怎么现在刷屏的都是龙珠视频，对了，我刚从致远星回来，不好意思，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这里面有好奇的，有震惊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对这段时间的变化目不暇接的，但最多的，还是来自无数玩家们的欢呼——电竞的明天会更好，在获得股份这一重要话语权后，国内电竞圈的未来将真正被圈内人所主导，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事情。 不过看了一阵子，欧阳意突然变得乐不可支起来，指着其中的一部分评论对梁羽说道。 “哈哈哈，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外号，龙珠亲儿子....” ------------ 第一百零六章：痛并快乐的体验 梁羽又被黑了。 事情是这样的，面对龙珠视频这一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评论里的许多玩家都是感到振奋异常，不说一口气挖来各大平台近半人气支柱的惊人之举，震撼得无数围观的吃瓜群众是一愣一愣的，仅那些加入进来的知名游戏红人能够获赠股份的这一做法，所造成的影响就不可估量。 在龙珠视频官网已发布的公告上，赫然列着此次拿到股份的那些大神人选，包括梁羽自己在内，不是当红的实力主播，就是人气极高的游戏解说，获赠的股份数额从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三不等。 这二十多人，一共占据了龙珠视频改组后拿出的公司股份百分之一十八点九，如果单以斗X目前的估值来算，这些股份的价值就近乎两亿美元。即便里面有些水分在，以龙珠视频如今展露出来的广阔行业前景，超过一亿美元还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有不少前瞻性的投资公司想要借助这个平台，插足到直播真人秀行业这个未来产值超过400亿的大蛋糕里面来。更别说龙珠视频挖人的具体做法无疑相当高明，人选全部是跟游戏有关。 显然，他们是打算集中精力专门做游戏直播领域这个在直播行业中占据最大市场份额的类型。 再结合改组后的龙珠电竞宣布将成立俱乐部的消息，那剩下的还未发出的超过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赠予股份，其目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不外乎是拿来在电竞圈搅风搅雨的筹码，借助上游的关系链，彻底贯通并统治下游的游戏直播产业，成为这里面当之无愧的NO.1。 已经有心思灵动的玩家想到并在评论中预言道：混乱无序的电竞职业圈即将迎来猛龙过江的时代！在被龙珠电竞人为拔高了行业的竞争标准后，这块浓聚了无数玩家期望的土地上，便不再是任由某些黑心家伙横行的乐土，若没有长远的规划，若没有严格的标准，那些只打算混日子捞钱的俱乐部根本竞争不过这种上下游贯通的产业链模式。而如此大手笔的投入，肯定不会只是拿来胡乱烧钱的，想要吸引玩家观看，就必须有足够的成绩打底。 为此，他还列举了不少干货。跟这目的符合的证据是，获赠股份的多寡明显跟名单上那些大神的人气和知名度有关，全是实力派高手，不像某些主播解说是靠炒作和导演起家。 如此优秀的评论一经发出，很多人都对此点赞。纷纷表示这份名单实际就是剔除了水分后的行业标杆，想看真正的大神主播跟游戏解说，只要照着上面的人选去找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去那些有名无实的主播那里，不仅欺骗感情，还容易花冤枉钱。 这种声音，让不少没有上榜的主播粉丝们都是气苦不已。毕竟人家的推论合情合理，证据又详实可信，不仅列举了贴吧微博的关注数，还有以往取得的战绩荣誉等等，他们连反驳都做不到，只能拿自家支持的主播的职业道德感来说事，却根本没有多少说服力，可以说是一腔怒火委屈都憋在心里难以发泄。 只不过，这份名单也不是没有可供攻击的地方。 比如，相比其他主播只有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二的赠予股份，这里面获得最高数额——百分之三公司股份的竟然只是一个新人主播，而且从未在正式比赛中证明过自己的业余选手。 这就不能忍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是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 为了维护自己心仪的主播解说，很快发现这点的那些正处于郁闷中的粉丝们就将火力转到了黑人方面，开始攻击这人是龙珠亲儿子，其实属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典型，不过是靠着先来一步的原因，才能有这么多股份。言下之意，贬低他名不副实，跟后来那些挖来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没错，这个被殃及池鱼的倒霉鬼正是梁羽。 论熟悉程度，玩家接触到他的时间就只有三个月不到。论资历关系，横空出世的自己是靠着陆威的圈子才认识了少部分主播跟解说。论年龄身份，更是属于未成年的学生。虽然这段时间经过他的百般压制，韩服的那个直播账号终于是冲到了大师段位，可跟挖来的其他人相比，却并不显眼。于是，在柿子要挑软的捏的规则下，他被单独摘了出来，供一帮人集火。 甚至在这些人各种反装忠、似粉实黑的挑拨离间之下，不少名单上其他人选的支持者们，也开始觉得不服气，想要在评论中争个高低。凭什么你个新人能拿到百分之三的股份，我们拥护的大神就要矮人一截，老子不服气，必须战个痛快！ 以至于凭借这一点，欧阳意就敢公然地嘲笑自己，还故意嫌他不生气似的，在那里扳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道：“除了天翼死神、无冕之王、二十分钟真男人外，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外号，龙珠亲儿子......” 只可惜梁羽根本就不上当。 “时间能证明一切，现在吵的越凶，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打脸的越厉害，你不用激我。”梁羽没好气地说道。 都说女人是一本书，在打开封面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跟书名和简介有多大关系。可问题是，这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直到近距离接触过后，他才发现，这位傲娇的眼镜少女那看似乖乖女一样的正经表现底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比他还要叛逆和不安分的心。从上次中考成绩出来时孤注一掷的行为便可见一斑，如今尝到男女滋味的甜头，竟表现的比他还要胆大和主动，好几次在家的时候都不加收敛，亲密的样子被老爸老妈撞见，让他是尴尬不已。 不过意外的是，这种行为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觉得有种特别的信任在里面。 就像现在这样，看到他居然这么不配合，欧阳意有些无聊地从床上翻了下身，由仰躺的姿势变成趴着，爬到坐在床边的自己面前撒娇道：“切，没劲，都这样子了，你就不能直接点，还要扮猪吃老虎多久啊....” 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会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导致胸前的衣物往下坠，加上双臂的挤压，他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全貌，然而女孩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有些漏光的行为，大胆地让他吃冰激凌。 梁羽只能一边强压住流鼻血的冲动，一边宠溺地解释道。 “不用多久了，等那些韩国人在国服的位置达到顶端，忍不住跑出来炫耀的时候，就是他们倒霉的开始。” 不得不说，这真是种痛并快乐的体验...... ------------ 第一百零七章：传奇路人王 “豪言成真，传奇路人王选手Dapo登顶国服第一的宝座，为韩国电竞选手的全球霸权再下一城！” 随着最新一期英雄联盟战力排行榜的，无数人都看到了国服第一的宝座易位，被来自韩国的知名选手、传奇路人王Dopa占据，其王者段位胜点已经达1294，超过第二名一百多点。 虽然不少玩家对此都是早有预料，以韩国选手凌驾于国内玩家的游戏水平，登顶几乎是必然的，只是他们却想不到，过程竟会这么的快！ Dapo居然只用了两百多盘就打到了国服第一的位置，并且还是在单排的情况下。 要知道，受斗X的邀请，Dapo可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进行直播，虽说国内玩家普遍没有韩国玩家那么抱团、排外，可难免还是会有一些玩家在看到比赛后作为队友给Dopa制造难度，然而依旧被这个来自韩国的路人王选手轻松打上了国服第一的宝座，这无疑是让国内的玩家纷纷感到汗颜甚至是羞愧.....． “我屮艸芔茻，S系列赛成绩不理想也就算了，现在连国服1区前二十的韩国选手都有7位，韩服这边国内玩家最高的才二十六，这是在扯蛋玩吧你们！” “没办法，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外服网络卡、韩国演员多、再加上新版本打法不一样，能打上去才怪了.....嗯，这洗地水平怎么样，能不能值一套皮肤？” “很好，非常好，出征韩服都一个多月了，居然才五个上王者，而且TOP前20里面竟然一个国内玩家都没有。这里面还有两个是路人玩家，那帮现役的职业选手竟然没一个站出来，说实在话，我对国内的撸圈已经失望透顶，算了，删游戏算逑，谁再玩是孙子。” “是啊，本来寄予厚望的天翼1998现在还耗在大师段位上，虽然数据依旧恐怖，可我已经对这个艹蛋的游戏失去了兴趣，一个人实力再强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拯救整个已经堕落下去的大环境？” 对于曾经的担忧变成事实，无数深感失望的玩家在贴吧、微博、论坛里留下自己伤心的言论。 没有真正认识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之前，他们还能用一年一度的国际赛事展望来麻痹自己，对之前输掉的借口充满期待，认为在新的一年里国内选手可以得到改进。可如今真相就摆在眼前，那些韩国选手的直播谁都能看到，在发现这些韩国选手如此轻易地就打上国服高位的排名，所有看到的人都有种我艹了哈士奇的感觉，只要不是眼瞎、屁股坐歪的，都能认清楚国内的英雄联盟游戏水平，跟韩国选手的距离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大的差距表现在态度上。 除开语言交流方面的障碍，这些韩国选手全程就没有多少跟比赛无关的废话，对比国内盛行的段子手、脏话流直播方式，正常人都知道那边的游戏能玩的好。 然而更加让人窝心的是，随着Dapo在国服登顶第一，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斗X居然第一时间给他发了五十万奖金以资鼓励，结合最近国内不少俱乐部大肆引入韩国选手的做法，很多玩家都是感觉再也不能忍受。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颓我精神，害我钱财，连直播我TMD都不想看了，没点意义，你们玩自己去吧。” “最新转会消息，lpl联赛再次引进韩国S5冠军队伍，虽然这些选手都是已经年老体衰打不上一线队伍只能坐冷板凳，不过放在我们这边还是很可靠的，都是可以拿来抱大腿，所以，恭喜啦，国内选手你们有福了，不用再为成绩担忧。” “哈哈，这下真成韩国爹了，不知道打开国内市场后，能不能看到他们在这边退役，反正我是第一个支持！” “还别说，如果不是有两名外援的限制禁令在，绝壁五名外援一起上场，这样俱乐部高兴，我们也放心，不用经常性郁闷。” 近乎悲愤的反讽，却让人无可奈何。 与此相反的是，消息一传到韩国国内，立刻引来无数韩国玩家弹冠相庆。 “我就知道，作为世界第一的大韩民国选手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朴世昌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地打开电脑，便看到Dapo登顶第一这个惊人的消息，当即他就从座椅处跳了起来，身上的睡意瞬间全无，心里面充满了喜悦：“这下你们知道厉害了吧！” 随着中国玩家在韩服征战过程变得日益激烈，就算有不少爱国心切的玩家对他们进行狙击，也还是有数人冲上了王者段位，这让所有韩国玩家都感到颜面无光。以韩国选手在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中占据的统治地位，这就是耻辱好么，好在Dapo替他们教训了那帮中国玩家，在单排的情况下打到中国服务器第一的位置，比那个所谓的天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数据再好、人头拿的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连王者段位都上不去。 仿佛自己战胜了对方一样，朴世昌得意起来已经全然忘掉梁羽至今为止未尝一死的事实。 “谢谢你Dapo，替我报了仇，不愧是和大魔王齐名的路人王。” 朴世昌感激的同时，也对Dapo充满了崇拜和自豪。 Dapo之所以被称为路人王，全在于他的个人经历实在是太传奇了。除了这次进军中国，登顶第一的宝座外，在此之前，Dapo其实早就开始了对其它国外服务器的称霸之旅。 像英雄联盟的传统豪强之一欧洲赛区，他就霸占了西欧服务器前十名中的三个席位，包括第一的宝座。要知道西欧服务器可是欧洲最大的服务器，聚集了欧洲最多国家的职业选手，想打上去非常的困难，何况是前十里面占据三个席位。而在另一大赛区，美服，Dapo已经打到了第四名的位置，要不是突然发生中国玩家征战韩服的事情，恐怕已经打到了第一名的宝座。 不过没关系，仅有的全球四大赛区的服务器已经沦陷了三个，还不包括自己所在的韩服，也是韩国玩家小瞧其他国家选手的原因，这统治力，简直没准了。 而更让朴世昌高兴的是，除了Dapo登顶的好消息外，其他进军中国的韩国选手战绩也都不错，前二十名中已经占据了七个位置，这无疑是宣告了他们韩国玩家在世界范围已经根本没有了敌手的事实。 想到这里，朴世昌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崔仁友，告诉前辈这个好消息。 ------------ 第一百零八章：别人的世界霸权 “哈哈，世昌弟，这事还用你通知，我们战队可是有一个家伙被挖到了中国搞直播，和Dapo搭对，在榜单之前我就知道Dapo已经排第一了。” “另外你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这次找回场子，打压那帮中国玩家的目的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任务是开阔市场，我听说，俱乐部这次为了送人过去，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联赛三强之外，硬是安排一个人过去，就是想扩大影响。毕竟我们国家小了点，电竞发展也有一定的年头了，所以这边的市场已经基本到头，而中国那边刚迎来大发展的契机，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 “说实话，有机会我也想过去，你不知道我们战队的那家伙是怎么说的，对面真的是人傻钱多，就算是外国人也不怎么排斥。你知道Dapo这段时间在那边的直播收入达到多少吗？我告诉你，包括打赏在内，一个月都没到就已经超过一亿六千万韩元，就连普通的游戏主播，也能有几百万韩元以上的直播收入，哪像我们这边要求这么高，就算是前世界冠军，实力一明显下降，不管是上面的俱乐部，还是底层的玩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如今多了这条退路后，大家都非常高兴。” “哈哈，我是不用想了，年龄都已经这么大了，反应开始变慢，能在俱乐部打替补就已经不错了....不过你还小有很多机会，以那帮中国玩家的水平，这几年是拍马都赶不上我们，如果你真想当职业玩家，去那边是最好，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打打业余比赛。” 听完崔世友前辈的教导跟鼓励，朴世昌更加激动了。 这无疑是为他的未来发展指出了一条明路。韩国这边，电竞选手的行业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以他可以打得过中国职业选手的水平，竟然连底层、半职业的四五线队伍替补都进不了。但到了那边就不一样，浑水摸鱼的很多，正好可以借韩国选手的威名加成，为自己捞张长期饭票。 至于有可能被自己挤下去的中国选手，谁管这些人的死活，没有实力，活该被他们抢饭碗。 于是，在诱人的利益驱使下，接下来几天，朴世昌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这上面，连课都不怎么去上，强烈关注着两边服务器排名的一举一动。 这就跟当年RB侵略时配合宣传的那些大东亚共荣理念一样，只有把这帮中国玩家的信心全部击溃、击倒，像他这样两边都不靠、实力不上不下的人，才能有更好的日子。 然后朴世昌惊喜地发现，韩服排行榜上，除了那些老牌强者们外，属于王者段位的排名情况最近一段时间变动的非常剧烈，冒出来很多战力强悍的韩文ID。特别是前二十名的位置，几乎换掉了一大半，显然跟这次中国玩家的入侵事件有关，很多有实力的玩家纷纷忍不住，开始竞争排名情况。 要知道，一般打到王者段位后，除非是空余时间特别多，否则大部分人都是练小号去了。不然，一局排位要等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匹配到一把，那些职业选手还怎么锻炼自己的游戏水平？基本都是靠队内的一二线成员加练习生互相练习，通过高强度的比赛来维持自己的状态。 所以，若不是实力相差明显，大部分时间，榜单上的排名情况变动都不大。 这种现象只能证明....． “果然，我大韩民国的实力在英雄联盟这项第一电竞运动上，表现的真是淋淋尽致，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第一次冒出来的新人，对于今年国际比赛的成绩，我更有信心了。”朴世昌的下巴高高扬起，骄傲之余，对这个情况也是感到有些好笑，“就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以那帮中国玩家的实力怎么可能打的上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的，思密达。” 朴世昌同样观察过中国服务器的情况，Dapo第一的位置依然维持在那里，根本没人能够撼动。而且随着地位稳固，越来越多的中国玩家被吸引着过去观看，虽然他中文不行，看不太懂直播时的弹幕内容，但以这样的形势发展，总有一天中国的游戏界会像电影、电视还有流行文化一样，被他们国家的人占据。 “幸好我在前辈的指引下已经定好了目标，不然对此只会感到绝望，这就是电竞强国的底蕴，若不是那种少有的天赋绝佳之人，恐怕永远都看不到出头之日。” 朴世昌感觉自己对未来的信心从没有这么足过。 跟朴世昌的情况差不多，随着三大国外赛区的服务器全数被韩国选手统治，无数为此欢欣鼓舞的韩国玩家，聚集在各大游戏的讨论区进行庆祝。 “英雄联盟的世界荣誉属于韩国，思密达。” “我们是地球上最强的国家。” “Dapo应该被拳头公司颁发个人成就——世界第一！” “我觉得不止是该征服中美欧，像巴西、澳洲、台服、俄罗斯、土耳其，还有即将开服的日服，我们都应该拿下。” “没错，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统治全世界！” 近乎于张狂的言论诉说着他们心中的兴奋。 对于一个常年活在中美俄三大强国阴影底下的小国，还是处于东亚怪物房这样一个无比恐怖的难度副本里，随便那个小国家放在地球其它地方就是区域性大国，很多排在世界前列的东西经过周围的国家一对比，根本显示不出优越感来。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难得有一个项目可以让他们自豪骄傲自己是站在全球之巅，不少得意忘形的韩国人甚至是跑到其它国家去刷这些内容。 借助这次韩国选手登上国服王座的机会，让这些人平时压抑太久的嚣张本性彻底地暴露出来。 其中，由于中华文化上千年的辐射影响，韩国人普遍对汉字都比较熟悉，即使看不太懂，连蒙带猜也能大致明白一些日常汉字的意思，因此中国就成了他们闹得最起劲的地方。 ------------ 第一百零九章：知耻而后勇 “太可恨了，这帮该死的韩国棒子，居然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撒野，就没有人能制一下他们吗！” 慕白对着电脑发出一阵愤怒的叫喊声，作为一个电竞老玩家，他已经过了那种冲动易怒的年纪，可是这次却感觉自己有些忍不住。 堂堂国服第一的位置被一个韩国人拿到手也就算了，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更惨的都有，终归是自己国家对游戏这一块不重视、电竞方面起步晚、实力不行，怪不了别人。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帮韩国混蛋们对在自家庆祝的事情还犹嫌不够，居然越过网络的阻挡，纷纷跑到这边来羞辱他们这些失意的中国玩家。 不止是跟英雄联盟有关的直播间被人一波波地刷屏，各大贴吧跟游戏相关的论坛也是被人占据，出现了无数狗爬一样的韩文字影，都不用翻译，他就知道上面说的意思，无非是庆祝Dapo取得的成绩，当面嘲讽他们这些可怜虫，用实际行动把那块勉强挡在他们面前的遮羞布扯掉，然后直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最可恨的是，某些N·C之极的韩粉嫌自己丢脸的还不够多，居然也跟着一起瞎参合，让慕白是前所未有的火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 慕白捏紧拳头，心里是异常的难受，虽然这段时间直播界风云变幻，作为跟电竞方面联系最紧密、也是最赚钱的下游产业，接连出了不少颇具力度的大动作、大手笔，让许多有心于此的玩家感到非常振奋。然而，建设培养的过程本身就比较漫长，想要真正见效，没有个几年根本不可能出结果，在这段时间中，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事情。 慕白想了想，打开好久没上的一个QQ群，开始联络曾经的那些好朋友们。 这是他很早就建立并加入的一个游戏玩家群，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到现在开通了超级会员后的一千多人，有很多人离开了，也有新人不断地加入进来，而像他们这样的老人，大多变得喜欢潜水，不怎么爱发言了，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于游戏的热爱。 谁都不可能轻易忘却那些年少时，曾经占据过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他仍然记得那些一起翘课、一起通宵的时光，为了从对方那里找回场子，可以呼朋唤友随叫随到的日子，是如此的热血美好。而随着他们年龄渐大，纷纷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虽然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可以放在游戏上，但心中对于这份感情却不容易放下，甚至更舍得花钱。 慕白一个个找过去，而让他非常感动的是，面对自己悬赏众筹的提议，大部分人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里面不禁包括他现实里见过很多面的熟人，还有群里仅是聊了几句话的陌生人，在打败韩国人这个统一的目标之下，作为热爱电竞事业、享受游戏乐趣的国人玩家，他们愿意贡献出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 也许轮到每个人身上实际出的钱并不多，但这无疑代表了属于他们这些底层玩家的一个声音、一种心愿：不愿看到它像现在这样逐渐的堕落下去，而是希望它一天天成长，最终变成自己期望的样子，直至为已经失去信仰的这个圈子注入一道坚不可摧的灵魂。 我们的梦想是冠军！ 无独有偶，在慕白和一众玩家的努力下，很多人惊讶的发现，凡是跟英雄联盟有关的各大贴吧微博游戏论坛都出现了一种神奇的变化。表面上那些唱衰讽刺的声音依旧，在各种负面消息的刺激下，大部分玩家变得麻木而无动于衷，对所谓的成绩漠不关心，然而这里面，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积极地行动起来。 有的以身作则，在游戏里奉行团结队友、坚持到底、不轻易放弃的理念，举报那些违规的玩家，为净化游戏环境做一点自己的贡献。有的则号召大家，去支持那些认真打游戏的职业选手、主播，在留言里不断鼓励他们。更有的像慕白一样扔下巨额赏金，如果有人能打败Dapo重新夺回国服第一的荣誉，这钱都是他的。 没有人愿意被一帮外人压在头上予夺予求，为了摆脱这份屈辱，无数玩家可以出钱出力。 在这种众志成城的力量下，感受最深的无疑是那帮在国服肆虐的韩国选手。 他们愕然发现，不仅观看自己直播间的人数大降、敌视的弹幕暴增，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游戏过程开始变得无比艰难，所有人都在憋着一股劲想将他们拉下马来，原本较为轻松的取胜方式渐渐有了很大压力。 “Dapo不太妙啊，那帮中国玩家全疯了，不战斗至最后一刻，他们根本不会放弃。” “是啊，我现在都已经和智升他们组队五排了，可还是感觉压力很大，以前这些中国玩家都只顾自己表现，像什么抢人头、卖队友之类的事情不要太多，现在为了团队胜利，却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我们这边一不小心就会团灭，认真起来的他们，真是不好对付。” “可恶，就连打普通匹配局找感觉的时候，这帮白银、青铜的垃圾也是能拖就拖，死成狗了都不投降，还专门跟你打游击战，拼塔玩，这样还怎么找感觉，郁都郁闷的要死。” “都怪国内的那帮家伙，没事闲的跑这边来挑衅干什么，现在惹火了对方，倒霉的都是我们。” 面对这种优势局下都要打起精神，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趁机翻盘的微妙变化，没有一个人不唉声叹气。 他们是真切地感受到这股压力的存在，仿佛周围全都是敌人，就连上厕所都要提心吊胆，免得一个不注意便被人敲了闷棍。 对于众人的担心，Dapo笑道：“诸位不用在意，请放开打，我已经拿到中国服务器第一名的荣誉，以现在排位赛的频率，最少还能坚持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足够让所有中国玩家明白我们韩国选手的厉害，所以就算失去第一的宝座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失去的信心和底气再也不会回来。” 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的确，若没有足够的成绩打底，就算这帮中国玩家能齐心协力地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也没有用处，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会因为第一的位置被重新夺回来而有任何改观，何况这里面的很多猫腻让他们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去鄙视这帮中国玩家。 想到这里，众人都是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只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时候，梁羽终于出手揭开了那张准备了很久的底牌——他们在韩服的真正排名情况。 ------------ 第一百一零章：城市套路深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和以往每一天过的都差不多的日子，同样的无聊，同样的平平无奇，重复着那种千篇一律的节奏，慢慢把体内的激情一点一点地消磨掉，打心里认为生活大概就只能这样了，没有半点令人意外的惊喜。 然而从某一刻、某些地方开始，因为一点变化，很多人眼中的世界忽然变得不同起来.....． “兰兰，我又来了......” 作为直播间的常客，资深IT土豪周宏斌习惯性地打赏了一枚神龙提醒自己的存在后打着招呼道。 这段时间他基本都泡在这个叫做朵兰的女主播这里，吸引他的地方除了和别的主播不太一样的直播内容，以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丽脱俗感觉外，就是她弟弟天翼1998的游戏打的真心好。连自己这个不爱玩游戏的观众，都经常看的热血沸腾，整场比赛杀的是人头滚滚，那种举世无敌的滋味简直不能更爽。 不过看多了，他也稍稍有点腻味。 周宏斌承认，这是受到那些刷在屏幕上的弹幕内容影响，明明玩的很好，却因为大环境的拖累，爽过之后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身体飘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样子，心里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来依靠。 就连自己这个不关心电竞游戏方面的圈外人情况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些圈内玩家的感受如何。 每到直播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抱怨内容，似乎这个直播间已经成为他们的诉苦大会，弹幕里全是对现状的不满，进而希望天翼1998能够不要那么死脑筋，换个名字打排位会死啊，最好是等排名打上来了再直播，完全没必要跟这群阴险的韩国棒子死磕，把时间浪费在一群演员上。特别是被Dapo夺走国服第一的宝座后，这种渴望无疑上升到最大，因为时不时地就有那帮韩国选手的支持者过来嘲讽几句，让人是异常的火大。 每个人都真心地希望，天翼1998能登顶韩服第一，用不容置疑的事实压下这帮韩国选手的嚣张气焰。 可令人气苦的是，不知道该说天翼1998这家伙太任性了，还是干脆就把游戏直播当做一种纯粹的消遣活动，对于他们的提议根本无动于衷。逼急了，直接就说：你们好意思叫一个初中生刚毕业的学生来代表中国的英雄联盟电竞圈？ 面对这个问题，他们竟无言以对。 太惭愧了，在天翼1998的反问下，每个人都感觉到脸上躁得慌，国内超过两千万的英雄联盟玩家，四大赛区中人数最多的地方，竟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未成年人身上，剩下的其他人难道****去了？那些职业选手呢？ 本来想用果取关和打赏来威胁的人沉默了，即便周宏斌这样的圈外人也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个人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让糜烂的大环境变好，反而会将真正的问题、危机掩盖住，导致错过挽救它的最佳时机。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周宏斌哭笑不得，本以为很多人会恼羞成怒，从此一波粉转黑。可事实正相反，关注的人数不降反升，据说相关的贴吧、微博和官方群都建立起来，无数心有不甘的玩家聚集在这些地方，将天翼1998的每一场比赛过程记录下来，反复进行观摩学习，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已经演变成为他们抗击那帮韩国人的精神圣地。 更神奇的是，在这些人的带动下，很多刚接触英雄联盟的萌新玩家都被吸引过来，好好的直播间直接变成了他们讨论学习游戏技术的地方，叫人是大跌眼镜。 他也因为这件事路转粉，到了直播时间，总是忍不住跑上来打赏一记，就连性格温和安静的朵兰，也渐渐开始被很多人尊称为大姐头。 没办法，面对任性到根本不讲道理的某未成年，也只有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可以稍微制得住一点。说实话，长这么大，周宏斌就没见活得像他们这样辛苦的粉丝，不仅没权利要求什么，平时发弹幕内容还要仔细斟酌一番，生怕语气重点导致某初中生不爽，一句话“你行你上啊”，直接撂桃子不干了。 可以说，这心里啊，全都是泪......．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周宏斌发现蔚兰的样子特别活泼。 是的，有别于以往的沉静表现，在嘴角那洋溢着的一抹笑容带动下，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被瞬间点亮，将那些晦暗的东西一扫而空。 “难道今天有什么好事不成，怎么兰兰表现的这么高兴？”周宏斌好奇地问道。 “不用急着问，等下你们就知道了。”蔚兰似乎察觉到自己的问题赶紧抿嘴道，可是脸上、眼里依然藏不住那种明显的笑意，周宏斌更奇怪了，只是蔚兰都已经坐好，他也只能按耐住心里的好奇，等待着直播内容的开始。 然后，他就看到切出来的游戏画面中，天翼1998登陆了一个陌生的账号。 “怎么回事？” 这一刻，周宏斌和无数直播间的观众都是忘乎所以地大叫出声，因为天翼1998并没有马上开始排位，而是直接点开右上角的账户信息，炫耀般地展示出这个账号的段位情况。 “有没有搞错，竟.....竟然是一枚王者徽章！” 不会有人认错，因为这是很多人期盼了好久时间的一样东西，迄今为止，国内这边只有区区五人达到的韩服最高级别，更别说那让所有人想要尖叫的一点，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胜点1598。 “我靠，这个号真的假的！” 周宏斌身体前倾，死死盯着电脑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若他这几天的记忆没有混稀的话，之前韩服最高战斗力排名的那位就是这个号，可是名字根本不一样好么。 而且昨天直播的时候不是还在大师段位，怎么一天不见，就已经占据韩服王者第一的宝座，难道是PS的？不得不说这些韩文做的还真逼真啊，哈哈哈....． 就在周宏斌忍不住要质疑这一切真实性的时候，某个戏谑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可以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还处在现实当中...没错，我就是故意的，直播之外，我当然有练其他号了，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的，不过你们的表现还不错，所以我就改了一下名字通知你们，请记住这个ID，LZDJtianyi，然后去查一下韩服排名情况，毕竟龙珠电竞是给了广告费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耳朵里却感觉是那么的漫长。 等周宏斌反应过来，直播间已经被沸腾的弹幕和无数的打赏盖住，在这种疯狂的气氛促使下，他的手指也仿佛不受控制地连刷了几十条神龙。 “你这个小鬼....”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可恶的初中生耍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心甘情愿，能将这帮棒子踩在脚下，小小的一点套路根本就不介意。 ------------ 第一百一十一章：装完逼就跑 然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很快，如周宏斌这样第一时间运用VPN查询韩服排名情况的观众，就没什么心思再关注自己被拿来当做道具瞒天过海的事情，因为梁羽这批人的做法实在是太绝了，让人忍不住为他们的行为喝彩。 同一时间使用改名卡改掉名字的结果是，韩服前TOP20王者段位的排名已经被国服玩家占据大半，整整18个ID，全都是国内玩家耳熟能详的大神玩家，fenbi（粉笔），mayi（蚂蚁），feigua（肥瓜），lengyu（冷语）等等，而后缀标注为tianyi拼音的ID，更是整整五个，tianyi1，tianyi2，tianyi3，tianyi4，tianyi5，似乎懒得想名字了，直接就用12345的数字来区分。除了韩服最强的中单大魔王以及路人王Dapo外，其他韩国选手竟被尽数扫落下去！ 这是要疯呢！还是要疯呢！还是要疯呢！ 根本没人能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此时此刻，看见这一幕的无数国内玩家已是兴奋的浑身燥热难当、心情几欲发狂。 这太不可思议了，若是被韩国玩家看到现在的排名情况会是什么反应？他们不得而知，不过自己的心情肯定知道，简直没有比这更爽、也更解恨的事情了。 嘿嘿，之前那帮韩国玩家还在庆祝他们拿下了各大外服，结果转眼间，自家的老巢就丢了，不仅被人占了，还特么地翻了个底朝天，面对这一神奇的反差，不知道他们还有脸在国内玩家的面前嚣张嘚瑟？恐怕不要说自鸣得意了，以后凡是遇到他们大概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从此不敢再提半点此类的事情，不然，一句“你老家没了”，就能膈应得这群韩国棒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等越来越多看到结果的玩家观众回来，将这一情况传播开去，国内的游戏圈立时就沸腾了。 贴吧、微博、QQ群、微信等等，凡是网络能到达的地方，都在疯狂转发，没人不为这个惊人的消息而感到震惊、振奋，能踩在所有韩国选手头上拿下韩服第一的位置，无疑是让所有中国玩家士气大振的一件壮举，更何况前TOP20的位置竟然被国服玩家占据大半，说是横扫都不为过。 “不敢相信，传说中不可战胜的韩服玩家就这样被打败了......” “我仿佛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前段时间都打算删游戏的说，没想到......” “只能说开挂的人生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谁能猜到天翼1998这家伙一直是在玩我们，故意藏着掖着让我们郁闷，到最后才暴露出来.......” “的确可恶，我从没见过这么阴险的小鬼，害我悲愤了好久，结果居然在欺骗感情。” “不过也算值得了，在看到排名的那一刻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前二十名就剩两个韩国选手还在，这下那群韩国棒子要衰大发咯......” “可惜不是RB人，不然就好玩了，分分钟表演切腹自尽给我们看.......” “是啊，这种做法简直狂拽酷炫吊炸天，完全是把所有韩国人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对天翼1998从此一生粉，真是太TM解气了.....” 面对这个完全没有想过的惊人反转，几乎所有玩家都在热烈讨论，而多家跟游戏相关的网络媒体也趁着热度，第一时间就发文报道。 “绝境反击，国服玩家上演惊天大逆转，韩服变色，TOP前20名一日间竟换了大半。” “天才少年登顶韩服第一，击败大魔王，巅峰宝座易主。” “天翼1998，未来的电竞希望之星？” 不停转发的图片，飞速增长的名气，让梁羽近乎一日之间就被大部分玩家知晓，这其中很多甚至根本就不玩英雄联盟，却在韩国这个共同的电竞大敌前，不分你我的对他津津乐道起来。 表现在人气方面，那就是房间内的观众数量正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随着晚高峰来临，人数不断攀升，两百万....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六百万.....七百万......即使直播间内已经没有人在，主播离开后屏幕画面一直停留在这个账户的用户信息上，可增长的人数依然没有丝毫放缓的趋势，面对挂在那里的王者徽章和1598胜点的数字，所有人都以一种近乎仰望的姿态看着它，还有那上面密密麻麻到几乎没有停歇的弹幕和打赏。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精神上的极致狂欢，直至涨到八百多万才逐渐停歇下来。 而首次挑战这个只能在国际大赛中才能看到的观众人数，改组后的龙珠电竞不得不临时调用自己所有的服务器来承载这恐怖的流量压力，间接导致其他主播的房间是卡得不行。 只不过已经没有人有空去抱怨这个待遇不公平了。 因为他们已是被彻底震撼住，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无疑太过疯狂，只一个画面挂在那里，连主播都不在，每一秒钟接受的打赏就比他们一天、一个月接到的打赏都多，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甚至受这场狂欢影响，各大平台的流量来了一次大暴跌，除了那些同样在展示自己韩服排名情况的战队主力、临时成员，其他主播的房间近乎变成一座空城，只有大小猫三两只在里面。 这一刻，似乎只有这里才是世界的中心。 不过作为主角的梁羽，此时却打算装完逼了就跑。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趁着这个大好良机巩固人气，放肆圈粉？” 电话那边的陆威不知道是该佩服这家伙豁达呢，还是该骂这臭小子太不着调，才拿了韩服第一，就迫不及待地想丢下正事偷懒去干别的：“要知道，你这一天的打赏收入估计能超过百万，换做是我，那还不赶紧抓紧时间捞钱，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结果你却不务正业。” “什么叫不务正业，我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接下来就是看你们的了，难道组建俱乐部的事情还要我来插手？”梁羽对陆威说的丝毫不感兴趣，对他来说钱够花就可以了，赚多了又有什么意义，不如用这部分时间去享受其他乐趣。 “可你还有国服第一、欧服第一、美服第一的目标没有达成，你难道不想成为英雄联盟界真正的无冕之王。”见提钱没有效果，陆威只能用其它方面来诱惑，可梁羽却撇了撇嘴道：“你说的事情没一点挑战性，我什么时候拿都可以，何必浪费宝贵的暑假时间。” 陆威顿时语塞，不得不承认情况确实如此，此次能将所有韩服选手斩落马下，全靠梁羽恐怖的实力支撑，若不是年龄还小，他现在就想梁羽进职业圈：“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盼望你带领战队横扫S冠军赛，看看直播间的盛况就清楚，全都是对你的期待。”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是就说好了，要留个目标给国内玩家，省得他们没有向上的动力。”梁羽笑着婉拒道。这种互相伤害的事情才是他喜欢做的，韩服这边只要他占着第一不放手，为了维持仅有的那点脸面，这些韩国选手只能是拼命保住自己国服第一的位置，而有了这个作为压迫力，国内玩家自然不愁没有动力发愤图强。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只有留着这个最大的敌人，他才能源源不断地从国内玩家那里收集到正能量。像这样，只不过就这么一天不到的功夫，他就已经赚疯了，仅仅通过一张照片，由几百万玩家汇聚过来的崇拜敬仰转化成的正能量便已经超过五万，等事情完全发酵，怕是能达到六位数以上。 至于存在的合约问题，那就更好办了，先不说直播时间对他这个超级大牌的约束力根本不存在，单说龙珠电竞这次恐怕应该是笑疯了。刚改组，广告业务就直接打到国外去了，全球玩家最关注的韩服TOP前20的排名中，有五个ID前缀都是LZDJ，甚至还包括第一名的位置，广告植入的费用怎么的也值个几百万，对比五十万的签字费，如此物超所值，他们还能计较自己偷懒的事情。 要知道，他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 第一百一十二章：拜见岳父大人 雁栖湖半岛别野区位于舒山脚下，北邻东南十大佛寺之一的云隐寺，南边是著名的旅游小镇谧江，本身亦作为国家重要的鸟类保护区，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能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此刻，梁羽就站在这个全市最高档的别野区外面，打算迎接人生最艰巨的挑战——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真的要去我家.....” 下车后，欧阳意直愣愣地看着梁羽，眼里有种明显的慌乱。 “要知道我爸妈很凶的。”她强调道，虽然早料到这一天会到来，不过事到临头，欧阳意内心深处还是感觉到忐忑不安，就像是面对现实系的最终大BOSS，应付他们的压力可比游戏什么的大多了，而且没有死后重来的机会。 “怕什么，又不会当面吃了我。”梁羽笑道，“再说了，你也要对我有点信心好么。”他依仗的可不止是自己的能力，还有这段时间从特工眼镜里了解到的详细情报，对于未来岳父岳母的性格喜好，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面对一脸轻松，完全不知道自己父母可怕的梁羽，欧阳意还想说点什么，却已是被梁羽拉着进去，原本的担忧也变成了提醒，“那个，我妈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不管是外来的物品，还是家里的东西都不能随便弄乱，我爸爸喜欢说话做事干脆的人，讨厌油嘴滑舌的家伙，你千万别乱扯个没完，内容半天讲不到重点.....” 只是欧阳意却没注意到，第一次来的梁羽似乎比她还熟，偌大的湖边半岛别野区根本不用人领路，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家门前才停住。 “小姐，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有你旁边的这位是谁？” 院落内一个看起来像是保姆的中年大妈好奇问道，目光总是往两人牵手的位置飘。 “于妈，这是我同学，昨天说了要过来玩的。”欧阳意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撤回来，然而根本就挣脱不开。 “于妈好，其实我们是男女朋友，小意她不好意思明说。”梁羽抓着欧阳意的小手，亲昵地在一边大大方方解释道，正修剪花草的保姆不疑有它，笑道，“难怪夫人叫我早上多买点菜，原来是小姐长大了。” 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于妈那欣慰的眼神，欧阳意脸都羞红了，却只能低头不语，算是默认这话里面的事实。可一转身，她就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臭混蛋一眼：“都怪你，还没见面就暴露了，这下看你怎么去说。” 如果没其他人知道两人的关系还好，她可以当作普通朋友进行正常来往。看梁羽这么优秀，父母估计也不会太过阻止。但现在有传扬出去的风险后，不管是老爸家里、还是老妈这边都要顾忌影响，要是没达到一定的认同标准，恐怕以后她是连梁羽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等下你一定要帮我说话，比如拖住你妈，不然1V2的话，我肯定说不过他们两个人。”听着梁羽说出的馊主意，欧阳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能行？” 连她妈都还没见过面，就想搞定更恐怖的她爸，感觉他真是想多了。 不过梁羽却表现的一点不虚：“相信我，没问题的。” 两人的窃窃私语并没维持多久，他们进到屋内就看到黄静怡正和另一个保姆在厨房里准备中饭，而欧阳意的老爸似乎没在一楼，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在别墅其他地方。 其实当初见到黄静怡的第一眼，梁羽就有种惊艳的感觉，难怪欧阳意生的如此天生丽质，在学校的时候集齐短发、眼镜、校服这三大降低颜值的因素，还能让人察觉出是个美人胚子，原来全是遗传。像此刻，穿着围裙的黄静怡完全看不出是年近三十六七的已婚妇女，就皮肤容貌来说最多三十出头，而且身段保持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结婚生子后的臃肿发福迹象，还是异常的苗条，要不是身周散发的雍容成熟气度，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黄阿姨好。”梁羽当先叫道。 只可惜面对他恭敬的态度，黄静怡却表现的有些不冷不热：“哦，是意儿回来了，带着你的同学先坐一下，等下你爸就会回来。” 果然是不待见自己啊，梁羽心里叹了口气，谁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的，此时的黄静怡就跟平常在家里的样子完全不同好吧。 幸好我的说服目标是岳父大人.....． 梁羽也不丧气，跟着欧阳意安心坐好。整个等待过程就只有保姆过来招待他这个客人，直到门被再次打开，梁羽看到了欧阳意的老爸为止，这种不受欢迎的状态才被打破。 “欧阳叔叔好。”梁羽站起来道，老实说，就跟他在电视新闻上偶尔见到的样子差不多，来人魁梧的身体下，有着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方脸，高鼻梁，剑眉星目，而且比通过眼镜看到的影像更真实的是，面对面的时候，那双硬挺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每一个人的身体，直透他们的心灵，即使有着进化之光这样的黑科技做底气，梁羽感受的压力也很大。 难怪谈起自己的父母时，欧阳意总是躲躲闪闪的，有一个做实权市长的父亲，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愿让人知道...... “你就是梁羽，今年市里的中考状元？”和黄静怡冷漠的态度不同，欧阳雄对他则是好奇居多，“意儿可是很少这么夸一个人，想将要强的她压服气，没点真才实学可不行，听说你不止学习好，连利用业余时间玩游戏都能赚几十万，在这个年纪可不简单。” “叔叔夸奖了，只是天赋好而已。”梁羽谦虚道，面对欧阳雄这种掌管了七百多万人衣食住行的城市管理者，别说是拿了韩服第一，恐怕真正的世界冠军站他面前也傲气不起来。 而在这一句之后，欧阳雄的好奇也变成欣赏。 “在我面前，不用太过自谦，我很清楚，想成功仅仅有天赋还不行，更重要的是意志力，能够忍住不走捷径，始终将重心放在学习上，这样的人想干番大事业也更容易。” 显然，通过刚才这番对答，他已经初步赢得了未来岳父大人的好感。 只不过这时候看出情形不妙，厨房里的黄静怡已是端着刚弄好的菜出来搅局。 “好了，别站在外面，客人都等好久了，难道要人说我们招待不周.....” 刚才你怎么不这样说，梁羽心中诽谤道，好歹我也是你女儿的同学啊，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很明显，他这一局是开局顺利，没必要跟未来的丈母娘置气。 ------------ 第一百一十三章：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梁羽要面对的就是如何说服欧阳雄同意让欧阳意留在国内读书。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梁羽发现女孩这边的情况跟大多数家庭都不同，由于工作方面的性质，欧阳雄实际上很少待在家里，所以，欧阳意仅有不多地能够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只在吃饭的时候。 因此饭桌上，梁羽并未有那种一般人刚到一个陌生地方后的习惯性拘束，而是表现的相当健谈，对于欧阳雄抛出的话题都是来着不拒，甚至主动说起学校里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趣事。他知道，若是现在不说，恐怕吃完饭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因为中途中说不定就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欧阳雄过去处理。 在这种关系到万千民生关系的大事面前，男女之间的私情分量无疑太轻，哪边更重要，谁都能够分得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国内想要追赶韩国那边的电竞水平，单靠所谓的英雄主义根本不现实，若是作为大楼基础的广大玩家不醒悟过来，在我之后，那种虚假的繁荣景象无疑会掉回原点，甚至是更惨。因为没了支撑，这就只是一座空中楼阁，所以我觉得自己做到这一步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相信，在破除了他们心中那种韩国选手不可战胜的神话后，这些人有信心击败对方。” 就连说起自己这段时间最得意的事情，梁羽也没有用那种炫耀般的语气，而是以一副相当冷静实际的口吻娓娓道来。 不过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结合他现在的年龄、家庭背景，显然，不止桌上的两位有些吃惊，连原本待在厨房收拾的两位保姆，更是许久不曾发出响动，大概已经听入迷了。 “哈哈哈，不得不说，作为意儿的同学，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之前我是大大低估了你，虽然我对游戏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过能够压服一个国家的实力水平，赚得的零花钱肯定不止几十万。”欧阳雄大笑，看向梁羽的目光已经不能更满意了。 虽然这么点钱还不放在他的眼里，但完成它的人身份却不同，对于一个未来拥有无穷发展潜力的少年来说，有绝佳的天赋意志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更难得的是，他对自己的目标也看的很清，做下这样的大事后，还能不骄不躁，这已经完全超乎了优秀的标准。以欧阳雄这些年见过的诸多年轻人而言，恐怕没有比眼前这个少年更出色的了，就算将年龄再放大个七八岁也是根本找不到几个，自家女儿真是交了个非常好的朋友。 这一餐饭吃的比想象中更久。 在黄静怡的冷眼旁观下，欧阳雄对这个想要抢走自己女儿的小子态度越来越好，不仅刻意放满了吃饭吃菜的节奏，等菜足饭饱之后，居然不是叫保姆过来盛汤，而是亲自给他盛了一碗。 可是她却并不着急。 虽然很多人在知道自家的老公是谁后，要么表现的战战兢兢，要么百般讨好的曲意奉承，然而，也有部分人却喜欢反其道而行。以黄静怡的阅历经验，当然清楚这些人打算干什么，无非是想借用这种标新立异的方式来博取好感，更别说还有个养大了却一心向外的奸细在，肯定早就告诉过这小子自家老公的性格，但问题是，她却不相信眼前这小子能够得逞。 作为朋友可能没什么，优秀的人才到那里都喜欢，但是作为女婿，看的却不仅仅只是能力，还有可以借助的家庭背景关系。 黄静怡瞥了一眼紧张地盯住自己的女儿，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你死死看着我有什么用，比起愿意放弃家族产业曲身为大律师的你妈来说，政治世家出身的你爸其实对实际利益看的更重，像这样单纯的获取好感也许能行，但若是妄图得寸进尺，他的立场只会比自己更坚定。 喝完汤后，欧阳雄半点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而是起身让保姆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带着梁羽到楼上的书房。 “昨天听意儿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情？”欧阳雄坐下后，笑着说道，“作为意儿仅有的几个朋友，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跟在后面的梁羽心道，终于来了.....． 其实看到黄静怡没有跟上来，他明显是松了口气。 比起还有时间跟欧阳意相处，也是对他情况最了解、有自己一套看法的黄静怡，显然需要操心更多事情的欧阳雄才是最好的说服目标。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通过特工眼镜梁羽发现，大概是不想给欧阳雄的工作造成困扰，除了生活学习方面的一些事情，黄静怡并没有将女儿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说出来，两人也尽量避免在欧阳雄面前展现出母女之间的争吵分歧，所以，对自己的印象，一开始应该是不分好恶的，这就给了他说服对方的机会。 梁羽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件事感觉很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必须说出来。” “听你这么说，似乎会让我很为难的样子。”欧阳雄倒不认为会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不同，也许在女儿的朋友看来很不好办的事情，他随手就能解决。相比之下，他反倒觉得眼前这个少年非常的爽快直接、说话不拐弯抹角，不好意思的事情都能如此坦坦荡荡，很合自己的胃口，于是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 只不过下一秒欧阳雄的笑容就收敛起来，因为梁羽的请求是....． “我希望欧阳叔叔你能同意让欧阳意留在国内读书。”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能在他面前提出来的要求，相信眼前的少年也知道，因此答案就只有一个。 “我想知道，你和意儿是什么关系？”欧阳雄正色说道。 这一刻，站在梁羽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长辈，而是背后掌控着数百万人衣食住行、拥有赫赫权威的上位者，认真起来的欧阳雄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凝固住。 ------------ 第一百一十四章：母女之间的针锋相对 只是面对他刻意造成的压力，少年却仿佛未受到影响一样，依然安稳地站在原地，脸上是种憧憬式的幸福微笑。 “我喜欢小意，想和她上同一所高中。” “很好，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出非分的要求后，还能笑得出来的年轻人。”欧阳雄盯着梁羽看了一会，忽然松开眉头，面色平静道，“坐吧，我想听听你的理由，如果无法说服我，不仅意儿会离开，你也将到另一个地方生活。” 他虽然没说不这样做的后果，但以眼前少年的聪明才智肯定知道会遭遇什么。若是必须分开，他们家绝不允许两人有藕断丝连的机会。 然而让欧阳雄挺惊讶的是，梁羽非但没有半点受威胁后的悲愤无奈，反而异常诚恳地说道：“谢谢欧阳叔叔给我时间，在来之前我还担心没机会开口。” 真是有趣....欧阳雄对梁羽越发感兴趣了，这态度，是相信自己能够说服他？ 看着自信满满的少年，欧阳雄已经换了一个坐姿，准备好接受他长篇大论的打算。而在欧阳雄期待的目光下，梁羽坐下后问道：“我想问个问题，叔叔阿姨为什么要送小意到国外读书，排除掉我的因素。” “我们想培养她国际化的视野，意儿是个女孩子，有她外公赠送的价值十数亿的股份在，加上我和静怡也没打算让她从政，所以未来的发展方向会以商界为主。”欧阳雄没有丝毫隐瞒，能够靠自己玩游戏的天赋来影响一个行业的环境格局，他觉得这个少年已经具备听的资格，“而且她外公的集团现在是她舅舅一系在掌权，大家族，你懂得，对自身的地位影响继承方面看的很重，就算是为了消除未来的威胁，他们也会全力支持意儿往国外发展，而不是在国内有机会入主集团。” “原来是这样。”梁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黄静怡对他的态度会那么的差，原因就在这里。作为家庭条件相当普通的一个人，他还没自恋到为了避开自己，阿姨就要把欧阳意送到国外去的地步。恐怕事情正相反，正是因为担心他成为欧阳意不愿意去国外的困扰，又不好真正对他出手，所以才心情恶劣。 此刻，不止梁羽恍然大悟，欧阳雄自己也算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其实原本我也感到奇怪，暑假都还没过完，静怡就要把意儿带到瑞士去玩一圈，如今看起来她是在躲你。”这也可以解释之前吃饭时的诡异气氛，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全都是有事瞒着自己。 这算不算某种程度的同病相怜？ 欧阳雄看着即将要面对这个天大难题的梁羽，不自觉地笑了。这可不是他一个家庭的事情，而是关乎到一个集团是否能顺利继承的问题，甚至往严重点说，这里面可能影响到数万个家庭，一个城市的部分经济。 “你现在还有自信能够说服我将欧阳意留下来？”欧阳意对此是相当好奇，同时也希望眼前的少年不是准备拿自家的女儿来进行要挟，否则，那就太让自己失望了。 …… 而在梁羽书房中面对欧阳雄的时候，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也有两个人正暗地里针锋相对。 “恐怕今天之后，你就要和你的心上人分开了，哎，不得不说，这真是太遗憾了，以后都不能见面....这可是初恋啊~~！”坐在欧阳意旁边的黄静怡，装出一副替自己女儿伤心的样子说道，只可惜，那垂泪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假，根本就没有半滴眼泪流出来。好在此时别墅里的佣人都不在，没看到她现在的表现，不然，一定会怀疑这个正幸灾乐祸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家里的女主人，怎么对女儿这么狠。 “还不是因为你，有你这样当妈的么，不支持女儿自由恋爱不说，还主动跑去拆散。”欧阳意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的，看着装模作样表演的老妈，恨不得自己和梁羽现在就去私奔，看她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那你是怎么当女儿的，饭桌上盯着自己的妈妈，以免妨碍到情郎？”黄静怡冷笑着回应，“养你这么大，头一次见你敢这样忤逆我，还是当着你爸的面去帮外人。” “谁叫你先不同意的，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看到了老爸对他的态度，梁羽那么优秀，怎么就不许我们在一起。”欧阳意不忿道。 “优秀？不得不说，你太天真了，以为靠着这个小子，就能逃脱你妈我的掌控，别妄想了，要不是顾忌着你的感受，我早一根手指头捏死他了，还用等着他过来。”黄静怡不屑地扬起头，“这次，你就死心吧，看你爸怎么拒绝他，因为就算给他二十年时间奋斗，也到不了和你爸平等对话的层次。” 然而，让黄静怡惊讶的是，欧阳意眼里不仅没有多少紧张和不安，反而透着一脸的骄傲得意：“你根本就不了解小羽。” 要知道，比起自己，她更怕自己的老爸，现在却没一点惶恐，这变化太可怕了。 看着女儿的这种盲目样子，黄静怡到底没忍住开启了嘲讽：“我不了解他？我是怕你这个小妮子被人骗了！” 这一刻，表现在她身上那种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雍容优雅气度已经消失，如同其她的普通女人一样，因为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威胁，担心即将失落掉自己最重要的一件东西，而变得脆弱、无力，不得不靠虚张声势的方式来进行恐吓。 虽然这表现仅仅只有短短的一两秒，但却被欧阳意马上抓住，她一转之前有些恶劣的态度，亲昵抱住自己的母亲，促狭地笑了起来：“妈妈，你刚才可是输了哦。” “什么输了，我只是在担心你而已，还有，别靠那么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黏我身上，不嫌丢人啊。”黄静怡别扭地想要推开女儿，却感觉身体一阵发烫发软.....． “我知道老妈在想什么，我也是这次才找到自己的依靠，反正这样的事情可以交给老爸做主，我们在这里等着好吗....”欧阳意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得寸进尺地将脑袋埋到那一对丰·满的胸·肉里面蹭啊蹭的。 黄静怡一脸无奈，可恶，都怪那个臭小子，让自己在女儿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糗，以往建立起来的那种威信形象已经完全崩塌，黄静怡感觉自己再也不能控制女儿的一切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书房内也到了关键的时候。 迎着欧阳雄审视的目光，梁羽没有一点慌张，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敢说百分之百，但相当的把握还是有的。” 在来之前，他就考虑过怎么说服欧阳意的父母，除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外，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女孩留在国内比国外发展更好：“就算你们是为了小意的未来着想，现在留学国外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欧阳雄笑了，对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知道他们看中的到底是什么。 “和很多年前相比，如今留学能带来的好处已经很少。以前是国内不发达，留学国外主要为了学习先进的技术理念，国家方面也支持，大部分都是公派留学生，一旦学成回来，带着国外先进技术观念的这些人都能委任比较重要的职位。但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查了一下教育部的数据，不仅公派的名额大量减少，只剩下百分之四左右，绝大部分都变成自费出国，而且相比去国外留学的人数已经开始增长缓慢，到国内留学的外国人却是飞速增加，都是因为，我们国家在很多方面实际已经超过了国外水准，不需要再向别人学习。” “这就导致留学经历带来的光环加成几乎没有，反而因为缺乏国内培植的人脉关系，很多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发现，几年过去了，自己发展的还不如国内的那些人好。”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和以前那些留学生主要集中在大学及大学以上的学历人群不一样，如今的这些留学生却以高中和高中以下的人群为主，其目的就在于，相对于国内较为公平的高考选拔，作为资本主义国家，国外的名校入学更容易受到金钱、关系的影响。” “那些成绩不理想的人，可以理所当然地逃避国内的高考制度，去上更好的学校。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跟以前那些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才可以出国留学所创造的良好印象不同，大量良莠不齐的人涌入后，造成这几年国内留学生普遍的污名化，相信叔叔也从不少新闻里看到，炫富、吸毐、浪·交，离开国内的环境后，他们似乎变得和那些外国人没什么两样，即使哈佛、麻省理工、耶鲁、剑桥这样的名校也无法避免，早前不久还发生了轰动全美的华人学生虐待案。” 欧阳雄听到这里，不得不插了一句：“我相信意儿是个自控能力很好的孩子，没那么容易学坏。” 但紧接着，梁羽就让他无言以对：“可是你们却无法陪她到国外，缺乏监管，又没有依靠的情况下，一个人离开熟悉的国内环境到陌生的国度，肯定会感到寂寞、不安，而人又是群居的生物，不可能不和人接触，势必就会因为这个受到周围的人群、环境影响，而小意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实在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国外留学” 这理由太充分了，充分到欧阳雄心里忽然感到后悔，或许送女儿去国外读书的决定下的太草率了，初中毕业就到国外，是不是太早了些，就算等她成年上完高中、有完整的三观也好。 “不过最重要的却是第三点，我认为随着国内的工业实力继续和国外拉大差距，未来的世界中心只会是中国，而且这个时间会很快，小意完全没必要出国.....”看到欧阳雄变得沉默不语，梁羽心知话语起效果了，决定乘胜追击，将这段时间纵览中外各国、政治、经济、文化后得出的观点抛出来，然而这时候欧阳雄却摆了摆手，阻止他道：“不用说了，我承认，我已经被你说服了。” 但更让梁羽惊讶的是，摆在欧阳雄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以及随后从他嘴里说出的某个让自己异常心动的提议：“但如果我坚持要让意儿到国外留学，你能不能陪她一起？” 这意思是，同意我成为小意的男朋友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梁羽这一刻感到一阵心花路放，甚至想到，这是不是间接地默许他可以吃掉欧阳意。想一想吧，一个陌生的国度，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约束影响，那结果根本就不用猜嘛，当然是吃！干！抹！净！ 不过犹豫了一下，梁羽还是按耐住马上答应的冲动，拒绝道：“我还是希望小意能留在国内，不管是为了她的成长，还是未来发展，都更为有利。” 欧阳雄闻言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看透了梁羽内心深处的某个想法：“可是留在国内，有我们管着，再加上两边长辈的一些影响，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做主，包括你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在内，若是被他们知道，你可能会遭遇到很多麻烦跟难题。” 貌似被发现了...． 面对岳父大人大有深意的目光，梁羽尴尬摸了摸鼻子，但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相较于内心之中一点点的后悔，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不怕。” 有快六位数的正能量打底，他完全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违背低调发展的原则，升级几个高达、T-X机器人、异形母皇出来，看那个家伙找死的敢惹他。 “那好，我原则上同意你和意儿一起待在国内，但是却有两个条件。第一，作为一个父亲的要求，在意儿十八岁之前，你不能踏出实质性的一步，这对她的身体发育不好。第二，作为对意儿母亲那边的交代，若是面对黄家的刁难，我们绝不会帮忙，除了意儿这边不需要你担心考虑外，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来应付。” 欧阳雄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把手放在梁羽的肩膀上，仿佛是将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梁羽郑重地点点头：“没问题，我一定会把小意，不，意儿照顾好的。” 等到两人从书房出来，楼下的母女俩已经望眼欲穿。 一个是满心期盼，希望梁羽能够成功地说服自己的父亲，另一个虽然是答应了女儿，但心里到底还是偏向于让那个臭小子失败。 而看到他们下楼时融洽无间的样子，两人无疑已经知道了结果。 欧阳意兴奋地飞奔上去，不顾家人在场，一下子扑到梁羽的身上确认道：“怎么样，我爸同意了么？” “叔叔答应了，你可以留在国内，而且下个月不用到瑞士登山滑雪，暑假，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虽然当着别人父母的面这样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梁羽还是用力地抱住了女孩，以免她在楼梯上摔倒，却不防听到自己最想要的消息，欧阳意一个激动竟然直接主动地吻在了他的脸上，还连续好几个。 “可恶，如今有了情郎、就忘了娘，真是白养了这个女儿！” 见到这一幕，黄静怡心里一阵酸意上涌，很想冲上去拆开两人，不过看着后面欧阳雄摇头示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两人走后，再跟老公问问，她绝不允许眼前这个臭小子如此轻易地带走自家女儿。 ------------ 第一百一十六章：摆平丈母娘 等两人出去庆祝，黄静怡已经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欧阳雄。 “雄哥，不是说好了让意儿早点接受国外的环境吗，怎么又突然答应让她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小羽的样子特别顺眼，很想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和意儿到底能够走多远。” “可是以他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意儿。” “并不一定，我有种感觉，这小子很快就能做出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事情。” “就他？”黄静怡不屑道，“我承认靠打游戏的天赋能够获得一家公司的股份非常难得，可他到底只是一个连高中生都算不上的学生。实际上，这种程度应该已经达到他的极限，可跟意儿所拥有的东西比起来，依然是根本不够看。” “那我们打个赌吧，若是你输了，以后像这样的事情就别再瞒着我了，这次要不是小羽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已经恋爱了。” “我也是担心你事情太忙，害怕会影响你的工作，想等解决以后再告诉你.....”黄静怡辩解道，可一抬头却看到欧阳雄迫近过来的严厉目光，“但那同样也是我的女儿，谁允许你一个人擅作主张的。” “对不起，雄哥，只是我.....”黄静怡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搂住，********的身材在高大魁梧的欧阳雄环抱下不是一般的娇小柔弱，但最让她无力反抗的却是欧阳雄凑在自己耳边说的亲密话语，“如果还有下次，我会狠狠的惩罚你，这次就只算利息，嗯，趁着还有点时间，你先去洗个澡。” “是的，雄哥.....” 这一刻，黄静怡表现的异常低眉顺眼。 …… 离开没多久的梁羽还不知道岳父大人已经帮他将吃醋闹事的丈母娘摆平，这时候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欧阳意的身上。 替她消除了心中最大的隐忧和不安后，女孩展现出自己最温柔可人的一面。 “作为奖励，你想要什么？”欧阳意深情地看着和自己手牵手的梁羽，目光中流露出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情绪。 “是什么都可以吗？”梁羽坏笑着问道。 “嗯，什么都可以。”面对心上人刻意的调戏，欧阳意重重地点头。其实一开始为了不留遗憾，她就决定借着赌约将身子交给对方，前段时间不介意梁羽吃自己的豆腐也是如此，但这一刻却不同，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地身心沦陷，真的是什么都能答应他，而且心甘情愿。 “那么，先给我把眼镜摘掉。”站在湖边的梁羽命令道。 “好的。”欧阳意嫣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去掉了眼镜的妨碍，将自己精致的五官展现出来。而再次见到女孩眼镜下面的俏丽面容，梁羽心下不由一阵叹息，还是不带眼镜的时候更漂亮....． 此时此地，迎着湖面反射过来的粼粼波光，欧阳意身上那只属于十四五岁少女的容颜肌肤，简直完美无瑕到吹弹可破，而且没了眼镜的帮忙，近视眼的她只能微微眯起眼睛看过来，迷糊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爱。 仿佛是为了留住这份美丽，梁羽指着湖中心的方向说道：“接下来，就是把眼镜丢掉。”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副眼镜.....”欧阳意惋惜道，可还是依言将摘下来的眼镜丢到了湖里，然后转回来，有些迟疑地看着梁羽，“如果你不喜欢我戴眼镜的样子，我可以去带隐形眼镜。” “不是的，我很喜欢你平时戴着眼镜的样子，因为这意味着除了你的家人外，你的真实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见。”梁羽笑着解释道，他自然不会告诉欧阳意，自己已经不需要再靠眼镜的功能帮助了，确定关系后，想偷看她洗澡换衣服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当然，他现在说的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不止如此，我还想让你留长发，平时放下来，只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才能将你的美丽展现出来。” “这个要求..感觉有些奇怪。”欧阳意歪着头望着突然变得霸道的梁羽，似乎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自己将成为他的所有物，但出奇的，内心之中却不觉得反感，反而有些欢喜、有些羞涩，“不过，如果你喜欢我长发的样子，我会留起来的。” “那我要是再得寸进尺一点，你以后穿什么衣服，去那里都要由我决定，你会答应么？”梁羽继续试探女孩的底线，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里蕴含的某种炽烈感情，让欧阳意一阵羞不可耐，“讨厌，就知道欺负我，可是，谁叫我们之间的赌约还在，只能是听你的了....” 最后那半句话，从欧阳意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简直细弱蚊蝇，要不是梁羽身体各方面已经强化到很高的地步，包括听觉，恐怕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事实证明，他在女孩心中的份量已经超过了对自我的坚持。 “太好了，既然你不反对，那么下个月就陪我到魔都去参加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我已经通过学校报名，过去比赛的同时还可以顺便旅旅游。”见欧阳意没有拒绝，梁羽顿时激动地跳起来，一句话之间，已经愉快地替女孩决定好了下个月的行程。 没有问为什么，欧阳意只是顺从的点点头。 这种惹人怜爱的乖巧样子，让梁羽忍不住靠近女孩一阵抚摸温存。 实际上他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地就利用进化之光去涉及到外界的进程改造。社会是现实而残酷的，存在着许多利益之争，伴随着金钱地位权力方面的不断提高，自然而然地就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通过脑控耳机影响电竞圈的环境、顺便改造游戏方面的部分产业格局，就是他做出的一次尝试。结果很显然，除了证明自己的确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外，那些出现的敌人，都是源自这个改造过程本身所产生的利益纠葛。 要知道，处理这里面的关系是很费脑筋的，个人玩玩的时候还好，可以不用在乎外界的反应，但随着他不断地将进化之光的能力运用到实际中，势必会面对别有目的的各方势力。 相比之下，他更情愿待在学校这样的纯白象牙塔里，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悠闲日子，可以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知道有多潇洒。然而时间不等人，就算是为了欧阳意，他现在也必须建立起足够的势力，以消除那些有可能拆散他们的力量威胁。 而这一次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就是他真正迈出的第一步，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去做。 ------------ 第一百零七章：智能驾驶技术 “小羽，这就是你神神秘秘躲在里面好多天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机器人吗？可是样子看起来好丑，而且和我在电视电脑里见到的很不一样.....” 不大的车库内，欧阳意好奇地端详着梁羽放在工作台上正摆弄的一件东西。 和她刚来时空空荡荡的景象不同，此时这里已经被各种设备和器具占满。防静电工作台，电子元器件的电洛铁和气焊装置，还有小型的车床、铣床、钻床、镗床等等，将车库里的空间是摆的满满当当，就连梁羽他爸的小汽车，都被可怜地挤到了门边的位置，全是因为他现在做出来的这样东西。 “呃，样子是有点丑。”对于欧阳意的评价，梁羽稍稍有点尴尬。 好吧，必须得承认，这东西确实是有些傻大黑粗，不过没办法，动手能力实际跟智力的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受经验影响，所以，他第一次做出来的完成品，与其说是像人们惯常认知中的那种双足人形机器人，不如说是汽车底盘加上不锈钢的方盒子，以及一个半球形机械脑袋构成的奇怪组合，再加上设计问题导致的形状方面不规则，任谁见到这东西都会道上两个字，难看！三个字，很难看！四个字，特别难看！ “不过这不重要，关键是它里面的内容啊，口胡.....” 梁羽把身上的焊接防护服一脱，骄傲地向女朋友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这里面集齐了各种高尖端的科技装置，它的八个轮胎每一个都装有独立的液压避震系统，配合上面的触控感应器，能够支持大部分的地形运动。而盒子里面的发动机装置主要是伺服电机辅助步进马达驱动，配合DSP芯片加载的控制系统，能在极短的时间做到双向驱动的精确控制。至于上面的脑袋，则装有红外线距离传感器，为了保证角度和光线稳定，使用的是鱼眼广角镜头，除此之外还有超声波放射接收装置，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么一个手提箱大小的东西，花掉的钱比我爸这台二十多万的小车还多。” 什么叫烧钱，这就叫烧钱。 都说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可跟自己做机器人的开销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若不是前段时间拿下韩服第一后，他得到的打赏足够，根本就消耗不起购买这些配件、装置、加工设备的巨额花费。 只可惜，欧阳意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这些不明觉厉的内容，端详了好一会儿，她摇摇头表示：“可是，还是很难看啊，都花了这么多钱，你不会找人订做个漂亮美观点的外壳。” 梁羽顿时就哭丧着脸道：“那个，我忘了。” 因为把心思全都放在制作赶工上，他根本没就没想到这方面来。 “貌似现在去订做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离大赛开始只有三天时间，如果让别人设计，还要重新规划调试里面的线路装置，加上快递过来的消耗，看样子，我就只能带着这个模样去参赛了.....” 看着梁羽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欧阳意捂着嘴直笑，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是这么的可爱，或者说天才的另一面等同某种程度上的白痴，就像现在这样，对自己不在意的地方会表现的粗心大意。 这一刻，欧阳意像是抓住了梁羽身上最大的秘密，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那这个东西你做好了没有？” 好在梁羽这边的注意力转得也快，比起外观方面，他更在意这个机器人的实际功能能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做好了，已经调试完毕，正准备做实况路面测试，你来的刚刚好，要不要玩一下。” 梁羽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当着欧阳意的面将操控面板打开。 他可是很得意自己完成的这件作品，除了市面上那些可以买到的配件装置外，这里面的真正核心，是他在DSP芯片中编写出来的一个智能程序，配合红外线距离传感器和超声波放射接收装置的运用，能够达到初级人工智能的效果。 众所周知，汽车工业未来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就是智能驾驶技术。 随着大众拥有的汽车越来越多，城市规划建设的不合理和人口的过度集中，导致交通问题开始日益严峻，加上人毕竟不是机械，会存在疲劳、精力不集中、情绪暴躁、酒驾等方面的问题，不可避免地就会出现各种人为原因造成的交通事故。而世界范围，每年因为车祸死亡的人数是一百多万，且呈逐年上升趋势，去年更是超过了125万。如此严重的安全问题，除了需要加强交通方面的立法执法工作，疏通城建规范、扩建道路及普及车辆的安全性能外，智能驾驶技术也作为重要的解决之道，被各个国家、各个汽车集团针对性的进行研究开发。 按其自动化程度，智能驾驶技术从低到高可以依次分为初级辅助驾驶、高级辅助驾驶、自动驾驶、以及无人驾驶四等。 其中初级辅助驾驶已经被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应用到了，就比如现在车辆普遍使用的地图导航、自动刹车装置、防抱死系统、倒车雷达等等，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实行单一铺助功能的应用，都是属于这种初级辅助驾驶程度。 而高级辅助驾驶的功能，在大部分高档车中也已经是得到了运用，像自动泊车系统、自动巡航功能、车道保持等等，已经能够代替驾驶员适应某个特定的行车环境。 至于自动驾驶，虽然在一些概念车上已经部分地实行，但功能暂时还不完善，无法应付复杂的路面情况，只能在车辆较少的时候，完成主动变道、主动超车、主动避让、汇入车流、离开车流等操作。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驾驶程序的智能程度不够高，难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的产生，因此就算是世界研发的最先进的智能驾驶技术，也仅仅是应用在少数概念车，以及像地铁、动车、高铁、无人飞机等特定交通工具上。 但是，别的公司、国家达不到无人驾驶的程度，却不代表梁羽做不到。在进化之光浩如烟海的科技资料中，储备有无数关于智能驾驶技术的解决方案，而他在花费了九千点正能量后，已经是解锁了一份在目前技术环境下可以实行的初级人工智能资料。 现如今，这样划时代的技术应用就放在这个机器人和平板电脑的链接当中，被他毫不犹豫地交到自己的女朋友手上。 ------------ 第一百一十八章：超级恐怖的轮式机器人 “可这个要怎么玩？”欧阳意有些懵懂地接过来问道，“第一次就让我来操作，不会弄坏吧.....” 即使听不明白那些高大上的专业名词，可起码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大部分电子产品，价格便等于科技含量跟工艺水平，而越精密的东西，内部的构造就越复杂，一个操作不好很容易出现问题。何况，这还是梁羽打算参加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重要作品，要是弄坏了，只剩下这么点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再重新做一个出来。 “放心吧，你不是觉得样子丑吗，因为这就是它的风格，傻大黑粗的同义词便是经久耐艹。”梁羽相当自信的保证道，第一次做这东西可不代表他没把握。进化之光内的科技资料非常完善，不仅细致到每一步装卸螺丝钉的手法，还能在意识里形成投影场景，等于是有个超级师傅在一旁照着安装教程手把手教你怎么制作。 “那我就真的去试了。”欧阳意心动道，虽然这机器人的样子是丑了点，但到底几分钱几分货，能让梁羽这么骄傲的作品，肯定非常好玩。就算她是一个女生，也无法拒绝操作一台小型机器人的诱惑。 事实上，欧阳意的身体正隐隐颤抖着，得到一件大玩具的兴奋和被男朋友宠溺着的幸福混杂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而机器人的操作也比欧阳意想的更简单。 除了启动、调速和停止功能外，操作方式跟手机里的地图导航差不多，平板电脑里的人工智能程序已经将下载好的地图APP转化为操作界面，上面的绿点就是机器人，可视范围从五十米到一公里之间自由缩小扩大，只要在地图任意范围一点，机器人就能自动去往这个目的地，还可以根据手指移动的轨迹执行相应的行动路线。 在梁羽的指导下，欧阳意很快就掌握如何使用。 “我们先去小区外面转一圈吧。”欧阳意眨了眨眼睛说道。 “没问题，想去哪里由你决定.....”梁羽不觉莞尔，貌似自家女朋友还是对他有些不放心啊，只打算在人少的地方测试，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等欧阳意熟悉了这台机器人后，就会知道它的功能究竟有多么强大。梁羽只是拿出手机，把摄影功能打开，准备将测试过程拍摄下来。实际上，为了稳妥起见，他已经将这些天的制作过程全部记录下来并存档，以防意外。 “第一次路面测试开始，实验者梁羽、欧阳意，测试时间七月二十八号上午九点二十六分......”梁羽对着摄像头说道，随即侧过身子，后退几步，将欧阳意和机器人也纳入到画面当中。 面对拍摄，欧阳意有些紧张，伸出手指在地图显示出来的小区外面一点后，深吸口气，这才按下界面中的启动开关。 然而饶是心里早有准备，可机器人的速度和反应也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料。随着马达声响起，小腿高的轮式机器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绕过停放在前面挡住去路的汽车，从大门的一侧离开。速度之快，在欧阳意的眼膜里，甚至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掠过，机器人就整个消失在车库门外。 “糟糕，我看不到它了。”欧阳意整整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不妙，慌忙跑了出去，想要追上去控制。 她完全没想到这东西比耗子还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梁羽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机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女孩的所有反应。不同于欧阳意第一次操作，没有意识到刚才机器人主动绕过障碍物的反应代表了什么，他可是完整的拍摄下来。女孩根本没有相关的具体操作，机器人就自动地进行反应，这可是真正的无人驾驶概念。 当然，速度方面梁羽同样有些吃惊，貌似买来装在里面的马达动力太大了，而他又忘了设定初始值，希望这个朝目的地狂飙猛进的轮式机器人，不会吓到周围的路人。 只可惜，梁羽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虽然比不了七八点钟准备晨练上班的人数量那么多，可人也不算少，很多正值暑假在家休息的学生差不多要到这个点才能醒来，进行一天的活动，还有一些晨练完毕，刚回来的老人们也聚集在一起边聊边走。到小区外面的这一路上，不多不少，也有二三十人。 便在此时，很多人惊讶地发现，一个看起来像汽车模型的白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他们身边闪过，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绕着不同行动路线的不锈钢表面反射出来的阳光，在小区的墙壁、路面还有告示牌上留下无数耀斑光点，简直闪瞎一路人的眼睛。 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遛狗的人，面对这个奇怪东西，大部分狗都骚·动起来，其中一条大型犬挣脱主人的控制，带着绳索冲了上去，仗着四条腿的优势，想要抓住这个不明物体。 可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两者之间明明是相向而行，并且会在零点几秒之后，不可避免地撞上。可不明物体却好似预判出了大型犬的扑击轨迹，一个完美减速加横向漂移，直接闪开了大型犬的攻击范围，后者直接扑了个狗吃屎。等抬起头的时候，大型犬还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扑了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不明物体带着飘逸的身影一骑绝乘，只把个丑陋的屁股对准这边，留下无数扬起的尘土。 直到两三秒之后，它的主人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大叫道：“是那个没功德心的混蛋大白天地在小区里面飙车，都吓到我家二哈了！” 而出小区门的时候更夸张。 这里正好有一辆车要出来，一辆车要进来，两者挤在不宽的通道口只留下一个Z字型的空隙，并越来越窄，可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包括车上的两名司机在内，顿时吓了一跳。 “那个，你刚才看到什么过去没有？” “好像是只猫吧，小区里哪家养的，真TM碉堡了，我都差点以为要挤死它。” “鬼扯，那里养的猫有这么大，都到我轮胎高了。” “可也应该不可能是狗吧，速度没这么快......” 连边上保安亭值岗的小区保安都忍不住倒回了一下监控录像，再放慢，这才看清楚是个汽车模型一样的物体，以神乎其神地走位技术从两台车的间隙里通过。可问题是，等了差不多半分多钟，他们才见到两个疑似操控者的人从小区里面追出来。 几人面面相看，心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在大吼。 “说出来你们不信，是模型自己跑的......” 而这时候，小区外面的轮式机器人旁边已经围了一大票人。 ------------ 第一百一十九章：先驱者号 “你说这个是什么，样子好奇怪，汽车模型不像汽车模型，遥控赛车又不像遥控赛车，好像还没人操纵。” “不会吧，我刚才看它过来的时候可是穿过了一个早餐点的，那里到现在都还没收摊，里面不算桌子椅子，坐着站着的人起码就有十多二十个，它愣是没碰着一样东西，要说没人操控，根本不可能。” “那你看到操纵它的人没有，都一两分钟了还停在那里，而且这家伙的样子腻丑了点，就算是遥控赛车汽车模型，也应该是废品堆里捡的，再胡乱拼起来。” “哈哈，这你就想岔了，别看这家伙丑，我敢打赌，里面的东西金贵着呢，看到头顶上面那个闪烁着红光的黑色镜头没有，我侄女就是玩这个的，好像是什么鱼身上某部位的镜头，人家姑娘说这种东西进口的一个要上万，你垃圾堆里能捡到这种东西！” “真的假的，这么贵？”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小区外面从没见过的奇怪东西，大家都是非常好奇，加上遇到有人靠近，它会主动地避让开来。于是，众人纷纷猜测这速度飞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甚至有人脑洞大开的想到，这会不会是恐·怖·分·子用来运输炸弹的诱饵，专门吸引像他们这样爱看热闹的人。 好在，若没有人打扰，它也不会主动移动，让一群人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围观，直到欧阳意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对不起，那个，能不能让我进去，这里面的机器人是我们的......” 听到正主来了，围着的一圈人是齐刷刷地将头转了过来，然后目露惊讶，似乎想不到这么丑的一样东西，会是一个漂亮小姑娘的。而且他们刚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东西的实际身份竟然是一个机器人？ “我就说嘛，这东西不简单，外表看起来丑，但能用上那啥什么鱼镜头的，怎么可能是普通货色。” “那是，看到有人过来，还能主动避让，这种有灵性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遥控赛车、汽车模型。” 得知这东西竟然是现实中罕见的机器人，一群人的兴致立刻是上来了，非但没有如同欧阳意期望的那样让开一条道路，反而围的更紧了。 有的甚至还想近距离摸上一摸，要不是机器人的反应速度够快，说不定真有人能趁机得逞。 发现自己还是进不去，被挡在外面的欧阳意不得不将话又重复了一遍：“麻烦让一让，这里面的机器人是我们的，现在被大家围着，它出不来。” 说着，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拍摄的梁羽。 都怪这家伙，一开始不说清楚，害她提心吊胆地追了出来，现在又被一大群人围观，想收回去都难。 “我说了这东西很厉害的，是你不信的。”梁羽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欧阳意无奈，这一路上她已经见识到了这个机器人的厉害，引发的动静简直不要太疯狂。两人过来的时候，遇到的人全部是在讨论先前经过的奇怪东西，否则，失去机器人踪影的他们哪能这么快找到。 不过说起来，有这现象也不出奇，像猫狗这类情绪一来就会给主人添麻烦，需要花费不菲时间精力照顾的动物，都能有一大票忠实粉丝喜爱着。一个只需要充电就能运行，不用额外照看，想让它去那里就去哪里的智能机器人，能博得大家的喜欢，根本不要太容易。 事实上，若不是样子丑了点，恐怕她现在该担心的，会是机器人失踪的问题。 只不过，即便现场没有人胆大包天到敢明抢，想借此买下来的却不少。 “那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打个商量，这机器人卖我怎么样，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机器人，相比之下，以前的那些索尼机器狗、扫地机器人，还有最近出的BB-8球形机器人都逊毙了，如果我孙子看到了，一定非常喜欢。”一个老头挤出来说道。 可没等欧阳意回话说其实这机器人不是自己的，就有另一位老人忍不住和他杠上了。 “我说老赵，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我先看中的，你知道我老伴的情况，身体不太好，我事情又忙，她一个人在家养不了猫狗之类的宠物解闷，正好可以用这个，平时上面放一个篮子，还能帮忙拿米拿菜。” “老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抠了，老伴身体不太好，觉得闷，不会雇个保姆啊，居然跟我孙子抢玩具，这么大个人了，你还要不要脸。” “玛德，老赵，你居然敢说我抠，好，这次看我不用钱砸死你。” …… 唇枪舌战之间，欧阳意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位老人撸起袖子后所爆发的超强战斗力。 也不怪他们抢的如此起劲，两人可是注意到，小姑娘的平板电脑正好端端地拿在手里没有动作，可圈子里的机器人却左突右闪地将几个想要抓自己的小年轻耍得团团转，连毛都摸不着一根。如此灵活迅捷的机器人，不要说在场的人没一个见过，恐怕听都没听过，就算现在样子差点也没关系，只要抢到手，反正改变外观什么的话很容易。 而遇到两位老人如此生猛的表现，其他被勾起心思的人，只能是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念头，默默地打起了退堂鼓。 没办法，退休的老人才是真的有钱任性。君不见，那些卖保健品、卖保险、卖理财产品的骗子为什么喜欢将目标选定为老人，就是因为他们存了一生积蓄的同时，感觉自己年龄大了、身体不行，可能没几年好活，导致更容易冲动消费。 只可惜，他们想要的东西注定不可能卖掉。 “不好意思，两位爷爷，这机器人是要拿去参赛的作品，而且并不是我的。”面对两位老人殷切期盼的眼神，欧阳意只能道一句抱歉了。 老实说，这样的场景也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饶是知道机器人的表现不俗，却没想过会引来这么多人愿意花钱争抢。并且道出来的理由让欧阳意感觉非常兴奋，她忽然发现这个机器人的前途似乎大有可为，就算是作为一个玩具而言，它的存在也能够引起轰动。 别的不说，只看圈子里那几个不同年龄阶段，正和机器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学生就知道，没有多少年轻人能够抵御这种智能机器人的魅力，几乎是小学到大学通杀。 好不容易从一帮居民的纠缠中脱身出来，欧阳意迫不及待地按照梁羽所说的各种项目，开始测试机器人的性能....公园、草地、野外、马路、闹市区等等，可以说是任何地形、任何情况，它都能适应，除开那显（丑）眼（陋）的外观，所到之处，无不是引来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一直玩到傍晚太阳快落山了，心满意足的她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 “这个机器人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它肯定可以在这次机器人大赛上被所有人知道。” 看着梁羽，女孩眼里充满了憧憬与期待。 ------------ 第一百二十章：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 作为全球最知名的三大机器人赛事之一，也是世界机器人大会的重要组?6??板块——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简称APRC（其它两个是世界机器人大赛和国际机器人奥林匹克竞赛），聚集了亚太地区最为知名的高校科研、教学机构，目的是促进亚太地区机器人技术的交流发展，参赛者按照学籍年龄可以分为小学组（12岁以下）、中学组（13~17）、大学组（18~22），还有无级别组（23岁以上）四种。 其中，梁羽通过学校报名的中学组项目是机器人创意竞赛、以及最重要的创客大赛这两种，后者同时面向四个组级别的选手，由大赛主办方、赞助支持机构和评选组共同选出，可以说是大赛中最具分量的赛事。 顾名思义，创客，就是将各种奇思妙想的创意结合客观规律的技术需要，并努力将之变为现实的概念。因为符合企业乃至市场的发展要求，这个竞赛项目，通常会由大企业直接进行赞助，不仅是大赛奖金数额最高的一个奖项，其获奖团队和个人也将被这些企业看重。 梁羽自然清楚，身为一个背景关系都相当普通的学生，不可能随随便便发个邮件、视频，就可以获得那些相关企业集团的信任，然后眼都不眨一下的扔下几亿、数十亿来购买，那纯粹就是站在个人角度的YY。即使他自信这项初级人工智能的技术和意义真值这么多钱，大多数人也会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这么好，随便翻翻邮箱便从天而降这样一个超级大礼包，更大的可能是还没进入那些企业高层的视野，就被秘书之类的前台工作人员当做垃圾信息处理掉。 即便存在万分之一的概率，可以被又足够分量的人注意到，并相信内容的真实性，也还要防范被黑吃掉技术的风险。 所以，就像他之前靠打游戏和直播来赚取零花的做法一样，以他现在的学生身份，在保证个人安全的同时，又能引起广泛的关注和重视，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如APRC这样重要的科技比赛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如此众目睽睽的环境中，相信不太可能有人蠢到冒着被发现的巨大风险，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举动，并且这种方式还能最大程度的引入竞争者，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相比之下，梁羽更在意这一次毕业旅行的活动本身。 可以理解一个少年想去外面闯世界的执念，作为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学生，梁羽从小到大去过的最远地方，还没超过自家居住的城市范围。欧阳意稍好点，去过国外很多国家，只不过由于家教甚严的关系，都是有人陪着，也是从来不曾一个人旅行过。 而从他们所在的锦官市到魔都，直线距离是一千七百四十公里，坐飞机只要三个多小时。两人当然不想这么有意义的一次旅行这么匆忙度过，全程飘在天上看云，虽然梁羽还没坐过飞机，但两人都是选择地上坐火车，打算享受慢慢晃荡在路上的美妙过程。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跟欧阳意离开家跑去这么远的地方参赛，为此，提前三天上路就是这个原因。花一天时间到魔都，一天时间带着欧阳意到处玩，剩下一天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次日的比赛，计划简直完美。 第二天早上八点，梁羽先将机器人用保价快递邮寄到魔都，随后两人只带了一些贴身换洗衣物，背了个旅行包就轻身上路。 “这次我们会转三趟车，停留的地点分别是山城、夏口和临安这三个途中最繁华的城市，时间我都已经算好了，每次转车之间大概有四个小时可以让我们自由活动。”梁羽拿着高铁路线图说道。 欧阳意则紧紧地抱着梁羽的一条胳膊，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她还从没来试过不在大人的陪同下，到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看着火车站二楼大厅内人潮汹涌的热闹景象，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 对她来说，这可是真正的冒险，何况还有喜欢的心上人陪着，关于接下来路上将要发生的一切，她都非常憧憬，只恨相处的时间太少。 “才四个小时啊，貌似逛不了多少地方，干脆，我们去吃当地好吃的东西吧，小羽，你不知道，在家里老妈管的我可严了，老是不准吃这、不准吃那的，很多东西我只能眼馋地看着，却根本不能动.....”欧阳意睁着那双无敌可爱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梁羽撒娇道，“你不会不带我去吧？” 和一开始想象的不同，接触的久了，梁羽才发现，欧阳意居然有个小吃货的属性，暑假出来，经常会叫他带着一起去找吃的，而且特别喜欢那种口味略重的路边小摊小店。 不过想想也正常，要想长得漂亮，除了基因好、天生丽质外，基本都是靠养出来的。不能吃多、不能吃辣，而且尽量少吃油炸、刺激性的食物。像上次去欧阳意家里吃饭，他就彻底明白自家女朋友平常吃的是什么，口味清淡之余，绝少大鱼大肉。难怪每次带她出去，总是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非要吃撑了才行，完全违背她平时表现的样子，简直形象尽毁，敢情是平日里压抑的狠了，看着好东西不能吃。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肌肤不仅水嫩光滑、没有一丝瑕疵，身材也属于那种娇小纤细型的，四肢只堪盈盈一握，柔弱到让人生出无穷怜惜。 梁羽轻轻地刮了一下欧阳意小巧挺翘的鼻子说道：“当然不会了，小馋猫，因为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吃遍天下美食。在订票之前，我就已经找好了当地的美食街路线，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带你去尝遍那里的美食，像山城的小面、老火锅、辣子鸡，夏口的锅贴、热干面，还有临安鸭血粉丝、盐水鸭.....” 说着说着，欧阳意似乎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梁羽道：“都怪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是我胖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啊？” 在他心里，这种痴缠依赖的神态有种说不尽的娇憨可人。 ------------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路向东（一） 两人第一个站目的地是山城。 梁羽打算租一辆的士，等见识过了6山城独特的风光和美食后，他们就会改乘另一趟列车，沿着长江方向继续去往下一个城市，作为中部五省的工业教育中心夏口。 “列车已进站，请旅客朋友们开始检票......” 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帮欧阳意将旅行包放在行李架后，梁羽就坐下来开始和她研究讨论具体的行动路线。经过这段时间的再次强化发育，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完全超过了欧阳意，达到一米七多，不仅摆脱了三等残疾的命运，而且随着身量的长开，即使长相依旧有些稚嫩，却再也不会被别人小看。事情正相反，隐藏在清秀的外表下那充满爆发力的流线型肌肉和接近人类完美状态的体格标准，一眼便能让人记住，跟模样高挑的欧阳意待在一起，只会衬托得对方娇小可爱。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中年夫妇就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两位同学是暑假出来旅游的吗？真不错，像我们在你们这个年纪，可不敢随随便便出来玩.....” 两人上车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 男孩阳光灿烂，眉清目秀之余，那看起来显瘦的身材下，一举一动却充满了力量感。女孩则漂亮文静，戴着眼镜的样子斯斯文文，还没长大，一颦一笑之间就已经有了动人的滋味。如此出众夺目的少年，单独一个都非常少见，如今却是两个一起出现，更别说两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良好的教养气质，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再移开眼睛，叫人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句，好一对金童玉女。 感受到那别有含义的目光，欧阳意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嗯，大叔大婶猜的真准，我们俩正在做毕业旅行，打算锻炼一下自己。” “毕业旅行啊，想法很好....按我说，现在的人呐就该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见识下外面的世界，这样对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大叔以一副过来人的经验称赞道。 “是啊，哪像我们，这么大岁数了，说是出来玩的，可心里啊，总是惦记着家里面的一些事情，玩的也不尽兴，还是你们这样好。”大婶也笑眯眯道，眼里透着几分羡慕。 火车旅行的感觉大抵就是如此。没有像飞机那样，赶着点地匆匆忙忙去往某地，人又飘在天上，除了蓝天白云之外一无所有，起飞后大多乘客都在闭眼睡觉。火车旅行因为相处的时间更多，加上脚踏实地心情放松，只要话题合适，就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人都可以聊得起来，不仅可以排解旅途中的无聊，还能够增长许多的见闻和新鲜事情。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梁羽现在的实力，却是不怕路上遇到什么坏人，在把自己两人的目的地告诉夫妇俩后，竟然发现他们都是山城人，刚从锦官市游玩归来，正打算回家。 这下好了，作为山城本地人，对自家地面上的风景美食自然是如数家珍。 “四个小时足够了，建议你们别去租车，来山城怎么可能不坐轻轨呢，要知道我们山城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的城市是依山而建，那些陡峭扭曲的山道，高低不同的大楼街道，只有从空中俯览才能一眼望尽，而且比出租车快多了，你们想去的解放碑、观音桥、朝天门都有经过，唯一可惜的现在是大白天，山城晚上才是最热闹的，如果下次有机会，建议你们晚上再来，就会见识到山城的夜晚究竟有多热情如火......” 要不是两人只在山城停留几个小时，夫妇俩都有带着他们逛遍整个山城的打算。难得碰到这么优秀、有气质的年轻人，任谁都想有心结识一下。 而在夏口也一样。 作为中部五省的教育工业中心，也是铁路这种经济大动脉的重要枢纽之一，车上聚集了来自天南地北间不同地方的各色人等，他们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不要说是梁羽这样从小到大待在一个城市没出来的普通初中生，即便是欧阳意这种接受过良好精英教育、见识广博的大家族女孩也不曾听到、不曾想过。 “也是现在经济发展了，生活越来越好，人心安定，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不，就算十年前，成年人到外面去都得小心谨慎，说不定就会碰上某些坏人栽了，更别说是你们这些学生伢子了，尤其是小伙子你旁边这位，像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好多人贩子都会盯上，找机会偷偷下药，等着把人拐卖掉。” “还别说，我就亲眼见到过几个被拐卖的姑娘，那样子真是太可怜了。”话题一起，右前方一个肥头大耳，样子看起来像包工头的男人转过头来开口道，“我之前是干安装队的，到过一个偏僻的山村搞建设，那里是真的穷啊，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女人只想逃离这里嫁到外面去，所以，村里三四十岁没有老婆的光棍简直比比皆是。” “这人啊，肯定不能绝后，为了传宗接代，那些光棍就只能是去找人贩子买啊。可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愿意待在这种破烂地方，就只能是把人用链子锁起来，关在房里。如果她们安分点还好，只要把孩子给生下来，管的也就不怎么严了，但要是不听话，那就只有是把腿给打断。” “没办法，因为穷，这买媳妇的钱，基本上都是靠他们一大家子在土地刨食，风餐露宿攒了一辈子的，哪能就这样让人给跑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是狠下心来。我记得有个大学生，在我们来之前好像是跑了三次还是四次，有次差点跑到镇上的派出所去了，被这家人抓回来之后，一怒之下，干脆是打折了她两条腿，绝了离开的希望。然后这大学生就疯了，原本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着她的时候都流泪啊。” “这么惨，那你怎么不报警？”见附近的人都被内容吸引过来，他声音都高了好几度，“报警？报警有个屁用，你以为那地方的人不知道这村里的媳妇都是买来的啊。可问题是，别人一村子的希望都在这里，断了他们繁衍下去的机会，为了活路，人家能跟你拼命。而且说起来，这世间的事情太复杂，有时候并不是你以为好的结果，别人就会去做。” 包工头叹息着说道：“我在那里待了三个月，就碰到这样的事情。有外地的警镲循着查到的人贩子线索追过来，直接是被整个村子两三百号人拿着锄头、钉耙、柴刀团团围住，最后好不容易把被拐的几个姑娘给救出来，你猜结果怎么着，不仅打警镲的村子没点事，那些被救出来的姑娘大部分又回去了。” “这怎么可能？”很多人表示不信。 包工头只是冷笑解释：“怎么就不可能，面对一家子最值钱的电器是收音机，如果你是警镲，你能怎么办.....去罚钱？你找的到嘛，把人关到监狱？说不定那里的伙食比他们吃的还好。我就说白了，对于这种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法律根本就不适用。” “再说说那些姑娘的命运吧，当时把人救出来的时候我也在场，其中一个眼见自己媳妇要跑的男人，赶紧从家里拿出把菜刀追上来，他并不是要砍那些警镲，而是去砍自己，直接咔嚓一声，把左手的小拇指砍下来说要赔罪，然后他母亲也抱着人家姑娘生下来的小孩，跪下去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姑娘的大腿求她不要走、不要抛弃他们，你说，要是换做你在当时的情况会怎么选择？” ------------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路向东（二） 大部分人不说话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在当时的情况下果断地做出选择。一边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男人拿着带血的断指说要赔罪，一边是一家老小跪下来的苦苦哀求，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做到熟视无睹。毕竟人心是肉长的，说他们软弱也好，意志不坚定也罢，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这都是一个非常难的选择题。何况，这里面还有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就算能硬着心肠要走，心里也难免会留个疙瘩在。 看着原本热闹的车厢骤然变得安静，包工头摇摇头，声音慢慢变得低沉：“我也是有老婆的人，当然知道作为女人，是很难拒绝别人拉下脸面的请求。而当着全村几百人的面，都用那种既可怜又可悲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即使是身为受害者，这一刻也会感到自己仿佛才是罪恶的.....事实上，利用这些姑娘的善良也就算了，总算是有了离开这个地狱的希望，最可怕的是，等她们回去后会绝望地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不是她们的父母会觉得这些人丢了自己的脸面，开始嫌弃她们。”欧阳意这时候忍不住出声道。坐在旁边的梁羽没说话，他大概能猜到欧阳意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小姑娘真聪明。”见自己要说的东西被道出，包工头用一种赞赏地的目光看着欧阳意，然后对其他人说道，“也许一开始这些姑娘的父母的确是想要找回来自己失踪的女儿，可问题是，等把人找回来后，这些人会慢慢发现，事情其实才刚刚开始。” “一个失踪几年的大活人突然回来，作为相熟的甚至还帮过忙的亲戚朋友邻居，肯定都知道她们遭遇了什么。也许之前这些人的安慰同情，会让失踪姑娘们的父母坚定把自己女儿找回来的信念。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种指指点点只会让他们感觉到难堪。除非是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不然这一家人的生活都会受到巨大影响，特别是来自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流言蜚语，有时候真的能把朝夕相处的一家人逼成相见时不闻不问的陌生人，乃至最后心生怨念导致反目成仇。” “我所在的安装队离开这个山村之前，那些姑娘就又跑回来了，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我大致能猜到她们应该是无路可走。包括家人在内，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有人肯要她们，只能是又回到这里。好歹相比外面，村子里还有很多人需要她们，能在这里感受到一点身为人的尊严。或许还能利用她们相比这里的村民高得多的学历技能知识，做些力所能及的有意义的事情，最起码，让这里的小孩读了书后、懂得怎么赚钱，就不会再有那些和自己一样倒霉被人贩子盯上的姑娘遭殃。” “这里面，我最可怜的是那个疯了的女大学生，当时被救走的时候，我找了那些外地警镲要了她家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打算在离开村子之后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只可惜，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的地址已是人去楼空，问周围的人，说是那女大学生被救回去的时候，疯病好了点，能自己照顾自己，可没过多久，却彻底疯了，后来就自己跑马路上撞车死了，她的家人带着赔的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因为这个事，我从此再也不去外面搞安装队了，而是回到家这边，接些工程干，虽然钱少点、门门道道也多，但却不用那么辛苦，最主要的是，不用看着悲剧发生却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经历的事情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凝噎。 只不过车厢里却没有人去嘲笑他，反而一片沉默，只听得窗外列车呼啸而过的风声，所有听众的心里此时都被一股压抑的心情笼罩着。 悲剧之所以让人无法接受，就在于它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所有人的期望，让事情往最坏的角度进行发展，更不用说这里面的结局很难被逆转。就算是那个看似较好的命运，其本质也是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为代价才换来的，根本就让人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加沉重。 像欧阳意这样的女生，眼睛都已经哭肿，正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拭掉出来的眼泪，抽抽噎噎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似乎是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欧阳意转过身来紧紧地搂住梁羽，脑袋趴在他的胸前，神情悲伤而难过地问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们太可怜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闻到如此黑暗凄惨的现象，有别于自己生活的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光明世界，这种在认知里完全不曾出现过的事情，才是最为深刻和震撼人心的。 相比之下，梁羽对此倒好接受一点。 之前那长达十五年的低能儿经历，让他能够理解这些被拐姑娘们的想法。以她们当时的条件和面临的环境，就只有在最坏的结果与不那么坏的结果之间进行选择。因为自己的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既然伤害已经造成，被毁的生活无法挽回，那就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结果稍微变好一点，也算是她们对自己过去受到的伤害的一种安慰和拯救。至于那个疯了的女大学生，也许并没有疯，只是想借此来逃避现实，结果发现逃避不了，就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一切都划下帷幕。 然而接受，却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相比纠结那些被拐卖女性的悲惨命运，他更清楚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 “因为总有穷到不能进行正常婚嫁的山村存在，因为那些人贩子可以自由地来往各地而无法被抓到，这样的事情就会发生。”梁羽拍着女孩的背安慰道，“但是不用这么难过，想想看，你现在可是身家十几亿的白富美，背后又有两大家族支持，早晚会成为一个大企业家，到时候想投资那里就投资那里。而我呢，作为一个超级天才，可以开发出先进的监控追踪系统，只要你把它推上市，迟早将那些人贩子一个个抓进监狱，劳改的劳改，枪毙的枪毙。” 说到这，梁羽忽然有些明白进化之光对自己的意义，也许并不仅仅是拿来赚取金钱、获取地位和权力，更重要的是让那些悲剧不再发生。 而怏怏的女孩这才破涕为笑，抬起头骄傲地看着他道：“那以后你一定不准不要我，不然，我就撤你的资......” ------------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核组 正当梁羽带着自家女朋友用一路走、一路吃的悠闲方式不紧不慢地赶往魔都的时候，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组委会却是忙成了一团。 作为大赛的组织方，组委会的工作可不仅仅是联络选手、安排住宿地点等琐碎事情，它最主要的事项是审核参赛的作品名单，判断那些能真正地出现在为期五天的主要场馆比赛当中。 毕竟这是中国地区的总决赛，选手来自各个不同的省份，水平方面参差不齐。其中既有燕京、魔都、羊城这样一线城市的顶级高校，也有出自偏远地区的不知名学校，加上四个组级别的年龄段，从小学一直跨越到大学以上，如果不经过初步筛选，很难保证作品的参赛水准。 像这次大赛一共有二十三个比赛项目，分为七个场馆进行，就算是为了吸引观众，让提供支持赞助的企业单位看到具体成果，组委会也必须让那些优秀的参赛作品出现在合适的地方。 “不知不觉都已经是第六届了，随着国家、企业、高校在机器人技术方面的加大投入，最近参赛的机器人作品是越来越多，水平也越来越高，哪像一开始来参赛的选手总共就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现在如果不认真点都有些不好判断谁高谁低。”看着众多参赛选手发来的作品视频，霍启明一脸感慨道。 作为国内机械动力方面的专家，国防科大的正职教授，同时也是亚洲机器人联盟理事，国家机器人技术促进发展委员会的副会长，霍启明可以说是看着国内机器人竞赛由一片空白到逐渐发展壮大。像去年，来自国内著名高校的两个大学生机器人团队，便在亚太地区的总决赛上，战胜了日本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机器人技术强国，分别获得了机器人技术竞赛和创客大赛冠军。 凭借于此，其团队成员还没毕业，就已经远超同济，预订了北方机械工业集团和三幺集团这种属于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重要研发部门岗位。 “不知道这一届会不会像上一届那样，出现特别出众的作品，不仅为国家赢得荣誉，还为自己铺垫出一条光辉灿烂的未来道路.....”将目光从电脑屏幕里移开，霍启明往后一倒靠在座椅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正打算休息一会养养精神再继续审阅，却听到外面响起一个惊疑不定的叫声，“霍主任，你快过来看一下，这个参赛作品好像有点问题，我感觉不太好判断的样子。” “不好判断...什么情况？”霍启明有些奇怪，要知道作为审核组的评选成员，基本都是像他一样，不是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就是侵·淫此道多年的技术骨干，对于机器人相关方面的知识是了如指掌。因此，相比那些接触机器人制作没几年的参赛学生，怎么可能出现无法判断的情况。 除非是....． 想到这里，霍启明呼的一下站起来，心说，难道是出现了某类天才级别的作品。 不顾眼睛还有些酸痛，霍启明已经快步走到了那名审核组成员的电脑旁边。 的确，以他从事机械制造领域数十年的工作经验当然清楚，工业技术方面的东西都需要层层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他同样也知道，很多时候的灵光一闪，却能让这个积累的过程缩短无数倍。就像垫定新中国基础的那“两弹”一样，来自苏联老大哥的援助和成熟经验铺助，可以让“原子弹”的研制从无到有，但某个人的灵光一闪，却在这种支持离开后，短短两年时间走完别人需要四到八年才能完成的制造“氢弹”全过程，而那时的国内简直一穷二白。 所以，即便是觉得自己作为机械动力领域的权威专家，有时候霍启明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集灵光一闪特质的天才作品，往往能够让他这样的人惊讶莫名，甚至于发自内心的表示叹服。 “霍主任，就是这个样子有点丑陋的轮式机器人，打算参加机器人技术竞赛和创客大赛这两个项目，测试的录像我已经全部看完，可感觉非常奇怪，里面有些东西不好说，霍主任你最好是先看一下比较好......” 霍启明循着那人鼠标移动的方向开始从头看起，很快就明白这个所谓的奇怪感觉是什么。 作为路面测试的主角，那个轮式机器人很多时候竟然不需要测试者具体操作，就能主动地对路上的行人、障碍物进行避让，他甚至看到它在最繁华的闹市区肆意活动。上方是拥挤的人流，而那个有些丑陋的机器人就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在无数条腿影之间快速穿梭，整个过程，那些行人竟不觉有东西从自己脚下经过。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霍启明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不敢置信。 这可是无人操作行进的概念，而且应对的还是最复杂的情况。如果说通行市区马路内的车流难度是10，那么在闹市区的人流中自由穿梭的难度就是60以上。比起他所知道的TLS最新出的一款概念电动车型所配备的无人驾驶技术，简直厉害了太多，前者充其量只能在高速公路这种车流情况比较简单的区域进行无人驾驶，难度只能算作二。 由于具体的技术层次相差太大，以至于霍启明看完后的第一反应是视频作假。 然而问题在于，一个作假的参赛录像是不可能让自己来重复确认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审核组的评选成员剔除掉参赛名单，也就是说它具备一定的真实性。 霍启明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拍摄的视频很连贯，画面中主要出现的人物就只有两个，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前者是轮式机器人的操作者，后者显然就是拍摄者。记录的手法不算专业，却将机器人的性能完全地展现出来，尤其是在公园的林地和草坪处进行实测的时候，画面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没有其他人在，却依然不需要女孩的具体操作就对路线上的树木、土堆、石块进行主动避让。 这似乎是证明，其无人操作的概念即使是达不到在闹市区自由行进的水平，也具备目前来说最先进的无人驾驶技术，虽然它出现的地方仅仅是一个面向青少年阶段的机器人比赛活动。 在心里快速判断了一下，霍启明已经有了决断。 “别想那么多，给他们一个中心场馆的位置。”霍启明说道。 “可是，参赛选手只是来自西南赛区的中学组.....”面对他的决定，这名审核组的成员显然有些迟疑。不比实力最强的华北、华东、华南三个赛区，教育资源相对不足的西南赛区一直是国内七大赛区中比较落后的一个，大学组以下常年组不满八个参赛队伍，现在却是让他们进驻中心场馆，可能会招致其它高校队伍的不满。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一半，却被霍启明摆摆手拒绝，“不用考虑了，就视频展现出来的内容已经值得我们赌一把。” 他相信，只要那个机器人有这视频里展现出的一半，不，甚至是十分之一的性能，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就已经可以说是毫无悬念。 ------------ 第一百二十四章：采访 时间过了两天。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徐汇区的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这里即将举办第六届亚太地区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大家可以看到，里面基本已经是完成了会场的布置工作，届时，就有来自全国范围七大赛区的两百多个高校团体带着制作好的机器人在这里一决高下，现在就让我们先去采访一下过来报到的参赛选手吧......” 梁羽有些意外，和欧阳意在魔都疯玩了一天之后跑过来确认自己的参赛资格，就让他碰上这事。 难道这就要上电视了？ 看着迎面向自己走来的女记者，梁羽微感错愕。 这可是第一次啊，会不会太突然了些，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不过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面对递过来的话筒，不等女记者问具体的问题，就淡定地开口道：“我很幸福。” 然后在女记者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又把旁边捂着嘴直笑的欧阳意拉过来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所以我很幸福。”这一刻，女记者无疑是崩溃的。她本来想问一下这名少年的参赛感想的，结果却被秀了一脸血。要知道，由于从事户外记者的工作，她迄今为止还是单身状态，碰上如此惨绝人寰的秀恩爱方式，简直太没天理了，还要不要单身狗活了。 女记者强忍住内心咬牙切齿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同学，我们不是央视新闻组的，而是科教频道的采访节目组，打算制作一期以国内民间机器人技术发展为主题的专题报道，所以，请不要拿我们开唰。”说完，对着后面的摄像师傅伸手示意：“麻烦把刚才这一段撵掉，我们去采访下一个。”随即毫不犹豫地越过梁羽，向着另一伙报到的选手走去。 只可惜过不了多久，他们又见面了。 坐在去往住宿地点的大巴上，梁羽再次看到了这个节目组，显然，他们还打算去酒店采访更多的人，或者是干脆拍摄参赛选手这段时间的日常生活。 梁羽对此并没有特别在意，这种事情很正常。 相比游戏领域在目前社会环境下的普遍不受重视，机器人技术毕竟是国力的一个集中体现，它代表了工业方面的最高成就之一。像日本，就是依靠其全球范围内最先进的机器人技术，跻身为顶尖发达国家行列。不然，作为一个国土面积狭小、原材料资源贫乏，人口也已经步入老龄化、劳动力严重不足的国家，根本支撑不起庞大的工业体系。但是，凭借机器人技术在生产效率和精密制造方面的强大优势，日本仍旧是和德美一起，被公认为世界一流的工业强国，高端制造业的三强。 尤其是在汽车工业上的应用。全球范围，日系车不管是在销量还是可靠性方面，都已经击败了欧美车系，成为世界汽车工业的主流，而在国内，更是成为许多本土汽车集团师法学习的追赶对象，碰上这种大赛，自然会被重点关注。 相比之下，他之前就算是取得了韩服第一名的成绩，最多也就只能出现在主流媒体的报道角落，还是顺带被提及的存在。哪像现在，还没正式参赛，就已经被中央电视台的科教频道采访了，虽然片段被捏掉了，不过重视程度已经可见一斑。 而这一次，那记者并没有对他视而不见。 “认识一下，我叫应宁，是科教频道采访节目组的户外记者，刚才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现在我想重新采访你们一下，可以吗？”上车没多久，女记者就走过来问道。 “可以。”看着女记者主动伸出的左手，梁羽没有拒绝，他也好奇这种事情上电视会不会增加正能量。 “请问你们是来自那个赛区的选手，看起来很年轻，是初中生吗，怎么就两个人过来？”应宁询问道。不同于其他学校的参赛选手基本都是由老师带队，有的还是和家长一起，这两人却势单力薄，让她非常好奇。 “我们是西南赛区的选手，这次过来算是纪念初中最后一次毕业旅行，所以只有两个人来。”考虑到肯定会上电视，梁羽这一次回答的倒是相当正经。 只是没等应宁继续提问，旁边就有人从座位上直起身子道：“原来是西南赛区来的，难怪没老师陪同，就两个人。” “西南赛区怎么了？”应宁奇怪道。 看到记者转过身来，附近的少年全都激动了。 “因为西南赛区基本是过来打酱油的！” 身处于最爱现的年纪，他们早就坐不住了，有记者在场，谁不想被采访一次，上上电视。只可惜上车后，记者除了采访了一下组委会安排的工作人员，就是询问梁羽，这下见着机会，立刻开始一个个为应宁普及信息。 “我听之前参赛的学长说过，西南赛区大学组以下的每一届都是不满员，也就以前西北赛区还在的时候有的一拼.....” “他们肯定不愿意来咯，既拿不到荣誉又浪费钱，谁愿意花几千块钱来个三日游......” “有时候没学校肯来，干脆随便派几个人，权当是到魔都旅游......” “上一届最搞笑，还有用纸盒子做的机器人，我觉得都可以拿去参加日本的超废机器人大赛......” 聊的兴起之下，却是把在一边的梁羽忘了，不过当事人倒是没放在心上，反而把这些当趣闻在听。 要知道论专业装逼，他还没怕过谁的。 说话间，大巴很快就开到他们即将下榻的酒店处。 这次大赛时间一共持续五天，除了本地选手外，那些来自全国其他地方的选手自然是不能流落街头。所以落在每个人身上的参赛费是三千多，包括住宿和用餐费用，并不算便宜，不过眼前的酒店却对得起这个价格。 “好像是三星级酒店，看样子不错。”欧阳意隔着窗户，对停车场外的酒店大楼评价道。 梁羽点了点头：“嗯，就魔都的物价来说，这已经非常实惠，我记得三星级的酒店均价好像是最少三四百一晚。” 他之前订酒店的时候有看过具体价目表，很明显，这次大赛方比较财大气粗，给参赛选手提供了很好的住宿条件。 只是不等车里的人欢呼着冲下去，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就站起来提醒道：“大家都拿好行李，有序下车，按照组委会发下来的参赛证明去登记住宿。” “还有，在这里千万记住了，不要落了东西，特别是跟机器人相关的物品，不然等大赛开始的时候就有的你们哭了。”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生怕一群半大孩子兴奋之下把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梁羽却是不怎么在意，出于一开始担心住宿条件会不好，他们已经在四季酒店租了一间套房，除了考虑这种集体活动关于吃住方面的东西都比较坑爹外，主要是高级套房里面有对应的保险柜服务，他并不放心把重要的机器人放在这种满是竞争对手的地方。 就是在下车时，站在门边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地多看了他们几眼，问了下行李的问题。 ------------ 第一百二十五章：开幕式 “你们真的是来魔都旅游的？” 前台大厅处，刚登记完拿到属于自己的门牌钥匙，两人就被拦住。 这是一群穿着同样款式队服的学生，其中一个像是队长的人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华北赛区津门崇礼中学的机器人社团，也是第一次到魔都，只可惜那里都不能去。带队的老师规定，要比赛结束后才能放我们自由，所以还是你们好啊，想怎么活动都行。” 言下之意，是想要两人传授点魔都那里比较好玩的经验，方便他们之后找地方去玩。 梁羽没有拒绝，他们跑这边来住的目的，就是为了享受比赛的气氛。毕竟两个人在魔都人生地不熟，与其回到酒店无所事事地看电视，不如和一群人待在一起更热闹些。 碰巧的是，他们跟崇礼中学的房间都被分在了一个楼层，加上年纪相差不大，都属于少年心性，只是聊了一阵就混的比较熟了。 这会儿，梁羽已是带着欧阳意坐到了属于崇礼中学的房间中。 “说起我们华北赛区，那真是惨不忍睹，在七大赛区中活脱脱的属于地狱级难度副本。像我们学校，在机器人方面也算老资格了，早几年就建立了机器人社团，还有专门的大学老师指导，结果好几届都惨被淘汰，这次好不容易挑了个不那么难的比赛项目杀出来，却是最后一名，差点又来不了。” “这算什么，你们毕竟是在津门，脱离了实力最强的燕京，竞争并不算激烈。哪像我们枫桥中学，刚好就在羊城，能从华南赛区出线，简直拼了老命。说实话，这次我们过来只打算见识一下总决赛的场面，增长些经验，冠军，那是根本就不用想。” “哎，听说这次能拿冠军的，奖励最少都有五万，而最高的创客大赛好像超过了二十万，可对我们来说，就只能看却摸不着。” 此时，不大的客房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其他学校的队伍，都在诉说自己这次晋级总决赛的经历，整个房间弥漫出一股重在参与的弱者气息。 当然，比惨之余，他们对于出自西南赛区的梁羽两人都是羡慕不已，根本没竞争压力不说，连淘汰赛都不用经历，直接报个名就能过来。 梁羽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有个很有趣的发现：“怎么没看见你们说的那些强队。” “你不知道吗，种子选手一般都是单独安排住宿，有的还有校友直接赞助，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伙。”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梁羽的预料，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制作机器人本就是烧钱的玩意，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普通学校根本玩不起，更何况是从激烈的竞争中一路杀出来，任性一点，自然在可允许的范围之内，只不过他还是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环境。 也就在一群人兴奋的睡不着觉的时候，酒店另一处房间中，属于科教频道的节目组已经完成了一天的采访工作，正准备休息。 “应宁，在想什么呢，拍了一整天了还不去睡，明天可是大赛的开幕式，之后有的你忙的。”洗完澡进来的同事看到应宁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不由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感觉到奇怪，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你不觉得和其他参赛选手有些不一样吗。”应宁转身说道，表情里带着几分迷惑。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被刺激到了吧，啧啧，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秀恩爱，长大了那还得了。”同事一脸八卦像地扑了过来，却被应宁灵巧地躲了过去，“不是的，你难道没注意到那个少年表现的太镇定了，面对摄像机根本没有半点紧张，还可以随便开玩笑，哪个普通人能有这表现。”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问题。” 同事顿时停住脚步，歪着脑袋看过来：“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大赛前那些正紧张备战的高校不接受采访，我们根本就不用来这。所以，你期望的那些几乎不会发生，现在，还是洗洗睡吧，明天有的我们罪受的。”说话间，不等应宁反应过来，就已经一个饿虎扑食，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让应宁只能带着满腔的疑问关灯睡觉。 第二天，应宁起了个大早，看着自己因为没睡好而泛起来的一对黑眼圈，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在意啊.....” 出于记者身份的一种职业敏感度，她总感觉那个叫梁羽的少年有些不太对劲，像是要闹个大新闻般，连睡觉都不踏实。似乎隐隐约约记得，昨晚还梦见到他，在一举夺冠之后，对来采访的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应宁摇了摇头，对着镜子穿好衣服，勉强用妆容遮住脸上的疲惫，就下楼去跟节目组汇合。不想，刚坐电梯下来，她就看到昨天采访的对象正带着女朋友离开酒店。 “奇怪，接送的大巴不是八点多才来吗，现在才七点不到，坐出租车是去哪里？” 应宁很想跟过去，然而她毕竟不是侦探，身为一名记者，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应宁只能是放弃心里如同猫抓一般的好奇，和同事开始提前准备一天的采访工作。 而这一忙就是整个上午。 随着大巴开到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应宁开启了脚不沾地行动模式，不停地跟着大赛的流程跑，繁忙到完全是把心中的疑问丢在了脑后。 开幕式除了有往届获奖机器人的亮相和介绍追忆外，最重要的就是这次国内机器人发展论坛的召开。与会机构包括中科院的下属单位技术科学部、机械智能化研究所、机器人国家实验室，直属于教育部管理的教育科学院、科学技术协会，还有国防科技工业局参与的科技创新组织等许多重量级单位，参与的企业更是多如牛毛，作为记者，应宁必须全程跟随报道。 直到下午，她才算是松了口气，忽然想起那个少年的身影。 “接下来就是各大机器人项目的竞赛，我们要去看哪一项？” 虽然是问着其他人，不过应宁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 第一百二十六章：机器人技术竞赛（一） 紧接着开幕式后面的重头戏就是机器人技术竞赛。 作为仅次于创客大赛的项目，它虽然被分为四个组级别，但所有的参赛队伍均可报名，并按照机器人所包含的技术实力来进行评选。 采访组从大赛组委会那里了解到，其评选规则是通过作品的设计能力、综合性能、制作难度还有表现水准这四项来打分，分值分别为10分，20分，30分，还有40分，总分100。所处场馆也和其它比赛不一样，占据了活动中心最大最好的三个场馆，中心场馆、高科技场馆以及信息化技术场馆。 应宁等人首先来到的是人流量最多的中心场馆。刚进来，他们就看到这里已经在进行外观和设计结构展示，没有参于其它项目的参赛选手队伍正带着自己的机器人在各个展台上亮相。 稍稍溜了一圈，将那些比较好看的机器人拍摄下来后，众人不难发现，这里面也有取巧的地方。 一般来说，参与打分的人数越多，分值就越平均，而按照规则，只有超过100人评选之后的作品，才有资格参与到下一项。其***观众打分的外观设计占到了5分，而由机器人联盟会员组成的专业评选团打分的内部构造同样也是5分。 前者倒好说，以中心场馆的地理位置，只要是过来观看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观众都会经过这里，想要超过100人评选完全没有问题。但后者想要达到就不容易了，这次来的专业评选团，人数总共才只有三百多位，而参赛的队伍已经超过了两百多支，分布在偌大的三个场馆空间当中，想要靠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来一一观看并打分，这就需要考验会员的耐心了。 加上重复观看和忘记观看的问题，各个参赛队伍想要获得下一项评选资格就必须有所取舍。 是放弃今天下午的比赛，全力占据所有的展示时间；还是见缝插针地找寻机会，去抢占那些位置较好的展台；这里面的具体选择背后，就能看出那些只属于选手们的心理较量。 “而能够将精力集中在机器人技术竞赛上，不参加其它项目，说明选手的目的明确，对自己的作品信心很足。” 应宁点评道，采访组的其他人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再是一个记录者的身份，而是以参观者的心态在各个展台处漫步，偶尔对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机器人投上一票、打打分。 “哇，这是谁设计的，样子好丑，像是随便找些东西乱拼出来的.....” 才逛了一阵，采访组的几个女人就忍不住在一个机器人那里停下了脚步。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看的就是颜值。尤其是在女性眼里，对外观什么的比较在意，而眼前这个轮式机器人，外观设计方面只能是用傻大黑粗四个字来形容，在一众被精心设计的机器人里面显得是非常突出，任谁都能看出那种粗劣的、明显属于赶工的粗制滥造痕迹。反倒是男性，更看重内部性能和实用效果，才对设计图的介绍那里看了一眼，他们就移不开目光了。 “我靠，液压避震系统、触控感应器、伺服电机、步进马达、红外线距离传感器、超声波放射接收装置、鱼眼镜头，还尼玛全部都是顶级货，不是三菱，就是西门子，还有TI德州仪器，我屮艸芔茻，连鱼眼镜头都是用的尼康，这是要疯啊！”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展示台又处于场馆比较显眼的位置一直有摄像头照顾，众人能直接把这个机器人拆了拿回家去，简直太败家了！特别是摄像师，看着自己吃饭的家伙一脸郁闷，好歹作为央视电视台的一个频道节目组，至今为止还是索尼大法的受害者，用的镜头竟然比不过一个机器人。 不过让应宁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却是没有看见相应的参赛者。要知道，为了获得一个高分，大部分展台都有陪驻的选手在，既是介绍自家的机器人作品，也是希望通过好的态度能让评选者给多打点分。 “嗯....从这个机器人的外观所反应出来的问题，该不会是本应留在这里的参赛选手丢下自己的接待工作，跑去其它地方玩了吧。” 应宁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猜中了，以制作者设计方面表现出来的随心所欲，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在某种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不由看向这件作品的参赛者名单。 “梁羽、欧阳意，居然会是他们！” 应宁完全没有料到这就是自己采访的那个西南赛区队伍的参赛作品。 难怪大清早的要避开所有人鬼鬼祟祟地独自出去，原来也是知道自己的东西会让人笑话啊。 念及于此，应宁终于觉得自己是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困惑。 完全是她太敏感了，才把少年的遮遮掩掩当做信心十足。 而将疑问丢掉后，应宁无疑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松多了，也不再去关心那个叫做梁羽的家伙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跟着节目组兜兜转转之余，也是顺便完成自己的记录采访工作。 当然，为了报复那个让自己睡不好觉的罪魁祸首，在离开这个机器人展台之前，她用参观证在记录仪上投票、并忠实地打了个一分.....． 与此同时，被梁羽拖着一起到处参观的欧阳意也正担心自己走后的评选分数。 “这样丢下机器人在那里，真的没有关系？” 虽然心里很想和梁羽腻在一起，可若没有她在场，以“先驱者号”那寒掺的外观条件，落在观众眼里绝对是死翘翘的命运，评分能超过两分就不错了。事实上，以她的审美标准而言，要不是没有零分的选项，就绝对不会去打一分。为此，她今天是特意换了一套充满诱惑力的衣服，黑色连衣裙陪白色长筒袜，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想用美色替梁羽拉拉票，结果目的还没实施，就被他硬拉着带走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机器人技术竞赛（二） 欧阳意心里正着急呢，谁知道作为当事人的那个家伙居然根本就没有半点紧张，反而表现的胸有成竹。 “当然没关系了，事情恰恰相反，如果你留在那里才会麻烦。” 这下欧阳意是真的好奇了。 “为什么？”欧阳意瞪大了眼睛问道。 而看着女孩迷惑的目光，梁羽开始解释：“原理很简单，因为人的行动力只有在事物呈两极分化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并且随着两极分化的程度而不断加深。” “举个例子。”梁羽指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欧阳意说道，“就像你之前打算做的事情一样，通过美女营销的方式来让参观者具有行动力，对本来不感兴趣的机器人进行投票打分。这想法是没错，可唯一一点不对的地方，你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机器人实际也是处在两极分化的角度上，而且是和你的位置处于正相反的另一极。” 其实这里面的原理要解释起来会非常复杂，涉及到安全感、沉默的大多数、破窗原理、羊群效应等等社会心理学现象，不过参考现实里面的具体案例，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当然，这样做的最大原因是，他嫉妒了。 作为他现任的女朋友，少女以美色侍人的对象就只能是自己。 听着梁羽的解释，女孩似乎懂了一些的点点头：“你是说，如果我和机器人待在一起，双方的吸引力都会因为中和的关系被大大抵消。” “不错！” 梁羽打了个响指道：“就像人们对好的事物会心生向往一样，坏的事物同样也会激发人们相应的厌恶吐槽欲望。本来作为大赛上难得出现的丑陋机器人，大家都有兴趣投票黑一把的，结果却看到一个美女站在那儿，这下就要重新考虑一番了。不管是违背自己的审美观意愿去讨好美女打高分，还是冒着得罪美女的风险直言不讳，这都要突破一定程度的心理障碍，过程中，就必然会消耗大家好不容易被事物激发的行动力，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做，站在一边看美女就好。” 欧阳意这会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么说来，你不留在那里，也是不想给这些观众的投票意愿造成障碍了。” 梁羽一副孺子可教的态度夸奖道：“回答的完全正确，面对一个没有感情的死物，大家可以尽情地表达出自己的厌恶喜好，而不用担心低分的投票会伤害到在场的参赛选手，让场面有可能出现尴尬的一幕。” “可你不觉得这样子太坏了吗！”欧阳意得到夸奖却没有得意，反而白了梁羽一眼道，“故意诱使别人没有心理负担地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阴险到这种程度，难怪老是喜欢欺负她。 然而欧阳意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非常聪明，直接将原本的弱点变成吸引人投票的优势，很容易就能超过规定的投票人数。 只不过她可不准备让梁羽高兴的太早，用言语打击道：“但问题是，你能拿到足够的票数，分数却不一定够，估计外观上只能拿到一分。” “一分就一分，外观方面，我已经放弃了，只要能吸引到足够的人打分，在内部构造上，我自信能够拿到高分。” 这一刻，面对女朋友的质疑，梁羽表现的非常笃定。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等两人逛了一圈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梁羽打开记录仪，发现观众投票人数已经超过了七百人，其中就有采访组一行人的贡献，总分方面也已经达到九百多接近一千分，平均下来比一分高那么一点。对于这个结果，欧阳意有些不服气地又去看专业评选团的打分结果，然后，她就彻底失望了。 来自机器人联盟的会员评分人数已是达到186人，关于内部构造合理性的总分更是高达八百七十多分，加上外观设计方面的得分，平均下来，竟然勉强过了6分。 即使对往届机器人技术竞赛的情况不了解，欧阳意也清楚，能从十分里面拿到六分，还是在这种数百人作为基数的评选当中获得，已经可以算作相当不错的成绩。 “哼，算你走运，靠烧钱摆平了这些专业评选团！” 欧阳意恨恨地转过脸来道，很不爽这次自己又没派上用场，梁羽却故意捏了捏女孩气鼓鼓的脸颊笑道：“那是你不懂男人的浪漫，搞技术的，怎么能说烧钱了，这叫大建。看着手里的作品，朝自己期望中的完美方向不断前进，跟这种成就感、满足感比起来，区区一点金钱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是他自信能在机器人技术竞赛中拿到高分的底气，是男人谁不想大建！ 设计能力评选完后，“先驱者”号毫无悬念地进入到下一项综合性能的评选环节当中，一同和它晋级的还有另外四十六个机器人，其它大部分参赛作品都倒在了无法达到足够的评选人数上。 这个结果一出来，很多参赛者都感到比较惊讶。 那么丑的一个机器人，居然能够满足晋级的评选要求，而且是在没有人陪同解说的情况下。要知道，其它能够进入下一环节的机器人，基本都是知名的高校出身，属于往届的种子选手，先天便具备极大的号召力跟名气，其余剩下的也是一看就狂拽炫酷吊炸天的类型，和它们一比，这个叫“先驱者”号的机器人完全就是个丑小鸭。 特别是在知道参赛者出自西南赛区，还是两个初中生的时候。 虽然并没有多少歧视的想法，但大部分参赛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以往在机器人方面各种落后的地方，居然出现了匹黑马，在以往，他们就只能见到锦官市第七中学和山城巴蜀中学的身影，现在却多了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学校，鹿州中学。 倒是这次过来参观比赛的观众们有些喜闻乐见，对于两个初中生的参赛队伍也能顺利晋级下一轮，都抱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尤其是清楚，他们能够晋级无疑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在，莫名地希望这两名参赛者能够走的更远。 ------------ 第一百二十八章：机器人技术竞赛（三） “天啊，你们竟然进入了第二轮，真是意想不到！” 等两人晚上回到酒店，楼层上下全都轰动了。 一大票人冲到梁羽的房间中大肆庆祝。道贺。 没有人能料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两个人，能够在数百支参赛队伍中脱颖而出，成功晋级第二轮。 特别是这两人还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里。 在场的人，除了参赛选手的身份外，更有一个属于普通观众的爱好心理，自己的比赛之外，也把这次的机器人大赛当做参观学习的地方，有些甚至对“先驱者”号投过票，当然希望梁羽能够争一争名次、荣誉，替他们这些只能重在参与的人出口气，说不定真的就这样逆袭了呢。 然而对于其他人，这就是另一种感受。 “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顺利晋级！” 应宁第二天知道这个结果后，同样有些惊讶。 不过心里却并不好看好这两人，身为能查阅往届大赛队伍资料的记者，她非常清楚那些高校的机器人社团究竟有多强....雄厚的财力支持、专业的指导老师以及丰富的参赛经验，让这些种子队伍所拥有的东西，完全不是半路出家的两名初中生可以比拟的。 看过这次大赛资料的她当然知道，这还是鹿州中学第一次参加此类比赛，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中学其实根本就没有机器人社团存在。显然，来参加这次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很可能就是两个突发奇想的少男少女闲极无聊的举动，打算为自己即将逝去的初中生涯留下个特别纪念。 “不过，还真是舍得花钱啊......” 应宁看着刚打出来的评选分数，摇摇头。 此时，她已经和节目组站在第二环节的评选会场上，周围全都围满了观众，而处在隔离带前方的正是面临检测的各个机器人参赛队伍。她身后的摄像机忠实地将整个过程记录下来，作为未来播出时剪辑要用的录像资料。 第二环节评选的综合性能，考验的便是机器人内部各种硬部件能够呈现出来的性能指标。就跟工厂里面调试相应的机械设备一样，通电后，有专门的仪器进行测量，将内部的输出功率、转速、承受载荷、敏感度等参数予以量化，供评测者打分。 应宁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先驱者”号的机器人不愧是让整个采访节目组都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内部硬件全都采用顶级货的结果是，评选后竟然破天荒地得到了19.1这样的高分，差一点就能达到满分。 对比那丑陋的外观、满身粗制滥造的痕迹，还怎么叫人一起愉快的竞赛了...． RMB玩家了不起啊！ 虽然并没有真正地去采访围栏里的参赛者，但从那些人的脸上却不难看出这个意思，这完全是在欺负人嘛！ 应宁不由苦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先前的心里话了，什么雄厚的财力支持，这根本是在往死里砸钱。如此不惜工本的花费在前，第二个环节评选下来，居然没一个机器人能进行超越，只有一个18.7的才稍稍接近它的评选分数。 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惊掉一地人的下巴。 许多人诧异地发现，这匹莫名杀出来的黑马竟然有一飞冲天的架势。 也是直到这时候，不少观众和参赛选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专业评选团成员会对一个毫无名气的作品打分，应该就是被这股壕气震住了。 而意识到这一点，很多参赛者感觉不忿。 “昨天下午结果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个丑的让人伤心的机器人里面真是藏了好大的手笔，说不定内部设计图也是买的.....” “嗯，我记得淘宝上就有单子卖，那些服务周到的店家已经为不懂又想玩这个的顾客设计好了，配合多少硬件套餐可以免费赠送.....” “啧啧，难怪故意弄得这么丑，是想要掩饰什么吧.....” 听着周围那些故意让自己听见的嫉妒声音，应宁和节目组的人面面相窥，都是有些头疼。 为什么奇迹如此少见，除了积累的过程大部分人都无法避免、必须经历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当那些没名气的黑马出现的时候，通常都比较容易被当成外行入侵，从而招致原本作为竞争对手的圈内人一致敌视，很难走到最后。 如今，这帮参赛的高校选手就非常聪明地打算利用他们节目组的身份施压。 现在的小孩啊，真是不得了.....． 应宁叹息着，对此却没有办法，以她身为记者所担负的天职，很难无视这种不公平的现象——单靠烧钱就能战胜别人背后辛辛苦苦努力了几年的动手学习过程，恐怕换做任何人来都不会答应。 所以，即使有被当枪使的嫌疑，应宁这时候却不得不出面。 “你好，我们是央视科教频道节目组的，想进去采访一下。” 应宁对隔离带前的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下工作证，很轻易地就进去了。她直接找上负责这次评选环节的组委会主任，也是亚洲机器人联盟理事，霍启明。 “霍教授，我们想了解一点先驱者号的特别之处，刚才在场外的时候，大家都对这个机器人很好奇......”应宁选择了点到为止的言语暗示。她相信以自己央视记者的身份，肯定能够让专业评选团在打分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影响，不要随便做出打击比赛信誉、伤害到其他参赛者感情的后悔事情。 而看到采访组出面，坚决捍卫比赛的公平秩序，让神圣的荣誉不会被外来者的金钱沾染导致污名化，场内大部分的参赛者都是感到异常振奋。 “这下好了，有记者在场，评选团的老师绝不敢徇私舞弊，给那个机器人打高分。” “呵呵，不知道哪里来的土鳖，以为靠砸钱就能拿冠军，真是太天真了！” “嗯，就算他花费重金找人代为制作，也不可能赢得这次比赛。” 对于一个不知名中学冒出来的参赛者就能随随便便地战胜自己，大家本能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 在场的哪一个队伍不是经历过连场比赛，靠着真刀真枪从万军里面拼死杀出来的，凭什么作为新人的这两个能够一路顺风地进入到这里，和他们站在一起，这根本就没道理！何况这两人的做法也太招人恨了，靠砸钱堆出来的性能算什么本事，有种比技术、比对机器人的了解，拿发烧友级别的硬部件来欺负他们只能用得起普通货的人，这根本就不公平！ 大大的不爽之后，不少人心里都是有些难堪，曾经只属于他们用来建立优越感、鄙视其他人玩的东西不够档次的事情，居然也有被原样奉还的一天。听着霍教授在台上用话筒介绍“先驱者”号内部的硬件功用和所具备的夸张性能，部分参赛者甚至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异常心理，促使他们做出这种打压新人的举动，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对手不反对还反对谁，必须一致对外。 因而，当天下午关于第三场制作水平的评选分数出来的时候，现场再也没人能够淡定得了，全都沸腾起来。 包括参观这次大赛的观众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虽然他们也有想过这匹黑马可能继续辉煌，但这一幕真的出现时，还是感到无法置信。尤其是应宁和她身后的采访组，看着那个代表着第一的29.6分，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 第一百二十九章：机器人技术竞赛（四） “这个分数，应该是他们出自慎重考虑后才打出来的吧.....” 应宁喃喃自语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证，对上面标记出来的记者身份，感觉到一丝迷茫。 这些专业评选团的成员全部是来自亚洲机器人联盟的官方会员。作为亚洲地区最大的机器人爱好者聚集地，亚洲机器人联盟不仅极具权威性，它本身还是一个半官方性的机构，涉及到几乎所有亚太地区的知名机器人活动的组织、参与以及评选工作。 也就是说，想要同时收买在场的几百人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这些人除了机器人技术爱好者的身份外，还有正当的职业工作，而且都相当不错，不然也玩不起机器人这种烧钱玩意。而以他们的专业素质，加上自己的记者身份还有节目组背后的科教频道做靠山，根本不用怀疑这些人会徇私舞弊。 可问题是，那个叫“先驱者”号的丑陋机器人，真的值这么高的分数么？ 应宁愈加迷惑了。 经过三轮评选环节后，“先驱者”号机器人已是拿到了54.6分，高出第二名整整四点九分，虽然分数之间的差距并没有高到无法超越的地步，但无疑已经是坐稳了第一名的位置。换而言之，这帮专业评选团的成员是在明知道参赛者属于新人的情况下，还不顾其他选手因此产生的不满，力挺这个机器人夺冠。 “难道说这个机器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才会被他们如此看重？”应宁思考一番之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然无法解释在自己的施压之下，评选团方面还是打出了这种不合理的高分。 当然，也有可能是崔教授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又忽略了机器人大赛之所以能够越办越红火，除了官方的大力支持外，还有各大高校的不断付出。 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应宁可不敢贸贸然地认为，身为这次组委会三大主要负责人的崔启明教授竟会愚蠢到这种是非不明的程度，所以，她看向梁羽的眼神不免有些期待，莫非这个少年是真的有所依仗？ 不过应宁能够想清楚的事情，却不代表在场的参赛选手可以认清这一点。 第三环节评选的制作水平，参考的是机器人在制作过程中的工艺水平。比如各种孔径结合部位的尺寸大小偏差，零部件吻合后的密封程度，还有电子元器件的装配精度等等。可以说，任何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机器人作品，都包含有工业制造领域的绝大部分门类技巧，不要说将其彻底掌握，就算是初通一部分也非常的困难。 他们作为一群在校学生，即使是有专业的老师进行指导，也不可能达到那些在工厂里侵·淫此道很多年的熟练工人效果，这无疑是所有来参加比赛的机器人社团都需要那么多人的原因，必须通过多人协作的努力才能将机器人完成，可就算是这样，内部那些看得见的瑕疵还是比比皆是。 正因为这种技术上面的明显差距，相比前两个环节时总分方面的落后，在制作水平这一环节的评选上，“先驱者”号居然比第二名整整多了七分。让后者原本在第一环节时领先的分数，第二环节只差了0.5分的胜利希望，顿时化为泡影，直接一举逆转了两者之间的总分差距。 更重要的是，这个出自西南赛区的机器人队伍总共才只有两个人。 这就给了不少人说法....． “这作假的痕迹太明显了。” “是啊，就算我们的指导老师亲自出手，也不敢保证能打29分以上。” “我记得往届比赛中，中学组的作品好像没一个能在制作水平上超过26分的，也就无级别组的有一次达到过29分，还是两个人，这太假了。” …… 在场的选手到底还是一群热血冲动的少年居多，虽然有带队的老师在竭力弹压平息，可结果出来后，质疑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大。绝大部分参赛者都对这个结果表示不信，同样是学生，制作水平不可能相差那么多，居然又是接近满分的程度。因此，都认为这件作品肯定是他们找人代工完成的，还是请的那种制作机器人的顶级高手。 不得不说，面对这群情汹涌的一幕，不止场外的观众一阵面面相看，神情皆是震惊不已，连坐在台上主持评选工作的崔启明也是感受到了莫大压力。 不同于之前那个女记者属于明显的外行人。自以为凭借什么主观意愿就能强行干涉他们的做事方法，其实就和那些最后被证明是反转闹剧的新闻没什么两样，纯粹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妄图指导一下内行，不要说在他眼里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个笑话，就算换成专业评选团的任何一个人来，也根本不会把这种胡乱指手画脚的行为给当回事。 实际上，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两人毕竟属于第一次参赛的新人，他们绝不会只给出29.3的平均分，和“先驱者”号内部近乎完美的制作水平比起来，这分数已经是打低了。 可是，眼前的这些参赛选手却不一样。 他们不仅代表着机器人技术的未来，是重要的实践者跟希望，他们身后的高校，更是机器人技术普及跟发展的关键组成部分，作为国家机器人技术促进发展委员会的副会长，也是醉心于机器人技术领域的资深爱好者，他很难忽视这些学生此刻集体发出的不满。 “这样下去，恐怕不止各个学校会发来抗议，机器人联盟内部，也肯定有不少说法......”霍启明暗叹道，考虑到届时可能会面临的反对声音，不由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望向同样站在场内的两人，希望他们能够拿出一些有说服力的证据，不然，即使自己因为赛前发来的那个视频非常看好他们，也会有些不好办。 此时此刻，这已不再是什么一团和气的普通比赛，而是演变成一场关于名利是非的较量，被卷入漩涡中心的他们稍有不慎，不仅前面的成绩作废，自己也有可能会身败名裂。 ------------ 第一百三十章：我有特别的装逼技巧（一） 感受到这股明显的压力，梁羽暗道一声，还好我早有准备。 有别于之前在校时的经历体验，互相之间关于学习方面的竞争一般都不会摆在台面上，即使考砸了也没什么关系，压力更多的还是来自自身和关心他们的家人这边。已经亲身感受过征战韩服一事中各种被黑滋味的他很清楚，这种涉及到具体利益关系之间的争夺无疑是赤果果的，没有半点可容情的地方，一旦被打倒了，就不要再妄想对方会放过自己，更大的可能是所有人一起痛打落水狗。 所以，在来之前，他已经将整个制作过程录制下来，就是考虑过会有今天这种被质疑的情况出现。 “咦....这家伙竟然主动跑到台上去了。” 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梁羽迈着轻松的步伐朝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走去。 很快，站在台上的霍启明就宣布，鉴于许多人质疑大赛的公平性，经过组委会慎重考虑，本着公开透明的原则，决定将目前评选总分排在第一名的“先驱者”号制作过程予以公布。 这时候，一部分参赛者依然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就他们的经验和常识来说，还是很难相信仅仅两个初中生就能完成一个复杂机器人的制作。说是公布记录，指不定里面就有其他人参与呢，毕竟，在场的大部分作品，其实多多少少也有指导老师的部分功劳在。 不过对于场外的观众而言，大半都已经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想想就知道，既然敢放出来，就不怕别人来质疑，反倒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们更好奇机器人的制作过程会是个什么样子。 应宁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已经摆好了位置的投影仪，感叹到“没想到他竟然是早有准备！”的同时，急忙对采访组说道，“准备好拍下来，这可是此次大赛过程中最好的新闻素材。” 不管是黑马逆袭、丑小鸭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不知名中学力压全国知名高校、夺得机器人技术竞赛总分第一名的标题，那个都极具新闻价值，相当的吸引眼球，更何况是两个观众爱看的爆点都有。没见随着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不断完善现场的准备工作，场外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多，都是听到这个消息从其它场馆处赶来，想要瞧一瞧究竟。 也就在这一刻，应宁说完之后忽然一阵心血来潮，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一下梁羽、欧阳意的名字，打算探一探这两人的虚实底细。然而，即使猜测过他们可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反馈出来的结果还是让应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锦官市中考状元？ 游戏技术远超职业选手的超级大神？ 直播打游戏月入百万的初中生？ 韩服第一王者？ 看着屏幕第一时间弹出来的那一连串的网页标题，应宁整个人都无语凝噎了，这..这...这也太恐怖了！ 都不用点进去看，她直接往下一拉，之后的十几页全部都是相关的讨论话题，而且显示的名字、学校都对的上。 应宁霍的一下无比震惊地抬起头，望向那个站在电脑旁看似普通的少年身影，几乎不敢相信他身后竟有如此吓人的背景，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应宁你怎么呢？”看到应宁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一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一边的摄影师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一条令人悲伤的消息，有些不舒服。”被摄影师大哥一拍肩膀，应宁赶紧定了定神回道，只不过心里面还是有些五味泛杂。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少年从参赛第一天起就表现的如此淡定，对其他选手的轻视跟质疑也不恼，敢情是一开始就抱着跑过来装逼的目的。 此情此景，就像是满级大号跑到新手村，面对那些叫嚣着我要和你PK的鶸微微一笑，然后一个技能直接清空全场般潇洒霸气。 在这样可怕的事实面前，她先前雄赳赳、气昂昂地替其他参赛选手出头的行为已经被证明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以为是闹剧....． 只可惜已经没时间给应宁去伤风悲秋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当她还在哀叹自己身为央视记者还不如一个初中生的时候，台上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整面墙都被投影仪放出来的画面覆盖，霍启明教授就戴着耳麦话筒站在一边，似乎是打算来一次现场关于机器人制作的科普教学。 “在这里我要首先感谢一下梁羽同学的配合，若没有他提供的视频记录，现场大概没有多少人愿意看我一个糟老头子在台上讲解枯燥的机械知识.....呵呵，这也算是借光了，你们不知道，我潜伏在听课的学生群里好久了，每次看到他们的留言，我就感觉心塞，当导师真的是太难了，这些人恨不得一个月就上一堂课，一节课就要我把考试的内容全部讲完。” 听到霍教授如此风趣幽默的自黑话语，现场观众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的确，工科就是这么的死板无聊，看网上那些理工男吐槽自己没有情趣吸引不到女朋友就知道，若没有先驱者号夺得评选总分第一名的事情在前，又遭遇其他参赛选手的质疑，恐怕大部分人连视频都不准备看，机械零件的加工装配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面对一坨坨冷冰冰的金属材料，更不用说还要加上一个身体半截都快入土的老头子作解说。 不过应宁没有笑，她，身后的节目组还有摄像机全程紧盯着投影仪画面和现场每一个人的反应，只留不到一半的精力注意着霍教授的声音。 “先驱者号的制作过程，竟然是在一个小小的车库里完成的！” 第一个画面，就让霍教授大吃一惊，其他的参赛选手和现场观众以及评选团成员也都是有些意想不到。在他们的认知中，能制造出如此优秀机器人的地方应该是在那种高档的、新式化的无尘车间或自动化工厂里，再不济也要是学校干净整洁的实验室，然而入目所见，他们看到的却是一间低矮简陋的车库，里面的四周堆满了各种拆封或未拆开的小型机械设备，仅仅涂了一层白米分的墙上，只有一根低瓦数的荧光灯用来照明。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地方都太寒酸了，寒酸到简直不符合大众的心理预估，就像是某某高大上的产品，其实最初是在一个大家都随处可见的地方完成的。这种传说故事也只有在美帝的创业神话里才能见到：某某在他老爸的简陋车库里创造了人生中的第一件作品，依靠着这份天才和努力，若干年后，他打下一个大大的商业XX帝国....没错，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听到的时候确实感觉很传奇、很励志，可真正亲眼看到的时候，众人却只有一个感觉—— 能不能不要这么逆天，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们以后还怎么直面自己的人生，太特么打击人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有特别的装逼技巧（二）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这支来自西南赛区鹿州中学的机器人队伍为什么就只有两个人，显然，这次过来参赛，仅仅只是学生单方面的行为，和学校的意愿无关。” 当霍启明教授的声音从话筒里再次响起的时候，场上众多的参赛选手都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当梁羽的身影出现在那个刚拆封没多久的崭新工作台前，画面以快进的速度开始播放先驱者号的制作过程时，没有人还能厚着脸皮宣称，这是在别人的代工下完成的。连贯的视频显示，这个机器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动手，根本不是像他们一样，还有来自学校方面的支持，跟老师亲手的指导，对于不懂的东西，他全程仅是看了一下相关的专业书和拿手机到网上查一下就明白了。 这个惊人的事实，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羞愧的同时，还间杂着不少崇拜的情绪。 在场的大多都是少年心性，加上身为一个机器人爱好者，对技术方面通常都有一颗追求执着的心，讲究的一是一、二是二，等对方证明了自己确实是有着远超他们所有人的恐怖实力后，先前那种嫉妒跟不满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反而因为误会产生的内心歉意，越加钦慕于这种非同一般的天赋。 “简直太厉害了，我从没有看过这么可怕的一个家伙，还好老程这次没来，要是看到了，非得羞愤的自杀去。” “是啊，真不敢想象，这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包括操作众多的机床和焊接设备，要知道，没有人带着，这些危险的机器设备我连碰都不敢碰，他却看会儿书就直接上手操作，根本不怕弄伤自己！” “而且最恐怖的是，这样做出来的机器人，竟然专业评选团都挑不出几个错处。我记得以前那些过来教我们的工厂师傅还跟我们吹牛，说是传说中的八级钳工能够一个人组装一架飞机，像什么车刨钻磨铣、材料处理、加工工艺、夹具设计等等，样样都能得心应手，这个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还没包括电子程序方面的一些东西.....” 此时，场外的观众也已经是彻底惊呆。 不说画面中那呈现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的加工过程，仅霍教授针对性的讲解内容就让他们感觉到，制作一个机器人究竟有复杂，而能够一个人**完成这些工作的家伙又有多牛逼，不用天才这个词简直不能形容到这里面的万一。 “我也算是从事机械方面这一行的人了，手头握有两间制造加工类的企业，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家伙，一个人就能完成需要一整个团队的工作，特别是现在他还是个少年，这未来简直不可想象！” 不少人都是像场外这位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老总一样，嘴上连连感叹。 何为天才，就是当一个人的天赋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人的常识标准后，作为普通人的他们，已然无法用现有的概念去归纳衡量对方的能力范围，而对于这种打破世间认知现象的观念，世人就只剩下惊讶、赞服的份了。 具体情况，就如以下发生这附近的对话一样。 “那个，这位老总，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为了毕业后找工作的问题，志愿是打算去工科类的专业，我想问一下，这样的人，大概毕业后工资能够达到多少，年薪能不能有几十万？” “几十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要是我手底下有一两个这样的超级人才，我做梦都会笑醒。也不要说技术赶上他，就算只能达到他一半的能力，作为老板，我也可以从此以后啥都不用想了，只管使劲往他们说的地方投钱就行，关于各种技术方面的问题、关于产品如何在行业内生存和整体的未来发展方向，没有多少人能比他们更了解、更在行的了，这岂是区区几十万年薪能够请得到的？” 听着这人不屑的反问，不止大妈张大了嘴已然失去思考能力，现场的其他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都为这能力所代表的价值而感到震惊、神往。不像那些靠着身体天赋凭借年轻力壮或者是碰运气撞机遇赚来的“短平快”钱，这可是一辈子的长期饭票。大家之所以尊重有知识、有技术的人，原因就在于这些学到的东西很难贬值，只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跟经验的积累而越来越值钱。 “现在你们知道他有多出色了吧......” 欧阳意此刻无比骄傲，面对那些时不时望过来的震惊目光、震惊视线，饶是见识过“先驱者”号表现的她对梁羽信心十足，也是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这可是我的男朋友呢..... 欧阳意有些傲娇的想到，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家人以外的其他人身上体验到这种情绪。放在以前，就只有别人谈论起她父母的事迹并为此津津乐道的时候，她才会眉飞色舞、引以为荣，现在却对另一个人产生类似的感觉。欧阳意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已经被人闯入心扉，忍不住对他着迷，为他的优秀表现自得，从内心深处毫无保留地依恋着对方。 也就在这时候，应宁不失时机的上前说道。 “你好，欧阳同学，作为一起参赛的伙伴，关于梁羽同学为什么会**制作出这个机器人的问题，我想采访一下你.....” 虽然从网上查不到欧阳意的丝毫信息，但她可以肯定，能和那么恐怖的天才在一起的少女，还是表现出情侣的样子，也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她可不敢小瞧对方，反而打算从少女这里多知道点相关信息。毕竟想也知道，对于这种天才背后的故事，观众们都是喜闻乐见，而且她可不敢打包票，今天之后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地就冲上来提问，即使以她央视记者的身份，恐怕也会被反应过来的组委会工作人员给拦在外面。 只可惜，应宁心中的算盘是打得啪啪响，然而欧阳意却不是一般女孩，面对记者采访这样的事情表现的竟比梁羽当初还要不在意一些。 “不好意思，其实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之前是被他硬拉着带过来的，说是嫌一个人在魔都不好玩，要我陪着，我想想，作为朋友，暑假也刚好要外出旅游，就一起过来了。” 这种几乎说了和没说一样的态度，让满心期待的应宁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哄鬼吧，刚见面的时候还满脸幸福的秀恩爱呢，现在却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 可女孩脸上那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却让任何人都瞧不出破绽来，应宁只能恨恨地一跺脚，发誓一定要在明天搞出个大新闻。 别以为可以把老娘耍着玩，要知道秀恩爱、分得快，咱们走着瞧！ ------------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有特别的装逼技巧（三） 第二天，难得是个多云的好天气。 魔都这座靠海的大城市在早上下了一场小雨后，空气变得格外清新，气温也不像前几天那么的热，经过云彩的过滤后，站在并不刺眼的阳光底下，被海风一吹，浑身上下竟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凉爽。仿佛是为了响应这样利于出行的天气，过来参观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的人数也达到这三天以来的最高。还不到九点这个重要比赛的开始时间，位于徐汇区的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里面就已经满满当当全是密集的人流。 “昨天科教频道的节目你们看到没有，简直太强了，我第一次知道机器人也是可以靠一个人完成的，而且制作组装的水平还让整个专业评选团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当然看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过来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嫌无聊拒绝加入学校的机器人社团了，说起来，我也算是有几分动手天赋的，不知道能不能再申请一次。” “哈哈哈，你是想借此在不懂的女生那里炫耀吧，我可是注意到了，那个上台的家伙这次带过来一起参赛的女孩绝对是男女朋友关系，画面里那种恋爱的感觉都透过屏幕露出来了。” “哎，没想到我隐藏的这么深居然还是被你给发现了，不过没关系，你还是低估了我，女人什么的已经满足不了我饥渴的**。我的理想是让那帮瞧不起我的家伙从此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只能对我抬头仰望。” 除了原本就占据多数比例的青少年外，这次竟还有不少的家长陪同着自家孩子一起过来，见他们讨论的如此热烈，一个初涉此道的家长忍不住插口道。 “你们几个都是因为科教频道的节目过来的呀，我也是，看了节目后，就带着我家小孩过来了，打算培养一下他的兴趣。比起玩游戏分散精力，我觉得还是搞这个不错，能学不少东西，对未来的发展也更好。” 附近的几个家长听到后也认同的点点头，显然，基本都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才过来的。 似乎是感受到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突然变得爆棚的人气，在这众多普通的参观人群中，也有那么些个不同寻常的显眼人士。他们要么手拿话筒、肩扛摄像机，属于专业的采访团队，要么是举着个大屏幕手机正在自说自话的自由记者、自由撰稿人，甚至还有搞户外直播的业余主播，分散般地混在拥挤的人流里，显得格外醒目。 而像以往，他们根本就不会过来。 机器人大赛这种事说重要呢，的确非常重要，毕竟是世界的未来趋势，科技的重要发展方向。但说不重要呢，还真跟普通人没多大关系，这世上的大部分人连自家的电冰箱、洗衣机都搞不清原理，还去学这个？ 吃饱了撑的？ 然而这一次却和往届不一样，除开那些主要内容就是这方面的专业媒体外，不知怎么的，原本和此事不相干的各大新闻、生活、娱乐之类的电视媒体平面媒体突然就收到了某些消息，开始变得感兴趣起来。他们这些人都算来的快了，听说还有不少报纸、电视台已经派出了自己的团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今天人好多哦.....” 来到会展中心前，欧阳意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发出一阵惊讶的感叹声，随即又有些困扰的摇摇头：“这么多人，该怎么进去呢？” 也不是她矫情，虽然身为一个女生的本能来说，还是比较怕去人多拥挤的地方，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今天带了一个新伙伴过来....这个小家伙，大概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生人聚在一起，正害怕地卷着尾巴，前腿用力抵在地上，任她怎么拖拽牵绳，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让我来吧。”梁羽说道，欧阳意没想太多就松开手，让梁羽拿过牵绳，开始安抚狗狗。 奇怪的是，这只她昨天才看中、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交流熟悉的纯白萨摩耶犬，在换了一个人牵后，非但没有表现出紧张不安的样子，反而对梁羽接近的行为反应的是异常温顺。不仅之前的抵抗动作没有了，在各种乖巧讨好的之余，对陌生人群的恐惧心理似乎也渐渐消失不见，身后的小尾巴不知道摇的有多欢快。 看到萨摩耶如此没节操的表现后，欧阳意不无气愤地说道：“可恶，宠物店还说什么久经训练，会对我这个主人忠诚无比，哼，全是骗人的！” “不用怪宠物店吧，有可能是我天生就比较受动物欢迎。”对于女孩的不爽，梁羽有些好笑地回答道。 这种萨摩耶犬，本就是以机警、聪明、强壮、灵活、美丽优雅而著称，作为爱斯基摩犬定向培育出来的犬种后代，具备非常吸引人的外表同时又乖巧听话，有着“微笑天使”的美誉，不然欧阳意也不会进宠物店后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才刚认识就叛变我这个主人，真是白买你了。”瞪了一眼狗狗，欧阳意生气地别过脸道，好歹她也是在知道梁羽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表现“先驱者”号的性能后，才选择萨摩耶这种不怎么怕生的狗狗，结果头一次带到公众场合就这么不给面子，不但不听话，还果断地喜新厌旧，叫她很没有面子的说。 “可比赛的时间就快到了，总不能把它丢在这里吧。”看着鼓起脸蛋故意不打算理会自家狗狗的女孩，梁羽站在一旁劝道，“才从笼子里出来第一天就被遗弃，怪可怜的。”脚边的萨摩耶犬，也像是听懂他话一般，很配合的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欧阳意的那小眼神仿佛是在说：不要丢下我啊，主人！ 作为一个很容易心软的女生，欧阳意根本没法抵御这种近乎拟人化的动物表情，顿时就把之前的气恼、不满全忘了。面对狗狗那惹人怜爱的无助样子，担忧地看着梁羽道：“但是进不去怎么办？” 到底她们之间只熟悉了一天时间，狗狗对她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和依存度还没大到能无视周围人群压力的地步，就算她可以硬带着狗狗进去，可万一受不了刺激，变得躁动和不好控制那就不太妙了。萨摩耶的体型毕竟已经接近大型犬，若是在那样重要的比赛场合发疯，一点点攻击性，都会造成可怕的结果。 欧阳意正发愁到无计可施的时候，梁羽却把牵绳递过来道。 “别着急，你现在再试试看......” ------------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有特别的装逼技巧（四） 有用吗.....”欧阳意怀疑地接过手道，然而令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经过梁羽一番安抚后，原本害怕进入这种人多地方的狗狗竟变得不再抗拒，非但不用她牵着走，反倒顺着绳子走在了前方。“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意狐疑地看着梁羽道。虽然她没在家里养过宠物，但亲戚长辈那里却有不少养过，做客的时候自己没少听他们谈论起这些方面的事情，狗狗之类的宠物毕竟不同于身为灵长类的人类，智力较低，对于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不足，需要长时间的引导熟悉才能让它们慢慢变得不那么怕生。这也是宠物训练师的由来，如今城市里很多人基本没什么时间照顾和训练宠物，所以，能够教导它们快速适应人类各种活动和指令的专业宠物训练师才渐渐变得吃香起来。可问题是，梁羽家里貌似也没养过宠物啊，他是怎么知道让萨摩耶变得听话的？“我说过的，大概是我天生就比较受动物欢迎吧。”梁羽耸了耸肩道。他当然不会承认，刚才是利用正能量将牵绳进化了一下，变成一种能够和动物心意相通的高科技物品——超级宠物训练绳。功能和脑控耳机差不多，只要握住牵绳，就能把自己的命令转化成相应的控制电流，从而引导宠物做出相应的动作。同时作为主人，也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宠物的想法，就算是一个从没养过宠物的普通人，也能达到大师级的宠物训练水平，让宠物变得异常乖巧听话。对于梁羽如此臭屁的表现，欧阳意没好气地道：“切，不肯说就算了，反正等带回去后，也是你养。”“为什么要我养？”梁羽好奇道，别看欧阳意刚才一副很嫌弃的样子，之前可是非常喜欢这头纯白色、毛绒绒的漂亮大狗。“你以为我不想养啊，但以我妈那强迫症的性格，如果把爱玩好动的萨摩耶带回去，她绝对会疯掉的。”欧阳意叹了口气道，老是一个人在家的她很早就想养宠物了，可惜现实条件并不允许，甚至像现在这样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也就只有几天的时间而已。想到这里，欧阳意对正牵在手里的狗狗，又有些眼巴巴的不舍，“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它，我会经常过去看的.....”这边还在讨论以后关于萨摩耶的饲养问题时，中心场馆内也已经进入严阵以待的阶段。今天就是机器人技术竞赛的最后一天，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项评选过程——难度展示的时间。原本放在场馆中央部分的碍眼物体已经全被移走，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场地供参赛的机器人表现。同时，为了防止场外因素的干扰和影响，四周全部被移动栅栏组成的隔离带包围，就算是记者也只能站在场外进行采访。事实证明，这个措施很有必要。站在台上的霍启明看到，还没到比赛时间，场外已经围满了人群。人数方面远比昨天要多，即使是将前两天的那些展示台移开，空间也依旧不怎么够用。不少挤不进来的人，只能遗憾地跑去看别的比赛项目。如此热闹的景象让霍启明感到既欣慰、又期待。“这么多人过来，不知道那个叫梁羽的同学，今天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展现先驱者号的实地性能，是和视频里的一样，自动绕开障碍物么？”霍启明猜测道。不同于那些只在现场见识过“先驱者”号的观众，他可是全程看过对方发过来的实测视频，当然清楚，仅昨天表现出来的那种天才般的制作水平，还远远代表不了这个机器人所能够达到的高度。那只能代表对方学习制作能力上的超强天赋，最重要的关键却是，在视频里面这个机器人的可怕表现背后，那仿佛意味着无人驾驶技术方面的重大突破。这才是天才最独特也最令人神往的魅力，能够引领世界的前进方向。只可惜，让霍启明感觉深为遗憾的一件事，以中心场馆的简单环境，就算组委会准备了不少可移动的障碍物、赛道、高低坡等道具，也比不上视频中出现过的各种复杂地形，却是无法表现出这个机器人真正拥有的能力极限。“局限于大赛目前的条件，最多是让先驱者号展现智能驾驶技术的第三级表现——自动驾驶的水准，想要获得技术竞赛、甚至创意大赛的冠军都绝对没问题，但我想要看到的东西却是很难见到。或许，应该在今天比赛结束后单独联系他一下.....”霍启明想到这里已是下定决心，不管是去专门的机构进行评测，还是找一些专家过来看看，都不能让这样有可能震惊世界的技术从这届大赛中溜走。不得不承认，昨天梁羽的震撼性表现，无疑是给他内心之中的天平加了一块重要砝码，原本还有些迟疑犹豫的心态迅速转变，准备冒险赌一把，借他在行业内的名誉地位，给对方一个机会的同时，也是让自己不会后悔。然而，等梁羽、欧阳意带着已是被起名叫做雪糕的萨摩耶犬入场的时候，已经做出决定的霍启明，双眼还是猛地一亮。他知道，对方已经用不到自己帮忙了......．“坐在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好，我是科教频道采访节目组的户外记者——应宁，就如你们现在看到的，此时我就站在位于徐汇区的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内，周围人山人海，而在我身处的这个场馆就是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的重要比赛现场，没错，今天便是机器人技术竞赛的最后一天，就在这里，即将决出各大高校中国区机器人技术竞赛第一名。”此时，随着比赛开始，作为高年纪的无级别组和大学组的参赛选手们首先入场，场外人群中的应宁也已经带着采访组成员开始进行节目录制。“此前，关于机器人技术竞赛四项评选中的三项已经完成，分别是设计能力、综合性能还有制作水平.....这里面，来自西南赛区锦官市的鹿州中学参赛队伍，目前排在中学组总分第一的位置，一共获得了54.6分，高出第二名华东赛区魔都格雅中学4.9分，也是目前为止四个组级别第五高的分数。”介绍到这里，应宁猛地一指正进场的两人道。“现在领头走入的就是那支来自西南赛区锦官市的鹿州中学参赛队伍，你们没有看错，和别的参赛队伍不同，这个出自西南赛区的队伍就只有两人，而且还是刚初三毕业的学生，男的那个叫梁羽，女的那个叫欧阳意，他们两个..”也就在这时，应宁猛地注意到被自己视线自动忽略的一个存在。一条狗？看着那个夹在两人之间出现的白色毛绒绒东西，她震惊道：“啊，不对，这只狗是怎么回事，等等，我可没听说那个参赛队伍还能有狗参加的啊......”对于这条狗的突然出现，应宁就和现场的观众一样，完全是一头雾水。 ------------ 第一百三十四章：真会玩！ “他们带只狗进来做什么？” 对于出现在鹿州中学参赛队伍里的离奇状况，场外顿时响起一大片嗡嗡的议论声。 不少观众都记得，在进来之前有看到过会展中心的入口处摆着“谢绝宠物入内”的牌子，显然，这和其它公共场所的打算一样，防止动物有可能造成的意外才出具的这个告示。可眼前这条萨摩耶犬不仅进来了，而且脖子下面貌似还挂着代表了参赛者的蓝色牌子。 莫非制作机器人的过程这条狗也参与了？ 想到有趣的地方，众人不由地失笑出声，不得不说这支来自西南赛区的参赛队伍还真会玩.....． 只不过很快大家就没心思再顾及这个了，因为来自无级别组和大学组的高校机器人队伍们已经是率先在场中开始展示自己的作品，各式各样新颖的机器人正用自己独特的功能、创意，吸引着所有观众的注意力，把对场边的关注转移到了比赛场上。 到底是比中学组级别更高等级的竞赛，这些参赛的大学生、研究生队伍，甚至是校外的机器人爱好者团体，不管是在技术水平上，还是财力物力方面的支持，都比中学组的参赛选手要好的太多。因此，相较于他们的参赛作品，这两者拿出场的机器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符合观众认知当中的那种机器人形象。 人型的外表、炫酷的风格、还有智能化的表现和一水的金属磨砂表面，相比之下，中学组的参赛选手立刻就显得很业余了。 要不是某支西南赛区的初中生队伍横空出世，中学组这边的机器人只怕都无法排到所有作品行列中的总分前十.....． 这里面有能够在玻璃、钢材之类的光滑大楼表面自由吸附行走的仿壁虎式机器人，有可以在水面上快速移动对细小垃圾进行收集的水面清洁机器人，还有比人类手指更灵活、触感也更敏锐的抓握式机器人等等，在创意、功能方面，无不是引发着场外观众们的阵阵惊叹、叫绝，让他们对人类自身的想象力跟创造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这趟真没白来，能够看到如此精彩的机器人展示......” “确实，参观的门票才三十块，简直物超所值，比看几场爆米花电影的体验还棒......” “唔，幸好是来了这里，没有答应他们上午去爬山的事情，不然累死累活爬上去还不知道玩什么呢，看我这次回去不羡慕死他们......” “哈哈，我已经把比赛内容都拍了下来，准备等会儿就发到群里和朋友圈去.....” 就连蓄满了单身狗之怒的应宁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报复念头，全神贯注地留意起现场观众对比赛过程中的反应。 不得不服气，展现在这些队伍身上的专业范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机器人的未来是充满了信心，就像是电视、电脑、电冰箱、洗衣机等科技产物的普及一样，它们的技术发展也能够给人类带来更便捷、更有效也更为安全的舒适生活。 而有了这番比较，对于紧接着要上场的中学组机器人参赛队伍，虽然众人心里还有着不小的期待，不过更多是把这些选手当做一种未来的成长希望在看待。毕竟想也知道，技术就等于烧钱，相对于各大高校每年都有着国家数十亿、上百亿的巨额资源投入，这些知名的初高中最多也就当地的市委教育局可以支持几下，间或再拉点校友方面的赞助，根本不可能达到前者在机器人技术方面拥有的资金条件。 直到两人带着雪糕和先驱者号上场.....． “我们这次要展现的是机器人在应对复杂情况的处理跟反应能力。”梁羽对着耳麦说道，面对专业评选团，用平板电脑操纵着“先驱者”号慢慢走到场地的正中央，旁边的欧阳意也适时地牵着雪糕过去。 看到这一幕，现场静悄悄的，都有点搞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我能问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做......”离的最近一位评选团成员有些迟疑地问道，“是靠这只狗去追逐么？” 不要怪他多嘴有此一问，恐怕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是这个情况，并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觉得没可能。虽然现在场馆内已经空出来不少场地供选手进行展示，但这里毕竟不是空旷的广场或野外，根本无法给轮式机器人提供足够的闪避空间，这么点地方，玩赛道测试还差不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是机器人技术竞赛，不是什么遥控赛车比赛，智能化的机器人才是主角，而不是操作它的人技术有多高。 但让许多人失望的是，梁羽竟然点点头道：“是的，接下来我们会命令雪糕去抓住先驱者号，作为雪橇犬的后代，萨摩耶拥有足够的速度、敏捷和耐力，能......” 后面的话，很多人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在机器人大赛的场合玩遥控赛车的活儿，无疑是种儿戏，包括应宁这位记者在内的很多观众都是无语的摇摇头，既是失望，也是不满。 摄像机都架起来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应宁能够想象的到，在节目播出去后，这样的场面绝对会成为电视机前不少人嘴里的谈资，让这届大赛彻底地沦为笑柄。不过让她感觉奇怪的一点是，这个时候，坐在座席区的组委会方面却没有什么明显的阻止动作，相反，在互相交头接耳了一阵后纷纷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在那里等待，有的甚至还离开了台子，下到场地内，似乎是打算近距离观看。 “宁姐儿，这段等下要撵麽？”身后的摄影师凑上来问道。 “撵个屁，都给我拿稳了，专心点，我感觉要有大新闻发生！”应宁却是想都没想就一嗓子吼道，考虑到之前被这家伙屡次打脸的惨痛经历，她觉得有必要怀疑一下，这会不会又是那个少年再一次拿人开唰的恶劣举动。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场内，当那头纯白色的萨摩耶犬被下达命令：“去吧，雪糕，给我抓住它！”，带着红色的牵绳飞速从女孩身前离开的时候，本该对着平板电脑操作的梁羽却根本没有反应，反而任由先驱者号在萨摩耶犬的疯狂追逐下做着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闪避运动。 应宁窃以为，这一刻，先驱者号表现出来的灵活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死板的机器人，而是仿佛有着真正智能一般的智慧生命！ ------------ 第一百三十五章：满分，已经不能更多了 “我的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有着部分的心里准备，应宁也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要知道受场地所限，即便内部空间再怎么扩展，可供作品展示的地方也就勉强一个篮球场大小，而靠着轮子移动的机器人，到底没有四条腿的犬类灵活....加速、刹车、转向的过程都需要足够的距离才能施展，很容易就会因为一不小心而被萨摩耶逮住机会抓到。然而，直到现在为止，十几秒过去了，“先驱者”号非但没有被抓住，反而是将那条叫雪糕的萨摩耶犬耍的团团转，任它怎么拼命追赶都无法摸到机器人身上的一丝皮毛。 更恐怖的是，这还是在没有人操作的结果下，单靠机器人自己内部预写的智能程序，就达成了这一情况。饶是应宁对机器人智能方面的概念不太了解，也能够感觉到这表现绝不简单。 因为，就算是遥控赛车的世界冠军来了，也无法在狭小的地域内操作赛车不被敏捷的狗狗抓到。毕竟，作为人类特意驯养出来的工作犬类，萨摩耶其中的一项职责就是为了抓捕雪地草原上那些灵巧的小动物，而人的反应能力经过数万年文明生活的惰化，根本赶不上这些只有将逃生技能点满才能在大自然的残酷淘汰中存活下来的小动物们。 事实上，对于“先驱者”号此刻的表现，场边的观众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看呆住了。 不断奔跑着的纯白色萨摩耶犬，在篮球场大小的场地内敏捷地就像是一道闪电，全力发挥的它最大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五十公里以上，也就是接近十四米每秒，比博尔特的百米世界记录还快，转向的时候，即使速度慢一点也能保持在三十公里以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这样明显的速度差距面前，现场绝对没有那个人能够撑得过十秒钟不被它抓到，然而，比闪电更快的却是在地面进行各种飘忽轨迹移动的“先驱者”号机器人。 不管雪糕是迅速冲刺后的全力扑击，还是缓慢靠近后，再突然发动袭击，都无法触碰到“先驱者”号机器人，它仿佛能够预判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意图，再间不容发地避开萨摩耶犬的所有攻击。 玩到惊险处，不由刺激得那些场边观众发出连连的惊叫声。 似乎是察觉到这次猎物非常棘手，追捕中，雪糕已经到了爪子、嘴巴全上的地步，就激烈程度而言，甚至比斗狗的比赛还要让人紧张、感觉过瘾，毕竟，没有那个对手是像“先驱者”号这样，只闪避不还手，可就算这样，后者也还是以一种调戏的姿态在遛着它玩。 来自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不清楚这个机器人的智能程度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但至少，要比一只狗更聪明...... “这不可能！” 这时候，场边座席处的专业评选团终于是反应过来，针对这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发出自己的评价。 是的，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样的智能效果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谁可以达到。 就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智能程序阿尔法狗来说，能够在围棋上战胜世界冠军韩国九段棋手李世石，其本质是利用谷歌研发出来的针对围棋规则的特别算法，再加上电脑服务器相比人类要强大的多的计算能力进行穷举。 过程类似于将棋盘化作一个有391个交叉点的平面，依靠围棋回合制的特点，以你走一步、我走一步的方式，进行平面上任一点的胜率推演，再最后统计出来概率结果——相对于对手，自己走哪一步的胜率会更高。 阿尔法狗所代表的新型人工智能之所以能够战胜李世石这个人类，核心便在于，相比较以前那些电脑智能程序无法适应围棋盘任意一点投子的规则，具备卷积神经网络处理模式的阿尔法狗能够通过分布式算法，一瞬间读取棋盘交叉点位置的三种情况（黑子、无子、白子），并对它进行上亿次的推演。 可问题是，现在场地内的交叉点何止是391个，每一点的位置又何止是有三种情况，只要学过高中立体几何的人都知道，立体空间相较于平面空间的复杂程度完全是呈几何倍数增加。虽然没有像围棋规则那样变态，可以进行任意一点上的移动，和瞬移一样不用考虑状态的连续性，但变量上的增长无疑是要多了太多。 以谷歌这样全世界都知名的科技公司研发出来的最先进人工智能，都只能局限在棋盘这种平面空间规则的智力挑战，4比1战胜李世石，这就更不用说去适应现实情况下的立体空间规则。即使谷歌之后，挟着人工智能阿尔法狗大胜李世石的雄风，推出新一代人工智能驾驶程序，也只敢在伦敦地铁系统上进行试用。充其量只算是达到自动驾驶的程度，别说是在篮球场大小的空间里，面对一条狗的疯狂追捕，就算是去到情况相对要简单的多的公路上表现也够呛。 但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却不会骗他们。 此时此刻，在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上，在中学组的机器人技术难度展示过程中，震撼性的一幕就发生在他们的眼前。 来自西南赛区的一支参赛队伍制作出来的机器人，竟然神乎其神地闪开了一条狗的所有追击动作。 随着这一声不可能的响起，从全国各地过来，由三百多位亚洲机器人联盟会员组成的专业评选团成员们全都霍的一下站起来，惊讶地望着场中已是将萨摩耶戏耍得气喘吁吁的“先驱者”号变得目不转睛。 “我不是在做梦吧，现在机器人的智能程度已经达到能把一条狗耍着玩的程度！” “喂，哪个来捏一下我，我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们有谁看到场外的操作者没有，这样的效果，绝不可能在一个青少年的机器人大赛上出现！” 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长久以来建立的世界观被人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击碎、轰塌，以至于不少人惨呼出声，怀疑自己已经不在现实中。不管是从专业角度，还是自身所学的东西来讲，他们都想极力否认这个结果，因为这事情太TMD让人沮丧了，相比场中那个才十几岁的少年，自己的时间仿佛都活到了狗身上。 可惜的是，无论是场外各种陷入惊叹发呆状态的观众，还是场内正平息静气的组委会工作人员，又或者场边那些架起来的摄像机、把手机高举过头顶的无数手臂，都在告诉他们一个事实，这是真实无误的画面，他们还活在现实当中。 所以，即使心里面再蛋疼，再为此伤心流泪，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针对这一震撼性的表现，他们还是不得不满面笑容地打出了自己的评分—— 满分，已经不能更多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扩大影响 “这已经是达到了总分第一了么？” 看着出来的评选结果，应宁赶紧掏出自己做的笔记。这是为了之后构思节目台本而记叙下来的关键资料，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应宁发现，随着难度展示这一项获得了四十分满分，这支来自西南赛区的中学组参赛队伍总分已经达到了94.6，不仅一举超过了无级别组和大学组的所有参赛队伍，高居四个组级别的第一。而且更恐怖的是，它还是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关于机器人技术竞赛有史以来出现过的最高分。 也就是说，如果事情不出很大意外，还有另一支更变·态的队伍能够让几百人的专业评选团不顾比赛规则打出超越满分的结果，中学组后面的那些机器人作品就近乎不用看了。这个创纪录的分数，已经注定拿到这次机器人竞赛的第一名，结局丝毫不用怀疑。 事实也是如此，被这一震撼性结果激发出来的巨大热情，让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之前鹿州中学参赛队伍的表现，根本无暇再关注接下来的比赛。 实际上，不止场外的观众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受此影响，就连之后上场的那些参赛选手，进行难度展示的时候也有些提不起劲来，目光频频望向场边等待最终结果出来的鹿州中学机器人代表队以及座席处的专业评选团。 有这么恐怖的表现在前，也太打击他们比赛的激情和信心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没出所有人的预料，当霍启明教授站在台上、代表组委会宣布机器人技术竞赛中学组的冠军是来自西南赛区的鹿州中学机器人代表队的时候，全场人都在为此拼命鼓掌、喝彩。 “你们的机器人真是太棒了！” “拿到冠军，完全是实至名归！” “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一定再来！” “先驱者”号无疑是用它极具震撼性的表现征服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杰出的性能、接近完美的制造水平、还有那神乎其神的人工智能体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深刻地感受到，属于人类本身的智慧究竟有多伟大。它不止叫人类摆脱了先天的局限性，以比那些强大的野兽要弱小的多的身体素质从大自然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蓝星的霸主、所有生物真正意义上的食物链顶端，它还意味着一个更加遥远灿烂的未来—— 科技的每一次进步，技术的每一次发展，都使得人类离星辰大海这个终极目标更近一步，直至以恐怖直立猿的名义让荣耀与光辉洒满宇宙！ 应宁同样感到非常激动，不仅是被人类那源自本身的伟大想象力、创造力震撼到了，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当霍启明教授为他们颁发荣誉的一刻，两人兴奋到互相拥吻的画面已经被她身边的那些摄像机永久地定格下来。 无数闪光灯的存在，见证了这温馨美好一幕的发生。同时，也是她期待已久的报复机会。 准备好迎接单身狗的愤怒吧！ 此时此刻，应宁紧紧地握拳在内心怒吼道，通过电视机、网络、还有媒体的报道，两个人早恋的事情迟早会被他们的学校领导跟家长们知道。 叫你们秀恩爱！ 叫你们不顾单身狗的感受！ 叫你们喂我狗粮！ 身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敏感度，应宁很清楚，随着比赛结果出来，这届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机器人技术竞赛造成的影响其实才刚刚开始.....． “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进行时.....来自西南赛区的鹿州中学机器人代表队夺得了机器人技术竞赛中学组冠军，其得分不仅力压大学组、无级别组两个高年纪组的所有参赛队伍，为四个组级别的竞赛第一。总分更是创造了一个新的记录，达到了94.6的高分，在难度展示这一项中，历史性地获得了专业评选团所有人给出的满分评价。事后组委会表示，这是他们见过得最出色的机器人团队，他们获得这项荣誉实是当之无愧！”——新华时报。 “丑小鸭变凤凰.....于昨日举行的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重要项目之一，机器人技术竞赛中，来自西南赛区中学组的鹿州中学机器人代表队在事先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凭借其作品机器人先驱者号的卓越智能表现，一举力压所有参赛队伍，夺得了这次中学组的冠军，之后，他们将于明年和季军一起，代表中国出征在日本东京举行的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国际总决赛。”——生活晚报。 “人工智能的突破.....昨日，在魔都徐汇区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举办的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机器人技术竞赛中，来自西南赛区中学组的鹿州中学机器人代表队，用其创作出来的机器人征服了现场的所有观众、评委以及大赛的主办方，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先驱者号机器人依靠内部的人工智能程序，将一头追逐的成年萨摩耶犬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代表了我国对机器人技术的普及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其表现堪称震撼人心。”——东方晨报。 比赛之外的地方，多家媒体在旗下的报纸、电子杂志和新媒体上刊登了此事，一些地方性的电视台，也在即时性的新闻节目中报道了比赛过程。尤其是先驱者号机器人在不大的场地内戏耍雪糕的那惊人一幕，更是被许多主持人、节目嘉宾再三提及。 “当大部分人还在思考这些机器人除了炫酷之外，究竟能够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的时候，现实已经告诉我们答案，至少，那些曾经苦恼自家宠物不好带、一到外面总是撒欢个没影的主人，已经不用再为遛宠物这种事发愁了，你只需要拥有一个这样的机器人，再把牵绳交给它...当然，就我个人来说，更愿意把这个机器人拿来当做宠物。” “不可思议的机器人大战萨摩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为现代人工智能的表现而惊讶，可它每一次打破记录的创举，都让我不得不感叹，科技的发展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一个不注意，它便在某项领域跨越了自然的界限...虽然我们不在现场，无法得知这个机器人究竟还有那些功能，但从画面中我们不难看到，其在速度、灵活性、反应能力上的表现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本身的局限性，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进化，它让我们摆脱了自然对人类能力的先天束缚！” 到底传统媒体的影响力不是线上那些自媒体、新兴的网络社区可以比拟的，短短时间的集中报道，就让数以千万计的观众记住了先驱者号，记住了它的创造者。 这里面不仅有数量众多的普通人，还有为数不少的相关从业者。 相比前者只是对机器人本身的表现产生兴趣，他们更能够明白具备这样程度的人工智能背后所代表的非凡意义...... ------------ 第一百三十七章：风云动 孙芳林是BYD无人驾驶技术项目的负责人。 伴随着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工业的起飞，作为强有力的发动引擎促进全球经济快速发展，世界汽车行业也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上升期，连续十几年保持在高位数增长...从一年三、四千万台的汽车产量，增加到如今的近九千万台，巨量的消费人群下面，是完善的市场划分，还有成熟的零配件工业体系。 这种细分的配套产业格局，带来的不止是汽车工业的全球大发展、大融合，同时也让汽车内部的硬部件在现有的技术框架内已经发展至瓶颈。而面对全球化市场浪潮带来地日渐加剧的冲击，想在这种源自世界范围内各家汽车厂商的激烈淘汰中生存下来，就不得不另寻它法。 便如当下汽车行业所流行的口号那样：欧美车系讲究品质，日系车注重服务。 在这两者的背后，实质是可供消费人群选择的余地并不大。同价位档次的汽车上，各家厂商都无法拉开明显的技术差距和区别。 这样的背景下，为了从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世界范围内的知名汽车厂商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瞄准到智能驾驶技术，这种有别于汽车硬部件改造的软件技术升级。这里面，不仅有国外的汽车业巨头本田、福特、通用、戴勒姆、丰田、大众等等，像BYD、长城、北汽、吉利之类的国内厂商也是纷纷投入巨额资金开展智能汽车项目，除此之外，还有苹果、谷歌、微软、华为这些“跨界”高科技企业也参与到了具体的技术研发上来。 孙芳林便是以中科院院士、国家科技部战略信息技术研究员的身份被BYD聘请为三大研发中心之一的中央汽车研究院首席科学家，负责无人驾驶系统的研发工作。 他是在晚间新闻这个节目中看到发生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上的事情。 当时吃过饭，他外孙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调台，找动画片看，不经意间瞥到先驱者号大战萨摩耶的身影，就变得移不开目光。 “外公，外公，我想要这个机器人......” 小孩子对于自己喜欢而又没有的东西自然会央求亲近的长辈去买，他外孙也不例外。面对突然找过来的宝贝孙子，正待在书房看技术文件的孙芳林好奇之下不由跑过去看，然后，就变得和他外孙一样，全部注意力都被电视机画面里那个飞快躲避萨摩耶追逐的机器人吸引走了。 “这怎么可能，居然已经有了如此成熟表现的人工智能，而且还是在一个青少年的机器人大赛上出现.....” 孙芳林简直目瞪口呆，连外孙在一旁连续叫喊了几声都听不到。 身为BYD无人驾驶技术项目的负责人，他非常清楚开发能应用到汽车上的智能驾驶系统是有多么的困难。中央研究院总共有一万多人，他挑选了里面最为出色的两百多名相关技术研究人员，组成了专门的智能化研发团队。可是，五年过去了，烧了几近三十亿资金，依然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熟产品。其研发出来的技术成果最多只能运用到辅助驾驶上面，放在新开发的新能源车和高档汽车内，作为吸引消费者的噱头。 然而，他此时却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和整个研发团队用了大量时间、大量金钱都做不到的事情，真正意义上成熟的智能驾驶系统。 所谓无人驾驶技术，其实需要的不仅仅是车辆内装载的智能程序能够按照设计好的道路通行规则进行自动驾驶，这方面，只是给驾驶员图个省时省力的借口休息，实际上换个司机照样可以达成目的，无非是显得自己有钱、车子逼格更高而已。它真正的关键用处，是应对那些突发的不在道路通行规则内的紧急状况，这才是智能驾驶技术中的重中之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高速公路上，一辆处于自己正前方的大卡车忽然爆胎了，车子一下侧翻地横甩过来，不需要多久就会撞上自己驾驶的汽车。这时候，面对这种致命危机，作为驾驶员的你该怎么办？ 正常人都会说赶紧减速，刹车进行避让，这答案并没有错，但是，人总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这时候，在反应上难免会有些迟钝....有可能错把油门当成刹车，也有可能注意不到后面的车辆状况，减速的同时把自己变成那层夹心饼里面的倒霉肉馅。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在这场致命的危机中留给驾驶员反应的时间太紧迫，即使注意力能够集中，匆忙间也根本找不到正确的避让路线。 这时候，智能驾驶系统的重要性便凸显出来。机械比人类更不容易疲劳，反应也比人类更敏锐快捷，当人类还在计较自己是先踩刹车呢、还是先打方向盘的时候，内置有智能驾驶系统的程序芯片已经通过上亿次的计算处理，在这一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车辆避让方案，有惊无险地帮助驾驶员躲过了这场致命危机。 这也是孙芳林在一阵目瞪口呆之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拨通了BYD负责技术开发应用的高层管理电话的原因，他深深知道画面中的表现意味着什么。 比起节目上的新闻主持人还在惊讶这个机器人的智能程序反应速度能够比狗快，每一次都能轻松躲过萨摩耶追击的时候，他却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无人驾驶技术只要走通了这条路，以芯片自带的恐怖计算能力，能比狗快根本毫不奇怪。他真正在意的是，全程三分多钟的追逐过程中，面对萨摩耶近四十次袭击，这个叫做先驱者号的机器人竟然没有出现哪怕一次失误，这才是他震惊的最主要原因。 这不仅代表了其内置的智能程序已经属于一项非常成熟完善的应用技术，还保证了它后续的可靠性，一旦任何汽车厂商以这款智能程序为核心转化成相应的智能驾驶系统，等于是立刻就能投入到规模化使用。 若是嫌这个理由还不够。那么，来自交通部去年的统计，全国一共发生交通事故二十七万起，车祸死亡人数达到六万，受伤人数超过三十三万的怵目惊心数据，就能够解释孙芳林连真实性都还没确认就赶紧打电话的原因。 手快有、手慢无，面对这个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汽车行业洗牌中占据巨大先手优势的智能化技术，如果还磨磨唧唧地打官样文章，那才是真傻·逼！ 事实上，和孙芳林第一时间做出的动作一样，凡是看过相关新闻报道的此类从业者，只要是能够说得上话的，都已经在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所属部门企业的高层，打算去魔都探个究竟。 一时间，随着此次比赛的结果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小小的徐汇区上空是风云变色。 和以往不同，除了那些普通的目光外，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开始聚集了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强烈关注.....． ------------ 第一百三十八章：各方的反应 第二天一大早，国际青少年会展活动中心大楼外。 当霍启明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群人都有谁之后，立刻是加快了脚步，握住当先一人的手后有些激动地说道：“哈哈哈，昨晚听BYD那边打电话，我还猜有谁来着，没想到竟然是孙老您亲自带队，哎呀呀，真是有失远迎，还望孙老您赎罪。要是早知道您老要过来，我霍启明一定是到机场哪里去迎接的.....” 容不得霍启明不如此激动、惶恐，两院院士什么概念，全中国近14亿人里面，总共就只有一千五百多位。其中中科院院士739名，中国工程院院士852名。而这里面，能够同时拿到两个头衔的不过区区46位，孙芳林就是其中之一，属于中国科学院信息技术科学部和中国工程院信息与电子工程学部。双院士的身份何等尊贵显耀，可谓是国之重器，不要说让他们这帮人站在外面迎接，就算是跑到机场干等上几个钟头，那也是应有之意。 “霍教授你说这话就不应该了，身为冒昧拜访的客人，哪能让你们这些做主人的如此应对呢，那不就成了欺上门的恶客了嘛。其实昨天半夜里突然打电话过来，我们就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匆匆忙忙地劳烦你们出来接待，真是非常抱歉。”面对组委会方面的热情，孙芳林一脸谦虚道，霍启明却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的，说起来，孙老你们也是地主之一，这完全是该有的待遇.....” 没错，BYD集团刚好是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活动主要赞助方之一，不然孙芳林还不敢贸贸然地就带着人跑过来。 作为这次创客大赛唯一的指定冠名公司，BYD集团不仅要提供活动过程中的所有赛事奖金，还有大赛方面的一些必要支持。这方面，需要花费的钱其实没多少，包括第一名的20万奖金在内，总共也就100万不到的样子，不要说对于家大业大、拥有千亿资产的BYD公司来说，完全是种毛毛雨。就算在这些参赛的学校学生看来，也只是一种支持鼓励的概念，20万奖金等分到每个人头上，才几万块，这么点钱够干什么。 这里面真正让人在意的关键东西，实际只有两个。 一个，是作为主要赞助方的BYD，拥有对创客大赛中那些优秀作品技术创意的优先购买权。另一个，就是与之对应的，关于那些获奖队伍成员的未来职位承诺。 这两个才是孙芳林在看到先驱者号表现后，就马不停蹄地联络公司相熟的高层乘飞机赶过来的原因。相比较其他有可能面临的竞争对手，拥有优先购买权的他们在同等条件下已是利于不败之地，自然可以把意见沟通之类的很多程序放到后面，进而从容赶赴这个先手。 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孙芳林已经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听之前联系的人说，你们有先驱者号的实测录像，我们可以先看看么.....” 霍启明当然是满口答应，带着刚到的BYD一行人往组委会租下来的办公地点走去。 然而，离开的两拨人却没有注意到，大楼不远处，正有一群陷入集体震惊的家伙站在马路边各种风中凌乱。 “那个，我没有看错吧，刚才进去的是孙芳林院士！”应宁摇着同事的身体吼道，满嘴的唾沫星子。不过受害者已经顾不上声讨这个样子非常的不淑女，因为其他人的表现也好不了多少。 他们原本是准备趁时间尚早、大赛还未开始，想要进去采访一下组委会对这届大赛的举办感受的，可孙芳林的到来，无疑是给节目组的众人提了一个醒。 饶是他们心里曾想过，能戏耍狗狗的机器人肯定很厉害，可却是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先驱者号究竟有多厉害。竟然惊动了知名的两院院士，而且看陪同过来的那一堆人情况，明显属于非常重视的态度。大热天的，竟然还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不嫌晒得慌的话，再排除掉传·销骗子的可能，那妥妥的就是一帮子商务精英，还是组团来的。 这哪还用进去采访.....． 一群人面面相看了一阵子，很快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他们找了俩商务车，隐藏在里面，然后躲到路边架起了摄像机，堂堂的央视频道节目组竟然摇身一变当起了狗仔队，打算在今天的重要比赛开始之前，专门拍摄那些赶过来的公司机构。 这可比采访组委会什么的效果要好上一百倍！ 只不过，就连在里面起到关键作用的应宁实际恐怕也没有想到，她仅仅只是往自己知道的那些媒体电视台发了些有趣的消息照片，这件事就开始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仅仅一天都不到的缓冲时间，来自全国范围内的数十家和机器人智能程序有关的企业机构，便纷纷派遣自己的人马往魔都进行汇集。虽然即使没有她从中作祟，这些注意的目光依旧会到来，但绝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发生，甚至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还来不及通知更多人，就几个知情人和高层匆匆上路。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资讯广泛传播，行动的时效性和节奏感越来越快的年代，他们到达的时间越晚，所面临的竞争对手就会越多，可能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所以，容不得他们不争分夺秒，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这个有可能垫定自己在相关行业内地位的智能化技术。 短短的一个早上，流水似地来了一批批的人，偌大的停车场内，竟然停满了大巴车、商务车，让后来那些自己驾车过来的游客参观者都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就算知道了自己在里面起的作用，应宁恐怕也不会太在意，因为她最关心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两个人的父母亲戚长辈究竟有没有看到他们在比赛后那明目张胆地秀恩爱举动！ 所谓性别不同怎么可能谈恋爱！ 想到自己从刚出校园时的娇滴滴妹子蜕变为现在的女汉子，汹汹的妒火在应宁心中不断燃烧，作为维护自己身为一名单身狗的尊严，就必须努力地去拆散那些陷入热恋中的男女们....． ------------ 第一百三十九章：不见硝烟的战争 只可惜应宁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 过来的路上，欧阳意感受着自己红红脸蛋上散发的热量，羞意十足地问道。 “小羽，你说昨天我是不是表现的太冲动了，万一被叔叔阿姨们看到了怎么办，现在想想好难为情，他们会不会认为我的行为有些不检点？” 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激动到做出拥吻的举动，但奇怪地是，心里似乎并不觉得后悔，相反还有些沾沾自喜，好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样，那一刻真的是感觉特别幸福和骄傲。当然，事后难免会感到忐忑。等回去，一个人躺倒在床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特别是现场还有不少摄像机存在的前提下，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会不会给小羽惹来一些麻烦？ 面对女孩的担忧，梁羽却表现的毫不在意：“怕什么，都已经见过父母了，还用担心什么。” “可是，以那样的情况，很可能不止学校、家里，说不定我认识的那些人也都知道了。”欧阳意紧张道，迷蒙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虽然两人已经正式确定了关系，却不算太多人知道。大多数都只以为他们是属于那种互相有好感却瞒着父母双方发展的地下恋情关系，本来她也打算低调发展一段时间后才真正曝光的，结果现在直接闹得人尽皆知。而想到自己某些亲戚长辈们的态度，一旦问清楚情况，欧阳意总忍不住害怕，这会不会导致他们提前遭遇这些人的横加干预。 “那如果他们针对我，你会怎么办？”梁羽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欧阳意表现的有些茫然，终究才只是一个十四岁连高中都还未就读的懵懂少女，之前能鼓起勇气将身体交给喜欢的人，却不意味着她真正想过如何应对此类事情。要知道，那些人代表的可不止是来自长辈方面的舆论压力，更可怕的是他们能够用出来的实质性阻止手段，这绝对不是她一个高中生都不算的学生能够想象出的事情，自然也就谈不上怎么解决。 梁羽在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却不是感受到了和她同样的隐忧跟无措，而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少女混杂着害羞、紧张、无助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若不是答应过岳父大人，他真想现在就将欧阳意吃掉。 只不过，他毕竟不属于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女孩子是用来疼的，虽然表现的柔弱会更好欺负这一点是没错，但绝不是在这种时候。 没等陷入惶恐不安中的女孩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语，梁羽已经爱怜地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也是将自己如此自信的谜底揭开：“别想这么多，昨天晚上你回去房间后，组委会的崔主任已经打电话通知我，说是今天会有不少人过来，估计等下的创客大赛上，你就能看到我告诉你的那些，先驱者号所能有的价值和影响力.....” 此时，中心场馆内，人群早已是等候多时。 连日来的集中报道，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发生在这里的神奇一幕——机器人大战萨摩耶，进而对在会展中心举办的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目前，重要的比赛还未开始，只是处在准备阶段，提前进来参观的人就已经聚满了小半。 这里面，除了普通的正常游客、参观者外，最显眼的大概是那些匆忙赶过来的公司机构职员。他们虎视眈眈地聚拢在一块展示坪周围，不仅穿着打扮和别人很不一样，大部分都还带着专门的仪器，而且最特别的是，他们都在用一种警惕防范的态度互相盯着对方，这种明显属于不同的一帮人，各自之间却又互不相让的怪异景象，很快就引来旁观者强烈的好奇心。 “这些人好奇怪，看起来就像是要打架一样.....” 似乎是感受到这里面某种潜在的紧张气氛，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离他们远一点。 然而，身处其中的孙芳林等人，却顾不上周围指指点点的那些异样目光，看过视频的他再次被震惊了。 如果说先驱者号大战萨摩耶犬的事情能够证明、这款智能程序在应用到轮式机器人身上后、体现出来的反馈速度和可控性能、竟比犬类这种动物式的神经反应能力还要优秀的话，那么，视频里的诸多实测画面就表示，在应对路况的复杂程度上，这款智能程序已经不能更出色了。 孙芳林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看到先驱者号穿过人流密集的步行街时，那无数条腿影像战场上的炮弹一样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震撼场面。 事实证明，他在来之前还是低估了这款智能程序的表现，这何止是非常成熟完善的智能驾驶系统，这完全就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奇迹作品。就像工业革命不经过蒸汽机阶段，便直接过度到内燃机上面，就算他作为这方面的权威也不得不赞叹，能制作出这样作品的人，TMD简直就是个天才，在国内尚未有成熟的自动驾驶系统的情况下，便一步到位式地跳跃至无人驾驶概念。 也不怪守着近乎立于不败之地的底牌后，孙芳林还带着大帮人在这里蹲点，只为了第一时间能接触到那个叫梁羽的少年。没办法，即便他们握有这个什么优先购买权的筹码，可面对这样跨时代意义的天才作品，只怕还没等他们用出手，作为竞争对手的那些人就会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想到这里，孙芳林又有些憋气。 他孙芳林好歹是国内数得上号的科学家，堂堂两院院士的显赫身份，为了公司的未来，竟要在这里蹲守一个少年！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他明显是被这个姓崔的混蛋给坑了。 就为了给机器人大赛打响名气，就为了给那个少年宣传造势，这家伙不止找了这么多家媒体电视台过来，连本该密不宣示的比赛作品视频都给其他人看了。从周围那些竞争对手身上传过来的气势跟眼神，孙芳林无疑非常清楚，接下来将是场和现实战争一样残酷的竞争，没有任何可供人留手的余地。 ------------ 第一百四十章：敲竹杠的底气 梁羽带着欧阳意进来的时候，碰到的就是如此热闹的场面。 “看，是那个和女孩站在一起的少年，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唔，终于来了，动作快一点！” “你就是梁羽同学么，我们是广汽集团的，这次专程过来就是希望和你详谈一下关于机器人智能程序的事情.....” “打扰一下，梁羽同学你好，我们长城公司想就先驱者号的情况多咨询一些问题，不知可以么，嗯，这是我的名片.....” “都让开，容我插句话，梁羽同学，我想你一定知道大众集团吧，世界四大汽车生产商之一，我们对这个机器人内部的智能程序很感兴趣，能否有时间互相多了解一下，相信内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跟打仗一样，还没等梁羽走到自己的展示区前，周围就呼啦啦地一声围上来一大堆人，讲话的讲话、递名片的递名片。抬眼望去，全是毛茸茸的晃动脑袋和用力伸过来的胳膊、手臂，不要说他被这一窝蜂的景象给吓到了，就连旁边的女孩，一脸懵逼之下都被硬塞了好些张名片和宣传手册。 幸好组委会这边似乎早有准备，在两人被汹涌的人潮彻底淹没掉之前，崔主任已经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工作人员把挤成一团的人给拉开，护送着他们进去。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情况，可却没讲过会有这么夸张！”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欧阳意的样子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拿到手的那些精美名片跟宣传手册，表情仍有点呆萌。 她刚才可是真的以为自己会完蛋大吉的，这些家伙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上所该有的精英风度和矜持模样，围住不让人走的同时，还死命地往里面挤，要不是有梁羽在一旁护着，恐怕她早已经被人潮撞翻在地，然后不知道踩了多少脚。 有鉴于此，欧阳意生气地朝着梁羽抗议道：“这些人太可恶了，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会不会伤害到里面的人。” 而对于女孩的声讨，梁羽自然是忙不迭地点点头：“没错，他们太不应该了，必须接受到惩罚。” 不过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些人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疯狂，主要是因为他拿出来的东西太厉害了。 人工智能，所代表的意义太重要了，它的出现，等于是将人类文明从单纯的机械化提升至电子文明所迈出的最关键一步。能造成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自然科学层面上的各类技术问题，范围还包括人文、社会领域，乃至是人类本身关于心理、人伦、以及行为方向上的重大变化。 可以说，一旦人工智能出现，整个社会都会随之发生巨大的改变。也因此，它连同基因工程，纳米技术一起，被誉为21世纪影响世界的三大最尖端技术。虽然他拿出来的只是初级人工智能，表现也仅是其中的某一个方面，但重要性依然不言而喻。有眼光的都能看出这技术意味着什么，如果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导致被别人抢走，是个人都会深恨自己出手太慢。 然而，跟外人一片热切的拳拳之心比起来，还是自家女朋友的感受更重要，所以，他只能对这些人说句抱歉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做好了敲他们竹杠的准备。” 面对犹在忿忿不平的女孩，梁羽得意地说道。 “是什么准备？”看到梁羽如此有恃无恐，欧阳意表示非常好奇，而这个答案并没让她等多久。 很快，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就拿来了梁羽要求的道具，一些孔夹和PVC塑料板。 在拿到手后，梁羽便直接开始就地组装起来。 展示区外，被拦在外面的众人也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渐渐地，不少人明白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居然是在做迷宫！” 是的，被孔夹连在一起的众**VC塑料板，组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密闭空间，只有两个口子可以进入，被分别开在了两端，中间是一个小型的复杂迷宫。 很明显，作为此次大赛中最注重和市场需求结合的重要比赛，梁羽准备在这届创客大赛上，让先驱者号以通过复杂迷宫的方式来展现自己的智能程度。 这创意简直绝了！ 看懂之后，周围人在纷纷表示惊讶赞叹的同时，也不由开始哀悼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这无疑是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迷宫，里面所包含的市场概念却是他们最在意的地方。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汽车厂商，看重的肯定是自家品牌能够占有的市场份额。而影响汽车销量的因素，除了本身的名气、质量、档次以及技术性能外，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指标性概念——行政因素。 就拿前段时间闹得比较大的奔驰汽车尾气事件，一个环保不合格就能让市场内的所有奔驰品牌停止销售，不止如此，以前销售的那些还必须召回、进行整改。这起事件影响的何止是单纯的销量方面，对于奔驰的生产厂商戴姆勒公司来说，简直亏大发了，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由此可见，行政因素在市场销售里面能起到的作用，有时候甚至比其它几个因素加在一起还要关键。 而眼前这个小小的迷宫，便蕴含着这个至关重要的行政因素。 城市交通堵塞问题一直是ZF非常痛疼的对象，它不止严重影响到城市的健康发展，造成经济活动陷入停滞，还极容易酿成交通事故。究其根源，无非是作为一个整体运动的参照系，所有车辆在道路上连续行进时，有部分车辆无法做到正确的通行。就像是临时的插队者一样，一辆车的失误会影响到下一辆车的有序行进，然后如同滚雪球一样地将错误连续积累，进而彻底阻断交通。 如果把组成迷宫的那些PVC塑料板换成其它车辆就很好理解，配备了这款智能程序的先驱者号，始终能从堵塞的车流中找到正确的出路。而且，对象可以不仅仅局限于堵塞的车流，还有临时要修的路段，陌生的城市道路位置等等。这种见缝插针的本事，无疑是城市管理者，乃至交通部所需要的福音，它能带来的好处简直太大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完全是丢给他们一个无比诱人的鱼饵同时，一边再让所有人一起争抢，不打得头破血流，根本别想分出胜负。 所以，即便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他们却不得不往下跳，因为这个鱼饵的价值已经大到所有人都无法不动心的地步。 ------------ 第一百四十一章：少女攻略调·教计划第二步达成 事实上，当先驱者号再次成为这届创客大赛上的焦点，被人评头论足的时候，赛场之外的地方，也展开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激烈战争。 从这个迷宫上面，所有人都能看清先驱者号所代表的智能程序价值。 以它为核心开发出来的智能驾驶系统，绝对有资格成为汽车市场上当之无愧的霸主。就算本身没有名气，相关的ZF机构也会限定其作为所有城市交通工具的标配而大行其道。 对于在场的各大汽车厂商代表而言，这已经不是什么锦上添花的概念，而是压倒在生死天平上的重要筹码。即使得到它的汽车厂商本身实力处于末游，获得之后，也能在短时间内成长为行业翘楚。因为这个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弥补其它所有劣势的程度，让得到它的汽车厂商真正的一飞冲天......． 念及于此，众人不由纷纷苦笑。 这世道非常公平，若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等样的代价，这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所有人，已经到了下血本的时候了！ 就跟展示区内不断变化的迷宫始终拦不住先驱者号的顺利通行一样，展示区外，来自他们放置在耳边的手机也开始向四面八方传递信号......那焦急的语速、亢奋的脸色、还有期待到紧张的颤抖目光，无不透露出他们对此志在必得的信念。甚至，为了说服电话那边的人同意最大限度的条件，这边已经顾不上双方之间的职位高低和上下尊卑，全都是用一种最激烈的态度、最诚恳的语气向电话那头诉说起这里面的意义，描述着那远超想象的光明前景。 而这是在来之前没有人能预料到的场景。 不就是一个少年么...． 在他们看来，本人即使再天才，能走运到搞出无数公司厂商都研发不出的智能程序作品，年龄终归也才十几岁，能有多少能耐？ 包括孙芳林在内，一开始都认为，自己这边只用随便扔个几千万就能手到擒来，以对方的家庭背景、年纪、还有见识而言，保管会屁颠屁颠的答应。因为和应宁一样，他们也动用了部分关系查了一下对方的资料。除了陪同一起的那个女孩有些不一样外，显然，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家庭出身，哪怕算上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存在多少变数，这款智能程序根本跳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即使这里面还有不少竞争对手，可大家好歹都是商业精英跟老油条，互相之间绝不会蠢到闹出内讧，从而白白便宜了别人，让对方有狮子大开口的机会。面对一个势单力薄的普通家庭，代表着大公司利益的他们只会不约而同地联合起来，保持一个心理默契，付出的代价最多是在这个金额可允许的范围内上下浮动一点，其它的等搞定这个最简单的谈判对手之后，再依靠各自的公司实力自行博弈。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他们这些人才属于同一个阶级，哪有大鱼之间会为了被吃的小虾米去拼个你死我活，这不成了笑话？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还没进入到真正的实质性接触阶段，他们的处境已经变得非常被动。在梁羽这么七搞八搞地连续地展示之下，没有人还能淡定地认为自己可以和其它公司保持默契。 这东西能够带来的利益太大了，饶是背靠各大汽车公司，拥有充足实力底气的他们也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力。面对这种跨时代意义、又完全不愁市场销路的作品，各大公司的代表们已然在事实上输掉了原本握在手中的谈判优势，那些放在表面处能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名气、实力、财富、背景，和它真正的价值一比，近乎成了没有意义的光鲜摆设，所有人都沦落到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边提供的实质性条件能够打动对方的地步。 因为谁都无法放弃这个天大的机会，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他们身后的大公司而言都一样....． 这时候，与一开始猴急猴急地准备速战速决的情况不同，反倒没有人敢在拿到全盘把握之前和梁羽进行任何接触。所有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准备着真正的谈判筹码，以至于那些无法拥有决定权的代表团，已经加急让真正能够拍板的人开始上路。 梁羽也乐得没有人打扰，这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趁着对方都还没有准备好，必须抓住时间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悠闲时光。要知道，过了今天，可能他就很难再有清闲的日子可过。 中午休息时间，梁羽没有和前几天一样带着女孩到外面去吃魔都的美食，而是领了两份盒饭，就跑到会展中心楼上的天台处。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欧阳意好奇地看着梁羽。 他此刻就站在护栏边，眺望着远处以高楼大厦作为背景的繁华城市，面对询问，声音似乎带有几分惆怅：“我想记住这一刻的心情。” “心情.....”欧阳意顺着梁羽的视线，同样看向那些在路上忙碌着的密集车流和人群，却有些不明白，“可这个和之前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她还记得两人刚来魔都时，住在四季酒店最高层的顶楼套房中等待夜幕降临，然后从几十楼的高度往下看去的景象，那种华灯初上的感觉特别棒，亮起的路灯、在各种高架桥道路之间穿行的车辆、还有楼房中点燃的万家灯火，共同组成了一副绚烂美丽的流动城市画卷，让初到魔都的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虽然原本住的锦官市夜景不一定比这里逊色多少，但意义却完全不同，因为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发现的世界，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梁羽转过身，瞧着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像我们现在这样，能够无拘无束地观赏风景的时间还有多久？” 听到梁羽的回答，欧阳意再次望了一眼表面热闹实则繁忙的街景，似乎懂了一些：“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 声音不可避免地有些低落。 经过他这么多天的科普，女孩已经知道先驱者号所代表的价值和意义，然而与这些东西相对应的，却还有无尽的纠葛跟烦恼。 这个世界并不是地位越高、财富越多，人才会越幸福，有时候恰恰相反。女孩早已经和他说过自身的经历，不管是母亲这边，那是父亲那边，以她长辈们所处的身份位置，能带来巨大权势影响力的同时，往往还有一种难以排解的寂寞孤独一起伴生，而且不仅仅是自己无法逃脱，更会传染给身边的人。 就像他们此刻站在天台边，低头俯视着下方如同蚂蚁一般的芸芸众生一样，看似将一切尽收眼底，实则已经与他们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就如恐高症一样，这种立于高处之上的恐惧和无助，对许多人来说其实很难承受。 显然，他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并且最重要的一点，这是由她牵连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原本才初中毕业的他根本就不用面对这些与已年龄不合的事情。 想到这里，女孩眼中已经满是歉意，愧疚之下，不由转身紧紧地抱住梁羽说道：“对不起，都怪我....” 在心中的骄傲跟自豪褪去之后，欧阳意已经想到了后果，这种疯狂的追逐并不意味着全是好事，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对利益的贪婪同样也会让各大汽车厂商铤而走险。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梁羽为了自己，究竟要背负多少东西。 只是问题在于，被紧紧抱住的梁羽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伸手比划出一个计划通的表情。 少女攻略调·教计划第二步已经达成！ ------------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要把你上交给国家！ 没错，这都是故意的。 虽然仅仅是梁羽第一次谈恋爱，不过看过很多书、又有许多人可以咨询的他却非常清楚，爱情并不意味着单方面的付出，有时候，必须让对方知道你为了两人能够在一起付出了什么，彼此间才会产生真正泥足珍贵的感情。 或者说这才是爱情的本质。 一种互相托付、互相依恋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梁羽可以感觉得到，有些很特别的东西在女孩身上产生，分开后，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变得更坚定、也更坚强。 一天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 与剧烈升温的感情相比，比赛的过程似乎进行的毫无波澜，或者说，结果原本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创客大赛上，先驱者号毫无疑问地得到了来自大赛主办方、赞助支持机构以及全部评选团成员们极高的评价与认同。由梁羽所做出的复杂迷宫展示，再次超越了人们关于智能机器人的能力想象。 必须承认，对在场的绝大部分观众来说，即便处于上帝视角，能将迷宫的路线位置一览无余，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走通全程。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身处其间的先驱者号却能以最快的速度闯过迷宫，过程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犹豫。即使中途中突然被人变换了迷宫的地形位置，也无法阻挡先驱者号的脚步，它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正确的通行路线。 这种非凡的表现，无疑是赢得了大赛方面的广泛赞誉。不管是专业的机器人爱好者，还是仅仅对机器人感兴趣的普通游客、参观者，对此的印象都非常深刻。 面对记者、电视台的随机采访，众人在兴奋激动之下都变得乐于发言。 “这功能太神奇了，看到它的表现后，我也非常希望自己开的车子能有这样的操控系统，以后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就再也不用担心迷路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对我们这种要到处跑的老司机简直太有用了......” “真是了不起了的创举，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算法，但能在盒子中计算出只有盒子外的人才能看到的真相，绝对是天才级别的构思，记者姐姐，有机会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我现在就打算拜师......”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少年能够开发出来的智能程序，作为一名也算是和这方面有关的大学计算机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直接招他来做研究生。只可惜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知道，各大高校的教授肯定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在看到先驱者号的表现后，相信已经没我的份了.....” 都不用组委会在第二天正式宣布创客大赛的各项奖项将花落谁家，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了冠军的归属。 然而，让现场的诸多记者颇为郁闷的是，大赛结束之后，寻遍整个会场，他们却找不到自己最想采访的那两个人。 似乎是下午会展在开到一半多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离开，现场只留下那个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机器人，和不少有着精悍外表和犀利眼神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保护下，不要说是混进去展示区，近距离接触并拍摄这个引发了大赛轰动的机器人，就连两人的行踪，他们都不肯透露半点。不管是什么问题，这些带着几分怪异的工作人员全程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硬面孔，跟个木头人似的。 没办法，最大的名气依仗已经失去了作用，面对的又是这种油盐不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家伙，像应宁这样的记者只能无可奈何地拿话筒出来撒气。 “可恶，竟然又给他们遛走了！” 想到在两人身上连续吃的瘪，应宁无疑有种特别想咬人的冲动，但最让她感觉可悲的是，就算心里面不爽，下次遇到了，她还是必须得笑脸相迎。 “算你们狠，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种你们就永远都别再回来......” 应宁发狠道，就和她的反应差不多，发现最关键的两人不知去向后，不止想要采访的记者心急如焚，各大公司的代表们也都在想方设法地联系他们的行踪。只不过，让这些人意想不到的是，看似失踪的两人其实就待在会展中心的大楼内，属于大赛举办地上方组委会租用的办公室房间中。 “这就是灯下黑的道理，没有人能想到我们会躲在这里。” 梁羽说道，此时组委会方面的工作人员都在下面还没回来，整个办公区域空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能够找到他们。 “可是，我们躲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欧阳意困惑道，跟应宁一样，她也想到了两人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更何况原本拿来当做障眼法吸引注意的机器人还留在下面。 “当然是找人帮忙了。”梁羽解释道，他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 从天台下来后，女孩就想过很多办法来帮他，包括求助她外公家，只不过都被梁羽给否决了。虽然这种方式看似能够带来很大好处，甚至可以帮他冲破女方家族的阻扰，其实存留的隐患非常多。 首先是利益问题。别看为了留下这款智能程序，他们会乐见其成自己成为欧阳家的女婿，关键在于，他和女孩能够从中得到什么？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对比家大业大的黄家，本就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而在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人身独立性，变成纯依附的关系后，那就更加糟糕，可能连自主权都没有。如果本身没什么利益价值还好，就当是一个吃软饭的，可一旦表现出天才级别的创造能力，不仅不会给自身带来什么特别大的好处，事情恰恰相反，很大几率会被他们当成摇钱树，从而死死地控制在手里，说不定还要连累女孩连自由都会失去。 其次就是风险问题。要知道，仅国内的汽车市场需求规模去年就已经达到接近八千亿RMB，产量在两千四百万辆，全球的话那就更不得了，排名第一的通用，年产值已经超过一千亿美元，相比之下，黄家控制的近千亿RMB总资产规模的集团根本就不算什么。在相关的企业联合绞杀下，很难保证他的人身安全，甚至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很有可能会把他当成交易的筹码，导致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所以，综合这两点，就算要卖个好价钱，他也必须找个称职的有实力的买家。 就比如说，把智能程序上交给国家。 ------------ 第一百四十三章：愁啊，感觉智商不够用了 “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寻求帮助？”欧阳意有些想不明白。 先驱者号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只要有眼光的人都不难看出它的价值，不仅关系着数以千、万亿为单位的产业利益，还有更重要的，能给社会带来变革、进步的稳定力量.....这是任何国家都需要的先进技术，仅每年减少交通事故这一项所救回来的数万人数，就可以为整个社会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和安定效应，进而巩固国家政体的权力，相信没有那个国家会拒绝掌握这种力量。 而有了国家撑腰，谅这些汽车厂商再怎么狡诈贪婪也不敢耍出那些阴暗花招，对于梁羽来说，人身安全方面无疑是得到了保障。 但问题在于，就算要上交给国家，也不用将范围选定在组委会啊。经过这次大赛的宣传，相信已经没人再会怀疑先驱者号身上智能程序的作用，完全可以直接找上国内的相关机构和研究所？ 这些东西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对自己一遇到困难就只想到找家人帮忙的事有些羞愧，不过欧阳意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因为这里有现成的人可以进行求助.....”梁羽回答道，他可不会小瞧别人，相比自己，这个世界的聪明人可是有很多。梁羽正打算给女孩详细解释一下自己的发现，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接近。 “看起来就只能等下你自己弄明白了。”看着已经回来的组委会人员，梁羽无奈地摊了摊手。 欧阳意没有介意，只是好奇地猛点头，她也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搞清楚，为什么梁羽会如此选择。 …… “两位同学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办公室内，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刚坐下来的霍启明笑问道：“如果是关于冠军的归属问题，虽然限于身份的关系，我不可能提前告诉你们答案，但结果应该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睛，显得促狭意味十足。 在霍启明看来，这两位年轻人大概是等不及想知道大赛的结果了。 只不过让他感觉诧异地是，听到这个间接泄露出来的答案后，两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喜色，反倒是一脸的平静。 对于这个反常的情况，霍启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起玩笑的态度正色说道：“你们不是为了比赛的事情来找我的？”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非常肯定。 梁羽点点头，没有选择绕弯子，而是直接承认道：“嗯，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请霍教授您帮个忙。” “帮个忙？”听到梁羽这么说，霍启明显得有些好奇，“可是我能帮你们什么，作为这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的最大赢家，你们似乎没什么需要我帮主的地方，相反，我还得感谢你们，若非你们参赛，恐怕这次我根本就看不到大赛会有如此盛况。” 说着，霍启明深深地看了梁羽一眼，状似非常欣慰，只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梁羽的脑海里却在疯狂吐槽。 不需要帮忙才怪，都到了要喊救命的地步了....． 他才不相信两人能够看出来的问题，这老头会察觉不到，何况，若不是看出他们需要帮忙，为什么还会安排那些奇怪的家伙守在周围。 梁羽早就注意到了这次创客大赛上的工作人员和前几天存在很大差异，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他可是记得所有人的长相，然而今天却是多了不少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若是没有其它异常情况，他最多可能认为组委会是因为参观者数量增加太多，人手方面面临不足，因此招了很多临时工过来。但问题在于，这些多出来的面孔全都是身强力壮之辈，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很难形容的彪悍感觉，而且最明显的是，他好几次都发现了他们腰间和胸口的位置处，有着鼓鼓的东西，细看时似乎就是一把枪的形状。 这么多疑点，再加上霍启明一开始带着这些人帮他们解围的举动，还有本身在国防科大任职的经历，这些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很大可能就是霍启明秘密叫过来的军人。 梁羽心中诽腹道，明明早就有了准备，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困难，结果临到头来，却还在那里装模作样！ 作为大赛的主办方——组委会方面仅有的三个主任之一，想也知道，霍启明的诸多官方身份不止是用来联系各方势力，为大赛的顺利举办出钱出力，这里面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替这些势力看中并发掘出一些可供培养的好苗子。这也是像机器人大赛这样的公共活动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帮助发展的人才不是凭空得来的，除了个人的兴趣爱好外，适当的成长环境和物资支持也是很有必要，不然，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选拔考试，就是为了筛选出相应的人选以供培养。 这同样也可以解释霍启明为什么会突然把这些军人调过来。 身为组委会主任，他能够率先看到每个选手的参赛作品资料，并第一时间接触外来势力的联系，肯定想过相应的后果。以先驱者号所代表的价值和意义，必然会引起各方的注意和争夺，为了以防万一，他就必须有所应对，比如提供必要的防范措施。 只不过让梁羽没想到的是，眼前都面对面了，这老头还跟他装样子，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梁羽心中不停吐槽道，难怪能做出潜伏在自己学生群里记小本本的事情，如此腹黑、不正经的形象，对得起你教授的身份和那些信任你的学生吗！不过表面上，他却表现出相当尊敬诚恳的态度，把自己面临的困境再复述一遍，所谓做戏做全套，既然这老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那他就奉陪到底，看谁能蒙的过谁.....． 只是，这就苦了在一旁的欧阳意，把两人的神情、姿态还有说话内容都看在眼里的她觉得非常别扭，明明两人的样子相当正常，可自己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一大一小的两只狐狸在暗中较劲，那摆出的笑脸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勾心斗角的念头。 愁啊，感觉智商不够用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叫你装！ “原来如此.....” 此时，霍启明装作才意识到的样子，替梁羽担忧道：“这确实是个难题，不管你最后答应了谁，对其他人来说都是拒绝，而以先驱者号所展现出来的市场价值，其他得不到的人只怕很难就此善罢甘休。” 说话间，霍启明的脸色表现地相当凝重，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他的样子恐怕真以为就是这样，却不知道老奸巨猾的霍启明早就等着梁羽找上门了。 虽然在反应时间上，对方比预计的快多了，没等那些公司们的代表真正出手，竟然当天下午就找过来了，可事情到底没有脱出他的预料。 资本的天性是贪婪的，从诞生的第一天起，目的就是为了追逐利润，而以那些大公司的尿性，现在按兵不动的原因，只是因为过来的太匆忙了，本身准备的实力不够、又没有太多得手的把握，所以才没什么动作。然而，若等后续的大部队人马杀到，有了出手的底气，自然就会使出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届时，眼前少年在走投无路之下，不就到了他以救世主身份降临的最好时机吗，那个时候，获得足够信任的他想做什么显然就容易多了。 不过，提前的话也没关系。 霍启明心里的算盘打的很清楚，反正人都已经找过来了，只要多强调一下那些大公司的龌蹉手段，再说点社会上的黑暗面，还怕这个连学校都没出过的懵懂少年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可是从头到尾调查过一遍梁羽的身份背景。对方只不过是来自一个普通人的家庭，本身没有什么给力的亲属关系，朋友圈中也没和那些有能量的人物进行过交往，虽说其父亲梁谦是从事机械这一行的，但终其一身只是一个搞技术的小职员，就算懂点机器人方面的相关知识概念，也很难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意见。 所以，他相信，在面临人生的艰难选择时，作为一个知识渊博、社会关系深不可测的“忠厚”长者，他就是眼前少年唯一能够紧紧抓住的求助对象。 哪知道，还没等霍启明给少年普及一下社会不是那么的简单，顺便扒一扒资本家的皮，给他揭露一点有关于马克·思的名言——资本一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留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对方已经更进一步。 “嗯，我就是担心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来找霍教授您帮忙的。”说起这个，梁羽是一脸的沮丧加后悔，“我之前只是临时起意，突发了一个念头才把机器人做了出来，过来参赛主要是想着能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完全没考虑后续该怎么办....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干脆就待在家里随便玩玩就好了，哪像现在这么麻烦，甩都甩不掉。”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什么叫做临时突发奇想！能把整个世界范围的那些研究智能驾驶系统的公司和研究机构都踩在脚下，你跟我说这是临时起意的念头？可不知怎么的，把这话听到耳里后，霍启明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看着满是期待目光望过来的少年，他忍不住喊了暂停。 “等等，你先把话说清楚，想找我帮的是什么忙？” 只可惜，这时候才喊停已经晚了，当着他的面，梁羽非常恶趣味地拿出一个U盘丢过来，并说道：“所有的开发程序和方程式都在这里，霍教授你就帮帮忙，拿这个给他们吧，我奖金也不要了，明天就坐飞机离开。” 霍启明条件反射性地接住后彻底傻眼了。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所谓的帮忙，就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处理！ 如同拿了一个刚出炉的烫手山芋般，霍启明这一刻的心情无疑是崩溃的，下意识地就想扔回去，可梁羽已经早有准备地退到了门边，还把看得正起劲的女孩也拉到了一块，让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然后，没等他决定好是否放弃这个自己非常想得到的东西，两人已经速度飞快打开门离开，临走前，还好心地替他把门给关上了。 现场，只留下霍启明一脸欲哭无泪地低头看着到手的这枚小小U盘，简直想骂自己！ 叫你装，现在煞笔了吧，别人干脆直接把锅全都甩过来了.......． …… 等从组委会办公地点出来，欧阳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这东西就这样给他了？” 女孩的表情有些发愣，不是她看不明白，而是这情节发展的太出人意料。 那U盘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物品，而是会惹得无数人打破头来争抢的宝贵智能程序，随随便便就价值几百上千亿，却被梁羽毫不在乎地轻易丢出去，给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虽然有着上交给国家的理由在，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即使有着心理准备，欧阳意依旧感到特别的怅然若失。就算她不大不小也算个超级富婆，身家十几亿，可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世界首富，心情也很难能够淡定得下来。 “放心，对方是不会赖账的，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霍教授背后应该站的是军队方面的人，其实我也有考虑过先驱者号身上的智能程序对国防的用途，比如无人机、扫雷机器人、防卫机器人、哨兵巡逻机器人等等，不过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速度会这么的快，昨天晚上才打电话告诉我有公司找过来，今天早上就到了.....” 梁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沮丧，而是笑着解释道，可欧阳意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却要交给别人来处理，虽说最后看着霍教授那一脸便秘的样子非常解气，可心里依然觉得郁闷。 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梁羽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是由我们来应对那些人，会有什么后果？” 欧阳意当然知道答案，很大可能即使是能拿到相应的报酬，也还要被各方势力用手段要挟。而最好的结局，则不过是祈祷拿到手的那家公司会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角度考虑，派人来保护他们，免得自己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独有智能驾驶系统，最终面临有可能烂大街的命运。所以，就结果来看，相比交给国家进行处理的方式，不管是从哪方面比较，无疑都是相差太远。 看到欧阳意不说话了，梁羽显然知道她已经想清楚，便继续说道：“就算是去找身为大律师的阿姨帮忙，能从这些公司手里拿到的报酬实际也不会太多，因为我们之间的实力根本就不对等，站的层面也不一样，他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在里面做手脚。但如果谈判对手换成国家就不同了，首先能拿到的报酬必然会达到最大化，即使最后能分到我们手上的其实并不多，也肯定会比前一种方式要好，至少能拿的安心。 其次，智能程序能起到的作用将达到最大化，这也是我将先驱者号制作出来的初衷，明明能在最短的时间用自己的能力造福世界，却因为个人方面的私利，只能深陷在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上，从此徒耗生命、精力，浪费才华，岂不可惜。” 欧阳意承认自己被说服了，可表现在脸上，依旧是不服气地瘪瘪嘴：“哼，说的好像自己很伟大一样，那你怎么不干脆匿名起来把程序散发给全世界。” 却不想，这种傲娇的模样特别可爱。 “啊，你干什么！”惊呼声中，女孩已经被梁羽一把抱了起来。 “没办法，只要有名利存在的地方，就有争夺，而我还没打算成为一个圣人，所以，少女，快快强大起来吧，等你成为世界首富，看谁还能从我们手里抢走东西......”梁羽无比认真地说道。 女孩只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因为这个声音描述的未来让她迷醉。 ------------ 第一百四十五章：甩的一手好锅 他们到底还是没有走成。 隔天早上，梁羽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打过来，扰人清梦！” 似乎被这动作不小心惊醒，女孩不满的声音从被子里响起，然后是一截光滑细嫩的粉臂伸出来，撑开宽松的被褥、让后者顺势滑落，露出下方不着寸缕的纤细身体。 此时，女孩还没完全睡醒，闭着眼睛、蓬松着头发趴坐在他身上的样子显得特别可爱，不过最让人着迷的，却是那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琢痕迹的无暇肌肤，在阳台处撒落过来的晨光照耀下，美的惊心动魄。 梁羽都看呆了，连要接电话的事情都暂时忘却。 虽然他们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不过在好奇心和好感的驱使下，关于男女之间可探索的秘密全都探索了一遍，但不管是多少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依然会被女孩洋溢着少女青春气息的完美胴体震撼到，简直是上苍集天地间钟灵神秀后的伟大杰作。 然而叫人叹息的是，大概是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了，女孩很快又窸窸窣窣地缩回到被子里面去，让梁羽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打来的电话上。 “是梁羽同学吗，我是霍启明教授，关于你昨天交给我的那个U盘，这边已经商量出了一个详细的解决方案，你要不要过来了解一下......” 速度居然这么快？ 梁羽有些讶异，即使他想过军队方面的做事效率会很快，可也没有料到会快到这种地步，竟然一个晚上就搞定了！ 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能处理的事情，看当时聚集在场馆内的众多公司代表就知道，这里面关乎到偌大的利益牵扯，就算国防系统相对于普通势力先天上就具备一种超然特性，也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作出决定。 除非，他们一开始就非常重视....． 梁羽想到，而情况好像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等两人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发现门外已经站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恐怕是等了有一段时间。因为面对这种异常状况，走廊两边的房间里面，不乏伸出头来偷偷摸摸观看的一些吃瓜群众，明显是吓到了，根本不敢出门。 有必要这么夸张？ 得承认，梁羽也被吓到了，到底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碰到过这种大场面，虽说有各种厉害的黑科技防身，可心里本能地还是有点虚。倒是欧阳意对这样的状况接受力更强一点，仅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抓着梁羽有些僵硬的右手率先迈步出来。 “两位，装甲车就在酒店下面，请放心，首长吩咐过，将由我们全程提供保护，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们.....”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在看到他们出来后，士兵们迅速组成一个护卫队形，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期间还用对讲机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显然下面也有他们的人在控制相应的离开路线。 如此慎重的态度，让梁羽差点以为是不是这段时间又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不过等真正见着了人后，他才知道，除了提供必要的保护外，这也是报复自己昨天丢下U盘后就不管不顾的一箭之仇。 事实上，霍启明简直想骂娘了。 他说的见面地点并不在会展中心，而是魔都附近的一个军事基地里，比较靠近机场，周围驻扎着空军、武警以及预备役的高炮部队，人数至少上万，保证了即使有人心怀不轨，也无法从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带出重要的机密。而从昨天下午拿到U盘开始，他就第一时间躲在了这里，哪儿都不敢去，就是害怕这东西万一失窃和被盗后，自己被枪毙一百次都不够赔它造成的损失。 “都是你这家伙，害的我提心吊胆，一天一夜，连觉都没睡，就是为了帮你处理这事！” 看到导致自己吃不好、睡不着的罪魁祸首来了，霍启明刚见面就抱怨上了。 天知道他为了此事，一晚上死了多少脑细胞，幸好国防部、国防科工局、国防大学、国防科技重点实验室等一些相关的机构单位也来了不少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总算拿出个比较不错的预案，不然，他都不知道作为大赛组委会主任的自己还能不能赶上今天下午举行的闭幕式。 想到此处，霍启明不由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这个臭小子。 真是甩的一手好锅！ 而在别人的地盘梁羽还能怎么样，面对这饱含血泪控诉的强烈声讨，当然是装傻充愣的干笑了。 “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 “你~~~！”霍启明简直拿这家伙没撤，打又打不得，骂的话被人看到了又会认为是以大欺小...年轻人可以没脸没皮，他堂堂大学教授还丢不起这个人呢，只能没好气地说道：“算了，也不为难你了，这是刘文波上校，就由他来跟你说吧，我先回去补个觉，不然，要是留在会展中心的那帮人看到我不见了，或是一脸憔悴的回来，还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说完，一脸气呼呼地走了。 看到霍教授离开，梁羽顿时松了口气，貌似他真的把人给坑惨了。 不同于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别人并不清楚他只要正能量足够，这样的科技成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甚至因为大部分科技太过超前的原因，还必须找出适合地球目前技术发展水平的科技出来。就这样被不知情的人拿在手里，只要是正常人就难免会感到惶恐不安，而且是越站在紧要位置的人，就越会担心害怕可能出现的错误后果。 “还好人走了，不然等下对上了，气势很容易被压制.....” 梁羽暗道，而一个刚认识的人，无疑就好面对多了，至少不会受到愧疚的情绪干扰。这毕竟是起家的依仗，关乎到自己未来的切身利益，过程中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免得有所错漏。 梁羽定定了神，开始打量这位把霍教授替换出来接待自己的刘文波上校。 他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身上虽然穿着军装，但并没有那种常年入伍后养成的说一不二气质，反而更多的显示出一种认真专注的感觉，梁羽认为，这应该是那种典型的技术型军官。 情况也是如此，刘文波上校在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是来自国防科工局下属机构，专门负责编制相关科研生产发展规划和计划、安排具体投资项目的综合计划司后，没有一开口就急忙忙地进入正题，而是先问了几个问题。 ------------ 第一百四十六章：水下智能机器人 “你对机器人技术在国防领域的应用概念了解多少，又对它的发展和未来方向有什么看法？” 梁羽知道，这是在判断考验他的能力，而回答出来的答案，很可能影响着对方最终决定投资到自己身上的力度大小。 “真是一来就这么直接，还好我对此早有准备.....” 事实上，在兑换相应的科技成果出来之前，梁羽就仔细想过，先驱者号上的智能程序可以给民生、经济、政治还有军事领域带来哪些影响。 除开前面有提到过的汽车安全驾驶，在解决交通事故堵塞方面的诸多问题后，能对民生、经济领域形成重大的推动促进作用，进而波及到政治制度上形成良性的发展变化，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一面。 就比如最具代表性的水下智能机器人。 世界上的主要航道，限于船舶在航行途中燃油费用方面的巨大成本制约，基本上都是集中在洋流密集的各国领海地带，占据所有航线总数的87%以上。每天都有数亿吨的物资在这些主要航道上来往，别看和平时期没什么问题，但对于必要的国家安全来说，如何监控航道上面的异常情况、保证船舶方面的通行安全、乃至是防范潜在的危险来临，便是国防领域必需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因为，现代战争打的就是资源，一旦这些航道被威胁破坏，造成巨量的物资船舶损失的同时，不仅国家安全会受到严重影响，更可怕的是，关于国内经济、民生等方面的正常运行也会面临停摆的命运。 要知道国内百分六十的原油要靠进口，而没有了这些作为重要能源、化工原材料的原油供应，不但将近一半以上的汽车会上不了路，大多数家庭生活中经常用到的化工产品也会遇到短缺。除此之外，还有有色金属、铁矿石、大豆、小麦、玉米、猪肉等等，都占据了相当大的进口比例。若是缺乏这些必要的生活物资供给，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受到重大影响，短期内造成物价飞涨、秩序动荡，长期的话，甚至会发生严重的内乱和分裂。 所以，保证航道上的物资通行安全，便是每个国家在维护自身安全、秩序的正常发展所要进行的重要工作。 然而，受限于海洋法和国际公约方面的条件限制，军事用途的船只未得允许不能擅自侵入他国的领海范围，想要确保航道安全，除了依赖船舶本身的性能、卫星的监测通讯手段和相应领海国家的操守外，就必须通过一种更隐蔽的方式—— 例如利用很难被声呐雷达装置探测到的水下智能机器人。 由于体积小，不需要人员进行远距离操控，水下智能机器人能很轻松地进入他国领海的警戒线内，避开海警船只的电子装置干扰及捕获。并且就像先驱者号无法被萨摩耶抓到的表现一样，也不用担心海面以下的各种意外情况，可以长期潜伏在相应的航道海域，确保航线上的船舶安全。 除此之外，水下智能机器人还可以应用到海洋资源的科考、研究、探测、以及钻探上，依靠其智能自主的特性，进入那些以往因为地形太过复杂、情况太过危险而不能深入的海域。可以说，相比陆地范围内开采了几千年的有限资源，未经人类脚步涉足的深海领域还有着无限的潜力，是一块有待人类大规模开发的巨大宝藏.....． 和上面的内容类似，梁羽把自己关于机器人技术在国防领域的思考都说了一遍后，刘文波上校对他的态度明显更亲近了一些，笑着说道：“不愧是能开发出先驱者号的天才少年，对机器人技术的未来发展看的一清二楚，很多观点都跟国防部、跟我们科工局认为的不谋而合，不需要我再把情况给介绍一遍。” 听到这话，梁羽就知道自己过关了。 和明白人讲话就是简单，到此，刘文波上校也没再扯什么其它内容，而是很爽快地把他们准备的预案说了出来。 “首先，我们希望你加入国防科工局下属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只要是和机器人技术有关的都可以随便你选，而待遇方面则按照研究员级别处理，授临时少校军衔......” 神特么我居然被招安了！ 才到第一条，梁羽就发现自己被惊喜砸中了。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相当于国家公务员中的处级职称。不过更重要的却是那个临时少校军衔，不止代表了他对国家贡献方面的认可（梁羽心道，这U盘没白送），还意味着对他人身安全方面的保护，只要把军官证亮出去，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击国家正式军官，找死么？ 有了这东西护身后，谅那些大公司再怎么贪婪也不敢随便对他轻举妄动！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才十五岁啊，就已经是少校军衔了.....． 梁羽想到这里，不由兴奋地插了一句，朝刘文波上校问道：“那我能不能合法带枪？” 作为一个热血少年，谁又没憧憬过这东西。那些从小看过的电视剧、电影里，凡是威风凛凛的军官、武警们，只要遇到坏人，常见的动作就是把枪给亮出来，然后威震宵小。这简直是无数小孩心目中的偶像，许多人争相模仿的英雄，他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比起威力和性能来，自己身上的黑科技装备无疑要厉害的多，但这个明显逼格要更高，也更拿得出手。 只是面对少年急吼吼的渴望，刘文波上校却摇了摇头：“不能，你还未成年，不具备相应的刑事责任能力。” 居然还要再等两年！ 啪的一声，梁羽忍不住失望地垂下了脑袋，沮丧的样子让欧阳意在一旁笑的直捂嘴，原来对于武器的热爱，不管哪个男生都不能例外啊。 这一幕，刘文波上校就当做没有看见，继续说下一条。 “你提供的智能程序，除了会应用到相应的国家实验室、军工单位和高校研究所进行专门研究外，在民用市场上，也会挑选一些实力出众的大公司授权下去，或是组建新的公司进行推广，以达到反哺的目的。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什么，不管是何种方式，你在获得相应的技术使用费外，都将占有这些公司部分的原始股份。 而一开始，我们打算先涉足到市场规模最大的汽车市场，凭借这一行数量众多的技术研发人员，增强相应的研发和制造实力。等验证过后，初步估计会是两家上规模的国有集团和三到五家经济实力较强的民营企业，分别按照发动机类型跟用途进行市场规化.....” ------------ 第一百四十七章：坐看风云变幻 这方面显然欧阳意要比他懂得多。 这段时间女孩似乎觉醒了自己的人生的目标，平时玩则玩矣，闲暇的空余时间则全部拿来学习相关的知识理论，而且表现的要比以前努力地太多。 按她的说法，男朋友都已经这么出色了，自己要是再不努力一点，万一被抛在后头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在欧阳意的从旁解说下，梁羽大概了解到国内的汽车市场总体可以分为两大类，一个是以柴油发动机为主，另一个是以汽油发动机为主。这里面，柴油发动机因为低油耗、高扭矩（大马力）的特点，主要被应用在载重汽车和工程车辆上。而汽车发动机，因为汽油本身比重要比柴油轻，具有易挥发、提炼容易的特点，导致发动机机型相对简单、噪音也小，再加上加油方便、排污量少，则多应用在自用乘车及客货两用车上。 其中，由于前者关乎到大部分工业生产和建设用途，是运输业方面的主要命脉，自建国以来，长期都是国家的重点扶持对象，属于国有企业的自留地。后者，则一直都不太受重视，直到随着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兴起，引入国外的成熟汽车工艺，才逐步发展起来，出现了不少民营品牌，但到目前为止，还主要是以合资品牌为主，国内十大汽车品牌尽数被合资企业占据，只在新能源方面国产品牌占优。 “也就是说这几大类型全都会被涉及到。”梁羽搞清楚刘文波上校的意思了，这明显就是一波流的节奏，要借大优势的来临直接全面开花，等智能程序转化为相应的驾驶系统后，将会一次性覆盖到所有类型的汽车市场，大势攻城略地。 “嗯，在载重汽车和工程车辆上，我们还是有着很强的技术实力的，几大重工集团、载重汽车制造企业，在世界范围都负有盛名，这个就不用便宜别人了，而且市场也相对较小，容不得太多竞争。相应的，在我们比较落后的领域，就可以开放一点，引入竞争，甚至是借助国外先进的技术实力强大自身。”刘文波上校说到这里，笑道，“也多亏了你提供的智能程序，一旦开发出相应的智能驾驶系统，有了这么大的优势在手后，我们也有底气和那些国外的大汽车厂商扳手腕。” 梁羽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能强大自己国家的汽车品牌，不让外国人把钱赚走的事情，谁都乐意看到。何况多一点企业竞争，不说拿到的原始股份将更多，还可以替他多分担一些压力，避免这些汽车厂商把目光全都盯在自己身上。 欧阳意却不像梁羽表现的那样乐观，对汽车行业了解颇多的她同样顾虑也很多：“可那些合资企业怎么办，虽然这几年民营汽车品牌也算发展起来了，可和那些占据统治地位的合资品牌比起来，实力仍然是差了不少，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原本的市场份额。” 要知道，国内汽车品牌的对手可不仅仅是国外那些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的强大汽车厂商，还包括国内的众多合资企业。虽说可以借助智能化驾驶系统这个筹码和国外的汽车厂商交换技术，但作为原有的利益团体，这些合资品牌肯定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拱手把巨大的汽车市场利润让出来。 “这是属于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你们两个小鬼就不用担心了。大势之下，有眼光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而那些狭隘到只顾眼前利益的家伙，如果不跳还好，没人会在乎他们，可要是跳起来作死，也没人会管他们是死是活。”到底是军队系统的，刘文波上校一旦冷起脸来，说出的话还是非常强硬的。 没错，虽然他不是从事这方面的，但作为体制内，又涉及到工业制造类的人员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汽车行业的那些龌蹉事情。很多合资企业被国人称之为买办集团，不仅每年输送大量的利益给国外，盲目地追求外国产品，还经常打压国内的自主品牌和自主研发项目，各种争投资、争贷款、争政策扶持等等，这种妄图挟洋自重的混蛋，以前是没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迟早把他们拉一遍清单。 而有了刘文波上校所代表的军方势力保证后，欧阳意即使还有些顾虑没有打消，也放下了担心。 显然，国家早有清理这批吸血蛀虫的打算，即使他们想要负隅顽抗，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等两人从军事基地离开后，已经完全不害怕那些守在会展中心的汽车公司代表，别看他们有钱有势，然而和国家、军方的支持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 “怎么样，我说了上交给国家是最好的办法吧，除了实打实的金钱股份外，还有其它更多的附带好处.....”梁羽得意地说道，其实想也知道，要找靠山买家，肯定要找实力最强大的那家，因为站的层面越高，它能所获得的利益就越多，分下来的部分自然也就越大。 事实上，当那些跑过来的汽车厂商的目标还只局限于一家一姓时，国家方面已经开始将目光瞄准全球，不止想利用得到的智能程序把丢失的国内市场拿回来，还着眼于国外，借用那些汽车厂商先进成熟的技术来提升自己，直至达到真正能和他们较量的地步。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智能程序可以被用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好吧，算你厉害。”欧阳意虽然嘴上不怎么服气，然而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按照她一开始的想法，去求助外公家，绝不可能获得这样大的好处。 先不比较规模的大小，只看做事的手法就知道。对于国家来说，赠送原始股份仅是一种相对来说更好的合作方式。既保证了梁羽这边可以获得一个长远的回报，而不是短期收益，还能够借助关键的技术性人才掌握的原始股权，完成对企业发展方向的部分把控，可以说是双赢的局面。但对一个主要由家族控制的企业来说，绝不会给予的如此爽快，因为原始股权就是他们立身的根本，很难把这作为一种恰当的回报方式予以付出。 以欧阳意对外公家那边的了解，事情可能恰恰相反，由于自己这边存在一个继承权的问题，拿智能程序投靠过去非但不会被目前掌权的舅舅一系所真心接纳，反而在无法得到足够利益回报的同时，甚至还会出现排挤、打压的现象。 老实说，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避免陷入那种左右为难的局面。 不过最叫女孩开心的是，他们已经不用离开，可以放心地留在魔都笑看风云变幻。 ------------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的名字无人知晓 很难想象，国内的大部分汽车厂商有一天会齐聚一堂，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少年跟他制作出来的机器人。 当过来的游客和参观者还在路上津津乐道这几天比赛过程中发生的趣事，不紧不慢地往目的地进发的时候，会展中心大楼外的台阶上已经围满了数十个代表团队，将入口处挤得是水泄不通，若不是大门已经被铁链锁上了，恐怕此时根本就拦不住他们想要进去的欲望。 事实上，如果真有人这么说，肯定会被认为是在吹牛。 开什么玩笑，人家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但情况就是如此，近千人不仅将入口堵得是满满当当，还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的人马，深怕自己慢了一步。 昨天两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实在是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先驱者号还在展示区内，人却不见了，大家都以为是这是被哪家的混蛋给捷足先登了。之后比赛结束，两人没有回到大赛举办方给安排的酒店处，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没有人不担心自己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将是永远。 因为谁都清楚这里面的意义，完不成任务事小，重要的是失败的话绝对会被炒鱿鱼，而且根本没得商量....就算是为了后续的市场损失背锅担责，董事会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就如风箱里面的老鼠一样，用一个成语可以形容他们大部分人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心急如焚！ 这已是大赛最后一天，若还是找不到人，等再追去锦官市时，即便能够见到，恐怕也已经晚了.....． 幸好到了九点，组委会依然准时开馆。 这一瞬间，跟火热的楼房开盘差不多，不等工作人员拿开铁链，所有人就一窝蜂地推开大门冲了进去，唯恐被人抢了先去。直到看到先驱者号还在时，大部分人才松了口气。 只要东西还在，人就应该没有跑....． 但对于憋了一天气的孙芳林来说，这依旧不能忍。 “姓崔的，你给我出来！” 嘭的一声，实木做的房门被一脚踢开，孙芳林如同强盗进屋一样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直接将小小的办公室据为己有，然后居高临下地对着缩在沙发上休息的崔启明开炮。 “人不让我见就算了，结果连机器人也不准我看，你这算什么意思，我们BYD可是大赛的直接赞助单位，你这样做，还有法律吗，还照合同吗！” 想他孙芳林，堂堂两院院士，万众敬仰的学界权威、相关研究领域的带头大佬，竟然被人给晾了整整一天一夜，这特么地能忍？ 然而，崔启明却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面对勃然大怒的孙芳林院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道：“抱歉，这事已经不归我管了，现在大赛方面的组织安排以及保全工作已是交由国防部全面接手，组委会这边根本说不上话，而且关于参赛者的相关资料也已经交到了国防科工局，连备份档案都被安全保密局收走，现在我们的电脑里别说是以前签过的合同了，那简直跟刚买来的一样清洁溜溜，孙老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找关系问。” “国防部？”孙芳林闻言不由退了一步，原本展露在脸上的怒气已是全消，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崔启明，“你居然做了两手准备，不止给我们看，还把录像交到上面去了！” “没错。”说到自己最得意的事情，霍启明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道，“一看到那视频记录，我就产生了很大兴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拥有如此灵活表现的机器人，等技术竞赛上，我真正见到它拥有的性能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视频、检测记录还有相关资料拿到上面去，再通过我能够用出的全部关系，交到真正能够决定它命运的人那里.....” 只是没等霍启明说完，孙芳林就忍不住惊叫起来：“你疯啦，没被证实的东西，你也敢动用紧急程序，不怕事后证明这只是年轻人搏出位的闹剧。” 不是他理解不了霍启明的举动，而是他非常清楚这样做的代价。国家机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胡乱动用的，特别是像这样紧急调用的戏码，别看结果很爽，一个报告交上去，数个部门闻风而动，万千人马齐齐配合，实质却是耗费巨大。就像打仗一样，过程中必须动用无数资源、浪费无数人力，一旦无功而返，或是事后被证明价值太低，代价不仅是霍启明个人的名誉还有地位严重受损，甚至可能被当成谎报军情的性质来进行定罪。 “可事实证明，我赌对了。”霍启明笑道，“一开始只是调集附近的特种部队过来提供前期保护和相应的性能检测，却没料到那小家伙制造出来的东西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的多，竟然想到了以通过迷宫的方式来进行表现，都不用我们再拿到专门的机构去进行测试。在现场布置的电子通讯干扰装置影响下，还能有如此出色的环境适应能力，已经完美地验证了它的价值，足够国防部方面不惜代价地得到。” 他没有提及U盘的事情和连夜坐军用专机从燕京赶过来的专家团队，但只说这个就已经差不多了，以孙芳林的身份见识，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不其然，孙芳林听到这里，已经变得满嘴苦涩：“有国防部和国防科工局插手，看来我们是不用想了。” 谁知道霍启明对此却摇摇头：“那也不一定。” “难道霍老弟你知道点什么？”孙芳林闻弦而知雅意，立刻惊喜地问道，而且连称谓都换了，亲切地称呼霍启明为霍老弟。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忘了，开发这个智能程序的人目前还只是一个少年，这种灵光一闪般的天才创意，在他未来的漫长时间里，绝不会就只有一次。”霍启明伸手往自己的大脑位置点了点，孙芳林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对霍启明的行为感到不解，“可为什么你要帮他做这么多？” 作为在社会中拥有极高地位和身份的人，孙芳林真的很难认同霍启明这种舍己为人的动机。 “因为，我想让历史记住我的存在......” 迎着孙芳林困惑的目光，霍启明低声说道：“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载，若是不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百年之后又有谁会记得你的名字。所以，我打算在那注定要闪耀灿烂的光辉旁边，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虽然我不能成就伟大，但我可以让伟大变得更加伟大！” 这个回答让孙芳林有些沉默，又有些明悟，或许他这次过来的最大意义，不是为了什么抢占市场、拿下关键的智能程序，而是见证到了一个天才的诞生...... ------------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同样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孙芳林当然知道，他们是怎样将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建设成像现在这样的世界第一工业大国。 这都是因为他们所坚持的信仰——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与世长存！ 若没有当时很多人抱有的这种坚定想法，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理想，投身于伟大的工业建设当中，将自己青春、自己的热血、自己的生命挥洒在那时还是一片蛮荒贫瘠的工业废土之上，肯定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伟大成就.....工业范围涵盖了39个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由建国前一个以农业为主的贫穷国家，只用了六十年，便成长为全球唯一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是凭空得来的，孙芳林还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的放弃了自身在国外的优渥生活、光明前途，毅然决然地穿过各种封锁回到了国内；有的不顾家人朋友的劝阻，抛下了幸福的家庭、安稳的工作，投身到苦寒之边进行无比艰难的重建事业。 若没有和他们一样的万万的人的付出，国家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强大、繁荣，依然还会是那个绝大多数工业产品都需要进口，一台电视机、一个电冰箱都必须卖出天价的工业弱国。任何和工业沾边的东西都需要一个人数月乃至数年的劳作才能购买得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许多工业产品成了白菜价，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得起绝大多数的数码电子产品。 这种神奇的变化，全都是因为无数人心目中，那贯穿在行动里面的敢于奉献自己的精神。 正是这一点一滴的努力，汇聚成他们现在看到的今天。从此，不用再受制于那些西方国家，摆脱了他们依靠强盛的工业实力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人民进行的长期吸血贸易，真正地创造出从无到有、再从有到全的伟大奇迹！ 同样的，除了这些无法留下姓名的英雄所凝铸成的坚实路基外，在这个前所未有的伟大工程里面起到相当重要作用的，还有那些天才们所创造的夺目光辉。 现在的人恐怕已经无法体验到那时的困难情景，试问一句，能躺着数钱，又有谁会放弃自己建立在工业实力不平等之上那些唾手可得的诱人利益？纵使国家有心摘掉自己贫困农业国的帽子，在以西方国家为代表的那些工业国家的严密封锁下，也是有心无力。 举目四望，当时国内，基本没剩下多少工业建设的基础，前路可以说是一片断绝。 八年抗战、四年解放战争，再加上民·国时期持续了几十年的军阀混战，常年的破坏让一切都变得满目苍夷。从南到北，在大部分国土之上蔓延的战火，把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家底打的是稀巴烂，纵有当时世界第一的人口又能怎么样，没有工业基础，还不是和满·清一样，只能被西方国家用坚船利炮强行轰开国门，进行经济殖民，最终沦为毫无希望的两脚羊，由着别人一遍一遍地剪羊毛。 可就是在这样艰难困苦的背景之下，建国后，仅仅只用了几十年就将西方国家数百年走过的路完成了一遍，从两弹一星到机床制造、从信息化公路建设到超级计算机开发等等，若没有这些天才们的灵光一闪，在黑暗道路上放出的光芒指引，即便我们同样能够完成现代化的工业建设，但时间上无疑会晚掉太多，很可能还和现在的印度一样，拥有着远比我们当初更好的条件和基础，却依然戴着“万国造”的牌子甩不掉。 所以，他能够明白崔启明的想法，对于在自己组织的机器人大赛上，居然可以发现这样的一个天才，真的是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欣喜若狂。更别说，其完成的作品，是连那些西方发达国家都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程序，这种迫切的愿望就更大了。 虽然我不能成就伟大，但我可以让伟大变得更加伟大！ 孙芳林想了想，突然郑重地向崔启明说道：“谢谢老弟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已经无关一个公司的兴衰，而是我们这代人的希望所在，所以，请放心，不管事情最后成不成，我都会用最诚恳的态度去和他们谈......” 这既是他的保证，也是他的承诺。 说真的，孙芳林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到不顾一切的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一切都充满了理想，一切都充满了干劲。 然而与孙芳林相比，还有一批人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们来了......” 当梁羽、欧阳意两个被刘文波上校带着人送回来的时候，守在会展中心的那些公司代表先是一阵大喜。 他们终于看到人了，只要作为关键的梁羽没走，所有人就还有机会。大不了使出些非常手段，对付一个普通人，拥有大公司撑腰的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巧设陷阱，都不是一个少年和他背后的家庭能够应付的。找人设局诈·骗，收买周围的亲戚朋友，雇佣黑·社·会进行恐吓骚扰，甚至是直接利用法律漏洞剥夺人的权力自由.....资本有一百种方法，让一个人在社会中待不下去，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乖乖地答应他们的条件。 只不过，待看清两人周围都有谁时，许多人却是下意识地一阵惊慌失措。 “怎么还有军队的人跟着，该死的，难道找他们合作的是国防部......” 有人忍不住怀疑道。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最糟糕的结果，没有之一！ 若是普通的官方势力、国有企业，他们还能利用公司的影响力去干涉一番，凭借汽车市场在国民经济中占的盘子，依靠合资企业在汽车市场上拥有的份额，不说让对方完全的吐出来，挖一下国家的墙角，还是可以的。所谓的以大局为重嘛，好东西就该让给有实力、有技术、有名气的玩家。说不定有冤大头在前，他们耗费的代价还少一些，毕竟，这些事情他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完全的没有心理负担。 但此时，各大公司代表们却不得不按捺住这种心思，看着进来的刘文波上校一行人，只能暗地里发恨。 玛德，军方居然出马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耍手段了！ 原本很多人还想，就算找不着人，先驱者号依然还留在会展中心里，只把这个东西抢回去那也是功劳一件....可现在，全TM完蛋！ ------------ 第一百五十章：让人心动的诱惑 事情进展比梁羽想象的还要顺利。 国防科工局一行人在会展中心高调亮相后，他们的处境已是彻底安全。 场馆内，那一票人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大亮点。一副异常吐血憋屈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在苦大仇恨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这种集体吃瘪的模样，梁羽看到后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我就是喜欢你们看不惯我、而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虽然高中政治课本上有一句名言：面对超额的利润，资本敢于践踏世间一切的法律。但这个前提必须是，他们能够影响到法律，一旦遇上这种相对更具有独立背景的军方势力，纵使那些企业代表有着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还轻举妄动。 有了军方站台后，显然事情已经回到了正常轨迹。 至少，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实力太过弱小，而有可能遭遇到这帮家伙使出来的一些阴暗威胁手段。现如今，这些人有且只能在公平的交易规则下进行竞争。不管是用巨额的使用费作为条件，争夺智能程序的授权，还是拿技术换技术，组建新的以民营资本为主的联合公司，主动权都已经是在他们这边。 “我们XX宝马，在华中以北地带拥有最广泛的销售渠道，4S店遍及每个大中城市，只要能获得智能驾驶系统的授权，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铺开，让最多的人使用上......” “我们XX奔驰品牌，取自德国，向来以卓越的品质、精益求精的技术标准而著称，相信再有先驱者号那样的智能驾驶系统辅助，肯定是如虎添翼，不说国内市场，就是逆袭国外也绝对不在话下，可以说，这种强强联合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我们是通用公司方面的代表团，嗯，不是这边的通用公司，而是GM那边的，我们对先驱者号上的智能程序很感兴趣。看了它的表现后，公司上下简直惊为天人，几乎所有的高级工程师都认为，这绝对是人工智能技术方面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开创性杰作。对此，董事会那边已经给我们授权，允许动用几乎所有的条件来换取相应的研究开发资格，甚至可以组建新的联合生产公司，针对智能驾驶系统，设计出新的车型，并将主要厂区部分设立在中国，这是我们的诚意......” 好好的机器人大赛最后一天，原本是用来展示所有参赛作品的，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谈判交易大会。面对军方代表团的强势插·入，各大公司代表们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摆出自己的优势、条件，以求获得他们的认同。 虽说已经把处理权交给了刘文波上校一行人，不过梁羽也还是紧跟在一旁。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见识渠道，他可不想浪费掉，即便自己在智力上已经是个天才，学什么都快，但一个人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成就，显然还是成长的环境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经验更为重要。 过程中梁羽发现，这里面由于生产技术都是来自于国外那些相应的汽车厂商，大多数合资企业普遍没有属于自己的研发力量，就算想要获得智能程序所代表的汽车智能驾驶系统，也都只是打算捡现成的便宜。等这边开发出来后，再交使用费，反正对他们来说，利益分润的模式都一样，这边提供生产线和工人，然后花钱购买那边的核心技术和管理，只不过是把交易的对象由国外换成了国内。 “难怪国家想要清理这批合资企业，这种缺乏竞争力的表现，真的可以说是于国无益。偌大的一个生产企业，结果细究起来，里面根本没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连生产管理有时候还要技术方派人过来。这样的模式上限明显已被注定，一辈子也就是个替人打工的命，表面看起来似乎来钱很轻松，其实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卡脖子......” 梁羽不屑地想到，和这些合资公司比起来，几个听到消息后由国外赶过来的外国厂商无疑要聪明多了，不管耗费多少代价，他们都想取得智能程序的联合开发资格。实质就是打算摸清摸透先驱者号身上的所有秘密，等有了自己的技术底子后，就不用担心有可能会被中国这边一脚踢开，情况再怎么恶劣他们都有说硬话的底气。 甚至为了保证这一目的的实现，私下里还把主意放到了在一边打酱油的他身上。 “真是不敢相信，作为先驱者号的创造者，能够独立开发出如此出色完美的智能程序的作者，竟会如此年轻。这是在来之前我绝对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藏在你身上的天赋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是受上帝垂青钟爱的杰作。我觉得，若是浪费掉如此才华，无疑是种极其严重的犯罪，属于对上帝的大不敬。我们通用公司在加州理工赞助有数个联合实验室，和多位权威教授联系紧密，其中不乏诺奖的获得者，如果梁羽同学有兴趣，我们可以进行推荐，相信在那里，你的才华能够得到最完美的发挥......” “赞美上帝，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让我看到人工智能技术得以实现的契机，我们福特公司早在两千年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人工智能在汽车驾驶上的应用前景跟必要性，专门设立部门进行开发之余，还特意赞助了好莱坞的科幻大片。其中不少涉及人工智能的电影就有我们的投资和广告。只是原本预计最少还要十年才能开发出真正适用于汽车上的智能驾驶系统，却没想到在这里，就能看到实现这一目标的希望，一个如此年轻的天才！梁羽同学，作为世界最知名的汽车品牌，也是四大制造厂商之一，我们福特公司对于任何人才的加入都是求贤若渴，更罔论是可以书写人工智能技术开发历史的天才，我敢肯定，有你的加入绝对是我们福特公司的幸运......。” 欧阳意表示自己在一旁都听呆了。 不得不承认，这些外国汽车厂商真的是非常舍得在梁羽身上进行投资，像什么常春藤盟校、世界知名实验室的推荐资格，公司高级职务以及技术开发方面的项目许诺等等好处，再加上各种肉麻之极的赞美跟夸奖，这帮被安排过来的说客，给出的条件简直可以说是天花乱坠。别说是她了，哪个条件单独列出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诱惑力十足，这里面，要发展前景有发展前景，要丰厚回报有丰厚回报，要有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更别说全部放在一起了。 只要以原创者的身份帮忙说几句话，这些好处都可以很轻松地拿到手，饶是欧阳意自觉自己出身很好，也是对此感到心动不已。 然而最让她惊讶的是，梁羽嘴上答应的好好地，等这些说客一走，背地里却是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帮人给卖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法拒绝的条件 “你真的不考虑借机弄点好处？”欧阳意好奇地问道。 在知道梁羽打算把这些私下许诺的诱人条件拿去坦白时，女孩难免会感到有些不能理解。 她可是知道这些条件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强。毕竟，原本家里就打算送自己去英国留学的。所以，不管是身边的亲戚朋友，还是过程中接触到的留学顾问、具备同样留学意向的相关者，甚至是自己的看法，关于大部分人如何看待国外的心态问题，她都是了解颇多。 可以说，经过电视、电影、还有日常接触过程中那些长年累月的关于国外如何如何好的大规模宣传，再加上国内才发展了这么多年，很多对以往的不好印象还残留在大部分人的脑海里。因此，甭管嘴上说的多好听，绝大部分国人心目中普遍都还是异常钦慕外国文化，喜欢国外的环境、他们的产品，任何东西，只要是沾上外国属性无疑就显得高人一等，哪怕实际情况并不如此。 只是，任欧阳意替自己的男朋友想过各种高大上的爱国理由，梁羽的回答却是这样的。 “考虑过，不过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面对女孩的问题，梁羽装作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答道：“没办法，都已经答应过岳父大人了，要把你留在国内，不能前脚刚保证过，后脚就马上离开，这样太没面子了。” 一脸遗憾的表情顿时让欧阳意羞愤的直跳脚：“谁是你的岳父大人！我可警告你没事别乱攀亲戚，小心我咬你哦.....” 嘴上娇嗔的同时，心里却莫名一暖。 因为成长经历的关系，女孩其实不怎么在乎离开国内，反正这里也没几个朋友，倒是更憧憬去英国后开始新的生活。因此她留下来的最大原因，除了有些想反抗父母的安排外，就是因为想和梁羽待在一起，却没想到这臭混蛋做事太出人意料了，短短时间就已经变得这么厉害，连自己原本的打算都改了好多次，只能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 不过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却并不讨厌，反而感觉很开心。 似乎这才是自己最期盼的一件事情，有个目标可以追逐，有个对象可以依靠，有个同伴可以一起前进，仿佛这样她才真正的活着.....． 想到此处，欧阳意不由紧紧地抓住梁羽的手臂，心想着他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看着女孩此刻洋溢在脸上的幸福微笑，梁羽自然不会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那样太破坏气氛了。 难道要他讲明，区区初级人工智能技术根本不算什么，他这里还有大把的重要科技没拿出来，像什么小型核聚变技术、反重力引擎、量子通信技术等等对人类文明来说更关键的黑科技，不说女孩的反应会如何，肯定很多人是要疯掉的！ 毕竟，比起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国内的环境要更安全一点。 万一被当成超前了许多步的疯子怎么办，显然跟切片的后果比起来，还是关进精神病院的待遇要更好一些。 当然，这也是开玩笑的....． 其实主要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大公司代表们给出的承诺能有多少真实度可言，对梁羽来说，与其信任这些尚未实现的保证，不如抓紧拿到手的好处更实实在在一点。 “......情况就是这样的，这些家伙想要用糖衣炮弹来腐蚀我，只可惜，他们却太小看我梁羽的意志了，像我这么立场坚定的人物，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被敌人收买呢。” 对于梁羽邀功式的说辞，刘文波上校一行人感到好笑之余，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在场的基本都是经历丰富的成年人，当然知道在诱人的利益面前，绝大部分人的思考方向都是倾向于接受并隐瞒下来。反正这种事情也无伤大雅，不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对方说点好话吗，组织难道还能和自己过不去？ 不得不承认，拥有类似想法的人在这个世上真的很多，多到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大堆。然而，这样想的人却不知道，一个团体的维持跟强大与否，正是在于有多少人愿意暂时放弃为自己思考的打算，将一部分的追求渴望放在了对理想目标的实现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便是人类的社会、文明得以数千年不间断存续发展的根源，若是没有这些付出，恐怕现在人类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整天食不果腹、提心吊胆地面对强壮的凶猛野兽，被它们当成食物到处追逐猎杀。 这样想的同时，刘文波上校一行人自然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除了这种行为非常值得肯定外，这还是他们非常需要的情报来源。 “从他们给出的条件来看，通用公司在这里面的诚意最足，竟然愿意让你进入他们的核心实验室，并给你推荐诺奖级别的教授作为专业科研导师。虽说你本身的天赋完全足够，但如此人物的意愿，就算是他们公司的高级董事亲自出马只怕也难以左右，这方面的关系简直用一点就少一点，说明他们很看好你的未来......” “而福特公司，恐怕也正在开发类似的项目，并且即将推出。考虑到你的智能程序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最大威胁，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急，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你加入他们的公司，就算无法参与到这边对于智能驾驶系统的共同研发上来，也可以帮助他们进行改良......” 其实想要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很多时候关键并不在于如何冒着危险打入敌人内部、强行获取消息来源，那都是电影、电视里为了戏剧性的效果而故意夸张化。事实上，真正有用的信息大部分都来自于相关人物的日常泄露。比如梁羽这样的，只要将这些公司给出的条件一一分析后，就能得出不少隐藏的重要信息。 当然，能这么容易知道，恐怕也跟那些人根本没有想过梁羽会这么快把他们卖掉有关。 而考虑到别人都已经出了这么高的价码，身为国家这一边的他们肯定也不能落后，对于这件事情，刘文波上校已经有过打算：“梁羽同学，BYD中央研究院的孙芳林院士你知道吗，在找我们商谈的时候，他提出想收你做为学生。如果你愿意的话，不仅可以成为孙老的关门弟子，还可以直接走内部程序，提前进入清华北大等高等学府。虽然还达不到诺奖的级别，不过就国内来说，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 第一百五十二章：成为学阀学霸的意义 梁羽身上的价值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不止是率先开发出来先驱者号这种代表了人工智能技术突破性进展的智能程序，一举加快了整个世界近十年的发展历程，其本身拥有的绝佳天赋，也是值得一大群人和势力为此进行投资。 试想一下，以他的年纪，现在才不过十五岁，就能超越绝大多数相关研究机构、研发团队及单位的研究进度。可想而知，只要不是出现大的问题和意外，以后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会为了这件事赶过来的人都不是傻瓜，非常清楚，一旦这个智能程序为基础开发出来的智能驾驶系统能够顺利上市，无疑可以影响到数以千亿计的庞大产业规模。只要不是目光短浅之辈，都能意识到和这样的天才进行交好的必要，就像那些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的天才一样，这个少年的未来也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改变。 就好比著名的医药企业辉瑞公司，依靠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伊格纳罗博士发明的万艾可这一男人都懂的药物，从1998年上市以来，每年都从全球大肆获取超过几十亿美元的利润。十几年下来，不止替辉瑞公司创造了近千亿的恐怖营收，还让全球无数对自己感到不自信的男人，重新有了雄风再起的机会。仅在正规的医院诊所，所开出的药方就达到两点七亿张，更不用说那些街边小药店了，简直可以说是全球男人的福音。 显然，任何一项伟大的发明创造，改变的不仅仅是世界，那些与此相关的人和势力也能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 所以，不管是本来就打算好好培养，还是想建立起一种亲密相熟的关系，在无法用强迫等手段控制之后，有心人自然懂得该如何跟这一关键人物相处。 对此，饶是在场的都属于国家军队方面的代表也不能免俗。 考虑到梁羽年纪尚小、阅历不足，很有可能并不清楚孙芳林在国内的显赫地位，刘文波上校还细心周到地为他解释起来：“孙老不仅很早就是清华大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同时还因为其在机械自动化、信息控制方面相关领域作为国内最权威的专家学者，受到北京大学、中山大学等几所985高校专门聘请，做为他们的兼职教授，不时过去讲课。可以说，孙老的学生是桃李满天下，只要是和机械自动化、信息控制方面有关的企业机构ZF单位，几乎都有孙老的学生在.....” 除了介绍这一系在国内外比较知名的学生外，刘文波上校还详细讲解了孙老头上那一大堆各类学会、研究性机构以及专业单位的名誉职务，让梁羽听得是心驰神往。 “这就是学界大佬的风采啊，随便一个头衔拿出去都能吓人......” 他当然明白刘文波上校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旦他答应成为孙芳林院士的关门弟子，在国内这块的地界上，自己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横着走了。所谓学阀的意义就在这里，仗着一大票徒子徒孙，只要不是惹出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相关的企业单位机构都会给德高望重的孙老几分薄面。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种学界不正风气的一份子，凭借庞大的势力把持和垄断相关的行业以及学术、教育机构，享受学阀统治带来的各种好处，成为大多数人口中那种人人喊打的反派学阀学霸，不过，莫名的感觉很爽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个如同天降馅饼一样的要求，梁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开玩笑，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他也要成为暗地里操控和统治学界话语权的学阀一份子啊，否则，怎么证明自己黑科技的来源问题，怎么放心地把这些能够造福人类的技术发明拿出来。 作为一名注定要改变世界的天才，如果无法取得足够高的地位，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潜在的敌人出现.....或是惦记着这里面的巨大利益，或是因为嫉妒他的天赋，而疯狂地对他进行迫害和诋毁。 看看鼎鼎大名的尼古拉·特斯拉就知道，虽然这些年沦为贴吧三大吹，算是个人名气被人为压制到极限后的一种反弹。随着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来临，网民逐渐对历史隐秘、对高端学术方面的探究升起兴趣，以至于演化为一场全民式的闹剧狂欢，导致其逼格狂降。不过在现实历史当中，作为现代商业供电系统的主流——高频交流感应电机的发明者，只从物理学中磁感应的强度单位要用特斯拉的名字来命名就知道，这位的历史地位，那绝对是垫定人类现代文明过程中的一大咖，比爱迪生这一实为商人的恶劣家伙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只可惜，就因为不是犹太人、不计较自己的商业利益，而是热衷于技术推广，本来握着多项突破性发明专利和电磁学理论的特斯拉，到最后却是一个人郁郁而终。 近千项发明专利，非但没有给他带来优渥富裕的生活条件，反而成为某些黑心商人企业家竭力谋夺的对象。为了利用他的才华，骗取他的研究成果，对特斯拉个人和创办的公司进行长期打压，以至于晚年孑然一身的他变得穷困潦倒、经济拮据，最后不得不在一个旅馆遗憾过世，到死都没有娶亲、没有儿女。 老实说，虽然打心里敬佩这位大科学家的所作所为，可梁羽绝对不想变成和特斯拉一样，明明是个超级天才，在个人生活经历方面却过的无比苦逼。 就算他也有一颗造福人类、造福社会的心，但与其被人利用，让那些潜在的对手竞争者趴在这些伟大的发明创造上活得滋润、活得舒坦，还不如由他来掌控一切。只要成为学界中的学阀、学阀中的学霸，他自信能比这些黑心商人企业家，为人类的未来带来更大的好处。 ------------ 第一百五十三章：没有谁能比女儿更了解爸爸 随着闭幕式最后结束完毕，意外频发的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先驱者号机器人的异军突起，让这届大赛无论是亲自到场的观众人数，还是通过其它方式关注的潜在爱好者，都远比前几届要多的多。从组委会方面上台宣布时的振奋表情就能清楚，对他们来说，这届大赛无疑是获得了空前圆满的成功，不管在各个层面上的概念都是。 往小了说，直接证明了这届举办方的组织协调得力，超越往届的成绩正是他们功劳苦劳的体现。往大了说，极好地促进和保证了国家比较关心的民间机器人事业的发展，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初中生的作品可以吸引到世界范围的汽车厂商更有力的证据了。 虽然组委会方面很遗憾于这边级别太低，不能参与到接下来的分赃大会..哦不，是关于先驱者号智能程序的处理协商方案当中，但最终的所得所获已经远超他们一开始的预计。于是，针对梁羽该得到的奖金和荣誉一个不落，大手一挥，以最快的流程速度审批下来。 这边人还待在魔都没有离开，锦官市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什么，我校学生在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拿到了机器人技术竞赛和创客大赛双料冠军，将代表国家参加明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亚太区总决赛，过两天由教育部、国家机器人技术促进发展委员会颁发的奖状和证书就能到达......” 自认为出了锦官市便根本名不见经传的鹿州中学直接轰动了，原本在校门口那挂着的“热烈庆祝我校学生梁羽同学以537分的优异成绩勇夺锦官市中考状元”横幅还没热乎多少天，校领导方面又在它的上面赶急赶忙地新做了一条横幅挂上去——“热烈庆祝我校机器人代表队一举拿下了第六届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机器人技术竞赛和创客大赛双料冠军，将代表国家参加明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亚太区总决赛”，一个横幅写不下这么多字，就分三个写，并且打算能挂几年就挂个几年。 天可怜见，他们学校可是正儿八经的应试教育出身，别说是搞课外兴趣活动了，压根连社团的一根毛都看不到，可谁知道，莫名奇妙地就冒出来一个机器人社团代表他们学校拿了全国性的大奖，还有资格参加国际性的赛事，这特么的不是在逗我们？ 然而一查之下，所有人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机器人社团完全是临时搞出来的东西，包括申请的当事人在内，也就四、五个人知道，连动用权力批准这个申请的年级组主任大概都没有想过，原以为两个人是暑假里闲的没事做而搞出来的无聊闹剧，结果却给他送来了一个天大的惊喜：这真是自己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陪着梁羽乱搞。 随着大赛结束，来自魔都那边的通报得到锦官市各级教育系统的反馈后，整个市区的所有中学都坐不住了，纷纷打探事情的原委。一开始他们还把鹿州中学这种胡乱挂横幅的事情拿来当笑话，可现在无不是用异常羡慕嫉妒恨地目光在看待捡了个大便宜的鹿州中学，真是狗屎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恐怕，这个在市里所有学校只能排到二流的中学真的是要出名了，能在此次市中考所有学校的考试成绩里取得全区第一名的同时，又拿到如此难得的全国性荣誉，明年的教育拨款和入学生源绝对会爆棚.......． 事实上，这次大赛在锦官市范围的影响还远远不止如此。 鼎盛律师事务所内。 正忙于工作的黄静怡有些意外地看着敲门进来的这个中年贵妇。 “嫂子，你怎么来了？” 面对来人，黄静怡连忙放下手头的事务站起来问候道，因为这个中年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哥的老婆董欣。 同样是大家族出身，董家在锦官市有着不小的势力，祖上可以追溯到清朝同治年的进士，为防民乱，做官迁居于此，然后一直延续到如今。虽说后面随着建国后的各种运动有些败落了，可开枝散叶的族人却在各个方面都扎下了根，尤其是本家一群人，表面看起来不算显赫，在官面上名声不彰，但细究其势力却笼罩着锦官市的各行各业，简直是根大叶茂的代名词。若不是娘家这边的助力在，她大哥也不会这么快就大权在握，牢牢把持着整个集团的运行，甚至包括她这边的律师行，也有董家的影响力在。 “呵呵，主要是好久都没在公公那边看到你带意儿过去了，有些想妹妹，又恰巧到了附近，就上来瞧一瞧。”董欣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黄静怡却不敢怠慢，热情道，“嫂子不早说，这里那是接待的地方，要不我叫人定个包厢，最近太忙了，没什么时间过去，嫂嫂不要怪。” 她可不相信董欣只是随便过来瞧瞧。 黄静怡很清楚这个嫂嫂到底有多厉害，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靠着她的出谋划策和各种手段，大哥才能顺利接位。毕竟，没有谁能比女儿更了解爸爸的，意儿她外公的性格，黄静怡知道的一清二楚，非常的以自我为中心，为了自己白手起家的集团能更上一层楼，就可以把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交到刚认识几天的陌生男人手里，便丝毫不用怀疑在他心里会对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事业放手，可在这个嫂嫂明里暗里的手段面前，这些年还不是渐渐地放权。 也是出于对此的畏惧，她才想让意儿出国，否则，就算有雄哥的保护，意儿也肯定逃不了被她大哥一家彻底吃掉的命运。 黄静怡想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也是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面的悲哀，很多事情都不能自主，虽然她被安排的这个结果并不坏，可毫无疑问要委屈了意儿跟自己受罪。 ------------ 第一百五十四章：强迫症的心结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是过来找你聊会天，很快就走，成麟那边还有事情要我处理......” 黄静怡担心的没有错，这位嫂嫂的确是怀着目的过来的，而且瞄准地正是她最为亏欠的女儿。在说了一下家里、集团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后，就把话题扯到了欧阳意身上。 “话说意儿中考结束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妹妹你打算送她去欧洲哪个学校读书，如果不好选择，我可以帮忙，在欧洲那边我有不少朋友，对各个国家很熟悉，一定能帮意儿找到合适的私立学校。”董欣笑眯眯地说道，若是不清楚她底细的人，恐怕真以为这是关心，可落在黄静怡耳里，却是心下一凉，明白欧阳意留在国内的事情只怕是被她发现了。 对此，黄静怡也是有些无奈，用工作忙的借口她已经尽量避免跟董欣她们进行接触，可还是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个，已经不用了，意儿她不愿意出去留学，想要陪在我们身边。”黄静怡摇了摇头道，虽然很不看好女儿和那个小子的未来，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没打算利用机会卖了对方。 “是吗，那孩子，真是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苦心，明明是为了她好，替她铺路，却只顾着自己。”董欣一副意有所指地样子，黄静怡没有接话，只是略带警惕地看着对方，她知道这绝不是董欣过来的目的，只为了提醒自己，她肯定还有下文。果不其然，在感慨了一阵，董欣就解释道，“要不是我侄儿在电视上看到她，我还不知道意儿居然跑到了魔都，还跟一个男孩卿卿我我的，不是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容易被一点花言巧语骗了，你可要看紧点，千万别让她吃亏。” 黄静怡木然点头，此事她当然知道，还跟雄哥争辩过几次。自家女儿到底才只是未成年，而且情窦初开，跟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孤男寡女地待在外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不知道那臭小子给雄哥喂了什么迷魂药，竟然选择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保证，真是见了鬼了！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忙也没怎么打电话详细了解过那边的情况，黄静怡就感到大为后悔。明明知道意儿太相信那个臭小子，对经历的事情一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清楚，她还顾着雄哥的面子没怎么管，否则也不用沦落到要靠董欣来获知女儿信息的地步。 看到黄静怡生气的表现，董欣笑了，终于把自己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道出：“妹妹，我劝你一句，趁意儿现在还小，反抗性不强，最好早点定下她的终身大事。这样的话，就算以后心有不满，只要习惯了，反倒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比起外面那些一穷二白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穷小子，还是知根知底的世家子弟更可靠一点。” “在这里，就算当着妹妹的面，我也要说句大实话，不算意儿，妹妹你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难道还要等意儿大了，真以为自己翅膀够硬可以飞的时候，却遇上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要好？” 直到董欣离开，黄静怡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最后那一句反问。 “让意儿这样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爱情，真的好么？”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动摇了，可问题是，不管这位嫂嫂最后说的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这一段内容却直白无误地点出了她们这些人的实质.....很难拥有真正的爱情。即便那些自以为的依恋爱慕，又何曾不可能只是习惯之后的妥协，在没有其它选择情况下的自我催眠安慰？ 黄静怡问着自己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感到几分悲哀和绝望，仿佛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某种保护本能，她下意识地伸手将桌上的每一份文件按照颜色、字体顺序进行分类，然后一丝不苟地摆好，想通过这种强迫的方式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事实上，内心深处却越来越焦虑，她无法忘却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让女儿去到国外，就可以摆脱这些烦人的拘束，不用不受到家族那些人的干扰支配，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却根本没有想到，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出了问题。 “都怪那个混蛋小子，都是他，把我为意儿安排的道路破坏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现在意儿应该已经待在英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无论以后是彻底留在英国，还是成年后有了实力回到国内，她都不用再重复我的悲剧......” 黄静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反正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欧阳雄面前，后者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句话，黄静怡根本不管此时屋里还有其他人，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紧紧地抱住欧阳雄，将脑袋埋在那宽阔的胸膛处寻求温暖。 只是，明明非常想要依靠眼前这个男人，黄静怡却始终无法说出自己哭泣的原因。因为，这正是她内心深处最无奈也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自己表现的那样坚强，拥有敢于面对一切结果的勇气。 “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再问的。”看着沉默不语的黄静怡，欧阳雄轻声叹息道，大概明白她是怎么了。作为朝夕相处的夫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静怡的心结呢？毕竟他也是这心结的一部分，只是问题在于，这东西一般都要靠自己走出来，在明知道静怡不愿意的情况下，由他强行揭露出来的话，非但不能解开心结，反而只会加大静怡的心理压力，为这个家徒增烦恼。 “或许是时候告诉静怡，那个小子在做什么了。”考虑到黄静怡现在鸵鸟一样的状态，欧阳雄觉得还是不要再瞒她了，原本他打算等结果出来后再给静怡一个大大的惊喜的，如今看情况，却是该早点打消她心里的疑虑。 “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欧阳雄说着，直接抱起不说话的黄静怡往自己的书房走去。说实话，就算他见多识广，也被那小子做出来的成绩给吓到了，想必让静怡知道后，不说直接解开心结，情况肯定能够变得好上许多。 ------------ 第一百五十五章：如何利用裙带关系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被带到书房内的黄静怡有些奇怪地从欧阳雄身上下来，才只三十五岁的她，还没被时间冲淡性格中的感性一面，对于自家丈夫现在的举动难免感到很好奇。 “你自己看下就知道了......”欧阳雄不紧不慢地指着桌上的一堆文件，笑道，“这可是小羽在魔都那边给我们挣来的机会。” “小羽！”一听到这个名字，黄静怡好看的眉眼就是一皱。她现在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要不是这个臭小子，她何至于因为意儿的事情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可面对好整以暇等自己上钩的自家丈夫，黄静怡还是按耐不住躁动的好奇心，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 黄静怡的脸色变得有些异样。 两分钟过去了。 她已经不满足于目前的阅读速度，开始快速浏览起来。 还不到三分钟，黄静怡就大惊失色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欧阳雄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里面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 容不得黄静怡不惊讶莫名，因为她看到的东西全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BYD股权结构示意图.....． 吉利控股集团核心财物报表.....． 通用汽车未来五年规划发展计划.....． 等等…… 作为一个律师，黄静怡很清楚这些文件有多重要，每一份都属于相关企业的核心秘密，包含有那些不应该被外界知晓的关键信息。事实上，这里面的任意一份文件只要泄露出去，都会引发相关企业和市场的巨大震动，波及影响到无数人的切身利益，或是从此丢掉饭碗，或是借此牟取暴利，不过最重要的是，它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间书房里面。 “我就说过那小子会让你大吃一惊吧.....”面对黄静怡无法置信的目光，欧阳雄满脸感慨道，“当然，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色到如此程度，就天赋来说，已经不逊色于历史上那些才华横溢的天才们！” 是啊，根本就想不到嘛，谁又有能猜到，仅仅是被自己看好前途的一个年轻人，竟然早早地就能做下如此大事，搅动天下风云，让数十家汽车厂商连夜为其赶过去，还把国防部军方等势力都牵扯上了，真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这也太夸张了。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发生了，还把重要的信息发了过来：“我本以为，他能接触到我们这个层面的人，起码也要到三十岁以后，可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不到，就随随便便给他完成了，十五岁的研究员少校，在这个年纪真是逆天啊......” 听着自家丈夫复述出来的内容经过，黄静怡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初级人工智能，先驱者号机器人，还有智能驾驶技术......他竟然能有这么厉害？” 这是一个初三毕业、才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能做出来的成就么？ 简直难以想象！ 黄静怡有些不敢相信，可在欧阳雄的反复确认下，她却不得不接受这些近乎奇迹一样的事情，都是那个臭小子做出来的。 显然，在这样恐怖的事例面前，她所谓的反对态度已经彻底没有了用处，意儿绝对不会再听她这个当妈的任何有关于此的不同意见。反而等她们见面时，她还要担心，在女儿面前，自己只怕已经失去了来自身份上的权威性。 亏你还是做别人娘的，太没有眼光了.....． 黄静怡羞惭地捂住脸颊，在感到一阵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几分嫉妒。 是的，她开始嫉妒起自己的女儿来。 第一份初恋，就能如此幸运，不仅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主动选择，找到的男友还这样难得。不要说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只怕放眼全世界那也是凤毛麟角般的珍惜存在。 只要是作为女人，恐怕没有不嫉妒这样的好运气。 但叫黄静怡始终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文件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是小羽对我们的态度了。”迎着她迷惑的眼神，欧阳雄促狭地笑了起来，开起了自家老婆的玩笑，“身为人家丈母娘的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我们要跟着沾光了。” “沾光？”黄静怡抬头望了望欧阳雄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那些文件，似乎明白了点，“你是说，小羽他想请我作为代表他利益的律师参与进去后续的谈判？” 一番冲击之下，黄静怡连称呼都改了，不再是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离不开口，而是叫起了昵称。 “没错，不然他又怎么会把这些机密消息提前发过来，万一被抓到的话，那也是一件麻烦事。”欧阳雄点头道。 他很清楚，对黄静怡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大案子，需要面对的是国内以及世界范围的各大汽车厂商。这里面，恐怕没有几家的资产是低于千亿级别的，甚至坦白点说，若不是凭借这层关系在，静怡待的那个律师所只怕是打破头都别想挤进去。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跟名气，实在是太丰厚了，还有借此机会能结识到的各路人脉关系，绝对能让任何一个律师所感到疯狂，只要放出消息风声，不知道会有多少国际大律师、世界级会计律师事务所愿意抢着为小羽代言。 不止是欧阳雄，黄静怡同样能够想到了这点。下一秒，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脸色微微发红，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激动：“他不介意我一开始反对他和意儿在一起？”说真的，黄静怡现在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明明对于两人来说，自己就是反派一样的存在，有好处时，小羽却依然不忘惦记上她。 “哈哈哈，都是要做别人丈母娘的，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欧阳雄大笑，他很少见到自家老婆会出现这种纠结扭捏的模样，而被这幅调笑玩味的目光一打量，黄静怡身上仿佛火烧一样，顿时感到燥热难当。 “都这样了，你还笑话人家！” 娇嗔的同时，声音有种说不尽的低软柔媚，她能从这里面感受到欧阳雄对自己的心意，也为意儿的选择感到高兴。 不过让黄静怡比较奇怪的一点是，上述文件中除了这些公司的机密信息外，还有部分跟自己完全不相关的内容。比如锦官市的城市规划部分、相应的区域条件优势以及汽车配套产业布局方面等资料，而且通过纸张的痕迹可以发现，所有的文件都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似乎欧阳雄本身对此也非常的重视。 好奇之下，黄静怡不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而欧阳雄的回答则是：“因为这不止是你的机会，同样也是锦官市获得再次发展的重大机遇。” ------------ 第一百五十六章：城市的重要发展机遇 作为西南地区的内陆城市，锦官市不像沿海那些开放性城市一样，因为运输方面的成本制约，很多产业的发展都受到地形上的先天限制。 比如冶金工业、石化工业、重工业制造这类资源性密集产业，不仅需要大面积的土地供应，以满足相关的配套企业聚集，形成规模效应，减少工业系统之间的流通性损耗，而且陆路方面的高昂运输成本和相关的道路建设，也是产业发展中一道绕不过去的进入门槛。这在适用土地稀少的西南山区盆地，就意味着比平原地区更大的基建投入，加上和海运比起来要高昂得多的成本平摊，即使产品能够生产的出来，价格方面也根本无法与沿海省份去抗衡。 这也是内陆省份，通常发达城市相对较少的原因。 即使集全省之力，也很难供养出几个核心产业群的发展，更不用说在此基础上形成辐射带动效应，增强城市以及周边地区的竞争力。恰恰相反，这种模式一般只能成为省内其它地区经济和财政上的负担，因此，很多国家发展的重点产业项目，在投产设立之初便不会考虑到这些地方，而是被条件和地域位置更好的国内其它地区抢走。 这便是锦官市所在的川省面对的无解难题，除了省会锦官市外，省内排行第二的城市，GDP总量竟然仅有前者的六分之一不到。区区一个城市，便占据了整个省份GDP的三分之一，背后的原因不言自明，实在是自身的经济条件太差。对比沿海省份数个城市能同时争辉的活跃局面，甚至主要港口城市的经济总量能超过省会城市的大好情况，不可谓不显得可怜。 地形交通方面的条件因素对经济的禁锢便可见一斑。 在欧阳雄看来，锦官市，乃至川省想要谋求继续发展，就不能将自身局限在低端的劳动性密集产业上，沦为沿海地区的经济附庸，而是应该将目光转向高端的技术型产业。 这次各大汽车厂商的风云际会便是他认为的难得机会。 智能程序想要转化为可供车辆使用的智能驾驶系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在车上按放好一台电脑就行，它需要开发出专门的车型，从发动机内部的启动、点火装置，到相应的传动控制转向等系统功能，甚至包括电路、燃油、冷却方面的管线，都要重新进行相应的匹配设计。换句话说，智能程序的出现，等于是包含了一整条全新汽车产业链的投产必要，而从欧阳雄了解过的那些以往项目建设规模来看，具备相应配套产业的汽车园区，首期的投资额度将不下百亿。 显而易见，小羽把这些重要资料发过来的目的就是在提醒他，这样的好机会，务必要提前抓紧了。 不说那百亿规模以上的先期资金投入，能给锦官市注入多少发展动力，仅算园区在投产之后的产业促进作用，就可以给城市带来数不尽的好处....起码数百家相关的配套服务企业，最少几十万人的工作机会，还有相应的技术性产业优势所带来的核心竞争力和辐射效应，能够影响到锦官市以百万计为单位的家庭收入，彻底改善城市以及周边地区的经济环境。就算不要国家方面的投资，他也一定要替锦官市，替川省拿下一个项目过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而且最叫欧阳雄宽心的是，这一次相比其它国内的城市和地区，他有着非常大的优势，那就是在时间和准备上无比充裕......． 就在夫妇俩摩拳擦掌地打算利用梁羽递过来的好机会一展身手的时候，梁谦也正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所谓裙带关系，梁羽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老爸老妈呢，他早就替两人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享受生活。 老妈徐颖，虽然有着工作，但本身的理想却是做一个专职的家庭主妇。好几次都跟老爸说起过，一旦他发达了，家里可以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担忧，她就准备辞职在家，专门照顾他们爷俩的同时，也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像她平时就喜欢待在家里看电视剧和美食节目，一有空了，就守在电视机前，霸着遥控器不放。当然，其它的爱好也有很多，比如养养花啊、种种菜啊，照顾宠物什么的，一个人闲着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出去找邻居打打麻将、玩玩牌，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知道过的有多惬意。只可惜，以往生活中她大多数的时间都被工作占用，就算到家了也还要为他们买菜做饭，因此平常便只能压抑自己的天性，放弃某些爱好，最多在放假的时候偶尔才能轻松一下。 在梁羽眼里，老妈为这个家实在是付出了很多、也操劳了很多，虽说他很想更好的对此进行报答，可问题是，老妈的理想就这么大，喜欢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悠闲日子，总不可能强迫她改变吧？说到底，自己的性格也是随的如此，因而，他只能是退而求次，这方面的需求不用说将来，现在就可以满足。 好在老爸梁谦这边则要有理想的多。 毕竟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有多金贵，谁都清楚，别的不用多说，看书房里摆满了一书架的专业书籍就知道，老爸曾经的目标应该非常远大。然而时运不济，毕业后，被分配到的是一个小型机械厂，缺乏机会又没人赏识，再加上自他出生以后，还要负担起一个天生低能儿的沉重未来，轻易不能冒险辞掉工作出去闯荡。 所以，就算后面单位改制了，老爸梁谦也只能十年如一日地将时间和精力空耗在一家没有发展前途的公司里面，最多依靠出色的技术到附近接些私活，虽然收入方面不愁，但满腹的才能却是被这样白白浪费掉。 可今时不同往日，对于能够在那些大集团公司里面占据一定比例股份和重要技术地位的他来说，以自己未成年无法履职的借口，往相应的管理层安插进去一个职务，应该不过分吧。 于是，梁谦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就变得极为复杂，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 第一百五十七章：拼爹不成，改拼儿子 其实听梁羽这么说的时候，梁谦的内心一开始是拒绝的。 自己明明在公司里面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换工作了呢。 梁谦当时就说：“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搞技术的，怎么就到大公司任职了呢，还是重要的领导岗位，这不是瞎扯蛋么。” 对于这种异想天开的建议，梁谦进行了严肃而认真的批评，然而梁羽却表示：大家已经研究决定了，就是你！ 所谓人呐，的确不应该把命运寄托到别人那里，但也考虑到国家的需要、历史的进程之类的迫切因素，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担当起这个责任？换做其他人，大家也不放心啊，一来没有那个信任基础，二来知根知底的话联系也方便。 一番大道理压下来，他竟被说的哑口无言，不就是利用裙带关系吗，居然给你这臭小子上升到家国民族的高度。 可梁谦还是有些抵触。 你说做老子的，怎么能靠儿子提携呢，传出去那叫个什么事，拼爹不成就改为拼儿子了？ 而且说起来，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买车要靠儿子支援已经很不好意思，现在连工作上也要借助儿子的关系。虽说有个好儿子，是件非常骄傲自豪的事情，但人啊，还是自食其力点更好。 只是这里面的心思，梁谦不好跟儿子明讲，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大把的好处送上门，就因为个人自尊方面的关系端着不要，那不就显得生分了嘛。考虑来、考虑去，梁谦打算先告诉徐颖，再通过她传达过去，可谁曾想，刚把这个意思跟老婆讲一下，她就先不干了。 “你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你一辈子受苦受累，没享受过一天清闲的好日子不说，还经常被人瞧不起，认识的亲戚朋友同学到处在炫耀自家老公收入多少、是什么职务的时候，我就能只能眼巴巴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现在明着儿子出息了，正准备让你扬眉吐气一回，你倒好，却想撂桃子不干，连儿子的忙都不愿帮了。居然还要我去劝他打消这个主意，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梁谦，就两个字，没门！” 面对徐颖果断翻脸的话语，梁谦这一刻的心情呐，是既委屈又无奈。 你以为他不想到大公司任职啊，可问题是，他已经没这个底气。近二十年的时间窝在一家没前途的公司里面，有多少雄心壮志都被这漫长岁月中的平淡消磨掉。最可怕的是，那种激情退去之后的东西，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胜任骤然得到的高位，担心到了地方，万一不能服众，闹出笑话了怎么办？ 梁谦对此的感觉就一个字，难啊！ 心中暗藏的苦闷无法与人说明，梁谦连自家儿子从魔都回来了都高兴不起来，整天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钱没还一样，其实都是在纠结思考自己到底去不去的问题。 梁羽自然知道老爸的症结所在，不过他并不着急，这种事关重大的商业谈判，最起码都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磋商出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结果，等到方案落实下来，公司真正开始组建，大半年都过去了，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供老爸去适应。要是老爸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那才伤脑筋呢，很可能他会成为第一个被爹坑的儿子，这种慎重的态度才是令人放心的反应。 转眼间到了办庆功宴的时候，老爸脸上才有了几分笑容。 这次不但是庆祝他中考拿下了全市第一的头衔，准备答谢学校的领导、老师，向认识的亲戚、朋友、同事进行炫耀，还有另一件喜事也要同时进行。没办法，他这边的步子迈得太快了，原本是准备过几年才能买的房子，在第一个月的直播打赏到账后，直接就拿了下来。 房子不仅从预订的八、九十平米的中小户型，换成了一百四十六平方的大户型，地点也从市中心普通的高层住宅，改成了更适合居住的郊区电梯洋房。总共花了两百七十八万，全环保材料，装修加上晾干，刚好用了一个月时间，干脆是将乔迁之喜一起办了。 这天，市中心的蜀香酒楼一楼大厅被整个包了下来，数十桌的人聚在一起，显得好不热闹。 “恭喜你啊，老梁，这次真是双喜临门，有了一个这么好儿子的同时，现在连房子、车子都买好了，按我说，你这下半辈子可谓是不用想别的了......” “哈哈哈，只要不说我抠门就行，本该办两次的事情硬给办成了一次......” 此时，还未到开宴的时间，梁谦站在入口最显眼的地方，对着前来道贺的客人各种寒暄。 老实说，面对此情此景，梁谦感觉无疑是有些恍如隔世。 曾几何时，对于自家儿子，他心里全是担忧。身体和智力的双向发育障碍，别说是像现在这样为此骄傲自得，接受认识的人的热情恭贺，以小羽那时候的糟糕表现，考个普通高中都够呛，就如客人所说，他除了努力工作赚钱为孩子的未来打算外，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东西。但从上学期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先是期中考试拿了全班第一，再然后是统考区里第一、市里第一，到现在更是拿了全市中考状元，原本为自家儿子担忧的那些问题彻底成了过眼云烟，以小羽如今展现出来的天才程度，根本不用怀疑他的将来，哪还用再为此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 在别人眼里，自己多年的心愿一朝得尝，人生似乎变得全然没有遗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有多迷茫，迷茫到近乎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 是和老婆一样，待在家里，享受生活，安心过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是跑出去闯闯，见识一下自己以往不曾看过的广阔世界，这都在梁谦的犹豫之中。 说到底，他现在才四十岁，正是一个人最年富力强的阶段。换做其他人，大概已经在考虑雄心勃勃地准备一展才能抱负，因为处于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是要事业有事业，要经验有经验，人脉关系也经营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后半生的辉煌才刚刚开始，但对他而言，却好像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儿子虽然尚未成年，可已经完全不用自己去操心，在学习、游戏、创造上面的绝佳天赋还有少校研究员的头衔足够他抛下所有的负担，可以开始为自己以后考虑。 然而，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到梁谦的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中的自己究竟和现实有哪些不同。 所以他感觉自己需要时间来缓一缓.....． ------------ 第一百五十八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在梁谦一边接待道贺的宾客，一边在大脑里适应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时，进来的几个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五哥，你怎么过来了？” 梁谦惊讶道，他完全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堂哥一家人。 作为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城乡之间还存在着明显的差距，能考上大学，对于那时生活在城市之外的人来说，这就意味着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代表着家里终于有人能够端上了金饭碗，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再也不用和祖祖辈辈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样，在地里辛苦刨食，而是能够让左邻右舍无比羡慕地进城里去享福....不像现在已经完全泛滥的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最少也是一个国家干部的待遇。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事放在他们那种小地方，就是必须要带起全家老小跑到祠堂里上香、祷告，诚心答谢历代祖宗的保佑，然后再邀请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一起在院子里办酒庆祝的天大喜事，更何况还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两个大学生，那真是让十里八乡的人都在嫉妒，梁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所以，那时候他经常会被拿来和堂哥梁靖进行比较。从考上的学校，到毕业分配的工作，再有后来的升职加薪经历等等，一开始被分到企业厂矿的他自然是比被分到机关单位的梁靖要好的多。98年以前，受制于国家财政困难的窘境，很多部门连工资都发放不起，要靠单位自己想办法利用手中的职权到处弄钱才能过得下去。这也是那段时间大部分百姓普遍对公职人员印象不佳的原因，说起ZF部门和公检法系统那都是怨声载道。 反观企业厂矿这边，不仅工资高可以按时发放，还有各种隐形福利可以送到职工手中。 于是，每到逢年过节，当他带着老婆孩子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老家被亲戚们包围的时候，作为反面例子的总是堂哥梁靖。 虽然职务方面，身在ZF部门的堂哥上升渠道明显要比自己广的多，但见识有限的家乡人却不会知道这个，他们只看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加上那时候国家税收艰难，没有办法从其它地方弄钱，就只有将目光放在了广大农村，而被ZF部门反复扒皮的乡里乡亲自然对公职在身的堂哥也就没有了好脸色，不要说冷眼相待了，没当面骂出口就已经算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 这样被反复比较的结果，就是他和堂哥之间原本非常好的关系开始淡了。 人言可畏，即使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却无法肯定堂哥也能这么看得开。为了不让两人在一起显得尴尬难堪，他只好尽量避免跟堂哥进行接触，一来二去，原先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复习时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渐渐地就再也看不到了。 然而谁也想不到世事变迁、造化弄人的速度会如此之快，那时候红红火火，属于人人都羡慕的企业厂矿金饭碗，到后来竟变得那么凄惨。先是一波大下·岗浪·潮，再有国有制企业股份的改·革，这两次时代的冲击中，梁谦好不容易留在了原单位，没有失业，所谓的干部身份却已经是再也没有了用处，变得和其他普通人差不多。 而和他命运截然相反的却是堂哥这边。 两千年之后，随着国家工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在分税制的基础上，地方财政被收归中央，ZF正变得越来越有钱，然后，伴随着“高薪养廉”思路的执行，公职人员的待遇开始节节攀升，权威也是越来越重。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堂哥梁靖完成了三十岁之前由普通公职人员进阶到科级领导职务的重要转变，算是跨过了那道关键的门槛，正式踏入了官场，从此身份、地位和以前变得大为不同。 不知是自己的感觉有些变扭，还是不想被人认为是攀附关系，总而言之，他和堂哥之间便彻底断了往来。 算起来，从最后一次拜访到现在，两人差不多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面了，原本长相帅气、身材高瘦，风度翩翩和自己有得一拼的那位堂哥，现在已是人到中年，身材逐渐发福走样，不仅肚腩起来了，在身量大增的影响下，连着有些微微赘肉的面容也开始变得不怒自威，不过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当初的许多眉目痕迹。 此时，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梁谦脑海里的回忆被唤起，但落在现实中却是短短一瞬。 看到梁谦居然能这么快地认出自己，梁靖微微一笑：“我是从老家那些亲戚的闲聊里听说你在这边办酒，刚好我在这附近也有点事，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不知道六弟你欢不欢迎？” 言谈中，很自然地带上了那种久居于人上的官威气势，叫人一见之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让大厅内熟知梁谦情况的同事、朋友都有些好奇起来。因为不管是在称呼上，还是相近的长相，都可以瞧出两人关系非浅，可从他们的了解当中，梁谦貌似没几个靠谱的亲戚，也从来不在日常的交流中透露，否则，凭老梁的能力也不至于困在小小的公司里近二十年。 奇怪之下，众人不由纷纷找有可能知情的人士开始打探其身份。 这边的梁谦却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和议论，面对如今权威日重的堂哥，他下意识地有些唯唯若若的应道：“当然欢迎了，五哥能来，那是我的荣幸。” 他当然知道老家之后的变化，随着堂哥的官位越做越大、职权范围越来越广，昔日那些对他不理不睬的亲戚们的态度，自然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开始经常性的走动联系，每逢大小节假日都要跑过去嘘寒问暖一番，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莫名其妙地连自己这个放在以前备受追捧的“城里人”都渐渐变得疏远开了。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传出去的谣言，说两人之间互不来往的原因是闹了矛盾，于是乎，很多人开始对他避而不见。 看这次过来的寥寥几个亲戚就知道，基本上都是早早地就离开了老家，属于那种关系不近也不太远的五服之内，真正相熟的却是一个都见不到，其中关于人情事故方面的世态炎凉便可见一斑。 就像现在这样，堂哥梁靖大概是偶然间从老家的亲戚那边听到了他的消息，然后出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心理，打算瞧瞧曾经把自己比起下去的那个人目前境况如何.....． ------------ 第一百五十九章：低调装逼的典范 “竟然是晋安区的区长梁靖！” “啧啧，我说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在新闻里见到过。” “我滴乖乖，真是看不出，平时不声不响地，老梁这家伙竟然认识这样的人物。” “呃，也是姓梁的，两人该不会是亲戚吧？” 就在大厅内众人发现梁靖的身份，正对此惊讶莫名的时候，当事人却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他确实是专程找过来的。 可能老家的那些亲戚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和他说起来的时候颇有嘲讽之意，但梁靖却很清楚，能在锦官市最好的蜀香酒楼大肆操办的概念。 这里他没少来，虽然价格方面并不算高不可攀，却也不是大部分人能够消费的起的，一桌酒席办下来怎么说也要个五、六千，几十桌一起再加上每个人都要送的烟酒红包，最少也要二、三十万的开销。以梁靖以往对六弟一家了解到的情况，似乎并不像那些人说的一样不堪，这些年其实过的也还算不错。 这种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情况，莫名地让梁靖的内心有些火热，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一趟，他说不定还是来对了....． 落到梁谦眼里，梁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应该是我没有想到，多年不见后，再次看到六弟你居然会是在这蜀香酒楼里。当初还是个小不点的侄儿，一转眼不见也已经这么高了，而且还是全市的中考状元，这情景不得不叫人羡慕，和我家的那位比起来，无疑要出色太多。” 一副很欣慰的样子，而状似亲热地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手，让他突然间一个脊檩。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我没必要这么虚的....． 看着不远处电子告示牌上写有的“师恩深如海，盛宴表真情，为庆祝我儿梁羽在锦官市中考过程中勇夺全市第一名的佳绩，特意在蜀香酒楼承办谢师宴，以答谢各位老师、领导的教导”字眼，刚才还有些底气不足的梁谦忽然生出无穷信心，没错，虽然这些年我过的的确是不怎么样，可问题是，我还有个好儿子啊！ 不说在学习上为我挣得脸面，现在连前途都替我安排好了，用一句话来形容，这腰杆子硬了后，面对官位加身、威势十足的堂哥，那心底啊，再也不用怯了。 对于堂哥的恭贺，梁谦只是云淡风轻地答道：“五哥谬赞了，都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说这话还嫌太早，必须要看他以后的表现才行。” 这一刻，梁谦都想为自己的回答点赞，简直是低调装逼的典范。 然而，两人的对话，却让某人非常不爽。 “什么中考状元，明明全国那么大的地方，仅地级市就有两百多个，还不算县级市呢，说是状元，可这两百多个状元的称号论起来，未免也太廉价了......” 嘀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面的人听见，梁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你懂什么，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不行，那怎么没看到你考个出来。”不等梁谦有所反应，梁靖就回头训斥道，随即又转过来歉声道，“不好意思，梁文这孩子平常都叫他娘给惯坏了，让六弟你见笑了。” 这时候梁谦才注意到跟着堂哥过来的三个人。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梁羽要大个两、三岁的英俊少年，留着新潮的发型，穿戴时尚，耳朵里还带了个蓝牙耳机，显然就是堂哥的儿子梁文了，他对于父亲的话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五官倒是和堂哥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非常帅气，就是有些倨傲。 站在旁边的那个有些印象的****应该就是堂哥的妻子冯晓晓了，样子相比以前变化不大，不过在穿着打扮上却要好上太多。他记得嫂子是出身于市文工团，本身形象、气质就佳，只是跟着堂哥很是吃过一段时间的苦。没办法，市文工团虽然说起来也算是事业单位，可和真正吃国家粮的一比，那就是后娘养的，连正经的ZF公职人员都时常发不出工资，还用说她们。 那时候，堂哥一家由于缺少工资收入，日子是过得紧巴巴的，别看梁文这小子现在这么吊，像他每次过去都喜欢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叔叔要糖吃，却是不得不靠嫂子在外经常性的商业演出来补贴家用。因为要不断地奔波忙碌，样貌看起来比实际的更憔悴，根本没钱也没时间去保养，然而如今再见时，非但没有因为几年过去了而显老，反倒更多了几分成熟、雍容的韵味，让梁谦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至于最后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子，梁谦以前没有见到过，不过看和堂哥一家走的这么近，连赴宴都带着一起来，估计是嫂子那边关系很好的亲戚。 稍微打量了一番，梁谦就对堂哥笑着摆摆手道：“没事，年轻人眼光高一点，以后的成就才大嘛。” 他没在意梁文的桀骜不驯，因为想也知道，以前过的不那么顺的一个人，变成现在的公子哥，性格上肯定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倒是他对自己儿子的表现有些意外，明明都有中科院的院士答应了，准备把他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却依旧抵挡住这种诱惑，愿意按照正常流程上完高中再去。这可就不简单了，在梁谦想来，可能一个是靠自己的努力，另一个纯粹是随着外界条件的变化，导致无法控制心态自我膨胀了。 两人叙旧的过程没有多久，梁谦很快带着堂哥一家人坐到了位置上。 有鉴于堂哥的身份，他自然是安排在大厅中央最为重要的一桌，与席的不是学校的领导就是公司方面的老总，原本可以坐下去二十多个人的大圆桌现在硬是才坐满了一半。当然，作为今天的主角，自己的儿子也坐在这里，想必，堂哥一家人应该会有很多话打算对他说。 按梁谦的想法，就让这满肚子坏水的臭小子来对付他们吧，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就不参与了。 ------------ 第一百六十章：满肚子坏水 “梁区长真是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嗯喏，就是上次市里不少企业厂矿集体搬迁到晋安区，你带人来工业园视察，是我们和园区的领导一起接待的......” “啊哈，这次能来真是太好了，终于见到慕名已久的梁区长你了，我们学校虽然不在晋安区，不过我对梁区长你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晋安新区这几年能够发展地这么快，作为主要领导的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梁区长，在这里冒昧地问一句，你和老梁是什么关系？唔，居然是亲堂兄弟，要是早知道你和他关系这么近，那还用等今天才能坐在一起啊，不行，等会儿过来必须让老梁罚酒三杯，真是可恶，这些年他竟然藏着掖着一点风声都不漏出来......” 梁靖刚一坐下，原本显得泾渭分明的桌子上面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分别属于公司和学校两堆完全不熟悉的人，纷纷开始和他拉起了关系、攀上了近乎，那夸张的动作跟献媚的表情，让满肚子话想要问的梁靖不得不集中起精力，去应付这种明显有些过度的热情。 这算不算某种程度的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梁羽看着这一幕在感到有些好笑之余，也是深有感触。如果他当初答应孙老的条件直接过去，恐怕也会遇上这样的情景，天天享受被人围的待遇，不说失去自由与否，心里面估计烦都要烦死。还是现在好，想干嘛干嘛，不用看人的脸色，也不用打起精神应对无关的人士。 比如，趁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无法理会这边，坐在他旁边的梁文就一脸不爽地凑过来说道：“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矮冬瓜笨蛋，竟然也能考取到中考状元，不得不说，这世界的变化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你说呢，矮冬瓜？” 对方眼里的嘲讽，就差没有当面直说：废物，有种你上来打我啊！ 梁羽暗暗摇头，想当初梁文可是最盼着自己老爸去他家的，一起玩的时候也颇为照顾自己，谁能想到现在竟然已经完全换了一幅模样，有钱有势后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不过，作为弟弟的他当然是不能跟不懂事的哥哥一般见识了，必须满足他的这个要求。 “也就一般般吧，毕竟随便考考就拿到第一名的时候，我想认真都认真不起来，你说是吧，已经好久不见的文哥。”梁羽表情懒散地回复道，对于嘲讽完全无视的态度叫梁文心里面是大恨。 这是在唾弃我比你蠢吗！ 所以，面对梁羽伸过来的那只手，他想也不想地就握了上去。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小羽！” 梁文咬牙道，已经十八岁成年的他，可不比梁羽这个还在快速发育的家伙，虽然身高方面实际差不了多少，都在一米八以下，一个刚一米七出头，一个快到一米八，不过体型上却明显能看得出区别。已经停止快速生长的他，在各种好吃好喝的条件照料中，也和自己的老爸一样，有朝着胖子的方向进行发展的趋势，胳膊、大腿还有肚子上面的肉相比梁羽整整粗了一圈，相信在用力的情况下，一定能让这家伙吃个大亏。 事实上，在咬牙的同时，梁文已经是暗中使劲，打算在满桌的人面前叫梁羽出丑，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手上刚一握紧，再狠狠发力，梁文却发现情况不对，梁羽伸过来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软弱无力，竟是如同老虎钳子一般坚硬，不要说捏进去了，在使劲用力的情况下，他虎口的位置和五根手指反倒是在隐隐做痛。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肉怎么这么硬！ 梁文感觉到不妙，正打算松手，却哪里还能放得开。刚有这个想法的瞬间，他的右手已是被眼前这只白玉一样的手掌牢牢掌控住，根本就挣脱不出。 “你想干什么，打算找死吗！” 梁文压低声音问道，此刻，他已经不止是在嘴里咬牙了，而是浑身都在颤抖，不压低声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因为就在这问话的一点时间里，上面的力道已是开始收紧，死死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掌捏得他感觉骨头都快要裂了。最可恨的，这还不是一下就收紧了，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增加力道，让他充分地感受到疼痛是怎么产生的，却又绝望地无法逃开。 “对了，文哥，你现在在那个高中，等这个暑假结束，说不定我们可以上同一所学校？”梁羽装作没有听见梁文的威胁，笑的很亲切、很自然，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这是许久没见过面的兄弟俩在叙旧，却想不到其中一个人都快要把另一个人给恨死了。 就好像坐在梁文边上的那个漂亮女孩，看到梁文不说话，还以为是他倨傲的性子发作，也不觉得怪异就替他回答道：“小羽弟弟，你说的却是有些晚了，文弟他比你大三届，已经高考过了，等你去他的学校，他都跑外地读大学了，不过以你的情况肯定能进第七中学，也算是同校。” “居然是第七中学，锦官市最好的高中！”对于这个回答，梁羽表面上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暗地里却是毫不留情地继续在手上加了点劲，问道，“我听说过在七中就读的学生，一本升学率基本超过了百分之九十，那文哥考上的一定是国内的著名大学？” 而且梁羽很腹黑地不等对方回话，又找了个话题拖延时间：“这个，还没有问表姐是在锦官市那个大学读书？” 刚入席的时候梁谦就已经介绍过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叫做董欣，十九岁，正是冯晓晓伯母姐姐的女儿，考上了锦官市这边的大学，却因为不适应西南地区有些闷热的气候，过来后就经常性地寄居在堂伯的家里。 “我在电子科技大学读书，至于文弟，高考时没有发挥好，只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二本学校。”像是知道自己表弟的性格，在说完后，她有些忐忑地偏头瞧了一下梁文的脸色，却发现这位表弟的状态变得很不对劲，不仅满脸的汗水，嘴唇颜色已是被牙齿咬得有些发白，最吓人的是，他整个人跟打摆子一样，屁股下面的位置都快要坐不住了。 “文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反应过来的董欣这才大惊失色地对一边的冯晓晓叫道：“姨妈，你快过来看看，文弟他好像生病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大魔王梁羽 但就在冯晓晓的目光看过来之前，梁羽已经是放松了一点控制，让梁文可以回答伯母的问话，不然，以他的手劲，只怕自己的这位堂哥会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下一秒，冯晓晓发现了自己儿子脸上的异样，顿时失却了平常的镇静从容，担忧道：“文文你没事吧？” 虽然梁文的右手可以活动了，但之前的扭曲表情还残留在脸上，不管是谁看到了这表情，都能感受到那绝不是一般的痛苦。事实上，在当事人听来，此刻响起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意识到自己终于获救的梁文差点连眼泪都飚出来了，这一刻的眼神仿佛能够融化一切。 “妈，我....” 在骨头都快要被捏碎的痛苦下，这长达十几秒的折磨过程对于梁文而言，可以说是一场最不愿意回想的地狱之旅，他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所以，不等发抖的嘴巴将话说完，梁文身下一个用力，抬起屁股，就想站起来逃离这里，顺便再揭露出他们被桌面挡住的暗中较劲过程。 只可惜，梁文刚有这动作，却感受到才获得片刻喘息空间的右手又是一紧，立刻想起了之前经历过的那种痛苦到极点的感觉，不由吓得双腿一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嘴上也改口道，“妈，我没事，就是刚才肚子突然痛了一阵，去上下厕所估计就会好。” “不用去医院？”冯晓晓出于关心问道，梁文勉强笑了笑，“没这么麻烦，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腿坐久了有点发麻用不上力。” “文哥，那我送你去吧。”梁羽趁机说道，起身假装去扶自己的这位堂哥。 梁文刚迫不及待地抽回了那只快要变形的右手，却感觉到被拿住胳膊的骨头又是一痛，立即明白，这个堂弟不仅学习成绩逆天，在力量上也是个怪物，对他来说，自己什么地方都是要害。最终只能恨恨地看了梁羽一眼，然后在他的胁迫下慢慢走向厕所。 却不知，这样一幅一手搀着肩膀、一手扶腰的互助互爱景象，落到在场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却是纷纷感叹，老梁家真是好福气啊，不仅上一代关系很好，下一代也是兄弟情深.....． 只有冯晓晓一脸莫名其妙，自己儿子的脾性她是知之甚详，怎么可能和梁羽兄弟情深，在来之前就表现的非常不耐烦，还因为不想参加的原因和他爸顶撞了好久。然而，事情就这么诡异，桀骜不驯到连老子都不吊的梁文，居然和许多年没碰过面的堂弟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让冯晓晓忍不住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转性了，真是奇了怪了。 冯晓晓猜的并没有错，以梁文的性格怎么可能到厕所才会发作，一过走廊拐角，见没人再注意到他们，他就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用力挣脱梁羽的双手搀扶，然后转过身来无比怨恨地看着这个挟持自己好久的混蛋，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对方。不过到底冲动之下，梁文还远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想到双方之间那悬殊的武力差距，他只敢现场放着狠话道：“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让梁羽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怕啊，是靠你自己来吗？” 梁文顿时语塞。 他当然知道自己平常能够牛气的根本，全靠他爸的身份和地位支持，如果抛弃了这个条件，他根本就不算什么。然而，面对这个堂弟的嘲笑，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把这个原因说出口，只能扯些别的：“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认识很多社会上的狠人，就算你能打，能打得过几个人，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几十个朋友过来，所以，你现在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还来得及，不然，呵呵....” “是吗？”梁羽有些漫不经心地应道，目光却撇开他的位置左右看了看，就在梁文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要趁着附近没人准备揍他的时候，却见梁羽从衣服里拿出来一把枪。 等等，一把手·枪！ 梁文本来已经打算逃跑了，没想到却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不由嘲讽道：“别以为你拿了把假枪出来，我就会怕！” 开玩笑，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吗，有谁会蠢到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有枪？ 只是在梁文鄙视的目光下，梁羽却不紧不慢地给枪装上消音器，然后用那黑黝黝的洞口在梁文脑袋前面晃来晃去，戏谑地说道：“你觉得，若是你的朋友们过来了，见到我这个朋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知怎么地，被这把“假·枪”指着，梁文感觉到许多冷汗正不受控制地从额头、眼角的位置冒出，不过他还是硬撑着没有在这个堂弟面前示弱：“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啊！” 然后，梁羽就如他所愿的开枪了。 梁文当时就吓尿了，虽然开枪的声音很微弱，就和裤子里面放了一个屁差不多，在嘈杂的环境下，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忽略过去，但那股明显的硝烟味儿他还是闻得到的，而且，深埋在石质墙壁里的弹孔，正强烈地提醒着他，这不是假·枪，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消音手·枪！ 嘭的一声，才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这个弹孔，梁文就已经浑身瘫软地坐倒在地面，一股隐隐的尿骚味儿从身下传出，他指着梁羽，用发抖地语气问道：“你，你，你真的开枪了，我可是你堂哥啊，你不怕我死了后，叔叔找你麻烦！” 梁文凄厉的声音中又透着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恐惧。 他是真地被吓懵了，刚才开枪的位置就在自己的脑袋旁边，他现在还能感觉到那里空气中残留的热度，要是枪口的位置偏上一点、梁羽又没有把握好，他说不定真的要和这个世界拜拜了。 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死亡的接近，梁文没有整个人崩溃，那都是因为身为大魔王的梁羽还没有离开，要是这个强烈威胁一旦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他绝对要冲回到大厅里，然后见人就喊.........杀人啦，救命啊！ 现在才想起和我攀亲戚啊，之前早干嘛去了....． 梁羽不屑地撇了撇嘴，对于自己这个堂哥的反应多少有些无语，居然会被开枪吓到尿裤子，不过威吓的效果显然还行，至少以后在自己面前他应该不会忘记今天的遭遇。 当然，为了加深对方的印象，免得这个堂哥以后有可能再犯，梁羽又当着他的面，把刚发下来没多久的崭新军官证拿出来亮了亮：“看到没有，少校军衔，所以，以后别动不动在我面前提威胁，否则直接毙了你都没话说。” 说完，转身就走。 对于这么大还尿裤子的人，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万一被人看到了误会是一伙的怎么办，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 第一百六十二章：拿生命在战斗 等堂哥梁文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虽然很好奇他怎么处理得身上的尿湿痕迹，不过梁羽暂时还是放过了对这位堂哥继续的心理摧残，因为此时大厅内的客人基本已是坐满，菜也差不多上齐，随着时间到点后的正式开宴，他不得不面对临近宾客的纷纷祝贺。 “哈哈哈，对于今年学校能出个市中考状元，我这个做校长的也是感到与有荣焉，你可是狠狠替我们鹿州中学扬眉吐气了一回，在这里，我仅代表全校的领导、老师，预祝梁羽同学能够再接再厉，三年之后再拿下个省高考状元，不止是所有人对你的殷切希望，也是替父母争光的一大喜事！” 本来坐在位置上的潘校长率先站了起来，朝梁羽恭贺道。 等发言完毕，也不理会梁羽现在还没到喝酒的年龄，直接就把手中的一杯白酒端了过来。 “梁羽同学，能喝酒吗？趁着今儿个高兴，就不用再顾忌那些七七八八的规矩了，你也不要把在场的领导老师当回事，多少来点，不算白的，啤酒也行，作为大人，我也不准备欺负你，我干一杯，你喝一口怎么样？” 梁谦没有制止，因为西南地区素来就有好酒的风气，既是驱除湿气，也是性格使然，不说那些常年混迹酒桌的酒桶干将，可以把白酒当水喝，就算以前待在乡下老家的时候，能大碗喝酒的十几岁少年那也是大有人在。大环境如此，虽然自己并不嗜酒，不过偶尔在家的时候也会和儿子老婆来点，调节下心情，更何况，这不是那种务必要把人灌醉的婚庆酒宴，多少会顾忌一下小羽现在还是个未成年的事实。 “没问题。”梁羽当然没有拒绝，虽说他年龄小、酒量肯定不大，但不要忘了，他还有进化之光这个超级作弊器在，为了今天的庆功宴能够宾主尽欢、尽兴，他早就准备了快速解酒的药·丸，不管喝多少，都跟没喝似的，对于敢和自己放对的家伙，他自然是来者不拒。 而看到梁羽居然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不是只喝一点，在场的众人顿时发出连连的叫好声。 “好！好！好！好酒量！” 几个好字一出，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作为少年的都这么豪爽，身为酒场老将的那些人哪还能忍，立刻是马不停蹄地跑来敬梁羽这个今天的主要对象，倒让旁边同样身为主角之一的梁谦有些松了口气。 还好有儿子吸引火力....． 别看他高兴的时候总会喝点，其实酒量一点也不大，啤酒的话，连续几瓶就会醉倒。事实上，面对这种大喜的场合，他都有躺着回去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平时只是陪着自己喝点小酒的小羽，竟然这么厉害，一杯一杯的啤酒喝下去，根本没点反应，反倒让那些敬酒的家伙忍不住有些心肝胆颤、脚步虚浮。 真有那个人可以把白酒当水喝啊，基本上都是在吹牛，哪遇到过这种完全不把酒精当回事的家伙，这样一杯杯白酒不停下肚，纷纷化作酒精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换做谁来能够抵挡得住？ 饶是酒量再大，面对梁羽的来者不拒，众人也不免变了脸色，端起酒杯的时候总要犹豫再三，这胃还能经受得了。 “哈哈哈，梁羽同学真是海量，我老潘已经是甘拜下风，不得不服气啊，不过梁羽同学你还是得注意一点，酒喝多了容易伤脑，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结果到现在才想起来。”潘校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循循善诱道，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可谁叫是自己轻启战端的，只能强忍着胃里的疼痛再互相伤害一次，才算是把喝酒的这事情揭了过去，换成别的话题。 见潘校长已经认输，端着酒杯的梁羽不由得看向其他人：“要不我换成白酒怎么样？” 可谁曾想，刚才还豪气冲天的他们，都一个个犯了怂，纷纷点头附和潘校长的话来....． “哎呀不行了，我这胃溃疡好像又犯了，医生叮嘱过我，少喝酒，可惜我这记性和潘校长有的一拼，老是忘记。” “是啊，你看我这酒精肝，都去医院看了无数回了，次次都折磨人，可这一沾酒老毛病就又犯了，现在胀的厉害。” “等等，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不对，这脑子里的血栓好像又痛了。” 哪怕是嗜酒如命的老酒鬼，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以自己作为反例，痛陈喝酒的危害性。 谁喝酒真不要命的，平常哪都是为了面子在硬撑，就算喝的脸红脖子粗，也还有个想念，对方会比你先倒下。然而，面对众人的围攻，梁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 没有人再敢强行劝酒，因为他们都已经怕了，这是真的在要老命啊！ 还好有潘校长替他们解围，没等梁羽再说出什么劝酒的话来，让自己这票老饕不得不拿生命去继续战斗，他已经把一个大大的红包拿出来。那信封一样的体积，以及明显能感觉到里面实质重量的厚度，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连原本对于中考状元头衔不屑一顾的梁文都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大到有些夸张的红包上。 “这是市、区教育局发下来的奖励，还有学校的一部分，一共是十五万，钱不算多，却也代表着我们对你成绩的肯定、未来的鼓励，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对于学习的热爱、对于目标的追求，虽然大道理说多了也腻，不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知识改变命运这些话却没有讲错，我们中国人很多东西都能忘，可对学识的尊重却根植在血脉里面，流淌了上千年，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战火纷飞的混乱年代，还是安然有序的和平时期，只要关于知识的传承还在，对于我们的国家，对于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就有重新强大起来的希望，因为，别的东西都有可能失去，只有知识是你自己的。” ------------ 第一百六十三章：莫欺当年穷 潘校长说话的时候，周围人渐渐安静下来，等到他最后一句话结束，全场寂声到了极点，然后，震天的叫好声、掌声响彻在一楼大厅的每个角落。 因为别的东西都有可能失去，唯有知识是你自己的.....． 这话讲的太好了，简直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去。 对于教育的重视，正是绝大多数国人坚持的观念，为什么相比国外基本上都是私立学校出色，被称为精英教育，只有在国内，公立学校完爆所有私立学校？ 正是因为上千年的教育传统，让所有人都知道，知识虽然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但实质却是无价的。 梁文艳羡地看着这个被大群人包围赞扬的自家堂弟，心中的怨恨竟不知不觉地有些淡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能将书读好竟是这么一件荣耀伟大的事情，就算自己那个权力甚大的区长老爸，先前被许多人在酒席上不停恭维，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全是发自真心。而且，就连他自己，此时也在用力鼓掌，用一种异常羡慕地夹杂着遗憾的目光在看着这个侄儿。 “估计是想到了我现在的表现......” 梁文突然间就感到很羞愧，以前的他根本不是这个吊样，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渴望家人的认同，愿意用自己的努力去赢得父亲的赞扬肯定。可似乎是随着老师的一次家访，他发现了一条更容易获得心理满足的捷径。在知道他老爸是谁后，周围人的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老师变得非常照顾他，同学们也开始巴结他、奉承他，以他为中心，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围着自己进行旋转，渐渐地，他也不觉得怪异，而是认为这属于理所当然。 然后，这个美梦就被那一记在脑袋边上出现的枪响给吓醒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醒悟过来自己是有多狂妄、又有多目空自大，除了享受自己老爸带来的那些好处外，他简直和个废物一样一无是处。 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个堂弟就是他人生中的反面，以前那么矮、那么笨还需要别人来保护才不会受欺负的一个家伙，竟然已经成长到自己必须仰望的地步。 梁文在怅然以叹的同时，也不由生出强烈的好奇心。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才刚读高中的年纪，居然已经是少校级别的军官，还可以合法持枪！”梁文很难想象这里面的缘由，只能脑洞大开的乱猜，“难不成在这段失去往来的时间里，他竟意外地被国家选中，当成特工来培养......” 要是梁羽知道自己会被这位堂哥脑补成某些电影里面的内容情节，一定会给他脑袋边再来一枪，问他是不是被虐·待上瘾了，看到自己的时候居然不绕道走，还敢胡乱猜测，是打算找死么？ 不过，似乎他注定无法摆脱这位堂哥的纠缠。 才摆平了那帮劝酒的人后，可以安心享受一下蜀香酒楼这个据说是锦官市最好的盐帮菜，梁靖这位堂伯又找上门来，提出了一个想法。 “小羽，伯伯也敬你一杯，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这么出色了。看到你，我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啊，都怪我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梁文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像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忙着替他的学业找关系，原本已经选定了一所老牌211大学，只要表现地好一点，能够二本升一本。不过这次过来后，我又改变主意了，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我打算让他复读一年，和小羽你一个学校，可以跟你多学学，不说进那些985之类的重本，至少能够长进一点，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个一本专业，免得别人背后说闲话。” 梁羽根本没想到，不就是假装扶着那家伙去厕所一下吗，还有这倒霉后果，可面对满脸诚恳请求的堂伯，他又不可能当面拒绝，只好望向自己的老爸，看他怎么说。 梁谦也有些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好的莫欺当年穷吗，怎么突然来了个神转折，打脸不成改求人了？ 不过比起和五哥一家搞好关系能够带来的好处，梁谦还是更看重自家儿子的未来一点。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和五哥家有过往来，也不怎么回去老家了，却多少听出来的人说过梁文这小子，风评那是相当的不好，性格张狂又傲慢，无论长辈，对谁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和这样的纨绔子弟待在一起，万一把小羽带坏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梁谦略带婉转地拒绝道：“那不是就要耽误侄子一年了吗，毕竟他们之间相差了三届，小羽今年才进高中，想教也是力有未逮啊。” 梁靖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虽然梁谦没有直接拒绝他，可这却比当面拒绝还要让他感觉没面子。 这意思无疑是在说，你家梁文就是个垃圾，我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和他待在一块.....． 自从手中的权力伴随着屁股下面升高的位置而越来越重后，梁靖已经很少受过这样的气了，本来喝了不少酒却面不改色的脸部立时胀得通红。受这影响，在座的其他人夹菜吃饭的动作也是不由变慢，都是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生怕梁靖翻脸无情，那才是无妄之灾。 在他们看来，梁谦也太不识相了，难怪都四十岁了还一事无成，一直待在一家小公司里面不得寸进，真是榆木脑袋，这么好的巴结机会不会用。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由外界插了进来，顿时打破桌上僵硬而压抑的气氛。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本来答应小羽你准时到的，没想到飞机晚点，差点就赶不上了，不过借口归借口，叔叔也不仗着身份欺你，晚到的自然得罚酒一杯，正好我也有些口渴了，哈哈哈.....” 风趣幽默的话语中，只见一个高大魁梧、面有威仪的身影带着一堆人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梁羽边上拿起桌上一杯没人动过的白酒就是干脆地一饮而尽。 等到杯子放下来，五官再无遮挡的时候，刚才还脸色不好看的梁靖已经是站了起来，看着那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异常吃惊地说道。 “欧阳市长，你怎么来了！” ------------ 第一百六十四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一声“市长”的称呼出来后，在场之人无不是大惊失色。 谁也想不到，老梁家在来了一个区长的亲戚后，小小的庆功宴上，竟然还会出现市长这样的实权大人物，而且听这话语里面的内容，这市长和老梁家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熟，可以随便开玩笑。 当然，他们也怀疑过其中的真实性，可问题是，身为下属，梁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上级领导认错。何况相比梁靖这个位于其它区的区长，在场的大部分人对于欧阳雄这个管辖全市的市长更有印象，只是刚才来的太过匆忙，一时间没注意罢了，现在定下神来一看，真的是和电视里一模一样。 待到这里，所有人都用一种惊疑不定地目光望着坐在一边的梁谦，往日感觉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现在再看时，只觉得有无数神秘光环笼罩在他背后，让人忍不住生出许多敬畏和忐忑不安来。特别是那些平时闹过矛盾，多少得罪过一点梁谦，给他穿过小鞋的人，这一瞬间那真的是冷汗淋漓。 要是老梁趁机发飙了怎么办？ 屁股底下仿佛是垫了块钉板一样，这一刻，许多人变得坐立不安，要不是市长现在还在那里，只怕他们要一窝蜂地冲上去敬酒赔罪了。 欧阳雄对于自己到场后会引发的反应自然是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 毕竟，做官这种事情在中国已经流行了几千年，相应的官本位思想已是深入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不说个个都是官迷，但对于掌握权力的人天然充满一种敬畏感却是不争的事实。实际上，这也是梁羽这个未来女婿特意提出的要求，给梁谦这个亲家撑撑脸面，也是作为触动他出山的动力，见识到拥有权力、地位之后的好处。 只不过让欧阳雄感到意外的是，会在这里碰到晋安区的区长。 “原来是梁靖啊，没想到你也过来道贺了，等等，同样是姓梁，长得也这么像，你该不会就是老梁的兄弟吧......”欧阳雄说着，似乎已经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笑道，“平时见了那么多次，我居然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主要是我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这是时隔七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面对市长状似熟络的话语，梁靖虽然不至于冷汗直冒，但也是苦笑着把实情交代出来。 没错，欧阳雄的确是他的直属上级领导，各种会议上能够经常见到，可梁靖更清楚，锦官市有多少和自己一样级别的领导干部。不算同样职位的八九个区的区长，像其它的司局级、县处级就不下几百个，而自己这个晋安区，说是区，实际上刚设立没几年，郊区发展后兼并得周围县乡的土地，才由得他这个正处级走马上任，人家堂堂一个实权市长，手下同样级别的就是几百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记得这么清楚。 恐怕正是看出来他们兄弟之间存在的问题，才故意装作和自己很熟的样子，如果真的不顾廉耻地垫着脸凑上去，只怕马上就要遭遇被打脸的命运了。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梁靖也是突然间才反应过来的，虽然并不清楚欧阳雄和老梁家的关系到底如何，会不会为了仅是个普通人身份的梁谦这么做，不过这个险他肯定是不能冒。 “哦，是这样啊，那这场庆功宴你算是来对了。” 欧阳雄依旧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像是刚才挖坑的人不是他一样，对于及时醒悟过来的梁靖，他亲切地拍着人家的肩膀，按着小羽那个臭小子给出的剧本演道：“别看我这个市长平时说一不二，基本上是想干嘛就干嘛，可现在却遇到了难题，而关键人又不肯出山，害得我这些天不得不带着一帮人飞来飞去，忙的连口气都没歇一下。身为老梁的堂哥，你可得替我好好劝劝他，别净想着过什么清闲日子，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 梁靖听得是一头雾水，你说一个市长级别的存在，能么就和梁谦这种十几年如一日待在一个小地方的普通人物扯上关系了呢，还没他就转不了了？不过梁靖却是知道，这话的深层意思就是在警告自己，甭管以前的恩怨如何，反正今后这一家人有我罩着，你肯定是不能得罪。 而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跟欧阳雄过来的一群人。 里面有很多他都不认识，但有印象的那些却都是重量级的单位，不止有市局的城建、规划、国土等等，甚至还包括省厅的一些机构，似乎是工信委、国资委方面的，现在都眼巴巴地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在专门等待庆功宴结束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靖此刻何止是满头雾水，简直感觉要疯，他可不会蠢到认为，欧阳雄随随便便参加一个宴会就要把小半个ZF机构带在边上。一堆人出现在这里，又没有马上离开，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恐怕市长刚才说的并不是无的放矢，他们会过来真的是和梁谦有关.....． 不说梁靖对此的心理感受如何，事情到了这里，本就热闹非凡的庆功宴上自然是又多加了几桌。 有了儿子的支援后，如今已不愁钱花的梁谦显然没有理由嫌过来的人多，反倒欣喜于欧阳雄和这一批人的出现，让他成为所有人关心瞩目的焦点。随着这里面越来越多的人和职务被认了出来，周围人望过来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待什么都市神话一样。心里面，恐怕已经把他当成了传说中的隐世高人、贤者大拿，而现在这场面，就是三顾茅庐之类的礼贤下士典故。 梁谦心中暗爽无比的同时，也有些无语，不就是换个工作吗，有必要出动这么大阵仗？ 不过不得不承认，儿子这一次真地是给他挣足了脸面，还好蜀香酒楼的一楼大厅空间比较大，有几桌并没有用上，在匆忙的一番布置准备之后，多出来的一群人总算是能够全部坐下，没有让他们真的站着。 于是乎，整个庆功宴的气氛变得非常古怪。 这边在招待新来的人，另一边，隔山差五地就有以前欺负过他、得罪过他的人过来，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叫梁谦心中甭提有多解恨了。 此情此景，让他原本坚持的念头也有些松动，或许，是该试试位高权重的感觉....... ------------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应该不是来打酱油的吧？ 庆功宴之后，梁谦才算了解到他即将参与到的是一个何等庞大的项目。 随着这些年来国内经济的高速发展，在个人经济条件方面和城市出行需要的共同促进作用下，国内汽车产业呈加速井喷态势。仅年产汽车总量一项，十年前，只有五百七十万辆，然而十年之后，却已经达到两千四百五十万辆，年增长率高达百分之一十四点多。而销售量方面，也从五百七十五万辆增长到如今的两千四百五十九万，让全国的汽车保有量已经超过一点七亿，平均每千人就有汽车一百多辆，也就是说每十人里面，就有一人拥有汽车，而在十年之前，这个数据是五十分之一。 从这十年的增长轨迹来看，汽车产业的蓬勃发展趋势便可见一斑。 根据汽车工业协会由国家统计局提供的全国汽车行业14764家规模以上企业主要经济指标快报显示，汽车行业相关的年生产总值方面已经达到近七万亿的规模，主营业务收入在73159.3亿，利润总额超过六千多个亿，累计实现利税总额9931.8亿，仅企业固定投资一块，就是一万多个亿，显示出汽车行业快速发展背后的强劲动力。 当然，最直观的数据是来自欧美发达国家，平均每三个人里就有两辆汽车的数量，代表着国内汽车产业发展方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最少会二十年以上的黄金时期。 而这，也是锦官市想要争取的发展机会。 “随着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在内部规模经济和外部工业需求的共同作用下，专业化、集约化的汽车产业园区相继建立起来，并在这些年呈现加速建设的态势。” “像近些年，国内原有的那几个主要汽车产区几乎都建立了规模集中的汽车产业园区，将汽车零部件制造和主体整装集中在一起，以降低物流和沟通成本，提升产业的竞争力，如魔都、宽城、羊城、燕京、平津、山城、江城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有野心、有条件的城市，也是将目光瞄向了这个蓬勃向上的技术产业，谋求城市的发展出路。” 这边可没打算赶鸭子上架，对于自己这个刚加入的新人，欧阳雄先为他讲解了一下这个项目的追求和目的。 “我们锦官市地处西南内陆，交通不便，也不是那种工业方面非常发达的城市，条件相对于其他城市可以说有很多不足之处，想要在竞争中拿下智能汽车产业制造的机会，就不能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必须主动出击，找准目标和方向，然后打动那些获得资格的相关企业，让他们落户在锦官市。这其中的关键之一，就是我们现在正谋划建设的汽车产业园项目......” 梁谦听得很仔细，也明白欧阳雄话里的意思，他虽然不是从事汽车行业相关的，但归属于制造业方面的很多行业，本身的不少道理其实都可以通用。比如集中起来的工业规模越大，产业联系越紧密，制造分工越明确，相应的生产成本、生产时间，还有技术方面的换代间隔就越少，产品在市场各方面自然就更具有竞争力。 显而易见，锦官市想争取到相关的产业链，就必须在配套的产业园规模和基建上下大功夫，以满足那些企业的需求。 “没错。”欧阳雄点点头，有些惊讶于梁谦能够这么快理解并提出正确的观点，不过一想到对方是梁羽这种天才的老爸，似乎也不算多么奇怪，他只是微微一顿，就开始说到这次项目的规模，“时间比较紧迫，所以这次我们准备孤注一掷，不仅邀请了国内最顶尖的团队进行规划设计，而且已经上报到了省委、工信部和发改委方面，首期投资是在两百亿，后续还将追加一百亿资金，打算建设成西南地区最大、也是功能最齐全的汽车产业园区......” 由于历史遗留问题，锦官市的汽车产业虽说算不上一片空白，可也称不上能好到那里去，基本是承接得其它城市不要的配件项目。利润方面不仅非常低，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核心竞争力，一旦遇到技术换代或是相连的主体汽车制造企业发生动荡，很容易失去立身根本被市场淘汰。 不过，在欧阳雄眼里，这既是他们无法回避的条件缺陷，却同样也是他们竞争到这个汽车产业园区的最大优势。 总体上看，国内的汽车产业园被确定具有一定规模的就已经超过三十个，是世界上汽车产业园区最多的国家，然而，从这些产业园的具体功能和建设水平来看，却有着不少的问题。 一般而言，汽车产业园都是依托于一个大型整车制造企业为核心建立起来的，可由于各自地区的政策性需要、和急需经济发展的迫切目的，很多汽车产业园都是匆忙上马，本身的功能和建设标准就不达标，再加上国内汽车市场发展的时间太短，所带来的无序竞争，导致相关的配套产业非常混乱，难以形成自洽的工业体系，严重制约了园区内企业的发展空间。 尤其是那些以外资品牌为主导的汽车产业园区，在一开始的定位上，就基本排除掉了自我研发的可能，而没有属于自己的技术研发体系，这类地区的汽车产业状况便可想而知，不过是吃老本罢了。一旦市场竞争变得激烈，以前的生产技术又开始面临逐渐落后的局面，不要说再想有继续发展壮大的可能，连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而相比那些老化的、缺失了很多功能且没有多少发展空间的汽车产业园区城市，没有相应负担拖累的锦官市完全可以从容地避开掉原有的既得利益阶层干扰，达到轻装上阵的目的，进而从无到有地打造一个全新的、现代化的产业园区，而不是将资源、金钱白白浪费在这些失去希望的汽车产业园区内，供那些外资品牌企业进行挥霍，然后等园区内的企业生存不下去的时候，又继续重来一遍。 欧阳雄一番侃侃而谈的话语，差不多是将国内相关项目面临的局面讲尽。 梁谦表示道理我都懂，可问题在于，这个项目的意义既然这么重要，他又能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 或者说，自己应该不是过来打酱油的吧，叫他加入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混个资历出身....梁谦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很关心、很急切。 ------------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可或缺的人物 欧阳雄笑了笑，对于梁谦急迫的心情能够理解。事实上，在场这么多机关部门的领导干部以及公职人员聚集到一起，跟着他忙里忙外，马不停蹄地为设计审批的事情争分夺秒，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旦汽车产业园区的项目只要做成了，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几百亿规模的巨额投资，以及极具竞争力的相应核心技术产业群出现，不仅意味着每个人的任职履历表上从此多了一笔厚重的成绩作为亮点，给以后的仕途铺垫出向上的通路。而且，这份庞大的汽车制造产业群在建成投产后所带来的好处，也将惠及到锦官市和川省万万的普通人群里面。即使身为开创者的他们离开了这片土地，留下的福泽也可以延绵几十年，成为地区经济发展的强劲动力和依托根本。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不管是于公于私，他们都想看到这个项目尽快变为现实。 所以，对于梁谦的加入，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 虽然梁谦以前不是搞这方面的，技术底子也不一定比国内的相关专家要强，但他却有一个最为重要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作用，那就是可以极大地加快智能汽车出现的时间。 这也是另一个说服相关资格企业投资落户锦官市的关键。 在如今日益激烈的全球化市场竞争当中，企业生存的要诀就是速度要快。从项目设立之初、到资金投入到位，从厂区开始建设、到第一批产品被制造出来，都必须抢在别人前面，才能达到最大化的利润回报。毕竟，你无我有，才是敛财生钱之道。而像他们这么急着建设汽车产业园区的目的就在于，只要能抢在其它城市地区扯皮理清所有头绪之前搞定这个项目，出于抢占市场、收获更多回报的必要性，那些获得智能汽车生产资格的汽车企业也会自然而然地将产业链设置在锦官市。 而梁谦的存在，不止是作为梁羽父亲的身份，可以方便联系那些企业、相关的资格审批部门，第一时间获取重要的消息并影响他们的态度。最关键的是，没有谁比梁羽这个原作者更了解智能程序的奥秘，想将其最快速度地转化为智能驾驶系统，应用到相应的汽车产品上，他能起到的作用会比任何人都大。而在当事人无法抛下大部分学业，经常参与到具体的研发工作情况下，梁谦就是联系他们之间最为紧密的纽带。 饶是欧阳雄自己出身于政治家族，仕途过程中没少借助家里的关系遗泽，对此也是感到异常羡慕。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在，当爹的真的是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梁谦却有些失望。 “原来我就是个传话递消息的啊。”梁谦自嘲道，他还以为自己能够在里面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结果就是个中间人的角色，仅作为梁羽和外界沟通的纽带。不过这样的话，他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这种工作需要面对的情况不算复杂，自己应该能够胜任。 看到这反应，欧阳雄摇了摇头，他能够猜到梁谦的想法，但对于这份自我评价，则表示强烈的不认同。 “老梁，你可不要小看这份工作的意义，老实讲，我们ZF部门人员的很多工作内容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传递消息，向上传递民声，向下普及政策，作为这个社会能够正常运转的沟通纽带。可你看，如果缺了我们，整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很明显，秩序将会崩溃，所有人的生活都要乱套。换言之，要是没有你居中帮我们联系，这个项目很可能遭遇失败的命运，而我们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发展机会。” “呃，我应该没有这么重要吧.....”梁谦磕巴道，竟有些无言以对，不愧是做市长，真是太会说话了。从这发言里面，他居然难得地感受到一股非常受重视的滋味，让自己莫名地竟有些心潮澎湃起来。虽然换成另外一个人被这样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违和感。 欧阳雄像是知道他感觉别扭的地方，笑着继续说道：“而且这只是前期的工作，后面园区建设的时候还要老梁你发挥你的特长出来。” “我能有什么特长？”梁谦好奇道。不知为什么，在欧阳雄面前，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秘密一样，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谦会有这样感觉没错，因为泄露的人就在他边上。 欧阳雄瞥了一下装作听得很认真的梁羽一眼，然后不露痕迹地恭维道：“当然是老梁你在外面接私活的丰富经历了。十几年积累下来，恐怕对于锦官市内众多企业、人员的实际情况，我们这批人中大概没有比你更了解的。既然产业园的投产建设必须要快，那就肯定不能只靠外面的企业入驻，如果一个个去联系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所以，想要尽快将配套产业落实到位，就必须依靠锦官市内的部分企业进行补充。再加上老梁你本身技术过硬，对于制造业的各种套路又是门清，完全可以帮我们把把关。要知道，这几百亿的投资撒下来，难免会有人打算鱼目混珠，我们可不想因此损了自己，肥了别人。” 说到这里，欧阳雄也是有些感慨。 本来梁羽推荐自己的老爸作为股份和技术方面的代表，进入那些公司，他们都认为这是出自私心，不然怎么解释他连孙老打算带在身边亲自培养的要求都拒绝了。然而事实证明，这可能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彻底了解了一遍梁谦的详细情况后，他们忽然发现，或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谦本身的技术过硬，对生产一线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而且又熟悉制造业的各种流程门路，还知晓大部分人员企业情况，再算上背后站着的那位超级天才儿子，简直就是统和园区产业链、加强各企业之间技术联系的不二人选。即使是作为智能汽车制造主体的大型整装企业，只怕也要仰仗这样的人物居中策应，在公司高层里面，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势和话语权。 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毕竟大的公司就等同一个微缩型的社会，想要在千亿级别的大公司里面真正站稳脚跟，就必须拥有广泛的势力支持。 所以在和梁羽商量之后，他们才会有这份鉴别入驻园区企业的工作交给梁谦。 如此大的投资额，只要放出消息，想必锦官城内将有无数企业望眼欲穿，甚至整个川省都会闻风而动，怎样利用好这次机会，和这些关联企业建立深厚的人脉关系，就看梁谦具体怎么做了。 相信只要顺利地经过这场历练，以后的梁谦即使抛开别人的帮助，自己也能够独当一面，成为这个庞大产业体系中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物。 ------------ 第一百六十七章：步入火坑 事实上，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意识到这里面的情况，并打算利用上了。 回到家中，梁文有些迟疑地找到了梁靖。 “爸，你真的要让我复读一年，去和那个人同一个学校？”梁文追问道，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既感到害怕畏惧，又有点忍不住地好奇和向往，否则，按照他以往的脾性，直接就开骂了，哪还用反复确认。 “什么那个人，要叫堂弟或者小羽！”梁靖沉着脸训斥道，对于这个儿子，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也不是蠢，而是没一点眼力劲跟自知之明，“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为了你的未来计较，我何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话，然后又被六弟给驳了面子。别看他们家现在比不上我们，十年之后说不定情况会反过来，我让你过去跟小羽进行接触、处好关系，可不仅仅是为了现在。” 发生在庆功宴上的那一幕，让他重新认识了堂弟一家。 原本他的确只是想叫儿子跟人家多学一点，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从七万多人里面考到中考状元的人岂是易与之辈，身上的诸多优点正该让儿子多近距离体会一下，也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然而，市长和那么多机构官员的出现，却改变了他这一想法。 拥有什么样的关系和面子才能够请到如此多的官面人物齐齐到场，梁靖可以想象一二，但问题是，这种事情绝不应该发生在自己的堂弟身上。虽然迷惑其中的缘由，不过梁靖无疑可以确定一件事，自己这个堂弟，肯定不像他以往认为的那般简单。 所以，他的目的也从一开始的接触、学习，变成了现在的多往来交流，不说彻底改变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至少也可以改善两家之间已是有些疏远的关系。 然而让梁靖感到奇怪的是，往日必然会因此顶嘴甚至是直接反抗他安排的儿子，今天却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可堂弟他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这混账东西终于开窍了，知道趋利避害的道理....． 梁靖诧异地看着儿子的反应，不过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要是自己以前有这样学习好到人人羡慕的亲戚，那是说什么都要主动靠近过去，梁文会有这样的反应，应该只算是正常了一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倒对于问的这个蠢问题，他又想骂人了：“亏得你还跟那些不伦不类的家伙待了这么久时间，就没从他们身上学点有用的东西。小羽讨厌你，你不知道去讨好他啊，想想以前围着你转的那些人是怎么讨好你的，你就怎么学，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居然还要我来教你！” 如此朽木不可雕也的愚蠢样子，让梁靖简直越看越生气，特别是在有了梁羽这个具体的反例做比较后，他恨不得当年就把这混账东西给射到墙上去，也省得现在看到后一副眼见心烦的样子。 “总而言之，你给我好好待在小羽身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以后就别进这个家了。也不用想着从你妈那里拿钱，我会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 说完，不等梁文回话，就直接摔门而去，有这混账东西在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 直到梁靖离开，梁文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恐怖！” 本来他还准备将庆功宴上遭遇到的事情告诉父亲，现在想想却是算了，对于一个能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的人，就让他一个人到处瞎转吧。 同样熟知自己父亲性格的梁文，当然知道他这么急着出去是干什么.....． …… 就在一干人紧锣密鼓地为了汽车产业园这个关键项目的落实而四处奔波的时候，梁羽这个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悠闲地享受自己最后一段时间的暑假生活。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打定主意不过早地与社会上那些复杂的方方面面进行接触，让人生可以过得简单点，不过该承担起的责任，他还是愿意负的。毕竟，看着庞大的产业群在自己的影响操纵下一点一点建立起来，并惠及到万万人的生活，无疑是件很爽、也让人觉得很有成就感的事情，顺便还可以出出风头，收集点正能量，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想要获得随时翘课、早退的权力，自然是得回归到他原先为自己设计的道路。 成为一个艺术类特长生。 此时，梁羽就站在锦官市青少年宫外，望着眼前被阳光笼罩的高大建筑，露出灿烂的笑容。 其实他一开始选择特长班呢，除了抱着辅导学习成绩差的同学，可以快速收集正能量外，其实还有一个更远大的计划。众所周知，人类感情最为丰富的领域，不是严谨高深的自然科学，也不是与人文方面联系最密切的政·治历史，而是艺术类。无论是音乐、绘画、摄影还是游戏、舞蹈、电影，都能通过情境、意境的制造引发一个人的强烈情感共鸣，可以说，没有比这种表现形式可以更好地获取到大量正能量。 而且，包含有无数文明资料的进化之光，也可以给他提供充足的艺术类盗版空间，不说成为影响文明发展的至关重要人物，想名垂青史还是很简单的。 相比之下，兑换重要科技类资料的正能量点数就要远远多于这些艺术类的。 只可惜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原本打定主意成为一名超级艺术大师的自己，会沦为一个苦逼工业狗，埋头在复杂枯燥的计算和制作当中。好好地作为一名优质偶像，收获万千粉丝的疯狂着迷，不是更简单。 不过事实既然已经铸成，他也不打算改了。因为想改也已经没有机会，如果他真地这么不务正业，绝对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科学成就潜力太高，而被ZF全面封杀的艺术大师。 但是，作为爱好的话却可以偶尔玩一玩，拿来放松一下。 ------------ 第一百六十八章：被什么盯上了 具体的项目选择上，梁羽兼顾到逼格和流行度的要求，打算学习乐器演奏，并且想要同时学习三样，吉他、小提琴和钢琴。 吉他自不用多说，属于平民乐器之王，不管是街头会演，还是在家里自弹自唱，就流行度而言，绝对是全世界拥有人数最多的乐器。 相较而言，小提琴、钢琴能和吉他共称为世界三大乐器，主要体现在逼格和音色上。小提琴是现代管弦乐队弦乐组中最主要的乐器，作为拉弦乐器，它具有音色优美、音质纯正、音域宽广的特点，在器乐演奏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是现代交响乐队的支柱，并且和钢琴一样，需要高难度的演奏技巧。看其在音乐史的代表人物就知道，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舒曼、门德尔松等等，无不是拥有家喻户晓的知名度。 而钢琴的话，号称“乐器之王”，音域范围从A2（27.5Hz）至c5（4186Hz），几乎囊括了乐音体系中的全部乐音，是除了管风琴以外音域最广的乐器。无论是独奏、重奏，还是伴奏等演出，都能运用它完美地表现出音乐作品的美感来。其迷人之处，在音色舒缓时，能似柔弱纤细的女人一般凑到耳边轻轻舒语，感受笼罩在月光中的静谧滋味，而在激烈时，又可以热情如火、澎湃如潮，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内中蕴含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地震撼狂热。 当然，也许对别人来说，同时学习三种，其中两种还是需要长久练习才能入门的高难度乐器，简直就是在作死，不过对于智力已经上涨到149点，无限接近人类极限的梁羽而言，这点难度，那就是小儿科，信不信他分分钟掌握给你看。 “同学，你真的打算同时报名三种乐器的培训班？” 坐在服务台后面的朱桦，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过来报名的少年，劝道：“虽然你可以错开时间进行学习，但是，学东西最忌贪多嚼不烂，一下子把这么多的东西填在肚子里，很容易搞混的。” 如果换做另一个人，她绝不会这么上心。要知道，她们的工资除了青少年宫发的那部分外，还和入驻在上面的许多培训机构进行挂钩。凡是有人报名培训，作为接待人员的她也是有钱分的，要是其他人来，她巴不得让这些人把哪些死贵死贵的培训班统统报上，从早到晚都不停歇，但问题是，这个世界是看颜值的。 朱桦很少碰到过这么耐看的少年，要说帅气，长相的确是很好看，身材匀称修长的同时，五官也相当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的样子，在她遇到过的人里面可以算做中上，这其中还包括那些在现实中很难见到的明星。然而最让她移不开眼睛的，却是少年身上那股满载着阳光的味道，神采飞扬的姿态仿佛对一切事物都抱有激昂向上的态度，一看到他，自己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变得很好起来，连本职工作都放下了，开始为对方打算。 “同学，如果你只是喜欢音乐，把它当做一种爱好和抒发内心感情的途径，建议只报名吉他入门班和中级班就可以了，学起来既简单，也方便拿出去展现，能达到自由识谱弹谱的程度，便足以应付绝大部分曲子。如果是用来当做艺术类考试的敲门砖和加分项目，最好是报名钢琴班，相应的考级制度非常完善正规，基本上所有国内的艺术类院校都承认。但如果你是想真正地在音乐方面有所成就的话，最好是找名师进行专门教导，这方面不同于大多数培训机构的模式，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 听到这里，梁羽的眼睛就是一亮：“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我想选第三种可以么。” 在对此不了解的情况下，他原本只是打算随便报几个培训班，拿到相应的证明可以方便自己从学校溜出来，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他肯定是找名师进行辅导了。 “这个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跟你的家长商量一下.....”朱桦犹豫道，不是她不想答应，而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眼前少年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在朱桦的解释下，梁羽这才明白她迟疑的原因。 首先就是钱的问题。一般在这方面真正有地位、有名气的音乐老师，收费最少都要两、三千一个月，每个月平均五节课时左右，就算基础课，人数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如果其中还包括一对一辅导的小课，那学费更是要翻倍的往上涨。 其次就是资质和信任问题。经过了第一个条件的筛选，会请名师教导的家庭基本上非富即贵，要是收进来的学生性格方面太过顽劣，老师也会担心影响到其他人上课，最后导致自己教学效果不好，坏了口碑。所以，在答应教导之前，还要具体见下学生跟家长的面，既是判断这人的性格到底如何，也是让家长们放心。 “原来如此。”梁羽点点头，知道对方是担心他父母的意见，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自从最近一段时间老爸忙的整天看不到人影后，老妈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是无聊，正好有借口可以出来闲逛，给自己找点事做。 等到老妈徐颖过来已是半个多小时以后，梁羽这边已经选定好了具体的音乐老师，刚好对方今天下午也要来青少年宫这边授课，眼见时间快到中午，便约好一起在餐厅吃个饭，也是熟悉下彼此。 “徐颖女士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陶薇，这位应该就是梁羽了吧。嗯，长得真不错，是个小帅哥，要是进来了，我教的那几个女孩子肯定都会高兴地尖叫的......” 人来的很快，坐下后，就开始互相介绍。 背景资料方面梁羽其实早就看过了，作为川省有名的音乐老师，陶薇不仅毕业于世界知名的巴黎国立音乐学院，还师从著名的音乐家朱尔见，才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全国九大艺术类院校——西南音乐学院最年轻的教授，擅长小提琴和钢琴演奏。 单看介绍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过让梁羽感到惊讶的是，见到本人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性格上有些不那么正经，非但一见面就调侃自己，而且时不时地就会用一种晓有兴致的目光打量过来，叫他莫名地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 第一百六十九章：有些危险的老师 该不会是碰到那种专门喜欢调戏年轻男孩子的女人了吧.....． 梁羽犹疑道，也不是怕了这样的女人，而是觉得麻烦。虽然就外貌来讲，学音乐出身的陶薇，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方面都是上上之选，恬静温婉之余，又有种成熟御姐的风范，正是大部分人都喜欢的类型，但问题在于，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万一闹出什么风波就不好了。 只可惜老妈徐颖却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反而在了解到陶薇的头衔背景后，立刻是忙不迭地点头称赞，生怕自家儿子错过了一样。 “原来陶老师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了，而且还是西南音乐学院的教授，这个我可知道，除了中央音乐学院和魔都音乐学院，最厉害的就是它了，在全国都鼎鼎有名，我儿子小羽能跟陶老师学习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三句话过后，就已经是满心欢喜地准备把自己交过去，让梁羽原本要提的意见都来不及说。 “总而言之，就拜托陶老师你费心了，这孩子虽然性格顽劣了点，但学东西非常快，在陶老师的指导下，一定能把音乐学好。” “怎么能说顽劣了，我看小羽的表现就很乖嘛，都由着我们在这里说了半天。” 陶薇捂着嘴直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有种特别的女人味，不过落到梁羽眼里，却觉得像只准备偷腥的狐狸遇到食物自动送上门。 看情况是躲不过去了.....． 梁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是装成了一个哑巴，整场吃饭的过程都闭嘴不语，直到徐颖走时还在奇怪，怎么自家儿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相处时那股滔滔不绝的说话劲呢。 不过陶薇却是对这个样子的梁羽越看越喜欢，原以为只是碰到个长相非常不错的优质正太，没想到内中还有三无、冷酷这种绝佳属性，今天真是赚到了。 “小羽，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老师刚好有课，等下干脆一起过去吧，也算是见见老师的其他学生。”陶薇笑眯眯道，第一次见面也不觉得生分，伸手就想搭在他的肩膀上带自己过去。 梁羽却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一亲密的举动，冷淡地回应道：“好的，陶老师。” 陶薇见自己借机揩油的动作失败，不由有些失望，不过她也不气馁，反正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学生了，以后可以来日方长.....． 陶薇租用的钢琴教室是在青少年宫9楼。 房间不大，比正常的教室要稍小一些，但布置的很精致。四面墙壁和天花板都被漂亮的墙纸覆盖，带着典型的北欧风格，图案总体为白色，显得简约明净。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一些色彩鲜明的油画，靠近窗户的地方也用镂空的淡黄色蕾丝窗帘拉上，配合着脚下的木质地板，和放在房间中央的一架黑色钢琴，整体看起来非常舒服。 梁羽进来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先到了。的确是像朱桦说的那样，包括他在内，陶薇要教的学生总共就只有七个，不会因为人数太多而无法保证教学质量。不过麻烦的是，里面有五个都是女性，而且除他之外的另一个男的，大概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显然无法为他分担来自陶薇的压力。 “这是老师新收的学生，虽然学习的进度比不上你们，只是刚接触钢琴的新人，不过以后也算是要在一起相处了，你们可不准欺负他哦。” 对于陶薇的介绍，梁羽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在来之前，陶薇就已经说过了，由于他刚入门，所以一开始必须要单独辅导一段时间，直到水平上来了，才会和大家一起上课。而这里面最弱的都已经达到中级课程，也就是钢琴考试中六级的程度，换言之，大概除了今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会有真正的交集，加上这个老师有些危险，所以最好不要和这些人走得太近，以免让人有机可乘。 不过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老师的阴险程度。 “但是老师觉得呢，单独辅导的话，一个人无疑学的太慢，还有课时限制。那么，有没有人愿意代替老师，私下里教一下梁羽同学呢，反正这间琴房的钥匙你们都有，老师却是不怕你们把东西弄坏。”陶薇对梁羽的冷漠也不以为怪，却是笑眯眯地继续说道。 话音一落，房间里立刻有两个女生兴奋地举起了手，然后，那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子也在一阵犹豫后弱弱地举起了手。 还好梁羽反应快，看到这一幕，不等陶薇抢先为自己做主，他已经指着那个小胖子说道：“陶老师，我就跟着他吧，大家都是男生，待在一起不会出问题。” 这话不仅是为了避免这位老师找借口给他安排一个明着是教琴、暗地里却是内应的人过来，也是对她的一个提醒，别想打我主意，我已经看出你是个什么人。 陶薇张着嘴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尴尬，虽然在场的其他人发现不了什么，但很显然，两个当事人却是心知肚明。而受到这番打击，她心里原本有几分火热的想法却是一熄，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没事出来搅局的那个小胖子，然后不得不同意梁羽的这个选择。 “可恶，竟然又让你给逃脱了一次！” 失败的陶薇感到异常沮丧，连之后介绍其他人的时候也只是稍微说了一下名字就草草了事，也不给梁羽安排事情做，直接转到了对其他人的教学上面，故意把他给晾在一边。 梁羽却不觉得无聊，反而对这种情况甘之如饴，因为他可以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和大脑模拟能力，把钢琴上的曲谱全都记下来，然后借此分析教室里每个人的动作，直到彻底掌握最佳的弹奏技巧。 等学的差不多了，陶薇又把注意力放在其她人身上的时候，他趁机靠近帮助自己一次的小胖子边上，悄悄说道：“子聪，多谢你救了我啊，刚才差点就给埋了个炸弹......” ------------ 第一百七十章：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小胖子叫做沈子聪，今年年底才满十岁，却已经达到钢琴七级的水平，而且基础打得无比扎实，远不是那种专门培训出来考级的人能够比拟的。 对于梁羽的感谢，他有些腼腆地轻轻点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就不说话了...． 不过到底他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好奇，等过了一阵子，又悄悄地靠过来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来陶老师这边学琴的，不知道她的风评不太好吗？” 风评不太好....． 梁羽听到后霍然一惊，在心中暗想，难道已经有别人遭遇到她的毒手了？ 看到梁羽的表情，沈子聪立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不由用一种同情加可怜的目光望过来：“你也太倒霉了，选谁不好，偏偏挑中了陶老师。我妈刚开始带我过来之前，都仔细叮嘱过了，平时必须要小心。除了正常上课，其它时间最好少跟她进行接触，而且只打算学完这几年，十四岁之前是肯定要走的。” “有这么夸张！”梁羽突然间感觉到丝丝压力，这位老师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让别人如此提防。 “不然你怎么看待现在的情况，教的学生除了我一个男孩，其她全都是女孩子，就是因为大家普遍担心陶老师的不良嗜好。要不是陶老师的教学水平确实是非常厉害，家里也不会把我冒险送过来。哎，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和陶老师有什么接触。” 沈子聪叹了口气道，就算现在他想起当初的那段经历依然是有些不堪回首。 哪真的是和防范色·狼没什么两样，甭管有事没事，一下课，他保准连人带影地嗖的一声就不见了，那股害怕劲儿，九头牛都拉不回。当然，真能没事的原因，主要还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条例挡着，出于畏惧陶老师才没敢真正下手，不过换做梁羽这个新来的就不一样了，对于他接下来的命运，沈子聪感到非常悲观。 “你长得这么帅，年龄也在陶老师的安全狩猎范围之内，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要是碰到单独面对面的情况，最好是把手机随身携带。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先把界面换到紧急电话那里，然后输入妖妖灵的号码，放在袋子里面，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拨打过去，陶老师已经被抓过一回了，不敢太放肆的。” 居然还被抓过一次！ 梁羽听的眼睛猛地瞪大，忍不住望向另一边正在给其她人讲解谱子的陶薇，这已经不是感觉到有压力的事情了，而是心里冒冷汗好不。 这也太色·胆包天了吧，竟然真的敢对未·成·年下手！ 似乎察觉到自己正被强烈的目光注视着，陶薇忽然回头，发现这边的两人居然在说悄悄话，不由扬了扬那柳叶一般的好看眉毛，冷笑道。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干什么，是不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 既然已经在新来的梁羽面前暴露了，陶薇索性也完全放开，她就不相信，吃过的盐比对方吃的米还多的自己会搞不定一个未成年人！ 而被这凶残的视线一瞪，沈子聪吓得连忙是把脑袋给转了回去，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很讲义气地丢了个“你要小心”的眼神，让梁羽在好笑之余多少也有些无语，自己的运气也太倒霉了，竟然碰到这种奇葩老师。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着充足底气支撑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对自己怀有别样想法的老师，究竟能够耍出什么花样来。 “老师，你冤枉我们了，我只是在向子聪求教老师刚才讲的内容。”迎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陶薇，梁羽毫不示弱地说道。 “是吗。”对于这个回答，陶薇不屑地翘起了嘴角，露出几分带有残酷意味的笑容。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不过她已经充分地了解到，眼前这个少年根本就没学过钢琴，包括从他母亲身上也能够看出这一点。就像那些什么都不懂，就被忽悠着把自己孩子送进各种艺术类培训机构的无知父母一样，言谈中，关于艺术对一个人气质、修养方面的塑造，徐颖女士可是表现的非常羡慕。等自己再稍微透露一点拥有的头衔和名誉后，就迫不及待地把人送到她的嘴边。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陶薇在满心鄙视的同时，很难让她相信对方拥有什么音乐底子。 所以，对于这种不听话敢公然撒谎的坏孩子，作为老师的自己可是要好好教育教育一番......． 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兴奋起来的陶薇已是伸手指向房间中央的黑色钢琴，示意梁羽过去。 “那么，你就把刚才讨教的东西展示一下吧......” 她先前教的曲子是《波尔卡》，源自捷克民间的一种舞蹈配曲，作为钢琴六级的固定考级曲目，《波尔卡》看起来要比其它曲目简单，曲子短、易上手、旋律好听，但实际上，因为节奏活泼跳跃，在第二拍的后半拍常作稍微停顿的装饰性处理，要想弹好却很难。特别是刚才她演示的版本还包含有三个变奏，通过节奏的变换和旋律的跳跃，让《波尔卡》内部蕴含的欢快感情表现的更丰富，不过落在具体的弹奏技巧上，除了徐缓的那个只有五级外，其余的两个却是相当于七级八级的程度。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钢琴演奏的人，想要将她刚才教的内容展现出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事实上，别说是完整地弹奏一小段了，能不弄成难听的噪音，就算梁羽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很高。 而这就是陶薇把他叫出来的原因，在所有人面前让他出丑、丢脸，借此打击他的信心，迫使他就算讨厌自己，在心底的自尊和骄傲要求下，最后也不得不依赖于她，求着自己教他。 陶薇想到这里，身体已是忍不住有些火热，在逐渐加重的鼻息下，情不自禁地便凑到已经坐好的梁羽身边，上半身放低，轻轻地朝他耳朵呼出一口热气挑逗道。 “嗯，如果记不得了，老师还可以再给你示范一遍的哦。” 这种冷傲性格的男孩子，她最口耐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厉害了我的哥 说话的同时，陶薇的目光只是轻轻一撇，就看到梁羽两腿之间的某个地方飞快地鼓起了一个帐篷。 果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啊，稍微一经勾引身体就受不了了。 看到这一幕，陶薇的眼睛像猫一样已是半眯起来，漂亮的脸蛋也因为血液加速流动的关系而微微发红。她很期待梁羽会忍不住转过头，从而发现她由于身形位置的原因而敞开的领口风光....那傲人的胸·部，白皙的肌肤，以及峰·峦间几滴凝结出来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汗水。 这一刻，旖旎的气氛似乎感染了整个房间。 围坐在一边的几个女孩子已是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从里面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了现场的两人。至于年龄最小的沈子聪，更是一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然而没过一秒，他又悄悄地把手指缝打开，从里面露出了充满好奇和渴望的单纯目光，难道这就是大人之间爱做的事情，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然而陶薇心中的得意仅维持不到一秒，下一刻，那吃吃的笑容便僵硬在脸上，变成了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气愤。 因为梁羽非但干脆地拒绝了她的好意，而且从头到尾都是目不斜视，完全是把自己这具成熟丰·满的身体当成了摆设！ “谢谢老师，但是不用了，我还记得曲子的内容。” 梁羽淡淡道，表面上似乎只是身体起了反应，可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拦不住对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道，带着隐隐约约的花香气味之余，竟然还夹杂着某种诱人的肉·欲，让守着可爱女朋友却不能吃掉的他忍不住有些心烦气躁，只能将火气全憋在肚子里。 陶薇却不知道这个情况，看到梁羽根本没有移开视线的迹象，她总不可能一直摆出这个姿势吧，很累不说，还显得自己异常失败。 好歹老娘现在都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连个未成年人都摆不平！ 勾引不成的陶薇只好气呼呼地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准备看梁羽出糗的样子，同时在心里不断的发恨，让你死鸭子嘴硬，要是等会儿没弹好，看我不说到你哭！ 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差拿出把刀来架在他脖子上了。 而见到陶薇这个样子，其他人无不是噤若寒蝉，就连因为梁羽长得帅而想帮他说话的几个女孩子都不敢开口了。显然，看老师这反应，应该是真的生气了，而同为女性的她们自然都清楚，因爱生恨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千万不能随便招惹。 就在她们为梁羽接下来的命运忍不住担忧的时候，忽然间，清脆的琴音响起，只见一双修长有力的漂亮大手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然后，跟所有人想象的情况都不同，优美的旋律伴随着欢快的节奏开始在琴房里面飞扬舞动，大家只觉得刚才还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朗起来。 怎么回事，这曲调明显就是《波尔卡》啊！ 只是听了短短的一段，惊异的目光就不由纷纷集中在了梁羽身上。如果她们没有记错的话，陶老师在介绍他的时候就说过，对方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钢琴弹奏，可现在，那十根在琴键上如蝴蝶般四处翻飞的手指头又是谁的呢？ 陶薇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因为没有谁能比她更熟悉这些旋律，不管是节奏、和声，还是习惯性的升降调处理，又或者是演奏中一些独有的小技巧，都仿佛是和自己一般无二。这些细微之处，她绝不可能记错，因为那是从自己五岁开始接触钢琴，十一岁考过了十级后，就已经练习了无数遍的记忆本能。事实上，自《波尔卡》的曲调在琴房中响起的时候，她就生出一股特别亲切的熟悉感，闭上眼睛，就像自己在旁听自己弹奏一样，感觉非常奇妙。 然而，睁开眼后，映入陶薇眼底的弹奏钢琴的家伙，却依旧是那个自己恨不得骂哭的人。 “停停停，这是谁教你的，又是谁派你过来假装要跟我学的！” 陶薇当即就喊了暂停，然后无比气愤地望着梁羽。虽然现在的音乐界已经没有什么带师学艺就会遭遇鄙视的说法，只要你有钱、有关系，就算把现存的所有音乐大师都拜了个遍也没问题。但关键在于，在弹奏者本人面前，将其独有的弹奏技巧和习惯彻底模仿出来，却无疑是最恶劣的打脸行为。 因为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是在弹奏者本人已经逝世之后，为了表示敬意而专门去进行模仿，哪有对活人这样致敬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一开始就骗了她的情况下，故意借拜师的机会跑到琴房里面，这无疑是当着她学生的面公然来砸馆的！ 面对这赤果果的羞辱行为，陶薇简直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可让她更加抓狂的是，这个可恨的家伙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喊停的意思，依然是坐在那里面对钢琴弹个不休，而且不止是曲调一点没乱，脸上还嘲讽似地露出个冷笑。 “陶老师，你觉得我弹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啊？”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语毫无一丝语调起伏，就像是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彻底倒浇在陶薇的身上，把她连人带心整个都冻懵掉了。 可只有梁羽自己才知道，因为被这女人勾动的火气无处发泄，他只能将满腔精力灌注到钢琴键盘上，现在根本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三部曲过后，随着《波尔卡》的曲调开始进入变奏阶段，琴房里的几个学生是越听越惊讶，越听越迷惑。 因为他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和老师弹奏的太像了。 之前的曲调属于正常节奏，是每个考级的人都必须练习的曲目，所以大家听起来都没什么感觉，但现在节奏一变后，立刻听出许多的不同地方。 “这里的和弦跟老师的相同诶.....” “重音的处理也差不多，特别是后面那一段升调的方式，好有感觉.....” “咳咳，陶老师这么惊讶的样子，该不会是以前教过别人，现在那人的徒弟找上门了吧......” 综合起来就一个意思，和先前老师教她们的一毛一样。 而这时，陶薇终于回过神来，只不过做出的反应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只见她异常恐惧地望向梁羽，一边大叫着“我都回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一边倒退着往后挪动。紧接着，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实质性举动，整个人挨到门边后，竟然一个转身就直接跑了，连课都不打算再上。 这一怪异的情况，只把留在琴房内的几个人弄得是一脸懵逼，纷纷怀疑，她这是发什么神经了？ 良久，小胖子沈子聪才在所有人的面面相窥之中，对梁羽伸手比出个大拇指，似乎在说：“厉害了我的哥，连陶老师这么难搞的女人你都能吓走！” ------------ 第一百七十二章：怎样找回人生的自信 “如果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会相信么。” 面对其他人看过来的怪异眼神，梁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不应该是在发现自己是个罕见的超级音乐天才后，陶薇马上惊喜万分地跑过来跪舔的吗，这种跟见了鬼一样的反应是什么情况！！！ 而且相对于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表现，梁羽已经发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本来他是过来学东西的，可现在教课的老师跑了后，自己学什么？ “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梁羽拿出手机朝几人问道。 虽然他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陶薇的反应这么大，但显然，这里面肯定有所误会，相信只要自己解释清楚了，陶薇应该会变成正常的样子。 可令人意外的是，对于陶老师有可能失踪的事情，几个跟她关系很近的女生却没多大感觉，反而更加在意自己这个刚进来的新人。 “不要紧的，陶老师其实平常就有些一惊一乍，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就不来上课，你只需要等她情绪化的日子过去之后，脑子冷静下来，人就会好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啦......” “放心吧，陶老师的心理素质可是很强大的，想当初，面对发现问题的家长带人上门闹事她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个.....” “是啊，上次警镲过来带走她的时候，还偷偷地对我们眨眼睛呢，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其它的那都是小儿科....嗯，相比之下，还是梁羽你更厉害，居然弹得跟老师教过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亲眼看着你弹的，我绝对会认错！” 叽叽喳喳的话语声中，几个小女生已是满眼崇拜地围了上来，而原本在他身旁的沈子聪被可怜地挤到了一边，羡慕之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被女孩子包围自己却根本插不上话。 “对了，梁羽，这真的是你第一次过来，以前没看过老师的教学视频？简直学的太像了.....” “哼哼，老实交代，别想对老师说的那样进行抵赖哦，你可骗不到我，小胖墩他自己都弹不了这么好，还教你，肯定是在别的地方学过了......” 这算不算典型的见色忘师呢....． 正忙于应付各种问题已经变得脱不开身的梁羽在心里叹了口气，面对这一幕，忽然替走了的陶薇生出几分怜悯来，作为老师，你做人还真是失败啊。 不过学钢琴的事情却是有了着落。 这些人都是陶薇教出来的，也许水平方面还达不到她的那种专业程度，但应付起业余级别的钢琴考试显然绰绰有余，至少，在对方恢复到正常之前，他是不用担心学费的钱白交了。 …… 日子就这么悄然过去，转眼间，到了快开学报名的时候。 这段时间，梁羽过的很悠闲。 自答应了市长的邀请之后，老爸梁谦的人生和事业开始焕发了第二春，面对这个天降的机遇兼挑战，他以前所未有的工作激情投入到项目当中。老妈徐颖出于某种不放心的目的，在新家宅了一段时间之后，也跟着过去了。既是从旁照顾，免得老爸工作太忙太累伤了身体，也是小心防范外面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按老妈的说话，你爸现在可不一样了，每天交往的不是大公司的高管、就是重要机构的官员，肯定有不甘寂寞的漂亮女孩子想要借此寻求捷径。而你爸这个人呢，人品虽然值得放心，可诱惑这种东西防得了一次、二次，却防不了始终被人惦记着，难免有一天在疏忽大意之后出了问题。所以，必须有人陪着看着，也省得你年纪如今都上高中了，还意外多个弟弟妹妹出来。 梁羽当时就笑了好久，恐怕老妈辞职回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条件差时，自然不担心老爸在外面瞎混，就算沾花惹草，也不会因此抛弃妻子。可条件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后却开始担忧，心态膨胀了的同时，面对的诱惑增多，会把持不住自己。 而在笑过之后，梁羽却是电话里反问老妈，有没有再为自己添个弟弟妹妹的打算。老妈显然是听懂了里面的意思，犹豫了一阵子之后说要和你爸商量商量。 梁羽相信，有了新的生命作为牵挂跟寄托后，即使面对的诱惑依旧，老爸也肯定会收心很多。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就再也没人管自己了，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多出一个小可爱随便逗弄。 所以，在老爸老妈集体地翘家去进行二人世界后，梁羽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几点钟醒来就几点钟醒来的堕落生活。 唯一遗憾的是，欧阳意无法陪伴自己。 在觉醒了自己的目标后，她开始有意识地跟随黄姨学习商业、法律方面的知识，就连暑假最后的这半个月里，也是抓紧时间跟黄姨待在一起，参与到对智能程序专利权方案的起草当中。除了偶尔过来询问关于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性问题，了解它跟现有技术专利之间的代差区别外，几乎看不到她的人影，而他这边，却连抱怨一下都做不到。 总不可能把事情全都推到别人身上后，还要人家挤出时间来陪你吧？ 劳模都没这样辛苦，而且，人家现在可是一家人都在为他打工。想起这个事实，连梁羽自己都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这种剥削程度，简直比周扒皮、黄世仁还狠，哪有对自己女朋友这么下手的。 于是乎，自觉被所有人抛弃的梁羽，只能是自己找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除开继续霸着韩服第一的位置不放，偶尔开下直播打打游戏，梁羽将大半精力都放在了三样乐器的演奏掌握上。 虽说过几天陶薇便恢复正常，却还是故意躲着自己，不仅一下课人就跑的没影，连上课了也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来看待，浑然无视他的存在。要不是天赋高到已经能够仅通过看动作和谱子学会弹奏技巧，只怕他没上几节课就要把学费再拿回来，这老师太坑了。 相对而言，学吉他的过程就舒心多了，那些来自于正常人的正常反应，让梁羽重新找回了人生的自信。 ------------ 第一百七十三章：绝对音感 秦逸是青少年宫诸多吉他老师里面名气最大的一位。 野路子出身的他，能够靠一个人的力量跻身于锦官市众多培训机构中脱颖而出，成功建立乐音工作室，并成为最受学生欢迎的吉他老师，除了本身的吉他弹奏技巧非常强悍外，他还是一家在川省范围内小有名气的地下乐队主吉他手，以及背后那属于知名唱片公司的编曲身份。 不过相比以前，已经年过四十的他很少再亲自出手教授学生了，基本是将那些被自己名气吸引过来的学生交给工作室的年轻人去带，只偶尔见猎心喜地发现了一些好苗子，才会亲自出手表演一番。用牛逼的即兴SOLO，给所有人留下仰望追赶的目标便飘然而去，继续他那个锦官市吉他弹奏实力第一的传说。 最近，他从工作室那边听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发现了某某天才，才接触吉他不久，就展现出了非凡的音乐天赋。新手阶段的爬格子、调音阶几乎是一蹴而就，而高级点的和声、速弹乃至琶音也难不倒他，不过最恐怖的却是节奏感。 秦逸看过发在工作室群里的视频录像。画面中，这边的老师才弹奏完一首练习曲，另一边的少年就能在不看谱子的情况下，一个节奏不乱的复奏出来。 对此，他自然是不信的。 开玩笑，就算万中无一的绝对音感也没有这么夸张的表现。拥有这种能力的人，的确属于音乐方面的天才，能够轻易辨认出自然界所有的声音，可最多也只是把声音单独从复杂的混响中提取出来，或者在不需要基准音的条件下就能清楚分辨出任意声音中的具体音高。 因为秦逸自己就是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当然清楚这种能力的适用范围。对于乐曲的节奏感比较容易把握是不错，却没办法达到完全不出错的地步。 可当不信邪的他拿着两个手机反复进行了一番比对之后，却惊讶地发现，还真TM是一个节奏没错。 当时秦逸就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刚好唱片公司这边也给一个当红歌手编曲完毕，闲下来的秦逸立马是从燕京飞回了锦官市，打算看看这个“天才”的成色究竟如何，是货真价实的非凡天赋呢，还是为了想红故意作假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这天，难得出现在乐音工作室的秦逸秦老板，早早地就来到了位于青少年宫三楼的公司地址处，就是为了对那个所谓的“天才”能够一睹为快。 可问题是，他在这里左等右等，直到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见到要等的人出现，这下秦逸就忍不住有点火了。 “是看到我来了，不敢出现了吧。” 秦逸对着大门的位置方向发出连连的冷笑，然后转过头，沉着脸看向自己的员工。 “说吧，是谁出的主意，居然想到利用这种办法来吸引我的关注，可现在我人到了，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秦逸此时眼里尽是不屑。 想当初，自己怀抱着追寻音乐的梦想，只身从偏远的小城走出，背着吉他来到这座繁华的省会城市，打算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人人羡慕的歌手明星。虽然之后的连续碰壁经历让他明白，缺乏外形条件又没有特色嗓音的自己，除非是有人肯花大力气、大价钱去捧，否则没可能成为哪怕是一名最普通的三流歌手。然而，在这样的一个事实面前，他并没有气馁，虽然不能成为歌手，但通过二十多年的打拼和奋斗，他依然是获得了现在的地位跟名气。 而且并没有忘记当初那片火热的赤子之心。 在经历过很多地下乐队最终因为收入、工作方面的原因纷纷解散后，已是变得可以不为钱而发愁的他出资又出力，联合了几个极有天赋的年轻人，组成了川省范围内饶有名气的地下乐队——零下奇迹。在他的一力促成下，乐队足迹不止遍布锦官市的大小酒吧，还走过了整个川省的每个城市。几年下来，从他手里送走过乐队的许多成员，有主唱、贝斯、鼓手等等，不说每个人的结果都是好的，但至少，他们正走在通往自己梦想的那条路上。 可如今，单纯的期望却被人这样利用，怎能不叫秦逸怒火万丈，甚至是气极反笑。 “站出来啊，瞧瞧你们，自己做下的好事，居然没人敢认了，难道还要我翻一遍群里的记录来找吗！” 面对BOSS盛怒之下的目光，各个员工老师都是有些畏惧，加上如今快到九月份了，正是秋老虎最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受闷热的环境影响，一个个口干舌燥之余，不由变得心虚气短。 “秦哥，对不起，那视频其实是我拿手机偷录的，不过，上传却是小刘的事，是他自告奋勇地说，秦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众人你推我、我看你，许久，才有人哭丧着脸由里面走出来说明情况。 本来，他们的确是准备给老板一个惊喜的，可关键在于，当事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全都是他们背后偷偷摸摸做出来的。 自那个叫做梁羽的少年一来到乐音工作室报名，很多人就留意上了。 其外形条件不说非常出众，但绝对是在水准线以上，远超普通人的范畴。特别是那股明显阳光向上的气质，很受女孩子欢迎。刚来没多久，工作室上下，从老师到学员，全都注意到他的存在。每次上课，都有人特意跑过来观看。一来二去的，连所在的小班报名人数都是大涨，不得不给他们换了一个教室，但最让人在意的，却无疑是他身上那种掩盖不住的音乐才华。 教什么都是一遍就会、一点就通，不仅弹奏技巧上掌握的速度飞快，还经常性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音色、乐感方面的体悟甚至比教导的那些老师还要出色。想也知道，这种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再配上出众的外形、气质，所增加的吸引力可不是一点半点，简直就是女性心目中的最爱好吧...没把那些女孩子惹得眼见着迷事情就怪了。 事实上，像现在这样，已经成为少年脑残粉的许多女孩子们，每天都早早地守在班里盼着他过来上课。 也正是瞧见了这种现象，他们才萌生出让老板知道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待着得的工作室能够出上一个真正的明星，不说讲出去之后特别地有面子，仅看这人明明拥有那么好的条件和天赋，却不走上舞台、接受万众瞩目，在困于平凡的他们眼里简直就是可耻的浪费。 ------------ 第一百七十四章：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所以，你们准备让我大吃一惊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没来？” 秦逸追问道。 此时，听明白前因后果的他心中的气差不多已是全消，在秦逸看来，只要不是自己工作室的人和学员互相勾结就行，想找他推荐引见一些个音乐界人士根本没多大关系。虽然自己也才是个编曲的身份，不算什么强有力的人物，但十几二十年厮混下来，该有的门路渠道却一样不少，只要对方是有真才实学，他不介意在后面使点力推上一把。 实际上，对于这人说的情况，他反倒比来之前更多了几分好奇。能让工作室上下集体赞誉有加的音乐天才，即使诉说的过程中多少会掺杂了一点夸张的成分，其实际情况也不会太离谱，只怕这个叫做梁羽的少年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但偏偏这些人前后为此忙活积极了大半天，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根本就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包括智能驾驶系统的技术转化在内，还有大把的事情正等着他去忙活，谁有时间跟精力进入什么音乐圈、偶像界？ 因此，依旧是那人一脸苦闷地出来说道。 “我打电话过去了，可是，他说自己不打算往这方面进行发展。而且，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包括今天在内，他说军训之前，自己应该都是没有时间过来上课。” 对于这样的回答，秦逸突然有种和底下诸多员工老师一样的感觉，隐隐的蛋疼.....敢情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纯粹是自作多情咯！ 秦逸这一刻是真气笑了。 …… 别人自作多情不知道，不过为了开学报名的事情，老爸是特意请了两天假回来，许久不见的老妈也跟着一起，梁羽当然不会因为仅仅有个人对自己感兴趣，就丢下跟老爸老妈相处的机会，特意跑过去一趟。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用在意成为明星的那点好处？ 像钱的方面，自己根本就不缺，仅靠每月不到四十个小时的直播时间，就能获得近百万元的可观收入，比起偶像歌手还要四处走穴、出通告才能捞钱的辛苦劲儿，在家打游戏无疑要轻松的太多。这就更不用说不久之后凭借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巨额专利权收入，那可是以亿为单位的股份交换跟转让费。 而在影响力方面自己更是完爆，以如今省委各部门已经通过并开始上报到中央的汽车产业园项目，直接就是三百亿规模起跳，这还不算后续追加的众多企业投资。 也就关注度方面自己多少在乎点，可也不至于碰到个机会就急不可耐地抱上去吧，还要不要属于一个天才的骄傲和矜持了呢，最起码也应该是对方过来见自己。 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在梁羽看来，他若想出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完全没必要急于一时，按自己的节奏走才是王道。 等到九月一号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锦官市第七中学的各处变得彩旗飘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涌进之中，正式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开学报名日子。 教务楼前，大批的学生家长聚集在一起，按照通知办理报名入学的手续。为了能够尽快办理完繁琐的流程，节省时间，学校特意在大楼外的平地上搭起了凉棚，把办公地点转移到了户外。不过即使是这样，几百名新生和数倍于此的家长依旧在平地上排起了长龙。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梁羽一家。 其实在这之前，第七中学也和锦官市的众多高中一样，早早地就和家里面进行了联系，提出了各项诱人的入学条件。 然而在仔细考虑了一番后，老爸老妈还是推掉了其它入学条件更好的学校，选择了第七中学。 作为国家级示范性高中，全国百强名校之一，第七中学的师资力量和教育水平可以说是川省所有高中里面的第一，其地位和名气，即使放在全国范围那也是非常之牛气。两百多名教职员工里面，高级教师就有145名，特级教师更是达到了17名，甚至有四人是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教育专家。这其中，硕士以上程度的就占到了一半，这就更不用说它的硬件设施了。 相比之下，其它学校提出的入学条件虽然更优越，却敌不过这些实实在在的深厚底蕴，就算为了自家孩子的未来考虑，也要选择教学环境更好的第七中学。 很快，排在前面的那些人就已经办理完毕，轮到了梁羽递交报名表。 “你就是今年的中考状元，梁羽！”当看到最上面那一栏的名字时，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位男老师忍不住眼睛一亮，抬头惊呼道。 而听到他的呼喊内容，原本正在附近有序排队的那些学生家长们顿时骚动了。 “原来这就是今年的全市中考状元，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听说为了今天的状元会花落谁家，锦官市的各个高中是各出奇招，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第七中学抢到手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那些条件......” “哈哈，你就羡慕去吧，其它的情况我不了解，不过我还记得上一年那个以全市第三名成绩考进第七中学的女生，不说那些必发的奖金，反正学费伙食费这些都是全免，还提供单人宿舍跟电脑.....” “你看看你，别人读书厉害到连学校都争着抢着要，你却差点考不进第七中学，以后多学着点......” “我靠，没想到真人居然长这样，我还以为是个书呆子类型。可恶，这样的话，入学后的风头岂不是都会被抢走.....” “哇，简直太棒了，人不仅长得帅、读书还这么好，想到能和这样的帅哥同校，我感觉对未来三年的日子好期待......”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同时，纷纷对他身边的梁谦和徐颖报以惊讶赞叹的目光，让跟随在一旁的夫妇俩是倍儿有面子。 也不怪这些人见到真人后会反应这么大。 能从数万名考生中脱颖而出，夺得全市第一名的头衔，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何况在拿到了这项殊荣的同时，还创下了破纪录的高分，离全部满分仅仅只差了那么三分。如此恐怖的学习能力和抗压能力，根本不用怀疑他在三年之后，能否考取到一个好学校，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这，无疑已经代表了一个人所能拥有的美好未来和光明前途，想不让人心生向往都难。 ------------ 第一百七十五章：特权 不过，等这位老师看清楚梁羽申请的就读校区和项目时，却又禁不住用一种怀疑地目光看过来。 “玉泉校区，你居然选的是艺术生？” 容不得他不再问一句，现在的锦官市第七中学，已经不单单是指一个学校，而是以当初“第七中学”这个百年名校的牌子为根基组合成的综合性教育集团。进入新的千年以后，受中央颁布的市场化、综合化、系统化、素质化教育理念和先行经济思想指导，大批原本缺乏普遍收入来源的公办性示范高中开始转化成公私结合性质的联合办学模式，而在市教育局的统一安排部署下，锦官市第七中学除了本部的两个校区外，还有11所分校成员。 玉泉校区就是其中之一。 全名是玉泉中学，以前属于民办性质的高中，不过由于校风和成绩不行，学校自成立以来一直没有多少名气，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局面。虽然办学条件不错，校区建立的美轮美奂，但也就那些考不进重点中学而又看不上普通高中那简陋条件的人才会考虑。而像这种家庭，一般都不怎么缺钱，能付得起民办中学那高昂的学费，可问题是，却又瞧不起玉泉学校的那块民办牌子，以至于学校空有大笔的潜在收入来源，却完全吃不到。 然而，自十五年前，它成为第一所依托锦官市七中联合办学的民办公助性质的学校后，一切都变了。凭借加入“第七中学”这个教育集团所带来的名气效应和师资力量，原本就不差经济收入的玉泉学校，很快开始越办越好，并一跃成为锦官市最好的综合性中学。 相对于本部两个校区把教学重点放在核心的高考成绩上，它强在多元化的教育理念和成果，有了充足的教育资金支持和名师指导后，玉泉中学无论是学生的学科竞赛、艺体成绩还是科创活动，以及对外的组织交流项目都非常出色。而在此基础上，它甚至又成立了一所外国语学校，成为锦官市第七中学这个教育系统中最大、也是环境条件最好的校区。 虽然并没有看不起本部之外的分校区，以至于还比较羡慕那边老师所能享受的待遇和环境，但显然，让他相当纠结的一件事是，眼前这位中考状元选择读书的地方竟然不是在第七中学本部，而是玉泉校区，并且特么地还是一个艺术生，这也太浪费自己身上的天赋了吧。 可面对这位老师惋惜加不解的目光，梁羽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嗯，是在那边读书，不过学籍还是属于这边，老师不用担心我跑了的。” 转头一看跟在他身边的父母，也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遗憾之余，这位男老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对中考状元的期待寄托在对方到时候能够幡然悔悟，不要被玉泉校区相对本部更好的环境和所谓艺术生的表面光环迷住了眼睛，从此将心思运用在正道上。 至于这种具体读书的地方和学籍不在一处的奇怪情况，包括当事人在内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地没当回事。 这也算教育系统中一直存在的猫腻部分。 现如今，教育市场化后面临的竞争也是空前激烈，加上一胎化政策造成的适龄学生数量越来越少，各大高中为了提升本身的招牌名气，吸引更多的生源就读，也是不因学生数量不够的问题，最终被教育局撤校合并淘汰。便通过内部校区学籍转移的方式，将那些无法考上好学校的学生档案换到分校去。如此一来，作为主打招牌的校区升学率自然就变得更好看了。 只不过放在梁羽身上，这种情况却倒过来了，读书去另一个地方，学籍却挂靠在这边，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 就在男老师心中忍不住抱怨的时候，梁羽却已是和老爸老妈一起拿着报完名之后领的各种东西去往玉泉校区了。 不得不承认，作为响应国家号召，当初雄心勃勃地一头扎进来民办高中这个漩涡无底洞里面，想要创办锦官市最好学校的高钰集团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其校区选址做的非常好，一眼就看中了那时还是一片滩涂地的雁栖湖周边。而没过多久，这里就被划为国家级鸟类自然保护区，连带着雁栖湖附近一大片土地都开始按四A级风景区的标准进行投资建设，导致高钰集团根本没出多少力，就让玉泉校区可以和秀美的湖光山色进行作伴，并以此为特色，吸引了大批中产以上的子弟过来就读。 像他们一路开车过来，沿途就欣赏了大片动人的自然风光，再加上学校越办越好后，教学成绩是一年比一年更进步，学费方面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玉泉校区堪称锦官市各高中领头一线的位置，特别是相邻的第七中玉泉外国语学校，不包括各种资料费代管费在内，仅学费、住宿费还有伙食费这三项就要三万五一年。 由此可见，他那丰厚的入学奖金是怎么来的，全都是从跟他一样身份的学生家里面刮来的。在这样的大头面前，他狮子大开口起来，自然不会为第七中学的那些领导们感到心疼。 而且除了该有的待遇一样不能少外，他还额外提出了个条件，也是当时他答应入学的必备要求之一。只要能够保证考试成绩，第七中学名下的所有校区班级，他都可以自由地转入转出。 当初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那些人都吓到了，这样的特权也算是第七中学建校以来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每个人都在担心会不会引发学生大规模的反对呢。不过考虑了一阵子，最后他们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这也跟他身上还背着去往日本东京参加亚太地区青少年机器人大赛总决赛的参赛资格有关。 也不知道第七中学交换出了那些利益，反正暑假过后，在市教育局的安排指导下，他毕业的鹿州实验中学已经兼并了一个隶属于第七中学教育系统并且教学成绩不太好的校区初中部，堂而皇之挂上了第七中学的牌子。至于参赛资格也摇身一变，改成了以第七中学的名义去往东京的局面，算是皆大欢喜。 ------------ 第一百七十六章：关于本人微末的一点看法 就在梁羽准备享受自己崭新的高中生涯的时候，历经了半个多月的紧张讨论和商议后，BYD方面也终于决定，将在原有的十九个事业部之外，增设第二十个大型综合性事业部门——智能汽车产业部，来专门负责智能汽车的开发制造工作。 具体范围将涉及到整车的生产研发、相应零部件模具的设计制造、还有核心电子安全系统的应用总装等等，既是把之前零散布局在其它事业部和智能汽车产业有关的部分独立出来，整合到一起，也是正式确立了公司会以智能汽车为未来的主要发展方向，让其在原有的基干组织成员基础上进行快速扩充。 这方面，只要有点前瞻性目光的人都能达成共识，随着人工智能技术方面的突破，兼具了安全性、可控性、还有便捷性能的智能汽车会在未来大行其道。 所以，剩下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个新事业部的生产基地将会落户在那个位置。 “对于内陆省份的城市，我表示明确反对，显然，沿海地区的条件更加合适，不管是物流成本，还是市场容量，能方便我们的产品快速打开销路，缩短跟市场的直接反馈时间。毕竟是一样全新的产品，和那些运用了很多年的成熟技术不能比，如果无法保证其可靠性，为了避免产品问题造成的市场恶劣反应，就近对它们进行售后维护服务会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可土地成本会不会是很大一块，以如今沿海地区的经济水平，关于前期的土地征集开发和后续的生产建设会是非常大的一笔投入，容易造成资金积压，万一智能汽车的销售收入不如预期，对公司来说可是冒着不少风险。相对而言，内陆地区为了吸引大项目入驻，给出的税收减免和补贴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而且，我们还可以以此为筹码获得当地更多政策方面的支持以及银行贷款。” 这都是高层方面和董事会争论的重点。 BYD发展至今，已经先后在鹏城、长安、燕京、魔都、龙川、星城还有曲江这七个城市的工业园分布有大量的汽车产业，形成了集研发设计、模具制造、整车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完整产业链组合。 然而遗憾的是，作为汽车产业方面的新锐国产自主品牌，根植于自主研发和科技创新的BYD，相对于那些合资品牌，实力还比较弱小，以往设立的相关产业系统都是跟随着当地汽车供应体系而建，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重心，比较分散。除了在新能源汽车方面有所突破外，几个月前刚刚小试牛刀开建了会稽新能源汽车产业园，迄今为止，在国内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型汽车产业园中心。 所以，无论是为了企业的未来发展着想，必须集中资源优势努力提升产业竞争力；还是考虑到这是国家重点关注的产业发展项目，没有足够完整详细的规划，很难从众多的竞争对手那里拿下智能汽车生产资格，都迫使BYD不得不做出改变，真正地建立一个以自身品牌为主体的汽车产业配套园区。 这样一个成则、能够立竿见影地为企业带来更上一层楼的增强效果，败则、很可能前面的投入都要打水漂的重要项目，自然需要BYD方面小心验证，征求多方意见。 “孙老，您有什么高见？” 眼看争论并没有多少实质性进展，坐在会议桌前端位置的BYD董事会主席问道，而听到他的问话，在座的其他人都不由把目光看了过来。 不说孙芳林院士在国内的地位和名望，完全凌驾于在场的众多商业人士，仅作为BYD中央汽车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身份，这件事上无疑有着比在场绝大部分人要重要的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事实上，这里面的每个人都代表了各自部门的利益牵扯和关于未来的发展期望，都想从这个项目中直接或间接地获得好处。所以，在了解到公司将作为国内上规模的有数民营制造企业，去争取获得智能汽车的生产资格后，都是利用自己的关系在背后进行各种搭桥引线。 别看他们叙述意见的时候根本没有具体点名，其实都已经有了明确的支持对象，只不过因为时间方面确实是太赶、太急，连他们知道具体消息都才半个月不到，可想而知各个城市地区的情况，相关的项目计划连纸面上都还没有落实到位，完全无法拿出来进行讨论，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方面来拖延时间。因此，作为商业人士，虽然他们打心眼里不怎么在乎技术和研发方面的意见，但对于能够极大程度影响董事会在这件事上决议的孙芳林，却是不得不认真对待。 “既然泉林已经问了，那我就提几点自己的看法吧。” 面对众人异常关心在意的眼神，孙芳林抿了抿放在身前茶杯里的茶水，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首先，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之前尚未被应用在实物操作上的人工智能技术，这次由我们国家首创、包含有人工智能方面突破性进展的智能程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使我们拿到的肯定是阉割后的弱化版本，在具体的应用开发和转化方面，还是必须考虑到安全、保密方面的原则。传左跟我去过魔都，想必很清楚，这项目已经被国防部和科工局介入了，如果让国外的公司和ZF机构窃取到如此重要的技术机密，就算我们BYD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依旧免不了要吃些挂落。” 才听完孙老说的第一个看法，那些倾向于落户沿海城市地区的董事会成员和高层管理就已经是忍不住心浮气躁。 这意见太TM狠了！ 就算不是打中他们的死穴，那也是相当重要的要害位置。好歹丢失泄露商业性质的机密，只要不是真的有关系被牵连上，作为公司高层的他们最多丢掉身上的职务，不痛不痒地罚些款。可这种一旦涉及到重要军事机密项目的案子，就算实际跟他们关系不大，连带的责任最少也要判刑几年。 相对来说，即使那些倾向于内陆地区的董事会成员和高层管理此时也高兴不来，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要不要冒这种坐牢的风险啊？ 而老小老小，已经年过七十的孙芳林看到众人脸上那明显有些僵硬的表情，不由在心里好好地偷笑了一阵子，然后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下一个看法。 ------------ 第一百七十七章：钱多的烧手也是一种麻烦 “第二个，一旦获得智能汽车的生产资格，我们就必须尽快抢占时间，推出能被市场接受且质量合格并运行稳定的智能汽车产品。 因为作为生产厂商，到时候我们将面临四到六家和我们同等规模，甚至比我们实力还要强大、技术也更先进的汽车厂商的同时竞争。如果无法在这个过程中占据到先手，很可能就算我们能够顺利地将智能程序转化为应用在汽车上的智能驾驶系统，成功推出产品，也不得不在这个新型市场上，面对数款功能跟技术和我们相似的产品挤在一起进行残酷的比拼淘汰。 相比之下，只要有明显的市场优势，成本方面的问题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开荒一样，先到者赢得一切，而那些后来者，只能在前者划下的地盘之外进行惨烈搏杀，不仅要付出更大的利代价才能保住相应的地盘，最重要的是很难有精力再继续往前追赶。” 孙芳林说完后也是心有戚戚焉，虽然他自己的主要工作是技术类研究开发方面的，不过对于技术类产品，尤其是高附加值技术类产品在市场当中实际面临的生存状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就好比手机行业，在当初传统按键手机大行其道的时候，苹果革命性地推出了iPhone这一划时代意义的智能手机产品。结果，不仅将当时如日中天的手机市场霸主诺基亚掀翻在地，还一举垫定了苹果公司在智能手机市场上的主导地位。导致近十年来无法被后来者撼动的同时，也从全球狂澜数千亿美元的利润，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靠的就是基于时间上的技术先进性，和由其带来的市场地位。 这种先发优势，让后来那些进入智能手机市场的公司，只能跟在苹果公司的屁股后面，捡它不要的剩汤来喝。就连现如今，被粉丝评为精品象征的三星手机，一开始也是避开苹果利润率最高也是主打的高端品牌，将市场方向定位在中低档的智能手机上面，不但要面临诸多同类厂商的利润竞争，打残酷的价格战，还要无时无刻不追赶着苹果的技术步伐，免得一个不小心就会脚步落后从而惨遭淘汰。 任何行业位于底层的生存状况无疑都是相当艰难的。 而像华为、中兴、小米这些国内新晋手机厂商，后面之所以能够慢慢迎头赶上，靠的还是国内这个新兴的最大智能手机市场行业所带来的收益增长跟人才优势，不然也会像诺基亚一样，几年间就被苹果公司逼得破产，以至于最后不得不由微软进行收购，才苟延残喘至今。 即使智能汽车产业被所有人看好，较少的生产资格厂商在竞争时，也不会像智能手机行业那样，属于完全你死我活的血淋淋厮杀状态。可却没有那个汽车厂商不想成为苹果公司第二，获得它那种在智能手机市场中所能拥有的强硬地位。以不到市场出货量12%的份额，却占据市场总利润的90%以上，这简直就是躺在钞票上数钱的典范。以至于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苹果公司的问题就是，赚来的钱太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花。 在它的账面上，最高峰时居然有着超过一千四百多亿美元的现金储备。要知道，进入两千年以后，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在现代的上市企业公司里出现，因为，被银行和股市视为良好负债率的情况是占到总资产的一半左右，这就更不用说企业常备的现金流了，大部分公司企业实际都是靠着银行的贷款活着。可想而知，在成为苹果公司第二之后，他们会变得有多幸福，能够将钱多的烧手当成一种烦恼的也是没谁了。 孙芳林能够想到的东西，在场的众多商业精英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先前之所以没有提及的原因，无非是还不到时间罢了。 可谁能料到，这汽车产业园区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孙芳林就迫不及待地直接把这个问题摆出来，让他们之前不约而同地打含糊举动都成了无用功。 要不是顾及你老的那个院士身份，这种场合绝对没你发言的地方.....搞技术研究的就是麻烦！ 一票人哀怨之余，只能是根据孙老带出来的节奏进行发言。 “孙老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们差点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生产基地的选定还要看当地ZF的执行力，相关产业园区的投产建设必须要快，一旦我们拿下了智能汽车的生产资格，就要抓紧时间对产品进行上线开发，免得到时候产品出来慢了一步，以后我们就处处慢人一步。” “这个请放心，公司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事业部的相关人员都已是抽调出来进行培训，部门的组织架构也差不多成型，虽然办公地点暂时还没有确定，不过只要项目落实到位，就能迅速搭起来一套班子。如果时间上来不及的话，相应的生产线也可以套用原来的那些，多亏我们这些年坚持自主研究、自主发展的路线，有足够的经验和技术底子对这些设备进行改造，以满足智能汽车生产方面的要求。” 见讨论终于有了点实质性进展，董事会方面的几个主要股东也是松了口气。 “那么就这样吧，留意国资委方面的信息，看最近审批的产业园项目有那些，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先期和当地ZF进行联系，搭在一起上报的话，也可以加大我们获得生产资格的把握。” 董事会主席张泉林讲到这里，又望向坐在一边的孙芳林恳切说道。 “听说孙老已经收了那个年轻的智能程序开发者做了关门弟子，要是有机会的话，孙老也可以把他拉进来，别的不敢多说，和技术有关的部门一级职位可以任他挑。相信有了这个原创者的加入，在产品的开发时间和技术稳定方面，相对于其它公司，我们会更有把握。” 他的话无疑是代表了董事会方面的集体意见。 和高技术附加值的智能手机产业一样，谁都能看得到这里面藏有的巨大利益，而比起单价最多只在数千元的智能手机，智能汽车方面的利润很明显要高的多。即使现在的产品都还没有开始进行设计，缺乏相关的成本核算报价，但以他从事汽车产业这么多年的经验足可以判断出来，这样的一台智能汽车产品，最终的售价应该是在二十万以上，属于中高档的汽车价格。而这方面的出产价格利润率一般是在30%左右，智能汽车的情况肯定会更好，所以，即便扣掉相应的研发费用和专利费授权成本，收益也堪称恐怖。 换算成去年国内中高档汽车市场两百五十万的销售规模，一年下来那就是五千亿的规模，总利润方面很可能高达一千多个亿，在这样庞大的利益面前，没有那个股东、公司高层不会为之振奋神往。 ------------ 第一百七十八章：价值一百七十三亿美元的技术发明 再考虑到后续可能会面临的安全保密问题，接下来，董事会方面又做出了一项决议，只要确定智能汽车的生产基地位置，将和所在城市附近的高校、军方共同建立一个全新的研发中心。这样，既是增加已方的技术开发实力，也是加深与当地的合作基础。在多拉些势力进来后，不仅能够加大获取智能汽车的生产资格把握，还可以保证企业方面的安保力量，就算万一出了问题，他们也能够少分担一部分责任。 这方面，BYD并不担心沟通困难，因为早在几年前他们就已经和军方有过合作。凭借自主研发过程所带来的技术积累和安全性保障，在材料和新能源电池领域和军队方面一起开发过几个项目，熟门熟路之下，不会像其它企业一样存在有联系上的障碍。而高校那边，不说这种企业高校合研的模式对大家都有好处，只算实打实的影响力，这里还有一个学术界、科研界的大佬绝对能够说的上话。 不等董事会方面询问这边的意见，孙芳林就自告奋勇地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暂时放下中央汽车研究院这边的事情，带队去那边进行技术攻坚。甚至随着智能汽车在整个汽车产业的比重加大，可以将重心彻底放在那边。 等一帮人从会议室出来，基本已是确定BYD今后的战略发展方向。 原本受限于普通汽车产业和外资品牌的巨大差距，包括BYD在内的众多国产自主品牌，只能往中低端汽车产业和新能源汽车产业进行发展，避开和外资品牌的正面交锋。可一旦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突破的智能汽车出现后，国内无疑能在汽车的智能化技术应用上面彻底超越国外，然后凭借这方面的优势迅速拉近整体差距。 就像华为、小米、步步高（VIVO和OPPO）等国产品牌在智能手机产业上面的做法一样，依靠国内这个全球的最大手机市场、和增长迅猛的中低端手机用户数量所带来的丰厚收益，可以不断加大技术研发方面的资金投入，以达到逐渐拉近和国外手机品牌在技术方面的差距。 依照TencentCDC出具的今年上半年国内手机市场深度报告，在销量方面，国产手机品牌已经占到了整个市场近90%的比重，特别是中低端市场，已经全面被国产手机占据。而在中高端市场上也是有所突破，手机价格达到三千元以上的品牌当中，不再是苹果一家独大的局面，国产手机占有的比重已是超过了三分之一，甚至具体品牌方面，华为已经超过了第二名的三星，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三。 这就更不用说其在国际市场方面的上佳表现了。 全球智能手机占有率的前五名当中，国产手机就占据了三个席位，可以说是表现的相当彪悍。尤其是排名第一的华为，市场占有率从去年的5.4%飙升至今年上半年的8.3%，半年的出货量达到六千万台。显然，在中低端手机技术的应用和发展上，国产品牌手机方面经过多年的积累和发展以后，已经达到能和国外品牌相抗衡的目的，并且在可以预期的将来，这个趋势还将不断加大之中。 从手机市场看到汽车市场，众人都已经意识到，随着智能汽车的出现，很大几率将带来一场不亚于智能手机替代普通手机那样的市场大地震。 如果由他们作为其过程的引领者，说不定将获得不下于苹果公司那样的市场地位和影响力.....． 而在另一边，同样也有人对此心驰神往。 “真是想不到，那个被我看不上眼的少年，竟然已经达到如此程度，拿出的技术发明可以轻易搅动几万亿市场规模的产业格局，而且时间只发生在数个月之内，究竟是我有些孤陋寡闻，还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黄静怡放下正在起草的专利方案，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的缺乏眼光，还是该庆幸生了个好女儿。 虽然无法像BYD的那些人一样，可以清楚地认识到智能汽车所能带来的改变，却无妨她看清楚这里面的价值。按照国家方面的有关规定，高科技技术专利所能够占到的新公司股权最高可达35%，其具体比例，可以取决于与其他股东的约定，知识产权的价值还有公司类型以及在资产方面的情况等等。 而经过她们对各方面信息的了解、汇总和计算之后，保守估计，以智能程序为核心的高科技技术专利所能占到的转让费和股权价值可达173亿美元以上。这里面，主要是参照了各大公司机构对相关技术的科研投入、设备资产，还有时间延后所带来的各种资金损耗。就算实际金额和最后的结果有所出入，相差的范围也不会太大。 也正是在了解到这方面的技术价值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一辈子都想摆脱家族的影响、控制，为此，不惜代价地去培养女儿。还没出生就将自己该得的那部分股份转到她的名下，出生后更是严格地要求女儿，费尽心思地给她安排道路，就是不想让意儿重走自己的那条老路，希望她在成年之后，能够拥有自己的选择权利。 可问题是，到头来，一切都解决的如此简单。 仅仅一个技术发明的价值，就完全盖过了自己心里面那为之仰望、敬畏还有深深恐惧过的整个家族集团，这就更不用说那些即将被吸引而来的庞然大物。在这些放到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大公司面前，黄家以往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简直弱小地就像个孩子。 一旦这份专利权方案最终得以实现，女儿似乎只需依靠那个少年，就能获得自己身上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人生自由，而自己作为他的丈母娘甚至也能够沾到很大光彩....看现在这种架势，被全权委托为专利代表律师的她说不定能够凭借这个案子，从国内知名律师的身份地位一跃而为国际知名的大律师，被世界范围的公司机构知晓。 这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可笑的她有时候会不自觉地保持一个姿势出神很久，怀疑自己在律师行业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意义。 “如果让人看到一贯以女强人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我也会有忍不住迷茫、失落的一天，大概会惊呼认错人了吧，只能说是对方太过出色，出色到连我都下意识地感到有些自惭形愧......” 黄静怡感觉自己又一次进入到发呆状态，直至一个电话打过来，才把她惊醒，然后看着号码发出不屑的冷笑。 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再怕你们..... ------------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怎么不考虑出来卖？ 自从律师事务所的那次相见之后，这位嫂嫂便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为意儿安排未来。 就像当初自己遭遇的那种局面一样，黄静怡能够猜到大哥一家的想法。既然她已经选择将女儿留在了国内，成为他们继承道路上的一个不稳定因素，那么，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不自愿，他们都会强迫意儿背负一个沉重的命运——利用自己作为女性方面的生理优势，成为黄家联姻的筹码，用来在政商两届培植人脉关系、增加影响力，替集团的发展扩宽道路。 而毫无意外地，这次打过来的电话内容也是关于如此.....． “妹妹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按我说，女孩子就应该早点为她的将来打算，毕竟，这个社会还是以男人为主，女孩子要想过的幸福，不仅眼光要长远，找个值得信赖的人进行托付、依靠，互相之间也该多些时间用来相处，培养下感情.......” “你知道的，像意儿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可是很受男孩子们欢迎。不仅家世出众，人也长得漂亮，性子还非常努力，每次到我那里来的时候，认识的亲戚、朋友都会夸她：如果有那个走运的臭小子能够娶到她，那真是一辈子的福气。言下之意，都是非常喜欢意儿这样的女孩子，想早点替自家的孩子谋个打算.....” “当然，我也清楚，意儿心里是有主见的。不过即使再要强，终归她现在年纪还小，在眼光和见识方面的经验难免浅了些，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来替她把把关、掌掌眼什么的，从认识的人里面找些家世背景合适的对象，让他们多相处一下。不说从此就决定终身，至少作为未来要用的人脉关系，和这些条件不错的男孩子相处好后，能够带来的助力肯定不会太差。可要是这样随她放任自流的话，很容易不知被哪里来的不长眼混蛋给骗了去......” 然而，以往能够给自己带来很大压力感的絮絮叨叨，黄静怡现在听来却发现自己的内心竟毫无波动，甚至于有点想笑。 在意儿如今的男朋友面前，什么样的人条件能够称得上不错？ 黄静怡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嘲讽，而且，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想把意儿当做一个高级交际花在用，替你们一家人去卖命.....． 长久的沉默似乎让电话那头感觉到不安，从手机里面传来的语气忽然一转，压低声音的同时，忽然带上几分从来不曾出现在她身上的谦逊。 “嗯，妹妹你有在听吗？” 此时此刻，黄静怡真的很想笑出声来，不过考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并没做好和大哥一家直接翻脸的准备。 “以这件事情的进展速度，大概还需要半年的时间，小羽才能羽翼丰满，现在却是不适合过早地给他竖立敌人......” 不过，这却不妨碍她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没有理会董欣这边故作姿态的虚伪，黄静怡直接捂住电话，打开门，走到办公室外面坐着的自己助理那里，在她面前拿出了张空白的A4纸写到.....帮我接电话，我写什么你就说什么。 还不知道BOSS要干什么的金助理有些迷惑地接过手机，不过半年多来的相处经历，还是让她很清楚自家老板说一不二的风格，毫不犹豫地跟着纸上写的内容说道。 “对不起，你打错了。” “打错了，这怎么可能，号码我可是记在手机里的....” 陌生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董欣直接是炸了，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几度。黄静怡对此摇了摇头，恐怕这才是那位嫂嫂的本性。 不过，对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好吧，我明白了，静怡妹妹，是我不对，老是横加干预你们对意儿的想法，可这也是为了她好啊。” 好像是真的有些急了，后续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和焦虑。 “我知道妹妹你就在边上，和你直说吧，后来我有看电视，那个跟意儿一起待在魔都的男孩，长得的确是不错，也很有才华，能够拿到全国总决赛的机器人冠军，可这有什么用，奖金加在一起也才三十万，抵不过我们随手买的一件包包，而且我查了下他的背景，小市民罢了，往上三代还是农村出身，这能给意儿带来什么，什么也不行，只有家世相当的人才能给予意儿幸福。” 如此语重心长的话语，简直要让黄静怡以为对方是真的在替意儿着想一样，不过落到笔上，写出来的内容却让盯着纸看的金助理一阵眼皮直跳。 真的要这样说吗？ 金助理一脸变扭地用口型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无疑是纠结的，自己才一个毕业不到一年法学专业学生，万幸能被律师所的大律师挑中，作为助理转正几乎是必然的，可现在却面临着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因为想也知道，神仙打架、土地遭殃，能和BOSS这样的人物进行暗中较劲的最少也是个大怪级别，而自己在这场游戏当中显然就是一个不到五级的新手，这个看似能够增加亲密度的机遇任务里面，其实蕴含着莫大的风险，万一被对方发现了，这绝对是要害死自己的节奏啊。 如果有可能，她简直想现在就跑到网上去发帖求助：被BOSS当作复仇解恨的工具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只可惜时间不等人，在现在死还是将来死的问题下，金助理显然没得选择，面对BOSS饱含深意的目光，她只犹豫了两秒，就做出了决定，将那句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 “你这么喜欢交际，怎么不考虑自己出来卖？” 一秒....． 两秒......． 三秒........． 短暂的沉默过后，金助理几乎是将拿着手机的右手伸到极限，才能避开从里面传出的尖叫声将自己的耳朵震聋。 “黄！静！怡！我和你没完！” 声音之大、之恐怖，她被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感觉那人简直像是要疯掉一样。 不过，后续的内容却一下子轧然而止。 金助理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自家老板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手机丢到了装满水的水壶里面，伴随着一阵滋滋的气泡声响起，说话的声音连同内部的SIM卡一起，已经彻底报销完蛋。 之前还算淡定的她面对这一举动，才真正的大惊失色。 BOSS究竟和电话里面的那个人有多大仇，居然疯狂到连保存着许多重要客户的联系方式都不要了。 可谁曾想，本该做了之后会马上后悔的自家老板，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对自己说道：“好了南珠，不要愁眉苦脸了，好好做，你老板我现在可是正面临最关键的阶段，等半年后，你就会知道了....哦，还有，等下帮我换个手机、号码，挂失理由就说手机被盗了，我明天来拿。” 看着黄静怡满面春风地离开，金南珠直接呆立当场，要知道这可是实习半年多以来，BOSS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 第一百八十章：大人物的威能 不说黄静怡这边经过一通恶作剧戏弄敌人之后心情有多畅快、念头有多通达，再顺便验证了下自己身边的人里面有没有董家暗埋的探子。只看董欣那边的后续反应就知道，她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黄！静！怡！我和你没完！” 彻斯底里的尖叫声伴随着疯狂摔东西的发泄举动，完全暴露了董欣那掩藏在平常雍容华贵外衣下的另一面....狂妄、跋扈、蛮横到不许别人违背自己的任何意愿，稍有违逆就会像现在这样，恨不得以最残忍、最黑暗的手段去报复对方。 “黄静怡，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要不是你老公是欧阳雄，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得罪我的下场，将你变成那种比母·狗都不如的下贱荡·妇，不过你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安全，迟早我会把你最不堪、最丢人的样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让你臭不可闻，你这个女支女、女表子、贱·人......” 遗憾的是，这番故意发出的威胁根本就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手机那边不仅一点回应都没有，等她安静下来想要细听时，里面甚至传来一阵忙音。 “我&*%#*&@.....” 显然，被骂的对象机灵的很，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挂断了电话，让她刚才的那些话语完全就是对着空气白说了。自然，处于董欣身周范围的东西再一次面临遭殃的命运，盛怒之下，她连手机都当做泄愤的对象，摔了还不解恨，又放在高跟鞋底下猛踩了几脚。 直到一阵热闹的鸡飞狗跳之后，董欣才终于冷静下来，面对着被巨大响动吸引过来的黄成麟父子，不由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临到末尾，她又用一种无比怨毒地语调说道：“她以为这样我就没有证据、没有办法可以奈何得了她...笑话，既然敢把自己的女儿留下来，那么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一个人做主，好歹那个贱·人的女儿身上还流着黄家的一半血脉，就必须承担作为一个黄家人连带的责任。所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的如意郎君....吃吃吃。” 这一刻，呈现在董欣脸上的扭曲笑容直教人不寒而栗。 …… 梁羽此时还不知道，自家的岳母大人已经成功替他挡了一灾。作为一个能被“大人物”随手像蚂蚁一样捏死的“背景般的存在”，当然引不起董欣和黄家的半点顾忌，如果没有黄静怡跳出来吸引仇恨，大概在不久之后，他就会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做“大人物的威能”，体验传说中的“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 他现在比较发愁的一个问题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受重视的程度。 一般高中的军训教官，基本都是由预备役的民兵来担任，说是军事化训练，实际跟正规部队、国防打仗方面的关系很小。其主要目的，无非是用严格的纪律，来让学生在真正入学前，提前经历一番封闭式的集体化环境，好打消他们身上的娇气、躁气，免得到时候把这群顽皮猴子集中在一起后不好管理。 特别是像玉泉这种民办性质的私立高中，由于进来的很多学生家庭背景都是非富即贵，天性就有些娇生惯养，在一开始的严格训练中出了不少问题后，为了避免跟部队方面有所冲突，后面都是用的安保公司的牌子，反正也是退伍军人，只要把仿军装一套，训练起来也就似模似样。 之前的玉泉高中也一直是这种模式，五到七天的时间，大家随便练练就好，看在学校出了钱的份子上，没有部队纪律约束的教官们有多好说话就有多好说话。 然而，当他看着满是现役军人气质的一排教官方阵，整齐划一地从歪歪扭扭的学生群里走过的时候，却知道，这一次的军训过程中，无疑很多人要倒霉了。 “我靠，这些教官都好帅一个，别告诉我这些人是和学校的保安一个性质？” “当然不是了，集合之前我有听别的老师说过，主要是有鉴于以往军训情况的不理想，所以学校今年特意找了附近军区的精锐部队过来，还不是武警，厉害吧......” “唔，确实阔以，难怪一个个走过去的时候，眼神这么犀利，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杀你个头，现在那个地方在打仗啊，你怕是中二还没毕业吧，我只关心，这次我们能不能有机会玩到真枪.....” 此时，梁羽已经站在操场上。完成了所有的报名工作后，又告别了老爸老妈，他便和所有人在各自班主任的带领下集合到操场的指定位置处。然后，就是针对刚走过去的教官队伍所发出来的各种激动莫名声音。 显然，今年的军训比较特别，笔挺的军姿、正规的军装、昂扬的士气，还有在大太阳底下呈现出来的坚毅表情和一丝不苟的动作，无不是在告诉他们，这一次的军训怕是要来真格的了。只可惜，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真格的具体难度有多少，就像他们的那些前辈一样，还在轻松地讨论自己军训中能够怎么玩，居然没一点严格训练前所该有的紧张气氛。对此，梁羽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累的和死狗一样的悲惨结局。 而在集体亮相之后，就是给各个班级分派教官。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官，王凯，今后的几天当中，将由我来教导你们熟悉军队的环境、军队的作风，领略什么是属于军人刻苦、团结，纪律的精神。” 不同于其他同学看到真正的兵哥哥后一脸兴奋的表情，梁羽更多地却是把视线放在一边的女老师身上。 之前她就有出现过，一直跟在班主任身边，不过梁羽并没有特别在意，但现在和教官站在一起后，气质却一下明显起来。虽然只穿着一套仿军装，皮肤也不像旁边的教官那么黑，属于健康好看的小麦色，可挺拔的身姿、还有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五官中透露出来的某种气息却无疑和旁边的教官很像。 似乎发现有人在看自己，这位女老师紧跟着王凯之后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沐晴，因为是新来的，加上本身也算是军队出身，所以免不了被你们班主任抓了壮丁，既是配合教官一起训练你们，也是在这几天把你们这群小姐少爷照顾好，免得刚从家里面出来的你们吃不了苦。当然，最主要的是，千万别变成我旁边的这位黑炭兄弟一样，否则等回去后，我肯定要被你们的家长骂死去。” 幽默的玩笑瞬间就拉近了她和班级之间的距离，尤其是边上的教官，在听完对自己的评价后一脸苦闷自哀的表情，顿时把所有人逗得一阵大笑。 梁羽也笑了。 不过却不是因为这女老师长相英气漂亮，笑起来有种英姿飒爽的味道，而是某些特别的感觉。 就像是被什么人保护一样。 其实早在这之前，他刚从魔都回锦官市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总有人偷偷摸摸地跟在自己身边。出于对自身安全方面的担心，他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势力盯上了自己，想使下作手段谋夺智能程序，然而在用进化之光弄出来几个可以隐身的智能飞行探测机器人去跟踪后却发现，原来全都是军方派过来保护自己的保镖，总共五个人，竟然还和上班一样，是分两班倒的。 而眼前这个女老师，显然也怀着同样的目的，只不过方式已经从暗处转到了明处，借体育老师的身份，方便在学校这种半封闭式的地方进行日常安全保护。 ------------ 第一百八十一章：优势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输？ 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梁羽自己也是早有过心理准备。 作为智能程序的开发者，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出于重要科技成果不被泄露的必要，受保护的安全级别肯定不会低。 这也是他回来后就基本宅在家里的原因之一。 免得给这些保护自己的人多添麻烦，不四处走动的话，也可以省掉他们来回奔波折腾的辛苦。 不过当看到这些人真的追到学校里来了，梁羽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的。 “好吧，这样的确会有种身为大人物的感觉....出行都有保镖暗中保护，可本该享受到的单纯校园生涯却是不再平静.....”梁羽嘚瑟之余，不仅为自己逝去的青春黯然神伤。 有这样一票可以合法带枪的强悍保镖在，以后遇到事情还叫他怎么热血得起来，为自己的冲动找寻各种不悔的理由，直接无脑A过去就可以了。 优势这么大，想输都难...． 就在梁羽感慨自己的人生已经了无乐趣的时候，沐晴其实也在暗中打量自己的保护对象。 对方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在有着诸多体育生构成的新生方阵里面并不算很高，长得不错的相貌，和其中某些立志于成为明星艺人的艺术生比起来也不算特别出众，但出奇的是，在一众穿着一样款式的军装学生里面却很容易注意到他。脸上带着有别于众人的淡然表情，和周围那满是兴奋、雀跃、期待的状态完全不同，似乎一点都没被即将到来的军训所影响到，而落在初次见面看到真人的她的眼里，甚至有种玩世不恭的味道。 “这就是总政方面要我们保护的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就如心里带着抵触情绪的评价一样，对于这个任务，沐晴其实一开始是不想接的。 真搞不明白，让保卫部出来的自己去保护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简直是开玩笑吧，她又不是别人家雇的保姆。 在沐晴看来，这肯定是那家的红三代、四代闲得无聊弄出的幺蛾子，没事招惹境·外·势·力的敌视，或是本身太过作死得罪的人太多，就找个借口让他们出面保护一下，免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可过来后，接触到目标的身份资料，她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根本不是想象里的红X代，而是传说中的天才少年。 小小年纪就因为自己的发明创造上了总政方面的重点关注名单而被特意保护起来，免得还未做出更大的贡献之前就遭遇意外导致提前陨落成为国家民族方面的巨大损失。 不过知道归知道，沐晴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凭什么作为保卫部精英出身的她要围着对方去转？ 看过前面那一批人留下的保护记录后，沐晴心里就开始憋着一股气。 不管是资料记叙的部分，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东西，这那里是什么能做出重大贡献的少年天才啊.....整天不是宅在家里打游戏，就是跑出去学玩什么乐器，没事了还喜欢把自己的小女朋友叫过来卿卿我我。要知道，这才十五岁啊，就已经不学好了，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这就更不用说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又费了不知多少汗水和精力才通过保卫部的考核可以去执行外勤任务，哪像这种人，简直就是玩物丧志的代表。 凭什么自己经历几次出生入死的任务下来才是一个上尉军衔，而对方不过就是在车库里随便敲敲打打就轻松拿了个少校回来？ 沐晴一想到这些，就感觉无比的心塞，这根本就不公平嘛。 特别是现在还要自己过来忍受这种无聊的校园生活，以体育老师的身份去照顾一群少年的各种需要，这就更不能忍了....． 凭什么！ 越想越不舒服的沐晴，眼见着教官训话结束准备带学生们进行初步的队列训练时，不由计上心来。 “王教官，为了方便接下来的管理，提升训练效果，我们还是先挑些学生安排职务吧。”沐晴拦住教官建议道。 “沐老师，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王凯有些迟疑道。 因为按照军训的通常惯例，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在军训中后期才会去做。这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他们差不多能够弄清楚每个学生的大致性格表现。知道那些人的身体素质、毅力比较好，那些人遵守纪律的同时又愿意积极表现，当然最重要的是，明白那些人是那种不安分的刺头，需要重点关注，再依照这些情况安排职务、调整队列，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如果提前进行的话，万一自己所托非人，军训的效果很可能达不到预期，甚至要是最后一天的成果展示表现太糟，还会导致他返回部队后受到长官惩罚。 同样是部队出身的沐晴怎么会不清楚王凯的担心，一看他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而她对此却是早有准备。 “王教官，你应该也知道今年是什么情况吧，鉴于前几届新生的入学军训表现太差，间接导致入学后老师不太好管理。学校这次便特意联系了属于正规部队的你们过来，就是想杀一杀这帮学生身上的娇气，把他们好好约束一番，免得学校的风气继续恶化。所以，不仅学校的领导们肯定会对这次军训的训练成果非常重视，你们的长官恐怕也想借此在地方上展现一下部队的作用和军容军貌，不然也不会答应过来，你说是吧？” 看到王凯忍不住点点头，沐晴就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起了效果，便继续再接再厉道：“要知道，这里的学生可是集中了锦官市大部分的权贵家庭，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市区和军区的领导过来观看，如果某些方阵的表现不错，那肯定就会在这些人面前留下良好的印象。可问题是，大家都是用的同一种训练方法，而王教官你扣心自问，能不能在所有过来的教官里面表现的特别出彩。所以，想取得更好的训练效果，我们就必须有所改变。” 一番话下来，王凯已然有些心动。 显然，这个新来的女体育老师是打算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所以才怂恿自己违反惯例，企图不经过初期的适应磨合过程，直接硬上，来达到快速增强训练效果的目的。而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当兵的，可也有上进的想法，俗话说得好，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只是让他担心的问题在于，这种方式存在着不少风险，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搞砸了，那他真的就没脸回去见长官了。 “这样还是不太好吧....”王凯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的他在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老师面前，总有种下意识遵从对方的感觉，连反对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弱弱的味道，“之所以大家都用同一种训练方法，是因为这经过了长时间、无数人的验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要是....” 然而沐晴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笑了笑：“放心好了，来之前我就看过了每个新生的入学资料，对他们的情况基本都了如指掌，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 张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 第一百八十二章：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如沐晴预想的那样，在渴望立功表现的前提下，王教官把挑选方阵各队长的工作交给了自己。 沐晴可没骗这位年轻的部队教官，她的确有看过今年入学的每个新生资料，并且范围还不止是他们这一个方阵的学生。只不过，目的却并不是用来挑选那些有责任心的人用以安排军训职务，而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对于受保护目标周围环境、人员的信息掌握，是安保工作能够顺利进行的基础。 为了剔除掉潜在的危险份子，对某些可能造成被保护目标伤害的不稳定因素加深警惕，她在报名之前，可是用了不少时间把几百名入学新生的档案全部审查了一遍。包括各种奖励表彰、处罚决定等等，乃至是班主任对他们千篇一律的俗套评价都没有落下，仔仔细细地将其中性格经历方面可能有问题的人标记出来。如果对方实在很可疑，危险等级比较高，还利用上面的关系，在报名的时候将通知书作废或是找借口调往“第七中学”系统的其他学校。 连这位教官都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次现役部队之所以会答应帮一个民办高中进行军训，根本原因只是一个用来掩护的幌子。可以方便他们借用部队的车辆和难以被窥探的特性，安全而不露声色地把各种监控设备运进来，将整个校园置于周全的监控网络之下。 这也是她心生不忿的原因。 如此多的人员、物力、设备投入，国家一次性花了上千万，就是为了在三年内保护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也太奢侈浪费了点。 “所以，就别怪我给你找些麻烦苦头吃，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何德何能可以享受到这种超凡待遇.....” 沐晴心里暗暗唾弃道，面上却是不显，在按高矮顺序给方阵的学生排好队后，很熟练地将记忆中那些有责任心、喜欢表现的人挑出来，委任为各自那一排的小队长。 而接下来，就是这个计划的重头戏，委任那个最关键的，主要负责辅助教官训练整个方阵队伍的方队长（联络人）。 在沐晴的刻意安排下，这么重要的人选自然是落到原本准备军训过程全程打酱油的梁羽身上。 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承接有校园保卫工作的安保公司，这种临时军训职务当然有不少好处可捞。 毕竟，说是给众人军训的教官，脱了军装后还不都是学校里的保安，而在场的学生中间有不少家庭都属于非富即贵的那种。这些已经混成社会老油条的保安们，和他们关系混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未来三年要见面无数次的学生严格训练，就为了仅仅几天时间的表现，去得罪自己惹不得的人？ 自然而然的，能够当上大小队长的大多都不是一般人。 在这些保安的刻意结交下，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训练，只需帮着教官喊喊口号，就能悠闲地走来走去，还可以借职务的便利笼络人心。比如军训期间让自己那个小队的人多休息，如果有人晕倒了，可以挑几个相熟的人帮忙，顺理成章地让他们逃掉半天的军训等等，正是那些早早就明白权力好处的二代们编织自己人脉关系的方便途径。甚至于通常那个被委任为方队长的家伙，在军训结束后多数都成了班长的不二人选。 可现在，碰到刚正不阿、必然会对训练严格要求的部队教官，这种临时的军训职务那就是活受罪了。 不止自己要坚持训练，不能拖整个方阵的后腿，还要负责照看队伍里的所有人，既劳心又劳力。而且，要是有人中暑了坚持不住，你还得忙前忙后，负责跟教官打报告、把人送到阴凉的地方、再联络老师等等，比起那些普通学生，辛苦程度何止是多了一半啊。 当然，这里面最阴险的是，沐晴给梁羽这个方队长挑的那些手下，全都是责任心很强、做人又比较认真的好孩子，这才是真的完蛋。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梁羽即将面临的处境，不仅歇不得，还非常容易得罪人。 “哈哈哈，这次军训看你会怎么死.....” 沐晴想到得意处不由一脸的眉飞色舞，旁边的教官看了后，不禁多瞧了被挑选出来的梁羽两眼，暗道这少年莫不是非常的厉害，才会让这位女体育老师表现的如此高兴。 心里面顿时将他高看了不少。 却不知道，沐晴之所以把梁羽摘出来当方队长，就是看到了对方的中考体育分数刚好及格而已。而经历者都清楚，以这里面的评分标准所蕴含的水分比例，很大几率那些及格者就是等同于弱鸡一般的存在。且即便不是弱鸡，对他们的实际战斗力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肯定是不足五的渣渣，根本别想熬过这种训练程度加强了很多的军训。 更何况，为了保险起见，这下面还有她故意挑选出来的那些想要有所表现的小队长人选盯着，对方的实际训练过程中连半点偷懒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沐晴目光轻轻一转，立刻是发现了王凯对梁羽的关注举动，笑着替他介绍道：“别看这里是特长班方阵，他可是今年的中考状元，学习非常厉害.....” 而天知道学习厉害和军训能起到作用有半毛钱关系。 反正在沐晴特意的鼓动下，本身文化程度就不高对那些学习成绩很好的人下意识有几分敬佩的教官忽然觉得，如果不给这样厉害的人物加加担子，那简直就是种对于人才的浪费。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目前这种样子。 “大家都看准了梁羽同学的身体动作，这才是稍息立正的正确姿势，千万不要忘了......” 晃的让人发晕的耀眼阳光中，梁羽成为教官竖立起来用以激励每个人的明确榜样，站在整个方阵的最前面承接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开始享受烈日下的考验。(。) ------------ 第一百八十三章：万用型纳米服装 “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吧，军训才刚开始就被老师叫了出来，由教官单独进行特训，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惨惨惨惨啊！” “是啊，看着都可怜，好歹我们还能抱团地站在一起，有阴影可以挡一下，他就一个人，动一下就能发现.....” “还好我没有被老师看中，话说那些小队长也真是不幸，站在每排第一个位置上，教官一眼就能望见，想偷懒都没办法。” …… 就如方阵中这些忽然冒出来的窃窃私语一样，自一开始的兴奋和雀跃褪去之后，大部分人终于体验到军训过程中的辛苦难熬，太特么热了！ 究竟是那个王八蛋想到的主意把军训时间定在开学的。 九月初，正是秋老虎最盛的时候，如同火炉一样的太阳悬挂在天空，没有半点云朵的遮挡，简直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加上西南地区特有的湿热情况，被炽烈的阳光一晒，放眼望去，仿佛空气是在燃烧，整个操场的地面处不停地升腾起滚滚热浪，把视线后面的东西都变扭曲了。 这景象，不要说看着都感觉热了，置身其中那完全就是跟待在蒸笼里面差不多，薄薄的军装根本抵受不住热力的侵袭。才这么硬邦邦地站了十几分钟，他们就感觉自己像是腌了的黄瓜一样，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若不是不想被教官和周围的新同学小看，他们早就把自己圆润地摆地上了，哪像现在，只能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忘掉身上的酷热。 好在，让众人略感欣慰的是，很明显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存在。 如此一想之下，似乎他们现在正遭遇的严酷环境都变得可以接受了一些。 沐晴得意地看着这群在烈日下苦不堪言的学生，对于这些从没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少年来说，就算体质不错，也别想有多好受。 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太阳底下，承受着接近四十度的高温烘烤，其滋味可想而知。不止整个人会被晒得晕乎乎的，体表热的发烫，大量的汗水蒸发后凝结成的细小盐粒黏在身上，那种刺痛的感觉，绝对能够让人欲死欲仙，就跟无数蚂蚁在身上乱咬一样，这就更不用说其在精神方面造成的痛苦煎熬。立正之前，教官可是没说过要站多久，这种对个人意志力的考验，当然是在大多数人都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才会喊停，让被训练的人充分感受到什么叫做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你现在知道我曾经每天都要经历的辛苦了吧，那种漫长的、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难熬滋味，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能够想象的。”沐晴轻蔑地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梁羽，暗暗猜测着他能够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支撑多久。 虽然在自己的眼里，这都是些小儿科的训练项目，随便站上一两个钟头基本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初次经历的人来说，能够坚持半个小时就已经非常不错。实际上，大部分人只要超过二十分钟，身体就会开始变得支撑不住。 然而，二十分钟过去了，队伍中都已经有人开始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当了，可站在最前面位置的梁羽，依然是最开始的那副模样，一动不动地如同根标枪一样。 沐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发现对方甚至连脑袋都没动一下。 这怎么可能！ 沐晴不信邪地走上前去，打算看看究竟。 她知道军训中有时候会出现一种特别的情况，虽然身体还站在那里，可眼睛却是闭上的，因为人其实已经昏厥掉，只是大脑中残留的本能还下意识地约束着身体不让其倒下。而这，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意志比较坚定的人身上，她当初还在军营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可大多都属于久经考验的战士，却从来没看到过这情况是发生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不过等走近了，目光敏锐的沐晴却发现了一丝异样的地方。 对方脖子和脸上的位置太干净了，白白嫩嫩的，根本就没有汗水出现过的痕迹，连晒干后残留的白色状细腻盐粒都看不见。 这种不同寻常的诡异状况让沐晴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急急地想弄个明白，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声其实已经被人听到了，然后，她就和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对上。 “沐老师，你怎么呢？” 梁羽故作奇怪地问道，心里却在担忧，自己偷懒的方式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以至于身上晒了这么久，连汗水都没出一滴，导致被这个保镖察觉到不对劲。 “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太久没动了，担心出问题。”被这明晃晃的目光一照，沐晴的脸下意识地就红了一下，好在她的皮肤原本就是颜色有些发亮的小麦色，不在光线暗淡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心里面的异常，沐晴却是不想让对方发现，简单地说了一句借口后，就急急忙忙地又退了回去，同时在心里暗道，没想到自己居然小看了这家伙的身体素质。 “这样啊，那多谢沐老师的关心。”见到对方没起疑心，梁羽暂时松了口气。 为了能在军训中偷懒，也是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一些，他特意花了几百点正能量升级了一下身上穿着的军装，让它具备自动调节体表温度的功能，就像空调一样，能适应零下一百多度至四百多度的外部恶劣环境。除此之外，它还有塑形和模拟的功能，能变化成任意的服装造型并固定住。所以，别看他好像是自己保持着站立姿势一动不动，其实全都是靠衣服本身在支撑，等于靠在固定的架子上一样，根本没费多少力气。 只不过，他却是忘了，能被军方派过来保护自己的保镖人选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角色，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异常状况。站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自己居然连汗都不出，好险他反应的快，马上注意到沐晴的靠近及时用对话蒙混了过去。 当然，温度调节的功能肯定是不能再开这么猛了。 毕竟，做人要低调嘛，没见到方阵里面已经有一大票人都快坚持不住了么，必须让他们看到点希望才行。 于是乎，队伍中的那些人惊喜地发现，站在最前排位置处的梁羽身形开始变得不稳，一摇一晃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 这一幕，立刻就让处于煎熬绝望中的他们跟打了鸡血式的，顿时充满了期待。 如同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跑的比别人快就会安全。此种情况下，他们只要坚持的比对方更久，那就是胜利，教官一定会在自己倒下之前喊道暂停，让他们可以进行休息。 ------------ 第一百八十四章：多么痛的领悟（请唱出来）！ 什么是最为深沉的痛苦？ 不是将一个人的希望全部打碎，只剩下绝望存留。 那样的话，反而很容易自暴自弃，在彻底地放下所有的顾忌之后，变得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 真正难以承受的痛苦，是让看到的希望永远都只有那么多，仿佛近在咫尺又唾手可得，却连一丝一毫接近它的努力都无法做到。 就像梁羽现在做的一样。 “到底还要撑多久啊，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坚持住，这个方队长已经顶不死了，胜利就在眼前！” “等等，这句话好耳熟，好像几分钟前你就说过了，可问题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倒下.....” “蛋妈，这家伙是不是嗑药了，摇了这么久怎么还站在那里，快给我扑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十多分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到梁羽几近坚持不住，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那个吊样，死活不愿意倒下，反倒让他们有种度日如年的滋味。 明明身体都已经不行了，却像是非要跟站着的那家伙卵上，全凭心底的一口气在支撑——都坚持这么久了，要是一下子放弃，前面的那些努力、所经受的痛苦与折磨不就全都白白浪费了吗？ 在这种仿佛强迫症一样的心理下，方阵里面的人无不是咬紧牙关全力压榨着自身的潜力，用不愿服输的念头对抗着来自身体内部的疲惫，以及外部的炎热感觉，导致意识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是那么漫长、那么挣扎，要是情况重来一次，恐怕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他们能够坚持得这么久，简直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教官王凯惊讶地看着这群新生们的表现，感觉太意外了。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给学生实施军训，木有经验，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听部队里的志愿老兵和长官们说过。像这种初次训练站姿的项目，只要教官不轻易喊停，能够调动出来大家比拼意志力的那种较量气氛，大部分普通学生基本都能坚持个二十多分钟。可一旦时限超过了三十分钟，那就代表着，这届新生的体质或意志方面有着非常不错的基础，是难得的好苗子。 然而，现在都已经站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他们居然还在坚持，这就不得不让王凯感到惊喜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沐老师的眼光真是不错，选的人果然厉害，我这边还没说几句鼓励刺激性的话语，他就已经将所有学生的斗志激发出来。不过，第一次站立的时间太久终归对身体不好，而且很容易伤了大家的积极性，现在这个情况，却是足够他们完成接下来的训练。” 军训之所以每次开头都会有这样一次的站姿比拼，其目的就在于，用严酷的环境重塑这些新生们的精神面貌，改变他们平时那些已经习以为常的惰性，来达到激发意识和身体斗志的作用。 相信经过此次唤醒自身潜力的锻炼以后，已经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能够帮助他们适应接下来的更多考验。 王凯拿出秒表看了看，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三十八分钟，便果断喊了暂停，让这些表现出色的学生们可以到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不过就在他表扬了一两句，即将宣布方阵解散的时候，沐老师却站出来说道。 “王教官，等一下。” “怎么呢？” 王凯疑惑地看着走过来阻止自己的沐老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要知道，方才他喊了暂停后，方阵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支撑不住地立刻软倒在地，要不是他连说带骂地警告了好几次，叫他们必须得站起来，恐怕这些人会赖在地上不打算起来了，却是不能再让他们待在大太阳底下这么暴晒，很容易因为身体忽然放松的原因中暑。 队伍里的学生也是睁大了眼睛，渴望而紧张地看着这位沐老师。他们现在是真的很想很想跑到阴凉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哪怕是喝点水，滋润下干燥地如同火烧一样的喉咙，所有人都会为此万分感激。事实上，经过刚才的这种痛苦后，他们才恍然明白，那些日常生活中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有多珍贵。可以说，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能比一瓶最普通的矿泉水更能打动他们饥渴已久的神经！ 如果有，那么就是冰的矿泉水，虽然教官说了不准喝冰的.....． 沐晴当然清楚自己肯定不可能跟这里的全部人作对，那样的话，不等七天的军训时间结束，自己就会因为大量学生家长的反对投诉，导致被学校开除而让这次外勤任务失败，她的目的仅仅是针对一个人。 “没什么，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只是找方队长有事。”沐晴笑着解释道。 听到老师的目的不是自己，众人立刻是松了口气，齐齐地欢呼一声：“万岁，终于可以去歇会了！”之余，都用异常同情的目光看向梁羽：还好我没有被老师选中，这苦差事真不是人干的，一个人站最前面不说，到现在都不能休息.....．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人给卖掉，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阴凉地方去回复体力。 这种深怕慢了一点就会被留下来的猴急模样，让后面的教官看的是直摇头。 刚夸奖了你们表现很棒，现在就果断地卖队友，真是不长记性，看来等下有必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团结互助的难能可贵！ 王凯在心里已经是给这群小鬼判了死刑，连军人不抛弃、不放弃的荣誉都不顾了，那是必须得狠狠地操练一番。 而这边，梁羽却是有些好奇地看着沐晴，不明白这个女保镖兼老师为什么要让自己单独留下来。 其实对于叫自己当这个方队长的事情，他能够理解。毕竟，有职务在身后，可以方便他们互相进行接触，有充足的理由不会引起别人的额外怀疑。可问题是，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方似乎在老师的这个身份上过于用力了点。虽然和教官的对话自己并没有听到，但之后态度大变的反应，他却能够猜到大致的内容，想必是说服教官答应早点安排军训职务。 然而，以对方原本的身份和可以借助到的势力，似乎没必要表现地这么着急。 难道这位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是真的体育老师？ 梁羽怀疑的同时，不禁在态度上面有所表现出来，语气略带冷淡地问道：“沐老师，有什么事吗？” ------------ 第一百八十五章：来啊，互相伤害！（一） “是这样的，我打算趁休息的时候替学生们去准备一些东西，可我一个人又不太好弄，就想着找人一起帮忙，不知方队长你有空没有。”沐晴含笑说道，根本就没有在意梁羽此刻有些距离感的反应。 因为想也知道，明明可以和大家一起去休息的，自己却硬把人留在这里晒太阳，心情能好就怪了，没有当面给她一个臭脸色就已经算是涵养不错。 更何况，自己本来的目的就是让对方不爽呀！ 沐晴眼波流转，一边异常愉悦地欣赏着梁羽身上这种抗拒，一边故意对在旁的教官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我觉的让他们自己去买水喝非常不妥，因为总有些学生对自己的身体太不爱惜，只为了贪图一时爽快就去喝冰水，而且单纯喝水也对身体损失的大量盐分和矿物质没帮助，像这种训练量，如果不针对性的补充些物质，很容易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导致学生们没精力训练。” 这既是说明自己要准备的东西，也是给梁羽以压力感，身为方队长，你好意思不过来帮老师的忙。 只是没等当事人自己表明态度，一旁的教官就在边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王凯皱眉道，倒不是觉得梁羽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连休息的时间都要被挤占，而是认为沐老师的这种做法无疑有些太大惊小怪。不就是才七天的军训时间嘛，有必要这么慎重其事？想当初自己刚当兵那会儿，四个月的新兵操练，都没这么身娇体贵，如此做法，凭白会惯了他们的娇气惰性，让前期的那番意志磨练功亏一篑。 可惜的是，沐晴对此却早有准备，关于教官的反对意见，她一开口直接就是居高临下地三个字：“你不懂.....” 作为一个过来者，培训过相关知识的沐晴很清楚，人在进行大运动量或者高温环境活动时，由于体温迅速升高，新陈代谢加快，人体为了维持正常的体内状态，必须通过排汗把多余的热量散发出体外，以免造成身体内部器官的负担过重。而当人体在大量流汗丧失过多的水分、盐分还有矿物质后，会使血液变浓，黏稠性增加，脉搏加快，体温增高，身体产生口干、口渴、无力的反应，严重时还会出现肌肉痉挛、新陈代谢紊乱等症状。 这都是对于身体的警告，必须尽快补充相应的损失部分，以缓解症状。不然，长时间处于这种身体的不良状态，甚至会导致昏厥、休克等濒临死亡的现象。 然而，现实当中很多人对此都不怎么重视。 或是因为现代社会分工协作的关系，导致大多数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体验；或是平常自己就不太注意，认为口干的话喝点水就够了。反正只要持续的时间不是太长，人体本身就能够通过休息和新陈代谢上面的缓解把身体状态调节过来。 但如今，以这群学生所需要面对的长时间严格的军训状况，如果还抱有这种想法，那就是大错特错。 首先，补充水分不能一次性喝上太多。因为大量的水分在进入血管后，会使血量迅速增加，导致心脏的负担加重，而盐分方面又没有补充的前提下，人体内部组织的细胞渗透压和组织液物质浓度会远远大于血液中的部分，就像是一台抽水的泵想给积淤的泥潭补充水分却死活打不进去，很容易造成一些细小的血管过度膨胀乃至破裂，导致肌肉产生痉挛或抽搐的现象，这也是很多人在运动后大腿部分容易抽筋的原因。 其次，剧烈运动或大量出汗的情况下，不宜直接喝冷饮，这样会使肠胃血管受到冰冷刺激，引起血管突然收缩，使胃部痉挛，胃痛，长期如此，甚至会导致出现一些慢性胃病；再者，新陈代谢加快的时候，咽喉毛细血管也会处于扩张状态，如果突然受凉遇刺激，很容易引起喉部发炎，咳漱症状。 再者，人体中有很多必需的矿物质、糖分，在剧烈运动或大量出汗的时候，其排解丢失的速度会是正常的几十倍、上百倍。可能一天下来没什么事情，因为有身体以前积存的部分顶着，但若每天都以这样的速度不停损失着，持续上一段时间后，就很容易出现问题，会造成一些被大多数人很难注意到也发现不了原因的物质缺乏并发症，毕竟，谁又能想到，看起来身强力壮、肌肉扎实的一个人其实是营养不良。 这就更不用说，人体在长时间盐分不够的条件下，会出现眩晕、乏力、精力不集中、食欲不振等现象，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的有序进行。 事实上，若以正规军人在军训时候的伙食标准来看，绝对是远超大部分普通人的想象，丰盛地让人吃惊。 当然，她会解释这么多的原因，全在于拖延时间，这可是大太阳底下。 不得不说，女人小心眼报复起来那真的是相当可怕，连自己都不放过...． 饶是沐晴以前经历过更严酷的考验，此时对着炙热的阳光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后，也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原本状态还算良好的嗓子眼更是开始冒烟，不过起的效果显然非常不错。 对于这种理论完美结合实践的说辞，王凯频频点头之余，差不多已经听傻了，看着这位女老师的样子，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热量和汗水一般，满满地都是崇拜。 不愧是锦官市最有名的私立高中体育老师，相关的知识文化就是渊博，连出个汗、喝口水都能扯这么多内容，还说的这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真不是他这种初中毕业就跑去当兵的农村人能比的。 考虑到这既是为了学生们的身体着想，又能保证军训过程顺利而高效地进行，王凯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啊....． 已是被忽悠得满心赞叹的年轻教官一改之前的反对态度，拍着胸脯保证道：“沐老师想要做什么，我这个教官一定全力配合。” 于是乎，现场就只剩下梁羽一个人独力面对着这位心怀恶意的女老师。 只见沐晴嫣然一笑，半是威胁、半是撒娇地道：“梁羽同学，你应该不会让老师一个人去做这种事情吧，里面有些东西可是很重的，而且很多药物和营养的成分也要你这个中考状元看一下是不是对的.....．” ------------ 第一百八十六章：来啊，互相伤害！（二） 这不废话吗，难道现在的我还有借口拒绝....． 梁羽简直想翻个白眼出来，这根本是当着他的面明知故问。 对于这种教官和老师齐齐赞成的结果，自己一个人微言轻的学生去反对有什么作用？ 况且，你之前铺垫了那么久，现在又单独地把我留下来，如果之后让别人看到老师是和另外的人去做这种有益于大家的事情，那么，即使我这个方队长还能继续当下去，可背地里那些人会怎么想我、看我？ 一个只想享受职务便利带来的好处，却不顾集体利益、连起码的绅士风度都没有的小人？ 很明显，这完全是在道德方面进行绑架的做法，明摆着让他不得不答应啊。 梁羽这时候已经明白这位女体育老师的打算，从一开始让自己当方队长，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企图借用这个职务所担负的责任来强迫他做一些事情。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看眼前这种态势，显然和这会儿提出的要求一样，肯定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只是，为什么不答应呢。 梁羽瞧着女老师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在心里暗道，既然你为了坑我连自己都搭上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WHO怕WHO！ 对于这种不自量力妄图陷害自己的家伙，梁羽当然已是准备好和对方死磕到底，别以为我会顾忌你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 不过表面上，梁羽肯定要表现出犹豫的态度，毕竟别人还不知道他身上有各种黑科技存在，不管做什么事情那都是小case一件。 “沐老师，能不能先歇会儿，一动不动地站了快四十分钟，我脚到现在都还有些发软。”梁羽苦着脸道，状似一副真的不行的样子。而被这话一提醒，教官王凯也忽然想起来，对方可是一直都站在大太阳底下没有休息过，而且终归才是上高中的年纪，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不像他们一样对外界环境的抵抗力比较强，哪有这么使劲用的，不由在一旁帮着说话道，“是啊，这种事不急于一时。” 沐晴听到后却是冷笑，脚软个屁，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这个小鬼是快三十分钟才出的汗啊！这耐热的程度，都快要赶上她了，不过也知道不能把这家伙逼得太狠，于是松口道。 “那这样吧，中午时间多，可以一次性配齐要买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开车来接你.....” 说完，算是把梁羽给放过了，让他可以去休息，也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这方面，沐晴还是拎得清的，想借老师的身份便利折腾人，就不能没有好处，否则谁会给你做事。 接下来一直是到中午都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等解散后吃过饭，梁羽直接跑到校门口开始等车。 虽然依靠中考状元带来的好处，他在学校可以有各种特权，不过军训期间，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没有老师的证明，他根本不可能从大门里光明正大地溜出去。 只是站了不到一会，梁羽就有些傻眼了。 分开时，他特意在沐晴身边放了个智能飞行探测机器人，一直开着隐身功能跟着她，想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自己一开始猜测的保镖。可是，还没等他看见女老师和谁有可疑的接触联络时，却注意到她停放在车库的那辆越野车。 “不会吧，居然开的是野兽营长，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梁羽惊讶道，此时他双眼望着大门外，其实一只眼睛却是通过贴在眼球部分的镜片观察着另一处地方。一个在很多学校内部非常常见的普通车棚，就是几个铁质支架上面再铺上彩钢，但不普通的是，停放在里面的车辆。 前面的都很正常，虽说玉泉高中是锦官市最有名的私立高中，学费很贵，自然学校各方面的待遇也很好。不过作为老师，却并不会开太好的车子，基本都是十多万到四十万的档次，只有少数几辆大概属于学校领导的座驾，为了凸显身份和级别才达到五十万以上。可不管价格如何，在造型方面都不会太夸张，本着低调内敛的原则，不想引人注意。 然而，这其中却有着一个看起来像怪物一样的家伙。 五米多长的车身被漆成亮眼的钛银色，加上两米多宽、两米多高，放在众多家用车型和商务类车子当中，简直是巨无霸般的存在，差不多占了一个半车位。但更夸张的还是它的造型，绝大部分车辆追求的都是细腻圆润的感觉，很少有菱有角，但是这辆车子却反其道而行，从头身到尾部全都是各种凸出的菱角部分，像是专门用来撞东西的，让人一看就有种粗犷硬朗的暴力感。 不过最恐怖的却是它的价格，高达五百多万。 当初在拿到第一个月直播打赏的时候，梁羽就考虑过是不是再买一辆豪华越野车，就算自己不能开，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反正随着老爸之后答应出山，二十万的车子显然已经够不上他飞速增长的级别，迟早是要换的，不如一次性到位。可是，在看了那些顶级的越野车价格后，梁羽却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里面的车辆少说也要两三个月的直播收入才买得起，尤其是他非常喜欢的这款来自俄罗斯的顶级越野车系列，单车价格就在五百万左右，这还不算内部要加的许多配置。 再考虑到他现在已是差不多大手大脚的日常消费习惯，就只能等到专利权方案变现的时候才能买了。 只不过，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一个刚进学校的女老师会有钱买顶级的豪华越野车，还是野兽营长这种原本就属于军用改版，防护级别最少也能够抵挡手枪子弹的类型系列。要知道，俄罗斯总统的座驾也是用的野兽营长，能够防御枪榴弹的近距离爆炸，你说她一个当老师的，有必要弄的这么引人注意吗，就算目的是过来保护他的，也不觉得这样做的方式显得有些太过于高调奢侈？ 不得不承认，梁羽是越来越迷惑了。 而就这么一入神的功夫，这辆霸气到夸张的野兽级越野车已是带着一路惊讶赞叹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卡的一声，带着墨镜身穿迷彩军装的沐晴推开厚重的车门，在周围一片羡慕仰望的表情中，居高临下地说道：“喂，傻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上来？” 那翘起的嘴角仿佛在说，小样儿的，不信老娘这样还镇不住你！ ------------ 第一百八十七章：钓鱼 转眼间便到了下午军训的时候，关于沐晴老师开着豪车的张扬举动，经过几个小时的酝酿发酵，已经传到了学生之间。 “卧槽，你们中午的时候有看到沐老师那辆车子没有，造型太帅了，简直叼的一比！” “这个还用你说，当然是看到了，那么夸张的一台车子，还直接开到操场边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嘿嘿，那你注意到别的方阵看我们的目光没有，差不多全都惊呆了，之前还跑过来问我，这穿军装的大姐姐是谁？我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的老师，还不相信呢，说是根本不可能，哪有老师能开这种好车，那可是五百多万咧，哈哈哈.....” “不用理他们，这根本就是嫉妒了，我倒是想让我爸把家里的那台阿斯顿·马丁给我开，可是进的来么？”“也是哦，不是学校内部的车子根本不让进.....你们说，沐老师除了老师之外，到底有什么神秘身份，野兽营长这种车子都能随便开，还对我们这么好，因为担心我们的身体，特意不辞辛苦地给所有人准备能迅速回复体力物质的饮料....这么好的老师，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和你一样，现在队伍里面起码有一半的男生都开始喜欢上了沐老师。想也知道，不仅背景神秘，自身的条件也这么好，隔着军装都能看到的前凸后翘身材，还有那健康有力的蜜色肌肤，细腻光滑的样子我看着就想舔....呜呜呜，这样的大姐姐我真希望能来一沓，这样大家就不用抢了。” “唔，快别说了，你讲的我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你们说，如果我现在去追沐老师，她会答应么，毕竟我长得这么帅......” “好了，不要白日做梦了，没看到老师现在过来了，要是被她听见，不说沐老师能不能看上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小白脸，我只能说，你肯定会先被其他人打死。” 听着不远处的草坪上，隐隐约约传来的谈论自己的声音，沐晴得意的笑了，英气隽秀的相貌中，因为这个动作多了几分狡黠的味道。 她这都是故意的。 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地谈过一场恋爱，但对于男人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性，有过相关心理培训、人物侧写的她还是比较清楚的。 比如年纪大的通常都喜欢找那种年轻有活力的小姑凉，青涩幼稚的小男孩相比周围的同龄人更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大姐姐，而性格柔弱温和的暖男却喜欢和强势御姐类型的女人在一起。总结为一点，那就是人们在爱情当中所追求的另一半，一般都和自己人生中缺失的那一部分重合，是自己难以做到、得到的那些期望的集中体现。 所以，这些刚进高中的小男生，即使本身家庭条件都不错，依然不得自由，要面临着被家人、亲戚、老师以及所有大人管辖的命运，要被周围的环境乃至社会观念时时束缚着，不准做这，不准做哪。就算他们以前的生活中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可心里到底怀有着和这些规则进行对抗的念头。 这也是很多男孩子在进入青春期后，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叛逆表现的原因。到了一个新环境，身高也和周围的大人们开始相差无几，天性中关于对自己“强有力”的渴望跟追求就会演变成一种向往、一种冲动，促使他们将心底那些埋藏已久的反抗念头实现出来。 如果在此期间，又恰好出现一个符合他们追求期望的那种向往对象，很容易因为对异性本身就存在的好奇好感，转变为他们喜欢的另一半类型，从而赢得这些高中生下意识的喜爱。 既然她已经准备好报复性地折腾某个让自己不得不出任务的可恶家伙，那么，适当的和各班的学生搞好关系就显得有很有必要。只有这样，夹在中间的那个混蛋才最难做，只要稍稍挑拨一下，就很容易会变得里外不是人。 当然，向来谨慎的沐晴也不会做的太明显，这一切都将在完成保护任务的这个合理范围之内进行，让上面不会轻易找到机会把自己调走。 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她觉得今天这个出风头的举动，很可能会获得上面的一致好评。 这时候，远在燕京的保卫部总部，接到那边汇报的实时讯息后，已经同意了沐晴的做法。 “小晴干得很棒，能够随机应变，不愧是保卫部出来的精英，最有希望在30岁之前升到校官的人。” “嗯，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只是借助老师的身份方便接近和保护目标，没想到她居然懂得利用部队过来的教官，直接给目标强行安排一个军训职务，增加正面接触的机会。而且才第二天时间就已经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等于是提前在学校布下了大量眼线，以后若是想了解什么信息都会变得很方便。” 作为总政这边重点关注的目标，梁羽接受的保护级别已经很高，不止是个人的人身安全必须得到保障，还需要排除掉那些潜在的会对目标未来人生方向产生恶劣影响的危险份子。 毕竟，对方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人，关于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方面的东西塑造尚未成型，很容易受到别人或突发事件的影响。而有句话说的好，思想和路线错误，知识越多越反·动。如此天才，要是被周围人影响得去投奔国外，又视国内为敌，那他们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恐怕这也是总政方面没有强迫他过早地加入军队，而是实行暗中保护的原因。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在目标尚未完全成熟之前，不如背后默默地为他撑起一个安全的环境，提供成长所需要的各种“土壤”条件，相信，对方在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后，肯定会理解国家的一片苦心。 不过真正让他们下决心投入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原因，方便他们钓鱼。 ------------ 第一百八十八章：来自群众的呼声 气氛严肃的会议室里，一些正襟危坐的人正在开会。 “小晴这次任务身份的背景资料应该完善的差不多了吧？”坐在首位的人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都做好了，这是她现在的身份.....”旁边的人似乎已经习惯，早有准备地把一叠资料拿出来，分给其他人进行传阅，“因为原本就有这样的一个人，加上性格、长相方面也比较相像，所以在找来小晴进行替代之后，将很难被人调查出身份有问题。” 在这人介绍的时候，其他人已是快速浏览了一遍拿到手的东西。 【姓名：沐晴。性别：女。经历简介：1991年出身于国内，小学毕业后随经商的父母移居美国，高中时因为父母经营的公司破产，又没有拿到奖学金，无法就读理想的大学，便答应去美国的海外部队服役，想通过征兵减免学费贷款的方式进入大学。虽然之后其父母的公司起死回生，但依然是服完了整个兵役过程，然后顺利地进入大学。到今年毕业，在父母的授意下，回国内进行发展.....】。 等看完相应的复印档案后，在座的人都对保卫部的精心准备感到惊讶。 “居然都是美国那边的原始档案信息，其真实性的确无从质疑....” 必须得承认，这种偷梁换柱的做法将大大增加别人的调查难度，并减少当事人可能暴露的风险。 不过，也有人针对心中感觉的几点不妥提出疑问。 “但是最坏的情况我们也要考虑到，若是相关的涉事机构不满足于得到这些纸面上的信息，愿意花大力气大功夫保证万一，打算从源头真正地彻查到底的话，还是能够寻出不少纰漏。比如找来她的父母进行对质，或是对她本人非常熟悉的一些朋友亲戚过来。对了，差点忘记问了，其本人应该是处在你们的控制当中了吧？” 对于这些担忧，拿出资料的那人笑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 “这个请大家放心，给小晴替代的人选不是临时准备的，而是早就埋下的伏笔，这还多亏了情报部门的配合......”在他的解释下，其他人才知道，之所以那家人的公司能够起死回生，就是来自于这边的投资和帮助。 而像这样的公司其实有不少，分布在美国的各行各业，靠收集到的各种数据信息，分析出美国的大致实力情报。这方面的事情各个国家都有在做，情报部门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觉得沐晴父母的公司比较有价值，可以善用一下，不过后来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在其父母的苦心经营下，不仅公司越做越大，成为其所在行业的翘楚，当初的投资除了情报上的回赠外，带来的收益实际更多，而且感恩于这边雪中送炭的举动，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回到国内。显然，不管是为了安这边的心，还是看好国内的发展，这个举动的意义都相当正面。 “也就是说，替代的这人在美国的父母不用担心咯。”先前质疑的人继续问道。 “没错。”很明显是保卫部的人点点头，“事实上，当初在制定这个任务的时候，其本人就已经加入了我们，很配合地把自己相应的行为习惯透露出来，所以，就算是相熟的朋友过来，也很难瞧出她们之间的不同。” 听到这里，剩下的人全都放心了，然后，依然是由坐在首位的那人开口说道。 “既然身份已经没问题了，那我们还是回到这个钓鱼计划上来，根据出入境管理局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段时间入境的特殊人物有点多啊。特别是那些受雇于国外公司的商业间谍们，目的基本都是集中在锦官市，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想必小小的玉泉高中会变得非常热闹了。而我们，在保护目标不受到骚·扰伤害的同时，必须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要知道，其中的部分家伙可是藏有着不少价值很高的情报。” 不用过多的解释，在座的都是奋战在情报谍战一线方面的老工作者，很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其主要业务来源不止是那些商业性公司，为了获得在黑暗中自由行走的权力和方便，有时候也受雇于几大国的情报机构，能抓住这些家伙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小晴这种张扬的行事风格很符合她原本的身份和经历，加上其现在和目标之间的相熟关系，说不定会被当成先行者进行接触，这方面，情报部有什么预案没有？” “嗯，有，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从进入学校开始，我们跟小晴已经从单线联系的方式，改成了观察者模式，对校园实施全面监控也是这个目的，只要那些人有所异动，迟早会露出马脚被我们发现，毕竟这里我们才是主场。” “很好，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这次任务有多重要，不仅总政方面直接关注，也是对某些潜伏在国内却心向国外的家伙一次顺藤摸瓜的收网，因此，请务必要保护好目标的安全。” …… 这时候，梁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种引诱别人上钩的香喷喷鱼饵。 虽然有着黑科技的帮助，不过情报工作的复杂程度，显然不是单靠一些可隐身的探测机器人就能搞定，对于故意接近并针对自己的沐晴沐老师，他还抱有一种不能完全确定其身份的犹疑态度。所以，在接触时，难免会显得有些被动，而这似乎被对方当成了某种软弱可欺。下午的训练解散之前，这位不清楚目的的老师又一次当着教官的面提出了个非分的要求——比赛站军姿。 而没等教官发话，晒了一天太阳的学生们就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不会吧，沐老师，大家都辛苦一天了，最后的时间还让我们比赛站军姿，会死人的.....” “是啊，沐老师，好多人脚上都起泡了，中午的时候我还帮着别人挑了好几个，老师你心地这么善良，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吧，要让我们光着脚走路......” 面对刻意摆出一副大方亲切样子的沐老师，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混得很熟，可以没大没小的进行发言。 所以，对于他们的直言反对，沐晴也不以为意，很干脆地道歉道：“好吧，是我错了，今天大家的训练老师有看到，确实非常努力......” 只是说到这，她突然话语一转。 “不过奇怪的是，有的人好像特别轻松的样子，连汗都没怎么出，所以老师就想试试，能不能逼出这些人的极限，也是给大家一个激励的榜样，告诉你们可以达到的实力程度。” 这句话显然是特指某一个人。 只见她话音一落，队伍里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方阵的最前端——表情有些无奈的梁羽身上。 “如果我说自己是天生不怕热，你们会相信么。”梁羽苦笑道，然而这微弱的抵抗被瞬间击碎，似乎还嫌力度不够，沐晴又说道，“愿意参加的人，胜利后都有奖品的哦，可以让老师做一件不违反原则的事情。” 根本不用考虑，下一刻，不止是梁羽被来自群众们的汹涌呼声给彻底淹没，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出众的体育特长生也是在旁人的怂恿和鼓动下，从队伍里面站出来。 显然，大家的想法都是如此：洒家这辈子幸福就靠你们了.....． ------------ 一百八十九章：最劲爆的要求 不得不说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部分人在梁羽他们站出来后还有些不相信。 “沐老师，是不是真的只要不违反原则，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这件事必须得先讲清楚，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沐老师，你可不能事后反悔啊！”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身为老师，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 当看到漂亮的女老师点头确认，欢呼声再一次响起，而这一回闹出的动静之大，连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其他方阵都被吸引过来，好奇地往这边观看。 面对这群情汹涌的一幕，一旁的教官只能无奈地退到边上，把地方让给这些已经控制不住自身荷尔蒙躁动的学生们，然后警告一句：“我告诉你们，可不准闹得太狠，要是把沐老师弄生气了，准备好明天每个人罚操场跑二十圈吧！” 只可惜，对于热血上涌的众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威胁，表现在他们身上的激动非但没有减少半点，反而愈加的渴望、期待。 “嗷呜，是非成败便在此一战！” “哈哈哈，兄弟们挺住，大伙儿的幸福可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可千万不能脚软啊！” 嚎叫声，所有人都异常兴奋地等待结果，然而，整个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梁羽眼底深处那隐藏着的奸计得逞笑意......老师你上当了！ 在万用型纳米服装的帮助下，比赛的结果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也许经过一天的军训后，对于其他已经筋疲力尽的众人来说，再一动不动地站在太阳底下待上一个小时，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对于几乎没用过什么力气的他来说，却够不上任何难度。 半个小时后，当其他人开始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当的时候，梁羽依然是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怎么出过汗。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种变·态的表现，似乎有点相信了他之前说的那个话语：这家伙根本就是天生的不怕热！ 而当四十多分钟，除梁羽之外，最后一个人已经坚持不住，被教官搀扶着离开的时候，其他人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才上任一天的方队长了。在此时的众人眼里，这就是个怪物，根本不应该以常理来估测，对他们来说属于叫苦连天的军训，放在对方身上简直和好玩一样。于是，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成了梁羽一个人的表演时间。 连他们这些站在旁边、可以自由活动的旁观者都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持续暴晒，陆陆续续地跑到阴凉的地方去恢复体力了，可这个怪物依旧是无比坚挺地站在原地，仿佛感觉不到天上那散发着磅礴热力的太阳一样，表情显得是异常轻松。以至于周围那些加油鼓劲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有气无力，许多人开始忍不住怀疑这举动究竟还有没有必要。 不过很快，围观者的注意力就转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随着教官手上秒表的时间临近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在暗暗记着数字，直到最后一分钟的到来，大部分人心里的声音已经溢于言表。每一秒钟的过去，都会让众人的心情更激动上一分，由此喊出来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当最后一秒结束，震天的欢呼声中，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动地冲上前去，拥抱他们的英雄.....经过这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即使结果看起来比较轻松，可在众人心里的感觉却不同凡响。毕竟，谁一开始不是认为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苦战，更何况，胜利之后还有重要的奖品福利可以拿。 “梁羽，快点跟老师去说要求.....” “是啊，免得老师突然改主意就晚了......” “我有个绝妙的建议，让老师亲我们每个人一下......” “你怕是梦还没抽醒吧，竟然出这种馊主意，信不信我不等你说出来，就先用鞋底跟你脸上来个近距离接触.....” 沐晴脸色复杂地望着这一幕，原本她是想借比赛站军姿的事情挑拨方队里的学生跟梁羽的关系。 辛苦训练了之后，再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地站上一个小时，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轻则会导致身体中暑、脚上起泡，重则更是会因为太过疲劳的原因引发惊厥休克乃至严重脱水的后果，不休息个三五天根本好不了。没见到那几个体育生，眼看着自己肯定坚持不到一个小时了，便纷纷提前半路上就表现体力不支的样子，就是担心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即使梁羽最终能够坚持到最后，这心里肯定也会非常的不爽。 凭什么我要一个人累死累活、冒着腿脚抽筋的风险要去为你们谋福利？ 一开始围观的那些人怂恿得有多起劲，事后他埋怨的心理就有多后悔，不是每个人都能发自心底的去奉献，愿意舍己为人地替旁人造福社会。 可谁又能想到，这家伙居然可以表现的如此轻松。 站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标准军姿后，自己不但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反而凭借这一夸张到变·态的实力表现，在所有新生里面确立了威信，让她当初的那些算盘和铺垫彻底沦为替别人做嫁衣的傻招。 “可恶，一招子错满盘皆输，这混蛋先前竟然一直都是在装蒜，就是为了等我主动跳坑！” 沐晴回想明白后，不由恨恨地瞪了梁羽一眼，恐怕此时在对方心里，自己就是个超级大笨蛋。费尽心机地去折腾别人，结果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纯粹白忙活了一场，还把所有的好处都白白便宜了对方。 不过，沐晴表现的也很干脆，输了就是输了，大不了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小看了能被总政方面重点关注的天才，除了智力之外，身体各方面素质、还有对人心的把握也是这么的厉害。 等梁羽带着一票已是对他马首是瞻的小弟过来的时候，沐晴大大方方地邀请道：“你想要什么奖品，只要不违反老师的原则，都可以满足你。” 在心里面，她已经做好了让这混蛋占些便宜的准备。 然而包括当事人在内，所有人都低估了梁羽的无耻程度，因为他要的是一件属于女人身上最私密、也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并且理由还非常的冠冕堂皇。 “沐老师，我想了下，这才一天时间，大家的脚上就被汗水和鞋子磨出了许多水泡，而军训接下来还有六天，很多人可能撑不到最后，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老师你把不用的卫生巾拿出来，我在网上看了下，这好像是最好的垫脚用品。”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他现阶段所能想到的最劲爆要求，没有之一，拿沐老师的姨妈巾垫脚。 不过，显然这个要求非常地受大家欢迎。 听到这话语的瞬间，一些血气方刚的家伙直接是激动地连鼻血都喷出来，更不用说，许多人已经下意识地把目光聚集在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 第一百九十章：强行喂狗粮 “所以你就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要女老师的姨妈巾，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坏。”外国语学校的食堂内，听完自家男朋友的讲诉后，欧阳意不仅用一种大为鄙视的目光看着梁羽。她也是一个女人，当然清楚这种事情被人大庭广众地提出来会有多尴尬，而事后，那些新生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这位女老师，可以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一个身为老师的威信可言。 可让欧阳意感觉无语的是，梁羽非但没有一点自己欺负人的自觉，反倒言辞振振起来：“谁叫她老是针对我，不让她知道下厉害，还以为我是好惹的。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样子简直像是要吃人，可在她自己造的孽面前，还不是乖乖地只能答应拿出来。” 真不要脸，仗着实力欺负女人居然欺负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欧阳意好气之下，不禁说道：“那你就不担心老师真的翻脸，以后天天找你麻烦，看她开的车子，也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梁羽对此却表现的一点也不担心：“大不了把我弄开除，反正我已经拜师孙老，退学后直接到他手上读研，那日子过的不要舒服太多。反倒是你，明明知道我留下来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结果到最后报名的时候，却和我读的不是一个学校。” 欧阳意根本没想到梁羽会突然间提及这个问题，面对自家男友咄咄逼人的质问目光，多少有些心虚躲闪。 “哪有故意这样做啊，我只是考虑到外国语学校这边的环境要更好而已，大家基本都是女生，学习起来不会受到打扰。而且，这事我还没说你呢，军训封校期间居然偷跑到这边来，不怕被抓啊。” 女孩小声地抱怨道。 谁能料到梁羽的胆子会这么大的，本以为放鸽子的事情可以靠电话联系的方式随便糊弄过去，只要过几天等自家男友的气消了就好，结果这家伙第一天竟然二话都不说一声地直接翻墙偷跑过来。好在外国语学校这边虽然女生很多，也还是有那么几个男生存在，加上都是高钰集团创办的学校，采购的军装款式一样，坐在一起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否则，她还真要担心，万一被其她人发现后，自己该怎么在这个学校里待了。 然而，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 仿佛知道她现在最担忧的问题似的，下一秒，梁羽忽然站起来，就这么在人数众多的学生食堂里面装出一副被狠心女抛弃的痴情男模样叫道：“难道你就这么绝情，我辛辛苦苦地追过来，你却故意躲着我不见，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 最关键的是，这哀怨绝伦的声音还根本就没有压低，导致暗藏的劲爆内容，瞬间便让他们俩待着的这处角落成为附近很多人的关注焦点。 看着那些别有深意的目光，欧阳意这一刻简直想哭.....碰到这样的男友也算她倒霉，真是太卑鄙了。 “好啦，我老实交代，求你别演了！” 认输的同时，反应过来的女孩已是把脑袋深深埋在了桌子底下，恨不得现在就咬死这个混蛋，要是刚才那一幕被认识的人看见，那她就真的要没脸在学校里混了。 “呵呵，现在才知道错了，之前早干嘛去了。”梁羽得意洋洋地坐下来，就这水平还想把他糊弄过去，那是门都没有.....． 被逼得没办法的女孩，只能是把这里面的真正原因交代出来。 “主要是害怕追不上你....”看着总算不再做出惊人之语的梁羽，欧阳意叹了口气后开始解释。 如果自己喜欢的对象是一个普通人，她绝不会有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可是，暑假最后的那半个月里，通过协助起草专利权方案的过程，她已经完全认清到自家男友究竟是有多优秀。一旦这价值近173亿美元的专利权变现为现金和相应的股份后，就只能轮到她去依靠和仰望对方。 作为一个性格里很自立要强的女孩，欧阳意非常讨厌这种被动而无法自主的感觉，觉得会极大地增加失去对方的风险，于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她便定下决心，要以更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所以，你就决定和我分开去读两个学校，可是，这样做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梁羽听完后简直哭笑不得，敢情他努力变强还有错咯。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更害怕会失去你啊.....”女孩也知道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根本站不住脚，在沮丧着道歉之余，不由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主要是待得的距离太近，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每天都想跑去粘着你，因为心里的喜欢而万事都依赖你。等到习惯了这种保护，把它当成理所应当的幸福后，久而久之，就会和那些陷入恋爱里分不清状况的女孩一样，失去了自己的特色性格，变得逐渐没有了思考能力，不想也不愿意去改变，而你却每天都在进步。这样下去，我担心有一天万一你不喜欢我了，而那时候还在原地踏步的我自己恐怕已经没有能力去挽回这段感情。所以，我就想多努力一点，能跟得上你的脚步，让你多在乎我一点，其实这样做我也很不好意思，心里很难过.....” 说着说着，女孩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挂在脸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梁羽原本还想谴责的心思顿时化为了乌有，大概没有比这更为真诚动人的情话了。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才真的会叫别人误会。”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梁羽一脸无奈地伸手为女孩擦拭着眼泪，而看到他这个表情，原本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欧阳意突然噗嗤一笑，由怨转嗔道，“谁叫你跑那么快的，让人家很难.....” ------------ 正文 ------------ 第一百九十一章：美女总裁初养成 这段日子，欧阳意可是根本就没有闲着，不仅借助起草专利权方案的过程，恶补人工智能技术的相关影响及应用，还在老妈的教导下，抓紧时间学习公司管理的各种技巧和窍门....这本来是外公对于老妈的期望，希望她长大了能帮自己管理公司，虽然在嫁给了老爸后，这些东西已经没机会派上用场，不过却可以为她要走的道路打下基础。??? ? 火然?文 ?? ???．?r?a?n??e?n` 因为这方面的时间真的已是所剩无几。 自从老妈那边决定和舅舅家翻脸以后，已经着手开始替她出售身上的集团股份，打算换成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个过程不可能会是一帆风顺。虽说她握有的股份份额不算很多，可影响力却举足轻重，是家族之所以能够掌控集团大权的重要一环。一旦持有的股东身份发生改变，转移给了别人，很容易造成家族内部的股权不稳，对集团的控制力下降。因此，不但现在掌权的舅舅一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被弄的是暴跳如雷，连早已闲赋在家好几年的外公都忍不住被惊动了，专程跑过来询问。 不过，欧阳意却能够理解老妈的这种决绝的心态。 既然握有这些股份的她始终会成为舅舅一家彻底掌控集团大权道路上那个绕不开的潜在威胁，不如表现的干脆一点，完全划清楚界限，先把手上的股份全部抛售掉。如此一来，只要没了这层关系作为借口，舅舅一家如果再对她出手，那就可以视为单纯的敌人来对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因为这些利益牵扯，被舅舅一家以所谓的维护集团稳定发展的大义名义，来操纵和干预她的未来。 尤其关键地是，可以从此解放老爸的双手，在了解了老妈的明确态度后，他就再也不用顾忌妻子这边的心理反应。原本这个世界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和老丈人家连最后这一层以股份为联系的纽带都已经断掉了，谁再敢欺负他女儿，身为市长的欧阳雄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进行各种反击。 就像现在一样，即便知道老妈这样子的做法对他们损失很大，可舅舅一家纵使怒火滔天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一边低声下气地央求老妈这边抛售的慢一点，为此不惜劝说老爷子亲自出马，一边又心急火燎地从各处紧急调集筹措资金，不得不用掉比市场行情要高得多的价钱把这部分出售的股份吃下去。 细细一算，等整个出售过程结束，她能凭白多赚取好几个亿，速度比趁火打劫还快。 “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货真价实的超级富婆了，手握十几、二十亿的现金，这财力堪比一个小型财团了。”梁羽听到这里半开玩笑地恭喜道，心里面却无比透亮，明白这娘俩是将宝压在了自己身上。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将股份完全出售掉。好歹黄新集团也是一个资产上千亿的公司，能排入国内五百强，这些股份所代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断不是十几、二十亿的现金能够比拟。 “可惜仍旧比不上你随手造成的影响，我前天过来的时候还听老爸在说，想获得智能汽车的生产资格，不算本身的公司实力，投资额最少都要一两百亿往上。我这么点钱，根本不要说生产线、研发方面的巨额投入了，恐怕也就只够买下地皮的费用，连厂房估计都只能起到一半。”欧阳意摇摇头叹息道，虽说财富能一下子增值这么多自己很高兴，却没有被男友的夸奖冲昏了脑袋。她清醒着呢，明白自己的实力极限在哪里。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看自己实际拿到手的钱会有不少，可跟梁羽不久后所能拥有的庞大财产数量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嘛。 所以说，自己的压力还是很大啊。 欧阳意在心里感慨道，好在这种沮丧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女孩子又重拾信心，开始在自己的男友面前竭力描述起她未来的投资方向。 “我已经考虑过了，拿到这笔钱后不能盲目跟风，虽然智能汽车的前景不错，可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可能主导一个产品项目，最多就只能做某一方面的配件。这样，不仅利润空间不够，还很容易受到整装企业的影响，不过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被认为是靠你的关系才被那些大企业照顾。” 欧阳意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自家男友吐了吐舌头，不过梁羽已经彻底无视了。毕竟，连原本说好的在一起读书却公然放他鸽子的事情自己都能忍受，也就不差这么一点不安分的自主想法了，反倒觉得这动作配合着她刚哭过的小花猫一样的脸上，显得特别地娇俏可爱。 “那你准备是想干什么？”梁羽装模作样地问道，目光却一直在女孩漂亮的脸蛋上游弋，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比起美女学霸的滋味，似乎压服一位美女总裁的感觉无疑要好上更多，看样子，自己的美少女养成调·教计划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欧阳意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家男友的心思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见梁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描述吸引住了，兴奋地继续说道：“哈哈，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最终确定下来的投资项目，绝对的赚钱之余，影响力还特别巨大。” 在男友这段时间的细心科普下，女孩已经了解到人工智能技术可赚钱的项目非常之多，简直可以说，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能被应用到。但问题是，这些要么投资巨大，跟智能汽车产业一样，投资动辄以百亿来计算；要么专业性比较强，属于那些高科技公司才能上马开发的智能软件，不是那个圈子的基本上很难进入，最多是作为风投，拿上市后的b股分红。对于缺少资金，又一心想建立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产业的她来说，能够选择的余地实际上却很少。 不过，寻思了良久以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资金投入不用那么多，行业的进入门槛又比较低，影响力巨大还特别赚钱的项目——就是去做智能玩具。 “也是你上次把先驱者号做出来后，就马上拿去测试，然后被一圈人围观着想要购买的事情提醒了我，不然，我恐怕还想不到呢.....”欧阳意得意之余，忍不住夸了自家男友两句。 然而，最让梁羽心动的却不是此刻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飞扬跳脱的神态，而是此时他们置身于的环境对他造成的冲击..... 一个美丽的少女，坐在高中的食堂里面，对着他大谈特谈自己的人生理想、未来目标，言语之中，所透露的自信和骄傲，跟周围那些才进入一个新环境还处于懵懂和忐忑之中的新生们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强烈反差。仿佛一张经过了背景虚化的人物照片，好似把全部的光华都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对于直面此情景的梁羽来说，有种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悠远感觉。 此情此景，让梁羽忍不住在心底说道，这才是我想要的高中生活.... ------------ 第一百九十二章：先驱者玩具公司 而在另一边，黄静怡已经开始为女儿的未来铺垫道路。 燕京某会所的一间豪华包厢内，被叫过来的女人看着她不无羡慕嫉妒地说道：“静怡，我说你这个笨蛋不好好地待在家里伺候自己的丈夫，做个体面的官太太，整天就知道出来抛头露脸，这做法简直蠢透了。要是我能够像你一样嫁的这么好，绝对什么都不想的舒服过完这辈子，说吧，这么大老远地从锦官市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不会是觉得寂寞难耐，想找老朋友给你安排点刺激？” 面对老同学故意的调侃，黄静怡一脸无奈。 这个女人叫做柳芳芳，是她的高中同学兼好闺蜜，大学时虽然不在一起读书，但亲密的关系却没有落下，时常都有联络往来，属于那种知根知底能随便开得玩笑的很要好朋友，也是她为自己女儿特意选择的领路人。 本身毕业于国内一流大学经贸系，先是在某大型电子企业工作了好几年，之后远赴美国宾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进行深造，出来后，陆续在数家国外的知名企业公司任职，每个都是重要的管理职务。等回国，更是凭借这些年攒下的深厚人脉关系，在一家全球化的电子设备制造企业里面，就任大中华区总经理的关键位置。 正是看中了这份华丽履历背后所代表的丰富管理经验、以及庞大的关系网络，能为意儿保驾护航，确保她投资开设的公司能够发展壮大，黄静怡才特意找过来的。 不过等她把这里面的意思跟柳芳芳一说，却遭遇到老同学的白眼对待。 “你没疯吧，居然打算叫我从现在的公司辞职，帮你女儿去做事，啧啧，看起来不像是发烧很严重的样子，难道是没吃药的原因？” “好了，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黄静怡没好气地把柳芳芳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打掉，严肃道，“这可是给你发财和一次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别看TE的规模那么大，还是全球电子设备供应方面相当重要的提供商，但说到底，你一个大中华区总经理的头衔虽然听起来威风，其实还不是替人家打工的，年薪才多少，有千万没有？” “那也比你造玩具强，都什么年代了，还把钱投到玩具制作这种几十年格局都没发生过大变化的行业上来，要是美泰、乐高、孩之宝之类的世界知名大公司请我，我还会考虑一番，可就你一个刚开的新玩具公司，往里面投多少钱都没用。”柳芳芳不屑道，并不是她小看玩具制造行业，虽说自己不是干这一行的，但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女人和小孩身上的钱最好赚。 玩具行业其实说起来也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市场，仅国内在去年的玩具销售额就已经达到六百多亿RMB，尤其是出口方面，直接获取超过一千亿RMB的外汇收入。 这就更不用说全球的玩具市场规模，总量已经接近千亿美元。 但问题在于，就因为钱太好赚了、进入门槛又低，导致这里面大多数的玩具制造商都是规模不大的小公司，真正赚大钱的只有寥寥数家大公司.....比如美泰、孩之宝、多美、万代、乐高之类的世界玩具制造商巨头。仅这五家公司的销售额就占到全球市场总额的四分之一，利润方面更是直接占到一半以上。 也不用惊讶这里面的原因，只要听听它们的主打玩具就知道，芭比娃娃、变形金刚，乐高积木还有动漫模型，全是世界范围最知名的流行文化，特别是芭比娃娃还有变形金刚，属于无数人童年的珍贵回忆。相比之下，其它那些烂大街的玩具什么的，根本就是蝼蚁和炮灰的命运。制造出来后不仅要面对无数人的竞争模仿，利润率还不高，企业方面能做得起就怪了。 像她现在任职的TE公司，本身的业务范围就包括给这些玩具制造商提供各种电子器件，自然很清楚，大部分玩具的利润基本上已经被它们这些上游技术供应商给压缩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单件的利润一般只能赚取几毛钱、到几块钱的地步，真把自己请过去，还不知道付不付得起薪水，难道要拿玩具抵债？ 然而，面对老同学的嘲讽，黄静怡却是冷笑地扔过来一叠合同。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反正合同已经带来了，看完后你自己选择，究竟是相信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关系友情，还是觉得我会骗你？” “总而言之，机会只有一次，不行的话我就再去找别人了，这方面我的时间可是很紧张.....” 柳芳芳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来，然后只是快速瞥了几眼，就彻底地变了脸色，惊呼道：“你这是发那么子失心疯，居然真的给千万年薪，而且一签就是十年，到了年限竟然还有5%的股份可以拿！！！”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上面列举的优渥条件。和普通岗位的入职合同不同，高层管理职位，因为昂贵的薪金问题和掌握的权力范围，一旦位置没选对人，很容易形成公司的巨大负担。所以一般刚开始都是签个一到两年，等熟悉后，才会第二次签三到五年，而直到彻底了解了对方的能力和对公司不可或缺的关键用处，这时候才会签那种无固定聘任期限的终极合同。 不过最让柳芳芳心动的主要原因，还是钱方面给得太爽快了，直接就是千万年薪，比她在TE工作强多了，就算高升到公司的美国总部去，那也是总裁、首席执行官哪一级别才能有的薪资待遇。 对此，柳芳芳忍不住暗道，不愧是大集团的继承人，身份又还是官太太，行事就是有魄力，这样就算公司提前垮了，自己也不亏什么。只要把这个钱拿上几年，再加上违约的赔偿，一波就够自己什么都不做的直到退休。 到底是老同学，有好处都会惦记着她。 也不疑心黄静怡会骗自己，稍稍浏览了一下其它条款，柳芳芳立刻就眉开眼笑地在合同上签字。而直到这时，已经进入角色的她才忽然想起，还没问这个只有名字的先驱者玩具公司主要生产那种玩具.....． ------------ 第一百九十三章：智能机器人玩具市场的广阔前景 “这就要考考你了，对目前玩具行业的未来发展风向有什么看法？” 见柳芳芳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黄静怡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问道。 其实她可以选择的余地有很多。 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多得是，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就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各大猎头公司也会按你指定的条件，在全球范围内找到匹配的合适经理人出来。但关键是，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信任问题。 身为国内有名的大律师，处理过各种投资人和企业法务问题的她很清楚，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实际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一个控制不好，很容易反噬到自身。因为在公司经营的层面上，股东和企业管理层天然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立场矛盾。 首先是动机。前者作为投资人，自然是想通过对企业的投资来获得可观的利润，而后者，作为企业日常事务的管理者，本身的权力来源却是通过公司的发展来获取更大的管理权限。因此，在公司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如何调节这方面的资金使用和分红，就成了两者之间最大的对立问题来源。 其次是利益分配。企业管理者作为股东方面行使资本代理关系的受委托方，本质上正是靠着他们的日常努力，才让公司得以发展壮大，而后者除了一开始确定方向的投资行为，实际是躺在前者功劳薄上的食利者。一旦付出给企业管理者的薪资和报酬，难以维系他们对股东的忠诚与自身职业道德的遵守，那么反过来，企业管理者就会在公司经营的问题上开始排斥股东的利益。 这方面，代理过很多此类案件的黄静怡见过不少被反客为主的例子，原本属于某个人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在发展至某一阶段开始感觉力不从心后，渐渐便因为经营上的问题，落到了被聘请过来管理企业的外人手里。所以，怎样在这个立场博弈的过程中，维持两者之间的平衡，就成了她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说到底，意儿还是太小了，今年才满15岁，主弱臣强的结局很容易演变为另一个反客为主的例子。除非，一开始她们建立这个公司就是抱着玩票的性质，那么自然也就不用在意，公司经营方面的问题单靠个人或者家族管理模式就能运转地过来。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最近刚好有接触过这方面的资料，考虑到最近玩具市场的投资研发风向，TE也正打算加大这方面的投入。”柳芳芳倒没有一个被考校的人的自觉，很放松地开始闲聊，“其未来的发展，当然是首推智能型机器人玩具了，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尚待开发的巨大金矿......” 因为如今的玩具市场正面临着一个积蓄已久的新旧变革爆发点。从二战后开始，长达几十年占据玩具市场统治地位的就那么几类产品，就算玩具产业伴随着工业技术方面的发展换代，也仅仅是提升其材料和功能，本质上并没有多少改变。也就日本那边借助动漫产业的发展，催生出了一个动漫手办产业，其它方面，还是延续了几十年的老格局。主要是儿童玩具，益智玩具，流行玩具（情感寄托）还有游戏玩具这四大类。 但是，借助目前人工智能技术和机器人应用方面的大规模开发风潮，已经有不少玩具市场的业内人士看到了一个广泛整合现有玩具类型，并推陈出新的大好机会。 其根本原因就是现代工业文明在带来社会大发展的同时，也出现了不少深刻的遗留问题。 比如空巢化——因为缺乏时间照顾和生活在异地城市的成本问题，大量出外打工的青壮年男女不得不将自家小孩留在故乡，由老一辈人进行照顾。根据相关统计，国内空巢家庭的数量之高，有将近千万的留守儿童不得不面临和父母分开的命运。这还是在随迁子女就地入学的政策出台之后，未实施之前，这个数量超过了六千万。而即使是本地生活在一起的父母孩子，其互相交流的时间也很少，这让大部分父母不得不面对一个亲情淡漠的问题，也造成了小孩成长过程相对孤独的现状，心智发育难以和那些正常的家庭相比较。 相应的，具备早教、陪护和互动性功能的智能机器人便有着大规模出现并流行的基础。就像是迪士尼《超能陆战队》这部动画电影中登场的那个广受男女老少喜爱的智能机器人“大白”一样，不仅胖胖的异常可爱，还能够代替亲人去照顾和陪伴一个人的生活，让其温暖不再孤独。 虽然现今的科技水平肯定没电影里那么高，但具备类似功能的智能玩具其实已经出现了不少。 例如可以孵化出小鸡的Hatchimals机器人，只有按照一定程序照顾才能真正地浮出来。外形像“阿童木”一样的迷你机器人Robi，可以说话，可以跳舞、踢足球、控制电视，甚至还可以帮助主人擦地板。还有仿人形骨骼的智能机器人阿尔法，能够直立行走、战斗，可以通过摄像头模拟人的肢体动作，甚至可以使用可视化的3D软件进行直观编程，只要通过手动扳动机器人的关节到某个姿势，软件就会相应的自动记录关节数据完成动作编程，然后进行模仿等等。这些智能玩具玩起来不仅酷到没朋友，其中蕴含的高科技文化和技术互动效果，还能培养孩子们在这方面的兴趣跟观念，让他们的成长和适应现代文明的速度在一开始就甩开大部分人一截。这就更不用说，它们和芭比娃娃、变形金刚、机器猫这些流行玩具一样，都寄托着当事人从父母那里感受不到的某些情感。便如智能手机在中小学生中的普及，可以让父母与小孩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玩具的智能化技术和在互联网上的应用深入，也可以让这方面的作用升华到更密切真实的程度，直至演变成大多数家庭的小孩成长过程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必要玩伴。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这里面的前景是异常广阔，值得任何玩具公司投入大价钱去研究开发。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智能玩具非常非常的赚钱，售价基本都是在千元以上，远超绝大部分普通玩具的利润，堪称是暴利的典范。 因此，虽然现在那些生产智能玩具的公司还够不上五大玩具商巨头的规模程度，但发展势头无疑是相当凶猛，在可以预计的将来，不说完全淘汰普通玩具，在市场份额方面并驾齐驱、乃至是超过它们还是非常简单的。以至于美泰、乐高、孩之宝这些原本霸着普通玩具市场的商业巨头也在着力投入重金对智能玩具进行开发和生产。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主动问起这个方面的黄静怡，给自己女儿开的玩具公司该不会是打算搞智能机器人吧，她们有这个技术实力吗？ 说了一大堆的柳芳芳不禁用一种深切怀疑地目光盯着自己的老同学，就差把心里的疑问直说出来。 ------------ 第一百九十四章：本公司掌握核心技术 玩具制造是一个进入门槛很低的行业。 不说那些普遍只有几十到几百万资产的玩具小厂，就算是几千至上万员工的大厂，在固定资金投入和时间方面的开销也是相当的少。 因为属于轻工业类别，制作玩具在厂房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普通的楼房便可以了，加上购买地皮的费用，至多花个一两千万就能解决。而要是再想节约一些的话，甚至可以在居民楼里租个几层，只需要满足人员能够在里面开工便行，稍微麻烦一点的也就是模具的设计和生产线设备方面的购买。 考虑到玩具本身的材质大多都是塑料，少部分高级点的才是硅胶、毛绒还有金属，其制作技术非常的简单。除开毛绒材质的需要大规模的裁剪缝纫外，别的类别玩具基本都是通过其材质在机械模具内的填充、成型、倒模来完成，然后再对这些零件进行加工组合跟装配。如果没有什么额外的复杂工艺需要，其生产流程甚至可以全部通过自动化来完成，极大地提升了生产速度方面的效率并节约了人工方面的开销成本。 当然，要是地点换作国外，想搞定这两个方面的需要可能还有点困难。 因为即使是在工业制造技术非常发达的美国，由于市场分散、各工业门类相对不集中所导致的联系效率问题与固定需求方面的反馈迟缓，一套模具还有相应的生产线设备在设计制造时，需要消耗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基本上，没有个半年以上的时间，一家玩具厂根本开不起来。 但对于工业类别完备、工艺技术成熟、市场又非常集中的国内，相应的模具和生产线设备，从设计到制造的时间，基本可以在不到一个月内就能完成。而在玩具产业最集中的澄海，就如世界闻名的鹏城华强北一样，把复杂高大上的手机产业变成了可以随手组装的地摊模式。如果赶时间的话，只要你肯花钱，包括人员培训的过程在内，一家玩具厂甚至只需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把开工建设到生产的所有流程走一遍。 可以说，这也是国内的工业规模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壮大，并渐渐碾压国外的根本原因。如此恐怖的“中国制造速度”面前，那些联系不紧密的国外产业自然会被一一击垮，其生产的昂贵产品也逐渐沦为了可被大众轻易接受的“白菜价”。 然而，这里面却有个核心难题需要解决。 智能玩具虽然也和其它玩具的制造过程没什么两样，但里面最关键的智能程序及其相关的技术应用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公司就能够开发出来的。像她所在的TE，就实力而言，可以说号称世界电子产业百强，为全球范围内的一百多个国家数以万记的客户设计并制造了五十万余种产品，也不敢贸贸然地进入智能玩具产业，只是替那些生产企业提供相关的电子元器部件。 相比之下，黄静怡这种纯粹是开来给自家女儿练手的玩具公司，多少就有点步子迈的太大的感觉。不止一开始的投入就这么多，居然花千万年薪来请自己当职业经理人，仅她一个人的开销就抵得上一个中等大小玩具厂的资产规模了，而且，主要生产的产品还是技术含量并不低的智能玩具，这就让她不仅有些担心，这样的一间公司能够坚持多久不被玩的倒闭破产。 “怎么，是觉得我脑袋发热了才会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来？” “呵呵，柳芳芳，你也把我看的太低了，如果我是这样在感情上不管不顾随便冲动的人，当初就不会嫁给只见过几次面的雄哥，之后，也不会在很多人的反对下继续在律师所工作。” 黄静怡轻笑出声，对老同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知之甚详，还真以为她是病急乱投医啊，就算这是女儿郑重提出来的要求，如果是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一样也不会答应下来。 “难道你有什么依仗不成？”听到老同学的回答，柳芳芳这一刻是真的好奇了，就算她心里面还抱有着能混一年是一年的想法，不过要真是有那么一家公司能够在自己的手里从无到有地慢慢发展壮大，还是特别有意义和成就感的一件事情。最起码，这样的经历以后拿出来能在自己的履历上加分增色不少，至少薪水方面，肯定能够多喊个一两百万年薪。 “看了这个后你就明白了。”当着老同学的面，黄静怡相当得意地拿出手机，把当初拍的那个先驱者号智能机器人的测试视频记录，还有机器人大赛时录下的非凡表现翻出来给对方看。 事实上，若不是有小羽这个超级天才能够在背后进行帮忙，自己的人脉关系也不弱，她绝不允许意儿这么早地就涉及到商业领域方面的残酷竞争。 因为想也知道，即使再妖孽的天才，十四、五岁的时候，那会是那些混迹了商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们的对手。 首先，经验和人脉方面的差距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其次，心理方面的承受能力也肯定远远不如。 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永远胜利，一次重大的失败就承受不住然后销声匿迹的商业娇子那是比比皆是，能够在商界一直屹立不倒的老家伙，无不是经受了各种挫败后还能东山再起的商业强人，先天就具备有无数年轻人所没有的底蕴和信心。 她真要是让意儿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那绝对是害了她，很容易就被这些残忍狡诈的老滑头们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成为那些承受不住而跳楼的人一样，最后整个人都被玩弄的信心崩溃。 想到这里，黄静怡又忍不住有些佩服起梁羽那小子来了，不仅人聪明，还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把人工智能技术拿出来并惹了那么一大摊子事后，能够及时地急流勇退，将被搅动得天下大乱的局面，让那些能够承受住的人和势力去接着，不至于空有一身天才的本领技术，却连自保的余地都没有。 就像现在这样，当看到先驱者号智能机器人展现出来的非凡能力之后，柳芳芳眼中已是闪烁着迫不及待的目光，直接就说。 “那还等什么，老娘今天就去打离职报告，大不了他们去董事会告我啊，吼吼......” 有着国内知名的大律师在背后顶着自己，她怕什么，当然是钱途光明的新工作更要紧了！ ------------ 第一百九十五章：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接下来的几天，梁羽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各种军训内容。 上午是站军姿、立地停止转向、还有齐步走等相关队列训练，到了中午就要开始学习怎么叠铺盖、整齐地摆放寝室物件之类的内勤内务，下午再重复上午的内容，一直到了晚上，则会在教官的带领下分成两队开始搞拉歌比赛。 对于没经历过多少集体活动的人来说，这大概属于最为有趣的内容，在讲究抱团重要性的同时，还充满着一种不愿服输的对抗精神。 拉歌比赛过程中，要是面对另一队的挑衅，你这边弱了气势、位于下风，那么~~~惨了，大家就都要倒霉！ 这一队的每个人都要受到惩罚，不仅第二天的训练量肯定会加料，还要表演一些耻度性很高的节目。处于主持人兼裁判者位置上的教官，会让输的人深刻体验到什么叫作维护集体荣誉性的必要，尤其是那些装模作样的高冷家伙，更是必须被拉出来打靶。已经当兵两年，彻底进化为老兵状态的王教官可是有一百种方法，能够叫他们后悔自己为什么出工不出力。 所以，在这样的规则下，即使唱的不好听也没关系，只要声音能大过对方，你就是最棒的，会被队里的所有人用赞赏的目光鼓励！ 梁羽惊奇地发现，这样的拉歌比赛，在经过一、两次之后，原本位于众多新生里面那充满了隔膜的陌生感开始渐渐消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纷纷变得熟络起来，甚至于两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相互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新生，就可以毫无芥蒂地勾肩搭背在一起。似乎通过这样的活动，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充分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集体”的力量和快乐....输了，可以一起受罚，赢了，也能忘乎所以地一同进行庆祝。 梁羽本以为那位沐老师会趁此机会发难，借拉歌比赛的规则好好地报复回来。 因为第一次放开嗓门大声唱歌的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五音不全的倾向。除了肺活量大这个特点外，其它的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像军歌这种朗朗上口的歌曲旋律，居然从头到尾就根本没唱对在调子上。亏得他能直接听一遍，就把整首曲子的谱给完整记下来，如此垃圾到不行的嗓音控制水平，也太对不起自己在音乐上表现的非凡天赋了，真要让他输了后一个人表演唱歌类节目，那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可没有想到，沐老师似乎是受上次失败的严重打击，损失的信心还没彻底恢复过来，不仅没有针对这一点搞事，相反，还一反常态地化身为知心大姐姐。在拉歌比赛后，互相增进彼此了解的聊天环节中，开始讲诉自己从军美国海外部队的传奇经历，和教官有趣的国内军队生涯，一起成为广大新生们最喜欢的故事内容，总算挽回了之前因为姨妈巾而损失的部分老师威严。 不过对梁宇来说，生活方面终于恢复到了一个普通高中生所该有的正常轨迹，那就是.....极度的无聊。 在没有了这位体育老师莫名其妙的针对行为后，军训内容变得极为简单和轻松，除了偶尔要帮教官喊下口令外，他基本都是在无比悠闲的状态中度过....要么借助原地发呆的过程来思考人生，要么就是用乱瞟的目光去探索万事万物背后的真理。 就好比他们这一堆男生中最经常探讨的那个问题：前面正经过的女生方阵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美女。 想要弄清楚这个答案并不容易，因为臃肿的军服穿在身上后很难辨别里面到底是平还是翘，加上军帽的遮挡和被太阳暴晒后黑化流汗的皮肤，非常考验大家对美女的鉴赏能力和观察经验。 这方面，梁羽自认为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虽然借助姨妈巾事件中展现的身体素质和肩上背负的方队长职务，他在由新生们组成的方阵中威望不低，很是受到不少人的拥护，尤其是那些体育特长生已经唯他马首是瞻，但自己用来说服其他人的方法，却不是靠这个，而是货真价实的实力。 也不是他吹牛，不算自己现任的女朋友就属于其中的顶级，有着一等一的白富美外加学霸属性，仅看在中考前的那两个月里，他收到的情书便以课桌为单位来计算。特别是最后那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有着不同年级的女生按耐不住心中的遗憾之情跑过来向他告白。 所以，就对年轻女孩子样貌水平的鉴别能力而言，他可谓是修炼的炉火纯青、目光如炬，所看、所猜无一不中，凡是被他认定为美女的，事后别人跑过去确认，都被证实无疑。 渐渐地，有好事者根据他的评论，留下了关于《玉泉高中新生百美录》的记载，不仅在众多的新生里面广为流传，连那些高年级的人在看过后都开始深信之。皆言，只有入了羽神法眼的那才叫做真正的美女，其余皆是假货，就算一时之间能迷惑得了他人，不久后也能翻然明白，此女肯定是入了魔道，修炼了传说中的四大邪术。 对此，梁羽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内心深处其实感觉隐隐的蛋疼，好险和欧阳意分开就读了，不然，要是让她听到了这些闲极无聊之时乱说的内容，绝对会醋坛子大翻，然后跟自己没完。 考虑到封闭的军训期间两边的联系其实还有点，为了以防万一，梁羽会经常性地翻墙到外国语学校那头去找欧阳意，借聊智能玩具产业的机会，顺便探听虚实。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女孩找到了一个现阶段来说最省时省力、也最靠谱的投资项目。 不同于智能汽车这种需要大规模的配套产业链，在投产前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况，筹备运作各种繁琐冗长的前期工作，制作智能玩具真的非常简单。 仅仅是十几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黄姨已经将包括公司注册、购买地皮、厂房建设在内的所有事情全部搞定，而在柳芳芳这位由她请过来的职业经理人到位后，更是已经开始对外疯狂招人，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善公司的组织架构并组建高效的渠道团队。只要他这边有空，能及时地将作为关键的智能核心程序和相应配套功能的基础模块设计出来，预期两个月后，就能生产出第一批智能机器人玩具。 对于这种恐怖速度之下所呈现出来的办事效率和专业能力，连梁羽也要甘拜下风，不愧是大公司、大律师所里出来的，就是厉害。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总算不用无聊了，有大把的事情正等着他去做，而在这之前，似乎还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 第一百九十六章：狡猾的女孩 “羽哥哥，我给你40%的股份好不好？” 欧阳意睁着那双可爱的大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可是面对她的撒娇行为，梁羽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表示反对：“不行，最多10%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和理想之中存在极大偏差的不满意数字，欧阳意立刻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故意偏过头去不理对方，然而梁羽却毫不妥协地在旁边说道：“你和黄姨不是早已经计算过了吗，即使我的那些专利权变现，除了最重要的智能汽车整装公司外，其它的配套产业链方面大概就只能占据到相关公司总股份数额的3~5%，而现在，先驱者玩具公司所有的厂房设备包括地皮方面的投入都是你们出的，将近上亿的投资，我仅仅是靠技术入股，怎么可能占据到40%这个夸张的数字，实际上，10%已经不能更多了。” 没错，他们这几天主要争论的焦点就在于股权方案的具体分配问题。 依托智能化技术为核心发展出来的智能玩具产业，怎么可能不给关键开发者足够的利益，以保证其忠心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非常喜欢的男朋友。 只可惜，让欧阳意发愁的是一直没能说服梁羽答应自己提出的方案。 “那是因为它们都属于汽车产业，本身的企业底蕴和技术实力就很雄厚，就算不做汽车了，放在哪一行也都能干下去。跟这些公司比起来，玩具制造根本就不一样好么。别看投资不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却还是你的智能程序，其它的东西，只要有钱哪样买不到，而一旦没了这个关键技术作为支撑，想要在这个行业继续生存都难....干脆这样吧，羽哥哥，我们各退一步，35%怎么样？” 见自家男友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冥顽不灵状态，女孩不由泄气地做出了让步，那委委屈屈的模样，让梁羽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要是被其他人碰见，不明白的恐怕还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杀价太狠，却不知道女孩心底是巴不得他能够狮子大开口，这样两人也不用卡在这个问题上好几天了。 除开要留下20%作为公司管理层和重要技术骨干的股权激励外，欧阳意提议剩下的80%股份刚好一人分作一半。 可这方面他怎么可能去占女朋友的便宜了？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却非常清楚，和辛辛苦苦忙得连空闲时间都没有的女孩比起来，自己付出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少。包括人工智能驾驶技术在内的诸多智能程序资料，全部都是从进化之光里兑换出来的，实际用不到自己半点的努力。如果是借此去占别人的便宜，那他自然没什么额外的心理负担，竹杠方面是有多狠就能敲多狠，可面对一心为了自己着想的女友，若要还是敢狮子大开口，那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也太没有良心了。 但结果却是，欧阳意这边死活都不同意，非要自己答应这份分配方案，不然就各种软磨硬泡....考虑到两人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梁羽只好无奈地举手投降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实意的份上，20%便宜你了，我告诉你，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你可不能再得寸进尺！” 那悲愤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是吃了很大亏似的。 欧阳意到底没有忍住，想到他们本该严肃讨论的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强烈反差的搞笑模样，终于是被逗得蹲在地上笑个不停，等好不容易控制住肚子里产生的疼痛，却已经很没形象地扑在了梁羽的身上，恨声道。 “都怪你，好好的答应人家就是了，哪用得了为这事争个几天，害得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面对女孩幽怨的目光，梁羽回应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很明显，责任并不能怪在他一个人身上，能把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从亲兄弟明算帐的不让一步弄成目前这种仿佛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作为另一方起码要背一半的锅。 不过欧阳意到底不同于其她女孩，没这么容易妥协，想到自己当初定下的那个目标数字才勉强达到一半，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终于是咬牙在梁羽耳边小声地诱惑道：“羽哥哥，要是你再退一步，我就到老爸那里去帮你争取，提前两年让、让你吃掉......” 脸蛋微红间，最后一句话被女孩说的是细弱蚊蝇。 要不是梁羽身体各方面都已经被强化到接近人类极限的程度，自然也包括听力，恐怕根本就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夭寿啦，这种事居然也被她拿来当成交换条件！！！ 可问题是，自己心里根本就不想拒绝好吗....天知道，面对一个完全没有抗拒之心、随时都可以采摘的诱人少女，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己这段时间忍的是有多辛苦。 所以挣扎再三，他最后还是艰难地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百分之三十吧，这已经是一般技术入股的极限.....”梁羽心中泪流满面的同时，感觉自己的下限又被击穿了一些...不怪他坚持不住啊，实在是敌人打过来的糖衣炮弹太猛烈了！ “欧耶，羽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这一刻，听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高兴的欧阳意直接是情不自禁地在梁羽脸上亲了一口，欢呼道。 其实她早就打算把自己交给男友了，不管是出于安全感考虑，还是心中那强烈的感情作祟，她都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确定下来。但奈何自己那死板的老爸规定了，18岁之前，他们不能突破到最后一步，担心这只是属于青少年时期一段不靠谱的冲动。不过现在好了，有了更为实际重要的事业关系作为羁绊纽带，再加上男友身为智能汽车产业布局的关键人物，相信老爸再怎么保守谨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烈反对这方面的行为，反而会认为这是稳固他们之间关系的保障。 而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自己吃的亏更大一些，不要钱还买一送一，可若是去掉这里面由男女性别造成的先入为主观念，仅从谁表现的更主动一点来讲，真正占便宜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看着犹自站在那里叹息自己立场不坚定的男友，早熟的女孩狡黠地在心里偷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怒火中烧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并打断了她暗中的庆祝。 “小意，告诉我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刚才甚至还主动亲了他！” 欧阳意厌恶地看着某个气急败坏的身影突兀地插入到两人当中，那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待苍蝇一样。 ------------ 第一百九十七章：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说过很多次了，杨小天，不要叫我小意、意儿之类的称呼，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由于担心梁羽误会，欧阳意第一时间就把这里面的关系撇清道。 因为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舅舅一家给她联系安排的联姻对象。 川省范围内能够在资产和规模上达到黄新集团程度的企业是寥寥无几，可大成实业却属于其中之一。主营为房地产的大成实业，是川省规模最大的住宅和商业地产开发公司，经营的范围包含各种住宅小区的开发、管理、装修，电影院线还有奢侈品百货方面的建设、投资，以及酒店开发及管理等几大核心业务，总资产达到一千两百多亿RMB，比黄新集团还高。 而作为大成实业三代嫡系当中最有可能继承这份庞大家产的长男，杨小天自然也就成了不少人心目中理想的结亲选择。以至于老妈这边已经明确地表示出要脱离黄家的倾向后，舅舅一家仍旧是在极力撮合他们。甚至，直接越过了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意见，替着答应了什么东西，导致她不仅和这家伙上了同一个学校，这几天更是被搅的烦不胜烦，连出来和梁羽相见，都要避开所有人。 然而，似乎是仗着自己已被钦定的现实，杨小天却好像没有看到她摆在脸上的干脆拒绝态度，依旧是在那里死皮赖脸地说道：“意儿，我们之间哪用得着这么见外啊，黄家那边可都是已经答应好了，等你高中一毕业我们就订婚。” 然后话语一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边上的梁羽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和意儿一起出现，不然，不止是这个学校你别想待了，整个川省，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时候，被杨小天急匆匆抛下的那些跟班终于及时地赶了上来，在他后面站成一排，对着梁羽就是破口大骂。 “臭小子，居然连鼎鼎大名的杨少都不知道，还敢插足做第三者，你怕是不想活了！” “我说你一直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瞧见哥几个啊，还不赶紧跪下来磕头，谢杨少大人有大量饶过你，否则，不用杨少出手，我们就能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切，亏他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没看到杨少已经不耐烦了，是想死吗！” 气势汹汹的模样，配合着他刚才说出的那番话语，让威胁变得极具有说服力。 “给你十秒钟，做完了就快点滚.....” 杨小天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欧阳意，就等着和她关系暧昧的那个家伙跪地求饶。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他在上初中的时候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那次自己想泡到的女人拿不下、想干成的事情没有做到过，在金钱和暴力的双重威胁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发展似乎有点不一样。 “请问，你们这是在说相声吗？”梁羽摸了摸鼻子，异常尴尬地问道。 他真的很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学校居然还会出现这种白痴，到了高中还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是嫌自己坑爹的速度不够快吗？ 考虑到和这种人待在一起的后果，梁羽忍不住对边上的女孩叮嘱道，“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听说智障是会传染的。” 这话比前一句还要刺激人。 杨小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以至于有些不敢相信地向梁羽求证道：“你刚才说什么，竟、竟然骂我们是智障！” 他说完了才感觉后悔，这不是把自己又骂了一遍，可嘴巴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好么。 他可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并且是在自己带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事实上，不止杨小天一脸懵逼，他身后的那些跟班也是面面相窥的搞不清状况。 难不成对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敢胆大包天地挑衅他们。 “难道不是吗，现在已经不是读初中的时候了，还可以拿年幼、无知来当借口，高中学校里面到处都是摄像头，一旦你们打人的视频被上传到网络，不说闹得人尽皆知，但绝对会在全国范围内都出了名。这时候，甭管你们背后都有谁，一个个都别想跑，很多闲的无聊的网民正愁没有事情可干，这是给他们人肉你们的机会。”梁羽说到这里，语气简直不能再鄙视了.....． “而且你们不知道吗，未成年保护法已经改了，现在负刑事责任的年龄下限范围是14岁，不怕说一句，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敢动手么？” 恐怕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的了。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敢动手么？ 你们敢动手么？ 敢动手么？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小看过的杨小天这一刻是真怒了，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居然能死鸭子嘴硬到这种程度，我还是第一次见，很好，我就让你看看我们会不会动手，来啊，给我打死他，出了事我兜着，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然而问题在于，这狠话都放出去快十秒钟了，杨小天还是站在最前排的位置，他身后的人硬是犹豫着一个都没有上。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梁羽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不由帮他催促了一下道：“你们到底上不上啊，再不动手，我就走了哈。” 而旁边的女孩已经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这一幕真是太搞了，她终于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和梁羽待在一起了，每一天都过的非常精彩有趣，让人时时都有惊喜。她还以为会真的动手呢，没想到只是凭嘴上功夫就把这些看起来嚣张混蛋的家伙说的没一个敢动真章。 不过对于站在那里的杨小天来说，简直都要气疯了。 从来都没有这么丢面子过的他才发现，跟着自己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表面上大话吹得是震天响，一旦到了必须要用的关键时刻，一个个全都是一副心虚脚软掉链子的模样，敢情自己以前的那些钱全都喂了狗。 感觉已是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杨小天只能狠狠地撂下一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还有你们，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这群混蛋。”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只把欧阳意看得直摇头，在心中暗道，希望这话你就是嘴上说说，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 第一百九十八章：锐变（主角的升华，必看） 她一点都不担心梁羽会在接下来的冲突中吃亏，那么天才的一个人物，不仅绝顶聪明，打架还非常厉害，一般都只有他去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可以欺负他的，如果杨小天真的不服气想继续找上门来寻麻烦，那绝对会死的更惨。 倒是对于自家男友身上发生的变化，女孩很好奇。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低调了，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不是直接动手？”欧阳意定定地看着梁羽问道。想到他前几次那不服就是干的高调风格，再对比现在，行为上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还真是有些奇怪诶。 面对女孩眼里闪闪发亮的古怪目光，才装完逼的梁羽尴尬了。 我在你眼里性格有那么冲动么，明明都是为了更好的收集正能量啊.....． 梁羽心中无语，好在可以拿出来解释的理由他还是有的：“毕竟我现在也算是身份不一般的人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二话不说的就动手，不是等于在欺负小孩子么。” 那就知道欺负我咯.....． 欧阳意不爽地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回答她是一千个不信，不过却没有刨根到底，只是道：“我不管你在学校里怎么玩，反正离所有的东西到位只有两个月时间了，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和最重要的技术总监，相应的智能程序必须给我尽快做出来.....至于现在，你还不快点走，是想等学校的保安察觉到不对，然后发现你其实不是这个学校的把你赶出去比较好吗？” 很明显，聪明的女孩子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却故意不去说破，而是轻轻地放过了他。 等回到玉泉校区这边，梁羽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仿佛轻松了许多，又好像更有目标了。 其实他也想不BB直接动手，但奈何现在两个学校的摄像头都被军方施行实时监控，遇到这种意外的持续冲突，很容易因此而暴露身上的一些秘密。虽不至于有被切片的危险，可令人头疼的麻烦还是少不了的，至少，该怎么向国家解释黑科技的来源就是自己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在脑海中思考的问题。 明明有着令地球、令人类、令文明发生质的飞跃的科学技术，却始终不怎么敢拿出来，连人工智能驾驶系统这种放在进化之光里面属于极低级别的技术，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面对有可能失去女朋友的危险，才像挤牙膏一样的硬挤出来。 细想一下，貌似从体内的进化之光苏醒解锁以来，他过的一直都挺被动的，并没有特别主动地想去做某些事情，似乎总有一种担心悬在心头，让自己不敢放开手脚。 梁羽知道这是为什么。 毕竟，在这之前的十五年里，他都只是一个寻寻常常的普通人，甚至由于进化之光要吸取体内营养物质的原因，他比一般人还要弱小，发育缓慢的被当做智障跟低能儿的样子生活了好久。所以，他才会在被所有人当做天才来看待的时候，依旧是拒绝了孙老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进行培养的邀请，躲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当中。这何尝不是一种根植于自己天性方面和成长经历中的胆小怯弱？ 他并不像别人眼里表现的那样厉害，甚至连已经找到自己道路的女孩都不如。 至少，在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后，她就敢硬顶着家里面的明确反对，毅然决然地要把身体交给对方。为此，甚至不惜带他回家去面对自己最为害怕的父母，到了最后，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一起去往某个千里之外的地方。要知道，这时候的她才十四岁，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孩子能孤身一人陪着另一个男生离开家到陌生的远方，所展现出来的勇气和决心，实在是有些让梁羽感到汗颜。 而他呢，在知道国家暗中派来保镖保护自己之后，感觉到心安的同时，实际上却更加忐忑。因为害怕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掉，以至于一直过的是缩手缩脚。不仅暑假最后一段日子里基本是宅在家中不敢乱跑，在面对莫名其妙针对自己的女老师时也没有直接反抗，而是扮猪吃老虎的间接挖坑，到了如今更是连别人欺负上来了都放弃使用武力开始拿嘴炮御敌。 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里那充满了弱者气息的行为举动，连梁羽自己都开始对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望起来。明明有着巨大的条件优势，却因为心理方面的原因，非要困住自己的双手双脚，导致被别人推着走。 这种被动的畏缩样子，对得起身上所拥有的外星人黑科技——功能吊炸天的进化之光？ 还说自己要带领全人类进化到星辰大海，以这样慢腾腾的速度，目标该多少年才能实现？ 而且，这样做原因居然仅仅是由于担心自己表现的太出格，会被人当作怪物来看待，有可能变得和以前一样要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就放弃利用自己身上的优势？ 得承认，面对这一切，连梁羽自己也是感到有些迷茫。显然，过去经历所养成的性格特点还有思维惯性，让他习惯于保守的思考方式，但女孩的反应，却突然提醒了他。 其实完全不用这么害怕别人的观感、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有时候，很多人其实知道里面的不对劲，却根本不会去说破。因为，只要你的存在能给他们带来远比现在更大的利益和好处，他们就不会排斥和敌视你，相反，即使你和他们之间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也会真心地接纳你。 为此疯狂的脑洞一下，如果外星人降临地球，能让全球的每一个人过上天堂一般的幸福生活，恐怕即使这些外星人长得其丑无比，很多人也会第一时间甘愿去当带路党，甚至于审美观发生改变。相比之下，自己的颜值已经算高的了，而且同样是为地球人，不存在特别明显的接受程度差异。 考虑到这一点，梁羽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忽然解决了，为什么要害怕暴露自己是个天才的事实，你所能做出的成就越高，就会有越多的人愿意去拥护你。 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这个过程能给自己和其他人带来好处，就不怕有人会敌视和嫉妒你。因为那些拥护的人组成的势力能让他们不敢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甚至于这个过程的本身就是使他变得更为强大的根本，获得那些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正能量来源。 ------------ 第一百九十九章：主动挖坑 第二天，王凯有些吃惊地看着梁羽，根本想不到这个往日里基本和自己没什么交流的方队长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嗯，我想教官这两天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在最初的兴奋感过去之后，大家关于训练的热情都有所消退，虽然仍旧在继续努力，却没有一开始那么认真了，我觉得，最好有点实质性的东西来作为奖励重新刺激他们。”梁羽主动建议道。 王凯刚想反驳这个要求不合规定，却马上被对方的理由打败了，貌似自己当初作为新兵训练不动的时候，教官就是用军体拳和枪械来激发他们的动力。 “呃，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王凯说着，目光下意识地就望向方阵里的学生。 显然，在提出要求之前，这位方队长就已经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现在见自己看过来，每个人都是一脸期盼的表情，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求你了，教官，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王凯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不答应也不行了，就这么干脆的拒绝掉，还不知道多少人会伤心失望。 “这方面也不是不能考虑。” 而听到他有些松口的意思，方阵里的新生立刻就很懂味地开始打蛇随棍上。 “放心吧，教官，我们绝不会耽误正常的训练内容。” “是啊是啊，只要教官你能教我们军体拳，我们保证训练的无比认真，一定不会给教官你丢脸的。” “没错，教官，不说别的，在解散后，我绝对自己还会再加练一个小时。” 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似的，居然一个个自告奋勇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王凯都忍不住开始嘲讽道：“哟嚯，还懂得讨价还价了，看起来之前的那些操练是完全没有达到你们的极限，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啊。” 直到严厉的语气把这票新兵蛋子吓得终于想起自己身为教官的威严后，王凯才舒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面已经倾向于答应这个要求，在传授军体拳的诱惑下，说不定能让这些学生爆发出更多的训练热情，不过作为一个教官，却决不允许随便讨价还价，就算最后还是免不了要答应，也得先吊一下他们的胃口才行。 然而就在这时，边上的沐老师却忽然出声道。 “如果你们真正想学的话，其实还有个方法，要知道，这里除了王教官的军体拳，我这边也学过美军的徒手格斗术，说不定比王教官教的更厉害哦。” 嚯的一声，王凯猛地转身，完全想不到沐老师居然会拆自己的台，但更让他觉得生气的是，竟然会说国内的军体拳不如美军的军用版格斗术。 作为一个爱国军人，这种话能忍！ 然而，面对愤怒的王教官，沐晴依旧面不改色地笑道：“王教官，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我说的都是事实，毕竟现在的世界霸主还是美国，他们在海外的部队那么多，不管是实战水平，还是世界范围吸收的那些格斗流派技巧，都不是国内可比，强是肯定的。”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不但把王凯说的是哑口无言，只能憋着一张黑脸站在原地涨的通红，就连方阵里的新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一方面，他们抱着朴素本质的爱国热情，不想就这么承认自己国家技不如人，可另一方面又觉得沐老师说的很对。美国那么强，它的格斗术必然也是站在世界巅峰，这逻辑完全没毛病，如此站得住脚的解释想不令人信服都难。因此到了最后，他们只能犹犹豫豫看向沐老师，希望自己眼神里面的意思能够被她明白。说到底，这种公然打脸教官的要求他们根本讲不出口好吧。 只不过，沐老师却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只是把目光放在了梁羽身上，笑问道：“方队长，你觉得呢，是老师的军用版徒手格斗术厉害，还是教官的军体拳更强？”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说美军的军用版徒手格斗术厉害，无疑会大大滴得罪教官，而且后果很可能还不止如此，在很多抱着朴素情怀的学生心目中也要大失印象分。当然，以她对梁羽的了解和两人之间存在的矛盾，会回答这种的概率很低。那么就只剩下后一种答案了，说国内军队教的军体拳更强，可问题是，自己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当然不会了。 一旦回答的是教官更强，自己不仅将拒绝再教这帮学生美军的军用版徒手格斗术，之后还会公然打教官的脸，完成自己引蛇出洞的计划起步。 就是不知道以这位天才的智力水平，能不能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让自己的戏弄可以变得更有趣一点。 沐晴目光霍霍地看着梁羽，突然发现做为一个坏人也是挺有趣的，能够欣赏别人挣扎的姿态。只可惜，事情的发展让她感觉有些失望，这家伙的反应不仅过于快了一点，连半分迟疑都没有，而且回答的方式异常狡猾：“这方面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如果想证明谁更强的话，实际打一场就好了。” 这下，不止站在边上的王凯一副张大着嘴巴、特别吃惊的样子，连方阵里面的学生也都是一脸凌乱不堪的表情，这主意也太无耻了，让教官这么精壮的一个汉子去欺负女老师，不过，为什么他们心里面有种特别期待的感觉。 然而，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眼前的女老师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 “我觉得方队长提的这个方法不错，既简单又直接，那么王教官，有没有兴趣在学生面前比试一场，看谁学的东西更厉害一些？” 不等王凯从吃惊中反应过来，沐晴竟然二话不说地就直接向他提出了挑战，特别是跃跃欲试的神情背后那挂在脸上的轻笑自信，也让王凯根本拒绝不了这个邀请。 就算是为了证明军体拳，他也不能示弱。 ------------ 第二百章：我打架还从来没有输过 可仅仅是半分钟之后，原本战意甚浓的王凯却不得不咽下失败的苦果。 他竟然在众多的学生面前，轻易地被一个学校里的女老师给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迅速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王凯，眼中全是困惑和不信，就算对方有着美国海外部队的从军经历，可一个教体育的女老师能厉害到哪里去。 要知道，为了更好地在外面展示军人队伍优秀的形象和素养，这次能被带出来的人里面，包括他在内，全都是部队里的精英好手，不止有着充足的新兵训练经验，一个个还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标兵，然而就在刚才，自认为实力不错的他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着，就被迅速地打倒在地。 两人实际的交手过程只有十秒钟不到，可电光火石之间，来来回回地拳脚碰撞却不下二三十次。 除了刚开始的试探性攻击，他每一次的迅猛攻击都被这位女老师给成功挡了下来。不仅如此，等他爆发的力道稍一减缓，紧随而来的反击之猛烈、之凌厉，简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反应，只能遵循着身体本能去抵挡，这结果自然不用多说，没等他多抵挡几次，就已经失去平衡，被对方寻了个空隙直接击倒在地。 甚至，被击中的地方到现在还火辣辣的，不止是痛，还有羞愧，他竟然输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一个女老师，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想到对方之前说的那些话，站起来的王凯懊恼地简直想找块石头把自己撞死，太给他身上穿的这套军装丢脸了。 不过最震撼的还是那些观战的学生。 “我表示自己都看呆了，没想到沐老师居然有这么厉害！” “是啊，太恐怖了，教官这么强壮的一个人结果输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打很久呢，没想到才这么点时间，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动作简直帅呆了！” “我也是一脸懵逼，根本看不清老师和教官的交手动作，只觉得好厉害好厉害，要是换做我上去，估计一秒钟都撑不住就摆地上去了，不过很明显，沐老师无疑要更厉害一些。” 看完了整个战斗过程，很多人都已是暗下决心，就算再苦再累，也要跟沐老师学习美军的军用徒手格斗术。 毕竟，在场的都是男生，哪个能抵御住武力增长方面的诱惑，特别是一想到沐老师还是他们的体育老师，许多人心里面都已经忍不住萌生出自己未来成为格斗高手的梦想。 “王教官，怎么样，我说过美军的军用格斗术要更厉害吧.....”看到方阵里面那些望过来的仰慕崇拜目光，沐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刚战败的教官身上撒盐道。 她貌似当坏人还上瘾了。 此刻，面对沐晴的公然嘲讽，王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冲上去的念头，干硬着嗓子艰难发声道：“沐老师，这只是我技不如人，并不是说军体拳就不行，我见过的军中高手有比你更厉害的。” 显然，已经见识到对方的实力后，就算他不服输地再打一次那也是自取其辱，只能推脱自己实力不行，可问题是，沐晴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哦，是吗，那就再证明一下吧......” 沐晴眼波流转，目光已是越过教官的身影望向不远处。 而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王凯痛苦地发现，因为这边的动静，操场另一头的长官他们已是带着人过来了。 这时候王凯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蠢事情。要知道，就算在军营里面，约架也是一件私下里决不会被允许的事情。何况，他不仅和外面的人进行了私斗，更重要的是，而且还输了！ 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这件事已经彻底闹大了，看着操场上那些方阵处望过来的惊讶眼神，王凯知道，他们之间本来关于格斗技巧谁更厉害的争论，已经不受控制地演变成维系中外军人的荣誉之战。被众多学生目睹之后，不管是作为一个国家军人的形象必须维护自身的尊严，还是出于保住部队的颜面考虑，即使学校出面，长官他们都不可能向沐老师轻易认输，简单的说，这件事还没完。 果不其然，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过来的长官很直接地对他道：“输掉的事情就先记在这里，等回到部队驻地再找你这废物算账，现在给我滚到后面去，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赢的......” 作为这次带队的指挥官，军衔最高的那个，不管对面开野兽营长的女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输掉的场子都必须得找回来。 而这边，沐晴却是看着梁羽，故意调笑道。 “哎呀呀，现在怎么办啊，事情好像有点闹大了，看指挥官的脸色似乎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方队长同学你觉得作为出这个馊主意的人，会不会事后和老师一样受到学校惩罚呢？” 明明是害怕的声音里面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洋洋得意，仿佛能借此坑到对方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哪怕自己也会一起倒霉。然而事情再一次地让沐晴失望了，少年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紧张、害怕、担忧，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冷静淡然。 “这不是如你所愿吗，沐老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喜欢针对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这样做肯定会后悔的。”梁羽相当笃定地警告道，可沐晴却明显误会到了另一个方向，“呵呵，就凭他们吗？” 轻笑声中，沐晴不由露出几分挑逗的神情，以一种极具压迫力的方式凑到梁羽身前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几乎是脸挨着脸道：“可论打架的本事，我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呢，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也有机会尝试到，因为，我们往后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 极近的距离下，对方脸上的细节几乎是纤毫毕现。 沐晴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确有着足够骄傲的资本，除了天才般的智力表现外，长得也很好看。不算那英俊的五官，皮肤简直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斑点、瑕疵。不过最可恶的却是那自信到骨子里的表情，真的很想用拳头在上面蹂躏一番啊，然后亲眼看着他是怎样痛哭流涕的求饶。 然而，面对她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眼前的少年依旧是用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自信表情说道：“嗯，我也觉得这个机会将会很快出现.....” 平淡的语调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沐晴强忍住往这张脸上猛揍一拳的冲动，压抑着嗓音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话音一落，沐晴转身就走，她已经决定将怒气发泄到那些倒霉的军人身上，谁叫你们是和保护这家伙的任务一起的。 ------------ 第二百零一章：霸气宣言：还有谁？ 就在操场处正上演真人版全武行的时候，一记突如其来的叫声打破了教学楼之间的平静。 “教导主任不得了啦，大事不好了！” 伴随着凄厉的呼喊，教导处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一把推开，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带着风风火火的步伐闯进来。 “你，你快去....操，操场上....请来的教官.....他们.....还、还有老师.....新来的女老师.....打在了一起.......学生们在，在......” 只是让站起来的教导主任异常郁闷的是，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原因，才叫了那么一嗓子，这家伙就彻底哑火了，一副气喘吁吁明显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想到他刚才连门都不敲一声就进来的事实，半天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教导主任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急什么，我还没死了，先把气理顺了再说，而且你不知道现在正是其他年级的上课时间么！” 考虑到这一次有现役部队愿意答应过来带新生军训，学校方面为了取得军训效果的最大化，特意将高一的军训延后，放在高二高三年级开学后才施行。就是想让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们好好看看，什么叫纪律、什么叫作风，通过对新生们军训内容的观摩，来警示整肃如今已是日益败坏的校风校纪。 为此，校领导们连每年都要隆重召开的开学典礼都押后了，可这边的效果还没出来，似乎军训那边就出问题了，怎能不让他一下就发了火。 好在这名男老师并不是真的哑了，等缓口气后，他终于能够正常说话了：“对不起，教导主任，我也不想这么慌慌张张的，可问题是，操场那边出大事了，请来的军队教官们被学校的女老师揍了！” 教导主任怀疑自己没有听错吧：“你是说，请来的军队教官被我们学校的女老师打了？” 也不知道是迎着自己盛怒之下的目光，所以表现的有些紧张，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这名男老师的声音异常的惶恐不安，以至于内容都有些混乱的可笑....请来的军队教官被他们学校的女老师打了，这是他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然而面对他忍不住失笑的反应，这名男老师依然是那副焦急紧张的神态，甚至连声音都急的变形了：“是的，就在操场上，所有的教官都围在那里，而打人的正是新来的那个体育老师，在我跑过来报信之前，已经有好多教官被她揍趴下了。” 对于这个回答，教导主任下意识地收敛住笑容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千真万确！” 看到男老师无比认真的点头，教导主任忽然意识到事情有可能并不是什么恶作剧，因为紧接着，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都不用随后赶到的几个老师说什么，教导主任已经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部队来的教官和学校里的老师打架了，这节奏是要翻天啊！ 想也知道，这种军民冲突的事，往大了说，性质非常严重，最少军区的领导肯定会知道；往小了算，那也不是一个民办学校的级别所能够承受得起的。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就算是校长亲自来了，也是根本轻忽不得。 此时他只希望事情没闹大到自己不可收拾的程度.....． 只是等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心急火燎地赶到操场边上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事情似乎已经进入尾声，能完好站立的教官根本没有几个，大多都是捂着伤处坐倒在一边，一脸不忿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下完了！ 教导主任双腿顿时一软，承受不住一路跑过来的辛苦，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面全是呜呼哀哉。 这事本来是校长安排下来的，然后被他自告奋勇地抢到手，亲自去联系有关方面。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一功劳为自己加分，没想到如今却大大得罪了部队方面的人，傻瓜也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而且不要说保不保得住的问题，有可能还要面临其它处罚。 事实上，不止教导主任满脸崩溃的表情，就连其他老师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已经是大惊失色。 这个新来的女体育老师他们都知道，不说是校长亲自安排下来的关系，单单开五百多万豪车的身份背景，就够他们好好深入探寻一番了。这段时间，没少有人去专门地特意打听，只不过让很多人眼红又无计可施的是，她的身份背景貌似就只有校长一个人知道，而且高傲的性格也基本上不和其他人来往。所以，任凭学校里的众多老师、领导有着万般的热情，也是无法接近并了解到详情，对她没有展露出的那些东西一无所知。 可问题是，就他们所了解到的信息，却绝不包括现在他们看到的一样，拥有将军队来的现役教官分分钟击败的超强武力还有冲动性格。 面对这个惊人的事实，许多人都后知后怕起来，似乎、可能、好像他们对于这个新来的漂亮女老师都存有一些不好的非分想法，也幸好他们在接触的过程中没有真正大起胆子来去冒犯，不然，对于一个如此有钱、而又背景神秘、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怕惹事的悍妞，以他们这幅身板根本消受不起啊。 但此刻，这些人心里的情绪波动，都比不上那围在边上的来自玉泉高中所有高一年级新生们的惊讶和兴奋。 在教官和老师分别离开后，没有人管的他们自然都是遵照着人类天性中的凑热闹模式，聚集在比试场地的周围，当好自己作为一个围观背景的义务。 这可是真正的稀罕事儿，军训过程中教官忍不住女老师的挑衅要和她单挑，不说这事世界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至少在他们的耳朵里确实是没有听到过，怎么可能放弃做为一个吃瓜群众的难得机会？更何况，后面这事还越闹越大，而在场的新生们又大多属于那种想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要是错过了，估计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不过说到底，大家一开始都不认为女老师能赢。 毕竟，不管是根植在心底的印象还是那些日常接触的宣传概念，军队里面出来的职业军人肯定要比作为一个老师的平民更厉害，就算老师本身也有过从军经历，而且还是在老美的海外部队当的兵，但性别方面带来的身体差异却无法靠经验去弥补，再加上教官这边人多势众，没一个人认为沐老师能坚持到最后。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以超乎所有人预计的方式进行着。 目睹了全过程的新生们无比震惊地发现，这个女老师就是SuperFighter（超级格斗家）、就是传说中的瓦尔基里（女武神），不仅没有一个教官是对手，而且在面对车轮战的恶劣形势下，还越战越勇，伴随着挑战者厉害程度的增加，将对方击倒的时间竟然开始一个比一个的短。 这无疑已经厉害到爆炸！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最崇拜强者的时候，如此悍勇无畏的战斗风格，外加深不可测的战力表现，看得所有人是热血沸腾，饶是清楚沐老师代表的是那种“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崇洋媚外思想，也生不起丝毫讨厌来。事实上，若不是顾忌教官他们都还在这里，在场的众多新生们简直就要对她当场顶礼膜拜起来！ 真是太牛叉了！太霸气了！也太强大威武了！ 当沐晴最后将那个肩扛一毛二的指挥官打倒在地，看着已是无人再上的教官队伍，喊出那一句“还有谁？”的时候，满场接近鸦雀无声，都被这样夸张到变态的事实震撼到了。 一个学校里教体育的女老师，竟然真的凭一己之力将所有挑战她的十几个教官全都击败了，上至中尉指挥官，下到列兵的普通士兵，无一幸免。 这难以想象的一幕，让不少人激动的呼吸都险些暂停。 得承认，在场的很多男生都被沐晴此刻展现出来的非凡魅力征服了....有别于普通女人身上的那种知性、温柔，这样强势暴力的感觉，就像一颗迷人的罂·粟花，明明感觉非常危险，可又忍不住对此充满向往跟着迷。 恐怕如此强悍帅气而又危险无比的女老师，会停在他们的记忆里永远无法忘却。 就算是那些打输掉的教官，也不得不服气，至少在这里、在此时，眼前的女人是最厉害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沐老师将以无敌的姿态宣布美军的军用徒手格斗术要更强时，一个身影却走上前去说道。 “如果沐老师允许的话，我想试着用军体拳和老师切磋一下......” ------------ 第二百零二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老师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人敢出来挑战沐老师.....． 见到如此作死的行为，周围一票人都表示自己已经惊呆了。没看到沐老师已是疯狂连胜，现在就等着宣布结果了，你倒好，这时候跑出来吸引眼球，不觉得非常惹人嫌吗？ 已是等不及要和沐老师亲近、靠拢的人，纷纷抱着怀疑鄙视的心态在看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所谓找死也不知道看场合说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点卵·用还妨碍到他们接近沐老师。 而在看清楚军装底下究竟是谁之后，更是迎来一堆人的嘲笑。 开什么玩笑，连教官他们都已经全军覆没了，你一个才高一的学生也出来凑什么热闹？ 不等沐老师回应，很多人已是对梁羽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煞笔，真是讨·卵·嫌！” “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 “呵呵，估计想借沐老师的风头搏一搏我们的关注吧！” “哦，原来是卖丑啊，这种人最讨厌了，看着都碍眼！” 对于心羡沐老师武力、背景的他们来说，不能明面上支持老师，贬低教官和他们代表的军体拳，还不能说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了.....． 就连同一个方阵和梁羽关系比较好的诸多新生，也是出声劝道。 “方队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还不敢快回来！” “对啊，别开玩笑了，没看到教官他们都已经输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要乱来啦！” “好吧，我知道你是不爽教官们输了，但和老师打，你这是想挨揍吗。” 虽然不少人也很不甘心教官们都输掉了，但事实就是事实，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就没必要再拿自己去螳臂当车了，这样不仅身体会受伤，还要被人看不起。 就像现在一样，听着周围那些来自别人的中伤和冷言冷语，哪怕他们心里其实都是支持梁羽的，也不觉有些尴尬。 有时候，迎难而上并不是什么值提倡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输掉的话绝对会成为今后学校里面的最大笑柄。 然而，最让他们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对于梁羽的作死举动，沐老师竟然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原来你之前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现在的勇气。” 说着，她居然鼓起掌来。 这一幕不但是叫得他们大惊失色，还使得那些钦慕于沐老师的人再次嫉妒起来。 “我艹艹艹，竟然还有这种办法能赢得沐老师的赞赏和夸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玛德，我居然忘了这个，强气女王型的御姐最喜欢的就是三观正的抖M正太，该死的，竟然被他抢先一步了！” “不用说，这家伙太阴险了，一定是看破了沐老师的喜好，才故意在她面前这样子表现的，不行，我们必须当面提醒沐老师，以揭破这小子的邪恶阴谋！” 对于已经化身为脑残粉的他们来说，恨不得以身代之。就算因此被沐老师揍了，那也代表着自己要比别人更进一步，往后想想，完全不亏啊。 只可惜，这样大好的露脸机会却是给别人抢去了！ 想到以后这可恶的小子能运用这方面的借口独自和沐老师相处来往，一票人对梁羽羡慕之余，大有食之而后快的想法，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但最让这些人心痛莫名的是，对于这个名为切磋实则找死的请求，沐老师在鼓掌之后，居然伸出舌头往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有些饥渴、有些期待的风情万种笑容，竟然、竟然...很干脆地点头答应了。 “既然你想提前见识一下，作为老师怎么可能拒绝呢，当然是要满足你的要求了，就是希望，你等下可不要被老师揍到哭鼻子哦。” 这一刻，很多人心碎得就跟饺子馅似的。 他们如果早知道沐老师喜欢的是这种调调，就算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上啊！至于已经抢得头筹的梁羽，他们心里面巴不得这走了狗·屎运的小子等下就被打死！ 相比之下，梁羽的这个举动，落在那些已经打输掉的教官们眼里，心情则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一方面，他们觉得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勇敢得有些愚蠢，在自己等人都已经输掉的情况下，还冒着绝大的失败风险过去挑战。另一方面，在认为身为军人的自己竟然窘迫到要靠一个学生来出头而感到羞愧之余，又抱着一丝希望，期待梁羽能够帮他们翻盘挽回最后的一点尊严。 怀着这些纠结的想法，教官王凯在梁羽出战之前忍不住提醒道：“梁羽同学，你以前跟谁学过军体拳，要是没把握，直接认输就好了，千万别硬杠，这臭娘们儿的劲力简直不合常理，完全不像她身体所能拥有的程度，你要小心了。” 在王凯看来，梁羽既然敢于教官们全都输了之后站出来挑战，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找虐，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不定真能替他们挽回颜面。 但梁羽下一秒的回答，却让他完全错愕。 “其实就之前看你们打的时候学了一下，不过请放心，我是不会输的。” 看着梁羽脸上那展露出来的自信笑容，王凯的思维一下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就按着自己想象的节奏回道：“那我就等着你把这臭娘们摆平，刚开始真是错看了她，原来就是条慕洋犬，等下一定要替我狠狠地教训她，让她知道点厉害。” 直到说完了他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讲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其实就刚刚看你们打的时候学了一下！！！ 王凯原本就有点笨的脑袋顿时当机了，一脸瞠目结舌地看着梁羽的背景离去，连自家指挥官走到自己面前，询问他刚才说了什么、有没有把握都没空搭理，只一个劲地傻傻问道：“长官，你说读书好的人学军体拳是不是也比我们快啊？” ------------ 第二百零三章：学生打老师，这下麻烦了 说起来各方的反应似乎非常复杂，但总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几十秒，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梁羽，沐晴也有些没想到亲手教训他的机会居然这么快就能来到。 果然，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容易自视甚高。 沐晴心中冷笑，很简单地摆好了一个战斗姿势，在对方也准备好的瞬间，直接冲上去就是一记鞭腿。 虽然上次站姿比赛的事情她估错了对方的身体素质，但以如今的这种情况可不是身体素质好就行。没经过长期的对练喂招，将格斗的那些套路技巧借由身体的疼痛反应刻印到本能当中，想当然地以为靠身体壮、力量强就可以在打斗时无往不利，不过是三岁小儿舞大锤，在格斗经验丰富的人眼里，完全就是一副徒有其表的样子。更何况，她还有可以短时间爆发并扭转男女身体素质差异的发力绝招，和她之前对付那些当兵的一样，即便梁羽的个头看起来要比自己高、身体要比自己好，也休想占到任何便宜。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裤脚急速摩擦空气产生的猎猎风声，灌注了独特力道的右腿，已经势大力沉地抽向了梁羽的肩膀。 按照沐晴的预想，这一下爆发足够让梁羽吃个大苦头。因为别看他军体拳姿势是摆的有模有样，其实浑身都是破绽，动作僵硬、下盘不牢，就算能够侥幸挡下自己的第一击，紧随其后的那些攻击，也不是重心已经偏移的对方可以应付得了的。事实上，这就是她的打算，直接运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把眼前的少年虐哭，对此，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电光火石间，叫沐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以一个异常刁钻的角度踢过去的那条腿竟然被稳稳地抓住了。 没错，原本信心满满的攻击就这么一下被准确无误地化解了，而用的仅仅就是一只左手，轻松的就像是她故意把腿送上去的一样。仿佛互相之间已经配合着演练了许多遍，连一点这方面的躲闪犹豫都没有，眼前的少年非常利落干脆地就拿住了自己脚踝，然后随手给举了起来。 但最恐怖的却是，原本她连冲带打地附加在腿上的绝大力量就像是泥入大海一般，根本没产生半点作用就悄无声息地被对方全部硬吃了下去，不管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甚至连后续那些格斗招式都无法再使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惊愕之下，沐晴顾不得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抬起的右腿被人高高举在半空，倾斜的上半身只能靠对方的手作为支撑才能稳定住....直接是把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因为这种事情在她的认知里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好歹作为保卫局精英的自己，负责保卫的都是ZF军方的重要人物，再怎么大意，也不会给人一招就拿住。 这简直就是她人生当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柱，不要说传出去影响会有多恶劣，连带着保卫局都将被小看，就算只给那些熟悉的人知道，自己也肯定是绝对没脸再回去，太没用了！ 梁羽却没有理会这个关乎到个人荣辱方面的重要问题，他只是按着自己之前的节奏在道。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话音一落，也不管沐晴听到这句话后的脸色如何，已是毫无怜香惜玉地抬脚、转身、甩手，仗着自己花了上万点正能量已经把力量强化到身体极限，像扔个破麻袋一样地将手中抓着的女人丢了出去。 紧接着，趁人在半空还没有掉下来，又非常装逼地摇了摇头，有些略带遗憾、也有些轻描淡写地朝那些尚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吃瓜群众说道。 “显然，在军体拳面前，美军的徒手格斗术还不够看。” 不用说，对于这兔起鹘落近乎于不可思议的一幕，围观者们轰的一下，全都炸了.....． 一部分人得到提醒，立刻是从梦游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连忙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想要把沐老师接住。不过匆忙间哪能配合的这么好，你推一把、我挤一下的结果是只能站不稳当地充当肉垫子，再加上能把一个人甩飞再从空中落下的力道有多大，连带着一堆人在撞击下变成了滚地葫芦，摔得是鼻青脸肿。 而另一部分人则张大着嘴，一副“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满脸懵逼表情。 开什么玩笑，能把教官们全都击败的人，在这个少年面前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而且还是像个小孩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大人举起来、丢出去，确定这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而不是怪物？ 不说能把沐老师这样漂亮帅气的女人给扔出去得要多大的狠心劲儿，仅说做到如此程度所能够拥有的力量大小，饶是对这方面没太多了解，把格斗比试跟玩闹打架的性质差不多等同起来的学生也都是有些无法想象，更别说是那些亲身体验过沐晴厉害的教官们，感觉简直要疯。 按他们的猜测，就算梁羽能够打赢沐老师，也绝对要经历一番苦战才能获胜....不得不承认，这个崇洋媚外的臭娘们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他们不是对手，可现在发生的哪叫个什么回事？一个大活人的，被直接当废旧玩具一样地嫌弃丢掉，这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打斗好么，完全是单方面的凌·辱·完·虐！ 对他们而言，这只有一个成语能够形容，那就是恐怖如斯！ 事实上，当看到沐老师从空中摔下来，连带着波及了一帮歆慕她的学生变成了保龄球瓶，在场的教官们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有的选择，他们绝不愿意和这样的怪物对上，力量实在是太变·态了，根本不是人。 不过在敬畏的同时，对于那些原本就不满沐老师把“慕洋犬”的行为弄得如此高调的的人来说，这一幕简直不能更爽了。特别是和梁羽一个方阵的新生，震惊之余，对这一幕便只剩下崇拜，这妥妥的就是全校老大的节奏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今的局面收拾起来貌似有些不太好办啊...... 看着一脸严肃地带着几个年轻老师走过来的教导主任，不少人又开始替梁羽担心起来，学生打老师，这下子麻烦了。 ------------ 第二百零四章：简直比窦娥还冤 “告诉我，你们这像个什么样子，居然在学生面前公然打架，还把不把这里当学校了，啊！” 教导处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严肃，除了教导主任和几个老师外，这次惹事的三方都到场了。 只不过让教导主任异常火大的是，面对他的严厉批评，现场的这几人居然没一个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脸平静的神色像是根本就没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教导主任，你说错了吧，我们哪有公然打架，明明是切磋好么。”作为主要肇事者的沐晴如是说道，简单的一句话就将整件事的性质改变。对此，站在对面，同样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中尉指挥官自然也是出言赞同道，“是啊，大家都只是见猎心喜而已，没想到沐老师竟然有在美国海外部队从军的经历，而且实力还这么强，以前都是听别人说的美军如何如何厉害，这次总算真正见识到了，果然是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啊！” 虽然这句话是以一副赞叹的语气讲出来的，不过任谁都能听出来里面包含的敌意。 也幸亏最后属于军人的那点颜面被人挽回来了，不然，他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好好说话，没打起来就算好了。 此时，望着至少已经在表面上形成融洽相处状态的两人，身为教导主任的戴元光不由地是松了口气，寻思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有些不好办啊......” 其实他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 不说部队这边根本不属于地方管，就算打了人也不好追责，只算罪魁祸首沐老师，那也是校长亲自安排下来的关系，等闲不好进行处理，要是闹大了，肯定会惊动到校长。 所以考虑来、考虑去，戴元光就只剩下一个处理方法，将事情的大部分责任推到学生身上。这样两边都不用得罪的同时，还可以把事件性质定义为——老师和教官为了满足新生胡闹的要求才进行的切磋比试，毕竟，没有人会因为仅仅是学生们的玩闹，再去认真追究两边当事人的责任，这样对上对下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想到这里，戴元光已经有了主意。 “那也不能在操场上公然打起来啊.....”戴元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影响多不好啊，难道说只要心里的兴趣来了就可以不管不顾的随便动手？那些新生们对此会怎样看待你们教官、老师的身份，希望两位下次注意点，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就算有切磋的想法，也请私下里解决。” 轻飘飘地用一句“兴趣来了的冲动”将两边的罪责揭过后，他便把火力全部对准了那个站在一边的学生。 “倒是你，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居然能凶残到这种地步，把沐老师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老师扔出去五六米远，万幸的是最后被其他热心的同学接住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伤的多严重！老实说，我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狠毒的学生，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培养黑·社·会呢，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学校的规矩在、对于老师存有哪怕一点的起码尊重！” 不同于刚才的和颜悦色，等到教训梁羽时，那真的是横眉竖眼、怒目而视，恶形恶气的粗暴态度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 梁羽有些错愕的望着暴怒的教导主任，貌似他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吧。对方掉下来的时候，除了脚有点扭之外，根本没受什么其它伤害，他丢出去的时候力道控制的很好。而且明明是自己故意往那些人里面扔的，就当是教训他们一开始的出言不逊，一帮见色忘义的家伙竟然敢骂他，怎么就成了别人的见义勇为？ 好在梁羽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回事，原来自己居然给人当成了软柿子在捏！ 在搞不定其他人的情况下，为了节省善后过程的处理麻烦，便准备把事情怪到他一个人身上，从而可以有理由轻轻地放过出言挑衅的沐老师、以及受不了激将而去迎战的教官们。 想到这位教导主任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已经弄明白缘由的梁羽心中不由冷笑，却没有主动把自己的身份交代出来，打算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处理。 不过显而易见，对于一个没关系、没背景连推脱责任都不会（不愿）的普通学生，想要取得公平处置的对待权利，很难。 作为最主要责任人的沐晴，不仅只是不痛不痒地批判了几句就算放过，在知道了她脚扭伤之后，这位教导主任相反还好言安慰了一番。当场就宣布，可以休息几天、回去好好养伤，完美地再现了趋炎附势之辈能够体现的无耻程度，让梁羽心中好一阵鄙视.......好歹和她对打的教官们实际要伤的更重一点，你怎么不去安慰一下！ 可想而知，面对那位分属于部队管理，实际地位也不低的中尉指挥官，这位教导主任自然是更不敢得罪了。 甚至为了转移他们心里有可能积攒的怒火——居然没处理找事的女老师，在夸奖了一番教官们的军训功劳和表现外，还反复强调说，有关于最后一天的军训成果展示，不单单只是玉泉校区的所有年级学生都要参与，外国语学校的人也会出现，届时，将有两个学校的领导学生家长过来进行观礼。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们千万别消极怠工，能站好最后一班岗。 只有自己，成了最大的甩锅对象，不但背了一个为期半年的留校察看处分，还要写份检讨出来，找机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去宣读、检讨自己犯下的错误。 仔细想一想，他简直比窦娥还冤，好心为了军训着想，结果就被这么对待....． “作为这里面最为弱势的学生身份，还真是有些对不起社会啊。”梁羽禁不住吐槽道，瞬间感觉自己已是心灰意冷，原本准备把身份抛出来装逼的念头也淡了，比起这种和逃避没什么两样的报复方式，已经转变想法的他更喜欢直接正面硬杠。 而且算起来，他这波并不亏...... ------------ 第二百零五章：这波不亏 “竟然一次性增加了近千点正能量，这样的话，等过几天在进化之光里兑换相应的智能玩具程序时，就不用担心正能量不足了.....”看着视线左下角，经历过一波爆发之后依旧是在不停快速增长的数字，梁羽欣喜之余，也有些恍然。 连续的摸索和实验，让他终于弄明白了最大化获取正能量的规律。 首先，对象必须相对弱小，这样，在面临外部的威胁时，帮助他们不仅能够显著地改善这些人身处的困境，其获得的正能量也能够达到最大值。 就像他第二次统考前辅导特长班的学生，一个班所收获的正能量甚至比他后续将辅导范围扩展到全校还要多，原因就在于这些人成绩更差，在同样面临中考决定前途命运的情况下，更迫切于希望提高自己的考试分数。 其次，选择表现的方式越大众化，距离目标的生活和所经历的熟悉程度越近，在获得的正能量方面就越能接近它的有效值。 显然直播打游戏上韩服第一所收获的正能量，就要比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夺得两次冠军要来得多。这还是在两者之间对他这个主体的清晰度不同，额外增加了相应的变量前提下。前者，他只贴了一张小时候的照片，在线的观众最高峰数量不过七百多万，但后者，却是有着电视转播和数量不菲的媒体报道基础上，同一时间面向数千万的观众，结果还是前者获取的正能量要更多。 最后，心中向往的目标越强烈，赋予的感情程度越高，所得到的正能量浓度就越大。 所以他才说做偶像明星是获取正能量的最佳途径。不仅艺术类的表现形式，属于人们最熟悉的大众化娱乐活动，在同样的条件下，更能引得所有目标产生情感共鸣。而且作为明星脑·残粉的主要来源，广大青少年无疑同时兼具了“相对弱小”以及在情感上“更向往成为偶像目标”这两个获取正能量的最佳属性。 这也是他今次能够获得如此之多正能量的主要原因。 在全校新生面前，展现他们最向往的那种无可匹敌的夸张武力值，甚至为了达到最大化的对比效果，主动挖坑给沐老师跳。等到这一消息开始向全校的其它年纪扩散，乃至传播到隔壁的外国语学校，这次异常装逼的行为，直接就能为他收获数千点正能量，简直赚大发了。 相比之下，来自小小教导主任的甩锅行为也就不算什么了。 何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在对方身上刷一波存在感，借此获得更多学生的向往崇拜。 毕竟钱到用时方恨少，兑换科技类技术资料所需要的正能量实在太昂贵了，等闲就是几百、上千点，能有机会多赚一些是一些。 对于胆敢冤枉陷害自己的混蛋，他整起人来没一点心理负担......． 等梁羽写好了检讨回来，时间已是到了下午。 见他平安无事，操场上的同学总算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脏，人还没走近，便等不及的纷纷打起了招呼。 “方队长，刚开始看到你被教导主任抓去的时候，可急死我了，真是深怕你出事。” “是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特意去打听了，这教导主任可不是什么好鸟，外号叫做戴光光，简直坏透了的一个家伙，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在说起他时，没一个道好的。” “那个，方队长，你在教导处的时候没遭什么罪吧，要是他敢针对你，作为在一起的兄弟我们绝不会放过他，只要还在学校里，今后这三年时间，他就别想过的安宁！”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他们对于梁羽的态度又变得有所不同。 之前亲近之余，不少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羡慕，但现在却充满了向往。即使和梁羽没什么实质**流，可只要待在边上，他们就仿佛感觉很有劲、很舒服的样子，像是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能激发他们体内潜藏的能量，让人生变得更有活力和目标。 就连作为教官的王凯也是态度大变，本来大家刚才都在进行齐步走的队列训练，可见梁羽回来，他不但主动停下了训练，让方阵里的学生可以有空闲和他交流，等到梁羽走近后，还主动地带头鼓掌。 下一刻，大部分人都反应过来，将双手放在胸前用力地拍了起来，以热烈的掌声庆祝他的顺利归队。 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羽就是他们的英雄，不仅敢于反抗代表了强权的沐老师，而且直接用事实证明了军体拳要比美军的徒手格斗术更厉害，异常痛快地将老师所宣扬的崇洋媚外思想踩到地上、再狠狠地踏上两脚。这在很多人的心目当中，或许比那种展现出来的恐怖武力还要重要。 待掌声开始减弱，王凯露出雪白的牙齿高兴地说道：“好了，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念我们的方队长，那么休息半个小时，让你们可以和他好好叙旧，虽然在时间上这没见面的日子还不到半天。”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欧耶，教官万岁，你就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 “对了，还有方队长万岁，赢了沐老师的你，还没发表胜利感言呢！” 等到一堆人熟络够了，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王凯趁机找个空挡把梁羽叫过来单独进行说话，而第一句就是.....． “俺们长官说了，你有没有兴趣到部队里来，什么条件随便你开。还有，千万别小看长官他现在只是一名中尉，那可是绝对的正派军事院校毕业，前途远大。而且俺私底下听部队里的不少长官说过，长官出来的家庭可是渊源很深的军人世家，如果你跟了长官，等于今后就有人罩着了，得到的好处绝对要比你正常上学要多得多，至少，肯定不会有这样一个鸟几吧教导主任压在头上。” 显然，这一次除了在新生里面刷够了声望，貌似还有人特别看重他了。这高中都还没毕业，就迫不及待地叫上距离最近的教官开始对他进行拉拢。 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生硬呢，像是直接复述的别人一样。 看着王凯木纳的黑脸上做出各种别扭的劝诱表情，梁羽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找来的说客人选可是不怎么样啊，不仅没半点说服力，连条件方面也是看不到丝毫诚意，好歹也要个漂亮的美女军官出场才行，这样算起来教官嘴里说的那个所谓长官家的关系，实际也应该只是吹牛。 所以，为了避免对方有可能继续死缠烂打的风险，他已经愉快的决定了，把人给带到宿舍里去，然后给他们看下自己的军官证。 毕竟，这早已准备好的装逼套路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不用吧，那也显得太浪费了.....． ------------ 第二百零六章：传说中的军N代 我叫林有德，传说中的军三代。 听起来是不是感觉很牛逼轰轰，没错，在网络流行的那些段子中，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喊来几十辆军车，从上面下来的士兵多到可以把人给吓死，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背景深厚、权势滔天，一言不合就能杀人全家。 但问题是，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就好了，他也不用过的这么辛苦。 段子毕竟就只是段子，其真实性非常存疑，以林有德对此的了解，这样做的人除了是故意去坑爹外，那绝对的脑子有毛病。 且不说没有军区司令机关开具的命令，随便调遣部队离开驻地已经是能惊动军委的大案子，这里面最大的关键在于，如今就算有关系也不好混啊...． 要知道，经过建国这几十年来大小山头的陆续繁衍，那些和他一样头上顶着军N代、红N代头衔的人，基本上已是多如牛毛，说不定随便在大街上拉来一个人，认识的亲戚里面就有谁套着这块模板。如此多的数量在前，再加上连续几次大裁军的背景下，即便部队里还有足够的位置剩下来，那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哪个，都是被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没有过硬的本事、功劳、履历就想从别人那里抢到手，简直是在做梦。 像他这么有背景的人，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读个军事院校出来，然后进入部队，从底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打牢基础，才能有上位的机会。 然而，俗话说的好，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才下到部队还没有一年啊，他就感觉自己已经红了眼。你能想象得到去食堂碰见一头母猪，也莫名觉得它眉清目秀的样子吗？ 这简直太恐怖了。 他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每天见到的尽是些晒得乌漆马黑的肌肉兄贵，林有德感觉自己再这么呆下去，连“兴趣”都要发生变化。所以，在知道军区部队有外派的机会时，他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使出浑身解数，连平时都没舍得展露的关系都动用了，硬是把这次带高中生军训的任务抢到了自己手上。 接下来，林有德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军N代的威风，利用手中的带队权力，他将别的士兵都赶去带男生方阵，自己则独霸女生方阵的教官职务。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 看着方阵里面满是白嫩的肌肤、柔和的五官，还有洋溢着青春少女气息的美妙身体和好听声音，被众多女生环绕的林有德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这才是他们军N代该享受的生活啊！ 要不是家里逼得，谁TM愿意进一线部队这个地狱去活受罪！ 当然，在这里他也只准备过过眼瘾，并不敢直接动手动脚，最多是借指导的机会近距离感受一下女人身上的好闻味道（天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下来跟一帮大老爷们经常待在一起，互相体验对方那股散发出来的纯天然脚臭汗臭味的！） 作为一个上头有关系的人，林有德隐隐约约得到警告，这次任务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虽然不清楚它暗地里还有着什么目的，但小心一点总没大错。因为不管是家里的教育，还是从小的经历，都让林有德知道安分守己的必要性，没办法，他背负的身份天然就有着招引一切黑点和放大镜的能力。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让林有德感到特别的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展开好吧，我只是想暂时脱离部队放松一下，并不打算卷入什么离奇的事件中去，别用意外来害我啊。 先是一个教体育的女老师单凭一人就挑翻了他们全部，实力堪称恐怖，紧接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少年又以一招便制服了前者，变·态的表现差点没惊掉他的下巴。 林有德当时就说了句我草·泥·马！ 真当自己没见识啊，能有这种身手的人会随便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高中学校，当老师，当学生？ 无论这两者之中的谁到了地方，那都是绝对的危险人物，一旦没用对方向，将对社会的秩序发展、人身的财产安全造成巨大破坏。 毕竟，你见过军区的精锐特种兵会轻易让其流落社会不管，要知道，究其全国都才有十六支啊。 以前林有德不清楚，但现在随着国家实力的不断强大、也越来越有钱，这样有可能造成巨大危害的人物，都有一套严密的监管体系，甚至为了保障他们的生活标准，还会妥善进行安置，以防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说不定这次之所以会接到这样的任务，很可能就是和两人有关。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啊。 林有德也知道自己叫王凯以教官的身份接近那个高中生的举动是在玩火，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已经受够了枯燥乏味的军营生活，比起慢慢地熬资历、卡位子，是时候冒险一波了，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次试探的结果....． 等到王凯带回来宿舍相见的消息，林有德笑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当即就是大手一挥，朝众人说道：“嘿，小的们，都准备好啦，等下可是有场硬仗要打，千万别再像操场时一样给我掉链子。” 见林有德突然的发疯，不说王凯一头雾水地问道：“长官，你这样是干嘛，不是说好了招揽人家，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去打架一样。”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困惑，纷纷猜测，难道是长官输了不服气，想继续找那位沐老师的麻烦。 面对他们的疑问，林有德哈哈一笑，不无得意地说道：“别的不用多问，我只告诉你们是走了大运就行。和平时期，居然碰上一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不管最后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立了大功劳，还是意外撞破搅局后的封口保密，你们都不用在现在的部队、现有的军衔上苦熬，少说也要升一级，调到别的地方。” 只可惜让林有德感觉异常没劲的是，等说完后，根本就没人响应，仿佛对牛弹琴一样，这群家伙完全没和他踩在一个步调子上，依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貌似就自己一个人在瞎兴奋！ 林有德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马上嘚瑟起来，在心里面说道，这就是你们到退役了都还是一群大头兵的原因，而我却有机会扶摇直上，见识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 第二百零七章：早知道这么倒霉，我就不来了 我叫林有德，传说中的军三代。 听起来是不是感觉很牛逼轰轰，没错，在网络流行的那些段子中，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喊来几十辆军车，从上面下来的士兵可以多到把人给吓死，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背景深厚、权势滔天，一言不合就能杀人全家。 但问题是，如果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过的这么辛苦。 段子毕竟就只是段子，其真实性非常存疑，以林有德对此的了解，这样做的人除了是故意去坑爹外，那绝对的脑子有病。且不说没有军区司令机关开具的命令，随便调遣部队离开驻地已经是能惊动军委的大案子，这里面最大的关键在于，如今就算有关系也不好混啊...． 要知道，经过建国这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山头陆续繁衍，那些和他一样头上顶着军N代、红N代头衔的人，基本上已经是多如牛毛，说不定随便在大街上拉来一个人，认识的亲戚里面就有谁套着这块模板。如此多的数量在前，再加上连续几次大裁军的背景下，即便部队里还有足够的位置剩下来，那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哪个，都是被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没有过硬的本事、功劳、履历就想从别人那里抢到手，简直是在做梦。 像他这么有背景的人，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读个军事院校出来，然后进入部队，从底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打牢基础，才能有上位的机会。 然而，俗话说的好，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才下到部队还没有一年啊，他就感觉自己已经红了眼。 你能想象得到去食堂碰见一头母猪，也莫名觉得它长得眉清目秀吗？ 这简直太恐怖了。 他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每天见到的尽是些晒得乌漆马黑的肌肉兄贵，林有德感觉自己再这么呆下去，连“兴趣”都要发生变化。所以，在知道军区部队有外派的机会时，他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使出浑身解数，连平时都没舍得展露的关系都动用了，硬是把这次带高中生军训的任务给抢到了自己手里。 而接下来，林有德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军N代的威风，利用手中的带队权力，他将别的士兵都赶去带男生方阵，自己则独霸着女生方阵的教官职务。 当被众多女生环绕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林有德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 看着方阵里面满是白嫩的肌肤、柔和的五官，还有洋溢着青春少女气息的美妙身体和好听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起来了，这才是他们军N代该享受的生活啊！ 要不是家里逼得，谁TM愿意进一线部队这个地狱中去活受罪啊！ 当然，在这里他也只准备过过眼瘾，并不敢直接动手动脚，最多是借指导的机会近距离感受一下女人身上的好闻味道（天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下来跟一帮大老爷们经常待在一起，互相体验对方那股散发出来的纯天然脚臭汗臭味的！） 作为一个上头有关系的人，林有德隐隐约约得到警告，这次任务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虽然不清楚它暗地里还有着什么目的，但小心一点总没大错。因为不管是家里的教育，还是从小的经历，都让林有德知道安分守己的必要性，没办法，他背负的身份天然就有着招引一切黑点和放大镜的功能。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让林有德感到特别的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展开好吧，我只是想暂时地脱离部队放松一下，没不打算卷入什么离奇的事件中去，别用这种意外来害我啊。 先是一个教体育的女老师单凭一人就挑翻了他们全部，实力堪称恐怖，紧接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少年，又以一招便制服了前者，变·态的表现差点没让他惊掉了下巴。 林有德当时就说了句我*********真当自己没见识啊，能有这种身手的人会随便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高中学校，当老师，当学生？ 无论这两者之中的谁到了地方，那都是绝对的危险人物，一旦没用对方向，将对社会的秩序发展、人身的财产安全造成严重破坏。 毕竟，你见过军区的精锐特种兵会轻易让其流落社会不管，要知道，究其全国这样的特种部队都才有十六支啊。 以前林有德不清楚，但现在随着国家实力的不断强大、也越来越有钱，这种有可能造成巨大危害的人物，都有一套严密的监管体系，甚至为了保障他们退役后的生活标准，还会妥善进行工作方面的安置，以防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说不定这次之所以会接到这样的任务，很可能就是和两人有关。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啊。 林有德也知道自己叫王凯以教官的身份接近那个高中生的举动是在玩火，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已经受够了枯燥乏味的军营生活，比起慢慢地熬资历、卡位子，是时候冒险一波了，毕竟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次试探的结果了....． 等到王凯带回来宿舍相见的消息，林有德笑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正常人的反应哪会是这个，对方肯定有问题。当即就是大手一挥，朝众人说道：“嘿，小的们，都准备好啦，等下可是有场硬仗要打，千万别再像操场时一样给我掉链子了。” 见林有德突然的发疯，不说王凯一头雾水地问道：“长官，你这样是干嘛，不是说好了招揽人家，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去打架一样。”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困惑，纷纷猜测，难道是长官输了不服气，想继续找那位沐老师的麻烦。 面对他们的疑问，林有德哈哈一笑，不无得意地说道：“别的不用多问，我只告诉你们是走了大运就行。和平时期，居然碰上一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不管最后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立了大功劳，还是意外撞破搅局后的封口保密，你们都不用在现在的部队、现有的军衔上苦熬，少说也要升一级，调到别的地方。” 只可惜让林有德感觉异常没劲的是，等说完后，根本就没人响应，仿佛对牛弹琴一样，这群家伙完全没和他踩在一个步调子上，依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长官你没发烧吧？” 貌似就自己一个人在瞎兴奋！ 林有德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马上嘚瑟起来，在心里面说道，这就是你们到退役了都还是一群大头兵的原因，而我却有机会扶摇直上，见识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 第二百零八章：强行搭讪 然而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隔天林有德还是得准时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操场上。 没办法，任谁像他那样差点没被一张红本本给吓死去，之后还要想尽借口为军训的内容做出改变而对校方进行合理解释，都会憔悴到心累。 好在经过昨天的武力展示，对梁羽操演总指挥的任命倒没什么人反对。 这也可以理解，除了青少年都有的好奇心和仰慕强者之外，显然，在大多数人心目当中，这是一个极方便偷懒的途径。相比一个方阵只有区区四五十人很容易被注意到，几百个人站在一起很难被察觉到有谁开小差。 只希望这不要在两天之后演变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闹剧就好.....． 不得不说，林有德发现自己对未来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悲观，只不过等看到梁羽是怎么训练的，他却实实在在地被惊艳到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林有德震惊道。 此时已经是下午，经过上半天的正常队列训练后，所有人都被集合在操场中央的足球场上开始进行联合演练。可是让林有德感觉大为不可思议的是，对方仅仅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将大方阵的阵容汇聚、队形变幻训练的有模有样，进展之快，完全不像是刚接触到的，而是仿佛已经训练了好久。 这不可能！ 林有德瞪大了眼睛的模样简直要曰狗了，如果练兵真要是有这么简单容易就好了，何必每年都有为数不少的新兵会因为训练不合格、体能不达标而惨遭淘汰，要么被安排到饮食班做饭，要么直接下放到连队去喂猪种菜搞杂役。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想将一帮刚入新兵营的笨蛋训练得令行禁止是有多难。 只是等他忍不住跑上前去细细观看时，却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他们所站立、行进的地面处被各种不同的白色规则状图形占据，每种图样对应着一个方阵，而且他还发现每个人的双腿之间都有一根红线绑着，长度刚刚好是那些图形之间的距离。 卧槽，怎么仪仗队里的绝活都被搬过来了！ 回想一下曾经参观过的军区仪仗队的训练内容，林有德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未来的观感了，貌似、可能、好像这次的联合操演有成功的希望，想到这里，他顾不得之前在学生心目中竖立出来的军人伟岸形象，非常狗腿地凑到正在指挥的梁羽身边小声地恭维道。 “长官，你有这些办法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老是提心吊胆地该怎么跟学校进行解释......” 正所谓自己丢脸是小，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军队的形象才是大事，就连林有德自觉他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回去后也难免要吃上面的挂落。 不过现在嘛，要是真的能够成功完成操演内容，在地方上替部队挣了大脸，那可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荣誉。 想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难度如此之高的训练内容，少说也要被按上一个“练兵小能手”的头衔，在自己的履历表里添上一笔光彩。 只不过，他还是小瞧了梁羽的行事风格。 对梁羽来说，要搞就得搞得大一点，不把事情做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怎么显示出他的厉害，最重要的是，怎么从其他人那里收集到成堆的正能量.....．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军训成果会操展示的日子。 为了今天这个重要的活动，七中玉泉学校和外国语学校这两个同出一系的相邻高中不但特意放了半天假不上课，让所有的学生、老师、领导能够悉数到场，并且还在同样款式的军服上做出了区别。前者肩膀上贴了红色的袖章，后者则是蓝色，一眼望去，观看者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谁是玉泉学校的方阵，谁又是外国语学校的方阵。 不过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多此一举，学校方面闲的蛋疼才弄出的无聊行为。 想要分清楚谁是谁其实很简单，外国语学校的男生方阵只有两个，其她的全是女生方阵，玉泉学校这边则反过来，所以那用着这么麻烦，直接按男女划分阵营就好了，还省得他们不好明目张胆地为各自支持的阵容加油。 至于为什么不能明目张胆支持的问题。 你瞎啊，连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都不知道，考虑到两个学校男女之间的悬殊比例差距，自然大部分人支持的都是对方学校呐。 可如今戴着很容易就区分出阵营的颜色袖章，还怎么公然为自己心仪的妹子/帅哥加油？ 甚至不少胆大心细的新生都在纷纷抱怨，这肯定是采购办的人打算吃回扣才想出来的馊主意，导致他们根本无法趁乱混进去对方的队伍，尤其是对于脸皮薄、不敢主动的外国语学校这边。 近乎于女校的生活本来就很苦闷寂寞的好不，往常这种时候，都是她们难得地认识优秀男生的机会（胆子大=优秀？），可以毫无顾忌的抱团追求新鲜刺激，可谁曾想，今年搞出了这么一个东西，连最起码的异性互动内容都没有了，无不是对不懂人心的校方领导怨声戴道。 “这帮混蛋真可恶，我问过不少高年级学姐，以往联合会操的时候，都是两个学校互相认识联谊的大好机会，可现在，全部泡汤了，连电话号码都找不到机会要......” “是啊，真不知道那些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就只能对着自家学校的方阵喊加油？难道这些天的军训还没看够吗，何况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对手，没喝倒彩就算好了，还想让我们加油，老娘就一个字，呸！” “哎，要是那些男生能够更大胆一些就好了，只可惜，有这么多老师、校领导看着，根本没人有胆子敢把袖章撕掉跑过来......” 然而说着说着，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率先上场的玉泉高中学生方阵吸引住了。 不得不承认，军装真的是很衬长相的一种装束，只要不是长得太丑、或者身材严重走形，身上原有的一些毛病缺点都能得到弥补，更不用说那种硬朗英挺的气质对于颜值的加成作用了。 许多妹子惊讶地发现，似乎是经过了这段时间艰苦朴素的军训过程洗礼，原本属于这些新生身上的稚嫩青涩感觉已是慢慢褪却，逐渐锐变为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沉稳和坚毅，正是她们这些小女生最喜欢的类型，特别是在自己学校那一帮娘炮男生的对比下，简直高下立判。 于是，还没等跑道上的方阵完全走过，就已经有胆子大的妹子忍不住挥舞着手出声叫道：“帅哥，看这边、看这边，别一直盯着前面不理人家嘛，多少留个电话呗.......” 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一幕，顿时惹的不少女生竞相效仿，而在跟随的老师急急忙忙出来阻止之前，连梁羽都接到了好些搭讪的邀请。 ------------ 第二百零九章：有种能量叫做自豪 作为这次会操表演的重头戏和操演总指挥，由梁羽带队的方阵紧跟在教官队伍之后出场，可以说，除了引人注目的部队教官外，就属他最为醒目，加上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画风，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哇塞，这个领头的男生长的好帅啊，而且这么多天，居然一点都没有晒黑.....” “我也看到了，真是好嫉妒哦，感觉皮肤比我们女生都要好，真想冲上去捏一把，然后问问他是怎么保养防晒的，竟然还能保持这么白嫩的样子.....” “诶，不会是和我们学校的那些家伙差不多吧，靠贿赂教官来偷懒耍滑，才没有和别人一样被太阳晒黑.....” “怎么会呢，这可是正规部队来的现役教官，你以为是那些校园保安啊，一点点好处就能收买，人家可是有纪律的.....” “是啊，看样子也不像，不止是他，连带队的方阵都好有气势，难怪走在教官队伍之后的第一阵列，不仅长相好，而且感觉好有味道，我决定了，一定要把他追到手，你们可别跟我抢哦，不然姐妹都没得做......” 只不过，这样受人关注的情况却会对另一部分人造成困扰。 听着周围女生火热的议论评价，欧阳意吃醋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像自家男友这么优秀的存在，不管到了哪里都容易招蜂引蝶，不过真正地在面对这一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啊啊啊，可恶，你低调点会死么！” 女孩对此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要是她不思进取，和那些沉浸在幸福里的女生一样，以为守着一段恋情就能直到永远，说不定过几年就会有比自己条件更好的情敌冒出来。哪像现在，能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待这些发花痴的妹子。就跟她知道的那些只敢偷偷往教室抽屉里塞情书的人差不多，连作为自己起码的竞争对手标准都达不到。 不过还是好不爽啊....． 望着跑道上刚亮相不久便吸引了一大票人注意的自家男友，女孩鼓着脸颊的气愤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梁羽给抓回去，然后关起来，让他永远都没机会出去见人。 而另一边，同样目睹了某个家伙利用关键的出场顺序和风·骚的画风问题，短时间内就吸引了全场大部分的目光，作为连情敌都算不上的杨小天简直嫉妒的发狂。 “该死的，为什么你非要把我的风头全部抢走！” 你能想象得到，原以为的人生主角，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别人剧情里跑龙套的配角时，那一刻错综复杂的心情吗？ 这感觉简直堪称炸裂。 对于从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用愁的杨小天来说，世界本该就是围绕着自己运转的，哪怕是碰到家世不弱自己的联姻对象，他也认为这不过是手到擒来。 毕竟，同一辈的人里，那个能有自己这条件，谁可以比他更有钱？ 然而，怀着志在必得信念的杨小天先是在心仪的联姻对象那里碰了个冷钉子。对方根本就不理自己，直接当他不存在一般。等好不容易弄清楚原因，原来是有不长眼睛的混蛋已经抢先一步，占了他杨大少喜欢的女人。作为从来没吃过亏、也失过手的人，他自然是信心满满地带人直接找上门去。可谁能想到，不过是一个外校过来的家伙，在那么多人面前，居然让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带了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敢上的都没有，反而被人仅用三言两语就退个一干二净，把兴冲冲来寻麻烦的自己衬托的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最可恨的是，这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眼前发生的，对于向来以天老大、我老二自居的杨小天而言，可以说是永生难忘的奇耻大辱。 如果这还只能说是夺妻之恨的话，那么眼见梁羽一出场，短时间内就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杨小天这才真正意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威胁。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有这样一个耀眼夺目的存在和自己同处一个地方，纵使他的家世、背景、条件高出对方百倍，也不过只能是沦为别人眼里的配角陪衬，这叫心高气傲的杨小天怎么能够忍受得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地把梁羽当成了生死大敌，若是无法彻底压倒击溃对方，那么他永远就只能生存在对方的阴影底下，成为不了这个世界的主角。 所以，这都是你逼我的....． 杨小天眼中阴冷的目光一闪，已经意识到危机的他终于开始正视对方，心想，既然学生之间的手段你不怕，那么，若是换成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条对付你，你又如何应付呢？ 梁羽此时还不知道有人不自量力地打算针对自己，身为此次玉泉高中高一新生操演总指挥的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接下来的会操展示上。 普通的队列方阵演示自然不用他担心，林有德这个军三代虽然性格方面有点逗比，但到底是现役部队出身，选出来带到这里的士兵也都是军区里面的模范标兵，训练水平有着足够的保障。甚至于操演的大方阵队形变换项目，他都不怎么担心，经过这两天的训练，他对新生们的表现很有自信。 他真正在意地是视频的录制。 没错，他准备将这次会操内容乃至操演的整个过程拍摄下来，上传到网络，让更多的人可以看到。 作为正能量的主要情绪来源之一，自豪是种很奇妙的感情。 它除了能激发内部成员对团体的认同度，产生光荣、成就感等积极向上的行为动力，还能依靠这种基于身份方面的认同度，对更多的旁观者造成影响。 就像刘翔当初取得奥运会110米跨栏比赛的冠军一样，就算是多数时候和国内互为敌视的日本人、韩国人，也同样为自己能和刘翔是出身于亚洲人的这个身份而骄傲自豪，因为，终于有黄种人可以打破黑人和白人在田径跨栏比赛上的成绩垄断，证明了黄种人并不是身体素质低劣的民族。 而且，不要小看这种大型会操表演的影响力，作为集体力量的有力展现方式，像美国俄亥俄州一所大学的仪仗队表演，在上传到“有土逼”后，五年间已经有上亿人观看，就算是在国内的视频网站，点击率也高达数百万。 虽然因为时间方面的关系，他们这次进行的表演项目无法像那个号称“史上最强大学仪仗队”的表演一样厉害，但同样的，作为高中生的他们只花了七天的军训时间，就能同时进行数百人的会操表演，已经足以让很多人感到震撼和惊讶的了。最重要的是，这段视频它能让参与会操表演的全体新生，让七中玉泉学校的所有学生和老师，乃至让冠名为七中的整个教育系统的参与者产生足够的自豪感。 而这，都能成为他宝贵的正能量来源。 ------------ 第二百一十章：史上第一高中军训会操表演？ 周琛是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的一员。 作为一个关注人数超过五万的中型百度贴吧，吧里的人气不低。经常有第七中学系统的在读或是毕业生在这里面讨论各种问题或晒各种图片，偶尔还有潜在地想进入这个全国重点百强中学教育系统的学生、家长过来询问。特别是每到重要的活动举办、节日来临的时候，吧里的气氛那是相当的热闹活跃，会有大量的人群集中涌入，这一次的新生军训也不例外。 从得知有现役部队过来的教官将负责带这届玉泉校区的新生军训时，很多已经进入更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在吧里纷纷表达自己幸灾乐祸的观点之余，心里其实还是蛮羡慕的。 虽说这样想的话难免会有种受·虐的倾向，但他们还是非常认同军训能够起到的作用的。 具体表现在和军训相关的帖子中，总会有大量的人踊跃发言、留言，往往是一段关于内心的感悟之后，再加上几张记录了新生生活、军训过程的照片，就能盖起数百层高楼，引得各路人马在里面抒发自己对于玉泉校区军训过程的向往和情感共鸣。 周琛虽然今年已经从玉泉学校毕业进入了大学，但作为吧里的老人和管理，依然会时常回来看看，这样的帖子他自然不会错过。 在对高中生活感到无比怀念的同时，也是有些失落。 显然，那些照片中记录的昂然英姿和热闹有序的军训生活，总会勾起他的些许怅然。似乎在那七天里，自己和其他的新生一样，完全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就胡混过去了，仔细回想一边，竟然连一点值得留恋的回忆都没剩下来，哪像这届新生这么幸运，在付出了艰辛努力还有汗水的同时，却收获了更多的欢笑与改变。 怀着某种想要填补遗憾的心情，周琛在将今天新出的相关帖子浏览完一遍后，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右下角屏幕弹出来的一个推送标题。 《史上第一高中生新生军训会操表演，重点是国内啊啊啊啊啊！！！》......． 史上第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琛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这是关于玉泉校区新生军训会操的表演内容，反而觉得好笑。要知道，国内的高中军训才七天，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训练出个什么鬼？何况，如今大部分的高中对军训这种事情都是虚于应付，只随便让学校的保安套上件仿军装，装模作样地将刚进来的新生训练一遍，看起来似乎是那个样子就差不多了，那会花什么精力在这上面严格要求。 然而点进去才看了十几秒钟，周琛就已经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这不是我才毕业离开没多久的玉泉校区么！ 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还有花园一样的优美环境布局，这视频一开始从高空中俯览全校的绚烂镜头，不正是自己待了三年的那个地方吗....． 只是问题在于，我都不知道自己学校有这么叼过，还史上第一高中生新生军训会操表演，很羞耻的好吧！ 而且，这种专业级别的航拍画面，莫不是学校领导全部得了失心疯，特意花了大价钱请来专门的摄影组和直升机，否则，怎么解释这些只能在央视或着外国纪录片才能看到的拍摄手法？ 不得不承认，如此霸气到炫耀的开头画面，一下子就把周琛注意力抓住的同时，已经让他带入到视频所呈现的美丽环境当中。即使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年，熟悉到对校园的一草一木都非常清楚的程度，然而，在换个角度从空中俯瞰之后，依然是觉得美不胜收，并隐隐产生了一股自豪感。老实说，自家学校的环境，那真的是担得起别人的肆意夸奖，就算排不了史上第一，前十名还是能进的了得。 只不过，不断推进的画面却等不及让周琛仔细琢磨这里面出现的诸多问题，因为很快的，逐渐拉近的镜头已经聚焦在操场上那众多的军装身影。 戏·肉来了.....． 周琛精神一震，顾不得去思考这些让自己疑惑的地方，立刻是坐直了身体，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有了这么叼的开头在前，即使他实在是想不通，也不愿意错过接下来的任何画面。 开玩笑，他自己大学进的就是摄影专业，不说这烧钱到绝大部分学校都用不起的拍摄手法，仅是画面的清晰程度，还有对现场诸多声音的还原，就值得他反复学习研究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况且，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面。 自家学校的表现没有让周琛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大大地惊艳了一把，不管是率先出场的男生方阵，还是中间夹杂的女生方阵，那整齐的步伐，严谨到一丝不乱的行进队列，还有细致到每个面孔上透露出来的坚毅表情、眼神，竟然让他有种在看大阅兵时的感觉，油然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激动和热血沸腾，是那么的骄傲与自豪。没想到仅仅是一届之差，这次招进来的新生居然这么厉害，厉害到已经毕业作为高他们三届学长的自己都忍不住有想再重读一遍的念头。 比起周琛这段时间在吧里看到的那些由学生和老师们用手机所拍出来的普通照片，这个视频中所呈现出来的专业级画面，才真正地让他见识到了这次军训的全貌，实在是太遗憾了，为什么自己不晚生三年，这样的话，此时站在操场里面的那些新生当中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是何等令人怅然失落的一幕。 与身体产生的火热难耐的感觉相反，周琛看着看着，心底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想也知道，和这样的同学待在一起会有多好玩、多快乐，一起度过的三年，又能有多少令人铭记一辈子的珍贵回忆留下。最少也不用变成像现在这样，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进入一个全然陌生的学校，连个可以毫无保留的倾诉对象都没有。 如果自己是这里面的一员，此时，大概已经在向朋友们兴奋地讲诉大学里所遇到的新鲜生活了，而不是像一条被所有人抛弃的可怜虫，还要回到曾经的那个熟悉的贴吧，通过追忆的方式来慰藉心里的寂寞、孤独还有淡淡的忧伤。 真是可恶，明明能将军训搞得这么好，在入学一开始就把大家紧密地团结到一起，你们这帮猪头之前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周琛越想越气愤之下，不由将全部怒火洒向了自家学校的领导，却不知道这段视频根本就是梁羽用隐身的智能飞行探测机器人拍出来的，而且画面到这里，尚没有进入会操展示最重要的高朝阶段——在每个方阵表演完军训的内容后，还有最耀眼的集体大操演......． ------------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遣天物？ 正当周琛看得入迷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舍友好奇的询问声。 “周琛你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又笑又哭又骂的？” 没办法，大学寝室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四个人挤在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只要稍微重点的响动就足以引来别人的关注，何况是像周琛这样大的反应。即便他们之间互相才认识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关系刚迈过了陌生人的阶段，依旧是被周琛这夸张到拍键盘的举动吸引住了，忍不住凑过来道。 “在看我出来的母校今年这届新生的军训视频......”被打断的周琛随口解释着，见三个舍友已经走到了自己后面，干脆是把椅子侧过来，让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笔记本电脑的整个屏幕。 可惜很不给面子的是，才知道周琛是在干什么后，其中一人就已经干脆地转身，嘴上不屑地道：“我还以为你是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呢，高中生的军训视频有什么好看的，明明无聊的很，难道还能从里面看出花来，算了，我还是跑出去网吧玩自己的游戏算了。” “是啊，这么多天的军训还没有把你给练够，居然欲求不满地跑到网上看去了。”另一人也赞同道，天知道他们是有多讨厌天天晒太阳、把自己弄得满身臭汗的日子。 然而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对于这份无视，周琛并没有生气，反而异常平静地道。 “作为摄影系的学生，这视频不看是你们的损失。” 淡然的语气，却怎么掩饰不住潜藏在里面的骄傲和得意，诧异之下，三名舍友不由得重视起来，连喊着无聊要走的那个也停住了脚步，围在周琛的床底下，由最后一人问道。 “这么厉害？”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周琛却是笑着并不解释，只把画面拉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给这三人好好看一下自家母校的实力，也省得每次他讲到自己毕业学校的时候，一帮人总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也是这时候周琛才发现，弹出来的视频网站竟然是龙珠电竞的推送内容，不觉更是迷惑。貌似今天上午会操表演才结束，现在连中午都还没过，视频就已经制作出来并上了网站的主力宣传渠道.....我滴乖乖，这该不会是学校为了扩大自己的名气，故意搞出来的宣传视频吧，什么时候学校的一帮白痴领导们有这样超前的眼光了？ 不过这些问题却不影响几人的观感，周琛刚开始看的那种震撼反应被完美地复制到了三人身上，甚至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玉泉高中那美轮美奂的校园环境，而更显得惊讶羡慕。 “卧槽，你们学校的环境居然真这么好，原来之前说的那些都没骗我们！” “是啊，这尼玛也太奢侈了吧，直接将学校建在四A级风景区边上，还把校区搞这么舒服，我要是能够在这里上学读书就好了，想想每天都置身在如此优美舒适的环境中，简直超带感。” “哎，这样一比较的话，亏得我那三年是怎么待得住的，说是百年名校，可也不能为了这份传承，就让学生在老教学楼上课、在老宿舍楼里睡觉啊。这再怎么维护，也不能跟新的比，想想那三年间，我都不记得自己碰到过多少次蟑螂老鼠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身为传媒大学摄影系的学生，看重的还是这视频里呈现出来的拍摄手法、拍摄器材以及拍摄技巧。 而让他们嫉妒到不行的是，这视频太TM清晰了，色彩太TM丰富了，甭管是镜头的空间感、角度的切换转向，还是颜色的对比深度与通透性，跟他们看过的那些普通视频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上，可以说一个就是天上、另一个就是地下，仅器材的分辨率而言，几乎达到了国际空间站的水平。要知道，这可是专门用来观测宇宙的深空摄影技术，但在这里，却仅仅用来拍摄一场高中的普通军训，也太TM暴遣天物了。 就算不讲一点里面的拍摄内容，仅以这视频中所呈现出来的精致到极点的色彩画面而言，就值得大家花上一场电影票的钱，坐在里面好好观看。 可更让人叫绝的是这里面的拍摄技巧，特别是在拍摄人物的时候，好歹大家都是很早就接触过这方面的内容，对摄影比较了解之后，才选择的这个专业。可任凭他们把自己所知的那些闻名遐迩的摄影大师们拿出来，也很难拍摄出这种近乎于极致的完美效果——真实到仿佛不存在摄影者这个场外因素。 到这里，他们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三人看到，哪怕是在非常近的距离和拍摄角度下，被拍摄者也依然感觉不到摄影者的存在，那种专注而认真的样子，没有给在屏幕外的他们带来任何不自然的感觉，再加上恰当好处的BGM（背景音乐），作为观看者的他们，不可避免地被这种完全还原当时现场环境的真实性给吸引到了画面当中，然后代入进去，受到被拍摄者眼神、动作、表情的影响，产生诸如振奋、激动之类的情绪共鸣。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身临其境！ “嘿嘿，之前还说我看这种视频无聊，现在你们不也一个个都变得聚精会神，连话都忘记说了....” 看着已经被完全吸引进去的几个舍友，周琛微微一笑，如今就算他再重头看一遍，也还是免不了感到有些热血沸腾。公允一点的说，哪怕这样子的拍摄器材、拍摄手法在花费方面已经奢侈到有些不像话，可内容却也配得上这种待遇，能让观看视频的每个人都见识到来自自己母校的出色和优秀。 接近一个小时的会操展示过程中，小小的寝室内几乎没有人说话，已经完全沉浸在军训内容的表演里面。当看到最后一个方阵在绕场一圈后再次回到了出发点，周琛正打算借此嘲笑一下三个舍友，顺便再去上下厕所，都两个小时没去放库存，却突然发现视频下方的进度条居然还有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以长度来计算，剩下的十几分钟根本不可能容纳外国语学校的表演，也不可能给学校领导多少的讲话时间，难道军训展示并没有完全结束，接下来还有节目？”周琛感到奇怪的同时，顿时熄了开口的心思，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画面。 而这一看，他连上厕所的事情都忘了，因为他终于知道视频为什么会起一个这样的标题——史上第一高中生新生军训会操表演，那真是没有半点夸张的地方。 ------------ 第二百一十二章：吹牛逼的感觉 美的让人窒息的镜头下，映照出来的世界仿佛是被水洗练过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色彩通透而纯净，将视线里的一切都还原成它最本来的样子。 只见一个画风有些特别的帅气少年大步地走了出来，迎着明媚而耀眼的阳光，站到操场最前端的位置上，举起早已准备好的令旗，然后，那些原本停歇的方阵突然齐齐而动，开始依照着某种预设的轨迹朝他进行汇聚.....叫四人忍不住惊叹的是，这十多个从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方向汇聚过来的方阵，行走间居然没有丝毫的杂乱感觉，整个过程仿佛已经演练过数百遍一样，齐整到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特别是当镜头瞄准的方向由空中俯拍的位置移动到两个方阵将要互相经过的地方时，可以清楚无误地看到，在队列的下方，那同一节奏、同一距离甩动的小腿，依然是没有任何缓慢、迟疑的迹象，像是根本不知道两个方阵如果角度和步伐没有控制好，将会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然后变得人仰马翻。 可问题是，作为旁观者的他们却不可能不知道。 在这些人即将撞上的一刻，四人紧张的呼吸都停顿了，生怕接下来的一幕会演变成一场失败的“车祸”现场。然而让他们忍不住舒服到呻·吟出来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犹如身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线里，镜头中，先是方阵前端的位置相互融合重叠在一起，然后突然分裂成两个，紧接着又和下一排重复、再重复.....直到两个方阵彻底地分开，整个过程居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 这令人叫绝的一幕，对于任何犯有强迫症的人来说，都是爽得不能再爽的事情了。 两个相向而行的方阵，在不到一米的狭小距离内实现了完美的穿行分离，这种对纪律、对信心、对秩序的控制，简直已经上升到艺术的程度。 更让人神魂目眩的是，这一幕并不是什么特例，因为出现在这个操场上的远远不止两个方阵，而是十多个。 短短时间内，由十多个方阵互相汇聚而来的这个大型方阵，真真切切地让观看者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美的心惊动魄、什么叫做美的让人头皮发麻，这过程实在是太biu特否了。 “呼，终于能够顺利地呼吸了.....” 直到阵容完全成型，四人才算是放下了被画面勾起的紧张神经，把憋了好久的一口气吐出来，然后就是彻底地爆发。 “周琛，告诉我，你们学校的都是变态吗，这特么能是高中生在七天军训内的成果？” “是啊，别拿什么假视频来骗人，以为我没上过高中是吧，这绝对是训练了好久才有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们忽然就变得和周琛有些亲近起来，开这种朋友之间才有的埋怨吐槽，但神奇的是，周琛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反而异常的骄傲和自豪。 虽然这帮新生都是在他离开后才进的，但同一个学校就是同一个学校，并不以你们的反对就会改变什么.....． 周琛相当得意地伸出手指头在三人面前摇了摇，一副非常臭屁地样子道：“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就算你们嫉妒了也没用，我和你们讲呐，图样图森破......” 不得不说，这种拿母校来装·逼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就在周琛化身为寝室明星与室友们的关系进展融洽的时候，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也已经为这个视频而疯狂。 视频上传的时间刚好是在中午大家吃饭之前，除了少数的老师和领导可以自由上网外，占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因为手机被收走的原因，只能苦逼地待在自己周围的那个狭小圈子进行谈论。 老实说，虽然同样震撼于这届新生的表现，居然能将军训内容玩出这种仪仗队的花样来，但对于当时在场的学生而言，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归根到底，大家受限于校园社交圈子的封闭性，来来去去能进行日常交流的就那么十几个人，就算每个朋友都讲一遍，也用不了半个小时。何况，这里还都是看过的人，怎么拿去经常嘚瑟，总不可能见到个人就拉过来问：朋友，你知道安利，啊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我跟你讲啊，这届新生简直太叼了，特别是那个叫梁羽的，竟然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么复杂的阵势给弄出来了。 真这样做的家伙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搞转·销的，正常人看到了，绝对要躲得远远的。 现实是，作为观众的他们，除了当时情绪来了，激动地喊了那么几句外，之后关于此事的热度很快就降了下来。等冗长的学校领导发言一结束，大家都是迫不及待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连做下此次壮举的新生们，振奋的心情也很快就被要和教官说再见的悲伤离别情绪所取代，把庆祝的事情给遗忘到了一边。 然而到了下午，在多了一些像周琛这样把推送的视频内容看了一边、并转回到吧里的“老人”后，属于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的这些人才豁然惊觉，我们学校居然这么厉害了，已经牛气到了史上第一的程度！ 一开始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的，抱着批判质疑的态度点进去，可视频显示出来的数据却骗不了人。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看这个视频的人已经超过二十万，如果这还能用推送和标题把人骗进来的功劳去解释，那么，已经看完的人留下的多达数千条评论回复，却足以反应出这个视频的热度，有在网络上大火的潜质。 而等到下午放学，大批的学生拿回了由老师保管的手机可以上网时，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那就是真的炸了。 没有什么比现实中的拉人更为有效的宣传手段，在先发现者的口耳相传下，知道的人群数量迅速增加，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跟滚雪球一样，几乎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玉泉校区和相邻外国语学校的学生近乎全知道了，还扩散到第七中学系统的其它学校去了，就连平时根本不逛贴吧的人都有了凑热闹的兴趣。 顷刻间，这上万人的集中涌入，让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变得无比热闹。 ------------ 第二百一十三章：装逼稳如狗 “我擦，这视频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们七中里面，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学校存在！” “看完的人表示非常后悔，我觉得自己肯定是上了一个假学校！”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别人读的学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趁现在还来得及，妈妈，我要转学！” …… 前几页简直是刷屏一样的节奏，不管是正在看的、还是已经看过视频的人，像这类关于惊叹羡慕的回复跟发言内容，在不到一秒钟就能从贴吧的各个帖子里刷新出来好多。 就算是本校的那些学生，在看到梁羽特意用航拍手法、以及等同于太空观测研究领域级别的特殊探测镜头拍摄制作出来的视频，也不由沉醉于自己学校的美景中无法自拔，总是要反复观看好几遍才行。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平常司空见惯的东西，在拍出来后竟然会漂亮到如此程度，跟视频里呈现出来的绝美画面比起来，似乎他们都被自己的眼睛蒙骗了。 这就更不用说作为拍摄重点的会操表演，在这种达到极致画面效果的镜头展现下，已经出色到了何种让人惊叹地地步，看视频下方讨论区的那些留言就知道。 “跪求大触名字，刚入摄影圈的萌新膜拜之，小小的高中军训，都能拍出好莱坞大片的感觉，简直赞服。” “太牛了，老夫都已经年过三十，没想到看个高中生的军训视频居然还会生出热血沸腾的感觉，想想真是有些可惜，大阅兵的时候怎么没有请大触过去压阵。” “是啊，像楼主这么牛的摄影大师，央视竟然没有用，而是把直播拍成那种狗屎样子，连高中生的军训都不如。” “呃，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歪楼了，不过，这话我喜欢，已经不能再赞同了.....” “没错，复议楼上....” “果然，有句老话说的好，敌在中·宣·部，古人诚不欺我，明明有这种大高手在......” “+10086.....” 虽然话题很快就不受控制地偏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不过对于视频的内容、对于这个夸张的标题，看过的人却很少表示异议，全是对视频制作者表达的仰慕赞叹之情，而且时不时地就会询问起学校和制作者的名字。 显然，就像周琛等人看过视频后，那种舒爽地好似一泄如注的感觉一样。即便是觉得这个标题起的稍微夸张了点，但却完全不妨碍他们对视频的内容和里面那些表现出色的新生们进行推崇，并把这当作国内同类学校的一个标杆，完全看不出是才训练几天的样子。 对此，那些来自锦官市第七中学教育系统的学生们自然是感到与有荣焉。 俗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吹牛逼这种事当然是要在外人面前才能提的起劲，所以，无论是作为知情者，在视频的弹幕和留言中得意洋洋地进行炫耀爆料，还是出口转内销，把大量关于观众们对视频的感觉和精彩评论转回到吧内，可以说，在这些人发自内心的自豪和骄傲面前，吧里正酝酿着一股恐怖的情绪力。 没想我们学校有一天也能上网络，还是这种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表现在行动上，他们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关于这次军训的一切消息，对发生在当天上午会操表演的所有事情都想刨根问底，然后更好地拿来跟身边的朋友、遇到的网友们进行分享与吹嘘。特别是当众多看过视频的网友好奇之下，循着评论和弹幕里留下的“第七中学”关键字样，搜索并找过来后，吧里的气氛更是火热到快要爆吧的程度。 视频的拍摄制作者到底是谁？ 为什么小小的高中能请得起如此牛叉的人物？ 这样厉害的会操表演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真的是在七天之内？ 等等问题....． 短时间内就相关内容的询问和回复数量，甚至有追赶那些百万人级别的超级大吧迹象。 而在这数万人的不懈努力下，除了视频拍摄和制作者仍旧是个谜团之外，不管是锦官市第七中学的情况，还是军训过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如饥似渴地的网友们给弄清楚了。 以至于被视频拍摄者重点照顾且表现抢眼的梁羽，在众多学生的爆料下都给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重金跪求最后那个指挥操演的帅哥名字，听玉泉校区的新生说，这次的方阵表演也是由他提议并训练出来的。” “真的假的，居然这么厉害，难道不是部队来的教官教的！” “哈哈，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连羽神都不知道，人家可是全市中考第一，而且打游戏异常的厉害，现在都已经是LOL韩服排名第一，力压所有职业选手，有必要冒名顶替这点功劳？” “卧槽，不会吧，竟然这么变·态，除了学习好，游戏玩的IMBA，现在连军训视频都上了网站，还是不是人啊！” “嘿嘿，再提醒你们一下，还漏了一项哦，羽神在武力值方面那也是BUG一样的存在，可惜军训不能带手机，不然，我就可以当场拍下来给你们看了。” “嗯嗯，我可以作证，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那种场面，连败十多位教官的沐老师竟然连一招都没走过，就被方队长他提起一只脚给一把扔了出去，我简直都看傻眼了，这力量和反应速度太夸张了！” “嗷呜，听你们说的我都忍不住激动了，虽然作为高年级的学长这样做有些羞耻，不过我的内心已经做出了指引，我已经决定了，要拜羽神为老大，你们谁也不准拦我！” “楼上的同去、同去......” …… 饶是梁羽自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厚，面对这些赤果果的夸赞言论，也还是让他忍不住老脸一红。 好吧，虽说像这样偷偷摸摸地隐藏起自己的身份潜伏在吧内，然后看着众多的网友和学生对自己各种顶礼膜拜，感觉起来会有些猥琐和嘚瑟，甚至于偶尔他还会括不知耻地亲自披上马甲下场去提供一些关键线索。不过，事情的发展显然就和他一开始预计的一毛一样，都不用自己主动去宣传炒作，吧里的那些来自锦官市各个区域的学生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老底给卖了，然后再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出去，其中还包括他当初在鹿州中学的一些同学。 如此轻易地就制造出了一大批水军，连梁羽也不得不夸奖自己一句，这逼装的那才叫一个清新自然、悄无声息。 看着视线左下角飞速上涨的近万点正能量，梁羽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比起以前那不熟练的装逼手法，这一波的操作运营简直稳如狗，短短七天时间就给他赚来了一大票的自来水粉丝。 不过也就在这时，他发现吧里突然冒出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不要被这视频给骗了，那就是个打老师、打学生、打保安，在校园里横行霸道的人渣.....” 什么情况，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黑我！ 梁羽表示震惊..... ------------ 第二百一十四章：职业水军 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是在一次刷新之后忽然冒出来的，于吧里满是赞誉的一大堆帖子当中，显得异常刺眼，梁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毕竟，作为当事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坏，我明明是个大大的好人来着.....． 等梁羽怀着诧异的心情点进去，却发现这竟然是李逵碰到李鬼——这边才制造出一大帮自来水帮自己刷声望，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呢，另一头就撞上了跑过来黑自己的真水军！ 进来的帖子第一楼同样也插入了一段视频，下方是以第一人称为视角写的大段声嘶力竭控诉自己乃校园一霸的悲愤内容。从初中起他就已经是坏的流脓的小恶魔了，像什么欺压弱***良为娼，向周围的同学收受保护费，不从就打人之类的小故事简直数不胜数，到了高中更是发展成为连老师都不放过、学校保安都害怕招惹的罪恶势力首脑，满满的篇幅差不多有两、三千字。 不说其真实性，单就这篇文章的内容而言，文笔之老辣、情感之丰富，让字句在引人入胜之余，很容易叫人沉浸进去，然后升起巨大的愤怒感：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如此蔫坏的家伙存在，而且到现在都没有被处理掉，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这社会实在是太黑暗了。 若不是清楚这讲的就是自己，连梁羽在看过后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刀。 确实太可恶了，按文中所述，这个人已经可恨到只要存在就能给这世界上的其他人带来满满的负能量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第一时间发现帖子并点进来的他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整篇内容，连视频都没有打开，结果再刷新时，居然已经到了十几楼开外。 梁羽直接被吓了一跳，这回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字都还来不及打呢，你们就一堆人出现并像模像样地开始配合主楼进行爆料，不觉得时间上有些赶了吗？ 更让他明悟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和真实性，其中不乏以我朋友的小舅子的女朋友的二姨父家的侄儿养的那条狗经常去的大爷院子里认识的亲近之人的口吻在讲诉自己听闻而来的各种证据。 带节奏也不用这么明显啊喂！ 梁羽感觉相当的无语，不过问题是，别人并不是他，面对主贴的造谣内容，还有连续十几楼暗示性的内容灌输，在不明真相的那些人眼里，这个帖子说的东西似乎非常唬人。 没错，碰巧点进来的周琛就被深深地唬住了，在那里犹犹豫豫地反驳道。 “呃，这些内容该不会是你们编的吧，我读书的时候，现实中哪听过这么坏的家伙啊.......” 本来靠着这个视频，他和三个舍友的关系很快就变得熟络了起来，由才接触的陌生人发展为可以聊不少话题的好朋友，迈出了自己融入大学新生活的重要一步。而在一起吃过饭之后，满怀感激的他便专程上来答谢，打算运用自己作为贴吧管理员的权限帮忙加精置顶的同时，也是好奇地想要多了解一点和视频有关的内容。可没想到，自己还没知道多少这方面的信息，便看见这个万花丛中一点绿的醒目帖子。 这就不能忍了，身为第七中学的一员，哪能让别人这样肆意来诋毁母校的声誉呢？ 要是证明了指挥操演的那位是个人渣，岂不是说明这视频里的内容根本就是个笑话！ 所以，怀着强烈的抵触心理和找茬念头，周琛一下子就进来了，也同样没有随便点开视频进行观看，而是直接做好了看完删帖、并封禁相关人员发言10天的循环准备。 咱们权限狗就是这么任性！ 只不过，在快速浏览完一遍主贴的内容和后续几十层回复时，他却有些迟疑了，本能地受到了羊群效应的影响。 这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适应环境的心理本能，在选择时，会主动地跟随集体的意志行动，以数量来平摊选择中可能面临的风险因素。即使是和自己的想法不同，也不会随便跳出来发表反对意见，反而会下意识地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而这几十层观点一致、言之凿凿的回复，让周琛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算他心里有着先入为主的良好印象，也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视频营造出来的表面现象给蒙蔽了。 比起视频带给人的单方面感觉，似乎这些人说的要更加真实可信一点。 在这种犹疑的情绪影响下，若不是怀着深深的感激和那同样强烈的心理认同感与自豪感，可能周琛会成为很多看到这个帖子却陷入沉默中的绝大多数一样，根本不会回复。 然而，哪怕他已经出声质疑了，语气却是如此地软弱不堪：我读书的时候，现实中哪听过这么坏的家伙啊....． 面对这种软弱到不堪一击的话语，都不用水军们临时想稿子，没过多久，就有一大堆回复丢了过来。 “呵呵（冷笑的表情），估计你是没看视频吧，等你看过了视频后如果还支持他，那我就一百个佩服你.....” “我就说吧，很多人根本不看内容就回复的，明明是好心提醒，却把这当做了别人的驴肝肺。得了，我也是眼瞎了才多管闲事的，既然你们自己打算找死，我还拦个什么劲啊......” “哎哎哎，楼上的兄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啊，终归他们是被人蒙骗的才不明真相，属于受害者，将气撒在他们身上有什么用。要不，我们打个赌，等看完视频后，这位朋友要还坚持这样认为的话，我就直播吃翔，算是平复一下兄弟的怒火......” …… 层里的这些嘲笑讽刺还有信誓旦旦的劝告，直把周琛砸的半天没了声息，各种尴尬和恼羞成怒的情绪让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他，脸色是涨红到了极点。而最叫人难受的是，明明心里非常地想要去反驳这些人，可他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只能是被当做小丑一样地给人挂起来当众围观。 显然，个人的力量，始终敌不过有组织、有目的的团伙，何况，比起拿钱发帖的混蛋，还是学生的他们到底没能无耻地拉下脸面，用编造出一些谎言来证明自己的言论。没有办法的周琛只能是满含悲愤交加的心情依言打开视频，然后迫切地想要从中寻找出一些漏洞用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却不知道，他这样做的话，才是上了水军们的当。 ------------ 第二百一十五章：专业抹黑 想要毁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在道德层面上进行攻击和抹黑，只要能彻底地证明他是一个坏人，就算对方做出了什么成绩出来，也不会被世人所承认。 所谓路线错误，知识越多越反动。 这句话虽然不完全是世界的真理，但相差亦不远矣。 古往今来有多少这样的例子可以作为明证，也被绝大部分人所认可，在杨小天看来，只要能将梁羽污蔑成一个大坏蛋，不管是作为情敌的一方，还是学校地位方面的竞争者，他都不会再对自己造成威胁。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拜如今发达的网络社交方式所赐，人与人之间的信息沟通变得更加地便捷化、透明化和集中化，随意编造的谣言很容易就会被知道真相的人看到并戳穿，即使远在地球另一边发生的事件消息，只要内容足够劲爆跟轰动，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全国。除非是那种完全不通手机、网络的地方，才有可能长时间地瞒住真相不被人知道。而在锦官市这种经济条件还不错的省会城市里，不要说瞒住真相了，只要别人有心，即便只是小学生约架这种小事情，也能在短时间内传遍朋友圈，然后第二天老师就可以准备上门家访了。 不过对杨小天来说，却也不是太难。 相比前一句名言——路线错误、知识越多越反动，更出名的老话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特别是在水军这样的事物出现之后，只要肯花钱，就算是一条狗、一头猪，都能给你硬生生地捧成明星。典型地便是“小胖”、“龅牙哥”、“凤姐”之类的特型网络红人，发展到后来，更是连“良辰”这种除了无脑装逼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的家伙都能火遍大江南北，更何况，对方身上不乏能够用来造谣污蔑的黑点。 杨小天只是稍微花钱调查了一下，便知道梁羽做下的很多事情。 除开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机器人大赛冠军，像什么打游戏、两次跟社会上的混混冲突的事情，都是可以使劲黑的地方。就算目击者多又怎么样，老子请的水军更多，只要长期、不间断地用力黑，就算白纸一张的纯洁人物也能给你抹黑成下水道。看演艺圈某知名赵姓艺人就知道，凡是和她发生过矛盾的明星、艺人，都被黑成了道德败坏之辈，有的甚至成为网友间流行的著名表情包，这水军运用的效果之好便可见一斑。 然而，杨小天并不满足于此，他要彻底地毁了对方，才能抵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因而这个视频里面，不仅包含他高价从火锅店老板和校园保安那里买来的监控画面作为黑材料剪辑进去，还有在已经投靠他的某些保安建议下，精心设置的一个局......． 时间回到军训会操的当天上午。 在梁羽的指挥下，随着玉泉学校的新生们展示完那堪比仪仗队难度的花式队列表演后，偌大的操场处，整个都轰动了。 没有人能够想到，他们仅仅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军训效果就能达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包括坐在观礼台附近的学校老师和领导们，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我没有做梦吧，这是我们学校的新生，而不是从什么其它地方给拉来的......” “该死，画面都拍下来了么，早知道会操的表现有这么出色，学校就应该安排专业的摄影师过来...也不知道学校广播社、摄影社的那些学生老师搞不搞得定......” “果然还是部队来的教官要更厉害啊，看这情况，这一届的新生怕不是能成为玉泉高中建校以来表现最好的一届，唔，看样子有机会，我们学校也要这样搞一搞......” 不过最为兴奋的还是坐在体育场周围的那些学生。 还是少年的他们崇拜一切强有力的存在，而比起个人英雄主义，这种集体力量的展现，才更值得他们推崇和向往。因为就概率上来说，他们更有机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而不是仅仅用来羡慕别人。 事实上，此时此刻，若不是有老师拦着和场边的那些围栏阻挡，属于玉泉高中的高年级学生恐怕就不是在这里大声嚷嚷而已，而是已经激动冲下场去，和新生们一起庆祝他们居然能够完成这种近乎奇迹般的创举。 你们的表现简直太棒了！ 就算只能被迫待在场地边上，充满骄傲和自豪情绪的他们也还是不吝用自己最大的掌声跟喝彩声来表达心里的赞扬与肯定。 一时间，爆发出来的沸腾声浪直接是盖过了观礼台上的讲话声，让主持会操表演工作的教导主任，不得不好几次尴尬地放下话筒，等待这些声音变得小一些才能继续进行。 相比之下，来自外国语学校这边的学生们，望过来的目光则全都是眼巴巴的羡慕和遗憾。羡慕的是对方军训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空前团结，遗憾的则是自己这边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自家人知自家事，同样是军训，可在校园保安手里和部队来的教官麾下，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 这几天大家不是没看过新生军训的情况，懒懒散散不说，训练起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恐怖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帮少爷小姐在郊游呢？别看穿上仿军装后似模似样，那些看起来像是教官的保安其实就跟他们的跑腿差不多，只要有人喊累了就马上解散休息，渴了更是主动为他们买水拿伞，殷勤的不得了，一天下来站在太阳底下的时间都不超过三个小时，这还训练个屁。 对于这样的情况，明白的人都是暗暗摇头。 “唔....要完蛋了，和对方的表现比起来，我们这边简直就是一群渣渣......” “是啊，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连基础都没打牢，等下上场了绝对会有人出丑......” “哎，谁知道他们今年的表现这么厉害的，而且你不说还好，说了我就感觉要遭，希望接下来出错的人不要太多吧....” 不要怪她们太悲观，本来女孩子就不适应这种大场面的活动，何况训练的强度还不够，加上有了这么强悍的表现在前，她们想不紧张都难。 考虑到这毕竟是在两个学校面前进行会操表演，万一出丑了会很丢自己学校的面子，不少待在观礼台上的老师都忍不住下到操场边上，不放心地亲自为新生们加油鼓劲作心理方面的疏导工作。连那些原本不当一回事的保安教官们，也感受到了明显的压力，开始抓紧时间给方阵里面的学生进行最后的动作矫正指导。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居然有人袖章都不摘就明目张胆地从玉泉高中那边的方阵直冲过来！ ------------ 第二百一十六章：真正的变·态 欧阳意其实早就注意到不对。 在军训刚开始的时候，这种事情还不明显，但随着训练的进行，对方阵里面每个新生的性格逐渐掌握和了解，这些由保安充当的教官们便会经常性地借纠正指导动作的机会，挨近某些看起来内向柔弱的漂亮女生，然后左捏捏，又抓抓，只要对方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抗拒反应，就会得寸进尺地故意触碰到某些敏感部位。 因为已经打定主意在高中阶段就接触商业领域方面的经营项目，欧阳意一开始并不打算管这些闲事。 怎么管啊？ 这种事情毕竟关乎到女孩子最重要的颜面名誉问题，没有证据的话，贸然声张出来，只会给当事人带来非常大的困扰和难堪。何况，如今她们早已经不同于上初中的年纪，十五六岁正是对异性最向往好奇的阶段，再加上离开家住校的关系，很多人的心都野了，正打算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甚至在不少观念开放的女孩子眼里，这是她们成长过程必经的阶段，要是没有异性的喜欢和借机揩油的举动，那才是自己没有魅力的表现。 如果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出头的话，说不定没帮到人的同时，还要招致她们的埋怨。 而且，自己终归不会经常待在学校里面，一旦失去了她的保护，这些还没学会坚强和依靠自己的女孩子，只会变得更加凄惨。 这些保安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表现的有些肆无忌惮。 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不仅旁观者清楚，连受害人也知道。又不是身上少了一块肉，只是被吃了一点豆腐而言，忍忍就过去了，装作没看到那才是多数人的真实想法。事实上，面对这种肮脏无耻的猥亵行为，不少女生在视而不见的同时，还会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于背后努力地添油加醋。 欧阳意就不止一次听到她们中有人嚼舌根，说这些女生臭不要脸，别看表现的很勉强，心里还不知道多得意呢。 这种时候，欧阳意的心里往往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言诋毁，无非是嫉妒她们长得更漂亮、更软弱可欺罢了，却不清楚这样的事情对一个还憧憬着未来的女孩子来说究竟有多可怕。 这些保安几乎没有小于三十岁的，面临猥亵时，受害者脸上那闪过的不正常红晕还有颤抖的身体，完全暴露出她们的内心是有多惶恐跟屈辱。 有一次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对自家男友疯狂吐槽了一番后，果断拿出了自己市长千金的架势，直接找到了充当她们教官的那个中年保安.....别的方阵她管不了，至少在这里，她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一番威逼恐吓之下，女孩不仅拿到了方队长的职务，还一手包揽了军训的总领事项。 接下来，总算是没有女孩子再受欺负了，不但如此，她还严格要求她们的训练标准，就算当不了拳上能站人、胳膊能跑马的女汉子，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至少能有说不的勇气和意志。 但让欧阳意想不到的是，这才消停了几天的龌蹉事情，居然又在她眼前上演了，而且还是在会操表演的这种关键时候。 “何宝宗，你想干什么！” 欧阳意目光一凝，已经注意到方阵中间那个再次出现的毛手毛脚举动，顾不得现在很多人正看着这边，立刻是冲了上去，把被欺负的女子拉到自己身后给保护起来。 何宝宗就是她们这次的军训教官，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是学校众多保安的头头之一。据说早年间曾犯过什么事情，跑路到外面混过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南北各地都有走过，各种工作也都有做过，直到最近两年风声没了，才跑回来锦官市，加入到一间安保公司里面。因为体格好、善交际、再加上待在外面多年学来的嘴皮子跟马屁功夫，很快就从那些普通的保安里面脱颖而出，当上了小队长。 这是欧阳意找人查到的消息，也是逼何宝宗就范并不得不听令自己的基础，她可没那么傻，会随随便便地就告诉陌生人自己的身份。 只是，面对她此刻的怒声质问，何宝宗却不同于平时的那种讨好跟嘻皮笑脸，倒是一反常态地甩起了脸色。 “没干什么，我就是看路瑶同学的动作不对，在帮她纠正过来。倒是你，作为方队长，这种时候不去陪你们班主任，管这么多屁事干什么，难道身为教官，我连吃饭拉屎也要向你汇报一下吗。”何宝宗冷笑道，其实要说对这帮小女生里面，他最垂涎的除了那几个一看就好摆弄的雏儿，就是这个漂亮女孩了。不过倒霉的是，他还没想好怎么下手，就被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屈居于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在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靠山的他再也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想到这里，何宝宗目光中露出不加掩饰的嘲弄和贪婪。 “还是我才知道，原来方队长你这么关心我啊，呵呵.....” 说话间，他不轻不重地往前一步，凶恶的样子，加上近距离下从高大身躯上延伸出来的阴影直接是笼罩住两个女孩，就像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然而，对于中年保安的迫近，欧阳意小小的身体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息。 “再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滚出外国语学校！” 被拦在身后的柔弱女孩见到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女孩子，敢和一看知道不是好人的教官顶撞到不落下风.....想到这几天欧阳意对自己的照顾，女孩也在之后鼓起勇气说道：“根、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这几天有很努力的训练，动作都完成的很标准，他是直接跑过来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说什么，想死么！”何宝宗完全想不到之前一直对自己的猥亵不敢吭声的这个软弱女孩，现在居然有胆子出言反抗自己，不由一阵大怒。不过很快，这种怒气就转为嘲笑，何宝宗以一种极为轻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以为是的欧阳意道，“就凭欧阳市长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几大集团一起造反，再加上董家，也不知道他留在锦官市的时间还有多少，哈哈哈.....” 只是，这个极度惊人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让眼前的市长千金有所慌乱，竟然连两秒钟的反应时间都不到，就直接点出了告诉他这些重要消息的靠山。 “是杨小天吗？” “不愧是市长千金，果然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对于这种灭顶之灾的消息，还能表现的如此理智冷静。”何宝宗赞叹道，“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份冷静还能维持多久，等欧阳家倒了，像你这样的落难凤凰，待遇可是远不如鸡啊，杨少已经说过了，只要不动身体，其它的随便我们玩。” “而且，你大概不清楚吧，被这样严管着，这里的很多人都讨厌你，只是看到连我都虚了，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底细，才没敢明着反对。但这次有杨少撑腰，只要你还在这个学校里，这三年里你会过的很有趣，我保证。” 何宝宗说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有些变·态的狰狞表情，把还没从这连串的震撼消息中反应过来的另一个女孩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卷入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里面，也让何宝宗眼中的得意更甚。 没错，有时候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能用到的手段远远不止是身体上的那些折磨，更为痛苦可怕的实际是心灵上的那种绝望，而这个他很擅长。 ------------ 第二百一十七章：杀人就如屠狗宰鸡 “怎么回事？” 何宝宗望着已经离开了地面的双腿，眼中满是迷惑。 他也不算是真的飞起来了，而是直接被人给抓住后颈，像只待宰杀的公鸡一样，整个人都被提到了半空中。 等等，也不对，如果是放血的公鸡，因为手掌的范围相对身躯来说体积过大，被提在空中后还可以借力乱动、乱蹬、乱扑，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由于支撑身体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颈后的那一小块地方，他连最起码的反抗都做不到，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包括四肢在内的部分都死死地垂落向地面。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也仅仅只能微微地抬起一点手臂，不要说用这个去打人了，连握紧拳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完成不了。 何宝宗挣扎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像什么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他和几个外来的务工人员无聊地守在工地上过春节，却是相当走运地在下雪天碰到了不少的流浪野狗。只要杀过野狗的人都知道，和那些已经养得呆呆傻傻的家养狗不一样，野狗一旦成群结队起来非常凶猛，没有两三个人根本搞不定。而且相当的狡猾，要是上的人多，根本不等他们靠近，这些野狗就会轰的一下跑掉。所以，市面上的狗肉除了养殖场来的，大多都是偷打的那些家养狗，流浪久了的野狗不仅很难抓到，也不会轻易吃别人丢过来的下了药的食物。 因此，根本没有人想过要离开窝冬的铁棚子，跑到外面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他不一样，走出去后，面对十多条围上来的野狗，只是轻轻地一伸手，就提着后颈把一条冲过来咬人的野狗给拿在手上动弹不得，好似它是自己跑到手里来的一样。 当时看着这一幕的人全都惊呆了，谁能想到，往日能追着人跑的凶恶野狗在被自己抓到手里后，竟然只会缩着四条腿发出呜呜的求饶声，而那些围在身边的野狗也像是遇见天敌一般，下一刻，便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同样的，看着围在一边用惊讶、赞叹的目光望过来的学生老师们，何宝宗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这个曾经让自己引以为豪的事情.....都是在见识到别人完成自己不可能做到的创举后，从心里油然生出的一种崇拜及敬畏感觉。 正是靠着这个大冬天给大家打野狗下锅暖身子的厉害本事，他才从新来的一员很快就成为一帮民工里面的头头，要不是后面又犯了事情，现在他大概已经是某个坐拥千万家财的有钱包工头了。 只不过让何宝宗感觉非常不适应的是，眼前供大家仰望的角色对象却是彻底地互换过来，他才是那条被人抓在手上的野狗，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说不出的可笑可怜.....． 可恶，明明是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公共场合，却没一个人敢上来救自己，甚至连开口阻止的人都找不到，往日里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小弟保安们，此时都装作看不到自己求救的眼神一般，全部人都离得远远的。 最惨的是，他连抓住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成了被围观的小丑。 这种连脑袋都无法转动的滑稽样子，让他TMD到底该向谁求饶啊！ 死狗一样的何宝宗只能声色俱厉地威胁道：“你是谁，不知道我现在是大成实业的人吗，得罪了杨少，你是不想在川省混了？” 然而这句话非但没有吓到对方，反而在手上又加了一些力道。 咔嚓咔嚓....． 何宝宗都能听见自己颈椎骨在重压下不堪重负的声音，这更不用说本来就已经呼吸不畅的气管了，受脖子两侧不断收紧的手指作用，何宝宗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王唔洗乐，唔子也不噶了（放我下来，我再也不敢了）.....” 仅仅只是五六秒钟的时间，何宝宗就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如同一条上了岸快干·死的鱼一样，张着嘴、两眼翻白的模样，差不多已经缺氧到头晕眼花，他终于理解了当初那些向自己求饶的野狗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是真的害怕了，这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自己慢慢窒息的感受，简直太可怕了.....． 不得不说，这样无比真实的濒死体验不仅是吓到了何宝宗，还让围观的那些人全都畏惧起来，不同于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整个提起来的何宝宗，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目睹了过程的发生。 从欧阳意突然地走上前去和何宝宗理论开始，一个人影就由玉泉高中那边的方阵里跑了过来，等到何宝宗出言威胁，他已经横穿了整整半个操场的距离接近到这边。速度之快，忍不住让人咂舌，但最叫大家震惊乃至于崩溃的是，到了这里后，他竟然二话不说地直接从背后抓着何宝宗的脖子就一手提了起来！ 你没看错，是真的把一个人给提了起来。 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重接近两百斤的壮汉，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从地面提到了半空，场面之震撼简直超乎了每个人的想象。 这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想要上前阻止的老师瞬间闭了嘴，开玩笑，这力量、这暴脾气，要是自己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给来了那么一下，以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得玩完？ 何况，对于这些“教官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其实也早有耳闻。 老是有人色胆包天地在学校找机会骚扰女生，只是老师面临的问题和欧阳意一样。一个，没有确实的证据，二来，这些保安也知道收敛，懂得见好就收，在事情没有彻底闹大之前，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管，甚至连通知家长都做不到，为了学校的名誉，最多只能在口头上警告一二。所以仔细想想，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人渣去冒生命危险，说不定在心底，大家还盼着这样的无耻之徒死了更好，反正学校有钱，大不了赔个百八十万，就当是净化校园风气。 老师们的想法如此，可想而知围在边上的那些学生，没有半点的同情不说，捂着嘴的脸上满满地竟都是崇拜、敬畏跟仰慕，兴奋地就差拍手称快了。 这种情况下，可没人想当圣母....． 就这样，本该是两个学校会操表演的重大日子，外国语方阵这边却任由一个外来的学生将自家教官如同死狗一样地提溜在半空中，随着缺氧程度的加深，脸色越来越红，四肢的挣扎也越来越剧烈，直到站在旁边的欧阳意看不下去了，才出言阻止。 “好了，你这家伙还不把人给放下来，难道要真捏死了，你就开心了？” 女孩没好气地说道，心里不知道是该为此高兴呢、还是担心，每次就知道出风头，一点也不考虑下影响...... ------------ 第二百一十八章：太无耻了 她能够猜到杨小天的打算。 无非是利用自己这边不断地给梁羽施加压力，然后凭借主场优势制造冲突。这样，就算自家的男友足够聪明，可因为对方躲在暗处、只能被动防守的关系迟早会陷入圈套。 就像刚才这样，让保安出面来刺激、恶心自己，即使自家男友非常厉害，受限于年龄和学生身份的障碍，也很难通过正规的渠道来解决这种麻烦。 只不过，让欧阳意也想不到的是，梁羽会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直接用雷霆万钧的手段一举把所有人都给吓住。 看着那些目光躲躲闪闪的保安们和据说是相当不满自己表现的碧池们此时敬畏的眼神，欧阳意知道，这立威的效果有些好的夸张，大概从此以后再没有几个人敢针对自己了，直接以最暴力简单的方式让杨小天的计划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面临破产的命运。 但是，自己的麻烦解决了，给梁羽留下来的后续问题却会更多。 如此堂而皇之地不给两个学校面子，可想而知自家男友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别想好过。 似乎女孩的担心正在变为现实，不说学校领导怎么处理这种一旦闹出来就是惊天丑闻的事件，周琛在视频开头，看到的就是这样震撼性的一幕。 大概是用手机录下来的关系，有些晃动的镜头中，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年相当威猛霸气地将一名教官高举过头顶，周围的人群似乎根本对他构不成影响，在这种众目睽睽的环境下，竟活生生地将一个人的脸给捏成了青紫色。 “这也太嚣张了吧！” 周琛张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之余，已是彻底无语。就算再心有不甘，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这画面很真实，真实到没有一点表演的痕迹。那嘈杂的人声，拥挤的环境，还有围观者脸上各种迥异的表情，以及人群中时不时就会越过拍摄者深入到镜头中的动作和身影，完全将当时这个突发性的乃至于有些混乱的场面给还原出来了，以他摄影系的专业眼光来看，几乎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真是难以想象，在军训会操这种全校瞩目的重要活动中，居然还有单方面地殴打教官的人存在，性格之跋扈，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周琛忍不住怀疑道，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别说是在这种关键场合做出这种疯狂举动，就算平时面对学校里的那些保安，他心里面也是有点惴惴，估计也只有主贴说的那种人，才敢狂妄地当着全校师生领导的面做下这种事情。 正常人都讨厌那些混黑的存在，何况是这种穷凶极恶之辈，饶是内心深处更认同拥护自己母校的学生，在看了视频的开头后，周琛也还是动摇了。 而接下来的几段内容，又继续加深了这个恶劣的印象。 先是火锅店中单人匹马地搞定十几名混混....经过特别剪接后的版本，本来在这里聚餐的几百名学生完全没有出境的机会，只有梁羽、火锅店老板和寥寥几个体育生出现的画面，加上故意歪曲事实的旁白，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有活力的社会组织为了抢地盘才爆发的冲突互殴。 紧接着是中考时的那一幕，梁羽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现在鹿州中学外的一条小巷之中，虽然因为里面的巷子没有监控，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连着前一段一起看，再笨的人都能猜到，这完全就是一个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发展史嘛，显然，由梁羽主导的校园黑·势力已经发展壮大，再也不是一开始的小猫三两只，而是组织严密、小弟众多，一声令下，那是从者如云。 然后最高朝的一段来了，镜头中，被杨小天特意找来的“受害者”吴洋，举着自己断掉没好还打着石膏的右手，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梁羽的罪行。以这个帖子主角的身份，各种添油加醋地将梁羽描绘成一名从小就有魔头性质的潜在大坏蛋，声称，如果不早点控制住，等他成长起来了，那造成的危害简直不可想象，绝对会给世间带来深痛的灾难与惨剧。 甚至自尊心作祟的杨小天感觉不过瘾，还亲自出场秀了一把。 由于不甘心颜面受损，他硬是把自己争风吃醋丢脸的那一段改头换面搞成了都市版的言情狗血剧——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如何被校园恶霸强占的。这样一来，原本在监控画面中面对他带来的马仔包围逼迫，梁羽那威风凛凛的只言退敌行为，也变成了好兄弟恐惧对方拥有的恶势力，不得不退缩的无奈之举，而他则从一个小丑模样的反派坏蛋，摇身一变，成为备受大家同情可怜的悲情主角，虽然从双方的颜值长相来说，看的人表示完全没有说服力，青梅竹马大概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好在这并不影响观看效果。 等不明真相的周琛看完视频，已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原来内心深处一直支持的对象就是个绝世大魔头！ “亏我还到处宣传这个视频，竟然被他欺骗了.....” 周琛此时已经感到大为后悔，想到自己差点成为帮凶里面的一份子，尚在学校、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的他不由升起将这个帖子置顶加精来补救的念头，好让更多和自己一样被“蒙蔽”的人看到“真相”。 然而，还不等周琛做出实际行动，习惯性的按F5看最新回复的他就发现，浏览器的页面已经跳转到一个提示上面：你要浏览的帖子并不存在.....． 纳尼！ 周琛这一下差点没惊得跳起来，作为小吧的他哪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帖子突然没了，肯定是被那个权限狗给删除了。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包庇行为，正义感十足的周琛当场就怒了。 “就算你们是为了学校的名誉着想，可这样的坏蛋如果不揭发出来，该怎样为之前的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对于这种互相掩盖事情的行为，那些以后将要被他祸害的人又能怎么办，往重一点说，你们这就是犯罪的同伙！”想到连学校贴吧这样纯洁的地方都被不正风气沾染，像自己这样的高中生管理员已经屈服于黑势力成为他们的爪牙，周琛简直出离了愤怒，“就算拼着这个16级的管理员账号不要了，我也要和你们抗争到底！” 但让他郁闷乃至于悲愤的是，才进入贴吧后台进行管理，他就见到自己的账号已经失去了贴吧管理员的资格，而且糟糕的事情远不仅如此，企图找吧主恢复权限的周琛很快发现，就连吧主都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不要说恢复“真相”帖子了，在这种霹雳手段下，只要是说梁羽坏话的ID，全都是全吧封禁的待遇。 “太无耻了！” 嘭的一声，周琛一拳砸到键盘上，头一次意识到原来社会是如此黑暗、黑势力是如此猖獗，竟融不下半点正义的存在....... ------------ 第二百一十九章：实力对比悬殊的网络大战 此时不止是周琛，那些被“真相”吸引进来，然后又看到盖了数百层高楼的帖子突然间消失不见的网友同样是在破口大骂。 “我有一句你娘卖麻痹不知当不当讲，百度真真是卑鄙无耻！” “卧槽，太黑了吧，连贴吧这种地方都不放过，还搞暗箱操作，真是没有一点道德底线！” “呵呵，这世界就是这样，之前闹得很大的血友病吧事件知道不，不要轻易低估资本家的下限，只要有钱赚，他们能出卖自己的灵魂！” 追逐阴暗面和竖个靶子打是人们的天性。 就如以往无数次发生这样事情的后果一样，有着众多前科在手的某著名网络公司，很无辜地成为了躺枪对象，成为网友们不爽后的集火目标。 不过这都比不上杨小天的愤怒。 在快到高朝的时候碰到太监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这边正打算再接再厉把对方黑的体无完肤，可谁能想到，才准备好做为主战场的帖子和视频刚溅起了一些浪花，转眼间，便像是掉入到大海里的石头般很快就被平息，对于看网友们的回复看的正爽的杨小天来说，突然之间就没了下文，叫他如何不怒！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满电脑的房间中，杨小天对着一名经理模样的人厉声质问道。 原本他来水军公司就是打算近距离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是怎样完成的，可随着水军的各路马甲被封，放眼贴吧前几页依旧是一片骄傲自豪的仰慕气氛，那些放出去的抹黑谣言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对方半点。 “杨少不要着急，这次是我们低估了对方在电竞圈的影响力，能让直播网站视频网站主推这个视频，而且一看到苗头不对，很快就反应过来，花钱买通了百度的内部人员，进行权限操作，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在其它地方也这么做，我们公司的水军在全国范围都是有名的，拥有的马甲万，他很快会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对于质问，经理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这次失败打击到，笑着解释道。 可杨小天却完全不管，他只要结果：“但我看到的却是，花了上百万给你们，只过来听个响就没有了，我要的是那家伙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无法阻止对方，看看那家伙，都快要成为第七中学各个学校学生心目中的偶像了，难道你们拿了钱就是这么办事的，连个小小的贴吧都搞不定！” 说起这个，杨小天就是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是那个该死的混蛋拍出来的会操视频，制作之精良，拍摄水准之高超，让他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不仅被迫早早地就放出来这个炸弹，导致视频制作的水平远没有达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连抹黑计划中的很多步骤也都被打乱掉了，面对声望正变得如日中天的梁羽，不得不匆忙上马，致使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都顾不上了。 如果被他找到是谁拍的，一定绕不过对方！ 真是可恨！ 极度不爽的杨小天连带着对这些水军也没有好脸色，连喷带训的就差没有指着经理的鼻子骂了：“要是搞不定，我就换下一家，真TM谁介绍我来的，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别看网络水军这个词听起来很高大上、很神秘，在网络上具有非常大的能量，厉害到似乎想捧谁就捧谁，想踩谁就踩谁，其实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和没网络前，有钱人花钱买通媒体的事情差不多，只不过业务名称不同罢了。 比方说捧红方面，维持曝光度和人气，在网络上就是日常刷流量的业务。像普通的微薄、直播粉丝，十万关注度大概只要几百块钱的样子，视频点击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只有制造话题、软文推广、联系转发这些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报酬稍高一些，但也就在数千到上万块不等。 相比之下，抹黑、造谣之类需要制造舆论的业务，由于要承担一定的法律风险，在回报方面就显得非常可观。不过说起来，费用也不算很贵，他看了下，不算大公司和明星，普通人也就十几、二十万一次的样子，根据对象所拥有的能耐进行上下浮动，就算目标是那些大公司、著名偶像，报酬也不过五六十万就到顶了，能一次花上百万的，那绝对是顶天了。 像他这样舍得花钱的大客户，一年下来都很少见到几个，何况作为抹黑目标的还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高中生，所以他根本不怕对方不把自己当大爷伺候。 被喷了满脸口水的经理只能赔笑着道：“明白了，请杨少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只见话音一落，他已经一个利落地转身，朝着不下三四十人在电脑前奋战的身影说道。 “好了，兄弟们，是时候露两手给杨少看看了，到底是他们封的快，还是我们的马甲更多，大家伙争取在明天之前，让对方的事迹和大名传遍网络！” 只是一声令下，水军团队很快便不再满足于将战场限定在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这个狭小的地方，而是把交战范围扩大到整个网络，他就不信了，对方有能耐将国内的各大网站都控制住。 然而很不幸的是，他猜中了。 还不到半个小时，很多奋战在一线的水军人员就发现苗头不对。 “怎么会这样子。”有人忍不住大声地叫起来，“我的电脑好像被锁定了，切换IP都坚持不到一秒钟，所有登录过的马甲都被管理员封掉了！” 而听到这个透着惶恐的声音，更多的人早已是满脸大汗，他们遭遇到的情况太诡异，就像是被关在封箱里的老鼠，简直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只差拔网线了。 “我这边也是，所有用过的论坛社区ID都被锁死了，还是用的最高权限，这太可怕了！” “该死的，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管理员号的，我们面对的到底是谁！” “老大，还要不要上啊，刷的小号差不多快要死光了，现在我们手里只有养出来的那些重要大号了，死在这里的话，会很划不来！” 对于这声声的呼喊，经理的冷汗不住地冒了出来，他从没碰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作为国内范围有数的水军公司，他们竟然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一边闲的无聊的杨小天似乎也看出来问题所在，虽然听不懂他们讲的东西，可瞧这经理的模样，显然明白这些人所谓的马甲大军已经全线崩溃了，不由嗤笑道：“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然而，面对杨小天的不屑，这位经理却一改之前的巴结态度，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脸色问道。 “杨少，请老实交代，对方到底是身份，一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有这能量，就算面对的是其它水军公司，我们也不会输的这么惨！” ------------ 第二百二十章：杀鸡给猴看 不同于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杨小天一群人，去过魔都，见识到军方一群人是怎么慎重对待人工智能技术的欧阳意，当然知道对方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这就是你肆无忌惮的底气咯？” 敢情她又白担心了。 不过利用军方的保护去做欺负普通人的事，也亏得自家男友能够想的出来。 对于女孩翻着白眼的吐槽举动，梁羽倒没一点不好意思。 “谁叫他们打算黑我的，不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是好惹的，看这次不吓死他们......” 有免费的劳力在，他当然是不用白不用了，何况作为一个超级天才，时不时地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撞大运地才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驾驶技术，那绝对是应有之义。 像这次能够零封对手，将水军公司积累多年的马甲一扫而光，全靠他弄出来的一个智能网络监控程序。 具体功能类似于美剧疑犯追踪里的国家级智能监控网络MACHINE，可以根据关键词、发言习惯、浏览网站等特性，分析出发言者的身份，然后进行定向的网络追踪。当然，是弱化版的，缺乏关键的图像检索功能，还特意削减过程序的智能等级、取样范围还有突破能力，梁羽可不想真的制造一个“撒玛利亚人”出来。没办法，以目前的地球文明等级，可没办法承受太高级的智能程序，一旦出现，对整个世界来说恐怕都会是场灾难。因为，就算是最高防护级别的安全网络，只要和外面有所连接，面对能够自主进化的智能程序也跟不设防一样，要是变成终结者里面的天网那才叫完蛋。 但就算只有目前的功能也堪称恐怖了。 只要配备的服务器足够强大，智能网络监控程序便可以快速准确地在全网范围对各种罪犯、恐·怖分子进行追踪，并确定潜在的犯罪者，有效地保护国家与公民的财产安全。 把查到的地址连着程序一起发过去，保护自己的那一票人自然是懂得该怎么做了.....． “什么，你们要撤单，不做我的生意了。”看着果断回绝了自己的水军公司经理，杨小天的眼神就像在瞧一个疯子，“这上百万你不打算赚了！” “恕我们承受不起，显然杨大少你并没告诉我们对方的真正底细，而现在面临的状况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公司的能力范围，所以杨大少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经理摇头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心简直是在滴血，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大成实业的继承人份上，他那能如此心平气和对方说话。话说自己也是曰了狗了，才接了这单倒霉催的生意，不仅导致公司多年积蓄的账号资源毁于一旦，现如今还被人给盯上了，服务器电脑不断地遭遇到各种网络攻击，整个公司都陷入了瘫痪，哪怕是赚来了上百万也比不上这次造成的损失，必须尽快止损才行。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杨小天冷笑着讽刺道，也不把对方的拒绝当回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钱还怕找不到干活的人。 然而他却低估了这个圈子的联系紧密性。 网络这个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于各大水军公司而言，虽然大战的时间是发生在晚上，但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自然是惊动了潜伏在网络各处的各路大神们。 犹如台风过境般的遭遇，数百万马甲大军在短短时间内尽数覆灭，造成一片尸横遍野的恐怖惨象时，剩下来的那些人几乎都在赫赫发抖。 有必要这么杀鸡给猴看吗？ 明白的人那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肯定是工信部出手开始整顿了，这清查水军的力度简直堪比最严格的网络大扫荡，连潜水多年的账号都没放过。除了少数不明真相的围观者还在上蹿下跳地求问外，整个网络的大环境却是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不止是水军不再冒泡，那些靠着粉丝们的支持到处呼风唤雨的大V、公知们也全部缩卵了，连带着某些以撕逼为乐的地方都陷入了沉寂，进去后发现正常发言的根本没有几个，算是间接地证明了这是水军们造谣的主要战场。 等到弄清楚这场大战的起因是什么后，圈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这后台也太硬了吧，恐怕仅次于“根据相关法律法规、部分的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程度，在明白究竟谁不能惹的同时，作为罪魁祸首的杨小天没有任何意外地上了各大网络水军公司的黑名单。 只是当杨小天被接连的拒绝而暴跳如雷的时候，梁羽却早已不再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经此一役，即使还有人受不住钱的诱惑，在帮杨小天对付自己之前，只怕都要仔细掂量掂量，看到底是谁的拳头更硬。 此时，他已是陪着欧阳意出现在组建好没多久的先驱者玩具公司内，算是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会议，所有中层以上的管理都有出席。 “静怡，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 刚装修完的全新会议室里，柳芳芳异常吃惊地看着据说先驱者号开发者的少年，张大的嘴巴里恐怕能塞得住鸡蛋了：“你可没告诉我，他才只是刚上高中的年纪！” 事实上，不止是她，只要是待在会议室的高管们，有一个算一个，对于梁羽的到来都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这太儿戏了吧！ 最关键的位置用一个未成年，这家成立还不到几周的公司是要完呢？还是要完呢？还是要完呢？ 然而面对接近崩溃的众人，黄静怡却是没有半点羞愧的样子，很干脆地承认道：“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了，你会毫不犹豫地辞掉TE的大中华区经理职位直接过来？”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也不能这么玩啊，哎.....”柳芳芳叹了口气，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以至于不小心上了老同学的贼船，“算了，就当是陪静怡你玩几年吧.....” 看着柳芳芳一脸了无生趣的郁闷样子，又瞧瞧对这种状况没一点反应的梁羽，感觉非常有趣的黄静怡，终于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好了，闲话少说，还是让我们的技术总监先介绍一下先驱者玩具公司的主打产品吧，毕竟我们的总监大人可是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才从学校赶过来的，过两天他还要参加新生的开学典礼，留在公司的时间实在不多。” 不用说，这话自然是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垮了。 不过黄静怡却一点不担心，她相信，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他们的印象很快就会得到改观，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 ------------ 第二百二十一章：多用型伴随机器人 没错，虽然这是梁羽第一次置身于这种正式的高层工作会议中，还是处于主讲人的位置，不过却一点都不怯场。 对他来说，其实心里面的兴奋感要更大于初次经历这种事的忐忑和陌生。 因为他知道，自己准备的产品方案肯定会赢得所有人的认可。 “首先在这里要感谢大家特意把时间留出来，愿意听我这个新人的发言，因为算是赶鸭子上架的缘故，有很多东西都不太懂，所以要是有什么问题，希望大家能够指出来.....” 迎着各种审视乃至于挑剔的目光，梁羽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会议室的最前端，而在一番符合自己现在年龄的谦虚开场白后，他开始向众人介绍即将作为先驱者公司主打的几套智能机器人产品方案。 众所周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和机器人技术的不断推陈出新，智能机器人已经不再是只能在科幻片里面被人憧憬的场面，而是能够在现实生活当中见到的事物。不过，受限于研发成本和硬件投入太高的原因，大多数此类产品都因为价格太过昂贵的关系，集中在那些高精尖领域，和普通人依然存在着不小的距离，于是，能被大众接受的消费级智能机器人产品便应运而生。 但凡对智能机器人有过了解的人，恐怕都畅想过这样的美好画面......未来，智能机器人将成为人类最好的生产工具跟伙伴，在公共建设和服务领域协助人类对社会进行管理，并充当家庭生活的润滑剂，代替相当一部分原本由人类履行的工作跟职务。 像现在不少人熟知的扫地机器人、宠物机器人、管家机器人等等，便是在这种需求下诞生的。 而根据目前的市场分析，消费级的智能机器人产品也主要集中这三大方面——家用型、陪伴型和早智教育型。只可惜，由于技术上的困难和硬件方面的壁垒，如今的智能机器人产品功能还显得比较简单，只能达到玩具的程度，加上智能系统的不稳定，设计和用户体验差，缺乏互动性，能一次性花费数千元到上万元为玩具机器人买单的消费者、家庭依然是在少数，其规模和消费意愿远不能和庞大的玩具市场相比较。 显然，作为能被普罗大众接受的智能机器人产品，其大规模的商用之路依旧漫长而艰巨。 可这却难不倒梁羽。 按下投影仪遥控器的播放键，背后的幕布上立刻出现了他设计（照抄）好的三个智能机器人产品方案，以PPT动画的形式呈现在大家面前。 才看到幻灯片开头的演示，柳芳芳便收起了小窥的心态，并忍不住看向黄静怡，在心中暗道。 “貌似不是儿戏啊，还真有几分本事的说......” 虽说PPT做的好并不意味着能胜任具体工作，不过至少代表了一点——态度方面足够认真。以她在国外大公司的任职经历来说，像印度裔之所以能取代并超越华人成为各大科技互联网公司数量最多的高管人群，除了更加抱团外，PPT做得好也是他们能成功忽悠住董事会的拿手绝活。因此，饶是柳芳芳对这位技术总监的年龄抱有非常大的怀疑，也不得不承认，这PPT做的是真好，就算本质属于一团狗屎，拿去风投哪里，少说也能忽悠来数千万的融资。 首先出来的是一个银白色、椭圆状有着漂亮外形的机器人，不说其具体功能如何，单凭这个出色的外观设计，就能博得不少人的喜欢。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底部是平的横放鸡蛋，下方是三对拥有独立悬挂系统的负重轮，两侧各有一个圆柱形像是扶手一样的东西，整体外观看起来干净整洁流畅，非常的令人舒服。而根据PPT的对比画面显示，它大概和一个大号行李箱差不多，高度到正常人的腰间范围。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比较亮眼的地方，在银白色的主体部分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大舱盖，大概是摄像头和温控装置的地方，被做成眼睛的形状，以她作为一个女性的角度来看，圆圆大大的样子显得特别萌。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它异常丰富的功能用途。 号称是多用型伴随机器人。 拥有伴随、储物、自主行动、温度调节等诸多实用性功能，既能像宠物一样随时跟在主人身边，利用其储物的功能，逛街休闲两不误；也可以跑到野外郊游远足，当成移动冰箱来用，长时间地保鲜冷冻食物饮品；甚至累了、遇到难走的地方，还可以让人坐在上面进行移动，当做轻便化的交通工具，种种用途不一而足，简直像是万能。 不得不说，看着跟实景差不多的动画演示，听着音响中传来的各种解说，连一向对智能玩具机器人不怎么感冒的柳芳芳都心动地想要立即买一个回去了，这介绍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事实上，不要说柳芳芳已经被描述的内容完全吸引，此时，在场的其他人也绝大部分都是服了。 这PPT何止是好看啊，完全可以说是天花乱坠.....． 能坐在会议室里的，基本都是黄静怡通过高薪挖来的人才精英，本身要么是行业内的翘楚，有着丰富的相关经验，要么是毕业于顶级名校，有着过硬的知识技术储备，就算之前不是从事智能机器人玩具这一行的，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后，对机器人相关、对人工智能领域也算是有着充分的认知，可穷尽脑汁，他们却从没见过、听说过如此惊艳的智能机器人类型。 不算那绝佳的外形设计，单这些人性化的功能用途就打在很多人的心坎上了。 作为生活在都市中的一员，日常节奏非常繁忙的他们都能想到，有了这样一个多用型伴随机器人之后，自己和家人在生活上无疑会变得方便许多。特别是对那些行动不便、或者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生活的人来说，这其中的用处简直大了去了。 就拿伴随和储物的功能来说，显然是很多老人们的福音。 哪怕这种智能机器人的价格达到一辆车的程度，在场的多数人都会觉得，只要这样的产品一面世，自己将毫不犹豫地买一个送给爸妈，不说孝心，这日常能省多少心啊，何况不止是老人能够用到，自己有时候也可以玩一玩。 待到这里，对这位有些年轻地过分的技术总监，众人再没有小看的心思。 即便产品不能马上面世，这套成熟完善的商业化思路，也已经为所有人打开了一个方向，这就是他们公司未来的发展目标啊。 那么关键的问题来了，这究竟是给他们画了个大饼，还是真的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商业化量产！ 仅仅在看完第一个产品方案的演示后，包括柳芳芳在内，所有人都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 ------------ 第二百二十二章：什么叫槽点太多，以至于无法吐槽 “梁总监，我不知道以你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待在学校这样的地方，但我很清楚，这些产品只要一经推出，绝对能够统治现有的智能机器人玩具市场，而我们公司也将借此一跃而成为引领这一行业的霸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毫无疑问，等放完了三套一个比一个更精彩出色的产品演示方案后，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反之前的悲观态度，所有人都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 没有人再觉得让这样一个高中生担任公司的技术总监不妥了，除开那做PPT的本事让人惊叹外，只从这三个产品方案设计当中所透露出来的，对行业产品的发展趋势、消费者的需求方向、适应市场能力等方面的深厚把握，在足够胜任这一职务之后还有富裕。事实上，这也是技术总监所必须担负的职责，在负责一个企业的技术管理体系的建设和维护同时，制定能够大卖的产品计划，而对一个以技术为主的高科技公司来说，显然后者要重要的多。 这个世界上，守成的人才要多少有多少，但能在创新开拓市场方面，推出划时代意义的产品，直接定义整个行业标准的天才却没有几个。只看福特、比尔盖茨、乔布斯等人的事迹就知道，只要出现，无不是对整个行业、对世界都留下深远影响的著名人物。 考虑到这对公司的发展、对众人的前途带来的巨大好处，作为总经理的柳芳芳不但已经把称呼改了，而且正式代表公司全体上下向梁羽恳求道：“在这里，我强烈希望梁总监你能把时间更多的用在公司上，而不是泡在学校里浪费才华。” 对于这一点，根本无人反对。 恰恰相反，此时坐在会议室的全部人都是用一种火热的目光瞧向梁羽。虽然这是一开始大家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在见到如此惊艳出色的产品计划后，每个人都想让它们早点面世，为此，哪怕是让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一半还多的少年当顶头上司。没办法，你以为他们不想要这个职位啊，可奈何跟对方一比，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和资格。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黄静怡笑了，她就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也不枉自己特意强调了一下这方面。 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觉的珍贵，当知道一个注定要闪耀世间的天才，却甘于待在学校这种平凡的地方，任何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都会淡定不了......． 只可惜，事情恐怕要叫他们失望了，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面对这种不加掩饰的渴望，梁羽只犹豫了一下，就果断拒绝道：“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但这方面，其实并不需要我留在公司。” 不说他一个什么管理经验都没有的人，待在公司里面能干什么，仅仅是三套智能机器人的设计方案和核心智能程序，就花掉了他近万点正能量。作为一个志向远大的年轻人，他可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坐吃山空，何况，这样很容易被人瞧破自己的底细好吧。 想想看，等发现那耀眼的天才光环下面，其实是个什么事都不做的闲人，这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该有多崩溃，还怎么从别人那里收集正能量？ 所以，在一片疑惑乃至是不解的目光中，梁羽打开了另一个文件，下一秒，幕布上出现了这三套产品的设计图。 显然，他们想要的那个关键问题答案就在这里。 “有关这三套产品的设计方案我已经全部做出来了，包括所有的结构部分、控制以及驱动系统还有相关的技术指标，这两天待在公司里面，主要就是想和大家一起选取合适的配件进行采购、组装、调试，看看那种配型更好。这方面，因为年龄和经验的关系，我对市场上的那些配件型号指标不太了解，所以就要拜托各位前辈指教了......” 什么叫槽点太多，以至于无法吐槽，柳芳芳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 什么叫这三套产品的设计方案我已经全部做出来了！ 貌似公司成立的时间还不到几周吧，而一套产品从立项、研发到设计，正常来算最少需要半年的时间吧....． 实际以柳芳芳的了解，这还算快的了，像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智能机器人，只要不是抄别人的设计，她就没听说过有少于一年的。结果这边总经理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告知，你准备开发的产品已经搞好了，现在就等着选用配件，敲定供应商，然后便可以开始考虑购买生产线推出产品了。 而且特么地还是一次出三个，现在她就特别想问一句：你是搞批发的么，还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弄这个，以至于一个开发团队都搞不赢你一个人！ 但最让柳芳芳无语的还是这个人口口声声地说：因为年龄和经验的关系，对市场上的那些配件型号指标不太了解，所以就要拜托各位前辈指教了。 然而问题在于，你怎么可能不会了解，不对市场能买到的现有配件型号足够熟悉，甚至是对未来一段时间即将推出的型号指标有个大概的估测，大部分产品的设计研发根本进行不下去好吗！难道要这边的产品才推出来，就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可不管柳芳芳怎么看，对于出现在设计图上那满满的参数指标，现场的人中没一个有异议的。要知道，包括她自己在内，这里面有不少都是行业方面的资深代表，对这些东西门儿清，可如今横看竖看，硬是找不到半点错处和漏洞。 环顾了一圈之后，柳芳芳就一个感觉，大白天的说这种话，不觉得虚伪吗！ 结果就和其他人一样，柳芳芳站在那里，张着嘴努力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好吧，你赢了！ 我们都是陪衬.....． 已经被震的七零八落的柳芳芳只能是无奈地坐了回去。老实说，这对她而言比上了贼船的滋味还遭，好歹情况再差，也能突显出来自己的能力不是。可是在这种状态下，貌似把她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撤了也不影响公司的运转，反正有对方这种大神坐镇，大不了再换人就是。 难怪什么资金都不出，就占了整个公司30%的股份，老同学为了绑住人这是不惜下了血本啊，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把自家的女儿给搭上了。 想到才见到两人时的那种举止亲密的气氛，柳芳芳不由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危机感，相信在座的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要想留在这间前途无量的公司里就必须努力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人形怪兽 梁羽也没有想到，自己头一次在公司里亮相，就给一帮人造成了强烈的震撼，打掉了他们一开始建立在自身条件基础上的优越感，迫使一帮人只能把精力放在公司的经营上，而不是争权夺利。 其实想到要给一个才十四五岁的无知少女打工，大部分人在进来的时候都认为这是一件轻松之极的工作，自己随便应付就好了，甚至可以利用对方的信任和彼此间的能力差异彻底架空这个所谓的最大股东。 可现在，压根没有人敢再这么想了。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妖孽的少年。 谦虚的表现下，实际能力简直夸张到变·态，搞得有他们和没他们根本没什么区别，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干完了，剩下来的工作几乎跟打杂差不多。 简单的说，和这样的天才比起来，自诩精英的他们再也没有了心高气傲的本钱。 傻瓜都知道，待在这样的公司里面会拥有何等光明的未来，而相比对方的不可或缺，自己等人拥有的条件筹码已经很少了。 这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们无心再想其它，巨大的竞争压力下，如果自己不努力，甚至有可能遭遇被淘汰的命运。毕竟，谁都清楚一家在相关行业内占据统治地位的公司对人才的吸引力会有多大，换而言之，他们并非不可取代。 想到这里，柳芳芳不由深深地看了自己的老同学一眼。 “恐怕这就是静怡你的目的吧.....故意在其他人都到位的情况下，再把人给抬出来，这个下马威真是玩的遛啊，不仅一举震慑了所有人内心中的那点不安分，还维护了最大股东的权威，不怕有人敢不把你女儿当回事。” 好在她对此倒也乐见其成，因为比起散沙一片的状态，显然，有上进心而没有勾心斗角的公司要好管理得多。 于是乎，在一个个打了鸡血般、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的管理层共同努力下，剩下来的那点工作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都不需要梁羽出手，他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加班加点选好了最佳的配型，顺便联系了相应的模具公司和生产线制造商，将部分的结构图发过去，只等这方面的设备到位，就可以开始产品的生产了。 不得不说，这是所有人在来公司之前都没想到过的事情。具体的生产计划能够这么快的提上日程，所用时间之短，简直创下了一个纪录，从公司组建到产品被设计出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包括柳芳芳在内，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效率也太快了吧，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一帮人还有种做梦的感觉，也幸好他们没有拒绝黄静怡这个董事长的邀请，否则，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后悔都来不及，因为，这绝对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遗憾。 不过这方面的复杂心情梁羽已经感受不到了，因为此时他已经回到了学校。 好吧，必须得承认，技术总监做成他这种样子也算是天下一绝了，公司经营上面的事情根本就是撒手不管的状态，重心居然放在学校里面，简直不务正业到了极点，但他有着正当的理由好吧。 作为一名新生兼中考状元，开学典礼这种重要的活动怎么可能错过呢？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以新生代表的身份上台装逼，这是何等风·骚耀眼的事情。何况，到了晚上，还有高年级为他们这群新生准备的迎新晚会。好歹他学了这么久的三样乐器演奏，也是时候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艺术了，所谓装逼事小、吸·粉（丝）事大，为了收集正能量造福人类的伟大事业，他就勉为其难地在所有人面前浪一把吧。 只可惜，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 “班长，这是我们明天晚上要表演的节目，一共两个，按照你的吩咐，在合奏之外，特意加了个钢琴独奏的表演，只是班主任说过了，为了保证节目的水准和以防万一，在上节目前，还要看具体的排练表现。而这两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所以班主任她发话说如果在晚上之前，还看不到你人的话，就要撤下这个节目，换成另一个乐队的演唱......” 专门跑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班里的文艺委员罗伊，一个性格方面非常活泼、很善交际的女生，不然也不会当选为要组织各种活动的文艺委员，然而此刻，在面对他讲话的时候，向来有话就说的罗伊却表现的很是紧张、犹豫。 梁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除了畏惧他人形怪兽的超高武力外，开学报名的时候，按照所报的特长方面，他被分到的是艺术三班。作为全是音乐艺术类的特长生，班里的学生个个都有其拿手的绝活，想要表演节目自然是不在话下，但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 和普通班级中，只有少数人肯有兴趣参与活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会表演的人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区区两个节目的名额怎么够全班分的。虽然他靠着军训期间建立起来的威望，毫无疑问地拿到了班长的职位以及其中的一个节目，可反对的声音一直都在，连带着作为班主任的老师都不好意思偏袒，只能发下话来，说要看具体表现再论结果。 这可就苦了负责报名工作的文艺委员罗伊了，不仅一直拖着没敢把节目报名表给交上去，整个讲话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就要瞧自己两眼，判断一下他的表情，似乎生怕惹恼了他后被一拳KO。 看着一副畏畏缩缩样子的文艺委员，梁羽觉得自己有往恶霸方向进行发展的趋势，只怕他现在只要一皱眉头，就会把眼前害怕得不行的小姑凉给吓哭掉。 貌似表现的太强势也不好，连面对面说个话别人都怕你.....． 这对于想做个好人的他来说是何等大的打击啊！ 梁羽不由悲伤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再等话出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很是温柔。 “谢谢你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于报名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去搞定的......” 说完，还在小姑凉的脑袋上拍了拍，安慰她有些紧张颤抖的身体，随即，不理身后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蛋的文艺委员，马不停蹄地去找班主任证明自己去了。 ------------ 第二百二十四章：校园一霸 “陆瑶，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拒绝他，会不会死得很惨？” 作为艺术三班的班主任，王筱冉感觉自己很倒霉。 原以为班里摊上个中考状元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自己以后能多不少露脸的机会，可谁会想到，对方根本就是一颗超级不稳定的炸弹。才来学校几天啊，不仅先后出了打本校老师、打外校教官的事情，还上了教导主任的黑名单，指名道姓地要求她对此严加管教，若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麻烦，绝不轻饶。 考虑到这两人都是自己都惹不起的存在。 没办法的王筱冉，只能是拉来自己的好闺蜜陆瑶一起壮胆才敢见人。 天知道，因为担心对方有可能惹事，就不让他参加迎新晚会的事情，会不会因此而惹恼了对方.....． 然而，面对王筱冉的担忧，陆瑶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不明白她这是撞了哪门子邪：“话说有你这么吓唬自己的吗？不就是一个学生，亏你还是人家班主任呢，人都没见到就怕成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看过那个视频！” 相对于陆瑶的不以为然，王筱冉异常认真地说道：“可惜视频和相关的话题帖子已经被全网删除了，我又没及时保存，不然只要给你看了那个视频，一定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他读初中的时候就是校园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连老师都不放过，我才三十岁不到，还这么年轻漂亮，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可让王筱冉气苦的是，说了这么多，陆瑶依旧表示怀疑。 “这个，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你该不是被什么小道消息给骗了吧？”陆瑶歪着头道，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差点没叫王筱冉急的掉眼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真实性，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我也是死定了啊，你不知道黑·社·会那一套，最喜欢威胁一些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做那种事了，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把我弄到那种地方，我哭都没地方哭去.....而比起这个，瑶瑶，你还是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怎样在不惹他生气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个麻烦，他说了等下就要过来！” 虽然很想问清楚王筱冉说的那种事到底是那种事情，不过在看到她脸上已经接近崩溃的表情，陆瑶还是知趣的闭上嘴，开始帮王筱冉想办法。 “好吧，我知道了，帮你想想就是....” 而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筱冉，你不是说你们班里面有个临时组的乐队，水平不错，也想上节目，不如叫他们一起过来，看谁的表现更好就给谁上，这样不就怪不到你头上了.......” 等梁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严阵以待的场面。 小小的音乐室内，竟然站了整整七个人，除了貌似是竞争者的五个人和班主任王筱冉外，其中一位还特别眼熟，竟是那位统考期间误会自己作弊的监考老师陆瑶。虽然他们只见过短短的两天时间，可对方童·颜·巨·乳的特点，却给自己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还为此特意在考场中搭讪过，只可惜并没问出是哪个学校的，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居然就是玉泉高中的音乐老师。 还真是有够巧的....． 梁羽不禁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想当初他还为此自作多情过。而看到他到了，班主任王筱冉便开始介绍起众人。 “梁班长，这边是我们班里组的摇滚乐队，叫零时乐队，这边是你们的音乐老师陆瑶陆老师，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将由她来评判你们的排练表现，决定这次迎新晚会的节目该由谁上。” 竞争规则是没错，不过让梁羽感到奇怪的一点，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几人的目光总有些躲躲闪闪的，特别是在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包括班主任王筱冉在内，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自己。 话说我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把一个外校的人渣保安给捏晕了嘛。 梁羽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个校园一霸的形象已经被固定了，要想再扭转过来，明显任重而道远啊。而且他才知道，这位班主任女老师的胆子居然这么小，刚开始报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 正当梁羽在心里面为此感伤的时候，那边却因为他这个突然而来的笑容被吓的半死。 “啊，瑶瑶，要死了..要死了，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这样笑的，那种带着淡淡怀念、无奈而又叹息的眼神，仿佛是在欣赏着到手的猎物作垂死挣扎，我现在的心怦怦跳的好厉害啊，怎么办，瑶瑶，腿都有些发软了，等下面对面的时候，我肯定会露陷的！”王筱冉有些惶恐地把陆瑶给拉到一边，凑在她耳边求助道。 “不用怕，等下你不要说话，全都由我来应付，反正作为裁判，我一定会把他刷下去的。”对于王筱冉的担心，陆瑶很豪气拍着胸口安慰道，殊不知这个动作根本就没有半点说服力，只是让她胸前的两坨肉显得更加明显，那种颤颤巍巍的感觉顿时把音乐室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自然也包括王筱冉现在最害怕的那个人。 “唔，事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差点忘记陆瑶要比自己更危险，这种童·颜·巨·乳型的肉弹女人简直就是男人们的最爱，要是落在他手上，妥妥的RBQ人选啊。” 感觉自己似乎害了好朋友的王筱冉，只好把两人的身体都转过来，在避开所有视线后，紧张提醒道：“可这样会不会往你这边引火烧身啊，貌似那家伙已经注意到你了。而且，我担心刘浩他们出工不出力啊，在知道竞争者是梁羽后，其实他们已经想放弃了，结果被我硬拉过来，要是做的太明显的话，我怕你也会被惦记上，从此遭遇毒手。” 可惜的是，陆瑶已经听不进去闺蜜的劝告了，因为她突然对这个据说是校园恶霸的帅气少年升起了几分兴趣。 “梁羽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对方的长相，也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该不会是以前认识的人吧.......” 陆瑶有些想会会他。 ------------ 第二百二十五章：传说中的文艺青年 梁羽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头对年轻女性的吸引力有多大。 全市头名的中考状元、武力值超群的人形怪兽、学音乐的艺术特长生、私下里传闻的黑道枭雄，再加上不弱的颜值长相，简直要实力有实力，要气质有气质，放在女性向的漫画中，那就是邪魅酷帅吊炸天的男神主角代名词。 据说不止是玉泉校区这边，连相邻的外国语学校哪里都已经成立了专门的亲卫队、后援团，在QQ群中，在朋友圈里，一票花痴女生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就连班主任王筱冉，在这些名头的影响下，都如同加持了脑残光环，情商、智商急剧降低，变得犹如那些没长大的小女生一样进退失据、心神不属。 倒是身为竞争对手的刘浩等人，还能保持正常，苦笑着对梁羽说道：“要是早知道梁班长你也想在迎新晚会登台，我们就不来争这个机会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大家成立这个乐队的初衷，就是想在学校借摇滚音乐宣扬一些东西。所以，班长大人你要注意了，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说着说着，他们脸上的苦笑神情慢慢变得坚毅、骄傲。 这种坦然的态度和对音乐方面的自信让梁羽好一阵惊讶，看来这是五个有理想、有目标的文艺青年啊。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文艺青年也是有着正常的生理欲望。 眼见陆瑶拍胸口的动作下，那波涛汹涌的起伏，包括梁羽在内，顿时都干渴的咽了下口水。 “我曰，好大啊，恐怕有D了吧！” “我觉得不止，肯定D以上，你要知道罩杯不仅仅是看大小，还要比较高矮胖瘦，刚转过身的时候，我发现老师的身宽和胸围差不多，起码也是E。” “唔，没想到刚上高中，就这么走运，碰到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的女老师，而且看起来好年轻，娃娃脸的样子好像还不到二十岁，以后大家上课有眼福了。” “嗯，是啊...是啊.....” 对于陆瑶这位即将担任他们班级音乐老师的年轻女老师，六个人此刻的表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男人的共同话题，那火热讨论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竞争对手。 等王筱冉跟陆瑶说完悄悄话，回头见到这臭味相投的一幕，不禁愈加悲观。瞧这沆瀣一气的模样，明显自己是所托非人啊。 “看来我和瑶瑶最终都逃不过变成对方禁脔的命运，呵呵呵......” 王筱冉自嘲地幽幽一叹，感觉了无希望的她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任由陆瑶出面。总归比起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对方的鞭挞凌·辱，姐妹在一起的话还能够互相护持、依靠。 陆瑶并不清楚已经漫画中毒的王筱冉居然背地里考虑了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对于梁羽，她还保持着一个老师在身份上的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心态，就算知道他的大串名头，也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饶有兴致地走到两帮人面前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那个先来？晚上之前可是必须要交名单了.....” “我们吧。”刘浩主动揽说道。 虽然已是打定主意要全力发挥，不过为了照顾对方的面子，刘浩等人还是决定由自己这一方先行表演。 毕竟，不被主流音乐认可的情况下，已经式微的摇滚圈子就这么小，而在上高中之前，他们五人就已经是各个学校里面小有名气的音乐才子般的人物，都喜欢摇滚，技术又好，如今聚在一起后，组成乐队，实力那更是空前暴涨，相比有着偌大名头却在音乐方面根本名不见经传的梁羽，留个台阶给对方认输下场的余地显然很有必要。 不算他现在的班长身份，只说以后在班里相处的时候，几人可不想自己偶尔会变成一个挨打的沙包，哪怕一下都承受不起。 梁羽则没有意见。 见到两方已经决定好，陆瑶点点头，指着刘浩等人说道：“那就由你们先开始吧。” 前期的准备工作几乎没花零时乐队多少时间，音乐室里各种乐器都有，他们只是稍稍感受了一下这里的乐器和自己平常用的有那些不同，再调试了一番，便表示可以了。 “陆老师，这次我们准备的是Beyond的《大地》，本来考虑的是另一首歌的，不过想到现在的00后已经很少有喜欢这么老的东西就有些悲哀。口水歌的流行，让曾经辉煌的摇滚音乐变得早已脱离了时代，绝大多数人都忘记了那种自由抗争的精神，也不记得了这个深深影响并感染了三代人的摇滚乐队。而大家成立乐队的初衷就是想重新唤起这样一种宝贵的精神，所以，考虑再三，我们还是选择了这样一首歌，就是想，哪怕是在小小的学校里面，哪怕面对的观众只有几百人，也能带来属于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那句呐喊，只为惊醒少数人！” 刘浩握紧拳头用力说道，富含感情的声音在音乐室内反复回响。 只是，本该热血激昂的口号却并没有引起什么共鸣，相对于乐队中的四个人听到这段发言后眼中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另外三人却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王筱冉表示自己作为老师肯定是要反对的，自由、抗争的精神？你们是想打倒谁，她这个班主任吗！ “……”陆瑶心想这好像不关自己的事吧，她是学音乐教育系，主攻民谣、民乐，摇滚的事情不要问她。 “……”梁羽则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威胁，这绝对是来抢生意的。 最后还是心地善良的陆瑶看不过去了，抬手鼓了几下掌，用掌声缓解了一下此时的安静状态，才让现场的气氛变得不是那么尴尬。 而刘浩几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被大众认同、不被世界理解的反应，有些自嘲寂寞地笑了笑，便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 第二百二十六章：被当枪使 “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 必须得承认，刘浩这五人组成的乐队很厉害，和之前有些中二的表现完全不同，当前奏刚刚响起的时候，三人便不自觉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注意力被那配合默契并逐渐升高的优美曲调声所吸引，沉入到歌曲营造的悲伤意境中。 不知不觉，等第一句唱出来，整个音乐室已是只剩下这五人的声音。 “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 “秋风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时....．” “迫不得已的话别，没说再见，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 “唏嘘的感慨一年年，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 “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 “竟不知不觉的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那略带沧桑悲凉的歌声，似乎勾勒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那永恒不变的轨迹：年少的“我”倚在门边，望着父亲终日出外劳作的辛苦身影，伴随着大地上逐渐增加的伤痕，慢慢变得、老迈、无言，混在日出日落的余晖中，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模样。 直到第一段完结，陆瑶这才回过神来，和王筱冉吃惊地对望了一眼，都是大感意外。 唱的太好听了，简直不像是高中生能有的水平。 虽然Beyond的这首歌非常经典，在70、80、90后的人群中传唱度非常广，但能够将歌曲里面的意境真正表现出来的却很少。大部分人都只是对着歌词照本宣科念而已，根本没有深入感受到这里面蕴含的那种厚重感情。而这正是《大地》之所以能够成为Beyond的代表作，并深深影响到三代人的原因。若是无法对歌曲中承载的磨难、艰辛进行理解，唱出来的东西，在别人听来，几乎就是味同嚼蜡。 而零时乐队此刻的演绎，却完全出乎两人的预料，即使歌声还有些稚嫩，弹唱的技巧也不够专业，可包含在这里面的那份感情却足以弥补掉这些缺点，真正地感动别人。 “在那些开放的路上，踏碎过多少理想....．” “在那张高挂的面上，被引证了几多....．” “千秋不变的日月，在相惜里共存....．” “姑息分割的大地，划了界线，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 “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 “竟不知不觉的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 “竟不知不觉的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 “竟不知不觉的无言....．” “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随着最后一句歌声伴着哀伤的曲调落幕，包括作为竞争对手的梁羽在内，都忍不住鼓起掌来，以示尊敬。不亏是有理想的文艺青年，在感动别人之前，就已经先感动了自己。 看着不约而同已是泪流满面的刘浩五人，陆瑶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你们唱的很好，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们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了，一定会非常精彩，博得所有人的喜爱！” 即使以她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出身眼光来看，这五人的实力都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绝对超过大部分以音乐为主的艺术特长生，尤其是作为主唱兼吉他手的刘浩，有成为专业歌手的潜质。 王筱冉则惊喜的脚都不软了，此时在她眼里，这五人就是自己的大救星！ 有如此出色表现在前，就算没有陆瑶的偏袒，对方也别想再拿到迎新晚会的演出机会，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她简直爱死零时乐队了！ 用力鼓掌的同时，王筱冉不由深深懊恼于自己之前的误会，居然怀疑五人会跟梁羽那个恶霸同流合污，考虑到他们为此可能承当的风险，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刘浩等人的。 “怎么样，梁班长，还要不要来？”陆瑶在一旁说道，看着王筱冉眉飞色舞到似乎已经获得解脱的脸色，她也放下心来。刘浩几人的表现，确实没得话说，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应该不用再为此担心，那么现在就该轮到自己的事情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梁班长你没什么意见，那我就让零时乐队准备明晚的节目了，毕竟是代表着班里的荣誉，在迎新晚会这样全校瞩目的场合，自然应该实力更强的人上去，作为班长，你大概也能理解的吧。”面对可以说是已经失去了上台机会的梁羽，陆瑶不失时机地故意刺激道。 只是看似有理有据的话语，却掩盖不住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刘浩等人面面相窥，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不知道陆老师为什么要针对班长，不过对于她这种太过明显的激将法，几人却都不想被当作枪使....你们做老师的自然不怕了，可我们还要在班里混的，有必要这么得罪人，直接撕破脸皮的吗？ 班长在学校里的威望那么高，他们是文艺青年没错，有些清高和孤芳自赏，可也不想被所有人排斥啊。 不等梁羽回老师话，几人已经慌张地上前歉声说道：“班长，不好意思，抢了你的机会，我们不是故意的。”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道歉就像是在公然炫耀打脸一样。 等说完后，反应过来的几人不觉更是惶恐，只是话都已经说了，总不能再咽回去吧，几人只能幽怨地看着两位老师，都是有些后悔不该来的，现在一切都晚了。 只见他们的班长大人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来了，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钢琴边坐下并打开盖子。 ------------ 第二百二十七章：臭不要脸 音乐是一门情感的艺术。 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它便刻印在生物的本能里。 面对变幻莫测的大自然，渺小的动物是那样的脆弱无力，当灾难降临时，只能通过对各种声音的提前反应，来引起相应的情感促发行为，以避免危险的接近。像火山爆发前的那闷雷一般的地动响声，洪水到来时翻滚的河水互相碰撞、激荡，还有遇到狂风突袭的那种急促的呼啸声，都化作了古老的记忆，在漫长的年月里被反复提及、加深。 这种生物的本能也通过基因的传承延续到人类身上，针对不同的声音产生对应的情感。甚至远在语言都还没有产生时，人类就已经懂得利用声音的高低、强弱等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和感情，进行相互交流。 因为，不知道这样做的人和动物都已经死了，被大自然无情的淘汰掉！ 而残存下来的人类在生产力发展、文明逐步形成后，通过声音表达的情感，也渐渐地不再局限于描述危险，它有了更丰富的内容，像喜悦、欢乐、悲伤、痛苦.....伴随着人类的足迹一步步征服地球，在见识到各种雄奇壮丽的景观，发现世界也不过如此之后，由此诞生的音乐也开启了它伟大灿烂的一面，它开始描述人类本身。 小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生活、家长里短，大到不同文明之间激烈碰撞、世事变迁，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音乐无国界。 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在音乐这门引发情感、表达情感的共同语言作用下，即使身处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心中诉求。 好吧，扯了这么多，梁羽其实想说的是，不止地球文明范围内的人类能够通过好的音乐、好的作品进行交流，引发情感共鸣，地外文明的音乐同样也能如此。 进化之光记载的奥里里亚人，就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听觉系统、耳朵结构，而在他们长达数万年的历史中，留下过无数璀璨到不会被时代遗忘的伟大作品。 像他这次准备上台表演的便是其中的一篇不朽名作——《雨兮》。 自诞生以来，《雨兮》就被冠上了奥里里亚人有史以来最为经典的音乐作品头衔，历经上千年而不褪色，就算之后奥里里亚人已经从农耕文明阶段过度到了工业文明阶段，它依然是受奥里里亚人各个时代中那些最出色的音乐大师们的青睐，不停地改编、重做，用新出现的各种乐器进行演绎，直到走出星球进入星际时代，《雨兮》仍旧是知名度最高的音乐作品之一。 说句挺不要脸的话，他就是明摆着来欺负人的。 拿一个地外文明流传了数千年的瑰宝级艺术作品，在玉泉中学这样的高中学校里面装逼，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万一有人不识货，那就好玩了.....． 只可惜，如今在场的几人显然还达不到那种厚颜无耻的程度。 当梁羽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一连串风格奇异而又异常动听的音符从钢琴里面流淌出来的时候，本来准备看笑话的陆瑶却仿佛过电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体验，即使从来没有听闻过这种曲调声，可落到耳朵里却有种特别的享受，仿佛在耳边响起的轻柔低诉，那种安静、舒服的滋味让陆瑶顾不得惊讶于少年此刻的表现，已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用心去聆听、用心去感受。 然后，她便看见了雨。 这些轻灵跳动的音符，在她的感知当中突然化作了初春时节的细雨，被风轻轻一吹，微微的雨点便随着那股飘荡到无处着落的感觉，渺渺地弥散在天地之间，如雾如烟....． 沉浸在这种从意识深处浮现出来的朦胧、唯美景象中，陆瑶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生怕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从而惊搅到此刻的静谧、美好。 事实证明，优秀的音乐作品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引发出智慧生物基于情感和经历上的共鸣，何况是《雨兮》这样能在一个文明当中留下举足轻重地位的艺术瑰宝。 不仅专业音乐学院出身的陆瑶已是被这无比动听的音乐彻底打动，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第一次听到音乐的那种震撼感，现场的其他六人也已经毫无意外地成为《雨兮》出现在地球上所捕获到的第一批猎物，没有那个正常人能够抵挡这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文明的奇异魅力。 此时此刻，在这处小小的音乐室内，他们要么是和陆瑶一样，闭着眼睛迷醉于这优美的曲调里面无法自拔，要么痴迷地看着梁羽，似乎在疑惑，这么好听的钢琴演奏是怎么从他手底下出现的。 哪怕是梁羽已经弹奏完毕，几人仍就沉浸在那种美妙的意境中久久不愿醒来，直到外面的下课铃声突然响起，他们这才惊醒过来。 意识到钢琴声早已落幕的陆瑶有些怅然若失地看向梁羽，低声恳求道：“能不能再弹一遍？” 刘浩五人也恋恋不舍地道：“班长大人，你弹的是什么作品？简直太好听，能不能告诉我们，我打算从网上下下来，放在耳机里无限循环。” 就连之前对梁羽各种提心吊胆、深怕被这位“黑道枭雄”“极道恶霸”给侮辱的王筱冉也突然觉得，这其中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变坏也许并不是对方的本意，能弹奏出这么优美、这么动听的曲调，即使再坏也坏的很有限，这样的人还是可以用爱来拯救的.....至于这个牺牲者是谁，已经被漫画彻底毒害的王筱冉觉得，身为班主任的自己应该当仁不让，所谓我不入地狱、还有谁入地狱？ 不要说他们没节操啊，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死皮赖脸起来，实在是这样的作品、这样的弹奏面前，服软认输又有什么好丢脸的，说不定传出去后还能变成一段佳话呢。 要不是他们，玉泉高中的师生能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绝佳的演奏？ 能听到这样如同天籁一般的钢琴曲，必须得感谢他们才行。 ------------ 第二百二十八章：史诗诞生 答案是：很遗憾，没用！ 看着已经被勾起了胃口的几人，梁羽相当恶趣味地问道：“你们真的觉得很好听吗？” 虽然不知道班长为什么这么明知故问，但几人还是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不停点头。 “当然好听了，这是我听过的最优美、最轻灵的钢琴曲！” “很奇怪的感觉，我刚才好像隐约听到了雨水滴落的声音，仿佛置身在一个满是雨幕的环境中，身上似乎还有点凉凉的.....” “咦，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感觉好神奇，班长大人，你是怎么弹出这种效果的.....”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等人似乎正被问题牵着走，刘浩五人兴奋地谈论着他们的感受，连陆瑶都有些疑惑，放在音乐室的只是一架普通钢琴，怎么可能出现键盘（电子合成器）的效果。 事实上，这也是陆瑶感到奇怪的一点，若没有这些近乎等同于真实环境效果的声音辅助，听过很多世界经典音乐作品的她绝不会这么入迷，哪怕这首钢琴曲的风格在她看来非常新奇。 “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其它设备在钢琴里面？” 陆瑶好奇地问道，探究的目光在梁羽身上反复打量，仿佛要透过他看穿钢琴里面的猫腻一样。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陆瑶自己也有点不敢肯定，因为就算是藏了电子合成器也无法完美地融入到弹奏中，反而会混淆钢琴原本的声音，打乱音乐的节奏，让作品出现瑕疵。可问题是，任她怎么挑剔地回想，也无法从梁羽的演奏中找出那些神奇的雨滴声是怎么加入进去的，好像它们一开始就存在于音符中，自然而然地出现又自然而然地消失。 只能说这样的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面对激动地抓耳挠腮也想不通的几人，梁羽得意地笑了。 虽说这是来源于另一个星球的地外文明产物，不过出现在地球上，所有的名誉自然就归他了，好歹是自己花正能量兑换出来的，算是转让版权，能对此讲解其中的精妙之处，他当然也是很嗨皮的。 《雨兮》这首曲子，之所以一经出现便被冠以奥里里亚人有史以来最为经典的音乐作品头衔，关键就在于，创作者误打误撞地之下，运用了千多年后进入工业文明，才由科学家发现的一种名为ASMR的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现象——通过细碎而复杂的不同频率声音在进入身体后引发的一系列交互式共振反应，来刺激神经和大脑产生和现实感受一般无二的知觉假象。 也就是说，其实他们并没有真实地听到雨滴声，只是他们的大脑欺骗了自己，感觉自己听到了而已。 所以，《雨兮》在诞生之初便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 因为没有谁能够在不破坏原曲主要曲调结构的情况下，任意改动这首曲子，只要稍稍破坏了其中的一部分结构，这样神奇的效果就会消失，包括原作者在内也不行。不仅如此，哪怕是到了《雨兮》诞生千多年后，已经明白了原理，那些来自各个时代最杰出的音乐大师们也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只能是在原曲的主体结构上进行改编、扩增，而这，非但没有让这首古老的曲子落后于时代，反而使它更受推崇，被奥里里亚人称为天赐之曲，意思是得天之赐、非人之力。 等进入到星际时代，利用这种神奇的雨滴声效果，其篇幅早已经不限于刚诞生时那一场描述雨落时分的动听旋律，而是汇合了无数音乐大师、无数种乐器演绎出来的包含九大乐章、一百多个不同主题的传世名篇《雨兮》。 而他先前弹奏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主题《丝雨》。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了，根本就没有雨滴声，而是班长你通过弹奏出来的音符，操纵了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感觉自己听到了！”刘浩等人张大着嘴，面面相窥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解释。 开玩笑的吧，听个音乐作品也能出现幻觉？ 饶是五人都认为自己水平不错，各自的音乐功底，不说在玉泉高中这样以素质教育闻名的私立学校内能够各领风骚，只怕放到锦官市全部二十几万高中生里也都排的上号。可跟如此神奇的演奏效果一比，那根本就不够看好吗。 不要说他们是连望洋兴叹的资格都够不着，事实上，就算拿到几人听过的那些知名高手、音乐大师们的作品，面对这种不可思议的弹奏效果，估计也只有膛目结舌的份了。 确定这真不是用了什么魔法效果！ 陆瑶倒没刘浩几人表现的那么惊讶，因为她自己就是ASMR的爱好者，生活感觉到压力和不顺心的时候就会去听一下，对于这种能在聆听过程中产生自发性感知转移的特异反应现象也算是有所了解。 由于过程中聆听者受那些细碎的声音引导，会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由大脑想象出来的近乎真实地环境中，所以，聆听者的注意力会下意思地特别集中，从而忘掉生活中的其它烦恼杂念，出现一种像是脑内按摩的效果。 考虑到这种方式很容易诱发出大脑的兴奋感和身体的愉悦感，对消减压力、排解情绪很有帮助，音乐专业出身的陆瑶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感兴趣地研究过。想着是不是能够将这种原理融入到音乐的演奏技巧当中，让从此以后的音乐作品可以主动地营造出听众所需要的环境效果，而不再是靠听众被动地脑补想象，那样，她说不定能够如巴赫、莫扎特、贝多芬一样，成为在音乐史上留名的大家。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她又一次穷极无聊之下的一厢情愿。 纯粹的白日做梦而已！ 别说是用乐器演奏出ASMR的效果了，哪怕是用额外的ASMR音源嵌入到原本的曲调当中，也只会破坏作品的感觉，非但不能达到提升音乐感染力的效果，相反，完全是一种对艺术的糟蹋行为。 所以，对于能够在此时此地听到曾经的梦想变为现实，只用了一架普通钢琴就完美地演奏出ASMR的效果，她内心之中是种彻彻底底的兴奋和激动，不说这其中的弹奏技巧、感情的表达力度有多高，只算这首曲子出现的意义，就是一场音乐史上前所未有的伟大变革，让她简直有种亲眼见证了史诗诞生的颤栗感觉。 不过在感到头皮发麻的同时，陆瑶有一点特别疑惑，按说这样伟大的作品应该已经人尽皆知才对，可直到今天，她却是第一次听见，而且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中生手里弹奏出来的，这就奇了怪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大神，还缺端茶倒水的小弟么？ 接下来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梁羽厚着脸皮透露出来自己就是曲子作者，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根本不敢相信这样天籁一般的音乐作品，竟然是一个十六岁才上高中没多久的少年创作出来的，蕴含在这里面的才华简直不要太变·态。 但除了这个解释外，众人又找不到其它更合理的答案。 毕竟去掉教语文的班主任王筱冉，在场的基本都是音乐的狂热追求者，对那些名家作品知之甚详，可如此美妙动听的曲子，他们却从来没有在今天以外的地方听到过。 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能够解释这一点。 不然也太对不起自己在音乐投入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了。 要知道，那些专业的音乐唱片专辑可是很贵的，就算为了赚钱，像这种能够前所未有地引发出ASRM效果的神奇曲子，若是已经出现过，绝对不会默默无闻，早八百年前应该就被各大音乐贩子的疯狂追捧而闹得名扬天下了，怎么可能等到今天才是第一次听闻。 考虑到这一点，对刘浩几人来说，可谓是输的心服口服。 他们不服还能怎么办，难道硬着头皮说这曲子不行，没他们刚才演奏得Beyong的《大地》好听？ 不要说得多厚颜无耻才能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恶心话来，只从一个单纯的文艺青年角度来看就绝不可能这样做。对于天天喊着恨不得回到古典时代，追随那些音乐大师脚步的他们来说，能够见证这样一首具有魔力的神曲诞生，可以说是毕生之幸，让他们有种活在传奇里面的感觉，傻瓜才会跟这样的天才作对。 恰恰相反，知道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之后，五人都是用一种崇拜加敬仰的目光在看待梁羽，那眼神仿佛在说：大神，还缺端茶倒水的小弟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老大了！ 根本没有二话，几人已经彻底地拜服在这首曲子所散发出来的惊世才华之下，哪怕是作为梁羽的跟班都愿意....开玩笑，文艺青年也是要吃饭的，这里面的创作技巧和弹奏手法只要随便学两手，就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名利双收了。 但更叫他们惊喜的地方还在后面。 等到梁羽笑眯眯地说这曲子除了钢琴版外，其实还有其它乐器版本、甚至是乐队合奏版时，几人在惊愕之余，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没错，正如他们所渴望猜想的那样，梁羽提议道，为了达到更好的演奏效果，趁现在节目表还没上交，可以改掉原有的钢琴独奏曲目，弄成乐队版的《雨兮》合奏，只要他们不介意一起上台。 傻瓜才会介意！ 几人惊喜的仿佛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一样，整个都晕乎乎的。 梦寐以求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当然愿意了！”刘浩等人疯狂点头，激动的声音都在发软，如果他们要是妹子，今晚怕不是就要为艺术献身，与梁羽进行灵与肉的交流。 看着兴奋雀跃到不停围着梁羽转的五人，另一边的陆瑶突然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可恶，我都还没宣布结果呢，你们一帮没节操的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认输投降，也太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吧.....” 好吧，愤怒是假，心里的羡慕嫉妒恨才是真，考虑到以自己老师的身份怎么可能去围着学生转，拉不下脸来的陆瑶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见鬼了，她也想学好不，如此神奇的曲子，不弄明白它是怎么弹奏出来的，不说从此抱憾终身，今晚自己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好在作为音乐老师，她也不是没有借口参与进去，厚着脸皮借指导排练的名义，陆瑶总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到教学过程。 不过最主要的是梁羽没有拒绝。 刘浩等人能够察觉到的事实，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故意拿这五人来针对自己，狙击他参加迎新晚会的机会，要说这背后没有原因，鬼都不相信，为了搞清楚缘由，适当地给对方点甜头无疑很有必要。 当然，也不排除有部分原因是看在了那对D+以上级别的大胸份上。 梁羽觉得，属于他曾经青春萌动的某种情绪也是时候了结一下了....于是乎，这里面对他来说就只剩下某个胆小的班主任没有解决了。 从钢琴的凳子哪里站起身，排开众人走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筱冉面前，梁羽故意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那么，班主任，我现在是否可以参加迎新晚会，上台表演了？” 身后几人担心的看着这一幕，虽然这位班长明显不是只会动用武力来压服别人的莽夫，由刚才那番不计前嫌的表现来看，显然智力上的手段要比武力更厉害，仅仅用了一首曲子和合奏的表演方式便瓦解了他们的抵抗意志，真心实意地打算拥护在班长周围。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应该不会直接和班主任冲突。 可这位班主任却也不是什么善茬。 别看有时候会显得柔柔弱弱、有些胆小怕事的样子，但自然界最好斗的生物，其实就是那些本应胆小怕事的存在。因为体型上的劣势，让它们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比大型动物表现更无所畏惧、活动力更强，才能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近到很多人都熟悉的家养小型犬泰迪、吉娃娃，要么冠以泰曰天的诨名曰天、曰地、曰空气，要么凶到吉娃娃那样见人就吠。远到生存在非洲草原的蜜獾、瞪羚，前者无畏到连狮子都敢惹，后者才降生就能活蹦乱跳。 而能够在三十岁之前，当上玉泉高中这种私立名校的班主任，班主任王筱冉在出众的学历之外，靠的就是一发现学生中有谁苗头不对就疯狂打压的狠劲儿，才能镇得住场面。 然而让一帮人差点惊掉下巴的是，面对这种极不尊重的举动，本该立刻就疯狂反击的王筱冉竟然任由梁羽欺到自己身前，在那高大的体型压迫下，犹如小媳妇一样地偏过脸细声道。 “不要靠这么近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好朋友的陆瑶简直想擦擦自己的眼睛了，事情的发展太出人意料了，对于这种类似霸凌一样的举动，按照王筱冉那被漫画毒害过的行为习惯，她还以为会直接一个耳光甩上去呢，谁想到竟然什么都没做。难道是终于意识到不对，思维变正常了！ 但王筱冉更委屈好吧。 原本叫来帮忙的好闺蜜，结果就因为一首曲子居然毫不犹豫地叛变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要自己怎么样嘛！ ------------ 第二百三十章：以身饲虎 等戴元光知道自己特意吩咐过要进行“照顾”的人居然还能有机会上迎新晚会，不由得是雷霆大怒。 “我不是说过了吗，让那碍眼的家伙安分守己点，没事别出来招人显眼，结果才刚说完几天，他就又蹦跶出来了，身为班主任，你是怎么管理的！”看着被叫过来的王筱冉，戴元光一脸阴沉。 往小了说，这是班主任能力低下，压不住手底下学生的表现，往大了说，那是不给他教导主任面子，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 然而面对他的大声训斥，王筱冉却申辩道：“戴主任，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坏学生，一个能在全市中考中拿到第一名的人，绝不会冲动到不管不顾地胡乱惹事，而且学艺术的人通常都有一颗柔软的心，他的音乐素养那么高，我想，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他，打老师、打外校的教官都是事出有因，或许他本身并不想变成那样.....” “你说这是误会？” 听到王筱冉居然对自己贬低的人进行维护，戴元光不禁大为光火，根本不管她说什么，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敢在会操展示这种重要的日子里，当着两个学校的师生领导的面把一个人给差点活活捏死，性格如此乖张的学生，你居然说他还有救。按我当初的意思，这种人渣跟垃圾，就该马上做退学处理，甚至是关进监狱和少管所里，免得他继续去祸害社会，若不是校长劝住我，说要顾及着这件事对学校声誉的影响和抹黑，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他，我早TMD把警察给叫过来了！” 怒吼声下，王筱冉只能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过心里却很不服气，甚至暗暗吐槽道：你也就是在别人面前吹吹牛，如果真能把这位学生做退学处理，以你戴光光的名号，还不早弄了！ 作为班主任，她对梁羽的学籍情况一清二楚，人家明明是归属于锦官市七中（公立）的，只不过暂时借读在玉泉校区，根本就不悚你的退学处理好吧。 而且，校长是傻了才会大张旗鼓地处理这件事。 没看到那个《史上第一高中生新生军训会操表演》的视频在网上火了之后，玉泉中学的知名度增长速度是有多快。 其名声不仅已经突破小小的川省范围，在全国都知名了，百度搜索指数方面直接是压过了自家的领办学校——属于全国百强名校的市七中，搜索人气更是爆棚。而根据统计的数据显示，其中大半都是来自那些适龄的入学家庭和少年，想来明年校长他肯定能数钱数到手抽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保安去惩罚这种给学校扬名的大功臣。就算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小心犯了糊涂，作为学校投资方的高钰集团也绝不会答应。 事实上，据她在朋友圈里听到的消息，那个倒霉的保安晕厥之后送去医院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外国语学校的领导们找个理由给开除了。等他醒过来后，不但没有任何来自校方的慰问关心，连本该得到的赔偿金都被硬生生地给拿掉了。 如此黑暗不公的可怜遭遇，真是让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所以一开始她才那么地害怕梁羽。 面对已经因为利益勾结到一起的学校和高钰集团，身为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老师，实在是有点不够看，哪怕被这位“坏学生”给公然强上了，估计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对比站在对方身后的庞大势力跟能量，她妥妥的属于弱势群体啊，还好这位班长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只能算是误入歧路的迷途少年，还有拯救的希望，虽然代价可能是自己被伤害的千疮百孔.....． 如果戴元光此时能够听到王筱冉心中的真实想法的话，大概要曰狗了。 女人偏执起来简直太可怕了，特别是已经被漫画和各种负面新闻洗脑成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的王筱冉，居然萌生出以身饲虎的圣母想法，难道不知道这种做法最大的可能不是挽救邪恶，而是被调·教成RBQ。 许久不见陆瑶说话的他只当这位班主任已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泄完之后，警告了一番，便摆摆手让她回去。 “希望你知道轻重，不要逼我连你一块办了！” ……… 只是在人走后，拿起手机的戴元光却是另一番嘴脸。 “杨少，不好意思，你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王筱冉那女人太不顶用了，身为班主任，竟然连自己班里的一个高中生都搞不定。”对着电话那头，刚才还大摆教导主任威风的戴元光无比献媚地说道，“不过请杨少放心，这次将由我亲自出马，像这种自以为很牛的学生我见的多了，我有无数种方法保证他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真以为他会无利不起早啊，专门去针对一个高中生。之前那是为了讨好巴结背景神秘、身份豪富的沐老师，才不顾事实将过错全部归咎在一个学生身上，现在自然也是这方面的缘由了。 收起手机的戴元光呵呵冷笑。 比起区区一个高中的教导主任位置，显然跟着有千亿资产的大成实业继承人混更有前途，不然，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冒着得罪校长和背后的高钰集团风险去为难一个学生，对着他穷追猛打。 虽然戴元光也有些好奇，在外国语学校读书的杨小天为何会看不惯身处另一间相邻学校的学生，但以他对这位杨大少的了解，出现这种行为也不怎么奇怪。 在锦官市各个学校有不少朋友的他当然听说过对方的混蛋事迹了，仗着家里面财大势大，欺男霸女的事情是没少干过，有时候学生玩腻了，甚至连老师都不放过。 按说以这位杨大少的行事风格，做的坏事那么多，早就该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只在少数知情者里面流传。但问题是，一来对方太有钱了，只要不是闹出人命官司，完全可以花钱摆平。二来，这位杨大少并非是那种没有脑子、不学无术的集团继承人，在嚣张跋扈的性格之外，其实很懂得审时度势利用人心，选择下手的目标绝不是自己摆不平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没出什么大事。 这也是让他放心的原因。 很明显，对于一个家庭背景简单的高中生，哪怕他再天才、再出色，在自己这样掌握着对学校学生生杀大权的人面前，也别想好过。而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那个家伙。 ------------ 第二百三十一章：所谓欺软怕硬，莫过于此 九月十号，星期六，早上七点多，学校的室内体育馆外已是人头攒动，穿着校服的各年级学生从几个宿舍楼下汇聚过来，兴奋地谈论着这次的开学典礼。 “听说了没有，今年的中考状元就在我们这里，而且竟然就是大前天会操表演的领队总指挥！” “哈哈哈，当然知道了，羽神可是我们鹿州学校毕业的，他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呢，告诉你吧，除了学习全市第一外，他游戏玩的更遛，天翼1998清楚吧，现在占据LOL韩服第一的国服玩家就是他，想不到吧！” “呃，这个，应该不可能吧，都已经韩服第一了，还需要上什么学啊，直接直播打游戏就能赚翻了好不。” “是啊，这也太变态了吧，不但学习好，游戏玩的遛，现在连打架都这么厉害，这种人的存在会让我怀疑人生的......” “呵呵，你们不相信算了，反正今天他肯定会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请记住那张面孔，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就会清楚他有多叼！” 正常情况下，他们哪有这份闲心关注开学典礼啊。 切，大家又不是没经历过，好不容易又挨过了一周时间，到了星期六，正准备回家玩个痛快，结果硬是要挤占他们一天的放假时间搞什么开学典礼，为此发牢骚都来不及呢，还高兴个屁！ 也就对新生来说，可以和学校的前辈们聚在一起，见识到那些叱咤校园的风云之辈，意味着自己总算是正式入学才会异常激动。但在他们这些高年级的人眼里，就一句话：呀呀个呸，学校领导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还要不要脸，就知道欺负弱势群体，占学生便宜！ 可这次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先是会操表演当日，他们亲眼目睹了新生们的会操展示，被那种团结犹如一人的集体力量给震撼到了。然后等军训会操视频出来，自家学校的名声在网上一跃而红的同时，都说这届新生乃是玉泉高中历届最强！ 说这话的到底把他们这群学校老人放在哪里？ 是想抢班夺权吗！ 搞得好多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压下这帮新生的嚣张气焰，刚好晚上又是迎新晚会，不少人都摩拳擦掌着准备叫他们明白，这个学校究竟谁是老大.....别以为靠着一时的表现好就能妄图上位，在校园占据统治地位的高年级为尊法则绝不允许被一帮新来的人给破坏和亵渎！ 而在体育馆内临时布置成礼堂的后台处，也有人正商量着此次开学典礼的事情，不过方式却是偷偷摸摸地。 “戴主任，这样不太好吧，在话筒音响上做手脚，万一把典礼的事情搞砸了，上面怪罪下来，作为设备的管理者和使用者，我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对于教导主任提出来的这个非分要求，一个有些瘦弱的男老师迟疑着回道。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他答应下来还没什么关系，毕竟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作为设备怎么可能不出现问题。但开学典礼这种重要的场合可不一样，届时全校师生都要到场，任何一点的小事故，到了这里就会演变成了不得的大问题，其责任，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设备管理工作人员能够承担得起的。事实上，如果对方不是教导主任，而是什么其他人，他一定会把人给轰出去，大叫：莫要来害我。 但面对男老师的婉言拒绝，戴元光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道：“张老师不用怕，你的情况我了解，作为回报，你老婆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是石首中学，虽然比不上七中，但也是省重点，而且具体的工作地方是在教务处，比起你在学校当一个小小的设备管理员，前途无疑是要好上太多，就算你因此被学校辞退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得不说，这名男老师心动了。 在学校待了几年的他很清楚戴元光的情况，像玉泉这种私立高中，来自学生方面的意见也是相当重要。而能够在满腹怨言的情况下，于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戴元光的为人那是非常厉害，除了手腕了得，懂得曲意逢迎外，他在锦官市的教育系统方面各处都有朋友，解决自己老婆工作上的问题应该难度不大。 而且，他也确实有点干的没劲，像现在这种工作，整天面对着不会交流的设备，既无聊、又没得钱捞，和那些能靠补课费赚得盆满钵盈的授课老师比起来，待遇简直就两种差别。若是自己的老婆能够在石首中学教务处上班，他说不定也有机会进去。 看着神色已是出现异动的男老师，戴元光轻轻地笑了起来，决定再加一个砝码。 “张老师请放心，我也不是要你在学校老师领导们发言的时候搞鬼，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让他在上台的时候讲不出话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就好，所造成的后果完全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个说法，成为压垮他犹豫的最后一根稻草，咬咬牙，男老师答应了戴元光的要求。 等到后台处的两人把如何操作的细节问题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的临时座位上已是坐了不少人。然而戴元光在出来后，却根本没有半点自己在做鬼祟事情的自觉，对于那些好奇张望的学生，顿时脸色就是一沉，二话不说地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训斥，直到把一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无辜学生说得委屈地都有些掉眼泪了，才算罢休。 不过在走到后排看到一人时，他脸色却是一变。 “梁文，你怎么又回来了？” 戴元光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作为统管全校规章制度、特别是学生教育这一块的教导主任，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前段时间还是学校小霸王一样的恶劣人物。对方虽然没有杨小天的家底那么雄厚，行事可以更肆无忌惮，但仗着自家老子是晋*￥安区的区长，梁文在学校里也算是劣迹斑斑的一号人物，带着一帮人横行霸道惯了，别说是普通的老师班主任，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好不容易忍受了对方三年，在高考之后总算是送走了这座瘟神，没想到一个暑假没见，居然再次看到了本人。 想到又要和这个混世魔王在一起待上一年，戴元光的表情简直和吃饭吃出了半只苍蝇一样，完完全全地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膈应，倒是重新复读的梁文见着他立刻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原来是戴光光戴主任啊，我说怎么大老远地就听见疯狗在叫，敢情你老人家还没走啊，我回来当然是想继续聆听你的教诲了，不然觉都睡不好....” 真的是仇人相见、风外眼红，这番就差指着对方鼻子骂你是条狗的恶毒话语，不仅叫戴元光颜面无光，也让周围那些不爽这位教导主任好久的学生们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神情。 终于有好戏看了！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狗咬狗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只不过，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面对明显是来找事的梁文，这位教导主任竟然唾面自干地直接跑了。 看着话都不反驳一句地就快步离开的戴元光，众人不禁露出异常鄙视的眼神。 所谓欺软怕硬，莫过于此.....． ------------ 第二百三十二章：三大指导思想 反观梁文这边，看到能令大多数学生畏惧不已的戴元光就这么灰溜溜地跑掉，跟他坐在一块的那些人立刻是兴高采烈地拍起了马屁。 “梁哥果然厉害，连教导主任都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结果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才知道啊，也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这孙子见着梁哥那也是只有绕道走的份！这次纯粹是那家伙自己不长眼睛，以为梁哥高考走了后，就没人能够制得住他，结果，呵呵，还不是证明自己就是条狗......” “确实，梁哥能回来太好了，有梁哥罩着，看这个学校还有谁敢惹我们，哈哈哈！” …… 恭维的同时，一票人都是感到大为振奋。 他们原以为高三的那帮人走了后，就算梁文重新回到学校复读，声威应该也会大不如前。毕竟，以前跟在梁哥身边的很多人都毕业了，而面对新上位的高三党，势力无疑是大减。可没想到，依然是这么给力，凶名赫赫的戴光光看到了，都只能夹着尾巴逃跑。 可想而知，这一幕在传出去后能引发多大的震动，连教导主任见了都只能犯怂，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学生和老师。 有梁哥带着，他们在学校里那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想到得意处，一帮人不由建议道。 “梁哥，趁此机会，不如再拿些人立立威，也是宣告所有人，梁哥你已经重新回来了。” “是啊，才几个月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忘了梁哥你的威名，以前那些被梁哥你随便教训的家伙，现在居然大起胆子敢找我的麻烦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梁哥，你说我们先找谁好，就我知道的，高三那几个家伙在你走后已经开始冒头，现在貌似不好惹，高二的也有点棘手，不如我们先找高一的练练手怎么样，才进学校、人心不齐，这些新生最好摆平了。” “嗯，你这一说倒让我想起谁最合适了，高一的那个叫做梁羽的新生，听说最近很狂啊，正好叫他知道这个学校究竟是谁说了算......” 然而，这一下却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刚说这话的人已经捂着自己被甩了一耳光肿的老高的脸颊，吃惊地望着梁文。 “梁，梁哥，你为什么打我？” 对于突然暴怒的自家老大，他完全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还有脸问，不知道梁羽是我的堂弟啊！”梁文冷冷地看着出这个馊主意的笨蛋，满心的失望。 刚才他确实是有些飘飘然了，在一帮人的奉承讨好下，就跟以前一样，变得忘乎所以，但这句话马上就吓醒了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本质上不过是仗着父辈的蒙荫，才能在学校这种小地方横行的废物衙内。 而且这些白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堂弟其实是个比恶魔还可怕的存在，居然想着找他来立威，自己找死不说，还想拖他下水，不给这些得意忘形的蠢货们一点教训，自己迟早会被他们害死的。 “那，那个，梁哥，我不知道这名新生是你的堂弟，对，对不起啊，梁哥......” 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受了重重的一巴掌，还只能委屈地向梁文道歉。不过其余人倒是顾不上可怜这位同伴，因为他们都对梁文说的事情感到异常惊讶。 “原来梁哥你的堂弟这么厉害啊！” 众人这段时间没少听到梁羽这个新生的名字。 自军训视频网络上大火之后，不仅对七中的各个学校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在学生中引发广泛轰动，锦官市的其它高中听闻后也都是非常羡慕。作为高中生，他们难得有一个对外露脸的机会，何况是如此正面的形象，看到网络上那些对玉泉校区新生们的评论赞扬，饶是一帮人嘴上不以为意，甚至还不屑地进行贬低，说他们已经被严格的军训洗脑成老师和学校最喜欢的呆子跟傻瓜，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向往、多渴望呢，对于据说是搞出来这一切的梁羽自然无比关注。 更何况，别人还是传说中的中考状元，全市十几万考生里，每年才出一个的稀有品种。 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于学业基本无望的众人眼里，这一学霸属性简直不要太醒目，反倒是对梁羽那怪物一般的武力不怎么关心，再能打，难道还能一打几十个？ 在自觉已是归类为学校渣滓的他们看来，能有这样出色的堂弟，梁文还会和自己等人混在一起，那才叫做奇怪，确定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奇行种？ 看着那些望过来的诧异、甚至是带有点古怪的目光，哪怕梁文已经下定决心要投靠自家的那个危险堂弟，也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在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靠近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这都是被逼的！ 继而又感到深深的后悔和惭愧，想当年他也是有着勤奋向上品质的好少年，谁料到现在变成这样，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啊，受不住别人的蛊惑。却是愈加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改变机会了，就像刚才那样，只要想到那个恐怖无比的堂弟，膨胀的心态马上就能恢复冷静清醒下来。 考虑到自己这次重新复读的目的，梁文不由再接再厉，趁着众人被刚才那一巴掌给震慑住的当下，严厉警告道。 “以后在学校里都给我老实点，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以前是我堂弟没在学校，我也没个正行样子，所以可以不管不顾，但现在我堂弟来了，要是被他看到了你们做坏事，又觉得不爽，连我都保不住你们！” “那个，他不是梁哥你的堂弟吗？”面对梁文如此慎重其事的警告，一帮人都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他们从来没见过梁哥现在的这种态度，明明以往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如今的意思，却好像这个堂弟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样，连背景深厚的他都害怕对方。 “具体的情况和你们说了也不懂，总而言之，今后你们要是见了他，绝对要比对我的时候更尊敬。不然，不说我堂弟会不会绕过你们，我知道了后，保证也第一个抽你们，明白不！”梁文厉声道。 对于正在气头上的自家老大，一帮人还能怎么样，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至于之前商量的立威事项，自然是没人敢再提了。反而在梁文的耳提命面下，已是明确了三点中心思想。 不管谁最嚣张，以后这学校里只能听梁羽的...... 没事少TM在学校惹事，记住低调做人的道理，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如果发现和自己平常的行为习惯有冲突，请参照前面第二点，不要轻易做害死自己的事情....... ------------ 第二百三十三章：终于明白 所以，等全校师生都到场，梁羽出现在礼台侧面，引发新生们的集体欢呼时，本来归属于高年纪这边的座位处，突然也爆发出一阵叫好的声浪。 “羽哥加油~！” “你是最棒的~！” “不要怕，这学校没人是你的对手！” …… 在周遭基本都处于安静的状态下，只有轻声议论的气氛中，这忽然站起来的一群人就显得特别醒目，而且，喊出来的内容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迎着周围一片犹如关爱智障的目光，感觉浑身不自在的梁文强忍住脸上那个大写的尴尬，如坐针垫。 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有多脑·残了.....身处其中的时候还不觉得，只认为自己很吊，但此时坐在下面，换个角度再看时，他却发现那些人为什么在怕自己的同时会经常性地露出不屑乃至嘲弄的眼神。 因为真的很丢脸啊！ 至少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肯定做不到放下身为学长的矜持，去对一个新生阿谀奉承，哪怕这个人自己非常畏惧，这只能证明在学校待了这么久的他是个废物，而和废物们待在一起的人，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呃，他们这是发什么疯，没吃药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一个新生叫好，简直丢我们高年级的脸.......” “不知道，可能是自家附近认识的人吧，看到了，就给友情助威下...至于这个说法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肯定是不信的，哈哈.......” “哎，好啦，别再讲了，小心被那边给听到了，没发现是梁文一群人吗，万一被他惦记上，以后想甩都甩不掉，他们可比牛皮糖粘上了还麻烦......” 包含着各种嫌弃、厌恶的小声言论，让梁文心里直叹气。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以前过得是有多失败，除了少数跟他混的人外，根本没几个喜欢，对比堂弟才进来几天就在新生中创下的偌大威望，他入学这三年来几乎活到了狗身上，人生简直不要太悲哀。 以至于手下的小弟们像以前一样，打算对非议的那些人逞凶而向他请示的时候，感觉特没意思的梁文也挥手拦住了，心下念道：或许我真的是有必要洗心革面了。 只可惜，他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这种改过自新的难度。 饶是再三提醒过他们近期要安分低调点，被制止的一帮人依然是在嘴上骂骂咧咧不休。 “看什么看，没见过给人加油助威啊！” “我警告你，别再把头转过来了，臭小子是想找打吗！” “算你们走运，梁哥最近准备表现得好一点，才没工夫跟你们计较.....” 你们这群蠢货，就知道替我招黑！ 看着得意洋洋、还不自知自己有多讨人厌的一帮家伙，痛苦到捂脸的梁文觉得，最好连他们也一块改造得了，否则，别说是挽回形象，自己的脸面不被他们丢尽就要烧高香了，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羞耻！ 梁羽此时还不知道某位曾被自己嫌弃的堂哥已经有了改过自新的想法，并且强烈地想要投靠自己，站在礼台侧面的他对于如今的这种场合已经非常适应，可以无比淡定地面对大群人的起哄而面不改色。 “好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在高中生面前装逼简直小case啦，就是等待的过程有点无聊哈......” 所幸千篇一律的校长开场致辞之后，第一个就轮到他。 当主持人拿起话筒以亢奋的声音宣布，接下来将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大雾）上台时，梁羽已是沿着礼台的边缘走上去准备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同学们，有请今年的中考状元梁羽同学谈一谈他在玉泉校区的感受和自己的学习经验......” 热烈的掌声中，身穿礼服的梁羽感觉无比良好，估摸着自己这一刻的样子大概只能用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酷毙帅呆....以下省略五百字来形容，不然咋这么多人鼓掌呢。 然而正准备从几位学校领导的身边侧身而过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站在最前面位置的教导主任压低声音说道。 “杨少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梁羽讶异地回过头，却见教导主任戴元光脸上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不由明白，原来是那家伙捣的鬼啊！ 昨天晚上排练的时候，受不了《雨兮》那神乎其神的旋律诱惑，陆瑶已经主动交代出来，是在教导主任的压力下，王筱冉才想着把他从迎新晚会的节目里刷下来，为此还准备拿自己这个音乐老师做挡箭牌。当时他还觉得疑惑，这位教导主任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因为之前就已经不公正一回了，而说到底，他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也有个中考状元的头衔，放在任何学校那都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的存在，居然被这么对待，连续的穿小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玉泉学校已经牛逼到不用把全市第一名放在眼里了，没想到竟是杨小天的原因。 “之前黑了我一次不算，这次又来，而且手还伸的这么长，看起来你是真不打算放过我了.....” 梁羽感到超级不爽，原本他还以为杨小天是觉得订婚对象被自己抢了，所以才暴跳如雷地选择不择手段地进行报复，以至于连欧阳意都想伤害。考虑到被NTR的愤怒，这样做似乎事出有因，他一开始并不准备直接对付杨小天，加上军训后的当务之急是把智能机器人玩具的设计方案搞出来，因此，他只是顺手斩断对方伸出来的爪牙，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可现在来看，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连续的出手报复，哪怕心里有着再大的火气也应该发泄掉了，而这个无效的过程中，被自己断掉的那些爪牙和有意无意展示的深厚背景，就算是真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会痛到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一番和自己作对的后果。 然而，杨小天非但没有停止这种作死的行为，反而还变本加厉，这就不是单纯的报复行为能够解释得了的，而是他们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利益冲突，才造成这种近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认清楚这个事实，再想到他们之间的新仇旧恨，顿时就让梁羽的心态为之一变，不打算再做被动防守了。 只不过现在的状态却不允许他找教导主任问个清楚明白，看着台下一票正等着自己发言的师生，梁羽一边走向讲台，一边猜测这个阴险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发现，刚讲了一句话，自己的话筒就失灵了....... ------------ 第二百三十四章：准备搞事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面确实非常尴尬。 一个人站在讲台后面，迎着台下数千人的注视正准备发言，可拿起话筒后却发现，嘴巴张合着就是没有声音出来。不说台下的听众会怎么想，面对这一幕的当事人只怕心里面肯定是慌的要命。 紧张、着急、无助.....梁羽此刻的确感受到这些情绪从内心处浮现出来，并让自己心跳加速、脸上发热，以至于下意识用力握紧话筒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但盘踞在他脑海中的更多却是冷静、理智以及浓浓的不屑。 “正面的不敢来，就只会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梁羽低头看了看手中完好无损的崭新话筒，然后瞥了一眼不远处止不住脸上得意表情的教导主任，心下透亮，这就是他们准备耍出来的鬼祟伎俩，迫使自己在全校师生面前出丑。 那么就让我们好好看一下，在这个场合中到底谁会丢脸！ 望着礼台下方那数千道惊疑不定的目光，还有已是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响起的如同蜜蜂聚在一起发出的嗡·嗡议论声，梁羽轻蔑地笑了，握在手中的话筒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光芒，再抬起头时，他已经决定反击，并且方式将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此时戴元光感到无比兴奋，不管是站在台上拿着失灵话筒的梁羽，还是底下那逐渐变大的嘈杂议论声，都叫他心里是乐开了花。 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让杨少非常喜欢的，而只要杨少高兴了，他的钱途自然也就一片光明！ 对此，即便是校长在一旁不高兴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在尽力拖延。 “可能是设备突然出现问题了，这样吧校长，我去后台问问张老师，让他快点弄好。”解释的同时，戴元光已经主动请缨。当然，表面上他这是过去催促，暗地里却想着如何更进一步地让台上的梁羽丢脸，哪怕代价是让这次开学典礼进行不下去。 按照他和张老师商量的操作细节，并不准备让话筒一直失灵下去，而是时好时坏，把本来是重头戏的新生代表发言拖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等站在台上的人以为修好了设备，拿着话筒讲的正精彩时，突然一下子又没声音了，这样的过程反复搞个三五次，就算对方是人人羡慕的中考状元，只怕也会成为逗乐台下数千师生的小丑。 更不用说这种事情一旦出现后，会对当事人的心理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 在教育岗位工作这么多年，戴元光见过不少原本阳光向上的好学生是怎么沦落成只会躲在自己世界中不敢出来的懦夫。他很清楚，类似这种难堪地当众被嘲笑的窘迫经历有多难以承受，特别是在心性还没有稳定下来、认知观念还不够完善的青少年身上，任何重一点的负面刺激，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劣影响，以至于，有可能成为一个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心理阴影....像自闭症、社交恐惧症、交流障碍、情感缺失等心理疾病，基本都是这么来的。 而在他刻意弄出来的种种羞辱、打压手段下，即使对方是一个天才，也只能变成一个无用废物。 这方面他很有把握。 而且，就像不少存在于学生之间的霸凌现象不好处理一样，哪怕这些属于校园黑暗的一面暴露出来，他也根本不用承担任何的法律风险。最多是被开革出教职工作队伍，但这么一丁点代价，对于有着杨少保证的他来说，完全不放在眼里。 当然，作为一名本该导人向善的教导主任，他也知道这种行为很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但世界无疑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就必须忍受这些生活中的无能为力，而他也是为了自己能摆脱这种命运才不停地往上爬。 怀着某种复杂的心理，戴元光在进入后台之前，不禁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站在讲台后面没有动作像是慌张到不知所措的梁羽，暗道：“不要怪我打算毁了你，这都是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杨少，比起怨恨我作为帮凶，只能怪你自己倒霉！”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下一刻，梁羽脸上浮现出的冷笑，以及随后从话筒里重新出现的清晰声音。 “本来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份精彩的发言稿，是细述我怎么从一个成绩上的吊车尾逆袭成为全市第一名的辉煌历史，不过就在刚才，趁着这段难言的沉默时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摆脱这种重复了无数次的演讲思路。也许对我个人来说，回顾一下曾经的努力过程，展现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是怎样被自己征服的，然后在数千人面前装逼的感觉会特别爽，大家听了也可能很有感觉，让许多人从此又多了一个奋发向上的追赶目标，但我觉得，接下来的发言或许更有意义。” 临时变动的发言内容，让底下的数千听众在疑惑之余不由得精神一振，就连原本对所谓的新生代表发言不是很感兴趣的那些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谁也没有想到，在发生了刚才那种尴尬的状况后，这位中考状元竟然还打算脱稿演讲！ “不愧是全市第一名，就是任性！” “感觉好期待啊，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嗯，不错，有性格，我喜欢，希望能来点更劲爆的内容！” 可无论怎么猜测，他们却从来没想过梁羽的发言内容竟会是这个。 “尊敬的教导主任，当我怀着十二万分的愧疚和十二万分的懊恼给您写下了这份保证书的时候，是希望老师您能够原谅我，以向您表示我对殴打顶撞女老师这种恶劣行为的深恶痛绝，以及打死也不再犯的决心......” 才听到第一句话，体育馆内的数千师生就集体炸了！ 确定不是开玩笑的吧，堂堂中考状元居然在开学典礼上宣读检讨书，这是要干什么！！！ 饶是再对这种活动不屑的人，此时此刻，全都疯了，在齐刷刷站起来的同时，每一个人都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台上那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眼里全是震惊和难以言诉的激动，这节奏明显是准备搞事啊，而且目标还特么地是直接瞄准了校长之下学校权力榜的第二人！ ------------ 第二百三十五章：黑暗中的光明 “韩校长，怎么办，要不要让他停下来？” 见到如此神展开的一幕，不止是台下的师生全部激动起来，台上的那些领导也都齐齐变了颜色，无不是焦急而担忧地看向校长。虽然他们也有些看不惯这位喜欢挟势弄权的教导主任，但现在毕竟是一个学生在全校师生面前公然打一个校领导的脸啊，不管对错与否，就这个事情的性质而言，影响那是极其恶劣严重。作为和戴元光同属一个阶层的他们，丢面子事小，如果不加以阻止，无疑会在全校师生眼里失掉身为领导的权威性。 然而面对众位领导的询问，韩校长却苦笑一声，摇摇头叹息道。 “算了，由他去吧......” 你以为他不想把讲台后面的那个人给拉下来，可问题是，这个学校并不完全是由他做主。 不说背后的实际投资方高钰集团，还是归属的领办单位锦官市七中，都能直接、或间接地插手到这个学校的管理当中，更何况，台上这个学生的价值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仅是一个学习成绩好的中考状元能比得了的，而是能给所在的学校带来显著改变的妖孽天才。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自中考成绩出来后的这段时间里，锦官市的各个学校都是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看待对方就读的鹿州中学，简直无法想象发生在他们哪里的神奇变化，先是从一个区里的万年老二一跃而成为整个市区范围排名前三的顶级初中，然后又是取得了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总决赛这样重要的比赛资格。 要知道，全市的初中可是有一千多所，就拿鹿州中学所属的学区而言，同级别的还有八个，能从教学质量不太好的学区脱颖而出，力压许多教学质量那么好的老牌名校，实在是出乎太多人的预料。而在这人的辅导下，一大票只能进入普高、职高的学生，最后都考入了心仪的省市以及国家重点的名牌高中，平均到整个年级参加中考的人员分数，相较往年竟然整整高出了一百多分！提升幅度之大，可以说是让各大教育系统的知情者惊掉了一地下巴，眼睛都红了，这个学生在学习上能够起到的带动作用简直不要太大，几乎超过了国家特级教师的教学效果！ 况且，他本身的学习成绩还这么变·态！ 甭管最后被哪个学校给抢到手，肯定要当成无价之宝来对待。 事实上，作为玉泉学校的校长，韩熙孟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妖孽的天才最后竟然到了自己管理的地盘来读书。虽说只是借读的方式，学籍并不在他这里，但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还是当场大笑了三声。 哈哈哈，真是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啊.....． 也不知道七中的那些人是花了多大代价才把人给招进来的，但就获得的好处而言，自己所在的玉泉学校那是赚大发了，不仅未来三年的教学成绩不用愁了，而且还有组团去日本东京参加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总决赛的参赛资格。 这可是国际大赛啊，世界机器人大会的四个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名气不仅是在教育界和机器人的相关行业如雷贯耳，于国际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只可惜，历次举办的总决赛，对于整个川省，乃至西南范围的省份都没有一家学校去过，因此，哪怕是什么名次都没取到，仅这个代表川省乃至西南省份参赛的经历就值得大书特书。而要是他们能够在总决赛中获得一两项荣誉，那么，梁羽和其所在的机器人团队绝对可以在学校的历史上留下重要一笔，恐怕是拿来放在学校的陈列馆里一辈子都足够了！ 说句大实话，教导主任的职位换谁来不是当啊，可这样的天才就只有一个，要是错过了，等下一个出现，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在他看来，把这些好处算上后已经远比一个所谓的戴元光要重要得多。 所以，不理众人听到这句话会有何等惊疑错愕的反应，韩校长已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讲台处的梁羽身上。 假如排除掉自己校长的身份来看，这一幕的确是很让人激动，看着如此神采飞扬、雄姿英发的天才少年，就连他已经老迈的心态都忍不住开始年青起来，身体之中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得不说，年轻真好....． 此时此地，面对这种没有干扰的状态，梁羽可以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 “其实，我很喜欢待在学校的感觉。” 在一大段几百字的检讨书宣读完毕后，梁羽看着台下的数千名师生异常诚恳地道。 “我喜欢这里，不是因为我学习成绩有多么的好，能够以居高临下的心态看待周围，而是我觉得，这里面有我追求地那种愿望，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憧憬。我喜欢这里，不是因为你们有多仰慕崇拜我，而是我认为这里很单纯，没有过于复杂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能够活的自由平等没有拘束。我喜欢这里，不是因为我可以站在台上向你灌输什么道理目标，而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对未来抱有着希望，是因为你们，我才喜欢这里.....” 没错，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最想说的话。 或许很多人并不理解，为什么他都已经这么厉害了，拿出来的超前科技能够影响数万亿的产业，还非要待在学校这种地方浪费时间，难道外面不是有着更为广阔的世界正等待着被自己征服？ 但只有梁羽自己清楚，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喜欢学校的环境，喜欢这里和自己一样身份的学生，喜欢这种没有太多外界干扰的平淡生活。 来自进化之光记载的无数文明资料，以及这段时间的亲身经历都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不管是为了追逐生存适应的机会，还是争夺利益分配的问题，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在这种激烈的竞争法则之下，很多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展现出自己心里最阴暗的一面，在给其他人带来这个世界是不公的、社会是黑暗的负面感觉同时，其实也在毁灭着自身。 而感受得多了，梁羽有时候也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超前科技有何意义，就像那些发明了原子弹的伟大科学家一样，恐惧于这种武器的出现，会受人类本身就存在的毁灭倾向驱使，导致真的毁灭自己。 然而在这里，在这处作为象牙塔的学校中，他却能切实地看到那处绝望之中的光明所在——一种向上的动力。 只要努力就有回报，年轻就还有未来。 这不但是源自人类心底的最强大力量，也是维系文明发展的根本所在。 人生或许充满痛苦，但我们却能改变未来。 除开进化之光对正能量的需求外，他之所以愿意帮助别人，也是因为这个过程本身就很美好，让人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希望，所以他也分外不能忍受在这个单纯而美好的世界里还有阴暗存在，就算不为了自己，他也决定向戴元光开炮！ ------------ 第二百三十六章：历史最强音 当梁羽在讲述他喜欢学校的理由时，没有人说话，全场都鸦雀无声地静静听着他的发言。 或许大部分学生的感受还不深，只是被对方之前敢于在开学典礼上念检讨书的疯狂行为和大胆表现给震住了，下意识地认同这些话语，但对于已经步入过社会很多年的老师领导来说，却不禁对这里面的内容产生了一些共鸣，因为，学校的确是一个令人怀念的地方啊.....． 为什么说最纯洁的友谊只会存在于同窗之间？ 为什么说最纯真的恋情只会发生在校园里面？ 就是因为在这里，每个人之间的地位都是近乎平等，关系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杂质掺和在里面，不像工作以后，还要考虑那么多生活上的问题与压力，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所以，无忧无虑的青春才总是叫人向往，因为在这里，我们才可以肆意挥洒心中的热情，向着未来的目标不停奔跑。 当然，也许在外人面前，他们都嘲笑过这段时期的感情有多脆弱，面对社会、物质方面的冲击，简直不堪一击，自以为珍贵的东西转瞬即逝。可同样的，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又都真心希望过这些感情能够天长地久。 原因无它，因为这就是源自每个人心底对美好事物的本能追求，一种想要填补人生遗憾的真诚愿望。 因此，即使此时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拥有天才之名，在他们眼中，只怕也无法逃脱这每个人都有的深切期盼，甚至对于一个天才来说，这种遗憾有可能会更大，因为不遭人妒是庸才，站在所有人最瞩目的地方，自然也会遭受到更多的非议和刁难。 联系到之前的检讨书内容，很多人都猜到梁羽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很遗憾，在这样一个我为之深深喜欢的地方，却遭遇到了一些非常负面消极的东西......” 在梁羽戏谑的声音下，很多学生老师下意识地望向了学校领导待着的位置。只可惜，当事人并不在那里，不然，面对这种评价不知会做何反应。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顾不上注意戴元光现在去哪儿的问题，因为，伴随着演讲的进行，他们已经被那声情并茂直抒胸臆的内容完全吸引住了。 “人生而平等，没有谁天生就该控制占有别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强行扭曲他人的意志，这不但是人类最伟大的追求，历史也是这样发展的，从早期毫无人身自由的奴隶制，发展至今天，人类越来越文明，社会越来越平等。我并不否认，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还有着阶层地位方面的差异，受家世财富条件的影响，我们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的不同。可起码有一点是能够保证的，我们都能通过努力迈向成功，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绝大部分人生下来的命运就被注定。 我不知道两千多年前的陈胜，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喊出来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不屈、最代表了反抗精神的声音，它却贯穿了我们的每段历史、每个王朝，直至近代依旧回响不休：作为人，我们每个人都应有追求这种平等幸福的权利！ 我想请你们看下自己现在身上穿的校服，为什么我们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乍一看之下，还分不出彼此。这就是我喜欢学校的最大原因，在这里我们能真实地看到这种平等的权利，不因我们每个人背后的家庭条件而有差别。也许我们都抱怨过这种严苛的制度不自由，不仅要穿着丑陋的校服上学，还不准携带手机、首饰去到课堂，让大家无法随意地展现出自己的个性、喜好，但我想请你们仔细想一下，如果真的这样放任自流，你们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场的数千名学生都没有说话，因为答案很明显，也很让人羞愧，看那些在网上流传的烂学校、烂课堂视频照片就知道，没人管的后果，就是他们大部分都沦落为没有希望的laser。 如果把精力放在攀比上，谁还有时间去学习？ 如果为了展现个性而不顾纪律，谁还会在意老师讲的是什么？ 面面相窥的同时，坐在台下的不少学生心里不约而同地都有些明悟，或许对他们来说，最大的自由就是一视同仁！ 而在更多的老师眼里，早前的惊讶和怀疑已经全部转化为欣慰，不得不说，站在台上的那位新生代表真是说出了他们最想说的心里话。你以为谁愿意管班级里的那些刺头儿，麻烦不说，还容易招人怨恨，也就是看在身为教师的天职和教学成绩的考核上，他们才打算为你们好的。否则，这些别人家的孩子爱怎么样怎么样，说句老实话，他们有时候对自己家的小孩还没这么上心过呢。 感到欣慰之余，众人都是异常的佩服。 饶是他们觉得，以对方中考状元的身份演讲水平肯定不低，但思考的角度之深、阐述道理的方式之通透明白，还是让台下的他们听了都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原来司空见惯的现象规定背后，竟藏着这么多的事理，不止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会对学生造成那些影响，大概经历过这次思想洗礼之后，班级里的学生也将更好带了。 就连台上的几个校领导也用一种错愕难信的目光看向这位叫做梁羽的学生，都是有些后悔没早点把对方拉下来，有这么精彩的演讲在前，这叫他们以后怎么办啊，到时候，台下昏昏欲睡的人肯定更多了！ 而且，确定这是临时脱稿出来的发言，不是什么精心准备过地进行反复润色后的稿子？ 这里面，校长韩熙孟则是大喜过望，哪怕他对台上的人有所期望，却也想不到会表现地如此惊艳，让他莫名地生出来一种感觉，很可能和鹿州中学一样，对方的存在将会给这个学校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将是往好的方向。 当然，所有人也更加地好奇梁羽会怎么向教导主任开炮。 和之前的担心不同，如此堂堂正正的言论，竟有种孔子诛少正卯的感觉，以堂皇之势扫清世间的魑魅魍魉，让他们心里面隐隐地都有些激动和期待起来，铺垫都已经这么吊了，接下来又会是何等的煌煌大言...... ------------ 第二百三十七章：自爆黑历史 “我想，若没有这些平等的对待、严格的要求，在座的很多人，可能根本进不到这个锦官市乃至整个川省最好的私立学校，坐在这里听我讲话。 同样的，能站在这里，我也得感谢我的父母，若没有他们的坚持和付出，我大概会在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抛弃掉，要么是放在某个好心人的门口等待收养，要么是丢到福利院自生自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拥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不用因为天生的发育缺陷，彻底失去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不错，如果有认识我的人，应该都清楚，其实在十五岁之前，我一直因为身体和智力发育迟缓的问题，遭受过各种歧视和不公平，所以才分外珍惜和在乎这种平等的机会、向上的通道......” 可任凭所有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梁羽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爆自己的黑历史，并且还是如此震撼性内容的黑历史。 在成为中考状元之前，他竟然是个智力、身体发育缓慢的天生低能儿！ 才听到这里，顿时就在在场的数千名师生里面引发出来轩然大波，极度的震惊之下，从人群之中发出的巨大质疑声直接是把体育馆内数十万的音响系统都盖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 “那个谁，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怀疑这是好声音的故事会现场！” “恩，确实，我听得都快哭了，评委还不赶紧亮灯打分！” 不要说他们的反应夸张了点，实在是这个事情太过惊人，甭管怎么样看，他们也无法将台上那个一米八左右、长相英俊的阳光帅哥和低能儿这个词联系起来。 如果说这是低能儿，那他们算什么，比低能儿还不如的弱智吗？ 包括台上的那些学校领导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用一种狐疑、不信的目光看着梁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自己的发言。 然而，这就是事实。 望着台下交头接耳的数千人，梁羽不急不躁地放下话筒，很有耐心地待在那里没有急于为自己辩解，而是等这些议论声自己平息下来。 不说久远到很多都没记忆和印象的小学同学，和他一起考入到玉泉学校的初中同学这里就有不少，在他们的说明和证实下，相信大部分人都会明白，这就是他想告诉所有人的事实。 也许是站在讲台后面的梁羽那种异常平静的态度让人意识到这并不是在开玩笑，也许是解说者兴奋激动的自豪样子让人下意识地愿意去选择相信这个近乎不可能的事实，在质疑声慢慢退下去之后，人群中忽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这真的是太意外了！ 也太厉害了！ 没有什么能比这种发生在现实里面的活生生例子更励志、也更能让听到的人感受到那股近在咫尺的希望。 看来他之前说的由班级里吊车尾的成绩逆袭为中考状元的事情并不是骗人的，而是真实发生的。 意识到这一点，不仅之前那些还在开小差的人开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听，就连原本已经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的颓废者都变得振奋起来。 事实上，这时候，包括坐在后排的梁文小弟们在内，已经一脸认真地问道。 “老大，你堂弟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眼中闪烁着某种特别的光芒，就像溺水之人抓住岸边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瞬间爆发出来的希望让梁文都忍不住有些吃惊咂舌，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群死狗一样的家伙吗？ 之前一帮从来不会关心自己的成绩如何、对学习好的人不屑一顾的loser（失败者），如今只听了一段演讲内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活力，仿佛重新拥有了奋发向上的动力目标！ 疑惑的同时，梁文又忍不住有些嫉妒起来，亏得他先前说了那么多有关自己堂弟的事情，敢情都没有听进去一句啊，你们这群混蛋，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你们能够想象的到，一个智力和身体相比周围人存在极大缺陷的低能儿，在学校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并不是我敏感，而是这种不公平和歧视天生就伴随着我。” 和之前激昂有力的语调不同，从音响里发出来的梁羽声音渐渐变得沉重。 “相比那些智力正常的人，我可能需要花费几倍的时间才能弄懂同样的题目和内容，也许一次两次，还有老师同学愿意帮助我，跟我进行讲解，做专门的辅导，可是十次、二十次呢，他们的时间也是时间，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浪费在我这种人的身上？ 何况相比其他身体正常的人，矮小瘦弱的我也无法给他们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事实恰恰相反，因为身体懦弱的问题，有时候还要麻烦他们。在老师的叮嘱下或心中的道德感的要求，即使不太情愿，他们也只能违心地照顾我，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大家的感觉会很烦吧，明明都已经没有希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放弃难道不好吗？ 所以，我才分外感激那些帮助过我的人。 若没有他们这一点一滴汇聚起来的正能量支持，也许你们再见到我的时候，根本不是在这里，听着我侃侃而谈，用一种仰视地目光看着我，而是在某处工地、或者流水线上，对着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死气沉沉的疲惫身影，用不屑地语气说道：瞧，那家伙就是我以前的同学，因为不学好的关系，现在只能在社会的底层挣扎厮混。 哈哈哈，是不是感觉很可怜？很悲哀？ 我也不怪他们，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这种人的归属，此时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种极大的幸运。其实在发育迟缓的问题好了之前，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能有机会站在这里装逼，感觉特别爽你们知道么。” 说到这里，梁羽罕见地用一种声嘶力竭的语调在说。 “但我却不会原谅那些故意因此而嘲笑作弄我的人，每当想到这个绝望而残酷的现实离我如此之近，我都会有种发自心底的颤栗恐惧感，你们能够想到，若是在这之前，我坚持不住放弃了，今天的我将会待在哪里？” 这个问题梁文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的是，在自己面前，那些以往表现出没心没肺状态的小弟们都哭了，虽然表情还是那么的倔强，死撑着不在他面前露出感动的样子，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像个孩子般无力哭了....... ------------ 第二百三十八章：哪怕是身在地狱，也应该仰望天堂 “相比外面的世界，学校就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有的负面现象，这里其实全部存在.....． 攀比、打压、不公、欺凌、歧视、不择手段的竞争等等，只不过相对于外界的肆无忌惮，这里至少还有所收敛，因为大家都非常清楚，设立学校的目的是干什么。 比起过早地接触到这些负面的东西，还没有成年、缺乏自立自主能力的我们实在是太过弱小，很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干扰影响，从而早早地迷失方向、丧失进取的信心。 而保护幼崽是生物的天性本能，不管是为了保证种族的生存繁衍，还是作为推动文明不断前进的动力，给予年幼的我们建立一个优良的避风港，便是维护种群强大、促进社会健康发展的根本。 就像我们这个民族一直以来尊重教育、坚持教育的传统一样，若没有这个传承了数千年、宁愿咬着牙也要给下一代更好的教育环境作为前进基础的传统，你们能否想象得到，经过了近代史一百多年的持续战乱后，在科技工业水平落后这么多的情况下，我们仅用了短短几十年就追赶上外国水平？ 答案很明显，不可能！ 最大的几率，还是和以前一样，因为实力低微，继续受着西方那些国家的欺压、掠夺，过着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暗无天日的生活。 国家如此，我们每个人亦是如此。 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它的发展离不开我们每个人的发展，将这个包含宏观层面的大范围缩小到单独的某一个人身上，若是因为这些负面情绪，失去了朝目标继续前进的动力，放弃了自己努力向上的机会，那么，你们是否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如当头棒喝一样，显然，连续的反问不止是敲醒了那些浑浑噩噩地尚不自知自己做了什么恶劣影响的人，梁文也忽然想起自己干过的某些蠢事来。 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好像是一个学习成绩非常好、长得也挺帅的男生，因为嫉妒对方在学校特别地受欢迎，连自己心生好感的漂亮女生也暗恋着对方，感觉不爽的他有一天就带着小弟们亲自找上门去，专门在下课的时候跑到对方的班里堵人，不仅公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狂扇他的耳光，让这个男生的颜面丢尽，而且还放言，如果不马上转学的话，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当时他觉得自己特别地叼，虽然看着那个男生屈辱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但更加令人兴奋的是，明明对方的班级有那么多人，在面对自己三五个人的情况下，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自己在他们的地盘上把人教训完毕。 特别是当自己喜欢的那个漂亮女生在听到消息，赶到现场后，发现这个男生居然表现地如此的懦弱无用，自然是失望透顶。 结果不用多说，被抓住机会的他死皮赖脸地追求了几次，很快就拿了下来。 事后，梁文几乎都要把这个男生给遗忘掉了。 很明显的好不，他又不是以欺负人为乐的lowB恶棍，最主要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对于一个失败者，他还没无聊到要继续去踩人的地步。若对方没有转学也不要紧，只要别在学校这么大的地方碰到，而又不长眼地继续对他挑衅，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事实上，在把这个漂亮的女生追到手后，仅仅是三个月他就感觉玩腻了，主动提出分手后，哪怕是还给之前的嫉妒对象也不介意。 但事情在之后变得非常奇怪，不到半年，他居然又碰到了那个男生，是在一家酒吧里面，端着盘子的对方穿着酒保的衣服，头发被染成花花绿绿的颜色，耳朵上还打着几个明显的耳钉。在看到他后，非但没有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反倒表现出一副讨好巴结的态度，言谈中竟然没有一点怨恨的情绪在里面。 梁文好奇之下问了问，才知道，对方因为畏惧他家里的权势还有在学校的嚣张表现，很干脆的转学了，然后没过多久就退学了，因为没有技能也没有学历，就到这间酒吧开始打工。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经历了怎样复杂难受的心路历程，才会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坚持和自尊，从一个本该前途光明的好学生，沉沦到如今这种地步，以至于对他这个仇人都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的样子。但现在想来，这件事挺后悔的，他近乎毁了一个人本可以美好幸福的人生。 可更加让人悲哀的是，从这个男生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家小弟们的影子，甚至是和自己很像。 同样都是受到了那些远不该在自己这个年龄段、在本应把精力专心放在学习上的时期所接触到的负面东西过多的影响，然后整个人的心态都失控了。 他还好，有着老爸的背景权势庇护，就算是从三流大学毕业，也能找个好工作、好单位，衣食无忧一辈子。 可这些人呢？ 私立高中的学费本来就贵，还是玉泉七中这样在锦官市都数一数二的名牌私立高中，本来很多人就是靠着望子成龙的父母辛辛苦苦地工作，省吃俭用地把每年几万块的巨额学费节省下来才能供养进来。现如今，不仅没有学好，整个人都还废了，变得和外面的那些混混一般无二。 那些人若知道原本殷切期望的事情变成这样，会怎么想？ 大概是跟自己的父亲一样吧，怒其不争、恨其不为，对他厌恶嫌弃的情绪严重到甚至要断绝父子关系。 他们会哭，也应该是想起了这些东西。 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的不幸、自己的懦弱，在成为受害者的同时，他们其实也是加害别人的凶手，想怨恨都不知道自己该怨恨谁，想反抗更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该反抗什么，也就只能浑浑噩噩、没心没肺地在这个学校游荡瞎混，直到那个最终已经被注定的绝望命运到来，成为自己都鄙视的对象——社会残渣。 忽然间，梁文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明明非常害怕这个危险的堂弟，却并不抗拒这种了解跟接近。 因为，这是来自每个人心底深处的呐喊。 哪怕是身在地狱，也应该仰望天堂...... ------------ 第二百三十九章：心灵放大器 接下来的演讲过程，彻底成为了梁羽一个人的场控时间，体育馆内的数千人，全都沉浸在由他掌握的情绪节奏当中。 梁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挑起所有人心底的伤疤，将他们不愿意回忆的软弱之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因为很不幸地，作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来自外界的痛苦刺激不仅是每个人成长过程的必经之路，也是促使我们改变自己的根本动力源。从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初生婴儿，到渴望去到地球每个角落的青葱少年，强大者正视痛苦，思考着怎么想法设法地战胜它们，软弱者逃避痛苦，给自己的心灵建造起一堵墙躲在背后，这一点最基础的差异，构成了我们每个人的不同，而在诸多事情上的看法和反应，则最终影响并形成了我们每个人各自的命运轨迹。 有时候梁羽也想过，若是他坚持不住放弃了，早早地便认同自己是个低能儿不可能有未来的现实，屈服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和压力，变得自暴自弃，如今的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子？还会不会有进化之光的觉醒，让自己和家人获得幸福。 答案很明显，根本不可能。 就算父母愿意继续供养自己，他估计也没有勇气读下去，应该会随便找个地方学门手艺跟技术，然后过着潦潦草草没有目的没有希望的生活，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以新生代表的身份站在礼台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被大部分人憧憬羡慕着。 自己如此，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感受。 来自生活中那些负面遭遇的压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特别是对他们这些还未长大、缺乏自主判断能力的学生，影响非常的大，如果看不见希望，看不到正能量，很容易散失掉前进的动力，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 他期望的就是以自己作为例子，激发出这些人的勇气和信心，就像那些励志题材最喜欢用身残志坚却依然取得成功的人一样，连身为正常人的你们都比不上，感觉羞不羞愧啊？ 当然，能让他做到不惜自爆黑历史的程度，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别人，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这些人明白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又该怎样去反抗它们！ 甚至为了保证效果，他还在升级的话筒里面加了一点料，让它具有通过声音催发听众情绪的功能，以唤醒沉睡在数千学生心目中地那些早就积蓄已久的不满、怨恨乃至愤怒。 此时此刻，王筱冉便极度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一开始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家的这位班长，不过就是想在开学典礼的这种重要场合上，借全校师生都在场的机会申诉自己的委屈，再挑战下教导主任的权威。这也是大多数人最可能的做法，熟知各种套路剧情的她都已经想好了校长到时候会怎么做，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再看情况酌情进行处理。这样既能马上平息学生和中考状元的怒火，又能突显出他身为校长的权威性。 可谁能想到，这位中考状元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最激烈的方式——直接带动全校师生们的情绪，站到校园不正风气的对立面来。 不说这种正义感爆棚的行为和自己视频里看到的恶劣印象有多么悬殊的天壤之别，只算眼前看到的场景就让王筱冉是吃惊的不能再吃惊。 随着讲台后面梁羽自爆程度的加深，在铺垫完毕，开始细述自己读书过程中遭遇到的那些黑暗与不公，将苗头直接对准教导主任等一批人时，底下的学生们无不是表现出一种感同身受的模样，或是咬紧牙关暗恨不已，或是握起拳头眼冒明火，就连她附近的老师很多都不淡定了，纷纷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她竟第一次发现，别看大家平时都没说什么，心里面居然憋了这么多的不满，如今这种深藏已久的情绪被引发出来后的反应之剧烈，以至于让一直觉得现实太平淡的她都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瑶瑶，怎么办，再这么让他继续说下去，会出事的！” 王筱冉哭丧着脸道，声音惶恐，对方毕竟是教导主任啊，校长之下权力排行榜第二的重要领导，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这样正面硬钢太吃亏了。 要是民怨甚大还好，为了照顾学生们和老师的情绪，校长说不定会以戴元光已经不适合再担任教导主任为由，把对方开了了事。可万一要是没什么人反应，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那么今后的这三年时间，梁羽简直不要想在学校里混了，不说明着得罪了教导主任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那些被挑衅过的校园混混联合在一起玩都会玩死他。 然而，面对王筱冉的忧虑，陆瑶却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巴不得事情这样子发展。 “会出什么事？大不了不在这里读就是了，以这位班长的音乐水平，我可是很看好他成为世界未来的音乐大师的.....诶，小冉，你觉得，要是他被开除后，我也马上辞职，然后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说要做他的经纪人，帮助对方成为音乐大师，这样是不是今后的饭票就稳了？” 言下之意，最好是把事情彻底闹大，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只把王筱冉气的连都说不出话来，有你这样当人老师的么！ 只不过，王筱冉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的这位班长不亏是中考状元，对政治书的内容能如此活学活用，竟连我Dang之所以能在解放战争时期以弱胜强，横扫南J国民ZF，短短时间内席卷全国的两大法宝——诉苦大会和公审批判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这种做法很大胆、也很有想法，成了，自然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在扫清校园里那些魑魅魍魉、歪门邪道的同时，将绝大部分愿意安心读书的人团结在一起，从此好好学习、奋发向上。可若是失败了，结局却也同样凄惨，不但自己倒霉，连带着还将暴露出一个最不堪、最无力的事实，这个学校已经没救了！ 饶是经常沉浸于漫画剧情中脑补现实有多黑暗残酷的王筱冉，头一次觉得现实其实一点都不可爱，之所以会觉得平淡无趣，除了时间比例不同的关系外，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深藏在各种事物背后的残忍恐怖给下意识地忽略掉，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这种赤果果的逃避和漠视行为，甚至到了对明目张胆的欺压行为视而不见的地步。 ------------ 第二百四十章：我们的力量！ “校长，我觉得是时候让梁羽同学停下来了，虽然不知道戴主任为什么到现在还待在后台不出来，但这种挑拨学生和学校关系之间的事情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影响会相当恶劣。” “是啊，校长，这帮学生根本什么都不懂，以为管理学校很简单，其实哪有那么容易，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他们倒好，完全没想过我们的苦衷，一遇到事情就知道怪老师、怪领导、怪学校。” “没错，必须得阻止了，校长，你知道我们的难处，照这么下去，大家以后都不要想管事了，一帮怨气冲天的学生有谁能够带得动？再加上今天的这事作为由头，以后肯定都不会再老老实实地听从学校的管理安排，所以，校长，不能再放任他这样胡说八道了.....” 就如王筱冉所察觉到的真相那样，这时候，某些校领导正围着韩熙孟猛转，苦口婆心地相劝道。 显然，在他们眼里，这些原本就存在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比起大庭广众地揭破后所要面对的风险和代价，继续视如不见地摆烂下去会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而且教导主任戴元光的分量，也远比一个所谓的中考状元要重要得多。 作为私人方面投资所能带来的好处，明显要超过一个未成年，至少，前者的回报对象是对他们个人，而后者的范围则是整个学校，想也知道，那种回报的方式更漫长、也更不好兑现。 事实上，若不是从校长之前的话语中听出了维护的意思，他们早就冲到讲台前把人给轰下来了。 这小兔崽子，完全是在造他们的反啊！ 但出乎众人预料的是，韩熙孟听完后，却没有依照他们所想的那样点头允许，而是冷笑着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地把他们藏在心里的那点阴暗心思给揭穿：“不用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嘴上说着是为学校好，可玉泉七中的兴衰根本与你们无关，反正除了这个地方，你们还有更多的选择，与其在乎这些学生的未来，不如把自己的道德跟责任卖上一个好价钱。” 说着说着，老校长苍老的脸上已经满是怒容，伸手一指下面坐着的数千师生，叫道。 “可是，我这个老家伙还没有眼瞎，我能看到他们的委屈和不满，能看到他们那发自心底想说的话！” 也就在这时，梁羽台上的发言刚好到一段落，整个体育馆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极为安静，伴随着这句从老校长嘴里发出的怒吼，躁动不已的学生们再也忍不住了，那些和梁羽一样曾经遭受过歧视、欺凌与不公的人纷纷站起来大声诉说起自己经历过的难受事情。 “因为长得胖，反应又有些迟钝，以前的我老是受到班里某些人的嘲笑和作弄，想安静读书都不行，直到后来花钱讨好了他们才算罢休，还和他们做了朋友。可别看我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有多讨厌他们，欺负得最惨的时候，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们......” “我初中是从乡里面转学过来的，那时候感觉非常的不适应，觉得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因为总有人拿我的穿着打扮还有生活习惯开玩笑，整个初中三年，我都特别的自卑，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有摆脱那时候的影响，哪怕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也总会下意识地怀疑自己，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甚至有些病态......” “我初中是在一个传闻中很不好的学校上的学，所以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单独找我谈话，警告我要老实点。当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是因为学区划分的缘故才分到哪里的，并且我是多么努力地读书和洁身自好才从那样的地方跳出来的，可依旧是逃不掉身上的坏学生标签，连带着被班里的同学知道后，也用异样地目光在对待我、排挤我。从那之后，我放弃了曾经的努力和坚持，整整颓废了一年多才缓过劲来，要是走不出这个阴影，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应该很可怕吧，哈哈哈......” …… 这一句句，一段段发自肺腑的自述，虽然夹杂在数千人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微弱，但听在耳朵里面，传递的情绪跟内容却直入心扉。 也许是物伤其类地想起自己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相似经历，也许是愧疚地意识到伤害“他们”的人中就有自己在内，看着身边一张张或悲伤哀戚到流泪的面孔、或满脸胀红到后悔的同学，每个人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在学校这个“小社会”中扮演的某种角色，以及对其他人造成的影响。 只要别人不说出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只要自己不说出来，就可以忽视对方的感受。 很可悲，正是他们的纵容乃至漠视，才造成了这些人的悲剧，甚至就像那首刻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面的著名短诗说的那样。 当纳税来抓GC主义者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GC主义者。 当他们囚禁社会皿煮主义者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社会皿煮主义者。 当他们来抓工会会员的时候，我没有抗议；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当他们来抓犹太人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来抓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替我说话了.......． 当大环境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最后自己也会成为那个悲剧的对象！ 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偌大的体育馆内，没有争抢，没有杂音，只有一个个站起来、又坐下去的身影在讲述着有关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故事。 而在这种异样的沉默中，似乎某种力量正在酝酿汇聚。 直至一个身影忽然从后排的位置冲出来，跑到礼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数千人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他们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庞大，庞大到竟然连梁文这样背景深厚的校园小霸王都只能当众忏悔的地步。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了太多伤害大家的恶事，但这一次，我想重新做人，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 惭愧的声音下，是向来无法无天连学校的领导都不怕的梁文郑重地伏倒在地的惊人动作。 这一刻，包括那些的老师在内，所有人都轰的一下站了起来，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台上的梁文，也看着自己，他们终于明白坐在这下面的自己有多强大，远不是站在台上的所谓领导能够比拟的！ ------------ 第二百四十一章：浪潮 事后，有人询问梁文，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难道就不怕被愤怒的群众冲上去打死吗，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有了上台的勇气？ 面对这个非常严肃深刻的问题，梁文完全表现出一个迷途知返的后悔青年应该有的素质，他有些怅然地45度角望天，然后用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语气回道：听到那么多人的遭遇和经历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前究竟做了多少错事，想到对这些人造成的伤害，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脑子一热，便做出了这种下跪请求原谅的赎罪行为，那时候真是觉得，就算被当场打死了也不冤，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云云。 这种大无畏的认错态度，只把询问者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在如此政治正确的回答背后，梁文知道自己做出那种举动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除了察觉到现场的数千人在言语的煽动下已然接近情绪爆炸的程度，急需一个目标方向发泄他们的愤怒和不满，他也正愁找不到借口和堂弟建立联系，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表明善意、进行接触，哪怕是最后自己被打了，代价无疑也相当划算。 因为他真的快没钱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爸是发的什么疯，非得逼他这样去做，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更改，从回学校开始，就完全停掉了他所有的零花钱。瞧着银行卡里仅剩的两千多元，梁文第一次面临了生存的艰难抉择。 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显而易见的，他选择了前者，拿自己的过往赌一赌。 通过第一个跳反服软的方式，帮助在场的数千名学生找回对抗校园不正风气的勇气和信心同时，应该也能够让堂弟相信自己抱大腿的诚意。虽说重新复读后，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了，但原先创下的偌大名头还在，曾经的校园小霸王之一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纳头就拜，连梁文自己也佩服他那时候的机敏果断，真是站队的一把好手啊。 可是，戴元光就没这么好运了。 相比及时悔改的梁文只是被性格冲动的学生们用扔出来的矿泉水瓶、鞋子砸了那么几下，这位教导主任从后台出来的第一时间，见到的便是一帮觉醒后意识到自己力量的学生、老师。 “瞧，那是戴光光，他出来了！” “玛德，居然还在，我都以为他跑了呢！” “没走才好，就像梁羽说的那样，不能再让这种人肆无忌惮地待在学校里了，是时候让这些混蛋听见我们的声音，看见我们的存在！” “没错，我们可以一起联合起来，向校长，向高钰集团，向七中提议把这些人赶出去学校！” “来，大家一起喊，让他们滚出去这里！滚出去校园！滚出去我们的生活！” 数千人齐声喊着滚出去的场面，真的是一种非常震撼的体验，从刚开始没有节奏的杂乱呼喊，到最后尽数化作“滚出去”这三个字，不但戴元光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山呼海啸般的一幕，那些利用职权、做过亏心事的校领导也是一脸仓皇失措的表情。 他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来自底层的力量，这些平时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在这骤然爆发出来的震耳欲聋声音之下，展现的力量竟是如此可怕，那一副狂涌过来的浪潮景象，让以往高高在上的他们腿脚甚至有些发软。 但对戴元光来说，最惨的还不是自己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以连滚带爬的狼狈方式逃离这些“暴民”远远地，而是校长韩熙孟当场宣布的事情。 “好了，同学们，老师们，你们急于维护校园环境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作为一个长者，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些解决问题的人生经验，你们要做的不是把讨厌的人逮住，然后暴打一顿，发泄情绪，而是应该先联系你们的家长，让他们出面施压，我这边也会同时向上反映这个情况，建议将有问题的老师、校领导换掉，这样双管齐下，相信没人敢忽视你们的声音。”韩校长从梁羽哪里拿过话筒，用一段狡黠而不失风趣的言语将存在于这些人心中的不理智和暴怒化解掉。 戴元光傻傻地坐在地上，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决定，他打死都想不明白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后台的监听显示，在他们的操作下，梁羽就跟小丑一样，接二连三地引发全场的哄笑。怎么出来后，似乎所有人都在反对自己、反对以往那些有着不好名声的老师和校领导，甚至他还看到几个有背景、家庭条件很好的不良学生，此时都满脸羞愧、后悔待在礼台上，像是被审判的犯人一样，脑袋紧紧地垂到胸口，完全不见以往在校园里横行时的耀武扬威。 戴元光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他清楚的很，自己已经完了。 事情闹成如此地步，被几乎全校的人反对抗议，今后不要说继续留在玉泉学校任职了，只怕锦官市的所有教育系统都没有自己的生存余地，就算他的朋友很多，对于一个能把学生搞得天怒人怨的“厉害”人物，也不会有任何学校愿意给自己机会。 不过最让戴元光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他竟然都没有完成杨少交代的任务，入目所见，那些学生老师看待梁羽的目光，根本就不像自己在后台处看到的那样，满是嬉笑和揶揄，而是前所未有地充满了敬意及景仰，甚至连高年级的人都是如此情况。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完了！ 哪怕是能够求杨少看在自己如此可怜的份上进行收留，他的存在价值也不会比一条狗强多少，而这，都是因为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对一个人出手。 在感到绝望的同时，戴元光心中不由悔恨不已，谁能想到一个学生的反击手段竟会如此激烈可怕，居然能将全校师生的情绪都调动起来，然后，事情便不再受所有人的控制。即使他们不自量力地挡在前面也没有丝毫用处，因为这股力量在形成后，只会朝着预定的轨迹不停前进，任何妄图阻拦在它路上的东西，最终都会被碾得粉碎！ ------------ 第二百四十二章：打苍蝇以及背后的权钱交易 在搞定了戴元光这个对方伸进来的爪牙，并将学校的大环境清理了一遍后，梁羽终于有时间思考对杨小天的态度。 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被如此三番两次的针对挑衅，就算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根本伤不到自己半点，梁羽也已经不准备放过对方。 天知道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后面还会搞出什么更加阴险无耻的事情来......先是唆使校园保安猥亵威胁欧阳意，然后雇佣水军编造谣言来抹黑自己，现在再加上直接勾结教导主任进行打压，用心之险恶，简直毫无下限。 哪怕感觉和乱飞的苍蝇差不多，可看在眼里也是心烦。 如果目前不是现代社会，直接突突了对方的风险太大，很容易被官方顺着矛盾查到自己身上，付出的代价也划不来，他现在就可以派隐身机器人飞过去暗杀了这家伙。 不过，即便不能从肉体上干脆地消灭麻烦本身，梁羽却不打算让对方再这么继续来恶心自己。 杨小天之所以行事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他背后可供撑腰的大成实业，若没有这个资产上千亿的地产集团的继承人作为身份背景，即使自己真的突突了他，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来过问。 所以，梁羽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只苍蝇打死的同时，又不会脏了自己的手，那就是把大成实业这个集团整个地彻底摧垮！ 到时候，失去了背后耀眼光环的保护，变成普通人的杨小天根本不值一文，即使他不出手对付，以杨小天的嚣张性格，以往那些被他欺压、伤害过的人，肯定也会痛打落水狗。那时候，杨小天就会明白，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自己做过的孽有多深，剩下的日子过的就有多凄惨。 “就是还有个问题需要搞清楚，貌似欧阳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梁羽沉吟道，好歹自家女友也是市长千金的身份，在国内这种官本位为主的社会里，杨小天再怎么肆意妄为，家里面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罔顾一个实权市长的权威，对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出手。这种大胆行为会出现，一定是欧阳叔叔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以至于让杨小天开始不把一个市长的地位放在眼里。 窥一斑而知全貌。 趁着开学典礼结束后，距离下午的彩排还有些微空闲的时间，有些心急的梁羽顾不上外国语学校那边同样也在紧张筹备迎新晚会的事情，再一次地翻墙过去。 面对已经大致猜到事情原委的梁羽，欧阳意这一次没有隐瞒。 “羽哥哥，不是意儿故意想要瞒你，而是这件事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和关系，处理起来非常复杂，我也是得到那个保安的提醒后，才从同样瞒着我的父亲哪里察觉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明显变得焦虑很多，几乎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是匆匆忙忙，根本没机会和他说话。我想，父亲他应该是为了智能汽车产业园的事情在省市ZF哪里受到了很大压力，却不想让我担心......”女孩有些愧疚地说道，别看她出生在这样的大家族，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背后的龌蹉和麻烦事也特别多，一旦稍有变故，原本看似亲密的家族成员关系很容易因为各种利益的对立反目成仇。 在欧阳意的解释下，梁羽总算了解到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新集团作为一家资产上到一定规模、在城市gdp和建设方面占到相当比重的大企业，其实就如一颗扎根在城市土壤之中的苍天大树，与方方面面都有着紧密联系。 就拿政策扶持来说。 ZF对大企业在各种资源上的倾斜力度之大，根本是超乎很多人的想象。比如电力供应方面，宁愿停掉几个区的居民电力，也要保证大企业拥有足够的用电量。还有贷款方面，即便大公司的负债比例达到一个很危险的程度，依然能顺利通过ZF的关系贷到足够的款项，有时候甚至ZF宁愿自己背锅接盘，也要保住大企业不倒。这就更不用说在交通和配套设施方面的建设，几乎是以最好最快的标准在执行。 同样的，在创造的工作岗位和税收回报上，大企业作为城市经济的重要支柱，也是带动城市发展的强有力引擎，它不仅可以盘活依托在这颗大树上如同蔓藤一样的无数附属产业，连带着还能让扎根的这块土壤变得更肥沃，用充足的养分、造血能力和流动性吸引更多的上下游从业人员聚集于此，直到让整个城市变得生机勃勃。 可以说，两者的作用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只不过有个关键的问题摆在这里，城市的资源不是无限，凭什么让ZF花这么大代价去进行扶持。 所以，如果黄家不与欧阳家联姻，黄新集团根本发展不到像现在这么大，不仅仅是大部分人所想的那种权钱交易，更多的是，通过这种联姻的方式建立足够的信任关系，在ZF和企业发展之间铸就一个足够稳定的联系通道，让两者心里都有底。 否则，就像某个世界首富说的那样，钱到了一定程度就只是个数字.....对于企业拥有者来说，明明有个几亿十几亿财富就够了，达到这种程度的企业再发展，自己的生活水平也就那样，无法得到明显提高。在他们看来，与其冒着更大的失败风险玩命扩充企业，增加经营成本，不如抱着这份家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岂不快哉。 欧阳意的外公能有动力将黄新集团发展至这么大规模，除了心中的目标意志远超常人外，作为在国内官场中拥有不少影响力的欧阳家，经常在背后为他托底、坚定信心自然也是功不可没，数次濒临破产的艰难局面，最终都让他坚持下来，没有在半路上放弃。 于是乎，矛盾就出现了。 黄静怡帮欧阳意卖掉公司股份的行为在目前控制黄新集团的黄家和董家看来，是一个再清楚不过的明显信号——表明了某种和集团脱离的决心，再加上申报的智能汽车产业园必然会引入的大企业，必然会和黄新集团存在ZF资源上的竞争关系。 所以，自觉如今财大气粗、已是不用靠欧阳家帮衬的黄新集团，便有了甩开欧阳雄，想要重新谋划在ZF方面挑选自己代言人的打算，正巧大成实业在这方面也有些想法，觉得欧阳雄挡了他们背后一些人的路，刚好杨家的继承人杨小天又属于那种适合联姻的对象，便成为黄家董家试探的棋子。 如果欧阳意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成了杨家的媳妇，自然一切都好说，欧阳家无疑还是有诚意的，四家联合，那景象肯定是其乐融融。 但如果不成，那么反过来，黄新集团就和大成实业联合，将欧阳雄在锦官市的官场势力悉数排挤出去，这样，空出来的职位和资源，就成了他们和其支持者的瓜分对象。 至于欧阳意的想法、还有那个能给锦官市带来大发展的三百亿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就不在这三家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第二百四十三章：进化之光的最大用处 说到这里，欧阳意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梁羽。 既是害怕男友不肯原谅自己，也是担心他承受不了这种庞大的心理压力。 两大商业集团合流，外加他们在官面上的保护力量，可不是简简单单地能够用钱来衡量的实力标准，而是势力已经深入到社会方方面面，影响力几乎笼罩住整个锦官市、乃至川省的庞然大物。举个例子来形容，若是两大集团放出话说要赶绝谁，又没有人保的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讲，那真的是在整个川省范围以内都没有这个人生存的余地，任何公司或机构都不会跟这人有实质性的联系！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哪怕自家男友很可能在未来半年多的时间内获得价值百多亿美元的巨额资产，在单纯的社会影响力方面也无法跟黄、董、杨这三家相比，更别说是在具体事务的较量上。也许很多人会暂时看在钱的面子上跟他交好，但更多的时候却会处处刁难，甚至若想活的开心，只能是去到外省或者干脆出国！ 只不过让女孩感觉大为意外的是，在听到他们面对的麻烦是黄新集团和大成实业这样级别的恐怖对手后，梁羽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出现沮丧惶恐之类的反应，又或者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产生诸如愤怒、怨恨等无法抑制的负面情绪，而是没好气地伸出手指头，弯成勾状，然后在她的鼻尖上快速地捋过，佯装发怒道：“看在你已经这么可怜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明白没有！” “唔....痛！痛！痛！好吧，我知道错了，不该瞒着你的......”女孩捂着自己被刮痛的鼻子，眼泪汪汪的道歉道，但是心里却非常高兴。 她知道这有多难得。 绝大部分人在面对自己无力抵抗的存在时都会下意识的通过生气、迁怒于他人的方式来发泄心里的压力，像自己老爸的那种处理方法，已经是非常理智和注意保护家人了。独自一人将所有的压力承担下来，避免让她们接触到这些负面情况，就从这一点来看，老妈嫁的完全不亏，难怪她就算对当初那种卖女儿的联姻方式不满，也一直不离不弃，心甘情愿地跟着老爸。 相比之下，梁羽的反应虽然没有自己老爸的那么让人温暖，可同样叫欧阳意感觉很幸福、很安心。 事实上，也只有女孩自己才知道，在知道老爸他们面对的情况是什么后，她的压力有多大。 不告诉男友，就是担心事情变得更糟糕。 毕竟，没有人喜欢一个不断带来麻烦的拖油瓶吧....以至于女孩心里一度软弱地想过，干脆答应黄董两家提出来的联姻要求，屈从于杨小天算了，这样大家都能好过。 不过万幸的是，这种事情到底没有发生，她现在却是前所未有地觉得，能有一个可以理解自己、原谅自己过错并共同分担压力的人真好，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 痴痴地望着男友，女孩眼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浓的化不开了，甚至梁羽猜测，只要他想，这时候的欧阳意应该不会拒绝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 唔，这样一想，感觉好激动啊，要不要提点非分的无理要求呢？ 梁羽暗道的同时，带着些审视的目光不由在女孩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要知道进化之光不止能够进化自己，别人也可以。在女孩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他有时候也会借一些亲密的动作，用正能量慢慢改造女孩的身体。而经过他定向的开发和细致培养，女孩如今的身材却是发育的已经初具规模，再也不是一开始的豆芽菜模样。 不但身高已经从只有一米六的个头迅速拔升至一米七，接近模特标准。胸·部的话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短短三、四个月时间，就由桔子形态进化成苹果，要不是提升的幅度一下子太大不好解释，他绝对会弄成柚子大小。但最突出的地方，还是被他重点照顾的那双长腿，就形状长度比例来说，简直完美到了一定境界，才过十五岁生日没多久，女孩就已经有了颠倒众生的本钱。 即便她现在穿的只是件校服，裙摆的长度超过膝盖，把诱人的大腿全都遮挡住了，仅剩套着白色裤袜的小腿留在外面，可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仅仅是站在哪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以梁羽亲测的手感来说，那笔挺修长圆润的感觉起码能把玩很多年。 不过最让梁羽感觉内心火热的是，哪怕身材变化这么大，原本女孩身上具有的几个优点却是都没有变。胸·部飞速增大之余，腰部依然是原先的盈盈一握；腿部变长的同时，却并没有变粗，依旧是那么的纤细；最特别的是臀·部，本来依照欧阳意这样的长高速度，平常吃的又多是素，肯定会瘦下去，没什么肉感，可奇怪的是，随着他这段时间的体验，那地方非但没有变得骨感，反倒和胸·部一样越来越丰满挺翘了。 不得不说，这种将一位美少女打造为心目中完美女性的经历真的是很让人迷醉、很有成就感。 只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令他异常纠结的地方在于，如果苹果还没熟透的话，吃早了不仅感觉会有点青涩，而且也太划不来了，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啊。 内心之中挣扎了一会儿，梁羽最终还是放下了马上吃掉的这个念头，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再等一年，他就会让女孩真正地变成自己的女人。 此时，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欧阳意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惨遭“毒手”了，对于梁羽有些灼热的视线，她不止没有半点抗拒，反倒感觉很骄傲、很自豪。 天知道她不爽自己飞机板一样的身材有多久了，有时候甚至故意在男友眼前漏光也没用，总感觉一副性*趣不大的样子，最多就是浅尝即止，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对比那些身材很好的妹子，饶是女孩自觉自己身价不菲，是个富婆，也感觉自卑啊，居然对男性完全没有吸引力的说，万一男朋友因为这个方面被人抢了怎么办！ 在女孩看来，这完美地诠释了钱并不是万能的道理。 好在这段时间她发现，男友瞧着自己的色*色目光越来越多，让女孩总算是恢复了不少信心。 哼，不枉我这段时间顿顿吃肉，眼馋死你！ 只不过事情恐怕要让女孩再一次失望了，那种灼热的目光只持续了一会儿，便很快恢复清明。梁羽并没有乘机提出什么非分要求，而是装模作样地邀请道：“美丽的小姐，作为对我的补偿，能否有机会请你看一场盛大的表演，在台下为我加油？”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学校也有迎新晚会，缺席的话总感觉会很对不起别人的努力，而且带人翻墙会不会很难？”欧阳意迟疑道，别看女孩表面上一副不太拒绝的样子，却不知道心里对于这样总是不吃掉自己的男友该恨得有多牙痒痒的！只可惜，梁羽的手段更狠，“请相信你男人的实力，再说了，你根本没得选择。” 面对着再次把手指头弯成勾状的男友，欧阳意只能乖乖滴点头。 “那，好吧.....” ------------ 第二百四十四章：激爽如尿崩的感觉 只是等到了迎新晚会的现场后，欧阳意还是免不了有些害羞。 “都怪你，硬是要把我拖过来，结果害的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指不定心里正怎么笑话呢！” 女孩嗔怪道。 虽说两家学校都是由同一个教育集团投资的，可在校服的款式上却完全不同。外国语学校属于偏欧美化的那种风格，上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下半身格子短裙搭配白色裤袜，简洁清爽的样式，站在玉泉中学一堆臃肿的运动服之间显得异常打眼。以至于她才进来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正在排练的东西，好奇地望过来。估计连傻瓜都知道了，她根本不是这个学校的人，而是编外人员。 梁羽倒没一点被集体行注目礼的异样感，相比欧阳意这时候恨不得躲到自己身后不见人的不好意思模样，他眉宇间反而尽是得意张扬。 正所谓带在身边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好的荣誉勋章，何况还是如此拿得出手的漂亮女朋友，跟别人介绍起来，无疑很有面子的说。 也就在这时，刘浩等人按耐不住骚动的心情，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道。 “梁哥，这就是班长夫人，长得真好看，认识有多久了，难怪你对班上的那几位美女都不假辞色，要是我有这样漂亮的女神级女友，绝对藏在家里不带出来......” 赞美的同时，他们都是用一种崇拜的目光在看待梁羽。 不得不承认，自己班里的这位班长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找的女朋友不但这么漂亮亮眼，而且居然能完好无损地把人从外国语学校那边给带过来，这难度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不说带着人怎么翻过那三米多高的围墙，只算女孩子敢于单独一个人跟着男朋友到对方的学校替他加油，这件事情说出来，就能羡煞到一堆人。 哪怕自诩为文艺青年，对勾搭女孩子这种事基本不用发愁的他们来说也是自叹费如，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吊！ 不过梁羽也知道妹子天性腼腆、怕羞，能这么跟着自己过来，已经很突破女孩的心理底线了，自然不会再让欧阳意觉得难堪，对于几人询问的问题只寥寥介绍了下，很快便开始专注他们的正事，关于迎新晚会的排练工作。 《雨兮》可以成为一个已经迈入星际时代的文明传唱不休的经典作品，靠的当然不仅仅是历史悠久的名气加成，能够不断地推陈出新，创作出适应当时时代的改编曲目，也是它之所以能够风行于世间的重要原因。 他这次打算放出的曲目叫作《听雨》，作为《雨兮》的乐队合奏版，它兼具流行与古典的元素，正适合在迎新晚会这种场合进行演奏。 只可惜，《听雨》本来是一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传唱的流行歌曲，由奥里里亚人的著名作词大师填写的歌词，但问题在于，奥里里亚人虽然和地球人的身体结构差不多，音乐文化也近似，然而语言和发音习惯却有着很大不同，匆忙间，由他自行照着原意翻译出来的中文歌词，根本无法配合曲调进行演唱，所以只能遗憾地改为纯音乐版本，不然，若是有歌词助阵，演出的效果一定会更加震撼。 不过，即使是乐器演奏版，在排练的时候，还是让现场的其他节目参加者们整个都斯巴达了！ 当梁羽的钢琴声前奏从角落处响起的那一刻，不管是正对着台本的小品节目组，还是练习舞蹈配合的一帮人，又或者是拿着曲谱一起和声的各班级学生，本来算是比较嘈杂的体育馆内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 不得不安静啊，虽然嘈杂的环境能够分散人的注意力，让大家分辨不出声音是具体从哪个位置传出来的，但却无法隔绝a**r（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的效果通过声音进行传播。 这一刻，就像是某种近乎高朝的反应发生在每个人的脑袋里面，所有受害者都是先感觉颅内靠近耳朵的神经处猛地一个激灵，然后脊椎就是一麻，仿佛过电一样，一股莫名产生的凉意顺着后脑勺快速蔓延到尾椎骨，所过之处，身体各部分无不是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就是无数鸡皮疙瘩从皮肤上冒出来，整个人都酥了。 真特么连腿都软了，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他们能不安静么？ 若不是记得现在大家都是在排练，众目睽睽之下决不能出丑，恐怕很多人会憋不住这股忽然出现的尿意。 因为实在太爽了！ 下一秒，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排练动作，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才能抵受住那种激爽如尿崩的刺激体验。 而在零时乐队的间奏响起，配合钢琴声进入曲调高朝部分时，已经入迷到彻底安静下来的所有节目参加者，终于意识到那股干扰他们排练的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开玩笑，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组节目还在排练，罪魁祸首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顿时，各种惊疑不定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望向梁羽和刘浩等人所在的地方，那震惊和失落的表情简直都要哭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高中迎新晚会，演奏的效果有必要变·态成这样吗？ 还让不让人有信心继续参加节目了！ 就刚才那短短的一段演奏时间里，每个人除了感受到那股非同一般的激爽滋味外，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满是雨水的环境中，豆点般快速滴落的雨水声，还有身上沾染的丝丝凉意，都叫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 确定这只是一首曲子，而不是给他们集体喂食了什么致幻剂？ 但最无语的还是欧阳意，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输在了起跑线上。 此时此刻，看着那些人震惊之后望向自家男友痴迷狂热的目光，哪怕女孩对音乐方面的东西不太了解，也无疑非常清楚一件事，这样神乎其神的音乐演奏水平不要说是征服迎新晚会的数千师生了，恐怕传扬出来，再配合那不低的颜值，立刻就会被大帮音乐唱片公司相中。 无论是捧成偶像明星，还是成为专业歌手，感觉竞争对手可能又要增加了的欧阳意不仅哀叹，看来自己追赶的步伐还任重而道远啊......... 至于之前说的想让她加油的想法，女孩已经再也不相信了，这明明就是把自己骗过来的借口而已，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让梁羽一个人在哪里得意，哼！ ------------ 第二百四十五章：德国留声机公司 然而女孩此时并不知道，她担心的事情正在变为现实。 对于陆瑶来说，上午发生在开学典礼的预想失败，根本打击不到她一心想成为梁羽经纪人的信心。即使对方没有被学校开除，自己无法在未来的音乐大师处于人生最低谷的阶段趁虚而入，也没什么关系，咱可以用热情来弥补啊。 身为音乐老师，不待在现场指导排练工作，整个人都消失不见，就是为梁羽找路子联系人去了。 “怎么样，舒畅老师，我没讲错吧，这家伙就是个怪物，弹奏技巧不是一般的强，诸如肖邦、莫扎特、柴可夫斯基、李斯特、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等人的代表作，无论是多难的曲子，他都能轻松地拿下，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能有的水平。甚至在我看来，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和国内目前知名度最高也是最出色的钢琴家朗朗非常相似，只要有需要，他不但能展现出音乐激情奔放的一面，也能将钢琴优雅高贵的气质进行完美还原，和大部分钢琴家在演奏时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同，这才是真正能够驾驭住音乐的天才之辈，不用作为一个亦步亦趋的可怜跟随者，在前辈大师们的那些传世经典面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错，虽然陆瑶只是一家私立高中的授课老师，但作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音乐界还是认识不少颇具能量的人物，就像她现在正通过视频通话极力说服的这位。 画面上的女士姓舒名畅，作为同样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知名前辈，曾经回校演讲过，看起来只是一个气质不错的三十多岁普通女人，但背后的身份可不得了，是德国DG唱片公司亚洲方面业务的主要负责人。 别看德国DG唱片公司在国内似乎没什么知名度，远不如滚石、宝丽金、华纳、百代这些流行音乐公司有名，可事实上，却是世界最著名的古典音乐唱片品牌，隶属于世界最大的唱片公司——环球唱片公司旗下的著名音乐厂牌，从1898年创始至今，一直致力于发掘推广古典音乐的杰出作品，并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具代表性的古典唱片公司，DG可以说完全见证了百年来所有乐坛的重要人物，是一致公认的孕育古典演奏巨匠的最佳温床，不但替很多传奇的伟大音乐家出过专辑，像国内民众普遍所熟知的朗朗也曾长期签约DG公司，除此之外，现存的如帕尔曼、基辛等著名演奏家同样是在这家公司内。 可以说，面对德国DG唱片这样在业内有着卓越声望的“百年老店”，只要梁羽能够被对方相中，立马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音乐家的预备役，不仅未来的音乐大师之路将一帆风顺，其逼格之高，也远不是现在的那些流行歌手能比的，少说也是能够进国家大剧院的级别。 而在听完陆瑶发过来的视频演奏录像，再看到她说的话语，对面的舒畅不禁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认同这番评价。 的确，视频中的少年表现出来的钢琴弹奏水平非常高超，即使设备不行，让声音采集的质量不算很好，也能够听出音乐里面那蕴含的非同一般的天赋灵性。而这，就是普通音乐家和大师之间的根本差异，哪怕同样是在弹奏、模仿前人的作品，后者也可以在演绎的过程中赋予上自己所独有的强烈风格。 即使排除眼前之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限制，用最专业的眼光来看待，舒畅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少年的表现足可以称得上是灵气十足。 几乎跳出了曲谱给予的限制，随意地将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情感融入到演奏当中，通过节奏的快慢、音符的变换、弹奏的力度，给予了作品新的定义，完全不在乎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究竟是有多离经叛道。可偏偏，这种任意妄为的做法，却并没有降低作品的魅力，在她听起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随性洒脱，仿佛带上了生命力般。这种活力，这种灵性，如果不看人是谁的话，甚至让舒畅错以为这是那位成名已久、作为世界古典音乐新一代领军人物最有可能冲击大师地位的胖子......． 对于自己听完后会有如此感觉的原因，舒畅很清楚为什么。 这已经不再是对那些经典的名曲进行俗套的单纯复刻了，而是在技巧、理念方面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之后，拥有了对这些音乐作品进行推陈出新的实力，也许只差临门一脚，他就能迈过这个区分大师和普通音乐家的重要门槛。 这时候再回过头来想想少年的岁数，说一句怪物恐怕也不为过。 因为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天赋也太高了。 饶是舒畅作为德国DG唱片公司在亚洲区域范围的主要负责人，每年通过国际上举行的各种音乐比赛、或是毛遂自荐的方式见到的拥有杰出音乐才能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也忍不住要感叹一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孽，居然这么变·态！ 根本不用陆瑶再说什么，远在燕京的舒畅已是毫不犹豫地决定，马上叫人去订飞往锦官市的机票，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个少年天才了。 也许，下一个“朗朗”就要在自己手中诞生！ 只要想到这一点，舒畅的内心就满是火热。要知道，能挖掘培养出一个这样的知名音乐家，除了紧随而至的巨大声望和名气外，其背后代表的商业价值也同样恐怖。 就拿朗朗来说，打开电视机能看到他的多少广告，施坦威，劳力士，万宝龙等等无不是一线奢侈品牌，甚至还有国有银行这样的资产巨鳄，仅每支广告的代言费一年下来就是千万，只算公司的抽成就是一笔巨款，这还不包括各种商演活动、音乐会举办等等。更要命的是，眼前少年无疑要比那个死胖子帅上几个等级，傻瓜都知道，其商业价值肯定会更大。 “好了，时间紧急，我现在就赶过来，一定要帮我稳住他，绝不能让别人给抢走了！” 想到燕京距离锦官市只有两个半小时不到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赶上晚上举办的迎新晚会，看到对方的第一次上台表演，心急火燎的舒畅已经顾不得弄清楚这位少年更多的信息，第一时间心就已经飞到了那边。 在她看来，也多亏有陆瑶这样的后辈联系自己，在对方第一次上台之前就及时地发现，否则，若是晚上一段日子，给对方时间展现出自己的音乐才华，那时候的她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有信心拿下这样的少年天才！ 然而匆匆忙忙关闭通话的舒畅却是没有注意到，属于对面陆瑶嘴角那一抹狡猾的得意神色。 因为她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 第二百四十六章：空手套白狼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七点，随着迎新晚会的开场时间越来越近，整个校园范围已是变得相当热闹。 哪怕再不关心身外事的学生也是脱下身上丑陋的校服，穿起自己感觉最得意、最亮眼的衣服，如同盛装出席什么重要的活动一样，从学校各处汇集到体育馆外。 站在校门口的两人，远远地看着兴奋的人群，无疑感觉今夜的风甚是喧嚣。 只不过和某人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番的念头不同，王筱冉的眼里则充满了担忧。 “瑶瑶，你这样做有些不太好吧，不仅瞒着梁羽同学把人给叫过来，还擅自答应说是帮自己的学生联络引荐，万一梁羽同学只是随便玩玩，并不打算往音乐方面进行发展，到时候面对恼羞成怒的舒畅，你可怎么办哦？” 作为相识多年且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她能猜到陆瑶的想法。 无非是仗着两边信息不透明，只有自己这个中间人才了解所有情况，就冒称是学生方面的代言人，妄图以小博大，获取舒畅这样在业内拥有相当影响力和地位的大人物的信任，然后再回过头来假借这种权势背景狐假虎威，迫使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以自己为主，这样就能达到她最想得到的那个终极目的——成为梁羽的经纪人。 这也是很多中介公司惯用的伎俩，两头使劲，上下通吃，将自己的好处最大化。 可问题是，她很不看好这种事的结果。 并非是怀疑陆瑶的能力，而是两边的情况都有些特殊。 本来身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陆瑶在人脉资源方面的东西都是不缺的。 就像她能够借校友的关系渠道顺利联系到舒畅一样，中央音乐学院这块金字招牌和历届毕业生在音乐界、各地广播电视台所具有的庞大能量，能够让她通行无阻，想办什么事都可以比较方便，加上女性自带的八卦天赋本能，对于发生在这里面的大小事情和潜规则也都比较了解。 就能力来说，陆瑶成为一个专业经纪人的素质肯定是不缺，然而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作为中间人的她其实很难真正地影响到两边的决定。 先说舒畅，身为德国DG唱片公司在亚洲业务范围的主要负责人，什么巧舌如簧、谎言连篇的人没见过，每年借此上位炒作的经纪人跟痴心妄想打算一步登天的音乐人不知道有多少，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而像陆瑶这样利用两边信息不透明的低级手段，也就在当时能够奏效，稍微糊弄一下，等舒畅过来，见到当事人，再略微试探一番，以对方那明察秋毫的本事肯定能够马上明白过来。 届时，什么都不是的陆瑶，还不是任由人家拿捏，不管是像一块用完了的抹布一样随便丢掉，还是肉都吃完了稍微留下点剩汤，那都是看对方的心情，在这样的人面前，你一个高中老师的身份能有什么用？ 再说梁羽，作为一个真正的天才，人家从事什么样的行业没有前途，有必要死盯着音乐方面进行发展么？ 就学习能力而言，堂堂一个全市中考状元的头衔就能够说明一切，只要不出意外，国内的顶尖大学那是随便上。这还不算那超人一般的怪物体质，听说军训的时候一帮教官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这要是到了军队，发展肯定也不会比社会慢多少。哪怕什么都不想干，准备混吃到死，在游戏直播方面的收入，也足够保证他吃喝玩乐一辈子衣食无忧。 拥有如此之多的优势方面，根本不必抱在一棵树上吊死，单凭陆瑶这种连亲戚都不算的普通师生关系，能够确定说服对方的成功率？ 不要说王筱冉悲观，甚至在她看来，就算梁羽同学拥有朝着音乐大师这个目标进发的想法，陆瑶成为他的经纪人的希望也是相当渺茫。 因为感受过梁羽现场演奏《雨兮》效果的王筱冉知道的东西远比只看到表面的舒畅要多得多，如果给对方了解到这位少年的创作天赋其实要比他的弹奏技巧、对音乐的理解水平更恐怖，只怕根本不用等到陆瑶提出来要成梁羽经纪人的想法，就会干脆地把人给一脚踢开，自己过去当了。 想也知道，对于一个有可能成为未来音乐大师的天才少年，和必定会名垂乐史的传奇音乐大师，这两者之间的情况是完全不同。 如果前者只是代表了巨大的潜力和有可能的丰厚回报的话，那么后者，在满足了丰厚回报这个诱人的条件之外并完全消除掉相对应的风险同时，也意味着，历史将会同样记住这个在伟大的音乐家起航路上进行保驾护航的重要领路人。 所以，这事情完全不用做其它考虑。 如此惊天的名利双收面前，没几个人会愿意去和别人进行分享。更何况相比舒畅这种名声在外的大公司业务负责人，仅仅只是一名高中老师的陆瑶，连让对方心生顾忌的程度都达不到。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大概也就是长得不错了、身材方面爆好，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舒畅这种级别的强力人物手里，想上位、想要混进娱乐圈跟音乐界的年轻女人足有大把，这之中什么样姿色的人找不到，哪用假借她人。对陆瑶来说，连靠出卖色相的资格都没有，这边还多了偶像明星的名气加成，在男人哪里更有征服感。 不过最关键的是，以梁羽同学本身的长相和才华，根本不需要额外的条件交换，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倒贴，哪会看上你一个小小的高中音乐老师！ “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好的音乐老师不打算当，去趟这种浑水！”王筱冉摇摇头，要不是两人关系好，她连劝都不想劝，这完全是鬼迷心窍了才能做出来的傻事。 然而面对闺蜜的苦口婆心，陆瑶却振振有词。 “我已经受够了现在这种庸庸碌碌的生活，没有人会甘于平凡，我不打算一辈子就困守在一个高中里面当个普通的音乐老师，以前是知道自己其实没那样的天赋本事，但现在不同了，上天垂青，让我能遇到如此天才，这种事情已是命运侥幸，所以，那怕成功的几率再低，我也愿意冒险一搏.....” 况且，她之所以没在视频里放进梁羽创作出的那首奇迹一般的完美作品，就是想在现场给舒畅造成最强烈的震撼。面对已是初步具备音乐大师锥形的超级天才，饶是舒畅那样在唱片业、音乐界拥有不弱地位的人，也不敢冒着引发梁羽恶感的风险和她闹翻，而这，就是自己最大的机会！ ------------ 第二百四十七章：这曲子有毒（一） 就在两人守候在学校门口，等待着舒畅飞奔过来的同时，开幕之后，这次迎新晚会正以前所未有的热度进行着.....不管是参与的人数，还是节目的质量，都创下了历史高峰，甚至可以说是玉泉中学自建校以来最精彩、也是最火热的一届。 不仅仅是经过了严格的军训磨练，这一届的新生远比往年的学生要团结，愿意参与到学校组织的活动中来，积极地展现出自己的才艺特点。更重要的一点，感受到来自新生们的明显威胁，那些参与表演的高年级学生心里无不是憋着一口气，竭尽所能地打算在晚会上压过这些嚣张的后辈一头，好叫他们知道，身为前辈，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好歹在准备时间方面，他们要比这些刚入学的新生充裕的多，提前近十天就开始排练，若这都比不过，一帮人干脆买块水豆腐撞死算了，省的丢他们作为学长学姐的脸面。 当然，这要排除掉其中的一个节目......． 一开始，根本没有谁把艺术三班申报的乐队合奏给当一回事。 众所周知，开场和压轴的节目一般都是最好的，其次就是中间出场的那几个，最后才是用于过度的一些冷门节目。这样安排的原因，主要是在精彩程度上能够持续保证观众们的热情，力求对节目的关注度不下降。不然，要是将无趣的节目都安排在一起，导致大部分学生都觉得节目没意思而纷纷低下头玩手机、或是昏昏欲睡的话，岂不是会让场面显得非常尴尬。 试想一下，当台上正热火朝天的表演时，台下却没有几个观众回应，很打击表演者的信心好吧。 而且玩游戏入迷或者干脆在椅子上睡着了之后，说不定很多人连原本想要关注的节目都会错过。 再加上相比小品、流行歌曲演唱还有舞蹈表演这些节目类型，纯音乐演奏在表现力方面，实在是有些引不起观众们的兴趣，所以，梁羽和刘浩等人的节目，就是被安排在这个过度的时间段中。 哪怕冷场了也不要紧，之前和之后的节目都是由高年级学生在往届迎新晚会上表演过的节目，很快就能再次激发台下师生们的热情，重新活跃气氛。 然而，在经过了下午那场神奇的排练过程后，已是很少人再这么看了。 这不，两个节目的空隙之间，才有人质疑发生在下午的那个说法，前后排的观众就开始一起对她洗脑起来。 “不是骗人的吧，听歌能够出现幻觉，总感觉这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传说......” “切，妹子你不相信就算了，这么多人亲身体验到的事情还能有假，只要别怪我没提醒你，先提前准备好手机，否则，你就将错过见证奇迹的时刻！反正我肯定是要把那首曲子完整地录下来，这一点，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止我！” “他说的没错，下午还在寝室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四处流传着这个说法，好奇之下，我过去看了，不得不说，那曲子真的有毒，我当时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要不是现场人多，绝对会舒服的叫出来，太尼玛销魂了！可惜排练的时候没开音响，现场录制的效果太差，想拿回来重温那种几近高朝的感觉都不能，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把那种有魔力的声音录下来...天知道，这东西发在群里会不会让人发疯，不过我下午是待在体育馆里一直都没舍得离开，到了最后差一点连尿都没憋住！” “哈哈，你们都OUT了，还拿手机，老子这一次可是特意把压箱底的家伙都拿出来了....这是上次生日老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尼康的单反相机，放在寝室一直都没舍得用，就是准备拿来拍高清版的视频。我就不信了，这次上传到微博后不涨它个几百粉丝，我名字就倒过来写，当然，我姓田....” 事实上，像这么消息不灵通的人士已经几近不存在了。 从下午开始，原本数千准备修身养性、好积蓄精力进行晚上的嗨皮活动的人里面，就刮起了一股超级风暴。 各种这曲子有毒的说法，伴随着不同的交流通讯工具在师生里面疯狂流传。 被集体安利了一遍的结果是，整个排练的过程都成为了梁羽和刘浩等人的单独表演。 在挤满了的围观群众们纷纷表示欲*求·不%满、还没有听够的饥渴情况下，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的曲子，被这些人要求着一遍一遍重复演奏了数十次，所有人的手都弹麻了。要不是他们还要准备晚上的表演，必须休息一段时间恢复，可能连人都出不去，因为周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那副沙丁鱼罐头一样的人挤人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也不知道在这样极度恶劣的环境条件下，是怎么维持住现场的安静状态，直把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的刘浩等人是吓了一大跳。 出来后，几人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地走路的时候，腿都在发软，还犹自不相信一样，不停地朝梁羽询问道：这真是他们做到的吗？我没在做梦吧？感觉太不可思议了......那傻傻的样子，仿佛和个初哥一般，整个人都还没回过劲来，简直丢他们文艺青年的脸。 不过梁羽也可以理解，这就是大部分人为什么都那么想成为明星偶像的原因。 没有人不会不喜欢这种被包围、被簇拥，被强烈要求的感觉，因为身处其中的人，可以用最直观、最浅显的方式体验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种非同一般的中心地位！ 当然，话说回来，能造成这样夸张的效果，除了他们的水平确实不错外，还得多亏了《听雨》这首曲子里面蕴含的能够大规模引起自发式知觉经络反应的奇妙功能，直接通过声音，将并不存在的画面、触感甚至是嗅觉映射到每个人的大脑里面。 对于听众来说，这种明显带有魔幻色彩的现象，简直堪比最为神奇的魔术表演，那完全是存在于人类想象力之外的东西，只要一经出现，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而今晚，就是它大规模面世并带给所有人震撼的时间，让地球文明领略来自另一世界的天赐之曲....... ------------ 第二百四十八章：突然到来的大人物 舒畅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白人老头。 年龄大概在七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发白，发际线高耸，向上露出饱满宽大的额头，完全不同于大多数人总喜欢将这一点隐藏。不过给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的大鼻子和带有浓重眼袋的双眼，跟额头上显露的细密抬头纹一起，非但没有加深他身上那种属于老人特有的昏沉迟暮感，反而将另一种难得的深邃睿智突显的淋淋尽致，配合他穿在身上的那套意大利式高领西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 当陆瑶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差点没捂住自己的嘴巴尖叫起来。 怎么可能，当今世界乐坛十大最伟大的钢琴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莅临一个小小的高中学校里面，而她竟然有如此荣幸，可以有机会亲身迎接对方的到来！ 陆瑶在心中疯狂呐喊道，身体由于过于兴奋导致的缺氧问题让她忍不住有种眩晕的感觉。 而对于闺蜜一副激动地快要昏倒的幸福模样，旁边的王筱冉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不过看情形，一定是比舒畅地位更高更显赫的“大人物”。毕竟，就连舒畅这位德国DG公司在亚洲范围的主要业务负责人，面对老头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不仅主动到前面引路，甚至还担心他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细心地为老头解释起来。 “波利尼先生，这就是那位天才少年的老师，一个是他的班主任，另一个是音乐老师，之所以会在这里等我们，除了少年是她们一手发现的，在见他的时候最好有两位老师陪同在场，增加信任感，还因为现在是学校的新生晚会期间，必须要她们带着，我们才能进去。”舒畅简单地说明道。可惜的是，对于老头和她一起出现的原因，舒畅就没有介绍了，只是对两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连续在飞机上待了几个小时，波利尼先生也有些累了，等看完了表演，我们再讨论其他。” 相比之下，那位叫做波利尼的白人老头则很有绅士风度笑着说道：“没关系，在见到两位小姐的那一刻，我身上的疲惫感就已经全消，因为没有什么能比漂亮的美人，更能重新焕发男人的活力了。” 在赞美之余，他还好心地替两人消除了心里面的疑惑：“下个月我在国家大剧院有一场单人演奏会，所以提前过来中国游玩，本来是准备到舒哪里叫她带我逛下燕京的，碰巧看到了你们发过来的演奏视频，很感兴趣之下，就打算见一见那位少年....嗯，这种唐突的行为，应该没打扰两位小姐吧？” “完全没打扰！”见自己崇拜景仰的偶像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地跟她说话，此时的陆瑶终于从那种急促的呼吸中回过劲来，下意识地就上前说道，“波尼利先生，坐了这么久飞机你应该很辛苦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早点进去找个位置坐下.......” 那狗腿的模样，简直让王筱冉的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要知道，仗着身材样貌好，一直以来都不乏男性追求奉承的陆瑶性格根本是懒的出奇，从没见她对人主动殷勤过，连自己这个打小就认识的闺中密友，都颐指气使惯了，哪会这么跪舔。这种行为上的转变让王筱冉不禁对老头的来历更加好奇了，不像梁羽那样才华横溢外，还是个帅哥，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让陆瑶放下作为女性的矜持，在思想上变得非常积极起来。 好在陆瑶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好朋友的，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语文老师肯定对乐坛的大人物不熟悉，所以趁着路上几人的交谈不多，既是解释，也是炫耀地为她点出了老头的身份。 “如果要评选当今国际乐坛最无可争议的十大钢琴家，波利尼先生一定会榜上有名。出身于意大利米兰的他，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是个年轻人时就已经蜚声全球。不管是在1960年，才只十八岁之际便登上了第六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面对高手云集的各国选手，以其出类拔萃的演奏荣获第一名，从此声名鹊起，还是隐退八年后在英国的重新复出，他都是以如火纯青的演奏技艺著称。特别是在肖邦大赛上，对于还是个少年的波尼利先生的演绎水平，当时的另一位钢琴大师就评价说：如果论技术，真不知我们在座的评委中有谁能弹得比他还好。而后在伦敦伊丽莎白音乐厅复出时演奏的肖邦《24首前奏曲》，更是轰动整个英国，彻底奠定了他在国际乐坛的地位......” 看着听得一愣一愣的王筱冉，陆瑶不无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吧，在高中当一个小小的授课老师能有什么用，就算你努力了一辈子，也不一定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见到波利尼先生，还能够和他说得上话。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这种身份地位层次的，完全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如果不抓住机会，永远也不可能和他们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 王筱冉默然，虽然她心里很想反驳陆瑶的激进观点，但却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很对。不说波尼利先生这种在世界乐坛享誉几十年的传奇人物，就连舒畅这样的人，在今天之前，也不是自己可以轻易见到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她们不是先一步认识梁羽，没有他作为几人之间的联系关键，很可能波利尼先生绝不会像刚才那般和颜悦色，而是更可能将她们当做陌生人一样地彻底无视。 怀着这份沉甸甸的思考，王筱冉感觉自己原本的观念正发生着急剧动摇，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一路无话的状态，直到接近体育馆才消失。 在把人带进去后，看着满是兴奋热闹的晚会景象，王筱冉忽然觉得，也许陆瑶做的才是对的，可以为了梦想奋不顾身，也拥有承担失败的勇气，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冒险、不敢面对挫折的懦夫.....． ------------ 第二百四十九章：大师的遗憾 同样是面对一个天赋能力跟自己差距甚大的对象，出色到接近遥不可及的地步，但在这一点上，学生们的表现就比自己好多了，那没有半分介怀，津津乐道的火热讨论气氛，让王筱冉都有些自惭形秽。 “哈哈哈，终于要来了，等了这么久，我的手机早已饥渴难耐了！” “我屮艸芔茻！什么鬼，居然已经有人在贴吧里盖楼了，打算搞实时直播，这是准备抢我的生意啊！” “靠，早知道大家都这么想把节目录下来，我就坐前排去了，这里的人太多了，位置也有些靠后，万一中间那个站起来挡住镜头，连台上的人影都看不到还录个鬼！” “你才知道啊，我还没到六点就来这里等了，可惜有人比我还积极，饭都没吃就过来抢位置了。不过这件事你倒可以放心，今天晚上绝对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大家可是都等着好好看演奏、安静听歌的，要是有人打算捣乱，怕不是他·娘地直接把人给轰出去，这种时候，可没人会姑息这些没素质的家伙！” …… 从后排走到前排，耳旁听见的全都是充满了期待与盼望的话语，不但叫王筱冉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冲动起来，跟在后面的舒畅、波尼利两人，也是变得很好奇。 “两位老师，他们在说什么曲子？” 波利尼先生停住脚步奇怪地问道，单纯的炫技表演肯定是无法激发出这样的热情，哪怕演奏的是那些大师们留下的传世名曲，对于在场的这些少年学生来说，也会因为蕴含的感情和主题太过艰深，难以取得他们的共鸣。这就更不用说，像舒畅刚才跟他翻译的那样，由于心情非常期待和激动，大部分学生都想要把表演给完整地录下来。这种受欢迎的程度，恐怕就是自己在这里亮明了身份，然后亲自跑上台去表演，也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比例。 “这是由梁羽同学自行创作出来的一首协奏曲子，叫做《听雨》，因为和现有的歌曲风格存在很大不同，感觉很新奇、也很刺激，所以上午排练的时候，在全校师生中引发轰动，大家都想趁着晚会期间有音响系统的配合，音色效果不错，准备将曲子完好的保存下来，能够放在以后随时听。”看到现场的气氛成功引发两人的期待，陆瑶赶紧在一边糊弄道。说之前还跟王筱冉打了一下眼色，深怕她给提前露陷了，这样的话，等表演真正上来的时候，就没那么大震撼感了。 还好这时候对面已经只顾着惊讶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暗藏的神色交流。 “这么年轻居然已经能够创作协奏曲了！” 波利尼失声惊呼道，旁边的舒畅也抛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甚至于还有些恼怒，这么重要的事情陆瑶居然没跟她说。 不过很明显，时间已经不允许陆瑶把事情讲清楚了。 当听到台上的主持人报幕说，下一个出场的节目就是艺术三班带来的乐队合奏《听雨》时，现场的数千师生立刻爆发出期待已久的热情，那满场的欢呼声直接是让任何话语交流都失去了作用。 面对这种口不能言的状态，感觉大势已定的陆瑶露出个非常抱歉的表情，伸手示意几人赶快入座，不然，等下节目开始后，还站着的他们肯定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观看。 虽然内心之中有点不爽，可舒畅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她只能按下问题不表，顺着王筱冉的安排坐到前面的一排空位置上，然后对听到这个信息似乎变得有些焦急的波利尼说道：“波尼利先生，反正等下就能听到了，完全不用急于一时。” “我知道的，只是一开始有些意想不到罢了....记得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单纯对前人的模仿，没有任何自己关于音乐理念的思考，没想到他已经可以创作出受人欢迎的作品，看来这一次我跟你是来对了。”对于舒畅的安慰，波尼利轻轻地点头。而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身后挺直的背也放松下来，完全地靠坐在软椅上。只是不同来时的那种出于无聊才想要见一见这位天才少年的念头，现在的他更多了几分看到真人演奏的渴望。 能够独立完成优秀的作品，即便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改编，这一点，也实在是有些出乎波利尼的预料。 事实上，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遗憾。 虽然被称为当代最有名望的钢琴大师之一，无论怎么样去排，音乐史上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波利尼自己知道，除了登峰造极的演奏技巧和对前辈大师们作品的深刻理解外，对于创作这项独具天赋的才能，自己一直都算不上真正的大师。哪怕他已经更多地把时间和精力转到指挥上，从乐曲的整体结构去看待作品，也无法突破这层桎梏，创作出能让自己满意并流传于世的经典作品。 世人称呼自己为钢琴大师，更多地是看在他很早成名又活的足够久的份上，就真实水平来说，他从其量只能算是个名不副实的优秀钢琴家，还称不上大师。 对此，波利尼其实也感到非常无奈，想自己成名虽早，可能够被人记住的却都是别人的作品.....贝多芬、肖邦、李斯特、普罗科菲耶夫、斯特拉文斯基、巴托克、贝尔格、曼佐尼等等，在演奏这些真正大师的作品时都广受好评，甚至被誉为演绎肖邦音乐的权威。但在他自己听来，这种名声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身为一个钢琴家，谁不想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传世名曲，能够被后世不断地模仿重奏，让自己的精神得以永续。 只是他更清楚一点，创作天赋是音乐家们最不可捉摸的一项才能，没有足够的情感积淀、没有丰富的经历铺垫，还有哪一点灵性之间的光芒闪动去指引，很难将心中的那些关于音乐的风格理念化作成品。 所以，在舒畅哪里偶然间看到那个少年的演奏视频后，波利尼便提起了过来一看究竟的兴趣，就是不想让这种遗憾重演。 同样都是演奏技艺非凡，能将作品通过钢琴完美地表现出来；同样都对各种风格了若指掌，从巴洛克、古典乐派、浪漫乐派、一直到近现代作品均有涉猎，任何风格都可以得心应手；最重要的是，同样都那么年轻就有专业钢琴家的实力，他实在不想这样的天才如自己一样把时间白白浪费掉，如果有机会，他希望对方可以达成自己未完成的目标，而不是等到垂垂老矣却只能在心中奢望、懊恼。 ------------ 第二百五十章：奇迹般的曲子 当梁羽、刘浩一行六人带着乐器站到台上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声音迅速消失，仿佛刚才那热闹的沸腾场面是种幻觉一样，全场都变得安静下来。对此，坐在前排的波尼利甚至能够听到他们摆弄乐器的轻微响动，不禁感觉有趣，能让精力旺盛的少年自觉守护这份难得的静谧，他越来越期待了。 “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在这种安详舒服的环境中，波尼利悄悄地闭上了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和身体，准备好聆听这来自少年的第一次正式表演。 调试的时间很短，等梁羽坐到钢琴前，双手悬在黑白的琴键上方，示意刘浩几人可以开始时，整个会场的气氛又是一变。 这一刻，数千人屏住呼吸、宁神细听的肃穆样子，似乎面前的空气都已经凝固，然后，在他手指按压下去的瞬间，世界重新开始流动，清脆的琴声拉开了乐曲的序幕。 仿佛舞动的精灵，一股活泼欢快的感觉，伴随着流水一样轻灵跳跃的音符，将整个会场的听众带入到一个令人迷醉的优美意境当中。 “这旋律！”波尼利猛然间睁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台上正在独奏的少年，这种带着别样清新自然风格的前奏，是他重来没有听过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旋律非常好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开头，却让现场的数千人沉浸在这由音乐之美带来的欢欣愉悦当中。【零↑九△小↓說△網】 波尼利举目四望，发现没有一个人露出厌烦与不耐，脸上、眼里全部都是享受的表情，事实上，哪怕是见识过各大名家作品的他，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微微失神了一会。 就在这时，坐在边上的舒畅同样震惊地看过来，那眼神似乎是在向他求助一样。 因为职业的关系，舒畅对音乐也不乏了解，甚至在欣赏水平上可以和不少知名的音乐家侃侃而谈，指出他们的不足，但对于刚才那段优美的旋律，她却听不出任何缺陷，仿佛浑然天成般完美，里面的每个音符都不可或缺。 可是，这怎么可能！ 舒畅在心里疯狂叫喊道，台上的那个少年才只有十五六岁啊，就算如历史上的那些天纵奇才一样，七八岁就开始尝试进行创作，也不可能有这样让自己挑不出毛病的成熟功底。 像是知道舒畅想问什么，波尼利叹息着说道：“没错，这是一首全新的曲子，仅仅从开场的旋律就能判断出，水平很高。很难想象他在这个年纪就能创作出如此优秀的作品，如果接下来的水准不降低的话，我敢说，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像这样的天纵奇才，未来一定会成为享誉全球的音乐大师，因为他最少还有几十年可以成长。” 听到波尼利给予的肯定回答，证实了自己心中那个最疯狂的想法，舒畅幸福的感觉都快要窒息。 虽然音乐是门很主观的艺术，一千个人里面很可能就有一千种说法，但能被这位著名的钢琴家如此赞誉有加的人，她还从来没见过。而这代表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对方就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天才！关于这方面，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第一次见识到对方的正式表演，能来到这里无疑太幸运了。 此时此刻，先前的哪一点对于陆瑶隐瞒不告所产生的不快和恼怒瞬间消失不见，舒畅的心里全部被突然降临的喜悦和惊喜占满，仿佛已经看见了那漫天的声誉和名利在向自己招手。 但陆瑶似乎还嫌这刺激不够大，在一旁小声的说道：“其实他学钢琴并没多久，只有三个月不到。” 下一秒，舒畅的心脏猛地收紧，用力握住椅子把手的样子，就像个抽搐的心脏病人。 “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哟......” 波尼利有些奇怪地看着舒畅的反应，不知道刚才那句中文说了什么，怎么突然一副夸张到快要挂掉的样子。 不过，显然他已经顾不上询问这个了，因为紧接着开头的独奏序曲结束，刘浩五人开始加入到对协奏曲的演奏后，哗哗的雨滴声，悄然在这个安静的体育馆内响起.....． 仅仅只是普通的一起奏响，那些简单的音符在经过了空气的震荡碰撞后汇聚到耳朵里，渐渐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就像是复杂的化学反应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哪里会发生什么，是爆炸？是沉淀？还是干脆结合在一起后，产生一种全新的不明物质？光是想想这些结果，就忍不住叫人有些着迷——那种来源于未知的向往跟惊奇。 然而现在，在场的听众却能够直观地感受到这种神奇的变化。 “外面下雨了？” 兀然间，波尼利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打在自己身上的冰凉湿意显然在秋天这个干燥的季节感觉非常明显，哪怕他知道现在就待在室内，也不由怀疑天花板是不是漏水了，不然怎么会有雨水落下来。 但很快，波尼利就发现不对。 滴答...滴答....滴答....． 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从身体之内散发出来的。 明明看不到任何雨水滴落到身上的异样痕迹，可闭上眼，却认为自己置身于一场温馨的雨幕当中。 是的，那种微微散发着冰凉的湿意，似乎并不讨厌，反而有些舒服，就像是已经完美融入到音乐背景当中的无数双按摩小手一样，在大脑深处响起的同时，化作一股无形的热力，刺激着皮肤、刺激着神经、刺激着身体，然后慢慢蔓延至全身，让他已经老迈的身体都忍不住兴奋起来，仿佛重新拥有了年轻的活力。 特别是在乐曲进入到高朝阶段，交替回响的各种旋律或华丽、或轻灵地在所有人上空飞舞盘旋，节奏明快地似乎有了灵性一般，让人的心情都随之升华锐变。 等波尼利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这种涌现出来的力量支配下，已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高高扬起，似乎是在迎接着这雨幕之中蕴含的某种东西。 他终于知道现场的数千师生为什么会表现出那样的热情，真是奇迹一般的曲子........ ------------ 第二百五十一章：音乐变革者 如果不算某个高朝阶段突然站起来的身影，因为挡住了后方的视线，从而招来了大批人的愤怒目光和杂乱丢过去的矿泉水瓶及随身物件，这次表演还是很顺畅完美的。 在环绕了整个体育馆的音响系统帮助下，那种似乎具有魔力的ASMR（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效果，被增幅到了一个清晰可闻的地步。 数千人沉醉在这由音乐制造出来的梦幻场景当中，只要集中注意力，忘掉外界的干扰，你所处的世界就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般，在那悦耳灵动的旋律引导下，无数自身边神奇出现的雨滴也跟着上下舞动，或急或缓、或轻或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灵世界中。 这种不可思议的奇妙体验，引发的绝不仅仅是基于听觉上的单独享受，而是包含了知觉、嗅觉、触觉等感知方面的全方位刺激，给听众带来的感觉，如同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那里面，是有别于以往更为新奇不同地令人着迷神往的美丽风景。 因此哪怕是被现场的观众们集体轰了一顿，波尼利也没半点生气，反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和兴奋，这些人越愤怒，他就越高兴，因为这代表了他们对这一成熟完善的音乐技巧的欢迎和认可。 单纯凭借声音便可以制造出来更为全面的艺术效果，让听众体验到近乎真实的环境感受，并为之如痴如醉，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这将是一场基于音乐界未来变革方向的伟大创举。 任何人都会为之疯狂！ 就像他看到的一样，等演奏完毕，整个体育馆内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沉默，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的那种余韵之中不愿醒来，连梁羽几人带着乐器退场都没有发现。直到反应过来的主持人提醒，这才恍然惊觉，台上的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很多人心里面顿时便有种空落落的怅然若失感觉，如果有可能，他们一定会希望刚才的曲子重复数十遍，直到听腻为止。 只有真正动人的作品，才会有这种反应。 而此时，波尼利已经跟着舒畅迫不及待地去往了后台。在那里，他们找到了正待在一处房间休息的梁羽等人。 亮明身份的过程很简单，在看到波尼利的第一秒，真正热爱音乐的刘浩几人就已经是惊得跳了起来，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终归是名有理想、有目标的文艺青年，哪怕是见了心目中所景仰尊崇的大师，也不能自乱了阵脚，露出心底的怯弱，恐怕他们会跟当初的陆瑶一样，指着人的时候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只不过，强自镇定的表情下面，却依旧掩盖不住几人在面对波尼利的高度评价时，那藏在眼里的兴奋和惊喜。 “你们的表现太棒了，这是我听过得最有感觉的音乐，可以预见，它的出现，将带来一场全新的音乐风暴，即使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借此感受到那种深入灵魂的美妙，而作为把这样奇迹一般的作品演奏出来的你们，也必然会被历史、被所有人记住.....” 开玩笑，这可是波尼利啊，世界公认的当代最伟大的十位钢琴家之一，能被他看到表演，并亲自跑到后台相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有的待遇。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最少都是在网上发表了一番见解高论，然后被七大长老之一亲自接见，并拍着肩膀道：小伙子不错，我很看好你的前途！是个人都会感觉未来一片光明，自己的人生从此开始迈向辉煌。 何况，还是以这种认可的方式进行赞扬，就好像在说：孩子，请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一个大人物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之外，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不同。 然而让舒畅感觉非常紧张的是，作为这一次专程赶过来的关键目标——梁羽，却没有像其他几个少年那样表现出明显的雀跃激动，对于他们在钢琴演奏水平和创作才华方面的极力称赞，反应很是平静。就算自己表明了来意，也没什么惊讶的感觉。反而在她多说了几句有关德国DG公司在古典音乐界的巨大影响力，对方只要签约成功，就一定能够在音乐界获得难以想象的名利地位时，露出一个有些厌烦的冷淡表情。 “对不起，关于签约唱片公司这样的事太过重要，我需要先和陆老师商量一下，等了解了这方面的信息后再考虑是否答应舒女士你。” 梁羽看着陆瑶如是说道，像是不愿意和陌生人进行过多的接触一样。 这一刻，哪怕舒畅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面对这样的回答，也只有硬生生地憋在肚子里面，甚至还要违心地赞同道：“嗯，不急，这种事关未来人生方向的大事，是需要多方了解一下才能做决定.....” 可天知道，她是多么想拿把刀出来，然后架在这少年的脖子上逼道：你丫的到底签还是不签！ 只要一想到对方那绝无仅有的惊世才华，她简直一秒钟都不打算等，只有把白纸黑字的合同签了，将事彻底搞定了才能心安。 可惜的是，这种好事舒畅也就只能放在心里面想想，现实是，自己最后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离开这里，把剩余的空间留给对方，最多只能在门关上之前，无限留恋地用眼神朝着指明要被留下来的陆瑶暗示道：请务必一定要说服他签约DG公司，事成之后，金票和前程是大大的有...... …… 等到不相干的人全都出来后，望着紧紧关闭着的房门，舒畅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个少年有着许多天才们的通病，对于身外之物不屑一顾的同时，只愿接触自己信任的人。” 性格方面有些高冷，便是舒畅对第一见面的梁羽所作出的评价，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亮出了德国DG公司的大名后，对方竟然还能表现的如此淡漠。仿佛成为知名的音乐家，获得世人难以想象的名利财富地位，也是一件俗不可耐的事情一样。要真如刘浩几个文艺青年表现的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故作姿态，不过是为了凸显自己的重要性，在谈判方面，更好地讲条件罢了。这方面，以自己所在公司的实力想将他们签下，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最麻烦的反倒是这种真的不在乎名利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就谈不上接触和进行说服。 “但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如此出色的原因，如果很容易就被外物所影响，在艺术方面的成就绝不会像现在这么高，只有极度专注于音乐的人，才能创作出这样让人惊叹的绝世作品。”对于舒畅的抱怨，波尼利却不以为意，反而对房间里的少年愈加欣赏。所谓英雄惜英雄，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无不是需要承担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寂寞与孤独，就像他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深居浅出，极少和外界有交集，就是为了将精力更多地放在自己所追求的事物上。 “是啊，因为不常与人接触，这些天才性格方面总是有些怪异，如果好办了，我倒会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由少年的长辈创作出来的，然后按在他头上。”舒畅说着，也有发现自己贪心了。毕竟，相比其他人，她的优势已经很大了，不仅早早地就发现了这样的天纵奇才，对方信任的人也是自己这边的，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是最有可能拿下对方的人。 只是，两人讨论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另一边的几人有些怪异的表情。 貌似也许好像他们讲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骚包班长，当然，有可能他们熟知的其实是个假人。 ------------ 第二百五十二章：付出的代价 同一时间，房间内的陆瑶看着已经关上的大门，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竖起大拇指对梁羽称赞道。 “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太棒了，像舒老师那样的人，都被弄得紧张的不得了，完全没有以前我看到她时那种女强人的淡定自信模样，整个过程都被你牵着鼻子走！” 想起最后的那个眼神，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想为梁羽颁发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了，那高冷孤傲的表情简直绝了，就连舒畅这种在唱片界拥有不少能量关系、被无数人巴结奉承的大人物都不得不放下架子，主动向自己求助，这件事完全超出她的想象，比她曾预想过的最好结果还要好。 然而正处于兴奋中的陆瑶，却是没有发现梁羽嘴角那丝玩味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这位音乐老师在打什么主意。 之前排练的时候，就已经试探过自己的口风了...有没有兴趣往音乐界进行发展，对那些乐坛名家的看法如何等等。还在交谈中故意显露出自己对各大唱片公司、对诸多音乐家成名过程的了解，背后的用意不言自明。显然是看中了他在音乐方面的巨大潜力，想要在自己真正成名之前，抱住这条大腿。 他也将计就计，很配合地录制了一些演奏方面的视频，就是为了这一刻，让眼前的女老师不知不觉地跳入他所设下的陷阱。 嗯，突然发现自己很阴险有咩有.....． 看着自以为得意、却对自己身处的险境还一无所知的陆瑶，梁羽在心里坏笑道。 不得不说，这种做为一个幕后坏人将懵懂无知的小白兔推入火坑的做法，真的是很邪恶、很刺激。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反派，这种支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真的是相当过瘾。 大概是长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关系，陆瑶终于从那种畅想未来的YY模式中回过神来，疑惑地朝着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的梁羽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梁羽暗暗摇头，作为一个关系不太熟的人，凭什么要给你抱大腿，如果我现在就提出要求，签约德国DG公司的条件是把你变作一件私有物，事情会怎样发展？ 显然，以对方目前这种被夹在中间上下两难的境况，很难鼓起勇气拒绝这个有些过分的要求。因为大部分人在投资一样事物面临着重大决策失误的时候，都不能及时的割肉止损.....就像炒股票一样，明明自己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金钱，就这样放弃掉，多肉痛啊！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抱着万一的希望，寄期望于自己会感动，会因为她的付出就心软放过，殊不知，这样想的时候，事情往往会变得更糟糕。 因为，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作为有求于自己的舒畅也会千方百计地逼迫她答应。实际上，最惨的是，仅仅是一个高中老师的陆瑶，其本人的意见在这场交易当中根本无关紧要。 所以，对于这个胸大无脑的笨蛋老师，他简直感到可怜，在兴匆匆地做这件事之前，根本不考虑最坏的结果——他有可能是个变·态的现实。 好在坏人也是分等级的。 像那种直接强逼硬要的，是最下成没逼格的，就算他准备做点不可描述的坏事，也应该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地答应才行。 所以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成为我的经纪人之前，你想过要付出什么代价没有？” 面对一脸冷漠的梁羽，陆瑶愣住了。 “代价？” 陆瑶有些迷糊地重复了一遍梁羽说过的关键词，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可看着完全没有任何欣喜表情的对方，她渐渐地从兴奋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是啊，她凭什么去当梁羽的经纪人？ 虽然人是自己联系的，不过这又算什么功劳呢？ 真正打动舒畅的是对方那天才般的表现，她在这里面充其量仅是一块敲门砖的作用，利用中央音乐学院的校友身份方便扯上关系，就算没有自己从中牵线搭桥，以梁羽那惊人的音乐才能和天赋，最终也能够成为舒畅的座上宾，最多时间上晚一些。 相比之下，她其实完全不是必要的，比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知根知底的亲戚、甚至是最亲密无间的父母女友，区区老师的身份真的很不够看。 不过陆瑶也并非是笨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对于梁羽会问出这个问题的背后原因，她大概也能够猜到一部分。 “你是想要我听话吧。”陆瑶幽幽地说道，在原本的激动和亢奋褪去之后，现在她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她怎么可能没想过出现这种糟糕的可能，当初还在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有不少自称在圈中颇具能量的人物找过她，提出能带自己进入音乐圈，所想的目的，无非是借此潜规则自己罢了。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初严词拒绝的自己最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靠出卖自己的心身来获取想要的东西。 她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只是面对曾今一步步远去的梦想突然之间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真的很难放弃掉。或者说，以前之所以拒绝那些人，更大程度上是不相信他们能够做到自己承诺的那些东西。但现在，面对面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对于那些东西却真正的触手可及。要知道，哪怕是波尼利这样在国际乐坛有巨大影响力的钢琴大师，都被惊动了，还给出如此惊人的评价。 她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一刻般，感受到那种难以抑制的热切和冲动从身体里面疯狂涌出，以至于在这股强烈的渴望支配下，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大胆举动。 在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学生眼前，主动伸手解开束缚在身上的道德耻辱，慢慢地把外衣裤子一件件地脱下，最后只剩下内衣包裹着的西同体，完全地将自己的一切展露出来。 ------------ 第二百五十三章：斯德哥尔摩症侯群 是的，没有强迫，也没有欺辱，在这处不大的房间内，有的只是一个为了心中所想主动抛下自尊跟矜持的放·荡女人，呈现在她脸上那带着点点难堪和羞耻的紧张表情，让这一刻悄然展露的美丽风光显得是那样旖旎和叫人心热。 想到仅仅是隔着一扇房门在外等候的众人，还有学生老师之间的身份差异却以这种背德的不堪形式表现出来，陆瑶无疑有种自我放纵沦陷后产生的异样快感。 自己这个样子大概很下贱吧....． 陆瑶在心里面唾弃道，然而，让她有些错愕的是。 作为自己学生的少年，在看到这具肉·欲十足能够引发绝大部分男性心底欲望的诱人身体后，却并没有立刻化身野兽扑上来，只是随意地把玩了一下她胸前丰满的莲荑，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反而指着自己丢在一边的衣服，神情淡然地说道。 “好了，可以穿上了.....” 陆瑶提起的精神顿时就松了下来，非常听话地把脱掉的东西又重新穿上。只是明明应该庆幸自己不用将宝贵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奉献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梁羽没有进一步侵·犯自己的行为，她突然感觉到些许失落。 大概，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个人吧.....． 陆瑶想到，必须得承认，梁羽长得相当不错，模样帅气、身材高大、就连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的表面形象也是非常阳光自信的那种。毫无疑问，这是绝大部分女性喜欢的类型，就连作为一个年轻女性的自己，也不能例外。就像一开始她之所以愿意帮助王筱冉，兴冲冲地挑衅和打压对方，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种基于对方上佳颜值长相上的好感。不过最令人心动的是，在具备出色外在形象的同时，内里还如此的才华横溢，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让不少女人能够主动地忽略掉他身上的一些不好地方，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对方非常完美！ 因为，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当她放下了所有对自我的坚持之后，很奇怪地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种似乎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照着眼前之人的指示和吩咐行事的感觉，真的很令人着迷。 仿佛一切来自外界和生活内部的压力跟痛苦都可以由对方来承担，从而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就算陆瑶知道这种失去身心自由的处境其实很可悲，可在心里面，依然是忍不住有些向往，或许那种安逸的日子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梁羽虽然不知道陆瑶的心理正经历什么样的奇怪变化，但看着漂亮的音乐老师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低眉顺眼，即便被把玩着身上的敏感部位也毫不反抗挣扎的温顺态度，却知道他基本已经驯服对方了。 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从别人那里换取自己所奢望的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他身上无疑有着陆瑶期待的很多东西.....令人嫉妒的音乐才华，可以成为未来音乐大师的杰出能力，还有聚焦在镁光灯下的显耀生活。那么，为此舍弃掉一些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从对方那里获得想要的一切，在陆瑶身上就变成了一种必要。 当然，他这样做也不仅仅是满足自己曾经的某种畸念——出于对禁忌的师生之恋的向往好奇，以及彻底征服一位漂亮女老师之后产生的巨大快感。更多的还是考虑到如果自己真的有在音乐界、娱乐圈搞风搞雨、刷声望装逼的打算，就必须有一个足够信任的伙伴来管理这方面的事务。 毕竟，自己的主业还是发展科技方面，这才是梁羽真正想做的伟大事业，按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世界、缔造文明。 至于成为人人羡慕的偶像明星，那只是为了获取正能量所附带的必要途径。因此，他肯定没有多少时间精力关注这边的事情，自然就需要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存在，为他专门进行筹划安排。 可令人遗憾的是，貌似他熟悉的人里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再加上人心很复杂。相比人前的风光无限，让他顾忌更多的还是这里面暗藏的巨大风险。作为一个拥有广泛社会关系的偶像明星，不仅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涉及到很多利益上争端，其本身也具有相当强的社会影响力，万一自己所托非人，很容易利用他这方面的关系和声望，对别人和社会造成恶劣影响。 然而，要找一个知根知底、可靠又能够让自己非常信任的伙伴很难，他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选可想，所以就只能退而求次，用这种卑鄙到有些邪恶的手段。 人为制造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人出来，哪怕这个人在相关事务方面的经验和素质缺乏一些也不要紧，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底牌能作为她的依仗存在，最关键的是，只需要一点，那就是听话好控制。 于是乎，作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在音乐界、娱乐圈有不少人脉关系且自身才能不低的陆瑶就进入了梁羽的视线，成为某个目的之下的可怜牺牲品，运用类似斯德哥尔摩症侯群的手段将人彻底控制住，从而让她变得很难背叛。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了，斯德哥尔摩症侯群最恐怖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种畸形关系造成的情感错位，明知道自己其实是受害者，依然会对加害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把自己得到的所有东西都当成对方的恩驰，从而将两人的命运视为一个共同体，对方的前途即是自己的前途，对方的利益即是自己的利益，全身心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只不过，对于轻易造成了这种结果的梁羽来说，心里却没有多少得意感，因为就像今天上午他在开学典礼时说的那些话一样，完全是有感而发。 其实就个人的命运而言，陆瑶这一刻已是成为彻底依附他的存在，再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自由完整的人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角色扮演游戏 好在这种出于同情才产生的些许愧疚感，并不足以影响梁羽继续完成目标的决心。 看着乖乖在自己面前站好、差不多已经进入他赋予的角色定位的陆瑶，梁羽心中的那点怜悯很快就被即将到来的期待感冲散。他已经想好了出去后该怎么答复舒畅，只需要女老师听话的配合一下，就能够搞定对方所代表的德国DG唱片公司，满足自己成为明星的梦想.....最多是在以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补偿她吧。 “等一下你就跟舒女士说，并不能完全说服我签约DG唱片公司，出于性格方面的原因，我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的生活，也不愿意参与到各种广告商业活动当中，只打算安安静静的做音乐，只有满足我的这些要求，才会签约唱片公司......”梁羽安排道，陆瑶没有任何异议，很干脆地点头道，“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到最好的签约条件。” 即使陆瑶知道这样做的代价很可能会招致舒畅对自己的不满与愤怒，但很明显，在这段从属的地位关系中，她已经清楚自己该以谁为主。 只是她显然弄错了一件事。 这并不是可供商量的条件，而是必须达成的要求。 梁羽可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商业活动上，对于随便拿出来一项先进科技产品就是几十上百亿收益的他来说，根本看不上这点基于商演方面的可怜收入。事实上，若不是为了赚取正能量，以他那怕麻烦的性格，即使歆羡明星的生活，也不愿意趟这种浑水。毕竟就地位和逼格方面来说，哪怕是粉丝上亿的国际巨星，也不能跟科学家相比。甭管明星人前有多风光，只要是在正式场合，那肯定以科学家为重。何况以前者的生存之道，就是靠着曝光度来积累名气，因为经常要聚焦在大众的视野当中，被媒体评论，任何的缺点和不足都会被这种方式放大出来，他可不想总是看到自己的负面新闻，生活上的一些东西被别人评头论足。 听到这样的回答，饶是陆瑶已经决定站在梁羽的角度思考问题，仍旧是有些为难：“可是，对方很难答应下来啊。” 要知道，随着智能手机和相关多媒体设备的普及，现在的唱片业普遍不景气。受大规模网络免费音乐版权的冲击和越来越丰富的视听文化分流，不仅流行音乐界已经惨淡到根本卖不出几张唱片的地步，如果不是巨星，连举办个人演唱会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靠情怀营销。古典音乐方面也好不了多少，除了背靠大公司支持的几家唱片公司，还能够依靠大资金、多平台合作活的勉勉强强，绝大部分唱片公司都是在赔本赚吆喝，以期待自己培养的音乐家歌手能够被人看中，从而将辛辛苦苦积累的名气通过广告代言和各种商演活动变现。 因此，哪怕梁羽本身才华横溢、天资出色，拥有在未来成为世界音乐大师的巨大潜力，可不能给唱片公司带来多少利益的话，依然是半点用都没有。 就算有大唱片公司能看中他的巨大潜力，愿意捏着鼻子签下一个赔钱货，替自己在音乐界刷逼格，也绝不会花大力气进行培养。因为推广过程所需要的巨大花费，绝对会让任何公司望而却步。在她看来，哪怕是以德国DG唱片公司这种背靠母公司环球唱片，隶属法国维旺迪集团，在唱片业和媒体界都属于世界巨头的集团公司，也要考虑成本收益方面的问题，毕竟是上市公司，要对无数股东负责。 不过这方面的道理，陆瑶肯定是不能粗暴地摆出来。 面对自己今后的衣食父母，她只能慢慢地向梁羽解释如今唱片业和大部分音乐家歌手的生存状况，直至对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后，才婉转地说到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如此苛刻的条件，即便舒老师是以德国DG唱片公司业务亚洲范围主要负责人的身份也难以独断专行，最后还是要向位于德国的总部进行请示，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这段时间里，能够有其它唱片公司出现并和德国DG公司形成竞争，给他们造成压力，才有可能最终答应你的要求。” 这一番解释加说明，只把陆瑶说的是口干舌燥。 想想自己也是真可怜，明明长得这么漂亮，身材那么好，却完全是一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本以为抱的一双金大腿，没曾想接触了以后才发现，她是找了个大爷回来伺候。随时要出卖身体取悦对方不说，还经常要看人眼色、赔着小心，甚至陆瑶觉得当初发奋考上中央音乐学院的过程，都没有这么累过，简直是发挥了她潜藏的全部才能。不仅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把这里面的大部分问题理顺清楚，还给予了可靠的解决方案，最重要的是，没有引起讨好对象的丝毫不快，让她不至于还没享受一天风光生活的情况下就被炒鱿鱼。 梁羽并不知道陆瑶这一刻在自己施加的心理压力下成功爆种，他只是惊讶于对方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懒和笨，在贪心到妄图走捷径的同时，还是有不少真材实学的。 只可惜，以两人现在的这种畸形关系，就算心里面有夸奖的想法，也不能表露出来。否则，这只会让对方恢复能力方面的信心，增加离开自己的风险，反而还要经常性地打压，让她深刻地感受到横隔在两者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保持着那种永远不可能脱离自己的弱小绝望感。 所以，在面对说完后一副邀功表情的陆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冷道。 “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有办法让DG唱片公司答应我的全部要求，而且，他们会发现自己没得选择。” 当然，在打压之余，他希望这种角色扮演似的游戏不要最后变成真的就好了，不然，结果会相当恐怖........ ------------ 第二百五十五章：男女思维上的差异 晚会结束后，和他汇合的欧阳意有些好奇地问道。 “刚才走掉的那两个人是谁？怎么看你们学校领导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拉着人的时候，连手都不舍得放下来......” 对于演奏能够取得成功，在全校师生范围内引发轰动，女孩还是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的，可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却让她有点犯嘀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的关系，表演结束后，她总感觉那个叫做陆瑶的漂亮音乐女老师在对待自己男朋友的态度上有点奇怪，时不时地就会望过来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目光就像自己有时候一样，带着某种依赖和紧张，只有看到人才会心安。这样暧昧的表现难免叫欧阳意担心，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间段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两人来到这里开始的。 梁羽还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居然这么敏锐，只要真正地在乎一个人，对于他周围发生得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能感觉出异常来。他只以为这是对那两人单纯的好奇，便不无得意地跟欧阳意炫耀道：“当然兴奋了，世界著名的钢琴家波尼利先生，还有德国DG唱片公司在亚洲范围业务的主要负责人，对于以特长教育为主的玉泉中学来说，如果能和对方打上交道，那带来的好处简直无法想象。” 没错，作为在音乐方面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不说两人亮相在一个小小的高中后，带来的名气效应会有多大，可以吸引多少望子成龙的家庭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来。只说结交以后形成的关系网络，就足以让校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力应付。 像很多国际名校，不止是对学生的成绩和才能有硬性要求，在决定是否能够入学的资格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背后的推荐人。 显然，世界著名钢琴家波尼利先生推荐的年轻人，和一个普通学校校长推荐的年轻人，这两者之间的分量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哪怕被推荐的学生实际水平相差不大，也肯定会是前者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更有保证，能在毕业之后为学校带来更多的价值回报。 因为这种看不见的关系网络就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源，足够让一个人在起跑线上就领先别人许多，也可以让很多人打破头来争抢、拼夺。 事实上，若不是舒畅听到他的要求后无法擅自作决定，需要回去说服总部的懂事和管理层，以校长他们表现出来的热乎劲儿，哪会这么轻易地把人给放走。不但要留下来好好招待一番，甚至还要叫上记者过来采访。恐怕这些人心里已经把标题都想好了——《世界著名钢琴家波尼利莅临玉泉七中迎新晚会现场，对节目表示高度赞扬》，一旦见诸媒体，学校的名气立刻就能上升几十个百分点。 只可惜，两人的关注焦点完全不同，像梁羽想表现的是自己有多厉害，而欧阳意在意的却是其他人的反应。 她瞬间明白了女老师表现异常的缘由。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女孩在心里叹了口气的同时，婉转问道：“那为什么还有你们学校的老师跟他们一起离开？” “因为她想当我的经纪人，校方也考虑到，如果我能签约德国DG公司这种在古典音乐界最具影响力的唱片公司，可以为学校带来非常大的隐形好处，所以，权当是放她几天假......”梁羽随口解释道，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居然不敢正眼瞧女孩的眼睛。天可怜见，那么诱人的一具丰满女体摆在面前，还任自己予取予求，可他依旧是坚守住了底线，没有越雷池一步。就连吃豆腐，也是在戴有内衣的情况下，没有真正的坦诚相见。说实话，如今像他这么能抵受住女色诱惑的正人君子已经不多见了。 然而，女性思维和男性最大的差异就在于，她们通常更在乎事情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注意到自家男友反应的欧阳意顿时知道两人之间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不由冷笑着说道。 “那在这里我就要提前恭喜你了，未来的大音乐家！” 明明是祝贺的话语，可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醋意十足，梁羽听后默然，他知道女孩是真的生气。不想让她继续伤心的梁羽只好是将两人认识的始末，还有自己心底的那一点畸恋，以及这样做的目的全部说出来。 作为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他这点坦诚和担待还是有的。 只是让梁羽错愕的地方在于，也不知道是欧阳意这么一个特例，还是女性特有的思考方式，相比调·教驯服漂亮女老师的劲爆戏码，女孩更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这么说，陆老师甚至要早于我之前认识你了。”欧阳意不爽道，说着，还低下头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咕哝了一句，“可恶，我竟然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 这句话被女孩用很小的声音挤出来，要不是梁羽的听力被进化之光强化过，很可能都听不清欧阳意在说什么。 不过即使听见了，他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辩解道：“也不能说是认识，只能算是一般男生遇见漂亮的女老师后常有的那种仰慕之情，对于陆瑶来说，很可能早已经习惯了被学生喜欢，像我时隔三个多月再次和她见面时，她就完全不记得我了，这也是促使我做这种事的原因之一，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单相思，太尴尬了。” 对于这个说法，欧阳意脸上的不满稍缓，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种出格行为的理由。她也清楚这种暗恋老师的现象在学生中很普遍，不止是男生有，像她们女生中也不少，甚至就她所知，有些人的初恋启蒙都是交给了班里成熟英俊的男老师，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通常都很惨重，初恋即意味着失恋，很少有成功的。相比之下，暗恋的情况还好，不告白的话至少不会被拒绝。 但是心里面原谅了，却不代表欧阳意不会介意。 “那也不行，岂不是说，我差点不如一个被你暗恋的人，你可是保证过我们都要第一次的。”她在嘴上不饶人的同时，还用一种危险无比的目光看过来，“你不是专门试过她的胸部了吗，说说看，谁的手感更好？” 很明显，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最终决定他能否在这次危机中成功过关，而且最好不要说谎....... ------------ 第二百五十六章：污力十足与言传身教 只不过对上这种恶狠狠的表情，梁羽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危机感，反而觉得很是好笑。 “你是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种问题的？” 明明两人的条件相距明显，无论是在外貌、身高，还是家庭背景以及个人能力方面都能看得出差别，却还嫉妒起对方来，特别是把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完全归咎于男人大胸情节，他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可惜的是，他完全低估了女孩对他的在乎程度。面对揶揄的目光之下那不把自己质问当做一回事的态度，女孩顿时就如炸了毛的小猫一样，鼓起脸颊死死地盯着他道：“怎么了，试都试过了，不敢说吗。” 看着一脸认真不打算放弃的女孩，梁羽只好摊手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吧....嗯，你是愿意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欧阳意这一刻气愤地简直想要咬上去：臭混蛋，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消遣自己.....同时下定决心，下次这臭混蛋若是再敢碰她，一定要打掉他的脏手！ 好在梁羽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等女孩真咬上来，调·戏完毕的他已经开启了回忆模式，细述起当初那肆意把玩的滋味：“真话就是，以视觉效果和对我的吸引力来说，当然是陆老师的要强，那一只手都抓不来的感觉，还有中间挤出来的深深沟壑，看着就有视觉冲击力，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一番.....”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专门留心女孩的反应。 发现她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如何愤怒，更多的还是吃味和对自己身材方面的深深不满。 已经摸透了女孩性格的梁羽知道，总是追求完美和不愿服输的欧阳意又陷入到对自己要求很高的逻辑循环中。大部分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喜欢扬长避短，对于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通常会想着靠其它方法来战胜。她却不这样，遇事总喜欢迎难而上，非得万事压过对方一头，将问题摆平才行。 当然这一点，也是他喜欢对方的主要原因，很可爱的说。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讨论得是女孩的潜在情敌，却一样听得无比认真仔细，完全就没注意到他偷偷观察的小动作。 “不过真抓上去后，我发现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有手感，太软了....大概是脂肪堆积太多的关系，悬韧带撑不住，手指抓上去，很容易就陷进去，根本没有多少弹性可言。而且考虑到地心引力对重量的影响，要是没有内衣支撑的话，恐怕脱掉胸·罩后，形状不会很好看，还是你的好一些。” 天知道，这种面对面讨论自己和另一个女性的胸部问题感觉会有多污，不过哪怕是听的面红耳赤、心跳不已，女孩还是强撑着继续下去，并提出了一个更为刺激性的问题，虽然从她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声音大小几乎和蚊子差不多。 “真的吗，你没骗我，那我的呢，是什么样的感觉？” 梁羽当然不会拒绝回答这个污力十足的问题了。 看着挣扎着把话说出来，脸上、眼眸之中已是变得水润欲滴的害羞女孩，他很有兴趣告诉对方答案，并且是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嗯，很有弹性，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捏下去就跟QQ糖一样，一旦放开，很快就能恢复成原状。不过最舒服还是小意的大小形状刚好能被手掌完全掌握，要知道，这可是号称最完美胸·部的水滴形，虽然看着不大，但是很有料。连把胸罩脱掉，也没有任何的下垂、塌陷，反而依然挺立如初，让我特别的喜欢。” 也是这一次亲身感受之后的对比，让他决定，不再帮欧阳意用进化之光强化胸部大小，因为就手感来说，现在的却是刚刚好，软硬适中，弹性最佳，太大了反倒会有些软趴趴的。特别是在彻底解放了所有束缚之后，那种呈现出来的完美形状，在手掌下变换成各种样子，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体验啊。 只不过对于女孩而言，这一刻却完全懵了。 明明是该她质问对方的，可转眼间，自己就被这混蛋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校服的上衣，连胸罩也解开了，整个人昏呼呼的躺倒在宿舍的床上，任由他随意亵·玩着自己胸前的一对圆润玉珠。 最可恨的是，她非但不觉得羞耻，反倒感觉特别的舒服，在那种轻重适度的揉捏力道下，懒洋洋地根本不想推开那双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咸猪手。 以至于在听到这混蛋的称赞时，心里还生出不少的欣喜和自豪感来，认为自己的胸·部能长成这样实在太好了，可以让男友如此的喜欢痴迷。 我真是没救了！ 不自觉呻吟出来的欧阳意有些悲愤的想到。 这样不知羞耻的身体反应和思想念头，让女孩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到了最后，甚至干脆自暴自弃起来，在男友的要求下，大着胆子做出了一些特别少儿不宜的事情.......． 第二天，等刘浩几人见着他们的这个班长时，梁羽的样子却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那感觉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终于再也不用自己撸了！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女孩完全发育成熟之后才真正要了她的身子，避免对身体内部造成损伤。但男女之间可玩的趣事，远不止这一种，还有很多方式可以尽兴，而且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只不过，以前是碍于女孩的面子问题，从没有强求和硬逼过她。 然而这一次，在突然出现的情感危机之下，女孩却是难得的主动大胆了一会，几乎没有推却的接受他的开发调·教。 感受着女孩在自己的言传身教下，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熟练掌握各种技巧手法的成长过程，那种油然生出的征服感、成就感和满足感，甚至比身体上的感受还要让人有快·感。尤其是当他看着女孩仰头间，脸上那呈现出来的一抹羞涩少女风情，简直根本停不下来，因为没有什么比她正在做的事情更为刺激强烈的对比了。 不得不承认，这种事给男人带来的远远不止是身体上的享受，还有心理上的变化。 在碰到刘浩等人的第一时间，梁羽就已是将昨天晚上波尼利说过的评价重复了一遍。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被无数人记住！” 语气却是刘浩他们重来没见过的激昂自信豪迈........ ------------ 第二百五十七章：粉丝经济 梁羽之所以笃定舒畅和她背后代表的德国DG唱片公司没得选择，关键原因便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利用业余时间打游戏搞直播弄出来的那些大批微博粉丝、网站粉丝，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推广宣传渠道。 因为，如今再也不是传媒集团和经纪公司掌握一切资源的时代了。 随着手机等多媒体设备的大规模普及，网络上各种视听文化越来越丰富，以及适应社会各阶层聚集交流的社区网站不断完善，现代人在信息交流方面已经很少再局限于单一的媒体渠道，也不再是那种单方面的接受行为，而是变成了一种全方位、全天候的互动交流形式，本身在作为信息接收者角色的同时，也是信息的传播者。 就像某地发生了一件大事，身处其它地方的人再也不用和以前一样，还要等各种纸媒和电视台反应过来，派人过去才能知晓。身处当地的人们，直接就可以第一时间用QQ、微信、微博、贴吧以及论坛交流的方式，将这一信息迅速地披露出来，甚至还可以附加上自己的意见、理解和感受，从而影响到其他看到这信息的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种实时、快捷的交流方式，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过，不管对方身处的位置是不是在地球的另一端，还是成长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体质思维下，世界上的人们正越来越感受到彼此间的存在，而这种所有人都参与进来的互动交流方式，也让信息的传播速度得到了爆发性的增长。 人们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惶惶地面对那一段信息处于完全空白的荒漠时间而束手无措，和个瞎子哑巴般，迎接着不可知命运的到来，也不用再担心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能够轻易地控制传播渠道，隐瞒、阻扰大家知道真相。 在这种全天候、不间断、多渠道的互动式交流环境下，带来的是一种更为公正和透明的信息传播模式，身处于其中的每一个人，在这场接力赛跑的过程中，都占据着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哪怕名气大如国际巨星，在全球拥有上亿粉丝，权柄之盛如同跨国传媒集团，想封杀谁就能封杀谁，也无法阻止他们发声的权利。 虽然作为普通人，这里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微弱，但聚集起来后，他们的力量却能够移山倒海、翻天覆地。 而在这股已经悄然觉醒的底层舆论意识影响下，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存在被一一拉下神坛，就如同现在在大众文化中非常流行的微博、直播还有真人秀互动节目，正被越来越多的明星关注并参与，便是他们已经意识到，高冷再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想要不被大众抛弃，亲民才是唯一的生存之路。 特别是对现在的年轻人而言，已经很少再有看电视、看报纸的想法了，他们更愿意通过多种渠道全方位地来了解关注自己感兴趣的明星偶像，如手机新闻、广告推送、社区论坛以及网络电视直播等等，从这里面的各种留言、字幕，他们都能切实地感受到那种参与进来、并见证对方成长的乐趣。而且，性格方面更独立、也更自信的他们，已经不再觉得明星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他们更愿意从偶像的身上看到他们自己。因此，相比保持那种未知的期待感，他们更希望了解到明星们的真实生活和想法是什么样的，然后对照自己。 可以说，仅仅是在十年之前，恐怕没有谁会想到，那些原本距离我们很远的明星有一天竟然会离我们如此之近。 参加各种真人秀节目，带娃上电视，出现在万千观众面前上演亲子互动交流，和普通人一样尝试不同类别的工作、经历，展现生活中遇到的难题和点点滴滴，甚至是和凑热闹的网友们一起聊天、打游戏等等。 除了想要了解到明星光鲜靓丽之下的另一面，这里的很多人都准备从那些展露出来的共同点上，找到自己和偶像间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成为明星并非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同样的，在这种源自无数普通人关注的庞大内心需求之下，传统的宣传推广方式也正急速改变着，各种自媒体和网络平台的出现，让明星们有了更多自我宣传渠道的同时，已经不需要再完全受制于传媒集团和经纪公司。 相比前者只要聚集经营出来庞大的粉丝基础，就不必再担心吃饭问题，后者已经从原先的明星掌控人，演变成了一种服务性的角色。 他们再也不能像网络没有兴起前，可以轻易地将一个明星封杀、雪藏，而对方却毫无能力反抗。 因为，这些站在身后的无数粉丝，不但是明星们的主要经济来源，更是他们可以和传媒集团、经纪公司抗衡的重要力量。 就跟龙珠电竞成立的过程一样，拥有固定粉丝群体支持的那些实力主播，已经跳出了资本的掌控，成为能与他们比肩的存在，甚至可以直接要求股份，晋级为公司的合伙人，直接在经营角度上维护自身的权益。 像他上次发布军训视频，便是一次牛刀小试。 依靠自己在龙珠电竞里举足轻重的地位，视频不仅轻易获得了网站的主力推荐，在短短时间内便让更多的人看到，而且借助粉丝们“自来水”式的推广，传播范围早已经不限于当初那些爱玩游戏的群体，而是扩散向更为广阔的渠道。 按照梁羽的想法，不拍广告、不参加商演活动又怎么样，比起脚踏实地的经营自己的粉丝基础，这种利用粉丝们的关注热情、不断消费自己人气的赚钱方式简直太LOW。 如果自己出的音乐专辑质量真的有保障，哪需要靠这种方式变现，仅仅是看在关注他微博的那两百多万粉丝上，他需要靠德国DG公司的资源去培养推广，笑话，直接通过喜欢的粉丝群体进行打赏和购买，就能卖出去足够的数量。 要知道，哪怕是被誉为中国钢琴王子的某位胖子，也才一千多万粉丝，自己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比起那些注水严重的明星们，就关注度而言，自己实力圈粉的质量应该已经不妨多让。 所以说，他完全没必要有求于对方，而应该是对方来找自己。 ------------ 第二百五十八章：隐藏在背后的真面目 就在舒畅带着陆瑶快速飞往德国的时候，国内网络已经因为梁羽连续放出来的几个视频闹翻天.....． 韩雪儿是梁羽众多的微博关注粉丝之一。 作为一名少有的女性玩家，她玩LOL的过程比较曲折，初衷并不是觉得游戏好玩，而是为了能和男朋友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不用像当下的很多年轻情侣一样，总是要在玩游戏和陪女友之间进行艰难的二选一抉择，干脆地，直接是把它们给一块办了。 只不过，能让她主动放弃化妆、逛街的大把时间，转而去玩游戏的这段美好恋情，结果却很遗憾。 等她从一个连技能都不知道放、不管走那一路都是死成狗的绝对菜鸟，成长为一个拥有王者段位的游戏高手后，那个原本对她呵护有加，即使犯了低级错误也不打不骂的心上人，已经成了别人的男友.....． 同样是在网吧大呼小叫地，指导着现任的笨蛋女友如何清线走位，同样是在连跪了N把之后，拥着气愤伤心的对方进行好言安慰，当韩雪儿看着温柔的前男友依然是没有寸进的白银段位时，那个站在秀恩爱两人背后的黯然身影，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上前去打招呼。 大概，他想要的东西，现在的自己已经永远也给不了......． 而且，最让韩雪儿感觉到无语的是，明明作为自己玩游戏的动力——那个人已经不在，可她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玩游戏的日子，比起躲在男友羽翼下表现的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她更愿意用不断的胜利来证明自己。 于是乎，曾经仰慕者甚众的韩雪儿，彻底演变为一名爱玩游戏的单身宅，每每躲在宿舍形单影只地玩着撸啊撸之余，只能从那些大神的精彩视频里吸取着力量，好慰藉内心之中那种无人能懂的寂寞聊赖。 自然，前段时间已是登上韩服最强王者宝座，游戏实力完全凌驾于无数玩家高手之上的天翼1998，毫不意外地成为她非常热衷的微博关注对象之一。 几乎每次直播撸啊撸的游戏过程、每段在微博上的转发留言都不会错过。 除了学习技术外，私底下，她也好奇地猜测过，据说才上高中的对方现实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未成年就已经站到电竞行业方面的全球之巅.....虽然还不是职业选手，天翼1998本人仍在读书，似乎短时间内也没有进入电竞圈的打算，但之前那整整三个月的暑假时间，无数韩国职业选手前赴后继地想要夺回自己服务器的荣誉，却依然不能撼动他排名第一的位置。 按韩雪儿的话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人，如同梦魇一样，彻底压倒在所有韩国职业选手的身上，成为那些韩国人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耻辱柱。 哪怕这些人疯狂地涌入到国内的服务器，和大批的国服玩家拼命厮杀，甚至一度占据TOP前20的半数位置，也依旧改变不了他们老家被抄的可悲事实。 如此霸气的行为，连自己一个女生都崇拜的不行，这就更不用说身为游戏主力军的大批男性玩家了。 面对这耀眼的战绩，短短几个月时间，才开通没多久的天翼1998官方微博账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粉丝是蹭蹭蹭的成倍往上涨，不但直接以破纪录的速度狂飙至两百多万，其活跃程度，也远超那些据说是坐拥上千万粉丝的人气明星。 任何一条微博下面都是数十万的留言，几万的点赞，转发量更是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几乎没有低于四位数的。特别是每到直播即将开始的阶段，直接就是一大群人的狂欢时间，凡是在国内开通微博的知名韩国电竞选手，都要被人一一点名圈到。在各种不嫌事大的网友积极参与下，天天都有骂战发生、每时每刻都有乐子可看，有时候，甚至@的兴起了，很多无辜的韩国艺人明星也要躺枪，被他们呼来唤去的不亦乐乎。 饶是不怎么关心两国电竞圈恩怨的韩雪儿，泡在这里一段时间后，也是被激发出了强烈的荣耀感。像她平时喜欢看的一些韩剧、追的韩国明星，这段日子竟然都没怎么关注了，转而一直刷起了各种有趣的评论和留言。不仅看的是相当爽快，而且还满足了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爱凑热闹的天性八卦本能，可以说手机只要拿起来，根本就不想放下。 只可惜，任她怎么在网上搜索查找，就只能看到一张天翼1998小时候的正面照片。 这还是对方直接发在直播间里的，其它的，不是距离较远，照的模糊不清，就是根本看不到正脸。仿佛在哪令人向往的面庞之外，永远隔着一张神秘面纱，让她心痒痒难耐的同时，总有一种猫抓一样的未满足感。 当然，韩雪儿也担心的想过，莫不是天翼1998长得太丑，所以一直以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连直播间的形象都要用小时候的照片，就是害怕打击到他们幼小心灵中那种存在的完美幻想。 不要以为像她这样心怀疑虑的网友很少。 就跟骂战之中，许多老是喜欢抓住这点来攻击的哈韩派说的那些，虽然天翼1998确实是靠实力说话，没多少黑的地方，但这个世界颜值的影响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最终被证明是个奇丑无比的存在，那后果恐怕不会很美妙。 “肯定和那些见光死的网红一样，去掉四大邪术的加成之后，现实中的样子，只能让人敬而远之！” “我就知道，像这样故意藏头露尾的家伙根本是不敢出来见人，因为他知道，一旦暴露的话，粉丝基本上都要掉光光！” “哈哈哈，坐等你们灰心绝望的样子，还是我们的韩国欧巴好，不仅电竞游戏实力全球第一，颜值方面也是远远碾压你们这些歪瓜裂枣！” …… 然而，随着军训视频的出现，那些和韩雪儿一样总是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的人，终于可以挺起腰杆说话了。 ------------ 第二百五十九章：颜值即正义 “也就你们这些笨蛋，才会把那些小白脸一样的家伙当作偶像来崇拜！” 韩雪儿的反击可谓是相当犀利。 众所周知，韩流之所以能在国内大行其道，迷惑了不少粉丝拥趸，依靠的就是他们那些普遍拥有高颜值长相的韩国明星艺人。通过各种看似高大上的电视剧、歌曲、电影，自然而然地让人喜欢上韩国文化，包括她自己在内，都因此沉迷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特别憧憬于想到韩国去生活一段时间，还专门了解过留学的相关情况。当然，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真幸运，还好老爸老妈当时舍不得她到这么远的地方，没有去成功。不然，自己恐怕已经沦为众多被这些虚假宣传手段欺骗的可怜人之一。要知道，除了首尔，韩国的其它地方几乎跟大农村差不多，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生活水平根本不能和国内很多城市相比。 而刨除这点，其它方面就不敢令人苟同了。 在已经醒悟过来的韩雪儿眼里，最明显的就是那娘炮一样的气质，还有依靠整容出来的模子脸。如同流水线般的工厂造星模式出来的韩国明星艺人，同质化非常严重，看着那些一模一样有着女性化五官的锥子脸，你几乎分不清谁是谁，连动作表情都差不多。不过考虑到这在继承人气和持续追星方面特别好用，即使关注的偶像陨落了，粉丝们也能很快就可以从其他人哪里找到类似的廉价替代品，也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相似。 尤其是在娘炮这一方面，谁都无法否认。 不说网上流传的那些韩国体育明星、娱乐明星利用各种手段逃避兵役的丑闻，所暴露出来的某种心理倾向，就连曾经厮混于各大韩流明星贴吧论坛的韩雪儿也只能羞耻的承认，大部分哈韩的小女生喜欢的都是他们身上那种小受一般的感觉。 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样子，根本没有多少威胁感，完全不像现实中的很多粗鲁男生，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担心自己有没有能力反抗。反而因为网上流传的那些韩国练习生非常辛苦的传闻、如果无法成名没有多少生存手段的他们将很难适应社会的可怜段子，经常激发出她们作为女性的那种强烈保护欲望：明明欧巴们已经这么努力了，乃们还来黑他！ 一旦遇到外人的攻击，自然就会像发狂的母兽一样，为了护犊子，根本就不管逻辑、道理，歇斯底里地进行反击。 这也是在许多人的印象当中，韩粉通常都代表着脑残、不理智的原因。被人利用了天性还不自知，其实就辛苦程度而言，他们遭的那点罪，那比得过每天风吹日晒雨淋的许多危险职业，看手臂上的几两肉就知道，根本就是无病呻吟的矫情。 相比之下，梁羽在军训视频里的表现完全是把这些人给压了下去。 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把视频中那个醒目的领操男生当成天翼1998本人，还以为是大神看到视频不错后，见猎心喜的转发一下，打算让更多的人看到。 实际上，那制作精良、每一帧画面都能用作壁纸的视频，也值得他这么去做。 很多人在看过视频后，都把这个下载在电脑里面保存下来，还好奇地跑上来微博询问：这是那个学校，里面作为主要拍摄对象的那个帅哥又是谁，长得真是相当不错。 毫无疑问，绝大部分人都被视频中那些高中生表现出来的绝佳精神面貌还有数百人如同一人般的精准会操表演给震撼到了，爱屋及乌之下，也开始喜欢视频里出现过的人物。 然而，在一干来自锦官市第七中学贴吧的知情者爆料下，他们很快发现，原来这就是天翼1998的真身。 天啦撸！ 原来大神竟然长成这样，如此的高大阳光帅气，完全超过了普通人的标准，甚至就长相而言，不比自己以前追的那些韩国明星差到哪里去，更为重要的是，在气质和内涵方面，简直完爆对方几条街。 韩雪儿觉得自己心动了。 当积蓄已久的期待感被引爆出来的时候，自己非但没有一点失望，反而得知的真相，远比她能够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出色得多。 明明靠脸就能够吃饭，却偏偏非要靠才华，这让我很心揪好吗！ 在了解到大神游戏玩得这么厉害的同时，竟然还如此的多才多艺，不仅是中考状元、艺术生、武力值超人，听说身上的领袖气质也特别浓郁后，韩雪儿不觉得自己后悔的都有些痛心疾首了！ 早知道大神长得这么帅，她刚关注的时候就应该发私信照片的，现在被这么多人看到后，那有机会轮到自己跟他说话。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颜值是一项很重要的生存优势。因为一个人没有能力并不可怕，只要长得好看，即使是犯了错误，他也远比其他人更能获得别人的原谅。像银幕上的那些小鲜肉们，为什么要演技没演技、要嗓子没嗓子，却依旧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和追捧，就是这个道理。 颜值即正义，而正义便代表一切，只要长得好看，就不怕没有人喜欢、没有人关注、没有期待感。 如果在颜值以外，本身还有惊天的才华，那带来的魅力加成，简直就是无可抵御，堪称绝对的正义典范、道德楷模，在她们这些追星族的眼里，甚至已经完美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缺点。 实际，就和韩雪儿的感受差不多，等天翼1998隐藏许久的真身终于暴露之后，不管是直播平台还是微博网站的粉丝热度立刻是上了好几个台阶，每天都有人在直播间的弹幕还有微博的回复上狂刷：老公，我要和你生猴子！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要不是自己的正牌女友最近比较忙，根本没时间观看他的游戏直播和浏览微博动态，梁羽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的后台管理哪里有一大堆女性发过来的私密照片和求爱短信，其中不乏长得特别漂亮的那种。 就算他本身没有任何的艹粉想法，在看到这些和告白没多少差别的激动言论后，也难免女孩心生不快，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喜欢的对象供别人分享，即使拿来在心里YY也不行。 而当他把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视频，以及迎新晚会上录下的《听雨》合奏曲上传到网络后，这种来自粉丝们的狂热心情达到了最高......... ------------ 第二百六十章：真正的大神 逼乎，号称是国内最大规模的网络装逼问答社区。 里面藏龙卧虎，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有，包括普通人闻所未闻只能仰望的高深职业——高能物理、南极科考工作、天文观测、航天飞行员、鉴黄师等等（貌似有什么带颜色的东西混进来了）。尤其是那些知名的答主，所学所知，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历史政治无所不通、经济文化无所不晓，甚至就连需要丰富人生经历才能凝炼出的人情世故都能信手拈来，随口所言的逼格，简直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抱着过来学习和增长经验的目的，梁羽本身也是逼乎的忠实用户之一，经常没事就在这里瞎混，因为学校里的课本已经不能满足他充沛的求知欲了。 身为一个超级天才，其实是件蛮寂寞的事情。 学东西太快的结果是，生活中常常感觉到无聊和没滋味，要是没有新鲜刺激的东西不断注入，就跟缺了水的鱼一样，整个人都是怏的。难怪历史上的那些天才通常也被称为怪胎，这种永不停歇的满足欲望，很容易转变为一颗不断作死的心，迟早要在这种追求新鲜刺激的过程当中领便当。 好在，如今已不是以往那种资讯交流贫乏的年代，空前发达的网络沟通方式和快速高效的信息收集速度，让人即使是足不出户，也能吸取到作死界的各路前辈们留下来的丰富经验和理论知识，可以知道那里有坑不能往下跳，别没事就在自己身上作。 虽然伴随着逼乎这个网络问答平台越来越开放，大量来自贴吧、论坛的低龄用户涌入，让环境难免出现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情况，提问的内容也开始变得千奇百怪起来。就好比连吃十包辣条是种什么样的体验？被人走后门真的能有快感？嘴巴里面塞进灯泡可不可以自己取出来？这类相当奇葩的问题。不过对于梁羽来说，真的是受益匪浅，得以弄清楚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像是他在开学典礼上有感而发的那段内容。 关于校园欺凌这方面的事情，不止是有自己的亲身经历可以佐证，那些来自逼乎上面许多人的回答跟讲述，也能起到触类旁通的效果。让梁羽真正意识到这种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东西在校园里究竟有多严重，对一个人的心理和行为又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为什么你那么懦弱，对于别人的欺负根本不敢反抗，因为曾经的你已经体验过了在无法逃离的环境下进行反抗的结果，那就是被欺负的更惨。 为什么你总是要委屈自己刻意地讨好别人，因为曾经的你已经感受过了那种被人孤立跟排斥的难受滋味，只有报团在一起后，才能感受到安全跟温暖。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做这件事情不好，却总是抵不过别人的要求，因为曾经的你已经经历过了拒绝的代价，害怕不同流合污的话，就会遭遇到他们的报复和敌视。 为什么你遇到不公平的对待，却老是不敢向上面反应，因为曾经的你已经做过了这种努力，可结果却是遭受到更多的冷漠和绝望，不管大人还是老师都喜欢说：为什么别人光欺负你，不去欺负别人呢，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原因！ 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发生在我们身上、周围，从第一次接触此类事情开始，所形成的经验思维便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作为行动判断的基础和依据标准影响到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成年后都无法摆脱这种思维惯性。 当初他选择在全校师生面前揭开这个掩藏于正常校园生活背后的肮脏丑陋时，也许并没有想到多么高大上的理由，只是恰逢其会地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的戴光光刚好属于纵容校园欺凌现象泛滥的主要责任人，但却不妨碍喜爱他的粉丝进行这方面的解读....... 和韩雪儿一样，张北辰也是因为玩撸啊撸才认识的天翼大神。 只是和家里面条件不错，能供得起韩雪儿出国留学的情况不同，他就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出身的吊丝，即使有幸随着工业化浪潮的兴起，跟着已经专职为农名工的爸妈住进城里，心态方面也没多大改变。 从小到大，他就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和目标。 毕竟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活的开心，想太多，烦恼也会多的。 所以，他对自己的人生就只有一个要求，得过且过就好，这样的话，人活的最舒服。 而他的经历仿佛也是如此。 对于张北辰来说，学习成绩是什么，可以吃么？ 所以六十分及格就好，既不明显、也不突出，要是考的太好了，他还担心面对同伴们的疑问，自己还能不能心无芥蒂地和他们打成一片。他可不想就这么脱离大家，成为学校里那些不合群的怪胎，老是一个人走、一个人玩，面对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还不敢做声，只能在成绩出来的时候偶尔嘚瑟一下，在他们面前骄傲的抬起头，不屑一顾。殊不知，他们都在背后骂这种人是白痴、笨蛋，这么不合群，早晚会吃大亏的。 所以到了初中，他就不打算继续上了。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了，适应社会，初中毕业就完全足够用了，又不是要从事什么高技术的工作，高中有什么好读的。浪费钱不说，过的还不开心。对于张北辰来说，学习的过程太压抑了，老是憋在教室里不能出去，还有成绩方面的要求，很麻烦的。连回到家，父母也总爱说这个，还不如出来工作，可以自己做事、自己赚钱、自己支配生活，不知道多舒坦。 所以也不跟家里面好好商量，自觉替父母省事的张北辰高高兴兴地就拿着新办没多久的身份证跑到关外的人才市场讨生活。 这里是他知道的最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床位只要十五块钱一晚，网吧上网也便宜，一块钱一个小时，通宵还有优惠，包夜十个小时直接减一半的价钱，五块就够了。至于吃饭，对张北辰来说无所谓了，多打点饭，五到十块就可以对付一整天（素/荤）。最重要的是，省着点用，三十块左右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一天，对比可以日结的临时工作那高达一百左右的收入，这日子简直不知道要比学校里快活到哪里去了。 用介绍他来的前辈总结的那句话说，工作一天，阔以玩三天，完全是至理名言啊！ 所以，张北辰也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待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里可谓是天堂一般的美好生活，想玩的时候，可以整天整夜地泡在网吧里，没钱了，就跑到人才市场打一天工，就又可以快活地出来连续潇洒几天。而既觉得累不想工作，又拿不出钱，他还可以瞎账睡马路，鹏城这地方气候炎热又靠海，不用担心晚上睡不着。等赊不到账的时候，他就到超市里偷东西吃，反正自己除了一张身份证，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关拘留所里，还能管饭有电视看，每天到点了还有医生的亲切问候，纯当身体检查了，毕竟一个人在外风吹日晒雨淋的，难免会有些毛病，总要注意一下。 不过别看张北辰过的随心所欲，其实他还是有着梦想和坚持的，那就是打游戏。 只有在这上面，他才能忘掉生活中的那些烦恼....有关于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父母对自己的要求，以及每天都这样子过的那种无所事事后的空虚，可以跟随着游戏的节奏一起高兴、一起激动、一起怒骂，仿佛这样，自己才是真正活着的。 所以他对于小小年纪就能靠打游戏直播月入百万的天翼大神，简直特别羡慕，要是自己能有这个本事，就不用每隔几天还要去工厂上班了，天天待在网吧里打游戏都可以了。 ------------ 第二百六十一章：你见过最不求上进的人 所以，对于张北辰来说，跑到逼乎上认真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件很神奇的经历。 以往他都是作为这里的背景板，属于怀着敬仰崇拜的心情给那些高逼格的答主不断点赞、关注的无知群众。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知名大神，只是一个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在低端人才市场里瞎混胡逛的盲流吊丝，有什么宝贵的知识、经验、见解可以跟别人进行分享？ 但是，在看完大神上传的开学典礼发言后，他有些忍不住了，总觉得心里憋得慌，迫切地想说点什么，即使是暴露自己重来没向他人说过的软弱之处。 也幸好逼乎有个特别功能——匿名回答，不用像他经常去的贴吧一样，很容易通过历史发言记录和IP地址，查到现实所在地，甚至是具体的身份信息。 嗯，虽然他现在过的很开心，可以随心所欲地优哉游哉，可不清楚为什么，他心里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目前的生存状况。 《你见过最不求上进的人是什么样子？》.......． 这是张北辰逛过最多的一个问题内容。 很奇怪，他为什么老是喜欢看这些答主的回答，大概是在这里他能感受到那种温暖和安全感吧，不会觉得孤独。 用张北辰的心里话来说，上进是不可能再上进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做生意又不会，想从事正经工作又没人要，只有进了这里，感觉才像回家一样，里面的老哥老姐个个都在比惨，又会讲故事，口才又好，我超爱这里的......各种烂赌鬼、懒癌患者不求上进的故事，在他听来刺激的很，每次觉得有烦恼时，只要待在这里，心情很快就能平静下来，又可以继续安逸地过着那种做一天、阔以玩三天的美妙日子。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以自己为主角，向别人讲述他这几年遇到的人和事。 “刚来海信和三和时，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网吧存在，而且遍地都是。因为不办执照，这里的网吧都是叫做网络出租屋，平常只要一块钱一个小时，包夜还有优惠，电脑里面有大量的免费A片可以敞开看，渴了就喝网吧里的桶装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灌得自来水，口感有些生，不过也喝不死人就是。饿了可以去旁边的新一佳超市偷鸡腿吃，就是放在减价区快要过期的那种，只要不明目张胆地拿，超市管理员根本就不管的。你们不知道，在这里想炫富、找存在感很简单，买瓶三块钱的怡宝矿泉水都能装逼.......” “我经常睡的地方叫做海信大酒店，不过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那种大通铺一样的环境，小小的房间里面摆了五六张钢架床，四十平米左右的一套房子就可以住二、三十个人，也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什么的，拎包就能入住，看那个床位没人，往下一趟，就能随便地过一晚上。如果感觉寂寞了，酒店旁边还有很多红姐，嗯，就是站街女，五十块钱就能打一炮，看你长得帅，还能减（gan）钱......” “想在这里生存很简单，二三十块就能舒舒服服过一天，拿一两百块钱就可以大肆挥霍，工作方面也好找，有很多日结的事情可以做。当然，像城管、保安的工作是最好的，威风又轻松，差一点的是进厂里，当服务员和快递。一般都是一百到两百一天，不过这里的黑中介也多，有时候承诺的数目对方要抽一半，能拿到手的基本只剩下八十到一百多......” “最要小心的是骗子，套路好多，卖假钞和收身份证是他们最常见的套路，拿来干什么不知道，但没身份证的话，你就只能选择黑中介，因为用人单位信不过，必须靠着他们才能进去。我见过最惨的人是小黑，在没彻底疯掉之前，小黑还是一个天真无邪、人见人爱的追风少年，经常和我们光着膀子在网吧、路边到处嬉戏、吹牛逼，其乐融融。只可惜好景不长，在无忧无虑的玩了几个月之后，不想去工作的小黑已经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跟我们借的钱也花光了，又不好意思去超市偷吃的，就只能碰运气地打算拿自己的身份证换张假钞，看能不能用出去......” “当时他应该是有些后悔的，没身份证的话，连火车票都买不到，想回都回不去。即便实在有段时间工作不好找，我都没把自己的身份证卖掉，每天靠着偷吃偷喝的那点东西撑着，就是担心最后的退路没了。不过等小黑醒悟过来后，不愿换假钞时，那骗子却故意躲起来，看着小黑拿张假钞一个个地找人去问。其实过程中他已经问到了骗子，然而那骗子偏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小黑也记不清那骗子的模样长相了，毕竟才见过一面，又隔了两三个小时，要不是那骗子专门跑到网上发帖嘲讽小黑，骂他煞笔，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最后，小黑还是没有拿回身份证，而这个结果也就注定了即将在他身上发生的悲剧，因为找黑中介帮忙也不可能马上就有工作，都是要等把人凑齐了才能一起送进厂里。单人的话，又没有身份证，对方根本就不要。而没钱回家的小黑又不偷不抢，只好一个人在这里苦撑，经常是睡大街和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勉强维持着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艰难日子。然后，没过多久，冬天来了，在饥寒交迫的煎熬下，小黑终于没撑过去，崩溃了......” “自那以后，小黑整个人都变了，经常能够看到他光着脚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身影，眼神怪怪的，自言自语、时哭时笑的样子像是已经完全疯掉。看到熟悉的人，也不再和大家吹牛逼了，而是和陌生人差不多，就这样默默地自顾自走掉。最为可悲的是，虽然觉得他可怜，可我们根本就帮不上忙，除了偶尔买点吃的，拿包烟送给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 第二百六十二章：触动人心的力量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只有初中毕业的张北辰磕磕碰碰地写下这几千字的内容，就算在学校被老师逼着写作文，他都从来没有超过一千字过，好多都是找本书随便从上面抄的。 大概是亲身经历的关系吧。 好几次写着写着，张北辰都不得不停下来，需要很努力地平复心里翻腾的念头，才能将手指头安稳地放在键盘上。不然，那颤抖的双手根本敲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他总算是把自己想说的东西艰难地写出来。 虽然没有那些文豪答主们令人羡慕的文笔和能把故事写的跌宕起伏的高超节奏技巧，但包含在里面的某些情绪，却让张北辰在写完后险些泣不成声。这种有别于往常的怪异表现，不由引来旁边熟悉的同伴诧异的目光。 “北辰，怎么了，难道你老娘死了？” “胖子，你TMD才死了娘咧，老子这是被自己写的东西感动到哭的，你个傻吊懂什么！” “切，我老娘死了才好呢，这样就彻底没人管我了，哪像现在，每个月还要打几百块钱回去，证明自己还活着。” 听到同伴的抱怨，张北辰突然止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有些疯癫的大笑起来。 “活着.....原来仅仅缺的是活着的感觉......哈哈哈......” 他头一次觉得这里其实跟狗屎一样，糟糕到不管待在这里的人天赋如何，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狗屎，差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自己，恐怕已经是坨狗屎了.....． 看着肮脏昏暗的网吧内，那满是烟头垃圾的乌烟瘴气环境，还有横七竖八歪坐在里面的每个人，从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霉味，回想曾经那还算正常的生活，张北辰不禁有些自嘲地低下了头，在刚写完的答案后面，又重新编辑上几段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待在这里的自己最终也会变成小黑一样，要么彻底地迷失自我完全疯掉，要么已经察觉到那个令人绝望的事实，恐惧的准备逃离这里。只不过遗憾的是，大部分人在结果出现之前，都舍不得放弃这种没有压力的舒适生活，非要等最后看到希望破灭的时候，才懂得取舍。而这个时候，很多人事实上都已经回不去了，并不是没有钱回去，而是已经没有了改变自己的勇气、动力，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自己慢慢腐烂掉。在这里，我已经看过太多身上即使有点钱，也只会去赌、女票、毒而把它们花光的家伙......” “其实我们也有过梦想，同样向往那种光明自律拥有未来的生活，只是大部分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坚持不下去，放弃了继续努力的信念和希望，离开了原本的正常生活。对于小黑面临这样的结果，我们也感觉很可惜，很无奈。可即使有的选择，多数人最后应该还是会来到这里吧，因为可供我们去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待在这里，至少不会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我并不是想要炫耀什么，把这里的事情、小黑的遭遇写下来，只是希望看到这个故事的人，在笑过和鄙夷之后，能够想想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现在、自己的未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能够造成这样的结果......” “其实我现在很感激父母曾经的那些要求，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在背后推动，恐怕我会比现在混的还惨吧。至少这里不愁吃喝，有地方睡，有炮打，有网上，有时候还能攒点钱到繁华的关内去潇洒一顿，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已经很好了。不过心里面应该还是有着不甘吧，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东西写出来，所以，在此希望，能够与大家共勉一下，等下次我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且永远不用回来！” 是的，在看完了梁羽发的那段视频，找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后，张北辰已经打算和过去进行告别。 对他来说，人生虽然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可以选择今后要走的道路。以前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努力没有丝毫用处，奋力挣扎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兜兜转转一圈后最终又重新走回到原先的老路上，所以才不想去改变自己，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但现在，他发现那些让自己恐惧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画面中，数千人齐声呼喊“滚出去”的震撼景象，让他真正意识到，只要你不把它们当回事，它们就是个屁。在每个人内心深处觉醒的力量面前，就只能被吓的屁滚尿流。 也许自己回去后，要面对父母的苛责，也许努力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依旧一事无成。 可他至少知道自己的未来，绝不应该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慢慢腐烂掉，最后变成一具没有信念目标的行尸走肉。 在亲身经历过最不上进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之后，他至少明白，那种正常生活对自己来说究竟有多么宝贵和令人珍惜，是时候鼓起勇气重新面对生活中的那些烦恼了......． 兀然握紧拳头的张北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网吧，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安逸地方，心中没有一丝怀念。 只不过让张北辰想不到的是，在他把这段经历写下来之后不久，立刻是被逼乎的编辑给看中了，收录为逼乎日报的主题内容之一。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蕴含着力量的文字，它不是单纯靠卖弄技巧、段子还有悬念才能博得关注的内容，相比将一个简单的故事故意弄得复杂化，这才是真正能够触动人心的东西，平凡、朴实，但却真诚伟大。 这也是逼乎创办的宗旨，将属于自己的宝贵知识、经验、见解分享给别人，哪怕在当事人看来，这些可怜的人、可悲的事，现实中的绝大部人都不会遇到。这只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一笑而过的谈资，但对于需要的人来说，这却是一笔无比宝贵的精神财富。每每在人生最低谷、最艰难无力到快要放弃的软弱境地时，想起它，就能为自己带来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和信念。 这本身就是故事存在的最大意义和作用——导人向上！ 不管方式是激励还是鞭策。 短短几天时间，张北辰匿名回答的内容就收获了上千的点赞数和超过几百热心网友的留言，甚至有几个好心人在发现这是真实事情之后，决定帮助已经疯掉的小黑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不过这都是后话，对于梁羽来说，他看到了自己希望出现的变化。 ------------ 第二百六十三章：偶像的本意 “混蛋，我才没有哭呢......” “太讨厌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好的伤疤揭开，就这样埋在心底深处，当做没发生一样不好吗......” “别以为我会掉眼泪，我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键盘上面那些湿潞潞的痕迹，只是我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漏出来的......” 上传的视频下面，除了各种欲盖弥彰的傲娇留言外，更多的是粉丝网友们关于自己那些不可能在网络之外的地方倾诉和回忆的难言经历。 “读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胖子，因为长得痴肥臃肿，反应还慢，老是被人欺负。班里的男生会在言语上侮辱他、挑逗他，等他忍不住反抗的时候，就会动手打他。女生也看不起他，经常拿他的样子和动作开玩笑。记得那时候我们最常做的一个欺凌方式，就是下课后，在黑板上写上一些人的名字和胖子进行配对。说是玩游戏，现在想起来，其实根本就是当着全班的面取笑他。你想想啊，长得这么胖，还有些呆傻，学习也不行，谁愿意和他做朋友啊。只要是被写上名字的人，很多都会恼羞成怒直接冲上来擦掉。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边得意地看着别人厌恶的目光、还有胖子难受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笑做一团，原本很多和胖子没有交集的人，也因此开始讨厌他.......” “我也碰到这样被全班拿来取乐的对象，不过被欺负的原因不是胖，而是太过瘦小，长得黑又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没少被我们拿他的一些行为习惯和家里面的情况找乐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不知道是谁把他妈妈是疯子的情况套出来了。据说那段时间农村的生活特别艰难，非常穷，又没有希望，他妈妈没抗住这种生存压力就疯了，然后很多人就拿来在班上大肆炫耀。想想刚进高中时，他人还是比较开朗的，等到高二分班前，整个人都已经畏畏缩缩了，也不和别人说话，整天一个人待在教室最后面那个靠窗的座位上。其实一开始他还有辩解的，但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就彻底沉默了，把自己放逐于整个班级之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不是看了这个视频突然想起来，我都差点忘了班上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天翼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感觉特别的难受，前段时间我又碰到那个让我记忆犹新的初中同学，可当时，我却差点认不出他。我知道，是我生生毁了一个本该幸福的人的人生....其实最开始欺负他的原因，应该是单亲家庭出身吧，没有人撑腰，每次班会的时候都只能看到他妈妈一个人讨好班主任和各位老师的身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在我们眼里，一个没有父亲、势单力薄的家伙，不在班里好好表现，讨好大家，却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读书好、长得还帅，这就不应该。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过这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觉得给大家出口气后，所有人都会喜欢我。就把他骗到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打一顿狠的，随身的木棍都砸断了，可因为没有人为他作证，我没有任何事，他却退学了，现在在一个小餐馆里当个服务员被人呼来喝去的，连声都不敢吭。认出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掉了，根本不敢声张，愧疚地只想丢下钱立刻逃出去。直到跑回到家里面，才像是清醒过来，靠在门边后悔的全身都在颤抖，呜呜呜，我就是个该杀千刀的罪人.......” …… 校园欺凌现象到底有多严重？ 从这上面的回复就能看出来，几乎每个人都能在生活中遇到.....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别人。 那种绝望而压抑的处境，不止是会让受害者经历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日渐沉沦，作为施暴者，其实也在遭受着这种残忍行径的心理压力，下意识地不愿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更极为残酷跟戏剧性的是，这两者的角色，通常意义上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可以相互地进行转换、递增，直至将自身和环境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这还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它最为令人恐惧和难以防范的是，它带来的变化将是日积月累的，利用各种负面的情绪消无声息地影响着每个人，直至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而爆发。 在这之前，你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其中。 就像小黑一样，在彻底疯掉之前，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正常人，除了懒了点和爱吹牛逼了一些。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果，那些表露出来的征兆已经预示着他的命运最终会往这方面进行发展，最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大多数人都无法在结果出现之前，及时的做出反应，而是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环境。像张北辰这种能够幡然悔悟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它带来的危害，不仅仅会影响到我们每个人，还将一代代的传递下去，从学校蔓延到社会，直至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摆脱、逃离。 在通过装逼的方式收集正能量之外，梁羽也希望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作为一个偶像，并不应只是单纯地向粉丝们展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而是应该拥有一些更为积极主动的东西。 这也是偶像这个词最初的本意，为人所崇拜、并心甘情愿进行供奉的对象，因为它象征着我们每个人心目中都有的神秘力量，能够唤醒指引别人不断前进、向上的动力跟信仰。 梁羽相信，在看过这个视频后，虽然许多人依然能够感受到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欺凌现象，但至少可以知道，它们并非不可战胜。 只要还有希望，人就能够坚强。 只要信念尚在，就不会心生逃避。 这便是他想要借视频传达的东西........． ------------ 第二百六十四章：粉丝心理以及积极的回报 很难诉说韩雪儿这段时间经历的心理变化。 原本她对天翼1998的感觉，崇拜是占据多数，可现如今，在少了些羡慕的同时，却更多了些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像是从对方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所一直向往追求的东西，褪去了那层浮华虚荣的凑热闹心态之后，剩下的仿佛更纯粹了。 “哇撒，雪儿真没发现，你居然喜欢的是那种年龄比你小的男生，要是暴露出来，系里的那些帅哥绝对会很伤心的，他们肯定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雪儿女神！” 如果放在以往，像这样的调侃，绝对会让韩雪儿耳红心跳，或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或装作没听见一样转身就跑，乃至恼羞成怒地报复过去好让丫闭嘴也不乏多见。 但现在，对于这种调侃，她却一脸坦荡地承认道：“老娘就是喜欢这样的男生，怎么了，有本事，也让他们拿个韩服最强王者的头衔出来，一帮没胆追我的废物，只敢在背后YY！” 哪怕被人这么嘲笑：“雪儿，真不知道区区一个玩游戏的网红有什么好喜欢的，整天被你挂在嘴边，也不怕丢份！” 依然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呵呵，你以为你追的那个明星是什么好货，口乃毒、滥交、聚众赌博，被爆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小心我把你喜欢的明星黑的体无完肤！” 这种更加坚定的情感，让她毫不避讳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兴趣爱好。 打游戏的网红怎么呢？ 所作所为比很多明星高尚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不过相比这些无意义的争论，她更愿意向那些还不知道的人进行宣传.....． “呃，一个高中生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学几本专业书，现在就业压力那么大，雪儿，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就算了吧。” 比如面对这种努力型的学霸，她就极力劝诱道。 “不要小看羽神，他可是个超级学霸哦，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接触到的东西可不比我们少，微博上时不时就会发些自己的学习心得和看书感悟，道理方面讲解的透彻明晰，比很多老师教授还厉害，你看了就知道。而且，打游戏、看直播，也有助于消减日常压力，总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上，事实上很不利于学习方面的效率。” 面对高冷类型的也不怕，因为同样身为美女的韩雪儿可是非常清楚，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基本都是装出来的，主要为了保护自己。 这也是她为什么变得更喜欢天翼大神的原因。 从小到大，她没少由于长得太过漂亮的关系而受到别人的骚扰跟排斥。除了那些女生通常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爱用言语进行诋毁外，像上课的时候被男生拉辫子，下课的时候故意用身体进行接触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那些不懂得如何正确表露情感的男生，只会笨拙地通过这种让人屈服的施压方式，来让她接受对方。也就不外乎，她们总要高高在上地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在男女之间刻上一条绝不允许越过的三八线。 不是她们故意想要变得八婆，搞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而是一种生活上的无奈，必须装出这种样子才能保护自己。否则，那些屈服于压力，跟自己不喜欢的对象待在一起的漂亮女生就是例子。并不是她们更喜欢坏男生，而是根本没办法拒绝，对于在学校社会中始终处于弱势地位的女生，她们其实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很多都只能在诸多的结果中，选择哪个看起来最不坏的。最起码，在跟了坏男生后，可以立竿见影地免除掉这些来自生活上的骚扰和烦恼。 而很大程度上，前男友让自己喜欢的最大原因，就是他不像别人一样，只会给她的生活造成压力，而是愿意主动保护自己。只可惜，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相信在看过视频以后，就和自己的感觉一样，那些漂亮的女生也应该不会拒绝喜欢这样一个充满了积极向上正能量的男生，把他当作自己未来对象的某种参照物，从而路转粉，成为他的坚定粉丝。 当然，最好解决地就是普通妹子，羽神那么帅气阳光，还是个低龄高中生，肯定会非常受她们的欢迎。 在韩雪儿看来，美好的东西就应该与人分享，这样自己的生活、自己生活的地方才会变得更美好。因为追逐美好是人与生具在的本能，只要接触到它的人，本身就会往这个方向进行转变。 事实上，也不乏韩雪儿一个人这样去想。 在微博、微信、QQ、各种线上线下的朋友圈中，无数属于梁羽的粉丝都在积极地向别人进行推荐。不管是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还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因为开学典礼上的那段激昂发言和数千人齐声爆发的震撼场面，大部分人都觉得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到，这些生活中的软弱之处并非只能去逃避，而是可以战而胜之。并且范围也不再局限于那些玩游戏的固定人群，开始向着更为广阔的圈子进行扩散，甚至就连老一辈的人群哪里都没有放过。 因为年代、政策不同，兄弟姐妹众多的老一辈人，几乎无法感受到势单力薄的独生子女需要在学校面临何等恶劣的复杂情况。不太重视这些心理方面问题的他们根本就不理解现在很多年轻人的想法，和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不仅没有兄弟姐妹可以进行指导、依靠，甚至连父母都指望不上，这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滋味，才是最难熬的。 这也是现在国内青少年自杀率和心理问题越来越突出严重的主要原因。生命如此可贵，没有人愿意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会选择死亡的人，大多都是觉得继续活下去要更痛苦。如果有可能，他们也希望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有份力量可以依靠，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他们度过那段最难熬的阶段。 所以，就如梁羽看到的那样，在上传了这个视频不久后，原本增长速度有些停滞的粉丝数量又开始重新加速，飞快向着三百万大关进行迈进，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毫无疑问，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在他传递出来的那些积极向上的东西面前，这些人也将毫不吝啬给予自己的回报，展露出自己的行动力和喜爱之情，彻底转变为他的死忠粉。 不过真正引爆所有人的热情，还是《听雨》合奏曲的上传......... ------------ 第二百六十五章：最好的时代 作为游离在主流音乐圈之外的音乐人来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网络的兴起，各种弹幕视频直播网站的出现，让许多热爱音乐、怀抱梦想的人，找到了签约唱片公司这条唯一的上升途径之外的道路，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在未成名发迹之前，只能靠自己艰难打拼，过着朝不保夕的困苦生活。 他们中的很多都是独自一人背井离乡地漂泊到陌生的城市，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固定的收入，在大城市高昂的消费水平面前，只能住着狭小潮湿的地下室，吃着廉价的快餐食品。 因为没有门路，每天必须厚着脸皮地到处去推销自己，看别人的脸色，唯一让他们坚持下来的动力，大概就是自己的梦想了。 而这些人，有着一个统一的称谓——地下音乐人。 当别人坐在宽阔明镜的办公室内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们只能缩在租来的废旧场馆里孤独地练习着歌曲音乐，当别人下班开始休息和晚上的娱乐活动时，他们必须到各个酒吧、夜店不停进行赶场，忙于收入的同时，也是扩大名气，以期自己的才华能被唱片公司的人看中，否则等年岁渐大，这种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毕竟，现实资源就那么多，别看活跃在电视荧幕上的那些明星歌手无比光鲜耀眼，可他们脚下站着的，是由无数并未成功的音乐人堆积的累累白骨。真正能够被唱片公司发现，做出自己专辑的，只有最稀少的那一部分人，大部分都只能徒劳无力地在这里消耗青春，直到再也看不到希望为止，他们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乡，从事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 可以说秦逸是幸运的（173章出现的人物）。虽然因为样貌所限，没办法成为自己所一直追求的歌星身份，但依靠自己出众的音乐才华，依然是在音乐界搏出了一份不小的身价地位。不仅有一家全省范围都饶有名气的音乐培训工作室，吸引着那些望子成龙的家庭而日进斗金，本身亦是一家知名唱片公司的重要编曲制作人，和不少大红大紫的歌手都是相熟。 然而，他还是非常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不用像自己年轻时候一样，必须整天为了明天的生计问题而心忧发愁，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而拼命努力。 现在的年轻人啊，坐在家里，就能拥有无数的粉丝，靠着打赏，就能衣食不愁、月入百万，完全不是他以前能比的。 那时候，他经常是连饭都没法安稳吃，一个电话就必须随叫随到，甚至为了多挣一点小费，让客人高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啤酒一瓶瓶吹下，直到自己喝的烂醉如泥。 这种差别让他有时候常想，如果自己是生在了这个时代，说不定可以完成自己那个梦寐以求的目标。毕竟，如今很多新生代的歌手，也不再特别地要求长相了，只要才华出众，普通点的样貌反而感觉更好，有亲和力，能够拉近自己和大众的距离，取得更多的支持。而且他的目标也不大，不说大红大紫，能拥有一批固定的死忠粉丝就满足了。 所以，如今的秦逸在经营着自己的地下摇滚乐队之余，也开始尝试接触这种网络直播的形式，过把歌星的瘾。 不止会固定在直播平台上开唱、教授吉他技巧，像B站音乐区、养（网）猪（易）场云音乐、虾米音乐等一些原创音乐人的聚集地，也是他常去的地方。经常会将自己录制的一些歌曲视频上传到哪里，和同行们进行交流的同时，也是满足逐渐积累出来的粉丝们能够将音乐下载来听的需求。特别是偶尔看到他们追捧称赞的留言和弹幕，哪怕秦逸已经过了那种为了一点别人的夸奖而兴奋激动的年龄，也是感觉很开心。 这一天，秦逸和往常一样，打开B站音乐区，将录制好的视频上传后，就准备等待热心的网友进行留言。 要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他也算是在B站音乐区小有名气的UP主了，固定关注的粉丝足有好几万，每次上传的演奏和翻唱视频，几乎都能进入相关的排行榜。一般而言，一天时间就能有上万点击、数百留言，特别是在星期六星期天这种晚上人最多的时候，半个小时就能看到它们挤上单日排行榜。 对于接触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短短半年时间内就能有这样的成绩，饶是秦逸也不得不自夸一句，他这个秦老师的实力还是不减当年啊。 然而，这一次，秦逸却是发现情况有点奇怪。 “综合评分24万，不可能吧，这还是人气低迷的演奏区吗，而且还是一个新人UP主！” 刚瞄到音乐区右边的排行榜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哪个非常醒目的数字，经不住出声惊呼。对于B站音乐区而言，翻唱和三次元音乐是人气最高的，其次就是音乐选集和原创音乐和VOCALOID·UTAU，最后才是演奏区和OP/ED/OST。通常来说，一个演奏视频的日人气在演奏区只有几百到上千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几百，这也是他如此笃定自己上传的视频能够快速挤上日排行榜的原因，不是他强无敌，而是能够一战的对手实在太少。 当然，这不包括某个曾经统治了B站的变·态，靠着区区古筝的演奏视频就血洗了所有视频类网站，让无数学乐器的人撕毁证书的凶残女人。 最高一千多万的点击，六十多万评论，五十多万硬币打赏和四十多万收藏的恐怖数据，绝对会让任何人绝望，因为这已经是可以被称为镇站之宝的逆天存在，就算秦逸把自己熟知的那些知名歌星拉过来，也无法在单纯的人气上进行超越。 说真的，如果剔除掉那些唱片公司掌握的资源加成，秦逸甚至觉得想撼动都难。毕竟，在B站这样的地方，更看重的是UP主的实力和视频内容是否接地气，当明星去掉那层高高在上的光环加持，很多其实不比普通人的吸引力更大，这就更不用说，在演奏方面，大部分歌星只能称得上是业余。 所以，对于这个标注着《听雨》——你见过如此有魔力的合奏曲吗，秦逸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点进去。 ------------ 第二百六十六章：大规模次声波杀伤性武器 经过一小段播放器的地址加载过程之后，画面开头出现的似乎是一个学校新生晚会的表演现场。 看到这一幕，秦逸不由觉得莞尔。 “居然是学生录制的演奏节目，难道是那种专门用来造（报）福（复）大（社）众（会）的恶搞视频？” 不比他们这些追着时代尾巴的老家伙，现在的年轻人特别喜欢搞怪，经常会在发布的视频上面起一个诱人的标题，然后里面的内容却是那种很容易令人崩溃的东西。刚进B站的时候他就上过好多次当，明明标题很正常，结果点进去才发现是各种鬼畜内容.....像须发浓密、肌肉扎实的大叔穿上女装扮萝莉，几百斤的胖子戴着比基尼跳萌舞甩肚皮，看着就感觉辣眼睛。不过最恐怖的还是保加利亚妖王，那种精神污染的程度简直让人开始怀疑人生，看多了，整个人的三观都会坏掉的。 可偏偏诸如此类的恶搞视频，却总是叫人防不胜防，哪怕经验再丰富的战士，一个不小心也会着了这些蔫坏UP主的道。 好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精神考验之后，秦逸也算淡定了，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视频播完后整个人都还是蒙的。对于这个很可能属于搞怪的视频，他并没有立刻右上角点叉，而是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嗯，虽然这可以解释人气不高的演奏区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匹黑马，不过能在一天之内拿下这么高的人气，总让他下意识地有些好奇。 恐怕这也是为什么像此类视频总是有那么多人上当的原因。 好奇心害死猫啊，大部分人即使感觉到了不对，可因为手贱的关系，却总是禁不住自己作死的倾向。直到发现彻底被骗之后，才用一种悲愤交加的心情，却吐槽这样的UP主放在古代肯定是要被侵猪笼的，但过后，该上当的依然还是会继续上当，好像已经乐此不疲了......． 然而，饶是秦逸已经有了被伤害的觉悟，可听了一小段表演的演奏内容后，他却忍不住拔掉耳机，一脸惊恐地看着视频里的那几个少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我好像看到了些不该存在的现象！” 是的，秦逸从来没有过这样古怪的体验，演奏内容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不堪入耳的制造噪音，相反，演奏出来的曲子特别的好听。 随着灵动悦耳的旋律进入到耳朵里，秦逸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一副奇妙的景象。一些雨滴凭空出现在房间内，顺着重力落下，打在了他的身上、脸上、还有地面，那悠然的雨滴声过后，一股散发着清凉的湿气开始环绕周围，刺激着他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发麻，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种奇怪的感觉，吓的秦逸直接是把耳机摘了下来，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在屋子里看到雨水。 “不会是我大脑出现什么问题了吧......”看着视频里正常播放的演奏表演，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耳机，秦逸满脸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即便他本身有着绝对音感的能力，可以完美辨认并还原出声音所应该存在的场景，但像刚才那样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似乎就在眼前发生一样的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却是他从来没有过经历过的。 就好像自己真的是置身于一场雨落的环境中！ 可这怎么可能？ 仿佛着了魔一样，秦逸不由自主地重新戴上耳机，然后，那神奇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刚才还要清晰可闻。 在秦逸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后，这种从大脑深处、从肌肉皮肤下面冒出来的凉意，像是无处不在一样，即使秦逸很努力地想要分辨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却根本做不到。他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出来，在传入耳内的声音刺激下，不受控制的汗毛耸立，莫名有种很爽快、很愉悦的滋味。 “这种效果，该不会和《黑色星期五》是一样的吧！” 秦逸不禁再次大惊失色地把耳机拿下来，江湖传言，被全球定为禁曲的《黑色星期五》，之所以会让听到的人忍不住想自杀，就是曲子里暗藏着的某种次声波效果，会刺激听众的大脑皮层产生悲伤、抑郁的情绪，并且无法用意志力抵抗，才会比正常的忧伤曲子更容易影响听众的心理状况。 当然，这一点他也无法肯定，因为这首曲子据说早在1945年就被各国销毁，那时候他爸爸都还没有出生，更不用说去听了。而且很多人也考证过，这可能是当时的乐商为了促销而凭空捏造的传闻。但如今，秦逸却是忍不住想起这个未被证实的东西，因为不这样，无法解释他听到的效果，简直太神奇了，神奇到让他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了。 天知道，这种曲子听久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遗症，别到时候，发现自己被催眠后干了些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种恐怖的后果，秦逸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往下听了，不仅自己不敢再听的同时，还打算提醒一下其他网友。因为他担心这首曲子很可能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故意制作并上传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发灾难性的的后果。甚至在他的想象当中，这可能是一种大规模的次声波杀伤性武器，由其他国家的军方研发，伪装成音乐曲，然后利用网友们的好奇心，达到广泛传播的目的。 不过事实证明，秦逸他还是低估了现在年轻人的作死倾向和警惕性到底有多低。 面对秦逸在视频弹幕里和下方留言区的大声疾呼，大批网友们非但没有几个人在意，反而盛赞他脑洞大开，各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的点赞回复，并由此联想出了一些次声波杀伤性武器的运用想法来。 对于秦逸的警告，他们将视频传播开来的想法不止没有降低，反倒变得愈加炽烈和旺盛，简直恨不得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首有魔力的神奇曲子。 看到这些回复和弹幕里的留言，秦逸那是痛心疾首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防范危险的意识都没有，然而急也没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视频的人气在演奏区以恐怖的速度进行增长，短短半个小时，就上涨到四十多万，以一骑绝尘的方式独霸整个B站音乐区，并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可以想见等明天起来时，会有多少人听过和看过这个视频。 也就是这时候，干着急的秦逸终于注意到视频画面里的人有点眼熟。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对了，他不就是上次工作室的员工推荐的那个拥有绝对音感的音乐天才吗，还叫我帮他一把，成为偶像歌手，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视频里面......” 想起对方是谁的秦逸似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第二百六十七章：这曲子有毒（二） “所以昨天晚上那个叫秦逸的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地向班长你打听情况，就是担心这曲子有问题......” 听完梁羽的描述后，刘浩等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认为，居然被当成别国军方研制的秘密声波武器，还亲自找上门来询问，这也太搞了吧！ 当然，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甚至曲子就是他们演奏出来的，恐怕几人也会有这样的怀疑。 仅通过声音就可以主动引发人类的知觉联想，这样的事情简直太神奇了，完全超乎普通人的认知。这样一想，会有人转化成被迫害妄想症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了，没猜成穿越者作品、外星人作品就算好了，真要是行动力爆表的家伙，恐怕直接就报警了。 不过对几人来说，真正感到震惊的，还是曲子所引发的试听效果，在第一次听到的人来看，简直不能更震撼了。 诚然，像新生晚会这样的公众场合，受集体环境的影响，能将每个人的情绪都进行放大，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可以带给听众不一般的体验，但若想真正感受到音乐、旋律之间的美妙，找到曲子内部所蕴含的那种让自己着迷的情感，还是一个人的时候。 等戴上耳机，隔绝掉外界的干扰，静下心来凝神细听，才能全身心与之共鸣，深刻感受到那种仿佛灵魂层面上的亲密交流。特别是曲子本身还有如同魔法一般的神奇效果，让听众身临其境地体验到它所应有的环境和画面。 这样的艺术感染力，何止1+1的程度，完全可以说是在后面多添了一个零！ “那个，班长，现在视频有多少点击量了？”刘浩几人强忍住心中的兴奋，紧张而又期待的问道。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音乐水平，以前最多是在校园组织的活动上进行表演，面对的观众人数不仅从来没有超过一万过，而且大多数都是半强迫性质。如今借助班长在网络上的粉丝人气渠道，直接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人一起观看，想不忐忑都难，何况还是被波尼利大师盛赞过的奇迹一般的作品，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发挥不好，给这样的作品抹黑。 “早上的时候我看了下，点击方面已经超过七十三万，留言有两万多条，收藏一万多，投的硬币也差不多一万。”梁羽没有吊几人的胃口，干脆地道。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恐怕昨天晚上激动的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后，脸上的黑眼圈无比明显。 “天啊，七十三万，我没有听错吧！” 刘浩几个互望了一眼直接是惊叫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 “这点击量，比B站人气最旺的番剧还恐怖！” “嗯，虽然上传还没到一天时间，不过已经可以确定会是全站最高日排行的第一名。”梁羽点点头，倒没他们那么吃惊，毕竟自己现在的粉丝还是有个两百多万的，稍微支持下就有不少点击，而且这曲子到底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的传世经典，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并不意外。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东西对于几个文艺青年的意义。 “这真是我们做的吗，几个高中生参与的演奏视频，直接爆掉了B站！” “噢，我的小心脏，要是被以前的同学知道后，会不会吓死去？” “不知道，但这一刻，我从未感觉梦想离我如此之近过。” 不止是刘浩五人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呻￥吟道，班里的其他人知道后，也是沸腾起来。 你能想象得到最具震撼力的体验是什么样的？ 是1839年，当人们第一次面对方形的照相机，惊奇地看着自己的面容被印在一张银制铜版的狭小相片上的情景？ 还是1877年，当人们第一次用留声机记录下来那来自自己的声音，然后瞪大眼睛听着喇叭里传出自己唱得有些变调的歌曲声？ 又或者1895年，当人们碰到《火车进站》电影第一次上映时，看着奔腾的火车从荧幕中向自己飞快驶来，然后惊叫着逃离现场的画面？ 虽然没有那样划时代的意义，但当他们把耳机戴到脑袋上，听到里面传来的乐曲声，然后在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副清晰的雨落画面时，却是同样的震撼人心。 面对这样神奇到具有魔力的效果，没有人能够淡定的了，不管是音乐爱好者，还是只喜欢流行歌曲的普通人，在听过之后，几乎都是急不可耐地向周围的朋友进行推荐。 “这尼玛曲子有毒！” “绝对没骗你，听过一遍后，你肯定还想听第二遍！” “哪个该死的混蛋推荐的这曲子，出来，看我不打死你，听了一晚上，现在我脑袋里全是那旋律，看东西都带雨水视觉残影，怎么办！” “全是吹牛的，这曲子根本一点都不好听，我也就循环了四十多遍！” “严重警告各位，别轻易入坑，会上瘾的！” 各种兴奋、激动到不行的评论在网络飞速传播，不止是B站音乐区已经彻底沦陷，像养（网）猪（易）场云音乐，虾米音乐、QQ音乐、酷狗音乐等等音乐聚集区也好不了多少，全都因为这首演奏曲的横空出世而随之疯狂。 没有人能够想到音乐还能这么听。 除了感受到旋律本身的美妙外，它还能带给听众身临其境般的体验。 虽说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但不同民族文化下的艺术产物，却会面临着向区域之外继续传播的困扰，因为很多人根本无法理解里面想要表达的感情和含义。就像是南方没见过下雪的人，永远也无法感受到在极北区域，面对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哈口气都能变成冰雾的苦寒体验。同样的，内陆地区没见过海的人，也无法想象那一望无际的碧蓝海面是多么的辽阔壮丽，看着远处的事物一点一点地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奇妙景象。 没真正经历过的东西，在交流的时候，始终会隔了一层，就无法让人更深入地体会和了解，更别说是为此感动了。 可这首曲子却能打破这种阻挡在文化、区域之间的无形界限。 哪怕是生存在极为干旱的沙漠之中的人，也能感受到雨落时分的神奇体验。 因此，它不仅是在国内疯狂传播，还有飞速向国外蔓延的趋势。 在这种神奇的感染力下，音乐已经真正的没有国界，而是所有人都能切身感受到的美好存在。 ------------ 第二百六十八章：看似艰难的谈判 与之相比，谈判的结果却是一开始就有些艰难.....． 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古典唱片品牌，见证过百年来所有乐坛重要人物的DG公司，可以说，它本身就代表着世界乐坛的一部分历史。 从1898年，由圆盘唱片的发明者德国人埃米尔·贝林纳（EmilBerliner）与其兄弟约瑟夫（JosephBerliner）在他们的故乡汉堡市创立公司开始，到如今进入数字化媒体音乐时代，在互联网技术的冲击下，实体唱片业逐渐凋零落寞。DG公司录制过世界第一张完整的管弦乐唱片（1913年），正式推出过第一批密纹唱片（1951年），到后面以立体声技术（1958年）和4D录音技术（1991）录制唱片，乃至发行第一批CD系列，和SACD这样的新型数字音频格式，都跟乐坛技术的发展紧密相关。 甚至公司自身的经历也颇具传奇性，经常伴随着时代的变化动荡。 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英德交战，德国政府没收了英资的DGG，使得DG脱离了伦敦的母公司的控制，开始独立经营。到二次大战期间，由于纳粹的迫害，许多签约音乐家被禁止录音，另一些犹太裔演奏家则担心自己和家人受到伤害而出逃，让DG公司面临风雨飘摇的境地，直到德意志银行与德律风根公司的共同介入才得以稳定下来。还有六七十年代，随着大型唱片公司的重组和并购风潮兴起，在此基础上诞生了世界最知名的唱片公司——宝丽金唱片公司，统领全球唱片业很长一段时间发展。以及七十年代末，迈入数位化时代后，各大媒体唱片公司的竞争逐渐加剧，频繁交易的公司股份背后，是持有者的身份不断变动，直至1998年，所属的宝丽金唱片公司被美国环球集团收购，成为旗下的一个品牌。 如果放在其它公司身上，这样的波折足以让绝大部分公司在中途陨落无数次，但DG公司却顽强地生存下来，并维持了百年的荣誉不堕。 在很多人眼里，这便是它忍不住叫人向往和尊崇的原因。 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跟典藏在内部的大量珍贵录音资料，已经成为无数音乐人心目中最佳的大师培养温床和圣地之一。 哪怕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全球唱片业萧条，新唱片数量大幅下滑，DG公司依然能够屹立不倒并活的相当滋润，关键就在于，它能源源不断地借此吸引到全球范围那些最优秀的音乐天才加入其中。 即使跟随舒畅一起过来的陆瑶，也无法抵挡这样一家公司的魅力和吸引力，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她用景仰而又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栋大楼。 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能靠近那些在历史上留下过自己的名字和无数伟大杰作的音乐家，接触他们宝贵的第一手影像资料！ 当然，DG公司也是这么想的.....． “舒，你没开玩笑吧，他以为自己是谁？这样离谱的条件，我从来没有在任何新人身上见到过，即便是那些已经成名的音乐家们，也不可能提得出来。虽然我们无法强迫他们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但每年依然有最低限度的商业条款需要履行，像这种不合理的东西，公司根本不可能答应！” 一间有些简陋的小会议室内，在了解到梁羽的要求后，DG公司方面派出来的代表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一脸嘲讽地看着陆瑶。 “你就是那个自大的家伙指定的代理人吧，我无法想象这是一个连音乐界门槛都没摸到的人能够要求的东西，大概他觉得自己是什么少年天才吧，可以随便提条件，旦我能够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在我们眼里，像这样自觉才华横溢的年轻天才，我们每年都要拒绝掉几百、上千人，而且其中没有一个是像你们这样的，我电脑的邮箱里现在还有几封言辞恳切的信件。他们的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的分量，相比签约公司所能得到的东西，他们付出的不值一提。所以，我觉得，与其你留在这里，继续浪费我们的时间，还是回去跟那个家伙好好沟通一下，看在舒的面子上，公司可以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但绝不会有第三次！” 看着眼前的德国人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背影，陆瑶原本的期待直接是僵在脸上，虽然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对方肯定不会这么快答应，但被这么毫不留情地干脆拒绝掉，还是让她有些难堪。 话语中，不仅根本没有考虑过继续谈下去的想法，而且给出来的接待地点还是这样一间不怎样的会议室，无疑代表了他们的部分态度，完全不看重这事，甚至有可能只是出于舒畅的职位身份才勉强找个人应付一下。 陆瑶嘴里微微发苦，第一次接触谈判就以这种方式进行收场，对她来说，真的很不是滋味。 自己丢脸是小，最重要的是完不成梁羽的交代，哪怕自己已经愿意给那家伙占便宜，也肯定当不成经纪人。 只不过，陆瑶却是没有发现舒畅在见到自己憋闷的表情后，眼里那一丝暗藏的笑意。 “要不你再回去跟小羽商量一下吧，毕竟是业内首例，就算公司想签下小羽，也要考虑其他跟公司签约的人的想法。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在这种实体唱片业全面没落的时候，投入这么大代价去培养，却带不来什么实际的可观回报，不止是管理层、股东不会答应，公司内部的那些音乐家也绝对会反对，而且亚洲范围的业务，本身就不是公司方面的重心。” 对于梁羽指定陆瑶替他过来谈，舒畅当然是相当不爽的。 明明该是自己成为他的经纪人，却换成了陆瑶这样一个小丫头。要知道，就算亲姐妹，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起争执，何况两人只不过是不深不浅的一层校友关系。 而有了波尼利的评价后，在舒畅心目中，她这个DG公司亚洲范围的主要业务负责人身份，也比不上未来作为梁羽经纪人的地位和好处大，哪会轻易让步，没从中作梗就算好了。 所以这回过来，她是绝不会再帮什么忙的，只能靠陆瑶一个人了，最好是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央求让自己也插手其中，这样她就有机会成为谈判的主导，最不济也能让梁羽开始信任她。 ------------ 第二百六十九章：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完全出乎舒畅的预料。 仅仅两天时间，局面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但原本感觉压力甚大、死撑着不回国的陆瑶脸上重新有了自信，恢复了笑容，在一开始就表明根本没得谈的总部方面，也再次回到了谈判桌。不仅如此，自己这个本打算暂时撒手不管的人，也在公司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改换初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面对陆瑶。 “好吧，你们俩赢了，公司方面退却了，准备答应你提出的条件，所以这次才会换我过来，而不是之前那个把话说死了的笨蛋。” 舒畅嘴上恭喜道，心里却异常憋屈，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少年居然根本不用唱片公司和媒体集团的帮忙，就已经把自己的名气闹得人尽皆知。 根据公司方面最新得到的消息，在世界最大的视频网站有图比上，有关那个合奏曲《听雨》的点击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上涨着。 要知道，截止目前为止，有图比史上点击率最快过亿的视频，就是psy（鸟叔）的Gentleman。借江南style横扫全球的火爆人气，新单只用了3.4天，就达到了一亿的点击量，速度可谓恐怖如斯。而往下数的那些人也是异常强悍，阿黛儿、麦莉、泰勒斯威夫特、马老五、夏奇拉等等，基本都是在二十天以内，突破到一亿。 但问题是，那个少年根本不是什么专业歌手好吗！ 跟以上这些国际范围都非常有名的超级巨星比起来，不但不是什么知名的偶像，在这之前，事实上很多国内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看她现在才了解的情况就知道，若不是公司通知后，她又找人问了问，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少年还是游戏界的一个名人，大众方面的名气度之低微便可见一斑，除了玩游戏的，那个会在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还没进入乐坛的新人，发的乐曲视频却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不止攻占国内外各大视频网站，通过有图比这个全球最具代表性的视频网站表现出来的点击量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万，这还不算爆发前的酝酿期。可想而知，之后这数据会增长到何等地步。 经过公司内部专业人员的统计预测，不仅绝对会挤入史上点击率最快过亿的视频排行榜，而且位置方面，肯定还是前列。 不去算这个少年未来的潜力如何，只看这样逆天的数据就明白，关于这首合奏曲真的已经是一炮而红。 如今，网络上非但到处都在讨论这方面的信息，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首曲子会有那样神奇的效果，能够让人听到看到并不存在的声音？这样奇异的现象能不能进行复制等等，现实中那些消息灵通的经纪公司、唱片公司都已经行动起来，疯狂在查找合奏曲的创作人、演奏者是谁，视频发生地又是在哪里。 如果他们的速度不快一点，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找到合奏曲的创作者是谁。届时，他们面临的局面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而是要跟一大帮扑上来的公司集团去竞争。 因此，哪怕对方提出的合同条件很不合情理，在公司内部看来不仅榨不出什么油水，连起码的控制力都缺乏，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之计，他们唯有先把人给签下来，暂时绑在公司上，才能思考以后。 反正合同签了，还有机会可以改，大不了后面都把他当成大爷供着，作为世界最大的唱片公司——环球唱片支持的DG，这么点钱他们还是能够花得起的。相反，如果这个少年能继续保持这样的创作水平，并最终成就为真正的音乐大师，DG在古典唱片界的地位和名气无疑能够得到保持，甚至是更进一步。 因为，就像波尼利说过的那样，这代表了未来音乐界方向的伟大变革，而眼前这个视频在网络上的疯狂传播，也证明了这点。 作为一首纯音乐的合奏曲，可以挤进大众流行音乐圈才能有的人气和曝光度，已经足够表明，大众对这一创举的认可.....． 对此，陆瑶当然清楚舒畅还有DG唱片公司的考量，在看到梁羽发过来的视频链接和上面的夸张数据后，她就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 这混蛋早就有万全的准备逼DG就范，却根本不和自己说明清楚，让她一个人在德国战战兢兢地待着，总以为任务完不成而整天弹精竭虑、愁眉不展。 不过抱怨归抱怨，陆瑶却生不起什么反抗之心，也没有多少背叛的想法。 和梁羽在这方面的游刃有余比起来，经历过这一回之后，她已是彻底地放弃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面对DG公司掌握的庞大资源渠道、还有在古典音乐界方面举足轻重的地位优势，自己一个普通音乐老师出身的人根本就不够看，被拒绝后，连找人帮忙递话都做不到，更别说短时间内向其他公司进行推荐，然后对DG公司施加压力。 就算自己背靠着一位才华横溢的天纵奇才又有什么用，依然是没半点办法可想，连原本对这事极为热情上心的舒畅，对她都变得冷淡起来。 这两天陆瑶思来想去的，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破局的希望。可那家伙，明明在国内什么事都没做，却简简单单地让对方答应了非分的要求。而在这之前，自己绝望的都准备买机票回去了，没想到局面一下子就翻转过来，而且根本不以对方的意志为转移。 这样以绝对的实力破除掉眼前障碍的方法，让陆瑶真正地明白过来，自己跟着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需要一个乖巧听话的人罢了，自己什么意见想法都不重要。 连放她一个人到这边，估计也是一种敲打吧。 在明白自己有多无力后，不要仗着他的支持就得意忘形——因为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对于DG如今大幅度改变的态度，陆瑶在笑吟吟之余，很是清醒地回答道：“这事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一个传话人而已，小羽交代的事情，不管有多离谱，我都会认真去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特别想看到舒畅听到这种话后的反应。 ------------ 第二百七十章：败犬的哀嚎（一） 和陆瑶想的差不多，面对她这种看似谦虚、实则炫耀的话语，饶是一惯以强大气场、镇定反应示人的舒畅，眉毛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也许吧.....”舒畅低声说道，但还是微笑着握住了陆瑶伸过来的右手，“不过不管如何，若没有你及时的发现、联系，DG公司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地签下一位真正的音乐天才。所以，一起祝贺我们的将来吧，相信他一定能成为近乎不朽的音乐大师，将自己杰出的作品带给全世界所有喜欢音乐的人。” 嗯，大概只有舒畅自己清楚，这种毫无芥蒂的表现背后，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别得意的早，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比我先碰到小羽，早晚他会知道，你就是个外表长得好看点的绣花枕头，什么用处都没有。到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一脚踢开，选择一个更好、更有能力的出色经纪人.......” 只可惜，舒畅完全没有想过，当初给她孤傲清高印象的少年，其实全都是装出来的。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梁羽怕麻烦而已。 他只需要一个好控制的牵线木偶，而不是像她这样的，有着诸多目的想法的女强人，很容易反过来企图控制他。 不过舒畅还算好的，相比她此时异常复杂的心情，身在国内的杨小天早已经怒火万丈。 对于发生在梁羽的变化，已是嫉恨的快要让他发狂。 “该死的，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出名！” 杨小天双眼通红地对戴元光还有何宝宗咆哮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几天时间，那个原本让他根本瞧不上眼的蝼蚁，竟然一跃而为世所瞩目的音乐天才，上传到网络上的作品不止在全世界范围引发轰动，造成了国内外网友的疯狂讨论。整个锦官市、川省乃至国内的多家新闻娱乐媒体，也都如同嗅到了鱼腥味的猫一样，风闻而动地齐齐找上门来。 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查到视频中那个举办了迎新晚会的学校是在哪里的记者，聚集到玉泉七中，打算进来采访一下当事人。要不是创办了两所学校的高钰集团财力雄厚，可以不用鸟记者，加上梁羽本人也表示过不接受采访，估计他们直接就硬闯进来了。 可就算如此，这两天依然是有部分门路广的记者混进来过，虽然很快就被学校发现并赶了出去，没能联系到具体的创作人和演奏者，但依旧是在学生中引发轩然大波。 想也知道，这种事对于住校期间每天大部分的时间精力都要被枯燥的学习占用、经常觉得生活无聊乏味的高中生吸引力有多大，简直不能再新鲜刺激了。当通过记者的口，了解到视频在网上的具体热度后，几乎所有人都沸腾了。每到下课时间，都能看到一大群人挤在校门口，既是好奇地围观着那些不愿离去的记者，也是想凑热闹地体验一下被当众采访的滋味。甚至他所在的外国语学校都疯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事，那种崇拜羡慕的语气让杨小天已经不能更嫉妒了。 对方的风头越盛，就越证明他不行。 对杨小天来说，这已经不是压不压得住的问题了，而是只要对方存在一天，他在这两个学校便完全没有存在感。 作为一个刚进学校没多久，就已经展露出成为知名作曲家、钢琴家势头的音乐天才，他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背景板，哪怕自己有钱有势，也换不来别人的一点重视和关注。那些真正有本事、有才能的人都是有傲气的，能随便用钱财背景换来的人，就像他之前找的那些马仔差不多，真遇上事，没一个顶用的。要想保证自身能百分百继承家族产业，他就不能让梁羽压在自己头上。 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天大的梁子没有结，原本作为自己联姻对象的未婚妻——欧阳意，如今居然是在对方哪里。 这是杨小天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即使他最后能把欧阳意给抢回来，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谁都清楚，相比梁羽显露出来的才华，他就只是一个仗着家里财势才能嚣张跋扈的富N代，就算自己能占有到欧阳意的身体，那也只代表着这是对方不要的，自己才能轮到。甚至在很多人心目中，哪怕欧阳意最终跟了自己，心也肯定不在他这里。放到杨小天眼里，这是比自己未来妻子出轨更严重的事情，只有彻底地击败梁羽，把他打入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翻身，才能洗刷掉对方带给自己身上的耻辱。 然而对于杨小天暴怒之下的询问，戴元光、何宝宗两人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鬼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学习全市排名第一的同时，游戏还玩的那么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靠这个月入百万，如今连音乐上的才华也是逆天爆表，这还要正常人怎么活。要不是站在杨小天背后的大成实业财势滔天，在锦官市、乃至整个川省都影响力巨大，不用担心什么后路问题，他们都已经失去继续跟梁羽为敌的勇气跟信心了。这家伙的天赋实在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是怪物！ 特别是跟梁羽直接面对过，然后遭遇武力值碾压的何宝宗，自从出院后，他整个人就变得特别神经兮兮的，走在路上时不时地就要回过头望一下自己的背后，哪怕待在家里也要经常望着房门，好像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有个人冒出来，抓住自己的脖子提起来，紧接着再来一次那样绝望颤栗的窒息体验。 好在理解不能的同时，他们也不是全无准备。 两次惨重的失败代价，让戴元光跟何宝宗痛定思痛后，已经详细梳理了一遍他们和梁羽遭遇的全部经过，搞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面临这种结果的原因。 “杨少您不用担心，虽然之前的两次都失败了，被他轻易翻盘，不过这一次他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对付那家伙的办法。别看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破绽，在所有方面都能依靠自己出色的天赋直接掀翻对手针对他的计划阴谋，但这不代表他亲近的那些人没有弱点，想彻底地把这家伙打倒在地，我们就必须扬长避短，在他不熟悉的领域，利用优势慢慢地剪除掉他在意的那些人，逼他犯错，跟我们在没把握的地方争斗，而现如今，我们就有一个特别好的机会......” ------------ 第二百七十一章：败犬的哀嚎（二） 戴元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有些小瞧了那个少年。对方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一个普通高中生那么简单，在学生之外的方面，他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比如从杨小天讲述的情况、还有找人调查的对方全部经历来看，梁羽所具备的能力，就远不止明确表现出来的学习、武力、游戏、还有音乐方面。其它隐藏着的部分，也已经被戴元光通过蛛丝马迹寻找出来。 没错，或许在旁人眼里，亚太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中国区总决赛的双料冠军并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只不过是证明了那个少年还具备机器人技术和智能程序方面的天赋才能，但结合之后杨小天到处请水军未果，全网封杀那个造假视频，以及自己开学典礼上在机房出现的画音不同步的异常情况，却能让戴元光窥见出来几分不对劲。 谁都不是傻瓜，之前只是因为他们不够重视，从而下意识忽略了对方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学生，但现在，认真起来的戴元光在重新审视了一番机器人大赛的报道后发现，梁羽除了是一个学生，还有另一重身份。 他很可能已经被国家吸收，作为关键的技术人才进行重点培养和照看，不然，无法解释在他身上已经发生的诸多不合常理的情况。 简直碰鬼了，身为前教导主任，戴元光遇到过的学生足有好几万，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吊炸天的高中生。像学校里的保安、老师、教导主任、还有诸多有钱有势的坏学生以及千亿集团的继承人，对方胆子大到不仅敢于正面冲突，而且事后没有一点处罚，这可能吗？ 隐隐之中，似乎有许多势力和能量都在背后保护他，替他消除隐患。 所以，戴元光绝不相信梁羽只是一个普通学生那么简单，虽然他找不到证明这一点的确凿证据，但许多线索全都已经指向了这一方面。 对他们来说，正面冲突已经绝不可行，不但是因为站在杨小天身后的大成实业肯定敌不过国家ZF的影响力和能量，包括前几次的惨痛失败，也让他们根本没信心在冲突中搞定对方，即使是使用阴谋诡计。 想打败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弱点又天赋超群的对手，只能是另寻办法了。 好在，天赋出色，不代表他能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进行发挥，特别是对于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高中少年来说，有很多方面实际是他根本无法接触到的。就好像前不久戴元光刚通过大成实业方面的人查到的一条重要信息。 “......才十五岁就贸贸然涉入商业领域，虽然她是杨少你钦定的未婚妻，不过这种做法也太不明智了。她以为开公司是过家家游戏吗，只要有钱有关系就不用担心经营问题？这想法简直太天真了，如果钱真这么好赚，一个行业这么容易进，那么现在的公司基本都是二代三代在开，哪有白手起家的人生存的余地。想把一间公司发展壮大，人才是最重要的。何况，跟杨少你背后的大成实业比起来，不管是资金、人脉，还是关系背景，他们根本占不到什么优势，只要杨少你愿意，有很多办法可以玩死这样一间公司！” 听完戴元光的解释，杨小天慢慢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他之前的确是找错了方向，明明自己嚣张跋扈的本钱就是家里面经营的集团企业，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在学校跟对方去竞争，将自己能用到的东西限制在学生的身份角度上？ 得承认，他能力是及不上对方，但斗争讲究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身上的能力和天赋，还有所有能够调动到的资源。而大成实业在整个川省范围内的能量和影响力，作为继承人之一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说让一个公司完全失去生存的余地，至少在表明态度后，绝大部分公司看在他们大成实业的面子上，都会进行疏远和排挤。再加上貌似跟欧阳家已经闹翻的黄新集团，被两个千亿集团专门针对过的公司，根本就不用想在这个行业里生存下来。 所以，有优势不用才是傻瓜，他其实完全没必要跟梁羽在学校斗，而是应该将斗争的范围进行升级，在对方不擅长的领域最终击败他！ “不愧是以前当过教导主任的，老戴你说的不错。”杨小天点点头道，“既然他们已经狂妄到轻易涉足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那我就好好地教育一下他们，开公司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会让他们把所有的钱都赔光，然后因为经营不善的问题倒闭。到时候，公司破产，又面对家里失势的情况，欧阳意绝对会跑过来求我放过他们，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杨小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得意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女孩跪在自己面前求他原谅的画面。 不过高兴之余，杨小天也没忘了笼络人心：“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毕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你们丢了工作。” 见杨小天许下承诺，两人互看了一眼，包括何宝宗在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杨少了。” 对于自己今后赖以生存的衣食父母，他们可不想被杨小天认为没有用处而丢到一边。事实上，若不是为了抱紧这条大腿，两人绝不可能如此拼命努力。作为已经年老体衰、有家庭拖累的中年男人，找不到工作的压力有多大，你们知道吗！ 但就在三人商量好毕针对梁羽今后的方案时，正上方的高空处，原本是正常空气的地方，伴随着一道扭曲波纹的出现，突然落下来一个花盆状的物体。面对地面十多米的高度，在重力势能的引导下，几乎是一眨眼就没了，根本容不得人去反应，哪怕听到风声有点不对，注意力全部放在如何搞掉别人公司的底下三人也是没当回事。于是乎，只见这个径直掉落下来的花盆重重地砸在了杨小天的脑袋上，然后嘭的一声，直接碎裂成无数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厄运，被砸懵了的杨小天晃了晃身体，有些迟疑地朝着另外两人问道：“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然而戴元光和何宝宗两人却顾不上回答，而是如同被吓坏了一样，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指着杨小天的头顶磕磕碰碰说道：“那，那个，杨少，你脑袋上出血了！” 这时候，杨小天才终于反应过来，闻言下意识摸了摸那沾满了泥土、碎屑还有花草痕迹的脑袋，无比诧异地看着出现在手上的大量红色液体，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直到摔在地，他那得意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对比现在满身泥土的滑稽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笑。 ------------ 第二百七十二章：真实版死神来了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个多小时后，锦官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处。 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杨震宇夫妇，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还有上面亮着的刺眼红灯，不由对着守在门外的两人厉声喝问道。 作为大成实业旗下一家重要子公司的总经理，杨震宇之前正在开会，却突然接到电话，说他儿子杨小天遭遇了意外，被从天而降的一个花盆砸中，头部受伤流血正要送往医院急救。 这还得了，他们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就宠爱的不行，哪怕杨小天性格顽劣，总是闯祸惹事，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小户人家的子女，没钱没势的，要顾忌现实中的许多东西。他们杨家的子孙，生来就是做人上人的，从来都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自己受委屈的。对于杨小天在学校那些嚣张跋扈的行为习惯，他们知道后非但不以为意，反倒百般默许纵容。 如今听到这样的噩耗，夫妇俩哪能在公司里待得住，立刻是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带着人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说，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明明小天出来之前还是好好地，为什么一下子就进了手术室！” 然而，面对杨震宇夫妇的连番质问，把人送过来的戴元光和何宝宗两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抱着头缩在墙角的畏畏缩缩样子，仿佛精神快要崩溃。 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那砸下来的花盆仿佛只是一系列厄运的开端，随着他们把受伤晕倒的杨小天抬上车送往医院，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接踵而至的灾难，让两人真切地体验了一回《死神来了》般的惊悚与恐怖。 走在路上，时不时就有石头、易拉罐、鸟粪、树枝等等杂物从天而降，冷不丁地砸到车窗上，将玻璃弄脏开裂扰乱他们视线的同时，整个开车过程，两人都是提心吊胆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路边的什么东西。不过最吓人的却是，从郊区到市里，明明是非常良好的路况，新修的柏油马路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可车子开在上面，却像是走在乡间土路一般，每隔几十米总要蹦跶个一下，仿佛路面之上铺满了一种他们看不见的无形障碍物。 饶是过来的时间正是大白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视野范围清晰没有任何异常状况，两人也不敢下车去检查。 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以戴元光开车十几年的老司机经验却可以判断出，那就是尸体的感觉，因为只有从人身上碾过去，才是这种震动大小。 所以，两人根本不敢停车，甚至连放慢车速都做不到。 面对这能把人活活吓晕过去的灵异状况，他们只能死死地抓紧方向盘和座位，即使双手间布满冷汗，也不敢松开一点。 至于脑袋受伤的杨小天，他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坐过山车伤势加重，总比被“死神”直接缠上好吧。 事实上，要不是担心杨小天万一没挺过去挂了，和他在一起的自己两人事后肯定也逃不过被杨家迁怒泄愤的结果，他们早就把这个扫把星丢下独自跑掉了。 不就是一份工作嘛，犯不着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还TM是这种未知瘆人的不知道是什么样死法的可怖命运。 只不过，即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杨小天送往最近的大医院进行救治，但这一路走过来，也只有两人自己清楚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除了原来只需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被他们开出了半个小时，在连番的厄运跟灾难袭击下，车子将近报废的同时，连带着两人现在也已经是满身带伤。不过最严重的还是精神上的问题，如果有可能，他们绝不想再经历一遍这样恐怖的事情，哪怕是在别人的询问下重新回忆，那经历太可怕了！ …… 很显然，这种真实版“死神来了”的灵异事件就是梁羽做的。 在确定要跟杨小天、还有其背后的大成实业敌对之后，他就将部分隐身机器人放到对方身边，用来进行监视，免得这家伙满肚子的坏水自己不能及时发现。 他可不会小瞧敌人，即使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对方，也绝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对自己造成损失的事情。 不过，就连梁羽自己也没想到，他这边还没计划好怎么颠覆大成实业，杨小天哪边就已经又有了坏注意，居然将目光瞄到了自己女朋友身上，打算依靠大成实业和黄新集团在整个川省范围内的巨大能量和影响力，围堵新创办没多久的先驱者玩具公司。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可能这家伙平时自大惯了，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报复回来。 虽然他也担心，从肉体上消灭敌人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国家暴力机关的介入。比如失去了心爱的儿子后，杨震宇夫妇有可能会突破下线，丧心病狂地开启无差别报复模式，殃及无辜者。但他同样知道，有很多办法可以在不造成这些麻烦的同时，让被报复的对象体验到远比死亡更可怕的感受。 像是走着走着，脚下突然出现一块香蕉皮。 下楼梯太过匆忙，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摔断腿。 还有正切着菜呢，刀子被忽然放偏，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来。 以及洗澡的时候，鞋子一下打滑，脑袋磕在浴缸上，然后被花洒喷头的金属软管缠绕在脖子上。 如此多的意外，只要无法发现作祟者，当事人和周围的亲戚朋友家人就只能将其归咎于厄运，然后在生存的压力下变得疑神疑鬼，乃至神经兮兮地连家门都不敢出，只能把自己关在那种重度精神病房一样的安全屋内，靠着铺了柔软保护层的家具设置去躲避这种无处不在的危险。 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从根本上消灭了一个麻烦制造源。 因为没有人能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精力和时间给别人制造麻烦。 只希望，杨小天能在这样频繁的厄运笼罩下，能够坚持到自己搞定大成实业。而且老实说，这也是为了他好，想必这段时间的修身养性应该有助于帮杨小天适应以后的落魄生活。 ------------ 第二百七十三章：令人头疼的音乐界新人 没有了杨小天的捣乱和碍眼后，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也许对别的学生来说，这样的生活很平淡，只能每天待在学校里面，除了学习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干。可放在梁羽身上，日子却过得格外充实。 随着陆瑶和舒畅带着重新拟好的合同回来，他在上面签下属于自己的名字，很多事情开始紧罗密布地展开....关于形象的包装推广、音乐的企划与制作、还有媒体的运营以及宣传方面等等都被纳入到了工作日程，甚至包括他微博的具体管理也被舒畅带来的团队接手。 梁羽这时候才知道，要成为一名偶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别看所有人的目光和视线都聚焦在那个最耀眼的人身上，这样风光夺目的背后其实是一大堆人的功劳。 不仅有服装师、造型师、化妆师帮助明星展现出自己最光鲜靓丽的一面，还有公关团队、法务团队以及助理、经纪人替明星处理生活上遇到的各种问题，为明星制定发展路线，联系商业活动和电视节目。不仅如此，随着业务范围的扩大，不少明星还有相当独立的财务和行政系统。就像一间真正的公司一样，明星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产品，只有职能完备，才能将这件产品做得更好。 这也是原本唱片公司、经纪公司对明星控制力如此强大的原因，失去了整个庞大队伍的支持，作为明星，在这个复杂无比的圈子中几乎是寸步难行，更不用说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还好他有着先见之明，事先就排除掉所有参与商业节目的部分，不然，随着自己名气的日渐增大，为了能从他身上赚取更多的金钱，DG公司肯定会使劲地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 像现在这样梁羽就觉得很好，没有人能强迫自己参加各种烦人的活动通告，恨不得第二天就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然后将这种名气尽快变现。他只需要配合DG派来的人将音乐专辑制作出来，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专业的团队帮忙负责解决。 “这就是锦官市目前来说最好的录音工作室？”被带着来参观的梁羽兴奋地问道，对于第一次进录音棚的他来说，这里面的东西都很新奇，难免要东摸摸、西看看。 “嗯，所有的录音设备都是专业级的，而且是现阶段最新的版本，配套的录音软件，即使是新人也能够录制出不错的效果......”舒畅很配合地在旁介绍道，看到梁羽对音乐工作室的环境似乎还比较满意，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天知道眼前的少年有多难伺候，作为一个刚签约的新人，听到能录制自己的第一张音乐专辑并发行，还不屁颠屁颠地听从公司的安排，让他到哪里就到哪里，叫他打狗、不敢撵鸡。可这位爷倒好，不但不肯挪窝，跟随她去汉堡总部进行录制，居然还要把录音的地方放在锦官市这个根本没什么好录音室的地方，在她看来简直碰了鬼了。 像国内知名的录音工作室，基本都集中在魔都和燕京这两个娱乐业发达的地方，位于西南角落的锦官市虽然不算什么音乐荒漠，可能够保证录音质量的专业工作室不仅不好找，没一定关系知名度的话还要排队。于是乎，她这个公司在亚洲范围业务的主要负责人，被害的不得不又跑过来，屈尊帮忙联系这种丁点大的小事情，而且在办好后，还亲自为对方进行介绍，倒让那位真正的经纪人在一旁成了摆设。 对此，陆瑶却是宽宏大量的笑而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有人和自己遭遇同样的可怜命运，她就感觉特别的开心，仿佛吃了蜜一样甜。 难道这就是堕落的快感吗？ 陆瑶扭曲的想到，我果然已经坏掉了！ 不过在胡思乱想之际，她也没忘记认真负责地测试一下设备效果。要知道，这可是他们未来一段时间要工作的地方，事关录音质量，容不得半点马虎。 差不多将工作室都转了一圈之后，舒畅开始说到公司对于这次录制的安排：“为了保证第一首单曲的质量，这次公司不止从总部调来了最出色的录音团队，像公司以往发行的那些唱片很多都是他们亲手制作，还请来了国内最好的音乐演奏团队，务必要让《听雨》的录制效果达到最好，趁网上的热度还没下降，所有人都期待更好的录音版本时，顺势推出EP.......”。 可惜的是，当事人一点不为自己感到担心，直言道：“放心吧，舒姨，我相信录制后的单曲成绩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看到梁羽这样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从来都是她来安慰别人的舒畅只能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一名刚和唱片公司签约的新人，大概也只有眼前的少年才能耍这么大的牌子吧.....． 按照一般的培养流程，刚签约完的新人都是先飞往世界各地，参加各种级别举办的音乐大奖赛，一边刷荣誉，替自己打响名气，另一边则是结交那些老一辈的音乐人，顺势积累人脉关系。然后就是参加各种新闻采访活动，增加曝光度，让世人熟知自己。等这样来回个几年，把声望和逼格造出来了之后，就可以找借口上一些电视节目和不那么商业的商业活动，比如作为婚宴庆典、慈善晚会以及部分娱乐节目的演奏嘉宾等等。 大多数知名音乐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在未成名之前，所有收入基本就是靠着那一点微博的音乐大赛奖金支持，虽说参加节目活动也有钱拿，但因为这些业务基本是由背后的唱片公司、经纪公司联系过来的，作为代价，不仅要支付经纪人的薪水和分成，还要和新闻采访活动的花费相互进行抵消。 你想啊，那些新闻节目和报纸为什么要报道一个什么名气都没有的新人，很简单，这都是公司花钱买来的推广，要付钱的！ 从公司的利益角度来看，这样的新人，非但没有任何的压榨价值，相反，还属于倒赔钱的那种，基本都要连续熬个几年才能混出来。 以至于在具体负责业务的经纪人哪里，积极性也不高。 毕竟，那些新人的名气就摆在那里，一次商业活动才几百上千块的收入，最多不超过一万，剔除掉公司的必要成本开支之后，能分到他们手里的才有多少？ 所以很多经纪人都是抱着随便敷衍的态度，很少会为了一个新人而极力争取机会，有的甚至是一个经纪人同时负责好几个新人，采用放羊式的末位淘汰法则。也只有其中最出色、最广为人知的那一批，才可以脱颖而出，尝试开单人演奏会、出专辑、拍广告，跳出清贫的音乐家行列，真正拥有一整个团队为他进行专门服务。 虽然DG公司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古典唱片品牌，哪怕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也奉行着一对一的经纪服务原则，尽力保证每个签约公司的音乐人都能获得最多的机会，但像梁羽这样让整个公司迁就他的，还把自己最好最出色的团队从国外调过来，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让舒畅感到极度无语的同时，又异常地羡慕。 她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令人头疼的音乐界新人。 ------------ 第二百七十四章：两个女人的撕逼游戏 不过即使是感到头疼，舒畅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有资格能让DG公司进行特别对待。想到这次单曲录制可能会出现的盛况，她看向梁羽的目光非但没有任何怨言，反倒忍不住变得火热起来。 “这个，我自然是相信小羽你的实力了，像这次之所以能邀请到如此之多的国内乐器演奏界名家，并把他们聚集到一起，除了公司的名誉在背后起作用外，你创作出来的合奏曲也是一大关键因素。很多人在听到了公司方面的邀约后，都声明只收一些必要的来路和住宿费用就可以了。当然，公司方面肯定不会这么小气，事实上，要不是时间方面比较赶，世界十大交响乐团方面的预约又已经排到了年后，匆忙间不好进行调配，现在估计已是在赶来的路上了。”舒畅笑着恭维道。 就和波尼利先生第一次听到《听雨》时的震撼感觉一样，能在国内乐器演奏界博得偌大名头的人，基本不会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对于这首曲子的意义自然明白。所以，面对这次公司放出去的邀约，不少人直接是放下了身段立刻联系过来，深怕错失了机会。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轻易丢下自己的本职工作，跑到锦官市为一个少年鞍前马后的效劳，并迫切地想要抢下陆瑶经纪人的位置。 能在刚入乐坛的新人阶段，就让一大票音乐界的前辈名人供其驱使，这样的天才，想想就觉得兴奋激动。 他的未来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是现代的巴赫？莫扎特？还是贝多芬？肖邦？又或者拉赫玛尼诺夫？海顿？但不管是谁，能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一定也能被世人和历史记住.....． 只可惜，面前的少年却像是没发现她眼中放射出的炽热光芒一样，表情平淡地看着这次被邀请过来参与合奏录制名单里的人问道：“川省只有三位？” 声音里根本听不出来好恶。 舒畅也判断不了梁羽说这句话的目的到底是觉得自家省份的人少，还是就这么随口一问，只好收起那种过于急切的态度，解释道：“本来公司的想法是在燕京和魔都挑选一支高水平的交响乐团，然后再找一支现代乐队进行配合，不过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却放弃了这个打算。虽然现成的交响乐团配合会更默契，演奏大型音乐作品不容易出现纰漏，但这都是在长久练习下的反应，实际水平却有高有低，而且大部分都到了一定年纪，想短时间掌握复杂新颖的作品会很难。所以考虑再三后，公司决定，在水准合适的情况下尽量挑选年轻一点的演奏者。这也是波尼利先生的意见，他希望亲自指挥这样的一场音乐盛会。” 她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 否则，即便是古典音乐界的逼格较高，不像流行音乐界那种完全踏入娱乐圈的地方，各种潜规则横行，把很多赤果果的交易摆在台面上，但该有的东西，其实一样都没少，只不过出现的频率没那么高罢了。而对付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她有的是攻陷对方的办法。 不喜欢金钱名利是吧，没关系，她还有美色可以利用，那些想进这个圈子的女孩足有大把，其中不乏比陆瑶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她现在手里就有一些人的联系方式。想来以梁羽身上展露出来的惊世才华和本身长相，根本不需要手段强迫，就有大把的女孩愿意配合自己，去勾引这个少年，甚至她亲自上场都没关系。 虽说自己年纪方面相比少年是大了许多，三十多岁都足够做对方阿姨了，但由于保养得当，身材样貌却并没有走形，在这个年纪至少是中上水平。再加上常年身处这个位置，所养出来的优雅气质和强大权势，正是那些青涩少年非常喜欢的类型。 试想一下，当一个气场强大、成熟丰盈、知情知趣在社会上又有足够地位的漂亮女人，甘愿放下所有尊严，沦为少年肆意玩弄的禁脔，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交易带来的好处。 在舒畅看来，站在一边的陆瑶根本就构不成威胁，现在就完全是一副跟班的模样，到时候，等国内那些知名的演奏家人凑齐了，更是没她说话的地儿。 她唯一担心的问题是，以少年在自己面前屡次展现出来的孤高冷淡性格，若是表现的太过热情，恐怕会起到反效果，提前把对方吓跑.....． …… 就和舒畅过来的时候，雷厉风行地将陆瑶所有代理的经纪事务全部揽下，也不管后者的具体意见，走的时候也差不多。在吩咐完陆瑶要照顾好梁羽的起居生活后，她就径直离开工作室去联络接待公司派来的专业录音团队和陆续飞到锦官市的国内演奏家们。 看着大门外渐渐消失的背影，陆瑶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个，我要不要退位让贤一下？其实我觉得当助理也蛮不错的。” 听到陆瑶的请求，梁羽却是戏谑道：“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不同于舒畅在场时，必须要装出一副高冷而不好接触的样子，舒畅走后，他终于可以放下面具自由发挥了。 可惜，面对他的言语打击，陆瑶的情绪却看不出丝毫低落，反倒语带真诚：“在汉堡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不是当经纪人的料，特别是对于你这种的，基本谁来都可以拿捏我一下。原本那些靠你出名混进音乐圈的打算，现在想来，多少觉得有些可笑，舒畅确实是比我更好的选择。” 梁羽有些诧异地看着原本是自己音乐老师，现在却作为经纪人准备辞职加入DG公司的女人：“你真是这么想的？” 虽然听不见舒畅心里的声音，但对她的想法，梁羽却能猜到不少，这也是他愿意拿陆瑶来当挡箭牌的原因，没想到，偶像的事业才刚开始，这女人就已经有了撂桃子不干的想法。 “嗯，已经详细考虑过了，以你现在展露出的才华和前景，当你的助理也能过得很风光，而且，就这么把位置让出去，得偿所愿的舒姐肯定不会亏待我的。”陆瑶老实交代道，关于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这种过于坦白的行为，自然是没瞒过梁羽的心思。 原来是虚惊一场，只是想借此表态，并不是真的打算撂桃子不干啊。 看来之前对陆瑶调·教驯服的效果还不错。 梁羽不由笑了笑，决定再接再厉：“那你就不怕我连助理都不让你当，还让你落得和戴元光、何宝宗一个下场。” 说话的同时，他很自然地走上前去，伸手放在陆瑶的脑袋上，然后轻轻地捋起一抹秀发，手背顺着耳朵、脸颊、嘴巴的痕迹，一路滑到细嫩的脖颈处，再挑起下巴，让这个女人只能保持住一个仰视自己的屈辱角度。 他能感觉到，在这种颇具侵略性的强势动作下，陆瑶的身体一直是颤抖的，却异常乖顺地没有去反抗，而是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挺起自己那大的过分的胸&部，好方便自己狎玩。 不过，即便是能够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可在那火热的视线和手指温度下，陆瑶还是忍不住害羞地把眼睛闭上，声音也有些发软：“很怕，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不喜欢舒姐这么随便插手的话，我会担负起经纪人的责任。” 可下一刻，陆瑶却又猛地睁开眼，暴露出里面那不想让人看到的盈满欲滴的晶莹部分，因为梁羽的回答太让她惊讶了。 “我觉得这个游戏其实非常不错，一个明明是经纪人的职务，在众人眼前却干着助理的活儿，另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却放下自己原本的工作抢着帮你做那些经纪事务。最好能让舒姨主动辞去亚洲事务的负责人一职，跑来担任我的助理职务，这样一来，两个女人角色互换下的撕逼游戏，你不觉得相当有趣吗？” 已经被内容完全震撼到的陆瑶，只能在心里用四个字来评价——超级变·态！ 但偏偏，在这种难以抑制的极度震惊的心情下，陆瑶却发现一开始只停留在自己脸上那股令人发软的热力已是迅速蔓延至下身，然后化作一股湿热的激流涌出。 伴随着一记出奇悠长的奇怪呻*吟，不发一言的陆瑶竟然忍不住含上了梁羽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头，眼神迷离地轻咬起来。 突然变得安静的录音大厅里，只剩下一个似痛苦似压抑的鼻音在悄悄回荡，嗯....... ------------ 第二百七十五章：震惊的合不拢嘴 等到脸色绯红的陆瑶逃的一样离开被暧昧气氛充满的录音室，完全愣住的梁羽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这反应会不会有点太大，竟..竟然直接高朝了！” 看着已是从温热的口腔中退出来，却还有部分晶莹发亮液体残留的手指头，再联想到陆瑶刚才那几乎是把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的慵懒模样，他哪能猜不到这位前音乐老师是怎么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反应。不说跟欧阳意玩了那么多次亲密游戏，像硬盘里面的那些好孩子片上，就到处都是。 只不过，和正常的情况比起来，之前发生在陆瑶身上的那一幕，对于任何男性来说，刺激性都确实是有点大。 他怎么也想不到，都还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接触，只是用一些屈辱性的动作加上言语方面的挑逗暗示，就能让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女性达到高朝.......这效果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果然，角色扮演这东西就是一条不归路，玩起来很刺激，却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越陷越深。 梁羽想起自己刚开始看到陆瑶表现出来的那种全无抵抗的顺从样子，就忍不住得寸进尺的过分行为，心里便有些尴尬。明明他只是打算随便玩玩的，结果又一次对不起女友。 下一次绝不能再这样了....． 感到后悔的梁羽暗叹一声，把湿漉漉的手指放在裤子上擦了擦，将犯罪证据消灭干净，就拿起名单也走了出去。 他问舒畅的原因，主要是在这份名单上发现了两个有趣的人。 一个是前不久才联系过的秦逸。 另一个就是教了自己钢琴一段时间的大学音乐女老师陶薇。 本以为除了参与乐器学习班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现在却又因为录制单曲的事情牵扯到了一起，这种奇妙的缘分，让梁羽多少有些感慨，世界还真特么小。 秦逸这边还好，只是起了点误会。 对方一开始错以为他是贿赂了工作室的员工，用“作假”的吉他演奏视频妄图引起注意，想通过对方的人脉关系，进入音乐圈成为明星偶像。后来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这个，那几百万的粉丝数量，不比一些二三线的明星少多少。不过让梁羽感到好笑的是，在误会解除了之后，秦逸居然没有故意无视自己的存在，反倒因为对《听雨》那神奇的演奏效果非常感兴趣，天天晚上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讨教和切磋演奏方面的各种技巧问题，还因此看中了合奏的刘浩五人，说要引导他们走上真正的摇滚之路。 倒是那个遇到长得帅气的少年就喜欢调戏的痴女老师陶薇，他们之间的问题就有点大了。 自从自己炫技般地将对方弹奏出来的旋律和技巧习惯完全复制出来，把人直接给吓跑了之后，这位培训老师就像遇上天敌一样，不敢再跟他进行任何的接触。只要不是在上课时间，几乎见到他就跑。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们居然又要碰面了，而且再见时，地位将完全换了过来。 不知道当陶薇发现自己教授的培训学生，已经在钢琴弹奏技巧超过自己后，又成为钢琴协奏曲的创作者和演奏主角时，会是一副何等吃惊的反应......． …… 三天后，录音棚外面的休息大厅内。 接到通知提前过来的陶薇，注视着那些拿着乐器盒不断从门外面进来、坐下的演奏家们，已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沈占唯，马得豪，于娜丽，陈德容，单志鹏，晓丹还有华益峰.....不愧是DG公司，果真大手笔，只是录制一首钢琴协奏曲，竟然把国内年轻一辈的知名演奏家们给差不多一网打尽了！” 和这些远道而来的演奏家不同，陶薇家就在锦官市，离这不远，便拒绝了DG公司住在酒店里面的安排。当然，也有一部分其它方面的因素在里面，让她不想和圈内的人多打交道，以免自己那有些糟糕的名声传出去。可让陶薇没想到的是，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如此之多的和自己一样在国内拥有不小名气的演奏家同行们，甚至是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批，在著名乐团都具备首席实力之称的大拿。 “如果早知道是请的他们，我就住在酒店里算了。虽然在一起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走漏，不过比起和众多的同类高手结识，一起互相切磋技艺，这么点名声上的损失应该也没多大的关系。” 此时，哪怕是想到背后有可能遭遇到的讥笑与嘲讽，陶薇也不由觉得是有些后悔，同时又对DG公司关于这次演奏名单的保密升起不小的埋怨。 过来之前，她只知道这次演奏的似乎是一首在网络上突然爆火的新创钢琴协奏曲，据说是有什么特别的魔力，能让听众自发地产生一些幻觉联想。 对此，她当然是不相信了，如果音乐真的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那么古典音乐，特别是演奏大型交响作品的交响乐团，为什么会在普通人里面流行不起来？ 道理很简单，没有歌词的含义归纳，很多人根本理解不了这些高雅音乐想要表达的思想与感情。 在她看来，估计又是一轮没有底线的恶心炒作，就像那些在网上宣传的什么千年一见的美女、万年才能出一个的绝色，虽然本身可能长得是比较漂亮，但这种太过夸张的宣传标语，反而会引起她的不快和反感。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实质，这些人根本就是网红，也就靠着一张整容出来的漂亮脸蛋，吹什么吹，等过了二十八岁这个女人最后的黄金年龄，还有谁会记得？ 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信息，也没有去网上费时间搜索一下，找来听听，反正对于合奏者来说，单独一项乐器的曲谱都比较简单，演奏方面更多地在于互相磨合上，完全不需要临时抱佛脚。 但如今，眼前出现的盛况却让陶薇猛地反应过来。 短短时间，能将这么多出色的知名演奏家们聚集起来，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是从著名交响乐团里单拆出来的首席，哪怕以DG公司的实力都办不到。所以答案只能是，这首曲子真的有魔力，可以让他们放下身为知名演奏家的矜持和高傲，赶赴这次单曲录制。 念及于此，陶薇在感到脑子有些眩晕之余，不禁对曲子的作者升起十二万分的好奇出来，毕竟，自老一辈的作曲大师逝去之后，像这样能聚集国内众多演奏家大拿的新曲，差不多已经有几十年没听说过了。 而她何等之幸，居然能够赶上这样的机会！ ------------ 第二百七十六章：别有深意的安排 正错愕间，陶薇就看到一人走过来并熟络地对她打起了招呼：“陶薇，没想到你也来了，在酒店没看到你人时，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错过了dg唱片公司的邀请。” 说话的人陶薇认识，叫做娄烨，和她一样，都是国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只不过对方却比她要活的滋润的多。除了在魔都音乐学院当教授外，本身亦是魔都排名第一的城市交响乐团的小提琴席。 作为全国最大的两个对外经济、文化和政治交流中心，能在燕京和魔都这两个国内最主要城市当上主流交响乐团的小提琴席，实力、关系、地位还有师承方面都缺一不可。历次以来的国外政要访问、经济交流活动、乃至国宴庆典，娄烨都有机会参与并出席表演，完全不像她一样，想要过的好一点，还要辛辛苦苦跑到外面开钢琴、小提琴培训班，去教一帮小屁孩。在魔都这样商业环境达的地方，娄烨只要坐在家里，就有大把的人挥舞着钞票过来求他收下，在待遇方面，和自己放在一起绝对是人比人气死人的那种。 想到这里，陶薇不无嫉妒地说道：“原来是娄大师啊，我当然不像你了，可以挑三拣四的，难得有dg唱片公司的邀请，我这不是眼巴巴地跑过来赚钱、蹭名气了嘛。” “陶薇，你这话明显就是在埋汰我了，我这名声也就只在国内叫的响亮一点，如果去到国外，大概只能算是比二流好一些，还轮不上让dg唱片公司对我另眼相看的程度，真要是和那些人凑在一起表演，估计只能看别人的后脑勺了。”来人开着玩笑道，一点看不出被陶薇挖苦嘲讽的样子。 若是换做旁人，面对这种表面上赞扬、实则带点讽刺的话语，面色大概会有些难看，不过娄烨却不以为意。虽然两人的关系也称不上熟悉，但作为同样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来说，对于陶薇毒蛇性格的由来，他还是知道一点。听说是在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的时候，感情方面出了一些问题，性格才变得有些偏激。回国后也不跟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样待在魔都跟燕京，而是一个人跑回到了川省，然后独自窝着，听说这几年下来，很少有出去和同行们进行交流。 所以娄烨的脚步也只是微微一顿，便再次开口道：“其实以你的演奏实力和朱尔见老师在国内的名声地位，若是能留在魔都和燕京，如今也应该不会比我差多少，肯定能在国内的著名乐团里有一席之地，说不定，我还要担心你抢了我的位置。” 只是陶薇并不打算和娄烨讨论这方面的问题，直接避而不谈地开始问到这次演奏录制的安排上。 “看样子来的人都是在四十岁以下，这样的话，没有彭家宴，谭云两个人和你抢位置，恐怕这次演奏的小提琴席又应该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陶薇有些羡慕地说道。小提琴席不仅是小提琴声部中演奏水平最强的那个人，也是交响乐团中地位最高的，但凡有独奏表演之类的机会，都是由小提琴席担任，可以说，这个位置是乐团总指挥之下的第一人。而她刚才提到的两人，都是国内演奏界名声和实力稍稍盖过娄烨的前辈，不过年纪方面都已经有些大，显然并没有得到dg公司的邀请，出现在这次的演奏录制上。 “还不清楚，dg对这次的单曲录制貌似很重视，不仅人员名单方面对我们所有人保密。我在酒店还看到过，他们已经把自家压箱底的制作团队都派来了，鬼知道还有谁会过来，万一几大世界乐团的高手有空，我估计也要像你一样，演奏时只能坐到后排的位置上了。”娄烨摇头道，言语中对自己有些信心不大的样子。 别看魔都交响乐团在国内居于一流，只在爱乐乐团、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以及国家交响乐团之下，但放到世界上，就只能勉强排到二流，他还真没足够的底气和那些人去争，只能看dg到底是怎样安排了。 两人针对这个互相讨论了一阵未果之后，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舒畅这个dg方面的负责人也提着一个密码箱出现，带领大家进入录音大厅，dg唱片公司安排的结果这才总算出来。 而方式，居然是让各声部的人自由选择、竞争。 “这次录制的准备时间一共有八天，前三天是练习曲谱，等敲定好位置之后，中间三天进行熟悉磨合，最后两天才开始收声。”舒畅把装在密码箱里的曲谱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说道，“考虑到公司对大家的演奏水平状况实际并不是很了解，有想法的人可以多拿几份曲谱，席及以下的位置，都可以按实力进行安排。” 舒畅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忍不住爆出一片细小的嗡嗡讨论声。 “竟然不是按我们原本在各自乐团的位置和名气来排？” 听到的人都有些惊讶，像录制单曲这方面，请专门的交响乐团来配乐，花费可不低。特别是他们这些在国内小有名气的演奏家，一个五十人的中型交响乐团，一天下来就是好几十万，再加上租用专业录音棚的费用，为了避免日常开支过大，一般都是在来之前就指定好位置，聚在一起后直接就可以开练，不用再花费额外的时间进行演奏位置方面的调整。 因此，哪怕请他们的是dg这样在古典唱片界屈一指的公司，背后有环球这样的大集团在背后支撑，对于这种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扔下几百万的豪气手法，众人也都是有些咂舌。 不过面面相窥之下，他们也能够理解dg唱片公司这样安排的原因。 由于找的不是现有的成熟交响乐团，而是从各个乐团优秀的演奏者里面进行挑选，所以这一次过来的人，完全就是打散了再重组一个新的交响乐团。而为了达到最好的录制效果，肯定是那些水平高的人排在更接近乐团指挥的位置，以保证演奏质量。虽说大家在国内的名声都有高有低，不过真轮起演奏方面的实力来，还真不一定是按照各自的名声来排。再加上，能在国内闯出一定名堂的，又可以被dg知晓的演奏家，基本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不想借这一次机会暗中较量一番，真正论个输赢。 当然，最关键的是，dg公司在古典唱片界的地位，也确保了众人不会因为这个闹出来矛盾，扰乱录制的过程。 稍稍权衡了一番利弊，很快就有人按耐不住对自我名气地位提升的**，上前找舒畅多拿了份谱子，而剩下的人也都是有些眼热。对他们来说，这可以说是另一种扬名立万的路子。尤其是当舒畅当众宣布，将由波尼利担当这次录制演奏的总指挥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尽可能地是拿全谱子，就算实际用不到，也可以方便讨教，在大师面前留有些好印象。 好在这次提前准备的曲谱有这么多，不然，都满足不了大家的旺盛需求。 只是让陶薇感到奇怪的是，波尼利现在没到场可以理解，因为明天就是他老人家在国家大剧院举行的单人钢琴演奏会的重要日子，需要养精蓄锐没办法，加上乐团重组才刚刚开始，要不要指挥无所谓。 可问题是，指挥台前面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怎么空了。 “不是说好的钢琴协奏曲吗，那个奏钢琴是谁，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练习？”陶薇拿谱子的时候好奇地问道。 ------------ 第二百七十七章：论资排辈的规矩 顾名思义，协奏曲是指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音乐组织进行协作的演奏方式。因为在进行的时候，它们除开表演合作、统一的旋律曲调之外，通常还包括对立、竞争的方式，所以在艺术体裁方面，特别能突出地表达音乐的主题和内涵。自十六世纪诞生以来，便逐渐成为大型音乐作品的主要表现方式，会由一件或几件独奏乐器与管弦乐队竞奏的方式来表现。 而钢琴协奏曲，就是以钢琴为独奏乐器和交响乐团进行竞奏的器乐套曲。 如果说小提琴首席在交响乐团中的地位，是除乐团总指挥之外的头把交椅，那么钢琴协奏曲的钢琴演奏者，完完全全就是这个音乐作品表现形式当中的主角待遇。既要在演奏中，完美地配合交响乐团表达出作品的内涵和情感，也要在表现力上，跟一个乐团的数十人进行较量比赛。若是演奏方面的水准差了点，很容易就会在这种对比竞争的表现形式当中显露出来。毕竟，交响乐队可是几十人一起合奏，水平不够的话，还可以靠众多的同声乐器跟其他人的提点进行掩盖混淆，但钢琴独奏者，那可是在演奏时，连乐团指挥都不能从旁进行提点指示的绝对主角。 因此，历来钢琴协奏曲中的钢琴一角，都是重中之重，不仅演奏水平要足够高，能完全压得住场面，在演奏中不能露出任何一点明显的瑕疵。而且形象气质方面也要好，不然，作为全场观众瞩目的焦点，要是长得尖嘴猴腮般，恐怕没几个人能欣赏的起来。 这也是钢琴“乐器之王”美誉的由来，除了本身音域广、音色美的特点，要比其它乐器更出色外，从协奏曲出现起，历史上有过无数伟大的作曲家都曾以钢琴作为主角谱写过传世作品，是所有音乐作品当中，流传下来最多、也是最知名的乐曲表现形式。 陶薇自知在娄烨面前，自己很可能抢不到这一次的小提琴首席之位，但是不要忘了，除掉小提琴外，她钢琴演奏的水准并不差多少，在国际上也能排到二流左右的样子，要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拿到钢琴独奏的位置，绝对是自己历史地位上升最快的一次。因此，哪怕机会渺茫，她也不准备放弃心中的奢望，要知道，这可是DG公司自己提出来可以自由竞争的。 而被陶薇一提醒，其他人这才恍然发觉，貌似从这些曲谱当中根本没看到钢琴曲谱，难道DG公司打算玩钦定？ 只是和之前不同，面对众人炯炯发亮的热切目光，舒畅这一回竟然直接拒绝了。 “抱歉，钢琴独奏的位置已经定下了，只不过要过两天才能来，而人选方面暂时需要保密.....” …… 对于舒畅的说法，陶薇当然是有些失望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叫她死心。 而且有这心思的人还不止她一个，很多人也都有如此想法。 但凡身为演奏家，又在国内具备一定名气的，基本都是通晓多种乐器。而他们在来之前，不清楚DG公司的打算还好，若是按照往常那样，根据个人国内的名气排名和所在乐团的位置进行安排，大家都不会因此相争什么，毕竟都是国内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伤了和气，若是不满意，完全可以找个借口再退出去。 可现在，开了一个口子后，却又告诉所有人这个位置早已经钦定，大家哪个能满意？ 如果人选是那些知名的一流钢琴家还好，实力不如的话，没人会不服气。然而，以DG如今这种遮遮掩掩的做法，估计不是的可能性更高。甚至不少人怀疑，这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让他们给某个DG要捧的人当成名的垫脚石，否则直接爆出名字就好，哪用得着这么神秘，一开始连名单位置都不公布，还给这么长的准备时间。 等舒畅走后，大厅内立刻是陷入一片猜疑的气氛当中。 “难怪以DG公司在古典音乐界的地位，不去请几大交响乐团过来，而是找的散人重组，恐怕就是担心被人知道这一点后，以几大交响乐团的心气，有可能直接不干。” “我觉得也是，不然，哪用得着在锦官市这样的地方录制，也就是看我们一个个的好拿捏，过来后完全硬不起来。” “哎，有些后悔了，没有及早发现问题。一开始听是在网络上大火的《听雨》，我根本想都没想就答应过来，现在看情况，很可能是个坑啊。” “是啊，没想到DG公司如今也和那些商业公司一样的做法，随随便便找个人过来，可惜了《听雨》这首曲子，要是被创作者知道，是拿来这样捧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太儿戏了。” “我怀疑这是早已经计划好的推广方案，因为想想都不可能，如此前所未有的神奇曲子第一次被世人所知，是在一个高中学校的晚会里面，还是几个高中生弹奏出来的，很明显是DG故意搞的鬼。” …… 听着周围的议论，原本对《听雨》这首曲子的信息不怎么了解的陶薇也大概知道了一部分情况。 “娄烨，你说这次的钢琴独奏，会不会就是他们猜测的那个视频里的少年，不然，DG公司何必挖空心思这样安排，把我们骗过来。”面对诸多奇怪的地方，陶薇也忍不住开始跟熟悉的人八卦起来。 “应该不会吧，虽然视频里那少年的演奏水平确实不错，不过以DG公司对这次录制的看重程度来看，显然不会找一个最多刚刚成年的演奏者。”娄烨当即否定道，不去考虑这次录制过程会不会因此而搞砸，单DG公司也该为自己的声望名誉着想。哪怕在场的人都不算世界一流，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压在头上，夺得钢琴独奏的资格，还是有些不太可能，因为，这无疑是坏了大家的规矩，大多数人都必须遵守的论资排辈原则。 然而很遗憾，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考虑到一个没有师承、没有来历、甚至都没有参加过音乐比赛的人，在古典音乐界的接受程度。为了避免造成更多的麻烦，不影响录制过程，舒畅只有出此下策，故意隐瞒梁羽的存在，等所有人都熟悉了曲谱，把位置确定好后，再突然抬出来。 限于DG唱片公司在古典音乐界的地位还有环球唱片集团在音乐界的实力，哪怕众人最后知道了结果，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反正以梁羽展现出来的实力和创作水平，这种不爽最多只会维持一段时间。 ------------ 第二百七十八章：突如其来的挑战 事情的发展就跟舒畅预计的差不多，即便心里面惦记着那个最为耀眼瞩目的位置，但在DG唱片公司的威名下，没有谁会故意怠慢、轻忽这次的录制过程。 经过两天多时间的练习，所有人都已经掌握住发下来的曲谱内容，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在即将到来的乐坛大师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确定自己今次的位置。 “好了，各位都暂停一下，先允许我介绍身边的这位先生，来自意大利的钢琴大师和著名指挥家——波尼利先生，接下来，将由他来考校大家的演奏水平。” 第三天下午，突然来到的舒畅指着跟自己一起进来的人说道。 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对于波尼利先生的出现，没人感到意外。事实上，他们心里面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凭借大师在世界乐坛的崇高地位，只要能得到他只言片语的评价跟赞扬，那完全就是对他们自身水平的一种肯定。不仅这次锦官市一行完全值回了票价，甚至他们不拿报酬都行，而要是有机会获得看重，那基本就跟买彩票中了大奖差不多，一旦得到这位大师的青睐和提携，无疑会是他们迈向国际化成为一流艺术家的重要一步。 让众人惊奇的主要原因在于另一个由舒畅带过来的人，站在波尼利先生身旁的那个少年。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这正是视频里面那个弹钢琴的高中生，考虑到舒畅身边再也没有了别人，他竟然真的是DG公司费力要捧的新人。 “我就说吧，这次的安排有问题，现在已经完全得到证实，他们真的是想让一个少年担当钢琴独奏的主任。” “我靠，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简直太幸运了，居然能得到DG公司如此看重，有我们不算，还能得到波尼利先生在后面保驾护航。” “估计是环球音乐集团的关系户吧，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大把的资源支持，哪像我们一样，还要慢慢地苦熬才能被人所知。别人第一次出境，就是现行网络上大热的乐曲录制唱片。” 窃窃私语中，饶是自觉对小提琴手首席位置十拿九稳的娄烨，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点点嫉妒，嘴里有些发苦，这少年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像他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利用节假日时间到处参加各种小提琴比赛，为自己打响名气。而且最苦逼的是，参加的还不是那些国外的高水平知名大赛，大多都是国内连名字都不为人知晓的普通比赛。奖金方面，剔除掉来回的路费和住宿，估计自家还要倒贴不少。 只不过这里面最为震惊的却是陶薇。 虽然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她又重新在网络上找到了那首乐曲的原始视频认真地看了很多遍，可只要是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把眼前的家伙当成被DG唱片公司力捧的新人。因为从DG公司的业务范围进入到国内以后，够资格和他们签约的人才几个？一只手都没有，里面最低的，都是一流和预备成为一流的音乐艺术家们。不管是谁，都只会将这家伙当成走了狗屎运才机缘巧合地出现在视频里面，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真的看到她教过的培训班里面的学生——那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可恶少年。 “混蛋，是不是专门过来看我笑话的，或者说，这一次的邀请，就是你在里面从中作梗，打算趁此机会作弄我，看我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这一刻，感觉内心滋味复杂无比的陶薇不顾眼前令人崇敬的大师在场，已是匆匆忙忙地开口道：“等一下，我想先问清楚一点，若是要考校演奏水平的话，钢琴独奏的位置是不是也应该包含其中？”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都顾不上嫉妒那个让人羡慕的“关系户”了，而是全都把惊异的目光望到这边来，连舒畅也惊讶地看着出言的陶薇道：“我没听错吧，你想竞争这个位置，可没有钢琴曲谱，你怎么弹奏？” 事情来得太突然，舒畅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录制唱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把人找齐了录就是了。为了防止唱片还未制作完毕，就提前泄露出里面的内容，从而被其它公司进行针对，大部分公司在录制唱片时，都遵循着严格保密的原则。不仅下发的曲谱基本都是一份一份的，根据乐器种类单独限定，而且考虑到会被人串联复原的问题，在录制期间，他们都是早上发放，晚上再全部收回，练习场所也限定在这个录音室内，根本不给人机会能把全部曲谱复制下来。也就是这一次属于完全的新曲，不同于那些旧有的经典作品，各种曲谱很多，即使拿到谱子想要复原也难，他们才敢给一个人发多种谱子。 可问题是，考虑到钢琴独奏的位置早在录制之前就已经确定下来，他们根本没准备相应的钢琴曲谱，也没发给任何人，眼前的女人总不可能无中生有的进行弹奏吧，还是打算现学现卖？ 然而面对周围那些质疑、不解的眼神，陶薇却骄傲地仰起头看着站在舒畅、波尼利两人身后的梁羽，轻蔑地挑衅道：“不需要你们的曲谱，我已经将网上的版本听译出来，相比这个家伙，我觉得自己更合适独奏的位置，还是说，你已经怕了，只敢躲在别人的身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完全打乱了舒畅的安排，她做梦也想不到，录制的准备过程中会居然有这样的愣头青出现。前有波尼利在场，后有DG公司撑腰，一个国内的二流演奏家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跳出来，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简直快把舒畅给气笑了。 “这女人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难道看不出来这个位置早已经被预定好了！” 舒畅阴沉着脸，恨不得直接走上前对陶薇狠狠训斥一番，以打消对方这种痴心妄想的念头，然而，才刚有了动作，她就听到梁羽在后面说道。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答应你的挑战，免得说我不给你机会，陶老师......” ------------ 第二百七十九章：无处可逃的感觉 舒畅瞬间就急了。 “小羽，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搭理这种人的非分之想。”面对拦下自己的梁羽，舒畅一改对陶薇的那种面沉如水，一脸和颜悦色地小声道，“《听雨》是你的作品，人选方面当然是该由你来做决定，她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小羽，你可别上了这种人的当，她只是想激你答应而已。” 也就是在梁羽面前，舒畅才这么克制自己，若换做以往，如果有人敢在她无比看重的人面前如此违逆自己的安排、挑战她的权威，降低对自己能力方面的心理评价，她早就把人给轰出去了，哪由得陶薇在这里大放厥词。身为DG唱片公司在亚洲范围业务的主要负责人，自己何曾需要顾及一个在国内连一流都算不上的演奏家，以她的影响力，就算是想全面封杀对方在音乐圈的事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实际上，要不是顾及少年的性格可能不会喜欢仗势欺人的手段，她现在就可以把陶薇直接赶走，然后二话不说地再找另一个人来。 但显然，舒畅并不了解梁羽此刻的心里想法，对于这种突然站出来挑战自己的作死行为，梁羽觉得非常有趣。 他一直有些好奇这位教过自己的培训老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没胆到向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少年、正太下手，而今天的再次遇到，似乎是一个了解这方面的良好契机。 看着在全场的目光中倔强地站在哪里等待结果的陶薇，梁羽轻轻笑了起来：“舒姨，不用这么在意，我只是觉得，反正都要展露一下自己的演奏水平，何不现在就压服他们。况且，作为教过我一段时间钢琴的培训老师，若是连机会都不给她，岂不是很不近人情。” 当然，梁羽也有些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人如此挑战，明明从各种角度上来算他都不需要答应，却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这种主角式的被挑战遭遇，既视感很强烈好吧......． 只可惜，输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梁羽拿起仅有一份的曲谱，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钢琴面前摊开，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陶薇朗声说道。 “差点忘记提醒了，作为《听雨》的创作者，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在网络上传播的版本虽然也可以靠绝对音感之类的能力听译出来，不过跟这一次改编的交响乐团协奏版相比，谱子还是简单了一些，为了公平起见，我就先弹奏一段吧。” 话音刚落，轰的一下，所有听到的人脑袋都懵了，全都是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吧”的荒谬目光看向梁羽。 非是对他说的内容表示怀疑，而是根本就无法相信好么！ 你以为自己是莫扎特、肖邦、贝多芬啊，年纪轻轻的就可以创作《约瑟夫二世之死》《B大调波兰舞曲》《D大调第四交响曲》之类的作品，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学生，就敢大言不惭地吹牛说这曲子是自己写的，鬼才相信。 然而，当他们的视线转向后面的舒畅和波尼利时，发现两人对这话都没表示反对，这种不敢置信就彻底地转为震惊和骇然。 这种前所未见的新模式曲调曲风，竟然真的是从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手里创作出来的！ 众人对此的心里震动之大，不禁让人开始怀疑人生，以及他们对音乐方面的坚持和追求究竟有何意义。 这其中属于陶薇最为无法接受，她简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由自己教过的完全不懂钢琴的少年就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难道自己这三十年来都把时间活在了狗身上？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他绝对是在说谎，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刚接触钢琴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弹奏的曲子一点不错的复制出来，就连那些属于自己特有的风格和技巧习惯都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这绝对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才能出来的结果。 陶薇不断在脑海里面催眠着自己，她已经不是那个除了拉小提琴、弹钢琴，就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女孩了，休想用这种低级的谎言骗倒她。 这一刻，根本不用梁羽再说什么，陶薇望向他的目光已经是恨到不行，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待会儿输掉后再怎么继续编下去。 …… 感觉貌似可以了。 看着陶薇望向自己的愤恨反应和快要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众人，梁羽觉得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当当当当....． 从来没有过的狂放开头，仅仅是几个音符的响动，那种充满力度和重锤般敲击的曲调节奏就让所有听到的人感觉头皮发麻，忍不住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 “这是和之前校园晚会版的《听雨》完全不同的感受！” 才听了这么一小段内容，波尼利身上的汗毛就已经全部耸立，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独自站在旷野之中，面对震天撼地的雷声，那种谁也无法躲避、谁也无法抵挡的恐怖气势。 光是这个震撼有力的开头，就能透视出接下来整部曲调的主题——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果不其然，那震耳欲聋般的奏响还犹在耳边，重新提起来的双手只是微微一顿，然后就如同狂风暴雨地骤然落下，在钢琴的黑白双键上不停交错飞舞。放在旁人眼里，那感觉就像是留给他们一个喘息时间，好去适应接下来那种前所未有的激烈旋律。 是的，已经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弹奏下说出话来了。 只是片刻，梁羽的双手就已经变成幻影，在琴键上连成一片，一段段激昂又震动人心的音符连续不断地从钢琴里面传出，完全覆盖住了每个人的耳膜，那种狂乱到极点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感觉，愈演愈烈，牢牢抓紧着所有人的心脏，激烈的仿佛透不过气来。置身于录音室内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样夸张而猛烈的旋律会是由一个人弹奏出来的，简直像是四只手臂同时在琴键上出现，一秒钟能达到上百个音符。 但最叫人感到窒息的，却是在这错乱有序的音符中，那诡异出现的映射在每个人灵魂里面的神奇雨滴效果，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经被一片暴雨笼罩，天上地下，全是黑压压的雨幕轰然落下，无处可逃！ ------------ 第二百八十章：默默地装逼 直到一曲奏罢，所有人才像是能够呼吸般，大口地喘息着，用一种骇然变色的目光看着重新站起来的梁羽。 经他弹奏过的琴键，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上面竟然升起了渺渺的烟气，在灯光的照射下，慢慢消失不见，不难想象这上面的温度究竟有多高.....． 看着已经被自己的表现完全震撼到目瞪口呆的在场众人，梁羽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手说道：“嗯，曲谱就先放在这里，如果还有想挑战我的人，这次录制完成之前，我都可以给她机会。” 说完，也不管之前提出挑战的陶薇会怎么想，梁羽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异常潇洒地走到一边，开始默默地装逼。 不同于之前的校园晚会版本，为了压服住这些心高气傲的国内知名演奏家们，这次录制的版本是他特意挑选过的，本来就是四手联弹的方式。作为钢琴弹奏，一般人的双手速度是一秒七到八个左右，专业的能达到十五到二十以上，超过三十就能称为演奏家，而有记录以来，最快的极限弹奏速度是64键一秒，不讲究旋律正确的话，能接近七十。饶是已经强化到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他也是勉强能在高朝阶段，达到一秒百键的恐怖速度。 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上来挑战，因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了，既然没人对小羽钢琴独奏有异议，那么我们就开始考校分配其他位置吧，波尼利先生，接下来要辛苦您了.......” 面对着陷入寂静无声状态的众人，舒畅最先反应过来，按耐住心底的兴奋走上台去说道。 纵使她对梁羽的期望值非常高，也从没有想过搞定这帮演奏家们会是这么简单，第一次接触就直接辗轧全场，压根不用她再做什么其它准备。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变得异常顺利。 有波尼利这样在国际乐坛享有崇高地位声望的大师压阵，信心方面又遭遇到这种毁灭式的惨重打击，再没人敢扎刺，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 就连舒畅原本比较担心的配合问题，也没有出现。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甘愿做其他人的陪衬，宁为鸡首不为牛尾的心理所有人都有，而如此之多的杰出演奏家聚在一起，想也知道，即使是位置方面都由考校的结果安排好了，也总有些人会不甘心，觉得自己并不是不行，把失败和不如意的原因归咎于其它方面，从而在乐团磨合的过程中闹出一些纠纷。 这种事情以往出现过无数次，就舒畅所知，即便那些成名已久的著名交响乐团内部也有不少，只不过大多数都被收入名气方面的优渥条件掩盖住，外人看不到罢了。 可这一回的录制过程却让舒畅大呼幸运。 经历了梁羽这一番压服全场的表现后，每个人被那强悍到变·态的实力给震撼到了，有如此天才般的人物压在头上，化作追赶的动力和紧迫感，谁脑子里还能有精力再想其它的事情。排练的过程中，交响乐团这边只要表现的差一点，很容易就会在钢琴演奏的对比下被人发现，进而停下来指出并专门进行练习。 而且不止是舒畅发现了这个现象，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自己在这种空前的压力下进步明显。不但是因为有了一个具体的目标可供参详思考，来自波尼利这位大师的悉心指导，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像是厚着脸皮留下来的陶薇，肚子里的怨气都因此少了很多。天知道，她对于那个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混蛋家伙心里到底是有多不爽。 明明作为自己曾经的学生，却每次都喜欢跟她作对，都连续打脸两次了，还把不把自己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太不尊师重道了！ 陶薇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在波尼利先生面前好好揭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当然，如果让梁羽知道，陶薇心里的想法是这样子的，估计会笑掉大牙。 师者，授业传道解惑也，培训班的老师根本就不算在里面好么，只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概念罢了。里面教的内容很多都是为了考证才去学的东西，并且只要肯下功夫，网上都能找得到。那些真正有用的部分，其实根本不是培训班里能够学得到的，前者考完证后基本上就用不到了，想提升自己还是要多练多看。何况，他原本是交了整整半年的学费，结果却只上了一个月不到的课就不去了，剩下的那些钱，他还没找对方退呢，居然敢以老师的资格要求自己尊师重道。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找到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留下来的借口。 不过即便不知道陶薇心里的想法，梁羽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 不再刻意地躲着自己，反倒是在练习的时候，总会经常性地对他进行观察，暗中琢磨弹奏的技巧和演绎手法，有时候还会故意躲在一边，偷偷摸摸地听他跟别人的交流内容。 恐怕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他就能触摸到这个女人内心深处那埋藏的秘密。 …… 整个录制过程比陶薇想象的更快结束。 原本预计的八天时间根本就没有用到，只是六天半，就已经将所有的声轨部分收集完毕。只要再跟其它的伴奏部分进行混音合成，就可以灌制成母带。 陶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次的录制特别关心，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参与过类似的工作，作为国内比较出名的小提琴手和钢琴演奏家，不少歌曲的伴奏部分、电视电影的背景音乐以及一些音乐类节目都有她的名字列在上面。可这一次的录制，她却用了十二万分的精力在里面，几乎是除了在巴黎留学的那段日子外，自己最为努力的时间。 可能是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认输吧.....． 虽然到最后她都没有对那个混蛋再次发起挑战，也没有向波尼利先生揭穿那家伙的真面目，但对于自己在录制过程中的表现却充满了期待，她相信在单曲发行后，对方绝不是最出彩的那个。 ------------ 第二百八十一章：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老实 这不，刚上完课，正准备回家的陶薇就被人给围住了。 “陶老师，陶老师，你能不能帮我要到波尼利先生还有梁羽的亲笔签名？我已经在网上预订了他的单曲专辑，过几天就能到货......” “陶老师，梁羽他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么，我看网上说，国外很多音乐评论家在试听后，评价都好高，说他是百年一遇的音乐天才......” “陶老师，这次发行的单曲，是不是跟之前网络上那个视频的版本有些不同，我看到专辑里面好像包含两个版本.....” 看着一脸期盼地望向自己的几个学生，陶薇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心中有些气闷。 也是她失策，作为西南音乐学院的老师，有时候讲课完毕后她也会布置一些作业，包括但不限于对现下流行的一些知名音乐歌曲进行演练、分析。 而烦恼就是这么来的。 有次上课讲的兴起时，她无意间漏了口风，说自己正在参与网络上大热的那首乐曲——《听雨》的录制，人员不仅有国内顶尖的知名演奏家们，享誉国际乐坛的钢琴大师波尼利也在其中，并且还将这首乐曲当成课后作业，要求学生们下次上课的时候能够演练出来。 当时有多骄傲得意，她现在就有多后悔郁闷。 这段时间，总有些好奇心旺盛的学生知道后找上门来，向她询问各种的问题，让陶薇是烦不胜烦。 虽然心中很是庆幸自己能有机会参与到这次的录制过程，但对于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蛋家伙她却不想给他免费宣传。 因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身为钢琴协奏曲中的绝对主角，梁羽在MV里面肯定是镜头最多的，而她这种坐在后排的小提琴手，能有几个画面就算不错了。哪怕专辑出来后，能够吸粉无数，赚取大把的目光焦点，她这样的小角色也不用期待太多，能在近五十人的交响乐团里面被人认出来，自己就要烧高香了。 所以对于这帮兴奋到瞎凑热闹的学生，陶薇自然是没心情告诉他们单曲的制作消息了，只丢下一句“我只是参与录制，制作发行这方面我不太清楚”，就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只不过，回到家，陶薇还是没有忍住打开电脑，查看单曲发行的情况。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有感觉的音乐，在那美妙的旋律之外，蕴含着非凡的灵性，他开创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网易云音乐。 “这是上天授予的奇迹，我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将声音的艺术玩弄到如此程度，从灵魂深处将你抓住，我只能说，这首曲子有毒，它会让你上瘾的！”——回声。 “无与伦比的享受，这将是百年内最好的音乐作品之一”——《Gaffa》杂志（丹麦）。 “在这个秋天，它注定将要统治所有人的耳朵！”——滚石杂志。 …… 陶薇浏览着网页，发现如今网络上到处是有关《听雨》这首曲子铺天盖地的消息和讨论，不仅仅是国内的音乐媒体争相报道，国外那些知名的音乐评论家也一改对新人苛刻的态度，不吝给予高度的评价跟赞扬。一时间，除了那些专门的粉丝向网站论坛，她几乎看不到那些被大众所熟知地在国际上大红大紫的知名歌手音乐人的消息。 不过，陶薇却不感到意外。 以DG唱片公司在古典音乐界首屈一指的地位，再背靠环球音乐集团世界第一的规模和影响力，宣传方面发力后，各大相关媒体广告上的头版头条自然是被专辑发行的话题攻占，甚至一些不跟音乐沾边的实事、社会节目，也在报道中提及。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陶薇不无嫉妒的想到，以这种恐怖的宣传力度，别说是一个人了，随便哪条阿猫阿狗都能被世人所知。 当然，她也不能否认的是，能够让这些人大部分去说好话、唱赞歌，曲子的质量占据至关重要的因素。 就像自己第一次听到时的感觉一样，恨不得向周围人都推荐，经过十几天的酝酿发酵，之前那个校园晚会版本的乐曲视频，国内相关点击总数已经超过十二亿，平均下来，几乎是每个人都要看一遍。 而国外最大的视频网站有图比上，视频最高点击量也已经达到了一亿，这还是在有其它二次传播视频分流的情况下，要是和那些有严格版权限制的专辑视频一样，无关者发布的视频都会被网站管理员删掉，早就突破一亿点击大关。 如此广泛的群众基础，让那些媒体评论家们也没有了心理负担，自然是什么好话都能说出口，有些词语陶薇看了甚至都会感觉脸红肉麻。 “国内古典音乐的扛鼎之作.....” “真正的大师.....” “世纪绝响.....” “永垂不朽....” 肆无忌惮的吹捧，让陶薇的心情非常复杂，既激动于如此之多的好评将有助于专辑单曲的发行，连带着自己也能获得不少关注，又不爽这样的好处几乎是被梁羽一个人拿到，天才般的作曲家、未来的钢琴大师，她都能猜到那帮人会怎么给这家伙起名头。 特别是想到自己刚出道时的悲惨境遇，陶薇就恨得牙痒痒的。 “一帮只知道收钱的王八蛋，简直无耻之尤，你们这些家伙当初是怎么评论我的，锯木头，你它娘的才锯木头！” 坐在电脑前的声声血泪控诉，不但是直指那些狗屁音乐评论家的肮脏灵魂，也是对自己那位学生能享有如此赞美感到不满，明明自己一开始也是顶着天才少女的光环，背后也有国内作曲大师罩着，结果刚一登陆国际乐坛，就遭遇连番打击，发行的演奏专辑卖不出去，上台表演又被评论家狂批，不得不灰溜溜地又跑回到国内养伤，好几年才恢复过来，差点要毁了她的音乐梦想。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等愤愤不平的陶薇看到单曲专辑发行的预售成绩，她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眼红，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抓狂的她已经泄愤式地把身体摔倒在床上，拿枕头埋住脑袋，特别地想闷死自己....... ------------ 第二百八十二章：风暴来袭 不说躺在床上通过装死来逃避现实的陶薇，只要看过各大音乐平台预售数字的人都清楚，这次单曲发售的情况到底是有多火热。 DG唱片公司的策略非常聪明，趁之前上传的乐曲视频所引发的轰动效应还未散去的时候，抓紧时间制作出来的更高音质版本专辑一经上线，立刻便释放出了无数音乐爱好者们积攒已久的购买热情。 短短五天时间里，国内专辑的总预售数字就已经达到八十七万，其中尤以六大音乐平台为主。像酷狗、酷我、QQ音乐这类用户过千万的音乐平台，销售专辑数字全部超过十万，而纯音乐爱好者集中地的网易云音乐和追求高品质离线模式的虾米音乐也不妨多让，虽然用户数量没多前者那么多，但也达到八万张以上。而在国外几大流媒体音乐平台，包括Spotify、AppleMusic、GooglePlayMusic、PrimeMusic等等，得益于庞大的正版用户听众基础，和纯音乐无国界化的收听便利，也一改国内音乐、国外销售不好的颓势，同步上线后，专辑预售数字很快便超过了一百三十万张。 在唱片业日渐萧条的今天，这一销售数字堪称神奇。 不像网络数字音乐流行前，不少歌手的专辑都能达到千万销量，要知道，即便是目前最具号召力的流行女歌手泰勒，专辑的首周发行量也不过是一百多万，全年三百多万张就能登顶年度专辑销售榜冠军（美国）。 而当新的一周来临，《ListeningtotheRain》空降的美国公告牌排行榜，以九十六万张的单曲销售牢牢占据第一名时（美国时间比国内早十六个小时），无数人不由惊呼这是古典音乐的逆袭，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沦为小众的古典音乐有一天竟然能够重新压在大众流行音乐上面，这是时隔五十多年的伟大胜利。 难怪不管是国内国外的那些媒体评论家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式的，不顾梁羽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在读高中少年，这才是他的第一张单曲专辑，疯狂地对此进行吹捧，恨不得在他头上加上无数光环，然后将已经式微的古典音乐的拯救大任交到他手上。 也幸亏梁羽有先见之明，事先就在合同中表明，除非自愿，否则不参与任何商业节目跟活动采访。不然，看着那像雪片一样飞来的各种通告邀请，他是别想再安静生活了，甚至有可能连学校都待不下去。 随着各大媒体的集中报道，线上线下的各种热烈讨论，梁羽身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无数记者的蹲守，已经成为第七中学玉泉校区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每天都有新的长枪短炮加入，不辞辛劳地和校园保安上演猫捉老鼠大战。连总政派来的安保人员，都感觉压力山大，鬼知道那些使尽浑身解数想闯入学校里面的记者中，有没有商业间谍和特工的假扮。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临时从附近军区多调派了一些人手过来，才总算是将校园安全防护的是滴水不漏。 当然，那些倒霉记者的怨念就不用说了，显然，在变成军事重地一般的严密防护级别面前，新闻工作者这碗饭是真的很不好吃！ 相比之下，作为风暴的最中心，梁羽却可以悠然自得地待在学校里面，笑看外面那些因为自己专辑正式发售后风云变幻的颜色。 不过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任凭梁羽怎么脑洞大开也没有想过，另一场更大的风暴会随着自己单曲的发行而愈演愈烈......． …… 伍德恺是首都一家知名三甲医院重症病房的患者。 因为一起惨烈的车祸，导致他全身瘫痪的在病床上昏迷了三个月之久，连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如果再无法及时醒来，他很可能会因为脑出血的后遗症彻底成为植物人，一辈子都需要人照料。 面对这样无情的事实，伍德恺的家人都已经放弃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当班的护士打开收音机，经由音乐电台播放出梁羽的乐曲时，奇迹发生了。 “感谢梁羽，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以后谁要是敢黑他，我一定会找到那些混蛋，然后骂死他们！” “当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本来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想放松一下，就放点纯音乐，这样对病人的身体康复也有好处，根本没想到全本接近脑死亡身体已经动弹不得的病人会突然产生肢体反应，这太神奇了！” “医院通知我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置信，原本我以为这辈子都只能看到德恺瘫痪在床的样子，结果奇迹就这样出现了。你们不知道我在得到这个喜讯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样子有多激动，德恺能醒来这真是太好了！” 事后，蜂拥而至的记者除了采访了苏醒过来的当事人、值班护士、以及当事人家属外，还找来了这方面的专家教授进行解读，他们是这样说明的。 “我觉得，应该是乐曲中的某些声波频率和身体内部器官的震动频率相近，然后激发它们产生共振反应，最终导致病人能够苏醒过来。” “嗯，没错，经过检测，我们发现乐曲中含有一小部分频率低于20赫兹的次声波，这些次声波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和衍射性，本来是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假如长期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甚至会损伤大脑和内脏，致人死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也能够从生物本能方面激发人体的求生欲望，刺激原本接近死亡的大脑产生意识活动。说起来，伍德恺先生能够醒来也算是一种偶然中的必然，不过我还是建议，像这样作用未明的乐曲，大家还是尽量少听，以免产生未知的严重后果。” 只是很可惜，面对专家们的警告，大多数人都没有当做一回事，反而因为接近植物人的重症病患在乐曲的作用下康复苏醒的轰动消息，而愈加疯狂......． ------------ 第二百八十三章：意外的麻烦 “这真的不是在故意捏造新闻，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为幂幂感到伤心，显而易见，遇到真·挽救病危植物人的事迹，在我心目中，爱的供养位置要被抢走了.....” “好吧，我被炸出来了，以一个声学博士的专业素养来说，用各种乐器的频率差制造次声波是可行的，比如现行的频率差拍式次声武器就是上述原理。不过这个概率嘛，还不如去买彩票来的大。至少你要找到一个可控的稳定发声源，然后让制造出来的次声波频率接近大脑的阿尔法节律（约5HZ），然后又不至于产生明显的不良反应，最后，你还要保证声波频率的衰减要吻合人体固有的介质特性。总而言之，我已经打算入手一张，就凭这个，20块钱买下神经型次声武器完全是物超所值。” “可怕，楼上惊现专业大神，讲解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一次我要赞扬国内那些砖家叫兽，你们终于立了大功，发现我国在次声波武器制造领域的举世成就，地球君，准备颤抖吧，我们统治世界的脚步已然来临！” “嗯，本人世界名校加里敦大学毕业，生物系声学系双博士学位，现出售这次自神经应激反应试验参数资料，有意者，请往致富宝账号2173***371673打入一百万获取竞拍资格，穷鬼勿扰......” …… 起先这些新闻只是在首都范围内播放，看到的人并不多，但随着网络传播和线下讨论的增多，事情很快就变得人尽皆知起来。 原本很多人就对《听雨》为什么会刺激大脑产生幻觉感到非常好奇，至少有一多半的人都是因为这个噱头才购买的专辑，现如今给出了一个比较可信的合理解释后，再加上挽救病危植物人的爆点在。此类消息一经揭露，立刻是引爆各大网络现实媒体。线上线下疯狂转载讨论，乃至于不少医疗机构和家庭死马当活马医，给一些神经瘫痪或脑损伤的重症病人去听。 等梁羽知道的时候，自己微博下方的讨论区，气氛已经狂热到接近爆炸。无数的人在找他，想要接触和采访自己，DG公司那边的电话都已经被打爆了，就连关注他的人数在这股热潮下也一举冲破到了五百多万，哭着喊着要跟自己生小猴子。 面对如此可怕的结果，他这才一脸懵逼地反应过来。 “貌似、可能、好像，《雨兮》这一系列主题，还有其它改编版本，之所以会成为奥里里亚人有史以来最为经典的音乐作品，还有医疗研究方面的作用在里面....” 梁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赶紧在进化之光的资料里面找了起来。 然后果不其然，他在关于奥里里亚人医疗方面的科技树里，发现了大量与此相关的研究资料，而这一点在艺术方面的成就里面只稍稍提了一句，难怪自己会不小心忽略掉。 这下子，他是不要想随便在外面露脸了，出去的话，如果不乔装打扮一番，绝壁会被记者疯狂围追堵截的。 梁羽为自己失去的自由哀叹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番风波又给保护他的人造成了多大的烦恼。 …… “我就知道他消停不了，本以为搞起了艺术后，可以暂时麻痹住那些人，转移一下视线，结果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后，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再次行动起来......” 远在首都燕京的总政保卫部总部内，凡是知道梁羽干了什么的人都是感觉头疼。 和梁羽原本担心的，自己从事偶像工作会遭遇国家的强烈反对，乃至封杀他的明星事业不同。对于他突然间放下正事，搞起了音乐，很多人都是举起双手双脚赞成。 鬼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有多辛苦，自从清楚梁羽就是先驱者号的制造者，一大帮商业间谍、外国特工就像嗅到了鱼腥味的猫一样，循着查到的信息纷纷赶来锦官市。 别看整个城市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在这底下，暗流涌动的程度还不知道有多激烈。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抓了二十多个露出了马脚的间谍特工，几乎是每天一个。在获得隐秘战线大丰收的同时，所有人也都是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也多亏了梁羽这边，突然间搞起了音乐，有点不像是专注于科技方面的天才，再加上短时间内损失了不少人手，让剩余下来的那些间谍特工禁不住开始怀疑，这有可能是国内故意放出的鱼饵，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吸引过来，好一网打尽。 于是乎，在开学后的这段日子里，这些人全都蛰伏起来，不敢再轻举妄动之余，都是打算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进行动手。而他们这边，得益于这帮家伙忽然变得消停起来，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轮换时间。不然，很可能不少人会累死在岗位上。 当然，这对于他们的任务保护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些人蛰伏起来，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动作，而是不再以接触带走梁羽为明显目的。他们已经换了一种稳妥的行为方式，尽可能地选择融入整个城市，熟悉周边的环境，避免被占据主场优势的他们抓到。反正时间还很充裕，哪怕国内有原品进行开发，等实验室成果出来最少也要将近半年的时间，再算上大规模工业化的政策研究和落实所需要花费的功夫，以国外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的技术代差，只要不超过一年，并不是无法追赶。 这些人一开始之所以急急忙忙地就动手，完全是竞争对手太多的原因，深怕下手太慢，导致被别人抢先了，甚至有些人干脆是因为互相下绊子、捣乱的关系，才被他们抓住。如今，消除了一部分竞争对手，行动之间反倒变得顺畅起来，而且，等地形环境都熟悉完后，动起手来，将更加的隐秘、突然和不好防范。 他们实际也是想要梁羽这段时间能够安分一点，毕竟才十六岁，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出成果，根本不必急于这一两年。只要不出事，让他随便玩都没关系。对所有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国内的研究出来，只要统一了官方各机构部门的认识，确定人工智能产业的价值和地位，那时候，只要不是美俄两国倾国之力打来，梁羽的安全完全能够得到保障。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个被保护的目标之后竟然会发过来一个有些特别的智能监控程序。 在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帮助下，他们的战果非但没有损色于前一个月，而且还顺着网络，将那些人潜伏在国内的组织连根拔起。 这下根本不用上面下命令，谁都清楚，这少年就是个宝，不知道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掏出来。 负责任务的人直接是主动向上级打报告，要求更多的人手和资源支持，务必让被保护的目标不容有失。 接下来就是梁羽看到的情况，连临近的军区也参与进来后，获得了庞大资源和人力支持的行动组，任凭那些记者狡诈如狐、手段众多，也是被防的欲死欲仙，根本打探不到一点切实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在必要时，他们可以调动武装直升机、运兵装甲车之类的重武器。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乐曲能挽救植物人的消息却引爆网络，甚至通过众多的渠道传到国外。 ------------ 第二百八十四章：能够精神洗脑的次声波武器 美国，弗吉尼亚州，CIA兰利郊区总部的一间情报工作室内，不少人正齐聚一堂，而在他们面前的写字板上，贴满了和梁羽有关的资料照片。 “先生女士们，我想这次目标的真实性已经很明确了，虽然不知道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为什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人物放在外面，而不是保护在戒备森严的基地内，但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接触、鼓动，乃至最终说服这位天才投靠我们。当然，如果这种做法最后被证明是行不通，那么必要时，绑架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案，只要人在我们这里，他那聪明的大脑至少不会为对面那个国家所用。这些年他们实在是发展太快了，我们必须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 一个似乎是行动处派来的中年金发白人说道，眼里闪动着锐利的目光。 如果说之前CIA还不敢确定梁羽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具备极大潜力的真正天才，那么现在，当那些令人吃惊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个几率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可不要小看这个数字。 在世界情报界，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真实无误的消息，绝大多数都是掩人耳目才放出来的烟雾弹。即使是比较可靠的线人，也要担心他们传递出来的情报，是对方故意抛出来引诱人上当的鱼饵。这就更不用说，很多人之所以成为线人，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而想将情报卖上价钱，往真实信息里面掺杂虚假夸大的成分，已经成为了一种行业的惯例，并和各国战忽局一起，沦为业界两大最令人恼火的毒瘤。 按照CAI的行动评估标准，情报方面的真实性一般只要超过百分之二十就值得他们往上面打报告、列出预算，可想而知，这个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有多大，加上对方所代表的重要性，已经足够他们付出一定代价成立专门的情报行动组。 就这样，在消息出来后的短短几天时间内，CIA不仅利用早就潜伏在锦官市的线人特工，已经调查收集出来梁羽从小到大的绝大部分信息资料，包括平时的兴趣爱好、穿什么样颜色的内裤、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等等，而且召集了一大批精英进行评价、设计出可行的方案。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马上行动。 “很抱歉，洛哈德，根据我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各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和商业间谍组织在那边的损失很大。即使对方的价值足够，那也只是一个看起来诱人的鱼饵，实际却会吞噬我们宝贵的人手。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被抓到的人大部分都没有生命危险，只会被遣返回来，但我想，你肯定不愿意CIA也成为那样的笑柄吧。” 很明显，这是情报处的人。 也许看起来他是为了负责行动的那些人好，不想他们遇到危险，但真正在意的，其实是预算之争。 这也是CIA各部门之间的通病，它太大了，直接雇员就超过20万，还有无数线人和收买的鼹鼠为他们工作，而由国会和总统批准的经费又经常受到制约，也难怪CIA的名声问题不好，一直被爆出都有控制利用墨西哥、南美以及中东地区的毒贝反、恐怖分子进行去贝反毒和贩卖军火生意的问题。 如果这个情报行动组永远处在计划当中，那他们情报处拿到的好处肯定要比行动处大的多。 不过面对反对，被称为洛哈德的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朱利安，看样子你的情报来源也不怎么样嘛，我刚接到上面的电话，国防部五角大楼方面已经决定，不能再等了，他们想尽快看到行动，显然，那个天才的价值要超乎你的想象.....” …… 而这边的梁羽，也第一次接到了总政方面保卫部打来的警告电话。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些都只是小虾小鱼，仗着商业性质和体积小没人在意他们的便利，先行试探，真正的大鱼全在背后观望，而现在他们终于准备动手了？” “嗯，我们收到的消息，各大对外情报机构已经将你列为重要目标，包括中央情报局、军情六处、对外情报局、联邦总局等等都已经出动了，甚至连以色列也派出人手过来。” “那我不是死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梁羽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中央情报局啊，美帝三大对外利器之一，单凭监听、控制加暗杀的技术就可以搅的世界不得安宁，帮助他们打击任何敢于反抗美国的势力，手下甚至控制了墨西哥、南美地区的绝大部分毒贝反，连几大恐怖组织都是他们扶持的。还有英国军情六处，以007之名响彻全球的老牌情报机构，从二战开始就是声名远扬。再加上前身是克格勃的俄罗斯对外情报局，以及用一小国实力将中东各国玩弄于鼓掌间的摩萨德，那个对外情报机构单独提出来不是凶名赫赫，能将最残暴的恶人都吓得生不起反抗，可现在倒好，全都聚在一起针对他一个小小高中生，真的是很吓人好不。 不过他也知道，这纯粹是自己自找的。 之前拿出来的先驱者号内部的人工智能程序，虽说也能转为军事领域，但这方面大家其实早就有了研究，只是成果出来的时间早晚问题。可《听雨》却不一样，来自外星人意外得来的能够刺激大脑产生幻觉的次声波神曲，地球上根本就没有。相应的，这方面的研究，还只处在敌我无差别杀伤的起步阶段，一下子跨越到能影响脑部神经的精细控制阶段，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意识到这里面的价值。 倘若能够转化为武器运用，那可是真正的大杀器——传说中能够潜移默化地对目标进行精神洗脑的次声波武器，想想都觉得可怕。 相比之下，在医疗领域方面的应用这都不算什么。 或许作为普通民众，大部分关心的是这些，但对于国家层面的统治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为有用的技术。最明显的就是蚂蚁化社会结构，蚁后控制工蚁、兵蚁的手段替换到这上面后，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那将是一个绝对服从、没有反抗的完美社会，对其中的统治者来说...... ------------ 第二百八十五章：智能监控程序和超算中心的组合 按照这种情况，显而易见的，他已经成为那些对外情报机构志在必得的目标，就算花费巨大代价，也必须抓在手里的那种。 但让梁羽感到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不怎么紧张。 “放心，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随便一架战机就敢于侵犯领海，如今我们的实力也不差，对方绝不敢在国内明目张胆的闹事。何况，这里可是内路腹地，不同于沿海地区可以方便撤走，如果他们安安分分地照规矩来还好，要是敢随便动手，那就一个都别想走了！”另一头安慰道，语气中蕴含的强大自信，竟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猛。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压力？” 梁羽错愕问道，若不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担心暴露进化之光的秘密后会造成很多无谓的麻烦和后果，其实他完全不必害怕这些人。现在的他估计已经吓尿了，哭着喊着要躲到军事基地和重要的保密研究所去，在军方的严密保护中度过余生。 “这还是要多谢你给的智能监控程序，简直太好用了，以前挖地三尺也找不出的暗桩和对方经营多年的隐秘组织网络，现如今，在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关键词和索和行为分析下，都已经无所遁形。要不是嫌麻烦，我们现在就可以将这些老鼠一网打尽.......”那头笑了笑说道。 在对方的解释下，梁羽这才明白，其实那些潜藏起来的特工和商业间谍早已经被国内的安全机构发现，连带着还把在他们后面提供信息资源支持的组织机构都给找了出来。 毕竟，现代社会的活动交流想要脱离网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像查询什么资料、浏览什么网站都会留下痕迹。以前不好进行数据查找监控的原因，那都是因为程序的智能程度不够，很多步骤都必须要人工去进行分辨、处理。而大脑，到底不是机器，需要休息，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连续工作，过程中还很容易受疲惫、注意力分散、精神不集中以及其他事情的干扰，因此，想要借此将国内诸多的安全问题防护周到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在硬件方面，国内的信息化监控设施已经居于全球领先地位，安防设备占据世界近一半的市场份额，也不可能在监控方面做到万无一失。 可现在不一样，获得他提供的智能监控程序后，这方面的工作效率和严密程度，几乎是呈几何倍数的提升。即便是阉割版的效用，也不是那些对外情报机构能够比拟的。 而且梁羽突然想起来，他貌似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国内的超算中心在其中能够起到的作用。 作为世界上最先进，并且持续占据全球超算行列前几名十几年的高科技领域，国内已建成的超算中心就有六座，里面的每一座都能达到每秒处理超过千万亿次的数据信息。 像他用一台个人终端电脑（虽然也是进化过的），就能打的几家网络公司的水军溃不成军，如果再用神威·太湖之光这种能够每秒处理12.5亿亿次峰值的高效能计算中心，几乎是别想有人能从这种级别的监控侵入中逃脱，除非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异动，不然，任何不同寻常的动作都会在超算中心中留下记录，然后被智能程序鉴别出来，并进行重点监控。 也就是说，我还能继续在外面浪咯.....． 梁羽安下心来，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即使有这样完备的监控保障，却不代表自己真的可以到处去浪，可以无视这些国家对外情报机构的威胁。 想到在这之后有可能会面临的诸多复杂状况，梁羽不由主动说道：“要不我暂时先离开学校，到你们更有把握的地方去......” …… 两天后，先驱者玩具公司。 身为总经理的柳芳芳异常气愤地看着新进的一批保安，还有随之而来的已经消失了近一个月不见踪影的自家技术总监出现在公司内，几乎是有无数个问题想问明白。 “静怡，你必须得说清楚，这些人是哪里找来的，我可没有眼瞎，普通保安能有这种气势？” “还有我们的梁大总监，是不是在学校终于玩够了，肯回到公司指导工作。别告诉我，他就是闲得无聊才突发奇想过来一下？” “另外，我发现很多渠道分销商宁愿不赚钱，都不肯给我们铺货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能招到的最好的市场团队，能力和经验方面都有保障，但快一个月过去了，生产线差不多已经可以开工，但原本预计好的国内分销渠道，连三分之一都没达成，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柳芳芳绝对不是笨蛋，相反，她聪明着呢，提出的这三个问题能够完全解释归纳她心里的所有疑惑。 作为一家玩具公司，就算是技术含量比较高的玩具公司，员工和保安的比例能达到十比一，就已经算防卫比较严密了。可现在她看到的，加上这一批新来的，他们公司的保安数量已经达到总人数的近四分之一，如若不是注册时已经把经营范围和生产内容都标明清楚，她都要怀疑自家进的到底是什么公司....军火、安保还是重要物资储存物流类的？ 关键是，哪有普通保安能够强悍到这种地步，那眼神、那体格、那走在路上让人退避三舍的凛然感觉，傻瓜都能猜到这帮人有问题。 何况，这些人出现的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刚好和梁羽一起过来，加上今天进的，这都已经是第二批了，要说里面没有什么猫腻，白痴都不信。 不过最让柳芳芳无语的，还是市场开括方面的不力情况。 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精英团队，结果被证明毛用都没有。 原定能够覆盖国内大部分省市、经济发达地区的铺货计划，连三分之一都没完成，特别是川省这一个地方，根本没几个分销商肯跟他们合作，好说歹说也没用。要不是对这里面的人不少情况都知根知底，清楚他们在进公司之前有着何等辉煌耀眼的市场战绩，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瞎眼了，才挖来一大帮光拿钱不做事的蠢货。 为了能赶上计划，她这段时间压力都大到天际去了。身为总经理，不止亲自跑到一线坐镇，全国各地到处飞，还疯狂地利用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人脉、关系，去联系疏通，可依然是收效甚微。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结果一回到公司，就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哪能不瞬间明白，她是被老同学给坑了，千万年薪的工资怎么可能有那么好拿！ ------------ 第二百八十六章：虎视眈眈的敌人 “我现在需要一部分合理的解释，至少能够让我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以用这些答案来安抚整个公司现在人心惶惶的情绪！” 柳芳芳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说道，也不是她想要抱怨的，而是这东西非常影响士气，必须要搞清楚解决问题的方向。 只是不等黄静怡回答柳芳芳的质问，坐在会议室一旁的梁羽就已经站了起来...... “对不起，柳总，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你，让公司上下都有些为此为难。”仗着年龄小，像这样的话题，还是由他来说比较好，“事情是这样的，线下市场方面，主要是大成实业在背后搞鬼，他们已经放出话来，除非是欧阳家这边愿意压低服软，将意儿送过去，否则，整个川省都没有我们公司的容身之地......” “所以说，就因为你们的感情问题，大成实业想要弄死先驱者公司，连带着我们在线下市场渠道方面也变得寸步难行！”柳芳芳吃惊地看着对面那两个年轻人，总算知道自己掉进来的是什么坑....只能说这帮二代们真是太会玩了，随便拿几个亿的生意来打水漂，这种玩法，让她这种“穷人”很崩溃的好不。 “果然，我就知道这钱是没那么容易拿的。”柳芳芳低声哀叹道，而看到柳芳芳脸上的表情，梁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仅仅是因为感情问题，还有政治、影响力方面的较量。”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随便一句咕哝都能听得到。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杨小天伤成了那样，杨家都还有精力针对一家刚开没多久的玩具公司，由此可见，他们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黄家一起将欧阳家的势力赶出川省，剪除掉任何可对他们造成威胁的部分。 “好吧，我明白了。”柳芳芳听后点点头，即便她是才来川省没多久，对大成实业的情况也是有过耳闻。 对方在商业地产方面的实力有目共睹，几乎占据了西南地区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像锦官市之类大中城市的电影城、商业街、酒店以及高档公寓写字楼等等，几乎都是他们在经营。而剩下来的那些，就算不是属于大成实业的，也有他们的影响力和股份在其中。相对于机器人玩具，由于售价高昂的原因，面向的销售群体基本都是城市中的中高收入人群。想要卖的出去，就只能和电脑城、手机城一样，在那些人流密集的商业繁华地段。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在线下市场方面寸步难行的局面，仅仅一个提高店面租金的问题，那些分销商、零售商、代理商的就不敢不听大成实业的话。 只是明白归明白，柳芳芳心里还是有些绝望的。 商业方面的竞争，她其实不怎么担心，线下市场方面不行，公司可以去线上平台销售。 又不是以前，厂家想出货，只能是靠各地的分销商代理商渠道，如今国内线上销售平台的市场份额增长迅，淘货、天狗、京西、阿里巴巴等各大交易平台如火如荼，销售规模已经不比线下市场少多少，一年的交易额接近2o万亿，特别是在快消品方面和那些需要巨量压货资金、货品又轻便容易运输的商品来说，线上销售规模甚至过线下实体渠道。 即便是有大成实业在分销商渠道方面对公司进行打压，她也不怕什么，大不了专注线上销售模式。 但这些根本不像普通保安的保安出现，却让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别告诉我，他们是想双管齐下，在公司里工作居然还有生命危险？”柳芳芳抱着脑袋惨叫道，一副赫赫抖的样子让梁羽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在装样子抱怨。 “没那么夸张，这些人只是....” 他刚想解释这些人主要是过来保护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生命财产安全，就被黄静怡给打断了。 “以防万一还不好，再说给你配几个保镖后，以后出行的时候跟在一边，这排场不就立刻上来了，省的别人说我们没实力因此而小看。”黄静怡一边调侃，一边对梁羽猛眨着眼睛，示意他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梁羽顿时反应过来，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在担心什么，如果让公司里面的人知道，有一大票远道而来的间谍特工正盯着这边，绝对会合同也不顾直接连夜跑掉。事实上，军方那边也是担心，学校里面的学生太多，又基本都是未成年，万一闹出来什么动静，很容易变成不可控制的骚乱，才把保护地点设置在完全受他们控制的新开厂房这边。 这一刻，柳芳芳因为垂着头的关系，根本没有看到黄静怡的眼神。听到这话后，她勉强抬起头抱怨一句，不过总算是不那么丧气了。 “那我可宁愿你不给我配，回到国内工作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外治安太乱了。” …… “啊，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见柳芳芳总算不再询问这方面的问题，梁羽在心中暗道，他也注意到公司现在正处于一个最关键的时期。 一方面，生产线都已经安装调试好，只要渠道方面不出什么差错，就可以全力开工进行生产。加上之前试生产的那一批产品，被证明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功能、质量，还是零部件的运行磨合方面，就跟当初方案设计的那样，完美无缺到不需要半点改动。如此令人惊喜的意外结果，让所有人都对公司未来的市场前景非常看好。这简直不像一家才进入智能机器人玩具行业的菜鸟开的新产品，而是侵·淫了市场十几年、经受住各种考验的成熟品牌，毫无疑问，这样完善的产品，将会大受消费者的欢迎。 但另一方面，线下渠道开拓受挫，高薪挖来的一批市场团队和管理层都在担忧自己的作用是不是对得起公司开出的优渥工资待遇，如今再遇上如此诡异的状况，心态方面难免会有些忐忑不安，柳芳芳突然找上门开小型会议就是证明。 如果处理不好，虽不至于让公司整个垮掉，但出现一些额外的麻烦却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被正虎视眈眈盯着这边的黄杨两家抓住机会制造动乱。 只可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底牌到底有多雄厚。 ------------ 第二百八十七章：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已经升任为龙珠电竞CEO的卫青最近很轻松，除了刚开始一段时间承受比较大的压力外，随着公司的数据报表越来越好看，她完全放下了重组后对前景的担忧。 事实证明，用不可转卖的公司股份换取那些实力主播加入的代价非常值得。 庞大的粉丝基础，加上挖来的游戏主播们在这次征战韩服活动中的优异表现，让新成立的龙珠电竞一跃而为直播界的新贵，人气方面，只比身为龙头老大的斗X低几十万而已。按照目前的增长趋势，不用多久就可以和斗X并驾齐驱，甚至是超过它们。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次的方向调整，完全符合母公司的游戏平台发展战略。 以游戏直播为主的真人秀节目内容，将会最大程度地整合平台的所有网络游戏资源，带动玩家们的游戏兴趣和热情，然后以点带面地延伸至其它娱乐方式。就和总公司早期赖以壮大的发家模式类似，凭借上亿数量的高粘度QQ用户群，跨界经营动漫、电影、游戏、小说等IP资源。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作为下属子公司的龙珠电竞，即使利益上吃亏了点，可其他方面却能获得巨大的收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她才能获得母公司的强力支持，一举改变公司发展方向。然而，令人惊喜的是，在陆威和梁羽提供的方案下，龙珠电竞这次非但没有吃什么亏，反而收获了巨大的成功。从她听来的内部消息，有鉴于自己果断出色的表现，很可能等两年的任期结束以后，她会再次获得升职的机会，进入总公司，负责泛娱乐平台这一块。 卫青心里非常感激两人的帮助，只是让她比较郁闷的是，这里面总有个人不务正业，明明是公司花重金签下的游戏主播之一，却常常不把这当做一回事，整天就知道干一些其它事情。 “连之前举办成立大会的时候都没来，亏他还是公司方面的股东，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不出席......”卫青不爽道，她当然知道梁羽在读书，不过就连陆威这个还在斗X的卧底都出席了，而高中生请假又不难，这家伙肯定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才这么干的，通知了却说没时间。 正心里埋怨着，意外发生了，卫青竟然接到梁羽打来的电话。 “卫总，怎么样，最近过的愉快吧，很快龙珠电竞就要成为业内第一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摆庆功宴啊，我就等着过来大吃大喝一顿。”梁羽说道，第一句话就把卫青气的够呛，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呵呵，你终于肯舍得联系我们了，要不是一直有注意你的消息，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当家游戏主播竟然还是个天才艺术家。”卫青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话语里面的不满，就算隔着手机都能听得出来，梁羽只能无奈地解释了一下，“主要是太忙了，那段时间刚好在录制单曲，抽不出空闲。” 不是他想放卫青鸽子，当红的游戏主播，虽然在收入方面超过很多工作，粉丝数量也不菲，但到底不算什么正当职业。何况他还是一个在读的高中生。看之前斗X黑他时候造成的影响就知道，如果真的去到现场，绝对会成为舆论的焦点。而为了造势博取关注，龙珠电竞一定会公布所有挖来主播的签约收入和名气程度，届时，记者们在大肆报道的同时，肯定也少不了被一些人指名道姓的批判，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卫青似乎也清楚这一点，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算了，今天就放过你吧，不过要是下次举行内部庆功宴的时候你再不来，我肯定会让你后悔的！嗯，还是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作为大艺术家的你，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对于这点讽刺，梁羽自然是没放在心上，很简单地将这次的目的说出来：“我这边有一批新开发的智能机器人玩具，想请龙珠电竞旗下的当红主播们帮忙打广告。” “智能机器人玩具！你不是在搞音乐吗，怎么突然又做起了这个？”卫青错愕道，她并不知道梁羽去魔都参加机器人大赛的事情，还以为这家伙小小年纪又不务正业了。 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惊叫声，梁羽汗了一下。 虽然对他来说，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会引来卫青各种诧异惊叹的目光，不过这东西其实并不好解释，说多了反倒会有种交浅言深的感觉，他只是含糊道：“别想太多，这是我女朋友家开的公司，我只是想帮下忙。” “哦，原来是这样啊.....”卫青焕然大悟的点点头，便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让梁羽跟公司运营部的人谈，她会吩咐下去的。 没错，梁羽觉得想要突破大成实业对他们市场渠道的封锁，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线上的名气进行推广促销。 这也是他的优势，不要小看这些做网络直播的，他们的影响力并不低，得益于目前国内4G网络的高速便利性和大部分人对真人秀节目的兴趣程度，国内观看直播的人数每天已经超过千万。而能够在新成立的龙珠电竞里获得股份的，几乎每个都有几十万以上的粉丝支持，再考虑到作为网络直播方面的受众，跟购买智能玩具机器人的潜在消费者群体存在很大程度上的重合，可以说，这些当红主播们非常适合用来做智能机器人玩具的推广宣传。 而且他邀请的将不止是龙珠电竞的主播，只要是有大量粉丝群体关注的主播，都可以用来打广告。毕竟，如今他也不是那种刚入主播界、电竞圈的小萌新，没什么能量。光是征战韩服活动，他就已经一战成名，然后又一手挑动各大直播平台内主播，造成前所未有的剧烈动荡，再加上跟卫青、陆威等一批实力主播建立的人脉关系，毫不夸张地说一句，他在业内已经属于那种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知名大人物，想要办成这事并不难。 反正作为一个尚未发展成熟还在完善摸索阶段的新兴行业，针对主播们的各种合同规定并不严格，像这类接单一样的广告活动，平台方面很难找到理由进行管理抽成。 他和卫青说明，完全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否则，绕过平台直接跟主播联系也不算什么难事。 ------------ 第二百八十八章：新的宣传模式与说服 第二天，依然是在公司的会议室内，柳芳芳看着梁羽提交的方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你想到的推广计划，去请那些网红们来宣传我们公司的产品？” 不是她不同意，而是按照公司之前制定的市场宣传方案，主要是在各大电商及网络搜索平台做推广，重金购买位置靠前的广告位，然后选择一些大热的综艺节目，通过互动类的娱乐方式介绍智能机器人玩具产品，再配合与高科技相关的杂志媒体进行广告投放。 这也是大多数科技类产品公司选择的线上推广方案。 一般都不会去请什么偶像明星作代言，因为性价比实在太低。 如今能被大众所熟知的偶像明星，通常一年的代言费都是千万起步，却不能有效地打动相应的消费者群体。并不是说他们的名气不够，而是动辄几百到数千的昂贵科技类产品价格，很难让看广告的人受到诱惑，然后盲目地去购买。他们最适合代言的都是一些日用快消品和服装品牌，基本不会在科技类的产品上看到他们的身影，连普通电器类的都少。像这些广告要么退而求次的选择知名度比较低、代言也只要几百万的二三线明星，要么干脆就是用一些普通模特，相应的，广告内容也主要是用于突出产品功能。 跟二三线明星相比，名气方面更不上档次的网络红人，自然也就没有进入柳芳芳和一众市场团队的视线。 不是觉得没必要，而是根本看不上眼，费这功夫，还不如去请那些外形长相更靓丽的知名偶像明星。反正对于先驱者公司来说，虽然目前还只是一家新创的科技类公司，又受到大成实业的打压，但明显财大气粗，前景广阔，根本不差这点钱。 事实上，除了一些缺乏财力支持的小公司，没有哪家有实力的公司会用网红来进行宣传，能看到的基本都是些合作的淘宝店和剃须刀、路由器、键盘、鼠标之类的小电子产品生产商。 柳芳芳苦恼的问题就在这里。 真要用网红，会拉低整个公司产品的逼格的！ 只可惜，梁羽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异样神情，认真说道：“嗯，我觉得跟公司原本的推广计划相比，请他们花费的钱并不多，大概只要五百万左右。作为补充方案的话，可以更接地气一点。毕竟现在看网络直播的人基本都是年轻人，思想方面新颖独特，对智能机器人玩具的接受程度会比较高。” 柳芳芳对此非常无奈，只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这样做，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公司很没有实力，连带着认为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也不行。” 说着，她还用眼神向坐在一边的黄静怡求助。 虽然她现在是这家公司权利最高的总经理，但身为一个替人家打工的，在话语权方面明显干不过拥有百分之三十股份、还是公司技术支撑的梁羽，只有作为人家未来丈母娘，和公司最大股东法定股权代理人的老同学才能压得住。 而接到请求的黄静怡，这一回看起来是站在柳芳芳这边。 “我知道小羽你是为了公司好，想帮忙解决问题，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听芳芳和公司市场团队的意见比较好，他们在推广方面更有经验。”黄静怡耐心劝道的同时，在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以往，她总会被梁羽那天才般的表现震撼到，每每感觉出人意料之余，让人忍不住惊叹绝望。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那种多智近乎妖的类型，至少在商业经营领域还是有些想当然的幼稚，对自己女儿来说，不至于各方面都被吃得死死的。 只是才说完，黄静怡又觉得不应该太过打击梁羽参与的热情，在柳芳芳幽怨的目光注视下，连忙打着圆场道：“不过若是小羽觉得有用处，想实行也并无不可，只是五百万的宣传费，芳芳不用太在意这方面的花费，加大推广力度就可以了。” 面对老同学在态度上顷刻间的转变，柳芳芳简直欲哭无泪。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可怜打工仔..... 被果断背叛的柳芳芳已然认识到自己和这家公司未来的命运，典型的家族企业管理模式，黑暗保守、任人唯亲！ 正伤心呢，却见梁羽笑着对她们说道。 “黄姨，柳总，我觉得你们想错了一点，这个补充方案并不是以广告代言的模式去进行推广，而是让那些网红们站在用户体验的角度上帮忙宣传。所以，不会让看到的人感觉是在被欺骗，反而会基于身份上的认同感，体验到产品在实际使用过程中的强大功能。” 柳芳芳听到这里，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梁羽，似乎从这番提示内容里面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将广告宣传做成用户体验模式，消除产品与用户间的距离？”柳芳芳忽然收敛住悲愤的表情，正色问道。 “不错，一般的广告模式，受限于时间和表现力不足的关系，很难完整地展现出产品的性能和作用，而作为代言的偶像明星不管看起来多具有亲和力，实际上都和普通人存在一定的无形距离，但这些网红们不一样，大多数都是直接从普通人转变过来的，先天便具备不少的信任基础，加上直播过程中丰富的互动性元素，只要在使用时将产品有用、友好的那方面展现出来，不难打动潜在的购买群体。”梁羽详细解释了一遍。 “你这思路太棒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得到提醒的柳芳芳猛地大叫了一声，已是彻底明白过来他的想法，只有一旁的黄静怡表示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跟不上你们的思路？” 见老同学面露疑惑，柳芳芳在边上兴奋的回答道：“静怡，你可以把这想象成乔布斯举行的苹果发布会那样，只不过上台的再也不是业内的权威，而是无数拥有一定知名度的用户角色。我敢说，只要宣传成功，这家伙很可能开创出一个新的高科技产品推广模式，而且是那种性价比很高的，专门用于我们这种拥有足够实力，却又没有多少名气底蕴的公司。” ------------ 第二百八十九章：我有特别的宣传技巧 其实广告行业很早就发现普通广告的局限性，受成本、信息量和单向沟通渠道方面的制约，电视、广播以及各种平面媒体无法完善地向观众们传达产品的所有概念，只能通过较大的覆盖面，针对性地挑选出某几样重点进行表达。如果是日用快消品和服装品牌还好，几句话跟一些图片就能形象地概括出它们的特点，引起观众的兴趣。但对于那些技术比较复杂、科技含量比较高的工业类产品，短短几秒钟到半分多钟的广告时间，根本不足以表现出产品的性能和功用。 所以从上世纪开始，很多产品就不再满足于普通广告的宣传模式，而是转换思路，追求更全面的展现方式。 像世界上最早的电影植入式广告出现在1929年，美国的卡通片《大力水手》，里面通过大力水手吃菠菜罐头的方式，引发全球风靡。然后又有哈雷摩托在1953年的经典电影《美国飞车党》中，利用马龙白兰度潇洒酷炫的飙车形象，间接地推动哈雷摩托成为一种男人的标志，获得男性女性的疯狂追捧。发展到如今，植入式广告已经成为人们普遍接受的一种广告模式，只要是出现在电影、卡通类动画片里的各种产品，基本都会引发观众们的兴趣，被认为具有一定实力和欢迎度。 玩具产业也不例外。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孩之宝公司和美泰公司（芭比娃娃），这两者都在以旗下的产品为主角，创造出系列的电影、动画进行推广，比如很多人的童年记忆，持续火热数十年的变形金刚系列和芭比系列。 按照之前商议的推广计划，公司的市场团队已经在寻找联系合适的电影、动画进行广告植入，只不过受限于制作时间的关系，最少还要等三四个月才能看到成品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工业博览会演变为的高科技产品发布会模式。 在被乔布斯的苹果公司带上高朝之后，如今要是哪家手机、电脑、汽车制造商发布新品时，没有举办产品发布会，绝对会被认为是个LOW逼，从而被大家看不起。 然而，这种模式在成为行业惯例的同时，柳芳芳和公司的市场团队都清醒的意识到，它并不适用于先驱者这种新创没多久缺乏底蕴的智能机器人玩具公司。 苹果公司早在发布iPhone智能手机之前（2007年），就已经是电子科技产品行业中的大佬，作为最早的个人电脑制造商之一，影响并助长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流行的个人电脑革命。推出的iPod产品，也长期统治数位音乐随身听销售的市场排行榜前列。 事实上，柳芳芳还记得iPhone在刚推出时，各大新闻媒体上分为两派对此进行厮杀的热闹场面。一边是势力强大的传统手机，一边是才刚起步的智能手机，后者几乎是被传统手机的支持者们在压着打，谁也想不到只是短短几年时间，智能手机就能完全取代传统手机的庞大市场。相比之下，若不是苹果公司那几十年如一日在消费者心目中积累的卓越口碑，还有乔布斯个人方面连续成功背后所具有的非凡魅力，能够让人相信这不是一场笑话，恐怕没人会讨论他们举办的智能手机发布会，更不用去说花费几千RMB去购买这样价钱昂贵的产品。 假如先驱者公司自不量力地广邀媒体举办发布会，很有可能会演变为锤子手机那种引人发笑的案例，最后泯灭无声，并非是实力不够，而是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的产品值得购买。 而公司上下之所以对大成实业的打压感觉心浮气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实质性的了解跟接触，线上的宣传模式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很难吸引到消费者的信赖，区区广告，根本不足以抵消用数千块去购买产品的心里代价。 因此，梁羽提出的方案才能打动柳芳芳，相比原定的那种中规中矩的推广计划，他们最缺乏的就是消费者在全面了解这件产品后建立的信赖关系。 毫无疑问，在看完了整套计划方案后，柳芳芳立刻是大笔一挥，不仅同意了公司的市场团队将按照这套方案实行补充，在预算方面还多加了三百万进去，务必要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先驱者玩具公司生产的智能机器人产品。 …… 方悦是一名主要从事户外内容直播的网络主播，最近她接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广告单子。 居然要求自己带着某件产品去进行户外展示，而且内容方面由对方的公司指定。 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方悦就有点想拒绝，因为这要求太离谱了，肯定会让她掉粉的！ 作为一名人气并非很旺的户外主播，不同于那些大热的游戏、唱歌类型，方悦在直播平台上的关注度只有不到十万，没有推荐的情况下，直播时的在线人数一般不会超过两万，这还是因为她长得年轻漂亮、性格又很活泼的原因，能吸引到别人的关注。 而除掉粉丝们的打赏分成和签约方面的奖金，接广告是她为数不多的收入来源之一。 方悦经常会接到商家们的邀请，去中高档的服装店买衣服鞋子，跑到连锁餐饮火锅店吃饭，或者试用一些护肤类化妆品等等。但这仅仅是在直播的过程中，稍微提及一下产品的名称还有内容，作一点感想点评。并且为了不引起观众们的反感，她不会做的太明显，免得让那些喜欢自己的人觉得是在被利用，作为自己赚钱的工具而果断粉转黑。 好不容易才积累到这么多的粉丝，竟然想让她自毁长城。 不过在知道这次的广告费时，她又有些犹豫。 因为引流费居然高达2000块一小时，这已经是按她直播时的最高在线人数去计算，而自己通常接的那些广告，一般就只能拿500块一小时，有时候还更少一些。只要直播时间能超过五个小时，她这一个月都可以说是赚了。何况，根据那边的说法，这次的户外展示内容一共需要十五个小时，分为五天时间去进行，完成后直接就是三万块钱进账，比她两个月的收入还多。 在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方悦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一大笔额外收入，接了这个单子。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她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条件，要先看下这件产品的使用效果，如果不行，她是不会答应直播的。 而今天，就是快递到达的日子.....． ------------ 第二百九十章：真正的智能机器人玩具 “这就是他们说的智能机器人玩具，怎么会有这么大......”接到包袱后的第一眼，方悦就有点傻掉的感觉。 因为这玩具也太大了！ 足足一个大号行李箱的包装箱被快递小哥艰难地搬进来，看那费力的样子，恐怕有三、四十公斤重，要是换做她这个弱质女流，很可能背都背不动。 正不知所措间，戴着帽子的快递小哥已经放下箱子，利落地拿出快递单，示意她进行签收。 “小姐，麻烦签一下字，我还要赶着去送下一家。” 愣神的方悦下意识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直到快递小哥走掉以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东西万一用起来不行，自己怎么退啊，这么重，快递费起码都要一两百！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了，看着大门外消失不见的快递小哥，方悦只能欲哭无泪地打开包装，露出里面物品的真面目。 “好吧，外观还是挺不错的，和之前他们发过来的照片样子差不多，不像某些坑爹的卖家秀，和买家收到的货品完全是两个次元的产物.....”方悦以一个专业剁手党的身份评价道，“至少看起来比较有科幻味，能够让人信服这是一个智能机器人玩具，而且还带点萌萌哒的感觉，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像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在看到实物后，她算是松了口气，不用担心面对粉丝有可能的疯狂讨伐。 当主播的这几年，方悦也有合作过一些网上店铺，很清楚某些人玩的伎俩。总喜欢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搞些歪门邪道，利用欺骗消费者的方式促使别人购买他们的产品。像内容描述夸大、功能不全、买家秀和卖家秀之类的区别都算好的，反正这样的产品一般都很便宜，感觉被坑后，大多只是心痛一会。最黑心的是那些把价钱卖到很高，还以次充好、货不对版、隐瞒缺陷的无良商家，一旦暴露出来，不止店铺被封，连带着他们这些推荐的主播也要倒大霉。 她就听说过不少被坑的很惨的主播，赔钱、驱除出这个行业不算，还会被愤怒的粉丝给人肉找上门，直接正面硬怼，严重的，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所以她才会表现的这么谨慎，非要看到实物功效才行。 不然，以这些无良商人的手段，大多都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去注册，赚了一笔后，完全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换其它地方继续行骗，可她们却无法轻易抛下粉丝们的支持跑路。因为这正是所有主播赖以生存的饭碗，真正想在这一行干下去的，都不会随便把拥护自己的人当做赚钱工具。就算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在行动上也不会这样做出来。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方悦暗暗说道，抛去了之前的哪点怀疑，她开始给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充电，准备按照说明书上的内容进行个性化设置。 “唔，功能还蛮多的嘛，看介绍，拥有伴随、储物、自主行动、温度调节等诸多功能，能方便购物、郊外远足、当冰箱使用，甚至作为移动工具，可关键是，屏幕按键在哪里？” 方悦翻了翻，顿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这个智能机器人玩具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银白色的外壳中间部分，是一个黑色不透明的屏幕，上面有两个圆圆的大眼睛，在亮起了蓝色的光芒后显得非常漂亮，但已经习惯智能手机操作模式的方悦找来找去，却根本看不到可以命令这东西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个样子货？ 不过下一刻，这个担忧就被消除了，梁羽抄来的设计怎么会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一道奶声奶气仿佛两、三岁大幼童的声音忽然响起。 “已检测到稳定的供应电源，智能化管理系统开启，多用型伴随智能机器人小白向您报道，请主人选择是否延续这个名字，还是根据主人的需要，另取名字。” 面对这个软糯到分辨不出男女的幼小声音，被吓了一跳的方悦有点手忙脚乱地朝面前的机器人低声问道：“那个，是你在说话么？” 可一说完，方悦就醒悟过来，自己究竟有多傻，居然跟一个死物玩具说话，它能听得懂么？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乎方悦的预料，对方真的跟她讲话了。 “是的，主人，小白搭载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化管理系统，可以根据主人说出来的内容，执行相应的命令。当然，小白现在的年龄还很小，第一次跟主人见面，只能进行一些简单明确的指令，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小白可以根据积累的经验，判断并理解出主人想要说明的大概意思。” 方悦直接就目瞪口呆了。 没开玩笑吧，这种智能化程度，你确定只是一件玩具！ 方悦有些昏呼呼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小白的玩具机器人，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智能机器人，但关键在于，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啊，一家不知名的公司开发的新产品，鬼才觉得它们有实力实现这诸多的功能，更不用说这种傻瓜式的操作交流方式。 方悦又不是没有买过智能机器人，现在她家里就还有两个。 一个是智能扫地机器人，两千多块钱，只能说是一件还算比较实用的玩具，随机寻路的三段式清扫功能，可以将室内打扫的很干净，就是你永远不知道地上的垃圾会在什么时候会被它扫掉，虽然百分百的室内行动覆盖率，导致它最终能够打扫干净。另一个就是之前比较出名的BB-8机器人，借用星战电影的营销概念，刚出来的时候卖的很火，但实际上，现在这个东西已经下柜了，极差的稳定性和过于简单的功能，对比一千大洋的价格，实在是不够看，以至于方悦都有些后悔了，这根本和小时候玩的四驱车没什么区别啊，只是噱头方面更大一些，质量、行动能力方面还有所不如。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能够和自己自主对话的玩具机器人，才算是真正的智能机器人。 就刚才对话中所展现出来的智能程度，只怕能跟两三岁的小孩去比，就算只有这一样的交流功能，使用的价值和意义，恐怕也不是上面两个所谓的机器人玩具能够比拟的。 想到这里，方悦猛然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什么大坑，而是能够让自己在人气方面一飞冲天的重大机遇，只要将小白在直播的过程中展现出来，她就能收获无数人的关注....... ------------ 第二百九十一章：震惊，男人看了流泪，女人看了大笑！ 只不过任凭方悦想的再好，也没有料到，仅仅只是两天时间，她所在的直播间就已经火到不行。 “震惊，男人看了流泪，女人看了大笑！” “只要有了小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没有男朋友了.....” “是时候拿工资去肝一波了，省得以后每次去逛街的时候，还要双手提东西.....” …… 以往方悦的直播间基本上都是男多女少，因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很少看到妹子出现，可现在，得益于小白的功劳，屏幕上已经被大量新加入的妹子发言占满。 没错，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疯起来可以兴致勃勃、不知疲惫地连续在外面奋战几个小时，但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事后到底有多累。 试一下就知道，穿着一双高跟鞋，手上还提着四五个大袋子，然后在人流密集的商业街费力穿行两三个小时，体力上的付出简直不亚于一场高强度战争，还是最消耗精神意志的城市搜索战。 有男朋友的还好，可以帮忙，没男朋友的，那就惨了。 比方说她，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手酸脚痛到不行，等心底的那股兴奋劲儿一退，把东西放下后、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完全可以想象，像小白这种能够随时跟在自己身后不离不弃，任劳任怨地帮忙拿东西的免费劳力存在，对妹子们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不用去考虑男朋友的感受，也不需要面对那种不耐烦的表情、幽怨到化不开的可怜眼神，可以想去就去。当然，最重要的是，走在路上，再不用担心东西被抢被偷的危险，可以尽情地享受逛街的乐趣。 难怪有妹子直呼，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有男朋友了。 在此基础上，大量妹子的涌入，让方悦直播间的人气达到了翻倍的效果。不止一大帮妹子对小白的功能非常感兴趣，好奇于它的实际应用效果，连那些男性观众，在有可能失去女朋友的危机下，也不得不关心起来，本着只有了解敌人、才能打败敌人的深刻思想，全都在默默地收集情报。 “可恶，居然加载了智能锁系统，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其他人根本就没办法打开那个像是嘴巴一样的盖子，这下子连本该属于我们最后的逛街用处都被剥夺了!” “等等，好像还有摄录功能和智能化报警系统，可以跟手机用蓝牙直连，要不要这样不给我们留活路，以后还怎么找借口陪喜欢的人一起出去!” “完蛋了，主播竟然这么快就发现它的另一个用途，准备带着它一起夜跑。卧槽，速度竟然可以达到十五公里每小时，比一般骑自行车还快！” 毫无疑问，那些随时准备伺机尾行的**们都要倒霉了，有这样贴心的保镖一直陪伴保护，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啊！ …… 无独有偶，除了方悦这一边的发现外，还有不少主播也从小白身上开发出非常多的用途。 “这个温度调节的功能真是相当的棒，零度以下的保温范围，就跟一个移动冰箱差不多，这次打完球后，再也不用大老远地跑去买水了，还可以拿冰毛巾敷脸......” “今天我准备和朋友一起驱车去郊外的公园搞自助烧烤，材料方面都买齐了，就是分量有点多，如果放在以前，大概还要担心一下保鲜问题，也容易把车里弄得味道到处都是，现在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有单独的气闭循环系统，东西不会混味，而且离了车子后，也方便带进去.....” “嗯，我打算给我妈也买一个，以后她买菜的时候再也不用提个篮子跑上跑下，有小白陪伴，还能跟她多说说话，不会觉得孤独......” 事实上，他们能从竞争激烈的直播行业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成为当红主播获得众多粉丝的关注与支持，在对事物的敏锐程度上也都是人精。 很多主播都意识到这个多用型伴随智能机器人出现后造成的影响，它绝不仅仅只是一件外表酷炫、功能新奇、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有趣高科技玩具，还象征着一种即将流行的前卫化生活概念，它能够满足绝大部分人现下最迫切的一些需求，便利性、安全感、排解寂寞、获得培养的成就等等。 梁羽并没有将这个多用型伴随机器人的智能化程度设定得很高，把所有的程序资料都输入进去，而是故意保持在一个基础的范围，留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它们会随着相处交流时间的加深，对各种资料积累、熟悉和判断程度的增多，原本相当人类两三岁的智力反应，将逐渐上涨到七、八岁的水平，表现出更灵活、更理解人类的一面。 梁羽很清楚，这种个性化的设置，除了会带给每个人强烈的归属感，帮助销售外，还将产生一种对人工智能的亲近心理。 它们并不是冷冰冰的机器，而是如同初生的幼儿一样，同样需要人们去培养、关心和照料。这种互相理解的关系一旦建立，便意味着人类可以接受人工智能的存在。 这也是梁羽真正想做的事情。 人工智能代表了人类文明未来的前进方向，而当下的很多人，之所以畏惧人工智能的发展，无非是来源于对事物的无知和不了解。需要有一个近距离的相处渠道，去慢慢引导人们发现人工智能可以带来的诸多好处，才能让大家最终不再抵触人工智能的发展，而生产小白这样的智能机器人玩具便是第一步。 它虽然会替代一部分人类在社会上的功能作用，剔除掉一些人的机会，但对于需要它的人来说，却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目的。 而这种大势是势不可挡的，就像封建制取代奴隶制、资本主义打败了君权国家的过程一样，文明的进步，体现的不止是思想观念上的巨大变革，最关键的是，物质生活上的飞速发展，会让每个人最终都接受它带来的改变......． ------------ 第二百九十二章：真的火了！ “这是一款前所未有的智能型机器人！如果说国内的那些智能型机器人还处于玩具阶段，那么先驱者公司，这家才创立不久的高科技企业带来的就是一种更高的定义，它赋予了机器人灵魂......” “人工智能领域的标杆！毫无疑问，由先驱者玩具公司推出的多用型伴随智能机器人小白是今年以来的最大惊喜，它在实用方面的技术展现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炫酷的外形，灵动的智能对话功能，还有极高成长性的经验判断模块，刚一出现，便赢得业内一片赞誉......” “全新的商业价值体现！和以往智能机器人那高昂的制造成本不同，代表了目前消费级机器人工业应用方面最高水准的智能机器人小白，对于制造成本的控制令人惊叹，虽然选用的不是时下最尖端的技术配件，但它在诸多功能上面的融合运用却叫人叹为观止，加上精准的市场需求导向，无疑能获得广大消费者的欢迎.....” …… 当然，跟诸多杂志媒体不要脸的吹捧相比，智能机器人小白一开始的销售成绩有些波澜不惊。 面对那高达2999（儿童型）、4999（成人型）、5999（家用型）的售价，大多数人好奇之下，并没有马上心动购买，而是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些诱人的宣传。好歹这价格也要拼上一个多月工资，对于收入一般的普通人家庭来说，就跟买台中等价格的电脑差不多，根本随便不起来。也只有那些热衷于追逐高新电子产品的剁手党、月入超过一万的小资阶级还有基本不差钱的富人阶层，才舍得花这笔钱尝试购买。 即便各大电商平台、网络搜索引擎都已经被智能机器人小白那铺垫盖地的广告攻势占据，前面几天的销售量也是很不理想。一天才两、三百台的样子，剔除掉制造成本、运输成本，这么点利润不要说赚钱了，连拿回前期超过四千万的广告费投入都办不到。 但随着越来越多试用过的人将自己的感想和评价上传到网上、去跟周围的亲戚朋友们进行推荐，那爆棚的口碑开始飞快发酵。 “我无法形容它给我的感觉，这绝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玩具，而是值得你信赖的伙伴，忠实可靠的宠物，守护你安全的保镖，可以在你最寂寞的时候，倾听你所有烦恼的心灵寄托对象......” “是的，我爱小白，它能跟我对话，面对面的交流，跟在我身后形影不离地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不是它不用休息、吃东西，每天只需要冲会儿电就可以跑上好久，有可能的话，我甚至会把它当成家庭的一份子.....” “好吧，我是一名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的产品维护工程师，因为长期出差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一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组成家庭。但小白的到来，让我不再孤单，即使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有熟悉的东西可以陪伴。事实上，我已经把小白的名称改了，换成我以后要为女儿取的名字......” 特别是当众多的知名主播以用户的身份，在无数网友面前展现小白的具体功能和实际用途后，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终于坚定自己购买的想法。 仅仅一周时间过去，智能机器人小白的销量就已经上涨到每天四、五千台，要不是发售之前公司上下对产品有着足够的信心，早就全力生产了一段时间，存货充足，只怕会像那些意外走红的爆款一样，根本满足不了如此迅猛增长的发货量，最后面临断货的危险。 而这进一步促动了口碑方面的快速传播，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当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就再也没有东西能阻挡它的前进。 等这个月结束，公司统计出智能机器人的发售数量后，震惊地发现，它的销量居然已经达到了二十三万台，除开第一周的蛰伏期和第二周的酝酿期，后面的爆发式增长，几乎每天都能较前一天以10~20%的涨幅速度在提升着销量，而最后一天的出货量，甚至超过了一万五千台。 饶是所有人都坚信公司的产品不会让人失望，在销售方面肯定会有个大爆发，心里面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这数字太恐怖，哪怕他们准备的再充分，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也不得不紧急购买一批设备过来，并继续招工以扩大规模，不然用不了一个月，他们就没货可卖。 毕竟谁又能想到，足足五十万台的存货量会这么不顶用，完全抵不过这样疯狂的销售速度，要知道，按照公司之前的预计，这么多存货少说也能挨到今年结束，结果连一半时间都无法达到！ 事实上，对于这个结果，那些要收钱才讲好话的无节操媒体也被吓到了。 不管是各大电商平台上面惊人的销售量，还是网络上大量涌现的追捧评论，都让他们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先驱者玩具公司才创立没几个月，还是一家彻头彻尾的新公司，但显而易见的，它未来的发展潜力简直可以说是无穷。因为，哪怕是以销售价格差不多、市场方面已经发展到趋于饱和地步的电脑行业来做比较，这样的出货量，也已经能够挤进前二十名！ 一个月二十三万台的销售量，就是接近十亿的营业额，最重要的是，因为对外渠道还未完全打通的原因，这仅仅只是销售范围局限于国内的结果。 不得不说，智能机器人小白是真的火了！ 如此恐怖的发展速度，根本用不了几个月，这家企业就会成为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都家喻户晓的高科技公司，奠定在智能机器人行业领域的权威角色。 就算各大媒体嫉妒于这家公司的成长速度，眼红他们巨额的营业额和利润，可面对这样的结果，却只能按捺住那些不安分的心思，屁颠屁颠地凑上去报道，好趁着这股智能机器人的风潮还未褪去，使劲蹭热度，以扩大自己的影响面和关注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先驱者玩具公司终于是像那些高科技公司一样，准备举办新品发布会，广邀各路记者参加。 ------------ 第二百九十三章：新品发布会（一） 几天后，锦官市，香格里拉大酒店内，远道而来的媒体记者们正聚集在发布会现场议论纷纷。 “真是意想不到啊，一款智能机器人的月出货量居然能够达到二十三万台，还是在最低售价超过两千以上的情况下，我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感觉完全不像一家才创办几个月的新公司......” “那是你没到网上去看，现在所有的电商平台上小白都牢牢占据各类机器人销售榜排行第一的位置，而且好评率已经给到爆，我朋友就买了一个，还一个劲地向我推荐，不得不说，真的是又好玩又好用.......” “嗯，确实是不错，我第一次看到人直播的时候，就觉得这款智能机器人能够大火。你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流行的电子宠物，几乎全班每个人都有，不管男女，都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上课都开着，相比之下，现在的智能机器人玩具虽然在功能方面已经变得很高大上，可却很少有人想到将培养模式加进去，这款智能机器人能够卖得这么好，无疑是抓住了很多人这种心理.....” “咳咳，你们说的很对，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还是这家公司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按理说，拥有这样出色的产品，才一创立能够大举成功，公司的高级管理层肯定是站在电子机械行业领域最顶尖的那批人，可我查了下他们公司的信息后发现，除了柳芳芳这位总经理有印象外，其他人的名字根本就不曾听说过......” 由于时间还早，发布会并未开始，先到的记者们只能私底下交流对先驱者公司的看法。 而就像上面说的那些一样，对于这家横空出世的玩具公司，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懵逼，在被主编叫过来之前，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然而在了解到各方面的信息后，却又生出无穷的好奇和震惊。 智能机器人作为一项高新技术产业，先发优势占据了很明显的位置，只要不是中途中陨落，在竞争过程中基本是处于垄断地位。所以，目前世界上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技术最发达的国家就是美日德三国，不仅掌握了众多方面的核心技术，还占据了利润率最高的所有高端商业品牌。而国内因为技术积累不够，没有值得称道的品牌效应，哪怕生产的机器人总量占据国际市场的一半份额，可依旧是被人看不起。 原因无它，这都是他们瞧不上眼的中低端技术，而且还要向前者上交昂贵的专利使用费，在剔除掉必要的成本开支以后，根本剩不下多少利润。 但先驱者公司的出现，却犹如一群丑小鸭里面突然飞出来一只白天鹅，想不引起瞩目都难。 在场的记者中，有不少都是执笔于专业的电子类杂志媒体，很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就拿先驱者公司生产的儿童型多用伴随智能机器人来算，由于核心技术自己能够完全掌握，选取的零配件又都是国内市场能买到的通用货，制造成本最多最多不会超过售价的五分之一。这还是在材料、质量方面达到最好的情况下，要是抠一点，能压缩到十分之一，也就是299.9。 最美妙的是，先驱者公司完全不用担心被山寨盗版抢去自己的生意。 为了打击国内高端产业的发展，很多国外厂商最喜欢做的就是将核心的几样关键技术同时授权给多家厂商进行生产，并不断地将其中的一些厂商进行更换，美其名曰——有竞争才有发展，实质根本是赚取高额授权费的同时，压制这些厂商在技术研发上面的投入。 原理很简单，授权过的那些技术在被淘汰的厂商中会有存留，只要里面有一家不顾专利法继续生产，对于其它要交昂贵专利授权费的厂商那就是灾难。不仅成本方面完全比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市场份额，正规厂商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用于打官司和竞争，势必就没有足够的利润用于生产再投资。 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些授权出来的核心技术是可以不断升级的。 对于掌握关键技术的国外厂商来说，只要授权费仍然可以拿到的情况下，通常都会借口管理区域太远，不去理会侵权案的发生，而是暂时纵容，等到时机合适，觉得两边的羊都已经养得很肥了，才会露出獠牙，痛快地收割一波。 一边拿升级后的核心技术要挟正规厂商加价，一边要求国内严惩侵权厂商赔偿巨额的专利费。 像以前的中关村，现在的华强北，衰落的原因都在这里。 而国内之所以山寨横行，不止是许多国人的法律意识淡漠，还有额外的操纵在里面，甚至起步很早的国内合资汽车品牌，三十年来都没有起色，也是这个原因。 相比之下，先驱者公司推出的这款多用型伴随智能机器人，一开始就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上面达到国际领先的地位。只要他们能保证一直掌握最关键的核心技术，不让其外流，就能依靠高新科技行业的先发优势，在压制所有下游厂商、盗版厂商存在的同时，持续不断地掠取最高额的利润。 事实上，要不是先驱者公司才创建不到半年的时间，即便是在兴起衰落速度非常快的创新型高科技企业里，也属于幼儿般的存在，很多人恐怕会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它。 毕竟，哪怕是BAT、微软、谷歌、苹果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刚出现时，也都是依靠某一样行业内占据技术优势的产品为核心，才发展到今天这样的霸主地位。而先驱者公司，在不少目光长远的人眼里无疑也具备了这样出色的潜力。这就是他们过来的原因，现在就等发布会开始，看先驱者公司究竟会发布什么震撼人心的新品。 ------------ 第二百九十四章：新品发布会（二） 不过等看到发下来的产品资料和节目表时，现场却发出阵阵惊疑的呼声。 “这是怎么安排的，发布会过程居然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这让我们怎么报道啊.....” “是啊，除了新品展示会，剩下的全是采访问答内容，这也太单调了吧.....” “呵呵，看起来大家都要白跑一趟了，这刚有点成绩就开始得意忘形，连发布会的惯例都不顾了.....” “哎，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自以为可以标新立异，等到没人关注时，他们就会知道后悔的.....” …… 对于上面标注的发布会内容，不少记者都开始埋怨先驱者公司这次的活动策划团队，你们搞毛啊！ 也不怪他们将失望表现在脸上，说起新品发布会，近年来已经成为一种流行风潮，作为科技公司，你要是不召集众多的记者媒体大肆操办一场，出门时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从最新的电子产品，到各种创意APP，从举行的各路车展，到准备上映的商业大片，不分国内国外，几乎是一场接着一场，让人应接不暇。 而身为广大吃瓜群众们的消费者们，早已经对此司空见惯，如果发布会上没有些新奇亮点，根本就吸引不到大家的眼球....比方说，请大牌明星过来主持，邀请身材火辣的模特展现曼妙的曲线，或者干脆是将发布会现场变成知名歌手的演唱会，对于举办方而言，能有多少噱头就搞多少噱头，反而那些内容比较正常的普通发布会，已经沦为鸡肋，根本不受观众们待见，给他们报道都不愿意。 笑话，要是不烧钱将排场弄得大一点，请一些名人参加，谁会看啊！ 他们本以为凭借先驱者公司之前那铺天盖地的广告中展现出的雄厚财力，必然会将此次发布会办的热热闹闹。可结果，他们拿到资料表一看，除了将产品的内容宣传图册印得异常精美漂亮，就没有任何值得报道的亮点。连之后问答环节的题目都是已经拟定好了。按照规定，他们只能从中进行挑选一些问题，根本无法问些自己想知道的内容，这样一来，发布会还有什么搞头？ 看着发布会时间已是临近开始，台下的众多记者都在摇头。 若不是来的时候都收到了先驱者公司送出的礼物，恐怕现在那些属于娱乐资讯报道为主的媒体记者已经准备掉头就走了。对于他们来说，待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可就算看在钱的份上没走，从他们嘴里发出的明显质疑声，依旧是传到了后台，让先驱者公司的一帮人是面面相窥。 “看样子，大多数人并不满意我们的安排啊.....”柳芳芳叹了口气道，“虽然算不上是得罪这些无冕之王，可回去后，他们恐怕会给公司小鞋穿，这方面，就算是拿钱都有可能搞不定。毕竟发布会没有爆点的话，很多媒体根本不会报道，能给点豆腐块大小的版面提及一下就算不错了，想借发布会的形式帮产品进行宣传，估计是甭想了。” 面对这种状况，连一向非常淡定的黄静怡也是苦笑起来。 并不是他们没钱去请那些明星过来，而是不愿意喧宾夺主，让发布会的内容变质，仅仅作为一场狂欢秀去娱乐别人。 因为这次展示的新款智能机器人是先驱者公司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重头戏。按照梁羽这个设计者所言，如果说小白是一件在功能和实用性方面非常优秀的工具，同时兼具一部分陪伴用途，那么即将推出的仿人形智能机器人康康，就是一个家庭不可或缺的真正重要成员。 尤其是对那些孩子还处在成长阶段的年轻父母来说，康康的存在将会极大程度地加深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影响。不仅能够让幼年阶段的小孩从小养成良好的生活行为及习惯，还可以随时随地的保护他们，当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帮助没有多少分辨能力的小孩远离危险。 对于康康这种显著功用，黄静怡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由于工作太忙的关系，她很少有时间可以陪伴欧阳意，不像别的小孩，至少节假日和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还有机会跟父母在一起，可两人从事的职业性质，却让他们即使是放假休息也都闲不下来，随时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不得不放下家庭上的事情离开女儿，迫使小意在童年的成长阶段几乎都是一个人，跟保姆、佣人待在一起的时间，竟比他们这对“陌生”父母还多。 而这份愧疚一直埋藏在黄静怡心里，所以在商量这次新品发布会的节目安排时，身为董事长的她才会一力促成这个决定。就算底下人反对也没用，她决不允许好好的发布会现场变成什么演唱会、搞笑段子集合，那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现在的情形却让黄静怡感到苦恼。 毕竟，跟那些以报道娱乐生活为主的大众媒体相比，专业的电子类杂志受众还是太少，若是没什么媒体着重报道，那么这个新品发布会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跟之前一样，把举办发布会的巨额开销换成广告费。反正作为一个才创立不久又在高科技行业没什么底蕴的公司，前期最重要的是积累名气和口碑，能够让消费者一提起智能机器人就想起先驱者玩具公司已经非常不错，至于像苹果、微软、谷歌那样的大牌集团，每次有什么动作就忙不迭地出现一大堆媒体免费去争相报道，这样天大的好事还是离他们有些太远。 想到这里，黄静怡的目光有些暗淡，转身看着不说话的公司众人，欠身说道：“对不起，这一次是我任性了，本来可以借助小白大火的契机，顺势推出康康，节省下不少宣传费用，现在却功亏一篑。” 这一句道歉让其他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能想到黄静怡会在这件事上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她只是作为欧阳意的股权代理人才兼任的董事长职位，但所有人都清楚，身为公司内两个最大股东，还是占据百分之八十的庞大股权份额的母亲和丈母娘，哪怕身上什么职位都没有，也不是他们可以轻忽的。 事实上，作为这次发布会活动的策划团队，不少人已经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准备替董事长背锅，可现在她却干脆地将所有责任担了下来，这让大部分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有这样敢作敢当的董事长在，显然公司的发展并不会因为高层的问题而出现什么阻碍。 看着手下们的士气在老同学的作为下迅速恢复，柳芳芳也是放心下来，出声说道：“好了，一场新品发布会而已，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只要康康的作用在哪里，这款智能机器人迟早会被大众接受，甚至是比小白更受消费者欢迎。要知道，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我们就已经开始盈利，接下来还有大笔的钱入账，现在我们可是不差那一点广告费。” 鼓舞完毕，柳芳芳就准备上台，身为总经理的她，可是新品发布会当仁不让的宣讲人。 但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参与到他们讨论的梁羽却出声说道：“也不一定会失败，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这些媒体记者主动报道我们......” ------------ 第二百九十五章：新品发布会（三） 梁羽出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改由他来主持新品发布会。 显然，对于那些到处寻找爆点的媒体记者，恐怕没有什么是比先驱者公司的技术总监才是一个才十六岁的高中生更令人震惊的事情了。即使是把当今国内名气最火爆的明星请来助阵，都达不到这种轰动性的效果。 当然，想要说服两人让自己上台并不容易。 柳芳芳这边还好，只是担心这样会引来许多麻烦，以那帮媒体记者无利不起早的尿性，真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他的频繁骚扰肯定是少不了的。主要是未来的丈母娘黄静怡这边不好搞定，她很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在拯救植物人的无语事情出来之后，他差不多已经成为各国对外情报机构都想争夺的香馍馍。别看这一个月来没出什么意外，可天知道有多少人正暗地里找寻机会打算跟自己进行接触。 不过，他并不想放弃这一次获取大量正能量的好机会。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债多不压身的地步，被逼的都不得不从学校里逃出来，哪还差这点麻烦上身？ 经过一番摆事实讲道理的斗争过程，梁羽好不容易才费了一大堆口水说服两人同意自己上台，原定的发布会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面对无人上台的晚点状况，台下不由出现一些隐隐的骚动。 等梁羽走上来的时候，不少记者已是按耐不住地站了起来。 “怎么还不开始？”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听着记者区传来的疑问声，梁羽拿起话筒点点头：“不好意思，各位，之前出了点小状况，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我宣布，这次的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 随着梁羽的话语声响起，后面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公司的宣传短片。 不过却没人关注画面的影像上，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站在台上的梁羽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意外，按照他们原本的预计，就算没有明星主持人，最少也应该是先驱者公司的高管，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出现在台上主持发布会。 是的，就算梁羽现在已经经过了一番化妆，穿着活动团队精心为他准备的职业套装，可那明显带着稚嫩气息的五官和嗓音，却无不显示出这个人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岁，一时之间，众人诧异的都忘了说话，纷纷在心里猜测梁羽的身份。 望着台下飞速安静下来的环境，梁羽面上显得很平静，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这种大场面所应有的紧张。 “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能够不辞辛苦地远道而来，参加先驱者公司举办的新款智能机器人发布会，作为公司产品的主要研发者和技术总监，将由我来为大家解说这一次的公司产品——仿人形智能机器人康康。当然，在说开场白时，也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激动，能站在这里，我可是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话音一落，会场是片死一般的寂静，根本就没有人为这幽默鼓掌，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个少年模样的人居然是先驱者公司的技术总监，而且还是智能机器人小白的主要发明者，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台上一脸自信的梁羽，所有人都震惊了。 顾不得发布会的规则，下一刻，绝大多数记者都站了起来，手中的长枪短炮开始拼命往前伸，闪光灯如雨点一般亮起，在谋杀了无数胶卷的同时，各种问题疯狂地涌到台上。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你真的是先驱者公司的技术总监？” “请问你今年多少岁了，之前爆火的智能机器人小白真的是你发明的吗？” “先驱者智能机器人小白的功能无疑超越了市面上的绝大多数智能机器人，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研究出来这样神奇的技术？” “先生你现在是在上大学吗？” …… 他们终于知道后一句调侃是什么意思了。 明知道众人的心情是多么的迫不及待，梁羽却伸出双手压了压，无视一群人兴奋激动的样子，示意他们先坐下来：“抱歉，这些问题属于问答环节的内容，你们这样打乱节奏，让我很为难啊。”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们不安分守己的话，我是不会回答你们任何的问题。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么叫做吊胃口，这就是吊胃口，此时，哪怕恨不得拿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可面对这个威胁，台下的众多记者却只能配合地按耐住躁动的心思，等待发言的继续。 “1956年，人工智能的概念被第一次提出来，许多拥有远见卓识的科学家预测，它的出现，将意味着人类能够从一些繁重枯燥的事物中解脱出来，可以越来越多地把这些释放出来的精力和时间，用于从事一些更有意义的项目上去，简单点说，它能够让人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而现实也是如此发展的，依托于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各种不同功能的机器人被创造出来，它被普遍用在了制造、医疗、娱乐、科研等行业中。那比人脑更为精准、快捷的计算操作能力，无疑能有效地替代人类，从事一些需要较高精密度和准确性的工作，甚至是排爆、消防、深海勘探这类危险无比的岗位。” “毫无疑问，智能机器人的诞生，正是满足于人类对自身需求的某种渴望，就像众多电影里展现过的一样，我们都曾希望过那些幻想能够变成现实，可以让智能机器人真正地成为我们生活中值得信赖的朋友、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助手、危险中可以依靠的伙伴。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原因，包括我自己在内，我想在场的每个人应该都憧憬过这样的未来，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个人智能机器人，可以满足上述的所有要求。” 然而慢慢地，这种苦熬变成了一股若有所得的深思。 虽然梁羽的发言很普通，却无疑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试问，谁又没想过这样的事情，特别是那最后一句话，让台下的众多记者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若不是对发布会即将推出的新款智能机器人非常好奇，鬼才等到这时候听人讲废话，刚才晚点的时候就应该有人离场了。 看到台下众人的反应，梁羽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刚才的发言已是勾起了这些人的兴趣，那么接下来，就是展示新款智能机器人的时刻。 “当然，我想说的是，其实它离我们并不遥远，有请这次发布会的真正主角，仿人形智能机器人——康康上场！” 梁羽用振奋人心的语调说着，紧接着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淡下来，只留下一个明显的光柱照耀在台面的一角，等众人凝神看去，一个孩童般大小的人形机器人出现在哪里，在昏暗的视线中显得无比耀眼。 ------------ 第二百九十六章：新品发布会（四） “我的天啊，在小白之后，先驱者公司新设计出来的居然是一款人形智能机器人，而且采用的是双足直立行走模式，难道先驱者公司是想让它自己上台！” “简直不可思议，它逼真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我是说，它真的能够独立稳定地行走么？”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前一个月在德国慕尼黑举办的国际机器人展览会上，由谷歌收购的波士顿动力公司推出来的新一代大力神军事机器人，就已经代表了智能机器人领域的最高峰，和它一比，其它机器人就是玩具，可现在国内的机器人公司竟然也能有如此高的水平，而且看起来结构比大力神更精巧，模样也更像人！” …… 高度符合人体工程学的人形机器人，显然远不是那些简单机械造型的普通机器人能够比拟的，仅仅是第一次公开亮相，康康就引发了全场轰动。 望着那个一步步地朝着中心位置稳步迈进的智能机器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难以压制的惊呼声，不管是娱乐类的新闻记者，还是电子专业类的，全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康康，深怕自己的动作会干扰到它，导致上台过程失败。 不过事实证明，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就以体型而论，虽然康康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可踩在台面上的双脚，却移动的异常平稳。 如果下意识忽略它表现在外的些许机器人特征，将注意力放在那覆盖了整个躯体表面的仿生皮肤上，可以说，康康的样子就跟一个四五岁大的幼童没什么区别。 而这里面蕴含的意义，所有人都清楚，它不再是那些怪模怪样完全和“人”扯不上关系的机械造物，也不是什么有钱也买不到的实验室产品，而是一款真正意义上可以用于商业用途的人形智能机器人！ 康康的出现，将带来一个时代！ 台下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这个移动中的身影，然后通过卫星信号将这一伟大而具有开创性的画面传遍到世界各地，让那些遗憾的无法到现场观看的观众们，可以通过电视和网络直播的内容了解到这一幕。 就像梁羽之前说的那样，智能机器人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对于观看到这一幕的人来说，它不再是电影、幻想，而是真实无误的现实！ 从今往后，智能机器人将走进千家万户。 这时候，梁羽已经将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让给了今天的真正主角。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康康走到了台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上，迎着一双双无比激动的眼睛，举起手，微笑着朝台下打招呼道。 “大家好，我是家庭小助手康康，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清脆的声音经过话筒放大后，在安静的会场中显得无比清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康康的脸上，因为就在刚才，他们竟然看到了智能机器人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这个发现让他们无比震撼。 继人体工程技术的伟大突破之后，在模拟人类面部表情和情绪动作的智能方向上，先驱者公司也走在了整个行业的前面，这不能不叫所有记者都感到振奋莫名。 和那些只能勉强表达情绪概念的智能机器人不同，康康不止是在五官上已经非常接近人类的程度，可以借由每个器官的运动准确而逼真地展现出丰富的面部神态，在身体动作的协调与配合方面，也已经超过了市面上的所有机器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家事先就知道康康是一个智能机器人，对于刚才的询问，恐怕很多人会忍不住地想要回答。因为就总体的表现而言，康康现在的样子已经和一个人类无疑，会哭、会笑，也会在自己善意的举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感到失落与迷茫。 等了一会儿，见台下始终都没有人出声，不知所措的康康不由露出非常伤心的样子：“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欢康康.....” 好吧，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智能芯片通过计算模拟出来的结果，可当他们的耳朵里听到这自怨自艾的语气，再看着康康低下头的脸上那满是失望的哀怨表情，在看不见的昏暗台下，霎时间变得群情汹涌。 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种仿佛自己的人生都已经失去意义的可怜小模样，怎么可能狠下心去拒绝？ 刷的一声，只看到靠近舞台的边缘处，出现无数闪动着的影子，在台上唯一残留着的光源反射下，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迫不及待地想冲到台上去。至于他们上来后的目的，是安慰康康呢，还是找机会抱走这个惹人怜爱的机器人，那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看到这一幕，早有准备的梁羽通过挂在嘴边的耳麦对另一头说道。 “好了，可以开灯了。” 下一刻，灯光大亮，骤然恢复的光明不仅是让一大帮记者尴尬地僵在了原地，还照出了康康身后那已是被重新布置一番的舞台.....一大堆电器家具被摆在空旷的场地上，还用轻薄的木质墙面区分出客厅、厨房、卧室等房间，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半开放性的家庭布局。 梁羽指着周围说到：“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康康，但发布会的时间有限，不可能让每个人有机会跟康康接触。所以，为了更好地利用这部分时间展现康康的功能和用途，趁着刚才漆黑一片的情况，我已经劳烦工作人员将舞台场地布置成每个人都熟悉的样子，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饶是这帮记者们已经将脸皮修炼的比城墙还厚，面对这种公然调戏的行为，仍不由老脸一红，最终只能灰溜溜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过沮丧归沮丧，却藏不住他们内心的火热，望着已是模样大变的舞台，很多人都是心中一动，已是猜到梁羽接下来会怎么展示康康的能力。 ------------ 第二百九十七章：四十亿人面临的困难问题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康康是一个家政机器人，它具备处理许多家务的能力，不然先驱者公司也不会将发布会弄成家居环境的样子，可问题是，梁羽怎么会让自己的准备这么容易被猜到。 “在展现康康的作用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些数据。” 面对翘首以盼的众多记者，梁羽微微一笑，再一次地带起了节奏。 “根据联合国国际移民组织调查统计的世界城市人口报告，目前世界城市人口数量已经达到40亿，占据全球总人口数的一半以上。而这一数量还会在未来几十年内持续增长，到了2050年，有可能达到惊人的64亿。丰富的物资供应、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还有快捷的交通环境、以及发达的经济文化，每周都有近三百万人从城市之外的其他地方移居到他们心目中的繁荣之所。 特别是那些人口达到千万以上的超大型城市，数量已经从1990年的10个增长到了如今的36个。超过5亿的人生存在这些有史以来规模最巨大、也是最复杂的建筑集群之内....三千七百万人口的日本东京，两千两百万人口的国内魔都，两千万的美国纽约、还有一千两百万的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等等，作为各个国家的骄傲，这些超级城市成为其国内民众最向往也最想居住的地方。” 激昂的语调声中，梁羽身后的大屏幕上依次展现出各个超级城市的繁华样貌，璀璨的灯火，林立的高楼，热闹的街景，还有富裕的人们，无不透漏出这些由人类自己创造出的奇迹是有多么伟大和令人着迷。哪怕在场的记者见多识广，看到这些可以直接充当壁纸的精美航拍画面时，也忍不住有些目眩神迷，因为这是属于每个人都会有的自豪感——身而为人的骄傲！ 但就在这时，梁羽却话音一转，叹息着说道：“可在享受这些便利时，我们同样也失去了很多....” “繁重的工作，让我们的时间变得总是有些不够用。很多人必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连早饭都顾不着吃，就要急着去赶公交地铁，不然便会上班迟到。中午也没时间休息，有多少人是在工作的地方吃着干冷的外卖来填饱肚子，等加完班回家，不少都是深夜十一、二点钟了，面对寂静黑暗的房间，连打开灯看看的精神都没有，只想第一时间把自己丢到床上。” “还有复杂的社交环境....有多少人在面对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笑脸相迎，极力展现出自己尽可能的热情。可面对关系更近的父母孩子呢，根本没精力照顾，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甚至连交流的想法都没有，很多都是花钱丢给别人去照顾。快节奏的生活压力，让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行色匆匆，无法留意到身边那些值得我们好好珍惜的东西——本该属于我们自己的感情。” “因此，大家可以看到，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冷漠、疏离，包括我们自己在内，正逐渐散失了去爱与被爱的权利。而这里面最可怕的是，在这种自我情感的放逐中，适龄单身狗的数量正急剧上升，只在国内几个人口超过千万的大城市中，就有数量达到两千万的年轻男女是独身一人，并且近期都没有结婚交友的打算。” “显而易见的，我们被困在了这个由钢筋水泥包围着的都市丛林中，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一种自由。” 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梁羽不仅已经调动出台下记者们的情绪，那些正通过网络直播和电视看到这一幕的人，也是暗自神伤不已。 这话简直说到所有人心坎里去了。 越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就越晚结婚，因为他们需要考虑的不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问题，而是两到三个人在一起如何生活。一旦准备结婚，就要开始替未出生的小孩着想。首当其冲的就是孩子未来的培养问题，肯定不能居无定所，其次便是教育质量。只算这两个就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更何况还有最为重要的言传身教问题。 除非是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儿女，否则，为人父母的，怎么可以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去代劳。 而这，对于在场的很多记者来说，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作为工作忙碌、经常需要加班和到处跑的职业，他们一个人都过的非常苦逼，怎么可能还有水磨工夫可以去慢慢照顾和培养自己的下一代。所以在记者这一行里，三十岁之前不结婚几乎是一种常态，即便父母在背后拼命地催，可面对未来要承担的巨大责任压力，大多却只能敷衍着拒绝，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和宽裕的工作时间，这样的家庭生活想想都觉得可怕，他们可不愿意自己以后的儿女因为无人管教而变成熊孩子。 不过，听了这么多话后，众人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虽然演讲的内容确实精彩，反应出的问题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话语进行思考、判断....这跟康康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仅仅是说做家政的能力，请个保姆过来，无疑要比智能机器人的效果好得多。毕竟，康康的智能再高，也不可能真正达到人类的程度。况且，以康康的结构和性能所反映出来的制造难度，售价肯定不会是之前先驱者公司推出的小白那样，才只几千的地步，必定会达到一个高昂的价格，说不定是五位数起步，有这开销，还不如去请钟点工，就算是50块一小时的，也能满足近一年的需求。 可迎着台下不解的目光，梁羽却没有丝毫慌乱，自信的样子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完全掌握住了场内的局面。他慢慢地走到智能机器人康康面前，在万众瞩目之下对它说道：“康康，看起来大家似乎都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作为你的设计者，我现在需要你展示一下如何作为一个家庭小助手去帮助别人。” 然后，就自己先搞起了家务卫生，而原本让人充满了期待感的康康，却以惊掉了一地下巴的方式在旁边猛打酱油。 可看着看着，有人发现不对了。 虽然这个智能机器人是在打酱油，只能做做边角料的事情，根本无法独立完成一样家务活动，但随着家务时间的延长和动作的不断重复，不少人惊讶地发现，康康的行为正越来越趋向于梁羽。 ------------ 第二百九十八章：令人崩溃的答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台上演示完毕，台下就有一位男记者按耐不住心中快要溢满的好奇心问道：“请问，它是真的在模仿学习我们，还是程序事先录入的结果！” 这个问题远比先驱者公司有实力能够制造如此精巧的人形机器人更为重要，因为它关系到生命最本质的东西——自我成长的能力。只有拥有这个能力，生命才会被称为生命。否则，不管能力有多强，也还是一件死物。就像是超级计算机一样，即便计算和处理能力已经开始超过人脑，但这种强大，永远都只能依托于制造它的人手里。 换言之，你能一眼就看穿对方的极限，代表着它的所有东西，都处在人类的掌控之中。 可此时此刻，从康康身上展露出来的特质，却让身为人类的他感到可怕。能够自我学习成长的人工智能，已经触摸到强人工智能的领域。这样的存在，哪怕本体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内在也已是有了萌发自我意识的可能，从某种意义上能够被称之为生命！ 因此，就算是再次违反发布会的规则，打断发布会的进程提前提问，这个答案也必须得到证实。 而在这位敏锐的记者提醒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下一刻，整个现场都沸腾起来。 所有人又一次地涌到台前，伸出手，群情激动地望向梁羽，这一回，没有了黑暗的遮挡，从他们眼里放射出的光芒炽热到仿佛能够融化一切.....这才是真正的大新闻，比先驱者公司的技术总监和智能机器人的发明者是个二十岁不到的超级天才更为惊人的消息！ 面对那一张张充满了狂热和兴奋的脸庞，梁羽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吊人胃口，或者说，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机器人这种东西毕竟离大众生活太远，会关注到此类新闻报道的，除了机缘巧合接触到，基本都是本身对机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相关方面感兴趣的人。这些人的数量在地球所有人中占据多少？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一，若是没有足够震撼力的爆点，想来公司花费巨大力气举办的新品发布会，在意的人还没有关注某个明星劈腿的花边新闻多。 包括之前的引言和开场白在内，都是为了尽可能地引发人们对这款智能机器人的兴趣。 而现在，就是他开口解答所有疑惑的时候。 梁羽停下跟智能机器人的互动过程，转过身，走到台子边缘，指着那位最先提问的记者说道：“你很聪明，已经意识到康康的与众不同，没错，它的确是在模仿我的动作。作为聪明人的奖励，我可以允许你上来，额外提三个跟这次发布会有关的问题。” 得到回应的那位记者直接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梁羽会提前结束新品展示环节，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举着手的人里面选中了自己。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继而一阵狂喜。他很清楚这个机会有多重要，特别是在这种时候。要知道，根据发布会规则，问答环节中每个记者就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被点到。 “谢谢你先生，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没有任何犹豫，在一番感谢之后，男记者已经欢天喜地地站到梁羽面前，同时目光紧紧地盯住躲在他腿后面像个怕生小孩一般怯生生不敢见人的智能机器人康康，眼里全是开心。 其他人看到他这种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禁大为后悔自己的反应速度为什么会这么慢。不然，这个从天而降的机会就是他们的了。当然，康康此刻展现出来的人性化动作表情，也是他们嫉妒的原因。只要想到在场的众多记者、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无数收看网络直播的人里面，他居然能够作为第一个近距离接触到这么可爱的智能机器人的外人，就让所有人都恨不得取而代之，真是一个幸运而又可恶的混蛋啊！ 梁羽对此洞若观火，笑吟吟地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示意上台后有些紧张的记者可以提问了：“好了，你想提什么问题？” “梁羽先生，你就不担心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有一天会毁灭并取代人类？”得到允许的记者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虽然他很感激梁羽给予的机会，不过身为一个记者的操守，这种时候必须不留情面。 但恐怕要让在场的记者们失望了，面对这个近乎于刁难的问题梁羽的表现却很轻松。 “嗯，可以说是相当犀利的问题，只要看过和机器人有关的科幻类电影作品，应该都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不过很可惜，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大家应该都清楚，人类从类人猿进化到能够发展出足够文明的程度是用了多久，足足上百万年。再看看现今运算能力最强的超级计算机，除了寥寥两、三台性能可以超过现代人的大脑外，绝大部分都达不到类人猿的程度。而跟那些超级计算机相比，康康内部芯片的性能，大概也就是草履虫的级别。再加上作为软件方面，必须和硬件相配才能运行正常。你觉得，以康康内部的人工智能，想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成长到能够取代人类文明的程度，需要多久时间？” 毫无疑问，在第一回合的问题较量中，记者方完败。 虽然梁羽没有直接给予一个鄙视的眼神，但从他话语里面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浓浓智商压制感，已经是把台上的男记者打击的不轻，好歹类人猿和现代人类在血缘方面极度相近，都有着同样的身体结构和内脏器官，而智能机器人和超级计算机之间不仅结构完全不同，就功能和内部运转交互的原理来说，差别恐怕比草履虫和人类还大。 他只能以谦卑的语气询问道：“那为什么康康的学习能力会这么厉害，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能将一个人的动作学的有模有样，单以智力程度而言，比我见到的五六岁小孩还高？” 而梁羽给出的答案让记者崩溃。 “因为那其实并不是单纯的学习能力，更多的只是一种模仿。作为大脑容量只有人类三分之一的黑猩猩，瞬间记忆能力要比人类强上很多，即使只是三、四岁的黑猩猩，对于数字、顺序还有画面的重复也要超过最好的记忆大师，而康康内部的人工智能就是以此为原理打造，在模仿方面可以达到七八岁小孩的程度。”梁羽一脸正色道，但不等记者完全明白过来，他就又补了一刀，露出像是恶作剧一般的笑容，“好了，第二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现在你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最好想清楚了再问。” 看着梁羽奸计得逞的笑容，反应过来的男记者差点泪奔，这厮太狡猾了...... ------------ 第二百九十九章：让生活变得更美好 只不过台上的记者显然别无选择，在人家的地盘上，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地寻思最后一个问题，以免像第二个那样，什么劲爆的内容都没问出来。 而这一苦思，记者不禁想起梁羽先前阐述的东西，城市生活的异化问题。 他可不会愚蠢到认为，身为先驱者公司技术总监的梁羽，会在这么重要的新品发布会上，浪费大量时间进行无关紧要的话题。或许，解决的途径就在眼前的智能机器人身上。 犹豫了一会，记者最终还是选择利用这个机会，将这方面的疑惑问出来：“请恕我愚钝，梁羽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跟康康现在的表现有关？” 这个问题不仅让台下的大批记者竖起了耳朵，远在视屏讯号之外的地方，也有无数人正翘首以盼，将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了梁羽脸上。毕竟，这东西是跟他们生活息息相关，谁也不想有一天自己的人生只为忙碌辛苦而活，他们还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东西想要追求。 而梁羽的回答没有让他们失望。 “是的，这便是今天发布会的主题——智能机器人，让（人类的）生活变得更美好！”梁羽微微一笑，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康康拉出来，用一种无比骄傲自豪的语气介绍道，“你问的问题很好，其实，公司方面拥有足够的技术实力将所有家政项目的能力直接灌输在康康的程序里面，但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我们还是决定不这样做，而是给康康添上了一个模仿学习的过程，将它变作一张纯净的白纸，可以让人们自由地在上面作画。因为我们觉得，大家需要的并不是一个看似任劳任怨的万能苦力，而是一份值得所有人花费一定时间和精力去悉心培养的情感交流对象，直到它在你眼里，真正地成长为一副绚烂的画卷。” 在底下记者似懂未懂的目光中，梁羽开始讲述自己创造康康的目的。 “作为一个独生子女，我一直很遗憾，在幼小的童年阶段，并没有一个亲近的兄弟姐妹可以生活在一起。当然，这在有的人看来，会觉得很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空间起和别人进行分享。不过这正是我和很多人心里一直奢望的。应该不少人都跟我一样，有过这样的经历。当长时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希望能有人和自己说说话，可以相互陪伴着一起度过那些父母不在家的孤独时光。哪怕是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甚至是有些蠢的事情，也比一个人无所事事的不知道干什么强。那种茫然和不安，只要体会过的，都知道是什么感觉。” “面对无人的房间，必须打开电视才能不感觉恐惧害怕。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第一时间能分辨出那些是陌生人、那些又是父母回来了。还有对于亲近之人无时无刻的依恋，仿佛只要看到人便感觉心安。以及要求被拒绝后，那种暴躁易怒的反应等等.....” “虽然这是绝大部分人所必须经历的成长过程，学习如何一个人生活，直到未来能够适应社会。但我认为，事情并不需要如此苛求。事实上，大多数人缺乏的并不是如何一个人在社会生存，而是怎样和其他人顺畅交流、友好相处、乃至协作互助的能力。为什么身为父母的，总会担心自己的孩子不合群，被别人排斥？为什么公司招人，总喜欢那些交流能力不错、又懂得团队精神的员工？显而易见，这是正我们每个人都在追求的某种美好特质，只可惜，很多人都缺乏这样的成长条件。” “也许忍受寂寞的确是可以让人变得坚强，可问题是，我们本来就已经很孤独了。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大家都是住在院子里面，每到傍晚都有一大群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聚在一起嬉戏打闹。然而现在，很多人放学后根本不会离开家门，即使就住在隔壁，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眼看着大楼越起越高，生活的城市也越来越繁华，可人与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冷漠、疏离，即使亲如父母之间，也没有多少话题，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因此，我才想将康康这样的智能机器人造出来。人形的外表，除了让人感觉亲切外，配上仿生皮肤和简单的逻辑处理能力后，能够使人不再把它当成冷冰冰的机器，而是一个适合交流陪伴的情感对象。而模仿学习别人的能力，也不仅仅是用来打扫卫生、做做洗碗、切菜之类的家务活动，它最重要的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说到这里，梁羽发现有不少聪明的记者已是反应过来，正用一种狂热地表情紧紧盯着康康，那眼神已经脱离了单纯对于新闻的追逐，而是换成了自身的某种渴望。 显然，他们已经明白康康的作用究竟有多大..... “没错，相比体型差距明显的大人，小孩子们更愿意接触和亲近那些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同类，以他们为参照物去进行模仿学习。像是说话的能力、站立的能力、行走的能力、情绪的表达、还有一些行为习惯方面的纠正等等。比起有着自己的事情工作要做的父母长辈，和小孩们拥有高度相似体型的康康，无疑能够长时间地陪伴他们，并作为榜样例子，成为孩子们的模仿学习对象，让他们更快、更好的进行成长，这是康康最明显的用处，教育型智能机器人。” 梁羽伸出手指头说道。 “第二点，基于模仿学习能力而衍生出来的引导方式，并不会抹杀一个人的多样性，让接触到康康的孩子变得千篇一律，从而失去成长过程中不同的可能。因为康康的表现同样是来源于对特定目标的模仿，比如孩子父母的言传身教。而且这种第三方的互动引导方式，不仅能够提高孩子的参与度，制造各种活动话题，还能有效避免他们产生说教式的逆反心理，增进双方之间的关系，甚至，从未做过父母的年轻夫妻还可以借此提前一步尝试如何带孩子的过程，作为未来的准备。” “不过最重要的是第三点，父母终归只是父母，他们更多的是以引路人和保护者的角色，而康康在这之外，还有同伴跟合作者的作用。互相配合、帮忙的完成一件活动，这种相处过程产生的成就感和目的性，正是很多人成长过程最缺少的部分。” ------------ 第三百章：便宜到令人发指的价格 没有任何意外，站在台上的那个小小智能机器人已经成为所有媒体们的宠儿。 初始的三个问题回答完毕以后，不等第一个上去的男记者下来，台下已是有无数双手被迫不及待地举了起来。 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从新款智能机器人亮相开始，到展示环境被匆忙打断，只是半个小时不到，整个发布会现场就已经被某种狂热的情绪占据。而原定的发布会时间，是整整两个小时。事实上，他们一开始还担心，没有娱乐节目进行缓冲，台下的记者一定会感到乏善可陈，连带着那些被吸引过来收看网络直播的观众们，也会对如此无趣的发布会内容感到厌恶。 就一个新品展示环节带点光影效果，谁愿意干坐着在这里看两个小时？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此时此刻，不管是电子类的权威杂志，还是以娱乐报道为主的媒体电视台，他们全都疯狂而热切地想要知道康康身上的所有情报，包括身高、体重、性能参数、处理能力、智力程度等等，甚至是生产过程中发生的意外跟趣事，都被激动不已的记者们抢着记录下来，一点都不觉得梁羽讲述的内容乏味枯燥。 所有人都在为康康的能力和用途感到惊叹，并且毫不怀疑它的出现会带来一场全世界范围的改变。 因为这是人类社会第一款真正意义上适用于家庭生活的类人型智能机器人，它不再是那些只能出现在高深实验室和科技展览中的贵重稀有物，而是能够普及到每个人生活中去的商用类大众物品，所有人都有机会因此而受益。 这就毫不奇怪，为什么现场如此混乱、却又透着有序。 因为没有人想在这种时候被赶出发布会现场，充满骄傲和自豪感的工作人员不介意让那些捣乱的家伙们滚蛋。 看着发布会现场的变化，梁羽嘴角再次慢慢弯了起来，眼中闪着别样的光彩。 虽然那些原本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因此变得暗淡不少，不过梁羽一点都不感到吃味，作为康康名义上的设计发明者，他知道这款智能机器人的发布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不仅是难以估量的金钱方面的收益，还有庞大到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说不定以后他的名字会被冠以类似“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之父”这样的尊称，成为无数学生为之深深痛恨的对象——那一天，人们终于回想起曾一度被他支配的恐惧和被囚禁于书本中的那份屈辱！ 只要想想这样的场景都觉得带感。 这才是我辈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成为在世间散播绝望和无力的魔王BOSS。 而很快，记者们就问到了对于消费者来说无比重要的问题。 “梁羽先生，你好，我是《电子世界》的记者瞿伟，请问康康的发售日期和售价是多少，像这种程度的智能机器人，我很担心一个问题，以自己的工资水平恐怕会买不起......” 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不去算那些只能称之为玩具却冠以智能机器人的消费类电子产品，以能跟康康相比较的真正智能机器人，最少也是六位数起步的造价，这还没把研究开发方面的费用包在里面。即便他们身为记者，普遍来说收入都比较不错，面对这样的价格，只怕也是有心无力。这就更别说那些正观看网络直播的大多数普通人，对于他们而言，像康康这样外表已经非常接近于人类的智能机器人，估计就只能远观，而无法真正的触摸到。 只不过，梁羽报出的售价却让场内所有记者都感到意外。 不是很贵，而是便宜到令人发指。 “感谢瞿记者，不止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也问出了公司自创立以来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作为第一款真正用于商业用途的家用仿人形智能机器人，没有同类型产品作比较，很不好制定价格....卖便宜了，对不起公司各方面的巨大投入，但卖贵了，又不利于产品的大范围推广。就像我之前说的那些理念，之所以设计出来康康，就是为了改善人们的生活，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如果大家都买不起的话，无疑会跟这种理念相冲突。所以，考虑再三之后，公司最终决定，康康这款仿人形智能机器人，按照智能等级、扩展功能和制造难度，分别为18999的低配版、89999的普通版、还有189999的精品版，初始身体大小都是普通儿童的二到三岁左右，每长一岁，会在售价范围上涨五分之一，直到八岁为止。” 梁羽刚说完的下一秒，包括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在内，台下顿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嘈杂喧哗声，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价格，也只有事先就知道售价的黄静怡、柳芳芳等公司高层还能保持冷静。 这也太便宜了！ 别看康康的身体很小，所用材料基本算不上多少，可制造难度方面的成本却不是以这个来判断的，哪怕最低初始版售价和一台普通面包车差不多，在制造难易程度方面却是完全反过来。就像全电子设备控制的现代战机拿去跟一战时期的木头飞机去比一样，越是精密的东西就越难制造，相应的保养维护成本也就越高，不过这样的代价却非常值得。就拿战斗力来说，现代的战机回到一战时期，只要油料充足、不缺弹药，可以说是强大到无敌的那种，一台就能制霸领空。 换言之，先驱者公司现在做的，无疑是用一战飞机的造价来生产现代战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台上的梁羽却一点都不着急，面对快要沸反盈天的混乱场面，依然是举止从容、表情平淡，这个放在此时有些怪异的反应，不禁让底下的众多记者渐渐冷静下来，并联想到了一个问题。 万一这是真的呢，那又代表了什么？ ------------ 第三百零一章：一统天下的节奏 很显然，这是要一统天下的节奏！ 望着站在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不少人心中都是冒出了这个震惊的念头。 他们不是笨蛋，哪会轻易地被先驱者公司的这番宣言忽悠住，说句很冷的笑话——资本家的良心。鬼才相信这是为了造福人类、改变生活的美好理念，有钱不赚那才是王八蛋，结合康康身上那独一无二的先进功能和适用于绝大部家庭的生活需求，卖这么便宜就只有一个理由，先驱者公司打算在智能机器人领域成为行业霸主，利用技术优势和极佳的性价比，长时间地占据垄断地位。 甚至想的阴险一点，即使有其它公司也想要进入这一行业，面对先驱者公司在技术开发方面的恐怖实力和价格方面的悬殊差距，将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至少未来几年内，不会有公司在竞争中给先驱者公司造成威胁。 明悟的同时，众人都是忍不住有些眩晕。 他们能够想象的出，在今天过后，先驱者公司的名气将一飞冲天，再没有人会小瞧这家才创办几个月的新公司，它的前景，无疑是和康康目前的表现一样，具备凌驾于一整个行业的恐怖统治力。 而随着现场越来越多的记者意识到这背后的问题，那些带着怀疑的议论声渐渐平息，转而演变为表现在脸上的急迫、焦急，要知道整个发布会就只有两个小时，而他们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下一刻，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记者趁工作人员不备，从他手里抢走了话筒，赶紧提醒梁羽还有问题没有回答。 “梁羽先生，康康的公开发售日是多少号，可不可以提前预定，我打算给我儿子和两边的长辈各买一个，而且时间最好是现在，因为我害怕到时候晚了就会抢不到。” 这个问题，让发布会现场仅有的那点杂音瞬间消失，所有人在无比期待之余，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 可以猜的出来，此时此刻，有多少人已经被发布会打动，正对着康康望眼欲穿。实际上，根本不用等到发售日临近，以先驱者公司这种才创建不到几个月的制造商所拥有的生产能力，面对全球范围内的旺盛需求，一般的正常渠道是别想能够买到现货。只怕产品还没生产出来，就被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给拿下，真轮到普通人手里，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时间。 对于这帮记者着急的原因，梁羽哪会不清楚，这方面，公司早就有了对应的计划方案。 “关于发售时间问题，由于公司草创不久，生产能力有限，加上线下的销售渠道除了国内一些经济较发达地区，其它范围并未扩展到。所以，会和之前推出的智能机器人小白一样，先行预售一周，然后在下个月一号统一发货。这方面只能先满足国内的消费者，至于国外，很遗憾，可能要等到明年才能打通对外的销售渠道。” 梁羽的说法无疑是让很多人都感到失望，居然还要等这么久时间，特别是那些正看着网络直播的海外党，简直是痛心疾首啊有木有。 凭什么要在明年才有机会购买，换做其它知名公司，都是先在国外发行，然后才轮到国内，像三星、苹果，美国良心之类的大企业，那个不是想方设法地讨好消费能力出众的国外群众，赢得他们的欢心，你倒好，直接反过来，还想不想赚钱了？ 相比之下，国内的那些记者和观众们在失落的同时，对于先驱者公司的好感则又多了一些。产品卖的便宜不说，这做法完全是自己人啊。 事实上，不少人已经开始为先驱者公司冠以爱国品牌的殊荣。他们已经受够了代购这种事情，凡是先进的电子产品都是国外先体验，而国内的吃瓜群众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第一时间尝鲜，自己却总是落后一步，除此之外，还要再额外多花出一笔钱，请人去把产品从国外带回来。 只不过这些人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考虑到技术扩散将带来的国家安全问题，为了防止其它国家通过大量收集发售的智能机器人，对其中的关键技术、部件进行反向研究，据国家和军方的要求，还有梁羽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康康对外的发售时间不仅会大大延后，相应的，在售价方面也会比国内恐怖的多。 初步预计，对外的发售价格将会翻五倍以上。 而且你还别嫌贵。 因为生产能力有限，国外将会是限量发行。相对于国内规定配额的同时，对购买的消费者又进行限购，任何人都别想多买一个，根据该国的居民亲属关系，一个家庭只能拥有一个。 为此，梁羽还特意弄出来一个身份登记验证系统，专门针对国外发售的版本，美其名曰：人人平等，不以身份地位为其他人购买的特权。最大程度地避免其它公司机构将自己这边生产的智能机器人收集起来进行研究。当然，针对这个规则，到时候国内代购说不定会成为一种风潮，也算是一件趣事。 不过作为扩大影响力和博取好感度的方式，梁羽也没忘了笼络到场的记者和嘉宾。 这场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最大的会议厅举行的新品发布会，总共有近千个席位，受邀的包括六百名记者席和三百位嘉宾，都是国内比较有影响力的媒体跟专业人员，换言之，没什么比让他们试用过康康的性能更好的推介手段。 所以在底下人失望之余，梁羽透露出的一个消息，又再次让现场的热情达到最高。 “为了答谢各位远道而来的盛情，在发布会结束以后，各位可以凭借邀请函到工作人员哪里领取公司的产品，带回去体验一段时间。如果试用后觉得满意，只要在网上开启预订的时候下单，就能完全地拥有康康。” 话音一落，现场的那些记者和嘉宾看向周围维持秩序的先驱者公司员工的目光都变得不同，简直跟恶狼一样。 ------------ 第三百零二章：巨大的反响 随着众多记者、嘉宾带着试用品心满意足的离开，这场充满了意外和惊喜的新品发布会终于成为了过去时，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事实上，它造成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智能机器人的时代已经到来——人工智能，即将改变世界的力量！》....． 《难以置信的超级天才，一个十六岁少年的伟大梦想：让生活变得更美好！》...． 《当幻想降临现实，在看到康康第一眼的时候，我从未这样觉得，那遥不可及的未来竟离我们如此之近！》.....． 《感谢先驱者公司带来的惊喜，由他们创造的商用智能机器人康康将走进千家万户，让我们欢呼吧，迎接这个前所未有的崭新时代》......． 《家庭生活的新选择，你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而是能够陪伴自己左右，给家人带来欢笑与温暖的亲密伙伴》......． 《野心勃勃的智能机器人领域开拓者！一家才创办几个月的新公司，只用了一场发布会就明确地向世界开始宣告：我来！我见！我征服！这将是下一家苹果、微软？又或者，更强？》.......． …… 无数关于此次新品发布会的报道疯狂地涌现出来，无论是现实的报纸媒体电视台，还是网上的社区论坛网站，全被类似的话题屠版，看的全国人民都懵逼了好一会儿。那密集的程度，让人只感觉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变天！ 开什么玩笑，和真人高度相似的智能机器人？ 拥有模拟各种表情、模仿学习别人动作的能力，能够主动帮助做家务活？ 功能要不要这么逆天？ 还是世界线突然变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黑科技的位面？ 对于生活中那些不怎么关心技术进步的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发展着实有点太快了些，以至于很多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然而，很快他们就不得不相信。 因为除了那些铺天盖地的报道和新闻外，各类权威的专家学者以及资深的相关从业人员也渐渐地参与进来，以非常严肃认真的口吻开始探讨康康的出现，会给世界带来何等强烈的变化和震动。 “康康的出现，代表了人类在摆脱重复性劳动的道路上又迈动了一大步！” “这是人类的崛起，智能机器人将以此为契机深入到各行各业，直到完全解放我们的双手和大脑。” “毫无疑问，这正是我所期盼的未来，人类再也不用将自己的创造力拘束在琐事上面，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一直都比较担心一个问题，随着资本主义跟工业社会的兴起和发展，延续了几千年，根植在亲密血缘关系上的传统生活正面临逐步瓦解的命运，人们的活动越来越多地受到了制度的压迫与影响。对于这个由复杂社会关系和金钱组成的庞大怪物，人类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无力，但智能机器人的出现，却能让人们重新回归他们内心深处所追求向往的那种家庭生活，温暖、安全、无间.....” 虽然就专业角度来说，这是十到二十年之内必然会发生的技术突破。在康康身上展现出来的众多功能，很多实验室和研究机构也都已经实现，包括双足行走、仿生皮肤、模拟表情、动作学习等等，都不算什么罕见的能力，涉及到的相关技术储备也都已经完成，距离智能机器人的实用化只差时间的催化累积和工业方面的逐步整合。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基于专业角度的推论，谁也不知道，这到底会在何时完成，又由那个国家公司率先实现。 事实上，即使再怎么乐观的人也无法想象，它竟然会这么快的诞生，特别还是由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并不发达的国内公司拔得头筹。 所以，在接到先驱者公司邀请的时候，这些专家学者和相关资深业内人士立刻是二话不说的全都赶过来参加发布会。而事后，会讨论的如此火热，也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他们实在是被康康的表现震惊到了，谁又能料到，仅仅是在各类实验室产品和军用设备上出现的技术功能，会如此完美地集中到一款产品上，没有冲突的运行自如。 可以很负责任的这么去说，从得到康康的那一刻起，这些以往给人以高深印象的实力派们，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对于这款前所未有的智能机器人简直是爱不释手。根本都不用先驱者公司这边额外再要求什么，就不遗余力地帮他们进行宣传，甚至时不时地化身自来水，在微博、课堂、工作的实验室里向别人到处炫耀新到手的“玩具”。 可想而知，国内民众会怎么选择。一边是众多的媒体热炒相关概念，不停地拿先驱者公司、十六岁天才还有智能机器人康康等关键词疯狂刷屏，一边是来自权威人士的认同和推荐，想不心动都难。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相关消息在传到国外后要来的震撼。 出于某种安全方面的考虑，发布会并没有邀请任何的国外媒体。当然，就算实际邀请了，别人也很可能不会来。毕竟，对于一家才创办几个月没有多少名气的国内公司，以那些老外们的固有眼光，说不定会当成山寨企业来看，暗地里作为一个笑话：以低劣产品闻名世界的国家，现在居然要做智能机器人，真是哈哈哈了......除了那些早就盯上梁羽的势力，只怕不会有几个真正的国外记者到场。 也是这个原因，关于康康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并没有马上出现在国外，而是私底下通过一些海外留学生和工作华人的渠道在慢慢流传。 然而，真正的金子不管到了那里都会发光，即使怀有偏见，可随着消息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渐渐地，整个世界都开始动荡。 ------------ 第三百零三章：各方的反映（一） 亚力克斯是一名普通的美国白人。 工作之余，喜欢利用假期去不同国家旅行的他，对于中国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不仅仅是在这个历史悠久、地大物博的国家，可以享受到不同地方的新奇美食、风俗文化，便捷的交通环境还有良好的治安状况，也是他喜欢这里的原因。 要知道，身为一个条件比较普通的正常美国人，除开居住在那些拥有庞大警力提供保护的富人区，想要一个人在夜里十点以后出来闲逛，恐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那些成群结队的黑人、老墨、还有黑帮分子，最喜欢这种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肥羊，只要盯上，就很难逃掉。而即使是那些以白人为主、几乎不存在人口流动的小镇，十点以后实行宵禁，也已经成为一种惯例。像是半夜里单独出现的路人和车辆，巡逻的警察只要遇上，基本都会拦下人来盘问一二。 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愿意多次到中国旅行。 在这里，丰富的夜生活、还有亲切热闹的平民文化，对于晚上不带枪出门、就不敢去太远地方的亚力克斯来说，实在是有些迷之诱惑。即便他周围的同事、朋友普遍对这个国家存在一些偏见，他也依然充满了好感。 不过这段时间，亚力克斯却非常错愕，以至于有些难以置信。 起因是在很多华人习惯用的社交聊天工具上，他看到了一些太过离奇的消息——某家新成立的中国公司，居然破天荒地于全球同行之前实现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的商业化结合，并成功地推出了一款高度拟人的智能机器人，已经在其国内造成轰动。 作为一个电子工程师，亚力克斯非常清楚这个国家的机器人水平，虽然凭借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完善的工业种类、还有恐怖的生产能力，在机器人技术的发展和大规模应用方面非常全面，生产的机器人产品已经常年超过全球市场的一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无视时间的积累，由于落后一、二十年才发展的关系，这个国家始终缺乏行业领先的尖端技术，因此在国际竞争中一直处于下风，只能通过生产中下游的低端产品来谋夺企业的发展生存。 事实上，他第一次接触到中国的美食文化，就是因为公办出差的原因。去指导已授权的中国厂商进行生产，然后被热情的中国同事拉去吃东西，就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后的几个月里，化身老饕的他几乎天天都跟着几个中国的同事混吃混喝，并互相熟悉。因此，不乏深入了解的他，饶是对中国这些年的发展速度感到震惊，也觉得，至少在十年内，中国的机器人技术不可能达到美日德的水平。 然而突然间，这个印象就被提前终结了。 亚力克斯惊讶极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内容。在了解到相关消息之后，会部分中文读写的他特意将发布会的录像和新闻报道找了出来，可不管是从头到尾地对前者完整看了十多遍，还是详细收集后者记录的各种功能数据，他却不得不承认，有很大可能这都是真的！ 一家中国的新建立公司，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技术水平上已经超越了其它国家，达到了所有同行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实力程度。 天知道他对这个事实是有多震惊，内心深处的复杂感觉简直不亚于第一次吃到小笼包的体验，整个人都是一脸懵逼。含着滚烫汤汁的嘴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然而，在反复确认过后，当他将这些信息告诉自己的公司，那些家伙又是什么反应？ 居然没一个人相信的！ “亚历克斯，别天真了，我知道你对那个国家充满好感，但这种事，想想都不可能....一个专门制造山寨伪劣产品的落后国家，还想研发出高性能的智能机器人？” “是啊，我听台湾来的杰克吴说过，那个国家的民众穷的连茶叶蛋都吃不起，就算是能将智能机器人商业化，会有人买得起？” “好了，不要再欺骗我们了，亚历克斯，我看过一些关于那边的纪录片，他们的西部人民都在吃草。很显然，这个国家的高层和有钱人根本就不在乎底层民众的死活，他们只想永远的统治绝大多数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花精力造福社会？” 从最高职位的老总，到公司前台的漂亮女士，都把自己的话当成了愚人节的玩笑，亚历克斯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虽然他确实是喜欢中国，都打算退休后在那边养老，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拿来骗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所代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国家来说，谁掌握了它们，谁就是未来的世界霸主。只要一点点突破，在生产力、军事应用和社会管理方面的进步就是跨越式的前进。就算将范围缩小到一间企业，掌握了这方面技术的公司，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他只想提醒公司上下重视这家突然冒出来的中国企业，千万不要错失了这个机遇，不管是合作、代理，还是引进技术，它带来的利益都将是无法想象的庞大。 可谁想，一帮自高自大的蠢货竟然对这样重要的消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白白浪费了这最关键的时间。 不过，到底像亚历克斯这样的人，。 无论相不相信，作为嗅觉敏锐的国外媒体，反应却不可谓不快。 “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的革命，但这一次主角并不是我们！”——洛杉矶时报。 “即将到来的巨大威胁，当华府那群白痴还在大言不惭地炫耀，美利坚拥有足够的武器用来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公民时，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已经不声不响地走在了我们前面。我无法想象，在无穷无尽的智能机器人大军面前，人数有何意义？”——华盛顿邮报。 “显而易见的，大家都清楚一个事实，作为主要国家，其内部的军事技术普遍领先民用版本十年以上，而从这个名叫康康的家用智能机器人身上，我们不难看到那些让所有人都为之惧怕颤抖的东西，这将是一股颠覆世界旧有格局的恐怖力量......”——每日新闻。 “一个传奇的诞生！即使再没眼光的投资者都能明白，这家公司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如果是用具体的例子来作比较的话，那么我想，钢铁侠中的斯塔克企业将非常适合。因为他们同样都有着领先全球的技术实力，然后，作为其中最为重要的大脑，一个非凡的超级天才掌握着他们的前进方向，这种组合将势不可挡！”——华尔街时报。 ------------ 第三百零四章：各方的反应（二） 美国，HSD特区，正对着方尖碑的白宫办公室内。 新上任不久、以房地产起家的著名推特总统正一脸阴沉地坐在那个代表了全球最高权力的宝座上，而在他面前的桌子处，放着一些让他感到震怒的东西。 “先生们，我想知道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为什么被称作科技实力最强的我们，却在如此重要的技术上落后于对面的那个国家？如果让那些支持我们的纳税者知道，会怎么看待这届政府，显而易见，我们必须改变这个现状。”总统凝声说道，将目光从报纸转移到对面的沙发上。在哪里，坐着有三个人，分别是总统办公室的科技顾问罗伊，国防部的中将戴维还有CIA的负责人德怀特。 这三人都是他零时召唤而来。事实上，若不是总统先生在推特上发现情况不对，一打开后台消息，就冒出来无数人在疯狂@他，要他对中国率先推出智能机器人一事做出解释。后来又叫自己聘请的私人保镖而不是白宫为总统专门配备的特工，买回了最新一期的报纸，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作为地球上最具影响力的大人物，居然连外界发生的最新消息都不知道，还需要通过外人的提醒，才了解到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出现。 “抱歉，总统先生，这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正打算把资料收集完整后再向你汇报，之前一直都是国防部和情报局在负责......”面对总统震怒的表情，专属的科技顾问罗伊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天知道因为这件事的失职，会不会让他从此从白宫滚蛋，丢掉这个话语权颇重的工作。 只是总统并没有理会罗伊的辩解，而是转过脸来直接对另外两人问道。 “那么，你们怎么说？” 他很清楚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原本拟定的内阁名单被议会否决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人选又有一些迟迟不肯上任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总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风光和说一不二。作为争议之中被选上来的政治素人，他不仅在参选之初就频繁遭遇自由派掌控的媒体抹黑，等入驻了白宫以后更是连电话名单都被人窃听泄露。以至于像这种前任留下来的技术顾问，因为利益方面的牵扯而故意怠慢隐瞒，都已经算是小事。由于担心政令不出白宫，他不得不经常通过推特发布消息，来建立自己与底层民众的联系，以防有人刻意蒙蔽、诱导他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 而眼前便是一例。 很明显，以麻省理工学院机械与电子控制教授的身份，被聘请为白宫科技顾问十九人大名单中的罗伊就打算坑他一回，借自己对此事的后知后觉和不作为，来削弱他身为总统的声望和权威。 不过他也并不是孤立无援，自己之所以能登上总统之位，除了强硬的态度和“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赢得了大部分中下层民众的支持，更重要的是，还有军方跟对外情报机构的拥护。在国内经济日益衰落，政治、军事、文化的影响力正被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逐渐追赶并威胁的今天，若想重新稳固对世界的霸权，美国需要一个敢作敢为的总统，这也是两大势力的利益所在。 然而，让总统大为吃惊的是，对于今天的召见，原本一直作为他底气存在的两位拥护者此时却回答的有些迟疑。 “总统先生，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这家新兴的科技公司并不简单，背后似乎有对面军方的支持在里面，而且其最主要的董事会成员也和对面的政府有关联。作为直接站在台面上提供保护的那个人，相当于我们这边排名前十的重要市实权市长，这样的背景，让我们几乎不可能通过非正常的手段夺取。” 总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身为CIA的现任局长，德怀特是一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白人，有着冰冷的眼神和阴鸷的五官，无论是谁站在他面前，感觉就像是被某种可怕的凶兽盯上，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不过，德怀特身上最为人所熟知且让人惧怕的，却是他基于性格中的冷漠无情和行事风格上的不择手段。从他进入CIA开始，就伴随着血腥跟杀戮....无论是敌对势力的平民，还是别国政府的高官，只要是妨碍了美国利益的存在，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划上必须除掉的名单，然后发动无数暗杀与阴谋。 可如今，德怀特却表现出了某种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犹豫和懦弱的态度，根本不像他印象中所熟知的那个人。 震惊之下，总统不由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戴维中将，这个历经过越南战争、两次海湾战争、轰炸南联盟、入侵阿富汗等等军事行动的老将，一直以来都是以铁血的鹰派而著称，不管是什么困难，他都能无所畏惧、悍然敢战。对于听到了不想听内容的总统，希望戴维中将能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回答，像这样重要的技术，以“让美国再次伟大”而自居的他必须弄到手。 但是，事情再一次地让总统失望了，从戴维中将口中说出的东西跟德怀特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总统先生，我赞成局长的意见，作为拥有全球最多资源和最高地位影响力的国家，我觉得，其实并不需要什么非正常手段就可以把这里面的关键技术拿到手。因为，我们有无数东西可以用来打动这家公司.....相比对面更优良的商业环境、最佳的融资渠道，还有无数银行跟金融财团的支持，足够让他们短时间内就成为全球知名的大公司，拥有位居福布斯排行榜前列的巨额财富。特别是我们已经调查到，这个创造了康康的少年，正是之前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位音乐家，只要能吸引到他的加入，我们获得的将比现在看到的更多。” 看着一副老持稳重样子的戴维中将，处于疑惑中的总统先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TMD根本就对不上以前的剧本好么！ ------------ 第三百零五章：各方的反应（三） 显然，我们可怜的总统先生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五角大楼和CIA的损失有多大。 你以为他们不想将这样重要的技术弄到手啊，不管是勒索绑架、还是要挟暗杀，又或者使用卑鄙手段来挑拨离间，以各种阴谋起家的CIA已经准备了无数套方案，无论作为目标的那个少年对自己的国家有多忠诚，最后都逃不了叛离的命运。 因为个人的意志相比一个国家实在是太渺小了，特别是他们还属于地球上最强大的势力，纵横在五大洋（2000年国际水文组织新议定）的十二艘航母，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此低头。即使他们使用了被国际谴责的不道德手段又怎么样，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等于洗衣粉、扶持反政府武装颠覆别国政权、借轰炸的名义补给物资并故意攻击友军等等，只要没抓到切实的证据，无法将把柄摆在台面上，以中国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人而跟美国交恶。 然而问题在于，这一切的手段都需要人手去实施。 面对梁羽搞出来的超越目前技术几十年的智能监控搜查程序，不论他们派了多少优秀的特工间谍过去，都像是个不停吞噬自己力量的无底洞，连专门从五角大楼那边借调来的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作战部队都因此失踪了两支。 行动上的连番失败和人员方面的巨大损失，饶是两大暴力集团掌握的力量充足、人手众多，都是肉痛到不行。要知道，这里面损失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花掉他们数十到上百万美元的代价才能培养出来，这还不算那些价值更高的武器设备。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怀疑，自己这边潜伏在对面国家的机构已经完全暴露，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不要说执行计划、闹出动静了，一个多月过去，竟然连一个完好无损的行动人员都没能撤出来，几乎是全军覆灭。 以CIA在国际情报界那让人谈之色变的实力地位，何曾有过如此灰头土脸的时候，完全是被人给按在地上摩擦啊。因此，哪怕是间接地给行动提供帮助的五角大楼，也没脸在总统面前提及这方面的损失，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为避免自己的继续失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我们聪明的总统先生毕竟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两个凶名赫赫的家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居然想要使用妥协让步的手段，但此时该说什么，他却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总统先生不露声色地对罗伊吩咐道：“去问一下这家叫做先驱者公司的智能玩具企业有没有进入美国市场的打算？如果有，我们可以给予他们最宽松的条件，不管是经营资格，还是税率问题，都好商量，务必要让这些人感受到足够的诚意，然后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弄来足够的产品和设备进行研究。我可不想我们的民众因此而贬低政府，在这么关键的技术上，美国居然落后于别人。” 说着，他也没忘记拥护自己的CIA和五角大楼，沉声道：“当然，另一边也不能放松，我们最好同时做两手准备，既然不能硬来，那么德怀特，让你们的人换一种方式。就像戴维说的那样，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继续接触我们的那位天才少年。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和代价，必须要让他喜欢上美国。要知道，才十六岁，就能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做出如此惊人的成就，听说连通用和福特公司都打算用重要职务和股份来招揽他，我们可不能让这么厉害的人物成为对面那个国家的助力。” “是的，总统先生，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到总统的回答，三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虽然结果并不如人意，但他们显然没有了更好的办法。对于已经获得国家强力支持的这家公司来说，除非他们愿意冒着开启热战的风险，直接找中国强要技术和人。不然，短时间内他们是别想将这些关键东西弄到手，只能耗费这种需要大量时间成本又无法保证成功率的方法。 …… 不过最郁闷的还不是五角大楼、CIA这样的政府机构。 即使对他们来说，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相当重要，能够直接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和经济发展，但很明显，等它真正造成明显的差距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酝酿发酵。 这也是梁羽聪明的地方，并没有选用太过超前的科技成果进行兑换。不管小白，还是康康，都是在现有技术框架下，互相融合推演才诞生的产品。 所谓领先世界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就会被当做疯子，如果他推出的不是什么初级智能机器人，而是不合时宜地弄出来那种和真正人类没什么差别，甚至是各方面比人类还强的多的高级智能机器人。那么，他非但不能像现在这样成为人人争抢的香馍馍，反倒有可能成为让世人无比恐惧的危险存在，从而彻底失去自己的生存余地。 比起未来才会出现的人工智能反噬结果，这两款智能机器人虽然看起来都很有用处，可实际功能并不如何强大。 前者只是将冰柜、智能遥控车还有行李箱的用途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后者虽说智能程度更高，还具备绝大多数机器人都没有的稳定移动控制能力，但那并不属于真正的智慧。 看起来最高能有七八岁儿童的模仿跟对话能力，却也只是看起来，本质上是根据人类的语言和动作习惯专门设计出来的交流程序，对外的认知能力，不要说大猩猩了，连脑仁只有蚕豆大小的鸡都比不上，力气、速度方面更是只有同等体型人类的一半大小，对于任何人而言都能轻易控制。 真正让某些人担心的，是康康的出现所带来的某种迫在眉睫的威胁，这其中，尤以身在国内的黄家、杨家最为恼怒。 随着发布会结束，在世界范围造成空前轰动的科技效应，他们忽然发现自己精心谋划的那个目标，已经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 第三百零六章：狗咬狗 傍晚，皎洁的月光照映在占地颇广的杨家大宅内，斑斑的树影混合着朦胧的夜色，让此地显得是异常静谧。 杨家，不愧是整个西南地区最有实力的地产商，给自家建立的豪宅，当的是美轮美奂、幽雅别致，庄园的大半面积竟然都被精心栽种的园林覆盖，在寸土寸金的霞山区可谓是独一份了。 然而，这种闹中取静的安宁气氛，对于聚集在这里的人来说，却掩盖不住他们心底的烦躁。 才坐下没多久，董欣便愤懑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该死的，那几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好运，线下渠道被全面封锁的情况下，都给他们闯出了一片天地。不仅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而且还间接地帮助欧阳家在这场政治博弈中站稳了脚跟。根据省委那边的消息，中央发改委已经批准了锦官市申请的新型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园区的基础设施投资额将达到三百二十五亿，等消息传出来，欧阳雄这个市长的位置就将再也无人可动。” 没错，两家联合杨家一起封杀先驱者公司的目的，可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对于黄静怡不惜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要跟黄家、董家翻脸的做法感到非常不爽，但董欣要的不只是让这家公司破产，好出心里的一口恶气。更重要的是，他们想从官面上打击欧阳雄这个市长的声望，从而削弱欧阳家在西南地区的影响力。 最近正是几家较量的关键时候，如果让人知道，身为市长的欧阳雄，连自己女儿的公司都保不住，还怎么在其他人那里建立威信？ 官场，是个最为讲究现实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这里的官员进行解读。而作为欧阳家这一代的头面人物，一旦有任何抵抗不住他们打压的迹象，无疑会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对于那些喜欢看风向的人来说，就代表着欧阳雄即将在接下来的政治斗争中失利。 要知道，这可是超过三百亿的大项目，关乎到一大批人的前程和利益，若是项目竞争失败了，哪怕欧阳雄四十多岁就已经贵为副省级城市的实权市长、本身又是欧阳家竭力培养的对象，也无法抵挡来自省市整个官面上的巨大反噬，必须要有人为这次失败承担足够的政治代价。而一力推动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欧阳雄，显然就是不二的背锅责任人选。 只要把欧阳雄赶出川省，锦官市就是他们三家的天下。 可谁能想到，即使靠着杨家在商业地产的影响力，迫使先驱者公司无法进行线下渠道开展，可对方还是找到办法将产品卖了出去。 而且，不仅仅只是卖了出去，还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轰动，连中央各部位都被惊动了。考虑到先驱者公司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的超强技术实力，原本还在凌磨两可的审议阶段项目，很快就被批了下来，将先驱者公司的所在地——锦官市作为第一批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入选名单，不用多久就会公布。 这样一来，他们不要说是借此将欧阳雄赶出锦官市了，政治势力得到巩固的欧阳家，影响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哪怕从此失去了黄新集团在经济发展上面的互为臂助也不怕，对于完全掌握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欧阳家，也将有更好的选择.....毕竟，比起只能在经济不算发达的西南地区炫耀财力的自己等人，任何一个能被挑选为智能汽车项目的汽车制造商，在技术实力、在资金方面都不是他们能够望其项背的。 这就是董欣等人烦躁的根源。 简单点讲，一旦他们丢掉了在经济方面所拥有的重要地位，那么，在那些高层的人眼里，自己这边值得倚重的地方无疑就有待商酌。很可能将仅仅作为一些比较有钱的普通富豪而存在，彻底失去那种肆无忌惮的权力和资本。 对于董欣这些已经享受过任意妄为滋味的人来说，这是何等惨重的损失。特别是杨家这种以房地产起家的富豪，没少在资本积累的原始过程中干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上发达后那依然没改掉的嚣张行事风格。在他们得势的时候还好，没人敢跟有上层保护的杨家作对，可一旦失势了，以他们挣下的这份偌大家业，就算上面不准备卸磨杀驴，底下也会有无数人想要扑上来咬下一口。 所以在得到消息后，面临失败结果的他们不是准备偃旗息鼓，而是趁着事情还没公布之前又一次地聚在一起，打算商量出一个对策。 “可恶，我们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杨震宇红着眼睛说道，“这么好的机会都没将欧阳家赶出西南，一旦他们缓过劲来，绝不会放过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你能有什么办法？不是我撇清关系啊，虽然我和成麟也算是欺负过她们母女俩，但说到底，这只是亲戚之间的利益纷争，终归成麟是静怡的哥哥、小意的舅舅，两边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呢，即使欧阳雄那边会报复过来，也不至于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何必冒着更大的风险，继续得罪呢。”董欣冷笑道，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面色狰狞的杨震宇。虽然同样都充满了怨恨，可她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如今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就要下来，拥有项目主导权的欧阳雄必然获得省内官员的一致拥护和投效，在官本位为主的国内，他们拿什么去撼动、反抗。 杨震宇根本没想到董欣能如此不要脸，明明罪魁祸首是对方，居然想撇的一干二净，不由大骂道：“贱人，这还不都是你引来的祸端，现在看事不可为，竟然打算把我们杨家推出去送死！” “那也是你们杨家太过贪婪，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意向，谁想到你们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一边想把欧阳家赶出西南，好扶持自己的代言人上位，另一边又不想彻底识破脸皮，还想通过你儿子和意儿的婚事，借助欧阳家在官面上的影响力，进军国内的其它地区。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喔。”董欣眼里全是嘲讽，她根本不怕杨震宇不上，好歹黄新集团主营的是制造业，基本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上来的，就算手段再怎么不光明，也还在正常的商业规则内，可杨家这边就问题大了，仅以她知道的，就能将这一家子全部送进去。 何况，对方儿子的做法可是狠狠得罪了某些人。 ------------ 第三百零七章：一天两百亿的神话 梁羽此时还不知道，因为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最终确定，不甘心失败的董、黄、杨三家正在上演狗咬狗的戏码，不过即使清楚，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这边已经彻底稳了。 如今这个时代，经济发展才是主流，像那些暗地里的争权夺利已经上不了台面。无论是上层官方，还是底层民众，随着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的亲身经历和体验，都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共识，只要生活在不断地变好，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于是，也就有了经济挂帅的说法。 谁能带给地区带来经济发展，百姓就拥护谁。而作为高层，也喜欢看到地区稳定，这样，他们的统治才能长治久安。 毕竟权力的滋味是如此甘美，谁又愿意自己下一刻被人推翻？ 自然，为了锦官市及整个川省着想的，极力争取到重要发展项目落户的欧阳市长无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上下共同看好，可以预期的将来，这位岳父大人手中掌握的权力将无比稳固。 与之相比，不管这些家伙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在这样的大势面前都是螳臂当车，蹦跶的越欢，只会死的越快。 不用再为此担心什么的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 “不知道这次开售，一天能达到多少台......”半夜时分，还在办公室里等待的梁羽，眼里闪过几分期待之色。 这个时候可没人能睡得着。 如果说小白的销售火爆是种厚积薄发，作为一家新创办不久的公司，需要用优质的产品来为自己打响名气。那么，如今在名气、实力、地位都不缺的情况下，以惊艳之姿横空出世的康康，就是天神下凡。从之前赠送给众多记者、嘉宾的产品试用反馈来看，必然会以横扫之势创下一个神话记录。 果然没多久，梁羽就看到柳芳芳等一众公司高层带着亢奋的表情冲进了办公室，大叫道：“出来了，从今天凌晨十二点开始计算，二十四小时的数据，已经超过了....七十三万台！” “七十三万台....”望着激动不已的众人，梁羽下意识地确认了下数字，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居然达到了这么多？” 虽然他相信康康有大卖的潜质，可也没料到一天的预售数据竟然能超过七十三万。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小数字，即便以低配版最低价格的一万八千八来算，也已经超过了一百三十亿。更何况，有需求的家庭，绝不会只买这么小的体型来使用，按照公司之前进行的市场调查和分析，等同于幼儿体型五到八岁区间的智能机器人将是卖的最多的。 似乎知道梁羽想问什么，柳芳芳脸·色·潮·红地说出了一个会令所有人疯狂的数字：“是的，我们发财了，根据服务器统计后的计算结果，所有订单加起来，一共合计两百一十九亿。没错，仅仅只是一天时间，我们就从全国敛取了超过两百亿的巨额财富，不得不说，这简直太疯狂了，抢银行的速度都没这么快！” 开玩笑，以她签下的聘用合同来算，等十年的工作期满，换成所占的5%公司股份就是整整十亿！ 这还只是区区二十四小时的销售数字，有梁羽在，鬼知道十年过后，这家公司能发展成什么样子，恐怕仅算分红就不止十亿。 此时此刻，柳芳芳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要不是这样，她很可能将错失掉这份前（钱）途无量的机会，哪像现在，可以预期的将来，她再也不用为钱的事烦恼了。 “谢谢你，小羽，我只能说，你TMD就是个天才，这辈子我都不后悔加入先驱者公司！”柳芳芳兴奋的都有点语无伦次，明明是该更感谢黄静怡这位老同学的，却紧紧抓住梁羽的手不放，两眼放光的样子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乞丐突然看到一只鸡腿，恨不得一直握住。 只是梁羽已经顾不上有些过于激动的柳芳芳，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精神恍惚了。 “两百一十九亿啊~~~~！” 梁羽叹息着说道，对于这个数字，哪怕他还有着一百七十多亿美元的技术专利转让费正等着继承，也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受。这可不是依靠国家、军方背书才能拿到的隐形福利，而是实实在在可以任意支配的财富。 毕竟，没有那个势力能一下子拿出这笔钱给单独一个人，即使国家也不行，否则，让这么多的现金流入市场，通货膨胀的影响将会非常直观。 所以，超过千亿的技术转让费，绝大多数都只能用分散股权的形式，让他在生产智能汽车的那些汽车厂商、配件厂商里占据不小的话语权。而且，这部分股权必然是那种轻易不能动用的类型，将作为国家整合智能汽车产业的重要影响力而存在，真正能供他自由使用的现金，估计不会超过百亿。 当然，就实际价值来说，他还是赚了。比起空握大笔资金却不知道该怎么投资的情况，这种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的新兴产业股份，绝对是那些富豪趋之若鹜也要抢下来的宝贵东西。 这里面包含的社会影响力和人际关系、资源，可是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比重要的护身符。换句话说，哪怕是没有兑换出来的众多黑科技保护，他也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对于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基于国家安全、社会稳定的需要，有的是比他更关心自己安危的人存在。 不过就感觉上来说，梁羽还是更震撼于这个数字的产生。 “虽然我知道这差不多是积累了半个多月的饥渴营销，才造成的爆发效果，不过第一天的预售情况就能达到这么多，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本来我估计最多是在三十万台之内，现在这情况，不免有点小怕怕啊。”看着已经陷入狂热气氛的众人，梁羽摇头失笑，只能说这数字太恐怖了，若是传出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想过几天发现，公司外面已经被人包围，以后甭管出去干什么，都有人随时伺候。” 饶是如此，一帮公司高层也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振奋，纷纷咧开嘴笑道。 “放心吧，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我就希望上厕所的时候。” “怕什么，反正公司的安保力量足够，这些闻风而来的混蛋，应该闯不进来。” “呃，比起销售数字增长，我更关心公司备的货是否足够，别到时候发不出货来就糟了。” ------------ 第三百零八章：神话的铸就（一） 事实证明，这种幸福的烦恼并不是多余。 虽然目前只是预售期，离真正的发货日还有五天时间，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部分人具备一些特别的权力，比如限量版的奢侈品定制，比如普通人吃不到的特供食物，就连还未在市面上流通的紧俏商品都能弄到。 他们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作为提供者，你还轻易拒绝不了。 在将近千人份的智能机器人送出去后，梁羽就有这个心理准备，随着这些人的试用和好评，很多不请自来的电话开始打到公司里面。 根据营销团队制定的推广策略，这将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作为在社会和人际关系上具有较强影响力的重要人物，那些电话背后所代表的，是一种由上到下的流行风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的人关注、追逐....琢磨他们的喜好，模仿他们的行为，甚至于今天吃什么、穿的衣服都有人在意。 而半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这种影响酝酿发酵......． 李钰是一名网络公司的老总，现年三十多岁的他不仅有着令人羡慕的事业，也拥有让很多人只能仰望的收入和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是一名高中老师，漂亮温婉的同时，两岁大的儿子也是非常的听话乖巧，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在别人看来可谓是幸福美满到不行。 不过私底下，他也有一件比较烦心的事情，那就是工作太忙，根本顾不了孩子的教育。 像他身为一家公司的老总，每天都忙于应酬，要到很晚才能回家。而自己的妻子，也在最近升任了班主任，更多的担子压在身上后，自然没多少时间和精力去关注自家孩子的成长。虽然他们请了保姆，不过到底是个外人，能正常的照顾好就已经不错，谁还能要求更多。 总不可能让保姆阿姨把他们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带吧？ 不说这种尽心尽力的概率有多大，他们自己也不放心把孩子完全交给对方。毕竟，会去当保姆的，学历都不高，而两人身为高知识分子，实在担心长久不接触父母后，自家孩子很可能会受到保姆的影响而长歪掉。 为此，他和一向恩爱的妻子都吵了几架，想要对方从任教的高中离职，安心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照顾孩子。可问题是，以往非常好说话的妻子，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坚持：为什么你不减少自己忙于公司的时间，却要她无条件的付出，这不公平！相争不下之余，两人开始爆发冷战，互相在家里把对方当做陌生人，愈加地难以顾及孩子的成长。 对于先驱者公司推出的智能机器人康康，李钰是知道的。自从发布会结束，相关的报道在国内闹的是沸沸扬扬，即使他的时间被工作压得满满的，根本没空闲去关注其它，也多少听闻了一些。还和妻子讨论过，要不要买来给儿子当玩具。 只是，还达不到下决心去买的程度。 并非觉得贵了，而是他不怎么相信一个机械死物的安全性，担心会弄伤自家的宝贝儿子。 这也是大多数人会有的想法，在大人眼里，小孩子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动作经常会不知道轻重，磕磕碰碰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发生，一个不注意，身上就会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危险的认知也不全。不管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孩子随随便便就能下手去试、下嘴去咬，鬼知道，你能从他们的胃里发现什么？ 所以，哪怕是觉得自家儿子相当的聪明伶俐，可遇上这种能够自主行动的智能机器人，也是非常的不放心。万一弄伤到哪里，他可没地方哭去。说不定妻子还会因此和他闹离婚，说他宁愿把孩子丢给机器人，也不愿自己多花点时间照顾。 “只能说，愁啊~~~！” 回到家的李钰唉声叹气道，也不管自己的满身酒气，躺倒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他总感觉，这里面的矛盾很可能会伴随自己跟妻子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个人在压力下屈服，放弃自己目前的事业，将重心转到孩子上。 只是，这并不是李钰想要的结果，因为即使问题解决了，也会成为两人心中绕不过去的一个疙瘩，一旦遇上关系紧张的时候，就会爆发成压垮他们之间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是该找倩倩好好的谈一谈了，大不了做个甩手掌柜，将公司交给别人去管理，反正现在赚来的钱已经足够自己一家下半辈子的花费了，没必要为了这个问题闹的不可收场。” 正当李钰考虑是不是减少自己忙于事业的时间，对面的房门打开，妻子端着一杯醒酒的热茶走过来，放在茶几上道：“孩子他爸，辛苦了，先喝点茶去去酒气，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这一反常态的样子，让李钰感到大为奇怪，要知道，自从冷战开启后，妻子这边别说是出言关心了，连房都不让他进，看到自己满身酒气的样子，没冷脸相对就算好的了。 难道老婆和自己一样也想通了，打算各退一步？ 李钰猜测到，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却出人意料。 虽然李钰猜的并没错，他最爱的妻子说，准备辞掉班主任的职务，重新作为一个普通老师获得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但他们要商量的关键并不是这个，而是：“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智能机器人，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可以用来陪贝贝。” 对于妻子态度上的变化，李钰感觉自己简直一头雾水：“才几天功夫，你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之前还埋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孩子。” 看到自家老公吃惊的样子，李钰的妻子嫣然一笑：“那是因为我没看过康康的表现，但现在知道了.....” 听了妻子的讲述，李钰这才知道，今天下午她放学后去了一个学生家里作家访，除了注意到这个学生的家长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过的，还发现他们居然有一台还未上市的智能机器人。言谈中，对方非常推崇这个智能机器人的教育带动作用，说是为了自家一岁多的小儿子特意要来了，还因此欠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而受慑于对方的身份，还有智能机器人绝佳的功能表现，妻子对此的印象不由大为改观，当即决定要买一台最高配置的回来给儿子用。 “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已经下了订单，到时候贝贝就不用担心无人陪伴了，我们也可以随时关注贝贝的生活。” ------------ 第三百零九章：神话的铸就（二） 无独有偶，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有发生在李钰家的单独一例，而是非常的多。 优越感是种相当奇妙的情绪，很容易让人产生一股近乎不理智的冲动，比如，最常见的发生在很多景区里面帮忙哄抬物价，挤兑、诱使顾客购买高价物品的托。 遇到这种情况时，通常被套路的当事人会出现诸如头脑发昏、逻辑混乱、死要面子等症状，丝毫不考这些商品到底值不值的问题，而是只为了逞一时爽快.....轻到景区的纪念品、特色产物，重到明显是骗子招数的古物文玩，看起来是相当的威风豪爽，一掷千金，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可事后总想骂自己是个笨蛋。而且最气人的是，套路之所以会成为套路，原因就在于，明明是非常简单容易看出来的招数，却总是不停地有人上当。即便感觉不对，受限于当时的气氛环境，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死撑。 作为公司的高层和重要股东，梁羽当然明白，此次营销计划的关键，便是如何最大程度地让人产生优越感心理。不过他们并不是打算去骗人，仅仅只是利用一下。 赠送出近千份的试用品，就是其中的神来之笔。 虽然按照售价，这笔开销将会超过两千万以上，单论金额都比得上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全年的广告费（10秒左右），但付出的代价却无疑非常的值得。 得到试用机会的记者、嘉宾肯定不会把康康死死的锁在家里，带出去炫耀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作为全球第一款真正能够投入实用的仿人形智能机器人，加上还未上市的属性，在绝大部分人看来，这就是全世界仅有的几百台稀有之物，其珍贵程度不亚于那些限量版的顶级奢侈品，而且就技术含量跟意义来说，完爆后者。 这可是人类开启星辰大海的序幕，生产力无限的代表！ 可想而知，那些权贵富豪们对此的兴趣有多大。 既然连普通（在他们眼里）的记者都有试用的机会，凭什么自己我们没有？身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哪怕是收藏、不是拿来用，至少也得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拥有，他们可不想被人当做LOW逼小看。 对他们来说，低调做人的只是明哲保身的表现，有好东西没拿到，那就是傻瓜。 公司的营销团队利用的便是这一点。 只要这部分人上钩，剩下的就是坐等数钱了。 因为他们将带动一大批和他们有利益关系牵扯的人。 就像李钰的妻子，即使对科技类的产物不敏感，本身性格也跟大多数女性一样，在重要问题上偏向于保守，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却很容易被影响到。 没有什么能比这些人更适合作为参照的榜样了。 毕竟，上流人物的生活总是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人去关注、并模仿，而在如此多的购买者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属于这种情况。 根据2016年的全国收入统计，年入在千万以上的富豪有一百多万，而年收入达到50万的中产阶级在全国范围将近一亿人，如果算上房子等不动产的交易，数量还会更多。 能够花费一万多到二十万，就可以拥有相近的话题交谈、接触并攀上关系，对这些人来说，完全是一件非常划得来的事情，甚至就付出的代价而言，还比不上一场豪华饭局的开销。 更何况，这是一款引起全球轰动的智能机器人，功能方面也足够诱人。 不仅可以模仿人的动作，执行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动，方便引导孩子的成长，加强他们的生活自主能力。本身还有一定的看护能力，能够链接手机网络，通过眼睛模样的摄像头随时随地的关注自家的情况。尤其是对那些五岁以下没有多少分辨能力的婴幼儿，照看能力简直是全天候不间断的，比起需要休息、注意力有可能分散的保姆来说，显然没有疲劳度概念的智能机器人要更值得父母放心托付。而且，梁羽特意设计了专门的看护程序，在遇到一些常见的危险时，智能机器人会主动上前打断熊孩子的冒险行为，利用舞蹈、对话、讲故事、唱歌等动作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只这一点就足够打动那些有心的为人父母者，乃至于代替很多忙于工作的儿女，用来陪伴照看年岁已大的父母，逗他们开心，缓解寡居老人的寂寞和孤单。 不过，等梁羽拿到统计后的购买者情况时，还是忍不住笑了。 “看起来这七十多万台的恐怖销量里面，来自国外友人的贡献不比国内少多少啊.....” 作为全球第一款能够投入实用阶段的商业智能机器人，其中包含的专利含量之高、关键技术之多，当然不是谁都能够任意购买的。如果不加限制的放任智能机器人产品流出，那无疑是对个人、公司还有国家的不负责任。 就像苹果、谷歌等美国公司被爆出来的，任由CIA等情报机构利用自家程序漏洞，在系统中安置后门，方便监控收集重要的目标信息。虽然梁羽没有像他们那么无耻，但也积极地配合国家安全部和工信部，凡是购买者都要进行实名统计，不但跟个人信息绑定，还必须填写比较详细的身份资料，算是为国内的网络安全添砖加瓦，加快实名制的步伐。 至于国外那些急于得到康康进行反向研究的公司机构，或是真正想用上智能机器人的个人和机器人爱好者，那就只能说一句抱歉了，如果不想多花费一些代价，你们还要等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产品在国外上市。 这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因为预售期阶段试行的是限购策略，每人只能购买一台，免得那些奸商黄牛党们囤货，让真正需要的人很难买到。 不得不说，这种一视同仁的做法，在放出来后，就迎来了一大片的赞誉和欢呼。由于近段时间相关消息在全球的疯狂传播，前所未有的商业智能机器人的上市，已经赢得了无数人明里暗里的支持，而比起怀有大笔活动资金的奸商们，很多普通人都担心自己没机会抢到，毕竟他们人少势弱，不可能像那些人一样，一次性就刷个几百上千台，而且时间还是集中在短短几秒，等预售期结束，鬼知道自己订的货要多久才能真正到手。 然而，谁能想到，先驱者公司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销售数据会因为这个变得好看很多，而是考虑到每个消费者的利益。相应的，在许多购买者的心中，先驱者公司的形象都因此好上不少。不过这种设置看似没问题，但结合实名制后，却成了坑人的妙招。 按照目前的预售情况，第一天就创下了如此恐怖的销量神话，等预售期一结束，可能在半年内，公司都没有额外的货源进行其它供应。也就是说，离开了这五天的预售期，想要的人只能在半年以后才能拿到产品。可以料到，对于这种一人只有一台的情况，有钱购买的当然不会把如此宝贵的机会让给别人，自家用都还嫌不够，怎么可能替人代购？ 所以，那些想买的国外公司机构人士只能找国内没钱的民众帮忙代购，而这里面，学生党无疑是最适合代购的对象，只要年满十六岁，有身份证，就可以有机会拿到一台。 只不过，这里面的花费显然就不是原本的智能机器人价钱可以够的了，不算代购的额外费用，这段时间国家必然严查相关的出入渠道，并调高了清缴关税。即使是走正常渠道通关的，说不定税费还要超过智能机器人本身的价钱几倍，至于那些不正常通关的，很遗憾，只能没收后再买一次。 反正全世界就这一款智能机器人，你们爱买不买，至少三到五年内，梁羽是不担心有人能够仿冒出来。 但问题，他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的热切程度....... ------------ 第三百一十章：造福千万家 “BOSS，根据数据中心对所有记录在案的订单信息进行处理后的分析结果，总共有将近二十一万份的订单有问题。而按照他们登记的身份显示，其中大部分都是无收入来源的学生群体，少部分则是经常出入境被怀疑从事代购工作的兼职人士。显然，那些人是等不及想要拿到全球第一款的商用智能机器人。这里面，有差不多八万台都是预售开始后半个小时内集中出现的，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如此多的数据一下子涌进来，服务器都得当掉......”数据中心的负责人笑着说道，眼睛都快要眯的看不见了。 而旁边的技术部二把手也拍着马屁说道。 “估计现在那些替人代购的学生们都在感谢BOSS你，根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因为机会难得，下了订单后很可能半年内都无法再次购买。这一次的代购费用平均达到了售价的15%左右，远远超过正常的6%到10%标准，而且出口方面还没批下来，肯定不能直接快递邮寄，这样一来，算上来回出入境的费用，这一次他们少说能够赚上大几千，足够一年的零花钱了，BOSS你真是造福千万家啊。” 不过，梁羽的眼睛却是看向另一边，已经成为先驱者公司安全部门负责人的林有德，对他问道：“这样的话，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万一有人铤而走险？” “放心吧，梁总监，我们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出现，经过连续几次的扩招，部门这边已经有充足的人手确保公司在这段时间的安全防范！”林有德保证道，兴奋之余，语气中难得地带有几分不正经的献媚味道。 没错，他就是之前帮助玉泉七中进行军训的教官领队。 作为一个被家里安排注定要走军人路线的军三代，林有德直到今天仍然没想明白，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从部队那个无聊地方摆脱出来，在外任职。对他来说，这完全是天高任鸟飞的大好事，自己终于解放了，不用再面对那一大帮皮肤黝黑的肌肉兄贵，每天都必须过着重复枯燥的固定军营生活....训练、吃饭，训练、睡觉，训练、学习等等。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林有德简直幸福的快要哭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离开了部队，因为这同样也是一项军事任务，保护先驱者公司的人员安全和内部的关键技术不被不怀好意的人窃取。 有着相关接触经验的熟人林有德，得益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因，被临时任命为这次行动的明面负责人，方便跟梁羽进行联系。而参与到其中的行动人员，就他所知，除开自己所属的军区部队筛选出来的精锐退伍士兵，还有中央指派下来的特殊保卫人员。不过这些人的身份具体是谁，他就不得而知的了，也不想去知道，因为这样做的白痴可是会人间蒸发的。 反正锦官市作为西南重镇，不仅是一个大军区的指挥中心，拥有无数人手、资源可以调用，而且地处内陆深处，他一点都不担心这里面能有多大的危险。能够出来，就已经是叨天之幸，何况，自己的级别还由中尉晋级为了上尉，能在进入部队第二年，就达到这个位置，这已经是坐火箭般的速度，虽然仍旧比不上某个家伙。 在接到任务的同时，林有德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是中校身份，以年龄来看，这在共和国的历史上，都可以称之为绝无仅有的事情。除了那些早年间历经过残酷迫害封锁的仅剩下来的红军苗子，在共和国成立以后，有那个能在弱冠之年拥有这种级别？像十九岁成为师长、二十一岁当上将军的那位已经是逆天了好么，他毫不怀疑自己是抱了条粗大腿。 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他们可是先驱者公司的员工好么，从得知具体订单数据的那一刻，每一个人都开心激动的不得了。 开玩笑，这可是一天两百多亿的销售神话！ 就算再怎么剔除掉成本和额外的经营费用，利润也会在几十亿往上，对于一家才成立没多久、只有不到两千人的中型公司而言，这可以说是个天文般数字。平摊下来，就是每个人几百万的人均产值，这还不算后续的四天时间，等预售期一结束，恐怕那个数字出来后，会让无数人疯掉。 要知道，以各大科技公司、著名企业的人均营收排名，年均百万就可以进入前三十名，而这，仅仅只是他们一天的成绩。连最高的苹果，也才一百八十多万美元，只要给他们稍微再多点的时间，就能超过。 而公司的高层和几个重要股东在这之前就已经宣布过了，到了年底，将会统一从利润中扣除5%，用于每个员工的奖金发放。 这无疑代表着，所有人都将有一大笔收入正待进账，而这个数字，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林有德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不完全属于先驱者公司的职员，以自己家里的情况也并没有把这部分钱看的太重，但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何况，这里面可是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在。 这段时间，没少有心机不轨的家伙想要偷偷摸摸地潜入公司搞些鬼名堂，但在他们的严密保护下，没有一个能真正造成威胁的。 对于即将拿到的这笔钱，他完全是心安理得，若没有他们这些安保人员的保驾护航，以先驱者公司展现出来的价值，这一个多月来，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当成诱人的肥肉而吃干抹净。 只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没有其它的想法。 不说林有德自己非常感激梁羽能够将他从无聊的军营生活中拯救出来，在这次的行动名单上选择了自己，对于那些重新召回并派过来的退役士兵而言，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以锦官市的保安工资来算，平均只有三千二百左右，最低是两千以下，最高能达到一万多。但后者要么是贴身的保镖，要么是像他这种的管理人员，真正的普通保安，能达到四千多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人均方面的水分都有大，大家都是相当清楚。 可先驱者公司给开出的工资是多少，最低八千，最高一万二，一年有十三个月的工资，还不包括年终奖，对于这些退伍后只能进普通企业或政·府机构事业单位的普通士兵来说，可谓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几年下来，基本就可以在锦官市买房买车，把父母接过来安心享福。 而且还有许多隐形福利，不算那些保险、公积金、退伍士兵补贴，对于事先就知道消息的他们，不管是通知亲戚、朋友先下手为强，还是本身工作单位的地位跟名气，都可以给他们带来远比原先去处更多的好处。至少，找女朋友方面，肯定不会有人再鄙视他们只是个保安，而是羡慕嫉妒他们能进一家在全球都享有极高声誉的高科技公司。 也不怪这段时间，林有德看到自己领导的这帮退伍士兵几乎是下了死力气，根本不用他怎么调动情绪，就积极主动地保护公司里的一切。 只怕真有混蛋敢于在公司搞鬼闹事，会被愤怒的他们发现并撕碎。 可惜的是，这一点，黄、杨、董三家并不知道，作为锦官市乃至川省最大的地头势力代表，他们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 ------------ 第三百一十一章：胜利者不受谴责 依然是在市中心的杨家大宅内，针对先驱者公司的阴谋还在继续，只不过相比原本的黄、杨、董三家，这里又多了一人。 “先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是来自美国的史密斯先生，这一次过来，是特意来帮助我们对付先驱者公司的....这已经是我们三家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能有所动作，智能汽车产业园的项目将最终落户锦官市。届时，对于全权掌握这个项目的欧阳雄来说，你们也将失去自己赖以生存的价值和作用。不要以为我是在虚言恐吓，锦官市只是一个副省级城市，还是在西南这种交通不便的经济欠发达地区，人口再多，也容不下第二家像黄新集团这样规模的制造企业，要是失去相应的政策、资源支持，你们也风光不了多久的。” 杨震宇指着身边的外国人说道，脸上有一股傲然之色，似乎并未受上次互相之间推诿、甩锅的影响，依然是信心十足。 而对于杨震宇的说法，董欣表面上嗤之以鼻，然而，心却抓紧了。 显然，若不是有足够的把握，杨家肯定不会在他们面前暴露史密斯的存在——在摆明了董、黄两家不愿继续出力的情况下，一个外国人，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参与，很难不让人胡想联翩。 “没错。”面对董欣意外中又带有点迟疑的神情，杨震宇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内心之中的猜测，“史密斯先生的身份必须保密，你们只需要知道，智能机器人的推广，必将影响到国内ZF和民众对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态度。只有让大家彻底地不相信人工智能这一块技术，才能破坏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的实施，并导致主导这一项目的欧阳雄身上权威的削弱，直至无限期地让智能汽车产业园项目陷入停滞。” “那么，你想让我们做什么？”董欣问道的同时，已经意识到杨家打算做什么。智能机器人最为让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其安全性。对于人工智能将会毁灭人类世界的恐惧，并不是一种脱离实际的妄想，而是切实存在于每个人脑海深处的真实担忧。就算是她这种非常讲究现实的性格，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可想而知，若是先驱者公司卖出的智能机器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就算人工智能是文明发展的必经阶段，也必然不能阻挡大家怀疑这一技术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正如董欣所想的那样，对于她的问题，杨震宇冷笑着回答道：“史密斯先生需要一个不会被人发现地进入先驱者公司的安全渠道，相信这一点，对于盘踞在锦官市两百多年、势力根深蒂固的董家来说，非常简单......” …… 最后，董欣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 根据几人达成的条件，比起黄新集团能够收获到的好处，他们付出的代价不值一提。 以先驱者公司如今表现出来的价值，是个人就能够看到。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凭借他们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展现出的超强实力，这又将是一个千亿规模以上的明星企业，而且单位要以美元来计算。 相比之下，虽然黄新集团的规模也比较庞大，堪称西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型制造类企业集团，但实际价值却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不管是技术、发展潜力，还是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跟广阔前景，黄新集团都算不上一个值得广大投资者投资的企业.....并不出众的产品、放在全球市场范围稍显落后的技术，还有除了规模庞大、种类齐全外，就一无是处的家族式管理水平，想要维持住这么一间千亿规模的企业不下降，就已经实属不易，更不用说是扩大了。 仅看这些年死水一样波澜不惊的股票价格就知道，除开少部分只求保值的股民和行业投资人，几乎没有多少人把他们当成一个可供长期回报的投资对象。 但如果他们能够获得先驱者公司先进的技术跟产品，敛取先驱者公司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的地位，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即便没多少对企业的管理和上市经验，董欣也清楚，哪怕是让先驱者公司现在就上市，市值也将膨胀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根据她听来的消息，这间由自家小姑子创立才不到半年的科技公司，预售期第一天的销售额竟然达到了两百多亿！ 这个创纪录的恐怖数字，无疑是让董欣嫉妒的发狂，也是她明知道这次的合作可能存在很大问题，还会答应的原因。 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能这么走运，只是女儿意外认识的小男朋友，就可以给她带来如此丰厚的投资回报，不仅后半生的幸福无忧，而且名望地位的增长，不会比成为黄新集团的掌权人要低。而自己呢，费尽心机、耍尽手段才能将自家在集团中的影响力堪堪维持住，还搞得所有人都敌视惧怕她、鄙夷她做事的风格。 既然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如此丑陋可恶了，那为什么不坏的更加彻底一点，将属于对方的东西全部夺过来，然后站在他们的尸体上纵声大笑。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者才不会受到谴责，而时间终将把所有的丑恶给掩盖遗忘，只要保证他们是最后书写历史的那个人.....．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商量完毕的几人并不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的监视之中，让这个阴谋忽然间变得如同小丑搞出的闹剧般那样可笑。 “没想到这几个混蛋居然还不死心，还好我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看管，不然，说不定会有些麻烦......” 另一边，梁羽摇头将目光从隐身机器人的监视中收回来，对着除他之外便空无一人的房间吩咐道：“特洛伊，帮我查一下这个叫做史密斯的详细身份，我要知道这个新加入进来的底细。” 然而话音一落，在安静的环境中，却响起一道异常清晰的电子音。 “没问题，先生.....” ------------ 第三百一十二章：强人工智能助手——特洛伊 只要看过《钢铁侠》电影的人，想必都非常羡慕托尼·史塔克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超级发明家的天才头衔，还是著名企业史塔克集团的掌权人身份，又或者他身上那花花公子般肆意享受奢侈生活的品质性格，都是众人异常向往的东西。 梁羽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最羡慕托尼的，却是里面的另一样存在——人工智能助手贾维斯。 虽然以国内的气氛和自己的性格，他可能无法像托尼那样肆无忌惮，将喜欢自己的女人当做衣服换个不停，在新闻发布会上自大狂妄没个正经。不过就他表现出来的价值，和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而言，应该已经不比托尼差多少了。 所以，对于贾维斯这样一个聪明强大而又忠诚无比的人工智能助手，梁羽考虑再三，还是从进化之光的列表里面兑换了一个类似的出来。 同样是在网络可允许链接的条件下，能够进入任何地方、机构，同样是在没有物理隔离的情况中，可以任意掌握电子设备的使用权。在拥有这样一个功能上强大无比的助手后，梁羽终于可以保证，再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他和周围亲人的人身安全了。虽然代价是超过六位数的正能量花费，差不多将前段时间积累的正能量消耗一大半。不过以现有的各个国家的电子设备防护技术而言，一个能在网络环境中自由遨游的强人工智能，几乎就是无解的存在。结合他之前兑换出来的量子电脑那超越绝大部分服务器和超级计算机的恐怖性能，已经不存在它侵入到达不了的地方。 因此，关于史密斯这位让董欣等人无法了解到的外国人身份，在他眼里，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看着特洛伊找出来的那些关于史密斯的秘密身份资料还有相应的联系名单，梁羽微微一叹：“居然是国际知名的黑客组织成员，受雇于国外的几家汽车厂商，打算拖慢国内的智能汽车产业进程。并且，这里面还有国内的合资品牌厂商参与进来，难怪杨家表现出来的底气这么足，想必是觉得这么多重量级的势力联合在一起后，肯定可以吃定我们了。” 根据这些信息，他已经猜到对方的计划是什么。无非是想要趁正式发货还没开始之前，在程序里面动手脚，影响智能机器人关于行动逻辑的稳定性。 一旦出现危害到人类的安全事故，他们就可以借此发挥话题、煽动舆论，然后利用这方面的新闻给ZF机构制造压力，达到自己的目的，阻止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相关产业的进程。 至于是不是会影响到国内的经济发展、科技进步，他们是不会在乎的，只要自己能赚到钱，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先驱者公司因为这个而倒闭那就最好不过了。 以黄新集团在川省的地利，又同是制造类企业，只要他们出现难以挽回的问题，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观念，在省内众多官员和经济发展方面的需求影响下，上面估计也会更多地考虑省内企业，比如，给予黄新集团接收先驱者公司一部分遗产的权利。到时候，他们就有机会对其中一些关键技术上下其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先驱者公司和未来的智能汽车产业敛取大把的利润，而自己却被排除在外。 “只是想法虽好，但奈何已经被我提前发现了。” 梁羽叹息之后，露出个嘲弄的表情，既然这帮家伙自己想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原本他还想晚一点，将另一项关于监控网络的重要技术拿出来，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人不警告一下，是不会懂得收敛的...... …… 作为扎根于锦官市数百年，在各行各业中拥有庞大影响力的大家族，董承鹏是董家几百名族人里面看似不起眼的一员。出身于分家旁支的他，除了逢年过节、回乡祭祖的重要日子，几乎没和族人亲戚有过什么往来。 看起来，要不是顶着这个姓氏，基本没有人会把他和在省内声名赫赫的董家联系起来。 但事实上，情况根本就不是如此。 如果不出意外，能力不强、毕业于三流学校的他不可能有现在的经历。 都不用四处找工作，一毕业，就在族人的介绍下，进了一家前途非常好的公司。在别人还在苦熬资历的时候，就一年一小步、三年一大步地晋升为销售部门的负责人，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年轻有为对象。业务方面，也根本不用自己到处去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地辛辛苦苦，他只要坐在家中，报个名字，就有无数的电话打进来。那些在其他人心目中异常宝贵的消息、人脉，对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董承鹏很清楚，这就是背靠大家族的好处，若不是生在董家，生活中大概没几个人会把他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拥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了。三十岁不到，就已经管过几十号人，以中层管理的职位在前一个公司里面，上到老总下到其它部门的普通职员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特别是在男女关系方面，表面上他只交了四五个女朋友，可私底下，和他保持暧昧关系的却是一个加强排，而且个个都是水准以上，相比长相普通、个子不高的自己来说，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所以，对于董家目前的重要人物——董欣提出的那个要求，他几乎是考都没考虑过一下就答应下来。 只不过是将一个神秘U盘带进去，装作不经意间地插入某台不是自己的电脑，之后的一切就不用他再操心了。对比拒绝后，自己有可能失去的东西，有着董家庇护和依靠的他，反正才加入这间公司不久，破产了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去找下一家，说不定还会得到董欣这位重要人物的看重，进入黄新集团这样规模的大企业去。 这天傍晚，加完班的董承鹏和往常一样，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就准备下班回家。 虽然他并不怎么聪明，可起码的一点谨慎还是有的，若是白天上班忙碌的时候插入那个神秘的U盘，很可能会因为人多口杂的关系而被人发现。但现在不一样了，办公室里根本没几个人，绝大多数都走了，特意留在最后的他只要把灯一关，再随便找台电脑进行安装，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再拿回来，一切都会神不知鬼不觉。 而事情也正如董承鹏期望的那样发展，直到第二天，他将U盘重新拿回来，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司里的电脑多了一些东西.....． ------------ 第三百一十三章：梦寐以求的礼物 与此同时，离先驱者公司只有几百米远的距离外，一辆被改装成移动工作站的货柜车正静悄悄地停在马路旁边，里面摆满了各种先进的电子设备，几个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外国人正在上面紧张有序地操作着。 “好了，大家都注意点，虫子已经安装完毕，我们可以绕开对方的外层防护跟目标内部的服务器实行链接，小心不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放心吧，老大，包括FBI在内，这么多次活儿，有谁抓到过我们？现在不过是入侵一家私人的科技公司，虽然他们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相当厉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系统无懈可击。何况，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次我们直接是用的内部突破方式，再强的防护系统也无解。对了，乔治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问题，正在列出数据库管理员的帐号和密码信息，只要给我三分钟，就能彻底地进入到他们的服务器当中.....OK，信息导入完毕，开始尝试破解服务器的后台地址.....” 然后没过多久，就听欢呼一声，几个人开始庆祝起来。 “伙计们，干得不错，我们已经成功找到了一个系统漏洞，可以上传木马程序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发现我们的动作.....” “10...9....8....7....6....5....4....3....2....1....YES！我们已经拿到服务器的控制权了，现在这个端口是我们的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注入途径，给我们可爱的智能机器人安装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看着一票人那眼花缭乱的动作和敲敲打打过程中透露的自信话语，到了这里后有些无所适从的杨震宇不自觉地升起了几分不明觉厉的感觉。 显然，事情貌似进展的非常顺利，不止是董家那边成功地在先驱者公司里面发掘出一颗好用的钉子，这些花大价钱请来的顶级黑客组织成员，也差不多已是完成了入侵任务。 不过想到此事关系重大，抱着谨慎态度的杨震宇还是多问了一句：“史密斯先生，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杨先生，就如你看到的那样，这次任务相当成功，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动作。” 听到来自大主顾的询问，史密斯转身将目光从自家的那些棒小伙们身上收回来，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把那些即将出厂的智能机器人变成了会让人害怕的小孩杀手，而且，在这家公司的数据中心里面，我们还留下了一个可反复利用的隐秘后门，以后只要我们愿意，就像是在自家花园里面闲逛一样，可以随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就是说，在我们的眼里，对方已经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杨震宇立刻是喜上眉梢。 “这是真的吗，我的朋友？”杨震宇急忙问道，连声音都带上了难掩的热切。 先不说那些令人垂涎的先进技术，哪怕他们杨家主要从事的是房地产行业，也忍不住想要流口水。只说先驱者公司最大的股东跟欧阳家那位的关系，对他们来说，就是可以利用的关键信息。要知道，任何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当中，没有什么能比对方的一切情况都是单方面透明，更为有利的优势了。 而迎着杨震宇惊喜的目光，史密斯轻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作为黑客组织，我们也兼职贩卖一些获取到的重要情报，只要是从公司内部发出的信息，比如电话、传真、邮件等等，我们都能知道。” 杨震宇自然是清楚对方的意思，闻言不由也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这一次的酬劳，我会在原定的数目上再额外增加百分之二十，除此之外，之后史密斯先生和你的团队在锦官市的一切开销都由我负责。” 话音一落，两个人就像是两条狼狈为奸的狐狸一样，开始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 “那在这里，我就替乔治他们谢谢杨先生的慷慨了，啊哈哈哈.....” 很明显，他们已经在心里为先驱者公司划定了最后的结局。 接下来，就是等待这些有问题的智能机器人被真正送到那些需要它们的人手里.....． …… 不得不说，期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短短三天时间在很多人眼里几乎是一晃而过，随着大量装载有智能机器人的包裹通过快递公司被送往各地，一大批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只不过，相比那些暗地里正准备搞事的混蛋，对于真正喜欢智能机器人康康的人来说，这一天就是他们欢庆的节日！ 经过两个多月来的努力·传·教，韩雪儿已经成功地在自己就读的大学里面发展出一批同好，还特意注册并成立了一个类似同好会的社团组织——天翼后援会。加入的成员足足有一百多名，在学校那里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的各类社团里面，可以说已经是一大势力了，加上正式会员基本以女生居多，其影响力，甚至盖过了传统的辩论社、音乐社、舞蹈社等等，获得了无数老师学生们的关注。 这并不是韩雪儿在吹牛。 就在几天前，来自全球第一款商用智能机器人——康康的预售活动开始的时候，便有太多的人长吁短叹，扼腕叹息自己鬼迷心窍：为何因为嫉妒的关系不屑于留意天翼1998的官方微博消息，以至于错过了这次难得的赚钱机会。 就连韩雪儿这个忠实粉丝也没有想到，梁羽竟然会在微博中主动透露这次的销售情况....创纪录的惊人数字，还有那些境外机构人员疯狂在国内寻求代购的信息，让一大帮留意到微博动态的粉丝几乎是赚翻了。 要知道，注册一个账号进行代购就是大几千的收入，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学生党来说，差不多是半年到半年以上的零花钱。 何况，你能用到的身份信息，不止你自己的，还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等等。可想而知，那些硬生生错过了这次难得赚钱机会的人心里是有多后悔。事实上，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那些突然跑过来表忠心、跪求入会的家伙几乎是把活动室的门槛都给踩低了，申请表几乎是堆满了一张桌子！ 当然，在感到万分高兴，觉得同好会的队伍又将壮大的同时，韩雪儿心里也多少有些小骄傲。 对于这帮只是出于惋惜才跑过来加入的假粉们，她可是完全抵受住了赚一票的诱惑，预订的智能机器人只打算自己用，这才是真爱的表现啊！ 也就在这一天，不等快递的车子出现，来自天翼后援会的百多号人马，已经将校园收发室团团围住，她们将作为预售期后第一批拿到智能机器人的幸运儿，获得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 ------------ 第三百一十四章：第一次亲密接触（一） “万岁，他们终于来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眼尖，率先发现了出现在远处的快递车子。只听一声惊呼，原本安静等待的人群立刻是骚动起来。在几个心急的男生带头下，迫不及待地围在离马路最近的位置，两眼放光地看着车子缓缓靠近、停下，然后打开后面的车厢门，露出里面码的严严实实的快递货物。 面对如此热闹的场面，从车子上下来的快递工作人员，有些紧张之余，不由暗暗心惊于这次送的快递物品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守在这里？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迎接仪式，以前哪回送快递不是默默无闻的来、默默无闻的走，从车子到小小的校园收发室之间，只有他们来回搬动忙碌的单调身影，可看眼前被围堵住的情形，似乎只要他们把快递物品搬下来，就会被眼前的人群哄抢一空。 “早知道这样，就多带点人手过来了.....” 仅有的三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没有办法，只能放弃突破重重人墙的阻碍、将物品搬进去登记的打算，而是打电话叫来了收发室的门卫大爷，在他的见证下，直接在车子边上就开始记录和分发快递物品。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东西。 竟然是这段时间已经成为话题的智能机器人，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守候在这里，恐怕随着各处的快递陆续到货，这样的情景还会经常上演。 三人明悟的同时，不禁更加小心了。 考虑到每件货物所代表的高昂价值，工作人员开始反复叮嘱道：“好了，大家都不要挤，我们可以保证，这次的快递物品全部都在这里，只要购买时填写的信息无误，每个人都有份，绝不会少了你们的....还有，已经领到快递的人，先别急着离开，请在现场仔细检查一遍包装和物品是否完好，如果发现有破损情况的，请及时告诉我们，我们回去后会马上和发货单位联系并进行退换......”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的寒冷天气让绝大多数人都开始穿上几层的保暖衣服，恐怕发生在这里的热火朝天景象，会让人错以为是六七月的盛夏，群情汹涌的样子几乎跟抢的一样。 三人都在考虑，是不是该向快递公司申请指派押运保镖，免得真有人心怀不轨，打算抢劫快递车，好歹这上面差不多几百万的货物。 而听着工作人员在边上的大声疾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把自己的快递箱子从里面拿出来的韩雪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为此，她额头上都见汗了，比起那些有男朋友帮忙的家伙们，可以说是太不容易了，这挤进去、挤出来的感觉简直跟上下班高峰时的地铁一样。 不过这些碎碎念，并没有消弭掉韩雪儿心中的激动之情，等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是把期待已久的大玩具给盼来了！ 相比之下，那些时间稍晚才下订单的家伙就可怜了，只能羡慕嫉妒恨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无比高兴地打开包裹，炫耀般地跟自己的智能机器人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 “真可爱，硅胶制的仿生皮肤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要不是还有少许的机器人特征残留，恐怕刚见到的时候会被当做真人看待。”韩雪儿急不可耐地进行查看的时候，也不忘思考把它放在那儿的问题，“按理说，康康只是一个智能机器人，并不是会把寝室卫生弄脏弄乱的宠物，学校应该不会明令禁止的吧......” 这是她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作为存了好几年零花钱才换来的心爱物品，韩雪儿当然是舍不得跟康康就此分开了，最好是能够放在学校的寝室里面，可以天天见到。 只是，她并不是学校的领导，鬼知道那些家伙心里怎么想的，万一见不得学生开心怎么办？ 兴奋过后的韩雪儿免不了又有些愁眉苦脸。难道只能等她放假回去的时候才能见面，又或者偷偷摸摸地把康康藏在寝室里面？虽然遵循行动指令的智能机器人要比不安分的宠物更听话，但必须充电才能动的设定，也容易被宿舍管理员发现啊！ 不止是韩雪儿对于这个问题比较发愁，其他拿到的同学也开始担忧起来。特别是考虑到这个智能机器人本身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五位数，又有那么多没买到的人正在急切求购，万一被某些贪婪的家伙盯上而偷了去，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要知道学校里并不安全，作为人多口杂、来往密集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很容易出现失窃案，而比起手机、笔记本、平板电脑，显然智能机器人的价值和需求度要更高。 然而很快，韩雪儿还有一众同好会的成员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成了多余。要知道，学生党可是如今社会的一大消费群体，对于想要把智能机器人卖给尽可能多的人的先驱者公司，怎么可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事实上，接下来的发展，差点没让这帮拿到智能机器人的家伙高兴的疯掉，连那些替人代购的都开始心生后悔，想要把康康留下来。 而事情的转变，就在于学校突然发下来的一个通知。 “真是太不可思议，居然允许我们把智能机器人放在寝室里面！” 当韩雪儿抱着快递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那些总是漠视学生需求并且食古不化的校领导们变得这么好心了，竟然前脚他们才把东西拿到手，后脚就出台了这么一个关键通知，都不用开会仔细研究它几个月的么？ 对于会长大人的惊讶，同样了解这些校领导们那堪称感人的办事效率，一个来自天翼后援会，却是消息灵通的学生会干部成员不无戏谑地说道：“当然是无利不起早了，听说学校是考虑到各个寝室的卫生问题，觉得像康康这样的家政智能机器人能够有效地维持住宿舍环境的干净整洁。而且，也有防范校园盗窃案的原因在里面。先驱者公司前段时间好像就已经联络过各个高中、大学，透露出这款智能机器人能够根据自己看到的异常情况主动记录并报警，除此之外，还可以准确定位自己所在的位置，这样就不怕被人偷走了，还能有效地保护校园和学生的人生安全。” “还好吧，看起来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有担当的嘛。”韩雪儿夸赞道，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不过根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其实学校里好几个实权的领导和知名教授都有接到先驱者公司送出的体验款。” 韩雪儿觉得自己白感动了一场。 果然是不该对他们抱有希望啊，这帮只想推卸责任的家伙...... ------------ 第三百一十五章：第一次亲密接触（二） 不过即便如此，韩雪儿也还是觉得相当的高兴。 这代表了对于那些和她一样喜欢智能机器人的人来说，学校和家长这边并不会形成明显的阻碍，恰恰相反，这些用处会让很多原本不坚定的人下定决心买一个智能机器人回来，并把它们放在寝室、出租屋里面。这样，以后大家的生活也会变得轻松和放心不少。至少，在看家能力方面，智能机器人肯定是比狗狗之类的宠物要好很多。 “对了，还可以用康康来占座，提前放在图书馆和食堂的位置上，告诉别人，这地盘有主了，想想都觉得很酷......”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韩雪儿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用得上的地方。如此一来，她也就用不着每天辛辛苦苦地跑去抢座位了，还可以拒绝那些特意用这个话题来搭讪的家伙。 唔，感觉真的好厉害啊，似乎在康康身上，还有很多的用处正等待着我们发现.....． 念及于此，韩雪儿不禁露出一个有些自豪的甜美笑容。 不得不说，她是越来越佩服自己歆慕的偶像了。还在读高中的阶段，就能设计如此厉害的智能机器人，而且就像他在发布会上说的那样，作为自己发明的动力和目的，这款智能机器人的出现，无疑会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方便、美好。 说实话，还有什么能比这里面的意义更伟大、更值得期待的吗？ 等回到寝室，韩雪儿立刻开始按照说明书的内容，给康康充电并设置行动模式，而看到她的动作，几个好奇的室友也感兴趣地围了上来。 作为一款主要适用于家庭生活的智能机器人，康康可以事先设定它的行动范围。比如主人不在的时候，就会固定在寝室、走廊的范围进行活动，执行看守财物、打扫卫生、整理寝室等任务。而有主人在身边的时候，也可以设定最大的跟随距离，不会离开主人超过一定范围。这样就不用担心主人疏忽大意之下找不到了，也不会像那些好动的宠物一样，一个撒手不注意就会走丢。 并且，就跟之前先驱者公司推出的伴随型智能机器人小白一样，用户也可以自行设定称呼习惯，然后，通过语音呼叫通话的方式命令或召唤自己的智能机器人。 这样一来，似乎通过智能机器人帮自己代买东西，也变得可行了。 看到这里，一个女孩嘻嘻一笑，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总觉得有种叫几岁大的孩子打酱油的感觉......” 其他人在听到后，也不禁为这个说法感到好玩：“唔，好像真的是这样子，看说明书，康康拥有黑猩猩一样的模仿学习能力，懂得分辨并不复杂的行为和物品，只要看过几次，就可以很快地学会相应的动作，像是去食堂小卖部买东西带东西这样简单的任务应该难不倒它。” “这算不算是提前享受驱使童工的福利呢.....”另一个女孩闻言，两眼放光地看着康康，显然非常赞同这个主意，“如果是我，在教会了智能机器人以后，肯定会变成什么事情都不想动的懒鬼，把生活上的琐事全部交给它。” 也不要怪她没脸没皮啊，正常人应该都有这种想法，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让人帮忙就不亲自动手。总不可能几万块买来的东西，把它当成祖宗一样的供着吧？ 这样一想，原本觉得这款智能机器人非常贵的几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 毕竟，现在的人工这么贵，最低工资标准都接近两千了，比起请人干这些事情，身兼数职、还任劳任怨的智能机器人简直不能更便宜了。 只是不等几人碘着脸围上来，把眼前的智能机器人当成自己以后的幸福对其上下其手时，韩雪儿已经像赶苍蝇一样，一脸嫌弃地把几双咸猪手打开：“去去去，你们这几个家伙，别靠近我刚买来的宝贝。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几个家伙的想法，天冷天热地就不愿意出去，喊外卖又觉得不放心、浪费钱，真亏你们能把主意打到这上面。” 对于这帮损友的目的，她简直曰了哈士奇的心都有了。 本以为学校领导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结果没想到是刚驱猛虎，又遇恶狼。几个懒鬼，为了能让自己可以合理合法地堕落，居然盯上了这么可爱的智能机器人。 要知道，它的样子可还是个孩子啊，竟然连这都不放过，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连起码的良知和怜悯都看不到！ 气愤的韩雪儿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几个室友，如同保护幼崽的老母鸡一样，将康康藏在自己身后。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室友们的无耻程度。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聪明的诸葛亮也干不过三个团结一致的臭皮匠，经过一阵打闹，韩雪儿很快就失手被擒。只是一人在前面牵制，另一人做出假动作，然后由最后一人试行偷袭，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智能机器人康康就已经落入她们手中。 即便韩雪儿兀自不服气地在哪里叫道：“可恶，你们不要得意，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们永远无法命令康康做任何事。”也没有影响到邪恶的敌人享受战利品的心情。 “不要这么绝情吗，雪儿，都在一个寝室这么多年了，买了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忘了我们这些好姐妹呢。” “是啊，独享可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过，会让我们这些好姐妹心寒的。能花几万块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已经很让人嫉妒了，现在还在我们面前炫耀，这种狗大户的行为必须得到惩罚，说，你是想要生不如死，还是欲死欲仙？” 面对邪笑着逼过来的身影，刚才还表现的硬气十足的韩雪儿，忽然想起了曾被室友支配过的恐惧——那来自敏感地带被近距离蹂躏的后果。 没有办法，孤立无援的韩雪儿只能是向恶势力低头，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件才算是得到了自由。 看着韩雪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心满意足的室友们这才说出了安慰的话：“好了，又不是白占你便宜，大不了我们也费一点时间、心思，帮助你养康康就是了。” “真的？”韩雪儿还没有那么健忘，依旧怀疑地望着三人。 “当然，你不觉得它光着身子的样子很可怜么？” 在室友的提醒下，韩雪儿这才发现一个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作为不需要顾忌冷暖的机器人，康康貌似处于一种浑身赤果的状态，除了没有衣物遮体外，还是个小光头。 ------------ 第三百一十六章：最佳的经营理念 “好像是诶，总不可能让康康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吧.....”韩雪儿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想起自己银行卡里面那已是少的可怜的存款，陷入经济拮据状态的她只能是不爽地点点头，算是默认几人的说法，“好吧，我勉强同意你们的要求，不过，可不能任由你们的喜好，去把康康打扮成奇奇怪怪的样子啊。” 显然，这几个贪心不足的混蛋，不止是想成为黑心的无良老板，压榨童工，还想将康康当成满足自己养成欲望的大玩具，就跟那些芭比娃娃、抱抱熊一样，可以把它任意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只可惜，这点警告太无力了。 见韩雪儿答应，处于兴奋中的室友们那还在意其它，立刻是欢呼一声围了上来，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接下来该给智能机器人买什么衣服假发比较好的问题。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我们就是康康的小妈了....” “嗯，在买东西之前，还是先给它起个好听的独特名字吧，叫小仙，你们认为怎么样？” “对了，雪儿，你觉得是把小仙当成正太养呢，还是萝莉比较好，我总觉得咱们寝室楼里全是女生不太好，太阴盛阳衰了......” 阴盛阳衰你个鬼，女生宿舍楼里不是女的，难道还住男的啊！ 韩雪儿听的差点鼻子都被气歪了。 什么叫做越俎代庖，这就是！ 见几人不经过自己的许可，就已经擅自决定智能机器人的新名字和归属关系后，急眼了的韩雪儿顾不上声讨这几个家伙的厚颜无耻，为了宣示自己的主权，她赶紧加入进去，开始争夺自己应有的权力。 然而，叽叽喳喳的热烈讨论中，几人并没有发现，她们已经落入了先驱者公司精心编织的“消费陷阱”中。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从那些群体身上赚到钱？ 答案毫无疑问，除了女人，当然就是小孩子了。 而韩雪儿她们几个面对的状况无疑把这两样属性全都占满了。 不同于大部分男性的消费行为是建立在理性需求为基本前提的，他们通常会在购买之前，判断自己是否有必要选择这些东西，如果有可替代的方案，自己又该怎么办。当消费对象被限定为女人还有小孩子时，她们更愿意为了一时的冲动买单，去满足于自我的心理需求和对外的炫耀感，甚至不惜为此花费重金和大量的时间。 显而易见，先驱者公司如今就给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选择题。 你是愿意将自己的智能机器人打扮成漂漂亮亮的样子，还是什么都不弄，就这么顶着一个显眼的光头还有机器人特征的外表给别人看？ 对于绝大多部分人来说，恐怕他们的选择都会是前者。 而且，即使是思维习惯不同，作为更冷静理智的男性，也会考虑到家人的感受。额外花掉一笔钱，来给买回来的智能机器人添加上不错的行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选择。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一个更加可爱且像人的智能机器人，显然也有助于家庭的气氛和谐。 当然，先驱者公司的经营理念，或者说梁羽设计出来这种模样的目的并不是单单为了让消费者多花钱，而是想通过这种感情投入的方式，建立人与智能机器人更加亲密融洽的关系。 君不见，恋爱双方中，喜欢的最疯狂的那一个，通常都是这里面付出最多的。 一旦他们将买来的智能机器人认同为自己的家人，这些人会成为先驱者公司最忠实的一批用户，到时候，无论是养成的购买习惯，还是关于这里面的情感积淀和信仰，都将远比普通的消费者更为坚定。 只不过，让梁羽和先驱者公司感到意外的是，随着这种消费方式在人群中的迅速扩大，居然取得了他们都想不到的良好效果。 “柳总，你说这几天有很多童装品牌及制造商在联系我们，请求成为公司的服装供应商，甚至可以设计专门用于智能机器人的款式。除此之外，一些假发生产厂家和连锁理发店也看中了这一块的市场，打算跟我们建立进一步联系？”来到会议室的梁羽饶有兴趣地看着提出话题的柳芳芳，心里惊讶于这些公司的商业敏感性和目光敏锐程度。 这才几天功夫，就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里面潜在的庞大需求，并已经付出了行动，真是谁都不可小看啊。 “没错，不止是国内几家最大的童装品牌制造商在和我们商谈具体条件，还有国外的著名服装童装品牌，像法国的JACADI，西班牙的zara kids，丹麦的Name it等等，都已经派人过来，想要争取成为我们的供应商。显然，在追逐流行性热点和开发新市场方面，他们的速度并不慢。”柳芳芳笑着说道，显然心情非常好，“这无疑代表了我们公司已经成为具有全球性影响力的大企业，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的人关注并研究。”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梁羽问道，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他并不打算插手这里面的事情。 另一边的黄静怡也是同样的态度。 自公司成立以来的这四个月时间，已经足够证明柳芳芳的优秀。 经她之手，不但把公司内部管理的井井有条，在满足于飞速发展的前提下，还没有出一丝乱子，而且，那些对外事务的商谈方面，也完全展现出了一家前途无量的高科技企业所该有的傲气和信心。 如果换做一般人，面对大成实业还有黄新集团这两家千亿规模企业的专门针对，恐怕做出的选择就只有妥协，可柳芳芳身处于两家公司的地头上，却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威胁和封锁，这方面的能力，完全对得起他们付出的高昂薪水和一定的公司股份。 比起他们这种对公司管理、商业谈判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此类事情，很明显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进行处理。 “经过我们的研究计算，虽然这些公司盯上的部分，相比我们在智能机器人身上赚取到的利润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选用那些国外的大童装品牌，收益方面也不过是每台大致能收取到几十块的授权费用，对于我们要付出的额外人力、管理、还有审核成本会很不划算，但这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柳芳芳说道这里，看两人都有些不明白，不由详细解释了一遍。 “之前我们不是受困于大成实业的封锁么，无法展开线下渠道的推广和营建，但现在，有了这些在世界各地都有强大实体店和铺货渠道的服装厂商帮忙，将有助于我们改善这一困境。网络销售虽然快捷、方便，但真正具有核心竞争力和体验效果的，还是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线下门店。只要在全国有一千家这样的体验门店，我刚保证，即使以后市场上有同样功能的智能机器人出来，也竞争不过我们。” ------------ 第三百一十七章：算总账的时候 在柳芳芳的讲解下，梁羽大致听懂了她想说的内容。 相比方便快捷的网络销售模式，实体门店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弊端，比如成本高、投入大、会积压大量的资金、需要复杂的人力物力去进行管理、还要建立相应的分销物流通道等等相对劣势的地方，但有一点，却是其它销售方式怎么也无法替代的。 那就是面对面的体验方式所带来的真实可信效果。 可能这种影响在低价值商品的销售中表现的还不明显，但对那些高价值商品就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关键因素了。 要知道，就连几千块的手机、电脑，都有作为核心体验方式的直营、加盟专卖门店，更别说那些装修豪华、还搭配有庞大试驾场地的汽车4S店了。对于潜在的购买者来说，一件价值上万的高档消费品，任凭你广告吹的是天花乱坠，有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该谨慎的时候，还是必须谨慎。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资产上千万的富翁数量又极为有限，在多数能够买得起的人看来，不可能在没见到实体的情况，就一掷万金，只凭别人的意见说法，就毫不犹豫地去做冤大头。 而现实的情况也是如此。 经历了开头一天两百多亿的疯狂销售神话后，接下来四天的预售数额迅速回落到了正常水平，每天出售的智能机器人数量，基本是在十到二十万台的数字内徘徊。 等那些追求新鲜感的人的热情过去，全球范围内被引爆出来的购买欲望得到了一定满足之后，这个数量还会进一步下降。根据公司专业人员估算，每天的销售数字大概会在一到两万台左右，全年不会超过六百万的出货量。这还是在他们能达到相应产能的情况下，要是延长供货期，这个估测出来的数字还将继续缩水一部分。 这也是一开始面临大成实业的封锁后，公司上下人心浮躁的原因。 若没有足够数量的线下销售渠道支持，按照正常情况，他们即使能够卖得动自己的产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火爆到连货都供应不上。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超越了原本那些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行业内拥有偌大名气的诸多高科技公司，被所有人当成了该领域的先行者和开拓者，几乎被看成同行业的技术标杆，而是必须花费漫长的时间精力，稳扎稳打，才能达到同样的地位和名声。 虽然后面在他的建议下，公司迅速改变了自己的销售方式，利用大量的当红主播进行实地直播的方式突破了困局。但实际上，这一部分消费者多是那些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才拥有足够的勇气愿意尝试冒险的消费行为。除此之外，其实还有更多性格保守、行为偏向于谨慎的潜在购买者，并没有真正地受到影响。 而这一部分人，却是多数家庭真正能够当家做主的。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这次合作，借用到这些公司在世界各地的人脉资源、关系网络，绕开大成实业的封锁，真正铺开属于我们的线下销售网络。”梁羽反应过来，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经验丰富的高管在公司里坐镇，很多麻烦和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像他一开始，竟然根本没想到利用这次机会给公司带来好处，只是觉得自豪和无所谓。可柳芳芳，一下子就发现了这里面潜藏的有利形势。 别看跟他们相比，这些童装品牌制造商瞄准的利润并不起眼，卖几百套服装才能抵得上一台智能机器人赚取的部分，但对于这些厂商而言，却是维持自己生存的唯一方式。就拿预期的六百万台出货量来算，无疑代表了一年上千万套服装的庞大市场，而且最令人心动的是，这是额外出现的新增市场份额，几乎不存在别的竞争者。 所以，哪怕是国外的著名服装品牌，也会拿出自己最为诱人的条件，求着他们答应。 这种经营模式上的差距，先天就让他们占据了最为有利的位置，可以将自己影响力顺着技术效果延伸至别的行业永远也无法达到的范围。 “没错。”柳芳芳看着梁羽点点头道，“这下子，那些拒绝我们的家伙，恐怕要后悔死了。当初觉得我们只是一家新公司，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不管是规模、影响力还是历史底蕴，都比不上成立有三十多年之久的大成实业。但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就算没有这些经销渠道、代理资源，我们依然不用叼他们。事实上，我觉得，这些家伙如今应该已经恨死了大成实业，让他们失去了抱我们大腿发财的机会。” 这一刻，她的眼里带着空前强大的自信。而和柳芳芳一样，会议室的其他几名高管也纷纷露出解恨的表情。 之前他们可是憋屈了好久，明明能够带来双赢的赚钱生意，就因为别人一句话，他们死活拿不到重要的商铺位置、联系不上足够分量的经销商、代理商。而且有的混蛋居然以此为筹码，把租金提高到一个天价的同时，无比贪婪地要挟他们在协议中放弃自己的一部分利润，把它拱手相让，真当他们是软柿子好捏啊？ 现在知道错了吧。 这边的梁羽自然不会反对管理层的意见，也坏笑了起来：“嗯，柳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就算现在这些人重新回来求我们，我也不会原谅他们，给他们任何能跟公司牵扯上关系的机会，必须让这些家伙长长记性了，同时，也是向外界宣告我们公司的行事标准——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不好，我们都会记在了本子上，等时候到了，就会一起算总账！” 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大成实业在商业地产方面的确有着他们所不能及的人脉关系和实际影响力，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看到如今的变化，彻底损失了一大笔收入的这些人，只怕生撕了大成实业的心都有了。 ------------ 第三百一十八章：《百亿市场扩展计划》 不过，他还有柳芳芳、黄静怡等公司的管理层股东，事实上都低估了先驱者公司现在的影响力。 随着预售期的结束，众多新闻媒体电视台对智能机器人那恐怖的销售数字的曝光，不止是让这些服装童装品牌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打算寻求合作，所有知道这一情况的人，都震撼于市场方面对智能机器人的接受程度。 接近一百五十万台的预售数字和五百多亿的恐怖成交额，一经出来，便立刻轰动全球！ 有识之士甚至喊出了：“人工智能改变世界、改变人类文明的时代已经到来！”的口号。 可以说，对于这个结果，全球范围内都是人心浮动。 普通人看到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方便舒适的希望，各大资本家企业窥见了这个猝然爆发的新兴市场的诱人商机，连政治家们，也发现了其中惊人的社会跟政治效应，能给自己带来巨量的人望和政治资产，这就更不用说，在将这一技术完全转化为军事用途后，所形成的强大实力优势。 毫无疑问，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小小的锦官市，已经聚集了来自整个世界的目光。 除了那些生活在偏远地区，对外界缺乏了解渠道的贫困落后者，没有人能忽视这一变化所能带来的影响力。 包括各国政府在内，如果说先驱者公司之前推出的小白系列，还是一个看起来像智能机器人的大玩具，那么和人类外表极度相像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康康系列，就是机器人技术跟人工智能的完美结合，真正代表了智能机器人参与到人类生产活动中的可能。 若不是先驱者公司崛起的太快，在四个多月之前，还是一家刚注册经营执照的空壳企业，除开寥寥几个的创始人，连自己的厂房办公大楼都没有，恐怕现在已经有无数的银行金融集团、在业内拥有极高地位的高科技公司和具备强大背景关系的投资者挥舞着钞票，准备参与到这场前所未有的饕餮盛宴里。 这完全不是那些靠融资、泡沫撑起来的没有可信赢利点和实际产品的虚拟经济，而是已经被消费者广泛接受、规模超过三千亿以上的庞大实体市场经济，加上那空前的利润率和近乎垄断的市场行为，没有人不会为此心动。 何况，这里面的前景是如此的广阔。 仅仅第一年，距离第一款真正意义上诞生的商用智能机器人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市场的认可和火爆反应便预示了它璀璨的未来。 只可惜，相比行动力爆棚、具备极强信息收集能力的各国政府机构，匆忙间这些人能做出的反应，仅仅只够调集部分的人手，沿着媒体透露出的背景资料，开始调查先驱者公司的重要股东，以及他们背后的关系。也是这个原因，在未了解到具体情况之前，大多数企业机构都来不及做什么具体动作，连实际接触的想法都被压了下来，改成暂时观望。 在这样的形势下，当初坑了一大批人的大成实业，除了犯了众怒之外，许多正愁找不到接触门路的人已经把目光放在了这个据说是和先驱者公司颇有仇怨的企业身上，根本用不着先驱者公司反击，杨家已经麻烦缠身......． …… 江南。 作为国内经济最活跃、民间资本力量最雄厚的省份之一，这里面聚集了全国为数最多的富豪群体，而且得益于靠近魔都这个亚洲新金融中心的地理位置，在融资、借贷、风险投资等方面，有着天然的信息优势和资金来源便利。 这促生了一大批扎根于此的互联网企业和房地产投资者，比如，目前排名第一的阿里集团以及臭名昭著的温州炒房团等等。 富裕的资金还有遍及全国各地的商业投资网络，让这些人能及时地了解到目前最新最火的行业动态，将自己的力量投入其中，找到最值得投资的部分。 对于先驱者公司的突然崛起和如今快要卖疯掉的智能机器人产品，他们说不眼热是不可能的。 以先驱者公司现在的发展趋势，用不了几年，就又是一家跟BAT没什么差别的世界百强企业。如果不趁着他们还未成为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前，就进行投资，等先驱者公司真正发迹起来后，他们想送钱给别人都没这个资格。 然而，让许多人感到异常郁闷的是，不管他们使出了何种手段，居然完全调查不出比新闻报道上能找到的信息更为详细的资料了。 要么是，你要查找的内容，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不予显示。要么是，这边才动用能量找到相关人员收集信息，那边就马上受到警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骇人的情况，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唯恐自己惹祸上身的同时，都在怀疑先驱者公司的背景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恐怖。 为此，很多人只能退而求次，另寻更稳妥的办法。 否则，作为纵横商海几十年，其中不乏在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有着较为黑暗血腥历史的众多商业大佬而言，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块鲜美的肥肉在嘴边而不下口？如果不是惧怕先驱者公司背后藏着的巨大能量，在那些报道出来之前，他们早就开始进行实际接触，并运用一些威胁手段进行威逼利诱。 而在此时，钱塘地区，最大的浙商会馆中，一场为了此类目的而举办的顶级酒会正热火朝天的进行中。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聚集了整个江南最有钱、也最有人脉关系和地位能量的富豪，若单纯以资产来论，百亿以下的甚至参加的资格都没有。然而，这些只在经济杂志和重要媒体新闻上出现的，让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都感觉高不可攀的顶级富豪们，现在却如同普通人一样，忙绿而热切地举着杯子到处交流信息。 “真可惜，当初就不该在意地产联合会那帮人的话，说什么这是地产会成员杨家的意思，执意要封杀一间和他们有怨的小公司。我一想，这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便交代下面，不要跟这家公司的人员有任何来往，谁想到，如今被他们坑惨了。” “哎，我也是，现在后悔了，不然，以先驱者公司表现出来的潜力，就算无法参与到关键的项目，剩下来的边边角角那也是一大笔生意。就像他们最近在官网上宣布重启的《百亿市场扩展计划》，打算在未来五年内，全球布局一千家智能机器人体验中心，其中一百家直属经营，另外九百家将与全球范围有实力的地区商家进行合作。而根据他们的预算，每家体验中心最少需要花费一千万进行投资。按照这个计划，每家门店的销售额估计要超过一亿，才能正常运转下去。结果现在我的公司根本没法和他们进行接触，只能看着别人兴高采烈的参与进去，而自己却在外面眼红。” “哈哈哈，两位也不必遗憾，比起这个百亿市场扩展计划，我更在意他们的融资方案，这才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东西。听说不止是我们江南地区的人忍不住，岭南、齐东还有西山那批人也在悄悄串联。还好，比起主要经营范围在国内的他们，我们更侧重于海外，而且有前面几家牵头，我们的机会肯定比较大。毕竟，要想将产品卖到国际，其它各国政府不可能允许由一家公司进行垄断，他们也需要借用我们在世界各地的丰富人脉资源。” ------------ 第三百一十九章：即将到来的重担 如同目前互联网企业所划分的那几大圈子一样，各大商圈背后都有着各自地域所代表的势力较量和影响在里面。 毕竟，互联网企业在早期都是烧钱的代名词，若没有大量资金注入，根本发展不起来。因此可以看到，凡是互联网企业兴旺发达的地区，其传统经济的优势也非常明显。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是凭空而来，它们和其他行业、商圈的联系非常紧密。就像知名的长三角地区、珠江流域还有燕赵首都区域，都是目前国内经济最出色的地区，有着足够富裕的资金、人脉关系还有强大的政商资源支持，才能推动这些基于传统行业之上的高新技术企业进行蓬勃发展。 所以，对于先驱者公司会在西南这种经济不怎么发达的省份地区出现，在场的富豪们才会表现的那么惊讶，反应上也不免有些迟钝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犹疑。 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入行门槛很低的企业，除了最基本的要求，完全不需要太多的资格。像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这种真正高大上的技术产业，相关的技术、人才、资金、基础设施还有下游产业等资源的支持缺一不可，若是一开始就处在他们的圈子内，早几万年前就注意到了，因为有这些东西的公司不可能不与他们产生交集，但先驱者公司却是突然冒出来的。 在此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过这样一家公司的丝毫底细，连他们的管理人员，也是一些不那么知名的二类人员。虽然在能力方面，他们都可以称之为精英，然而能被人随便用高薪挖走的，却不是处于整个行业顶峰的存在。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多少人知道这家公司，连先驱者公司的名字也是靠大成实业的功劳，直到关于智能机器人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出现，大多数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彻底了解到这家公司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甚至对于第一款智能机器人小白的推出，他们都来不及嘲笑这家公司是何等的异想天开，居然不自量力地打算进入这个高难度的产业，紧接着就被现实给教做人。 别以为起个名字是叫做玩具公司，就可以拿别人当傻子来看！ 其它的都可以用作坊式的零配件来料组装加工进行替代，比如富士康这种代工企业，可作为关键程序的核心智能系统却不是什么普通公司能够做出来的，若没有它来驱动机器人，那就是块废铁。 而区别于传统行业“脏乱差”的印象，作为利润回报率惊人、生存环境又比较舒适优渥的上游产业，外来者拼命想挤进的这些朝阳领域，已经身处其中的他们自然也想占据更多。包括这些人知道的，那几大商圈的显赫人物，都已经行动起来，准备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企业里参一脚。虽然他们因为资金、技术、能力的关系，无法吃到里面最肥美的那块鲜肉，但只要融资方案能成，分点残羹剩汤来喝却是可以的。 事实上，在过来之前，他们都已经咨询过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到目前为止，没有比这家公司更值得投资的对象了。 广阔的商业前景、成熟的技术模式、还有已经实现巨额盈利的收益比，都是非常受投资者亲睐的利好因素，一旦上市，前期投入所换来的收益那就是几十到上百倍的回报。更别说占据了股份的同时，他们也获得了掠取未来人工智能领域发展的重要话语权。 跟这些东西一比，只能在西南一偶称雄的地产集团大成实业，根本不值一提，何况还有几家同样想进入西南地区市场的房地产企业作为敌对者。若不是这边才刚刚行动起来，还没有商量推举出一个可行的计划，恐怕杨家面对的就是一个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们毫不介意用大成实业的倒霉换取先驱者公司的好感。 梁羽这边因为地域关系交流所限，还并不知道各大区域商圈的动作，但却很清楚这次的融资方案推出来后，对国内那些企业富豪们的吸引力。 利益的交换都是对等的。 川省，或者说锦官市还是太小了，如果仅仅是把目光放在国内，以锦官市作为载体，辐射出来的商业力量的确是能够覆盖全国绝大多数区域。得益于国内发达的快递网络，即使没有线下实体店进行推广体验，靠着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也足够国内大部分人接受智能机器人的存在。 可他却不想干等下去，明明有着更为快捷方便的道路，却白白将时间浪费在慢腾腾的动作上面。 地球这么大，还有那么多的国家市场正等待着他们占领征服，比起这个过程中能够得到的巨大地位和影响力，区区股份的付出算什么。 况且，花高薪和股权激励的代价请来的管理层是干什么用的？ 还不是用来处理这些问题的，排除别有目的的干扰，保证他们这些人（股东、管理层）的利益不受侵害。虽然这些新加入的股东势力，必然会因为各自利益的代表，让原本团结一致的公司内部出现各种因派系倾轧斗争而出现的复杂问题。 但他们总的目的却是不会改变的——成为全球首屈一指占据统治地位的智能机器人公司，反而会因为这些力量的加入，让先驱者公司变得强大更具侵略性。 反正对于梁羽来说，除了自己的女朋友和家人外，这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少在意的地方，也就是花了几千点正能量换来的低端技术。如果看不惯了，大不了再重新弄一家公司出来打擂台，这对他而言又不难。 作为志在提升人类文明等级的先驱者，他已经从这种低级的勾心斗角中跳了出来，站在更高的层面上看待问题。 就像比尔盖子所说的那样，在他这样的人眼里，钱就只是一个符号，是他用来达成更高目的的一件工具。 梁羽虽然没有盖子同学那身为世界首富几十年来所沉淀出的智慧和经验，但他目前所处的位置，还有掌握到的东西，却能让他得出同样的结论——钱的多寡对他来说已经失去意义。 唯一让梁羽比较担心的是，自己女朋友的选择。 这个融资方案的背后，不仅将决定几百、上千亿的庞大资金归属，还会影响到无数人及相关产业的命运，甚至，最终能左右一个行业的兴衰。 而如此重担，却要压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身上。 ------------ 第三百二十章：逼格是怎样炼成的跟直面的勇气 当柳芳芳在会议室里面对公司的所有高管以及仅有的两位大股东，提出来公司目前需要融资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虽然对于一家成立时间还不到半年的公司，像《百亿市场扩展计划》这样的步子，迈的实在是有点太大，也过于冒险了一些。但并没有谁表示明确反对。显然，公司的管理层们都对他们的智能机器人产品有着足够的信心，丝毫不担心这样大手笔的市场方案会面临失败，最终导致成为公司的不良资产。他们最多是觉得，每家体验中心至少一千万的建设装修费用有点昂贵而已。 不比占地面积很广的4S店，机器人展示并不需要多大的场地，千多平米就已经相当宽敞。以他们公司最近一个月推出一款智能机器人的速度，五年内都别想将这样的体验中心地方占满。 这方面，更多的是考虑到提前占据市场后所拥有的竞争先手优势。 一旦他们的计划成型，在全球范围拥有超过一千家智能机器人体验中心组成的完善覆盖网络。那么，后来者想跟他们抢市场，就必须花费更大的代价、更多的时间才能取得同样的效果。就好比现实中我们看到的，各大手机品牌制造厂商们像种蘑菇般地在线下疯狂地到处开设直营店、加盟店一样，由苹果公司开的这个头，就是想利用市场的排他性原则，增加入行门槛，打压其它手机制造厂商。 而苹果公司之所以长时间内一家独大，没有别的公司品牌能撼动它的地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最明显的例子，大多数人印象中对苹果产品的逼格是怎样形成的？ 还不是靠着各大时髦值爆棚的体验店刷出来的。而这个招数，不止是将诺基亚、黑莓、摩托罗拉等大批传统的按键手机制造厂商飞速淘汰掉，后续的智能手机厂商们也只能是遗憾地亦步亦趋，只有紧跟了苹果公司的步伐，将大量的利润投入到实体店的扩展当中，才不至于失掉智能手机的逼格，逐渐被广大消费者们遗忘乃至彻底抛弃。 并不是消费者们愚蠢，不想选择便宜又好用的智能手机，白白地把里面的几百块钱贡献给房地产让它们升值，而是网购还没起来的时候，在欧美国家几乎只能看见苹果手机的专卖店。事实上，苹果手机在刚开始进入国内的时候，如果不是靠着有强大铺盖面优势的三大运营商提供的保护——混营手机品牌兼卖模式，那些国产手机品牌，根本没机会生存下去，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慢慢地挣扎着起来了。 作为后来者，它们除了要在技术研发方面进行更大的投入拼命追赶外，实体专卖店的开设投入也是一笔不可小视的资金。 也就是苹果公司，经历了最好的市场独占时期，靠着近乎垄断的地位，不需要竞争，就将这一艰难过程铺设完毕。否则，就跟现在的这些国内智能手机品牌一样，明明卖出的量这么多，却天天喊着自己日子过得苦，公司盈利率不足。面对着如今这么多的智能手机品牌竞争，若是不狂开实体店，拼命抢占市场，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有着苹果公司作为优秀的版样参照，他们自然也懂得利用这个得天独厚的时期。 在没有其它竞争者的情况下，以近乎垄断的市场行为，将回笼的资金大批量地投入到体验中心的开设方面，尽快度过这个最危险的阶段。 这样，他们在确立自己市场地位的同时，还能获得较好的保值效果，避免将手中庞大的现金流浪费掉。 要知道，等这一批货款真正结算完成之后，届时，他们握有的资金将超过五百亿！ 如此恐怖的现金持有量，单单说出去都能吓死人，更不用说是被自己拿在手里了，哪怕梁羽这种已经把钱当做一个符号的人，面对这样的数字也是有点心慌，不赶紧用出去，难道等烂在手里发霉吗？ 所以，面对柳芳芳提出的《百亿市场扩展计划》，包括他在内，公司上下都没有任何异议，反而表现的是怕时间晚了钱花不出去一样，赶紧点头同意。 可紧接着，柳芳芳却以此为契机，提出了融资方案。 梁羽对于她列出的那些理由都表示同意，如果想要尽快占领全球市场，将更多的力量纳入进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这也是多数人会做出的选择，不算迅猛增长的市值会给公司持有股份的人带来巨额的收益，基本上，大部分志在市场的科技、互联网公司都要经历这个阶段。 除开赚一票的想法外，融资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补齐自身的短板。 根据投资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关系，能迅速找到增强公司不足地方的办法，将原本需要经过漫长积累才能得到实现的扩充过程，缩短到极少的时间里。 归根到底，他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公司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黄静怡这个创始人作为关键纽带而聚集在一起的。受个人经历和关系的范围所限，虽然公司成立之初，就已经尽她最大的能力招来了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人员进行配齐，但很多问题依然存在。 最突出的就是可利用的资源部分太过窄小，不管是信息渠道，还是人脉关系，又或者能够调用的能量，比起自己这个正常背景出身的普通人，当然是非常的强了，但跟那些真正的大公司一比，就明显弱势了，它们有的甚至能靠本身的力量影响一国的政策，为自己的产品、所在的行业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将智能机器人的技术卖给谷歌、微软这样的大公司，恐怕根本不需要如此繁琐复杂的推广过程，又是网红实况直播、又是送给别人先行体验，只要这些大公司吆喝一两声，就有大批人免费帮他们宣传，完全不必浪费几个月的时间，智能机器人的概念就已是被世人接受，而生产的产品估计现在已经卖遍全球，被无数人当成逼格的象征而顶礼膜拜。 不过梁羽并不后悔，他其实很享受白手起家的过程，就像搭积木一样，眼看着自己的作品一点点壮大、变得宏伟，这里面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成就感及满足感。 即便引入其它势力的结果，最终会导致这家公司的大权落入到旁人手里，可这对他而言，也仅仅只是一个为了哄女朋友开心而弄出来的游戏....享受快乐之余，大不了再推倒重新来一遍。 然而，这在公司目前真正的掌握者欧阳意那边，却意味着一个关键问题，她的梦想将会被人篡夺。 对于这个糟糕的可能，很少有人具备直面的勇气。 ------------ 第三百二十一章：核心人物的地位和价值 夜晚的别墅闪耀着明亮的灯光，从窗台、门廊处泄露的银辉将屋外笼罩的黑暗照出一片清晰的光明地带，回到家的黄静怡静静地看着在房子里等候自己多时的欧阳意，轻叹着把之前发生在公司里面的事情讲了出来。 “很抱歉，今天的事情，妈妈没有跟你商量，就在会议上同意了他们提出的融资方案......” 黄静怡很清楚这段时间自己的女儿是有多努力，不同于小羽那堪称妖孽一般的天纵才华，作为一个只能算得上是聪慧好学的年少女孩，想要在维持学业不坠的情况下，保持对公司经营理念的吸收和商业操作方面的了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大部分人都无法想象，除了睡觉、吃饭外，几乎是没有任何可供休息的空余时间。仅从这一点来看，意儿表现出来的对自我要求的严格程度，甚至比她这个当妈的还高，让人很难相信，如果不是为了心中的某些理想，这种辛苦状态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但身为意儿关系最近的母亲，又是股权行使方面的委托代理人，她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没有选择单纯地去为女儿考虑，而是站在公司整体利益的角度上对此进行了妥协。而不管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在感情方面，这无疑是种令人感到愤怒的背叛。 想到这里，黄静怡眼里闪动着爱怜的歉意目光，出言安慰道。 “不过这件事也并非无法挽回，要是你不准备让出公司的实际权力，我们还是有不少办法可以在里面进行操作的。” “比如，我们可以将公司的股份分为AB股的形式，作为重要的管理层和原始股东是A股，享有股东会议的高数投票权，而后续增发的部分是为B股，只能相当于普通股份的低数投票权，相信柳芳芳他们肯定希望看到自己在公司内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而且，这方面我们也不用着一步到位，现在是外面那些人在眼红于我们的利润和未来公司将要占有的广阔市场，而不是我们正急于扩张。之所以马上在官网宣布了《百亿市场扩展计划》，就是想要告诉他们，五年之内别想有人能够撼动我们的位置，之后，我们完全可以看情况再逐步放开融资的范围，这方面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选择.....” 不愧是曾担任过不少公司的法务顾问，黄静怡出的主意都相当有用。 为了保证公司的稳定和顺利发展，让那些真正有能力并做出过相当贡献的人在融资之后依然享有足够的话语权，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不少公司发明了一种新的公司股权制度。并不是通常的那种一股一票的传统制度，而是按照不同比例拥有相应投票权的双重股权制（一般是1:10到1:100），这样就避免了在实际管理中，公司权力被势力更大、资金更强的外来集团企业恶意窃夺和架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阿里集团。 作为创始人之一的马运，以不到百分之十的持有股份额，却绕开了百分之五十的绝对控股规定，彻底掌握住了整个阿里集团的管理大权，在具体的经营方向上面，几乎是拥有碾压背后占有阿里集团公司超过百分之七十多股份的软银和雅虎的话语权。 这不但是保护那些在公司经营初期占据重要位置的原始股东们的利益，也是增加在这方面居于弱势的诸多管理层地位。 虽然她们在可调用的人才、资金等资源上，根本比不过那些势力更大的金融大鳄和地区集团们，包括能力方面，意儿也完全不够看，不可能像白手起家的马运那样，在获得实际管理职务后能够得到公司全体上下的拥护，达到与这些庞大的资本力量相抗衡的目的，但不要忘了，先驱者公司真正具有价值的产品和关键技术是从谁手里缔造出来的。 是梁羽。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拿到产品，体验了智能机器人能够带来的诸多好处，在生活方面起到的强大辅益作用，已经有不少人用崇拜的语气形容他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甚至某些媒体论坛上，已经把他定义为能和图灵、冯·诺依曼相比较的人工智能之父，是人类文明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最出色的少年科学家。 这一点上，就算公司扩大后，再有无数技术管理上的人才、杰出人物加入进来，也难以撼动他在公司、在所有人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乃至于从某种角度来说，梁羽已经超过了马运之于阿里集团、乔布斯之于苹果公司的意义。不仅仅是作为创始人，用无可取代的作用和能力一手将先驱者公司带到了如今这样的规模，他还以其在技术方面空前的创造天赋，代表了整个公司最重要的价值部分。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了梁羽，其他人对公司的投资欲望还会剩下多少。 哪怕后续有人在现有的智能机器人产品基础上开发出更出色的技术，也不可能获得梁羽目前得到的那些赞誉和信心。 无他，这就是核心人物的价值跟地位。 就像乔布斯，即便是在公司内部控制权的争夺上失败，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命运，可一旦公司遇到什么问题、麻烦，那些自以为掌握有庞大资源力量还有话语权的家伙们，却也依然不得不把手中握有的权力拱手相让，恭恭敬敬地将作为核心人物的乔布斯重新请回来。 而拥有这两点优势的她们，即使是在融资后面临大鳄入侵的命运，也不用太过担心自家的公司会跟别人姓，因为他们并非没有抵抗之力。况且，以先驱者公司目前的盈利能力和恐怖估值，想把她们掌有的公司股份稀释到危险的地步，所付出的代价恐怕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只怕没等这些人吃下去，就要被硬生生撑死。 只是让黄静怡感觉奇怪的是，欧阳意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气，反倒异常安静地听完她的讲述，只偶尔插几句问题，问一些自己不太了解的地方。 最后还是黄静怡没有忍住，好奇地询问自己的女儿：“你不怪妈妈当时没跟你沟通，就擅自做主做了决定？” ------------ 第三百二十二章：来自童年的梦想 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还有出身于豪门过程中自小所经历的种种龌蹉手段跟明争暗斗，让黄静怡清楚地了解到，人性总有自私的一面。 即便欧阳意是自己的女儿，这家公司是她为了女儿的将来而辛苦帮忙筹建出来的，最后的一切都将由她继承，可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也不可能不产生怨言。 要知道，普通人尚且都会为了几十万上百万的金钱利益而不顾亲情，何况是这种关乎几百亿资产、处于行业顶端的公司控制权问题。 只要是对资本市场还有机械智能行业有一定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行业未来所能拥有的前景，那绝对是不下于数千上万亿的恐怖市场规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融资时的一点股份差异，将来就可能代表了几十上百亿的惊人资产差距，而且单位要以美元来计算。 即便欧阳意也知道，这种私募方式是多数志在成为行业顶尖的公司通往伟大过程的必经之路，只有通过这种融资渠道，才能迅速扩大公司规模、增强他们在全球范围的商业实力，但比起为此承担的风险，无疑保守一点的做法对个人来说要更好。 毕竟，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别人给出的许诺再好，也没有握在自己手里的心安。 所以黄静怡才会非常担忧这方面的问题，她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并不想为此生出什么母女反目的戏码来。 不比在没碰到小羽之前，不愿意让意儿再重走自己老路的她还要忍痛将女儿送到国外，如今一切都在向更美好光明的未来前进，对于黄静怡来说，分外不希望看到她们之间也变成那种为了利益可以随时背叛、冷酷无情的相处模式。 “这只是暂时妥协，如果意儿不愿意的话，就算会和柳芳芳他们意见相左，在公司经营的具体方向上出现矛盾，这次的融资方案也只会按照你的意思实行。” 听出来这话语里面包含的紧张与在乎，欧阳意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力地抱住母亲，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她很清楚这里面的难处，别看两人掌握的股份超过一半以上，但对那些真正管理着公司的人来看，对她们的认同和威信感要说有多大，却也不一定。都是花高薪挖过来的，无非是加上一些母亲这边的人脉关系，如果在会议上明确表示反对这个融资计划，很可能就会出现内部的信任问题，影响整个公司关于未来发展的信心和士气。 不过更为关键的原因却不是这一个....． “其实，我并没有怪妈妈的意思，因为，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提出来并同意融资方案，不仅仅是为了上市后能够得到的那些庞大收益，而是想要真正地改变并实现一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没错，这世上有着远比金钱利益更为重要的东西。 也许对大部分人来说，会把那些表面上的财富看的很重，不过在另一些人眼里，最希望得到的，却不是这些苍白数字的增加，而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的某些东西。 从暑假那趟去往魔都的列车上明悟了自己的梦想后，欧阳意就在思考。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喜欢小羽，相信并愿意参与到他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讨厌舅舅那边的一干亲戚，厌恶这种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虚伪无情的关系？ 为什么自己会在面临父母有可能反对阻拦的情况下，还毫不犹豫地打算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为此甚至不惜放弃这种令人羡慕的优渥生活，背负巨大的压力，也要跟自己最敬畏的父母作对？ 答案很简单，在这个过程中，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那些自小便渴望实现的一些念头，或者说是愿望。 不再孤独，拥有一大堆志同道合的朋友、前辈，可以毫不在乎地去帮助别人，不用为了某些顾忌而虚情假意地去应付不喜欢的人，能够想去哪就去哪，无所畏惧地去完成一些自己想要完成的目的，按自己的心意，自由地追求梦想，并掌握住生活中出现的幸福等等.....． 不过最让欧阳意感觉到快乐的是，陪伴的过程中，不仅让她满足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东西，而且也实现了更多人所期望的那些愿望。 “你还记得吗，妈妈.....” 少女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小时候，你和爸爸每次工作忙不在家，我都不敢一个人睡觉，必须要开着灯，躲在被窝里听保姆讲故事，直到实在困的不行才能真正睡着。那段时间，我最高兴的日子，就是生日时你们送我玩具娃娃的时候，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也无法安慰我什么，但我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我能从中感觉到你们的心意，希望它们能代替你们陪我，给我敢于一个人睡觉的勇气。” “嗯，当然记得，你那时候最喜欢问的问题就是这些玩偶娃娃为什么不能说话，你有好多话想对它们说。”黄静怡安静地听着，不得不说，自从欧阳意上初中后能够独自生活了，她已经很少看到女儿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看着欧阳意这如同小孩发梦呓一般念叨的样子，黄静怡不由嘴角含笑道，“那种完全不明白却又非常想要的笨笨样子，每次都能惹的你爸爸笑到不行。” “妈~~~~主要是那时候不懂嘛，而且，这件事情根本不重要啊！”少女娇嗔道，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发红。身为一个志在成为霸道总裁的美少女，谁愿意这样的糗事被揭穿啊，而且还是来自最亲近的母亲说出来的，羞耻的她简直想把这一切都给埋葬掉啊啊啊啊啊。 不过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欧阳意却只能强忍住心里的羞意，将满脑袋的黑历史遗忘掉，勉强板住脸憋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它们能说话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害怕犹疑，有什么不敢说、不敢讲的内容都可以通过它们来告诉你们，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逞强。” 不经意间就听到了女儿泄露出的小秘密，黄静怡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连高中都还没上的欧阳意会忽然萌发出开公司的想法，原来这个念头早就埋下了，并不是为了彻底脱离黄家而做的准备。 “所以，你才会想到弄一家玩具公司，然后又叫小羽来陪你胡闹。”黄静怡装作没好气的样子说道，除开作为母亲的一点愧疚外，这种儿戏的说法，让她不自觉地感到了很大的挫败感，敢情这么多人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就，源头就是来自女儿小时候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嗯。”欧阳意用力地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为这个打破别人成就感的行为感到惭愧，反而骄傲地仰起小脸蛋道，“从小羽哪里听到那些关于人工智能的应用时，我就期望有这样的一天，让更多的人再也不用害怕面对孤独，纵使心里有再多的恐惧，也可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只能一个人软弱无力地躲在被子里，期盼这个难熬的夜晚快点过去。” 说着，女孩眼中闪动着某些掩盖不住的璀璨光芒。 没错，也许这个梦想还称不上伟大，但却是她一直以来这么努力都没有放弃的原因，她本身就喜欢这个过程。 ------------ 第三百二十三章：对付熊孩子的有力武器 事实上，离正式出货的时间还不到两周，先驱者公司的官网上就已经写满了用户们感激的长篇留言。 “你们的产品真是太好用了，以前我家孩子总是哭闹个不停，每次出去之前，都要哄很久才能让他乖乖地待在家里，尤其是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楼下的邻居总投诉我们的房子太吵。但现在不怕了，即使我们忙到很晚回家，他也能一个人呆得住，而且有什么事情，还可以随时随地通过康康的视频通话功能跟我们进行直接联系，非常方便，即使小孩子目前还小，不懂得怎么操作电子产品.....” “没错，我们家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才买的这款智能机器人，老实说，我们俩夫妇很不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单独一个人锁在家里，她还没有到上幼儿园的年纪，谁知道放在家里会出什么状况。但没办法，我们俩平时都要上班，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抽空轮着来照顾小孩。可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就只能提心吊胆地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不过有了康康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打开关联软件，就能实时地查看小孩子的情况，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在外面工作......” “不得不说，这是我今年做出过的最正确选择。一开始，我还担心花冤枉钱，怕把智能机器人买回家来就只能当一个摆设，可直到用上了，我才知道它是多么的能干。自从康康住进我们家以后，再也不用操心小孩子调皮捣蛋的问题了。你们是不知道，五六岁的男孩子是有多熊，像我们家那位，简直淘气的厉害，根本一刻都闲不下来，只要一个没看住就能飞上天，每次都把房间弄的很乱，让孩子他妈是苦不堪言。不过如今，这熊孩子总算是遇上克星了，被看的死死的，干什么事都逃不过智能机器人的火眼金睛，嘿嘿.....” …… 如此种种，几乎有上万条之多。 显然，康康这款智能机器人的推出，不但是满足了许多家庭无法分心照顾孩子的需求，对于某些特别头疼的家长而言，他们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对付自家熊孩子的有力武器。 你们不是活泼好动吗？ 你们不是精力旺盛吗？ 你们不是只要没人看住就能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吗？ 行！ 那我就给你们找个只要充足了电，便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着你们的贴身守卫，而且别想搞出了问题就不认账，智能机器人将忠实记录了你们的一言一行。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再算总账！ 一时之间，不少平时仗着父母工作忙、没人管就无法无天的熊孩子们是彻底倒了大霉，再皮实，你能硬的过铝合金制造的机器人？ 虽然出于安全性的考虑，梁羽在设计之初，就已经限制了智能机器人的力量输出，大概只有同龄小孩的一半左右，可到底组成的材质是硬质合金，以熊孩子们的力气，即便没轻没重地拿刀去划、拿锤子去敲，也无法突破那层由金属构造的坚硬外壳，最多是把外面的仿生硅胶皮肤给弄烂掉，任他们如何气恼悲愤，都别想妄图消灭监视自己的奸细间谍。 反而越是这样，越会迎来父母的雷霆怒火。 这层仿生皮肤可不便宜，为了限制熊孩子们的破坏欲望，让他们知道安分守规矩的可贵，在梁羽的建议下，公司特意调高了修复置换的费用。其坑人程度，堪比换手机屏幕。一百钱不到的全套硅胶仿生皮肤，被硬生生地弄到了两千以上，足够那些熊孩子们的家长肉痛了。 而从某些留言里面的回复内容来看，恐怕有部分熊孩子作为亲戚的可怜人们，已经将这一点运用到实际行动中去。 “今年过年，我再也不用担心亲戚家过来串门子了，老子算是忍那些熊孩子已经很久了，每次过来都是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有的家具甚至都要换掉，要不是拜年的时候人多口杂，找不到切实的证据，早特么让那些家伙滚蛋不要再来了！” “没的说，我昨天就碰到一回，那熊孩子以为没人注意，结果当场被抓个现行。当看到那在小区里横行无忌的熊孩子被他父母黑着脸揍个半死时，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简直活该！” “哈哈哈哈，终于可以大仇得报了，我那些惨死在他们手底下的手办、电子玩具们，你们的冤屈将由这些熊孩子们的血泪来昭雪！” …… 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难得出现这么一件对付熊孩子们的大杀器，这些人在幸灾乐祸之余，都是准备等着看熊孩子们的笑话，用他们的哀嚎，为自己曾经的憋屈解恨。 但更叫欧阳意高兴的是，以它们出现的频率，等以后各地的智能机器人体验中心开起来，只怕又是一大不比服装授权专卖费低多少的广泛财源。 来自熊孩子们与那些讨厌他们人的战争！ 当然，更多的感谢内容，还是出自那些已经从繁琐家务活动中解脱出来的人们。 智能机器人的存在，让很多人都不必再辛辛苦苦地忙碌一整天回来还不得清闲，极佳的动作模仿能力，让它们能够适用于绝大部分不需要很多力气的家务琐事，比如打扫卫生、拖地、擦桌子、洗碗洗菜、摆放简单日用物品等等。而且，不会觉得累的智能机器人，显然要比多数人有耐心和细心的多，不少人恐怕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家里被搞的这么干净整洁。 当那些前后对比明显的图片被贴在官网论坛中进行展示的时候，即使再苛刻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从服务于人类的角度来看，智能机器人明显要更适合。 很多原本还担心智能机器人笨手笨脚，无法胜任家庭助手角色，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买的人，终于是下定决心，为自己和家人找一个贴心的帮手。 ------------ 第三百二十四章：严峻的养老形势 方孝直是出身于穷苦山村的乡伢子，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然后一直从高**读到大学，可谓是所付良多。因为他们家里除了几亩薄田外，就没有其它余产，读书期间的那些生活费、学杂费，全都是他父母每次冒着危险从深山里挖来的那些山货野菌换取的，一点一滴，都凝聚着父母对他的爱意和期盼。 等他毕业以后，在大城市找到了一份高薪的稳定工作，存了钱又买了房子，就马上把父母接了过来，想让他们享福。 但一辈子待在乡下没出过县镇范围的父母，显然不适应大城市的生活习惯，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又没有认识的人，他们只能待在房子里，哪儿也去不了，没过几个月就感觉闷得慌，硬生生地给憋出病来。 没办法，他只有把父母再送回去。 后面除了结婚带小孩，他一直找不到什么借口再把父母接过来，只能是将心里的那份遗憾给隐藏起来，尽力在工作不紧张的时候抽空回去和父母见面。 可随着自己渐渐人到中年，孩子也差不多长大，即将步入社会，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开始变得更多，方孝直已经没多少时间精力再回去了，对于父母的愧疚却是越积越多。 城市不比乡村，生活医疗条件无疑要好上很多，只要能够待得住，寿命、健康明显有着更多的保障。何况，两老的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接近七十岁，总不可能剩下的时间就把他们放在老家那么远的地方操劳着过吧？ 万一身子骨不行，他又无法及时赶回去，肯定会成为后半生最为追悔莫及的事情。 所以，如何在父母面前尽孝，成了方孝直现在最为发愁的事情。 自古忠孝两难全啊。 他也不是没想过其它办法，比如在郊外买房买地，请保姆来照顾，甚至是送到附近养老院这样有可能被撮脊梁骨的事情都想过。 但奈何，两老的文化程度不高，爱好又跟多数人不同，很难沟通得来。连自家孩子也是带到了五岁，就把后续的培养重任全交给孩子她妈。想让两老有事情可做，能够安心地留在城市里享福，不会觉得无所适从，实在是难。 然而，康康的出现让方孝直这样找不到孝顺渠道的人看到了希望。 工作是在城市安身立命的本钱，多数人都无法轻易地抛下这个，去更多的照顾家人和顾及感情，但有了智能机器人的帮助，很多人忽然发现，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似乎得到了解决。 再也不用发愁老一辈们会觉得寂寞无聊了，比起养宠物来解闷，大多数人其实更倾向于带孩子，最起码能够交流这一点就完爆所有。而目前许多大龄男女青年所遭遇的逼婚悲剧，其中就有不少是因为这个原因，缺少了寄托与陪伴，又无法融入儿女辈的生活，只能靠养育下下一代来聊以慰藉。 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由于年老体弱、力不从心的关系会照顾不好，智能机器人明显要比精力充肺的小孩子更听话、更安分，不仅能够反过来照顾老人，还能随时通过它进行联系，关注老一辈人的身心健康。 无独有偶，已经从教育频道转为社会新闻采访记者的应宁，就在做一期关于养老院孤寡老人的话题节目。 中国是世界老年人口最多、老龄化情况最特殊的国家，早期人口的爆炸式增长，到后三十年施行的计划生育政策，都让国内的人口结构处在一种比较尴尬的境地——上宽下窄的倒金字塔模式，伴随着时间的发展，老龄化会呈现愈演愈烈的发展趋势。除了将影响适龄劳动力的人口数量、减缓经济发展的速度，更多的是关于养老方面造成的严峻形势，它已经成为当今社会最突出的矛盾之一，特别是那些孤寡老人该如何进行赡养的问题，让这些辛苦操劳为国家奉献了大半辈子，却在晚年失去了下一代希望的共和国缔造者能够安享剩余不多的时间，正被整个社会阶层所关注。 “孟院长，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养老院目前的老人情况？” 画面中，应宁出现在一个大型养老院门前，面对着话筒的是养老院的负责人，正在接受她的采访。 “没问题，应记者。”被称为孟院长的中年人点点头说道，“我们养老院总共有两千三百五十九名老人，其中有一半是和子女分居在两地，无力照看，才被送来养老院。而剩下的一半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因为各种生活习惯上的问题，或不适应跟子女相处，或感觉到排斥、无聊，就搬来养老院居住，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环境。至于最后的三分之一，基本都是失独老人，子女因为各种原因提前逝世，没有办法再继续独自生活下去，被ZF发现后，接到养老院来进行照看。” “看起来形势很严峻啊，居然有一多半都是空槽老人，最可怕的是，失独老人竟然有六分之一，为什么会比例这么多呢，孟院长？”应宁皱眉问道，虽然在来之前她就了解过部分资料，却没想到情况竟然会这么严重。 “这方面主要是最近二十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造成了城市方面大规模的改造建设，让城镇附近范围的乡村地区开始集中并入城市进行管理，加上高达数亿的农村人口转为城市人口后所形成的迁移流动，大量子女由于工作、学习、结婚等原因和老人分开，让他们不得不独自进行生活，根据12年首届全国智能化养老战略研讨会估算，国内的空槽老人人口几乎占到老年总人口的一半左右，而未来这一比例将突破70%，到了2050年，临终无子女的老年人将达到7900万的恐怖规模，如果这是一个国家的人口数量，能够排到全世界前二十名的位置。” 孟院长叹息着说道，眼里的那种担忧几乎凝成了实质。 而应宁这边，在听完了孟院长的解释后已经张大着嘴，忍不住发出惊呼：“真是一个无比可怕的数字，这需要多少人来额外进行赡养和照看，几乎超过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一！” ------------ 第三百二十五章：让人绝望的痛苦深渊 已经参观过养老院的应宁知道，照顾老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但凡正规一点的养老院，按照城市所在的消费水平，收费标准都是两三千以上，条件稍微好些的，起码五六千。原因就在于，很多老人都缺乏独自独立生活的能力，需要比平常病患更多的耐心和细致程度来进行照顾。特别是一些已经失去自理能力的瘫痪伤残者，翻身、起卧、大小便都要护工帮忙，尴尬不说，工作量方面可以说是不弱于大部分以辛苦著称的体力活。 而这么多的失独空巢老人，总不可能全都请护工、保姆来照顾吧。 愿意干这事的，基本上都是处在壮年阶段。年轻人会嫌累嫌脏，年纪大的又没那个力气精力，以养老院一人护理六名老人的标准来算，这就是上千万的数量缺口。 对于一个工业国家来说，是何等严重的人力资源浪费啊。 一个人的壮年阶段正是他人生当中经验、学识、性格、人脉关系最为丰富鼎盛的时期，若是白白地把这上千万的优质劳动力资源用在这种无法提高生产力的工作岗位上，无疑会极大地影响社会的整体生产效率，消耗整个社会的劳动力资源，更不用说，这一来一去，又会对社会的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压力。 整个社会的资源是有限的，当一部分人无法从事生产劳动的时候，另一部分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养活所有人，目前国家非常在意和看重的养老金问题，就有这方面的因素。 延迟退休和二孩政策都是ZF想要弥补老年人过多、岗位上缺乏适用劳动力的问题所造成的恶劣状况。 否则，我们就会像那些已经整体陷入人口老龄化的国家一样，因为真正的工作没多少人做，经济活力不足，整个社会的发展都陷入了停滞衰退阶段。除了会让经济负担压力增大，个人、国家债务难以偿还，这种生产力断层的危机，还会促成难以想象的可怕社会动乱现象。 首先就是贫穷。 并不是说这些国家的平民无法生存，大部分工业国家的人口都不会超过其资源承载上限，之前积累的财富和物资保有量足够他们的生活达到一定标准上限，而是整体相对贫穷的经济环境将造成社会对个人的压榨程度空前加剧。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日本。 在那里，上班族的工作时间、工作负担和工作压力已经被增强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大部分人的生活都过的非常紧张，一个人需要从事的工作量远远超出其他国家正常的民众范围，才能支撑他们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标准。而相应的是，当地的物价水平也同样会被提高到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阶段，以平衡这种资源的供应不足问题。这就造成了，在大量普通人支付掉房租、日用消费品等必要的生活开支后，很难留下足够的存款以应对未来的风险或进行包含额外目的的消费性投资行为。 这种绝望的社会现状，不仅造成了日本苛刻的工作文化，作为上级对下级享有超乎想象的掌控权，其产生的庞大生存压力，还成为日本自杀率世界排名第一的重要原因。因为，一旦遭遇了工作危机，失去了最基本的收入来源，大部分日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个月该怎么过。无怪乎，很多日本人都把工作机会当成自己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一样东西，对于丢掉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样的事情，不但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还要承受外界的诸多看法，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其次是社会财政不足造成的福利降低或消失情况。 这方面，最受影响的就是基建住房、服务医疗和教育保障体系等社会公共资源。 不说很多老龄化国家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基础设施水平，恐怕很多人都意想不到，这里面目前问题最大的就是美国。 明明有着整个世界最好的经济基础条件、科技水平，靠着领先于所有国家的军事实力、金融霸权，从全球范围掠取了海量的利益资源供应本国，却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从事劳动力生产工作，更倾向于服务金融行业等来钱快、轻松的原因，造成了整个社会各阶层的割裂，贫富差距日益加大。大量领着救济金、食品卷的底层民众，根本交不起高昂的医疗保险费，也上不起动辄就需要贷款几万美元才能进入的昂贵私立学校。 至于传说中能够领取免费早中餐的公立学校。如果能把那种放羊一样的教育环境当做普罗大众都有的向上渠道，那么广大美帝民众也不至于失去改变自己生活希望的动力，让大量本该有着光明前途的年轻人，去从事卖yin、黑·帮交易、贝反毒等非法活动，间接地让校园暴力事件上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仅从美国那些自己出产的电影电视剧所涉及到的校园欺凌文化内容就知道，这一情况究竟恶劣到多么严重。 若不是无望之下，大部分普通人都只能困守在整个社会阶层的最低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自己的阶层，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过的更好。 连带着警·察这个保护社会安全的重要职业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变成了富人、ZF的狗腿跟打手，和普通民众产生严重对立的情绪。 等情况发展到最恶劣的时候，有着庞大外来移民数量的美国也会像那些南美国家一样，明明青壮年劳动力充足，却无法转化成适用于社会安定的生产力，始终处在混乱不堪的阶段——底层黑帮横行，民众无心工作，上层不思进取，富豪更愿意将产业置办到那些人力成本更便宜、工业人口更多的低收入国家，让整个国家处在一种空心化的状态，不知何时，就会因为内外的双重压力而彻底崩塌掉。 最后是大规模的孤老状况对民心士气的打击。 应宁无法想象，若是无子女赡养的老人数量超过了整个社会的承载能力上限，会出现何等糟糕的事情。 她只知道，每次看到流浪汉和无家可归的人，她都会有一种难言的悲哀和恐惧，对自己的未来，对社会的前景、对国家的信心产生动摇。 如果这一天真的会出现，那绝对是一场噩梦，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的痛苦深渊！ ------------ 第三百二十六章：近乎完美的解决办法 只是孟院长看着应宁被吓到的样子，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状况。”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应宁愕然道，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什么结果比她知道的那些更无法接受。 孟院长没有解释，只是再次叹了口气：“你知道养老院的老人一般是怎么送过来的吗？” 在记者探寻的目光中，他说道：“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很多人都不会把自家的父母送来养老院。在大家心目中，长达几千年历史所养成的孝道文化已经深入人心，让大部分人都觉得，送父母来养老院都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果，会被别人骂白眼狼、不孝子。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让大多数家庭都不愿意将父母送来养老院的原因，是人们普遍难以信任我们。” “久病门前无孝子，何况是作为外人的护工人员。害怕我们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对照看老人的要求出现怠慢、漠视甚至是置之不理的态度，故意找机会虐待老人，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正常心态。而且，还有一些不够资质的私人养老院曝光后在大众面前造成的恶劣印象，也让大多数人宁愿把父母留在家里，任其自生自灭，也不准备把他们送到一个理想中更合适的环境进行照顾。” “事实上，在院里的老人被送来之前，很多都出现过危险事故，如果不是被人发现及时，又侥幸没有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恐怕他们很可能就没有了被送来养老院养老的机会。这也是ZF为什么会定期排查留守老人的情况，主动将那些已经失去自理能力的寡居失独老人接来养老院的原因。” 说到这里，孟院长的声音带着某种沉重的味道。 应宁瞬间就懂了，她也看过一些有关于此类的社会新闻。 因为无人照看，独自生活又行动不便的老人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故酿成大问题，如果遇上的是那种马虎又不怎么管父母的子女，连人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直到尸体发臭了，才会被左右邻里们发现。 虽然当着摄像机的面，孟院长没有将这些事情具体说出来，但应宁完全可以想象的出，那种一点一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衰弱下去却又呼救不能的等死滋味是有多么难熬。而周围人在听说和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又会有多么的唏嘘跟不忍。 这的确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状况.....． 应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在脑海里想一想，都有种让人癫疯欲狂的感觉，要是自己未来面临这样悲哀的事情，她肯定等不到被送来养老院，就提前自杀掉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应宁苦恼问道，都有点后悔来做这个节目了，面对如此沉重的话题现实，自己对未来都险些失去了信心。 她是真不敢想象，当自己老的时候，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 对于这个问题，养老院院长并没有回避，他直言道：“以前的话，我不太好讲，因为这方面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养老院的数量，还是愿意从事护工职业的人数，对于越来越多需要照顾的老人而言，都是杯水车薪。而目前实行的二孩政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又不太现实，随着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很多人都不愿意再额外承担养大一个孩子的全部花费，何况是靠他们来照顾自己？但现在，我多少有点自信，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在未来完全解决。” “完全解决？”应宁顿时就惊讶起来，眼光茫然中又饱含期待，她根本没想到孟院长能给出这样的一个回答，对于这个所有人都会经历到的严酷现实问题，不会有人不关心。 “是的，完全解决。”孟院长看到应宁这么吃惊，不由笑道，“之前在里面拍摄的时候，你应该有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情况吧。” “不一样的情况.....”应宁迟疑道，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是有点不一样。 住在这里的诸多老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暮气沉沉，面对陌生人和节目组的来访完全没有多少反应，如同已经在心里面把自己当成了那种时日无多的家人累赘。而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神采，就如同刚找到一件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样，全身上下都透着兴奋和活力，而这一切，都跟被他们围在中心的几个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孩有关。甚至，对于他们的采访都爱答不理的，当时差点没让应宁怀疑，这些老人是不是对国家和ZF有意见。但如今，被院长这么特意地点了出来，她立刻就明白了，显然解决的办法是出在这几个小孩身上。 正巧这时候，应宁看到，离养老院的大门不远处，又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他被一对中年夫妇抱着，正晃头晃脑的左摇右看，样子特别的可爱和萌，她一眼就发现了其中古怪的地方。这个新出现的小孩和之前的那几个长得非常相像，如果不是发型和衣服不对，五官又有些许的差异，恐怕会让人错以为他们都是诞生在同一个家庭。 “你是说他就是解决的办法？”应宁下意识地就指着那个新出现的小孩问道，她可不会认为自己能碰上这样神奇的事情，这些长得很是相像的小孩多半根本不是多胞胎。 而随着摄像机将过来的一家三口纳入画面，孟院长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的，像这样辛苦又要耗费大量时间的护理工作，大部分人其实都不太愿意从事，虽然能够通过提高薪水酬劳的方式诱使大家进行选择，但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公平。而且社会和未来都是需要向前发展的，总不可能让这个问题一直成为国家的沉重负担吧。我觉得，作为人类，每个人都应该有着追求更美好生活的自由，而不是将自己的人生限定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养老院里，所以，我认为这样服务性的工作，更适合交给它们。” 应宁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这些长得非常相像的小孩是什么了。 一个近乎能够完美解决目前社会“老龄化”问题的办法，智能机器人！ ------------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是猴子请来的演员吗？ 当这一期关于养老院孤寡老人话题的节目播出来以后，立刻是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能够看出来当今养老问题的，并不是只有应宁孟院长这些人。 上到国家主·席、总·理，下到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都清楚这个话题的背后是与自己的生活紧密相关。这里面不乏目光长远之辈，预见到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无法妥善解决，最终它会成为压垮在整个民族、国家范畴上的沉重负担，让居住在这里的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因此，所有人都能理解，女记者在知道真相后，为什么会表现出一副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他们也是。 所有在电视电脑还有手机屏幕前收看到这一期节目、并关心这个问题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欢欣鼓舞的感觉。 比起占用大量正当壮年的优质劳动力来从事这种简单的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辛苦工作，智能机器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它们不知疲倦、不用休息、能够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进行待命，也不会因为情绪矛盾而爆发冲突，可以放心地使用，不用再担心出现照顾不周的问题。而且它们最好的一点在于，能够通过网络远端链接的方式，跟身在养老院的父母随时随地的进行联系，即使他们不会操作电脑手机，也没什么关系。 看到这一幕的人，只恨先驱者公司为什么还没开发出专门应用于这种事情的智能机器人，那样，绝对是家里有老人小孩者的福音——不用再忧虑自己抽不出时间照顾，也不用再害怕父母孩子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无法及时出现。 事实上，那些对此有迫切需求的，已经心情焦急地打来了无数次电话进行询问：先驱者公司何时才能够推出这样专门用于照看护理类型的智能机器人？甚至退而求次的要求，能不能在康康的基础上，额外设计一款体型和力量方面更大的智能机器人。 显而易见，这期节目的播出，意外造成了有关于智能机器人的概念，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更加的深入人心了。 这是先驱者公司自己都难以预料的事情。 开玩笑，有关自己公司的产品出现在央视社会类焦点节目中，还占用了新闻联播长达几分钟的时间进行播放，这广告费该多少啊？ 即便有七大长老做靠山，也不一定够面子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为此高兴，庆幸技术的发展让大家担忧的问题得到解决，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对于那些盼着先驱者公司倒霉的人来说，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噩耗。 “史密斯先生，你不是跟我保证过吗，他们的智能机器人产品一定会出问题，怎么两周多时间过去了，我只看到他们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不仅所有的电视台新闻最近几天都在大肆报道相关话题，而且我已经得到消息，在ZF上层的授意下，国内几家实力最雄厚的机械制造类和电子产品公司都已经向先驱者公司发出合作邀请，这里面甚至有两家是国字头的军工企业！” 啵的一声，杨震宇一脸阴沉地将正在播放的和这一期节目内容有关的电视关掉。 根本不需要他再次翻译说明，刚才出现在电视上的频道，就是央视专门用来向那些外国主流观众群体传播国内消息的全球英语频道。里面不仅详尽地将此次节目有关内容的前因后果报道了出来，还随机采访了大量国内各个阶层的民众.....从经常需要外出打工的农民，到大学教授这样的高知识份子，从居住在山村的留守老人，到拿着退休工资可以到处旅游的年迈夫妇，言语中，都非常自豪的宣称，这是国内科技领域的一大进步，让他们对自己的国家、对下一代的生活、对未来的希望，都更有信心。 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得看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先驱者公司在国内的地位将越发不可撼动，即便他们能够使些卑鄙肮脏的手段，对其名声产品进行抹黑诋毁，但别人并不是傻瓜。 要知道，连早期国内工业产品和国外存在巨大差距，大部分国内企业民众都能坚持住始终购买国货，何况是这种国内企业完全领先于国外的骄傲典范。 哪怕产品本身的确是有些问题，这些人估计也不怎么会介意。 他们心里明白着呢，就像现在国内工业全面发展后所带来的巨额经济红利，只要先驱者公司能够保持住这个优势，那么，不止会在国内产生数量庞大的工作岗位，还有源源不断地从国外吸取而来的海量利润。 仅看目前网上正在热炒的那个关于国内外智能机器人产品出口差价的话题就能知道，面对国内产品要比国外便宜五六倍的售价差距，即使再苛刻的国内消费者，都会变得无比宽宏大量。 显然，史密斯也知道这个问题的核心。 面对杨震宇的质问，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作为“深潜者”这个在国际上排名前三的顶级黑客组织的领导者之一，眼里带着几分茫然和无措，连声辩解道：“这绝不是我们的问题，我可以肯定，扰乱程序已经通过其出厂服务器，植入到每个智能机器人的产品当中。这方面，我们一直有在监视和控制，不可能出现问题。” “那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智能机器人事故被报道出来？”杨震宇盯着史密斯反问道，脸上明明白白地摆着不信。如果不是这个黑客组织实力强大，据说跟CIA、FBI都有过合作，而且自己只是出钱出力的几方之一，他现在就会让这外国人知道，敢骗他们杨家的下场是有多惨。 “这....这个.....”史密斯被问住了。 是啊。 明明在他们的监控下，一切都很正常，从对方公司服务器里反馈来的信息没任何问题，可为什么，他们期待的报道没有出现？ 找不到解释的史密斯急的汗水都出来了。 这太不合理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这个顶级程序员和黑客所遵循的逻辑概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杨震宇的表情渐渐变得不耐烦，想理由快把脑袋想到爆炸的史密斯突然福至心灵，记起了曾经某人对他说过的关于这个国家的评价。 邪·恶·独·裁的政权，总喜欢将人民的各种自·由专·制掉。 所以，他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一定是你们的国家在实行新闻管制，那些出现在电视上的家伙全都是腐·败官员请来的演员！” ------------ 第三百二十八章：公·知·大·V遇险记（一） 虽然贼TM地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不过杨震宇所代表的杨家，还有背后的那些合资汽车品牌已经不能再继续等了。 再这样等下去，就没人能治得了智能产业的发展了。 不仅先驱者公司将成为国内最被看重的科技企业之一，获得国家ZF的大力支持，乃至作为整个川省及西南地区的核心发展战略，其推动和影响的智能汽车产业项目也将再无变数。 这可不是才刚起步没多久的新兴产业，它能够依托并取而代之的是全球高达数万亿美元规模的传统汽车产业。 只要能够成功。 它将一举扭转国内汽车产业的诸多劣势，改变原本的那种大而不强的局面，让居于全球汽车产业链中下游位置的国内品牌，把竞争力提高到能和那些国际知名的跨国汽车制造巨头相提并论的程度。 哪怕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的日子能够好过一阵子，他们也不得不从暗处走出来，出手去对付先驱者公司了。 否则，一旦失去了资源和政策层面的倾斜，又在技术上被国内企业追平赶超，本就因为价高、服务态度不好等原因而不讨国内民众喜欢的合资品牌，被抛弃的速度一定非常恐怖。 站在个人利益的角度来看，没有谁会心甘情愿面对这个结果。 既然他们已经坐在了一条即将沉没的大船上，那么，最好的办法不是齐心协力地去修复拯救这条破船，而是尽力让它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正常，然后告诉其他人这船还能够开很久。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趁所有人不备带着所有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偷溜下船。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只要他们能够活的好好的，其余的都不重要.......． 很快，大成实业还有国内的一些合资企业品牌，纷纷开始发动他们能够调用的所有力量，准备进行最后的反扑。 肖建仁是网络上知名的公·知·大·V，喜欢造·谣和抹黑ZF，诋毁国内的一些人或事物的形象，因为言论角度新奇，关注的方向异于常人，非常贴合某些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肖建仁在微博、微信、海角等网络社区公众平台上，都拥有不少的粉丝支持。又因为经常追逐热点事件，擅长于无中生有的捏造新闻，往往能引来大批不明真相的无知群众转发跟追捧，在网络上拥有着不弱的号召力，一个评论，就能得到数万的关注和转发。 不过，恐怕要让那些相信自己的网民失望了，他并不是这些人心目中那种敢于和黑暗、不公作斗争的自·由·民·权斗士，有着高尚的品德和节操，他本质上仅仅是为了拿钱发帖而已。 说白了，这就是一门生意。 每年都有大批的海外资金进入国内，专门用于收买他们这些公·知·大·V用于反·华·立·场。根据15年底日本共同社报道，每年外务省都有一笔预算要用到中韩的舆论操作。这里面，有大概三百亿左右是专门用来针对国内的智库、媒体还有网络社交渠道，很多来华人员都有相关背景。这就更不用说，早在冷战时期，美国就有的庞大心理舆论战线。在把苏·联搞垮后，最大的目标就是国内，从改开至今，网络媒体上屡次盛行的群·体·性·事·件，都有他们操作控制的影子在里面。 其目的，除了意图颠覆ZF，削弱国家的控制力度，减慢经济发展，延长国外的技术优势，大头就是那些吸取而来的庞大移民红利。 显而易见，别国的ZF机构并不是傻瓜，会赶着给他们送钱的原因，就是想让这些中产者、有钱人对自己的国家失望，把赚来的财富、学到的知识不是用于国内的建设再发展，而是把它们带到国外，好服务于外国人民。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掠夺方式，比起辛辛苦苦地自己培养，无疑要划算的多。相比他们仅有的那点付出，得到的好处，简直无可估量。 而以肖建仁在网络方面的影响力，基本上每发一贴，都能领到数百到上千不等的特殊津贴。 不然，谁愿意没事冒着要经常喝茶的危险，做这种会引起ZF机构反感的事情？ 只可惜，现在的网民不好骗了。随着国内的生活越来越好，经济地位、国家实力和国外的差距越来越少，多数人都不再盲目地相信“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说法，而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考。再加上发达的网络环境和越来越多的出国渠道，让大部分国人不再是对国外的情况两眼一抹黑，而是了解颇多，在知道很多原以为高大上的国外环境竟然比不上国内后，连那些原本被忽悠着跪了的人都重新站了起来，开始有了起码的分辨能力。 这种情况无疑是让肖建仁愁白了头，以前随便骂骂ZF就能活的相当滋润的他，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进行造·谣活动。 没办法，捏造事实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不走心的结果，是大量知名公·知·大·V，因为业务不精、绩效萎缩的原因，开始转型为他们曾经非常鄙视的五·毛评论员。 换做以前，他们哪会看得上这点钱哟。 仅算汇率和支付水平就亏了一大笔好吧！ 肖建仁在心里抱怨道，这方面也怪国际形势不好，最近几年RMB汇率老是上涨，而老主顾日本人的经济又始终疲软，日元汇率一直下跌不说，还搞出了个负利率，算上美国总统新上台，砍了他们的大笔经费，竞争激烈之下，更是纷纷另谋出路。就连他这样业务能力精熟、造谣水平高超的知名网络公·知·大·V，也开始放下身段。 以前因为觉得麻烦而不愿意接的诋毁造谣国内企业的单子，如今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给够了钱，哪怕会被人给找上门，他也认了....... ------------ 第三百二十九章：公·知·大·V遇险记（二） 这天，肖建仁和往常一样，登陆上他们专用的几个聊天群，查看了一圈后发现，好像并没有自己适合接的单子，便询问和他相熟的一个管理员，也是网络上知名的公·知·大·V道：“大眼，怎么样，最近有什么大工程可以介绍？” 毕竟他们干的也算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了避免被程序监控到，导致网警入驻并最终封群，便采用了一套比较隐蔽的业务流程规则来规避有可能的风险。 像他现在做的一样，许多关键字都会用暗语进行替代，同时，为了保证尽可能少的留下痕迹，交易双方都会运用群里本来就有的微信、QQ红包方式来联系业务。 如果有事情要他们做，就会在公屏上发红包。 一般都是按照单个红包的金额倍数来计算发帖报酬，几毛、几分再乘以转发和观看数量，感觉可以的，就主动上去领一个。然后领到的人，就会被单独拉入到另一个聊天组里，再额外跟那些海外负责人谈妥业务的具体内容。 这样不仅方便保密，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最重要的是，少了联系人在中间后，万一那个倒霉蛋出了事，不会一下子就牵连到一大批人.....． 作为长期干这事的，他们都已经进惯了局子，再加上又有海外关系作保，只要不是证据确凿，当局根本不敢真的抓他们，最多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关他们两天。 这方面，ZF以前就吃过很多亏。 因为国际社会的话语权基本上是掌握在那些发达国家手里，而国外又最喜欢以人·权的名义攻击国内，一旦不经审判把他们送进监狱，不但会在国际社会留下攻击的把柄，被众多的国家谴责制裁，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非常不赖的事情。 放在古代，这等于是骗了一套廷杖，立刻身价倍增，就算以前是再无赖的泼皮混混，也如同在自己的身上度了层金。从国外的那些媒体口中，他们将化身自·由、民·权·斗士，一跃而成为反抗暴·政·专·制的革·命·家、急先锋而受到广泛追捧。申请政·治·避难、庇护，那是一申一个准。最为幸福美妙的是，到了海外，他们什么事都不用干，只要举着反ZF的大旗天天喊些口号、到处游·行，就有money拿，甚至还有机会被当做重要的政·治·运·动人物，受邀在知名大学演讲。 只可惜，这样的好事如今越来越少了。 除非是抓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不然，ZF那一帮人完全把他们当做一坨狗屎来看待，深怕黏上了就甩不掉，根本不管自己等人说了什么，直接就无视掉他们的存在，还不准那帮被勾起了怒火的小粉红们瞎起哄.....天知道，他们是多么喜欢这些笨蛋来骂自己，因为只有关注的越多，他们在海外的那些金主面前才会越有分量，拿到的钱也会更多。 然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招数，除了刚入网络几年的萌新们还有闲情正面怒怼一波，大多数都是采用不理睬、不评价、不在乎的态度，就算实在憋不住了，也只在自己的主场找干货、贴证据反驳，而不是跑到他们的地盘，给自己的数据刷个漂亮的业绩。 也是这个原因，他现在很少会接在公屏出现的活儿。 因为太没技术含量了，很容易破了自己的金身。 对于肖建仁的搭话，聊天框那头没有意外，只发出个笑脸作为回应：“建仁兄，看起来公屏上的那些活儿入不了你的眼啊？” 肖建仁回了个大义凛然的表情：“哪里，主要是现在工作形势不好，大家伙都很难混，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和还要养家糊口的他们再抢生意了。” 两人装模作样的聊了几句，便开始进入正题。 “听消息说，确实是有一个大工程正在招人。”聊天框那头说道，“单价方面给的很足，按质按量完成的话，一笔能抵过去的三倍，不过要求也严，学历最少是本科以上，还要有足够的业务能力和一定的人脉关系，最好是身家清白，没有明显案底存留过的，建仁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肖建仁瞬间看懂了暗语的含义。 这的确是一笔大单子，除了要运用自己网络上的影响力，还需要现实中的身份作保，很可能会对簿公堂。 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年靠着公·知·大·V积累的名气，还有海外那些机构关系的助力，肖建仁已经成为多家协会组织的重要成员，在社会上，多少也算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实力人物，完全不是那些刚入行的新人可比，随便来个警·察官·员吓一吓，就会害怕地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哪怕是真的需要对簿公堂，他也完全不虚。 他只在意一件事。 “是公家转包，还是私人经营？” “私营承包。” 看到对方的回复，肖建仁有些失望，显然，这里面的公家和私人指的就是ZF跟公司，前者虽然看起来风险很大，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有那么多海外机构和请来的大律师盯着这边，不管结果与否，他都能够名声大噪。而后者，即使是赢了，也不要想着好过。私人公司可不像国家那样需要顾面子、讲名声，你让它没钱，它就敢让你没命。 仅肖建仁知道的，就有好几个知名大V因为这个而突然间变得销声匿迹，就是吃亏在没有注意。接单之前，居然不搞清楚那几家公司的背景，结果直接是被黑·社·会找上门来，把腿都给打折了。还威胁说，如果不退出这一行的话，以后看到一次，就打断一肢。 好在他不用担心这个。虽然干的是反·华·反·ZF的勾当，不过以自己现在的名声地位，当局那边反倒还要保护他，免得被海外国家机构说成蓄意找黑·社·会进行报复。 ------------ 第三百三十章：不要怂，就是干！ 没过多久，从管理员哪里知道了口令的肖建仁就打开了一个特殊的红包，然后被拉到新建的聊天群里。 在这里，他终于知道这次的造谣抹黑对象是谁了。 “竟然是先驱者公司！” 肖建仁非常惊讶，这家最近半年内飞快崛起的公司，不止是他比较在意，很多人都猜测过他们的来历、背景。 没办法，作为公·知·大·V，也是需要博取关注度的，像智能机器人这种能在全球引发轩然大波的科技产品，简直是他们眼里的香馍馍，何况拥有者还是国内的企业，谁都想抓上去咬一口。 这段时间，没少有人打过他们的主意，像嘲讽这家公司不知天高地厚，堂堂一家国内不知名的企业也敢涉足人工智能、机器人这种高大上的领域，大肆揭露他们的技术是来源抄袭于国外，这不过是又一次E租宝、贵重金属交易等融资骗局....诸如此类的种种贬低说法，基本上在网络中就没消停过。 大部分公·知·大·V都想借此东风，蹭一波人气。 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赌咒发誓，这家公司根本存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被大众认清真相直接倒闭，否则自己就当众裸·奔、吃翔云云。 可谁能料到，风云变幻，被众人认为不过是哗众取宠的一家新公司，竟然真的有如此实力。 火爆的市场反应，直接是把当初看扁他们的自己一群人按在地上使劲摩擦，非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几个叫嚣的最厉害的家伙，每天都有看热闹不嫌大的人在微博下方留言，喊他们一定履行诺言，搞得这几个家伙已经成了最近流行的笑话素材，还被做成了表情包，日日夜夜的承受网友们的围观嘲笑。 所以，痛定思痛，包括肖建仁在内，吃了大亏的他们立刻是学乖了，删言论的删言论、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直接是当做没事发生的一样，完全无视自己曾说过的那些内容。 不过最让肖建仁感到恼火和嫉妒的是，有些不知廉耻的家伙，居然仗着没多少人记得这事就摇身一变，转而对先驱者公司和他们的产品开始大唱赞歌起来。 这怎么能忍？ 凭什么你们可以改口，我却还要死鸭子嘴硬地不能认账！ 眼瞅着这帮粉丝没自己多的混蛋们一个个是人气大增，这段时间只能夹着尾巴挺尸的肖建仁简直是痛彻心扉啊。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哪至于亲自出手找活干，换做以往，都是别人送上门来联系。 似乎知道公·知·大·V界和先驱者公司之间的恩怨，负责此次业务联系的那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先把他们的底气摆出来。 “这是？” 肖建仁犹豫地看着那一份需要下载的文档，没敢动。 干他们这一行的，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放进电脑里的，为了安全起见，他现在用的电脑系统还是Wondows97这个古老版本。像这种不知道藏了什么家伙在里面的东西，还是等别人先下载了再说。 而时间，没让肖建仁久等，很快，他就找借口从别人哪里搞清楚了这份资料的内容是什么。 “我的天啊，先驱者公司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包括国内的那些合资汽车品牌公司在内，居然都想对付他们！” 资料里面没有别的，全都是各大智库研究所给出来的，关于智能机器人产品在被大众接受后所能产生的巨大影响，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还会以为这是先驱者公司自己印制的宣传说明手册。但肖建仁却很清楚，这是在告诉他们，先驱者公司究竟有多少人惦记着，可不仅仅是被挡了道的那些人。 这里面被点名的一家家国内企业、一个个国外公司，还有这些智囊机构背后所代表的支持者，都是他们未来的坚强后盾，不用再怕这不按理出牌的先驱者公司。 念及于此，新仇旧恨一块上来的肖建仁没有任何迟疑地就同意加入进去。 “这下子看你们怎么死，这一回，我肯定要名声大噪了！” 想到美妙处，肖建仁不由得笑出声来。他知道那几个广为流传的惊天诉讼赔偿案，作为个人，如果能把这样一家全球瞩目的公司踩在脚底，那他得到的就不止是眼前的这点报酬，还有数不尽的名利地位。 …… 接下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先是网上出现了大量以第一人称为经历的申诉帖子，内容都是有关先驱者公司推出的两大系列智能机器人产品的质量问题，还配有照片。内容要么是伤到了人，要么是无缘无故的部件损坏，甚至还有恐怖的爆炸场面。被炸飞的破损机器，配合着现场残留的血腥人体部分，让不少人在看到后，都感觉到害怕和惊疑不定。 这是真的吗，先驱者公司推出的产品竟然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它会不会是下一个note7？ 而后，被引导着的这些人就发现，帖子里的人开始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出了事情，他们本来是打算联系先驱者公司的，找正当的方式进行解决，结果对方不但不予理会，还动用关系威胁他们，不准把这事声张出去，否则后果自负。所以现在只能到处发帖求助，希望广大网友能够帮帮他们。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并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因为经历可以乱编，照片可以造假，这个社会总有人想不劳而获，靠诈骗的方式讹上一大笔钱。 那些一开始把自己说的很惨，后面发现是利用了网友们的同情心去为自己谋私利的事情，并不少见。套路都是这么上演的，悲惨的遭遇、激愤的人生还有冷酷无情的压迫者，就差一个给予机会的“老爷爷”作为金手指，他们便可以华丽丽的逆袭了。 这种摆明了事后会有大笔赔偿金的剧情，谁都想要，何况，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分还值得怀疑。 已经历练了出来的广大网友们，都准备让消息再飞一会儿。 免得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之余，还要被别人当成傻瓜。 但紧随其后的是，在网上有着不弱号召力和影响范围的那些知名公·知·大·V们都站了出来，不仅声称要为这些可怜的受害者出面讨还公道，还极其郑重地要求先驱者公司给出一个说法，他们推出的智能机器人产品到底有没有质量安全问题。 这一下，整个国内的舆论圈子都炸开了锅。 如此正面硬怼的方式，完全超乎公众对那些公·知·大·V们以往的印象，这是要不留余地的干起来啊！ ------------ 第三百三十一章：飞龙骑脸怎么可能输！ 第三百三十一章：飞龙骑脸怎么可能输！ 无怪乎，都在传言。 “夭寿啊，这群公·知·大·v疯啦！” 什么时候，只敢躲在后面冷嘲热讽的公·知·大·v们居然也敢于站在台前，当面去质疑一家公司最重要的产品质量问题，不怕反过来被怼的生活不能自理吗？ 这可不是以往质疑zf官方的做法，算毫无根据，也不会面临什么起诉、惩罚的后果。 因为这是宪·法赐予每个公民都有的监督权利，说错了，也没多大关系。堂堂一国zf，岂会放下身段，和一帮无知小民计较，你脸大啊。 但具体到公司、个人不同了。 说错了，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即便公·知·大·v脸皮厚到可以唾面自干，前脚输掉，后脚可以完全不认账，然而，还有一大笔诉讼费和产品因此产生的损失需要赔偿，那可得不偿失了。 这也是以往严重的产品质量事故在官方定性之前，少有公·知·大·v敢于当面跳出来的原因，大多都是作为事后诸葛亮，把之前发的那种凌磨两可的言论拿来当做自己睿智、敢于说话的证据。 真正的风险，他们绝不敢冒。 因此，对于公·知·大·v们这种突然跳出来，勇于站在风头浪尖的惊人行为，一时之间，那些总喜欢和他们作对、挑刺的***、小粉红们全都沉默了。再加，很多原本对智能机器人的出现而大唱赞歌的媒体忽然间掉转方向，开始质疑先驱者公司的市场政策是不是太冒险了，居然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测验和试用，贸贸然地推出这些前所未有的全新产品，显然是对消费者的不负责，大多数人更是心犹疑。 在没搞清状况之前，谁也不敢肯定，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安全问题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哪怕再爱国，众人心里也是没谱，这可是全球第一款真正运用到商业内容的智能机器人产品，出点问题不是很正常？ 事情的发展，像肖建仁等人期待的那样。在他们背后那些支持者、势力所洒出来的庞大金元攻势下，各路墙头草媒体纷纷是推波助澜，将这方面的担忧扩大化。甭管内容是不是真的，他们只要把这些话题抄起来行——智能机器人并不安全，它们有质量隐患而且频频以肖建仁等人的言论作为新闻和争论的主题，让他们的风头是一时无两。 不得不说，最近几年憋屈了好久的一帮公·知·大·v们，总算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短短几天内，连国外的那些知名媒体都开始转载并关注这场发生在国内的智能机器人产品事件，几人的名字和观点，头一次出现在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大舞台。像cnn、bbc这类专业黑国内五十年的新闻机构，更是将几人评价为不畏强权、勇于说真话的民·权典范。 至于它们的出发点是为了拖慢国内智能机器人的发展速度，还是想为自己国家的公司机构争取多一点的时间，那不得而知了。 反正有句古话说得好，当敌人都开始赞美夸奖的时候，你要好好想一想，这事情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肖建仁等人并不担心广大民众会及时的醒悟过来，去反对他们。因为跟敌在·宣·部的说法一样，少量的官方媒体根本不足为虑，大多数具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媒体集团都是掌握在他们这样的自由派手里，典型的哪里有奶便是娘。即使底层民众本能的知道这样做不对，会便宜了外人，可没有渠道发声，再多的人心里明白也没有丝毫用处。 事实，在先驱者公司长时间没有给出具体回应的时候，肖建仁等人，都认为自己已经赢定了。 飞龙骑脸怎么可能输！ 这可不是区区几家企业机构在针对先驱者公司，除了那些会明显受到影响的行业，不愿意看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产业快速发展起来，还有更多的人在盯着这块肥肉，都是想趁着先驱者公司出问题的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最诱人的部分。 哪怕号称最自由和没有拘束的络世界，也是由各大互联集团掌控着，只要钱给的足，一个看似两不相帮的话题封禁操作，能让无数**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来。 然而，在肖建仁等人准备大肆庆祝，自己将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一个视频的出现却把所有人打入深渊。 似乎是用手机拍摄的，熊熊燃烧的火场前，众多赶来的消防官兵正站在大楼下，紧张而忙碌地实施救援。他们从消防车拉下水管，接高压水枪，想要通过伸展的云梯去削弱高层的大火，然后趁着火势微弱的瞬间打破封堵的门窗进去救人。 根据围观的人员解释，这次火灾是由于电器使用不当，该栋商业居民电梯楼里有一户人家燃起了大火。因为时间是在深夜，居民的警惕性很低，等大楼管理人员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并很快扩展到其它地方，等消防官兵接到火警赶到的时候，包裹着大量浓烟的火焰已经完全覆盖住燃烧点下的三层范围，想这样灭掉大火根本不可能，最少都需要长时间的用水冷却才能控制住火势的燃烧。 不过最为紧急的却是，在之前撤离的时候，大楼保安们统计了一下人数后发现，还有一户人家的三岁小孩忙乱忘记从屋里带了出来，现在处于火势最严重的燃烧点附近，如果不快点去救人的话，随着火势彻底蔓延，很可能会失去生还的希望。 也是这个原因，赶来消防官兵却是顾不高空营救、闯入火场的危险性，对于一个才三岁的小孩，未来还有大把的美好可言，不可能将这样鲜活的一条生命放弃在燃烧的火场，最后化为冰冷的焦炭。 何况还有他的母亲，正在旁边的地哭的呼天抢地，言语深深自责于自己的马虎跟失措，如果不将她的小孩拯救出来，恐怕这个年轻的母亲也将失去未来所有的生活希望。 只是，在勇敢的消防官兵端起水枪，正准备冒险去的时候，忽然间，围在大楼前控制着不让冒失鬼进去的大楼保安们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欢呼声。 只见一个外表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智能机器人，正推着同样是他们家生产的像是一个蛋型大号行李箱的伴随型智能机器人小白，从电梯口缓慢地走出来。然后，在一群人热切而期盼的目光下，那个布满了火焰燃烧痕迹的隔温罩子打开，露出里面毫发无损的可爱小孩。 这个惊喜简直惊呆了现场的每个人，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 第三百三十二章：一夜之间、人尽敌国！ 毫无疑问，没有什么能比在一个火魔肆虐的揪心现场中拯救一条鲜活的生命更加伟大和令人感动的事情了。 更别说，这次的救人主角还是时下讨论最火热的智能机器人。 哪怕再不关心时事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意义。 就像视频弹幕中出现的那个最多的词汇——“不可思议！”一样。 一开始，根本没多少人觉得被困在火灾现场内的那个小孩还有生还的希望。毕竟，他的年龄才三岁大，一般成年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尚且会慌乱不堪，何况是一个根本没有任何自救能力的幼童，碰到这样突如其来的灾难，最大的反应只可能是惊慌所措地躲在屋子里，然后大哭着喊妈妈。 看视频中围在现场的人就知道，完全不敢去安慰那个即将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就连正准备冒险的消防官兵也知道，他们只是略尽人事而已。对于进入这样一个情况不明的火灾现场中，去搜寻一个三岁大小的幼童，知道难度的人，都不报什么实际希望。 包括知道了结果后再去看视频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以当时的危急情况，不要说是救人了，更大的可能是连冒险的消防官兵都会一起陷入进去。 然而，正是这种万分渺茫的希望，才突显出最后一幕的难得。 当所有人都认为事不可为的时候，两个智能机器人却带着满身的伤痕出来，然后，在全场的瞩目中缓缓打开封闭着的蛋型罩子，露出里面被保护的完好无损的被困小孩时，每个看到的人都可以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简直太震撼，太不可思议了！ 许多激动的网友就情不自禁地在视频的下方留下了自己对此的感想。 “真是难以置信的奇迹！” 网友天珠咸党说道：“我知道那个时候有多绝望，因为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火灾现场。在半封闭的环境中，想要隔着滚滚的浓烟辨别逃生的方向很难，面对随时随地都会烧过来的大火，你不可能不感觉到紧张跟害怕，除此之外，还有那种高温缺氧环境下的强烈眩晕感，和浓烟被呛进气管后的难受窒息滋味，这些恶劣的因素都在无时无刻不干扰着你的判断。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要么慌张地四处跟人乱跑，要么被吓的躲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老实说，在那种情况下，我差不多以为自己是死定了，但万幸的是，在我最绝望无助的一刻，我找到了逃生通道。你们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有多激动，简直就像是看见了闪烁着诱人白光的天堂，在踏入进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是迎来了新生。”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视频中那些人的感受，为什么会欢呼，为什么会鼓掌，是的，这就是一个奇迹，一个关于拯救生命的伟大奇迹。即使做出这件事情的是我们以往印象中冷冰冰的机器，但在这一刻，在这个最接近灾难现场的地方，没有人再会把它们当成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而是我们人类最好的朋友！” 这一番有感而发的言论，轻易收获了数千人的点赞。 天珠咸党无疑说出了很多人在看完视频后的感受。 这绝不是用一件方便好用的工具就可以进行概括的存在，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生命就只有一次，何其的宝贵珍重，而这样能够给予我们再来一次机会的智能机器人，怎么可能用那么简单的定义去解释它包含的全部？ 想到最近争论的焦点，无数人不顾有可能被封的命运，开始站在自身的立场上，为智能机器人说话。 我是大侠龙剑飞就无比感动地说道：“如果有的选择，我绝对会在家中为它们留一个位置，因为我知道，事物都是往前发展的，相比现在出现的一点问题，我更愿意给予它们宽容。因为我非常清楚，它们现在都还只是未长大的孩子，只要给它们时间发展，相信终有一天，它们带给我们的改变将远比我们赐予它们的更多！” 肥鸟先飞也极力赞同道：“我不知道那些对智能机器人深恶痛绝的人是怎么想的，你难道没开过车，没坐过飞机啊！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有多少，不比智能机器人造成的伤害多几千、几万倍，为什么就没看到你们提倡禁绝交通工具，反而抵制这样能给我们生活带来极大便利和安全感的科技产品？” 而网友多吃一口对此有很多话要说：“作为一名发展中国家的普通民众，我完整地目睹了祖国的工业和经济从极度落后的历史到现在奋起直追的全过程，难得能看到我们的同胞在一项高科技领域中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像这样的公司，我觉得应该可以值得我们所有人去骄傲和拥护。但令人无奈的是，每当这种时候，总有部分奇怪的家伙会跳出来唱反调，站在我们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以一副理客中、为少数人发声的高姿态在里面肆意挑刺，对此，我不仅陷入深深的疑惑，他们是谁？背后的身份、效忠的对象又是哪个国家？” 当然，能这么好言好语说话的人并不多，在谈笑无忌的网络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敢于讲真话的性情中人，而且，他们并不缺少将自己愤怒、嘲讽的心情化作更犀利文字的雄厚才情。 “显然，他们爱的东西和我们并不一样啊，否则，为什么这些人能远隔重洋、和不远万里之外的那些人思考的利益一毛一样啊？为了削弱我们自己的事业各种殚精竭虑、奉献一生，这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很明显，这是自·由·民·主的大无畏精神啊！能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做主子之所需，哪怕身在敌国，也要时刻奋战在第一线！” “没错，一个人的能力可以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在，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肖建仁等人惊讶的发现，只是一夜之间，原本大好的局面就被尽数翻转过来。只要是有这视频出现过的地方，竟然全是声讨他们，支持先驱者公司的声音。 不过最让这帮公·知·大·V恐惧的是，并不是这些海量的支持者和他们万众一心的态度，而是那些本来只能通过QQ、微信，靠私聊表情包流传的众多言论，居然没有任何屏蔽地出现在各大网站平台的公众社区交流上。 坑爹吧，不是说好了，要禁止普通民众谈论此类话题，怎么突然间又放开了！ 这个事实远比自己被声讨，更让这些人害怕。 ------------ 第三百三十三章：丧家之犬的命运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由你们负责消除网上的正面言论，而我们大肆制造不利于智能机器人的舆论气氛，怎么他们现在又能正常说话了！” 肖建仁第一时间就气急败坏地找上门去，然而，让他惊惧不已的是，那位负责此事据说是在国内有着非同一般能量关系的海外机构人士，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不管他如何威胁谩骂，对方的头像都是黑的。 这时候肖建仁才知道害怕！ 如果不是背后这帮人展现出了对国内网络媒体的强大影响力，他们根本不会冲锋在前。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出现。 当初信誓旦旦地对他们保证说，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计划行动，如今，直接迎来了崩盘的局面——收了钱的各大互联网公司突然之间反水，无疑透露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事情的发展已经失去了控制，而且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现在连原本躲在海外、居中策应的那帮人自己似乎都出现不测！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没有谁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肖建仁却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已经彻底的完蛋了。 在这帮“网络暴民”的全面围攻下，不要说继续引导舆论了，现在他们能不能自身难保都还是两说。不要忘了，他们不仅站在了质疑先驱者公司产品质量的第一线，而且还发表过声明，要为那些受害者在现实中讨回公道。鬼知道，他们一开始是怎么想的，信心十足的甚至连代理的律师都已经联系好，全是国内知名的大律师，律师函都已经发了好几封。 只可惜，现在所有人都明白，失去了这些来自背后的帮助和支持，他们就算请来的是国际上的王牌大律师，也没有丝毫用处。 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清楚这场官司的目的。 那些企图状告先驱者公司的“受害者”们，根本就是这些势力机构提前安排好的，他们并不求彻底打倒智能机器人产品在人们心中的印象，赢下这场官司，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根本就办不到，国内ZF高层决不允许自己在如此重要的领域上输掉未来。所以，他们只想把这场官司拖入漫长的诉讼阶段当中，让先驱者公司疲于奔命，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进行技术上的革新跟研发。 这也是国际上那些跨国业巨头们最常用的做法，给自己竞争者和潜在的威胁制造难以摆脱的麻烦，就算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也能拖慢先驱者公司进军国际市场的速度。 但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已经赢得绝大部分舆论支持、声望如日中天的被告者，傻瓜都知道输赢。 他们已经不用再妄想自己能够凭借这场官司获得名声大噪的机会，而是需要考虑在这之后的严重问题，他们会不会成为国内民众人人喊打的目标对象。 “怎么办？” 想明白这个后果的肖建仁已经慌得不行不行的，别看自己等人能够淡定从容地面对网络上的那些谩骂和威胁，那是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这些人都是俗称的键盘侠，嘴里叫嚣的厉害，实际很难付出行动。 可被揭穿了自己的本质，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因为网络民意才是他们的立身根本，一旦失去了这枚重要的护身符，不但对那些海外国家势力来说，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对国内的ZF机构而言，也不用再考虑具体做法的影响力。 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以国内当局最善于记小黑本的腹黑风范，他们的未来恐怕会比送进监狱捡肥皂还要悲惨一万倍！ …… 梁羽此时并不知道，正有一帮公·知·大·V们陷入到被人抛弃后的那种难以抑制的恐慌当中，就好像丧家之犬，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什么样的战争会没有牺牲品，何况，这些人并不是无辜，在利欲熏心地趟这滩浑水之前，就要做好被别人当成炮灰的准备。 他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第一轮融资上面。 企业的发展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不可能完全靠着自己就可以克服所有困难，各方面的需求，促成了在自身条件比较缺乏的时候，引入他方势力帮助的必要性。 因此，这一次爆发的全国范围对智能机器人产品的围追堵截，并没有出乎梁羽的预料。 在同意柳芳芳提出的融资方案的时候，他就有所考虑，财锦动人心，仅仅靠他们这么点人、这么点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其他势力对这一庞大产业的窥探。 即使是有国家军方暗地里的支持保护也一样。 他们毕竟不是保姆，能够代替自己等人面对所有问题，作为公司真正的掌有者，不可能将这方面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解决问题的希望，始终还是要靠自己。 梁羽很清楚，本质上作为一个集合体的国家，并非没有异见者和敌对势力，在智能机器人产业发展的问题上，他们同样要承受来自内外各方面的压力。能够在一开始，为他们抵挡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目光和动作，就已经非常不错，他们不应该要求更多。 所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就成了整个公司上下的第一要务。 好在，自己的女朋友，拥有公司最多股份的欧阳意并没有被眼前的成绩冲昏脑袋，她相当理智的选择了进行融资，引入其它企业跟机构的帮助。而这一次发生在网络上的舆论反转，就是融资的成果之一。 相比站在公·知·大·V们背后，由他们主子给予的强大金元攻势，能在未来拥有无限广阔前景的智能机器人行业中分一杯羹，显然要更有诱惑力，轻易地就让大部分互联网企业改变其态度，选择站在了他们这边。 不然，他们准备好的视频素材，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攻占了各大网络。 ------------ 第三百三十四章：某“外星人总统” “我敢肯定，这是我做过的最有价值的一笔投资......” 此时，梁羽正待在公司租用而来的一处豪华办公大楼内。随着他们名气地位的增长，原本建在厂区附近的那个临时办公场地越来越不够用了。总不可能让远道而来的那些合作者小看他们公司吧，好歹也算是全球知名的高科技企业，竟然连一个像样靠谱的接待地方都没有，只是用厂房改建的办公地点。正好一部分预售款已经到账，他们就花了其中的一点零头，在锦官市最有名的商业写字楼——银泰中心，整整租用了三层作为他们正式的办公地点。 除此之外，他们还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建筑商和设计公司，投资20亿，准备建一栋专门属于他们自己的办公大楼。 毕竟，他们未来是要成为世界一流的企业，作为公司的总部所在地，一直租用别人的地方，那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而在他面前，是这次融资协议的签字仪式现场，除了整个公司的高层都有到场外，参与者还有来自融资方的几个代表团。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经常能在各大电视媒体上看到，长得像外星人却说自己不丑只是长得很特别的男人，在和他们互相交换了协议书后，面对着现场的众多记者，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如果说我在18年前创办的阿里集团发展至今，已经改变了国内大多数人的生活，让他们习惯了更为简洁方便的购物环境和支付方式，那么，这里就代表了世界的未来。我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获得打开这扇通往人类未来大门的其中一把钥匙。” 饶是经历过各种大场面，已经身经百战、见的多了的记者们，也没料到，身为阿里集团的掌托人、互联网和商业界的传奇人物马雲，竟然会对这次的融资评价这么高。 难怪会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一开始并没有把这场签字仪式看的太过重要的记者们，全都下意识兴奋起来，手里的话筒也递的更高了。 “那么，请问马总统（调侃他自诩比总统还忙），关于此次融资方案，你是否能够透露一下具体内容？” 一个胆大的记者抢先站起来说道。如果在来之前，还有人把这次签字仪式当成一场普通的企业融资，那么马雲的出现，就让所有人意识到，这次交易的背后恐怕很不简单。 开玩笑，以阿里集团如今在国内互联网和支付经济中的重要地位，能来一个副总级别的签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需要马雲本人亲自过来。 面对这名记者的要求，马总统不以为意地笑道：“没问题，反正仪式结束以后，我们也会在各自的集团内部和报表中进行公布，就当是让你们提前知道。” “嗯，经过公司内部的反复商议和争论之后，我们将用阿里集团8%的股份和60亿美元，换取先驱者公司12%的股份。” 话音一落，整个会场的记者全都被这个回答震的目瞪口呆。 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两者之间的股份置换比例，前者竟然超过了阿里集团，而且还要对方再额外支付60亿美元，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众多的评估专家眼里，先驱者公司目前的价值甚至比阿里集团还高......如果它提前上市的话！ 似乎是对这个效果很有准备，马雲没有理会现场造成的混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相信和先驱者公司的这次合作，不止会让阿里集团旗下的业务范围更上一层楼，也将更好地提升我们在国际上的竞争力，打破一些由于水土不服的因素所造成的经营困境。” 说到这里，他不等记者们从这惊人的内容里反应过来，又伸手一指道：“不过相比这次的合作，我更在乎自己能够认识一个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少年天才，才十六岁，不仅开发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先进人工智能技术，而且还一手打造了先驱者公司这样在机器人领域前途无量的高科技企业。看到他现在的成就，再对比一下自己，我突然有种感慨，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梁羽完全没想到这位”外星人总统“会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还是以这种夸张到肉麻的称赞语气，哪怕他如今的脸皮已经完全磨砺出来了，也是有些忍不住泛红。 要不要这么转移话题啊，我本来只是打算过来低调混个眼熟的.....． 看着忽然之间，聚集在自己眼前快要闪瞎掉的聚光灯，满脸无奈表情的梁羽在内心疯狂吐槽道。 不是他谦虚，而是这次的融资方，除了有代表浙商一系、让人耳熟能详的阿里集团，还有作为鲁商一脉的全球大型家电第一品牌、白色家电巨头Haier集团，以及拥有广泛粤商基础，身为全球化智能产品制造及互联网应用服务企业的TCL集团。不管哪一个，现在都是远超先驱者公司的庞然大物，又不是产品发布会这样的技术领域，他这个搞设（剽）计（窃）开（盗）发（版）的，还是不要出来博关注了。 不过他也知道马总统这样说的目的，确实是有和自己认识一下的打算。 这次融资方案一共涉及到价值上千亿的股份置换跟资金交易，在阿里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和六十亿美元外，还有来自Haier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和三十亿欧元，以及TCL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并按照12:4:4的比例换取他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掌握先驱者公司30%股份的他摇身一变，也成为这三大集团公司的大股东，拥有不弱的话语权。 但这不是重点。 能让以弱势股份在阿里集团却有着说一不二地位的马总统想要认识他的原因在于，这份数量庞大的股份和资金交易，只是这次融资方案的一部分，背后更多的，其实还是来自国内统合智能化设备前景，排除掉外资在相关领域行业影响控制力的一种商业手段。 简单的说，他现在和马总统之间是非常亲密的盟友关系。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想搞定这些，离不开他从进化之光里面拿出的那些超前技术。 ------------ 第三百三十五章：物联网智能化管家平台 因为接下来，他们准备推出的第三样产品，就是基于物联网技术的初级智能化管家系统平台。 作为信息化技术产业继互联网之后的下一发展阶段，如果说人类畅想中的未来生活是什么样子，那么，任何物品与用户之间都存在着信息交换的物联网，一定占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不用遥控器就能控制电视机的开启，让它调整到自己喜欢的频道，顺便再屏蔽那些讨人厌的广告....． 不用走过去打开电脑，只要躺在床上就能进入自己常去的网页、论坛，和朋友们聊天打屁，接收重要的电子邮件.....． 不用在家就能远程指挥房间里的空调升温，把浴室的智能浴缸里放满水，等到风尘仆仆的赶回家，立刻就能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等等....等等，这都是物联网技术的应用。 它可以通过智能感知识别技术和普适计算等通信交换原理，将停留在互联网阶段时期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扩大到任意物品上面。 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生活会有多方便、舒适，又能为忙碌的人们节省下多少不必要的精力浪费，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也是马总统面对记者会那么说的原因。 因为他的话毫不夸张。 “这里就代表了世界的未来，我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获得打开这扇通往人类未来大门的其中一把钥匙。” 被誉为未来改变人们生活的十大技术之首，物联网这一概念在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的Kevin Ash-ton教授1999年提出来没多久，就立刻是造成了轰动，在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界取得了巨大反响。同年，麻省理工学院便建立了“自动识别中心（Auto-ID）”，定义了“万物皆可通过网络互联”的物联网基本含义，而继美国之后，包括日本、韩国、欧盟、中国在内的各个国家也是纷纷效仿，研究规划了属于自己的物联网科技发展路线。 作为未来的重要科技发展战略，物联网技术和新能源一样，都能从本质上改变这个社会的文明层次。 甚至很多人认为，它的作用能够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美国率先提出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相媲美，作为振兴经济、确认国与国之间竞争优势的关键战略。只不过这一次，美国并没有走在全世界前面。 所以，在从相熟的ZF高层官员那里，获知了他们即将推出的第三样产品是什么后，像阿里集团这几家公司立刻是放弃了原本的融资方案，改以不惜代价也要换取他们股份的优厚条件。 对于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梁羽毫不意外。 虽然他拿出来的只是最简单的物联网智能化应用管家系统，集成了各种控制程序和功能后，只有一块手表大小，但这里面所代表的意义却不言自明。 以电商支付平台起家的阿里集团，被大众熟知的除了淘货、天狗、四十大盗之类的电子商务，占有相当比重的还有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 旗下的阿里云品牌，作为全球领先的云计算及人工智能科技公司，为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企业、开发者和政府机构提供信息服务。在国际市场上是能与亚马逊和微软齐名的存在，构成了云计算的3A阵营(AWS、AlibabaCloud、Azure)，将国内其他的云计算公司远远甩在身后，并且已经实现了盈利，客户规模超过230万，付费用户达76.5万，现阶段估值已经超过了400亿美元，可以说成长空间极大，是阿里集团继电子商务平台和电子支付之后，第三重要的核心业务。 但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也是物联网技术应用的一部分。 相比互联网时代信息交换的数率和复杂程度，等应用到了物联网技术以后，这里面的数据计算要求和流量方面，将会以几何倍数的增加，普通的服务器根本就承载不了，阿里集团也不可能将这么一大块市场放弃掉。甚至可以这么说，有志于建立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的公司，就是想在物联网时代来临前，先行奠定好自己的市场基础。 而他们推出的物联网智能化管家系统平台，便标志着物联网的时代已经提前到来。 只要按照他们提供的系统标准，在框架内设计出相应的电子产品应用程序，就能迅速整合到物联网的操作平台内，被用户们迅速接受，不用再自己从头开始摸爬滚打。 这里面的意义就相当于水果公司推出的IOS系统，若没有他们提供的操作平台，自然也就不存在那些应用程序的生存空间。 同样的，作为全球大型家电第一品牌、白色家电巨头的Haier集团，以及全球化智能产品制造及互联网应用服务企业的TCL集团，都是想在这个物联网的时代来临时抢占先机，获得更大的市场规模，好一跃而成为行业中的霸主，真正地立于不败之地。 相比之下，他们付出的那点股份和资金，根本不足为题。 若不是考虑到借用这几家公司的力量，将更方便推广物联网智能化管家平台和迅速扩充系统内的内容，他还不准备带这些人一块玩呢.....． 等签字仪式结束后，几家代表团都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坐到了一起。 除了马总统不出意外的在场外，之前并没有露面的另外两大集团首脑也是出现在会议室内。 跟向来高调、喜欢出现在媒体面前的马总统不同，这两位一直都比较低调，除了重要的组织峰会，很少会出席参加什么商业活动。要是两人之前突然出现在签字仪式现场，给记者媒体们造成的反应恐怕就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彻底底的惊吓。那时候，估计连傻瓜都会知道，这次融资的背后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很容易在产品未推出之前，惊动别人，提前打草惊蛇，引起敌对者的怀疑。反倒是马总统那番不要脸的夸奖，不但不会引起别人误会，反而还有种烟幕弹的效果，将这次签字仪式变得娱乐化。 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把先前那种随便的态度带进来，而是表现的相当严肃正经。 “关于这次的产品发布事项，我们必须提前沟通一下、做点准备。事关物联网技术的推广发展，这个关键过程，绝不能再像上次一样，遭遇任何意外情况的打扰。” 话音一落，另外两人在互相看了下后，也是郑重地点头表示同意。 显然，随着融资方案的敲定达成，出于自我集团利益的考虑，他们决不允许先驱者公司再出现任何问题。包括这次闹得很大的互联网风波，也是在他们的干预下，被迅速消弭。 ------------ 第三百三十六章：物联网的完美切入点 考虑到这点，梁羽这边并没有隐瞒这次的产品推广计划。 物联网虽说是一个非常新潮时髦的科技概念，备受社会各界人士推崇，但这并不意味着，大众就能很自然的接受它。历史上，类似曲高和寡的事情不乏罕见，怎样让这种超前的科技产品大规模地切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去，无疑是这里面的首要问题。 好在，梁羽在拿出来这个产品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 不止是进化之光中存储的大量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物联网科技在生活中的各种应用，众多的科教纪录片也通过影片的手段展望过未来人们的日常生活景象，在结合国内人们的生活习惯和特点之后，梁羽想到了最适合物联网智能化管家系统平台的切入方式。 那就是智能化缴费管理系统。 随着智能手机和各种缴费APP的应用，如今已经很少再有人会花大量精力时间去银行和相应的机构网点排队缴费，对于日常要缴的那些水电煤气费，乃至是车辆违章罚款，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更方便快捷的电子缴费支付方式。随手一点，就能完成这些放在以前相当麻烦的杂事，可以说是非常的高效、快速。 这不但节省了人们不必要的时间浪费，提高了整个社会的运转效率，还免掉了维持这些网点机构所需要的大量运转成本。 若是两千年之前出生的人，只怕对于每到需要缴费的时候，电网、自来水公司就会挨家挨户地去查抄水电表的事情还有比较深的印象。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关于收上来的水电费用，有一小半都是要用在这个无比简单的事情上面。甚至，对于那些入不敷出的地区，还要专门将查抄水电表的工作外包出去。 仅仅一个自动化的水电表网络反馈系统和电子代缴模式，就让数百万的水电公司员工从中解放出来，有机会去做更有意义的工作。 可见科技产品的升级换代对整个社会的价值，以及给人们的生活方式能带来多大的有益改变。 如果还是以前那种落后的查抄水电表方式，那么记忆中，各个家庭和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水电公司工作人员因为水电费吵架吵的鸡飞狗跳的事情依然会发生，乃至作为很多家庭生活矛盾的根源。 而梁羽想到的推广计划便是和这个有关。 在免除掉水电煤气公司各种面对面收费所需要应付的琐碎事情之后，看似节省了大量不必要的人力和工作成本开支，但对于处在底层的无数消费者来说，却是非常的不公平。 恐怕很多人在缴纳那一笔为数不少的水电煤气费的时候，都有一头的问号和不满。 我们家怎么可能用掉这么多水电煤气费？ 明明另一家的人口和电器更多，空调整天都开着，却还比我们家少缴了两三百块！ 这样的心理反应大部分人都会有，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忍痛支付这些必要的生活开销时，就不能有一点点质疑和抱怨？ 但如今，这种供心有不满的消费者发泄的渠道却没有了。 梁羽不清楚这些负面情绪一直积累无法抒发的情况，是不是会在家庭内部爆发的更厉害，可他很清楚一个生活现象，对于那些不了解、并感觉不太舒服的事物，绝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下意识地回避掉。 就像很多老人一样，明明退休工资一大把，却总是舍不得使用家里的空调、保暖器，即使因为这个原因被家人反复叮嘱责难过很多次。然而相应的是，他们随便用在保健品上的钱，却足以供应这方面的水电花费一整年。 仅仅是以前节约惯了吗？ 往深处想一下，总不可能是这些老人宁愿自己日常受罪，甚至为此遭病，也要去相信那些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却没多少养生效果的虚假保健品广告吧。 绝大部分老人都不会这么幼稚、好骗。 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吃了亏，所以才宁愿相信那些表面好话要更多的保健品广告。 因为同样是在花钱，他们至少可以买个舒心.....嗯，甭管这些保健品吹的是有多么不靠谱，好歹有人花了大量时间给他们解释说明其中的疗效和原理。 相比之下，水电公司这边居然连面都没让人见着一个，就要他们不声不响地花出去几百块，谁心里能舒服啊！ G·C·D都没这么霸道的说！ 难怪水电公司一直高居被投诉最多的国有企业前几名，没人喜欢这么不明不白地少掉这么多钱。 因而，一个智能化的缴费管理系统就很有出现的必要。 能随时监控到家里的用电用水情况。 精确到分钟的实时费用反馈。 在用电过大的时候，自动调节各电器的使用功率和开关状况。 这无疑会让大部分看似节省的消费者少了心里面的很多顾虑，可以放心地使用家中的水电煤气。 毕竟，各种家用电器物品的诞生，本就是用来给大家的生活以方便舒适的享受，如果失掉了这个大前提，它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并且，这方面的普及应用对于那些水电煤气公司部门也有相当大的好处。 不仅可以进一步降低运转成本，节省各方面的人力资源开支，它最重要的作用是，相关物联网的出现，将能有效地整合各地区的情况差异，真正做到全国范围的统筹调动。 试想一下，夏季用电高峰期，能精确到户地将调配能力发挥到极致，这在保障国家安全和民用生活用度的意义上能有多大。 不用担心时不时的停电，也不用忧虑战争来临前敌人会突然性地针对各种民用设施进行打击，这来自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雄厚大国底气，将会在任何灾难中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上，国家、军方之所以会对先驱者公司和自己实施这么大保护的原因也在这里，没有人能忽视物联网时代降临后所能带来的那股庞大力量。 在获知了第三样智能产品是什么后，ZF高层方面已经授意国家电网和自来水公司跟他们进行合作，对于获得了这两个巨无霸国有企业作支持的他们来说，根本不用担心推广和宣传方面的问题，等相关智能设备开发生产出来后，他们的潜在产品用户将是全国十数亿人...... ------------ 第三百三十七章：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听完先驱者公司透露出来的这个震撼性消息后，三大集团这次过来的代表团们集体陷入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躁动中去。包括马总统在内，都是纷纷询问身边的高级智囊和相关专业人士，让这个占据了整栋楼层四分之一面积的宽阔会议室，突然之间变的如同菜市场般热闹。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他们居然能想到和国家电网公司进行合作，这里是电网用户方面的相关资料，到一六年为止，国家电网体系已经覆盖了全国绝大多数区域，总供电人口超过11亿人，除了少数偏远地区和山村外，绝大部分有人烟生活的地方都有电网存在。其中，城市地区的智能表记覆盖率已经接近90%，也就是说，最少有六亿多的城市人口能够成为物联网平台的潜在用户群，这无疑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不错，主·席，这里面只要有十分之一的用户能通过我们的支付渠道进行缴费，集团就不用再担心有谁能够威胁我们在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地位了。事实上，从十三五规划开始，国家电网公司已经每年都投资四千多亿用于电网改造和升级，并计划在三年后，也就是20年让国内电网的自动化比率上升到全面覆盖，最终建成以终端用户智能化为基础的智能电网体系，这方面的数字只怕会远远超过我们的预计......” “嗯，虽然分属各地管辖的自来水公司没有像国家电网公司一样，有一个统一的调控组织中心，但覆盖率方面丝毫不差，甚至在自动化方面还有所超过。很多经济发达城市的自来水厂都已经达到了无人化管理的程度，而这次先驱者公司跟各地自来水公司的合作，肯定能扩大集团在支付渠道方面跟ZF系统的接入规模......” 他们是真的被这里面的内容给惊到了。 没有谁能想到，先驱者公司的第三款产品竟然会以这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面向大众，同时又为这样重要的商业机密被自己提前获知，而感到莫名的振奋和鼓舞。 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美国有句人人皆知的老话，人生有两件事是无法摆脱:死亡跟纳税！虽然这个智能产品还管不了纳税，但缴费管理却是生活在城市和社会里每一个人都需要经历的必备过程。 这里面的意义不言自明，他们是真的想从根本上统治人工智能物联网的服务领域。如果不好理解，可以用QQ之于企鹅的意义来形容。要是没有那高达数亿的聊天用户基数，企鹅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强大和不可撼动。就好比它在游戏行业里面所向睥睨的原因，任何默默无闻的游戏，只要经过企鹅的推广和运营，它就有了短时间内和数百上千万游戏用户进行接触的机会。 QQ弹窗一开，甭管什么垃圾游戏都能瞬间收获到难以想象的关注度。 所以，企鹅根本用不着执着于原创内容，只要发现那个游戏创意好，然后买下来改成适合自己平台的就能大火。而那些游戏开发者们，也纷纷以被企鹅看上为荣。因为，只有在这个潜在用户数量庞大到空前的内容平台下，他们的价值和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 同理可得，一旦先驱者公司凭借智能化缴费管理系统的方式，让全国大部分人民习惯了使用，那么，可以镶嵌其它内容的物联网智能化管家平台就能像QQ之于企鹅一样，在其它服务领域的推广经营模式下也无往而不利。甚至得益于国家电网和自来水公司对使用人群的覆盖面跟必须性，物联网智能化管家平台的潜在用户数量，将远超企鹅在互联网之中的地位。 此时此刻，所有待在这里的三大集团人士都能看出来先驱者公司的无匹野心。 他们不单单是想成为物联网领域的先驱和开拓者，而是准备作为这个还没展露出光彩的行业中独一无二的霸主。 但最令众人兴奋的是，在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显露出端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先驱者公司的合作者和参股方，这无疑是证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很有可能，这将是他们一生中做出过的最具价值和回报的投资行为。 饶是“马总统”身为中国的新首富，见惯了大风大浪，这时候也有些失态：“不得不说，你们再一次地让我刮目相看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们这次答应融资，纯粹是想背靠大树底下好乘凉，打算借用我们三家集团的力量好避过这次危机，没想到你们其实是早有准备，却一直暗地里隐藏不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激动之下，马总统一连用了三个没想到。 不是他谦虚，作为一个心直口快也不必避讳大多数人感受的爽快人，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相比阿里集团，国家电网公司那才是真正的大树，世界五百强第二，作为全球最大的公用事业单位，员工总数超过128万，与之相比，阿里集团最多只能算一颗小树苗。显然，对方会答应融资，并借ZF的口告诉他们第三样产品的部分底细，考虑的根本不是商业之外的内容，而是他们的这次合作能对各方都有利。 也是这时候，马总统和他代表的阿里集团才把先驱者公司当做一个可以平等看待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想要鹊巢鸠占的投资对象。否则，以他在互联网和科技企业界的威望跟人格魅力，分分钟就能诱使对方的管理层集体叛变，彻底架空所谓的几大股东。事实上，就连原本让他非常看重的梁羽，其实也只是表现在技术上，公司经营方面，不要说和他这种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资本大鳄相比，就算是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站在一起，也还是太嫩了一点，他有无数种办法能收服这样自视甚高的年轻人，并让对方对自己感恩戴德。 其他两家集团也有过同样的想法，不过这时候都明智的放弃了。像原始股东之所以好摆弄，那是在没有其它外来支持者的情况下，只要搞定了管理层，即使掌握了多数股份，也插手不了公司的实际经营。但对于先驱者公司现在的情况，就不要做这个妄想了。在更大的利益层面插手后，先驱者公司能够稳定发展才是外来支持者想要的，何况这里面技术能够起到的作用远比他们所掌握的那些资本力量更有用处，孰轻孰重，国家ZF方面都不会允许他们这些人乱搞。 相比之下，他们其实更关心一个问题。 这次跟国家电网和各地自来水公司的合作，有着互换股份和业务联系的自己等人能不能也分到一杯羹........ ------------ 第三百三十八章：不能再这么轻易的打酱油了 只是，事实注定要让三大集团的人失望了。 电网、水源这么重要的公共基础设施怎么可能让私人企业，甚至是外资占据多数的公司插手其中。 柳芳芳一看到这些人热切的目光，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当先说道：“不好意思，这次合作，先驱者公司只是提供了一个智能化的物联网系统平台，具体的设备改造和升级方面的工作，都是由另外的公司负责。” 听到这里，包括“马总统”在内，所有人都是露出大为遗憾的神情。 容不得他们不起心思窥探，以国家在这方面的投资规模，最少都是上万亿起步，只要漏一点出来就够他们受用无穷了，何况是有机会参与进去。一旦能够站稳住脚跟，这将是一份不下于他们现在掌握集团规模的庞大产业，哪怕在座的一些人背后的财富惊人，也无法忽视这里面所代表的东西。 “不知是哪家公司这么幸运，能够接手相关的物联网改造工作？” 马总统好奇地问道，遗憾归遗憾，但该弄明白的东西还是必须弄明白，对此，他心里甚至于有点嫉妒。不同于竞争激烈的互联网界，这个即将诞生的新兴产业，绝对是大有前途。以他的经验来看，三到五年内，都不会出现同类竞争者，这还是仅从技术方面的角度来说，如果加上政策因素，简直可以说未来十年内都是那种躺在地上就能赚到钱。 “是啊，作为物联网方面的相关企业，咱们以后肯定会有经常打交道的地方，还是先熟悉一下比较好。”另外两家集团公司的首脑也是趁机说道，都起了早一步结识的想法。 没办法，对于这样一家在技术上领先，又有政策扶持保护的企业，未来必然会成为行业内的巨无霸。饶是他们在国内的地位不低，也是轻忽不得，况且，他们之间还有着非常值得重视的业务来往——同属于物联网智能化管家系统平台的内容提供商，以后少不得要一起发力，推进物联网在国内的大发展。 然而，关于这个问题，先驱者公司方面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与会的几个公司高管并不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坐在一边的梁羽，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难道现在都不能说？”马总统无疑更感兴趣了。这种待遇自阿里集团开始被称为国内三大互联网巨头以后，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管是想要投资的，还是追求合作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筹码都告诉他，没想到在这家只有几千人的公司内，自己却忽然之间碰了壁。 但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马主·席，不是他们不能说，而是除了我之外，公司内部对于这方面也不太清楚。” 看着站起来解释的梁羽，马总统突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严重忽略的问题。 凭什么一个十八岁还不到的年轻人能在先驱者公司里面占据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 是靠他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和主要技术研发者吗？ 很明显，不太可能。 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先例可寻，如果先驱者公司只是一家市场规模仅有几亿、十几亿的高科技企业，那么，他能够占据这么多的股份还情有可原。毕竟，相比作为核心竞争力的技术优势，这么点市场容量，其它关于资本、管理、政策、关系等方面的因素在里面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太少，很可能单方面的优势，就能让拥有它的公司在市场中毫无疑问的赢家通吃。但现在，先驱者公司展露出的潜质，却是一家最少能够达到数千亿规模的跨国巨鳄，相比区区几件占据了技术优势的先进产品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在如此庞大的市场容量面前，资本、管理、政策等方面能够发挥的力量何止是增加了上百倍。 哪怕同样是作为高科技互联网企业的创始人，像比尔盖子、拉里佩奇、马克伯格等等，包括他自己在内，就从来没有达到这么多的占股比例过，更别说，在已经完成签字仪式的大规模融资后的今天。 别人不清楚，但马总统却知道，这次看似能吓倒一堆人的悬殊股份比例置换背后，那高达一百多亿美元的交易金额，完全就是用来补偿某个人的股份损失的。 事实上，在一开始从知情者哪里听到的时候，他也不相信。好歹他们三大集团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不是处于全球霸主地位，可也是行业内的佼佼者，总不可能会让对方在这场交易中吃亏吧，但现在，他却有点不敢怀疑了。从先驱者公司内部的人员表现，还有产品未发布前就与国家电网自来水公司展开的合作，都表明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技术天才。 他还有着超前的产品眼光和对自己技术力量能够达成效果的完整认识。 仔细想想，先驱者公司从创立至今，发展的过程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顺畅了点，几次看似严重、力量对比明显的危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造成半点困扰。才半年多时间，就已经成为在世界范围都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和崇高声誉的先进科技公司，没有人不羡慕他们的发展速度还有捞钱效率，简直是一步步都走在所有人最需要的地方。 若先驱者公司的其他人一早就有这种本事，也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挖走。 所以，这里面就只有一个可能。 先驱者公司真正最有价值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眼前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并且知道那个瞬间拥有庞大资金支配权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此时，梁羽还不知道化身推理高手的马总统已经察觉到问题之所在，如果配副眼镜，这位外星人总统说不定可以去充当名侦探玩玩.....面对三大集团的询问，他只是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打酱油了。 ------------ 第三百三十九章：走到台前的第一步 一个半小时以后，三大集团的人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这间会议室，虽然他们无法参与到这里面利益牵扯最大的物联网铺设和构建中去，但却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 配合物联网智能化系统平台的出现，不止是有大规模的电网水利工程会进行改造及升级，相应的通信设备和物联网网络架设工作，也会逐渐在各个城市中展开。他们作为第一批参与进来的物联网内容供应商，将得到超乎想象的好处。 阿里集团自不用说，旗下的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在物联网时代的到来下，恐怕能得到成百上千倍的增长。甚至能以此为契机，突破传统服务器供应商的封锁，让原本只能在中小企业机构中受欢迎的云服务器项目，受到高端用户的喜爱，真正成为能和HPE、戴尔、IBM相比较的计算服务商。 而作为主要智能电器产品制造商的TCL还有Haier集团，生产的产品基本囊括了人们生活中用到的绝大部分家电电器物品，然而，和国外的那些高端品牌比起来，他们并不占据多少优势。在技术方面，甚至是处于明显的劣势地位。若不是靠着国内低廉的大规模制造成本和供应的产品种类非常全面，恐怕很难像现在一样，成为家用电器品牌中的佼佼者，在全球市场中占据较大份额。 但是，一旦两大集团能够率先让自己的智能电器产品接入到物联网，那么，在技术层面和应用上，他们无疑是走在了全世界前面，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制造成本优势和种类方面的全面性，可以说是同行之中再也没有敌手可言。 如此大的利益面前，他们将毫不犹豫地站在先驱者公司这边，一起把物联网的时代推向世界。 不过，真正让一帮人信心满满的关键，却是他们从梁羽嘴里终于得到证实的那个惊人的消息。 “真是不可思议，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恐怕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轻的、连十八岁都还不到的少年，就已经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在一张桌子上，随口讨论几百上千亿规模的大生意，说起来，他的年纪比我儿子都要小几岁！” “是啊，太意外了，在过来之前我还以为他只是某个站在背后的大人物特意推出来吸引目光的傀儡，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啧啧，没想到，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大人物。以他现在的影响力而言，只怕不止是在国内，乃至整个世界范围都已经举足轻重，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他现在年纪轻、资历和人脉太浅，说一句商界领袖也不为过。” 没错，梁羽如今已经不能够再隐身于幕后了。 即使他并不看重这里面的利益，可别人却无法忽视他所带来的巨大改变。 事关数万亿汽车产业竞争的智能汽车项目、缓解数亿城市居民的生活异化问题、利用智能机器人解决迫在眉睫的养老问题、还有借此替代繁琐危险的工作项目、维护国防安全保障居民正常生活等等.....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围绕着他拿出来的关键技术，哪怕再别有用心的家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他的功劳抹杀掉。 作为相应的补偿跟奖励，他在这次物联网的升级和改造工程中，获得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好处。 虽然跟他实际起到的作用比起来，这不算什么，但耐不住量大啊，就算只有几十分之一，可放在以全国作为背景的庞大项目中，那也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梁羽直接获得了新成立的几家基建维护运营公司的少量股份，一跃而成为能够间接影响到国内电网、水利工程、通信设备、互联网接入及应用等等相关事务方面的权力人物。 而算成财富的话，则更加惊人。 他已经不想去知道具体有多少了，他只清楚，为了有效管理这部分股份，在黄姨的帮助下，专门成立了一家百多人的财务公司，只负责他一个人的代理和驻派业务。再加上先驱者公司这边的股份和置换所得，以及正在商议的各大智能汽车产业项目专利费，他现在拥有的实际影响力，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等从电梯里出来，马总统忽然笑道。 “哈哈，你们说，要是让外面那些等候的媒体记者知道，他掌握那几家公司的股份，会不会直接疯掉？” 和马总统站在一起的另两家集团首脑当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回道：“疯掉我不知道，但肯定会造成轩然大波，这么年轻，就握有如此惊人的财富，很难不引起人们的非议。” “嗯，看以往每年上过胡润排行榜的人的下场就知道，就连马兄你在成为首富之后，都招来一大波嫉恨的言论，更不用说这种还在上学的年纪了，如果知道他现下很可能已经成为国内的真正首富，说不定会和北边的那个人一样，招到很多人的无脑乱黑。” “不错，单以成就而论，那个人已经是八零后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二十多岁就掌一国之位，然后在主弱臣强的情况下，几年间先后从几大国的包夹中，铲除国内反对势力，又硬生生搞出了核·弹，这种作为如果放在古代，已经可以说是不世明君，却被人一直嘲笑为痴肥蠢愚，真是可笑。” 两人并非是不想高调，这年头，但凡有些话题性的企业，股价都非常不错，特别是那些具有非凡个人魅力的集团领导人，出现在新闻节目中，往往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追捧，让市值一直保持在较高的范围。可这种事，并不代表着全是好事，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就像这次先驱者公司遇到的麻烦一样，一旦找到了机会，以往那些心有妒忌的人全都会跳出来。 所以，如非必要，他们也不愿意太过曝光自己的底细。 只是马总统对此却有不同意见：“这种事显然避免不了，只要有心，总会被人给挖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似乎早有准备，在公司创办之前就已经开始经营和维护自己的形象了，而且发家的过程，依靠的也是单纯的技术出身，比起我们，除了过于年轻这一点外，他身上几乎没有值得别人诟病的地方。” “相比之下，我更在意他这次准备拿这笔钱干什么，这可是一百多亿美元，连我看着都有点眼红.......” ------------ 第三百四十章：让人垂涎的肉骨头 马总统的感叹并没有半分的夸张。 现代市场经济中，现金流可以说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财务指标。不管是对个人，还是企业来说，庞大的现金流都意味着他们应对风险的能力、投资的范围、还有所属经济体的经营活动能力可以被增强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几乎是万金油一般的关键存在。 何况是达到一百多亿美元规模这样的巨额现金流？ 就算他身为阿里集团的主·席，掌握余额宝、支付宝钱包这些第三方储蓄敛财利器，对此也是嫉妒非常.....这么庞大的一笔巨款究竟能够盘活多少企业，让那些陷入经营困难的大公司大集团瞬间起死回生，甚至是重新焕发活力，最近几年已经转为投资界大鳄、对外疯狂撒钱的马总统非常清楚。哪怕是千亿规模的大企业，真正能够随时调用的活动资金也不过是五、六十亿左右，一旦要进行什么大的项目投资，必须从金融市场额外再行融资。可想而知，握有这样一笔惊天巨款的人，在各个企业经营者的心目中拥有何等地位，绝对是令人垂涎万分的会被供起来当祖宗去看待的那种。 到底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另两位集团大佬立刻是闻弦而知雅意，听到这，马上明白马总统这一席话的内容。 “马主·席的意思是，先驱者公司这次通知我们过来，不止是为了推行物联网一事，他们还想告诉我们，这笔资金的用途。” “没错。” 见两人已经反应过来，马总统不由重重的点点头：“不得不说，我一开始也不看好他们。崛起的速度太快了，从公司建立到现在，才半年多时间，虽然每次都能走在别人前面，让人找不到办法对付，然而实际上，他们根基还是不稳，很容易招惹到某些贪心之辈，并让那些被影响到利益的人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但现在，我知道先驱者公司，或者说他的打算了，这笔巨款，就是他们故意丢出来的肉骨头，包括不久后将会推出的物联网智能化系统平台，都是为了把那些贪婪之辈吸引过来，然后转变为他们的拥护者、支持者，直到消化完全，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敢于和这一大批纠合起来的势力作对。” “看来马主·席对这些年轻人很欣赏啊，都不惜损自己一顿......” “哈哈哈，是啊，没想到马主·席的评价这么高，恐怕我也要改一改对他们的看法了......” 虽然这种比喻有些糟糕，把人比作狗，有可能还把自己包括了进去，但两人都没有在意。 资本本来就是贪婪的，追逐利益是它们的天性，就算三人现在已经身处其中，成为资本力量的代言人，也没有任何否认的打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处在这个位置，自然是要按照它的规则行事。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的融资方案，即使知道先驱者公司的背后有国家军方支持，他们也会暗地里使绊子。像之前的大规模网络封禁话题事件，未尝没有他们的授意在里面。 可正是如此，他们的态度才会转变的这么自然。 不同之前吃独食的行为，先驱者公司现下的连番动作，无疑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发财，将直接影响到一大批跟他们牵扯上利益关系的集团公司，并间接地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就像两人现在一样，在马总统说完后，已经毫不介意地准备遵循话里的意思，把这些信息透露给自己认识的那些人。 …… 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的速度就是这么奇怪。 它既有快的一面，也有慢的一面。网络的便利性，让地球上不同两端的地区就犹如隔壁一般，发生的任何事件都逃不过人们的耳目。可同样的，人际关系的复杂性，让身处不同阶层、不同地位的两个人即使近在咫尺，也无法了解到对方的所作所为。 对于梁羽来说，他只是利用了这一点。 在媒体铺天盖地的宣扬阿里集团、Haier、TCL这三大公司的融资入驻，将会给先驱者公司带来无穷好处的同时，另一个消息也在私下里疯狂传播。 跟着先驱者公司有肉吃！ 阿不，是率先加入物联网智能化系统平台，获得相应的准入资格和技术，就能在未来的产品竞争中占据到极大优势的说法，开始在那些高端人士、企业聚会中快速流传......有得意洋洋炫耀的，有悔不当初得罪的，还有使劲打探具体情报到处串联的，整个国内的商界、制造业，都随着这个震撼性的消息闻风而动。 没有人能忽略物联网时代到来的巨大影响。 它不但能迅速增强消费者的产品体验，及时联动并满足用户的各种要求，它的出现，带来的将是生活品质和社会效率的全方位提升。 不仅仅是资源供应上的合理调配，表现在生产整装方面，各个工序之间的汇聚流通时间都能得到有效缩短，特别是物流业的实时反馈和分装发送效率，任何企业组织都能看到这方面的成本将迎来巨大下降。 在所有企业的股东和投资者看来，剩下来的这都是钱啊！ 更不用说国力民力方面的恐怖提升了。 一时之间，先驱者公司和它推出的第三款智能产品，已是成为这一小撮掌握社会巨大财富的少数人士谈论最多的话题，而之前那些准备或者已经落井下石的人和势力，无疑面临着一个异常尴尬的局面。 有心想缓和一下跟先驱者公司的关系，探讨自己在未来物联网时代的发展前景，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拉下脸来到处求人。 简单的说，他们慌了。 物联网智能化系统平台的出现，已经将国内各大企业跟地区势力分为了两个阵营，而且支持者远远大于反对的那些人，甚至于保持中立的都没几个。 梁羽手里握有的那一百多亿美元巨额资金，已经成为了众多眼里的香馍馍，哪怕暂时还看不到物联网带来的好处，也打算先一步跟先驱者公司进行示好。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何况是明摆着这么一大笔都会用来投资。 说到底，几百上千万还有人可能把它放在银行里面存着，然而，将近千亿的巨量现金，每年贬值的钱只怕是会让任何一个人都感到心痛的数字。 ------------ 第三百四十一章：投资教育？ 半个月后，远在首都燕京最豪华的四季大酒店顶楼，一场奢华的晚宴正在进行当中。 迎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此刻这里灯火辉煌、光彩耀眼，穿着各色鲜艳晚礼服的宾客在被璀璨点缀的大厅中四处穿行，一边和认识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于人群里找寻自己今晚的交谈目标。 这是到场之人最熟悉的生活日常。 在大部分人劳累一整天准备归家休息的时候，他们才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社交活动。 不过仔细搜寻了一圈之后，很多循着消息过来的人发现，今晚本该出现的主角却离奇的没在大厅里面，整个人仿佛消失了一样，任他们百般询问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会在这里的吗，可我从进来到现在十多分钟了，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看到！” “该死的，我这边好不容易才弄到请帖进来的，竟然死活找不到人，主办方是吃屎的么！” “不对，我之前可是亲眼看到他到场的，被一帮人簇拥着进来，结果这么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估计是被某些混蛋给捷足先登了！” …… 没错，如果说梁羽之前的名气多只是表现在技术发明方面，除了对先驱者公司的产品能够耳熟能详外，真正知道并想要认识他的人还寥寥无几的话，那么现在，对于梁羽这个人，在这些富豪、高端人士的眼里，那就是愿求一面而不可得。 在国家层面的强力保护和干预下，整个线上线下的所有媒体渠道，包括社区空间、在线网盘等等，就只有几段他出现在产品发布会上的相关视频以及一些再基础不过的普通信息，其它任何涉及到具体身份资料的内容全部被删除殆尽。对此，一帮人不要说找机会联系了，就是远远的见上一面，知道他出席参与什么活动都非常之难。 这不，一听说这位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年天才、新晋国内超级富豪，将出席这次由中国教育发展基金会在燕京举办的重要慈善晚宴，他们立刻是化身成闻到了肉味的饿狼，一窝蜂地赶了过来。 也亏得这次晚宴的档次比较高，受邀请的至少都是国内知名的富豪，商界及社会成功人士，还有杰出的艺术家、学者等等，不然，就算是将整个四季酒店都包了下来，只怕也装不了那些想要进来的人。 不过饶是如此，梁羽的感受也不太好，刚过来没多久，被扰的烦不甚烦的他就不得不寻了个空挡躲了起来。 “这帮人真是太疯狂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参加这个劳什子狗屁慈善晚宴了.....特么的我从进来开始就没歇过气，每个人见到我的人，都想要跟我说话，连上个厕所，都能偶遇一个加强排的人，而且这里面居然还有女的，说什么女厕所满了，狗屁，还不是想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将木门重重地关上，梁羽郁闷地坐在马桶盖上，为自己悲惨的遭遇哀嚎。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刚开始他还非常兴奋，有种一举一动都被强烈关注的大人物感觉，但现在，他只觉地作为一个幕后技术工作者也挺好的。要不是今天的晚宴跟他接下来拿出来的科技方案有关，他绝对会找个守卫严密的科研所，安静地躲在里面不出来。 作为文明发展的根本及源动力，教育一直是人类社会活动里面的重中之重。 在古代中国，知识早期一度被贵族所垄断，是孔子执笔春秋，开启了私人讲学、有教无类的风气，才有了华夏两千多年的灿烂文化，和相比西方文明更为稳定且传承不断的历史。而儒学的创立和科举制度的出现，则进一步融合了这种思想，完成了对国家、民族精神上的大一统改造，重塑了脊梁，即使后来神州几度陆沉，被异族所统治，不断地用血腥、野蛮还有愚昧来奴役文明，可华夏的火种依然不灭。 落后了西方整整三百多年，只用了不到百年时间便迅速迎头赶上，这就是教育所起到的作用。 其人已逝，其学不绝。 相比之下，西方文明的崛起，也是靠着十字军东征从中东哪里迎回了知识的火种，才度过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开始了伟大的文艺复兴，间接地促成了近代文明的诞生。不然，西方仍旧还是那个不喜欢洗澡、茹毛饮血，所有知识基本被神职人员所垄断的落后文明。 这些都跟教育的普及有关，先进的教育制度和方法，能从根本上改变和增强一个国家的国力，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近代的普鲁士或者说德国。 作为两次世界大战的开启者和主要参与者，德国在真正强大起来之前，还是蛮荒之地的代名词。其主要民族日耳曼人，是跟斯拉夫人、凯尔特人齐名的三大野蛮民族，不要是说和开启工业革命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相比，就连边上的邻居法国也经常鄙视他们。但通过最早实施全民教育体系这一先进制度，短短几十年时间，普鲁士便迅速强大起来，成为当时的欧洲强国。以一偶之地，先后吞并现在的比利时，荷兰，波兰西部，捷克，奥地利，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意大利中北部，瑞士，法国东南部等地。 最强大时，甚至压得传统的欧陆霸主法国俯首贴耳，直接在他们的凡尔赛宫镜厅完成登基大典，领土面积更是达到近一百万平方公里，是现在德国面积的两倍多。乃至于身为两次世界大战的失败者，被连续肢解了两遍之后，德国仍旧还能再度崛起，直至成为欧盟的核心国。 由此可见，教育对文明进步的重要性，如果梁羽是想早点让人类冲出地球，就必须先从这一点来着手进行提升。 否则，就像短腿的瘸子那样，看起来是跑的挺快的，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因为这方面原因而绊倒，然后摔的粉身碎骨。毕竟，他只有一个人，甭管进化之光里存储的科技有多先进，要是其他人无法对此完成消化，成为人类能够真正活学活用的科学技术，那就意味着这只是空中楼阁，终有一天会撑不住倒塌。 这也是梁羽不敢拿出太过先进科技的原因，他可不想没帮到地球不说，却成为造成人类毁灭的元凶。 ------------ 第三百四十二章：反智主义的困境 然而梁羽的想法虽好，可现实的问题却困难重重。 随着二次大战的结束，美苏之间凝重紧张的冷战对抗局面渐渐落下了帷幕，世界范围内整体都迎来一个相当和平的漫长时期。只是，这样的环境虽然对地球的安全和人类发展极有好处，但失去了危机感的推动，原本给整个人类文明带来极大促进作用的全民教育体系，也就是义务教育制度，正慢慢陷入自我溃烂的糟糕境地。 作为近代文明和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地球上最为发达的欧美国家，竟然抛弃了他们赖以强大的根本，开始推行并倡导所谓的快乐教育。 不以学习和接受知识为重，而是只在乎学生们上课时的感受....好不好玩？有不有趣？就连对成绩的考核、知识的掌握都放在了一边，不再关心学生们究竟学没学到东西，这根本就是典型的反智主义，对整个社会发展的不负责任！ 至于这背后的目的，是降低大部分普通民众对那些既得利益者后代的竞争性，还是真的以学生们的人权和感受为重，梁羽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只清楚，正是靠着这种几十年如一日对快乐教育的坚持，欧美那些发达国家们的实力开始停步不前，并逐渐地被国内快速追上。 这再次证明了重要知识被一小撮人掌握的代价，那就是与文明相辅相成的社会工业化程度难以迅速普及，甚至，完成并引领了三次工业革命的欧美国家，都开始去工业化的自我退步过程。不是他们不想着更进一步，而是没有了对先进知识快速普及和掌握的全民教育体系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发展下去的潜力。 如果仅仅是这样，梁羽大概会非常庆幸。 文明的发展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失去了再次发展的最大动力，国内想超过欧美国家，就只是时间问题。他拿出的先进技术，也能通过完善的全民教育体系，一代代快速的进行普及。 但问题在于，受一帮不知廉耻的公·知·大·V和狗腿鹰犬的拼命推崇下，这种反智主义的思想居然改头换面地流毒过来，开始影响国内。 其实梁羽很早就发现国内教育产业投入不平衡的问题。 相对于少数大城市和重点学校，拥有国内最好的师资以及教育环境，大部分城镇跟农村地区的普通学校，都缺乏适合学生入学的基础条件.....校舍年久失修，教学观念落后，财政不足、待遇太差导致常年没有足够出色的年轻老师入驻等等，这里面存在的巨大差异，甚至到了让很多人膛目结舌的地步，就连不少学校老师自己都放弃了，把教育这一人类最重要的未来事业当成普通的工作去应付。 当教育发展不再受到多数人重视的时候，许多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暴露出来了。 仅看国内目前的教育乱象就知道，在正规公立学校之外，各种缺乏办学资质和条件的私立学校和辅导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红红火火的课外辅导产业成为许多老师们最主要的外快来源，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平常的上课，一个字，就是为了钱。 而为了应对这个局面，国家不得不大范围削减公立学校的数量，将有限的资源进行集中，保证一部分公立学校的教学质量，这就给予了很多人操作的空间。大部分学校开始划分不同班级，对某些学生进行特殊照看，而将其他学生当成放羊一样对待，只要不造成恶劣影响，随便你在课堂上怎么打闹、睡觉，甚至不来上课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便造成了恶性循环。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好的教育环境，得到更优秀的老师指导，无法进入正规公立学校的许多家长们，便纷纷选择花费更大代价去私立学校、重点班级、辅导机构。 与此同时，随着学费一节节攀高，正常的上课教学水平不断下降，更多的普通学生却吞下了他们所酿造的这枚恶果。 即使这些学生想学好，想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人生的起跑线上，他们已经早早地被排除在外。 而更为可怕的是，逐渐流行开来的所谓素质教育理念进一步扭曲了大部分人的价值观，让他们忽略了教育过程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体现其公平性。 并不是学点其它东西不好，艺术能够陶冶情操、启迪创造能力，运动也可以强健体魄、让人身心健康，但这不能构成对大多数人的额外竞争手段。 当许多人利用这些场外因素去突显自己的存在，并借此嘲讽、压制别人的进取心，那无疑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校园霸凌现象，让身处其中的其他人感受到不同于正常竞争过程的绝望和无力。 这绝对是和教育的理念跟初衷相违背。 梁羽很清楚，如果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很可能国内的教育状况未来会演变成日韩那样，大部分普通学生早早地便认清社会的残酷与现实，选择压制自我理想的实现，不去进入大学这个向上的通道更进一步，而是放弃学业，尝试直接进入社会。而那些有志于梦想的学生，也要面对更为艰难的阻碍——相对国内已经登峰造极的课外辅导产业，日韩国家不作为的公立教育现状让绝大部分学生和家庭都不得不花费更为巨大和昂贵的代价，才能进入理想的学校，否则，根本别想与其他人进行竞争。 乃至最终发展成为欧美那样，大部分公立学校都变成了放羊养猪的场所，只有少部分私立贵族学校才把持着成为国家上层的快捷通道，也毫不奇怪。 人总是自私的，在有利于自身竞争的条件下，绝大多数人都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去损害别人的权益。 所以想法虽好，可梁羽准备改变现今教育产业的状况却并不像提升电网水利工程技术那么容易。后者绝大部分权力都集中在少数几家国有公司手里，只要取得了国家上层的支持，一纸命令就能顺利让他们配合，可前者，却无疑是要和掌握了整个社会多数财富权力的那些既得利益者正面干上........ ------------ 第三百四十三章：改变未来的希望 “这就是你的计划，投资国内的教育产业？” 坐在大厅最前排的位置上，马总统惊讶地翻开梁羽递过来的资料，有些诧异对方的想法。 自零几年国内率先提出教育产业化的说法到现在，这项重要的政策改革已经进行了十多年，迅速扩大的教育市场，在满足更多人读书机会的同时，也让不少的企业、机构和个人都借机发了财，甚至是成立了规模庞大的教育集团，但和那些真正教育市场发达的国家仍旧不能比。以美国这种私立教育产业已经非常成熟完善的国家来说，和教育培训出版相关的行业规模已经超过万亿美元，占据整个社会生产总值的9%到12%。而国内的教育产业规模虽然也已经达到1.6万亿以上，可占据的GDP份额却不到四十分之一，可以说，国内的教育市场还远远没有达到足够成熟完善的地步。 而且不比房地产行业这种能够作为众多其它产业发动机和增幅器存在的高资金性密集行业，教育产业通常来说资金和人力方面比较分散，即使是国内规模靠前的那些高端培训教育集团，市值能达到百亿以上的也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它受地区性的影响和局限非常大，很难进行跨区域的扩张，成为全国、乃至世界性的知名跨国教育集团。 相比之下，手里掌握有百多亿美元流动资金的梁羽完全就是城里的大富翁突发奇想去到乡下去开发市场，尚未完全发展的国内教育产业根本容不下他这条过江猛龙。 梁羽知道马总统在诧异什么，即使他能够把这么一大笔钱给撒进去，通过收购各地区的培训机构、教育集团，直接掌握国内的部分高端教育产业。可这之后呢，需要他解决的问题却更多。 各地区不同的教育背景、考纲要求，相对较为贫乏的人员流动性、扁平化管理的难题，还有培训机构的市场限制以及基础教育的重要性等等.....这些难以忽视的复杂问题都需要他花费大量的精力解决，这就更不用说，一旦发现了他藏在背后的真正目的，所遭遇到的反对，几乎是全国性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竞争对手变多。即使存在背叛利益的个人，但却不会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那些享受到教育产业化改革好处的既得利益者，绝对会拼命反对并破坏他的构想。 所以，如何避免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份方案计划书里。 “马主·席，你可以看完再说。”对于马总统的问题，梁羽不在意的笑道。而看到他表现的这么淡定，原本就很是好奇的马总统有点忍耐不住心中的求知欲，一头扎进到方案里面，连在前面台上火热进行的慈善募捐会都没有心情去关注了。 不得不说，这份计划书的内容真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讲述的竟然是将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如何引入到国内教育产业的计划，从低端的基础知识教育到高端的技能出国留学培训，上面还罗列了这方面技术最有名的几家科技公司，显然，这个少年的目标不止是国内那几家覆盖面比较广的培训教育集团，收购的对象还包括这些在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方面占据着相当重要位置的外国公司。 不过最为重要的是，这里面所列出来的瑰丽前景。 马总统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未来的教育产业会成为什么模样，因为很多走在我们前面的发达国家，它们的教育产业化改革似乎并不成功，虽然提供了更多的工作和受教育机会，但却是在普遍降低教育质量的情况下。特别是这之中那看起来最简单、但却最为关键的中低端基础教育。 教育的产业化、市场化，让那些真正有能力的老师和教育工作者，不会再停留对人生的成长阶段更为重要的小学和初中，而是会选择工资跟待遇更好的高中、大学，乃至私立学校。会留下来的人中，不少要么没多少教学能力，只是照本宣科、浑浑度日，要么本身就有问题，在性格和教育方面存在一些缺陷，无法对尚且年幼的学生起到一个很好的引导作用。 看国内现在已经暴露出来的众多教育问题就知道，越来越严重普遍的校园欺凌现象，大范围的学生退学、休学所反应出来的价值观扭曲、受到社会方面更多的负面影响，还有众多的禽·兽老师、变·态校长在幼小的学生身上干出来的那些人神共愤事情等等，这些新闻和事件已经成为整个社会关注的焦点，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它对个人、家庭还有社会造成的巨大伤害。 因为没有人愿意国内也变成美国那种富人贫民阶级对立严重、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民众失去大部分向上希望的悲哀现状。 很多生活在贫民区的孩子很可能一出生就被告知，你未来只能从事一些像服务员、清洁工、女支女、黑·帮打手、贝反毒人员之类的底层职业。这不仅仅是那时不时响彻在周围的枪声，夜晚十点钟以后就不敢出家门的极度不安全感，还有你在大部分学校都学不到有用知识的残酷事实，都告诉你，想要通过正正当当的方式摆脱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几乎是希望渺茫。 在哪里，努力学习、工作的人都是异类，会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因为在这样的人眼中，你的出现，就是对他如今生活的最大嘲讽。 凭什么你还拥有改变生活的机会，而我却只能在这个由黑暗负面现实组成的淤塘里面不断沉沦？ 显而易见的，消除掉愤怒的最好办法就是彻底毁掉这份刺激他们眼球的希望，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这样就不用为自己感到悲伤和痛恨。 可更为可怕的是，即使屈服后同流合污，你每过一段时间也能听闻到熟悉的某某人因为从事犯罪活动死去或被抓的消息，那种难以忍受的不知何时就会让人崩溃的内容将不断提醒你，不要想着妄图去改变什么，只要生活在这里，你就和周围的人一样，永远都没有机会逃离。最终，你要么死去，要么真正成为这里的一份子，醉生梦死、朝不保夕。 马总统去过美国很多次，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局限在一两个人身上的问题，而是笼罩在整个社会所有方面的严重顽疾，就像癌症一样，任何的疏忽大意，都会导致它产生的问题迅速扩散，直至击垮整个国家。 然而，从这份计划书里，他看到了改变这个未来的希望。 ------------ 第三百四十四：高尚的追求VS单纯的愿望 “真是不敢相信，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娱乐产业方面时，你竟然能够另辟蹊径，发现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在教育产业方面的巨大应用前景，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马总统看完后，啪的一声将计划书合上，如同怀抱着一个天大宝藏，望着梁羽的目光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众所周知，由好莱坞推出的诸多科幻电影大片，已经详尽地向无数观众展示过全息影像技术的作用。 像《钢铁侠》里的托尼斯塔克，利用先进的空气投影成像技术进行科研和产品开发，除了反映出这个超级天才在技术方面的非凡天赋及独一无二的杰出能力外，极大程度简化设计过程、直观地展现出产品形态的全息影像技术，也为他的魅力增色不少。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一技术的帮助，哪怕“钢铁侠”再天才，也只能是逼格大降的如同其他“设计狗”一样，老老实实地跑到电脑前面画图，然后反复比较计算不同参数的结果，将大量精力跟时间浪费在前期繁琐的设计过程中，自然，也就难以讨得观众们的喜爱。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偷懒，而在偷懒的同时，又可以将目标工作完成的又好又快，这样的人想不引起大家的羡慕向往都难。 由此可见，全息影像技术的应用前景是有多广阔。 仅一个身临其境的效果，立体地展现出事物和场景的原貌，就完爆现在的二维平面信息媒体，可以给目标受众带来更为刺激真实的感受体验。 然而，大部分人却并没有把目光放在电影里展现过的科研设计方面，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来钱更快、技术效果实现也更简单的娱乐产业。包括演唱会、产品展示发布、舞台节目效果制作还有酒吧娱乐场所互动投影等等，都已经开始实现部分的立体投影效果，甚至是让幻象和表演者进行互动，一起完成节目。 不久前，他参加过的一场高科技峰会上就有这样的表演。 关灯后，几近真实的复杂星空图像被投影在会场周围，那一刻，展现出来的浩瀚、深邃星空，给予现场所有与会者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仿佛真的是漫步在无数璀璨星辰之间，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宇宙和科技的伟大。 这份计划书的目标也是如此。 不过它想要展现的并不是多么宏大的场景，而只是一间小小的课堂。 但相比上述的所有景象，这个目标的实现，对马总统来说，却更让他激动和颤栗不已，因为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打算做什么了。 将成本和花费昂贵的精英高端教育普及到每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接受的程度。 自四百多年前，义务教育的概念首次在德国（由马丁·路德提出）出现以来，这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创举，如果能够做成，对所有学生、教育工作者还有知识本身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伟大善举，甚至放在千年以后，这一事迹都能够被大书特书。而自己这个知情者，说不定也有机会参与其中，共同铸就这一伟大历史。 事实上，从合上这份计划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加入到里面。 看到马总统如此感兴趣的反应，梁羽毫不意外。 对于他们这种除了更大的追求之外已经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没有比完成这个目标更具有诱惑力的了。在拿出这份计划书之前，他就知道，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毕竟，这种能够改变文明进程、深度影响人类历史发展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即使以马总统现在的地位财富，也轻易拒绝不得。 不过，想要完成这种历史留名的机会，单单靠马总统这样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上层人士帮助还不成。纵观中国三千多年的历史记载，无数经验教训告诉我们，既得利益者的反扑可是很恐怖的，哪怕信任之厚如商鞅、高明之极如晁错、声望之浓如王安石般（其实还想写太·祖的，可惜很容易作死啊），也无法挡得住这些人的小动作，必须要有更为中坚的力量支撑，取得大部分人的认同，才能将变·革真正地实施下去。不然，很容易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使坏，故意扭曲它的本来面目和作用，导致结果最终失败，乃至身死之后，被全盘否定。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面的目的，作为教育部和财政部共同支持发起的全国性公募基金会，教育发展基金会这次在年底举办的慈善晚宴聚集了国内众多势力雄厚的教育集团机构，以及相关的资深教育界人士，如果能够赢得他们的支持和拥护，即使有既得利益者反对，也阻挡不了历史车轮的前进。 对此，梁羽只是笑了笑，便回复了马总统的问题：“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在思考的时候，当然会优先从自己的身份点出发。” “很早的时候，我便有个疑惑，同样是在一个班级接受教育，遇到的老师也是一样，为什么大家的成绩会出现差别？是智力的原因，还是性格不对盘，又或者座位不好、容易受到干扰、导致注意力难以集中？如果能剔除掉这些不利因素的影响，是不是大家的成绩差异会变得更平均一些，且上下限更高？而要是能够遇到足够优秀的好老师，是不是可以尽量弥补彼此之间的智力差异，让笨蛋也变得和那些天才一样，在学习上面变得更加容易？” “不得不说，这些问题一直都困扰着我，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成为我心绪不平的原因。因为我发现，这种差异的出现，往往会导致处在上下限两端的人，很容易成为别人泄愤或嫉妒的对象，乃至是互相仇视。而且我还无法完全评论他们之间的对错，这些人不满的原因，有的是觉得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回报，而另一部分则是认为自己本该有的待遇被其他人抢了，为什么你能坐好的位置，老师更青睐和关心你，会在上课时经常叫你回答问题，下课时帮你解答疑惑？” “站在受害者的立场，这似乎是他们被欺负的原因，可若处于加害者的位置上，确实也有理由这么去做。但最让我感到迷茫和困惑的是，一般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要么是转到处在同样成绩档次的班级，要么是努力消除这种和别人之间的差异，但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我都觉得这种事情的出现有些太不应该，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直接消弭这种差异，让大家都感觉到一种资源上的公平性，而不是让这种伤害和隔离不断加深？” ------------ 第三百四十五章：颠覆现有教育产业格局的宏大计划（一） 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自房间中响起，然后迅速在人群里扩散成一片。 即使之前的慈善晚宴已经听过了一次这样的发言，并且早早地下定决心加入到这份伟大的投资计划当中，可马总统还是不得不为梁羽的出发点而感到钦佩，这或许才是为什么先驱者公司的产品会这么受欢迎的原因。 它们具备的不止是超越时代的眼光和先进技术，还拥有明晰所有人心底最根本需求的敏锐思考能力。 哪怕这段发言从技巧上来讲普普通通，没有那种天花乱坠的、吹的令人心跳不止的能力，可所有聚集在这里的人都能够明白，这份投资方案的前景究竟是有多广阔。一旦实现，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更为方便、快捷、高效、公平的杰出教育方式。 与之相比，现在被大家所普遍接受的教育方式，完全就是效率落后低下的代名词，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教育资源。 此时，已经是慈善晚宴结束后的第三天。 在马总统等一批颇有能量的商界人物介绍和穿针引线下，梁羽打算施行的投资计划方案成功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包括教育界的资深人士，相关组织机构的重要负责人等等在内，都是答应了他们的邀请过来商谈此事，其中甚至含有部级、副国级的ZF官员。 但望着被围在中心位置的那个少年，却没有人敢因为他的年纪就进行小看，仅这份计划的内容，就已经可以让各个国家的领导人奉为上宾，甚至是作为提升国力的关键人物而备受推崇。 “真是了不起的计划，请允许我称呼你为梁羽先生，透过你说的内容，我已经可以看到国内的教育界将迎来何等积极的变化，这会是我们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未来福祉。” “不错，感觉就和近两年流行的共享经济产物一样，其本身就是网络资源概念在现实方面的延伸，可以让受益方的人数出现大规模的增长，并大范围降低各种成本。只不过受限于技术、设备、资源平台还有用户数量等诸多条件的影响和现实状况约束，一直难以结合具体的实际产物出现。但目前火爆的共享单车、共享汽车已经让我们看到这方面的希望曙光，对于同样属于高价值的教育产品，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完全能够实现大规模的资源共享，让国内的民众以最便宜的价格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 “而且，相比单车、汽车、电动车这些个人专属产物被分享，教育资源的共享更容易让人接受。毕竟，知识本身就是一个需要通过传递才能体现其价值的重要过程，被人接受的同时，它就已经在不断地创造价值，只有给予更多的人接触和运用知识的机会，其价值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 能够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个国家相关方面的重要人物，没有几个会是目光短浅之辈。 看似出自一个少年朴实无华的单纯愿望背后，其实是蕴含在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有的疑惑困解。 就算在场之人已经功成名就、位高权重，也会有这种基于人生不足而出现的许多遗憾.....如果当初我进的是一个更好的学校，教我的是一个更好的老师，现在的位置成就是不是会更高一点，向上途中所遭遇到的挫折困境会不会更少一些？ 不仅是他们自己有这种补偿心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以国人表现出来的对于高考、对于后代教育的重视，不可能看不到这种教育方式带来的好处，它能够满足绝大部分普通人对子女后代的美好期望，接受最好的教育、拥有最完善细致的知识技能指导，同时能够最大程度的弥补这个过程中和富裕阶层存在的经济差距。 这就更不用说，这种类似共享一般的先进教育方式普及后所带来的人民素质和国力的巨大提升。 要知道，伴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第二产业总值超过美国和日本的总和，是接近两亿的大学受教育人口和超过三亿的产业工人共同努力促成的结果。 只要能够大范围地量产高学历、高素质、高技术的人才，中国的崛起将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挡。 显然，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作为地球上实力最强大、地位最高的中国，肯定要比现在被美国把势力压在亚洲范围的全球第二大国要美妙的多，至少权力的范围和影响力就比现在强多了。想想美国在二战结束以后，凭借“世界警察”的身份在全球享有的优待和霸权，他们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如果一句话、一个表态就能让当地ZF国家感到惶恐不安，只怕这里的人做梦都会笑醒，憋屈和被压制了这么多年，成功之后的满足感才会那么诱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历史功绩将是在他们手上完成的。 没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让在场的机构负责人和官员更感到热血沸腾的了，以后获得的升迁资本、更大的话语权、还有相关部门在ZF机构当中的重要性，都是他们舍不得放弃的东西。 不过，该有的担心，众人还是不会忽略的。 这毕竟是规模庞大的教育产业，不同于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之类的经济产物所需要面对的简单局面，想要改变现行的教育制度模式，必然会迎来旧有顽固势力的疯狂反扑。已经式微十几年的单车市场，即便加上近两年共享单车流行后所增加的消费产量，全国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几百亿元，而上万亿的教育产业规模，不仅覆盖范围遍布全国，和当地的种种生产活动紧密相关，所催生出来的利益集团更是不容小视，一旦推行这种新式的教育方法，势必会损失旧有势力的利益，造成大量教职员工还有相关学校培训机构被淘汰掉。 涉及到无数人的饭碗还有生存问题，不说这些既得利益者会有何等剧烈的反应，仅这么多失业人口和破产企业，放在社会当中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庞大难题。 所以，赞扬过后虽然心里很是意动，但他们还是需要更为妥善的解决方法，才会放开手脚去支持这份有可能颠覆现有教育产业格局的宏大计划....... ------------ 第三百四十六章：颠覆现有教育产业格局的宏大计划（二） 好在梁羽对此是早有准备，面对众人探寻乃至有所顾虑的目光，他没有一点怯场。 “各位！” 按着已经想好的说辞，梁羽扬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改变总是令人恐惧的，一旦这方面的消息披露出去，很容易在全国各地引发动荡。虽然现在的教育界已经问题重重，可相比自己的生存大事，这些问题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每次改·革的过程中，都会有境外势力迫不及待地跳进来，借此进行唆使挑动蛊惑，他们绝不会放过减慢我们发展的机会.....” “但另一个更加严峻的现实在于，在场的各位都是教育界的资深人士，应该非常清楚，对于越来越激烈的竞争淘汰和昂贵的教育付出，如今越来越多的社会底层家庭逐渐放弃了去高中、大学继续深造的机会，直接选择职业技工学校学门技术和手艺。而百分之五的富裕家庭则根本不打算玩国内的高考游戏，从幼儿园起，他们就已经在为子女的出国留学做准备，每年花费数十万的代价去选择当地最好的学校、老师，乃至初中就被送到欧美的发达国家接受最优质的贵族精英教育。相比在一线城市的教育支出，出国留学的费用并不会多上多少。 不过最为焦虑的，还是占据社会大多数的普通中层家庭。他们的孩子根本输不起，如果无法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一本、985、211之类的重点大学，在社会流动性频繁和经济压力巨大的现在，他们的下一代很容易慢慢滑向底层，所有人都把自己的人生未来，决定在那一场至关重要的高考之上。” “而这，就是当今的社会现状，不同阶层在面对教育资源差距时的最直观感受，底层放弃、中层焦虑、高层不玩，整个社会都在脱离我们当初的美好期望——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教育能够成就未来！与之相反的是，一毕业就失业，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的说法开始大量流行，戏谑地调侃了当下教育制度的同时，未尝不是对掌握了大量教育资源的那些人不公的愤懑，他们也渴望拥有改变自我命运的机会，至少，不是在一出生，就被整个社会现实告知，你的将来已经注定。” “这样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模样，我想去过欧美，去过日韩，经历过前三十年向后三十年转变的国内生活变化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到。没有人会对自己遭遇的不公心存漠视，即使他们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却依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进行反抗，不去工作、不愿交流、到处传播负能量，直至整个社会的矛盾积累到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我们都无法幸免。如果不能在它真正爆发之前抓住机会进行改变，届时，我们都将是造成这一浩劫的罪人。” 包括马总统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梁羽说出来的竟然不是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而是一个赤果果的威胁。 话音一落，之前还火热一片的现场顿时陷入到一种难言的尴尬寂静当中。 果然，就是一个搞技术的，想的腻天真了，以为单靠这个就能说服我们，呵呵，过于理想化.....．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一些，没有经历过社会的艰险，虽然为国为民的理想的确很伟大，摆出来的向上途径也很诱人，但对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可是保住位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推行这番改变的难度有多大......． 哎，本以为是场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想到白高兴一场，这钱太烫手，估计沾手不得......． 不少人在面面相窥之余，都是暗暗摇头。 他们会过来，除了马总统等人的面子够大外，主要原因就是先驱者公司现如今的名气已然不低，没有人能够忽视他们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的强势领先地位，再加上梁羽那掌握的一百多亿美元，接近千亿的巨量闲置资金，谁都想从这上面来挖一块下来。只要能为自己的部门机构组织拿到一部分投资，那就是不小的功劳，何况，对方已经表明了他们想投资教育产业的决心。 可谁知道，这项计划在极具吸引力的同时，却也是个超级大坑。一旦不管不顾的跳进去，遇到的困难很可能让他们也万劫不复。 这下子，原本看中对方名气和资金的许多人都开始犹豫，甚至已经息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要不是在场有几位位高权重让他们都要巴结的高级官员，一些人已经准备提前告辞。 不过即使如此，现场的气氛也依旧没有回复过来。 梁羽很快发现，在这场发言结束之后，很多人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转而跟自己希望结交的对象进行接触。 看到这样的变化，马总统有些失望的走过来：“你太冲动了，本来这些人都对你的计划非常看好，即使觉得有所风险，可毕竟是大势所趋，只要能让他们看到其中的好处，同时降低风险预期，肯定会多多少少的支持你。但现在，能剩下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作为三次高考不中的马总统，一直很纠结这段失败经历。许多次面对记者的提问都是直言不讳，当老师并不是他的理想，只因为成绩差才不得不去师范学院。这样的遗憾，让他一知道梁羽的计划就心动了，并主动帮助梁羽联系一些自己相熟的、在教育界方面拥有不弱话语权和能量的重要人士及官员过来，可结果却不太妙。 非但没有能够在这里说服他们，反倒提前暴露了这项计划内容的关键所在。一旦让其他人有了准备，不止是会遭遇到更多的困难反对，在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应用到教育产业的发展过程中，肯定也会面对更多的竞争者。 梁羽知道马总统在担忧什么，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到这些先进技术替代旧有教育方式的一天。如今这些人看似不表态支持他的这项教育产业改变计划，并不是真的心存反对，而是抱着让他当出头鸟冲锋陷阵，自己却在后面捡便宜的企图打算。除非是一开始就准备退缩，推行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和压力，肯定都要自己这边来承担。 但问题是，早已经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他会这么蠢，便宜别人占，硬仗我来上？ 虽然梁羽的确是想要改变现今的教育产业困局，但并没有高尚到这种舍己为人的程度。其实，从最早接触马总统开始，他拿出来的所谓教育产业投资计划就根本是个幌子，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取得支持，而是包含了迷惑别人，让整个教育界的势力都知道这在未来是大势所趋，从而提前进入厮杀博弈的阶段。只有把这帮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开，他才能实行自己真正的计划。 不然，走到哪里都被人紧紧盯着，他怎么运用自己手里握有的百多亿美元资金？ ------------ 第三百四十七章：瞒天过海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跟梁羽预想的差不多。 等消息传播开以后，就如同新世纪初骤然爆发的那场互联网泡沫风潮一样，大批的资金开始悄然而动，在他已经暴露出来的投资计划勾引下，纷纷将目光瞄准到教育行业，打算抢占先手。 诸如红杉资本、高盛投资、软银集团等风险机构公司接触国内各大教育品牌的消息开始频繁出现在社会新闻、财经杂志之类的媒体报道上。让人眼花缭乱之余，仿佛一夜之间，一向不受资本、金融财团待见的教育行业，终于开始集体焕发新春。 相应的，国内那些排行前列的教育集团、培训机构品牌的股价则应声大涨。在提前知道了相关投资计划内容的某些人影响推动下，不仅市值居高不下，其重要的股份更是被牢牢地握在手里，就等有人拿出令他们心动的价格。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先驱者公司那堪称疯狂的发迹过程，已经证明他作为其主要创始人，所拥有的卓越眼光和超凡技术天赋。 所以，这绝不是随便拍拍脑袋就想出来的馊点子，而是一门大有可为的生意。 再加上，经过与会者的复述和提醒，不少具备出色商业头脑以及优秀风险投资意识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不久的将来，结合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的教育行业将爆发何等广阔的投资前景.....． 届时，学生接受教育的方式，将再也不用受到人数、地形范围的限制，只要服务器够大，借用VR设备进行投影观测，一间虚拟课堂可以容纳成千上万的学生同时上课。 也不用再担心高级、特级老师的资源不够。 不像如今，为了保证教学质量，绝大部分学校都不会让自己的班级人数超过五十个，再加上必须为学校的教学成绩考虑，吸引优质生源，像这样的宝贵教师资源，往往在使用上就有些分身乏术，只能运用于少数重点和尖子班。这不仅大大的浪费了他们的教学能力，而且很难让自己学校的规模借此扩大。 要知道，即使是那些高级教师、特级教师扎堆的国家级重点中学，真正的核心部分也就一两千名学生，何况是借它们牌子搞的私立中学，名气再怎样大，招的学生也不可能超过四位数。可利用VR设备接近无限量容纳的广泛传播特性，哪怕就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培训班，招收几十万名学生，也不是什么梦想。 不过，对这些人而言，最具吸引力的却是借用这两大特性，升级后的教育产业终于可以突破传统的地区影响限制，将生源范围和产业规模扩散辐射到全国、乃至整个世界。 就像新式互联网企业相比传统行业的快速投资回报优势一样，一个互联网公司从成立到壮大至行业巅峰，可能只需要区区几年功夫。对比传统行业即使经营能力再强，也必须经过十几、二十多年的漫长发展时间才能看到希望曙光的不稳定前景，其投资见效之快，回报时间间隔之短，无疑是受广大投资者青睐跟欢迎的最重要原因。 更别说传统教育行业中流行的那种“百年名校”理念，没有个几十年的名气沉淀，所谓的名校，基本在当地很难获得学生家长的广泛认同。 相比之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有这三个优势在手的新式教育产业，完完全全就是一股旨在颠覆旧有格局的泥石流。在跳出传统教育行业对规模、发展时间以及经营能力的局限性同时，盈利模式也将变得和那些互联网企业一样，只要掌握了最关键的技术和资源（高级教师），对比效率落后低下的传统教育模式，其替代的趋势必将无可阻挡。 因此，谁都不想白白错过这样难得的发财机会。 看那些发达国家在自己国民生产总值中占据重要份额地位的庞大教育产业就知道，这简直是天大的机遇摆在他们面前，只要能保证自己可以入场，就算不能借此搅风搅雨，跟着大势走一波也能狠赚不少。 之后的情况也就毫无意外，面对他派去接洽的求购团队，某些惦记着自己钱的家伙开始待价而沽，以高出市价许多的条件跟要求狮子大开口，准备坑他一笔。 对此，梁羽当然是示意自己公司的人装模作样地继续跟他们谈了。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时间拖下去，只有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动作决心，这样受到勾引而来的入场资金和投机势力才会越多。 就跟那次互联网泡沫的效果一样，别看危机爆发过后，市场到处都是一片哀鸿遍野的惨象，可当今的互联网界能够如此繁荣昌盛的背后，靠的就是从这些失败者的尸体上吸取到的养分......不同于世纪初尚在萌芽发展阶段的国内互联网界，如今国内的教育产业虽然还没有发展至成熟，但市场规模却堪称庞大，这些准备入场的人很多，然而真正能够撼动格局的巨量资金却很少。 一旦缺了他这个预定的接·盘·侠，没有人站在台前为他们吸引最大的火力。到时候，为了先期投入的资金不被打水漂，即使面对的局面再困难，这些人也只能是咬牙自己上了。 于是乎，梁羽一边跟这些人展开拉锯战，反复试探他们的价格底线，另一边则继续给这些贪婪的家伙制造压力。 “我就说吧，还是有些着眼于大局的人存在......” 梁羽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水木大学校园举办的第十一届全国高校论坛上。 之前的那次商谈聚会，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有当面表态对他的支持，但事后，却有不少官员和教育界人士发来邀请，要求他参加这次的全国高校论坛。其参加者除了他们这些受邀请的人外，基本都是教育部、还有各大高校的重要领导，包括39所985大学名单以及121所211大学的校区校长在内，连同许多已经毕业的知名校友，一起出席了这次重要的活动，而关键议题，就是他这次拿出来的投资计划。 ------------ 第三百四十八章：造势与高等教育的问题 众所周知，国内近二十来年的经济高速发展，不仅极大地提升了国家的财政收入水平，也为促进教育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相较于两千年之前，每年仅有的不到三千亿的总教育财政投入，自两千年以后，国内的教育支出水平和规模都开始大幅度增长。不但所占的GDP生产总值比例从当初的百分之二点多一直上升到现在的百分之四点多，教育投入规模，也从原先的只有两千多亿，达到了如今的三点八万亿，一个空前的巨额财政投入数字，几乎是增加了十多倍。在投入方面，仅次于美国，为世界第二大教育大国。 但这并不意味着国内的教育水平很高，恰恰相反，受限于庞大的人口数量，国内的人均公共教育支出仅为五十美元左右，不要说是和美国、英国这样公共教育支出达到上千美元的发达国家相比了，即使在很多不发达国家中，中国的教育投入比例也排在较低的位置。 特别是高等教育方面。 虽然从人数上算，国内早在08年就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第一大国，普通高等教育在校大学生数量超过2千万，但这都是在压榨教育质量和教学条件的效果上。 只要是09年大规模基建开始前入学的人应该都清楚，除开最近几年，教育财政经费逐渐宽松后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上不少，在这之前的大学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不少人应该都亲身体验过。 很多公立学校的学生，都是住在那种几十年没换过的老宿舍楼里。漏风渗水不说，还很容易生虫子闹鼠灾，而且基本都是六到八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寝室里。不过最重要的是，大部分宿舍因为条件所限，居然没有空调，不管冷天热天，都只能靠自然风和人体本身进行自我温度调节，也只有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学校才会开放图书馆或体育馆让学生们躲一躲。其作风之艰苦朴素，如果让那些生活在发达国家环境优美、条件舒适的大学校园中的家伙们待上一段时间，绝对会造·反的。 也亏得那些公·知·大·V还有脸放心灵鸡汤，强调国外的学生之努力，恐怕当事人自己来了，见到这等情景，估计也只能羞愧的掩面而逃，大叫道，莫要害我！ 随着进入新世纪后的这十多年里，国内留学生到国外进学深造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无数外国友人，充分感受到了被这种学霸力所支配的恐惧。在经历过地狱难度磨砺锤炼后，来自国内的留学生们，普一进入环境和教学条件更好的地方，从他们身上爆发出来的热情跟动力，简直叫人绝望。 可想而知，连学生最基本的住宿条件都得不到保障，需要更多投入的相关课题经费还有实验室器材配备方面又有多紧张？ 许多搞过课题研究和实验的学生导师们应该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所谓的实验参照规范，完全就是自己通过外网逐字逐句的翻译过来，在具体的教学实验之前，根本连正规的教材都没有。 非是各大高校不想改善这些东西，而是教育经费就只有这么多，相比不太重要的生活享受和基础条件，他们也只能将宝贵而紧张的教育经费投入到更为关键的实验设备器材上。 可即使如此，相对于国内高校的数量还有庞大的入学人口，能分到各个学校实验室的具体经费可以剩下多少便不难预料。 以国家教育部和科技部在近几年大规模投入开始之前所统计来的国内各大高校情况来说，很多知名大学在相关学科和实验室的质量条件方面都达不到足够的要求，不仅研究课题和方向落后，不少科研经费长期得不到补充的实验室，居然还是沿用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试验设备器材，这怎么可能出的了实质性成果？ 考虑到高等教育在国家战略科技发展方面能起到的巨大作用，虽然ZF高层方面也对此进行了相关的改革，用教育产业化的办法来补充资金的不足，并划分国家重点实验室名单，将有限的资源集中，加大各方面的条件资金设备投入，但相较于国内那数千万的大学生数量，还有更新和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的工业化要求，仍旧是杯水车薪。 所以，他这次拿出来的投资计划方案，便毫无意外地进入了负责这方面的相关ZF高层领导以及国内各大高校的视线中。 明眼人都能看到，这是在目前条件下解决经费紧张问题，提升教学质量，并让更多人能够享受到普及后的高等教育的最好办法。 “各位，请看之前我们发下来的资料。这次论坛讨论的主要议题，便是关于全息影像技术和VR虚拟现实设备在大学及研究生阶段应用教学方面的具体作用。” “没错，就像资料中记述的那些，相比国内还在起步探索阶段的相关技术应用，国外各大公司、高校还有知名实验室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只要关注过全息3D投影技术相关发展的人应该都不陌生，早在15年，日本人就已经用可以360度展现的3D投影技术，将一个虚拟的歌姬影像立体的表现出来，并博得全球上千万人的喜爱，为这个近乎梦幻般的完美“初音未来人偶”形象如痴如醉。 不仅如此，部分国外公司还把相关技术开发到裸眼增强的地步。 上次在波士顿一家篮球场馆展现出的鲸鱼跃出海面的影像视频，可以说是史上最成功的一场营销典范。不仅让当时的全场观众大为震惊，为如此逼真的画面效果惊呼雀跃。而且，视频在发布后，一经上传就成了全球热门，被观看者们到处疯传，不但直接让Magic Leap公司成为媒体的宠儿和关注焦点，获得谷歌公司5点六亿美元的超额融资，更是间接地促成了现在各种VR穿戴播放设备的流行。 而在近段时间，来自麻省理工大学的研究——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实验室的科学家更是宣布，他们已经攻克了一个全息投影的重大技术难关，能够让相关的摄像投影设备成本变得更便宜。 显然，一场来自全息影像方面的技术革命风潮正在成型，它的到来不止会改变我们所有人已经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还将影响到我们最为重要的知识传承体系。在一个可以实现零距离观看到最真实实验操作体验的环境下，物质条件的阻隔，已经再也不能成为少数人才能掌握的特权，关于那些在文明、社会发展中起到巨大作用的重要知识经验，会慢慢变成大部分人所应当享有的权力。” ------------ 第三百四十九章：成竹在胸的表现 和古代科举制度所起到的巨大作用类似，现代多级的学校制度，特别是高等教育本身不仅有着从下到上吸收社会上最广泛的优秀人才的作用，也是中央能够有效控制地方势力的重要筹码。 国家运行并不是一个只有少数人才具备资格玩的游戏，它需要考虑到这个国家方方面面的需求，才可以玩的转。因而，适当的利益交换和给予其它势力及家庭望的见的上升机会，无疑是这个国家向心力和凝聚状态的象征。 就像偏远的山村那些一辈子都没出过地界的封闭老农一样，如果始终无望参与到这个国家的具体经营活动当中，跟更多人产生必要的生活交集，自然也就不会吊现任ZF的任何权威。但只要让他们看到有希望摆脱这个落后偏僻的山村，可以改变自己或后代穷困命运的机会，那么，拥护现任政权自然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高考和它所代表的进入高等教育的机会，就是这样一个适用于社会上绝大多数阶层的向上通道。 虽然从严格的意义角度来说，它算不上足够公平，但却是现行阶段，能给予最多人机会的普适教育制度。 自然，在现有的资源条件下，能够让这个通道变得更大，可以容纳更多人去获得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运行将越稳定、各阶层之间越融洽。 梁羽正是知道这里面的意义，才会在有可能得罪无数既得利益者的情况下，依旧是拿出这个投资计划。即使国家方面顾忌到这将影响上千万人的生计工作（全国现有教师数量一千五百多万），也不会拒绝把它应用在高等教育阶段。显然，这一百多万人的饭碗问题，要比另外一千多万人要好安置的多，普遍拥有高学历、高技能的大学教师们，很容易找到其它工作，并不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 当然，必须得感谢现在越来越丰富、多媒介的出国留学渠道。 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加，在国际范围的影响力越来越重，相比留在国内和近千万人去竞争那稀少到惨烈的上高校机会，拥有不菲关系和财力的权贵子弟们更愿意花费较少代价去国外镀金。比如，以梁羽知道的情况，仅一套燕京地区的学区房价格，就足够任何人在国外完成从幼儿园到研究生毕业的一条龙名校服务。 考虑到全息影像教学方式对国内现有统治稳定性产生的巨大好处，相信绝大部分ZF高层和在职官员都不会表示反对。 只是，前景归前景，想要说服这里的人相信计划的可行性，并不是凭借他手中的那一百多亿美元资金就可以，还需要多上点干货予以证明才行。 所以，在开场那一段慷慨激昂的发言过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梁羽，便马上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展示样品上台。 “这是一套经由我设计并制作出来的全息实景拍摄装置——万物测量者1.0，外表是一个球状的观测体，里面内置有23个超广角鱼眼镜头，通过我开发的特殊算法及图像处理引擎，可以将拍摄出来的不同角度画面，融合成以观测点为中心的全景立体效果。并且，随着观测体数量的增多，位置、角度覆盖范围越广，拍摄出来的实物全景效果便越能接近360度无死角的概念......” 只不过，没等梁羽继续介绍手里拿着的南瓜大小的球状物体到底还有什么技术含量和用途时，台下爆发的讨论声就打断了他的讲述，完全没有一点压低自己说话声音意思的交流立时是成了现场的主流。 “我没听错吧，竟然已经有实物存在了，资料上面不是说连国外的全息投影设备都大多只能用虚拟合成的方式进行数字模拟，国内这边就已经有了可以直接运用到实景拍摄的装置了，我说何铁头啊，这台上的小鬼是不是在吹牛喔？” “这还用问嘛，老魏，虽然我不是专门搞这方面的（数字图像处理），但作为一个计算机图形学，模式识别和机器视觉以及人工神经网络方向的专业研究者，我很清楚，要将二维图形处理成360度全景无死角的立体概念，不仅需要大量分辨率和透视度非常高的图片作为拼接基础，还必须拥有足够庞大的计算量作为支持。特别是这种有可能应用到亚微观级别的多层次观测触角，计算量将更为恐怖，即使有特殊的算法作为帮助，也难以达到他描述的那种效果，约莫能满足大型普通3D游戏的处理要求就已经不错了！” “老何，那可不一定，我觉得以现有的条件还是可以办到的，用固定移动视角的方式来进行观测，能有效减少其需要的庞大计算量，最少能降低到百万分之一。毕竟，这只是360度无死角，而不是真正能移动到任意位置的上帝视角，肯定会按照人本身的观察习惯，受到身高体型以及眼部观察角度的限制。不过即使如此，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其技术要求也应该比现有的程度要厉害十年以上。” …… 到底都是各大知名高校的校长和相关职务的重要领导，本身就德高望重，有不少还是相关研究领域的权威和学术大拿，座下弟子千百，别说是梁羽站在台上，就算是教育部、国务院的负责人来了，他们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遇到感兴趣的问题，那还需要在意什么现场的纪律啊要求，当即就能讨论个火热朝天。 不过说着、说着，有些人忍不住皱眉了。 “哎哎，你们不觉得台上的那个小鬼很眼熟吗，好像上次老孙给我们介绍的一个人.....” “诶，经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老孙那家伙说自己收的关门弟子吗，发明智能机器人小白和康康的天才少年么，我当时还笑他吹牛，人家可比你成就高多了，国外都是争相报道，你这老家伙也就只能在国内横一下，现在出现在这里，他讲的莫不是真的？” “呵呵，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刚才上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才一直没有吭声，等下等老孙过来了，有你们脸燥的时候，哈哈哈......” 不知不觉，声音渐渐的低了。 就连当初邀请梁羽过来的几个高层领导都没有想到，这帮横惯了的老家伙，居然这么给面子，才讨论了几分钟就安静下来。 看着台上的梁羽没有一点恼火表现的示意工作人员将备好的VR接收眼镜下发到每个与会者的手里，现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对方这是成竹在胸啊。 ------------ 第三百五十章：怦然心动的反应 说服的过程远比想象中的更容易。 当炫酷的、具有未来风格的银白色半覆式VR眼镜被戴到在场之人的脑袋上，然后白光一闪，所有人都进入到一个被模拟出来的教学现场时，每个人都为自己亲眼所见的景象而感到震惊不已。 这竟然是一堂正在进行的化学实验课。 就跟许多理工科大学里最常上演的一幕，教授在上面讲解着正规的操作流程、实验步骤，台下的学生们亦步亦趋的进行照做，偶尔提出些疑惑和问题。他们作为一个突然多出来的旁观者，能不受干扰的观察一切。入目所见，不管是实验的材料设备，还是台下每个同学在操作时那种紧张、提心吊胆的反应，都被还原的栩栩如真，其逼真的立体程度，根本让人找不出任何漏洞和错处，就像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样。 只不过，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仿佛这一刻，他们已经化身为上帝，能不受约束地在这个场景中获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甚至就画面的体验和感受来说，这种被锐化过滤后的场景，要比其真实的样子更清晰和令人印象深刻。那绚丽的色彩、柔和的对比度、还有无处不在的通透光线，竟有点像是置身在唯美的艺术电影里，一场最普通不过的化学实验课，居然让他们有些流连忘返，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要不是可以经常看到，我都怀疑这是别人家的学校，只是一场实验课而已，拍的这么好看干嘛！” 当即就有人吐槽道，然而和脸上的表情不同，没有一个人提前摘下眼镜，全都是恋恋不舍地沉浸在被还原出来的数字场景里。 没有什么能比亲眼见到的事实更值得他们信任的。 单说这个效果，就足以让那些对平常上课感到厌烦的家伙，把浪费掉的时间跟精力重新投入到这上面。 “怎么样，老何？还看的上眼吧，我觉得，这课上要是配些俊男美女，那帮平时学习不用心、不认真的家伙，只怕要把自己多余的娱乐时间，都会用在这里。” 和之前那种普遍质疑的态度不同，现如今，台下的这些校长、官员、领导们虽然都是憋着一肚子话想要问梁羽，却最多只是在下面窃窃私语，没有一个想要大声嚷嚷，破坏这里面的感受体验。 对方拿出来展示的样品效果（应用场景），已经完全超出所有人的估计，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现实的教学过程中，往往受视力、听力、身高范围等自身条件的影响，还有其它外在因素干扰，大部分人都很难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更不用说上课期间，接收知识的对象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是很多个。老师不可能因为仅仅几个人没有听清、暂时理解不了就停下来，进行重复讲解，他必须照顾全部人的进度。 这样的情况下，绝大部分学生都无法保证自己一天所学的内容能够全部掌握。 事实上，别说是全部掌握了，能听懂个七七八八就已经非常不错。按实际情况来算，多数学生基本连一半都达不到，要靠大量的作业习题和反复考试才能逐渐明了并弄懂相关的知识点。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不靠课后的补充，就完全掌握所教的内容，这也是学霸天才们让人羡慕嫉妒的原因，他们的学习习惯、学习方法还有学习经验，能够让人以最少的时间掌握大量的知识内容。 至于那些上课坐不住、容易走神对所讲内容记不下多少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能是慢慢地被淘汰出局，沦为学渣，并且很多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连重新赶上的机会都没有，一步落后，就是步步落后，他们的家庭条件，可没有奢侈到能够让父母请家教的程度。 但是，有了眼前这东西，困扰大多数学生上课分心的难题，无疑是得到了妥善解决。 不少心思灵泛的人对VR眼镜的功能摸索了一番后发现，不仅可以通过上面的按钮操作视角进行方位移动，还能让整个立体场景进行快进倒退，不会错过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这样，即使学习能力再差，也能保证每个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不会出现遗漏和错过。 不过最让在场的各位校长和教育机构官员心动的，却是这种教育方式所体现出来的另一面。 看到没一个人有摘下VR眼镜的打算，站在台上的梁羽不得不将身前的话筒链接到所有人的VR设备上，然后说道：“上面的场景，是我在过来之前，特意找老师（孙老）所在的学校帮忙拍摄的。按照最普通的化学实验室所需要的投入成本和维护计算，上述的实验器具和材料，一年下来最少需要花费十几万，这还是在不出大的实验事故前提下。但是，对于这次友情拍摄，我只付出了不到一万块钱的成本价，其中租借教室花了五千，演出费两千六，包括一名教授的出场费五百，两名助教和二十四名学生的参与费每人一百，以及盒饭钱五百和饮料钱一百，加起来只要八千多一点，而拍摄后的全息影像却可以反复使用。”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计算这里面的成本。 看上面的时间显示，足足两个半小时，也就是将近三节课的课程，而这样的实验课，即使本专业的学生，一个学期也上不到二十节，却只需要花费八千块多点.....这还是在师生友情价的情况下，换做自己学校，连教室的使用租借费都免了，只需要给上课的助教老师学生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就能够利用拍摄后的场景反复进行体验。 这方面的费用降低就不是一点点了，而是一年下来好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多余花费被免除掉，并且教学效果在每降低的同时只会比原先的更好。当然，最重要的是提前保证了学生和实验器材的安全性，经过反复观摩学习后，至少不会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而这，仅仅只是最普通的大学实验阶段，如果用在更高级别的研究实验室，节省下来的费用更是一个天文数字，无疑能惠及到更多的大学及学生。 可让其他人都没想到的是，梁羽的话还没有说完。 “当然，作为一项投资计划，想要有吸引力，仅仅包含节流的部分还不够，它更大的价值应该在于开源。” “相关设备，我并不准备只是把它们简简单单地卖出来，然后让人随便使用，而是打算和在场的各个学校进行深入合作，建立一个这方面的共享平台，免费租用之后，根据设备拍摄出来的教学场景其重要性和花费成本，对本校之外的观看者收取一定的费用。” “这样，不但能充分弥补国家方面在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方面的巨大财政投入，还能有效帮助更多的人接受高等知识教育。” 话音一落，全场都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的状态。 如果说刚开始他们对梁羽提出的计划还存有很多怀疑，只是看到了它包含的广阔前景，才抱着倾听了解的打算姑且任之，那么现在，全部人都为这计划的后续怦然心动。 ------------ 第三百五十一章：全息影像设备的恐怖影响力 其实，互联网发展至今，网络公开课已经是一个能让不少人耳熟能详的概念。 不止是许多培训机构，都愿意借这种方式来打响名气、招揽学生，像国外那些知名的高校，哈佛、耶鲁、剑桥、牛津、麻省理工等等，也纷纷是在网上提供课堂实录的教学影像，以满足世界各地的求知者对重要知识和提升自我能力的追求渴望。 可以说，这种远距离教学方式自从英国起源后，便以非常符合当下盛行于网络世界的共享精神而逐渐大行其道。在取得了大量关注之余，也为这些学校机构培养了一批忠实的拥戴，算是传统教育在互联网时代利用日新月异的网络通信技术所绽放的初盛之花，让优质的教育资源能够更多的惠及到那些因为各种缘故而无法接受到大学教育的普通人。 这样的背景下，作为国内最大的网络公开课资源平台——养猪场公开课，排行榜上的公开课视频随便都是几十万点击起步，而一些国际知名的大师授课录像，更是达到了上百万的观看记录。 相比真正接触到网络公开课概念的用户基数，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轻忽的小数目。基本上，只要对自身能力或未来有所渴望的人，都愿意花费一定的时间去观看学习。 但随着网络公开课的概念正被越来越多人接受的同时，它的一些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 只要是对公开课内容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受限于简陋的拍摄条件制约，绝大部分网络公开课都无法做到尽可能地展现出上课时的情景，不仅拍摄画面基本只能固定在讲台的那一小片范围，让上课的导师无法用多样且直观的方式来展现其所要表达的知识内容，而且，这个过程非常缺乏互动性。单纯的用言语、动作来进行表达的方式，很难调动出观看者的注意力和热情，甚至，就效果而言还比不上平时的正常上课。 至少在讲嗨了的时候，哪怕普通老师也能即兴发挥一会儿，可面对固定的镜头、正在干扰的拍摄者还有被限定的上课方式，哪怕站在讲台上的是相关领域的权威学者、教育达人，缺乏激情的代价便是，难以生动地表达出自己想要阐述的观点。 不过，这还不是它最大的问题，限制网络公开课传播的关键障碍，其实是内容发布者通常都得不到相关的利益回报。 将心比心，若是付出之后，拿不到应有的回报，甭管现在的人再怎么推崇互联网时代的分享精神，恐怕也坚持不下去。看那些长期占据排行榜的网络公开课视频就知道，几个月，甚至一年更新一次的比比皆是，其内容发布者，很多都是在聚集了一定名气后，就转为实体书销售去了，真正能保持几年如一日的更新频率，根本没有几个。 更何况，作为相关知识的掌握者，这些人基本都是几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凭什么身为观看者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就能获得他们耗费无数时间精力才得以掌握的知识？ 这就不难解释绝大部分网络公开课视频都不会涉及到较为高深的知识内容。其价值，甚至比不上买书附赠的那些教学光盘视频。 缺乏足够重要的内容打底，相关知识方面又老旧更新落后，这种情况下，无疑是阻碍了大众对网络公开课的接受程度，无法让它们真正地普及起来。 然而，梁羽给出的答案却能完美地解决这个难题。 不仅仅是他拿出来的全息影像拍摄装置，还有这一刻突然从他嘴里道出的惊人建议。 “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若不是知道他总能做出些意外之举，我都要被吓一跳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和梁羽一起过来的马总统不由摇头苦笑，虽然他心里是早有准备，这位天才少年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投资计划就这么轻易地折戟沉沙，但他却无法料到，关于这个投资计划的后续部分会如此地让人难以想象。 万物测量者的出现，就如一场惊雷，注定要震动整个世界。 想想《阿凡达》这部电影大片的横空出世，那唯美的3D画面效果，近乎真实的星球环境塑造，还有酷炫到没有对手的视觉特效，正是吸引全球无数人疯狂爱上这部电影的原因。这里面，甚至有很多从不看电影、也讨厌科幻片的观众，都一改他们原本的态度，忠心地守在电影院内进行反复刷看。其造成的轰动效应，不仅创下了影史奇观，票房破纪录的达到了27亿美元，还直接改写了后续的电影大片概念，如果没有3D，没有特效，根本不要想大规模地在电影院内上映。 同样的，相比电影院内那些上映的3D大片，还要更为真实绚丽的全息影像效果所带来的极致吸引力，也会让全世界的人为之疯狂。 看在场那些已经被震撼到一言不发的人就清楚，恐怕很多人都愿意花费个三五十块的代价，去亲身体验这种前所未有的全息影像效果。更别说，这里面的内容还是容易让大多数人接受的重要课程知识.....对比看过就忘掉的大部分电影内容，恐怕许多家庭不介意自己的家人去经常感受一下，甚至可能会主动鼓励，毕竟，这是教育方面的投资，至少这笔钱在花起来的时候，他们肯定没前者肉痛。 但最为令人看重的却是，这位少年所提出来的天才构想方案。 蕴含如此巨大投资价值和教育意义的拍摄设备，他竟然是只租不卖。 也许别人会觉得这种方式蠢爆了，有钱不赚，还真是够傻的，可马总统却能看出来。这种似乎是限定了用户范围的政策，其根本目的，是想要谋夺最为关键的内容制定权。 只要设备制造的能力是掌握在少年的手里，那么，任何机构、学校和企业想要拍摄相关的全息影像，都只能是仰仗他的鼻息才行。 像这个共享合作平台的发布方式，看似能为各大高校带来海量的收益跟名气，可真正的最大赢家却是这个少年，他不仅能够同样收获到这些好处，还能将自己的影响力深入到各大高校，乃至社会的各个层面。以后，即使是ZF高层想找他的麻烦都难，因为在其身后，站着无数因此而受益的普通人。并且，随着时间的发展，培养出来的大量人才走上社会，融入到各个的工作岗位上，这种影响力还将以迅猛的速度无限发酵。 ------------ 第三百五十二章：坑术的核心 “孙老头那家伙真是找了一位好弟子，这么一弄，估计全国范围内的权威教授、知名学者都将承他的情。” “是啊，相比现有的导师教学制，能够带出来的研究生数量，这种教育模式下，不仅麾下的学生数量可以暴增，关于导师的各项收入方面也会迎来一个明显的增长，最重要的是，节省下的培养费用能够更多的用于课题研究和扩大实验室规模。” “嗯，不错，像基础研究的几个系，老是跟我抱怨，有潜质搞相关科学研究的学生数量总不够。明明有着大量的经费拨款，却还要到外校去拉人，如果按照这种方法进行培养，想必不会再面临缺人的困境。” 事实上，不止是马总统已经发现梁羽隐藏在这份计划后的勃勃野心，在场众多高校领导、ZF官员们也同样看出来这个少年的目的。 他是想将这些站在无数学科和研究领域顶端的关键人才给一网打尽。 虽说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之类的身份很有地位名誉，也受到社会各阶层的广泛推崇，可受困于高等教育内容在传播途径中的低扩散率，相比律师、医生、公·务·员还有金融科技领域等职业，这些人的生活普遍过的都比较低调和含蓄。但不是他们不想将生活弄的有滋有味，而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让他们搞其它方面的娱乐和社交活动。看很多基础学科、重要研究领域内的导师跟学生之间的相处习惯及关系就知道，这些枯燥艰深的知识传承不易，若没有长达一二十年的悉心教育培养，根本别想在此前的研究水平上继续推陈出新。 因此，这种有助于扩大相关领域内的潜在学生数量，快速增加研究者人数的方法，无疑能得到这些人的一致拥护。 再考虑到大部分基础学科、理论研究方面的从业者在待遇和前景问题上，要远远低于其它同等学历的工作，这种极大几率能增加收入，提高名气的教学模式，想不获得他们的支持都难。 连你们的待遇福利都是靠我提升的，以后遇到事情能不声援一下？ 在场的，要么是各大高校的实际管理者，要么是间接涉及到这方面，很清楚，基础研究，是一切学科技术存在的根本，关乎到国家赖以发展的创新动力，如果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过得好，那么，这个国家也不用想着再进步。 相比以往那种扎根相关领域研究几十年，却得不到半点吆喝和实质性好处的苦逼未来，能够让更多的普通人参与进来，去了解这些和文明发展、社会进步有关的重要学科理论知识，对于这些已经将自己大半生的才华及青春付出来的研究者而言，心里一定会非常开心和欣慰。 而这里面，最为感激的恐怕就是那些得到更多学历提升机会的学生。 以前只在百分之十左右徘徊的读研深造比例，经过这种方式改变后，每年多出来的就不是数十万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而是上百万更高学历的技术性人才。 那些受限于教育经费问题，而不得不将文科艺术比例保持在一定范围的大学，这下可以接收更多对社会和工业发展有关的专业学生。 所以，当梁羽在台上说完了自己对这次计划方案的构想之后，台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打算反对，几乎全都在思考这样的合作方式能给自己和所在的单位组织带来那些好处。包括不少出席此次高校论坛的ZF教育机构的官员都开始畅想，一旦这种高校合作的方式得到推广，届时，教育在国家战略发展中的作用，肯定要远远超出现在的地位，而这，也关乎到他们的仕途前景和政策影响力可以得到显著提升。 ……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梁羽都是在各种繁忙的应酬和聚会中度过。 一月的燕京，已经非常寒冷，过年的气氛充斥着这座国内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除了迫不及待地找过来自觉已是弄清楚他所有打算的那些ZF机构官员和各大高校领导外，大量闻讯而至的教育集团、培训机构也开始频繁跟他进行接触。 这时候，所有知情的人都能看得到，这项计划方案的势在必行。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教育模式的改变能够给国家、各阶层带来巨大的无形好处，即使前期碍于地方有可能存在的抵制压力，只能在高等教育方面进行尝试和推广，但同样的，这种从上到下的变化，阻力也是最少。只要能看得见明显的利益，又不至于闹出大的问题，很快就能商量讨论出一个实质性的决议。 何况是这种把蛋糕做大做强的方式． 梁羽居然掌握着最为关键的全息影像拍摄设备的消息一出，上至那些拥有大批资金却眼红于教育产业利润不得其门而入的投资者金融集团，下到各省市地区的私人教育培训单位，全都疯了。如今是一窝窝的往首都燕京跑，都想知道这项计划的最新进展，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参与其中，趁势而起，借这个注定要改变国内教育产业格局的宏大计划，完成自己的势力扩展。 在这样的形势背景下，原先那批处世不慌不忙的人是真的急了。 谁知道，随着这些先进技术在高等教育方面的推广应用成功，天量的资金跟人员参与进来，还有他们这些属于地方势力小虾米说话的份？ 这可不是现在仅有的一万多亿规模的教育产业能够比拟的，按照分析师的预计，等技术和教育方式革新完毕，相应的市场规模最少会提升十倍以上，这还不算进军国外后，根据所有的技术优势和教育先进制度占有的递增市场规模。到时候，就是十几万亿到几十万亿的盘子，区区上百亿市值的公司，放在里面根本毛都不是。 自以为控制着产业资源优势及相关的教育人才就能要求更多价码的这些人懵了，对比真正握有决定性技术优势的梁羽，傻瓜都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受这个消息刺激，握有大量资金的投资者和金融机构不再盲目地进军国内的私人教育产业，都准备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果断出手。 而相比一开始那种爱搭不理的态度，如今这些榜上有名的培训机构、教育企业集团都有些悔不当初，竟然没早一步地答应梁羽的注资跟求购条件，显然，这时候再释放好意已经晚了。不准备大出血，就想要跟掌握庞大人脉资源的各大高校来竞争租用相应拍摄设备的资格，那是想都不用想 ------------ 第三百五十三章：真正的目的 梁羽最终以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拿下了自己看重的三家教育集团。□○◇番茄小說網．``．-ｃ-ｏ`ｍ` 一个是博世教育，国内最大的升学及就业培训机构，以考研教育、公务员辅导、司法考前培训还有职业再教育为需求导向的全国性教育服务品牌。另一个是环球外语，国内规模最大的连锁外语培训机构之一，在全国183个城市设立有五百多家考试培训中心，专注于留学、涉外人才的培养。两者都在美国成功上市。 至于最后一个，是it众城，国内最大的it职业教育培训机构，与近万家公司企业建立过合作委托关系，累计培养和输送了80余万的职业it人才，可以说国内it民工的摇篮之一。 而除了it众城，其余两家每家的估值都超过10亿美元，但梁羽仅仅只花了五亿美元不到，就获得了这三家在全国范围都榜上有名的教育集团控股权。几乎所有的大股东和公司的实际掌有者，都在他拿出来的大杀器面前黯然低头，不得不忍痛把自己的股份低价让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些事情的马总统在吃惊之余，也是有些羡慕：“他们这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你这次可谓赚大了，换做在此之前，不把市价溢出个三四层，他们根本不会考虑抛售掉自己手中的股份，哪像现在，只能把股份卖给你。” “那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若没有我的支持，获得全息影像拍摄设备的使用资格，不管他们现在手里掌握的教育培训机构股份有多少、价值几何，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变得一文不值。”梁羽冷笑道，心里同样很满意这次的结果，敢有胆子狮子大开口地敲自己竹杠，就要做好被他狠坑一笔的准备。 当然，也是他好心，不打算浪费时间再从头开始搞一家上规模的教育培训机构出来，而是想要找现成的接手。否则，以现在那些紧盯着教育产业这一块的投资者和金融集团无比谨慎的态度，这帮家伙恐怕要抱着自己卖不出去的股份，哭爹喊娘的来求他了。 要知道，相对于国内超过万亿规模的教育产业，每年几万亿的财政教育投入，私人教育行业虽然在近些年里发展的越来越快，随着市场规模需求的不断扩大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遍地开花，有种愈来愈旺的红火架势，但受限于传统教育方式的天然局限性，大部分教育培训机构依然处在一种小打小闹的局面。 超过百亿规模的企业集团根本没有几家。 对比这么大的市场需求，可以用几个字来形容他们，滥竽充数！ 即使是全国知名的教育品牌，实际扩大规模的方法，居然是采用的在当地进行联合办学的途径。这种方式，既缺乏有效的控制管理，又保证不了相应的培训教学质量，表面看起来规模庞大、实力雄厚，扩充速度无可匹敌，其实里面完全是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糟糕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烂掉。真正能够依靠掌握的资源教育优势确立行业地位、保证理念领先的，只有一家。 不过这里先不提，只说在他带来的教育方式变革大潮下，凡是没有先进的教育理念、足够出色的知名导师以及不断推陈出新的教育方法培训技术来进行压阵的教育培训机构，都会变成不堪一击的泥足巨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掀起的巨浪打死，然后飞快地消失在沙滩上。 如果这些人不把股份卖给他，又没有拿到全息影像拍摄设备的使用资格，肯定没有任何人敢接手这样一家注定会被淘汰的教育培训机构。 当然，他也不算完全坑他们，多少留了一些股份让这些人握着。 毕竟，空出来的市场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教育模式的改变、收费价格进一步的低廉，开始疯狂增长，甚至会超过国外已经非常发达的教育产业体系。到那时，国内出现千亿规模的教育产业集团，就不再是什么天方夜谭，而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虽然这些人是付出了超过一半的股份和公司控制权，但剩下来的那些却能让他们在未来赚的盆满钵盈。 事实上，目前国内排名第一的教育品牌东方教育集团对于跟他合作的意向已经是非常心动，只不过因为价格谈不拢的关系，还处在僵持阶段。但等他收购这三家教育集团的消息一出，这个市值超过后面九位总和的上市公司，应该就不会再拒绝他的并购要求。 不像其它有些滥竽充数的教育品牌，剥开摆在外面的光鲜名气之后，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其实不剩多少。东方教育集团聚集了国内最优秀的一批培训教育导师，同时在教学理念和方法创新上也有突出的建树，是国内少数几家能和国外教育品牌在师资力量、教学水平还有环境品质上进行比拼的培训教育机构。 若不是它的市值早已经超过百亿美元，以梁羽现有的资金吃下它后，很可能就不能再干别的，他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溢价强行收购就可以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东方教育的实际价值比较高，估计他也只需要不到三十亿美元，就能完全掌有这家国内目前最好的教育品牌，并拿到自己最想得到的那部分优秀教育资源。 显然，没有谁比他这个始作俑者更清楚，在全息影像教学方式大行其道的教育培训界，真正优质的内容有多重要。 包括以合作平台的方式免费租用设备给各大高校，以结好那些权威的教授导师，目的也是如此。在不用担心推广和技术问题之后，商业竞争中就只剩下最重要的一点因素，那就是内容为王。 只要掌握了这些优质内容的发布源头，对于同时又握有最关键发布渠道的他来说，在未来的教育界，只怕没有谁能比自己更有分量和影响力的了。 相比之下，马总统的野心就小多了。 在看到全息影像拍摄设备所具备的价值，以及梁羽计划的真正目的之后，他已经改变主意了，不准备再参与其中，而是另求一个市场规模可能比不上私人教育产业，但影响力方面却并不逊色多少的有趣行业拍电影。 ------------ 第三百五十四章：马总统的野望 其实早在14年，阿里集团就开始进军影视行业。旗下的阿里影业，经营范围囊括有电影电视制作、投资发行宣传以及票务等方面业务，和众多的知名导演都达成过合作协议，还是斯皮尔伯格的娱乐公司AmblinPartners的战略股东之一，身为集团主席的他，自然能够发现全息影像拍摄设备在电影行业中的光辉前景。 像好莱坞之所以能够在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崛起，并迅速超过以文艺片著称的欧洲电影，除了是将电影制作发行的方向瞄准了受众更广的娱乐片，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归功于美国逐渐完善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其标志之一就是卢卡斯的《星球大战》系列。 这部1977年推出的科幻大片《星球大战1》，正式代表了以好莱坞为首的美国电影开始摆脱欧洲电影的影响，开始了自己席卷全球的道路。将制作出来的各种优秀电影以大片的名义悄无声息地影响每一个观众，达到文化入侵的目的。和同样发达到没有敌手的军事科技一起，成为美国彰显自己强大影响力的手段。 就连马总统自己，也是在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中长大，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受此影响，将好莱坞电影里反映出来的美国文化作为自己向往追求的目标之一。 由此可见，电影行业在文化舆论方面的强大影响力。 不声不响地就能改变一个人对其它国家的印象态度，然后心生好感，把生活在哪里当做自己毕生奋斗的移民目标。难怪仅有几百亿美元市场规模的电影行业，会被看作一个国家软实力的代名词，不知道有多少海外华人是因为对电影里面的期待憧憬，才不愿万里去到大洋彼岸的另一个陌生国家。 如今，有一个超越好莱坞电影的契机摆在面前，马总统扣心自问，肯定是不打算放弃。 相比缺乏特效和极致观影体验的普通电影，以《阿凡达》为首的3D大片票房，已经告诉他答案，这就是一座尚未被世人发现的巨大金矿，正等待着有准备的人前去挖掘。 只是对于马总统的突然改变，梁羽就有些不解了，明明前段时间很有激情的说，连局势不明朗的时候，都一直在帮他到处联系人脉、宣扬计划，现在眼见结果快要尘埃落定，居然不打算干了？ “老马，你真的不准备跟我一起搞教育产业？”梁羽好奇问道，虽然他也知道全息拍摄是电影业未来的发展方向，包括电视、电脑等平面终端都将被更加逼真的全息媒体所取代，但国内的情况谁都清楚，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自从一度辉煌的香港电影没落之后，根本就没几部国产电影能称得上经典，绝大多数都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只能靠脸和贩卖明星效应等噱头来吸引粉丝观看。 他阔以摸着自己的良心港，即使是给国内这一帮导演领先全球的电影拍摄技术，也不用想着能在短时间内赶上好莱坞，差不多改掉以往偷工减料的毛病，就精良程度，超过亚洲日韩电影的平均制作水平就已经算是对得起国内观众的期待了。 看着梁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的对国内电影的不屑态度，马总统却哈哈一笑，直言道：“你知道的，我曾经说过。自己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去拍武侠电影，然后饰演风清扬这个角色，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我可不准备放手，我还想着能有无数观众看到并欣赏我那独特的演技形象。” “希望吧.....”梁羽无言地瞥了瞥马总统那长得像外星人一样的长相，完全想不出这样的风清扬出场时会带来什么效果，但他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确实，以他的了解，马总统和不少国内电影圈的人物关系都很好，特别是造成香港电影辉煌的几个重量级人物，李莲杰、程龙、周星星等等，经常能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在媒体报道中。有这样的基础条件在，加上全息电影的名头，邀请到这些明星导演加盟参演，简直轻而易举，甚至集合全明星阵容出现都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建X伟业》《建X大业》这样的片子不算。 只不过，除了这些有出色作品保证的人之外，全息电影的概念，恐怕会像《爵迹》、《富春山居图》这样的烂片一样，成为某些无良导演演员们炒作圈钱的又一噱头。 梁羽悲观的看法，并未影响到马总统投身电影业的兴致，他摆摆手说道：“不用劝了，我可是发下过豪言，国内的电影市场规模能达到两千亿以上。为此，我已经在阿里影业投了几百亿进去，不介意再继续往里砸钱。何况，我现在是信心十足，有你提供的这种全息影像拍摄设备在，就算找一堆烂人过来，我都能保证不亏钱，哪用着担心市场培养不起来。” “为了能够一炮打响，我已经准备召集国内最好的制作人马，务必要将前几部全息电影的水平做到最好，甚至是卖到国外去！”马总统说着说着，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美妙构想中。 比起好莱坞的制作和特效水平，国内是明显达不到，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办法在电影效果上面超过。全息电影最强大的一点，就是在于它能带给观众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从接近电影里真实人物的视角，去体验发生过的种种剧情，而不是以局外者的身份。所以，除开经常要用到特效和大场面的科幻、魔幻大片，其实最适合刚起步的全息电影内容，就是制作类型较为简单的悬疑、都市、武侠。 没有什么能比亲身经历这些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更为打动人心的了。 对此，马总统毫不怀疑，制作出来后的票房，会创造国内电影的奇迹。 当然，为此拒绝梁羽继续参与到教育产业的布局中去，也不仅仅是因为对于电影行业的喜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想冒险。 作为他名下最重要也是一系列产业核心的支付余额宝，如今吸纳的社会闲散资金规模已经超过万亿，在经济方面，除了掌握发钞权的央行，可以说是能和国有四大行进行搬手腕的存在，如果再插手对社会影响严重的教育产业，鬼知道会有多少人忍不住对他出手。只看支付宝产品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历程就知道，没几个人会放心将这么重要的支柱产业控制权交到私人公司手里，一个都已经让无数人心生顾忌，何况是两个。 但梁羽不同，他是搞技术出身的，所占企业股份不算多的同时，对公司的管理实际是处于一种甩手掌柜的状态。 这样的人不仅最让别人放心，还因为自身能力的关系，可以得到大部分人的拥护支持。毕竟，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迄今为止，和他有关的技术发明创造搞活了多少企业，又让多少人增加了工作岗位。这种不盯着其他人的饭碗，却带头从对手哪里抢食的家伙，没有人会不喜欢。 不过最关键的是，对方不会像自己一样受到教育界的集体排斥。 每个行业或领域，都会有一个联系相对紧密的圈子。 或是以地域划分，或是根据毕业的学校，再又是更亲密的血缘关系及师承。 就算马总统自觉已经成为国内首富、电商行业的领头人，也不敢奢望那帮学院派的学者大师们能够完全接受自己，不像梁羽，以他的学识、出身和将来经常从事的工作领域，必然是和各大高校的圈子密不可分。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这些已经习惯了低调生活方式的研究者、科学家们，也会希望未来能有个强力人物帮他们发声、代言。 这也是他一开始高估了这里面的难度。 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可以这么简单地就说服并取得了各大高校的支持，他还打算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叫别人付些代价来让他退出呢。 ------------ 第三百五十五章：教育口的准备 事实证明，就算搞理论研究的大多都能耐得住寂寞，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奉献在科研岗位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之所以在世人的印象当中，一直保持着低调无闻的形象，一方面是工作需要外，另一方面，只因为现实生活中缺少足以打动他们的东西，让专注于知识研究的他们分心他顾。 然而，如今的状况却变得完全不同。 即便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对全息影像方面的技术缺乏具体的了解，可对于这项技术所代表的未来前景，他们却能够完完全全地看得到。所以，为了梁羽拿出来的全息影像技术能够尽快地应用在高等教学研究方面，不止是各大高校的领导管理层们，不约而同地在后面一起摇旗呐喊、以壮声势，那些经常宅在研究项目中不出来的专家、学者们，也纷纷走出自己的实验室，在认识的能够影响到这方面政策的亲朋好友哪里广泛游说，甚至不少德高望重从建国起就开始贡献的老院士，也不辞辛劳地撑起年迈的躯体，亲自跑到某些关键部门哪里讨个说法。 这是一股异常恐怖的能量。 能够影响到的范围，包括国内半数以上的高学历人群，以及几乎所有的重要ZF部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国内没有那个势力和个人能够拒绝他们对此突然爆发的集体诉求。 与此同时，早就心痒难耐的教育口方面则揪准时机，以前所未有的办事效率，在短短的二十多天里便达成了相关的技术协定及合作议程。 按照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具体的设备租借资格和实验教学内容会首先在211、985等一部分重点高校展开，其它学校需要通过一定的资质审核，才得以参与进来。 这方面，主要是为了保证课程质量，同时也是防止一些关键敏感的内容被不法分子恶意利用，用以危害国家社会安全。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 近些年来，不乏犯罪分子、乃至恐·怖·组·织利用网络上传播的许多技术视频，自行制造危险武器，威胁伤害自己和其它国家的民众，大规模地破坏ZF机构设施。一旦教学质量和效果更好的全息课程视频在大量流行后，必然会存在极为严重的危险隐患。为此，除了在身份资料登记和实名验证上需要非常严格的执行标准外，观看者还必须是国内居住时间超过十五年、没有明显违法犯罪记录、并完整接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成人公民。而能够对应接入全息平台的VR设备，都必须经过专门定制，具备容貌、指纹以及虹膜辨析这三重验证方式。 当然，他们并不担心执行问题。 因为公·安·部方面肯定会异常配合。 “建立完整的居民资料档案和社会身份信息记录”，这个重要的目标政策国家已经喊了十几年了，ZF方面希望提升对整个社会各阶层的掌控力度之余，也能有效地鉴别和监控社会中存在的隐匿犯罪人群。可这方面，公·安·部执行的步伐却迈动的异常艰难，不说在推行时的庞大阻力，只说他们自己，根本缺乏那个物力和精力去施行。毕竟，没有必要，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登记自己的社会信息资料，就连现在开始逐步执行的指纹登记检测，都是在强制办理二代身份证的基础上才普及开的。 相信有这样一个方式能够让国内居民主动进行各方面的身份资料信息登记，公·安·部表现的绝对会比他们更积极。作为教育口方面，他们只要能确保上传发布的课程内容，可以吸引到足够数量的订阅人群，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集中了国内最好一批教育资源的重点高校，便成了他们手上的重要筹码。如同梁羽现在做的事情一样，只要能确保了最优秀、名气最大的那些各专业教授导师待在这个平台上，自然就不怕吸引不到全国范围内的学生和各阶层人士。 这一点，为了保证公平有效，避免让人滥竽充数，他们根据各个大学以往取得的研究成果、地位荣誉还有核心专业价值，以及课程导师的具体能力，已经设计出来一个完善的推荐权重系数比——基础分Z乘以乘积分数S再加上推荐分数Y。 像水木大学，按照去年公布的世界大学排名，占到了第24位的它能够获得86.7的权重比Z，这是加在所有课程内容推荐上的基础分（满分100）。再根据专业方面所获得的成果、大公司研究所的选择倾向以及就读的竞争率，诸如经济与金融、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还有数理基础科学等核心专业，能获得高达4.7、4.6、4.5不等的乘积分数S（满分5），相对的，普通专业大多则只能拿到3.0到4.0的乘积分数。至于那些挂靠在水木大学名下的二批类专业，就只能遗憾的拿到1.0到2.0不等的乘积分数，还比不上一些二本类知名专业拿的分数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课程的内容导师所占据的推荐分值。 虽然像水木大学、燕京大学、魔都大学之类的顶尖大学，在国内有着远超其它高校的底蕴和名气，但不得不承认，教育及研究资金的相对匮乏，让这几家学校不可能保证每个专业、每个教授导师都是国内一流水准，因为投入方面的不对等，难免有些地位不如它们的学校在某几个专业、甚至是特别的研究领域上强势的无以复加，达到世界领先地位都不算什么怪事。 因此，发布课程的内容导师，在这个推荐权重系数比占中据着最为关键的位置。 以梁羽的老师孙芳林为例，同时获得两院院士这个国内所能达到的最高荣誉名头（理论和实践），能为他加上400分（满分200X2），这几乎等于水木大学最核心专业的总分，然后就是所负责的课题深度和应用前景，根据课程内容的相关性分别获得0到200分不等的加值，而最后一项，就是订阅观看者给予的课程内容评分，依据的标准是观看者理解的难易程度，同样是在0到200分之内。 总共5项，总分1000。 至于国外所获得的奖项荣誉加成，不知道是教育口故意的，还是不经意间给忘了，根本就没有列入其中，但很多了解到这个推荐权重系数比内容的人猜测，国内这是准备借此机会，在学术成就和教育领域方面彻底赶超国外的铺垫。 ------------ 第三百五十六章：来自美国人民的羡慕嫉妒恨 无独有偶，对于发生在国内的这些变化，大洋彼岸另一边的美国亦是有所察觉。 先是电商霸主阿里集团、白色家电业巨头Haier公司、以及智能设备制造商TCL花费巨大代价换取先驱者公司的股份，然后互联网界的传奇人物马雲为别人的一份教育投资计划到处不辞辛劳地大肆吆喝，再到梁羽站在全国高校论坛的大讲堂上，替远道而来的各大高校和社会、教育界人士展现全息影像技术在教育方面的应用，所有获悉到消息的美国业内相关人士，都为这惊人的发展而震动不已。 继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之后，这个收入水平还处在发展中国家之列的对手竟然又有一项前沿科技领域走在了他们前面。 还是这种能够极大程度提升综合国力的技术发展。 像美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纽约时报》就对此宣称：这是人类未来的必经之路，大规模地降低教育成本势在必行！ 作为美国ZF机构喉舌的《华盛顿邮报》也发表评论说：我们必须警惕对岸那个国家正在发生的改变，美利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希望国内能够早一点拿出相应的对策，不要让我们的人民在未来对此后悔！ 而在民主党阵地，聚集了大量海外企业、互联网公司和创新性经济的西海岸地区，发行量最多的《洛杉矶时报》更是眼红地表示：身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们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前沿科技领域落后于其它国家，这是所有美利坚国民的耻辱，我们必须尽快赶上！ 这就更不用说美国无数的网络用户了。 通过各路媒体的报道，在清楚地了解到全息影像教学模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之后，大部分人都按压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满满的怨气。 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多移民国家，源自世界各地的复杂民族成分，让它在同等条件下，需要花费比正常情况更多的资源和力度去平衡这里面的地区和个体差异。毕竟，生活在发达国家的移民子女，在知识结构和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上，明显要比生活在穷困落后地区的移民子女要更高。何况，这还没算他们之间源自人种遗传方面的天生智力差距。排除掉政·治·正·确的影响，谁都清楚，近代才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状态中走出来的非洲黑人，在学习能力方面是根本不用想着跟几千年前就进入文明状态的亚洲人相比，哪怕是开启了近代工业革命的白人，也要自叹弗如。 可美国教育的坑爹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制度体系并不是为了保证尽可能多的人能够接受高水准的教育机会，而是在看似公平普及的假象之下，将资源集中在少数人身上。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大众心目中对于学校好坏的划分标准。 只要不是最近才移民过来，被留学中介机构忽悠瘸的，正常美国人都清楚，私立学校的条件要远远好于绝大多数公立学校，完全是和国内的情况反过来。 先不说已经在欧美大行其道，表面上是为了帮助学生减负，实质是为了节省教育资源的快乐教育，就连美国人民自己都受不了那糟糕的公立学校状况......因为好老师基本都集中在待遇和环境更好的私立学校，缺乏必要的教育约束引导之后，被完全放了羊的这些学生自然就不可能将精力放在正常的学习活动上，而是早早地就沾染了社会上的那些不良习性，诸如，打架斗殴、攀比炫富、抱团排挤等毛病，导致校园霸凌现象是层出不穷。不得不说，美国一直以来居高不下的校园枪击案，悲剧频发的原因，便是主要在此。 而那些靠近贫民区，又或者干脆是被严重的族群冲突与高犯罪率包围的公立学校则更恐怖。 不但环境更为恶劣，能从里面正常毕业、读到大学的可以说是凤毛菱角，很多学生背地里的身份，其实就是周边社区的底层帮派分子。靠着这一关系，他们不仅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还大量从事着一些低级的犯罪活动，像利用校园环境天然的隐蔽性和学生身份的保护兜售贩·卖·毒·品呐，在长相及身材不错的学生当中物色未成年的性·工作者啊.....最为可怕的是，美国社会对这种现象已经管不了，就连当地的警·察，如果没有必要，也不愿意深入这些社区学校进行调查，因为事情发生的数量确实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 所以，除了少数生源质量较好、又有地方财政补贴支持的中产及富人区公立学校外，大部分心里有想法、也具备条件的美国家庭，都不愿选择什么公立学校，而是想把自己的孩子转到教育质量和环境更好的私立学校。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后代才能拥有更多的机会去摆脱自己原本的阶级，获得自己最终想要拥有的生活。 但这也仅仅只是高等教育以下的阶段，更为艰难的地方还在后面。 不同于国内高等教育阶段主要以公立大学为主，低廉的学费加上传统的那种对教育的重视和良好的储蓄习惯，让大部分家庭都能够负担的起子女就读的费用，再算上容易申请的国家助学贷款，以及相对较低的贷款利率，就算是偏远地区出身的家庭条件，都不用为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发愁。 美国的高等教育，却并不是以公立大学为主，除开占据多数的普通大学外，真正站在所有大学顶尖为全美输送高级人才的高校大部分都是私立大学。最有名的就是常春藤联盟（老八校和新增的九所私立大学，总共25所大学），悠久的历史、优越的环境、最好的教育条件，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数量庞大的知名校友，让几乎所有美国人民都认同，只有从这些学校毕业的学生，才能找到比较好的工作。 然而，它们的学费都不便宜。 如果无法申请到数量稀少的奖学金名额，一年的就读费用基本是在三万到五万美金以上，像收入和就业前景可观的金融、医药、法律等专业则更多，这还不算日常的生活开销费用。对倡导提前消费、没有什么储蓄习惯、一半以上的家庭无法一次性支付超过400美元以上活动现金的美国民众来说，这是一笔难以承受的巨额支出，接近美国家庭收入的中位数5万1千美金，哪怕中产家庭都有点负担不起，只能选择利率高昂、还款时限漫长的助学贷款。 根据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网站的消息，美国学生贷款的数据令人难以置信，总额已经超出1.2万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4万亿），近4000万名学生背负贷款，人均负债2.9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8万）。基本上，每月都需要偿还六到八百美金，预期年化利率是8点多，平均时限超过二十年，导致很多家庭不止是学生自己在偿还贷款，其父母长辈也被这巨大的还款压力拖着。 可以想象，当这些人知道国内的大学高等教育准备试行这种新的全息教学模式后，究竟是有多眼热。在网路上疯狂吐槽抨击现行的美国教育制度的同时，他们的字里行间满满地都透着的嫉妒与羡慕。 ------------ 第三百五十七章：我们也很绝望啊！ 依然是在白宫的总统府衙内，来自前房地产开发商的咆哮声空前猛烈。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一点那个男孩出现在美利坚国土上的希望！” 面对站在办公室的各路人马，著名的推特总统大声地训斥道：“你们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来自美国底层人民的呼声，全都是在咒骂和反对现行的教育制度.....先生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被衬托的跟坨狗屎差不多的它，已经让那些最拥护我的支持者们，如今都开始产生质疑和动摇的情绪，我需要尽快安抚这些人，否则，不用等三年以后，你们就会从这里滚蛋！” 我们的总统心情糟糕透了。 显然，这次国内的动作风向，不止是引发了美国民众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气，还影响到了华府的统治稳定性。 就像那个给出承诺却没有做到的黑人总统一样，原本被民众寄予厚望的对方最终倒在了医疗保险制度的改革上，连带着善于讨好选民、拥有极高支持率的民主党都失去了人望。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在再次参选的时候，才果断地转到了共和党，并最终赢得了大选的胜利。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这么倒霉。好歹前任是拖到了总统的第二任期，才不得不在下层民众的压力下开始实施这项计划，可自己倒好，刚上台没满一年，就迎来了这样一个糟糕的局面。 谁都清楚，真正掌握美国的是财团和那些大企业，总统及共和民主两党的议员只是他们推出来的ZF利益代言人而已。所以，旨在为了没有医疗保险的穷人贫民提供医疗保障的医改计划才会遭遇到那么大的阻力。不仅花了两年的时间在国会进行审议通过，后续的实施阶段，更是拖了足足五年，才在最高法院的支持下予以施行。 这还是在经济危机中，前任黑人总统出台了一个明面上是监管所有华尔街交易、实质是保护大财团不会破产的金融法案，才换取到这些人最后时间的妥协。 想割上层的肉去弥补下层，管制私人转保市场，成立公营医疗保险，将私人健保转到公营，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些方案的结果。美国的医疗保险费用已经占到整个GDP的17%，有无数企业财团的利润是建立在这上面，想动这些既得利益者的蛋糕，在财团利益占主要地位的美国，他们有无数种方法能让这份计划失败。 同样的，发达的美国教育产业，不止是让其规模达到了整个GDP的9~12%，还产生了无数扎根在这上面的贪婪吸血鬼们。他们借用昂贵的私立教育、天价的书籍费用、以及高昂的贷款利率方式，从底层哪里盘剥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想而知，如果自己妄图改变这种状况，会遭遇什么。 即便是从地位和实际控制者的身份角度来看，我们的前房地产开发商可以说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在如此惊人的利益面前，也肯定抵不过大规模的反对者。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被美国人民念念不忘的肯尼迪总统。作为波士顿财团的拥有者之一，曾经的肯尼迪家族有多叼，六十年代资产就达到上亿美元，还不是死在了白银法案之下。 可不做也不行，若不满足这些来自底层的庞大诉求和压力，他不但是别想再谋求连任，也会失去背后作为政治依靠的共和党支持，最终成为一个背锅侠被推出来顶缸。 此时此地，我们的前房地产开发商感觉自己就像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简直是两头为难。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趟这次的浑水了，搞真人秀、打广告的效果可能没当总统好使，但至少有一点比较安全，那就是风险小......”我们的总统郁闷地在心里嘀咕道。 这时候，被口水连续喷了十几分钟的白宫顾问和ZF官员们，终于是找到了机会进行解释。 “总统先生，这不能怪我们办事不利啊，对面那个国家对他的保护太严密了，私下里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进行接触，而这段时间，他公开的行程又很密集，每次和别人见面的时间都只有一会儿，等我们收到消息赶过去，人已经完全不见！”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很绝望啊！ 想也知道，这么天才的科学家和发明者是有多么重要，就算是拿来当做国宝都不为过，身边绝对潜伏了数量恐怖的保卫力量。想要不动声色的靠近，简直比重新登月还难。不过最让众人感到痛苦的是，这段时间恰好处在对面国家的春节假期，整个燕京首府因为外来人员都回家过年的关系，彻底的变成了一座空城。走在如同鬼蜮一样的大街上，别说是不动声色的靠近跟上了，只要人一出去就很容易被发现，继而安排对应的计划。 为此，他们已经用惨痛的教训证明了这一点。 自上次CIA和军方损失了大量在华情报人员及组织以后，他们这一次集合了商务部、农业部、外交部等多家机构的力量，打算统一行动。这可是能在其他国家横着走的势力，颠覆一个地区的政权也不在话下，结果事还没有办成，他们就悲剧的发现，自己被坑了！ 商业合作方面的条约意向签下了无数份，可就是想找的人根本碰不到，每次兴冲冲的出去，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垂头丧气，甚至不少被收买的给他们提供消息的暗桩内因都被连根拔起，继前期在华谍报事务遭受重创之后，如今的商务情报网络也差不多陷入彻底瘫痪。 可我们的总统对此压根不管，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也就是说，你们完全没有办法了啰。” 压抑的气氛，似乎酝酿着新一轮的风暴，这种蛮不讲理的作风，简直让白宫的顾问和机构官员欲哭无泪。 不是我们想推卸，奈何时机不对啊！ 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总统其实不打算在美国现行的教育制度上进行改革，很多妄动财团蛋糕的总统下场就是前例，也只有以公立教育为主的那个国家，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实施改动，以图节省下相应的财政支出。对于私人教育产业为主的美国来说，他只是想靠这种方式来安抚底层民众的情绪，只要能把人带到美国，不管剩下的日子里，是不是借此机会起草并推动教育方案的改革，都意味着自己的表现已经无懈可击。 就像爱因斯坦加入美国造成的影响一样，这样的天才，其存在本身就能为我们的总统带来无穷好处，何况还有合作的机会。身为一名杰出企业家，我们的总统自然也眼红于对方创造的惊人财富，就算以后不做总统了，未来也有大把的发财机会正等着他。 可如果这样的要求都达不到，那眼前这些人又有何存在的必要。他当总统可不是完全地想拯救美国，像自己说过的口号那样，让美国再次伟大。他主要是想利用当总统期间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扩充自己旗下的产业。 不过就在我们的总统情绪爆发之前，新进来的一位商务官员挽救了所有人。 “总统先生，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对方今年还有一场去往日本东京的机器人大赛需要参加，既然我们无法在对方的土地上做到突破，那我们可以在其它国家完成这个任务。” ------------ 第三百五十八章：对立的问题 沐晴最近很倒霉。 作为一个一看就知道家世条件优越、身材样貌出众的运动系海归美女，她不求成为每个老师学生心目中的女神，但至少，应该有一部分数量不菲的仰慕者吧，可问题是，随着军训期间爆发的那次冲突，她发现自己正越来越有沦为边缘人的倾向。 上体育课的时候，几乎所有学生都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在看待，除了一些必要的接触沟通，根本就不愿意和她多有往来。而私底下，也没有多少同事想跟自己打交道，要不是同在一个地方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她怀疑自己主动上前去打招呼，都没有人会搭理。 很显然，她已经被这个学校所有明面上的群体排斥。 看似和其他人还有往来，生活正常，其实早就不溶于外部环境，仿佛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 这让沐晴感到异常难受。 可不是谁都能承受这种来自于大环境之下的疏离。没有朋友、无法倾诉，压抑感之大就如同孤身一人走在满是荒凉陌生的异域之中，就算周围不是敌意环绕，那态度也谈不上良善。以至于她心里都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会脑抽到想出这种馊主意。 忠装反不够，居然还主动跳出来刀主君！ 这是嫌自己拉的仇恨值不够吧？ 多少次午夜梦回，沐晴都为自己蠢哭了的表现咬牙切齿。 如果有机会能够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为了心里的那一点不爽、嫉妒而任意妄为，这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枕头都快要被抓烂了有木有！ 天知道即使自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也别想获得更多的好处。除了一些惠而不费的表彰跟奖励外，出于对那位被保护者的顾忌，哪怕她立的功劳再大，也肯定会被赶得远远的，以免让当事人看到了觉得生厌、碍眼。 所以，何必呢。 明明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都冲锋在一线了，直接默默地施以保护就可以了，还玩什么心眼，简直傻到没边！ 这天，和往常一样，沐晴上体育课的时候，依然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多说，集合完毕，又随便讲解了一下要训练的内容后，直接就宣布大家解散，可以自由活动了。 看到她这么消极怠工，下面的学生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三三两两地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自行组队后，自个人就开始进行训练。 “说起来也真是可惜，像沐老师这么漂亮、又活力十足的女老师，本应该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喜爱，可在我们这里，每天都只能郁郁寡欢。” “谁叫她态度不对来着，一个海归回来的老师，心里崇洋媚外也就算了，居然直接出言贬低教官们不行，不要说大家不喜欢了，没引发众怒就已经非常不错。” “是啊，估计还是看在沐老师和校长有些关系的份上，不然，早就和戴光光一样被学校辞退了，哪能一直留到现在。虽然羽哥他这几个月都不在学校里，但得罪了他的人还能讨得了好？像隔壁外国语学校那位突然消失的杨家大少，你们听说了没有，他已经从休学状态转为退学，过年的时候竟然被人发现，已经由他家里面亲自送到精神病院去住。这个消息被爆出来的时候，听到的人全部震惊了，堂堂锦官市最有钱的家族继承人，变成这幅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嗯，也不知道沐老师能撑到几时，换做我，估计早就走了，万一运气不好，碰到羽哥心情不爽的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些对话并没有瞒过沐晴。 别看她刻意避开所有人，跑到一边默默舔舐自己身上心里的伤口，其实一直都有关注学生们暗地里的交流，用唇语解读他们在说什么。 果然，像忠装反这种复杂的高端操作，根本不是自己能够玩得起的，看看现在，就连这些普通学生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除了等着看热闹外，就是单纯的厌恶自己，连体育老师这样简单轻松的工作，都被她弄的这么糟糕......． 这一刻，沐晴简直欲哭无泪。 然而，对于梁羽，她却出奇地难以生出什么怨恨的情绪。 这并不是因为沐晴知道这样的结果主要是自己造成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在看到那个少年的所作所为后，她很难生出什么恶感。 如果说军训的那次冲突，是因为对他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国家的全力保护而感到不爽的话，那么后续，自己对他的感情就非常复杂了。 很难说在被随手摆平的那一瞬间，沐晴的感觉是有多么震惊和躁得慌，事后想起来，恨不得拿炸药把所有人都灭口。但随着时间的平复流逝，跟对方愈来愈出色的表现，好奇的情绪开始更多地占据上风，甚至还有一点能力方面被全方位碾压后升起的向往。不过，最让沐晴难以形容的，还是梁羽在开学典礼上的那番发言。 她以为这是那家伙为了扳倒戴光光才说出来的东西，只是想要挑动人心，可事实证明，这是对方心里面最真实的写照。 去挑战这个并不公平的世界！ 为了给予更多人读书和改变自我命运的机会，他竟然将全息影像技术融入到教育方面，从最根本的角度上解决资源不足的问题，抹平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差距。 很难说，这样的人，在别人心目中的具体观感。 因为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大，总有些对象的利益会受到损害，短期内，甚至是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段时间，沐晴就没少听到一些老师的抱怨，说自己办的补课班、培训班已经受到影响，课时费开始降低，有意向的学生家长也打算再往后面等一段时间看看。而一些教学成绩不怎么好的公立学校也开始担心，认为随着教育资源的普及化和向上集中，肯定会加速各地区学校及教育机构的拆撤合并。连有着铁饭碗的公立学校都不看好自己的前途，至于那些本地的私立培训机构跟高中学校，更是完全慌了，很多人觉得利用全息影像技术的教学模式，势必会完全抢掉自家的生意，导致没有钱赚。 在这种活不下去的恐惧中，这些利益受损者纷纷出钱出力，找人在媒体网路上造势，疯狂抹黑和造谣这方面的技术及政策问题。也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只想着用他们的声音来吓住、阻扰别人，好保住自己的地盘。 但让沐晴欣慰，甚至是感动的，这世上并不缺少明辨利益得失又具有一定行动力的明白人，对于梁羽拿出来的全息影像设备技术，过年这段时间，无数愿意支持它的人开始站了出来。 ------------ 第三百五十九章：担忧 “你们一定没体验过花了几万块钱去找外国老师来教导英语，结果高考只拿了二十多分的荒谬事情！还有，忘了说了，这个补习班里的最高分只有八十七。事后，得知情况的我们差点没把这家骗人的培训机构给拆了，他们整整耽误了所有孩子一年的时间。如果初高中能够引入这种全息教学方式，我们哪会这么容易被蒙蔽，看到高大上的宣传标语，就屁颠屁颠的往上凑，就算只是课外补习，也肯定是找的特级老师的全息教学视频来看......” “同情楼上的家长，如果让我遇到这事，打人的心都有了。什么垃圾补习班，肯定是随便找的几个外国人过来，就冒充英语老师骗钱。事实上，这些课外办的辅导班、补习班，能有几个不错的？真正的好老师根本不需要靠这个赚钱，而差的来，还没有平常上课的效果好，反而会让某些老师生出别的心思，故意打着补习的名义，削减正常上课内容，好逼学生家长私下里找他们辅导。我倒情愿这些垃圾培训机构全部倒闭，省的败坏正常的良好教学风气......” “呵呵，不止是这些良莠不齐的课外辅导培训机构，各个学校、地区的教育差异也大。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直到高中才转到市里去读。而第一堂英语课我就懵逼了，初中三年所教的口语内容根本就是坑，这还不算市里老师和城镇学校的水平差距。我足足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改掉以前的习惯，勉强跟上其他同学的学习进度。如果我能一开始就得到最好的教导，高考的时候也不至于才考个二本，毕业后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和那些让我羡慕的人站在同一.......” …… 作为一个拥有几千年传承历史的古老民族，重视教育是铭刻在每个华夏人民血脉中的坚定信仰，只要子女有成才的希望，大部分人都愿意砸锅卖铁地供养自己的后代去接受更好的教育条件。只不过，受环境和资源所限，真正的优质向上渠道，始终都集中在少数人哪里，绝大部分人，其实都享有不到和这些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待遇。 看到那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却从小就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方式、最出色的名师辅导还有最便利的成名途径的人，在成长的路上一开始就和其他人拉开差距，绝大多数人都会感到愤怒和不公，进而引发敌视的情绪。 表现在社会上，这就是仇富和自我消极现象的主要来源。既然连人生的难度都不一样，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去努力，反正拼不过别人，不如随随便便地过完这一生就算了。比起奋力向上都看不到多少希望，他们宁愿破坏这个让他们感到绝望的制度。而表现在学校里，它便造成了校园霸凌事件频发，大部分学生开始崇拜暴力，和那些学习好的人逐渐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互相之间看不惯，并最终抱团，形成两个阶层的对立。 事实上，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一切社会问题和矛盾现象的根源，都来自于不公，如果绝大部分人都处在一个相对公平的条件去竞争、并给予向上的机会，那么，即使无法完全解决这些有害的部分，也可以让事情的结果变得不那么糟糕。 沐晴看到，不仅是这些已经经历过各种社会不公不平现象的人站了出来，在既得利益者的抹黑掩盖下，不停发出自己的声音、意愿。那些还没有完全感受到社会残酷一面的学生们，也用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他们对于梁羽的拥护。 当然，就是结果对自己并不太好。 即使这些学生本能地会对漂亮的女性产生好感，怜悯她如今被集体排斥的悲惨遭遇，也不愿意真正地原谅和接受自己。 “哎，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沐晴长长地叹了口气，英气十足的脸上满是惆怅。她倒希望能发生点什么，哪怕过程比较危险，都没有关系，只要可以让自己有事情做。只可惜，随着被保护目标这段时间的离开，整个学校范围陷入一片平静，连之前那些疯狂追逐新闻的记者都放弃了暗地里潜入校园的打算，没地方发泄的她，压抑地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但就在沐晴长呼短吁地哀叹自己何时会忍受不住发疯的时候，她期待已久的解脱契机终于到来。 “校长，你要我加入去日本参赛的机器人队伍，成为领队之一，这不太好吧。” 校长办公室内，沐晴挣扎着说道。 已经被排斥成为孤家寡人的她，当然是想换个环境待待。可问题是，一个教体育的老师，和机器人有半毛钱关系？根本就没必要参加。何况，所谓的老师身份，只不过是她为了方便保护目标才戴上的，不留在学校，万一梁羽回来了怎么办。 可校长的回答却让她更纠结。 “这并不是我的安排，而是上面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和高钰集团究竟有什么关系，但这次去日本东京参赛的活动，我希望你能够安分一点，不要再闹出和上次军训一样的事情。不然，即使我不做这个校长了，也会拼着把你开掉。” 面对校长的警告，沐晴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我在你眼中的印象就这么差，去哪里都会捣乱！ 不过，她总算明白了，这应该是上面想让自己去日本东京一趟，所以才做出的安排。 难道是保卫部已经对我的表现不满，或者是看到我目前的压力太大，打算给我到外面放松一下，顺便再引蛇出洞，方便某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接触我？ 沐晴暗暗猜测道，心里面说不上是舒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对于将近半个月都要离开这里的事实，她感觉比较复杂。一方面，庆幸自己能够暂时摆脱现在的困境，换换心情，可另一方面，不能够第一时间遇到被保护的目标，她心头竟是有些隐隐的失落。 只是等她看到参赛的队伍名单后，这种复杂的情绪就完完全全变成了担忧。 你怎么想到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 第三百六十章：如何突破第一岛链 虽然靠着网路和微博互动的方式，梁羽已经跟大部分科学家、技术发明者都不一样，他不再是那种深藏在研究所里，不为人所知的技术研究者，而是被大众所熟悉的天才发明家。 出于对自己名声地位的顾忌，即使有国家不安好心，也不会选用太过直接的手段进行针对。高调的行事风格非但没有沦为梁羽的弱点，反而成为他的保护色，有效地保障了他和家人的起码安全。 然而，这不代表出了国内，这种安全保障还能生效。 看美国等西方国家能将洗衣粉弄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调查论调就能知道，永远不要低估它们的下限。掌握国际媒体舆论的发达国家，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巨大的影响力，从道德、名誉层面上，将一个天才抹黑扭曲成小偷。 事实上，就在半年多以前，美国ZF就仗着自己在舆论方面的操控力，把一位掌握重要技术的访问学者以间谍的名义抓了起来，导致国内在相关领域损失重大。 所以，不仅是沐晴理解不了这次的安排，很多知情者也都难以搞懂上面的想法。 日本是美国的地盘，有大量的美军驻扎，万一美国舍下脸面不要，借此机会将梁羽囚禁抓到，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况且，以梁羽现在的地位身份，有必要参与这种主要由青少年学生组成的机器人比赛？ “BOSS，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参加这种危险性不确定的活动，明显大赛的冠军毫无悬念，上面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林有德苦恼地问道，作为这次大赛队伍的赞助商之一，他也将以先驱者公司安保部门负责人的名义护送队伍过去参赛，不止是确保梁羽的安全，也是这次参赛的机器人不少配件、技术都是来自于先驱者公司，当然要保护他们的机密不被人窃取，可没想到，梁羽却一点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只是笑了笑：“不用抱怨，这其实是我主动要求去的，准备试探某些日本财团的态度。” 这段时间，他和马雲在一起，并不全是为了推广全息虚拟影像技术，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看看阿里集团背后的软银集团有什么打算。 之前花费巨大代价投资先驱者公司，已经表明他们的态度。 身为日本少有的能够在世界百强品牌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综合性企业，软银集团主要致力IT产业的投资，包括网络、电信、互联网服务以及媒体市场销售等等。全球范围，软银投资过的公司已经超过600家，包括三百家知名的IT企业，不但在日本国内有着极为巨大的影响力，世界范围更是如此。 如果说国家、ZF方面只想偏安一隅，当然不需要接受软银的投资，以智能机器人产品表现出来的火热销售情况，谁都能看到先驱者公司的未来。根本不用另外再把软银拉进来，国内就有大把的财团投资机构愿意挥舞着钞票加入。可上面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告知软银，让阿里集团成为先驱者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 其目的不仅是想借用软银集团在世界范围的广泛影响力和人脉关系，扩展先驱者公司的业务和产品销售，更为关键的目的是，他们已经准备瓦解美国利用日本对国内生存空间的钳制。 五十年代，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就提出过一个战略设想——岛链封锁，它既包含地理的内容，又有政治军事上的用途。借分布在大洋各处的岛屿，完成对陆上国家的封堵任务，对其上的各势力形成压制、威慑态势。而最为国内人所熟知的岛链战略，就是分布在西太平洋的第一岛链.....北起日本群岛丶琉球群岛，中接台湾岛，南至菲律宾丶大巽他群岛的链形岛屿带等等，连带着朝鲜半岛南部一起，控制着中国对外的绝大部分航运通道和军事水域。 以至于曾经作为日本最高军事长官的麦克阿瑟将军，自豪的宣称，第一岛链就是“不落的航母”，能够让美国从这里向整个中国大陆东部沿海地区投射力量。 为了突破美国的势力封锁，真正完成国家崛起的目标，将影响力范围扩展到整个亚洲地区，国内已经尝试做过很多努力。包括二十多年前的台海危机、中日韩自贸区的洽谈、上合组织的成立等等。只可惜，因为军事实力不够，这些努力不少都失败了，导致国内虽然已经在工业产值方面超过了美国，庞大的经济规模开始影响世界，成为全球范围最重要的工厂，却依然没有获得与自己实力相应的地位，还是在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设立的国际规则下参与各种经济活动，不但大量的利润都被凭空吸血抽走，人力资源方面的投入也是事倍功半。 这方面，国家自然是想着改变。 凭什么我创造的效益，要被你们占据部分。 最近下饺子一样造的各种军事船舰，便是明证，随着国内工业实力已经超过美国与日本的总和，如何突破第一岛链的势力封锁，完成对台湾的收服已经被提上议程。 也许普通人还感觉不到这背后酝酿的紧张气氛，但以梁羽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却能知道，并有机会参与其中。 像如何处理和日本的关系，就是这里面的重中之重。 因为台湾海峡不仅控制着出产于波斯湾地区的石油到日本的必经之路，也是其产品出口到世界范围最关键的几条航运通道之一，可以说是日本最重要的海上生命线。郑成功之所以能以海盗身份起家，控制着南中国海大部分的对日贸易，原因便是在此。 如果中国表现出占据台湾的倾向，日本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他们肯定不想自己的海上生命线被国内掌握。而站在日本身后，想要靠第一岛链把中国的势力和影响力压制在陆地范围的美国，有很大几率会给日本撑腰。 ------------ 第三百六十一章：诱饵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去日本，其实是带着重要任务。” 林有德张大着嘴，为梁羽道出的东西而感到吃惊，他完全没想到这次去日本，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嗯。”梁羽点点头，说道，“虽然美国能够通过驻军影响到日本的大部分政策，但现代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其实更看重经济方面的往来。资本是贪婪的，如果我们能取得操纵日本国内政治势力的大部分财团支持，和他们有共同的利益，那么在收服台湾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日本会第一时间跳出来。” 只是林有德知道归知道，却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可为什么是我们先驱者公司，而且还要你亲自去一趟日本？” 他很清楚梁羽的重要性，可以说，先驱者公司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绝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功在他身上，就算要以身犯险，也可以派别人去。 “因为我们掌握着日本目前最需要的机器人技术。他们的经济之所以停滞不前，陷入衰退的二十年，最主要原因就是其国内劳动力不足，社会的整体生产效率无法平衡将制造产业转移到国外的人力、成本优势，所以日本一直以来都很重视机器人技术的研究发展，就是想要弥补这种人口老龄化、生育率底下造成的生产能力缺失。”梁羽解释起来。 这不仅仅是日本所遇到的严重经济社会难题，也是所有步入大规模城市化的国家都绕不过的一个过程。随着教育、医疗、住房和养老等生活成本的上升，不可避免地会降低国民的生育**。事实上，几乎所有发达国家都面临着这个困境，生育率的不足，则必然导致劳动力和相应的社会岗位出现缺失，经济发展速度逐渐变缓，人力成本开始大范围提升，不仅会让他们的生活质量快速下降，还会迫使资本不得不将生产企业转移至生产成本更低的国家。 像国内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的工厂，就是这方面原因。 并不是这些发达国家好心地想要帮助中国发展，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慢性死亡和想要活命之间，借壳重生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因为，这些人优渥的生活不是凭空而来，在全球一体化的环境中，他们的高收入是建立在对大量发展中国家的人力剥削上面。在大规模的自动化生产和机器人替代工人进行产品制造这些能够极大程度提升生产效率的模式普及以前，优质的人口结构、富裕的青壮劳动力、还有足够的受教育程度，就是唯一能够保持社会活力、促使经济继续发展的不二动力。 然而，即使是有中国这个世界最大的工厂在，替这些发达国家制造生产各种廉价的必需品，好维持他们体面的生活，其国内存在的社会经济问题依然是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大量收入底下的底层服务岗位乏人问津，以至于很多进入发达国家行列已久的西方国家，为了缓解这种生活质量下降的压力，不得不大规模引进海外移民，比如老墨（墨西哥移民）之于美国、难民之于欧盟，从事本国国民不愿意从事的底下工作岗位。即使这样的方式在很多人看来无疑是饮鸩止渴，造成了大量的社会治安问题，可比起让他们抛弃原本的舒适生活，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服侍着比较好。 而日本，虽然靠着庞大的海外产业数量（总额超过1.8个日本产值），足以维持其发达国家的地位不堕，但生活在它国内的大部分普通民众，生活方面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被财团控制的海外资产而得到明显改善，反而因为其在移民政策方面的封闭性，将这种生活的负担压力转嫁到普通国民身上，产生了大量的穷忙一族。 拿着低于平均工资标准三分之二的收入，却同时从事好几份工作，每日都奔波在劳碌操劳当中，根本看不到改变这种既忙又穷生活的希望。 巨大的生存压力，不但让日本成为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国家，还导致大量日本年轻人开始变得没有**、没有梦想、没有干劲，失去了必要的社会责任感之后，沦为不愿接触社会、工作的宅男，甚至对这个国家也失去了拥护的感情。 所以，此次去往东京，可以说是在全日本阶层面前，抛下了一个他们不得不接受的诱饵。 无论是掌握有庞大数量海外资产的财团公司，还是生活在日本的大量普通民众，都无法拒绝这方面的技术合作。而软银集团之所以愿意通过超额溢价的方式换取先驱者公司的股份，就是看到了他们拥有真正可以解决日本现今困局的希望，挽救那届已失去的二十年时间。 相比之下，仅仅靠着驻军部队来施加额外影响力的美国也就不算什么。 比起日本国内因这方面的经济问题长久以来所承受的痛苦，贸易方面还在中国之下的美国，实际地位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高。 至于为什么必须让他过去一趟，道理很简单，不见兔子不撒鹰，像这么重要的、能够影响一国对外政策的重大技术合作事项，若没有一个足够有分量的、并真正能够影响到其过程的关键人物参与其中，以日本方面在国际事务当中表现出来的谨小慎微，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们给出的承诺。 何况，这里面必然会有美国的阻扰。 听到这里，林有德已经明白，他是不可能让梁羽改变主意的，事关收服台湾、突破第一岛链封锁的大局，个人的安危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要说梁羽敢于以身犯险，在知道东京之行有这么重要的历史意义之后，林有德已是在心里下了决定，不管过程有多么艰难危险，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完成任务，即使拼上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证梁羽的安全。 看到林有德脸上突然透露出来的坚毅神情，梁羽虽然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却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由摇头失笑道：“好了，不用那么紧张，其实这次去往东京，除了国内已经找到他们所无法拒绝的合作条件，背地里，我们还有额外的底气存在，能够确保我们一行人的安全。” ------------ 第三百六十二章：真正能够制霸海上的狼群战术！ 就在梁羽解释的时候，远在辽宁葫芦岛的海港军事基地内，一艘改造完毕的核潜艇正通过龙门架的牵引慢慢进入水中。 超过百米长的巨大艇身、狰狞的雪茄型外观还有被涂成黑色的吸音层表面，看起来就像一条恐怖的海中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这是国内自行研制的第四代核潜艇——唐级战略型核潜艇，技术指标可以比肩美国的“俄亥俄”级核潜艇，甚至在有些性能方面还要超过。自研制成功后，历经三年多的制造时间，直到最近半年才建成下水，但没过多久，它就又重新回到制造它的地方加装了一些特别的武器装备。 没错，梁羽的底气来源，就是军方根据他上交的人工智能技术，专门研发出的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 作为传统的用来控制海上航道和威慑别国海上力量的军事武器，绝大部分国家采用的都是各类军用舰艇或海警船，只有少部分国家才能制造并使用核潜艇跟航母这样的大杀器。而美国，之所以能享有其在全球范围的海上霸权，想讹诈哪个国家就威胁对方在海上、陆路的军事安全，靠的就是他们游弋在全世界海域的12艘航母编队。 和其它国家主要遵守的防守型思维不同，这些能够搭载舰载机、通过远离其国土的方式对其它国家完成军事打击和作战任务的进攻平台，可以说就是一个BUG。 凭借其在海上自由移动的方式，它既能降低自己被别国军事力量发现的几率，又能最大范围地增加自己的作战半径，对有价值的军事目标进行覆盖，还能彻底封锁一个国家的海上生命线，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产品。 像美国，拥有的这些海上进攻力量总和，几乎超过后续国家加在一起的海上军事实力。 也难怪即使天下苦美国久矣，每隔几年、十几年就要在他们掀起的汇率变动和经济危机下被收割一遍，也没有办法摆脱美国制定并操纵的金融贸易规则，仗的就是他们无敌于天下的海上军事实力，只要美国的航母能够继续漂浮在世界海域上，美元就依然会是世界货币。 虽然按照国内的军事制造计划，再等两年，四艘成型的航母编队就足以完成亚洲范围内对美国海上力量的抗衡，加上原本就实力不错的核潜艇编队、和下饺子一样的各类军舰，保护中国附近海域的安全已经不在话下，但作为目前的世界工厂、未来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国内各大势力却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考虑。 是继续待在由美国控制的美元贸易体系下，将自己辛苦创造出来的一部分利益拱手相让，还是凭借更强大的军事实力，自行制定一套对自己更为有利的规则，自然就成为很多人思量的问题。 而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的出现，则让他们有了在全球范围对抗美国海上力量的信心。 在这艘长达百米、直径超过一十五米的巨型核潜艇内，一共搭载有两百多台水下智能机器人。它们通过核潜艇底部改造出来的投放仓进行释放回收，上面装备有一次性的鱼雷发射器，通过内部的高效蓄电池进行驱动，其潜伏深度可以达到四百米，巡航半径超过五十公里，能保持在十节左右的水下运动速度工作一周时间。也就是说，一艘唐级巨型核潜艇拥有的水下智能机器人，就能完成对整个日本海域范围进行军事封锁的任务，只要是从其控制海域上方通过的船只，都处在攻击范围之内。 虽说这种把网撒开了、进行守株待兔的作战方式，没有航母上的舰载机来的主动、高效、快捷、直接，但是潜伏在深海难以找寻的特点，却无疑让它们更具隐蔽性。不像那些程序固定、还需要人去操控的无人潜艇，还有可能会被渔船、海警部队捕获，拥有一定智能的水下智能机器人，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开危险，减少它们被发现的概率。 而且，特意改变了外形结构，只有一辆汽车大小的水下智能机器人，在声呐探测装置中，很可能只会被误认为是鲨鱼、虎鲸那样的大型鱼类，加上核潜艇内部拥有的发电装置，足以供应它们在目标海域附近连续潜伏几个月的时间。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这些水下智能机器人巡航的海域范围，就是各类军事战舰、普通民用船只的禁区，以目前各国拥有的水下防护技术而言，根本无法防范它们的潜伏猎杀。 真正能够制霸海上的狼群战术！ …… 三天后的南中国领海，一艘挂着美国国旗的远洋考察船正行驶在有争议的海域范围内。 为了完成冷战中对苏联的海上封锁，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美国军方就借助各种科学考察的名义，派出大量的普通民用船只，对有可能出现苏联军舰的目标海域进行勘察。虽然之后苏联解体了，美国失去了自己最大的敌人，但这种明目张胆的侵入方式却没有得到改变，反而在进入新世纪之后，随着无人潜艇的出现，这种擅自侵犯他国领海范围的霸道行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艘接受美国军方资助的远洋科考船，便是抱着这些想法。 名义上是对海域范围的水文、航道和深海地质情况进行勘测，其实大半目的都是用来监视国内有价值的军舰目标，特别是那些不好用卫星发现的水下潜艇，如果让它们进入范围更大的公海，便很难再找到踪迹。因此，南中国海附近的几条主要对外航道上，常年都有挂着其它国家国旗的船只，在这里肆无忌惮侵入并探查着国内的海面动向。只不过这一次，它们似乎是撞到铁板上了。 才将一艘无人潜艇放下水中没多久，这艘科考船上的人员操作着它进入中国领海范围，准备进行深入探查的时候，突然间，巨大的水花从无人潜艇行进的方向炸开。只看到被爆炸撕裂的大量零件和外壳碎片，伴随着一阵气泡翻涌，飞快地冒出水面，这艘据说造价超过两千万美元的无人侦查潜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埋葬在海洋深处。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随着改造好的核潜艇依次下水，到达既定海域，凡是未经许可、擅自侵入我国领海范围又在接到警告后不退出的船只舰艇都遭到毁灭性打击。 国内军方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 第三百六十三章：入套 对于这种变化，整个世界都是懵逼的。 首先得到消息的五角大楼方面，根据收集到的情报信息，很快就出具了一份分析报告。 在南中国海附近区域，部署有一种大威力的神秘水下武器装备，按照出事地点和事发时各船舰的情况，可以推断出，该武器具有反应快、分布广、潜伏隐蔽、难以被发现等特点，特别是对水域附近航道的封锁能力，在将卫星地图上标明的所有地点进行串联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它们都是在进入中国领海区域没多久就被发现并摧毁。再考虑到它们各自之间的分布距离跟范围，还有攻击手段主要依靠鱼雷发射的方式，这种武器装备在水下的覆盖范围之广，恐怕能达到航母舰载机的作战半径。 五角大楼当然是不相信的。 开玩笑。 作为核武器之下，现代文明最庞大、最复杂、威力最强大的军备武装之一，十二艘航母编队可是美国最大的骄傲，哪怕搭载有核弹头的战略核潜艇在威慑力方面都不能企及。至少在常规战争中，航母编队还能够出动，只要不是拥有核武器的国家疯了，打算同归于尽，互相之间文明倒退，核武器也就只能待在发射架上，哪像航母，经常被他们在世界范围耀武扬威的开来开去，说中国有武器装备可以比拟航母编队的威胁程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你们情报部门最近损失惨重，人员数量不够，也不能随便糊弄这么一个瞎唬人的东西出来啊！ 显然，在五角大楼的高官们眼里，这绝对是情报部门新一轮骗经费的借口，*****嘛，大家都懂得。 不过质疑归质疑，该有的谨慎这些人还是有滴。虽然他们不是很相信情报部门得出的分析结论，但对于这种武器装备情况，以及所拥有的具体性能和参数指标，五角大楼的各位将军还有国防部的最高长官还是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万一威力还行呢，这不是又能让国会那帮铁公鸡多批点预算。 自从耗费巨大又得不到多少实质收益的伊拉克战争以后，他们美军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考虑到自家的情报部门现在已经不行，埋在对方那边的间谍钉子又在前段时间被一网打尽，五角大楼思量再三，还是通知了白宫总统府，打算操纵国际舆论来进行影响。反正这个他们最拿手，连卖国贼都能吹捧成被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认可的圣人、恐·怖·组·织都能升华为追求自由、保护生命、拯救和平的志愿者团队，还有什么是他们洗白抹黑不了的？ 在行动起来的美国ZF军方共同发力下，各大传媒新闻集团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发生在南中国海域的攻击事件。 南中国海附近失踪多家外国渔船！ 登记在册的国际远洋科考船在勘探过程中遭遇不明袭击！ 出事水域发现失踪船只残骸，怀疑是被水下武器攻击，毒手很可能指向中**方！ 据统计，各国失踪遇难船员总数超过百位，其家属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地希望能由ZF出面调查，向加害者讨还公道！ …… 虽然说起来，这些船只都属于侵犯他国领海的非法行为，有些更是赤果果的间谍行动，严格意义上讲，不亚于公然闯进你家里还带贴监视器的，可奈何，这些媒体新闻集团的传播范围覆盖全球绝大多数区域，舆论影响力波及世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口，就掌握的话语权能量而言，实在不是国内的媒体跟ZF可以比较的。 就像当初某牙科医生被黑成独·裁·暴·君人类公敌的气氛一样，国际舆论界开始一边倒的谴责国内ZF军方，把他们形容成屠夫刽子手，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肆意攻击普通船只，造成了大规模的伤亡失踪。 事实证明，大多数时候，你能知道的东西都是别人想要告诉你的。 在这些故意歪曲隐瞒事实的报道下，没有多少人去思考，究竟是谁不对在先，他们只看到了超过三位数的伤亡失踪数字和十几艘无辜被攻击的普通船只，还有上千位失去亲人的遇难者家属。受本性中天然同情弱者一方的思维支配，绝大部分没有深入了解的人，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太残忍，国内军方竟然会冷血到对“平民”出手。 义愤填膺的外国民众纷纷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愤怒，有集合游·行·向大使馆示·威的，有在各种社交媒体渠道上发表评论的，还有的甚至是在ZF网站上发起投票，建议向国内进行宣战。完全忽视了，在这之前，中国每年都有不少渔船、货轮，因为各种原因，被其它国家扣押击沉。 似乎在他们心里，只有其他国家人的才是生命，而中国人，并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好在国内民众并不健忘，他们对此都是有着深刻记忆，面对许多国际人权机构组织向国内的施压，呼吁要交出凶手的荒谬论调，绝大多数人都是站在国家ZF这边。甚至心里多少还有些解气，军方这边终于强硬了一回，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忍让。 至于那些疯狂上蹿下跳，受境外势力操纵恶意抹黑的慕洋犬公知们，已经见惯了他们卑劣伎俩的网民们表示，你们就继续跳，要是大家相信，就算我输！ 也难怪新任美国总统上台后，便大规模的消减此类经费，实在是国内网民智商增长太快，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要是和中东北非南美那边的人一样好骗，我那需要担心中国崛起啊，分分钟让他们战乱变得四分五裂，有钱人都带着积累的财富过来移民。 但让美国ZF和军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见国外媒体网路纷纷扰扰，国内局域网溅浪花又重归平静之余，中国ZF居然主动将研发出来的相关武器装备信息公布出来。 这时候，原以为能够像以前那样，靠点国际舆论形势就能逼迫国内妥协让步的美国ZF才算反应过来，他们似乎是不知不觉之中入了套。 这装备的东西有点猛啊！ ------------ 第三百六十四章：就问你怕不怕 很多对军事概念有过了解的人都清楚，航母舰队之所以让绝大多数国家感到畏惧，是所有国家都想拥有的海上军事力量，就在于两大方面。＊随＊梦＊小＊说 .lā 首先是灵活性，航母等于将固定在陆地上的机场平台搬到了可以自由移动的海上，最大程度扩展舰载机作战半径的同时，也保障了机场平台不会轻易地遭遇到别人的报复打击。对比作战距离受限、无法躲避的固定机场，一个能够边打边跑，甚至是开到别人家门口玩近距离轰炸的移动机场，谁都清楚输赢。 其次是综合性能，航母除了拥有非凡的进攻能力外，它其实还是一种能够快速在全球范围进行海陆空立体支援作战的指挥平台，在巡洋舰、护卫舰、驱逐舰、核动力攻击潜艇、快速支援舰或者其它综合保障舰艇的配合下，拥有反潜能力、反舰能力和防空能力的航母编队无疑是座坚不可摧的海上堡垒，能够作为重要的指挥中心，进行多种多样的海上攻防任务。甚至，美国方面都有预案，一旦遭遇到白宫陷落这样的危急情况，总统会在离开之后到航母上进行指挥。 可见航母对美国霸权地位的重要性，只要全球范围还有一艘航母漂浮在大海上，就代表着美国的军事力量还在，依旧拥有威慑全世界的能力。 然而，如今在航母之外，竟然又多了一种能和它比拟的常规军事力量，并且它的掌握者还是中国这样拥有强大工业制造能力的国家。 即使是对自己的12艘航母编队拥有极大信心，美**方也不得不承认，若按照对方公布的最新武器装备数据，他们恐怕要失去自己独步全球的海上地位优势了。 因为，谁都料不到，中**方会突发奇想，将舰载机与航母的平台搭载模式，融入到潜艇作战当中。 在变换了思路过后，水下智能机器人竟然会发生如此恐怖的变化。 本身水下的密闭环境就不适合人类生存，长时间待在深海里，不仅会因为缺乏光照导致生物机能紊乱、内分泌失调、激素代谢停止，还会产生严重的心理精神问题。有史以来最长的深潜记录，是美国的海神号，持续在水下待了83天。但这个时候，船员普遍已经无法忍受，抑郁症、焦虑频发，所有人都变得精神恍惚，人为操作失误大大上升，想回到陆地上的情绪暴涨，甚至还出现了狂暴倾向。 所以，虽然核动力潜艇已经诞生有几十年，却依旧无法算作海上力量比拼的主流。毕竟，机械可以不用休息，但人总是会累的，只要找到规律，在关键位置部署拦截，很容易就能躲开潜艇的大部分袭击（声呐探测距离一般50公里，分为主动被动，主动释放声波要靠吸音层抵消，被动是潜艇运行发出的声音）。 但水下智能机器人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状况。 能一直潜伏在水底的潜艇就问你怕不怕。 即使开着声呐都没用，具备一定智能的水下机器人可以模拟出各种鱼类的习惯，加上一次出动就是两三百台，多达数千平方公里的覆盖范围，简直就是各类舰艇船只的杀手，不要想着能从上面通过。再算上作为搭载平台的战略核潜艇，拥有的远程导弹可以精确打击空中陆地的目标，这又是一个海陆空实施立体打击的作战平台。甚至在某些方面的威胁能力和危险系数恐怕还要超过航母，至少卫星能够轻易地发现航母编队，提前做出规避，可对于水下智能机器人，你只能用尸体来探路。 在看到国内公布出的数据情况后，哪怕五角大楼和美**方的反应再迟钝也已经清楚，这是对方在故意示威，向全球展现自己最新拥有的海上军事力量六艘改装的搭载式核潜艇，还有两艘已经服役的航母编队，已是超过美国在太平洋地区拥有的全部海上力量了。 如果不想自讨苦吃，跑来中国海域撒野，最好安分守己点，他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能靠填岛和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来保护自己海域利益不被侵占的弱者了！ 好气哦 当了多年的世界老大，这还是美国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威胁的滋味，甚至前段时间军方情报部门、中情局方面在大陆的重大损失都没怎么当回事，凭他们的底气，只要12艘航母编队还在，小小的意外根本无关大局。 可现在，不止是美国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对亚太地区的完全控制力，那些一直跟在老大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小弟们也在恍惚中惊觉，不能再以从前的心态看待中国了。 这家伙或许还不敢硬对硬地钢上美国（事实上也没那么傻，除非是想开启世界大战），但对付他们这些小弟，还不是手到擒来。 难怪忽然之间一反常态，原来是底气十足啊！ 根本不用国内再刻意地展示那些船只侵犯领海主权的证据，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道理，短短时间内，原本那些喧嚣尘上的国际舆论、谴责施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尽皆消失不见。 就算有些没长眼睛的，准备不依不饶，打算多讹点赔偿金（听说中国那边人傻钱多，以洋大人为尊），在那些国家的官方势力和有眼色的民间组织机构共同努力下，也是抓的抓、关的关，半点动静都没闹出来，就被摁死在水里。 毕竟大局为重，这情况复杂的就连老大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你就冲锋在前，是想拉我们一起陪葬么！ 甚至很多觉得以前亏待过华人华侨，将在他们那里做生意的中国人当猪宰的外国zf，都开始有点心肝胆颤。不是他们杞人忧天，你说要是那天坐船路过某处水域，不小心沉了，是把它的黑账算在国内头上呢？还是把它当做一个纯粹的意外产物？ 显然，大家都觉得不应该再麻烦别人，自己的问题就该自己解决。 总而言之，还没等国内国外的民众从这番眼花缭乱的事态变化中回过神来，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 但与此同时，很多人也猛地意识到，某些规则其实已经悄然发生改变。 ------------ 第三百六十五章：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们终于有了可以纵横四大洋的海军力量了！” 这是属于每个爱国者的欢呼和自豪。 近代以来，这个国家已经遭遇了太多来自海上力量的入侵。从鸦·片战争开始，侵略者一次又一次地用坚船利炮轰开国门，给这里的人民带来深重灾难。 甲午一战的失败，不仅让这个国家步入深渊，失去了重新立足的希望，巨量的赔款、割让的宝岛，还打掉了大部分人背后的脊梁——被曾经附庸的小国踩在头上的现状，令无数国人心碎.....来自天朝上国的骄傲彻底幻灭！而后续的屠杀、占领，更是带来累累血债、累累伤痛。江阴海战，重新凝聚了一点的海军虽然浴血奋战，但最终全军覆没，没有了海军力量的保护，内陆以外的区域彻底成为日军肆虐的地盘。 海军命运的背后，深刻反映出了让人痛心的现实。 这就是现代战争的真谛。 国家的贫弱和海军的衰败，让这里的人民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所以才有了那个让无数中国人传喃不绝魂牵梦绕辗孜孜追求的蓝海梦想——总有一天，我们的海军可以立足在四大洋之上。 也只有了解过这段历史的人，才能感受他们在看到这一切的心情。 从军方发言人公布出这款水下武器的那一刻开始，无数人为之痛哭流涕，无数人为此放声大嚎，他们终于有了可以御敌于国门之外的依靠。 那些属于每个爱国者的信心骄傲，被重新树立起来。 与此相反的是，靠近大陆领海一圈的国家，开始集团陷入恐慌当中。 以前有美国人撑腰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在南海、黄海、东海等区域跟中国耍耍手段、占占小便宜，但现在，面对国内迅猛增加的海上军事实力，如果还敢这样做，那就是灭顶之灾。 中国军方毫不犹豫地将侵入领海的外国船只打掉，便是表明态度。 你爸·爸现在我都不怕，你又算老几！ 而且，最让他们感到惊惧的是，这种水下武器装备在投入使用后，完全不用像航母编队那样，还需要配备大量的护航舰队。一艘单独搭载有两、三百台水下智能机器人的核动力潜艇，在深海复杂高压的环境掩护下，直接就可以在大洋里横着走了。 这是何等卧槽的成本对比！ 比起美国以举国之力才勉强凑出12艘完整的航母编队，这么简单、快速就能成型的海上战斗力，以中国现在的工业实力，造个二三十艘跟玩儿一样。 事实上，在选择公布具体的数据之后，国内军方立刻就又表明，会尽快设计出隐蔽性能更好、搭载空间更大、维护更为方便的相应型号核动力潜艇并进行建造。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爸·爸把航母舰队全都堆在太平洋这边都有可能不够！ 一时之间，都不用国内方面再打招呼，周边国家马上开始频繁的国事访问计划，准备和国内商讨解决一些已经拖延许久的争端性问题，以免伤害到两国长久以来积累的深厚感情。 很显然，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对话方式，看的就是他们的实力对比。 放在以前，这些难以处理的东西，在换了一副形势后，就都构不成问题。 所有人都清楚，在研发出针对性的水下反击武器之前，地球上所有国家都拿它们没有办法，以水下智能机器人的制造难度和所需要消耗的资源，任何水面船只遇到时就是一个笑话，根本亏不起！ 这里面，最为担心的，大概就要属日本了。 两国之间本就有着蔓延上千年的恩怨情仇，最近百年更是发展为差点亡国的深仇大恨，虽然这几十年来因为改革开放和招商引资的影响，上层经济交往密切，官方机构沟通频繁，但在普通民众和军队势力之间，却没有忘记发生在七十多年前的那次大战。 因此，对于国内海上军事实力的巨大变化，日本各界都是惊恐万分。 作为一个资源贫瘠的岛国，日本绝大部分产品原料都是来源于海上，其本土，并没有能够支撑他们工业保持运转的矿物产出。虽然因为地震灾害频发的关系，日本人的危机意识很强，但其储存的战备物资规模，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时间。一旦截断他们的海上供应，只需要一个月，缺乏其他必要生活产品的日本，整个社会的经济结构就会面临崩溃。如果封锁时间长达半年，失去大部分工业能力的日本，经济就会倒退二十年，而要是超过一年时间没有外来资源供应，所有人都要回到没有化肥机械的原始农业社会，并且一半以上的人口将会饿死。 这也是甲午战争之前，日本上下为什么会举国借债，所有人节衣缩食，也要拼命发展海军的原因。 地缘因素的限制，导致日本这个岛国，若没有一支强大舰队的保护，工业根本就发展不起来。 所以，二次大战以后，日本才会那么依赖美国。 战败签订的《和平宪法》，让日本不能持有任何能够发动对外威胁的战争力量，自然也包括远洋海军，甚至连相关的军事工业都不允许发展。而被完全阉割的自卫队海上实力，最多是在近海打转，根本无力保护他们的海上生命线，只能靠美国的驻军和太平洋上的舰队才能维持外来资源的正常供应。 也就毫不奇怪他们会那么乖地签订，导致日本经济发展陷入停滞的《广场协议》。 没有强大的海上力量保护，即使日本经济在九十年代发展到美国三分之二的规模，也是被剪羊毛的命运。 但是现在，中国海军实力的崛起，却代表了美国爸爸的支持已经失去了作用。 以中国方面公布出来的装备数据，只需要一艘搭载有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的核潜艇，就能完成近海范围对日本的全岛封锁，超过三艘，就能完成所有方向的对外远洋航道包围。 只凭两国之间那些难以忘却的历史仇恨，谁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中国不会对日本出手？ 整个日本上下都开始思考权衡，自己要该怎么办。 ------------ 第三百六十六章：当然是跪舔啦！ 东京千代田区，是日本的政治、经济中心，包括日本天皇的住所——皇居、日本国会（永田町）、最高裁判所（最高法院）与大部分设置在大手町的中央省厅（中央行政单位）等等全都位于千代田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日本著名的公司集团总社也在该区内，可以说，这里集中了整个日本最具权力的一批人。 只不过和往日那种特有的恬静跟秩序井然不同，这段时间，整个千代田区就像是踩在烧红的洛铁上一样，不管是ZF机构的高层，还是各大公司财团的掌权人，又或者尚未完全失去影响力的前贵族，全都陷入一种紧张的忙乱状态。 各种明里暗里的聚会，让这些达官贵人不停地穿梭在千代田区的各处，商谈着利益的交换、关系的牵扯。 “小田，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全方位地排斥中国资本、中国企业的进入，你能想象的出吗，在我们的国家，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居然才占39%，不止是在发达国家中垫底，很多发展中国家的普及率都比我们要高，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去改变。” “哈依，坪内君说的不错，NTT DOCOMO以i-mode为核心的手机系统体系实在是太封闭、太简陋了，虽然功能上，他们老是说和安卓以及IOS系统没差什么，但谁都清楚，在体验方面，i-mode根本赶不到两者，还处于它们七八年前的水平，特别是支付和上网系统功能。以我们的手机硬件制造水平，并不差其它国家多少，可因为软件方面的落后，我们的手机制造商就只能在自己国家内部玩玩，根本竞争不过别人，真是可怜。那帮目光短浅的家伙，原本大好的局面，全都被他们给败坏了。” “嗦嘎，软银这边已经帮我们引进苹果的Store+iPhone，使用效果不错，很多用户都认为IOS是比i-mode更高层级的应用体系。我觉得，也是时候放开通信运营商对安卓手机系统的服务许可了。这方面，中国的手机制造商的确是有独到之处，我用过它们的一款手机产品，系统界面要更开放，服务体验也更好。当然，最重要的是，非常便宜，很多的售价都在一万六千日元到三万日元之间，只要能保证它们的信号、功能，肯定会大受欢迎。” …… 像允许国内的手机进入日本市场，仅仅只是其中一例。 现代国际关系中，很多事务的处理都是通过利益的交换来完成，不止是花钱买平安这种最常见的经济手段，技术合作、情报共享也是很多国家博取信任的主要方式。 以中国如今展露出来的海上军事实力，别说是让封闭的日本市场为此打开一扇窗户了，就算是让他们主动放弃自己原有的利益讨好对方，也不算什么。 除了手机市场这一块，很快，移动支付、电信服务网络升级等等方面也达成了协议，甚至就连日本财团在南美、澳洲地区掌握的大量矿产资源，都给国内让出了部分股份。这就更不用说，一些早就在谈，却因为各种因素阻扰而没有谈成的海外公司产业并购案了。 对于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能够发挥这么大的作用，其实就连梁羽自己也是有些没有想到。 好比滚雪球一样，综合国力的提升带来的是更大的受益面还有影响力，而且不管挡在滚动路径上的东西愿不愿意，都只有一个选择，要么主动依附，要么被压成馅饼。 等他坐着专机到达东京的时候，前来接机的除了国家方面提前安排的先遣人员外，还有各大被惠及到的国内公司在这里的驻派成员。不过最显眼还是日本方面的接待人员，看胸牌、看服装，分别有外务省、文部科学省、经济产业省、警·察厅，甚至就连防卫省也都派了人过来。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站在外面，吸引着整个机场的目光。 “四国以（厉害），这是谁来日本访问了，排场搞得真大，连周边航站通道都给封闭了！” “示意马森（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对方很有钱，因为那些候在外面的全都是名车，唔，居然还有装甲防弹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那个国家的大人物！” “索沃得死噶（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段时间没看到中央省厅的官员出现在电视新闻里，原来是忙着结交外国人，中国这次搞出来的海狼机器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单靠美国人恐怕不行。” “哎，谁叫我们只是个岛国呢，夹在几个大国之间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以前是苏美，现在是中美，那个强大了，我们都只能选择依附，只希望这次上面能够摆得平，然后大家不要太过遭罪吧......” …… 议论声中，候机大厅内的日本人，不由将自己的位置纷纷靠近前面的玻璃墙，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显然，最近日本国内讨论这个也是疯了，看到大一点的接机场面，就期望下来的人是对他们现在的形势有帮助。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怪事，作为一个自然灾害频发、资源条件贫瘠的岛国国家，就算曾经也是列强之一，步入发达国家几十年，也没改掉他们那种下意识尊服强者、欺软怕硬的民·族习性。对于现在的这位邻居，他们颇有种“离天堂太远，离中国太近”的感觉，如若不是美国依旧强大，还处在这个世界的老大位置，恐怕他们就不止是想要用利益来讨好中国了，而是像当初毫不犹豫地背叛国内一样，也反咬美国一口。 如今这副眼巴巴凑过来跪舔的样子，已经是他们格外矜持的结果。 至于另一边的出站口，那就比较可怜了，不仅没几个人注意到下机的那些人是谁，就连专门跑来接机的也是大小猫三两只。 眼见两边在待遇方面天壤之别的悬殊差距，身为领队之一的沐晴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混蛋，明明是该一起过来的，却一个人坐专机，现在连待得地方都不一样，要我怎么进行保护啊！” ------------ 第三百六十七章：行动代号——撤狗链子 离开机场，住进日本方面给安排的豪华居所，梁羽就此和机器人大赛的参赛团队暂时分道扬镳。 没有和沐晴一行人待在一起，主要是梁羽很清楚CIA有多凶残。 别看前段时间把他们坑的不行不行的，差不多已是将CIA在国内的情报网连根拔除。可实际上，中情局这帮人真正拿手的是破坏和暗杀行动。看从们手底下出师毕业的那些恐·怖·组·织名单就知道，塔·利·班、基·地·组·织、ISIS等等等等，真逼急了，像马航坠机那样严重的空难事故，也是可以毫不犹豫地干得出来的。 虽然他不怕这种暗杀手段，有进化之光在，个人安全方面的问题完全可以安枕无忧，可要是波及到其他无辜者的性命就不好了。 说起来，林有德这样前后脚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背后的身份其实都是军人，大多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就算遭遇意外，也能理解是为国付出。不管是永远都回不去了，还是在这个过程中缺胳膊少腿，事后都有大把的抚恤跟照顾在。但落到普通人身上，这种摆明了无法公开的暗战情节却不可能拿到更多的赔偿，以免落人口实。 所以，这种事，一般能和普通人区别开，就尽量区别开。 更何况，以他对此次赴日活动的重要性了解，只要能够成功回去，参与行动的人员最少都能连升几级。 作为日本实际上的掌控者，美国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家养的一条狗再跑去跟别人亲近。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看得出来中国的崛起势不可挡，为了加深彼此间的经贸合作，趁机一起发财，中日韩三国自贸区的概念，最早是由当时经济实力最强的日本主动提出的。但问题是，没等谈判结果出来，先是副部长级别的主任官员莫名自杀，然后参与谈判的代表团成员连续调职，以至于这件完成后意义不亚于欧盟成立，能够有效整合亚太地区最重要的三个国家地区资源市场优势的头等大事最后竟胎死腹中、不了了之。 甚至几年以后，看到中国经济发展的越发火热，决心重启这一进程的一国首相也是说下台就下台，直到掉转枪头开始**，才又得以再次上台。 由此可见，美国对日本的掌控力，说自杀就自杀，说换首相就换首相。 在美国人的眼里，日本就是他家养的一条狗，不仅要守好西太平洋的门户，还要为自己提供狗肉。所以，任何不听话的举动，都会导致绑在日本脖子上的狗链勒紧。 只不过站在充满日式风情的水榭庭院中，梁羽隔着湖泊眺望不远处被山林掩盖的神社，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在他启程飞往东京的时候，海军方面不仅派遣了三大舰队在靠近日本的东海范围举行实战演练，暗地里还将三艘改装好的核动力潜艇调往了日本，把美军在日本的重要军事基地团团围住。特别是横须贺和佐世保这两大驻日美军海港，相关的水域附近，全都布满了伪装成鱼类的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 这就是国内给予的保障。 反正也是不可能公开的暗战情节，大不了这边损失一人、就换对面击沉一艘军舰，拼到最后看谁更心痛受不住。 当然，这是在排除梁羽自己的情况下。说不定对面的某位指挥官就是个偏执狂，认为抓到他的话，哪怕是将第七舰队整个赔进去都划得来。 不过，梁羽认为这种情况的出现几率还是比较悬的。对于这次军方研制出来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的过程，他并没有参与进去多少。除了一开始提供的人工智能模板外，也就是以机器人技术专家的身份稍稍指点了一下研发方向。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自己恐怕还是那个醉心于私人产业发展，致力于提升民用科技的不（天）务（才）正（发）业（明）者（家），就算美国方面将自己抓回去，也不要想着能够依样画葫芦地复制出来。 但对于日本来说，自己代表的却是中国方面的最大诚意。 想想他现在，要名声有名声——人工智能之父外加全息教育模式的领导者，未来能够达到的成就地位，恐怕还要超过乔布斯之于智能手机产业，现在比不过的原因，也就差在时间的积累上面。 要资产有资产——身价几百亿美元，流动现金就有11位数，这还不算很多未上市不好估值的股份，真要把那些都计算进来，世界第一首富的位置恐怕就要马上改写。 要影响力有影响力——先驱者公司的大股东和技术总监，国内智能汽车产业布局的关键人物，物联网计划的推动者，还有正在由上到下全面铺开的全息教育模式，说一句，有几百万上千万的弟兄打算跟我混饭吃，应该不是什么大话。 如此重要的人物能够不顾危险亲身前来日本，完全就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相信日本国内的ZF机构、财团公司、还有那些普通民众，都可以感受到这里面潜藏的凶险。 最后的结果，只要证明美国不敢对自己这一批人动手，或者说是让他们最终得以安全地返回到国内，那么，美国长久以来在日本各界人民心中建立的那种狗主人形象，就会迎来崩塌。即使他这边什么实质性的商务会面成果都没有，只要让原先那些觉得脖子上的狗链子套得太紧而不敢动弹的日本人，发现狗链子的威力似乎正在消失，那所有的付出便都是值得的。 因为日本包括周围那一圈的国家在内，本就是中华文化圈延伸出去的一部分，从古到近，它们都活在中华文明的影响下。只不过近代中国式微了，才被以白人为主体的欧美国家用武力和经济方面的手段隔离开，但现在，随着中国实力的增强，逐渐排除掉对方的势力影响，这些以前的附庸国家自然应该回归到它原来的位置。 ------------ 第三百六十八章：行动的关键 “坂本君，之前一直是你在负责接待那位客人，甚至有幸和他同乘一辆车子，请问，他有没有说起这一次过来究竟有何贵干，是否代表了中国官方的部分立场？” 事情就跟梁羽推测的差不多，正当他在日方精心安排的居所养心蓄锐，洗去旅途疲惫的时候，另一边早已是严阵以待。 离这里不远的一栋政府大楼内，被派去接待他的那些机构人员，此时全都坐在会议大厅的一角，然后一个个地上台，接受端坐在两边长椅处那些中央省厅的头头脑脑们的分别询问。 “回禀阁下，羽桑只说是对东京慕名久矣，想趁着参加大赛的机会过来游玩一下，顺便再了解一些自己公司在日本方面的发展情况。言谈中，他隐约透露，希望能就先驱者公司旗下的两款智能机器人产品，尽快达成销售出口协议。他的原话是：没有小白跟在身边，出行购物的话会很不方便。” “就这些，没点别的了？”另一名分属于防卫省的副大臣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对于梁羽所说的明面上跑过来的原因——参加这次在东京举行的亚洲青少年机器人大赛，他们这些已经精到骨子里的政客当然是不相信了。 开玩笑，你前脚刚踏上飞机，后脚中国解·放·军那边就宣布要在东海举行连续七天的海军实战联合演习，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就算是想过来装个逼，也不至于搞出这种炮灰连天的大场面！ 何况，以你在中国的身份地位，偷偷带些未经许可的出口违禁品，有那个海关会脑抽到进行检查？ 事实上，不要说临检了，这些被派过去接待的各省厅机构成员，在看到从梁羽乘坐的专机哪里一箱箱抬出来的大量未知物品时，都是当做没有看见。 鬼知道那些密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只希望这段时间东京地区能够少发生点事故，被波及到的无辜者数量不要太多......． “非常抱歉，副大臣阁下，羽桑自上车后沿途注意力都是放在窗外，我不敢打扰他欣赏东京景色的兴致，而之前的那些话，我都是看到他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冒险问的。” 看到这位负责国内防务方面的大臣忧心忡忡的脸色，台上的那人头一低，顿时赔罪道。 “未能达到副大臣阁下的希望，我感到十分惶恐。” 那紧张不安的样子，就差分分钟切腹谢罪了。只是不等他继续再说，为首的外务大臣却摇了摇头。 “好了，不用这么自责，作为第一次接触，你能问出这么多信息已经非常不错，换做其他老练的政客，你很可能连他的脸色都看不出来。” “至于这一次羽桑过来的真正目的，大家不用着急。相信接下来的时间，他肯定会随着事情的发展慢慢透露出来，而我们要做的，是拿出全部的精力和热情来好好招待对方，必须让我们的小客人满意。” 这后一句话，是对其他人说的。 毫无疑问，在场所有的大臣副大臣，包括代表首相的几位资深顾问，都清楚梁羽此次过来是有着更大的目的。 不同于平常时期的重要人物互访，在这个大平洋军事力量此消彼长的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异动，都意味着会对今后的历史大局产生深远影响。 只是他们却估不准这个范围。 若仅仅是依靠中国最近猛增的海上军事实力过来占些便宜，那很好说，反正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美国方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剪几下他们身上长出的羊毛....或是催缴保护费——购买武器装备、增加驻日美军经费，又或着收些人头税——逼日元升值、搞货币互换协议、让他们购买美元国债，现在只不过是换个打秋风的对象。而且他们允许放进来的产业，中国方面又大多都有些独到之处。对比国内那些仗着政策资源扶持而在发展创新上逐渐落后、变得不思进取的老旧财团们，说不定还是个进步，能够帮助、刺激国内的那些行业公司继续成长。 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少抵触的心思，就算是那些利益遭到损失的财团公司们，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之前日本的历史上，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回。对于强者和值得学习的东西，他们向来都愿意虚心接受。大化改新阶段（公元七世纪到九世纪），日本国内不顾海陆艰险，派出十几次遣唐使，少则百人、多者五百余人前往大唐学习先进的文明制度，而明治维新时期，举国上下为了发展西学工业，连贵族公卿都节衣缩食，饿成皮包骨头的是大有人在。 即使这过程有些许的委屈刁难，以他们崇尚坚韧的民族精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只要最后能强大自身，这些加诸在身上的痛苦并不算什么。相反，若没有相应的苦难，他们反倒会怀疑中国方面不安好心。 麻烦的是逼他们真正表态。 如果中美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那日本方面只要找到胜利者然后缴纳投名状就可以了，结果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后患。但现在，这种局势未分的时候，表态支持哪一个，都会得罪另一方，然后遭遇疯狂打压。最后不管是那个赢了，作为夹在中间的日本都会连带着损失惨重。毕竟，没有那个大佬之间打架，不是先让小弟出手的。他们身为人家的看门狗，难道还能完全作壁上观，自然是第一时间拿来作为炮灰，消耗一阵子。 这就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要是让在场的政客知道，中国的最终目的竟然是恢复并超过古代巅峰时期在亚洲范围的影响和统治力，恐怕会直接吓晕过去。 这得死掉多少日本人啊。 别看他们现在人模狗样地坐在这里，一个脸色不对就可以让大部分人害怕的战战兢兢，一旦身处这种非此即彼的站队斗争当中，存活几率也没能比多数普通人要大出多少。甚至因为处在权力倾轧的最中心，很多时候还要更惨的多，一个不注意，动辄就是死一大片。 而这一点，国内还有梁羽同样也考虑到了。 日本人的性格，用一句话就能概括——极度的自卑与极端的自强。恶劣环境酿成的危机感，让他们非常善于学习和尊重强权，有个模板参照，喜欢抱团遵循集体主义的他们很快就能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可因为骨子里的小国寡民特性，一旦得志了便容易猖狂，不仅让他们总是剑走偏锋，爱找捷径，而且在没了约束之后，很快就会变得残忍好杀，这都是铭刻在日本这个民族基因里的东西。封闭的海岛环境，还有频发的自然天灾，导致几乎所有日本人都有这种矛盾一样的偏执倾向，内忍外残。 没到完全的绝境，前方又缺乏足够的好处吸引，以这些人的秉性，很可能只会表现出首鼠两端。 表面上对你无限跪舔，实际真正有决定性作用的东西根本不会透露出来半点。 这就是他此次日本之行的关键，如何在不增大安全难度的同时，诱使日本交出足够能作为表态价值的东西........ ------------ 第三百六十九章：单腿站立的脚盆鸡 说动手时就动手。 在随行的国内人员排查掉居所内部可能隐藏有的全部监听设施后，很快，林有德就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过来。 “BOSS，这就是你要的东西。根据我们在日本的情报网长久以来收集跟踪到的重要信息，包含日本国内绝大部分财团、公司重要人员的身份资料。只要不是那种深居浅出、异常神秘的特定人物，除了职位、年龄、关系、居住地址及影响力范围等信息外，还有他们的活动规律、常去那些地方、又和什么人有额外的亲密联系。” 梁羽点点头，接到手后稍微看了下：“很好，有了这个，我们找起人来就变得事半功倍了。” 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详细地了解过日本国内的经济现状。如果去掉金融，保险，能源类的公司，只把工业类的相关企业筛选出来，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世界五百强里面的日本工业企业，有一半的利润都是来源于汽车行业。 显然，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大众生活方式的改变还有世界其他国家的发展，以前能够作为日本经济支柱的许多行业都开始陷入衰败当中。比如日本传统的优势行业...电子，半导体，造船，钢铁等等，这些可以让日本经济在八九十年代跻身世界第二、和美国相抗衡的关键，纷纷在中国、韩国、美国以及欧盟的联合夹击下不敌败落。最近几年，大批的相关企业都被海外收购，就连日本宣传的本土骄傲——松下电器公司都因为经营不善的问题，开始大量拆分公司业务，其中的很多部门子公司，都被国内的企业吞并收购。 可以清楚的看到，日本的工业经济正渐渐地由多根支柱变为单腿站立。 这也是日本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特别希望组成并加入中日韩自贸区的原因。狭窄的本土市场、高昂的制造成本，让他们在工业竞争上很难敌得过拥有庞大人口用户基数的中国企业。 特别是对于最近几年，中韩两国撇开他们单独搞出来的中韩自贸区模式，这些人简直眼红的要命。看看其它三小龙的下场就知道，香港开始没落，台湾逐渐变得边缘化，而新加坡慢慢失去它作为亚洲范围重要转运港的地位，韩国之所以能够从亚洲四小龙的位置上升到真正的亚洲第四，就是搭了国内经济发展的快车，最高时两国的双边贸易额超过两千三百多亿美元，达到韩国经济六分之一的规模。良好的经济形势顺带也让他们的造船、半导体以及电子等行业实力开始凌驾于日本。 再回过头来看日本工业企业的营收排名。 第一名的丰田汽车2499亿美元，第二名的本田汽车1279亿美元，第三名的尼桑汽车1059亿美元，第四名的日立858亿美元，第五名的索尼692亿美元，第六名的松下666亿美元，第七名的东芝472亿美元，第八名的富士通417亿美元，第九名的新日铁住金416亿美元，第十名的日本电装411亿美元。 可以看出前三名都是汽车汽车，日本营收过900亿美元的工业公司，全部是汽车公司。 不但如此，第10名的日本电装也是汽车零部件企业，营收前十名汽车行业总共4家。 实际上，除了这四家以外，松下也做汽车零部件，新日铁住金也提供汽车用钢。 丰田是巨无霸，一家企业的营收（2499亿美元）几乎等于第4-7名的日立+索尼+松下+东芝之和的2688亿美元。 进入2000强的90家日本工业企业的总营业收入为19582亿美元，丰田，本田，斯巴鲁，铃木，马自达，尼桑，五十铃，三菱八大汽车整车厂的营业收入之和为5887亿美元，占比为30%，如果我们把8家汽车零部件企业（日本电装，爱信精机，捷太格特，住友轮胎，小糸制作所，丰田纺织，普利司通，三菱电机）的1818亿美元的总营收算进来，占比为39.3%。 假如再把钢铁，汽车玻璃，汽车电子，轴承什么的上游企业的营收也算进来的话，几乎占到这90强企业的接近一半。 这就更不用说，依据这些汽车行业在全球范围产出的庞大利润，又多养活了多少日本人。 要知道，作为科技含量集中、生产链复杂的技术行业，汽车行业所能得到的利润率远比其它行业要多得多。以日本工业企业营收排行榜上的例子来作比较，净利润第一名是丰田汽车171亿美元，第二名尼桑45亿美元，第三名本田39亿美元，第四名普利司通24亿美元，第五名日本电装22亿美元，第六名松下19亿美元，第七名三菱电机19亿美元，第八名安斯泰来制药19亿美元，第九名日立18亿美元，第十名斯巴鲁18亿美元。 利润前五名竟然全部是汽车行业相关，而利润的前十名，汽车公司有四家，汽车零部件公司有三家。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将汽车行业这个日本仅剩的工业经济支柱击垮，整个日本社会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数人会失业，因为以日本本土的狭小市场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产业工人、技术人员，连带着更多的家庭会失去收入来源。 政府财政收入方面也会遭到腰斩，大量社会福利及公共设施会因为没有资金陷入瘫痪，那些依靠ZF救济才能勉强过活的穷人只能自生自灭。 更严重的是对日元汇率方面的影响，没有了作为支柱的优势产业依靠，原本就陷入疲软的日元必然会迎来大跌。而以岛国本身就异常贫瘠的资源产出，全部原材料价格上涨后的结果，那是远比让日本人谈虎色变的“失落的二十年”还要可怕的灾难，不亚于一场真正的雪崩。 很明显，单单靠动漫、A·V还有影视演艺圈产业输出，可是养不活这么多日本人。 只不过让梁羽想不到的是，还没等自己这一批人成行，美国人就找上门来了。 ------------ 第三百七十章：美方来人 提出见面的人叫做罗斯·摩根。 单看这个名字的姓氏就知道，对方不仅是摩根银行在日本方面的负责人，旗下控制着大量的日方优质产业，最重要的，他还是站在摩根银行背后那个庞大家族这一代最主要的继承人之一。 按理来说，以罗斯·摩根在美国以及日本的尊贵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第一天就这么眼巴巴地找上门来，但问题是，美国人急了。 水下军用机器人的出现，让美国ZF及军方看到，日本有可能脱离美国控制的倾向。而作为美国的实际掌有者——组成美联储的那些重要财团的继承人之一，身在日本的小罗斯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抛弃掉名为摩根家族的荣誉，放下了身为上东区富人的矜持，亲自跑到别人家门口说要拜访。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很明显，这就是主人翁的精神啊！ 面对罗斯·摩根的突然到来，梁羽在心里小小的讶异了一下之后，又很快重新归于淡然。显然，这只能证明，美国方面开始沉不住气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下风场面，让这些站在世界巅峰位置几十年的美国人逐渐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后来者的挑战，甚至惊慌失措到连自己这个最多只能称之为方向提供者的旁观角色，都像是落水后看到的救命稻草一样，想要死死抓住。 “如果让罗斯福、JP摩根这些带领美国踏上巅峰的人知道，后代子孙表现的如此不堪，怕不是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梁羽暗暗摇头，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他自然是没有不见的道理，在示意林有德等人稍安勿躁后，便挥手让他们把人带进来。 两边见面，自是一顿热情的介绍和恭维。 “梁总，很高兴能在东京看到你，我对你设计出来的那几款智能机器人可以说是喜爱已久，真是天才般的创意。只可惜中国方面一直都不同意放开出口限制，很多时候，到了其他国家，就连我也是要到朋友那里才能得见，如果能够不受限制的自由进口，相信满大街都应该是先驱者公司的产品了。” 只是这第一句话就让梁羽感到有些发笑，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是真以为他属于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趴在发明上的技术宅？ 虽说国内方面一直对这个都抓的比较严，正常途径几乎不可能让人带到国外，但私底下，却有很多办法可以绕过海关。就他所知，国内靠近越南、缅甸、俄罗斯、朝·鲜等国的边界地区，智能机器人走·私已经成为当地一项非常兴旺发达的产业，每个月都有高达一、二十万台的两种智能机器人通过各种渠道被走·私到了国外，这还不算被查到缴没的那些。不止是先驱者公司每个月的业绩，都会因此而上涨近五十万台，那些没收后又重新发卖的收缴智能机器人，每个月也都能够为辛苦驻守在国境线上的边防战士带来数十亿的福利补贴。 在梁羽心里，这可是一大善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感谢国家的政策、感谢自己的发明，为自己创造了一条快速致富的发财途径，顺便让边防战士艰辛苦闷的生活提升了好几个质量档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本身就是建议提供者的他，很清楚这里面为什么拖着不对国外放开出口。除了先驱者公司实在是产能不够，连国内旺盛的需求都无法满足，还谈什么在国外铺货，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对外的具体出口价格一直都谈不拢。 这边咬死了底线是3.5倍，不管你到岸后再把价格提高多少，反正我这边的利润是要超过百分之一千。 可对面那些国家却不想当冤大头。 根据多国智囊机构的估算统计，即便是这样离谱的高价，一旦放开供应，国外地区对两款智能机器人的实际需求也会超过每个月五百万台以上（小白四百多万，康康近百万）。换言之，这就是每个月两到三百亿美元的天量利润，如此巨大的贸易逆差、财富流出，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会对这些国家的经济产生多大影响，简直不亚于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对西方的茶叶贸易。 一种赤果果的现金抢·劫啊！ 再把这些货币换成生活中必要的物资供应，无疑能将全中国的物价都打下十几个百分点，同时让所有人的生活质量都提升不少，这还不算庞大的产业链本身能为国内创造提供多少待遇条件好的工作岗位。 所以，傻瓜现在才放开出口限制，通过走·私虽然先驱者公司这边会赚的少一点，但那些利润却是留在了国内，依旧能够惠及到不少人。 事实上，这还是国内刻意放纵的结果，要知道，大件的智能机器人可比易分散能溶解的毒·品难携带多了，要不是边防战士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能每月走·私十多二十万台，能超过一千台就算好了。 保持这个比例，就是为了以后的放开做准备。 接近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保证了每台智能机器人在走出国境线的时候，都会是以原有三倍以上的价格被出售。 加上国外的渠道抽成，真说起来，等走·私的智能机器人到达需要的消费者手里，差不多是近乎原本价格的五倍，如此天价可比实际出口的价格贵多了，可就这样每个月偷偷摸摸也有一、二十万台流出。 可想而知，等国外人的胃口都被吊的差不多了，就算这些国家的ZF机构拼命反对也没有用。在巨额的贸易需求下，民众手中的选票自会替他们做出选择，就像大·麻合法化一样，连这种软性毒·品的拥护者都能影响政治，更别说智能机器人的潜在用户数量肯定比前者高出很多倍。再加上商人逐利的天性，恐怕即使这样会于国有害，他们也不会放弃轻易到手的发财机会，反而有可能会趁着出口条件还没谈妥的时候，先行跟先驱者公司达成引进协议。 念头转到这里，梁羽望向小罗斯的目光不由得就有些异样，恐怕对方这次过来不止是带着美国ZF军方的任务，还有摩根财团自己在未来的切身利益。 他们怕是也瞄准了自己的智能机器人产品。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梁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再说起话来的时候，笑容立刻变得愈加灿烂了。 ------------ 第三百七十一章：传说中肮脏的PY交易 “确实是挺可惜的，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发明的智能机器人能够给更多的人带来幸福和快乐。” 如果不算此时在梁羽脸上透露出来的笑容，这幅遗憾的口吻确实是能够取信于人。但现在，小罗斯却知道，眼前这位天才少年，并不像他的年龄那样青涩、天真，随便一点言语上的刺激，就能挑拨成功，若没有实实在在的更多好处，对方为什么要离开熟悉的国内环境，去万里之外的另一个陌生国度。 还是把条件摆出来吧。 扫了一眼跟在梁羽身边的那些人，小罗斯眉头一皱，问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当然。”梁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可不打算瞒着别人，而且也没必要瞒着。 因为来自敌人开出的价码，只会增加自己在国内那些人心目中的分量。 小罗斯自然也清楚，跟着梁羽过来的国内这批人肯定有不少身份都不简单，但是没有办法，比起在中国的严防死守下找不到机会进行接触，如今好不容易才趁梁羽去到国外的天赐良机见上一面，他可不想劝诱收买的话还没说出来、第二天就听到对方回去国内的消息。 看着梁羽没有避开其他人耳目的想法，小罗斯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将自己过来拜访的目的道出来，只不过原本一些会涉及到美国ZF军方机密信息的话，就没有必要交代出来了。 “既然梁羽先生的心意如此真挚，我们摩根财团也愿意为此贡献出一份力量。在现任美国ZF及议会内部，我们摩根家族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网，能够影响到很多议员和部分实权官员的意见态度，相信，只要中国愿意放开出口限制，我们摩根家族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先驱者公司的产品登陆北美地区。” 讲到这里，小罗斯有些骄傲的昂起头。 “而且，这仅仅只是摩根家族的一小部分力量。凭借我们在美国各界扎根的一百多年悠久历史，除了官方影响外，在商业、金融、还有媒体方面，我们同样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只要先驱者公司能够和我们达成合作，不仅有着税务、贷款、购地方面的优惠补贴，通过财团发达的商业融资销售网络，我们还能将智能机器人产品覆盖到北美的每一处角落。” 不得不承认，小罗斯拿出来的条件很令人心动。 以摩根财团的实力，的确是像他说的那样，能够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作为先驱者公司在北美地区的合作伙伴，创造出难以想象的社会及经济效益。 但不要忘了，能够操纵并影响美国的垄断集团并不只有摩根财团这一家，洛克菲勒财团、第一花旗银行财团还有杜邦财团等等资本金融财团，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可先驱者公司就只有一个，单单靠这一点很多财团都能给的好处，还不足以说服梁羽把智能机器人产品的国外相关合作权，交给摩根财团。 简单的说，小罗斯给出的筹码还不够。 发现梁羽这边似乎全没有动静，小罗斯那里立刻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咬了咬牙，又继续往里增加着条件。 “除此之外，我们对梁羽先生最近拿出来的全息印象拍摄技术前景也非常看好，虽然它应用在教育方式上的技术改变，很可能并不适用于美国的本土情况，但基于此项技术发展出来的全新娱乐产业，却能够满足人类在未来越来越旺盛的精神需求.....更加精致细腻的画面感受，更为完美逼真的刺激体验，没有谁能拒绝这近乎于真实的虚拟世界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这就是娱乐传媒业的将来。为了达成这一宏伟目的，作为梁羽先生的合作伙伴，摩根财团可以出让与这方面有关的国际传媒集团以及好莱坞影业公司的股份。” 显而易见，这就是现代商业社会的真谛。 没有什么利益是不可以交换的，也没有什么条件是不能够妥协的。 在林有德等人异常诡异的目光注视下，梁羽以一种亲切友好、相处融洽的气氛，达成了跟小罗斯代表的摩根家族进行相关利益合作的口头协议。 至于原本美国ZF军方拜托小罗斯过来的目的，谁又真正在乎呢。 重要的是，摩根财团能从这里面得到的好处。 虽然他们为此要付出许多，掌握了舆论宣传导向的国际传媒集团还有好莱坞电影公司，即使是在摩根家族这样实力庞大的金融资本财团中，也是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分量。拱手让出自己的股份，那是非常心痛。但与此同时，如果能握有这方面的关键技术，这个世界未来就不是什么六大传媒集团、七大好莱坞电影公司，而是只有拥有全息影像拍摄技术的传媒电影公司，才可以生存下去。 所以，身为资本主义天堂的美国，应当也是有责任要体谅大多数资本家的不易。 毕竟，梁羽现在的基本盘还全在国内，就算想要将财产转移至美国，也是需要时间滴，总不可能这边才下定决心投资美国，下个月就能看到梁羽直接宣布加入美国国籍？ 凡事都要讲究个循循渐进的过程，逼的太紧反而会让人生出不满。 对此，小罗斯愉快的决定，回去后就告诉ZF和军方，最多半年到一年，这位天才少年就将改换身份，成为美利坚未来的主人之一。实在没必要将两边的关系搞得太干，免得以后相处时大家都不好看。 等小罗斯走后，林有德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肮脏的PY交易？” 所有人都为这里面的转变感到吃惊。 鬼知道，最后那个亲密的拥抱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全程都有亲眼目睹，他们都要以为梁羽已经叛变投敌了。要知道，两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这怕不是早有预谋的吧，故意在我们眼前演戏！ 脑洞大开的人怀疑道。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梁羽打断。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先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就要准备去找那些相关的日本汽车财团......” ------------ 第三百七十二章：色·诱 新宿区位于东京都中心区以西，距离银座约8公里，是东京市内最主要的繁华商业区之一。 进入50年代，随着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作为首都东京原都心即原商务中心区（CBD）的旧中心三区（千代田区、港区和中央区），已经不能适应形势需要，政府机关、大公司总部、全国性的经济管理机构和商业服务设施等高度集中，交通十分拥挤，建筑高度密集，人口极为拥挤。为控制、缓解中心区过分集中的状态，同时结合周边地区发展需要，1958年下半年东京都政府提出建设副都心（即新宿、涩谷、池袋）的设想，并首先从新宿着手。 经过近30年的建设，新宿副都心已经在东京都的西部形成。建成的商务区总用地面积为16．4公顷，商业、办公及写字楼建筑面积为300多万平方米，并形成东京的一大景观，超高层建筑群（共有40栋大厦），其中不乏百米以上的摩天大楼。里面聚集了日本大部分与经济、行政、商业、文化、信息相关的部门公司，特别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接近两百家大型银行，驻日本的总部大楼全都是设置于此。 至此，新宿成为东京的金融业中心，也是日本“银行战争”的缩影。 等梁羽过来的时候，三井财团早已经带人在此恭候。 “对于羽桑的到来，我们三井家族感到非常荣幸，为了能够尽到地主之谊，希望晚上的节目活动可以交给我们来安排。哦，对了，这边的这位就是丰田汽车公司的社长丰田熊二，相信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位一定能够相处愉快.....” 梁羽在车上就有发现，接近一整条街的繁华商业场所都被他们清场，除了封闭车辆的正装日本警·察外，大量穿着西装戴有墨镜的不明人士都站在道路两旁帮忙维持秩序，避免可能存在的危险靠近。而以梁羽对日本的了解，这些人中恐怕有不少都是日本的合法社团人员，不然，凭借日本官方机构在民间的掌控力度，只怕阻止不了别有用心的人趁乱浑水摸鱼。 梁羽没有拒绝三井财团的安排，所谓入乡随俗，不管丰田公司、又或者站在后面的三井财团怀着什么态度，底气十足的他们总不至于心虚。 乘电梯上楼后，被接引到一个日式料理包间一样的地方，梁羽很快便知道三井财团所说的意思是什么。 呃，居然打算色·诱！ 刚坐下没多久，一大波莺莺燕燕的漂亮女孩就出现在宽大的料理包间内，虽然他对日本的明星偶像不太了解，但无论是表演节目的舞伎、歌姬，还是上菜陪酒的服务员，看起来都是相当眼熟，甚至直接能叫出来名字的就有一两个。不过最让人无语的是，她们穿着日本的传统服饰，画着并不媚俗的淡妆，样子端庄贤淑，然而，内里竟然全是真空，每次弯腰、俯身的时候都能看到大片的腻白在眼前闪现。 即使梁羽对日本社会的严苛性所有耳闻，知道这里的女性大多地位低下，很多工作职业都歧视女性，特别是那些从事娱乐行业的艺人偶像，必须时不时的“献身”才能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但他还是对发生在包间里的状况感到咂舌。包括服侍桌上的其他人在内，二十多位穿着传统和服服饰的女孩，全都是一副任人予夺予求的温顺姿态。 “怎么样，羽桑，对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 看到梁羽似乎被这种热情招待的场面给镇住了，几杯清酒下了肚的丰田熊二不由得意地炫耀道。 “为了能够招待好你，财团方面特意联系了下属的娱乐经济公司，用最短的时间，把国内条件合适的知名偶像艺人都找了过来。能出现在这里的，没一个是年龄超过28岁的，全都是男人喜欢的类型，而且身体也很干净，只要羽桑看中了哪个，都可以直接带回去，作为接下来你在东京的行程伴游。” 事实上，如果不是打听到梁羽已经有女朋友了，本身好像也不是花花公子的类型，怕太过激进的手段造成反效果，更穷凶极欲的场面他们都能搞得出来。哪像现在，就他经历过的事情而言，只能算作小儿科，也就是为了这段时间能够名正言顺地在梁羽身边安插一些探子，不然，送几个玩物过去哪能叫做事？ 不过，显然他料错了梁羽的想法。 作为一个男人，美色在前，自然是一番性·福享受，可却不应该用强迫的手段。虽然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子，大多数都表现的活泼好动、气氛愉快，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们的笑容背后其实都有些勉强。尤其是坐在对面，正被丰田汽车公司的高层们借着倒酒的机会上下其手的几个女孩，别看她们一副巧笑嫣然、曲意奉迎的样子，可眼里的湿润跟疏离，却反应出她们根本不是自愿，而是源于对三井财团企业权势的惧怕。 这算不算是自己带给她们的无妄之灾？ 梁羽装作犹豫的样子在心中暗叹，好在他也清楚，哪怕没有自己的出现，这些日本女人也肯定会在不久以后遭遇类似的状况。 毕竟，以岛国贫瘠狭窄的国土资源情况，这种对内压迫倾轧的现象是不可能避免的。 再加上坐在旁边的林有德不停地对自己打眼色，梁羽便打算婉转谢绝丰田熊二的“好意”。不想刚准备开口，他就看到包间的门口突然打开，一个有些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然后站在桌子前面，不住地对所有人道歉。 “非常抱歉，我来晚了，路上堵车，真是太对不起了，各位！” 梁羽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到这上面来了，即使女孩低着头，看不到具体表情，他也能听出声音里面藏有的哭腔和惶恐。特别是不知道因为刚遭遇到暴力胁迫，还是匆匆忙忙之间才换好的衣服，造成衣襟和下身裙摆的位置有些松动，让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出来，加上纤弱的外表、还在颤抖的身体，站在桌前的这个女孩，无疑非常的惹人怜爱。 于是乎，痛惜心大起的梁羽，不等坐在对面的丰田熊二站起来大声训斥，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请求。 ------------ 第三百七十三章：壕无人性 “这些人我全要了。” …… 一句话之后，整个包间内陷入瞬间的冷场。 所有人全都吃惊地看着梁羽，不止丰田熊二顿时忘了训斥那位胆敢冲撞到尊贵客人的冒失鬼，旁边三井财团负责此次活动安排的人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就连一直保持道歉姿势的女孩也猛然抬起头，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望着梁羽，清丽绝伦的脸上还保留着之前闯进来的那种慌张、委屈。 直到这个静止的状态保持了几秒钟以后，丰田熊二才像是反应过来，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不好意思，羽桑，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想将这里的女孩全都带回去？” 鬼知道，在听到这句话后，众人的心理反应。 他们只清楚一个问题。 二十几个漂亮妹子，你一个人吃的消不？ 哪怕同来的林有德等人，也用一种对待阶级敌人的目光在看着梁羽，那哀怨的小眼神仿佛在说：就算你是色中饿鬼，好歹也分兄弟一点吧。 当然，按照军队的严格纪律，他们之间肯定是不能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就算一夜情之类的**都不行，但在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嗝屁的危险任务中，能有一个漂亮妹子陪着说说话，那也是极好的啊。 只可惜，梁羽却像是没有发现这些小情绪般，继续说道：“嗯，丰田社长你没有听错，我对三井财团的安排非常满意，不愧是全日本都有数的大财团，能被看中并出现在这里的，全都是顶级的大美女，而且互相之间各有特色，我很喜欢。所以，我才会有这样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的话，我不止希望这些天都能带着她们，还想买下她们后续的经纪合同。我准备在东京开一家艺人经纪公司，专门用来安排她们。” 说着，梁羽一改之前迟疑的样子，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态度，用强硬的语气催促丰田熊二等人。 “不知三井这边能否割爱？” 这时候，其他人才知道梁羽的打算。 竟然是想要玩美女艺人收集癖，而且还异想天开地准备把她们放在同一家公司里。 饶是见惯了国内那些纨绔子弟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丰田熊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大手笔玩法。 一次性买断二十多位偶像艺人今后几年的人生！ 虽说日本女性艺人的身价普遍不高，出现在这里的绝大多数又都是才出道没几年的新人（随着出道时间和名气的增加，长得越漂亮的女性艺人，越难以保持洁身自好），但总数加起来，最少也需要几十、上百亿日元，这还不算后续的包养费用。 真是壕无人性！ 没的说，如今已经换做丰田熊二还有三井财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这个.....我需要和总部那边沟通一下。” 并不是这些艺人在他们心里有足够的分量，看好对方在娱乐圈偶像事业的发展，而是这种事一旦被爆出来，很容易就会变成丑闻，进而影响到三井财团在日本社会各界的声誉。 为了讨好一个外国人，竟然毫不犹豫地送出二十多位本国美女，大部分还是知名的偶像艺人。 只要被大众知道了，线上线下肯定会闹翻天的。 梁羽也清楚这种事是强人所难，换做国内有公司敢这么做，绝对是被所有人一起抵制的命，但从另一角度来看，感觉却非常的爽。 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难得有机会能够坑一下日本人，你会不做？ 何况，一大·波美女就摆在你面前，不见色起意的，根本就不是男人。 不过梁羽真正的目的，主要还是试探日本方面的态度，顺便再为自己今后要做的影视娱乐产业，挖点艺人储备。 不得不承认，三井财团的能耐和眼光还是很厉害的，能安排给他挑选的，全都是长相、身材、气质俱佳的顶级美女，就算现在的名气还不够大，也不用怀疑她们的将来。要是换做别的途径在日本弄，不说找不找得到，即便找到了，也没那个权势地位，能够让这些人的经纪公司放人。 最终，三井财团，或者说是站在后面的日本ZF，还是不敢得罪他代表的国内势力——特别是最近实力大增的军方，答应转让这些艺人的经纪合同。 “好了，回去换一身衣服吧，作为你们今后的老板，我可不准备再让别人吃你们的豆腐，就算要看，以后也是专门穿给我看......” 得到三井财团明确的答复后，梁羽立刻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不顾一帮人眼中的不舍与幽怨，直接是将内里还处在真空上阵的一票莺莺燕燕轰走，转身和丰田等人谈起了正事。 “你们应该能猜到我这次过来东京的目的，随着太平洋地区的军事实力变化，日本势必要做出一个选择，是逐渐靠近影响力剧增的中国，还是依旧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跟着美国。这两个选择，都将决定你们今后的命运。” 丰田熊二完全想不到梁羽居然会这么直接，不相关的人刚离开，就干脆地挑明了态度，立时间哀求道：“羽桑，还请见谅，我们丰田只是一家普通的汽车公司，没实力，也不想卷入到两个大国之间的纷争当中。” 旁边三井财团的那位闻言也是赶紧离席趴跪在地上，做出日本传统当中的“最敬礼”，双手压在膝盖前面的榻榻米上，然后朝梁羽这边弯腰，行九十度磕头大礼：“是啊，羽桑，我们三井财团在乎的只是经济方面的利益，对于ZF方面在国际事务上的判断，我们根本就插不上手，所以完全不存在依靠谁的问题。” 至于三井财团和丰田公司的其他人，看到两位头领的动作，马上也是吓的趴跪下来，惶恐地恳求梁羽不要再逼他们了。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在大国的实际走向问题上，根本没有参与影响的资格，只能随波入流。更别说，他们还仅是这个小国的一部分商业势力，真要傻乎乎的在局势未明朗之前就开始站队，恐怕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 第三百七十四章：赤果果的阳谋 只是偌大的包间内，却没有人注意到梁羽脸上的神情不对，那不是什么被拒绝后显露的不高兴，而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就是你们三井财团和丰田汽车的态度？” 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来任何喜怒，但在场之人弯下腰的半身却变得越发的低垂和恭敬。 “非常抱歉，羽桑，请恕我们无能无力。” “已经失去对外军事力量、只保留一点自卫武力的全日本上下，都不敢惹怒两个大国，别说一个小小的三井财团，就算各大财团一起发力，也左右不了政局的走向。” “我们只希望在大国设定的贸易规则下，安心地做生意，以维持国民在岛内的生活。如果贵国实在是有一些经济方面的需要，我们也愿意支援一部分资金及发展方面的技术、人力、物力。” 这不仅仅是三井财团和旗下企业的态度，也是ZF跟各大财团商量后作出的决定。 只要不是涉及到政治军事方面的要求，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大不了对方坐地起价，咱们开口还钱。 给谁的保护费不是给，如今中国研制出来的水下武器——智能机器人海狼的信息才刚刚暴露出来，谅美国在查明所有情报、找到对应的克制办法之前，也不至于为了正常的经济问题，就跟中国爆发冲突。 他们有大把的借口可以跟美国人解释和中国的合作。 更何况，他们早就看中了中国市场的潜力，一直都想将国内的富裕资金大规模地投资其中，借高速发展的中国经济赚取红利。从七十年代末，刚建交的时候，日本就已经跟中国开始合作，提供大笔的经济贷款和技术援助。迄今为止，中国一共获得了日本两千多亿人民币的开发建设贷款。只可惜，在黑人总统上台后提出的重返亚太战略干预和影响下，原本和中国良好的发展关系结束，不仅各种公开贷款被取消，互相之间的经济投资贸易也陷入低谷。 但今时不同往日，随着中国军事实力的暴涨，就算国内的亲美势力再蛮横、嚣张，也会担心惹怒中国人的后果。 事实上，像软银、三井、住友等一批早已和中国有过经济合作投资的财团势力，并不同于大部分日本人那样，对这个变化完全是惶恐，而是多少抱有些欣喜和期望在内，他们终于有机会可以抛开对国内亲美势力的顾忌，将这种合作关系继续进行深入。 所以，别看丰田熊二等人现在的样子是如此的害怕、紧张，其实很大程度上，他们是故意这么表现出来的。 日本国内的经济问题很多都已经积重难返，相比在对抗其它几个财团竞争的同时，冒险去改善这些弊症，还是投资见效更快的国外市场，要安全和容易的多。 毕竟，谁能保证，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到底有没有亲美势力派来的间谍卧底存在？ 只是演个戏而已，就能将其他人的口堵住，些许的委屈和勉强，根本不被丰田熊二等人放在心里。 其实这边的梁羽也知道，他这种引导话题的小手段，不要说是眼前这些身居高位、在财团企业搏杀多年的老狐狸，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商场新人，也能看出来。但奈何，他摆出来的正是一种阳谋，仗着国家武力和技术方面的压倒性优势，就算这些日本人心里明白，也没有办法拒绝他们之后提出的条件要求。 前戏演完，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的梁羽直接是把能够压服三井财团和丰田汽车的关键拿出来。 “看在你们之前表现的那么恭顺的份上，我也不逼你们做些难以企及的事情，以日本现在的实力，的确是无法在两个大国的相争下做到自保，我也不想看到繁华的东京沦为战场，然后被打的稀巴烂。但在另一方面，作为已经取代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成为全球排名第一的汽车制造厂商，丰田汽车应该能够给我们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答应，不过我希望在看完这段视频后，你们能仔细想想这样做的后果。” 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丰田熊二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暗道，那二十多位美女真是没有白送，对方顾念旧情，还好没有逼迫他们太紧。 心情放松下，俯到底的身子也渐渐坐直。 可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丰田熊二等人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样的视频，能让对方表现的这么自信、强势，连条件都不用说出来，就能料定他们会主动答应。 重新回到席位处的丰田熊二顾不上思索这里面的关键，赶紧小心翼翼地接过梁羽递来的平板电脑，然后点开里面正准备放映的视频。 只见画面一转，一辆款式有些大众的汽车出现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从直升机外拍的角度可以看到，它行驶的速度很快，接近高速公路的最高限速标准，120公里/每小时，即使高速公路上的车流不多，也有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 丰田熊二对此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耐住疑惑的心情，努力搜刮词汇称赞道：“羽桑，这位车手真是相当厉害，驾龄起码有十年以上，而且技术非常出色，应该是跑过F1赛车的专业车手。” 旁边伸头围看的其他人，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 没错，这俩汽车正以极为精湛的驾驶技术，不停地超越路上的其它车辆，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任何迟缓、减速的迹象，每次都是以最为标准安全的姿态超过去，就像是高明的职业车手突然从F1赛场上来到普通环境，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让观看的人都希望他能飚的更快。 梁羽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笑而不语地示意这些人继续看下去。 视频没让他们等多久。 很快，拍摄的角度一变，经历了近十分钟的高速超车过程，画面已经从直升机上切换到汽车内部安置的监控器。而这时候，在场的日方人员突然全都惊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 “我的天啊！” …… 随着车内画面的暴露，所有人都看到，入目的景象竟然是空荡荡的一片，不仅驾驶位上没有人，整个汽车内部都不存在任何能够遥控驾驶的活物。 看到这，丰田汽车的社长丰田熊二呆了足足二十多秒，才回过神来，并哀叹道：“这难道就是中国最新出的无人驾驶汽车？” ------------ 第三百七十五章：可怕的共享汽车 也许很多人并不清楚无人驾驶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个词听起来很高大上，但作为现今世界排名第一的汽车制造厂商，致力于开发各种新概念汽车的丰田汽车公司社长的他却明白，无人驾驶究竟意味着什么。 影响人们购买并驾驶汽车的欲望，不仅仅是汽车的价格还有油费、保险费用这些放在明面上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代价，更重要的是其必要性，和相应城市配套设施的普及率。 随着现代化城市规模越来越大，生活在市区各个部分的人，不可能每天都走路去上班，他们必须要一件能够快速移动的交通工具帮助自己到达目的地。这也是大部分人购买汽车的原因，能够节省下过程中不必要耗费的大量时间跟精力。 但诸如地铁、电车之类的公共交通工具的出现，却让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它们更高效、快捷，花费的代价也更少，运行环境还比自己驾驶汽车安全，却不需要乘客再花费额外的时间去进行维护保养。 这使得城市中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公共交通工具，特别是城市交通环境越来越拥挤的现在，大部分规模集中的城市都面临着这样的难题——相对落后的城市化建设情况，逐渐满足不了人口快速增长所带来的海量出行需求，而随着人口的增加，疯狂提升的个人汽车保有量在超过一定限度之后，又进一步导致城市的交通环境变得糟糕、恶化。 这也是如今的有钱人更多地想将住址放在郊区的原因。 毕竟，谁也不想经常体验那种上下班高峰期，堵车长度超过几公里的恐怖场面。 超高的汽车座位空置率、停车位数量不足、还有交通出行时间异常集中等状况，在汽车的购买维护成本已经不足以构成大部分人的消费阻碍后，这些更深层次的原因，开始成为了限制人们购买并驾驶汽车的顽疾。 要不是，私家车在使用上具备更高的自由度，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在公共交通工具之外的选项中选择汽车。 然而，无人驾驶却能够改变这些状况。 其实丰田熊二一早就意识到，最适合共享经济模式的不是什么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而是共享汽车。在中国共享单车大火的很多年前，日本就提出了公用汽车的概念。 比起私家汽车利用率不足的弊端，公用汽车无疑能满足出行率最大化的需求。 将身处在城市各个地区、具有相同目的地线路的不同人陆续接送到位，这一公用方式一经提出，便得到了深知国内资源不足的很多日本人支持，还在东京小范围的试用过。只可惜，由于当时落后的网络信息技术，无法做到及时的需要反馈，再加上人人都有的自私心理，很难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且不好划定路线的远近、人员的送达顺序，这一公用模式在试用一段时间后均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以附近相熟的人自由拼车的形式勉强生存下来。 但是，有了无人驾驶技术后，不仅安全性有了保障，没必要再去顾忌私人转公用的那些糟心事，在现在发达的网络信息技术下，也能做到实时的需求反馈和路线安排。 就利用率而言，远比现在很多人买回来汽车，就只是放在车库跟马路上偶尔开开要更好。 这就更不用说，一些涉及到城市道路建设、以及配套设施服务等顽疾的有效缓解。 毫无疑问，不止是那些面对出行难问题的普通人群，绝大部分城市的管理者、包括汽车制造商都会对此乐见其成，促使无人驾驶汽车的流行。 因为，根据众多汽车制造企业对多个国家的市场调查，绝大多数私家车的一年行程里数都不会超过三万公里。在正常的使用频率之外，很难在标注的寿命年限到达之前触及零部件的使用寿命，报废的车辆几乎有超过百分之六十都面临着能够继续使用的情况，这就迫使很多国家将报废的规定从最大使用年限，改为行驶里程。 换句话说，只要视频中的无人汽车能够上市，在安全性能、使用效率、交通压力、汽车的更换频率等方面，能够惠及到社会所有层面。更别说，已经陷入市场疲软、销售数额增长乏力的全球汽车产业将会迎来一个空前的爆发，而那些没有无人驾驶技术的汽车制造厂商，在这股大潮下必将遭遇淘汰，也是这时候，丰田熊二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的有恃无恐，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心态与否。 如果他们不抱中国人的大腿，用不了几年，像丰田之类的日系车市场份额都将被蚕食殆尽，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们对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一无所觉，直到中国已经出现成熟完善的无人驾驶汽车产品后，他们才终于得知这一情况。 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各大汽车厂商做出恰当的反应，对于系统复杂而又系统的汽车产业链来说，就连针对性的研发都可能完不成。 脸色剧变几次，醒悟过来的丰田熊二不由再次趴跪在地，噔噔噔的....将之前的“最敬礼”动作又重新做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带上前所未有的恭敬与感激。 “羽桑，非常感谢您能提前告知这个消息，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丰田汽车公司能够效劳的，只要是用得上的地方，我们绝不会推辞！” 丰田熊二已然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一旦错过，丰田汽车，不仅将失去世界第一的汽车制造厂商地位，还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看到丰田熊二代表着丰田公司低头，梁羽终于微笑着将他们的要求说出来。 “嗯，不用行这么重的大礼，这只是我们国内最近研发成功的一款无人驾驶汽车，在这之外，还有两家公司也有同样的项目。不过具体测试过后，我们发现，除了无人驾驶系统、安全系数反馈还有远程控制终端等软件功能符合期望外，在硬件性能方面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作为一款投注了我们无数心血的高科技产品来说，仅仅安全可靠可不够，我们还希望能够和丰田公司进行全方位的技术合作，让这款划时代的产品，变得更加完美。” ------------ 第三百七十六章：危险情况出现了 已经参加过具体项目测试的梁羽很清楚，就驾驶技术而言，智能汽车可以说是超乎了绝大部分普通人的想象，几乎能达到F1顶级赛车手的水平。 它根本不存在反应迟钝、疲劳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害怕、恐慌的表现，甭管是长途运输，还是短途客运，对它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按照既定智能程序作出反应的无人驾驶汽车，始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就像是阿尔法狗在围棋上吊打人类一样，也许没有那种灵关一闪的神手表现，但发挥起来简直稳定的一逼，几乎不存在任何失误的可能。 可想而知，对于一项愁苦自己驾驶水平不够、老是出现低级失误的某些私家车主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福音。 他们再也不用担忧一个不小心就成为马路杀手了。 而且这能解决酒驾、飙车、路怒症、伪装成撞车的谋杀案等一系列驾驶问题。 毫不夸张的说，凡是看过无人驾驶汽车表现的人，根本就不怀疑智能汽车在上市后的销量。只要消费者有起码的分辨能力，都会选择更安全可靠的智能汽车。这就更不用说，在加装了智能控件的情况下，任何人都能实时清楚地通过电子屏了解到汽车内部的零部件性能状况，这对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的车主来说，再也不用担心被4S跟修理店坑了，就算不懂汽车的运行原理，各种内部的大小毛病也能一览无遗。 不过，对于销量和市场有信心，不代表国内不想借此改变汽车制造业技术相对落后的状况。 不得不承认，合资品牌能够占据国内汽车市场的大半江山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 像发动机技术、人性化的外观及内部乘坐设计、还有各种零部件的优化结构等等，国外几十、上百年的经验积累，实在不是国内匆匆起步三、四十年的私家汽车产业能够比拟的，这方面甚至代表了民用制造业技术水平的衡量标准。若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国内汽车产业恐怕还将继续沉沦十到二十年，直到技术经验彻底追赶上来，或是在新能源汽车方面挽回颜面。 所以，即使他们能够在销量方面打败这些合资品牌跟国外厂商，但在汽车的制造水平和硬部件的功能技术上，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可现在，他们却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直接吸取国外的先进技术经验。 其实早在去年下半段的时候，国内已经就这方面和几家国际汽车制造商品牌展开谈判，但结果却并不理想。 一方面，这些国外厂商不见棺材不掉泪，仗着自身在硬部件方面的技术优势，始终不肯松口，将最关键的发动机制造、各种零部件的优化结构等核心技术交出来。 另一方面，是国内的合资品牌，预见到智能汽车上市后，自己有可能的下场，不停地在里面从中作梗。不仅在官面和舆论上，阻扰智能汽车产业园在各地的项目建设，还故意将一些重要的机密信息泄露给对方的谈判代表，导致过程一直都有些不顺利，拖拖拉拉的直到他们决定来东京之前，都还未有一个实质性结果。 于是乎，国内便定下了一个计划，借用军事力量的变化，在日本的汽车厂商哪里找突破口。 如果说水下军用机器人在出现之前，丰田汽车公司或是背后的三井财团还能找到借口推脱，但现在，他们就只能乖乖地听话和国内进行合作。否则，都不用国内海军实际动手，击沉赴日本航道上的所有货运船只。任何一点负面性的消息，都会让已经陷入紧张气氛的日本股市和汇率市场迎来恐慌性大跌。 考虑到丰田公司制造出的产品和所需要的原材料，都是要靠海路运进运出的丰田熊二，没有任何迟疑，一口便答应了梁羽的要求。 没办法，前路被断的情况下，后路也差不多死绝的他们，现在除了跟国内合作这一条道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至于日本国内的其它日系汽车制造厂商，他就只能说声抱歉了，这边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有余力照顾它们？ 连最重要的核心技术都可以出卖，这就更不用说其它方面的条件了。 在梁羽顺势提出的，希望通过丰田汽车公司这边的账目，找到国内合资品牌高层经济犯罪的证据时，丰田熊二也是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可怜国内那些和丰田有关的合资公司，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要被主子给出卖了。 不过梁羽一点都不惋惜他们，吃着国内民众的供养，还不忘地把利益出卖给国外，这种人该是有多贱，死多少都不足惜。要不是担心暴露自己身上的黑科技，他早就一个个的抓起来突突了，居然还敢和大成实业勾结在一起，暗算先驱者公司！ 现在走正规的法律途径把他们送进监狱，算是便宜这帮混·蛋了。 好在初步搞定丰田汽车公司的态度后，梁羽就不打算理会剩下的事了，具体的沟通谈判工作，会交由专门的人前来进行负责，他只需要管理大方向的问题。相信有了丰田公司的帮助——这个目前世界排名第一的汽车制造厂商提供的核心技术经验，国内的汽车产业必将进入发展的快车道，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并超过国外的汽车技术制造水平。 等梁羽离开，时间差不多到了十一点钟。 即使是新宿这样繁华的商业区，路上也没剩什么行人，只有三三两两加班到很晚的下班狗开着车子经过。虽然日本宣扬自己国内的治安犯罪率很低，但多数人都清楚是个什么回事，除了那些暴走族和上夜班的，基本上没那个正常人会在十点钟以后在大街上闲逛。害怕遇到生活压力太大导致精神扭曲的变态是一回事，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十二点以后，东京很多地区就开始归于黑·帮的控制。 不仅东京警视厅方面会放松对大部分黑·帮的监视力度，路上的摄像头也会对某些事情的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那种大规模人员集结的迹象，ZF执法机构方面干脆是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这个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 不知道有多少预谋已久的事件，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所以，根本用不着特意提醒，随行的安全人员很快就将所有乘坐的车辆检查完毕，准备马上回去，但就在他们的车子开出去不到两公里，异常情况出现了。 ------------ 第三百七十七章：动手的心思 “我们被盯上了......” 只见车内安装的一台电子地图显示设备上，突然冒出来大堆的红点，呈合围之势，从四面八方朝他们乘坐的车队包夹过来。 不用猜都知道，半夜零点的时候，空旷没人的街区内出现这种怪异状况，肯定是不怀好意。 梁羽不屑地撇撇嘴：“果然，仅仅靠向摩根财团释放出好意，还是不能打消美国方面动手的心思。” …… 六个小时前，美国情报部门在日本东京的联合行动指挥中心处，收到小罗斯的传话后，这里陷入了争论的状态。 “你们真的相信那帮华尔街的吸血鬼？要知道，为了一点点利益好处，他们可以出卖一切，甚至不惜把能够绞死自己的绳子送给敌人！”当得知摩根家族的接触结果，立刻有人不甘心地据理力争道。 美国虽然在大方向上还是握有美联储权力的各大银行财团说的算，但不代表内部就没有其它声音。只说由主要本土红脖子组成的中高阶军方势力代表，便不爽华尔街很久了。何况这些财团也不完全都是铁板一块，总有些不爽摩根家族太过强势的存在，想要借机削弱这个美国历史最成功的家族之一。而这段时间，经受了巨大损失的的军方和CIA情报部门可以说是颜面尽失，对于如何策反并摧毁梁羽这个重要价值目标，简直都快要想疯了，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小罗斯的一句话，就轻易地善罢甘休。 看到这一状况，中心处的最高负责人不得不站出来道：“小伙子们，我必须要警告你们，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根据我收到的消息，不止是有中国的三支舰队在东海区域举行联合军演，他们最新研发的海狼水下智能机器人也已经把我们所在的日本列岛海域团团围住，除非你们能够擦上翅膀飞走，否则，即使动手成功，也别想带人从这个绝地离开！” 只可惜，美国佬这么多年横行无忌积攒下来的霸道行事风格，加上源自世界第一情报组织出来的傲气底蕴，让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中国方面拥有敢于动手的勇气。 事情恰恰相反，他们准备趁着对方远离国土的大好良机，一劳永逸地完成这个已经拖了半年多时间的该死任务，彻底洗刷掉在中国大陆那边遭遇到的耻辱。 “可长官，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如果事后发现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华府那边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是啊，损失这么大，结果不但毫无寸功，说服对方还是主要靠得华尔街财团的原因，对此，国会的那帮议员会怎么看待我们.....无能？没用？还是失去了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不管哪一种，明年我们的经费是一定会削弱掉大半。” “没错，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即使摩根家族说的是真的，也必须在里面展示出自己的价值。况且，以华尔街那帮豺狼的尿性，能完全相信他们？谁知道摩根家族是不是被收买了，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那位天才创造的价值，为了能和他搞好关系，哪怕这些银行金融财团自诩为美利坚的主人，也不介意出卖掉我们。” 显然，这是在座各情报部门负责人都需要考虑的问题。 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如今他们不但一事无成，连最关键的任务目标都即将被人给抢走。之后的下场如何，混迹情报界这么久，从各种阴谋背叛中熬出来的这些人不可能会想不到。 事实上，被临时任命为这个隐秘情报中心最高负责人的那位长官已经意动，他可不想失去现在所享有的权力地位，去当一个背锅侠。比起这样糟糕的结果，一点点相应的风险并非无法承担。 而很快，就有人帮他找到行动的理由。 “长高，我已经想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办法，不会牵扯到我们自己身上，就是指派那些早已投靠我们的日本势力去麻烦。不管抓捕成功，还是失败被中国人发现，事后，只要我们消除证据、死不承认，他们也只能是找日本现任ZF的麻烦......” …… 日本发达的情·色业可以说是由黑·帮一手打造。 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刚合法没多久的日本黑·帮社团就开始通过武力控制并发展各种灰色的地下生意，他们经营赌场，贩·卖·毒·品，组织黑市物品交易和高利贷，逼迫破产家庭的女性进入情·色业。而位于东京新宿的歌舞伎町则是亚洲最大的红灯区，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汇集了上万间酒吧、成人俱乐部、情人旅馆等等，被称为“欲望的迷宫城市”，主要由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掌控，町内的黑·帮事务所约上百家，活跃的黑·帮成员高达一千多人。 福山真兮便是山口组在歌舞伎町内的一名高级干部，旗下的组员不仅超过一百余人，还拥有大量的枪支弹药，是新宿地区最强的一股黑·帮势力。 不过他真正听命行事的却是美国人。 正是靠着美国情报部门暗地里的支持与帮助，能力平平的他才能在实力雄厚的山口组立足，排除掉其它山头的影响，将歌舞伎町油水最大的一块地盘收入囊中。作为回报，他必须时不时地替美国情报部门收集提供一些需要的地面情报，除此之外，偶尔也要为他们处理部分不好暴露身份的事情。 而今天晚上，福山真兮就接到了一个这样的任务，要他带齐力量去袭击一列车队，趁乱抓取目标。 其实对于这个任务，福山真兮本身是想拒绝的。 早在命令下达之前，他就感觉到情况不对。和山口组有联系的东京警视厅亲自吩咐，要新宿附近的各黑帮组织均出一些手下，用以帮助警·察维持街面秩序，同时还警告各组的组头，要他们近段时间安分低调点，不要没事惹事。 心知有异的福山真兮立刻知道大事不妙，这是有大人物来到东京，而且很可能和这次的任务有关。但他不敢拒绝美国人的要求，在帮他们做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有无数的犯罪证据被美国情报部门掌握，就算这些人不直接出手，他也不用想能够继续活着。 所以，他这次不但将自己的所有组员武器带上，还许以大量的好处从其它山头哪里借来了力量，一共三百多人，按照美国人提供的情报信息，将新宿到千代田区的几个重要路径地点全都埋伏起来。 ------------ 第三百七十八章：公路追逐 “小的们，目标已经出现，大家可以行动起来了.....” “不用感到害怕，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附近的摄像头都已经屏蔽，不会有人察觉到我们的动作，而且警视厅的那帮家伙也已经被我摆平，就算接到报警也没有人会过来妨碍我们。只要抓到照片上的目标，每个人都能拿到十万美元赏金，功劳最大的那个，不仅能够获得一千万，我还可以保证把他送到国外，改换掉原先的身份，潇洒一辈子！” 接到目标返回的消息，守候在埋伏地点、正感觉度日如年的福山真兮立刻精神一振，开始在无线电通话器里大喊大叫道，为所有人打气鼓劲。 这正是他敢于接下任务的原因。 美国人告诉他，为了配合他们的动作，埋藏在日本ZF机构那边的暗线也已经悄悄地动了起来，为这次行动打掩护。不仅如此，沿途范围的信号基站都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最少半个小时内，不会有任何额外的力量会介入干扰。 然而，当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到目标车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些人早已经被发现了。 “不好了，老大，目标被惊动了，现在打算撤走.....” 随着手下人的惊叫，只见远方才看到一个模糊轮廓的目标车队已经开始提前掉头，不过最糟糕的是，对方像是知道自己这些人的部署安排，行径的路线居然鬼使神差地刚好避开他们的围堵方向，福田真兮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附近都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我们！” 福田真兮心里有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只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人都已经出动了，总不可能无功而返吧。如果让那些美国人知道了他什么事情都没干，会怎么看待这次行动？ 若是就这样放弃回去，自己能不能够见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感觉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的福田真兮顾不上暴露的风险，一脚踩死油门，把速度提到最大，带着全部手下开始在屁股后面苦苦紧追，想要咬住逐渐远离的目标车队。 渐渐的，随着埋伏的人手陆续汇聚，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出现在新宿区四通八达的公路体系上。 除了福田真兮安排的袭击主力，在后面一字排开的几十部满载着枪手的中型车，还有十几辆乘坐着组里干部的小车，很聪明地打算抄近路绕小道进行拦截。他们前后足足延伸了有半公里长，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把沿途遇到的那些车辆行人吓得半死，远远的就赶快避开，站在较为安全的地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发生在午夜时分马路上的生死追逐。 “可不能让他们跑了，最先追到的人，我个人再奖励一百万美元！” 紧抓着方向盘的福田真兮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不停地命令着手下们再快点，但不管他如何催促，双方的距离都没有拉近。 对方驾驶着车子的那些混蛋，一个个的就像是最高明的车手，哪怕是在新宿区这种复杂到极点、能让人眼花缭乱的道路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反倒是自己这边，就算对新宿区的各条大小要道知之甚详，依然不时的就有人掉队....不是突然间遇到出现的障碍物，赶紧刹车减速，就是速度太快来不及转向，啪的一声，直接来个车翻人滚。 福田真兮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这种状态下，他们就追一万年都别想追上，初来乍到的对方居然比他们这些常年待在此地的地头蛇还要熟悉道路！ “开枪，开枪，再不开枪就没机会了！” 福田真兮怒吼道，手下的小弟们却面面相窥，日本黑·社·会虽然合法，但一直都是禁枪的。拿刀砍砍杀杀的最多只能算是普通案件，可动用非法武器那就是连中央省厅都要惊动的大案要案。何况，还是在东京新宿这样的腹心地带当众开枪，一旦被警·察抓到，哪怕他们隶属于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也别想轻易地包庇下来。 “老大这样不好吧，对方已经出了之前预备好的埋伏圈，现在开枪，很容易就会被普通民众发现，根本隐瞒不下来，而且，我们和他们车队的距离是不是有些太远了。” 手下的组员想要劝阻，但马上就被暴怒的福田真兮拿枪指着脑袋，喝道：“那你现在开不开枪？” 刷的一下，这位倒霉鬼的冷汗就下来了。 眼见指着自己的武器被按下保险，不得不哭丧着脸回道：“开枪，我开枪！” 随即，不等黑洞洞的枪口移开，他赶紧拿出准备好的武器，打开车窗，朝远处的车队举枪就射。 在有人带头后，考虑到此事已经不能善了的其他组员也不敢惹怒已经陷入癫狂的福田真兮，纷纷把头伸出窗外，对着远处模糊不清的目标就是砰砰砰的乱射。 而听到枪声响起，此时，安全待在车内的梁羽已经彻底无语。 “这帮美国人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在闹市区里开枪！” 他之所以让车队避开，不是害怕对方，而是不想出现不必要的意外伤亡。这里的车子，全都是在国内改装好后再运到东京的智能汽车，配合早已经完全掌控住日本道路交通安全网络的强人工智能特洛伊，在城市里，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们。他还想等这些人失败后回去的机会，找到对方隐藏在东京的组织巢穴。但现在，这些人眼见追击无望后，竟然直接动用武器。虽然即使让他们侥幸射中了，也别想破开具备防弹功能的车子轮胎，可这种行为无疑是对自己的严重挑衅，真当他们不敢还手！ 有些火大的梁羽立刻示意随行的安全人员把他们准备好的秘密武器拿出来。 “是时候让这帮美国人知道下厉害了，核潜艇和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的组合可不是我们唯一具有的战争大杀器........” ------------ 第三百七十九章：武装智能无人机 现代战争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摧毁敌人。 科技的发展，已经研发出越来越多的大威力战争武器，例如核弹、氢弹、云爆弹、中子弹等等。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目标范围内的所有敌人解决，其杀伤半径甚至能够摧毁一座城市，而远程洲际导弹的出现，则让攻击距离再也构不成障碍，最远的远程洲际导弹的射程甚至能够跨越大半个地球进行超远程打击。 现代战争最大的难题已经变成如何在不伤害目标之外的人员、物资前提下实施精确打击。 这里面最麻烦的就是城市巷战。 各种国际和平条约的签订，让掌握有大威力杀伤性武器的现代国家军队正变得越来越束手束脚。 以美国为例，推翻萨达姆政权时，美军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全占领伊拉克全境，不费吹飞之力便摧毁所有具备军事打击价值的重要设施目标。而整个过程中，美国人的伤亡总数只有262人，包括地面攻击和攻陷重要城镇在内，其中139人阵亡，123人死于事故，仅仅只用了230亿美元的军事花费，就把一个具有三千多万人口的国家完全击败。 现代战争武器的可怕由此可见一斑，区区人命在空中优势和机械化部队的快速打击下，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续七年多的治安维持战，却造成了美国约有九千多名官兵丧生，5.6万人受伤，军事花费开支超过七千六百多亿美元的巨大损失。 显然，即使美国的军事实力超过伊拉克百倍，面对层出不穷的人民战争汪洋大海、还有隐藏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爆炸袭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反倒是因为顾忌重重的关系，美国军队根本不敢在已经完全占领的伊拉克动用大威力武器，只能拿自己人的生命去填。 这不仅导致美国损失惨重，将攻占伊拉克获取的大半石油资源利益都赔了进去，而且包括当地驻军在内的所有海外部队，全都士气大降（害怕接替换防），最终不得不从反抗激烈的伊拉克撤军，让无数人看到了美军强悍实力表现下的那种外强中干——在常规战争中，他们并不具备彻底占据统治一个海外国家的军力基础。 同样的，从美军在伊拉克虎头蛇尾的表现中，国内也担心在收服台湾时，会陷入城市治安战的泥潭里。 虽然两地同源同种，但自《马关条约》后，台湾先是沦陷在日寇的残酷统治下，经历了五十年的“归化教育”（1895~1945），然后又在撤退到台湾的果党隔绝中，和国内保持了七十多年的疏离关系。这一百多年孤悬在海外的陌生经历，不说多了，只要岛内有十分之一的人不愿回归，就会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国内可不想收回来的是一片白地，一旦解·放·军和台湾当地居民爆发冲突，矛盾就只会愈演愈烈。 因为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肯定不想看到中国完成历史性的统一，收复台湾这个西太平洋最重要的出海基地。解决岛上的军事力量很简单，72小时就能完成对所有军事目标的摧毁性打击并登陆全岛，但之后的占领过程，肯定会有大批的反·华势力，暗中支持岛内的反对武装跟解·放·军进行作对。最终，导致跟美军占据伊拉克的结果一样，解放军明明有着摧毁全岛的军事实力，却因为不愿伤及无辜的缘故，面对隐藏在岛内普通居民中的反对武装份子袭击而损失惨重，最后只能黯然收场。 如何在地形复杂、情况多样的城市环境中，快速安全地鉴别并击毙别有用心的敌对分子，就成了国内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 按照军方的设想，无人机的武装巡逻和施行定点目标打击，是代替普通士兵来维持治安的最佳解决方案。 不用担心损失自己人的性命，搭载的武器威力也没有大到会伤及无辜的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几十万一台的小型无人机，很明显要比士兵的抚恤费划得来的多。 战争始终是一个拼消耗、拼资源数字的冷酷游戏。即便那些隐藏在普通居民的反对武装份子，背后有着海外反华势力的资金武器支持，本身作为人的他们来说，也会感到害怕、感到恐惧。事实证明，面对一分钟就能造出几百架的无人武装机，再大的勇气也就只是一个笑话。 因为自己的生命就只有一条，可机器却能无穷无尽。 但无人机的操控，始终是个硬伤，很多时候都需要人去特别引导，比如发现目标、闪避攻击....加上集群出击的时候，会面临反应不过来的问题，让无人机在战场上的使用一直都难以得到普及。 好在人工智能的出现，已经完美地改善了这两个问题。 在军方根据梁羽拿出来的人工智能源代码研发出相应的无人机智能程序后，发现它根本不需要特别的引导，就能鉴别出目标的危险程度，并及时的作出对应的反馈。而且速度非常的快，一瞬间就能根据目标的着装、手拿武器还有相应的动作信息作出判断，标注他们的危险级别，并对有敌意的目标施行方向锁定，最后，操作人员只需要决定是不是按下攻击的按钮。 此时此刻，梁羽所在的车队就有十多架这样的智能武装无人机，它们在配备的操作人员指挥下，通过打开的后备箱中陆续飞了出去，开始朝后方的黑帮份子进行反击。 只见夜空中焰光闪过，追击在最前面的十多辆车子已经纷纷中弹。 噗噗噗的轮胎快速泄气声中，为首的福田真兮还来不及减速，就发现自己开的车子已经离地而起，开始表演空中飞人。 “这些飞在天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 福田真兮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自己这边拿枪出来射击，到目标车队打开后备箱放出无人机，时间就只有十几秒。惊愕之下，福田真兮只觉得莫名其妙，没人能在高速行驶的车子上保持开枪的命中率，他一开始只希望自己的这帮手下运气好，能够侥幸打中对方的车窗或车辆轮胎，却从没想过会遭遇到如此凶残的打击。这些由目标车队后备箱中飞出来的鬼东西，根本不需要瞄准，还不等他飞上天的车子落下来，倒转在半空中的福田真兮就已经透过车窗看到，自己这边差不多快全军覆没。 所有的车子都已经轮胎中弹，在失去了平稳性后，要么七扭八拐地横躺在大路上，和条死狗一样，要么和他一样控制不住高速的惯性，开始连续的翻车表演。但最可怕的是，他猛然注意到，身边那个坐在副驾驶位上经常把脑袋伸出去开枪的小弟，这时候已经彻底嗝屁。脑袋上被开了个大洞的这家伙瘫在车门上，死死地用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盯住这边，像是在无声地向他控诉这次行动的坑爹性。 说好的万无一失！ 只可惜，福田真兮现在是自身难保，他根本顾不上抱怨，一阵天旋地转中，就已经被翻倒的车子压在了底下，陷入昏迷当中。 ------------ 第三百八十章：让人头疼的交火事件 一场实力悬殊的碾压！ 当接到报案的东京警视厅力量姗姗来迟的时候，很快就被现场惨烈的气氛给吓到了。 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一边倒的战斗。 根据现场痕迹的探查跟还原，不存在任何激烈交火的迹象，有的只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屠杀。那些横七竖八躺倒在马路上的车辆，经过车牌号码查询后，全都是山口组留下的，没有一辆完好无损，不是车胎中弹，就是驾驶位的地位被开了一个大洞，现场血迹淋淋，几台受损严重的车辆还冒起了浓烟。 不过这里面最为恐怖的是那些手里拿着武器的黑帮成员。 全都死了！ 根本不用急忙赶到现场的救护人员再检查，脑袋中弹的这些人，是彻底没了抢救的必要。 至于那些侥幸生还者，已经将现场完全包围，竖起了几条隔离带防止不相关人员进入的东京警视厅成员，则感到异常头疼。 被高速撞击弄成昏迷的还好，只要将变形严重的车子肢解开，再把人弄出来，进行救治就可以了。最麻烦的是那些完整目睹了全部事发过程的黑·帮份子，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精神异常。 这些吓傻的家伙，要么是一动不动地坐倒在附近，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们的动作，要么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嘴里说着自己都听不明白意思的胡言乱语，崩溃的样子叫人不寒而栗。 虽然他们只不过是些黑帮份子，但能造成如此景象的，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势力存在。 所有来到了现场的警视厅人员和官员都清楚，事情大条了！ 不说东京新宿这样的地方爆发激烈枪战的性质有多严重，单单两百多人的伤亡数字，就是一个谁也压不下去的大案.....这里面直接死亡的，就已经有八十多人，伤者更是超过了两百，比起东京一年内发生的恶性案件损失还要大。况且，因为有人从中作祟、故意拖延行动的时间，最先来到这里的并不是警视厅的力量，而是记者和其它黑帮成员。 根本不用怀疑，现场残留下来的惨烈痕迹已经通过这些人完全地暴露出去，要不是发生时间刚好是在午夜，大概现在网络媒体上已经是沸反盈天。 东京最大枪战案？ 神秘势力VS山口组成员？ 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恶性伤亡数字？ 凡是接触过现场状况的这些人，都已经为此脑补好了标题。 显然，这件事已经大到根本隐瞒不了的程度，他们必须赶快通知上面，获悉该如何处理的办法。 …… 不说RB政府方面，正为此次交火事件的出现而变得焦头烂额，绞尽脑汁地想要压下影响。美国方面，在知道自己安排的抓捕行动失败后，已经第一时间准备销毁证据。 “杰森，可以动手了，把那些暴露出来的家伙灭口，注意不要留下是我们做的痕迹。” “梅根，你那边也是时候发动舆论，联系媒体和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将此事扩散出去，最好是把黑锅按在中国人头上。” “没错，虽然这次计划没有成功，但我们却可以挑起中日之间的矛盾，煽动RB民众对中国的抵抗情绪。只可惜，福田真兮那家伙没有找到，他应该是被中国人带走了，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被中国人察觉到了马脚。” 因为埋伏计划被提前发现的原因，加上交手的过程又太过短暂，饶是美国人事先就在附近准备好了接应的人手，也没有赶上此次冲突。而等他们追上了两帮人之后，事情早已结束，现场除了遗留下来的枪弹痕迹外，就是他们在山口组发掘出的重要线人福田真兮，已经被中国人带走。 不过他们并不担心暴露出什么秘密，福田真兮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每次联系的时候都是他们单方面下令，没有任何的证据线索可供别人掌握，给他提供的资金来源也是通过安全账号来进行，即便中国人能够撬开福田真兮的嘴巴，也找不到他们身上。 相反，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中国人解决福田真兮那一批人的方式。 所用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从追逐发生，到他们赶上福田真兮那一批人的速度去到现场，间隔还不到三分钟，然而，将近三百人的武装力量就这么被轻易地摆平，连点对方的毛皮都没有留下。虽然福田真兮带上的人马全都是些没什么实力的黑·社·会，但就算是三百头猪，杀起来也需要不少的功夫。何况，根据他们这次的情报，去往新宿区跟三井财团进行接触的中国人，就只有三十多个，和福田真兮带的人马保持着接近十比一的数量差距，不但交手的结果是福田真兮这边大败亏输，而且从速度上看，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因为太过震惊，赶到的特工顾不上暴露的风险，稍微勘察了一下现场，发现，不仅没有任何一点中国人损伤的迹象，反而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弹道痕迹来看，中国人真正解决福田真兮一群人的时间，仅仅只用了半分钟。 完全是神一样的杀戮速度。 每个从现场回来的接应人员，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可以断定对福田真兮一群人的攻击是在空中进行的，但却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武器能够在高速运动状态下，还能精准而快速地命中目标。最可怕的是，一些分析人员根据现场收集到的勘察情报，模拟了一下接触场面——如果把交手对象换做他们，是不是也会这么一触即溃？ 结果让人恐惧。 即使遭遇到这种精确打击的是经受过完备训练并具有超强反应素质的特工精英，而且数量一样，也改变不了最终失败的命运，最多是将落败的时间延长到两分钟以后。 这个答案的出现，令指挥中心上下在感到辣手不已的同时，也是兴奋异常。显然，中国人除了海狼这一能够和航母威力相提并论的水下军用武器外，还有另外一件用于城市单兵作战方面的秘密武器。 如果能弄到相应的情报，他们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华府那边问责了。像这么重要的机密信息，远比抓一个所谓的技术天才价值更大。 只是，还不等美国人发动在日本的情报力量进行探查，待在联合行动指挥中心的这帮人就诧异地看到，中国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主动把相关信息暴露出来。 ------------ 第三百八十一章：离天堂太远，离中国太近 2ch是日本最大的社区论坛网站，其地位就相当于国内的天涯、猫扑，汇集了相当多不同职业的网民，有学者、学生、公司职员、网络尼特族等等。各色各样的人群聚合在一起，每天都有大量新鲜不断的精彩话题涌现。特别是2ch采用的独特用户匿名制度，让很多不愿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信息、承受异见者压力的特别人士，可以在上面畅所欲言。 而这天夜里，所有还待在2ch上的通宵网民，都被一个惊人猛料震的是心神不安。 “告诉我，这应该是在拍电影吧！” 桥本有吉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死宅，讨厌和现实近一步接触的他，一直都沉迷在虚幻的网络世界跟二次元中无法自拔，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自己追的番剧是否更新，然后就是通过2ch这样的社区论坛网站，了解周围发生的时事新闻动态。桥本有吉认为，对于别人眼中沉默寡言的自己，或许只有在网络世界才会表现出热情活跃特性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无误的他。不过这不代表桥本有吉会完全相信网上的传言消息，因为匿名制度的自由度和开放性，很多喜欢惹是生非的不良分子都爱在2ch里面造谣诽谤，掀起骂战，谁清楚他们上传的东西是不是经过编辑修改？ 但这一次，桥本有吉对自己点开的东西，却生出些无法判断的迷惑和惶恐。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明天休假，过了零点还泡在网上的桥本有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动静，有人爆料在新宿区发生激烈枪战，起码是几百人的大型火拼，还把匆忙间拍下的照片跟视频上传到网络。包括桥本有吉在内，所有看到的人，都为那急速飞驰的追逐场面和长达几公里的两只车队感到吃惊。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联想到最近陡然紧张的中美气氛，还有被夹在中间感到无所适从的自己国家，身为RB民众一份子的桥本有吉立刻睡意全消，紧张而激动地在网上全力搜索与此相关的所有消息。 很快，他就知道了后续进展。 虽然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夜里十二点以后，但和自己一样，不打算睡觉的夜猫子还有很多。被火爆的追逐场面惊动的沿途居民，全都在强烈关注此事，甚至那些沿方向远去的居民，在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后，还提前拿出手机走到窗边、楼下做好了拍摄的准备。 在他们的实时直播帮助下，桥本有吉了解到，后面追逐的那只庞大队伍开枪没多久，前面一直在逃跑、人数稀少很多的车队终于开始反击，似乎是从后备箱里放出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枪声大作，原本追在他们后面表现异常嚣张的那只庞大队伍，短时间内就像是遭遇了割草机的庄稼，整片整片的倒下，几乎没有任何可供喘息的时间，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桥本有吉完全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惊人的翻转，既然你这么厉害了，那之前还跑个毛？ 和其他网友一样，隐隐之中感觉到有些害怕的桥本有吉也迫切地想要知道，被前面车队放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这东西杀戮起来的效率太可怕了。 可因为时间是在夜晚，光线太暗的关系，沿途那些居民一直都没有拍出清晰的画面，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是个飞行器的轮廓。 还算是半个军事宅的桥本有吉猜测，这大概是哪个国研制的强力无人机，才具备这么强大的凶猛火力。不过由于无法确切的了解到两边的身份信息，桥本有吉难以判断出究竟是哪个国家研制的。但不管是哪个国家，在RB的土地上，做出这种近乎屠杀的行为，都让人感觉无法忍受。 这要是针对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桥本有吉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情景发生时会有多恐怖，他甚至希望这是哪里拍电影才搞出来的病毒式广告宣传，否则，身为一个平民的他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感到异常恐慌的桥本有吉，立刻是就事论事，用自己那不太丰富的军事知识，向其他人说明这种武器到底有多可怕。 正是这个时候，美国人动手了。 RB政府这边才下定决心，要为大局考虑，掩盖在新宿地区爆发的严重枪战、努力消除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内部被美国收买胁迫的一些官员、机构人士，就开始不嫌事大的反向爆料了。 不仅伤亡人数、伤亡照片，被据说是ZF内部人士的匿名用户发到媒体网上，包括交战两边车队的身份信息，竟然也被他们毫不犹豫地卖了出去，一点都不考虑到此事会造成的国际影响争议。 要知道，他们可还是被海军实力大增的中国包围着呢.....． RB政府高层吐血的发现，不等自己这边封锁网络、封锁舆论，相关的消息言论已经传播的到处都是，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来自大旗党的溃败。 随着网上披露出的伤亡数字愈加接近真实情况，广大RB民众中，这种出于为自己生命考虑的担忧、隐患，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等到第二天早上，大部分RB民众一觉醒来，接触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由陷入彻底的恐慌。 半分钟不到，就解决了近三百人的武装力量，这种武器太可怕了！ 如果中国人现在就准备攻打RB，他们拿什么来抵抗？ 没有人觉得以RB的实力能够阻挡中国的进攻，哪怕有美国爸爸站在身后，也别想能够保护得了他们的安全。虽然在大多数RB人的心目中，这还是一个未经完全证实的消息，但对于那些具备严重危机感的RB人来说，却再一次地感受到“离天堂太远，离中国太近”的痛苦。如果有可能，他们下辈子，绝对不会再投身于东亚怪物房，这里的某个玩家太恐怖了。 实力差距悬殊都能拖住他们八年，如今实力不但恢复完全，还比以往历史最强的时候更上了一层楼，这是让周围有仇的其它国家药丸呐！ 也就在RB上下都感到一片寝食难安、心神不宁的当头，和梁羽沟通了在这边发生的情况之后，国内终于把自己的第二件秘密武器主动暴露出来。 ------------ 第三百八十二章：态度变化 “动态智能捕捉系统、智能遥感成像技术、三维立体导向定位.....国内居然已经将最新一代的火控智能方案做了出来，并且集成到了武装无人机上面！” “可怕，难怪杀戮效率那么猛，电子光学设备毕竟比人眼更精确敏锐，操控的枪械部件命中率，自然也就更加稳定可靠。” “恐怕这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瞄准调整，依据坐标定位的方式，里面的计算机芯片应该能够同时锁定多个目标。” “这是正解，不然无法解释仅仅只是放出了十几架武装无人机，就把这几百名RB人打得屁滚尿流。” …… 当RB发生的新宿交火事件顺着网络漂洋过海地传递过来，国内又适时地揭秘了最新一代军用武装智能无人机的情况后，相关消息在线上线下所引发的震荡，远比海狼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暴露时带来的轰动性更大。 毕竟，核潜艇和水下智能机器人的概念距离普通人太远，但是无人机这东西，网上就有的卖，对于国内有可能已经装备的这种最新型武器，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感觉真的是不要太爽。 显而易见，只要是爱着这个国家的人，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变得强大。 从外交部发言人公布的清晰视频来看，这种无人机对以班排为主的地面作战部队实力方面的增强完全是肉眼都能够见的到。十二台武装智能无人机VS近300人的武装力量，前者不仅毫发无损，在对方的最佳射程之外就从容解决敌人，干掉后者的时间总共加起来更是只有半分钟不到，表现出来的命中率和射击效率简直高的令人夸张！ 特别是画面中隐含的那种对于城市、丛林、山地这样复杂地貌环境的灵活度、适应性，几乎就是地面无敌的代名词。 很多观看过视频的人都发现，交火时的镜头竟然采用的是慢动作回放，很明显，后方拍摄的无人机使用的是高速摄像头，可即使是这样，如果注意力不集中，也很难发现这些飞在夜空中进行快速移动的小东西，更不用说是瞄准了。恐怕大多数步兵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会被干掉，而那些坦克、装甲车、防控火炮之类的地面武器，也很难对无人机造成杀伤。因为雷达无法锁定低空目标，加上无人机的反射面积很小，只用肉眼观察，根本不能保证可以击毁目标。相反，无人机却可以搭载微型导弹，对这些地面重甲部队形成有力威胁。 再算上此事是发生在RB，面对的又是一帮拿着非法武器进行袭击的黑·社·会，无数以往保持着潜水习惯的旁观者都被炸了出来，兴奋地到处在网上讨论这种新型无人机的优缺点。 至于那些分不清状况，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无脑同情别人好显示自己优越感的白痴圣母婊，只要一出现，就被其他人怼的生活不能自理。 这不明摆着么，先是故意埋伏在车队的必经之路上，等到被发现后又不依不饶地追逐了十几公里，路上还丧心病狂地在高速行驶的状态下开枪，这种穷凶极恶的黑·帮歹徒不主动反击，难道等他们追上来，再用自己人的性命考验对方是不是具备起码良知的好人？ 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何况，后面外交部发言人还披露了对主要案犯福田真兮的审问细节，以及还在东京的梁羽是大使馆武官的事实。并就此谴责RB政府方面，对社会层面的管控存在失职。堂堂一国首都居然能够让黑·帮如此横行无忌，随便带着人就敢在闹市区开枪，袭击我国的重要外交人物。虽然这件事是在美国人的授意和指使下发生的，但造成的负面影响依旧不亚于最严重的外交事件。 对此，不但国内方面已经把此事定性为外交事件，RB那边也已经认定了凶手。 即使这还不算是决定性证据，在将福田真兮按照法律条约移交给RB警视厅后，很可能还会出现翻供、或者被自杀的情况，但只要有脑子的，都能判断出，谁才是幕后黑手。 显然，他们希望的是中日交恶，好从中占取到便宜。 所以，跟美国人期望的发展不一样。 RB政府方面在感到颜面尽失的同时，并没有对还待在东京的梁羽一行人做什么，反而招待起来变得更热情。在RB一些高层人士的默许下，各大财团公司开始频繁和他们进行接触，商讨更加细致深入的经济技术合作。 RB国内的民众也不像是遭到了挑衅侮辱，对还待在东京的梁羽一行人百般抗议。恰恰相反，先是海狼水下军用智能机器人带来的致命海上威胁，再是武装智能无人机具备的超强城市作战能力，已然让无数的RB民众认清到一个事实，如今的中国再也不是那个可供他们进行小看的发展中国家了，科技不行、技术落后，连军事实力都只能给美国爸爸擦鞋，而是必须正视起来慎重对待的一个超级大国。 这是根植在他们民族性格里面的那种崇拜强者的天性，在摆正了态度以后，很快便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现在的中国和他们的重要人物，特别是梁羽本身还那么有才，不仅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新晋的中国首富，全球排名前十，发明并推动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产物在世界范围也是拥有超多的拥趸。 根本不用再去做宣传，无数的RB民众已经视梁羽为他们的偶像。 连带着他签下的那二十几名优质模特明星主持人，也没有迎来原以为的那种反对，反而大部分人都非常羡慕她们的遭遇，能够脱离苦海。 “RB的娱乐圈已经没有希望了，完全是被财团和黑·社·会控制住的玩物，连国民偶像都有可能被逼下海，还是去中国那边要好。” “没错，13亿的市场，根本就不是RB国内能比的，作为明星偶像，竟然还要举行应援见面会才能保持收入，真是替她们心痛。” “哎，不知道吉冈她们还会不会回来，有了更多人喜欢后，期望她们不要抛弃还留在岛内的我们。” 而这时候，上述的粉丝们还不知道，携着三井财团帮他收罗来的极品美女们，梁羽正过着之前从没有享受到的奢侈糜烂生活。 ------------ 第三百八十三章：人人如龙的世界 正所谓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一直以来都是人类保持奋发向上的动力。诸如金钱、权力、名望，不过是达成这一目的的先决条件，可以更好的拥有掌握住美好事物的机会。 虽然梁羽不希望自己沦为被欲望支配的奴隶，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借此放松一下。 此时此刻，他就舒舒服服地斜躺在居所的水床上，前后左右都是美女环绕。 “达令，我这按摩手法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啊？（日语）” “嗯，小手挺软乎的。（日语）” “少爷，这颗葡萄好不好吃，我可是特意挑个又大又水灵的。（日语）” “还不错，很甜。（日语）” “BOSS，你真的是准备把我们带到中国去，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们都要在哪里发展了，不能回来？（日语）” “当然不是，你们还待在RB，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跟国内的观众接触。（日语）” 如果让其他RB人看到梁羽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嫉妒死去。 他的脑袋就枕在两条又白又嫩的大腿上，被一双纤纤小手温柔按压着，视线上方是一对浑圆的坚挺，在主人的动作下不时晃动着令人眼晕的弧线。旁边还有一位长相甜美的少女，一脸认真地端着果盘，不时将一些感觉不错的瓜果皮剥开，然后小心地对他进行投喂，都不用自己动手。至于水床另一边，则是名五官秀丽、穿着羞耻服装进行COSPLAY表演的短发御姐，原本在她身上蕴含的那种端庄气质，非但没有破坏此时的表演感觉，反而在有些暴·露的装束衬托下，愈加凸显出她本身属于成熟女性的诱人气质，简直色·气满满。 最可耻的是，这些服侍他的女孩每天还不带重样的，一天就换一轮，不仅让梁羽享尽温柔乡，而且体验到的感觉都不同，温顺、乖巧、活泼、冷艳、正经之类的性格类型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要不是还有大堆的正事要干，梁羽觉得自己真的会乐不思蜀，从此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变得失去继续前进的动力。 “好在向企鹅提出的收购龙珠电竞绝对控股权方案已经得到了通过，接下来就是开启没有阶级固化、人人机会平等的教育大时代。” 梁羽将注意力转到最近和他有关的企业并购上面。 降低教育成本方面的花费，普及高等教学方式只是他提升人类文明等级的第一步，他内心更大的野望是，让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能体验到和自己原有人生不一样的精彩生活。 想一想吧，全息影像拍摄技术可不仅仅只能应用在课堂和教学实验上面。 它真正的价值在于，能够让距离、身份、职业、阶级等后天环境因素造成的障碍再也不会变成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生存在非洲大草原上的原始黑人，可以通过虚拟设备接入到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都市进行生活体验。 踢的和狗屎一样的国内足球界，也可以化身在英超赛场上，近距离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对抗最激烈的足球联赛，学习最好的球员表现。 那些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国的平民，更可以坐在家中就能观赏到这个世界最为壮丽的自然景色，享受各个国家不同的风情面貌、人文习惯。 梁羽很清楚，每个人都曾怀抱过梦想、追寻着不一样的生活，只是为现实条件所迫，大多数都难以成型，他们只能将这些希望偷偷地藏在心里，寄托于下一代去帮他们完成。可若是这一切都能被人亲身体验到，并有机会通过接触学习，完成自己未尽的对美好事物追求的愿望。 置身在这个状态下的人类，又能爆发出多大的动力？ 梁羽不敢想象。 因为没有谁的人生是从一开始就被注定的，大多数人之所以表现的懒惰、颓废、迷茫、不思进取，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性格就是如此，而是早早地就被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压力摧垮，那些弥漫在心灵里的绝望情绪，让他们不再相信，通过自身的努力可以达成改变自我人生命运的希望。 这些负面影响，构成了阻止大多数人类继续向前迸发的障碍。 可如果有一天，这些压在每个人身上的拘束被解除掉，困顿着文明向上动力的障碍被打破，毫无疑问，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拦住人类冲向宇宙的步伐。 梁羽之所以在各大技能培训机构之外，还收购相应的视频网站、直播平台，便是准备着让每个人都有机会领略到自己不一样的人生命运。 他会签约南极科考站，让无数人在孩提时代，就能踏上这个世界最冷的地方，体会到那种冰天雪地、一望无际的魅力。 他会签约各大体育运动赛事，让无数热爱运动的人，能够亲身体验这些人训练时的艰苦，感受到他们每一次战胜对手时的喜悦兴奋。 他会签约宇宙空间站、登陆火星月球仓，让无数神往于更广阔世界的追求者，领略绝大部分人都不曾感受到的那种栖身于浩瀚宇宙中的美妙情景。 没有距离，也没有看不见的无形枷锁。 在见证过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精彩的事物之后，人类必将变得空前伟大，因为他们会知道，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 这就是梁羽希望的。 一个人人如龙的世界。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