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军王狂后之帝君有毒》 作者: 澄夏 内容介绍:   【一句话简介】   这是一个女军王穿越占用重生女身体,搅乱世家、颠覆皇权,重操旧业和一个病态统一天下、谈情说爱的故事。   ******正经简介看下******   前世,苏木君嫁与心爱之人,五年相伴,六宫虚无,宠冠后宫。   谁知最后竟落得被枕边人割皮毁面让人取而代之,又被情敌凌迟剔骨的下场。   重活一世,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被穿越而来的季君月所替代,自此九幽大陆风雨起。   整家魑,弄权朝,谋皇权,夺人命,保家复仇。   服军役,战沙场,夺兵权,覆江山,倾权天下。   一身红装覆了天下皇权,属于她的传奇掀开了序幕——   然而,秦宫那个精致的娃娃初成少年,如深渊的黑眸中包裹着一点幽蓝:“天下给你,我,也给你。”   ☆☆☆☆☆【多智如妖篇】☆☆☆☆☆   闺房里,美人横塌,他一丝不挂,她淡定挑眉:“你这是自荐枕席?”   “不,生米煮成熟饭。”美人儿姿容清绝精致,声音迷醉,神色认真。   她唇角轻勾,邪肆幽妄:“哪学来的?”   美人儿神色平静,很是诚实的说道:“你这里学的。”   某女嘴角一抽,这家伙多智如妖,别人举一反三,他举一反百,今后她做事是不是该避着点?……   ☆☆☆☆☆【狼烟沙场篇】☆☆☆☆☆   秦国沙场,看着眼前低着头,异常专注的清绝美男,她道:“你到底是来玩‘人’的,还是来打战的?”   美男抬头,手里捧着一颗花式人头,绝美的笑容让天地瞬间失色:“阿君,你要?”   “……”   看着不说话的某女,美男澄澈的眼眸透着宠溺,眸中一点幽蓝阴暗妖惑。   “出来。”   语落时,他身后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面色苍白,身如鬼魅,消失时带起一阵沙尘,同时,几十万敌军血洒城门。   他望着她轻笑,声音柔和:“阿君,可还满意?”   “……”某女主挑眉,你有鬼骨魔兵了不起?!   于是发威的她,随手丢了几颗炸弹,城门外顿时变成一片废墟……   ☆☆☆☆☆【强强联手篇】☆☆☆☆☆   某天,美男看到有人欺负女主,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微微转动闪过不知名的恐怖光彩,然后转身离开。   某女看着美男的背影挑眉,看了看面前叫嚣的人,笑的异常诡异。   当天晚上,那人出现在了一间森冷阴暗的宫殿,美男工具齐备,拿着一只铁钩准备动手。   某女走进来,丝毫不为眼前的场景惊骇,幽妄的眼透着些许邪诡:“教你个新鲜的如何?”   “什么?”美男澄澈的凤眸含着一丝疑惑。   因为没有拦住某女,跟着进来的两暗卫心中升起一丝莫名惊悚。   “分解。”某女轻笑,手里多了两把手术刀。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和血色弥漫的画面,看得美男眸光发亮,却看得身后两个暗卫遍体生寒、头皮发麻,深刻的认清了一件事。   与皇后比起来,他们的帝王真的一点都不可怕……   ***   一个三观扭曲心里病态以谋夺江山、残虐欺他之人为目标和乐趣的男主。   一个幽妄铁血、残酷护短,掌握现代华夏军事大权的军事家女主。   ***   双强宠文,1V1,爽点遍地,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快加入书架~   ***   第一卷 弄权 楚国风云 第一章:秦宫娃娃,初遇 秦宫一处用来接待九国来使的行宫中,屋内香烟袅袅,烟帐下一抹娇小的人儿静静躺着,婴儿肥的小脸透着些许病态的苍白,可那柔软的线条犹如暖泉,明媚纯净,纤长浓密的睫毛倒映出一弯如皎月般的美丽剪影,仿似落入凡间的天使,纯澈干净的不可思议。 突然,那纤长的睫毛似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随着那睫毛如展开的羽翼般撑起时,一双漆黑犹如浩瀚星尘般明亮的眸子赫然呈现,本该犹如孩童般单纯清澈的瞳孔,却闪烁着一抹幽妄与邪冷。 稚嫩青涩的眉头微微一蹙,似是不耐烦的低喝一声:“闭嘴!” 稚嫩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清晰明了,尤其是声音夹杂的那一抹不符年龄的阴冷与压抑。 脑袋里的那道声音似是被震慑住了,一时竟然静默无声,也让季君月的大脑得到了一时的清净。 然而这份清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那阴骘怨毒的声音再次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回荡。 “你究竟是谁?!最好尽快滚出我的身体!” 此时那道声音的情绪明显极不稳定,导致占用了这具身体的季君月,脑子里犹如影带不断快退一般,一幅幅让人眼花缭乱的画面从她脑海中呼啸而过,让她混乱头痛不已。 “你给我安静点!在我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最好给我闭嘴,否则你永远别想拿回你的身体!” 显然,那道声音的主人并不受威胁,仍旧情绪激动的厉声叫嚷着,季君月眸光一沉,一抹狠辣划过,神色一松,竟然起身盘膝而坐,一副入定了的模样。 此时的她心神归宁,平心静气,似有一道无形的气体在她的灵台缓缓聚拢,让那道声音渐渐的由近到远,而后彻底消失,神海恢复了一片平静。 也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推开了,芷香见自家郡主居然醒了,安安静静的盘膝坐在床上,也来不及为这一幕觉得怪异,就激动的将手里的铜盆一放,疾步来到床边拉开纱幔道。 “郡主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唤奴婢?身体感觉好些了吗?还难不难受?想不想吐?” 一连几个问题让季君月稚嫩浅淡的眉头再次一蹙,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没事了,我想出去走一走。” 这身体在床上都快躺了三天了。 “可是郡主,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万一……”芷香有些犹豫而担忧。 季君月则直接挥挥手,道了两个字:“无事。” 视线微微扫动,见衣服挂在屏风旁,就利落的下了床去穿衣服。 芷香见此,哪敢真让自家郡主自己动手,急急忙忙跟过去帮她穿好衣服,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季君月已经抬步离开了殿内…… 季君月一路走来,放眼望去,几乎是五步一阁楼,十步一宫阙,阁楼雕梁画栋,走廊凉亭宏伟曲折,地面一片片精致大气的龙纹砖让人心生震撼。 远方宫阙楼阁连绵一片,尽显大气宏伟,如同天上白云,如同密集森林,层峦叠嶂,排排而立,竟不知有几千万座。 龙纹长桥横卧在湖庭之上,季君月缓慢走过,顾不得体会这秦国皇宫的霸气磅礴。 脑袋里的信息接连而来,她所在的这个大陆叫做九幽大陆,是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时空,九国并立。 以秦、燕、楚三国为最强之国,而她所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叫苏木君,是楚国皇帝亲封的淳瑜郡主,因为五年一次的九国盟会,她才会出现在了秦国的宫殿。 楚国皇帝已年近七旬,身子不便,所以派了太子作为代表前来,北扬将军亲自护送保其安全。 作为北杨将军之女的苏木君,自荐随行被拒后,悄悄的偷跑出来跟随大队一同离开了沥阳城,待北扬将军发现的时候已然出城二十里,为时已晚。 楚国距离秦国有一月半的路程,风餐露宿又岂是苏木君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够承受的,所以到了秦国就彻底病倒的,没想却被她这个外来者,阴差阳错的占据了身体。 不过…… 季君月幽妄妖诡的眸子划过一道阴邪鬼魅的暗光,脑海里强大的信息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吃惊,虽然信息暂时还不完整…… 没想到这原身,居然是个重生的! 难怪原身会如此激动,这新生的机会对苏木君很重要吧…… 不过,她季君月既然来了,自然没有退让成全的道理,只是苏木君的灵魂怨气太过强大,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想到这,季君月再次蹙眉,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出了属于楚国来使居住的宫殿,来到一处僻静清幽的花园。 花园拐角一处暗红的宫墙后,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嚣声,打断了季君月的深思。 “下次再敢反抗,本皇子就不是喂你喝尿而是喂你吃屎!” “一个女奴之子还敢把自己当人看?十皇子羞辱你那是你的福气,让十皇子愉悦那是你的本责!” “昭弟我们走吧,跟个姑娘似的,下次他再惹你生气直接划了他的脸算了。” 鄙夷咒骂和嗤笑之音渐渐远离,那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也渐行渐缓,停在花园里的季君月,这才缓缓抬步一路走去,穿过长廊,越过拱门,来到了那堵红墙后。 秦国的天气炎热燥闷,又是五月的天,午后时分烈日当空,刺得人眼睛晃动花乱。 可是那红墙边匍匐在地的孩子却丝毫不受影响,满头水珠滚滚而落,潮湿的衣裳在烈日下,似是散发着阵阵氤氲雾气。 季君月之所以过来,不过是看戏而已,并不是要多管闲事表现良善,只是当看着那匍匐在地的小小身影时,想到了自家弟弟,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很痛?” 季君月在小孩身前站立,轻飘的字眼伴随着烈日如一阵清风拂过,入了孩子的耳。 孩子抬头,还未看清人,那入眼的珠鞋华衣就让孩子身躯一颤,越发的蜷缩起来,头也低低埋下。 季君月微微蹙眉,幽妄的眸闪过一妖残之光,她的弟弟小时候可比这聪明多了,看来除了隐忍还没学会其它,苦头还有得吃…… 一时间,这方炎热之地只听见细小的衣物摩擦声,季君月凝眉久久站立,那微动的脚步最终没有踏出,半响,似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蒸发在空气中。 她蹲下,伸手不容拒绝的将孩子匍匐的幼小身躯拉起,捏起他的下巴,皱着眉,动作不见温柔甚至有些粗鲁的,擦去他脸上发着阵阵若有似无的骚臭喂的尿液,再次问道。 “痛吗?” 妖华幽冷的眸子凝视着手里那张稚嫩的小脸,声音平淡却让孩子身体一颤,似有莫名震慑,让他心中惶恐。 可是身前的人固执的捏着他的下巴,那幽冷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最终,出于孩子的好奇心抬起了眼。 入目的稚嫩小脸让他一愣,似是忘了害怕,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比他还小上两岁的女娃娃。 那粉嫩的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好似冬日里的一股暖阳,夏日里的一阵清风,让他莫名的安宁温暖,竟然神奇的抚平了他心底的压抑、愤怒、恐慌、惶恐等等不符年龄的情绪。 季君月眉头蹙的越发紧了,小小的手也跟着收紧,再次道:“痛吗?” 轻微的疼痛让小男孩骤然回神,却不再害怕恐惧,反而如同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温暖般红了眼眶,拼命的点点头。 晶莹的水珠霎时溢满了那小小的眼眶,脆弱而惹人怜爱,尤其是男孩还有着一张绝美的脸,尽管伤痕累累,青涩稚嫩,却已然可见倾城惑人之姿。 特别是那双澄澈的眸子里,一点藏匿在水光下若隐若现的幽蓝,让这稚嫩幼小的脸诡异的生出一丝妖娆蛊惑。 季君月暗自碎了一口,移开有些晃神的视线,小小年纪就如此模样,长大了还得了?! 收回手,站起身,冷声道:“痛就对了,记住这痛,然后忍着,直到你够强大那天,杀之,剐之。” 留下这句话,季君月就这样离开了,没有给这秦宫偶遇的娃娃任何帮助和庇护,她以为不过一次无关紧要的偶遇,却不想竟成了今后改她命运的牵绊。 而独自跌坐在地面上的小男孩,贪恋的看着季君月离去的背影,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敛下,爬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来到一处杂草横生,脏乱不堪,到处布满蜘蛛网如同废弃的残破宫殿。 小小的身影蹲在草丛里,澄澈的目光剔透美丽,专注的盯着草丛,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久了就会发现里面的瞳孔并不是纯粹的黑色,竟然若有似无的闪烁着一点幽蓝,妖异,阴诡。 突然,那半天不动的小小身影动了,小小的手臂竟然出奇的快,犹如闪电般击出,一把抓住了那一闪而现,准备逃跑的瘦弱老鼠。 澄澈的眼眸无波无澜的盯着手里紧紧捏着的老鼠,那瘦弱的灰色老鼠似是感觉到了危险,拼命的挣扎,凄厉的惨叫。 小小的人儿却眸光澄澈纯碎,咕喃道:“我饿了……” 所以?…… “我要活着,然后变得强大,把所有欺负我的人都……” 烈日西下,悬挂半中,耀眼的阳光照射在衣衫破旧的孩子身上,垂着的脑袋毛茸茸的动着,嘴角猩红刺目,与那张稚嫩却精美的小脸形成了一抹诡异,妖冶的残虐画面。 他身后那阴暗的残破阁楼里,无人问津的角落,一只只老鼠、野猫、小鸟排排而立,若仔细看就会发现,竟然是一只只只有皮毛的活灵活现的尸体,因为不够完美,越发显得惊悚血腥。 当晚,楚国淳瑜郡主彻底昏迷不醒,九国盟会还未开始,楚国使臣便震动一片。 谁也没料到,这个胆大妄为,聪明狡黠的郡主在得偿所愿来到秦国后,会一病不起,偶尔清醒却不足一刻,长年昏迷,转眼便是八年。 这八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秦国开元十九年,秦皇因继皇后王氏痛失爱子,因而同意王氏之请,将女奴之子十一皇子秦澜雪过继抚养。 开元二十一年,秦王突然暴毙,秦国陷入夺嫡之乱,皇室子孙死伤无数,王氏一族和清王府合力将年仅九岁的十一皇子推上了皇位,史称‘九华宫之变’。 同年七月,秦澜雪登基为帝,改年号为‘王盛’。 楚国永定五十九年,皇玄孙楚云月春猎遇刺,伤及双腿无法根治,从此与皇位无缘。 永定六十一年,永益王世子楚文瑾大殿请婚,求娶淳瑜郡主,不离不弃之情终让楚皇下旨赐婚,待淳瑜郡主年满十四,无论苏醒,无论生死,世子瑾当以世子妃之礼迎娶入府。 同年六月,淳瑜郡主苏醒。 ------题外话------ 新书开张啦,哈哈,虽然很瘦,但是希望喜欢的宝贝们能够收入书架,并且随时点击一下支持点击率,这个对新书的追文率很重要哒,么么,顺便想看完结滴,可以去看看夏夏另一个文文【重生之王者时代】,简介上有提到过,这文快完结鸟,在这个好日子,祝各位宝贝六一快乐! 第二章:回赠炸弹,利息 大白天的街道极为热闹,两抹漆黑的身影在那高高低低的墙头不断翻越,动作快的让人难以察觉。 晋安侯府的侍从虽然多,可是却不像将军府还有几十个士兵看守,所以以苏木君的身手,要避开侍从丫头潜入府邸很简单。 苏木君翻下围墙,一路藏匿的向着远处最高的阁楼而去,凤夜紧跟其后,惊疑不定,他跟在郡主身边几年了,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武?! 若不是他看得到郡主的身影,恐怕就是从小习武、习惯藏匿的他,也难以察觉到郡主的存在。 来到阁楼下,凤夜见苏木君站着不动,以为她是上不去,正准备带着她用轻功飞上去,却见她足间一点,身体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一脚灵敏的蹬在大柱上。 借力而上,一把稳稳的抓住半空中悬凸而出的瓦梁,然后悬空一翻就越上了阁楼上面的凉亭,紧接着,又以同样灵巧轻盈的方式一路而上,最终落在了阁楼的最顶端。 凤夜整个人都愣住了,一个从小昏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身手? 然而此地却不是能让他多想的地方,提气一跃,飞跃到半空时,脚尖在瓦梁上一点,借力直接飞到了苏木君身边。 高高的阁楼顶端,两抹黑影迎风而立,苏木君俯视着下方,将整个侯府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阁楼是晋安侯府最高之地,名为映水阁,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客的地方,也是最适合她接下来行动的地方。 邪冷一笑后,苏木君从空间里拿出一颗手雷,四处一扫,瞄准了一处看似是居住的后宅之地,对着身后站立的凤夜开口道。 “看好了,先拉开这个保险栓,然后瞄准各处建筑物,给我扔!” 说完手一抬,一颗手雷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抛了出去。 “轰隆……隆……” 当成抛物状的物体落地时,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响彻天际,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带动起一阵地动山摇。 只见那一番天地硝烟滚滚、狼藉一片,周围的花草树木,阁楼亭廊全都被毁的七零八落,好不凄惨。 晋安侯府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惊乱恐慌之中,遍地惊叫之声连绵不绝,然而,所有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凤夜来的震撼。 那小小的不过巴掌大的东西,那银灰的不知名的东西,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惊人威力,这……这简直是逆天! 太恐怖了! 苏木君看着那方的嘈杂慌乱,残酷一笑,顺手拿出十几颗手雷放在地上,对着完全呆住的凤夜挑眉。 “还傻愣着干什么,动手!除了主子的庭院,其他的都给我轰了!” 说完,再次顺手一丢,又一声轰隆隆的巨响,晋安侯府西北边的花园,霎时被夷为平地,硝烟四起。 凤夜被这一声巨响炸的回过了神,素来冷寒锐利的眼眸腾起了一抹炙热与兴奋,抓起一颗手榴弹按照苏木君所说的,拉开安全栓对着前方入府的前院一丢。 “碰!轰隆隆……” 轰然炸响的同时,一阵颠簸自脚下传来,硝烟弥漫,烟雾滚滚,惨叫惊呼一片。 凤夜却好似丢上瘾了一般,来了兴致,抓起一颗再次一丢,东南方轰然炸响,一片狼藉。 整个府邸的下人乱作一团,那些女眷也一改往日的端庄雍容,纷纷花容失色的到处乱窜。 紧接着,一颗接一颗的不明物体自映水阁的阁楼顶端飞跃而出,抛落向了晋安侯府的个个方向。 苏木君偶尔侧眸一看,见凤夜双眼发光,兴奋的一个接一个的丢,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还好,她空间是无限的,里面放了数不清的军事武器,不怕他这败家子给造没了…… 她生在末世,生来就拥有无限空间,虽然因为身体素质原因不能跟自家妈妈修炼,可是她还有异于常人的能源之力,这足以弥补她不能修炼的遗憾,又在军事武器制造上极有天赋,刚好家里拥有一个大型兵工厂,就成了她的小天地。 这空间是跟随精神力的,她成为苏木君以后,虽然换了具身体,可是灵魂还是同一个,只要精神力不灭,这空间就不会消失。 她的空间虽然不能装活物,但出生到她十九岁穿越来九幽大陆,这期间经历十九年,空间里的东西有多少,早已数不清了…… “救命啊……天灾了快跑!” “这是什么?天啊……我不要死……” “快逃啊……天灾来啦……” “救救我……救救我……” 不止晋安侯府一片惊慌惨叫,就连府外接连的街道,都因为这震耳欲聋的炸响惊骇一片,慌乱的四处逃窜,惊叫连连。 周围相邻的几座府邸里的人,也都纷纷逃了出来,那一波波的颤动,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呆在屋子里,就怕那剧烈的颤动与颠簸,让房子塌了将他们埋在里面。 负责城内安全的狼骑卫纷纷出动,当消息传递到楚宫时,苏木君和凤夜两人早已趁乱,离开了狼藉一片的晋安侯府。 而站在金銮大殿上的刑部尚书苏苓飞,则被这一惊变气得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当狼骑卫赶到这场突变的灾难原发地时,晋安侯府早已一片虚无。 那代表权势地位的宏伟大门早已被炸的七零八落,牌匾碎裂漆黑一片,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没了半边身体,那扇偌大的红色大门,也灰尘扑扑漆黑的看不出原色,倒在地上只剩下一截连接着,摇摇晃晃。 里面更显凄惨,所过之处满地大坑,狼藉一片。 花草树木被那倒塌的阁楼庭院压入尘埃,触目之地哪还是一座座高雅富丽的阁楼庭院,完全是残肢骸骨,片片塌落。 砖瓦檀木堆积如山,那些倒霉的下人侍女不少埋在其中,有些虽然跑出来了,却被漫天飞舞的碉楼木屑砸的不轻,凄厉的哀嚎遍地蔓延。 越往前走越是惨不忍睹,但让人惊叹的是,整个晋安侯府都被夷为了平地,独独那几处属于主子居住的宅院,完好无损。 当然,也不是真的完好无损,可能是被周围倒塌的亭阁殃及,庭院的入口也被毁了大半,只是没有殃及到庭院里面的阁楼,比起其他只剩尸骨的亭阁,自然算是完好无缺了。 而晋安侯,早已在看到自家候宅变成一片废墟后,就一口老血喷出,昏死了过去。 ------题外话------ 所以说,小君月把身体抢回来鸟~,威武不,哈哈,全都哄了~ 第三章:夜半抓鼠,亲人(已修改) 这天,整个楚国的都城,沥阳,一片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这场被认为天灾的灾难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成为楚国自建国以来一百多年最为可怕的一次灾难,史称‘侯府天灾之变’。 虽然死伤甚少,独独晋安侯府的下人死了十多个,可是这场灾难的可怕在楚国人心里,并不是这小小的数字能够抹灭的。 若是这灾难不是只落在了晋安侯府的头上,而是落在整个楚国,那么楚国将国之不国,危矣! 然而,心有余悸的众人又怎会知道,造成整个沥阳恐慌一片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天灾,而是人为,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后宅未及笄的少女之手…… 此时的苏木君在干什么?自然是回府准备抓自家府里横行的老鼠了。 怡榭院。 庭院里,苏木君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一身华贵紫衣生生穿出了一丝如猫般的慵懒,她的身前,凤夜垂首而立,听完她的吩咐后,正待开口询问什么,就听到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只好闪身离开。 当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时,苏木君如猫的杏眼暗光浮动,幽妄邪诡。 凤夜是她的祖母去世前留给她的暗卫,加上凤夜自己一共有二十人,凤夜是暗卫的统领,前两天她醒来后就发现了他的存在,若不是她逼他现身,按照原身前世的记忆,这人并没有出现过,这也是她存有疑惑的地方…… “阿姐,我给你送药来了,你的脸可好些了?” 一道温煦软柔的声音打断了苏木君的思绪,抬头,只见庭院入口侍从推着一把轮椅走了进来,那暗红色的檀木轮椅上,坐着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银白袍子,稚嫩的小脸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远远的就凝望着她,满含笑意,祥和而安逸。 很难想象,这样的气息会出现在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苏木君脸色霎时柔和了下来,起身迎了过去,接替了侍从,边推着他边道:“好些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前两天苏栗舞借口探病时,在她的脸上下了慢性毒药,若不是她及时醒来,将脸上的东西洗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张明媚娇嫩的脸蛋就会腐烂坏死。 不过饶是如此,她的脸还是产生了轻微的变化,长了一个个异常骇人的小红点,吃了两天药,总算是消了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去炸了晋安侯府的原因。 苏木旭似是不放心,在苏木君坐下后,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瞧了瞧,见真的淡了很多,才松了一口气。 阿姐昏迷卧床八年,好不容易醒过来,若是脸毁了,可是会承受不了的。 苏木君好笑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阿旭,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姐姐我好着呢。” “阿姐,痛……”苏木旭佯装委屈的抱着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苏木君笑开后,才继续道:“我这身子天生的,也只能这样了。” 闻言,苏木君脸上的笑意渐收,眉头微微蹙起:“阿旭,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苏世明,也就是她这身体的父亲,三年前因击退长卫国兵马并攻占了敌方三座城池军功赫赫,从正三品将军封为了正一品镇国大将军,搬出了晋安侯府,举家入住一品将军大宅,手握四十万兵马,权集一身。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姚华裳。 这样一个封建社会,以男子为尊,男人三妻四妾是常规,但苏世明却能只娶一个女子,并且一直忠于她,对此,苏木君不得不佩服。 两人一共孕育了三个孩子,眼前的男孩是小她一岁的亲弟弟苏木旭,她排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名苏木烨,今年十八岁,跟随苏世明去了边关。 因为姚华裳在怀苏木旭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导致苏木旭从出生就体弱多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也越发的虚弱,如今不过十二岁,却只能坐在轮椅上,行走至多十多步便没力气了。 苏木君想着,看来等有空的时候她该好好为苏木旭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到底什么状况,她的医术虽然没有在现代的妈妈好,但也继承了一点点,与这古代的大夫比还是能看的…… “对了阿姐,你什么时候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已经醒了?”苏木旭似是想起什么般,开口问道。 自从苏木君醒来后就一直对外封闭消息,包括府里也只有他和母亲还有芷香三人知道,不仅如此,还放出了病情加重的假消息。 苏木君听言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许妖冷:“快了……” ** 当夜色降临,宽阔的庭院里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人,全府上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几乎所有的下人都站在了这里。 众人前方有八个被捆了绳子堵了嘴的男女老少,其中居然还有夫人身边的李麽麽和二少爷身边的书文,郡主院里的绿芽和几个干杂物的丫头小厮。 本该重病卧床的郡主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台阶上,眸光寒冷,犹如一把无形锋利的刀刃。 周边几个面孔陌生、身着黑衣的青年站立,周身寒气逼人,眼神锐利。 院落里的下人看着这一幕幕诡异的景象,心口突突直跳,脚底寒气骤升,莫名的惊惶早已涌上每个人的眼。 苏木君见人都在这了,才示意暗卫将倒在地上的几人嘴里的布条拿走,顿时,惶恐惊惧的求饶声哭泣声,打破了院里诡异的宁静。 “郡主……冤枉啊……奴婢不知道放了什么错……” “郡主饶命啊……奴才什么也没做……” “郡主……” 苏木君冷冷的看着一群哭爹喊娘的人,这些人分别是哪个院子里的她都清楚了,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而且还有在姚华裳身边侍候的李麽麽,和苏木旭身边的书文! 抬头扫过院里站立的一众下人,声音沉冷:“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被绑了吗?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们全部都集合在这里吗?知道为什么明明病重的我,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一连三个为什么,问得众人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虽然郡主还未做什么,可这样的诡异气氛已然让他们莫名的恐惧。 苏木君眼底杀气一现,音量陡增:“因为我想看看,领着将军府银钱的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在吃里扒外!有多少人占着当家主母心慈良善就偷懒躲滑,无视规矩!心存异心谋害将军府!” ------题外话------ 新书每天求,求收藏,求点击,哈哈~ 第四章:杀鸡儆猴,安内 一声声音律,犹如重锤一记记的敲在众人心上,让所有人的身躯狠狠一颤。 就连站在苏木君身后的芷香都浑身发寒,因为她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之气扑面而来,压得她快透不过气了。 “你们,”苏木君看向地上哭哭啼啼,一副我是冤枉的几人:“不管你们是真被冤枉还是垂死挣扎,今日跳了我这捕鼠坑,就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聪明的,就自己招了,背后之人是谁,当然,难保有嘴硬皮厚的,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个东西招待你们。” 哭哭啼啼的求饶声顿时一熄,所有人都看向苏木君,见她冲着旁边守着的黑衣人示意了一下,顿时就有人上前来,手里一把匕首,森寒锐利。 众人心下寒栗的同时,却有些疑惑,只是一把匕首,难道就是郡主口里所谓的好东西? 苏木君笑的诡异,那幽妄冷邪的笑意让众人心底一震,明了,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然,那走上前来的黑衣人清楚的告诉了他们,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骇人可怕。 黑衣人挑了个男的下手,这人正好就是苏木旭身边伺候的书文。 当衣袍被脱,森凉的匕首割下书文身上的一块皮肉,书文只觉得疼。 然而这疼痛刚起,还不等他痛呼出声,另一道撕裂火辣的刺痛再次传来,一刀接一刀,待那凄厉的惨叫划破院落的时候,少年身上的皮肉已被割下五六片。 那血淋淋的场景,看得满院的人变了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我请你们观一观这千刀万剐之刑,然后再请你们亲自体验。”苏木君眸光流转,阴邪残酷,看着几乎吓破胆、脸色惨白的众人,补充道:“当然,还有你们的家人。” 一句话,让原本还有些迟疑想要咬紧牙关的几人,彻底绷不住了。 最先绷不住的,自然是已经满身是血,身心受到极致摧残的书文。 “我招!我招!饶了我吧……好痛……啊……” 这凄厉的惨叫似是会传染一般,接二连三的有人开了口,从开始到现在不过半刻,就全都招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震惊,反而是惊悚,惶恐,惊惧。 这放老鼠的人还挺多,晋安侯府,太子府,永益王府,宁王府,焱王府…… 一个个都当这是食物提供所了! 凤夜在一旁看着,平静锐利的眼波骤起惊色,那静默而立的少女,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让他心生震动,那残忍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因为这手法,毕竟他是暗卫,什么残酷没见过,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就这般残酷冷血,心狠手辣,多少还是让人惊震的。 再联想到晋安侯府发生的一切,莫名的,他竟然起了臣服之意…… 对于招供的这些人,苏木君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让人将他们当着众人的面乱棍打死了。 她不怕打草惊蛇,就怕蛇稳坐不动。 那满院子的凄厉惨叫,鼻息间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棍棒入肉的闷响,让不少人脚软的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的跟丢了魂似的。 看向苏木君的眼神犹如看到了地狱鬼魅,惊恐骇然至极。 苏木君冷眼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均透着让人惊惧寒凉的冰冷无情。 “今后若是还有人敢吃里扒外,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记住,你们是将军府的人,做该做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往外传的不传,不该议论的勿论,做的好的,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我都会善待,做的不好的,千刀万剐后送给你们的家人做肉包如何?” “哇……” 霎时,有人没忍住狂吐出声,那声音好似传染似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响了满院。 忍不住吐了的人,似是想直接吐死算了,不然这恐怖的郡主肯定会把他们给剁了,可是让众人意外的是,苏木君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句。 “都退下吧,今晚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到夫人和二少爷耳里。” 其实今晚这么大的动静,青云苑和听木苑不是没有听到声响,只是都被人给阻拦了。 除了姚华裳和苏木旭身边伺候的张麽麽和书行二人,被苏木君提前吩咐过以外,她还让凤夜安排了两个暗卫,在两处院子外守着以防万一,否则这两人早就闻声而来了。 苏木君是不想自己的残忍让两人看到,以免受到惊吓心中生出阴影,她要替原身报仇,要守护将军府就必须先解决內患,只有內安了,才能动外。 第二天一早,一整晚没睡好的姚华裳就匆匆起身去了苏木君的院子,满院的血腥已经消散,一路行来,甚是奇怪。 平日里显得几分随性的下人今日竟然行色匆匆,脸色苍白,哪怕是跟她问好都低眉顺目,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那模样似是害怕什么般,极为诡异。 姚华裳不是没有让张麽麽去询问,可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这让姚华裳越发的担忧了,直到看到苏木君好好的,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君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路走来,看着下人们甚是怪异,似乎被什么吓到一般。” 随后,苏木旭也赶了过来,苏木君便拿早已想好的托词将两人忽悠了过去。 至于李麽麽,她的解释便是,李麽麽家里人病重,她给了一笔钱让她离开了。 对此,姚华裳身后的张麽麽眼眸微敛,静默而立,也不多嘴,她被提前打过招呼,多少知道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情,正因为知道,才能做到闭口不提,郡主的残忍她不想亲自领教。 而苏木旭虽然猜测到了书文定是奸细,被阿姐处置了,却只是以为书文被贩卖,毕竟纵使他聪慧异常,始终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会想到书文的下场。 苏木君在府里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天,至于外面的动荡,与她何干? 第二天,各方势力从那场震动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将军府的消息突然断了,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个登门造访了,首先来的,便是晋安侯府的人。 晋安侯府尽毁,苏栗舞这时候来,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苏栗舞感觉很奇怪,从她踏入将军府大门开始,那四个守卫的举止就让她惊疑。 平日里但凡她来,将军府无论是谁守门,都会客客气气的跟她问好,而且从不阻拦,这是第一次,将军府门口的守卫不但面色严肃,居然还把她拦下了。 按照正常拜访的程序,直到通报之人再次出来,才将她放行而入,且无论她拒绝与否,仍有侍从引路。 ------题外话------ 猜猜咋们小君月(苏木君)怎么虐苏栗舞这小妮子?奸笑~ 第五章:最高境界,吓人 进了将军府,所过之处若是遇到丫头侍从,全都一改之前的随意,规规矩矩的问安,又神色匆匆的离开,仿似背后有鬼追一般。 不过随即一想,或许是前日的地动让他们害怕了,所以才会如此。 想到那场毁了她家的地动,苏栗舞暗恨的同时,又止不住心有余悸,所以一路去往苏木君所在的怡榭院,也没再做多想。 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更没有看出等在了房间门口的芷香,脸上异常的反应。 苏栗舞走进屋,穿过前厅,进入后室,一股怪异的香味便扑面而来,让她难受的掩住了鼻翼。 “什么味道?” “应该是某种熏香吧。”苏栗舞身后的侍女霓玉答道。 “小姑姑病重卧床,怎么还点如此浓郁的香?” 苏栗舞说着,就放眼一望,那宽阔的卧室竟然莫名的多了几道轻纱,将前方的景象一一遮掩,若隐若现间,只能看到床上似是躺着一道身影。 苏栗舞淡淡的松了一口气,她总感觉今日太过不同寻常,可是看到该躺着的人还躺着,就让她宽心了不少。 身后的霓玉掀开一道道轻纱,苏栗舞也一步步走近。 随着脚步越走越近,那怪异的气味越发浓郁起来,直到最后一道轻纱掀起,床上的人清晰的落入了两人的视线,可是那熟悉又惨白的脸,却吓得霓玉惊呼出声。 “啊……小……小姐……这……这是……” “闭嘴!”苏栗舞顿时低喝,警告的看了霓玉一眼,脸色同样泛白,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快,我们快走。” 这人突然出现在苏木君的床榻上,而且明显没了气息,这事不同寻常,她现在脑子被这突来的一幕弄得极其混乱,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免得出什么岔子。 然而,在她们还未来得及转身时,床榻一方就传来一道寒凉戏谑的声音。 “怎么?这就走了?小侄女还真是绝情呢,怎么说绿芽也为你们做了不少事情,总该送她一程吧。” 两人身体顿时一僵,心跳漏了一拍,一股惊惧的寒气自后背蔓延,还以为是诈尸,可仔细一想,又听出了那声音里的不对劲。 小侄女? 苏木君?! 苏栗舞赫然抬眸,只见那床边的镂空檀木上靠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含笑的脸明明该是如暖阳般温暖纯净的,却透着阴邪的凉,不是那卧床八年的病秧子苏木君,还能有谁?! “你……” 苏栗舞一惊,美丽的眸子瞪得圆鼓鼓的,一时竟失了言语。 苏木君唇角的弧度逐渐扩散,也不多说,在苏栗舞和霓玉两人惊震至极的神情下,上前两步,将那盖在绿芽身上的被子一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霎时扑面而来,熏得两人差点翻白眼。 可是眼前那副惊悚骇人的画面,却又生生的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脸上顿时血色尽失,煞白惨淡,脚步也一个踉跄,纷纷跌倒在地。 脑袋一个答案轰然炸现,那诡异的香味,原来是为了掩盖血腥味混合而出的…… 只见那床榻上没了被褥遮掩的绿芽,浑身鲜血淋漓肉烂如泥,胸腹尽开,内脏鲜明,血腥骇人至极。 就是男人突然见了此情此景都会吓破胆,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三岁少女。 尽管苏栗舞心思深沉阴险毒辣,面对这闻所未闻的场景,三魂也得吓掉两魂,没晕过去算是好的了。 当然,不是苏栗舞不想晕过去,而是眼前血腥的场景惊悚的让她连晕都不会晕了。 所有的窗户关着,又有轻飘飘的轻纱层层围绕,将外面灿烂的阳光遮的严严实实,让整个内室越发显得阴森诡异。 苏栗舞怀疑,若是她就这样晕过去,会不会成了那榻上的绿芽…… 苏木君却似毫不在意,看着眼前失魂落魄脸色煞白,仿似吓傻了一般的苏栗舞,似笑非笑,声音薄凉幽诡。 “今后小侄女无事还是少往将军府跑,免得我将军府不干不净,吓到娇嫩美丽的小侄女,要是出了好歹,不好向大堂嫂交代。” 苏栗舞还是呆愣愣的,若不是那瞳孔里赤裸裸的惊惧惊悚,还以为人被吓傻了呢。 “来人,二小姐身体不适,送她回晋安侯府。” 语落,四名小厮走了进来,似是早已等候在门外,头垂的极低,上前架起苏栗舞和霓玉就往外走,那速度极快,脚步匆匆,带着难掩的惊惶。 屋外,一顶轿子放置院中,苏栗舞和霓玉被小厮送进去抬着就走,几人脚步几次踉跄,让轿子里的两个人儿被这一撞,撞回了神。 似是潜意识里知道没有了生命危险,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两眼一翻,彻底的晕死过去。 屋里,苏木君挥手,凤夜出现。 “将尸体收拾了。”然后抬步走出屋子,向着提前准备好的新院子走去。 既然要留着苏栗舞,她自然要让苏栗舞不敢再来将军府,免得看了心烦眼疼。 凤夜看了眼床上血腥的尸体,眸色深深,这是郡主前晚特意留下的侍女,今天一早知道苏栗舞来了之后,就让他杀了,开膛破肚放在她床上。 原先他还不确定郡主要干什么,等真看到她用这血淋淋的尸体吓人的时候,他脑子里唯独剩下两个字。 绝了! 晋安侯府完事了,接下来下一个上门的,苏木君以为会是永益王府,却没想竟然是太子府的人…… ------题外话------ 先给苏栗舞这小妮子点‘甜头’尝尝,哼哼~ 第六章:称呼问题,感谢(已修) 苏木君正要去准备好的新院子,却不想才走到半路,就被管家给拦截了。 管家韦祥已经年过四旬,一路从前厅小跑而来,先是去了怡榭院,被告知郡主已经离开去了沁水阁,又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看到苏木君的时候,已经满头虚汗,连忙恭敬又畏惧的低垂着头,急声道。 “郡主……太子府的人前来拜访郡主……” 苏木君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气喘吁吁又小心翼翼的韦祥,对于他的失态与恐惧也没多说,只挑眉,兴味的问出声:“谁?” “是皇玄孙殿下。” “楚云月?” 管家韦祥一听自家郡主指名道姓的话语,身躯一颤,满目惊骇,抬眸间看到郡主那双幽妄邪冷的猫眼,心口一悚,连忙又低下了头,纠结着要不要提醒郡主注意礼仪规矩。 可是一想到郡主不过刚醒没多久,就让整个将军府犹如一座鬼魅之府,愣是没有胆子开口提醒。 苏木君瞥了一眼颤栗惊惶的韦祥,随意的问了一句:“夫人呢?” 韦祥下意识的就开口回道:“回郡主,夫人和二少爷已经在前厅了。” “嗯,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过去。” 苏木君留下一句浅淡的话,就转身离去。 她不喜欢身边跟着人,所以芷香被留在怡榭院善后,而另一名侍女芷熏,则在沁水阁收拾屋子,因此,现在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苏木君一路不紧不慢的朝着前厅云来阁走去,脑海里则搜索着一些杂乱的记忆,直到走到云来阁门口,苏木君才收起了思绪。 而站在门口等候的姚华裳,在见到苏木君后,就在张麽麽的搀扶下连忙走了过来。 “君儿,你怎么也不……” 姚华裳见到苏木君的头发只用一根发带随意的束着,有些惊讶又焦急的开了口,可是一想到女儿刚清醒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规矩礼仪,后半句话就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有些心疼和担忧的看着她。 女儿家的仪容最重要,这样随意的模样,若是让皇玄孙看到了,恐怕会有损君儿的名誉…… 想到这,姚华裳也不管里面的皇玄孙是否已经看到了苏木君,连忙拉起苏木君的手就要离开。 “君儿快跟母亲离开,我们把头发梳好看些再过来……” 苏木君拉住有些焦急的姚华裳,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仍旧幽妄,却隐匿了其中的邪冷与妖华。 “应该已经看到了,没事的,阿旭,你带……她先回房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苏木君并没有称呼姚华裳为母亲,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而是季君月,她有一个犹如神一般令人敬畏仰慕的妈妈,就算此时占用了苏木君的身躯,成为了苏木君,也是不可能叫另外一个女人母亲的,哪怕这个女人看起来知书达理,对她甚是温柔怜爱。 姚华裳眼眸里温柔的光泽微微暗淡了几分,朱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苏木君却敛下了眼眸只当没有看到。 旁边的苏木旭见此,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过一丝洞察的清明,不露痕迹的开口打破了一瞬间的静默。 “母亲,旭儿送您回去吧,阿姐再不进去,皇玄孙该派人出来了。” 姚华裳听言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就与苏木旭一同离开了。 离开前,苏木旭侧头冲着苏木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让苏木君的眸光闪过一丝浅显的柔和。 并不是说姚华裳不知礼仪,不懂让女儿避嫌,单独与男子会面,只是在面对苏木君的时候,姚华裳下意识的就想听从。 似乎这个女儿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这股气势藏匿的很深,几乎可以说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两人走远后,苏木君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正厅入口,就见一个侍从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是已经知道她来了,只是久等不见她进去,这才差人来传唤。 随即,苏木君抬步缓缓的朝着大厅走去,那侍从见苏木君已经走了过来,就没有继续前行,返身又快步走回了大厅。 苏木君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她行走的步子并不如一般大家闺秀般轻盈曼妙,反而透着一股子洒脱与随意,所以厅里的三人在她靠近门口的时候,就齐齐看了过来。 苏木君的视线也在第一时间扫向了大厅,偌大的大厅中,并没有府上的侍女,显然是被清了场。 高位之上,一人端坐,两人站立其后,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坐其位的少年并没有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了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轮椅上,一身素白长袍虽显低调,可那上好的质地却透出了几分难掩的奢华与尊贵。 清俊贵雅的容颜线条深邃分明,透出几分青涩与凌厉,却生生被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覆盖住了,一双凉淡的凤眸,满是不符年纪的疏离与冷漠。 视线相交时,苏木君在那眸光深处,看到了一丝暗藏的锋芒与内敛的讳莫深沉。 楚云月看着门口一步步走近的少女,步伐随意,一身紫色轻纱裙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发丝翩飞,并不如寻常高门之女束着美丽讲究的发髻。 而是随意的用一根红绸缠绕固定在脑后,额前几缕发丝飘动,让那张巴掌大的蜡黄小脸,不但没有因为长期卧病而丑陋,反倒显出三分生动明媚,多了一丝别样的俊俏气。 尤其是那双正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犹如猫瞳一般的杏眼,在这稚嫩青涩的脸上越发显眼。 可是其中流转的光泽,并不是如同她那张脸给人的感觉一般,明媚纯净,反而透着深幽难测,顾盼生辉间流转出的,是幽妄与邪诡。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划过一丝深意,而她接下来的举动,也让他微微惊讶了一瞬。 只见苏木君走近后,不行礼不说,连丝毫主人家的礼节都没有,直接就坐到了一旁排排摆放的椅子上,就那般目光肆意的看着他,眸光扫过他的双腿时,透着几分高深莫测。 楚云月疏离的眉宇似是染上了一层阴影,面色仍旧冷漠清疏,淡凉的凤眸犹如一汪深诡危险的寒潭,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 随后,对于她的无礼和教养问题直接选择了无视,唇角轻启:“淳瑜郡主,听说你醒了,特来感谢。” ------题外话------ 猜猜皇玄孙殿下所来何意?奸笑~ 第七章:信件之事,合作 楚云月的声音很淡漠,透着一丝不符年龄的冷漠与低沉,明明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有着成年的深沉。 楚云月身后站着的锦清和锦凉两人,神色含怒又透着严厉的凝着苏木君,若不是不想惹怒殿下,他们早就呵斥出声了。 这个淳瑜郡主还真是在床上躺了八年,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了,竟然还如此不修边幅、不整仪容的就出来面见殿下,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廉耻之心! “谢礼呢?” 苏木君唇角勾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如猫的杏眼含着一丝幽妄的光芒。 她自然知道楚云月的来意,她记得两年前原身曾醒过一次,让丫头给楚云月传了一封信,而楚云月此次的来意,也正是因为这封信的内容。 饶是冷漠清淡的楚云月,在听到苏木君直白的话语时,也都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她脱口就如此不客气…… 淡凉的凤眸看着苏木君,眸底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深暗之色,再次看去时,唯有一片疏离清冷,好似一切不过幻觉般。 “只要本殿活着,保你不死。” 清冷的声音很平缓,犹如雪山皓皓白雪,迷人,又寒冽。 现在正逢乱世,苏世明又手握重权,作为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当朝八公主的嫡孙女,皇上亲封的淳瑜郡主。 拥有这样高贵身份的苏木君,看似荣华,实则危机四伏,她既然救了他一命,作为交换,他护她周全也不是不可以。 苏木君唇角的笑意越发幽深了,眸光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幽妄邪诡。 无疑,楚云月是个聪明人,不过一眼就知道,他与她之间无需再做伪装和拐弯抹角,也将她的处境看得很清楚。 不过,她要的可不仅仅如此。 她苏木君的命,从来都只靠自己保。 “明白了,请回吧。”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云月,随意的道出一句。 锦清眼底的怒色早已喷薄而出,终于忍不住的怒声提醒道:“郡主,再怎么说殿下也是皇玄孙,请郡主态度客气些!” 苏木君听言,终于将视线落在了锦清的身上,之前两人强烈的目光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没有放在眼里而已。 只见苏木君脸上的笑容突然多了一丝妖诡:“主人不说话,狗就应该闭着嘴。” 清淡又透出一分寒凉的声音,顿时让锦清的脸涨红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怒气,却闭着嘴再不敢多说一句,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殿下身上散发出的冷意。 苏木君眸光在三人身上流转而过,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深意,从这两个侍从身上就可以看出,楚云月还算驭下有方。 只是上一世,楚云月死于十三岁,早早的就退出了这场群雄逐鹿的战场,留在她脑海里的信息太少,不足以参考……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淡凉的凤眸深幽一片,似有冬夜飞雪飘落,又似古井寒潭波光粼粼,他感觉自己完全看不透淳瑜,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捉摸不透一个人。 苏木君也不在意楚云月的打量,嘴角上扬,仍旧一副幽妄随性的张狂模样。 半响,楚云月才缓缓的开口,嗓音低沉清冷。 “你想要什么?” 苏木君的模样明显对于他的相护不屑一顾,既然如此,她救他,到底图谋什么?…… 两年前春猎的前一晚,他收到了一封突然出现在卧房的神秘信件,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不过短短的一句话而已。 春猎杀机四伏,不想埋骨于此,尽早准备。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人开玩笑,身为皇玄孙,自己的父王又是太子,他的处境自然不会太平,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信件上的署名,竟然是昏迷多年不见好转的淳瑜。 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可他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做了准备,当身处猎场真的被刺杀围剿时,他更加想不通这封信,到底是谁冒充淳瑜写的,还是确实出自淳瑜之手…… 毕竟淳瑜自从五岁那年偷偷跑入九国盟会的队伍去了秦国后,就一病不起,常年昏迷,听闻偶尔醒来,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又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不但不可能写出如此秀丽又暗藏锋芒的字,更不可能知道有人刺杀他。 事后他曾上门拜访过,淳瑜确实在当天醒过一次,不过半刻就再度昏迷了,这让他不敢轻易下定论,为了了解事情的真伪,他在将军府里安插了探子。 可是探子每天汇报来的消息都是昏迷不醒,偶尔一个月醒来一次,偶然几个月才醒一次,就这样长年昏迷到了如今。 昨日他没有收到每日必定会有的消息,就怀疑是否出了问题,这才亲自上门来拜访。 可是当第一眼看到淳瑜的时候,无需再问,她那双幽妄邪诡的猫眼,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两年前那封信,确实是出自淳瑜之手。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幽妄的眼眸似有妖华的光芒一闪而逝,诡谲阴邪。 “合作,楚国皇室的鲜血,换你坐上那把权势之椅。” 冷幽邪妄的声音,清脆却无端蒙上了一层血腥与阴寒,让锦清和锦凉两人瞬间一惊,看着眼前笑容清浅的少女,脚底无端蔓延起一丝寒意…… 楚云月淡凉的眸子似是掀起了一阵惊涛暗涌,不过一瞬,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再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紧接着问出一句与答案不相干的问题。 “两年前,你是如何知道有人要刺杀本殿的?” 他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淳瑜的情况不可能是装的,可若不是装的,她如何能够在半盏茶的功夫,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若我说我有预知能力,你信吗?” 苏木君也不介意楚云月转移了话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透着一丝挪愉。 有预知能力的是她的妈妈,不是她,她会这么问,也不过是给楚云月一个答案而已,顺便为今后自己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做下铺垫。 这八年,这具身体之所以常年昏迷,都是因为她和苏木君的灵魂在争夺这具身躯,苏木君的灵魂怨气太大,戾气太重,若不是她精神力强悍,恐怕早就被真正的苏木君驱赶出这具身躯了…… ------题外话------ 所以说楚殿下前来是有目的滴,他是来为自己解惑的,一个常年昏迷的人怎么就能救下他呢?~哦哈~,而开始滴第三章抓到的那些人就是各个府邸滴探子,楚殿下的消息中断,所以就摸上门了,当然,第一个摸上门滴苏小妞,被君君直接吓得抬回去了~ 第八章:达成协议,世子 她利用精神力压制了苏木君的灵魂,用了八年的时间与苏木君的灵魂对抗,占据了这具身躯。 两年前的事情,是原身第一次与她妥协,所以她暂时让苏木君的灵魂驱使了这具身躯,清醒了过来,给楚云月写了一封信,至于如何送的信,却是她帮的忙…… 也因此,让楚云月有所准备,逃过了一场死劫,否则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楚云月在这场春猎刺杀中就丢了性命。 此事过后,苏木君的灵魂似乎渐渐相通了,亦或者是因为知道她有能力帮她报仇,所以在她答应苏木君的灵魂承接下她的仇恨后,苏木君的灵魂才彻底的离开了这具身躯,消失不见。 让她季君月真正的掌控了这具身躯,成为了现在的苏木君,却因为灵魂需要时间融合,在床上多躺了近一年的时间才醒过来。 而一醒来,正巧就遇上苏栗舞来探病,趁着无人时,在她的脸上涂抹了毁容的慢性毒药,若不是她及时醒来洗去那毒药,这张脸可就真的毁在了苏栗舞的手上了。 楚云月眸光泛起一丝波澜,似有隐晦的暗光一闪而逝,带着点锐利的锋芒,又带着点冷厉的寒凉。 定定的看着苏木君,似乎想从她脸上察觉出什么不同寻常的表情,可是失败了。 他根本无法在她脸上探寻出什么,苏木君脸上的情绪看似轻佻透笑,不带正经,实则又透着深意,让他一时间也难以下定论。 “你想做什么?” 似乎过了很久,凉寒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吹散了一室寂静的诡异。 楚国皇室的鲜血…… 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却承载了太多的血腥和戾气,他是越来越看不懂淳瑜了。 苏木君对于楚云月又一次的转移了话题,仍旧没有在意,脸上笑意淡了些许,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没必要知道,只需明白,那位置是你的,同时,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你的人我已经解决了,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楚云月眸光微闪,凉淡的凤眸清冷幽暗,犹如黑不见底的古井,古井之中似有微微的黑光在跳跃。 随后,修长青涩的手指落在轮椅上,微微用力,轮椅滑出,锦清和锦凉紧跟其后,随着逐渐走远的身影,清冷浅淡的声音飘忽而至。 “成交。”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那微凉的音调,似是幻觉。 唯有室内一袭紫衣靠坐在位的少女,唇角勾勒出的妖华笑容,透着点点惊悚的阴邪。 从将军府出来后,锦清和锦凉两人突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才察觉后背竟然多了一丝潮凉。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惊震一闪而逝,淳瑜郡主好强的气场,当时他们还不觉得,或许是因为第一眼就被她的仪容和教养引开了注意力,从而忽略了她身上带着的气息。 现在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淳瑜郡主看似随意胆大妄为,实则幽妄邪冷,透满了阴诡神秘的压迫之气。 尤其是锦清,他到现在回想起苏木君看过来的那道眼神时,心底仍旧透满了寒气,那幽妄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的森寒与冷厉,那样的气势,他唯有在皇上身上见过,就连太子也没有那样让人心颤的气魄…… 上了马车后,锦清看着闭目养神的楚云月,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殿下,那淳瑜郡主目的不纯,我们真的要与她合作吗?” “淳瑜郡主太过诡异。”锦凉冷清的吐出一句简短的话语。 楚云月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刹那间流转过一抹寒凉的锋利,随后落在自己的双腿上,眸色深深,薄唇轻启,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她知道的太多,合作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锦清和锦凉两人蹙起眉头,却没再多说,因为他们知道,殿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楚云月凉淡的眼眸再一次缓缓敛起,他不怕苏木君有目的,就怕她目的不明,她要皇室鲜血,却要帮他坐上皇位,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她与他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而他也注意到苏木君刚进门时,飘落在他腿上的眼神,很显然,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苏木君现在还不能死,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在未弄清楚她的底细前,不会轻易动手,更何况,目前合作比反目,更适合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在楚云月走后,苏木君并没有离开云来阁,只是让人准备了一些吃的和喝的送了过来。 下人将吃食送来后,还不等她赶人,就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兢兢战战的离开,去了大厅门外候着。 苏木君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好不悠闲的吃着点心喝着茶,看得外面候着的一众丫鬟侍从一阵傻眼。 郡主这是把客厅当成饭厅了?…… 苏木君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她知道今日府上‘客人’会很多,以免之后再跑一趟,干脆就不走了。 果然,在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口远远的跑来一个侍从,一路跑到了大厅,在入口处就停下了脚步,敬畏的又带着一丝胆怯的开口道。 “郡主,瑾世子来看你了,此时人已经入了府,朝这边过来了。” 苏木君随意的用手绢擦了擦手,才出声道:“知道了,此事不用通知夫人,我自会接待,下去吧。” 那侍从哪里还管苏木君话语里的不合规矩,好似得到特赦般,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门口候着的几名丫鬟侍从,正等着苏木君叫他们进去收拾东西,却不想等了半响也不见动静,想到那茶几上摆放的三四碟点心,心口狠狠一跳,头垂的越发低了。 郡主如此不重礼仪修养,瑾世子若是看到了…… 众人怎么想的苏木君不知道,也不会在意,就那么随意的半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几分妖诡之气,幽妄邪冷的猫眼似有血腥之气一闪而逝。 楚文瑾,永益王府世子,当今皇帝亲自赐名‘瑾’之一字,是整个楚国各王府世子当中,唯一一个被赐名的世子。 两个月前金銮大殿当众请旨赐婚,她现在的未婚夫…… ------题外话------ 未婚夫出现鸟,哈哈,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注意看第一章滴结尾,有提到瑾世子大殿请婚滴事情~吼吼~ 第九章:迷人夫婿,问题 楚文瑾看着引路的侍从一路将他引到了云来阁的方向,俊秀的眉似是出现了一瞬的波澜,他是来看淳瑜的,可显然这条路并不是去往怡榭院的方向…… 难道是将军夫人要见他? 这样想着,楚云瑾便没有出声拦下前方引路的侍从,一路跟着侍从来到了云来阁。 可是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就愣住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眸似有意外一闪而逝,直到听到侍女的通报,才彻底的回过了神。 “郡主,瑾世子到了。” 楚文瑾怎么也想不到,在床上昏迷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如此突然、且毫无预兆的就醒了,甚至还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苏木君本来就看到了楚文瑾,因为她所坐的位置正对了入口,所以无需侍女通报她就已经看到了楚文瑾,而楚文瑾同样在走近云来阁的时候,就看到了她。 “进来吧。” 苏木君浅淡的说道,眸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楚文瑾,十六岁的少年,看似青涩,实则却有了这个时代皇室子孙该有的贵气与成熟。 一身海蓝色的衣袍上刺着黑金色的腾云暗纹,让他整个人透出几分不符年龄的优雅与沉稳,白皙俊美的脸上一双桃花美眸似是天生含情,眉宇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却胜在温柔。 只一眼,就能让天下女子在他那双温柔含情的桃花美眸中溺了水,再加上周身散发出的贵气与雍容的优雅,更加让人倾心。 不得不说,楚文瑾本人比苏木君记忆里的影像还要迷人,一丝轻佻,两分放荡,四分温柔,三分优雅,这样的结合,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能够逃过。 更何况是原身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原身会被这样的人糖衣炮弹骗了那么多年,也实属正常。 楚文瑾在听到苏木君的话语后,温柔含情的桃花眸似有沉暗的光泽一闪而逝,唇角却牵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步伐优雅贵气的踏出,走进了大厅,来到了苏木君身前。 眸光扫过苏木君身旁茶几上摆放的狼藉,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柔和的眸光转回,落在了苏木君的脸上。 “淳瑜,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瑾哥哥~” 清舒的嗓音或许是因为处于变声期的关系,带着一丝沙哑,却并不粗糙,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楚文瑾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透着三分温柔,一分痞气,恰到好处让人心动。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并不是原身。 苏木君靠在椅背上,抬眸看着楚文瑾,唇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弧度看久了,甚至让人产生一种玩味的感觉,如猫的杏眼幽妄莫测,让楚文瑾心下一动,竟在这样的目光下腾起了一丝悚然。 不过很快,楚文瑾就挥去了心中突起的念头,细细的将眼前表情诡异的少女打量了一遍。 一身简单清爽的紫色衣裙,却硬生生被她小小柔弱的骨架撑出一股子华贵大气,巴掌大的小脸青涩稚嫩,透着病弱的蜡黄。 五官虽然还算精致,却因为没展开,少了一丝女儿家诱人的柔美,不过不难看出来,再过两年该是让男人痴迷的容貌。 只是那双眼睛,那双如猫般的杏眼,大大的,按理说配上这可爱温暖的面容,该是含满了纯碎与暖阳的,却充斥满了让人心悸的幽妄与邪诡,太过邪性…… 打量的有些入神的楚文瑾,突然感觉耳边飘来一道轻音,犹如一缕清风,很纯很澈,犹如溪水。 “你就是两个月前大殿请婚的瑾世子,我的未婚夫?” 楚文瑾收起心中的思绪,眸光柔和的看着眼前充满了野性的少女,点了点头。 “对,是我去跟曾祖父请婚的,淳瑜,自从八年前你偷偷去了秦国昏迷不醒后,我就一直担心你,我以为你……”说到这里,楚文瑾的声音顿了顿,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想到小时候的你那么可爱,却要受这么多的罪,瑾哥哥就有些心疼你,所以才想要给你的后半生一个安稳的家。” 楚文瑾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苏木君的眼睛,他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可是让他惊讶又失望的是,他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双幽妄邪冷的眼眸就好似一个漆黑的无底洞,任由你怎么挖掘,除了自己越陷越深外,什么收获都不会有。 苏木君平静的听完楚文瑾的话以后,才缓缓的笑道:“我刚刚醒来,可不懂什么礼仪规矩,你不介意?” 楚文瑾扫了一眼苏木君用一缕红绸竖起的头发,以及旁边茶几上的狼藉,眸光丝毫未变,唯独多了一丝好似哄小孩一般的宠溺。 “你昏迷了八年,不懂这些很正常,不用有心理压力,之后慢慢学就好,我相信我的淳瑜是个聪明的孩子~” 苏木君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两分,楚文瑾哄人的功夫果然有一套,说话温柔又自然,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再加上话语里体贴宠溺的内容和自称,不但劝慰了别人,还无形中蛊惑了人心,让人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前世,原身就是这样被楚文瑾编制的温柔宠溺的网,一点一点的套牢,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我不想学呢?”苏木君挑眉,淡淡道。 这样的话语和表情落在楚文瑾眼里,就以为她是在耍脾气了,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手一伸,想要柔柔她的头,可在即将落下的时候,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收了回来,笑道。 “傻丫头,不想学就不想学吧,你瑾哥哥请婚要了你,就是想要照顾你,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快乐,若是你不喜欢,不学也罢,瑾哥哥替你挡着。” “看来我不管有什么不好,你都不会在乎,是吗?”苏木君邪气的看着楚文瑾。 楚文瑾眸光微动,总觉得苏木君这话有些不对劲,可还不等他多想,就听苏木君再次开口了。 “既然如此,该换我了。” 楚文瑾听着,心下突然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警惕,面上却柔和而宠溺的看着苏木君,似乎在纵容她的一切。 苏木君见此,心中冷笑,幽妄的眸划过一丝妖诡的华光,小嘴微张,吐出几个让楚文瑾脸色龟裂的字眼。 “你是处男吗?” ------题外话------ 迷人的未婚夫一枚送上,可惜是个有野心滴,不是良人,是来祭君君这把刀滴,哈哈~君君这问题在古代够犀利吧,瞬间把瑾世子轰炸的装不下去了~还有祝宝贝们端午节快乐! 第十章:白纸黑字,前世 楚文瑾俊美的脸上似有一层黑色一闪而过,僵硬了一瞬才再次恢复了一片温柔宠溺,桃花美眸中点点无奈闪烁其中,好笑的看着苏木君。 “淳瑜,你还小,这事情等以后你长大就明白了。” 楚文瑾明显转移话题的话语,让苏木君的眸光越发幽妄邪气了。 看着这样无奈又带着三分宠溺的楚文瑾,她想,既然楚文瑾喜欢装作一副事事宠她的样子,就让他装个够好了,有这么把利刃在手,不用岂不可惜?…… “楚文瑾,你真的打算娶我?” 楚文瑾眸光含笑,桃花美眸透出两分痞气,似笑非笑的将苏木君打量了一圈,故意戏笑道。 “确实该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淳瑜让自己再胖一些,再健康一些,笑容也再多一些,瑾哥哥的妻子一定会是淳瑜~” 苏木君看着楚文瑾炉火纯青的演技,经过几句交谈,她发现楚文瑾的心思实在太深,心计更加让人叹服,演起感情戏来,丝毫破绽都没有。 都说演戏的人要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楚文瑾显然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楚文瑾,我不接受分享,若是你真的要娶我,就立下字据,除了我,你不能再有别的女人,否则就算悔婚,你我婚约就此作罢,并且赔偿我十万两黄金作为精神补偿。” 苏木君并没有顺着楚文瑾调情的戏码走下去,直接干净利落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当然,她可不是真的要嫁给楚文瑾,而是现在的楚文瑾对她还有用,既然楚文瑾要演深情戏,她正好借用楚文瑾这把刀,掀开楚国皇室表面维持的平和…… 这个时代女子十四岁及笄,离她及笄还有近一年的时间,而楚文瑾这个未婚夫的名头,最多能在担任一个月,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楚文瑾一愣,显然没想到苏木君不仅没有照着他的思维走,反而另辟思路把他都给惊住了。 在这个以男子为天的朝代,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还是世子,太子府正统二房的嫡亲血脉! 不过很快,楚文瑾的心思就转了转,想到了苏世明和姚华裳,苏木君作为两人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足为奇,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苏木君提出这样的条件,正合他意。 至于十万两黄金的补偿,楚文瑾直接忽略了,他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容许任何外界因此毁坏,那又何来补偿一说。 想法落定,楚文瑾就伸手打算摸一摸苏木君的脑袋,似是想要表达他对她的无奈和宠溺,可是却被苏木君避开了。 楚文瑾见此,也不在意,只当苏木君是顾忌男女之别,于是自然的收回手,柔声道。 “淳瑜,其实你不说,瑾哥哥也是这样想的,瑾哥哥说过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瑾哥哥知道苏将军和苏夫人伉俪情深,你也一定希望与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吧,瑾哥哥答应你,这一生唯你一人足矣。” 楚文瑾说完,看着苏木君,等着她感动,等着她热泪盈眶,可是一切不过他自己的幻想而已。 任凭他怎么看,苏木君脸上的情绪不仅丝毫没有变化,甚至还透着点意味不明,让他看不透的同时,总有些莫名的心慌…… 苏木君安静的听完楚文瑾的话后,直接转头对着外面候着的侍从吩咐道:“拿纸笔来。” 门外的侍从听言,虽然不知道郡主想干什么,还是第一时间快速应了一声,就跑去拿文房四宝去了。 楚文瑾是会武的,自然听得清楚外面的脚步声,那侍从的步伐很是匆忙急切,甚至隐隐还透着一丝慌乱,这让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深暗。 他总觉得今日这将军府处处透着诡异,先不说淳瑜太过邪乎,就说那一个个下人,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 苏木君将楚文瑾隐藏的情绪看进了眼里,她知道楚文瑾会怀疑,可是她苏木君并不是一个会苛待自己的人。 这里是古代又如何,只要她愿意,轻而易举就能让整个国家四分五裂,根本无需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装模作样,恶心了自己。 文房四宝很快就送了进来,苏木君让侍从摆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随后看向楚文瑾,唇角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道。 “瑾世子,请吧。” 苏木君的称呼让楚文瑾眸光暗了暗,随后眸光柔和又无奈的轻问:“淳瑜,真的要立字据?你就这么不相信瑾哥哥吗?” “对,我只相信白纸黑字。” 苏木君很是诚实的回答了一句让楚文瑾嘴角抽搐的话语,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更何况淳瑜从小到大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这些言语到底是怎么学来的?…… 楚文瑾心思百转,面色仍旧带着点点无奈和宠溺,来到摆放文房四宝的茶几旁,执笔,熏墨,大手一挥,颇为大气。 旁边帮忙磨墨的侍从不小心瞥到那一笔一划形成的内容时,差点没惊的当场失态,连忙收回了视线,身躯不自觉的抖了抖,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虚汗。 他都看到了什么?!会不会被灭口…… 苏木君看着楚文瑾当真执笔立下字据,眸光闪过一丝妖诡的讽刺,她知道,楚文瑾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上一世,楚文瑾就是这么做的。 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深义重,在上一世的时候,可是楚文瑾自己提出来的。 也因此,原身将一颗真心全给了他,而楚文瑾确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做的很好,自从原身嫁给楚文瑾后,楚文瑾打发了府里的侍妾,独宠原身一人。 三年的时间,楚文瑾没有纳过一个女人,不仅如此,当楚文瑾顺利继承皇位后,仍旧为了原身,六宫虚无…… ------题外话------ 哒哒哒,要提及前世鸟,吼吼,放心,楚文瑾这未婚夫的头衔顶不了多久,很快就有苦头吃鸟~ 第十一章:用完就丢,闭门 整整两年的时间,独宠苏木君一人,让楚国后宫空置,其深情被远远传颂,成为整个九幽最让人敬佩的痴情帝王。 可五年的相知相伴与宠爱,最后不过是一张狠辣无情的网,不过是为了一个贤名,以及那四十万兵权而已。 五年的时间,原身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成为整个九幽大路历国以来第一个独霸后宫的皇后。 却不想,当苏世明和苏木烨双双战死沙场,姚华裳殉情,苏木旭意外坠湖后,等待她的,却是楚文瑾翻脸无情的残酷。 将原身扒了脸皮,让人取而代之,继续以‘苏皇后’的模样示人,并且以贤惠为美名,为楚文瑾广纳后宫,以至于楚文瑾不仅后宫佳丽三千,就连情深的贤名也都保住了。 至于原身,本来楚文瑾是要给她一个痛快的,却被原身的好侄女苏栗舞买通了动手之人,偷龙转凤,偷偷的将原身给调换带走了。 原身以为苏栗舞是救她,可实则是为了让原身生不如死,整整三个月,一千多刀,活生生被苏栗舞让人千刀万剐。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重生后,戾气会如此重的原因…… 她答应过原身为她报仇的,对于她来说,想要让苏栗舞和楚文瑾死轻而易举,但她更喜欢双倍奉还,原身受的罪,她会让楚文瑾和苏栗舞都一一尝试一遍! 楚文瑾写好之后,将字据递给了苏木君,带着几分痞气和宠溺的说道:“淳瑜丫头,看看可还满意?” 苏木君接过字据扫了一眼,内容很清楚,或许是因为自信,楚文瑾并没有在文字上做手脚。 随即淡笑道:“手印。” 楚文瑾挑眉,正要让侍从去拿印泥,却听苏木君清淡的声音传来。 “咬破手指吧,用你的血才更显诚意。” 苏木君就那么含笑的看着楚文瑾,如猫的眼眸幽妄邪肆,透着几分玩味,看在楚文瑾眼里,那神色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 “淳瑜丫头,你还真狠心~”楚文瑾佯装心痛的嗲瞪了苏木君一眼,那一眼透满了迷人的风情。 动作却极为干净利落,直接咬破了手指,在字据上按了一个血印子,才好气又好笑的瞅着苏木君:“这样可以了吧?” 苏木君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眸底划过一丝妖诡的幽光,将字据收了起来,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 “送客。”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顿时让楚文瑾有一种被用完就丢的既视感,脸色一黑,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看着苏木君头也不回的身影,眸光微眯,含情的桃花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阴冷的光芒一闪而逝。 旁边那名磨墨的侍从一直低着头,尤其是听到自家郡主毫不客气的话语后,那头越发低了,自然没有看到楚文瑾脸色一闪而逝的阴沉与冷厉,只觉周围的温度似乎有一瞬很是阴凉,下意识的抖了抖。 各种情绪不过一瞬之间,再转眼,楚文瑾还是那个优雅雍容,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又多情温柔的美世子,气息尊贵,步姿优雅,含着一丝无奈又温和的笑意,随着侍从离开了。 将军府大门外,一辆简约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停放在门口,楚文瑾唇角轻扬的上了马车,似乎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 可当帘子放下的那一刻,楚文瑾脸上的笑意瞬间被一层阴霾所覆盖,坐在马车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茶几上精致的玉杯,当手指再次摊开时,唯留下一片粉末。 楚文瑾斜睨着手里的灰渣,手掌倾斜,灰渣一点一点的自手心飘落在了上好的凉席上,桃花美眸阴寒冷鸷,对着跪立在一旁的暗卫首领煞灵,寒声道。 “去查,淳瑜明明已经醒了,那眼线为何不报,昨天晚上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淳瑜这八年日常生活,事无巨细,本世子全部都要知道!” 一个从五岁就卧病在床整整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话如此流畅?怎么可能会如此深沉莫测?怎么可能有如此清晰的思维?! “是。” 帘子轻轻飘扬而起,再看去时,宽敞的马车里除了楚文瑾,再无一人。 淳瑜,本世子还担心要娶一个病秧子或者傻子,没想到竟然给了本世子这么大一个惊喜!本世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在楚文瑾离开后,苏木君就交代管家之后任何人上府拜访,一律不见,将军府大门从此刻起,紧闭不开。 韦祥有些为难,虽然他不知之后还会有谁要来,可是皇玄孙殿下和瑾世子来了将军府的事情是掩不住的,要是之后闭门谢客,没有正当理由可是会落人话柄的…… 韦祥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郡主……这瑾世子刚走,若是没有正当理由就闭门谢客,只怕会落人口实……” 苏木君头也不回的向着沁水阁走去,唯留下一句冷邪的话语飘荡在空气中。 “就对外说淳瑜郡主病情加重,不方便见客!” 她等的人都等到了,之后的那些人,暂时还不需要见,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抓紧时间查探一下这具身躯,看能不能承载能源之石的力量…… 韦祥看着自家郡主渐行渐远的背影,额头冒起一层虚汗,这郡主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场太过强大,每当面对郡主,总让他有种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感觉…… 随后连忙照着苏木君的吩咐去办了。 当将军府大门刚关上不久,果真又迎来了一个个贵客,宁王和焱王竟然全都亲自前来拜访! 韦祥只能颤颤歪歪的按照苏木君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甚至为了阻止两位王爷,含沙射影的说淳瑜郡主的病情,就是因为皇玄孙殿下和瑾世子的探视才加重的,这才劝走了两尊大佛…… ------题外话------ 装,都是装,瑾世子前世能当上皇帝的人,可是不容小视滴,不过碰到咋们君君,那只有认栽的份,两位王爷吃闭门羹咯,这两个之前提过,就是安插了探子在将军府的其中两方势力,吼吼! 第十二章:能源之力,洗髓 (已修) 很快,关于皇玄孙和瑾世子出入将军府探望淳瑜郡主的消息,迅速传入了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包括后来宁王和焱王两人被拒门外,以及淳瑜郡主病情加重的消息,也跟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个皇城,也吹入了皇宫之中。 楚皇一听淳瑜郡主的病情加重,立马让人传了口谕,命太医院的太医火速前往将军府为淳瑜郡主医治。 而晋安候府,当二夫人林红玉得知自己女儿竟然昏迷着,被将军府的人送回来时,精明的眼眸划过一抹深沉,步伐却焦急的一边出了院子,一边对着旁边的管家吩咐道。 “快去门口等着,公公下朝后就带他到舞儿的院子。” “是的,二夫人。” 李管家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林红玉则快步去了上梨苑。 一时间,上梨苑一间闺房中挤满了人,当大夫确定苏栗舞只是昏迷之后,林红玉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是知道今日舞儿去了将军府的,这也是公公苏苓飞受命让苏栗舞去的,为的就是打探一下将军府的情况。 她知道苏苓飞在将军府安插了探子,这件事情还是她这个儿媳亲自命人去办的。 可是奇怪的是,每天将军府的探子都会传来消息,偏偏昨日晋安候府出了灭顶之灾的时候,将军府断了消息,这让苏苓飞和林红玉都有些不安,这才让苏栗舞去探探消息,却不想竟然这副摸样回来…… 大夫用特质的熏香在苏栗舞的鼻尖熏了一瞬,见到苏栗舞有了动静后,才收回了熏香瓶,转身对着林红玉拱手道。 “苏夫人,苏小姐已经无碍了,马上便会醒来。” 林红玉对大夫道了谢后,就让身边的嬷嬷带着大夫离开了,顺便挥退了房间里的一众丫鬟侍从。 苏栗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瞳孔下意识的就一阵紧缩,溢满了恐惧,脸色也刷的一下惨白起来,整个娇小的身躯猛然坐起,旁边站着的林红玉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舞儿,你怎么了?” 林红玉有些担忧又疑惑的询问出声。 苏栗舞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脑袋连忙一转,当看到自己母亲那张艳丽端庄的脸时,一直紧绷的情绪顿时一松,直接扑进了林红玉的怀里就痛哭了起来。 “呜呜……母亲……母亲我好怕……那苏木君简直就是个变态!……” 苏栗舞一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场景,就忍不住恶心恐惧,苏木君居然将绿芽整个的开膛破肚,根本就是个凶残的怪物! 林红玉听得越发不解了,一边安抚的摸着苏栗舞的脑袋,一边出声问道:“舞儿,你去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昏迷了?” 之后,苏栗舞将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一一跟林红玉说了一遍,林红玉听完后,神色渐渐暗沉了下来,眼底闪烁着点点猜疑,只安抚的跟苏栗舞交代了一句。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府里好好休养,暂时不要去将军府招惹苏木君。” 林红玉说完后,就离开了上梨苑,等待苏苓飞下朝后,就与他一起去了晋安候所在的院子,静安阁。 晋安候是苏苓飞的亲爹,侯府的老祖宗,三人在书房密谈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各自散去了…… 晋安候府暗藏的汹涌苏木君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走进院子,就对一旁的芷熏吩咐道:“你去院子的入口守着,若是我不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无论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芷熏虽然疑惑,却不敢有任何质疑,连忙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苏木君走进房间将门一关,随意寻了个空地,就盘膝而坐,意念一动,手里多出一块散发着浅浅的金色光芒犹如鹅蛋大小的能源石。 能源石外表看起来似是普通的石头,又似是透明的水晶石,但它并不是水晶,而是宇宙间自然产生的一种能源石,它自身带着一种强大的能源之力,这种力量或大或小,根据能源石的等级而定。 而她手里这块能源石名为‘金珀’它的力量堪比一个四级异能者,甚至只高不低,技能种类也不止一样。 是她空间中存放的力量最小的一块能源石。 拿出金珀之后,苏木君将其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盈盈的光泽逐渐扩散璀璨,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似乎有一丝光芒从她的额头钻了进去,一路游走在她血液骨骼之间。 苏木君只觉全身骨骼和血管似被什么逐渐撑开,带起层层膨胀的刺痛…… 白皙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哪怕如此,苏木君却没有收回额头上的能源石,因为她知道,这具身体是可以承载能源之力的。 虽然不如她在现代的躯体那般妖孽,能够承载任何能源之力,但至少可以承载金珀里所有能源的十分之三。 房间中,少女盘膝而坐,额头上一枚散发着璀璨金光的源石将女孩整个的笼罩其中,似有无数的光晕自女孩的额头透体而入。 女孩脸色苍白,额头汗珠细密而出,好在芷熏守在了院子的入口,否则房间里发出的若隐若现的金光,定然会引起一阵轰动。 这样的画面一只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苏木君才动手取下了额头上的能源石,沉静的坐在地上,等待着身体里注入的能源之力慢慢融合平息。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个时辰,苏木君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不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枚洗髓丹,直接就吞了下去。 这洗髓丹是她妈妈炼制的,超一品丹药,其纯度可想而知,现下这具身躯必须好好淬炼,至少得能承受金珀里的所有能源之力才行! 丹药入口即化,犹如一汪无味的清泉划过喉间,苏木君是知道服用洗髓丹后所带来的效果的,所以当体内渐渐腾起一股暖暖的,犹如被暖阳笼罩般的舒服感时,她就知道,真正的痛苦,即将到来…… 果然,渐渐的,那股暖暖的气息逐渐灼热起来,越来越热,让苏木君额头上顿时密布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就连那身紫色的轻衣也被全身溢出的汗水沾湿…… ------题外话------ 能源之力是宇宙之力,类似科幻技能,战斗力十足,比异能者还要上几个档次,哈哈,这是势必在一个落后的古代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啊~吼吼~!至于洗髓丹,苏木君,也就是季君月,她在现代的妈妈是个修真者,还是大乘之人,所以能够炼制出超一品丹药~,就是【重生之王者时代】滴女主,有兴趣滴宝贝们可以去看看~ 第十三章:脱胎换骨,源力 随即,所有的感官瞬间放大,她甚至感觉到了体内血管里血液的膨胀与逆流,那种胀痛犹如刀割一般的剧痛,让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十指也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脸色煞白虚弱,好似随时都会倒地一般,唯独那双如猫的眼眸仍旧幽妄冷寒,却也透满了痛到极致的血丝。 她必须忍,因为这只是洗髓丹所带来的最初期的疼痛而已…… 渐渐地,身体里烈火焚身的胀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北极寒冰般的阴冷冻人,那阴冷刺骨的气息再一次流窜她的经脉,将之前膨胀叫嚣的血液尽数凝固,几乎让她痛到了极致。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吃各种丹药的缘故,她在现代的身躯小时候就已经洗髓,早已记不住其中的痛苦了。 此时这样清晰的撕裂般的痛,让苏木君的牙齿开始不断的打起颤来,嘴唇也开始泛起青紫的颜色,就连眉宇也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紧接着,在苏木君就要被冰霜冻伤之际,寒冰刺骨的感觉突然消失,一瞬间,苏木君的瞳孔猛然一缩,仿似跌入地狱被抽筋扒皮的震痛骤然爆发。 那种骨头被一寸寸敲碎,又一块块连接的尖锐钝痛,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苏木君口里溢出,不过一声,她就扯下了旁边桌子上的桌布,咬入了嘴里,凄厉的惨叫顿时变成一阵阵颤动人心的惨烈呜鸣。 “呜嗯……” 守在院外的芷熏突然听到一道若隐若现的惨叫,身形一颤,整个人吓了一跳,正竖起耳朵打算细细的听去,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过想到郡主的吩咐,又不敢去打扰,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房间里的苏木君,也在阵阵疼痛中彻底昏迷了过去,整个人躺在地上,好似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甚至身体里逐渐凝结出层层乌黑的污秽,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腥臭。 苏木君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一宿,傍晚的时候,姚华裳和苏木旭两人都来过沁水阁,却被芷熏拦在了院外。 “夫人,小少爷,郡主吩咐过,除非她自己走出来,否则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包括……”说到这里,芷熏的声音顿了一下,这才为难的接着道:“包括夫人和小少爷。” 姚华裳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又有才情的女子,对于下人也是甚好的,而苏木旭同样是个懂事又温煦的少年,所以府里的人对两人除了敬意,并没有惧怕。 因此芷熏宁愿冒着得罪两人的危险,也不愿意办砸了苏木君交代的事情,最后落得和那些被乱棍打死的侍女侍从一样的下场…… 姚华裳听言,眉眼间顿时闪现一抹忧色:“君儿一个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她让韦管家关门谢客,又说是病情加重,不会真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吧?” 姚华裳越想越急,眼看就要不顾芷熏的阻拦走进院子,却被苏木旭及时拉住了。 “母亲别急,阿姐上午还好好的,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她既然这样吩咐了,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打扰她,阿姐虽然才醒不久,却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相信她。” 苏木旭温煦软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好似暖暖的春风吹散了姚华裳心中的焦虑,尤其是看着苏木旭眉眼间的宁和之气,让她不自觉的就安心了下来。 想到苏木君从醒来到现在两三天的时间,无论是说话的利落,还是做事的果决,都不应该是一个从孩童时期就卧床八年的人该有的聪慧…… 最终,在苏木旭的帮助下,姚华裳还是耐着性子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一夜,当外面天幕隐隐泛白,透着一丝朦胧时,一直躺倒在地的苏木君终于有了动静,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后,那双紧闭的眼眸瞬间就睁开了,一丝幽妄妖华的光芒一闪而逝。 随即,身形一动,就整个的坐直了身,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刺的苏木君胃部一阵酸爽。 几乎不用寻找,苏木君就知道这臭味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这具身躯在床上躺了八年,每天都喝各种延续生命和营养的汤药,体内堆积的污秽有多少可想而知…… “凤夜!” 随着苏木君一声清浅的低喝,一直在门口隐匿的凤夜,一个闪身破开窗口就跳了进来。 屋里扑鼻而来的腥臭让凤夜顿时蹙起了眉头,胃里甚至有了瞬间的翻涌。 苏木君也没解释,只看着他道:“让芷熏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是,郡主。” 凤夜低垂的眸光闪了闪,应了一声,便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芷熏的动作很快,当听了吩咐后,立马让所有人动了起来,烧水的烧水,提水的提水,不到一会儿,一盆热腾腾的洗澡水就出现在了苏木君的房间。 但凡进入房间的,都不可幸免的被房间里的臭气熏的胃液翻涌,一个个强忍着出了院子就扶着墙狂吐起来。 以至于当中午时分传出淳瑜郡主突然发病,再次昏迷不醒的时候,众人想到这股子骇人的腥臭,愣是没有一个人怀疑其中的真假……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苏木君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洗一个澡。 不过以苏木君身上这些厚重的污秽,一盆洗澡水可不够,苏木君足足换洗了五盆洗澡水,直到第六盆的时候,才再也闻不见那熏人的臭气。 热腾腾的水汽沾湿了苏木君青涩稚嫩的面容,朦胧间,那张原本因为长期卧床而有些蜡黄暗沉的脸,就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水嫩柔滑,原本就有些精致的五官也越发鲜明耀眼起来。 而那双被水汽萦绕的猫眼越发神秘妖诡,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惑人危险之气。 苏木君坐在木桶里,纤细瘦弱的手臂微微抬起浮出水面,幽妄的眼眸落在掌心之上,似有金光一闪而逝。 只见掌心中渐渐腾起一团小小的金色光晕,好似一枚种子般逐渐长大,形成一团鹅蛋大小的金色圆球。 这东西就是由她体内吸收的能源之力凝结而成,称为金色光源球。 随着手臂挥动,那小小的一团金色光源球瞬间飞出,砸在了对面的屏风上。 霎时穿透了屏风,疾速射入三米之外的墙面上,轰然炸响的声音伴随的是,屏风被罡风震倒,墙面被金色光圆球的力量轰然震碎,成灰烬的画面…… ------题外话------ 能源石的力量强大吧?这只是万分之一,毕竟君君吸收的能源石只是一块力量最弱的,若是现代她自己的身躯,那可是绝对的高手,只可惜苏木君这具身躯就算洗髓后,仍旧不能承载太强的源石之力,不过就金珀身上的能源之力,也够君君在古代横着走啦,吼吼~ 第十四章:金蝉脱壳,替身 剧烈的响动顿时让守在外面的十多个侍从婢女齐齐一惊,连忙朝着苏木君所在的阁楼疾奔而来。 姚华裳和苏木旭本来就听到苏木君肯见人了,于是匆匆朝着沁水阁赶来,这才走到半路,就听到一阵由远到近的震响。 想到晋安候府的天灾也是这样震动,两人顿时急了,急急忙忙朝着沁水阁赶去。 在外面隐蔽着的凤夜也眸光一变,急忙现身,却知道苏木君在沐浴,不敢贸然冲进去,只站在门口问道。 “郡主?你没事吧?” 房间里的苏木君看着远处成灰的墙面,以及墙外显现出来的大厅,还算满意,一边起身穿起衣服,一边道。 “我没事,进来吧。” 凤夜眸光微动,便直接推门而入了,进入房间后,凤夜第一时间扫向四周,就见左边地上屏风落地,一个偌大的窟窿形成一个圆形,而右边尽头的墙面居然成为了地上一堆灰土…… 凤夜眼底划过一抹惊色,想到刚才听到的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晋安候府发生了‘天灾’,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郡主不会是想拿自己的院子‘玩乐’吧?…… 苏木君看了凤夜一眼,幽妄的猫眼深处划过一丝幽诡的光芒。 凤夜自进来后,只看了房间的景象就低下了头,丝毫没敢往苏木君所在的地方扫去,因此也就没有看到苏木君眼底闪烁的幽光。 “叫大夫。” 苏木君唇角轻启,只留给凤夜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就走到了内室,整个的躺上了床。 凤夜微微一愣,这才莫名的抬头看向苏木君,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裙尾,人已经进了内室。 而门外也传来一道道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凤夜不知道郡主想做什么,只好照她的吩咐行事,在外面的人靠近之际,大喊道。 “快去找大夫!” 这句话带来的威力可不小,整个院子的下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从院子里走进来的姚华裳和苏木旭,见满院子的下人手慌脚乱的,心下顿时一沉,又听到他们的惊呼,脸色齐齐一变。 姚华裳几乎是踉跄的朝着苏木君的房间跑去,苏木旭也让侍从书行推着自己往房间赶去。 凤夜在几人进来之际,就闪身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姚华裳一路跑进房间,也没时间顾及外室满地狼藉,见外室没人,脚步顿时晃了晃,随即在张麽麽的搀扶下疾步朝内室走去。 当看到苏木君整个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姚华裳脸上血色尽失,瞳孔一翻,直接受不了刺激的晕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苏木旭,在看到苏木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也煞白了脸色,眸光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愣后,才喃喃道。 “快……快传大夫!” 原本就得了皇令来给苏木君看病,却因为苏木君不见任何人不得已留在将军府的张乙淮太医,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 也来不及管昏迷的姚华裳,就被苏木旭请去帮苏木君诊脉去了。 这一诊脉,张乙淮脸色顿时沉重了起来,看向苏木君,打算看看她的面色,却不想这一看,把自己都惊讶了一把。 那白皙柔滑的肌肤用冰肌玉骨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肌肤能够如此晶莹剔透,不染一丝杂质。 当然,这不是张乙淮惊讶的重点,之前淳瑜郡主病重,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淳瑜郡主看过病,甚至一两个月都会来复诊,他是见过之前淳瑜郡主的样子的。 那肌肤因为长期卧床营养不良,有些蜡黄蜡黄的,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白皙剔透?…… “张太医,阿姐怎么样了?” 旁边苏木旭见张乙淮半天没有动静,一直盯着苏木君看,眉头微蹙,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张乙淮闻言,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再次不确定的为苏木君诊了脉,那脉象依旧似有若无,极不稳定,就像是……就像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苏木旭一直盯着张乙淮,见到他脸上的沉重,心也跟着沉了下来,随即便听张乙淮沉沉叹息道。 “淳瑜郡主的脉象若有似无,已然命悬一线……” 窗外隐秘的凤夜听得心惊不已,现下他显然已经明白郡主为什么让他叫大夫了,只是他有些不确定,郡主是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才让他叫了大夫,还是因为做戏。 细细想来,凤夜觉得更偏向后者,郡主之前可一点不像病发的样子…… 一整个上午,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和御医。 当天下午,关于淳瑜郡主病情加重命悬一线的消息,瞬间犹如一阵清风,席卷了整个沥阳城,让各方势力再次震动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刚收到淳瑜郡主清醒的消息不久,就又听到了她命悬一线的消息…… 因为安插在将军府的棋子突然断了联系,一个个无论明察还是暗访,卯足了劲的探查消息,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淳瑜郡主真的病危了。 而事件的主角,在房间里的人全数褪去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起身,在床榻上放了一块小小的黑色虚影石。 只见虚影石渐渐散发出水盈盈的光泽,浮现出一长条水影,水影逐渐由虚幻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化为了人形。 放眼看去,竟然是一个与苏木君一模一样的‘人’静静躺在床榻上…… 这虚影石其实和能源石同出一辙,不过只是起到某种技能作用,而虚影石的作用,就是可以任意变出任何虚幻形态。 至于命悬一线的由来,不过是她运行体内的能源之力,压制了脉象而已。 她之所以搞了这一出命悬一线的戏码,是因为她接下来要行之事不宜顶着苏木君的身份。 苏木君的清醒,就凭苏世明手里的四十万兵权,势必会成为众多势力紧盯不放的存在,做起事来,自然会碍手碍脚,不如来一招金蝉脱壳,会更为方便些。 随后,苏木君将早已准备好的男装换上,开口低喊了一声:“凤夜。” ------题外话------ 咋们君君要开始使坏鸟,猜猜第一刀会指向谁?~ 第十五章:半月公子,撒网 凤夜在听到苏木君的声音时,暗自松了一口气,尽管他怀疑是郡主在做戏,可也不敢保证真的没有意外。 闪身进入内室,凤夜低垂着头道:“郡主有何吩咐。” 苏木君平缓的声音流转而出:“你就在室内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床榻,记住,是任何人。” 凤夜瞥见苏木君的衣角,眉梢动了动,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郡主要去哪?” 苏木君兴味的看着凤夜,流转出的语音让凤夜的身躯猛然一震,脸色顿时白了两分。 “什么时候真的认主了,什么时候才有资格过问。” 八公主,也就是她的祖母,两年前去世时给她和苏木旭两人分别留下了二十名暗卫,虽是保护她的安全,却并不是认主。 凤夜抬头,当望进那双幽妄冷残的眼眸时,心下骤然腾起一股寒气,脚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双膝与地面接触的刹那,顿时发出一道闷响。 “凤夜愿认郡主为主,此生永不背叛!” 低沉冷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坚定与认真,凤夜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就认了苏木君为主,或许是因为苏木君才醒来时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苏木君毁了整个晋安候府,引起了一场天灾,亦或者是因为苏木君处理府上奸细的雷霆手段和残酷。 太多太多的或许,好像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轻易让人臣服…… 苏木君的眸光并没有因为凤夜的话有丝毫的变化,仍旧幽妄却透出几分邪诡,淡淡道。 “你给的资料中不是有一个神机妙算,专为人出谋划策的玄月阁吗?既然没有人见过阁主半月公子什么样,他若是出现在沥阳,也不足为奇吧。” 在醒来的那一天,苏木君就让凤夜将九幽大陆各国的消息都搜罗给了她,她看了资料才知道,原来九幽大陆在这时已经崛起了五名新秀,被九国誉为五公子久久传诵。 传闻五公子之一的半月公子,智谋无双,专门为人出谋划策,其计策百无一漏,却性情孤僻,从不与人结交。 玄月阁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此人居无定所四处游历,简单的局不接,专喜欢谋划生死之局。 因两年前游历韩晋国,替当时的十四皇子晋星夜出了一计,让处于危机之局的晋星夜反败为胜,最后登基为皇,成为了韩晋国的现任皇帝,半月公子也因此一举名震九幽。 成为各方皇族争相拉拢和刺杀的对象,只可惜,半月公子居无定所,又太过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长相,以至于那些拉拢不得想要杀之后快的各方势力,最后都奈何不得。 凤夜眸光一变,抬头惊呼:“主子是要假扮半月公子?!”那双锐利的眼眸也出现了一丝惊诧。 苏木君却只是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就从空间中翻出一只眉笔,走到梳妆台旁对着铜镜改变了眉毛的形状,让其从原本的柔美变得锋利清冷了几分。 一时间,那张原本精致动人带着几分青涩暖柔的容颜就变得冷冽清淡,眉宇隐隐透出几分锋芒和乖邪之气,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儿气。 转过身来时,凤夜见之也只能暗自称其。 此时的郡主,看起来虽会让人觉得太过美丽,但凭着那眉眼间幽妄锋芒的气息,那满身清贵又张狂的气场,就不会有人将她当成男子。 “守好了,那替身碰不得,一碰就知道是假的,所以一定不能让人触碰到‘她’。” 凤夜不再多说,沉声道:“是,主子。” 凤夜跟苏木君接触的时间虽然不过短短两三天,但却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她不喜欢不服从命令的人,他若是想一直留在她身边,就必须做到服从命令。 苏木君对于凤夜的听话很是满意,她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若是凤夜喜欢多事,那么他也没必要留在她身边了。 因为外面有侍女守着,苏木君直接推开窗户跃了出去,转眼,那身影就消失在了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 凤夜觉得苏木君的身手似乎越来越厉害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再寻不到影子。 也在这时,才想起看向床榻,这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苏木君隐秘的避过府里的一众人,以及各势力安插在府外监视的眼线,根据记忆直接去了沥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仙云居。 此时天色昏暗,恰逢用餐之时,仙云居作为沥阳城最为出名的酒楼,自然热闹,苏木君进来的时候,整个一楼的大厅就坐满了黑压压的一片。 而她的到来,也引起了不少的注目。 仙云居时常出入达官贵人和高门子弟,因此只要时常来这里吃饭的人,几乎都能将人认一个遍。 偏偏这个身着紫色华衣满身清贵的少年,面生不说,那模样也是少见的俊美,若不是眉宇间暗藏的锋芒与乖张,以及眼波流转间透出的渗人幽妄的光芒,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仙云居的掌柜在苏木君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见她满身清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可偏偏面生的很,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就亲自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仙云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现在厢房已经满了,但也不好让公子如此清贵之人坐于大厅,小的让人用屏风隔出一方空间给公子用餐如何?” 苏木君闻言,将视线落在面前满目笑容既不让人觉得献媚,又不让人觉得轻慢的掌柜身上。 掌柜约莫三十出头,并不算老,说话待客的本事倒是极为老练。 幽妄邪肆的眸光看过来时,红三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倒不是那目光含有煞气,而是那眼眸太过幽诡,让人无端产生一丝惊悚感…… 苏木君看着眸色有些异常的掌柜,唇角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你可以称我为半月公子。” 听到苏木君开口,红三连忙收起情绪,含笑点头应道:“半月公子这边……”请。 请字还没说出口,红三就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再难保持冷静,眼眸一瞪,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惊呼出声。 “您就是半月公子?那个智谋无双,只解生死之局的半月公子?!” ------题外话------ 这一声吼,想想咋们君君这下子得多引人注目啊,哈哈~ 第十六章:四方僵局,计策 苏木君只邪妄的睨了红三一眼,并没回答。 但那冷妄的神态却在无形中告诉了众人,她就是传闻中的半月公子。 一时间,整个大厅一片震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断响起,让整个酒楼越发吵杂起来。 这突来的动静以及众人交头接耳的惊呼,自然引起了搂上各包厢的注意。 果然不出苏木君的所料,掌柜才引着她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小厮跑匆匆跑来对着红三悄悄耳语了几句,随后就见红三走近了些许,恭敬的笑道。 “半月公子,三楼兰字包厢的贵客请公子赏脸上去一叙。” 苏木君闻言,只扬了扬下巴,吐出两个清浅的字眼:“带路。” 大厅里的一众人眼见着半月公子离开后,其中个别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酒楼,去往了各自所属的势力,告知此消息去了。 一时间,各方势力还没从淳瑜郡主突然病危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就再次收到了关于半月公子来了沥阳城的重大消息。 太子府。 楚云月看完飞鸽传书后,凉淡的凤眸似有丝丝幽寒涟漪其中,淳瑜病危的事情应该是假的,可半月公子这个时候出现在沥阳,似乎有些太过凑巧了…… 看来他明天还得去一趟将军府,看看淳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永益王府。 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楚文瑾直接开口交代那名暗卫:“守在仙云居门口,等半月公子出来,直接将他‘请来’王府见本世子。” “是。” 焱王楚天熠收到消息之后,直接离开了王府,亲自前往了仙云居。 半月公子行踪隐秘,他曾经就动过心思去找人,却无功而返,今日半月公子既然出现在了沥阳城,怎么也不能叫他就这么跑了! 苏木君走进厢房便看向了窗边坐着的一行五人,目光直接滤过几人,落在了坐在最中间的蓝衣男子身上。 男子约莫二十有一,俊美的脸透着一丝文雅之气,就连那双眼眸流转间也带着淡淡的书香气,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苏木君就不可能不认识他。 宁王,楚文清。 楚文清见苏木君一进门就看向了自己,那满身清贵之气,那幽妄张狂的眸光,只一眼就让楚文清打消了心中大半的疑虑。 这世间就是皇室子弟,也鲜少有眼前之人的贵气和狂妄,说他是半月公子,可以信其一半。 楚文清站起身,亲自迎了上来,对着苏木君甚是有礼的拱了拱手,轻笑出声。 “久闻半月公子大名,冒昧请公子上来一叙,还请不要见怪。” 苏木君幽妄的眸子透着些许清淡乖张之气,睨着楚文瑾,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将孤僻张狂显得淋漓尽致的话语。 “宁王亲自让人请,自然不会只是一叙,本公子喜欢利落直接。” 狂妄又随意的话语,让楚文清脸色微微僵硬了一瞬,不过想到坊间传闻,知道半月公子性情古怪孤僻,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只看了桌边几人一眼,那几个世家公子立刻会意的对着两人施了一礼后,就纷纷离开了房间,唯有一人稳坐不动的留了下来。 楚文清一边引领苏木君到旁边的茶几旁,一边介绍道:“他是本王的姐夫,兵部尚书之子卢瀚安,算是自己人。” 苏木君没再出声,亦没有看那饭桌边的人一眼,只是走到茶几旁闲散的落座。 那清贵幽妄的模样,看得楚文清眸光闪过一丝冷意,不过一瞬,就恢复了谦和有礼的形态。 亲自给苏木君泡了一壶茶,斟满,见她还是不说话,终是耗不住的开了口。 “既然半月公子是个爽快的人,本王也就直截了当了,听闻公子智谋无双,替人出谋划策却也有规矩,本王想与公子做一桩交易,请公子替本王解了楚国皇室目前四方鼎立之局,本王定当满足公子开出的条件。” 半月公子有一规矩,交易交易,并不完全是银货两讫,而是替半月公子做一件事情,有可能是寻一宝物,或一珍贵药材,亦或者救一人等…… 苏木君抬起桌上的茶浅浅的饮了一口,微敛的眸光幽妄邪诡,如今楚国局势,确实成了四方鼎立之态。 楚皇年迈,随时有可能仙去,而楚国皇室,因为楚皇在位时间太长,皇室子嗣甚多,想想楚云月这样的皇玄孙就知道,楚国有多少皇室子弟。 就是现在的太子,也并不是第一任,而是原太子的长孙。 当年乱世,原太子与长子纷纷战死沙场,因此,楚皇惋惜大儿子的死,将原太子的长孙立为了太子,也就是楚云月的父王,楚文昊。 楚文昊生性儒雅,若是在平安盛世,会成为一代明君,可若是在这乱世,只会成为天下霸主争夺中的亡国之君,更何况,楚文昊还是出了名的情种。 虽然府上也纳了侧妃侍妾,却独独深爱太子妃一人,再加上楚云月这个嫡子断了双腿,失去了继承权,楚文昊的太子之位就越发岌岌可危,其余各王府自然心思涌动,有了一争高下的机会。 其中就以与楚文昊一个辈分的宁王楚文清,永益王府的瑾世子楚文瑾,以及楚皇最小的老来子,焱王楚天熠三人最有威望,也是最有可能在楚文昊退位后,登上皇位的人。 可偏偏三方都是人精,谁也不愿先动手除去楚文昊这个太子,从而让另外两方抓到自己的把柄,也就形成了现在四方鼎立的僵局。 苏木君唇角离开杯沿,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打破僵局,历来只有一个方法最可行。” 楚文清眸光一闪,划过一丝好奇和期待,面上谦和有礼的笑问道:“还请半月公子赐教。” 苏木君幽妄的眼眸闪过一丝妖邪,手中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轻轻的碰撞声伴随着两个阴诡悚然的字眼。 “死人。” ------题外话------ 所以楚皇年纪大了,儿孙满堂,哈哈~咋们君君果然是直接利落的很,连计策,也杀伐果断,偷笑~ 第十七章:献噬魂散,拦截 楚文清眉头微蹙:“半月公子的意思是让本王去杀人?” 楚文清看着苏木君的眼神明显划过一丝怀疑,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派人去杀了其中一个,一了百了,可其中要承担的风险太大。 他既然派了不少人去监视太子府、永益王府和焱王府,对方也一定派了不少人暗中监视他。 刺杀的事情几乎行不通,除非一击必中,但就连最为儒雅从文的楚文昊也都会一些武功,一旦对方有挣扎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事情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就是不敢冒险才一直没用这一招。 现在这半月公子居然让他去杀人,是半月的智谋被世间之人夸大其词,还是把他这个王爷当成了愚蠢之人?! 苏木君似是没看到楚文清眼底闪烁的情绪一般,冷淡的说道:“不是真的杀人,而是让人昏迷不醒。” 说完,明面上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以及一枚豌豆大小的黑色药丸放在了茶几上,实则这两样东西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玉瓶装的名为噬魂散,呈水状,无色无味,你只需在一个有三人一同出现的公众场合,将这噬魂散沾湿了自己的手掌,一刻钟内,被你的手碰到的人,都会中毒,旁边的就是解药,事先服下便可无事。” 这噬魂散是她在现代的时候一时兴起研制的,并不致命,只会让人呈现昏迷状态,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三个月过后也会自行醒来。 楚文清倒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毒药,一般洒在人身上导致中毒的,可都是呈粉末状,就算偶尔有液体,不是有色就是有味,这世间的毒药,除了口服的,根本不可能做到无色无味。 “中毒之人会如何?” “昏迷不醒。”苏木君冷淡的回了一句。 楚文清闻言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满意这毒药的药性,看了苏木君一眼,试探的问道:“半月公子难道没有让人致命的毒药?” 苏木君抬眸,冷凉幽邪的睨着楚文清,启唇,吐出的话语毫不客气。 “死了的人所带来的效果,远远没有半死不活之人带来的效果好,这个道理还需要本公子教你?” 冷讽的声音顿时刺得楚文清脸色涨红,那双流转着淡淡书香气的温和眼眸也闪烁起丝丝怒气,不过在看到苏木君脸上薄凉张狂的神色时,又生生的忍下了。 再次谦和的笑道:“是本王一时考虑不周,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苏木君继续保持着薄凉而又幽妄的神色,喝了一口茶,在楚文清连忙帮她添了茶水后,才缓缓的继续道。 “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子的生辰,正是王爷动手的最好时机,这毒唯有下在太子身上,才最为管用,局时,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成为最有嫌疑下毒的人,尤其是最有机会争夺皇位之人。” “一旦彻查此事,其中定然有人按耐不住,若是这把火没有烧到王爷身上,王爷正好可以坐观虎斗,若是不幸烧到了王爷身上,为了力保青白,王爷当可将这把火转嫁给焱王。” “焱王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受宠程度想必不用我再多说,焱王的背后还有一个齐湘国,他是目前除太子之外,王爷最大的劲敌。” 最后一句话,苏木君只是点到为止,但楚文清明白。 因为他若动手,最先铲除的劲敌就是焱王楚天熠,否则一旦太子失势,楚天熠作为曾祖父最小的一个儿子,定然是被封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一直未在意两人谈话的卢瀚安,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侧过身来看向了不远处清贵幽妄的美丽少年。 将楚国局势看得如此清楚,一出手虽是人人可以想到的局,却能够带来众人带不出来的极致效果,果然不愧是享誉整个九幽的半月公子。 只要打破了现下四方鼎力的僵局,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楚文清眼底暗光浮动,直接站起身对着苏木君就拱手一拜,整个动作透满了尊重和谦和。 “之前是本王多有得罪,公子手段岂非一般人可比,还请公子助本王一臂之力,假以时日若登顶九重宫阙,定然满足公子所有需求。” 楚文清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是因为相信苏木君,而是因为传闻中的半月公子并不是一个爱权之人,否则当年帮助晋星夜登上皇位后,就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楚文清并不担心眼前的人问他要权,只要不是要权,这世间无论金钱,或是药材,只要半月公子想要,他都能满足。 苏木君站起身,眸光幽妄薄凉的看了楚文清一眼,对于楚文清施以大礼的行为并没有任何触动,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语,就抬步离开了。 “太子寿辰后,我会再来这里。” 看着苏木君离开的背影,楚文清脸色谦和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透出一丝冷漠。 卢瀚安见此,不在意的笑道:“王爷若是看不惯,现在也知道了半月的长相,待他身上的价值消失,可派人将其杀之。” 楚文清淡淡的看了卢瀚安一眼,对于他事不关己的挪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眸底闪过一抹幽深,冷冷道出一句。 “他若不是这般猖狂,本王还不能确信他是不是真正的半月公子。” 苏木君和楚文清的谈话其实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以当她离开仙云居后,焱王楚天熠刚好赶来,却与之错过了。 而走出仙云居的苏木君,在感觉到后面跟了人时,唇角勾起一抹冷邪的笑意,慢步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后,才停步,转过身来。 几乎在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前方就忽然落下了四个黑衣暗卫。 来人并没有因为苏木君的发现而讶异,神出鬼没的半月公子,自然不可能连自己被跟踪了也不知道,否则早就死在了各国皇族派出的暗卫手里。 只见领头之人对着苏木君拱手道:“半月公子,我家主子请公子入府一叙。” “你们若是有命活,再请本公子去不迟。” 幽妄邪冷的声音渐渐飘散在这方小巷,带出丝丝让人寒凉的血腥气…… ------题外话------ 明天咋们君君要小显神威啦,哈哈~ 第十八章:血色泥肉,倨傲 四名一直生存在黑暗血腥中的暗卫,不知为何,心口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话语腾起了一抹寒气。 四人对视了一眼,领头之人冷声道了一句:“得罪了。” 语落,四人也没用武器,直接飞身而起,就朝着苏木君抓来。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妖华弧度,本来想用能源之力直接解决的,可转念一想,现在这具身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也是时候练练,试试这具身躯目前的极限如何。 这样想着,苏木君就赤手空拳的与四人打了起来。 腰际下弯,灵敏的避过了其中一人抓来的手,于此同时,一脚踢出之际,右手肘拐出,直袭另一名包围而来的黑衣人。 因为这具身躯从未锻炼过,所以就算苏木君在现代的时候学过古武,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内力,只能凭着招式和刁钻的杀人手法与四人缠斗。 四人好几次险些被苏木君极为快速刁钻的招式攻击到,心中很是惊讶了一把。 他们已经感觉出来半月公子根本没有内力,可他所出的招式却也不容人小视。 四人知道再这样近身搏斗下去,他们一行人定然要吃亏,只好迅速改变战略,纷纷拉开与苏木君的距离,直接飞身而起,朝着她的后劲和昏穴攻击而去。 这样一来,苏木君就失去了优势,眉头微蹙,在几次连连后退躲避后,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和酸痛,也知道这样打下去已经没了意义,眸光一厉,阴诡妖邪,手中凝聚出一团金色的能源光球。 那金色腾空飞起的同时,瞬间化成了四个能源光球,分别朝着四人疾速攻击而去。 四人只觉一个闪烁透着璀璨光泽的球体朝着自己攻击而来,根本来不及查看,只能凭着本能的下意识躲避。 身体迅速飞离的同时,那散发着盈盈光泽的金色光球,就堪堪的擦着他们的衣服而过。 被金色光泽触碰到的衣角,顿时碎裂成灰。 这一幕看得四人一阵惊骇,还来不急如何,那擦身而过的金色光球,再次反转朝着他们极速射来。 速度之快,每一次他们狼狈躲避过后,还没来得及准备,就见那光球再次攻击而来,几次躲避后,四人身上已经狼狈不已,甚至被那光源灼烧的到处都是流血的伤口。 领头人见这光球太过诡异骇人,知道今日无法完成任务,只想早些回去将此事报告给世子,连忙出声道。 “撤!” 四人想撤,可也要苏木君愿意才行,她拥有的能源之力,暂时还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幽妄的眼眸闪过一丝妖华的血光,苏木君低喝一声:“极光之源!” 随着冷冽的低喝,苏木君手掌中金色光芒涌出,凝聚出十多道刺目的激光,犹如突现的金色流星雨,带着破空之势朝着四人铺天盖地的射去。 四人身边本就有能源光球缠绕,根本无暇顾及这比箭羽还要快上数倍的细长光束。 顿时就被那十多道的金色激光透体穿过,顷刻之间就犹如落地的瓷器,轰然碎裂,成了地上一滩恶心骇人的泥泞血肉…… 苏木君看着满地刺目血腥的血肉,眉宇透出一丝邪妄。 动了动因为刚才打斗而扯伤的筋骨,心想,明天天明后,经过这条暗巷的人,可不要被这满地泥泞的血肉吓到才好~ 唇角微勾,带着丝丝慵懒的笑意,缓步从血肉旁走过,一路走出了暗巷,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仙云居里,错失了半月公子的焱王楚天熠,看着房间里坐着喝茶的两人,还不待两人对于他突然的闯入有所反应,就浓眉一蹙,含着一抹犀利,质问道。 “半月公子呢?” 楚文清看着突然闯入的楚天熠,神色颇为讶异的惊呼:“焱王父!您怎么来了?”眼底却有暗光一闪而逝。 楚天熠虽然才二十有二,也不过比楚文清大一岁而已,但楚天熠作为当今楚皇最小的儿子,与楚文清的祖父同辈,所以楚文清自然要称呼楚天熠为王父,王父也就是祖父的意思。 楚天熠看着楚文清,冷笑一声:“宁王孙何必与王父演戏,本王是来见半月公子的。” “不巧,半月公子刚离开不久,想来焱王父应该在楼下遇到的,却没想错过了。”楚文清礼貌的含笑解释道。 楚天熠深深的看了楚文清一眼,神色有些倨傲的走到茶几旁坐下。 凉凉的瞥了一眼旁边弯着腰行礼的卢瀚安,又转回来看向楚文清,脸上带起似冷非冷的笑意。 “宁王孙与半月公子谈的可还舒心?想必向半月公子请教了不少问题吧~” 楚文清谦和一笑,替楚天熠斟了茶,缓缓道:“确实是想跟半月公子请教请教,可惜半月公子脾性太过古怪,喝不惯孙侄的茶,发脾气走了,否则焱王父也能与之畅谈一番,说不定半月公子会买焱王父的账。” 楚天熠听了楚文清的话,锐利倨傲的眼眸半眯着,细细的打量了楚文清一瞬,似是想从他那张含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他这个孙侄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给他留下。 楚天熠只好不满的冷哼一声,抬起茶杯饮了一口,将茶杯碰的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冷声道了一句:“确实很难喝。”就起身大步离开了。 看样子是忙着去寻找半月公子的下落。 卢瀚安直起一直弯着的腰身,放肆的一笑:“焱王果然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楚文清脸上谦和的笑意也透出些许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睨了卢瀚安一眼:“好在你这个被宠坏的孩子,比他多了点思想。” 卢瀚安坐下,抬起茶饮了一口,自大道:“那可多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边,苏木君避过所有耳目回到了将军府,而永益王府里的楚文瑾,久等多时都不见暗卫将半月公子带回来,就知道出了纰漏。 直接让暗卫首领煞灵带着人去寻,结果带回来的消息,让楚文瑾阴鸷幽沉了脸色…… ------题外话------ 杀人灭口咋们君君还是很在行滴,所以焱王招人惦记也是有原因哒,这么倨傲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情商不够吗?哈哈~ 第十九章:阿旭病倒,诊脉 四个精心培养的暗卫,虽然比不过江湖高手,放出去排个几十也是行的,结果竟然不过三刻,就成为了暗巷里一堆血色泥肉…… 虽然江湖上没有听说过半月公子会武,但也是因为没有人见过半月公子,所以不知道。 现在他楚文瑾是不是该为此感到高兴?至少他成为整个九幽大陆第一个确定半月公子会武的人! “他既然来了沥阳城,自然不会就这么跑了,煞灵,你亲自带人去找,找到他的所在,直接把人……” 楚文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阴鸷的桃花眸渐渐平静了下来,改口道:“回来通知本世子,本世子亲自去见他!” “是。”煞灵沉声应道。 煞灵查探过那些血肉,很显然是被什么力量顷刻间炸碎的,就算是当年名震九幽的第一高手灵虚道,也没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能够将人震碎成一堆肉泥。 很显然是用某种诡异的武器造成的死状,只是到底是什么武器如此诡异可怕?…… 将军府。 当苏木君回到房间的时候,凤夜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那双锋利的眸难得的带了一丝纠结。 不过凤夜作为暗卫首领,做事素来果断干脆,心中有所疑惑,纠结了一瞬,还是利落的问了出来。 “主子,那床上的‘人’……” 苏木君眸光邪诡的睨了凤夜一眼,就缓步走到床榻上,伸手朝着床榻上躺着的‘苏木君’摸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苏木君纤瘦的手指在触碰到‘苏木君’的身体时,竟然直接当空穿了过去,就好似触碰到了一具虚幻出来的身躯一般。 原来床榻上活灵活现,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苏木君’,居然是个幻象! 在凤夜看清楚后,苏木君收回了手,唇角嗜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守着,不要让人接触到这具身躯的原因。” 凤夜满目惊奇,可尽管好奇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或是阵法,却没有再出口询问。 作为暗卫的分寸他时刻谨记,适可而止才是暗卫的本则。 苏木君也不打算过多的解释,只开口问道。 “我离开后有没有人来过?” 苏木君不过随意问一问罢了,毕竟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开始的时辰,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再有什么人突然出现了。 可谁知,还真出了点事情,只听凤夜道。 “回主子,就在半个时辰前,听木苑那边传出消息,小少爷病倒了,住在府上的张太医此时应该正在为小少爷诊治。” 张乙淮在上午给苏木君看过病后,就去了宫中复命,楚皇直接下了命令让他留在将军府随时照应苏木君的病情,正好方便了苏木旭。 苏木君闻言,眉头为不可查的蹙了蹙,苏木旭会病倒,想来是今天一天为了她的‘病情’忙前忙后才累着的吧。 想到这里,苏木君抬步,再次一跃,从窗户飞出了房间。 凤夜见此,也没有跟着去,只是尽责的守在了房间之中,不过那双锋利的眼眸却颇为探究的盯着床榻上的幻影…… 苏木君像一只黑色的猎豹般蛰伏在苏木旭的房间外,直到张太医和姚华裳一群人彻底离开后,苏木君才从屋外的悬梁上翻身而下。 两指间夹着路上捡的小石子,对着伺候苏木旭睡下的书行射去,顿时点了书行的昏穴,让他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眼见身前的侍从突然倒地,苏木旭瞬间一惊,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一抬,就看到了一个少年朝着他的床榻走了过去。 苏木旭并没有出声喊人,只是微微蹙起了整齐的眉宇,细细的打量了少年一瞬后,露出了一抹极其惊喜的光泽。 紧接着,苏木君就听到温煦美丽的少年那柔柔软软的声音。 “阿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木旭说着,星辰般的眼眸就染上了一丝雾气,让他身上本就安逸的气息越发透出丝丝缥缈,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苏木君眉头微凝,走了过去,一瞬间驱散了那虚无的缥缈,幽妄的猫眼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按住了苏木旭预要起身的身体。 “别动,好好躺着,我就在你面前,还能跑了不成?~”苏木君有些挪愉的看着苏木旭。 苏木旭闻言,稚嫩苍白的小脸似有一朵红云一闪而逝,伸手便握住了苏木君的手。 眉眼却仍旧祥和安逸,如星辰般的眸子仍旧温煦明亮,唯独手上的冰凉,出卖了他的不安。 “阿姐,你真的不会离开?他们都说你危在旦夕,但阿旭不相信,不相信明明已经好了的阿姐会突然病重,所以阿姐是真的没事了,对吗?也不会突然离开阿旭,对吗?” 苏木君其实是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触碰的,而能够成为她熟悉范围内的,也不过屈指可数,都是她在现代的亲人。 苏木旭伸手要握她的那一刻,她其实是想躲开的,也能够躲开,只是看着他那双明亮温暖的眼眸,她忍住了。 难得她苏木君也有心软的时候,实在是因为这少年身上的气息太过干净安详…… 苏木君任由苏木旭抓着她的手,轻笑出声:“阿姐既然醒了,自然不会再睡过去,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旁人的话,你只需要记住,这世界上,除非阿姐自己离开,否则没有人能伤害阿姐,也带不走阿姐。” 看着苏木旭眼底一闪而逝的不解与慌乱,苏木君含笑的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上柔滑的发丝:“当然,就算要离开,阿姐也会提前告知阿旭的。” “阿姐,你要去哪?”苏木旭顿时坐起了身,一双明亮的猫眼划过一丝浅浅的渴望:“能带着阿旭吗?阿旭不要和阿姐分开。” 他和苏木君虽然是姐弟,可是苏木君五岁的时候就昏迷了,期间八年的时间,他们姐弟都没有相处过,苏木君昏迷的那八年,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前几天苏木君醒过来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要靠近。 她那双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她身上的气息,并不是温暖的,甚至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铁血和冷酷,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索…… 或许是从小心性异于常人,苏木旭的脑子很好,很聪明,以至于小小年纪就有了超乎年龄的智慧,让他甚是孤独,再加上身体不好的原因,更加寂寞了。 所以苏木君醒过来的时候,那种难以探寻的神秘就让这个聪明剔透的孩子,找到了一种孩童般该有的好奇,才想要去靠近。 苏木君眸光闪过一抹暗光,并没有回答苏木旭的问题,只轻声道:“阿旭,阿姐帮你探一探脉象可好?” 苏木旭看着苏木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又好奇的看着苏木君:“阿姐会治病?” 说着,已经将瘦弱的手臂伸到了苏木君的面前,一副全身心信任的纯真模样。 ------题外话------ 阿旭弟弟惹人怜呐,哈哈,猜猜君君能诊出问题不?偷笑~ 第二十章:原来是蛊,猜疑 苏木君手指伸出,搭在了苏木旭纤细的手腕上,静静的感受着苏木旭的脉象。 她虽然学过一些医术,能够治愈一些病状,但因为不能修习,体内没有灵力,一些神奇的治疗针灸根本学不了,也不是学不了,而是其效果远远没有配合灵力治愈来的好。 她现在也只能如同正常大夫一般,靠感觉来探查苏木旭的脉象,若是她有灵力,灵力游走间,任何病因都逃不过,可惜了。 不过尽管如此,苏木君还是感觉到了苏木旭脉象的不同寻常。 苏木旭的脉象不仅弱,而且频率也极慢,就连他体内流动的血液也带着异于常人的缓慢。 苏木旭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苏木君,看着她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眸,眸光暖暖柔柔的透满了满足与喜悦的笑意。 他的阿姐没事,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渴望靠近一个亲人,就是对母亲,他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想要靠近的感觉。 好似只要在阿姐身边,他就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活着…… 苏木君的眉头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蹙了起来。 若是以苏木旭现在的脉象来看,最多坚持不过五年,他身体里的血液就会凝结,他全身的机能都会停止运转,这看似是早衰虚弱的现象,却又有着一丝不相同。 若是早衰,按照苏木旭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应该会出现皮肤起皱、松弛、掉发、暗斑等年老化的现象。 可他偏偏除了体质越来越虚弱外,表面上丝毫的变化也没有。 苏木旭见苏木君蹙起了眉头,自己整齐宁和的眉宇也跟着不自觉的蹙了起来,这几乎是下意识的跟随,只是苏木旭自己没有注意到。 在心中想着,看来要让阿姐失望了…… 苏木君却一直专注的替苏木旭诊脉,青葱手指从未离开过他的脉搏,她总觉得这脉象越探寻,越有些奇怪。 隐隐之间,苏木君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浮动。 那是来自苏木旭血液里的浮动,那瞬间的浮动很轻很淡,几乎让人难以察觉,若不是苏木君一直专注,恐怕也会错过。 苏木旭血液的流动一直都是缓慢的,可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好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落入了一片羽毛一般,带起轻轻的,不易察觉的涟漪。 可当苏木君跟进时,那浮动消失不见了,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好似之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过是她的幻觉般。 苏木君也没继续耗着,只是收回手看向苏木旭。 苏木旭在苏木君看来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一抹宁和温暖的笑容。 “阿姐,没关系的,现在阿姐如此坚强,阿旭也会很坚强,阿旭还要陪着阿姐呢。” 苏木君的眸光柔了柔,语气放松了些许,开口道:“阿旭,我想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 苏木旭一愣,不过并没有拒绝,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含笑道:“好。” 话音才落,就看见苏木君手里无端多了把匕首。 眸光眨了眨,看了看苏木君的身上,若是没记错的话,阿姐进来的时候身上可没有任何东西,就是连一件多余的挂饰也没有…… 苏木君走到桌前拿了个茶杯又走回苏木旭身边,并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安慰也没有一声,就直接在他的手指上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将他的手指对准了床上摆放的茶杯。 当茶杯的杯底渐渐被血色蔓延,苏木君就收回了匕首,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盒就九丹沁香膏。 盖子打开时,那清香怡人的气息顿时散发,让苏木旭头脑一醒,好似瞬间清明了不少。 苏木君做这些的时候根本没有遮掩,因为苏木旭是否会察觉到什么,她并不在意。 苏木旭明亮的眸子落在苏木君的手上,那一盒呈透明色的膏药,当苏木君用手指挑起一点抹在他手上时,那膏药竟然软软黏黏的,在触碰到他本来有些火辣辣的伤口后,一股沁凉瞬间从指间蔓延开来,很舒服。 上了药之后,苏木君也没有将九丹沁香膏收起,直接放在了床上,就抬起那茶杯细细的查探里面血液的颜色。 当看到那血液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殷红和粘稠时,苏木君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苏木旭的病果然不是先天的,而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但若是毒倒好办,她空间里有很多丹药,其中就有能解天地万物之毒的超一品丹药,清灵丹。 不过她刚才并没有查探出来苏木旭是中毒,只能说明,他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而这蛊,很有可能是下在姚华裳身上的,因为有了苏木旭,蛊才流转到了苏木旭的身上。 有了头绪后,苏木君将茶杯直接收入了空间里,含笑的看着苏木旭道:“阿旭,你的病并不是天生的,是中了蛊,我会找到方法替你解蛊的。” 苏木旭略微惊讶了一瞬便染上了一丝喜悦,他在喜悦他的病不是天生的,只要不是天生的,就有机会痊愈,这样……他就可以多陪阿姐几年了。 苏木旭目光柔暖的看着苏木君,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阿姐,我信你。” 苏木旭什么也没问,没有问苏木君手里突然多出,又突然消失的东西是为何,没有问他为何中蛊,没有问她为何会医术,只有一句‘我信你’,代表了他的信任。 苏木旭的剔透,让苏木君神色越发柔和了些许,柔了柔苏木旭的脑袋,看着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将床上放着的九丹沁香膏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九丹沁香膏,对外伤有极好的疗伤效果,你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记住,阿姐病重卧床。” 苏木旭捏住药盒,听话的点了点头,乖巧的笑着道。 “阿姐,你也快回屋好好休息吧,虽然阿旭不知你为何如此,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在阿旭有能力保护你之前,好好保护自己。” 苏木君只笑着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说的转身离开了,走前解了书行的穴。 现在知道苏木旭的症状,看来她该先让宁王支付点报酬了…… 若不是她不会解蛊,也用不着如此麻烦。 房间中,书行很快醒了过来,被苏木旭糊弄了一番后,就熄了灯,退出了内室。 唯留下躺在床上的苏木旭,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也异常的明亮耀人,手里紧紧的握着一盒九丹沁香膏。 他在想苏木君刚才一系列的动作,这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东西,他的阿姐,似乎太过神秘了。 她不像一个从五岁就卧床至今的人,她口齿清晰,神态幽妄妖邪,身上慵懒松懈的气息,偶尔间透出一分让人震撼的铁血与张狂。 她聪明,一醒来就剔除了藏匿在将军府的奸细。 她似乎认识皇玄孙,否则从不与将军府来往的楚云月,不可能在她醒后不久就前来拜访。 他突然想到两年前也是这样的,从未踏入过将军府的楚云月,竟然在自己腿伤养好不久就登门拜访,而且是冲着阿姐来的。 还有阿姐刚才出现和离去时的身手,显然是会武的。 苏木旭明亮的猫眼闪烁着点点透彻的光泽,又在流转间透出一丝暗色,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一句低喃自那苍白的唇角缓缓溢出,浅浅流转在空气中。 “阿姐……不管你是谁,在你醒来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阿姐……” ------题外话------ 所以阿旭是个聪明剔透的少年,只希望不会慧极必伤,被夏夏给黑化了,哈哈~ 第二十一章:想玩什么,懂吗 苏木君离开听木苑后,就直接回去休息了,而外面,整个沥阳城的各方势力,都为了寻找突然出现的半月公子,闹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楚云月再次出现在了将军府。 至于楚文瑾,在昨日传出苏木君病危之时,楚文瑾这个未婚夫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将军府看望,实则也有查探之意。 只可惜的是,他问遍所有大夫和御医,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危在旦夕。 楚云月见到姚华裳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的淡声道:“本殿想见一见淳瑜郡主。” 姚华裳虽然奇怪皇玄孙什么时候和君儿如此好了,面上还是礼貌的让侍女引领着楚云月去了沁水阁。 进入房间后,楚云月清冷的声音便缓缓响起:“你们都出去。” 芷香和芷熏还有引路的侍女神色一顿,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该如何行事,毕竟皇玄孙与郡主孤男寡女,虽是探病,但单独共处一室总归不好。 可是当接触到楚云月那双淡凉清幽的凤眸时,三人心下一紧,芷香开口提醒了一句。 “还请皇玄孙不要呆太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好。” 楚云月也没有怪罪,只是微微昂首算是应了。 三人这才不放心的转身,与锦凉和锦清一起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口的不远处。 在所有人都走后,楚云月这才看向床榻,清冷的声音动人又寒冽:“你想玩什么?” 没有试探,直接直白的开口询问,完全说明了楚云月根本不相信苏木君重病的事情。 而床上躺着的人儿睁开的双眸,也证实了楚云月的猜测。 苏木君起身靠坐在了床沿边,看着楚云月,唇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以淳瑜郡主的身份行事不方便,既然你我已经达成了协议,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就先打乱这方僵局如何?~” 苏木君并没有隐瞒楚云月的意思,楚云月也不会相信她病危,既然如此,不如来个里应外合。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淡凉的凤眸似有波光微微流转,因为他发现淳瑜的样子变了很多。 皮肤变好了,不但褪去了病态的蜡黄,甚至用冰肌玉骨一词都不足以形容,就连五官,似乎也越发精致柔暖了几分。 不过对于这现象的关注只是一瞬,楚云月就将注意力落在了苏木君开口的话语上。 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半月公子是你假扮的?” 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疑问,显然楚云月这句询问不过是肯定句而已。 苏木君随意的笑着夸赞了一句:“脑子转的很快。”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犹如一汪深诡危险的寒潭,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后,问道:“你给宁王出了什么主意?” 苏木君既然承认了自己假扮半月公子,而暗卫回来汇报说半月公子见了宁王,想必是给他出了主意了。 闻言,苏木君看着楚云月的眸闪过一丝妖华的光泽,让楚云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总觉得苏木君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太子的寿辰就要到了,若是太子在寿辰当天中毒,各方势力也没有继续隐忍牵制的必要了。” 果然,听了苏木君的话,楚云月疏离的眉覆上了一层阴霾,淡凉的眸底也有着深渊般的危险在密集。 “立刻让宁王停手,本殿不许你用父王的命当踏脚石。” “放心,不过是让他昏睡三个月而已,只要你在这段期间好好保护他,保证不会有丝毫损伤。” 苏木君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句。 楚云月稚嫩的俊彦幽沉清冷,眉眼透着一抹锋利,眸光深谙危险,寒凉的看着苏木君。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对于楚云月对太子的袒护,苏木君倒也没太大的意外,只是证明了一点,太子楚文昊对太子妃的感情,果然是真的,否则作为两人唯一的孩子,楚云月也不会对楚文昊有如此深的感情。 苏木君半眯着眼眸,慵懒的看着楚云月,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依旧,开口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子上位者才有的压迫之气。 “楚云月,我答应你,不过希望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如此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记住,我和你是合作伙伴,不是上下级关系,你没资格命令我,懂?”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那双幽妄的猫眼深处闪烁的邪诡阴凉的光泽,心中一动,这一刻的苏木君,虽然慵懒,可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却是全然不同的威严与冰冷。 那种冷漠透着一股子难掩的血腥气,甚至有着丝丝残酷与邪妄,张狂乖戾至极。 不知为何,楚云月心情并没有任何起伏,没有因为苏木君无礼的话语而生气,只平静的点了点头。 淡凉的凤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深幽,他总觉得现在的淳瑜,不该是真正的淳瑜才是…… ------题外话------ 懂吗?!属于强者的气势爆发啦,怎么君君在现代的时候,身份可是尊贵滴很,那可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公主呐,要论气势和高贵,木有人能比得过,哈哈~ 第二十二章:太子中毒,戏起 可是他让暗卫查了淳瑜过往的一切,包裹她每日衣食住行的细节,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淳瑜确确实实是整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甚至没有任何奇怪的人出现过。 这才是让他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不过这份静默中异常的平和,没有丝毫诡异的气息。 半响,楚云月才缓缓的开口问道:“需要本殿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仍旧那般凉,那般淡,那般的疏离。 苏木君本来暂时不需要楚云月做什么,不过既然楚云月提起,她倒觉得将要交给宁王办的事情交给楚云月,会更合适。 “太子中毒后,你提议让楚皇将名震九幽的五公子之一,公子玄请来替太子医治。” “公子玄……”楚云月深幽了几分:“你想让他给你弟弟看病?” 不得不说,楚云月的脑子转的异常快,不过一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苏木君也没打算瞒着楚云月,点了点头道:“阿旭被人下了蛊。” 关于将军府三公子的身体情况,楚云月是知道些的。 天生体弱,与他一样需要轮椅代步,不过他是因为腿残了,而苏木旭是因为体弱,无法长时间行走。 却没想到竟是被人下了蛊,不过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大夫和御医诊断出来,苏木君是如何得知苏木旭是被下了蛊? 疑惑归疑惑,楚云月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清冷的应了一声。 “好。” 苏木君很满意,比起宁王私下去请,楚国倾一国之力去请,效果会更加。 公子玄是神医灵幽子老人的传人,传闻灵幽子医术厉害到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地步。 只可惜几年前就消声灭迹了,作为灵幽子唯一的传人,公子玄的医术却已经超越了灵幽子,只是脾气同样古怪了些,软硬不吃。 从不接受上门救助的病者,除非自己亲自遇上,否则绝不出手救治。 传闻他是孤儿,被灵幽子收养后,取名‘玄’之一字,后来闻名江湖后,大家就都称呼他为公子玄。 待事情都商议完后,楚云月就没再多留,唤来锦凉和锦清推着他离开了。 而苏木君继续装病躺在床上,在芷熏和芷香进来查探了一番离开后屋子后,就起身换了男装,用了替身,让凤夜守着,再次出了屋。 不过苏木君并没有离开将军府,而是寻了一处较为偏僻无人居住的院落,开始锻炼起这具身躯的体力。 别看她这两天跑来跑去,其实这具身躯真的很弱。 想想一个在床上躺了八年的人,她的身体该有多柔弱,所以苏木君必须把这具身躯练起来,就算她现在有能源之力护身,也不能荒废了体能的锻炼。 从小她的父母就教导她,凡事不能依靠,尤其是法力和能源之力这些玄乎的东西。 若是不将自身体能锻炼好,有一天危险来临,却刚好失去了所掌握的能力,岂不是只有等死。 一开始,苏木君知道不能过度,所以只是围着院子跑了一圈,折了一条树枝练习了一套剑法,就回去了。 因为将军府的主子很少,而将军府府邸又太大,所以有很多空置的院子,下人只是个把月打扫收拾一下,苏木君根本不用担心被发现。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苏木君都没有再出过府,只是每天去无人的院落练习古武,锻炼体力,等待着太子的寿辰到来。 这天,整个沥阳城都热闹了。 因为太子的寿辰到来,沥阳城所有的达官贵人纷纷前去祝贺。 各家适龄的小姐们也都打扮的庄重美丽,只盼在寿宴上能觅得一段良缘。 就连楚皇也都亲自前来给太子压阵,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只呆了一会儿就回了皇宫。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不用太拘谨的时候,原本还好端端的太子,突然当众吐血晕倒了。 “太子!” 整个宴席一阵兵荒马乱,一声声‘请太医’响彻了太子府的上空。 当一个个太医检查病因后,全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太子这是中毒的征兆……”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回到皇宫的楚皇,直接下令彻查,当日在太子府的人,在查探的过程中,谁也不能离开。 这一彻查,就查到了深夜,可是仍旧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 因为整个楚国的大臣全都在太子府,总不能耽误了早朝,无奈下,楚皇下令解禁,让所有人都散了。 命令刑部尚书苏苓飞彻查此案,务必在半月之内查出凶手。 对于苏苓飞接手此事,是在苏木君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苓飞的大女儿苏娴梦是永益王的继妃,也就是楚文瑾的继母,嫁进王府多年也未孕育一子,所以将所有的希望和倚仗,都寄托在了楚文瑾这个继子身上。 晋安候府大房一脉也变相的成为了楚文瑾的势力。 也是因为大房一脉卷入了皇族的纷争中,作为三房一脉的苏世明,才会在楚皇赐了将军府后搬出了晋安候府。 只可惜,最后还是被楚文瑾的一场求婚,让苏世明避世的心思付之东流。 现在太子中毒一事交给了苏苓飞接手,楚文瑾势必会插手此事,四方之局破裂,她就等着看各皇子皇孙狗咬狗了…… ------题外话------ 之前十二章的时候提过苏苓飞和晋安候府,当时写的是苏苓飞和林红玉是苏栗舞的父母,辈分被夏夏搞错鸟,其实苏苓飞是苏栗舞的爷爷,林红玉的公公,苏苓飞是与苏世明同辈,所以作为苏世明的女儿,苏木君就和苏栗舞的父亲同辈了,因此苏栗舞和苏木君虽然一样大,但苏栗舞要喊苏木君小姑姑,这些问题等晋安候府的人物出场后会一一介绍哒,有空的宝贝去重新看一下第十二章,苏苓飞与林红玉的关系已经改过来鸟,不是夫妻,是公媳~,对啦,明天局势开始乱鸟,磨刀霍霍~ 第二十三章:以静制动,二策 整个太子府一晚上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所有的太医一番诊治后,虽然确定太子是被下了毒,却对那毒素一无所知,更别说是解毒。 这一下,赶来太子府的楚皇震怒了,若不说皇玄孙楚云月突然开口,恐怕当场的太医没有几个能逃过杀头的命运。 “高祖,听闻江湖有一神医名为灵幽子,只是此人几年前就消声灭迹了,但他还有一个徒弟公子玄,传言此人医术已然超过了灵幽子,既然太医们查不出父王的病因,不如寻访公子玄,或许他能有办法。” 楚云月清冷的声音犹如拨开一层阴云的光芒,顿时让几个太医感激的看向了他。 楚皇听言,原本含怒的眸光,恢复了平静,透着一丝柔和的看向楚云月,布满皱纹的脸却仍旧威严无比。 “阿月的提议不错,那公子玄朕也有所闻,李成书,现在就传朕口谕,让右相百里尊亲自办理此事,务必要将公子玄请到楚国替太子解毒,若是公子玄有条件,尽可能满足他。” 李公公听言,立马低头应了一声,就转身去传达旨意了。 楚云月在听了楚皇的话后,淡凉的眸光微微拂过一丝幽暗,这件事情交给百里尊去办再合适不过。 百里尊的妹妹百里诗雨是五皇子的正妃,虽然五皇子楚天阳早些年就战死沙场,可是百里诗雨还活着,并且还有楚文清这么个嫡孙子。 右相府虽然一直态度不明保持中立,可始终与宁王一脉有着姻亲关系,右相府大房一脉的嫡孙百里纤,可是个厉害人物,有他出手替百里尊谋划,公子玄必定是能请来的。 而另一边,回到王府的楚文瑾、宁王、焱王一行人,也顾不上休息,纷纷与自己身边的幕僚进行了密谋。 楚文瑾直接让人传信给苏苓飞,让其务必查出谁是下毒之人。 “世子,下臣认为此事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论是谁下的毒,若是这下毒者成为宁王和焱王两方势力的任意一人,势必会受到重创,这样一来也替世子减少了阻力。” 一名身着灰色长袍,年纪三十出头的儒雅男人开口建议道。 “没错,世子,下臣也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其余三人纷纷开口表示了赞同。 楚文瑾听了四人的话以后,并未说什么,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微微转动,落在了一旁未出声的青衣男子身上。 “清宁先生怎么看?” 四个幕僚也看向了青衣男子,眸光暗了暗,同为幕僚,可比起心思细腻和本事,尽管他们不愿承认,仍旧是没有眼前这个二十有六的男子透彻。 清宁身上透着一股宁和平静的气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可他偏偏有着一张很是普通素净的脸,让人有些惋惜了这份残缺的美。 清宁听楚文瑾询问自己,神色不变,仍旧宁和平静,开口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山间溪水的清凉。 “太子中毒确实是打破局势的好事,不过宁王和焱王都知道晋安候府是世子一方的势力,如今此案交给了刑部尚书彻查,宁王和焱王定然会有所行动,世子可以再等一等,看两方人马如何行事再做决定。” 楚文瑾听言,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此时也染上了三分尊敬,开口道。 “清宁先生的提议不错,我们就先以静制动,看看宁王和焱王要如何行事。” 然而,就在各方势力密谋的时候,苏木君也没闲着,换了一身夜行衣,潜入了焱王府…… 离开焱王府后,就直接去了宁王府,所以当宁王与幕僚谈完事情回到房间,看到一抹清贵的身影坐在桌子旁饮茶时,差点没惊呼出声。 好在及时看清了那坐着的人的样貌,不是给他出谋划策的半月公子还有谁…… 楚文清眸光闪过一丝冷意,随即谦和的出声笑道:“半月公子好身手,竟然能避过王府的侍卫入了本王的房间。” 苏木君抬眸冷妄的看了楚文清一眼,声音清凉淡漠。 “现在特殊时期,不宜让人知道你我会面。” 听了苏木君的解释,楚文清眼底的阴郁散去了些许,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走上前来坐在了一旁,笑问道。 “半月公子是否有好的提议?” 苏木君冷淡的点了点头,眸光带着几分冷妄:“现在太子已经中毒,焱王打算制造假证将矛头指向你,在他举发你之后,你可以去找瑾世子合作,给他一些证据,必要时提点他落井下石,让焱王没了翻身的机会。” 楚文清眸光微深,疑惑道:“半月公子如何得知焱王的打算。” 苏木君幽妄冷漠的睨了楚文清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冷邪和寒凉。 “宁王不必知道,只要知道罪证已经在焱王的卧房里。” 来宁王府之前,苏木君就已经将噬魂散的毒药放入了焱王的房间里,并且听到了他与幕僚商议的计划。 楚文清心中有些惊讶,看着苏木君的眼神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好在这半月公子现在是在帮他,否则就凭她神出鬼没的本事,那罪证只怕此刻也会出现在他的卧房吧…… 收敛了心中的警惕,楚文清凝眉道:“若是本王去找楚文瑾合作,让人从焱王府里搜到了罪证,楚文瑾势必会怀疑是本王下的毒,局时定然会成为一道把柄掌握在楚文瑾手中。” “所以才要让你引导楚文瑾落井下石,楚皇年纪大了,从他任由你们这些后辈住在沥阳都城就可以看出,他想享受几年天伦之乐,若只是毒杀,太子并不会死,焱王也一定不会被责以重罪,只要焱王不死,势必有翻身的可能。” “半月公子的意思是?”楚文清眸光发亮的看着苏木君。 苏木君回视,目光幽妄寒凉,唇角轻启:“焱王的母妃是齐湘国的公主,若是通敌叛国,焱王必死无疑,到时候,宁王也不必担心楚文瑾掌握了你的把柄,因为你手里同样能握住他的把柄。” ------题外话------ 通敌叛国,这一招下来,焱王是没翻身之地了,咋们君君这是一出手就直接要人命呐~ 第二十四章:合作陷害,下旨 楚文清眼底闪烁着极为明亮的光泽,若是让楚文瑾以通敌叛国的罪名陷害焱王,就算到时候太子醒了过来,楚天熠也是难逃一劫。 就算楚天熠是曾祖最小的一个儿子,面对通敌叛国的大罪,曾祖唯有将楚天熠赐死才能堵上天下悠悠之口! 而他也同样掌握了楚文瑾的一项罪证,也就不用怕楚文瑾利用下毒事件来攻击他了…… 楚文清站起身,冲着苏木君就是拱手一拜:“半月公子智谋无双,小王佩服。” 苏木君只平静的看着楚文清,受了他的一拜后,就没有再多留,直接起身离开了。 看着苏木君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听着府里的平静,楚文清眸光冷漠沉暗。 看来等焱王的事情结束后,他要多安排些人守卫王府了,若是哪一天半月公子与旁人达成了协议,他可就危险了…… 三天后,楚文清去了永益王府,与楚文瑾畅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开了永益王府。 在楚文清离开后,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布满了寒冽的阴冷。 已然可以确定,半月公子确实给楚文清出谋划策了,既然如此,他不如顺水推舟。 不过焱王一党若是被清除,他势必要与楚文清对上,若是在这之前不能把半月公子招揽过来,对他可不是件好事情。 “煞灵。” 一声低沉的呼唤,楚文清身前出现了一道人影,跪立在地。 “是否找到半月公子了?” 煞灵听言,冰冷的回道:“回世子,这半个月来半月公子好似消失在了沥阳城一般,没有丝毫的踪迹……” 楚文瑾听言,眉头死死的蹙起,出口的声音也带出一股子寒气。 “继续找,必须在太子中毒一事了结前找到他!” “是。” 煞灵消失后,楚文瑾面色沉暗的坐在椅子上,既然楚文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么他就先将太子中毒事件的‘真凶’抓出来。 至于后续的事情,反正现在太子还没醒,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部署,先找到半月公子再动不迟。 两天后,太子府的一名侍从服毒自尽,与这名侍从走的很近的一名侍女,正要上吊,就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 直接送入了刑部大牢,经过了严刑拷打之后,终于招了自己是畏罪自杀。 因为太子中毒一事,就是她下的毒,幕后之人就是宁王楚文清。 有了人证后,苏苓飞立马让人请了宁王楚文清前来对峙。 对于此事,楚文清经过苏木君的提醒已经有所准备,早就派人盯着楚天熠的动作,在得知他绑架了一群普通人时,就让人将其救了下来。 在与那侍女対持的时候,楚文清在侍女耳边小声道了一句。 “你的家人已经被本王救出来了,若是你将幕后指使说出来,本王保证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并且平安无事。” 听了楚文清的话,侍女很是震惊,原本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当她看到了楚文清手里握着一个玉镯时,彻底的相信了他的话。 因为这玉镯是太子府的侧妃打赏给她的物件,被她送回家给了母亲,母亲一直带在手上从未取下来过…… 对于楚文清接近侍女的举动,早就得到了楚文瑾提示的苏苓飞,直接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旁人见苏苓飞没有说话,也就没有谁多嘴。 侍女确定自己的家人获救后,立马哭着告罪。 “尚书大人,奴婢之前说的全都不是真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焱王府的管家指使奴婢这么做的,他们抓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不得不从啊……” 有了新的证词,苏苓飞再次重新审理了此案,最后让人去焱王府宣了大管家张大当堂对峙。 张大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也终于知道那些劫走侍女家人的黑衣暗卫原来是宁王府的人,一时间,心猛然下沉,抵死不认,直喊冤枉。 “尚书大人请一定明察秋毫,奴才怎么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定然是有人买通了这侍女诬陷奴才,请尚书大人一定要为奴才做主啊,不要让焱王府受了不白之冤……” 苏苓飞也知道此事的棘手,宁王和焱王可都是王爷,不能马虎。 况且这件事情他调查清楚之后,是要上报给皇帝,由皇帝定夺的,哪怕已经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机,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办才行。 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侍女,苏苓飞开口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张大威胁你?” 侍女听言,满脸焦急,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证据。 就在她急的眼泪噼里啪啦掉的时候,突然好似想到什么般,眸光一亮,连忙说道。 “有……奴婢有……大管家给奴婢的毒药,让奴婢陷害宁王爷的,那毒药还在奴婢的房间里放着,只要去搜一搜张管家的房间,或许就能找到同样的东西……” 一直未开口的楚文清,也在这时缓缓的开口了。 “没错,既然都是因为毒药而起,为了还本王清白,还请尚书大人去搜一搜张管家的房间,若是真的搜出毒药,或许能够找到解救太子的解药也说不定,不过本王建议,既然搜了,不如将焱王府一起搜一搜,这样才不会有所遗漏。” 张大一听,并没有立刻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家王爷不是下毒之人。 虽然这侍女的事情确确实实是王爷交代给他们办的,但那毒药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留备份,就算刑部的人去搜,也搜不到任何证据。 想到这里,张大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奴才并不介意尚书大人派人搜寻奴才的房间,奴才清者自清,相信最后定能还奴才一个清白,只是搜索整个王府的事情,奴才做不得主,这事情恐怕还要尚书大人征得王爷的同意才行。” 苏苓飞自然知道王府不是随便就能搜的,立马动身去了皇宫,将此事报告给了楚皇。 楚皇听闻所有的来龙去脉,沉着脸下了旨意,命苏苓飞立即带人搜查焱王府…… ------题外话------ 奸笑,焱王这回完蛋鸟,不过不过……肯定不会就这么被完蛋哒,一个王爷若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木有就被咔嚓嚓,那也太惨啦,哈哈~ 第二十五章:诡异玉瓶,验毒 在张大被刑部带走后,楚天熠就猜到事情恐有败露,好在所有的罪证在那侍女的家人被救走后,他就让人清理干净了。 所以在听到下人汇报说刑部尚书带着皇令前来搜查焱王府的时候,楚天熠只是脸色阴沉,却并没有反抗。 同时也没有出去相迎,而是坐在正厅端着王爷架子,等待着苏苓飞亲自来找他。 “王爷,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苏苓飞进入正厅后,就面色恭敬的冲着楚天熠弯了腰,没有丝毫的不敬之意。 楚天熠冷傲的眸光含着一抹犀利的落在苏苓飞的身上,声音沉冷:“苏尚书最好仔细的搜,好好还本王一个清白!” 苏苓飞虽然已经四十有八,可他保养的甚好,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而已,加上他神色温和,笑容清舒,给人一种文人雅士的感觉,丝毫不像一个刑部领头人的样子。 看人的眼神也温温和和的,尤其是在楚天熠说完话后,苏苓飞脸上的笑容越发平和恭敬了几分。 “王爷放心,下官定然不会让王爷蒙冤。” 楚天熠冷冷的看了苏苓飞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老东西每次都是这样一副好人嘴脸的模样,看得他心烦。 苏苓飞见楚天熠没有什么吩咐了,就安静的立在一旁,等待着手下搜查的结果,敛下的眸子似有冷讽一闪而逝。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静默,不知过了多久,四散到各处搜查的领队也纷纷前来禀报。 一开始进来禀报的人,所说的均是没有任何可疑,就在楚天熠唇角渐渐勾起冷傲笑意的时候,最后一个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禀报大人,属下等人在焱王爷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来人跪立在苏苓飞身前,两手高举。 苏苓飞垂眸看去时,就看到了一个通体剔透,约莫一指高三指宽的玉瓶。 苏苓飞眉头一蹙,拿起玉瓶看了看,这玉瓶质地晶莹剔透,显然是由上好的白玉制成,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寻常之物。 随即,苏苓飞发现玉瓶狭窄的瓶口竟然可以旋转,这一扭开,就发现里面装满了无色无味的液体。 也不敢凑近去闻,连忙扭紧瓶盖,神色严肃的转过身看向了楚天熠。 “王爷,请问这是何物?” 楚天熠原本在听了下属的话以后,就觉得有些不安,现在被苏苓飞这么一问,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玉瓶,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的房间从来没有这样大小的玉瓶,显然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东西! 可现下却从他的房间中被搜出来,说明早有预谋。 若是他不承认这东西是他的,那么这玉瓶势必会成为罪证,可若是承认这东西是自己的,只怕不说个清楚明白,也是惹祸上身…… 心思百转之后,楚天熠阴沉着脸道:“这东西不是本王的,本王也不知是何物。” 苏苓飞仔细看了楚天熠一眼,似乎在确定什么,随即才神色沉重的道了一句。 “不管如何,这玉瓶是从王爷房间中搜查出来的,既然王爷不知是何物,为了不让他人接触证物,以确保案件的真实性,还请王爷立即随下官进宫觐见皇上,只要弄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何物,相信案情也能清楚大半了。” 楚天熠眸光冷沉含着一丝怒气,可仅剩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能自乱阵脚。 这东西虽然不会是什么好的,可确实不是他的物品,就算到时真出了问题,他也能咬死不承认。 张大给那侍女的毒药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一包迷药,到时一対持,物证对不上,人证不算,父皇定然是不会轻易将他定罪的…… 想到这里,楚天熠就冷静了下来,沉着脸道了一句:“我们这就去见父皇。”就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苏苓飞紧跟其后,将手里的玉瓶给了身边的下属。 这东西分明不是什么好物,里面装的十有八九就是毒害太子的毒药,他还是少碰为妙…… 就在楚天熠和苏苓飞一行人前往皇宫的时候,太子府的云中苑,楚云月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少年,淡凉的凤眸似是覆上了一层深幽。 “半月公子。” 意味不明的清冷之音平缓的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带着点点暗沉。 苏木君一笑:“对,半月公子。” 随即便进入了主题,将一个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让你的人现在去一个名叫喜儿的侍女房间中,找到一个药瓶,将这玉瓶里的东西换进去,为了以防中毒,让他事先服下这个。” 苏木君说完,又随手从衣袖里拿出一枚解药,放在了桌子上…… 皇宫。 楚皇听了苏苓飞的阐述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天熠后,让侍卫找来了一个囚犯。 随即便命令太医院的人在大殿之中,当场验毒…… ------题外话------ 验毒验毒,这回焱王要被坑了,咋们君君和皇玄孙联手咯~ 第二十六章:禁足府邸,安排 看着太医院的人让那囚犯喝下玉瓶里的液体,楚天熠脸色还算镇定。 因为他知道,就算这毒药确实是毒倒太子的,却一定不会是他让管家给侍女的毒药。 所有人都看着囚犯,等待着他的反应,众人也没有等待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囚犯就霎时吐了一口鲜血,倒地昏迷了。 “快看看他的症状是否与太子一样。” 高坐在大殿龙椅上的楚皇,立即沉声吩咐了一句。 守在旁边的一群太医连忙对着楚皇俯了俯身,就朝着囚犯围了上去。 一阵诊脉查探之后,由太医院院首李丰熹将得出的结论汇报给了楚皇。 “回皇上,这名囚犯中毒的症状与太子殿下中毒的症状一模一样,经判定,这玉瓶里的东西就是太子服下的毒药。” 正说着,刚才给囚犯喂毒药的那名侍卫突然吐了一口鲜血,随即便倒地昏迷了。 看得众人微微一愣后,脸色大变。 这一回不用楚皇吩咐,太医们就连忙上前查探了一方,一个个脸色顿时沉重起来,再不敢随意触碰那玉瓶。 “皇上,那玉瓶里的毒药除了口服之外,似乎只要皮肤接触到,也一样会中毒……” 太医的话代表着什么,楚皇一听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太子中毒之事,不一定是因为口服了某种被下了毒的食物,也有可能是触碰到了沾染毒物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皇就神色严肃的看向了满目惊诧的楚天熠,眼底的锐利让楚天熠下意识的颤了颤。 “楚天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威严的声音尽管苍老,却带着让人压抑的霸气与洪亮,让楚天熠的心好似瞬间被锤子敲打了一下似的。 楚天熠神色一紧,连忙跪在了地上:“父皇,请您一定要相信儿臣,这玉瓶并非儿臣府上之物,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冤枉!” 楚皇神色冷沉的看了楚天熠半响,苍老的眼眸犀利无比,似乎能够一眼看穿一切,随后看向苏苓飞道。 “你不是说那侍女手里有证据?将她带来,朕亲自审问!” “是。” 苏苓飞连忙恭敬的弯腰道了一声,就出去吩咐人办事去了。 很快,那侍女就被侍卫带到了大殿。 当侍女说出张大给她的毒药后,楚皇直接命人前往太子府,根据侍女所说的找到了侍女的房间,将一个药瓶带回了皇宫。 经过太医院的众太医当场验毒之后,楚天熠听了太医们的汇报,脸上仅剩的沉稳终于消失不见…… “回皇上,这侍女所说的毒药,正是那玉瓶里的液体。” 一句话,让楚皇阴沉了脸色,也让楚天熠慌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天熠喃喃了几句后,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慌乱的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楚皇,急声辩解道。 “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给太子下毒,儿臣招了,儿臣确实想陷害宁王,可是儿臣让人给那侍女的药物,根本不是毒药,只是迷药而已,是迷药!” 听了楚天熠的话,楚皇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目光犀利沉冷,声音威严寒厉。 “楚天熠!是不是因为朕平时太过宠爱你,才让你如此胆大包天做出陷害亲人的事情来?!” 楚皇生于乱世,自小就跟着先皇四处征战,阅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更何况他二十二岁登基至今,已经在位五十七年,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同寻常。 尽管楚天熠有可能不是毒害太子的真凶,可是他陷害自己的亲孙侄却是真的,这才是楚皇不能原谅的。 楚天熠所做之事,显然已经超越了他给予的底线! “传朕旨意,焱王楚天熠道德败坏,陷害亲孙侄,即刻起,就在自己府中闭门思过,焱王府的人不得踏出焱王府半步,由狼骑卫府外看守,若有违令者,可当场诛杀!” 楚天熠听了这话彻底的瘫软在地,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当场诛杀’这四个字,显然自己所做之事已经惹恼了父皇…… 苏苓飞低垂的眸光闪了闪,楚皇说的是陷害亲孙侄,并不是毒杀太子,显然楚皇并没有完全相信焱王是毒杀太子的主谋。 而且事后,楚皇并没有再让他继续查下去,而是让太子中毒事件随着焱王被无期限禁足自己的府邸,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太子府云中苑。 当锦清将楚皇下达的旨意汇报给了楚云月后,楚云月挥挥手让锦清离开,整个房间唯有他和苏木君两人。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清幽的看着苏木君,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看来高祖并没有相信焱王是下毒之人。” 苏木君唇角嗜起一抹邪妄的笑意:“楚皇能将楚国治理成九国中最强的三大国之一,自然不会轻易信了这样的手段。”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稳操胜券的样子,凤眸闪过一抹幽光,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腿,淡淡的询问出声。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苏木君这副摸样,显然有了后续的安排…… ------题外话------ 焱王被禁足了呐,咋们楚皇也不是好糊弄的,那可是一代伟大的帝王,楚国能够成为九幽大陆三大强国之一,可都是他治理的结果~ 第二十七章:双腿之秘,商议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妖光肆意,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也似是沾染上一抹血腥邪诡之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出手,自然要让楚天熠永无翻身之地。” 楚云月闻言,淡凉的凤眸如神秘的寒潭被冷风轻轻吹拂,带起丝丝涟漪,冰冷而危险。 “前几天宁王去了永益王府拜访楚文瑾,是你安排的?” 苏木君微微昂首,算是回答了楚云月的话语。 楚云月见此,淡凉的凤眸突然似是碎入一汪寒凉深幽的寒泉,唇角微微掀起,清冷低沉的声音渐渐流转而出。 “好一招连环计,想必你让楚文清给楚文瑾出了什么计策吧?这最后的重头戏就在楚文瑾身上,一旦他有所行动,焱王一派一倒,永益王府和宁王府就可以狗咬狗了。” “成王败寇,在你重伤废了双腿时,就注定了你比他们更接近那个位置了。” 苏木君眸光幽妄的扫了一眼楚云月的双腿,神色意味不明。 楚云月的神色却极为平静,并没有丝毫的波动。 上次去将军府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苏木君知道些什么了,此时苏木君的话语,只是让他彻底的确认了而已。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苏木君也没否认,随意的笑了笑:“是个聪明的方法。” 苏木君越发觉得自己选择跟楚云月合作是正确的。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楚云月竟然能够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双腿彻底的残废,足可见他的手段。 上一世就那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楚云月静默的看了苏木君一瞬,眸光有些幽暗,再次开口的话语已经转移了话题,同时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楚文瑾身边的谋士都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尤其是一个叫清宁先生的人,楚文清身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视,右相府虽然一直态度不明,可始终与宁王府有着姻亲关系。” “百里尊的嫡孙百里纤既然能跟半月公子齐名,成为九幽五公子之一,他的智谋也足以与半月公子一较高下,两方若是斗起来,恐怕会牵扯甚多,不一定会按照你预计的结果走。” “焱王的事情你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其中还是存在了不少变数,你心中最好有所准备,以免到时出了纰漏,难以应付。” 苏木君安静的听着耳边萦绕的清冷嗓音,那声音就犹如一月的寒风,太过冰凉冷清,又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神秘与吸引力。 楚云月的意思,苏木君明白,焱王的事情,哪怕她现在已经计划周全,可不代表就不会出现意外。 凭着脑子里储存的上一世的记忆,苏木君是知道清宁先生这一号人物的。 结合原身与楚文瑾上一世发生的种种事情,苏木君甚至怀疑,上一世楚文瑾会做出将原身扒了面皮让人取而代之的事情,或许与清宁先生脱不了干系…… 再一个,百里纤确实也是个问题。 百里纤同半月公子一样,名震九幽,位列五公子之一,年纪轻轻同样足智多谋。 只是百里纤似乎不太喜爱官场,上一世楚文瑾即位后,右相百里尊告老还乡,百里纤就游历江湖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消声灭迹。 若不是楚文清最后中了楚文瑾的离间计,对百里纤少了信任,没有听从百里纤的建议,楚文瑾也无法顺利继承皇位,所以苏木君从未小看过百里纤。 “谢谢提醒,我会做好应对之策的。” 苏木君缓缓的道了一句,眸光透着几分幽暗,变数吗?她倒是有些期待…… 交谈告一段落后,苏木君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苏木君离开后,锦清和锦凉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件递给了楚云月。 楚云月看过上面的内容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看着信件遇火后成为一堆灰渣,才缓缓出声说道。 “百里尊已经成功说服公子玄,锦凉,你将这个消息告知淳瑜。” 另一边,楚文瑾得知焱王被禁足后,就召集了身边的谋士,一行人聚集在了书房之中。 “曾祖父既然将楚天熠禁足王府,显然是不相信楚天熠就是毒害太子之人,那么楚天熠就有可能再次翻身,诸位是否有好的方法,能够让楚天熠再无翻身的可能?” 楚文瑾并没有直接说出楚文清暗示过的建议,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几个谋士。 毕竟通敌叛国是大罪,这件事情若要办起来,并不容易。 况且一旦他动手,楚文清定然知道是他的手笔,自然也就白白给了楚文清一个把柄…… ------题外话------ 所以说,皇玄孙殿下滴双腿并不是真的残废呐,吼吼~就有五公子,夏夏数一数哈,半月公子,公子玄,百里纤,已经说到了三个了喔~还有两个继续保持神秘,哈哈~ 第二十八章:十大罪行,密信 “世子,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要想让焱王再无翻身的可能,除非焱王再次犯错,而且这错误还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否则恐怕用不了多久,焱王就能再次从王府里走出来。” 严义缓缓的出声分析道,他一身灰色长袍,虽然显得儒雅,可那双闪亮的眼眸却显示了他的精明。 另外一名幕僚缓缓出声道:“自古十恶不赦,其一,谋反,其二,谋大逆,其三,谋叛,其四,恶逆,其五,不道,其六,大不敬,其七,不孝,其八,不睦,其九,不义,最后一条,内乱。” “太子中毒一事已是陷害,谋大逆、不道、不睦、不义、内乱都不可行,先不说皇上必定不会相信,就算是成了,皇上也不会为此杀了焱王,所以这几条可以排除。” “至于恶逆,焱王陷害宁王,皇帝只是将他禁足,显然无用,而这个时候,焱王不可能会冒犯皇上,更不会不孝,所以大不敬、不孝之罪亦可以排除。” “为今只剩下两罪,谋反和谋叛。” 其余几人听言,也觉得言之有理,楚皇既然可以对焱王陷害宁王的事情包庇,也可以对其它罪行包庇。 可只要焱王还活着,无论他最后是被禁足王府,还是被赶去封地,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唯有彻底的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 “世子,这是个好机会,趁着焱王被禁足,只要再出现谋反的大罪,焱王定然再无翻身的可能。”一名幕僚拱手建议道。 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闪烁着点点不知名的阴暗光泽,转眸看向了一直未出声的清宁。 “清宁先生怎么看?” 清宁身上淡淡的宁和之气,让书房里的几人都渐渐平缓了心态,莫名的放松下来,只听清宁平静的开口道。 “几位先生的提议不错,不过谋反一罪毕竟是大事,世子若是要以此让焱王一派彻底倒下,只怕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承担的风险也会更大,一旦事情败露,只怕世子也难以脱身。” 楚文瑾沉吟了片刻,他也想过其中的风险,正因为想过,才一直没有动作,等到了今日。 “这件事情确实风险极大,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前些天宁王来找过本世子,曾暗示本世子火上浇油,斩草除根,本世子一直不动手,也是不想轻易让宁王掌握住本世子的一个把柄。” 清宁闻言,微敛的眸光似是拂过一丝波动,浅声道。 “原来宁王是来给世子出主意的,只怕这计策是有人教宁王的。” “清宁先生的意思是……”楚文瑾眸光微深,似有阴鸷一闪而逝:“是半月公子?” “不错。”清宁点了点头,接着道:“世子还是先找到半月公子,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决定不迟。” 楚文瑾本就是如此想的,听了清宁所说的提议后,更加确定了心中的决定,离开书房后,就让煞灵加快了动作。 与此同时,半夜更深时,一条通体漆黑约莫两指粗的蛇,从永益王府悄无声息的游走而出,一路去了城外西边的一处茶棚。 茶棚后方的帐篷中,老者从游走而来的蛇身上取下一个半指长笔芯粗的箍,箍里毫无疑问装着一封信件。 老者也不看那信上的内容,起身走出了帐篷,拿出一个骨哨当空吹了一声,漆黑的夜黑影闪现,随即一只鹰落在了老者的肩膀上。 老者换了一个大的箍,将信放好后,才摸了摸鹰硕大的身躯。 这个夜晚,无人知道,黑鹰消失时,带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题外话------ 阴谋渐起,不知会不会破坏了君君的计划呐,吼吼~ 第二十九章:住在王府,怀疑 楚文瑾没想到,自己一直寻找的人,竟然会在两天后的下午,出现在自己的府邸,并且悄无声息的坐在了他的房间中。 “什么人?!” 楚文瑾并没有唤来侍卫,反而很是冷静的看着坐在桌子旁,侧对着自己的少年。 苏木君缓缓的转过头来,幽妄的猫眼此时只剩下一片冷妄之气,淡淡的凝视着楚文瑾,吐出几个让楚文瑾眸光闪动的字眼。 “半月公子。” “半月公子?!”楚文瑾眸底闪过一抹怀疑之色,凝望着眼前少年的那双眼眸,他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若不是这少年气场太过强大,气息冷妄不倨,他真会将他当成一个女伴男装的女人,实在是少年的长相太过俊俏,皮肤甚至比女人的还要细嫩很多。 尽管怀疑,楚文瑾的神色也只是一瞬之间就恢复了平静。 含情的桃花美眸顿时荡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三分轻佻,七分温雅柔和,很是迷人。 “没想到半月公子竟然会亲自到访,这是本世子的福气。” “你不是派了人找我?” 苏木君冷淡的道了一句,那模样似乎在说若不是你到处找本公子,本公子才不会上门来。 对于苏木君的冷傲不倨,楚文瑾并没有在意,脸上迷人的笑容不减反增:“对,本世子找半月公子很久了,好在半月公子肯赏脸来一趟。” “找我何事?” 苏木君并没有继续与楚文瑾练嘴皮子,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声。 其实她今日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消除楚文瑾的后顾之忧,否则以楚文瑾谨慎的性格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会出手。 楚文瑾心思缜密,自然从少年的言语就看出他不喜欢这些场面话,于是改变了说话的方式,直接问道。 “本世子只想知道,半月公子是否与宁王交易了?” 苏木君冷妄的睨了楚文瑾一眼:“我玄月阁的规矩,不得打听交易方的事情。” 楚文瑾微微挑眉,笑意盈盈的点点头,换了一个问题。 “那么半月公子打算与宁王合作到及时?是否能够与本世子合作?” 这一次,苏木君回答了楚文瑾的问题。 “我和宁王的交易已经结束,不知世子想如何合作?” “是你让宁王提醒本世子用计陷害焱王吧?” 楚文瑾话音一转,不答反问了一句,含情的桃花美眸似有波澜一闪而逝。 “不错,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当然,若是世子念情,不想将事情做绝,听了便罢,我与宁王的交易已经结束,这对我并没有任何影响。” 苏木君丝毫不在意的就承认了,言语间的洒脱透着几分难掩的狂傲与随意。 楚文瑾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他还是觉得这个半月公子有些莫名的熟悉,他似乎……很像一个人…… 想到某些可能,楚文瑾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眼前之人满身清贵,眉宇间暗藏的锋芒与乖张,脾性冷淡又傲气,怎么可能会一样。 “本世子先谢过半月公子提供的计谋,此计甚妙,却有颇多的危机,还请半月公子能够暂时留在府上,为本世子指点一二,也好避免一些危险。” 苏木君心中微动,立即就明白了楚文瑾的用意。 看着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眸深处的幽冷,想必他是不放心自己与宁王交易一事是否真的结束,同时也怀疑了她…… “可以。” 冷淡的两个字让楚文瑾眼底划过一抹暗光,立马招来侍从带着苏木君去了府里最幽静华丽的院落。 在苏木君离开后,楚文瑾直接对着隐藏的煞灵吩咐道:“守着他,若是他要离开,无需阻止,只要跟着就好。” 说完后,楚文瑾就抬步离开了,直接出了王府朝着将军府而去。 尽管知道不可能,可是他还是要去确定一下才能安心…… ------题外话------ 楚文瑾见过君君,哪怕君君伪装的再好,还是会有些感觉,所以呐,楚文瑾这是要去查探咯~ 第三十章:诊断不出,时间 苏木君走到楚文瑾为她安排的院子,躲在暗处的煞灵并没有看到苏木君垂落的手,突然多了一个蚕豆大小的黑色东西,飞起时就好似长了翅膀的小虫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那是苏木君在现代的时候发明改良的迷你侦查监控仪,可以将侦查到的画面和声音全部传送到总控制仪器里。 而总控制仪器很简单,一部类似手机的控制器和一副高科技电子眼镜。 煞灵看着走进院落的半月公子,突然拿出一个很是诡异的黑色东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里还拿着一块银白的不知名的东西,觉得很是奇怪。 虽然看不懂,但见半月公子并没有离开,也就压下了心中的好奇,继续潜藏在暗处监视着。 而苏木君手里的控制器则一直操控着那枚迷你侦查监控仪,一路尾随着楚文瑾去了将军府。 将他在将军府的一切举动都通过仪器传送到总控制器,透过眼镜屏幕一一呈现了出来。 当看到楚文瑾在见到‘苏木君’好好的躺在床榻上,眼底流转过的暗沉时,苏木君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她就想着以楚文瑾的谨慎加上他见过她的样貌,定然会起疑心,只是起疑心又如何? 这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超越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有着怎样难以解释的超能力量…… 楚文瑾并没有多呆,确认了苏木君仍旧重病卧床昏迷不醒时,就离开了将军府回了王府。 回到自己的院落后,楚文瑾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煞灵,神色暗沉的问道。 “你是否亲眼看到他一直在院子里?” “回世子,属下一路跟着半月公子到了碧水阁,之后半月公子并没有没有进房间,一直坐在庭院里喝茶,只是……” “只是什么?” 楚文瑾顿时看向煞灵,含情的桃花美眸散发着丝丝让人压抑的光泽。 “半月公子很奇怪,突然用一个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里也拿着一块银白的东西把玩着,让人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楚文瑾闻言,眉梢微挑,透出几分玩味与深沉,沉默了一瞬,也没继续猜测,就召集谋士开始商讨对付楚天熠的事情了。 不管半月公子如何神秘,只要不再继续帮助楚文清,他就可以放心的部署了…… 这一次的商议一直到了深夜才结束,楚文瑾自然不知道,他们一行人所谈之事,早已一一传入了苏木君的耳朵里。 接下来的几天,苏木君倒也真的老老实实待在了永益王府。 直到听到右相百里尊一行人回到了沥阳,并且成功将公子玄带到了太子府为太子解毒,苏木君才甩开了煞灵,独自潜入了太子府。 此时太子府的荣逸院庭院中站满了人,太医们,右相百里尊,包括太子妃和楚云月都站在了院子里。 原因是公子玄一进入太子的房间,就将众人赶了出来,说诊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只见房间内室之中,一名黑衣男子手执金蚕丝,金蚕丝另一端拴在了太子的手腕上,黑衣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诡异之处,原本满是死寂的脸上,突然似有一丝人气一闪而逝。 随即收回金蚕丝,靠近了些许,用一根银针扎了太子的手指,查看了血色后,那双满是荒芜沉寂的眼才多了一丝奇异的情绪。 从什么时候起,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他不知道的毒,更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可此时,他竟然连太子所中之毒是什么都无从得知…… “皇上驾到……” 听着外面的动静,公子玄起身朝着房外走了出来。 楚皇来到院子里,见到众人全都站在了外面,眉头顿时一蹙,对于众人的行礼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沉声道。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全都在这里,公子玄呢?” 百里尊连忙站出来开口解释道:“回皇上,公子玄正在屋里替太子诊治,我们在里面会影响他,所以就全都退了出来。” 正说着,公子玄就走了出来,见到楚皇也不跪拜,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惊悚又压抑的死寂。 可那死寂并不是让人阴郁的气息,而是一种淡漠的近乎没有情绪的沉寂,一种荒原般的荒凉。 “大胆!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楚皇身边的冯公公见此,立即出声呵斥,却被楚皇挥了挥手阻止了。 精明锐利的眼眸沉沉的落在眼前约莫二十三四的男子身上,他并非成长在皇城之内的皇帝。 他不但上过战场,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江湖人的习性,更何况这公子玄还是个脾气古怪之人。 现下太子的性命要紧,可不是与一个江湖人计较规矩的时候。 “太子的毒可能解?” 楚皇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干净利落的作风直接显露出一代枭雄的伟略,也难怪能够让楚国成为九幽大陆三大强国之一。 就是公子玄,也忍不住微微侧目,沉寂的看了楚皇一眼,出口的声音却沙哑至极,透着一股子的漠然无情。 “我需要看一看那毒药。” 楚皇闻言,看了冯公公一眼,冯公公立马会意的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那玉瓶就被人用器皿呈了上来。 “公子玄,这玉瓶里的毒药只要触碰到就会中毒,你查看的时候多加小心些才是。”太医院院首李丰熹开口提醒了一句。 公子玄闻言,动作不停的从怀里取出一双冰蚕丝制成的银白手套,戴在手上后,就拿起了那玉瓶细细的打量起来。 李丰熹见公子玄早有准备,就算自己不提醒,对方也是不会有事的,顿时老脸闪现出一抹尴尬的情绪。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公子玄的动作和表情,可惜的是,那张脸虽然俊毅,却死寂一片,让人探查不出丝毫情绪。 半响,公子玄才开了口。 “我需要时间。” 楚皇眸光微沉,沉默了一瞬后沉声道:“三天,朕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内你能解了太子的毒,朕不仅将右相承诺你的九灵辟邪珠给你,太医院药房库珍藏的药物任你取走三件。” 公子玄闻言,神色没有丝毫的起伏变化,不过却应承了下来。 “可以。” ------题外话------ 公子玄粗来鸟,吼吼,是不是觉得楚皇这皇帝越来越英明了?哈哈~ 第三十一章:被拆穿了,前往 公子玄应承下来后,楚皇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而公子玄谁都没有理会,就独自去了为他准备好的院落。 旁人见他如此急着研究毒药,也就没有多去打扰。 当公子玄走到空无一人的院落中后,脚步就停了下来,沙哑苍凉的声音犹如荒漠中的寒风席卷了院落。 “还不想现身?” 躲在暗处的苏木君听言,唇角勾起一抹乖张的笑意,从公子玄走进院落时,她就没有刻意压制气息了,被发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苏木君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幽妄的猫眼直直落在公子玄的身上,眸中似有妖华之光一闪而逝。 不过她并未忘记自己此时是半月公子,而不是苏木君,随即眉眼沾染上了丝丝冷淡与不倨的气息。 “在下半月,想与阁下做个交易。” 苏木君看着公子玄,这个男人无疑是神秘的,他身上的死寂之气让人不敢轻易接触,仿似没有勇气承受那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与漠然。 因此让人对这样的气息先入为主,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他那张深邃俊美的脸,几缕发丝飘曳在白皙的额头前,让那张脸犹如深夜悬挂夜幕的朦胧皎月,神秘,寒凉。 公子玄原本沉寂的眸在听到苏木君的话时,微微有了一丝起伏,原本死寂漠然的眸子,突然闪现一抹刺骨的寒意,锐利的射向苏木君。 “半月公子?他可没你这么小。” 苏木君眸光一顿,显然没有想到公子玄竟然认识半月公子…… 她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没有任何人见过半月公子吗?! 猫眼闪烁时,侵染了浓浓的幽妄之色,苏木君也不遮掩,唇角嗜起一抹邪诡的笑意。 “你竟然认识半月公子,似乎关系还不错……” 别有深意的话语,加上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公子玄透着寒气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寒的杀意,看得苏木君眸光越发深幽了几分。 “你放心,我只是身份不便才暂时借用了半月公子的名头,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对阁下与半月公子的关系不感兴趣,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帮忙替一个人看病,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太子所中之毒的解药。” 苏木君并没有跟公子玄对着干,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她可不想因为不必要的误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更何况阿旭体内的蛊,还需要公子玄帮忙诊断。 公子玄眸底杀意不减,冷冷的盯着苏木君,苏木君不躲不避的直视着他的目光,神色幽妄乖张。 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却可以轻易看出她根本不屑说谎。 半响,公子玄冰寒的眸子才淡去了杀意,恢复了一片死寂,冷冷的问道:“是你下的毒?” “可以这么说。” 苏木君不在意的邪妄一笑。 她并不怕公子玄不与自己交易,刚才楚皇的话她可是听到了,既然公子玄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确实想要那九灵辟邪珠。 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解药,得到九灵辟邪珠,没有人会拒绝这划算的交易。 果然,公子玄答应了,只是他的条件倒是出乎了苏木君的意料。 “不仅解药,我还要毒药的配方。” 苏木君微微挑眉,虽是意料之外,还是点头应道:“成交,今晚子时,太子府外的棋福小巷见。” 见公子玄神色漠然的‘嗯’了一声,苏木君这才闪身离开了太子府。 苏木君并没有去找楚云月,也没有通过楚云月来见公子玄,为的就是不想让公子玄知道楚云月也参与了太子中毒这件事情。 而楚云月也并不知道苏木君已经来了太子府,甚至已经跟公子玄做了交易。 至于永益王府,当楚文瑾得知半月公子不见时,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潜伏在宁王府周围的探子可有见到半月公子去了宁王府?” 煞灵回道:“没有,此时宁王去了宫里,半月公子应该不是去找宁王。” 楚文瑾蹙起眉,只觉得这个半月公子越发神秘了,这种神秘太过危险,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半月公子回来了。 楚文瑾听言,挥退了管家,沉默了一瞬,对着煞灵吩咐道:“派人看着院子,不用再跟着他,只要他没有与宁王接触,就暂时不用管了。” “是。” 楚文瑾算是看清楚了,他想要派人监视半月根本行不通,就是煞灵都跟丢了半月,因此也没必要继续了。 子夜时分,公子玄来到小巷的时候,苏木君已经在巷子里等着了,古时候的子时相当于现代的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这个时候的古代已经是夜深人静,街道上早就没人了,更何况是暗巷之中。 两人碰面后,苏木君就带着公子玄一路藏匿的去了将军府,也充分看到了公子玄鬼魅般的轻功,显然,公子玄还是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公子玄同样对这个冒充半月公子的少年越发在意了,他看得出来这少年分明没有内力,可是一路走来,他竟然根本探查不到少年的丝毫气息。 这让他想起白天在太子府的事情,那个时候显然是少年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存在的…… 想到这少年冒充半月,想到太子中毒一事,显然这少年目的不纯,看来他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少年适可而止。 若是这少年是针对半月,他只有动手杀了他! ------题外话------ 噢噢~正主没碰到,碰到一个认识正主哒,哈哈,看来咋们君君这冒名顶替的身份用不了太久啦,吼吼~ 第三十二章:蟲苇之蛊,幽山 苏木君带着公子玄直接潜入了将军府,然后去了苏木旭的房间。 苏木君并没有提前与苏木旭打过招呼,所以当苏木君和公子玄两人进入房间中时,苏木旭早已睡下了。 直到苏木君走到烛灯旁将蜡烛点燃,突来的光亮才让苏木旭突然惊醒了过来。 至于守在外室的书行,在苏木君和公子玄进来的时候就被点了睡穴。 “阿……” 惊醒的苏木旭睁眼看到不远处负手而立,满身清贵的少年时,眉眼顿时浮现一抹喜色,正要说话,却看到了苏木君猫眼里一闪而逝的深意。 “在下半月公子,受人之托带公子玄来给你看病。” 冷淡不倨的声音让苏木旭心思一转,极其快速的做出了反应,眉眼间的喜色也瞬间隐匿,变得安逸宁和,苍白的小脸上也勾勒出一抹浅浅祥和的笑意。 “原来是‘她’让你来的,阿旭先谢过二位公子了。” 看着苏木旭眉目间一刹那情绪的转换,苏木君心中闪过一抹赞赏。 她也是想着以苏木旭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随机应变,这才没有费力气提前通知他。 现在看来,苏木旭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旁边的公子玄,那双冷寂漠然的眸子在苏木君和苏木旭身上扫了一眼,随即什么也没理会,直接走到床榻边,沙哑荒漠的声音缓缓流窜而出。 “把手伸出来。” 很显然,公子玄并不在意两人什么关系,眼前的苏木旭又是什么人,是谁拜托这个神秘少年来与他交易的。 从不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这是他一向做事的准则。 苏木旭不易察觉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坐起来靠在堆积成靠背的软枕上,将手伸到了公子玄面前。 细如丝发的金蚕丝瞬间自公子玄手腕里飞出,缠住了苏木旭瘦弱的手腕。 四周的空气瞬间静谧了下来,苏木君和苏木旭的眸光全都落在了公子玄的身上。 苏木旭眸中的神色多了三分期待,这是阿姐为他找来的大夫,他相信阿姐,这人能被阿姐带来,就说明医术定然了得,也许能够治好他…… 而苏木君期待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对公子玄的探究。 她倒是想看看,被江湖中人传的神乎其微的鬼医公子玄,究竟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厉害。 这一诊脉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事实上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公子玄就收回了诊脉的金蚕丝。 神色一如既往的死寂漠然,一开口就直接道出了诊断结果。 “他中了蟲苇蛊,此蛊虽是植物蛊,却包含了四百四十四种植物汁液,能够慢慢耗尽人体精气,中蛊之人的生命流逝是寻常人的十倍不止,也就是说,他还有五年可活。” 蟲苇蛊蛊毒隐藏极深,若是对蛊毒不熟识的人,定然察觉不到此蛊的存在。 就是他,也是因为手里刚好有一本师傅灵幽子留下来的手札,手札里记载了此蛊的症状等事情,他才能够探查到此蛊,否则只怕需要不少时间。 五年…… 和她当初探查出的时间差不多…… 想到这,苏木君眸光流转过一抹幽邪冷煞的光芒,上一世的原身是十四岁及笄后嫁给楚文瑾的,也就是在苏木君嫁入永益王府的第二年,苏木旭发生了意外,坠湖溺水身亡。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苏木旭身体太弱,所以才一不小心发生了意外,却不知,此事不是意外,是人为。 上一世的时候,她们三房并没有从晋安候府搬出来,所以直到原身出嫁,都是住在晋安候府的,也是苏栗舞亲口告诉原身,苏木旭的死,其实是二夫人林红玉设计的。 只因苏木旭无意之间听到了苏苓飞和苏子律父子俩的谈话,得知大房要对付远在边关的苏世明和苏木烨,这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苏木君隐下脑海里拂过的信息,邪冷的开口问道:“可能解?” “可以。”公子玄冷冷的丢出两个字,就走出了内室。 苏木君看着他的举动并没有询问,因为已经猜出了公子玄的意图。 刚才进门的时候,外室一角有一处简易的开放式书房,公子玄应该是去写药方了。 苏木旭见公子玄出去后,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顿时含起一抹暖暖柔柔的笑意,对着苏木君无声的唤了一声。 “阿姐……” 苏木君见此,幽妄的眼眸浮现一抹柔和,唇角若隐若现的弧度,也沾染上了一抹发自内心的轻柔笑容。 心中却拂过一抹残酷,所有欠了原身的,欠了原身一家的,她都会一一加倍的奉还,就快了,等焱王的事情结束,等楚文瑾和楚文清两人对上,晋安候府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公子玄再次进入内室的时候,直接甩了一张药单子给苏木君,冷漠的留下一句:“药材找齐再来找我。”就要离开,却不想被苏木君一句随意的话语阻止了。 “他身上的毒什么时候解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解药和配方。” 公子玄离开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动,眸光死寂又冰寒的看向苏木君:“我只有三天时间。” “你可以跟楚皇说你已经找到了解毒的办法,只是此毒难解,需要分几个阶段进行,至于什么时候醒,你可以根据苏木旭身上解毒的时间,自行改编。” 公子玄听言,眸底似有森寒的冰凉不断跳跃。 半响才归于平静,敛下眼眸,似是在考虑什么,过了一瞬才开口丢下一句莫名的话语,就转身离开了。 “只有幽山有兰鸢草。” 苏木君看着公子玄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低头细细看了一眼药单,当看到药单上陈列的一味药材时,眉头下意识的凝了凝。 兰鸢草…… 公子玄会特意说起兰鸢草,只怕这药材不好得到。 这样想着,苏木君就没有多留,交代苏木旭好好休息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将手里的药单递给了凤夜。 “让人将药单上的药材全部找齐,对了,幽山在什么地方?” 凤夜听到幽山两个字时,眉头顿时不易察觉的蹙了蹙,这下意识的神态被苏木君收于了眼底,只觉幽山恐怕不是寻常之地…… ------题外话------ 幽山幽山,这可是跟男主有点关系的喔~,剧透一下,男主此时就在幽山呐,哈哈,明天先让他出来露个脸,吼吼~ 第三十三章:后凰族人,毒物 “幽山在齐湘国,可它并不属于齐湘国的地界,而是属于后凰族。” 凤夜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忌讳着什么。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闪过一缕暗光:“后凰族?就是当初帮助齐湘国的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巫蛊部落?” 凤夜微微一愣,没想到苏木君竟然知道后凰族,按理说但凡皇室贵族门阀,都应该多多少少听说过后凰族,可是苏木君不同。 她从小就卧病床榻,哪怕如今醒了,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从何处听说后凰族的?…… 疑惑归疑惑,凤夜还是第一时间回答了苏木君的问题。 “不错,当年后凰族巫蛊横行,让整个九幽大陆陷入了一阵腥风血雨的炼狱之中,最后还是燕国、楚国和秦国三国联手压制,才制住了后凰族,削弱了其力量。” “后凰族被打压后,就渐渐隐秘于深山老林,幽山就是齐湘国的开国帝王赐给后凰族的,至此,后凰族仅剩的族人就生活在了幽山,那地方也成为了九幽大陆最危险的山岭之一。” 苏木君之所以会知道后凰族,也是因为脑海里的记忆,只是信息并不多。 只知道传闻一百多年前,九幽大陆还是燕国一统的时候,因为当时在位的皇帝昏庸不理朝政,导致四方诸侯蠢蠢欲动,最终起义造反。 齐湘国的开国帝王齐长陵,之所以可以立国,就是因为有后凰族的帮忙。 后凰族用巫蛊之术替齐长陵练兵,方法灭绝人性,更让当时硝烟四起的九幽大陆,陷入了一片血腥炼狱。 若不是后来楚国、燕国和秦国这三个兵力最强的国家联合起来镇压,只怕现如今最强的不是三国,而是一国,那就是齐湘国。 至于其余的具体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你是否听过兰鸢草?”苏木君开口问了一句。 凤夜闻言,摇了摇头,苏木君见此,眉眼闪过一丝幽沉,看来她与这幽山是要对上了。 “我要幽山和后凰族所有的信息,越快越好。” 凤夜虽然不知道苏木君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两人口里谈及的幽山,茂密阴郁的丛林深处,有着一座座大小不一诡异阴森的木屋坐落其中。 木屋四周攀爬着无数诡异可怕的毒物,明明该是荒凉阴森,又惊悚脏乱的模样,却干净的纤尘不染,极其诡异。 若是了解一些养蛊之人的习性,定然会发现这些木屋的不对劲。 这样的深山老林,怎么可能有如此干净的地方,只除了养蛊之人所住之所。 其中一间房间之中,一个精瘦的老头手里拿着一密封的坛子,一路向着最里面的池子走去。 那池子约莫十五平米,并不算大,可是却很深,约莫两米高,里面的画面也惊悚至极。 无数可怕的毒虫占据了池子,各类毒蛇,毒蜘蛛,毒蚁,毒蛙,毒蝎等等…… 但凡有毒之物,这里面都有,甚至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毒物,堆积成水,蔓延了整个池子。 让这方池子就好似一个毒物窟,可偏偏,这里面还有一个人…… 那人被毒物掩盖了身躯,唯有脖子以上的部位留在了外面。 蛊老鬼走到池边,打开手里坛子上的盖子,几只不知名的毒物从坛子里倒入了池子,蛊老鬼阴冷寒凉的眸子落在那人身上时,闪过一抹激动的光亮。 “小子,老头我用这些宝贝养了你整整六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落入池子的几只毒物或大或小,一进入池子,就好似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快速的游离,钻入了堆积成山的毒物之中。 实则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那几只毒物推挤开满池子的毒物,靠近了少年被毒物群淹没的身躯。 一些细小的毒物直接透过少年的肌肤钻了进去,一些大的毒物则开始兴奋的吸食少年体内的血液,紧接着又将自己体内的毒液尽数回转入少年的身体里。 若不是那露在外面的脑袋微微摇晃了一下,似是缓缓的抬了起来,还真会让人误以为,那漂浮在毒物海里的头颅,是个死尸的头…… 因为在这毒物池里呆了六年,少年的头发早已长长的遮掩了脸,脏乱不堪,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甚至连他的样貌也难以看清楚。 蛊老鬼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乎,似乎早已习惯了一般,阴冷的眼满是兴奋闪亮的盯着池子里的毒物看了半响,才自言自语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能够挨过六年,成为真正的蛊虫饲养体,也不枉费老头我当年千辛万苦将你从秦宫中弄出来。” “不过就算你小子当了皇帝又怎样?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最近老头我得到一个消息,你那养母王氏,掌控了整个秦国皇朝、高高在上的太后,似乎怀孕了,若是她悄悄生下了一个儿子,你这傀儡皇帝,也逃不过一死。” “死在老头我的手里,也不算你冤枉,老头保证,只要你助我练成蛊宗秘典,我虽不能保证给你留个全尸,但替你超度还是能够做到的。” ------题外话------ 粗来鸟粗来鸟,吼吼,不过夏夏绝壁不是故意卡在这里打哒,主要是字数到了,嗷嗷…… 第三十四章:蛊宗秘典,回信 六年前他一共找了九十九个蛊虫饲养体,可是同期开始培育的饲养体,最短的一个月都没能坚持就死了,最长的也不过坚持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被各类蛊虫吞噬了身躯,连残渣都不剩。 唯有这个小子,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不但没有被蛊虫蚕食了身躯,反而与所有蛊虫合二为一,渐渐成为了真正的蛊虫饲养体。 好在当初他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乃是天生灵体,体格奇佳,若不是唯有这小子一人成为了蛊虫饲养体,能够助他练就蛊宗秘典,他还真想让这小子做他唯一的传人,可惜了。 虽然隔壁还有一个小子也坚持了三年,可惜若是继续下去,那小子至多还能坚持半年。 “可惜了……若不是老头我研究了十几年,找了几百的实验体,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成为蛊虫饲养体,老头我也舍不得让你成为老头练功的器皿。” “要知道以你的体质,可是最适合修习巫蛊之术的,一旦继承了老头我的衣钵,这世间再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你,偏偏你命该如此,也就不要怪老头心狠了。” 蛊宗秘典是后凰族遗留下的上古神功,一旦练就成功,虽不能飞天遁地,却也能通晓世间六道,感悟万物生灵,操控一切生物,一身蛊毒所向披靡。 只是蛊宗秘典并不容易修炼,否则后凰族历经几千年,也不会只有后凰族的始祖‘蛊皇’练成了蛊宗秘典。 想要修炼此功,首先就必须让自己的身躯成为蛊虫饲养体,受万虫噬咬,这样的残酷,没有人能够坚持下来。 几千年来,数不尽的族人为了练就此功破釜沉舟,可最后都逃不过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直到他师傅那一代,才研究出了一种嫁接方法。 先用适合的身躯炼成蛊虫饲养体,再将蛊虫饲养体的血肉服食,融为己用,便可修炼蛊宗秘典。 虽然也存在危险,可死亡几率却被降到了一半之多。 毒物窟里的少年一动不动,让人完全猜测不出他是否还清醒着,可仔细看,隐隐的还是能够透过那脏乱的发丝,看到一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眼。 在那片狭长的澄澈之中,藏匿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幽蓝,微微闪烁时,带起丝丝妖异阴寒之气。 明明那般蛊惑绝滟,却无端给人一种遍体生寒的惊悚感。 只可惜,这一丝光泽隐藏的太深,又被无数凌乱的发丝遮掩,蛊老鬼根本就没有看到。 一阵嘀咕完后,蛊老鬼心情舒畅的离开了房间,不过当他脚步即将跨出房门之际,又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似乎在确定什么一般。 上个月的一天,蛊老鬼就不小心将东西落在了池子旁,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从不离身的蛊宗秘典。 好在他返身回来时,在池边找到了,否则他非要疯了不可。 自那以后,蛊老鬼就将秘典换了地方,原本摆放在宽大的袖口里的,之后就直接放进了胸口的内衬之中。 就在蛊老鬼离开后,原本一动不动浸泡在满池子毒物里的少年,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黑压压一片毒物群中,一只手渐渐浮了上来,若不是还有着手臂的形状,那只手简直不能称之为手。 因为那手臂上的肌肤不但呈现黑赤色,甚至青筋暴起,那凸起的筋脉之中,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无数不知名的东西在其中蠕动,让那肌肤一凸一凸的,狰狞骇人至极。 若是蛊老鬼在此,定然会被这一幕惊到。 不是因为少年那骇人的手臂,作为蛊虫饲养体,皮肤表层下面几乎都是蛊虫,这是正常现象。 能够让蛊老鬼惊到的是,这个少年自从六年前被他带来,就放在了池子里,四肢都被粗重的铁链绑着,若是没有极强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挣脱! 只见少年双手在毒物窟里合拢,似有若有似无的黑气在两掌之间浅浅萦绕,被毒物掩盖的身躯也在渐渐发生着变化。 无数细密不知名的蛊虫,自他肌肤表层里透体而出,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就将之前蛊老鬼新放入的毒物给吞噬的干干净净。 随后又钻入了少年的体内,似乎在传递着什么,少年被发丝遮掩的脸上,肌肤表层不断浮动着不知名的东西,无数血液翻涌,浑身渐渐透出一丝丝阴森骇人的黑气。 少年一动不动的在毒物窟里,好似睡着一般,仍旧只有一个头颅露在了外面。 而毒物下,少年的双手却合在一起,交叠在腹部,显然是在修炼着某种诡异可怕的功法。 蛊老鬼又怎么会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次大意,让少年惨烈的人生有了戏剧性的新生机会…… 当天晚上,一条细长的黑蛇游移进了永益王府,一路游窜到了一处安静清幽的院落。 房间之中,灯火早已熄灭,皎洁的月光自打开的窗户铺洒进来,将房间的陈设映照的若隐若现,尤其是站在窗边一抹欣长的身影,在月下越发显得宁和平静。 那条黑蛇自窗户上游移到了男子伸张的手腕上,修长白皙的指节取下蛇身上绑着的箍,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件。 透过月光,信件上几个锋利的字体在月光下清晰又朦胧。 “助世子瑾一臂之力,在焱王被判罪后,想办法让焱王误会宁王。” 如溪水般清凉的低喃,随着飘拂而过的清风,消散在了黑夜之中…… ------题外话------ 啦啦啦,所以说,男主这是要逆袭啦,哈哈,~ 第三十五章:拖延时间,信息 三天之后,楚皇再次来到了太子府,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有些不尽人意。 “太子所中之毒名为噬魂散,初中此毒之人会陷入昏迷状态三个月,三月一过才会毒发,全身腐烂而死。” 公子玄沙哑无情的声音听得众人脸色大变,全身腐烂而死?这还了得! 楚皇的脸色同样覆上了一层阴郁,锐利的眼眸直直落在一身黑衣的公子玄身上,沉声道。 “三日期限已到,公子玄应当有了解毒之法。” 楚云月淡凉的眸子落在公子玄身上,眼底深处似有一滩旋涡流转而逝。 公子玄想到一天前那个神秘少年来找他时所说的话,想了想便缓缓的说道。 “确实已经找到了解毒方法,不过此毒解药极难炼制,快则一月,慢则两三月。” 楚皇闻言,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猜疑,看着公子玄的眸光越发犀利起来。 可那张白皙的俊彦,除了死寂的漠然,什么也没有,就是他也难以探查出公子玄内心的想法。 半响,楚皇的眸光才逐渐平缓下来,出声问道:“你能否确保在三个月之内制出解药?” “可以。” 简短的两个字,再次让楚皇沉默了下来。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却有着一抹猜疑一闪而逝,他还在想淳瑜为何没有出现,现在看来,或许淳瑜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公子玄达成了协议…… 最终,楚皇只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太子的毒朕就交给你了,若是你能确保太子毫发无伤,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一一兑现,若是太子最终出了差池,你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们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沥阳城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仙云居里一间厢房里。 楚文清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道,眸光却幽暗闪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卢瀚安悠闲的喝了口茶,才看向楚文清道:“怎么?你最近好像没什么事啊~” 楚文清仍旧看着窗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卢瀚安的话,不过却出声回答了一句。 “半月公子已经消失半个月了,自从上次他来府上给本王出了一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怕他和其他人交易?”卢瀚安挑眉,眼底染上一抹戏谑。 “他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本王和焱王的府邸,若是不能为本王所用,绝对是个威胁。” 现如今沥阳城局势不定,半月若是离开了沥阳还好,可若是还在沥阳,只是藏起来了,这始终不能让他安心。 卢瀚安不在意的笑了笑:“想那么多干嘛,他不见了也好,总比听到他出现在永益王府或者太子府要强,楚文瑾不是已经着手准备对付焱王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到时候也能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 楚文清转过头来瞥了卢瀚安一眼,沉冷道:“你想的倒是美,楚文瑾可也掌握了本王陷害焱王的把柄,只怕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是太子府。” 卢瀚安闻言,这才一改之前的随意,正色道:“听说那公子玄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只是需要时间,你确定还要让太子醒过来?要知道,若是两个月后太子醒了过来,你和楚文瑾辛苦设计的一切,可就变成为太子府做嫁衣了。” 楚文清眉眼染上一抹阴郁,轻轻敲打了一下窗沿,出口的声音多了一抹暗沉。 “现在太子府戒备森严,但凡喂给太子的东西全都有人试药,根本没有再次下手的机会。” “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急,就算楚文昊醒了又如何?一个只知道沉迷于诗词歌赋、情情爱爱的人,不足为惧,现在最要紧的是盯紧楚文瑾,掌握所有他动手的证据,将来也好派上用场。” 楚文清眼眸里流转过点点沉暗的光泽,不管如何,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楚文瑾带来的惊喜…… 而此时的永益王府里,楚文瑾最近都忙着部署对付焱王的事情,可唯有一件事情无论再忙,他绝对不会忘记。 就是关于半月公子每天的动态。 当他得知这些天半月公子都安静的待在院子里没有外出,每天就在院子里调养生息,或者练一练剑术时,心中越发对半月警惕起来。 若不是半月身上还存在太多的利用价值,他早就杀了半月以绝后患了! 苏木君也在这些天,将凤夜搜集到的消息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这才知道,幽山是个有多危险的地方。 幽山原本是一处人迹罕见的原始丛林,传闻幽山地界有可怕的野人、幽魂等诡异事件,但凡进入幽山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 当然,这只是坊间的传闻,真正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幽山的地段危险,更因为幽山从一开始,就是后凰族人生活的地方。 在后凰族与齐湘国的开国皇帝齐长陵合作之前,后凰族的部族就生活在幽山。 因为后凰族人善于巫蛊之术,这才让本就因为地理原因显得危险的幽山,越发犹如死神之地。 那里蛊虫横行,毒物众多,别说进入幽山,就是靠近幽山也鲜少有人能够做到,普通人一靠近幽山的地段,直接中蛊而死。 所以幽山在九幽大陆还是燕国一统的时候,就已经是众人心中的死亡之地。 当初的后凰族部落有几千人,自从被三国打压后,后凰族的人只剩下不到百人,这才让猖狂一时的后凰族,最后选择了隐秘幽山,不再问世。 只是每代后凰族的族长,却担任着齐湘国国师一职…… ------题外话------ 呐呐呐,半月公子突然消失了,原来是在永益王府躲着呐,哈哈~好戏要开锣咯,焱王要遭殃鸟,吼吼~ 第三十六章:边关急报,下令 对于这件事情,只要后凰族不再用巫蛊之术练兵,不再出来危害其它国家,燕国、楚国和秦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国自然不可能如此大度,据说是因为当年三国联合起来镇压后凰族,虽然最后成功了,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后凰族用巫蛊之术练就出来的‘鬼骨魔兵’,完全可以以一敌百,杀伤力极强。 当初三国每个国家出兵五十万,总共一百五十万兵马,对付齐湘国三万的鬼骨魔兵,最后只活下来十万不到的兵马。 而这十万不到的兵马,在歼灭后凰族族人时,与之同归于尽,没有一人活着。 最后还是后凰族在三国再一次派兵时,主动退让,与之签署和平协议,保证从此不参与九国之间的战事,再不让‘鬼骨魔兵’现世。 三国也因为损失惨重,熄了将其全数歼灭的心思,同意签署了协议。 苏木君倒是没想到,这背后还隐藏了这么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关于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九国的皇室中人才会知晓。 至于后凰族现在的族长,被江湖人成为蛊老鬼,真名禾伽帝,齐湘国现任国师,明面上是国师,实则整个齐湘国的权势都掌控在了他的手里。 此人行踪诡秘,根本让人探寻不到他的去处。 可是齐湘国的国事,很多决定都是他做的主,显然蛊老鬼与齐湘国现任皇帝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 关于后凰族现在还有多少族人,蛊老鬼又是否有后人等信息,却查无所查,一切都成为一个迷。 很显然,这幽山是个即危险又神秘的地方,可苏木君却不得不去,因为兰鸢草确实只有幽山才有。 而且这兰鸢草还是后凰族人自己栽种培育出来的…… 苏木君想着苏木旭的身体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焱王的事情进行的差不多了,她再动身,亲自去一趟幽山。 到了出发的时候,她也已经将金珀里的能源之力完全吸收,能将危险降低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木君一边用迷你侦查监控仪监控着楚文瑾一行人的举动,一边抽空回将军府应付着张乙淮太医时不时的诊脉。 时间就这样在平静中悄然流逝,转眼近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去。 楚文瑾私下的各项动作已经落成,所有的部署也已成功,一切就等着那一根导火线的引燃。 这天早朝,一封来自西面边关的加急信送到了大殿上。 “报……边关急报!” 所有大臣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站在一侧的几个皇子皇孙却神色不一。 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看似闪过一丝疑惑,实则却有一抹暗芒一闪而逝。 楚文清则不露痕迹的看了楚文瑾一眼,敛下的眼眸多了一抹期待的笑意。 楚文清自然知道这封加急信是什么内容,因为他已经在头一天收到了定国侯府的传信。 镇守西面齐湘国与楚国边境之地的,是镇西将军卢弘茂,也就是他的老丈人,前段时间他就已经传信让卢弘茂注意齐湘国的动作,若是有异动立即传信。 当他昨晚得知齐湘国镇守边关的十五万大军突然夜袭了镇西军,并且好像非常了解镇西军的边防部署,就知道是楚文瑾动手了。 楚皇布满皱纹却威仪无比的脸,顿时浮现一抹暗沉,沉声道:“呈上来。” 旁边的冯公公连忙走下去接过传信人手里的信件,呈给了楚皇。 当信件展开,楚皇一目十行看了信件上的内容后,脸上顿时覆上了一层阴霾,犀利的双眸也燃起了一抹怒火,锐利逼人,犹如刀刃般骇人。 “御林军统领南痕深!” “末将在。” 一个二十四五,一身银灰色铠甲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立即去焱王府将焱王给朕带来,右相百里尊同行,负责焱王府的搜查事宜,任何可疑之事都不要放过!” 百里尊也跟着站了出来,听了楚皇的话后,也不敢多问,和南痕深一起应声道。 “臣/末将领命。” “禁卫军统领中渝!” 出列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一身黑亮铠甲加身,弯腰拱手道:“末将在。” “立即带人搜查兰乐宫,一旦有所发现,连同齐美人一同给朕带过来!” “末将领命。” 随着两道利落的命令,整个大殿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暴风雨来临的压迫感,一个个看着楚皇难看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的低垂了脑袋。 各皇子皇孙们也都在此时闭口不言,纷纷避其锋芒,就怕一不小心撞在了枪口上。 ------题外话------ 吼吼,楚文瑾开动啦,焱王这把火烧终于烧起来啦,这也就是说,咋们离咱们男女主见面不远鸟,哈哈~ 第三十七章:全面搜查,赃物 无论是臣子还是皇子皇孙,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了出头鸟,于是一个不问,个个都不问,大殿之中就瞬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而远在皇宫之外的焱王府里,当楚天熠看见带人闯入的南痕深和百里尊时,心口猛然跳了跳,警惕的盯着两人,寒声道。 “百里右相和南统领到此所为何事?以至于二位如此匆忙,竟然直接闯入了本王的府邸!” 楚天熠倨傲的眉眼锋芒毕露,隐隐含着一抹阴沉。 就算他现在被禁足,可他仍旧是这楚国身份尊贵的王爷,岂能容许这些人以下犯上冒犯他的威严! 南痕深神色冷漠严肃,丝毫不为对方是王爷,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就有所不同,直接沉声道。 “末将奉旨带王爷进宫,请王爷马上随末将离开。” 楚天熠闻言,心中越发有些不安起来,南痕深是御林军统领,寻常是不会出现在任何臣子皇室族人的府邸的,一旦出现,不是抄家就是抓人。 虽然现下是来带他进宫,但这满院子的御林军,说难听点,根本就是看押! 然而楚天熠心中的想法还没完全落定,就见百里尊冲着他有礼的拱了拱手。 百里尊倒没有像南痕深那般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礼仪做的相当到位,但也仅限礼仪而已,并没有丝毫奉承的意思。 脸色平缓的说道:“王爷,下官奉旨前来搜查王府,探查可疑之物,还望王爷理解。” 百里尊的话顿时让楚天熠的脸色暗沉了下来,心中也重重一沉,果然是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父皇为何突然让本王进宫?为何要让右相来搜查本王的王府?又想要查什么?” 楚天熠突然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万劫不复…… 百里尊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下官们也不清楚,王爷还是先跟着南统领进宫吧,到时候就能知晓了。” 南痕深面色严肃道:“王爷请。” 楚天熠看了两人一眼,紧蹙的眉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最后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御林军,只能阴沉着脸,跟着南痕深离开进宫去了。 而皇宫里的兰乐宫,同样一片混乱。 当禁卫军涌入兰乐宫时,后宫通过各自的渠道纷纷得到了消息,全都忙着往兰乐宫赶来看戏。 齐香湄看着涌入的禁卫军,直接将目光落在了大步走来的中渝身上。 那如水般美丽柔媚的容颜,带上一抹水柔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情。 可这份风情并不是风尘之人的风情,而是一种山间溪水般别有滋味的风情。 “中统领带着禁卫军来本宫这里,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中渝只看了齐香湄一眼就垂下了眼,恭敬的拱手道:“末将奉旨搜查兰乐宫,还请齐美人配合。” 齐香湄是齐湘国的公主,齐湘国地处江南,地域极为养人,盛产美女,齐香湄自然不例外,不但美丽,还有着水一般的柔媚,是个男人看了都会融化三分。 又因为替皇上生了一个幺子,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极为得宠,在事情没有定论前,中渝自然是不会轻易得罪的。 齐香湄不露痕迹的扫了四周的禁卫军一眼,心下顿时警惕起来,虽然中渝的态度还算温和,可显然来者不善。 自从天熠被禁足在王府,她就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事情还没有结束。 现在看来,她的不安并不是多余的,反而是真的有事情要发生,而且对她们母子都不利…… 齐香湄隐下心底的情绪,平静的笑道:“中统领客气了,你们随意就好。” 中渝听言,冲身后的众人示意了一下,所有的禁卫军全都四散开来,对兰乐宫展开了全面的搜查。 齐香湄面上很是平静,因为她知道,现在情况是什么都不清楚,急也没有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统领是否能够告诉本宫,陛下怎么突然下此旨意?这个时候陛下应该还在上朝,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渝不露痕迹的看了齐香湄一眼,终于明了为何皇上会如此宠爱齐美人。 先不说齐美人遇事时的冷静让人刮目相看,就说她说话也极有分寸,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后宫干预朝政,毕竟她所问之事带上了陛下,可以解释为关心陛下,又能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这样进退有度,也难怪陛下这样的枭雄,也对她多了一分亲近。 “属下也不清楚,陛下看了边关的加急信件,就下达了命令。” 齐香湄听言眉梢微凝,心中越发沉重起来,边关的加急信件? “中统领可知是何处传来的信件?” “镇西军。”中渝平淡的吐出三个字。 就是这三个字,让齐香湄平静的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 镇西军?! 那是镇守齐湘国和楚国边关地界的军队,陛下看了加急送来的信件,就派了禁卫军前来搜宫…… 想到这,齐香湄突然神色一变,坏了!要出事! 这想法才刚落定,大殿门口就有一名禁卫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了几封信件。 看到这一幕,齐香湄垂落的手瞬间紧紧的捏起,她还是小看了那些人的手段! “报告统领!属下在兰苔殿的主卧床榻下,发现了这几封与齐湘国来往的信件。” ------题外话------ 本来说今天能写到信件的事情的,结果计算失误,是搜出了信件,没能解释楚皇看到的信件,不过宝贝们多少应该也能猜到一些鸟,吼吼~ 第三十八章:通敌叛国,质问 当齐香湄和楚天熠被带到金銮殿,当禁卫军将搜查到的信件呈给楚皇,焱王一党的臣子纷纷变了脸色,均有一种乌云盖顶的恐慌感。 大殿之中原本就寂静,此时越发显得压抑沉闷至极。 楚天熠有些慌张的看向自己的母妃,齐香湄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用眼神安抚了楚天熠。 随即安静的看向高高在上的楚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楚皇将那些信件一一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甚至透出了一抹锐利的肃杀之气,看得齐香湄心口越发沉重起来。 看完信后,楚皇犀利的眼眸森冷的扫了齐香湄和楚天熠一眼后,就看向了大殿之中一个个沉默不语的臣子和后辈们。 “齐湘国兵马突然夜袭镇守嘉平关的镇西军,不仅如此,还对镇西军的边防部署十分了解,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中,嘉平关失守,粮草被烧,镇西军已经被逼退到了关内百里之外的西阳城。” 楚皇的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大气都不敢出的臣子们纷纷喧哗起来,谁也没想到边关告急竟然是因为嘉平关突然失守。 一旦嘉平关失守,关内的城池可就危险了,更何况镇西军的粮草还被尽数烧毁,被困的潜龙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楚皇阴沉着脸,也不给众人继续喧哗的机会,继续说道。 “齐湘国突然夜袭并不是偶然,清楚镇西军的边防部署也不是偶然,卢弘茂在出事后仔细排查了军中之人,抓到了一名奸细。” 说到这里,楚皇声音停顿了下来,犀利的眸光缓慢的转移,落在了楚天熠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眼神那般森寒锐利,浓浓的威严压迫之气犹如一道大山,瞬间朝楚天熠压来,让他下意识就被吓得双腿一软,整个的跌倒在地。 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无疑就是心虚的行为,就算是楚皇看了,也加重了心中的怀疑。 齐香湄看着跌倒在地的儿子,心口狠狠的沉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楚天熠一眼。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吓成这样,这不是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心虚吗?! 齐香湄刚想想办法替楚天熠圆过去,楚皇的苍老却洪亮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重重的锤在齐香湄的胸口,就是她也差点坐倒在地。 “那名奸细招认,是受了焱王的指使,偷取了边防布阵图给了齐湘国!” “不……不是的……这怎么可能……”楚天熠惊慌失措的否认出声。 “父皇……这不是真的……儿臣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儿臣怎么可能做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儿臣是冤枉的……” 齐香湄这个时候也难以镇定了,连忙跪立在大殿之中,压下心头的慌乱,诚诚恳恳的出声道。 “皇上,天熠这一个多月都呆在王府里,府外还有狼骑卫看守,先不说天熠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就说这样守备森严的情况下,天熠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楚皇看向殿下跪立的女子,已经三十八岁的女人,岁月却丝毫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那么美丽风情,水润柔滑。 那张柔媚的脸上虽然紧张,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明明可以媚惑人心,却偏偏气质如水。 齐香湄是齐湘国的皇帝送给他的,对于这样送来的女子,每年他的后宫都会接收到很多,无不是七个小国为了笼络送来的‘礼物’。 唯独齐香湄,引起了他的注意,入了他的眼,还让他封了她为美人。 当初他就是因为欣赏她这一点,才多了一分亲近,了解了她的聪慧之后,更加赞赏起来。 可是不是多年的宠爱,让这个甚懂分寸的女子也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这些信呢?美人打算如何解释?” 楚皇并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反而话音一转,将话题引到了齐香湄的身上。 齐香湄直视楚皇,眸光透出一股坦然:“皇上,那些信并不是臣妾的,至于为何出现在臣妾的寝宫,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楚皇苍老的眼眸微微眯起,犀利的眸光仿似能够将人从里到外看穿一般,可偏偏齐香湄在这样犀利压迫的眼神下,不躲不避,坦然至极。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默,这个时候仍旧没有人开口,所有派系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若不是焱王真的通敌叛国,就是有人一手操控,这个时候谁最先开口,谁就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兰乐宫搜出的那几封信就是与齐湘国来往的信件,上面不但提及楚天熠被禁足王府的事情,还有关于边关的事情。 从信件上看,很显然这件事情早有预谋。 半响,楚皇移开视线,再次看向楚天熠,开口的声音有些泛冷。 “张开府你认识吧?” 楚天熠闻言,顿时瞳孔一缩,眼底下意识的就闪过一抹慌乱,这样的情绪看得齐香湄狠狠的闭了闭眼。 想她聪明一世,沉稳半生,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楚皇是什么人,楚天熠眼底的神色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苍老的容颜越发阴沉了几分,犀利的眼眸一一扫过站在大殿两侧的皇室子孙们。 他不过是想在最后的时日多些人陪陪,看看后辈们的成长,看看是否有那么一个如他一般文能安国,武能定国的后人出现。 这才一直让这些后辈住在了沥阳城,没有将他们全部赶去封底,只除了当年意图谋反的七皇子,被他贬了封号,赶去了封地,永世不得入京。 如今看来,他是不是做错了…… ------题外话------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显然齐美人最终是要被自家儿子给坑了的,关于齐美人是齐湘国公主,为何只有一个美人的封号,现在大家应该能明白了吧?楚国、秦国和燕国三国是九国中最强大的,所以其余七国自然少不得巴结,尽管各国之间存在着暗涌,齐美人就是被齐湘国皇帝送来的,并不是真正的联姻,所以位份什么的,就凭楚皇随意鸟~ 明天咋们女主就粗来鸟,嘿嘿~ 第三十九章:增援之人,难测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焱王府的百里尊也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封自焱王书房里搜到的信件。 这信件正是焱王与那名奸细张开府通信的证据,此信件足以证明张开府就是焱王的人。 楚皇大怒的将信件朝着楚天熠扔了出去:“你给朕好好看看!” 一旁的太监连忙拾起落在地上的信件,拿给了楚天熠。 楚天熠接过信件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楚天熠目光闪烁又急切的看向楚皇:“父皇,这不是儿臣写的,儿臣府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信件,定然有人诬陷儿臣!” 那张开府确实是他一早就安插在镇西军里的探子,可自从他被禁足后,就再也没有与张开府联系过,就连之前所有通讯的信件,也都被他烧毁了,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更何况这封信件虽然证明了张开府确实是他的人,可他和张开府所有来往的信件里,根本没有这封信上的内容。 什么叫密切关注镇西军的边防部署,找到机会就将边防布阵图透露给齐湘国的军队…… 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这封信明显就是栽赃陷害! 楚皇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锋芒不减反增,透着一丝杀伐决断的狠辣。 “即刻起,将齐美人禁足兰乐宫,由禁卫军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焱王禁足王府,由御林军看守,同样不许任何人进出,违令者,可就地格杀!” “焱王通敌叛国一事,交由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待奸细张开府从边关押入皇城,就开始审理此事!” “臣/末将遵命。” 随着楚皇的命令落下,数道声音齐齐响起。 楚天熠满目慌张的眼眸在触及到齐香湄眼底的警告时,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们现在只是被看押在自己的住处,并没有被关入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只要证据不足,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父皇就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们…… 这样想着,楚天熠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和慌乱。 事情暂时解决了一件,但还剩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边关的战役。 “曾祖父,臣请旨领兵出战!” 这时,楚文瑾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楚文清看了楚文瑾一眼,心思一转,也站了出来,开口道:“曾祖父,臣也请旨增援镇西军。” 其余各王爷也纷纷开了口,就连永益王,也开口请战了。 楚云月看着几人纷纷请缨,微微敛下淡凉的眸子,淳瑜的计谋至此,算是成功一半了。 不过他似乎小看了楚文瑾的实力,竟然知道楚天熠在镇西军安插了探子,甚至能够加以利用。 很显然,镇西军里必定也有楚文瑾的人…… 楚皇犀利的眼底闪烁着点点精明,眸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永益王楚长广的身上。 “永益王听令,此次嘉平关战役交由你平息,朕封你为安东将军,带领十万兵马以及三十万石粮草即刻出发增援镇西军,势必将嘉平关给朕夺回来!” “臣领命!” 楚长广面色冷厉的沉声道。 对于楚长广,楚皇是看好的,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个武痴,年少时还不是很明显,成年之后反而沉迷在了武学之中,整天没事就是闭关练武,也极为擅长领兵打仗。 这也是为什么他只给了楚长广十万兵马的原因,凭楚长广的本事,这些人马已足以平息嘉平关战事。 楚文清神色谦和,眸光却不露痕迹的扫了楚文瑾一眼,他会开口请命也是不想让永益王府讨了战功,并不是真的想领兵出征。 要知道这个关键时刻他若是离开了,谁知道楚文瑾对付了楚天熠后,会不会乘胜追击,趁他不在皇城之际将他一起拖下水。 却没想到,还是被永益王府占了先机…… 从皇宫出来后,楚云月就直接回了太子府。 等他回到云中苑,看到院子里坐着的少年时,淡凉的凤眸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暗光。 微微偏头,对着身后的锦清和锦凉道:“去院外守着。” 两人神色各异的看了那坐在石桌旁的少年一眼,应声道:“是,殿下。” 待两人离开后,楚云月滑动着轮椅来到了苏木君身边,望进她幽妄的猫眼:“你似乎已经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木君唇角带笑,笑容随意又透着两分邪肆,五分意味不明,身上的气息却异常清贵优雅。 “很精彩,楚文瑾的势力似乎超乎了你的预料?~” 这段时间,她一直用迷你侦查监控仪监视着楚文瑾,所以今日金銮殿上的事情,她也透过监控仪看了个清楚。 楚文瑾竟然在镇西军都安插了人,这恐怕是楚云月也没想到的吧。 根据记忆里上一世的情况来看,楚文瑾这人确实有些本事,这个时候他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势力,她倒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很期待。 这样实力强的人,打压起来,她才能从中寻找到一些乐趣。 楚云月眸光深如寒潭,就是他,此时面对这样神秘莫测的淳瑜,也忍不住心生警惕。 他突然发现,或许楚文瑾和楚文清等人都不是他最强有劲的对手,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所有的情绪只是一瞬之间,转眼,楚云月清俊贵雅又线条深邃分明的容颜,已经一片冷漠疏淡。 “高祖只是将齐美人和焱王看守在各自的住处,虽然楚文瑾看似万事准备妥当,但张开府抵达沥阳,最少要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足够发生很多变数,齐美人深得圣心,并非简单之辈。” “楚文瑾准备的很充分,其它的意外我不能保证,但是焱王一派,势必倒塌。” 苏木君这一个月来可是将楚文瑾所有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这不过是楚文瑾部署里的一个开端,后面还有很多好戏等着楚天熠。 齐美人确实是个沉稳的人物,可却敌不过楚文瑾一个接一个的连环计。 若是楚天熠稳重一点,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点喘息的机会,可惜,齐美人懂得掌控一个霸者的心,却不懂得如何教好自己的儿子。 ------题外话------ 今天开始要PK鸟,请看文的宝贝们多多留言多多支持,木么~ 所以说,张开府确实是焱王的人,只是焱王并没有吩咐张开府做事情呐~ 第四十章:准备动身,密令 楚云月心下一动,很显然,淳瑜对于楚文瑾的一切动作了如指掌,就凭她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楚云月转移了话题,淳瑜既然知道了大殿上发生的事情,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出现在这里,除非她有事情要做。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云月,果然跟聪明的人合作就是舒服又省心,楚云月的洞悉能力真是让她越来越欣赏了。 “楚文瑾既然出手了,自然不可能真的等到半个月后张开府被押入京才审理此案,这半个月,楚文瑾会先将焱王一派的党羽尽数铲除,这通敌叛国的罪名,焱王和齐美人是背定了。” 楚云月闻言,并没有出声,淳瑜虽然太过神秘了些,可是她的能力他已经算是见识了,她既然如此说,说明焱王一派是真的再无翻身的可能。 “我打算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焱王一行人身上时,外出一趟。” 苏木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幽妄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妖光。 太子还有一个月就会自动醒来,这个时候去幽山是最好的时机,否则等公子玄知道太子的毒无需解药,只怕他们之间的合作就要重新考量了。 楚云月淡凉的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苏木君的话语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从未想过苏木君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要去哪?” 苏木君神色有些邪诡的吐出两个,让楚云月神色微变的字眼。 “幽山。” “幽山?……”楚云月疏离的眉宇出现一抹若隐若现的痕迹:“齐湘国盛名的死亡山岭,你去那干什么?” 问语才出,楚云月脑袋突然灵光一现,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因为你弟弟苏木旭?” 苏木君眼底划过一抹赞赏,含笑道:“楚云月,你的聪明足以让我跟你一直合作下去,只要你不先毁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闪过一抹深谙,眸光似是古井寒潭波光粼粼,又似覆盖着一层高深莫测的深幽,开口的声音凉寒清冷。 “幽山是后凰族的地界,位于齐湘国最东面,背靠西梁国,前眺虞国,楚国去往齐湘国最近的一条路是西面。” “此时西面正处两国交战,这一路上定然不安生,你若是平安抵达齐湘国边境,快马加鞭至少也要八九天的时间,再从齐湘国的西面一路去往东面,少则要十二天的路程。” “若是你选择第二条路,从北面走,就必须进入长卫国,从长卫国的西面绕道去齐湘国,这样一来,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你才能抵达齐湘国的地界。” “再从齐湘国的南面一路去最东面的幽山,少说也要七八天的时间,一个来回,你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回到这里。” “无论如何算,你此去幽山,一个来回至少近两个月,你认为你去了,还有再回来的必要吗?” 苏木君既然打算去幽山,自然已经查探过路线,知道从此地去往幽山最少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 楚云月算计的时间,都是按照快马加鞭的行程计算的,若是正常人赶路,光是去齐湘国边境,都要十一二天,再从齐湘国的西面一路去往最东面,也有十五六天的路程。 这样一来一回,时间上自然是来不及。 先不说太子还有一个月就会自行醒来,就说焱王的事情,最多拖延半个月,等张开府抵达沥阳后就会有结果。 不过,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方法……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自有办法缩短行程,一个月内定然回到沥阳来。” 楚云月觉得自己若不是听觉出了问题,就是淳瑜的脑子出了问题。 一个月?就算有直通幽山的密道,也不可能一个月内赶回来! 可是看着淳瑜那张带笑的美丽小脸,对上她那双幽妄又邪诡,透着丝丝意味不明笑意的杏眼,楚云月莫名的,竟然想要信了她的话…… “为何非要去幽山?” 半响,楚云月开口问了一句,面色疏离清冷,再无一丝波动。 “阿旭身上的蛊需要一味药引,兰鸢草,这东西只有幽山才有。” 楚云月听言,并没有劝说或者阻止,淡凉的凤眸犹如一汪深诡危险的寒潭,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 “希望你说到做到。” 苏木君不在意的扩散了唇角的笑意。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告知楚云月一声,并商议一下后续的事情,可不是来征求楚云月的同意的。 好在楚云月聪明的没有干涉她的事情。 之后,苏木君就将楚文瑾的部署大致的跟楚云月说了一遍,两人商谈了一下苏木君离开后近一月的安排。 商议完毕后,苏木君拿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通讯石,放在了石桌上。 “若是有什么意外,你可以用这通讯石联系我,只需对着它说出‘季君月’这三个字,就可以和我说话了。” 因为担心发生意外,她虽然可以用空间里的战舰,却不能直接将战舰开去幽山,势必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起飞和降落。 少说也要几天的时间,而去幽山找兰鸢草,也不能确定需要耽误多久。 若是用古人的传信方式,遇到紧急情况绝对会耽误事情,所以她才将这通讯石拿了出来。 通讯石是由能源石炼化而出的,寻常情况下只需要用能源之力驱使就可以使用。 考虑到寻常人不能使用,苏木君就在通讯石里加了密令,所以只要楚云月对着通讯石念出密令,就可以启动通讯石的力量。 而这密令,就是她真正的名字。 楚云月看着石桌上摆放的一枚通体晶莹、散发着浅浅淡淡的淡蓝光晕的东西,明明形状很像一块石头,可却呈透明状,甚至有颜色不说,还散发着丝丝光泽。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迷美的东西…… 那双凉淡清冷的凤眸第一次浮现实质性的波动,似惊异,似探究…… 伸手拿起那如水晶般的通讯石,楚云月唇角轻启,呢喃出声:“季君月……” ------题外话------ 密令密令!季君月,哈哈~,君君准备出发鸟,也就是说,离咋们男女主见面不远咯~奸笑~ 第四十一章:神奇之物,战舰 一字一顿的低喃,显然并不是试验,而是在琢磨这三个字的寓意。 可就在楚云月话语刚刚落下之际,让他意想不到又震动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透着盈盈蓝光的通讯石突然光泽大盛,散发出一抹璀璨的淡蓝光芒后,突然从他手上飞离而出,悬浮在了他正前方的半空之中。 苏木君见此,拿出衣袖里同样散发出璀璨光泽,甚至透着一抹淡淡灼热感的通讯石,脑波一动,两块通讯石里的能源磁场连接碰撞,手里的通讯石就飞离而出,悬浮在了半空中。 楚云月还来不及为这一幕惊疑,就见半空中悬浮的两块通讯石突然发生了变化。 淡蓝的光芒逐渐扩散凝结,形成一道散发着浅浅蓝光的水幕。 水幕幻影之中,他面前的水幕倒映出了苏木君的样子,楚云月震动的同时,觉得极为不可思议,迅速转眸看向苏木君那方。 她面前的水幕里同样出现了他的样子,并且还是侧头的动作。 楚云月的眸光顿时深幽闪烁,微微动了动头,又抬了抬手,苏木君面前的水幕里出现的‘楚云月’也跟着动了动头,抬了抬手。 那画面显然就是他现在的举止!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难得情绪外露的模样,笑容邪肆深邃了几分,开口道。 “这东西不仅能够对话,还能看到对方的样貌以及肢体动作,包括水幕范围内对方身处的位置。” 其实她空间里除了通讯石外,还有另外一种用于通讯的符咒,灵语符。 但凡是修仙之人,突破金丹期达到返虚境界后,就可以炼制符咒,灵语符就是一种互通信息的符咒。 同来自宇宙能源之力淬炼而成的通讯石一样,灵语符也可以看到对方,只是灵语符一道符咒只能用一次,不像通讯石,只要存有一丝能源之力,就可以无限使用。 楚云月手里的通讯石,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里面的能源之力可以维持至少一年。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使用灵语符,而是用了通讯石的原因。 楚云月眼底暗光炸现,一双凤眸好似深夜大海一般,暗藏汹涌。 就在苏木君说话的时候,他就清晰的听到了那声音不仅是从身旁传来,还从半空的水幕之中同时传了出来。 这物件太过神奇,这画面太过神诡,根本就超乎了他的想象。 楚云月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凤眸越发讳莫如深起来,似有危险的漩涡在其中聚集,满是难测的黑光。 苏木君也没再多留,只留下一句:“有事情就联系我。”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中苑。 楚云月看着落在掌心的透明蓝石,那盈盈的神秘光泽就如同淳瑜一般,他现在越来越怀疑,淳瑜是否真的是淳瑜…… 苏木君并没有直接离开太子府,而是去了公子玄所住的院落,将自己出行的事情与他说了一下,并保证最快半个月,最慢二十五天一定赶回来。 对此,公子玄什么也没问,典型的只看结果,不要过程。 不过在苏木君走后,公子玄那双沉寂漠然的眸子,终是带起了点点闪烁。 苏木君离开后,也没回永益王府,而是回了将军府,去听木苑找了苏木旭。 因为已经下午,苏木旭此时正在院子里乘凉看书,见到身侧的书行倒下,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惊喜。 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抹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 “阿姐!”苏木旭祥和安逸的小脸顿时荡漾起一抹暖暖璀璨的笑意:“阿姐这个时候怎么会来?” 以往都是晚饭后,在太医张乙淮例行诊脉的时候,阿姐才会出现的。 苏木君唇角若隐若现的弧度扩散开来,笑容少了几分邪妄随意,多了两分亲和。 “我准备外出一趟,这瓶药你拿着,等张乙淮每天替‘我’诊脉的时候,洒在空气中,能够让人瞬间昏迷,半盏茶的时间他就会自行醒来。” “只不过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要你在这时候装出他已经替我诊了脉,他的脑海里就会出现相似的场景,类似幻觉,这样可保床上的替身不被识破。” 这药瓶里的药虽称之为迷药,却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经过她在现代的哥哥小白,重新研制而成的一种能够令人至幻的迷药。 也可以说,可以让一个人的思想加入某些记忆。 只要在中药的人刚醒来那一刻,让他误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的脑海里就会自动出现相关的幻象。 “这是解药。” 紧接着,苏木君又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里面有一个月的解药,药丸只有米粒那么大。 苏木旭看着一黑一红两个小瓶子,平整的眉微微蹙了一下,那双与苏木君极为相似的明亮猫眼,太过锃亮,带着洞悉一切的明澈。 “阿姐是要为我去找药吗?” 虽然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阿姐在外面做了什么,可是阿姐既然装病,就说明有事情要办,却在这个时候离开,除了当初替他看病的公子玄所说的兰鸢草,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公子玄所提及的幽山,他在一本杂记里看到过,里面虽然只记载了一句话‘死亡山岭名幽山’,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但就凭这么一句简短的记载,就足以让人嗅出其中的危险。 苏木君看出苏木旭的担忧,脸上的笑意沾染了丝丝邪性与肆意。 “放心,在这个世界,能够要你阿姐命的人还没出生。” 这世界的人想要她的命,除非全都集体穿越去她所在的新时代学习一方,等掌握了修真或者宇宙之力,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从听木苑出来后,苏木君回了自己的院子,跟凤夜交代了一番后续的事情,同时也给凤夜留了一块通讯石,方便联系。 该交代的一切都交代完后,苏木君就没在耽误时间,吃过晚饭后,就一个人动身离开了沥阳城。 苏木君已经事先让凤夜准备好了前往幽山的路线图,她现在首先要去的,就是沥阳城一百公里以外的临城地界。 临城附近有一处偏僻的山谷,正适合她接下来的行动。 出了沥阳城,苏木君就弃了马,她现在虽然做不到一瞬千里,但因为完全吸收了金珀能源石的力量,至少也能一瞬一百千米。 所以苏木君运转体内的能源之力,瞬间就从沥阳城外抵达了一百公里以外的临城地界。 苏木君并没有进临城,而是直接去找了那临深谷。 此时已是亥时,城外已经很少有人出没,更何况是这偏僻的山谷。 苏木君查探了四周,确定没人后,意念一动,一架属于外太空的战舰,出现在了上方的黑夜之中。 偌大的舰身通体漆黑,棱角分明,每一处线条都透满了危险霸气,森冷神秘的让人寒气顿生。 战舰就这样悬浮在半空,带起无数风沙,绿荫摇曳,犹如狂风来袭。 若是此地有人经过,定然会被这悬浮在空中、神秘诡异的庞然大物惊散了魂…… ------题外话------ 一瞬千里相当于瞬移五百公里,君君现在一百千米相当于一百公里,至于战舰,下一章会详细介绍一下来历,主要君君在现代所在的时代,是经历过末世后重新开始的新世纪时代,被称为君元世纪,这个新世纪是君君的妈妈,也就是夏君凰建立的,所以末世结束后,新生的世人就以夏君凰的名字命名,将二十一世纪改为了君历纪元,简称君元。 除此之外,君君有个教父,之前文中好像提过一下,在这里先给大家解释一下,君君这教父不是寻常人,是外星生物,宇宙之王,是个机械人,所以,大家应该可以猜到这外太空的战舰是何出处鸟~ 君君的能源之力也是教父教的喔,因为君君在君元世纪是宇宙之王的继承者,可以想象一下,君君在现代的身份有多吓人,实力有多强大~ 第四十二章:儿时之事,惊悚 漆黑的战舰悬浮后,舰身下方突然发出一道气流之音,甲门大开,一道微亮的光芒闪现,一条通体漆黑两人宽的阶梯从战舰里延伸而出。 一直延伸到距离苏木君所站的位置,还有两三米的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苏木君体内能源之力运转,顿时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了阶梯上。 几乎在苏木君落定之时,那停止不动的阶梯再次缓缓收回,连同苏木君一起,回到了战舰的舰身之中。 苏木君走到偌大的操作仓中,将一早就算计好的路线里程输入进程序里。 原本悬浮在半空的战舰瞬间移动开来,转眼就化为夜空中一个黑点,随后消失不见。 这战舰是苏木君空间里最小的一架战舰,至于她空间中有多少战舰,她也没数过。 她才出生一个月的时候,就被教父带去了宇宙星球斯蒂特蓝爵帝国。 斯蒂特蓝爵帝国是全宇宙最强大的星球,是机械人的阵营。 当然,因为教父契洛修罗热爱征战,以一统宇宙为目标,所以征服了不少星球,在这些星球被征服后,星球里的生物就成了斯蒂特蓝爵帝国最低等的奴隶。 兽人、虫兽、魔人,各种族生物都有。 后来教父果真一统了宇宙,当然,除去她母亲所在的地球。 当年大战,她的妈妈可是将斯蒂特蓝爵帝国所有入侵地球的生物全都赶出了地球。 要不是因为她不能修真,但却极为适合斯帝特蓝爵帝国的能源之力,到了一定等级的时候可以延长寿命到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她妈妈早就将教父给杀了。 一岁半的时候她就正式开始吸收能源之力,足以秒杀任何一个普通人类,两岁半大的时候,她的实力就超越了一个五级异能者。 她第一次参与空战,是在十三岁那年。 六个国家联合起来攻打她母亲亲手建立的国家,君都,近两百架战机被她和哥哥小白,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尽数歼灭。 这也不过是她人生中其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以想象,她空间之中究竟有多少战舰,估计大大小小起码也不下百架。 而这具身躯现在的实力,若是放在她在新世纪的身躯上,也不过是她五岁时候的实力…… 以战舰的速度,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抵达幽山地界,所以苏木君并没有休息。 也就在苏木君出发的时候,幽山正在发生着一件可怕又恐怖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已到,蛊老鬼就准备动手了。 他已经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多年,时间一到他一刻都等不了。 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后,蛊老鬼吩咐族人离开,自己走进了关押蛊虫饲养体的房间之中。 看着那满池子的毒物,蛊老鬼双眼散发着阴森兴奋的可怕光泽,那模样贪婪至极。 “小子,一个月的时间已到,今天就是你报答老头养你六年之恩的时候了。” 蛊老鬼说完,并没有再浪费时间,急匆匆的走到墙壁旁,握住墙面凸起的把手,开始转动起来。 这机关是连接着拴住少年的那四条铁链的,一旦转动,可以起到升降作用。 池子里满池的毒物犹如海浪一般开始涌动起来,而原本只露出脑袋的少年,也渐渐从毒物中显现出来。 脖子,肩膀,手臂…… 一点一点从满池的毒物之中露了出来。 蛊老鬼急忙看向少年露出来的肌肤上,经脉浮动凸显,带着浅浅诡异的黑色,皮肤上的鼓包似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涌动。 明明显得极为惊悚骇人,可是看在蛊老鬼眼里,却让他眸底的神色越发惊喜兴奋了。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蛊虫体。 因此,太过专注的蛊老鬼,并没有注意到少年满头脏乱的发丝之中,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太过澄澈,澄澈到让人不自觉衍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看久了,还能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幽蓝,那般的妖娆蛊惑,却阴森犹如堆满白骨的深渊。 更没有发现,若是少年的双手被拴着,他的手应该是伸开的,而不是那样自然垂落着…… 而满满的毒物之下,那双腿也是自然合并的,并不是成大字型被拴住,少年根本就是自行从池子里缓缓升起来的! “你……要……吃我……” 明明该是疑问的语调,却被少年说的极为平缓,因为六年来几乎没有开口的关系,少年的声音显得极为艰涩沙哑,就好像腐朽的枯木碎裂时的声音。 蛊老鬼一愣,显然没想到从六年前被他丢入毒物池中,除了一开始的惨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小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 微楞不过一瞬之间,很快蛊老鬼的脸上就盈满了笑意。 “对,老头我就是要吃了你,唯有将你的骨血融于我的体内,我才能修炼蛊宗秘典。” 不过蛊老鬼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被满满的震惊所取代。 那双阴寒的眼,在触及少年已经露出的上半身时,瞬间瞪大。 或者该说,他看的不是少年显露出的身子,而是少年垂落在身子两旁的手,那两双手上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铁链子…… 甚至…… 少年左手手腕以下到手掌上的肌肤早已脱落,露出了森森白骨…… “怎……怎么可能!”蛊老鬼虽然看到那白骨一般的手时,有一瞬间的悚然感,但更多的是为少年挣脱了铁链而震动。 “你怎么可能能够自行挣脱铁链?!这不可能……” 这小子没有学过武,体内没有丝毫内力,怎么可能挣脱手臂粗的铁链! 秦澜雪极为澄澈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尽管看着蛊老鬼,可是瞳孔之中却没有丝毫倒影,那般的诡异惊悚。 “死。” 蛊老鬼什么反应不在秦澜雪关心的范围,他只是艰涩的吐出一个字眼,那字仿似带着浓浓的血腥阴寒之气。 那气息甚至让蛊老鬼出现了一瞬间的幻觉,仿似看到阴寒的地狱之门在自己眼前打开,无数鬼魅张牙舞爪、鲜血淋淋的朝他扑来…… ------题外话------ 明天就能见面鸟,吼吼,至于男主的左手,后面会解释,当然,一定不会让男主的手一直这样滴,总会有恢复滴时候~ 第四十三章:可怕力量,丢入 蛊老鬼连忙摇晃了一下脑袋,眼前的幻象瞬间消失不见,可却换来了更加骇人惊悚的画面。 只见原本距离蛊老鬼有两三米远的秦澜雪,不过是蛊老鬼摇晃脑袋的瞬间,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近在咫尺的身躯,惨白纤瘦的犹如从深渊中爬出来的鬼魅,散发着极为阴寒的死亡之气。 这样的气息霎时扼住了蛊老鬼的呼吸,让他顿时陷入了难以喘息的窒息之中。 也是在这生命充满威胁的情况下,蛊老鬼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清清楚楚的倒映进了一抹诡魅妖异的幽蓝。 那面对面的距离,透过脏乱的发丝,蛊老鬼第一次看到了隐藏在发丝之中的眼睛,一双极为澄澈到妖异的眼眸。 那眼眸明明澄澈的犹如山间清凉的溪水,那么明澈干净,却硬生生给人一种物极必反的诡异感。 好似那澄澈的眼眸看久了,能够轻易倒映进太多的罪恶,世间最为黑暗狰狞的罪恶。 而那澄澈中隐藏的一点幽蓝,就好像所有罪恶的凝聚地,那般危险神秘,又邪诡阴寒…… 蛊老鬼那张原本比常人显得苍白的脸,在这一刻,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发紫,双目暴凸,充斥满了浓浓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你……” 他想说话,却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所阻,连呼吸都困难,更谈何出声。 他想说为什么这小子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力量? 这小子身上的气息,让他身上的蛊虫全都缩成了一团,充斥满了惧怕。 这气息是如此的阴寒黑暗,这极为熟悉的气息,他怎会感受不出来…… 正因为感受出来了,才会如此的不敢置信。 因为唯有修习了巫蛊之术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息。 可若说能够凭气息就镇压住人的,他只在族里的古籍中看到过。 ‘气引万蛊朝,力发生灵泣。’ 这说的就是当初练成蛊宗秘典的蛊皇,也就是后凰族的始祖。 万蛊朝拜,通晓六道,万物生灵操控自如,从此所向披靡,这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做到…… 秦澜雪可没兴趣理会蛊老鬼那翻涌的思绪,左手森森白骨伸出,直接穿透了蛊老鬼的身躯。 让世人所忌惮畏惧的一代蛊王,齐湘国的国师,后凰族现任组长,就这样毫无反抗余力的,被一只白骨手,穿透了腹部。 秦澜雪似乎有意让蛊老鬼留着性命,手骨穿透时,并没有击中蛊老鬼的要害。 这多年来的痛苦,就算秦澜雪被关六年,不喑世事,也知道不能让蛊老鬼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穿透蛊老鬼腹部的手微微用力,蛊老鬼就整个的飞起,瞬间落入了不远处满是毒物的池子里。 “不……”蛊老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飞起,落入了那恐怖的毒物窟里:“啊!……” 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房间,这些毒物都是蛊老鬼亲自准备的,自然知道落入了里面是什么下场,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够活着从池子里走出来! 发现被扼住的呼吸已经顺畅了下来,蛊老鬼一边体会着全身被噬咬的剧痛,一边在池子里扑腾着叫嚷道。 “不……快放我出去……你怎么可能突然有了……这么可怕的力量?这不可能!……啊……好痛……啊……小子……老夫要杀了你!……啊……” 秦澜雪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蛊老鬼在毒物池里挣扎。 那一丝不掩的身躯,全身皮肤下浮动的细密,越发翻涌流动起来,那惨白透着些许细密黑丝的肌肤,似是腾起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惊悚骇人。 暗紫的唇微微蠕动了一瞬,不知名的诡异音符溢出后,满池子涌动的毒物越发兴奋欢脱起来。 拼了命的朝着蛊老鬼钻去,好多细小成蛊的毒物纷纷窜入了蛊老鬼的体内,不断的吸食着他的血液精气。 蛊老鬼想用体内的蛊镇压这些毒物,可是却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体内驯养的蛊虫竟然在这一刻不但不听他的使唤,反而全都反过来攻击他! “啊……” 凄厉痛苦的惨叫越发惨烈无比,蛊老鬼面容狰狞扭曲的在满满的毒物池里打滚。 那面部的肌肤下,已经可以看到一个个不断涌动的凸起,显然有不少蛊虫窜入了他面部的肌肤里。 不仅面上,就是蛊老鬼被毒物覆盖的身躯,也在这时流窜着太多的蛊虫毒物,一只只几乎完全侵占了他肌肤下的血肉。 屋外不远处连绵的一些房屋,正是后凰族人所住的地方,蛊老鬼的惨叫如此凄凉响彻,不少人都听到了。 只是事先得了蛊老鬼的吩咐,又想到他的本事,众人只以为他在练功,并没往旁的事上想,这才忽略了那惨烈的惨叫声…… ------题外话------ 本来说男女主能见面的,结果预估错误,暂时是还见不了,怎么也得先给咋们男主大显身手的机会不是?哈哈,今日绝壁是男主的主场有木有,偷笑~ 第四十四章:吞噬记忆,屠杀 秦澜雪并没有让池子里的毒物和蛊虫将蛊老鬼完全吞噬,似乎有意折磨蛊老鬼一般,那些钻入蛊老鬼体内的蛊虫,蚕食的动作不快不慢,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让蛊老鬼恨不能自杀。 可惜的是,他现在别说反抗,就是连自杀也无法做到。 “啊……” 惨烈的叫吼一声接着一声,森寒痛苦,足以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秦澜雪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池子边,苍白瘦弱的身躯在烛光的照耀下,仍旧惊悚至极。 那皮肤之下,仍旧有无数可怕之物在涌动,一凸一凸的,伴随着点点阴森悚然的黑色细纹。 当秦澜雪在池子边站定时,他完好的右手食指指尖微微凸起,似有什么即将破皮而出。 下一瞬,就有一只米粒大小,通体晶蓝的蛊虫从指尖的皮肉里钻了出来,朝着池子里的蛊老鬼飞去。 而池子里的毒物们,也在这时发生了变化。 所有毒物蛊虫好似受到什么压迫一般,不但迅速散开,还全都聚集在了蛊老鬼的身躯之下,将原本已经被毒物群淹没的蛊老鬼,一点一点的举了起来,整个的暴露在了光影之下。 蛊老鬼已经模糊的神志在隐约见到一抹碧蓝时,神志骤然一醒,瞳孔瞬间紧缩:“引饕蛊!” 饕餮,比喻贪婪,本义贪吃,传说中龙的第五子。 引饕蛊之所以取用‘饕’之一字,就有暗喻‘会吃’之意。 其原因就是因为此蛊的存在,就是为了吃,它不是吃血肉,而是吃人类的记忆,是种极为可怕又早已失传的蛊…… “你……”蛊老鬼猛然看向池边静默而立的秦澜雪:“你是怎么炼出引饕蛊的?!” 问题才刚刚问出,蛊老鬼满是疼痛的神经,仿似有了瞬间的清醒一般,霎时想到了两个月前的一天,他不小心将蛊宗秘典落在池边的事情…… “你看了蛊宗秘典?!这怎么可能?!” 他当时离开到发现秘典不见回来寻找,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而且当时秘典好好的落在池边不远处,这小子四肢被绑,根本不可能拿得到! 这样想着,蛊老鬼溢满痛楚的眸光就不自觉的落在了秦澜雪的身上。 当看到他四肢上什么铁链都没有,当看到他那没了血肉,唯有一爪森森白骨的左手,蛊老鬼心中突然涌现一个可怕的设想…… “你……你的左手并不是因为蛊虫的蚕食才变成这样的?是被你活生生挣脱了拴在手腕上的铁链才变成这样的?!……” 这时,哪怕被丢入了池子中,都只有满心仇恨和痛苦的蛊老鬼,心中终于腾起了一抹难以压制的寒气,一种打从灵魂深处升腾起的惊恐…… 哪怕没有看到,哪怕只是想象,他都能够感觉到那种硬生生从铁拷里涮去血肉的痛苦…… 那种一寸一寸,缓慢剥离血肉的残酷,足以比拟千刀万剐之行。 而这行刑之人不是旁人,而是受刑人自己! 这种对自己都如此残忍血腥的人,才是最可怕,最让人惊悚胆寒的存在…… 秦澜雪并没有回答蛊老鬼一惊一乍的问题,直接操控着那只蛊虫钻入了蛊老鬼的头皮,一路窜进了蛊老鬼的脑子里。 “啊……” 脑袋里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顿时让蛊老鬼痛苦的在无数毒物身躯之上打起了滚。 这引饕蛊是蛊宗秘典里其中一个神奇的巫蛊之术,蛊宗秘典之所以难以修炼,其真正原因就是因为,它其中记载的无数诡异可怕的巫蛊之术。 修炼蛊宗秘典的人,之所以要先成为一具蛊虫饲养体,受尽万蛊蚕食,就是因为此做法可以让修炼之人与天地万物六道生灵融为一体,从而做到随意变幻巫蛊形态和用途。 简单来说,因为本身已经成为一具真正的蛊虫饲养体,就说明与万物毒虫融为了一体。 修炼了蛊宗秘典,就可以将身躯里的蛊虫凝聚变幻成任何一种神秘可怕的蛊,同时拥有世间生物与生俱来的本事。 修炼蛊宗秘典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费时费力的,是修炼之前所做的准备,也就是成为蛊虫饲养体的过程。 所以秦澜雪短短的两个月就练成了蛊宗秘典。 当然,这也与他异于常人的心性与多智如妖的智慧有关。 片刻后,秦澜雪召回了那只引饕蛊。 当引饕蛊融入秦澜雪的体内时,无数属于蛊老鬼的记忆,开始不断的在他脑海里放映,也让他窥视到了不少的秘密…… 脏乱的发丝下,那双极为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点妖惑阴寒的幽蓝光芒,发丝中隐隐透出一道艰涩沙哑的低语。 “鬼骨魔兵……” 如细风的低喃飘散后,是秦澜雪转身离去的背影。 而池子里的蛊老鬼,双眼上翻露出眼白,却仍旧存有呼吸,被无数毒物再一次淹没时,一道声音都没有发出,只因他虽然还没有死,却被那引饕蛊伤了脑子。 若是用现代的医学用语形容,就是植物人…… 出了屋子的秦澜雪,那瘦弱惨白的身躯仍旧一丝不挂,在朦胧的月色下,越发显得阴寒森诡。 此时的后凰族人已经休息了,哪怕之前听到了惨叫声,仍旧没有人多事。 加上整个幽山都是后凰族的地盘,每一寸土地都布满了蛊毒,根本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入幽山复地,所以这片住房区根本没有人把守和巡视。 秦澜雪整个人沐浴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双臂伸展,全身肌肤不断的凹凸,无数蛊虫在其中快速的涌动。 一丝丝诡异的黑气从肌肤下渗透而出,看似缓慢,实则极为快速的弥漫开来。 犹如层层阴森可怕的黑影,逐渐笼罩了这方地界,周围延绵的木屋,一寸一寸,被这可怕的黑影快速的覆盖。 随着黑影的笼罩,整个幽山延绵山脉风起云涌,万物在这沉寂的夜渐渐苏醒,透满了兴奋的朝着深山之中涌来。 随着秦澜雪的身躯渐渐腾空而起,周身蔓延的阴寒黑气也逐渐浓郁起来,就犹如诡异的黑雾,朦朦胧胧,却充满了不可探寻的危险。 无数蛊虫毒物从丛林之中涌动而出,放眼望去,入眼的地面每一寸,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物蛊虫…… 远处山脉绿荫之中看不见的地方,同样涌动着无数的蛊虫和毒物,全都朝着秦澜雪所在的位置涌动而来。 只见那数不尽的毒物和蛊虫,好似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快速的游向各处坐落的木屋。 木屋之中的后凰族人也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感觉到方圆百里之内蛊虫的浮动,纷纷惊疑的爬起身,准备出门探查。 可还不等他们走出房屋,那一座座的木屋,就被无数可怕的蛊虫和毒物侵入。 后凰族人只来得及为眼前群蛊出动的画面惊悚,好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无数的毒物和蛊虫尽数淹没吞噬…… 有些实力强的,还运用蛊术镇压,却敌不过那些毒物和蛊虫不要命的冲撞,与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的攻击。 杀死一批又来一批,如此无限循环,众人反抗的速度,还敌不过无数蛊虫毒物铺天盖地的攻击,最后全都逃不过被吞噬的下场。 “啊……” “救命……” “不要过来……” “大家快逃……快跑啊……” …… 无数凄厉的惨叫和恐惧的惊呼,成为了这个诡异朦胧的夜晚,最为血腥贴切的交响曲…… 而到达幽山边缘入口的苏木君,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山林中诡异的涌动,心想恐怕是后凰族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要知道,这满山流窜的,可都是毒物…… 随后,苏木君跟着那满山犹如蝗虫过境般的蛊虫和毒物,一路探寻而去…… ------题外话------ 呐呐,咋们男主是不是很强大啊,哈哈,不过千万不要被男主满身蛊虫而吓到喔~,清洗过后绝壁是个绝色佳人,偷笑~,明天终于终于是真滴要见面鸟,吼吼~ 第四十五章:乖乖听话,相见 幽幽山脉之中,那成百的木屋外,全数被无数黑漆漆的蛊虫毒物覆盖,好似一座座虫冢,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那般惊悚可怕。 听着惨叫声渐渐减小,秦澜雪缓缓从半空落了下来,脑袋微微侧移,被脏乱的发丝遮掩的眸子,看向了唯一一处未被蛊虫包围的木屋。 随即抬步,一步步走了进去。 随着秦澜雪的靠近,池子里的少年明显感觉到了周身淹没的蛊虫和毒物开始剧烈骚动起来,那种仿似惧怕着什么可怕之物的感觉,让少年瞬间警惕起来。 蛊老鬼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震慑力! 直到看到一个全身一丝不挂的人一步步朝着池子边走来,少年凌乱的发丝下,那双阴鸷邪寒的眸子,才浮现出一抹难掩的诧异。 “你……是谁?……” 少年的声音虽然干涩沙哑,却没有秦澜雪那般艰涩生硬。 而且,少年虽然发丝凌乱,同样身处毒物窟之中,比起秦澜雪脏乱不堪,极为狼藉的形象,明显要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至少仔细看,透过那凌乱的发丝,还是能隐隐看到少年脸部的轮廓以及神色。 秦澜雪走到池子边站定,看着少年,隐藏在发丝下的眼眸除了一片澄澈外,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杂质。 可就是这片如清泉般澄澈的眸子,看久了,就会给人一种在打量物品用途的感觉…… 秦澜雪刚才动手杀人的时候,就特意避过了这间木屋。 因为透过蛊老鬼的记忆,秦澜雪知道这里面关着的,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一个活着的蛊虫饲养体。 只是他这具身躯淬炼了六年,成为了一具最为成功与完美的蛊虫饲养体,而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只淬炼了三年,即将死亡的半成品而已。 “我……救……你,若是……不听话,就……喂虫子。” 毕竟六年未开过口,秦澜雪一时间想要开口说话自然极为吃力。 再加上他九岁就被囚禁在了这里,所掌握的词汇语言也停留在了九岁时,哪怕吸取了蛊老鬼的记忆,想要完全表达出来,仍旧需要时间。 少年一愣,奇异的是,他竟然听懂了眼前之人所说的话。 这人是要说,他可以救自己,但从今往后必须听话,听他摆布,否则就把他喂蛊虫…… 此时少年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懂,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彼此都是蛊虫饲养体。 而且秦澜雪又是蛊虫的掌控者,只要他想,自然可以让身体里同样有着蛊虫的少年,明白他的意思。 当然,少年现在还不能深刻体会到秦澜雪所说的,喂虫子是怎样的可怕酷刑,等一会儿少年从这木屋走出去,看到外面惨绝人寰的惊悚画面,就彻底明白了。 “好。” 少年并没有过多的考虑,现在只要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离开这可怕的炼狱之地,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他要活着,活着找那些舍弃他,让他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报仇! 几乎在少年答应后,池子里的毒物和蛊虫就迅速有了动作,原本覆盖了少年身躯的毒物和蛊虫群迅速游开,将少年从池子深处,推举到了最顶端。 而这三年来不断蚕食着少年身躯的蛊虫,也纷纷安分了下来,好似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竟然自动开始转换,由最初的蚕食者,变成了听令少年的‘下属’…… 少年从池子里走出来,正为自己早已残破不堪的身躯突然好转,以及体内蛊虫的转变而感到惊骇震动时,就听到一道让他嘴角抽搐的话语。 “小樱子,给你……的……奖赏。” 小樱子?…… 奖赏!…… 这是把他当成狗狗一样,先给个甜头?…… 齐千樱眼底的阴鸷散去,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邪性之气,将秦澜雪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又看了看自己同样未着寸缕,更加瘦弱的身躯。 想必眼前之人与自己年岁差不多,而且看样子,应该与自己一样同为蛊虫饲养体,可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吗? 想到这里,齐千樱细长妩媚的眼眸底,划过一抹阴暗:“你知道……我的身份?” 就在齐千樱话音刚落之际,秦澜雪脑袋突然微微偏向了门口,澄澈的丹凤眼里,一抹妖异阴诡的幽蓝暗芒一闪而逝。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闯入了幽山? 秦澜雪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动作干净利落,看得齐千樱眸底阴郁越发浓重了几分,也跟着走了出去。 可当齐千樱刚走到屋外,看到四周满地、满房子,所有触目所及之处全是漆黑一片的蛊虫时,纵使在毒物池里呆了三年的齐千樱,也霎时寒气入体,毛骨悚然起来…… 而秦澜雪的目光,却落在了前方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躲着的苏木君,见那唯一一座没被蛊虫淹没的木屋走出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同时又有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落在她所在的地方时,就知道被发现了。 也没等人开口,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至少就目前所看到的情况而言,对方并不是后凰族的人,不然也不会用如此惊悚的手段屠杀。 还有一个就是,这是她来到这地方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对手的出现,发现她的人,绝对是个可怕危险的存在。 苏木君一边缓缓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一边邪妄的浅笑出声。 “在下只是来此寻药,希望没有打扰到二位。” 那清浅又透着几分幽妄的声音,顿时让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眼绽放出一抹极为瑰丽妖惑的璀璨…… ------题外话------ 见面啦见面啦,哈哈,咋们楠竹是不是认出君君了呢?~偷笑~ 第四十六章:赠兰鸢草,条件 透过发丝,看到那张渐渐清晰的脸,精致俊美,带着超乎男子的美,若不是眉宇间隐隐透出的锋芒和乖邪之气,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发干净的诡异,那抹妖异的幽蓝也变得犹如深渊般可怕。 直到苏木君在他三步之外停下,对上她那双幽妄的猫眼,秦澜雪眼底的诡异澄澈,才渐渐荡漾起一圈圈靡丽绝滟的波澜。 那双犹如猫眼的杏眸,与多年来一直存于记忆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现的眼眸瞬间重叠。 尤其是这双眼眸波光流转间,一闪而逝的妖华光泽,让秦澜雪眸底深处藏匿的幽蓝少了如深渊般的阴寒,多了丝丝阴靡瑰丽之色。 “你……要寻……什么?” 艰涩沙哑的犹如枯枝的声音,让苏木君幽妄的眸光拂过一丝波动,视线落在眼前之人未着寸缕的身躯上,完全没有丝毫羞涩。 在那个世界,她什么没见过,何况是一个男人的身躯。 只是眼前这人的模样倒是让她惊奇的同时,心下越发警惕了三分。 这人比她高了半个头,可是那身躯瘦弱的跟个女人似得,甚至带着异样的苍白,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就跟一具死尸的尸身没两样。 不但如此,满头的长发肮脏凌乱,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给遮住了,前后两方长长散落,若不是不少地方打了结,这人的头发应该已经及地。 身后目光所及之处,是遍地毒物和蛊虫,就跟九幽鬼蜮之中走出来的鬼魅一般,没有脸,只有满头的发丝…… 随即,苏木君又瞥了一眼秦澜雪身后同样一丝不挂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还好一些,至少那脏乱的发私下还能隐隐看到脸部轮廓。 所有的打量和心思不过一瞬之间,苏木君面上仍旧带着一抹随意的浅显笑意,听了秦澜雪的话后,毫不客气的含笑吐出三个字。 “兰鸢草。” 心中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与小心。 她向来对气息极为敏感,就算眼前之人再如何收敛,他身上浅浅萦绕四散的阴寒之气,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气一般,那样的阴冷森凉,血腥糜诡。 就是她,也打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股无端的寒意在渐渐滋生…… 秦澜雪本就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极为敏感,再加上被关六年,心性与敏感度更加异于常人,自然能够发现苏木君气息的变化,和眼眸深处隐匿的警惕与幽冷。 澄澈的丹凤眸微微眨了眨,眸底深处的一点幽蓝带起一丝妖诡阴凉的暗芒。 下意识的,越发收敛起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皮肤下涌动的蛊虫也在苏木君站定时,就尽数安静了下来。 “我……带你去。” 秦澜雪如此直接了当的回答,让苏木君半眯起眼,眼底一抹绝滟的妖华之光一闪而逝,眉头不自觉的凝结了一瞬,心下越发谨慎起来。 她总觉得眼前这诡异危险的男子,似乎有着什么企图…… 不仅是苏木君,就是一旁站着看了半响的齐千樱,也甚为意外。 虽然他刚与自己的‘新主子’谋面,却从秦澜雪屠杀所有后凰族人,将后凰族老巢变成整片魔窟就知道,这人绝对心狠手辣残忍无情,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除非有所图谋。 只是,眼前这个满身清贵又透着点邪妄乖张的美少年,究竟有何可图? 难道是贪图其美色?…… 齐千樱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逗笑了,只是这浅淡的笑意透着几分古怪与冷血。 秦澜雪说完就抬步朝着西北方走了去。 走了两步,发现苏木君并没有跟上,也没有停下,仍旧不紧不慢的继续行走。 所过之处,遍地蛊虫和毒物全数退让两侧,形成一条畅通无阻的甬道。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渐行渐远的纤瘦背影,凝眉,幽妄的猫眼透着几分邪冷,唇角悬浮的笑容也多了三分玩味。 她倒要看看这小子想耍什么花样。 能够控制所有毒物蛊虫? 中毒她倒是不怕,虽然没了那具不惧世间之毒的身躯,但她空间却有可解世间之毒的丹药。 她现在所穿的衣服鞋袜,也都是事先就浸泡过抵御蛊虫的药水,否则,就算所有蛊虫都跑来了山腹之中,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到这里。 至于那药水,是她空间里存放的驱魂散,是专门用来对付巫蛊之人的蛊虫的。 虽然不可以解蛊,却可以驱散蛊虫,让蛊虫不敢接近,就跟蛇见了硫磺一般。 这驱魂散是小白十六岁那年去了云贵地区,遇上了行蛊之人的巫蛊之后,一时兴起制出的。 否则小白和她的哥弟们都是修真之人,根本不惧怕这些蛊虫,现在倒好,正好方便了她。 很快,三人来到一处药园,里面栽种了大片的夜蓝色花朵,那些花朵只有两片花瓣,却极为硕大,约莫成人的巴掌大小,形状就像两只展翅的翅膀。 那夜蓝色在这样朦胧的夜色之中,竟然散发出点点盈盈的光泽,极为神秘美丽。 眼见秦澜雪走进药园,苏木君站在了药园入口处并没有再进去。 随即看到秦澜雪弯腰摘了一朵那神秘的夜蓝花,返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这么直接的将花递了过来。 “兰……鸢草。” 秦澜雪有蛊老鬼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什么是兰鸢草,既然认出了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就是八年前秦宫遇见的小女孩,只要她想要的,他自然愿意给。 不过…… 苏木君低眸看向眼前的兰鸢草,显然没想到所谓的兰鸢草,竟然是朵如此神秘靡美的花。 “有什么条件?” 苏木君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手里,只是冷邪的开口问道。 秦澜雪隐匿在发丝下的眼眸越发澄澈,眸子深处的幽蓝也越发明亮闪烁。 “我……跟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他只知道,八年来他每天都在期待能够再一次看到她,每一天脑海里都会浮现她当初说过的话。 尤其是成为蛊虫饲养体的这六年,几乎是她的话,支撑着他活到现在的。 “跟着我?”苏木君笑容邪诡,语气多了几分戏谑与玩味,眸中妖华之光一闪而逝,幽幽笑道。 “能屠了整个后凰族的人,本公子可用不起~” ------题外话------ 以为就这样?不不不,别忘了咋们男主的心性可是不同常人,他现在可不是个正常人,怎会只做正常人会做之事……哈哈~ 第四十七章:下独情蛊,警告 秦澜雪自然知道苏木君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否则当初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就走的如此彻底。 泛着点点暗紫的唇微微牵起一抹阴诡寒凉的弧度,澄澈美丽的丹凤眼定定的看着苏木君,其中靡丽的诡谲波纹轻轻荡漾,带着点点妖异惑人的幽蓝。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结,带着淡淡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苏木君只觉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的阴寒森凉之气似乎越发浓郁了几分,甚至带着丝丝诡异的惊悚感。 幽妄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冷酷,看着他仍旧伸在半空的手,似乎只要一有异动,双方就会打个你死我活。 齐千樱看看秦澜雪,又看了看神态随意乖张的少年,只觉得这少年能如此淡定,又如此轻而易举的走入山腹之中,多少有些本事。 就是不知道与秦澜雪这个魔鬼比起来,有多少胜算?…… 就在空气越来越压抑危险的时候,秦澜雪突然开口了,全身浮动的气息似乎也在一瞬之间平静了下来。 “我……跟你。” 秦澜雪的意思是要跟着苏木君,如此的坚定。 关于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苏木君眸光微动,眼前这人明显太过诡异了些,若是两人真的打起来,难保不会两半俱伤…… 想到这里,苏木君接过秦澜雪手上拿着的兰鸢草,她倒要看看这小子想图什么! 可就在苏木君手指触碰到兰鸢草的根茎时,食指上突然闪过一瞬的瘙痒,那痒只是一瞬,犹如被羽毛拂过,一般人甚至不会注意到,可偏偏苏木君的感官极为铭感。 这一闪而逝的感觉,让苏木君顿时冷了脸色。 手掌摊开,透着月光,那五指纤细白嫩,并没有丝毫的伤口,就连一点血珠都没有。 苏木君眉头微凝,难道是自己过于警惕了? 她的双手也浸泡了药水,同样能够驱散蛊虫,这也是她为何会直接用手接过兰鸢草的原因。 若是这人透过兰鸢草对她下蛊,那蛊虫应该不敢靠近她的肌肤才是…… 可是刚才一闪而逝的痒,不可能是她的错觉,亦不可能只是皮肤组织一瞬间的发痒。 随即,苏木君伸手搭上自己的脉搏,强劲有力,没有丝毫的不妥…… 秦澜雪静默的看着苏木君一系列的动作,她迅速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她似乎会医术。 还有那只纤细美丽的手,显然涂了某种让蛊虫畏惧的东西。 只是可惜,若是一般人的蛊,确实不敢接近她,可是他的身躯早已与万千蛊虫融为一体,他体内的蛊绝对是世间最纯粹强大的蛊,苏木君身上所涂抹的药物根本起不了作用。 而他确实对她下了蛊,这蛊乃是失传的‘独情蛊’,这世间除了他这个下蛊之人,再无一人能够查探出这蛊的所在。 独情蛊蛊体细密如丝,钻入肌肤时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伤口,中蛊之人从此要么心无所属,要么,只能爱上下蛊之人,否则将会被蛊虫噬心而亡。 这蛊虫进入人体后,就会沉睡,只要中蛊之人不触犯禁忌,自然一生无事,再好的神医也都难以查探到这蛊虫的踪迹。 当然,秦澜雪之所以对苏木君下独情蛊,并不是因为爱上,对于涉世未深满心纯粹的秦澜雪来说,现在的他根本不懂情爱二字。 秦澜雪之所以选择独情蛊,是因为当初看着苏木君转身离开时,就想要留住这一缕温暖了他的阳光,可是他却错失了,以至于让他只能凭着记忆念了八年。 现在遇上了,秦澜雪只是凭着独占的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可以占据苏木君所有的心思! “你……叫我……阿雪。” 秦澜雪并没有询问苏木君的名字,当初见到苏木君后,他曾悄悄探寻过,九国会盟,唯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只有楚国来的淳瑜郡主苏木君。 阿雪? 苏木君眸中波光轻拂,这显然不是眼前之人的真名。 苏木君也没再多想,压下心中的猜疑,警告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在我的地盘决不允许有蛊虫出现,若是我身边的人中了蛊……”说到这里,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闪现一抹残酷的血色:“我会要了你的命。” 看看刚才遍地的蛊虫,若是这傢伙跟她回去,把将军府给弄得遍地蛊虫,就算府里的人不中蛊,也会被吓死吧…… “好。” 很是乖巧听话的一个回答,却并没有得到苏木君的信任。 “走吧。” 苏木君清浅的道出两个字,就转身走远,秦澜雪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唯有齐千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流转着丝丝冷寒邪性的气息。 同为蛊虫饲养体,他对蛊同样敏感,刚才秦澜雪下蛊的时候,他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看不清形体的蛊虫,究竟是什么蛊。 而且,秦澜雪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美少年,有些特别…… ------题外话------ 所以呐,咋们男主现在的思维非常异于常人,而且他做事情完全凭着本能,毕竟他只有蛊老鬼的记忆,脑袋里储存的也是蛊老鬼所知晓的,对于外面的人情世故,还处于九岁前的认知,不过咋们楠竹多智如妖,聪明绝顶,学习能力极强,跟在君君身边后,很快就会思维爆表啦~哈哈~ 第四十八章:一路同行,惊艳 后凰族的居住地乃是山腹之中,苏木君自然不可能因为多了两个人,就一步步从山腹走到幽山边沿。 直接一个瞬移,身影就出现在了一百千里外的地方。 站在遍地蛊虫中的秦澜雪,眼见苏木君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里,那抹隐藏极深的幽蓝,瞬间沾染上了浓郁的阴寒之气。 那只自从见到苏木君就一直藏匿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捏起,发出一声声骨头摩擦的脆响,犹如万丈深渊炼狱之巅发出来的惊悚魔音。 随即,秦澜雪暗紫的唇似是嘀咕了一句什么,一把抓住走到身侧的齐千樱,两人的身躯霎时就从原地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一点踪影。 而山腹之中遍地的蛊虫和毒物,也在两人消失后,渐渐散去。 待万千的蛊虫和毒物退散后,这一座座的木屋之中,是一堆堆阴森骇人的白骨…… 苏木君落在一百里外的地方时,并没有停留,再次瞬移离开,直至抵达幽山七公里之外的一处村落,才停了下来。 缓步走进人烟稀少的村落,这个村落大部分都是空屋,唯独三四间房屋有人的气息。 此时已是深夜,村民们早已睡死过去,苏木君随意选了一家农户,透过窗户下了点普通的迷药,让里面的人尽数昏迷后,这才走了进去。 这家农户住宅外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平米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干净的井水,同时摆放着几个木桶和洗漱用具,应该是这家农户平时用来清理的地方。 而房间有三个,一个是厨房,也是储存物杂物的地方,另外两个住着一对夫妻,和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 苏木君查探完后,就去了那对夫妻的房间,将茶几上的烛火点燃,悠然的坐在桌子旁,从空间里拿一个面包和牛奶就吃了起来。 按理说这世间无人能够做到她这般的速度,可是想到那满山的蛊虫,想到那个阴寒诡异的人,苏木君只觉,或许在他身上会是个列外。 从来小看一个人的能力,只会让自己死的太快。 她现在既然无法杀了这个危险的人物,那么就更不会小看他! 果然,就在苏木君面包才吃了四五口的时候,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就走进了屋子。 苏木君抬眸看向秦澜雪,幽妄的眼闪过一抹暗光,这个人果然不能小看! “你这是要买一送一?”苏木君看了齐千樱一眼。 一个就已经足够危险了,虽然另外一个对她来说还造不成威胁,但两人在一起总归加剧了阿雪所带来的危机感。 “他……很快……会离开。” 秦澜雪缓慢而艰涩的声音太过阴森诡异,那阵阵枯枝般的脆响总是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齐千樱听了秦澜雪的话,顿时侧眸看了秦澜雪一眼,阴凉邪性的眸子划过一抹异样的暗光。 离开?莫非他这么快就配上用场了?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主子’,会让他做什么…… 苏木君闻言,没再多说,只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院子里有水,好好清洗清洗,暂时先穿着这男人的衣服,等进城后我再给你们买。” 秦澜雪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就去院子里打水清洗起来。 对于清洗方面的事情,他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齐千樱见秦澜雪如此听话,心思越发浮动起来,眸光带着一丝狐疑的打量了苏木君一眼,就跟着秦澜雪转身出去了。 当苏木君将东西吃完,秦澜雪和齐千樱两人也各自清理干净,返身回了房间之中。 苏木君随意的抬眸,这一眼,就是从小在美色环绕下长大的苏木君,也呆住了目光。 最先走进的少年,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散漫而下,发丝尾根随着少年缓步的行走,摇曳出丝丝妖娆魅惑。 清绝精致的脸庞,每一处流畅动人的线条都透着丝丝诱惑人心的美感,眉飞入鬓,一双美艳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双极具吸引力的眼眸轮廓里,有着一双极为澄澈的瞳仁。 那澄澈犹如世间一道明镜,轻易的照进世间所有罪恶,让人类清楚的看到自己心中最深处潜藏蛰伏的罪恶。 这份澄澈太过纯粹,看久了,不但能够让人着魔,甚至有种看到了极净之地之后,坠入死亡炼狱的惊悚感。 而澄澈的深处,一点妖异惑人的幽蓝光泽若隐若现,让这双澄澈的丹凤眼,看久了越发透出一股反差的妖异诡魅之美。 暗紫的唇,厚薄适中,明明没有任何的弧度,可是当你看着他那双澄澈妖异的眼眸时,总感觉他的唇角正在上扬,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阴森惊悚。 他就这样信步走来,脚下却犹如盛开出朵朵无比妖艳红靡的地狱之花。 正应了一句话,一眼如仙,一眼如妖。 素来无法倒映进任何事物影子的眸子,在直视苏木君时,清晰的倒映进了她那张清贵俊俏的脸。 ------题外话------ 一眼如仙,是指第一眼,一眼如妖,是指第二眼,咋们楠竹美美哒~ 第四十九章:似曾相识,模仿 暗紫的唇轻轻勾起,那抹笑容,一眼便惊艳了整个世界。 苏木君甚至听到了自己突然剧烈跳动的心跳,那般紊乱急促,哪怕只是一瞬之间,苏木君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美得惊心动魄。 可如纯净不染尘埃的谪仙,又能在下一瞬化身为九幽魔域阴诡妖惑的魔子。 甚至让苏木君都忽视了站在秦澜雪身后,同样清俊邪美的美少年。 只因齐千樱的容貌虽然已是少见的上乘,但站在了秦澜雪身边,也只能沦为陪衬…… “阿……君。” 几乎下意识的,在秦澜雪对着苏木君露出懂事以来第一抹笑容时,就轻声低语的呢喃出两个,带着点点莫名眷恋的字眼。 这两个字低喃出声,不仅苏木君和齐千樱这两个听者惊楞,就是秦澜雪自己也都微微愣了愣。 随即,秦澜雪的唇角荡漾出的绝色笑容,越发涟漪了几分。 似乎心下一定,再次出声的轻唤,那般坚定果断,透着丝丝难以形容的诡异情感。 “阿君。” 苏木君再一次失神,只觉这一瞬,周围仿佛进入了白蒙蒙的虚无,唯独一抹靡丽绝滟的笑容,那般耀眼,那般摄魂心魄…… 失神只是一瞬,下一刻苏木君就恢复了神智。 秦澜雪的容貌是很美,甚至比她现代的模样还要美上两分,不过与她的几个妖孽般哥哥和弟弟比起来,抛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只论样貌的话,不相上下。 苏木君现在倒是庆幸,好在她家的遗传基因世间罕见,否则遇见秦澜雪这张清绝的脸,就是她也不能保持冷静了吧……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阿雪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苏木君眉宇间凝起一层冷酷,幽妄的猫眼妖华之光一闪而逝,透着三分邪诡的血腥气。 “你认识我?” 秦澜雪美丽澄澈的丹凤眸里,幽蓝的光泽微微深幽了几分,点了点头,眸光始终坚定不移的落在苏木君的脸上,那般专注到诡异。 苏木君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深色,越发仔细的打量了秦澜雪一瞬,五官于她来说绝对是陌生的,只是那双眼睛…… 那双澄澈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幽蓝光泽,怎么有些莫名的熟悉?…… 苏木君眸光深幽难测,眉宇不自觉的渐渐收拢。 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脑海里瞬间闪过一抹光,可就在她快要抓住的时候,又突然消失不见。 知道暂时想不起来,苏木君便没再浪费脑力,只是在心里记住了这诡异的感觉。 所有情绪尽数收敛,再次看向秦澜雪的眸光,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厨房里有吃的,自己去找。” 秦澜雪听言,眼眸轻轻一眨,眸光流动间,那份澄澈越发干净纯粹了几分,也越发显出三分妖异,眼眸深处妖诡惑人的幽蓝,也有一瞬,透着地狱般的死亡之气。 他突然觉得,阿君刚才看着他的脸发呆的样子很迷人,现在这眸光深处的平静与冷淡,让他莫名的排斥和不喜。 心中如是想着,举止却很听话的转身又出了房屋。 以秦澜雪被蛊虫改变的嗅觉,足以嗅到五里以内的气味,更何况不过近邻的厨房。 齐千樱见秦澜雪如此听话,也跟着转身出了屋,只是心下越发想不透了。 秦澜雪之所以对这个少年如此特别,凭刚才秦澜雪叫出的名字,显然是认识这个少年的。 只是这少年的反应,看起来却并不认识秦澜雪,两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秦澜雪和齐千樱出去后,苏木君就伸手挥熄了烛灯,选了处干净的角落直接坐地而息。 其实她空间里家具什么的应有尽有,只是没弄清楚阿雪的目的前,她还是隐匿些好。 厨房里还剩下一些冷了的白粥和馒头,秦澜雪也没管这东西是热是冷,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随即又找了个碗,捣了点白粥一口一口就着馒头吃了下去。 每一个举止都透满了无尽的清贵与优雅,像足了中欧世纪的古老贵族,当然,要忽视那只捧着瓷碗的森森白骨。 此时的秦澜雪,一眼看去,只觉那举止神态给人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走进屋的齐千樱,见到这样优雅贵气的秦澜雪,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细长邪寒的黑眸,瞬间闪烁起点点诡异的光泽。 他怎么觉得秦澜雪此时的举止,就跟刚才那个叫阿君的少年吃东西时的举止,一模一样呢?…… 这下意识模仿动作,让齐千樱觉得变扭的同时,又为秦澜雪的聪慧感到惊诧! 刚才他们两人进去的时候,那个阿君刚好吃完了东西。 也就是说,秦澜雪看到苏木君的举动也不过一眼的功夫,竟然不但将举止模仿的一模一样,就是气质,也极其相似! 若不是秦澜雪之前就极会模仿,他只能说,秦澜雪根本就是多智如妖的妖孽! ------题外话------ 咋们阿雪绝壁是个多智如妖的妖孽呐,能够过目不忘就算了,就连模仿,也绝壁百分百到位,这下意识的模仿举动,很显然,咋们君君对于阿雪来说绝壁是最特别滴~ 第五十章:原来是他,专属 隐下心思,齐千樱走到秦澜雪身边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去做什……么?” “不饿?” 秦澜雪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或许是因为喝了粥润了嗓子的原因,他的声音虽然仍旧艰涩沙哑,却也多了三分流畅清晰。 齐千樱眸光微动,饿? 他当然饿,只是比起饿,他更怕秦澜雪这个让人惊悚惧怕的恶魔! 若是不问清楚,他心里总是不能踏实。 虽然只是与这个自称为阿雪的人初相识,可是通过阿雪能够控制他身体里,折磨噬咬了他三年的蛊虫,将他从死亡边缘彻底救回来。 就可以看出,他这辈子,除非是真的想死无葬身之地,成为跟后凰族人一样的白骨,否则绝对不能背叛或者违抗这人! 纵使心中再不安,齐千樱看着继续吃东西的秦澜雪,只好沉默的闭嘴,先把肚子给填饱。 两人吃完东西后,秦澜雪仍旧没有对齐千樱说什么,一言不发的回了苏木君所在的房屋之中。 当进去看到苏木君已经靠坐在墙角看似熟睡后,目光专注的看了她半响。 那异常澄澈的眼眸,看久了,竟然能在其中发现丝丝病态诡异的满足感…… 苏木君虽然闭着眼睛,可她并没有真的睡着,感觉到那极其诡异的灼热目光,苏木君面色不变,心下却越发觉得,她或许真的认识这个叫阿雪的少年。 秦澜雪知道苏木君不可能真的熟睡,只是当他细细观察她的呼吸和面部细微表情时,竟发现她的神态和呼吸都异常平静缓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对于这一点,秦澜雪澄澈的眸子里幽蓝的光泽微微闪烁了一下,心中似有触动,唇角轻勾,露出一抹靡丽绝美的笑容。 缓步走到苏木君身边,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同苏木君一样,闭上了眼睛,唇角的弧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齐千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秦澜雪的举动,在他闭上眼睛后,这才在两人对面的墙面旁坐了下来,目光却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打量。 为什么这一刻,两人看起来竟然如此的相似?若是忽视了容貌上的差别,两人的气息竟是如此的和谐…… 秦澜雪自然也没有睡着,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却闪现一幕每个日夜都会浮现的画面。 那是八年前在秦宫,他与苏木君初相见的场景,那双妖华幽冷的眸子,成为他多年来记忆犹新的画面。 而苏木君当时所说的话,亦是他在秦宫坚持了两年,在满池的毒物蛊虫中坚持了六年的信念。 “痛就……对了,记住这痛,然……后……忍着,直到……你够强……大……那天,杀之,剐之。” 艰涩沙哑的低喃,犹如来自暗夜深渊飘来的一缕清凉寒风,轻轻吹入了苏木君的耳中。 一直闭着眼睛的苏木君,在这一刻,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缕妖华之光一闪而逝,眸光幽冷邪妄,闪烁着点点幽深莫测的光泽。 侧头,将秦澜雪清绝靡丽的侧颜收入眼底。 秦澜雪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眸,转过头来,那片诡异的澄澈,清晰的倒映进苏木君俊美精致的小脸。 见到这双藏匿在记忆中陪伴了他八年的幽冷眸子,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秦澜雪暗紫的唇霎时涟漪开来。 靡丽绝美的笑容,让苏木君只觉眼前突然盛开一抹绚丽清绝的莹白之花,下一刻,这朵莹白,逐渐转变成糜滟诱惑的血红,充满了死亡的危险…… 晃神只是一瞬,下一刻,苏木君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里,那深处藏匿的一点妖异惑人的幽蓝。 好似有某种记忆,将她带回了八年前初到九幽的那一天。 脑海里的记忆渐渐清明,苏木君幽妄的眼闪烁起点点妖华之光。 “你就是那个在秦宫被欺负的小娃娃?” 这话虽是疑问句,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反而透着一抹笃定。 见苏木君想起了自己,秦澜雪脸上的笑意越发靡丽璀璨的几分:“是我,阿君。” 苏木君眉头微蹙,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他会跟着她,是因为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秦宫的小孩? 这想法只是一瞬之间,苏木君自然不会相信阿雪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苏木君转回头,再次闭起了眼睛,清浅道:“别忘了是你要跟着我,阿君这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秦澜雪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眸光却一直注视着苏木君的侧颜,澄澈的光泽越发纯粹妖异,眸底深处那一点惑人的幽蓝,也散发出淡淡犹如地狱般的死亡之气。 他没有出声说什么,因为知道苏木君既然如此说,自然是真的拒绝他叫她阿君。 秦澜雪这是在无声的拒绝。 阿君,他只愿这样唤她,也只能他一人!这样呼唤她…… ------题外话------ 小会怡情,君君算是想起阿雪啦~咋们男女主的有爱暗涌暂时就到这里鸟,明天要有事情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写到,偷笑~ 第五十一章:幽山来人,余孽 齐千樱这回总算可以确定,自己的‘主子’确实认识这个叫阿君的少年,不仅如此,听刚才两人的对话,显然阿君也认识‘主子’,而且两人看来‘交情匪浅’…… 他怎么觉得‘主子’看起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不过…… 也只是好像而已。 那澄澈的眸清明一片,那一抹深处藏匿的阴寒幽蓝,那丝丝若隐若现惊悚骇人的死亡之气,可没有一丁点动情的预兆。 这也是他搞不懂的原因。 ‘主子’对这个少年的态度,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空气中一瞬间静默了下来,简陋的木床上昏睡着一对夫妻,两面墙角坐靠着三个闭目熟睡的少年。 至于是否真的睡熟,只有各自心中才明了了。 卯时,也就是现代的早上五点,苏木君便睁开了眼睛,眸光清明没有半分睡意,起身走去院落,打了盆水清洗起来。 秦澜雪也在苏木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靡丽的丹凤眸,犹如清晨滴落在荷叶上的一滴澄澈晨露,美得绝滟,澄澈的极为妖异,同样没有半分睡意。 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清贵优雅,却也带着一丝独属于自己的尊贵与优美。 跟随着苏木君走到门口时,看到她打水的动作,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脚步突然顿住了。 眸里似有九幽清泉在缓缓流淌,垂落在左侧的手骨轻轻捏起,似有无声的骨头摩擦之音在流转。 他不想让阿君看到他的左手呐,要是被吓到怎么办? 秦澜雪专注的看着院子里的苏木君,澄澈的丹凤眸深处,幽蓝深深。 梳洗完后,苏木君、秦澜雪和齐千樱一行三人开始赶路,因为多了两人,苏木君自然不会再开战舰,只好趁着这附近的路段偏僻,继续瞬移赶路。 午饭时分,三人已经从幽山地界穿过临近的锡州,抵达东洲边城的一个名为陵河的小县。 而就在三人抵达陵河县的时候,同样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幽山深处,后凰族埋骨之地。 当三人看到整个部落变成一片白骨坟冢之地,霎时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 一身红色异服,长相艳丽的少女愣愣的看着前方延绵的残破木屋,以及满地的森森白骨,震惊的狐眸之中萦绕着丝丝阴毒冷寒之光。 少女身后的男子对身旁的女子道:“荛音,你在这保护好少主,我去看看!” 蒙荛音闻言,点点头,靠近少女几分,透着阴寒之气的黑瞳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骚动的蛊虫。 蒙竹苓四处查探了一番后,神情凝重的回到两人身边,那少女见此,急忙问道。 “蒙长老,怎么样?找到我爹了吗?” “回少主,族长他……”蒙竹苓想到刚才在一间木屋中的毒物池里看到的白骨,话语一顿,沉重道:“族长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禾伽玊顿时厉声道,狐眸越发阴寒毒辣了几分:“我爹身为后凰族族长,身手非凡,这世间能够杀他的人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死?!” 蒙竹苓听言,沉默了一瞬,直接带着禾伽玊去了那间木屋。 他起初看到时也不相信,可那身衣服明明就是族长所穿,而且为防万一,他还特意确认过,衣服上袖口里面还绣着一个帝字,那是族长独有的标记…… 禾伽玊看着地上已经被蒙竹苓弄上来的尸体,第一时间检查了袖口,果然绣着一个帝字! 捏着那衣袖,看着衣服下只沾着些许血肉的白骨,禾伽玊妩媚的狐眸满是阴霾与骇人的阴寒尸气。 “这间房间是圈养蛊虫饲养体的,属下检查过另外同样圈养着蛊虫饲养体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甚至没有丝毫坏损的痕迹,只怕族里的事情,跟那两个蛊虫饲养体脱不了干系。” 蒙竹苓出声分析道,话虽这么说,可连他自己心中都满是怀疑。 毕竟那两个被关押多年的‘食物’,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可偏偏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只有他们两个最为可疑,那么唯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救了他们! 禾伽玊听言,似是想到什么般,神色突然一变,连忙用剑挑开了蛊老鬼尸体上的衣物,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当发现什么也没有之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蛊宗秘典没有了!定然是那两个‘东西’拿了秘典,这是后凰族的传世宝物,绝对不能落在外人手上!” “那少主我们现在怎么办?”蒙荛音开口问道。 禾伽玊站起身,眸光阴寒冷鸷的看了一眼四周,厉声道:“烧了这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去抓捕那两个‘东西’,将秘典夺回来!” 其中一个蛊虫饲养体可是已经完成,既然她爹没这个福气享受,那就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来继承父愿吧! 只要找回秘典,抓到那个成型的蛊虫饲养体,她就可以修炼蛊宗秘典,到时候,这天下……就是她一人说了算! ------题外话------ 禾伽玊还算是个厉害角色,这可是个女野心家呐,哈哈~ 第五十二章:张府命案,牵连 来到陵河县的第一时间,苏木君就带着秦澜雪和齐千樱去买了一身贴身的衣物。 实在是那村民的衣服穿在两人高挑瘦弱的身躯上,显得太过另类了些。 至于两人的脸,早在出发的时候,苏木君就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面具给两人戴上。 原本苏木君只打算给秦澜雪戴的,至于齐千樱,是秦澜雪主动为她讨要了一个面具。 三人从布衣坊出来后,就一路朝着酒楼走去,苏木君微微侧眸看了一眼秦澜雪身上的暗紫华衣,眸光幽妄邪诡。 这一上午下来,足够她发现阿雪的行为举止在有意的随着她,不仅如此,他的学习能力还很快。 一进入这陵河县,周围所见到、所遇到的一切,他一眼就能记住,这让苏木君有些惊诧,更重要的是,这个妖孽竟然过目不忘! 她的妈妈同样也有这样异于常人的本事,只可惜没有遗传在她的身上,而是遗传在了她的双生哥哥季君渊和四弟许倾凰的身上。 不过虽然如此,她们姐弟几个的记忆力仍旧强于普通人太多…… 苏木君侧目的眸光秦澜雪自然感觉得到,面具下的唇角含着一抹靡丽绝滟又带三分阴气的笑容。 三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谁也没说话,不过陵河县并不算大,人口也不过五六万,突然来了这么三个打扮怪异的少年,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但此时陵河县正好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以至于街道上的人议论纷纷的朝着同一个地方而去,少有人盯着三人看。 苏木君见此,丝毫没有理会的打算,走进了一家酒楼。 “各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掌柜的笑盈盈的迎了上来,见苏木君三人正打量着一扫而空的酒楼,笑着解释道。 “大家听说前方张老爷家出了三条命案,所以全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苏木君听言并没有接话,随意道:“三荤三素一汤,再去给我们弄三匹快马。” 掌柜连忙笑着点头:“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安排人去买马,三位客官这边请。” 在苏木君和秦澜雪、齐千樱三人落座后,掌柜的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安排去了。 倒是来上茶的小二,笑嘻嘻的开口道:“三位客官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张老爷家的命案可不是一般的命案,听说啊……” 说到这里,小二的神色故意变得几分诡异和胆寒的小声道:“听说那三个人死相怪异,是被人活活吸干血而死的……” 不过让小二意外的是,他期待的震惊、骇人等等表情,并没有在苏木君三人的脸上出现。 苏木君虽然在懂事时,末世就已经结束,但她见过的诡异生物也不少,不过一个吸血的东西,她还没太大兴趣。 至于秦澜雪和齐千樱,两人已经算是人不人鬼不鬼了,自然也对小二所说的不感兴趣。 小二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三人一眼,一个清贵俊美,其余两个脸上全都带着一模一样的半月牙银色面具,越发觉得这三人有些奇怪了。 菜全都上齐后,苏木君就拿起筷子开动了,秦澜雪却神情专注的看着她的举动,那模样明显是在观察苏木君的动作。 苏木君见此,挑眉道:“不会用?” 秦澜雪点点头,暗紫的唇微微勾勒,弧度靡美至极:“阿君教我?” 他从记事起就被人当做最低等的奴隶,受尽众兄弟姐妹和奴才的欺辱,吃饭从来都是用手抓,从来不知道,还能用两根细木棍般的东西吃饭。 苏木君听到秦澜雪的呼唤,眉头下意识蹙起,幽妄的眼对上秦澜雪那双异常澄澈的丹凤眸。 那里正闪烁着点点盈盈靡丽的光泽,眸光深处一点幽蓝妖异惑人,苏木君却在其中看到了绝不更改的固执。 知道秦澜雪是不会改变称呼了,苏木君也懒得费口舌,看了一眼会使筷子的齐千樱,冷淡道:“让他教你。” 说完后就低眸认真的吃起东西来。 秦澜雪眸中的幽蓝光泽渐渐深幽起来,阴寒,鬼魅,充满了死亡与罪孽。 所有情绪只是一瞬之间,随即,秦澜雪低眸,拿起筷子,动作准确,行动流畅,捻起一块素炒百合就放进了嘴里。 那流畅的动作,那优雅尊贵的举止,哪里像是第一次使用筷子的人,根本就是一个贵族中的贵族。 苏木君低敛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妖华之光,她似乎还是低估了阿雪的学习能力…… 正当苏木君三人吃的差不多时,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嘈杂之音。 “就是他们三个!” “是啊,来这里的商队都是熟面孔,唯有这三个外来人一脸面生,难道张老爷家的命案真跟他们有关?” …… 随着一道道嘈杂的话音,一群人走进了酒楼,直接朝着苏木君一行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六个身穿官服的衙役,领头人是一个三十出头一脸黝黑的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颇有几分正气。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坐在窗边的苏木君和秦澜雪、齐千樱三人,当触及三人的身影时,心下暗暗心惊,这三人身上的气息明显不同寻常。 那两个戴面具的少年,身上气息太过诡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可是却又含着几分少见的贵气。 尤其是那个面容白皙俊美的少年,通体的清贵之气,让人一眼就知此人非富即贵,就算是贵族中人。也少有人有他这样清贵优雅的气质。 待莫欺走到三人身边时,心下已经有了主意,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三人与张府的命案有关系,他还是暂时以礼相待的好。 莫欺在桌前不远处站定,拱手道:“三位,在下是县衙总捕头莫欺,事有起因,冒昧打扰还请三位见谅。” “何事?” 苏木君抬眸扫了莫欺一眼,倒是个有眼见。 刚才酒楼门口的议论声她自然听了个清楚,这算是躺着中枪吗? 秦澜雪看了几人一眼,那澄澈的丹凤眼明明看了几人,可偏偏那片澄澈之中。什么倒影也没有,诡异至极。 只是几个衙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木君的身上,这才没有注意到秦澜雪妖异的眸光,否则绝对要被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秦澜雪在苏木君开口的时候,就敛下了眼眸,好似周围没人一般,继续吃着剩余的菜。 或许是小时候吃饭不易,他不喜欢盘子里剩着东西。 齐千樱只是看了秦澜雪一眼,没再动筷子,也没再看那些人。 若不是开口的这个捕头有些脑子,只怕他一有不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刚才那一瞬他可是感觉到了身躯里蛊虫的骚动,明显是受到了‘主子’的影响。 也正因为如此,让齐千樱越发确定,这辈子,除非想生不如死,否则这个‘主子’,他是认定了…… 莫欺出声解释道:“是这样的,半个时辰前张老爷家中发现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就是张家少爷,另外两个是张家少爷身边的侍从,三人死状极其可怕怪异,似乎是被什么人咬了脖子,吸食了血液而死。” “死者死了约莫一个时辰,我们陵河县从未发生过如此怪异的事情,张家人怀疑是外来人犯案,根据村民的诉说,我们才找来了这里,想跟三位做一个例行查问。” 这时,莫欺身后的一个衙役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嚷嚷出声。 “总捕头,何必跟他们客气,看这小白脸身边的两人遮遮掩掩的模样,他们显然有问题!直接将人抓起来审问一番,还怕他们不从实招来!” ------题外话------ 噜啦啦噜啦啦,吼吼,果然聪明的人能够活的久一点,至于这个没带脑子出门的衙役,你们说他会肿么死呢?哈哈~ 第五十三章:别样心思,线索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微微抬起,静默的看了一眼出声的衙役。 那片澄澈好似罪恶的尽头,纯净又危险,尤其是深处一点闪烁的幽蓝,妖异靡丽,仿似无数冤魂的埋骨之地。 那名衙役突然觉得周围空气有些凉飕飕,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探查,就听到莫欺警告的话语。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到底是流氓还是衙役?!” 齐千樱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了那衙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同情。 被‘主子’盯上,可不是件好事…… 那衙役被莫欺这么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苏木君看到这里,才邪冷的开口说道:“这陵河县商队不少,我们虽然是生面孔,可街头的布衣坊可以为我们作证,城门前的守卫也可以为我们作证。” “我们三人巳时末入的城,进入布衣坊刚好午时一刻,期间停留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来了这里,你们只要去查一查,就知道我们没有作案的时间。” 苏木君的邪冷清贵的音色不大,却也不小,足以让站在衙役身后的老百姓们听个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其中就有布衣坊的伙计,听苏木君这么说,也认出了三人,立即开口大叫道。 “对,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小的可以作证,他们三个就是午时一刻的时候,来了我们布衣坊买衣服的,差不多逗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的。” 酒楼里的掌柜听了那伙计的话后,也点了点头,对着莫欺出声道。 “莫总捕,这三位爷午时中旬到的我们酒楼,与他们离开布衣坊的时间只相差了一刻不到,正好是布衣坊到我们酒楼的路程。” “看来不是他们了……” “对啊,从香莱酒楼的老板和布衣坊的伙计说出的时间来看,三人确实没有时间去张府犯案,只要守城人那里的时间对上了,就说明他们真的不是凶手。” “对对对,我看他们八成不是凶手,那小少年满身清贵,一看就出身不凡,不可能杀了张家的公子啊……” “不是他们……难道真是出现了会吸人血的妖怪……” 一时间,所有聚集在酒楼的老百姓议论纷纷,同时也满心惶恐,就怕真的出现了什么妖怪。 莫欺听了身后众人的议论,也觉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张府一案的凶手,不过还是去城门守卫那里确定一下好。 这样想着,莫欺就对着身后一个衙役道:“去将今日巳时守城的人请来。” “是,总捕头。”那名衙役应了一声就急匆匆跑出了酒楼。 完了,莫欺又转头去安抚了一下身后的百姓,要是真弄得人心惶惶,说不定会出现动乱,这可就不好了…… 之后,空气陷入了一瞬间的静默,苏木君没再出声说话,而秦澜雪也敛下眼眸继续着清盘行为,齐千樱继续充当哑巴的暗暗观察着苏木君和秦澜雪。 莫欺只觉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莫名的压抑,就连手心也在不知不觉间溢出汗来。 而莫欺身后的几名衙役,也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和烦躁,那股烦躁中,明显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紧张。 这样的现象让莫欺暗暗心惊,他居然从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王者压迫! 那种与生俱来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能够瞬间潜移默化所有人…… 这股气息,秦澜雪和齐千樱也感觉到了。 平时因为苏木君身上的气质太过清贵邪诡,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了这股与生俱来的霸气。 可当她沉静下来时,这股霸气就好似冲破迷障的光芒,瞬间洗刷了所有人,让人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深深震撼。 可想而知,平日里,她根本就是故意收敛了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秦澜雪转过眼看向苏木君,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疑惑,唇角却勾起一抹靡丽迷人的笑意。 他突然有些好奇,当阿君彻底释放这股迫人之气时,会带来怎样震撼的效果? 看来阿君身上有很多秘密呐,真想得到她的记忆…… 只是,引饕蛊要是伤了阿君的脑子怎么办? 秦澜雪收回视线,呆呆的看向清空的餐盘,陷入了诡异阴森的沉思之中…… 苏木君突然觉得一阵阴凉寒风拂过,给她带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眉头微蹙,微微侧眸看向身旁的阿雪,在看到他低垂着眼看着桌上的餐盘时,幽妄的猫眼闪过点点深幽。 她怎么觉得身边这个诡异的少年,越来越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莫总捕……”那衙役一边出声一边通过人群来到了莫欺身边,气喘吁吁道:“莫总捕,那小傻子似乎找到线索了,知县大人让你赶紧将嫌疑犯带回去。” 莫欺微微一愣:“夜美人?” 那名衙役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夜美人,知县大人本来是让他过来跟你一起抓罪犯的,不过他好像在张家少爷的尸体上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题外话------ 夜美人夜美人,这可是个奇特的……少年,哈哈~,咋们阿雪别样的心思是不是很有爱啊,偷笑~ 第五十四章:傻子破案,凶手 莫欺原本听到衙役说嫌疑犯而蹙起的眉头,在听到衙役最后一句话时,眸光顿时一亮。 “小夜是找到了线索吗?”莫欺急忙出声问道。 那衙役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毛躁的抓了抓脑袋:“我……我也不知道……” 莫欺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人身后的老百姓听到那名衙役和莫欺的对话后,再一次议论纷纷起来。 “哎呀,小傻子又开始破案了?” “真是没想到啊,到现在我还觉得那小傻子玄乎……” “可不是嘛,明明是个傻子,傻乎乎的,偏偏会破案……” “是啊,一想到小夜那孩子破案时的样子,灵秀极了,可一点也不像个思维有问题的孩子……” …… 莫欺也没在意众人的议论,低头看向苏木君,既想立马回衙门,可是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也不能真的将这三人带去衙门…… 苏木君似是看出了莫欺的为难,耳边听着百姓们的议论 ,突然站起身出声道:“走吧。” 莫欺先是一愣,随即眸光一亮,立马伸手有礼道:“劳烦三位了,请。” 秦澜雪在苏木君站起身的时候,就跟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澄澈的丹凤眼底,一点幽蓝闪烁着点点妖异的光泽。 阿君似乎对那人感兴趣了…… 苏木君留下饭钱在桌上后,就抬步走出了酒楼,秦澜雪和齐千樱两人紧跟其后。 一个会破案的傻子?应该挺有趣的…… 莫欺交代一个衙役留下等着那守城的守卫,就带着苏木君一行人一起去了县衙。 来到县衙后,莫欺直接带着几人去了县衙后堂停放尸体的地方。 知县大人朱三笑一见莫欺回来,立马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怎么样莫总捕?那疑犯抓到没有?” 莫欺闻言有些尴尬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解释道:“大人,他们并不是疑犯,这三位公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朱三笑随着莫欺的眼神,看向旁边走到尸体边的苏木君和秦澜雪、齐千樱三人,挑剔的打量道:“他们就是嫌疑犯?” 莫欺眉头一蹙,再次解释道:“大人,他三人并非疑犯。” “这三人两个带着面具,鬼鬼祟祟,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杀人犯的可能性最大,来人!”朱三笑说着就大吼一声。 旁边立马走上前来几个衙役,朱三笑秦澜雪三人冷笑道:“先把这三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关起来!” “大人!”莫欺急声唤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朱三笑不耐烦的挥挥手:“莫总捕不必多说。” 这过程中,苏木君一直没有理会朱三笑等人,她在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那摆放在木床上的尸体,和站在一旁摆弄尸体的少年吸引了。 只见少年唇红齿白,清秀至极,就犹如丛林迷雾中沾染了点点露珠的小草,带着一股清新怡人之气。 此时他正低头认真的研究着身旁的尸体,她们这些人的到来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那专注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专业的智者,眸光里唯有那一具具尸体,一个个隐藏在尸体上的信息。 实在让人看不出他身上一丝一毫的缺陷,只除了那毫无杂质的纯粹眸光。 苏木君走到他身边,清楚的看到了尸体脖子上被切开的伤口。 那外翻的皮肉,明显布满了人类的齿印,尸体呈干煸状,惨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眸大睁,瞳孔放大,死前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可那导致死亡的伤口,已经被少年割开,印着牙印的皮肉翻开后,里面的伤口却异常诡异。 出现了一个尾指粗的小洞,那小洞极深,显然已经穿透了脖颈,抵达了尸体的身躯之中。 就凭这隐藏的伤口就可以断定,此人根本不是被所谓的妖怪或者人类吸血致死,而是被某种放血的利器戳入脖颈,活生生放干了血液而亡。 而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被捆绑过的痕迹,眼睛却大睁,充满了恐惧与惊悚,瞳孔放大。 若是苏木君没有猜错的话,死者应该先是被迷药迷倒,然后被凶手用利器戳入脖颈放血,在死者极为虚弱后,凶手才把死者唤醒,从而达到让死者惊悚恐惧的目的。 因为死者身上,她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那气味里正含了一味使人昏迷的药物。 看到这里,苏木君心中已经有了底。 秦澜雪的眸光却只是扫了一眼尸体后,就落在了少年的身上,眸光极为澄澈,却透着几分罪恶般的惊悚。 刚才阿君看少年的眸光,他很不喜欢,还是弄死他吧。 这样想着,秦澜雪暗紫的唇角便勾起了一抹浅浅的迷人笑意。 一只细小的,肉眼看不到的蛊虫,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钻入了少年的肌肤。 因为苏木君太过敏锐,为了不让她发现,秦澜雪用了最为无形胜有型的蛊虫,整个过程没有露出丝毫痕迹。 唯有齐千樱,通过身躯里瞬间紊乱的蛊虫,感应到了秦澜雪的动作。 不露痕迹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唇角浮过一抹邪性的笑意,他的‘主子’这是吃醋了? 虽然‘主子’看起来并没有断轴之嫌,不过对这个叫阿君的人的占有欲,是不是太过强烈可怕了些…… 看来以后他还是远离阿君为好…… 正当苏木君要与少年说话时,旁边就传来了朱三笑下命令的声音,苏木君这回终于转头看了朱三笑一眼,幽妄的眼眸划过一丝冷意。 这个朱三笑似乎很想定他们的罪……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静默的看向了冷笑的朱三笑,齐千樱再一次感觉到体内蛊虫的波动,敛了敛眼眸。 这世间找死的人真多。 “凶手不是他们。” 就在几名衙役打算上前抓人时,那少年突然开口了,清冽的声音坚定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朱三笑闻言,脸色的笑意顿时收敛了几分,不耐的看向少年道:“你在这瞎嚷嚷什么,凶手不是他们还能有谁?现在凶手找到了,少给本知县添乱!现在本知县可没问你意见。” ------题外话------ 这知县貌似有问题,乃们觉得呢?哈哈~咋们阿雪貌似占有欲太强鸟,有待调教,奸笑~ 第五十五章:是非不分,动手 夜美人转过身来正对朱三笑,纯碎的不染丝毫尘埃的黑眸平静的看着朱三笑道。 “死者应该是先被凶手下了迷药后,才被利器穿透了脖颈,死者虽然是在自己的房间被发现的,可死者死的时候并非在房间。” “而根据张府下人的口供,张家少爷今天天明到巳时死亡,都没有出过张府,而他指甲缝里却残留了些许湿润的红土。” “很显然他死前去过地窖,唯有地窖里有潮湿的红土,不仅是一人,而是三人的指甲缝里都藏有红泥。” 夜美人根本没有理会朱三笑不满的神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语气极为严肃认真。 朱三笑听完后,眸底染上丝丝怒气,若不是看这小傻子有点用处的份上,他现在就让人将他给抓起来!省得坏了他的事情! “那又怎样?”朱三笑耐着性子没好气的说道。 旁边的莫欺,却听出了夜美人话语里的意思。 陵河县并不富庶,四方街道城里城外均没有红土,这红土虽不算稀有,可是整个陵河县,唯有富裕人家里的酒窖里会用红土铺路,保持潮湿。 而三个死者指甲缝里都存有红泥,很显然,他们死前去过地窖。 偏偏张家下人的口供却说张公子从未离开过房门,不管这地窖是哪一家的,都可以说明凶手并非是那三个外来者。 只是…… 莫欺似是心有疑惑,出声问道:“小夜,既然三个死者死前都去过地窖,他们的衣服应该会有痕迹才对?可是我看过尸体,他们的衣服很干净。” “衣服并非是他们死前穿的,应是死后被人特意换过。” 夜美人平静的声音解开了莫欺心中的疑惑,也让苏木君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随即,苏木君看向朱三笑,若是如此,他还要下令抓人,她不介意替齐湘国铲除一个是非不分、收受贿赂的老鼠屎。 朱三笑这么急着找人定罪,其中定然有些阴暗的交易。 朱三笑沉默了下来,眸底却不断的闪烁着点点诡异的色彩,他想到今早收到张夫人让人送来的银子。 五百两白银子,他一年也才四十五两的俸禄,这可是相当于他至少十年的俸禄了…… 想到这里,朱三笑眼底划过一抹贪婪,其实凶手跟谁有关系,在拿到这银两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三个少年又是外地来的,就算冤枉了他们,他们也不能怎么着,人总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想法落定,朱三笑严肃的朝夜美人挥挥手道:“小傻子,这没你的事了,莫欺,让人带他下去,弄点糖葫芦给他吃。” 莫欺顿时蹙起了眉头,显然猜到了朱三笑的打算,低声道:“大人……” 朱三笑暗暗瞪了莫欺一眼:“还不快去!你这总捕不想当了?!” 威胁的话语霎时让莫欺预要劝说的声音卡在了脖子眼,脸皮绷的紧紧的,隐隐有青筋跳动。 想到自己家中需要他养的一家老小,最终屈服强权,低下了头,朝对面的衙役招手道。 “带小夜去吃糖葫芦。” 而夜美人早在听到朱三笑说到糖葫芦三个字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眸子顿时闪现一抹孩童般的亮光,原本严肃认真的俊彦,也绽放出了一抹喜悦童真的笑意。 “好噢好噢……小夜要吃糖葫芦,小夜要吃糖葫芦……” 夜美人一边蹦跶一边激动的拍手,那小孩子气的模样与之前专注认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得苏木君、秦澜雪和齐千樱三人神色各异起来。 苏木君来自现代,虽然她所在的现代是经历过末世后的新世界,可科学只会更发达,很多东西也只会更传神。 原先现代的资料虽然经过末世的毁灭,销毁了一些,但并不影响后世之人了解原有的东西。 精神分裂这一类的病症,她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不过在书上看到过,也听弟弟倾凰说过一些。 夜美人的病症虽然跟精神分裂相似,却也并不完全是此病状,至于其他,只有等她更深一步了解后才能确认。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深处,潜藏的那点幽蓝却闪烁着点点奇异深幽的暗光,从出现在这里到现在,终于正眼看了夜美人一眼。 可尽管如此,秦澜雪那极为澄澈美丽的眸子,仍旧没有倒映进丝毫影像,奇诡至极。 果然有趣,阿君明显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到底要不要弄死他呢? 若是弄死了,阿君没了玩具会不会不高兴? 可若是不弄死,他自己就不高兴了…… 秦澜雪心思百转,澄澈的眸靡丽闪烁,澄澈至极,让人只觉毛骨悚然。 半响,心中做了决定。 一个玩具而已,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他重新给阿君找一个好了。 齐千樱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夜美人,冷邪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果然是个会破案的傻子…… 莫欺吩咐完后,眼底盈满了愧疚,再不敢去看苏木君一眼,垂着头站在了一旁。 随即就听到朱三笑大喝出声:“来人!立即给本大人将这三个杀人凶手抓起来!” 苏木君唇角邪诡笑意不减,幽妄的眼眸煞气一闪而逝,冷笑道:“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朱三笑一听,眸光一闪,大喝出声:“大胆!竟然敢威胁朝廷命官,你这杀人凶手休要胡言乱语!你们还不给我把人抓起来!” 朱三笑说着,就对周围包围而来的衙役命令道。 随着朱三笑的命令落下,包围在四周的衙役手持长刀,纷纷朝着苏木君和秦澜雪、齐千樱三人包抄而来。 苏木君唇角的笑意染上了一抹残酷,正要动手,秦澜雪却已经先她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秦澜雪周身突然腾起层层阴寒浓重的黑雾,整个院落瞬间发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稀稀疏疏之音。 随即就见四周莫名出现无数漆黑的毒物,或大或小,能叫出名字的,不能叫出名字的,全都快速倾巢而出,朝着四周的衙役爬去。 速度之快,完全超乎寻常,更别说成百的毒物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题外话------ 动手咯,又要吓坏小盆友了,哈哈~ 第五十六章:出手相帮,请求 苏木君在幽山时就见过比这更惊悚恐怖的场景,所以神色还算平静。 可其他人就不同了,那些被遍地毒物尽数包围的衙役,以及站在苏木君身后不远处的朱三笑、莫欺,全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瞳孔里是满满的黑暗,一片惊悚的黑暗,毒物快速的朝着众人涌来,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院落就被凄厉的惨叫划破。 “啊……” “救命!救命……快走开……” “不要过来……救命……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莫欺和朱三笑两人因为站在苏木君和秦澜雪几人的身后,并不在那些毒物的攻击范围内。 应该说,秦澜雪似乎有意避开了两人。 可远处本来要离开的衙役和夜美人两人,却没这么‘幸运’了。 眼见那满地密密麻麻的毒虫朝着他们快速爬来,那衙役顿时吓尿了,双脚打颤,一股湿意沾湿了他的裤裆。 满心的恐惧让这名衙役根本无力逃跑,只能大张着嘴,惊恐的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无数漆黑毒物淹没自己的脚,顺着他的双腿蔓延了他的全身。 那连绵不绝的撕咬,终于让这名衙役久久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散发了出来。 “啊……” 夜美人原本正高兴马上就可以吃到糖葫芦了,结果突然看到满地的毒虫,也吓了一跳。 不过他的反应很迅速,在看到遍地毒物时就整个的跳起,干净不染丝毫杂质的黑眸顿时沾染了水润的晶莹,一跳就跳了老远。 “啊……虫子虫子……好怕好怕,小夜好怕……” 那充满恐惧又委屈的嗓音,吸引了苏木君的注意力。 眼见乱蹦乱窜的少年就要被毒物淹没,苏木君眸光闪烁了一下,手中顿时凝聚起一团金色的能源光球。 那团金光仿若流星一般,瞬间发飞出,将夜美人整个的笼罩其中,形成一团散发着盈盈金光的保护圈。 而那些即将顺着他的脚往上爬的毒物群,在接触到那光圈的时候,就好似触碰到了一团保护层,无论它们如何凶猛的攻占,都无法侵入那金光分毫。 这一幕所带来的震撼不比遍地的毒虫少,莫欺和朱三笑惊恐的眼里多了浓浓的震惊,看看那团神奇的金色光晕,又看看出手的苏木君。 一时间,朱三笑心中腾起了浓浓的惧怕,除了对遍地毒物的恐惧,还有对苏木君诡异能力的惧怕,他好像做错了…… 他不该招惹这些可怕的人的,有再多钱,没了命也是白搭…… 朱三笑只觉一阵阵黑暗朝自己笼罩过来,脚步下意识的后退,眸子慌乱而闪烁,眼见没人注意他,立马转身拔腿就逃…… 秦澜雪见苏木君出手救了那‘东西’,澄澈的丹凤眸底深处,幽蓝的光芒渐渐凝聚,仿似来自九幽地狱神秘阴冷的幽冥之光,妖异惑人,却阴森危险,充斥满了浓重的死亡之气。 同时,还带着一丝奇异又好奇的光芒,没想到阿君居然如此厉害,这样很好。 他的阿君就应该如此强大…… 想着,秦澜雪暗紫的唇弥漫出一抹绝滟靡丽的笑意,可就在这笑容越发迷人时,突然在瞬间冷却了下来,染上了一抹阴寒之气。 澄澈的丹凤眸微微转动,落在了逃跑的朱三笑身上,瞳孔深处的一点幽蓝,妖异阴森。 霎时,原本没有攻击朱三笑的遍地毒物,有一部分突然掉头,朝着跑走的朱三笑快速爬去。 速度之快,当朱三笑听到耳边越来越近的稀稀疏疏之声,惊吓的回头看去时,那些原本远离他两三米远的毒物竟然已经到了半步开外…… 朱三笑脸上顿时血色尽失:“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不是凶手……是本官错判了……饶命啊……饶命啊……” 莫欺听到朱三笑的求饶声,这才发现知县大人已经跑出了十多米之外,眼见就要跑出院子,可惜却被毒物群追上。 眼见已经有几只毒虫顺着朱三笑的脚后跟爬了上去,莫欺急忙冲着苏木君请求出声。 “这位公子还请你放过知县大人吧,知县若是出了事情,你们势必要受牵连,只怕到时候会麻烦不断……” 莫欺知道出手对付朱三笑的,是那个戴面具有着一双极为澄澈美丽眼眸的少年,可是那少年此时身上散发出的阴寒死亡之气,让他遍体生寒,根本不敢与之多说半个字。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苏木君这个,一开始就作为三人代表与他交谈的清贵少年身上。 希望这清贵的少年能够放过知县。 只可惜,苏木君虽然不像自己的妈妈那般残忍,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朱三笑既然要命不要钱,招惹到她的头上,就要做好回炉再造的准备。 就算阿雪不杀这知县,她也会动手要他的命。 ------题外话------ 呐呐,咋们女主也不是善良之人,虽然不会像她妈妈那样,漠视所有人生命,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哈哈~ 第五十七章:继续查案,威胁 不过不是现在,比起朱三笑的命,她更想看一个傻子破案…… 苏木君侧头看向秦澜雪,唇角笑容邪诡至极:“别弄死了,这起人命案还需要他。” 秦澜雪听言,澄澈的眸子似有明澈溪水轻轻浮动一瞬,深处藏匿的那点幽蓝,闪过点点深幽的光泽。 随即,暗紫的唇轻轻牵起,露出一抹极为靡丽明媚的笑容。 “好,阿君。” 那声音仍旧沙哑,却少了三分艰涩,多了两分冬雪的明净。 苏木君见此,眸光闪烁了一下,好在这人脸上带了面具,否则这一笑,她又得失控了。 之后便见那几只已经爬上朱三笑鞋子的毒物,又返身爬回了地面,而他脚边四周的毒物也纷纷退散开来。 一直惊叫的朱三笑,这才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早已密布了他的脸,就连官袍上也有着一团清晰的水渍…… “若是不听话,这是下场。” 秦澜雪沙哑的声音很是平缓,可听在朱三笑耳朵里就好似幽冥地狱的勾魂魔音。 尤其看到不远处毒物群退散后,地上遗留下的十多具森森白骨时,似乎连灵魂都跟着发寒发冷…… “好好……小的听话……小的一定听话……” 朱三笑脸色煞白的连忙爬起身,朝着秦澜雪不断的磕头表明立场,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莫欺见此,暗自松了口气,冲着苏木君道谢道:“谢谢公子高抬贵手。” 苏木君却没有理会莫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挥手散去了夜美人周身的能源球,抬步朝着呆愣的夜美人走去。 夜美人之所以发愣,并不是被吓到,而是被那金色的光源吸引了,犹如孩童看到稀奇的东西一般,充满了好奇心。 只是在他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金色光源突然消失不见,这才愣了愣。 “咦……不见了……” 就连齐千樱,也在苏木君出手的时候,目光就被那金色的光源吸引了,再未移开过分毫。 他甚至还走了过去,用手试探的探了探究竟。 发现手掌触碰到那光源的时候,就好像触碰到了一层薄薄却异常坚固的阻力,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撼动不了分毫,就如同那些被隔绝在外毒物。 当金色光源消失,齐千樱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看向一步步走近的苏木君,邪冷的眸子闪烁起点点暗光。 这个阿君,真有几分邪乎…… 苏木君走到夜美人身边,夜美人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俊美少年,顿时露出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 “小哥哥你真好看~”夜美人说着,就要伸手去触摸苏木君异常白嫩的脸蛋。 在夜美人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人,尤其是那泛着晶莹的白皙面容,好似软软的棉花糖,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陵河县是个小地方,虽然偶尔也有来往的商队,却鲜少能看到气质非凡又美丽的少男少女。 夜美人现在的心性太过纯真,就犹如孩童,说出的话自然发自内心又毫无掩饰。 而苏木君因为经过乔装,虽然她只有十三岁,可看起来就是个十六七岁的模样。 但夜美人这天真的话语和举动,却让秦澜雪气息阴冷了下来。 整个院落似是刮起了一阵阴风,让莫欺和朱三笑顿时抖了抖。 也让夜美人疑惑的喃喃出声:“咦……好冷……” 苏木君蹙眉,微微侧头,避开了夜美人欲要触碰的手,缓缓道:“让知县带人跟你去张府,继续查杀人案如何?” 夜美人一听到案子,那双纯粹的黑眸顿时浮现出一丝别样的光亮,那抹光亮似是带着浓浓的兴奋。 可这情绪只是一瞬之间,转眼又恢复了一片纯真。 夜美人砸吧着嘴,可怜兮兮道:“可是小夜想吃糖葫芦。” 苏木君见此,直接转头看向莫欺:“去买糖葫芦。” 莫欺神色一愣,却没有多说,连忙点点头就快步走出了院落。 出了院落的那一刻,一阵清凉的风吹来,莫欺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 莫欺离开后,苏木君又走回了秦澜雪身边。 幽妄的猫眼平静的直视秦澜雪,院落里浅浅萦绕的阴风,她自然能够感觉到是从何处散发出来的。 秦澜雪气息里的阴凉充满了死亡之气,很显然夜美人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人我有用,你若是弄死了他……就别想再跟着我。” 若是夜美人真的会破案,倒是个人才,留着没坏处,被阿雪就这么杀了可惜。 既然阿雪想跟着她,不管有何目的,至少她这么说,对阿雪暂时有点牵制作用。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眼静默的望着苏木君,好似有幽幽清泉在其中缓缓流淌,那般澄澈迷人,轻易映入世间所有的罪恶。 眼眸深处一点妖异的幽蓝,妖惑阴寒,似乎凝聚了无数冤魂,狰狞诡魅。 院中陷入了诡异的静默,齐千樱、朱三笑和夜美人全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对视的两人,均都嗅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秦澜雪沙哑带着三分艰涩的嗓音才缓缓响起。 “阿君,要我放过他?” “对。”苏木君清浅的道出一个字,可不知怎么的,看着秦澜雪那双极为美丽澄澈的丹凤眸,不自觉的又加了一句:“他还有用。” 原本听了苏木君前面的回答,秦澜雪眸底深处的幽蓝越发妖诡森寒,可却在听到她后面一句话时,荡漾出丝丝妖惑阴靡。 沾染了三分阴寒的暗紫色唇,也褪去了阴寒之气,缓缓牵起时,勾魂夺魄,绝滟靡丽。 阿君在跟他解释,那就原谅阿君好了…… ------题外话------ 其实有时候要想震住黑暗系忠犬很容易呐,咋们君君就误打误撞的顺了阿雪滴毛,哈哈~ 第五十八章:名字由来,张府 “好。” 沙哑艰涩的嗓音,明明犹如深渊枯叶般惊悚,却在这一刻,神奇般的带出丝丝微凉的清风,恍若雪地里流淌的清泉,那般沁透人心。 哪怕这一刻秦澜雪还带着面具,苏木君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晃神。 苏木君平静的收回目光,没再看秦澜雪一眼,斜睨向朱三笑道:“让人安排三间房给我们。” 朱三笑听言,根本没有胆子多言,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人这让人去安排……” 说着就急急忙忙朝着院落出口走去,眸子在看到出口的时候,闪过一抹本能的求生光芒。 朱三笑为人狡诈又滑头,关于这一点,初见时,苏木君就从他一闪一闪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眼见朱三笑就要踏出院落,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提醒道。 “不要耍花样,若是你妄想有任何举动,在那之前,我保证你会先生不如死。” 原本眸光越发锃亮的朱三笑,在听到身后悠然清凉的嗓音时,后背顿时腾起一股浓郁的寒气。 心口一紧,霎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谄媚道:“小人怎么敢……公子能力非凡,就算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跟三位公子耍花样……” 苏木君懒得看朱三笑那恶心的模样,随意的挥挥手示意朱三笑离开。 秦澜雪却因为苏木君的警告有样学样,在朱三笑一只脚已经踏出院落时,出声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你体内……有蛊虫。” 就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话语,让朱三笑的身躯顿时僵硬起来。 虽然不太明白秦澜雪的意思,可朱三笑却在这一刻遍体生寒,一种置身于地狱深渊的惊悚,让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瞬间的窒息感。 齐千樱也在这时很敬业的,为自己的‘主子’做起了翻译工作。 “你已经被下了……蛊,若是不听话,院子里的骸骨……就是你的下场。” 有了齐千樱的解释,朱三笑这回清清楚楚明白了。 一知道他体内有传说中的蛊虫,他就觉得浑身上下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忍不住颤栗的伸手到处挠来挠去。 苏木君见朱三笑如此模样,只淡淡提醒一句:“还不去办事。” 朱三笑这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抬步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那快速的身影,仿似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一时间,整个院落只剩下苏木君、秦澜雪、齐千樱和夜美人四人。 苏木君微敛的眼眸深幽难测,她根本就没有察觉阿雪给朱三笑下了蛊。 也就是说,阿雪的动作不知不觉,这显然是一种危险的警示。 若是阿雪反过来给她下蛊,也就意味着她也不会察觉,说不定…… 他早已对她下手了。 想到这,苏木君对秦澜雪的存在越发警惕起来,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还是低估了阿雪的实力。 之前她还以为与阿雪对上,最多是两半俱伤,可现在,阿雪的实力明显太过变幻诡异,一身蛊术简直就超脱了天地规则的控制。 她现在虽然完全吸收了金珀里的能源之力,足以打败这世间任何一个高手,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属于普通人。 阿雪却不在这一类行列。 若真与阿雪打起来,能有四成的胜算算不错了…… 心思如何变幻,苏木君面色都没有任何的可疑痕迹,走到盯着白骨研究的夜美人身边,出声问道。 “你叫夜美人?” 苏木君虽然在酒楼就听了这名字,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这名字实在是……有些独特。 夜美人抬眼,只觉眼前一晃,入眼的晶莹白皙,顿时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打乱了他脑子里好不容易恢复的清明,傻兮兮的笑起来。 “嘿嘿,是的是的,小哥哥可以叫我小夜,我娘说她是在河边捡到我的,当时是傍晚,天色已黑,装着小夜的木盆子就藏匿在河边盛开的红色美人蕉下,又看小夜长的白嫩嫩的,所以就给小夜取名夜美人。” 夜美人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笑容憨厚可掬,却极为纯净清新,就像山林间沾染了露珠的小草,清新怡人。 苏木君幽妄的眸子划过一抹妖华的光芒,这样的夜美人看起来并不傻,却也不正常。 陵河县的人见识少,把孩童和傻子混为了一谈,其实严格说起来,夜美人应该是心智出了问题,而不是智商。 以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竟然可以破案。 之后,苏木君没再多问,院子里陷入了一片静默。 莫欺回来时,手上各拿了两串糖葫芦,孩子心性的夜美人第一时间就欢脱的扑了上去。 等夜美人吃的差不多了,朱三笑也颤颤戚戚的回到了院落。 苏木君没再浪费时间,看着朱三笑问道:“是谁给了你好处?” 朱三笑听言,脸上瞬间浮现一抹错愕,随即僵硬又尴尬,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似是不知该作何回答。 怎么也没想到苏木君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收了旁人的好处…… 苏木君眸底冷光一现:“看来你是想跟这些尸骨做伴了。” “没……”朱三笑眼底顿时爬上浓浓的恐惧,脑袋使劲摇晃着,跟拨浪鼓似得:“公子饶命……小的绝对不敢欺瞒公子……这不是公子神机妙算,让小的一时间给吓傻了……” 苏木君唇角勾勒起一抹邪冷的笑意,声音带着几分危险。 “少跟我玩嘴皮子,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先阉了你。” 朱三笑顿时嘴巴一闭,瞳孔一缩,裤裆里在这一刻,瞬间感觉一股阴风阵阵,再不敢耍心眼,连忙道。 “是张夫人在今早张少爷出事时,派人送来了五百两白银子,暗指是外地人犯案,让小的尽快抓住凶手了结此案……” ------题外话------ 收买之人出来啦,明天又到了咋们小美人展现头脑滴时候鸟,哈哈~,阿君觉得阿雪越来越危险了肿么破? 第五十九章:前往张府,搜查 “张府?……”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闪烁出点点邪诡的光泽。 希望不单单是贼喊捉贼的戏码,不然她会很失望,后果很严重! 秦澜雪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他的视线范围内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身旁满身清贵、举手投足都带着难以遮掩的优雅的少年。 所有的思维也都被这个少年完全占据,在秦澜雪心中,他只在意阿君。 不过很显然,阿君似乎有些在意张府的命案? 不,阿君在意的不是张府的命案,而是…… 秦澜雪转眸看向吃完糖葫芦正意犹未尽舔着嘴皮子的夜美人,阿君是因为这‘东西’,因为这东西的能力。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深处幽蓝深幽闪烁,一瞬间之后又隐匿了起来,恢复了一片静默。 齐千樱被蛊老鬼抓进幽山的时候已经十二岁,比起九岁就被带来的秦澜雪来说,自然更懂得人情世故,接触的人事物也更多一些。 听了朱三笑的话,心思就跟着转动起来,看来张府的命案跟张府的人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些他与秦澜雪一样都不在意。 只是因为猜到了苏木君的心思,同样也对这个傻子一样的夜美人多了那么两分兴趣,很想看看一个傻子如何破案。 “带上人马,我们现在就去张府。” 苏木君清浅的话语顿时就让朱三笑僵硬了神色,试探道:“公子是想抓了……抓了张夫人?” 苏木君脑袋倾斜,半眯着眸子睨着朱三笑,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邪肆的吐出两个字。 “查案。” 语落后,抬步走到夜美人身边,唇角仍旧嗜着一抹邪淡的笑意。 “小夜,我们去张府查案如何?哥哥想看你抓到凶手。” 夜美人一听到查案两个字,干净的黑眸顿时亮了亮,脸上露出一抹纯粹灿烂的笑意。 “好喔好喔~小哥哥我们去查案,小夜可厉害了,一定能找到凶手的~” 夜美人纯真的说着,原本垂落在两旁的手,就下意识的朝着苏木君的手臂抓去。 秦澜雪周身静默的气息隐隐阴寒了三分,不过在看到苏木君不露痕迹的侧身避开后,又恢复了一身优雅,暗紫的唇勾勒出一抹清绝的笑容。 苏木君不喜被陌生人触碰,哪怕是心智不成熟的夜美人也不行。 避开夜美人的手后,苏木君似是没有看到夜美人呆愣的表情,若无其事的道了一句。 “我们走吧。”就率先走出了院落。 秦澜雪下意识的学着苏木君的行为举止,步伐优雅的随着苏木君离开,不过那优雅中,有着几分属于他自己与生俱来的清绝尊贵之气。 朱三笑见苏木君意已决,只好脸色难看又隐忍的对莫欺说道:“还不去让众人准备!” “是,大人。”莫欺微微低头应了一声,就去通知衙门里的众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张府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但因为张府的嫡系少爷刚死,张府的人忙着布置灵堂,吃饭的事情自然推移了。 门口的侍童见衙门的人来了张府,连忙转身跑进了府里通知去了。 另外的侍童也不敢阻拦知县大人,恭恭敬敬的将朱三笑和苏木君一行人请进了府。 几乎在众人刚进府不久,就看到一群人快步迎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有七的中年男子,身边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搀扶着他。 两人旁边是几个打扮艳丽二十出头的女子,看那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妾室。 再往后是三个十七至二十的少年,看起来应该是这张府的少爷。 那中年男人走近后,并没有如一般平民见到官那般害怕献媚,反而如同见到老朋友一般淡笑出声。 “知县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杀小儿的凶手抓到了?” 张秋林脸上的笑容显然有些牵强,其中的伤痛怎么也掩饰不住,很显然嫡子的惨死对他来说是个打击。 朱三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见苏木君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心中一寒,连忙对张秋林说道。 “张老爷,是这样的,小傻……额……小夜那孩子查到一些线索,所以本官这才带人来张府,希望尽快将凶手找出来,好让张少爷泉下心安。” 张秋林一听朱三笑没有捉到凶手,浓眉一蹙,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了,不过张秋林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很快就从朱三笑话语里听出了不同寻常。 “知县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在我们张府?”张秋林眼底闪烁着点点冷意和疑惑,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显然很是不满意朱三笑说的话,凶手怎么可能在张府,难不成他们府上还藏有会喝人血的妖怪?! 张秋林身边的张夫人傅涟音,因为没了儿子而哭的红肿的眼眸,在听到朱三笑的话时微微闪烁了一下,似是夹杂着丝丝恐惧。 有些害怕的道:“这么说那可怕的妖怪还在我们张府?” 旁边的女眷们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纷纷惊叫出声:“知县大人,你们可要快点将那妖怪抓起来啊……” “闭嘴!”张秋林不耐烦的冲着几名叽叽喳喳的妾室低吼出声。 朱三笑这才点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小夜的本事相信张大人也是听说过的,他在张少爷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红泥。” “张老爷应该知道陵河县并没有红泥,只除了大户人家里的酒窖里有,所以本官这才带人来张府,为了张老爷一家人的安全,还是仔细检查一下为妙。” 张秋林听言,只沉思了一瞬就沉声道:“好,知县大人尽管查,务必要确定那凶手不在张府,否则张府再出现一条命案,只怕知县大人的仕途要坎坷了。” 最后一句话暗藏了浓浓的威胁,很明显,张秋林这是在警告朱三笑,若是张府再出了事,他会让朱三笑丢了乌纱帽! 朱三笑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脸色却堆满了笑意,保证道:“张老爷放心,本知县一定保证张府的安全。” ------题外话------ 开始查案鸟,张府也有不少秘密喔~哈哈~ 第六十章:酒窖盘问,线索 张秋林身后的三个少年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朱三笑身旁的苏木君几人身上。 尤其是苏木君,他们刚才一直注意着朱三笑的神情,自然也将朱三笑下意识看向那清贵少年的神情看在了眼里。 那表情,似乎带着些许讨好,就好像一切都在听从那清贵少年的安排一般。 这人究竟是谁?还有他身边那两个戴面具神神秘秘的人,这三个人似乎并非陵河县的人…… 不仅张府三个少爷暗暗观察着苏木君和秦澜雪、齐千樱三人,就是张秋林和傅涟音也暗自打量了三人一瞬。 苏木君早在朱三笑和张秋林说话的时候,就将张府所有人打量了一遍,倒让她看出了不少深藏不露之人,看来这张府作为陵河县第一大家,好戏不少。 张秋林眸光猜疑的看了苏木君、秦澜雪和齐千樱三人一眼,冲朱三笑询问道:“这三位是?” 朱三笑不露痕迹的看了苏木君一眼,颇有几分询问的意味。 可偏偏苏木君眸光幽淡,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这三位是本知县的远方亲戚,也是破案高手,正巧赶上他们来看望我,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 朱三笑的说辞张秋林是不信的,这三人满身贵气,又充满了神秘,只怕来头不小。 不过这并不与命案冲突,只要尽快找出杀他儿子的凶手,多一两个人也无妨。 这样想着,张秋林就收回了打量苏木君几人的目光,对着朱三笑道:“知县大人请。” 众人一路朝着府中的地窖而去,一路上,苏木君的眸光看似随意,却将途经的地方和人全都记入了脑海里。 同时,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夜美人。 自从众人前往酒窖时,夜美人的神情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脸上原本纯真灿烂的笑容消失不见,那张清秀的俊彦被严肃与沉稳的平静所取代,那是一种不符年龄的稳重。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五岁的少年,更别说像个傻子了。 同时,苏木君还注意到了夜美人那双纯粹干净的黑眸里光泽灼人,那种眸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值得怀疑的…… 苏木君唇角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越发浓郁了三分,她很期待夜美人接下里的表现。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唇角邪诡的笑意,唇角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牵起。 张府的酒窘位置偏僻,处于张府所有院落的最后方,酒窖处于地底下,占地很大,至少有两百平以上。 一进入酒窖,一阵清凉潮湿的凉风扑面而来,伴随着浓浓的让人沉醉的酒香。 “这里就是府上唯一的酒窖,知县大人随意吧。” 张秋林站在地窖入口缓缓的说了一句。 还不等朱三笑开口吩咐,夜美人就神色严肃的向着酒窖深处走去,同时对众人提醒道。 “谁都不要过来。” 张秋林一家人本来也没打算往里走,所以都站在了入口处。 朱三笑因为知道夜美人破案时就是这副摸样,所以也没多说,只让手下的人全都站在酒窖外面。 齐千樱的行动是跟随秦澜雪,而秦澜雪满眼只看得到苏木君,苏木君停了脚步,他自然也站在了她身边。 苏木君来自现代,查案这事她虽然从未涉及过,但基本常识还是懂的,自然知道不能破坏现场。 “张府命案发生到现在,有没有人来过酒窘?” “发现尸体到现在,有没有什么人来过酒窘?” 苏木君出口的声音被一道清冽冷静的声音覆盖了,两道重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也让开口的夜美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不过夜美人并没有转头,抬步一步步的走动起来,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眸光所过之处,明明不过一眼,却看尽所有细节。 张秋林听了两人的话,就看向了负责打理酒窘的两名下人,那两人连忙摇摇头道。 “并没有人进来过。” 夜美人纯碎的黑眸透出两分犀利,看着地面上平整的红土,继续询问出声。 “最后一次进入酒窖是什么时候?是什么人?” 那两名下人看了张秋林一眼,见他没说什么,就连忙出声回道。 “是三天前,三天前是大夫人的生辰,所以当天府里的下人进出酒窖比较频繁。” 苏木君闻言,视线放在地面上暗红的泥土上,眸光幽妄邪诡,暗藏锋芒。 夜美人仍旧没有回头,眸光四处探查了一番:“这三天你们打扫过酒窘?” “嗯,在大夫人生辰结束后,因为酒窘进出的人太多,有些凌乱,所以小的们重新打扫了一遍。” 夜美人不断走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背对着,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蹲下身伸手摸向地上的红土。 “进来的人有没有谁打翻了酒坛子?” 两个下人虽然疑惑夜美人为何如此问,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有,酒窖里的酒都是八年以上的,大家动作极为小心,绝对没有打翻过酒坛子。” 两人生怕被冤枉,说的极为诚恳,要知道这酒窖里的酒就是他们的命也及不上分毫。 当初就有个下人不小心将一坛十年佳酿打翻了,直接被老爷施以杖刑,五十大板活活打死,最后抛尸荒野。 张家在这陵河县家大业大,可以说是陵河县的霸主,死一两个下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夜美人抓起地上的一把红泥,还没凑到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酒味,以这种浓郁程度来看,除非直接接触上,否则不会有如此浓郁的酒香。 而且这红泥的潮湿度,明显比四周红泥的潮湿度严重了几分…… ------题外话------ 查案进行时,吼吼!咋们夜美人变脸的速度是不是很快?哈哈~ 第六十一章:一个脚印,质疑 夜美人放下手里的红泥,站起身继续四处查看。 整个酒窘很整洁,酒坛子一排排整齐的放着,地面上的酒坛子有些还有席子盖着,而地面松软的红泥很平整,除了他一路走动留下的脚印外,没有其它多余的印记。 而墙面除了时间久远的斑斓痕迹外,没有太多的灰尘,更别说蜘蛛网,如此看来,那两个下人确实没有说谎。 就在夜美人查看线索的时候,苏木君的眸光却不露痕迹的观察着在场的张府之人。 她的爸爸对于人性的掌控极为精准,微表情心理学等随手拈来,她多少也受了影响,或者该说,她和哥哥弟弟们都受了影响。 因为家庭特殊的原因,她们一家人对于看人的本事极为精准,张家一行人面部细微表情和眼神动作,都没能逃过苏木君的眼睛。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越发深幽的神情,澄澈的丹凤眸流动着点点光泽,眸底深处一点幽蓝妖异闪烁,侧眸,将张家人一一打量了一遍。 虽然秦澜雪不如苏木君那般懂得微表情和心理学,可他有一颗极为敏感聪敏的心,从张家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同样嗅出了点点不同寻常。 阿君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吧…… 这样想着,秦澜雪眸光越发澄澈妖异。 看着苏木君的目光那般专注炙热,甚至透出点点妖诡,暗紫的唇犹如盛开在冰山之上妖异的曼陀罗,那么靡丽绝滟。 张府的一众人却紧盯着夜美人的一举一动,这酒窖他们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时,就见夜美人游离的脚步再次停顿了下来,蹲下身掀起了酒坛子旁边的凉席。 那凉席一半遮掩住几个酒坛子,一半垂落在地上,夜美人掀的就是那垂落在地的凉席。 凉席掀起,夜美人纯粹严肃的目光落在了地面那道清晰的脚印上。 “这三天你们每日什么时候来酒窖?什么时候离开?” 清冽的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因为夜美人背对着众人,那红泥上出现的脚印正好被他的身躯遮掩,众人并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那两个下人听了夜美人的询问,连忙回答道:“三天前大夫人的生日宴结束,我们打扫完后,就没有再来过酒窘。” “酒窖门锁的钥匙是由小的保管,因为府里还存有宴会剩下的酒,所以这两日并没有再从酒窖里拿过酒。” “也就是说你们两人两天前打扫完酒窖后,这两天的时间里,都未再进出过酒窘,也未曾有人找你们拿过酒窖的钥匙是吗?” 夜美人扭头看向两人,那纯粹干净的黑眸带着三分犀利七分严肃,颇有几分震人的气势,顿时煞得两个小人心口一跳,倍感压力。 两人连忙点点头,神色显得极为紧张。 夜美人看了两人一瞬,这才收回目光站起了身,视线越过朱三笑直接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指了指脚边的脚印。 “凶手留下了这个脚印,”说着,夜美人又指了指不远处他触摸过的泥土:“那里的位置有浓重的酒味,明显不久前洒了酒在上面,这里才是三人死亡的真正地点。” 苏木君见夜美人该看的都看完了,听了他的话后,就抬步走了过去。 先是看了看夜美人之前触碰过的泥土,又走过去看了一下酒坛子旁边遗留下的脚印。 这个脚印极为清晰不说,无论是宽度还是长度来看,显然是一个男子的脚印。 苏木君抬眸看了夜美人一眼,那双黑眸中一瞬即逝的暗光让苏木君幽妄的猫眼深幽了几分。 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沾染了丝丝邪诡之色,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她已经明白夜美人的打算了。 可张府的一众人就沉不住气了。 张秋林眉头顿时蹙起:“你是说凶手是我们府里的人?” 张秋林看向夜美人的眸光带着三分不满,任谁知道自己府上的人有可能是凶手,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嫡子,恐怕没有人会心情舒坦。 傅涟音神色一愣,似乎有些不能接受夜美人的说辞,红肿的眼底弥漫出丝丝痛色。 “孩子你确定吗?凶手怎么可能会是张府的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有人如此丧心病狂……” 傅涟音似是想到了自己儿子惨死的模样,眼底氤氲出一层水光,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憔悴,却也多了三分让人怜爱心疼的柔美。 张秋林见自己的夫人如此伤心,连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了几句。 张府的二少爷张立远怀疑道:“大哥和两个侍童的死状太过诡异,显然是被人活生生吸尽血液而死,我们府里可不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先不说我们府里是否存在这样可怕的人,就说那脚印,你凭什么断定那脚印一定是凶手的?难道不能是下人们进出酒窖的时候留下来的?” 张府三少爷张奇行问出了所有人心中存在的疑惑。 众人在张奇行开口后全都跟着点了点头,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夜美人,等着他的解释。 就是朱三笑也蹙着眉看着夜美人。 虽然他知道夜美人从来没有破错案子,也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可就凭一个脚印就认定凶手,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不等夜美人回答,张府的五少爷张坤德就接着问了一句。 “还有地上的酒味,若是酒坛子打翻了,应该会遗留下碎片,或者这里的酒也会出现短缺。” 张坤德说完就看向了那两名下人,那两人见此,立即明白了张坤德的意思,急忙说道。 “小的们打扫完后就清点过酒窖里的酒,并没有任何缺失……” 夜美人一一看了说话的几人一眼,最后看向两个下人。 “你们是两天前清点的,根据这酒的气味,这酒是昨夜撒下的,这两天你们没有清点过,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两人立马弱弱的垂下了头,张秋林冷淡的看向两人,吩咐道:“立马清点酒窖,看看是否有短缺!” “是……” 夜美人摆手道:“不用了,我只说洒了酒,没有说摔坏了酒坛子。” 众人一愣,全然不明白夜美人究竟什么意思。 倒是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人气定神闲,似乎知道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题外话------ 查案的夜美人帅帅哒~,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哈哈~咋们君君跟夜美人在打哑谜呐,吼吼~ 第六十二章:请君入瓮,上钩 苏木君知道夜美人是打算用那脚印引出真正的凶手,他其实并不确定那脚印就是凶手留下的。 至于地面洒落的酒,若是事先就清理过的话,不应该留下沾了酒的红泥才对。 可既然红泥还在,就说明沾了酒的地方并没有被清理过,也就是说,这地上是洒了酒,但仅仅只是洒了酒而已,酒坛子并没有打翻。 但看管酒窖的两个下人却说酒坛子没少,要么是两人说了谎,要么是凶手重新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坛子替补,要么…… 是那洒了酒的酒坛子,还在这酒窖里。 若是最后一种可能,那酒坛子在哪? 苏木君陷入了沉思之中,视线缓慢的扫视着整个酒窖里的酒坛子。 夜美人见一众人都呆愣愣的好似白痴一般看着他,唯有苏木君的眸光扫视着所有的酒坛子,纯粹的黑眸顿了顿,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后,走到一处角落的酒架旁。 从第三台酒架最尾末拿出了一个椭圆形的酒坛子,打来酒塞,将坛子倒扣而下,原本该洒落的酒却一滴不见。 “这就是当晚洒了酒的酒坛子。” 众人见此,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懵懵懂懂的神情。 张坤德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酒坛子是空的?” 夜美人淡淡扫了张坤德一眼,那眼神极为平淡沉静,可张坤德却瞬间涨红了脸。 因为他分明从夜美人平淡沉静的眸光中,感受到了浓浓的鄙视和嫌弃。 只见夜美人转动着手里的酒坛子,对准了旁边点燃的烛光,眼睛尖的人均都看到了酒坛子上若隐若现的指印…… 这回不用夜美人开口明说,众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人们打扫酒窖不可能将所有的酒坛子都擦一遍,所以酒坛子上布满了灰尘,只要触碰过都会留下痕迹。 而这酒坛子的形状与整个架子上酒坛子的形状都不同,显然不应该摆放在这个位置上。 更何况酒坛子上除了手印子外,还有一块潮湿的印记。 夜美人再次看了苏木君一眼,将酒坛子随意的放在了地上,抬步边走边道:“该吃饭了。” 走到朱三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派几个人看着这里,不要让人破坏了那脚印,明天一早让张府所有人过来做脚印对比,凶手自然无所遁形。” 朱三笑蹙着眉头,很是不满夜美人说话的态度,不过他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浪费唇舌多说什么。 只对着身后的莫欺吩咐了一句,莫欺就走出了酒窖安排人手去了。 张秋林见朱三笑都同意了夜美人的说辞,只好摆摆手让管家去准备吃的,搂着傅涟音率先走出了酒窖。 苏木君算是见识到了夜美人的本事了,极强的观察性,及敏锐的判断能力和逻辑思维性。 若发生在一个寻常人身上她并不觉得如何,可这一切偏偏发生在一个思维处于孩童时期的少年身上,就值得让人惊喜了。 晚饭过后,苏木君一行人在张府住了下来,而楚国的永益王府里,煞灵向院子里练剑的楚文瑾汇报道。 “世子,半月公子从昨日上午离开后,至今未归。” 楚文瑾剑身横扫,多情的桃花美眸锋芒暗涌。 “不必管他,派人盯紧宁王府,只要半月没有与楚文清接触就暂时不用管他,抓紧时间将焱王一派一网打尽。” “是。” 张府。 或许是因为出了命案,又或许是因为住进了太多外人,整个府邸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压抑。 当深夜来临,所有人都睡下后,一抹黑影快速的穿梭在黑夜,一路来到了偏僻的酒窖。 几道银芒闪现,守在酒窖门口的六个衙役瞬间倒地。 黑衣人警惕的查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看到后,才一步步小心谨慎的进入了酒窖。 因为没有烛光,所以整个酒窖漆黑无比,黑衣人点燃火折子后,将目标瞄准了那道鞋印,快步上前正要将其摧毁,酒窖外赫然传来了阵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黑衣人眸光一厉,快速将地上的鞋印摧毁后,朝着酒窖入口逃去。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酒窖入口,二十多名衙役将整个酒窖团团围住,眼见黑衣人出来,纷纷举刀冲了上去。 黑衣人身手不错,二十多名衙役包抄还能快速找到突破口,眼见撕裂了一个口准备逃亡,空中顿时窜出一道身影,与之缠斗起来。 莫欺虽然阻拦了黑影人,却无法制住他,两人身手可谓不相上下。 朱三笑站在人群外嚷嚷出声:“抓住他,莫欺,你一定要给本知县抓住这凶手!” “对,你们也上,一定不能让凶手逃了,本老爷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张秋林冲着一众下人命令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衣人身上,谁也没有看到站在张秋林身边的傅涟音,红肿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苏木君将在场的人过滤了一遍,几乎所有的主子都到齐了,除了一个人。 夜美人同样将张府的人扫视了一圈,纯粹的黑眸最终落在了与莫欺打斗的黑衣人身上,那身影,他几乎能够确定是谁了。 知道莫欺无法抓住黑衣人,苏木君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轻轻一射,那石子恍若流星般,瞬间飞出。 黑衣人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就被那石子击中了穴道,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莫欺见黑衣人被点了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就是他也只来得及看到石子落地的画面,根本来不及看那颗石子是从何处飞来的。 可想而知这速度有多快。 朱三笑和张秋林等人因为和苏木君站在一起,自然看到了她挥手的动作,不过一个举动就降住了黑衣人,这身手,看得众人一愣一愣。 但张秋林显然没有忘记凶手的事情,惊愣了一瞬后,就抬步朝着黑衣人走去。 “我要亲自掀了这人的‘皮’,看看究竟是谁杀了我儿子!” 张秋林眸光寒厉,脚步生风的走到黑衣人身边,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 霎时,整个院落安静的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谁也没有想到,这面巾之下的人竟然会是…… ------题外话------ 猜猜是谁呐?哈哈~ 第六十三章:杀人凶手,幕后 “三哥!”张坤德满脸惊诧,怎么也没想到这面巾之下的人竟然会是张奇行! “怎么会是三少爷!” “三少爷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会武!” “三少爷竟然是凶手?!那他为何杀了大少爷?” 张府的下人顿时议论纷纷,张秋林更是目光凶恶的一巴掌甩在了张奇行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老子平时对你不薄,你大哥谦和有礼,从未欺负过你们这些庶出,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杀了他?!” 张奇行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印上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可见张秋林力道有多大。 张奇行眼眶暗红,神色复杂,似有晦暗的光泽微微浮动。 “大哥确实是我杀的。” 张奇行的话语再次引起了一阵喧哗。 大夫人傅涟音红肿的眼眸霎时盈出了泪珠,一步步颤栗的走到张奇行身前,不敢置信又痛心的质问出声。 “为什么?虽说你不是我亲生,可我作为张府的夫人,对你们几个庶出之子从未苛刻过,该给的也一样不少,西儿待人有礼,从未欺负过你们,为何你要如此狠心的杀了他,还让他死的那么凄惨……”傅涟音越说越激动,若不是张秋林眼见不对劲急忙扶住她,恐怕傅涟音早就站不稳跌倒在地了。 “音儿别急别急,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已经失去了西儿,可不能再失去你了,更何况还有荣儿呢,你就算不为自己不为我,也要为咋们的荣儿想想,荣儿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一切都少不了你这个母亲。” 傅涟音听了张秋林的话,隐隐有所动容,这才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苏木君却在听了张秋林的话以后,幽妄的眸在傅涟音和张秋林两人身上转悠了一圈,一抹妖华之光一闪而逝。 对着旁边一个下人问道:“你们大夫人还有一个儿子?” 那下人见苏木君问的也不是什么隐私,就回答道。 “是,我们府里一共有两位嫡少爷,都是大夫人所出,大少爷今年二十一,六少爷今年十六,本来老爷打算将府里的生意全都交给大少爷的,没想到……” 苏木君眸光暗涌的看着远处匍匐在张秋林身上的傅涟音:“你们夫人看起来很年轻。” “不错,大夫人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可实际上夫人前些天刚过了四十的生辰,老爷也非常疼爱夫人。” “这么说,你们夫人生大少爷的时候已经十九了?”苏木君神色悠然,看起来不过是闲聊,可眸底深处却暗光浮动。 旁边的秦澜雪眼波流转,敏锐的察觉到苏木君的话语别有深意…… 只听下人回道:“当年夫人进门后,和老爷感情非常好,可就是不见喜事,老爷急的四处求医问药,都说夫人体寒难以生育。” “这一调理就调理了五年,老爷为了张家香火,纳了几房妾室,好在那几房妾室也都没有好消息,最后还是夫人争气,最先怀上了老爷的血脉。” “你们六少爷呢?” 今日苏木君见到的三个少年都是张府的庶出子弟,还有两个张府的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六少爷。 “六少爷两天前就离开了张府,代表老爷去苏城谈生意去了。” 苏木君了解之后并没有再问什么,站在一边的夜美人却意外的看了苏木君一眼。 夜美人没想到苏木君竟然会突然问起傅涟音的事情,关于张府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傍晚吃完饭以后他就询问过一番了。 只是苏木君这时候问这些不着调的问题,是跟他一样有了同样的心思?还是随便问一问? 夜美人觉得自然更倾向前者。 张奇行看了一眼满眼泪水的傅涟音,他自然知道傅涟音从来没有苛刻过他们这些庶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到大就是无法与她亲近,那是一种莫名的排斥。 直至他现在十八岁,若不是为了亲娘,他早就离开张府了。 张奇行略过傅涟音直接看向张秋林,眸光带着几分痛色和责怪之意。 “你还不知道吧,娘她得了一种怪病,一旦发作就会全身痉挛剧痛无比,唯有饮食生血才能压制病痛。” “原本娘亲只是每月月初犯病,我会事先准备好新鲜的鸡血给她,可昨夜不知为何,娘亲突然犯病,府里又没有活物,一时间我根本没法找到新鲜的血,正巧看到大哥和两个随从出现在酒窖门口,我也是逼不得已,否则我娘会死的……” 张秋林怒目而视:“你娘病了你怎么不给她请大夫?怎么不告诉我?怎能让一个喝人血的怪物留在张府!” 张奇行什么也没再说,一双眼眸充满了隐痛和恨意。 他就是因为知道张秋林心里根本没有他娘,所以才隐瞒了娘的病情,否则就会像张秋林所说的,将娘送离张府自生自灭,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三笑怎么也没想到凶手竟然就是张府的人,询问的看了张秋林一眼:“张老爷,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你看这事……”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我张秋林的儿子也不行,更何况这畜生还杀了自己的嫡亲哥哥,知县大人不用顾忌我,平日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朱三笑听言,也没再多说,冲着一旁的衙役挥挥手:“将罪犯带回衙门。” 抓到凶手后,苏木君等人并没有多留,随着朱三笑回了衙门,不过苏木君虽然走了,却留下了一部迷你侦查监控仪在张府。 走在路上时,苏木君看向夜美人:“你还有什么发现?” 夜美人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后,严肃道:“人确实是张奇行杀的,可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题外话------ 张奇行确实是杀了三人的凶手,不过这其中还有不少弯弯绕绕呐,哈哈~ 第六十四章:智商差距,疑点 苏木君唇角笑意蔓延,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确定了?” 夜美人眸光深沉中带着点点惊异,摇头道:“只是怀疑,还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 苏木君点点头没再多说,旁边的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在苏木君和夜美人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点点妖异幽蓝的暗光闪烁其中,妖异糜滟。 他虽然不太清楚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联想到今天所有的事情,以秦澜雪异于常人的聪敏,很快就嗅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它才是这凶杀案的引导者,而这个人,阿君和夜美人都已经有所猜测,只差确定了。 从他们一行人去到张府直至离开,阿君唯有提及过两个人,一个就是张府的大夫人傅涟音,一个就是傅涟音的小儿子张富荣。 快速运转的思维停止后,秦澜雪心思清明,已经将苏木君和夜美人的思维猜测的七七八八。 若不是苏木君从秦澜雪那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眸里,看不到任何除了她以外的东西,苏木君定然会再次震惊。 秦澜雪的敏捷聪慧已经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就是多智如妖这个词,用在秦澜雪的身上都不足以诠释一半。 齐千樱虽然听出了不同寻常,可根本不明白苏木君和夜美人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不止齐千樱,就是走在几人身后的朱三笑和莫欺,也听得一头雾水。 “额……这位公子还有小夜,你们在说什么?难道张府的凶杀案另有隐情?可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小夜不也说张奇行确实是杀人凶手……” 朱三笑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完全被两人给绕晕了……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扫过一双双含满求知欲的眼眸,邪诡道:“这是智商上的差距问题。” 朱三笑、莫欺和齐千樱三人一怔,愣愣的看着走远的苏木君和秦澜雪,面部表情明显有些僵硬的看向夜美人。 夜美人严肃的神色难得有了一瞬间的松弛,唇角勾了勾,什么也没说的抬步走开了。 齐千樱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深深觉得自己被嫌弃了,神色阴郁的跟上了秦澜雪的脚步。 徒留下朱三笑和莫欺两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回了衙门后,张奇行被带到了一间房间中,苏木君、秦澜雪、齐千樱、夜美人和朱三笑五人走进了房间,其余人休息的休息,值守的值守。 原本沉默的张奇行,见了几人后,眉头微蹙:“我已经承认是我杀了张富西和他的两个侍童,应该没什么好问的了。” 苏木君并没有出声,走到一边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又不是破案高手,也不是官府之人,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夜美人。 秦澜雪更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同苏木君一样,事不关己的坐在了椅子上。 齐千樱却来了劲头,站在一旁看着,很想知道什么叫‘智商上的差距’! 夜美人走到张奇行身前不远处站定,纯粹的黑眸沉静至极,开口问了事发经过。 “昨夜你在酒窖门口见到张富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张富西为何大半夜的出现在酒窖?” 张奇行冷淡的看了夜美人一眼,反正事态已经暴露了,回答几个问题也没什么差别。 “府里的酒窖地处偏僻,酒窖所在的院落里有一颗大树,一直延伸出府外的墙面,可以直接出府,我原本是想从那里出去找一些动物的血液,却没想到看到了张富西和他的两个侍童。” “三人当时在院落里左顾右盼,看起来似乎在等什么人,我担心还会有人出现,就一直躲在暗处,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那颗大树下,我根本无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出府。” “我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都不见有人来,而且听张富西和两个侍童的对话,应该是有人给张富西传了信,约他来这里见面,而且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我原本只是想等张富西三人离开再出府的,却没想到脚边突然跑来一只老鼠,让我暴露了,而且时间也拖延了太久,这才不得已下了杀手。” “我娘的病不能拖,若是不及时给她血液,她会死的,怪只怪张富西不该那么晚还出现在酒窖。” 老鼠?夜美人眉梢微动,眸光闪过一抹锋芒:“你娘的怪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奇行虽然不知夜美人为何突然问他娘的事情,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半个月前。” “你在酒窖杀了三人之后,应该已经清理过,那张凉席明显是落了地的,当时你没注意?” 说起酒窖里的凉席,张奇行顿时蹙起了眉头,眼底闪烁着淡淡的疑虑。 “为了掩盖痕迹,我仔细清理了一遍,我记得当时那席子并没有落在地上,至于脚印,或许是我没有注意,当你在酒窖找到那脚印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也不敢冒险,这才想半夜去把那脚印毁了。” “你确定那凉席没有落在地上?”夜美人面色平静的问道。 张奇行仔细的想了一下才确定道:“我确定,若是那脚印,或许真的是被我遗漏了,可是凉席那么大张,我不可能记错。” ------题外话------ 聪明人的思维普通人无法懂,哎……被鄙视鸟,好可怜,嗷嗷,疑点逐渐浮现了,宝贝们应该知道君君和夜美人两人打的哑谜是指谁了吧?哈哈~ 第六十五章:凝云团团,真相 “对了,你不问我差点就忘了,我杀了张富西三人后,给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在张富西的衣服里找到了一封信。” 夜美人眸光一动:“上面写了什么?” 张奇行蹙着眉头,回忆道:“上面只写了约张富西四更天到酒窖院落相见,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可信上并没有任何署名,而且我当时看张富西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是谁约了他。” 夜美人闻言,平静严肃的眸光流转着些许暗涌,半响才开口再次询问道。 “张府的大夫人在张府的地位如何?” 夜美人突然转移话题的话语,让张奇行的思维有些跟不上的愣了愣,这才开口说道。 “旁人府上受宠的都是妾室,可是在张府,最受宠的就是傅涟音这个正室,加上她为人良善,处事公证,一切事物处理的张弛有度,府里的下人都很拥护她,若不是她一开始不能生育,父亲也不会娶三房妾室。” 说到最后,张奇行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眼底却隐隐划过一丝苦涩。 一旁的朱三笑越听越糊涂,听两人的对话,张奇行确实杀了人,但其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比如那张遮掩了脚印的凉席?比如张富西为何大半夜会在酒窖院落里等人?是谁约了他? 可是无论朱三笑怎么想,就是没有丝毫头绪,只觉得是张奇行在故意开脱。 齐千樱却多少听出了其中隐藏的诡异,张奇行既然已经承认杀了张富西,那么也没有必要再说谎。 所以那张凉席和脚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为的就是引导众人发现,从而逮捕张奇行。 只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若真有人设了局,图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让张奇行这个凶手归案? 还有张富西大半夜出现在酒窖院落里又是怎么回事?还刚好是张奇行亲娘发病的时候,是谁约了张富西出来?甚至还因为一只突然窜出的老鼠导致张奇行暴露了…… 这么多的刚刚好,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若不是巧合,那么设局之人的目的想来不仅是让张奇行归案那么简单,而是有意让张奇行杀了张富西…… 但这人会是谁?既铲除了张府的继承人,又铲除了张府家业的竞争者,最终获利的…… 就是张府其它庶子! 想到这里,齐千樱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若是其它庶子干的,那应该把张夫人的小儿子张富荣也一起杀了。 毕竟张富西死了,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是当家主母的小儿子张富荣。 偏偏张富荣没事,还代表张秋林外出谈生意去了…… 一时间,齐千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一点头绪也找不出来了。 苏木君却在几人说话间,带上了眼镜,将传送过来的画面重头看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全都是通过留在张府的迷你侦查监控仪获取到的,正是苏木君一行人离开张府后,张夫人的动向。 张秋林扶着傅涟音回到房间后,傅涟音就让张秋林去看一看生病的三夫人,也就是张奇行的娘亲。 支走了张秋林后,傅涟音只留下了一个嬷嬷,便让其它丫头全都退离了房间。 齐嬷嬷见人都走光了,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夫人好计谋,若不是夫人得知知县来府,立即让三全支开酒窖的下人,让奴婢去酒窖里留了三少爷的鞋印,只怕那小傻子不一定能查到是三少爷杀了大少爷。” 傅涟音缓缓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原本泪盈盈的眼眸此时清明一片,很是平静,哪还有一丝一毫的伤心痛苦。 “小夜那孩子既然能破了那么多的案子,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难保不会查出来,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很多的时间,一旦衙门的人天天出入张府,唯恐不会有人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 “现在这样岂不是很好,早早抓到凶手,早早离开张府,咋们都相安无事。” “夫人说的是,好在夫人提前将小少爷支开了,否则以小少爷和大少爷的感情,知道大少爷死了,只怕会出纰漏。” 傅涟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轻轻叹息一声:“荣儿这孩子从小就与富西亲近,富西也是真心疼爱荣儿,若不是老爷要将家业交给富西,我也不忍心出此下策,毕竟富西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只可惜,他霸占了属于荣儿的东西。” 那嬷嬷听言,眼底也闪过一丝感伤,不止夫人,就是她自己,多少也对大少爷有些感情。 当年夫人不孕,为了巩固地位,这才决定假怀孕,从一个刚刚生产的妇人那抱来了大少爷,顶替了夫人肚子里的假胎。 原以为就这样了,可谁曾知晓,夫人和老爷成亲多年不见有孕,偏偏在大少爷五岁那年,夫人被检查出怀孕了。 虽然大少爷并非夫人亲生,可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况且大少爷为人谦和有礼,也很有头脑,否则老爷也不会过早的就想将家业交给大少爷。 只可惜,当娘的永远都只会为自己的亲生孩子着想,大少爷注定难逃此劫…… “对了夫人,你让我留在大少爷房间的信件,只怕落在了三少爷手里,那小傻子断案有些本事,若是被他问出了此事,会不会……” 齐嬷嬷有些担心,若是因此让张奇行察觉到了什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不定会连累到夫人。 ------题外话------ 真相渐渐浮现鸟~,咋们男女主也好久没热络了,明天来调个情如何?哈哈哈~ 推荐《盛宠之毒医世子妃》——凌七七 容凰,东楚国勇毅侯府的嫡出小姐,温柔似水,知书达理,容貌倾城!母亲是南风国的和亲郡主,身份高贵! 可惜母族夺嫡失败,一朝沦为罪人,容凰也从天之骄女,一落成为尼姑庵里一个人人可欺负的小可怜! 当她成为她,眼底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凛然杀意! 庶妹抢她未婚夫?这种渣男,不稀罕!毁你容貌,让你跟渣男继续“相亲相爱!” 继妹夺她嫁妆,好帮她的未婚夫当太子,自己当未来皇后?做梦!吃了的都给姑奶奶吐出来,否则打你个半身不遂! 渣爹想利用她往上爬,不用,姑奶奶这么孝顺,不把你的侯府弄个家破人亡,姑奶奶都嫌睡不好! 第六十六章:设计套路,调情 傅涟音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当时我也只是设计了一下,并没有抱多大希望,让路管家守在那里,也是打算让路管家动手,随后嫁祸给张奇行。” “却没想到张奇行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果真为了他娘冲动的把富西给杀了,甚至还将作案的地点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倒是为我们省了不少事情。”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张奇行这些年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那信件既然到了他的手里,想要拿回来,就有些困难了,所以我才打算暂时放过他,让你给知县送了银子,找个替死鬼。” “却没想到这个朱三笑拿银子挺爽快,办起事情确实糟糕透顶,今日来的那三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原本想要抓了顶罪的外地人。” 齐嬷嬷一愣,有些不解:“那他们今日怎么会出现在府里?” 傅涟音平缓的眸光闪烁起点点精芒:“能让朱三笑不但放了人,还当上宾供着,只怕这三人来头不简单。” “所以夫人才将计就计,让奴婢去酒窖布置一切,将矛头指向三少爷?” “不错,朱三笑突然来府,只说明事出有变,我宁愿多此一举,也绝不允许不可控制的因素发生,所以才让你提前去布置。” “当我看到朱三笑身后跟了三个陌生人,当我看到朱三笑似乎暗自以三人为首,我就知道,让你去办的事情,绝不会成为多此一举的举动。” “只是小夜那孩子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利用那鞋印设下陷阱,引了张奇行上钩,早早的结案离开了张府。” “至于那信件的事情,只怕现在小夜正在审问张奇行,或许已经从他嘴里知道了信件的事情。” 齐嬷嬷神色顿时一紧:“夫人,那我们要不要防范于未然……”齐嬷嬷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封信是齐嬷嬷找街道上的写字先生写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有人看字识人。 傅涟音摇了摇头:“现在不宜再有动作,这封信不会让人想到我们头上,最多就是怀疑那几个庶子妾室而已,毕竟谁会想到,我这个做母亲的,会设计残害自己的儿子。” 看到这里,苏木君就摘下了眼镜,一直打量苏木君眼睛上带着的东西的秦澜雪,见苏木君将那奇怪的东西摘下来后,不解道。 “这是什么?” 苏木君轻飘飘的瞥了秦澜雪一眼,将东西塞入了衣袖里,实则是收回了空间。 “你没必要知道。” 秦澜雪平静的气息因为这句话,明显阴冷了三分。 澄澈的丹凤眸定定的看着苏木君,深处一点幽蓝正肆意流窜,妖异糜滟的同时,充斥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之气。 苏木君眉头微凝,抬眸直视秦澜雪的眼眸,眸光幽妄冷凉,没有丝毫惧怕,很是平静漠然,实则心中早已腾起丝丝警惕。 这人情绪太过阴晴不定,总给人一种随时会爆炸的危险感,苏木君想,若是再这样下去,或许她真会动手跟他打个你死我活。 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压制她! 就在两人气息越来越不对劲,就连齐千樱都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秦澜雪全身气息一收,脑袋微微倾斜,极为澄澈美丽的眼眸倾泻出丝丝疑惑。 “阿君,你在防备我,为什么?” 疑虑刚刚问出,聪明异常的秦澜雪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渐渐扩散出丝丝靡丽妖惑的涟漪,暗紫的唇缓缓牵起,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绝滟笑意。 “阿君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唔……除非你不听话。 最后一句秦澜雪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他自我意识中,他觉得阿君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饶是心思诡辩的苏木君,这时候,面对秦澜雪突如其来的一出,心中也划过了一抹讶异。 这个刚才还满身阴寒死亡之气的少年,转眼就对她笑颜清绝的保证不会伤害她,这变脸的速度…… 还真是让人惊叹…… 苏木君面上不动声色,唇角邪邪勾起,伸出手指轻挑起秦澜雪充满美感的下巴,凑近几分,眸光幽妄邪诡的盯着秦澜雪异常澄澈的丹凤眸。 “你在勾引我?用你这张皮囊?” 苏木君笑容邪肆带着三分痞气,幽妄的猫眼深处却冷寒一片。 话说回来,苏木君这身痞气和邪肆气息,还是从张裕和林西夜两个叔叔身上沾染来的习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 秦澜雪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异常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此时唯有一抹清晰的倩影,好似一汪澄澈明镜的泉水,却无法倒映进世间任何影子,唯独她,苏木君。 那般清晰,那般独一无二。 秦澜雪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渐渐被一股细密的热气所牵引,尽数打开的同时,秦澜雪只觉得心口的跳动很是奇怪。 似乎比以往慢了那么些许,可不久之后,又变得比以往快了那么些许。 虽然带了面具,可秦澜雪就是觉得脸颊上热热的,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酥麻,这种感觉,让他不知如何形容,却很喜欢,很温暖。 这是阿君的气息,暖暖的,带着丝丝独特的芳香。 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做勾引了,而他所做的,还有阿君所做的,就是勾引。 “阿君……你在……勾引我吗?” 沙哑艰涩的声音莫名带上几分磁性的暗沉,在这一刻,竟然让这声音染上了几分性感与迷离…… ------题外话------ 阿雪的逻辑思维是不是很黑暗,但非常萌有木有?果然越危险的越迷人,快来将阿雪扑倒吧,哈哈~ 第六十七:如何是好,明白 苏木君深深的看了秦澜雪一眼,他的眼那般澄澈,仿似在这一刻倒映出了她心中所有的黑暗,又是那般的迷人,似乎能够夺人心魄。 若不是她的爸爸就有着一双极为蛊惑人心、妖华阴邪的狭长凤眸,或许这一刻,她也会沉沦在这一双美丽的眼眸中。 就好像人们都向往所谓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般。 只可惜,她有免疫力。 原本只是食指挑着下巴的动作,变成了捏着秦澜雪的下巴,苏木君脸上的邪肆笑意逐渐消散,变成面无表情的冷酷。 “记住,别打不该打的主意,无论你想图谋什么,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冷酷的声音透着几分血腥气,很显然,苏木君动气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逼得苏木君如此冷厉严肃,这样的不同寻常,苏木君没有发现,而是秦澜雪却是因为不了解,也没有发现。 同时,苏木君也没有发现,秦澜雪面具下的脸颊,沾染上了丝丝艳丽的绯红。 若是这一刻秦澜雪没有带着面具,他那张脸,绝对能够让天地失色,万物倾倒。 眼见苏木君松开手坐回椅子上,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秦澜雪微敛的眼眸下似是划过一抹不自知的失落。 随即,一点妖异的幽蓝逐渐蔓延开来,在苏木君看不到的地方,暗紫色的唇再次勾起一抹绝滟靡丽的笑容。 只是这抹笑容在此时,却多了三分阴诡与黑暗。 他的阿君真聪明,怎么办?他确实是在勾引阿君呐…… 小时候那些人不是都说他这张脸很美吗?他也见过众人在看到他这张脸时露出的恶心表情,原本想着阿君应该也不会例外。 没想到阿君竟然没有上钩,这可如何是好?…… 秦澜雪敛下的眸子深处,幽蓝的光芒越发妖诡阴靡。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齐千樱,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夜美人盘问的事情,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秦澜雪与苏木君两人诡异的互动中。 齐千樱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主子’是情窦初开了,可偏偏对方是一个美丽的少年,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他不敢确定。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性别问题,而是以他的观察看来,这位‘主子’虽然对阿君这个少年异于常人,可同样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齐千樱毫不怀疑,若是这个叫阿君的少年惹怒了‘主子’,‘主子’这样阴寒黑暗的性子,绝对会动动手指就捏碎阿君! 所以,他越发看不懂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诡异,实在太过诡异。 别说是齐千樱,就是处于审问中的夜美人,也被秦澜雪和苏木君之间突如其来的诡异互动,吸引了一瞬间的目光。 夜美人不露痕迹的转头看了苏木君和秦澜雪一眼后,才回头看向张奇行接着盘问道。 “那张夫人和张少爷的感情如何?” 张奇行奇怪的看了夜美人一眼:“张富西是傅涟音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儿子,感情自然极好。” 还有一点张奇行没有说的是,张富西从小谦和有礼,又勤学刻苦,早早就跟在张秋林身边接触生意上的事情,深受张秋林的喜爱。 夜美人也没在意张奇行如何看待他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娘初病之际,有没有与什么人接触过,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我娘犯病的时候我就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这时,张奇行神色微顿,狐疑的打量了夜美人一瞬。 突然神色一冷:“你问来问去是不是怀疑有人给我娘下了蛊?!” “还有,若不是你问起我都没注意,现在想来,无论是那只突然窜出致使我暴露的老鼠,还是酒窖里落地的凉席和脚印,都太过巧合了一些……” 说到这里,张奇行紧盯住夜美人,冷声道:“你是不是猜测到了什么?难道真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了我?算计了这一场命案?!” 夜美人深深的看了张奇行一眼,眸底赞赏的光芒一闪而逝后,平淡道:“无论这背后是否存在操控者,你杀了张富西却是事实。” 张奇行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沉沉道:“我知道。”随后抬头,眸光透着一抹寒光:“可若真有人算计了我,引导了这一切,我也一定要知道真相!” “我还没有头绪。”夜美人平静的道了一句。 张奇行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夜美人,眼底闪烁着些许忽暗忽明的冷光。 “你刚才问了不少傅涟音的事情,难道这背后之人有可能是她?!” 夜美人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张奇行的话语有所改变,仍旧冷静严肃道:“没有理由。” 张奇行听言,顿时蹙紧眉头,想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夜美人所说的意思,他是说傅涟音没有理由做这一切是吗? 确实,张富西是傅涟音的孩子,傅涟音完全没有理由设计让自己杀了张富西……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静默,一直在一旁听着夜美人审问的朱三笑,也随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了纠结之中。 脑袋里早已被这弯弯绕绕弄成了浆糊,若不是不远处还坐着两个祖宗,他早就撂摊子走人了! 朱三笑强忍着发脾气的冲动,对着夜美人温声道:“小夜,怎么样了?若是该问的都问完了,就让人把这杀人犯关押起来吧。” 朱三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仅是因为堆积起来的假笑,还因为一夜未睡,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夜美人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点了点头。 朱三笑见此,笑得眼睛更加只剩下一条缝,连忙走出去招来两个衙役将张奇行带走后,这才走到苏木君身边,献媚道。 “公子,你看现在天就快亮了,你们一宿没睡,要不我让人先带你们去房间休息一下?” 苏木君点点头,眸光却越过朱三笑看向夜美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题外话------ 被人当了枪使还要自己承担后果,所以说,要冷静啊冷静,冲动是魔鬼,哈哈~ 第六十八:不如跟我,懂他 夜美人缓步走到几人身边后,才开口道:“在张府的时候,我从几个丫鬟那里获取到了一份二十年前在张府做事的人员名单,等天亮后就让人去寻找。” “这些人既然当年在张府做事,定然知道当初替傅涟音接生的人和傅涟音身边伺候丫鬟,只要找到这些人,相信离真相就近一步了。” 真相是什么,苏木君已经知道,而夜美人的本事她也见到了,所以并不打算再在陵河县浪费时间。 “你很想查清楚这件事?”苏木君随意道。 出乎意料的,夜美人竟然摇了摇头:“杀人凶手已经抓到,背后之人是谁并不重要,这并不能成为张奇行开脱罪责的理由。” 在夜美人的想法中,此次案件主要是抓杀人凶手,不管这件凶杀案的背后是否存在隐情,人已死,而且是三条人命。 而动手杀人的,也确实是张奇行,就算找到真相,确定背后有人设计了一切,也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他会让人去探访那些离开张府的下人,也不过是想确定心中所想罢了。 苏木君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弧度,这样的夜美人倒是更对她胃口。 若是这人破案时是一个不懂变通,一心匡扶正义满嘴公正的人,就算是个人才,她也不会用。 毕竟世间没有真正的黑白之分,就是她,也不是一个良善的好人,要是哪一天站在正义一方的夜美人,反过来审判她这个头头,可就不好了。 “你想要的真相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既然在这里没有了亲人,不如跟我走,如何?” 苏木君既然看中了夜美人的能力,自然会事先做好准备,下午去张府的路上,她已经跟莫欺问过夜美人现在的情况。 夜美人的养母是个无亲无故的寡妇,捡到夜美人后,就一直将夜美人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四年前就已经病逝了,夜美人自那以后就住进了衙门里,朱三笑供他一日三餐,而他则替朱三笑破案。 夜美人听言微微一愣,这么一愣反倒是把他破案时的状态打破了,于是又恢复成了那个孩童般纯真的孩子…… “小哥哥要带小夜去闯荡江湖吗?好耶好耶~小夜要去!小夜要去!” 夜美人脸上堆满了欣喜的笑意,那双不染尘埃的纯粹黑眸忽闪忽闪的充满了亮光。 夜美人曾从一些商贩那里听说了不少外界好玩有趣的事情,早就想出去玩耍一番了,只可惜不知道该如何前行,就像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孩子,只有满心单纯的向往而已。 朱三笑一听夜美人要离开,顿时不干了,要是夜美人走了,陵河县以后的案子谁来破?! 于是冒着得罪苏木君的风险,连忙对着夜美人哄骗道。 “小夜啊,外面的世界太过凶险了,你一个孩子出去外面是会受伤害的,你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 朱三笑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夜美人就歪着脑袋很纯真的说道:“可是我娘说过,长的好看的都是好人,小哥哥这么好看,他一定是个大好人,小哥哥会照顾我的~” 苏木君唇边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幽妄的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可以想象,当初夜美人的养母说这话的时候,定然是为了夜美人。 朱三笑却暗暗碎了一口,很想破口大骂,这小傻子果真是个傻的,那寡妇会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孩子! 这小傻子从小就长的白白嫩嫩的像个瓷娃娃,那寡妇这么一说,不就是变相的表扬小傻子嘛…… 秦澜雪敏感的捕捉到了苏木君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澄澈的丹凤眸深处,那点妖异的幽蓝渐渐绽放,犹如幽幽冥道两端骤然绽放的朵朵引渡花,阴靡妖滟。 有所感应的齐千樱,不露痕迹的向旁边挪了一步,大有远离危险的趋势。 因为他知道,他的‘主子’又想杀人了…… 然而,齐千樱只想到了一部分,却不知此时秦澜雪心中,确实想弄死夜美人,却不是简单的弄死而已。 秦澜雪心中突然有了些许想法,既然阿君想要这个夜美人,而他又不喜欢,唯一折中的办法只有一个,做成摆设好了。 就像当初秦宫中他得意的佳作一般,成为栩栩如生却没有生命的‘物件’。 苏木君感觉到了秦澜雪身上气息的变化,莫名的,这一刻这股诡异的气息,让她熟悉无比。 那是一种只属于病态者身上的气息…… 因为每一次她爸爸在活体解剖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带着一种极为耀眼的灼热感。 “活着对我才有用,我不需要傀儡或者‘摆设’。” 轻飘飘的声音,犹如一缕细微的清风吹入了秦澜雪的耳朵里,瞬间吹散了秦澜雪眸底可怕黑暗的幽蓝光泽。 一汪澄澈那般剔透美丽,越发清晰的倒映进了苏木君的身影,甚至有着一丝丝,从未有过的别样热度。 秦澜雪完全没有想到,苏木君竟然会如此的‘懂’他! 这一刻,秦澜雪只觉心口热热的,好似有什么正在里面慢慢升华,全身的血液本是冰冷的,可在这一瞬间,竟然渐渐苏醒,很缓慢,却让他清楚的感觉到了。 他的血液,早已冰冷多年的血液,正在因为眼前的人,逐渐染上了正常的热度。 他想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具体想做什么,心口总有一种冲动在蠢蠢欲动。 此时的秦澜雪并不知道,这股冲动是拥抱。 这个时候,他最想要的,其实就是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个‘懂’他,并且支撑了他多年的人。 只可惜,现在的秦澜雪还不懂这样的情感…… 最后只能化为一道绵长深远的轻唤。 “阿君……”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眸光逐渐深幽起来。 没想到自己碰到的,竟然是一个性格扭曲了的病态者,阿雪刚才竟然真的想了正常人不会想的事情! 只是他想的是什么? 苏木君脑海里渐渐出现很多惊悚的画面,比如活体解剖,比如美足,比如人皮玩偶,比如美丽的眼珠子,比如鲜红糜滟的心脏,等等一系列病态者的爱好…… ------题外话------ 咋们女主现代滴爸爸也是个病态的美男子,喜欢活体解剖,那场面那叫一个‘美’啊,哈哈,而且女主跟自己哥哥弟弟小时候见过自己爸爸活体解剖的场面,不仅见过,还跟着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学习过,当然女主学习的是人体肌肉条理走向和人体结构经脉,可不是她爸爸的病态心理,偷笑~ 咋们楠竹这是要沦陷的节奏呐,阿君的‘懂得’,绝壁深深刺激了阿雪,哈哈~ 第六十九:隐秘暴露,高兴 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人的声音都很小,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到,可两人此时却处于相互对望的画面,齐千樱、朱三笑和夜美人三人本就在他们身边,时间长了都发现了不对劲,齐齐朝两人看来。 那一双双眼眸全都闪烁着点点疑惑与不解,完全不明白为何明明说着夜美人的事情,两人却好像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就好像他们三个人都是多余的一般…… “小哥哥?” 最为单纯的夜美人,可不像朱三笑和齐千樱都发现了苏木君、秦澜雪两人之间的诡异暧昧气氛,不解开口唤了一声。 “小哥哥你在看什么?小夜也想看……” 就在夜美人开口后,朱三笑和齐千樱两人明显感觉到周围吹起一阵阴寒凉风,带着骇人的死亡之气。 齐千樱跟在秦澜雪身边,对这气息早已熟悉,倒还好一些,只觉一股窒息的压迫。 朱三笑却在瞬间被这股气息煞的脸色寡白,细密的汗珠渐渐密布了他额头和脸颊。 秦澜雪正一心沉溺在一种很奇怪却非常美妙的情绪之中,却被夜美人没眼色的给打断了,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恼了。 以往一直收敛的阴寒死亡之气瞬间尽数暴涨,犹如凄厉鬼域阵阵让人毛骨悚然又勾魂夺命的阴风,透着浓浓黑暗与狰狞的嗜血。 房间里明明烛光摇曳,可是朱三笑几人却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一片只有潮湿阴寒与黑气横生的深渊炼狱之中。 秦澜雪露在面具外的澄澈丹凤眸里,点点妖异的幽蓝迅速蔓延扩散,犹如突然席卷而来的海啸,带着吞天噬地的黑暗。 就连小孩心性的夜美人,此时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看着秦澜雪的眸光也染上了浓浓的怯弱与害怕。 眼见秦澜雪就要出手,一旁的苏木君快速又精准的一把握住了秦澜雪预要扫出的手。 这一握,不仅止住了秦澜雪的动作,甚至让秦澜雪纤瘦高挑的身躯猛然一僵,也让苏木君跟着愣了愣。 只因苏木君握住的那只手,正巧就是秦澜雪的左手,那一只没了血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左手。 不仅两人,就是知道内情的齐千樱,眼见苏木君抓住了秦澜雪的左手,也跟着一愣,随即冷邪的眼眸闪过一缕暗光。 昨日苏木君带着两人去布衣坊买了衣服后,秦澜雪的左手就一直握成拳头藏匿在宽大的衣袖里,仍旧掩盖的严严实实。 就是此时苏木君抓着秦澜雪的手,其中也隔了衣袖,可衣袖下的手感,苏木君却感受的清清楚楚。 坚硬,细长,冰冷。 那明显不是手,而是人骨的手感,正是苏木君微怔的原因。 秦澜雪僵硬过后,却猛然抽回了手,一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越发幽蓝妖异,骇人悚然。 直勾勾的盯着苏木君,藏匿在衣袖下的左手紧紧握起,五根森森白骨捏的吱吱作响。 那骨头摩擦的惊悚之音,让室内除了苏木君以外的所有人,身躯齐齐一颤,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出于人类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齐千樱、朱三笑和夜美人觉得,这一刻只要细微的一缕呼吸,就能将他们送入地狱!…… 苏木君凝视着秦澜雪,清楚的从他那双由黑变得满满妖异幽蓝的阴诡瞳仁里,看到了无边的黑暗与死亡。 阴寒黑雾之中,是一只被锁住的狰狞鬼魅,好像只要她有什么不如他意的地方,就顷刻之间撕碎她! 苏木君的心顿时提起,充斥满了浓重的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虽然没有看清衣袖下是怎样一方景象,可凭那深刻的手感,也可以想象衣袖下的那只手,是怎样骇人恐怖。 阿雪既然是一个病态者,她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对待他。 这个时候的阿雪才是真正最危险的,因为他一直对她隐藏的秘密,暴露了。 若是这件事她处理不好,很可能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苏木君心思快速运转,顷刻间就理清了思绪,面色自如,开口的话语语调随意,音色浅淡。 “你的手怎么弄的?” 这用寻常语气道出的一句话语,充分表明了苏木君的不在意和不惧怕。 让秦澜雪全身氤氲的死亡之气骤然一凝,被妖异阴寒的幽蓝充斥满了的瞳孔,也瞬间出现了一丝龟裂。 自打见到苏木君后就时常勾勒的暗紫双唇,这一刻也微微抿起,幽蓝的双瞳死死的盯着苏木君,连一丝眼白也难以寻觅。 被这样一双阴诡骇人的眼眸盯着,若是旁人,就算不吓死,也会被吓晕。 可偏偏苏木君对这样一双极为妖异阴诡的瞳孔毫不在意,那双犹如猫一般的杏眼里,除了丝丝幽妄邪冷外,什么也没有。 平静的好似此时此刻的秦澜雪,根本就是一个正常人一般。 秦澜雪幽蓝的瞳孔就像一个只有无尽幽蓝的深渊,除了阴寒与死亡气息之外,只有一望无际的妖异幽蓝,再无其他颜色,就这样一直死死的盯着苏木君,似是在确定什么。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而逝,秦澜雪瞳孔里凝聚的妖异幽蓝渐渐犹如黑云退散一般,有了点点浮动。 慢慢的,幽蓝渐渐散漫开来,点点澄澈白皙的眼白逐渐浮现,妖异的幽蓝一点一点的缩小,最后化为澄澈瞳仁深处,一点若隐若现的幽蓝光芒。 “阿君,我很高兴。” 秦澜雪为什么高兴,不需要言明苏木君就懂。 因为她没有害怕,没有嫌弃。 而秦澜雪同样因为明白,所以没有询问苏木君为什么,为什么不恐惧,不害怕。 就凭秦澜雪异于常人的聪敏,在看到苏木君的态度后,就知道之前的自己多此一举了。 他的阿君,那个小小的,就已经教会他生存的阿君,成为他坚持活着的信念的阿君,怎会如这世间之人那般惊惧他,嫌弃他,害怕他…… 他的阿君,本应是如此。 是他,是他还不够了解阿君呐……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隐浮过点点妖异暗诡的涟漪,这世间,最了解阿君的人应该是他,也必须是他。 ------题外话------ 阿雪的手暴露了呐,哈哈,男女主已经逐渐靠近彼此鸟~,咋们阿君已经渐渐琢磨到了阿雪的思维走向,阿雪也在逐渐撒网靠近君君,暗系忠犬的打造已经拉开序幕鸟,哈哈~ 第七十章:一丝触动,原因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的眼眸,那里面的专注是那样的诱惑人心,因为看着这双眼睛,她会产生一种宇宙万物独有她一人入了眼,成为了他所有记忆的感觉。 那种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专注,让苏木君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随即猛然跳动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专注的眼神,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万千世界只独独容纳得下一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 倾爸爸看妈妈的眼神就是这样,那双素来薄凉漠然,仿似永远容纳不下天地万物的蔚蓝眼眸,唯有在看到她妈妈的时候,能够出现属于人类的情感,能够那般清晰的倒映进妈妈的身影,独一无二,专注炙热。 苏木君眉梢微动,眼底略过一点幽芒,随后微微敛了敛眸,敛去了那若有似无的复杂后,眸光幽妄而平静的落在秦澜雪的左手衣袖上,询问出声。 “能看吗?” 这一次秦澜雪再也没有丝毫异常,原本他刻意隐藏就是为了阿君,既然阿君并不在意,他自然更加不会在意了。 暗紫的唇微微勾勒,一抹靡丽绝滟的笑容再次浮现在面具之下,也不在乎房间里还有其它人,点点头就将左手伸了出来。 苏木君见此,眉头却下意轻蹙了一下,看向一旁早已被吓的脸色寡白的朱三笑道:“知县大人先出去吧。” 淡淡清贵的语气,让瑟瑟发抖的朱三笑立马找回了丢失的魂,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逃跑似的跑出了房间。 夜美人见苏木君没有看他,一时间瞪着一双小鹿般受惊的眼眸,湿漉漉的看着苏木君,显出几分举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害怕这个面具怪…… 苏木君见此,给了夜美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之所以没有叫他一起出去,就是想着小夜既然跟着她,那么今后一段时间势必会与阿雪熟悉,难保不会有看到的时候,所以此时也无需再刻意避开。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含起点点清绝迷人的笑意,那眸光越发专注诱人的让人心醉。 修长的手臂抬起,暗紫的衣袖下,渐渐伸出一节节毫无血肉的白骨骨指…… 当一只白骨手完全显露出来后,夜美人恐惧的颤了颤,湿漉漉的眼眸里,终于滚落出滴滴惊恐晶莹的泪珠,却愣是被吓的一个音调也发不出。 苏木君不是没见过比这更恐怖的场景,毕竟她小小的时候就看过自己爸爸活体解剖,那场面可比这血淋淋多了。 只是秦澜雪这只手太过诡异了些,因为上面的皮肉掉的太过干净,整个手指到手掌都是森森白骨,可到了手腕处,就是完整的皮肉。 而让苏木君惊奇的是,若是常人的手如此,早已经废了,怎么可能如此行动自如,就好似那白骨只是众人的幻觉一般…… “你的手已经如此,怎么还能行动自如?” 苏木君问出心中的疑惑,一直盯着她的秦澜雪,见她真的并不害怕,那双幽妄的猫眼只有淡淡的疑惑闪过,终于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摊开原本有些蜷缩的白骨手指,修长的骨节彻彻底底的展露在了苏木君眼里。 这样的手骨,若是有了皮肉,应该是一只极为美丽的手,可偏偏这是一只没有血肉的白骨,看起来就透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森诡。 就是早已见过秦澜雪这只左手的齐千樱,此时也遍体生寒起来。 秦澜雪澄澈的眸底,一点妖异的幽蓝渐渐扩散蔓延,似有狰狞的鬼魅在渐渐苏醒。 并没有直接回答苏木君的问题,而是简单的讲了这几年在幽山的一些事情。 原来秦澜雪是秦国的十一皇子,当年在苏木君回了楚国不久后,就被秦国皇后王氏过继抚养。 两年后,也就是秦澜雪九岁那年,秦王突然暴毙,清王府和王氏一族联手将秦澜雪推上了皇位,而秦国的江山,也由王皇后和清王共同执掌。 就在秦澜雪登基不久的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头发脏乱阴冷可怕的老头,将秦澜雪打晕了过去,留下一个傀儡冒充秦澜雪后,就将秦澜雪带去了幽山,这个人就是蛊老鬼。 蛊老鬼用铁链将年仅九岁的秦澜雪锁在了一方池子当中,之后在那池子里放满了各种毒物蛊虫,将他渐渐培育成蛊虫饲养体。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六年,一天,蛊老鬼意外将后凰族至宝‘蛊宗秘典’遗落在了池子边,秦澜雪看到后,就对其动了心思。 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拴着他的铁链与手腕的距离早已紧紧的贴合,虽不至于陷入皮肉,却比九岁时更难挣脱。 秦澜雪为了拿到那秘典,本就被蛊虫噬咬的极其脆弱的肌肤,活生生褪去了血肉,左手从圆形铁圈之挣脱了出来。 徒留下森森白骨触碰到了那本秘典,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他,快速的将秘典里的内容记入了脑海里,又将蛊宗秘典放回原处,这才没有引来蛊老鬼的注意。 这就是秦澜雪左手为何是白骨的原因,而他的白骨手之所以行动自如、灵活至极,全是因为这蛊宗秘典…… ------题外话------ 注意到细节木有?咋们君君已经有所感觉了呐,哈哈,君君敛去的那一丝复杂就是对阿雪滴,吼吼~ 第七十一章:离开陵河,白骨 苏木君对于秦澜雪的身份并没有太过惊讶,当初在秦宫见到秦澜雪时,苏木君就多少有些猜测了,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成为秦国的帝王。 不过这些与那本后凰族至宝蛊宗秘典比起来,都不足为道,苏木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秦澜雪口中所说的蛊宗秘典这四个字上。 虽然秦澜雪说的并不详细,比如蛊老鬼为何将他放在满池毒物之中浸泡了六年,比如蛊虫饲养体又是什么,比如蛊宗秘典…… 不过苏木君大概能够联想到,蛊虫饲养体是怎样恐怖丧心病狂的过程。 阿雪被满池毒物和蛊虫噬咬六年,不仅没有尸骨无存,还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那一身可怕诡异的蛊术,就有迹可循了。 而阿雪逆天的本事,恐怕也与那本蛊宗秘典脱不了干系。 前天晚上她出现在幽山时,应该是正巧赶上阿雪反扑。 “蛊老鬼死了?” 苏木君话语虽是询问,可语调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遍地的蛊虫毒物,不可能有人能够活下来。 秦澜雪笑容清绝靡丽,沙哑艰涩的声音缓缓倾泻而出:“喂虫子了。” 齐千樱原本还震惊于自家‘主子’的身份,听到秦澜雪的回答后,眼角隐隐抽搐了一下。 想到让整个齐湘国都膜拜畏惧的蛊老鬼,就那么被秦澜雪一招制服,尸骨无存,体内寒气越发浓重了些许。 一旁的夜美人想到昨日院里遍地的毒虫,顿时颤了颤,睫毛上的湿气更重了。 苏木君听了秦澜雪的话,倒是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心下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实力深不可测,若是她现在能够回到自己真正的身躯之中,也就不必如此忌惮了…… “你既然是秦国的国君,如今有了这般本事,就该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此跟着我,莫不是想让我帮你?” 除了这个,苏木君想不出其它的原因,当然,她也不是看不出秦澜雪对她的不同寻常。 只是这份不同寻常当中,存在了太过不定因素与不可探测的危险,并不足以作为参考。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底一点幽蓝幽幽闪烁,犹如深渊般莫测难辨,又带着惊心动魄的妖诡阴暗。 “我的,就是我的,现在不是……时候,我留在……阿君身边。” 秦澜雪简练艰涩的话语虽然太过简便,不过苏木君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秦国的皇帝,这秦国既然是他的,那么就永远都会是他的,谁也别想拿去,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他要留在她的身边。 秦澜雪虽然说了自己的决定,却并没有真正回答苏木君的问题,他只是因为想,所以留在了苏木君身边。 苏木君闻言,也没有执意继续询问答案,阿雪的学习能力有多惊人,她是见识过的。 既然他心中自有打算,她也无需去过问,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还要看她愿不愿意给。 秦国的国事,她没必要去插一脚。 秦澜雪见苏木君明显没有多过问的意思,纤长浓密的睫羽扑闪了一下,眸底妖异的幽蓝光芒越发阴暗妖惑。 他就算要回去,也要带着阿君一起回,他并不打算与阿君分开! 苏木君幽妄的眼眸低敛,再次落在了秦澜雪的白骨手掌上,幽幽之光闪烁而过,似是在考虑什么,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抬眸道。 “既然小夜已经决定跟我离开,我们现在就走吧。” 如今天色还未见亮,既然一夜未睡,不如趁此机会赶路。 随着苏木君的一句话,四人消无声息的离开了知县府,苏木君带着夜美人,秦澜雪带着齐千樱,在这暗夜中不断瞬移赶路。 至于朱三笑,他在出去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当黑夜褪去,天色亮起,一声惊恐的尖叫霎时划破天际。 “啊……”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从一间房间中跑了出来,一路跑一路恐惧的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衙役一路从后院跑到了前院,此时正是衙役们前来当值的时间,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名衙役的喊叫,纷纷震惊的迎了上去。 刚走进前院的莫欺一听,眉头微蹙,快步走到跑来的衙役面前:“怎么回事?” 那衙役脸色煞白似鬼,唇齿不断的寒颤道:“张……张鼎他……他成了一堆白骨……就在……就在他的房间里……” 莫欺一听,脸色顿时不太好了,脑海里霎时回想起昨日下午后院满地的白骨和毒物…… 连忙带着人赶到张鼎的房间,就看到一个身穿衙役衣服的人躺在了地上。 莫欺带着人走进房间,这才将整具尸体看了个清楚,哪怕早有准备,看到那衣服下的森森白骨时,还是脸色煞白起来。 他身后的几名衙役更是吓得全都跌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颤栗不止。 莫欺强忍着心中的寒栗,用剑挑开尸体上的腰带,看到上面绣着张鼎两个字时,才真正确定这具白骨就是张鼎的。 这样的死状莫欺是见过的,而且记忆犹新,恐怕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只是昨日下午他们一行人在后院的时候,张鼎并不在,怎么会…… 突然,莫欺灵光一动,想到昨日中午在酒楼时,张鼎曾出声讽刺过三人…… ------题外话------ 猜猜阿君看着阿雪的手在考虑什么呢?潜意识台词,要不要治?要不要治?哈哈~,这个张鼎就是在酒楼嘲讽过阿君三人的衙役,被阿雪下了蛊呢,阿雪虽然离开了,可只要意念一操控,中蛊者分分钟被蛊虫吞噬干净,厉害吧~ 第七十二章:消除党派,抵达 莫欺心中一阵后怕,冷寒直冒,还好他之前的态度谦和有礼,否则此时躺在这里的,恐怕不止是张鼎了。 “糟了!” 莫欺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连忙转身朝着朱三笑休息的院落跑去。 大人一直想要拿三人当替罪羔羊,既然张鼎都死了,恐怕大人也…… “快派人去看看,昨日来的那三个年轻公子还在不在?”莫欺一边跑开,一边吩咐道。 待莫欺跑到朱三笑的房间后,还没来得及敲门询问,就听到了里面凄厉惊悚的惨叫,来不及多想,一脚就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可当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饶是莫欺,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人……” 只见朱三笑正痛苦的在地面上打着滚,白色的亵衣下原本肥胖的肚子深深凹入,裸露在外的手掌、脖颈和脸上凹凸不平,血肉模糊,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肌肤下迅速的涌动着。 随着这些东西的涌动,朱三笑凹凸的血肉上,那一个个血窟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腐蚀扩散。 不,与其说是腐蚀,不如说是吞噬,不知名的细小之物正在成群的吞噬着他的血肉…… “啊……救我……救我……” 朱三笑虽然还没有死,可是他原本肥壮的身躯已经被蛊虫蚕食去大半,犹如被刷去了层层血肉,那只伸向莫欺的手,猩红血淋,已然可见点点筋骨。 而看向莫欺的眼睛也凹入了眼眶,莫欺甚至从那血色的眼睛里看到无数白点在爬动,最后将朱三笑黑色的瞳仁尽数吞噬。 吓得莫欺连连后退,避如蛇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朱三笑被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迅速蚕食干净,最后变成一具如同张鼎一样的森森白骨…… 莫欺惊魂未定,半响才找回一丝神思,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许,这才清楚的看到那亵衣之下,白骨之上的惊悚景象。 竟然爬满了一条条比细密毛发还要纤细几分的白色东西,若不是这些东西由千万条组成,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楚。 立马,一股惊悚寒凉涌上莫欺心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 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百米以外的地方,才惊魂未定的瘫软在地上。 而后,陵河县知县朱三笑一夜间成为一堆白骨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陵河县,就连临近的几个县衙,甚至整个东洲都为之震动。 东洲知府甚至亲自关注此案,最后却也无能为力。 虽然那突然消失在县衙的三个神秘少年很有嫌疑,可先不说找不到人影,他们就连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拿不出来,最后也只能成为一宗无头公案。 而位处九幽大陆南边的楚国皇城,近几日也相当热闹。 就在苏木君离开楚国的第三天,就有不少朝臣上奏参了礼部尚书冯思航一本。 原因是有不少百姓状告冯思航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开春的科举就存在作弊嫌疑,当时有三个殿试被刷下去的青年贡士,就是买通了冯思航才得了这贡士的。 只可惜皇上慧眼识珠,并没有重用三人,不过其中一个通过殿试的进士,却也是贿赂了冯思航,才险险过了殿试。 楚皇一听,勃然大怒,却也没有立即判罪,而是让禁卫军统领中渝带人去搜查了尚书府,并命令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立即审理冯思航一案。 被监禁的齐美人和焱王二人,根本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被严密看管,别说人,就是一只信鸽都飞不过墙壁。 冯思航在大殿听了皇帝的决策后,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年头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两袖清风没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焱王本就有夺位之心,身为焱王老丈人的他,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不出一分力。 这一调查,人证物证确凿,尽管冯思航知道很多证据都被自己销毁了,根本就是背后之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可是有些证据,确是真的,他这一次,在劫难逃。 冯夫人好不容易买通了刑部看守的衙役,见到了冯思航,还没来得及痛哭流涕,就听冯思航沉声交代道。 “焱王被监禁王府,齐美人也行动不便,无论这一次的事情是哪一派在背后设计,冯家都是在劫难逃,你此次出去后立即将讳儿送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讳儿的去处,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证冯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冯鑫讳是冯家唯一的嫡子,决不能让冯家一族从此毁了! 冯夫人听言,泪眼婆娑道:“不如送去给诗绮?否则讳儿一个人在外只怕会吃苦头……” “夫人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冯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冯思航恼怒的打断了:“这背后之人显然有备而来,这一次又牵扯到了通敌叛国,看敌方不留余力拔除焱王一派党羽就知道,他们不将焱王扳倒誓不罢休!” “一旦焱王的罪行落实,势必死路一条,作为焱王妃的诗绮又会是什么结局?她都自身难保,如何能够保得了讳儿!” 冯夫人被冯思航说了一通之后,也心思清明起来,离开刑部后,就立马悄悄将唯一的儿子冯鑫讳送离了冯府。 五日后,审判结果一出,一道圣旨立即颁布了下来。 礼部尚书冯思航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私藏官银,于两日后斩立决,冯府查封上缴,冯府一干直系亲属全部发配北方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踏入皇城。 随着礼部尚书的倒台,焱王一派陆续出现各种罪名,接二连三被连根拔起,一时间,整个皇城充斥满了一股浓重的阴郁感。 而焱王通敌叛国一罪的关键证人张开府,也在中秋的前一天,抵达了沥阳皇城。 ------题外话------ 焱王一派的势力开始瓦解了,证人抵达,咋们君君也该回来鸟,哈哈~ 第七十三章:初次联系,交谈 太子府云中苑。 绿荫下的玉石台旁,男子素白加身,手执水晶白棋子看着棋盘上排布的棋局冥思,清俊贵雅的容颜青涩与凌厉相交,线条深邃清冷,通身贵气疏淡,让人不敢轻易逼视。 修长的指节轻放,落下一子,耳边响起的脚步声让那双凉淡的凤眸,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丝锋芒。 不一会儿,一身冰冷气息的锦凉快步走了进来。 来到楚云月身边道:“殿下,冯思航已人头落地,冯府上下也于今日发配前往苦寒之地,冯思航的嫡子冯鑫讳,被冯夫人送到了城外五百里外的星都小镇,是否要将消息透露给楚文瑾一派?” 楚云月云淡风轻的执起一枚黑子,淡淡道:“不用,既然无人知道这冯府嫡子已被偷梁换柱,就让他好好在那呆着吧,早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锦凉眸中的冰冷多了一丝深意,点了点头,未再多说。 这冯夫人也算有些手段,找了个替身代替冯鑫讳,一场人为意外,一盆滚烫热水,将其烫得面目全非,让谁都难以认出那人不是真的冯鑫讳。 若不是殿下深知冯思航精明,早早让他派人盯着,只怕他们也会如其他派系一般,被蒙在鼓里。 就在锦凉心思浮动时,耳边又传来一道清冷淡凉的话音。 “冯府搜出来的一百万两黄金上缴国库了?” “是。”锦凉沉冷而恭敬的答了一句。 一直候在一旁的锦清不屑的出声道:“这瑾世子倒是舍得!” 原本若只是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或许皇上考虑到楚天熠以及各方面的平衡,暂时是不会杀了冯思航,毁了冯氏一族。 可偏偏还从冯府搜到了一百万两黄金,再加上焱王现如今身处通敌叛国一案,这么多黄金其心可诛,这才是楚皇痛下杀手的真正原因所在。 不过这些黄金怎么会出现在冯府,也只有楚文瑾最清楚了! 楚云月将白子落入棋盘,黑子顿时被杀了一片,一边捡起白子一边淡淡道:“盯着楚文清的动作,必要时透露点信息给他,务必让他掌握楚文瑾行事的证据。” 这也是苏木君离开前两人商议好的,楚文瑾一些列动作苏木君多少都跟他提前交代过一些,为的就是让他好助楚文清和楚文瑾一臂之力。 只要楚文清掌握了楚文瑾陷害楚天熠的证据,楚天熠一案彻底结束后,就是永益王府和宁王府开战之时。 而苏木君离开的这段日子,楚文瑾的一系列举动,也让楚云月清楚的看到了苏木君惊人的能力。 苏木君竟然可以将楚文瑾的动向掌握的清清楚楚,楚文瑾为人谨慎,警惕性强,就算苏木君扮成半月公子,也不可能完全得到楚文瑾的信任,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这个问题自从苏木君离开后,就一直困扰着他……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凝聚出一团深诡的锋芒暗光,原本预要去拿棋子的手微微一转,回到身前,落入腰际,拿出一块通体晶莹、散发着浅浅淡蓝光晕的透明石头。 不是苏木君给他的通讯石,是什么。 张开府再过几天就要抵达沥阳,或许他该联系一下淳瑜了…… “季君月。” 这样想着,淡淡凉凉的三个字就从楚云月嘴里缓缓溢出。 随着季君月这三个字落下,楚云月手里的通讯石瞬间爆发出一道璀璨的蓝光,脱离了楚云月的手,悬浮在了半空。 远在齐湘国边境光阳道,五十里内的义城一家客栈里,苏木君一行人刚刚从房间出来准备去大厅吃饭,苏木君却在下楼梯时,停住了脚步。 神识里闪烁起的炙热光亮,让苏木君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是楚云月的通讯石。 “你们先去,我有东西落在房间了。” 苏木君对秦澜雪和齐千樱清浅的说了一句,就转身上了楼。 夜美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木君离去,他不要跟这个可怕的面具怪在一起…… 秦澜雪站在楼梯间,静默的看着苏木君远去的背影,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似有浅浅妖异氤氲之气在浮动,衣袖间遮掩的白骨手指微微一动,一点白光一闪即逝,消失的无影无形。 那方向,正是苏木君离开的方向。 站在秦澜雪身后的齐千樱,体内蛊虫隐隐浮动一瞬,似有所感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却再无丝毫别样的情绪,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这十天以来,秦澜雪放在那阿君少年身上的专注度,他已经彻底见识过了,其中的占有欲已经让他从寒栗到无感。 现在用上‘追影蛊’,他也不觉奇怪。 追影蛊,顾名思义,追踪跟寻。 可通过秦澜雪这具完美蛊虫饲养体提炼而成的‘追影蛊’,又与齐千樱这些修炼蛊术之人修炼出的追影蛊不同。 更为强大不说,其中起到的作用也更匪夷所思。 除了追踪跟寻,还能保存一路追寻所发生的画面与声音。 若是苏木君知道这追影蛊,定然会惊奇,这不就跟她自己改造研制的迷你侦查监控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苏木君回到房间后,从空间中拿出了通讯石,一团淡蓝璀璨的光芒骤然飞出,凌空悬浮在半空时,迅速幻化出一道两尺长宽的淡蓝水幕。 一副绿荫葱郁,美男盈坐,风华独姿的画卷就出现在了苏木君眼前。 苏木君看着画面里玉石桌上的棋盘,微微挑眉,丝丝幽妄邪肆的笑意在柔美精致的脸上荡漾开来。 “如此闲情逸致,看来一切顺利~” 楚云月看着画像中身处一处房间的苏木君,那张柔美精致的小脸白嫩剔透,好似覆着一层盈盈光泽,笑容幽妄邪肆,生生让这张五官暖柔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妄妖邪的危险媚惑。 “你似乎过的也不错。” 那脸色是越看越嫩滑晶莹了。 楚云月素来凉淡疏离的凤眸,在看到苏木君时,凤眸中的疏离遣散了一分。 只是这份变化太过浅淡,浅淡到犹如一滴雨珠滴入看不到边际的汪洋大海一般,引不起丝毫波澜。 苏木君想到自己这一趟收获了一个破案能人,笑着点点头:“确实不错。” 楚云月淡凉暗藏锋芒的凤眸,闪过一缕暗诡,并没有多问,只是开口道:“礼部尚书一族已经陨落,焱王一派的其它党羽也开始陆续受到打压。” “只要焱王和齐美人手里没有暗牌,这场暗战已经不会再出现任何变动,至于鲁万兴,楚文瑾勾结了暗岭山的寇匪,此时正忙着剿匪,已经无法抽身赶回沥阳。” 鲁万兴是楚天熠的兵法及武学老师,手握二十万兵马的镇南将军,此次焱王通敌叛国一案震惊朝野,消息早已传到了鲁万兴的耳里。 若不是楚文瑾在对付礼部尚书的时候,就先派人去西南的鼎紊关缠住鲁万兴的脚步,此时他应该赶到了沥阳。 一旦鲁万兴插手,说不定楚天熠还真有翻身的可能。 ------题外话------ 皇玄孙殿下用通讯石啦,阿雪又要吃醋鸟,哈哈~对了,军王的上架时间确定鸟,这个月十七号,也就是下周三,宝贝们以后终于可以啃万更鸟,哈哈~ 第七十四章:有所察觉,身份 苏木君听言,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这些事情苏木君已经提前知道,并且还跟楚云月简单的提及过。 若不是知道楚文瑾早已布置好一切,所有计划缜密至极,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沥阳。 楚文瑾的手段与缜密的心思,透过脑海里存留的上一世记忆她就已经知道了,如今也不过是让她更加清楚的看清他的手段而已。 这也更让苏木君对一个人有所注目和猜疑,那就是清宁先生。 “张开府什么时候能到沥阳?”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凝视着苏木君,淡声道:“六天后。”语落,楚云月扫了一眼苏木君身后的房间:“你现在到了何处?” “齐湘国边境。”苏木君缓缓答了一句,心中却在计算着路程。 按现在每天瞬移赶路的速度,六天后她怎么也能回到沥阳了,正好可以赶上过一个中秋。 可楚云月听言,却有一瞬眉梢微蹙:“十天时间你才抵达齐湘国边境,淳瑜,你还认为你一个月内能够赶回来?”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沾染了丝丝锋利与讳暗,十天时间淳瑜才到了齐湘国边境,想要一个月内赶回沥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她现在的位置,等抵达幽山也是十二天之后,也就是说,等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已经一月,何谈返回的路程…… 苏木君却浑然不在意的幽幽一笑,眸底划过细微邪肆的浅光。 “不是去的路,而是回来的路。” 楚云月闻言眸光微凝,顿了一瞬,随即,眉头紧蹙,凉淡的凤眸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惊讶之色。 “你已经从幽山返回到了义城?” 苏木君笑容敛涟的点点头,开口道:“张开府抵达沥阳的那天,应该也是我回到沥阳的时候。” 楚云月凤眸中惊讶的色彩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的深沉。 淳瑜竟然用了十天时间就做到了一个月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赶路那么简单了…… 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缩短了这么多天时间的行程?…… 若是楚云月知道,苏木君抵达幽山的时间实际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定然更加震惊。 一楼大厅沿窗的一个位置,阴寒的气息逐渐蔓延,那满含阴暗死亡之气的气息,几乎冰冻三尺。 好在秦澜雪一行人临近的几个位置都没有人,否则绝对被这可怕的死亡之气煞得魂飞魄散。 看看脸色寡白的夜美人就知道了…… 那淡蓝水幕中的一切,秦澜雪都通过追影蛊看到了。 那个遗世独立、贵气疏淡的少年,那娴熟自然的交谈,内容之间的默契与了解,无不在引诱着秦澜雪灵魂深处堆积的黑暗。 若不是与苏木君面对面的不是真人,秦澜雪绝不会稳坐不动。 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讨厌一切靠近或者亲近阿君的东西。 那种无边的毁灭欲,让他冰凉的心跟着不断炙热,不断澎湃,充满了血腥暴戾的凶残…… 可就在这浓重的阴暗之气越聚越多时,淡蓝水幕的消失,以及苏木君突然看过来的幽冷眸光,顿时让秦澜雪心中可怕的毁灭气息一泄,已经被妖异的幽蓝完全覆盖的眸子,也划过了一瞬间的意外。 阿君竟然发现了…… 转瞬间,秦澜雪眸中阴暗的幽蓝瞬间退散,妖异的澄澈回归美丽的瞳孔,暗紫的唇缓缓涟漪开来,带出一抹清绝靡丽的笑容。 笑容散漫开来时,秦澜雪才反应过来,苏木君似乎看不到,随即又淡了下去。 而房间里的苏木君,一开始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掐断了通讯,这才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同寻常。 一种好似被人盯上的感觉,让她敏锐的看向了追影蛊所在的位置。 尽管入目的不过是房间里的摆设,苏木君仍旧确定那个位置定然有什么东西在窥视她! 眸光一厉,手掌摊开时,一团金色能源凝聚而成的火焰光球飞射而出,直指追影蛊所在的位置。 速度之快,转瞬就轰然炸裂,金色的火焰瞬间暴涨,一闪而逝后,连同那只看不到形态的追影蛊,也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看到这一幕,秦澜雪淡化的笑容再次弥漫而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也越发妖异阴惑,带着点点猜测与迷离。 这是什么能力?…… 阿君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秦澜雪心神一收,全身倾泻而出的气息也跟着瞬间收敛,一旁的齐千樱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夜美人则整个人瘫软的趴在了桌子上,手脚一听使唤后,立马逃开,离秦澜雪远远的。 秦澜雪却没在意两人的举止,澄澈的眸看向齐千樱,哪怕入眼的是一片极为洗净心灵的澄澈,齐千樱仍旧抖了抖。 因为他看到了澄澈明湖之下,埋葬的万千骸骨与黑暗血腥。 “吃完饭你就离开,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掌控齐湘国。” 这几天下来,秦澜雪的话语早就利索了,就连声音,也渐渐退去了最初的艰涩沙哑,恢复了几分雨珠落湖的清绝动人。 齐千樱听言,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抬眸,望进了那片妖异的澄澈,这才心神一醒,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装傻话语,给生生吞了下去。 好在‘主子’这双眼睛‘提神’,否则差点就让他一话生死! ‘主子’既然开了口,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许当初会救他,也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吧…… 不得不说齐千樱既聪明又识时务,秦澜雪拥有了蛊老鬼的记忆,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也是因为如此,才会留他一条命。 ------题外话------ 阿雪吃醋鸟,只可惜暂时无处发泄,哈哈,猜猜齐千樱的身份如何?嘿嘿~上架当天有活动,已经提前发在评论区鸟,宝贝们可以先去看一看,具体情况会在上架头一天,当初发表一章内容做详细说明滴,吼吼~ 第七十五章:拿下齐湘,开审 秦澜雪看着齐千樱惊楞的神情,带着一丝迷醉又沙哑的声音,自暗紫的唇角浅浅流转而出。 “齐湘国十四皇子,十二岁被齐湘国皇帝送给蛊老鬼。” 几个字就简明扼要的道尽了齐千樱的来历。 齐千樱闻言,邪寒的眸子霎时覆上了一层阴鸷,浓郁的杀气下掩藏着些许难以察觉的仇恨。 秦澜雪说的没错,他就是被自己的父皇亲手送入地狱的。 身为国师的蛊老鬼行踪飘忽不定,一年之中至多在齐湘国出现那么一两次,三年前蛊老鬼突然出现在了齐湘国,他的父皇为此特意举办了宫宴。 原本以为只是为了给国师接风洗尘,却不想,这场宫宴下却充满了残酷的杀机。 只为了方便蛊老鬼挑选体质合适的蛊虫饲养体! 那时候他十二岁,父皇的皇子没有三十也有近二十个,他却因为母妃的关系几乎占据了父皇的宠爱,虽然不是太子,地位却已然超越了太子。 可谁曾想宴会当天,就因为那穿着破旧、胡须头发满头满脸明明不过中年,却把自己装扮成老头的蛊老鬼,站在首座之上精准的一指。 “就是他了。” 极其简单的四个字,却对他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旁边各家眷大臣议论纷纷,不少人以为他是被国师看中欲要收为徒,无不满目羡慕,就连他自己,也都满心喜悦与期待。 可偏偏他的母妃,煞白了脸色,犹如疯了一般冲到蛊老鬼面前不断乞求着,求了蛊老鬼又去求父皇。 可是没有用,任凭母妃如何祈求,父皇还是狠心的让人将母妃看管了起来,直到他被蛊老鬼带走。 这三年零六个月,他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若不是心中记挂母妃,若不是满心仇恨,他早就被那满池子的毒物和蛊虫蚕食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其实齐千樱在被救的时候,就想赶回皇城了,只是碍于秦澜雪的可怕,不敢多言,却不想秦澜雪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来…… 齐千樱眉头凝起一抹纠结,看着秦澜雪的眸光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主子,一个月……有些……”齐千樱看着秦澜雪澄澈如明镜之湖的眸子,心中一悚,还是硬着头皮道:“有些短了……” 他现在虽然可以操控体内的蛊虫,可却没有半点武力值…… 秦澜雪眉头一动,齐千樱顿时心口一紧,却见秦澜雪没有任何动作,自己也没有任何不适,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听到一声嫌弃的低语。 “弱小。” 齐千樱顿时眼角一抽,心中嘀咕道:“与你这凶兽比起来自然不够看……” 随即只听‘啪嗒’一声,一本密布诡异暗纹保存完好却又透着浓郁古老气息的羊皮纸卷,就落在了齐千樱上前的桌子上。 齐千樱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诡异的四个黑金文字映入眼底。 “蛊宗秘典……” 随着轻轻的念叨,齐千樱猛然睁大了眼睛。 竟然是蛊宗秘典! 后凰族的传世之宝,传闻能够通晓世间六道,感悟万物生灵,操控一切生物的绝世秘法! “这……给我的?”齐千樱瞪着邪冷的眸子,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向秦澜雪。 “你的身躯虽是半成品,可救你时,已经让你体内的蛊与我一脉相融,足以修炼蛊宗秘典前五层。” 蛊宗秘典总共分为十层,一层比一层强大,所掌握的力量也一层比一层诡异可怕,就是他,至今也才修炼到第七层。 别看秦澜雪现在已经修炼到第七层,看似容易,那是因为秦澜雪根本就是个脑洞大开的妖孽。 当齐千樱自己开始修炼后,几乎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将蛊宗秘典的修为修炼到了第五层,也是他所能修炼的最佳极限……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听了秦澜雪话里内容的齐千樱,就差没有喜极而泣了。 那三年来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刻这一激动,看起来反而带着丝丝扭曲滑稽的别扭感。 齐千樱几乎是颤抖的捧起蛊宗秘典,耳边再次流转出秦澜雪清绝沙哑的音调。 “我会给你留十个鬼骨魔兵,这里面有我的一缕心蛊,只要吹响,就可以命令他们。” 一个泛着黑气的暗紫石哨落入了齐千樱的手里,可此时的齐千樱,所有心神都被‘鬼骨魔兵’四个字给吓得几乎丢了魂。 鬼骨魔兵! 那可是让整个九幽闻风丧胆、以一敌百的魔鬼啊!…… 关于鬼骨魔兵的传闻他是听说过的,也知道几国与后凰族之间的约定,本以为世间不会再出现鬼骨魔兵,却没想到不但出现了,他还有幸亲手操控…… 有了这凶器在手,加上蛊宗秘典骇人的力量,一个月的时间拿下齐湘国绝对足够。 几乎是在秦澜雪将事情交代完后,苏木君就来到了大厅。 走到桌前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菜品未动分毫,苏木君眸光幽冷的瞥了秦澜雪一眼,透着一缕忽明忽暗的深意,却什么也没问,只道。 “快吃吧,吃完赶路。” 至于齐千樱与夜美人两人脸上各异的神色,苏木君也没过问,抬手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吃起了饭。 六天后,张开府终于在中秋的前一天被押入了大理寺,而苏木君也带着秦澜雪和夜美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将军府。 焱王一案,延迟半月,终于在中秋来临之际正式开审。 ------题外话------ 终于回来啦,哈哈,焱王离黄泉路也越发近了,哈哈~上架倒计时还有三天,嗷嗷~ 第七十六章:中秋前夕,惦记 沁水阁里紫荆环绕的院落,秋风轻抚带起一片清幽香气,同时,也带来了三道突兀的人影。 自从苏木君离开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间中的凤夜,顿时感觉到了一股侵略气息,全身紧绷,锐利的眸子第一时间转向院落,在看到那抹清贵的身影时,眼中锐利散去,带起一片喜色。 是郡主! 院中潜伏的几名暗卫同样气息一松,来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还好是他们的主子,否则…… 至于院落里的侍从丫鬟,早在苏木君搬入沁水阁的当天,就全部遣散去院外了,院子里的主屋只有从小伺候苏木君的贴身侍女芷熏和芷香可以进入。 两人自然不知道苏木君的事情,一直以为床上躺着的那人就是真正的苏木君。 按理说,芷熏和芷香都是贴身伺候的侍女,不可能发现不了床上那具身躯的秘密。 只是自从‘苏木君’病危后,所有一切伺候的事情都被苏木旭这个亲弟弟包揽了,为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家阿姐的秘密。 苏木旭这样的做法,自然无形中为苏木君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芷熏和芷香两人此时正巧在院子里给周边的花草施肥浇水,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差点没惊呼出声。 可就在惊叫声呼之欲出的当口,两双眼睛同时映入了一张清贵俊俏的脸,霎时只听见脑袋里一根弦‘咯吱’一声,轰然断裂。 “郡……郡主?” 半响,芷熏才浑浑噩噩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副见鬼一般的瞪着眼前含笑的美少年。 苏木君此去幽山虽然做了小小的修饰,将年龄提升了些许,可五官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并不是之前假装半月公子时的模样,所以芷熏和芷香才一眼就认出了苏木君。 “郡……主……你……你怎么……”芷香也找回了点点心智,瞪着眼睛看了看眼前少年装扮的苏木君,又无措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阁楼,磕磕盼盼道:“里面……房间里面的郡主……” 苏木君笑容悠然带着三分邪肆轻痞,一边走向两人,一边道:“里面的只是个替身而已。” 轻巧的一句话语却引来了极为大的震动,芷香和芷熏两人的下巴差点没给吓掉了。 替身?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替身?几乎一模一样! 太过震惊的两人因此也忽略了苏木君身边跟着的人,而苏木君走到两人身边也未作停留,而是擦身而过的,去了前方花草围簇的小亭之中。 直至苏木君在小亭中坐下,芷香这才回神不解道:“郡主身边的人是谁?看起来好神秘啊……” 芷熏同样疑惑的远远看了那两人一眼,尤其是在看到那名脸带面具看不清面容,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阴暗的少年时,连忙收回了视线。 警觉的提醒了一句:“郡主的事情我们看着就好,不要多事。” 郡主的手段她们都是见识过的,而且郡主本来就不喜人伺候,能够将她们两个继续留在身边已经是万幸了,若是再没个分寸,只怕下场也不会好…… 一听芷熏的提醒,本来还有些好奇的芷香,突然想到了那夜血腥的场面,顿时就白了脸色,连忙垂下了头去。 就在这当口,一抹身影闪现,转眼就出现在了苏木君的面前。 “凤夜见过主子。” 凤夜只是恭敬的垂首,并没有下跪,只因苏木君并不在乎这些礼节。 坐在苏木君两侧的秦澜雪和夜美人同时抬眸看向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秦澜雪只是轻扫而过,就将视线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 这半个月凤夜也联系过一次苏木君,秦澜雪碰巧看到了两人交谈的一幕,自然知道凤夜是苏木君的下属。 上次若不是楚云月找苏木君的时机不对,苏木君也不会避开回去房间里。 而夜美人就没有见过了,这是初次见凤夜,纯粹干净的黑眸浮现一抹惊色,粉红的唇微张,睫毛颤了颤,又颤了颤。 这哥哥不痛吗?…… 年仅十八岁的凤夜长相极为冷峻俊毅,脸部线条透着一丝难掩的刚毅,眉眼同样含满锋芒锐利,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宝剑。 只是可惜的是,这样一个俊毅的少年,眉眼处一道深深的刀印却生生毁了这张脸的美感,多了一丝恐怖的狰狞。 苏木君点点头,随意道:“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事?” 哪怕苏木君问的随意,凤夜却答得极为认真:“府外暗布的眼线依旧存在,瑾世子来过两次看望主子,宁王来过一次,送了一些上好的补药,均都向张太医问起主子的病情,好在主子事先已经安排好,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主子仍处于病危中,小少爷也很好,就是夫人情绪不太稳。” 说到姚华裳的时候,凤夜锋利的眉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想起这段时间夫人每次独自来房间探视主子的神色,虽然满是忧伤,可就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苏木君幽妄的眼渐渐隐动,荡漾起层层深幽的涟漪,她真是不得不佩服楚文瑾,估计若是淳瑜郡主死了,他也能将其尸体利用个透吧! 至于姚华裳,她回来时既然没有避开芷香和芷熏,也是因为准备‘苏醒’了。 回城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今年的中秋宴照办,只要过了明天,她就没必再继续装病。 姚华裳是这具身躯的母亲,可她看得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具身躯沉睡了八年的原因,淡化了这段亲情,她总觉得姚华裳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并不如表面那般浓烈。 她刻意疏远,不仅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同时也因为这一点的存在,既然并非那般宠爱,又何必佯装情深。 何况这将军府,也还没有值得她逢场作戏的筹码。 芷香和芷熏两人这时抬着一套茶具和小火炉走了过来,将一系列泡茶用具摆放好后,因为已经了解苏木君的习惯,知道她不喜伺候,就自觉的退去了小亭之外。 苏木君一边缓慢的摆弄茶叶,一边调转了话题:“晋安候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凤夜看着入杯的茶叶,缓缓回道:“现在晋安候府都在忙着吞噬焱王一派的残余势力,暗自吞了不少的产业和倒戈的将领臣子。” 这些都在苏木君意料之中,不仅是楚文瑾的人在吞噬,就连楚文清的人也在趁此机会隐秘的吞噬焱王一派的势力。 焱王自身难保,焱王一派已经岌岌可危,这个时候不动手,除非那人脑子进了水。 “苏栗舞呢?” 凤夜眸光微顿,显然没想到苏木君会突然问起苏栗舞那个小女娃,一瞬愣怔过后,沉着冷厉的话语就从口里窜出。 “似乎大夫人为她请了名满楚国的舞姬媚姑为教习老师,最近一直在苦练舞蹈,对了。”凤夜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补充道:“苏栗桡五天前从边关回来了。” 苏木君提壶冲泡的动作未停,幽妄的眼却闪过一抹杀机:“苏子律也回来了?” 苏栗桡是苏栗舞的同胞哥哥,大苏栗舞三岁,也是苏子律唯一的嫡子,年前随着苏子律去了边关历练,这才一直没能碰面。 几乎在那抹暗藏的杀机一闪而过之际,眸光专注、眼里只有一抹独影的秦澜雪,就捕捉到了,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底一点幽蓝隐隐跳跃了一下,心中多了一丝注意。 苏子律…… 远在边关的苏子律此时正在巡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只觉心口无端一寒,莫名的蹙了蹙眉,又看了看难得明媚的艳阳天,随即隐去了这莫名的感觉。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魔鬼惦记了…… 因为苏木君的视线落在茶盘上,凤夜并未看到苏木君的神色,只摇头道:“没有,只是苏栗桡一个人回来了。” ------题外话------ 被阿雪惦记的人,怎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哈哈,上架倒计时还有一天,明天一过乃们就可以看万更鸟,哈哈~ 第七十七章:彼此了解,好哄 上一世苏世明和苏木烨之所以会被长卫国兵马围剿,最后战死沙场,就跟她这个好堂兄苏子律脱不了干系。 苏子律自打年少出征就一直跟随在苏世明这个叔叔身边,可谓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狼。 只可惜,晋安候府的狼子野心,直率重情的苏世明并不知道,甚至从未有过堤防之心。 这一世,若不是她久病卧床改变了一些事情,让苏家三房与大房分离,只怕她醒来后还要费些心思让苏世明一家搬出侯府。 “派人去盯着边关,一旦有什么不同寻常,及时汇报。” 氤氲的水雾缭绕着苏木君白嫩剔透的脸,让那双本就幽妄的猫眼越发朦胧莫测起来。 伴随着清脆的流水声,清香怡人的茶香四溢缥缈,充斥着在场所有人的鼻息,带起一番沉醉。 苏木君动作不急不缓的给在场的三人每人倒了一杯茶,就好像她所说的话不过谈天说地般,并不具备任何深意。 毕竟距离苏世明和苏木烨出事,还有近六年的时间,她不急。 可凤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他摸清楚苏木君的脾性,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从来都存有潜在意义,让人不得不深想。 “是。”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似乎也含入了丝丝沉醉的茶雾,氤氲涟漪,带着点点妖异的幽蓝暗芒。 抬起桌上斟好的茶轻抿了一口,或许他该找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天下格局,尤其是阿君所在的国家,所处的位置…… 夜美人早就被那沉醉的茶香吸引了注意力,在苏木君斟好茶后,就囫囵吞枣般大口下肚,然后眼巴巴的瞪着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眸看着苏木君,那后背甚至出现了一条摇晃尾巴的虚影。 苏木君见此,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实质弥漫,又给夜美人添了一杯,这才抬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凤夜见苏木君一时间没了声,沉默了一瞬,才有些僵硬的抬起桌上的茶,一口灌喉,吞咽下去后才意犹未尽的动了动嘴皮子。 喝过茶后,苏木君才低唤一声:“芷熏芷香。” 亭外守候的芷熏和芷香听到召唤,立马快步走到了苏木君面前,恭敬的低垂着头道:“郡主。” “收拾出两个房间,这几日注意些,暂时不要让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存在。” 芷熏和芷香两人眼底溢起一抹诧异与纠结,芷香甚至条件反射的抬眸向秦澜雪和夜美人看去,却在触及到秦澜雪那抹紫影时,后背一寒,心底一颤,连忙收回了视线。 好可怕的气息…… 其实秦澜雪周身的气息已经尽数收敛,只要旁人不看他,并不会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可一旦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第一瞬间会被那周身通体的尊贵与优雅所震撼,接下来就会被其中缭绕的丝丝阴凉妖寒所惊悚,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震慑,一种死亡地狱般的震慑。 苏木君扫了一眼芷香泛白的脸,并未再多说的看着两人退了下去。 芷香和芷熏都是公主府的家生子,她们的祖母是侍奉在孝廉公主身边的老嬷嬷,也是少女时期就伺候在孝廉公主身边,后来孝廉公主嫁给苏胜勤,也就是苏木君的祖父后,就跟着一同出了宫。 记忆里,这两个小丫头最先是祖母配给姚华裳的,后来苏木君出生后,就跟随在她身边伺候,现在算一算,芷熏也有二十二了,而芷香也二十一岁了。 若不是看在两人较为忠心,而且芷熏行事又极为稳重,苏木君也不会破例将她们留在身边。 随后,苏木君看向秦澜雪和夜美人:“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难得的,秦澜雪并没有执意跟随,只是笑容涟漪的点头应和出声:“好。” 沙哑迷醉的嗓音带着一丝别样的诱惑,能够让听到的人心底犹如清风吹入明湖,带起轻轻涟漪。 苏木君眸光微动,深深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心中却有些意外他的听话,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秦澜雪粘人的功夫。 他不吵你,不扰你,却偏偏跟你形影不离,就好似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影子一般。 无论她做什么,只要一抬眼,入目的必定是他清绝优雅的身影,就连呼吸,也都带入丝丝独特的妖糜凉气,这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秦澜雪这些天的形影不离也没有白费,只需苏木君一个目光,就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笑容清绝而靡丽道。 “我想了解天下局势。” 不仅是秦澜雪了解苏木君,就是苏木君,也已然掌握了秦澜雪的说话方式和思维,哪怕秦澜雪话语简单,她都能清楚的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各国的形势可谓已经进入了一个紧张的状态,很有可能一个不注意,就引发一场国土吞噬的大战。 秦澜雪七岁前在宫中过的奴隶般的日子,苏木君已经亲眼见识过了,就算后来过继到王皇后膝下,只怕也只是衣足饭饱而已,又怎会真的学习到什么。 更何况九岁后就被蛊老鬼抓走,一直关在那永无宁日的地狱,按理说应该是个不喑世事的孩童才对,偏偏阿雪行事说话虽然诡异,却极为条理分明,一点也不像从未触碰过书本无人教导过的人。 苏木君若是知道秦澜雪吸取了蛊老鬼所有的记忆,就不会如此奇怪了,只是现在的她,还不完全清楚秦澜雪的事情…… “也好,你一会儿带他去我的书房吧。”苏木君看了凤夜一眼,交代道,并没有阻止秦澜雪。 但这并不代表苏木君完全信任接纳了秦澜雪,而是她书房里保留的书籍都是她之前搜集来的,关于整个九幽和各国的发展记事和各世家的介绍,这些让秦澜雪看了也无妨。 至于一些机密的资料,苏木君早在凤夜给她时,看完后就尽数销毁了,做事情可谓滴水不漏,自然也不怕旁人探寻丝毫。 “大哥哥,小夜也想出去玩……”夜美人眼眸满含期待的看着苏木君,眼睛满是晶亮。 开口的呼唤仍旧是大哥哥,哪怕听到有人称呼苏木君为郡主,夜美人还是不为所动,因为在他的思维里,根本不明白郡主二字是什么意思。 而苏木君此时仍旧一身男装装扮,在夜美人眼里自然还是大哥哥。 苏木君唇角笑意随意轻肆,出声哄道:“这位是凤夜哥哥,让他去给小夜买最爱吃的糖葫芦好不好?” 夜美人一听到糖葫芦,眸底顿时色彩斑斓闪烁耀眼,小嘴一撅,似有丝丝晶莹在流动。 “好耶好耶!小夜要吃糖葫芦。” 苏木君满意的点点头,是个好哄的乖孩子。 几人随意吃了点芷熏准备好的点心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苏木君先是用通讯石联系了楚云月,让他代为通知公子玄晚上亥时于将军府汇合后,就离开了将军府,一路悄无声息的去了宁王府。 明日的好戏,可少不了楚文清的帮忙。 ------题外话------ 噢耶!明天就上架啦,各位大小宝贝们,准备好小手指喔~哈哈,明天果断订阅起来,吼吼!详细首订活动请看十点的更新,木么~,明天咋们君君就‘醒过来啦’嗷嗷~ 第七十八章:暗夜陪伴,请旨 楚国每一年的中秋宴都有一个压轴大戏群芳赛,只要是氏族大臣家眷子女都可参加,不论男女,以文博弈,最终拿下第一者,可跟陛下讨要一道旨意,只要这道旨意不涉及国家大事即可。 上一世,苏栗舞在十五岁那年一举拿下头魁,开口讨要的,就是瑾世子平妻之位。 那个时候原身苏木君已经跟楚文瑾成婚一年,可谓如胶似漆,楚文瑾当众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承诺,拒绝了苏栗舞。 也因此名声大噪,成为市井人人口中相传的情种,为他博得了难以想象的美名。 民间甚至流传出一则民谣:“情之玉,玉之瑾,女子当配世子瑾,一生独宠世人羡。” 这一则民谣甚至在后来传遍了整个九幽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足以想象当时楚文瑾的名声有多大,有多响,以至于他最终以绝对的声誉夺得皇座。 这一世,苏木君昏迷多年,与楚文瑾之间并不像上一世那般,是因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走在一起的,可以说,这一世,是楚文瑾自己的主意。 而现在的她,在世人眼里已经病危,苏栗舞既然早已存了这份心思,明日的中秋宴自然是个好机会。 苏木君来到宁王府时,敏锐的察觉到了遍布在宁王府四周的眼线,若是没有猜测的话,这些人中有楚云月的人,同样也有楚文瑾的人。 苏木君唇角嗜着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身影一闪,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宁王府。 仍旧是楚文清的房间,可不巧的是,楚文清并不在府里,直到一个时辰后,那紧闭的房门才被人给推开了。 这一次,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人,楚文清虽然意外,却因为有了之前的案例,并没有太过震惊,眸光流转间,已经带上温和的笑意。 “半月公子,好久不见。” 苏木君神色淡淡,微微昂首,轻飘飘瞥了楚文清一眼,平淡道:“宁王这段日子似乎过的不错。” 楚文清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走到桌边坐下,轻笑出声:“那还要多谢半月公子的好计策。” 苏木君并没有接话,话音一转,冷淡道:“焱王一派已倒,待焱王除去之后,宁王的下一个目标是楚文瑾?” 楚文清眸光闪烁了一下,也没有掩饰,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本王既然掌握了楚文瑾的把柄,自然要加利利用,比起太子,楚文瑾才是本王最大的劲敌。” 苏木君眸光微敛,一缕幽光拂过,开口的话音别有深意。 “你别忘了楚文瑾的未婚妻是谁。” “淳瑜?”楚文清眸光微凝,泛起一层冷意,温和的声音也透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沉冷:“淳瑜郡主如今生命垂危,只怕是坚持不到及笄后出嫁了。” “楚文瑾并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你是说楚文瑾有可能将婚期提前?”楚文清眉头微蹙,看向苏木君冷淡带着些许乖张幽妄的眼。 几乎不需要苏木君回答,楚文清心中就有了答案。 楚文瑾的脾性他怎会不了解,那人看似轻佻多情,实则只是伪装,那放荡的背后是极为缜密阴狠的心思。 如今淳瑜病危,楚文瑾若是想得到将军府的支持,唯有将婚期提前,在淳瑜还未咽气之际将她娶了。 “若是楚文瑾有这个打算,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楚文清声音中带着一抹冷意。 他绝对不会允许楚文瑾成功娶了淳瑜! 苏木君并没有错过楚文清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幽妄冷邪的眸闪过一缕幽冷,冷淡道:“你不会是想对苏木君动手吧?” “这是最简便的办法不是吗?”楚文清温和一笑,眉宇透着三分肃杀之气。 只需要买通张乙淮,让他在药里多一味致命的材料即可,这个时候就算淳瑜突然病逝,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苏木君唇角微勾,弧度冷厉:“想要苏木君死很简单,可你能神不知该不觉毁了她的尸体吗?” 楚文清神色一顿,不解道:“什么意思?” 那极冷的弧度透着一丝轻讽,顿时看得楚文清脸色一变,好脾气差点就维持不住。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明显在嘲讽他,看不起他! 流转着淡淡书香气的眸子闪过一抹恼意后,楚文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这半月鄙夷讽刺过了,可谓一回生而回熟,也算是有些免疫力了。 楚文清自嘲的想着,随即就将心思放在了苏木君的话语上,暗自咀嚼了半响,眸光才渐渐变深,充满寒气。 是啊,他既然深知楚文瑾势在必得的脾性,就该想到的。 就算淳瑜死了,只要尸体还在,楚文瑾那小子绝对做的出将尸体娶回府的惊世之举! 可若是将淳瑜的尸体一起毁了,现在这种紧张的局势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很容易惹火烧身。 沉思了一瞬,楚文清才恭谦的开口向苏木君讨教道:“半月公子好灵敏的心思,本王不得不佩服,还望公子继续指点一二。” 苏木君冷淡的看了楚文瑾一眼,将目中无人的乖戾脾性饰演的淋漓尽致。 “苏木君清醒后,楚文瑾登门拜访过。” 楚文清听言点点头,这个事情他自然知道,不仅楚文清,就连很少出府的楚云月也意外的去了将军府,只可惜他去晚了一步,竟然被挡在了门外! “两人之间有过一个约定。” “哦?”楚文清甚是好奇,同时看着苏木君的眸光微暗了几分。 按理说这么隐秘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不该有人知道,半月又是如何得知? 不过随即,楚文清又想到半月的神秘与运筹帷幄的智谋,多少也能自我解答一些。 苏木君神色冷淡的道出一句让楚文清都为之不敢置信的话语。 “苏木君答应嫁给楚文瑾有一个条件,就是永世不得纳妾。” “什么!” 楚文清差点没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永世不得纳妾?! 这是一个女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这是一个自小昏迷不醒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淳瑜她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是寻常百姓,只要不是乞讨生活,谁家没有一两个妾,更何况是皇家! 这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不知所谓! “本王看她是睡糊涂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还有一个做郡主的样子吗?!” 楚文清脸色难看的呵斥出声,那脸色,那语调,不难看出楚文清真是被刺激到了。 苏木君看着楚文清的眸光闪过一抹讽刺,只可惜愤怒的楚文清并没有注意到。 “你应该感谢苏木君说出这样的话。” “哼!”楚文清怒气难消的冷哼一声:“感谢?这丫头不丢我们皇家的脸就算,这话要是说出去,就算我们楚国不如燕国那样墨守成规,文风严苛,也能引起一片讨伐之音,简直……” 说着说着,楚文清的话音突然一顿,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瞳孔骤然放大,见鬼似的瞪着苏木君。 “楚文瑾……楚文瑾答应了?!” 楚文清甚至听到了自己声音里隐隐的颤栗,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可看着苏木君冷淡的挑眉动作,楚文清震惊的脸几乎出现了一种扭曲的状态。 “疯了!楚文瑾简直就是疯了!他竟然会答应这样胆大妄为不知所谓的要求!他还真是为了得到将军府的支持不惜牺牲一切!连这样的事情都能答应,简直……简直就是个疯子!” 楚文清几乎有些词穷,激动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形容楚文瑾带给自己的震撼。 这出现一个疯子就算了,居然还有一个人愿意陪着疯子一起疯,成为又一个疯子! “疯子也好,傻子也罢,能成事就好,若是宁王抱着陈旧的思想,只怕这一局,你就已经落了下乘。” 冷讽乖张的话语顿时让楚文清清醒了不少,他只忙着震惊,怎么就忘了这背后楚文瑾狠绝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就这一点,他楚文清确实落了下风,因为他做不到如楚文瑾那般,为了目的抛开一切的决绝。 楚文清此时的神色几乎冷到了极致,带着淡淡书香气的眸子也覆满了阴郁,他还是小看了楚文瑾! “半月公子的意思是,让本王破坏这个约定?”楚文清眉头紧蹙,显然有些不满意:“若是淳瑜现在醒了,这个方法自然可行,可淳瑜现在身处病危,就算楚文瑾破了誓言,只怕也无人能够用此约定约束他。” “公子玄医术起死人肉白骨,此时他就在太子府,只要请动他,苏木君醒过来也不算奇迹。” 苏木君声音冷淡平缓,似乎无论说什么都那般风轻云淡,什么都不看在眼里,根本与传说中的半月公子的脾性一模一样。 也难怪无人怀疑她…… 楚文清眸光一亮,是啊,他怎么把公子玄给忘了,公子玄现在就在太子府,简直就是天意要让他搅黄这门亲事! “好,本王一会儿就去太子府拜访公子玄,明天宫宴正是动手的时候,既然楚文瑾发了疯答应淳瑜的要求,我就让他自己破了这誓言!本王倒要看看,当他楚文瑾睡了另一名女子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他还如何娶淳瑜!如何拉拢将军府!” “不。”苏木君打断了憧憬中的楚文清:“你若是对楚文瑾下药,以楚文瑾的聪明,就算成为众矢之的,也会想出办法破解,除非是他亲自应允。” “亲自应允?”楚文清神色微沉:“这怎么可能,他既然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都能许出,再没得到想要的之前,怎么会亲自推翻自己的誓言。” 苏木君唇角微勾,漠然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冽:“晋安候府的小小姐心属楚文瑾,明日定然会有所行动,你只需让人推波助澜,让楚皇点头同意她的请旨,我自有办法让楚文瑾答应。” 楚文清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眸光有些惊疑不定。 楚文瑾怎么可能亲口答应,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饶是楚文清怎么打量猜忌,都无法从那张清贵俊美的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最后只能气馁的放弃,大笑出声。 “半月公子的能力本王自然是相信的,那本王就坐等明日的好戏。” 苏木君眸光平淡,唇角却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诡异弧度:“绝对精彩。” 冷淡的四个字,让楚文清的心口没来由的猛然跳动了一下,顿时嗅到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危险,眸光微深,心中竟然真的相信了半月的话…… 苏木君离开宁王府后,就哪也没再去,直接回了将军府,而楚文清则动作快速的前往了太子府。 当楚云月听闻楚文清来访时,凉淡的凤眸微微荡漾起一层讳莫如深的波光。 淳瑜今日回府,楚文清恰巧登门造访,这其中只怕跟她脱不了干系。 黄花梨木车轮轻轻碾过地面青石,带起一串闷声脆响,白衣素袍,残疾之身,都难以遮掩楚云月那身月华般朦胧贵雅的气质。 修长白皙的指节不急不缓的推动着车轮,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疏离又雅致的华美。 锦清和锦凉两人紧随其后,随着楚云月一路去往大厅。 早已在大厅等待的楚文清,在听到门口传来的车轮声时,眸光微深,抬头看去,一抹素白渐渐在眸光之中清晰起来。 明明身作轮椅,明明该是狼狈之姿,却被来人硬生生端出一股贵雅月华的耀眼光芒,如月朦胧疏离,如莲淡雅贵气,又如寒冰,冷漠凉薄。 楚云月,现如今后辈之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却也是最为惨烈之人。 楚文清看着楚云月走近,眸底似有暗光浮动,每一次看到这个侄子,他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股庆幸。 若是没有两年前那场意外,如今他最强有力的对手,只怕还轮不到楚文瑾,眼前之人,远比楚文瑾更加高深莫测。 因为他从未将楚云月看清楚…… “让宁皇叔久等了。” 清冷平淡的声音漂浮入耳,拉回了楚文清的心思。 楚文清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人,俊美文雅的脸上流转出一抹温润亲和的笑意。 “是本王叨扰了,太子皇兄的情况可还好?” 楚云月随意将盖在脚上的薄毯拉了拉,道:“公子玄已经配出解药,父王不日就能醒来,宁皇叔不必担忧。” 楚文清听言眸光几不可闻的闪过一丝波澜,颇为开心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本王就知道太子皇兄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还有真龙庇佑。” 楚云月只是附和的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再接话。 楚文清见此,也没再继续寒暄,直奔主题道:“公子玄的医术果然厉害至极,看来淳瑜郡主有救了。” 楚文清的话并没有说明,只是说一句留了一句,显然是刻意引起楚云月的注意。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深处闪过一抹莫测的浮动,倒也配合的问了一句。 “宁皇叔想请公子玄去给淳瑜郡主看病?” “没错,云月你也应该知道你瑾皇叔有多紧着淳瑜郡主,皇叔这不是看着也替他着急嘛,所以探望太子皇兄的时候,顺便请公子玄去将军府一趟,也免得文瑾再特意跑一趟。” 楚文清这话说的及有技巧,即表明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是看望太子,其次才是因为楚文瑾的关系,‘顺便’帮忙将公子玄请去将军。 好一个兄弟恭亲、有情有义的温和宁王。 楚云月凉淡的眸底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凉意的唇微微动了动,似有一抹弧度一闪而逝,连着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也一并带走。 淳瑜这是打算‘清醒’了?…… “锦凉,带宁皇叔去书音阁。” 书音阁正是公子玄暂时居住的院落。 楚文清也没在意楚云月让侍从带路的举动,毕竟楚云月行动不便,若是他带路,岂不是要浪费不少时间。 楚云月倒是不担心公子玄不为所动,若是其他人,楚文清还真请不动公子玄,可这人是苏木君,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是早到和晚到的区别而已。 果然,当楚文清说明来意后,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公子玄虽然不知道那个假冒半月的少年搞什么鬼,不过他知道楚文清这一遭定然与那少年脱不了干系。 不过公子玄还是狠狠的敲了楚文清一笔,要了楚文清一万两银票才‘勉强’答应了走一趟。 将军府沁水阁里,房间紧闭,已经换好衣服的苏木君,将床上的虚影石直接收了起来,这才走到桌边,一伸手,指尖多出一只材质特殊的东西,搭在早已准备好的纸上刷刷的开始写起来。 这里的人自然没见过苏木君手上的东西,可若是在现代,这种碳素笔随意可见。 她并不是写不来毛笔字,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现下也没人,何不选择一种自己舒服的方式。 很快,一张驱魂散的配方和解毒秘方就写好了,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苏木旭端坐轮椅,被书行推着缓缓从院中走来,见芷香和芷熏两人均守在门外,略微诧异之后,心口一跳,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顿时凝聚起一抹惊喜的光晕。 难道是阿姐回来了?! “二少爷。” 苏木旭靠近后,芷熏和芷香客气的唤了一声,对上他那双闪烁着点点璀璨光芒的眸子,眸光一动,细心的芷熏已经将这些天的情况串联在了一起,只怕二少爷是知道里面躺着的郡主是假的…… 苏木旭微微点了点头,就对身后的书行交代道:“你在这里等我就行好。” 说完,苏木旭便缓缓的站起了身,银白的袍子在他青涩的身躯上,越发体现出一股淡淡的祥和圣洁之气,抬步,步伐虚浮的朝着房门走去。 芷香见此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了芷熏一眼,郡主此时就在房里,也不知是否想见二少爷,要是坏了郡主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谁知竟见芷熏冲着她暗自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拔高道:“二少爷请。” 紧接着推开了房间的门,苏木旭眸光轻扫了芷熏一眼,阿姐会留下这两个侍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房门关上后,苏木旭急忙朝房间看去,就见内室的屏风之后走出了一道纤细的紫影。 “阿姐!”苏木旭眼底顿时如碎了一抹光一般,闪亮而明媚。 真的是阿姐回来了。 苏木君看着满脸喜悦的苏木旭,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牵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快步走上前轻轻一扶,给了苏木旭一个支力,让他不至于太给费力气。 一边扶着他走向旁边的椅子,一边道:“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苏木旭乖巧的暖暖一笑:“还好,只要有阿姐在,阿旭就会很好的。” 苏木君扶着苏木旭坐下,听了他的话后,顿时好笑的揉了揉他柔柔软软的脑袋,笑容里染上了几分轻快的痞气。 “阿旭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已经带回了兰鸢草,等公子玄来了,就能帮你解蛊了。” 苏木旭一听,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越发光彩肆意,似是涌入了一道名为生命色彩的光芒。 感动又开心的伸手便抱住了苏木君的腰际:“阿姐,太好了,阿旭以后就可以保护阿姐,照顾阿姐了。” 苏木君本就站在苏木旭身前,苏木旭这么一抱,整个脑袋就搁在了苏木君的小腹上,将苏木君抱了个满怀。 苏木君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没有拒绝苏木旭激动之余的亲近。 这个弟弟虽然跟她没什么血缘关系,可他的真心她自然感受得到,既然承认了他,那就把他当自己的弟弟宠着吧。 虽然她在现代的弟弟也不少…… 莫名的,苏木君脑海里突兀的晃过一道身影,这个时候若是阿雪在,以他对自己体现出的诡异占有欲,只怕要不好了。 苏木君幽妄的眼渐渐碎入了幽暗隐晦,她似乎对这个阿雪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了…… 秀丽的眉微微出现一道波澜,苏木君敛了敛眼眸,再抬眼时已经散去了所有的情绪。 “对了阿姐,你是准备‘醒了’吗?” 激动过后,苏木旭抬起头仰望着苏木君,整齐的眉眼间祥和安逸之气越发浓郁了几分。 苏木君幽幽一笑,轻慢的话语带着点点深意:“公子玄医术了得,能将命悬一线的太子救回来,自然也能将你病重的阿姐救回来。” 苏木旭明亮的猫眼浮现一抹明澈,很快便会意了苏木君的意思,血色较少的唇勾勒出一抹温煦暖阳的笑意。 “阿姐好手段。”随即,苏木旭眼底溢起一抹疑惑:“阿姐,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何要装病?” 若是为了为他寻药也有些说不通,阿姐是装病之后才得知他中蛊的…… 苏木君眼底缭绕起层层妖邪诡肆之气,笑容也沾染了丝丝莫测暗诡:“明日之后你就明白了。” 她会装病不止一个原因,除了方便行事之外,也是为了看几方势力狗咬狗,顺便解决了这门婚事,向楚文瑾讨点利息。 如今倒好,还帮阿旭找到了药,也算是一举多得。 苏木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多问,明日便是中秋,他总觉得今年的中秋太过好事多磨,恐怕也不会安然度过。 就在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聊得差不多时,楚文清也带着公子玄登门造访了。 姚华裳一听管家的禀告,说宁王带着神医公子玄前来拜访,立即激动的带人前去相迎。 公子玄的名头她之前或许不熟悉,可是这两个月有了太子的事情,整个沥阳没有谁不知道公子玄。 原本还想着是否去太子府求上一求,却没想这人自己登上门来了…… 姚华裳见到了楚文清一方寒暄后,得知楚文清特意请来了公子玄为自己的女儿看病,顿时感激不已,几乎没有再耽搁的,就领着两人一路去了沁水阁。 房间中,一道身影闪现,转眼,一人站在了苏木君和苏木旭不远处。 “主子,夫人带着宁王和公子玄往这边来了。” 来人正是凤夜,原本苏木君回来后他就没有继续守在房间,而是隐匿在了院落中,却不想听下属汇报说宁王和公子玄来访,这才现身禀告。 对于这个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苏木旭这些天帮助苏木君隐藏病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下看见他突然出现,也没有太过惊奇。 只是因为凤夜的话音,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苏木君。 还真被阿姐说中了…… 苏木君笑容邪肆,让苏木旭将芷熏和芷香叫了进来,交代了几句后便让两人去门外候着了。 凤夜禀告完后就闪身消失在了房间之中,独留下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等待在房间,两人也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门外稀稀疏疏传来的脚步声。 “奴婢见过夫人,宁王。” 早已得了苏木君吩咐的芷熏芷香两人,见到一行人走来,并没有丝毫的意外,极有规矩的问了好后,却伸手拦住了预要进入的姚华裳。 “夫人,二少爷在里面刚给郡主喂了药,此时不宜太多人进去。” 姚华裳柔美带着几分焦急的脸顿时浮现一抹诧异,恬静文雅的美丽眼眸里狐疑之色一闪而逝,总觉得这两个丫头有些不对劲。 不过涉及到苏木君,姚华裳自然要小心一些,沉吟了一瞬,转过身略微歉意的冲宁王和公子玄一笑。 “还望宁王和公子玄不要介意,君儿的身体状况容不得任何闪失,我这做母亲的也不得不小心一些,不若请宁王到院里的小亭一坐,劳烦公子玄出手替君儿医治了。” 楚文清见此,面色闪过一瞬间的沉冷后,温和的笑道:“将军夫人客气了,郡主的身体要紧,这处庭院风景怡人,本王正好去欣赏一下。” 楚文清说完,转头看向一旁满身荒芜沉寂默不出声的公子玄,客气道:“有劳公子玄了。” 清风拂过,伴随着门开门关的声音,楚文清身前再无半点黑影,只留下他面色黑沉的僵直在原地,带着淡淡书香气的温和眼眸也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怒与寒意。 这个公子玄,简直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比半月公子还要惹人上火! 从见面到现在,除了开口要了他一万两的酬金之外,愣是没有理会过他,就是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若不是为了心中计划,他堂堂一个王爷岂会忍他至此! 房间里,公子玄走进内厢,停住了脚步。 看着不远处坐落的两道人影,如墨晕染的眉渐渐凝结出一道冰冷的痕迹,死寂漠然的眸子渐渐滋生出刺骨的寒意。 前方桌边坐立的少女,紫衣华贵,长发披散,巴掌大的小脸明媚纯净精致剔透,仿似碎了一层盈盈月华光泽,肤色好的让人惊叹,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若说公子玄只因为看到此人无病不痛而蹙眉,那么眼底的冷意,则是因对上那双幽妄带着阴邪笑意的眼眸。 脑海里一闪而逝的熟悉感绝对不是偶然,而这少女脸色肆意邪妄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乖张放肆,似乎根本就是有意为之的在提醒着他什么。 第一时间,公子玄便想起了那个冒充半月与自己交易的神秘少年! 按理说公子玄是不可能这么快认出苏木君的,否则警惕如楚文瑾,早就发现端倪了。 只是公子玄认识半月,既知道苏木君并不是真正的半月,心中自然存了一分谨慎,加上上一次替苏木旭看病的种种,此时看到苏木君这样毫不掩饰的神色,便能猜到了大概。 那双眼眸里的神色,几乎跟那少年与他对视时的一模一样,他若是还不明白,怎配被世人称为公子玄! 看着公子玄眼底囤积的寒气,苏木君不甚在意的笑着挥了挥手:“很意外?这应该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吧~” 苏木君之所以没有避讳公子玄,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公子玄为她看病,定然会发现不同寻常。 公子玄既然知道出现在沥阳的半月公子是假的,又来过将军府给阿旭看病,就算当下想不通,事后也必然会猜到,既然如此,何必再遮掩。 半响,公子玄眼底的冰寒才渐渐散去,化为一片死寂漠然,沙哑荒漠的声音似是沾染了些许冷嘲。 “郡主好手段。” 半月公子出现没多久,太子就中毒倒下,紧接着是焱王通敌叛国,这一件件事情都跟这个半月脱不了干系。 现在假扮半月的人竟然是将军府的郡主,也就是说,沥阳一切的动乱都是因为她而起,甚至有可能是她一手策划。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放在一个男儿身上,已经能够令世人称奇,何况还是出自一个小小闺房女儿家的手,若是传出去,只怕天下震动都是小!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道:“你要的东西在桌上。” 公子玄眸光一动,落在不远处的案桌,隐隐看见桌上放着几张纸,死寂漠然的眼眸几乎可见的划过一抹光亮,身影一闪,转眼就出现在了案桌前。 一直未说话的苏木旭见此,眸底划过一抹惊诧,没想到这个公子玄的身手如此了得。 苏木君是见识过公子玄的轻功的,对他的身手自然不为所动,这公子玄是她来到这所遇之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之一。 公子玄拿起纸张一页一页仔细看过,眸中一点亮光逐渐扩散蔓延,竟难得的夸赞出声。 “好方!” 饶是他见识甚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制毒方法,这世间之毒竟然真的能够制成液体让人触之既死…… 随即,公子玄又拿起一旁放置的解药,仔细端量起来。 苏木君并未开口打扰,直到公子玄研究的差不多后,才拿出了兰鸢草提醒道。 “我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轮到公子玄履行承诺了。” 公子玄眸光一顿,眼底似有若有似无的光晕荡漾开来。 收起解药和配方,看向苏木君手上所拿之物,饶是心中有感,可真亲眼看到这东西时,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瞬。 “你竟然真的找到了兰鸢草……” 幽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就是他一身医术也只敢在幽山边缘行走,从未踏足过幽山复地之中。 而这兰鸢草是后凰族的东西,苏木君想要得到,势必要进入幽山复地不说,甚至还要得到后凰族的首肯。 这根本难如登天,原本就没可能的事情,眼前这小丫头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过饶是再震惊,公子玄眼底的起伏也不过一瞬,就恢复了一片死寂漠然,深深扫了苏木君一眼后,接过苏木君手上的兰鸢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三天后来取解药。” 一直等在门外并没有走远的姚华裳,见门突然打开了,顿时一愣,怎么这么快? 这公子玄进去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吧…… “请问公子玄君儿如何了?”姚华裳温柔的眸子含着点点焦虑与担忧。 公子玄只看了姚华裳一眼,那一眼的眸光带着一缕怪异,冷冷落下一句。 “无事。” 就这样大步离开了,任凭听到动静走来的宁王如何呼唤,都没有停留分毫。 楚文清看着公子玄消失的身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底甚至覆盖了一层阴鸷。 “该死!” 低低的咒骂满是冷意与杀气,半响才调整了情绪,含着笑意转身走到呆愣的姚华裳身边。 “将军夫人,公子玄说了什么?郡主的病可否医……” 治字还未说出口,呆愣中的姚华裳好似猛然醒神一般,几乎喜极而泣的快速冲进了房间,让楚文清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那脸色难看的让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周围的下人见此,一个个低垂着头,这宁王也够倒霉,公子玄对他不理不睬,现在连夫人也兴奋的将他给遗忘了…… 姚华裳冲进房间时,苏木君已经躺在了床上装睡了,而苏木旭也装的有模有样的守在一旁。 “旭儿……公子玄说君儿没事了,是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华裳温柔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栗,眼底甚至闪烁起点点水光,快步来到苏木旭身边,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担忧。 苏木旭眸光一顿,看这情况顿时就反应过来,只怕那公子玄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思绪一转,便有条有理又略带喜悦的解释道。 “母亲别急,阿姐没事了,公子玄手上似乎有很好的治病良药,给阿姐吃了一颗,就说过一两天就能醒来,而且药到病除,今后母亲都不用再担心阿姐的身子了。” “当真?”姚华裳又是激动喜悦又是不敢相信的询问了一句,随即不等苏木旭回答,便满心欢喜眼含水雾的说道:“太好了……没事了……君儿终于没事了……” 看着姚华裳激动的走来走去,就连以往的文雅也丢了,苏木旭眸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床上闭目的苏木君一眼。 他看得出来阿姐并不喜欢与母亲亲近,若说是多年的沉睡让这份亲情陌生了,那么对他的好又如何解释?…… 紧随其后进来的楚文清,也将苏木旭的话听了个清楚,原本有些阴郁的眼顿时闪过一抹惊诧。 这公子玄还真有些本事,竟然连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也能立马救回来,真是奇了! 心思流转间,楚文清的视线就飘到了床上,当看到那张透着盈盈光泽的白嫩小脸时,眸底消散的诧异再次凝聚而起。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小丫头就好似破土而出的花朵,竟然含苞待放了。 若是没记错,这丫头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肤色蜡黄干煸,可没有如今这么水嫩…… 楚文清眉头渐渐蹙起,不知不觉间视线已经黏在了苏木君的脸上,透满了疑惑与不解。 苏木旭看见楚文清如此神情,眸色顿时一紧,随即有放松了下来,就算阿姐变得不一样了惹人疑惑又如何,谁都猜不到其中的原因不是吗? 就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还能有人比他更清楚?! 确定淳瑜郡主已经被治愈之后,楚文清并没有再多留,他还要进宫去提前打点一下。 宁王带着公子玄拜访将军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楚文瑾的耳朵里,得知淳瑜已经无恙后,楚文瑾却有些猜不透宁王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可不会相信楚文清会有这么好,若是他真的娶了淳瑜,就相当于得到了苏世明手里的四十万兵权,楚文清不破坏就算好了,岂会如此好心。 “监视宁王府的探子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煞灵冷声道:“回世子,并没有什么发现。” 楚文瑾远山般的眉微微蹙起,含情的桃花美眸凝聚起点点阴暗的风暴,楚文清,你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让人好好盯着,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 当天晚上,太子苏醒的消息瞬间蔓延了整个皇宫,楚皇本来因为楚天熠的事情心情沉郁,听了这消息,这半个月凝聚在楚宫里的压抑之气终于遣散了不少。 由暗卫带着去府外玩了一下午的夜美人,吃过饭就累的回房间休息去了,而在书房呆了一下午的秦澜雪,却逗留在了苏木君的房间之中。 忽闪忽闪的烛火似是印上丝丝诡异的气息,交织而上,倒映出两抹一坐一立的身影。 苏木君本来正准备好好休息休息,人都躺下了,却感觉到空气中熟悉的异动,这才懒洋洋的起身靠坐在了镂空床沿边,凝视着床前出现的高挑清绝的身影。 “还不去睡?” 苏木君微蹙的眉头含着一抹罕见的无奈。 她是真的拿这个在她身边随意出入的少年没办法了,以她现在的实力,要打,估计得两半俱伤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喝止,偏偏这小子也没做什么…… 秦澜雪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长发披散,透着慵懒媚态而不自知的少女,澄澈美丽的眸子原本沾染的点点寒凉氤氲之气,渐渐变得如一汪深诡危险的漩涡一般,带着妖异的吸力,让苏木君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脸上懒洋洋的气息渐渐严肃下来,盯着秦澜雪那双极为澄澈的美丽眼眸,从中看到了点点明湖背后妖异诡魅的炙热,那团热感,似乎要将眼底倒映出的纤细身影燃烧吞噬。 莫名的,这样隐秘的神色让苏木君心口一跳,脸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过转瞬间,所有突然而至的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一淡:“没事就出去,我困了。” 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那澄澈妖异的明湖渐渐荡漾起丝丝涟漪。 “阿君……” 沙哑透着丝丝性感的低唤,让苏木君眸光一荡,随即便听到一句让她眼角抽动的话语。 “你很需要未婚夫?” 苏木君暗暗打量了秦澜雪一瞬,那双澄澈美丽的眸子带着别样的专注与认真,很显然他这句话是真的询问,不是挪愉。 她可以确定,阿雪下午到现在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就连晚饭都是她让人送到书房去的,怎么可能会知道楚文瑾的事情? 苏木君眸色渐深,似笑非笑的启唇:“阿雪好本事,怎么知道的?”幽妄的猫眼却浅浅泛起一层冷锐之色。 有时候太过聪明的人并不讨喜,太过有手段的人更不讨喜。 秦澜雪眸底敛涟波光微微浮动,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一眨,似是不解,他感觉阿君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 不该问吗?…… 思绪虽然浮动着,但秦澜雪还是认认真真的开口回答了苏木君的话语。 “万物生灵接可控。” 仍旧是一句简短的话语,苏木君却神色一顿,没想到秦澜雪会这样回答。 虽然这话语的内容太过精炼了些,不过想到秦澜雪一身诡异蛊术,苏木君多少还是能够探查到一些。 “你的意思是可以操控万物生灵?” 秦澜雪极为诚实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似是怕苏木君不懂,又解释了一句。 “生灵接可成蛊,万物可控,此为后凰族至宝蛊宗秘典之术法。” “蛊宗秘典……” 苏木君暗自咀嚼着这四个字,后凰族的至宝,看看阿雪一身诡异可怕的功法就知道,这秘典有多神秘难测。 这一下,不用秦澜雪再多说,苏木君就想明白了。 阿雪会知道楚文瑾和她的事情,只怕是用了某种术法,利用巫蛊去外间探听到了不少楚国的事情吧…… 见苏木君低敛着眼眸陷入沉思之中,秦澜雪澄澈的眸底一点幽蓝忽闪忽闪,带起一片阴暗妖诡之气,蜿蜒在地的乌黑长发,也似泛起了点点诡异邪暗的色泽。 “阿君,未婚夫,我。” 暗紫的唇缓缓吐纳出几个字眼,让沉思中的苏木君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什么?” 一瞬之后,苏木君幽妄的眼渐渐泛起一层妖华的幽诡暗芒,沉静的看着眼前站立的紫衣少年。 那高挑却异常纤瘦的身影,诡异了撑起了层层清贵优雅之姿,三千青丝唯有两耳侧少去束于脑后,用一根黑紫看不出材质的发带束着,其余犹如浓黑瀑布般蜿蜒而下,一路顺着地面蜿蜒出一条半米长的黑河。 看久了,竟给人一种引渡生灵的黑暗魂河般诡异森凉之感。 褪去面具的脸,精致清绝美的让人窒息,在闪烁的烛光下,越发显出丝丝妖媚惑人的致命吸引力。 那双美丽至极的丹凤眼专注的回望着她,一瞬不瞬,光影的映衬下,似是明澈的湖里倒入了绯艳的胭脂,带着莫名的蛊惑妖异,却是那般独一无二到让人动容。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安静的停留了下来,为这诡异而美好的一幅画卷。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君唇角才渐渐荡漾开邪狂乖戾的笑意,幽妄的猫眼跳跃着点点诱人的妖华之光。 “我苏木君的未婚夫,可不是谁都有勇气有胆量担当的。” 阴邪肆意又冷妄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甚至带起了如同幻觉般的回音。 这一刻的苏木君,静卧床榻,却遮掩不了那一身骤然爆发而出的王者之气,那俯瞰天下苍生唯我独尊的气场,足以让整个天下都黯然失色臣服脚下。 此时的她不是苏木君,而是季君月,哪怕不同躯体,不同气质,不同样貌,哪怕此时身躯娇柔,仍旧抵挡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魂! 这样的气息,不是一个小小将军府的小姐能有的,不是一个娇柔郡主能有的,也不是一个皇室贵族能有的,更不是一国皇帝真龙天子能够比拟的。 二十一世纪末世到来之后迎来的新世纪,君纪元年君都唯一的公主,凌驾在几百个国家之上的君都公主,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魄,就算换了身躯,仍旧无法将其禁锢。 秦澜雪看着这样突然气息暴涨,仿似变了一个人般的苏木君,澄澈美丽的眸闪过一抹异动,眼底深处那点妖异的幽蓝犹如墨色晕染,染出一片动人心魄的涟漪。 暗紫的唇逐渐牵起,清绝靡丽的笑容让这张本就美得惊人的脸越发夺魄勾魂。 这是阿君,这才是阿君,他终于了解到了,这样的阿君,如此的令人迷惘。 心口陌生紊乱的跳动,那从未有过的炙热温度,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可他却明白,这样独特莫名的感觉,只为一个人而生。 那就是阿君。 “未婚夫,我是。” 性感暗哑的声音坚定而偏执。 阿君的未婚夫确实不是谁都能做的,只有他,也唯有他可以! 秦澜雪虽然缺少了多年的教育,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未婚夫是什么,因为身份的卑贱低微,导致他出生后,哪怕是皇子,也形同奴隶和畜生,心性自然比同龄人成熟,加上多智如妖的智慧,更加导致他能够看懂很多东西。 皇宫那种地方,什么事情没有,从再一次见到阿君,他就没打算与她分开,他要阿君陪在他身边,永远。 “呵~”苏木君气息微收,散漫一笑,看着秦澜雪的眸光染上兴味:“那就把你的命给我如何?” 轻飘飘的笑语很轻,很浅,很随意,却让周围的空气染上了一层阴霾,无端的寒气肆意开来。 秦澜雪如墨画般秀美的眉微微一蹙,澄澈的眸子透出几分疑惑不解,暗紫的唇一张一合,吐纳出一句低浅的询问。 “阿君要杀我?” “是又如何?”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睨着秦澜雪,眼底深处是一片阴诡幽邪。 “为何?” 若是他死了,岂不是不能与阿君在一起了…… 苏木君眼角隐隐有了抽搐的现象,盯着秦澜雪,若不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她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瞬间,苏木君没了与他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只淡淡甩出一句:“什么时候你不具备威胁性了,或许我会考虑。” 挥熄烛火,身躯一滑,被子一扯,睡觉! 秦澜雪拧着眉,闪动的澄澈中隐有纠结一闪而逝,多智如妖的他,在这个时候,也犯起了糊涂。 不具威胁性?…… 秦澜雪无声呢喃着,脚步缓缓移动,那蜿蜒在地面犹如地狱黑河般的三千青丝,在空中微微荡漾摇曳,勾勒出一抹妖娆的弧度。 可没走几步,秦澜雪就顿了下来,脑袋微微动了动,全身气息尽数收敛,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角落的阴暗中,靠墙而坐,闭目而息。 若是旁人,哪怕再有本事,只怕也无法察觉到秦澜雪的存在,那种犹如死人般无息无形的存在。 可这人偏偏是苏木君,她的警觉感知性根本就是非人的存在,虽然不能完全察觉到,但若有似无的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 只是苏木君并没有什么动作,这若有似无的感觉,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阿雪跟在她身边后,一路走来,这样若有似无的气息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一开始她不动如山,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可渐渐的,她发现这时有时无的气息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这才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现下,苏木君终于可以确定,原来这十多天来,每晚沉静在她房间中的那缕气息,是来自阿雪……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守了她十多个夜晚,形影不离。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心思起伏,那渐渐相融在一起的气息,编织成一道无形紧密的蜿蜒线流…… 天明之后,迎来了楚皇一年一度的中秋佳宴。 随着楚皇因为太子苏醒渐渐喜悦的心情,楚国一直紧张的气氛也渐渐松弛了下来,所有皇室族人大臣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带着家眷欢欢喜喜的赶赴皇宫。 若只是普通的宫宴众人自然不会如此激动,这可是唯一能够讨要到一道旨意的机会,各家族为了这一天是卯足了劲的培养自己的子女儿孙。 群芳赛不限男女,十八岁以下十岁以上的世家女子均可参与,女子赛以琴、舞、书、画四场比赛为准,男子赛只有一项,就是赛棋子。 最后男女赛胜出的一男一女比赛棋艺,一盘定输赢,赢的人便是群芳赛的魁首,可向皇上讨要一道封赏,不涉及国家事宜即可。 也就是说,可以要把玩的物件,可以满足小小心愿,就是不能要官职,或者涉及国家大事及利益。 宏伟的大殿前延绵的摆放着层层桌椅,各式各样的奇珍异果摆放在上,盆栽鲜花装点其中,让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怡人香气。 一个接一个的家族大臣逐渐出现,三人一戳五人一堆的聚在一起寒暄调笑。 大人有大人的乐趣,孩子有孩子的乐趣,各家小姐少爷们同样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楚国文风并没有燕国那般严,女子在公众场合是可以同男子同席而坐,稍有往来的。 晋安候府的人一到,晋安候苏胜辉和苏苓飞两人就被几个大臣给围住了,就连晋安候府的女眷也都被一些大臣的女眷围住了。 “老祖宗,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一点也不见老……” “对啊老祖宗,您可真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与您家的儿媳孙媳站在一起可真像姐妹呢……” …… 一句句恭维的话说的朱良英眉开眼笑:“人老了,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孩子比。” 朱良英是苏胜辉的结发妻子,苏胜辉六十有四,她虽然比苏胜辉小一些,却也有五十四了,头发霜白,不过因为包养的好,看起确实不过四十多的样子。 与苏苓飞的夫人杨烟站在一起,真有几分像姐妹。 跟在一旁的苏栗舞见不远处几个自己的玩伴已经到了,便趁着没人注意,小声的对身边的林玉红道。 “母亲,我去找表姐她们。” 林玉红听言,看了谈笑的婆婆和老祖宗几人一眼,这才点点头:“去吧,记得比赛前回来。” “知道了母亲。” 苏栗舞答了一句,就一溜烟的跑去了朱姝茗几个世家小姐聚集的地方。 朱姝茗见苏栗舞走来,秀丽可爱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还没等苏栗舞走近,就挥了挥手:“小舞,这里,快过来~” 朱姝茗身边的几个少女见此,纷纷转头看去,在见到一身浅黄素衣的苏栗舞时,也露出了点点亲和的笑意。 “小舞,你怎么才来,我们刚还在说你什么时候到呢~”朱简妤出声嬉笑了一句。 苏栗舞淡雅清楚的小脸荡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那是我们姐妹几个心有灵犀~” “对了小舞,听说淳瑜郡主的病被公子玄治好了,是真的吗?” 一旁未出声的百里云瞳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出声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也是昨日去找大堂兄的时候偶然间听到的,若那公子玄真能将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救活了,当真是让人惊叹。 苏栗舞听言,脸上柔软的笑意透出丝丝喜悦,月牙般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冷凉。 “小姑姑吉人天相,好在公子玄医术了得,把小姑姑救回来了,你们可能不知,我小姑姑现在长得可越来越美了,你们若是见到了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几个少女听言,顿时神色各异起来,不过面上全都嬉笑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 “是吗?难怪瑾世子会当殿请婚,淳瑜郡主一定生的极美吧?” “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淳瑜郡主的姿容,听说这次还是宁王请来的公子玄,会不会宁王也……” “听说前段时间很少外出的皇玄孙殿下,还亲自登门去探望了淳瑜郡主,你们说这是为什么?会不会是皇玄孙……” “说什么呢?”百里云瞳顿时不满的蹙起了眉头,瞪了说话的少女一眼,那人见百里云瞳脸色难看起来,顿时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百里云瞳喜欢皇玄孙殿下,怎么就一时口误说了不该说的呢…… 苏栗舞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好笑的挽住百里云瞳的手臂:“好了云瞳,别乱想,就算我小姑姑长的很好看,皇玄孙殿下也没机会不是?小姑姑可是瑾世子的未婚妻,不用担心啦~” 听了苏栗舞打趣又安抚的话语,百里云瞳总算心情舒畅了些,不过心中却怎么也对这个从未见过的淳瑜郡主喜欢不起来,甚至带着一股子深深的排斥。 苏栗舞将百里云瞳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收于眼中,微微敛下的眸子闪过一抹冷笑。 生来就带着让人仰望的光环吗?她会将这光环从苏木君身上一点一点的剥离下来! 上次惊吓的仇,她也会百倍还之! “好了,别说这些了,群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小舞,听说你最近都在勤加练习,是有什么心愿想让陛下帮忙的吗?” 朱简妤打趣的说了一句,顿时就引来了众人的附和。 苏栗舞见此,眉眼顿时散漫开一层浅浅的忧伤,看得几人愣了愣。 “怎么了小舞?” 苏栗舞见大家关心又不解的看着自己,这才缓缓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就很喜欢小姑姑,记得小时候我们很要好的,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如今她虽然是暂时无碍,可身子骨太过虚弱,若是离开了将军府,我怕旁人会有所疏忽……” 说到这里,苏栗舞的声音就停顿了下来,几个少女顿时会意了其中的意思,甚至各自脑海里都浮现了虚幻的画面。 一个久病卧床的人,就算勉强救回来了,那身体得虚弱到何等程度,就算有命等到嫁入永益王府,恐怕也是久卧床榻。 一年两年还可以,三年四年一旦世子娶了侧妃,身边多了可心的人,淳瑜郡主的日子可想而知…… “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小舞你就是心太善良了,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让自己徒添伤感。”朱姝茗开口劝慰了一句。 苏栗舞感谢的看了朱姝茗几人一眼,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小姑姑受苦的,我会一直保护她的……” 虽是喃喃自语,可是离之较近的朱姝茗、朱简妤和百里云瞳都听到了苏栗舞的低喃,一个个顿时蹙起了眉头,总觉得苏栗舞似乎要做什么傻事。 可正当要劝时,就听到了远处传来预示比赛的声音,只好就此作罢,一个个朝着宴席的地方走去。 几乎是比赛开始的时候,楚文瑾、楚文清等人才姗姗而来,而就在众皇室后人到齐后,楚皇协同几个后宫嫔妃也出现在了会场。 “参见皇上!”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恭迎之声响彻天际,随着楚皇的落在,众人这才缓缓的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大家不必拘礼,既然都到齐了,就准备开始吧。” 楚皇并没有说太多,直接让人宣布了群芳赛的开始。 一时间宫女持着号码牌穿梭在各少男少女之间,在这当口,楚文瑾抬起酒杯走到右前方坐落的楚文清身边。 “淳瑜的事情还要好好谢谢宁王,还好宁王替本世子请来了公子玄,否则本世子还不知能否承受住淳瑜出现什么闪失。” 楚文瑾笑容贵气雍容,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也带着点点感激,一身淡蓝腾云长袍越发将他衬托的优雅沉稳,却又隐含三分肆意洒脱。 楚文清看着楚文瑾眼底的感激,心中冷笑,面上却同样含笑道。 “瑾世子客气了,你我本就是兄弟,淳瑜那丫头又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本王于情于理也该为其出份力才是。” “说的是。”楚文瑾也不倨的大笑出声:“宁王说的是,那本世子就不跟宁王客气了,明年待淳瑜及笄,我迎娶她过府时,宁王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 “哈哈,一定一定!”楚文清回以一笑。 两人谈笑风生的友好姿态看得周围一众悄悄打量的人,一阵莫名,什么时候宁王和瑾世子这两个独具一格的人关系这么好了…… 不远处保持静默的楚云月,微微抬了抬眼,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又敛下了眼眸,仿似周围如何热闹,他都自成一方空间,不受其扰一般。 坐在最前方高台之上的楚皇,将下方的动态尽数收于眼底,苍老却精锐的眼眸似有浅浅流云浮动,只是在扫过楚云月所在的位置时,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 云月这个孩子可是个储君的好苗子,不动声色,心思深沉莫测,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若是他的腿还好好的,自己也不会如此操心了…… 文昊那孩子始终缺少了做一国之君的魄力,又是一个极为重情的人,如今乱世,这楚国的江山交给他,如何叫人放心。 若不是如此,他又岂会对子孙们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国的江山,始终要有一个充满魄力的人带领才行…… 群芳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比赛上,时而交头接耳的交流几句,整个宴会热闹非凡,却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小小的,蚕豆大小的黑影在空气中偶尔飞过。 而就是这小小的东西,将楚国皇宫中的宫宴现场一一呈现在了将军府沁水阁的院落里,那个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少女眼里。 一旁同样悠然躺靠在另一张躺椅上的秦澜雪,眸光沉静的盯着苏木君眼睛上所带的东西。 这东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在陵河县的知县府中,阿君就带过这样奇诡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还有阿君手上把玩的黑色物体又是什么? 苏木君手里拿着的自然是操控迷你侦查监控仪的手柄,昨夜她已经在监控仪的底部放了少许的药粉,一会儿时机到了只需要打开监控仪底部的暗格,将那药粉放在楚文瑾的酒水里便可。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女子赛这边的人已经渐渐脱颖而出,其中就属苏栗舞最为惹人注目,成绩最佳。 无论是琴艺、书画都以已拔得头筹,此时一出缥缈的飞仙之舞,更加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不得不说,苏栗舞小小年纪确实才情了得。 而男子赛那边也渐渐分出了胜负,最终,女子赛以苏栗舞获胜对弈男子赛获胜的一名侍郎家的公子。 楚文清看着场上专心对弈的两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开怀了几分,温和的眼眸深处跳跃着几缕幽光。 半月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看现在这情况,苏栗舞这小丫头赢的可能极大,也就是说离好戏不远了…… 不少世家公子为苏栗舞的才情所倾倒,就连一些夫人们都动了心思。 这苏栗舞是晋安候府唯一的嫡小姐,明年就及笄了,而晋安候府又是以永益王府为首,若是能够与晋安候府结亲,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永益王军功显赫,世子瑾也才情过人,只怕这楚国未来的霸主还有的考量…… 在众多视线的等待下,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而去,当苏栗舞含笑的落下一字,柔雅的声音流转而出时,已经是下午了。 “林公子承让了。” 侍郎家的公子看着棋盘上的杀局,面上顿时血色尽褪,眼底闪过一抹挣扎的不甘和不置信,最终只能在那双含着清雅柔软的眼眸中妥协下来。 还算有风度的拱手道:“苏小姐好棋艺,林某输的心服口服。” 一时间,整个上空响彻满喝彩的掌声与渲染的议论恭喜之音。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微微扫过那静默而立,满身静雅柔和气息的身影,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另一抹同样纤细的身影。 突然觉得,两相对比,还是那抹影子更为吸引人…… 似是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楚云月的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再无丝毫痕迹。 “哈哈,好,不错不错,晋安候,你家这孩子养的不错!” 楚皇开怀大笑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复议,在晋安候府人身边的一个个纷纷送上恭喜的话语。 楚皇对着苏胜辉等人赞许完后,苍老的眼含着笑意的看向下方小小的人儿,颇为喜悦的唤道:“丫头,走上前来,说说你的心愿。” 苏栗舞听言,举止从容秀雅的走上前来,那荣宠不惊的神态越发让楚皇满意了,也看得众人连连点头。 这晋安候府的小姐真是灵秀沉稳,有大家主母的风范,再过几年成长之后,只怕风姿卓然,越发能干了。 不少人越发坚定了心中的心思,赶明个就去晋安候府为自己的孩子提亲! 楚皇看着这样稳重的小女孩,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小的笑起来极为讨喜暖心的小娃娃,那一声声清脆甜美的曾祖祖,似乎远远的回荡在了耳边。 “若是淳瑜丫头好好的,定然是个风华绝代才华横溢的好孩子……” 似叹息的声音顿时让周围渲染的气氛沉静了一瞬,就连下方立着的苏栗舞,那纤细的身躯也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众人心思各异,在官场数十年之上的无不想起了当年那个极为受宠又讨喜的小娃娃,皇上少见的宠溺,他们也只有在那时候才见到过。 有谁宫宴上坐过皇上的龙椅?不是皇子,不是子孙,是那个两岁就被封为郡主的孩子。 有谁能一声呼唤就惹得龙心大悦,唯有淳瑜郡主……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就极为聪明讨喜的孩子福薄了些。 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闪过一缕暗光,直到现在曾祖父还惦记着淳瑜,这份喜爱还是超出了他的预估。 楚文清眸光流转,暗暗看了楚文瑾一眼,眼底阴冷一闪而逝,幸好他听了半月公子的话,没有去动淳瑜,否则势必引火上身…… 今日他倒要好好看着,看着楚文瑾如何亲手斩断自己的期待!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似有涟漪微微荡漾开来,若是细细算起来,淳瑜的祖母是当朝八公主,与自己的曾祖一辈,认真说来,他还要唤淳瑜那丫头一声姑姑呢…… 楚皇见众人沉静了下来,神色一正,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苏栗舞的身上,和蔼道:“丫头,说吧。” 苏栗舞低垂的眸闪过一缕幽暗,抬眸时,眼底唯有一片怜惜与坚毅,双膝一曲,就跪了下去,清脆的话语犹如一记惊雷,在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皇上,小舞愿做瑾世子侧妃,同小姑姑一起过府,照顾小姑姑一生一世。” 静,一瞬间的静默之后,霎时爆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议论之音。 “这苏小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要与自己的姑姑一同出嫁……” “苏小姐该不会说胡话吧,侯府千金竟然甘愿委身做妾?!” “不过话说回来,苏小姐似乎是为了淳瑜郡主啊……” “没错,你们没听她说吗?要照顾淳瑜郡主一生一世,早就听闻苏小姐跟淳瑜郡主的感情特别好,淳瑜郡主昏睡的这八年,她几乎天天去探望,看样子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真是难为苏小姐了,这么有情有义……” …… 众人交头接耳的渲染声清晰的传入了苏栗舞的耳里,那看着楚皇的眸光仍旧倔强坚毅一片,心中却荡漾开丝丝涟漪。 对,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有情有义’,这样她才能更加轻松的将苏木君一点一点的踩在脚底下! 楚文清唇角渐渐弥漫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一切都被半月公子说中了,这苏栗舞来的可真是时候。 人群纷扰中,唯一沉默的一处地方,唯有楚云月所在的位置,不过楚云月的淡漠的神色下却划过一丝沉思与猜测。 楚文瑾费尽心思要娶淳瑜,不可能允许旁人破坏的,今日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淳瑜的主意,若是,她这么做到底意义何在?…… 人群当中,脸色最为难看的当属当事人楚文瑾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美眸几乎含着一抹锐利的寒厉,射向晋安候府一群人所在的位置。 这群蠢货! 晋安候府的一行人接收到楚文瑾犀利的眸光后,纷纷愣了愣,他们这么做难道不对?还是世子并不喜欢舞儿…… 楚文瑾脸上闪现一抹阴沉的色彩,不过转瞬间便恢复了一片平静,不动声色的抬起桌上的酒水轻啄了一口。 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前一刻,一抹小小的黑影飞过,不露痕迹的撒下了点点粉末,那粉末入水即化,让人寻不到丝毫踪迹。 将军府沁水阁。 苏木君看着画面里楚文瑾酒水入口,唇角弥漫出一抹邪冷的笑意。 大殿之中的议论声因为久久不出声的楚皇而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再无一丝声音,一个个全都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等待着他的反应和回答。 坐在楚皇身边的几名嫔妃也适时的开口帮衬了几句,楚皇这才眸光深沉的开口问道。 “小丫头,你对淳瑜能够有这样一份心意,已实属不易,不必连自己的终生幸福也搭上。” 楚皇的声音已不似之前那般和蔼,带着微不可查的沉冷。 若是让这小丫头与淳瑜丫头一同过府,谁能保证小瑾那孩子的心一直放在淳瑜丫头身上,别到时候照顾着照顾着,反而让小瑾和淳瑜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至于势力的平衡,倒还不会出现偏差,太子和文清身边的助力也不少。 苏栗舞贝齿轻咬唇瓣,似是铁了心般,神色忧虑的开口道。 “皇上,小舞已经考虑清楚了,小舞不想让小姑姑再受任何磨难,小舞相信世子定然会爱护小姑姑,但难保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小舞想留在小姑姑身边,一直照顾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已经看出了苏栗舞的坚持。 楚皇眼底闪过一抹阴郁,不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视线落在了一直未吭声的楚文瑾身上,沉沉道。 “小瑾,你怎么说?是否愿意娶这丫头为侧妃?” 就在众人以为楚文瑾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抬步走出桌前,拱手道:“臣愿意。” 刹那间,所有人的表情那叫一个多姿多彩。 谁也没想到楚文瑾竟然会亲口同意这门婚事。 几个月前大殿请婚的话语还历历在目,转眼这还没成婚呢,竟然就同意迎娶侧妃! 这简直…… 简直让人嘘嘘不已。 苏栗舞听到楚文瑾的同意,原本忐忑的心终于落下,唇角几不可见牵动了一下。 楚文清惊讶中却兴奋的笑开了颜,好啊!楚文瑾竟然亲口答应了婚事,无论他是怎么回事,既然答应了,可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淳瑜醒过来若是闹起来,他倒要看看楚文瑾如何收场! 楚云月仍旧置身事外,事不关己,不过那凉淡的凤眸渐渐凝聚起的深渊般的涡轮,却也陈诉着他的不平静。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面无异常的楚文瑾,按理说楚文瑾不该同意才是,若之前他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多少能够确定,今日的事情跟淳瑜有关系。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淳瑜这么算计,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凉淡的眸子一闪,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眸底渐渐腾起圈圈涟漪的波澜。 淳瑜那性子可不像能够忍受旁人与自己一同进门的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要解除婚约…… ------题外话------ 这章看得爽不爽?哈哈,咋们阿雪和君君感情又近了一步鸟,君君真正的脾性也显露了出来,那可是绝对的王者,哈哈~ t ... 第七十九章:阿君很好,轰人 晋安候府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还以为瑾世子不会答应,还好还好,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怕被将军府压下去了。 楚文瑾听着周围瞬起的议论之音,只是蹙了蹙眉头,心中却有些诡异,他记得已经向曾祖父求娶过淳瑜了,怎么现在曾祖父还问他是否要娶淳瑜…… 楚皇看着楚文瑾如玉般沉静的面色,泛白的眉渐渐凝结在了一起,苍老的眼锐利深深,再次开口确定道。 “你当真要娶晋安候府的小丫头?” 众人议论之音渐渐小了下来,不少人都听出了楚皇语气里的沉和冷,似乎是不太满意楚文瑾的回答。 不过转瞬一想,以皇上对淳瑜郡主的喜爱也说得过去,这世子瑾几个月前才当众求娶淳瑜郡主,承诺会好好对她,这还没成亲呢,就要迎娶新人,楚皇能满意就怪了。 楚文瑾心中越发疑惑,不过对于淳瑜他势在必得。 抬眸穿越人影看向了楚皇,含情的桃花美眸在此刻镀上了一层认真之色。 “回皇上,臣愿意娶。” 不知怎么的,楚文瑾本来开口的话语是要加上淳瑜两个字的,可话到嘴边绕了一个弯,就给咽下了,似乎潜意识里不该说出这两个字一般。 “好!很好!”楚皇大笑着说出几个字,洪亮的声音让人猜不透他的意思,不过却感觉到空气中一股莫名的沉郁。 “拟旨,即刻起赐婚晋安候府小姐苏栗舞于永益王府世子楚文瑾侧妃,待苏栗舞及笄后随淳瑜郡主一同嫁入永益王府。” 赐婚的旨意落下时,带起了一片恭喜之声,所有人纷纷起身一个个朝着楚文瑾围了上去。 “恭喜瑾世子……” 一道道喝彩的声音充斥满了楚文瑾的脑海,突然,脑海里似有什么瞬间清明一般。 楚文瑾渐渐醒神,看着周围一张张含笑恭喜的脸,眉头死死一皱,随着脑海里随之而来的记忆,饶是平日滴水不漏的楚文瑾,也瞬间阴沉了脸色。 那双含情的桃花美眸犹如利箭一般,射向了人群之外笑容恬静文雅的苏栗舞,惊疑、震颤、阴怒、寒戾……各种情绪在眸底交织,编绘出一张阴霾血腥的大网。 “本王要好好恭喜瑾世子了,这算是才女佳人抱满怀啊,淳瑜郡主虽然身体弱了些,不过却是个难得暖心的美人儿,倒是瑾世子大婚,本王一定多备两份大礼。” 愉悦调笑的话语好似一阵透心凉的水流,瞬间冲散了楚文瑾脑海里凝聚的血色风暴。 抬眸一看,就见楚文清不知何时已经抬着酒杯走到了他的面前,喜笑颜开好不开怀! 饶是已经找回了理智,狠狠压下了心中的暴戾与杀气,看着楚文清这张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颜,楚文瑾眼底的阴霾仍旧难以驱散,一张俊彦僵硬至极,似乎在强自隐忍着什么。 楚文清见楚文瑾神色阴郁的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眉眼的戾气若隐若现已经难以遮掩,原本美若桃花的脸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爆发 。 唇角的笑意再次灿烂了几分,似故意般,挑眉打趣道:“怎么?难道瑾世子是太过高兴,以至于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旁边几个大臣听言,宁王一派的臣子纷纷开口玩笑的附和出声。 “哈哈,看来瑾世子是太过高兴了~” “也是,若是我能娶到郡主和满腹才华的苏家小姐,估计也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 嘎吱嘎吱,离得最近的人似乎听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牙齿崩裂的声音。 一些保持中立和隶属永益王府一派的人,纷纷保持了沉默,往旁边挪了挪。 世子的脸色可不是很好,那已经隐忍到极致的阴沉之色,还真让他们为之不解的同时,又提心吊胆。 不管世子是否是后悔了,他可都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要迎娶苏小姐的,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发怒,那后果…… 楚文瑾两侧垂落的手已经捏的毫无血色,泛白一片,整个牙关死死的绷着才忍住没有暴怒大吼的冲动,额头青筋凸凸直跳,连连吸了几口气才狠狠压下那股爆体的冲动。 皮笑肉不笑的抬起桌上的酒杯,与宁王抬着的酒杯重重一碰。 “那本世子就等着宁王的大礼了!” 仰头一口直接吞了酒杯里的酒水,今日之事不管是晋安候府的算计还是宁王的手段,这个哑巴亏他都吃定了! 当众承认婚事,还坚定的承认了两次,如今圣旨已下,这几个月来用淳瑜建立起来的有情形象也毁于一旦。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出尔反尔当场悔婚,明天天明,他将受到世人唾弃,就算夺得了皇位也难以服众…… 一场中秋宫宴可谓精彩万分,第二天一早,整个沥阳都城市井小巷、茶楼饭馆全都是津津乐道的议论之声,其内容无不是关于楚文瑾答应迎娶晋安候府小姐,那说的叫一个热火朝天。 永益王府里却阴霾一片,偌大的院子里,长剑锋芒刺目,杀气腾腾。 随着楚文瑾宛若蛟龙的身影流转,带出一片飞沙走石,漫天花草飘零间带起一片寒风刺骨。 一剑飞出,破空的杀气透满了阴鸷的怒火,‘碰!’的一声,狠狠的插在了走廊上的圆柱上,一间穿透,寒气阵阵。 “查!给本世子好好查!若这事跟晋安候府有关系,本世子定让苏栗舞生不如死!” 阴怒的话语透着无边的戾气,那含情的桃花美眸被满满的暴戾之气所充斥,让那张素来带着点玩世不恭又温柔的俊彦过度扭曲起来。 他所有的计划就这样被打散了,若是让他知道是谁算计了他,一定扒了那人的皮! “是。”沉冷的声音伴随着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而罪魁祸首,此时却好不悠闲的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偶尔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树荫下盘膝而坐的紫影 。 绿荫摇曳,蠕蠕而动的土壤似有一道道若有似无的黑暗之气在缭绕,盘膝而坐的秦澜雪,周身似是氤氲起一层浅浅淡淡的,犹如薄雾般的黑紫之气。 苏木君觉得,若是此时那张脸上没有带着面具,定然妖魅致命之极。 在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睛缓缓睁开时,苏木君悠然邪笑:“有什么新消息了?” 阿雪身上诡异的术法真是奇特,虽然不似修真,不似魔人的魔法,却始终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 秦澜雪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包裹了苏木君的身影,听到她似笑非笑的询问时,举止优雅的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楚文瑾要娶别人,他背叛,我把他做成傀儡。” 清绝性感的声音平静而认真,却听得苏木君摇了摇手指,笑容阴邪而冷酷。 “这世间有些人最怕死,而有些人却不怕死,除了弄死一个人外,还有一种更为有效的方法。” 秦澜雪在苏木君脚边的位置优雅落座,澄澈美丽的眸透着点点询问的看着她,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摧毁他的向往,夺取他所在乎的,让其一点点绝望痛苦的活着,形同行尸。” 轻缓而锋利的话语带着点点凉凉的血腥之气,却听得秦澜雪若有思索起来。 那认真思索的模样,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然会看得眼角抽搐。 “所以,这一切是阿君所为?”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的眼荡漾起层层涟漪靡丽的笑意,心中的戾气也渐渐归于平静,摧毁心中所执着的吗? 确实是个好方法,若是有人想要从自己身边把阿君带走……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秦澜雪就满心戾气,澄澈的眸底也有血光一闪而逝。 不能想象,谁若是敢打阿君的主意,他亦会将那人挫骨扬灰! 既然阿君想玩,那就随阿君玩好了,等阿君玩够了,他就把楚文瑾这东西做成水晶人骨当摆设。 “阿姐……” 这时,一道煦柔的声音远远的传进了两人耳里。 秦澜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淡,澄澈的眼眸缭绕着点点妖异悚然之气,弟弟吗? 弟弟也不可以靠近阿君…… 推着苏木旭而来的书行听到自家少爷的呼唤,这才从看到苏木君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这……郡主竟然醒了! 苏木君轻抬眼眸,含笑的看了一眼靠近的苏木旭,并没有起身,就这么身姿慵懒的靠躺在贵妃躺椅上。 苏木旭声音里的复杂,她已经听出来了,想来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 她放在迷你侦查监控仪底部的药粉名为‘夺砂’,与迷药相似,却又不同,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产生幻觉,将眼前的人看成心中所想,又无法脱口言明。 是她在君都无聊时配置的玩意~ “阿姐,我听下人说外面市井已经传遍了昨日的事情,你……”苏木旭看着笑意浅浅的苏木君,坚定道:“若是阿姐不喜欢瑾世子,阿旭这就写信给爹爹,让他回来帮忙拒了这门婚事。” 苏木君看了一眼苏木旭身后惊疑不定的书行,出声吩咐了一句:“去通知夫人吧,一会儿午饭的时候我和阿旭就会过去。” 书行见苏木君看过来,顿时心口一紧,紧张的道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那听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苏木君的侍从,不是苏木旭的…… 不过尽管如此,也没有人会在意,苏木旭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他的人就该听阿姐的话。 “阿姐?……”苏木旭有些担忧的看着苏木君,等着她的回答。 昨日他并没有跟母亲一起进宫,母亲回来后心事重重的,也没有跟他说什么,所以他到现在才知道,苏栗舞那小丫头竟然请旨要嫁给自己的准姑父,他可不相信那聪明的丫头会干出为了旁人牺牲自己的蠢事! 苏木君看着苏木旭紧张的样子,打趣道:“现在总算有点小孩的样子了~” 苏木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苏木君的意识后,脸色一红:“阿姐!” 他还不是为了阿姐着急…… 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的芷熏,有眼力的给苏木旭倒了一杯茶,又退了回去。 “别急,先喝口茶,楚文瑾还不配娶你阿姐。”苏木君乖肆的笑道。 苏木旭听话的抬起茶喝了一口,听了苏木君的话后,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木君。 “阿姐……”如星辰般明亮的眼很快流转出一抹了然:“阿姐从未想过要嫁给瑾世子?”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至于秦澜雪,一直安静的座靠在一旁,没再多说一句,眼眸一直凝望着苏木君的一颦一笑,连个眼角都未曾给苏木旭。 而苏木旭昨日就见过这个脸带面具的神秘人,苏木君没有多说,他也就没有多问,此时一心放在苏木君的事情上,自然也没有过多去注意秦澜雪。 苏木君别有深意的一笑:“阿旭等着看好戏就行。” “小哥哥……小夜回来了……” 人还未到声音先至,不是外出玩了的夜美人还能有谁。 暗卫带着夜美人一闪而显,待夜美人安全落地后又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澜雪面上仍旧无澜平静,这院落里隐藏的暗卫,自随苏木君回来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也因此,倒是给了他一个提示,用暗术召唤了二十个鬼骨魔兵隐藏在了这院落,随时保护苏木君的安全 。 对于这件事情,苏木君自然是不知情的,鬼骨魔兵并非常人,已经可以用死尸来形容,无息无寻,犹如魂鬼,只怕唯有修仙之人才能探寻其踪。 夜美人左右一边抬着一串糖葫芦,欢欢喜喜的蹦跶到苏木君身边,看到苏木旭的时候,很是友好的喊了一声:“小旭弟弟~” 随后兴高采烈的将一只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苏木君:“小哥哥给你吃~” 别看夜美人犹如孩童般天真善良,可是个护食的主,谁也别想从他口里夺下一点一滴的食物,唯独对苏木君,他能这么舍得。 苏木君挑眉,看着夜美人大方的举动眼里却肉疼的紧,戏谑的接过夜美人手里的糖葫芦,很是坏心思的咬了一口,笑道。 “味道不错。” 夜美人可怜兮兮的舔了舔嘴皮子,抬起手里仅剩的一串糖葫芦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纯粹的黑眸却眼巴巴的盯着苏木君上下蠕动的粉唇。 “阿君……” 夜美人没开口,倒是有人坐不住了。 看着苏木君一张一合的粉唇,秦澜雪眸底渐渐荡漾起一层妖异的波光,轻唤出声,那眼神很是明了。 他想吃。 苏木君转眸对上秦澜雪那双极为澄澈的美丽眸子,那般澄澈到让人一个想法都是深深罪恶的色彩,让苏木君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就在这当口,秦澜雪细长泛白的手指伸了过来,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拿走了苏木君手上的糖葫芦。 新奇的扫视了一眼那红耀诱人的光泽,然后笑容涟漪的张口,极为优雅的将苏木君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吞入了嘴里。 那慢慢咀嚼的唇,看得夜美人和苏木旭仿似被感染一般,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极其普通的零食吃出世间罕见的美味…… 随后,夜美人整个眼眶都红了,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看得人好不怜惜,只可惜此时在场的人没人有时间注意他。 苏木旭是满眼惊诧的看看秦澜雪,又看了看神色不明的苏木君,小嘴微张,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人…… 这人吃了阿姐吃过的东西…… “你……阿姐……”苏木旭僵硬又迟钝的吐出三个字,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木君则微微愣了愣,不是因为秦澜雪抢走了她手上的东西,而是因为她就这么任由了秦澜雪的举动。 看着秦澜雪极为自然优雅的动作,苏木君渐渐深了眸光,眼底跳跃着点点诡异的色彩。 她似乎越来越放纵阿雪了…… 苏木君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这才收敛了心神,邪肆的笑了笑:“我的口水很好吃?” 秦澜雪停下动作,澄澈的眸闪烁着点点星辰般的晶亮,那晶亮深处一点妖异诡魅的幽蓝一闪而逝,唇角笑意清绝靡丽 。 “只要是阿君的,都好。” 璀璨的笑容,认真专注的眸光,看得苏木旭越发僵硬了身躯。 只觉的小小的脑袋里以往所储存的男女有别之事,尽数崩塌,唯有眼前直接暧昧又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的画面…… 苏木君神色不明的与秦澜雪对视了半响,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站起了身:“该吃午饭了。” 秦澜雪歪着头看着苏木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深处一点妖惑的幽蓝,如墨般在澄澈的明湖中晕染开来。 阿君没有生气,这是接受了自己的靠近了…… 暗紫的唇角笑意渐浓,越发惑人迷离,让正巧瞥见这抹笑意的苏木旭眸光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心中瞬间腾起一股震撼的跳动。 这人究竟是谁?和阿姐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一个动作,一抹笑容,就有如此强烈的惑人之气…… 听到书行说苏木君醒了,姚华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朝着沁水阁赶去,却没走两步又想到书行带来的话,又连忙停住了脚步,去厨房张罗着人准备各式各样好吃的菜肴。 一阵忙活后,要开饭时才让人去请苏木君,正吩咐着,苏木君一行人就走了进来。 “君儿……”姚华裳看着神清气爽走来的孩子,顿时湿了眼眶,疾步上前就要触碰苏木君,却因为想到她似乎不喜人触碰,又不舍的收回了手,喜极而泣道:“君儿没事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木君看着眼前眼含泪珠满目关心的美丽妇人,唇角笑意扩大了些许,声音清浅的说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公子玄的药很管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今后也不会再发作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佛祖保佑……”君儿这孩子终于没事了:“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城外的祥云寺上柱香……” 姚华裳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丝毫没有注意自家女儿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 “母亲,先吃饭吧。” 苏木旭见姚华裳太过激动,这才适时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姚华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先吃饭先吃饭,君儿,母亲让人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快,咋们先吃饭。” 苏木君虽然之前就醒过来数天,可她并不是一个挑食的人,以至于姚华裳到现在都摸不准苏木君最喜欢吃什么,只好让人将最好吃的全都做出来。 姚华裳说着就要领着苏木君上桌,却不想余光撇到了两抹陌生的身影,这才算是注意到了秦澜雪和夜美人。 “这……”姚华裳一愣:“这两位是?”姚华裳直接将目光放在了苏木旭的身上。 苏木旭见自家母亲询问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正想着怎么说,苏木君就把话接了过去 。 “他们是大哥的朋友,暂时在府里住几天。” “是的母亲,昨日你不在,他们二人来找大哥,所以我自作主张将人留在了府里。”苏木旭笑容柔暖的接着苏木君的话说了几句。 姚华裳听言,虽然有些狐疑,不过还是好客的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在府中住下吧,不用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烨儿和他父亲去了边关,整个府里就我们娘三人,你们来了也好热闹热闹。” 秦澜雪唇角带着一抹没有情绪的清绝笑意,并没有开口说话,夜美人倒是讨喜的冲着姚华裳笑得灿烂。 不过同样的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小哥哥在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婶婶很温柔,这才傻兮兮的笑着。 姚华裳见两人没说话,不过都笑容敛涟,倒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以为是二人不好意思,便热情的招呼几人上桌吃饭。 就这样,秦澜雪和夜美人名正言顺的在将军府住了下来,而关于淳瑜郡主突然清醒,并且完全痊愈的消息迅速传了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势力手里,楚文瑾听了汇报之后,眼中沉静下来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突然就想到了与淳瑜之间的约定,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文瑾从未如现在这么希望淳瑜不要醒来,若是她就这么沉睡着,倒也省事,现在在这节骨眼上醒了过来,该如何安抚…… 楚文瑾脸色阴郁至极,快步就出了府朝着将军府赶去。 楚文清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让人备好了礼物同样赶往了将军府,只是与楚文瑾的沉郁不同的是,他是去看好戏的。 晋安候府里同样众人集聚,晋安候苏胜辉直接开口:“玉红,一会儿让人备礼你亲自去一趟,代表晋安候府探望一下淳瑜郡主的情况,将小舞小桡也一同带去。” 一旁站立的苏栗舞一听自己也要去,脸色顿时发白起来,嘴角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 她就不信这一次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去,苏木君还敢做那些胆大妄为的事情! 苏栗桡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变幻的脸色,眼底若有思索起来。 关于苏木君吓唬小舞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而且自从苏木君上一次醒来后,他们的人就再也无法靠近将军府,连同将军府里的棋子也一同被拔出个干净。 这件事情曾祖和祖父就一直怀疑有问题,想来想去最终只能认为苏木君背后有人,否则如何能将整个将军府变得固若汤勺。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姑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让小舞也在她手上栽了跟头! 太子府,锦清看着不为所动的楚云月,纠结了半响还是出声询问了一句。 “殿下,我们要不要去将军府?” 若是一开始他们还不清楚,那么经过这段时期的事情,锦清和锦凉已经明白那个半月公子就是苏木君。 “今日将军府会很热闹,我们就不必再去凑人数了 。” 清冷的声音自楚云月的唇角溢出,好戏不一定非要亲眼所见,有时候听比看更有趣…… 将军府里,吃过饭的苏木君陪着姚华裳四处走了走,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木君静坐凉亭之中,盘膝闭目,丹田运转,丝丝热流不断腾起熏染开来。 宇宙中的能量石不是人类所能承受驾驭的,这具身躯虽然在她的调理下勉强吸收了金珀的力量,却已经是极限。 也就是说,无论她手上有多少能量强大的能源石,这具身躯都无法融合吸收。 可她如今的实力,虽然足以在这片大陆上横走,却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差了太多,那就是一个无法衡量的鸿沟。 好在她记得所有的古武,而这具身躯也不算太废柴,经过洗髓丹的改造之后,修习古武已经不成问题。 如今她的古武只到了四级巅峰,若是与异能者比起来,相当于三级巅峰异能者的实力,所以必须尽快有所突破。 无论这具身躯是不是自己的,如今已经是她在掌控,那么她决不允许成为一个弱者! 淡淡的气体渐渐在苏木君周身流转,带动着四周的空气都隐隐有所波动。 凉亭外的树荫下,秦澜雪见苏木君周身气息波动,已经进入了状态,便也闭上了眼眸,运转起体内的上古术法,一股暗紫阴邪诡异的气息渐渐流转于他的体内。 秦澜雪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体内如翻滚的云浪般的暗紫黑气,蛊宗秘典之所以那般强大可怕,并不是因为它是巫蛊秘籍,而是一种含在了巫蛊之术的上古术法。 通晓六道,操控万物并非传言,而是这蛊宗秘典里的术法真正的厉害所在…… 其中奥妙骇人听闻,且极其诡异霸道难以掌控,秦澜雪如今修炼到第七层已经算是旷古奇才,只是到了第七层,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有突破。 最后三层究竟是何术法,也不得而知。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秦澜雪虽然没有什么概念,却知道如今停滞不前正是巩固的好时机,否则哪怕他已经成为完美的蛊虫饲养体,都有可能被这霸道诡异的术法所反噬。 若是苏木君见过蛊宗秘典里的内容,定然能够发现,这蛊宗秘典根本不是世人所理解的巫蛊之术,而是一种与修真之道极为相似的术法。 若说修真是成神的关键,那么这蛊宗秘典里的术法,就是修真的关键,可谓修真为鼻祖,术法为后起之新。 整个院落随着苏木君和秦澜雪的修炼变得宁静至极,夜美人被苏木君交给了苏木旭,而芷香和芷熏二人也被苏木君打发到了院外。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空上的太阳渐渐被白云遮掩,午时过去,迎来了申时,苏木君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扫了一眼还未醒来的秦澜雪,苏木君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脚步轻盈的朝着院外走去。 这个时候估计该来的人早就等着了吧…… “郡主 。”芷香和芷熏见苏木君走了出来,连忙唤了一声,随即开口道:“郡主,管家派人传了话,说瑾世子来了,此时人应该在前厅。” 苏木君唇角扬起一抹邪冷的弧度:“来了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芷熏沉稳的回了一句。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守在这,不要让人进去打扰。”苏木君说着就抬步而去,古代的半个时辰可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 等了这么就,若是一会儿被她轰出去,不知楚文瑾还能不能保持温柔…… 大厅里,楚文瑾形态怡然的喝着茶,面上丝毫没有长时间等待的不耐和不快,只是偶尔扫向对面坐着的身影时,眼底偶有厉光一闪而逝。 比起楚文瑾,楚文清更显三分悠闲,那双带着淡淡书香气的温和眼眸总是时不时的扫过楚文瑾,带着让人牙痒痒的轻快笑意。 那模样怎么看都充满了看戏的意味。 楚文瑾半敛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猜疑,看楚文清的样子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他与淳瑜之间的约定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至于那几个下人,相信他们也没有胆子乱说。 难道是他想多了?…… 门外守候的几个下人看里面怡然自得的两人,越来越觉得诡异万分。 按理说这两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这么一直等着,茶都换了好几次了,早该大发雷霆,或者面显恼怒,早么会如此平静…… 奇怪…… 实在太奇怪了。 正当几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便见一抹纤细的声音缓缓走来,那随意的步伐,怎么看都有几分散步的闲散…… “郡主。” 门外传来的呼唤让厅里坐着的两人顿时直起了身,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一抹身影背光而来,那散漫却果断的步伐好似踏碎光旭般,莫名的让楚文瑾和楚文清两人心口一跳,一股强烈不容人忽视的气息那般霸道尊贵,就好像…… 就好像一个隐匿世间的王者,哪怕身处平凡,仍旧如此的不同寻常。 随着人影的走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极为白皙剔透,明媚纯净,给人如沐春风的暖阳之感,可若是就此断定这是一位温暖可人的女子,那就大错特错。 只要对上那双眼眸,前面给人的所有感觉都会诡异的逆转,那双如猫般大大的杏眼,不是暖人心扉的柔软,而是一汪让人心悸的深渊莫测,幽妄邪诡,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整个人的气质又太过随意,可这份随意中却带着一股内敛的张狂乖张,给人一种太过邪性的感觉。 哪怕楚文瑾已经与苏木君接触过,此时看到她的出现,心中仍旧带起丝丝浅浅的震动,似乎每一次看到淳瑜,都能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动 。 不是容貌的震动,而是那一身哪怕内敛却仍旧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 第一次与苏木君正面接触的楚文清就更不用说了,眼底闪过极为明显的惊异,转眼便覆盖了一层隐晦的闪烁。 这就是淳瑜郡主?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她,可是沉睡的她与清醒的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这种惊人的反差,让他的心也无法平静,甚至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警惕。 这个淳瑜似乎太过危险了…… 苏木君的眸光在楚文瑾和楚文清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对于楚文清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楚文清是在管家派人去通知苏木君之后,才来的将军府,所以芷香和芷熏也不知道宁王也来了。 “有事?” 苏木君随意的吐出两个字,缓步走到两人前方的位置上坐下。 楚文清见苏木君如此不客气,丝毫没有待客之道,眉头微挑,眼底再次划过一抹诧异后,幽光浮动,并没有急着说话。 只听楚文瑾带着点点宠溺的温柔音色缓缓流淌开来。 “淳瑜丫头,瑾哥哥听说你醒了,所以带了些好玩的来给你,身体完全好了吗?” 楚文清看着面色从容,眸光温柔而宠溺的楚文瑾,眼角毫无预兆的抽搐了一下。 楚文瑾这小子果然有一手,看看那迷人的笑意,恰到好处的温柔,有哪个女孩不会被迷倒…… “噢?”苏木君双手环于胸腔,身躯往后一靠,眸光邪肆的看向楚文瑾:“看来瑾世子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至少这送银子的动作还算快速。” 看着浑身透着一股邪肆乖张气息的苏木君,楚文瑾眸光一顿,心思流转间,已经笑出了声。 “小丫头说什么呢?真是个财迷,要知道你这么喜欢银子,瑾哥哥来的时候就该带着银子来看你~” 宠溺又无奈的话语,充分体现了楚文瑾对眼前之人的纵容,这样的宠溺足以将任何一个女子心花怒放。 楚文清眉头一蹙,冷冷的扫了一眼楚文瑾后,就看向了苏木君,深怕这小妮子被楚文瑾的宠爱给骗了。 可让人意外的是,苏木君的唇角竟然挑起一抹讽刺笑意,开口的话语更是直接不留情面,直打的楚文瑾和楚文清两人措手不及。 “昨日之事早已人尽皆知,瑾世子不必再与淳瑜演戏,如今是你先毁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可怪不得我不给你留情面。” 唰的一声,苏木君手掌纸张一展:“白纸黑字,宁王见证,今日我苏木君就休了你这满嘴情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郡主给你三日的时间将十万两黄金送到将军府,否则到时世子亲手写下的承诺书成为满城飞雪人手一份,可就怪不得本郡主了。”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之后,整个大厅针落可闻 。 哪怕早已从半月那里得知淳瑜骇人听闻的壮举,此时看到她如此彪悍犀利的模样,楚文清也被震的怔愣当场。 楚文瑾更是因为苏木君毫不客气的犀利言辞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唇角紧抿,额头青筋直跳,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可偏偏睁着一双深入枯谭的眼眸看着苏木君,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忍功可谓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连苏木君也不得不佩服楚文瑾的隐忍力。 苏木君挑眉,眉宇间的乖张邪肆之气越发浓郁了几分,这样都能忍,不过若是太早破功可就白白让她期待了。 苏木君似乎不打算给楚文瑾缓和的机会,话音一转,戏谑道:“怎么,瑾世子这是没钱?若是的话本郡主也不好勉强,只好日后进宫见了曾祖父,请他老人家找永益王代为收取了。” 嘎吱一声,骨头摩擦的脆响在这大厅之中显得极为清晰,楚文清看了看楚文瑾那黑沉的能够滴出水的面色,差点没给苏木君竖大拇指。 他现在算是明白淳瑜为何会说出那样惊世骇俗的约定了,这乖张难训的脾性简直野的让人寒栗! 楚文瑾死咬着牙关,这才将欲要爆发的怒吼给压了下去,额头甚至因为隐忍的怒意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双含情的桃花美眸黑云翻滚,似乎下一秒就能电闪雷鸣。 楚文瑾眼眸一敛,犹如银白的天幕瞬间遮掩了那滚滚乌黑巨浪,再睁眼时,唯有一片暗夜大海的黑沉,再也难以凝聚出一丝一毫的宠溺温柔,只是嘴角勉强的牵了牵。 “淳瑜……丫头,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楚文瑾几乎是僵硬而机械的吐出这么几个字的,可偏偏事情似乎有意与他对着干,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再次因为苏木君极为简单的一个字,风起云涌。 苏木君笑容蔓延,带着几分明媚璀璨,可那张粉嫩的唇却一张一合,轻轻浅浅又极为嚣张冷狂。 “滚。” ------题外话------ 阿雪说:阿君什么都好,哈哈~,首订活动的抢楼名次下午点会发在评论区置顶,大家注意看哦~,木么~ —— 推荐五女幺儿的文文《空间之王妃升职记》 五年婚姻,一朝生变,豪门贵妇李筱玫穿越成了大雍国的炮灰王妃李晓媚。 王爷丈夫冷漠无情,视她如无物;太妃婆婆阴狠跋扈,视她为家门耻辱;嫡子嫡女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让她享受嫡母的尊敬;就连侧妃庶妃们也各个嚣张狂妄,对她这个正妃任意欺凌侮辱。 李筱玫(李晓媚)郁闷了,作为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豪门贵妇,她委实不能应付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在意外获得了神秘空间,加上腹黑神兽保驾护航,她悲催的人生才开始逆转。 欺凌她的贱人们,来来来,排好队,让本妃一个个的收拾。 第八十章:就刺激你,迁怒 噗嗤…… 某根弦彻底崩断的声音,是楚文瑾越来越殷红黑沉的脸色,那双黑云掩盖的眸子霎时惊雷炸响,整个身躯已经完全僵硬。 此时此刻,饶是心思隐忍缜密的楚文瑾,也再无可以施展的对策,看着那张极为乖张邪肆的脸,楚文瑾甚至有一种直接掐死她的冲动。 “怎么?要我喊人请你?~” 轻佻邪肆的话语,终于让楚文瑾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道出两个字:“淳瑜!” 苏木君笑容敛涟的睨着楚文瑾,那明显等待下文的模样,越发让楚文瑾气得直哆嗦,却没有再吭声。 事到如今,楚文瑾还能如此隐忍,也难怪上一世能够拿下楚国的江山…… 楚文清同样紧绷着脸,嘴角的弧度早已因为隐忍而开始扭曲,若不是此时不合适,他早就放开了嗓子仰天长笑了。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楚文瑾如此暴跳如雷隐忍不发的模样。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楚文瑾的忍功,这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苏木君神态悠扬邪肆的看着楚文瑾,欣赏着他隐忍到扭曲的面容,正准备让人直接将他丢出去,却不想楚文瑾一话不说的‘唰’的一下转身离去。 步伐沉重带着暴怒之气,偏偏走出大厅时还留下一句:“既然淳瑜如此说,我自然会满足你。” 开口的话音虽然已经没了以往的温柔,话语里却仍旧饱含了包容和宠溺。 苏木君沉静的看着楚文瑾渐渐消失的背影,幽妄的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冷意。 都这样了还能忍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楚文清见苏木君神色难辨的看着大门口,似是尴尬的轻咳出声:“咳咳……” 见苏木君转眸看来,才温和一笑:“既然淳瑜郡主已无大碍,本王就不多加打扰了,先行告辞。” 苏木君见楚文清言语间的回避,邪肆一笑:“既然如此,本郡主就不留王爷吃饭了,韦管家,送宁王出去。” 楚文清眼角一抽,含笑道:“郡主客气了。” 说完就转身随着走进来引路的韦祥出了大厅,那步伐怎么看怎么干净利落,隐隐透着一丝轻快的解脱。 楚文清总算见识到了一个女人的厉害,淳瑜这小丫头太过乖张不训,目中无人。 如今楚文瑾走了,他若是再留下来,说不准这丫头就把矛头对准自己了,还是尽早远离的好,他可没有楚文瑾那么好的忍功。 就在楚文清走到将军府大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几顶轿子停在了大门口。 楚文清唇角浮过一抹兴味,这个时候又是谁那么倒霉上门碰钉子了? 只见轿子里一前一后走出三人,为首的妇人一身青蓝华裳艳丽端庄,抬眸间,看到站在大门口的墨绿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随即似有暗光一闪而逝 。 “臣妇见过宁王爷。” “小舞/小桡见过宁王爷。” 林红玉带着苏栗舞和苏栗桡朝着楚文清走了过去,微微欠了欠身。 楚文清温和一笑,摆摆手道:“小夫人不必多礼,你们这是来看望淳瑜郡主的?” 林红玉艳丽的脸上带起一抹端庄文雅的笑意:“老祖宗听说表妹醒了,特意命臣妇来探望一番,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楚文清听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苏木君那张乖张狂肆的小脸,神色微微有些扭曲,那丫头能有什么需要,若是有,只怕唯一需要上门找虐的人。 如今这一家子刚刚好。 林红玉见楚文清看着她们一行人,眼底流转出诡异的神色,只觉一阵莫名,疑惑道:“王爷?是有什么事吗?” “喔~没事。”楚文清出声一笑:“本王刚探望了淳瑜,你们来的真是时候,这时她应该还在前厅,快进去吧。” 林红玉面上笑容适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一阵沉思,今日这宁王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苏栗桡和苏栗舞两人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楚文清一眼,随后在楚文清离开后就跟着林红玉走进了将军府。 苏木君将手里的承诺书收好后,就慢悠悠的出了前厅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楚文瑾显然是还没有死心,答应把银子送来也是想要以退为进,只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郡主……” 就在苏木君闲庭漫步的时候,一道呼唤止住了苏木君的脚步。 苏木君转身看向快步跑来的一名侍从,眸中流光流转:“什么事?” “回郡主,晋安候府的小夫人带着礼物来探望郡主。” 小夫人? 苏木君唇角微勾,她的堂嫂来的可真是时候,有些人还真是天生的贱皮子,喜欢上门找抽。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这个林红玉虽是苏子律的妻子,晋安候府的小夫人,可是晋安候府的掌家大全却是落在她的手上。 连身为婆婆的尚书夫人杨烟都要靠边站,可想而知林红玉在晋安候府有多受重视。 不过想想这林红玉的身份和手段也说得过去。 鲜少有人知道,林红玉并不是世族大臣子女,而是出生武林世家,仙祭天之谷的庶出小姐。 九幽大陆这片土地势力繁杂,除了分裂的九国,还有不少隐秘强大的武林势力,这仙祭天之谷就是其中之一。 位于楚国、齐湘国到秦国交界的白岳山,前是齐湘国,左是秦国,右是楚国,背靠蛮荒大漠,地域之大,几乎有楚国都城沥阳城那般大 。 在武林之中算是隐世势力,传闻仙祭天之谷医毒兼修,以丹药闻名于世,世人为求仙祭天之谷一枚养生丹几乎挤破头皮。 仙祭天之谷每年三月开门面世一次,世人为了能够求到所需丹药,可以在仙祭天之谷外等上一年之久。 公子玄的师傅灵幽子老人,就是师承仙祭天之谷。 苏木君得知苏木旭中蛊的时候,就曾怀疑这件事情与晋安候府脱不了干系,毕竟有传闻齐湘国的国师禾伽帝,可是仙祭天之谷的座上宾。 而林红玉本身,也是个手段果决、不动声色之人,甚至还会武。 苏木君边想,边返身折回,待苏木君抵达前厅的时候,姚华裳和苏木旭已经在前厅了,远远的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的谈笑之语。 “表妹有陛下庇佑,总算是逢凶化吉,姑姑这回终是可以安心了。” 林红玉笑容清雅亲和,话音浅浅流转,带着让人心口清爽的柔和感。 姚华裳满脸喜悦,让那张本就温雅美丽的脸越发增添了几分生动恬暖之气,看得林红玉眸底波光盈盈流动。 “小姑姑能醒来是好事,祖母是否好好摆席宴请一番,也好让各家认识认识小姑姑?” 苏栗舞笑容纯透雅致,带着几分纯真与别样的沉稳,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姚华裳听言一愣,眸光荡漾起一抹沉思,是啊,她光顾着高兴,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君儿从小就卧病在床,几乎没有与外界接触过,在这沥阳,作为皇室中人,若是不与各家打好关系,今后嫁到夫家可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姚华裳又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那就是苏木君与楚文瑾的婚事。 若之前君儿没醒,由小舞陪着嫁过去也就算了,可现在君儿醒了,岂能与旁人一同出嫁…… “妹妹说的是,小姑姑五岁后就再未出过府,若是趁此机会多认识些各府的公子小姐也是好的。” 苏栗桡俊秀的脸上荡漾着一抹笑意,一副完全为苏木君着想的模样。 听到这里,苏木君唇角勾勒的笑容越发肆意了,看得周围的下人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窜延而上。 “小侄女的建议不错,听闻小侄女博得了群芳赛的魁首,舞姿动人,姑姑的宴席上小舞应该会为姑姑舞一曲吧?” 似笑非笑的邪肆话语伴随着踩踏而来的身影,让大厅里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在看清来人后,一个个神色微怔,转瞬便神色各异起来。 苏栗舞自从上次被苏木君吓晕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将军府,此时看到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的苏木君,眸底惊色骤现,随即一抹嫉妒仿若流光一闪而逝。 之前的苏木君虽然看起来还算好看,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皮肤粗糙蜡黄,根本无法与苏栗舞水嫩嫩的模样相提并论 。 可此时慢步而来的少女,皮肤晶莹剔透不说,就连五官也比以往更加精致了些许,看起来明媚动人,一眼便能吸引了众人的心神。 哪里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苏栗桡微微敛眸,掩去那一瞬的惊楞,沉睿的眸子不露痕迹的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就是从小卧病在床,却让妹妹极为妒忌的小姑姑? 那一身内敛的邪狂乖张之气,让苏栗桡心口一跳,总觉得这看似张狂的气息中,隐藏了丝丝若有似无的血腥肃杀之气。 危险,他竟然在一个不过十三岁少女的身上,嗅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危险之气! 苏木君的眸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那抹青蓝之上,年仅三十二的妇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肌肤如雪,气息沉静文雅,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羞花闭月,反而有一种山间溪水般缓而满的透彻。 妆容清新雅致,明明年纪不大却透出一股贵妇般的端庄典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国郡主或者公主。 那双与苏栗舞很是相似的美丽眸子锋芒内敛,看似轻柔实则精诡。 林红玉在苏木君开口的时候就看向了她,雅淡的眸子似有锋芒一闪而逝,她竟然没有听到大厅外有人靠近…… 这丫头果真有些邪乎。 “君儿……”姚华裳脸色顿时荡漾出一抹柔软的笑意,冲着苏木君温柔的招招手:“快过来坐。” 一旁坐在轮椅上一直未出声的苏木旭,此时脸上也荡漾出一抹亲昵的笑意:“阿姐。” 苏木君冲姚华裳和苏木旭点点头,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坐下后,才带着不明笑意的看向苏栗舞。 “小侄女近来如何?是否有想念姑姑给你的礼物~” 挪愉的话语让苏栗舞顿时脸色一僵,甚至隐隐褪去了几分血色,不过那小小的身子透出来的沉稳却丝毫不减,所有情绪转瞬即逝后,脸色就绽放出一抹亲昵柔雅的笑意。 “谢谢小姑姑挂念,除了担心小姑姑的身体外,小舞一切都好。” 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让苏木君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苏栗舞这小丫头虽然不过十三岁,却被林红玉教导的很好,比起同龄人心性不知沉稳了多少倍。 上一次来将军府也是一时不察才被她给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若是不以非常手段刺激,足以做到滴水不漏。 “如此甚好,那待宴席到来之日就辛苦小舞了,也好让小姑姑看看小舞动人的舞姿。” 似笑非笑的清浅话语让苏栗舞眸光一闪,唇角的笑意似有三分僵硬。 群芳赛上一舞是因为比赛,再说那是宫宴,能当众起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可将军府一个大臣府邸的宴席,她身为晋安候府的小姐,若是当着众宾客的面跳舞,岂非如那歌姬一般。 苏木君根本就未安好心 !存心贬低她! 一旁端坐的苏栗桡眸色一暗,开口轻笑出声:“小姑姑有所不知,小舞这丫头虽然赢得了群芳赛的魁首,可这舞姿却还有待练习,不如让小舞请来她的教习师傅媚姑,在宴席上献艺一番,这媚姑是名满楚国的舞姬,一舞足以令弦月失色,想来能够让小姑姑看得开心。” 苏木君闻言,眸光流转间,视线便落在了苏栗桡身上。 肤白秀丽,明眸皓齿,用来形容一个少年确实有些不适合,不过这苏栗桡十六岁的年纪却长得俊俏秀气,随了母亲。 若不是眉宇间一抹暗藏的沉厉之色,还真会给人几分女气的感觉。 “苏栗桡?”苏木君语气清浅透着几分肆意。 苏栗桡虽然看不出苏木君言语间的询问,还是礼貌的含笑回道:“是的小姑姑。” 苏木君轻盈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声渐渐流转而出,手指轻抚上一缕发丝,眸光流转间,带出一抹妖华之光,周身萦绕而出的乖张邪妄之气,让晋安候府的人眉头几不可见的出现一抹褶皱。 可还不等三人心有所想,苏木君邪肆清凉的声音就流转而出,在这安静的大厅显得极为清冽清晰。 “既然是小舞的同胞哥哥,怎能说自己的妹妹不如一个人人亵赏的舞姬,再说,能够夺得群芳赛的魁首之位,这舞姿又能差到哪去,就算是真的差了些,小侄子的话还是在自家府里说说算了。” “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皇家举办的比赛徒有其表,败坏了皇室声誉,也会让晋安候府陷入无妄的非议之中,虽然小舞已经许配给了瑾世子做侧妃,不至于因为闺誉受损而嫁不出去,却会连累瑾世子因此受到掣肘。” 一字一句条理分明,字句清晰的话语,听在晋安候府一家人的耳里却尤为讽刺刺耳,可偏偏这看似缓慢的话语,却给人一种根本插不上话的感觉。 再回神时,该说的已经说完,该贬低的也被贬低个遍,甚至让人无从反驳只能深深的受着。 饶是比同龄人稳重的苏栗舞和苏栗桡,此时脸上的神情也绷不住了,红一阵白一阵那叫一个精彩。 虽然只是一瞬,却足以可见苏木君嘴皮子的功夫有多挤兑人! 苏木旭见自家阿姐开口几句不急不缓的话语,就说的两个侄子侄女体无完肤,稚嫩安逸的小脸上荡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姚华裳看着自家口齿分明的女儿,直接被怔愣的嘴角微张,眼底萦绕起一层恍惚…… 林红玉见自己两个孩子被训得哑口无言,眸光渐深,流转过一抹深沉的冷疑之色。 总算相信小舞当初所说的话了,看着这小丫头狂妄邪性的模样,还真做得出剖尸吓人的壮举。 “公子玄的医术真是神奇,表妹的病不仅好了,这口才也是极为了得,看来姑姑不用担心表妹的才华受到影响了,说不定明年群芳赛的魁首非表妹莫属~” 清婉简约的语音渐渐自林红玉的嘴里蔓延而出,那含笑端庄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是为姚华裳和苏木君两人欢喜。 苏木君抬起桌上放置的茶盅,清浅的喝了一口后,才缓缓的回了一句 。 “好说,若是真得了魁首,本郡主一定向皇上请旨将小舞提升为瑾世子的正妻,毕竟晋安候府也算是楚国的世家门阀,哪怕是给世子做侧妃,那也是妾,始终丢了侯府的颜面。”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所带出的嘲讽,生生的刺痛的苏栗舞的眼睛,脸色霎时通红一片,垂落的手也紧握成拳,指甲戳入肉里的尖锐钝痛才让苏栗舞险险保持了理智。 苏栗桡同样脸色一沉,紧绷着一张脸沾染了一层沉郁之色,那双沉静的眸子渐渐似有一抹戾气一闪而逝。 心中却对谈笑风生、举态乖张邪狂的苏木君升起一股警惕。 这苏木君果然有问题,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有一丝一毫像在床上躺了多年不喑世事的病秧子! 别说苏栗舞和苏栗桡,就是林红玉,脸上的浅笑也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却冷静的听出了苏木君话语里的不同寻常。 “表妹真是会说笑,小舞会甘愿委身瑾世子为侧妃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你,怎会与自己的姑姑争夺正妻之位。” 苏木君懒洋洋的向后一靠,那随意的动作哪有一点大家小姐,一国郡主该有的礼仪教养。 不过尽管如此,仍旧难以遮掩那浅浅缭绕而出的不拘大气,这股自骨子里透出的优雅清贵之气,直接秒杀一众装腔作势的世家之女、皇室后裔。 “看来你们进来时与瑾世子错过了,就是在这里,半个时辰前瑾世子已经本郡主休了,可能你们不知道,瑾世子与本郡主有约在先,若是他言而无信,不仅婚约取消,还要给本郡主十万两黄金作为补偿。” 苏木君看着表情瞬间错愕的几人,眸光流转出点点幽妄邪诡的光芒,缓缓落在苏栗舞身上。 “呵~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谢谢小侄女,若不是小侄女向皇上请婚,姑姑我还拿不到那么多黄金,你这丫头这么明事理,想来瑾世子会好好待你的。” 听着苏木君似笑非笑满含深意的笑语,苏栗舞只觉浑身一冷,瞳孔不受控制的缩了缩,瞬间想到了昨日楚文瑾先后反差的神色,脸色隐隐泛白起来。 她是不是……做了一件暂时不该做的事情…… 十万两黄金,若是真给了苏木君,永益王府只怕连一件像样的摆设也没有了…… 苏栗桡眉头一蹙,脸色也彻底变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世子怎么会与苏木君这丫头有约定,他们之间又约定了什么?为什么世子娶了小舞就要补偿苏木君那么多黄金。 十万两黄金,这可是天价啊! 这下坏事了…… 就连林红玉的脸色也沉重了下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比苏栗舞和苏栗桡以为的那般还要严重,昨日世子的神情她看得清楚,虽然答应了婚事,可那神色明显隐忍了怒意。 现如今想来,只怕与苏木君这丫头所说的事情有关系了,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晋安候府都已经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坏了世子的事情…… 只怕…… 林玉红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再无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也不多问,只对着一旁呆愣错愕的姚华裳开口道 。 “姑姑,红玉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事情,就不多加打扰了。” 姚华裳闻言,回过神来,心思清明的没有多做挽留,只客气的笑道:“红玉既然有事那姑姑也就不留你们了,下次无事定要留在府上吃顿饭才是。” “好的姑姑。”林玉红笑应了一声,只是那唇角的笑意多了一丝勉强。 苏栗舞和苏栗桡两人随着林玉红站起来,极为礼貌的欠了欠身道:“祖母,小舞/小桡就先随母亲离开了。” 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忽略了苏木君,眼见一行三人就要跨出大厅,苏木君冷邪一笑,提醒出声。 “小侄女别忘了勤加练习舞蹈,到时候的宴席可得为姑姑好好表演一番~” 远远行去的苏栗舞,虽然没有回头,那行走的脚步却毫无预兆的一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林玉红和苏栗桡两人同样没有回头,不过眼底均有一抹厉色一闪而逝。 苏木君! 不知是谁无意间咬碎一口银牙,苏木君闲散的靠在椅子上,抬起桌上的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眸光邪冷诡淡,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姚华裳,唇角习惯性的一勾,露出一抹乖邪笑意。 “你想问楚文瑾的事情?” 姚华裳看着苏木君随意甚至带着一丝痞气的姿态,眉头渐渐纠结在了一起。 “君儿,女儿家还是要多多注重礼仪,你这样若是在人多的地方并不妥……” “无事。”苏木君浅淡的两个字打断了姚华裳的教导,随即便转移了话题:“三日内楚文瑾会让人将十万两黄金送到府上,到时让管家收着就是,我和他亦没有任何瓜葛。” “君儿,你和瑾世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婚,圣旨已下,你们两说了都不算……” “我若不嫁,这世间无人能逼。” 苏木君笑容敛涟的打断了姚华裳的顾虑,提醒道:“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先吃饭吧~” 放下茶盅,苏木君的唇角始终嗜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妄笑意,站起身就抬步而去。 姚华裳看着苏木君姿态随意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还打算劝说什么,就被苏木旭出声阻拦了。 “母亲,虽然阿姐长睡不醒,却是个有主见有分寸之人,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替阿姐操心了,她应该自有打算。” 姚华裳蹙着眉看了一眼满目信任带笑的苏木旭,眼底光泽出现了一瞬间的忽明忽暗后,才叹息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儿大不由娘,你们小小年纪都开始嫌弃母亲了……” 苏木旭笑容轻柔又祥和安逸,握住姚华裳的手安抚道:“怎么会,旭儿和阿姐都会好好孝顺母亲的 。” …… 离开后的林红玉一行人回到晋安候府后,就将将军府里发生的事情禀告了苏胜辉和苏苓飞二人,两人一听这事,顿觉不好,只怕他们要坏了世子的事情。 苏胜辉连忙着苏苓飞亲自前往永益王府一趟,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了解清楚,并且安抚好楚文瑾的情绪。 苏苓飞也不敢耽误,立马动身前往永益王府。 此时的永益王府犹如被阴云笼罩,阴风阵阵,寒气四起。 守在房外的下人们听到房间里砰砰乓乓的脆响,大气都不敢出的低垂着头,恨不能整个人都塞入地缝里,以免不小心血溅当场…… 楚文瑾砸了房里所有的摆设后,面色阴沉的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那张俊美的脸被阴戾之气覆盖的已见扭曲之色。 府里的幕僚听闻楚文瑾正大发雷霆,谁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上门去当箭靶子。 可偏偏,还真有人上赶着找虐的。 苏苓飞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永益王府,一路上满心忐忑,越想越觉着他们一家无形中坏了世子的事情。 就在楚文瑾满心怒火发泄的差不多时,门外传来了一道通报之音。 “禀世子,刑部尚书苏大人求见。” 楚文瑾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火气顿时咻咻的往上冒起,那双含情的桃花美眸黑气肆意,带着让人惊心的阴凉之气。 “让他进来!” 开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站在门外不远处等候的苏苓飞听了房里传来的低喝,心中越发忐忑起来。 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便看到满地的瓷渣木屑,整个房间如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凌乱不堪,却萦绕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暴戾之气。 坐在上首的少年,面沉如墨,严厉至极,素来萦绕周身的张扬优雅之气也沾染了阴寒的冷。 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就这样直直射来,里面萦绕的黑气看得苏苓飞心口一跳,一时间竟然心生怯意,大气都不敢出。 苏苓飞不出声,楚文瑾却没有因此放过他,阴冷的声音戾气横生,飘荡了整个空间。 “看来尚书大人最近很闲,本世子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替尚书大人寻点事做。” “世……世子,若是侯府不小心坏了世子的事情,还望世子看在臣等不知者不怪的份上,给臣等一个弥补的机会。” 苏苓飞说的诚诚恳恳,额头却已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不管他们是否坏了世子的事情,先认错是必须的,否则若是世子怪罪下来,只怕晋安候府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按理说苏苓飞一国尚书,楚文瑾不过一个世子,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至于让一介尚书如此低声下气 。 可偏偏永益王府看似是永益王大权在握,实则永益王痴迷武学早在多年前就很少管事了,所有事情全都交给了瑾世子。 而晋安候府虽然是爵位,内里却并不如世人所见那般底蕴十足。 当年老侯爷苏武原本是一介平民,家里做着点生意,偶然的一次机会救了落难的楚皇。 那个时候楚皇楚焱烈还只是一个皇子,随着开国皇帝常年征战沙场,被苏武和小儿子苏胜勤救了之后,就一直感恩在心,苏胜勤又自由喜欢舞刀弄枪,楚焱烈看其是个可塑之才,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那时候的苏胜勤屡立战功,在楚焱烈登基为帝后,就赐了苏武爵位,更让苏胜勤领兵打仗,苏家也从普通的商户之家,跻身成为楚国的世族之一。 后来楚焱烈更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八公主楚天弥,指婚给了苏胜勤,苏家的地位随着苏胜勤的赫赫战功越发稳固强大,可以说苏家能如此繁荣,少不了苏胜勤的功劳。 也因为连带关系,苏武的大儿子苏胜辉渐渐走进官场,靠着这一层层的关系一路官途光明。 后来老侯爷苏武临死时,本来是想将爵位传给苏胜勤的,可苏胜勤顾念亲情,加上自己本身就官职颇高,于是就将爵位让给了自己的大哥苏胜辉,这才有了现在的晋安候。 可哪怕如此,苏家大方尽管前途似锦,却资质平平,在苏胜勤也去世后,晋安候府的辉煌就大不如前,再有之后二房和三房的分家,苏胜勤的儿子苏世明带着妻儿住往将军府,晋安候府就隐隐出现了下滑的趋势。 若不是靠着苏苓飞的大女儿嫁入了永益王府,只怕晋安候府的现状会更加堪忧。 所以永益王府就是晋安候府继续延续下去的希望,若是没有了永益王府的支持,身在官场的苏苓飞等人,只怕会渐渐被旁的势力吞噬殆尽。 楚文瑾眸底阴戾之气肆意横行,睨着苏苓飞的视线似是能将他凌迟。 “弥补?本世子辛苦建立了几个月的情义之名,就因为你们贪婪又愚蠢的脑袋毁于一旦!你以为一句弥补就真的能够弥补回来,你能让皇上收回旨意?还是你能杀了苏栗舞让这门婚事作废?!” 一道道阴戾之音炸响在苏苓飞耳边,震的苏苓飞心口直跳,额间的薄汗越发密集了几分。 楚文瑾看着苏苓飞垂首犹如一条狗一般听话的样子,心中的怒气越发肆意滋长起来,开口的话语更加阴狠恼怒。 “就因为你们私自行动,不仅让本世子多月的努力毁于一旦,还让本世子几乎倾家荡产赔了十万两万金!更有可能让本世子即将到手的兵力付之东流,若是淳瑜当真与本世子解除了婚约,那四十万兵权是不是你们晋安候府赔给本世子做嫁妆!” 楚文瑾怒急,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 苏苓飞根本不敢躲,花瓶在脚前落地溅起粒粒碎片,瞬间划破了苏苓飞垂落的手,鲜血一滴滴滴落,溅起一片繁花。 苏苓飞却是身躯一颤,连忙出声安抚道:“世子息怒,臣知错……” 楚文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下心中暴怒的火焰,冷冷的扫了一眼略显狼狈的苏苓飞,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 “两日内准备一千两黄金送来王府,出去吧。” 听着楚文瑾冰凉的声音,苏苓飞只能苦笑的应下,转身离开。 一千两黄金,虽不至于将晋安候府掏空,却去了半数家产…… 可这钱他们必须出,这是世子给予的惩罚,若是不应下,就是家毁人亡。 世子的手段有多狠,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苏苓飞离开后,楚文瑾让人找来管家,三日内无论变卖也好,抵押也罢,必须凑齐九千两黄金,连同苏苓飞送来的一并送到将军府。 这银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给,苏木君手里可还掌握着他亲笔写下的承诺说,楚文瑾绝对相信,若是三日后见不到十万两黄金,苏木君绝对敢把那份承诺书拓印贴的满城都是,更别说去皇宫直接找皇上处理。 当初敢写这份承诺就是知道自己能做到,却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被晋安候府这群蠢货给拖了后腿! 不过…… 楚文瑾眸色阴冷黑云缭绕,拿钱可以,想就这么解除婚约,不可能! 随后的两天,永益王府都在暗自行动着,不是变卖产业,就是抵押古董,尽管行事隐秘低调,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更何况加上楚文清让人有意无意的渲染,关于楚文瑾被淳瑜郡主因情感不忠休弃,并且索要十万两黄金补偿的事情,瞬间弄得人尽皆知。 继晋安候府小姐当殿请旨委身为妾的话题之后,整个沥阳再次掀起了一股新的浪潮,那火热劲儿几乎半个月都没有就传遍了全国。 当然,这是后话了。 收到消息的楚云月,冷凉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出现一抹弧度,凉淡的凤眸也涟漪出点点沉沉波光。 淳瑜的手段真是干净利落,十万两黄金可算是掏空了永益王府的家产,打蛇打七寸,这一记打的,够楚文瑾吐好几升血了。 偏偏还要乖乖的把银子送上门去。 “让人收购永益王府贩卖的产业,做干净些,别让人察觉。” 锦凉沉沉一应:“是。” 楚文清同样让人去买下永益王府的产业,只是楚文清的势力楚文瑾多算熟悉,很快就察觉到是楚文清的人,不但没有卖给出高阶的楚文清,反而转手卖给了价格相较于低一些的普通人。 显然楚文瑾是记恨上了楚文清了,此事这么短的时间就弄得人尽皆知,不是楚文清在背后搞鬼,楚文瑾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若是楚文瑾知道自己以为的普通人,最终却是楚云月的人,估计会被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果气得吐血吧…… ------题外话------ 楚文瑾这回是大出血了,晋安候府也乌云盖顶,哈哈~ 第八十一章:深夜会面,疯子 <> 任凭外面如何喧嚷热闹,苏木君到了与公子玄约定的时间便去了太子府,与之同行的还有秦澜雪。 苏木君在黑夜之中穿梭而过的同时,眸光轻轻扫过身边形影不离的身影,那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气息,几乎已经到了让人无所探寻的地步。 若不是她已经极为熟悉阿雪身上的气息,只怕就是她,想要精准的确定其位置也有几分困难。 书音阁的院落中,一张玉石棋桌上黑白棋子相交而错,两旁分别坐立着两道一白一黑的身影,就犹如棋盘上的棋子,稳坐如山却暗藏杀机。 空气中隐隐的浮动让沉溺棋局的两人眸光微微一荡,缓缓抬头看去,就见院落中多了两抹相近却又不相同的紫影。 楚云月和公子玄两人眸光划过苏木君,落在了她身边脸带面具看不清容颜的紫衣少年身上。 两人身上缓缓萦绕的清贵优雅之气,第一眼竟给人一种相互融合如同一体的错觉,再细细品味探寻之后,才会发现,这两道气息虽然看似相融贯通,却有着各自的独特。 少女身上的气息,清贵优雅的同时,带着一股若有似无似是故意压制的阴邪妖魅之气,以及自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桀骜贵气和优雅矜贵,只是这气息需要慢慢探寻品味才能有所察觉。 而那少年身上的清贵优雅,看似与身旁之人相同,却有着独属于自身的尊贵妖诡,以及一丝丝几不可察的地狱之气。 危险,一种隐秘不发,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这个少年不简单。 只一个照面,秦澜雪就让楚云月和公子玄两人心中升腾起从未有过的警惕。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直接忽略了一身黑衣气息冷漠沉寂的公子玄,直直看向了楚云月。 这也算是秦澜雪自见到苏木君之后,第一次实质性的将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银冠束发,清俊贵雅,浑身透着一股平淡如水的清冷疏离,又似转眼能够幻化深海深渊般莫测的气息,不是出现在那诡异淡蓝水幕中的少年是谁! 澄澈的明湖中枯骨凝聚白骨森森,一点妖异幽蓝如墨般渐渐晕染出地狱般阴凉的死亡之气,可那面具下夺魂心魄的美丽脸庞却平静异常,暗紫的唇角甚至浅浅勾勒出一抹愉悦靡丽的笑意。 是将这‘东西’剥了皮制成美人椅凳,还是掏了内腑做成栩栩如生的人形木偶? 秦澜雪整个气息沉静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眸光敛涟的同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人形木偶岂不是能够让阿君随时看到这东西那张讨厌的脸,美人椅凳岂不是让阿君随时触碰到这东西的皮,唯有做成水晶人骨最为合适。 这样既能将骨头留给阿君观赏,又不至于让自己因为看到阿君看别人的面皮而不舒服…… 被那双明湖般澄澈的眼眸盯着的楚云月,只觉周边诡异的缭绕出丝丝若有似无却阴凉刺骨的寒风,一种让人后心发凉的阴风。 只觉这双极为澄澈的眼眸下,似是凝聚了天地间最为狰狞可怕的邪物,能够轻易照映世人心中潜藏的罪恶的同时,将这份恶念吞噬干净,尸骨无存…… 楚云月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一下,淡凉的凤眸渐渐深如渊海,氤氲出丝丝莫测的锋芒剑影。 这少年对他似乎带着莫名的敌意…… 别说楚云月,就是楚云月对面端坐的公子玄,也感觉到了一股无形却极为阴冷悚然的寒凉之气,那双原本死寂漠然的眸子,也不可避免的荡漾起丝丝惊动的光晕。 这小子好可怕的念力! 没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自骨子里透出的气息那般简单了,而是已经由灵魂之气淬炼演化成一种无形的可怕念力,一种犹如九幽地狱带给世人与生俱来的惊悚念力…… 苏木君成日跟秦澜雪黏在一起,对于他气息中的变化自然能够察觉到,饶是她,此刻面对这样诡异莫名的气场,心中也有一瞬的凉意一闪而逝。 “阿雪。” 没有丝毫情绪的两字低唤,不轻不浅,似不带任何意义,却让沉默看着楚云月的秦澜雪,缓缓转过了头。 那双澄澈到妖异的眸子,在倒映进苏木君的身影时,仿似洗尽万千罪孽与阴灵,独有一抹缠绵妖异的热流,就好似地狱深处一点若隐若现的光亮,虽然浅淡的让人难以察觉,却也只为眼前之人绽放。 苏木君对上秦澜雪专注到天地万物只能看到她一人的美丽眸子,幽妄的猫眼中一抹妖华之光一瞬即逝。 “还有用。” 粉唇轻启,仍旧是三个不轻不浅,却别具深意的字眼。 听在秦澜雪的耳里,就犹如苏木君能够轻易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般,秦澜雪也瞬间秒懂,他欲要制成水晶人骨的东西,阿君还有用,要活生生的。 涟漪的水纹流转散漫,明湖中晕染的妖异幽蓝,渐渐从四散而开的地方凝聚返回,最后化为一点妖娆蛊惑隐匿无踪。 暗紫的唇上那抹愉悦的笑意也变得妖冶阴靡,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宠溺一闪而逝。 “好。” 如山间朦胧迷雾中一道穿透葱郁古树的远古琴音,带着沁人心扉的醇香迷醉,让苏木君眼底幽妄的波光盈盈流动了一瞬。 秦澜雪看似可怕如鬼魅,实则却是个心思直接之人,只要摸清楚他的思维套路,就能轻易掌控一二。 苏木君就是摸到了秦澜雪的思路,所以开口的时候,说的不是不准,而是还有用。 因为她明白,若是直接命令秦澜雪,或者不允许他做这件事情,秦澜雪当时会答应她,可只要她转身离开,下一秒再见到的,绝对就是楚云月的尸体,甚至可以说是一具不是尸体的尸体。 唯有让他知道,她开口,不是不许他这么做,亦不是在救楚云月,而是这人对她还有用,必须是活生生的才有用,那么只要在楚云月一直被她用着,秦澜雪就不会对其下杀手。 而在秦澜雪心中,有用的都是东西,只是一件可以被利用的东西,一旦利用完便可以随意丢弃。 所以听了苏木君的话,秦澜雪心中的芥蒂就消失了,因为他不会与阿君手上一件利用之物浪费心思和注意力。 楚云月也因为苏木君‘独特’的处理方式,和秦澜雪‘诡异’的三观心理无形中逃过了一劫。 公子玄看着两人的互动,怎么看怎么诡异至极,却又有一种无形中的力量萦绕在二人周围,无论两人如何诡异,旁人都难以插足分毫。 那是一种隔了一个地狱般的诡异距离…… 若是苏木君知道 公子玄的心理活动,定然会幽诡一笑,可不是一个地狱的距离吗…… 秦澜雪这人就是一个可怕的地狱,心思奇诡,三观之病态,唯有深处地狱的人能够了解明白。 而不巧的是,苏木君在另一个世界也算是在‘地狱’中长大的,谁让她有一个同样病态的爸爸。 自然也就与秦澜雪这‘独特’的存在,异常接近。 打消了秦澜雪心中的心思后,苏木君就抬步走向了公子玄,笑意敛涟的道了一句。 “我来拿解药。” 公子玄平静的收回观望的视线,手向着怀里一探,转眼一道虚影就朝着苏木君直飞而去。 秦澜雪澄澈的眸光微动,落在了公子玄的身上,明明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却让公子玄全身毛孔骤然一张,总算切身体会到了刚才楚云月被盯着的感觉了…… 直到苏木君随手精准的接住那飞来的小盒子,秦澜雪的眸光才若无其事的移开,又回到了苏木君的身上。 医术吗? 阿君似乎也懂得一些医术…… 秦澜雪眸光隐动,一点幽蓝妖异而诡魅。 苏木君打开盒子,凑到鼻息处闻了闻,便将那药丸的成分闻出了七八,若不是不知道如何调配,需要多少种材料,她也不至于找上公子玄。 “蛊解之后需要调理两年。”沙哑而苍凉的话音自公子玄口里溢出,于此同时,一张关于调养生息的养生药方,就出现在了棋盘之上。 不知怎么的,公子玄下意识的就将药方放在了桌上,而不是再次飞射给苏木君,那双冷漠沉寂的眼若有似无的扫过秦澜雪的位置。 心中突然闪现一抹自嘲,他竟然也会有顾虑的一天…… 苏木君扫了一眼棋盘上的药方,并没有去拿,而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只要阿旭身体里的蛊毒解去,要调养好他的身体,她自有办法。 公子玄看了苏木君一眼,见她拒绝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将那药方收了起来。 若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苏木君是不知好歹,可是公子玄却对苏木君的脾性有了些许了解,她的拒绝并不是不知好歹,而是她或许已经有了比他的药方更好的办法。 随后,公子玄看了楚云月一眼,开口道:“殿下好棋艺,有机会再与你一决高下。” 沙哑苍凉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那棋桌旁就已没了公子玄的身影,而朦胧的月色中一抹虚影一闪而逝,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如今太子已醒,楚皇承诺公子玄的东西也已给了他,自然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若不是要帮苏木君配置蟲苇蛊的解药,早在中秋当天就离开了。 苏木君看着消失的身影,轻轻挑了挑眉,这公子玄还真有脾气,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楚云月收回望向黑夜的目光,落在苏木君身上,清冷的声音缓缓流转而出。 “楚文清已经让人将你和楚文瑾之间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明日皇宫里就会有所动作,你和楚文瑾的婚事是高祖亲自下的旨,想要作废不容易。” 苏木君脸上笑容邪肆闲散,跨步便在之前公子玄所坐的位置坐下,一边扫视着眼前的棋盘,一边幽幽然的说道。 “只要明日看到银子就行,至于圣旨,有楚文瑾亲笔的承诺书在,楚皇会将我和楚文瑾的婚事作废的。” 苏木君当初就想过要推了这门婚事不容易,毕竟婚约虽是楚文瑾主动求的,可圣旨却是楚皇亲自下的,自古君无戏言,何况是圣旨。 让楚文瑾写下承诺书,不仅仅是要让他吐血那么简单,而是为了将这道圣旨作废。 她既然决定将楚文瑾捧到最高点再让他摔个粉身碎骨,游戏规则多少还是得按着这个国家来,玩弄权谋而已,省着点动手的力气也好。 就在两人说话间,秦澜雪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在了苏木君身边的位置,那双美丽的眸子再未看过楚云月一眼,那明晃晃的忽视,饶是楚云月,心中也划过了一丝异样。 那双妖异的眸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独独容纳下了一抹纤细的身影,那般专注到想让人忽视都难。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被这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不醉晕过去,也会坐立不安吧。 偏偏淳瑜一副稳坐如山的模样,似乎那道专注的眸光于她来说,完全造成不了丝毫的影响。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流转过丝丝深渊般的流光,拂了拂衣袖并未再多说,他本就是提醒一句而已,以淳瑜的手段,他莫名的相信只要她想,绝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解除这件事情。 清疏淡凉的眸子随着苏木君的眸光落在僵持不下的棋子上,不知怎么的,犹如雪山皓皓白雪,迷人又寒冽的清冷音色缓缓蔓延而出。 “来一局?” 话音出口,楚云月纤长如覆寒雪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微敛的凤眸下一抹波光荡漾开来,转瞬便再无痕迹可寻。 “围棋……”苏木君饶有兴致又邪冷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楚云月的话,而是两指捏住一粒黑子,手起棋落,带出一道清脆的落子之音。 棋桌上万象变迁,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因为突来的一子兵败如山倒。 楚云月和秦澜雪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棋盘被杀去一片的白子,神色各异起来。 秦澜雪虽知这是围棋,却从未下过,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却能敏锐的察觉到苏木君的举动,彻底改变了什么。 楚云月素来淡凉的凤眸却波澜骤起,如同棋局一般变化万千,却又在下一刻恢复一片深渊寒潭般莫测的沉静。 眸光凝视棋局带着少见的专注与热度,淳瑜这一子落得极妙,就是他和公子玄两人,也都未曾想到还能走上这一步。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陷入棋局走向的局势之中,专注的思考着该如何破解,也未再继续,只是笑意邪诡的站起身,与秦澜雪一同离开了。 夜色微凉,前一刻还热闹的庭院,此刻只剩下一抹清冷贵雅的素白身影静默而坐,凉淡的眸里唯有满盘陷入死局的棋子。 苏木君回到将军府后就直接去了听木苑找苏木旭,至于秦澜雪,竟然奇怪的没有随苏木君回府,只跟苏木君简单的交待了一下自己想随意走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对此,苏木君虽然心生猜测,却也没有去干涉,阿雪身上的秘密,她知道还有很多。 苏木旭知道今日就是与公子玄所约的三日之期,所以到了休息的时间也未睡下,而是打发了书行就坐在屋子里等着苏木君。 所以见到房间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时,稚嫩而略显苍白的小脸,顿时浮现起一抹璀璨又安逸亲昵的笑意。 “阿姐。” 苏木君唇角微勾,缓步走到苏木旭身前,将药盒子放在他身前的书案上。 “先把解药吃了吧。”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荡漾起丝丝期待又怯弱的情绪,阿姐找到了解除他体内蛊的解药,他就要可以如同正常人那般随意行走,随意跑跳了。 也许是就要摆脱多年的禁锢,他竟然有了几分胆怯,担心若是吃了无用怎么办?岂不是让阿姐白白辛苦一趟…… 苏木君将苏木旭的情绪看在眼前,邪肆的笑容多了三分柔和,伸手揉了揉苏木旭的头,安抚道: “别害怕,这药定能将你体内的蛊解了,你就算不信公子玄的医术,也该相信阿姐不是吗?” 苏木旭心中的忐忑瞬间消散而去,与苏木君极为相似的眸子也充斥满了安宁祥和的信任,点点头,拿起盒子里的药丸就直截了当的吞入了口里。 不到片刻,那极其整齐的眉宇渐渐扭曲在了一起,原本带着些许异于常人苍白的脸,也更加血色尽失,只觉体内猛然烧起一把熊熊烈火的同时,竟然又席卷出道道冰寒刺骨的冷。 让苏木旭的整齐的眉渐渐凝结出丝丝肉眼可见的冰丝,而那原本血色尽失的脸竟然爬上了一片胭脂般火热的绯红。 一直盯着苏木旭神色的苏木君,见此笑意一收,伸手就搭上了苏木旭的脉搏,那张巴掌大的明媚小脸,没了惯有的邪肆笑意后,竟然显出一股骇人的冷酷杀伐之气。 不过在探了苏木旭的脉象后,苏木君脸上阴邪冷酷的气息就淡化了不少,唇角再一次隐隐浮现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邪冷笑意。 苏木旭的脉象虽然混乱不已,却在逐渐朝着强而有力的方向流转,而脉象中原本探寻不到的那丝异样,也实质的出现乱窜,被一股霸道的力量不断追杀吞噬。 显然是公子玄配置的解药起了作用,而苏木旭身上出现的现象应该就是灭蛊的预兆。 “阿旭,忍忍,一会儿蛊逼出来就没事了。”苏木君开口安抚了一句。 苏木旭听言,强忍着体内冰火交融的痛苦,纤细的手牢牢抓住了苏木君的手,稚嫩嫣红的小脸荡漾起一抹牵强似安抚的笑意。 “阿姐,阿旭没事的……” 苏木君见到苏木旭明明痛苦还要反过来安抚她的模样,眉头微蹙,终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手掌翻转便抵在了苏木旭的后背上。 一股无形的气力随着苏木君的动作缓缓流转而出,沿着苏木旭后背的肌肤一路深入蔓延,犹如一道柔和的气体,包裹了苏木旭体内激烈碰撞的三道气压。 虽未完全解除苏木旭的痛苦,却也起到了轻微的缓解作用。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苏木旭嘴角喷涌而出的血液,苏木旭眉宇上凝结的冰晶才渐渐融化,脸上不正常的嫣红也逐渐消散了去。 而地上那摊血色却浓黑异常,似有什么在那浓黑中缓缓蠕动,甚至隐隐散发出丝丝诡异可怕的氤氲黑气,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腐尸般的恶臭。 苏木君眸光深幽的扫过那摊黑血之后,挥手间一团金色的火焰能源球就飞射而出,瞬间将那摊黑血、以及血色里蠕动的东西燃烧殆尽。 随后搭上了苏木旭的脉搏,确定他的脉象已经渐渐平缓正常后,就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枚魂元丹。 “阿旭,将这枚魂元丹吃了。” 苏木旭直接心神一醒,一股滋养灵魂神魂清宁的感觉席卷了他的灵台,几乎是眸色奇异的看向了苏木君手里,散发着盈盈光泽糖豆大小的黑色丹药。 不用看,只感受着这让灵魂都为之升华清宁的气息,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药丹。 再看那浅浅氤氲在丹药周身的盈盈光泽,更加能够确定这东西并非凡品。 苏木旭明亮的猫眼里闪烁起一抹惊异又疑惑的光泽,不过心似明镜的他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听话的接过苏木君手里的丹药放入了口里。 让苏木旭更加惊奇震动的是,这枚丹药不仅入口即化,还一路犹如天地万物凝聚而出的灵泉般,深入他的肺腑,带着奇异的洗涤作用,暖暖的包裹着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以及每一处细胞。 所过之处竟让他有种生命力在滋生重生的感觉,随着那股暖流而过的地方充满了力量,一种新生的生命力。 而他以往一直显得疲惫不堪冷寒麻木的身躯,也变得异常温暖有力,就好像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生一般。 “阿……阿姐……”苏木旭几乎是颤栗的叫唤出声的,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甚至碎满了水盈盈的激动泪光,富有生命力的身躯,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表达这奇异现象带来的震撼。 苏木君却从容一笑,看着苏木旭脸上正常而红润的气色,总算是了却了一件事情。 苏木旭的身体自此也算是彻底妥当了。 至于这魂元丹,其实是一枚超一品丹药,也是神阶丹药,是她妈妈成神后炼制而成的一种固本养元的修复系神丹。 她空间里也只留了三枚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要公子玄给的药方。 而就在苏木君忙着治愈苏木旭的时候,沥阳城外二百里的一处下山坡上,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在月色下却显出几分诡异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公子玄眉头微凝,看着眼前之人的眼褪去了冷寂与漠然,腾起一抹浅而冷的警惕与寒气。 “什么意思?!” 沙哑苍凉的声音犹如冰雪飞溅,冷厉而肃杀。 公子玄怎么也没想到,他前脚才走没多久,竟然就被人跟上了,偏偏这人跟鬼魅似的,无论他如何摆脱都难以脱离他的追寻,终是在这处山坡上被阻拦了下来。 秦澜雪一身紫衣在月华下越发显得尊贵优雅,清绝迷惑,相比寻常少年较为纤细的身姿却极为挺拔,带着一股子地狱吞噬的可怕镇压。 面具下的眸子落在公子玄的身上,带出的却是一片明湖般透明的澄澈,就连一丝一毫的倒影都没有,在这暗夜中显得越发阴森诡异。 “教我。” 暗紫的唇瓣流转出两个醇香迷醉的字眼,却听得满身气息冷寒的公子玄一阵莫名其妙。 教他? 教他什么?! 公子玄眸光冷寒一片,深邃的眉眼透出一股不耐之色,可偏偏一点行动也没有。 并不是公子玄如此耐心陪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人发疯,而是两人周围夜色弥漫的山坡上黑影沉浮,在那朦胧清凉的月光下,密密麻麻爬满了整个上坡,一眼望去竟然寻不到边际。 饶是在毒物蛊虫肆意的幽山行走过的公子玄,在这样可怕悚然的情景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绝对相信,只要他试图逃跑,这遍地肆意的毒物和蛊虫就能倾巢而出,瞬间将他吞噬成一堆白骨。 公子玄隐匿在夜色里的深邃俊彦寒冽至极,警惕的扫过周围蛰伏的毒物蛊虫,不得不耐着性子冷气逼人的问道。 “教你什么?”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底波光一荡,公子玄竟然从这流转的澄澈中看到了一丝嫌弃! 饶是性情冷寂漠然的公子玄,此时看到这一抹疑似幻觉的嫌弃,冷寂的心也被一点火星子给撩拨了。 深邃的五官上萦绕的冰寒之气越发冷冽冻人,那双寒意逼人的眸子也锐利的犹如支支冰封的利箭,只待一声令下,咻咻的就将所看之人射成箭靶。 然而公子玄的怒意与冷冽之气似乎根本就入不了秦澜雪的眼,就犹如面对渺小人类叫嚣的巨人,唇角微动,道出两字算是解释的话语。 “医术。” 仍旧简洁的让人想抓狂,可公子玄算是听明白了,这诡异可怕的小子竟然要他教授医术! 想得美! 这辈子还没有谁能够威胁得了他,大不了一死,也绝不屈服! 公子玄寒意缭绕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就在下一瞬,手已经快速的伸入怀里,掏出了从楚皇那里得到的九灵辟邪珠,内力驱动的同时,人已经如同大鹏展翅般飞窜而起。 九灵辟邪珠有驱邪化蛊之妙用,这也是为什么公子玄会为了九灵辟邪珠救治太子了,有了这九灵辟邪珠,他就可以深入幽山,幽山山脉之中灵药繁多是学医者不能抵挡的诱惑。 而随着九灵辟邪珠在公子玄内力的驱动下,似雾般浅淡的香气迅速蔓延而出,那围绕在山坡上的毒物和蛊虫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纷纷骚动动乱起来。 秦澜雪见此,神色平静,眸色澄澈到了极致,眸底一点妖异的幽蓝渐渐晕染开来,犹如渐渐撕裂的地狱之门,魑魅狰狞,血骨遍地,却又沾染的几分妖冶惑人之气。 眼看公子玄越来越远的身影,秦澜雪不动如山,周身却有淡淡氤氲的黑紫气息渐渐弥漫而出,在微亮朦胧的月色下,显得阴诡妖异至极。 周围漫山遍野的毒物蛊虫在被那弥漫开来的黑紫气雾覆盖之后,好似得到了庇护般尽数沉静了下来,井条有序又极其快速的朝着公子玄逃离的方向迅速包围而去。 满山黑影,直看的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而逃离的公子玄,那在半空中飞离的身影猛然一震,一股浅淡阴诡的黑紫雾气,看似缓慢实则转眼就萦绕包裹了他的身躯。 公子玄只是反抗了片刻,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黑紫色的薄薄雾气缭绕,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之事。 他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动不了了,好似被一片阴凉刺骨的无形气息压制,整个身躯赫然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了青草稀疏的山坡上,随后便随着坡体的倾斜滚落而下,一路滚到了山坡下的平路,才停了下来。 公子玄还没完全适应脑海里的晕眩感,耳边就已经听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稀稀疏疏的声音。 抬眼看去,倾斜的山坡是满满的黑影,一眼望不到边的同时,最近的黑浪已经行至了眼前。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千万毒物,有些甚至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生物,此时此刻,心中终是不可避免的腾起一股难掩的惊悚。 公子玄体内内力运转,不甘心的继续抵制那缠绕他的诡异黑紫之气,瞳孔却随着越来越近的黑浪逐渐放大。 这一刻,公子玄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感官被放大到了极致,全身毛孔扩张,遍布了浓重的寒气。 滚落在一旁的九灵辟邪珠全身散发出的盈盈光泽,早已被浓重的黑紫气息包裹,随后淹没在毒物蛊虫聚成的黑浪之中。 嗤嗤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带着空谷的回音。 公子玄额头上渐渐密布出一层凉意的汗珠,他是不怕死,可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这些鬼东西吞噬,这种缓慢残酷的折磨,可不是他愿意领教的。 几乎在那黑浪就要打在公子玄身上之际,公子玄脸色阴沉冷冽的开口大喊出声。 “我教!” 沙哑苍凉的声音透满了冷意的同时,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咬牙切齿。 这诡异少年根本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又可怕至极的疯子! 这哪有一点上门求教该有的样子,根本就是逼良为娼……不对,根本就是威胁,*裸的威胁! 可让公子玄更加暗恨遍体生寒的是,秦澜雪根本就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有所停顿,那蔓延而来的黑浪,在下一秒就将他彻底淹没在了其中。 “啊……” 沙哑顿挫的惨叫自遍地的黑浪中闷声透出,秦澜雪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山坡上看着,美丽的丹凤眼眸澄澈一片,犹如天镜明湖,却有着点点如墨般妖异诡魅的幽蓝缭绕。 不过可怕的黑浪在下一瞬,就渐渐退散开来,露出了公子玄的身躯,朝着四周渐渐隐退散去。 当黑色的浪潮彻底消失在月色下,小小的山坡之下,只剩下一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裳褴褛浑身是血的躯体。 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那躯体已经没了活气,可仔细听,便能听到一道若有似无牙咬切齿的声音随风散开。 “疯子……变态……” 紧接着,那一动不动的躯体缓慢的抖了抖,月色笼罩的深邃俊彦,发丝凌乱,白皙的脸上带着几点印记诡异的咬痕,有着丝丝血丝缓慢滴落。 公子玄虽然能动,可是他现在只觉得全身都疼,彻骨的疼,所以才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上淡淡缭绕的血腥气,让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上定然布满了毒虫噬咬以及蛊虫吸食的伤口。 公子玄心中怒意横生,哪还有一丝一毫死寂漠然的气息,他现在恨不能远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他知道,若是这人存心要他死,他现在已经是一具白骨了,刚才被毒物淹没吞噬的时候,那种万千啃食的痛苦,几乎让他有种地狱深渊不过如此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下一秒就会这么死去般,哪怕已经感觉到牵制身体的那抹气息消失,仍旧生不起丝毫反抗的气力,只能这般眼睁睁看着,感受着,死亡的逼近。 可偏偏在他以为将死之际,那些可怕的东西又全数退开,给了他一片生机。 显然是这人手下留情了…… 秦澜雪慢步而下,优雅尊贵的步履似能带出一片地狱火海,又似是亡魂深渊中滋生而出的死气。 长靴在公子玄身子旁落定,澄澈美丽的眸落在公子玄衣服破烂的身躯上缓缓移动,似乎在欣赏着什么,暗紫的唇角笑意涟漪,在这暗夜竟然多了一丝森诡阴冷的妖糜之气。 让正巧抬眸的公子玄全身寒气顿生的同时,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不能自已的悚然与……惧怕…… 妖气…… 这诡异的少年太过妖气,就好像……就好像有着人皮的地狱魑魅…… 秦澜雪虽在打量,可似乎对于自己造成的现状不怎么满意,迷醉的音色淡淡倾泻。 “小小惩罚。” 公子玄的嘴角毫无预兆的狠狠一抽,不过短短的片刻,就已经对这个可怕的少年没了脾气。 现在在这少年面前,什么脾气都不管用,最好保持沉默才是明智之举…… 而且他总觉得这小子所说的惩罚,并非他逃走,而是在太子府随手飞射而出的动作…… 好在秦澜雪也没有将公子玄怎么着,那些咬在公子玄身上的伤口不是没有毒,只是那些毒素最后又被吸回去了,所以公子玄只是被咬破蚕食了一些皮肉,倒是没有内在的伤害。 而之后学乖的公子玄,也在教习秦澜雪的过程中安稳的度过了数日,最先是迫于秦澜雪的可怕,之后是惊于秦澜雪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及多智如妖的智慧,最后到了倾囊相授之后的教无所教,这才得到了释放,逃离了地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一早,将军府门前少见的出现了一片热闹喧嚷的景象。 虽然不过短短的两天,可是整个沥阳的大街小巷都已传遍了世子瑾要赔偿淳瑜郡主十万两黄金的事情,现在规定时间已到,自然有不少好事者早早的就聚集在了将军府门前。 而原本打算亲自前往的楚文瑾,也在听说了将军府门前的热闹后,聪明的留在了府里,让管家代为跑了这一趟。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有人来了!” 围绕在将军府门前的好事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着远处街道上渐渐行来的队伍,第一眼就被那一箱箱红木箱子给吸引了眼球。 哪怕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可在场的人谁都能猜到,这一箱箱的箱子里除了金灿灿的黄金外,怕是不可能有其它了…… ------题外话------ 表示公子玄已经哭晕在厕所,遇到这么一个变态,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哈哈~ 第八十二章:送财童子,祖杀 管家韦祥很快就收到了门口侍卫传来的消息,因为一早就被苏木君交代过,所以此时听了汇报,只让人去沁水阁汇报了一声,便带着人一路去了大门口。 “快看,好多银子,这一箱一箱比聘礼可值钱多了……” “可不是,偏偏这还不是聘礼而是赔偿,不管这淳瑜郡主与世子瑾之间有过什么约定,世子瑾能够如此诚信也实属难得了……” “对啊,这么多黄金,听说啊,这永益王府值钱的东西可都被搬空了,真不知道永益王打仗回来会不会被气到……” 韦祥带着人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句句热闹的议论之声,而领头带着金子前来的永益王府大总管葛青岭,却在这一声声议论声中黑沉了脸。 半敛的眸子里尽是冷沉森寒的光泽,这淳瑜郡主莫不是是只精怪不成,自小就昏睡不醒,这一醒来竟然让世子第一次栽了跟头。 虽然这些金子还不至于动摇争夺皇位所用钱财的根本,可在世人眼中,这已经是永益王府尽数的家产,这钱财一给,今后为了不惹人怀疑,王府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心思流转间,葛青岭一行大部队已经来到了将军府门前,箱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着葛青岭抱拳的动作,入了所有人的眼和耳。 “韦管家,在下奉世子之命前来给淳瑜郡主送金子,还请管家代为通传。” 他倒要看看淳瑜这小丫头是不是真有什么三头六臂! 葛青岭的声音沉冷平缓,甚至连气息都极为低沉内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可听在众百姓耳里,心中突然蹦跶出了四个字。 送财童子。 韦祥虽然与葛青岭年纪相仿,却很是客气的对着葛青岭回以一礼,才抱歉的开口道。 “葛管家实在对不住,郡主这两天身子不适,太医说需要静养,所以不便出来,已经吩咐小的代为收取。” 韦祥的话语非常客气,但也没有太过输了气势,毕竟他是将军府的管家,就算葛青岭年轻时候跟随在永益王身边上过战场,在永益王府里也算是极有地位,他也不能低人一等输了气势,否则郡主那关可不好过。 毕竟比起永益王府,不知怎么的,韦祥更害怕苏木君…… 葛青岭脸一冷,不过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一片沉厉,沉默了一瞬便没有过多纠缠,只利落的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打扰郡主清修,这里是十万两黄金,还请韦管家清点清楚,在下好回去与世子复命。” 韦祥听言暗自松了口气,还真怕这永益王府咽不下这口气找麻烦,如今看来,这世子瑾果然是个不容小视的人物,王府尽数钱财就这样平平静静的送人了…… 不过…… 韦祥想起苏木君的交待,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自然后,还是佯装平静的笑道。 “葛管家不必客气,郡主吩咐过在下,永益王府是皇室贵族,瑾世子亦是名满楚国德高望重的年轻一代代表,自然不会做出私吞闺阁女子钱财的不耻之事,所以这些银子不必清点,郡主信得过世子。” 这话说出来不仅葛青岭再无法保持平静的阴沉了脸,就是韦祥自己也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些话可都是郡主笑意连连的对他嘱咐的,当时他听了都觉得挤兑,更何况是永益王府的人…… 果然,韦祥看着葛青岭额头凸凸直跳的青筋,真怕这个深藏肃杀之气的男人会受不了刺激直接动起手来。 “噗……” “哈哈……” 偏偏这个时候,周围还爆出一片难以隐忍的笑意,更是让葛青岭眼底囤积起了恼怒的杀意。 拳头也捏的嘎吱作响,就在韦祥警惕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了一道妖里妖气犹如被人掐着脖子的尖细之音。 “约这将军府门前可真是热闹,看来杂家来的正是时候……” 葛青岭在这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语里彻底冷静了下来,和所有人一样,抬头朝散开的人群尽头看了过去。 韦祥一看来人,脸顿时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猜疑,祖公公这个时候亲自前来,莫不是皇上得知了郡主和世子的事情前来阻止?…… 周围的人群一个个都退了开来,所有人看着一步步走来一身黑红宽袍,手里抱着一只眸光幽绿的黑猫,脸上不轻不厚的粉恰巧遮掩了脸上的年纪,看起来连三十都没有。 双唇中心两抹唇脂让那张嘴犹如樱桃一样,却偏偏给人一种妖里妖气的阴诡感。 泛白的眉毛更是留了两缕十几厘米长的线条塌拉在眼角周围,画了淡淡暗红胭脂水粉的眼显出几分不男不女的媚态,那么含笑的走向葛青岭和韦祥,怎么看怎么让人寒颤。 “见过祖公公。” 韦祥和葛青岭几乎是齐齐开了口,声音里充满了恭敬与畏惧。 这祖公公可是皇上的心腹之一,别看他看起来未到三十,实则已经近四十岁了,在宫里就是冯公公也归他管,不仅宫里内务之事,甚至还负责了天牢的刑罚,手段极其狠绝,而且武功了得,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听闻从小就跟着皇上身边。 唯一一个敢在宫里穿着随意不受拘束的人,若不是那一开口的嗓音,以及众人的称呼,还真以为是个阴柔般的女人…… 祖杀细长妖媚的眼扫过两人,笑容浅浅却带着几分妖娆的顺了顺怀里黑猫的毛发,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尖细似带笑又似带着阴冷之气的字眼。 “乖都在这里做什么?远远的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好不热闹” 韦祥脸上闪过一抹迟疑,正想着怎么措词,旁边的葛青岭就开口了。 “回祖公公,世子让人小的给郡主送了些钱财。” 虽然知道祖杀出现在这里宫里定然是知道了,可现下也不便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太明白,以免再次让世子陷入非议当中。 韦祥同样也没有多说,保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附和的点点头:“是的祖公公。” 祖杀细长的眼阴凉之气若有似无的缭绕,眼皮上的胭脂水粉似乎显得越发诡异了几分,看似妖娆却极为别扭的抚了抚垂落的眉毛,笑容浅淡又带着一分诡异。 “郡主和世子这对小冤家倒是挺有趣的,这两天可把沥阳带的越来越热闹了,行了,杂家也不与你们耽误时间了,你去通知郡主跟杂家走一趟,陛下要见她” 韦祥在见到祖杀的时候就多少猜到了,所以见祖杀看过来也没有太多意外,只连忙应了一句就让人去请苏木君去了。 一时间,将军府的大门口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当中,之前还喧喧嚷嚷的百姓们一个个几乎是本能的闭了嘴,谁也没有吭一声的,就那么看着那抹暗红妖里妖气的身影怡然自得的游走在一箱箱红木箱子旁。 时不时的伸出兰花指挑动红木箱子上捆绑的绳子,手指拂过,嘎嘣一声,绳子毫无预兆的应声而断。 看到这里,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就是韦祥和葛青岭也规规矩矩的保持着沉默,看着祖杀举止随意的打开一个个箱子,面带笑意的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祖杀站在众多箱子间轻轻蹙眉,韦祥心口紧跟一跳的时候,身后的大门隐隐传来了几道奇怪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响动。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门内一道轮椅轱辘轱辘的转动而来,轮椅上靠坐的是一个身着紫华衣脚踩银靴的美丽少女。 是的,犹如冬日暖阳一般明媚动人的美,一种暖暖的自然流露出的美丽,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美,而是一种让人身心舒服如暖阳流水一般的美。 只是这美丽的小脸上肌肤虽然太过白嫩晶莹,让人惊艳,却也同时带着病态的毫无血的苍白,而巴掌大的小脸上的一双眼眸,微微半敛着,让人窥视不到分毫,只能遗憾的猜测,这双眼睛该是怎样的灵动? 轮椅之后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俊毅青年,可是眉眼旁一道狰狞的刀印却破坏了这份俊美,给人一种无端的冷寒肃杀之气。 不是凤夜是谁。 祖杀眸光远远落在少女身上,细长的眼底阴凉的气息微微暗涌,这还是自八年前的宫宴之后他第一次见这小丫头。 确实是长大了,只是怎么看,怎么有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感,让他看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祖杀的眸光落在苏木君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了,就是这张脸。 虽然有着病患该有的苍白,却太过水嫩剔透了些,丝毫没有卧床八年该有的病容。 葛青岭同样深了眼眸,这小丫头前两天可还蹦跶的管世子要银子,怎么转眼间就一副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是演给谁看?! 葛青岭心中莫名腾起一股警惕,多少明白一些世子为何会在这丫头手上吃了亏,这丫头看着太过邪乎了。 而周围原本保持沉默的平民百姓,在见到苏木君出来的时候,终于又开始了小小的骚动。 “原来这就是淳瑜郡主啊,还真是好看。” “看起来暖暖的,让人就想宠着,也难怪陛下当年会如此喜爱小郡主。”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晋安候府的小小姐身上的气质跟小郡主有些相似……” “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我觉得还是小郡主身上的气息更舒服。”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 祖杀在周围的议论声中,缓步走到了从出现就未真正抬过眼的苏木君身前,阴柔一笑。 “小郡主真是越发水嫩可人了,不知是否还记得祖公公啊?” 尖细的声音顿时让苏木君全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这才抬眼神淡淡的扫过眼前之人,那一身妖娆的身段,那不男不女的阴柔装扮,自以为妖娆魅惑,实则人不人鬼不鬼看得让人寒颤。 手中怀抱一只通体漆黑的黑猫,那绿油油的猫眼带着几分阴森诡异,让他整个人的气息越发阴凉鬼魅。 还别说,这人是苏木君看了上一世记忆中少见的记忆犹新的一个。 楚皇的心腹,手段冷酷残忍,又武艺高强,整个楚国几乎没有人敢招惹他,因为除了楚皇,这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赞誉,就是忠心,对楚皇的忠心。 别忘世人都叫着他公公,其实他那玩意儿可没丢,还好好的在着,只是不举。 关于这件事情除了楚皇外几乎没人说道,后来被楚文瑾无意间发现了,原身才知道的。 上一世因为楚文昊让位给楚文瑾,楚皇临死前让祖杀好好辅佐楚文瑾,祖杀确实做到了。 不但帮楚文瑾铲除了强而有力的对手楚文清,甚至连有可能威胁到楚文瑾皇位的各皇室后裔,包括楚天熠在内的所有皇室子孙,全都消灭的干干净净,手段可谓极其果断狠绝。 可尽管如此,祖杀却似乎根本没有将楚文瑾放在眼里,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楚皇的交待,如此桀骜不驯的态度,让楚文瑾担心无法掌控而起了杀心,最后卸磨杀驴。 祖杀也因为中了楚文瑾的计,最后落得个弃尸荒野的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苏木君淡淡一笑,笑容里少了以往肆意邪诡的气息,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害又文静的少女。 “记得,我的记忆一向很好。” 尽管苏木君有所收敛,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几分随意。 她可以暂时掩去身上的锋芒,可要她真的如同贵族女子那般恪守礼仪是不可能的。 祖杀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会如此说,看着那双漆黑幽静犹如猫儿一般的杏眸,祖杀泛白的眉不动声的凝了凝。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双幽静漆黑的眼眸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可细细看来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深幽莫测。 但祖杀觉得,不应该只是如此,这幽静的眼眸下应该还藏匿着什么是他探寻不到的,而这探寻不到的,才应该是最为不对劲的存在。 只是任由祖杀怎么看,都无法探寻出什么痕迹来,眼前的人笑容浅浅,神平静,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饶是心思百转,祖杀面上的情绪不过一瞬,转眼便呵呵低笑出声:“小郡主真可爱,走,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小郡主呢” 苏木君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好似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力气般,渐渐敛下了眼眸,将脆弱病重的模样演的淋漓尽致,看得一旁一直盯着苏木君的葛青岭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故意的,这丫头绝对是故意装的如此脆弱! 直到看着轿子远远走远,韦祥这才从纠结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终于想明白为何觉得郡主坐的轮椅有些熟悉,可不就是小少爷座下的那辆暗红檀木轮椅嘛…… 只是,郡主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郡主早就猜到今日皇宫里会来人请她走一趟?…… 韦祥是根本不相信早上见到还好好的郡主,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这般虚弱不堪了。 而从头到尾被忽视了的葛青岭,最后只能阴沉着一张隐含怒意的脸,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带着身后一干下人离开了。 端坐在轿子里的祖杀透过纱蔓看向前方轿子的虚影,点了樱桃般唇脂的唇轻轻勾起,带着点兴味的同时,又透着一股自骨子里带出的阴凉之气。 这丫头身后跟着的那名青年,脚步轻盈气息内敛,明显就是极为擅长隐匿之人,那股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只有皇家暗卫才会如此。 “真是的小丫头……” 尖细诡异的轻语飘散开来,带起一片让人寒栗的渗人之气。 轿子到了皇宫的前阳门,也就是平时外臣或家眷入宫专门行走的通道,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外臣入宫轿止于此。 不需要苏木君开口,一名小公公就拿着祖杀的令牌跑到了宫门前的侍卫长面前。 “祖公公有令,淳瑜郡主身体不适,可乘轿入前阳门。” 那名侍卫看了一眼小公公手上的令牌,又扫了一眼后方一顶轿子缓缓拉开的纱蔓,在看到那道端坐在轿子里的暗红身影时,神一变,顿时畏惧又恭敬的拱手弯腰道。 “祖公公请,淳瑜郡主请。” 苏木君闲散的靠在软毯上,透过轻纱将外面众侍卫恭敬畏惧的举动看在眼里,粉白的唇勾起一抹邪肆妖诡的笑意。 这祖公公还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别说这宫门口的守门侍卫,就是宫里的嫔妃见了祖杀不是巴结讨好,而是有多远躲多远。 ------题外话------ 这是要见皇帝了,君君自然不可能下跪的,不过现在也不是与楚皇干上的时候,所以啊,只能这样了,哈哈 昨天去爬了一天的山,所以回来写了一部分就累趴了,先放出来给乃们看着,还剩一半的内容,下午五点更新喔 —— 推荐好友晗枫的文《重生之药女俏农妻》 苏半曦因为自家亲戚的贪婪以十两银子要将她卖与他人为妻,争吵推嚷之间导致苏半曦的死亡从而迎接来一个全新的灵魂。 看似温和的表面却隐藏着一颗冷漠的心,拜师给父亲接骨做药膳,深谙养生之道,种草药做药膳,看病治病手到擒来,吸引来的一只小狼崽子霸占了她的整颗心,开药膳坊建药房,带领着自家人就此走上小康之路。 本文美食多多,吃货妹纸们酷爱收藏\... 第八十三章:婚事取消,杀机 <> 轿子一路行到了归宁殿门口,苏木君才在凤夜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随着祖杀一路进了归宁殿。 苏木君看着越来越近的宏伟殿宇,受了脑海里的影响,感受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归宁殿,楚国皇帝历代办公的地方,亦是上一世楚文瑾登基后,苏木君陪伴他日日夜夜的回忆之地。 算是楚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在归宁殿待的时间最长的后妃,没有之一。 归宁殿是不允许后妃进入的,可见当时的楚文瑾将苏木君宠到了何等的地步。 苏木君眸光微敛,没想到楚皇竟然在这地方见她,或许她还是低估了楚皇对原身的喜爱,不过自古帝王多薄情,她可不会觉得在江山社稷面前,楚皇还会如此宠她。 祖杀怀抱着安静的黑猫走在轮椅一侧,沾染了脂粉的眼眸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苏木君的神色,阴柔的眼暗光浮动。 到了这里还能保持如此平静的情绪,若是旁人或许会以为苏木君什么也不懂,可祖杀却不这么认为,只觉得这个小丫头越发深不可测了…… “陛下,淳瑜郡主到了。” 桌案上一身明黄龙袍的楚焱烈,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满是沧桑老态却精神抖擞的脸,抬起来时锐气逼人,锐利的眼渐渐缓和了满满的严肃与威仪。 “快让那丫头进来。” 冯公公听言,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快步走到门外引领着苏木君走了进来。 楚焱烈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身板挺拔的直视殿外的方向,沧桑布满皱纹的脸不难看出一丝喜悦的笑容。 可在看到被人推着走来,坐在轮椅上显得虚弱的小女孩时,楚焱烈微微一愣,随即那双精锐的眼眸将苏木君连同她身后的黑衣青年上下打量了个遍,眉头微蹙,眼底似有某种波澜一闪而逝。 “这怎么回事?不是说你这丫头的病全好了吗?怎么还如此虚弱?” 苍老却充满威仪的话语,犹如惊鸿在这方大殿炸响开来。 那洪亮威严的声音,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偏偏坐在轮椅上的苏木君,不动如山,面色虚弱却极为平静,一直半敛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楚焱烈。 没有血色的粉白双唇微微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确实是好了,只是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没有尊称,没有任何该有的礼仪,那轻轻浅浅如银铃般的声音平缓的犹如天上的白云,波澜不惊,就似与一个普通的寻常人对话一般。 冯公公在一旁怔住了,一时间只知道呆愣的看着那轮椅上气息沉静举态从容的少女,出现了思维一瞬间短路现象。 祖杀眸色微深的流转在苏木君的身上,那点了唇脂的唇轻轻一扯似兴味,似阴凉。 楚焱烈眸底瞬间炸响一抹犀利威仪的光芒,盯着苏木君审视了一瞬,才张口哈哈的大笑出声。 “哈哈!你这丫头昏睡了这么多年,倒是难得让你保留了真性情,这稳如泰山的沉静与波澜不惊,放眼整个楚国也寻不出一个能与你这丫头比肩的,不愧是我国尊贵的郡主!” 楚焱烈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的走下了桌案,一路走到了苏木君身前不远处站定,那愉悦的神色不难看出他不但不介意苏木君的无礼,甚至很是新奇又满意。 冯公公在楚焱烈洪亮的声音中回过神来,顿时欲言又止的出声提醒道:“这……郡主,见到陛下是要行礼的……” 却不想楚焱烈挥手打断了冯公公后续的话语,不介意的笑道:“这丫头的性子朕喜欢,反正这丫头身体虚弱,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冯公公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的同时,连忙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他知道陛下从前很宠爱这小郡主,可这毕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很容易改变很多事情,没想到什么都变了,陛下却依然如此的宠爱小郡主…… 祖杀站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黑猫的毛发,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安静的看着这一幕,自进入大殿之后,完全充当了一个隐形人般的存在。 苏木君勾出‘虚弱’笑意:“谢谢曾祖。” “你这丫头,现在知道叫曾祖了?”楚焱烈听言顿时打趣的大笑了一声,随后摇摇头笑容颇为无奈道:“这嘴巴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都一样甜的讨喜。” 苏木君听言只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再接话,那双黑亮的猫眼幽静至极,让人窥探不到分毫。 笑够了之后,楚焱烈也没继续打趣苏木君,话音一转,就问到了正题上。 “丫头,你和小瑾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动静闹得可大了些,都快把整个沥阳都掀了。” 苏木君眸光一闪,早有所准备的她,只笑容清浅幽静的缓缓开口道:“瑾世子在淳瑜清醒的时候曾来探望过,淳瑜得知他已是淳瑜的未婚夫,担心自己身体不好累及他人,原本想劝瑾世子另娶他人,却不想瑾世子为聊表真心,亲自写下一分承诺书,言明此生只会有淳瑜一人,若是做不到便补偿淳瑜十万两黄金。” “前几日淳瑜醒来得知瑾世子答应迎娶小舞,便也想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好事,没想瑾世子虽未做到自己给出的承诺,却也还算是个说话算话之人,今日便让人送来了十万两黄金的赔偿。” 苏木君说的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极为平缓又清晰,却听得大殿中的人惊异不已,就是楚焱烈,听了这等惊世骇俗的话,也愣了愣。 那花白的眉毛也随着苏木君的话拧在了一起,在苏木君的话说完后,顿时怒喝出声:“胡闹!” 楚焱烈一甩衣袖,走到一旁冯公公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眸光沉冷又无奈的看向苏木君:“小瑾胡闹也就算了,怎么你这丫头也跟着胡闹,这世间哪有男子一生只有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楚焱烈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越发凝结在了一起,眸子里的神色越发冷沉却也更加无奈。 “你父母那就是个异类!你父亲虽贵为大将军,却好在不是皇族中人,既然与你母亲如此情深,朕也当成全了他,可是小瑾不同,他是皇室中人,是一国世子,怎能独守着一个女人。” 楚焱烈见苏木君微敛着眼眸,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这才缓缓的摇了摇头,叹息出声:“小瑾写的承诺书呢?” 苏木君听言,从怀里拿出一份纸张,一旁的冯公公眼疾手快的接过,转身快步来到楚焱烈面前将信纸呈上。 楚焱烈展开一看,那一句句内容与苏木君说的所差无几,甚至不仅有亲笔签名,还按了手印。 楚焱烈的视线在那暗红的手印上顿了顿,一生戎马的楚皇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不是红泥而是血,以血为印。 苏木君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冷沉的楚焱烈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曾祖,既然瑾世子写下了这份承诺出,如今不仅没做到,也已将赔偿给了淳瑜,淳瑜恳请曾祖废了我与瑾世子的婚约,小舞是淳瑜的侄女,如今淳瑜身体渐渐无恙,岂能与自己的侄女一同出嫁,同伺一人。” 楚焱烈紧蹙的眉不但眉宇因为苏木君的话语缓解,反而又越来越纠结的趋势,不过还不等楚焱烈开口说什么,就听苏木君话音一转,再次接着说道。 “况且瑾世子亲手写下承诺书,若是我与他的婚事不取消,只怕这件事情早晚会传出去,毕竟外面的百姓已经知道瑾世子给淳瑜送了银子,很容易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一旦瑾世子承诺书的事情传出,只怕会带来不小的震动。” 什么震动,不需要苏木君言明,楚焱烈就想到了。 如今城里已经议论纷纷,这份承诺书传言出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让小瑾和淳瑜丫头的婚事继续存在,只怕会让世人以为皇家言而无信,小瑾薄情寡义的形象也会成立,只怕之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苏木君看着陷入沉思的楚焱烈,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楚焱烈这么多年的皇帝不是白做的,而且他会让皇室后裔几乎都留在了皇城,不仅仅是想坐享天伦之乐那么简单。 太子爱美人不爱江山,这楚国的江山交给他,虽然不会毁了,却也会止步于此,而楚焱烈平生夙愿就是九幽这片万里山河。 太子一日不登基,这楚国的江山最后落入谁的手里还真说不准。 而楚文瑾是楚焱烈喜爱的后辈之一,虽然为人狠辣了些,却也算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是个做储君的好苗子,楚焱烈在未确定心中真正储君人选之前,是不会任由舆论毁了楚文瑾的。 祖杀细长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黑猫身上浓黑的毛发,眸光落在满身沉静的女孩身上微微眯着,若有所思的光泽中带着点沉与凉。 看到这里,若是他还看不出淳瑜这丫头的心思,他可就白在这宫里混了。 原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为了痛宰楚文瑾一顿的同时,毁了这门婚事,真可谓是好手段,好心计。 楚文瑾这小娃子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素来做事滴水不漏,竟然在这小丫头身上栽了跟头,不简单呐~ 这沥阳城本来就已经够热闹了,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将军府的小郡主,还是个心计颇深莫测的小丫头,只怕今后这皇城要更加热闹有趣了。 就在大殿陷入沉默的时候,一名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瑾世子到了。” 楚焱烈苍老的眼微微闪动了一瞬,沉声道:“让他进来。” 苏木君低敛的眼眸光影幽邪,而一直充当隐形人站在苏木君身后的凤夜,低垂的眸同样闪过一抹冷锐。 无论这人如何厉害,到了主子手里,也只有认栽的份。 楚文瑾一进来,眸光第一时间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殿中的情况,在看到身坐轮椅的苏木君时,微微一顿,含情的桃花美眸荡漾起一层沉暗的波澜。 看着苏木君装模作样的举动,以及面色沉冷的楚皇,楚文瑾心中瞬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面色却不动声色的带起一抹笑意,恭敬的给楚焱烈行了礼。 “见过曾祖。”私下人少的时候楚文瑾等后辈都是这样尊称楚焱烈的。 语落后,又看向苏木君,脸上的笑容在触及苏木君的那一刻,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担忧:“淳瑜丫头,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这么虚弱?” 苏木君同样回以一抹不浅不淡的笑意:“确实好了,不过因为常年的卧榻,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楚文瑾听言,松了一口气,含情的桃花美眸荡漾起丝丝温柔的宠溺,旁若无人的说道:“赶明儿瑾哥哥让人送些补品给你,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苏木君敛眸微笑,开口的话语却让楚文瑾神色一僵。 “不用劳烦,瑾世子送来的十万两黄金,足够我买很多补品了。” 何止是买很多,简直是卖不完! 僵硬不过一瞬,楚文瑾便若无其事的温柔一笑,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恼怒或者气愤的情绪,好像一心只想宠着任着眼前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她发脾气。 “你这丫头,那钱是给你的,你留着慢慢花,补品的事情瑾哥哥会帮你准备好。” 那宠溺着一个耍脾气的小孩的语气,几乎能让人醉倒,偏偏苏木君笑容浅浅,没再搭话,幽静的猫眼让人窥视不出任何情绪。 楚焱烈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瞬,最后在苏木君身上深深的停留了片刻,才看向楚文瑾打断了他与苏木君的谈话。 “小瑾,你和淳瑜丫头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既然你已经答应迎娶苏家的丫头,又写下了承诺书,朕会另颁一道旨意解除你和淳瑜丫头的婚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朕不希望皇城之中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楚文瑾一听,就知道自己感觉的没错,眉头微凝,撩起衣袍就朝着楚焱烈跪了下去。 “曾祖,臣那天其实一时醉意才会脱口答应了与晋安候府的婚事,臣心中其实一直都只有淳瑜丫头一人,还望曾祖能够取消臣与苏栗舞的婚事,只让臣迎娶淳瑜为世子妃。” 楚文瑾神色认真,神态情深又带着些许对苏木君的歉疚,那模样怎么看怎么用情至深。 可楚焱烈早就因为苏木君的话语不满楚文瑾的举动了,楚文瑾这时候还作势要只娶苏木君一个,楚焱烈岂能再答应。 脸色一沉,毫无商量余地的就摆了摆手:“行了,不必再说,你身为皇室子孙岂能独宠一个女子,就是你太子皇兄爱极了烟儿那丫头,府里该有的侧室侍妾一个也不少,只要你还是皇室子孙的一天,就不可能成为例外!” 洪亮威严的话语沉沉的炸响在这方空间,很显然楚焱烈是发怒了,这件事情已经没了可以游说的余地。 楚文瑾的脸色沉了沉,敛下的眼眸满是冷寒刺骨的阴鸷,沉默了片刻,竟然什么都没再多说的应了一声:“是。” 那听话的模样终于让楚焱烈眼里的冷怒渐渐散去,恢复了一片慈爱,眉宇间却已经染上了疲惫。 “好了,这件事情既然解决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淳瑜丫头这段时间就好好养养身体,等朕大寿时,可要见到一个活碰乱踢的小丫头。” 苏木君和楚文瑾两人应了一声后,就没再多加打扰的离开了归宁殿。 出了归宁殿,楚文瑾看着前方远处连绵的殿宇,开口的话语却是对身旁的人说。 “淳瑜丫头似乎很讨厌瑾哥哥,虽然瑾哥哥不知道何处招惹了丫头,但瑾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 轻轻的叹息声带着让人揪心的轻愁,可换来的却是苏木君的邪肆的嗤笑。 “呵~楚文瑾,如此演戏你不觉得累,我看着都已经审美疲劳了。” 楚文瑾猛然转头看向苏木君,高挑的身影几乎将坐在轮椅上的苏木君给遮挡在了阳光之外,含情的桃花美眸微微眯起,笑意盈盈,带着七分温柔三分放荡痞气。 “若论起演戏,瑾哥哥可还要向淳瑜丫头学习。” 苏木君听言,幽幽一笑,笑容邪诡乖张,哪还有分毫之前的文静。 “确实,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嚣张又别有深意的话语飘散开来后,是苏木君远去的身影。 楚文瑾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脸上的笑意逐渐被一层冷寒的阴霾所覆盖,那双素来温柔含情的桃花美眸里海浪翻滚,杀机四伏。 这丫头,不能留。 这是此时楚文瑾心中唯一腾起的念头。 若说之前他还想着挽救,此时皇上开了口取消了这门婚事,他已经无法挽回,既然得不到那四十万兵权,那么这危险的丫头,留着迟早会坏了他的事。 这一生,还没有谁在耍了他之后还能高枕无忧的过一生! 归宁殿里,在苏木君和楚文瑾离开后,整个大殿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半响,才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流转而出。 “祖杀,有什么想法?” ------题外话------ 这回楚文瑾终于不打算演戏起杀心了,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后的赶尽杀绝呐,哈哈~ 第八十四章:埋下种子,自焚 冯公公早在苏木君和楚文瑾离开后,就有眼色的退出了大殿,所以此时大殿中也只有楚焱烈和祖杀二人。 祖杀听了楚焱烈的话,抚摸着黑猫的手未有停顿,阴柔细长的眼看向闭目养神的楚焱烈,神色间多了一抹罕见的恭敬。 “淳瑜郡主的心性非比寻常,此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郡主设计了瑾世子,能够让心思缜密滴水不露的瑾世子也吃了亏,只怕不久的将来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祖杀阴柔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深远的诡异,听得楚焱烈缓缓睁开了眼眸,锐利的眸光落在祖杀的身上,浮动着点点深幽。 “连你都感觉出来了,看来并非是朕多想,淳瑜这孩子五岁就卧病在床,这八年来清醒的次数也不过尔尔,如今这般口齿伶俐,心思透彻倒真有些让朕想不通了。” 楚焱烈说完,眉眼间的威仪深沉越发浓重了几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攀爬着些许皱纹的唇角微微牵起一抹不知是何意义的笑容。 “朕还在想弥儿离开后,她身边保护的那些暗卫怎么只回来了半数,原来剩余那些年纪小的,都被弥儿给了淳瑜这丫头。” 那孩子身上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暗卫。 祖杀想到跟在淳瑜郡主身后的青年,眸光微转,同样缓缓笑道:“连皇上都如此喜欢淳瑜郡主,孝廉公主作为淳瑜郡主的亲祖母,如此做也实属常理。” “呵呵~能够让暗卫认主,这丫头的本事只怕比我们想的还要大。”楚皇轻笑出声,随即又颇为遗憾的道:“也算小瑾这孩子没有福气,其实朕看着这丫头倒是和小月那孩子挺般配……” 他活到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看不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个难掌控的,若是给了她机会,定然直飞而上,就怕到时候一飞冲天,再无人能阻。 小瑾能在她身上吃了亏,就说明控制不了这丫头,只怕今后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他会答应取消两人的婚约,其中也算是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 。 这丫头配给任何一个皇室子孙都有可能生了变故,现如今倒是唯有身有残缺永远不可能参与皇室斗争的小月,是一座最为安稳的栖息枷锁。 这丫头若是嫁给了小月,任由她如何折腾,总归是不能把这天给翻了…… 祖杀看着陷入沉思的楚焱烈,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淳瑜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楚文瑾没能抓住确实是损失,可又如何不能说是他的幸运。 就凭昏睡八年一醒来就天赋异禀的本事,淳瑜这丫头的底子就是他都看不明白,物极必反,楚文瑾若是得了淳瑜,确实是得了一把利剑,可却是一把双刃剑。 若是控制不好,最后只怕也会落得一个引火*的下场。 宫外,凤夜驾着车一路回了将军府,苏木君这才入了府门,就见苏木旭和夜美人两个美丽的少年站在一处假山旁遥望着她,那模样似乎是听了下人的汇报,特意赶来迎接她的。 “小姐姐……” 夜美人看到苏木君的时候,纯碎纯真的眼骤然绽放一抹光彩,老远的就挥着手大声的呼唤,就怕苏木君看不到他似的。 旁边的苏木旭却面上带着一抹安宁祥和的笑意,安静的站在一旁凝望着苏木君,与好动的夜美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木君见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缓步走了过去,来到两人面前后就笑容邪邪的打趣道。 “我不过出去溜达了一圈,看你们两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几年未回来了。” 夜美人笑容璀璨的立马朝着苏木君扑了上来,一把就环抱住了苏木君的手臂,睁着一双纯粹透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苏木君撒娇道。 “可是小夜就是想小姐姐了啊~” 苏木君突然改变的性别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同寻常,在夜美人眼里无论她是男是女,都是个漂亮的人。 “阿姐。” 苏木旭暖暖的唤了一声,纤细稚嫩的身姿挺拔站立,带着一股淡淡的蓬勃之气,越发让他整个人显得煦暖安宁,甚至有着几分与世无争的祥和之气。 苏木君含笑的扫过两人,对于夜美人的举动也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在她眼里,夜美人不过是心智只有几岁的孩子。 随即看向苏木旭,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后,苏木君便笑了一句:“没事,楚皇已经答应解除我与楚文瑾的婚约了。” 苏木旭对于苏木君直呼名讳的话语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只听了没事,便放心了下来。 “那阿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母亲正在筹划着选个好日子宴请各家,让你在外界露个面。” 苏木君听言,缓步走到亭湖边,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面上的笑意若有似无,邪肆难测。 “宴席不必办了,这事情我会跟她说,这段时间你阿姐只适合静养。” 她当时那么说不过随口吧了,她可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与一个小丫头勾心斗角上,比起这些,让楚文瑾与各方势力斗个你死我活还勉强有点乐趣 。 苏木旭眸光微动,闪过一抹狐疑,阿姐不是打算让苏栗舞那丫头在宴席上出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打算办宴席了?…… 虽然疑惑,不过苏木旭知道苏木君有自己的打算,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话音一转,便换了一个话题。 “阿姐,如今我身子已好,想学些武功今后好保护阿姐,不知能否拜凤夜首领为师傅?” 苏木君到没想到苏木旭会有这想法,转过头来看向苏木旭,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里闪烁着极为认真而又渴望的神色,充分表达了他的渴求。 他是真的想要学武。 苏木君沉思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对着身后保持沉默的凤夜交代了一句。 “平日我这里没事的时候,你就教阿旭些招数吧,不过若是他吃不了苦,就不必再继续。” 凤夜对于苏木君的话语早已奉为绝对的命令,哪怕不想收徒弟,还是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 苏木君想着,若是苏木旭能够坚持下来,她或许可以给他一枚稀释过的洗髓丹。 若是能够激发出他身体里的潜在异能倒好,若是苏木旭的体内没有潜在异能,给他洗精伐髓也是好的,至少日后学武会更加事半功倍。 之后,几乎在苏木君到家一个时辰左右后,皇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苏木君一行人来到前厅的时候,宫里传旨的公公已经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只是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苏木君,并不敢有丝毫的怨言,笑盈盈的说道。 “小的见过淳瑜郡主,皇上特意吩咐过,郡主身体不适可不必跪拜。” 苏木君点了点头,神态淡淡的说道:“公公宣旨吧。” 一连串的旨意宣读而出,听得姚华裳神色一愣的同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婚事退了,不然姑侄一同出嫁,算什么事…… 同一时间,永益王府和晋安候府也相继接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 楚文瑾接了旨意后,就让葛青岭送传旨的公公离开了,几乎在人前脚刚走,楚文瑾就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矮桌。 “煞灵!” “在。”黑影一闪,一身黑衣的煞灵出现在了楚文瑾面前。 楚文瑾看着煞灵,正想吩咐煞灵派人去杀了苏木君,随即还是被理智控制了暴怒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阴沉的挥了挥手。 “算了,你还是注意着焱王一案的进展吧。” 随后,在葛青岭回来后,楚文瑾眸含煞气的交待了一句:“派人去一趟晋安候府,让苏苓飞即刻来见本世子!” 而此时的晋安候府,接了圣旨的苏栗舞心中一喜的同时,又有些忐忑,晋安候和苏苓飞等人直接沉了脸色,眸光也闪过一抹忧色。 吩咐管家将传旨的公公送走后,苏胜辉微微伛偻着身躯重重坐在了椅子上,眼底暗影沉沉 。 “没想到苏木君那丫头真的让皇上取消了婚约,如今圣旨已下,看来世子并没能挽救分毫,四十万兵权就这么丢了,只怕会记恨上晋安候府啊……” 沉沉的叹息声带着几分沉冷和隐忧,听得苏苓飞和林红玉的面色也跟着越发沉重起来。 苏栗桡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这四十万兵权本已是世子的囊中之物,如今因为小舞的举动,打了水漂,换做谁都会气恼,何况那人还是心思狠辣的楚文瑾。 苏栗舞同样有些担忧,稚嫩的眉眼带着点点忐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现在怎么办” 林红玉并没有回答苏栗舞的话,其余人也没有理会苏栗舞的话,现在怎么办? 除非他们能赔四十万大军给世子,否则这事情他们只能扛了…… 就在晋安候府一家陷入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管家来报说永益王府来了人。 苏苓飞一听瑾世子要见他,就知道躲不过,听了苏胜辉的几句交代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永益王府。 待苏苓飞赶到永益王府的时候,楚文瑾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脚步声时,桃花眸里阴冷一片,眸光一厉,反手一划,手中长剑犹如一只利箭急射而出。 苏苓飞只觉一道森冷的锋芒在眼前乍现,还来不及反应,一阵疾风便擦着他的左耳而过,狠狠的刺入了他身后三十米外的大树上。 哐的一声,苏苓飞听到的不是身后树木被穿透的闷响,而是自己心口炸裂的脆响,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苏苓飞猛然回神时,顿时遍体生寒,冷寒直冒,双腿甚至有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股浓郁的后怕穿透苏苓飞的心口,他绝对相信,若不是他还一些利用价值,这一剑戳的就不是身后的树木,而是他的脑袋…… “臣……见过……世子……” 苏苓飞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几个字眼的。 楚文瑾回身时,脸上的神色已经归于平静,可就是这份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更让苏苓飞眼皮狂跳,心中忐忑一片。 “圣旨收到了吧?” 淡淡的话语听得苏苓飞心口的跳动越发震响,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寒,连忙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回世子,收到了。” 楚文瑾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拂了拂衣袖,抬步走去玉石桌旁坐了下来,旁边立马有人为楚文瑾斟了一杯茶。 楚文瑾不急不缓的抬起茶杯饮了一口,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本世子也不会与你们计较,小舞既然已是本世子的世子妃,待明年她嫁入王府,本世子自会好好待她的。” 苏苓飞暗自抬眸扫了一眼自顾饮茶的楚文瑾,心口更是狂跳不已,他宁愿见到的是一个暴跳如雷的世子,也不愿看到现在这般平静到让人心生惶恐的世子…… 纵使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苏苓飞还是满面感激的连忙道:“多谢世子的宽宏大量,晋安候府定然全心全意辅佐世子,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楚文瑾唇角闪过一抹冷笑,随后将手里的茶放下,抬眸看向不远处毕恭毕敬的苏苓飞,桃花美眸中暗涌流动 。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只给晋安候府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都要将苏世明手里的四十万兵权夺过来,就当是给本世子和小舞未来孩子的出世礼物。” 跟他耍心计?等将军府没了,他再好好陪淳瑜玩,只希望到时候别轻易就被他弄死了! 苏苓飞听言,身躯猛然一震,眸光不断的闪烁起惊疑、骇然、担忧、决然等各种不同的情绪。 最后无论是否愿意,只能化为一抹坚定的应下。 “晋安候府绝不会再让世子失望。” 世子的意思很明显,只给他们晋安候府一年的时间,无论明争还是暗夺,都必须把苏世明手里的兵权弄到自己的手上,否则,小舞这个世子妃最多只会是个摆设,永远别想有子嗣! 几乎在傍晚来临的时候,关于世子瑾和淳瑜郡主婚事作废,以及晋安候府小姐由侧妃变为正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沥阳城。 谁也没想到楚皇会这么快就下旨取消了婚约,这两道圣旨可谓是打的众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觉得惊奇不已。 不少人想不透其中缘由,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其中会不会是晋安候府在搞鬼,或者是世子瑾真的移情别恋,谁也没有往苏木君身上深究,毕竟在世人眼中,苏木君这么一个从儿时就昏睡不醒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惊世的手笔。 可也有少数人,渐渐觉得这个突然清醒的淳瑜郡主,非比寻常。 仙云居的房顶之上,一青一红两道俊逸的身影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头顶明月,耳听八方,将那一句句热闹的流言收于耳底。 红衣男子一手压在脑后,一手抓起一旁摆放的酒坛子,就朝着旁边坐立的青衣男子举了举,在青衣男子拿着酒坛子与之轻轻碰撞时,便轻佻的笑了出声。 “这皇城之中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让本少爷算算……”红衣男子说着喝了一口酒,将酒坛子随意的以放,就伸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太子楚文昊,世子楚文瑾,宁王楚文清,还有一个焱王楚天熠现在还在受审,皇城之中风头最盛的势力这才开始开撕,还没个结果呢,又冒出一个淳瑜郡主,有趣,真是有趣~” 红衣男子说着,便又抬起了酒坛子,就那么凌空一倒,滴酒不落的入了那大张的红唇之中,整个动作随意至极的同时,又带着干净利落的潇洒。 相对来说,青衣男子饮酒的动作虽然散漫了些,却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雅致,醇香的液体划过喉咙后,青衣男子才缓缓的接了话。 “这个淳瑜郡主确实不同寻常,能够让楚文瑾吃亏的人,本就少见,这一次意外的是一个闺阁女子,还是一个从儿时就昏迷不醒的少女。” 温淡的话语徐徐缓缓,带着一股子超凡脱俗的淡泊。 红衣男子却轻佻肆意的笑出了声:“哈哈~本少爷还正愁苏木烨那傢伙跑去边关没了好玩的,处于绝对无聊中,现在看来,苏木烨的妹妹也一样好玩呐~” 男子狭长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兴奋的色彩,心想若是这个苏木君也会武功就好了,可惜了……可惜了…… 青衣男子温淡的瞥了满眼狡诈兴奋的某人一眼,习以为常的摇了摇头,抬起酒坛子又饮了一口酒后,才慢悠悠的出声道 。 “若说有趣的,你这个谢家公子岂不是同样有趣,世人又怎知在外高洁淡漠的谢秋陌,实则是个狡诈如狐、轻佻张狂又极度小心眼的人呢。” 谢秋陌柳眉一挑,笑容狂肆的大笑了几声才打趣的回了一句。 “是,就是你名震九幽,位列五公子之一的相府少爷最为表里如一,你说你生性如此淡泊散漫,怎么上苍就偏偏给了你一颗老谋深算的心呢?~” 面对谢秋陌的打趣,百里纤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浑然不在意的闲散模样直看得谢秋陌连连摇头。 “我说,楚皇有意让你入朝为官,你当真要拒绝?要知道楚皇如此对你赏识,或许不久的将来你老爹退下来后,你接替其位置是极有可能的,那可是一朝宰相,当真不心动?” 百里纤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微微转动,落在谢秋陌那张白嫩精美的脸上,温淡道:“你也一身才华,就这么隐没了难道不后悔?” “切!”谢秋陌不屑的嗤笑一声:“楚皇年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棺材,各皇室子弟分相抗衡,这皇城的风雨才刚刚开始,本少爷可没兴趣跟这些人斗心机,若是惹毛了本少爷,直接一刀咔嚓更为简便。” 话语里的轻狂可谓大逆不道,偏偏谢秋陌毫不自知,那张白嫩精美的脸每一个线条都透满了肆意的张扬和轻狂。 百里纤并未再多说,他与谢秋陌虽然性格相差万里,却同样有着对权势的淡泊,对自由的向往,也因此,才会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成为了朋友。 而此时的苏木君还不知自己被一只表里不一的狐狸盯上了,心中只是突然想到了已经消失两天的秦澜雪。 昏暗的房间中,苏木君睁着一双神色深幽的眼,秀丽的眉微微蹙着,发现了一件让她心思逐渐复杂的现象。 那就是四周平淡的空气,哪怕伴随着点点青草花香,仍旧让她有了一种诡异的陌生感。 因为这里的空气中,缺少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味道。 那股渐渐在不知不觉间让她熟悉了的气息,似乎已隐隐上了瘾…… 三更十分,一道蜿蜒盘旋的细长蛇影,自永益王府一闪而逝,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关于苏木君与楚文瑾解除婚约的事情,也随着这道蛇影的闪现,传到了远方神秘人的手里。 接下来的几天,外界茶余饭后的话题仍旧围绕着苏木君和楚文瑾之间的事情,而当事人却尽数保持了沉静。 苏木君仍旧待在将军府闭门不出,楚文瑾最近几天也待在了自己王府里,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晋安候府也出奇了保持了沉默。 只除了晋安候府的小小姐似乎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 关于这一点,在外界却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而苏木君听闻此事,只是邪冷的笑了笑便没做理会,将注意力放在了焱王一案上。 而苏栗舞装病了十多天,眼见将军府迟迟没动静,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宴请各家的意思,终于心中暗恨的‘痊愈’了。 在苏木君等待了十多天后,焱王一案也终于有了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证据确凿,当结果呈到归宁殿的时候,楚皇勃然大怒,当即下了旨意。 “即刻将焱王和齐美人打入天牢!” 一句令下,几乎判了楚天熠和齐香湄的死刑,一直被看守在焱王府的楚天熠,被祖杀亲自带人押入了天牢。 而前去兰乐宫的禁卫军,人没抓到,反倒见证了一场漫天大火。 齐美人所在的兰乐宫不知怎么回事,这天上午突然突发大火,那火焰燃烧的极快,几乎在众人反应过来至极,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偌大的宫殿火红连绵,兰乐宫一座座殿宇成了一片火海。 这场大火足足抢救了两天两夜才彻底的熄灭,那呛人的浓烟弄得整个沥阳都沉溺在了一片灰蒙蒙的雾霾之中。 最后,齐美人的尸体在她平日的起居殿宇中找到,已经被烧的焦黑一片,几乎只剩下了骨头。 若不是尸骨上带着的一些首饰还能辨认出是齐美人的东西,估计没人能够认出这已经不成样的尸骨,就是盛宠后宫多年的齐美人。 经过一系列的查证,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齐美人畏罪*。 苏木君得到消息的时候,幽妄的猫眼闪过一抹邪冷的兴味,饶有兴致的呢喃出声:“畏罪*?” 齐美人那个极为沉得住气的女人,只怕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低头认输的,这还没上断头台,怎么可能选择*。 凤夜看着苏木君神色莫名,沉思了一瞬,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主子,属下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有问题,齐美人的死太过巧合。” 苏木君轻笑,看着凤夜的眸光拂过一抹赞许:“她这是金蝉脱壳,你派人盯紧了天牢以及楚文瑾和楚文清的府邸,不出意外,这人肯定会找上门寻找证据,对了。” 说到这,苏木君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又说了一处地方:“还有刑部。” 不需要苏木君说明,凤夜就明了了。 刑部里关着的张开府是此次焱王一案的关键,齐美人若是想翻案,张开府就是最重要的突破口。 ------题外话------ 咋们君君似乎对某只暗系忠犬上瘾了,哈哈,又出来两只美男子,咋们君君可不是后宅女子,不会再那些女人的把戏上浪费时间,所以啊,君君要继续操控全局,大杀四方鸟,吼吼! 一万字还没满,还差三千字,或许会有二更,但是还要看夏夏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嗷嗷~ 第八十五章:监牢逼审,看戏 永益王府。 书房里,楚文瑾同样在跟身边的几个幕僚讨论着齐美人宫中*一事。 “齐美人*这一出戏做的好啊,这样一来越发坐实了焱王通敌叛国的罪名,根本就是畏罪自杀。” “确实没想到,这齐美人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偏偏还没到最后一个就沉不住气了,这一死,真是助了世子一臂之力。” “可是我总觉得这不像是齐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这女子不像焱王,心思极为稳重,不该这个时候选择*……” “没错,我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 众人纷纷发表了意见,唯有一人青衣如竹,如幽幽山脉绿荫葱葱,那般宁静却又带着淡淡神秘的雾气,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那平静浅酌的模样,很快就让周围坐着的幕僚看了过来。 那一双双明显带着听询意见的神色,仍旧没能让男子平静宁和的气息有所变化,一张极其平凡的脸神色淡淡,那种淡并非淡漠,而是一种不带任何染色如水一般的淡。 直到坐在上首的楚文瑾也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神色,清宁先生才将手里抬着的茶盅轻轻一放,缓缓的开了口。 “只怕齐美人*是假,金蝉脱壳是真。” 平缓的声音让楚文瑾神色微松,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沉冷笑意,开口的声音威严冷沉,哪还有一丝一毫平日的轻快温柔。 “本世子也是这么想的,齐美人心思沉稳又极为冷静,此次会中计也是我们出其不意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饶是她心思再多,也是孤立无援,如今突然于兰乐宫*,最大的可能就是金蝉脱壳逃离皇宫,再设法翻案。” 各幕僚听言,也觉得极有道理,一个个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开口道。 “若是齐美人真的是假死,她从宫里逃出来后极有可能去找张开府。” “没错世子,不如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一旦齐美人出现,就将她抓个现行?” 楚文瑾闻言,沉思的点了点头,含情的桃花美眸冷戾的波光敛涟,正准备同意,却听一道平缓清扬的声音缓缓流转而出。 “世子其实可以不必抓捕齐美人。” “噢?”楚文瑾平淡的俊彦上似是腾起一抹饶有兴致:“此话怎么说?” 清宁先生如葱郁的平静眼眸微微抬起,看向楚文瑾道:“只要让人传消息给张开府,若是齐美人真的出现,让他最后假意受不了逼供,供出焱王一案背后的主谋,齐美人这个被放飞的鹰,总会给世子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四周的幕僚听了清宁先生的话,一个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眉头纠结,神色诡异,若是供出背后的主谋,对于世子还算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吧……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隐隐察觉到了清宁先生的真正意图 。 楚文瑾眉头微凝,看着清宁先生的眸光若有所思起来,眸光流动间渐渐浮现起一抹亮光,心中顿时明了了清宁先生的真实意图。 脸上笑容蔓延,顿时就大笑了起来:“哈哈……清宁先生好计谋!” 众人看着楚文瑾愉悦的笑容,也渐渐摸到了些许门道,一个个眼前一亮,纷纷朝着清宁先生佩服的拱了拱手。 “清宁先生好计谋!” 晚饭时分,刑部大牢一间关押死囚的阴暗牢房中,一名送饭的衙役将饭菜放了进去,竟然是一个牢房里不该有的食盒。 牢房里满身血色头发凌乱的囚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趴在草堆里,似乎没有听到丝毫声音般,一动不动。 站在门口的衙役见此,压低了声音留下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就走了。 “明天你就要上断头台,这是你家里人送来的,别说大爷没有可怜你。” 衙役的一句话,让牢房里的囚犯动了,那埋在草堆里装死的脸也缓缓抬了起来,是个其貌不扬约莫三十五的男人,唯有眉宇带着点点血腥的冷,只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上过战场,而且手里的刀见过不少的血。 男人缓慢的爬起来,因为行动牵引了全身的伤口撕裂般的痛,却没有让男人脸色麻木的神色有丝毫变化。 打开食盒,是三个精致的小菜,可是男人看都为看一眼,直接伸出手在其中搅动了一方,再次收回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条。 若有人找,供出宁王,不得让人怀疑,否则…… 否则什么,字条上并没有写,可是男人懂,那张本就麻木的脸越发冰冷麻木,唯有那双死寂的眼眸,出现了点点光亮。 他这一生,背弃任意,背弃道德,为的就是保下一家平安,那个人果真狠,他不过只有几个时辰的命可活,还要将他最后一点价值用尽! 黑夜中的皇城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起了大火的缘故,透着一股子难以驱散的阴霾,似乎就连那平日皎洁的月光,也带着了点点让人心悸的朦胧感。 当深夜来临,刑部大牢里守卫的士兵渐渐有了松懈的迹象,几十道黑影闪现,门口守着的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个个黑影抹了脖子。 那鬼影般消无声息的身影,干净利落就血腥杀伐的手段,足以可见是受过严苛训练生存在黑暗下的影卫。 大牢门口燃烧的火把火光跳跃,甬道深处却是一片血腥弥漫,因为张开府这个认证的作用已经结束,明日午时就会被斩首,所以大牢里的看管并没有如前段时间那般严谨,甚至已经遣散了不少的兵力。 领头人一双密布狠辣的眸子,对着周围的黑影打了几个手势,大部分随着她拥入了监牢,剩余的一小部分留在了门口把守,以防有人跑出来前去告密。 “啊……” 监牢里的侍卫人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可与这些经历过严苛训练的影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很快就被解决的干干净净 。 “主子,人在前面。” 一个黑衣蒙面人走到领头人身边冷冷的道了一句。 领头人听言,就大步朝前方的监牢走了过去,不过那比起说话之人较为纤细矮小的身影,不难让人看出是个女人。 牢房里,一身血衣的男人早已在外面一阵刀光剑影的时候,就爬起身座靠在了墙面上,当看到一群黑衣蒙面人涌入的时候,原本麻木的眼恰到好处的迸发出一抹惊讶。 开口的语气却没有佯装惊恐,而是一种早已做好死亡准备的漠然。 “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人面巾下的红唇冷冷勾勒,看着男人的眼透满了狠戾与杀气,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撤下了脸上的面巾。 一张如水般柔媚的美丽脸庞就暴露在了这腐朽恶臭的监牢之中,不就是那本来应该已经在兰乐宫引火*的齐美人齐香湄。 只是男人本身官职也不高,就常年在外驻守,根本没有机会见后宫嫔妃,自然没有认出齐香湄。 齐香湄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红唇笑意轻柔,却带起一股子的血腥。 “敢陷害本宫和熠儿,只是断了头颅怎么能行。” 男人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似乎早已经麻木,只是冷静又平淡的道了一句:“原来是齐美人。” 齐香湄见男人这幅死样子,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唇舌,开口的声音多了一抹阴森的阴沉。 “别怪本宫不给你机会,告诉本宫你是谁的人?或许本宫心情好了,还会留你一个全尸,否则,本宫让你连死了也难以完整!” 这样杀气肆意又血腥的威胁人,若是旁人早就吓到了,偏偏男人不为所动,仍旧一副生无可恋麻木漠然的模样,只冷冷的道了一句。 “反正都是死,你动手吧,我不会说的。” “好!很好!” 齐香湄冷笑,开口的话语还未落下,手中长剑就挥了出去,森寒的银芒一闪而逝伴随的是一支断臂的抛落,以及血色飞溅的残虐。 “啊……” 痛苦的惨叫响彻整个牢房,让不远处的一些牢房里闭嘴装死的犯人们纷纷颤了颤,更加减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脸色煞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而下,整个的躺倒在地痛苦的扭曲了身体。 “本宫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齐香湄厉声一喝,周身冰冷阴戾的气息越发浓重了几分。 见男人仍旧死咬着唇不说话,齐香湄素来沉静淡定如水的眸杀机四起:“好!不说是吧,那本宫就陪你好好玩玩,等本宫将你的四肢全部斩断,再割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将你丢入深山喂狼!” 齐香湄说着,手里的长剑再次一挥,伴随着森冷的银芒闪现的是又一只飞落的胳膊和喷洒的血腥 。 “啊……” 没了另外一只手的支撑,男人整个人匍匐在了血色的草堆之中,双臂齐断,血色喷涌,让这方腐朽阴湿的地牢血腥阵阵,寒凉至极。 齐香湄这一次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而是欣赏了一会儿男人痛苦扭曲的神色,才抬剑一挥,几乎是银芒闪现的时候,男人终于受不了折磨的软了口。 “我说……” 饶是如此,齐香湄也并没有收回剑,只是放缓了些许力道,在男人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嗯呜……” 这尖锐的刺痛越发重上加重,让男人眼睛一翻,差点没晕过去,若不是本身就是军营里的人,早就在这样的酷刑下昏死了过去。 齐香湄手中的剑收回后,那森寒的剑身上属于男人的血液不断顺势滚落,一滴滴自剑尖低落在地面,在潮湿的泥土上晕染出朵朵残丽的花朵。 “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对本宫说谎。” 男人缓解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的虚弱道:“是……是宁王……” 对于这个答案,齐香湄并不意外,对于这幕后主谋她早已有所猜测,不是楚文瑾就是楚文清,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也无法确定究竟是谁。 不过就算男人如此说,齐香湄也没有完全相信。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手里……有这么多……人……可去查……我……都这样了……没……必要……骗……骗你……” 齐香湄看着男人出气多进气少,就知道是失血过多快不行了,对着身后一抹黑衣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的上前给男人喂了一颗保命的药丸,这才缓解了血色的流动,也暂时保住了男人一口气。 齐香湄看着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神色沉冷又尖锐:“最好把你跟本宫说的再给那些人说一遍。” 齐香湄说完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立即将这人丢去给都察院都御史严臧,务必让他将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要快!” “是。” 这件案子既然已有了定论,熠儿又被关入了天牢,以她对楚焱烈的了解,很有可能夜深人静时赐熠儿一杯毒酒,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不是让整件事情的真相明了,而是阻止熠儿的死亡。 这个张开府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他向严臧说出幕后主使,以严臧公正严明的性格,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张开府的口供,严臧也会连夜入宫,只要楚焱烈听到此时还有问题,定然不会立即处死熠儿,那么她就有时间翻案了…… 月色越发朦胧,当一些妓院还在歌舞升平的时候,都御史府却一阵鸡飞狗跳,起因是因为熟睡中的严臧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唤醒了。 “严大人。” 严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时竟然会看到一道危险的黑影,好在这黑影似乎不是刺客 。 “张开府有话要说。” 一句冰冷的话语终于让严臧注意到了地上满身是血双臂尽断的张开府,眼底顿时浮现一抹惊色。 “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踢了张开府一脚,这一脚不算轻,顿时将奄奄一息的张开府踢醒了几分。 “焱王……一案……是……是冤……案……幕后……主使……是……宁……宁王……” 张开府断断续续的声音极小,严臧几乎是凑在他的嘴边听完的,只是听完后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多加询问有用的线索,张开府就这样断了气,而黑衣人也在这当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臧盯着张开府的尸体半响,察觉到不对劲,想到被关在天牢的焱王,只怕此时性命堪忧。 想到这里,严臧不敢再多耽误,连忙找来人看着张开府的尸体,让管家快速准备好轿子,急急忙忙就朝着皇宫赶去。 而躲藏在暗处的黑影看到严臧朝着皇宫里的方向去了,这才彻底离开回去找齐香湄复命。 可是几人都不知道,早已被盯着的刑部大牢,在被齐香湄带人绞杀时,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将军府,而此时,在黑衣人离开后,同样有一抹黑影返身朝着将军府而去。 “主子……” 已经睡下的苏木君,听到门外凤夜的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其中的清明根本没有一点熟睡之人的迷离。 苏木君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上,这才缓缓道:“进来吧。” 一边说着,人已经下了床去将烛台点燃了。 凤夜走进来后,哪怕知道苏木君披着衣服也没敢逾越的多看,低垂着头就将手下刚刚禀告的消息说了出来。 “主子,刑部天牢有变,张开府被人劫走了,看那些人的身手应该全都是影卫,已经可以确定是齐香湄所为,齐香湄斩了张开府的双臂,逼问出了幕后主使人,宁王,之后一人将张开府带去了都御史府,随后严臧就急匆匆的进了宫,张开府也随之断气。” 苏木君闻言,水润的唇若有似无的勾勒着一抹浅浅的习惯性弧度,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眸底的光芒幽幽缭绕,阴邪而妖诡。 “宁王?呵~”苏木君轻笑一声,唇角溢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这楚文瑾可真够能折腾的,刚刚扳倒了焱王一派,气都不歇一下的就将矛头对准了楚文清,他也不怕吃撑了。” 凤夜冷锐锋利的眸子同样荡漾着点点冷光,开口道:“主子的意思是?” 苏木君幽幽一笑:“暂时先盯着不用插手,楚文清可不是楚天熠那个被宠坏了脑子的孩子,楚文瑾对付焱王的手段就算坐的滴水不漏,对于知道他举动的楚文清来说,自然不会放过寻找证据的机会,楚文清手里就算没有什么重要证据,也一定有一些让楚文瑾惹上怀疑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帮楚文清一把,让他们来个两半俱伤好了~” 笑盈盈的话语带着一股子难掩的邪诡之气,明明是极为好听的声音,却让人莫名寒栗。 第八十六章:焱王之死,喜欢 也就在祖杀进了天牢后,严臧也赶到了皇宫的城门口,守城的侍卫见严臧的表情太过严肃凝重又听了他说的话,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就急急忙忙朝着楚皇所在的宫殿龙息殿赶了过去。 此时本该睡下的楚皇,因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睡,所以守在殿外的冯公公听了侍卫的汇报顿时神一变,连忙冲着里面请示了一声,得到楚皇的回应后,就急急进了大殿。 “陛下,严大人深夜前来此时正在宫门外候着,说是焱王一案有变,张开府招认此案是被宁王陷害……” 冯公公说完就感觉到了空气中铺面而来的威严压力,一种冻结了空气的冷让他也跟着心惊肉跳起来。 楚焱烈眸光锐利带着一股子由内而外让人压抑的冷寒之气,他本来就对焱王一案有所怀疑,只是身为皇帝,对于反叛者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子孙后代。 所在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下令抓了楚天熠,前一刻才派了祖杀去送楚天熠一程,这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别管这消息是如何而来,又有诸多疑点,楚天熠都还有活命的机会。 “快去天牢!” 一声压抑锐利的话语洪亮有充满震人的威慑。 不需要楚焱烈明说,冯公公就能明白楚焱烈的意思,不敢多耽误的连忙朝着天牢赶去,哪怕知道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天牢里,楚天熠看着步伐摇曳不男不女阴柔妖气的祖杀出现在他面前时,本就憔悴的脸越发不好了。 祖杀的出现代表着什么,楚天熠再清楚不过,尤其是看到祖杀身后跟着的太监手里抬着的托盘,上面摆放的一瓶红玉瓶,散发着阵阵死亡的气息。 楚天熠眼底充斥满了惊痛和不敢置信,以及一丝丝面对死亡的惶恐、不甘、还有恨。 张了张嘴,这一刻的楚天熠似乎连发声都有些困难,那是一种濒临绝境的绝望和不甘,不待他挣扎着出声,祖杀就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 “焱王殿下不必太过害怕,这药是杂家亲自挑选的,虽然陛下已经决定赐死殿下,却也不想殿下死的太过痛苦,所以殿下大可放心,这药喝下去并不痛。” 楚天熠听言,脸煞白中又腾起一股怨恨的黑气,就好似一只终于挣扎脱困的困兽一般,瞬间狰狞的大吼起来。 “不!父皇怎么能这样对我!本王没有通敌!没有叛国!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为什么?!啊……” 楚天熠大叫着,一声声充满了毒辣与怨恨:“到底是谁!到底是谁陷害了本王?!楚文瑾!楚文清!不管是你们中的谁,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论楚天熠如何狰狞如何疯狂,当他将自己的怨恨吼完之后,祖杀似乎一个纵容小孩最后一个愿望的长辈,听着他一声声控诉完后,才不急不缓开了口。 “焱王殿下,事已至此,你该上路了。” 那尖细的声音明明温和却又让人毛骨悚然,带着一股子阴凉的死亡之气。 “喵” 尤其这个时候响起的突兀猫叫,更给这处空间增添了一股寒凉的可怕。 肆意狂妄了一生的楚天熠,在这个时候,面对死亡的时刻,他并没有撒泼耍王爷脾气,竟然异常的清醒。 清醒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看着面前笑意盈盈让人极度恶心的妖人,他知道,他没有反抗的可能。 看着递到面前的玉瓶,楚天熠眼底是彻骨的恨与决绝,那是一种冲天的怨气,一种灵魂在狰狞的戾气。 一把抓过托盘上的玉瓶,拔了塞子仰头一倒,一滴不剩的入了口,瓶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的是他阴森怨气的诅咒。 “楚文瑾!楚文清!本王在地狱里等着你们,就算死,本王的魂也会看着你们如何一步一步比本王惨,最后死的尸骨无存!父皇,最是无情帝王家,本王不是你最宠爱的小皇子,不过是你江山霸业,皇图王座的一粒垫脚石而已,碍了……就踢开,如此……利落……” 说着说着,滴滴殷红的血液字楚天熠的嘴角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犹如一汪小小的溪流,让他本就狰狞的脸越发透出一股窒息的扭曲与涨红,就连最后的话语也断断续续,生命力渐渐消散。 “绝……情……” 最后两个字落下,楚天熠瞪着一双狰狞怨恨的眼睛,砰然倒地,死不瞑目。 “碰……” 这一声震响也代表着焱王一派的彻底倒塌瓦解,支离破碎。 冯公公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忘了,不是晚了那么一瞬,而是晚了很多。 看着一摇一摆从天牢走出来的暗红身影,冯公公心底咯噔一声,眼睛下意识落在了祖杀的身后。 那被几个人抬出来的身影,彻底让冯公公站立的身躯颤了颤,差点没站稳,额头上因为赶路而溢出的汗珠,几乎被冻结在了惨白的脸上。 完了…… 祖杀看到突然出现的冯公公,抹了脂粉的细长眼眸顿时一凝,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会这里?” 尖细又阴凉的声音终于让冯公公找回了偏离的神丝,连忙说道。 “回祖公公的话,严大人连夜进宫说罪人张开府再次招供说焱王冤枉,一切乃是宁王所为,所以陛下让老奴来……” 后面的话冯公公已经说不下去了,祖杀也不需要他再多说,花白的眉毛微凝带着一抹阴寒,阴柔细长的眼沉了沉,一句话也没多说的就离开了天牢朝着皇宫而去。 此时的龙息殿,听了严臧讲述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后,楚皇什么话也没说,甚至眼睛一闭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周身不断下降的气息几乎冻结了周围的空气,也让严臧感觉到了一股上位者发怒的压迫感。 此时的楚皇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老虎,只要时机到了,就能瞬间将猎物尽数撕裂。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至祖杀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尖细的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片压抑摄人的空气。 “陛下,焱王已死。” 没有过多的言辞,祖杀平静的将结果告诉了楚皇,因为他知道,楚皇只需要结果。 静坐闭目的楚焱烈突然睁开了眼睛,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锐利的凭一抹光芒就能将人刺痛,眉宇间的威严多了一抹沉重,却仍旧锋芒犀利。 哪怕此时楚焱烈整个人的气息都低到了极点,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这一切早已在预料之中。 毕竟他听到消息派人去阻止的时候,已经离祖杀离开有一段时间了,除非祖杀违抗他的命令,或者有人劫囚,否则熠儿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会让人去阻止,也不过是想看看会不会出现奇迹,熠儿这孩子的运气会不会好一些。 只可惜…… 终究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有了结果,一直未出声发表定论的楚焱烈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那沉冷的声音犹如一座大山,沉沉的朝着大殿中在场的人压去。 “通知御林军即刻带兵包围宁王府,从现在开始,宁王府上下不许进人亦不可出人,无论是谁,若有违抗可当场斩杀!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明日一早重审焱王一案,务必要给朕一个真相,若是再出问题,你们都可以告老回家给朕种田去!” 随着炸响在大殿中的威严沉冷之音,彻底的在这楚国的皇城掀开了一场真正腥风血雨的序幕。 这个时候的沥阳百姓各楚国大臣还不知道,不过一个晚上,他们以为的结束,不过是刚刚开始。 但当天深夜兵马奔跑在街道上的沉重肃杀感,还是让不少人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为这场不明的躁动。 夜深人静的宁王府,此时灯火通明人声犬吠,大批御林军将宁王府团团包围,让宁王府里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一阵惊惶之中。 楚文清听着管家汇报着府外的动静,脸微微变了变之后就恢复了一片平静,快速穿了衣服就出了府。 在府门口见到御林军统领南痕深的时候,也没有端着王爷的架子,面带微笑很是友好的走上前去。 “不知南统领深夜如此,所为何事?” 一声银灰铠甲的南痕深,或许是夜深露重的原因,带着满身清冷的寒气,那张冷漠严肃的脸在对上楚文清的笑脸时并没有因此有所松动,仍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过却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朝着楚文清拱手施礼后,才沉冷的说道。 “奉皇上之命前来看守宁王府,即刻起,宁王府一干人等不可出,也不可进,违令者,就地格杀。” 一句就地格杀,让楚文清心口一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不过面上的神还算冷静,只除了那带着淡淡书香气的眼眸隐隐闪烁着冷厉的锋芒。 “敢问南统领是否知道是什么原因?” 南痕深看了楚文清一眼,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冷静,就凭这一点看着也比焱王强了太多,难怪几方争斗,最先死的一方会是焱王。 “明日会有人带王爷去大理寺审问,到时候王爷便能知晓。” 楚文清细细的打量了南痕深一瞬,知道他应该也不太清楚情况,就没再继续询问,是含笑的客气道。 “既然如此,今晚就辛苦众位了。” 转身回到王府的楚文清,脸顿时沉了下来,透着一层阴冷。 前一刻他才收到消息张开府于刑部被人劫走,现在皇上就派了人包围了他的王府,若是他猜不出原因,也就白有今日的地位了。 只是他没想到楚文瑾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这焱王还没落气,竟然就将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就算楚文瑾做的再滴水不漏又如何,他是无法掌握楚文瑾陷害楚文清的绝对证据,可是一些模糊的线索也足以让楚文瑾一同跌落这浑水之中! “王爷,现在怎么办?王府的人出不去,若是明天……” 楚文清身后的管家担忧的开口问了一句。 楚文清脸虽然阴沉,不过却没有丝毫慌乱,显然早有防备,只抬手阻了管家的话,冷冷道。 “本王早就猜到楚文瑾这小人不会安分,所以一早就有所堤防,他既然敢将这脏水泼到本王的身上,本王自然也该将他一同拉下水!” 早在楚文清对付焱王的时候,他不仅忙着搜集证据寻找蛛丝马迹,还对楚文瑾存了戒心,因为他既然有要揭露楚文瑾谋害一事的心思,楚文瑾定然也会想办法除了他这个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以绝后患,所以怎么可能不防备。 关于这夜发生的一切,楚云月也接到了手下人的汇报,对此毫无疑问的保持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宁王被带往大理寺,整个沥阳则因为昨夜的消息炸开了锅,更因为皇家公布的一个消息,嘘嘘不已。 那就是焱王竟然病逝了。 而躲在暗处的齐香湄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双眼睛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和恨意,最后全都被慢慢杀气所取代。 就在宁王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审问调查时,刑部也搜集到了不少关于宁王陷害焱王的线索,可就在众人随着这些线索展开调查的时候,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如此简单。 因为查着查着,他们发现隐隐有些线索竟然指向了瑾世子…… 一时间,这场关于焱王通敌叛国的案子越发复杂起来,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本以为的结束居然不过刚刚开始,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一个个看着每天搜集到的线索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样的热闹中再次度过了*天的时间,眼看二十天已经过去,还不见秦澜雪有丝毫消息的苏木君,在院子里练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波动。 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别样的跳动,那双幽妄邪冷的猫眼却**起幽幽波光。 五指成爪,似有无形的吸力骤然爆发,将远处石桌上摆放的茶盅瞬间控制而起,朝着身后一处飞射而去。 出现在院落的身影看着划破空气的茶盅,不躲不避,一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眼静默的看着飞来的茶盅,那极快的速度在旁人眼里或许不过一闪而逝的流光,可在他眼里,自然能将其走向看个清楚。 为什么静默的看着,就是因为此时的来人心中正在交织着诡异的两道想法。 躲?还是不躲? 这是阿君射来的,虽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可是这力道显然没有留情,若是砸在他身上,估计也得躺上两天,他已经离开阿君二十四天了…… 于是,某人在被飞来的茶盅即将砸中的时候,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稳稳的接住了茶盅。 “你似乎没有一点身为下属的自觉?” 邪冷的声音飘入秦澜雪的耳朵里,让他澄澈的眼眸深处一点幽蓝轻轻**了一下。 苏木君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向了秦澜雪,虽然已经从气息中感觉到了来人是谁,可是这一眼,还是让苏木君眸光微微一顿。 因为不远处站着的人,一身暗紫长袍身材高挑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纤细,却没因此降低了那身尊贵优雅又清绝的气质,只是…… 那张清秀又带着点点诡异麻木的脸,却不是让她都为之牵动的绝姿容。 “阿君……” 绝滟犹如山间迷雾般缭绕的清音蔓延开来,足以让所有误闯入山间迷雾中的生物醉倒在山间。 苏木君眸光闪烁了一下,若说之前的阿雪,声音还带着点点性感的沙哑,那么现在的阿雪那抹声音,足以让人迷醉沉沦。 那是一种迷离诱人的毒,不浓郁,淡淡的犹如山间清铃,却带着蛊惑人心让人沉醉的诱惑,一种危险的诱惑,一种干净不妖媚的诱惑。 从这道声音中,苏木君便可以确定阿雪的声音完全恢复了正常,这才是属于他的真正音,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非比常人的绝滟动人。 看着秦澜雪的脸,苏木君也没了计较的心情,她现在对这张脸更感兴趣。 “脸怎么回事?” 秦澜雪似乎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远距离,看到苏木君没有发火的迹象,唇角勾起一抹清绝的笑意,哪怕此时的这张脸只能算的上清秀,可在这抹绝滟的笑意熏染下,竟然也带出了丝丝别样的美丽。 走到苏木君身前落定后,才道:“我学了公子玄的医术,做了几张面皮。” 苏木君闻言,看着近在迟迟高她半个头的少年,眉头微挑,幽妄的眸光中似乎已经看到了公子玄凄惨的模样。 她可不认为公子玄那个冷寂漠然的男人会好心的教导旁人医术,阿雪脸没有丝毫瑕疵和痕迹的人皮面具,足以看出是学到了精髓所在。 阿雪可不是一个会讨好的人,这公子玄想来吃了不少苦头。 “这你些天都跟公子玄待在一起?” “嗯。”秦澜雪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璀璨清绝,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却**出点点涟漪。 苏木君看着眼前笑容美好的清秀少年,哪怕换了一张普通的面皮,仍旧遮掩不了他那双极为美丽的眼眸,以及笑起来时带给人的震撼涟漪。 原来他突然离开去拦截了公子玄,是为了学习医术…… 苏木君的眸似有一瞬的恍惚,医术两个字在她脑海里回荡,一股清明直袭心头,让她瞬间就看明白了秦澜雪的用意。 可尽管已经猜到,苏木君还是神冷邪又淡漠的问道:“为什么?” 她看得出来阿雪对她有一种扭曲的执着,那种执着就犹如一个病态心中坚持的执念。 可这不是爱,因为秦澜雪的眸光中,有亲昵,有独占的危险,有向往,亦有一种病态的依恋,却独独没有爱。 当然,她知道,一个三观不正心理病态的人,他的爱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正如那些发起疯来极其可怕的变态,将所爱之人一点一点蚕食到肚子里的深爱。 她其实丝毫不怀疑阿雪有这样的危险,只是因为还在她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所以她才选择了沉默。 得到一个变态的爱固然幸运,却也是极其不幸的一件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态的爱会让你付出不只是生命的代价。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那双邪冷又深幽难测的眼眸,敏感的察觉到了她身上气息的变化,虽然秦澜雪说不清楚是什么变化,却能感觉到这样的变化让他不安又兴奋…… “阿君……”秦澜雪澄澈的眼眸闪闪发光,那种艳丽迷人的光泽放到普通人眼里虽然迷人,同时却极为令人毛骨悚然。 苏木君却不为所动,好似根本不怕秦澜雪突然发病把她如何一般,平静的看着秦澜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秦澜雪抬起手,似乎因为激动所以冲动的想要触碰苏木君,却在伸出手的下一刻,就默默的缩了回去,好似眼前的人,连触碰一下都应该尸骨无存,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轻易的去触碰。 苏木君将秦澜雪的举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听到秦澜雪的声音缓缓流出。 “阿君会的,阿雪也会。” 这句话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那澄澈美丽的眼眸越发亮了些许。 在秦澜雪的思维里,阿君永远是最强大的,这样强大的她,身边也只能站强大的人,而那个人,只能是他。 只有他有资格靠近,其余人若是妄图站在高高在上的阿君身边,那是一种亵渎,应该尸骨无存。 尽管知道变态危险,尽管知道眼前这双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眼睛代表的是死亡,苏木君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感受到了心口的跳动。 那种感觉,比之前感觉到的还要强烈了些许,让苏木君的眸光越发幽深的犹如宇宙黑洞,危险莫测。 可是下一秒,苏木君却勾起了唇角,一抹邪肆张狂的笑意涟漪而出,让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天地都难以拘束她的乖张狂妄,肆意兴味的轻笑自她的嘴里溢出。 “呵你是变态,那么喜欢上变态的我,应该是什么呢?”... 第八十七章:我准许你,圈禁 轻声嗤笑的话语音调不大,却清晰的落入了秦澜雪的耳朵里,他不知道何为变态?但他知道,这个词让他莫名的满意欢喜。 当然,这些都比不过心口逐渐蔓延的满足与喜悦感,因为那句喜欢,他没听错,阿君在说她喜欢他…… 暗紫的唇肆意扩散开来,犹如一片沉静的湖突然涌起一道漩涡,不断的旋转着湖里的湖水,搅乱了一江春水的同时,带起了震撼绝滟的美丽涟漪。 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睛,素来倒映不近任何影响的澄澈,此时此刻唯有一抹身影。 一张明媚精致的脸,一点幽蓝渐渐晕染了这张脸孔,与之慢慢融合带出了妖异诡魅又和谐惑人的美好。 “阿君说喜欢我……” 绝滟犹如山间迷雾般缭绕的清音,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入了人类的耳更加诱惑灵魂。 苏木君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清秀脸孔,心中带起一丝浅浅的震动。 没想到哪怕此时阿雪带着人皮面具,这一刻的他,这抹笑容,仍旧让这张清秀的面皮惊艳了万物。 苏木君也笑了,笑容可谓放肆狂妄,一种超脱天地桎梏脱节,上天入地,宇宙万物都难以桎梏的放肆与张扬。 带着自骨子里透出来的任性妄为与乖张幽邪。 这样的苏木君,哪怕有着一张明媚如暖阳的脸,仍旧无法镇压这这一身肆意的美丽,给人一种,若是抛却这身躯,她的灵魂该是多么让人震撼…… 秦澜雪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眸光随着眼底的身影越发锃亮澄澈,比冬日的雪还要明亮洁白,偶尔散发出点点幽蓝妖异的妖惑光泽 。 随即便见苏木君笑容一收,看着他的眸光认真而阴邪幽妄,唇角浅浅勾勒,粉红的唇吐露出一句让秦澜雪心脏狂跳的话语。 “秦澜雪,我准许你做我的未婚夫。” 秦澜雪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有些怔愣,可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所散发出来的诡异光芒,超乎了常人所有,那种带着淡淡幽蓝的光泽,是确确实实的绽放在了这双眼睛中。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然会被这双杨经理异于常人的光芒所惊骇,就好像暗夜里的鬼魅,独有一双诡异又美丽的眼睛诱惑着人类走向死亡。 秦澜雪…… 多少年了,他几乎不记得自己完整的名字叫什么,此时突然听到,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随即,秦澜雪捂着自己的心口,他不明白为何此时此刻他阴凉冰冷的心会跳的如此快如此强烈,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好似有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跳脱出来。 这种奇异突然的感觉,让他有些新奇的同时又觉得莫名的危险,总觉得有人在夺走他的心,夺走他的命,而这个人,似乎是眼前的……阿君。 有了这样的认知,秦澜雪的眼眸就变的有些诡异了。 明湖深处的幽蓝迅速晕染覆盖,将正片澄澈的明湖彻底侵染成一片可怕诡异的幽蓝,连一丝白色都不再有。 散发着阵阵阴冷骇人的死亡气息,好似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打开着迎接新的生命。 苏木君亲眼看着秦澜雪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眸,被妖异的幽蓝晕染覆盖,黝黑的瞳孔变得幽蓝,澄澈的眼白变得幽蓝,一双瞳孔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妖异的幽蓝,正如地狱里缓缓开启的通道…… 幽妄的猫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苏木君觉得神奇的同时倒也不觉的害怕。 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现在的秦澜雪就好像一个迷茫的孩子,本能的保护着自己。 细白的手伸了出来,轻缓的覆盖在了秦澜雪捂住心口的细长手掌,轻语的低喃带着一股诱人的蛊惑。 “阿雪,不要抗拒它,你的心在为我跳动,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明。” “喜欢……” 秦澜雪幽蓝诡异的眼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有些疑惑不解。 随后抬头看向苏木君,看着她那双幽妄邪冷的眼眸,脑海里呈现出来的画面却是八年前秦宫初见的画面。 那时候的抬眸,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幽妄邪冷,深不可测。 “阿君……” 秦澜雪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的思维和视线完全呈现在了两个平衡的画面中,可这两个不同的画面却又诡异的交融。 渐渐的,那片犹如地狱般阴冷妖异的幽蓝犹如氤氲的雾气逐渐消散开来,雨过天晴后的澄澈越发美丽的让人窒息 。 在这突兀出现的美丽中,苏木君的心口毫无预兆的一跳,甚至有了一瞬间的窒息感和震撼感。 美,一种超脱万物不存在于天地的美,这一片突然出现的澄澈已经美的足以致命。 然后苏木君就看到秦澜雪笑了,清绝而美丽。 “阿君,我喜欢你。” 迷雾般的清音似是蛊惑又似是孩童清脆的笑音,却带着致命的干净诱惑。 “阿君,我喜欢你。” 这一句,似乎少了一丝迷茫,多了兴奋的喜悦。 秦澜雪眸光专注的看着苏木君,澄澈中带着绝滟的笑意与愉悦,再开口的话语越发清绝随性。 “阿君,我喜欢你。” 是的,他喜欢阿君,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时隔八年再次见到时,他更加确定他喜欢阿君,阿君是他的,他喜欢阿君眼里只有他,他喜欢阿君永远在身边陪伴他,他喜欢阿君喜欢他的喜欢,更喜欢阿君看到他的一切能力。 可是他不知道刚才心口的跳动是为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所以想要毁灭。 只是这个人是阿君呐,他该如何毁了她,又能让她乖乖的陪在自己身边呢?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手背上柔软富有温度的触感,让他又开始犹豫了。 若是毁了阿君,无论他如何保存,是制成鲜活的玩偶还是傀儡,都是没有眼前的阿君有温度,又让他喜悦。 所以这样的危险,他先承担下来好了。 若是阿君今后变得更不听话了,他再考虑是否把她制成玩偶吧。 这是秦澜雪当时捂住心口的想法。 苏木君虽然不能确定,却能从他突然变色的眼眸中猜到很多,那浓重的阴凉死亡,充斥满了扭曲的黑暗。 这也是为何她会出手安抚,为的就是让秦澜雪明白,她这个喜欢,必须是鲜活的才好。 至于秦澜雪的喜欢,苏木君更明白,那是属于变态的喜欢,不是寻常人的喜欢,可尽管知道,她还是承认了心中的感觉,选择抓住了眼前这只病态黑暗的危险娃娃。 因为她会让这份属于变态的喜欢,成为永远听话不会伤害她的喜欢。 苏木君浅浅的笑着,笑容同样愉悦又肆意,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不过那双猫眼却有着莫测的妖华之光一闪而逝。 狩猎变态,赢了多个病态忠犬的伴侣,输了同归于尽,这个赌注她很喜欢。 院子里,淡淡的花香,苏木君和秦澜雪这两个年纪小小的少男少女就这样对立而站,相视而笑,可是这两张愉悦的笑脸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喜悦高兴,却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诡异 。 不得不说,苏木君会吸引了秦澜雪,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木君也是一个病态者。 只不过她是一个徘徊在正常与非正常交界的病态者。 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得了消息要来跟苏木君汇报的凤夜,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顿时不受控制的浑身一颤,那双素来冷锐的眸子也翻起了一阵惊疑不定的海浪,隐隐还带着点惊悚的波澜。 苏木君见凤夜出现,就转头看向了他,凤夜这才回神的低敛下眼眸不敢在多看一眼,甚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刚才他看到的这一幕可谓美好和谐到了极致,可这让人莫名惊悚的感觉又充满了不知的危险。 等等…… 这个少年是谁? 凤夜脑海里后知后觉的闪过一道疑问,然而还不待他多想,耳边就传来了苏木君清浅邪冷的话语。 “什么事?” 凤夜神色一正,禀报道:“回主子,定国侯府已经将掌握的线索全都抛出,现在刑部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指向宁王的证据除了死去的张开府外,都被一一破解,而定国侯府抛出的线索也将瑾世子牵扯到了焱王一案中,不过目前只是配合审问,楚皇并没有对其展开行动。” 苏木君听言,幽冷一笑。 “楚文清手里掌握的不过是一些线索,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楚文瑾,最多是让他卷入此案,还不至于让楚皇有所动作。” “主子,我们要出手吗?”凤夜看向苏木君,眸光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旁边陌生的少年。 苏木君轻笑,饶有兴致道:“也好,也是时候给宁王一些消息了,毕竟污泥里打滚的人多一些才好玩~” 随即,苏木君看向凤夜:“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办,你让人继续盯着各方动态。” “是。” 凤夜见苏木君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就没有多留,也没有多问,便闪身离开了。 秦澜雪看着笑容邪冷难测的苏木君,疑惑道:“阿君想让他们两败俱伤?” 秦澜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感觉到苏木君并不打算就此扳倒他们其中一个,或者将两个都如同焱王一样扼杀其中。 只是这也是他不明白的,为何不借此再毁了一方。 苏木君看秦澜雪带着点点求知欲的眸光,难得心情好的给秦澜雪又上了一课帝王家的权谋课程。 “焱王虽是遭人陷害,可如今人已死,一旦确定是楚文清或者楚文瑾其中一个是幕后操控着,楚皇也不会再如同对付焱王那样,要了他们的命,皇室已经死了一个王爷,若是没多久又死了一个,不但对声誉不好,还会动摇国本。” “楚皇对焱王虽然出手绝情,却是因为焱王一案威胁到了江山,而楚文清和楚文瑾不同,他们是陷害手足,虽然同样罪不可恕,却不至于像焱王的处境那般无可转圜 。” “最后的结果,最多就是发配封底,只要人不死,自然还有崛起的机会,而我要的,是永无翻身的结果,这一次不过是借机打压他们的名声做下铺垫而已。” 秦澜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在他看来,直接全部宰了最省事,不过他也知道苏木君更喜欢让人生不如死希望落空的绝望。 秦国那些人,他或许该试试阿君的手段,最后再把他们做成玩偶…… 此时的秦国人还不知道,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即将迎来一位凶残变态的可怕帝王…… 当天晚上,苏木君换了一身男装,修饰了面容再次扮成了半月公子的模样出现在了定国侯府。 苏木君并没有去找定国侯或者兵部尚书卢弘杰,而是找了卢瀚安。 卢瀚安最近都没有时间去酒楼喝酒,都在忙着焱王一案牵扯出的事情,这时刚和老爷子汇报了工作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可院落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却吓了他一大跳,脸色瞬间一沉,张口就喊:“来……” 人字还未脱口,就听到了一道冷淡带着点点嫌弃的熟悉声音。 “卢公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担心被人杀了?” 平缓的音色终是让卢瀚安硬生生将未脱口的话语给咽了下去,看着月下转身看来的声音,带着怒火与冷意的眼多了一丝惊诧。 半响才黑着脸压下了心中对于苏木君带来的惊吓,以及话语里带着的嫌弃所引发的怒火,却也没那么大方的笑出来,只是沉着一张脸问道。 “半月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至于半月怎么进来的,卢瀚安并没有去探究,因为他在楚文清那里听说过半月神出鬼没的‘探访’,王府他都能悄无声息的进去,何况是定国侯府。 苏木君看着卢瀚安忍着怒气的模样,眸底冷笑一闪而逝,这个卢瀚安虽然有些脑子,可惜是个自傲又自以为是的公子哥,虽不会败事,却也成就不了什么大事。 也不与其废话,一封信脱手而出,朝着卢瀚安丢了过去。 苏木君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而卢瀚安身为将门之后,多少也学过一些武艺,所以轻易的就接住了苏木君丢过来的东西,随即便听她道。 “里面是楚文瑾与焱王府管家宋行来往的书信。” “什么?!”卢瀚安一愣,眼底却腾起一抹亮光,也来不及再气恼,就连忙拆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封信件,内容是写的就是楚文瑾交代宋行将嫁祸楚天熠的信件放在王府的内容,其余并没有其它多余的消息。 可就算只是这么一条线索,也足以将楚文瑾拖下水。 因为这封信完全可以作为证物指正楚文瑾,甚至可以证明当初在焱王府搜出的与张开府的通信,根本就是假的,那么就可以联想到张开府有可能是楚文瑾的人 ! 卢瀚安越想,眸光越亮,甚至透出了浓浓的兴奋,连带看苏木君的神色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多谢半月公子出手相帮,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跟王爷说的,让他好好给你记一个大功。” 苏木君看着喜悦兴奋的卢瀚安,那眉眼间的笑意沾染着一丝自傲,唇角不露痕迹的牵了牵,并没有答话,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封信是当初她让凤夜从宋行手里提前偷梁换柱的,楚文瑾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毁的不过是假的证据而已。 卢瀚安看着半月就这样无视他的说走就走,原本激动的情绪再次染上了一丝怒火,看着苏木君消失的地方冷冷一笑。 “狂吧,本公子让你狂个够,等王爷掌握了大权,本公子定要跪在本公子面前道歉!” 随后卢瀚安迅速去找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将此事告诉了两人,第二天一早,卢瀚安就按着两人的交待将此书信拿去了大理寺。 一时间,原本还能独善其身的楚文瑾,彻底被拽入了泥潭之中。 经过审理查探,这封信件的字迹竟然跟楚文瑾的一模一样。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楚皇的耳朵里,近十天的鸡飞狗跳,终于有了因为楚皇下达的命令,有了进展。 永益王府同样被御林军给围了,永益王府上下的自由也受到了禁锢,楚文瑾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都阴沉了脸色,一声低喝充满了沉怒。 “煞灵!” “在。” 黑影一闪,煞灵就出现在了楚文瑾面前。 楚文瑾眸光阴沉的看着他,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将宋行和所有痕迹销毁了吗?定国侯府手里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请主子责罚。” 煞灵直接开口认了罪,无论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哪怕他们确实已经销毁了所有的证据,这件事情都已经影响了主子,将他陷入了同样危险的境地。 楚文瑾眸光阴冷的看了煞灵一瞬,冷声道:“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全都按照规矩处置,作为首领你难辞其咎,自己去领罚五十仗。” “是。” 之后楚文瑾就乖乖待在了王府里,这段时间和楚文清缠斗,他早已做了准备,倒也不担心解决不了,只是这么突然的一出,已经断了他最先的计划,这一次的谋划不但占不了便宜,还让自己惹了一身骚。 “让人去查,定国侯府定然是才得到的证据,否则不会现在才拿出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帮了楚文清!” 语落,楚文瑾似是想到了什么,含情的桃花眸多了丝丝幽深的冷戾,补充了一句:“顺便查一查半月去哪了。” 楚文瑾怀疑这件事情极有可能跟半月有关系! 而外面随着永益王府被围,沥阳城里的大街小巷酒楼更加热闹了,众人议论纷纷,人云亦云,不少人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危机 。 只是这场看似爆发力十足的危机,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推移并没有彻底爆发,闹了足足半个月后,百姓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等待的结局,竟然会是如此。 这天,楚皇在归宁殿宣见了宁王和瑾世子,以及负责审理此案的相关人员。 大殿之中,楚焱烈的眸光落在了跪立的楚文清和楚文瑾身上,那犀利冷锐的视线就是两人都有些受不了的凉了后背。 四周萦绕的威严压迫之气,几乎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周围的空气,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额角甚至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楚文瑾和楚文清心底越来越不安忐忑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楚焱烈缓缓的开口了。 “焱王被诬陷一案时至今日已经查了一个多月,虽然仍旧证据不足,不能完全判定是你们之中的谁,但真相如何朕想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 楚焱烈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是楚文清和楚文瑾两人却感觉到了一股肃杀的锐利之气笼罩着他们,此时此刻,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论幕后策划者是谁,熠儿的事情你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如今熠儿已死,这件案子也不必再查下去了,你们二人就在自己的府邸闭门思过吧,每日一炷香为熠儿祈福,没有朕的旨意就不要出来了,也不许有人走访。” 楚焱烈平缓的声音锐利沉冷,冷锐犀利的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事实的结果到了现如今不已经不重要了,楚焱烈看得清楚,焱王一事楚文瑾和楚文清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一个主犯,一个从犯,无论结果是什么,他总不能在死了一个王爷后,又杀了一个王爷和一个世子。 不如就让两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眼不见为净。 楚文瑾和楚文清神色微动,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满心的沉重。 虽然化险为夷抱住了性命,可如今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圈禁! 楚文瑾和楚文清暗自对视了一眼,交锋中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诡异感。 他们斗了半天把自己坑了进去,最终竟然便宜了旁人,只怕他们被圈禁的日子,有些人要风光了…… 有心思的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毕竟才死了一个王爷,若是再接连杀了两个皇室后裔,只会引起国体动摇,宁王和瑾世子这一次的斗争注定是有惊无险,好坏参半。 这其中,最为好运的可不就是捡了便宜的太子府吗?…… 皇城四方顶峰派系,焱王一派彻底坍塌,永益王府和宁王府故步自封陷入僵局,此时正是太子府巩固地位的好时机。 十一月的来临,楚国的天气越来越冷,或许也因为自从六月太子中毒一事开始,就一直风云涌动的沥阳,随着宁王和世子瑾被禁足开始平静下来,这冬天也因为这份突然的沉寂,变得越发冷了。 楚国算是南方,并不像位处北方的燕国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苏木君寻了一个没有下雨的好天气,带着秦澜雪、苏木旭、夜美人和凤夜一行人出了府 。 这也算是这么久以来,苏木君第一次以真实的身份外出。 夜美人整个就是个欢脱的小孩,几人一路上并没有乘坐轿子,而是徒步,夜美人就这样一路蹦蹦跳跳,看到街道两旁的摊位上有好玩的,就会特别开心的呼唤苏木君,惹来不少人行人的注目。 一个个看着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的模样都觉得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暗自猜测不已,什么时候皇城中多了一对这样明媚精致的小娃娃。 不仅是夜美人,就连苏木旭也一改往日的宁和安静,一双明亮的猫眼难得好奇的这看看那揪揪。 “阿姐,原来外面的街道是如此热闹,真有趣~” 苏木旭很开心,稚嫩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如此自由随意的行走在街道。 苏木君含笑的看了苏木旭一眼,就是知道他从未如此放松接触过外面,才带他出来走走的。 “仙云居的东西不错,一会儿带你尝尝。” 苏木旭听言,顿时收回好奇的眼,期待的转头看向了苏木君:“阿姐这么说,阿旭都有些饿了呢~” 走在苏木君身边模样秀气的少年,一双极为澄澈美丽的眼睛幽幽的转动扫了苏木旭一眼。 心思敏感的苏木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凉的寒风袭来,这感觉他并不陌生,或者该说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熟悉。 这是那个叫阿雪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开始看到他,苏木旭虽然没有认出来,不过听到苏木君对他的称呼后,就恍然大悟了。 这就是之前跟在阿姐身边带着面具的少年,虽然苏木旭不知道这人为何又不戴面具了,不过他却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阿姐对这个少年是特别的,阿雪这个少年对阿姐更是有一种特殊占有欲和依赖。 这个奇怪的少年,他的眼里似乎除了阿姐外再看不到任何人,除非有人靠近阿姐,他那双极为美丽澄澈的眼睛才会将你收入眼底,可是这种感觉,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惊悚。 所以此刻看着阿雪幽幽看来的眸光,苏木旭本来打算触碰苏木君的手,本能的就收了回去,明亮的猫眼闪过一抹无奈。 明明他才是最小的不是吗?…… 秦澜雪见苏木旭乖乖的缩回了手,那若无其事的眸光又转回到了苏木君的身上。 苏木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潜意识里就透着一股纵容,只是若无其事的笑道。 “那就先去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好喔~吃饭啦~吃饭啦~” 听了苏木君的话语,夜美人越发欢脱的蹦跶着,那兴奋喜悦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快乐孩童。 一直跟在身后的凤夜见此,冷锐的眼闪过一不解,夜美人的情况他也完全看明白了,别看他已经十五,可心智就跟个 七八岁的孩子一样,他始终猜不透主子留他在身边是何用意…… “驾……让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道马蹄踩踏的声音,只见远处接到一个身着黑红士兵服的士兵纵马疾驰,一路沿街而来 。 苏木君等人让到了一边,直到那一人一马远去,苏木君看着那方向眸底暗光浮动。 这个时候有士兵入城,只怕是嘉平关的战役有结果了…… 苏木君心中有了数,面上也没什么表示,带着几人一路去了仙云居。 此时正直午饭时间,仙云居这样的酒楼自然生意极好,苏木君和秦澜雪等人来的时候,一楼的大厅已经陆续坐满了。 远处的掌柜红三见店门口来了四男一女,除了最后面跟着好像侍卫的青年有些可怕之外,其余一个个都长得白嫩俊秀。 尤其是那个身着紫衣的少女,明明看着穿着随意,就连头发也是随意的用丝绸系了耳边两束头发固定在脑后,什么发饰也没带,可偏偏那身由内而外透出的优雅清贵之气。 不但没有因此降低,反而还多了一种别样的张扬随意。 还有她身边的两人,一个长相与只有几分相似,俊俏的小脸虽然稚嫩却带着一抹温暖人心的安宁笑容,那身银白长袍将他身上祥和的气息彰显的越发明显了几分,让人一眼就极为舒服安宁。 红三一眼就可以确定,这小公子与紫衣少女应该是亲人。 至于另外一个,同样一身紫衣,虽然模样只能说是清秀,可却有着一双极为美丽澄澈的眼眸,而且与少女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相辅相成的融合。 看到这里,红三虽然没见过这几人,却已经可以肯定定然是有身份的小姐公子,冲着小二挥了挥手,亲自迎了上去。 “几位公子小姐,可否与人有约?” 苏木君看了红三一眼,唇角勾勒起一抹随意又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没有,给我们找个雅间。” 红三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看来这群人是以这少女为主。 “二楼还有一间厢房,小的这就让人带你们过去。” 苏木君微微昂首,并没在说什么,就带着几人随着小二离去,可就在一行人没走几步时,就听到了后面一道嚣张的叫唤。 “红三,给本少爷安排个雅间!” 红三见来人是定国侯府的小公子,脸上顿时堆起一抹笑意,却有些歉意的说道。 “卢小公子实在对不住,楼上的厢房已经没有了……” ------题外话------ 哈哈,阿雪和阿君关系确定了,乐吧乐吧?哈哈~,找抽的人上门鸟,吼吼! 第八十八章:郡主凶残,讨伐 <> 卢弘宝听言顿时眼睛一瞪:“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跟本公子说没厢房了?!” 红三满脸歉意,额头似有点点汗珠渗出,连连道歉道。 “实在抱歉了卢公子,要不小的让人在大厅放上屏风,给爷隔出一方空间如何?” 苏木君几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随着小二继续前行,能被称为卢公子的,苏木君多少已经知道是谁了。 定国侯府的三少爷卢弘宝,三公主楚天霞和定国侯最小的孩子,今年不过十七岁。 因为是老来子的关系,从小就被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宠着,所以养成了他肆意妄为的性子,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喜好女色。 正当苏木君脑子里回转着关于卢弘宝的个人信息时,卢弘宝已经注意到了几人离去的背影,那双带着傲气与顽劣的眼眸顿时浮现一抹不满,抬手就指向了苏木君一行人。 “红三,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 红三顺着卢弘宝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连忙笑着解释道:“回卢公子的话,那几位少爷小姐来的时候刚好还剩下最后一间厢房,所有就被几位定下了。” 卢弘宝看着前方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一声,眉眼间的恶劣越发浓重了几分,对着身后跟随的几个侍从挥挥手道。 “去,把人给本少爷拦住!” “是,少爷。” 几个侍从得了吩咐就快速朝着苏木君一行人跑了过去,直接跑到几人前方,挡住了苏木君几人的去了。 “站住!我们少爷有事找。” 四个侍从看起来人高马大,不难看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此时看着苏木君几人的眸光充满不屑与看好戏的笑意。 而大厅中用餐的众人,本就被卢弘宝叫嚣的话语吸引了目光,此时又看到他的随从拦住了几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顿时就来了兴趣。 一个个饭也不吃了,全都好奇的看着苏木君等人的位置,满脸看戏的意味。 因为在座的人都知道卢弘宝,这可绝对是皇城中的一个小霸王,嚣张霸道又恶劣好色,几乎没人敢惹他。 众人见苏木君一行人被拦下,心中不免叹息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几个年轻的少年少女要倒霉了,尤其是那个女孩,就凭那姿色,肯定要被卢三公子盯上…… 苏木君看着拦在自己前方的四个侍从,倒是玩味的笑了,柳眉一挑,明知故问道:“有事?” 目光从未从苏木君身上离开过的秦澜雪,见到苏木君眉眼间闪过的戏谑与玩味,微微波动的气息就平静了下来,澄澈美丽的眼眸里一丝宠溺一闪而逝。 卢弘宝见人被拦下了,就慢悠悠的走到了几人身边。 下巴扬起,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骄傲顽劣的眼微微下斜睨向眼前的几人,眼底的不屑一眼明了。 “把你们的包厢让给本公子。” 卢弘宝二话不说上来就毫不客气的说了自己的要求,可是眸光却在扫向苏木君那张明媚精致的小脸时,微微一顿,随即一抹亮光在他眼底瞬间绽放开来,原本高傲不屑的脸,也荡漾出了一抹自以为是的帅气笑意。 “不知这位美人儿是哪家的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哪怕是笑着都难掩高傲的少年,其实卢弘宝的长相并不丑,唇红齿白,白皙的脸上有点小小的肉感,让他的脸看起来有那么一两分的可爱。 就是那眉眼间的傲气与高高在上降低了整张脸的格调,再加上那冒着光带着点色意的眸光,更给这张原本还算好看的脸,染上了一抹滑稽的猥琐。 粉色的唇角轻启,吐出三个字眼:“苏木君。”随即又略带玩味的笑了一句:“怎么?要来提亲?” 卢弘宝先是在思考着苏木君这个名字是哪家小姐,可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来,又听到了后面一句极为大胆直接的话,饶是肆意妄为的他,也不免被这种直接弄得愣了一瞬。 因为一个个都在看戏,所以大厅里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安静了下来,而苏木君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在这份可以安静的空间中足以传入众人的耳里。 不少人正在为苏木君这个名字惊讶,一些不知道的则向知道的人询问了一番,还不等众人回味过来,紧接着又听到后面玩味的话音,一个个全都被苏木君的大胆惊的一愣一愣。 还是卢弘宝这个本就肆意妄为的公子哥最先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眸光肆意的打量了苏木君一眼,似乎在鉴定着什么一般。 “人长的倒是很好,只可惜家世不行,本公子可是定国侯府的三少爷,要做定国侯府的三少夫人只有美色没有家世可不行,这样好了,本公子就纳你做个侧夫人好了。” 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赏赐模样,彻底逗乐了苏木君。 也让一直没有理会卢弘宝的秦澜雪,慢悠悠的转过了眼眸,将视线落在了卢弘宝的身上。 苏木君却好像早就知道秦澜雪的脾性一般,不露痕迹的伸手握住了秦澜雪的手。 哪怕隔着衣袖,秦澜雪还是能感觉到那柔软细腻的华润感,视线毫无意外的再次回到了苏木君的身上。 唇角清绝靡丽的笑意渐渐蔓延,澄澈的眸色深处出现的幽蓝光泽渐渐消散,最后凝聚成一点几不可见的光点。 苏木君却没有看秦澜雪,安抚了他的躁动之后,看着卢弘宝轻笑出声。 “呵~小妾?” 苏木君状似思考的停顿了一瞬才含笑道:“我的男人可是要耐得住打才行,既然你想纳我为小妾,就先过了这关吧~” 卢弘宝还没从苏木君突然邪肆的笑容中体会出什么来,就感觉一道阴影在眼前闪现,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传来了阵阵如雨落下的密集般的剧痛。 “啪啪啪!……” 无数幻影闪现的同时,伴随着无数道此起彼伏的脆响之音。 当虚影消失,卢弘宝原本白皙的脸早已肿的老高,满脸指印鼻血可谓惨不忍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来众人还在为卢弘宝说苏木君没有家世而嗤笑,转眼间还没等他们回味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就只看到苏木君抬起的手掌犹如虚影般不断来回挥舞,一阵阵脆响的巴掌声在脑袋里不断炸响。 待那让人心跳不已的脆响结束时,众人看到的就是卢弘宝肿的跟猪头似的脸。 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看得众人浑身一抖,看向苏木君的目光几乎像见了鬼一般。 谁也没想到苏木君说动手就动手,完全给众人来了个突然袭击,不仅打蒙了卢弘宝,更打蒙了所有人。 然而让众人更加震惊错愕的还在后面。 只见回过神来的卢弘宝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喷火的看着苏木君,早已漏风的嘴溢出道道尖锐的咒骂。 “啊!……该……死的……臭女人!你竟……然敢打……本少爷,本少……爷要……杀了你!杀了你!……” 偏偏苏木君面不改色的带着一抹乖张邪肆的笑意看着卢弘宝,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鉴定自己的杰作一般,竟然还时不时的点点头自我认同的说了一句。 “还不错。” 秦澜雪的眉头却在苏木君动手的时候微微蹙了蹙,因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谁也没注意他的动作,所以现在看到一个小二颤颤歪歪的端着一盆温水靠近,众人都看不懂了。 随即便见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接过水盆子,往旁边的餐桌上一放,一只手伸进去轻轻揉了揉水里的白布,随即又将白布上的水捏干,返身又回到了苏木君身边。 而那张餐桌上用餐的几个人,并没有因为秦澜雪无礼的动作多说什么。 一个个原本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愣了,又见到这少年举手投足都彰显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优雅,全都被这气息震的忘了反应。 而大厅里的一众人也同样如此,不过更多的是想看看这个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少年走到少女身边,少女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原本带着邪肆玩味的笑容也多了一丝无奈与柔和,极为配合的抬起打了卢弘宝的那只手。 紧接着就见少年笑容绝滟的低头,用潮湿的白布仔仔细细又极为轻柔的擦拭了少女细白嫩滑的手,那专注认真的模样,让众人呆愣一瞬后,全部集体眼角嘴角狂抽不止。 这是什么画风?! 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不就是出手打了人,至于这么嫌弃吗?! 众人的心在滴血,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卢弘宝,原本再次微楞的神态顿时扭曲了起来。 “啊……我要……杀了你们!该死的!” 原本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四个侍从,终于从自家公子的狂叫中彻底回过了神,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朝着苏木君扑来。 可惜还没接触到苏木君,就被苏木君身后的凤夜闪身上前,一脚一个果断的踢飞了。 “噼里啪啦……” 一阵阵桌子被重力碾压的碎裂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不过转眼的功夫,那四个孔武有力的侍从就趴在了一堆桌椅的碎屑之中,哀嚎不已,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对于这一切,苏木君和秦澜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若无人做着这在别人看来都显得亲密的动作。 “哇!大哥哥好棒好棒!打坏人!” 夜美人欢脱的蹦跶着拍手叫好,那兴奋的小模样看得再一次呆愣的众人,眼角又狠狠的抽了抽。 而苏木旭的眸光却落在了苏木君和秦澜雪的身上,眉头微微蹙起,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带着点意外和猜疑。 阿姐不喜欢旁人触碰的毛病他再清楚不过,原本他就觉得阿姐对阿雪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如今看到这一幕,那极为和谐不容旁人插足分毫的气场,想让他不多想都难。 阿姐她不会是……喜欢上阿雪这个少年了吧?…… 一旁顶着一张猪头脸的卢弘宝,眼见自家仆人被人一招就打趴下了,眼底是又急又怒,还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害怕,不过更多的是急躁和愤怒。 “你们大胆!本少爷……可是……定国侯府……的公子,你们竟然……敢……打我,等着,本少爷……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卢弘宝漏风的话语再次让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那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大花脸以及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少人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偏偏苏木君这个当事人还是不理他,好笑的看着秦澜雪的举动,其实她刚才出手打卢弘宝的时候,手掌并没有实质的接触到他的脸,而是通过手掌带出的气力。 秦澜雪自然也看到了,只是他还是觉得那纤细的手指离那东西的脸皮太近了,肯定被污染了,所以得洗洗。 等将苏木君的手里里外外轻柔又仔细的擦拭干净后,秦澜雪看着这只莹白纤细的手,脸上荡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阿君好了。” 如山林迷雾间诱惑的迷音散漫开来时,让整个大厅的一众人都有一种瞬间醉酒的感觉,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长相只能算是秀气的少年,会有如此醉人动听的声音。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唇角同样勾勒出一抹迷人又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这样的秦澜雪竟然该死的可爱。 不过旁边有一头嗷嗷狂吠的猪头,苏木君并没有在继续与秦澜雪煽情,转头看向卢弘宝,脸上的笑容变得邪冷又乖张。 “看来卢少爷是个耐打的。” 众人虽然不明白苏木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她脸色邪冷又乖张的笑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卢弘宝则心中咯噔一下,瞬间头皮发麻。 不过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见苏木君走到一旁的柱子旁,随手扯下柱子上的丝绸,回身出手随意的一挥。 那红丝的丝绸在她手上就好似活了一般,犹如粗壮的水蛇朝着卢弘宝狰狞的吞噬而来。 “啪!” “啊……” 随着一声抽打的声音,卢弘宝顿时整个的跳了起来,发出一道吃痛的惨叫。 红蛇在空气中扭转飞舞,再次盘旋而下时,又一道:“啪!”的闷声震响响彻整个大厅。 “嗷……” 众人只能瞪着眼前呆愣愣的看着那如蛇般的红绸在空中唯美的舞动,每一下抽打而下时,带起一道道吃痛不已的惨叫。 听得众人心肝儿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按理说这红绸打在人身上虽然可能会疼,但绝不会有多大的伤害。 可偏偏随着红绸漂浮过卢弘宝的身躯,每每离开时,都带起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色,没一会儿,卢弘宝就衣裳破烂满身血色的倒在地上惨烈的打起了滚。 这血腥凶残的一幕看得众人眼皮狂跳不已,看向那个含笑轻轻挥舞红绸的少女时,眼底均都溢出了不自知的惊恐与害怕。 直到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只能听到红绸抽打的闷响,那飞舞的绸缎才凌空一飞,缠住了旁边的大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而此时的卢弘宝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衣不遮体满身血色,看起来惨不忍睹。 众人看着苏木君一步步缓慢的走向卢弘宝,心口随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苏木君走到卢弘宝身前,低眸轻笑:“看来是不经打了。” 明明是叹息的话语,可是众人偏偏感觉到了一股残酷的冷意,一个个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苏木君收回眸光,看向不远处呆愣的小二,随意道了一句:“带路吧。” 小二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颤颤歪歪的道:“几……几位贵客这边请……” 苏木君抬步跨过卢弘宝的身躯,随着小二上了楼,秦澜雪陪同在身边,夜美人欢快的跟上,苏木旭眸带忧色的看了卢弘宝一眼。 这可是定国侯府的宝贝,阿姐将他打成如此模样,只怕定国侯府不会就此算了…… 随即苏木旭又想到自家阿姐的本事,眸光就恢复了一片宁静,阿姐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不会怕的。 这样想着,苏木旭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无奈又好玩的笑意,同样从满身是血的卢弘宝身上跨过,追寻着苏木君而去。 凤夜走在最后,只轻飘飘的瞥了眼地上的几人,就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众人眼见苏木君一行人上了楼,消失在了大厅,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眼神怪异又带着点还未消散的惊恐,忍不住的纷纷小声议论道。 “这……这是淳瑜郡主?” “是啊,苏木君可不就是淳瑜郡主的名字嘛,没想到小郡主长的如此好看。” “兄弟,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谁能告诉我小郡主怎会如此凶残?……” “虚……小声点,你也想尝尝那滋味?” 得了一人的提醒,众人讨论的声音再次小了几分,也不敢说太多苏木君的坏话,只是一个个的感叹这定国侯府的三少爷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这么一个有身份又凶残的主…… 而三楼的一间雅间中,一阵肆意的笑意蔓延了整个房间。 “哈哈哈哈!……有趣!实在太有趣了!”谢秋陌一张白嫩精美的俊彦完全笑开了花,眼底甚至带着点点狡诈的兴奋:“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会武,真是出乎意料啊~” 随即谢秋陌兴起的看向对面的百里纤道:“走,我们去会会这小丫头如何?” 百里纤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就在谢秋陌等着他答应的时候,百里纤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 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有着一缕光轻轻浮动,淡雅的俊彦透着一抹沉思。 “淳瑜郡主不简单,若非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去招惹她。” 谢秋陌微微挑眉,狭长的眸子退去了一开始的兴奋,闪烁起点点精光。 先不说苏木君性子如何,就凭她一个卧床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武功,而且那一手擦控绸缎成鞭的好手法,若非内力到了一定的境界绝对是做不到的。 这丫头有问题。 想到这里,谢秋陌抬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就灌入口里后,肆意一笑。 “没想到这丫头不仅不简单,而且极度有问题,若不是她昏睡的事情极为真实,本少爷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装病。” 百里纤看了谢秋陌一眼,确实,若不是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肯定要怀疑苏木君是否一直在装病。 “还记得几个月前,淳瑜郡主突然醒过来又突然病危的事情吗?”百里纤温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意。 谢秋陌眸光一顿,精光一闪而逝:“你是怀疑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确实装病了?” 百里纤却没有点头,只是平缓说道:“只是怀疑,毕竟想要骗过宫里的太医不容易。” 谢秋陌轻佻的嗤笑一声:“最好是你多疑了,不然的话,这丫头可真是个危险的存在。” 毕竟若是那个时候苏木君是装病,那么她一定有目的。 这个目的不可能只为坑楚文瑾的银子,想到这几个月的诸多事情,似乎就是从这个苏木君突然醒来又突然病危之后开始的。 谢秋陌突然心中一寒,他怎么会将皇城之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想到了苏木君的身上呢?…… 谢秋陌的眸光闪烁不已,看向对面的百里纤,发现他素来温和平淡的眸光少见的带着一抹深幽凝重,顿时收起了眉宇间的轻佻之色,多了一抹认真。 “你不会是怀疑苏木君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关系吧?” 百里纤眸光深深的看了谢秋陌一眼:“你也联想到了不是吗?” 谢秋陌听言,眉头渐渐蹙起,有些怀疑道:“不会吧……” 他虽然莫名的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可是这个念头才出,自己就觉得可笑,这怎么可能。 不过…… 谢秋陌看着百里纤,若是连百里纤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那么绝对不会是偶然…… 百里纤并没有接谢秋陌的话,因为他知道谢秋陌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况且还有一点是他没说出来的,那就是沥阳出现的半月公子,出现的时间正好是淳瑜郡主病危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间的默契,百里纤正想着半月公子,谢秋陌就开口了。 “对了,你不是一直在查皇城里出现的半月公子是不是真的吗?这都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百里纤摇了摇头,温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谢秋陌微微挑眉,倒也没什么意外,毕竟这个半月公子神出鬼没,别说百里纤,他当时听说半月公子来了沥阳,也因为好奇亲自去寻找了一番,却偏偏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这个半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沥阳?” “不会。”百里纤温淡的声音带着一抹肯定。 谢秋陌轻佻一笑:“怎么如此肯定?” “直觉。” 简单的两个字让谢秋陌的眼角微微抽了抽,也不再多说的吃菜喝酒。 百里纤也没有再说什么,整个雅间透着一股宁静,两人时不时的碰个杯,但却各自有着自己的沉思,所思内容却相同的围绕着一个人。 那就是苏木君。 苏木君一行人用完餐下来时,大厅里已经没了卢弘宝几人的身影,就连那些破碎的桌椅也换成了新的,地面的木屑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大厅里用餐的一众人,大多数都是向前就在着的,看到苏木君等人下来,纷纷禁了声,少数后面来的,则被周围人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红三见到苏木君下来,连忙笑眯眯的开口道:“恭送淳瑜郡主。” 苏木君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红三,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红三看着苏木君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毫无疑问这银子不仅是饭前,就连之前打坏的东西也一并给了他。 想到苏木君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红三心中莫名的有些虚,总感觉这淳瑜郡主好像知道他的什么秘密一般…… 此时的定国侯府却是一片怒火横生。 定国侯卢怀阳看着自己浑身是伤、脸肿的跟猪头一眼的小儿子,眼中顿时凝聚起了滔天的怒火。 “是谁?!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将我儿打成如此模样!” 四个躺在地上的侍从连忙说道:“那人说她叫苏木君。” “苏木君?”卢怀阳一愣,已经有些花白的眉毛紧紧蹙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苏木君是谁。 反倒是一旁的卢瀚安惊异的呼了一声:“苏木君?!” 卢怀阳听言,顿时转眸看向连带惊讶的卢瀚安,阴沉道:“小安认识这人?” 卢瀚安表情一收,恭敬的说道:“回祖父,淳瑜郡主的名字就是苏木君。” 不过卢瀚安眼底却带着些许疑惑,按理说小叔身边的护卫身手还算不错,就算与人发生了冲突也不该被打的如此惨才对,何况这人还是苏木君…… 卢瀚安想到的,卢怀阳也想到,脸上怒意难消的看向四名侍从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给本侯细细说来!” 四名侍从不敢有所隐瞒的将事情的整个经过一一说了一遍,卢怀阳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一双虎目简直就要瞪出来,厚实的手一掌就拍碎了一旁的装饰桌。 “反了天了!那丫头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将我儿打成这副摸样!老夫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卢怀阳一边暴怒的吼着,一边大步就向外走去,那虎虎生威带着浓浓怒气的步伐,哪里看得出是一个六十八岁的人该有的健朗…… 一直未开口的卢弘杰眼见自家父亲风风火火的离开,顿时脸色一变。 “糟了!快,我们快追上你祖父!” 卢弘杰对着卢瀚安说完就抬步朝着卢怀阳追了去。 卢瀚安蹙着眉头,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过诡异,苏木君那丫头也太过目中无人,但是也知道自家父亲在担心什么,只好快步追了去。 可当卢弘杰和卢瀚安追到府外的时候,只看到卢怀阳带着一队护卫气冲冲消失在远处的街道转角,两人只能一路追了去。 别看卢怀阳已经六十八,可他毕竟帮着先皇打过仗,之后也是跟着当今楚皇一路拼杀,那可是真正的开国功臣之一,建国有功。 当年那也是战功赫赫,一身武力也不是盖的,哪怕现在退了下来,也不忘坚持练武,体格好的很。 卢弘杰和卢瀚安虽然是卢怀阳的后代,却因为生在还算和平的年代,又算是文臣,并没有参与过大型战争,身手自然无法与卢怀阳比拟,这才落了后。 定国侯府离镇国将军府虽然不近,却也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卢怀阳一路怒气冲冲的带着二十多个护卫,那队伍在街道上这么一走,自然引来了众人的关注。 “这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定国侯看起来好可怕……”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定国侯该不会是要带人去打架吧?” ……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后,周围的人不自觉的就朝着卢怀阳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眼底带着满满的好奇。 卢怀阳首先冲到了仙云居,得知苏木君一行人已经离开后,就如一阵大风刮过一般,带着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一路朝着将军府而去。 仙云居的人见此几乎都匆匆结了账一路跟着打算去看戏了。 三楼一直未离开的谢秋陌和百里纤也见到了,谢秋陌顿时端起一抹兴味肆意的笑意:“走,我们也去看看那小丫头怎么应付这火爆的老头。” 这回百里纤没有阻拦,直接站起身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至于卢怀阳,可不就是性格火爆嘛,那火爆又护短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在整个沥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现在众人开始怀疑,或许淳瑜郡主是个例外。 此时的苏木君一行人正在街道上闲逛着,突然听到身后吵吵闹闹以及凌乱的脚步声,便回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正巧就看到了满目怒容快步走在大街上的卢怀阳一队人马。 苏木君打量着前方领头之人,高大强壮,虎目烈火燃烧,一张国字脸带着阵阵肃杀的气息,若不是那头花白的头发,还真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年满六十八的老人。 苏木君缓缓的笑容,笑容邪冷阴诡,定国侯卢怀阳,这脾气确实火爆,竟然直接带着人杀上了门。 一天之中打了小的又打了老的,看来想不出名都难了…… 苏木君的笑容多了一抹乖张的恶劣,就这样含笑的看着卢怀阳带着人从她眼前风风火火的走过了。 一旁的苏木旭听着街道上众人的议论声,顿时担忧的蹙起了眉头。 “阿姐,他是定国侯,看着阵势应该是要去将军府讨个公道,不如我们过一会儿再回去吧?” 阿姐不回去,这卢怀阳也不能怎么着。 苏木君却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讨打,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呢~” 邪肆的话语听得苏木旭一愣,饶是他此时眼底也闪过了一抹惊色。 难道阿姐还想连定国侯一起打?! 偏偏这是还听到旁边传来一道醉人的雾间迷音。 “阿君不要用手。” 苏木旭表情略带扭曲的转头看向开口的秦澜雪,在见到他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眸以及嘴角荡漾的宠溺笑意时,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画面就是刚才在仙云居,少年为阿姐擦手的一幕。 苏木旭突然有了一种诡异的认知,总觉得阿姐和这个少年在一起似乎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苏木君看了一眼秦澜雪,幽幽一笑,走到一旁贩卖宝剑的小摊旁,随意的挑了一把剑。 凤夜随后将银子给了摊主。 秦澜雪脸上的笑意却越发靡丽灿烂了。 卢怀阳并没有见过长大后的苏木君,所以就这样眼睁睁的与自己憎恨之人错过了,一路来到了将军府门口,也不进去,直接大喝一声。 “苏木君,你给老夫滚出来!” 一声大喝显然用了内力,洪亮的声音炸响开来,震的后面跟来的众人耳朵都震了震。 将军府门口的四个守卫,在见到卢怀阳带着一行人走来就看出了他们的不怀好意,此时听到卢怀阳的大吼,也不管他是谁,直接拔剑就指向了卢怀阳一行人。 “什么人?竟然敢来将军府放肆!” 自从苏木君整顿了将军府之后,将军府里的人就一个个极为听话,甚至已经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更何况是这些守卫将军府安全的侍卫,那是对苏木君绝对的推崇和信服。 此时听到有人如此大胆的直呼郡主名讳,自然不会客气。 卢怀阳没想到一个将军府小小的侍卫都敢对自己大呼小叫,脸色越发难看暴怒,虎目喷火的瞪着拿剑指着自己的四名侍卫,愤怒的吼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定国侯卢怀阳,还不快让苏木君这个臭丫头滚出来!” 四名侍卫一听来人竟然是定国侯,顿时脸色一变。 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在卢怀阳等着几人害怕的时候,这四人偏偏不但不恭恭敬敬的,甚至还敢出声警告他。 “还请侯爷说话客气一些,郡主怎么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国郡主,侯爷身为楚国的功臣,应该以身作则。” 卢怀阳听言先是一愣,随后是越发的暴怒了,连连爆了粗口。 “操!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连本侯都敢教训,今天就让本侯替那嚣张的丫头好好管管你们这群狗腿子!” 卢怀阳说完就冲着身后的护卫一声阴狠的大喝:“来人!给本侯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是!” 众护卫齐声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就朝着四名侍卫围了上去。 要知道些护卫虽然穿的是护卫的衣服,实则都是些士兵,那可是卢弘茂留在定国侯府看守府邸的。 若论起身手来,跟四名侍卫比起来不会差,何况现在还是二十多人对四个人,若真动了手,这四名侍卫绝对下场凄惨。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见这幅开打的架势,顿时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也通过知道的人的宣传,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感情这是小的被小郡主打了,老的带着人来找场子了…… 一个个都开始为淳瑜郡主担心起来,毕竟比起性子恶劣纨绔的卢弘宝,众人的心更偏向从小卧床可怜的苏木君。 显然众人已经下意识忘了苏木君之前在仙云居的凶残…… 可就在两方人马即将开打之际,一道清扬邪肆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里。 “原来定国侯是因为本郡主打了你家的狗,所以这才带着人打上门来呐?~” ------题外话------ 哈哈,郡主好凶残,打的真爽,这老的也上赶的来找抽了,哈哈~ 第八十九章:以小欺大,作证 欲要动手的人全都齐齐一顿,猛地向后方看了过去。 周围一众看戏的百姓也都寻着声音转过了头去,在见到后方几道气质绝佳的身影时,下意识的朝旁边退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也让寻着声音看过来的卢怀阳,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人群尽头几道气质非凡的身影,视线转了一圈后,在触及那紫衣少女时,虎目瞬间涨起海浪般的暴戾之气。 看着那张明媚精致的小脸上荡漾的邪冷阴肆的笑意,几乎不用确定,卢怀阳就极为肯定的怒喝出声。 “淳瑜!你竟敢说我儿是狗?!简直找死!” 卢怀阳显然被苏木君的狂妄嚣张给气得丧失了理智,丝毫不顾身份的表示了心中的杀气。 看着卢怀阳周身爆发出的阴寒杀气,苏木君眸光微眯,唇角的肆意的笑容泛着一层嗜血的冷光,周身气息却仍旧清贵优雅,不见丝毫可怕戾气。 只似笑非笑的问道:“定国侯这是打算以大欺小?” 卢怀阳怒极反笑,浑然不在意的嘲讽出声:“老子就以大欺小了又如何?!” “呵~”苏木君轻声一笑,那无谓的随意看得众人心中佩服的同时,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定国侯身上散发出的煞气,就是他们离得远的也都感觉到了一股寒凉的压抑,小郡主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 别说是周围的人,就是卢怀阳自己,看着苏木君不受影响的肆意姿态也都心中一惊。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就是苏世明这样当代大将碰上了,也会受到些许的冲击,这小丫头竟然如此平静? 诡异,实在太过诡异了。 然而就在卢怀阳恢复了些许理智时,苏木君却开口了 。 “在场的各位也看到了,这可是定国侯倚老卖老打算以大欺小,本郡主才不得不自卫反抗,以小欺大,到时若是上头追究起来,诸位可要为本郡主作证,想必墙上的两位也不会偏颇~” 苏木君说到最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前方人群之外,不知何时坐在将军府围墙顶端看戏的一红一青两道俊美身影。 众人下意识的寻着苏木君的目光望去,在看到墙头的两道身影时纷纷一震,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的同时,顿时惊呼出声。 “是百里公子和谢公子!” “天呐,我竟然见到了两位楚国的风云人物……” …… 谢秋陌对上苏木君的眸光,眉头微挑带起一抹邪肆,白嫩精美的脸却荡漾出一抹高洁温柔的笑容,恣意洒脱的磁音缓缓流转而出。 “淳瑜郡主放心,本公子一向公平。” 百里纤温润平静如水的眼眸在苏木君看过来的时候,微微闪过一波动,随即便沉静了下去,微微抬头,温淡的道出一句。 “我会如实说。” 此时的谢秋陌和百里纤面上虽然没什么,心中却多少有些波动,二人都没想到他们这才选了个好位置坐下,就被苏木君发现了。 这样的结果足以表明,苏木君的身手绝对不比他们差,甚至有可能比他们更胜一筹。 只是,这可能吗?…… 两人明显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怪圈,毕竟若是其他人,他们可以不用如此的纠结,可是苏木君不同,她可是整整昏迷了八年的人,就算从小练武也不可能比过他们…… 卢怀阳看了一眼远处围墙上的两人,眉头下意识的一蹙,这两人怎么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里。 不管卢怀阳什么心理,苏木君可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动作直接的从凤夜手上接过刚才在地摊上买的宝剑,纤细的手腕优雅的在空中一划,长剑指地。 不知为何,原本不算锋利堪称玩具的长剑剑身,在这一刻,因为苏木君行云流水的优雅举动,众人竟然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从剑身上肆意横生,连那不锋利的剑身都带出了点点刺目的锋芒。 随着苏木君一步步向前行走的步伐,周围的百姓下意识的再次向后退离了几步。 一时间,以苏木君为中心的一方空间,足足出现了三四米的空白。 一双双眼睛此时倒映出的,只有那一抹步伐优雅举止随意好似闲庭漫步的纤细身影。 明明那般随意,可是却让众人的心随着那优雅踏出的步伐,响起阵阵强而有力的震动感。 卢怀阳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小丫头,明明是那般随意就连气息也带着一丝慵懒,却莫名的,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墙头上的谢秋陌盯着苏木君的步伐,眉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蹙起,嘀咕出声:“你有没有发现这小丫头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百里纤同样蹙着眉看着那抹极为随意优雅的身影,温润的眼底渐渐囤积一抹深色 。 “是一种被掩藏的可怕气势。” 谢秋陌眸光微转看了百里纤一眼,又回到苏木君的身上,眼底带着点若有所思。 秦澜雪一行人并没有随着苏木君上前,而周围的百姓不知为何,竟然下意识的并没有将苏木君走过的那一圈留白占据,所以秦澜雪几人的视野可谓开阔至极。 苏木君这时已经靠近了卢怀阳,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停住,手中长剑一指,直接对准了卢怀阳的脑袋。 明明不过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可当那顿挫的剑尖指向自己的面门时,卢怀阳竟然奇异的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气,直接灌入了他的脑海,浇得他一个哆嗦。 那双暴戾愤怒的虎目,也沾染上了一抹不自知的警惕。 “定国侯,我将军府虽然位不及侯,却也不是任人随意挑衅的地方,你儿子非礼本郡主在先,你为老不尊带人上门肆意滋事,欺负本郡主,今日若任由你这般离开,本郡主岂不是对不起这郡主的名头!” 卢怀阳看着苏木君那双幽妄的眼,眼底那一抹阴邪残酷的锋芒被他捕捉到了,正觉得危险打算暂时离开再说。 “你……” 却不想才开口,话都没说出来,那指着面门的长剑就兜头劈下,气势如虹,扫下的罡风直接刮得卢怀阳面皮生疼。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连忙后仰,却还是被那剑尖所带的罡风划破了肚皮上的衣服。 卢怀阳虎目一瞪,又惊又怒:“该死的!你竟然耍诈!” 谁也没想到苏木君会如此不打招呼的说动就动,而且一剑就直接划破了定国侯的衣服。 就凭这力道就可以看出,若不是定国侯反应快,整个面门可就开花了! “嘶!……” 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下,是苏木君挥剑横斩而下的森寒剑身。 这回卢怀阳快速的进入了状态,连忙几个旋转避开后,来到一个护卫面前,就将他手里的剑拔出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时候面对气势逼人的苏木君,卢怀阳已经顾虑不到什么刀剑无眼以大欺小的事情了,那凌厉的剑气让他全身紧绷,心中不自觉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危险,只能本能的应战。 卢怀阳长剑一扫,挡住苏木君刺来的剑尖,全身骇人的肃杀之气暴涨,充满了血腥的戾气。 此时的卢怀阳身上的气势,让众人看到了烽火狼烟,百万厮杀中的凶残与血腥。 周围全都是百姓,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这样血腥的气势,全都被这股完全释放的煞气给震的连连后退,惊的脸色煞白。 然而面对煞气横生充满凶残暴戾的卢怀阳,苏木君周围的气息仍旧随意,似乎丝毫没有将卢怀阳放在眼里 。 唇角嗜笑,带着让人惊悚的寒凉,幽妄的眸锋芒闪烁的同时,带起一抹血腥一闪而逝。 手中长剑随意挥舞,举止优雅似在舞蹈,却又带着一股子让人心惊的干净利落。 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只见银芒闪现‘啪嗒’一声。 看似轻缓的敲击在了卢怀阳握剑的手腕之上。 “啪!” 长剑落地的脆响,带起了一片错愕震惊的眸光。 卢怀阳因为手上的疼痛闷哼一声,捂住手腕的同时,见鬼般瞪向苏木君。 “你!这怎么可能!……” 回答他的却是苏木君邪冷的笑意,那笑容明明璀璨,却带着一股子冰冷血腥的残忍。 只见苏木君手腕翻转,长剑随着她手腕的控制,朝着卢怀阳高大的身躯拍下。 众人只能看见无数晃动的虚影,以及卢怀阳不断上蹿下跳的身影,耳边回荡的则是啪啪作响的击打声,以及卢怀阳吃痛的嚷骂。 “啊……草!苏木君你给本侯住手!嗷……你竟敢如此没大没小的对本侯动手……嗷……” 每一下清脆的击打落下,众人都能听到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脚底就跟着寒凉一寸。 偏偏那个挥舞长剑的少女,姿态优雅随意,笑容满面带着让人害怕的邪冷。 “嗷……你给老子住手!小兔崽子该死的!啊……” 卢怀阳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众人虽然看不清楚苏木君出手的动作,可是却能清晰的看到卢怀阳身上一道道绽放开来的血色条痕。 不到一会儿,卢怀阳身上以及皮开肉绽衣不遮体。 那上蹿下跳的动作也渐渐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让众人更加骇人震惊,定国侯当年的威名可是在楚国久久流传的。 看着现在这一幕,众人实在有些不忍想象当年大杀四方的一代大将是怎样威风。 因为越想象就越震惊,此时这个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血色绽放的人,哪还有一点传说中的威武…… 不仅是周围围观的百姓,就是墙头上的百里纤和谢秋陌两人,也看得这滑稽神奇又血腥凶残的一幕愣住了。 那姿态肆意又优雅至极的少女,那狼狈不堪被打的上蹿下跳浑身血色的老人,那来回晃动的剑影,每一幕都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草!告诉本公子这不是真的!……” 谢秋陌忍不住的爆了粗口,看着眼前的画面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若之前只是一闪而逝的猜测,那么现在他可以充分肯定,这丫头的武力值绝对在他之上! 这怎么可能? ! 若不是眼见为实,谁若是跟他这么说,他一定揍死那满嘴放炮的傢伙! 百里纤有些出神的眸子渐渐回神,温润的眸子平静的瞥了一眼难得咋呼的谢秋陌,很煞风景的提醒了一句。 “注意你谢公子的形象。” 谢秋陌看着极为淡定的百里纤,眼见狠狠的抽了抽,嘀咕一句:“行,你淡定!” “住手!……” 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惊呼吸引了百里纤和谢秋陌的注意,也让围观的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就见人群之外急冲冲跑来两道身影,不是那赶在了后面的卢弘杰和卢瀚安是谁。 不仅是两人,就连维护皇城安全的狼骑卫也惊动了,一道道马蹄声响起,转眼就有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卢弘杰看着自己父亲皮开肉绽的模样,几乎呲目欲裂,差点没惊吓过度的昏过去,瞪着苏木君的眼似乎要吃了她。 偏偏苏木君恍若未闻,挥剑的动作不见半分停顿,仍旧用剑身抽打的啪啪炸响。 卢怀阳也终于不堪重负的膝盖一软,单膝跪倒在地,硬是咬着牙没有倒下,一双虎目充血的盯着苏木君,充满了怨毒的恨和滔天的杀意。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哪怕是当年征战沙场也未曾被人如此侮辱过,今日竟然被一个未成年的小兔崽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能不恨吗?! 若非打不过,他一定会亲手捏死这小兔崽子! “父亲!”卢弘杰见苏木君不为所动,一双眼睛赤红的瞪着苏木君的身影:“苏木君!你还不住手!你难道想谋杀定国侯吗?!” 卢瀚安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了神,同样脸色难看的瞪着苏木君警告道。 “苏木君你大胆!你竟然敢当中抽打定国侯,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卢瀚安说完就转身看向下马走来的狼骑卫统领张檬睿,道:“张统领你们也看到了,还不快将苏木君拿下!” 张檬睿浓眉一蹙,显然有些不满卢瀚安充满命令的口气。 不过眼前的一幕却容不得他多耽误,眼见名声赫赫的定国侯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打的皮开肉绽跪倒在地,这场面可让他深深的震惊了一把。 “张统领你们来的正好,淳瑜郡主当街殴打定国侯,还请张统领快快带人将其拿下!” 比起卢瀚安来,卢弘杰虽然急切,却也注意了说话的分寸,语气还算客气。 张檬睿也因为卢弘杰的再次开口而回过了声,暂时压下了心中的震撼,带着人上前几步靠近苏木君不远处,沉声道。 “淳瑜郡主还请住手,不要让属下难做。” 可回答张檬睿的还是那啪啪作响的抽打之声。 张檬睿眉头紧促,脸色也沉了沉,就在他要对身后的兵挥手的时候,那啪啪作响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停止了 。 苏木君停下了动作,随手将手里的剑仍在了地上,卢怀阳也在这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衣衫褴褛,整个上半身鲜血淋淋全都是一指宽的血痕,皮开肉绽,简直惨不忍睹。 众人也从这一道道伤口里看出来了,原来小郡主打定国侯用的是剑背,而非边缘,这根本就是将剑当成了木板子。 “父亲!” “祖父!” 卢弘杰和卢瀚安两人连忙冲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卢怀阳,靠近了看卢怀阳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才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狠的手段! 哪怕用的是剑背,也道道深入血肉,卢怀阳身躯上的皮肉简直就快被抽打成泥! 卢弘杰刷的一下看向了苏木君,眸光里充满蚀骨的愤怒与杀意:“苏木君!你怎么能如此歹毒的对待一个老人?!” “老人?”苏木君嗤笑一声,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三代同堂,丝毫没有将三人眼底的怨恨与杀意看在眼底。 “现在知道是老人了?之前又是谁倚老卖老带着人来我将军府找本郡主麻烦的?现在被打的是定国侯就说本郡主欺负老人,那么若是被打的是本郡主,你们也会说是定国侯欺负孩子?” 卢弘杰眸底殷红一片,充满了愤怒,听了苏木君嗤笑嘲讽的话几欲喷火,直接怒吼出声。 “现在明明是你打了我父亲,你还强词夺理!” “呵~”苏木君轻笑出声:“打了又如何?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都好意思带人打上门来欺负孩子,本郡主一个小孩又为何不可以以小欺大?” “再说,这么大的人,还是名震楚国的一代大将,竟然被本郡主这么个未成年的孩子给打成这样,你们也有脸在这里叫嚣?要是本郡主,直接回去躲着哭吧~” “你……”卢怀阳虎目一瞪,赤红一片,一个字卡在喉咙就开始老脸血色上涨:“噗……”鲜血四溅,直接被当场气得吐了血,最后往后一倒,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父亲!” “祖父!” 卢弘杰和卢瀚安担忧的惊呼出声,看向苏木君的眼神更是恨不能吃了她。 卢弘杰冲着旁边的护卫大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大夫!” 卢瀚安则直接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没有动作的张檬睿,开口的声音染上了迁怒。 “张统领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凶手抓起来!” 张檬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沉冷的开口说道:“本统领办事还不需要卢公子交代!” “你!”卢瀚安一怒,还想说什么,可张檬睿已经转眸看向了苏木君,根本不打算再理会这个自傲的公子哥 。 张檬睿看向姿态随意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清贵的苏木君,眼底浮现一抹探究,嘴里却出声问道。 “属下是狼骑卫统领张檬睿,还请郡主解释一下为何对定国侯动手?” 问出这样的问题,张檬睿的心中是震惊与不敢置信的。 若非亲眼看到,他绝不可能相信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会打得过一身武力的定国侯,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刚醒来两三个月的淳瑜郡主! 卢瀚安一听张檬睿明显的偏颇之语,顿时不满的就要开口,却被卢弘杰伸手拉住了。 卢弘杰对着卢瀚安暗自摇了摇头,不过那紧蹙的眉同样诉说着他的不满。 只是卢弘杰明白,张檬睿与世子瑾走的极近,几乎可以说是楚文瑾的势力,现在他们定国侯府受创,张檬睿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他们就算再不满,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张檬睿。 苏木君转眸看向开口说话的男子,一身墨蓝服饰外披银灰铠甲,约莫二十七,皮肤黝黑,平淡无奇的脸上有着一双精锐暗藏冷色的眼眸。 那眼底隐藏的血气,让苏木君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是个心狠手辣的。 苏木君打量张檬睿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搜寻到了上一世关于他的记忆。 张檬睿算是楚文瑾的人,上一世楚文瑾成功登上皇位后,张檬睿就从狼骑卫统领成为了掌握兵权的将军,算是楚文瑾身边打江山的功臣之一。 收起思绪,苏木君笑容邪肆道:“本郡主难得出一次门,去了仙云居准备吃饭,就被定国侯府的三公子给拦住想强抢位置,结果不仅想抢位置,还想抢本郡主,本郡主身为一国郡主岂是他能够调戏的,定国侯不会教孩子,本郡主自然要出手帮他教一教。” “这不~定国侯看见自己的心肝儿被打了,就带了这些打手来打算强闯将军府找本郡主麻烦,周围的百姓都可以作证,是他定国侯先以大欺小想对本郡主动手的,既然定国侯都如此不要脸了,本郡主自然要成全他,来个以小欺大,之后就成了你看到的这样。” “若是张统领不相信百姓的说辞,可以问问右相府的公子和谢府的公子,他们的话应该更有说服力。” 张檬睿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见苏木君看向某个地方,下意识的跟着看了过去。 这才看到了墙头上的百里纤和谢秋陌,神色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看戏的除了百姓,竟然还有两个既有身份的公子爷…… 谢秋陌见苏木君和张檬睿看了过来,笑容好不高洁温柔的说道。 “淳瑜郡主的话说的不错,本公子可以证明,不止是定国侯挑衅的事情,就是仙云居卢三公子调戏郡主的事情本公子也能作证。” 百里纤也适时的轻点了点头,温淡道:“我亦可以给淳瑜郡主作证。” 张檬睿虽然惊奇这两个从不管公家事的公子爷突然开口为人作证,得罪的还是定国侯府,但有了这两位爷的证词,他就不能当场将人抓了。 更何况定国侯府被人打了脸,这绝对是世子乐意看到的,他本就因此有些偏颇,现在不用抓人,自然正符合了心意 。 张檬睿深深的看了一眼笑容邪肆的苏木君,随即看向脸色难看至极的卢弘杰,抱拳道。 “卢尚书,此事属下做不了主,淳瑜郡主动手事出有因,如今又有人证,属下不能抓人,但会将事情的原委全部上报,由皇上定夺。” “你!……”卢瀚安双目喷火的就要暴走,却再一次被卢弘杰拉住了。 只见卢弘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檬睿道:“张统领果然公正严明。”眼底的怒火却化为了阴鸷。 张檬睿却似没看到般,只冲着卢弘杰点了点头,就翻身坐上一个士兵拉过来的马背上,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士兵维持这里的治安,以防人多发生动乱。 卢弘杰眸光阴冷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就同护卫以及大夫一同带着定国侯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 就连卢瀚安也被卢弘杰警告的阴沉着一张脸,沉默的离开了。 因为张檬睿的一句话说对了,禀告皇上,卢弘杰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宫告状,无论是否事出有因,他父亲绝对不能这样白白被打! 这打的不仅是一个老人,还是定国侯府几十年来堆积起来的声望和脸面! 周围的百姓看事情都结束了,又有士兵的驱赶,就一个个心有余悸的散开了。 秦澜雪走到苏木君的身边,看见苏木君眉宇间的乐趣,唇角也跟着勾起一抹笑意:“阿君玩开心了?” 苏木君看向秦澜雪,见他脸上带着感同身受的喜悦,莫名被愉悦到了,唇角邪冷的笑容也多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粉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 “还不错~” 其实苏木君今日会对定国侯府的人动手,不仅是因为他们招惹了她,还存了一丝算计。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再过几个月楚皇的八十大寿,各国都会派使者来访,定国侯府的恨,到时候会成为一把毁了他们的利刃。 “小姐姐好厉害!好棒好棒~” 夜美人欢脱的跳到苏木君的身边,纯粹的黑眸冒着小星星的看着她,充满了孩童纯真的崇拜。 小姐姐竟然三两下就把坏人打跑了,好厉害,不愧是他的小姐姐~ 苏木君含笑的看了夜美人一眼,倒是没想到这小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不但不害怕,似乎还兴奋的很。 “阿姐真厉害。” 苏木旭也走了过来,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同样晕染着一抹崇拜的光亮。 他一直知道阿姐是会武的,而且应该很厉害,可是亲眼看到阿姐将楚国威名赫赫的一代老将,打的皮开肉绽毫无还手之力,还是被震撼到了。 况且他已经随着凤夜老师学了两个多月的武艺,多少能够看出一点门道,阿姐出手的动作如此模糊快速,让人根本看不清楚,足以可见阿姐有多厉害 。 苏木君看着苏木旭眼底的崇拜,难得打趣的笑道:“不怕阿姐惹了大麻烦?” 苏木旭此时的心情除了激动外,居然没有丝毫的担忧,看着苏木君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坚定与信任。 “阿姐既然这么做,定国侯府就不会成为麻烦。” 苏木君被愉悦到了,苏木旭这个心思敏感又老成的小孩,太过通透了些。 就在这氛围还算温馨的时候,旁边插进来了一道肆意磁性的声音。 “小丫头好样的,这凶残的性格可真够味~” 谢秋陌和百里纤走了过来,谢秋陌此时可没有再装高洁,恢复了真性情,那张白嫩精美的脸上带着肆意轻佻的笑意,眸底亦是流转着一缕狡诈的精光。 到现在谢秋陌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这小丫头出手果决就凶狠,竟然真把定国侯那老东西抽的嗷嗷直叫,最后不仅将人打得遍体鳞伤,还直接气得吐血昏迷,怎么看怎么刺激。 苏木君看着一身红衣原本显得高洁的气质,因为那精美的脸蛋上荡漾的轻佻笑意而显得恣意洒脱,与记忆里浮现的身影对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脑海里浮现出的身影,那绝对是一个气质高洁又温柔淡漠的青年,可不是眼前这般轻佻肆意又轻狂洒脱的气场。 很显然,前世原身见到的谢秋陌,不过是人前伪装出的谢秋陌,并非真正的谢秋陌。 这倒是让苏木君多了一抹兴味,天下第一首富谢家的小公子竟然是个这般性格的人。 “我也没想到外间传闻高洁温柔又淡漠的谢公子,竟然是这般轻狂狡猾之人。” 谢秋陌闻言,眉头一挑,眼底划过一丝意外的同时,又有一抹深色一闪而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不过转眼一想,也对,这样诡异的小丫头,若是看不清楚些什么,反倒显得奇怪。 一直未出声的百里纤在这时开口了,温润的眼眸凝视着苏木君,眸光平静却又好似带着点深意,声音温温淡淡。 “郡主如此对定国侯,就不怕定国侯府的人狗急跳墙?” 苏木君转眸,看向一身青衣气质飘逸温淡,却长得极为俊美雅致的青年,那双温润的眼眸带着少见的淡泊平静,却又暗藏一丝精明透彻。 这就是年仅十八岁与半月公子和公子玄齐名的右相府公子,百里纤。 苏木君唇角笑意带出一抹邪肆的随意,开口的音色带着一抹玩味与深意。 “狗急跳墙也要看他能不能跳过去,明着定国侯府经过这一次是不可能再自找苦吃了,暗的,来多少灭多少,什么时候无趣了,将他们一窝踹了也不错~” ------题外话------ 打了小的,又打了老的,君君威武,哈哈~ 第九十章:再次入宫,认罪 <> 玩味的笑意明明很随意,可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狂妄,可偏偏这份狂妄并非让人反感的自大,而是一种让人震撼又惊艳的气场。 百里纤显然没想到苏木君会如此回答,眸光微微一顿,似有微愣一闪而逝,随即那温润的光泽就卷起了点点细微的波澜。 温淡的嗓音似是沾染了丝丝雅致又深意的笑意:“郡主好气魄。” “好傢伙!胆够大!”谢秋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同时,脸上轻狂兴奋的笑意已经荡漾开来,一边表示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就抬手朝着苏木君的肩膀拍来。 却不想被苏木君眼疾手快的侧身躲开了。 对于这一状况,谢秋陌还来不及尴尬,就感觉到了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寒笼罩而来,充满了地狱般狰狞的死亡之气。 这股气息来的突然,也极为浓郁,让谢秋陌瞬间有种被森森白骨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谢秋陌脸上笑意一收,顿时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过去,然而却在对上一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时,愣住了。 紧接着,谢秋陌在那片极为澄澈的明湖中,渐渐看到了无边的黑暗和血腥,带着极其诱惑的气息。 勾引着他心底深处潜藏蛰伏的罪恶,让他脑海里出现的血红逐渐扩大,扩大,渐渐成为一张漫天的网,吞噬天地的同时,也将他自己渐渐笼罩吞噬。 百里纤感觉到了谢秋陌的不同寻常,只见他直愣愣的看着对面清秀的少年,眼底渐渐腾起一抹妖异的血雾与狰狞,还有一丝让人心凉的罪恶。 看到此,百里纤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样也察觉到了那少年的眼睛太过妖异。 那片澄澈不该是人类该有的,就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初看觉得美丽至极,可看久了,就会让人打从灵魂深处毛骨悚然。 正待百里纤准备呼唤谢秋陌的时候,苏木君微微移动了一下身躯,隔开了秦澜雪的视线。 也让仿似入魔的谢秋陌脖颈一松,全身笼罩的阴寒之气散去,顿时大口的喘息开来。 后背潮凉,整个人就仿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那略微惨白的脸上透满了浓重的警惕与震惊,再不敢去看那少年一丝一毫。 其实刚才在百里纤看来,谢秋陌如同入了魔一般,可谢秋陌却知道,他并不是,而是被一种可怕的气息笼罩的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的被那血腥的死亡之气吞噬,整个身躯慢慢的沉入恶鬼狰狞的黑暗深渊,耳边阴风阵阵。 那种地狱里走了一趟的感觉,他自始至终都记得清楚。 可怕。 太可怕了…… 看着谢秋陌那见了鬼的警惕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神色,百里纤微微蹙眉低唤一声:“秋陌?” 温淡的声音带着点询问和疑惑。 谢秋陌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百里纤自己无事,眸光却落在了遮挡在少年与自己中间的苏木君身上,眼底带着点忌讳和猜忌。 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和苏木君又是什么关系? 苏木君并没有多做解释,只带着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意,随意道:“戏看完,你们也该走了。” 谢秋陌闻言,并没有过多的纠缠,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就转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未再往秦澜雪所在的位置探究分毫,那看似无视的举动,实则充满了忌讳与警惕。 百里纤知道谢秋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未再多留,只对着苏木君点了点头,就随着谢秋陌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苏木君才转身看向正微微凝眉望着她的秦澜雪,那澄澈美丽的眼眸似是带着些许不解和询问。 因为秦澜雪知道,刚才那两个东西对苏木君来说应该是无用的,为何要阻止他动手?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眼底的不解,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那叹息中似是带了一丝无奈。 阿雪这随便动手的脾性,她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每每如此,总让她有种无奈又好笑的感觉。 最终,在那澄澈美眸的注视下,苏木君终是笑容邪妄的吐出两个字。 “备胎。” 秦澜雪眸光微凝,似有一丝微楞的恍惚一闪而逝,随后转换为不解:“何意?” “暂时无用,但将来或许有用。”苏木君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听言,秦澜雪澄澈的眸光似有点点波光闪烁,暗紫的唇一张一合呢喃道:“备胎……” 所以备胎也不能动? 秦澜雪沉默了,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眸静默的凝视着苏木君,一点妖异的幽蓝隐隐跳跃,若有似无,妖冶危险。 不知为何,苏木君就是感觉到秦澜雪的情绪有了浮动,似乎有些闹脾气了。 幽妄的猫眼闪过一抹暗光,伸手就握住了秦澜雪的手,因为是随意的一抓,苏木君并没有区分左右,这一抓,正巧就抓到了秦澜雪的左手。 空旷,细长,坚硬,森冷。 柔软与冰冷坚硬的触碰,让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人都齐齐一愣。 可一愣之后,苏木君是恍若无事的继续隔着长长的衣袖,抓着衣袖里坚硬细长的骨节,向着将军府里走去。 秦澜雪一愣过后,任由苏木君牵着自己前行,眸光却缓缓下移,落在了那双抓着自己手骨的白嫩上。 眸底隐隐跳跃的幽蓝在瞬间的滋长,绽放出诡魅阴冷之后,又渐渐缩小变弱,最后化为一点妖娆靡丽的蛊惑。 澄澈的明湖中,也有着点点迷人的涟漪圈圈荡漾开来。 阿君…… 秦澜雪眉头微微动了动,伸出空闲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再一次传出了强烈的震动,那种激烈的感觉仍旧让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和警惕,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丝丝懵懂的愉悦。 因为通过上一次,他已经明白,自己喜欢这抹为阿君震动的感觉。 不知为何,秦澜雪觉得,今后他会对这样的感觉越来越熟悉,直至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夜美人看着苏木君拉着秦澜雪消失在大门口,好似才回过神般,叫喊道。 “小姐姐……小姐姐……等等小夜……” 夜美人一边欢脱的喊着,一边朝着将军府里跑了去。 凤夜也好似才从某种惊异中回过神一般,神色微深的走进了将军府。 唯有苏木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有着丝丝透彻与明了,隐隐还带着几分复杂。 若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 阿姐喜欢这个叫阿雪的少年。 可是阿姐若只是将军府的小姐,相信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逼她,可偏偏阿姐还是郡主,而父亲也不是普通的官员,手里可是掌握了重兵的大将。 无论是否愿意,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阿姐的婚事注定不能自己做主,最后甚至还会成为皇权争斗下的牺牲品。 他怎么能够忍心看到阿姐如此…… 明年吧,请允许他再自私的感受这抹温暖几个月,等明年阿姐成年,他就想办法送阿姐和阿雪离开。 因为这几个月来府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以苏木君为首,对外的事情几乎都是苏木君一人在决定,所以今日定国侯来府外闹事,韦祥也下意识的避开了姚华裳这个夫人,并没有让人去通知她。 姚华裳自然也因此,不知道府门口发生的事情。 而苏木君入府后,询问了此事,得知姚华裳并不知情,一句做的不错,就让韦祥知道自己作对了。 在苏木君一行人离开后,立即警告了众人一番,切不可将此事传到夫人耳里。 而皇宫里,听了边关传来的消息后,楚皇因为楚天熠几人的事情而显得异常糟糕的心情,终于平缓了一些。 谁知却在见了狼骑卫统领张檬睿后,听了他所陈述的事情,顿时气笑了。 “你说什么?淳瑜丫头打了定国侯的掌中宝,又将上门报复的定国侯一并打了?” 楚焱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握剑成鞭,将曾经威武赫赫的大将给抽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就觉得那画面诡异又滑稽。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檬睿听不出楚焱烈语气里的喜怒,只觉得这一刻原本紧张的心更加紧张有忐忑了,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回皇上,确实如此,不仅不少百姓可以证明此事,就是右相府的公子百里纤,和谢府的公子谢秋陌都向属下说明确有此事。” 听到张檬睿口里的两个人名,楚焱烈渐渐蹙起了眉头,原本满心的怀疑与不信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当面了解一下更好。 “传令下去,让淳瑜、百里纤和谢秋陌立即进宫来见朕。” 冯公公得令后应了一声,就急忙找人去传旨去了。 等卢弘杰匆匆忙忙赶到宫里见到楚皇的时候,苏木君几人已经接到了圣旨向皇宫出发了。 倒不是说卢弘杰的速度慢,毕竟再慢也不可能相差这么长时间。 卢弘杰是先送来定国侯回府,在大夫给卢怀阳诊治过后,确定卢怀阳只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这才匆匆忙忙赶来皇宫的。 “皇上你可要为定国侯府做主啊……淳瑜郡主她目无王法不仅当街行凶,还对定国侯出手,定国侯可已经快七十的人了,怎么经得起淳瑜郡主的折腾,这会儿人都还奄奄一息,皇上……” “好了!” 楚焱烈有些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卢弘杰哭天喊地的诉苦,那满脸假意的哭泣以为他真是老眼昏花了? “定国侯是什么人还需要朕说?” 卢弘杰听言微微一愣,以为皇上是要为定国侯府做主,可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这语气听着怎么有些不像啊? 随即卢弘杰便有了答案。 “楚国建国的功臣,威震九国的一代猛将,哪怕现在退居幕后,甚少再上战场,可那身武力并没因此废了,现在居然被一个还未成年的十三岁小姑娘打了,你们不羞人,说出来朕都替你们羞人,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跑来朕这里告状!” 楚焱烈噼里啪啦的威严嗓音,直接说的卢弘杰老脸通红,一口气就那么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不说不知道,这一说,他这么一想,还真是无地自容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同时,又觉得太不可思议。 若非是他亲眼看到父亲被打,无论众人如何说,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刚刚醒来不久的小娃娃对上,被打的那个会是父亲! 而楚焱烈,经过卢弘杰这么一通诉苦,倒也开始有些接受事实了。 可正因为如此,楚焱烈心中却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那是一种他上位这么多年面对危险的敏锐感知。 他突然感觉到,淳瑜那丫头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可以压制,此时心中警觉到的这份危险让他觉得,淳瑜或许会是个不受控制的存在。 因为一个昏迷多年的小娃娃,醒来不过几个月就当街抽打了一代老将,还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这份神秘已经不单单是厉害,而是不知名的威胁! 楚焱烈苍老的眸光逐渐深幽起来,眸底的锐利不减反增,带着一抹肃杀的威严,就连周身的气息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上位者的威压,顿时压的不远处跪地的两人神色一变,心口突突直跳,额头不自觉的渗出汗来。 尤其是卢弘杰,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哭诉告状惹来了皇上的不高兴,越想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大殿一瞬间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压抑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殿外通报的声音传来,才打散这份压迫。 “淳瑜郡主到!百里纤到!谢秋陌到!” 一两三声通报结束,三道身影从殿外缓缓行来。 三人在大殿中站定,百里纤和谢秋陌极为默契的冲着前方高坐的楚皇拱手一拜:“草民见过皇上。” 苏木君看着两人微微弯腰并没有下跪,眸光一闪,唇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同样拱手一拜道。 “淳瑜见过皇上。” 苏木君并没有喊什么曾祖父,毕竟现在人多,并不适合表现这份亲昵。 旁边跪着的卢弘杰和张檬睿见此齐齐一愣,卢弘杰更是抢在了冯公公的先一步,开口大喝出声。 “大胆,见了皇上不行跪拜之礼,你们难道想藐视皇权?!” 卢弘杰一开口就给三人扣了一顶极大的帽子,偏偏苏木君、百里纤和谢秋陌三人谁也没出声,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角都未给他。 气的卢弘杰直哆嗦,正要再开口责问,却听前方传来一道威压压迫的声音。 “卢尚书你逾越了。” 不轻不重的话语顿时让卢弘杰脸上血色尽退,连忙匍匐在地,请罪道:“皇上恕罪。” 楚焱烈并没有再理会卢弘杰,而是将眸光落在了那身姿挺立的三人身上。 锐利极具穿透性的眸光落下时,百里纤和谢秋陌都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威压,不过这感觉只是一瞬,两人就调整了心态,虽然有些不适,倒也没有太过畏惧害怕。 楚焱烈见此,锐利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赞赏,这两个小子也算年轻一辈里难得的佼佼者,只可惜,他们的心思似乎不在这江山霸业上…… 眸光移动,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更加犀利了几分,自然所带来的威严压迫也更重了。 这一次,显然楚焱烈不同上次见苏木君那般,刻意敛去了上位者的威压,多了一抹亲和,而是实实质质的以一国君王的姿态面对苏木君。 可是让楚焱烈意外的是,那小小的身影明明纤细柔弱,却偏偏没有丝毫颤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没有,稳站如山,挺拔又带着几分恣意。 “淳瑜,你打了定国侯可知罪?” 威严平静的声音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深意,却让这方大殿莫名的严肃。 苏木君微敛眼眸,并没有抬头,唇角仍旧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 “若是定国侯府公子卢弘宝对调戏郡主一事认罪,若是定国侯对带人强闯将军府围堵一国郡主,以大欺小一事认罪,淳瑜自然也会对抽打色狼,抽打上门滋事的挑衅者一事认罪。” 静,针落可闻的静。 作为与当事人有着密切关系的卢弘杰大人,此时听了苏木君的话,双目瞪大,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转眼又是猩红一片,恨不能吃了这个伶牙俐齿、明嘲暗讽的小兔崽子! 张檬睿也被苏木君的话语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就是百里纤和谢秋陌两人,眼底也难掩讶异,显然没想到苏木君会如此说。 面对这样放肆的苏木君,百里纤深了眸光,谢秋陌眸光微闪的同时,却带上了一抹兴奋与佩服。 这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张小嘴这么损呢?~ 楚焱烈眸光微顿,一抹异色一闪而逝,随即便是极速凝聚的深沉与风暴,不过这可怕的风暴转瞬便归为了一片平静宁和。 “哈哈哈哈……” 意外的狂笑充斥了整个大殿,洪亮又震耳,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愉悦。 楚焱烈确实是被愉悦到了,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像淳瑜这小丫头这么有趣的小娃娃。 “淳瑜丫头,朕真怀疑你昏睡的这些年,是不是每天都在梦里跟着谁学本事,才练就了你这么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挪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几分深意。 苏木君自然听出了其中试探的成分,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笑容并非明媚暖阳的璀璨,而是清浅又带着几分随意邪妄,未然有所收敛,却并没有改变其中的本质气息。 “皇上说的是,淳瑜这些年虽然昏迷不醒,可却每天都会做梦,梦里确实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画面,还有很多老爷爷跟淳瑜说话,甚至还教淳瑜武功,本来淳瑜醒来后也以为是梦,可是遇到卢公子的时候,打了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如同在梦里的时候一样,有了武功。” 苏木君的声音很平缓,虽然她面带笑意,可那清浅的声音除了平静并没有丝毫笑意的成分,让人很难探查到她语气里的真实态度。 对于这样的话,众人心思各异,但几乎都是满心怀疑的同时,又觉得苏木君身上的诡异,只能暂时如此解释了。 大殿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静当中,不过这份沉静并没有太久,楚焱烈就开口,却直接转移了话题,看向了百里纤和谢秋陌。 “听说你们二人从头到尾都在场,当真是卢弘宝先调戏淳瑜丫头,才被淳瑜丫头出手教训了吗?” 百里纤和谢秋陌两人再次发挥了双方的默契,齐齐回了一句:“是。” 楚皇听言,接着问道:“事后定国侯带着护卫直闯将军府要找淳瑜的麻烦,这才被淳瑜打了,是吗?” 这一次两人没有表现出默契的一面了,百里纤仍旧点头应了一声:“是。” 谢秋陌却道:“因为定国侯人多势众,淳瑜郡主才为了自保与之动手,最后误伤了定国侯。” 谢秋陌这句活可谓是让卢弘杰伤上加伤,顿时气的脸都有了轻微的扭曲,那瞪着的眼珠子同样恨不能吃了他。 显然这回卢弘杰也把谢秋陌恨上了。 当然,还有百里纤也被卢弘杰记住了,虽然百里纤似乎没有多说什么,可出面作证就是罪! 楚皇看了谢秋陌一眼,谢秋陌却端着一副高洁又无辜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是故意的,不过陈述事实而已。 但楚皇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来谢秋陌根本就是故意的,只是懒得说而已。 苍老而锐利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沉后,缓缓的开口下了定论。 “此事既然是定国侯府有错在先,被打了也该受着,淳瑜出手也事出有因,不过出手也太过没分寸了,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就罚你在府里自我反省一个月,小惩大诫,此事到此为止,双方不可再一次恣意闹事。” 苏木君敛下眸开口道:“淳瑜领命。” 卢弘杰同样匍匐在地,朝着楚皇一拜:“臣谨遵旨意。” 不过那敛下的眼眸却充满了不甘与恨意,如此欺辱定国侯府,此仇不共戴天,他们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题外话------ 咋们阿雪这是危险中又带着电人心魂的萌,乃们被电到没?反正本夏已经晕了,哈哈~ 请原谅我今天陪我老妈逛街去了,哈哈,字数少了些,明天仍然要晚更,不过应该可以保证万更了,么么(* ̄3)(ε ̄*) 第九十一章:边关消息,默契 <></> 出了皇宫,百里纤眸光闪过一丝复杂,只对着苏木君吐出一句话,就离开了。 “楚皇是九国中最出色的帝王。” 温淡的声音虽然轻淡,却又带着一丝别有深意,就这样如清风般飘入了苏木君的耳里。 谢秋陌什么也没说,却同样丢给苏木君一个颇具深意又期待的眼神,同百里纤一同离去。 苏木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去理会身后那两道探究和仇恨的目光,转身便上了自家的马车。 赶车的不是旁人,而是凤夜,凤夜冷锐的眸子冷漠的瞥了卢弘杰和张檬睿一眼,就赶着车离开了。 车里,苏木君唇角荡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弧度,眸光幽妄而阴邪。 楚皇是九国中最出色的帝王…… 百里纤话语里的提醒她怎会听不出来,同样的,她也不否认,楚焱烈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又有雄心谋略的帝王。 这样的帝王,看似有情运筹帷幄,实则是最无情的存在。 楚皇虽然对她看似喜爱,可一旦牵扯到国家利益,国之命运,只要她的存在是个威胁,那么就算喜爱,也会被扼杀。 如今定国侯府一事让她锋芒毕露,显然已经引起了楚皇的猜忌,若是不知收敛,很可能等待她的结局就是陨落。 只是若她只是苏木君,那么自然会害怕,会警惕,会收敛锋芒。 可惜她除了是苏木君,更是季君月。 若不是为了陪楚文瑾几人玩游戏,她的锋芒可不会如此。 或许在世人看来现在的她太过锋芒毕露,可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她所有锋芒中的千万分之一而已…… 不是她自大,而是季君月这个名字,这个人,代表的就是绝对的权威,以她真正的实力,足以笑傲苍穹。 自然有狂妄嚣张的资本,哪怕是现在,尽管只是灵魂,实力被打压到了最低,在这里,仍旧有她放肆的资本。 楚皇对她产生了猜忌没关系,只要不是立即动了杀心,等她玩够了,楚皇没有动手就算,若是动了手,最后死的也绝不会是她。 就在苏木君等人在皇宫一个来回的当口,关于定国侯被打了的消息,风卷残云般快速的席卷了整个沥阳城。 那热闹程度,可堪称近几年之最,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楚国吞并了哪一国的城池呢…… 而楚文清和楚文瑾虽然被罚在府里思过,不得出府,可府里上下其余人并没有遭受到限制,所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两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两人神色各异,想法各异,唯独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为苏木君这个小丫头产生了同样的忌讳与警惕。 楚文瑾听了管家的汇报后,知道定国侯府被人羞辱,名声扫地,自然是高兴的,谁让定国侯府是属于他对头的势力。 可高兴的同时,楚文瑾心中却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警惕。 想到那个笑容邪肆幽妄,脾气乖张狂妄的小丫头,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里漆黑一片,除了无尽阴暗的黑色,还有着浓浓的猜忌。 “苏木君……” 三个字缓缓流转在楚文瑾的舌尖,那低喃的声音乍一听好像情人的低喃,可仔细品味,就会发现那呢喃的语气中带着点凉,含着点沉,更透着浓浓的危险与杀机。 因为楚文瑾突然发现,他似乎一直小看了这个丫头,哪怕自己被她狠狠的坑了一把,他也只是懊恼自己的疏忽,就算有所警惕,也不过是一丝心绪而已,并未真的放在身上。 可是通过这次定国侯府的事情,楚文瑾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苏木君,将其重新定位了。 这样的手段,一次可以说只是狡诈,两次,就绝对不是简单的小心计那么简单,何况这一次定国侯府的事情,可不是单纯的算计那么简单。 定国侯是谁,整个楚国,甚至放眼整个九幽大陆,没有人没听过卢怀阳的名字,那可是老一辈的战神,勇猛杀伐,一身强悍的武力曾经震动了多少国人。 哪怕现在上了年纪退了下来,那身武艺可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就算上了年纪,那也绝对不容人小视。 偏偏苏木君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过两三招就打的卢怀阳还无还手之力,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认人宰割欺辱,最后还被打的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这么诡异的事情,足以说明苏木君这丫头身上的邪乎,并非他的错觉,而是这丫头当真是一个异常诡异又危险的存在,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被她突然咬一口中毒身亡。 可是关于苏木君从小到大的事情,他已经让煞灵彻彻底底的查了无数次,得到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确实自五岁那年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年六月才醒过来,期间就算有所清醒,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 没有异常,在楚文瑾眼里才是最大的异常,现在的苏木君就足以证明一切异常的原因。 旁边同样听到消息的几个幕僚,见楚文瑾一直陷入沉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世子,这个淳瑜郡主若是不能与我们站在一边,只怕将来会是个祸害。” 其中一人附和道:“没错世子,淳瑜郡主整个人透满了诡异,神秘难测,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绝对会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就连素来很少主动说话的清宁先生,此时也开口了。 “世子,淳瑜郡主还是尽早除去为好。” 那如山间溪水般清凉的声音,让沉思中的楚文瑾眸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想到素来只有他问其意见才会开口的人,此时会主动说出己见。 不过意外只是一瞬,楚文瑾的眸光就恢复了原本的深沉冷寒,沉声道。 “这个本世子已经早有准备,不出一年,镇国将军府将在楚国彻底的消失,到时候就是淳瑜的死期。” 众人听言,纷纷赞成的点点头,也都想到了楚文瑾这样做的缘由,如今苏木君的身手通过定国侯被打就能够看出来,绝对不简单。 若是他们贸然行动,一旦刺杀失败,势必会引火烧身,先不说世子现在还在禁期,就说旁边还有一个宁王死磕不放,就不能鲁莽行事,更何况还有一个手握兵马的大将军。 一旦苏木君出事让苏世明盯上了永益王府,最后可就便宜了宁王府的人。 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楚文清愤怒的同时,却更多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忌惮。 当初在将军府亲眼看到苏木君如何不费吹灰之力的让楚文瑾摔了跟头,最后还能如愿以偿得到一大笔钱财的同时,解除与楚文瑾的婚约,最后全身而退。 他就觉得苏木君这丫头邪乎又诡异,甚至还是个带刺有毒的。 如今发生了定国侯府的事情,他就不得不谨慎了,仔仔细细想了一通后,楚文清彻底将苏木君放在了心上,列为警惕的危险人物。 这样忌惮的程度,已经直逼楚文瑾这样的对手,甚至隐隐有超过一头的趋势。 就是楚文清自己都为之惊讶,可是事实如此,苏木君这个丫头确实是个极其危险诡异的存在。 “让人通知定国侯府的人,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本王解禁后再商讨此事。” 楚文清怕定国侯府按耐不住对苏木君下手,所以连忙跟管家交代了一句。 见管家领命出去后,才稍微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就算这一次定国侯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侮辱,这口气也必须暂时吞下,这个时候绝不是找苏木君麻烦的时候。 除非他们有把握一击必中,否则时候所带来的后果,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卢弘杰收到宁王府的人传来的消息后,阴沉的脸上原本暴怒的气息渐渐平缓了下来,逐渐找回了些许理智。 原本打算出手对付苏木君的心思也暂时压了下去,毕竟是当朝尚书,楚文清考虑到的事情,卢弘杰仔细想一想同样也明白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对苏木君动手,先不说宁王还被禁于自己的府邸,不宜生事,就说今日皇上的警告,他也不能冒着触犯龙威的危险去动苏木君。 因此,无论外间如何议论纷纷,定国侯府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而当天晚上吃完饭后,苏木君就用通讯石联系了楚云月,今日那骑马离去的身影可没有因为定国侯府的事情就被苏木君遗忘。 当怀里传来淡淡的灼热,正吃了饭坐在院子里研究苏木君弄出的棋局的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微微流转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浅光,拿出怀里的通讯石。 散发着淡蓝光晕的通讯石漂浮在空,逐渐形成一道如水波般的水幕,当眸光映入那张明媚的小脸时,一缕浅浅的波光在那淡凉的凤眸中一闪而逝。 可下一秒,看到苏木君旁边陌生清秀的少年时,楚云月却顿住了眼,只因为那片难忘的澄澈,那双极为美丽的丹凤眼。 不需要询问和猜测,楚云月在心中已经确定了这名陌生少年的身份。 那晚跟随在苏木君身边的面具人,哪怕当时月色浓重,他仍旧对那双澄澈到妖异的眼眸记忆犹新,对那种黑暗死亡的气息熟悉无比。 是他…… 可是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拥有这样一双妖异美丽的眼眸,不该是这般普通的长相才对…… 楚云月微微敛动的眸底闪过一讳莫如深的暗光,长长的睫毛一合一张后,所有的情绪皆化为一片凉淡平静。 “什么事?” 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那俊美的面容上仍旧一片冷漠清疏,似乎从相识至今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苏木君扫了一眼楚云月身前的玉石棋桌,看到上面两军对垒的黑白棋子,眉头微挑,似有一抹戏谑一闪而逝。 不过苏木君并没有多说什么,开口就说出了联系的目的。 “今日进宫的信差带来了什么消息?” 楚云月听言,想到今日听到的事情,苏木君明显是在外面闲逛,正巧看到进宫的信差也不足为奇。 想到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就卷起了点点深幽的漩涡,也没隐瞒,缓缓的开口说道。 “嘉平关传来捷报,楚军在永益王的带领下已经成功夺回嘉平关要塞,一路打到了齐国边关琅岐关,原本琅岐关的防御已经崩塌,可齐湘国却突来了增援,领头的是齐湘国的皇子齐千樱。” “齐千樱身手诡异,出手狠辣,明明兵力没有楚国多,却生生让他带领着齐国兵马打退了即将侵占琅岐关的楚军,现如今楚军已经退离五十里外的平原驻扎,永益王似乎有意继续这场战争。” 苏木君听了楚云月所说的内容,幽妄的猫眼隐隐拂过一缕幽光。 “齐千樱?齐湘国有这一号皇子?” 她所得到的各国资料中,可都有关于所有皇室后裔的介绍,却没有听说过齐千樱这个名字……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同样闪过一抹深沉,启唇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不仅是楚云月,楚皇也动手去查了,还有远在边关亲自与之对上的永益王。 一直站在苏木君身边保持着静默的秦澜雪,在听到齐千樱的名字时,澄澈的眸似有一丝波光流动开来,看着苏木君的眼却也了一抹笑意。 看来他该告诉阿君小樱子的事情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苏木君显然不想继续说什么了,正要切断联系,楚云月却抬眸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再次从他口里缓缓溢出。 “定国侯府的事情让你锋芒太露,虽然我知你既然如此做,自然不怕,但也应当注意些,吸引了楚文瑾几人的注意不要紧,但若是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却并不是好事。” 苏木君柳眉一挑,对于楚云月突然的提醒有些意外,随即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同盟关系,就觉得没所谓了。 若是她现在被楚皇盯上,对楚云月何尝不是一件困扰的事。 “我会注意。” 不管需不需要,面对这份善意的提醒,苏木君并没有拒绝,给予了同盟绝对的尊重。 楚云月微微昂首,并没有再多说,当画面消失后,那双淡凉的凤眸却席卷了一汪深诡难测的波澜。 视线落在棋盘上,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张极为清晰的明媚小脸,那邪肆张扬的笑意,那幽妄阴诡的猫眼。 那一笔一画清晰勾勒的柔软线条,那白嫩带着点盈盈光泽的肌肤,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 面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深刻的容颜,楚云月如远山墨画晕染的眉渐渐蹙起,似是在排斥着什么,又似在惊异着什么,最为化为凤眸中一点浅薄如雾般的复杂。 “苏木君……” 清冷的低语缓缓飘散,似有一道无声的叹息随着清风卷入了黑夜。 这边,画面消失后,房间里只剩下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个人,好似心有感应一般,苏木君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秦澜雪,便轻而易举的对上了他的眼,望进了那一片澄澈的明湖中。 看着这片明湖,那澄澈到反照人心的诡异里缱卷的点点笑意让苏木君心口一动,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逝,却快得来不及捕捉。 “阿君……” 如深山穿透浓雾的迷音,带着诱惑人心的气息缓缓缭绕在这方空间,一丝纯净妖惑又阴凉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逐渐渗透苏木君的面颊,浸透她的血液。 这是独属于秦澜雪的气息,一种复杂危险却让人类轻易迷醉的气息。 一种诡异的酥麻在苏木君身躯里逐渐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新奇而让人舒服的感觉,苏木君虽然第一次尝试,却知道,这是爱情的味道。 是眼前这个少年带给她的,恐怕这世间,也唯有眼前之人能够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秦澜雪凝视着苏木君,眸中的专注几乎到了一种变态诡异的境界,那种忘我的程度就是所谓的神佛也做不到。 暗紫的唇渐渐牵起,荡漾出一抹清绝迷美的笑容,那两片妖异美丽的唇就这样突兀又显得理所当然的,吐出了一句让苏木君觉得意外,又在预料之中的话语。 “齐千樱就是小樱子。”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答案,苏木君讶异过后,反而笑了。 因为初听到齐千樱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应该是认识的,现在听来,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得到了答案后,苏木君并没有再多问,秦澜雪没有再多说。 前者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再问,只要知道齐千樱就是跟在阿雪身边的小樱子,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至于齐千樱在齐湘国皇子的身份,无秦澜雪多做解释,苏木君让凤夜查了就知道,不过是早晚几天的事情而已。 而其中的门道,凭苏木君的脑袋,自然从头梳理一遍就几乎能猜到大概。 后者没再多说,是因为秦澜雪知道,对于苏木君来说,只需要将关键的内容告知,其余就不再是问题。 若是再说,也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两人之间无形中渐渐形成的默契,已经朝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而去。 毕竟这一幕若是落在别人眼里,并不会感觉到默契,反而会感觉到两人是不是在防备警惕着彼此,才会如此忌讳只说一半,留了一半的悬念。 ------题外话------ 今天内容有些少了,才五千字,表打我,预估错误,嘿嘿,明天本夏一定要奋发图强,必须万更,哼哼! 有木有人看出来小殿下动心了呐,哈哈,可惜咋们君君和阿雪的默契越来越变态有爱了,哈哈~ 第九十二章:身份暴露,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沥阳城大街小巷各茶楼酒楼仍旧是关于定国侯府与淳瑜郡主的话题,可这份属于百姓间的热闹却没有渲染到皇家权贵之中。 各权贵家族纷纷低调,定国侯府沉静一片,将军府也随着淳瑜郡主闭门思过而宁静一片,加上宁王府和永益王府的深居简出,太子从清醒后就一直待在府里调养身子,整个皇城的权利中心似乎集体默契的沉静了下来,让这越来越冷的冬天也生出了丝丝倦怠。 楚国的这份平静似乎并没有感染到其它国家,远在几千公里外的虞国,此时随着冬天飞雪弥漫,带来的不是沉寂,而是一片兵不血刃的皇权杀机。 也因为此时虞国皇权的血洗,让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传了出来,送到了各国各方势力的手中。 这天,楚文瑾正在院子里练剑,见煞灵突然现身,心中便隐隐有了感应,煞灵主动现身定然是有了什么至关重要要的消息。 楚文瑾反手一扔,手中长剑锋芒划过,在空中形成一道虚影,‘锵’的一声,剑身精准无误的落入了远处一名侍从手里拿着的剑鞘里。 “什么事?” 楚文瑾拿过侍女递过来的锦帕,一边动作优雅的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开口问道。 煞灵听言,拱手道:“回世子,虞国的探子来信说半月公子出现在了虞国皇城,而且似乎已经有一两个月了。” 楚文瑾擦汗的动作猛然一顿,含情的桃花眸夹杂着一抹骇人的锐利直射煞灵:“你说什么?!” 煞灵见此只是低垂着头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世子如此说并非没有听清楚,也不需要他再次重复。 果然,楚文瑾下一刻就收回了眸光,眼底的锐利变成闪烁不定的猜疑:“半月怎么会出现在虞国?……” 要知道楚国和虞国只见可是隔了一个长卫国,想要从这里到虞国,怎么也要三个月,若是半月在虞国已经呆了一两个月,那么也就是说他离开楚国皇城已经四五个月的时间。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四五个月前楚国的皇城可是因为半月的计谋闹得天翻地覆,更何况定国侯府提供的那封让他陷入困境的信件,绝对跟半月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说明一个多月前他绝对还在沥阳,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否则绝对不可能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出现在虞国。 那么…… 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楚文瑾的眸光逐渐阴鸷起来,隐隐浮动着狠戾的杀气。 “是否确定了虞国出现的半月公子的身份?” 煞灵自然明白楚文瑾的意思,直接将自己收到的信件拿出来递给了楚文瑾,然后说道 。 “信里的内容已经确定了虞国出现的半月公子确实是真人,身份不假,虞国的四王爷和七王爷狼子野心窥视皇位,发动了政变,却被虞国的三公主暗中找了半月公子合作,反算计了两方势力,这信件传出到现在已经十多天,恐怕虞国现在的情况已经收尾。” 楚文瑾将信件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中明确确定出现在虞国的就是半月公子,尽管众人见到是带着纱帽看不见面容的男子,但虞国的这场政变确实是这个三公主联合半月公子一同镇压的。 这封信是半个月前从虞国传出,到现在信件到手,十多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信件上所提及的虞国政变发生更多的变化。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最后的胜利者绝对是虞国现任皇帝虞阳行。 “该死!” 楚文瑾阴狠的低声咒骂了一句,现在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沥阳城出现的这个半月是假,虞国出现的半月是真。 当初他看到半月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只是一时间找不出他的破绽,而且半月所出的计谋又可行,这才没有继续怀疑追查。 如今看来他的感应是正确的,这个半月确实有问题! 想到这里,楚文瑾的眉头就逐渐紧蹙起来,若是这个半月是别人假扮的,目的何在,为何会与他接触,甚至为他出谋划策…… 突然,楚文瑾眸光一动,一抹戾气隐隐浮动。 难道半月是楚文清的人?! 随即,楚文瑾眼底腾起的戾气和怀疑又渐渐平稳了下来。 不对。 若是沥阳城出现的半月是楚文清的人,楚文清没必要做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一时间,楚文瑾什么头绪也没有,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机正在慢慢的朝着自己逼近,似乎正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朝着自己笼罩而来,随时随地让他万劫不复! “给本世子查!一定要找到假冒半月的人,找到人后严刑逼供,若是问不出什么,直接剁了喂狗!” 楚文瑾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的狰狞,没有人可以如此玩弄他,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神秘危险的存在,他一定要将其早早以绝后患! 于此同时,一抹细长的黑影在永益王府的草丛里划过,最后悄无声息的爬入了一扇半掩的窗户里。 一青衣男子站立窗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在黑影出现的时候,伸出了修长的手掌,让那黑影一路沿着手指栖息在了他的掌心中。 仔细看,竟然是一条细长的黑蛇,小黑蛇似是亲昵的蹭了蹭男子的手心,男子轻轻一笑,如溪水般清凉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 “小黑辛苦了。” 随后,男子才动作缓慢的取下了蛇身上绑着的箍,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件。 这一次信件上的内容明显多了些,不止一件事情,而是两件 。 ‘半月公子出现在虞国,沥阳之内的半月是假,尽快查出其身份,杀之。’ ‘密切监视淳瑜,若有阻碍可动用暗影抹杀,嫁祸。’ 男子看完内容后,抬手关了窗户,走到烛台旁点燃了烛火,将手里的信件置于火焰中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那红艳的火光将他那张普通素净的脸照耀的越发宁和平静,却也多了一丝诡异的妖艳。 不是那手揽乾坤的幕僚第一人清宁先生,是谁。 对于淳瑜郡主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物,他原本就感觉到此人不能留,所以才给了楚文瑾提醒,又将楚文瑾的计划告诉了主子。 只是没想到主子连一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不过想想也对,主子忍辱谋划多年,怎么容许突然出现的人轻易毁了他的计划,这颗不确定的棋子,若是碍了事,还是尽早踢出的好。 只是这个假扮半月公子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人神出鬼没,自从楚文瑾和楚文清被禁府邸,就嗅不到他任何踪迹,若是就这么离开了沥阳,倒好,就怕这人又在酝酿什么诡计,等着伺机而动。 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局势,可是有些不利。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不也是一件极为乐趣的挑战吗?…… 清宁看着渐渐消散的火光,唇角渐渐牵起一抹宁和素淡的笑意,那双平静的眼眸却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期待。 无法与真正的半月公子交手,与这假冒之人对上一局也不错。 毫无意外,几乎是楚文瑾收到消息不久后,楚文清和楚云月也相继收到了消息。 当楚文清得知沥阳城出现的半月公子很可能是假的之后,心中突然腾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怕。 好在这假的半月似乎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甚至在楚文瑾算计他的时候,还出手救了他。 只是哪怕如此,楚文瑾现在对着个假半月也生不出任何信任了,更多的是警惕和危险。 虽然这个假半月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他,可在摸不清对方底细前,楚文瑾是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保不准这人什么时候反过来咬他一口,也让他像枉死的楚天熠一样,那就不好了。 “加强府里的戒备,尤其是本王所在的院落,不,最好去武林上请几个高手回来替本王守着院子!” 暗卫长听了楚文清的吩咐,只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并没有多问。 楚文清是想到在第一次假半月出现在他房间的时候,他就加强了暗卫的看守,可偏偏之后假半月还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房间。 如此足以说明他身边的暗卫和府里的侍卫根本奈何不了这人,如今唯有从武林上请来一些高手,至少也要先确保了自身的安全再说。 而楚云月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苏木君,将自己得到的内容清楚的跟苏木君说了一遍 。 结束了与楚云月的通话后,苏木君倒是对此来了兴趣。 虞国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通过楚云月的叙述,她也猜了大概,估计这时候虞国造反的那两个王爷已经被彻底歼灭了。 而做着一切的人不是虞国的皇帝,竟然是出自虞国三公主虞天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之手。 关于虞国皇室的资料她醒来的时候就让凤夜去搜罗了解过了,虞国皇帝虞阳行是个深受百姓爱戴又痴情的男人。 虽说没有做到废除后宫独有一妻,却也做到了世代帝王无法做到的专宠。 从登基为帝至今,一直深爱独宠着皇后詹氏,后宫佳丽全都成为了摆设。 关于这一点并非只是谣言,或者是做做样子,虞阳行这个皇帝是真的做到了视后宫佳丽为摆设,洁身自爱,从未触碰过除了詹氏以外的妃嫔。 以至于整个虞国皇室只有两个皇子两个公主,全都是出自詹皇后的肚子。 其余后宫妃嫔根本就无所出,这也充分证明了传言虞皇独宠詹皇后并非是妄言。 詹皇后的这四个孩子都遗传了詹皇后的美貌与才情,传言大公主温柔典雅才华横溢,成人时嫁去了南宋国,成为了南宋国的太子妃。 二皇子从小就异常聪明,三岁能诗六岁能武,十一岁就能在朝堂指点江山,更是舌战太学府一众老臣,曾被虞国上至大臣下至百姓誉为虞国的未来与希望。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这位从小就万众瞩目的皇子,虞国的太子,他的人生只有十三个念头,就在他的辉煌逐日璀璨耀眼的时刻,就这样突然陨落。 而三公主虞天黎也是在三年前二皇子死后,受了重大的打击病倒了,这一病就是整整一个月。 听闻醒来后的虞天黎性格大变,不但一改往日的活泼可爱,还变得残忍狠毒,短短的半年的时间就抓到了谋害二皇子的真凶八王爷,逼得八王爷当着朝堂众臣的面现了形,罪行一定,直接拔剑当场就将八王爷削成了人棍。 也因为这件事情,才让这个以往一直被二皇子的光芒遮掩的三公主,彻底的出了名,震动了整个虞国。 只是这名声不是什么美名,而是凶名。 不过自此事之后,这个虞天黎却彻底的沉静了下去,再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时隔三年,没想到再次动手,又是大手笔。 竟然联合了真正的半月公子,将一直躲在暗处盯着虞国皇位的两匹饿狼给彻底拔除。 这倒是让苏木君对这个虞天黎越发的感兴趣了。 一旁坐着喝茶的秦澜雪,见苏木君眼底闪烁的兴味,虽然为她开心似乎又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可同时也有些不满她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被分离。 “阿君……”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的迷音,顿时拉回了苏木君的神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 看着那双幽妄明亮的猫眼看着自己,清楚的倒映进自己的身影,秦澜雪满意的笑了。 伸手亲自给苏木君斟了一杯清香的茶,笑容绝滟的道:“喝茶。” 苏木君微微挑眉,看着眼前清绝璀璨的笑颜,顿时就悟了。 某人病态的占有欲病又开始发作了。 苏木君也没驳了秦澜雪的面子,抬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出声问道。 “什么时候回去?” 这平静的询问顿时让这方空气诡异的静默了下来,让原本有些暧昧温暖的气氛渐渐冰凉了下来。 苏木君神色平静,唇角时时刻刻牵着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也消失不见,语气里少见的认真让秦澜雪知道,苏木君此时的问话不是试探,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认真的与他谈论此时。 秦澜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澄澈美丽的眼眸静默的看着苏木君,与她平静的眸光对视了半响,才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我的一切都瞒不过阿君。” 秦澜雪的眸光有着一丝让人迷醉的温柔与宠溺,这种情绪最后演变成一种病态的纵容,随着唇角的再次牵起,那让人沉醉的迷音再次响起。 “可是我喜欢这种被阿君看透的感觉。” 他放到秦国的傀儡近段时间传回来的消息不太理想,太后王氏确实怀孕了,而且已经七个月,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耽误,必须尽快回到秦国部署一切。 秦国的江山他虽然没有看在眼里,可也不喜欢被旁人拿去,当年欺辱过他的人,他还没有将他们一一制成水晶人骨。 既然权势是他们欺辱他的倚仗,那么他就夺了这权势,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况且如今找到了阿君,她是如此的出色,这小小的一个国家如何配得起阿君的身份,他会将整个九幽大陆都送给阿君当玩具!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眼底迷人的光泽,这片澄澈中涟漪的温柔与宠溺让苏木君的心渐渐炙热起来。 这是独属于秦澜雪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情感,一种属于变态醉人的感情。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喜欢着她,这份感情哪怕异于这世间的每一对恋人,却是唯一让她心动的存在。 这段时间秦澜雪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明显比之前浓重,每一天每一夜都与她形影不离,可以说几乎成为了她的影子。 若真较真起来,只怕唯有她上厕所和沐浴的时候,他是离她五丈远,其余时候几乎是贴身相随。 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会察觉不到不同寻常,再想秦澜雪的身份,就不难猜出他应该是要有所行动了。 ------题外话------ 还没检查,一会儿修改,嘿嘿~ 第九十三章:另类宠爱,异能 秦澜雪见苏木君没有说话,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今夜走。” 苏木君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认真的交待道:“你的本事这世间鲜少有人能再伤到你,自身安全我就不多说了,不过阿雪,想要得到一个国家,不能不用武力,却也不能只用暴力。” “这点我相信你心中也是明白的,多找些能干的人,多多利用资源,无论是文还是武,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当然,若是有不长眼的,也不必顾忌,灭了便是。” 苏木君了解秦澜雪病态的性格,这样一个性格扭曲三观尽毁的人去做一国的掌权者,一个不好很容易血流成河。 她并不担心秦澜雪的安全,就凭他这身不属常人的本事,以这世间的凡人武力根本伤不了他。 会这样交代,也并非是心性善良存了大慈大悲,不忍生灵涂炭,她苏木君虽然不是嗜血成性,但也可以说是个残忍的人。 如此说,也是不想秦澜雪真的把人全都屠杀了,最后偌大的江山独有他一人俯视,站在千万骸骨之中,死了的终究没有活着的有用不是吗? 秦澜雪听着苏木君认真的交待,澄澈的眼波中渐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眸底深处一点妖异的幽蓝幽幽闪过,一晃即逝。 紧接着只听他笑道:“我会掌控好朝堂,武力交给阿君如何?” 苏木君闻言,看着秦澜雪脸上清绝靡丽的笑容,那眸底若隐若现的幽蓝带着忽明忽暗的光泽,明显就打了主意。 “想将我骗去秦国?”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话语让人听不出她心底真正的情绪,不过秦澜雪却不在意,反而大方的点点头承认道。 “阿君好好玩,玩够了就要与我在一起。” 秦澜雪的话语说的虽然简单,可其中的意思苏木君却能轻易的听明白。 秦澜雪是在告诉他,她既然喜欢在楚国玩这场权谋游戏,那么他就任由她玩,可是玩够了就该回到他身边,与他一起。 这是他给她最大自由的条件。 显然,苏木君猜的没错,秦澜雪确实是这个意思。 当初秦澜雪遇到苏木君的时候,没有回去秦国夺回一切,就是打着和苏木君在一起的主意,若是要离开,也必须带着苏木君一起离开。 只是在一起的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不仅是苏木君悟出了与秦澜雪的相处之道,秦澜雪同样也悟出了与苏木君的相处之道。 苏木君性子不桀又乖张,是个不喜欢被人掌控又邪肆傲然的人,一开始秦澜雪就认真考虑过将苏木君制成玩偶,听话的陪在自己身边。 可后来他想清楚会笑会闹又生气的苏木君才是他喜欢的,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是以苏木君的能力,他若强行绑了也同样不行。 最后只能放任她玩乐,这才选择了退让,自己先离开去争夺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阿君在这里好好玩,但玩够了,一切尘埃落定必须去找他,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 对此,苏木君倒没觉得秦澜雪干涉了自己的自由,因为她明白一个变态的思维,秦澜雪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若不然,他要么不理会秦国的一切,仍旧形影不离的陪在她身边,要不直接与她打个两败俱伤,拼个你死我活,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带着她离开,将她栓在身边。 至于是死是活,这个苏木君还真说不准,或许在阿雪的心中,无论是死是活,在他身边就好。 “想让我帮你夺兵权?” 苏木君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秦澜雪脸上笑容不减,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却渐渐囤积起丝丝宠溺醉人的妖异光泽。 “阿君喜欢玩,我就把兵权的事情留给你玩。” 秦澜雪是看着苏木君在楚国玩弄皇权挺有趣开心的,觉着不能让苏木君去了秦国没得玩。 秦国皇城里的权利他回去后就会有所动作,等阿君来了再玩,就已经没什么值得玩的了。 兵权倒是可以暂时放一放,他只要控制住皇城中心的权利争夺,暂时不要尽数清理,等着阿君来到秦国,就可以将兵权交给她慢慢玩,等她玩够了,他再动手全面清理就是。 这样诡异另类的心思和宠爱的手段,若是传出去让世人知道,恐怕不是惊吓过度,就是觉得秦澜雪根本就是个疯子。 世人争破头皮洒了多少鲜血尸骨争夺的皇权,到了秦澜雪手里就变成了一个即兴游戏,甚至还送给旁人当游乐场,这简直就是变态! 当然,世人暂时是没有这样的‘福气’知道,不过苏木君并不算世人中的一个,毕竟她虽然不是变态,却也算是个异类。 秦澜雪的想法哪怕再‘奇丝妙艺’、‘千变万化’,苏木君多少都能够猜到。 猜到秦澜雪的心思后,苏木君顿时乐了,不过这份笑意中除了愉悦外还多了一丝无奈与好笑。 秦澜雪这另类的宠爱,还真是够别致的。 正常人的宠爱不是怕捧在手心里摔着,就是怕含在嘴里化了,偏偏独有他,弄个刀光剑影狼烟血腥的场地给她当游乐场。 笑过之后,苏木君兴味的吐出两个字:“也好。” 夺兵权什么的也不错,战场可是她在现代的爱好之一,比起权谋什么的,更让她觉得酣畅淋漓。 何况她空间里有无数自己研发改造的精良武器,就怕这九幽大陆的战场不够她玩…… 夜色降临后,秦澜雪就离开了,离开前苏木君给了秦澜雪一枚通讯石,方便两人联系。 在秦澜雪离开后,苏木君坐在寒风萧瑟的小亭中,沉静了片刻,才对身边默默站立的凤夜开口吩咐道。 “凤夜,让人去找些十一岁至十六岁的孤儿,天资如何无所谓,但一定要心性强大的,越多越好,去城外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安置下来,到时候我再安排。” 凤夜听言,虽然不明白主子想干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苏木君原本想着自己在这个地方不过是个过客,所以不必培养自己的势力,浪费时间。 可如今她看上了这里的人,又是个身份特殊的人,这九幽大陆早晚会被阿雪搅得天翻地覆,虽然她自身实力不是这个世界之人能够欺负的,但今后与阿雪在一起,遇到众多不开眼的人,总不能她一个一个亲自动手去解决,自然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去震慑那些多管闲事的才是。 而且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来,而她暂时也不打算离开这个地方,那就在这里好好玩一玩吧,既然留下,自然应该是这世间至高点的存在。 “明日将现有的暗卫都聚集起来,包括阿旭那边的暗卫,我有事情安排。” 凤夜眸光微动,出声应道:“是。” 关于苏木旭身边的暗卫,苏木旭并不知道,甚至从未见过,就是苏木君,知道了凤夜的存在后,也只是动用过自己这边的暗卫,并未去插手苏木旭身边隐藏的那二十名暗卫。 第二天一早,沁水阁的院落里就站满了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就连苏木旭也被苏木君让人叫了过去。 苏木君已经交代芷熏让侍女侍从守在了院外,不得让任何人进来,等院子里应该出现的人都出现后,苏木君便伸手,运转体内的能源之力,打出一个偌大的浅色光球。 无色的却带着气体波动的光球逐渐扩大漂浮,朝着院落四周蔓延开来。 最后扩散成一个偌大的球体,完全笼罩了整个沁水阁院落后,那如水波般透明的气圈光源才消散不见。 一个无形的防护罩彻底包围了沁水阁,将其与外界阻隔,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更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院落里站着的人,除了那四十名暗卫,还有苏木旭、夜美人、书行、芷熏和芷香四人。 除此之外,还放置了很多装满热水的浴桶,就连草丛中的小路上也没有放过,摆满了一个个的木桶。 不过这些奇怪的景象在苏木君的动作下,都被众人自动忽视了。 一行人只专注的看着苏木君手上的动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手掌心里腾起一团小小的透明的却如同水波**的气体波纹。 那波纹腾空而起后,不断的扩大,扩大,最后蔓延了整个院落,将其笼罩其中后突然消失不见。 对于这样诡异的想象,所有人都眸带惊奇与不解的看向苏木君,其中隐隐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因为谁也没想到苏木君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力! 显然,众人,包括苏木旭和凤夜都认为刚才出现的那团如水波纹一样的气圈是由内力化成,虽然跟内力化出的气又不同,但众人也只能如此解释。 却不知道这是来自宇宙自然形成的能源之力,那团他们以为的内力凝结的气体,并不是气,而是神秘又强大的能源之力。 白鹭昨夜看到凤夜来找自己还觉得意外,尤其是当他听凤夜说是郡主要见他们后,就觉得意外了。 虽然他知道郡主既然已经知道了凤夜等人的存在,也让凤夜一行人认了主,可一开始郡主并没有对他们这边的暗卫有所行动,他还以为郡主是不打算与他们接触。 没想到时隔大半年,郡主突然要见他们,白鹭虽然疑惑却也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因为这段时间郡主的所作所为他虽然不太清楚,却也多少有所感应,加上凤夜的认主,他觉得郡主定然非比寻常,如今有机会一探究竟,自然就没有拒绝。 只是等来到这里,发现在场的不仅有他们这边的人,还有凤夜一行人,甚至连小少爷也在,正好奇郡主想做什么,却不想竟然看到了这诡异惊人的一幕。 那样的气圈,他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却知道这样的气力绝非一般高手能够做到的…… 别说白鹭一行人,就是认了苏木君为主的凤夜等人,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一瞬。 不过凤夜下一刻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他见过主子身上太多的非比寻常的本领,几乎可以说已经有些习惯了。 苏木旭同样愣了一瞬,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引以为傲的自豪,这是他的阿姐,如此神秘强大的阿姐。 “小姐姐好厉害哇~小夜也要小夜也要!” 夜美人惊楞了一瞬之后,便兴奋的哇哇大叫起来,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不过苏木君并没有理会他,眸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将那一双满含猜测与震惊的神情收于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容,。 这抹笑容看在众人眼里,莫名的心口一窒,只觉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气直袭心口,让众人不自觉的警惕又紧张起来。 随即便听到一道稚嫩清扬、却肆意幽冷的声音缓缓蔓延开来。 “今日让你们聚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苏木君幽妄的猫眼看着众人:“激发你们体内潜在的异能,让你们变得更加强大。” 随即苏木君话音一转:“当然,此法也存在着相对的危险,若是坚持不下去的人,轻则武功尽费经脉尽断,成为一个没有知觉无法动弹的废人,重则爆体而亡。” 众人听言一个个神色都有了强烈的浮动,那一双双眼眸迅速爬满了惊诧、疑惑、猜测、好奇、期待、怀疑等等复杂情绪。 苏木君似乎在给众人消化的时间,声音停顿了一瞬,才再次说道。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现在的你们,远远还不够资格为我效力,更别说站在我的身边与我一起作战。” 这样直白充满讽刺的话语,顿时激怒了不少人心中的怒火。 尤其是白鹭这方的暗卫,一个个看着苏木君的眼神都从最初的好奇怀疑变的冰冷愤怒,隐隐染上了一丝杀气。 就是白鹭也有些脸色不善的盯着苏木君,眼底缭绕着一抹冰冷。 凤夜这边的人因为跟了苏木君有一段时间了,虽说苏木君之前没打算建立什么势力,几人在她眼里也可有可无,她并不在意,因此与苏木君的接触少之又少。 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暗卫对苏木君心中升起一股崇敬,因为从凤夜那里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到一些事情,通过猜测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惊人的内幕。 这时候听到自己认可的主子如此讽刺他们,虽然有些愤怒,但不知为何,更多的竟然是羞愤,好像他们真的如主子所说的那样,根本不配更没有资格成为她的下属,追随她。 这样的体会和感觉,在众多人中,凤夜的感觉是最深的,因为他是在场的所有人里对苏木君最为了解和接触最深的人。 苏木君身上藏匿的秘密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他有感觉,哪怕是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探究完,更何况是他所接触看到的。 无论是那让晋安候府瞬间夷为平地的‘炸弹’,还是那犹如虚幻的替身,亦或者是半个月来回楚国和齐湘国的本领。 这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寻常的认知,此时听到苏木君这么说,他只觉得正确无比,甚至开始怀疑,现在的自己真的根本不够资格成为主子的下属,为她办事。 夜美人眨巴着一双纯粹干净到黑眸不解的看着苏木君,似乎还没想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 苏木旭反而微微敛眸,眼底多了一抹沉思与坚定。 他并不觉得阿姐狂妄自大,相反,他却觉得此事阿姐说的话是事实,看着那张含笑的脸,看着那双幽妄邪冷的眼眸。 那种睥睨天下众生臣服的魄力,以及浑然天成凌驾苍穹的气势,仿佛她真的是一个踏碎山河,驾驭众生的存在,他们这些凡人别说靠近,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苏木君将众人的表情收于眼底,尤其是在看到白鹭一行人眼底的不满与隐忍的愤怒时,唇角勾勒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 “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亲自证明给我看,对于这件事情我不逼你们,全凭个人选择,若是不愿意尝试,现在就可以离开,不过记得,是永远的离开将军府,从我眼前消失。” 苏木君眸光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在白鹭一行人身上:“你们都是保护阿旭的暗卫,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阿旭的安全也无需你们。” 苏木君一席实话,在白鹭等人听来就成了激将法,可偏偏,这样的激将法燃烧起了他们心中的烈火,哪怕以为苏木君是故意的,他们都要一试,让苏木君知道,他们不是她能够小看的! 苏木君看着几人眼底闪烁的火焰,顿时就明白自己的一番话被几人误会了。 不过也无所谓,当成激将也好,于她来说,这些人留下还是离开都没关系,在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 会让白鹭一行人一起过来,也是看在他们暂时是苏木旭的暗卫,若是不合格,重新换了就好。 “郡主说吧,要如何做,我们会证明你的讽刺是错误的!” 白鹭冷冷的开口说道。 凤夜作为苏木君这边的暗卫头领,自然也代表着几人表明了态度。 “属下定然不会让主子失望。” 凤夜一开口,其余十九个暗卫全都跟随着齐齐出声道:“属下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冷漠的声音因为多道重合而显得强而有力,震人心魄,看得白鹭一行人神色各异起来。 苏木旭却在这时开口了:“阿姐,阿旭愿意一试。” 他不想躲在姐姐身后做个被保护的弟弟,否则也不会主动要求跟着凤夜学武。 如今阿姐这里有机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哪怕极为危险,他也愿意一试。 “小夜也要!” 夜美人才不管明不明白,满脸兴奋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得苏木君眼底邪冷阴诡的气息遣散了两分,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芷熏、芷香和书行三人身上。 会让三人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芷熏和芷香还算忠诚,做事也够麻利,既然有潜质,苏木君便打算给她们一个机会。 毕竟能够留在她身边的人,可不仅仅忠诚就够了,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离开的好。 书行是伺候在阿旭身边的,也该有些本事,否则有事情发生,总不能让阿旭这个主子来保护他。 芷熏、芷香和书行三人见苏木君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顿时身躯一震,略微犹豫了一瞬,还是齐齐点头道。 “郡主,我们愿意一试。” “很好。”苏木君的眸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无论众人是因为什么想法而没有选择离开,这样的结果无意让她还算满意。 语落,就在众人等待苏木君接下来的话语时,却见她抬手轻轻一挥,无数虚影再众人眼前闪现,直逼众人面门。 但那速度并不算快,足以让众人看清楚那虚影是一枚黑色的药丸,一个个来不及疑惑,只能凭着本能的接住了飞来的药丸。 药丸入手,耳边就传来了苏木君的声音。 “这丹药名为洗髓丹,只不过你们手里的洗髓丹是经过稀释的,能量并不纯粹,只有真正洗髓丹药力的十分之一,服用后可洗髓伐骨,重塑经络,并且激发人体里潜藏的自然力量。” “这力量是什么,等你们熬过了洗髓丹的药效我会再告诉你们,此潜藏的力量并非每个人体内都有,但只要你们熬过洗髓丹的药效,哪怕没能激发体内潜藏的自然力量,经过洗髓伐骨后,你们的体格也会非常人能够比拟,再练武所达到的成效也会是以往的十倍不止。” 还有一点是苏木君没有说到,经过洗髓丹淬炼过的人,除非体格如她现代的身躯一样诡异,或者年纪太大,否则都可以走上修真道路。 当初她服用了洗髓丹后就检查过,这具身躯同样只是一具废柴,并没有任何的异能,不过倒是可以修炼,只是其效果不会太理想。 所以哪怕她的空间里有几本修真功法,她也没有选择修炼。 一个是她早晚会回到自己真正的身躯里,没必要浪费时间,再一个就是现在这具身躯资质普通,就算修真,想要突破金丹期,没个二三十年是不可能的。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是不想反悔,你们直接服用就行。” 苏木君最后说了一句,就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石桌走去,动作优雅又随意一坐,那悠闲的模样颇有一股事不关己的姿态。 看得众人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突然有种这人很不靠谱的感觉。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盯着手里的丹药,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但有人犹豫,也有人义无反顾的直接服了丹药,其中就属苏木君和凤夜两人动作最果断迅速。 随后是芷熏和芷香,书行见两人都吃了洗髓丹,也跟着咬牙吞了下去。 跟随苏木君的其余十九名侍卫见凤夜毫不犹豫的吞下,也纷纷抬手将丹药丢入了最后。 白鹭几乎是在凤夜吞下丹药之后,就紧跟其后的吞了下去,颇有一种暗中较劲的感觉。 而跟着白鹭一起的那十九名暗卫,犹豫了一瞬,一个个也都将洗髓丹吞了下去。 至此,算是没有一人做了逃兵。 丹药入口即化,犹如清泉注入,可随着那股清泉的注入,众人渐渐感觉到了一股冰冷交替的难过。 随着这犹如火烧,冰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众人的五官渐渐出现了一丝扭曲,脸上的血色也渐渐退去,身体内的经脉血液开始不断膨胀刺痛。 “嗯……” 一声声痛苦的闷哼渐渐此起彼伏的响起,有内力傍身的还可以坚持,可没有武功的芷熏几人就更加痛苦。 早已忍不住的痛叫出声,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血液经脉的膨胀和刺痛,还有骨头被一寸寸打断拆散的蚀骨痛。 “啊!……” 一声声痛苦尖锐的惨叫此起彼伏的响起,这个时候,这种将身躯彻底碾碎的痛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一个个早已隐忍不了的一声声痛苦的嘶吼着。 就连凤夜和白鹭这两个里面武功最为高强的人,也都忍受不了嘶吼着在地上扭曲打滚起来。 苏木君的眸光却落在了苏木旭和夜美人几人身上,几人并没有内力,身躯的承受力根本不可能与凤夜等人相比,想要熬过,只能凭着自身的毅力,否则…… 看着苏木旭几人煞白的脸色,一个个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早已被汗水渗透,蜷缩在地上扭曲抽搐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就这样淹没在极致的痛苦中。 苏木君见很多人都开始支持不住,适时的缓缓开口道。 “坚持下去,只要坚持过去,你们当中就有人能够拥有一种强大的自然力量,武力也会是过去的十倍,可若是你们就这样倒下了,只能在这非人的痛苦中爆体而亡尸骨无存,或者成为一个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废人。” 平缓的声音没有任何激励的意思,很直白,却因为这残忍的直白和现实,让众人已经痛的浑浑噩噩的神思猛然一醒,那渐渐浑浊的眼也骤然迸发出一抹浅浅的光芒。 那是对生命渴望,对强大渴望的光芒。 苏木君说完,就将目光落在了苏木旭的身上,见他有些恍惚的眼渐渐有了焦距,甚至比以往更加明亮坚定,唇角渐渐勾出一抹松懈的笑意。 随意又看了看芷熏、芷香和书行的情况,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却极为不稳定,很有可能稍有不慎就轰然破碎。 夜美人的情况同样不好,那双纯粹的眸子已经开始恍惚起来,苏木君见此,眉头微微一蹙,出声道。 “小夜坚持住,姐姐买了很多糖葫芦,若是小夜不醒过来可就要被姐姐吃光了。” 邪妄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可是这样的话对于夜美人来说却是最有效的。 那双原本已经浑浑噩噩没有聚焦的眸子,瞬间绽放出一抹光来,一点焦距逐渐在那双纯粹的黑眸中凝聚。 整个院落里一道道此起彼伏如同野兽般狰狞痛苦的嘶吼声不断持续着,那地上打滚扭曲的身躯也在持续的扭曲抽搐着。 然而院中如此大的动静,院外却一丁点动静也听不到,守在院外的侍女侍从们虽然奇怪一大早郡主就让他们打了众多的水,院子里也放了很多浴桶,可是谁也没敢多事。 时间慢慢的流逝而去,在苏木君心中不过一晃而过,可是对于院子里的其他人,那就是一个漫长的犹如万年的等待,哪怕其实不过过去半个时辰。 当众人察觉到身体里撕裂碾磨的痛渐渐消散,随即被一股新生的力量滋养,疲惫不堪的身躯渐渐犹如被救活的草木逐渐鲜活绽放后,一个个早已疼的浑浑噩噩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这才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而这股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恶心,随着众人身躯里的痛感完全消失,充满了新生般的力量后,差点没被这股恶臭熏晕过去。 “好臭……”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发现了那股让人晕厥的恶臭从何而来,竟然是从他们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众人那微微扭曲的表情,苏木君见一行四十五人,全都坚持过来了,唇角的笑意多了两分真实性,开口道。 “院子里的浴桶就是给你们清洗的,一人两个浴桶,自行去打理。”苏木君说完后,看向唯一的女性芷熏和芷香两人:“你们的在偏厅。” 两人听言,顿时一喜:“谢谢郡主。”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去。 众人也早在苏木君开口的时候就迅速朝着最近的浴桶而去,那模样好似逃命一样,实在是空气中的味道太过骇人了…… 一时间,众多男性竟然忘记了苏木君这个少女的存在,倒是凤夜、白鹭和苏木旭三人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朝着苏木君看了过来。 苏木君见此,眉头微挑,脸上邪妄的笑意多了几分玩味,眸光戏谑的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邪痞一笑。 “你们这身材,还入不了我的眼。” 说完,似是嫌弃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朝着远处的荷花池走去。 看着苏木君优雅清贵的背影,白鹭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凤夜:“郡主平时也这样?” 凤夜面无表情的扫了白鹭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一个闪身,飞落在一个无人的浴桶中。 “草!”白鹭碎了一口脏话,也飞身而起,下一秒同样落在了一个无人的浴桶中。 只剩下苏木旭一人眉眼带着一丝好笑的笑意,快步朝着一处无人的浴桶走去。 这个时候他也如众人一样,洗澡要紧,至于身份什么的,暂时可以丢一边了。 等众人洗干净穿好提前准备好的衣服重新集合在院中的时候,已经是一刻之后了。 看着站在前方身姿纤细单薄的少女,众人心中腾起一股别样的火热。 虽然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体会到洗髓丹的效果,可是肤色上的改变,体内那种新生脱胎换骨的感觉,那种充满力量充满爆发力的感觉如此明显。 而且有武功的人都已经试过,他们挥出的拳头所带出的力量,远远被之前大了不止一倍。 这样奇特的效果,让他们看向苏木君的目光,再也没有一丝愤怒冷煞,而是一种隐忍而不自知的炙热。 对于这样的变化,苏木君并没有什么感觉,仿似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看着众人,唇角仍旧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妄弧度,开口的声音平缓有力。 “现在闭起眼睛感受一下,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若是感觉不出来,两人一对交手,若是发现有不同之处再停手。” 这一会众人虽然不解,却谁都没有犹豫,几乎在苏木君话音落下时,就纷纷朝着身边的人动起手来。 芷熏和芷香对视了一眼,也相互动起手来,不过两人的动作就是普通少女打架一般。 苏木旭则和夜美人、书行,三人一同打起了乱战。 随着这一动手,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竟然有人在打斗的时候手里突然出现一团火焰,不仅对打的那人差点被烧到,就是手心里突然跳出火焰的本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仅如此,还有人发现自己的速度竟然快了很多倍,就好似鬼影一般。 有人则发现对手的力量大的出奇,犹如重石压顶。 凤夜是和白鹭对打的,两人打着打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凤夜一掌拍出的时候,掌心中竟然凝结出了一只透明如寒冰制成的冰箭。 白鹭看着突然飞来的箭羽,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只觉眼前一晃,那箭影就直逼而开。 白鹭瞳孔骤然放大,不知怎么的,一股意念突生,那只迎面飞来的冰箭好似被什么突然控制一般,猛然一顿,就这样悬浮在了半空中。 面对这样神奇诡异的一幕幕,原本混乱的院子渐渐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一个个呆愣愣的站着,瞪着眼睛充满了浓浓的震惊。 最后全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那个站在台阶上一身紫衣,气质清贵优雅的少女。 ------题外话------ 阿君思想改变了,要开始建立自己的实力鸟,哈哈,咋们阿雪的宠爱是不是很有爱?嗷嗷~ 第九十四章:建立势力,送礼 <> 苏木君眸光微扫,对于爆发异能的人数有数后,神色平静的说道。 “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自然力量,称之为异能,异能属性又分为很多种,火系异能,冰系异能,精神系异能等。” “没能爆发异能的也不用灰心,至少今后你们习武会事半功倍,身手也会是以前的很多倍,至于爆发出异能的,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们简单的运用异能,以及异能方面的相关知识。” 苏木君看着众人或激动或期待或遗憾等等不同的神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爆发异能的人留下,其余人就各自自行练武去了。 爆发异能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还在苏木君满意的范围内,最主要的是她所期待的几人全都爆发了异能。 总共二十人爆发了异能,苏木旭、夜美人、书行、芷熏、芷香、凤夜和白鹭都在其内。 苏木旭和凤夜同属性,都是冰系异能,夜美人是风系异能,书行和芷香是水系异能,芷熏和白鹭一样是精神系异能。 其余暗卫里,跟随苏木君这边的人,总共有八个,三个火系异能者,两个金属系异能者,一个水系异能者和两个雷系异能者。 而同属白鹭那边的暗卫,总共有五个爆发了异能,两个冰系异能者,一个风系异能者,两个治愈系异能者。 苏木君看着院子里被留下的二十人,倒也没有在意一个个新奇的玩弄着自己体内爆发的异能,坐在芷熏搬来的椅子上,缓缓的说道。 “异能里分了不同的等级,而你们刚刚爆发异能,所以异能等级都是一级,而每一级异能等级中又分了三个小阶段,初期,中期,巅峰,而你们现在的异能属于一级异能初期。” 众人听言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苏木君所说的内容上,暂时放下了对异能研究的好奇心,苏木旭好奇的开口问道。 “阿姐,那这异能总共有几级?” 苏木君看了苏木旭一眼,又别有深意的扫了众人一眼,才意味不明的说道。 “武功都是学无止境,无人知道真正的终点,异能同样一个道理,以这个世界的武力来算,你们只要过五级,就已经能够在九幽大陆横行。” 苏木君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可内容却也实在。 学无止境,异能等级的终点在何处,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 在她出事离开君都之前,君都的异能者最高等级已经达到了一百级。 这还是因为末世危机解除,丧尸消失,能够让异能者快速晋级的晶核也随之消失,异能者的进步才因此受到干扰,缓慢了下来。 否则以当年还是末世的时候,君都的人在她妈妈不断提供晶核的情况下,十天半个月晋一级的速度,时隔十九年,现在就算没有突破两百,至少也有一百*了。 只是末世消失,新时代到来后,人类不能再随意凭能力夺取晶核,虽然她妈妈从教父那里讨要了不少晶核,却也有了数量的把控,不再如以往那般容易得到,更多的是当成了特殊奖励发放。 所以君都的异能者前进的速度才缓慢了下来,君都如此,更何况其它国家的人类,没有身为君都公民的身份和待遇,根本不可能得到晶核,那些其它国家的异能者想要提升实力,只能苦打苦练,几乎可以说三四年才可能有所突破。 这也是为什么君都举办的一年一度的‘君临会’全世界的人都挤破头皮的想要成为参赛者,因为胜出的人不仅可以进入君都的君临学院学习,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得到晶核,提升实力。 然而在这个地方,却不存在丧尸,或者变异,自然也不存在晶核,虽然她空间里有不少晶核,可是以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来看,根本不需要用晶核给众人提升实力。 只要突破五级异能,这世间就她目前所了解到的实力来看,以及可以站在巅峰任意横走。 当然,也不保证这个世界某些地方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 不过她现在对众人的要求暂时只需要达到五级,若是今后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她会对众人的实力再做调整。 若不是想着自己早晚要离开这里,不想把这个地方的生存规则彻底毁了,她的要求不会如此之低,起码也要突破二十级。 毕竟在现代的君都里,想要成为君都的公民,异能等级必须在二十级以上,这只是初步的资格。 至于现代的众多国家,除了君都外,其余全世界的异能者,异能等级二十级以上的一双手都能数过来的事实,苏木君直接彻底忽视了。 “五级?……” 苏木旭若有所思的呢喃着,他总觉得阿姐对这个等级根本不在意,似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回答了苏木旭的话以后,苏木君看着沉思的众人继续说道。 “每一个异能等级听起来不过一个数字,可其中能量的奥妙却是一个鸿沟,尤其是每一个大级别间的差距。” 苏木君看着众人有些发懵甚至不当一回事的神情,邪冷的笑了笑,继续道:“同样的两个一级异能者,一个是一级中期,一个是一级巅峰,若是对上,一级巅峰异能者足以直接秒杀一级中期异能者,除非是同时对上三个一级中期异能者,才会有反扑的机会。” 众人闻言,眸底顿时划过一抹吃惊,谁也没想到听起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跨度,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要知道他们学武之人哪怕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只要实力悬殊不算大,怎么也能逃走留下一条命的…… 然而,苏木君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众人心中的吃惊翻了数倍,震得心跳加速。 “而一个二级初期异能者与一级异能者对上,无论这一级异能者是中期或者是巅峰,二级初期异能者都能瞬间秒杀十个以上,除非五十个一级异能者共同围剿,将二级异能者的异能消耗干净,才能杀死他。”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流转在整个院落,就连那些走后隐藏在四周继续着暗卫的本职工作的众暗卫,也都失职的因为震惊而气息外泄了。 众人突然想到,若是一个五级异能者,那么几乎如同郡主所说,足以在整个九幽大陆横着走! 苏木君给了众人一个情绪缓冲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异能的等级提升,目前你们只能靠不断的战斗巩固能量,最后激发更大的潜能,从而晋级。” 这是众多异能者晋级的唯一办法。 苏木君站起身,看着众人:“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对打,西面有一处偏僻的院落,名为寒秋园,暂时作为你们这段时间的练习场地,等城外的院子找好后,你们再转移。” 苏木君说完,就率走出了院落,众人微微一愣,凤夜带着身后的八名暗卫飞身悄无声息的离开,目的地,寒秋园。 白鹭见此,也带着身后的五名暗卫闪身离开,唯独苏木旭和夜美人几人快步的随着苏木君一同出了沁水阁,前往寒秋园。 因为将军府人少,所以空置了很多院落,寒秋园就是其中一个,之前苏木君没有出府的时候,就是躲在这里练武的。 昨晚决定要建立势力,要改造凤夜一行人,她就在夜里去了一趟寒秋园,用能源之力将其笼罩形成了一个防护罩。 这样一来,无论众人在里面如何的翻天覆地的折腾,外面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的,而原本负责打扫寒秋园的下人们,也被苏木君全数撤走,所以这个地方从今日起已经成为了将军府的禁地。 躲在暗处负责保护的一众暗卫,也随着各自主子的离开,一同去往了寒秋园。 当所有人聚集在寒秋园之后,苏木君将在场的众人所掌握的异能如何运用都一一教导了一遍,等众人都明白自己所拥有的异能如何使用,有哪些技能后,就开始了一对一的打斗练习。 苏木君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远处靠在楼道的围栏上休息,看似是睡着了,实则众人在打斗中,异能使用方面有什么问题,她偶尔会开口指点一二。 毕竟是第一天,苏木君耐心的留下给了众人指点,若是让现代全世界的异能者知道,君都的小公主,外界让世人畏惧又想追随的君殿下,这么耐心的指点这些‘普通人’,还不一个个气得呕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木君就没有再去过寒秋园,但苏木旭一行二十个异能者却天天起早贪黑的在里面打斗练习。 原本草木绿意,风景怡人素淡的院落,在几人没日没夜的破坏力下,早已满目疮痍,焦黑一片,夷为了一马平川…… 至于那二十五个已经洗髓却没有爆发异能的暗卫,苏木君也让他们用业余的时间,开始继续练习武功,甚至还把她十三岁那年自创的一套功法,苍穹决,交给了他们学习。 苍穹决是她从十三岁开始创建,一直到十八岁才完全完成的功法。 此功法不仅结合了古武,还结合了修真功法和异能精髓的一些身法和理念延伸出来的。 总共由五个功法组成,剑法、掌法、影法、指法、魂法。 剑法名为九苍祭魂,掌法名为裂天掌,影法是指身形法则,名为幽冥之法,指法是指一些特殊技法,名为九道轮回,魂法是整个苍穹决的精髓所在,名为苍穹寂灭。 苍穹寂灭所带的毁灭性极其强悍,因为此功法不仅能够杀人,还能杀魂,将其灭于天地六道,亦能锁魂,控魂。 这套苍穹寂灭还是苏木君从小世界里的修真阁里找到的一本,关于三界六道幽冥鬼府的魂书中得到的启发和灵感,从而演变出来的。 因为这套魂法,苏木君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没有阴阳眼可以看到阴间之物,却能够召唤和控制。 而苏木君给这二十五名暗卫的功法则是苍穹决中的剑法,九苍祭魂。 九苍祭魂剑一共分为四式,此剑法极为诡异刁钻,霸道又极具震慑力,若是练成了最后一式,足以开山劈地。 这套剑法还是从一本修真功法中得到的灵感,若不是苏木君不能修炼,走上修真之路,她所创建的这套剑法,运用上修真灵力,可就不止是开山劈地那么简单了,足以气吞山河。 得到这套剑法的几名暗卫无意是震惊和激动的,虽然这剑法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寻常,可当他们真正学了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那每一招每一式极为诡异可怕,霸道又狠绝,一个不小心,足以命丧当场。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之后,苏木君就没再过多的注意,不是在府里带着练习功法,就是和秦澜雪用通讯石联络感情,偶尔和楚云月互通皇城里的消息,还去了城外看了看凤夜找到的别院。 这别院说是别院,其实就是一处传说中的荒山鬼屋,坐落在半山腰,杂草横生青苔遍布,好在并不算破旧。 只是这里的主人犯了事,被满门抄斩了,这个地方也被皇家查封,因为偏僻又廖无人烟,就这样被搁置了,后来成为了太子府的产业之一。 苏木君随着凤夜来这里看过地形之后,觉得不错,这座山是一座荒凉的无名山,因为离皇城有四五百里的距离,周围又是荒山野岭,根本没有人家,用来练兵最为合适。 “就这里吧,既然这座山没有名字,那这座院落就叫无名居吧,暂时作为我们的基地,你找些人来好好打扫一下,至于这座无名山,不用开辟,这样没有人工开辟过的大山最适合练兵。” 凤夜冷锐的眸沉思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虽然不知这未开辟过的山林如何练兵,但心中却无端的升起一起期待,点头道。 “是。” 地方确定之后,苏木君直接拿出通讯石联系了楚云月。 半空水幕中呈现出来的画面仍旧是一身素白,一张桌棋,黑白两子。 唯一不同的是,白子不在是僵持着,而是踏出了一步,反转了局势。 “来的正好,该你了。” 清冷的声音自水幕里缓缓传来,楚云月抬眸,凉淡的眸光落在苏木君的脸上,眸底深处似有一点波澜浅浅拂过,很轻很淡很快,让人难以捕捉。 苏木君的眸光却落在棋盘上,看清局势后,幽妄的猫眼微眯,带着几分邪诡的笑意道。 “运筹帷幄,这楚国的江山有了你这么一个帝王,该是福气。” 邪肆的话语带着几分随意,还有三分赞扬。 楚云月闻言,凤眸中似是卷入了一汪深渊,幽暗难测,不过一瞬,又恢复了一片平静的凉淡。 “我找你是想要城外无名山上的别院,多少价格?” 苏木君没再多说,直接进入此次的联系的主题。 楚云月眸光微动,缓缓道:“你直接拿去,作为合作的报酬。” 对此,苏木君欣然接受,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棋局改天在下。”就切断了联系。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多月,转眼便到了冬末,一月中旬。 沉寂了两个多月的沥阳城再次因为一件事情又要开始热闹了,因为楚皇的八十大寿即将到来,就在二月中旬,新年的前两天。 楚国作为如今九幽大陆实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楚焱烈的寿辰又是高寿,各国自然要派使者前来祝贺。 如今各国使者已经出发在来的路上,再过十多天这沥阳城就会陆陆续续的迎来各国的使团。 而嘉平关的一直僵持不下的战士,也于半个月前被楚皇下令召回,持续了几个月的两国战事,也因此算是暂时的停歇了下来。 楚国和齐湘国在这场战事中,谁也没有讨到便宜,不但如此,还有着相同的损伤。 第九十五章:梦回生死,交代 <>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苏木君仍旧没有出府,可尽管如此,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苏木君一样没落下。 八国的使团都来了什么人她都已经一一了解了一遍,甚至可以想象此次楚皇的寿宴定当‘热闹非凡’。 先不说各国心中的目的,就说那对她恨之入骨的定国侯府,定然不会放过这次借刀杀人的机会。 “主子,属下发现最近苏苓飞和长卫国的使团似乎走的有些近。” 苏木君不甚在意的倒了一杯茶,唇角缓缓溢出几个字眼:“卫凕秋?” 苏木君眼底流转过一抹阴诡的邪冷之气,这卫凕秋是长卫国的四皇子,这次来访使团中的代表,为人大方豪爽,能文能武。 长卫国皇帝卫琦今年不过三十六岁,并未立太子,因此长卫国的皇子争斗可谓激流暗涌,其中呼吁最高的就属这四皇子卫凕秋和三皇子卫溟弦。 上一世苏世明和苏木烨会中了长卫国兵马的埋伏,导致整个军队惨死,不仅是因为苏子律的陷害,还有长卫国的手笔。 现在想想,只怕晋安候府就是在这个时候,利用楚皇的大寿与卫凕秋勾结在一起的。 可如今一切重来,她又怎么会让上一世的事情继续发生,她一直不动晋安候府等的就是这长卫国的使团。 说好的将上一世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这些人身上全部重演一遍,那么也该是时候对调角色了,既然晋安候府这么喜欢与长卫国勾结,那么她就让晋安候府为长卫国英勇牺牲吧! 她期待着明日寿宴上的好戏。 同一时间,定国侯府的人同样聚集在了定国侯卢怀阳的书房之中。 虽然永益王受命从边关回了皇城,可是卢弘茂作为镇西将军镇守边关,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所以并未回来。 此时书房里除了卢怀阳以外,只有兵部尚书卢弘杰和卢弘杰的嫡子卢瀚安两人。 “祖父,明日就是皇上的寿辰,这段时间苏木君一直躲在府里不出来,我们没有下手的机会,明日她必定要进宫,只要让她在各国使团面前败坏名节,今后在这楚国再不会有她的容身之所!” 卢怀阳布满皱纹却极为锐利的眸子,落在卢瀚安这个嫡孙身上的时候微微回暖了两分,不过听懂了卢瀚安的意思后,就有些不赞同的蹙起了眉头。 “安儿你别忘了那小兔崽子身手了得,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得逞,若是我们不能一击必中,只怕会惹火烧身。” 虽然卢怀阳恨不能将苏木君扒皮拆骨,可是不得不承认,那小兔崽子确实有些本事。 而且这小兔崽子极为诡异邪乎,安儿这不入流的手段一个弄不好很容易暴露,到时候凭着那小兔崽子胆大妄为的脾气,只怕会闹起来。 卢弘杰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安儿,下药的事成功率太低,苏木君明日定然有所防范,而且身手又极其诡异,做事又大胆出格,到时候闹出事来,我们定国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卢瀚安听言,不甚在意的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一抹阴冷的恶意,眉宇间隐隐夹杂着一股傲气,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祖父开口道。 “祖父、父亲你们放心,我就不信她苏木君整个宴席上什么东西也不吃,况且我这一次用的是梦回生死,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有所察觉。” “梦回生死?”卢怀阳眸底闪过一抹讶异,随即一抹亮光一闪而逝,顿时笑了:“哈哈!好,安儿不错,居然能弄到梦回生死,这一次定要叫这兔崽子身败名裂!” 卢弘杰却听得懵里懵懂的,眸光扫过自己的父亲和儿子,疑惑的出声问道:“这梦回生死是什么?” 卢瀚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父亲,梦回生死是一剂无色无味的药物,若是单独吃了并不会如何,不仅不会出事还有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的效果。” “可若是服用了梦回生死的人,半个小时内不能进食,否则一开始便会昏昏欲睡,之后就会产生旖旎幻觉,成为这世间最为淫荡的荡妇,此药无解,若是不找男人,只会渐渐由里到外灼烧成一堆血水。” “就算她找了男人,没有三天三夜四五个‘解药’也不行,不仅如此,之后每个月一到她初次服用梦回生死的那一天日子,这毒就会发作,要想保命仍旧只能如同第一次一般解决,如此周而复反。” 卢弘杰听完,眼底顿时闪过一抹震惊之色,显然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东西。 要知道一个女孩子名节毁了已经算是毁了一辈子,若是中了这梦回生死,若是不想死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荡妇。 就算选择死,也要受到灼心蚀骨的痛苦,最后甚至尸骨无存。 “你哪来的这毒?” 震惊归震惊,卢弘杰却丝毫没有不忍和同情,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苏木君那臭丫头带给他们定国侯府的侮辱,唯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说到这个,卢瀚安倒是来了兴致,满脸笑意的说道。 “去年三月我不是去了一趟仙祭天之谷吗?虽然没有求到药,但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将死之人,这梦回生死就是他给我的。” 当时他因为气愤并没有在仙祭天之谷多呆,所以就早早的离开了,却没想到在把路上遇到了江湖中人的厮杀,就躲在远处看了一下。 这才看明白,原来是那个青年得了仙祭天之谷的丹药,这才惹来江湖各路人马的贪欲,半路拦截抢杀。 好在那些人拿了东西就走了,他这才因为好奇上前去看了看。 却不想那人还剩下一口气,他不过是好奇才随口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帮忙,这才让那男人临死前给了他这么一瓶好东西。 事后等那男人死了之后,他还仔仔细细的将那人上下搜查了一遍,原本想看看是否还有漏掉的宝贝,没想到出了这梦回生死外,全都被那群江湖中人搜刮的干干净净。 “仙祭天之谷?”卢怀阳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随即便沉沉道:“现如今已是二月中旬,再过不久就是仙祭天之谷每年一度开谷接待外客的日子,既然仙祭天之谷有如此东西,想必还有不少更好的,安儿你好好准备准备,今年再去,势必要拿到一些丹药。” 卢瀚安听言点头应道:“是的祖父,今年安儿定然不负众望。” 其实不用祖父提醒,他本来就打算等楚皇的寿辰过了,就赶去仙祭天之谷等候。 一瓶梦回生死都如此诡异厉害,定然还有其它药效奇诡的东西,今年怎么也不能铩羽而归! 第二天一早,整个沥阳明显喜庆一片,各家族也纷纷活络的往皇宫聚集而去。 虽说寿宴是在晚上,可是白天一天宫中都会有一些赏花宴,所以各大臣家眷和各国使团都默契的早早就出发前往了皇宫。 苏木君也不例外,一早就被姚华裳吩咐人从里到外打扮了一遍,就带着她和苏木旭出府进宫赴宴了。 马车里,姚华裳看着苏木君整个的躺在软毯上睡觉,美眸里划过一丝无奈后,又有些不放心的开*代道。 “君儿……” 闭目养神的苏木君听了姚华裳的呼唤后,便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不过与其说是睁开,不如说是半睁半闭,让那双本就幽妄的猫眼多了几分迷离神秘。 加上她此时身上散发出的慵懒气息,那横卧的纤细身影顿时就显得越发清贵优雅了,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子吸引人的迷离气质,看得准备开口的姚华裳微微一愣。 看着眼前不自觉露出媚态,却又透着浓浓优雅贵气的女儿,纵使是姚华裳,此时也不得不感叹,哪怕在旁的大家闺秀做起来显得粗鄙无规矩的动作,到了苏木君的身上,竟然不但没有不雅,反而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致命吸引力。 甚至连那一身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清贵,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发浓郁诱人了几分…… 姚华裳美眸几不可察的浮动了一瞬,那波动很浅,不过转瞬即逝,根本让人捕捉不到。 随即有些无奈又宠溺的说道:“君儿,在家里你如何随意母亲都随你,甚至也觉得你这般随意的举止不但不显粗鄙,还比一般的大家闺秀皇族贵女都要有气质。” “可是到了宫里,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这般随意,母亲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该注意礼节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宫中人事复杂,何况此次又有八国的使团,君儿是楚国的郡主,可不能让有心之人抓了把柄,母亲这么说你懂吗?” 苏木君看着姚华裳眼底的担忧,半眯的眼眸似乎仍旧睡意朦胧,可唇角却勾出了一抹看不出情绪的笑意,粉唇一张一合,就流转出一道稚嫩柔软又清扬利落的音律。 “放心,我心中有数。” 姚华裳闻言,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抹无奈的叹息,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开心。 苏木旭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过一抹若有所思,随即睫毛颤了颤,缓缓的敛下,似是闭目养神。 ------题外话------ 今天内容非常少,先道歉,嘿嘿,明天周六了,本夏休息,保证一定万更!吼吼 第九十六章:拜你为师,算计 【书名:第九十六章拜你为师,算计作者:】 苏木君一行人一路到了宫中的御花园时,里面已经一片姹紫嫣红热闹非凡。 苏木君和姚华裳的出现顿时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当然,不是因为母女两长相貌美,而是因为前几个月苏木君殴打定国侯的壮举。 那一道道眸光或鄙夷,或好奇,或猜疑全都集中在了苏木君的身上。 今日的苏木君仍旧一身紫衣,却不是平常所穿的简便衣裙,而是较为庄重的华服,平日里收起的袖口成了宽大的袖摆,裙摆拖地一朵朵紫中泛银白的暗纹兰花勾勒,腰间束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外面披着件雪白斗篷。 素来随意束起或者披散的头发,也束了一个少女发髻,两根简便却极为华贵的钗子缀下一缕美丽的流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稚嫩却明媚精致,已隐隐展露了美丽的头角。 然而让众人震动的不是她的美丽,毕竟苏木君这张脸虽然好看,却还不到让人一眼就失神的地步,众人心中的震动只因那一身与生俱来却内敛不尽的气质。 优雅,清贵,高高在上让人触不可及,似乎看着她,就有一种低入尘埃的自卑。 苏木君眸光微微扫了一圈,唇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妄笑意,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便随意的做了下来。 众人眼看着苏木君没有丝毫闺中小姐该有的礼仪,竟然就那么挥袖坐在了一处花坛边,顿时愕然的张了张嘴。 不少人眼中顿时就浮现了鄙夷之色,但鄙夷过后,更多的却是嫉妒。 因为哪怕是做了这样粗鄙的动作,那举手投足的清贵优雅仍旧让人望尘莫及,甚至还有着一种肆意洒脱的美丽…… “君儿……” 姚华裳见此,有些无奈又担忧的低唤一声,可偏偏苏木君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邪妄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邪肆乖张。 姚华裳微微敛眸,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巧这时候一个美丽的妇人含笑的唤了一声:“华裳?快过来……” 姚华裳抬眸看去,见是自己的好友,回以一笑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就走了过去。 至于苏木旭,早已去了不远处的枫林,那边是各世家公子和皇子所在的地方。 苏木君顺着姚华裳走去的方向看去,就见凉亭中坐着不少妇人,而开口的那人一身深蓝素裙却不显简陋反而透着一股低调的华美,一张素白的脸画着淡淡的脂粉,看起来三十多岁,正冲着姚华裳亲昵的笑着。 眸光微动,扫过那妇人身边的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妇人,终于在脑海里找到了些许有用的记忆。 原来那说话的妇人便是谢家的长房夫人吴氏,也是姚华裳为数不多的好友。 而旁边的那个一头白发显得精神奕奕的老人,就是谢家的老妇人姚氏,旁边的是谢家二房的夫人李氏,而吴氏旁边坐着的是她的儿媳方氏。 谢家并非是官宦之家,可却是楚国第一富商,就算是放眼整个九幽大陆,也是富甲一方数一数二,与另外两个富贵家族形成一个三国鼎立之势。 所以谢家在楚国的地位非常高,可却不愿入朝为官,因此楚皇特意封了谢家家主谢成思为长兴伯。 也因为谢家富可敌国的财富,让谢家成为了不少皇室后裔拉拢的对象,哪怕无法结下姻亲,至少也不会去得罪。 谢秋陌便是谢家二房的小公子。 “君儿姐姐,你真的打了定国侯吗?” 一道脆生生又娇嫩的声音传入了苏木君的耳里,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木君侧眸看去,就见右前方几步之外站着一个扎着辫子一身红衣,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白嫩的鹅蛋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点娇气与好奇的看着自己。 苏木君的眸光落在她腰上缠着的黑红色小长鞭时,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是。” 谢筱画听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次眨巴了两下,随即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亮,顿时向前跳了几步,就跳到了苏木君身边。 “君儿姐姐你好厉害,画儿决定要拜你为师傅。” 苏木君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两眼放光的小丫头,可这丫头还不等她开口,就自顾自的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脆生生的娇嫩童音伴随着谢筱画抱拳磕头的动作,顿时让苏木君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转瞬唇角勾勒的笑意就深了几分。 “呵~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含着一抹兴味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有模有样磕了头等着她反应的小丫头,也不理会周围不断看过来的目光。 启唇悠扬道:“我苏木君的徒弟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的。” 谢筱画同样没理会周围一道道惊异的目光,瞪着眼睛看着苏木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水润的小嘴唇微微抿了抿,夹杂着一股的小倔强。 就在苏木君等着她发脾气的时候,却不想这小丫头竟然站起身来,握住腰际的鞭子一抽,一米长的暗红鞭子就落在了地面之上。 谢筱画仰着下巴娇气的小脸上带着一股韧劲,脆生生道:“我这就证明给师傅看,我有资格做师傅的徒弟!” 小丫头说完就挥舞着小鞭子在空地上耍起了鞭法,那跨步旋转、挥鞭控鞭的动作倒是有模有样,看得苏木君眼底的兴味越发浓重了几分。 看得出来这小丫头有几分武功底子,只不过这鞭子跟耍花腔似得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画儿!你这丫头在做什么呢?还不快停下来!” 一道责备的语音响起,周围早已围上来的各家小姐夫人们眼底纷纷含起了一抹或恶意或善意的笑意。 因为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武鞭子的小丫头是谁了。 谢筱画一听到那呵斥的声音,小身板顿时一缩,憋憋嘴停下了动作,却没看说话的人,而是眨巴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待的盯着苏木君。 苏木君却抬眸看向人群中走来的几人,眸光微动,划过一丝邪妄的笑意。 看样子是谢府的小小姐了。 方氏快步走到谢筱画面前抓住她,斥责道:“你这孩子,一会儿不看着你就胡作非为了。” 尽管言语间充满的苛责,可是那眸光中却带着难掩的宠溺和无奈,随即抬眸看向坐在花坛边的紫衣少女,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显然刚才姚华裳和苏木君一起来的时候,方氏一行人并没有看到,等她们看到姚华裳的时候,苏木君已经离开了姚华裳身边,坐在了这花坛边,所以这才没将人认出来。 “君儿,怎么回事?” 这时姚华裳已经和谢老夫人一行人走了过来,见谢筱画被呵斥,便疑惑的看向了坐在花坛上脸带笑意的女儿。 姚华裳发现,她的女儿似乎随时随地脸上都挂着三分笑容,只是这笑容要么不带任何情绪似是习惯性,要么就是似笑非笑带着点邪性,让人难以看透。 苏木君随意的耸耸肩,却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一旁的吴氏见两人的互动,顿时眸光一转,划过一丝明了的同时,已经染上了笑意。 “华裳,这是淳瑜郡主吧?” 谢老夫人和方氏以及李氏纷纷看向了苏木君,眼底均都染上了几分亲和,同时也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毕竟前几个月闹出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这时候想想,她们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打的定国侯毫无还手之力。 姚华裳微微一笑,看着好友道:“莲心,你叫她君儿就好。” 姚华裳说完就看向苏木君宠溺的招招手道:“君儿快过来。” 苏木君依言走了过去,姚华裳便温柔的笑着给苏木君介绍了一遍谢家人,苏木君也友好的一一唤了一遍。 谢筱画见自己被师傅忽视了,顿时就不满的撅起嘴道:“师傅,你收画儿为徒了吗?” 谢家人听言,这才将注意力从苏木君身上转移到了谢筱画身上,这才想起来她刚才武鞭子的事情。 “画儿,怎么回事?”方式看着自家女儿疑惑的问道。 谢筱画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我在拜师。” “噗……” 周围的世家小姐们听了此言纷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一个个都被谢筱画逗笑了。 方氏等人的脸上则划过了一条黑线:“胡闹!”方氏顿时出声斥责了一句。 随即有些头痛又歉意的看向苏木君:“还请淳瑜郡主见谅,这孩子被臣妇宠坏了。” 苏木君不甚在意的笑道:“无事。” 可谢筱画不满意了,嘟着嘴揪着自己的母亲任性道:“我没胡闹,我就是要拜君儿姐姐为师傅!” 方氏见此脸色微僵,正要说什么,就被谢老夫人出声阻止了。 “好了,画儿别胡闹,要拜师傅等出了宫再说,现在在宫里,你别随着性子胡闹,不然就让你娘将你送回府去。” 谢筱画虽然有娇气,却也并不是被宠坏的小孩子,还是懂的凡事适可而止。 现在既然连曾祖母都发话了,自然不敢再胡闹,只是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木君,仿佛在说:“师傅你可要等我啊,出了宫我就来找你!” 那小模样瞬间将苏木君逗乐了,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太监的渲染声音。 “梅妃到!贤妃到!……太子妃到!宁王妃到!……” 一串串的宣报听得人头昏脑涨,苏木君是没仔细去听,只是在众人纷纷朝着来人的地方跪拜时,不露痕迹的推到了最后面,让花坛的花草遮住了自己的身躯,避过了这跪拜之礼。 苏木君抬眸打量这远处走来的一行莺莺燕燕,一个比一个华贵美丽,不过最为吸引苏木君的,却是人群那抹让众花失色的雪白。 那含笑如白玉般仿似经过精心雕琢的脸,清雅脱俗的如同雪山上屹立绽放的雪莲,美的让人只能仰望,纯净出尘的让人不敢亵渎。 如月华的五官更像是上帝的宠儿,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赋予了她,整个御花园的姹紫嫣红,都比不过她的一抹浅笑。 众人看得微微失神,一瞬之后便一双双眼睛便涌入了各种情绪,最多的就是羡慕的妒忌。 苏木君唇角的笑意却越发邪肆深邃了几分,难怪楚云月长得如此俊美,有这么一个母亲,想长歪了都不行。 没错,这一身宫廷华服的白衣女子就是太子妃朱毓烟,也就是楚云月的母亲。 走在一旁的卫幻灵见众人的目光都被朱毓烟吸引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不过想到在场的都是女子,就将心中的恶气压了下去。 而且一想到这人再美也已经嫁了人,并不会妨碍到自己什么,这才心情舒坦了一些,开口打趣道。 “太子妃娘娘真是美丽,这满园子的娇花都无法与娘娘比拟分毫。” 这赞扬的话无疑让在场的一众女人都不满了,原本就满肚子的嫉妒,此时听了这样的话,眼中的妒火更加压制不住。 只是想到太子妃的身份,一个个只能牙咬切齿的低着头掩饰着眼中的妒忌。 朱毓烟闻言,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本宫始终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如这园子里鲜嫩的花朵惹人惦念。” 卫幻灵本来就是随意的一说,既然朱毓烟自己圆过去了,也就只笑着点了点头就没多少什么。 毕竟她心中还是明白的,眼前的人是楚国的太子妃,她虽然是长卫国的公主,可是长卫国和楚国的国力却是无法比的,她自然不能将人得罪了。 “大家都别拘谨,就当是家宴就好,这皇宫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本宫几人也只是来凑凑热闹的。” 领头的梅妃和蔼的开口说了一句,缓解了现场压抑又尴尬的气氛,御花园再次恢复了一片热闹。 苏木君只看了几眼后,就收回了目光,眼底却流转过一抹邪诡之色。 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跑进了御花园在梅妃耳边耳语了几句后,梅妃就站起身看着众人笑道。 “陛下让人传了话,枫林里正在比武论文,让各家小姐也却凑凑热闹。” 众人一听此言,眼中纷纷露出了喜色,尤其是各家小姐们,一个个小脸熏红满目期待,就好似是要去赴一场幽会一般…… 苏木君看着众人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手指微动,一股强大的暗劲之气就流泻而出,一路直逼凉亭里摆放的火炉子。 “啪嗒!” “啊……”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一道惊呼,原本坐着的卫幻灵顿时跳了起来,那浅蓝色的衣裙裙摆燃起了一道火光,正在迅速燃烧着她的衣裙。 众人见这突然起来的一幕,纷纷花容失色的尖叫出声,远远的逃离开,梅妃几人还算镇定的连忙吩咐道。 “快!快救火!小心别伤了音灵公主!” 卫幻灵脸色泛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了,不过也没像一般娇滴滴的公主只知道哭喊,反应过来后,就当机立断的一把撕了裙摆,快速一甩,一道美丽的火光飘落,那浅蓝的裙子破碎缺失露出了一双白皙细长的腿。 虽然有损名节,好在在场的都是女子,而且人并没有被火烧到,只是衣服彻底坏了。 离之较近的朱毓烟连忙取下身上披着的斗篷罩在了卫幻灵的身上,梅妃也快速的反应过来,让人带着卫幻灵去最近的荣仪楼换衣服。 待卫幻灵走后,立即就叫来侍卫将在场的公公全都拉出去斩杀了,随即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了一圈后,才出声交代道。 “今日的事情切记不得外传出去。”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连声应着,随即就随着梅妃一行人离开了御花园,朝着枫林而去。 苏木君却在出御花园的时候,对着姚华裳低声道了一句:“我去如厕。”便离开了。 姚华裳也没多想,随着谢府一行人一起慢行而去。 待走到无人的地方,一道人影飞落,凤夜出现在了苏木君面前。 “主子,卢弘宝已经离开了枫林朝着荣仪楼而去。” 第九十七章:卢弘宝死,报复 【书名:第九十七章卢弘宝死,报复作者:】 苏木君听言点点头,一脸邪冷笑意的朝着荣仪楼隐匿身形而去,凤夜紧随其后。 荣仪楼门口四个侍女等待着,而房间里只有卫幻灵一人在里面更换衣服。 长卫国的音灵公主有洁癖不喜欢人近身伺候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苏木君只要让人一查都知道了。 这样的怪癖倒是让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方便了些。 四名侍女原本安静的等在门外,一阵阵刺骨寒风吹来让几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空气中多了一缕难以察觉的气味,顺着空气飘入了她们的鼻息。 “咚……” 转眼间,四名侍女相继倒地昏迷,凤夜和凤一从暗处跳了出来,按照苏木君事先吩咐的,将人带离了荣仪楼。 几乎在凤夜走后不久,不远处渐渐走来一道身影,姿态高傲,唇红齿白,白皙带点小小肉感的脸上,荡漾着一抹期待又猥琐的笑意。 一路走到荣仪楼,见门口并没有人,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坏意,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一路走了进去。 之前他在枫林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递了一封信给他,邀他到荣仪楼一叙,想到楚皇派人去了御花园,就想着是不是有哪个小骚娘们想趁此跟他一度**,这才满心热浪的赶了过来。 现在见这门口没有人守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苏木君躲在悬梁上看着卢弘宝急色的朝着内殿走去,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卢弘宝如此死了也不算冤枉。 内殿里,卫幻灵正在浴桶里沐浴,因为有洁癖,虽然那火星子没有烧到她的肌肤,也让她心理上有些难受,不得不洗一下。 仔细洗过之后,卫幻灵就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正巧卢弘宝寻着水声走了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美人出浴的诱人画面。 顿时小腹一紧,一股热浪自下而上涌上脑袋,眸底腾起一抹浓重的**,笑眯眯的就冲上前自后抱住了卫幻灵。 突如其来的炙热怀抱让卫幻灵脸色骤然一变,浑身一僵,一时间竟然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男子突然闯入这里。 “美人真是冰肌玉骨,看得本少爷激情荡漾~” 急色充满**的声音顿时让卫幻灵回过了神来,脸色青白交加,眼底瞬间腾起一抹殷红的杀意。 一个用力挣脱了身后之人的怀抱,转身便看到一个还算俊俏却满脸**的青年,厉声大喝道。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偷看本宫沐浴!” 卫幻灵一边厉声呵斥,一边快速拽过旁边摆放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躯。 然而卢弘宝却因为卫幻灵刹那的转身,那一片雪白肌肤,让人气血上涌玲珑有致的身躯吸引了目光,眼底的**顿时暴涨,脑海里也只剩下那雪白丰满,自然忽视了卫幻灵话语里的自称。 淫笑道:“美人~快过来让本公子咬一口……” 那色情的模样就差没流口水了,不得不说卫幻灵虽然不过十五岁,却因为早熟发育的极好,前凸后翘,细柳折腰,简直就是魔鬼身材。 就连流连花间尝遍美色的卢弘宝,也在这副让人浴血膨胀的身躯下没了理智,说着就急色的朝着卫幻灵扑了过去。 卫幻灵见此,因为有些武功底子又心思毒辣,自然没有如一般的娇贵公主只知道害怕的哭闹,美眸中顿时戾气横生,转身几步跑去换下的衣物旁,摸到衣服里藏匿的匕首,果断又狠戾的转身就朝着扑来的卢弘宝刺去…… 而此时那四名被凤夜带走的侍女也渐渐清醒了,这头脑还有些晕眩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 “不好了!音灵公主杀了定国侯府的公子!快去叫人……” 什么! 四名侍女头昏脑涨的神海里突然浮现一幅鲜血淋漓的画面,顿时刷的一下脸色惨白了下来,下意识的就爬起身向前跑去。 也来不及疑惑自己为何会在外面,只想着公主杀了人得尽快禀报皇上和娘娘们…… 看着四名侍女跌跌撞撞跑走的背影,凤夜和凤一慢慢的树丛中走了出来,凤一松开捏着嗓子的手,看着四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又好奇的开口说道。 “主子的迷药真是神奇,居然能够让人在醒来的一刻创造幻象,首领你说她们现在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什么?” 凤夜冷锐的眸子瞥了凤一一眼,冷声道:“不如你试试?” 凤一顿时面皮一紧,急声道:“别,其实也没什么好好奇的。” 凤夜淡淡的看了凤一一眼并没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挺好奇的。 当初留在府里的张太医就是被这迷药一天一天骗过去的,真不知主子是从何处得到这样神奇的迷药…… 那四名侍女一路跑到了枫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了楚皇一行人勉强颤栗的大喊道。 “皇上……娘娘……不好了……” “大胆!这里是你们能够随意喧哗的地方吗?!”冯公公连忙出声呵斥。 这在场的可不仅是楚国人,还有各国的使团,这样莽莽撞撞岂不是丢了陛下丢了整个楚国的脸面。 楚皇也皱起了眉头,不过看着来人煞白的脸色,心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也来不及与之计较,便沉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 “皇上……音灵公主她……她杀了定国侯府的公子……” 此话一出,顿时满场寂静,随即长卫国的使团和定国侯府的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说什么?!公子?是谁?……” 定国侯猛然走上前,虎目怒瞪,心口突突直跳,说着就朝着四周扫去。 见儿子孙子都在,唯独没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儿子,脸上血色瞬间退去,脚步一个踉跄,好在被卢弘杰和卢瀚安及时扶住了。 卫凕秋也眉头紧蹙,俊脸上附上了一层沉重,灵儿怎么会如此莽撞?! 楚焱烈将众人的神色收于眼底,沉着脸道:“前面带路!” 一众人就这样随着楚焱烈去往了事发地,荣仪楼。 人群中,被释放出来的楚文清脸色冷沉,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却染上了丝丝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这件事无论如何,折了定国侯府的人,于他来说都是一桩好事。 只要定国侯府乱了,想要铲除他们就容易了…… 人群中被锦清推着的楚云月,拉了拉腿上盖着的毯子,修长的手指中抱着一个暖炉,微敛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那事不关己淡漠于世的神态仿似一个置身事外淡泊名利之人。 可谁也没见到那敛下的凤眸中,囤积的黑色涡轮,如深渊般危险难测。众人并不知,在他们往荣仪楼赶来的时候,那本该死了的人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卢弘宝看着眼前突然闪现的银芒,目光猛然瞪大,眼底的**瞬间消散了几分,可是他这一扑,重力已经出去了,想要再避开那刺来的匕首已经不可能了。 还在那匕首刺来的方向对准的并不是他的要害,可若是这一刀刺在了他的肚子上也够他受的的。 卢弘宝虽然纨绔,但好歹也是卢怀阳这一代威武大将的儿子,一两招还是会的,连忙调转身躯的力道,想要侧身偏离一些,让那匕首擦着自己的身躯而过。 可就在卢弘宝打算移动身躯的电光火石间,突然感觉一个力道凌空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不仅让他更加快速的撞上卫幻灵刺来的匕首,甚至脚底猛然打滑,身躯下移,就变成了胸口迎上。 “噗呲……” 匕首入肉的顿挫声,以及剧烈麻木的钝痛让卢弘宝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你……” 一字出口,便喷出一口鲜血绝了气息。 卫幻灵脸色难看的一把抽出匕首,卢弘宝就这样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到死也不明白为何有人如此大胆,二话不说就杀了他…… 看着那瞪着眼睛,表情狰狞的尸体,卫幻灵紧蹙眉头,眼底的戾气缭绕不散,心中却在想着如何将这尸体处理了。 不管这人是谁,能够出现在皇宫中参加楚皇的寿宴,定然是个官宦子弟,若是被人发现死了,对她的名声影响不好。 哪怕这件事情追究起来,她根本没有一点错。 躲在暗处的苏木君听着远处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幽幽一笑闪身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后方。 人群中的楚云月似有所感的微微侧眸,似是不过随意的一瞥,却清晰的将人群后的一抹白紫身影收于眼底。 犹如雨滴溅入寒潭,渐渐荡漾起层层涟漪,可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古井般的无波无澜。 殿内,卫幻灵正准备动手毁尸灭迹,却不想一道道凌乱的脚步声猛然闯了进来,随即便见一道身影快速朝着地上的尸体奔了过去。 “宝儿!” 卢怀阳本就满心担忧,所以进入荣仪楼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后,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的朝着殿内冲了进来。 谁知竟然看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倒在了血泊当中,顿时呲目欲裂的冲上前抱住了卢弘宝的尸体。 “宝儿你醒醒……父亲来了,父亲不能没有你啊宝儿……你母亲走了,难道连你也要丢下父亲吗?……” 一声声催人泪下的痛苦之声让整个内殿静默一片。 跟着进来的众人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不少少女都脸色泛白的由着母亲带了出去,只留下各国使团和皇室中人,以及官员公子们。 姚华裳因为担忧苏木君,四处搜索她的身影,在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苏木旭走了过去。 “君儿,我们先出去吧。” 苏木君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看看。” “可是……”姚华裳还想说什么,苏木君的眸光却已经收回再次落在了人群之中。 苏木旭见此,扶着姚华裳柔声低语道:“母亲,我也想看看,您先出去吧。” 姚华裳听言,渐渐蹙起眉头,无奈的看了看苏木旭和苏木君,最终叹息一声,由着嬷嬷扶着自己走了出去。 苏木旭明亮的猫眼带着一丝明澈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安静的站在她身边陪伴着。 心中却多少有了猜测,只怕这件事情跟阿姐脱不了干系吧。 御花园里的人都去了枫林,唯独不见阿姐,虽然没有丝毫证据,可是他的只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与阿姐有关。 苏木君感受到苏木旭的目光,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顿时就让苏木旭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宝儿……” “小叔!” 卢弘杰和卢瀚安也冲了上去,来到卢怀阳身边,看着卢弘宝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纷纷阴沉了脸色。 卢弘杰眸光愤恨的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卫幻灵,狠声质问道。 “音灵公主究竟与宝儿有多大的仇怨,以至让你在皇上的寿宴上对宝儿痛下杀手?!” 这话不可谓不重,不但质问了卫幻灵杀人之事,还变相引发了两国的矛盾。 要知道无论如何,今日是楚皇的寿辰,本就不该见血,这卫幻灵身为别国公主,居然公然杀害楚国的官宦子弟,根本就是不将楚国、不将楚皇放在眼底! 卫幻灵虽然脾性冲又易怒,可脑子却不笨,顿时听出了卢弘杰话语间的陷阱,冷着一张脸,眸光冷厉的看向卢弘杰。 “这位大人,还请你说话注意些,本公主从小就敬重楚皇陛下的雄才伟略,我长卫国也一直以楚国为效仿之国,怎会做出此等挑衅破坏两国友谊之事。” “实在是这人不将楚皇放在眼里,亦没有将我长卫国放在眼里,不但在楚皇陛下的寿宴上滋事,还闯入这殿中企图侮辱本公主,本公主怎么说也是长卫国的公主,怎能让如此下作之人侮辱,这才为了自保不得已下了杀手。” 说到这里,卫幻灵也不看已经满脸阴沉的卢弘杰等人,直接转身面向楚皇,上前几步行礼道。 “音灵在楚皇陛下的寿宴上见了血,这是音灵的过错,晚上宴席一定自罚三杯,还请陛下看在音灵一个女子不过是为了自保清白才动手的份上,不与音灵一个小丫头计较。” 卫幻灵的主动认错无疑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也将楚皇怪罪的理由给抹去了。 毕竟卫幻灵是一国公主,在楚国的地盘被人差点侮辱了,本就是楚国不占理,那欲行不轨之人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不被卫幻灵杀了,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楚国为了给长卫国一个交代,保全楚国作为大国的颜面声誉,卢弘宝也必须死。 楚焱烈锐利的眼冷沉的扫了一眼满脸沉痛、眼含杀意的定国侯府一行人,随即收回视线看向卫幻灵淡淡一笑,沉声道。 “音灵公主在楚宫动手杀人确实过了,但定国侯府的公子欲行不轨也该以死谢罪,此事就此了结。” 卢怀阳仿似现在才回过神来,瞪着一双猩红的虎目不敢置信的看向楚焱烈。 “皇上!臣的孩子虽然平时纨绔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懂分寸的冒犯公主,定然是有人不知廉耻的勾引了我儿,就算我儿有错,也不该不给他辨别解释的机会,就如此一刀要了他的命,让他死不瞑目啊……” 卢怀阳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沉痛和蚀骨的杀意,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早就冲上去捏死那小贱人了! 卫幻灵眸光一寒,正要开口,一直站在旁边未出声的卫凕秋却站出来对着楚皇行礼道。 “楚皇陛下,这件事情是本皇子的妹妹失礼,毕竟这位公子怎么说也是定国侯府的公子,若是皇妹忍气吞声从了,想来楚皇也会给长卫国一个交代。” “以定国侯府在楚国超然的地位,定国侯府的公子虽然不是皇子,却也勉强配的上皇妹,实在不该为保名节就错手杀了定国侯府的公子,这件事情是我长卫国的不是,若是楚皇陛下要计较,我长卫国也绝无怨言,甚至愿意将皇妹送到定国侯府赔罪。” 这话一出,楚焱烈的脸色就猛然沉了下来,犀利的眸光也了几分冷意和肃杀之气,阴寒的扫了一眼卢怀阳。 这不带感情的眸光让卢怀阳顿时头脑一醒,后背爬起层层寒气。 在场的楚国官员们也纷纷变了脸色,卫凕秋的话语看似赔罪,可他越如此谦和有礼,越显得楚国欺人太甚,仗着国力强过长卫国一头,就毫无道理的欺压而上。 这件事若真如此办了,一旦传出去,整个九幽大陆都会以为楚国欺负长卫国。 定国侯不过是楚国的侯爷,自家儿子欲要冒犯公主,被杀了也是罪有应得,还要长卫国将公主送到定国侯府上赔罪,这不就充分说明楚国仗着国力欺负小国。 这若是换了是楚国自己的公主被臣子家的公子欺辱,别说是杀了,就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到时候定然会引来各国的联合讨伐,楚国也将陷入一片水深火热当中。 在场的各国使团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一个个闭口不言明显一副看戏的模样,若是楚国真这么做了,各国也有了理由联合攻打楚国,天下格局也能从此大洗牌了。 人群外的苏木君,眸光幽妄透着几分邪诡的打量着卫凕秋,长卫国的四皇子。 一声墨蓝长袍俊美潇洒,举手投足透着几分难掩的大气和江湖儿女的豪爽,一双黝黑的眼眸含着笑意,坦荡而歉意的看着楚皇。 不知其中要害的,只看他这副摸样还真以为是心存愧疚诚心道歉。 如此谈笑间就将楚国群臣逼入死角,确实有些本事,也难怪成为长卫国太子最为忌惮的兄弟,这长卫国的江山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还真是说不准。 卫凕秋似有所感的转头看去,眸光在一片人群中流转而过,却没有察觉到刚才那道玩味的目光从何而来,眸底闪过一抹猜疑后,便收回了探寻的视线。 楚焱烈看向眼前含笑满面真诚歉意的卫凕秋,苍老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幽光,下拉的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还算和蔼的笑意道。 “四皇子言重了,这件事本就是此子有错在先,音灵公主受了惊吓错手杀了他也是罪有应得,今日是朕的大寿,就按音灵公主说的,一会儿给朕敬杯酒就成。” 楚焱烈说完便看向四周各国的使团,笑道:“走吧,不要让这件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致,南宋国的九皇子和西梁国的太子比武还未分出胜负,朕还想看看究竟是谁更技高一筹。” 楚皇都发话了,众人自然跟着符合了几句便随着一起出了荣仪楼,一路回了枫林。 卫幻灵看了一眼满目杀意的卢怀阳等人,冷冷的收回目光跟着卫凕秋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内殿只剩下定国侯府的人看着卢弘宝的尸体,脸色阴冷。 卢怀阳眸光沉痛的看着怀里的儿子,伸手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盖上,抱起他的身躯,沙哑的声音自嘴角溢出。 “让人准备灵堂。” 卢弘杰看着自己的父亲,感觉那健朗的身躯似乎一瞬之间老了不少,整个人的生气也消散开来,覆上了一层阴冷的死气。 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动了他们定国侯府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人活着离开楚国! 卢瀚安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祖父一步步行走的身影,又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的父亲,终究年轻气盛,忍不住的开了口。 “祖父,父亲,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卢怀阳脚步不停,虎眸中却翻腾起滔天巨浪,那殷红的犹如恶鬼的眼神透满了浓重的煞气。 “既然看不上宝儿,就让她伺候其他人吧,比起苏木君那兔崽子,这个贱人更适合梦回生死!” 卢瀚安听言冷冷一笑,眼底缭绕着丝丝杀意,确实,比起苏木君,卫幻灵这个贱人更适合享用梦回生死! 卢弘杰却是想着,事后定要让人好好查一查,宝儿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殿内除了定国侯府并没有其它人,侍女公公全都等在殿外,几人都以为安全,却不知在他们说完话后,三道黑影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闪过,朝着同一个地方而去…… 回枫林的路上,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楚云月的身边多了一个侍从,楚文瑾的身边同样多了一个侍从,而苏木君的脚步越来越慢,再一次落于最后。 眼见众人都走去,凤夜出现在苏木君的身边,低声将卢怀阳等人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听了凤夜所说的内容后,苏木君笑了,笑容仍旧邪肆玩味,幽妄的猫眼却有一层血腥一闪而逝。 梦回生死? 她倒是要看看这原本要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效果。 如此一来,定国侯府的人不久之后死了,也不算冤枉,毕竟也都存了暗害她的心思,如此配合的送死,还真是只此一家。 楚云月也被锦清推离了人群,锦凉这才低声将自己的听到的事情说给了楚云月。 楚云月听到梦回生死原本是要用在苏木君身上的时候,那如远山墨画的眉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启唇道。 “继续盯着,还有楚文瑾那边的动作。” 他不相信如此大好的机会可以抓住定国侯府的错误,楚文瑾会这样放弃,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楚文瑾那边同样收到了煞灵的汇报,得知定国侯府要对卫幻灵动手,唇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 “仔细看着,务必要留下线索,只要定国侯府敢动手,本世子定要折了楚文清的一只羽翼!” “是。” ------题外话------ 啦啦啦,小色狼死了,定国侯府这回终于坐不住,要出来送死鸟,吼吼! 第九十八章:无字书信,打赌 【书名:第九十八章无字书信,打赌作者:】 待苏木君慢悠悠的来到枫林的时候,南宋国的九皇子和西梁国的太子已经打得火热,漫天枯叶翻飞,伴随着周围众人的赞叹之音。 “没想到九皇子小小年纪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看起来完全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这九皇子是南宋国太子的同胞兄弟,南宋国的太子素来身体不好,听闻有意让自己的胞弟取代太子之位。” “不过这西梁国的太子也不错,身手矫健,长相俊毅,就是太过冷了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闻西梁国的太子心狠无情,手段极其狠辣……” 一道道若有似无的议论声传入苏木君的耳里,苏木君抬眸看向打斗中的两人,刀光剑影,身如蛟龙,却杀机四伏。 这两人一招一式看似随意稳重却杀气逼人,显然是真的打算借此重伤对方。 对于这两人苏木君并不熟悉,记忆力原身也从未与两人打过交道,不过脑海里搜索到的一些消息,让苏木君将目光放在了一身白色锦袍的少年身上。 这抹记忆若不是苏木君仔细寻找,还真有可能就这么错过了,记忆里,原身在上一世成为皇后的第一年,就听闻了关于南宋国与虞国的一个消息。 虞国三公主虞天黎在出嫁南宋国的途中,原本应该迎接自己新娘的南宋九皇子,竟然亲自带兵踏破虞国山河,血洗了虞国皇宫。 当时原身还为此感叹,好好的一桩婚事血流成河不说,原本闹得天下皆知的有情人,也一夜之间成为了仇敌。 后来因为好奇,原身曾打听过之后的相关事情,得知虞天黎被南元轩囚禁,半年后南元轩登基为帝后,就再未传出有关两人后续的事情。 也因此,关于两人的记忆就这么断了。 想到之前传来的关于虞天黎的消息,苏木君细细的将南元轩打量了一遍。 少年两耳如墨般的发丝用一只白玉簪子随意的束起,后脑的黑发尽数披散带着几分随意张扬,浓密柔软的眉下,是一双温柔又智慧的琉璃美眸,丰姿奇秀,身姿武动中透出一股高贵又潇洒的迷人气质。 确实是一个风姿卓绝的美男子,尤其是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琉璃美眸,那种融入骨髓的温柔与智慧,当真有几分白马王子和骑士相融合的神韵,足以吸引不少闺阁少女的芳心。 打斗中的南元轩一剑挥出挡住梁莫梓砍下的剑气后,似有所感的转头朝着人群中看去,精准的对上了一双肆意打量的邪妄眼眸。 南元轩琉璃美眸微微流转过一缕光华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再次专心的对上了梁莫梓。 苏木君勾起唇角,带出一抹邪肆的笑意,若非她不在意,南元轩不可能第一眼就看到她,她不过是想看看南元轩的眼神。 想要了解一个人,透过那双眼睛多少就能够有所感知,这南元轩的眼神虽然带着浑然天成的温柔,可眸光闪烁间带出的犀利以及智慧,却不容人小视。 当然,让苏木君觉得有趣的是,那琉璃光泽之下对于权势的野心。 楚文清看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打斗的两人吸引了,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枫林,在枫林入口处拦截下了定国侯等人。 卢怀阳几人并没有离开,将卢弘宝的尸体交给儿媳等人带回去后,就返回了枫林,毕竟是楚皇的寿宴,他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更何况还要报仇! “见过宁王。” 不论心中如何悲痛,看到楚文清时,卢怀阳一行人也不能忘了规矩,哪怕他们是宁王妃的娘家人。 楚文清亲自扶住了卢怀阳的手臂,有些伤感的安慰道:“定国侯不必多礼,你我是姻亲,若是抛去身份本王还应该称定国侯一声祖父,宝儿的事情还请节哀,今日是皇上的寿宴,不宜再多生事端了。” 若前半句是安慰,那么后半句就是提醒。 楚文清之所以等在这里,为的就是劝说卢怀阳,卢怀阳有多宝贝卢弘宝他再清楚不过,如今卢弘宝突然被音灵公主杀了,卢怀阳就算当场没有发作,事后也势必要报复。 可现下他好不容易才因为皇上的寿宴被允许出府,若是定国侯府再惹出什么事端,他受了连累不说,势必是无法保住侯府的。 定国侯府可是他楚文清登顶皇位不可缺少的臂力,绝对不能折了。 卢怀阳脸色猛然一沉,伤痛的眼眸也闪过一抹戾气,不过只是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恭敬的开口回道。 “王爷放心,本侯定然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虽然卢怀阳有所掩饰,可是楚文清还是敏感的听出了卢怀阳语气里的不满,眉头微蹙,面上却带着一丝无奈又关心的说道。 “本王也是为了侯府好,宝儿刚刚出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是音灵公主所为,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她除了事,无论如何定国侯府都免不了成为怀疑对象,不少人都盯着你们的动静,若是被楚文瑾抓到了把柄,就是本王也保不了你们。” “宝儿的仇本王不是不让你们报,而是要等待时机,只要长卫国的使团一离开沥阳,你们就是把他们全杀了本王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各国使团都在,若是定国侯府当真做了什么事,哪怕是皇上不想动手,也必须动手。 卢怀阳听言,心中隐隐有所触动,可是一想到宝儿死不瞑目的样子,那一点触动顿时被戾气和恨意所吞噬。 不过面上还是佯装听进去了,沉痛的点点头:“王爷放心,本侯知道利弊,不会失了分寸。” 楚文清见卢怀阳似乎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 “这件事情本王觉得可能有问题,好端端的宝儿怎么会出现在荣仪殿,正巧的是音灵公主在沐浴更衣,你们有没有好好盘问宝儿身边的人?或者在他身上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卢怀阳听言,脸色越发阴沉肃杀,并没有开口,反倒是旁边的卢弘杰开口道:“我们在宝儿的身上搜到了一封无字书信。” 楚文清眉头一蹙,无字书信? 见卢弘杰拿出一封巴掌大小的纸条递了过来,便伸手接过,低头一看,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那光洁一片的纸张上连一笔一画都没有,更别说是字了,可是好端端的卢弘宝怎么会在身上装着一张白纸…… 这样想着,楚文清便凑近闻了闻,顿时闻到了一股不同于纸张味道的清香气味。 这气味还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墨腥味。 很显然这片空白不久之前应该是写了什么的…… “宝儿身边跟着的人盘问过了吗?” 卢弘杰摇了摇头:“都问过了,说是宝儿突然说想自己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在这之前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找过宝儿。”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若是找不到可疑人物,只凭这一张白纸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这也是为何卢怀阳等人没有吵着彻查的原因。 楚文清沉思了片刻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带着几人一起去了枫林,不论是谁设计了这一切,音灵公主杀了卢弘宝是事实。 进了枫林之后,楚文清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定国侯府的人,不过看到他们真的都很安分,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长卫国使团所在的方向,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 其实并不是楚文清如此相信人,而是定国侯府的人素来有分寸,关于这件事情的利弊如此明显,只要他们一出手绝对会被盯上,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何况是戎马一生的侯爷。 但楚文清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若是死的死侯府的其他人,卢怀阳或许会理智的忍着,等到使团离开皇城后再动手报仇。 可偏偏被杀的这个人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宝贝,一切理智,一切危险,在这份心痛上足以化为灰烬。 苏木君会选择用卢弘宝作为诱饵,也是看准了卢弘宝是卢怀阳的宝贝疙瘩,能够让卢怀阳彻底失了理智。 “听闻淳瑜郡主武功卓绝,不知能否看出这一战谁更有胜算?” 一道谦和如玉珠落盘的声音闯入了苏木君的耳里,让苏木君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落在了右侧的方向。 就见一身着墨蓝锦袍的俊美少年朝着自己走来,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豪爽友好的笑意,那不拘小节的神态,反倒不会让人对他突然搭讪的举止生出厌恶。 眸光对视间,卫凕秋已经来到了苏木君的身边,虽然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可那修长的身形却高了苏木君足足一个头的距离。 十三岁的苏木君与卫凕秋站在一起,脑袋才达到他的肩膀。 苏木君的身高在同龄人当中虽然不算矮,却也不算高,不过一米六。 在卫凕秋走到自己身边后,苏木君就收回了视线,两人的身高差距太大,苏木君并不喜欢抬头仰视,所以目光随意的落在了前方枫林中缠斗不休的身影上。 粉唇轻启,随意的吐出几个字:“四皇子是打算与本郡主赌一局?” 卫凕秋黝黑的眼睛笑意敛涟,有趣的看着身前明媚白嫩的侧脸,那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乖张邪傲之气,心中一动,来了几分兴致,轻笑出声。 “既然淳瑜郡主有兴趣,那本皇子陪你赌一局又何妨~” ------题外话------ 今天的内容太少,明天一定多更,么么哒~,咋们君君被搭讪了呐,阿雪你在哪里?快来灭了他! 第九十九章:出言挑衅,拆穿 【书名:第九十九章出言挑衅,拆穿作者:】 “难得二位有雅兴,不如算本太子一个?” 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了苏木君和卫凕秋的话语,两人同时侧头看去,就见前方走来一个身材修长伟岸,容貌阴柔冷鸷的男人。 苏木君搜索着脑子里凌乱的记忆,并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印象,不过联想到前不久看的关于各国使团的资料,很快便猜到了来人是谁了。 卫凕秋看着来人爽朗一笑:“没想到燕国太子也有如此雅兴,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 对于卫凕秋有意无意的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苏木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如此,就赌黄金万两吧。” 这是现下最合适的赌注,毕竟是赌旁人的比赛,若是提出什么空头要求或者国土城池,这个赌约是无法进行下去的,唯有赌钱财这样无伤大雅的赌注,才不会有人拒绝。 正好她发展势力也需要不少的银子。 卫凕秋看着苏木君的邪妄的笑脸,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收到的消息,瑾世子被退婚还补偿了淳瑜郡主十万两黄金,几乎倾家荡产。 想来这小郡主应该是个喜爱钱财的…… 爽朗一笑,点头道:“好,就赌黄金万两,本皇子赌西梁国太子胜。” 姬亦封阴凉冷鸷的眸光落在苏木君身上,犹如带刺般犀利刺人,阴沉的嗓音缓缓流出:“本太子赌西梁国太子胜。” 对于姬亦封犀利刺人的目光,苏木君恍若未觉般依旧笑容邪肆轻痞,幽妄的眸光回视姬亦封,带着点点若有似无的邪诡笑意。 “既然两位都赌西梁国太子胜,那么本郡主就赌南宋国九皇子赢好了。” 姬亦封见苏木君在自己阴冷犀利的目光下仍旧面不改色,冷鸷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心性,看来消息中她打得定国侯毫无还手之力是真有其事了。 苏木君收回视线,看向打斗中的南元轩和梁莫梓,无视了那道阴冷视线的探究。 燕国就是百年前一统九幽大陆的帝国,传承千年终是由内腐朽,民不聊生,尤其是到了褚殇皇的时代,更是因为其昏庸无道、好色残杀,引得四方诸侯起义造反。 从此天下九分,若不是当时的三皇子姬穆跋一手撑起支离破碎的燕国,守住了一部分国土,这世上早已无燕国的存在。 姬穆跋于乱世登基为帝,一改燕国内部腐朽,亲自培养了继承人姬恵昭,也就是现在的燕皇,历经两朝这才将燕国由内而外治理妥当,成为如今九分天下的三大巨头之一。 也因为姬穆跋当时的行为影响了姬恵昭,姬恵昭有了子嗣之后就效仿先皇之法,亲自培养继承人,作为第一皇位继承人的大皇子姬亦封,自然就成为了姬恵昭的培养对象。 姬亦封在燕皇的培养下确实出类拔萃,但或许是从小严苛残酷的教育下,让姬亦封整个人极为阴冷深沉,手段亦是残酷狠辣。 只可惜,苏木君脑海里的记忆显示,后期姬亦封这个燕皇亲自培养的继承人,并没能如愿以偿的登上皇位,最后燕国的皇位是落在了五皇子姬亦夏的手上。 现在算一算时间,似乎就在半年后,燕国的统治者就要换人了。 远处打斗的南元轩和梁莫梓两人,还不知自己的打斗成为了别人打赌的游戏,两人的战况越发火热激烈,从表面上看起来,梁莫梓出手果断快速,带着一股子风卷残云的狠辣。 而南元轩更多的是防守,好似被步步逼入了绝境,可是苏木君知道,虽然梁莫梓的武功更胜一筹,可是却太过急功近利,南元轩胜在沉稳步步为营,最后的反扑绝对可以绝处逢生,一击必中。 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苏木君的苏栗舞,见到两国太子和皇子都走到了苏木君身边,三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副和谐美好的景象,眼底闪过一抹嫉恨的幽光,似是叹息的说道。 “没想到小姑姑刚退婚不久,就惹来了两国太子和皇子的注目,小姑姑果真是惹人喜爱的。” 叹息又带着几分欢喜的话语顿时吸引了身旁几个少女的主意,几人随着苏栗舞的视线望去,在看到两个俊美男子中间站立的美丽少女时,顿时眸色各异起来。 “那就是淳瑜郡主?她的肌肤看起来好水嫩。” 朱姝茗秀丽可爱的小脸上带出一抹讶异与艳羡,那白莹莹的光泽,水嫩的几乎透明,就是她们这些高门嫡女与之比起来,也暗淡了几分。 真想不到一个昏睡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水嫩的肌肤。 朱简妤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就好像泡在水中的暖玉一般。”面上却带着几分清冷傲然,好似在评价一件吸引人的商品一般,不带任何尊重意味。 “呵~”百里云瞳嘲讽的轻笑出声:“也许就是终日不见光,才会如此水嫩,哪像我们这些常年走在阳光下的女子,比不得,比不得~” 戏笑的言语让周围一些官员之女纷纷出声符合了几句,苏栗舞看着百里云瞳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排斥,就知道是上次中秋宴上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 “小姑姑身手了得,想必诗词歌赋上也应当如此,就是不知能不能比过妤表妹和云瞳。” 苏栗舞好奇的话语,让朱简妤和百里云瞳看着苏木君的眸光都变得审视而挑剔起来,似乎在鉴定苏木君是否有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 旁边的几名少女听言,顿时来了兴致:“不如一会儿比试比试,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此才情?” 朱简妤并没有说话,在她看来一个昏迷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才情,就算对方是一国郡主,也不足以让她瞧得起。 要知道她的祖父可是太子太师,父亲又是翰林院学士,可谓是,何况曾祖还是从龙有功的顾国公,在楚国有着超然的地位,别说是郡主,就算是正统的公主,她也不一定放在眼里。 不过百里云瞳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开口道了一句:“也好。” 百里云瞳这么说,一个是极度排斥看不顺眼苏木君,还有一个是因为如此好的机会可以吸引皇玄孙殿下的注意,她自然不会放过。 对于几人毫不掩饰的打量与注目,苏木君自然是有感觉的,只是懒得理会,现在于她来说,前方的胜负更为吸引人。 似乎知道众人等待结果等了太久,一直缠斗不休的南元轩和梁莫梓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出人意料的是,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梁太子虽然剑指南元轩的腹部,可是却被南元轩的宝剑指了要害,脖颈上的大动脉。 看似同归于尽的场面,实则南元轩更胜一筹,因为这一剑下去,南元轩最多重伤,可梁莫梓绝对必死无疑。 “哈哈!看来还是淳瑜郡主的眼光犀利,本皇子甘拜下风~” 见此场景,卫凕秋直接坦然的接受了结果,出声赞扬了一句,面上仍旧挂着一抹爽朗豪气的笑意,看着苏木君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明确的欣赏之色。 若不是身份不合时宜,对方又是个未成年的少女,他还真想邀对方比试比试,看看能够打败楚国当年威震四方的大将的人,有多厉害。 苏木君面上笑容不变,随意道:“过奖。” 那荣宠不惊的沉着以及滴水不漏的神态,看得卫凕秋眸光微微一深,原本的打算反倒让他有了几分真心坚持的意思。 姬亦封见此,阴柔冷鸷的俊彦上同样荡漾起一抹寒冷的笑意:“万两黄金明日会让人送去将军府。” 阴沉的嗓音仍旧带着一股子压抑的冷沉,那阴凉的眸子却多了两分兴味之色。 这幅含笑随意的模样,是故作姿态,还是当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姬亦封相信是后者,这就是让他玩味的地方。 此女面带笑意,笑意中却带着乖张邪妄之气,看似狂妄邪痞,实则让人探测不到深浅,那举手投足间看似随意,却带着无法遮掩的清贵与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眸光敛涟间一闪而逝的幽妄阴邪,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看来这一趟楚国之行是来对了,竟然发现一个如此有趣的女娃,或许这些天会好戏不断…… “听闻淳瑜郡主才情了得,之前没能参加群芳赛,不如借此机会展露一番如何?正好现在是冬季,就以雪为题如何?” 一道轻柔的美音自不远处传来,声音不算太大,却也不小,足以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更何况周围的人不少已经因为卫凕秋和姬亦封两人的举动,而注意到了苏木君的所在,听了这话后,就有更多的人看向了苏木君。 一时间,不少人都不再去关注南元轩和梁莫梓,而是纷纷看向了苏木君。 苏木君抬头看去,就见远处走来几个衣着清新却不失华丽的美丽少女,一看就是大家小姐。 说话之人是一个容貌只能却隐隐透出几分艳丽的少女,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勾出几分妩媚之色,一身浅粉色衣裙越发将她承托出几分如桃花般的美丽。 约莫十四五岁,不难看出再过几年只会出落的越发妩媚动人。 不过那眸光中带着的戏笑和看戏的乐趣,让苏木君眸光微动,扫了一眼人群中一身嫩黄衣裙外披一件浅灰貂皮披风的苏栗舞,对上她友好柔美的笑容,苏木君唇角的笑意就多了几分玩味。 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找把枪杆子。 杨乐楚见苏木君没出声,便友好的笑道:“也是小女子唐突了,不如让云瞳妹妹先来起个头,也好让我们大家都细细的想一想。” 这为苏木君着想的话语,顿时让周围注意着这方动静的众人暗自点了点头,心中只觉这少女极为懂事。 不知此女的人纷纷小声询问,这才知道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杨乐楚,年芳十五。 苏木君耳朵灵敏,自然听到了周围的耳语,杨乐楚她不认识,不过这新进的礼部尚书杨巍康她倒是知道的。 原礼部尚书冯思航倒台后,各方势力为了这个空缺的位置争夺不休,一直纠缠不下,最终是楚皇拍案从地方上破格调任了杨巍康这样一个无背景的官员上任,才终止了各方的争斗。 但苏木君知道,这杨巍康看似无背景,不属于任何党派,可实则却是楚云月的人。 楚文瑾等人缠斗那么久,又怎会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的争斗,才让楚云月这个一旁看戏的人钻了空子,在朝堂上安插了自己人。 百里云瞳听了杨乐楚的话语,傲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开场吧。” 百里云瞳说完后并没有继续,而是沉吟了片刻,才满目自信又轻柔的开口道。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好诗,雪色之美衬托之至。” 楚文瑾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身姿摇曳,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恣意,白皙俊美的脸上一双桃花美眸似是天生含情,眉宇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唇角嗜着一抹赞赏又温柔的笑意,就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百里云瞳,见了楚文瑾也不由得红了脸。 尤其是对上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那三份七分温柔的神态足以让被注目的女子小鹿乱撞。 百里云瞳面颊透出一丝浅浅的绯红,却颇有大家闺秀气韵的朝着楚文瑾轻轻点了点头,不骄不躁的神态,让不少人又出声夸赞了几句。 待众人夸赞的话音渐渐减少后,看到百里云瞳几人都看着苏木君,也纷纷看向了苏木君,眸光或好奇,或期待,或怀疑的等待着。 楚文瑾随意的靠在一颗枫树上,优雅而恣意的姿态让他更显几分诱惑之感,桃花美眸就这么含笑的睨着不远处的苏木君,眸光柔和而宠溺,似乎很是信任又期待。 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越发觉得这瑾世子是当真喜爱淳瑜郡主,可惜淳瑜郡主不懂事,竟然退了这门婚事。 对于周围人的情绪变化,苏木君自然感受到了,幽幽一笑,似笑非笑的看了楚文瑾一眼,就看向了等待她作诗的一群少女。 “整个沥阳没有谁不知道本郡主常年昏迷,不可能懂得舞文弄墨这些风雅之事,几位小姐这般对本郡主抱有期待,若非有意让本郡主出丑,就是想与本郡舞刀弄剑的比一比。” “若是前者,本郡主倒要问问几位家师何人,亦或者家中父母是否缺少时间管教,才会做出如此肆意挑衅败坏家风的下作之事,若是后者,对于久仰本郡主才情的人,本郡主自然不会推诿,愿意与之比试一番,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各位千金,可别怪本郡主不怜香惜玉。” 如流水般轻轻浅浅流转而出的声音,在这方面空气中缓缓蔓延,不急不缓,如沐春风,却听得众人神色微变。 周围旁观的众人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那迎风而站,笑容恣意邪妄的美丽少女,一时间怔愣于她说话如此直白又损人。 偏偏明知被损,却找不出任何纰漏,反而让人怀疑那几个邀她作诗的少女别有用心。 杨乐楚等人则脸色为僵,小嘴微张,一个个看着苏木君的眸光都带着一抹不敢置信与微楞,显然谁也没想到苏木君会说出这样直白明嘲暗讽又将她们逼入死角的话来。 要知道若是前者,不但充分证明她们一群人故意找事,有意让她出丑,更验证了她话语里败坏家风、手段下作之事。 毕竟整个沥阳确实无人不知她从小昏迷不醒多年,根本不可能懂得舞文弄墨这等风雅之事。 那么只能是后者,可若是她们选择了后者,就是选择与苏木君比试武功,这根本就是让她们这些大家闺秀送上前去被打。 什么刀剑无眼,根本就是告诉她们,若是她们当真与她比武,她绝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一个不小心,要了她们的命! 一时间,杨乐楚和百里云瞳几人都表情僵硬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就是苏栗舞也蹙起了眉头,不知如何应对。 瞬时,场面尴尬了。 楚文瑾笑而不语,事不关己,苏木君身边站着的卫凕秋和姬亦封两人,一个笑容和煦闭口不言,一个面色阴凉冷鸷沉默。 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禁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全都抱着看戏的态度等待着一方的回应。 远处早就注意着这方动静的各路人马,也都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虽然没有走近,眸光却纷纷落在了苏木君一群人所在的位置。 半响,苏栗舞面部僵硬的线条渐渐放松了下来,温柔的出声笑道。 “小姑姑还请别介意,大家是想着小姑姑身手了得,想必应该也会诗词歌赋,这才想着邀请小姑姑一起吟诗作乐,看来都是一场误会。” “喔?”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微微流转,落在苏栗舞的身上,面上带着的笑容染上了三分玩味和嘲弄。 “旁人不知可算是误会,可是小侄女经常往将军府跑,与小姑姑情谊深厚,竟然也不知姑姑我是否懂得诗词歌赋,知道的人或许不会有所误会,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小侄女是别有用心制造假象麻痹众人,看似与姑姑感情深厚,实则另有图谋。” 清扬的笑声带着几分邪肆乖张,传入众人耳里就带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众人心思一动,纷纷眸光诡异的看向苏栗舞,眼底腾起了几分审视与猜测。 若非淳瑜郡主如此说,他们还不会有何想法,如今听了淳瑜郡主的话,这一深想才发现其中的不对味。 淳瑜郡主从小就昏迷不醒,就算苏小姐小时候与郡主情谊深厚,那也是五岁之前的事情,如今时隔八年,这份情谊怎么可能还存在。 按理说两人早该形同陌路,如今却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样,想来还真有几分别有用心的可能,而且前几个月的大殿请婚,之后郡主和瑾世子婚约崩裂,都与这苏栗舞有关系。 现在想来只怕并非她所说的照顾姑姑,只怕是早有预谋…… 这样想着,众人看着苏栗舞的眸光就变了,但心中想的更多的则是晋安候府的目的。 苏栗舞眸色微沉,脸部好不容易松弛的肌肉再次紧绷,显然没想到苏木君几句话就将她多年对外维持的‘情意’转化成了别有用心。 加之之前她大殿请婚的事情,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只怕都已无用了…… 第一百章:有所怀疑,出手 【书名:第一百章有所怀疑,出手作者:】 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以及身边好友暗中打量与猜测的视线,苏栗舞衣袖下的手紧紧捏起,面上却堆起一抹软柔的恬静笑意,软软柔柔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旁人如何误会小舞都不在意,只要小姑姑不会误会小舞就好。” 苏木君姿态闲暇的看着苏栗舞,似笑非笑道:“只要小侄女别总是做些让人误会的事情,小姑姑我自然也就不会误会了~” 苏栗舞面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聪明的保持了沉默,虽然这份沉默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可总比再继续丢脸自乱阵脚的好。 苏木君也没再理会苏栗舞,百里云瞳等人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事情,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若是她们不让此事就此不了了之,岂不是上赶的凑上去给苏木君打?! 远处的卫幻灵眸光带着几分审视和不以为意的打量着苏木君,若不是她刚刚杀了人,这会儿还真想上去会会这个传闻中打了定国侯的淳瑜郡主,看看是否只是夸大其词! “呵~这些成日只知舞文弄墨的大家闺秀,今日终于是碰了钉子,苏木君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异类~” 一棵树上双手放在脑后躺在粗壮的树枝上的谢秋陌,饶有兴致的斜眼看着前方人群中的清贵身影,轻佻肆意的声音透着几分玩味与乐趣。 原本他还以为苏木君这丫头遇上如此事情,不是爆发让人意想不到的才情,就是免不了要被人奚落。 没想到她竟然四两拨千斤不说,还如此直白的挑衅,让一众素来高傲附庸风雅的世家千金丢了脸不说,还让素来对外维持情深义重的晋安候府小姐,多年的努力一朝崩塌,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坐靠在旁边一道树干上一身青衣的百里纤,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身影,温淡的话语缓缓流转而出,素来透着一股子超凡脱俗的淡泊中,竟多了几分深思与猜疑。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卢弘宝的死因。” 谢秋陌听言,狭长的眸底微微闪过一抹精光,精美的笑颜多了几分奇妙的色彩,唇角轻启。 “本公子也好奇的紧,卢弘宝出事前似乎只有这丫头一个人不见了踪影。” 百里纤淡淡的看了谢秋陌一眼,对于他的话语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他与谢秋陌既是好友,自然是比旁人还要清楚谢秋陌轻佻潇洒的表面下,有着怎样一颗精明狡诈的心。 苏木君既然已经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谢秋陌会注意到苏木君不见,也实属正常。 远处静坐轮椅上清俊贵雅的少年,眸光微敛,谁也没看到那素来凉淡的凤眸中浅浅卷起了一抹如风般的笑意。 没多久,楚皇就让人传了膳,正好解除了苏栗舞一群人所在之处的尴尬气氛,原本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开,一个个都去了那已经拉长摆开的桌席上。 苏木君随着姚华裳坐了下来,在楚国宴席上,男女是不同同席的,所以苏木旭坐到了对面的男席,正巧坐在了百里纤旁边。 正前方是楚皇以及后宫妃嫔,排排长席的最前方是各皇族子弟,和各国使团,紧接着才是楚国的大臣家眷。 原本苏木君身为郡主,是可以坐到前面去的,不过她只愿做个看戏人,不愿入戏,所以就随着姚华裳坐到了中间的位置。 遐意的看着楚皇与各国使者一来一往的交谈着,听着各处虚伪客套的话音,苏木君半眯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定国侯府所在的方向。 正想着定国侯府该动手了,便感觉一股细微的响动传入而来,唇角的笑意渐渐扩散,邪诡而幽妄。 凤夜故意发出一丝动静后,就悄无声息的隐匿了身形。 凤一一直盯着定国侯府的动作,而他则盯着御膳房的食物,原本以为定国侯府的人不会动手了,却不想定国侯府那边没动静,可是刚才传膳的途中,他却看到一个侍女设计跟另一个侍女手上的食物调换了。 按照顺序,这两个侍女手上的食物一个是传给主子的,一个是传给长卫国公主的。 也就是说,那有问题的菜品原本是要给主子的。 这个想法一出,凤夜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冷锐的眼也染上了杀意,没想到竟然有人借此谋害主子,如今看来,就是定国侯府无疑。 当一个个侍女抬着食物走过时,苏木君幽妄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浅光,看着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刚才鼻息间飘过的若有似无的奇异气息就是从这人身上传出来的。 或者该说,是从她手里的食物上传出来的。 这股味道几乎可以说不存在,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哪怕是嗅觉灵敏的大夫也不可能闻出异样,若非她从小就接触各类奇丝妙药,极为了解熟识灵丹妙药。 也不会察觉到这本该无味的气息。 苏木君只觉得这股气息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好等着看看最后的效果了。 好在定国侯府的手段还算不错,这一切并没有收到什么意外的阻碍,那盘食物安然的送到了卫幻灵的位置上,而卫幻灵也极为‘配合’的吃了点东西。 午宴紊然有序的进行着,期间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木君之前那一出直白危险的话语唬住了,并没有任何人再想着找苏木君的麻烦。 到了尾声的时候,卫幻灵那边也有了动静,只见卫幻灵好似喝多了一般,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宴席。 在这一刻,苏木君清楚的捕捉到了定国侯眼底阴狠的冷笑。 之前苏木君已经交代过凤夜要如何做,所以此时不需要苏木君吩咐,凤夜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务必要保证让楚文瑾的人得到有用的证据。 卫幻灵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因为宴席上也喝了一些酒,只以为是喝多了,这才让侍女扶着自己去休息。 不过有了之前的事情,卫幻灵并没有让侍女离开,而是让侍女陪同在殿中守候着,自己则进了内殿休息。 可刚走到内殿,就觉得浑身窜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火热,一路蔓延了她的四肢,灼烧着她的心口,让她脑海晕眩的同时,思想也渐渐模糊起来。 “嗯……” 一道道难耐的低吟自卫幻灵口中溢出,那种如同放在火山烘烤又极度空虚的感觉,让卫幻灵几乎失了理智。 “来人……快来人!” 殿外的侍女听到卫幻灵的呼唤,连忙跑了进来,当看到内殿里的场景时,两个侍女全都愣住了。 只见偌大的床上,少女衣服凌乱,满脸绯红带着浓浓的**,那双素来凌厉带着点狠辣的美丽眼眸,也犹如注入了一江春水,水光敛涟,妩媚至极。 “嗯……” 体内不断膨胀的血液与热浪,让卫幻灵终于彻底的失了理智,只能凭着本能的在床上蹭来蹭去,拼命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那满满的空虚感让她几欲疯狂。 这一声声的低吟也让呆愣住的侍女快速的回过了神,虽然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看着公主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恐怕是中了药物。 于是两人商议之后,一人留下,一人快速的朝着枫林跑去,这件事情必去尽快禀告皇子殿下。 凤夜藏匿在悬梁上,隐蔽着自身的气息,清楚的感应到了大殿里除了他和下面的两个女人外,还有另外两道气息。 现下凤夜无比庆幸,若非是这段时间的训练以及主子的教导,此刻的他也一定会暴露在那两道藏匿的人眼中。 定国侯虽然冲动,但也还算留有一丝理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卫幻灵安排男人,因为他知道,只要长卫国的人知道了,自然会亲自给卫幻灵安排男人。 否则卫幻灵只会尸骨无存,无论哪一点,对于定国侯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 很快,枫林这边就收到了消息,当楚皇得知卫幻灵出事的时候,苍老的眼第一时间就锐利的直射定国侯所在的位置。 见定国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敛着眸子,一副稳如泰山事不关己的模样,锐利的眸子猛然一沉,染上了几分阴沉。 并没有出声说什么,直接就随着长卫国的使团大步朝着卫幻灵所在的宫殿而去。 枫林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都选择跟了上去,也有那么一些怕出事的,选择留在了原地。 苏木君自然属于前者,一路慢条斯理的走了去。 内殿里,当卫凕秋一行人冲入殿中的时候,卫幻灵早已玉体横陈,一丝不挂犹如水蛇一般在床上扭转低吟。 见此,卫凕秋当即就沉了脸色,让身后赶来的长卫国人马全都出去,并且拦下所有往大殿而来的人。 “传太医!” 楚皇站在殿外并没有进去,听到卫凕秋的声音后,立即沉声道:“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部赶过来。” 冯公公应了一声就快速跑走了,那风卷残云的速度看得大殿外赶来的一众人,一阵讶异的同时,越发好奇起里面的情况了。 毕竟那跑来禀报的侍女只说中了药,并没有说中了什么药,看着样子难道是中了毒? ------题外话------ 今天内容又少了很多,明天尽量多更,吼吼! 推荐好友文文《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当嗜血帝君遇上冷血鬼医,当妖孽帝君遇上旷世妖女。 他为她,画天下为牢,只为将她留在身边。 “晏苍岚,你放着国事不理,留在天麟国,你到底想怎样?”她无奈的看着他,为何面对他,她越来越无法狠心。 “你比国事重要。”简单的回答,却撼动了她如寒冰般的心。 “若我要颠覆一国呢?” “我陪你。” “若我要灭你的国呢?” “不用灭,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世间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仅此而已。” 他的声音很沉,却很温柔,他以为他无心,原来,只因还未遇见她。 第一百零一章:暗中帮忙,线索 【书名:正文第一百零一章暗中帮忙,线索作者:】 一群太医匆匆赶来,在内殿里替卫幻灵诊断了一番后,一个个衣衫凌乱差点晚节不保,脸色通红的来到外殿,向楚皇禀报道。 “陛下,音灵公主的脉象实属中毒之相,不过此毒跟烈性春情药物有着异曲同工之效,此毒无解,若是不找人给音灵公主解毒,只怕音灵公主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些其实只是众位太医一致的猜测,他们根本没有查出这是中了何种毒药,只能大致的猜测出效果。 但这大致的猜测已经将药物的效果猜了一半。 旁边的卫凕秋一听,还不等楚皇说话,就率先开口问道:“可知是中了什么毒?” 众太医一致的摇了摇头道:“此毒无色无味,臣等实在没有头绪……” 见此,楚焱烈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只是挥挥手让他们全都离开,才看向脸色沉冷似在思考着什么的卫凕秋说道。 “四皇子,这件事情朕定会给长卫国一个交代。” 卫凕秋虽然脸色不好,不过听了楚焱烈的话,还是舒缓了面上的冷意,冲着楚焱烈有礼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就劳烦楚皇陛下了。” 听言,楚焱烈并未再多留,带着各国的使团和几个大臣就出了大殿。 看着大殿外云集的一众官员家眷,老脸冷沉,眸光锐利,浑身气势暴涨,让众人看得纷纷低下了头避其锋芒,一个个在这上位者的压迫下心中都有几分沉重的压迫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禁卫军统领何在!” 中渝原本就带着禁军守在一旁,此时听了楚皇的叫唤,顿时面色一紧,大步上前单膝跪地道:“禁卫军统领中渝,见过陛下。” “立即带人将刚才在枫林伺候的宫人,以及经手过食物的一众人等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的严加审问,不可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楚焱烈威严冷沉的声音充满了杀伐之气,直逼的在场众人冷汗直冒。 “末将遵旨!” 中渝应了一声就带着人去抓人了,人群中的卢怀阳等人则低着头沉默着,那事不关己的模样,让眸光扫来的楚焱烈,眼底略过了一抹杀意。 定国侯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这件事情无需多想,楚焱烈就知道跟定国侯府脱不了干系,卢怀阳最好是将尾巴扫干净了,否则别怪他不念当年的功勋! 苏木君藏匿在人群中,故意让自己不招人眼,不过却暗自注意着楚焱烈的神情,那看向定国侯的目光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幽妄的眼眸划过一丝邪诡的笑意,只要楚焱烈动了杀心,那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楚文瑾若是不能把握机会,就真的对不起她特意安排的这场戏了。 远处偏僻的小道上,煞灵看着一问三不知的侍女,突然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这个侍女设计换了卫幻灵和苏木君的食物,为何她会是如此无知的模样。 煞灵显然是不相信的,手中银光一闪,血花绽放,侍女一只手的手指就掉落在了草地上。 “若是还不是说实话,就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斩断。” 冰冷的声音让侍女的煞白的脸上覆上了一层犹如看见恶鬼般的恐惧,因为被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眼睛惊恐而哀求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煞灵见侍女真的怕了,这才解开了她的哑穴,冷声道:“说。” “是……是一个小公公给我……下了毒,说只要……我将菜品……换了,就给我……解药,其它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饶命……饶命啊……不要杀我……” 侍女因为手指上传来的刺痛,虚弱的有些口齿不清,却也清清楚楚的交待了前因后果。 煞灵听言,眉头一蹙:“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侍女面色苍白的祈求着。 煞灵的脸色却越发冰冷起来,世子本就怀疑定国侯府的人会有所动作,所以才让他带人注意着,可是没想到从头到尾,定国侯府都没有动静。 而他的人守在御膳房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若不是他不放心,一路跟着这些侍女,也不会发现有人在路上将菜品换了。 在卫幻灵出事后,这才先下手为强,赶在禁卫军抓人之前将这名侍女提前抓来,否则可真就让世子错失了斩断宁王羽翼的机会。 只是现下这侍女明显没什么作用…… 就在煞灵打算将侍女丢回去时,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神色一厉,点了侍女的哑穴就闪身出现在了发声地。 却不想这一看,竟然看到草丛中躺着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公公,一动不动,若不是那睁着的略带慌乱的眼睛,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晕倒了。 煞灵警惕的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多余的人或者危险后,这才上前几步走到这太监身边。 此人虽然身着太监服,可是那张略显黝黑的脸,以及眉眼间隐藏的冷漠肃杀,根本不是一个太监该有的,反而像一个侍卫…… “你是谁?” “……” 煞灵看着默不出声的太监,眸光一动,伸手就在此人身上点了一下,但这人还是没有开口,煞灵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似得,抓起这太监就回到了刚才所在的地方,将人一丢,丢到了侍女的面前。 “是不是这个人?” 那侍女忍着痛看了一眼摔在自己面前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在煞灵出手解了她的哑穴后,连忙说道。 “是他!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远处隐藏的凤二见煞灵将人带到了那名侍女所在的地方,冷冷一笑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若非主子聪明让他注意着运送卢弘宝尸体的那群人,还真就让这假太监躲了进去,被定国侯府的人悄悄运送出宫了。 …… 大殿这边,楚焱烈带着众人回到了枫林中等待结果,就连长卫国的使团也在卫凕秋的示意下跟着楚皇回了枫林。 整个大殿中只有卫凕秋和几个侍从侍女在场,听着外面的人走后,卫凕秋听着内殿里娇柔的低吟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吟,知道卫幻灵已经到了极限,若再不找人给她解毒,当真就要没命了。 素来明朗的眼眸浮现一抹冷意,冷声道:“出来!” 唰唰! 二十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大殿之中,齐齐跪地道:“主子。” 卫凕秋负手而立,面上沉冷冰凉:“进去一个人给音灵解毒。” 二十道黑影听言,静默了一瞬后,最边上的黑影站起身走进了内殿。 他是影卫中实力最低的,所以这样容易送命的事情,不需要首领吩咐,他就自动顶上了。 黑影走进内殿后,看着大床上横陈的玉体,一丝不挂,肤如凝脂,前凸后翘的饱满顿时让黑影呼吸一致,下腹迅速腾起一股热浪,一边解裤子一边走了过去。 此时的卫幻灵早已神志不清,从最初的热和渴望到现在的全身渐渐如针刺一般的疼痛,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甚至感觉到了体内血液逆流的走向,那样痛苦疼痛。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感觉到一道冰冷又炙热的气息靠近。 紧接着就感觉被人整个的翻转了过来拖到了床边,双脚被人毫不温柔的抬起,一阵尖锐的刺痛骤然从下身传来,一路从她的体内蔓延到了心口。 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卫幻灵恢复了一瞬间的意思后,就好似翻了船落了大海里一般,无数的渴望瞬间袭来,浑身如针刺般的疼痛也变成了酥麻激爽的火热和渴望。 犹如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浮木一般,紧紧的朝着那热气贴去,一道道疯狂的低吟自嫣红的唇角溢出,一声声传入了殿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卫凕秋听着里面还在持续的声音渐渐蹙起了眉头,看向旁边的侍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药应该已经解了,怎么到现在还在继续…… 那侍女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快速走入了内殿,在这里的侍女的侍从全都是长卫国的人,也都是伺候在卫幻灵和卫凕秋身边的,自然有分寸。 进去扫了一眼后,就红着脸走了出来。 “回殿下,公主的毒并没有解,而且似乎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卫凕秋凝眉,眼底闪过一抹沉思,突然觉得这毒不同寻常,于是沉默的继续等着。 这一等,又过了半个时辰,一道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卫凕秋原以为是解决了,可耳边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以及黑影走来时那虚浮的脚步,眸色就深了。 不需要那道黑影开口,卫凕秋就冷声道:“再进去两人。” 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多时辰,里面的人没出来,大殿外面却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冯公公亲自走了这一趟,来到卫凕秋身边道:“见过四皇子,音灵公主的事情有线索了,还请四皇子过去一趟。” 卫凕秋听言,点点头,对着空气道了一句:“你们继续,直到公主的毒解了为止。”便跟着冯公公离开了。 而在冯公公进来前就隐匿了身影的一群影卫,自然听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们,若是那两人不行了,他们继续顶上,直到将公主的毒解了为止。 ------题外话------ 嘤嘤,卫幻灵也算是个倒霉的,不过这丫头也不是个善茬,所以的所以,君君也不算害了好人,哈哈~,今日还是更新少了,唔……明天晚上有事情,会回来晚些,估计更新也会少,但是后天周六夏夏保证不出门,锁在家里码字,给你们多看点,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株连九族,求婚 <></> 中渝眼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就是一个下午,可是他的人却什么也没盘问出来,哪怕是用了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可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手底下的人突然发现了两个漏网的宫女和太监,抓来一问,两人很快就招认了。 中渝虽然觉得此事有蹊跷,不过有人招认了总比没人招认的好,于是就让人带着两人去了枫林。 而躲藏在暗处的煞灵见此,就悄无声息的离开提前回到了楚文瑾的身边。 那假扮太监的侍卫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招供,他手里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物,既不会有皮外伤让人发现问题,又能让受过训练的侍卫开口。 当宫女和太监被押到枫林的时候,卢瀚安一看那名太监顿时就白了脸色。 卢怀阳和卢弘杰的脸色同样唰的一下僵硬了下来,不过想到这侍卫应当不会出卖他们,这才勉强稳住了慌乱的心神。 苏木君细细的打量了一眼那宫女和太监,两人均都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不过相比较起来,那太监就显得更加虚弱了几分,只是身上并未有任何的伤口,想必是用了某种隐秘的逼供手段。 楚文清眼皮跳了跳,看了一眼定国侯等人的脸色,表情顿时沉重起来。 没想到他千叮咛万嘱咐,这群人还是胆大包天的出手了,简直就是找死! 想到这,楚文清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这件事情若真是被揭发了,他根本不可能保住定国侯府,刚才皇上眼底的杀意,他可没有错过…… 楚文瑾原本就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颜越发明朗温柔了,眉宇间的喜悦一目了然。 “皇上,这两人已经招供,是这太监给宫女下了毒,逼迫她将淳瑜郡主和音灵公主的食物换了,这个太监也承认了自己是定国侯府的人,遵循定国侯府小少爷的吩咐在食物里下了毒。” 众人一听,纷纷哗然的看向了定国侯府一群人所在的位置,卢瀚安一听自己已经被供出,脸色越发惨白了几分,却故作镇定的敛眸沉默着。 卢怀阳和卢弘杰的脸色也变了几便,全都绷着一张脸保持着沉默。 楚皇锐利的眸光落在卢怀阳的身上,卢怀阳顿时感觉一道威严的压迫感直直袭来,甚至还带着几分肃杀冷锐之气,心口顿时一跳,后背腾起层层寒气。 皇上这是动了杀心了…… “你还有何话要说?” 威严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的杀气。 卢怀阳听言,瞳孔一缩,连忙走上前跪下,垂头道:“皇上,臣冤枉。” 沉着的嗓音沉稳的让人听不出任何一丝的慌乱,那不动如山的沉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被冤枉的受害者。 “哼!”沉厉的冷哼冰冷而无情,楚皇看着卢怀阳,开口的话语却是对着那假太监所说:“你亲口说,是谁指使你的,从头到尾,前因后果都给朕一一亲口说清楚!” 那假扮太监的侍卫听言,寡白的脸虚弱不已,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唇艰难的开启。 “小……小少爷……让我在淳瑜郡主的……食物里下毒,可后来三少爷出了事,小少爷……临时改了主意,让我将淳瑜郡主的……食物与音灵公主的调换,可此时御膳房的食物……已经陆续外送,我只能……抓了负责淳瑜郡主食物的……宫女,给她下药,让她……想办法将两人的食物……调换……” 那虚弱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枫林当中突然显得极为清晰,不断落入了在场众人的耳里,也落入了赶来的卫凕秋耳里。 卢怀阳猛然闭上眼睛,看似到了绝境,可那挺直的身躯依旧毅然挺立,好似在诉说着他的永不言悔。 卢弘杰和卢瀚安一个脸色惨淡,一个猛然跌坐在地,尤其是看到卢怀阳那副已经认命的模样,心中已然升起了浓浓的绝望。 因为从卢怀阳的神情中他们都清楚的看到了死亡…… 楚文清看到这一幕,同样捏紧了拳头,阴沉着一张脸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和卢怀阳一样,都看明白了皇上的杀意。 这件事情没有证据就算了,或许定国侯府还能逃过一劫,可如今有了证据,皇上的态度摆明了是要治罪,所以无论卢怀阳再如何狡辩,定国侯府都难逃此劫,必定要为音灵公主中毒一事负责到底! 在这个时候,显然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名宫女和太监虚弱的神态从何而来,亦或者众人是注意到了,只是惯性的认为这是被禁卫军逼供所致。 而唯一知道此事事情有问题的只有中渝,可是现下已经有了结果,那么过程就可以完全忽略,不提也罢。 “你们给音灵下的是什么毒?解药呢?” 卫凕秋舒朗冷沉的声音响起,这才让在场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楚皇看了一眼卫凕秋,随即眸光落在卢怀阳身上,威严的吐出一个字。 “说!” 卢怀阳此时或许是知道定国侯府在劫难逃,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冷笑一声:“此毒名为梦回生死,中毒者将成为世间最为淫荡的荡妇,唯一的解药就是男人,否则只会渐渐由里到外灼烧成一堆血水。” “而且就算找了男人解毒,没有个三天三夜别想停下来,这漫长的过程就算那贱人活了下来,身子定然损伤到极致不说,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毒发,如此月月反复,受尽折磨,这就是那贱人杀我儿的报应!哈哈……” 猖獗快意的笑声在这枫林中阵阵回荡,让不少人为这毒药的残酷惊惧骇然的同时,又忍不住摇头不已。 这定国侯当真是爱惨了这小儿子,为了给小儿子报仇无所不用其极,最后竟然宁愿赔上整个定国侯府作为代价。 果不其然,楚皇接下来的无情话语印证了众人心中的猜测。 “奉朕旨意,定国侯府谋害郡主未遂,又下毒毒害别国公主,实乃罪大恶极,查封定国侯府,卢氏九族收押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威严冷厉的声音落地时带起了漫天的血腥之气,众臣子一个个低垂着头颅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上前求情,株连九族…… 可想而知皇上是真的下了杀心,世间皇者威严不可犯,何况还是一代建国枭雄。 楚皇文能定国安邦,武能开疆辟土,做事杀伐果断,哪怕现在上了年纪收敛了锋芒,也绝不是任何人能够挑衅的。 定国侯若是忍下这口气等待时机,等长卫国的使团离开了皇城,就算定国侯动手杀了音灵公主,皇上念在卢怀阳一身功勋的份上,也必定不会如此狠辣绝情。 然而定国侯偏偏忍不了这一时之气,立即出手报复挑战龙威,就注定了在劫难逃…… 楚文清垂下眼帘,紧握的手背青筋并茂,显然已经气到了极致,不仅因为定国侯不听他的劝说,还因为就此折断了自己的一只羽翼,鲜血淋淋…… 不用抬头,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楚文瑾眼底猖狂的笑意! 苏木君敛下眼眸,遮掩了其中浮现的邪诡笑意,梦回生死…… 这毒有些意思……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看了一眼被禁卫军抓走的定国侯等人,眸底深处似有冰寒的冷意游离而去,唇瓣轻启,低喃一句。 “梦回生死……” 不仅苏木君和楚云月的注意力放在了这毒药上,各国使团的领头人也注意到了这梦回生死一毒。 “梦回生死?这是什么毒?” “是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 众人低低的议论声也引起了楚皇的注意,在定国侯等人被带走后,楚皇沉思了一瞬,确定自己从未听过此毒后,才看向卫凕秋道。 “四皇子可知道此毒?” 卫凕秋凝眉,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 卢怀阳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此毒的功效说了出来,不仅让他震撼与此毒的毒辣阴损,更让他觉得脸面无光,堂堂长卫国的公主从此之后就要沦为*的奴隶,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人群中杵着下颚靠在矮桌上的谢秋陌,眼底却萦绕着点点奇异的光芒,疑惑的道了一句:“这东西怎么会在卢瀚安的手里?” 谢秋陌的声音不大,可因为并没有故意压低,所以让周围离之较近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语,顿时就有人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谢公子知道这毒?” 一人询问,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看了过来。 这小小的骚动很快就迎来了楚皇等人的注意,楚焱烈见此,眸底闪过一抹深意,出声问道。 “谢家的小子可是知道此毒?” 楚焱烈的声音威严却又带着几分亲和,早已没了刚才锐利的肃杀之气。 谢秋陌见众人全都看向了自己,也并没有隐瞒,精美的脸上带出一抹高洁温柔的笑容,恣意洒脱的磁音侃侃而出。 “此毒出自仙祭天之谷,是仙祭天之谷的禁药之一,可在去年三月仙祭天之谷开谷时惨遭失窃,一些丹药和毒药均被盗走,其中就有这梦回生死。” 谢秋陌的话语出口,顿时引得众人失态的议论纷纷,仙祭天之谷虽然是避世之势,却因为其神奇的丹药锻造术而闻名整个九幽大陆。 传闻其中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丹药,因此成为全天下争相拜访的对象,因其属于武林势力,各国并没有明面上与之接触,可是背地里各国都曾派人去探查过。 可去了仙祭天之谷的人,无论是武林人士,还是各国暗自派出的影卫军队,全都被仙祭天之谷外一层诡异奇特的力量阻止在外,无论何种办法都无法破解分毫,更别说是攻打进去了。 否则仅凭这传谣,这仙祭天之谷早成了众矢之的不复存在了。 于是各国和江湖的势力只有等到每年的三月仙祭天之谷接待外客时下手,可偏偏就算潜伏进去,依旧拿仙祭天之谷没办法。 只因仙祭天之谷里面机关无数不说,各种奇门遁甲如同家常便饭就算了,偏偏还存在着各种如同谷外出现了那层奇异力量,让众人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仙祭天之谷的人武功高强,根本不是外界之人所能比拟的,这也让仙祭天之谷覆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卫凕秋听到仙祭天之谷时,眸色微深,随即出声问道:“难道此毒真的无药可解?” 谢秋陌笑着摇了摇手指,姿态带着几分难掩的轻狂:“此毒仙祭天之谷并没有研制出解药,不过,那是一年前,下个月四皇子或许可以去仙祭天之谷碰碰运气,说不定他们已经研制出了解药~” 随意的轻笑带着几分轻佻潇洒,让看着他的楚皇眼色微深,不过对于他放肆的举止并没有多说什么,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谢秋陌从头到尾都没有行礼,以及言行举止的仿似和随意。 卫凕秋听言,并没有再多问,只是冲着谢秋陌道谢道:“多谢谢公子的提醒。” 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唇角浅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在楚皇招呼着各国使团移驾到庆新宫前进行晚宴时,苏木君趁着没人注意,交代了暗处藏匿的凤夜几句,这才随着人群走去。 一顿晚宴虽然在各大臣和各国使团的故意渲染下,看起来有声有色热闹不已,可其中蕴藏的诡异却怎么都难以消灭。 今日这场寿宴一开始就血腥肆意,注定是不让楚皇安宁。 原以为定国侯府一事过后,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却不想宴会进行一半,卫凕秋的一句话,再次打破了这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气氛。 “其实长卫国此次来除了祝贺楚皇陛下寿辰,还有意与楚国联姻交好,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音灵中毒不可再代表长卫国与楚国缔结友好,所以此事就由本皇子代劳,本皇子愿以正妃之位迎娶贵国的淳瑜郡主为妻,长卫国也将于楚国再续百年友好之约。” 一句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整个上空霎时静默一片。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人群中那抹披着白貂披风的清贵身影,或惊讶,或诧异,或奇怪,或怀疑,一时间各种神色在众人眼中交替。 ------题外话------ 嘤嘤,阿雪在哪?再不出现你的情敌就越来越多啦,哈哈~定国侯府解决了,接下来轮到谁了?猜猜?奸笑~ 第一百零三章:赐婚云月,疑惑 按理说应该答应的,百年前签署的和平条约早已在几年前就到期了,如今四皇子这么说,明显是想用联姻继续与楚国交百年之好。 只是这联姻的人若不是淳瑜郡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偏偏是背后拥有着四十万兵权的淳瑜郡主,就让人不得不思量四皇子背后的用意了。 姚华裳顿时神色一变,眸光略带紧张和担忧的看向身边的女儿,先不说这长卫国有何目的,作为一个母亲,她绝对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的。 晋安候府的人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不过皆带着一丝难掩的愉悦之色,尤其是苏栗舞,那双美丽的眸子已然含满了兴奋之意。 只要苏木君真的嫁到了长卫国,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在她的头上了。 晋安候等人想的是,若是苏木君嫁到了长卫国,皇上绝对不会再放心将四十万兵权交在苏世明的手上,势必会削弱他的兵权,那么这兵权最终很有可能落在子律的手上。 这样一来他们晋安候府就有兵权了,也可以向世子交代了。 楚文清似是被定国侯府一事打击到了,阴沉着一张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可实际上是因为他总觉苏木君不应该是那种乖乖等着被人安排婚事的人,她一定不会答应的,所以他也没必要担心什么。 楚文瑾半眯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美眸,看着稳坐如山神色平静的少女,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淳瑜这小丫头了。 这副遇事时的淡定与运筹帷幄手揽乾坤的神态气息,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何况她还是一个常年昏迷的人。 说实话,若是让苏木君嫁到长卫国,虽然能够让他尽快的得到苏世明手上的兵权,可是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愉悦。 总觉得这个让他丢尽颜面的小丫头,最好是留在身边慢慢的踩踏折磨的好! 站在楚云月身后的锦清,迅速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见楚云月半敛着眸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秀丽的眉头渐渐蹙起。 不应该啊…… 主子对淳瑜郡主的态度如此的与众不同,甚至隐隐透着几分纵容,这绝对不同寻常。 可是现下遇到长卫国皇子求婚,主子怎么能够如此淡定?难道是他之前猜错了?…… 已经回到楚云月身边的锦凉却注意到了楚云月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的在腿上点了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他周身的清冷的气息也隐隐的多了三分冷冽的冰寒。 锦凉眸光微闪,心中却惊异又感叹,主子对淳瑜郡主果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楚云月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甚至有一种捏死卫凕秋的冲动。 突然,楚云月眼底浮现一抹波澜,这一次心中浓烈的情感已经不容他忽视了,原来,半年多的时间,他疏离清冷的心已经渐渐入驻了一抹身影。 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神秘又危险邪性的女孩了…… 心中一定,楚云月抬眸,凉淡的凤眸清冽又锋利,唇角微张,正要说话,却不想楚皇的话音先一步响起了。 楚焱烈苍老又低沉的笑音缓缓弥漫开来,瞬间拉回了所有人飘忽的心思。 “哈哈,那还真是巧了,朕看着淳瑜这丫头和小月挺相配的,早几天就拟了旨意准备今日借着朕寿辰的大喜,宣布旨意,只怕要让四皇子失望了,朕的后辈还有很多品貌端庄温柔贤淑的公主,四皇子若是看上了,朕也非常期待与长卫国继续百年友好之约。” 楚皇的话语还未落下,顿时就引来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楚皇竟然想要给皇玄孙殿下和淳瑜郡主赐婚…… 这简直……简直太出人意料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楚云月的方向,那坐在轮椅上安静又清冷疏离的少年,清俊贵雅的容颜线条深邃分明,透出几分青涩与凌厉,却生生被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覆盖住了,冷漠却透着几分出尘。 那微微抬起的凤眸,卷起一圈漩涡般的涟漪,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美感…… 众人的神色微微恍惚了一瞬,这才突然发现,他们似乎忽视了皇玄孙殿下太久了,好像从两年前皇玄孙殿下出事废了双腿后,就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对于一个没有资格竞争皇位的人,他们也没了继续关注的心思,没想到时隔两年,这会儿突然将人看入眼,才猛然发现皇玄孙殿下竟然如此俊美非凡,气质出众。 回过神后,众人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则是可惜。 可惜了这么一个绝代风华的少年,偏偏在最好的年纪残了双腿…… “噗……”谢秋陌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看那糜华风月的清冷少年,又看了看姿态邪肆清贵的少女,砸吧了一下红润的唇,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看着倒是挺配的,只是为何本公子会有一种脾性不对味的错觉呢?奇怪……太奇怪了……” 百里纤温润的眼眸略带几分思量的看着楚云月的方向,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楚皇将两人放在一起,他怎么感觉楚云月眸光中一闪而逝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那一丝涟漪莫非是他的幻觉?…… 可若说有什么,却又有些不可能。 毕竟据他了解,楚云月和苏木君并没有什么接触,唯一有过一次接触就是去年六月苏木君醒来的时候。 这突如其来的拜访在当时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就在大家猜测素来没有关联的皇玄孙殿下,为何会突然拜访将军府时,之后两人又如同陌生人般再也没有了交集。 就连苏木君之后突然病危,楚云月也只是去过一次就再未去过将军府,这才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疑虑和猜测。 可是此时看起来,他却觉得楚云月和苏木君之间似乎有着一丝旁人不知道的,不同寻常的牵绊…… 百里纤身边坐着的苏木旭微微蹙眉,打量了一眼楚云月,明亮如星辰般的猫眼带起一丝复杂。 他总觉得阿姐和皇玄孙殿下有些关系,可是他可以确定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却不会是爱情。 阿姐和阿雪两人之间那份默契到诡异的感情,就算没有明说,只从两人之间的互动就能够深深的感受到,阿姐又怎么可能嫁给楚云月。 可若是不嫁,难道要抗旨吗? 阿姐已经拒了世子瑾的婚事,那毕竟是楚文瑾自己主动求来的,阿姐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了也没什么危险。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明显就是皇上有意为之,若是阿姐拒绝,只怕会引起皇上的震怒。 更何况此时有长卫国的四皇子盯着,阿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否则皇上一怒之下真的将阿姐嫁到长卫国,那可就糟了……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变幻莫测,苏木君这个主角却旁若无人的吃着面前的菜肴。 那随意却又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举止,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不少世家公子看到苏木君这淡然随意又清贵优雅的举止神态,纷纷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有那么一瞬乱了频率…… 卫凕秋看了看事不关己的苏木君,又看了看敛眸不语一副置身事外的楚云月,终是忍不住眉头一蹙,看向楚皇轻笑出声。 “素来听闻楚皇陛下极其宠爱淳瑜郡主,莫不是陛下舍不得淳瑜郡主远嫁?” 调笑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是开玩笑,却也带了几分试探以及不甘。 楚焱烈也不介意,似乎早已知道卫凕秋不会就此放弃,笑着看了一眼冯公公,随即对着卫凕秋和蔼的笑道。 “四皇子还真说对了,淳瑜这小丫头很讨朕的喜欢,朕自然是不舍得她嫁去远处,不过这一次还真是凑巧了,朕的旨意可都带来了,只能说这丫头没有福气得四皇子的喜爱,也算是四皇子和淳瑜这丫头没有缘分,不过我泱泱楚国钟灵敏秀的郡主公主多的是,相信总有一个是四皇子的缘分。” 冯公公在楚焱烈语落后,就看准时机的上前几步,将手里准备好的圣旨展开,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淳瑜郡主苏氏木君秀外慧中冠绝群芳,皇玄孙楚云月绝代风华风姿卓绝,实乃天作之合,特赐婚于二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逍遥于世,白首闲庭,待淳瑜郡主成年后另择吉祥之日完婚,勿负朕意。” 圣旨宣读后,整个空间再次寂静了下来。 众人原本以为皇上之前那么说是因为不想将淳瑜郡主嫁去长卫国,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来挡下这婚事,却不想这随口的一说,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楚焱烈苍老的脸上含着丝丝笑容的欣赏着众人的神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在八国使团来到沥阳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会有人借此机会联姻,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将心中一直存在的打算提前落实,现在看来还真是误打误撞解决了一个麻烦。 苏世明手握重兵,他的女儿怎能嫁到他国。 卫凕秋眸光微沉,这回旨意都宣读了,自然是不会有假,看来这件事情还要另觅他法…… 心中想法落定,卫凕秋便爽朗的笑道:“看来果真是本皇子与淳瑜郡主无缘,在此先恭喜楚皇陛下不久又要有喜事了。” 卫凕秋的笑语打破了此地的寂静,众位大臣也纷纷收起心思连忙出声道贺,唯独两个主角一动不动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冯公公见此,有些焦急的出声提醒道:“皇玄孙殿下,淳瑜郡主,还不快跪谢皇恩。” 楚云月微微侧眸看了一眼苏木君的方向,那张滴水不漏的明媚笑颜,仍旧带着几分邪肆与神秘,让人窥探不出分毫真实的情绪,淡凉的凤眸里波光浮动,卷起一圈深渊般的涡轮后,又在下一刻恢复了一片清凉的平静。 敛下眸,好似并没有听到冯公公的提醒一般,默不出声的坐着。 淳瑜的脾气他虽然不算完全了解,却知道她似乎不愿意屈尊下跪,亦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来做这领头人吸引众人的注意吧…… 冯公公见两人一动不动,一个敛着眼眸好似睡着了一般,一个缓慢的吃着东西好似什么事也不能打扰分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了一眼楚皇,生怕陛下会突然发怒。 楚焱烈见此,眸光微微划过一缕暗光,不在意的笑着挥挥手道。 “年轻人就是随意一些好,这两个孩子只怕是不好意思了,不用管他们,朕敬各位使团一杯,感谢诸位不远千里来楚国为朕庆贺寿辰。” 各使团代表纷纷举杯,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着,苏木君微敛眼眸,粉嫩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性弧度。 同心同德,逍遥于世,白首闲庭…… 这是在警告她收敛锋芒,与楚云月这个‘残废’的皇族后裔好好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吗? 不愧是一代开疆辟土的枭雄,只从楚文瑾的事情上就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心中存了警惕,这份远见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 不过可惜了,楚皇千挑万选用来镇压她‘野心’的人,并非真正的残废,而是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候选人,这不是亲人把她送到权力争夺的沙场上,颠覆楚国的皇权嘛…… 正想着,苏木君突然感受到了一道陌生又冰冷的视线,抬头看去,眸光精准的穿越人群落在了最前方一身白衣清雅脱俗的女子身上。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眸光微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去,好似只不过无意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若是旁人或许会被这淡然平静的举止糊弄了,可偏偏这人是极度敏锐的苏木君。 那一瞬间的对视虽然不过两秒,可是苏木君仍旧清晰的捕捉到了那双美丽眼眸中的冰冷与厌恶。 那种带着丝丝挑剔与讨厌的冷寒之色,就好像她曾经做过什么让她憎恶的事情一般。 苏木君缓缓收回视线,幽妄的猫眼荡漾起一丝别样的暗光,她从未与太子妃接触过,这份诡异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太子妃吗? 苏木君捻起一块点心轻咬了一口,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脑海里却在搜寻着有关朱毓烟的记忆。 朱毓烟是顾国公府二房的嫡女,顾国公朱英是朱毓烟的曾祖父,朱毓烟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和一同同胞弟弟。 听闻孪生姐姐朱毓雪和朱毓烟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自家的亲人都无法分辨两人的样貌。 好在两人性格迥异,朱毓雪开朗活泼,朱毓烟就比较温柔宁静,姐妹两不仅感情很好,当年还是同一天出嫁。 朱毓雪嫁给了永益王楚长广成为了永益王妃,而朱毓烟嫁给了太子楚文昊,当年姐妹两和楚长广、楚文昊之间的事情可谓是轰动了整个皇城,后来也成为了楚国的一段佳话。 传闻当年除了喜爱武功对旁的事情从不感兴趣的楚长广,因为常年驻扎在边关很少回京,到了二十一岁都未娶妻。 可就是在这一天,楚长广突然回京跟楚皇请旨求婚,求娶朱毓雪,还曾宣称朱毓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心上人。 最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娇妻,成婚的三年中可谓将朱毓雪捧在了手心里宠着,有求必应,甚至从未纳过一房妾室。 可三年后不知为何,楚长广突然就对朱毓雪异常的冷淡,甚至可以说到了一种极为憎恶的地步,不仅分了房,还一连纳了两个侧妃三个小妾。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在楚文瑾六岁的时候,朱毓雪病逝,之后楚长广又娶了晋安候府的小姐,也就是苏子律的姐姐苏娴梦为继妃。 之后的几年中便一直沉溺于武学中,常年待在边关很少再回沥阳,整座永益王府也成为了摆设。 而妹妹朱毓烟却和楚文昊两情相悦,在小时候就经常形影不离一起吟诗作对,后来成年后,楚文昊也没有如寻常皇室后裔的子孙一样找侍妾,反而一直为了朱毓烟洁身自好。 在朱毓烟成年后便请旨将朱毓烟迎娶入门,多年如一日的宠爱着,呵护着,哪怕楚皇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赐了一些女子给楚文昊,楚文昊都只当闲人供养在府里,从未触碰过。 一直到如今,楚文昊的眼睛里都只有朱毓烟。 相比较姐姐,朱毓烟这个妹妹无疑更幸福,或许是因为姐妹情深的关系,朱毓烟对楚文瑾这个侄子异常的照顾。 上一世原身嫁给楚文瑾后,与朱毓烟接触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在楚云月出事后,朱毓烟似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楚文瑾这个侄子身上,不但什么好的都送到永益王府,还特别宠爱楚文瑾。 最后楚文瑾能够顺利登基,不仅是因为楚文瑾铲除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还有着朱毓烟这个姑姑的关系。 是朱毓烟劝说了楚文昊放弃了皇位,将皇位传给了楚文瑾,楚文瑾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上一世众人对此虽然震惊却并不算意外,因为世人都知道楚文昊更向往闲情逸致游览四方的生活,而不是皇位,所以会放弃皇位传位给楚文瑾也实属正常。 在楚文瑾登基后,楚文昊就带着朱毓烟离开了沥阳游离四方去了,只是每年的春节两人都会回到沥阳来探望楚文瑾,朱毓烟会带很多各地的好东西给楚文瑾。 对此,原身从未怀疑过什么,可是现在苏木君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今生楚云月逃过了十三岁的劫难成功的活了下来,朱毓烟就算念着姐妹情谊照顾楚文瑾,也不该对她升起憎恶之意才对。 而且朱毓烟对楚文瑾的关心似乎太过了些…… 宴会结束后,苏木君并没有多留,随着姚华裳和苏木旭出了宫。 可等几人走到前阳门的时候,一顶镶着白玉的轿子停在了不远处,轿外站着两个苏木君熟悉的侍从。 锦清和锦凉见苏木君出来了,对视了一眼,一个对着里面说着什么,一个则大步走到了苏木君的面前。 “淳瑜郡主,殿下请你上前一叙。”锦清偷瞄了苏木君一眼,似乎想从她明媚的小脸上看出点什么别样的情绪来。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苏木君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奇异的情绪,仍旧唇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性笑容,眸光幽妄邪冷,让人无法窥视分毫。 姚华裳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轿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的保持了沉默。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这件事情还是让君儿自己做决定吧,她管不了,也不方便管。 ------题外话------ 哈哈,明天更新的时间应该可以准时了,吼吼,上午九点喔,木么~ t ... 第一百零四章:这样很好,宫殿 苏木旭同样看了一眼远处的轿子,并没有出声多话,今日的赐婚阿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就是没有依据的确信阿姐不会嫁给皇玄孙殿下。 苏木君转头对着姚华裳和苏木旭道:“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随后便跟着锦清走到了那轿子旁,锦凉见苏木君走进,便伸手掀开了轿帘,苏木君也没停顿,轻轻一跃就踏上了马车,进了轿里。 轿中一盏油灯照亮了四周,一阵暖气扑来,让苏木君微凉的身躯沾染了丝丝热流。 扫了一眼四周摆放的暖炉,苏木君看着盘膝坐在矮几边泡茶的少年,暗红的烛火照耀在他清俊深邃的容颜上,越发增添了几分朦胧的出尘之色,就连周身素来清冷疏离的气息,似乎也因为轿子里的暖意而驱散了几分,多了一丝奇异的柔和。 “坐。” 清冷的声音犹如雪山皓皓白雪,迷人,又寒冽,却比平常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只是这份柔软隐藏的太过深沉,让人根本察觉不出分毫,就连苏木君,在这短短的一个字里,也没能探查出这一丝的不同寻常。 苏木君坐下后,抬起楚云月斟的茶喝了一口,也没急着说话,那悠闲的神情举止看得楚云月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垂下眼眸看着面前氤氲的茶雾,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 “今日的赐婚你如何打算?” 楚云月神色清冷淡漠,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可唯有那只垂落在矮几下微微捏起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突然掀起的紧张。 这一刻,在这小小的空间中,他竟然听到了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快速而有力,又带着几分陌生的紊乱…… “先这样吧,下个月就是我的生辰,你先想办法拖着,最多半年,等你登基后废了这婚约就行。” 上一世楚皇就是死在今年的八月,她下个月就成年了,只要拖过这几个月,等楚云月登基,楚皇去世后,这婚事随意找个借口作废就好,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没有开口拒绝的原因。 一个是现在各国使团都在,各势力的斗争明显的白热化,作为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她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来阻拦各方势力的妄想和骚扰。 另外一个是最多半年,楚国的皇权争夺也该落下帷幕了,等原身的仇报了,楚云月登基为帝,她也无需再留在楚国。 到时动身前往秦国找阿雪,自然不会再用苏木君的身份,所以淳瑜郡主嫁给谁,是谁的未婚妻,也与她无关了。 这一刻,楚云月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骤停了一瞬,那微微紧缩一闪而逝的痛意,让他微敛的凤眸腾起圈圈深渊般的寒潮,波涛汹涌。 却又在下一秒归于平静,抬眸时那片无波的凉淡就好似之前所有的漩涡潮海不过是海市蜃楼般。 楚云月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儿,那白皙的脸颊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的晶莹剔透,甚至在此时透出了几分即将化为虚无的缥缈,让楚云月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握住。 可就在他意动的时候,却对上了那双幽妄深幽的猫眼,那黝黑明亮的光泽明明该是明媚透彻的,却犹如黑夜般神秘危险,带着点点莫测的邪冷与阴诡,轻易的就拉回了楚云月那一瞬间朦胧的神智。 凉淡的凤眸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复杂,唇角轻启,吐出一个字眼:“你……”当真不考虑成为我的妻吗? “接下来如何打算?” 楚云月话音一转,终究没有将真正想问的话问出口,因为对上那双幽妄莫测的眼眸,他突然没有了勇气寻求答案…… 或许,此时这样合作者的关系,更适合彼此吧…… 他突然不能接受当一切说开了,最终会与她形同陌路的结局。 苏木君细细打量了楚云月一瞬,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转瞬便隐匿在一片幽妄之中,不答反问。 “左相府你当真不打算拉拢了?” 楚云月听言,暗自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异样,轻啄了一口茶才缓缓的出声说道。 “左相府依附顾国公府,顾国公府虽算是我娘家的势力,可是顾国公府势力庞大错综复杂,我不想他日继位后外戚干政,出现架空皇权的事情。” 苏木君明了了,楚云月这是想要借着铲除楚文瑾楚文清这些竞争对手的时机,在乱流中击溃顾国公府错综复杂又庞大的势力。 就算不能将其彻底扳倒,至少也要断其羽翼,斩其锋芒,让其气数大伤,再也没有力压四方的气力。 对此苏木君倒是赞同,顾国公府对于楚云月来说本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毕竟他与楚文瑾的关系非比寻常,两人的母亲都是出自顾国公府。 于顾国公府来说,无论是两人谁登上了皇位都是极为有利的一件事情,好在楚云月双腿‘残废’,顾国公府无需在两者之间做取舍。 一旦日后楚云月‘恢复’了,先不说顾国公府是否会重新站队支持楚云月,就说他们的忠心就已经不纯粹了。 日后楚云月登基,各方势力重新洗牌,若是不趁此机会削弱顾国公府的势力,最后只会出现一种情况。 就是楚云月所顾虑和担心的,外戚干政架空皇权。 何况楚云月的母亲似乎还对楚文瑾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感,到时候若是因此影响了楚云月的地位,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苏木君眸光流转,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母亲似乎很喜欢楚文瑾?” 楚云月显然没想到正说着事的苏木君,会突然岔开话题说起他的母亲,那修长清冷的身躯几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眸光微敛,纤长的睫毛似乎覆盖上了一层寒凉的阴影。 苏木君敏感的察觉到了楚云月周身清冷的气息顿时多了一丝难以掩盖的寒凉,那自骨子里透出的冷意,让苏木君眉头轻微的挑了挑。 也没催促,更没有再说话,只安静的抬起茶杯喝着茶。 过了半响,才感觉到楚云月周身外泄的气息收敛干净,只留下一席清冷之辉。 随即便听到了那淡淡凉凉平直无波的声线:“若是我死了,她不会心疼,可若是楚文瑾死了,她会心疼。” 清冷淡凉的话语,简短却充分说出了其中的差别与看中,更道出了一股子不为人知的心酸涩然。 偏偏楚云月的声音如此冷清淡凉,那清俊深邃的面容上平静无波,淡凉冷漠,事不关己的漠然更让人感觉到一股反差的酸涩感。 自己的亲生母亲对旁人比对自己还要在乎,这样的感受应该是疼痛而难过的吧。 可偏偏楚云月一副淡漠无波毫不在意的样子,若非痛到深处,绝了期盼,又怎会如此置身事外漠然平静。 苏木君眸底划过一缕幽光后,并没继续询问什么,而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既然你决定舍弃左相府,明日正是一个除掉左相府的机会,一会儿我会去找楚文清,明日一旦事起,让你在朝堂上的人跟着推一把,就算为了给出一个交代,左相府都会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 楚云月收起心中冷冽的寒气,凉淡的凤眸微微划过一丝疑惑,不过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沉静的点了点头。 这是两人合作以来彼此掌握的分寸,她不说的,他不问,只需要结果让彼此满意就好。 该说的都说了,苏木君便没有再多留,带轿帘掀起时,寒风袭入,吹凉了楚云月清冷的身躯,更吹凉了他本就不算炙热的心。 凉淡的凤眸有些恍惚的看着矮几上的白玉茶杯,那空荡荡的白玉就好似他的心口一般,失去了原本注入的,唯留下一片空茫…… 锦凉留在外面驾车,锦清走了进来,看着气息越发清冷甚至透出几分随时消失的缥缈之气的楚云月,锦清眼底略过一丝心疼,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是喜欢淳瑜郡主的吧,为何不与淳瑜郡主说清楚?” 他和锦凉就在马车外,只隔了一道车帘,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实在不明白,既然主子喜欢淳瑜郡主,为何不与她说清楚,还任由她拖延婚期,最后甚至有可能废除婚约…… “现在这样,很好。” 楚云月恍惚的眸光逐渐清明,身躯动了动,躺在了身后的软塌上,敛了眼眸。 这样很好,配合无间的合作伙伴,偶尔的联系交谈,偶尔的交心谋划,比起形同陌路,很好,不是吗?…… 锦清见楚云月闭上眼睛一副休息的模样,也不敢再出声打扰,转身去了外面同驾车的锦凉坐在了一起。 马车里暖气温暖,灯火通明,却始终多了一份让人心酸的孤寂。 回到府里后,苏木君便换了衣服悄无声息的潜出了府,前往了宁王府。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国皇宫中,历代帝王居住的长兴宫里。 帝王的塌上一席紫衣少年优雅的横卧其中,一手支着脸腮,黑色金丝飞龙床单为背景,乌黑透亮的三千青丝披散而下,在绣着金色飞龙的黑色上蜿蜒成一条妖娆的小河,一路盘旋铺洒看不到边际。 灯火下的容颜清绝精致,美的不带任何一丝人间烟火,每一处流畅动人的线条都透着丝丝诱惑人心的美感,眉飞入鬓,一双美艳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 美得毫不真实,美得动人心魄,美得让天地万物都在瞬间失了颜色,只一眼,就能夺尽世间生灵魂魄。 那双极为澄澈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悄无声息摸进来的禁军统领,犹如明镜般奇异的澄澈中,一点妖异惑人的幽蓝光泽渐渐蔓延。 透着诡魅气息的暗紫唇瓣缓缓勾勒,清绝靡丽的笑容让这张精致美丽到毫不真实的脸,越发迷蒙绝滟。 或许是震慑于这份超乎天地万物的美,让走近的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份美丽中所沾染的丝丝森然惊悚的危险。 “美人~好久不见,爷可真是想死你柔软无骨的娇躯,果然印证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爷不过半月不见美人,美人竟然出落的越发美的惊心动魄了……” 刘典一双眼眸早已染上了醉意,迷醉在了这份惊为天人的美丽之中,几乎是凭着本能的移动着脚步靠近。 这一刻,看着这张美到魔魅的脸,他早已头脑放空迷失在了一片虚无绝滟之中,只想靠近,靠近,占有,占有,抓住这份不属人间,毫不真实的美…… 若非这段时间风声紧,他怕被太后知晓,这才压制住心中的冲动按兵不动的回避了半个月,没有来找这小皇子发泄心火。 可没想到今日实在忍不住前来偷香,这小皇帝竟然变得越发美的让人醉心。 若说之前的小皇帝很美,却美得没有灵魂,没的柔弱,少了一股吸引人的气质,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那么此时的小皇帝,却美得让人心惊,仿似这份美根本不应该属于这天地,更多了一分让人灵魂为之颤动迷醉的蛊惑与妖冶。 此时刘典无比的庆幸自己两年前的大胆,那柔弱的小皇帝,加上那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终是让他忍不住欺辱了他。 好在这小皇帝异常的胆小,根本不敢大声喧嚷,只会默默的承受着众人的欺负,哪怕他将小皇帝当成了娈童,小皇帝也不敢吭声,最后还在他的威逼下屈于他的身下。 那软弱无骨青涩稚嫩的身躯,只要每每想起,就能让他热血沸腾冲动不已。 现下看到小皇帝软弱无骨又带着几分妖惑气息的侧躺在床榻上,更加让他兽欲大增,只想不顾一切的扑倒,哪怕死在这勾引人的小子身上也值得! 早已被*燃烧了脑子的刘典,并没有注意到那犹如小河一般蜿蜒在床榻上的三千青丝,那不同于往日的长度,透满了诡异妖邪。 秦澜雪含着一丝清绝笑意的看着渐渐走近的刘典,一身禁卫军统领的服饰让他轻易的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想到那个被他用引饕蛊吸取了记忆的替身,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中,妖异惑人的幽蓝越发浓郁妖鸷,渐渐吞噬了干净的眼白,整个瞳孔呈现出一片诡异阴森又妖惑的幽蓝色。 刘典欺辱了那替身两年,将其当成了禁脔,不仅是刘典,众多的宫女,太监,更甚者是秦国大臣将军,或多或少都染指了那替身的身躯。 这半个月来他将那些宫女和太监一个一个的清理干净,没想到还没到刘典,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偏偏早已被美色吸引的没了神智的刘典,仍旧没有注意到这可怕阴诡的变化,一步步走近,却不知这步伐是通往地狱深渊的最深处。 暗紫色的唇瓣越发靡丽深邃,手指微抬,一道黑色的气流嗖的划破空气,直逼刘典的面门。 刘典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呆愣愣的看着那突然窜出的黑色气流,下一秒就觉嘴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还不等他回味,就感觉到整个口腔麻木一片,唯有浓重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嗅觉。 愣愣的抬手抹去,这才发现嘴角莫名的一片湿润,缓慢的低头看去,触目的一片血红,以及口腔中骤然爆发的尖锐疼痛,这才让刘典后知后觉的惨叫起来。 在那满是血红的嘴张开时,一物‘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截血腥的舌头…… “嗷嗷……” 只可惜,饶是刘典如何凄惨的鬼嚎,没了舌头的他根本放不开嗓子,就犹如被人堵了嘴一般只能发出道道凄厉的闷哼,那啊啊啊的嚎叫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目。 何况整个长兴宫里服侍的太监宫女,早已被秦澜雪偷梁换柱,用一路上‘招揽’的人才带了人皮面具顶替了上去。 只顾着嚎叫的刘典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动,那偌大的宫殿中一条条细小的黑色蛊虫从不知名的地方出现,迅速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爬去。 直到那些蛊虫顺着他的脚爬上了他的身躯,刘典这才满目惊悚惶恐的不断拍打着身上源源不断的蛊虫。 那啊啊啊的闷叫声在此刻显得极为尖锐凄厉,充满了恐惧的色彩。 “啊……嗷嗷……” 身上逐渐出现的尖锐疼痛,让刘典渐渐站不稳的倒在了地上,在满地的黑色蛊虫中打滚起来。 身体由内之外传来的痛意,犹如被万虫啃咬一般,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血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澜雪就这样优雅的杵着脸腮,看着前方被蛊虫覆盖隆起了一座小山。 一片阴森妖异的幽蓝色瞳孔黑气弥漫,充满了阴凉的死亡之气,犹如一个身处地狱,统领黑暗恶鬼的魔鬼,绝滟惊悚。 直到那小小的山丘渐渐散开,满地的蛊虫退散隐匿在不知名的角落,秦澜雪才缓缓的起身,步伐优雅的朝着那堆白骨一步步走去。 随着他优雅的步伐,那如墨般的三千发丝在空中摇曳出一道妖娆魅惑的弧度,长长的发尾蔓延铺洒在地面上,足足延伸了近一丈长。 这蔓延于地的黑色发丝犹如一汪小小的河流,让本就清绝美丽的秦澜雪,在这诡异的长发衬托下,越发显出几分妖异的致命之美。 若是苏木君在此,看到这般高挑修长的身躯,定然会发现如今的秦澜雪已经没有初见时异于常人的纤细瘦弱,而是呈现出了一副完美修长的身材…… 尊贵优雅的步履停在了白骨之前,秦澜雪低眸,双瞳中的幽蓝已经渐渐退散开来,恢复了那一片干净的眼白,和澄澈美丽的明镜湖泊。 似是欣赏着什么般,静默的打量眼前的白骨半响,秦澜雪才笑容诡异又糜滟的弯腰一块一块,举止优雅的拾起地上的白骨,随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当踏出殿门的那一刻,那修长尊贵又优雅清绝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在黑夜中留下一串如鬼魅般的虚影,再次停驻时,竟然是一座荒凉废弃的殿宇。 杂草横生,秦澜雪站在其中,那高高的杂草几乎掩盖了他的半只腿,放眼望去,月色下破败的殿宇似是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雾,遍地细碎的白雪让这方空间越发显得荒凉又阴冷。 落在秦澜雪的视线中却带起了丝丝缅怀的亲近之情,他人生最初的七年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还真是让人怀念…… 秦澜雪幽幽一笑,一步步踩踏在高高的杂草中,所过之处皆带起一片慌乱的动荡,那些躲藏在杂草深处的动物似乎感应到了强大的危险,一个个避其锋芒,远远的逃离。 穿过草丛来到殿宇,秦澜雪推门而入,步伐缓慢而怡然,好似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却在这雪夜中显得异常阴森可怕。 然而,当秦澜雪走到殿宇深处的一处内殿中,里面沿着墙角排排陈列搭起的墙砖,只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秦澜雪走过去,将怀中抱着的白骨认真而仔细的,一个个按着形状摆放在了适合的位置上后,才缓慢的退后几步,面带笑容的欣赏着前方的美景。 只见入目的均是一排排以骨为砖搭建的半壁墙面,一缕月光穿透进来,照在那半壁墙面上,森白一片,惊悚骇人。 若是有人在这里,定然会骇然的晕厥。 因为那半壁墙面根本就是白骨搭建而成,头颅,手骨,肋骨,腿骨,一排排重叠,完全是用人骨一点一滴,一一垒出来的白骨之墙…… 在这朦胧的黑夜中似有无数的鬼影在狰狞挣扎,阴森的鬼啸声声悚然,却始终困于这方空间,终其一生无法挣脱,灵魂永远受尽残酷的折磨。 而这些白骨,全都是之前伺候在长兴宫的宫女和太监,以及当年欺负过秦澜雪的宫人,和这几年来欺辱过那替身的宫人。 看着这完美的白骨墙壁,秦澜雪脸上荡漾出一抹清绝靡丽的笑意,暗紫的唇瓣微微开启,呢喃低语。 “用这些可恶的东西垒一座白骨宫殿,阿君应该会喜欢吧……” ------题外话------ 嘤嘤,更新时间终于调整过来了,吼吼,往后就要开始调整更新的字数了,快速的恢复万更。 咋们黑化萌宠的阿雪粗来鸟,是不是再次勾动了你们萌萌哒的小心灵?哈哈,阿雪一出谁与争锋,吼吼! 要是咋们君君知道阿雪给她建了一座白骨宫殿,会是神马反应呢,真是满满滴爱啊,哈哈~ 第一百零五章:祸水东引,事发 当苏木君来到宁王府的时候,明显发现了宁王府里的守卫比以往森严了很多,尤其是楚文清所在的院落,有不少的气息极为内敛沉稳,根本不是一般暗卫能有的。 苏木君戏谑的一笑,没想到这楚文清谨慎到如此程度,竟然专程为了她去请了不少的武林高手。 只可惜,这些人虽然实力不错,在她眼里却是不够看的。 书房里,楚文清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推撒在了地上,整张俊彦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素来带着点点书香气息的眼眸,在此时也弥漫满了浓浓的杀机。 楚文瑾! 就算他失去了一只羽翼,也定要让楚文瑾与他一样,折断一只羽翼,尝尝这鲜血淋淋的滋味! “想报仇?” 邪妄而戏谑的轻笑飘入了楚文清的耳里,顿时让楚文清身躯一震,警惕的看向了站在窗边一身暗红黑边锦袍的清贵身影。 “你……” 看清楚来人的容貌,楚文瑾的瞳孔顿时一缩,显然没想到他已经在院子里密布了不少武林高手,竟然还是让这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张冷冽清淡的俊美容颜,楚文清的脚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子的寒意,若是这个时候这人是来杀他的,只怕他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苏木君似是看出了楚文清心底的紧张与那一丝丝的恐惧,唇角微扬,勾出一抹邪妄的笑意。 “不必紧张,我来是帮你的,而不是害你。” 楚文清警惕的盯着苏木君那张笑容邪妄的脸,若非容颜还是同一张,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笑容邪妄又带着几分乖张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之前假扮半月公子的人。 毕竟那个时候,这人不苟言笑,傲慢冷漠,哪像现在,张扬邪妄,莫名的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想怎样?” 楚文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前这人先不说他到底是谁,就看他这一身清贵却锋芒阴邪的气息,就是不好招惹的,不如先看他有什么目的。 苏木君之所以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就是知道楚文清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们的合作只要有利,身份究竟是什么又何必在意。 “楚文瑾铲除了你的羽翼,那你同样断他一臂,这样的事情宁王应该会很高兴做吧?~” 悠扬的声音带着七分邪妄三分玩味,入耳时竟然莫名的带起丝丝诡异的危险。 楚文清看着缓步走上前来的清贵少年,越发觉得此人神秘而危险,心中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面上却沉着的盯着苏木君,开口道。 “什么意思?” 苏木君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文清并没有说话,那幽妄玩味的眼神看在楚文清的眼里,就好似透着浓浓的嘲讽,讽刺他多此一问的白痴问题。 楚文清面色微僵,眸光陡然一沉,闪过一丝冷意后,又狠狠的压制住胸口燃烧起的怒火,平心静气的问道。 “为什么帮本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苏木君低低一笑,饶有兴致的戏笑道:“若非要说一个目的,那么就是想让楚文瑾尝尝从高处慢慢摔下的残酷。” 楚文清听言,眉头一蹙,眸光探究的打量着苏木君:“你跟楚文瑾有仇?” 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楚文清突然发现一个极其诡异的问题。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竟然与淳瑜极其相似,尤其是那双幽妄莫测的眼珠子,以及唇角邪肆乖张的笑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楚文清心口一跳,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眼前少年的容颜,好在这少年的眼神和笑容虽然与淳瑜相似,脸部轮廓也有着几分相似,但是却不如淳瑜那张脸青涩暖柔。 他的脸部线条反而冷冽凌厉,眉宇间也隐隐含着几分锋芒和乖邪之气,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儿气,更没有淳瑜眉眼间的那一抹柔煦与随意。 而且两人看起来年纪也相差了几岁,淳瑜还未成年,而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已经十六七岁的年纪。 可尽管如此,楚文清还是无法放心,总觉得眼前之人哪怕不是淳瑜,也一定跟她有关系,若不是他知道苏木烨长了什么模样,还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淳瑜的哥哥! 苏木君也不在意楚文清的打量,她再次出现在这里就做好了被怀疑的准备,不过以楚文清的脾性,他就算怀疑也断然不会相信假扮半月公子的人就是她苏木君,最多就是以为两人有些关系罢了。 “不过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乖张的话语让楚文清的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眼神怪异的看了苏木君一眼。 可是那邪妄张扬似笑非笑的容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似乎真的只是因为看不顺眼…… 楚文清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也不在纠缠于这个问题,转口道:“你打算怎么做?” “你只需明日巳时去齐满楼三楼用午膳即可,到时候是否能把握时机就看你自己了。” 苏木君含着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看得楚文清只觉莫名其妙,难道他只要去齐满楼吃顿饭就能对楚文瑾不利?这也太扯了吧…… “你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楚文清蹙着眉头,这样跟不上思维节奏好似白痴一个样的感觉,让他受挫的同时,又感觉到深深的憋屈和不爽。 苏木君斜睨了楚文清一眼,淡淡道:“明日你准时去了就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你放过了就看着楚文瑾离那位置越来越近吧。” 苏木君说完就转身跳出了窗外,也不管楚文清什么反应,再次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于黑夜中。 看着寒风呼啸的窗口,楚文清的脸色冷寒至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无论他怎么加强看守,这人仍旧可以如过无人之境般出现在他眼前。 回到将军府后,凤夜、凤一和凤二原本就在院落里等苏木君,见她回来后就迎了上去。 “主子。” 苏木君点点头,直截了当的开*代道:“凤一凤二,你们明日一早一个假扮左相府的侍从,前往大使馆找到齐湘国的住所,以左相的名义约齐千承前往齐满楼一叙,一个假扮成齐湘国侍卫,以齐千承的名义约左相去齐满楼,时间定在巳时。” 凤一和凤二虽然不知道苏木君想做什么,还是第一时间应道:“是。” 随后凤夜见苏木君已经没什么交代的了,就将自己搜集到的被下了毒的食物拿了出来。 “主子,这些就是音灵公主所食之物。” 苏木君扫了一眼凤夜手上的食物,接过来仔细的嗅了嗅,幽妄的眸光渐渐幽深起来。 之前在宴会的时候她果然没有感觉错,这毒确实有问题,其中的成分不应该是普通大夫能够研制出来的。 这毒所需要的成分不仅奇异稀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普通的研制方法根本炼制不出来,除非有不同寻常的火种…… 若是她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介于炼药师炼出的丹药。 只是这丹药与真正的上古炼药秘典里的丹药相比,反倒成了半成品,甚至只有十分之一的效果。 苏木君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九幽大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界空间,为何会出现类似修真界炼药师的存在?…… 之前听了仙祭天之谷的传闻,她只以为里面盛传的丹药不过是一些医术高明的人,炼制出的一些药力纯粹的丹药。 如今看来,这仙祭天之谷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里面所谓的丹药,已经接近了修真界炼药师炼出的丹药成分,虽然相比之下并不纯粹,甚至差之千里,却在这个普通的时空已然不可多得。 或许她下个月也该抽时间去一趟仙祭天之谷探探情况,若是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修真者,那可就好玩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小厮来到了大使馆门前,被侍卫拦下后便笑眯眯的道。 “侍卫大哥,小的是左相府的侍从,奉相爷之命前来拜会齐湘国太子。” 领头的侍卫打量了眼前笑容满面的小厮一眼,那眉眼间若隐若现的傲气虽然惹人厌,但确实是相府下人该有的脾气,也没多做怀疑,只冷冷的丢下一句:“等着。” 随后便朝着一旁的侍卫递了一个眼色,那侍卫就匆匆进入了大使馆。 半响,当那名侍卫再次出现时,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侍从,那侍从看了小厮一眼,有些疑惑道。 “你是左相府的人?怎么我从未见过你?” 小厮听言也没生气,笑眯眯的说道:“相爷身边伺候的人多了,小的只是其中一个,小大哥没见过小的也实属正常。” 侍从见这小厮一脸笑意看着极为讨喜,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为难他,出声道:“跟我来吧。” “哎~好的。” 小厮满脸笑意的跟在了侍从身后,谁也没有见到他含笑的眼眸眨眼间闪过的冷意和鄙夷之色。 见到齐千承后,小厮便恭敬的行了礼后才开口说道:“太子爷,我家老爷请太子爷巳时去齐满楼用午膳。” 齐千承听言并没有怀疑,只是点点头:“本太子知道了,你去回府左相,本太子一定准时到。” 自从来到楚国就是这左相赵名含负责接待他们的,一开始天天带着他们齐国的使团游玩,所以此时邀请他去吃饭,齐千承也没有怀疑什么,甚至连一丝怪异的感觉也没有。 另一边,凤二打晕了齐湘国的一名侍卫,将其藏起来扒了侍卫服套在了身上,随后一路去了左相府。 当赵名含听到齐湘国太子邀他作陪去齐满楼用午膳时,虽然意外却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齐湘国的衣食住行很多事情都是他亲自过问安排的,齐千承要外出找他作陪也实属正常。 于是对那名侍卫客气的说道:“本相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齐太子,本相一定准时到。” 出了左相府,原本一脸冷漠的侍卫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一路回了大使馆将衣服还给了那名晕厥的侍卫后,就返回了将军府。 街道一侧的阁楼上,谢秋陌看着街道上走过的侍卫,挑眉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齐湘国还有如此实力的能人,不愧是曾经出现过鬼骨魔兵的国家~” 一旁的百里纤顺着谢秋陌的视线望去,在看到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时,眸光也微微一顿,温淡道。 “步伐轻盈稳重,体格奇佳,这人绝对武艺高强。” “是吧?你说本公子要不要去会一会这侍卫?~”谢秋陌摩拳擦掌的看着远走的身影,狭长的眼眸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却被百里纤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止住了。 “那是齐湘国的人,今日午时定国侯府一行人就要被斩首示众,这个节骨眼上闹事,你是嫌谢府的日子过得太清闲?” 谢秋陌不以为意的一笑:“啧~还真是无趣~” 话虽这么说,不过那修长的身躯已经安安分分的坐下了。 毕竟现在确实不宜再去触碰楚皇的眉头,出了定国侯府的事情,最近还是安分些的好,以免被当成发泄怒火的炮灰。 …… 巳时到的时候,街道上一片热闹,更别说是各大酒楼,早已有不少人结党而入,尤其是位于街口的齐满楼。 在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迎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甚至连别国的皇子大臣也出现在了此地。 好在齐满楼与第一酒楼仙云居齐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客源,虽然意外,却也没有手忙脚乱,好在齐满楼占地面积也大,餐位也多,不怕应付不了。 一些常客见今日这异常火爆的程度,纷纷疑惑的询问起来。 “咦?今日怎么会这么多人,这些有身份的平时不都常聚在仙云居吗,怎么今日全都聚来齐满楼了?” “听说今日卢氏九族斩首,这齐满楼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行刑场地,站在三楼完全可以观其貌,这些人只怕是为了此事才聚在这里的……” …… 一道道议论声让齐满楼越发的热闹了,齐满楼的持有人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年轻男子,一身蓝衣锦袍俊秀清逸,此时正站在大厅里同小厮一起招呼着进来的客人。 每进来一个人,蓝衣男子都能准确的道出此人的身份,让来人根本不敢小视他,其中包裹卫凕秋、姬亦封和南元轩等人。 几人因为是别国人,虽然听说过隐隐与仙云居齐名的齐满楼,却不太清楚齐满楼的老板,细细打探之后才明白,原来这人还有这么一层来历…… “左相您的包房在三楼,快带左相上三楼的星辰厢房。”蓝衣男子一边笑着和走进来的赵名含打招呼,一边让旁边的小厮引路。 赵名含听言也没多想,对着蓝衣男子点点头就随着小厮上楼去了。 在楼梯上的时候被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因为不过轻微的触碰,所以赵名含并没有说什么,在那人道歉之后就上了楼。 赵名含却不知,在那名黑衣少年撞他的时候,一枚细小的犹如蚕卷一般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腰带上。 那黑衣少年出了齐满楼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下一刻,却再次出现在了三楼的暗月厢房中。 “主子,事情已办妥。” 前方桌子旁一席暗紫衣裙的少女闻言点了点头,黑衣少年就闪身消失在了原地,隐藏在了暗处。 苏木君抬起茶壶给身边的苏木旭和夜美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唇角笑容带着两分柔和:“喝点热水暖暖身。” 苏木旭对于刚才的事情也不多问,冲着苏木君温暖的笑了笑,就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美人则左顾右盼的,一双纯粹的黑眸透满了馋意,明显一副等着吃东西的样子,看得苏木君轻笑出声。 “芷熏去催一催,小夜饿了。” “是,主子。” 芷熏应了一声就出了包房,自从之前她们激发了异能真正跟随在苏木君身边后,芷熏和芷香就不再称呼苏木君为郡主,而是主子。 从此她们的命是主子的,也只听主子一人的,她们不再是将军府的人,只是主子的人。 厢房的门是开着的,因为齐满楼的格局是回字形,所以苏木君所在的暗月包厢正巧正对着赵名含所在的星辰厢房,房门开着,可清楚的看到星辰厢房紧闭的房门。 不一会儿,苏木君就看到了齐千承的身影,在齐千承进入包房后,苏木君眼底划过一缕妖华的光芒。 星辰包房里,赵名含见到齐千承走进来,顿时就站起身笑着迎接道:“齐太子这边请。” 齐千承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傲然的笑意,抱歉道:“让左相久等了。” 话语虽然抱歉,可是那眉眼间的傲气却丝毫没有一分真诚,好似就算久等也是应该一般。 “不久不久,本相也刚到不久。”赵名含略带皱纹的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意,似乎丝毫都没有看出齐千承毫无真诚的模样。 齐千承刚坐下,赵名含就让人叫小厮上菜,在等齐千承的时候,赵名含就已经将菜品点好了。 齐千承坐下后正巧正对着不远处的窗户,隐隐看到了一片宽阔的地界,微微疑惑道。 “那里是什么地方?” 赵名含闻言,顺着齐千承的眸光转身看去,在看到那片地界时眸光一顿,显然没想到会是井场,这么一看这才想起来今日午时卢氏九族斩首的事情。 “那里名为井场,是楚国历代施以斩刑的地方。” “喔?”齐千承眼底浮现一抹兴趣:“这么说一会儿午时定国侯一族就要在这里被斩首了?” 赵名含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管他是否与定国侯府为政敌,都是属于一国人,在别国人面前不好做的太过愉悦了。 两人正说着,齐千承突然感觉一缕黑雾从赵名含所在的方向朝着自己射来,脸色霎时一变,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缕黑雾窜入了自己的身体。 齐千承刷的一下跳了起来,第一时间就快速的检查自己的身躯,发现衣衫完整身上也并没伤口后,脸色阴沉的看向呆愣住的赵名含质问道。 “左相你刚才对本太子做了什么?!” 一声阴冷的厉喝炸响在厢房里,甚至传到了外面,隐隐飘入了路过楼道的人耳里。 路过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了房门紧闭的星辰包房,能够上三楼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何况今日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巧的是,这听到响动的就是长卫国的四皇子卫凕秋,与他一道的还有秦国太子姬亦封、刑部尚书苏苓飞和右相百里尊。 “刚才那声音怎么有些像齐湘国的太子?”卫凕秋疑惑的看向几人。 苏苓飞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因为他听到了那声音里提及的左相,难道左相也在里面?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阴沉的嗓音自姬亦封口里溢出。 卫凕秋爽朗一笑:“也对,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好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当口,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顿时让几人神色一变,纷纷疑惑的推门而入。 门被推开的一瞬,入目的就是齐千承发了疯般跌跌撞撞的身影。 那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此时一片惨白冷汗直冒,而一旁五十多岁的赵名含手足无措的站立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啊……” 齐千承一边痛苦的叫吼着,一边发了狂般的扯住桌子上的桌布撕扯开来,随着桌子上掉落的茶壶茶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响彻整个房间,也让众人微微回过了神。 “齐太子这是怎么了?”卫凕秋疑惑的声音响起。 然而回答他的是齐千承越发凄厉痛苦的嚎叫,齐千承环抱着身躯好似受到了极其痛苦的折磨,脸上青筋并茂,甚至鼓起了一坨坨小小的肉包,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怕。 齐千承赤红着眼指向呆住的赵名含,尖锐的嘶吼出声:“你……你到底给本太子下了什么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给我解药……啊……快给我解药……” 听了齐千承的狰狞的嘶吼,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尤其是赵名含,看到卫凕秋等人齐齐看向自己,顿时有些慌张的摇头道。 “不是本相,本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该死的!给我解药……啊……刚才就是你对我下了蛊……你还敢不承认……啊……我要杀了你……” 然而齐千承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全身犹如万虫噬咬的痛苦越发明显加剧,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双腿一软,原本四处乱撞的齐千承好似没了力气般的倒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起来。 “噗……” 殷红的血色自他的口里狂涌而出,那张原本只是灰白的脸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青色,甚至渐渐凹陷下去,仿似被人从里面生生挖去了血肉,殷红的眼珠子暴凸出来,让他整张脸显得极为可怕骇人。 “啊……杀了我……杀了我……” 齐千承不断的在地上打着滚,受不了的叫吼着。 众人渐渐发现他白色的锦袍上渐渐绽放出点点美丽的血花,那裸露在外的手掌上的血肉,竟然犹如溃烂般不断的绽放萎缩,露出了血色的肉和点点白骨…… 看到这一幕几人的脸色都变了,震惊的同时只觉一阵头皮发麻,一个个怔愣的看着,一时间除了本能的后退远离外,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这巨大的响动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三楼的各包房纷纷走出了人,彼此一看还都是认识的。 南宋国的南元轩,秦国的右相王玉恒和吏部尚书皇甫朝云,虞国的右相李斯逢,晋国丞相邱绯,西梁国太子梁莫梓,还有楚文清和楚文瑾…… ------题外话------ 撸啊撸,又有人要遭殃鸟,楚皇陛下这个寿辰过得有够凄惨的,一下子就要折了两个大臣,哈哈~ 第一百零六章:环环相扣,堂兄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走来一看,顿时被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吓了一跳,那衣服下渐渐萎缩的身躯,逐渐消失的血肉只看的人头皮发麻。 齐千承裸露在外的手掌已经渐渐露出了白骨,只剩下点点血肉在上面,那搭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手正指向左相赵名含所站的方向,双眼暴凸满是血色的瞪着赵名含,凹陷的脸狰狞枯瘦犹如鬼魅。 “我……做鬼也……不会放……放过你的……” 这一回,不需要卫凕秋等人多说,后来的人纷纷神色怪异又震惊的看向了赵名含。 而跟在赵名含身边的几名侍卫也纷纷拔剑指向赵名含:“你竟敢谋害我国太子,拿命来!” 几个侍卫纷纷朝着赵名含砍了过去,赵名含已经五十多岁又是文臣根本不会武功,见周围刀光剑影的朝自己劈来,脸色刷的一下越发惨白下来,瞪大的眼珠子里已然染上了几分惊恐之色。 “住手!” 回过神的楚文瑾连忙出声喝道。 可是那几名侍卫都是长卫国的人,又是齐千承身边的亲卫,根本就不可能听他的。 而起对于几名侍卫来说,齐太子就在他们眼前出了事,他们回到长卫国也只有死路一条,必须要给太子报仇! 见几人不但没有停手,还越发招式凌厉的朝赵名含砍了去,楚文瑾的脸色顿时一沉,厉喝一声:“煞灵!” 瞬间,数道黑影出现在了厢房里,朝着那几名侍卫而去,将赵名含护在了身后。 楚文清见到这一幕,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昨夜那少年的话语,看着已经断了气息,血肉却仍在渐渐消失的恐怖尸首,楚文清突然只觉四肢寒凉,心中腾起一股子难以压制的寒栗与惊惧。 那少年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可怕残忍的手段…… 这要是用在他身上…… 楚文清瞬间打了个寒颤,只是随便的想一想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惊惧不已。 不止是楚文清,所有看到齐千承尸首的人都忍不住白了脸色,那血肉模糊逐渐变成白骨的尸身,绝大程度的挑战中世人心中的承受极限,所有人下意识的再次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出了房门。 因为站在前头的卫凕秋等人都看到了那血肉模糊中,渐渐蠕动的一团团可怕的东西,细细看去才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团团蠕动的东西,竟是由无数细密犹如发丝般的虫子组成。 也就是说齐千承根本就是被这些可怕的东西,整个的蚕食成一堆白骨的…… 而这些东西,若是刚才他们没有听错的话,是蛊。 三楼的打斗终是引来了楼下的注意,不少人纷纷上楼来想要一窥究竟,却被百里尊的侍从拦住了,还派人将此地发生的事情尽快的报去了皇宫。 此事牵扯较大,涉及两国的友好,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国战,而此事明显就是楚国的问题,若是到时候其它国家借此讨伐楚国,出兵增援齐湘国,那可就糟了…… “小姐姐,对面好热闹啊,小夜想去看。” 包厢里,夜美人看着对面挤满了人,满目好奇的对着苏木君道了一句。 苏木旭想起刚才的那名黑衣少年,他是见过的,是阿姐身边的暗卫凤三,而对面的包房正巧就是赵名含所在之处,这事只怕又与阿姐有关系了…… 苏木君捻起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在夜美人的盘子里,轻声笑道:“那边有会吃人的虫子,若是小夜过去了,这么白白嫩嫩的小夜一定很受虫子的喜爱……” “不要不要!小夜不要去了,不要被虫子吃掉……” 苏木君的话还没说完,夜美人就害怕的摇头嚷嚷着,纯粹了眼眸里顿时溢满了湿漉漉的泪珠,害怕的缩了缩身躯。 让一旁的苏木旭忍不住眼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自家哄骗小孩子的阿姐,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与浅浅的宠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阿姐每次欺骗小夜的时候多了几分别样的可爱…… 这边,煞灵等人不一会儿就制服了几名侍卫,楚文瑾阴沉着脸正要说什么,楚文清就冲着几名愤怒不已的侍卫友好的笑道。 “几位先冷静些,贵国的太子既然是因为左相而死,我们的陛下定然会给贵国一个交代,绝对不会包庇罪犯。” 楚文瑾眉头一蹙,冷冷的看了楚文清一眼:“宁王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不要随意给人定罪,此事到底如何,还要查了才知道。” 一旁的赵名含听言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齐太子的死跟本相没关系,刚才在包房里本相突然看到一缕黑雾窜入了齐太子的身躯,不久后他就这样子了,本相不曾暗害过齐太子。” 赵名含也不傻,此时的情况明显对他不利,若是他再说出那一缕黑雾是从自己身上窜出的,那么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文清听言,挑眉看向楚文瑾,眼底带着三分冷意,冷笑道。 “事情的真相如何大家都看着的,是齐太子亲口所说左相就是杀害他的人,难道齐太子还能用自己的死来栽赃左相?” 楚文瑾正要说什么,楚文清话音一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道。 “就算是齐太子有意用自己的死来嫁祸左相,直接吃毒药或者抹脖子就行,没必要让自己死的如此凄惨,活生生变成一堆白骨,这样的事情恐怕就是傻子也不会做吧。” 饶是心思深沉稳重的楚文瑾,也被楚文清的这段话呛的无话可说了,只能沉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对左相不利,不管这件事情的真想如何,是不是左相做的,仅凭刚才齐太子临死前的话语,还有这么多在场的人证,左相就逃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难逃一劫…… 可是左相府是他这边的助力,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左相府就此毁了。 “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楚文瑾还想替左相辩解什么,却被卫凕秋爽朗的的笑语打断了。 “这件事确实奇诡,不过包厢里只有左相和齐太子,而齐太子临死前又一直说是左相害了他,无论如何,齐太子毕竟是惨死了,这左相也难逃干系。” “确实,不论这件事情是否另有隐情,就凭齐太子死前的指证,左相也是要为此事负责任的。” 南元轩奇秀俊美的脸上荡漾着一抹轻柔玩味的笑意,一双温柔又充满智慧的琉璃美眸带着点张扬潇洒的笑意。 姬亦封开口的话语就要直接多了:“这件事情左相脱不了干系。” 其余几国人也神色各异的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与他们国家来说只好不坏,楚国的大臣一个个折损他们自然乐意,最好是楚皇不处理左相,各国就有理由联合开战…… 楚文瑾见此,含情的桃花美眸里荡漾的波光越发阴沉了,绷紧了牙关压制着胸口满腔的怒火,闭上嘴站在一旁再未多说一句,明显已经放弃了救助左相府。 这件事情如今涉及了各国的使者,若只是楚国的人还好,偏偏还有别国的人,如今一个个都表了态,明显就是要至左相于死地,他帮不了,不也能再帮了,否则被人扣上一个幕后主使者的罪名,就是他这个世子,到时候不死也脱层皮! 百里尊见楚文瑾不再开口,知道这事基本已成为定局,这才对着赶来的狼骑卫道。 “将左相押入皇宫由陛下亲自处理,替齐太子准备棺木。” 随后又看向齐太子身边的几名亲卫以及在场的众人,拱手道:“这事情大家都亲眼所见,还请各位能够随本相进宫一趟,向皇上说明情况。” 卫凕秋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爽快道:“右相客气了,本皇子随你走一趟便是。” “右相不必客气,我等理应随你走这一趟。”南元轩温和的笑了一句。 姬亦封只是阴沉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其余人也纷纷表明了愿意走一趟。 于是一群人便随着百里尊一路朝着楼下走去,走在最后的楚文清,冷笑的睨了楚文瑾一眼,眼底得意挑衅的愉悦明显至极,看得楚文瑾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只觉的这件事情跟楚文清脱不了关系,不过却想不通楚文清究竟如何做到的…… 楚文清转身离开时,无意间看到了对面房门打开的包厢,脚步顿时一顿,看着那道纤细的紫影,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猜忌。 苏木君怎么会在这里? 最让人觉得怪异的是,整层楼包厢里的人都出来聚集在了此处,偏偏苏木君稳坐包房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这举动是不是太过诡异的了些…… 楚文瑾见楚文清突然站定,眸色微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看到对面包房中的人影时,也愣了一瞬。 苏木君?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能够毫不关心的坐在包厢里安然的用餐,这是不是太过怪异了些…… 苏木君本就面对着房门,感受到两道目光时便抬起了眼帘,唇角微勾,抬起手边的茶杯冲着两人举了举。 那邪妄幽诡的笑意看得楚文清和楚文瑾心口一跳,莫名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险,不过这份感知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快的让他们根本来不及体味。 楚文清蹙着眉收回了目光,大步离开,心中却渐渐沉重起来,充满了猜忌,这淳瑜似乎越来越神秘难测了…… 而且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想到昨夜那个与之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楚文清越发觉得两人应该有些什么关系…… 楚文瑾则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抬步离开,心中却越发坚定了要除掉此女的心思,这人越来越神秘莫测了,此时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容忽视的危险。 对于这种超乎意料中的存在,最好还是尽早扼杀的好……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苏木君唇角的笑了多了几分冷残。 其实齐千承这件事归根究底并非她所为,她不过是借齐千承的死嫁祸了赵名含而已。 因为上一世的时候,齐千承就是在楚皇寿辰的第二天突然死亡,活生生变成一堆白骨,当时原身听闻此事还吓了一跳。 而整个楚国查了近一个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眼见各国已经蠢蠢欲动,这才临时拉了一个职位不高的臣子作为挡箭牌,才勉强了结了此事。 这一世,因为有这段记忆,又在幽山与秦澜雪和齐千樱结识,苏木君才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阿雪虽然没说,但小樱子在齐湘国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他既然是齐湘国的皇子,应当是回了齐湘国,之前出现在战场上,只需细细想一想,苏木君就猜到了阿雪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么前世齐千承在楚国突然暴毙,那凄惨的死相与阿雪的手笔极为相似,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出自齐千樱的手笔。 所以在秦澜雪离开时,苏木君心中就已经有了此计,这才跟秦澜雪要了一只普通的蛊虫,为的就是今日这出祸水东引。 脑海里的记忆只知道齐千承是死在午饭十分,所以苏木君才选了这个时间段让赵名含与齐千承待在一起。 又为了不给赵名含翻身逃脱的机会,才让凤三将那只蛊虫放在了赵名含的身上,让齐千承亲眼看到那蛊虫从赵名含的身上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不论齐千承身体里被齐千樱下的蛊什么时候发作,有了这一幕,齐千承定然会咬死了赵名含不放,就算齐千承是在吃完饭后去到半路发作,只要说出赵名含的名字,赵名含都逃脱不了。 而有了卢氏一族斩首的事情,各国使者和楚国的重臣绝对会聚在齐满楼,多多少少都会见到齐千承和赵名含在一起吃饭,一旦齐千承出事,这些别国的人为了各自的谋算也会出来作证。 只是让苏木君意想不到的是,这齐千承的蛊发作的正是时候,竟然在包厢里就发作了,这样一来让她的计划越发完美,也更加加剧了赵名含的死亡。 这么多人作证,又都听到齐千承亲口说赵名含是凶手,就算楚皇怀疑此事,他也不得不将赵名含斩了给齐湘国一个交代。 “这么热闹的场合,君儿不去凑凑热闹?” 一道温雅戏笑的嗓音传入了包厢里,随即便见一身着蓝色锦袍的俊秀清逸的男子走了进来。 苏木君看向来人,唇角微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老板不去处理麻烦,反倒来这里与人谈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苏木旭抬眸打量着走来的男子,那一身温雅又带着几分阳光般舒朗的气息很容易让人引起好感,不过那张脸他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苏琦沣不在意的笑了笑,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手底下的人若是连这小事都处理不好,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二堂兄?!”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现一丝诧异,看着眼前的人难怪觉得熟悉,可不就是那个只有过数面之缘却多年未见的二堂兄苏琦沣。 苏琦沣见苏木旭将他认了出来,唇角的笑意越发温雅璀璨了几分,星朗明亮的眸子染上了两分发自内心的柔和。 “坊间传闻旭儿的病好了,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恭喜旭儿摆脱了病魔的纠缠。” 苏木旭虽然与苏琦沣并不熟悉,不过见苏琦沣的话语带着真心实意,脸上也带起了一抹温煦柔暖的笑意。 “谢谢二堂兄。” 随即苏木旭看了苏木君一眼,见她神色不变,心中顿时明了了。 阿姐这是早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了…… 苏木君确实一早就知道了,当初计划谋算定国侯府和利用齐太子死因祸水东引的时候,就选了这处位置合适的酒楼,所以让凤夜特意去查了一番。 这才知道原来齐满楼的老板是她的亲戚,苏家二房的嫡子。 这二房一脉倒是有远见的,当年在苏胜辉和苏胜勤双双入朝为官走上官场后,作为二子的苏胜文却继承了苏家的祖业,继续经商保持着商人的身份。 只是苏胜文和苏木君的祖父苏胜勤一样死得早,早几年前就因病去世。 没了苏胜文,二房一脉本就从商越发与大房三房拉开了差距,虽然同住在晋安候府,关系却已经日渐疏远。 后来在苏胜辉继承侯位,老侯爷病逝的几年后,也就是七年前,苏胜文的儿子苏敬伟就带着家人离开了晋安候府分家远离了京城,去了东边的涟水州。 涟水州靠近沿河一带,设有三十九个郡府,近两百个县,商业昌盛,人杰地灵,又有许多天然温泉,是个极其繁盛的地州。 而苏琦沣就是苏敬伟的儿子,苏木君的二堂兄。 原以为二房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京城了,没想到苏琦沣竟然将产业扩展到了沥阳来,在这里开了齐满楼的分店。 苏琦沣看向一句话也不说,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的苏木君,眉头微挑,星朗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突然发现这个小堂妹似乎太过神秘了些。 若非听闻她最近几个月的壮举,让他心中升起几分好奇,今日也不会主动出来相见。 不过小堂妹似乎早就知道他…… “君儿都不叫我一声堂哥吗?真是让人伤心~”苏琦沣佯装难过的冲着苏木君眨了眨眼睛。 那卖萌的样子若是换了其它女子定然心生怜爱,偏偏这人是油盐不进的苏木君。 苏木君随意的抬了一下眼皮扫了一眼苏琦沣,触角勾起一抹邪性的笑意:“是打算给见面礼?” 苏琦沣闻言眉眼一动,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面上还是笑容璀璨的说道。 “能得君儿一声堂哥,见面礼自然是要给的,不过你堂哥我可是普通人,可给不起什么贵重之物喔~” “听说秦国陇峡州的东塘有一处山间温泉,不如就将那送给我做见面礼如何?” 苏木君脸上的笑容邪肆张扬,说出的话语也异常的随意,好似在讨论天气一般。 不过听在苏琦沣的耳朵里,就让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明朗明亮的眸子瞬间浮现一抹惊异,随即眸色深幽了几分。 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早几年就将苏家的产业交给了他打理,这些年他也将苏家的生意越扩越大,几乎遍布了全国。 而东塘竹海的那座别院就是他找人建立的,那片竹海的产权也是他无意中得到的,后来让人开山引了温泉。 因为地段风景怡人,他原本是打算今后用来休闲度日的地方,这是属于他个人的产业,就连他父亲都不知道,苏木君却知道的这么清楚,若说之前他只是怀疑这小堂妹有问题,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的肯定。 只是不知她这些年是否真的是装病,若不是,那么她背后的人又是谁?若是,那么就真的太可怕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要有如何诡魅如妖的心智才能隐藏自己隐忍如此,一步步计划隐藏等待时机,这已经不是震撼而是毛骨悚然。 苏木君见苏琦沣沉默了下来也没再多说,低头继续吃着桌上的食物,充分的给予了苏琦沣充足的考虑时间。 东塘竹海的逸云山庄是她让凤夜查探苏琦沣时查到的,苏琦沣年纪不大,却在经商上颇有天赋,不仅如此,还时常混迹武林,结识了不少武林人士不说,还救了不少有身份的人。 这竹海就是秦国的首富,与谢家齐名的杜家老太爷送给苏琦沣的。 这竹海原本只是一处风景优美的景区,是东塘富人子弟聚集游玩的地方,自从苏琦沣接手竹海后,便在这风景优美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偌大的山庄,又开山引出了温泉。 逸云山庄之大,分为闲庭风月和云染月下,闲庭风月是整个逸云山庄的前半部分,专门用来开门做生意的。 云染月下是逸云山庄的后半部分,也算是真正的逸云山庄,是私人领地从不对外开放。 而云染月下背靠层峦叠嶂的山岭,正是用来锻炼和藏匿势力的好地方,所以苏木君才会盯上逸云山庄。 空气中一片静默,一时间没了说话的声音便只剩下苏木君三人吃东西的咀嚼声,尤其是夜美人,满桌子的美食让他吃的滋滋作响,看起来极其美味的样子。 苏木旭一边沉默的吃着东西,一边猜测着今日之事,细细想来他心中渐渐升腾起层层震动感。 原本看着对面出事,他以为是阿姐的手笔,现在看来,阿姐的谋划似乎并非如此,今日来此可谓一箭双雕,既是针对左相,又似乎还有意对上二堂兄…… 可是苏木旭总觉得其中的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总感觉其中的牵扯还要更多一些…… 苏木旭虽然有所预感,这时候的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所感觉到的不仅正确,而且事实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苏木君的手笔已经不止是一箭双雕,从昨日的宫宴开始,一步一步环环相扣直至此时连同苏琦沣一起。 先是设计铲除了定国侯府,利用卢氏一族的死吸引众人来到齐满楼,再是齐太子和左相,然后让所有人成为了斩杀左相一府的催命符,再到齐满楼的老板苏琦沣。 这完美又骇人的谋划,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骇然…… 半响,沉默的苏琦沣才叹息的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无奈又温雅舒爽的笑容。 “本公子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小堂妹若是经商,定然在堂兄之上啊……” 这一声无奈打趣的笑语已然说明了苏琦沣的答案。 ------题外话------ 咋们君君这是脑洞爆发了,来了个连连连环计,大手笔啊,哈哈~ 第一百零七章:共享山河,黑化 苏木君见此,放下筷子,脸上荡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这份笑容较之以往多了三分真诚。 手摸向怀里,暗自从空间出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放在了苏琦沣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固元丹,不仅可以止血治愈内伤,还有固体培元的功效,足以驱除各类疾病,算是回礼。” 这枚固元丹并非寻常的丹药,而是跨入神阶才能炼制出的超一品丹药。 若是有内外伤的人服下足以恢复如初,若是身染疾病的人服下,也可以驱散病魔,甚至强身健体,体质亦会比以往好上数倍。 她苏木君并非贪图便宜之人,既然苏琦沣舍得拿出逸云山庄与她行个方便,那么她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人吃亏。 这固元丹在这个世界可算是无价之宝救命之物,就算倾尽国力也是换不来的。 不过此时的苏琦沣还不能完全体会固元丹真正的价值,只是见到苏木君的行为,又听了她的话,心口一暖,原本没多少感情的心也似是注入了一道暖流。 原本他只是想这丫头看着有趣又神秘,若是能用一个逸云山庄结个良缘也不错,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 却不想这丫头为人处世自有一套,知道他父亲病重,竟然以丹药为回礼,先不说这丹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单说这份心思以足以让人感恩。 “那堂兄可就不能你客气了,正巧堂兄明日就要回涟水了,定然会把你的心意带给你叔伯,日后若是小堂妹想外出走动,随时欢迎你到涟水找堂兄,堂兄一定带你好好领略一番那里的人杰地灵。” 苏琦沣将那精致的白玉小瓶子揣入怀里,满目笑意的说着,那笑容比起之前明显多了几分真诚的亲和。 苏木君眸光微闪,笑容颇具深意:“那以后可就要麻烦堂兄了。” 对于一个产业遍布天下的好帮手,既然送上了门,她自然不会客气,以后财务方面可就不用费心了…… 苏琦沣虽然觉得苏木君脸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但或许是因为苏木君给他的印象很好,让他对这丫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至于对苏木君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警惕,这才没有细细探究其中的深意。 以至于日后终于明白自己上了贼船,只能哭笑不得。 谁让他就算上了贼船,也心甘情愿被宰呢?毕竟得到的回报可是世人想要都得不到的…… ** 皇宫里,楚焱烈听着齐湘国使团嚷嚷不休的讨伐话语,看着满头大汗不断辩解的赵名含,花白的眉头紧紧一蹙,犀利的眼眸锐利沉冷,最后覆上了一层冰冷的杀伐之色。 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时,终于让乱作一团的大殿恢复了寂静。 “齐太子来访突然遭此劫难,楚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左相赵名含作为齐湘国使团的接待使臣,不但让惨案发生,还与齐太子之死密不可分,无论事实如何,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国乃九国三大强国之一,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要给齐湘国一个满意的交待,现下旨查封左相府,左相府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刑部大牢,待齐湘国国主回信后,满门抄斩已告齐太子在天之灵。” 几句话就解决了众人的争论,也彻底将左相府推入了死亡之地。 赵名含顿时腿脚一软,整个的瘫坐在地。 灰白的胡须似乎在瞬间变得雪白一片,那本就显出几分老态的身躯也霎时伛偻了许多,眼眸里也覆上了一层死气,不甘的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老臣冤枉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赴一场饭局,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担上了人命,还是足以颠覆整个家族的人命…… 楚焱烈缓缓的闭上了苍老的眼睛,挥了挥手:“带下去。” 苍老的眉眼已然多了几分疲惫之色,不过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再睁开眼睛时又是一片清明锐利,看向大殿里的各国使团,含笑道。 “这件事情还要谢谢诸位,齐太子的事是朕的疏忽,左相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朕已经严惩,相信不会再发生任何事情,接下来还请各位好好休息,春节的宫宴定然不会再出现如此扫兴之事。” “楚皇客气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着和楚焱烈攀谈着,随后一一告辞离开了皇宫。 出了大殿,楚文清心情好的拍了拍楚文瑾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可千万别为了这样的小事气了自己的身体。” 随即笑眯眯的走开了。 楚文瑾冷着一张脸看着楚文清离去的背影,含情的桃花美眸中浮现一抹阴狠的杀意,对着空气低低道了一句。 “盯紧齐香湄一行人,一旦她们有动静,必要时助她们一臂之力。” 楚文清,既然要玩,本世子就陪你玩场大的! 大殿里,在众人都离开后,楚焱烈才看向屏风后缓缓走出来的祖杀,开口的声音锐利肃杀。 “祖杀,这件事情交给你了,好好查一查这两日都有谁与齐千承和赵名含接触过,尤其是今天齐满楼里出现的人。” 赵名含是不是冤枉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齐千承的死从头到尾都透满了诡异,可偏偏齐千承死前死咬着赵名含是凶手,又被各国的人听入了耳里,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 无论赵名含是否有冤屈,他都必须死,否则难以堵住各国的悠悠之口,甚至会让各国借机生事。 祖杀抚摸着怀里的黑猫,点了朱红的唇勾起一抹阴柔却森然的笑意:“是,主子。” 楚焱烈揉了揉头,近两日发生的事情都快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蹙眉道:“现在这个时候卢怀阳等人应该处斩了吧。” “回陛下,此时刚过午时,应该再过一会儿就有人前来汇报了。”冯公公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替楚焱烈一边按摩着,一边轻声回道。 “嗯。”楚焱烈哼了一声,随即看向祖杀询问出声:“昨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卢弘宝怎么会出现在荣仪楼?” 提到这事,祖杀细长妖媚的眼眸里浮现了一抹阴冷之气,缓声说道:“属下查了卢怀阳等人,发现卢弘宝是收到了一张纸条,才前往了荣仪楼,只是事后卢怀阳等人从卢弘宝上搜出这纸条的时候,上面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用了仙息草,只要将仙息草的汁液加入墨中,所写出的字迹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消失不见。” “还有那两个指认卢弘宝的宫女和侍卫,也是突然出现在禁卫军视野中,在此之前两人都受到了一番逼供。” “只是那人蒙面他们并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不过根据衣着服饰武功套路,应该是瑾世子身边的暗卫,而那名侍卫所述,他是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抓住后丢给那名暗卫的,只是那人的身形诡异,属下暂时猜测不出是属于哪一方的人。” 楚焱烈听言陷入了一阵沉思,随即意味不明的说道。 “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小瑾一手策划?” 祖杀闻言眯起眼,抚摸了一下黑猫的毛发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瑾世子虽然心思深沉才智过人,但这件事情应当不是出自瑾世子之手,否则之后不会出现那名神秘人相帮,从那人的举动上看,明显有意让瑾世子的人得到证据,好指证定国侯,昨日的两起事件或许连瑾世子都成了被人棋盘上的棋子。” 楚焱烈眸光渐渐深幽冷厉起来,祖杀的看法完全与他的心思不谋而合,小瑾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小瑾虽然心智过人,却太过谨慎小心,定国侯府的事情足以可见背后之人出手快恨准,那犀利果断又杀伐的作风,不是小瑾能够有的。 那么,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谋算楚国的朝堂、楚国的江山呢?…… 苍老犀利的眸光暗藏锋芒,缭绕着点点阴霾的杀气,不管这人是谁,它若胆敢对楚国不利,他定然不会饶了它! 齐满楼发生的事情不过一个下午,顿时传遍了整个皇城。 一时间,沥阳城里沸沸嚷嚷,各官员也从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一个纷纷低调又谨慎起来,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 想想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倒了两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丢了上百条的性命,现在才不过新年的第二个月,这样的开门红,是否预示着今年会是一个极为血腥不平静的一年?…… 太子府的云中苑里,锦清听了锦凉的汇报后眼底顿时震惊一片,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感叹道。 “真不知道淳瑜郡主是怎么办到的,昨夜才与主子讨论着以左相府为目标,今日就要了左相府满门的性命不止,连齐湘国的太子也搭上了一条命,这简直是神来一笔……” 别说锦清,就连素来冷淡沉着的锦凉也暗自心惊,眼底难以压制的浮现一抹震撼。 若非他亲眼见到左相府被查封,满门被押走,他还要以为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效率,这速度,这手笔,简直就是非人…… 楚云月想到昨夜宫外的谈话,别说是锦清和锦凉,就是他也没想到淳瑜的速度会如此快,如此的杀伐果断,干净利落。 这一刻,他突然悟了。 想到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先是卢弘宝,然后是定国侯府,紧接着是今日各国齐聚齐满楼,然后发生了齐太子的惨死,左相被齐太子指认为凶手。 这一切的一切,若只是昨日他或许还看不明白,可是此时此刻,细细想来,心中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昨日开始到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小到一个吃饭的场合,都是一场精妙的设计,一环扣一环的绝妙谋算,拆开看或许只觉心有计谋,可连在一起从头看到尾,只叫人惊骇其中的精妙绝伦。 这计谋足以论为多智如妖,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就是他,细细对比下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淳瑜比起来,还是棋差一筹。 因为他总觉得这两日的场场连环计,或许在一个月前八国使团来访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谋划了…… 楚云月摩擦着手心里拿着的银蓝色通讯石,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子的冲动,很想看看她,很想与她说话,甚至想亲口赞扬一句。 这样想着,楚云月也这么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通讯石已经飞到了半空。 下一刻就出现了一道盈蓝色的水幕,而他满心念叨的人,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水幕中。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苏木君本就想着楚云月应该为联系她,所以看到通讯石亮了也没有意外。 “今日的好戏可还满意?” 悠扬戏谑的笑语犹如一阵春风飘入了楚云月的耳朵里,看着那张明媚却邪妄乖张的笑颜,不知为何,楚云月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素来清冷冰凉的唇角,也下意识的跟着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虽然这道弧度很浅,可是却让楚云月那张素来冷漠疏离的脸,绽放出了一抹如皎月般朦胧的美感,清俊贵雅的俊彦也恍惚中镀上了一层唯美的仙气。 看得苏木君眸光微顿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冷冷清清的楚云月笑起来竟然比平日还要美上三分。 “世人都以女子相夫教子隐于闺房为美德,却不知世间有这样一种女子,生来就当玩弄权术,手揽乾坤定江山,淳瑜,这楚国的江山他日落入我手,有一半是你的。” 清凉的声音犹如雪山皓皓白雪,却在今日这样寒凉的天气中覆上了一层华月般的朦胧缥缈,带着一股罕见的认真与真挚,甚至还有点点连楚云月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 站在楚云月身后的锦清和锦凉猛然一惊,纷纷眸带异色的看向楚云月。 发现他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玩笑,甚至还缭绕着一丝少见的认真后,两人眼底渐渐浮现起一抹复杂的看向了水幕里的少女。 愿意让出半壁江山,与一女子共享山河繁荣,主子竟然已经情深至此了吗?…… 可这份罕见的重视在苏木君眼里却是不够看的,苏木君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楚云月至高的评价有所变化,仿似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般,亦或者在旁人眼里的万里山河,在她眼里不过尔尔。 “谢谢夸赞。” 随意邪肆的笑语让楚云月凉淡的凤眸微微闪了闪,一层暗涌一瞬即逝。 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这样一个荣宠不惊的女子,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低过她的吸引,说到底,纵使他满腹经纶运筹帷幄,也始终不过一介凡人而已。 苏木君见楚云月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便结束了通讯,不知为何,今日她特别的想念某个心思病态的少年…… 楚云月看着空无的半空,微微敛下了眼帘,遮掩了瞳孔中浮动的情绪。 锦清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楚云月,楚云月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转动着车轮朝着不远处的阁楼走去,唯留下一句清冷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 “她,只会是我的一个梦。” 是的,淳瑜是会是他的一个梦,若是前一刻他曾有过那么一瞬的期许,那么此刻,他已经清清楚楚的明白,这样惊才绝艳的淳瑜,不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总有一种感觉,淳瑜的未来不仅仅限于楚国,她的天地或许会大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他或许终其一生只能这样望着,尽最大的努力,努力的保持着最近的距离看着她就好…… 将军府的沁水阁里的院落中,苏木君端斜靠在软塌上,除了身上披着的灰白狐裘斗篷外,并没有盖任何的毯子,寒冬腊月的天,微风刺骨,可苏木君却似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把玩着手里泛着点点盈蓝光泽的石头,幽妄的眼眸带着点点愉悦的笑意。 这个时候阿雪在干什么呢? 想着,苏木君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气,这份邪气隐隐带着两分柔软之色。 守在不远处的芷香和芷熏对视了一眼,看着苏木君手里把玩的东西,此时她们都已知道这神奇到不可思议的石头叫通讯石。 只是此时主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那眉眼间隐含的一丝柔和就好似一抹温暖的光泽,让她整个人身上含带的乖戾之气也随着削弱了几分。 不由自主的,心思细腻的芷熏突然想到了那个消失了近两个月的少年。 主子难道是在想他? 很快芷熏心中的猜测就得到了答案,只见苏木君粉润的唇轻启,一张一合吐出清扬的字眼。 “阿雪。” 随着这清扬带着几分笑意的低语散落,苏木君手里的通讯石就飞窜而出悬浮在了半空之中,顿时发出一阵浅浅却璀璨的蓝光。 这抹蓝光并没有立刻蔓延出一片水波,而是这样静止的在半空中悬浮着,散发着璀璨迷离的光芒。 苏木君看着半天没有响应的光泽,也不着急,唇角含笑好以整暇的斜靠在软塌上等待着。 半响,就在芷香、芷熏和隐秘在暗处的凤夜等人以为对方不会出现时,那一直没有动静的璀璨蓝光终于瞬间绽放,蔓延出一道盈盈水波。 水幕扩散开来后,一抹立于黑暗中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水幕里漫天的昏暗犹如阴森恐怖的无尽深渊,哪怕是隔着一道水幕,凤夜等人都能清楚的感知到水幕中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和阴冷。 仔细看,那地方似乎是一处密闭却陈旧的内殿,因为没有灯火,只有弥漫了一层微弱的月华,所以虽然看不清楚,却也没有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被黑暗笼罩的身影修长纤细,却已经没了初见时那般肉骨如柴,虽不至于强壮,但这清风揽月的身姿却更多了几分诱人目光的挺拔。 那身躯周身浑然天成的气息,哪怕是隐秘于黑暗中,仍旧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尊贵与优雅。 昏暗中那张隐隐精致完美的轮廓,哪怕看不清楚五官的每一处线条,都能给人一种朦胧又震撼的吸引力。 暗处的凤夜等人眼底略过一丝猜疑,虽然眼前这抹身影很熟悉,可是那脸部轮廓却给人几分陌生又惊艳的冲击感。 一时间竟让几人不敢轻易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那个清秀的少年阿雪…… “阿君。”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席卷着一抹明显的惑人涟漪,那一圈圈荡漾而出的温柔缱卷,让苏木君的心口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眸光微闪,划过一抹妖华的光芒,这小子真是天生的祸害,短短两个月不见,这声音越发的致命诱人了。 偏偏还带着满满的腻人的温柔,以及毫不掩饰的自灵魂深处透出的眷恋。 那浓重的眷恋之气就好似人对生命,对呼吸的依赖,那般的……狂热。 是的,狂热。 一种超乎寻常人该有的,近乎病态的狂热。 不需要看清楚,苏木君便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道温柔宠溺的眸光,隐含着犹如地狱深渊般危险病态的灼热感。 苏木君倒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分离,竟然能够诱发秦澜雪藏匿至深的病态情绪。 这股浓烈到骇人的情感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承受的人粉身碎骨…… 苏木君眸光微闪,唇角含着的笑意却逐渐扩大,邪肆张扬中带着几分浅显的轻柔,眸光闪亮的盯着秦澜雪被黑暗覆盖的脸,颇为愉悦的扬声道。 “阿雪,我想你了。” 轻轻浅浅的话音,带着三分邪性七分认真,但那张笑颜却仍旧邪妄乖张,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邪肆傲然之气。 虽然这话出口有安抚之意,但苏木君是确确实实的想念这个危险而病态的少年了。 对于感情,苏木君虽然第一次接触,却不喜欢扭捏,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所有的情感一旦开始就是全部,炙热浓烈的犹如一团火。 但对象不同,苏木君所用的方式也会不同,若只是寻常人倒还好,偏偏苏木君心动的是一个病态者,而且是一个完美的全能病态者。 这其中隐匿的危险深不可测,一个不小心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所以其中必须讲求技巧。 聪明如苏木君,一直在与秦澜雪接触的同时,寻找着这份最为合适的技巧,而到目前为止,无疑她是成功的。 但苏木君知道,与一个病态者谈恋爱,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及心思,哪怕伤神,哪怕危险,她却对这份挑战乐在其中。 秦澜雪听了苏木君的话,瞬间静默了下来。 那修长的身姿只随意的站在黑暗中,却每一处气息都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优雅与让人惊艳的美感。 好似他整个人的存在为的就是供凡人敬仰观摩,惊艳迷失。 黑暗中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越发澄澈明净的不带任何一丝污染,澄澈到极致后就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干净,一种深渊地狱般的反差。 “阿君,我还是想把你制成美丽的娃娃带在身边,怎么办呢?” 靡丽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稚嫩,却又诡异的透出一股磁性的清绝迷离,同样还带着让人迷醉的温柔。 犹如暖暖的水流般洗涤人心,让你有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疼爱,全世界都只有你能够让他付出全部温柔的感觉。 这个想法自从离开苏木君后,就一直在秦澜雪心中缭绕不散。 今日透过这水幕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人儿,这萌芽在心底的想法,就犹如受了激素刺激般迅速滋长成茂盛的参天大树。 他觉着,还是将阿君制成栩栩如生的傀儡娃娃带在身边最好,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她,时时刻刻的感觉到她的存在,那形影不离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就让他热血沸腾。 果然,苏木君眸光一顿,渐渐眯起眼帘,她的感知一点都没错,短时间的分离果然让阿雪越发黑化了…… 苏木君神色不变,笑容邪肆明媚,幽妄的猫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傀儡吗?那可真不怎么样,毕竟傀儡只是有样无形而已,阿雪,讨厌的才能让它无了生气,喜欢的,保持鲜活才能永久的喜欢~” 悠扬恣意的话语透着几分邪痞和宠溺的玩味,丝毫没有害怕和惶恐,甚至带着浓浓的兴致,好似很喜欢和眼前之人讨论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话题。 不远处的芷熏、芷香和暗处潜藏的凤夜等人却是后背一凉,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气顺着肌肤渗透血管,一路侵入了灵魂。 那水幕里淹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此时在他们眼中竟然阴森恐怖的犹如鬼魅。 那种用极为深情到异常炙热的情感表述出如此惊悚骇人的想法,着实让人比面对死亡还要惶恐悚然。 这人…… 不,或者该说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 正常人能有这样病态森诡的想法吗?…… ------题外话------ 嘤嘤,咋们殿下果然高瞻远瞩,轻易感应到了君君的未来,哈哈~ 阿雪和君君对着银屏‘互诉情衷’鸟,浓浓的危险肆意弥漫,可是为何伦家就是感觉到一股子脸红心跳怦然心动的刺激呢,黑化的阿雪和乐于挑战黑化人物的君君真是越来越有爱了,嗷嗷~ 最后,祝各位暖宝们中秋节快乐!吼吼,月饼月饼,今晚抽空在群里发个红包喜庆一下,各位群里的宝贝们可要多多注意后,可别错过鸟~ 第一百零八章:想要惊喜,妙人 秦澜雪目光灼灼的凝望着水幕里表情生动的人儿,澄澈的明湖中那点晕染的幽蓝渐渐停止扩散,带着一丝朦胧的思考。 鲜活的…… 专注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那张明媚白嫩的小脸,精准细致的将每一处线条,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融入眼底,传送到脑海里和心里。 随即脑子里浮现一副傀儡娃娃的样子,僵硬的举止,空洞的眼神,单一的神态…… 唔…… 确实令人想要捏碎呢…… 清绝靡丽的笑容渐渐蔓延开来,让秦澜雪隐藏在黑暗中绝美的脸庞越发美得不可方物,勾魂夺魄。 “还是现在的阿君好看。”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带着点点沁人心脾勾动灵魂的宠溺与温柔,那片澄澈里映不进天地万物世间生灵,却独独深刻的镶砌了一抹纤细的身影,明媚白嫩的脸庞。 眸底深处一丝可惜一闪而逝,看来在他想到如何在保持阿君鲜活的条件下将她制成傀儡娃娃带在身边的方法之前,只能这样默默的守着、看着了…… 苏木君并没有错过秦澜雪眼底一瞬间涌动的异样情绪,眸光微深,笑容也越发邪性了几分。 阿雪只怕要失望了,这辈子她都不打算让他找到办法呢…… “下个月的成年礼,你打算送什么给我?” 苏木君笑语嫣然的看着秦澜雪,幽妄的眼眸带着三分邪性的挑逗与顽劣,她挺期待这个病态的男友会送个什么出人意料的礼物给她。 秦澜雪眸光一顿,纤长唯美的羽睫扑上了一下,澄澈的丹凤眼里浮现一抹困顿,整个人顿时静默了下来。 礼物? “阿君想要什么?” 温柔靡丽的嗓音似是从远古而来,缥缈如迷雾,却又带着独一无二让人迷醉的纵容与宠溺。 只要是阿君想要的,他都会给她的,除了…… 自由。 苏木君似乎有意逗他,邪邪一笑,话语含糊其辞:“我想要惊喜。” 惊喜? 秦澜雪再次静默了。 澄澈的丹凤眸里带着诱人的沉思,随即眸中荡漾起一层涟漪波光。 若是他突然出现在阿君身边,她应该会觉得惊喜吧?…… 想着,秦澜雪的唇角就荡漾起了一抹璀璨靡丽的清绝笑容,宠溺道:“嗯,等着。” …… 等着…… 第二天起床后,苏木君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睁着一双幽妄的猫眼含着丝丝邪肆笑意的回想着昨夜秦澜雪的话语。 突然轻声一笑,那眉眼间的愉悦之色浓密的让人只觉吃了糖一样的甜,不过那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邪性乖张了几分。 苏木君细细想来,结合秦澜雪当时的神态语气,已经估摸出他所谓的惊喜了。 不过这份惊喜虽然没有惊世骇俗,却也让她算是满意的,毕竟见一面也是好的。 苏木君从房间里出来后,暗处的凤夜等人明显感觉到了她周身弥漫的愉悦感,纷纷想到昨晚那个可怕危险的少年,心中担忧的同时又不甘的感叹。 主子与这样危险可怕的疯子在一起,真的好吗?…… 看来他们得好好锻炼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否则保不齐日后主子没事,他们这些暗卫就先被吓死…… 苏木君一边锻炼着身体,一边对着暗处的众人交代道:“你们继续去训练,凤夜和凤一陪我入宫便可。” 今晚的春节佳宴她不打算再做什么,所以无需太多人跟着。 “是。” 一众重音过后,空气中的气流隐隐浮动了一瞬,若非是苏木君,就算是武功高手,在这一刻也很难察觉到这一丝异动。 因为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众人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已经不是普通的高手能够比拟的,层次不一样了,旁人自然也无法窥视到任何气息。 “无名居那批人如何了?”苏木君随意的问了一句。 下一刻,凤夜便出现在了苏木君的身边,沉声道:“一百二十四个孩子已经按照主子交代的进行体能操练,目前坚持下来的有八十个。” 这几个月来凤夜让人搜罗了不少的孤儿,由凤五亲自带领进行体能训练,那些所谓的体能训练虽然凤夜等人之前从未接触过,不过这段时间只要有时间,都要随着这些孩子一起训练,慢慢的就从中体会到了奥妙所在。 虽然异常辛苦,甚至有可能让人去掉半条命,可是所得到的结果却是远远超乎想象的,好在他们带回来的孩子都是些心性坚韧的,几个月操练下来只有小数人放弃了。 对于这个数字苏木君不予评论,只是不置可否的点头‘嗯’了一声,才道:“人员继续搜罗,只要有好苗子就收下,训练不可懈怠,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去验收一番。” “是,主子。” 苏木君眸光一转,似是想到什么继续道:“还有你们,异能和功法虽然不可操之过急,却也不能有所懈怠。” 不管这仙祭天之谷是个意外,还是真有类似修真者的存在,她既然身处这个世界,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傍晚,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便随着姚华裳一起入了宫参加新年的晚宴,几人到的时候安辰殿中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苏木君本来就不喜欢这些社交场合的热闹,加之今日会规规矩矩的进宫也是想着今日一过,各国使团也该离开楚国起程返回,今日各怀鬼胎的人定然不少,她不过是来看看热闹,顺便看看是否能够捞点‘好处’。 所以来到安辰殿后,苏木君就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离开了姚华裳身边去了较为人少的偏僻之地。 苏木旭同样不喜欢这些场合,见自家阿姐有意避开,也跟着降低存在感的跟在她身后去了一处树下席地而坐。 姐弟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露出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苏木旭向后靠了靠,将脊背靠在树干上,对着身边的苏木君温煦一笑。 “阿姐靠在我身上先养一会儿神吧,皇上一行人应该还有一会儿才会出现。” 苏木君原本就打算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既然被阿旭看出来了,也没拒绝,给了他一抹邪肆却柔和的笑意后,就随意的歪头靠在了他看着瘦弱,却已然暗藏力量与安稳的肩头。 鼻息间缭绕过丝丝犹如雨后青草的芳香,带着让人安逸舒心的宁和之气,本来只是闭目养神的苏木君,再这样舒适的气息下也不免升起几分睡意,渐渐睡了过去。 苏木旭放松了身躯,微微侧目看着将头搁着的脑袋,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安宁温馨又柔软的弧度,小心翼翼的将头倾斜而下,轻轻搁在了苏木君的脑袋上,敛下了眼帘。 远远望去,这一份宁静安然的气息浓重的让人不忍破坏的同时,就连心头的杂绪似乎也被磨平,只是这么看着这幅安宁美好的画卷,就如同置身于一处世外桃源般。 好不容易寻找到苏木君身影的谢筱画,拉着自己的亲哥哥风风火火的跑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美好祥和的画卷。 一颗稀疏的树下,两道灰白毛绒的身影相互依靠,在夕阳的斜射下,那两张相似的脸越发增添了一分难以形容的惊艳。 之前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站在一起因为脸上神色不同,众人虽然觉着两人相似,却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可是此时两人这样宁静安稳的沉睡,面部平展舒适的神色一样的情况下,那脸型,那眉眼的弧度,那白玉般的额头,以及同样粉嫩的唇形,无不相似到了极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一个已然长相美丽,当两张同样美丽相似的脸放在一起,哪怕没有让人晃神的美,却也同样让人惊艳到怔愣。 谢筱画预要开口叫唤的话语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卡在了脖子里。 她只觉这幅画面好美,好安宁,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都有可能破坏了这幅画卷的美感。 被谢筱画拽着跟在身边的谢筱玉,那稚嫩却犹如美玉般的小脸也被前方的画面吸引的愣了神。 片刻后再次回神时,那如玉般白皙剔透的稚嫩脸庞顿时爬上了两抹红晕,清澈的眼眸也染上了难掩的激动与兴奋。 盯着前方美好的画卷目光灼热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随后跺跺脚,焦急的转身就走,完全的忽视了身边同样呆愣的妹妹。 谢筱玉快步冲到人群中找到跟丢的侍童,急声道:“快,小初,快给我准备画画的工具!” 小初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小少爷,结果还没来得及吭声,就被自家少爷这焦急的神色给弄的一愣,不过下一刻就迅速回过神来,开口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好的少爷,小初这就去准备。”说着就动作快速的转身小跑离开。 那娴熟的举止显然已经习惯了谢筱玉这突如其来的焦急,足以说明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而呆愣在原地的谢筱画也被自家哥哥风风火火离开的动作拉回了神智,稚嫩的脸庞上似是划过一抹黑线,显然已经明白自家哥哥这般是为了什么。 心中默默表示有个画痴的哥哥这感觉,还真是异样的让人……无奈…… 不过心中虽然黑线直流,谢筱画却没有去打破那片安宁,安静的站在原地好奇的观赏着,等待着自家哥哥折返。 不一会儿,谢筱玉就如同谢筱画猜测的那般去而复返了,只是再次走来,他的手上拿了很多作画的颜料,而身后还跟着两名侍童。 侍童的手上抬着一架小小的矮几,矮几上还有白皙干净的水彩纸。 “轻点轻点,别吵醒了他们。” 谢筱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着,那语气之轻,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了那份美好。 而不远处的苏木君早在谢筱画拉着谢筱玉跑来时,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之所以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两人突然停了脚步没有上前来打扰。 此时听了那稚嫩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唇角几不可见的浮现一丝邪肆的笑意。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听着这动静,苏木君已然可以确定与谢筱画在一起的人是谁了。 谢家大房的嫡孙,谢筱画的同胞哥哥谢筱玉,今年不过十四岁却已然在这皇城有了不小的名声。 此子不仅生的如玉一般可人,性格也如玉一般的剔透清澈,脑子聪明却极为容易害羞,喜爱舞文弄墨,尤其痴迷画作,小小年纪笔下的一幅画就已价值千金,堪比名家之作。 别说这沥阳皇城,就是在整个楚国,也小有声望。 其笔下的画作栩栩如生灵动鲜活,犹如赋予了生命力一般,自有一股画中大师鲜有的灵气。 想来是她和阿旭这样的举止诱发了他作画的兴致,不过,她可没有兴致成为旁人笔下的模特。 羽睫微颤,下一秒那双幽妄明澈的猫眼就映入了准备作画的谢筱玉眼底。 那漆黑的瞳孔明明清澈一片,却偏生给人一种犹如深渊般神秘莫测的感觉,尤其是里面的幽妄邪性之色,让谢筱玉激动的心毫无预兆的撞击了一下,如玉般白嫩的小脸噌的一下就爬满了艳丽的绯红。 一双清澈温软的眸子顿时闪过一抹被发现的窘迫和慌乱,捏紧了手里的笔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 支支吾吾的话语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那如玉般稚嫩白皙的小脸却越发的嫣红一片,直诱的人想要狠狠的咬一口。 苏木君虽然了解过谢府的人,却都只是一些文字上的消息而已,如今直接面对本人,倒没想到这谢筱玉竟然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妙人。 一时间,心中也难得了升起了一丝逗弄之意,轻笑一声:“你在害羞什么?莫不是害怕我吃了你?~” 邪肆的话语带着几分轻佻与痞气,其中的逗弄之意顿时让谢筱玉脸色的红晕越发的浓重了几分,清澈温软的眼眸里也越发窘迫紧张。 抿着唇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那羞涩又窘迫的模样看得人越发想要欺负,更看得小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是满满的感叹。 少爷你这幅羞涩的模样真是引人犯罪啊…… 谢筱画看着自家哥哥脸色绯红又极其羞涩的模样,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面色又黑又红的看向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的两人,最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落在苏木君身上,似是也染上了几分窘迫。 “师傅,你别管他,他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害羞,真是丢死人了!” 谢筱画虽然满嘴的嫌恶,可是苏木君却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对哥哥的亲昵。 苏木君邪肆一笑,幽妄的猫眼戏谑的将谢筱玉从头打量了一遍,那刻意的目光看得谢筱玉脸色越发涨红起来,脑袋低低的压下,真恨不能立马消失,随即便听到那邪肆却清扬的嗓音响起。 “不会,很有意思~” 那调侃玩味的轻痞语调让谢筱玉脸上的红晕直接熏染到了脖子,连晶莹剔透的耳根都染上了一片红润的光泽。 偏偏谢筱画这个亲妹妹听了苏木君的话以后,眼底骤然爆发出一道兴奋的光泽,欢喜道。 “真的?师傅既然觉得有意思,那徒儿就把我这笨蛋哥哥送给师傅做拜师礼吧~” 那大方的神态,那兴奋的笑语,直听的谢筱玉越发低垂了头颅,除了那脸,那脖子,那耳根,就连紧紧揣着笔的手,也晕染开层层绯红的艳丽。 看到这一幕,别说苏木君笑了,就是一直未出声的苏木旭,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这谢家的小嫡孙确实如阿姐所说,很有意思~ 谢秋陌本来就好奇自己小侄女风风火火的拉着小侄子去干什么,只是懒得随着去一探究竟。 结果没一会儿又看到小侄子急急忙忙的招呼着人抬着作画的工具离开,这才更多了几分好奇,终于移步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跟来后看到的会是那样一幅安逸宁静的美好画面,想到自家侄子对作画的痴迷,心下便了然了。 不过想到苏木君这神秘的小丫头所展现出来的作风和脾性,应当不会愿意成为别人笔下的风景。 正想着,就看到苏木君和苏木旭前后睁开了眼睛,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却不想这小丫头竟然会开口逗弄筱玉,甚至那轻佻痞气的神态都已经赶上他了…… 眼见自家侄子都快被自己的妹妹和那小丫头逗的钻入地缝了,终于看不下去的走上前来。 “你这丫头有了师傅就不要哥哥了?真是个见利忘义的精灵鬼~” 谢秋陌走上前来轻狂的笑了一声,无奈又好笑的睨了谢筱画一眼。 谢筱画没想到自家小叔叔会突然出现,微微愣了一瞬后,白嫩的鹅蛋脸上闪过一抹被抓包的尴尬,随即故作镇定的傲娇道。 “师傅超厉害的,所以用哥哥换师傅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啧~”谢秋陌轻佻的砸吧了一下红艳的嘴唇,在谢筱画脑袋上闪了一个炒栗子,邪邪一笑:“难道小叔叔不厉害吗?怎么不见你拜小叔叔为师~” “小叔叔!”谢筱画顿时泪眼婆娑的捂着脑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暗暗傲娇的瞪了谢秋陌一眼,转头就眼含泪花好不可怜的冲着苏木君哭诉道:“师傅,你的徒儿被欺负了……” 苏木君又怎会看不出谢筱画是在做戏,不过她倒不介意搭上谢家这一门关系,毕竟听闻苏木烨与谢秋陌也有着几分朋友情意。 邪肆一笑,饶有兴致的看了谢秋陌一眼:“徒儿打算如何?” 谢筱画听了苏木君的话,顿时眸光一亮:“师傅帮徒儿打回来!” 苏木君看着满脸期待的谢筱画,恍惚从她的背后看到了一条摇摇晃晃的尾巴…… “要师傅出手也可以,不过师傅下手一般都没轻重,若是不小心将你的小叔叔给打傻了,那可不能怪为师~” 似笑非笑的话语让谢筱画顿时犹豫了,黑白分明的大眼游离在谢秋陌的身上,半响才焉焉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徒儿就吃亏点,小叔叔若是变成了傻子徒儿不好向祖伯交代……” 谢秋陌听言,再看看谢筱画耸拉着脑袋一副很可惜的模样,精美的脸顿时就黑了。 这丫头分明就是认定了自己不如苏木君那丫头,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人吗?有吗?! 见谢秋陌精美的脸上出现道道黑线,苏木旭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噗嗤……” 看着谢筱画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掩盖不住的笑意,这谢家不仅是小嫡孙有意思,就是这小嫡孙女也是个妙人~ ------题外话------ 要惊喜呐,当然,到时候惊喜绝壁不止见面,哈哈~,妙人妙人,感觉这对兄妹真是软萌萌哒,有木有~ 第一百零九章:各方算计,约见 苏木君玩味的欣赏着谢秋陌黑沉沉的脸色,随即便见那原本耸拉着脑袋一副很惋惜的模样的小丫头,寻着声音朝身旁的苏木旭看了过来,紧接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蹦出一句。 “你笑起来好温暖呀~等我成年后做我的夫婿好不好?” 苏木旭脸上璀璨的笑容顿时一僵,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过一抹诧异后,恢复一片平静,稚嫩俊逸的脸上气息安然却浅淡,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眼。 “不好。” 温煦柔软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却不能忽视其中夹杂的疏离之意。 哪怕眼前的少年看起来稚嫩温暖又祥和安逸,如此的无害让人喜爱亲近,却似有一抹无形的气息隔离着世人的脚步。 让人只能远远的遥望着,不能再进一步,否则触碰到的就是无形的阻隔。 这样的苏木旭让原本满眼光芒的谢筱画微微怔愣,显然她小小的脑袋里也没想到那个一眼就让人极想亲近,满身透着安宁祥和之气的美丽少年,会有如此疏离拒人于千里的一面。 谢秋陌微微挑眉,狭长的眼眸轻佻狂放的落在苏木旭身上,第一次将这个让人只觉无害的安逸少年看进了眼。 突然无法将刚才那个无条件信任满脸璀璨怡然笑意的少年,与眼前神色淡淡仍旧安逸祥和,却疏离排外的少年融合在一起。 “你这弟弟倒是跟你一样有个性~” 低魅的笑语轻佻肆意,带着几分玩味戏谑。 对于苏木旭的反应,苏木君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或许是因为苏木旭很少接触外人,在府里但凡在她面前,都是一副笑容璀璨又安逸的模样,让苏木君误以为苏木旭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却不想他骨子里对外的人事物会如此淡漠疏离。 不过想到苏木旭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又因为身体不好很少接触外人,会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足为奇。 苏木君不甚在意的笑道:“这样挺好~” 身边的苏木旭听言,脸上浅淡的神色再次溢满一抹暖柔璀璨的笑容。 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望向自家的阿姐,带着喜悦的温情与专注,仿似周围的一切都抵不过眼前之人的一抹颜色。 谢秋陌见此,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按理说就算两人是嫡亲姐弟,可苏木君这丫头常年昏迷不醒,与苏木旭这个弟弟不该有如此让人难以插足的情感和信赖才对。 苏木君这丫头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旁被忽略的半天的谢筱玉终于缓过了劲来,那双清澈温软的眸子悄悄的看了苏木君一眼。 可视线还没看全,只是触及到那粉嫩的唇角勾勒的邪肆笑意时,不知怎么的,心口一跳,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颜色的小脸再次爬上了一抹绯色,又将头低低的戳入了胸脯子里。 不过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唯独跟随在谢筱玉身边的小初将这一幕收于了眼底。 小初嘴角微抽,主子这么容易害羞可如何是好啊,以后到底是娶媳妇呢?还是嫁人呢?…… 这时,一道车轮碾压的声音徐徐传来,几人抬眼看去,就见一人身披黑貂皮斗篷,里面仅穿了一席普通素白的长袍,端坐在黄花梨木制成的轮椅上,由人推着渐渐行来。 按理说那一身衣着在这华衣似锦的殿外定会显得失礼而穷酸,可偏偏那一身矜贵清冷之气硬生生将那普通的素白也衬托出了一抹低调的奢华之色。 尤其是那张神色冷漠的清俊容颜,因为身上披着的黑貂皮斗篷,越发显出几分深邃凌厉,同时也更让人觉得冷漠无情。 凉淡的凤眸平淡的直视前方,在触及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时,里面凝结的疏离与冷漠似乎也吹散了几分。 “淳瑜。” 轮椅停驻在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一丈之处,清冷的声音浅显而出。 仍旧冷漠疏离,可唯有像锦清和锦凉这样熟悉楚云月的人才能感觉到,那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柔。 苏木君唇角嗜着一抹邪笑的透过楚云月的身影,看向远处人声鼎沸的场景,似笑非笑道:“这样躲清闲好吗?” 楚云月眼帘微敛,面色仍旧冷漠清疏:“被巴结的还轮不到一个残废之人。” “呵~”苏木君玩味的扫了一眼楚云月盖着厚厚毯子的双腿:“确实。” 一旁回过神的谢筱画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那满身清冷疏离的楚云月时,就乖乖的闭嘴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筱画总觉得这样冷冷清清总是一副置身尘世之外的皇玄孙殿下有些可怕,看着他,谢筱画总有一种无声无形的压迫感,所以下意识的就不敢当着楚云月的面放肆。 谢筱玉则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楚云月,又看了看苏木君,淳瑜?…… 难道这位姑娘是淳瑜郡主? 谢筱玉清澈温软的眸子渐渐瞪大,脑海里也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前两天楚皇陛下的寿宴上那场赐婚…… 眼前笑容邪肆乖张的姑娘是淳瑜郡主,那也就是说,她是皇玄孙殿下的未婚妻?…… 这个认知让谢筱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微微敛下眼眸,原本带着点点绯色的脸也恢复了一片如玉般的光泽。 小初见自家少爷如此,瞪着一双眼睛惊奇的暗自在心中感叹。 “自家少爷这是情窦初开了?可惜……可惜啊……为什么喜欢上不好,偏偏喜欢上皇玄孙殿下的未婚妻呢?这不是找虐嘛,自己少爷虽然也好看,可跟皇玄孙殿下比起来,自家少爷根本就是根豆芽菜好吗?……” 对于小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行为,垂下眼眸的谢筱玉并没有看到,否则不知道是要恼怒还是又要羞涩了…… “见过皇玄孙殿下。” 苏木旭温煦柔软的声音让神思飘远的谢筱画和谢筱玉立马回过了神,连忙随着苏木旭行礼道:“见过皇玄孙殿下。” 旁边的小初也一阵后怕的跪倒在地,他们竟然因为淳瑜郡主随意的举止而忘了向皇玄孙殿下行礼,这要是追究起来只怕就算他们是谢家人也少不了一顿板子…… 谢秋陌肆意一笑,也没拘谨,随着自家侄子侄女微微行了一个礼,不过却并未出声,轻佻的眸光在楚云月和苏木君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点点精光不露痕迹的涌动其中。 若说是因为圣旨赐婚两人如此打招呼倒也不为过,不过两人此时的言行举止明显是熟识的,哪怕两人的态度正常随意,可就是因为这份正常和随意到不用行礼的亲近,才显得极为不正常。 两人气场相融时带出的一丝和谐,分明只有早已相识的人才会有的融洽。 想到半年多前苏木君刚醒来时楚云月前去拜访的事情,谢秋陌越发觉得这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虽然对外两人并没有什么密切的交集…… 楚云月的目光冷漠的扫过几人,在谢秋陌的身上微微顿了一下,清冷道:“不必多礼。” 不远处的廊道上站着一名身披火红狐裘斗篷的少女,看着远处相对话语的一男一女,一张俏脸已经黑沉一片,漆黑的瞳孔也碎上了一层冰渣子。 少女身后的侍女见此,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皇上既然下了旨意小姐就不要再将心思放在皇玄孙殿下身上了,相爷一直保持中立,哪怕皇玄孙殿下身有残缺,他也不会允许百里家的女儿嫁入太子府的。” 对于桑儿的直白的劝说百里云瞳并没有发脾气,百里云瞳虽然骄纵自傲,却对自己人极好,而且桑儿说的话也是实话。 祖父一直保持着中立,从不与任何一个皇室子孙过分亲近,就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宁王府也敬而远之,一早就下过命令,百里家的女儿哪怕是嫁给平凡人家做主母,也决不允许入了皇家的门。 可偏偏命运使然,让她喜欢上了这个身有残缺的少年。 那一身清冷疏离的气息于别人来说是冷漠,于她来说却是致命的吸引力,那沉默寡言置身于凡尘之外的态度,让她莫名的心疼怜爱。 她曾想过,若是殿下也喜欢她,那么哪怕背弃整个家族,她也会成为他的妻。 她知道太子妃给他的母爱太少,所以她会竭尽全力给他满满的关爱和疼惜,只要能够打动他,留在他身边守护他,照顾他。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淳瑜的苏醒而打破了。 淳瑜成为了她心念之人的未婚妻,这样一个常年昏迷,只懂得舞刀弄剑的粗鄙莽女竟然胆敢染指她心中的神,她决不允许! “我知道,不过就算我嫁不了殿下,也决不允许淳瑜这粗鄙的人染指殿下!” 娇脆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让桑儿听得心口一跳,连忙紧张的提醒道。 “小姐不可,这几天正逢多事之秋,若是今日再闹出什么意外引得陛下大怒,势必会牵连右相府,小姐也会受到牵连。” 百里云瞳漆黑的眼底覆满的冰锥,因为桑儿的话语出现了一丝浅浅的裂痕,呼吸一泄。 是啊,最近这样紧张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多生事端,若是一不小心惹祸上身,哪怕只是小罪,在皇上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也会成为大罪…… 可是今日是唯一的机会,过了今日,各国使团离开,她就再没机会了…… 就在百里云瞳犹豫的时候,一道轻柔喜悦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里。 “云瞳?原来你在这啊,让我们好找,快跟我过去吧,大家都等着你相聚呢~” 廊道尽头,一身浅灰狐裘披风,里面穿了一席嫩黄衣裙的苏栗舞,眉眼含笑的朝着百里云瞳走了过来。 脸上淡雅清纯的笑意犹如一阵春香,吹散了这方的冰凉寒冽之气,瞬间让人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见此,百里云瞳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嫉妒,不过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随即被发自内心的亲昵笑意所取代。 虽然苏栗舞淡雅美丽的犹如一朵干净让人想要呵护的茉莉花,让人有些嫉妒,但这人心地善良又才情过人,脾性温雅柔软,让人很难升起憎恶讨厌之感。 就是她百里云瞳虽然也有所嫉妒,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朋友的喜爱。 百里云瞳含笑道:“那边人太多了,你们又还没到,所以我才来这里散会儿步。” 说话的当口,苏栗舞已经走到了百里云瞳面前,轻柔一笑:“表姐她们已经来了,若不是看到你堂兄,我们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了。” 苏栗舞说着无意间视线便扫到了远处一颗树下的几道身影,疑惑的微呼一声:“咦?那边的是小姑姑和皇玄孙殿下吗?” 百里云瞳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不见,冷冷的看了过去:“嗯。” 苏栗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抱歉的看了百里云瞳一眼。 “云瞳,我知道你喜欢皇玄孙殿下,可是如今陛下已经下旨赐婚,你们一个是我的姑姑,一个是我的好友,若是可以和平相处共侍一夫我也愿意看到,可你是右相府三房的嫡女,哪怕那人是皇玄孙殿下,你也是不能嫁去做侧室的,我不想你受委屈。” 苏栗舞认真的言语听得百里云瞳微微感动的同时,陡然升起一丝戾气。 眼底因为苏栗舞的出现而消散的冰寒也再次凝结,阴寒刺骨。 她百里云瞳自然是不能做了别人的妾室,哪怕那个人是殿下也不行。 更何况还要让淳瑜这个粗鄙莽女骑在自己的头上! 凭什么她百里云瞳就要沦落到做人妾室,而淳瑜这般粗鄙之人就能得到那样一个如皎月般的男子?! 旁边的桑儿一看自己小姐阴寒冰冷的眼神就知道糟了,下意识的看了苏栗舞一眼,见她眼含关怀和隐忧的看着百里云瞳,心中升起的怀疑渐渐消散不见。 这苏小姐和小姐是好友,怎么会存了害人的心思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苏栗舞拉住百里云瞳的手,关怀一笑:“走吧,不要多想了,我们先去找表姐她们。” 百里云瞳听言,收起了心中的思绪,脸上腾起一抹绯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舞你先过去吧,我想……先去如厕,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苏栗舞听言脸上也腾起一抹了然的羞涩笑意:“好,那我先过去,你一会儿就直接去殿前找我们。” “嗯,好。” 百里云瞳微微一笑,看着苏栗舞走远后,才对身边的桑儿冷声交代道。 “一会儿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你去买通太监借两套太监服找人穿上,让她们一个以淳瑜郡主的名义,一个以长卫国四皇子的名义约见对方在长相亭见面一叙,然后你提前……” 一切交代清楚后,桑儿眼睛一瞪,有些担忧的低呼:“小姐……” “不必再说,本小姐意已决,我百里云瞳得不到的,她苏木君休想得到!” 都直呼名讳了,可想而知百里云瞳的决心有多坚定。 桑儿见此知道劝不了,只好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点头应下,随着百里云瞳离开了廊道,去了正殿前。 两人并不知道,在她们离开后,她们之前所在的廊道不远处的拐角走出两道身影。 看着百里云瞳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身水蓝衣裙,外披一件同色披风的少女,唇角牵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少女身侧的侍女同样冷冷一笑:“三房的嫡小姐平日自视甚高,若是知道自己被好朋友利用,那表情应当会很精彩~” 少女舒柔一笑,好似之前的那一抹嘲弄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温婉的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淳瑜郡主好歹是一国郡主,又是陛下最喜爱的一位后辈,若是让堂妹的计谋成功,保不齐会牵连右相府,这样吧,秀语,一会儿你好好看着堂妹身边的人,等她们行动后,你就买通一个宫女以堂妹的名义约苏小姐前往长相亭,时间上记得早半刻。” 秀语眼底荡漾起一抹了然之色,笑盈盈的回道:“是的,小姐。” 小姐那么喜欢瑾世子,之前不动淳瑜郡主是因为淳瑜郡主不过是个病秧子不足为惧,之后又冒出一个苏栗舞,隐忍不动是没找到好机会。 如今苏栗舞一手搭建的局送到小姐面前,正好称心如意! 少女点点头,提醒了一句:“事后让秀绒将痕迹清理干净。” 清脆的尾音莫名的卷起一地寒风…… …… 对于廊道上发生的事情远在百米之外的苏木君等人并不知道,几人所在的地方自从楚云月出现后就进入了一种宁静的诡异现象。 楚云月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苏木君不开口的情况下,环境又不允许商谈正事,他自然也就没有开口说话。 苏木旭是陪着苏木君的,从头到尾一直都保持着静默,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说话。 谢筱画和谢筱玉虽然尴尬无措,可是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下,碍于楚云月身上无形的气场,也下意识的闭口不敢多话。 最有理由开口的谢秋陌,偏偏好以整暇的环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木君和楚云月,丝毫没有多余人的自觉,硬是不出声告退带着自家侄子侄女离开。 对此,苏木君和楚云月也不介意,甚至似乎有意忽视,对于谢家,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能拉拢自然是最好的。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通报之音若隐若现的传入了苏木君几人的耳里,几人抬头看去,就见远远的一众人影纷纷跪拜,那整齐的高呼震响天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木君眸光微深,这两天的事情应该已经引起了这个不老雄狮的注意,不过她出手隐蔽谨慎,这老皇帝暂时是查不到她身上的。 “走吧。” 清冷的声音响起,拉回了苏木君的注意力,侧眸,就对上了一双凉淡的凤目,苏木君邪肆一笑,站起身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身边的苏木旭道。 “走吧阿旭。” 谢秋陌狭长的眼眸暗藏深意的看了楚云月一眼,虽然只看到了一脸冷漠疏离,可他就是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这似不同寻常,是针对苏木君这丫头的…… 苏木君和楚云月几人过来的时候,众人开始有序的落座,倒是没有让他们显得太过鹤立鸡群,原本想要这样悄然的寻到位子落座,偏偏有人要让他们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没想到这才刚赐婚,皇玄孙殿下和淳瑜郡主的感情就这么好了~” 说话的是长卫国使团里的一名臣子,显然是因为看不惯自家的皇子被人驳了面子,故意出声讥讽。 不过他这么一句讥讽的笑语因为故意拔高了嗓音,瞬间让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正巧就看到苏木君和楚云月两人从一侧走来的身影。 至于旁边跟着的苏木旭和谢秋陌等人,则直接被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 正准备回座位落座的楚文瑾见此,俊美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玩世不恭又柔和的笑意,一双似是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缱卷着一丝温柔恋慕的笑意,遥遥凝望着苏木君。 “当初淳瑜清醒的时候,就连很少出门的小瑾也赶去探望,这份情谊自然是深厚的。” 看似解围的话语却让周围众人深了眼色。 楚国的官员大臣纷纷想到当初淳瑜郡主苏醒,只见了皇玄孙殿下和瑾世子,随后而来的宁王和已故的焱王都被拒之了门外。 当时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多想,如今细细想来,怎么突然觉得淳瑜郡主和皇玄孙殿下似乎有私情呢?…… 楚文瑾分明就是故意往苏木君和楚云月身上泼脏水! 谢秋陌眼底闪烁着点点趣味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谢筱画和谢筱玉则纷纷去了自己家长的身边,苏木旭站在苏木君身边没动,安逸舒展的眉头却下意识的一蹙,看着楚文瑾的目光划过一丝淡漠的冷。 正要说话,就见苏木君半眯着眼眸邪性的笑道:“比起三心二意的瑾世子,本郡主自然更喜欢与皇玄孙殿下亲近。” 这道乖张放肆的笑语虽然有些露骨,有违女德,可其中的深意却更加吸引众人的心思。 下意识的,众人便想到了晋安候府的小小姐,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向了苏栗舞所在的地方,心中猜想,难道瑾世子和晋安候府的小小姐早就暗通款曲了?! 这么一想,众人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为何淳瑜郡主病好后会退婚,为什么瑾世子会心甘情愿的赠送十万两黄金,只怕这些黄金不止是道歉,还有安抚封口之意吧…… 楚文瑾听言,脸上笑意不变,桃花美眸里却闪过一丝冰寒的冷意。 淳瑜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功夫他早就深有体会,只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丫头竟然还不管不顾如此道出如此大胆的言论! 哪一个闺阁女子,世家千金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么露骨不要脸的言语,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丫头的脸皮和胆子! 不止楚文瑾,就是楚云月也微微一愣,凉淡的凤目微微转动,落在了苏木君白皙的侧颜上。 看着她脸上邪肆张狂又乖张嘲弄的笑意,心口渐渐滋生出一丝陌生的柔软之意,素来冷漠的冰凉唇角也渐渐勾勒出一抹浅显的弧度。 这模弧度不算深,却足以让人看清楚它所代表的意义,那是一抹浅浅的发自内心的愉悦笑意…… 只是众人的心思并不在楚云月的身上,所有除了个别人外,并没有太多的人看到。 而这个别人,则是一直未开口的楚文清和百里纤,还有一副看戏悠闲模样的谢秋陌。 苏栗舞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神色各异看得她浑身不舒服,手紧紧捏起,面上却若无其事的低敛着眸子。 神色文雅又带着两分落寞娇柔,那明明受了委屈却强装坚强的模样,顿时让众人心中的狐疑消散了两分。 这晋安候府的小小姐看起来如此清纯温雅,并不像会夺人夫婿与人暗通款曲的人啊?…… “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前方出来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顿时让众人收敛了眼底的情绪,纷纷回了相应的位置坐下。 苏木君冲着苏木旭点点头,在看着他走去属于自己的位置后,就寻着姚华裳而去,也没有去那属于皇室贵女的位置。 楚云月在苏木君转身离开后,也由着锦清推离,一路回了前端的席位。 楚文清和楚文瑾等人也纷纷坐回了各自的席位,其中一个三品官员见没有人回话,就战战兢兢的起身回道。 “回皇上,臣等只是见皇玄孙殿下和淳瑜郡主一同出现,所以祝福了几句。” “噢?”端坐在正前方的黄金龙椅上的楚焱烈颇有兴致的看了楚云月和苏木君一眼,开心的笑道:“看来小瑾和淳瑜丫头感情不错,如此朕便可放心了,甚好,甚好!” 愉悦的笑声虽然苍老却颇为有力的阵阵传开,让在座的官员纷纷见风使舵的附和起来。 “恭喜陛下,恭喜皇玄孙殿下和淳瑜郡主……” 这个时候,不管之前什么心思,仅凭皇上这一句甚好,谁还敢随意猜疑楚云月和苏木君之间的关系,纷纷打消了各种念头的安分了下来。 因为是春节,在开席后天空就绽放了一朵朵璀璨的烟火,五颜六色形状各异,一直不断的在天空绽放着。 看着黑夜绽放的烟火,苏木君突然想到了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这个时候的秦国皇宫应该也是人声鼎沸歌舞升平吧。 至于阿雪,应当是坐在龙椅上想着她的…… 这样想着,苏木君唇角就勾起了一抹略显柔软却异常邪肆的笑意。 让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几人眸光一顿,纷纷猜测她此时想到了什么,以至于露出这样一抹有别以往的诱惑笑容…… 宴会进行一半的时候,一个小宫女弯着腰从一侧来到了苏木君的跟前。 “见过淳瑜郡主,长卫国的四皇子请郡主前往长相亭,说有事商谈。” 小宫女垂着头一副很恭敬的样子,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苏木君见此,眉眼间含起一抹玩味,侧头看了一眼几十米之外的卫凕秋一眼,此时他正与上前来打招呼的南宋国九皇子南元轩举杯谈笑。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弧度:“我知道了。” 那名宫女听言,恭敬道:“奴婢告退。”便转身离开了。 那干净利落的举止倒真像只是一个传话的宫女。 苏木君身后站着的芷香忍不住开口道:“主子,这个时候四皇子约见定然不怀好意,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芷熏却凝着眉头暗自打量着远处卫凕秋的神态,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那四皇子看着似乎不像约了人的样子…… 苏木君幽妄一笑:“没事,走吧,随我去看看,说不定又是一出好戏~” 戏谑的语调带着三分血腥气,听得芷香和芷熏两人心中一定,唇角均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是啊,任何人敢将主意打到主子身上,势必要做好以死明志的准备…… ------题外话------ 请相信本大王绝壁不是故意卡在这里滴,本来打算再写两千字的,至少将长相亭写出来,结果实在太困了,就卡在了这么一个消魂的地方,哈哈~虽然木有万更,不过也有近八千字鸟,所以夏夏还算勤奋不?偷笑~ 第一百一十章:将计就计,阻拦 几乎在那名侍女传话给苏木君的同时,苏栗舞所在的位置也出现了一个传话的小宫女。 “苏小姐,右相府的百里小姐让奴婢给小姐传个话,让小姐去长相亭商议事情。” 苏栗舞听言,朝着百里云瞳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见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空无一人,唇角的笑意越发温软了几分。 想到之前她故意激百里云瞳,此时她让人来叫她过去,应当是想有个‘见证人’吧…… 这样想着,苏栗舞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时,离开了位置,转身朝着长相亭而去。 苏木君离开时,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句:“去长相亭看看怎么回事。” 一阵无形的气流浮动之后,下一秒恢复了平静。 在苏木君离开不久后,卫凕秋也听到了一名小太监的传话。 “见过四皇子殿下,淳瑜郡主让小的给殿下传话,请殿下到长相亭一叙。” 卫凕秋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底的眸光便加深了几分,面上却爽朗一笑,低声道:“本王子知道了。” 说着就以内急唯由离开了席位,转身渐渐远离身后的人声鼎沸后,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轻轻一笑:“呵~” “殿下似乎很愉悦?” 跟在卫凕秋身后的侍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卫凕秋心情颇好的笑道:“可不是~有时候锋芒太露真是容易遭人惦记。” 那宫人的传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虽然苏木君所坐的位置没有了她的人影,虽然他与之接触不多,却可以确定,那个女子骨子里的邪妄桀骜,她或许根本就看不上他,又怎么会在这样敏感地方约他私下见面。 只怕这一切不过是某些小人所设的一个针对她的局,而他并不介意这场局给他带来的惊喜,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不明所以的话听得那侍从脑袋一懵,却有分寸的没有再出声多问,安静的跟在卫凕秋身后一路而去。 宴席上,楚云月在苏木君起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凉淡的凤眸微微盈动了一瞬,侧头看了锦凉一眼。 锦凉见主子的眸光扫过自己,顿时随着楚云月的视线看去,看到苏木君离开的身影后,一瞬间便悟了。 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一路跟随而去。 锦凉不会笨到以为主子是让他去监视淳瑜郡主,相反,这是让他去看着,以免有人对郡主不利。 有行动的不仅是楚云月,还有楚文瑾、楚文清和谢秋陌,不过三人的出发点却与楚云月的背道而驰。 苏木君一路慢悠悠的朝着长相亭走去,因为长相亭所在的位置离举办宴席的地方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距离虽然不算太远却有很多条通往的道路,所以并没有与前后脚的苏栗舞和卫凕秋撞在一起。 不过倒是意外的,在经过一处假山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痛呼。 “哎哟……” 前方假山顿时摔下一团蓝影,落入了苏木君与芷香芷熏三人的眼,同时挡住了她们的去了。 “嘶……” 吃痛的抽泣声以及蓝衣少女慢慢直起身揉着脚的动作,让苏木君有趣的挑了挑眉。 芷熏和芷香却一个蹙眉,一个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又看了看旁边不算高的假山。 还好这假山高度不怎么样,否则这一摔估计就不是脱皮或者扭到,而是直接骨折或者破相了吧…… 见苏木君站在原地没有动,芷香和芷熏两人也站着没动,更没有出声多说一句。 那坐在地上披着一身蓝衣的少女虽然痛的发出声声低吟,却并没有如较弱的大家小姐那般大吼大叫哭的梨花带雨,而是捂着似不能动的角落焦急的朝着四处看去。 在转身看到她们的时候,那双温韧的眼眸顿时一亮,露出一抹不好意思又仿似见到救星一般的笑容。 “不好意思喔挡了你们的路,因为我出来忘了穿斗篷,侍女就去帮我拿了,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无聊结果爬了假山就摔了下来,你们……” 说到这里,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连那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虚弱的脸也回暖了三分血色:“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把我带回安辰殿?” 说话间,少女不好意思的同时,温韧的眼眸也带着两分好奇又友好的打量,似乎在猜测眼前之人的身份。 少女打量苏木君的同时,苏木君和芷香、芷熏三人也将她的容貌看在了眼里,那纤细的身躯因为没有穿着保暖的斗篷,在这阴凉的冬至夜晚显得越发单薄了几分,徒增了几分让人怜爱的之感。 一张美丽却极为温婉的脸带着几分痛苦的苍白,两颊因为带着笑意而浮现的一对小梨涡又让她她温婉美丽的脸显出了几分精灵般的可爱,可这样一张该是让人藏在温室里小心翼翼呵护的脸,却因为那双温和却透满生机与韧劲的眼眸少了三分柔弱,多了几分更吸引人的别样。 看到这张脸时,苏木君唇角斜起一抹有趣却邪肆的笑意。 没想到与这人第一次面对面,竟然是以这样……别具一格的方式。 百里扶妍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肆的笑意,心口莫名的突突一跳,她总感觉苏木君脸上的笑意有些耐人寻味,可仔细看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难道是她多心了? 就在百里扶妍心思涌动的时候,就见对面的人走到了自己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笑道:“还不扶起百里小姐。” 面对突然笼罩而来的阴影,以及那张在此刻显得无比高人一等的脸,百里扶只觉被一股无形的气息镇压住,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不过只是一瞬就完美的低吟一声,用疼痛掩盖了那抹异样的紧蹙。 芷熏和芷香听言连忙友好的扶起坐在地上的百里扶妍,没有停顿的,就搀扶着她随着苏木君往来时的路返回。 百里扶妍见此,笑容真诚的感谢道:“谢谢你们。” 苏木君走在旁边,看了百里扶妍一眼:“不用客气,或许今后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那邪肆的笑意印在百里扶妍的眼里带出了三分邪诡之气,尤其是话语里不明所以的深意,再次让百里扶妍以疼痛的名义蹙起了眉头。 这苏木君当真有些邪乎,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诡肆?还是她……知道些什么?…… 百里扶妍友好的笑了笑,美丽的脸因为这抹笑容越发温婉可人了几分,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是对于不知深浅的人她不敢贸然试探或者有所行动,在一个是,只觉告诉她,苏木君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她应该远离。 而苏木君在说完那句话后,同样也没有再开口多说,一行人极其缓慢的朝着安辰殿走去。 苏木君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对于百里扶妍虽然不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百里扶妍十四岁,只比原身大几个月,在原身嫁给楚文瑾后,她并未在适婚年龄嫁人,而是一直等到了楚文瑾登位称帝,成为了臣子们为新帝充盈后宫的秀女之一。 若非楚文瑾要向外界继续表演他对原身的一心一意的深情,百里扶妍作为右相府二房的嫡女,右相百里尊的嫡孙女,怎么也会成为四妃之一。 之后虽然因为楚文瑾的一力压制让选秀取消,百里扶妍仍旧没有嫁人,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百里扶妍深深爱慕着楚文瑾。 至于之后原身被楚文瑾让人扒了面皮让苏栗舞取代后,原身还是从关押她的下人那里听说了这个取代她位置的好侄女,深明大义让万民感叹敬仰的举动。 苏栗舞顶着原身的面皮,听着楚文瑾的指挥当中跪在了朝堂上求着身为痴情的帝王广纳后宫,而楚文瑾这个痴情的帝王也因为心爱之人的‘苦苦相逼’无奈之下妥协。 之后有哪些人进了宫原身并不知道,不过可以想象,以右相百里尊两朝元老的地位,百里扶妍定然是进宫了。 或许前世百里尊告老还乡不仅是因为百里纤的‘胸无大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因为这个嫡女再让百里家陷入一场夺嫡之争。 百里扶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阻拦了她的去路,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不过这样的举动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她也不急,相信不久就会有答案了。 原本还想着等苏栗舞和楚文瑾成婚后,她再与百里扶妍接触,不过既然自动送上了门,就先认识认识吧,往后才好引鱼儿上钩…… 苏栗舞那么喜欢楚文瑾,而百里扶妍也那么喜欢楚文瑾,不就有些像前世的原身和苏栗舞吗? 只不过前世的原身太过单纯善良,而百里扶妍却是个极为隐忍,智谋上足以与苏栗舞匹敌的人。 今生让百里扶妍变成前世的苏栗舞,让苏栗舞变成前世的原身,绝对会是一出很精彩的戏…… 就在苏木君等人返回的时候,走在另一条岔路的苏栗舞骤然停下了脚步,蹙起了眉头。 “小姐,怎么了?” 跟在苏栗舞身后的霓玉见苏栗舞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在往前走,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题外话------ 踩点踩披了,这是十八号的更新,字数很少,抱歉呐,明天十九号的更新会多一点,只是也会晚上才更,(* ̄3)(ε ̄*)么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自食恶果,引去 “不对。”苏栗舞脸色难看又带着几分阴冷。 若是百里云瞳真做了什么需要有人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这个人也不应该是她才对。 对外她是苏木君的亲侄女,又一直很在乎苏木君这个姑姑,若是她真的看到了什么对苏木君不利的事情,为了这份‘亲情’也会想办法帮忙隐藏。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刚才传话的人有问题,这或许根本就是针对她的一个阴谋! 想清楚后,苏栗舞眼底冷光炸响:“我们回去!”说完后干净利落的转身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虽然她很想去看看究竟是谁陷害她,但是现在她势单力薄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把自己栽进去就不好了。 背后之人见没能成功肯定还会有后招,她只要等着,总会弄清楚是谁,到时候她定要剥了那人的皮! 凤一来到长相亭的时候谨慎的扫了一眼长相亭的四周,在看到长相亭忙碌的摆弄着香炉和茶点的丫头,以及长相亭外站着满眼小心的四处观望放哨的丫头,唇角勾起一抹极为冰冷的弧度。 闪身,却不是出现在两个侍女的面前,而是出现在了躲在暗处的一名暗卫身后。 罡风犹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未至,空气中被带动的气流就以让秀绒感觉到了一阵刺痛,灵敏警惕的闪身躲避,可饶是秀绒动作再快,还是被一道锋利的利器划破了肩膀的位置,深可见骨。 足以可见,若非他反应快,只怕要被这恐怖的力道劈成两半。 秀绒蔓延震惊又警惕的看向来人,同样一身黑衣,却并非普通的暗卫或者刺客服饰,而是属于上好的丝绸锦袍,黑色的锦袍上绣着同色的诡异图腾,那图腾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可是只看着那图腾,就会让人心中升腾起一股看到厉鬼的狰狞感。 而这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遮掩,一张笑脸白白嫩嫩本应是无害的,却因那笑容太冷太痞让人莫名的危险,更让秀绒满心警惕。 眼角扫过凤一的双手,在发现他两手空空的时候,秀绒顿时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一道金光稍纵即逝,原以为是某种武器身上折射出来的光芒,可是这人手里竟然是空的! 这怎么回事?! “你是谁?” 凤一不答反问:“你跟亭子里的人是一伙的?” 秀绒警惕的看着凤一,知道这人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给他一种感觉,若是他跟亭子里的人是一伙的,他很有可能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是。”秀绒一边警惕这凤一,一边沉冷的回答道。 凤一邪痞一笑,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赶紧在小爷面前消失。” 秀绒听言微微一愣,随即精谨慎的看了凤一一眼后,也没多说,更没磨蹭的在身上点了两下止住了血后就闪身离开。 他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的打算放他走,所以没有必要纠缠,否则就是死! 凤一看着秀绒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他问话的时候就已经猜测秀绒应当不是与亭子里的人一伙的,虽然十招之内他可以杀了秀绒,但这里毕竟是皇宫,若是出现尸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放了这人离开。 随后凤一看向长相亭,那两名侍女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小心翼翼的去了不远处的假山后,对着隐匿在那的百里云瞳道。 “小姐,已经布置好了,这药发作的速度极快,瞬息间并能中药。” 百里云瞳看着透过树枝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冷冷一笑,眼底冰冷一片:“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人到了再走。” 随即又似想起什么般,问道:“通传消息的人安排好了没有?”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百里云瞳心情不错的嗯了一身,紧接着就突然听到两道物体落地的声音,警惕的转头一看,什么都来不及看清,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凤一看着地上躺着的三道身影,眸光席卷着杀意的落在百里云瞳身上,随即恶劣又冰冷的一笑,提起百里云瞳的衣领就将人带到了长相亭,屏住呼吸的将人放置在凳子上,又让她趴在了石桌上,挥手灭了周围的宫灯这才冷笑着闪身离开。 当卫凕秋出现在长相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暗影下趴在石桌上浅浅呻吟的柔软身姿,因为背对,卫凕秋并没有看到她的脸,不过看到她那身紫色的衣裙,就潜意识的认为里面的人是苏木君。 勾唇一笑,虽然这时节在野外干这种事有些冷,不过这种运动再冷的天气也能热起来,所以卫凕秋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人远离,自己走进了亭子,一边走,一边动作缓慢的解开了腰带。 冷风吹拂,将那徐徐燃烧的清烟檀香吹进了卫凕秋的呼吸里,卫凕秋虽然知道点着的香炉有问题,但想到接下来他也要顺水推舟,闻了也好,时候也更加能证明自己受害者的身份。 “淳瑜,本皇子来了。” 爽朗的声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其实若非想要离间楚国陛下与臣子之间的信任,他也不是非娶苏木君不可,况且他本人也不太喜欢这样阴损的法子,所以当楚皇赐婚苏木君和楚云月的时候,他已经打算放弃这个最初的想法。 却不想有人生生给了他一个机会,只能说这丫头注定要成为自己的皇妃…… 不过几个呼吸间,卫凕秋的体内就窜起了一股浓浓的燥热,所有热流全都聚集在了某处,隐隐发烫蠢蠢欲动。 卫凕秋也没有隐忍这股冲动,自后拥住趴在桌上低吟的娇躯,叹息的低喃道:“可别怪本皇子,只能怪你这丫头太不小心了,以后只要你规矩些,本皇子会好好待你的。” 卫凕秋说完就垂首在了少女的脖颈间,落下了炙热的亲吻…… 躲在暗处并没有离开的凤一,看到亭子里衣衫褪尽被人压在身下的身影,眼底嘲弄冷讽,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火红狐裘斗篷,笑容越发讽刺了。 看来这女人活该自作自受,披了一件火红的狐裘,里面居然穿了一件与主子同样的衣裙,倒是省了他一些功夫,他可不想亲自动手扒光这欠杀的女人。 就在长相亭渐渐陷入旖旎的时候,安辰殿里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跑到另一个太监身边耳语了几句,小太监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跑到安公公耳边耳边。 安公公听言,同样脸色一变,楚皇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抹变化,白花花的眉头紧紧一蹙,苍老的眼锐利一闪而逝,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又敢闹出事来? “怎么回事?” 楚皇的声音虽然不小,却也不算大,除了临近的几人听到外,其它人并没有发现这不同寻常。 安公公见皇上过问,连忙上前几步凑到楚焱烈耳边低语几句:“陛下,出事了,四皇子和淳瑜郡主在长相亭……” 后面的话安公公没有说出来,楚焱烈却已经动了,顿时眸光一厉,浮现一抹杀气。 卫凕秋?他竟然敢算计到自己的头上? 楚焱烈第一反应想到的虽然是这么回事,可是细细想来又有些不确定,现在九国聚首,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也不排除是有心人利用的手笔。 这样想着,楚焱烈看向下方席间的一众人道:“大家继续,朕先去换件衣服。” 楚焱烈说完就在一众人回复的话音中离开了安辰殿,众人看着楚焱烈离开的身影,眼底却闪过了猜测,不少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都看到了安公公的耳语,陛下会当众离席,只怕是又发生了什么状况了吧…… 尽管心中猜疑不已,可是谁也没胆子站起身跟着去看看,毕竟陛下那样子明显是不想有人跟着掺和。 而刚刚回到席间的苏栗舞,在见到楚皇离去的背影时,眼底闪过一抹沉思,随即便笑了。 陛下会离开,说明长相亭真的出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是苏木君,虽然因为自己被人算计了,长相亭出现的人是苏木君的几率不大,她还是希望能带给她一些惊喜…… 走出安辰殿远离了人声后,楚焱烈以及身后跟着的一众宫人遇到了苏木君和百里扶妍四人。 远远的见到一众气派威严的排场时,苏木君和百里扶妍几人就跪在了地上。 或者该说下跪的人只是百里扶妍和芷熏、芷香三人,苏木君只是微微欠身。 待走近后,看着眼前显得标新立异的少女,楚焱烈眸光微动,没有心思计较她的礼仪问题,而是想着安公公的汇报。 不是说这丫头跟卫凕秋在长相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通报消息的人报错了,还是……这丫头自己躲开了一劫?…… 安公公也没心思计较苏木君的言行举止了,有些惊吓的低呼出声:“淳瑜郡主?!” 苏木君先是随着百里扶妍等人恭敬的道了一句:“见过皇上。”随后才含笑的抬头看向开口的安公公,‘误以为’他是看到自己离席有些惊讶,才开口解释道。 “刚才一个宫人跟本郡主说有人约我去长相亭碰面,所以就出来了,谁知半路碰到了摔伤的百里小姐,她身边的侍女又回了安辰殿给她拿衣服,所以本郡主就先送她回来。”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也是晚上喔~,么么(づ ̄3 ̄)づ 第一百一十二章:封为公主,准备 因为在路上的时候百里扶妍和苏木君已经彼此交代的身份,所以正好解释了苏木君如此清楚的说出身份以及百里扶妍的脸上的淡然。 百里扶妍舒柔一笑,脸色却带着扭伤脚的疼痛以及冷风吹拂所带来的冰寒的苍白,有些歉意的看向苏木君:“原来是郡主有事,若非我贪玩,也不会耽误了郡主的事情。” 楚焱烈眸光深幽的打量了百里扶妍一瞬,随即又看向苏木君,亲和一笑:“就让宫女送百里家的丫头回去吧,你随朕去一趟长相亭。” 苏木君点点头,百里扶妍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并没有反对,恭敬的对着楚焱烈一拜后,任由楚焱烈身后跟着的宫女接替了芷香和芷熏的位置,扶着她离开。 而苏木君则随着楚焱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长相亭。 守在长相亭的凤夜见亭子里的人已经打得火热,状似无意的扫了周围一眼,就快速的闪身离开。 那犹如鬼魅般风动无波的身影看得躲在暗处的四道视线越发复杂起来。 谢秋陌轻佻一笑,让那张处于暗处精美的脸越发显得放荡轻狂,狭长的眼眸里却荡漾着一抹沉思。 他刚才一直在暗处看着,清楚的看到了那人出手的动作,那道犹如利器带着点点金芒的东西,出现的突然,消失的更为奇诡,实在有些诡异,而且身法奇异,只怕就是他对上,也只能打个平手或者两半俱伤…… 会是谁的人呢? 谢秋陌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的猜测,不过当他看到那黑袍少年之后的一系列举动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之所以还会存有思虑,是因为想到了之前与百里纤玩笑的猜测,若是之前他猜忌苏木君只是玩笑,那么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 若是苏木君背后有如此实力的人,若是这样实力的人效忠的就是苏木君,那么就算他猜测去年突然出现在沥阳的半月公子与苏木君有关系也是有可能的。 可万一这个有实力的人只是受到某些命令,保护在苏木君身边任由她趋势的呢? 谢秋陌带着满心的思绪离开,回到了安辰殿。 而同样躲在暗处的锦凉,在凤一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了。 对于这样诡异的实力他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凤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前两天的寿宴上在暗处他已经见过这人,很显然的是,凤一和凤夜两人都没有避开他。 其余两处地方同样无风自动了一瞬,两道黑影隐秘的消失在了长相亭四周。 当楚焱烈和苏木君等人来到长相亭的时候,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隐隐透着兴奋的喘息声以及娇美的低吟声。 守在不远处的侍从在见到楚焱烈的时候,脸色立即一变,不过想到主子应当是故意的,就低垂下头佯装惶恐的惊呼出声。 “奴才见过楚皇陛下。” 楚焱烈看都没看他,苍老而锐利的眼眸直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凉亭之中,那重叠的身影让他的老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霾。 也没出声,就那样站在原地等着,身后跟着的一众太监也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楚焱烈和苏木君的面前。 楚焱烈坐下,苏木君倒无所谓,不过好在楚焱烈还是开口让她跟着坐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侍从也不敢吭声,安静的跪着等着自家主子办完事,可在听到楚焱烈开口喊出‘淳瑜丫头坐吧。’一句话时,侍从顿时一惊,心口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于让一个未及笄出阁的姑娘看这样羞于启齿的一幕,楚焱烈似乎并不觉得不合时宜,好似忘了这其中的重要一般。 安公公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可看了一眼唇角弯着一抹弧度的淳瑜郡主,终是闭嘴保持了沉默。 苏木君却不在意,楚焱烈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她不在乎,这份试探于她来说正好可以拖延时间到楚焱烈垂危。 虽然她不怕这楚国的皇权,可却不希望因为楚焱烈打乱了她原本的打算,说好让楚文瑾和苏栗舞尝尝原身上辈子的经历,怎能因为楚焱烈而轻易打破,所以试探猜疑吧,只要还没确定走到最后一步就好。 好在那药效虽然快却并不持久,不需要一天一夜,楚焱烈和苏木君等一刻钟后,亭子里的声音就结束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凄厉的尖叫:“啊……” 百里云瞳瘫软着身躯看着眼前不紧不慢穿衣服的少年,那张俊美潇洒却异常陌生的脸让她突然脑袋一空,身体的酸软与不适让她的心口霎时好似一重物狠狠的砸下,痛的让她面色几近扭曲。 那双漆黑的眼眸惊讶、震动、惶恐、不敢置信、痛苦、悲愤、阴冷、狠绝,一道道情绪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美丽的瞳孔中划过,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那张美丽的脸颊。 完了…… 什么都完了…… 卫凕秋神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泪流满面的女子,黝黑的眼眸中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在他将女子压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不是淳瑜郡主。 只是当时他浑身燥热,*盖顶,所以才没有委屈自己忍耐的要了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既然注定无法心想事成,那随便带回谁也无所谓了。 卫凕秋穿好衣服后只爽快的丢下一句话:“本皇子会娶你的。”就抬步大步的走出了长相亭,一路朝着远处的重重人影走了过去。 在卫凕秋走出来时,不需要楚焱烈吩咐,安公公就招呼着宫女将准备的衣物送进了长相亭,帮百里云瞳整理仪容去了。 卫凕秋看了一眼楚焱烈身边不远坐着的少女,那张明媚的笑了仍旧勾着一抹邪肆的弧度,只是此时这抹弧度多了几分玩味与戏谑。 只一眼,卫凕秋就知道对于这场设计苏木君是清楚的,只怕里面的人会换了,也是出于她的杰作。 黝黑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收回视线看向脸色阴霾的楚焱烈,走到距离他刚刚好的位置前站定。 “见过楚皇陛下。”随后不需要楚焱烈开口多问,就自动在的开口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在宴席上的时候有宫人给我传了消息说淳瑜郡主约本皇子见一面,处于两国交往的礼貌,本皇子也不好拒绝,所以便走了这一趟,却不想这长相亭竟然是一场算计,本王子闻了一些不该闻的东西,这才情不自禁的对里面的女子失了控。” 就在卫凕秋说完话的时候,百里云瞳已经被宫女么搀扶着走了过来,宫女们跪地时,她就目光呆泄的跟着跪在地上好似丢了魂一般,面色煞白无血。 楚焱烈本来就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不一定是卫凕秋,所以此时听了他的解释面部表情渐渐温和了下来,只是心中却一片冷凝。 接二连三的在宫中行凶挑战他的威严,简直罪不可恕,不管是谁,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楚焱烈眸光一扫,看向呆愣愣的百里云瞳,有些意外,冷沉道:“百里云瞳?” 他对着小姑娘微微有些印象,是个有才情的孩子,不过听说这孩子似乎喜欢小月,原本他还想着等小月和淳瑜丫头成婚后过个一年半载,就将人赐给小月做个侧妃的。 正好右相府一直保持中立的立场,这样不参与夺嫡的家族,与永远无法踏进皇权中心的小月正好合适,现在争斗的各方谁也别想裹搅右相府的势力。 安公公连忙尽责的回道:“回陛下,确是百里云瞳,右相府三房的嫡小姐。” 苏木君看着魂游天际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的百里云瞳,笑容越发邪性了几分,不用凤一汇报,就知道定然是凤一的手段,怪只怪这丫头不好好待在幕后远离是非之地,非要亲自出来监督。 楚云月那种清清冷冷如皎月般的人,这丫头站在身侧还真有几分拉低品味。 不是说百里云瞳不漂亮,至少百里云瞳的长相与苏木君的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比苏木君的还要好看两分,只是气质这东西,没有对比就没有比较。 楚云月身上的气质太过冷漠清冷又有着几分隐隐的运筹帷幄的气势,百里云瞳站在身侧,瞬间就给比了下去,让人看了根本就不协调。 楚焱烈听了安公公的话后,将视线调转,看向了卫凕秋。 卫凕秋见此,豪爽一笑,带着几分歉意道:“不管是否有人算计,本皇子碰了百里小姐是事实,愿意以皇子妃至尊迎娶她回长卫国。” 楚焱烈听言很好满意,这是目前最为合适的结果,于是笑着开口道:“尊朕圣谕,右相府百里云瞳贤良淑德,才华横溢堪称女子典范,特封为公主,封号平宁,赐婚于长卫国四皇子已示两国友好之宜。” 卫凕秋笑道:“谢楚皇陛下。” 这右相府也是楚国的名门望族,右相百里尊治国有道将相之名,右相府大房的嫡公子更是才华横溢闻名九幽,娶了百里云瞳倒也不比娶淳瑜郡主差太多,或许还能有机会将不入仕途的五公子之一的百里纤劝到长卫国来。 听到赐婚,一直神游的百里云瞳终于回过了神来,眸光冰冷,面容扭曲的决绝道:“我不嫁!” 她宁愿削了头发去尼姑庵做姑子,也绝不会嫁去长卫国,她不能远离没有殿下的地方,看不到殿下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楚焱烈眉头一蹙,眸光犀利极具压迫性的看向百里云瞳,那威严的气势瞬间让百里云瞳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压抑之气,本能的畏惧。 “百里小姐受惊过度,想带她下去休息吧,通知右相府带人回去好好准备出嫁事宜。” “是。” 身后的宫女太监在安公公的示意下,有两个会武功的太监就走了过去直截了当的点了百里云瞳的哑穴,让她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眸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对于此事,苏木君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多说一句,而百里云瞳的事情也没有引起安辰殿一众人等的注意,唯有知道长相亭一事的几人各怀心事的打发了剩余宴席的时间。 宫宴结束后,苏木君并没有多留,什么也没在意的就带着姚华裳和苏木旭出了皇宫回了将军府,至于百里云瞳的算计,远嫁长卫国,从此或许再无机会相见的痛苦,比死更能让百里云瞳受尽折磨。 接下来苏木君的心思就放在了晋安候府身上,算计了那么多,拔出了那么多的势力,轮到晋安候府遭遇灭顶之灾的时机终于到了。 之前一直不动晋安候府,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想要将上一世原身一家经历的惨痛双倍奉还,就必须等到楚皇的寿宴,长卫国使团的到来。 如今各国使团即将离开,她的计划也可以开展了…… ------题外话------ 这两天因为没时间,更新都有些少,弄得不好意思跟你们题外*了,不过明天应该可以多更,嘿嘿,表示离咋们阿雪出场不远啦,目测大概还有两三章,啦啦啦~ 第一百一十三章:派人监视,达成 百里云瞳并没有被带回安辰殿,而是被带去了附近的一座殿宇,百里尊等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让三房的人赶了过去先一步把百里云瞳带出了宫。 百里云瞳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解开穴道后就一直闹,后来还是百里醇让侍卫将百里云瞳直接打晕带走了。 而楚文清、楚文瑾和楚云月也都收到了影卫回禀的消息,楚云月还好一些,楚文清和楚文瑾心中再一次震动,对苏木君的重视程度再次刷新上了顶峰。 楚文瑾更因此打消了之前欲要除之的心思,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从宫里出来后,谢秋陌就跳上了百里纤的马车,一进去就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酒一饮而尽,才懒洋洋的躺靠在了软塌上。 斜着狭长的眼眸轻佻肆意的看着对面沉静而坐的百里纤:“猜猜我跟去后看到了什么?” 百里纤举止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才温淡的说道:“与淳瑜郡主有关?” 谢秋陌听言,微微挑眉,白嫩精美的脸上荡漾起一抹轻狂的笑意:“看来你对那丫头的猜疑越来越重了。” 随即便把在长相亭看到的一切简单的跟百里纤说了一遍,才似下决定一般的落下一句。 “我现在怀疑之前沥阳城出现的半月公子,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苏木君这丫头假扮的,只是她背后之人……” 说到这里,谢秋陌看着沉思的百里纤,百里纤也在此时抬起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眸子看向谢秋陌,两人心思一动,默契的说出了一个人。 “皇玄孙。” “楚云月。” 两人相视而笑,听着对方的猜测,心中越发肯定了几分。 “若真是楚云月,那么他双腿残废一事就有待考究了。” 谢秋陌眉宇夹杂着一股耐人寻味的趣意。 百里纤修长的手指拂过杯沿,温淡道:“不管皇玄孙是否是忍辱负重厚积薄发,这件事情都不是我们该插手的,我总觉的这其中不是这么简单。” 谢秋陌看了百里纤一眼:“你是说楚云月和苏木君之间吧?” 想到之前在宫里看到的场景,谢秋陌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两人之间确实有些诡异,似乎不太像主仆关系,或许可以说两人都是能装,可是那种隐隐藏匿的各成一体的气势,并不像佯装,而是根本就不是主仆,反倒像合作者……” 百里纤手指一顿,想到将军府门前张扬邪妄的苏木君,那种天地间一切尽在掌握的随意,那种由内而外隐隐散发出的锋芒,分明是刻意隐藏,这样的人,不该臣服在旁人脚下。 想到这,百里纤出声道:“若是如此,淳瑜郡主不可小视,而且,若是淳瑜郡主不是皇玄孙的人,那么她手里掌握的力量,不是她背后还有人,就是她本身有问题。” 谢秋陌沉思了一瞬,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的情况。 “应该是这丫头背后有人吧。” 若非背后还隐藏这一个可怕的人,而是这丫头本身的问题,那么这丫头还真是要逆天了。 手里掌握诡异力量不说,身手不凡不说,还从小隐忍欺瞒世人,现在一路算计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还扳倒了焱王一派,若这种种事情都是出于这丫头的手笔,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百里纤半敛着眼眸未说话,不管是与不是,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苏木君回到将军府后并没有睡下,换上衣服再次悄无声息的出了将军府,一路去了宁王府。 这一次楚文清见到苏木君的时候,眸光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动,有的只是难以掩饰的惊奇与探寻,还有一丝忌惮与尊敬。 不管是左相府的事,还是今日影卫汇报的关于那名黑衣少年的奇诡身手,眼前的少年,哪怕不是真正的半月公子,也足以与半月公子齐名,不容小视。 而对于这个神秘少年的再次出现,楚文清不再害怕,反而多了一丝难掩的期待,因为他每次出现,都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公子有何吩咐?” 楚文清开口的话语比以往尊重礼貌了很多,同时也说明的他对苏木君来此的猜测。 面对楚文清的清明,苏木君邪冷一笑,走到椅子旁坐下后,才缓声说道。 “最近晋安候府与长卫国不同寻常的接触,你应该知道的吧?” 话语虽是询问,可是那浅淡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楚文清眸光一动,也没有隐瞒,直接道:“确实,苏苓飞作为长卫国的接待使臣经常与卫凕秋在一起,不过本王只查探到,他们似乎在商议着某种合作之事。” 晋安候府与楚文瑾打着什么主意,苏木君自然是知道的,想跟长卫国联手算计苏世明,趁机夺取兵权,他们倒是会算计。 原本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几年之后的,却没想苏木君还未及笄,晋安候府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不过苏木君想想也知道,大概是因为她退婚以及殴打定国侯的原因,让楚文瑾嗅到了危险,想趁早杜绝意外发生的可能。 而且凤六也传来了消息,远在边关的苏子律最近也动作频繁似有异动。 “眼下就有一个除掉晋安候府的机会,不知宁王是否敢试?” 楚文清看着苏木君,神色不动的笑问道:“不知是何机会?” 苏木君笑看着楚文清道:“晋安候府和楚文瑾打的主意无疑是苏世明手里的四十万兵权,若真让他们与长卫国联手夺下苏世明手里的兵权,断了一只羽翼的宁王,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位落在楚文瑾的手上了。” 楚文清神色一冷,一想到定国侯府就这样没了,他就恨不能将楚文瑾大卸八块! 苏木君见此,才继续道:“与其等楚文瑾与卫凕秋达成协议后压制了宁王府,宁王不如先下手为强,同样选择与卫凕秋合作,必要时可以边关城池为交换,城池没了可以再夺回来,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只怕宁王再无翻身的可能。” 楚文清听言眉头紧促,这件事情存在的风险极大,若是不小心让楚文瑾发现,只怕晋安候府还没出事,他就已经先一步被关在了刑部大牢里。 而且卫凕秋看似爽朗豪气,却也极为睿智并不好相与,若是卫凕秋拿准了他和楚文瑾的较量想要狮子大开口,最后损失的绝对不会只是一座城池而已。 楚文清在犹豫什么,苏木君早已想过,若非有把握,她也不会开口让楚文清如此做。 苏木君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上:“除了边关的齐城,还有长卫国的太子之位,足以让他答应与你合作。” “长卫国皇帝年幼时中过毒,后来虽然解了毒却伤了本体,每年的冬季一到晚上都会全身疼痛难以入眠,这盒子里的固元丹服下后仅需一个时辰,就可以彻底根除他身上的病根,结束多年来的噩梦。” “只要卫凕秋将这丹药献给卫琦,再联合手下的势力稍微煽动,卫琦必定动容册封卫凕秋为太子,仅凭这一点,他就会弃了楚文瑾与你合作。” 楚文清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拿起桌上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一阵清透心扉的逸人之气扑面而来,瞬间让他心神一醒,只觉浑身的疲惫都被冲散了。 原本满心的疑虑和不置信都被这瞬间的感觉打散了不少,仅凭这气息就可断定,此丹药绝非凡品。 更何况这比蚕豆大几分的丹药看上去润泽光滑,隐隐透着几分仙气缭绕的氤氲之气,朦朦胧胧看起来就神秘不同寻常。 “这丹药真有如此奇效?” 楚文清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出声,长卫国皇帝卫琦身体里的病症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了,虽然不会有所影响,可每到冬季的晚上,卫琦就会全身寒冷骨头剧痛无比,虽不至于忍受不了,却也多年来受尽了折磨。 若是这丹药真的让卫琦身上的病根彻底根除,不用怀疑,这太子之位必定会是卫凕秋的。 苏木君轻笑:“是与不是,你让卫凕秋拿回去试了便知,他既然想要皇位,若是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都不敢赌的话,你就让他趁早放弃吧。” 对于这枚固元丹,只要发挥了应有的价值,苏木君并不会心疼,谁让她空间里这样的一品丹药多的是。 若是再让人知道她和哥哥弟弟们从小就拿一品丹药和洗髓丹当糖丸吃,估计会想捏死她吧~ 至于齐城,不过是这场算计中的必需品,事后她自会想办法将其夺回来。 最后,楚文清答应了苏木君的建议,在苏木君走后,看着手里的丹药久久未能回神,暗自猜测着苏木君的身份。 若是这丹药如此神奇,这世间只有一个地方会有,那就是仙祭天之谷,难道这个神秘的少年是仙祭天之谷的人?…… 他当时没有开口询问,就是想到那少年连姓名都不愿意告知,自然更不可能回答他的猜测,所以他才闭口不谈。 此时,独属于帝王的宫殿之中,祖杀抚摸着怀里黑猫的毛发,细长的眼缭绕着若有似无的阴凉之气,又比寻常多了一丝认真之色,尖细的声音少了几分刺耳,多了几分正常,带着点点阴柔的流转在大殿之中。 “今日之事是平宁公主一手设计,原本是想让淳瑜公主和长卫国的四皇子发生苟且之事,好断了她与皇玄孙殿下的姻缘,而右相府二房的嫡小姐似乎知道平宁公主的计谋,故意出现阻止了淳瑜郡主的去路。” “属下查到晋安候府的小小姐也收到了去长相亭的邀请,只是走到半路又返身回了安辰殿,那个通知苏小姐的人已经死了,是右相府二房的嫡小姐所为。” “而且长相亭事情发生的时候,皇玄孙殿下和瑾世子、宁王的人都在附近,就连谢府的公子谢秋陌也在,不仅如此,前两定国侯府一事背后相帮的黑衣人也出现了。” “喔?”楚焱烈眯起锐利的眼眸:“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祖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属下猜测这人应当跟淳瑜郡主有关系。” 那黑衣人不仅穿着诡异,就连身手也来无影去无踪,唯一可以探寻的就是他的举动,是他将百里云瞳打晕取代了苏木君,那么这人极有可能跟苏木君有关系。 楚焱烈眸色一顿:“淳瑜丫头?” 锐利的眼眸渐渐浮现一抹暗光,按照当时情况的推测,那黑衣人确实极有可能跟淳瑜丫头有关系,否则不会报复百里云瞳。 可若是如此,那么前两天他寿宴的时候,定国侯府的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还没查出是谁算计了定国侯府?” “没有。” 祖杀垂下细长的眼眸,眼皮上艳丽的脂粉带起一抹阴冷森寒的光芒。 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似乎一切的事情从焱王出事时开始,就透着一股不受控制的诡异…… 楚焱烈也没怪罪祖杀,沉吟了片刻才吩咐道:“派出归龙吟去盯着淳瑜丫头的一举一动。” 祖杀眸光微动,点头道:“是。” 归龙吟不是地名,不是人名,而是一股只属于楚焱烈的影卫,一共有一百六十八人,各个身手毒辣,极擅长群体绞杀,战斗力凶残可怕。 哪怕是江湖的第一高手,若是遇到归龙吟五十人以上的围剿,插翅难逃。 就是他也不敢与之对上,这是主子手里一把最锋利的利器,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用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为了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出动,看来主子也对苏木君产生了怀疑。 或者该说,是怀疑苏木君背后有什么人。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过诡异离奇,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定国侯府和齐千承的案件,可是这些事情已经让他感觉到这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齐千承身体里的蛊是在来楚国前就有的了,那么就说明是有人知道这一点,从而利用了齐千承注定死亡的事情来陷害左相府。 原本他和主子一样怀疑是齐湘国故意陷害,可是联想到定国侯府的事情,联想到左相府以及那个黑衣人,这一个个连环计不像是齐湘国的作为。 “还有小瑾和小清,也一并监视起来。”楚焱烈沉默了半响再次说了一句。 虽然祖杀查过齐千承和左相府的事情与两人没关系,可是联想到定国侯府和左相府的事,一个是楚文清的势力,一个是楚文瑾的势力,先后相继死去,这跟皇位争夺脱不了干系,只怕两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关系的。 苏木君和楚文清、楚文瑾都不知道自己被楚国的天盯上了,苏木君从宁王府出来后就回了将军府。 而楚文瑾则与身边的几个谋士说了一下今日宫中的事情,楚文清则一晚上的盯着那盒子里的丹药满心猜疑。 半夜,一条细长的小黑蛇再次从永益王府窜了出去,同时,几个黑影出现在了清宁先生的房间中。 坐在桌子边的清宁,一身宁和平静的气息看着身前跪了一地的黑衣人,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淳瑜郡主,杀。” 浅淡平静的气息席卷起一地犀利杀伐的血腥之气。 第二天一早,楚文清让人隐秘的联系了卫凕秋,相约在了一处茶楼见面,苏木君则安静的待在了将军府并未出门。 清水楼三楼的雅间中,卫凕秋和楚文清相对而坐,一阵开场的寒暄后,楚文清选择了单刀直入。 “此次本王约见四皇子,是想与四皇子谈笔交易。” 卫凕秋听言,脸色的笑意仍旧豪爽随和,黝黑的眼眸含着笑意,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宁王想与本皇子谈何交易?” 楚文清看这卫凕秋不动声色的样子,心下多了几分赞赏之色,温和一笑。 “苏苓飞想与四皇子谈什么,本王就与四皇子谈什么,本王今日诚心相邀,带足了诚意,也就不跟四皇子拐弯抹角了。” 那句带足了诚意让卫凕秋心中一动,微挑眉头,眼底的笑意更甚一分。 没想到宁王也打起了他的注意,两虎相争,正好可以让他渔翁得利。 “本王与楚文瑾一直相对不下,晋安候府既为楚文瑾的实力,亦是本王欲要除掉的羽翼,若是四皇子愿意相助,作为条件,不仅齐城作为回报,这东西也送给四皇子,助四皇子顺利登上长卫国太子之位。” 卫凕秋心思一顿,垂眸看向桌上精致小巧的盒子,太子之位,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不过楚文清凭什么如此肯定? 带着几分怀疑和几分疑惑与猜测,卫凕秋拿起盒子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直袭脑海与身躯,顿时让他头脑一醒,浑身舒爽万分。 黝黑的眼顿现惊疑之色,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耳边就再次响起了楚文清温和的笑语。 “这是一枚固元丹,只要四皇子带回去给长卫国的皇帝服下,只需一个时辰,困扰你父皇多年的病魔就会彻底根除,如此,无需本王再与四皇子谋划,四皇子应该知道如何做,只需稍微有人提出,长卫国的皇帝陛下必定会册封四皇子为太子。” “当真?!”卫凕秋一改之前的不动声色,俊美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丝丝震动与激动,还有几分不确定的不敢置信。 若是这丹药真有如此奇效,那么所带来的利益之大,全然不是楚文清和楚文瑾两虎相争带给他的利益能够比拟的。 只要治好了父皇的病根,别说是太子之位,就是将来的帝位也将万无一失…… 楚文清看到卫凕秋动容的神色,满意的笑道:“是与不是,四皇子拿回去一试便知,毕竟骗你对本王没什么好事。” 卫凕秋压下了心中的沸腾,抬眸看向楚文清,神色带着些许严肃:“宁王的意思是让本皇子先带丹药回去一试?你不怕本皇子说话不算话?” 卫凕秋虽然不敢相信此丹药有如此奇效,却也知道宁王不会用毒药陷害他,毕竟若是他失败了,对宁王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宁王没必要多此一举。 楚文清不甚在意的一笑,带着丝丝书卷气息的眸子透着一点深意:“本王相信四皇子的为人,毕竟反悔对于四皇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卫凕秋看着楚文清,沉吟片刻,两人同时露出了达成一致的笑意。 “合作愉快。”卫凕秋举杯。 楚文清举杯相碰:“合作愉快。” 两道愉悦的笑声奠定了晋安候府即将到来的风雨…… 为了不让楚文瑾察觉到什么打草惊蛇,楚文清和卫凕秋商议,让卫凕秋继续佯装和苏苓飞合作,到时候才能来个出其不意。 因此,在各国使团离开后,楚文瑾和晋安候府等人的心情都非常的好,都在期待着不久的将来到手的兵权,殊不知,等到了那个时候,等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题外话------ 见天还算早吧?哈哈,明天的更新应该可是恢复成早上了,么么(* ̄3)(ε ̄*) 第一百一十四章:路遇美男,刺杀 对于与卫凕秋的合作,苏木君并不担心,甚至没有去确认,在给出固元丹的那一刻,苏木君就不担心合作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木君都呆在了将军府,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由苏木旭和夜美人两人陪着,对于暗处突然多出来的气息,苏木君只是趣味的一笑就没有再管。 不过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此次出现的这股气息明显比楚文瑾和楚文清等人,派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身上的气息深重,隐匿的功夫也极为厉害。 若非她发现了告诉凤夜等人,就连凤夜等人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因为凤夜等人身为暗卫所穿的服饰都被苏木君统一了,就连衣服上诡异的图腾也是出自苏木君之手,所以在发现这股气息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苏木君就让凤夜等人全部换成了寻常的黑衣。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突然出现的人应该是楚皇派来的,只要凤夜等人多注意些,这人定然察觉不到什么。 不过因为楚皇派了人来监视苏木君,让她原本打算去无名山检验那些孩子的计划暂时压制了,在府里呆了几天,就听闻了楚文清在街上遇刺重伤的消息。 “谁干的?”屋子里,苏木君懒散的躺靠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贵妃椅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凤夜站立在一旁,看了一眼苏木君慵懒而明媚的脸,微微垂眸道。 “是齐香湄,其中楚文瑾的人也横插了一脚,若非楚文清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只怕楚文清就要命丧当场了。” 苏木君眸光流转过一抹暗光,原来楚皇不仅派人监视了她,同时还监视了楚文清,既然如此,只怕楚文瑾那里也留了人吧。 狼骑卫暗地里是楚文瑾的人,肯定故意拖延时间,甚至有可能设法拖住了京兆伊的脚步,让京兆伊的人马来不及赶到救援,若没有楚皇暗中派来的人,两方绞杀,楚文清也只有等死的份。 “齐香湄一行人呢?” “她身边的影卫在后来出现的狼骑卫围剿下死伤无数,不过她本人逃走了。” 苏木君点点头没再多说,齐香湄死与活与她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楚文清还活着就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芷熏的声音:“郡主,夫人和小少爷过来了。” 自从知道院子里来了一个厉害的影子,芷熏等人开口的称呼就变得谨慎了。 苏木君听言,想了想,就知道姚华裳过来所为何事了,没出声,甚至也没动,缓缓的合上了眸子,凤夜则闪身隐蔽在了暗处。 门外的芷熏通报一声后,因为知道苏木君的脾性,也没再多说,转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等姚华裳和苏木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木君靠躺在窗边安静浅睡的模样,苏木旭习以为常的宁和一笑,带着点点无奈的温柔,姚华裳则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眼前长发披散,穿着里衣盖着一床柔软的貂皮绒毯的少女,随便的让人惊楞,哪里有一丝一毫大家小姐该有的言行举止…… 苏木君睁开眼睛,幽妄的猫眼里一片清明,似乎在向两人诉说着她刚才并未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坐。” 唇角轻启,吐出一个闲散的字眼,脸色却端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姚华裳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下人,走到不远处的桌椅上坐下,对于苏木君身下那张造型奇异质地奇诡的躺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君儿,你如今许给了皇玄孙殿下,也该有所收敛好好学学规矩了,若是今后嫁到了太子府你如此随意,只怕会受人诟病,不若母亲请来教习嬷嬷让你学学规矩如何?” 姚华裳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叹息的说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期待与认真。 已经半年多快一年了,君儿的礼仪不能再拖。 苏木旭走过去坐在苏木君身侧空旷的位置,沉默着并没有说话,他知道无论母亲如何劝说,注定是要落空,所以无需他帮忙阻止。 苏木君轻笑出声:“你来是想跟我讨论下个月及笄之礼的事情吧?” 姚华裳听言,点点头:“母亲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宴请的事情,既然是及笄,如今以你郡主和皇家准媳妇的身份,应该办得热闹一些,母亲打算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请来观礼。” 苏木君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及笄之礼我们就简单办吧,也不用宴请众人,就我们在将军府随意就好,我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也不能说是不喜欢,而是现在的苏木君对这些宴请早已没了兴致,她在现代的时候从小到大每一次生辰都是一次大型的全球观礼,全世界最顶尖的势力都会赶到君都为她或者哥哥弟弟们庆生。 一开始她们还会觉得有兴趣,可自五岁过后对此就没了兴致,就是妈妈和爸爸们也没有兴致弄这些,都是下面的叔叔们为了热闹弄出来的场面。 所以之后的几年她们几乎都不出席现场,而能够来君都参加生日宴的各国人士,也不在乎主角是否出现,能够留在君都住几天,已经够让众人激动了。 所以现在的宴会,别说姚华裳所说的人群,就说前段时间楚皇的寿辰,与现代时君都举行的宴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可姚华裳不明白苏木君真正的意思,一听她不想 ... 第一百一十五章:背后主使,及笄 而隐匿在暗处的凤夜等人除了凤夜自己,其它都随着苏木君离开了。 张檬睿和百里醇看着远去的身影,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对视一眼,眼底均有异色一闪而逝,下一刻,两人都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那就是闭嘴当人已经走没了。 张檬睿看向百里醇客气道:“百里大人,既然已经无事,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百里醇闻言,也没推诿,这事本来就是京兆府的责任,同样客气一笑:“张统领慢走。” 张檬睿走后,百里醇看着满地的尸体挥手道:“处理干净。” 身后跟着的一众衙役纷纷行动,动作虽不能说干净利落,但也算有条有理临危不乱。 百里醇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早已只剩下一片空茫的道路,不由得想起父亲所说的话。 当时云瞳出事,他们一家急急忙忙将人带了回去,在父亲回来后,这才算是了解了事情始末,当时他气得差点没拍死百里云瞳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淳瑜郡主的身份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惹的吗?! 就算楚云月身有残疾注定与皇位无缘,那他也是太子的儿子,淳瑜郡主更是得了陛下的喜爱,父亲又是一个有实权的,而百里家一直保持中立,不攀附,也不得罪,百里云瞳倒好,在那敏感的死期去捅马蜂窝,若非这人是长卫国的四皇子,只怕百里云瞳难逃一死不说,右相府也会遭到牵连。 “那丫头不简单,这件事情就以平宁公主嫁到长卫国为结局吧,以后不要去招惹她。” 当时这句话从睿智的父亲口中说出,他虽然明白一些,却并没有深以为意,只是想着淳瑜郡主尊贵的身份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去硬碰硬,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云瞳的错。 而右相府在这陛下年事已高的时期,最好还是避其锋芒不要太招眼的好,以免成为了皇族争斗中的牺牲品。 可是知道今夜看着满地的尸体他才发现,或许当时父亲的话别有深意,并不如他当时以为的那么简单。 想想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从淳瑜郡主突然醒来,皇玄孙殿下突然拜访,而后淳瑜郡主突然病危,又突然彻底的好了,然后不仅退了瑾世子的婚,还要了永益王府明面上几乎全部的家当做补偿。 再到仙云居殴打定国侯府的小公子,而后连上门讨说法的定国侯也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又是与长卫国四皇子和燕国太子打赌赢了每人万两的银票,还让他的女儿栽了跟头自食恶果,再是今夜这血腥的场面,和旁若无事离开的背影。 那一刻,看着那已经有些模糊的背影,他恍惚还能感受到一股让人震动的傲然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想到这里,百里醇心口突突一跳,为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想法而感到震惊的同时,又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忌惮。 父亲说的对,淳瑜郡主果然不简单…… 这种神秘到邪乎的存在,让人莫名的忌惮不安。 百里醇和张檬睿一行人来了又去,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条暗巷里的凤夜。 黑暗的阴影下,凤夜一身黑衣脸覆黑色面巾,一双平静锐利的眼眸被一个造型精致类似眼镜的东西罩着,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操控仪…… 刺杀失败的几人迅速隐遁,唯有领头人一路来到了永益王府避开了各处暗哨,悄无声息的来到一处庭院当中。 夜色下的庭院极为安静,唯独一抹白影平静伫立,身上散发着与这寒夜不符的宁和沉静之气。 风动无痕,黑影闪现,之前刺杀苏木君的领头人出现在了白影身前,恭敬的跪地而立。 “先生,刺杀失败了,这次刺杀的五十二人,连上我只剩下了八个,淳瑜郡主身边确实有暗卫存在,不过他们的伸手极为了得已经超出了皇家暗卫该有的水准。” “我们的人与那十九名暗卫一直僵持不下,淳瑜郡主并没有亲自动手,不过属下有几次看到淳瑜郡主出手杀了我们欲要要了那些暗卫命的人,一颗普通的珠子,每一粒都面门穿透而过。” 不需要来人再明说,清宁先生已经明白了苏木君的用意,这根本就是拿他们这些刺客当做锻炼手下的基石。 清宁先生宁淡的唇角缓缓牵起一抹淡淡的宁和笑意,这笑意太淡,就好似不具任何意义一般,没有欢喜,没有开心,亦没有愤怒和失望,唯有一片平静。 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下去吧,等待时机。” 对于这个结果,清宁先生虽然平静却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意外过后,想到那个神秘诡测的丫头,心中又升起了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若是她就这么轻易被杀了,好像就有些对不起他如此上心警惕了吧?…… 此时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落在花草上好似昆虫一般的东西,而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句一字,都通过这奇异的东西毫无遗落的传送到了某部仪器当中。 暗巷里,凤夜取下眼镜上带着的东西,收起手里的仪器,心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叹有震撼这神奇诡秘的东西。 主子叫这东西为迷你侦查监控仪,虽然这名字有些怪异,不过这效果当真是骇人不已…… 更让人觉得心惊可怕的是,这样神奇诡秘的东西不止一个…… 凤夜收起心思后快速的回了将军府,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详细的禀告给了苏木君。 苏木君听完后,幽妄的猫眼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却带着血腥的笑意。 “装门派一个人用监控仪盯着他,我要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凤夜看着自家主子唇角邪冷血腥的弧度,敛下眼眸应道:“是。” 看来这清宁先生最后的下场不会好啊…… 清宁先生这个答案对于苏木君来说确实带来了几分意外,苏木君想过任何人,却没想到,最先对她下手的居然会是这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谋士。 而且从凤夜看到的情况来看,楚文瑾明显不知道清宁先生的所作所为,那么从此可见清宁先生的背景不简单,而他的背后,或许除了楚文瑾外,还有另外一个主子。 想想上一世楚文瑾对原身的所作所为,割了面皮让人取而代之,这样阴残的法子,通过与楚文瑾这段时间的接触,苏木君不能说他想不出来,但是也不能说他就能想得到。 这其中有楚文瑾会想到如此阴残法子的可能,却也不能排除有他人提出了建议的可能。 而今日的种种,这个清宁当真让人怀疑,不过,清宁身后存在的真正的主子,才让苏木君更在意。 若是一切都落实,清宁真的有一个更大的主子,那么他留在楚文瑾身边,成为楚文瑾的谋士,求得就不单单是功成名谋划山河,而是一个更大的陷阱,一个可能让楚文瑾成为了旁人棋盘上棋子的陷阱。 那么上一世,楚文瑾对原身做出那样阴残之事后,原身惨死之后呢? 这个法子确实保住了楚文瑾的贤明让他可歌颂万代,可若是有一天当真相被揭发,世人知道真相后,知道这个他们所以为的贤明多情的帝王,其实是一个假仁假义,装腔作势,利用女人建立名声声望,最后还残忍阴毒的扒了他宠爱了五年的发妻的面皮,让其被自己的亲侄女千刀万剐的可怕阴毒帝王,那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苏木君眼底浮现一抹冷血的嘲讽,唇角的笑意越发艳丽邪肆了几分。 什么结果,哪怕原身没有等到看到结果的那一天,她也能猜到。 这样的帝王只会引起动乱,只会有一个被推翻的下场,到时候,无论是背后亲手策划一切的人,还是那些伺机而动的人,都会站出来,打着保卫楚国疆土,打着斩杀暴君还楚国安宁的旗号彻底推翻楚文瑾,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想一想,你上辈子也不算太凄惨,至少,楚文瑾应该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苏木君笑容邪性,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粉嫩的唇吐出一句清浅的话语,幽妄的猫眼阴邪冷酷。 看来楚文瑾不是最后的大人物了,她为原身的复仇之路又多了一个要杀之人…… 第二天一早各方人士就收到昨夜淳瑜郡主被刺杀的消息,淳瑜郡主不见毫发无损,前来刺杀的刺客还几乎被杀的片甲不留,满地的血腥尸体,哪怕事后街道被清理干净,心细的人还能味道一丝不同的味道。 对此,楚文瑾满心猜测的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看来没有万全的把握,没有一击必中的可能,他决不能贸然出手。 而在府里养伤的楚文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楚文瑾,在这京城,最有动机的非他莫属,可任由楚文清如何派人查探寻找证据,却丝毫无果,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最后只能放弃。 楚云月则直接动身去了将军府,亲自去探望了苏木君,因为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有了婚约,若是这个时候楚云月没动静,只怕会引人猜测。 不过楚云月并没有多留,只是亲眼看到苏木君没有大碍后,听了苏木君说了一下关于长卫国,关于边关,关于晋安候府的谋算后,就离开了将军府。 而皇宫里,收到消息的楚皇,只看着那名派去监视苏木君一举一动的影卫问道。 “可看出他们的身手不同寻常,或者有什么诡异之处?” “没有,虽然几人身手远远超出了皇家暗卫的身手,可是功法并没有任何诡异之处。” 冰冷的声音让楚焱烈蹙起了眉头,难道是他想多了? 面对这样危险的厮杀,他们不可能隐藏实力,可若是没有任何诡异之处,那就是说出现在宫里的那名神秘黑衣人不一定是淳瑜丫头的人…… 半响,楚焱烈挥挥手:“继续监视。” 影子消失后,楚焱烈看向祖杀:“难道是朕太过疑心了?” 祖杀沉默了一瞬,这才抚摸着黑猫的毛发缓缓说道:“出现在宫里的神秘黑衣人有一半的可能与淳瑜郡主有关联,而且就凭那些暗卫突然高强了近一倍的身手,就值得让人怀疑。” 楚焱烈闻言,点了点头赞同了祖杀的结论,淳瑜那丫头确实有些神秘了些,他还是好好探查清楚为好…… 随着各国使团的离开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沥阳城,再次因为淳瑜郡主被刺杀的事情又热闹了。 楚皇下令彻查,必须查到刺杀淳瑜郡主的刺客,可是经过一番翻天覆地的彻查后,却什么结果也没有,最后随着冬至的结束,初春的到来,这件事渐渐平息了下来,不了了之了。 而三月初五这天,也迎来了淳瑜郡主的及笄之礼。 ------题外话------ 哈哈,咋们阿雪明天就粗线鸟,猜猜阿雪会带来神马惊喜呢? 今天的更新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所以还没有检查过,若是宝贝们抓到错别字就先将就一下,嘿嘿明天再检查了修改。 还有呐,字数有些少,表打我喔,偷笑,明天的更新还是会在晚上喔~,木么(* ̄3)(ε ̄*) 第一百一十六章:主角缺席,出现 这天,将军府门庭若市,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携带着家眷前来观礼祝贺,连各皇室府邸不是主人亲自来,就是派来了子嗣前来道喜。 可偏偏,就在这热闹的一幕中,意外发生了,作为今日主角的淳瑜郡主突然病发昏迷不醒。 原本热闹的门庭顿时喧哗一片,一道道怀揣着猜疑表面上端着关心的话此起彼伏,姚华裳和苏木旭也顾不上满屋子的客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沁水阁跑去。 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女儿,姚华裳顿时就哭红了眼:“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姚华裳坐于床榻握住苏木君的手,满目焦急与担忧:“怎么会这样?君儿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公子玄不是说已经完全根治了吗?” 姚华裳红着眼睛看着近身伺候苏木君的两个丫头。 芷熏和芷香见此,本就红着的眼眶顿时噼里啪啦的掉下一串串泪珠子,连忙跪倒在地,抽泣道。 “这两天郡主就有些身体不舒服了,偶尔还会犯晕,甚至昏睡一两个时辰,只是郡主不想让夫人和少爷担心,就没有让奴婢们告诉夫人和少爷。” 苏木旭蹙着眉头站在一旁,脸色泛白,那紧张和担忧一目了然,不过谁也没看到他微红的眼眶中一闪而逝的微光。 因为有了之前的先例,又想到苏木君似乎不喜欢今日的场合,所以苏木旭几乎可以确定这定然是他的好阿姐导演的一场戏。 既然如此,他表面上自然也要装的像一些,帮着阿姐骗骗人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苏木旭心中浮现一抹笑意。 大夫也在这时候赶到了,不仅是大夫,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来了不少,这些自然是在场的皇家人派人去请的,不论暗地里抱着什么心思,至少表面上也显出了他们好心。 前院的客人一个个被管家招呼着用着茶点,而永益王妃、宁王侧妃、顾国公府的女眷以及晋安候府的女眷则纷纷跟着去了沁水阁,等在了院子里。 其中唯有一个男性,那就是身为淳瑜郡主的未婚夫的楚云月,对于楚云月出现在后院,众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的身份合情合理。 楚云月并未太过靠近,而是呆在了人群后面,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楚神情,一张清俊贵雅的脸冷漠疏离,带着隐隐的凌厉与压迫之气,周身萦绕着让人不敢轻易窥视的清冷之气。 锦清和锦凉站在楚云月的身后同样垂眸不语,不过眼底的神色却有些惊疑不定,郡主怎么会突然病倒了,两人是不愿意相信的,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一幕幕,一件件事情,他们不相信郡主的身体还有病根。 两人下意识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越发确定了苏木君不会有事,而且很有可能又是什么计谋…… 院子里的女眷一个个暗自打量了楚云月一眼,又被他身上莫名压迫的气息给逼退了视线,不敢在多看丝毫,全都心思各异起来。 一些未婚的女子则在可惜这么一个气质非凡又俊美无数的男子,竟然身有残缺,若是他是完好的,凭着这尊贵的身份,这楚国早晚也会落到他的手上,而她们也很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俊美又气魄的男子。 只是可惜了…… 而一些已成为妇人的则是暗暗庆幸,庆幸皇玄孙殿下的腿残了,没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否则凭他这一身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只怕自家人那些心思要白费了…… 屋子里,待一个个御医全都把完脉后,姚华裳和苏木旭齐齐开口问道:“御医怎么样?君儿/阿姐没事吧?” 几个太医微微蹙眉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才在姚华裳和苏木旭等人越来越担忧的眼神下不确定的开口道。 “郡主会昏倒应该是体虚所致并无大碍,我等开些补气养血的药物让郡主调理几天应该就好了。” 几个太医也不想用如此不确定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淳瑜郡主的脉象太过奇特,说虚弱,却也不是致命的,可说无事,那脉象又太虚弱了些,最终他们也只能得出一个体虚的结论…… 姚华裳和苏木旭等人也听出了太医话语里的不确定,姚华裳直接蹙眉道:“各位太医确定君儿没事吗?” 他们这样不确定的语气反而让人心惊胆战。 几个太医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让人心乱,又连忙说道:“郡主暂无性命之忧,这几天多调理,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应该确实无性命之忧吧?…… 几个太医心里仍旧无法确定,毕竟这淳瑜郡主身上存在的隐疾从小就诡异,有了这样的前列,他们也不敢保证真的会相安无事,可现在什么重症也查不出,只好先当没事了…… 苏木旭见姚华裳还是不放心的想要说什么,便拉住她开口劝慰道:“母亲,相信阿姐,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既然太医都说只是体虚,那么补一补一定就会好的。” 姚华裳看着苏木旭眼底满满的担忧以及难以形容的信任,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忍住泪水点点头,自我安慰的喃喃出声。 “是的,我们要相信君儿,君儿一定会没事的……” 苏木旭似是伤心的垂下眼眸,让人再难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随后,姚华裳跟着太医们一起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的等待消息的女眷,面上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眼眶微红的说道。 “太医说君儿是体虚才会突然昏倒的,养几天就没事了,今天是将军府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我们这就去前院吧,差不多也到晚饭时间了,既然没了君儿这个主角,那么今日就当是一次开春的庆贺好了。” 众人听言连忙符合道:“将军夫人客气了,事出突然,这并不是将军府的错,正好初春时节,大家聚聚也好。” “对对对,郡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将军夫人也没太难过。” …… 一道道安慰的话语在院子里响起,楚云月听闻没事后,就让锦清推着离开了院子,一路去了前院。 众人见此也不好再在此地吵闹,也纷纷随着姚华裳离开了沁水阁。 心中却纷纷猜测,今日淳瑜郡主及笄之礼,身为未来婆婆的太子府却突然病倒,太子殿下因要照顾妻子也没有来观礼,是真的意外,还是不满意淳瑜郡主这个媳妇故意找难堪?…… 前院,听到淳瑜郡主暂时无事的消息后,楚文瑾和楚文清等人心思各异,百里纤和谢秋陌对视了一眼,各有所思。 一场宴席结束后,众人并没有多留的离开了将军府,毕竟特殊时期,也不好过多的打扰。 而沁水阁的阁楼主屋里,在所有人离开后,苏木君睁开了眼睛,苏木旭见此,脸上浮现一抹安宁煦暖的笑容。 “我就知道阿姐是装的。” 苏木君坐起身,含笑的看向苏木旭,邪肆道:“这信任我喜欢。” 苏木旭听言,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越发温软柔软的,刚想说什么,苏木君就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 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伴随着浓郁的阴凉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让苏木旭包括旁边站着的芷熏和芷香三人顿时身躯一僵,犹如毒蛇缠身坠入阴灵深渊般遍体生寒起来,一种灵魂上的颤栗、畏惧、恐惧不断颠覆,极致到连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苏木君见三人面色煞白的脸,眸光流转,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缓缓的笑了,那笑容还是难得的灿烂甚至带着一丝不应该有的妖娆。 粉润的唇轻启,吐出两个略带愉悦又缠绵的字。 “阿雪……” 伴随着这道悠扬婉转的音调落下的,是一道修长、尊贵、优雅、魅惑天才、让天地失色的身影。 这一切的震撼,不仅仅是来自这道身影,更来自这道身影之后垂落的三千青丝,黑亮柔滑,一路顺着优雅尊贵的脊背蔓延而下,顺着地面蜿蜒成一汪魅惑的小小河流,带着让人流连忘返、迷失心智的诱惑与神秘。 再看正面之上,那张毫无修饰却美得勾魂夺魄的容颜,清绝精致,明明该如仙人一般的存在,却因为那每一处都透着致命诱惑的面部线条而产生的美感,让人生出一种甘入魔道永不超生的执念。 一双美艳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可这样一双本该祸乱凡尘夺人心魂的眼眸里,却有着一双极为澄澈的瞳仁。 只一眼,似乎能轻易照清楚世间潜藏在黑暗处的罪恶,倒映出人类心中隐藏的恶念,让人迷醉的同时又滋生出难以言说的恐慌和害怕。 这一刻,苏木旭、芷熏、芷香三人都呆了,为这不属世间的美丽,勾魂夺魄,摄人心魂。 可是很快,三人就回过了神,被漫天的恐惧和黑暗所淹没吞噬,那是一种跌入地狱厉鬼狂嚣血红漫天的可怕。 苏木君一瞬不顺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这个让她想念了近四个月的少年。 幽妄的眼眸在这一刻,映入这张容颜时也不可避免的恍了神,醉了心,那砰砰跳动的心跳声带着一种沉醉的感觉。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得越发美了,这种美不似倾爸爸那种倾国倾城犹如雪山傲然绽放的白莲,犹如蓝天白云,如那江南烟雨丹墨画卷,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美。 那种举手投足的矜贵优雅,雍容华贵的犹如欧洲古世纪神祗,让人心生仰望膜拜之意,一眼,能够让人产生一种看到了冰河江川巍巍雪花,又似看到了巍巍山河寒风刺骨,然而,还有着震人心魂的浩瀚无边。 因为那眼太过冷,太过淡,太过空无,太过薄凉,好似雪山那傲然独立的冰莲,圣洁高贵,神圣雅致,却无心,无情。 而眼前之人的美,是一种纯净和妖魅的结合,是一种清绝和靡丽的矛盾,美得惊心动魄的同时能够诱使人心甘情愿坠入地狱,永世为魔。 “阿雪,我发现我比想象中想你。” 邪肆的微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想念,那双素来幽妄邪冷的眼眸染上了毫不掩饰的炙热和思念。 是的,这一刻,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澜雪,苏木君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心口澎湃的难以压制的思念,她,比想象中的想他,也比想象中的喜欢他。 秦澜雪周身萦绕的黑暗与阴冷,那覆盖三尺的阴暗之气随着飘入耳里轻悦的之音瞬间凝结,那双澄澈的瞳仁中渐渐晕染的幽蓝之光也骤然一顿,魔鬼与天使结合的美,如此轻易的展现在了苏木君的眼里。 下一瞬,那停顿的幽蓝光泽迅速覆盖了所有的澄澈,一片幽蓝之光不断的翻涌,热烈,灼热,妖诡,阴暗。 眨眼间,原本还在五步之外的秦澜雪瞬间出现在了苏木君面前,抬手一挥,屋里被冻结的面色煞白的三个人瞬间犹如断线的风筝般从窗口飞了出去,窗户合上时,苏木君看到凤夜等人出手接住了三人,心口一松。 秦澜雪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媚容颜,那笑颜似乎成为了他所有的信仰和执念,这一刻,他清楚的感知到一件事情。 为了眼前的人,他欲疯魔,哪怕他早已身在地狱黑暗之中,他仍旧为了她心甘情愿的继续入魔,成为黑暗加身的魔鬼…… 秦澜雪用一片幽蓝的瞳仁炙热而温柔的凝视着苏木君,修长的手指温柔留恋的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暗紫的唇轻启,喃喃低语。 “我还是想将阿君制成傀儡娃娃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同心同命,惊喜 苏木君心口蒸腾着阵阵热浪,如此近距离的凝望,那一片妖异幽蓝中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专注与温柔,那醉人的温柔之下沸腾的炙热与疯狂,足以燃烧所以毁灭天地。 她想,若是有一天她被眼前的少年眼神里的炙热燃烧殆尽,或许一点也不足为奇…… 苏木君抬手覆盖在秦澜雪留恋在她面颊上的手指,入手的肌肤极致丝滑根本不属于一个男人的嫩滑,可是那指节间隐藏的爆发力却不容人误会成女人的手。 “我想知道,阿雪你想我吗?” 苏木君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惶恐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害怕都不曾涟漪而出,那璀璨的笑容中反而多了一抹肆无忌惮的美和邪气,让人产生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可是当你对上那双含笑的幽妄眼眸,却会因为其中缭绕的宠溺亲近同样独一无二的专注而心动恍惚。 神奇般的,秦澜雪心中因为之前听到苏木君对着苏木旭所说的那一句‘这信任我喜欢’而腾起的黑暗气息瞬间消散不见,想要把苏木君制成傀儡娃娃带在身边的念头也被苏木君宠溺而独一无二的眼神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更被她调戏却带着认真的笑语招惹的心口发热,那冰冷的心湖好似突然被注入了妖异炽烈的火焰,燃烧起一片沸腾的炎热,带动起震动血液的跳动。 “想。”郑重其事的一个字坚定又认真,秦澜雪反手抓住苏木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幽蓝满溢的温柔中少了颠覆一切的毁灭,多了上天入地的宠溺:“这里每一次跳动都代表了我在想你。” 苏木君眸光一顿,心口好似被注入了一汪暖流,又好似被注入了激动炙热的岩浆,热热的,暖暖的,那双幽妄的眼眸,第一次出现了实质性的旖旎情意。 因为她听懂了秦澜雪话语里真正的意思。 只要心还在跳动,就会一直想念,不间断,不阻隔,不停顿,在决定抓住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已经只为她一人跳动。 或许对于很多女子来说,秦澜雪出口的这句话已经足以算是情意绵绵满嘴情话,可是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才是最让人震动而沉重的。 无疑,秦澜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苏木君当成了全部,这已经不是一个爱字可以诠释,那是一种对于生命对于未来对于希望的信仰。 不需要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衡量,不需要显出的时间多少来计较,秦澜雪就是这么的霸道而疯狂的认定,这么固执而执拗的坚守。 苏木君抬头看着秦澜雪,秦澜雪低头看着苏木君,这一刻,不需要任何教导和学习,情到深处,气氛到了一定的程度,只需要加上本能,一切水到渠成。 秦澜雪凭着心中的冲动和本能的反应,不自觉的渐渐低下头颅,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粉润的唇瓣上,他现在只有一股子的冲动,那就是咬上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绝色容颜,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湿热呼吸,苏木君已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流窜,看着那渐渐靠近的暗紫唇瓣,形状美丽诱人,又带着点点神秘诱惑的吸引力,她终于明白爱情里身随心动的感觉。 她本就不是古人,也不是寻常的现代人,而是经过末世洗礼重新建立淬炼的新世纪人类,对于这些触碰只有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放纵,没有害羞,没有拘束,没有任何世俗包袱。 双手抬起,自然而然的勾住秦澜雪的脖颈,主动的将距离拉近凑了上去。 可是,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在一起的时候,苏木君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情,霎时止住了最后一步动作,轻轻推开了秦澜雪,来开了两人贴近的距离。 秦澜雪被这么轻轻一推,整个人一愣,眸光一呆,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阴冷之气肆意蔓延,无边无际骇人而悚然的黑暗之气疯狂席卷,让他整个人再这样的气息中犹如一个自九幽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恶灵。 一片幽蓝的瞳孔肆意缭绕着一汪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气,妖娆却黑暗,带着点点让人心痛的迷惘和失落的看着苏木君。 这一瞬间的改变让苏木君瞳孔一缩,对上这样一双明明黑暗却夹杂着丝丝迷惘失落的眼眸,心口突然浮现一丝痛意。 苏木君急忙伸手握住秦澜雪的手,两只手都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哪怕一边是滑腻柔软的清凉,一边是坚硬冰凉的白骨。 “阿雪若是亲了旁人的身躯,我可是会生气的。” 苏木君笑望着秦澜雪眼底氤氲的黑气,笑容阴邪乖张,眸光柔软带着安抚,语气透着一丝好笑的无奈。 她也不是故意要破坏气氛的,实在是想到这具身躯,她就没办法容忍阿雪与之亲近,哪怕现在灵魂是她,可这具身躯不是她的。 若是她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具身躯里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没这打算,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待在这具身躯里,早晚她都要回到自己的身躯,若是让阿雪碰了,岂不是让他碰了别的女人。 较真也好,霸道也罢,就算这具身躯现在属于自己的,她也容不得阿雪触碰,否则,不干净的东西,再爱,她也会毁了! 这一刻,苏木君想,或许不仅是秦澜雪心里病态,她或许也略带几分吧……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她能容忍阿雪极致的占有欲和霸道,因为她所要的,也是极致。 现在能牵手已经算是底线,心中的冲动不想隐忍,牵一牵,抱一抱,暂时忍了吧。 秦澜雪看了看苏木君握着他两只手的手,又抬头看向苏木君的脸,幽蓝的瞳仁中黑气起伏不定,涟漪回荡,心中却在思索着她刚才的话语。 “我没有亲旁人,那些想要触碰我的人都已经成了白骨。” 半响,秦澜雪就吐出这么一句话,幽蓝阴暗的瞳孔中黑气不见退散,却也没有再继续黑化,只是这么认真的盯着苏木君,似乎等待着她的回应。 看到这样的秦澜雪,此刻的他在任何人眼里都该是可怕惊悚的,可偏偏她却诡异的觉得这一刻的阿雪好萌,一种黑暗魔化的萌物…… 苏木君也没有隐瞒,直接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这具身躯,这张面皮,并不是真正的我,你现在看到的人确实是苏木君本人,可不是暂时寄居在她体内的我。” “在秦宫那年,我出现在了苏木君的身躯里,然后遇到了你,之后因为苏木君的灵魂没有完全离去,我和她的并存才导致了这具身躯昏迷八年。” “等时机到了,我会回到我真正的身躯里,到时候这具身躯就是别人,所以你现在碰了,就相当于碰了别人,我不喜欢。” 苏木君在解释的时候直接清楚的说了当年秦宫与他相遇的人是自己,以免这家伙又胡思乱想把她当成别人…… 秦澜雪听了沉默了,一双幽蓝的瞳仁静默的盯着苏木君,仍旧专注炙热,却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苏木君也没再出声打扰他,给了他充分的消化时间。 这种事情对于正常人来说本就匪夷所思,就算是秦澜雪这个非正常人,在从未接触过一些超自然现象的情况下,乍一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消化时间的。 不过让苏木君微微意外的是,秦澜雪并没有需要太多的时间,不过片刻,他眼底的黑气就消散了,有些不确定问道。 “你只是寄居在这具身躯里的一个灵魂?” 苏木君含笑的点点头。 秦澜雪见此,眉头微微一蹙,幽蓝的瞳仁闪烁着点点难以捕捉的慌乱:“你会消失吗?”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从他周身渐渐散发出的略带紊乱的气息,就能够猜测到他心底的担忧。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苏木君凝望着秦澜雪仍旧一片幽蓝的瞳仁,认真的一字一句保证道:“不会,等时机到了,我只会回到我自己的身躯里,同时以真正的我出现在你面前,什么都不会改变,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哪怕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绑了打包带走。” 就算现在为了秦澜雪留下,未来也是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呆一辈子的,毕竟她的寿命与常人不同,人类寿命百年,而她的寿命已经超过百年,到了千年的关口,早晚都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过就算回去,她也会带着阿雪,至于需不需要绑着,她想,应该是不需要的。 秦澜雪敏感的抓住了其中的重点,瞳孔一缩:“你会离开?去哪?” 心中的黑暗渐渐滋生,若是阿君终要离开,他一定会把她制成傀儡娃娃。 秦澜雪的面色没什么情绪变化,不过苏木君却感觉到了他周身浅浅散发出的一股阴暗之气。 苏木君打量着秦澜雪,上前拥住他,靠在他不算宽阔硬挺却有力安全的胸膛,紧紧的圈住他相较于健壮男子显得纤细,却比女人多了不可忽视的爆发力的腰肢。 “是的,我们先在这个世界呆着,等呆腻了我们就一起去我的世界,我带你去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是一个与这里不同的地方,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上的。” 秦澜雪低眸,看着靠在自己胸口上的少女,半敛的幽蓝瞳仁中暗光浮动,幽幽其华。 伸手抱着怀里的她,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缓缓流转而出:“记得带上我,否则我就杀了我自己。” 迷音倾泻时,苏木君并没有注意到,拥住她的手闪过一缕诡异的光,那缕光脱离了秦澜雪手臂上的肌肤,沿着她的后背无声无息的钻入了她的肌肤,融入了她的血液,将她身躯中存在的那一只独情蛊吞噬干净。 同命蛊,同命同心,无解之蛊永不破灭,中蛊者除非灵魂破碎,否则永生永世只能爱上施蛊之人,否则命丧黄泉轮回重来,而施蛊之人同时反噬命丧轮回。 此为同心。 中蛊者和施蛊之人无论哪一方出事身死,另一方同样感同身受性命相连,共赴生死轮回。 此为同命。 若是之前秦澜雪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对苏木君下了独情蛊只是想要在她眼中无人取代,那么这半年多来,聪明如他,已经明白,苏木君之于他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生生世世,他要与她同在,有她有他,无她无他,而她的心里,除了他不可再有他人,否则共赴地狱,生死轮回重头再来,生生世世永无止境。 苏木君眸光微动,调笑出声:“我可舍不得我的阿雪受伤。”随即松开秦澜雪,手一摊,邪肆的笑道:“我的惊喜呢?” 虽然秦澜雪的出现已经算是给她的惊喜了,不过苏木君还是想逗逗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自荐枕席,温馨 秦澜雪听言,瞳仁里的幽蓝渐渐退散,一片美丽的澄澈将那妖糜诡魅的幽蓝点点收净,荡漾起一丝丝别样醉人的旖旎涟漪。 松开苏木君,转身朝着远处的床榻走去,那修长唯美的背影步步生妖,三千青丝如墨色瀑布飞洒,轻轻摇曳出惑人弧度,在地面上流转蜿蜒出道道勾魂夺魄之美。 美,举手投足通体每一个部位,每一处线条都透着让人窒息的美。 看着这道美得摄魂心魄的背影,苏木君突然想将他也狠狠的珍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了。 “真是个妖孽……”苏木君无奈又好笑的低喃一句。 随后便见秦澜雪走到床榻边后转身看向她,暗紫的唇勾出一抹清绝靡丽的笑容,周身阴寒的气息涌动的瞬间,暗紫的华袍碎裂成漫天雪花飘飞而落。 一具白白的身躯赫然映入苏木君眼底,还不等她仔细看,秦澜雪抬步,动作优雅的爬上床缓缓侧躺而下,单手杵着脸腮,满含笑意的凝视着她。 美人横踏,笑容清绝靡丽,美丽的丹凤眼因为含着一抹笑意而微微半眯,让那眼角媚人的弧度越发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艳,瞳仁澄澈至极,专注的倒映进一抹静立的纤细身影,缱卷着醉人的温柔和宠溺。 横扫而下,白皙修长的身躯犹如一条勾魂夺魄的美人鱼,骨骼纤细却不瘦弱,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骨瘦如柴,每一处骨骼包裹的肉身圆润的恰到好处,不是健硕的肌肉,而是一种让人赏心悦目又不觉瘦弱的恰到好处。 四肢修长,肤如凝脂,冰肌玉骨都不足以形容这具身躯所给人带来的震撼之美,就连那中间的部位……都似是散发中一股浅浅淡淡却挠人心口的莹白诱惑。 一路蜿蜒到脚裸铺洒开来的墨色河流,描绘出一道妖艳靡丽的弧度,给这副冰肌玉骨更添了几分让人入魔迷失心智的神秘诱惑。 被秦澜雪这一举动弄得难得呆愣住的苏木君,只觉一股气血上涌,若非她及时醒神镇压,只怕鼻翼之处已然流下两道火热的血红…… 诱惑,绝对是*裸的诱惑! 苏木君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一种血脉膨胀却要强行忍耐的折磨了,现在若非因为顾忌这具身躯,她一定扑上去将这妖孽就地正法! 尽管心中早已汹涌澎湃,苏木君面上却极为平静,眸光落定在秦澜雪的脸上,再没有往其他地方看一下,因为她突然对自己的定力不能保证了。 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眉头微挑,淡定道:“你这是自荐枕席?” 她算是明白阿雪真正的惊喜是什么了,可惜了,可惜了…… “不,生米煮成熟饭。”美人儿姿容清绝精致,声音迷醉,神色认真。 秦澜雪心中微微失落,可惜了他想到的惊喜,竟没想到眼前这明媚的笑颜只是一具旁人的身躯…… 苏木君自然清楚,虽然现如今惊喜变成了磨人,但还是配合的勾起唇角。 笑容邪肆而幽妄的趣味道:“哪学来的?” 秦澜雪美丽的丹凤眸含着一江诱人的春水,眼波澄澈,神色平静,很是诚实的说道:“你这里学的。” 苏木君神色微顿,眸光流转,暗自思索自己什么时候的举动不经意的影响了秦澜雪…… 转身,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什么,幽妄的眼暗光浮动,看着秦澜雪眼底闪过一抹妖华之光。 “你离开时在我身边留下的是鬼骨魔兵?” 自阿雪走后她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仍旧残留了一缕特殊的,与阿雪身上极为相近的阴暗之气,可任凭她如何感知查探,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的气息与波动,所以她一直不确信,一直有些怀疑。 如今想来,已经可以确定,那抹阴暗之气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身边确实被阿雪留了人保护,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传说中的鬼骨魔兵。 鬼骨魔兵既然是那般神奇诡秘的存在,定然与阿雪这个主人存有某种联系,那么阿雪能够得知楚宫里发生的事情,从卫凕秋和百里云瞳两人的事情举一反三,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虽然现已初春,天气却仍旧带着凉意,秦澜雪身无长物冰肌玉骨,横呈床榻却也不嫌冷,见苏木君的眼神一直看着他的脸,美丽的丹凤眸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么眸光温柔宠溺的看着她,声音清绝而迷醉的流泻而出。 “留了二十个,他们的所见亦可成为我的所见。” 所以这段时间他虽然不在阿君身边,但是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包括那东西顶替了本该属于他的头衔。 今日的惊喜也是因为卫凕秋和百里云瞳的事情给了他启发,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惊喜他很喜欢,所以也要阿君一起喜欢。 只是可惜了,偏偏眼前的是一具别人的身躯,而不是阿君真正的躯体。 别说阿君不愿意,这躯体既然不是阿君的,就算灵魂是阿君的,他也不愿意触碰,否则一旦想到是旁人的躯体,他想,在触碰的过程中,他一定会忍不住彻底毁了这具身躯! 这世间除了阿君,任何人别妄图触碰他一分一毫。 “鬼骨魔兵既然有这功效,当年后凰族不应该败落才对……”苏木君眼底闪过一缕疑惑。 鬼骨魔兵这样神奇的存在已经太过超乎寻常了,当年后凰族既然握有这样一支强大的队伍,随便放出一批去各方隐藏监视,也不可能如最后那般被逼退让…… 秦澜雪笑容靡丽带着点让人沉醉的温柔,朝着苏木君伸出手。 苏木君见此,只一瞬的犹豫后,就上前牵住了他的手顺势倒在了他冰凉的怀里,哪怕隔着她身上的衣物,苏木君仍旧仿似感觉到了一种冰肌玉骨飘飘欲仙的迷醉感…… 秦澜雪将苏木君小心翼翼充满浓浓呵护的拥入了怀里,力道不大,却也是让苏木君都挣扎不出的禁锢。 温柔带着点阴凉的气息犹如羽毛般铺洒在苏木君的耳边,让她耳边和脸颊的肌肤麻痒中带起丝丝人体自然反应的绯红。 “那时候后凰族没人能够练就蛊宗秘典,所以他们无法掌握一些奇特神诡的力量,我在得到鬼骨魔兵后,就在它们思想里植入了我身上的一缕气息,让鬼骨魔兵除了成为我手中的利器,已成为了我的眼睛。” 这缕气息说成是蛊也可,却又不是真正的蛊,因为他本身就已不能算正常人,而是蛊人,他身上的气息极为纯正,甚至比蛊虫还要可怕。 苏木君靠在秦澜雪的胸口,一边脸颊紧贴着他光滑如玉的冰肌玉骨,凉凉的体温下传来一阵阵比寻常人缓慢的心跳。 可就是这比寻常人缓慢的心跳,已经诉说了他对她的炙热。 因为秦澜雪的心跳异于常人,常人的跳动三下,他的心跳才会跳动一下,那极慢的心跳甚至很浅,让人很难探听到。 现在能够一声声的听清楚,哪怕仍旧比寻常人还要缓慢,却已经比寻常快了很多,那是满满的炙热心动。 听了秦澜雪的解释,苏木君也算明了了,一想那蛊宗秘典的功法本就不同寻常,也就没有再多想,环抱住秦澜雪柔软的冰肌玉骨,闷笑的声音带着点叹息和遗憾。 “阿雪,美色当前,真想要了你。” 秦澜雪听言,感受着铺洒在胸前的热气,那气息瞬间让他的身躯不自觉的微微僵硬,渗透肌肤的同时带起了前所未有的颤栗的酥麻,一路流窜进入了他的心口,瞬间犹如洒入了一把火种,燃烧了心口所有的冰渣,照亮了所有的黑暗。 美丽澄澈的丹凤眸里一点妖异诡魅的幽蓝光芒闪烁跳跃,缱卷着一丝黑暗与疯狂,沾染着绝对妖冶的诱惑。 双臂收紧,紧紧的将怀里的人搂住,紧紧的贴近,半边身躯几乎下意识的压在了苏木君娇软的身躯上。 某处渐渐带起点点炙热,小心翼翼就带着点点渴望的贴近,紧紧的抵在了苏木君的小腹上。 苏木君感受到小腹上的冰凉,身躯也跟着一僵,却没有避开,任由那硬物传递出丝丝冰凉的气息一路渗透衣料,沿着她小腹的肌肤流入她的血液。 幽妄的猫眼闪过点点奇异的色彩,她一直都知道秦澜雪的体温冰凉,气息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凉与黑暗,毫不怀疑他身躯里的血液也是冰凉阴暗的,只是却从未想过,哪怕是动情,所传递出的气息竟然不是炙热滚烫,而是不同寻常的冰凉。 好在这股冰凉不冻人,只是让人感觉寒凉沁透心扉而已。 人抱在怀里却半分不能动,不能亲近,感觉着某处蠢蠢欲动的叫嚣,秦澜雪终于明白了何为自作自受的寓意。 美丽的下巴抵在苏木君的头顶,有些气闷的开口问道:“阿君,何时回到自己的身躯?” 美丽澄澈的丹凤眸微微垂下,扫过怀里柔软纤细的身躯,若非不想让旁人的身躯污了自己的眼睛,他现在就会撕了这碍眼的衣裙…… 这具身躯的眼睛看了他的身躯,这具身躯的手触碰了他的身躯,等阿君回到自己的身躯,他要将这具身躯剁了喂狗! 苏木君埋首在秦澜雪怀里,想到自己的父母,只能给出不确定的答案:“我也不能确定,要看我的母亲何时找到我。” 秦澜雪似是听出了苏木君语气里的不确定,并没有再多问,这几天为了赶上她的及笄,从秦宫出来他就一直不停的日夜赶路使用术法瞬移,直到精疲力尽再调息再继续。 现在终于来到了阿君的身边,拥着她,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努力压制下身体里的冲动,缓缓的敛下了眼眸,抱着怀中的人慢慢睡了过去。 感觉到秦澜雪渐渐均匀的呼吸,苏木君也知道必然是为了她一路日夜赶路用尽了体内的力量,也没再出声多说,安静的靠在这柔软却极为有力的怀抱中随着秦澜雪一同睡了过去。 徒留下一室妖惑的温馨…… 而屋外,被突然抛出去的苏木旭和芷熏、芷香三人被凤夜等人现身接住后,凤夜几人一个个蹙着眉头看着瞬间合上的窗户,眼中闪烁着点点疑惑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连忙看向苏木旭三人。 可在看到三人寡白的脸色时,心下的不安越发浓郁了几分,凤夜出声问道:“里面出了什么事?” 苏木旭三人听到凤夜冷沉的话语,这才渐渐找回了被吓飞的魂魄,思想也慢慢的回笼,可回笼过后带来的不是平静,而是难以压制不自觉腾起的后怕。 苏木旭看着凤夜,努力的劝慰着自己眼前的人是凤夜,不再是刚才所感受到的地狱,张口道:“是一个少年。”一个美丽如仙却可怕如魔的少年。 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让凤夜的眉头越发蹙紧了几分,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往房间里冲,却被苏木旭及时拉住了。 “别……去,应该是……阿雪。” 一句话霎时止住了凤夜的脚步,眼底顿时浮现一抹惊异:“阿雪?”他竟然回来了。 苏木旭脸色泛白的点点头,脑海里顿时浮现那张清绝精致的绝色容颜,那头诱惑蜿蜒的三千发丝,仙气,妖气,魔气,这世间既然有这样一个能够将三种气息完全融合的绝色之人。 不,或者该说那根本已经不能算是人,人类怎能有如此美得勾魂夺魄令人入魔的容颜…… 阿姐叫他阿雪,他一直觉得阿雪的眼睛太过漂亮,与那张清秀的脸有些不符,没想那脸竟然是假的。 一时间谁也没出声,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静后,凤一看着凤夜问道:“怎么办?” 凤夜看着紧闭的窗户,听着里面的安静,沉默了一瞬后才道:“暂时不用管,仔细注意的里面的动静,若是有不同寻常我们再进去,否则不要打扰。” 凤一等人听言,虽然心下不安,却也没有多说,点点头各就各位的隐匿在了四周。 苏木旭见此,惊疑不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站了片刻,最后还是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院落。 芷香和芷熏两人见此,也脸色惨白双腿打颤的相护扶着走出了院落,去院外尽心的守候着。 已经重新隐秘的凤夜等人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那明显虚浮颤栗的步伐无不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 既然是阿雪回来了,怎么会将他们吓成这样?…… ------题外话------ 是不是也感同身受的和阿雪阿君一样憋屈,哈哈,欲求不满呐,我得意的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秦国之势,离开 秦澜雪的这一觉睡得很熟,自从离开苏木君回到秦国后,他就再也没有睡得这样安稳过,不会做噩梦,不会感觉到蛊虫噬咬的疼痛,不用思念,安稳的让他不想醒来。 傍晚,苏木君醒来发现秦澜雪还在熟睡,而且抱着她的手臂虽然不紧,却没有丝毫的松动,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安稳的像个孩子,苏木君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陪同,就到了第二天早晨日出东升。 秦澜雪纤长而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一瞬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苏木君那张近在咫尺的明媚小脸。 澄澈美丽的丹凤眸瞬间缱卷了一汪醉人的温柔旖旎,暗紫的唇浅浅勾勒,展颜一笑,清绝靡丽。 “阿君,早安。” 苏木君眉梢微动,同样勾起唇角回了一个邪美的笑容:“阿雪早安。” 这妖孽学的倒是快,之前每次他都在她的房中藏匿在一个角落,第二天醒来她都会似笑非笑的跟他道一声早安。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上了她的床榻,倒是学会了名正言顺的与她道一声早安了。 因为受到身体的限制,所以苏木君也没有继续腻歪,说了一句:“肚子饿了。”就挣脱了秦澜雪的怀抱下了床。 这才有机会伸展一下僵硬了一晚上的身躯。 秦澜雪见此,唇角含着一抹温柔旖旎的笑容,眸光宠溺的静望着,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阿君,触手可及。 想到这里,秦澜雪澄澈的眸子里闪烁起一点幽蓝的光芒,妖异诡惑。 又一次陷入了纠结当中,他还是想将阿君制成傀儡娃娃,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从他身边离开了,可是这样生动鲜活的阿君,却不是成为傀儡娃娃后的阿君能够比拟的……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苏木君转过头看了秦澜雪一眼,在捕捉到他眼底一点妖异的幽蓝时,眼底划过一抹妖华之光,邪肆一笑。 “在这里等着。” 说完就抬步走了出去。 早已在门外等候的芷香见苏木君走了出来,连忙道:“郡主……” 苏木君看了芷香一眼,见她脸色还有些微微的泛白,不过明显比昨日好多了,也没多说,接过她手里的铜盆道:“让人弄点吃的来。” “是,郡主。”芷香说完,眼神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半掩的房门,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仍旧后背一寒,接着道:“郡主,昨日傍晚夫人和御医们都来过,被奴婢们挡了。” “嗯。”苏木君点点头,想到暗处的影子,只怕昨夜他应该去汇报过了吧…… 阿雪这一次来的也算是时候,一会儿让他用蛊控制住那影子,过些天她就可以去一趟仙祭天之谷查探情况了。 “派个人跟夫人说一声我没事了,最近几天想安静的修养,让御医们都回去,没什么事暂时不要来打扰我。” 芷香听言,也知道是因为阿雪,眸光闪烁的点点头,眼底隐隐还带着三分惊疑不定。 若非亲耳听到主子喊那美人阿雪,她还真不敢相信那个可怕又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年竟然是那个清秀的阿雪…… 芷香离开后,苏木君抬着铜盆正要进屋,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敛涟出一丝涟漪,对着暗处的凤夜道。 “去帮阿雪买一套衣服。” 暗处的凤夜听言,眸光微闪后划过一丝复杂,看了一眼关起的门,心思复杂的闪身离开,亲自去办这件事去了。 一时间,隐藏在院子里的凤一等人纷纷心思暗涌,买衣服?什么意思? 难道?! 一众人突然默契的想到了某种可能,一个个隔空你看看,我看看你,那变化万千的神色叫一个精彩。 虽说之前就感觉出主子与阿雪之前似乎有男女之情,而且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没有避着他们,虽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可那举止神态的相似与默契,还有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相处方式,无不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旖旎情意。 可现在突然如此快速,还是让人有些吃不消啊,何况另外还有一个挂名的未婚夫没解决呢…… 对于凤一等人的想法,苏木君自然不知,不过就算知道也懒得理会,她与阿雪之间的事无需向这里的任何人交代,也无需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秦澜雪见苏木君抬着水进来,站起身走过去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盆架子上,那优雅的举止,那尊贵的气质,没有丝毫的变扭,真给人一种他华衣加身的错觉。 可偏偏…… 苏木君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秦澜雪完美诱惑的冰肌玉骨,砸吧着嘴再次在心中可惜的一叹,能看不能吃,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背对着苏木君的秦澜雪感觉到身后那略带惋惜的灼热目光,唇角缓缓蔓延出一抹温柔且妖冶的笑意,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波光敛涟,靡丽绝滟。 手上动作不停,一举一动极致尊贵优雅的揉搓好了面巾,扭干净后转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苏木君,眸光澄澈而温柔:“过来。”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的举止,眸光微柔,脸上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抬步走了过去。 待苏木君走到身边,秦澜雪先将旁边备好的漱口水递给她,待她漱口后才将手里温热的面巾展开折叠好,一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冰凉坚硬的白骨轻柔的贴着她丝滑白嫩的肌肤,一手拿着面巾在她明媚精致的小脸上慢慢擦拭开来。 澄澈的丹凤眸专注而温柔,每一个动作都精细轻柔,一点一点的将手里的面容清理干净。 这一刻,呼吸缠绕,苏木君抬眸看着秦澜雪清绝精致的美丽容颜,那眉眼间醉人的温柔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坠入魔道,那澄澈的美丽中专注旖旎的倒影,流转着浅浅涟漪靡丽的波光,柔的溺人,美的醉心。 透过温热面巾的指尖传递着丝丝让人心悸的微凉,一点一点渗透肌肤流窜于心,席卷起漫天涟漪旖旎的温暖和情深。 这一瞬,苏木君突然有了就这样一生一世白首永生的念头……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含笑的眉眼,看着她如此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为她擦面,心口渐渐缱卷起的难以言说的感觉很澎湃,热热暖暖的,甚至带着一丝莫名的甜。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回想以往的种种,从小至今的每一天,他无法形容自己心底的感觉,无法形容这一刻所带来的美妙,只知道,有阿君在真好。 他愿这样永生永世为她擦面,为她做尽一切,只要有她,他的生命,他的世界永远都是完整的。 也许,还是活生生的最好…… 姚华裳听到沁水阁传来的消息后,松了一口气便让人离开了,虽然还是想去看一看,可是想到君儿的脾气,最终还是忍着没去打扰。 “让旭儿过来跟我一起吃早饭吧。” “是,夫人。”张麽麽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姚华裳一人,姚华裳坐在椅子上,微垂的眼帘闪过一抹异色…… 苏木旭过来陪着姚华裳用完早饭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如往常一样去沁水阁,想到阿雪,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去打扰阿姐和阿雪为好。 苏木君和秦澜雪吃完东西后,直接出了房间去院子里的小凉亭里坐着晒着初春带着凉风的阳光。 至于暗处的影子,秦澜雪在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询问了苏木君后直接出手下了蛊为苏木君杜绝了麻烦。 而隐匿在暗处的凤夜等人因为阿雪的到来,原本到了去练习异能和剑法的时间却谁也没动,所以当秦澜雪随着苏木君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后,所有人全都僵硬了身躯,迷离了双目。 总算知道了苏木旭和芷熏芷香三人的异常,虽然不知三人那犹如见了鬼般的恐惧从何而来,却明了他们的异常定然跟这个美得如仙似妖的少年有关。 凉亭里,茶雾淼淼,苏木君和秦澜雪静坐矮几旁,一边泡着茶苏木君一边问道:“你那边最近如何?” 两人手里虽然有通讯石,可是仅仅只联系过一次,苏木君不是那种有了爱情就以爱情为主的人,她的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有太多的东西,小女生粘人的爱情注定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而秦澜雪则是因为有鬼骨魔兵在苏木君身边,他想知道的一切,想看到的一切都可以由此看到了解到,而苏木君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既然选择给予她时间和自由,自然不会主动去拴着她,所以在自己能够成全自己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不打扰。 “群魔乱舞。”秦澜雪如远山迷雾般的迷音响起,透满了深远的意味。 苏木君挑眉,对于秦国的情况她也让凤夜随时注意着的,所以大致的一些情况她还是了解的,确实堪称复杂至极。 整个朝堂分成了好几派系,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以王太后为首的王家和清王势力,前皇帝秦灼的原配妻子皇甫元,也就是现在的已故贤德皇后的娘家皇甫家,保持中立的忠义王窦家。 现在的秦国就算说成三党统治也不为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澜雪又道了一句:“王氏的孩子在十天前出生了,是个儿子。” 苏木君闻言眸光一顿,手却慢条斯理的抬起茶杯饮了一口,幽妄的猫眼幽光闪烁。 秦国太后王氏两个月前就以身体不舒服唯由,去城外五十里外的佛华寺静养,算算时间确实应该生了,竟然还是一举得男…… “清王倒是个有福气的,守着王氏这么多年,终于得了个儿子继承香火了~”邪肆的话音充满了玩味。 传闻清王温贤清雅如兰又洁身自好,年轻时候府里除了两个暖床的侍婢再无他人,后来当时在位的秦灼赐婚后,他娶了王妃却从未与其圆房,夫妻两多年相敬如宾。 之后听说外出时偶得一女子金屋藏娇,谁也不得窥视半分,几乎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只可惜红颜薄命,不过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那个被金屋藏娇的女子就香消玉殒了。 在这事结束不过一年的时间,清王就助王氏夺嫡登位,之后绯闻不断,让人难以评说他究竟是深情还是多情。 而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清王的血脉。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涟漪着点点阴暗的黑气,清绝精致的容颜上却缱卷着一抹靡丽的笑容。 “不仅有福,还是个痴情的。” 惑人的迷音性感叵测,含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苏木君眸带询问的看向秦澜雪。 秦澜雪见此,眼底闪现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暗紫的唇轻启:“王氏生产的前几天他就赶到了佛华寺陪伴。” 苏木君听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如此积极,到底是情深还是为了这个孩子? 秦澜雪似是看出了苏木君眼底的沉思,澄澈的明湖中微微涟漪起一丝诡秘的波光,缓声道:“他对王氏应当有情。” 清王看王氏的眼神不似作假,那里面缱卷的柔情若非真心喜欢,是不会那般刻骨的。 苏木君眸光流转,轻笑出声:“这清王倒是特别。”清扬的笑语却透着一股阴邪的冷意。 若是清王对王氏只是做戏另有所图,那么旁人就有趁虚而入的可能,一切都好办,可若是清王真的对王氏有情,而且情深入骨,那么清王这条线算是断了。 他与王氏必定成为一体,旁人想见缝插针都不可能,而且一个有情的男人,如此心甘情愿助王氏登位,那就说明他的一切都可以奉献给那个女人。 这样的人若是脑子再好使一些,绝对是个不能低估的对手。 更何况根据传来的消息分析,这清王也是个了不得的人,大智若愚天资聪颖。 想到这里,苏木君眼里流转过一抹妖华之光,阿雪既然如此说,以他多智如妖的聪慧,是不可能感受错的,那么这样一个情深的男人,这段深情可以成为清王勇往直前的利器,也可以成为挟持他的筹码…… 茶雾氤氲中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变得有些朦诡谲:“你打算怎么做?” 秦澜雪抬起茶盅给苏木君添了一杯茶后,缓缓的笑道:“两虎相争渔翁得利,阿君的方法很好。” 三党执政,先不说窦家,就是皇甫家也不会轻易让这个孩子顺利的成长。 苏木君想到楚国皇城的权势圈,唇角的笑意邪妄而放肆,她可不就是用的自相残杀然后渔翁得利这一招吗?~ “我等着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扬的笑声随风飘散,让周围普照的阳光增添了几分暖意。 “阿君且看着。” 温柔的迷音醇香醉人,犹如美酒佳酿缱卷起一地的香气。 之后秦澜雪陪了苏木君两天就离开了,两人都有各自需要部署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放空心思的腻歪。 那名楚皇派来的影子自从被秦澜雪下了蛊之后,苏木君交代什么他就汇报什么,已经不存在任何威胁。 而七天后就是仙祭天之谷一年一度开谷面世的日子,苏木君趁着这几天将该部署和交代的全都交代了一遍。 跟苏木旭和楚云月都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后,又交代了凤一等人几句,在府里转溜了几圈,出去外面转溜了一遍后,留下一块虚影石以防万一,就带着凤夜离开了沥阳,踏上了前往仙祭天之谷的路程。 至于皇城中因为定国侯府和左相府引发的一些空缺的职位争夺战,苏木君果断的甩手丢给了楚云月自己处理。 这么好的安插人手的机会,以楚云月的能力,苏木君丝毫不担心他做不到。 ------题外话------ 最近几天是不是甜得不得了?哈哈,暂时给你们歇停一下,咋们阿雪和君君要分开啦,君君也要暂时跳出楚国的皇权大坑中,出去外面火辣辣的打怪去鸟,之后的内容将会进入爽爽爽的节奏!哈哈~ 对了,今天二十七号鸟,有月票和评价票还没有投的宝贝,记得赶紧往夏夏这里砸喔~,不然月底最后一天清零就没有了,到时候夏夏又要肉疼鸟,不过若是投评价票子的妞儿记得一定要选五星,若是不选五星会拉低分值,那夏夏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哭,再让阿雪和君君来给偶报仇,哼哼!偷笑~ 第一百二十章:江湖三婴,精灵 仙祭天之谷是每年的三月十五开谷,如今离开谷时间还有三天,白岳山下离之最近的白雾镇各处的客栈已经爆满,整个白雾镇的街道上均能看到不少露宿街头的武林人士绿林好汉等。 所以当街道上多了一个紫衣华服满身清贵的少年时,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唇红齿白容貌精致,肤如凝脂带着点点耀眼的莹白光泽,一双幽妄的杏眼带着一抹天生的邪性笑意,眸光流转间带着让人心惊的邪狂乖张,眉宇间夹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阴邪锋芒与乖戾之气,唇角嗜着似笑非笑的玩味与邪妄,让人根本生不出一丝一毫他不是男人的怀疑。 少年身边跟着一个十*岁的男子,一身墨蓝素淡长袍,容貌冷峻俊毅,脸部线条透着一丝难掩的刚毅,眉眼含满锋芒锐利,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宝剑,加上眉眼处毁了容貌的那道深深的刀印,让他整个人越发添了三分冷酷血性。 街道上瞬间静默了片刻后,再次恢复了一片嘈杂熙攘,那些打量的视线也纷纷收回,再无人多看一眼。 这些天整个白雾镇陆续来了太多各式各样的人,像这样俊美又带着几分危险的小公子他们见的多了,甚至还见过更多危险人物,所以看过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聪明的人都不会多事。 而这两个引起众人短暂注意的人,正是苏木君和凤夜。 凤夜眸光警惕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街道上的人一个个奇装异服脚步沉稳,一看就都是些武林人士,根本不见一个普通的百姓。 不过想想关于仙祭天之谷的往年的消息,凤夜对此倒也不意外,每年的这个时候白雾镇都是各界人士的根据地,百姓退避不出,这里每年的三月也成为了最乱最黑暗血腥的地方。 见所有人都无视了他们,凤夜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苏木君道:“主子,前面两条街后就是齐满楼了。” 苏木君听言,若无其事的收回打量的视线,声音略带几分磁性的说道:“走吧。” 白岳山既然位于楚国、齐湘国到秦国交界处,从楚国而来至少需要近一个月的路程,可偏偏苏木君和凤夜半夜出发,不过天亮就到达了白雾镇。 这闪电般的速度苏木君习以为常,可是凤夜到现在都还有些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尤其是想到那架悬浮在半空诡异又极为霸气的战舰,他的心就压抑不住的热血沸腾,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诡秘的东西…… 两人一路沿街朝着齐满楼而去,因为决定来仙祭天之谷的时候,苏木君就想过可能会人满为患订不到房间,所以联系了苏琦沣让他在白雾镇的分店中给她留了两间房。 现在看看沿街这些露宿的人,苏木君觉得自己的决定有够明智。 不少人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一路朝着齐满楼而去,心中不由的嗤笑,齐满楼可算是白雾镇最好的酒楼,里面的客房虽然多,却是所有聚集在白雾镇的各方势力首选留宿之地。 钱,权,势,武,四样缺一不可,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两个毛都未长齐的兔崽子竟然敢去齐满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于旁人的心思苏木君和凤夜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只要他们愿意,这些对于旁人来说的硬件条件与他们来说不过是摆设而已。 来到齐满楼,整个大厅一片吵杂沸腾,各式各样的口音语言震耳欲聋,各种江湖传闻犹如倒豆子般稀里哗啦满天飞。 看着入目的奇景,听着传入耳里的各种讯息,苏木君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 这里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资料库…… 掌柜的看到门口突然走进了两个年轻人,微微一愣,随意不露痕迹的将两人打量了一遍后,眼底赫然划过一抹流光。 难道是…… 想到这里,掌柜脸上端起一抹亲和有礼的笑意,朝着苏木君和凤夜走了过去。 对于苏木君和凤夜的到来,整个大厅的人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过全都跟外面的人一样,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谈天说地了。 那种若无其事的无视比故意无视还要看不起人,毕竟能够在各方势力中杀入前方顺利住进齐满楼的,全都是狠角色,苏木君和凤夜这样的看起来虽然不同寻常,却还没有资格让这些有钱有势武力值爆表的人看在眼里。 不过在掌柜的含笑问出一句话后,所有人神色一动,整个大厅嘈杂纷乱的声音瞬间减少了不少。 “请问可是君公子?” 苏木君看向面前笑容亲和有礼却不谄媚卑微的掌柜,点点头,轻笑道:“你的东家给我留了他的私人院落,竹园。” 掌柜的一听,心中已然确定是东家的客人,竹园是每个齐满楼分店都会单独建盖留下给东家的私人院落,从不对外开放,而且外人也不知那紧闭的院落叫竹园。 因为那处位处所有客房之后,院子入口并未提名,是一处无名居,外面来的众人也习惯将这神秘的院落成为无名居。 掌柜的脸上笑容带上了几分真切的亲和呵真意:“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扫,收到东家的来信后,小的已经让人准备了两间客房,这就带两位公子前去,请。” 苏木君见掌柜的神情明显的变化,也没多说,只是含笑的微微昂首,抬步随着掌柜走进大厅。 这时候的大厅越发安静了,若说之前掌柜的开口时还有些吵杂之音交替,那么此时,这里只剩下一片安静。 所有人神色各异的打量着苏木君和凤夜,那眼神称不上友好,甚至带着隐隐的恶意。 来白雾镇的人为了什么,大家已经心照不宣,而住进齐满楼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今年得到丹药最有可能的人。 别看这里的人看似友好的谈天说地交流感情,实则激流暗涌相互试探,毕竟江湖险恶,何况是在众人为了丹药而来的情况下。 这里的人既然都有很大的可能得到丹药,那么也就意味着得到丹药后踏出仙祭天之谷时,真正争夺厮杀的开始。 什么人保护不了丹药,什么人方便下手,现在的交流就是试探,就是猎物发现目标的开始。 苏木君和凤夜这两个单枪匹马的年轻人,既然有本事在齐满楼留宿,甚至还是东家的私人院落,那么两人在这一刻,无疑成为了香饽饽,众人心思涌动,都在考量着最后成功的可能性。 对于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苏木君恍若未觉,举步缓慢而优雅的一步步踏出。 凤夜上前一步走在苏木君身边,下意识的遮挡了众人打量饱含深意的目光,眉头微蹙,满身冷厉肃杀之气不遮不掩的释放而出。 那冰冷肃杀的煞气让其中一些人心底一颤,眸光惊疑不定的垂下,收起了心底涌出的心思。 可这一类退缩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根本没有将凤夜周身的气势放在眼里,一双双眼睛犹如饿狼盯着羊羔一般的盯得凤夜脊背发麻。 就在掌柜的打算引领着苏木君和凤夜穿过大厅前往后院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几个武林人士这才仿似回过神一般,其中一个小矮人顿时不满的大叫出声。 “齐掌柜是什么意思?刚才告诉我们没有房间,现在又放两个毛都未长齐的兔崽子进去,是存心打我们江湖三婴的脸吗?!” 那阴阳怪气又带着一股子阴狠的声音,顿时让众人眼底腾起了一抹看戏的兴奋。 一个个眸光带着三分恶心的扫过那江湖三婴后,又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前方背对着的苏木君和凤夜。 这江湖三婴虽然都是三个身高不到一米的小矮子,就长相畸形怪异,却手段阴损毒辣。 大婴满脸烙腮的红胡子,人称红毛怪,善使暗器见血封喉,让人防不胜防。 二婴白白嫩嫩人称胖娃娃,却是个喜欢吃婴儿的怪物,一身轻功犹如鬼影,神出鬼没让不少武林高手都在这鬼魅般的身影中吃了苦头。 三婴瘦瘦小小干干扁扁像个小老头,人称枯槁老人,是三婴中最让人害怕的存在,因为他全身带毒,血液口水皮肤全都带有可怕的毒素,只要沾染上一点就能让人融为一滩血水。 这世间除了大婴二婴这两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不受影响外,还没有谁能够在三婴这身毒素中全身而退的。 惹了这三个小怪物,就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也不敢与其正面碰撞,这两个小崽子可真算是出师不利~ 众人幸灾乐祸的想着,齐掌柜也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抹隐忧,他刚才突然看到东家的客人竟然下意识的把这些危险的人给忘了,现在可好,惹毛了这江湖三婴,就是东家在场也保不住两人…… 苏木君瞥了齐掌柜一眼,将他眼中的隐忧收于眸底,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入门的左侧木栅栏旁边站着的一群人,一个个均是眼神不满的盯着她和凤夜。 苏木君眸光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开口的一个个子矮小满脸红色络腮胡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上,微微挑眉,朝身边的凤夜低声问了一句。 “什么人?” 凤夜扫了一眼站在十几个人群中显得别具一格的三个小矮人,眉头微微一蹙,眼底的神色明显谨慎起来,小声的开口回道。 “是江湖三婴,江湖上有名的邪魔之一,三人独来独往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们。” 随后凤夜又将三人的传闻以及各自擅长的东西跟苏木君一一说了一遍,听完后,苏木君唇角笑意不变,甚至越发邪诡了几分。 满身是毒吗? 可惜,这样的毒对她没用。 齐掌柜沉思了一下措辞急忙走上前对着大婴道:“三位大侠,这二位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小店客房确实已经没有了,这二位的住房是我们东家的私人院落。” 江湖三婴根本不管什么理由,三婴犹如枯槁般艰涩难听的声音嘎嘎的笑开,好似被人折断的枯木,卷起一地莫名的阴森之气。 “嘎嘎嘎~东家的朋友又如何,既然东家将无名居拿出来接待人,里面房间也一定不止两间,我们也是人,住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这话出口明显就带了几分威胁,摆明了齐掌柜不给他们入住就是变相的说他们不是人,根本就是故意找事。 旁边另外一批人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听言,同样不满的叫嚣出声:“就是!既然东家让出了自己的私人院落,要多少钱我们出就是了,总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就是!” “没错,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侠天峰的弟子,东家怎么也该给我们侠天峰的掌门人一个面子不是?~” 连侠天峰的掌门人都搬出来,众人眼中看戏的玩味越发浓重了几分。 江湖几大门派侠天峰算是极有地位的门派之一,就是武林盟主陆天长见了侠天峰的掌门人也都充满了敬意和尊重。 齐掌柜额头已经隐隐渗出点点汗水,这两方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可偏偏除了几个特殊的院落外,其它各个院子的房间确实已经满了。 东家的地方从来不让陌生人踏入,他虽然可以让其住进去避免纷争,可这两位贵客是东家交代过一定要伺候好的,若是让这些人与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怕怠慢是小,出事是大…… 苏木君看着齐掌柜额头冒出的虚汗以及眼底闪烁的纠结和担忧,心中划过一丝了然,淡淡的出声问了一句。 “竹园有几间房可以住人?” 邪冷清扬的声音不算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足以让江湖三怪以及侠天峰的人听个清楚。 几人听言,下意识的看向齐掌柜等待着他的回答。 齐掌柜见此,虽然不知这位君公子为何如此问,还是急忙回答道。 “回君公子,竹园里除去东家住的主屋,一共还有九间房可以住人。” 闻言,苏木君语气淡淡:“既然如此,除去我们二人的房间还剩下七间房,就让这几位客人住下吧,既然是用东家的私人院落接待客人,房费就按现在最高房费的双倍收取,相信几位大侠也不会有异议,毕竟后面定然还有人想住齐满楼,价格方面不会成为问题才对。” 苏木君说完,含笑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湖三婴和侠天峰的人,那意有所指的话语几人都听明白了。 一个个虽然脸色不好,看着苏木君的眸光也带着一抹冷意,但谁也没有出声多说什么。 毕竟现在既然可以入住已经是对方对让了,若是钱财方面他们还计较,就如这小子所说,多的是想入住齐满楼的人,一旦掌柜的公开说明东家的私人院落对外开放,无论多少钱,那些人定然是要抢着入住的。 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拼也不见得真能挣到住处,还不如现下先忍一口气住进去再说。 齐掌柜也是个脑袋转的异常快的人,听了苏木君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苏木君的用意,见对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连忙笑眯眯的说道。 “是是是,几位大侠请随小的一同前往,齐满楼的规矩相信极为大侠都应该清楚,一旦入住切不可私自斗殴,这三天就麻烦几位多包涵了。” 对于齐掌柜的话江湖三怪和侠天峰的人谁也没有多说,不过各自都清楚,一旦住进去确实不能轻易引起纷争。 这不是看在齐满楼东家的面子上,毕竟一介商人,就算有钱也入不了他们这些江湖人士的眼。 而是这齐满楼作为每年四大神秘势力的聚集地,后院住所不得轻易斗殴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谁若是敢犯事,惹了这四大势力之人的清净,那可是要抵命的…… 对于这神秘的势力江湖中人都存了几分畏惧之意,就连江湖三婴也不敢轻易挑衅,所以对此说也没有意见。 苏木君看着几人神情中千变万化,幽妄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她之所以开口帮忙也是不想让苏琦沣招惹上祸端,虽然不让这些人住最后动起手来她和凤夜也不会是吃亏的一方,可是时候定然会让这些人记恨上齐满楼,将满腔的仇恨怒火全都转移到苏琦沣这个东家的身上。 到时候定然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就凭苏琦沣给她行予的方便,她也不能将祸端带给苏琦沣。 周围一众看戏的人见没戏可看了,纷纷不满的切了一声,又继续开始熙熙攘攘的谈天说地起来,看向苏木君和凤夜的眼神也均染上了一丝鄙夷与算计。 明显苏木君和凤夜成为了众人心中的软脚虾和第一个下手宰割的对象…… 对此,苏木君只是邪妄一笑,置若未闻的随着齐掌柜穿过大厅一路去了后院。 穿过一座座院子,均可见不少奇装异服的人出入,可再往深处走,经过的院落就带着几分诡异的安静,苏木君若有所思的看着两旁景色迷人的院落,耳边就响起了侠天峰一个女子疑惑的问语。 “咦?齐掌柜,这周围的院落难道没人住?怎么什么人影也没有?” 齐掌柜一听,神神秘秘的看了说话的女子一眼,见几人眼底都带着几分疑惑,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道。 “东南西北四院都是那四方神秘势力所住这所,几位平日路经此地时记住一点要轻缓一些,免得惊扰了他们。” 静兰听言,看着不远处的院子眼底闪过一缕不为人知的流光,声音叹息带着一分恍惚的低喃:“原来是他们……” 那名青年听见静兰的低喃,连忙关心的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静兰看向十元摇了摇头,面上带起一抹温柔艳丽的笑意:“我没事。” 那神秘的势力,这一次她一定要结识上…… 三婴嗤笑一声,艰涩如枯枝折断的阴森嗓音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不屑,却没有出声说什么。 大婴和二婴同样满脸嗤笑和不屑,不过三人心中多少有些忌惮这神秘势力,虽然不屑却也不敢大放厥词。 苏木君眸光玩味的扫过几人脸上的神情,随即便听到了不远处小桥一侧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女音。 “小姐……小姐你跑慢点……少主说过您不能跑出院子的……” 那焦虑的声音若隐若现的飘入众人的耳里,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却也听懂几分,众人行走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纷纷神色各异的朝左侧小桥流水对面看去。 半响,就见对面拐角的树荫下跑出来一抹粉色的身影,砰砰跳跳伴随着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意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当那抹身影渐渐靠近,众人只觉那每一步跳动的脚步轻盈犹如曼舞帮曼妙多姿,笑语嫣然,体态纤细柔软,犹如花瓣上轻舞的蝴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脱俗的空灵仙气。 那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衣裙广袖翩飞,裙摆摇曳与草地,粉嫩的颜色随着少女跳动的身姿浮动间带起一缕梦幻般的华光流彩,一看就是非比寻常的罕见材料所制。 当少女砰砰跳跳的来到小桥的中段,那张空灵生动的笑颜终于落入了众人的眼,犹如一缕来自天外云端漂浮而来的仙气,让众人下意识有一种误入仙境的感觉。 世间美丽的女子太多,然而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虽没有惊为天人的美貌,却有种一股梦幻般的空灵纯洁之气。 笑容生动美妙又纯净,一双水亮的眼眸带着调皮如同精灵的流光,白皙的额头一根透明如水晶般的银色月牙流苏吊坠自额头顶端一直垂落到眉心,更给她添了三分仙灵之气。 “呵呵……萱儿快来抓我呀~” 云花溪一边享受着自由跳动的快乐,一边有趣的逗弄着身后追赶自己的侍女。 就在她跑到桥头末端时,回眸间终于注意到了不远处站在石子路上的一群人,那双水亮的眼眸微微一愣,眸光流转间带着点精灵般的调皮与单纯,似乎在疑惑这些是什么人。 突然,那灵动单纯的眸子猛然一顿,定在那三个小小矮矮长相可怕怪异的江湖三婴身上,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张,眼底掀起了一层受到惊吓的惊惶之色。 小手抬起来指了半天,在江湖三怪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阴冷的时候才猛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怪……怪物……啊……” 哪怕受到惊吓,那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空灵的嗓音仍旧动听至极,甚至因为颤栗而带出几分让人心疼的怜惜。 侠天峰的几名弟子就看得眸光疼惜,恨不能上前去将受到惊吓的佳人搂在怀里安慰。 看着花容失色的小精灵,苏木君很是不地道的笑了,后退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假山石上,环起双手满脸趣意的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凤夜见此,也退到了苏木君的身侧,脸色冷酷的看着满身戾气的三怪,冷锐的眸却若有所思的猜测着那少女的身份。 江湖三婴恶名在外闯荡江湖多年,已经很久没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是怪物了,因为那些人已经被他们全都杀了。 现在这贱人竟然敢用手指着他们不说,还一副见了鬼受了惊的可怜模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三人周身戾气横生,面色阴沉透满血色,眼神阴冷的看着前面颤栗的少女,暴脾气的大婴顿时怒喝出声。 “贱人!竟然敢骂我们江湖三婴是怪物!老子要杀了你!” 大婴说着,短粗的手臂一挥,一道暗器瞬间划破空气直逼云花溪而去。 后面追来的侍女萱儿正好见到什么东西朝着自家小姐一闪而过,顿时惊的脸色煞白,尖叫出声:“小姐快躲!” ------题外话------ 今天字数还算有一溜烟滴多吧?哈哈,近七千字呐,不错不错,明天的更新可以恢复成早上鸟,早上九点见喔~,木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深藏不露,可怕 在萱儿的惊叫声中云花溪猛然回神,柔软曼妙的身姿瞬间移动,不过眨眼的功夫,那粉嫩梦幻的华光流彩便从桥头飘到了三尺之外的树枝上飘然站立。 桥头瞬间被三道菱形飞镖深深镶砌入地,力道之大,霎时带起一片飞沙走石,好好的流水小桥也毁的破败不堪。 萱儿见此满脸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跑到了云花溪所在的树下。 “小姐你没事吧?” 云花溪的小脸同样血色褪尽明显受惊不小,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灵动水亮的眸子顿时染上一层怒气的瞪向大婴,张口就大骂。 “你这怪物!人长的怪异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歹毒,你这是想要本小姐的命?!” 清脆如铃般动听的怒骂拉回了怔愣的大婴,看向云花溪的眼眸阴狠中又带了几分忌惮与惊疑,显然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不仅是大婴,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云花溪突然展现的身手弄了愣了愣。 那瞬间飞离的速度可谓是精妙绝伦,堪比鬼魅,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犹如精灵般单纯空灵的少女,居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就是凤夜,看到这一幕眼底也闪过一丝惊异。 唯有苏木君的反应与众不同,幽妄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那轻飘飘站在树梢上全身闪烁着粉嫩的华光异彩的少女,眼底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思。 刚才少女一闪而逝的身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并不想普通的轻功,而是…… 一种类似绝技的身法…… 二婴白白胖胖的脸上一双绿豆眼顿时迸射出一股毒辣的血腥,盯着树梢上的云花溪笑容诡异道。 “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姑娘,现在就让我二婴来好好会会你!” 笑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再看去,原地哪还有那白白胖胖又矮矮的影子,想到江湖传闻,众人心中都腾起一股浅薄的凉意。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竟然连二婴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云花溪看着说话的二婴突然消失在原地,心中一惊,灵动水亮的眸子浮现一抹讶异,眨巴了一下,只感觉周围空气瞬间阴冷了下来,全身汗毛下意识的竖起。 只觉一股危险逼近,本能的飞身避让,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感觉眼前一晃,手臂上顿时传来一阵麻痹的钝痛,霎时血花肆意。 云花溪脚步踉跄的落在地上,吃痛的低呼一声,眸光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去。 就见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站立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矮子,那双绿豆眼正阴森森的含笑望着自己,下意识的让她颤抖了一下。 “小姐!” 萱儿眼见云花溪受了伤,顿时一惊,急忙跑了过去就从衣服里快速掏出一精致的粉玉瓶子,扭开对着云花溪手臂上不断涌出血色的伤口洒了上去。 当白色的粉末沾染上血色的伤口,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顿时犹如被点了穴道般血色骤停。 清楚的看到这一幕的二婴眸光一闪,划过一缕贪婪,瞬间闪身飞过,鬼魅般的身影飘落在萱儿面前,下一刻还不等萱儿反应,那粉玉药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这药就当你们得罪我的利息。” 萱儿顿时挡在云花溪面前,抬着下巴愤怒的瞪着二婴:“大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你竟敢伤我们家小姐,等少主来了有你好看的!” 二婴听言,眼底的阴森之气越发浓重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人灭口好了!” 阴冷的话语已然没有了笑意,因为二婴突然想到最开始他们听到两人声音的时候,那话语里的内容,少主和院子。 这附近院子里的人都非比寻常,而且少主这个称呼本身就带着莫名的威力,只怕这丫头来头不小,既然已经得罪了,最好就是杀了灭口以免招惹来麻烦! “你!”萱儿没想到这人竟然想要杀了他们,一时惊楞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云花溪同样被二婴的话弄的愣住了,小嘴微张,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婴:“你……你竟然说要杀了我?” 那震惊,奇异,不敢置信,新鲜等种种情绪交替的小脸看得众人神色各异起来。 这少女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他们这些人不该对她起杀意,那种不是害怕,反而带着几分新鲜好奇的感觉让人心底一阵怪异,只觉这少女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凤夜一瞬间的想法也是与众人一样的,可看到苏木君眸中的深思时,顿时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这少女若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身份有问题。 显然,主子的反应告诉他应该是第二种,那么…… 凤夜想到这周围的院落,想到这对主仆话语里所提及的内容,心口微微下沉,突然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若这少女真是住在东南西北四个院落其中一处,那么她的身份…… 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那可是皇家都要讨好的存在…… 苏木君打量着少女的神色,又看了看二婴手里的粉玉瓶子,那药治愈外伤明显的效果绝非凡品,并非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几乎只有皇室人手中有那么一点,而且好似少量。 这少女的背景虽然不清不楚,不过苏木君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静兰看着少女脸上惊奇的神色若有所思,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 大婴和三婴跨步来到二婴身边,三人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猜测,对视了一眼,眼底均划过一抹阴冷的杀意。 大婴手中毒针正准备飞出,就被一道温柔带着三分利落的声音打断了。 “三位请手下留情!” 谁也没有想到静兰会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静兰旁边一名英气的男子眉头微蹙,出声提醒道。 “师妹,我们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 他们侠天峰虽然不惧江湖三婴,可是这样贸然多管闲事沾惹是非并非好事,若是反过来被江湖三婴记恨上,多少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静兰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并没有与李肃池多说,而是看着脸色明显不好的江湖三婴和眼波灵动的少女劝道。 “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三位婴侠何必与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计较,相信这位小姑娘也并非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小姑娘手臂也被你们打伤了,不如此时就此化了,大家就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二婴是三兄弟里花花肠子最多的一个,静兰此番话一出,他顿时察觉到了此女别有目的,绿豆眼盯着静兰那张温和素净的笑颜冷冷一笑,透着几分不屑。 静兰对此恍若未觉,就那么面色温和的看着几人。 云花溪眸光流转,落在静兰的身上,那一身素白衣裙笑容温柔亲和的女子顿时让她心生好感,生动空灵又带着点精灵般调皮美丽的小脸顿时溢出了一抹欣喜的笑意。 满不在乎的看向对面的三个小矮子道。 “既然这位姐姐都如此说了,本小姐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这件事情细细想来也怪我不该不顾你们的感受,实在是我一时受惊没忍住,你们也伤了我,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打我,你们也不算吃亏,我们就当扯平了。” 云花溪说完就不再理会江湖三婴,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愉悦的朝着远处的静兰跑去。 萱儿见此急忙喊道:“小姐你要干什么?别跑别跑!您的手还伤着呢……” 留在原地的江湖三婴对视了一眼,大婴看向自家两兄弟,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的询问道。 “现在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三婴如枯槁老人一般的脸上阴阴沉沉的,沉思了一瞬道:“既然那丫头都说扯平了,不如暂时先这样算了,万一她真是住在附近的院子里的,我们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二婴眯着眼前看着欢喜的跑远的云花溪,眸底阴冷的暗光流转不停,却多了几分迟疑,沉默了半响,还是开口同意了三婴的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按兵不动,先看看这丫头的身份再说。” 云花溪来到静兰身边停下,灵动的笑脸带着几分欢喜与愉悦的看着静兰道。 “我叫云花溪,请问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姐姐刚刚说交朋友,是愿意和花溪交朋友吗?” 静兰看着眼前笑容生动又纯净的少女,那调皮水亮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期待,沉静温和的眼眸闪过一缕让人难以捕捉的暗光,面上温和的笑容越发亲切温柔了。 点点头:“若是花溪愿意的话,姐姐很喜欢花溪,愿意认花溪做妹妹,以后花溪妹妹叫我静兰姐姐就好。” 云花溪一听,顿时乐了,水亮的眼眸霎时一亮,盈满了欢喜:“耶~好耶~花溪有朋友了,再也不会孤独的一个人了,以后有姐姐陪花溪玩咯~” 看着欢腾的云花溪,萱儿眉头紧蹙,张了张嘴却什么劝说的话语也说不出口,只是眼带警惕的打量了静兰一眼。 一身素白衣裙,容貌素净美丽,带着一股淡淡沉静的温和之气,眉宇带着一抹女子少见的英气与稳重,眼神温和轻柔,约莫十七八岁,整个人给人一种沉稳温柔之气,看起来很值得信赖的样子。 见此,萱儿只好暂时收起了心中的怀疑,眼底的警惕也淡去了几分,好在这女子看起来不像坏人。 李肃池若有所思的看了静兰一眼,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蹙着眉打量了云花溪一眼。 这么单纯的女孩真的是那四方势力出来的人吗? 他有些怀疑。 苏木君看到这里,看向静兰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玩味,这女子看起来沉静温柔又带着几分少见的稳重,却没想到是一个心思重的。 难怪刚才齐掌柜说起东南西北四个院落的时候,静兰的神情有些奇异,原来是打上了那四处势力的主意。 云花溪兴奋过后欣喜的一把抓住静兰的手腕:“静兰姐姐快跟我走,我带你去我的院子里荡秋千。” 静兰温和一笑,笑容里有些无奈和宠溺,看着兴奋的云花溪柔声劝道:“花溪慢点,我跟你去就是了。” 就在这时,苏木君等人来时的路传来一阵脚步声,拉着静兰往前走的云花溪没有注意,江湖三婴和站在原地的侠天峰弟子,以及苏木君、凤夜等人都听到了身后渐近的脚步声。 纷纷侧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转角走来三道身影,领头的男子约莫二十,一身如红霞般艳丽的红衫,颜色虽然艳丽耀眼,可穿着却极为规矩,衣领平整的交叠,不该露的地方一分未露,既然平白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感。 一头乌丝披散而下一路垂落至腰际,耳边的发丝尽数朝后拢去,一只细长生动的装饰火狐盘旋在他的头顶,那火红的身躯一路顺着他右侧的发髻攀岩而下,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有两条顺着他白皙晶莹的耳朵,蜿蜒至线条优美俊俏的侧颜下颚之处,剩余的七条尾巴隐隐可见均盘旋在了他的后脑勺。 容颜犹如他的穿着装扮一般耀眼夺目,五官立体不过分阴柔,也不过分刚毅,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的美好,眉飞入鬓带着淡淡的瑰丽之色,如水的眼眸带着三分魅态的温柔,不笑却自带三分笑意。 樱色的唇瓣薄厚适中,嘴角带着天然上勾的弯度,一切的一切将那张耀眼夺目的俊彦衬托的越发美丽,甚至带着几分如桃花般的瑰丽,如火般的热情和隐隐的张狂霸气。 男子身后是两个同样容貌俊美身着白衣约莫十九岁的少年,看起来极不普通的两人站在红衣男子身后,完全一副随从的模样。 所有人都看愣了,谁也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耀眼灼人的男子,那温柔和邪魅并存,那张狂和安静交替,那多情和冷情融合的复杂气质,只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迷离感。 就是凤夜也在这打扮妖魅人却不妖魅的复杂中愣了神。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妄笑意,眸光幽幽带着几分兴味,这男人生了一张好皮相,内里却是与外貌极其不符的危险。 男子似有所感的流转眸光,那如水般邪魅温柔的视线就精准的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一缕玩味冲淡了眼中浑然天成的三分笑意。 唇角自然上勾的弧度似是有一瞬上移了两分,这个少年深藏不露。 这是苏木君给云煌的第一印象。 被云花溪拖着走的静兰似乎感觉到了周围诡异的静默,微微侧头,眸中顿时映入了一片晚霞般眼里的绯红,以及一张耀眼夺目的俊彦。 素来沉静温和的眼眸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恍惚,看着那片红霞的靠近,静兰似乎听到了自己砰然心跳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心口破土而出慢慢滋长。 云花溪感觉到身后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转过头来:“静兰姐姐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云花溪水亮灵动的眼眸骤然瞪大,看着那片夺目瑰丽的红霞,下意识的往静兰身后缩了缩,眸光弱弱的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哥……哥哥……” 云煌在云花溪和静兰两人三步之外站定,樱色的唇瓣牵起一抹邪魅而温柔的笑意:“怎么从院子里出来了?” 那声音魅惑却不妖媚,磁性而性感,隐隐含着三分不易察觉的霸气和七分让人放松的温柔。 云花溪有些底气不足的结巴道:“我……我一个人无聊……” 随即耸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等着听训的模样。 静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张俊美灼目的脸白皙的近乎一种半透明的剔透,那如水般魅态横生眼角顿时让静兰脸颊一热,不自觉的爬上一层浅浅的嫣红。 云煌却没有看她,眸光专注的停留在云花溪的身上,见她如同犯错的孩子般,正要说什么,就瞥见了她沾染着血色的臂膀,唇角邪魅而温柔的笑意渐渐淡去。 “谁伤了你?” 性感温柔的声音里带起了冷意,顿时让不远处的江湖三婴绷紧了身躯,眸底腾起了一抹浓重的警惕。 云花溪似乎还没有从等待被教训的思维中醒过神来,听了云煌的话呆愣了一瞬,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旁边的萱儿反应快速的朝着江湖三婴一指,颇为气愤的说道:“少主,就是他们伤了小姐!” 云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三个小矮子,樱色的唇瓣再次勾起,邪魅而残酷的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杀了。” 众人还未从那邪魅冰冷的声音中醒过神来,就觉眼前一晃,两道白影闪现,瞬间到了江湖三婴的面前。 江湖三婴神色一变急忙闪躲,只觉一股可怕的罡风当头劈下,哪怕他们反映快速,还是被那股可怕的罡风波及。 在地面炸裂,土壤石子飞溅的同时,离之最近的大婴和二婴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血色绽放在半空,一截断臂飞溅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流水边的草丛上。 众人定神看去,就见满地的血色中,大婴虚弱的倒在地上,矮小的身躯自中间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腹部的肠子渐渐流出…… 二婴震飞在地,一只手捂住另一边空荡荡血淋淋断了臂膀的肩头,脸色煞白。 三婴虽然是三人中受到波及最小的,可同样被那道可怕的罡风余温在胸前划开了一道红痕,不算深,却蔓延了血色,那长条形状犹如鞭形。 再看三人原本所站的位置,两个白衣俊美的少年冷冷站立,手中各执一条漆黑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气,没有丝毫暗纹光滑至极约莫三尺长的长鞭。 长鞭垂落在地一路延伸在前方刚才被击中的地方,那地方此时出现了一个相互两连接的深坑。 看到这里,众人脸色不自觉的泛白,脚下深寒,可想而知刚才若不是江湖三婴反应快,两人这一出手,这一挥鞭,足以将三人一鞭子打成肉泥…… 苏木君神情一肃,视线从两名白衣男子身上移到了静默而立的红霞男子身上,只不过是属下而已,竟然一出手就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就算是她身边的凤夜,虽说对付江湖三婴不成问题,可是根本不可能这样一招就将人击的溃不成军。 除非她亲自动手,确实可以做到一招杀敌,可对方是仆,她是主,这样的差距让苏木君深深感觉到了一股潜在的危机。 不过是随从就有如此了得的身手,那么作为主子,这绯衣男子又是何等本事呢?…… 凤夜神情紧绷,虽不至于像侠天峰那群人一样脸色泛白,可是心中却倍感压力和沉重。 这样的身手,就是江湖高手都不曾有的,那鞭子带出的可怕力量太过诡异骇人,让凤夜突然想到了关于那四个与仙祭天之谷齐名的势力。 难道这就是这些神秘势力的力量吗?…… ------题外话------ 啦啦啦,又一位美男子粗线鸟,哈哈,给乃们这群色色的女子饱饱眼福先,咋们阿君这一趟出门可是会遇见很多美男子滴哟~,哈哈~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很期待,诡异 “大哥!二哥!”三婴脸色惨白的看着地上惨叫的大婴二婴,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阴狠的转头看向出手的两个白衣少年:“老子杀了你们!” 暴怒的声音响彻的同时,三婴瘦弱的身躯腾飞而起,朝着两人飞去。 两名白衣少年见此,神色冷漠连个眼角都未给三婴,其中一个长相极为秀丽的少年手里的长鞭好似自己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三婴飞射而出。 可就在这时,三婴原本扑向两人的身躯在空中极速逆转,竟然瞬间调转了方向朝着不远处站立的云煌扑去,眼神阴毒透满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小心!” 静兰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突然脸色一变,几乎没有犹豫的朝着对面那耀眼灼目的男子扑了过去,以身相护。 这一刻,当靠近这抹艳丽如霞的绯色,当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当那双那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终于看向她,终于倒映进她的身影时,静兰心中是平静的。 哪怕有可能面对死亡,她的心仍旧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陌生甜蜜,她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尤其是当腰际被一只带着温度的有力臂膀搂住,靠近一个带着淡淡冷梅香气的温热怀抱,心中瞬间出现的满足感,让静兰突然有一种哪怕现在死了也值得的感觉。 云煌看着扑到自己身前欲要挡住三婴攻击的女子,透着几分瑰丽之色的眉微微上挑,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眸子落在女子素净美丽的脸上,那天生上弯的樱色唇瓣勾勒出一抹艳丽邪魅的弧度。 伸手精准的揽住女子的纤腰,精致的红色靴子飘然离地,抱着女子向后飞离而去。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看似简单实则诡异至极,那速度若是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在静兰不受伤的情况下带着她一同避开危险。 可是这个耀眼灼目的男子竟然做到了,而且一切看来如此的唯美…… 然而几人还来不及细细体会着奇妙厉害的身手,就见一条黑影破空而来,带着撕裂一切的可怕之势朝着三婴当头劈下。 那瘦瘦小小干干扁扁的三婴只来得及瞪大眼珠子,骤然凝聚一团惊骇之色,身体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当头挥下的长鞭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血肉炸开的森然之音伴随着飞溅的血花,成为了在场一行人心中不可磨灭的血腥记忆。 人群中唯一没有武功的齐掌柜,在这血腥蔓延血肉四溅的画面中终于忍不住的弯腰呕吐起来。 侠天峰的几名弟子同样脸色惨白,有一两个因为齐掌柜的呕吐声干扰的胃液一阵剧烈翻涌,看着满地的血肉,终于忍不住侧身狂吐起来。 云花溪和她的侍女萱儿两人脸色煞白的相互依偎着,只一眼便再也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脚步虚浮的退了数步离得远远的。 两人虽然跟云煌三人是一行人,可是因为从未接触过黑暗,所以根本不曾见过这样血腥的景象,没晕倒完全是接着武力护身,才挺了过来。 可是心中对于云煌的畏惧越发浓重了几分。 紧接着,众人只听到两道破空的罡风以及*撕裂的声音,那原本还痛苦的哀嚎之音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四分五裂的血肉以及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看着大婴和二婴瞬间四分五裂的身躯,原本还能忍的几名侠天峰弟子,除了侠天峰掌门首徒李肃池以外,其余的全都忍无可忍的弯腰呕吐起来。 李肃池脸色惨白的移开视线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有意避开那浓重的血腥气,以防自己忍不住让喉咙最后一道防线倒塌。 凤夜的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着满地的血肉模糊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不过脚步却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挡在了苏木君面前,似乎有意为她隔绝眼前血腥的画面和空气中飘来的刺鼻的血腥气。 苏木君因为见过比这样还要恶心血腥的场面,所以眼前的一幕幕并没能引起她任何的心理情绪,不过对于凤夜的好心她也没拒绝,任由他挡在了自己前面。 视线流转,自凤夜的身侧穿过落在了远处绯色和素白两道身影上。 周围快速转换的景象停住,脚步落地时,静兰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恍惚了神智。 直到那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低垂,视线相交时带起一抹浅浅笑意,静兰才猛然回神,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帘,心口后知后觉的剧烈跳动起来,脸颊上瞬间爬上一抹嫣红。 云煌樱色的唇瓣嗜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如水的眸子邪魅而温柔的欣赏着怀中女子的羞涩,以及那抹令人动容的嫣红。 直到感觉女子心跳声越来越剧烈,那诱人的嫣红一直从脸颊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这才吐露出性感而温柔的音律。 “没事吧?” 那温热带着三分魅惑冷梅香气的气息铺洒在静兰的面颊上,让她呼吸一泄,有些僵硬的摇了摇头,开口的声音沾染了她自己都为之惊讶的娇柔。 “我……没事。” 那柔软娇媚的声音让静兰心口一条,面上刷的一下烧的通红。 想她素来性子沉稳,没想到也有一天会如普通小女孩般娇羞柔媚…… 云煌揽着怀里的女子,头微微低垂凑近了几分,伸手温柔的挑起静兰耳边一缕凌乱的发丝,顺着发髻慢慢的理顺,声音低沉而温柔。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满足你任意一个要求。” 温热的气息氤氲了静兰的面颊,一路渗透肌肤顺着血液包裹了她跳动的心。 那原本应该显得轻浮贬低的话语,也因为这体贴亲昵的动作以及温柔性感的话语变成情人间的耳鬓厮磨,情意绵绵,让人心动心醉。 至少静兰这样一个沉稳聪慧的女子,在这一刻已经完全陷入了这温柔的情网里。 静兰感觉着彼此呼吸的交织,知道不该与眼前之人离的如此之近,应该赶快退开,可是偏偏身体不受思想的控制,不但不想撤退,反而升起了一丝丝难以压制的留恋,只能这样被动的被迷离吞噬。 “我……我并没能为你做什么……” 许久,静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根本不需她就,最后反而变成了他救了她…… “呵呵~”温柔邪魅的轻笑犹如世间最溺人的柔情,传入静兰的耳里,红了她的耳朵,也酥麻了她的心脏。 云煌轻笑过去凑到了静兰的耳边,樱色的唇瓣似无意的擦过她绯红的耳朵,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微微一颤,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邃了两分,眼底邪魅的温柔也越发柔软了。 “谁说你没做什么,你的这份心意已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温柔的呢喃飘入耳里,静兰只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彻底吞噬了她的心,压倒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不远处的云花溪注意到云煌和静兰两人之间的暧昧,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她的哥哥什么脾气她虽然不是完全清楚,却知道他对女人心,喜欢的时候可以把人宠上天,不喜欢的时候残忍到让人恐惧,静兰姐姐若是动了心成了哥哥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是她不敢多事,虽然平日哥哥很宠她,可是她很清楚,若是她不乖不听话,做错了事情,那么哥哥对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也是为何她会打从心底惧怕这个疼爱她的哥哥…… 两个白衣少年面上虽然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不过那瞥向静兰的眼神却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可怜。 又一个即将在主子的深情中走向死亡的人。 李肃池见静兰一直被陌生男子抱着,眉头蹙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似乎又猛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复杂的闭上了嘴并没有打扰。 师傅心中的打算他是知道的,侠天峰虽然在江湖颇有威望,是排前的门派之一,可是师傅要的不仅仅如此,他想要侠天峰的名字响彻武林,号令江湖,居于武林盟主之上,居于各大门派之上。 所以师傅一直打着那几个神秘势力的主意,只可惜五大神秘势力均是半隐世状态,想要接近难上加难,只有每年三月仙祭天之谷开谷的日子才有机会一试,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成功的。 仙祭天之谷不问世事,不与外俗人交朋友,而仙祭天之谷的少谷主婚约在身,他们侠天峰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而往年其余四方神秘势力出现的人物也都是些长老或弟子,不是心高气傲就是冷漠如霜,根本不将他们这些外来人看在眼里。 难以接近不说,也没有值得冒险可图之处。 这一次原本以为各方势力还是会如往常一样派来一些地位不重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有少主亲自前来,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耀眼的男子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可是那声少主却假不了。 若是静兰师妹真的搭上了这条人脉,掌门期盼已久的愿望就有可能实现,他们侠天峰也将有号令武林统一江湖的可能…… 十元见此也不吐了,顿时双目冒火的想要冲上去拉开两人,那是他喜欢了多年的师姐,怎么能便宜了这不知哪冒出来的男人。 可还不等他冲过去,就被李肃池直接出手点了穴半点动弹不得。 十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李肃池:“大师兄你干什么?快解开我!” 李肃池神色冷静的看了十元一眼,低声道:“不要多事。”随后再次出手点了十元的哑穴,彻底绝了他所有的念头。 看到这里,苏木君唇角斜起一抹邪妄戏谑的笑意,就凭这皮囊已经够引人了,再加上这风流撩人的脾性,这世间的女子未来堪忧啊~ 就在这时,原本低着头暖声细语的云煌突然微微侧头,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直直穿过凤夜的身影,落在了站在后面的苏木君身上。 视线相交时,云煌樱色的唇瓣勾起了一抹邪魅霸气又玩味莫测的笑意。 凤夜感受到云煌的目光,顿时紧绷了身躯,因为在刹那间他感觉到了一股自这耀眼的男子身躯中传来的危险。 苏木君却神色不变,不仅如此,唇角的笑意越发张扬起来,甚至多了一抹冷狂的血腥气。 来到这里快一年了,除了阿雪,她还没遇到过一个让她放在眼里的对手,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值得期待的,怎能让她不兴奋,她已经感觉到了骨子里冷却的血液在慢慢沸腾。 云煌见此,眉眼刹那间闪现一抹瑰丽的笑意,肆意桀妄,期待兴奋。 眼前这个满身清贵举手投足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的少年,俊美邪妄,自灵魂中透着一股子阴邪血腥又乖张莫测之气,真让人有一种想要碾压摧毁的*。 那隐藏在骨子深处的霸气睥睨天下之势,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他们这种人心底的征服欲和揉虐的兴致。 谁让在这里的日子太无聊,外面这些人一个个都太脆弱,还没开玩就已经坏了。 希望这个少年的实力如他骨子里的骄傲霸气一样,不要太脆弱才好。 这样想着,云煌松开了静兰,抬步朝着苏木君慢慢走来。 那精致绣着华美神秘暗纹的靴子一起一落带起一片瑰丽霞彩的美感,墨发飞扬,头顶那小小精致的狐狸脸活灵活现,那双小小黑黑的眼珠子极为晶亮,可若仔细盯着看,时间久了竟会给人一种诡异森然的感觉。 云煌行走的身影看似缓慢,可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环着手臂靠在假山上,满身清贵透着一股子优雅的俊美少年身前。 中间突兀的隔着一个冷峻眸光锐利警惕,眼角一道疤印显出几分狰狞的少年。 静兰感受着周围吹拂而来带着凉意的清风,看着远处的绯色,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知的失落。 *和苦短看着自家主子走到一个少年面前站定,对视了一眼,一种旁人不懂的深意在两人眼底流转而过后,抬步朝着云煌走了过去。 凤夜警惕的盯着眼前容貌瑰丽耀眼的男子,尤其头顶那只九尾狐狸显眼至极,带出几分妖艳,偏生这男子容貌俊美却不妖艳,甚至给人一种如冷梅般傲然的气质。 这种复杂的气质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苏木君目光放肆的落在云煌的身上,打量着他头顶栩栩如生的狐狸装饰物,打量着他耀眼瑰丽的容颜,打量着他身上材质特殊犹如一片晚霞艳丽的绯衣。 唇角笑容玩味而邪肆,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凤夜,也不说话,就这么放肆的看着云煌。 走过来的*和苦短见此,眼底划过一丝奇异,只觉眼前的少年实在大胆,不过一瞬之后看向苏木君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 这世间怎么就有如此多的胆大妄为不要命的人呢?…… 看着苏木君推开眼前碍眼的人,云煌笑容缱卷,邪魅瑰丽,笑语轻音:“住在这里可要小心避开西苑,若是被那两个双生子盯上……啧~”邪魅瑰丽的笑容多了一抹高深莫测:“我可没得玩了~” 苏木君眸光一闪,对云煌高深莫测的神色以及话语里的深意留了个心眼,挑眉笑道:“我很期待。” 刺激,兴奋,期待,征服,摧毁,揉虐,可不是只有他们这些人有,她也有。 正如话语里的意思,不是挑衅,不是猖狂,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真的期待。 云煌看着苏木君幽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妖华之光,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波光敛涟,下一刻便开怀畅快的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那邪魅性感的笑音充满了让人畏惧横扫一切的霸气,那自骨子里骤然散发的气势狂霸,冷血,肆意,这一刻,这股一闪而逝的气息充分诠释了这个人的灵魂。 *和苦短看着自家主子开怀的笑颜,眉头均是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眸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了苏木君的身上。 凤夜全身紧绷的看着这个一瞬间霸气天成危险十足的男子,满心警惕慎重,却因为苏木君不需要而生生忍着没有动弹半分。 笑过之后,云煌眉眼笑意盈盈犹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瑰丽美丽,深深的看着眼前清贵俊美的少年。 “云煌,我的名字,我期待着你的期待~” 话音落下,云煌不等苏木君再开口说什么,唇角勾着一抹愉悦肆意的笑意转身离开。 那绯色的背影带着几分冷梅的冷傲,又带着几分震慑世人的邪狂霸气,同时还有几分冷淡温柔。 苏木君看着云煌一行人渐行渐远,最后穿过远处的小桥消失在对面的绿荫中,那边唯一坐落的院落正是东南西北四个院落中的东苑。 半响,苏木君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静兰,最后看向不远处被吓得脚步虚浮正靠在树上沉淀情绪的齐掌柜。 “齐掌柜,带路吧。” 轻扬邪性的嗓音顿时拉回了齐掌柜游移的思绪,连忙站直身慌慌张张道:“君公子这边请……” 说着就尽心尽责的走在前面带路,这一次行走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显然是害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对此,苏木君也不介意,未再看侠天峰弟子一眼,抬步不紧不慢的跟着齐掌柜一路走去。 凤夜同样未理会站在原地不动的几人,紧跟苏木君身后离开。 一路上,苏木君将周围的格局地势大致的看了一遍,已经可以确定东南西北四个院落的位置,这四个院落所处的位置并非真的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来建立的。 云煌所在的东苑再往前走就是西苑,而对面她们所经过的右方坐落的两个院落则是南苑和北苑,四个院落中间被一处花园亭阁隔离,就是她们一路经过的地方。 路的尽头就是苏琦沣的私人院落竹园,所以正如齐掌柜所说,她们这几天进出竹园和前厅都要经过刚才的花园亭阁,都要从四个院落附近路过,其中碰撞的几率很大。 来到竹园后,苏木君和凤夜径直去了属于自己的小院子,齐掌柜给两人准备的房间坐落在一个单独的小院中,正好避开了与侠天峰等人的接触。 等齐掌柜走后,房间中就剩下苏木君和凤夜时,苏木君抬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道。 “这两天你多注意些周围的消息,看情况这一次其余四方来的人都不同以往,这次仙祭天之谷一行,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九幽大陆这片土地上隐藏的神秘势力除了仙祭天之谷外还有四个,分别是伏龙流云岭、紫糜城、渊海冰宫、葬月殿。 ------题外话------ 咋们君君体内的嗜血狂热被激发鸟,哈哈,血腥血腥的前奏,让暴风雨前的宁静继续宁静吧~云煌美男子绝壁是个多情又绝情滴浪子,哈哈~ 军王的正版群已经建立,宝贝们动起来,先加验证群,然后私戳管理提交全文订阅截图就可以入正版群鸟,群号在评论区置顶喔~ 今天是本月滴最后一天啦,有票子的宝贝们快快砸向夏夏,清空清空,可别最后充公鸟,吼吼~ 第一百二十三章:神秘势力,双生 伏龙流云岭坐落在西北极地沙漠之中,秦国和燕国交接的边缘,传闻在桑云黑卡蒂沙漠中段极南的地方,坐落着一处险峻奇异的戈壁山丘。 戈壁山丘上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连绵千里红霞笼罩,朦朦胧胧犹如海市蜃楼。 那就是神秘的伏龙流云岭。 沙漠四周游走的突厥匈奴几乎视那个地方为不可触犯的禁地,亦被那些蛮夷称为死亡之地,从来不敢靠近,但凡进入桑云黑卡蒂沙漠无不绕其而行。 因为曾经靠近的人无一不是有去无回…… 紫糜城坐落在楚国极东边境的沿海地区,那片陆地海域全都是紫糜城盘旋的地盘,成为楚国唯有放任不管的地带。 传闻紫糜城一到晚上氤氲的紫雾环绕久久不散,犹如暗夜里突然出现的神秘国度,梦幻至极,缠绵妖娆的歌声久久缭绕在那方上空,被称为引渡亡魂的乐曲。 但凡靠近的人无不有去无回,尤其是当听到引渡亡魂的缠绵乐曲,就会丧失理智犹如灵魂抽离般慢慢靠近紫糜城,最终消失不见,尸骨无存。 渊海冰宫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一座连绵冰雪形成的冰宫,堪称为神迹。 坐落在燕国东北边与南宋相邻的冰雪荒原之中,那里冰雪不融,温度极低根本没有人可以生存。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处冰寒的冰原之中,却坐落着延绵唯美的冰宫,冰宫里生活着神秘可怕的势力。 传闻渊海冰宫住的都是仙人,他们可以出手成冰,冰封一切。 在往年的一次仙祭天之谷开谷的日子里,曾有一位西梁国的皇族子弟得罪了渊海冰宫的长老,那人不过挥手就将这名皇族中人冻结成冰,成了永不融化的冰雕,就那么成为了仙祭天之谷一角的装饰物。 最为传奇神秘的当属葬月殿,葬月殿位处晋国的尽头,传闻晋国尽头之处的无尽海域上空,每逢月圆之时就会出现一座凌空悬浮的暗红色恢弘殿宇,形状特意,颜色诡异神秘,见过的人同时听到了一曲阴森又妖异的幽笛之音。 可但凡听到这幽笛之音的人,最后无不莫名的成为了一座石雕。 所以只要去过晋国尽头无尽海域的人都知道,那码头上参差不齐的排立着不少人形石雕,看起来诡异可怕。 不知道的或许以为是故意这样摆放了石雕作为装饰,可知道传闻的人无不避讳不及毛骨悚然。 因为传闻这些人都是月圆时看过那血红恢弘殿宇,听过地狱幽笛之音,才会莫名成为了这码头上的石雕装饰…… 凤夜神色肃严又带着几分沉重的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子,你说那个云煌会是哪一方的势力?” 苏木君抬起茶杯将里面的温水饮尽,半眯着眼睛闪烁着点点幽暗阴邪的光芒。 这四方势力比仙祭天之谷还要神秘,至少仙祭天之谷每年都会开谷迎客一次,对于仙祭天之谷里的人以及一些属性不说全部摸清楚,但至少能了解到大致的情况。 可伏龙流云岭、紫糜城、渊海冰宫和葬月殿却与之不同,这四方势力从不对外开放,不接见外客,只有每年仙祭天之谷开谷的时候才会派人前来做客交流。 关于几个势力的一切全都靠着莫须有的传闻,以及这些年来作为各势力代表出现的一些人的作为来猜测一二。 说白了,这四方势力之神秘根本让人难以探寻,就是往年那些作为代表出现的人都没有什么太重要的身份,更别说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对于云煌的身份,她一时半会还真不能肯定。 不过传闻传闻,虽不可全信,却也是空穴不来风。 往年曾经传出过渊海冰宫的人动手的事情,同样也传出过伏龙流云岭的人动手杀人的传闻。 渊海冰宫可让人成为一座冰雕,而伏龙流云岭的人鞭法了得出手狠辣,一鞭子便能将人抽打的血肉模糊半身残废。 若是以种种传闻作参考,云煌身边的两人鞭法了得,出手残忍血腥,而传闻中又只有伏龙流云岭的人使用过鞭子,那么云煌若真是四方势力中人,是伏龙流云岭的少主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若是传闻没错的话,应该是伏龙流云岭的人。” 苏木君放下茶杯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凤夜听言这才突然想到这些年关于几方势力的传言,往年有一次在仙祭天之谷有江湖人士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挑衅了伏龙流云岭的人,当场就被人一鞭子打的血肉模糊半身残废。 听闻那人手里执着的鞭子诡秘无踪神出鬼没,根本看不出藏于身上的何处,那么长的鞭子竟然就这么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实在诡异至极。 而刚才他也亲眼看到了那两个白衣少年出手的动作,那诡异的黑鞭同样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两人一身白衣根本没有悬挂长鞭,那近三尺长的长鞭也不可能藏在身上半分看不出。 当时他就仔细注意过,那长鞭当真是突然出现在他们手里,又突然消失不见的。 云煌若真有可能是几方势力的人,那么根据种种传闻,唯有伏龙流云岭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他们的武器都是长鞭,且神秘诡异。 若是云煌当真是伏龙流云岭的少主,那么这其中就值得深究了。 往年几方势力来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今年竟然是少主亲自前来,只怕这其中有着他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的深意。 “伏龙流云岭都来了少主,只怕其它几方势力来的人也不简单。”凤夜眉头紧锁,眉眼透着一丝压抑之气。 他从前虽然知道一些神秘势力的传闻,可是却从未接触过,以前听了也只当是传闻来听,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亲眼所见,亲身对上,那种无端的压力让他有着莫名的担忧,总觉得这一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今天的情况来看,他或许都不一定是那两个白衣少年的对手,更别说是身为主子的云煌。 这样的情况让他深深感觉到一股危机和挫败,作为属下若是不能保护好主子,反倒要主子反过来保护自己,这绝对不能的。 苏木君淡淡的看了凤夜一眼,明显感觉到了他紧绷身躯下的不安,眼帘微微半掩,虽然知道现在的凤夜确实是无法与这些神秘人相比的,不过既然是她的人,怎能被这点小小的挫折打败。 “担心什么,与其不安自责,不如好好将我交给你们的功法练好,若是你们能够掌握其中的精髓,今日那两人来日都入不了你的眼。” 苏木君这话虽然是安慰凤夜,却并没有夸大其词,异能先不说,就说她给他们的九苍祭魂剑法,虽说一共分为四式,听着简单却极难领略贯通。 他们只要掌握两式,就足以与修为到达金丹期的修真者一决高下。 就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完全掌握四式,虽没有修真灵力,可一旦与能源之力相互配合,也足以与返虚的修真者一较高下,爆发力极强,就是她的哥哥与她对上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她也算是因祸得福,虽不能修真,可实力爆发绝地反击的那一刻,就是修真到达了返虚的哥哥也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这世界没有修真者就算了,若是真的存在修真者她也不怕,反而会更加期待。 凤夜听了苏木君的话,心中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发酸。 主子给他们的九苍祭魂剑法看着简单不过四式,可是真当他们开始学习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到现在都快半年了,连第一式还没能完全领悟精髓融会贯通…… 不过低落只是一瞬,他知道主子不会要一个没有上进心只会自怜自爱的下属,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自卑失落,而是心无旁骛的刻苦向上,用实力给出承诺! 见凤夜眉眼不在失落困顿,被一股灼人的锐利锋芒所取代,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好在她没有看错人。 随后凤夜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刘掌柜亲自来问是否要去前方大厅用餐,苏木君几乎没有考虑的,就让齐掌柜将饭菜送来院子里。 对此,齐掌柜也不意外,一般单独住一个院落的客人很少有人出院子去前厅吃饭的。 不一会儿,就有小二将各式美味的菜肴送到了竹园。 苏木君让其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直接在院子里用起了晚膳。 因为古人吃饭较早,此时若用现代的时间计算也不过晚上五点而已,这个时候春日的天还持续着白昼的明亮,根本不影响露天用餐。 苏木君和凤夜围桌而坐直接动起了筷子,期间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吃着饭,苏木君动作看似随意越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令人赏心悦目的优雅。 那自骨子里透出的清贵优雅之气看久了竟然能够让人恍惚了心智,迷离的双目。 让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停下了动作,直接停在了不远处六角凉亭的梁顶之上,目光灼灼的欣赏着这让人心动的优雅清贵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苏木君吃饱后放下筷子,拿起一旁备好的手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角,唇角斜起:“二位不请自来不知所谓何事?” 一直低敛的眼眸缓缓抬起,直直落在了前方十米之外的凉亭屋檐之上,入目的美好景象让苏木君都忍不住为之惊艳了一瞬。 凤夜一听苏木君出口的话,眸光一厉顿时警惕的转身顺着苏木君的视线一同看去,同样为那入目的美丽景象震惊了目光,惊艳了一院华光。 只见十米之外的六角凉亭瓦檐之上,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约莫十八的少年,衣袍上面绣着暗红诡异血色图形,一眼看去,那暗红的血色图文竟然神诡的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莹红暗光,卷起丝丝梦幻之美。 少年靠坐在瓦梁上,一手手肘搭在瓦梁凸起的青砖上,手背支着线条细腻优美的下巴,双目暗红带着一股子森凉阴诡的盯着她。 伸展开来的双腿上正斜斜靠着一个年龄相仿长发披散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袭血红妖艳的衣裙,衣裙上是与男子相同的血色图形,不过这血色暗纹并非是红色,而是黑色,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两人穿了情侣装。 不过诡异的是,女子胸前衣领松散,纤细白皙的脖颈透着诱惑人心的优美弧度,那雪白的肌肤一直延伸到了平坦的胸口。 没错,就是平坦。 还有柔美的脖颈上一点凸起的喉结,无不诉说着这红衣女子其实根本就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这些都不是让苏木君和凤夜惊艳的理由,两人之所以惊艳不仅是因为瓦梁上的人的穿着打扮,更因为那两张一模一样难以辨别的脸。 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眉目精致带着隐隐的血腥戾气与阴暗的妖娆艳丽,脸型是标准美艳的鹅蛋脸,线条优美每一处都仿似精心雕琢而成。 肤如凝脂白皙晶莹,鼻翼挺拔,线条却不显阳刚坚硬,反而带着一股子精致秀丽,一张颜色艳丽的唇透着血色的殷红。 美,美得阴柔妖娆又阴暗血腥,给人一种暗夜深渊中站立的妖精一般危险诱惑的冲击感。 那两双眼睛线条一致微微勾勒上挑,犹如猫眼却因为尾角上挑出一抹妖娆的弧度少了圆润感,多了几分艳丽惑人之色。 可在这张精致眉眼的鹅蛋脸上,这双眼睛仍旧显得大而出挑。 若非要寻找这两张脸上的不同,唯有那双眼睛能够让人勉强区分。 黑衣少年的眼睛带着一丝微微的暗红,眼神森凉阴诡透着一股子难掩的血腥气。 而红衣‘女子’的眼睛却出奇的黑,犹如晕染的墨色,黑的诡异,眼神有着黑衣少年没有的妖娆魅惑与阴柔。 而且这红衣‘女子’看着苏木君的眼神,有着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炙热与欣喜。 殇玄白皙柔软的手指挑起胸前一缕墨发柔媚的旋转缠绕,妖娆漆黑的猫眼灼热的盯着苏木君,精致美艳的脸蛋荡漾起一抹艳丽柔媚的笑意。 “小傢伙还真是敏感,早知道你早就发现了我们,姐姐就下来陪你一起用餐了~” 开口的声音犹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妖娆魅惑,柔软酥麻的让人忍不住浑身酥软难耐。 苏木君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能够让人怀孕的声音了…… 凤夜直接全身压制不住的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身躯一抖差点没脚软,冷锐的眸子竟然不受控制的腾起了一层迷离之色。 “我怕食不下咽。”苏木君余光瞥见凤夜眼里的迷离,幽妄的眼浮现一抹冷意, 苏木君清扬邪冷的声音在凤夜耳边响起,这才让他猛然回神,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寒,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后怕,看着两人的眼神越发警惕起来。 他刚才竟然因为一道声音就有一瞬丧失了理智,若不是主子的声音打断…… 凤夜几乎不敢想象这后果。 殇玄瞥见回过神的凤夜,妖娆漆黑的瞳孔闪过一缕兴奋的暗光,看向苏木君的眼神越发炙热了几分。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气质特殊,就连人也有着几分特殊,竟然不被他的幻术迷惑,甚至还能让身边的人保持清醒,果然是个好玩的~ 殇魈见此,森凉阴诡的血腥眼眸同样闪过一缕血光,这小子确实特殊,难怪能引起殇玄的兴趣,可惜他喜欢的是干净的少女,男人引不起他的兴趣。 殇玄好似没有听出苏木君话语里的嫌弃和冷意,妖娆的笑道:“小傢伙乖乖跟姐姐走吧,姐姐一定让会好好疼你的~” 阴柔的声音媚惑入骨,却让苏木君感觉到一股子犹如毒蛇般阴冷的气息缭绕其中。 苏木君邪妄一笑,眸光幽妄阴邪,挑剔的扫了殇玄一眼,从他头上女子的发髻到女子的衣裙饰品,玩味邪冷的吐出一句话。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殇玄听言也不恼,不但不恼反而笑得越发妖娆阴柔了。 修长柔软的芊芊十指挑逗的抚上自己裸露在外的锁骨,慢慢下滑来到胸口柔软的衣襟,轻轻一拉。 那血红艳丽的松垮衣领瞬间自两旁散开,露出了一具白皙妖娆的身躯。 肌肤滑腻白皙张弛有力,胸膛虽不算异常健硕,却也隐含力量不算太过阴柔,胸膛上两株妖艳如血的红梅刺目惑人,散发着阵阵蛊惑人心的妖艳之气。 殇玄笑容轻柔妖娆,唇瓣艳丽如血,轻声低语,媚惑酥骨:“我其实是哥哥~” 面对这样让人血液喷张的诱惑场景,苏木君脑海里出现的却是秦澜雪那具完美的冰肌玉骨,与那一头妖冶靡丽的三千墨发。 只是想一想,苏木君就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逐渐沸腾,眼前诱人的景象顿时就变得索然无味。 苏木君眸光微动,似在无声叹息,这世间若说诱惑,除了她家那几个,又有谁真的能够比得过阿雪那令人入魔的美呢?…… 一时间,苏木君没了兴致,眼底的玩味退去,只剩下阴邪幽妄的邪冷。 “我也不喜欢人妖。” 这句清清淡淡的话语可谓极不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的残冷。 那瞬间气息的变化,顿时让殇玄妖娆魅惑的笑脸冷了下来,沾染上了浓浓的残忍戾气,盯着苏木君的眼眸也没了趣味和炙热,只有阴冷的残忍和志在必得的占有欲。 “小傢伙还真是个硬骨头,既然不喜欢吃糖,那就先吃顿鞭子松松骨头吧。” 殇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殇魈就嗜血的开口道:“何必如此麻烦,既然不听话直接打折腿,又不会影响你的娱乐,只要那个洞还好好的,想怎么玩还不是由你。” 殇玄看向与自己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哥哥,认真道:“这样会破坏玩具身上的气质。” 殇魈见此眸光森凉又血腥的看了远处满身清贵的少年一眼,没再多说,只是有些不耐的催促。 “快点。” 他自己喜欢干净的女体,而殇玄喜欢有气质的身躯不论男女,虽然他对男人的身体无感,但也愿意尊重自家弟弟的喜好。 殇玄软弱无骨的直起身,看着远处清贵俊美的少年妖娆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的戾气,张口应了一声:“知道。” 下一刻便化作空中一缕红光朝着苏木君所在的位置飞去。 凤夜眼见那人飞身而来,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快速至极,根本让他来不及反抗,只能下意识的朝着苏木君扑去,打算挡在她的身前。 却不想这才扑过去就被一个力道推离,身躯不受控制的朝着身后屋檐下的长廊飞去,那力道竟然刚刚好的让他稳稳的落在了长廊上。 再抬头看去时,苏木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题外话------ 吼吼,开打了开打了,明天咋们君君要好好大显身手了,终于遇到两个还能称为对手的人鸟,哈哈~ 新一月的第一天求月票求月票!咋要去月票榜爬两天,嗷嗷~暖宝们快快把票子砸来~ 还有,祝暖宝们国庆过了喔~,哈哈,告诉乃们一个好消息,夏夏这几天放假可以万更鸟,三号开始万更走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血海幻境,反噬 苏木君推开挡在身前的凤夜,飞身而起,避开了殇玄抓来的柔若无骨却寒风阵阵的爪子,这一爪子若是真的抓住她,足以将她的臂膀骨节错位。 殇玄知道这有趣的少年肯定会躲,可是他并不打算让这少年成功躲过,所以他出手的速度虽没用尽全力,去也用了八成的功法,在这片大陆能够躲过的唯有五方势力中的人。 可是殇玄却没想到,眼见自己的手就要抓住少年的胳膊,这少年竟然瞬间腾空而起,那速度快的与他不遑多让,甚至隐隐超过了一头。 五指抓空,殇玄妖娆魅惑的墨色瞳仁闪过一丝惊诧,抬头看去,就见那清贵的少年身轻如燕的凌空伫立在半空,眸光幽邪冷妄的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殇玄笑了,精致美艳的脸蛋越发艳丽柔媚:“小傢伙不错嘛~” 一只爪牙锋利的猫儿,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妖娆魅惑的墨色瞳仁敛涟着蛊惑人心的血色与危险,下一刻,身影飘移,瞬间朝着苏木君飞去。 速度之快犹如虚幻幻影,不过眨眼间,那红影就出现在了苏木君面前。 苏木君不躲不避,看着殇玄修长柔软的五指抓来,唇角斜起一抹邪妄冷凉的笑意,手掌在空中翻转出一道诡异的人字行纹,晶莹白皙的手掌霎时变得虚幻犹如水影,带着气流蒸发出的盈盈光泽。 “人魂纹字印!” 邪冷的低喝炸响的同时,手掌朝着殇玄击出,瞬间一道水印般的人字魂纹印记自掌心打出,原本掌心大小的人字魂纹印记,霎时变大成一张网形朝着殇玄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去。 这人魂纹字印是苍穹决五个功法之一的掌法,裂天掌中的第一式。 裂天掌一共分为三式,人魂纹字印,地魂纹字印,天魂纹字印。 每一道掌印所蕴藏的力量逐个放大,人魂纹字印若是发挥到极致足以秒杀金丹期的修真者,地魂纹字印的极致能量堪比返虚修真之人的力量,天魂纹字印翻山倒海,足以作为绝技抵挡步入神阶的修真者的攻击。 现代的时候苏木君是完全掌握了苍穹决所有的功法力量的,毕竟这功法全都是她自己创造而出。 可是在这里,哪怕她掌握所有功法的精髓,可是通过这具身躯的力量使用出来,却难以将其中的力量发挥出来,不过是半于而已。 可这半于的力量,对付眼前的人也足够了。 那魂印速度之快,看得殇玄瞬间变了脸色,眼见那奇异犹如水印般的人字魂纹朝自己笼罩而来,那一瞬间撕裂般的罡风气势如虹,当真犹如一座大山压来,顿时让他有一种气血上涌热浪翻涌的澎湃。 一直坐躺在凉亭顶端的殇魈眼见那气势如虹的人字魂纹,犹如泰山压顶的朝着殇玄压去时,同样脸色一变。 那气势就算他坐在这里远离两人的战场,仍旧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压抑之气,呼吸紊乱间似乎连气血都开始翻腾起来。 可想而知这人魂纹字印蕴藏着多么大的力量! 殇魈带着一缕暗红的眼眸透满了嗜血的森凉,飞身而起,直接朝着殇玄而去。 哪怕心中满是震惊,殇玄却丝毫不敢大意,双手合十凝结出一道复杂手印。 “黑莲亡魂,破!” 飞扬的红衣周身顿时黑气横生,合十的双手瞬间凝结出一朵诡异阴森的黑莲,黑莲飞射而出之际瞬间放大数倍,朝着半空飞来的人字魂纹迎击而去。 与此同时,落在殇玄身边的殇魈,眸光森冷嗜血的冷喝出声:“红莲吞天,灭!” 随着那阴寒刺骨的声音炸响时,殇魈手中凝结出一朵妖娆嗜血的红莲,紧追着黑莲的步伐一同朝着那水印般的人字魂纹冲撞而去。 硕大的黑莲与水印般的人字魂纹在空中碰撞的刹那,似是两股相对的力量碰撞,有那么一瞬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 周围汽波涌动,飓风阵阵,瞬间缱卷了满院子的树木跟着剧烈摇动,树叶盘旋飞舞,连周围房屋上的砖瓦,也被空气中激烈的气流和飓风席卷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站在长廊上的凤夜看着空中碰撞僵持的巨大黑莲,以及水印般散发着盈盈光泽的人字魂纹,冷锐的眼眸骤然放大满含震惊,胸口翻涌的气血以及仿似被大石压住的窒息感让他深深的震动。 这……就是主子的力量吗?…… 这一刻,凤夜的眼眸腾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为察觉到的崇敬与向往,这样神秘强悍的力量让人热血沸腾…… 嗡嗡嗡…… 僵持了一瞬的黑莲开始不安的动荡起来,发出一道类似嘶吼的翁鸣之音,那诡异阴暗的黑莲花瓣也出现了清晰的裂纹,显然已经支持不了太久。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的红莲紧跟而至,三道力量碰撞的瞬间,周围气流炸裂。 ‘轰隆’一声巨大的炸响,伴随着一阵阵飞沙走石,飓风翻涌,空中的黑莲、红莲以及水印般的人字魂纹瞬间炸裂撕碎,消失于已然昏暗的天空,三人伫立的三十米范围内瞬间夷为平地。 也就是在三股力量碰撞的瞬间,苏木君打出一道能源光球将不远处长廊下站着的凤夜包裹其中,这才避免了三股强悍力量所出的破坏力。 凤夜是避免了,可是苏木君所在的院落却被毁的七七八八,那阁楼也被炸毁了半数。 这巨大的响动顿时震动了后院所有的院落,众人在自己的院落中纷纷听到了这突然而至的轰鸣炸响,一个个惊异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一些人想到暴动的方向,压下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一些人则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哪怕知道那震动的方向来自那四方势力所在的院落,还是忍不住的寻着声音探寻而来。 其中一间院落里,原本正喝着酒的两人听到那声清晰的巨响震动,手上动作一顿,对视了一眼,一身淡青色白边秀有白色祥云长袍的男子,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荡起一丝浅薄波光。 “是那四方势力所住的方向。” 青衣男子对面坐着的红衣男子肆意一笑,狭长的眼眸泛起一层隐秘的光彩:“或许是那个齐满楼东家的客人也说不定。”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红衣男子,瞬间了然于心。 他们早上出去了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就听说关于那位君公子的事情,包括在东苑附近的花园发生的事情,江湖三婴的死亡。 现在这声不小的震动虽是从东南西北四个院落的方向传来的,可想想下午的事情,也说不准真是与那君公子有关。 毕竟四方神秘势力素来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在外发生如此大的摩擦,只怕是竹园出事了…… 红衣男子站起身来,轻佻一笑:“走吧,去看好戏。” 听言,青衣男子并没有劝阻,直接站起身,气息雅致的抬步随着一同离去。 东苑里,听到那剧烈的震动时,院中软塌上靠坐的一身如晚霞般五彩斑斓的绯衣男子,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荡漾起一层邪狂之气。 “那对双生子手脚倒是快,这才回来没多久就找上门了。” 云煌丝毫不怀疑那两人知道中午发生的事情,能够引起他云煌注意的人,这两个喜好奇异的双生子又怎会放过一探究竟的机会。 云煌丢开手里泛黄的古朴书卷,站起身冷淡道:“走吧,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 如晚霞般迷美的绯色衣袍随着云煌的起身平整光滑不见丝毫的皱褶,那顺滑的质感足以可见其材质的特殊性。 一身白衣的*和苦短对视了一眼,随着云煌出了院落,一路朝着深处的竹园走去,心中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双方动手了,以那对双生子的实力要对付一个普通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这会儿若是那小子没死,估计也是半残品了…… 竹园深处,泥土翻飞,灰尘漫天中,三道身影凌空伫立,相对而立,波涛汹涌。 殇玄喉咙一甜,生生压下了喉咙翻涌的血气,妖娆如墨的眼闪烁着艳丽的血色波光,盯着对面的少年心中震惊难以压制。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普通人竟然会有如此神秘诡异的功法,这小子刚才使用的功法之诡异,竟然与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异常相似,难道他不是九幽大陆的人,而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殇魈虽然比殇玄还好一些,只是有那么一瞬气息不稳,可是心中同样惊异。 眼前这小子的功法虽然与他们不同,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而且他出手护住那名手下的那团光晕,像极了他们所修炼的玄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 殇魈暗红的眸光嗜血阴森的盯着眼前神色邪妄又冷傲狂妄的小子,他绝对不可能是这片大陆的人! 苏木君平复下身躯里翻涌的气流,看着两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警惕,心中一动,邪冷一笑。 “我是什么人你们还没资格过问。” 模棱两可的话语让殇魈和殇玄眼底闪现怒意和凌虐之气的同时,也越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这人果然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小傢伙的爪子可真厉,要知道太过锋利可是很容易折损的~” 殇玄精致妖娆的鹅蛋脸上荡漾出一抹柔媚魅惑的笑容,那笑容中沾染了阴凉的血腥之气,妖娆如墨的眸子翻腾着阵阵凌虐的戾气。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有人伤到他,却是第一次被认定为玩物的东西伤到,这种挑衅已经没了让人玩乐的愉悦感,反而让他更想虐杀了这不知深浅的东西! 殇魈嗜血残虐的冷笑出声:“既然如此,就将这具身躯贡献给紫糜城吧!” 苏木君眸光微眯,顿时感觉到一股潜在的危机感,总觉得这黑衣少年的话不同寻常。 然不待苏木君多想,周围所出的空间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满院狼藉的场景变成了一片炼狱火海,她整个人悬浮在火海中空,周围凄厉阴森的嚎叫灌觉于耳,犹如魔音摄魂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攻击着她的神识。 那一瞬间剧烈撕扯的疼痛让苏木君神色一沉,连忙沉心静气神识归一,摒除一切杂念的干扰。 好在这具身躯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可精神力却是她自己的,她的精神力之强悍,哪怕因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这些尖锐凄厉的魔音干扰了一瞬,却无法撼动到她分毫。 否则她就不会成为宇宙星球之首斯蒂特蓝爵帝国的继承人,当年她满月时被斯蒂特蓝爵帝国的掌权者绑架,也就是她的教父契洛修罗。 因为当初斯蒂特蓝爵帝国十大亲王之首,也是斯蒂特蓝爵帝国除了契洛修罗外最有权势的亲王圣羲亚,透过载体发现了她的身躯竟然适合承载契洛修罗的能源之力,这才将她绑架去了斯蒂特蓝爵帝国,成为了契洛修罗的继承者。 但这其中的辛苦与危险却是难以估量的,她的身躯虽然适合承载斯蒂特蓝爵帝国机械人所掌握的能源之力,可她毕竟还是人体,每一次吸收容纳能源之魄时承载的痛苦,以及随时可能爆体而亡的危险,并非常人能够想象。 也因为如此,她本身就继承了父母强悍的精神力,又因从小一次次吸收容纳能源之力强大躯体机能和力量的过程中,越发将精神力淬炼的坚韧无比。 若非如此,她早就死在一次次能源之力的传承吸收中了。 现在这地方扰乱神智的魔音于苏木君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就犹如石子击入大海一般,引不起任何波澜。 再次睁开眼睛,那双幽妄的眼眸清明透着一缕妖华之光,带着睥睨天下俯瞰苍生之势,入目的火海深渊亦成为了她眼底的风景。 就在这时,周围火海沸腾动荡,那血红的波光中飞射出一道道犹如蛇影般的红光,朝着苏木君缠绕吞噬而来,一道,两道,三道,十道,百道…… 随着苏木君手中打出的光源之力击碎扑来的蛇影红光,周围的红光越来越多,蜂拥而至的朝着苏木君前仆后继而来。 苏木君冷眼看着周围漫天的蛇影红光,清凉悠扬的低喝炸响在漫天火海。 “宇宙光力!” 伴随着语音而出的是一团金色光芒绽放在漫天火海,将苏木君的身躯笼罩其中。 耀眼刺目的金光瞬间暴涨之后,下一刻便骤然爆发分裂,璀璨的金光化成数百道犹如长针般的金色激光,朝着蜂拥而至的蛇影红光横扫而去。 当金芒遇上红光,璀璨的金色激光瞬间穿透那蛇影红光,红光顿时四分五裂,溃散跌落在下方的火海之中。 一时间,蛇影红光被打的七零八落,苏木君凌空伫立的身形也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原本白嫩剔透的面颊退去了几分血色,多了一抹让人疼惜的苍白。 这宇宙光力并不是现在这具身躯的实力能够使用的,随着能源之力的高低程度,能够完全影响宇宙光力之绝技的破坏力。 宇宙光力绝技的破坏力远远不止如此,她的教父与妈妈当年对战时使用的宇宙光力,那可是犹如万箭齐发,惊天动地。 如今她不过挥发出百个分裂激光,就让她气血翻涌,腥甜了喉头,这具身躯本就难以承载能源之力,如今还被她强行运转,被反噬是在意料之中的。 外界,就住在相邻的位置的侠天峰一行人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炸响,纷纷惊疑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路寻着声音来到苏木君所在的院落。 这才走进这个偏僻的小院,入目的就是三道凌空站立的身影,两个一黑一红长相一模一样精致美艳的少年眸光森冷残虐的看着对面。 而对面,一身清贵的少年凌空站立,脸色带着不同寻常的苍白,双目紧闭,头顶一道血色诡异符文编制的网将他整个的笼罩其中,妖异的红光映照在少年的身躯上,带出一种诡异邪暗的危险气息。 一时间,侠天峰一众人全都呆愣了,心口下意识的加速跳动,那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惶然与惊心。 静兰沉静温和的眼透着一股子的惊疑不定,看着前方半空那对立的架势,明显是这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又生的极其妖艳精致的少年在找这个叫君公子的人的麻烦。 而且就现在看到的情况猜测,显然这个君公子正处于被动的位置,他似乎被头顶那诡异的血色符文所牵制…… 李肃池眸光闪烁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他看不出什么,可是三人周身异常诡异的气息却带给他一种惊心肉跳的感觉,再看看周围遍地的狼藉,足以想象刚才三人对战的可怕程度…… 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凤夜站在长廊上被一团金光包裹,任何危险都伤不到他分毫,可是他却也无法从这金光中出来。 眼见苏木君被那诡异的血红符文笼罩,浅薄的红光中苏木君那张明媚白嫩的脸渐渐透出一股异样的苍白,让他的情绪也跟着烦躁起来,冷锐的眸子溢满了浓浓的担忧与焦急。 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破了这团金光,纵使再焦虑也不敢用尽全身力气去破坏这金光,因为他害怕这道金色光圈被强行破坏时,会对苏木君造成伤害。 幻境中,苏木君平息下心口翻涌的气息,眸光环顾了四周一眼,眼见周围血红的火海再次腾起一道道犹如蛇影的红光,眸光一厉,已然猜测到自己所处之处乃是幻境当中。 唇角勾起一抹阴邪的冷笑,竟然对她使用幻术,虽然她现在的实力不如现代时的十分之一,可是这并不影响她所掌握的知识和一些战役的应对能力。 说到幻术,这世间她只见过一人纵横天地无人能破,一手幻法杀人无形,那就是她的爸爸季幽月。 她们姐弟几个从小就与爸爸们斗智斗勇,进入幻阵的次数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虽然直到她灵魂离体的那一刻,她们姐弟几个还是没能破了爸爸的幻术,可是在这样神阶之力的幻法熏陶下,她已经足以破掉返虚之人布下的幻阵,更何况是实力相当于金丹期的双生子。 修真之人实力等级分为后天境界、先天境界、金丹期、返虚、大乘。 所谓大乘便是渡劫之后成神,也是在后来她的妈妈去了另外一个修真时空回来后,她才知道原来大乘之上还有无数力量分级。 大乘不过是步入了神阶的初级,称之为下品神人,神阶一共分为三个阶梯,下品神人,中品神王和上品神皇。 神阶之上是王者之境,同样分了三个阶级,下品王者,中品王者,上品王者,她的妈妈从那个修真时空回来后已经到达了上品王者之境,再往上是什么,她妈妈就没有再告诉她们了。 而她现代时的实力已经相当于返虚境界,现在因为实力受到这具身躯的掣肘,她虽然知道怎么破了这幻境,却无法保证全身而退…… 想到此,苏木君幽妄的眼眸散发着阴邪妖光的光泽,右手凌空一展。 “九凰墨渊剑!” 紫光乍现的瞬间,一把通体黑紫约莫一尺多长,呈细长圆柱形的长刺出现在了苏木君的手里。 那长刺顶端手柄是一条盘旋威武的细长紫黑长龙,龙的额头一枚漆黑闪烁着暗莹的光芒能源石镶砌其中,虽名为剑,形态确实长刺之形。 一眼望去漆黑如墨,除非仔细看,才会陡然发现这漆黑蕴含压迫威气的长刺,散发着淡淡的暗紫之气。 这九凰墨渊剑乃是由宇宙中罕见的陨墨,加上能源之力和王者之境的金焰之火炼制而成,其中注入了她的能源属性,灵性和力量都非比寻常,锋利可劈山断地。 那陨墨中还含着与生俱来的毒素,一旦伤及肌肤,除非是陨墨的主人用能源之力修复,否则任何药物和外力都无法愈合伤口。 苏木君曾经试过,就算是她妈妈这样王者之境的强人的修复之力,都无法完全将伤口愈合。 九凰墨渊剑握于手中,苏木君无视周围包围而来的蛇影红光,低头看向脚下血红无边际的火海,全身能源之力迅速涌动,冷喝炸响的同时手臂当空划下。 “破!” 九凰墨渊剑伴随着苏木君当空划下的手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紫黑的虚影。 当细长圆柱形的长刺划下的瞬间,那原本细长的刺身顿时分裂成一块块脱节而出,形成一道长三尺之余的长鞭形状。 每一块分离的长刺周身圆润的身形,顿时变化成尖锐锋利的齿轮,每一个宽十公分长五公分的齿形均被一股黑紫的光晕作为媒介串成一条长长的长鞭。 长鞭尾尖那一块的形状与其它的不同,呈三角形,每一条角边都是锋利的齿轮,三角尖端则是一轮月牙,月牙一端锋芒森寒。 只需看一眼,就可以想象这月牙勾入人的肌肤时,带来的会是怎样一片挫骨疼痛与血腥…… 九节陨墨长鞭凌空挥下卷起了气吞山河之势,撕裂一切的能源之力氤氲环绕,霎时震的下方火海血色飞舞激流涌荡。 轰隆隆一阵阵震耳欲聋摇摇欲坠的震响之下,下方无边际的火海当中撕裂。 那汹涌磅礴之气不仅撕裂了漫天火海,同时震的苏木君气血上涌,喉咙一甜,邪冷的唇角顿时流出了一道刺目的血色。 于此同时,幻境破裂,反噬之力霎时回震,殇魈脸色一变,眼底腾起一抹不敢置信的同时,殷红的唇顿时血液喷涌。 “噗……” 血花中,殇魈凌空的身形一颤,眼看就要失力的坠落,被殇玄伸手一览,稳住了他的身形。 殇魈就这样虚弱的靠倒在殇玄的怀里,精致艳丽的容颜上血色尽退惨白一片,唇角一抹刺目的血色点缀出一种残败的美艳。 ------题外话------ 请相信咋们君君滴强大是无人能比滴,只是现在收到了掣肘,哈哈~ 第一百二十五章:生死危机,实力 殇玄看着殇魈虚弱柔美的脸,眉头微蹙:“没事?” 妖娆如墨的眼眸中萦绕着一缕关怀和担忧,并不像开口的话语那般平静。 殇魈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伸手擦去唇上的血色,看着缓缓睁开眼睛,唇角同样流淌出一缕鲜红的少年,眼底戾气横生。 多少年了,似乎自从他们成年之日起,再无人能够伤害他们分毫,今日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子重伤,这让殇魈满心煞气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新奇和疑惑。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破了他的幻境不说,还能使他反噬伤体! 殇玄见殇魈真的没有生命危险,暗自松了一口气后顺着殇魈的目光看向苏木君,妖娆如墨的瞳孔泛起森幽的煞气。 正要动手,就被殇魈握住了手阻止了。 “不要再动手,若是我们在这里与这小子两半俱伤,可就要便宜其它几方势力了。” 虚弱的低音顿时止住了殇玄心中腾起的凌虐煞气,深呼吸了一瞬压下体内沸腾的血液,殇玄看着对面的少年,缓缓一笑。 “这么多年了,殇魈从未再受过如此重的伤,你真是让我殇玄越来越喜爱了。” 低魅的话音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蛊惑与阴暗,那妖娆的笑容也多了一抹让人寒栗的血色。 很显然,苏木君成功的让这对双生子记住了。 让这对被几方势力称为同魔双子的双生子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木君脸色淡然邪妄,若非那异常苍白的脸色以及唇角的血色,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什么事也没有。 实则苏木君此时浑身刺痛,胸口犹如火烧一般带着灼热的痛感,若非坚强的意志力,她早就从半空坠落而下了。 看着对面的两人,苏木君斜起唇角,幽妄而邪冷。 “是吗?可惜我不喜欢。” 既已出手,不杀也得刮一层皮! 那幽冷邪妄的声音顿时让殇魈和殇玄心底腾起一道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们细细体味,就见对面的少年手掌翻转水波浮动。 “人魂纹字印!” 冷妄的轻音炸响天际,毫无预兆的灌入靠近院落的云煌等人耳里,震慑心魂,让人只听其音就有一种山河涌动的壮丽之感。 云煌绯色的身影微顿一瞬,再次走出的脚步犹如虚影闪动,下一刻便站在了满地狼藉的院落入口,其它随后而来的几道身影也纷纷加快了脚步。 一群人踏入院落地界,入目的就是凌空站立的三道俊美艳丽的身影。 当然,此刻这三道艳丽的身影已经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名清贵少年的身上。 或者更贴切的说应该是放在少年的手上。 只见伴随着空中回荡的轻音,苏木君那双素手神秘的水印荡漾凝结出一道人字魂纹印记,飞离而出的同时,瞬间犹如一张波光粼粼的大网朝着对面的殇魈和殇玄笼罩而去。 周围飓风阵阵,卷起一片飞沙走石的风涡,带出一片气吞山河的磅礴之气。 让周围站着的人惊异这诡异人字魂纹水印的同时,刹那间感受到了一股泰山压顶的压迫之气扑面而来,侠天峰等一群人瞬间气血翻涌,当场朝四方震飞而去。 云煌体内玄力极速运转,周身腾起一团浅浅如烟雾般的红霞光晕,及时挡住了那铺天盖地压来的磅礴之气。 跟随在身后的*和苦短两人也第一时间运气体内玄力抵挡,可还是被那道可怕的磅礴力量逼得后退了两步,若非云煌及时替他们挡住这气势,只怕两人也只能飞身退离,避其锋芒。 一旁一个约莫二十有四一身藏蓝锦袍的男子,眼见自己这边的人全都脸色煞白,连忙挥手,一道犹如冰雾般的玄力四散,将身后的几人笼罩其中。 虽然没有完全隔绝那可怕的磅礴之力,却也不至于让几人受到什么严重的重创。 盘公虽然挡住了这气势,面上看起来不算费力,可是那原本红润的脸色却退去了三分血色,显然这道突如其来的磅礴之气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 不远处的一方势力约莫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三十出头青袍男人眸光冷鸷的出手打出一道青灰色的玄力,挡在了自己这方人马的身前,隔绝了那道磅礴之力带来的压迫与危害,让身后脸色煞白的几人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这名青袍男人的脸色同样有着一丝不正常的白,他们都并非普通人,却还是这力量波及如此,可想而知这少年出手的力量有多强大。 赶在人后的百里纤和谢秋陌远远的就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压迫感,再看看前方那群人的状态,两人明智的停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去。 空气中扑面而来的压迫之力可不是他们能与之抗衡的,若是强行前进,只怕就跟那几个飞落在地或吐血或晕厥的侠天峰弟子的下场一样了…… 半空中,眼见苏木君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这一次的人魂纹字印所带出的毁灭性明显就是刚才的一倍不止,殇玄和殇魈面色骤变。 想到刚才两人联手这才与这诡异的力量持平,现在这力量显然大了一倍不止,他们若是硬接,完全是自寻死路! 然而那瞬间而至水印般的人字魂纹根本不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磅礴的力量震的两人衣块飞舞,全身肌肤犹如刀割般开始腾起火辣的刺痛感。 殇玄揪起怀里靠着的殇魈,将人向后一扔,手中指印快速凝结。 “冥莲寂灭!” 低魅冷寒的声音炸响天际,无数黑莲绽放开来,朝着那迅速落下的人字魂纹印撞击而去。 被抛离出去的殇魈眼眸一瞪:“殇玄!” 暗红的眼眸布满了嗜血阴冷的血红,这这力量根本不是殇玄能够抵挡的,这么对上,殇玄就算不死,也势必重伤难愈…… “碰!” 九朵黑莲将人字魂纹印包裹之际阻隔了那磅礴的力量落下,不过一瞬,下一刻,九朵黑莲霎时被空中那水印般的人字魂纹印震裂四散。 飓风狂啸,罡风刺骨,让人窒息的力量朝着殇玄铺天盖地的用来,他身下的地面开始震动撕裂,周围的树木纷纷倒塌。 殇玄只觉胸口窒息的疼痛犹如凌迟,阵阵剐心,他甚至听到了身上的衣服被震裂的呲啦声。 “噗……” 那人字魂纹印还未真正打在殇玄身上,周身爆发的气力就已经震的他当场吐了血,向后震飞而去。 落地时,红衣如血,精致妖娆的面容惨白一片虚弱惹人怜。 地面分裂,眼见磅礴危险的气息涌动压来,殇玄想躲,却已有心无力。 殇魈见此,眸底闪过一抹惶恐,顾不得重伤的身躯,连忙体力朝着殇玄飞去,身影离地的同时,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翻涌而出。 可是殇魈却顾不了那么多,殇玄是他在这世间唯一认定的亲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殇玄出事,哪怕这代价是他一同消亡…… 不远处的云煌震惊的同时,眼见殇玄就要香消玉殒,神色微变,连忙出手,漆黑透着淡淡暗红的诡异长鞭霎时飞啸而出。 在那骇人的力量打在殇玄身上的前一刻,圈住了殇玄的身躯猛然一拉,红影飞离的刹那,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炸响震的众人头晕耳鸣,院落里仅剩的凉亭砖瓦四分五裂,围墙尽毁,殇玄原先所在的地方徒留下一个巨大的骇人深坑。 灰雾袅袅,迷蒙了众人的双目,也让这片空间徒留下飞沙落石落地的余音,一切尘埃落定时,只剩下一片可怕压抑的寂静。 苏木君的身影缓缓落在一处还算完好的地砖上,面色苍白到一种近乎透明的颜色,唇角血色流动,却被她不甚在意的抬手擦去,抬头看着远处的绯衣身影。 她刚才出手之所以没有再用九凰墨渊剑,就是因为她体内仅剩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让她二次驱动九凰墨渊剑,所以才运用了裂天掌。 可这一次苏木君发挥了人字魂纹印全部的力量,超负荷的越级运用功法也让她的身躯受到了损伤,伤了心脉六腑。 云煌出手救人,她已无心阻止,况且既然云煌出手,她就算能够阻止,也不会出手。 殇魈和殇玄既然也是四方势力之一,那么这些势力之间维持的平和是为了什么?如今突然出手相救定然也存在了必要因素,周围又有几个气息不同寻常的人,想来应该是其余几方的势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若还是当着几方势力的面杀了这对双生子,只怕会引来一些难以消停的麻烦。 “主子!” 凤夜站在被夷为平地的狼藉之中,看着苏木君白的近乎透明的脸眼底一片担忧,下意识的抬步朝苏木君跑去,这才发现周身保护的金色光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不见。 凤夜跑到苏木君身边,伸了伸手,却那么的僵硬在半空,一时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毕竟苏木君看着明显受了内伤,可是她的淡然平静以及优雅清贵的身姿,又给人一种根本没事的感觉。 感觉到凤夜的手足无措,苏木君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开口的声音多了一分暖意:“我没事。” 听言,凤夜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面上镇定了下来,就这么安静的伫立在苏木君身侧,心中却更加担忧焦急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苏木君气息中的虚弱游离,明显是受了内伤的预兆…… 殇魈在看到殇玄被救的那一刻就跟着调转身形,追随者殇玄的身影而去,在殇玄落在云煌的身边时,紧跟着落了下来,却是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吐了血。 殇魈却不在意,随意的擦去嘴上的血迹,暗红的眼充斥着焦急的看着被*扶住的殇玄。 “殇玄怎么样?” 殇玄虚弱的靠在一身白衣的*身上,唇角涌出的血色一滴滴落在*纯白的衣袍上,晕染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血色的唇勾起一抹柔媚而妖娆的笑容,妖娆墨色的瞳仁荡漾起一抹安抚的笑意:“死不了。” 简单的三个字彻底的宽了殇魈的心,这一放松,脚步顿时踉跄起来,还好被旁边的苦短及时搀扶着,才免了摔倒在地的结果。 云煌见两人没有伤及性命的危险,这才转眸看向了远处伫立依旧满身清贵优雅的少年,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暗光浮动,诡谲兴味。 “你果然值得期待。” 他猜测这少年气质如此非凡,定然也有着过人的能力,就算殇魈和殇玄这对双生子找上门,这少年也有本事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少年确实如他预料的保住了性命,却不是用脑子,而是用实力。 这一身神秘彪悍的力量,那一掌足以杀了金丹之境的人魂纹字印,实在妙不可言,震撼人心。 ------题外话------ 哈哈,所以说,咋们君君是最棒哒,这不,出手就能嫩死他们,不过这对双生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死滴人,啦啦啦,君君的实力顿时震慑众人,若是让他们见到君君在现代巅峰的实力,估计就不是震惊这么简单鸟,哇哈哈~ 今天的内容被我拆开了,所以有二更噢~,木么,晚上六点二更,约见啪啪~ 第一百二十六章:错综复杂,闲人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挑眉,幽妄的眸光在云煌和殇魈、殇玄三人身上游离一瞬之后,看着云煌:“你和他们很熟?” 邪冷的清音带着点耐人寻味的味道,云煌只细心一想,就明白了苏木君的意思。 不甚在意的一笑,那张本就耀眼夺目的俊彦因为这随意轻肆的笑意,犹如刹那盛开的桃花,瑰丽至极,又似火一般灼目张狂。 “不熟,不过他们的身份可不是你能随意动的,难得你这小子对我胃口,在我失了兴致前最好还是好好活着。” 兴味邪魅的笑音犹如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般,邪肆温柔又冷傲张狂,潜藏着一股子肆意的霸气。 苏木君虽然实力强悍,可是对于云煌来说,只要她没有足够的背景,无论她再厉害,都不能就这样将紫糜城的少主给杀了。 否则来自紫糜城的报复,可不是她一个单枪匹马的强者能够承受的。 况且一旦紫糜城与外界引起纠纷,很有可能会牵连另外四方势力,就算平日没有来往,可是五方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牵扯,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约定。 他们是不可能看着紫糜城与外界闹起来,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估计。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五方势力共同讨伐发泄的牺牲品。 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划过一抹暗光,眼帘半敛,让那张苍白俊美的容颜带出一丝别有韵味的柔媚,偏偏她眉宇间阴邪冷妄,透着隐隐的张扬与狂妄,不但不会给人一种女儿家的错觉,反而给人一瞬间雌雄莫辩的惊艳。 退去血色的唇带着一抹透明的诱人颜色,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冷的弧度,扫了一眼虚弱的靠在两个白衣少年身上的殇魈和殇玄。 “本来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企图占本公子便宜的狂徒,没想到是如此不经打的,早知道我就下手轻一些了,毕竟也不是真的想弄死~” 邪肆冷妄的话音透满了轻痞玩味,那看着殇玄和殇魈的眼也带着浓浓的戏谑,看得两人阴冷了脸色,眼底也染上了一片阴霾。 白痴才会相信她刚才只是小惩大诫,那毫不留情的手段根本就是下了死手打算杀了他们,若不是云煌突然出手,现在他们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里,殇魈和殇玄暴怒的同时又诡异的腾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征服欲,盯着苏木君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仍旧戾气横生,可这片阴霾中却有着犹如猎豹看到食物一般紧盯不放的悚然感。 苏木君见此,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没能杀了两人只怕今后要麻烦不断了。 这两人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那眼眸里异样的灼热与森然,只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呵呵~”云煌低沉悦耳的笑音带着点冷梅的气息,魅惑人心的同时又让人神清气爽。 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戏谑的看了了殇魈和殇玄一眼,赞同道:“确实不太经打。” 若说苏木君的话语是导火线,那么云煌这副落井下石的戏耍模样就是火星子,彻底让殇魈和殇玄阴冷的面色,哪怕受了重伤,周身还是腾起了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戾气与阴暗。 “云煌你别太过分!”殇玄妖娆如墨的瞳孔跳跃起一簇殷红的火苗。 殇魈嗜血的冷笑:“若是你,也是个不经打的。” “至少比你们经打。” 云煌笑容不变甚至多了一分恶劣,若不是殇魈和殇玄两人此时已经提不起劲儿,早就冲上去与云煌大打三百回合了。 云煌也不过比他们厉害了那么一丁点,这么一丁点的差距两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苏木君就这么看着三人斗嘴也不插话,幽妄的眼眸里流动着浅浅的波光,晦暗莫测。 旁边一直未出声的盘公,这才寻了机会上前几步对着苏木君友好的笑了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家住何处?” 一来就连问两个较为*的问题,很容易让人反感和厌恶,可是面前的男子一身藏蓝锦袍显出几分别具一格成熟文雅,文秀的容貌带着三分亲切,加上那不算亲昵却也不带一丝假意的温和笑容,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反而给人一种放下防备的自然。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非同一般,在场的多数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苏木君可不会被眼前之人身上散发出的友好所迷惑。 看着这名男子,苏木君半透明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浅淡不张扬,却显出几分玩味和乖张之气。 “问别人名字以及出处前先要自我介绍,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玩味而直白的话语顿时让男子身后的人沉了脸色,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满脸怒容的冷喝出声。 “小子你别太嚣张,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能得我们家主一句询问已是抬举,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不满?!” 另外一名较为年轻的青年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眉宇间的轻视与高傲仿似眼前的所有人都该将他们当成祖宗供着。 苏木君神色不变,反倒是凤夜按耐不住的浑身透出一股子骇人的杀气,冷锐的眸冰冷的看着叫嚣的中年男人和青年,声音森然肃杀。 “主人还没说话,作为狗就应该闭嘴,命令没下就乱咬人那是疯狗。” 冰冷的话语带着几分恶毒和森寒,显然这两人的态度和话语惹怒了凤夜,苏木君岂是他们这些小人能够指责鄙夷的! 苏木君听了凤夜利落的恶语,有些意外的挑挑眉,眼底划过一抹戏笑,邪肆的看了凤夜一眼:“有学到凤一的口才,不错。” 听到苏木君戏谑的赞扬,凤夜冰冷的面容微微闪过一抹尴尬,耳朵几不可见的爬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之色。 凤一那人是几名暗卫中嘴巴子最会说道的,那损人的口才多多少少也对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有些影响,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多少也学会了些,没想到今日还配上了用场。 其实若非对方有可能是四方势力的人,他绝对不会耍嘴皮子功夫直接出手见血。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种可能很大,他不想在苏木君受伤的情况下再惹是非,除非是她下了命令让他动手。 乌龙和双路见此顿时青了脸色,眼底腾起难掩的怒火,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们很少外出,可是外界的人从来没有谁敢如此无礼的对他们,更何况还是这般嘲讽辱骂。 “放肆!”双路厉喝一声,出手就朝着凤夜凌空一掌拍去,一道冰寒氤氲的雾气字他掌心飞出,朝着凤夜袭来。 那道冰寒氤氲的雾气才出,众人就感觉到了一股浅浅却不容忽视的冰寒之气,周围温度顿时下降。 苏木君见此,幽妄的眼眸划过一抹血色,心中却在瞬间对几人的身份有了猜测,正要出手,就见一开始说话的男子轻巧的挥手,瞬间就化去了那道冰寒氤氲的雾气,文秀的脸退去了温和的笑容,看向青年的眼神多了几分让他怯弱的严厉。 “双路,你逾越了。”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前一秒还气势凌人的青年整个人都焉了下来,本就显得白皙的脸多了一抹异样的苍白,整个人身躯僵硬的双膝一曲,就那么重重的跪在了满是沙尘的崎岖的地面上。 看着男子的眼带着一抹难掩的惧意和懊悔。 “家主,双路知错。” 没有求饶,没有反驳,有的只是一板一眼森严规矩的认错。 “回去后按规矩处置。” 男子面色平静素淡,开口的声音不算凌厉仍旧带着一股温和之气,却多了一丝让人寒凉之感。 平静的眼眸流转落在首先开口的男人身上:“乌龙,你也一样。” 乌龙刚烈的面容微白,不过并没有意外,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朝着男子恭敬的低头道。 “是,家主。” 苏木君看到这一幕深了眸光,由此可见不难看出这些人的规矩森严无比,那种绝对服从一切按照规矩来的刻板,带着一丝唯一的同时无不透出难以言说的冷血。 下一刻,苏木君就看到男子的视线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文秀的面容再次露出一抹温和有礼的笑意。 “在下盘公,乃是渊海冰宫盘家家主,刚才是盘公教下不严,还请公子勿怪。” 谦和有礼的态度不谦卑也不咄咄逼人,进退适宜,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苏木君看着盘公的眸光微微深了几分,听着他的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好似不过听到一句很寻常的自我介绍而已。 刚才那个叫双路的青年出手的时候,那道寒气就让她隐隐有所猜测了,这会儿听到盘公的话语,也不过是验证了心中的猜想而已。 盘公见此,平静文雅的眸子微闪了一下,流转过一抹深意,随即便听到少年浅淡邪肆的清音。 “君月,你唤我君公子就好。”说着,苏木君唇角的弧度扩散,邪妄幽诡:“没有什么能抬出手的家世,不过闲人一个而已。” ------题外话------ 嘤嘤,君君开始渐渐接触四方势力鸟,吼吼,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喔~有可能会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宝贝们还是八点再来看吧,嘿嘿,偷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试探交好,感应 “闲人一个都有如此神诡的实力,当真是少年出英才,不知我可能有幸与小友交个朋友?” 一道略带几分阴沉的嗓音闯了进来,拦截了盘公与苏木君的对话。 苏木君寻声看去,就见说话的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身浅色棉麻的青袍极致简单,明明是清爽的色泽,却因为他那张过分沉厉阴暗的脸,而显出几分极不协调的怪异感。 男人见苏木君看过来,略带乌色的唇勾起一抹友好却萦绕着几分阴郁的笑容,主动的自我介绍道。 “在下苍魑,乃是葬月殿的七长老。” 苏木君幽妄的眸暗光浮动,唇角嗜着一抹乖张邪肆的笑意,轻笑出声:“能与七长老结识是在下的荣幸。” 邪肆的笑语没有丝毫的谄媚,苍白却乖张的笑颜没有丝毫的震惊之色,这笑容下的波澜不惊让苍魑的眉头下意识的一蹙,阴沉冷鸷的眼划过一丝阴霾之气。 这小子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他背后有着能够让他不将他们几方势力放在眼里的靠山? 若是前者无疑是找死,若是后者……就有待考量了。 九幽大陆可没有能够与他们对抗的势力,若是这小子当真来历非凡,那么唯有是那个地方的人…… 同苍魑一样心思涌动的还有盘公、云煌、殇魈和殇玄,若说眼前的少年对殇魈和殇玄动手是被逼无奈的自保,那么如今面对渊海冰宫的盘公、葬月殿的七长老苍魑,伏龙流云岭的少主云煌,这少年的神态就太过平静波澜不惊了。 那种无形中不将他们当回事的狂妄乖张让人不得不往深处想,也因此,哪怕苍魑极为看不惯这嚣张的少年,还是只能按兵不动,先摸清了这少年的底细。 对于苍魑拦截了自己的话,盘公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怒容,仍旧平静带着几分文秀的温润,适当的开口继续与苏木君交谈起来。 “君公子这一次是来参加仙祭天之谷一年一度的交流会的?若是为了丹药而来,或许在下可以帮忙一二。” 平缓温和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试探,就如同朋友间的交流对话一般,给人一种轻松的氛围。 可是苏木君却知道,年纪轻轻就被渊海冰宫宫主委派出来作为代表,盘公绝非表面如此简单,那么这样的人能够让人给人如此轻松温和的感觉,绝不能小视。 隐忍着五脏六腑火烧般灼热的刺痛以及全身瘫软的无力感,苏木君面上毫不推诿的笑了笑。 “那么就有劳盘家主了。” 对于苏木君毫不见外的话语,盘公面上带起了一抹越发温和的笑意,仿似苏木君的接受让他很开心一般。 “君公子也不必与我见外,我今年二十有四,君公子若是不嫌弃可唤我一声盘大哥。” 这套近乎的熟络与自然让苏木君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笑而不语。 盘公见苏木君言行举止看似狂妄却滴水不漏,心下越发上心了几分,他是不信这少年当真只是为了仙祭天之谷的丹药而来,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少年或许根本看不上仙祭天之谷的丹药…… 这样的想法让盘公觉得奇异的同时,对苏木君的来历越发慎重了。 苍魑纵然不喜欢眼前这有些狂妄的少年,但是想着少年有可能的来历,是断不会让渊海冰宫的捷足先登与少年打好关系的,于是看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砖瓦泥土堆积的院子,出声建议道。 “君小友的院子已经不能住人了,不如到南苑暂居如何?” “七长老可真够贴心的,可惜你年纪大了,君月还是跟本少主去东苑居住更为合适些,毕竟我们年龄相仿比较有共同话题~” 性感温柔的嗓音邪魅隐含三分霸气,其中含沙射影的挤兑让苍魑瞬间阴冷的眸光,阴鸷的眼冷冷射向一脸浅笑的云煌,警告道。 “云少主太过年轻,做起事来难免轻浮气躁,若是一不小心和君小友发生了冲突,又扰了众人的休息可就不好了。” 云煌樱色的唇瓣肆意的弯起,口吐芳香却暗藏锋芒:“年轻人不可避免的通病而已,这是青春的象征,七长老不明白本少主也可以理解,本少主是个爱干净的,讨厌灰尘沙土,所以绝对不会跟君月在东苑打起来。” 云煌说完,也不管苍魑黑沉阴鸷的脸色,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眸子淡淡的瞥向顶着一张柔软娃娃脸的*。 “还不去让人给君月收拾屋子。” *线条较柔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看了一眼闭口不言的清贵少年,眼底仍旧存留着一分对少年实力的惊怔的余温,点点头就把手里扶着的殇玄推给苦短。 这脚还没踏出去,就又听到了自家主子性感温柔的嗓音。 “就收拾本少主楼下的房间。” *听言脚步不停,眸光却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 主子所住的清风阁总共三层楼,主子自己住在三楼,而他和苦短住在旁边的侧楼中,云小姐和她的侍女则住在另一侧的两层楼的兰庭楼,这要是把清风阁的二楼收拾出来,可就是主子和这个君月共处一楼了…… 苍魑见云煌这捷足先登的卑鄙作风,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眸光布满了阴鸷,却没有再搭理云煌。 这小子看着中规中矩冷傲温柔,实则放肆至极,年轻一辈里实力也非常强,就是他与之对上也只怕是平局,这口气只能暂时自己吞下。 随即看向苏木君,显然是等着让当事人自己选择。 盘公在两方相争的时候就站在一旁没说话了,现在同样看着苏木君猜测着她如何应对。 苏木君的回答很直接很果断,抬步就朝着几人走来,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朝着云煌所站的方向走去,站定时,对着云煌勾出一笑:“那就打扰了。” “哈哈~”云煌邪魅的大笑出声,性感温柔的笑音带着一股浅淡震慑的霸气与肆意,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笑望着苏木君:“乐意之极。” 说完就率先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苏木君缓步跟随其后,凤夜蹙着眉头紧跟其后,苦短面无表情的将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殇魈和殇玄交给了赶来的紫糜城之人。 盘公见此,神色平静的带着身边的人随后离开,苍魑阴怒的盯着云煌和苏木君离开的背影半响,这才甩手带着身边的离开。 路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侠天峰等人,几人直接无视而过。 奄奄一息的静兰努力的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看着云煌走自己身边走过时,下意识的呢喃出声。 “云……煌……” 这细微的低喃声很小,可云煌并非常人耳里极佳,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荡漾起一层瑰丽的波光,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两步之遥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惹人怜惜的女子,樱色的唇嗜起一抹冷邪魅又肆意的笑容。 缓步上前,弯下腰温柔的抱起静兰。 当带着淡淡冷梅香气的气息入鼻,当投入这深深记入感官中的怀抱,静兰终于放心的闭上眼昏迷了过去,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柔软笑意。 云煌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唇角隐含的舒心笑容,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流彩,唇角的笑容温柔又肆意,抬步走远。 走在云煌身后的苏木君见此,唇角嗜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人看着冷傲邪魅,骨子里却散发着一种不受束缚的肆意。 这样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驾驭的,静兰看起来也还算是个聪明的,偏偏让自己栽进了爱情里,毁了一生…… 腿脚微软,苏木君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这才趁着行走间没人注意时暗自服下了一枚固元丹。 顿时,一股沁凉的水流流转在苏木君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带着奇异的安抚复原的效果一点一点修复了她的内伤,不过片刻,苏木君苍白的脸开始慢慢恢复起点点血色。 此时的竹园入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全都是听了响动赶过来探寻却被那可怕的力量震慑的不敢前进的。 眼见远处终于有人陆续走了出来,众人看着那一个个气质不凡的人下意识的往旁边退离几步,让出了一条道路。 不管这些人是谁,能够安然无恙的从刚才那骇人的波动中走出来的,其实力可想而知,可不是他们这些连靠近都做不到的人能够得罪的。 坐在入口矮墙上的百里纤和谢秋陌两人并没有动,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并非与那些走来的人正面冲突,不仅如此,还相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并不惹人注目。 不过让两人在意的是,那十几人全都目不斜视的走过,谁也没看,眼底无视的傲然之气一目了然,偏偏有一个满身清贵的少年突然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虽然只是一眼,可是两人心中均腾起一股异样,电光火石见一道光影在脑海里一闪而逝。 百里纤下意识的凝视着那少年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谢秋陌看着少年的身影,尤其是那满身清贵逼人的气质让他缓缓蹙眉,只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充斥脑海…… 半响,直到那抹身影远去,百里纤和谢秋陌才从各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谢秋陌视线未收,开口对着百里纤若有所思的询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觉得那小子的身影有些熟悉?” 百里纤收回视线,眸光微敛,脑海里却不断回荡着那抹清贵俊美的身影,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缥缈。 “是那清贵之气。” 一句话,好似点燃了什么,让百里纤和谢秋陌均心神一醒,猛然看向对方:“苏木君!” 默契的三个字分别从两人嘴里溢出,带着点浅显的震惊之色以及不确定的怀疑。 见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两人心中均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不相信自己怎么会联想到了那个神秘邪性的少女,却也不得不重视能够让两人同时想到一处的因素。 百里纤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荡漾起一层浅浅的波澜,看着谢秋陌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打听到关于那假的半月公子的消息?” 闻言,谢秋陌狭长的眸子流光闪烁,泛起一层深意。 “曾经见过那假的半月公子的都说过那人满身清贵,容貌俊艳,现在想来,倒是与这小子有几分温和,无论是年龄还是气质亦或者容貌。” 说到这里,谢秋陌话音一顿,微微蹙眉沉思:“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少年的眼神与苏木君那丫头有些相似?” 百里纤温润又平静如水的眼眸波涛暗涌,素来温淡淡泊的声音多了三分深沉。 “不仅是眼神相似,若细细对比起来,就连那气息也有着几分相似。” 谢秋陌沉默了一瞬,开口的语气带着三分惊疑不定:“我们出行的时候苏木君那丫头可还在沥阳……” 说到这里谢秋陌的话语就顿住了。 百里纤看着他似有感应的接了他的话头:“那时候她因病没有出席成年礼,不过……”百里纤不确定的蹙起眉头:“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曾有消息说她病好出过府四处转溜……” “应该是我们多想了,苏木君那丫头就算再邪乎也不至于如此……” 谢秋陌邪笑一句,眼底的暗沉却不如表面如此轻松,因为这个念头一出,他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要乱想,哪怕知道不可能,一些时间对不上,可是他仍旧忍不住将这两个少年与苏木君对号入座…… 百里纤没再开口,不过心中同样不能平静。 有些怀疑一旦出现,哪怕不可能,哪怕有不少迹象对不上号,仍旧无法抚平疑虑…… 苏木君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碰到熟人,虽然知道仙祭天之谷每年开谷时都会有不少朝廷势力介入,却没想到这两个闲散公子竟然跑了这么原来凑热闹。 而且算算时间,这两人定然是连夜赶路了。 以两人的缜密和聪明,苏木君不怀疑他们不会联想到什么,不过想要确定也需要时间,待他们真的确定了什么,必然已经是一切渐渐明了的时候,就算知道了一些真相,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此时,千里之外的秦国皇宫专属于帝王的寝宫,长兴宫。 刚刚用完饭不久的秦澜雪,站起身,修长的身影慢步在恢弘霸气的宫殿,三千墨发蜿蜒盘旋,随着那优雅的步伐勾绘出妖娆绝滟的画像。 突然,那往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下来,汉白玉的地面上似有滴滴殷红滴落。 “滴答……” 一声声水珠落地的声音中,那剔透的汉白玉上渐渐绽放出一朵朵小巧妖艳的血花。 往上看去,灯火映照的地方一张清绝精致,美得不带任何一丝人间烟火的容颜上,一点艳丽的嫣红点缀在那透着诡魅气息的暗紫唇瓣之上,交织出一道妖冶残糜的美。 此正是地面绽放瑰丽血花的源头。 修长森白的五指白骨缓缓抬起按在了胸口之处,那森白坚硬的白骨阴森鬼魅,就那么按在金色飞龙盘旋的紫衣华服上,感受着皮肉下异常的心跳以及五脏六腑的灼热钝痛。 那浅浅的窒息疼痛感让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渐渐滋生出妖异的幽蓝光芒,极致澄澈的明湖中渐渐酝酿起黑暗的风暴。 “阿君……” 沾染的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极致旖旎眷恋的字眼后,勾起一道浅浅的妖鸷阴暗的弧度。 他的阿君受伤了…… 是谁呢?…… 一旁伺候在殿内的太监宫女,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多看那绝色的帝王一眼,可是随着那优雅的步伐停驻,所有人都看到了地面绽放的血色花朵,纷纷心惊,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 在见到那张清绝精致的绝色容颜上一抹妖艳的血色时,所有人都慌了。 “皇上!” “御医……快叫御医……” …… “出去。” 一片慌乱中,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磁魅,阴凉,清绝,危险。 原本嘈杂的大殿因为这魔魅的两字音律,霎时恢复一片静默。 十几个宫人齐齐一颤,腿脚一软就跪倒在地,那一张张瞬间退去血色的脸煞白如鬼,一道道眸光充斥满了浓浓的恐惧。 这些人都是见识过秦澜雪出手杀人的,那满地的黑雾,瞬间将人吞噬成一堆白骨的画面成为了众人心中的心魔。 从此这个被她们当成傀儡任人欺辱的少年帝王,成为了让人恐惧的魔鬼。 哪怕帝王没有开*代任何只言片语,可是谁也不敢将自己看到的说出去,谁也不敢再有异性,所有在长兴宫伺候的宫人从此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全听命眼前的可怕帝王。 当初看到那一幕幕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去像宫里的主子禀告,可但凡有异心的,踏出了长兴宫的宫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紧随着第二天就会传出哪里哪里发现了一推可怕的白骨。 有了这样的列子,没有一个宫人敢再有别的心思,因为谁也不想不知不觉间成为一堆森森白骨。 秦澜雪见周围跪倒一片颤颤歪歪的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妖异的幽蓝越发快速的滋长,可身体里传来的陌生痛感让他没了计较的心思,如画的眉沾染了丝丝绝滟的黑气,迷音再次响起时多了一股子黑暗阴森之气。 “出去。” 再次重复的两个字眼犹如一道醒神符瞬间打入了众人的脑海,让众人被吓得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缕清醒,一个个腿软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殿,潜意识还不忘了关上殿门。 人去房空后,秦澜雪快速返身折回后殿的卧房中,在偌大的龙榻上坐下闭起了眼睛。 神识涌动,一股无形的牵引穿越千里连接到了藏匿在苏木君身边的鬼骨魔兵,将它们所闻所见一一传送到了自己的脑海。 当看到那两个妖娆俊美的双生子时,沾染着血色的暗紫唇瓣勾勒起一抹妖鸷糜滟的笑容,危险,阴暗。 慢慢的,秦澜雪那唯美惑人的身影周身渐渐缭绕起一层氤氲的黑雾,浅浅淡淡却妖诡阴森,犹如地狱。 当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再次睁开时,妖异绝滟的幽蓝光芒涟漪荡漾,森诡,阴寒,晕染在那澄澈纯粹的明湖之中,交织出一片复杂妖异的诡魅之美。 感觉到原本疼痛五脏六腑渐渐被一股暖流抚慰修复,那窒息的痛感逐渐消失后,秦澜雪这才抬手轻轻擦去唇角的血色,平静下来的心嗜血之气疯狂的滋长横生。 “不知死活的东西……” 伴随着暗紫色的唇角勾勒出的清绝靡丽的弧度,席卷起一室阴寒的死亡之气…… ------题外话------ 嗷嗷,阿雪知道了呐,有人要遭殃咯,哈哈~ 推荐《暖宠成瘾之凌少凶猛》作者:寒灯依旧 他,是天子骄子,富可敌国,天下女人的梦中情人,无数男人的超级偶像,某女的出现后,摧残他的身心,他决定为民除害。 她,是豪门名媛,身份神秘莫测,突如其来的指腹为婚,她偏不承认这可笑的婚姻,某男的降临,她狂烈追求,虐小三,杀情敌,所向披靡。 传闻中他不好女色,性格冷僻,即便这样也抵挡不住众多花蝶,她便是其中一人。她为了求证谣言,以身作则,终于某天揭露他的狼身,她哀呼道,果然,要坚持群众路线,相信群众眼光。 第一百二十八章:黑夜激流,答案 苏木君尾随云煌来到东苑直接入住了清风阁的二楼,而凤夜则被*安排在了两人所住的侧楼之中。 云煌直接抱着静兰去了云花溪所住的兰庭楼,将静兰安排在了兰庭楼二楼的一间厢房之中。 凤夜尾随苏木君进了屋后,就再也忍不住的急忙出口询问:“主子你没事吧?” 苏木君走到桌前坐下,摇晃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温热的茶水,提起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喝了一杯茶水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刚才吃了药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并非敷衍和隐瞒,神阶炼制出的上品丹药治愈力有多强,看她现在恢复如初的样子就知道了,那一枚固元丹服下后就彻底的修复了她受创的五脏六腑,只需再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凤夜不清楚这其中缘由,主要他也没见过那神奇的丹药,只以为苏木君在安抚他,沉默不语的从怀里拿出一些治愈内伤的疗伤药物堆放在桌子上。 “这些都是治愈内伤的药,主子还是吃一点吧。” 苏木君看了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倒也不意外,凤夜的职业是暗卫本就经常受伤,身上带着这些药物也正常。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少了平时的邪妄多了一分亲和,看着凤夜戏谑道:“你好好看看,我现在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吗?” 凤夜听言,这才看向苏木君的笑脸将她细细打量了一般,终于发现她原本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染上了血色,带着几分正常的红晕。 看起来粉白粉白带着盈盈透亮的光泽,哪里有一分受了内伤之人会有的样子,不仅如此,那张俊美的脸虽然经过修饰看起来已经不见了女儿家的明媚柔美,多了几分邪诡锋利,可那异常白嫩剔透的肌肤还是极为晃眼,看着看着,凤夜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荡起了一层浅浅的却让他全身僵硬紧绷的波澜。 连忙移开眼低下头,这动作看似慌乱却做的不露痕迹,除了他耳尖泛起一瞬间的红晕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苏木君因为突然感觉到周围空气一瞬间犹如羽毛飘落般轻盈的波动,而错过了凤夜的异样。 幽妄的眼眸暗光浮动,苏木君屏除一切杂念细细感受,总觉得周围那一缕熟悉的阴冷气息似乎浅淡了一分,好似瞬间减少了什么。 思维运转一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周围隐藏的鬼骨魔兵至少有一半突然离开了…… 这二十个鬼骨魔兵她虽然从未召唤过,也从未见过,可是她隐隐能够感觉到那股与阿雪相似的气息,阿雪既然将鬼骨魔兵留在她身边,自然只有她一人能够驱使,不过这情况是排除了阿雪的。 若是阿雪召唤,就算现在鬼骨魔兵是听她的,阿雪也能够轻易的驱使。 那么也就是说,这几个鬼骨魔兵突然的离开,是因为阿雪突然召唤,而他这么做…… 想到上一次与阿雪见面时发生的事情,阿雪既然能够通过鬼骨魔兵看到她身边发生的一切,那么也就是说她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知道她受了内伤。 现在突然驱使她身边的鬼骨魔兵,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那对双生子也够倒霉的,若是就让她那么杀了也算一了百了,现在阿雪出手了,只怕最后的结果只会生不如死吧…… 不得不说苏木君对秦澜雪的了解已经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地步,秦澜雪确实动用了苏木君身边的鬼骨魔兵。 因为秦澜雪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就算他有一身邪诡的本事,也无法做到千里之外就亲自动手杀人于无形,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些欺负了苏木君的人,只能动用唯一能够动用的鬼骨魔兵。 黑夜越来越浓,夜风越来越凉,天幕上悬挂的玄月透着一股神秘的朦胧之气,带着一丝诡异的森凉感。 苏木君来到东苑的时候天色早已黑沉,这会儿也正是该正常就寝的时候,可就是这样的时间段,一个个鬼影犹如阴风漂浮而过,朝着不同的地方一闪而逝。 那方向分别是殇魈、殇玄坐在的西苑,双路、乌龙所在的北苑…… 殇魈和殇玄因为受了重伤还在昏迷当中,紫糜城跟随而来的人给两人服下了治愈内伤的丹药,确定两人无事后就留下两个守在门外,其余人都去休息去了。 守在门口的两人只觉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凉之气飘来,全身汗毛一竖,视线范围内骤然漆黑,两人哪怕毛骨悚然,还是凭着本能的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 “锵!” 一道类似兵器碰撞又类似骨肉相撞的顿挫感骤然震响,在这寂静微凉的夜显出几分森寒之气。 这响声落下的同时,周围一切恢复正常。 两个男子神色肃严的靠近,警惕的看向四周,全身紧绷进入了一个完全戒备的状态,那戒备中还有着三分压制不住的寒栗。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般犹如鬼魅的状况,刚才一招对敌时他们竟然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清楚,若这是人,那么这样的身手足够让他们警惕甚至寒栗。 就在两人戒备之际,一股凉风自头顶逼近,两人不抬头身体已最先做出了反应,猛然像两边快速退开,就听‘呲啦’一声,只见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地面出现一道明显的利器所致的刮痕。 看到这道尖锐的刮痕两人神色一紧,抬头看去时只见两道黑影朝着自己飘来,不过转瞬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两人根本来不及再多看,连忙凝聚玄力成剑朝着两道黑影砍去。 那两道黑影却犹如鬼魅,灵敏快速的朝旁边飘逸就这么避过了他们的攻击。 下一刻,那两道鬼影已经犹如鬼魅般贴近,吓得两人心口一凉,连忙朝旁边躲避,手臂上还是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一次两人都看清楚了,那伤到自己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只森白的利爪,血肉退去森森白骨,尖锐细长,锋利骇人。 脑海里回荡的森森白骨顿时让两人浑身发冷,一股恐惧与寒凉瞬间爬上了两人的瞳孔。 “究竟是什么鬼!” 其中一个厉声大喝,却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反而有些像自己给自己壮胆似得。 而这个时候,两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被这两道鬼影吓得浑身寒栗的时候,一道同样的黑色鬼影飘入了室内,来到了床榻上躺着的两个双生子身边。 为了方便照顾,紫糜城的人并没有把殇魈和殇玄分开放置,再说两人本就住在同一个阁楼里,有时两人还会睡在同一间屋子里,所以对此紫糜城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也方便了今晚的闯入者。 昏暗的房间斜射一淡淡的月光,不亮却让黑暗的房间呈现出一股灰朦之态,隐隐可见其物体形态。 之间床榻上安静的沉睡着两个少年,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此刻这份沉静中显得越发艳丽妖娆,隐隐带着三分醒时没有的纯净。 而床榻旁站着一道黑影,纯黑色的斗篷下透过稀疏浅薄的月光照射出一道修长森白的影像,白骨森白,骨骼修长,阴森鬼魅,惊悚骇人。 根本就是一具挺拔站立的白骨! 不,也不能说完全是白骨,那森白的白骨身躯上除了四肢外还是如同正常人一般有血有肉,包括斗篷下的脸也透着一股子清秀感。 当然,要忽略那脸上不正常的犹如厉鬼般的森然煞白,青白乌紫的唇,空洞阴森的完全没有眼白的黑色瞳孔,那黑色犹如深渊般黑暗,透满了骇人的死亡之气。 床榻上的殇魈和殇玄好似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侵袭,浑身一颤,眉头不自觉的蹙紧,本就带着几分苍白的唇更退去了一分血色。 只见床边的黑色鬼影面无表情的捏断了自己的一根尾指指节,那一截森白的小指骨被它没有血肉的白骨手指捏着,伸出对准了床榻上殇魈和殇玄两人的身躯,拇指和食指的白骨机械的一捏,指尖中的尾指白骨就这样瞬间碾压成灰,稀稀疏疏的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而白灰落下的位置在浅浅的月光下显得很奇妙,小腹之下,大腿之上…… 谁也没有看见,当那骨灰洒落在殇魈和殇玄的衣裳上时,竟然慢慢渗透而下,沾上了两人的肌肤,而那本来该是骨灰的灰渣触碰到肌肤的时候竟然仿似活了一般,慢慢的蠕动着钻入了皮肤表层里。 “嗯……” 两道不舒服的沉吟自昏迷的殇玄和殇魈口里溢出,眉头渐渐扭起透满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 床边的黑影消失,门外与两个守门的缠斗的黑影也瞬间消失,只留下两个遍体鳞伤虚弱不已的男子,在确定鬼影走后,两人终于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 “来人……” 虚弱的叫喊瞬间炸响在整个西苑,传入了众人的耳里,待紫糜城的人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守夜的人浑身是血的昏倒在门口不远处,几人神色一变,急急忙忙冲进房间。 见殇魈和殇玄还好好的躺在床上,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完全顺畅,就因为殇魈和殇玄两人脸上异样的苍白以及痛苦的扭曲和汗珠,而再次高高的提起。 …… 北苑,同一时间,各自在房间中的双路和乌龙同样受到了黑影的攻击,相比起西苑,攻击双路和乌龙的黑影就多了。 一边三人,乌龙的实力比双路的要强,所以当双路被黑影带走时,乌龙还在激战,眼见攻击自己的三道黑影变成了四道,乌龙越发吃力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 可是回答他的是无止境的攻击,阴寒透满了让人难以喘息的毁灭性,尤其是这几道黑影的四只白骨森森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凉。 “碰!” 一声巨响,乌龙狠狠的飞落在地吐了一口鲜血,而对方两道黑影瞬间撕裂,四分五裂。 乌龙原以为至少他也回了对方两个人,却没想到还不等他兴奋得意,那四分五裂的白骨竟然一点一点的重新组合,不过片刻,除了身躯上的血肉少了之外,竟然跟原先没有什么分别,仍旧犹如鬼魅般灵活骇人…… “这……” 一字发出便硬生生卡在了乌龙的喉咙里,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盘公等人听到动静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人走楼空的房间…… 当苏木君感觉到周围气息变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细细感觉,确实回来了,不过似乎少了两个…… 第二天一早,苏木君来到一楼的饭厅,就见云煌已经悠哉的坐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她走进来,那张耀眼夺目的俊彦瞬间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邪魅的声音带着点梅花的冷傲与温柔。 “你可知昨夜西苑和北苑都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昨日与你发生口角的双路和乌龙没了踪迹,最有趣的是殇魈和殇玄那两个双生子。” 说到这里云煌脸上的笑容透出几分古怪:“听说两人那玩意儿一夜之间脓疮遍布,皮肉腐烂再生,腐烂再生不断重复,那滋味……啧啧~”云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荡漾起丝丝奇光异彩:“还真是消魂的紧~” 邪魅的笑意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幸灾乐祸与玩味,看着苏木君的眼神明显带着打量和怀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木君,谁让出事的四个人都是在白天得罪过她的。 但他清楚的知道苏木君昨也自回了房间后就再未踏出一步,而她身边的人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一时间云煌有些想不通君月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难道是她背后的势力?…… 有了这样的猜测,云煌心中越发对这个实力强悍又背景神秘的少年感兴趣了,那种挖掘秘密的刺激感让他没来由的心情舒畅,只觉得这无聊的日子也渐渐变得有趣了…… 苏木君听了云煌的话,忍不住的笑了,那弯弯牵起的唇角没了以往惯有的邪妄乖张,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柔戏谑。 从昨晚感觉到白骨魔兵的动静她就猜测到了,可是现在听到结果,她没有诧异反而觉得好笑,觉得她的阿雪怎能如此可爱呢…… 这世间的变态其实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有智商又有情商的变态。 她原以为阿雪出手会把人直接虐杀了,可是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杀了殇魈殇玄,甚至还带走了双路和乌龙。 只要细细一想,她就大致猜测到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不杀殇魈和殇玄是不想他们死的如此痛快,也不想给她招惹了麻烦,毕竟她和对方才发生了冲突,当晚人就死了,这笔债肯定会被紫糜城的人算在她的头上。 阿雪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不愿意将她置身于危险中。 所以这才直接抓了双路和乌龙,不仅是要报复,只怕是还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样缜密的心思,这样崎岖的思维,加上一颗病态的心和扭曲的三观,这样的人才是世间最可怕的存在。 偏偏,她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只觉满足,因为这样可怕病态的人,是她的。 那种无形中透出来的暖意瞬间看愣了云煌,竟然就这么呆愣了一瞬,下一刻回神时,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诡谲流光。 君月这反映太过明显了,他若是还不能确定这事情跟君月有关那就白长了这双眼睛…… 云煌轻笑出声,带着点邪魅:“没想到你这小子整起人来倒是狠辣的紧,一条命也不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从此一了百了,现在这样半死不活每天体会着自己的宝贝腐烂又生长痛不欲生的滋味,啧啧~这惩罚够味!” 确实够味,那般狠辣,那般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云煌还真有些佩服这小子了。 苏木君挑眉不语,举止优雅的坐于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动起手来。 那随意的举动看得云煌再次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新鲜的趣味,也没再开口说话,却也没有动手吃东西,就这么眸带兴味的看着苏木君吃东西。 随意的态度,优雅的举止,慢条斯理的进食却并非真的缓慢,速度不快不慢带着一股子美好的诱惑感,仿似面前的白粥和点心虾饺是世间美味一般。 云煌第一次发现,原来世间还有人能够将吃饭进食这样的举动做的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原本不太想吃桌上的东西的,可是看着苏木君吃,他莫名的有了难以控制的食欲,很想尝尝桌上的东西是否真的如此美味。 这样想着,云煌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入了口里,他的举止并没有苏木君那般优雅,却也带着一股豪放肆意之感。 咀嚼咽下,云煌挑眉勉勉强强的低喃一句:“确实还不错。” 说完却没有再继续,而是放下了筷子靠坐在椅子上闲暇的欣赏着苏木君那令人赏心悦目的吃相,似乎只要看着就能饱了一般。 对于这道专注的目光,苏木君恍若未觉般继续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直到肚子饱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云煌见此,有些期待的问道:“要去哪?” 苏木君低眸看向云煌邪魅温柔的笑脸,清楚的扑捉到了他眼底盈动的趣味,明显一副等待看戏的神情。 “看戏我可是要收费的。” 云煌听言,唇角的笑意加深:“打算收多少?” 苏木君眸光流光转动,邪肆一笑:“三个答案。” “你倒是会打算~” 云煌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木君,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暗光浮动,带着三分危险。 苏木君却不在意云煌的神色,只笑的邪妄而乖张。 “能得伏龙流云岭的云少主观戏,若是收取的价值不高岂不是掉了云少主的身价。” “呵~”云煌笑容邪魅而温柔:“油腔滑调。” 低魅的嗓音邪性而轻柔,眸中涌动的危险消散,浅浅淡淡让人窥视不出半分真实情绪。 苏木君知道云煌这是答应了,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抬步就走出了大厅沿路来到了院子里一处坐落在池畔中心的凉亭之中。 凤夜在苏木君走出阁楼的时候就跟在了她的身后,什么也没多问的默默跟着。 在苏木君坐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再次出现,没一会儿就有小二抬着泡茶的器具和小火炉来到了凉亭。 等一切摆放好,苏木君开始煮水泡茶时,云煌这才慢悠悠的出现,绯衣如霞耀眼灼目,气息入梅冷傲霸气。 云煌坐下后看着苏木君泡茶的动作,再次发现这小子泡茶时的举止更加别有韵味,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苏木君为云煌斟了一杯茶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你们此次来的目的为何?” ------题外话------ 啦啦啦,咋们阿雪出手鸟,哈哈~明天更新还是会在晚上的十点左右喔~ 第一百二十九章:五方目的,夺取 云煌在苏木君讨要三个答案的时候就知道她打了什么主意,所以此时对于她开口的问题并没有什么不适,好似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一般。 樱色的唇瓣弯弯牵起,在那张耀眼夺目的俊彦上绽放出一抹如桃花般瑰丽的魅惑,头顶发丝上盘旋的火红狐狸一双漆黑的眼眸似乎也在这一刻带上了一缕一眼的黑亮。 抬起精致的茶杯品了一口里面晶莹清香的茶水,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划过一丝满意的色泽,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回答了苏木君的问题。 “为了一个少年。” 苏木君眸光一顿,看着云煌恣意的神态眼波暗暗流动,显然云煌的回答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试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四方势力聚集仙祭天之谷竟然是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少年。 沉吟了一瞬,苏木君还是选择用第二个问题的机会问清楚缘由。 “你们找这个少年想要得到什么?” 云煌看着苏木君的目光染上了几分邪魅深谙,同时还有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赞赏。 君月这小子第二个问题问的可谓绝妙,不是为什么?不是找这个少年干什么?也不是这个少年是谁? 而是你们找这个少年想要得到什么? 若是她问出口的方式是第一个,那么他大可以回答她是因为少年手里的东西,这样她再想要知道什么就只能用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来换取答案。 若是她问出口的方式是第二个,他可以回答她是因为这个少年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同样可以在没有说谎的情况下避开事情的重点。 若是她用了第三种仿似询问,他亦会给她真实的答案,这少年是渊海冰宫的人。 可是这样的答案虽然真实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最能得到有用消息的莫过于君月此时问出的问题,这可真是言语的艺术,让他在不说谎的情况下都不得不让她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为了他手里的一枚果子。” 云煌并没有隐瞒,也没有耍心机,他既然答应了给君月三个答案,无论她问了什么他都不会避讳,不过,言语的艺术,他亦喜欢。 虽然也算是透露了一点有用的消息给君月,不过并不能影响什么。 苏木君听了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为了一枚果子?…… 只怕这枚果子不同寻常吧,否则不会让几大神秘势力纷纷派出有地位的人寻找,不过也没到极为重要的地步,否则不会是下属的势力,而会是各方势力的掌权者亲自前来。 云煌也不打扰苏木君,就这么恣意的喝着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第三个问题。 可苏木君接下来的举止却让云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只见苏木君眼底的沉思消散之后,竟然不动声色的重新泡了一壶茶,给两人续上后,就很是享受的喝起了茶,那默不出声的静默态度,让云煌眼底划过一抹流光,眸光慢慢眯了起来。 “你不问第三个问题?” 苏木君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唇角带起一抹浅淡邪肆的笑意:“暂时没有想问的,先欠着。” “呵~”云煌打量着苏木君,笑容邪魅隐含霸气,眸光对于眼前少年的兴致不减反增:“我还是小看了你的聪明。” 若是其他人,定然会按耐不住接着问出相关的问题,就算不继续询问那果子的事情也一定会打探他们这些神秘势力的一些*。 可偏偏眼前的少年聪明的紧,竟然就这么适可而止的停住了。 留着一次机会用于最关键的时刻,比现在摸不清情况胡乱浪费了机会好,他一开始只以为君月是个不同寻常的少年,所以让他有了想要探寻一二的兴致,而君月也果真没有让他失望,甚至给他带来了绝对的惊喜。 那让人惊艳震动的实力,就是他,实力虽然不会比君月的差太多,可是也不敢保证在与君月对上的时候能够全身而退。 现在,这少年再一次给他带来了惊喜,不但有着对付敌人的狠辣果断,还有着极为聪明细密的心思和忍耐力,他真是对着少年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究竟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养出这样优秀到让人惊艳的人?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那个地方…… 只是君月真的是那个地方的人吗?他总觉得君月身上有着那个地方的人都难以比拟的气息,那气息太过傲然霸气,太过神秘果敢……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一笑,笑容仍旧邪肆幽妄。 她不询问五方势力的事情是因为短短的三个问题根本不足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更何况昨夜阿雪既然让鬼骨魔兵带走了双路和乌龙,定然是想从他们身上探听出什么,她等着结果便是。 凉亭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片静默,奇妙的是这份寂静并不诡异,似乎因为那淼淼的茶雾而让这方空间沾染了一股平和的宁静。 凤夜一直站在旁边充当着隐形人,耳朵却仔细的将苏木君和云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细细咀嚼分析,总觉得四方势力这次出来要寻找的东西并不简单,还有那个少年也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凉亭外的小路上便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只见*和苦短两人雪白的衣袍最先映入苏木君的眼,其次是走在后面的盘公,然后,就再没然后了。 苏木君别有深意的一笑,那对双生子倒是能忍,也算脑袋够聪明,知道此时出现并不能得到什么,竟然真的没有让任何人前来。 而盘公…… 苏木君看着盘公在*和苦短抬手引领下走进凉亭,细细打量他那张文秀的脸以及平静温和的眼眸,情绪很正常,想来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探底的。 “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扰了两位的雅兴。” 清淡的嗓音带着让人舒服的平和,那缱卷的笑意温和浅淡,平易近人。 云煌就那么恣意的坐着,低眸喝着茶似乎只是一个过客一个隐形人而已,盘公见此并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落在正为他斟茶的少年身上,他本就为这少年而来,云煌说不说话都没关系。 苏木君也清楚此时她和盘公才是主角,云煌只是一个观众而已,见云煌当真半句话不说的闲坐着,于是倒了一杯茶放在空位对应的桌面上,出声笑道。 “盘家主请坐。” 低磁的清音带着几分笑意和客套,却有着抹不掉的邪妄之气。 对于苏木君的称呼,盘公眼波闪过一丝波澜,并没有开口纠正或者多说什么,昨日他已开口让君月唤他盘大哥,其中有刻意亲近的意思,君月此时的称呼无外乎是告诉他这份示好和橄榄枝他不接受而已。 对于这份原则性的东西,盘公无所谓,比起刻意的伪装和虚与委蛇,君月这样的直接利落他反而觉得有些事情更简单方便一些。 苏木君也和盘公比耐心,在盘公落座喝了一口茶后,就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盘家主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而来?”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喜欢用最直接果断的方式解决问题,免得浪费时间。 虚与委蛇的情况不过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而已,在绝对的实力勉强,一切的生存规则,一切的为人处世之道都得靠边站。 她的人生从开始就只信奉实力决定一切,亦可颠覆创造一切,再多的阴谋,再多的虚假,若是一个有绝对摧毁一切实力的人不愿意入戏,不愿意去演绎,那些虚假和阴谋只能退避葬送而已。 而她季君月,除非她想,否则这世间还没有人能够让她愿意浪费时间虚以为蛇。 就犹如楚国的一切事情,她在决定让楚文瑾和苏栗舞尝尝上一世原身所受的痛苦之后,就收敛的了实力,用上了阴谋。 对于苏木君的直接,盘公心中闪过一丝微恙,不知这少年究竟是本来就是这般直接不懂人情世故,还是他根本就是有资本碾压一切,所以连基本的阴谋论和世故都不屑一顾? 不管心中想着什么,盘公面上还是滴水不漏的平和笑容,也直接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既然君月已经听说了昨夜的事情,那么应当已经知道昨日和你发生冲突的双路和乌龙被神秘人带走了,在下此来是想问一问君月,是否是你所为?” 盘公并没有跟君月扯东扯西的绕弯子,既然君月选择直接了当,那么他就该换一种合适的对应方式,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知为何,在眼前的少年直接开口问他来意的时候,他就有种感觉,在这件事情上这少年不屑对他说谎…… 苏木君确实是不屑对盘公说谎,因为这件事情并非她做的,她自然可以如实回答,至于回答之外的事情,她就没有义务告知了。 “不是。” 平缓的清音流泻而出,淡然平静,带着一股子让人莫名的信服。 盘公静静的看了苏木君半响,见她神色如常并无半点不妥,选择了相信她的话。 凭这少年的实力和她对殇魈殇玄那对双生子毫不犹豫下手的果决,就可以看出她的狂傲,这样的人若真的动了双路和乌龙,绝对不会躲避。 他相信君月所说的,昨夜之事并非出自他的手,可是这其中却绝对跟君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盘公走后,云煌邪魅的叹息一声:“盘公就这么走了,看来是暂时不会那这件事情与你发生冲突了,紫糜城的人既然没有出现,想来是那对双生子选择了隐忍,本少主期待的好戏就这么泡汤了,真是没劲,我还是去看看那只懂事的小猫咪吧~” 云煌说着就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徒留下一片如晚霞般的绯色渐行渐远,迷离人心。 苏木君看着云煌离开,想到了那个叫静兰的女子,唇角勾起了一抹邪妄的弧度。 投怀送抱的女人,以为投入了一场美梦,却不知是美梦编织的深渊地狱。 仅仅两天的接触,苏木君就已经知道了云煌大致的脾性,表面冷傲邪魅,骨子里却肆意霸气,那种喜欢新鲜刺激的脾性最不容易最一样东西保持着长久的新鲜和喜爱,无论是人还是物。 太过随心所欲之人,是永远不会有长久存在的,等云煌对静兰的兴趣消失,这个女子就会坠入地狱…… 收回视线,苏木君看向凤夜:“坐吧。” 凤夜知道苏木君的脾气,也没有推诿,动作干净利落的落座,端起面前苏木君送上来的茶一口饮下。 苏木君见此,愉悦的摇了摇头,每次看到凤夜将自己倒给他的茶一口饮尽的利落与严肃冷沉的表情,她都会忍不住想起家里的那个老头子。 若论称呼辈分,那老头是她亲爸的爷爷,她的曾祖。 作为新世纪之前华夏德高望重的存在,曾经掌握华夏半壁江山,兵权在握的老人,退下之后唯一的乐趣就是泡泡茶下下棋。 她和哥哥弟弟们小时候可没少被这老顽童般的老头子逮住陪着他下棋泡茶,美名其曰磨合她们的性子,这才让她们练就了一手好手艺。 想着想着,苏木君幽妄的眸光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发现自己有些想家了呢~ 也不知她的父母什么时候能够找来,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一年了,按理说早该找来了,如今却什么动静都没有,绝对不会是时空简书没有修复和完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那边的空间时间跟这方空间的时间不吻合,甚至有着极大的差异…… 凤夜因为一直注意着自家主子的举动,所以并没有错过苏木君眼底一闪而逝的恍惚,他甚至从那丝恍惚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思念的情感。 敛下眼眸,凤夜并不知自己这一刻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涩然。 主子此刻思念的人,是那个突然消失的阿雪吗?…… 正在凤夜神思飘飞的时候,苏木君悠扬的清音传入了他的而来,将他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凤夜神色一正,开口道:“除了武林中的势力外,皇室的人来了不少,而且这一次除了齐湘国,其余八国的势力都聚集在了此地,我们所在的齐满楼除了四方神秘势力外,还有武林盟主陆天长,昨日遇到的百里纤和谢秋陌,楚皇身边的祖杀,燕国太子姬亦封,秦国属于窦家势力的将军李苏,王家的管家陈武,皇甫家的将军五菱。” “其余住在各处酒楼的虞国将军,西梁国太子梁莫梓,韩晋国的将军,南宋国九皇子南元轩,长卫国的将军。” 说到这里凤夜的话语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还有四方势力的人来了不少,每一方至少有不下三十人尾随。” 苏木君听言,想到云煌所说的找人,对于这样的数目也就不意外了。 “不用再管了,一切等去了仙祭天之谷再做打算。” 这一次外出遇到的事情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谁也没想到这几方势力聚集竟然是为了找一个少年和一颗果子,想必到时候仙祭天之谷定然要热闹非凡,如此只能先见机行事了。 若是没有必要的好处,她不打算介入这场纷争之中…… 第二天当苏木君和凤夜尾随着云煌一众人出发前往仙祭天之谷后,千里之外的秦国皇宫中一座破旧荒凉的殿宇里,出现了两个已然失踪的人。 荒凉的院子杂草横生,足足长到了人的腰际,荒凉的院落里,一道美得让人窒息的身影静默而立,尊贵优雅,清绝绝滟。 两道黑影闪现的同时,只听两道‘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两个昏迷的人就这样犹如仍破烂般被仍在了地面上。 放眼一看,可不就是双路和乌龙。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落在两人身上,一缕幽蓝的光泽徐徐闪烁,妖异阴靡,透着一股子危险与妖鸷的阴凉之气。 那垂落的手指指尖微微凸起,似有什么即将破皮而出,下一瞬,就有两只米粒大小,通体晶蓝的蛊虫从指尖的皮肉里钻了出来,朝着地面昏迷的双路和乌龙飞去。 落在了两人的脑袋上,顺着两人脑袋上的皮肉慢慢钻入,消失不见。 荒凉的院子杂草横生,足足长到了人的腰际,荒凉的院落里,一道美得让人窒息的身影静默而立,尊贵优雅,清绝绝滟。 两道黑影闪现的同时,只听两道‘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两个昏迷的人就这样犹如仍破烂般被仍在了地面上。 放眼一看,可不就是双路和乌龙。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落在两人身上,一缕幽蓝的光泽徐徐闪烁,妖异阴靡,透着一股子危险与妖鸷的阴凉之气。 那垂落的手指指尖微微凸起,似有什么即将破皮而出,下一瞬,就有两只米粒大小,通体晶蓝的蛊虫从指尖的皮肉里钻了出来,朝着地面昏迷的双路和乌龙飞去。 落在了两人的脑袋上,顺着两人脑袋上的皮肉慢慢钻入,消失不见。 第一百三十章:阿雪过往,分析 荒凉的空地上静默而立的少年,三千墨发随风飘摇,流泻出一汪墨色妖娆的河流,一路流淌在残旧的地面,那乌黑水亮的色泽在这残旧的地面相衬下越发华丽妖美。 华贵的紫色蟒袍一块翩飞竟晃动出一抹动人心魄的靡丽,精致清绝的容颜上那双异常澄澈美丽的丹凤眸,犹如明镜似是倒映进所有的黑暗,又似乎什么也容纳不下,空旷虚无干净无痕…… 半响,当脑海里吸取的东西完全融合后,那澄澈的明湖终于荡漾起一抹浅浅的涟漪,一点妖异诡魅的幽蓝色泽在澄澈的明湖中闪烁不明,蛊惑而惊悚。 “回去吧。” 清绝的迷音浅浅淡淡,却透满了缥缈迷雾般的诱惑。 原本站在一旁屹立不动的两个鬼骨魔兵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犹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人影消失后,独剩下一抹清绝唯美的身影,秦澜雪拿出一块闪烁着盈盈蓝光的石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一瞬,低垂的澄澈瞳仁缱卷起一片旖旎波光,极致迷恋的吐露出三个字眼。 “季君月。” 当初阿君将这密令告诉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念着这三个字莫名的有一种难掩的悸动,那种奇妙的感觉就犹如每每想到阿君一般。 一开始秦澜雪只是以为因为这通讯石和密令是苏木君给他的,所以一旦触碰他就会想到阿君,因此有所悸动。 直到苏木君成年礼那天得知灵魂躯体的真相,他才明白,原来是冥冥中早有牵引,只要是关于苏木君的一切,他都能有不同寻常的奇妙感应,就如同这个真正属于阿君的名字一般。 季君月…… 这个名字比苏木君三个字更适合阿君呢,神秘,霸气,肆意,邪妄…… 遥远的白岳山下,刚靠近山脚下的苏木君感应到了空间中属于秦澜雪的通讯石散发出的光芒和灼热,心神一晃,奇异的笑意不自觉的爬上了唇角。 让走在她身边的云煌正好看在了眼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正要开口,就见苏木君招呼也不打的转身就朝着不远处无人的地段走去。 云煌眉梢微挑,虽然好奇君月想干什么,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以这小子的实力他想偷听是不可能的,所以何必多此一举的去浪费时间。 苏木君走到一处无人的转折地,周围的山石树木正好遮掩了周围人的目光,这才拿出了闪烁着璀璨蓝光的通讯石。 蓝光飞至半空中,高度正好与苏木君平视,被旁边的山石树木遮掩,水波般的水幕出现后,反射出一处荒凉的花园,这片荒凉破败当中一抹尊贵优雅的紫影静默而立,清绝靡丽。 精致的容颜美得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却并不如谪仙一般仙气缥缈,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诱惑人心的美感,一种动人心魄令天地失色的绝滟清绝之美。 尤其是那双异常澄澈的瞳孔,偏偏有着美艳的轮廓,美丽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 与那片异常澄澈的瞳孔形成了鲜明的两个极端,当澄澈纯净与妖魅美艳所碰撞,带出的不是诡异和不协调,而是震慑人心的美丽和诱惑。 而这份美丽和诱惑因为少年身后那犹如瀑布般三千墨发,一路延伸在地面蜿蜒盘旋而显的越发魔魅摄魂。 “阿君。” 温柔的旖旎和宠溺在这犹如迷雾中穿透而来的迷音中显得越发的醉人心魂,足以让人迷失了心智,沉溺在这份温柔旖旎的宠溺与迷惑之中。 那双美丽澄澈的丹凤眸,清晰的倒映进了一个俊美清贵的少年,那般独一无二深刻入骨,哪里还有平日看不进世间景象的干净无痕。 苏木君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她喜欢这种因为一个人而乱了频率的感觉,看着水幕里美得摄人心魂的少年,她发现几天不见阿雪似乎更加美丽的。 扫了一眼秦澜雪所在的环境,杂草横生残破慌乱,不远处坐落的殿宇虽然破旧,却依旧能够感受到持久不散的恢弘大气。 秦澜雪察觉到了苏木君的目光,不待苏木君询问,就自动的开了口。 “这里是娆央宫,我七岁以前住的地方。” 苏木君眸光微动,再次扫了一眼水幕中出现的环境,格局很好,周边三座阁楼殿宇不难看出当初的奢华艳丽,想到自己看过的关于秦国的资料,苏木君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这里是你母妃曾经住的宫殿?” 秦澜雪也没有隐瞒,点点头,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并没有因为苏木君提及生他的母亲而有丝毫的情绪变化,澄澈的瞳孔中仍旧只有一抹清晰至极的身影,仍旧温柔旖旎宠溺专注。 “她的名字叫初娆央,是当年齐湘国敬献给秦国皇帝的女奴,因为绝色的容貌曾荣宠一时,这宫殿就是秦灼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后来她怀孕后不能侍寝加上后宫的戏码而毁了容,失了宠后连这曾经奢华恢弘一时的娆央宫,也随着它的主人渐渐破败,人也在我三岁的时候逝世了。” 在初娆央死后,整个娆央宫更是犹如一座冷宫,印象里,在初娆央死后是他的奶娘在照顾他,不过无人问津的宫殿,又有着后宫嫔妃对初娆央当初荣宠的嫉恨,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在初娆央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是吃着冰冷馊臭的饭菜勉强糊口活命,时不时的还要面对各宫宫人上门来的欺辱打骂。 不仅如此,一个毁了容貌没了圣宠犹如冷宫弃妇的女人,哪怕脸上毁了,可那妖娆的身段和犹如凝脂的美好肌肤还在,这无疑是将初娆央推入地狱的开始。 秦澜雪当时虽然年幼什么都不懂,却算是亲眼见证过那些恶心的阉人,如何明目张胆的走进这犹如冷宫般的娆央宫亵玩欺辱初娆央,那些在宫里当差的御林军如何偷偷摸摸潜入娆央宫,将初娆央当成军妓一般侮辱。 或许一岁前他没什么感觉和印象,可在两岁后因为从小异于常人的心智和聪慧,加上过目不忘,他到现在都记得年幼时发生的一切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初娆央,这个生了他的女人,在那三年是如何在欺辱中生不如死苟且偷生的,历历在目,不是因为他记着初娆央的仇恨,而是因为他的过目不忘,让他轻易的记住了这些过往。 在他三岁的时候,初娆央因为多次被人侮辱亵玩而怀孕,又因为那些人的肆意而流产,也就是在初娆央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批黑衣人,手起刀落带起了漫天的血色。 当晚出现在娆央宫的三个侍卫因为领头人的命令而被乱刀砍死,四分五裂鲜血淋漓。 他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不哭不闹的蹲靠在角落里,然后看着领头的黑衣人将初娆央抱走,其余黑衣人就在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前方的草地上挖了一个坑,将那些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统统丢进去掩埋,毁尸灭迹。 自那之后他每次看到那片草地都会很害怕,可后来慢慢的他又不害怕了,甚至在那片土地的草长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密集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喜欢蹲在这些密集的草丛中,因为这些草丛里有他赖以生存的‘食物’ 。 初娆央被带走的那一夜一直都未出现过,直到第二天晚上,那黑衣人再次出现了,他带来了昏迷不醒的初娆央。 然而第二天天明,初娆央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外界都说初娆央是病死的,唯有他知道,初娆央不是病死,而是被侮辱致死的,死的那样屈辱,死的那样痛苦。 可是奇怪的是,那时候看着初娆央冰冷的尸体,他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 或许是因为幼儿时期的泪水都付诸在了出生的三年之中,或许是因为他的成长都是充满了罪恶和恶心以及血腥,所以他渐渐不懂害怕是何物,不懂伤心是什么,更不懂一个母亲于他来说有何作用…… 他只懂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如何在每一天来个各方的欺辱中坚持下去。 初娆央的死让年仅三岁的他成为了后宫之人调转欺辱的矛头,前两年有奶娘护着,他顶多挨饿或者被辱骂,在他五岁之后,奶娘死去,整个娆央宫再没一个关心他的人,随着他日渐长出的容貌,他开始步上了初娆央的后尘。 那些心灵扭曲的宫女太监,尽情的揉虐亵玩着他幼小的身躯,那些所谓的他的兄弟姐妹,肆意的欺辱着他这个被遗忘的皇子。 女奴之子生来就是奴隶,他,只是秦国后宫中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奴隶。 直到遇到阿君…… 或许是因为勾起了过往的记忆,秦澜雪看着苏木君的眸光炙热至极,带着一抹近乎病态的狂热。 这样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沉迷在美色中的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可是苏木君却在这样病态的狂热中感觉到了莫名的心疼。 “阿雪,真想抱抱你。” 悠扬的清音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似乎有意吹散这一瞬突然出现的压抑感。 秦澜雪的过去她虽然没有刻意仔细的调查过,可是关于秦国皇室的事情她却仔细探查过,自然也包括了初娆央的一些传闻。 当年齐湘国敬献美人给秦国在位的皇帝秦灼,初娆央的名字因为她那倾绝天下的绝色美貌而震动了整个秦国。 秦灼本就喜爱美色,见到这样倾绝天下的姿容自然被勾了魂,将本是奴隶的初娆央几乎宠上了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就连上朝的时候也不离左右。 因此,初娆央的名字不仅震动了秦国,还传遍了九幽大陆。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盛宠不过一年,就犹如昙花一现慢慢凋零消失。 帝王恩宠本就不长久,随着初娆央怀孕不能侍寝,很快就有新的宫妃分散了秦灼对初娆央的宠爱和关注。 再加上初娆央意外摔了一跤,虽然没有将肚子里的孩子摔掉,却把自己的脸给摔坏了,从此这名动一时的女子,就此消声觅迹在秦国宫廷中。 就是死后也不过一张草席草草的葬了而已。 现在想一想,当时初娆央死的时候秦澜雪也不过三岁,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在那吃人的后宫之中,能够活下来可真是一个奇迹…… 苏木君突然有些庆幸,庆幸阿雪的心智异于常人,庆幸八年前她没有直接掉头离开,否则她要如何遇到他?如何与他共度一生?…… 秦澜雪因为苏木君的一句话,眼底早已泛起了一层波涛般的涟漪,眸光越发灼灼耀眼,狂热专注,恨不能直接撕了眼前的水幕钻过去站在苏木君的身边,感受着她令人着迷的气息和邪妄的笑颜。 右手抬起,沿着水幕里显示出的轮廓,迷恋的缓慢勾勒着苏木君的脸部线条,暗紫的唇缱卷着清绝糜滟的笑容,璀璨而夺魂。 苏木君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面带柔软笑容的凝视着秦澜雪的动作,幽妄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未知的宠溺和纵容。 她是阿雪的信仰,阿雪却是她今后打算携手一生的伴侣。 这个一生,不是普通人的百年所谓一生,而是几千年的茫茫无际。 以阿雪的体质和他修习的蛊毒秘典,她相信只要她的妈妈找到这里,她就可以让阿雪进入妈妈掌控的小世界里的修真阁挑选一套修真功法,这样阿雪的寿命就能随着修真境界而改变。 他们之间就不再是百年,而是几千年相随…… 周围隐隐传来的嘈杂之音终于提醒了两人,此刻并不是他们任意传递感情的好时机,片刻,秦澜雪放下手,将自己从双路和乌龙脑子里得到的讯息细致的告知了苏木君。 “伏龙流云岭、紫糜城、仙祭天之谷、渊海冰宫、葬月殿这五方势力分布的位置将整个九幽大陆完整的包围,形成一张无形的网,互不干涉,互相牵制,隐世不出,不打扰九幽大陆的发展,不过似乎也在防备着什么。” “从两人的记忆中显示,渊海冰宫存在的历史至少有千年之久,具体的连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五方势力虽然互不干涉极少来往,却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犹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一次五方势力聚集均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寻找天岭大森林里躲藏的一个十四岁少年,将其捉回去。” 说到这里,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一点妖异的幽蓝忽明忽暗的盈动闪烁,将自己分析出的结论一道说了出来。 “我怀疑这五方势力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他们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势力在主导,或者该说,他们背后躲藏的势力远远不止一方。” 从那两个东西的记忆里,秦澜雪清楚的感觉到五方势力是处于相互牵制的,但又有着什么原因让五方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而且各自背后应该都有着不同的势力存在。 这一次渊海冰宫出行的人是受了渊海冰宫宫主的命令,出来寻找那个躲藏在天岭大森林的少年,其命令只是让他们找到那少年并且带回渊海冰宫,除了那个少年的外貌特征外,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但从两人记忆中一些周围的变化和旁人的议论中,秦澜雪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 五方势力要找的少年身份很诡异,而这少年竟然躲藏在有进无出的云岭大森林就更加耐人寻味,甚至,从两人的记忆中,他看到了有神秘人出现在渊海冰宫。 没多久,渊海冰宫的宫主就下达了找人的命令,秦澜雪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并非真的是五方势力的意思,很有可能是五方势力背后潜藏的势力直接下达的命令。 而渊海冰宫里的人个个武艺高强,或者不应该说武艺,而是法力,就犹如他自身和阿君自身实力的诡异一般。 先不说他和阿君,就是其它的武林人士,若是与渊海冰宫的人对上,渊海冰宫里的一个普通臣民都能轻易的捏死武林中的高手…… 而且单单渊海冰宫的人就有不下两万,若是以这样强悍的实力来估算,五方势力加起来足以称霸整个九幽大陆。 秦澜雪将自己的猜测,以及渊海冰宫目前的一些情况一一告诉了苏木君,苏木君听完后,想到了云煌给过的回答。 眸光流转过一抹妖华的光芒,恐怕五方势力要找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那枚果子,而这果子在少年的手中,这才是少年被追捕的原因所在。 那么,这枚果子究竟是什么?竟然能够让五个神秘势力出动搜索…… “若是五方势力背后还存在更神秘强大的势力,只怕……”苏木君邪冷一笑:“这个世界除了九幽大陆,还有其它的地界。” 若是五方势力背后还存在着不知名的势力,那么在偌大的九幽大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此的消声觅迹无迹可寻,除非那些势力并不在九幽大陆的范围之内。 若是当真如此,那这个世界比之她之前所在的世界,也不算无聊了,她也不用担心对手实力太低而让生活乏味了…… 秦澜雪听了苏木君的话,澄澈的眸子微微静默,思想渐渐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他从不怀疑阿君的话,阿君既然如此说,那么就有这样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超乎了人类的认知。 但渊海冰宫的一切,可不就是超乎认知的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澄澈的眸子涟漪着如冬雪般干净的光泽,专注而温柔。 苏木君邪妄的半眯起眼,笑容痞气而乖张:“先看看吧,若是有好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看着苏木君脸上邪恶乖张的笑容,秦澜雪的眸光是满满的柔软与宠溺,他最喜欢的就是阿君肆意时的模样,那样的张狂阴邪,让他只觉身体里冰冷的血液都随着涌动翻腾。 结束了与秦澜雪的交谈后,苏木君走到望风的凤夜身边,幽幽一笑:“走吧,也该好好看看这神秘的五方势力之一了。” 凤夜跟在苏木君身后,看着她清贵修长的背后冷锐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复杂,刚才他离得不远,所以不但看到了水幕中出现的人,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才猜测到了那个叫阿雪的少年的身份,那样一个清绝美丽的少年,竟然是秦国的少年帝王,一个命途坎坷的傀儡帝王…… 主子喜欢上这样的人真的好吗? 尽管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担忧,但凤夜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他可以干涉或者多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一切的保护好她,为她披荆斩棘。 ------题外话------ 啦啦啦,咋们阿雪和君君又开始腻歪了一丢丢,两个聪明又强大的人聚在一起,瞬间就将那五只势力猜测的七七八八,扒的干干净净,偏偏他们还不自知,奸笑~ 明天更新恢复正常,早上九点喔~收假了,有票子的暖宝们快快砸来安慰一下夏夏收假的烦躁综合症,哈哈~ 第一百三十一章:抵达谷中,灵气 苏木君走到云煌身边的时候,云煌只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然后就率先朝着一处洼地走去。 苏木君知道云煌的身份特殊,自然不用像其他人那般要排队等待仙祭天之谷的人接应,既然云煌愿意带上她,她自然也乐得走这个后门。 随着云煌一行人来到深处的洼地后,就看到那里站着几个身着浅青色长袍,头上的发丝皆用浅灰色秀有形状奇异的草药图形的发带束着,见到云煌一行人,纷纷整齐的垂头行礼。 “云少主,殇少主,殇公子,盘家主,七长老。” 那自然的举止,熟练的言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云煌等人是仙祭天之谷的常客,以至于守在这里的寻常弟子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实际上云煌几人是第一次来仙祭天之谷,如此只能说明仙祭天之谷的人准备太过充分。 十二名侍童一分为二相对而立,中间是一处从山体上开凿出一路向上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中是质地坚硬无比的玄铁所打造的栅栏。 这栅栏近十五个平方,高三米,每一处间隙十公分的距离,安全的包围成型,背靠山壁,入口正对朝外,入口的门栏高至人的腰际。 苏木君饶有兴致的一笑,这可不就是类似现代的观光电梯嘛,不过比现代的观光电梯要奢华大气,更朴实笨重了些。 因为这传送梯是用无数坚硬的玄铁锁链牵引穿梭而成,玄铁锁链的尽头是一个偌大的转盘,专门用来发力时驱动用的。 其实以云煌等人神秘的身份和实力,苏木君不相信他们没有特殊的方法直接上到位于白岳山背后的仙祭天之谷。 云煌等人确实有特殊的方法直接翻山越岭,不过身份所在,有人铺好了一切道路,能不费劲他们自然乐得省力。 凤夜看着这些巧妙的设计暗自惊心,这还不是仙祭天之谷真正的范围就已如此精妙,他已经不能想象若是去到仙祭天之谷的范围地界,该是怎样的奇妙震撼。 对此苏木君却面色平静,除了一开始的打量之后就目不斜视的随着云煌一起进入了传送梯之中。 云煌、*和苦短,苏木君、凤夜,盘公和他身边的一个随从,苍魑以及他身边的两个随从,还有被人用座椅抬着的殇魈和殇玄,一共二十人。 当入口的门栏关上,那十二名仙祭天之谷的弟子一同发力挥掌而出,当浅浅的青色玄力从他们周身缭绕而出,包裹了那偌大的转盘时,转盘飞速运转,苏木君一行人所在的传送梯也平稳的向上升起。 速度并不慢,那速度苏木君感受了一下,比现代的电梯还要快上几秒,却比之还要平稳,而且这看似没有遮挡的空间,竟然有着一层无形的气体包裹,阻隔了外面因为速度带来的刺肤寒风。 只除了那响动的锁链摩擦之音灌觉入耳外,一切都非常完美。 安静的空间中谁也没说话,坐在座椅上被人抬着的殇魈和殇玄两人,妖娆的眼眸嗜血残戾的盯着苏木君,一瞬不瞬,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估计苏木君现在已经被两人的眼神凌迟。 苏木君感受到两人尖锐的目光,不躲不避的迎上,在两人身上转溜了一圈,尤其是那处敏感的部位,邪肆一笑。 “如此精神,看来二位的伤势没有传言那般严重~” 戏谑玩味的话语顿时让殇魈和殇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戾的寒霜,那两张一模一样妖娆艳丽的脸因为这抹阴暗血腥,越发显得危险而诱惑。 殇魈带着一丝暗红的眼眸森凉嗜血的盯着苏木君玩味邪妄的笑颜,阴森森的说道。 “若是让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殇玄妖娆的魅笑出声:“小傢伙,我的宝贝若是真不能用了,我就让你一辈子陪着我。” 声音媚惑酥骨,妖娆漆黑的猫眼却盈动着与笑容相反的残忍戾气。 两人之所以没有在出事的时候去找君月的麻烦,就是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她做的,但是又怀疑此事与她有关,这才按耐着性子等着先解毒再说。 好在这毒蛊虽然似毒似蛊又带着奇诡的术法之力,并非普通的丹药能够解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根治,只是此法太过困难。 不仅需要找到专门克制世间至阴至毒之物的天阳冰草做药引,还要神阶级别的炼丹师用此材料练成解毒丹服下,方能治愈。 整个九幽大陆唯有天岭大森林有着众多神奇的草药,但天岭大森林里危险遍布,不仅奇诡的事情多,甚至有着高智商的灵兽,实力若是没有达到金丹之境的人进去,其结果只能是尸骨无存。 他们的实力倒是可以在里面闯一闯,否则也不会被派来找人,只是想要找到神阶级别的炼丹师却太过困难。 九幽大陆五方势力,没有一个实力突破神阶,最强的实力也不过是神阶之下的巅峰实力,巅峰虚神。 他们若是想要解毒,要么等待自己的父亲或者渊海冰宫和葬月殿两个掌权者突破神阶,要么只能去那个地方…… 若是这辈子都无法治愈,要受着生不如死的痛楚,那么作为这一切导火线的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既然身在地狱,也一定要让这个君月陪着! 对于两人眼底的暴戾之气苏木君视若无睹,反而有些期待他们是否能治愈这非同一般的蛊毒,不过想想五方势力的神秘背景,或许真的有办法治愈。 见苏木君没有再出声,殇玄和殇魈两人也只是阴涔涔的盯着她,并未再出声,实在是下身传来的尖锐腐蚀之痛让他们没有了继续的精神。 一旁一直安静的看戏的云煌和盘公等人,看到殇魈和殇玄两人惨白冒起虚汗的脸色,全都下意识的扫过两人下身敏感的位置,兴味的同时又忍不住嘘嘘。 这下手之人也真够残忍变态的,什么招数不用偏偏用了如此阴损的招数……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间,传送梯已经来到了白岳山山顶,又从山顶盘旋而下抵达了白岳山后方的山脚。 入目的场景可谓梦幻至极,仙雾缭绕间是无边无际的翠绿葱郁,连绵不绝,空气清新带着浓郁的青草方向,让人神清气爽。 苏木君却这样犹如世外桃源的地界上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灵气,这股灵气不浓郁,甚至可以说非常稀薄,却是真实的存在。 一时间,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妖光流动,唇角邪肆的笑意渐渐蔓延。 这莫名的愉悦感染了身边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凤夜、云煌、盘公和殇魈、殇玄。 云煌樱色的唇荡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刚才看着苏木君淡定平静的面色还以为这小子对任何情景都会如此,没想到这仙祭天之谷的地貌最终还是让他变了神色。 不过若是君月是从那个地方来的,眼前的场景应该造成不了丝毫情绪起伏才对…… 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微微眯起,流动过一缕深谙的流彩。 盘公和苍魑也因为苏木君突如其来的神色而陷入了一种纠结的思绪当中,难道他不是那个地方的人? “几位这边请。” 早已等待在山脚的谷中弟子恭敬又客气的上前引领道。 众人收起心思慢悠悠的跟着几名弟子朝着前方葱郁唯美的山谷走去,穿过山谷后视野开阔间是一座座阁楼花园,以及葱郁的树木和桃花。 连绵不绝,一眼竟看不到这地域所属的边际。 一路上遇到了各方形形色色的人,全都是此次进谷的外界中人,期间,苏木君看到了九国皇室的人,还有不少武林人士,以及来凑热闹的百里纤和谢秋陌。 云煌、盘公等四方势力的人一如传言中一般无视了所有的人,就这么目不斜视的一路跟着前方引路的人穿梭而行。 周围路过的众人见此虽然眼含暗光,却没有一人敢阻拦几人的去路上前攀谈,苏木君也乐得安静的跟着几人同行。 谷中的弟子直接将众人安排在了专门接待外客的地方,四方势力的住所全都是独立的院落,苏木君仍旧随着云煌住进了属于他的院子。 “各位客人现在谷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会有人带你们前往圣堂参加一年一度的丹药大会。” 引路的弟子跟众人交代了一句后,就恭敬的退下了。 苏木君转头看向身边的云煌:“你们是来找人的,难道明天的大会会有所变动?” 往常每年的丹药大会都是一场物品交换大会,由外界的众人将自己认为可以交换的东西拿出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丹药,若是仙祭天之谷的炼丹师对拿出的宝贝感兴趣,就会与那人交换丹药。 每个炼丹师的级别不同,仙祭天之谷的炼丹师等级分为五个品级,五品为初级,一品为炼丹师中最高级别,其次就是谷主超一品炼丹师的实力。 所炼制出的丹药药效也就不同,若是运气好的,手里的宝贝被一品炼丹师看中,那个人所得到的丹药就是一品丹药。 苏木君并没有接触过仙祭天之谷,但是从当初定国侯府给卫幻灵下的梦回生死一毒的效果来看,那梦回生死出自仙祭天之谷一品炼丹师之手,以此对比,一品炼丹师所练出的丹药效果,相当于修真界的中品丹药,不过纯度还是无法比。 修真界的丹药分为四个级别,低品丹药,中品丹药,一品丹药和超一品丹药,后来从她妈妈那得知神阶之上还有别的级别,丹药的级别也因此提升。 超一品丹药之上是神王丹,神王丹之上还有,不过她的妈妈实力是上品王者之境,所以炼制出的丹药最高级别就是神王丹,之后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而仙祭天之谷其余五品到二品的炼丹师炼出来的丹药只能勉强算是低品丹药,甚至没有低品丹药的纯粹,以此算来,谷主炼制出的超一品丹药应该跟修真界的一品丹药差不多。 这一次云煌等人既然是为了寻人而来,那么今年的丹会定然会有所变动。 云煌只是神神秘秘的看着苏木君笑了笑:“明日你就知道了,以你的实力想必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苏木君眉梢微挑,看着云煌绯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唇角牵起一抹兴味的笑意。 而紫糜城那边,在入住后就面向其余四方势力传递了信息,只要谁能够找到天阳冰草,紫糜城愿意用一枚紫玲珑交换。 四方势力的人接到此消息时一个个表情耐人寻味,不过都派人去给殇魈和殇玄传递了消息,若是得到天阳冰草定然交给两人。 紫玲珑是一种有助突破的果子,但凡服用的人都能将实力直接突破一个层级,紫糜城一共有三颗,都是上面的赏赐,此次拿出来作为交换之物可算是下了血本。 不过众人想到殇魈和殇玄是紫糜城城主直系血脉中实力最强的,也就能够理解了,一枚紫玲珑换两个有前途的继承人也算是划算。 ------题外话------ 字数有些少,先发上来给大家看着,所以晚上九点有二更噢~吼吼! 第一百三十二章:临时变动,煽动 第二天一早,苏木君就随着云煌一行人来到了仙祭天之谷的圣堂。 所谓的圣堂并非密闭的空间,而是一个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广阔中心广场,广场边缘隐隐可见九十九根刻有仙兽浮雕的擎天大柱呈圆形环绕,广场的中心则是一个偌大的天坛。 听谷中的弟子介绍,圣堂的中心天坛是平时仙祭天之谷里的弟子修习,或者特殊节日举行重大活动的地方。 此时的天坛上已经聚满了人,显然是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每年一度的丹会。 仙祭天之谷的人准备的很周到,一排排椅子呈圆形一圈圈由里到外环绕排开,坐在最里面第一圈位置的人毫无疑问是四方势力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九国的代表以及武林中极有地位的门派。 苏木君因为跟着云煌一道来的,所以随着云煌坐在了最里圈的位置。 “听说今年的丹会与往年的不同,也不知道仙祭天之谷打算做什么?” “看见没?最前面坐着的那几个年轻人,听说有几个还是那几方势力的少主,往年那几方势力来的可都是一些下属,今年竟然来了这么些既有身份的,只怕这一次的丹会不简单……” “你们注意到没有?中心位置并没有放置炼丹炉……” “咦?还真的是,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今年不炼丹了?……” …… 一声声细微的议论声在这方面空气中流转飘荡,苏木君闲散的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耳边将众人的议论之音一字不漏的收于耳底。 眸光扫过前方的几百平方的空地,只放置着几把椅子,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确实如同大家议论的一般没有一个炼丹炉。 正打量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人群中发出一阵细微的骚动,就见右侧方空出的一条通道中走来几道人影,随着几人的出现,人群中也出现了低低的轻呼。 “是仙祭天之谷的谷主林裘望!” 在几道低音之中,苏木君抬眸看去,就见一群人缓步而来,脚步看似缓慢,可是那身影竟然好似瞬间移动了十多米一般,速度奇快,看得苏木君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 走在最前面的领头之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白蓝浅淡的长袍上勾勒着仙草祥云图腾,让他整个人也随着这服饰透出了几分若隐若现的仙气,容貌祥和唇角带着几分和蔼可亲的笑意,一双眼眸却带着淡淡的威严与肃静,目不斜视的朝着人群中心走来。 “领头的就是仙祭天之谷的谷主林裘望。” 正当苏木君打量着领头之人时,耳边传来了云煌邪魅温柔的低语,不轻不淡,透着几分随意。 “跟在他身后的青年是他的嫡子林鸠,仙祭天之谷的少主,旁边的女子是林鸠的表妹,也是他的未婚妻林裴容。” 苏木君随着云煌的话语朝林裘望身后看去,他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男子约莫十八出头,比起林裘望的素净仙气,一身藏青色锦袍显出几分贵气和张扬,清俊的容貌有着几分骄傲的傲然之气,唇角含笑,带出的不是温润而是自信。 旁边的女子看起来十七岁左右,一袭雪白长裙唯有随着走路的姿势摇曳的宽大衣摆上,绣着几朵雅致的浅蓝色兰花,让她如仙的气质中多了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雅,乌黑的墨发上并没有多余的饰品装饰,只是用一根淡蓝色的丝绸将耳畔的发丝拢向后脑束起。 嫩白的瓜子脸不施粉黛,眉不描而黛,一双眼眸温婉又带几分娇媚艳丽,娇嫩的嘴唇水润透亮,是一种色泽明媚的水粉色,整个人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之气。 唯有眸光落在身旁男子身上时,那双温婉带着几分娇媚艳丽之气的眼眸,才会荡漾出属于女儿家的柔情娇羞。 仅仅一个眼神,苏木君就可以确定,这个叫林裴容的女子爱极了身旁之人。 似乎知道苏木君已经打量完了两人,云煌开口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两人身后的则是仙祭天之谷的十名长老,前面三个披头散发的是大长老林易,打扮一丝不苟的是二长老林立,面无表情的是三长老林严,这三人的武力是整个仙祭天之谷最好的,实力与林裘望相当,也是谷中唯一的三名一品炼丹师。” 苏木君移动目光,落在林鸠身后并排的三个鹤发老人身上,三人年纪相仿,约莫五十出头,却精神奕奕,脚下的步伐也虎虎生威,若非那白花花的头发和胡子,还真看不出几人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长老林易就如同云煌所说一般,披头散发凌乱狂放,没有一丝一毫的形象可言,二长老林立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上都极致讲究,一丝不苟,面上带着几分傲慢的笑意,不难看出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三长老林严与两人的极致比起来就寻常许多,没有刻意打扮,也没有让自己显得凌乱不堪,不过那张脸上的神情却极为严肃冷然,透满了不近人情的色彩。 “后面的就是其它七名长老,你的实力在他们之上,所以没必要关注。” 云煌一句话直接带过,那无所谓的态度若是让那七名长老听到估计要被气的吐血。 苏木君看了云煌一眼,见他神情遐意中带着几分冷魅,眼神甚至看都未看那七名长老一眼,那种无视充斥满了傲视四方的霸气,倒是让苏木君有些欣赏他这恣意的脾气了。 想到几人的修为实力,苏木君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们几方势力应当是修习了什么功法,已经不能跟普通人所学的武功相提并论,那么你们的修为一定有一个等级划分,可否介绍一二?” 浅淡的笑音带着几分随意和肆意,没有丝毫的试探,就好似与相识之人随意的谈论天气一般。 云煌如水般邪魅的眼眸带着几分深意的看向苏木君,神情邪异的打量了她一瞬,才勾着唇角邪魅道。 “这算是第三个答案吗?” 苏木君眸光微深,笑容邪妄的摇了摇头:“不算。” 心中却知云煌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告诉她答案的。 果然,只见云煌颇为嫌弃的动了动眉梢,然后闲淡的睨了她一眼,就转过头看向了已经走至中心位置落座的林裘望一行人。 “那我不告诉你。” 浅淡的话语好似透着几分任性,偏偏在那耀眼灼目的容颜中显出几分冷傲霸气,头顶那只红色的小狐狸随着云煌转过头去的侧颜,只留给苏木君一个臀部和三天尾巴,竟然在这一刻显出几分傲娇之气…… 苏木君为自己一瞬间的感觉感到好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转过头同样看向了前方落座的一行人。 因为随从都不能一同落座,各方势力带来的随从就要在天坛下方候着,所以苏木君的身边坐着的除了云煌外,另一侧就是盘公。 盘公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收于耳里,想着君月开口的话语,心中怀疑的天枰又一次有了新的偏向。 之前看着君月对于仙祭天之谷的震惊,他渐渐怀疑自己之前是否猜测了,君月或许不是那个地方来的人。 可是现在听到君月话语里关于他们一行人修行的理解,他又不得不怀疑君月确实是那个地方来的,否则君月如何知晓有关修为和功法…… 只是她不知道修行之人的实力等级,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林裘望一行人落座后,整个天坛瞬间寂静了下来,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足足有千人之多。 林裘望看着众人并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而是直奔主题的开了口,略带几分友好和蔼的嗓音声调不大,却神奇的无比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耳朵里。 可是在场的人却并无多大意外,毕竟关于这神奇的传音已经有不少人见识过了,就算是第一次来的,也一早就从传闻中了解了一二。 “相信大家已经有所感觉了,没错,今年的丹会将与往年的有所不同,相信大家都知道天岭大森林吧?” 天岭大森林几个字让在座的众人瞬间呼吸一窒,除了四方势力外全都蹙起了眉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中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林裘望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众人心中的不安和猜测。 “这一次的丹会不在是宝物兑换,因我仙祭天之谷有一名重要的直系弟子不幸走失在天岭大森林中,所以这一次的丹会内容就是希望大家帮忙寻回这名弟子,只要谁能够帮我们寻回这名弟子,本谷主在此承诺用一枚回魂丹作为答谢,回魂丹有让死人起死回生之效。” “不仅如此,但凡进入天岭大森林参与寻人的每一个人,都将得到三枚生元丹,吞服一枚生元丹可提升十年内力,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哪怕是不会武功的寻常百姓亦可服用。” “而且天岭大森林里宝物之多,只要大家有本事获得,都将是属于你们的,仙祭天之谷保证不会掠夺分毫。” 此话一出,瞬间一片哗然震动。 众人早就听闻仙祭天之谷又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却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能够让死去的人再度活过来,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在场的每个人若是找到那名弟子,都将获得一条性命。 是比别人还要多一条性命! 不仅如此,但凡参与的人都可以获得三枚生元丹,一枚生元丹就可以让人提升十年内力,那么三枚就是三十年内力,这样下来足以称霸整个武林! 众人压制不住的心动了,面对这样生命和权势的诱惑,这世间鲜少有人能够不动摇,何况来到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别有目的。 哪怕天岭大森林可怕至极,甚至进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仍旧让一些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却拼搏一次。 况且林裘望并没有说明进去之后要如何,他们可以进入天岭大森林后就在边缘的位置待着,等个几天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既可以保命又算是进了天岭大森林,领三枚生元丹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心思在不少人心中浮现,林裘望又怎会不知这些人想要钻缝子,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天岭大森林可远远比这些凡人认为的还要危险百倍。 只要进入天岭大森林的范围,哪怕是边缘地带,没有足够的实力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云煌、殇魈、殇玄、盘公、苍魑等人的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唇角均勾起了一抹冷笑。 虽然他们四方势力早就猜到了仙祭天之谷会打外界之人的主意,却没想到林裘望竟然敢煽动这些普通人进入天岭大森林送死…… ------题外话------ 啦啦啦,二更迟了些,嘿嘿,捂头遁逃。 咋们君君要去大森林里寻宝啦,吼吼,大杀四方的君君也要面世鸟~ 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九点,这一次保证会准时,偷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死亡之森,兽鸣 要知道天岭大森林可是这片大陆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那可是有数万年的历史。 而且天岭大森林还是整个九幽大陆拥有稀薄灵气为数不多的地方,里面存在的东西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在这样数万年灵气的熏染下早已发生了变异和进化,寻常人进去根本就是找死。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修行者进去,没有金丹之境的人带领都可能有去无回。 林裘望倒是会打算,既解决了今年的丹会,又能抽身出来全心全意去寻人。 苏木君脑海里同样想着关于天岭大森林的资料,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众人,眼底闪过一抹冰凉无情的暗芒。 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完完全全确定天岭大森林占地面积有多大,关于天岭大森林的一切都是凭着人性本能的害怕而猜测,就连它的面积范围,也只能凭着坐落的地方而幻想。 天岭大森林位于整个九幽大陆的最南部,横跨秦国西南部至楚国极东地区,完全将秦国、齐湘国、和楚国整个的包揽其中,其面积可想而只有多大,至少是半个秦国加一个楚国的面积。 光是想想这样的占地面积就足以让人惊心,更何况自九幽大陆这片地域存在以来,但凡进入天岭大森林的人,无论是独行还是结伴,或者是皇家的军队,均是有去无回毫无例外。 天岭大森林也因此名震整个九幽,成为了九幽大陆最让人忌讳害怕的死亡之森。 而这仙祭天之谷的后方,就是天岭大森林的地域,想到刚入仙祭天之谷时感受到的一丝稀薄的灵气,苏木君不得不怀疑天岭大森林里同样存在着稀薄的灵气,而且极有可能比仙祭天之谷这若有似无的灵气还要浓郁几分。 若是当真如此,那么天岭大森林里的危险已经可想而知,这本就比原始丛林面积还要广阔的地域,若是再有着不同寻常的灵气,里面的生物绝对早已随着万年的时间过度,而产生了不可想象的异变。 这样一来,天岭大森林就不止是危险的存在,而是真正的死亡之森。 不过她倒是想进去瞧瞧,就算不为了那个少年的秘密,也要为里面可能存在的天地异宝。 云煌见苏木君眼底闪烁的兴趣,颇为赞同的挑眉道:“虽说危险十足,不过里面满地都是宝贝,你若是进去闯一闯倒也不错。” 云煌这话可不假,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天岭大森林是死亡之地,不可接近的存在,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五方势力来说,却是个既危险又犹如宝地般的存在。 五方势力的人每年都有不少,有着家族里的实力强大的长老带领着进入天岭大森林历练的同时,寻找天地灵草等宝贝。 虽不能说对天岭大森林完全的掌握了解,却也已经摸得七七八八,以君月的实力只要她不去到最深处,得到一些宝物活着出来是没问题的。 “若是君月决定进去,不如一会儿跟着我们一道?”旁边的盘公含笑的看着苏木君邀请道。 以君月之前展现的实力,若是他跟他们一道,定然可以帮他们分担一些危险。 云煌听言只是浅淡的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争抢,反而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这小子一定不会答应的。 确实,苏木君虽然与云煌等人一道前来仙祭天之谷,可是却没打算随他们一起进入天岭大森林中。 “在下习惯了独来独往,而盘家主你们则有要务在身,一会儿进去后我单独行动,就不打扰盘家主寻人了。” 虽然几人肯定熟悉天岭大森林里的地形,但是人太多若是有宝贝可就不好分了,不如一开始就分开,遇到什么情况她也好下手。 云煌邪魅的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盘公有神色不明的深深看了苏木君一眼,便没再多说。 坐在盘公旁边的苍魑本来也是打着和盘公一样的主意,不过此时听了苏木君的拒绝也就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苏木君的眼神越发不愉,就犹如看一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一般。 在仙祭天之谷的弟子拿着名册走入人群,一一将进入天岭大森林的人员名单记录完后,众人纷纷起身前往了仙祭天之谷后方的天岭大森林的其中一个入口。 如苏木君所料,这次来到仙祭天之谷的一千多人中只有那么几十个打了退堂鼓,其余一千人全都参与了此次的寻人行动。 而这些大退堂鼓的人中,有因为云煌一句提醒的话语而决定留在谷中的静兰一行人,还有来仙祭天之谷凑热闹的百里纤和谢秋陌。 就连姬亦封、南元轩等人,也只是派了属下前往,自己则留在了谷内。 山脉跌宕连绵,古树葱郁,奇山险峻数以万计,站在天岭森林的边缘地带,除了让人震惊心颤的宽广连绵,神秘磅礴外,那缭绕在周围白茫茫的雾霾,以及诡异的类似野兽嘶鸣的吼叫更让不少人忍不住的白了脸色。 当即就有十几人被这壮观可怕的景象吓的失去了赌命的狠劲儿,如龟孙一般嚷嚷着退出了此次的寻人行动。 对于这些,苏木君等人都未关注,云煌等人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五十人,每方势力都有至少四十人以上的队伍,苏木君本就听了凤夜查到的消息,所以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员并没有意外。 仙祭天之谷则同样由少谷主林鸠带队,出行的人比其余四方势力还要多上近二十个,十大长老除了大长老和三长老外,都在此次寻人的队伍里。 除了外界的一众人面带丝丝犹豫和惧怕外,五方势力的人直接出发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天岭大森林。 苏木君也没有耽误时间,叫上身侧的凤夜就抬步走了进去。 当参与此次寻人的一众人员都进去后,林裘望看着周围选择置身事外的众人温和的道。 “请各位先回谷中休息吧,最近一段时间若是各位愿意留下游览我谷中风光,仙祭天之谷会负责各位的一切食宿,有什么事找负责各位起居的弟子便可,这里虽只是天岭大森林的边缘,但同样存在着危险,诸位还是不要多呆为好。” 林裘望说完就离开了,众人也一个个缩着脑袋的一一离开,片刻都不敢呆。 静兰留恋的望了一眼远方层峦叠嶂的山丘树林,眼底萦绕着难掩的担忧,犹豫的一瞬还是跟着同门离开。 唯有百里纤和谢秋陌还站在原地,若有思索的看着前方的天岭大森林。 “这小子胆子倒大,既不属于五方势力竟然还敢闯这死亡之森。”谢秋陌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深谙的精光,精美的俊彦上带着肆意轻佻的笑意。 那天看到这人跟着几方势力一同出现,他就去查探了一番,这才知道这小子名叫君月,是齐满楼幕后老板的好友,并不属于五方势力中的任何一番,却也查不到他的任何背景和过往,就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对此,两人心中的怀疑越来越盛了。 百里纤雅致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泊平静之气,眼底却闪烁着一抹复杂和慧智,温淡的声音犹如春风般慢慢飘散在空气中。 “就凭那天我们感觉到的强大气压波动,他的实力就已经到了能够与几方神秘势力相提并论的地步,既然决定进去,自然是有本事出来的。” 那天的场景他们虽然离得远,但也看到了悬浮在半空霸气天成的身影,那样诡异莫测的实力,完全不是他们能够相提并论的。 他们的武功虽然不算武林中最厉害的,却也已经算排的数的,却在这样可怕的实力勉强毫无招架之力,这其中的差距已经不是一点半点,而是一个横跨的鸿沟。 至今唯有神秘的五方势力所掌握的力量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这也是他们为何怀疑却始终不能确定的原因。 若是此人当真与苏木君有关系,或者有可能就是她本人,那么作为一个将门之后,她绝不可能有如此诡异莫测的力量…… 谢秋陌不舍的看着前方的森凉,有些可惜的叹息一声。 “哎……若非实力不够我还真想再进去闯荡闯荡~” 百里纤淡淡的瞥了谢秋陌一眼,眼底拂过一丝挪愉之色:“看来上一次有幸捡回一条命,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对于这个名震九幽的神秘死亡之森,两人在两年前就突发奇想的一起进去探寻过一番,只是那一次的好奇,差点没让这地方成为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而且弄的两人差点丢了性命的地理位置还只是天岭大森林的边缘地带,他们几乎只前行了十多公里,更别说万里之外的中心腹地…… “要是没有吸取教训,你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徘徊不入了~” 想起当初的惊心动魄,谢秋陌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止不住兴奋怀念。 那一次的探险他们什么也没得到,不过却有幸观赏了一回变异奇兽的凶猛凶残,那可怕的战斗力绝对不是有着寻常实力的人能够对付的。 因为那些凶兽的力量诡异的和五方势力传闻中的招数相似…… …… 进入天岭大森林后,苏木君就和云煌等人分开了,带着凤夜单独选了一条路前行。 苏木君倒也没有托大,在完全没有掌握这里的情况之前,她选择了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探索,而不是带着凤夜直接瞬移一路赶往中心腹地。 好在两人运气还算不错,走了六七公里什么危险也没碰到,也没有遇到什么奇异的宝贝或者草药,一路穿过密林来到一处平坦宽阔的林间,眼见临近午时,苏木君和凤夜就再次停顿了下来。 “主子,先吃点东西吧。” 凤夜将包袱里准备的干粮拿了出去,递了一块烧饼给苏木君。 苏木君看着烧饼下意识的就蹙了蹙眉头,抬眼扫了一眼四周,除了远远传来的一声声若有似无的野兽嘶鸣之音,林间一片葱郁没有丝毫的人影,于是出声道。 “包袱里的粮食先这样带着,有外人的时候再吃,现在我弄点好吃先填饱肚子。” 对于物质,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苏木君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将就,现在此地无人,她没必要为了隐藏而让自己将就一些没营养的食物。 神识一动,从空间中移出从齐满楼搜罗的食物。 还不等凤夜明白苏木君的意思,就见两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六人座的檀木圆桌和两把椅子,凤夜霎时瞪大了眼睛,还不等他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而震撼时,就见那桌子上又凭空多出两套碗筷,三荤两素一汤六道菜肴。 温热的热气缥缈,菜香肆意,可是面对这样引人食欲的菜肴,凤夜已经因为这一切凭空出现的东西震惊的没了心思,冷锐的眼眸只能下意识的放大,布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苏木君见凤夜这幅吃惊的模样,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坐下就动起了筷子,夹在的同时,含笑的打趣道。 “菜若是凉了可没地方给你热,快坐下吃吧。” 说完就没再理会凤夜的情绪,自顾自的优雅进食。 凤夜的视线从满桌的食物转移到了苏木君身上,看着她优雅的举止,清贵的侧影,视线甚至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身躯上怀疑的转溜了一圈,确定她身上当真什么也没有后,目光震惊中渐渐溢起点点复杂。 有欣喜,有兴奋,有崇拜,有自豪,还有着一丝自卑。 所有的情绪在苏木君碗里的米饭吃下一半后,全都化为了灼灼的坚定。 他的主子是这样的神秘而强大,他有幸成为她的属下,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共进退,就绝不容许自己自卑,他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要坚定的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沉淀下情绪后,凤夜平静的走过去坐下抬起饭碗动起了筷子,这已经不是凤夜第一次与苏木君同桌了,所以并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苏木君因为考虑到所有可能的意外,所以在离开齐满楼的时候就做足了食物这一块的准备,空间中的时间是静止的,所有放置在里面的放在都会永久的跟刚放置进去时一样,而她所准备的热食,至少足够吃上半个月,还不连她空间中本就存在的其它面食饮品之类的现代食物。 两人安静的吃了一顿中午饭后,苏木君将所有东西收起来,消灭了一切的痕迹,随后就原地休息,打算半刻后再继续前行。 对于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东西,凤夜一句话也没问,极有分寸的保持着沉默,就在两人休息的空挡,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苏木君就见密林中走出了一队结党而行的武林人士,一行二十七人,其中几个的身份苏木君倒是知晓。 武林盟主陆天长和他的嫡子陆寒,以及两人身边的四个侍从,秦国窦家派来的将军李苏,李苏身后跟着六名随从,都是他的心腹干将。 其余的几乎都是江湖上的势力。 苏木君看了一眼,就继续闭目养神,凤夜却守在苏木君身边睁着眼睛看着,带着几分警惕。 这群人显然也看到了宽阔的平地中原地休息的苏木君和凤夜,微微一愣,均没想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走到了这里,要知道他们进来后除了组队交谈了一番并没有浪费时间休息过。 一行人靠近两人后,暂时被推选为领队的陆天长上前几步,走到苏木君和凤夜的身边友好的笑道。 “两位小友在此地单独行动颇为危险,不如与我们结伴而行如何?这样大家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凤夜只是神色冷然的看着眼前健朗友好的男人,并未开口,冷锐的眸光隐含逼人的了冰冷之气。 陆天长面色不变,仍旧保持着友好的笑意耐心的等待着,将视线从眼前的人移到了旁边闭目养神的清贵少年身上。 陆天长虽然是武林盟主,却也没有热心到主动为人着想的地步,若不是靠近时看清了这少年的长相,知道他就是这些日跟在伏龙流云岭少主身边的那个神秘少年君月,他也不会主动上前来搭讪。 苏木君倒也没有让陆天长等待太久,缓缓睁开的眼睛没有丝毫迷蒙之气,漆黑犹如浩瀚星尘般明亮的眸子反而幽妄邪冷,让人下意识的心悸。 “我们喜欢独行。” 微勾的唇角吐出几个浅淡的清音,不咸不淡又带着两分邪肆的话音让不少人听了都不满了。 最先叫嚣的就是陆长风身后跟随的下属。 “小子,我们盟主好心邀请你一道,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说话如此不客气?!” 旁边同行的几个武林人士看着苏木君的眸光也充满了不满和嫌弃。 “你小子不想跟我们同行,我们还嫌弃你碍手碍脚呢!不识好歹!” “就是,陆盟主,既然这小子不领情就不用理会他了,我看就凭他们两个人如何安全的从这死亡之森走出去!” …… 人群中一身红色衣服,长相极为艳丽的少女冷眼扫了苏木君一眼,并没有凑热闹,而是带着身后的人选了一处空地坐下来养精蓄锐。 “少主,是那个跟在云少主身边的神秘少年,我们不趁此机会过去结识一方吗?说不定可以通过他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跟随一旁的蒙荛音开口询问了一句。 伏龙流云岭的云少主显然跟这个叫君月的少年关系密切,而且听说前几天齐满楼的竹园那场暴动就是因为这个少年而起,听说他的实力诡异莫测,甚至还曾打伤了紫糜城的少主。 这样的人就算不能通过君月搭上伏龙流云岭的势力,也可以通过结识君月而得到他实力的帮助。 蒙竹苓神色沉着的沉吟道:“那少年并不好接触。” 这个叫君月的少年虽然气质清贵优雅,可却总透着不受控制的乖张邪妄之气,这样的人并不容易掌控,更别说他们有目的的接近,只怕根本逃不过这少年的眼睛。 禾伽玊眸光阴凉的看向苏木君所在的方向,冷冷的开口:“看看那狂妄的样子,只怕根本也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还是先找人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明明气质清贵出众,样貌俊美非常,却让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甚至看到他脸上那邪肆乖张的笑容隐隐还有着几分厌恶,莫名的不顺眼。 这天岭大森林危险异常,若非齐千樱那小子太难对付,拿不到蛊宗秘典,她也不会跑到仙祭天之谷来求助。 可林裘望那老家伙竟然不顾年与她父亲相识一场的情分,以帮他寻人为条件,若是寻到人就派人协助她杀了齐千樱,她这才不得已进了这里。 那边,陆天长见苏木君毫不委婉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虽然心中同样不满,当面上还是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并没有勉强,只惋惜的道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小友休息了,两位之后单独上路可要多注意安全。” 看着一群人不满的走开,苏木君饶有兴致的笑了笑,她这也算是沾了云煌的光了,竟然也成了香饽饽被人盯着。 “嗷嗷……” 突然,一道道类似人类癫狂的狂笑嘶鸣由浅到深的远远传入了众人耳里。 苏木君唇角的弧度渐渐隐没,凤夜警惕的护在苏木君身侧,其余一众人纷纷起身警惕的看向发音地,这一看,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题外话------ 啊呜,今天没打起来,明天开打,吼吼!明天的更新也是晚上十点左右,捂脸遁逃~ 第一百三十四章:巨鬣犬兽,斩杀 只见百米之外的密林中走出一个个灰黄色的大型身影,远远看去的体积就犹如黑熊般巨大,一双双满含智慧的精光以及贪婪的眼睛成为了众人心中恐惧的来源。 这些有着灰黄色毛发的硕大野兽犹如捕猎者一般,缓慢的朝着平地上的一众人包围而来。 等这些身影靠近后,众人终于清晰的看清楚了它们的样貌。 堪比成年棕熊的硕大,犹如狼狗般的身形,连上那尾巴体身长长足足有四五米,那脸型似狼似豹子,一双比牛眼还要大上几分的眼珠子呈黄棕色,透着野兽般与生俱来的凶残。 这看着跟狗一样,却比狗的身形大了百倍,又长了似狼似豹的脸的野兽是众人从未见过的,而且在这样凶残贪婪的多道视线注视下,众人恶寒的同时,脚底也蹿起了道道寒气,四肢开始下意识的发凉。 更重要的是,众人猛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这群怪异的野兽给包围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是……是狗吗?……” “看起来更像狼……” “不……也像豹子……” …… 众人脸色苍白一片,开口的声音带着不可压制的颤栗,那风中凌乱的模样看起来都快被吓哭了…… 可不是要被吓哭了嘛。 随着这些野兽越来越近的身影,那一个个高大的影子已经渐渐将他们笼罩,那身影足足比他们这些人还高出一大截。 在这样的对比下,他们人类完全不占优势,气势大减,沦为了被狩猎的食物…… 凤夜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苏木君面前,看着四周渐渐聚集的近百个野兽手中长剑抽出,全身紧绷满身逼人杀气,不过那张褪去了血色的脸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颤栗和恐惧。 陆长风满目慎重又带着点恐惧的出声:“快,大家快聚集在一起!” 那触目可及的巨大身影,若是他们落单定然只会成为这些野兽口里的食物,无论如何一定要杀出去。 所有人都朝着陆长风聚集了过去,就连不远处的禾伽玊等人也走了过去,现在这个时候唯有聚集众人的力量才有一线生机。 唯独苏木君和凤夜远在众人的十多米之外没动,尤其是苏木君,从头到尾竟然动也不动的就那么坐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被吓傻了。 可是陆长风却仔细看了她的神色,竟然从头到尾都平静的诡异,那双幽妄的眼眸甚至还带着点点兴奋…… 陆长风为自己的所见感到吃惊,不敢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的苏木君。 陆寒察觉到自己父亲的神色,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少年君月。 见他到现在都还坐着没有移动分毫,原本想嗤笑他这是被吓傻了,可是看着看着陆寒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邪肆笑意的面色,以及眼底隐隐的兴味,哪里有一丝一毫恐惧可言! 凤夜因为背对着苏木君,所以并没有看到她的神色,只是见不远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唯有他们两人落了单,担心成为这群野兽主要的攻击对象,于是小声的提醒道。 “主子,我们也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 苏木君扫视着周围渐渐落在她和凤夜身上贪婪的目光,幽邪一笑,缓缓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举手投足仍旧随意却透满了优雅贵气。 就在凤夜以为苏木君同意了他的建议时,却只听到了她起身的动作,没有听到她抬步行走,有些疑惑的侧头看去,就见苏木君竟然就这么站着,饶有兴致的与四周盯着他们的野兽对视起来。 凤夜眉头紧蹙,有些担忧,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警惕的四周野兽的举动。 苏木君兴味的看着众多双盯着自己的兽瞳,邪邪一笑。 “巨鬣犬兽,对吗?” 她妈妈的小世界虚空界中的修真阁里有太多关于修真界中的各类记载,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各类奇兽。 她曾在一本介绍兽类的典籍中看到过这样类似的兽种。 只是眼前这些巨鬣犬兽虽然通过天岭大森林里稀薄的灵气熏染,而发生了奇妙的体质变异以及智慧,可称为灵兽,却也只能算有灵气的灵兽而已,并不是强大而珍贵的神兽。 典籍里记载的巨鬣犬兽最强的是速度,以及利爪和锯齿,又是群居动物,是非常狡猾的物种,凶猛至极,因为群居而显得战斗力强。 眼前的这些巨鬣犬兽大部分都是三级灵兽,只有领头的那只巨鬣犬兽是一只四级灵兽。 灵兽中的实力以五级为一个分水岭,五级以上的称为玄兽,实力堪比金丹期的修真者,玄兽中的实力同样以五为分水岭,五级玄兽之后就是神兽,实力为神阶。 “嗷嗷……” 站在苏木君周围的野兽们仿似听懂了苏木君的话一般,一个个发出一道道兴奋疯狂的狂笑嘶鸣,似乎承认了苏木君的猜测。 那一双双贪婪的黄棕色瞳孔盯着苏木君越发凶残兴奋起来,这么多年来从它们成长后就很少能够看到人类,只能听着上一代的同类跟它们讲述人类这样的食物如何的可口鲜美。 它们偶尔也能遇到一些私自闯入的人类,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它们口中的食物,而那些食物到死都只知道叫它们怪兽,这样的称呼让它们不喜,它们明明有专属的称谓。 不过好在并非所有人类都如此的愚蠢,还有一些很厉害的人类,那些人类就知道它们的存在和称谓,甚至会小心的避开它们这个群体。 现在这个人类居然准确的说出了它们的称谓,让它们兴奋的同时,又有了一丝警惕,难道这食物跟那些厉害的人类一样,也很厉害? 苏木君并不知道这群巨鬣犬兽在想什么,若是知道的话,大致也能猜测出它们思想中厉害的人类应该就是五方势力中的人。 苏木君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十多米外的陆天长一行人听个清楚,一个个表情那叫精彩,看着苏木君的眸光也带出了几分震惊猜疑。 这人怎么知道眼前这些怪兽是什么东西?! 陆天长脑子转的很快,眸底精光一闪而过后,就冲着苏木君担忧的呼唤出声:“两位小友快过来与我们一道,千万不要落单了……” 略带紧张和关怀的话语听在旁人耳里,只觉陆天长是个会关心被人性命的好人,可是苏木君却不会这般单纯的意外,陆天长对她的企图从一开始她就看得清楚。 更何况现在她既然知道这些野兽是什么,那么陆天长肯定以为她一定有办法全身而退,这是想拉着她一起下水,同时寻求庇护。 苏木君看都未看陆天长,就那么平静的站着,四周的巨鬣犬兽却已经按耐不住了,一个个朝天兴奋的嘶吼着,就直接朝着作为食物的人类扑了过去。 陆天长等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苏木君如何,一个个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抵挡巨鬣犬兽的攻击。 可是巨鬣犬兽已经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经过灵气熏陶而进化的灵兽,战斗力凶残可怕,根本不是这些普通人类能够抵挡的。 不过一个照面,五六个人就被巨鬣犬兽直接叼起,一口吞入了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被这道道野兽的嘶鸣以及众人惊恐痛苦的惨叫中淹没了下去。 “啊……” 看着身边的同伴被巨大的野兽一嘴叼起撕成了两半,入目的血腥强烈的刺激了众人的神经,原本靠在一起的一群人开始发了疯般的四散逃跑,疯狂的逃跑。 陆天长一边狼狈的躲避着巨鬣犬兽的攻击,一边大叫道:“回来!快回来!” 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被吓的有些癫狂了,谁还听得到他说的话,一心只想着逃,于是四散的人被一只只巨鬣犬兽闪身一扑,森森的锯齿一阵撕咬,一些武功低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撕食,一些轻功好的,武功高强的还能勉强抵挡片刻,却仍旧被淹没在了众多巨兽中。 当巨鬣犬兽群攻击而来的时候,苏木君纵身一跃凌空而起悬浮在凤夜的上方,周身气息瞬间释放开来。 浓郁的威压铺洒而下,瞬间让攻击而来的巨鬣犬兽群躁动起来,就连不远处的陆天长等人也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喘息的压抑感,一个个脚步虚浮的颤栗起来。 “宇宙光力!” 冷厉的大喝瞬间炸响四方,一团璀璨的金光瞬间从苏木君周身透体而出,将她整个的包裹其中,刹那之后,瞬间四散成无数金色激光箭羽朝着周围极速飞射而去。 “嗷嗷!……” 以苏木君所在的地方为圆形四散,那些金色激光箭羽仿似自己长了眼睛般,竟然避开了人类朝着四周包围狂扑的巨鬣犬兽群射去。 速度之快,带着摧毁一切的磅礴力量和罡风,瞬间拉开一片兵荒马乱之态。 巨鬣犬群兽群似是感觉到了迎面而来迫人的危机,纷纷四处逃窜,离得远的勉强避过了,方圆二十米之内的巨鬣犬兽无一例外的被细长的金色激光击中,瞬间爆体而亡。 漫天的血肉犹如雨滴稀里哗啦下了满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熏得不少人头脑发晕,看着漫天飞舞的恶心血肉终是忍不住的弯腰呕吐起来。 陆天长等人满目惊骇,看着那悬浮在半空的身影眼底均都腾起了一抹不自知的敬畏与恐惧。 那少年悬浮半空,紫衣飘曳,虽然仍旧满身清贵,却多了一股睥睨天下震慑四方的杀伐霸气,那无形中的威压让人心生膜拜的同时忍不住颤栗畏惧。 很快,陆天长就趁着周围的野兽被杀没有危机的时刻,带着自己的人就朝着凤夜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虽然因为他们离君月比较近,所以他出手的时候连带着攻击他们的巨鬣犬兽也没能逃过,一次攻击就杀了不下二十只巨鬣犬兽,但周围还有无数只的巨鬣犬兽,唯有待在那少年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禾伽玊同样第一时间就带着蒙荛音和蒙竹苓朝着凤夜跑去,其余有幸还活着的十多人见几人跑开的动作,也纷纷反应过来,全都快速的朝着苏木君和凤夜所在的位置靠拢。 这少年实力如此强悍可怕,现在唯有呆在他身边才能够有命活。 对于几人的靠近,苏木君直接无视,看向远处兽群中隐藏的一只毛发更为灰黄锃亮的四级巨鬣犬兽,冷声道。 “还不想离开?” 声音悠扬清淡,隐隐带着三分邪肆,因为运用了一些能源之力,扩散了音调,所以哪怕那头巨鬣犬兽站在百米之外,仍旧清楚的听到了苏木君的话语。 “嗷嗷……” 尖锐的嘶吼充斥满了浓浓的愤怒和不甘,作为巨鬣犬兽群的头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瞬间被厮杀,那双黄棕色的眼睛早已被漫天飘洒的同胞血肉而染红,充满了凶残和暴戾。 哪怕知道眼前的人类实力强悍,却仍旧不甘心的指挥着同伴进攻厮杀! 听到头领的招呼,巨鬣犬兽群纷纷仰天嚎叫,暴戾狂躁,一声声传入耳里让陆天长等人全都齐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再次往凤夜靠了靠。 凤夜看着全都挤到自己身边的人,眸光冷厉,眉头不悦的蹙起,冷冷的看着身边的众人。 众人不是没有察觉到凤夜冷厉的目光和外放的寒气,可是那君月在他上空伫立,他们做不到飞到君月身边躲在他身后,只能下意识的用凤夜当做慰藉的替代品了…… 看着众兽群起而攻,一个个靠的更加紧了,凤夜却冷着脸满身肃杀的凌空飞起,飞出了包围他的人群,立在群兽面前,毫不犹豫的拔剑与之搏斗。 右手长剑挥下的同时,左手幻化出数道冰箭与之激战 他是主子的暗卫,不应该躲在背后由主子保护,他的职责是保护主子,更何况这样的职责已经成为了他此生的愿望,所以他必须出来厮杀,唯有战斗,才能让人变得更加强大。 哪怕不及主子,他也要与她并肩作战。 凤夜的举动让苏木君眼底划过一丝满意,唇角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她需要的下属就是这样,不仅会做事,关键时刻还要有能够与她并肩作战的勇气和决心。 在这一刻,凤夜这个在苏木君眼里的弱者,终于真正的得到了苏木君的认可,承认了他有资格成为她的下属。 什么样的高度决定了什么样的格局,并非苏木君自大骄傲的看不起身边的人,而是她从小的生长环境与身边的人造成了她至高的眼界和标准。 在现代,跟随在她身边的下属无不是全世界人类眼里至高的强者,每一个放出去都能让各国家小心翼翼的敬畏着,与在这里跟随在苏木君身边的凤夜等人根本无可比。 因为凤夜等人根本连与之比一比的资格都没有,实在是他们实力太弱,弱到放在现代的君都,根本连入君都居住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此刻,凭着凤夜这番坚韧的勇气和心性,苏木君真正的认可了他,如同在现代认可手底下跟随的人一般。 也就是说,将来若是苏木君离开这里回到现代,只要凤夜愿意,他可以随着苏木君一同回去,甚至成为全球人类无不向往羡慕的君都一员。 苏木君看着四周涌来的兽群,邪冷一笑,手中复杂的指印凝结,冷厉邪肆的声音炸响天际。 “人魂纹字印!” 邪冷的声音涌入众人耳中,带起一层莫名的磅礴震撼之感,一个个仰头看着上空的人,只见那双白皙的素手打出一道水印般人形魂印,水色荡漾带着气圈在空中骤然放大,朝着下空密集的兽群中打去。 犹如一张人字形的大网,当网笼罩而下,周围飓风呼啸,空气动荡压迫,带起了排山倒海般剧烈的磅礴壮丽。 “轰隆隆!” “嗷嗷……” 一声巨响响彻天际,震慑四方,地裂动荡,密林虫鸟飞散开来。 无数鬼哭狼嚎的嘶鸣嚎叫,让这方烽烟弥漫飞沙走石的地方有那么一瞬犹如人间地狱,遍地的血肉,空气中飘满了灰尘泥土以及血腥呛鼻的气味。 众人只觉耳鸣眼花,还不等他们多做休整,又见上空笼罩下一个偌大的人字魂纹印,犹如大网般笼罩兽群,炸响声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卷起山河破裂的壮观与震撼。 野兽惨烈的嘶鸣以及炸得撕碎的血肉,成为了在场几人心中永远无法磨灭消散的记忆。 一个个被这恐怖的气浪冲击的掀翻在地,气血上涌,脸色煞白,若非苏木君在凤夜身前设下一道光源屏障,而这些人又正好站在凤夜身后,就不止掀翻在地心口震痛那么简单了。 早就犹如竹园那次被震飞的侠天峰弟子一般,有幸不死,也要重伤昏迷。 苏木君连续打了四道魂印,杀了不下五十只巨鬣犬兽,当横飞的血肉泥沙落尽,遍地的血肉模糊中尽是一个个偌大的深坑。 四周原本密密麻麻的巨鬣犬兽群也只剩下远处三四十只孤零零的畏缩着,下一刻,全都齐刷刷的转身撒腿就跑,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 苏木君落地,看了一眼衣衫凌乱满身狼狈却没有见血的凤夜,毫不吝啬的赞扬一句:“干的不错。” 凤夜看看自己身上被巨鬣犬兽的爪子划破的衣服,苦笑一声,眼底却有着灼人的光泽在跳跃,为苏木君的赞扬,为她神秘而强大的实力,为自己得到的认可。 他能够感觉到,比起之前,此刻苏木君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一抹真正的认可。 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几人,苏木君并没理会,只对着凤夜道了一句:“走吧。”就抬步离开了。 那明显加快的步伐让凤夜头脑一醒,看了一眼遍地的血腥,就跟着苏木君离开了。 这些巨鬣犬兽的血肉定然会吸引来附近其它的猛兽,所以他们趁早离开为妙。 陆天长见此,也反应过来此地不是久留之处,连忙拉着陆寒就朝着苏木君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这个时候,除非他们马上离开天岭森林,否则只有跟在这个少年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禾伽玊等人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想要保命唯有跟在这少年身边,这里面根本就超乎了她们的想象与认知,就算现在离开,也很有可能在还未出去就遇到别的猛兽,唯一的选择就是跟着这个少年,无论他去哪。 活着的这几个人里无一例外都受了伤,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身血痕,有两个受了重伤被巨鬣犬兽咬了胳膊或者腿的,最终只能在无边的恐惧中留在原地等待死亡。 他们已经没了行走的能力,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的性命来做好人。 任由那求救和祈求的哀嚎在身后渐行渐远,来时聚集的二十多人,一次短暂的休整,再次上路时只剩下陆天长和陆寒和身边仅剩的一名护卫,禾伽玊、蒙荛音、蒙竹苓,李苏以及身边两名护卫一行九人…… ------题外话------ 巨鬣犬兽,第二个字读(lie)第三声喔~,这章是不是很爽,哈哈,咋们君君又爆发了,明天的更新可以准时了,早上九点喔~么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手相帮,幽蝶 走出刚才的危险区域后,陆天长看着前方不紧不慢走着的少年,感激的开口道:“刚才若不是有君公子出手相助,我等现在只怕已经成为了那群怪兽嘴里的食物了,陆某多谢君公子相助,救命之恩定当铭记在心,今后君公子有任何需要,陆某定然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感激不已,既坦白的道出了自己认识君月,又给出了如此重的承诺,足以可见其心意。 若是旁人定然会有所触动,可是苏木君却知道,陆天长确实感激她出手救了他们一命,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过他真正的目的却在于这报恩,想要他报恩,就势必要保证他能够活着走出天岭大森林,那么之后若是遇到危险,她势必要出手帮一把,这才是陆天长打的一手好算盘。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停住脚步,眸光玩味又邪气的打量着眼前笑得诚诚恳恳的男人。 “武林盟主的欠下的一个恩情,一个无条件的承诺,确实很诱人。” 陆天长看着苏木君,一听她这似笑非笑的话,心中一动,突然紧张起来,既想欣喜她的答应,又担心结果有所异变。 没有接触时没什么感觉,直到现在与这少年面对面,看着她邪肆的笑颜,对视着她幽妄又邪气的眼眸,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他扑面而来,紧紧的包裹着他的身躯,他的心脏,他的灵魂。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影响,让你不安,让你畏惧,让你深深感觉到一股无知而莫名的危险……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两人,眼中透着不解与猜疑,唯有与苏木君面对面的陆天长,在这份突然的安静下越发的紧张起来,这种紧张中还夹杂着一丝对未知事物的害怕。 垂落的双手紧紧捏起,陆天长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中不知何时早已潮湿一片,带笑的脸也渐渐有了松动的僵硬迹象。 站在陆天长旁边的陆寒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看不出什么,只能疑惑的在苏木君和陆天长两人身上探寻。 这样虽然对于陆天长来说感觉很漫长,可是对于旁人来说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而已,就在陆天长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苏木君脸上的笑容深邃了几分,幽然笑道。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过陆盟主可就要牢牢谨记你的承诺,今后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找陆盟主兑现承诺,就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苏木君看着陆天长眼底的思虑,幽妄的眼眸涟漪着点点阴邪妖华的暗芒,她虽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是死是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必要相帮。 不过陆天长既然主动给出承诺,倒让她想到了秦国的未来。 陆天长的武林实力虽然遍布九国,可是总舵也就是他所居住的陆家堡却是在燕国的地界,因为陆家是燕国人,将来当秦国与燕国开战,这陆天长在燕国地界,确实有些用处。 既然如此,若是他懂得选择,那么就先留着吧。 陆天长眸光浮动的看着苏木君,心中有些警惕,眼底浮动着满满的猜忌与沉思,他自然不会相信这少年会平白帮助他,刚才遇袭的时候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这少年只是出手替身边的同伴挡下了攻击,并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若不是他们恰巧就站在他同伴的身后,早就被这少年那诡异的力量震得重伤,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要么当场就死,要么留下来等死。 他会给出承诺也是想着少年保护他和陆寒安全的回去,原本还担心君月根本看不上他,可是现在听了君月的话,他突然又有些犹豫了。 这个君月明显打上了他的注意,一旦答应,今后势必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说,说不定君月还会让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他又能有选择吗?…… 陆天长叹息一声,看着苏木君苦笑道:“我陆天长说出来的话自然会说到做到,只要君公子能够让我和我儿安全离开天岭大森林,今后,只要君公子一句话,我陆家堡任凭差遣。” 他不想死,也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嫡子死在这里,所以他必须答应,至于之后…… 他陆天长虽然不是大恶之人,却也不算好人,若是可以他自然会毁了承诺,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却不行。 因为君月拥有足以毁了整个陆家堡的实力…… 苏木君看出了陆天长眼底的妥协,眼底流转过一抹阴邪的暗光,这个陆天长倒是个明白人,也够聪明。 她就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不远处李苏见两人谈完了话,终于找到时机走上前去,冲着苏木君拱手道:“在下李苏,因公子出手这才有幸捡回一命,若是此次能够活着出去,将来必定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苏木君侧眸打量着眼前说话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身上黑色的袍子褴褛脏乱,有着无数道口子,周身飘荡着一股子难掩的血腥味,手臂,肩膀,腹部,好多处地方都有被利爪划破的伤口,好在这些伤口只算是皮外伤。 凌乱的发丝让那张略显刚毅的脸增添了几分野心粗狂,可他的样貌却并不粗野反而带着几分清秀阳光,小麦色的肌肤或许是因为长期驻扎在军营的关系显得有些粗糙,那双黑亮的眸子却坚韧沉稳,看着她的眸光透满了认真和感谢,还有几分对自己的承诺的执着和坚定。 与陆天长带着点精光算计的眸光不一样,这个李苏全身上下过了陆天长没有的正气与耿直。 苏木君开口笑道:“虽然我并非是救你们,不过你们因为我而保下一条命倒是真的,认下这个情确实理所应当,若是待在这里能保住性命,不知李将军是否还要继续前行?” 李苏是秦国窦家军的人,属于窦家,若是让他欠着这救命之恩,将来去到秦国或许能派上用途。 李苏猜疑的看着苏木君,什么叫待在这里能够保住性命? 李苏满心疑惑,可看着眼前少年邪妄而自信的笑颜,他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怀疑,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打了什么主意,但是他相信,君月既然如此说,定然有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 心中有了定论后,李苏再次冲着苏木君抱拳道:“在下和兄弟们谢过君公子,救命之恩定当牢记在心。” 苏木君邪妄的笑着点点头,看着李苏和他身后跟随的两个亲兵:“对,牢牢记住你们的命是我君月救的。” 不远处站着的蒙竹苓蹙眉似在思考着什么,随即看向禾伽玊低声道:“少主,天岭大森林实在太过诡异叵测,我们这还在最边缘就遇到了致命的危险,还要再继续往前走吗?属下建议还是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禾伽玊看着远处满身清贵笑容邪肆的少年,那模样就好似是来游山玩水的,哪里有她们这些人身上的狼狈不堪,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嫉妒和不甘。 “不用,我们就跟着他,就算找不到那个少年,能在这里面找到些宝贝也不错,总之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空手而归!” 禾伽玊毕竟是后凰族的少主,对于这天岭大森林的理解自然要比普通人多上一些,她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说过,这天岭大森林深处都是奇珍异宝,若是有幸得到也不枉冒着生命危险进来。 她父亲曾经偶然提及过这里面有着一种名为水颜花的东西,若是吃了不仅可以美颜甚至可以留保青春,不仅水颜花,还有一种名叫红璃双生果的东西,吃了能够让人拥有神奇力量,从此天下第一。 她就算找不到那个人,也一定要找到这两样中的其中之一。 可惜,苏木君可不是那种会白白给人占便宜的人。 苏木君见陆天长和李苏都做出了决定,就将几人带到了刚才经过的一处较为安全平坦的洼地,洼地一侧有个凹陷的山壁,正好形成半隐蔽的安全屏障。 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此地还算安全后,苏木君就看向陆天长和李苏等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先安顿下来吧,等我离开时会过来带你们一起走。” 说完,苏木君就抬手运用能源之力在凹陷的山壁外围撤下一道屏障。 金色的光芒绽放时璀璨夺目,看得众人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当璀璨的金光蔓延四散将整个凹陷的山壁地段包围后,夺目的光芒渐渐浅淡下来,最后形成一层犹如水一般的浅金色水幕,带着点浅浅的盈盈光泽。 有人好奇的伸手触碰,竟然好似触碰到了一道牢固的阻隔,怎样用力都无法穿透。 “这……” 陆天长惊楞的看着触手可及的浅金色光晕,那种无形却又有形的阻隔让他震惊又惊叹,这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神奇…… 李苏也满目奇异的看向苏木君,手上却不敢相信的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每一次受到无形的阻隔都会满心惊震。 凤夜神色平静的站在苏木君身侧,这东西他在将军府就见过,除了感叹自家主子的神秘强大外,并没有丝毫的震惊。 对于众人的震惊和疑惑苏木君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而是看着陆天长和李苏直接道:“你们带着你们各自的人都进去吧,这段时间你们就暂时待在这里,只要不离开这光晕的范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任何东西都无法破开这光晕进来伤害你们。” 说着,苏木君拿过凤夜身上背着的包裹,递给了李苏:“这里面的食物加上你们自己的,足够你们一行六人在这里生存二十天,我会在二十天之内赶回来带你们出去。” 李苏和陆天长都听明白了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安全因为这道光晕能够得到保障,现在食物也足够他们活命,他们不用再继续冒险,只要在这里等着君月再次出现,就能够安全的离开天岭大森林,并且得到仙祭天之谷给的生元丹。 最重要的是君月话语里的警告,他说的是你们一行六人,而不只是李苏他们三人,那就是说包袱里的食物君月虽然给了李苏,可实际上是给他们两方人马的。 谁也不能争抢剥夺,这是他的提醒。 陆天长满含深意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经过刚才危机他们所带的东西也有所损失,食物只够三人吃个十多天,眼见君月将食物给李苏,他心中正升腾起别的想法,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连食物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李苏倒是没有想法,只是慎重的点点头,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把食物给了我们,那你和这位少年怎么办?” 苏木君不在意的一笑:“记住我说的话就好,至于我和凤夜,放心,就算你们饿死了我们也饿不死。” 李苏只以为苏木君是打算在森林里弄野外的食物,于是放下心来没再多说,郑重的朝着苏木君抱了抱拳,身后两个亲兵同样冲着苏木君拱手抱拳,随即就利落的转身走进了那宽阔的凹陷之地。 原本还担心如何进入这光晕,却没想到刚才还阻拦他们的光晕这一次竟然没有了任何无形的力量阻隔,让他们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陆天长见此,也冲着苏木君拱手道了一句:“君公子保重。”然后就带着自己人走了进去。 禾伽玊看着不远处的少年,艳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美艳的眼眸却敛涟着点点幽暗的光芒,这个少年比她想象的还要神秘强大,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能够吸引她,并且让她心动才对,可为何她就是没来由的讨厌和排斥呢?…… 接下里的路程中,苏木君任由禾伽玊三人跟了一段路后,就拉起凤夜在禾伽玊三人的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了,只留下远处一排排重叠的虚影诉说着两人可怕的力量。 “人呢?!该死!” 禾伽玊快步跑到苏木君和凤夜消失的地方,只能看着远处空气中重叠的一排排虚影无力的抓狂愤恨。 苏木君带着凤夜瞬移后,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一百千里外的地方。 两人落在了一处露天山谷的小溪边,四周放眼看去全都连绵崎岖的山峦峡壁,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溪犹如天际中的银河,波光粼粼,明明看起来干净银白,却并不是一眼望到底的清澈,那银白的波光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将周围崎岖的山峰凸出的山壁倒映的闪烁着晃眼的光影。 旁边则是稀疏的树林,整个地方看起来犹如一处时长久远的世外桃源,然而越是这样看似安全美好的地方,越是危机四伏。 苏木君双手出现了数十个类似小小的优盘一般大小却有着银白金属的外表的东西。 当这些东西底部红光一闪而逝后,苏木君挥手而出,十多个银白的小东西就朝着山谷四周飞去,在飞出之际,这些类似优盘的东西突然变幻了形态,成为一只只黑色的蝴蝶。 随即,苏木君身前就出现了一团淡金色的水幕,偌大的水幕中出现了十多个不大不小的方框,每个方框中出现的画面都不同,却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些画面里出现的场景都是来自这个山谷……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凤夜眼底浮现一抹惊奇之色,心中又一次因为苏木君施展出来的手段而震惊骇然,他不会认为自己看到的那些蝴蝶是自己眼花,那确实是由一种条状东西的银白变成的蝴蝶…… 至于眼前的水幕,因为有了通讯石的存在,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两者的功效看起来类似,就是那些消失的蝴蝶,太过奇诡惊骇。 “主子,那些蝴蝶是……” 凤夜忍不住的出声问了一句。 苏木君也没隐瞒,看着屏幕上一一显示的画面邪邪一笑:“高科技和宇宙之力的结合,我给它命名为幽蝶。” 这东西类似高科技产品,却因为加入了宇宙之力产生了变幻,已经不能算是现代的高科技产品,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一种追踪源力。 这是独属于宇宙中存在的力量,更是斯蒂特蓝爵帝国惯用的检测追踪手法。 其实不用媒介也是可以的,直接用能源之力炼化出幽蝶进行监视,只是这样的手法现代的她可以坐到,可是现在拥有苏木君身躯的她却无法做到,她体内所掌握的能源之力根本不足以完成炼化。 她现在所掌握的源力,若是在斯蒂特蓝爵帝国,可是连一个拥有二十级源力以上的a级战士都不如,能够打赢殇魈和殇玄也是靠着结合了修真、源力领悟自创的苍穹决里的功法。 一个二十级源力战士,相当于一个十五级的异能者,用修真者的实力划分,就是金丹期之下。 实力到达五十级以上就有了另外一层新的划分,小宙斯,大宙斯,宙王,宙皇,宙皇神王。 宙皇神王之后是什么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教父的实力就是宙皇神王,几乎可以与她的妈妈打个三天三夜都不分胜负。 而她在现代时的实力已经是大宙斯,堪比返虚境界。 凤夜虽然不太明白苏木君所说的高科技和宇宙之力,但却记住了这神奇的东西,幽蝶。 这次幽蝶里的源力足以探寻三百里以内的范围,不过以苏木君现在的能力,三天才能使用一次。 当画面中出现一处灌木密集的地方时,苏木君在灌木丛中看到了一株散发着浅浅白光的果实树。 那株果树不高,不过一米左右,仅仅一株,却有着五个紧紧包裹的红色小花苞,圆圆的犹如鸡蛋大小,透着浅浅的白色光晕,仿似有仙气缭绕。 苏木君的目光顿时被这株果树吸引了,细细回想了一瞬,终于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天脉参灵果!”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喜悦的亮光。 这可是好东西,据天地灵宝手札记载,天脉参灵果千年结一次果,其果若是普通人吃了足以多出一百年生命,若是修炼之人服下,足以冲破下一级大关。 也就是说,若是一个刚刚迈入金丹期的人,服下天脉参灵果后,他不是从金丹期的初期进入中期,或者进入巅峰,而是直接跳跃两个小层级突破返虚,进入返虚境界。 同样的,若是一个返虚境界的初期者服下此果,其结果亦是一样,直接越过小层级,跨入神阶。 因此,天脉参灵果成为了众多修真者梦寐以求趋之若鹫的灵宝,没想到竟然让她遇到了这东西。 不过苏木君激动归激动,却没有忙着行动,因为根据记载,但凡有灵宝出世周围都会有守护的灵兽或者吸引来其它窥视它的灵兽,最好还是先探查清楚再说。 幽蝶盘旋飞翔,四周的景象一一传入水幕之中,当看到那匍匐在灌木中酣睡的大家伙时,苏木君缓缓蹙起了眉头。 “嘶……”凤夜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是蝎子?……” 那形态可不就是蝎子嘛,只是……却比蝎子打了不知千百倍……而且也有些地方不尽相同…… 通体呈红褐色,尾巴说是伸展体长足足六米,粗壮而圆实,甲壳又褐红黑亮,仅仅是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坚韧无比无坚不摧的既视感,体侧四对步足成褐红色,前端爪子殷红尖锐,锃亮森凉,最前端两对肥大成黑褐色,夹子上的锯齿尖锐森亮,若是伸展开来至少有四米长…… 身体尾端呈褐红色,有着全都大下的齿口,看起来怪异骇人至极。 苏木君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了下来,盯着画面里的东西沉声道:“是火王帝蝎,而且凭着透过画面就透出如此压迫之气,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只二级玄兽。”这可是相当于金丹期初期接近中期的实力…… “玄兽?”凤夜心口有些沉,看着水幕里的东西只觉一股压抑的难受,听了苏木君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所致。 苏木君将相关兽类的等级跟凤夜简单的说了一遍后,听得凤夜满心震撼,只觉得这世间之大奇妙之事绝不是人类能够想象的…… 随后苏木君盯着画面中的火王帝蝎陷入了沉思,以她现在实力就算运用苍穹决中的功法也根本打不过这东西,就好像一个人空有脑子里的绝世功法却因为身体废弱而无法学习融会贯通一般。 可是她又不甘心将这五颗天脉参灵果拱手让给这东西…… 正当苏木君寻思着办法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方框里出现的一个画面终于让苏木君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果然是经久不衰的好计。” 只见那画面中显示出的景象就在这火王帝蝎所在的灌木的另一端密林中,一条体积粗壮庞大的灰黑色大东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那连绵在密林中的身体随着画面的游离转换一路伸展,越看越骇人,那足足十五六米长的身体,骇得凤夜连倒吸冷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一动不动。 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蛇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蛇!…… 那双阴森的竖瞳比铜铃还大,只一眼就让人全身冰凉难以喘息。 这要是张嘴,一个人类都不够塞牙缝吧…… “塞雷洪泰坦蟒,三级玄兽。” 苏木君冷冷的看着画面中的大傢伙,眸光已不似看到火王帝蝎那般意外,平静无波,幽妄邪冷,她在斯蒂特蓝爵帝国的时候对付过比这更大的变异兽,倒不觉得如何,反倒高兴它的出现,否则她又如何渔翁得利。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鸟所以还没检查,明天再改错别字,嘿嘿~,明天的更新还是晚上喔~,而且绝壁是万更,万更!木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虎口夺食,轰炸 就在苏木君话音落下不久,画面中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一阵白光绽放,顿时让那小方框显得耀眼夺目,也吸引了苏木君和凤夜的注意。 两人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道璀璨的白光是从那株果树上散发出来的。 银白璀璨,那原本犹如鸡蛋大小的红果子,在这银白的光芒中竟然渐渐渐渐退去了最表层火红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白嫩嫩的肉身,不一会儿,五颗雪白的天脉参灵果脱落成型。 旁边的灌木丛中酣睡的火王帝蝎也不知何时醒来,正挥舞着那对大夹子兴奋至极,不过转眼就移到了那株天脉参灵果面前,大夹子一挥,眼见就要将天脉参灵果摘下,意外却在这时陡然发生。 画面中突然一黑影朝着火王帝蝎当头劈来,火王帝蝎那对眼珠子顿时狰狞一瞪,庞大的身躯朝着旁边飞快的移动,成功的避开了那气势如虹的黑影。 “轰隆隆!” 黑影落下,一条几米粗的粗壮蛇身就这么砸在了地上,瞬间将那方土地砸开了一个大坑。 地动山摇间,就连远在五六十米之外的苏木君和凤夜,也都跟着摇晃了身躯。 苏木君眸光幽亮的看着画面中的景象,稳住身躯对着凤夜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 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主子!”凤夜担忧的看着苏木君消失的身影,只能留在原地干着急。 苏木君落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屏住呼吸躲在灌木丛中注视着前方的动静,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火王帝蝎没想到竟然有玄兽也打着这天脉参灵果的主意,甚至早已潜伏在四周就等着这天脉参灵果开花结果。 它从发现这株天脉参灵果到现在可是足足守了一年了,这只该死的臭蛇竟然敢跟它抢东西! “该死的臭蛇!竟然敢抢爷爷的东西,看我不烧死你!” 火王帝蝎发出一道粗犷霸气的声音,说话间,那蝎尾高高翘起,尾端的齿口中猛然喷出一道焰火,正对塞雷洪泰坦蟒粗壮的蛇身。 塞雷洪泰坦蟒的蛇身虽然坚硬无比,但是因为火王帝蝎的实力与它也只相差一个级别,甚至这只火王帝蝎已经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所以它吐出的火焰塞雷洪泰坦蟒也不敢正面直对,虽然不至于重伤,但这火焰也能灼伤了它的表皮。 “黑蝎子,若真打起来你并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各退一步,这五颗天脉参灵果我们平分,你三我二如何?” 塞雷洪泰坦蟒略显磁性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蛇尾避开火王帝蝎的攻击后并没有急着开打,反而和气的开口建议道。 火王帝蝎听言顿时怒了,一双黑眼珠子阴森森的瞪着塞雷洪泰坦蟒。 “我分你大爷!老子在这里守了一年,赶走了多少想打这东西的傢伙,你竟然有脸跟我说平分?有你这么坐收渔翁之利的吗?你当老子是傻的?你这狡猾的臭蛇!最好赶紧滚,否则老子就是跟你打个你死我活,你也别想带走这天脉参灵果,别说一颗,就是个皮老子也不会给你!否则老子宁愿毁了它!”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凭实力说话吧。” 塞雷洪泰坦蟒沉沉的说了一句,话音未落,那粗壮的蛇尾已经再次带着开山劈地的势头朝着火王帝蝎抽打而去,瞬间撕裂空气,带起一片令人窒息的压迫。 让躲在不远处的苏木君都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窒息感,那种难以喘息的压抑让苏木君不适的蹙起了眉头,只能暗自运用源力抵御着这股浓郁的威压。 “老子怕你不成!” 火王帝蝎厉喝一声,一对硕大的褐红肉钳子就对着那劈来的蛇身夹去,带出的气势丝毫不减,速度之快完全只留一片虚影。 当蝎钳与蛇身碰撞,顿时发出一道钢铁般碰撞的震动之音。 “锵锵!” 那对锋利的锯齿钳住蛇身时,一道无形的气圈顿时以圆形四散开来,震动了周围的树林灌木,带起了一片叶落之景。 地面灰沙飞扬,草木树叶盘旋空中,无形的气浪震撼危险。 苏木君在那道可怕的气圈卷来时连忙运起源力形成一道保护圈,这才避免了被掀翻出去的下场,不过饶是如此,还是一阵气血翻涌,缓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儿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唇角勾起一抹邪痞的笑容,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那株天脉参灵果面前,身影出现的同时伸手一抓一扯,然后闪身消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只玄兽只觉一道陌生气息闪现,待它们警惕的看过去时,就只看到一个人类消失时的身影,以及空气中留下的一排离去的虚影。 “该死!给老子站住!”火王帝蝎暴怒,巨大的蝎身瞬间消失朝着那排虚影追了过去。 “人类!还不将东西留下!” 塞雷洪泰坦蟒沉厉的声音炸响在天际,硕壮粗长的蛇身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虚影,动作极快的朝着那偷东西的卑鄙人类追去。 两个兽谁也没有想到它们在这里争夺半天竟然被一个人类给劫了,这个卑鄙的人类,若是让它们追到,它们一定撕碎他! 苏木君体内源力运转到了极致,朝着凤夜所在的位置瞬移而去,来到凤夜身边没有停顿的抓起他就继续逃命,只给所经过的空中留下一排排虚影。 身后是紧咬不放的两道黑影,一路朝着更深处的地方逃离而去…… “该死的人类还不站住!乖乖交出老子的东西,老子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粗犷暴怒的声音在后方炸响,声声震耳,震得苏木君和凤夜耳膜生疼。 尤其是凤夜这样的普通人,更是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后方铺天盖地的威压压得他窒息的难受,脸上也早已退去了血色只留下一片苍白。 可是凤夜却没有出声,因为他看得出来苏木君也并不好受,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逃命,他不能分散苏木君的注意力。 确实,苏木君也不好受,哪怕她有源力护体,仍旧能够感觉到身后威压带来的压迫难受。 更何况后面两东西死咬不放速度之快,就紧紧的跟在他们的十米之外,只要稍有差池她和凤夜就会被拦截,那么等待她们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不死也半身不遂…… 就这样,两个在前面跑,两个在前面追,这一跑一追就是十天十夜。 因为感觉已经渐渐靠近天岭大森林的深处,苏木君也不敢再往更深的腹地而去,毕竟只是边缘地带的玄兽都将她追的如此狼狈,若是再往深处跑,遇到更可怕的傢伙她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苏木君带着凤夜横着走,一路往下,若是她有地图,一定会发现她们已经从仙祭天之谷的位置,一路偏离到了对应着楚国的交界地带。 “该死!” 苏木君面色发白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放的两只玄兽,幽妄的眼渐渐残冷起来,本来她不打算火拼的,不过现在跑了十天十夜都甩不掉这两只畜生,那么就只能拼了。 这样想着,苏木君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架小型火箭筒扛在了抓着凤夜的那只手的肩头,对着凤夜道:“扶着。” 经过这些天没日没夜的逃命和时不时的威压侵袭,凤夜早已狼狈不已,那面色也惨白一片更多了一抹青色,此时看到苏木君肩头上的东西,虽然觉得这又粗又长坚硬无比的东西有些怪异,不过那显得虚弱无神的眼却在瞬间染上了点点期待的光芒。 “主子……这是什么?” “火箭筒,我的最新发明,命名为‘夺命追魂’。” 苏木君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中拿出一枚火箭弹装上,扭头朝着身后紧追不放的两只玄兽邪冷的笑道。 “两只小爬虫,让你们尝尝本公子专门针对变异兽的新发明!” 语落,发射。 身后的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听了苏木君的话语顿时怒火中烧,火王帝蝎挥舞着大夹子狂笑道。 “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就别跑,好好停下来跟我们打一场。” “人类,还是别太嚣张的好,免得死的太难看!”塞雷洪泰坦蟒吞吐着殷红的蛇杏子,一双竖瞳阴冷沉怒。 就在两人说话间,便看到前方一道亮眼的东西朝着它们疾射飞来,速度之快,让它们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能隐约感觉到一抹反光的金芒。 两只玄兽都做了同样的举动,那就是不屑的大笑。 “哈哈~你这小子以为偷袭就能伤到我们?”火王帝蝎说着就翘起尾巴喷出一道火焰,打算直接将那暗器烧成灰渣。 塞雷洪泰坦蟒同样不屑的嗤笑:“就这么小的东西还想伤我们?”蛇尾一甩,瞬间飞出直逼那枚金色的火箭弹。 苏木君却在两只玄兽出手迎上那枚火箭弹的时候,连忙抓着凤夜俯身而下,朝着下方的地面快速飞去拉开距离。 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都看到了苏木君的小动作,只是两兽谁也没在意反而不屑,就打算毁了这暗器在追下去即可。 谁知当两兽的火焰和尾巴同时扫向那枚暗器时,触碰的瞬间那东西瞬间炸开,红彤彤的火焰在空中炸响的瞬间,带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隆隆!” “啊……” “嗷……” 震动天际的炸响伴随着两道尖锐的惨叫响彻天地,火焰绽放在天地瞬间带起一片通红与铺天盖地的气浪。 快要落在地面的苏木君和凤夜只觉身后袭来铺天盖地的热气,炎热灼人,苏木君拽着凤夜往前扑的时候,连忙将源力提到最极致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源笼罩住两人,却还是被身后席卷的热浪掀翻在地。 两人狼狈的在地上滚了数圈,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噗……” 凤夜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苏木君也喉头一甜,唇角溢出一道殷红的血色。 从空间中拿出两颗超一品固元丹,自己服了一颗,喂了给凤夜一颗。 盘腿坐着调息起来,而光源外是漫天的灰尘和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坠落,火浪散去后只留下滚滚浓烟在空气中席卷翻涌。 片刻,消化了固元丹恢复了体魄后,苏木君这才睁开眼睛,直到空气中的浓烟灰雾散去后,才撤去了周身包裹的光源,而凤夜也在这个时候渐渐醒了过来。 苏木君侧头看向凤夜,询问道:“没事了吧?” 凤夜只觉原本乏力的身躯好似重新注入了生机,原本疼痛的五脏六腑也好似被安抚了一般,只觉整个身躯好似重新换过一样,眼底闪过一抹惊奇的色彩,摇了摇头。 “主子,我没事,不仅没事,就连这些天来的乏累和内伤都没有了!”凤夜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冷锐的眸子划过一抹笑意:“是不是主子给我吃了什么灵药?” 苏木君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是一枚治愈内伤固体培元的固元丹。” 凤夜眸光带起一丝微亮的光芒,脑海中突然想到上次苏木君与那对双生子一战后明明受了很重的内伤,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时候他还觉得不敢置信,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奇的疗伤圣药,直到现在他才能真正体会其中的神奇。 竟然只是服下,就立竿见影的好似重新活了过来般,这样的药效已经不是神奇能够诠释的了…… 苏木君看向远处趴在地上的两兽,邪妄的勾起唇角:“走吧,过去看看那两东西如何了。” 凤夜这才想起被他遗忘的两兽,连忙追着苏木君的步子而去。 只见远处的树木被两兽庞大的身躯压倒一片,两只玄兽所在的地方几乎被夷为了平地,到处都是焦土,散发着烧焦的浓烟味。 而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就那么躺在地上喘息着,火王帝蝎的一对钳子直接被炸掉了一半,每一边都只留下一截流淌着殷红的血液,那双看着苏木君的眼眸充斥满了仇恨和愤怒。 “你这个……卑鄙的人类,竟……然使诈!” 塞雷洪泰坦蟒粗长的身躯也血肉模糊到处都是烧焦的血肉浓水,看起来惨不忍睹,一双竖瞳同样阴狠的瞪着苏木君,若不是受伤太重估计早就跟苏木君拼个你死我活了。 “该死的人类!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法器?!” 它们明明没有感觉到那东西身上任何的力量,就因为如此,这才放松了警惕任由那东西接近了自己才出手的,却没想到就是因为它们这一次的轻敌,才遭受到了如此惨烈的算计和下场…… 苏木君环抱着手邪肆的笑着,将两只兽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底的神色戏谑而邪冷。 “啧啧~要是早知道你们如此轻敌大意,本公子就不用跑上十天十夜了,早就拿出火箭筒轰了你们一了百了了,真是失策~” 苏木君惋惜的笑着,那火箭筒是在现代武器精良的基础上再做精细设计的产品,而火箭弹里面的弹药更是不同寻常,并非一般的弹药材料,里面加入了一些特殊性的东西。 不仅火箭筒的射程和速度被她按照变异兽的速度进行了精密的改良,就连弹药也是她根据变异兽的特殊力量而调整研制出的。 早已不是普通的现代武器,而是针对变异物种和异能者的新型武器。 不仅是其发射速度和毁灭性,甚至还有着自主追踪的功能,也就是说就算目标避开了,这火箭弹仍旧能够调转方向再次瞄准目标而去,直至爆炸。 无论是变异兽所带有的速度还是浑然天成的坚硬的身躯,亦或者是异能者的某些技能,都能在她设计制造的这款武器上吃亏,不过还是要看实力。 实力太强的,这款武器还是没办法伤害分毫。 在现代时已经投入生产,只是一直没有对各国售卖而已。 她一开始没有拿出‘夺命追魂’就是想着,以这两兽的实力还不至于让它们重伤,若是反而惹怒了它们反倒不好,所以她才在一开始选择了最为把稳的法子,就是逃跑。 没想到她的逃跑反而给这两兽一种认怂的感觉,让它们轻敌不说,甚至还不屑她的攻击,这才被‘夺命追魂’的威力重伤。 凤夜看着两只兽凄惨的模样暗自咋舌,这副残破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追他们时的威风,这结果是凤夜没有想过的,更没有想过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会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毫无准备。 对苏木君口中的‘夺命追魂’越发的感兴趣了,只可惜在飞落的时候那东西就被她收起来了,不然他定要拿过来好好研究研究。 两兽听了苏木君这嘲弄的话语更加怒不可言,只能用一双眼睛喷火的瞪着她,试图用眼神杀死她! “卑鄙无耻!”火王帝蝎压制不住的继续出口怒骂道。 苏木君却不在意,犹如一个胜利者欣赏着失败者的痛苦,笑容邪妄而肆意。 “若是不想马上死就最好闭嘴,惹毛了本公子,就把你们全都烤了~” 邪肆的话语透满了邪气和危险,让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下意识的瞳孔一缩,望着那双幽妄邪肆的眼眸,出于动物天生的敏锐,它们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危险。 两兽再次恶狠狠的瞪了苏木君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灰头土脸满身血腥的离开了。 那个速度叫快,不过转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遍地狼藉提醒着,还以为那两兽在受了伤的时候就走了呢…… 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之所以没有在刚受伤的时候就离开,是因为不甘心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被一个渺小的人类给伤了,所以这才气闷的趴在地上等着。 至于等什么,两兽也不清楚,似乎就是想发泄满腔的怒火和不甘,结果还是逃不过灰头土脸夹着尾巴遁逃的命运…… 两兽离开后,苏木君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随即道:“走吧,找个能休息的地方休息一下。” 跑了十天十夜,就算服用了固元丹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然后再看看还能不能遇到宝贝。 至于天脉参灵果,苏木君仍旧放在空间中并没有拿出来,不是她不给凤夜,而是她观察过,凤夜经过洗髓后的经络身躯都能修炼,所以她想等妈妈找来后,也让凤夜去小世界的修真阁挑选一本修真功法,等他走上修炼之路后,关键时刻再给他一枚天脉参灵果提升实力。 凤夜点点头,尾随在苏木君身后消化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然而,就在苏木君和凤夜走出三四米时,就听到了天空传来一道鸟兽危险嘶鸣,紧接着就见到前方稀疏的森林中跑出一道逃命的身影…… ------题外话------ 啦啦啦,咋们君君是不是很帅,哈哈~说好的万更没能实现,捂脸~ 第一百三十七章:逆天命果,空战 苏木君和凤夜并没有看那逃跑的身影,只是抬头紧紧的盯着上空盘旋飞舞的大傢伙。 硕大的身躯和翅膀是淡淡的黄绿色,翼展足足有四米长,若是站立起来起码有两米多高,那两只爪子锋利尖锐,只是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尚且距离两三百米,可是苏木君和凤夜却感觉到了一股危险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压得两人心口一窒,瞬间腾起了一道气浪。 苏木君神色一变,挥手设下一层防护光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慎重,幽妄的眼眸森冷的看了一眼那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跑过来的人影,抓起脸色煞白的凤夜转身就逃。 就凭着那傢伙释放出来的威压气息,苏木君就能断定那至少是一只五级玄兽! 五级玄兽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只差一个阶梯就能跨入神兽的境界,可是相当于金丹期巅峰的实力,她连遇上二三级的玄兽都只有逃命的份,这五级玄兽她可没想过能够占到任何便宜。 就算她像对付那两只兽一般对付这傢伙,哪怕这傢伙轻敌,凭它的实力也足以避开‘夺命追魂’致命的攻击,除了逃,她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 况且这东西还是天空中的霸主,哈斯特火鹰兽! “嘎……嗷……” 尖锐凶残的鸣叫声声入耳,带给人一片毛骨悚然的可怕。 凤夜直接被那威压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若不是有苏木君的能源之力护着,早就窒息的晕厥了。 远处逃亡的龙宿没想到前方的那两人竟然看到他掉头就跑,一时间愣了愣,他们不是来抓他的吗?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逃跑?…… “站住!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冰冷鄙夷的大喝响彻整个树林,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前方逃跑的苏木君和凤夜的耳中。 苏木君身形一顿,就这么拉着凤夜悬浮在了半空,幽妄的眼眸闪过一抹幽邪之光,转过头看向远处两三百米开外逃命的人影。 细细看来隐约可见是个很年纪不大的少年,一身白袍早已褴褛肮脏的看不出一丝的白,全都是沾了灰尘的灰黑以及血色的暗红。 一头银白的发丝犹如银河般在空中飞舞,美得炫目。 不用看清少年的样貌,仅凭这一头银白的长发苏木君就知道少年的话不假,他果然是让五方势力出动寻找的少年。 因为这一头银白的长发就是少年独有的特征。 不过…… 苏木君抬头看向上空紧追不放的大傢伙,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少年手里究竟有着什么让五方势力大动干戈寻找,不过那是基于安全的情况下。 眼前的情况显然容不得她探寻,现在的她可打不过快要踏入返虚境界的玄兽。 接下来苏木君做了一件超乎龙宿意料的事情,就是带着凤夜毫不犹豫的转身继续逃跑。 “你们!……” 龙宿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头也不回逃的比他还快的两个男人,心中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他都主动自投罗网了,这两个傢伙竟然只顾着逃命不来抓他! 难道他们不是那些人派来抓捕他的吗? 龙宿蹙起眉头,逃跑的速度却更加快了一倍,他已经被身后那只死鸟追了半个月了,早知道在这里会碰到这么一个难缠的大傢伙,当初他就不会为了躲避风险而冒险进入森林深处,也就不会惹上这么一只臭鸟,被它闻到他身上那东西的气息而穷追不舍。 这一路逃亡他也不是没有遇到其他人,就在三天前他还遇到了来搜寻他的一群仙祭天之谷的弟子,只可惜,那群人虽然都是修行者身有玄力,却还是打不过身后的那只臭鸟,最后全都埋骨在这森林中。 这三天他好不容易听到了巨大的响动,本想着再把这只臭鸟引过来看看是不是有高手在此地,这样他就可以借刀杀人,让这些人和这只臭鸟打个你死我活,他再趁机逃跑。 却没想到造成这么大动静的竟然只是两个青年,而且这两个傢伙竟然看到他身后这只臭鸟理都不理他就逃跑了,果然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 龙宿一边冷着一张脸一边恼怒的追着苏木君和凤夜逃离的方向而去,就凭这两人逃跑的速度以及对他的不上心,他跟定他们了,让他们跑! 于是,在茫茫无际的天岭大森林中的一处上空,就可以见到这样一副滑稽的场景。 前方两个少年拼命的逃跑,中间一个灰头土脸满身狼藉的少年拼命的追,后面一只硕大的哈斯特火鹰兽死咬不放,形成一排连接线,追不上,甩不掉。 “靠!”苏木君看着身后的粘皮糖,阴沉着一张脸。 她都已经放弃不探寻这少年的秘密了,竟然还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她甩不掉,这是非逼着她趟这趟浑水呢?! “主子怎么办?已经五天了,这少年看起来实力非凡,根本甩不掉……” 凤夜凝着眉头,眼底有着难掩的沉重与肃杀之气,甚至还有着几分冷怒,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不要脸,他们又不是来抓他的,怎么就盯着他们不放呢! 这些天苏木君一直在想办法,现在逃跑的路被身后那少年断了,除非带着他一起逃离,或者直接跟那只畜生拼个你死我活,否则别无他法。 其实若只是想逃跑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她们可以直接进入战舰,利用空间跳跃逃离那只畜生的追捕。 这几天之所以一直没有用战舰,就是因为身后的这个少年。 她苏木君可不是能够任人算计的,既然这小子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她若是不把他身上的秘密挖出来,岂不是白白受累了! “小子,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们,否则我对付不了那畜生,对付你还是可以的~”苏木君邪肆的张口说道。 嚣张邪冷的话语传入了龙宿的耳朵里,让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从眼前的人逃跑的速度来看,他也不敢大意轻敌。 “你别想了,除非你们把身后这头畜生赶走,否则我跟定你们了!” 稚嫩却冰冷的声音自后传出,让苏木君玩味的挑了挑眉。 而追在最后的哈斯特火鹰兽听着前面的人类左一句畜生又一句畜生顿时怒了,一双鹰目阴鸷愤怒,尖锐的鹰嘴一张一合吐出一句沙哑的话语。 “该死的人类!你们竟然敢骂伟大的鹰皇是畜生,被我抓到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谁也没有理会哈斯特火鹰兽的怒喝,苏木君扭头看向身后紧追不放的少年,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甩不掉你?” 龙宿听着少年冷妄邪肆的话语,紧抿着唇没说话,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君,冰冷,警惕,阴郁。 苏木君见此,眼底划过一抹阴邪的暗光,邪妄的一笑。 “本来我不打算多管闲事,不过既然你自己要主动送上门让我打劫,我也不好让你失望,将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帮你甩掉身后那只畜生。” 龙宿一听,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狠戾之气,阴冷的看着苏木君嘲讽的冷笑:“你们果然是来寻我的人,一开始跑的那么快不过是贪生怕死,就这样还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也不怕没命活着离开这里!” 苏木君听言,眸光微微一闪,五方势力果然是为了这少年身上的东西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云煌所说的果子…… “不管我们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至少现在可以帮你摆脱了身后的畜生,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们只能先逃了,反正我们并非跟那些抓你的人是一伙的,就算得不到那东西也没所谓。” 龙宿听了却更加不屑的冷讽出声:“得不到那东西也没所谓?亏你说得出这样的大话,你既然与那些人不是一伙的,那就是从那边追过来的,想要东西就明说,何必表现的如此无所谓,这话只怕说了你自己都不信,这世间有谁能够抵抗得了逆天命果的力量。” 苏木君一愣:“逆天命果?……” 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却在下一瞬睁大了双目,骤缩的瞳孔完全暴露了她心中瞬间腾起的震动与惊喜。 “竟然是逆天命果!” 凤夜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木君如此喜形于色的模样,顿觉这东西不简单,疑惑的开口问道。 “主子,这逆天命果是什么?”难道也和天脉参灵果是一样的东西?…… 龙宿见到苏木君脸上惊喜震动的神色,眉头渐渐扭紧,阴冷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猜疑,随即便是一片明了之色。 想来是那个地方的人不想让这里的人知道他手里有逆天命果,以防有人阳奉阴违。 毕竟这逆天命果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宝贝,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逆天命果所带来的诱惑力,一旦这里的人知道他手里有逆天命果,那么到时候只怕不会如那些人的愿把东西交出去。 恐怕为了以防万一,那边的人只是通知这里的势力抓捕他,而他手里有着一枚偷盗的果子,这就是抓捕他的罪名,至于这果子是什么,这里的人还不知道…… 想清楚后,龙宿知道,这正是让那些人自相残杀的好时机,只要让这里的人知道那个地方真正的目的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逆天命果,那么这个天下将会世间大乱。 龙宿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看着凤夜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这可是个好东西,能够让世人为之疯狂的好东西……” 苏木君看了一眼龙宿,并没有开口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语,反正他不说她也会告诉凤夜的,而且…… 这少年打什么主意她不管,不过,逆天命果她要定了! “逆天命果,逆天而行,超出天命,乃是传说中的至尊宝物,万年难遇因而只能成为传说,传说只要吃下逆天命果,从此就能逆天改命,不死不老,永生永世。” 不死不老,永生永世,这八个字犹如一道诅咒般映入了苏木君和凤夜两人的脑海,刻入了心里。 没错,就是诅咒,或许一开始了解到这逆天命果逆天的力量会震惊,会迷失,会贪婪,可是沉心静气之后,但凡睿智的人都能感觉到这根本就是一个诅咒。 一个永恒的,孤独绝望的诅咒。 人活百年算短,活千年是期盼,可若是真的拥有了不老不死的身躯和灵魂,永远不死不灭,生生世世在这天地长存,那将是怎样的可怕。 到了那时候能够体会到的不会是喜悦和开心,而是无休无止的孤寂和精神上的空茫,那是永恒的折磨…… 这些苏木君想得到,早在小世界中看了帝墨留下的手札记载她就细细的想过,若是她能够得到这样一枚逆天命果,她是不会自己用或者给亲近的人服用的。 这样永无止境的孤寂根本就是诅咒的折磨,除非她得到了不仅一枚……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世界遇到传说中的至宝,看来她运气不错,这东西出于好奇和喜欢她一定要得到,或许还能利用此果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将逆天命果交出来,我救你。” 苏木君神色浅淡的看着龙宿,那双幽妄的眼眸有的只是让人感觉到危险的阴邪之气,以及傲视天下的霸气。 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没有迷失心智的执念,平静的好似这传说中的至宝根本就是一般的果子…… 龙宿紧紧的盯着苏木君的眼睛,哪怕是在逃亡,他仍旧不愿错过苏木君眼底真正的神色,哪怕他什么也探寻不到,他还是不相信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够抵抗不老不死的诱惑。 片刻,龙宿敛下眼眸,遮掩了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与冷血,再抬眼时,美丽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片冷傲和谨慎。 “好,我可以把逆天命果给你,不过我不仅要你此时帮我甩开背后的畜生,我还要你保证我今后的人生安全。” 凭直觉,他发现眼前满身清贵的少年不简单,那种神秘到极致危险的气息让他突然想赌一赌。 他现在是那方地域追杀的对象,在这里亦是所有势力追捕的对象,哪怕他将身上的逆天命果处理了,也是无法活下来的。 就凭他得到逆天命果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家族,就凭他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兄弟,他就回不去了。 他已经无路可走,唯有将唯一的希望压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这人既然有办法甩掉身后的五级玄兽,那么说不定也有办法保住他。 不管多久,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给他时间变得强大,他一定会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将那些欺负他的人碎尸万段! 苏木君嗤笑一声,眸光邪妄而冷酷的看着不远处的龙宿。 “你身上存在着多少麻烦我想你比我还清楚,能帮你一次已经是看在逆天命果的份上,若是你不愿意,我同样有办法从你手里拿走它,不过那个时候,你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身后那只畜生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来!你们才是最卑贱的,逆天命果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拿走,就连你们也要成为我腹中的食物!” 被忽视了很久的哈斯特火鹰兽暴戾的声音响彻天际,尖锐如弯勾的嘴里瞬间吐出一团火焰,直袭前方的龙宿。 龙宿脸色一变,连忙将玄力提到了极致加快速度向前飞去,这才堪堪避开了身后炙热的火焰,连忙对着前面的苏木君大叫道。 “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五方势力的秘密?不想知道他们背后是谁?答应我的要求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只要你答应保证我今后的安全,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 在龙宿加速躲避的时候,苏木君也提高了速度带着凤夜往前逃跑,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听了龙宿的话以后,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流光,这小子倒是心眼不小,这么快就抓住了有力的筹码,她确实很想知道五方势力的事情,更想知道他们背后隐藏的秘密。 不过,她的交易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想仅凭几个秘密就让她保证他的人生,这样亏本的买卖她可不会做。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只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时间一到,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实力却堪比云煌等人,这样的资质,两年的时间也够他用了。 龙宿凝眉不满的看着苏木君,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两年就两年,于他来说,两年足够了。 “好,成交!”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挥手之间,一漆黑透亮的战舰出现在了半空悬浮在了前方的不远处,苏木君拉着凤夜直飞而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两个字。 “跟上!” 龙宿看着前方悬浮的通体线条锋利流畅,颜色黑亮看起来霸气非凡的大东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眼见两人飞离,也来不及探寻什么,连忙运转玄力疾飞跟去。 后方紧追不放的哈斯特火鹰兽,见前方竟然多出了一个坚硬的类似落盘一般的东西,还来不及疑惑那是什么,就见招惹自己发怒的三个人类快速的朝着那东西飞去。 虽然不知道这三个人类打了什么主意,但是总有种脱离控制的不安感,于是加快速度朝着三人追去。 “可恶的人类别想跑!” 苏木君和凤夜从舱门飞入,眼见哈斯特火鹰兽就追在那少年的身后,苏木君沉声道:“你在这里接应他。” 然后就快步朝着操作仓走去,来到操作仓,苏木君看着半空悬浮的战舰外四周的景象,在龙宿飞入舱门,哈斯特火鹰兽的火焰喷射而来的危急时刻,操控着战舰陡然升起避开了那团火焰。 那速度快的让肉眼无法捕捉,那躲闪的灵敏巧妙的让人咋舌震撼,若是有老资质的战舰驾驶员在此,定然要为这精妙操控技术心惊。 “咻咻……” 战舰上飞避让的同时发射出数道激光直逼下方追来的哈斯特火鹰兽,那犹如流星雨般的淡绿光芒让哈斯特火鹰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能凭着动物敏感的直觉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危机,连忙扑腾着翅膀飞离避让。 那些被躲过的激光就这么的直至朝下射击而去,一路从中空斜飞入下方的密林,淡绿的光芒射入密林时的刹那,席卷起一片震耳欲聋的轰炸之音,带起了狂风骤雨般的狼藉…… 哈斯特火鹰兽看着下方接连的爆炸,看着那黑色东西身上接连射出来的数道淡绿光芒,眼底浮现一抹警惕和忌惮,扑闪着翅膀一边躲避,一边喷出火焰攻击那危险的东西。 战舰中,苏木君神色冷静的盯着前方悬空出现的数道画面,那画面中全部都是外间四周的景象,全方位图像无死角,清晰至极。 运指如飞,操控着密密麻麻银白控盘,一边灵巧的躲避着哈斯特火鹰兽的攻击,一边快速刁钻的攻击着哈斯特火鹰兽。 同时操控着空间跳跃的设定系统,进入了短距离空间跳跃的倒计时。 这一切若是换做别的战士操控,哪怕是机械运作最好的那个人也得要一分钟,可这一切到了苏木君手上却不过转眼的功夫,速度之快,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 走过来的凤夜和龙宿看到这一幕的感觉就是如此,满眼的银白线路犹如蛛丝般盘绕在偌大的水晶平台上,光影斑斓,好似每一条线路都有着生命和不同的用途。 而上方半空则是数十道不同的画面,呈现出战舰外四周以前前方路线的情景,苏木君那双素白的手就在那偌大的水晶平台上变化万千,所过之处那些如蛛丝般的银白线条闪闪发光,下一瞬就恢复了正常颜色,让他们看得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下意识的,凤夜和龙宿都呆住了,怔愣的看着那双来回移动犹如虚影的素手,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扰她,只是欣赏着这场神奇的操作。 无数淡绿的激光火力十足的朝着哈斯特火鹰兽射去,哈斯特火鹰兽谨慎的躲避着,巨大的翅膀猛然一挥,带着气吞山河之势猛然朝着苏木君等人所在的战舰刮去。 罡风阵阵,在空中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圈直袭战舰。 苏木君目光沉静专注的盯着半空的画面,面色冷静肃严,不用低头看水晶平台,手就犹如长了眼睛般不断的来回操控。 凤夜和龙宿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清楚的感受到此时此刻苏木君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威严,霸气,傲然,竟然无端生出一让给人想要膜拜敬畏的王者之风…… 强大的白色玄力气圈横扫而来,快如闪电,眼见就要击中战舰黑亮凌厉的舰身,那艘战舰却在危机逼近的紧要时刻以一种诡异的似是旋转而下,以一种奇妙的角度躲过了那气圈,让那道气势磅礴的玄力气圈堪堪擦着舰身边缘锋利的线条而过。 “抓紧!” 在苏木君擦控着战舰躲避之际,只是沉冷的丢给凤夜和龙宿两个字。 两人还来不及体会苏木君这两个字的意思,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整个人被一股无法阻挡的惯性力量冲击的随着战舰的旋转而在机舱中凌空旋转起来。 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跌跌撞撞,两人就这么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力量弄得狼狈不堪。 唯有苏木君从头到尾都稳稳的站在那水晶台面前,在这天旋地转中身影虽然也跟着旋转,可是那双脚却从未离开过地面。 若是凤夜和龙宿两人没有在这惯性力量中挣扎,那么他们一定能够注意到苏木君的双脚以及腰部在战舰旋转时,就同时出现了两道浅蓝的光芒,犹如三道牢固的链子紧紧的拴住了她的双脚和腰部,稳住她的身形。 ------题外话------ 桀桀!这场空中战役是不是看的很爽啊,咋们君君的机械空战,操作的简直完美,哈哈~,明天就能恢复早上更新鸟,上午九点喔~,群么一个(* ̄3)(ε ̄*) 第一百三十八章:上古天尽,了解 而就在战舰再次保持平衡之际,舱内倒计时的声音也数道了最后。 “三,二,一,叮!” 随着最后一声声响落定,舱内的凤夜和龙宿还在摇晃着自己被撞得疼痛不已的身躯,以及晕眩到爆的脑袋,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变化。 可是在外面与战舰激战的哈斯特火鹰兽却瞪大了鹰眼,眼睁睁看着多次在自己的攻击下躲避的黑色东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不见。 完完全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诡异,不留一丝踪迹…… 哈斯特火鹰兽抓狂的仰天嘶吼:“嗷……狡猾的人类!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战舰中,渐渐恢复神智的凤夜和龙宿两人瘫坐在地面上松懈的喘息着,眼睛却是一致的盯着前方清贵的背影,一个眼神崇拜而狂热,一个眼神吃惊而忌惮。 来白岳山的时候他们就是坐着这名为战舰的东西来的,当时的凤夜对于这神奇的东西感到吃惊而震撼,但只以为这战舰是一种犹如马车一样的运输工具,只是速度上超越了一切。 却从未想到这战舰不仅是速度快的骇人,竟然还具有作战能力,刚才外面的景象他全通过半空中悬浮的传送画面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非常仔细。 那惊人的力量,就犹如主子出手时发出的攻击一般,那敏捷奇妙的移动速度和诡变的角度简直精妙绝伦,这东西若是运用到战场上,足以横扫天下! 光是这么一想,凤夜就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或许是出于每个男人都对机械有着天生的热衷,凤夜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艘战舰,还有刚才苏木君操控的样子,那般霸气酷帅,简直让人崇敬而膜拜。 凤夜忍不住的产生一种幻想,若是他也能如同主子那般霸气厉害的操控这东西,那该是多么美妙刺激的感觉…… 龙宿亦没想到这个让他倾注一切赌上的人竟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这人手里竟然有着他从未见过更未听闻过的神奇法宝。 这东西的力量他刚才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不比那处地方各势力所掌握的法宝的差,甚至将很多法宝的功能集于一体,这是从未他认知中从未有过的。 他所知道的法宝中都是只有一种力量,要么具备防御功能,要么具备逃跑功能,要么是具备攻击力量,厉害是厉害,却都是单一的。 不像这个东西,不仅有传送玉牌有的传送功能,还有很多法宝都具有的攻击功能和预防功能。 不仅如此,它的预防和攻击都是活灵活现可任人操控并且长时间持久,这简直就是一件逆天的法宝! 他原以为这人只是有着旁人少有的速度,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个人比他想象的危险,甚至其危险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预估…… 一时间,龙宿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将生命赌在这人身上是否是一件正确的选择,不要最后他逃了千万里,翻山越岭经历千辛万苦,却是自掘坟墓羊入虎口。 越想,龙宿心中越没有底,尤其是看着这人身上浑然天成的清贵与优雅,还有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睥睨苍生的霸气,心中充满了浓郁的忌惮和警惕。 之前因为隔了一段距离他并未看清楚,更别说是探寻什么,现在如此近距离,他才发现仅凭这人身上散发出来气势就让人不敢小视。 苏木君目光沉静的看着画面中显示出的地里位置,她之前设置的坐标是按照她和凤夜走过的地方设定的,现在看来,她们此时应该是到了之前遇到火王帝蝎和塞雷洪泰坦蟒的那个山谷附近。 若是预估没错的话,再往前二三十公里就到了那片山谷了。 就算那只哈斯特火鹰兽再厉害,又怎会想到它追捕的人类竟然会在转眼间就出现在了几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没错,这十五天的逃亡苏木君和凤夜足足跑了几千公里,这程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苏木君设定了自动飞行模式,沿着直线向那片山谷飞行后,这才转身看向了坐在地上的两人。 扫了凤夜一眼,丢了一枚中品固元丹给他,因为凤夜只是受到哈斯特火鹰兽的威压倒置内息紊乱,并非什么严重的内伤,就算不吃丹药,休息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所以苏木君并没有给一品或者超一品固元丹。 她空间中这样的中品丹药多的数都数不清,并不怕浪费。 凤夜稳稳的接住丹药,犹豫了一瞬还是吞了下去,虽然他觉得这样神奇的丹药用来治疗他身上的轻伤太过浪费,不过苏木君那平静的神色却让他知道,她既然不嫌浪费,他就无需多想。 随后,苏木君将视线落在了凤夜对面坐着的少年身上,这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褴褛残破的衣袍,凌乱的银发也沾染了污垢和灰尘失去了让人惊艳的光泽,那张稚嫩白皙的小脸线条精细肌肤滑腻,哪怕沾染了灰尘和污垢,仍旧难掩其容貌的美感。 眼眸与眉毛的位置很相近勾勒出一种深邃神秘和英气的凌厉,一双内双的大眼睛明亮的仿佛带着天然的电流,黑眼仁偏多好似葡萄一般诱人,因为眼神警惕而冰冷更添了一分阴郁的冷酷,尤其是那细挺的鼻子形状是少有的完美,整张脸带着一股子活色生香的俊俏迷人。 现在还未成年就如此俊俏美丽,等再过几年,又是一个迷倒众生的蓝颜祸水,不过却无法与阿雪那张令天地失色的美丽容颜比拟。 苏木君眼底闪烁着点点邪妄兴味的光泽,没有惊艳,只有一种欣赏美好事物的赞赏,让抬眸与她对视的龙宿眸光一暗。 他自己的容貌自己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没有因为他的长相而惊艳的,倒不是说他美得让世人震撼的地步,而是至少能在第一眼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惊艳。 偏偏这人眸光虽然带着邪气与兴味,深处却是一片平静,就好似他整个人根本不能引起这人的任何情绪一般。 这样的表现让龙宿心中越发忌惮警觉起来,这人若非是看得太多,就是能够极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若是前者只会让他好奇这世间还有谁的容貌能够完全压倒他,若是后者,那么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将会是最可怕的存在。 “叫什么?” 就在龙宿深思之际,耳边传来一道悠扬的清音,带着点神秘邪气的性感。 龙宿眼底波光涌动了一瞬,还是说出了真实姓名。 “龙宿。” 苏木君遐意的点点头,随意道:“从什么地方来?如何得到逆天命果的?身份,背景,都一一交代一遍。” 龙宿没想到苏木君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一堆问题,现在貌似并非谈话听故事的好时机…… 见龙宿垂眸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妄而幽冷的笑容。 “你我之间是交易,而这交易是你所知道的一切,若是你有所隐瞒,或者打着其它主意,就是违反交易,我能救你,保你,同样可以杀了你,机会只有一次,我喜欢聪明人,但不该耍小聪明的时候,最好安分。” 邪肆的笑语很轻盈,却带着无形的警告,透着不知名的危险,暂时的打消了龙宿心里的算计。 他原本想着利用此人得到安全的保障,只是这人太过神秘超乎他的想象,他毫不怀疑若是他敢在此时对这人耍心机,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人说话时身上一闪而逝的气息沾染了浓郁的血腥和残酷,绝对是一个心思狠辣手段残忍之人。 “我是冰封王殿的六殿下,逆天命果是我被兄长们追杀时跑入轮回之森无意中得到的,之后一路逃亡到了万里海源,利用传送玉牌逃到了这里。” 龙宿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可是却并没有具体的说明一些事情,因为他在试探,试探眼前的人是否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若是,他这样简便的解释已足以。 苏木君心思何其敏锐,瞬间明白了龙宿的心思,笑容越发邪肆了几分,同时也染上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危险之气。 “你不用试探,你所说的冰封王殿我没听过,你所说的轮回之森我也没听说过,至于万里海源,我更不知道在哪里,现在,清清楚楚的跟我讲明白。” 邪气的清音平静闲淡,可是龙宿却下意识的紧绷了身躯,因为他在这人眼里看到了阴邪残冷的杀气。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再耍心眼试探,下一秒绝对会身首异处,尽管他无法确定这人是否有能力杀了他,但是他赌不起。 敛下眼眸,龙宿仍旧满身警惕和防备,面上却冰冷阴郁,唇角轻启,冷漠的解释道。 “万里海源在你们这里应该叫无尽海域,无尽海域连绵万里,若非有法宝相助,普通人根本无法横跨无尽海域,所以这里的人都不知他们所在的这片大陆之外还有更为广阔无边的地域,那个地方被称之为上古天尽,也就是我生长的地方,而冰封王殿是上古天镜其中一方势力。” “轮回之森坐落在上古天尽的西面,是一处极其危险险峻之地,地势连绵广阔难以估计,比这里的天岭大森林只大不小,危险程度是这里的数倍不止,就是我也不敢轻易踏入轮回之森,若非当时被追杀,为了逃命无奈闯入,以我现在的实力是不会独自一人进去的。” 说到这里,龙宿抬眼看向苏木君:“你既然不是上古天尽的人,为何会有着堪比玄力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龙宿问的很直接,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想再看到他耍心眼,为了安全,他只能暂时安分下来。 其实他是怀疑的,眼前的人所拥有的力量与他们修炼的玄力有着相似之处,严格算起来,连这片大陆都算是上古天尽的地域,这人又怎么可能不是出自上古天尽。 除非还有一处地域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而那处地域的人修炼着一种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相似却又不相同的法力…… 毕竟上古天尽地域之大,地域面积难以估量,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数目能够显示上古天尽的地理位置和范围。 苏木君思索着龙宿话语里的内容,听了他直白的询问,邪妄一笑。 “我是什么人,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呆着,不要让我有杀了你的理由,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如此,算是回答了龙宿所有的问题,若是龙宿安安分分的,苏木君既然答应了保他两年,回到楚国的时候自然会带上他,到时候不用她说,龙宿自然能够明白她的身份。 至于修炼何种功法,她没必要跟龙宿解释。 不过她却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他们修行之人的实力级别划分,因为她总觉得这些人跟真正的修真者存在着一定的差别…… ------题外话------ 啦啦啦,神秘地域出现了,先给咋们君君心中有个底,等以后真正接触才不会两手摸瞎,奸笑~又一枚嫩嫩的小美男出现鸟,这娃可是很有挖掘潜力滴,哈哈~ 这章字数少,所以晚上十点有二更喔~木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真正意图,撞上 “你们将修炼之人称之为修行者是吗?” 龙宿因为苏木君隐瞒自身功法的事情有些不爽,不过却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压制着心中的不满,阴郁着一张脸冷冷的点点头。 苏木君倒也没在意龙宿的态度,开口继续道:“说一说你们修行者的实力如何划分的?” 龙宿怀疑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脸色仍旧臭臭的,阴郁的说道。 “修行者的最初实力等级是后天人者,然后是先天人者,金丹之境,巅峰虚神,巅峰虚神之后是神阶,至尊神人,至尊神王,至尊神皇,神阶之上还有王阶,封号王者,中品王者,极道王者。” “每一个实力等级中又分为初期、中期和巅峰三个小层级,巅峰虚神是所有修行者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分水岭,因为成为巅峰虚神的人相当于半只脚跨入了神阶,脱离凡胎肉骨,不仅容貌将固定于此,就连寿命也已飞普通人,足足是人类百年寿命的两倍。” 听到这里,苏木君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这里的修行者要突破金丹之境进入巅峰虚神才能容颜永驻增加寿命,可是修真者却不同,修真者的实力只要到达金丹期就可以容颜永驻增加三百年寿命。 这两者间的实力只怕并不一样…… 苏木君若有所思的看着龙宿:“你是什么实力?” “金丹之境中期。” 龙宿说完心中更加阴郁了,想他龙宿可是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就修炼到了金丹之境,要知道大部分的金丹之境可都是二十岁以上的年纪…… 而他这么个少年天才现在居然被一个看不出实力的小子压得死死的! 这样的实力虽然超出了苏木君的意料,却也算是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她从这少年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他的实力并不低,隐隐就在金丹期忽上忽下的徘徊。 这么说来她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修行者的实力和修真者的实力并不能相提并论。 同一级别的强者,比如金丹之境和金丹期,金丹期的修真者要比金丹之境的修行者的实力高上一些,不说一个大跨度的级别,至少也高了两个小层级的实力。 不过是否当真如此,还要动了手才能真正的确定,但现在并非动手检验的好时机。 “上古天尽中的最强者是什么实力?”苏木君眼底散发着点点幽亮的光芒。 龙宿眸光幽暗的看着苏木君,冷冷吐出四个字:“至尊神皇。” 苏木君眸光发亮,挑眉邪邪一笑,至尊神皇?神阶的巅峰实力,即将跨入王阶的强者,这实力倒是让人热血沸腾。 苏木君感觉到体内好战的因子在不断的增长,平缓的血液也开始沸腾,那是遇到强大对手的激动与兴奋。 她骨子里早已感染了教父契洛修罗好战的热血,只是在现代的时候因为身份和实力,比她厉害的都是她的亲人,就算真的打也不可能到了拼尽全力不顾对方安危的地步,所以她就成为了那个被父母让着的对象。 在斯蒂特蓝爵帝国,能力在她之上的也是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而且同样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堪比亲人的亲人。 这样的情况就导致了她鲜少有对手,甚至想打一场畅快淋漓的生死斗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现在好了,有上古天尽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强者的聚集地,只要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定要找时机去一一挑战一番! 苏木君一直信奉,唯有不断的战斗,激烈的战斗,生死边缘的挣扎,才能让人变得越来越强大,才能让人走的越来越远。 接下来苏木君转移了注意力,没再盯着上古天尽,而是想到了这里的五方势力。 “九幽大陆几乎都是普通人,除了那五方势力是你所说的修行者,他们是不是从上古天尽过来的,在这里隐世不出又是为了什么?或者该说,他们和上古天尽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木君没忘记阿雪得到的信息以及他的猜测,若是五方势力都是从上古天尽来的,那么他们到这片普通人生活的大陆是为了什么?绝不可能是避世那么简单…… 龙宿看着苏木君,眼中带着不信任的审视和防备,他很怀疑会不会自己将这人想知道的一切告知后,他就翻脸不认人。 龙宿微微敛眸,好似葡萄般的黑眼仁里波光敛涟,幽暗而阴郁,干裂的唇一眨一合道。 “这五方势力都是上古天尽各方势力派来驻守的,为的就是防止这片大陆出现超出他们意料的人事物,只要这片大陆一直如此普通平凡,它的更替变迁,五方势力都不会干预,只要你不招惹他们,大可以对其视若无睹。” 苏木君隐隐感觉到了龙宿的敏感多疑和防备,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带着极大的水份,她相信这话里的内容是真的,但并非真相的全部。 按理说这片大陆都是普通人,上古天尽的人大可以不必如此费事派人来世代监视,直接让人统治了这里不是更好,如此大费周章行事,除非有某种不能动手的原因…… 不过苏木君并没有再逼龙宿,这小子不仅骨子里敏感多疑又防备心重充满了警觉,更是个倔强的,把他逼得太紧反而不是好事,最好循循渐进。 想到这,苏木君没有再探寻,而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若是九幽大陆一统,五方势力也不会出手干预?” 龙宿听言,眼底再次闪过一抹猜忌,看了苏木君半响都未能在她脸上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后,才缓缓的点头。 “九幽大陆是分是合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出现让他们觉得有威胁性的人,这里变成什么样他们都不会管。” “不让他们觉得有威胁性的人?呵~”苏木君邪肆一笑,眸光幽妄而玩味,算是真正明白这五方势力存在的意图和目的了。 所谓监控,并非是她之前所想的九幽大陆的格局变迁,而是某种不确定因素。 九幽大陆这片地域生活的全都是普通人,无论怎么折腾哪怕是天下一统,对于上古天尽都是没有威胁力可言的,那片地域的人全都是修行者,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这里遍地血腥。 他们担心的是出现不可控制的势力和人,亦或者是说担心有上古天尽的人偷渡到这里秘密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从而脱离控制,成为上古天尽某些势力的威胁。 这么说来,她和阿雪应该能算是这片地域的意外吧,若是让五方势力知道了她们这两个极具威胁性的存在,呵~那可就好玩了。 不过现在她可还不打算跟这些修行者对上。 现在她给自己设定的目标和战场可是九国…… 大致的情况了解后,苏木君就没有多问,主要她现在还不打算对上五方势力或者上古天尽的人,所以不必将事情了解的太过详细,只要知道个大概就好,反正龙宿跑不掉,将来等真的对上了再深入了解就好。 凤夜在旁边一直安静的听着苏木君和龙宿的谈话,心中早已因为龙宿的话语而惊动不已,他从未想过在九幽大陆之外还有别的大陆存在,甚至还是比他们这些普通人还要强大到让人仰望畏惧的存在。 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上古天尽的人打过来,这里将是怎样一番血腥的场面。 惊骇过后,凤夜就看着苏木君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他原本就觉得苏木君太过神秘,哪怕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童年是真的在床榻上度过的,仍旧忍不住因为她神秘的实力而感到怀疑。 如今这段时间的种种,他越发无法将现在的苏木君与那个卧病在床的小女孩相比较,总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怀疑,苏木君根本就是那片大陆的人…… 不过无论是惊骇也好,怀疑也罢,凤夜心中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当初他选择了认主,选择了为苏木君效忠,甚至奉献一生的忠诚和生命。 因为这样的苏木君值得他凤夜追随,甚至值得他当成信仰一般的崇敬…… 就在两人谈话间,战舰已经开到了苏木君设定的位置,来到了那片山谷的上空。 苏木君看了一眼外面四周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危险或者多余的人后,这才带着凤夜和龙宿离开了战舰。 出来后,苏木君收了战舰,就转头看向了龙宿,递给他一枚小小的药丸:“将这个吃了。” 龙宿接过药丸,警惕的看着苏木君问道:“这是什么?” 这傢伙该不会是想对自己下毒吧?!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满目多疑而警惕的龙宿,邪痞一笑:“我可没兴趣给你下毒,所有抓你的人都知道你有一头银发,这头发的颜色必须遮掩了。” 龙宿微微挑眉,只能俊俏的脸上仍旧一片怀疑,不过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将这枚药丸服下了。 服下后不过片刻,凤夜就惊奇的看到龙宿那沾染着灰尘和污垢的银白长发,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变黑,直至所有发丝从银白变成了如墨般的漆黑…… “药效可以管一个月。”苏木君说着,就将一个小黑瓶子丢给了龙宿。 龙宿稳稳的接住,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的就是他刚刚才吃过的药丸,数量不多,不过五粒。 苏木君看着龙宿:“吃完我再给你配,我不希望你在外暴露了身份给我惹来麻烦,平时最好注意些。” 这药是当初小白哥哥研制的,被她扫荡了一些,只是因为是试验品数量并不多,只能先将就着用,等回去后她再让人找药材配置就行。 龙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也不想被人天天追杀,随即挑起自己的发丝看了看,严肃冰冷的脸没什么表情,显然他是知道这世间有一种能够让人的头发产生变色的药物。 不过他所知道的那种药物效果却没有这么快,起码要吃三天每天三次才能见效,而且只能维持一天,没想到这人的药药效如此之快不说,竟然还能维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随后苏木君有甩给了龙宿一套凤夜的衣服,一方整理之后,三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苏木君没打算再在这里多呆,毕竟有了龙宿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若是在这里碰上五方势力的人可就不好办了,那些人手里势必有龙宿的画像,还是趁早避开的好。 可偏偏,事情就是如此之巧。 就在苏木君三人一路朝着陆天长等人所在的位置赶去的半路上,却遇到了葬月殿搜寻龙宿踪迹的几名弟子…… ------题外话------ 二更奉上,啦啦啦,明天要开打咯,吼吼~ 第一百四十章:一劳永逸,击杀 这群人似乎碰到了什么危险,一个个狼狈不已头发凌乱,身上隐隐还带着少许的血迹,一行十九人,正在一处树林稀疏的宽阔之地休息,苏木君三人从密林中走出来,就与几人遇了个正着,正面对上了。 凤夜和龙宿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见苏木君旁若无人般的继续前行着,也都收起了一瞬间的紧张,若无其事的跟在苏木君身后。 坐着休息的一行人纷纷看了一眼突然冒出的三人,眼神挑剔而审视的将三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后,带着一股子高人一等的不屑和轻视,收回视线后就再未多看三人一眼,仿似三人根本入不得他们的眼一般。 “师兄,快把这丹药服下。” 人群中唯一的一个黄衣女子快步跑到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男子身边,递上一枚修复内伤的丹药,满脸的担忧与心疼。 泸桑冲着魏小雅温和拒绝道:“小雅先给师傅用吧。” 魏小雅听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似乎也受了内伤,调皮的冲着泸桑吐了吐舌头,不由分说的就将手里的药塞入泸桑的怀里。 “我这里还有呢,师兄先服下,我这就给我爹送去。” 魏小雅说着就起身朝着不远处一个黑袍男人跑了过去。 苏木君几人走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不露痕迹的将几人扫了一圈,目光在那黑袍男人身上停顿了一下,便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凤夜同样暗自观察了几人一番后就再未多看一眼,他曾见过那个中年男人与苍魑在一起,所以已经可以确定几人的身份,葬月殿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若是他们发现身边的龙宿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好在龙宿虽然换了衣服将自己收拾整齐了,却没有打理那张脸,不但没有把脸上的污垢弄干净,反而更加将脸弄得脏兮兮的,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样。 这群人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才没有将他看出来。 葬月殿的人谁也没有再理会苏木君三人,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曾经与苍魑接触过的殷文鹤。 苏木君三人才出现的时候殷文鹤正闭目调息,所以并没有看到她们,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自家的女儿给缠住了。 “父亲你好些没?快把这治愈内伤的丹药服下。” 魏小雅说着就从药瓶子倒出一枚丹药直接喂入了殷文鹤的嘴里。 殷文鹤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抬眸朝着泸桑等人的方向看去:“你师兄伤势如何?” 魏小雅听了殷文鹤的询问,脸上娇俏的笑容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和温柔:“师兄他吃了药好多了,他手臂上的伤口我也帮他……” “君公子?!” 魏小雅话还未说完,就被殷文鹤略带惊讶的声音打断了。 殷文鹤原本是想看看泸桑等人的伤势如何,谁知这一抬眸扫视,视线却触及到了刚好从泸桑等人身前不远处经过的苏木君。 他是知道这君月公子,这可是七长老之前一直打算拉拢探寻的少年,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遇上了。 殷文鹤连忙站起身朝着苏木君走了过去。 苏木君听到有人喊自己就知道避不过了,面上却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情绪,平静的停住脚步,转身朝着走过来的殷文鹤邪肆一笑。 “殷家主,好巧。” 邪妄悠扬的清音平静而随意,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敷衍,好似她真的是刚刚才发现殷文鹤的。 实际上在看到一行人的时候,她就看到坐在人群中调息的殷文鹤了,虽然只是在天岭大森林入口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因为当时殷文鹤却跟她打过招呼,所以苏木君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凤夜面上虽然仍旧沉冷面无表情,可是身躯却在瞬间紧绷起来,已然做好了随时暴起的准备。 龙宿更是僵硬着身躯侧过身去背对着殷文鹤,垂落的手紧紧捏起,整个人进入了完全警戒的状态。 殷文鹤素来不苟言笑的脸瞬间荡漾起一抹笑意,沉冷的眼含笑的看着苏木君:“老夫真是好运气,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君公子,公子不如与我们一起同行如何?” “哼!真是够假的,明明早就看到了我父亲,还装模作样……” 跟过来的魏小雅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苏木君的眸光充满了娇蛮的鄙夷之色,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殷文鹤冷沉的低喝打断了。 “小雅!看来我平常是把你惯坏了,以至于你如此没礼貌在人前失了我葬月殿的礼仪!” “父亲!”魏小雅不满的瞪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殷文鹤,却在他阴沉严厉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巴,恶狠狠的瞪着苏木君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泸桑那边跑了过去。 殷文鹤见此冲着苏木君抱歉的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小女被我宠坏了,让君公子见笑了。” 苏木君不介意的笑了笑:“没关系,若是计较了反而显得本公子没家教。” 殷文鹤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眼底阴冷之色一闪而逝,看着眼前少年邪妄痞气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捏死他的冲动。 就没见过这么能气人的,笑容满面的说出如此意有所指的挤兑话语,简直比直接发怒更让人恼火,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侮辱他的女儿没教养,可他偏偏还要陪着笑脸当做听不懂…… 否则不就是不打自招的承认了自家娃没教养吗?!…… 背对着人的龙宿那张稚嫩俊俏却严肃冰冷的脸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危险的傢伙不仅实力危险莫测,就连那张嘴也能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凤夜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冷锐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他家主子刁钻起来既然如此的霸气威武。 苏木君看着殷文鹤脸上僵硬的笑容,幽妄的眼眸邪冷而戏谑,并没有多耽误,开口道。 “多谢殷家主的邀请,在下还是喜欢独来独往,不好耽误殷家主的要事,先行告辞了。” 冲着殷文鹤邪肆的笑了笑,苏木君就转身离开了,凤夜和龙宿紧跟其后。 殷文鹤看着苏木君转身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云密布透着几分冷鸷。 泸桑和魏小雅走到殷文鹤身边,魏小雅愤怒的瞪着苏木君的背影:“哼!不识好歹!” 这一次殷文鹤 只是阴冷的看着苏木君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可就在苏木君走出四五米时,殷文鹤突然察觉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玄力气息,眸光一眯,若有所思的在三人背影上游移了一瞬后,停留在了那个黑袍少年身上。 感受着渐渐远离的玄力气息,殷文鹤脑海里霎时蹦出一个猜测,神色一变,立即冷喝出声。 “站住!” 苏木君三人脚步一顿,凤夜心中猛然漏了一拍,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龙宿面色冷沉,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划过一抹杀意,转身,邪笑的看着面色阴沉冷肃的殷文鹤,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的走来。 “怎么?殷家主这是舍不得本公子?” 玩味的话语充满了邪痞的戏谑,那语调怎么听怎么惹人遐想,殷文鹤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霾,却没有理会苏木君,而是死死的盯着龙宿的背影,沉声道。 “把身子转过来。” 命令的语气严肃而冷寒,却带着一分难以压制的期待与紧张。 龙宿站着不动,苏木君脸上的笑容越发邪肆了几分,眸光幽妄而危险,似笑非笑道。 “殷家主这是在命令本公子的人?就算殷家主身份超然,也不要做这种逾越主人的事情为好。” 殷文鹤听言,这才勉强将死盯着龙宿的目光转到了苏木君的身上,冷冷一笑,哪还有一丝之前的客气与友好。 “君公子,若是本家主没看错的话,进来的时候你身边可是只跟着一人,现在突然多出一名下属,实在耐人寻味,为了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君公子让本家主问清楚的好。” “是吗?”苏木君邪冷一笑:“可惜本公子不喜欢旁人对本公子的事情指手画脚,尤其是本公子的人,除了本公子的命令外,谁的话也无需遵听。”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嚣张!” 一旁的魏小雅不屑的瞪着苏木君满脸的怒意,眼神充满了嫌恶和鄙夷。 苏木君幽幽一笑,还不等几人思考她这幽妄阴邪的笑容背后是何用意,就见她优雅的抬手,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现,破空而出,只于空中留下一道流星般的虚影,一道逼人的骇浪就朝着魏小雅等人扑面而来。 魏小雅顿时被那道瞬间逼近的金色光源惊的瞪大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光源朝着自己极速笼罩而来。 站在魏小雅旁边的殷文鹤和泸桑神色骤然一变,谁也没想到君月会如此突然的说出手就出手,给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更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金光闪现,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逼人气浪扑面而来。 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泸桑的表现和魏小雅一样,瞳孔放大,神色惊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光源逼近。 眼见那团金芒就要将两人吞噬,殷文鹤急忙运气玄力一掌击出,堪堪阻挡了那团威力惊人的金色光源。 一阵令人压迫的窒息气浪铺天盖地的袭来,顿时压的殷文鹤苍白了脸色脑门子上蹭蹭蹭的冒出了一层虚汗。 金色的光源和灰黑色的玄力就这么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刹那掀起了一圈罡风四散开来,震的周围的弟子一个个连连后退了数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凤夜和龙宿因为有苏木君及时出手挥去了那层气圈,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 可是魏小雅和泸桑就没那么幸运了,瞬间被这股气浪震的一口气血喷涌而出,而就在这时,那在半空僵持不下的两道力量突然发出了呲呲的碎裂之音。 下一瞬,金色光源轰然炸裂,与之对抗的殷文鹤瞬间被震的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缓和,就见已经炸裂的光源竟然有一束并未消失的金芒朝着魏小雅攻击而去,瞬间将魏小雅打飞了出去,形成一道抛物线远远飞落。 “啊……噗……” 这一切来得太快,别说旁边实力不如殷文鹤的泸桑,就是殷文鹤自己也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重重的落在地上。 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就彻底没了声息…… “小雅!” 殷文鹤双目暴凸,身影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魏小雅的身边,待看清楚魏小雅的样子时眼球瞬间充血,溢满了痛苦而暴戾的气息。 只见魏小雅毫无气息的躺在地上,那张原本生动娇俏的脸蛋上染满了鲜血,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死气,显得狰狞至极。 而她被那道光源击中的胸口,出现了一个比拳头还要大上几分的血洞,空洞洞,血淋淋,凄惨而惊悚。 “师妹!”泸桑强忍着胸口的钝痛跑到殷文鹤身边,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师妹竟然转眼就死的如此凄惨,可是让泸桑更为意外震惊的却是那少年骇人的实力。 明明他师傅已经挡下了那道攻击,没想到竟然没能完全摧毁其力量,而就是那么小小的一部分力量就这么的要了师妹的性命,这简直……太可怕了…… 在泸桑心里,葬月殿是这片大陆最厉害的存在,除了其余四方势力外根本没有人能伤害他们分毫,而这些普通人在师傅面前根本就犹如无害的蚂蚁一般,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 可如今,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少年竟然在师傅出手抗衡后,不但没有受伤,甚至还当着师傅的面杀了师妹,若不是师妹此时的样子,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 凤夜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几人,在他看来那女人该死,主子这样的人其实她能够随意辱骂的,若非主子出手快了他,他也会出手杀了这女人! 龙宿趁乱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回过头来看向苏木君时,冰冷严肃的俊脸仍旧没什么表情,不过那双明亮仿似带着天然电流的眼睛却染上了几分谨慎。 冷冷的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不会与女人计较。” 之前苏木君的放任让龙宿以为她只会在口头上讨回来,却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要人命! 苏木君唇角嗜笑幽邪的看了龙宿一眼:“比起无用的教训,我更喜欢一劳永逸~” 悠然的话语乖张而邪妄,透满了放肆和不羁,更让人心中腾起一股子寒意。 如此杀伐果断,如此残酷无情,甚至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唇角始终嗜着一抹邪肆幽妄的笑容,更加给人一种危险恐怖的悚然。 对于这人的危险程度,龙宿越发深刻了几分,若说之前只是感觉到危险,那么现在他是亲眼见证了这份危险。 那出手的诡异力量,就是金丹之境初期的殷文鹤也显出了几分弱势,足以说明这人的实应当与他差不多,或许还要高上一些…… “狂妄小儿!还我儿命来!” 一声阴鸷的暴喝瞬间炸响天际,远处的殷文鹤飞身而来,气势骇人,满身玄力暴涨,运转玄力幻化出数十道剑影朝着苏木君攻击围剿而来。 苏木君眸底腾起一抹残冷的阴邪之气,飞身而起手中符印凝结对着殷文鹤就打了去。 “人字魂纹印!” 这一掌苏木君用了全部的力量,没有丝毫的保留。 震慑心魂的威喝在空中久久回荡,直直撞入人心,以此同时,一道诡异人字形魂纹水印在空中成型,硕大的魂纹犹如一座虚影大山,席卷出气吞山河的壮丽磅礴之力,快速朝着下方盖去。 刹那间空气碎裂,罡风刺骨,卷起一阵让人肝胆俱裂的风涡骇浪。 一股犹如泰山压顶的压迫之气朝着下方葬月殿一众人铺天盖地的砸下,瞬间将不少实力弱的弟子震飞了出去。 勉强能够抗争这股磅礴之力的泸桑几人则脸色巨变的逃离,就连殷文鹤也瞬间色变,不敢与之正面抗衡,转身就逃。 可是他们的速度快,身后骇人的气浪更快,瞬间就将离之最近的几名弟子直接撕裂成渣。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震响带起一阵地动山摇,沙尘漫天,枯枝飞舞,瞬间将方圆五里彻底夷为平地,深坑遍布,可怕骇人…… 灰沙消散,无数残值断臂散落四处,泸桑和另外一名后天人者躺在焦土中虽然有幸保住了性命,却彻底的昏死了过去,身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咳咳……” 殷文鹤强忍着内腑的剧痛,踉跄的爬起身,满身狼狈透着血色的看向远处落于地面的苏木君,阴鸷的眼充满了恨意与惊心。 “你到底是谁?!” 苏木君因为用力过度面色有些发白,脸上却依旧带着一抹邪妄的笑意,挑眉冷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殷文鹤。 “死人没必要知道。” 既然动了手,苏木君可没想过要留下活口。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龙宿看着这暴力的绝技,眼底闪烁着一抹震撼的暗芒,平心而论,若是他遇上这么一击,虽然不至于如殷文鹤般受内伤,但也不会好到哪去,这人的实力果然已经到了金丹之境的巅峰。 其实若是仔细算起来,苏木君现在的实力只能算是金丹之境的初期,现在这般结果完全是因为她自创的裂天掌自身带着的霸道威力。 若用修真者的实力算的话,她现在只能算是半只脚踏入金丹期,并没有完全突破。 若不是龙宿突然开口,殷文鹤一时还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忘了此番进入天岭大森林的目的了,阴鸷的视线瞬间落在了不知何时已经正对着自己的黑衣少年。 那张脸上沾染了不少的污垢,一眼竟让人看不清长相,可是仔细看来,还是可以分辨出几分,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殷文鹤瞬间激动不已:“是你!” 可激动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殷文鹤仿似想起什么般再次阴狠恨毒的看向苏木君,嘲讽一笑。 “之前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没想到你也是为了这少年而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伏龙流云岭?还是渊海冰宫?” 关于上古天尽的存在只有五方势力的掌权者与嫡系血脉,以及各长老知道,所以殷文鹤才会猜测君月是其它势力暗中派来的人,而非那个地方来的。 苏木君幽幽一笑,并未说话,反倒是龙宿不屑的看了殷文鹤一眼,冷傲无情的讽刺道:“就凭你也想抓本殿,真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实力就想来抓他,简直是对他龙宿的一种侮辱! “咳……”殷文鹤瞬间怒及攻心,内腑牵扯的钝痛顿时让他冷寒直冒,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阴沉狠戾的看着两人。 他知道,君月既然敢对他下杀招就没打算放过他,更何况现在他还知道五方势力要找的人跟在了这小子的身边,这小子势必会杀人灭口。 不过他殷文鹤的命可不是这么容易要的!…… ------题外话------ 呐呐呐,咋们君君就是这么霸气,不出手足以,一出手就直取性命一劳永逸,哼哼!让他们不知死活的招惹君君!明天有万更喔~吼吼~ 第一百四十一章:突发意外,惊险 苏木君没有在多耽误,幽妄的眼眸血色一闪而逝,金色的能源之光并发而出:“激光分化!” 金色的能源之光破空而出,在空中分散成近百道金色的流星雨铺天盖地的射向殷文鹤,金色的雨柱滴水穿石,气势磅礴,危险压迫,刹那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殷文鹤只觉一阵窒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而来,顿时气血翻涌,喉头一痒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急忙挥手凝结出一层结界。 灰黑色的玄力爆发而出将殷文鹤整个的笼罩,同时挡住了四面八方射来的雨柱。 灰黑色的玄力犹如一道气圈拦截住了外面密密麻麻的金色雨柱,气圈内殷文鹤脸色渐渐惨白,抵挡的手隐隐有了丝丝的颤栗。 苏木君见此阴邪一笑,手中符印凝结,冷喝炸响。 “人字魂纹印!” 感受着周围瞬间变化的空气以及席卷而来的风涡气浪,殷文鹤面如死灰,眼神却凶狠的瞪向苏木君。 “卑鄙!” 他现在根本就是进退两难毫无后路可言,一旦他收手逃跑,就算勉强避过那魂纹印的力量,也逃不过四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玄力气圈的金色雨柱,绝对下一秒就能被射成马蜂窝,尸骨无存。 可若是不逃,凭他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了那如巨山般骇人的压力和气浪,只会被瞬间撕得粉碎! 苏木君邪冷一笑,唇角轻启:“兵不厌诈。” 战斗本就是各凭本事的生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论手段。 她可不是圣人,还等着他完全消化下自己的第一招,才慢悠悠的出第二招跟他玩耍! 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不速战速决,等其他人发现她们只会更麻烦。 殷文鹤面色煞白如纸,身上褴褛的袍子被骇人的罡风刮的摇摇欲坠,周身的玄力气圈甚至开始不堪重负的出现了破裂的痕迹。 气浪吞天,眼见一切就要结束了,殷文鹤却在沙尘土飞扬的气浪风涡中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好一个……兵不厌诈……” 突然,殷文鹤的身躯冒出丝丝黑气,那乌色的脸上渐渐爬满了黑色的线条纹路,密密麻麻恐怖至极。 苏木君本来看到殷文鹤那抹笑意就觉得有问题,再看到殷文鹤所有外露的肌肤都渐渐爬满了黑色的线条纹路,形成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符文,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远处解决了昏迷过去的泸桑等仅剩的活口后,龙宿听出了殷文鹤声音里的深意,连忙抬头朝着那翻飞的气浪风涡中看去,在看到殷文鹤皮肤上出现的黑色符文,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快杀了他!……” 苏木君本就觉得不对劲,此时听到龙宿的话立即神色一肃,手中金色光源之力猛然释放,那些攻击灰黑玄力气圈的金色雨柱越发开始疯狂的冲撞起来。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气浪盖压而下:“轰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卷起一阵狂风巨浪,地动山摇间,沙尘漫天,本就被夷为平地的地方越发疮痍残破,黑烟焦土遍地而生,一缕形状诡异的青烟飘然散去。 苏木君周身腾起一团金色的光源阻隔了所有毁灭性的气浪,神色冷寒的看着殷文鹤被巨大的气浪吞噬撕裂,成为碎片。 可哪怕是她亲眼所见,亲眼看到殷文鹤尸骨无存,心中却萦绕着一丝不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紧接着就看到一缕形状诡异的青烟自殷文鹤尸骨无存的地方窜起,下一瞬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苏木君眉头一蹙,盯着那缕消散的青烟,面色暗沉阴冷,幽妄的眼眸残冷中夹杂着一缕深思。 龙宿退去周身的玄力,看着那缕瞬间消散的青烟神色沉重而难看,快步走到苏木君身边道:“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天岭大森林。” “怎么回事?”苏木君收回视线看向龙宿,脸上已没有了惯有的邪肆笑容。 凤夜也抬眸看向龙宿,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明明所有人都死了,可主子和龙宿的神色却太过严肃甚至带着一丝难掩的沉重,这让凤夜也跟着有些不安起来。 龙宿阴沉着一张稚嫩的脸,眼底似有一丝懊恼划过。 “那是一种秘术,名为夺舍,可以在关键时刻使灵魂与躯体分离,只要吞噬了选中之人的灵魂,就能借由那人的的身躯复活,无论男女老少,这种夺魂没有任何的限制,只要那人的灵魂不够强大,一旦被侵入,就只能被吞噬,被占据躯体。” 若是他早点发现殷文鹤的功法与那方实力相似,他就能杜绝这样的意外发生了,为何他偏偏如此大意! 他更没想到亡魂之巅的人竟然将这种邪恶的秘术交给了这里的人…… 苏木君虽然隐隐有所猜测,可是却没想到离体的灵魂竟然不受任何限制,可以随意夺舍旁人的灵魂和身躯,也就是说殷文鹤可以复活,甚至不需要时间和限制! “这种秘术是无条件使用,还是有所限制?” 苏木君眉头微凝,若是这种秘术可以随意的使用,那无疑是开了个不死的外挂,葬月殿的存在就是一个绝大的威胁。 若真如此,其余几方不应该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关系,而且葬月殿只怕早就一家独大了…… 龙宿嘲讽的冷笑:“若真如此,这些人早就称霸天下了,怎么可能还和其他势力僵持不下,这秘术只能用一次,唯一能够克制住这秘法的唯有冰封王殿修炼的绝技冰漓符印。” “冰漓符印入体可以让身躯和灵魂在短时间内融合为一体,无法分离,只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了对方,对方就是真正的死亡,连灵魂也会跟着消散。” 可是他却错过了时机,任由那老傢伙在他眼前剥离躯体逃跑了! 苏木君听言,若有所思道:“冰封王殿在这里的势力是哪一方?” 龙宿狐疑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回了一句:“渊海冰宫。” “也就是说这里的五方势力都是上古天尽的势力派来的,那么上古天尽同样有着五个实力强大,地位超然的势力存在对吗?” 龙宿的眸光顿时阴郁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仅凭这么一点信息就猜测到了上古天尽大致的情况,这样的敏锐,实在太过危险了…… 好在苏木君并没有再多问,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龙宿和凤夜快速离开,直接瞬移去了陆天长等人所在的地方。 停下后,龙宿看着周围的密林死死的蹙起眉头:“怎么不用那黑色的法器离开?若是再耽误引来其它人你应该知道后果!” 苏木君冷淡的扫了龙宿一眼:“处理几个人。”然后就大步朝着不远处的洼地而去。 龙宿站在原地阴郁的等着苏木君离去的背影,眸光里透满了不满之色,最后见凤夜以及快步跟了上去,只要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 在光源圈中呆了十五天的陆天长和李苏等人,正因为刚才地面剧烈的颤动而惶惶不安,此时见到苏木君出现,一个个差点没喜极而泣。 “君公子!” “君公子!” 陆天长和李苏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齐齐喜出望外的惊呼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苏木君挥手撤去山壁外围的金色光源,陆天长和李苏等人就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陆天长面带喜色的将苏木君上下打量了一圈,安心的笑道:“看到君公子安好,我等也就放心了。” 李苏并没有陆天长那般善于伪装和交际,见苏木君整个人好端端的,暗自松了一口气就直接道。 “君公子是来接我们出去的?” 苏木君点点头,没与陆天长寒暄,看着几人直接道:“我之后还有些事情不能耽误,现在就将你们送出去。” 龙宿走过来就看到几个普通人围着苏木君,眸光阴郁的审视了几人一眼,一想到苏木君因为这几人耽误时间,看着几人的眼神也带上了明显的冰寒之气。 这股逼人的视线很快就让陆天长和李苏等人察觉到了,几人只觉后背一寒,警惕的转身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袍,脸上满是污垢看不太清样貌的少年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那眼神太过冰冷无情,直让人心底发寒。 陆天长僵硬着身躯,心中满是警惕的看着龙宿,面色却带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向苏木君问道:“这位是?” 苏木君却没理会陆天长的询问,见龙宿和凤夜都过来了,直接开口道:“走吧。” 陆天长和李苏等人总共六个,苏木君和龙宿一人带一半,一个拉着一个的带着众人瞬移离开。 龙宿整个过程中都阴沉着一张脸,跟他在一起的陆天长三人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这少年看起来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子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之气,让人胆战心惊。 若非急着赶路想早点离开这里,龙宿才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不过一刻,苏木君就带着几人来到了距离她们进入的入口两公里外的地方。 将几人放下后,苏木君看向李苏和陆天长:“再走两公里就是进来时的入口,这段路程已经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就算遇到麻烦,外面守着的人听到响动也会及时赶来增援,快走吧。” 李苏看出苏木君似乎真有什么急事,所以并没有啰嗦,冲着苏木君慎重的抱拳道。 “多谢君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李苏定当铭记于心,之前所说的话也不食言。” 苏木君微微昂首,算是应承,李苏见此,这才果断的转身带着身边的两名亲兵离开。 陆天长走上前来冲着苏木君俯身一拜,含笑道:“此番多谢君公子,陆某人之前所说同样算数,我在陆家堡等待着公子大驾光临。” 苏木君看着陆天长邪妄一笑,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陆天长见此,眸光加深了几分,也没再多说,带着陆寒和另一名下属就快步追赶着李苏几人的步伐离开了。 “可以走了吧!” 龙宿冷冷的看了苏木君一眼,不知为何,站在这里让他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若是不尽快离开定然会发生什么意外…… 苏木君并没有龙宿计较,直接从空间中拿出战舰,她心中同样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出于第六感的感知正在提醒着她尽快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两公里外的入口突然迎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头的除了仙祭天之谷的谷主林裘望之外,还多了四个气息不同寻常的男人。 身后被人抬着的椅子上坐着殇魈和殇玄,两人面色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原本精致妖娆的容颜明显的消瘦了几分,甚至带着几分难掩的憔悴,很显然两人这十多天过得并不好。 那种蚀骨的痛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寝食难安受尽摧残,若非今日城主突然到来,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入口处停下,林裘望看向身边的四人笑道:“既然大家都得到了消息,那么此次进去就各凭本事了。” “哈哈……”云侨司朗朗一笑,眼底浮现一抹精光:“天岭大森林所有的入口都有我们五方势力的人把守,那少年绝对逃不出去,这里面如今算是成为了我们五人的狩猎场了,结果如何自然各凭本事。” 殇诱邪邪一笑,眼神透着一股让人毛骨纵然的阴邪血腥之气:“无论是否抓到人,那东西都不会是我们的,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林裘望眼底划过一缕暗光,赞同的笑道:“殇城主说的是,一会儿进去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几人的友谊始终要排在第一位才好。” 旁边两个容貌无双的男子却静默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多说一句,林裘望、殇诱和云侨司三人似乎习惯了两人的脾性,并没有介意,自顾自的说着话。 直到一道冰冷无任何一丝温度的声音平淡的响起,这才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碧颜天看着远方半空中悬浮的一个黑色影子,银白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一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就如北极寒冰般冻人刺骨。 站在碧颜天身旁的月音回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在触及远方半空的黑色物体时,那双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宁静一片,并未有任何一丝情绪,亦没有开口说什么,周身空灵清华的气息若有似无,仿若随时都会羽化而去的谪仙。 林裘望、殇诱和云侨司三人同样停下了对话,抬头顺着碧颜天和月音回的视线看去,在看到远处那悬浮半空的黑色物体时,眼底均浮现一抹探究。 而就在这时,月音回面前出现了一道迷人的七彩流光,流光漂浮时带来了一个让众人瞬间振奋的消息。 “殿主,龙宿找到了,此时正跟一个叫君月的少年在一起,殷文鹤因发现此事被君月所杀,使用了秘法这才躲过了一劫,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君月身法诡异实力强悍,请求殿主派人前来支援。” 这个消息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然而还不等林裘望等人说什么,几人前后纷纷收到了天岭大森林里传递来的消息,内容几乎与苍魑所说的一致。 很显然现在五方势力的人都有一部分聚集在了一起。 确实,五方势力自进入天岭大森林后,虽然都是分散寻找,可每一个分散的小势力都有着其余四方势力的尾随,为的就是防止对方比自己先找到人。 也因此,殷文鹤的灵魂找到苍魑的时候,苍魑身边不仅有葬月殿的人,还有云煌、盘公等其余四方势力的人存在。 这才让四方势力都得到了关于龙宿和苏木君的消息,而天岭大森林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各方的霸主都来到了天岭大森林,所以殷文鹤逃离后第一时间找的是此次带队的苍魑,而非葬月殿的殿主月音回。 而苍魑等人也是想到君月这个不可控因素的存在,这才直接发了消息给各方的掌权者请求增援,以防止让君月等人给逃了。 五方掌权者之所以会突然齐齐出现在此地,是因为他们刚刚才得到消息,原来上面让他们寻找的少年手里有着一枚逆天命果,这才让五方掌权者大动干戈的赶来这里。 逆天命果,不仅是上古天尽那边的人想得到,他们同样没有一个是不心动的。 既然龙宿带着东西跑到了这里,那么这东西就是属于他们的,给不给是他们说了算,谁先得到就算谁的! “快!跟本谷主走!”林裘望片刻都不耽误的大手一挥,就按照传递消息的人给出的方位赶去。 “我们走!” 云侨司和殇诱同样带着人匆忙的入了天岭大森林。 碧颜天和月音回并没有带什么人,所以两人直接飞身离开,还在空气中留下一排重叠的虚影。 不过两人并没有急着去消息中提到的位置,而是去了空中悬浮的不明物所在的地方…… 殇魈和殇玄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消息,他们要抓捕的人竟然跟君月那小子在一起,而且那小子还如此胆大妄为的杀了殷文鹤。 要知道殷家在葬月殿也算是名门望族,而且殷文鹤的实力可是金丹之境,这小子居然说杀就杀,还杀得对方连秘法都用上了…… “这小子够嚣张,真是让人越来越喜欢了……” 殇玄苍白的脸上卷起一抹妖娆魅惑的笑容,只可惜这抹本该让人失魂的笑容因为多了一抹虚弱而少了一股妖艳蛊惑,多了几分惹人心疼的柔弱。 殇魈暗红森凉的眼没好气的瞥向殇玄,阴沉着一张脸:“都这样了还想着那该死的?我现在最想的是将他剁成肉酱!” 他们没日没夜受尽折磨,绝对跟那小子脱不了干系,等他治愈好后第一时间定要活剐了那小子! 殇玄并没有再说话,妖娆漆黑的猫眼光芒灼灼,却隐含着丝丝让人惶然的残忍和妖邪之气。 他自然不会忘记现在所受的苦,不过也不会抹去这份越来越灼热满溢的兴奋和欢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如此有趣独特的存在,怎能不让他喜爱呢~ 不过,既然爪子太利,他会一一拔干净了再玩弄…… 林裘望、云侨司和殇诱三人见碧颜天和月音回动作比他们还快,也纷纷丢下身后的人运起玄力飞身而走,紧追两人而去。 因为要去的地方与战舰所在的位置同一个方向,所以三人并不知碧颜天和月音回两人此时的目的是想探查那黑色的物体。 而就在几人动身的时候,苏木君三人已经进入了战舰准备离开。 苏木君心中隐隐不安,想来想去还是为了保险起见,直接设定了空间跳跃,想先远离这里再说。 而这样的决定,在看到几百米外隐隐闪现的身影时,让苏木君不得不庆幸。 哪怕看不清那些身影,哪怕因为身在战舰中什么也感觉不到,苏木君却可以断定,来人并不简单。 龙宿一直盯着前方的一幅幅画面,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其中一幅画面中突然闪现的身影,尽管看不清楚,但他有预感来的人并不简单。 “快走!” 苏木君并未答话,而是盯着画面中不断移动的身影,听着耳边回荡的倒计时。 当那一声‘叮!’响起的时候,苏木君心中那一丝不安终于消失不见。 龙宿紧绷而僵硬的身躯也瞬间松懈了下来…… …… 碧颜天和月音回看着突然消失的黑色物体,在空中移动的身影缓缓停了下来,一人站在了一颗大树的树枝上。 一个银白长发飘逸,气势威严高贵,含带着一股犹如冰雪般纯白冰冷的动人气韵。 一个墨发迎风缥缈,气质清华空灵,带着淡淡如夜风般神秘又极致宁静的气息,恍若谪仙,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那两张容貌各异却都堪称色颜无双的脸上,均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一个是没有人气的冰冷,一个是云淡风轻的宁静,眸光都看向那方已没了黑色物体的天空,静默,一片诡异的静默。 直到追来的云侨司三人在下面冲着两人不解的开了口,才打破了这方诡异骇人的气息。 “你们两在上面干什么?我们可要先去了……” 三人说完就没再理会两人,更没有去关注途中看到的六个普通人,直接快速离开前往目的地。 碧颜天和月音回收回遥望天空的视线,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轻点了一下头,就飞身朝着目的地而去。 就这样,五人错失了一个抓住龙宿和苏木君的绝佳机会,而苏木君三人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次胆战心惊的危机…… 天岭大森林的一角,五方势力齐聚一堂,神色各异的看着前方被夷为平地的地界,数不清的大坑,呛人的灰尘,遍地的焦土,无一不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了怎样惊心的大战。 云煌、苍魑、盘公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五人,纷纷愣了一瞬,这才连忙走去各自的阵营。 “父亲。”云煌不紧不慢的走至云侨司身边,如晚红霞般艳丽流光十色的绯衣在空气中勾勒出一片动人心魄的唯美。 耀眼夺目的容颜带着漫不经心的浅笑,晕染出一片如桃花般的瑰丽华光,如水的眼眸带着三分魅态的温柔,邪魅的看着云侨司。 那温柔和邪魅并存,那张狂和安静交替,那多情和冷情融合的复杂气质,只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迷离感。 云侨司看着眼前如此出色的儿子,眉头却扭在了一起,为他身上复杂的让人难以掌控的气质。 “人呢?” 云侨司压住心中一闪而逝的不安,沉声问道。 云煌似乎没有察觉到云侨司脸上复杂的情绪,平静的摊手,唇角却勾着一抹温柔邪魅的笑意:“不见了。” 云侨司看着云煌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怒容,瞪了云煌一眼,怒喝出声:“还不快派人去找!” 云煌丝毫不介意的含笑转身,吩咐手下的人找人去了。 苍魑来到月音回身边,并不敢靠近,在五步之遥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恭敬的垂首道。 “殿主,人已经跑了,不过属下已吩咐众人继续搜索。” “嗯。”月音回平静的应了一声,开口问了一句:“殷文鹤呢?”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可是那如月华般魅惑神秘的清音却动听至极,带着一股子净化心灵的纯净,犹如梵音让人不自觉的信奉,如同信仰,一种对佛语的信仰…… 苍魑低着头,一刻都未敢抬起,低垂的眼眸里有着旁人不知的畏惧,连忙拿出一个水晶瓶,打开瓶塞,一缕青烟瞬间飘散出来,慢慢的在半空形成一道青黑色的人形虚影。 “殿主,是属下无能。” 半空中的虚影畏惧的垂下头,隐隐可见那影子似乎在颤抖。 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平静的看向半空的影子,并未说什么,直接抬手,素白如玉的手流动出一缕半透明的浅青光芒,直窜半空的虚影的头部。 “嗯……” 殷文鹤顿时发出一道痛苦的低吟,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承受着。 浅青色的光芒就这样犹如淡淡的水波般在空中浮动,连接着素白如玉的手和半空银子的头部,隐隐间还能见到几缕模糊的画面从那头部的阴影中飘荡而出,一路顺着浅青色的光芒流动飘入那只素白如玉的手。 数道清晰的画面无形的传入了月音回的脑海里,片刻,月音回收回手,浅青色的光芒消散时,传来殷文鹤虚弱至极的声音。 “谢殿主不杀之恩。” 随后就那影子就化为一缕青烟钻入了苍魑手里的水晶瓶里。 月音回挥手,一道影像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画面中只出现一个人,一个面容俊美邪冷的少年,一身紫衣清贵优雅,悬浮在半空双手凝结着符印,周身气息充斥满了俯瞰天下的傲然霸气,气势惊人,让人震撼。 赫然是苏木君当时出手对付殷文鹤的一幕画面。 “立即将画面传送,除了葬月殿的人,给九国皇室各送去一份,九幽大陆每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展开全面搜索。” 苍魑眸光一顿,显然没想到月音回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人刚逃跑,不可能跑出天岭大森林,可是殿主却让他们对整个九幽大陆展开全面搜索,难不成君月那小子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还能带着人跑出天岭大森林,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各个出口的把守不成?! 不过尽管心中满是不解和疑惑,苍魑却没有出声质疑,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那迅速果断的态度,足以看出他对月音回的信服程度到了何种惊人的地步。 同样的命令亦从碧颜天的口中传达了出来,几乎和月音回下达命令的时间唯一至。 盘公看着眼前俊美无双却威严高贵,全身透着一股子逼人的冰寒无情之气的男子,心中很是不解和疑惑,不过面上却极为敬重信服的领命。 无论他如何的想不通,可是对于宫主的话他却是无条件信服的。 宫主既然如此说,那么不管有没有依据,君月势必有可能已经不在天岭大森林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找到,给宫主一个交代。 殇诱、云侨司和林裘望三人看了月音回弄出的画面,看了那胆大包天之人的模样,听了月音回和碧颜天一致的决定,纷纷各有所思起来。 他们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算有本事让龙宿跟着,有本事杀了金丹之境的殷文鹤,却绝对没有本事在极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天岭大森林。 就算他会飞,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不留痕迹,除非他凭空消失! 可任何一种传送阵启用时都会有预兆,他们也都能感应到,而现在他们却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同寻常,只能说明君月还在天岭大森林里。 但…… 三人慎重的打量着月音回和碧颜天,这两人年纪轻轻却能力非凡,无论是实力还是思想都非比寻常,不可能做如此大动干戈又无用功的事情,他们如此决定定然有其中的道理…… 想到这里,三人还是绝对按照两人的想法,先向各国发出通缉令,全面搜索整个九幽大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无用功能够带来特别的惊喜,那就无用功一次好了! “去,让人向九国发出通缉令,全面展开搜索,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两人!” 云煌眸光深远流长的看着在场五方势力的霸主,这片大陆最为强大的存在,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邪魅笑意。 想到那个有趣又神秘的少年,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以及几不可见的兴奋。 这小子胆子不小,先是差点杀了一方势力的少主,现在又将各方势力追捕的人带在身边,甚至出手杀了殷文鹤,得罪葬月殿。 这一件件壮举一次比一次让人诧异又惊喜,他真有些好奇当五方势力追捕令下达到九国皇室,传遍整个九幽大陆,她又要如何躲避,做出怎样更令人震惊的壮举…… 希望这一次,君月仍旧不会让他失望。 而早已离开天岭大森林进入楚国地界的苏木君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九国,甚至整个九幽大陆通缉搜捕的对象。 但在殷文鹤逃跑的那一刻,苏木君心中就多少有了底。 龙宿跟在她身边的事情势必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出,那么接下来她肯定会成为五方势力全力搜捕的对象,所以不仅是君月这个身份不能用了,就连龙宿和凤夜两人,也必须改头换面。 ------题外话------ 吼吼,没能满一万,不过也有八千五了,差了一千五,嘿嘿~捂脸,惊现两只颜值实力超高的美男子,朦朦胧胧,具体长相可要等咋们君君见到才能出来呐~哈哈~ 第一百四十二章:两人的爱,回归 正当苏木君寻思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时,空间中属于秦澜雪的那块通讯石突然亮了起来。 苏木君脸上原本冷然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唇角也牵起了一抹有别以往的温柔愉悦,那种淡淡的涟漪就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柔柔的扫动人心,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吸引力。 旁边正巧抬眸看着苏木君的龙宿和凤夜见这突然绽放的笑容,微微一愣的同时,心口好似被什么猛然撞了一下,那般的突然而让人无法抗拒。 就好似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看到昙花一现的美好,那瞬间牵动人心的美,没有人能够抗拒,无关爱情,只关风月。 怔愣过后,龙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狐疑的看着苏木君,他为何突然笑得如此的……温暖而美好…… 不同于之前的邪妄肆意,乖张阴邪,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柔软。 凤夜却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微微敛眸,眼底有着一抹旁人看不见的复杂和落寞。 是他吧。 唯有他才能够让主子露出如此发自内心的笑意…… 蓝光浮现,慢慢在半空拉开一道水波般的荧幕,画面展开,一副美男卧榻的诱惑美色就这样突兀的撞入了在场三人眼中。 偌大的帝王龙塌两侧金龙盘旋威严震撼,神秘高贵的黑绸上绣着遨游的飞龙,就这么铺垫在宽阔的床榻上面。 而就在这神秘中透满了威仪尊贵的龙垫之上,横卧着一个身材修长均匀,身着紫色华袍绣着黑金龙纹的少年,侧躺的身躯正对着画面,一只手搭在床榻上杵着脸看着他们。 不,更确切的应该说是看着苏木君。 一张清绝精致的容颜美得让天地万物都在瞬间失了颜色,暗紫色的唇牵着一抹靡丽璀璨的笑容,越发让这张清绝的容颜绝滟迷蒙,勾魂夺魄。 美艳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可丹凤眼中一双瞳仁却极为澄澈,仿似能倒映进世间所有罪恶和黑暗,与那美艳妖媚的眼型形成了两个鲜明极端的对比。 不但没有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反而因为这份澄澈纯净与妖魅美艳的结合碰撞,带出了震慑人心、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靡丽绝滟。 尤其是在那盘旋在床榻上蜿蜒成一条长长的墨河的三千墨发的衬托下,让这份震慑人心的美更添了一分致命夺魂的魔魅诱惑。 龙宿一双明亮的仿佛带着天然电流的眼睛就这么在这幅美得令人窒息的画面中,看直了,看楞了,更甚至是有瞬间丢了心魂,迷失了心智。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人能长的如此的摄人心魄,美的令天地都为之黯淡无光。 这种美,这种勾魂夺魄,并非是一种妖娆魅惑的蛊惑之美,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而是两者融合后产生的一种复杂却致命的清绝靡丽之美。 美的不属人间绝色,却并非毫无真实感,反而给人一种明明该是美得不属人世凡尘却又带着绝对的真实感,真实的让人无法忽视,只因那身清贵优雅又让人膜拜的尊贵气质,更因为这份气质中若有似无的黑暗之气。 那种黑暗,细细体味探寻后只觉身处地狱深渊般骇人可怕。 只是这种让人惊悚恐惧的气息在那样一张美得摄人心魂的容颜压制下,被世人忽视的彻底。 凤夜同样呆呆的看着画面里美得如仙似妖的少年,那份逼人的尊贵几乎让人不敢逼视,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仍旧毫无抵抗力的被摄了心魂。 直到一道愉悦邪肆的笑语响起,这才勉强拉回了凤夜和龙宿两人的神智。 “阿雪,引人犯罪的戏码还不够到位,下一次记得穿上一种薄薄透透的衣料,若隐若现更能诱惑人心~” 苏木君笑得张扬肆意,幽妄的眼眸透满了恶劣的坏笑,俨然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纨绔子弟。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龙宿和凤夜,下一秒就因为苏木君这顽劣邪恶的笑语给再次震愣了…… 秦澜雪看着画面中邪肆乖张的俊美少年,脸上靡丽清绝的笑容多了一抹溺人的宠溺,澄澈的丹凤眸缱卷着炙热的温柔,专注的世间万物唯有眼前这一抹清贵的倩影,其余再装不下丝毫。 神秘而诱惑的暗紫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一个迷离清绝的性感魔音:“好。” 清澈干净的嗓音包裹着一层神秘的迷雾,犹如远山密林中穿透而来的琴音,却带着极致的温柔与宠溺。 那般刻入骨髓,让任何人都能瞬间感受到其中满满的灼热与浓烈的爱意,那般浓烈到醉人,足以灼伤对方的心。 龙宿和凤夜听到这一句满满的宠溺回答,只觉的全身骤起鸡皮疙瘩,嘴角眼角齐齐抽搐不止。 可是在被腻到的一瞬之后,莫名的,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却让人不容忽视的寒意。 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无端的颤栗,一种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的情绪。 总觉的这份宠溺浓烈的爱有些……渗人…… 苏木君却好似无感一般仍旧笑得邪肆痞气,一双眼眸同样专注的注目着秦澜雪,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算算两人已经有十五天没见面了,这十五天苏木君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逃命,别说与秦澜雪联系,就是期间楚云月和凤一等人的讯息她都没接。 “吃饭没?”苏木君笑问了一句,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 秦澜雪摇了摇头:“先见你。”澄澈的丹凤眸专注的凝望着苏木君,仿似怎么都看不够一般,那般专注炙热,眸底深处隐隐跳跃的幽蓝光泽正诉说着他异于常人的心思。 有那么一刻,秦澜雪很想很想,将苏木君揉入身体里,这样他的阿君就永远不会与他分开了,甚至会成为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苏木君敏锐的捕捉到了秦澜雪眸底深处闪烁的妖异幽蓝,那一瞬间带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病态炙热,让苏木君隐隐想到了一幅血淋淋的病态到极致的画面。 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秦澜雪的目光却有着自己都不自知的温柔与炙热。 “这个时候联系我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尽管无奈,可是苏木君却知道,她无端的喜欢这种危险而病态的爱,不过,她会将这份爱控制在没有血腥的范围内…… 似是因为苏木君猜对了他的意图,秦澜雪眼底的幽蓝散去,澄澈的眸光涟漪着迷人的旖旎与笑意,开口道。 “我让小鬼给你送了几张面皮。” 短短的一句话,让苏木君心口顿时一暖,唇角的笑容越发璀璨浓郁了,那种打从心底散发出的愉悦让她的笑容仿似沾染上了阳光的味道,那般的迷人。 “最迟八月,我就动身前往秦国。” 苏木君缓缓的道出一句,没有多问,没有答谢,有的只是属于两人的默契。 阿雪让鬼骨魔兵给她送人皮面具,苏木君知道是阿雪透过她身边的鬼骨魔兵看到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知道她需要,所以就第一时间给她准备好。 这份体贴无需她客套的道谢,他要的只是她自然的接受,就犹如是她自己做了这一切般。 而她想要做的也不是疏离的道谢或者感动,而是如同阿雪想的一般,把彼此当成彼此,不分你我,所以她只说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到他的身边。 秦澜雪听了苏木君的话语,脸上的笑容越发靡丽绝滟了,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温柔喜悦。 他确实不需要苏木君的任何感动和答谢,他要的就是她不分你我的习惯和融为一体的一致。 若是苏木君道谢或者很感动,秦澜雪反而就不会如此高兴了。 因为这样的反应在秦澜雪心中不是爱,而是生疏,他想要的并非寻常爱侣间那种甜蜜扶持的一加一等于二的爱。 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就是对方,没有你我,只有我们,那中精神上融为一体的爱,才是秦澜雪理解的,并且喜欢的爱。 随后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人并没有如同正常情侣之间那般浪费时间腻歪,而是说完正事后直接结束了通话,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去了。 秦澜雪现在在秦宫有着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无论是建立势力,还是拿回皇权,苏木君同样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爱情于两人来说从来不是全部,更何况,两人认为和理解的爱情,根本并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譬如旁边一直默默看着一切的凤夜和龙宿,凤夜虽然不知道其他两情相悦的人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却能肯定绝不是苏木君和阿雪这样的。 太过冷静,太过自由,太过独立。 可是若说两人没有那种关系,只怕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两人之前那种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气场,那种让人震惊骇人的默契,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柔与宠溺,那种眼里只有彼此的专注与炙热,无一不在向世人诉说着两人不同寻常却无法撼动的情。 那种看似散漫情浅实则无人可阻的诡异情感,太过奇异独特,这世间只怕也只有这两人这般独一无二…… 龙宿却满心疑惑不解,头绪紊乱,他看得出苏木君与那画面中出现的绝色少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是两人的相处太过自然,自然到让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怀疑两个男人间有着不同寻常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 龙宿和凤夜想什么,苏木君并没有在意,与秦澜雪结束通话后,苏木君就用通讯是联系了凤一。 凤一这段时间一直都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因为他根本联系不上自家的主子,所以很担心苏木君和凤夜出了事情,等了几天了,凤一几人商量着准备前往仙祭天之谷探探情况。 就在动身之际,身上的通讯石发出一道浅浅的灼热,吸引了凤一的注意,让他瞬间一喜出望外,急急忙忙拿出了通讯石。 当半空画面浮现,凤一立即紧张的急声问道:“主子你们没事吧?” 苏木君看着画面里满脸担忧和紧张的凤一,邪肆的笑了笑,安抚道:“我们没事,之前出了点状况不方便与你们通讯。” 话还没说完,苏木君就看到了凤二风三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中,一个个满含激动的看着她:“主子。” 那激动的带着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苏木君邪肆的笑容中多了三分发自内心的笑意,也大致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开口道。 “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我们没事,晚上就能回来了。” 安抚了几人后,苏木君就询问了这些天的情况:“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啦啦,咋们阿雪又出现给大家撒狗粮鸟,哈哈,是不是超级暖心呐,吼吼,字数有些少,所以晚上九点有二更噢~群么一个~ 第一百四十三章:目前局势,初心 见苏木君说起正事,几人顿时神色一肃,由凤一出声汇报了这半个多月的情况。 “楚国朝堂因为空缺出来的位置一直争纷不断,直至十天前楚皇才下了任命,命原刑部侍郎百里柯为新的兵部尚书,命原左督御史朱良义为左相,属下怀疑现在新胜任的刑部侍郎孙启书和新的左都御史曹华言是楚云月的人。” “而镇西将军卢弘茂的军职由原先的副将魏启顶替,这个魏启草根出身身世清白,并不属于任何一番势力。” 苏木君听着凤一的话,在听到百里柯胜任新的兵部尚书时,微微挑眉,倒没想到楚文瑾和楚文清几人争来争去,这么一个正二品的官职会被保持中立的百里家所得。 百里柯是右相百里尊的大儿子,亦是百里纤的父亲,这样紧张的局势下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只怕右相府想要再保持中立,也没有人会同意了…… 至于朱良义,他是太子妃朱毓烟的父亲,同是楚文瑾和楚云月的外祖父。 不管是楚文瑾也好,楚云月也好,朱良义这个新任左相都能在夺嫡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端看朱良义如何定义两个外孙,如何选择了…… 而其他两个空出来的职位也相继由楚云月的人替补,这一次楚国朝堂的动荡楚云月和楚文瑾都在其中得益,唯独楚文清没有捞到好处,看来楚文清是等不及了吧。 苏木君正想着楚文清的事情,凤一接下来的话语就提及到了楚文清。 因为离开之前苏木君曾交代过楚文清,若是有长卫国的消息就在府外挂一只红灯笼,凤一自会前去。 就在五天前,楚文清给凤一传递了关于长卫国的消息。 “主子,五天前宁王告诉属下说长卫国传来了消息,卫凕秋成功了,长卫国皇帝卫琦服下卫凕秋带回去的丹药后彻底根除了多年来的病根,龙心大悦决定册封卫凕秋为太子,于下个月初举行册封大典,宁王让属下转告主子,边关的计划他希望越快越好。” 苏木君听言,邪邪一笑,玩味道:“他果然等不及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后我会直接跟他对接。” 她之前的身份虽然不能用了,不过并不用担心楚文清出卖她,这个时候楚文清还要靠着她实行边关的计划,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卖她,至于之后…… 只要晋安候府一倒,楚文清也再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对了,主子。”凤一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苏木君继续汇报道:“齐湘国传来了消息,齐湘国皇帝齐沛南已对外正式宣布让位于十四子齐千樱,这个月底举行即位大典,现在算算时间就在明天。” 苏木君神色微顿,幽妄的眼荡漾起一层浅浅的波光,唇角渐渐勾起一抹邪妄的笑意:“很好~” 短短半年的时间,小樱子竟然这么快就掌控了整个齐湘国,甚至逼得齐沛南退位让贤,这结果倒是令人满意的。 而这个时候小樱子继位对于阿雪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谁又会想到,齐湘国的新任皇帝竟然会是秦国的傀儡帝王手里的爪牙~ 凤一等人明显感觉到苏木君的情绪很好,那种若有似无的愉悦让几人有些狐疑,为何主子听到这个消息会是如此满意又愉悦的神情,似乎很满意齐千樱做齐湘国的皇帝,难道主子与这人认识?…… 站在一旁的凤夜也满心疑惑和不解,这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与苏木君的距离,那种永远有一层朦胧的雾气遮挡了他靠近,让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完全掌握,更无法清清楚楚的知道苏木君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龙宿却越来越怀疑苏木君的身份了,听了画面中出现的少年一一汇报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各皇族的政局要事,君月为何要如此关心? 龙宿眉头渐渐扭紧,越发疑惑君月的身份了,他一直都猜测君月就是上古天尽的人,可是直到此刻,他突然有些无法确定了。 上古天尽的人何其骄傲强大,怎会在意这些凡人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那里的人都习惯了实力决定一切,可不会浪费时间与人玩弄权术…… “还有……”凤一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木君,直到苏木君幽妄的眸邪淡的瞥来,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自从主子‘病倒’之后,宁王和瑾世子都来探望过,都让小少爷打发走了,可是楚文瑾似乎怀疑了什么,有一次差点就闯了沁水阁,还是皇玄孙殿下正巧出现才制止了他,后来属下就用虚影石制造了假象让楚文瑾看见,之后他就没有再来了。” “不过三天前太子妃在太子府举办了一场春宴,点名了邀请主子前去,小少爷让夫人以静养为由谢绝了,因此太子妃还迁怒了皇玄孙殿下,听说春宴结束后,太子妃让皇玄孙殿下代替主子抄了上千遍的女戒和礼仪四书……” “抄女戒和礼仪四书?”苏木君笑了,笑容乖张而邪诡,幽妄的眼眸卷起兴味又阴邪的冷光:“还没怎么着呢就急着给我下马威了,楚云月这亲娘倒是有意思的紧~” 苏木君眼底流动着点点阴诡幽邪的暗光,唇角嗜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嘲弄。 “好好去查一查朱毓烟,我要她从出生至今所有的资料,尤其是她与太子两人的事,以及她嫁入太子府后所有的相关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凤一听言,眼底闪过一抹兴奋,顿时笑眯眯的点头应道:“是,主子。” 那幸灾乐祸又隐带期待的模样看得凤夜蹙眉冷冷的看了凤一一眼,或许是这目光太过冷寒,让凤一瞬间就有了察觉,侧眸看来,当对上凤夜那双冷锐充满警告的眼神时,凤一顿时默了,乖乖的低下了头。 对于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苏木君并没有干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 随后又听着凤一汇报了一些事情后,苏木君就结束了与凤一的通话,转而联系上了楚云月。 此时楚云月正吃了饭坐在室内的软塌上看书,感觉到通讯石散发出的光芒时,那双凉淡的凤眸似雨滴滴入寒谭枯井般,卷起轻微的旖旎。 手上的动作却极快的拿出通讯石,整个动作透出一丝难掩的焦虑,让刚好走进来的锦清眼底闪过一抹惊诧,随即看到半空渐渐扩散的水幕,明了的垂下了眼眸。 画面中的人影才清晰映出,楚云月清冷的声音就紧跟而出:“你没事吧?” 那双凉淡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画面中出现的苏木君,眸光上下移动,快速的将苏木君全身上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那张清俊贵雅的容颜少了以往的冷漠清疏,流转着一丝楚云月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紧张和担忧。 尽管这抹不同选出的情绪被隐藏的很深,很难让人察觉,可还是被苏木君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着转瞬就恢复了一身冷漠疏离之气的楚云月,苏木君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仿似刚才那一丝不同寻常不过是她的错觉一般。 可是苏木君却不认为是错觉,楚云月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而这份不一样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缓缓的敛了敛眼眸,声音邪肆清浅的回了一句。 “之前出了点意外,不方便与你联系。” 听了苏木君的话,哪怕已经瞬间恢复了常态的楚云月,还是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细微的变化被观察着他的苏木君看了个清楚,苏木君幽妄的眼眸划过一抹深意,心渐渐沉了下来。 她以为凭楚云月这样心思深沉又运筹帷幄满腹权术的人,不会出现普通人才会的小情小爱,更不会被感情所牵绊,没想到…… 喜欢她的人太多,爱上她的人亦不少,物以稀为贵,太多,反而让人没了感觉,甚至不会珍惜,不会感动。 那么,爱上她的人往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惨淡收场,要么痛苦终生。 她一直相信楚云月是个聪明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她也愿意继续相信,他会做出最理智也最正确的选择的。 “你那天跟我联系是想说什么?”苏木君掩下所有情绪,挑眉看着楚云月。 楚云月眸光深邃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半敛下眼眸疏淡道:“我是想告诉你朝堂上的争纷已经暂时告一段落,空缺的职位也都有了新的人任职。” 楚云月说着看了一眼苏木君的神色,见她神色平静并不见一丝一毫的意动,就知道她应当是已经知道了新的任命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再详细细说,只是提醒了一句。 “最近晋安候府与边关的联系有些频繁,恐怕其中有什么阴谋,你最好提醒你父亲注意一些。” 苏木君闻言,幽妄的眼眸泛起一层邪冷的光芒,唇角缓缓勾勒带出一抹残忍的弧度,邪笑道。 “就让他们动吧,趁着还有时间,让他们多闹腾闹腾,免得以后没机会了~”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深谙的微光流动了一瞬:“卫凕秋下个月初册封太子,你打算尽快动手?” 苏木君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楚皇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最近只怕你也有所察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他还在位的时候掌控大局,等那天到来之际,我要你直接坐上那把龙椅。”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凉淡的凤眸闪烁着些许复杂的暗芒,皇上最近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而他并没有跟苏木君交代过所有的部署和他手里掌握的势力,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感觉,她是知道的。 知道他手里有多少暗桩,知道他暗自部署了多少事情,知道他秘密筹划的一切,更知道他现在已经暗中掌控了大半部分朝堂,甚至包括一部分的兵权…… 这样的聪明无疑是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尤其是一个掌权者,是绝不容许有不可控制的因素出现,而苏木君就是这样不可控制的因素。 理智上告诉他应该防着她,警惕她,甚至在一切结束的时候不惜任何代价的杀了她。 可是他明白,他并不想这么做,甚至觉得现在这样携手共谋江山的感觉很好,否则他当日也不会说出楚国的江山有一半是她的这样的话来。 他是真的有想过与苏木君共掌江山的,哪怕她不动声色的将他看得如此清楚,摸透了他所有的部署,他仍旧初心不改。 “淳瑜,你记住,你算计左相的那一日我所说的话是真的,楚国的江山我愿与你共掌,不管你如何想的,楚国的江山在我手里一天,就有一半是属于你的。”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认真的注视着苏木君,平静无波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真挚与坚决。 ------题外话------ 二更到~,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九点喔~,上午就不更新了,宝贝们晚上来看,么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改头换面,通缉 不知道为何,楚云月觉得越发与苏木君接触,他就越发看不懂她,但心中的某种感觉就越强烈,他猜不透苏木君在想什么,却能够感受到她的心不在此。 哪怕她现在明明算计着楚国的朝臣,算计着楚国的江山,他甚至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仿似有一天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这样的想法每每出现都让他莫名的惶恐,甚至不敢深入去想象,去猜测……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平静却极其认真的神色,眸光微深,唇角却勾出一抹乖邪的笑容,开口的话语意味深长。 “那你可要记住了,是你自己说的,这楚国的江山有一半是我的。” 楚云月心思一动,看着苏木君邪妄乖张的笑颜,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总觉得她的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意。 可尽管如此,楚云月还是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给出了最为慎重的承诺和保证。 结束通话后,苏木君半敛着眼眸沉默了片刻。 虽说江山易主她在其中起了推动性的作用,可是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楚云月这个人,虽然楚云月与她是合作对象,但正因如此,她才不得不全面了解楚云月所有掌控在手的实力以及部署。 所以在和楚云月达成协议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让凤夜找人监视着楚云月的一切,调查着他背地里所有的情况。 若只是私下调查探访,自然也会和楚文瑾等人查到的结果一样,就是毫无结果甚至得到不问世事的结果。 她用的方式更为精妙,是直接让凤夜等人利用高科技技术追踪查探,再配合人为调查,这才大致摸清楚了楚云月的底细。 自从楚云月避开了十三岁那年的刺杀,成功的躲过一劫后,这近三年的时间里他隐秘后方运筹帷幄,一步一步快速的掌握了太多的势力。 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亦或者是军队,他都已经渐渐掌握了关键的资源。 如今经过她这么大肆搅乱楚国朝堂的举动,更是让楚云月有了机会将势力一一渗透,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新上任的镇西将军魏启应该也是楚云月的人,就算上任那天不是,过不了多久也会是。 苏木君现在敢肯定,就算没有她,不出三年,这楚国的江山也会属于楚云月。 “你到底是谁?” 龙宿看着眼前面色平静似在思考着什么的清贵少年,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问了一句。 什么楚国秦国的,龙宿根本听不明白,虽然在上古天尽的时候他知道一些关于这片大陆的事情,但却不多,几乎也仅限于五方势力,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清楚。 更何况自从逃到这片大陆他就一直躲藏在天岭大森林里,更加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听到龙宿的声音,苏木君收敛了情绪,抬眸淡淡的扫了龙宿一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至于这片大陆的分布情况,你找凤夜了解一下。” 龙宿顿时蹙起眉头,那神色透着一抹不满的阴郁,不过只是冰冷的看着苏木君,见她根本不理会他直接转身去弄水晶台上那些繁杂的‘蛛丝’,最后只能将阴郁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凤夜的身上。 凤夜见此,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显然不想打扰苏木君。 龙宿看着凤夜离开的背影神色越发冰冷甚至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气,站在原地半响,最终还是提步跟了过去。 短时间内他是要待在这片大陆了,所以必须将这里的情况了解清楚…… 龙宿和凤夜走到舱位了解着九幽大陆的情况,苏木君则操控着战舰一路朝着楚国的皇城沥阳行驶而去,最后停在了沥阳城五百外星都小镇附近的一个偏僻山丘上。 三人从战舰里出来后就在这山丘上等待着,凤夜虽然不知道阿雪如何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的,但见苏木君就这么随意的选了一处平滑的山石坐了下来,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也只好静下心来等待。 龙宿整个人还沉溺在从凤夜那里听到的内容当中,这片大陆的大致情况他都了解了,虽然凤夜没有明说君月的身份,但是这并不妨碍龙宿的猜测。 以之前君月与那些人的谈话来看,她很可能是楚国人,并且身份不简单,可正因为如此,龙宿就怎么也想不明白。 君月既然是九幽大陆土生土长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是皇室中人,那么他一身诡异的法力从何而来?…… 天色渐渐黑沉,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一道黑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苏木君面前。 月色下,来人一身黑色斗篷,却不妨碍正好站在苏木君身边的凤夜和龙宿看清楚他的容貌,十七八岁的年纪,苍白俊秀的脸没有丝毫的血色,仿似死人一般,一双黝黑的眼睛空洞而阴寒,带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些都不是让人悚然惊骇的存在,真正让凤夜和龙宿脸色瞬间聚变的是少年的身躯。 那已然不能算是正常人的躯体,虽然仍旧有着人的血肉,可是那四只大部分都只能看到阴寒狰狞的森森白骨,在这朦胧的月色下席卷出遍地骇人的阴气…… 凤夜和龙宿不自觉的颤了颤,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鬼骨魔兵的身上,怎么也无法移开,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根本就趋势不了自己的视线。 这……根本已经不能算人了吧…… 若是其他人这副摸样,恐怕早就绝了气息再爬不起来,更别说是这样无动于衷的站着,甚至还伸出双手冲着苏木君递出一个盒子…… 这还是苏木君第一次看到鬼骨魔兵的模样,尽管她身边的鬼骨魔兵已经存在了三四个月了。 别说是凤夜和龙宿,就是苏木君看到鬼骨魔兵这幅神奇的模样都有些头皮发麻,并非因为害怕,毕竟她连**解剖都亲自尝试过,又怎会害怕这样还有血有肉的躯体。 只是这样一副众多地方露出了白骨血肉模糊的身躯不好好的躺着,偏偏犹如正常人一般行走活动,无法不让人毛骨悚然。 苏木君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发明创造的这样神奇而可怕的活死人秘术,竟然把活生生的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说,还有着对普通人来说不死不灭的躯体。 苏木君是知道这些鬼骨魔兵刀枪不入,就算被外力撕得七零八落,也能够快速的重组,除非有人能够瞬间将它毁的灰飞烟灭。 可尽管如此,鬼骨魔兵的骨灰同样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一瞬间的惊叹过后,苏木君伸手接过鬼骨魔兵手上的木盒子,下一瞬,鬼骨魔兵就犹如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得凤夜惊骇不已,同时也让龙宿满心沉重。 若不是这鬼东西突然出现,龙宿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隐匿本领实在令人骇然,尽管他不觉得打不过这样的鬼东西,可是他总觉得这东西邪乎的很,定然没有他想的简单…… 苏木君打开盒子就看到里面静静的躺着几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这样的人皮面具并非真的用人皮所制,而是一种非常特殊柔软的材料制成,几乎贴近于人的肌肤,长期带在脸上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而且透气性很好。 盒子里的人皮面具被一分为二,左右各放着两张相通样貌的,显然是准备了两个人的,而一个人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可以以防万一,若是一张坏了,能用另外一张补上。 苏木君将盒子递给凤夜,眸光扫过两人:“都带上,从此刻起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这张脸暂时不能见光了。” 凤夜并不觉得有什么,平静的接过盒子,随意的挑了一张人皮面具缓缓的带上,他同样猜到了龙宿跟着主子的事情定然会传出去,到时候只怕会在整个大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要做的就是决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主子的身份,所以他的脸不能再出现在人前。 龙宿看着凤夜递过来的盒子,眉头下意识的扭起,明亮带着天然电流的眼眸浮现一丝嫌弃,不过尽管不喜,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的将人皮面具带了起来。 他可不想一直过着被追杀的日子,既然有办法改头换面,那就先这样吧。 不过…… 龙宿一边嫌恶的带着人皮面具,一边扫向站着不动的苏木君,冷冷道:“怎么没有你的?” 那眼神大有苏木君敢说她不用带,就立马将手上的面皮甩到她脸上的趋势!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了龙宿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开去了不远处树木较为茂密的地方。 龙宿看着苏木君消失的的身影,疑惑的看了凤夜一眼:“他想干什么?” 凤夜看着苏木君消失的地方,并没有回答龙宿的问题,而是拿过龙宿手里的盒子,对着盒子里面的铜镜照了照,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人皮面具,确保无误后,才将盒子重新给了龙宿。 龙宿见此阴郁的瞪着凤夜半响,才冷冷的收回视线对着盒子里的铜镜整理起脸上的人皮面具。 在两人都打理好后,就见远处树丛中走出一个身着紫衣华服的少女,那少女走在朦胧的月色下,衣裙摇曳席卷出一股洒脱利落的风气,举手投足见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贵与优雅。 哪怕那般姿态肆意,仍旧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无地自容,只因她身上的气质太过贵气优雅的让人不敢逼视。 凤夜和龙宿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女走近,一个神色平静又略带恍惚,一个是挑剔的打量和猜疑。 直至少女走近,龙宿这才看清了少女原本处于阴影下的容貌。 巴掌大的小脸稚嫩青涩,可五官却极为精致小巧,带着一股淡淡的与生俱来的柔暖,仿似暖阳一般的温暖之色,白嫩的肌肤在黑夜下竟然剔透的刺眼,带着一股奇异的耀眼银白,白的让人迷离,水嫩的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诱人。 很难想象,一个看似十四岁的少女竟然有着如此让人震撼的清贵气质,举手投足浑然天成的优雅就是皇族中人也难以比拟。 可是当龙宿的视线落在少女的那双眼眸上时,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那是怎样一双奇异复杂的眼眸,如猫儿一般的杏眼,大大的,黑眼球黑亮的犹如星辰一般,可是其中带出的色泽却不是纯粹的明亮,更没有与这张柔暖的脸搭配的温暖光泽,而是神秘犹如深渊一般的黑,那眼神,那眸光,更是充满了让人心悸的幽妄与邪诡,太过邪性…… 这样的眼神有些熟悉,熟悉到龙宿灵光一现,瞪大的双目,不敢置信的盯着走近的苏木君。 “你……你是……” 龙宿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无论是突然矮了一截的身高,还是突然缩小了几岁的年纪,亦或者完全无以言的容颜,都让龙宿不敢说出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猜测,太过令人震惊,太过不可思议,太过让人无法相信。 苏木君在龙宿身前站定,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宿,幽妄的猫眼乖邪戏谑。 “你猜的没错,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咔嚓! 龙宿似乎听到了自己表情龟裂的声音,瞪着一双黑眼球死死的盯着苏木君,看完她那张小脸后,又将视线慢慢的向下转移,一直移到了苏木君胸口的位置,这才愣愣的停住了目光。 苏木君双眼微眯,看着龙宿呆愣愣的目光,眼底划过一抹阴邪的危险之气,唇角幽幽的勾起,笑问了一句:“很好看?” 龙宿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可猛地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周围的空气有些太过静谧而寒凉,让他莫名的后背开始发凉,这才猛然抬眼对上了苏木君幽妄邪冷的目光,顿时毫无预兆的生生打了个寒颤。 龙宿毫不怀疑,若是刚才他就那么傻兮兮的点了头,今日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绝对要四肢不全…… “不男不女!”龙宿蹙着没嫌弃的冷哼一声,就转身走到了一旁,似乎根本不愿意对着苏木君。 苏木君见此,无所谓的笑了笑,并未与龙宿再计较,而是看了看天色道:“走吧。” 随后带着两人快速的离开,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虚幻的影子,没一会儿就瞬移来到了沥阳城外。 凭着苏木君和龙宿的实力,只要不是故意的,守城的士兵根本发现不了两人的踪影,于是三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城,安全的回到了将军府。 可还在仙祭天之谷的一群江湖人士和各国皇家的人却因为一个消息炸开了锅,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在仙祭天之谷等了十多天等来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消息。 五方势力共同发出一道追击令,目标人物竟然是那个与几方势力都有着些许关系的神秘少年,君月。 原因是君月杀了紫糜城的人,更抢了其它四方势力的东西,所以五方势力共同下令讨伐君月。 谁若是能够提供君月的情报,都将获得五方势力的重赏,若是能够助五方势力抓捕到君月,更是可以成为五方势力中的一员。 这无疑是凌驾在九国皇室之上的存在,所有人在仙祭天之谷住着的武林人士都疯狂了,就连各国来的皇室之人也都动心不已。 可激动过后,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似乎对这个君月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就连他从何地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 谢秋陌和百里纤没想到他们等了十五天等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这个君月这次是真的捅了篓子了。 竟然被五方神秘势力共同追捕,要知道就是皇室之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五方势力,他倒好,一次得罪了五个,一个不落。 “你相信他们说的吗?”谢秋陌唇角嗜起一抹轻佻肆意的笑容,斜眼看向百里纤,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点点精锐的幽芒。 百里纤淡泊的俊彦难得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道。 “只怕没这么简单,听说连五方势力从不露面的掌权者都来了,这其中想必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别忘了最初进入天岭大森林的目的就是为了寻人,现在却全力通缉抓捕君月,或许这其中有着什么关联。” 谢秋陌看着四周匆匆而过的人,眼底划过一丝精芒:“看着动静不止在这里,想必五方势力是要全面搜索,这样一来,只怕五方势力会用上九国皇室的力量寻人。” 百里纤眉头微蹙,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乱成一片的景象,思虑道。 “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最好是静观其变。” 谢秋陌点点头表示了赞同,他亦不想招惹是非,无论是那个有可能跟苏木君有关联的君月,还是五方神秘势力,直觉告诉他,都不能招惹,有多远离多远…… 两人虽然猜到了五方势力的举动,却没有猜到五方势力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几乎是第二天天刚亮,五方势力的使者就陆续出现在了各国的皇宫,出现的如此突兀,如此让人心生惶恐。 而君月悬浮半空威仪霸气的模样也直观的出现在了九国皇帝的眼前,对于这样神奇直观的画面,九国皇帝首次亲身体会到了五方势力神秘诡异的实力,心中渐渐腾起一股惶恐不安。 再加上五方势力给予的好处,谁也没有拒绝,纷纷对外下达了追捕令,不过一个上午,君月的画像就贴满了所有洲城县乡的大街小巷,弄得整个九幽大陆人尽皆知。 这样惊人的追捕行为弄得九国上下一阵鸡飞狗跳,人人惶恐自危,毕竟这样统一的大肆搜捕,自上百年前天下九分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更何况现在还是天下九分的情况,九国皇室竟然联手下达了通缉令,简直堪称历史上一大奇闻异事。 苏木君早上醒来后,就听到了这样壮观的消息,幽幽一笑,带着几分邪妄乖张的肆意。 “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甚至如此劳师动众。 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就让她成为了整个九幽大陆的通缉犯。 这样的效率,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几乎在她刚离开天岭大森林的时候,五方势力就集体发现龙宿在她手上,更甚至他们都怀疑她已经离开了天岭大森林,否则不会如此快的就整个大陆的通缉她。 “他们应该已经怀疑我们离开了天岭大森林。” 龙宿从屋外走了进来,脸色冰冷严肃的大步朝着坐靠在窗前躺椅上的苏木君走去:“而且我怀疑五方势力的掌权者已经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否则他们既然一开始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大肆搜捕惊动九国,现在也不应该如此肆无忌惮劳师动众,除非消息已经走漏,让五方势力的掌权者知道了他手里有逆天命果。 ------题外话------ 吼吼,咋们君君彻底出名鸟,而且还是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哈哈~只可惜,君月这名字虽然是真的,可人不是真的,五方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鸟~明天的更新时间正常进行喔~,木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有所察觉,花羽 “还有……”龙宿在苏木君面前站定,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正准备离开时看到的那两道虚影吗?” 苏木君看着龙宿,眸光隐隐流动,想到当时画面里看到了两道快速瞬移的虚影,轻轻应了一声:“嗯。” 龙宿看着苏木君,明亮的仿似带着天然电流的眼眸覆上一层沉暗,开口道。 “那几道影子很有可能就是五方势力中的掌权者,也唯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实力。” 说到这里,龙宿心中无端腾起一股淡淡的后怕,若是当时他们稍微慢了那么一点,只怕再无法踏出天岭大森林了…… 要知道他曾听闻这五方势力的掌权者至少也是巅峰虚神的实力,别说他,就是苏木君也只有被秒杀的份。 经过一个晚上,龙宿也算勉强接受了苏木君的身份,尽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苏木君舔了舔嘴皮子,幽妄的眼眸流动着一抹邪诡的暗光,轻笑出声。 “不管他们动作如何快,既然让我们逃了,之后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只要你们注意些,短时间内他们就算把整个九幽大陆掀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君月和龙宿。” 说到这里,苏木君戏谑的看着龙宿,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对吧?小丑怪~” 龙宿听言脸色顿时就黑了,眉眼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要多冷有多冷,那张本就丑陋的脸越发显得狰狞可怖,若是有小孩子在保准能被吓哭了。 苏木君却笑得越发愉悦了,丝毫不在乎龙宿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也不知道阿雪是不是故意的,给凤夜的人皮面具样貌勉勉强强,属于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 可是给龙宿的人皮面具就让人不敢恭维了,要多丑有多丑,满脸的黑痣黑斑,皮肤粗糙香肠嘴,要多丑有多丑,唯独那双没有被易容的眼睛算是整张脸上唯一的亮点。 也因此,苏木君直接给他取了个非常应景的名字,小丑怪。 龙宿见苏木君自己的瞪视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放肆了,只好愤怒的出声冷喝出声:“苏木君你够了!不准再叫我小丑怪,叫我……” “小丑吗?”苏木君满脸邪笑的截了龙宿的话。 “你!”龙宿眼珠子一瞪,气的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小姐姐……小夜来看你了,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正当龙宿瞪视着苏木君的时候,一道欢乐干净的清音闯了进来,随即便见一身蓝绿衣袍的夜美人跑了进来。 在见到苏木君坐在软塌上正喊着一抹邪肆的笑容看着他时,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纯净而灿烂的笑容,惊喜快速朝着苏木君跑去。 “小姐姐!你终于醒了!” 眼见夜美人飞奔而来就要扑倒苏木君的身上,龙宿狠狠蹙起眉头,将一腔怒火直接转移到了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来人。 伸手一把揪住夜美人的衣领,挥手一丢,就直接将夜美人丢在了地上,满脸的嫌恶。 正准备出手阻止夜美人的凤夜,眼见龙宿出手就顿住了身形,收回了手再次安静的站在一旁,至于夜美人,就算龙宿再如何不客气,心中也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当着苏木君的面要了夜美人的命。 确实,龙宿就算迁怒,也不会失了分寸,毕竟这个时候能够闯入苏木君房间的人,定然与苏木君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若是他直接出手将人杀了,绝对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当着苏木君的面杀人,他也没有那个本事。 夜美人被惯力一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唇红齿白的清秀俊彦愣了一瞬,不染丝毫尘埃的黑眸迟钝的看向出手的龙宿。 下一秒回神时,那双纯净的黑眸顿时覆上了一层委屈的雾气,一手指着龙宿那张极为抽象的脸,惊吓过度的抽泣道。 “好丑……你是坏人……呜呜……欺负小夜,你是坏人……长的好丑,你好坏好坏……” 可怜兮兮的抽泣声干净的犹如一场清新的春雨,带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丽。 苏木君想到小夜那套长的好看的就是好人的言论,顿时失笑的笑了,幽妄的猫眼含笑的看着夜美人道。 “小夜乖,不哭了,若是嫌弃小丑怪长的太丑,以后我们见到他就不要看他的脸了。” 凤夜原本沉冷的脸因为苏木君顽劣的话语,不露痕迹的牵起了唇角,冷锐的眸子也闪动着一抹笑意。 “苏木君!”龙宿阴冷的视线顿时射向苏木君,几欲暴走,若不是他打不过这女人,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苏木君转头看向龙宿,眸光戏谑而闲淡,慢条斯理的笑道:“注意表情,生气愤怒只会让你这张脸越发的丑陋狰狞~” 龙宿狠狠的握起拳头,眸光阴怒的瞪着苏木君,全身因为隐忍的怒气而颤栗起来,显然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凤夜整个人瞬间处于一种防备状态的盯着龙宿,可龙宿只是这样瞪了苏木君片刻,就带着满身的阴寒之气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房间,那脚步生起的风都带着一股灼人的怒火,可想而知被苏木君气的多惨。 苏木君无所谓的耸耸肩,幽妄的猫眼却划过一抹浅浅幽光,龙宿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隐忍如此,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 看来,她不能小看了这个心性警惕又极为隐忍的孩子…… 夜美人见欺负自己的人出去了也不哭了,抽着鼻子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又笑眯眯的凑到苏木君身边,不过这一回却长了记性的没有去触碰苏木君。 “小姐姐,既然你已经好了,就跟小夜出去玩吧,小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去了~” 自从苏木君‘病倒’后,夜美人就乖乖的待在了府里,每天除了自娱自乐就是来沁水阁看望在床上昏睡的‘苏木君’。 这一点苏木君已经听凤一说过了,也难为孩子心性的夜美人能如此安静的呆着,想到这里,苏木君就笑着点点头。 “好,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我带小夜去个好玩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小夜年龄相仿的哥哥姐姐。” 夜美人一听,顿时高兴的蹦跳起来,一双纯碎的黑眸也闪闪发亮:“好耶好耶~小夜要找哥哥姐姐们玩咯……” 旁边的凤夜眸光微动,听明白了苏木君的意思,于是抬步就想走出去跟凤一等人说一声,让那边好有个准备,却不想被苏木君制止了。 “不用打招呼,午饭后我们直接去就行,也让我看看这几个月下来有何成果。” 凤夜听言,点了点头退了回去,虽然知道凤五等人不会阳奉阴违,但是难保那些孩子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这样直接去也好,可以让主子看到那些孩子最真实的一面。 自从这些势力开始组建到现在,苏木君还没有去无名居看过一次,现在正好趁着外面时局混乱不宜有动作的时候却看一看,顺便改变一下训练方式。 毕竟之前这批训练出来的孩子要面对的只是九国的普通人,就算武艺高强也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可现在不同了。 今后当她有一天与五大势力对上,他们要面对的就是修行者,一种真正可称为强者行列的存在。 随后,苏木君向凤夜交代了一句:“让凤一今晚去宁王府给楚文清传个信,边关的事情两个月后再行动。” 凤夜微微一愣,不明白苏木君为何会突然延缓时间,但并未多问。 苏木君幽妄的眼眸闪烁着点点阴邪冷残的锋芒,其实这并不算推延了时间,而是她根本就未想过要立即实施边关计划。 与卫凕秋的交易也不过是暂时性的拉开序幕而已,因为她在等,等着苏栗舞成年,等着她嫁入永益王府成为世子妃。 而这样的等待并不算远,关于两人的婚事楚皇已经于半个月前下了圣旨,只等两个月后苏栗舞成年就为两人举办婚事,连婚期都定了,就在五月中旬。 晋安候府必须在苏栗舞成为世子妃以后才能灭亡,否则楚文瑾因为晋安候府出事而悔婚,她又要如何让苏栗舞尝到上辈子原身所受的苦。 只要苏栗舞成为世子妃,晋安候府一倒,她在永益王府就没有了地位,没有了后盾,一个没有娘家实力的世子妃,不过空有头衔,更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她会让苏栗舞好好尝一尝被人割皮取代的滋味…… 午饭的时候苏木君是出去前厅跟姚华裳和苏木旭一切用的,这些天因为有苏木旭打掩护,所以姚华裳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一开始见到苏木君突然好好的来用餐,几乎激动的不能言语,对着苏木君又哭又笑,不断的夹菜到苏木君的碗里,直接把她的碗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对此,苏木君只是沉默的接受着,只是看着姚华裳的目光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幽光。 “母亲,阿姐的碗都被你堆满了,还是先让阿姐好好吃饭吧。” 苏木旭看着姚华裳颇为无奈的笑了一句,这才让姚华裳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问题,有些尴尬的停下了手,脸色微红的柔声道。 “看母亲只顾着激动,君儿快先吃点菜,别饿着,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让厨房里做,可要把身体照顾好。” 苏木君唇角嗜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地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低头吃起了碗里的东西。 姚华裳见此,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今日的苏木君有些不同寻常……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整个餐桌上只听得到稀疏的咀嚼声。 苏木旭若有所思的看了姚华裳和苏木君一眼,隐隐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沉寂,只是他不明白这份不同寻常从何而来。 吃过饭后,苏木君就直接离开了,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被追来的苏木旭叫住了。 “阿姐……” 苏木君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小跑而来的苏木旭。 阳光下的少年一身银白色的锦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明秀宁逸,稚嫩的小脸不再是以往病弱的苍白,而是白里透红的健康,勾勒出一抹明媚安宁的美,不张扬,却如润雨细无声般慢慢沁入人心,让人移不开眼见。 极其整齐的眉宇明朗透笑,含着丝丝安抚人心的宁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缱卷着满满的亲昵与专注,带着点不符年纪的温柔,跑到她身边时吹起了一阵祥和安定人心的气息。 不过短短半个多月不见,苏木君发现这孩子似乎又漂亮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原本与她一样高的,现在竟然隐隐超出了几分。 不自觉的,苏木君邪肆的唇角多了一抹亲和:“急什么,还怕我又跑了不成~” 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戏笑,却不想苏木旭还真的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依赖的抱住苏木君的手臂,将下巴抵在苏木君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眷恋的低喃出声。 “是呐,担心阿姐又跑了,让阿旭半个多月都看不到,只能每天数着时间惦念着阿姐……” 苏木君失笑的摸了摸苏木旭的脑袋,任由他这么撒娇着,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的几次触碰,加上苏木君是真的认下了苏木旭这个懂事通透的弟弟,所以并没有在排斥他的靠近。 “你过来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吧。” 对于苏木旭,苏木君素来是看好的,他年少老成的心境,通透如明镜般的思维,想必已经察觉到了她对姚华裳的态度有问题。 苏木旭闻言,这才直起身来,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宁静的注视着苏木君的眸子,带着点担忧,带着点不解,带着点疑虑,若有所思的开口。 “阿姐,你与母亲不亲近并非是不熟悉吧,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原因?” 苏木君平静的回望着苏木旭,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一丝不安,幽妄的眼眸划过一丝阴暗的光芒,不答反问。 “阿旭,你觉得她对你如何?” 苏木旭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总觉得阿姐这话问的意义深远…… 回想起这些年来姚华裳对他的关怀,两人相处的一幕幕,苏木旭整齐的眉宇间的波褶越发清晰了起来。 其实他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自从懂事后就很少与旁人接触,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心中却竖起了一道屏风,隔离了所有人的靠近,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亲生母亲。 印象里小的时候姚华裳对他很好的,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姚华裳几乎经常抱着他睡,就为了能够随时看顾他的身体。 直到四岁那年阿姐出了事,昏迷不醒的从秦国回来,姚华裳才把在他身上所有的注意力分散放在了阿姐的身上,后来他长大了也不太与母亲亲近。 无论是照顾起居的婆子还是大夫,亦或者吃穿用度都是极尽最好的,从未有过任何的疏漏和怠慢,可是…… 现在细细想来,苏木旭才猛然发现,母亲虽然对阿姐很好,可是这种好似乎都只在物质上,包括对他的好,也都是在物质上或者口头上的关心。 似乎从未衣不解带的守护在一旁照顾过,他不知道别家的父母如何,所以一直认为这没什么,若不是阿姐突然问起,他也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毕竟姚华裳对他或者对阿姐还有大哥,都很好。 “母亲她对我们很好。”苏木旭如实回答道。 苏木君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阿旭,两个月后我带你去边关看看苏木烨吧。” 有些事情她必须先确定了…… 苏木旭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即便注意到了苏木君提到苏木烨时的称呼,这种直接称呼名字的态度如同对母亲一般。 不过又有些不同,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阿姐,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哥哥了吗?”苏木旭小心翼翼的看着苏木君。 五岁之前的记忆就是他也有些模糊了,何况是常年昏迷的阿姐,但是苏木旭还是抱着一丝希翼,因为他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哥哥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无表情。 苏木君怎么可能不记得,就算是凭借着脑海里的记忆也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的,记忆很清晰,而且看得出来原身和这个哥哥感情很好。 不过苏木君还是摇了摇头,笑望着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苏木旭道:“阿旭给我说说吧。” 失落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在苏木君开口的时候苏木旭就恢复了安逸宁和的笑颜,听了苏木君的话,顿时含笑的随着苏木君边走边道。 “哥哥长的很好看,就是人太过了冷了些,我很少看到他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他真的冷漠无情或者面瘫,而是他的性子有些迟钝,对于情感永远比常人慢半拍,坚毅又耿直,很难想象这样的哥哥会有阿姐和我这样心思敏锐的弟妹。” “他的武功很高,很厉害,尤其是他使剑的速度很快,快的人眼花缭乱,对了,哥哥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叫花羽,只是我从未见过,听说哥哥出生的时候就被花羽抱走了,两岁的时候才得以归家,之后每年都有大半年离家跟着花羽学武功,现在说起来,哥哥这诡异的性格多少与花羽脱不了干系。” 苏木君认真的听着苏木旭的陈述,然后一一对比着脑海里的记忆,发现苏木旭所说的人与记忆中的完全吻合后,神色略微放松了下来,不过在听到‘花羽’两个字时却愣住了。 “花羽?”苏木君停下脚步,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苏木旭微愣的点点头,看着苏木君的眸光闪过一抹疑惑:“阿姐认识他?” 苏木君摇了摇头并未多说,只是眉头微凝的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花羽这个名字但凡是现代的古武世家的家主和继承人都是非常熟悉的,因为这两个字就是现代古武世家的起源。 一百多年前华夏的上京有不少名门望族,花家就是其中之一,当时的花家因为子嗣凋零而渐渐败落,却因为花家的独子花羽十八岁那年一场大病导致性格大变,从此身怀绝世武艺,飞檐走壁一身武艺到了一种让人畏惧骇然的地步。 花家也因为花羽突然的转变而一改之前的落败,成为了华夏第一神秘家族,更开创了古武家族的先例。 从此,华夏不再是那些政治军事世家的天下,更多了一个凌驾于这些家族之上的古武世家。 只是好景不长,花羽的心思并不在家族身上,在他帮助花家一跃成为华夏第一世家,为花家练就了一批古武者后,就闭关消失于人前了。 十年后,花羽死在了自家的禁地之中,花家也因为话语的死遭受了极大的重创,一些有野心的弟子趁此吞噬花家。 一场浩劫过后,花家不复存在,第一古武世家也一分为四,成为了四大古武家族。 经过上百年的时间交替,花羽留下的武功秘籍和手札早就在纷乱中被毁坏了不少,根本无法完整的传承下来,所以后期的古武者所学并不纯粹。 唯有姬家掌握了花羽留下的一部分最为完整的手札。 后来被她妈妈从姬叔叔手上夺了过来,所以她和哥哥弟弟们修炼的古武都是最为纯粹原始的孤本,甚至可以说是花羽的传承。 小的时候知道这些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这个花羽太过神秘,他的经历甚至可以用玄乎两个字形容,突然的觉醒了强大的实力,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现在听到阿旭提到这个名字,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让苏木君有了一种奇妙的想法。 若是巧合也罢,可若不是巧合,那么只有一个奇异的可能能够解释了…… ------题外话------ 啦啦啦,又有阴谋在滋生鸟,不知道看过王者的妞儿们是否还记得文中提及过得古武世家的创始人花羽,这人跟九幽大陆是有着关系滴,这真相就等待着咋们君君来解开鸟~吼吼! 今天我家妈咪生日,晚上要去嗨皮一下,所以估计木有时间码字,明天的更新不能正常了,要推迟到晚上九点,不过若是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夏夏有时间的话就会码字,就有可能会早一点更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想打就打,猖獗 寻思到这里,苏木君抬眸看向苏木旭问道:“阿旭可知花羽最近的情况?”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猜疑,虽然不知道苏木君为何对花羽的事情如此上心,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花羽师傅在几年前突然一睡不醒,被哥哥安放在冰棺中,至于放在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苏木旭的回答无意加重了苏木君的猜测,花羽竟然会突然一睡不醒,这并非正常现象,或许真相是什么只有时间能够证明,只要花羽最后能够醒过来,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沁水阁院门口,夜美人如同一只等待着主人归家的狗狗一般坐在院门口东张西望,在看到苏木君时顿时眼神一亮了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姐……”在看到苏木旭的时候又喊了一声:“旭弟弟~”然后一双纯碎的黑眸就黏在了苏木君的身上:“小姐姐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苏木旭听言,转头看向苏木君疑惑道:“阿姐你们要出门?” 苏木君看着苏木旭微亮的猫眼就知道他也心动了,无奈的笑了笑:“一起吧。” “嗯。”苏木旭立即愉悦的点点头,俊美安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祥和暖阳的笑容。 不过还不等几人出发,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来通报。 “郡主,瑾世子和晋安候府的小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望郡主,此时正往沁水阁这边来,下面的人根本拦不住……” 韦祥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细汗,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看苏木君一眼,就怕这个手段残酷情绪诡变的郡主迁怒于他。 却不曾想,苏木君听了他的汇报后只是邪妄的笑了笑,对他挥挥手笑语嫣然的说道:“既然都来了就让他们来吧。” 韦祥听言,连忙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 苏木旭眉头微蹙:“阿姐,这个瑾世子这些天没少往这里跑,他似乎怀疑你是装病。” “他是坏人,他欺负旭弟弟!”夜美人顿时纠结着一张俊彦脆生生的嚷嚷道。 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楚文瑾明明长得很好看,却不是好人…… 苏木君一看夜美人纠结的小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眼底划过一抹有趣的笑意,站起身就朝着外面的院子走去。 这段时间楚文瑾的试探凤一都跟她说过了,她自然知道阿旭为了替她掩饰有多辛苦,毕竟对方不是一般人,而是世子。 芷熏见苏木君走向院中的小亭子,就对芷香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照看着,自己则转身离开吩咐人准备茶具去了。 凤夜等人全部归位隐匿在了暗处,而龙宿吃完午饭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闭关调养生息,当初逃亡的时候他就受了内伤,一直拖着直到现在才能暂时放下心来调理。 苏木君将龙宿直接安排住在了侧楼,整个将军府的人除了在沁水阁伺候的下人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苏木君打算等找个合适的理由再让他出现在人前。 所以一时间尾随在苏木君身边的除了芷香外,就只有苏木旭和夜美人,两人陪同在苏木君左右,随着她一起走到院中一处小凉亭里坐下。 不一会儿,芷熏领着几个侍女将茶具一一摆放好,小火炉放好后,芷熏就和芷香一起守在了亭子外,其余几个侍女则退了下去。 苏木君慢条斯理的摆弄的器皿什么话也没说,可苏木旭和夜美人两人的视线却黏在了她的芊芊素手上。 苏木君自己或许没感觉,可是苏木旭和夜美人这样的旁观者却是感觉强烈,每当看到苏木君这样慢条斯理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这是世间最为让人心动又享受的一件事情。 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矜贵太过迷人,让人陶醉,就仿似一曲沁人心扉的美妙音律,让人心生向往又有着自行惭愧的卑微。 因为在这份极致的优雅矜贵当中,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卑微的渺小,不敢轻易冒犯又醉心于这份优雅当中。 就在苏木君泡好茶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稀疏的脚步声,远远的,楚文瑾和苏栗舞就看到了凉亭里侧对着他们而坐的紫衣少女。 那深紫的颜色本就带着一丝满含韵味的神秘,再加上少女周身浑然天成的清贵优雅之气,更给人一种移不开眼的极致诱惑。 楚文瑾的视线在触及这抹迷人的身影时微微眯起了眼,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荡漾起一层沉郁的幽光,眉宇间透着的几分玩世不恭的气息也沾染了一抹冷冽之气。 看着渐渐清晰的身影,楚文瑾的视线微微上移,落在了苏木君那张稚嫩却异常白嫩晶莹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 没有一丝一毫的病容,不但如此,甚至比任何人的脸色都要好,又白又嫩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透明色泽,是一种银白的诱人光泽,让这张原本只能算可爱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美感,再加上那身难掩的清贵优雅气质,就形成了一股诱惑迷人的美。 这种美是一种难以言说永远品尝不完的韵味,而非样貌。 看着这样的苏木君,楚文瑾的眸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脑海里突然窜出一个念头,若是苏木君再拥有一张绝色的容颜,那绝代会是一代祸国妖女,天下男人的劫数。 苏栗舞看着苏木君眼底萦绕的幽暗越来越浓,心中的嫉妒越来越强烈几欲吞噬了她的理智。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同样姓苏,明明她与苏木君的容貌不差分毫,为何一个在床上躺了整整八年的人会有这样让人望尘莫及甚至异常自卑的贵气。 难道就因为苏木君的祖母是公主,而她苏栗舞的祖母只是一个官家小姐,就算有个嫡亲的曾祖母,就算曾祖母身后有顾国公府朱家撑腰,仍旧改变不了曾祖母不过是庶女的事实吗? 不,她不甘心,尤其是看到楚文瑾看着苏木君恍惚的神色时,她差点失控。 哪怕楚文瑾眼底的恍惚只是一瞬之间,不过转眼即逝,但仍旧足够让她嫉妒到发狂,心痛到犹如凌迟。 她喜欢了楚文瑾这么多年,可以说她的整个童年都是楚文瑾的影子,楚文瑾不爱她不要紧,却决不能属于苏木君。 现在好了,苏木君是楚云月的未婚妻,与楚文瑾再没有关系了。 可是,为什么仍旧能够第一眼就吸引了楚文瑾的注目,哪怕她知道这样的注目与爱情无关,她仍旧想要将苏木君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淳瑜如此闲情逸致,看来是身体大好了。” 楚文瑾这才靠近凉亭的位置,就看着亭中的女子温柔一笑,那浅浅的笑意仍旧是三分温柔一分痞气,恰到好处的让人心动,可是眉眼中却少了以往做戏时的宠溺。 因为楚文瑾知道眼前的女子太过聪明,聪明的让他憎恨,现在他所有佯装出的深情只会被当成戏子和耻笑的由头,所以对现在的苏木君来说,他无需再伪装情深。 楚文瑾磁性的话音拉回了苏栗舞正处于失控边缘的理智,瞬间调整了情绪之后,苏栗舞冲着苏木君浅浅一笑。 “舞儿来看看小姑姑,因为记挂着小姑姑的身体还特意寻了民间有名的大夫前来给小姑姑看诊,没想到小姑姑已经大好,看来还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了得。” 苏木旭尽管心中无感,可却知道礼仪不能废,所以在楚文瑾踏入凉亭时站起身冲着他拱手道:“见过瑾世子。” 楚文瑾含笑的扫了苏木旭一眼:“二公子不必客气。” 苏木君听了两人的话语,粉嫩的唇嗜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幽妄的眼眸扫过两人,眸光幽冷透着一丝阴诡,悠然道。 “或许是因为瑾世子探望的太积极,太医不敢怠慢,这才让本郡主能快速的好起来。” 苏木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栗舞一眼,在见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后,脸上的笑意越发张扬肆意了,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我记得已经提醒过小侄女没事不要再来将军府,以免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看来小侄女的胆子与日俱长,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不怕见血了。” 苏栗舞脸上的神色微微僵硬了一瞬,就若无其事的文雅一笑,平静又带着几分关怀的说道。 “小舞是担心小姑姑的身体,若是因此冒犯了小姑姑,还请小姑姑见谅。” 如此得体懂事的话语反而带出一种委屈,让听到的人都有一种苏木君欺负了苏栗舞的感觉,甚至会觉得苏木君咄咄逼人故意找事欺负苏栗舞。 楚文瑾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苏栗舞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再过两个月就是他的世子妃,不管他爱不爱苏栗舞,都不可能任由别人欺负他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无故找事的苏木君。 “淳瑜,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舞毕竟是你的亲侄,你这样威胁她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楚文瑾的语气并不严厉,仍旧是一片磁性的温柔,脸上仍旧带着一抹优雅而放荡温柔的笑意,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美眸夹杂着浅淡的柔和,仿似只是好心的提醒一般。 但熟知楚文瑾的人都知道,这是楚文瑾生气的预兆。 因为他太能够伪装,太能撑得住气,导致每次发怒的时候面上看起来反而越发的温雅放荡,显得很愉悦。 苏木君有着上一世原身的记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看着楚文瑾脸上温柔而痞气的笑容,知道楚文瑾这是出于上位者的独占欲对自己的东西被人动了而产生不满了。 抬起茶喝了一口,苏木君这才慢条斯理的玩味道:“名声这东西随时都能颠倒,在这一点上,我想两位本郡主更清楚,也更能体会吧?~” 楚文瑾的眸光顿时闪过一缕暗沉,看着苏木君的神色隐隐多了一抹深沉与警惕,心中不可压制的升起一股怀疑。 莫非苏木君猜到了什么?…… 苏栗舞看着这样谈笑风生笑意张扬的苏木君,对她身上那股子不受束缚的肆意与狂妄厌恶的同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嫉妒与不甘。 这样的人生不该出现在苏木君这个毫无学问、什么都不会的粗鄙之女身上的,一个从小就昏迷不醒的人怎么配有这样的潇洒肆意,怎么能够这样的狂妄张扬,她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苏木君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栗舞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起,欣赏着她脸上僵硬的神情以及眼底深处的狰狞血腥,幽幽一笑。 既然这么急着找死,她若是今日就这么让苏栗舞安然离去,可就不是她做事的风格了……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苏木君略带关怀的清音响起。 “小舞你脸色不太好,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苏栗舞闻言,感受到楚文瑾看来的视线,顿时隐下心中癫狂的心绪,脸上堆起一抹文雅的笑意,眸光柔柔的回视了楚文瑾一眼,似是在无声的安抚,随即看向苏木君柔声道。 “谢谢小姑姑关系,小舞只是太过关心小姑姑所以这些天没有睡好。” “这样啊……”苏木君别有深意的一笑,这抹笑容看得楚文瑾和苏栗舞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还不等两人细想,就听苏木君神色一收,不紧不慢的道出一句冷淡的话语。 “既然如此,小姑姑就免费让人给你松松骨,治愈治愈吧。” 苏栗舞闻言神色顿时一变,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双美目,看着苏木君一时间愣住了。 虽然苏木君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是苏栗舞想到当初她用尸体吓自己,没来由的就理解了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 苏木君这事想要……打她?!…… 楚文瑾也是一愣,含情的桃花美眸诧异的看着苏木君,一时间有些不确信她的意思。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欣赏着两人的反应,张口吩咐了一句,彻底印证了楚文瑾和苏栗舞心中的猜想。 “将本郡主这小侄女拖去院子里打三十大板松松骨,务必要让她舒舒服服。” 苏木君话音刚落,芷熏就转身快步走开去叫侍从去了。 苏栗舞见鬼一般看着苏木君,小嘴微张,失神道。 “小姑姑,你这是要……要打舞儿?”苏栗舞一张美丽的小脸慢慢卷起一抹伤心欲绝,不解又难受的问道:“为什么?小姑姑难道就这么看不惯小舞吗?” 苏木君好以整暇的看着苏栗舞伤心的惹人怜惜的小脸,唇角邪肆的笑容带着一抹冷意,到了这个时候了,苏栗舞还能如此做戏,是沉思太重?还是不相信她敢出手? 苏木君认为答案是第一个,对于这个上辈子将原身算计的死不瞑目的少女,苏木君虽然不甚在意,但对苏栗舞的隐忍和心计却是肯定的。 尽管这份心计于她来说不足入眼,但是要对付上一世善良单纯的原身,已经足够。 楚文瑾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十分不解的看着苏木君,开口的声音多了三分沉冷。 “淳瑜不要开玩笑,小舞并没有犯什么错亦没有招惹你,你没有打她的理由。” 楚文瑾盯着苏木君邪妄的笑脸,那张扬又似笑非笑的神色给他一种浓浓的捉摸不定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楚文瑾异常的厌恶排斥。 他性子本就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可偏偏出现了苏木君这么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头,更甚至危险系数与日俱增,让他不得不防,甚至不得不起了杀机。 现下他虽然看得出来苏木君不似开玩笑,可是对于她这份目中无人的狂妄他仍旧感到不敢置信,她究竟凭什么如此狂妄?当真是没脑子吗? 不,若是没脑子就不会骗走了他十万两黄金,若是没脑子就不会让他如此忌惮感觉到危险…… 那么,苏木君倚仗的是什么? 就凭她诡异的实力?就凭她郡主的头衔?就凭她父亲掌握了四十万兵权? 这些都不足以让苏木君这般嚣张狂妄没有丝毫的顾忌,楚文瑾疑惑了,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 苏木君并没有说话,只是遐意的泡了壶新茶给苏木旭和夜美人续上,时不时兴味的看一看楚文瑾和苏栗舞神色各异的精彩情绪。 直到院中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栗舞伤心的小脸才退去了几分血色,多了一抹让人心疼的苍白,那双美眸瞳孔一缩,似有惧怕一闪而逝,身体也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楚文瑾靠了靠。 这颤栗的触碰让楚文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侧头看了一眼走近的几个侍从以及他们手里拿着的木棍和长条椅凳,伸手拥住了苏栗舞的纤细颤栗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里。 桃花美眸平静的看向苏木君,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却也没有怒火,只有让人感觉压抑的暗沉和冷厉。 “淳瑜,还玩笑有个度,就算你真的要打小舞,也该有一个理由,你可别忘了她除了是晋安候府的小小姐,更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这是楚文瑾第一次当着苏木君的面自称本世子,然而他的声音不怒不喜,沉稳内敛,唯有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让人心生压迫。 不需要表情的修饰,只是一个气息,就给人无端的压力,不敢放肆。 但这群人中并不包括苏木君。 苏木君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文瑾身上气息的变化,不得不说,若是没有楚云月,他很适合做一国之主,至少这份上位者的气势不是所有皇族中人都有的。 只是可惜,上辈子他最先消灭了具有威胁下的楚云月,这辈子却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不仅留下了楚云月,也因为原身的仇恨,让他注定不能如愿,甚至会失去一切。 “瑾世子,这是本郡主与小舞的私事,更是我们苏家的家务事,小舞还没有正式嫁入永益王府,瑾世子还没有身份插手官员后宅的家世。” 苏木君邪肆的看着楚文瑾,慢悠悠的说着,随后朝着亭外站着的侍从挥挥手:“将小舞带下去,打。” 最后一个字闲淡遐意,却掷地有声,满含寒气。 苏栗舞靠在楚文瑾的怀里,半敛的眼眸里是蚀骨的戾气和血腥狰狞,身躯适当的轻轻颤栗,极具惹人怜惜的柔弱之气。 楚文瑾安抚的拍了拍苏栗舞的肩膀,眼底却没有太多怜惜之情,有的只是被挑战了威严的阴郁和暗沉,深深的看着苏木君,似乎在考量隐忍着什么。 苏木君却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句:“瑾世子最好是在旁边看着,三十板子死不了人,绝不会耽误瑾世子大婚的,但若是瑾世子坚持要怜香惜玉,我可不保证婚礼上的新娘是否完好无缺。” 说到这里,苏木君邪妄的看着楚文瑾,眸光幽邪阴诡:“相信我,我绝对有能力在你眼皮子底下废了她。” 楚文瑾的眸光陡然一暗,周身的气息闪过一瞬间的戾气,不过也只是一瞬之间,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至少一直未开口的苏木旭和夜美人都没有察觉到。 神色阴暗的看着苏木君半响,楚文瑾面无表情的松开了苏栗舞,任由几个孔武有力的侍从将苏栗舞粗鲁的押出了凉亭。 苏栗舞眸光氤氲的看着楚文瑾,眸里没有愤怒,没有狰狞,没有仇恨,没有责怪,只有让人怜惜的柔弱与识大体的理解,看得楚文瑾心生一丝不忍的撇开了脸。 是个男人都会对柔弱的女人动恻隐之心,心生怜惜,他亦如此,只是这份怜惜不足以影响楚他的理智和思想。 今日这件事情他不宜插手,不论是于理不合也好,还是有意借此机会讨伐苏木君也罢,苏栗舞这一遭是要受下了。 苏栗舞将楚文瑾撇开脸,面上失落的低下头,脸色苍白的任由下人带走,也不挣扎,那模样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让几个下人都心生怜惜。 可唯有苏栗舞自己知道,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撕裂,血淋淋的…… 苏栗舞神色幽妄的看着苏栗舞被带出凉亭,不挣扎不吼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趴在院子里摆好的长凳上,板子高抬落下,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臀部上。 “啪……” 一道道闷声重重的敲击在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院子里下手的侍从因为知道自家郡主在看着,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一棍一棍都打在了实处。 不一会儿,苏栗舞白皙的衣裙上就渐渐晕染开一抹浅浅的红晕。 苏木旭低眸平静的喝着茶,对此不闻不问,平静宁和。 夜美人则好奇的张望着,亦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有几分有趣和不解。 楚文瑾听着耳边棍棒入肉的闷响,脸色同样沉静一片,让人看不出喜怒,那双桃花美眸平静的看向遐意的喝着茶的苏木君,低沉的开口。 “苏栗舞是晋安候府的嫡小姐,亦是你的亲侄,今日你打了她,若是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只怕难以向皇上交代。” “理由?”苏木君抬头看向楚文瑾,唇角幽幽的荡漾出一抹邪妄乖张的笑容:“只能说本郡主看不惯小舞,在她没有成为世子妃之前,她是臣女,我是皇女,打她,不需要理由。” 这是楚文瑾活了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不可一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因为想,所以打,如此的乖戾狂妄,猖獗的让人不可思议! ------题外话------ 啦啦啦,咋们君君就是这么猖獗狂妄,不服?来挑战,绝对挨个打趴下,哈哈~明天的更新正常进行喔~,木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护她周全,回答 苏栗舞的能忍倒是有些出乎了苏木君的意料,从头到尾三十大板血肉模糊,她竟然咬着牙一声也未嚷嚷,就这么闷不出声的生生受了,直到三十大板打完才晕了过去。 楚文瑾见此直接大步走了过去将下身衣裙染红的苏栗舞抱起,面无表情的对着苏木君道了一句。 “既然淳瑜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了。”随后抱着苏栗舞大步离开。 苏木君幽幽的看着楚文瑾的背影,唇角嗜起一抹阴邪的笑意,两个都是能忍的,配在一起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唇角轻启,邪肆的吐出一句话:“阿旭,替我写个折子让人送进宫里,晋安候府小姐苏栗舞目无尊卑,见到本郡主不行礼,藐视皇权,看在是亲人的份上本郡主只赏了她三十大板,还请皇上别怪罪本郡主没有要了她的命才好。” 她虽然不顾后果的出手就打了苏栗舞三十大板,却并非表面这般冲动,其实若是平时打了也就打了,就算是杀了也没所谓。 偏偏现在她的计划还在继续,想要让上一世的种种换人重演,就不能与楚皇的关系闹僵,所以该给的理由还是要给,否则她要么接受惩罚,要么直接动手,两者思来,自然还是给个理由最为合适。 苏木旭听言,缓缓的笑了,笑容宁和安详又带着三分宠溺,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倒映着苏木君的身影,也缱卷着一抹柔柔暖暖的光泽。 他的阿姐就是如此让人惊艳又欢喜,明明如此嚣张猖獗的打了人,看似狂妄不计后果,实则早已编排好了理由,聪明的让人叹服,如此的惊才绝艳。 苏栗舞为了博得楚文瑾的怜惜也算是够拼的,被打的屁股开花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还真别说,若不是苏栗舞心眼太小容易被嫉妒阻隔了视野,将来也是一个能够母仪天下的,苏木君没所谓的摇了摇头,若是让她选择,她还真希望苏栗舞成为后者,因为这样的苏栗舞才真正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可惜了,这场仇恨的报复对象没有太多让她热血沸腾的本事。 楚文瑾抱着苏栗舞出了将军府就赶去了晋安候府,马车在街道上快速奔走,楚文瑾蹙着眉看了一眼身边昏迷不醒的苏栗舞,怜惜有之,也为她的坚韧而动容,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心中涌起的繁杂思绪。 今日他带着苏栗舞来明明是为了彻底确定心中的疑虑,他一直怀疑苏木君是装病,直到今日听闻五方神秘势力寻人,皇上亲自让人去各州下达了通缉令,看到那张画像,连他都有些惊了。 这个被整个九幽大陆通缉的人不就是当初假扮半月公子的神秘少年嘛,想到那少年与苏木君的相似,想到少年神秘消失了几个月,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来将军府确定什么。 尽管他从未怀疑过君月和苏木君会是同一个人,但莫名的,他就是有一种两人会有所关联的错觉。 只是没想到,苏木君断断续续的病了半个月,竟然突然好了不说,他还没能试探出什么来就被她给果断快速的打了脸。 想到这里,楚文瑾的脸色阴沉的覆上了一层森冷的杀意,周身沉静的气息也席卷起狂风暴雨,哪里还有刚才一丝一毫的隐忍。 现在楚文瑾明显感觉到这个苏木君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样的危险不能再继续放任! …… 苏木旭在苏木君交代后就动作快速的代笔替她写了折子,命管拿着郡主的腰牌以最快的速度将折子送入皇宫。 因此,当楚文瑾带着苏栗舞回到晋安候府,当大夫为苏栗舞诊治之后苏苓飞和晋安候苏胜辉勃然大怒,和楚文瑾对视了一眼,眼底算计的光芒陡然升起。 苏胜辉和苏苓飞立即动身赶往皇宫,想借此机会告苏世明教女无方,最好能动摇他手里的兵权。 可没想到当两人进宫见了楚皇,一阵潸然泪下的诉苦后,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楚焱烈只是缓慢的抬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将淳瑜郡主的折子丢给了两人。 “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淳瑜已经上表了奏折,貌似皇权的罪名,就算是亲人也不能幸免,爱卿们应该庆幸淳瑜那丫头还顾念亲情,否则就算是杀了苏栗舞,也是出师有名。” 苏胜辉和苏苓飞拿起地上的折子快速的扫了一眼,耳边听着皇上不咸不淡的话语,顿时僵硬了脸色。 虽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但话已如此,两人也知道这一次他们晚了一步,若是在纠缠下去不仅讨不到好还有可能惹上一身骚,于是两人表情讪讪的自责了一番就夹着尾巴离开了。 苏胜辉和苏苓飞两人走后,楚焱烈放下手里批阅的奏折抬起头来,苍老的眼犀利逼人,带着几分沉思的暗光,低喃道。 “你说淳瑜这丫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旁候着的冯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楚焱烈一眼,见他眸光深沉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于是酝酿了一瞬轻声道。 “淳瑜郡主虽然年纪小,又从小遭逢劫难,但却很聪明,老奴也无法猜透小郡主的心思……” 楚焱烈淡淡的睨了冯公公一眼,佯装恼怒的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明哲保身。” 冯公公堆起满脸的皱纹,嬉皮笑脸的笑了笑,看得楚焱烈颇为无语的摇了摇头就移开了视线。 其实他也不过是想找人聊聊而已,并非真的期待冯公公能给出答案,毕竟淳瑜那丫头在想什么,就是他这个一国之主也难以猜透。 按理说以苏世明耿直的性格,加上晋安候府这些年一直与苏世明这个二房的人保持着明面上的友好亲密,淳瑜不该对苏栗舞动手才对。 若只是寻常的女儿家争风吃醋就不该有如此心计,知道为自己找到后路,将人打了还得让人白白受着。 淳瑜上表的这份奏折就足以说明这丫头鬼机灵的很,这样的她怎会轻易对晋安候府的人动手,将表面的关系彻底撕裂,除非她在谋划着什么…… 而这份谋划,只是针对晋安候府?还是这里面也包括了小瑾?…… 不知为何,尽管有归龙吟的人时刻注意着淳瑜那丫头的一举一动,他还是无法安心,总有一种还是无法掌控的不安。 他现在只能庆幸还有小月这个永远无法继位的孩子能够镇着那丫头,看来未免夜长梦多,他最好是尽快让两人完婚的好。 “淳瑜也及笄了,若非这些时日她病着,应该是在晋安候府那丫头之前出嫁的,如今既然好了,等小瑾的婚事结束后也该给两人筹备了。” 冯公公闻言,赞同的笑道:“皇上说的是。” 这边,苏木君还不知道楚皇心中正打着她的主意,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男装就带着苏木旭和夜美人出门了,凤夜则隐藏在暗处。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怀疑,苏木君并没有再穿紫袍,而是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袍,袍子上用银色的丝线勾勒着几只淡雅的兰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矜贵优雅,甚至透着一股子纯洁与邪性的复杂诱惑。 那张没有任何修饰的素白小脸稚嫩却精致,白嫩嫩的带着一股子晶莹剔透,一双大大的猫眼瞳孔明亮却带着幽妄的邪性光芒,给她这张原本该是明媚如暖阳的小脸带上了一层邪肆乖张潇洒邪性。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少女的注目,尽管看起来不过十四岁还未成年,但这并不足以阻止四周女子为之痴迷芳心暗许。 可是却没有人敢走上前来表白心迹,因为那白衣少年一身矜贵优雅的气质太过高贵,让人只觉靠近他身边都是一种亵渎,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 对此,苏木君旁若无人的慢步在街道,偶尔还会勾着一抹邪性痞气的笑容冲着四周对她行注目礼的女子们抛个邪妄惑人的媚眼,看得苏木旭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看得夜美人满脸不解有新奇。 苏木君带着两人直接去了齐满楼,进入包厢后,就从苏琦沣透露给她的一条密道中潜出了城。 而那些跟在苏木君后面监视的各路探子还一个个隐秘在大厅里,并不知自己紧盯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密道出了城。 这条密道是前些天苏琦沣传信给苏木君时告诉她的,从苏木君跟苏琦沣讨要了秦国竹海的逸云山庄,苏琦沣就知道苏木君并非闺阁女子,所以为了感激她赠药彻底治好了他父亲的病,甚至还让他父亲的体魄比以前更加强壮了,才想以此抒发心中不足言语的感谢。 这对于苏木君来说无疑是带给了她一条方便之路,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这个风声紧张的时候还外出的原因。 而此时远在涟水的苏琦沣,在收到官府发出通缉君月的消息时,神色顿时沉重了下来。 苏琦沣并不知道君月就是苏木君,但想到苏木君之前传信让他帮忙在白雾镇留房间给君月的事情,整颗心就悬了起来。 苏敬伟本来是要找自家儿子商议着去沥阳当面感谢一下苏木君的,可这才刚进来就看到自家儿子沉重的脸色,心头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安,疑惑道。 “沣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琦沣抬头看向走进大厅的苏敬伟,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将手里的通缉令递给了苏敬伟,沉重道。 “半个多月前君儿不是让我帮忙在白雾镇的酒楼分店给她留客房吗?” 苏敬伟不解的点了点头:“这事我记得,当时那边的客房都被订满了,你将自己的竹园留给了她的朋友,怎么?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朋友就是君月。” 苏琦沣面色肃沉,眼底溢满了沉重和担忧,哪还有一丝平常的谈笑风生。 苏敬伟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下一秒就快速低头再次展开手里的通缉令快速一扫,在看到君月那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骤变。 “怎么会这样?!君月……不会就是君儿的朋友君月吧?……”苏敬伟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自家儿子,可是那脸色却已经不自觉的染上了沉重。 苏琦沣眸光沉暗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沉沉的点了点头,根据齐掌柜的叙述,这通缉令上的少年无论是年纪,还是水粉画像上的紫衣华袍,都证明着是同一个人。 苏敬伟见此沉默了,捏着手里的通缉令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似在沉思着什么,随后突然站定,看向苏琦沣严肃的说道。 “我们决不能让人知道君月与君儿有关系,否则朝廷的人肯定会找君儿问话,她现在是皇玄孙殿下的未婚妻,若是因此传出了什么影响她清白的话就不好了。” 苏琦沣抬眸看向苏敬伟,眉宇间尽是隐忧和沉重,摇了摇头,开口的声音有些暗沉。 “现在清白不清白还是小事,最主要是我听说这是那五方势力一同对九国发出了追捕令,并非只是楚国,现在整个九幽大陆都因为君月这个人即将闹腾起来。” “自从百年前天下九分后,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此大的震动,九国一起出动全天下的找人,足以可见五方神秘势力的志在必得,若是让他们知道君儿跟君月有关系,我只怕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君儿的身份,到时候恐怕会危及性命……” 苏敬伟听了苏琦沣的话,整颗心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的扭在了一起,眼底的担忧和沉重也疯狂的滋长。 若只是楚国,那么君儿定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没想到竟然会是九国一同动手搜捕,这已经足够危险了,却偏偏又突然冒出那五方神秘势力。 那可是连九国皇室都要忌惮的存在,那些人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 “若是如此,我们更不能让人知道君月与君儿有关系。”苏敬伟坚定的说道。 就凭苏木君一颗丹药彻底治愈了他的病,更让他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健朗了许多,要不是这枚丹药,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抛开血缘关系不说,就凭这救命之恩,他们也决不能恩将仇报! 苏琦沣的想法也是如此,只是他更知道五方势力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君月是齐满楼幕后老板的朋友相信当时住在齐满楼的人知道不少,用不了多久五方势力的人必定会找上门来,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交待,苏家只怕…… 想到此,苏琦沣星朗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决绝,看向苏敬伟道。 “父亲,你带着母亲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先出去避避,若是我有幸逃过这一劫再去接你们回来。” 苏敬伟深深的看了苏琦沣一眼,已经看到了他的打算和他的坚决,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不止苏琦沣明白,苏敬伟同样明白,尽管他们从未与五方势力的人接触过,可是凭着千百年来的各种传闻,这五方势力就不是好相与的,谎言势必早晚会被揭穿,到时候要么供出苏木君,要么就是死,别无他路。 “不,父亲跟你母亲哪也不去,我们与你一起就在苏家守着,苏木君既然于我们有恩,就算是我们报答她的。” “父亲!” 苏琦沣不赞同的蹙起眉,可是当看到苏敬伟眼底的坚决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再说。 就在苏家上下陷入一阵阴霾之中的时候,一封信莫名出现在了苏府门前,守门的侍从一看苏琦沣亲启,就没敢耽误快速上报,很快这封信就被送到了苏琦沣的手上。 苏琦沣看着信封上略显熟悉的字迹,眸光一动,快速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偌大的信纸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清晰明了的让苏琦沣心口一震。 如实告知。 看着这四个秀丽却暗藏锋芒霸气的字,苏琦沣星朗明亮的眸子渐渐闪烁起一层波光,根本形容不出此时看到这四个字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有些震动,有些复杂,有些轻松,又有些担忧…… 为苏木君谋算于千里之外的缜密心思,为她破釜沉舟的勇猛霸气,为她帮他们摘掉这危机的感动,一切的一切都带给他一种极为深刻的感官。 让他的心渐渐滋生出一种名为好奇的东西。 好奇苏木君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好奇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更好奇她如何将信件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送到了他的手里。 通缉令是今天早上发出来的,尽管他不知道仙祭天之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能够猜想到五方势力既然如此大动干戈的抓人,在人跑了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会浪费时间,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九国帝王。 五方势力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们掌控着普通人不懂同时也异常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快速传递消息并不奇怪。 可是苏木君不同,她不是五方势力的人,不可能拥有那种神秘的力量,只能用众人常用的方式传递消息,信鸽或者鹰。 从沥阳到这里的书信最快也要两天,他这个堂妹身上每一处都透着神秘的色彩,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却是,若是普通的传信根本不可能如此快,就在今天一早苏木君得知楚皇向各州下达了通缉令时,就知道五方势力很快就会找上苏琦沣。 想到苏琦沣告知密道的事情,苏木君就猜测到苏琦沣有可能会自己抗下来,让她置身事外,所以这才写了信交给鬼骨魔兵,让其送信。 鬼骨魔兵的速度跟幽灵没差别,一天的时间足以将信件送到。 还不等苏琦沣将此事告知苏敬伟,五方势力的人就出现在了苏府。 来人并不是五方势力的掌权者,而是各方的少主,唯有渊海冰宫和葬月殿来的是盘公和苍魑。 “交出君月!” 开口的是七长老苍魑,一来就直接了当的逼问,眼神阴戾冰凉,仿佛只要苏琦沣敢有所隐瞒就立即灭了他。 一旁站着的苏敬伟被苍魑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震的脸色惨白,却昂扬着头颅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直面苍魑身上的威压的苏琦沣脸色更加惨白,额头甚至渗出了点点汗珠,双腿打颤的努力隐忍着才没有直接跪倒在地。 尽管有些狼狈,苏琦沣仍旧丝毫惶恐害怕的沉静道:“我不认识君月……”这话才出,一股浓郁的威压狠狠压来,苏琦沣整个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一压,再也坚持不住的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喉头一甜,嘴角就渗出了一缕血色。 苏敬伟心疼的撇开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苏琦沣握紧双拳,神色坚韧的昂起下巴,眸光沉静无波的看着苍魑继续道:“是我堂妹让我帮忙给君月留的房间。” “苏琦沣!” 苏敬伟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苏琦沣……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在中午三点左右喔~么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野外作战,天赋 荒无人烟的山峰树木葱郁密集,山体陡直危险,可葱郁的绿荫中却隐藏坐落着一座偌大的山庄,山庄外枝叶爬绕,若非近距离,远远看去如同一片绿荫般根本看不出是一座葱绿色的山庄。 太阳渐渐西落,褐红的晚霞打在出现在山庄门口的三个少年身上,勾勒出一幅美丽夺目的景致。 也将山庄大门上头被绿枝爬绕的牌匾上,几个秀丽却暗藏锋芒霸气的字眼照耀的清晰夺目,更添了几分锋利大气。 “无名居?” 苏木旭仰头念出牌匾上的三个字体,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木君:“阿姐,这是你题的字,难道这座山庄是你的?” 对于苏木旭肯定的话语苏木君并不觉得意外,苏木旭是看过她写的字的,凭着他细腻的心思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木君扫了一眼廖无人烟的门庭,点头道:“我从楚云月手里得到的。” 苏木旭听言,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这座装饰奇异的山庄,通体的绿色如同周围葱郁的树荫般,起到了绝对性的隐蔽效果,隐隐的,苏木旭感觉到了这处地方的不同寻常。 难道是阿姐的秘密基地?…… 苏木君并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半响,凤夜的身影从山庄里蹿了出来,停在了苏木君前方三步之地道。 “主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苏木君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兴味:“走吧,我们去后山看看。” 凤夜点点头并没有再隐匿身形,尾随在了苏木君身后。 苏木旭虽然不解,却什么也没问跟着,夜美人同样敏感的没有说话,不过那双纯净的黑眸却闪烁着浓浓的新奇四处啾来啾去。 凤夜直接带着苏木君几人去到了山顶,因为那里是每次训练的集合地,就算那些孩子去训练了,凤五等人也会有人在那里守着的。 果然,当苏木君几人来到山顶一处被凤五等人亲自开凿过的平地时,就看到了两道人影。 凤五和凤六看见远处出现几道人影,心中顿时升起了一抹警惕,猜测着是不是自己人,等几人走近后,两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凤夜,随即神色一松,可是当看到他所站的位置时,却微微一愣。 凤夜竟然走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后…… 两人心口没预兆的猛然一跳,眸光侧移,当落在那少年的脸上时,霎时神色一肃,身躯本能的绷紧,锐利平静的眸子里也在瞬间升腾起了一抹浓重的仰慕和敬重。 “主子。” 整齐铿锵的两个字眼透着一抹难掩的兴奋与激动。 苏木旭、凤夜对此丝毫没有反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夜美人则因为心智问题从不关注这些,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两人了,有些开心的冲着两人笑道。 “凤五、凤六哥哥,你们在这里玩什么?” 苏木君在距离两人三步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冲两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前方的树林:“什么训练?” 凤五沉声道:“野外作战。” 这套训练他们一行二十名暗卫包括苏木旭身边的暗卫都一起训练过,因为只有战斗才是激发人体潜能的最佳训练,更是从中寻找弱点不断在失败中成长的绝佳方法。 尽管…… 这训练很残酷。 不过只要还剩下一口气,主子都能将人给救回来,所以当初他们一起接受药物改造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死在训练中。 而这些孩子们今日也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残酷训练,为的就是检验这近半年来的学习成果。 苏木君听言,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摆放的桌子,抬步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六台电脑上传送出的无数个野外画面。 这座无名上自从被苏木君占据后,就让凤夜等人全方位的改造过,除了没有全面开发保留了其野生性质外,整座山都全面装上了最为精密先进的监视探头。 无疑,这些监视探头都是经过苏木君的手改造研发的,其效果早已超过了现代高科技技术的数倍不止。 并非一般固定安装,而是移动式精小探测,外形犹如普通的飞行昆虫,完全可以进行全程追踪,所以所用数量并不算多,而苏木君空间里的数量只多不少。 画面中几乎都是稀疏或密集的树林以及不同的身影和脸庞,或男或女,年纪或大或小,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所穿的衣服,接近森林的颜色,那是现代军队野外作战都会用到的迷彩服。 “这是第一次野外作战?”苏木君看着画面里呈现出的景象,环起手道。 凤六看着电脑上呈现的画面,认真的开口回答:“是的主子,我们想着这些孩子训练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就让他们试一试。” “很好。”苏木君赞同的勾起唇角,笑容邪妄而冷然,带着几分锋利的残酷。 苏木旭和夜美人看着桌上诡异的东西上呈现出来的一幅幅真实的画面,眼底均都溢满了惊奇与震撼,夜美人只是单纯的好奇着凑上前去左啾啾又啾啾,满是兴奋的笑着。 “好玩好玩!小姐姐,这些东西里面的东西真好玩,这些人是真的吗?” 苏木旭则没有夜美人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木君:“阿姐,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并没有问画面里的景象是否真实,毕竟他见过通讯石的神奇力量,自然知道这与通讯石相似的画面一定是真实的。 只是桌子上一台台漆黑形状怪异的东西怎么会有着和通讯石类似的神奇力量?难道这又是另外一种神秘的通讯……设备? 对,阿姐说通讯石这样功能的东西应该称之为设备…… 苏木君眸光平静的看着无数画面中的景象,缓声解释道。 “桌子上的是电脑,而外面跟在众人周围监控的是精密监控探头,简单来说,电脑起到一个画面传送的作用,可以让我们在不跟随的情况下全面掌控树林里所有人的动静。” 苏木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大致的还是听明白了,总之就是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跟踪着树林里的人,然后通过某种联系将画面传送到这名叫电脑的东西上供人观看。 苏木君还在一处偏僻的树林中看到了凤七凤八凤九三人,很显然三人是在训练范围内随时准备救援的。 凤五开口汇报道:“主子,到目前为止,经过体能训练最终坚持下来的一共一百四十五人,其中六十八人激发了异能,不论训练时间的长短,全都进去参加了这次的野外作战。” 这两三个月因为凤夜等人并没有停止找人,所以这里的孤儿已经从之前坚持下来的八十人增加到了一百四十五人,这个数字不仅仅是经过体能训练留下来的,而是经过洗髓丹的改造后成功留下的最终人数。 对于这个数字苏木君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让注意着她面目表情的凤五凤六两人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求救的看了凤夜一眼,希望他们这领头的老大能给点提示。 可偏偏凤夜却对两人的视线视若无睹,目不斜视的注视着画面中出现的一个个男女,认真而专注。 凤五和凤六只能失落的收回视线,直到听到苏木君的问话,这才立即将腰板挺的直直的,要多严谨有多严谨。 若是让树林里的那些孩子直到平时把他们训的要死要活的魔鬼教官,此时竟然犹如一个忐忑不安的毛头小孩,估计会惊掉了眼珠子…… “那些淘汰的都处理了?” “是主子,我们都按照主子的吩咐给他们服用了梦回散消除了他们的记忆,将他们送回了原来的地方,至于在洗髓丹改造中没有坚持下来的,已经找个地方埋了,而那些彻底废了的也已经给他们服了梦回散,将他们送到城外星都小镇的一处庄子上,找了专门的婆子照看着。” 苏木君听言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在说什么。 所谓送回原来的地方,自然就是在哪找到的就送回哪里,那些地方要不就是走失的街道,要不就是叫花子安身的破庙。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不是无父无母,就是被丢弃的弃童,找他们回来是因为他们有开发的价值,若是他们没有本事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亦不会白白付出善心照顾他们的生活,从哪来回哪去已经算是给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若是她不会配置能够令人失忆的药物,那么这些被淘汰的人,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死。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更不会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 这其中也唯有那些坚持到服用洗髓丹没死却彻底成为废人的,能得到一生的照顾。 苏木旭明亮如星辰的猫眼看了看凤五等人又看了看苏木君,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这是阿姐的事情,如何处理是她的决定,也定有着她自己的道理,他只需看着就好。 况且,阿姐在他心中是无所不能的,她的任何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哪怕那些决定有可能很残忍……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都随着苏木君静默的看着电脑里呈现出的画面,注意着里面一群少年少女的身手实力,偶尔能听到夜美人时不时惊奇兴奋的惊呼。 而现正身处树林中的一百名少男少女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落入了他们教练的眼睛里,更不知道甚至落入了无名居真正的掌权人眼里。 众人进入树林后就各自分散开来,单人成一组十五分钟后开始狩猎。 这一次是首次的野外作战,凤五等人并没有安排成团体作战,而是单人作战,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一根秀有自己名字的红绳,比赛内容就是三个时辰内谁得到的红绳最多,不管用任何方法都可以,只除了故意杀人。 此时距离规定的时间还剩下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所谓的一个小时,苏木君一边听着凤五说着现在的情况,一边毫无遗漏的看着众多画面中每个人的表现。 倒是让她发现了几个有趣的人…… …… 静谧的树林中随着夕阳的渐落传来道道若隐若现的狼叫和虫鸣,一道绿色的身影快速的在树林中穿梭,动作轻盈带着一股子风一般的肆意。 身影闪现间隐隐可见那双锐利的眸子,犹如出鞘的宝剑锋利又透满了沉冷的谨慎,眸光移动间将周围的情况尽数收于眼底。 突然,这抹身影快速的爬上了一颗茂密的大树,不一会儿,一道同样矫健灵活的身影小心翼翼的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同样长发高挽,眸光谨慎锐利,身材却较之躲在树上的那人更魁梧一些。 当这人走到那颗躲着人的大树旁时,一束银光犹如闪电般从茂密的树枝中飞射而出,周围空气瞬间破碎,带起一阵危机四伏的紧张感。 树下的人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变化,神色一紧头也不抬的快速就地一滚,闪身避开了那抹银光。 “呲啦!” 一道土地破裂的声音伴随着类似冰块碎裂之音炸响在空气中,那人原本站立的位置泥土翻飞间一只冰箭碎裂成无数块散落在泥土中。 少年滚落在地的同时出手朝着发出攻击的地方挥手飞快的射出五六到金属薄片:“蹡蹡!” 金属和冰锥碰撞的瞬间霎时发出一道尖锐刺耳之音,与此同时,树上躲藏的人跳了下来,冷音炸响。 “箭羽散形,灭!” 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年身前赫然幻化出两把森寒冷冽的冰剑,带着肃杀寒厉的气息齐齐对准那名较为魁梧的少年凌厉的刺去。 那少年见此连忙幻化出一道金属盾墙遮挡在自己身前,冰剑凌空飞来,击在金属墙面上发出一道刺耳的蹡蹡声。 下一瞬轰然炸裂开来,金属盾背后的少年猛然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住了脚步,而那个出击的少年却只退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形。 “是你!”较为魁梧的少年在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时神色有些暗沉下来,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竹云!” 那声音里明显带着三分压抑不住的嫉恨。 名为竹云的少年也就是一开始躲在树上的人,一双锐利黑沉的眸子冷讽的看了说话的少年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嘲弄又乖邪的笑容。 “西坞,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把红绸交出来,我可以不伤你。” “哼!”西坞阴怒的瞪着竹云,不甘的道:“竹云你还真是自大,谁赢谁输打了才知道!” 西坞说完出手幻化出一道金属长剑,厉喝一声:“山海祭魂!” 剑随身动顿时犹如移形换影般快速朝着竹云攻击而来,那远在十米之外身影转眼便出现在了竹云面前,身后竟然是一排重叠的还未消退的残影,奇诡至极。 一剑竖劈而下刹那间卷起了一片残云风沙,形成一道小小的骇人风涡盘旋在两人周身的位置,剑身未落所带出的气势就以骇人至极,令周围空气极速破裂搅碎。 然而作为被攻击的对象,竹云那张带着三分乖邪笑容的脸神色不变,甚至带着一抹风轻云淡,手中冰系异能极速运转幻化出一把三尺长剑瞬间横扫开来,冷讽的声音同一时间炸响天际。 “山海祭魂!” 风沙席卷,落叶翻飞,寒冰剑身周围霎时缱卷起的罡风漩涡,瞬间吞噬了西坞的力量所带出的气流压迫,带着一股子更为强大两分的破坏力朝着西坞以势不可挡之势横扫而去。 “这怎么可能!”感受着骤然压迫而来的飓风,西坞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就被那铺天盖地的飓风气压震飞了出去。 如抛物线般重重的落在地上:“噗……” 鲜血瞬间自西坞的口里喷涌而出,胸膛上横拉开一道长长的剑伤,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并不足以致命,却也足够他带着这印记一辈子…… 尘埃落定,落叶归地后,那把寒冰幻化而成的长剑消散不见,竹云从头至尾都那么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地上狼狈虚弱的西坞,邪冷一笑。 “早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然后抬步一步步朝着西坞走来。 西坞看着渐渐靠近的竹云,面色惨白,眼底却带着余温未消的惊色以及不甘的怒火与嫉恨,吃力的说道。 “怎……怎么可能?……你明明……比我们晚来了两个月……而……而且你之前的实力明明和我相差无几……” 竹云在西坞身边停住脚步,蹲下身解开他手腕上的红绳,看着西坞乖邪的笑道。 “都说一个人成功除了靠后天的努力,还要靠先天的天赋,两者缺一不可,若是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是你的天赋不够。” 竹云说完就站起身快速的离开了这处地方,毫无留恋,干净利落,快步跑开的身影矫健敏捷,眼神警惕平静,没有丝毫的大意或者自负。 处于平地之处的苏木君见此,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旁边的苏木旭看到这里,眼底闪现一抹意外,有些惊叹的开口道。 “这少年好天赋,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竟然已经是一名二级初期水系异能者不说,竟然还掌握了九苍祭魂剑第一式六分的精髓!” 凤夜冷锐的眸子里同样含着几分惊诧,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天赋极佳。”随后看向凤五:“这就是你之前提及的几个天赋上佳的人之一?” 凤五点点头,看着画面里的竹云眼底划过一抹艳羡,感叹道。 “这小子叫竹云,今年不过十四岁,两个月前凤七从边境找来的,十天前刚刚突破了一级巅峰,至于他对九苍祭魂剑的掌控,我也是此刻才知道这小子竟然掌握了第一式六成的精髓,就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半年多的时间也不过掌握了七成而已……” 说到这里,凤五和凤六就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看都不敢多看苏木君一眼,就怕看到自己崇敬的人眼底的失望。 凤夜虽然是暗卫中实力最强的,却也不过掌握了第一式的八成精髓,眼底同样划过一抹羞愧,不过想到之前苏木君所说的话语,就快速的调整好了心态,看了凤五和凤六一眼,冷声道。 “与其羞愧悲观,不如将所有的思绪花在练功上,先天不足我们就用后天努力补上,有先天天赋更要努力练功,主子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若是你们被后来人取代,无需主子开口,我亦不会再让你们近身留在主子身边,同样的,我亦如此。” ------题外话------ 今天休息了却没能多更,嘿嘿,明天尽量万更喔~,不过更新时间应该是晚饭的时候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很有意思,初见 凤夜说的强硬决绝,冷漠无情,因为他是所有暗卫中唯一一个见过主子真正实力的人,这样犹如天神的主子,他们能够守护在她身边已是人生中的大幸,若是不能把握机会,那么根本没有资格再留在这样的主子身边。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无需主子开口,他们自己都会羞愧的不敢立于主子的身边…… 凤五和凤六虽然不知道仙祭天之谷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苏木君令人震撼畏惧的实力,但是凭着她所交给他们的剑法和异能等一切超出想象的东西,已足以令他们拜服仰望,自然能够理解凤夜的话。 主子将一切别人没有的条件都给了他们,若是他们不能把握机会,那也怪不得旁人。 夜美人懵懂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撇撇嘴继续看向自己感兴趣的画面。 苏木君亦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这些话有凤夜传达就够了,倒是这些孩子,或许因为都是孤儿的原因,比君都学院的那些各国送来的学生要有‘特色’多了…… 凤五顺着苏木君的目光看去,见她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个画面中,便及时解说道。 “她叫羽月,今年十五岁,异能天赋不错,是个二级中期火系异能者,就是修习九苍祭魂剑法天赋欠缺,至今只掌握了第一式的三成威力,而且性子太过呆木了些。” “确实有些呆……”苏木君趣味的一笑。 其余人见此纷纷顺着苏木君的视线看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呆法竟然让苏木君露出了这样有趣的笑容…… 羽月还不知此时的自己成为了要效忠的主子眼里的乐趣之一,一双冷辉的黑眸淡漠如水,面色却有些纠结的看着对面说话之人。 “怎么样羽月?若是你答应将你手上的红绳子给我,训练结束后我给你买五盒龙须酥。” 打野细长的眼眸闪烁着点点精光看着羽月,稚嫩的脸上堆满了憨态可掬的友好笑容。 羽月冷辉的黑眸终于隐隐可以窥视出点点呆呆迟钝光芒,让人终于明白,原来刚才所谓的淡漠如水根本就是幻觉,那完全是转不过弯来的呆泄…… 羽月微微咬唇,心中满是犹豫,脑袋里出现一盒盒龙须酥让她按耐不住的舔了舔嘴皮子,张开嘴的动作让打野眸光暗暗发亮,笑容越发友好灿烂的朝着羽月慢步靠近。 可就在打野准备伸手等着迎接羽月将手上的红绳子亲自递到他手上的时候,却不想迎来的竟然是一团灼人的火焰。 打野顿时神色一变,连忙运起轻功闪身避开,可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加上羽月的异能等级比他还强一些,后背还是起了火。 “可恶的羽月!” 打野一边运起异能形成一层水雾湮没后背的火种,一边咒骂出声,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更加猛烈的火种攻击。 羽月平静只能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完全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冷辉的黑眸却平淡无情,出手攻击打野的同时,粉唇一张一合道。 “我要红绳。” 打野一边有些吃力的躲避这羽月的攻击,一边没好气的哄骗道。 “可恶!羽月你是不是嫌五盒龙须酥太少了,八盒……不,十盒!十盒怎么样?!” 羽月听言动作顿了一下,呆愣了一瞬道:“好,我不伤你。” 打野一愣,正疑惑羽月这白木什么意思,却见一阵烟雾迎面而来,打野第一反应就是我操!然后快速的屏住呼吸,却还是慢了半拍,吸入了一点点迷烟,眼一翻带着一抹悔恨的倒地不起。 是谁说羽月是个白木的!是谁!他绝对不会把他大卸八块! 羽月却丝毫狡猾的自知都没有,她心中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是因为打野给她十盒龙须酥,但她又不打算放弃赢的机会,毕竟这关系到是否会被送走,所以才用不伤他分毫作为答谢。 若非之前在其中一个身上搜到一包迷药,她还真不知怎样才能不伤到打野又能将他手上的红绳拿走…… 若是打野知道羽月白木的脑子里竟然不是他以为的扮猪吃老虎,而是仍旧白木一片,估计得直接弄块豆腐撞一撞。 毕竟输给扮猪吃老虎的总比输给一个白木强…… 羽月走到打野身边蹲下解开他手上的红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身,而是呆愣愣的看了他半响,似乎在迟钝的考虑着什么。 随后动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小块木炭,在打野的胸口歪歪斜斜的留下几个字后,才起身离开了。 电脑屏幕面前的几人除了苏木君邪肆的笑了一句:“真是个吃货。” 小夜单纯的笑道:“和小夜一样~” 其它人看着画面里显现的字,纷纷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只见打野的胸口的衣服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一句,欠羽月十盒龙须酥…… 苏木旭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显然被雷到了。 凤夜僵硬的看了凤五和凤六一眼,两人尴尬的笑了笑:“这……这个羽月别的都好,就是迟钝呆木了些,外加贪吃……”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另外一个画面,开口别有深意的道了一句:“好在虽然贪吃,并未因此忘记还在训练。” 否则这样没有原则容易被骗走的人,可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凤五和凤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羽月还记得她的任务,否则若是个有了吃的就什么都忘了的人,他们可就失职了…… 为此,凤五和凤六完全吸取了教训,今后在选拔方面除了看实力和毅力,又加了一项,那就是智商…… 后来有人问起两人为什么,两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句:“因为智商低的容易坑队友啊……” 这一次被苏木君注意到的同样是一个女孩,那出手的狠辣和冷酷让苏木君邪笑的挑了挑眉。 凤六见此连忙开口说道:“主子,这孩子叫颜绯,今年十四岁,二级初期速度型异能者,九苍祭魂剑法第一式掌握了五成,性子冷酷防备心强,出手时喜欢一步到位。” 什么叫一步到位,无需凤六解释,在场的除了夜美人外没有人不明白,这样手段狠辣的人对于其他人来说绝对是避之不及,可对于凤夜等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 尽管他们不是完全清楚主子训练这批孩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凭着这超强的训练来看,就知道这些孩子手上势必要见血的,如此,拥有一颗冷酷的心自然更好。 画面中,颜绯遇到的同样是一个同龄的女孩,不过很显然那女孩的实力比她略欠一筹,只见颜绯冷酷的娇喝一声。 “山海祭魂!” 对面的女孩同样冷喝一声:“山海祭魂!” 周围狂风骤起,风沙席卷,可是拥有速度异能的颜绯显然更快了些。 在双方剑气碰撞的刹那,颜绯身影快速闪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女孩身后,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真的出手杀人,而是直接劈晕了女孩,取走了她手腕上的红绳,随即便面无表情的转身快速离开了。 见此,苏木君毫不怀疑若是可以刻意杀人的话,倒在地上的女孩就不止是昏迷了,而是一具尸体。 苏木君在颜绯的那双清冷的大眼中看到了麻木无情的血色,显然这孩子以前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 “这人从哪找来的?”苏木君看着颜绯的背影问道。 凤六神色肃严的回道:“回主子,这丫头原本就有些武功底子,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们一家正被一群江湖杀手围剿,父母都在这次围剿中死了,她也曾动手杀了几个。” “我见她身手不错所以才救下她带了回来,为了以防万一,我去查了她的身份,父母是开镖局的,因为为人仗义所以客源很好,这才得罪了同行,被人私下杀害,全府上下除了颜绯和她走失的一个姐姐外,其它的全死了。” 苏木君听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并没有再询问什么,眸光随意的移动着,却在触及一抹纤瘦的身影时,停住了视线。 少年慢步在树林之中,若是抛开他手中的动作不看还真像闲庭漫步一般,他的手中却拿着不少用树枝削成的细长极为短小的尖锐木桩,一根根慢条斯理的埋入铺满枯叶的泥土里。 较粗的一头深深的埋入土壤里,只剩下另一头尖细锋利一端,用树叶盖上,在周围都埋下陷阱后,少年就安安静静的盘膝坐下,如同欣赏风景一般看着四周,那张抬起的脸也暴露在了屏幕当中。 稚嫩干净,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精细的五官每一处都透着一股子秀气的漂亮,弯弯的眉毛,挺巧的鼻翼,红嫩的唇瓣,每一处五官都很漂亮,无论是拆开单独看,还是合在一起。 那种漂亮并非惊艳绝绝的冲击,而是一种沁人心扉的漂亮,不浓烈,却又让人实质性的感觉到。 尤其是那双含笑的弯弯的眼眸,瞳孔是浅棕色的,很清澈,带着暖暖干净的笑意,让那张含笑的脸越发显得漂亮干净了,就好像春雨过后遗落在绿叶上的雨滴,更像一个误落凡尘的天使。 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危险性,就仿似真的是一个出游的干净漂亮的孩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乖巧的让人心疼。 顺着苏木君的目光看到这一幅画面的凤夜等人,都有了一种心疼的怜惜。 凤夜有些意外的看了凤五和凤六一眼,似乎在无声的询问:“这个干净乖巧又漂亮的孩子是我们的人?”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同样疑惑的看向凤五和凤六,怀疑这是不是哪家走失在这无名山的孩子…… 两人看到这图像的时候画面里的少年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少年缓慢的买下一颗颗尖锐的树钉子,不然也不会有所怀疑了。 “这小弟弟好漂亮啊……”夜美人也看到了画面里的少年,纯净的黑眸闪烁着点点晶亮的惊呼道。 看着这个小弟弟,他只觉看到了美丽的雨露,还有暖暖的阳光…… 凤五微楞过后轻咳一声,道:“这孩子叫雾琊,十三岁,是凤八找回来的,当时我见了也觉得这孩子太过干净乖巧肯定无法适应,却不曾想这孩子极为聪明,而且异常的听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无论多苦多累他都能坚持过来。” “就是当初服用洗髓丹其他人都疼的在地上乱吼乱叫的打滚,唯独他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哭不喊,硬是一声不吭的挺了过来,还成为所有孩子当中实力最强几个之一。” “短短三个月的训练已经是一名二级中期精神系异能者,就连九苍祭魂剑法第一式也掌握了八成,不仅如此,他在机关上造诣也超乎常人的想象。” 凤五在说到八成的时候,凤六应景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画面中的雾琊犹如在看一个奇迹一般,哪怕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到现在他看到这小子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孩子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凤夜听到雾琊已经掌握了八成的第一式功法时,冷锐的眼也闪过一抹惊诧,再次看向雾琊的神情也变的与众不同了。 修习九苍祭魂剑的他们都知道,这可不是靠着天赋和努力就能够轻易学会的,其中还少不了一颗聪明的脑袋,用主子的话说,就是智商。 越聪明的人领悟性越高,这句话他算是在这个看似干净漂亮又乖巧无害的孩子身上看到了…… 凤夜现在还不知道苏木君的过去,等将来真正了解了他家主子的过往一切后,回想起现在的感叹,恨不能重头再来,他绝不会如此惊诧感慨。 要知道这些与自家主子这个妖孽比起来,可是犹如石子沉入大海根本激不起任何一丝风浪…… 这世间若是要比智商和天赋,除了主子家那群妖孽以及阿雪,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主子。 这是后来凤夜才认识到的一个严重问题。 苏木旭看着画面里的雾琊,有些感慨的出声道了一句:“阿姐,我以为我已经是同年龄里较为聪明的了,没想到这个雾琊更加让人惊叹。” 苏木君听言,转过头来看向苏木君,伸手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邪笑道:“无论旁人如何,阿旭在阿姐心里都是个聪明的。” 苏木旭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肆的笑意,以及幽妄的猫眼里若有似无的柔光,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璀璨笑意,心中却有些疑惑。 “阿姐,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通过刚才一路的观察他可以确定阿姐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更不认识树林里的人,自然是第一次知道这个雾琊,按理说任何人看到这样的雾琊都会惊诧才对…… 苏木君只是邪妄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苏木旭的问题,那笑容里颇有一股耐人寻味的深意和神秘。 此时的苏木旭并不知道,直到将来的一天,他才真正明白了今日苏木君这抹笑容背后的含义。 那是鲜少有人超越的震动世人的成就,是让全世界都望尘莫及的存在…… 苏木君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雾琊的身上,那漂亮乖巧的孩子安安静静的转动着一双浅棕色的水亮眸子四处随意的观望着。 可是有一瞬之间,苏木君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眸光清清楚楚的通过画面与她对视上了,尽管不过眨眼之间,连身边的凤夜等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同寻常,都以为只是巧合。 但苏木君却知道,并非如此,尽管雾琊不能够完全确定,却已经有所察觉有什么在监视着他,那一瞬间,他脸上柔柔的笑容越发增添了几分乖巧和灿烂,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暖暖的沁人心扉。 可苏木君却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心中隐隐闪过一丝波动,但还不等她细细查探是什么,就已经消失不见…… 那是一瞬间的直觉,尽管苏木君没有捕捉到那是什么直觉,但心中已经有了底,这孩子只怕不简单…… 正在苏木君寻思着的时候,画面中就出现了另外一个少年。 那人看到雾琊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微楞了一瞬后,就是警惕,因为一起训练的人都知道,雾琊虽然年纪小,可实力却不若,足以让众人忌惮。 “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蓝鹰警惕的扫了眼四周,看着雾琊问道。 雾琊乖巧的冲他笑了笑,诚实的回答道:“我在等蓝哥哥。” “等我?”蓝鹰狐疑的蹙起眉头,打量着雾琊:“你等我干什么。” “我想要蓝哥哥手上的红绳子。”雾琊乖乖的回答道。 漂亮的脸上含着一抹干净乖巧的笑容,就仿似一个误入凡尘的天使,纯洁美好的让人不忍污染。 蓝鹰谨慎的看着雾琊,不知为何,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他总觉得这个气息干净漂亮的少年太过另类,另类到让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险,所以他从不与这个实力强大却乖巧干净的孩子打交道。 此时虽然雾琊回答的很诚实,并没有隐瞒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安。 那种从未有过失误的预感让他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并没有靠近雾琊,也没有转身逃跑,而是伸手解开手腕的红绳子准准的丢给了雾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雾琊伸手接住红绳,坐在原地看着蓝鹰消失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灿烂柔暖的笑容:“谢谢蓝哥哥。” 干净的声音稚嫩犹如露珠,很好听。 将红绳收好后,雾琊才缓缓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慢步离开了,而那被树叶掩盖的满地陷阱就那么安静的沉默在土壤之中,不知会有谁倒霉的路过…… 看到这里,苏木君勾唇一笑,带着几分戏谑:“这人是谁?” “回主子,他叫蓝鹰,十六岁,性子较为谨慎稳重,实力也不错,目前是二级初期力量型异能者,九苍祭魂剑法第一式掌握了六成。” 凤六蹙着说道,看着蓝鹰如此作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挑不出蓝鹰的错,因为就算蓝鹰开打,也不是雾琊的对手,可是就这样认输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苏木君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淡淡的道了一句:“时间该到了吧。” 凤五点点头:“还有一刻就到了。” 苏木旭和凤夜看了苏木君一眼,眼底均带着一抹若有所思,下意识的就想猜测苏木君心中的想法,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观察,都无法猜透苏木君那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性笑容的脸背后所含的真正意思。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不一会儿,远处的树林子里就陆续走出了身着迷彩服的男男女女。 一个个看起来年龄都不大,都是十二到十六岁只见,十四五岁的居多,可是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气势,一股不同常人的气息,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些孩子不简单…… ------题外话------ 没能万更,捂脸遁逃~嘤嘤~明天的更新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说成晚上九点吧,嘿嘿,不过有可能会早更~ 第一百五十章:胆子不小,臣服 凤五和凤六看了苏木君一眼,见她只是神色浅淡的看着并没有其它动作,又看了凤夜一眼,凤夜冲两人点点头,凤五和凤六这才抬步走到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住脚步,等待着所有学员集中。 从树林子里走出来的一众少年少女见到自己的教官,纷纷朝着两人所站的位置集合过来。 大多数人都显得有些狼狈,身上都有着少许的轻伤,唯有个别几个仍旧如同进去时一样,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不说,还一个神采奕奕不见丝毫的狼狈。 七十…… 八十…… 九十…… 集合过来的人数越来越多,但并没有完全都到齐,所以凤五和凤六只是神色冷漠严肃的静默在原地。 而聚集过来的众人在见到两人的那一刻,也一个个严阵以待的严肃了下来,神情紧绷没有丝毫的懈怠,挺直着腰板一排排规矩的站立好,鸦雀无声,整齐划一之后渐渐散发出一股隆重威仪的气势。 这样井条有序的秩序,这样严谨的举止,足以可见平日的训练并没有懈怠,更没有偷懒。 苏木君看着这一排排头发高盘身着迷彩的少男少女,尽管他们的头发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但苏木君已然看到了军人该有的气魄。 她并非要将他们打造成传统正规的军人,但是军人的气质他们都该有,军人的铁血他们也该有,她的管理方式不是严肃的,但也不是散漫的,军事化的铁血管理是她一直坚持的宗旨,亦是她所在的君都的管理模式。 残酷铁血,但也并非冰冷死气。 苏木旭看着远处一群严阵以待的少男少女,最小的年纪也跟他差不多,那自骨子里隐带出的气势锐利逼人,却莫名的让人心生向往。 看着这一幕幕,苏木旭明亮如星辰的猫眼越发熠熠生辉,多了一抹对未来向往的热情,让他素来安宁祥和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也多了几分真实的贴切感。 “阿姐,让我和他们一起训练吧。”苏木旭如是说道。 声音温煦柔软,却坚定有力。 苏木君侧头看向苏木旭,在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坚定后,幽妄的眸闪过一缕微光,粉唇微勾出声应道:“好。” 一个简单的字眼,带着支持和赞同以及对苏木旭决定的尊重。 于苏木君来说自然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有自保的本事,尤其是在一个不算太过安全的空间之中,九幽大陆不管是九国的战争亦或者是五方神秘势力,早晚都是要大乱的。 但苏木君并非一个喜欢替别人选择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和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起的责任,苏木旭这个被她认同的弟弟亦是如此。 所以她从未因为认同了苏木旭而想要操控他的未来,或者替他选择未来。 但不可否认,无论是之前苏木旭决定跟随凤夜学武,亦或者现在决定参与训练,都让她感到高兴。 因为苏木旭已经开始成长,这份成长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快。 这样他与她的将来才不会相隔太远,才能够继续交集,毕竟她的世界是最顶端,充满了刺激与危险,若是苏木旭选择做一个正正常常的普通人,她亦会尊重,只是这样的未来将与她的未来再无交集的可能,她与他只会在将来某一个节点自然的越走越远。 并非是心中想要如此,而是身处的格局不断的变化产生的分割线,这条分割线会渐渐演变成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离彼此。 苏木旭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个是他想要变强,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苏木君这个姐姐。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姐姐神秘厉害,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浓郁,让他越来越有种够不到摸不着,迟早有一天会眼睁睁自己与她越来越远的恐慌感。 正是这种莫名的恐慌,让他想要追逐苏木君的一切,让他想要努力的拉近彼此的距离,不至于让这距离越来越远,最后成为无可奈何的遗憾。 此时做出这样决定的苏木旭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因为今日不断的追逐和决定感到无比的庆幸。 因为这一步步的追逐让他没有彻底失去苏木君这个姐姐,尽管永远无法和她并立,却能够永远的一眼就追逐到她的身影。 夜美人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严肃气势十足的场面,整个人都愣愣的没有出声,难得的保持着安静。 凤夜在有人从树林中出来的时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分的站到了苏木君的身后,因为他不想那些孩子因为他的举止而看低了苏木君,他的主子应该是世人仰望敬重的存在。 而凤夜的这一举动也在众人站好队等待的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注意,一双双眼眸在触及到十米之外的带着点银屏亮光的休息区时,第一时间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安静站立的黑袍青年身上。 那张被屏幕亮光反照的有些清晰的脸庞,冷峻俊毅,眉眼含满锋芒锐利,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宝剑,眉眼处一道深深的刀印更给他冷寒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无情冷酷。 如此高的识别度,众人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 凤夜,是这些收留他们的人中的领头人。 尽管众人都知道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幕后大主子,但是因为从来没见过,又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凤夜这个偶尔出现的领头人当成他们的倚仗,当成了需要讨好的对象和关键。 所以看到凤夜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原本就挺直的腰板挺的越发直了,神色也变得越加肃严,如同一群等待最高领导检验的士兵,过关了就可以继续安心的留下,不过关就要被淘汰,像那些没有坚持下来的人一样,被送回原来的地方自生自灭…… 就连那些个天赋最佳实力最好的少男少女,也毫无列外的调整了原本不算太过在意的心态,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紧张过后,心思细腻的却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凤头领站的位置不对劲…… 一个个眸光微动,当看到凤夜前方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少年时,纷纷一愣,随即深了眸光,满含猜测与狐疑。 这人是谁?为何凤头领会站在他的身后? 谁也没有将这个白衣少年猜想成真正的幕后之主,他们真正要效忠的主子,因为年纪不对,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岁,跟他们都差不多大,怎么可能。 所以谁也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个别几个心中却产生了一闪而逝的怀疑与猜忌。 那就是心思沉稳精神的蓝鹰,有些滑头精明的打野,极为聪明的雾琊。 心中一瞬间的猜忌和怀疑让他们全都下意识的,观察起那个唇角勾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气弧度的白衣少年。 当对上那双含笑却透着幽妄邪冷的猫眼时,三人心中逐渐下沉,一股不安的念头越来越浓郁。 因为心中腾起的想法随着知道神秘莫测的眸光越来越浓郁,尽管如此的让人不敢置信…… 其余一众人也都发现了凤夜站立的位置不对劲,纷纷猜疑的看着苏木君,心中猜测着他到底是谁。 几乎除了个别人外,其余人全都猜测这白衣少年有可能会是幕后之主的孩子…… 凤五和凤六见众人的眸光都前前后后的,透过他们放在了身后苏木君等人所在的位置,眼底莫名的卷起一抹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意味。 这群小子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和实力的提升一个高傲的很,野性难驯,就是他们几个教官都不见得真的放在眼里,一会儿若是有没眼色的敢冒出头来,主子绝对会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最后出来的风七等人身后跟着几个学院,手里都抬着担架,大约十多个,上面都躺着因为打斗无意重伤的人,好在苏木君给过凤五等人一些初品的固元丹,能够起到快速治愈的效果,不至于让几人有生命危险。 风七等人让学员将担架放大队伍的一侧,就朝着凤五和凤六走了过去。 “十六人重伤,已经服了药休息两天就好。”风七出声说明了情况。 凤五和凤六听言点点头,坏心眼的没有提醒三人不远处桌子旁还坐着人,看向前方列队的众人大声道。 “所有人重新列队,以红绳的数量排列,多的在前,少的在后。” 一声冷肃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收起了心绪开始快速的重新调整队伍。 而风七、凤八、凤九三人也在众人时不时飘移的视线中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去,第一眼注意到的同样是凤夜。 不过下一瞬就顺着他的站姿看向了他的身前,在看到那张明媚精致的小脸时,霎时紧绷了身躯,犹如毛头小子一般浮现了一瞬间的紧张后,快步朝着苏木君走了过来。 “风七/凤八/凤九,见过主子。” 苏木君抬头打量了三人一瞬,悠然一笑:“黑了不少。” 一句简单的话语让三人顿时难以压制的激动起来,自从他们接手无名山庄后虽然也时常回将军府,可是主子也有自己的事情,现在算离开都快一两个月没见了。 这种突然看到自己崇敬膜拜的人出现的惊喜,让三人眼底并射出了强烈的炙热光芒,一言不发的就这样站着,唯独一双眼睛充分表述着他们的心情。 苏木君见此倒也没说什么,见前方众人已经重新站好队,就站起身走了过去,在经过风七等人面前的时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冲着三人道了一句。 “干得不错。” 没有什么比自己崇敬的人的赞扬更能激动人心,三人眼眶发热的看着苏木君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他们一定还能做得更好。 凤夜从三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同样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吧,主子今日应该会有新的安排。” 苏木旭则拉着夜美人继续坐在着,并没有跟着苏木君前去,以他们目前局外人的身份,此时不该过去。 夜美人疑惑的看了苏木旭一眼:“旭弟弟,我们不过去吗?” 苏木旭冲着夜美人祥和的笑了笑:“阿姐有事要办,我们过去会打扰她的。” “噢噢,那小夜乖乖坐在这里等小姐姐。” 夜美人懂事的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再挣扎的要起身,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只是一双纯粹的黑眸却闪闪发亮的盯着不远处的场面,透满了新奇。 看着突然走来的几人,所有学员的目光都统一的集中在了白衣少年的身上,疑惑着,猜测着。 凤五和凤六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将苏木君走来,纷纷转过身子对着苏木君恭敬的低垂了头颅。 “主子。” 两个铿锵有力极具崇敬的字眼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少男少女。 一道道倒吸冷气的声音汇集成了一抹浓重的音律,一双双眼睛吃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在他们眼前站定的少年。 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子是他们的主子? 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就是隐隐有所猜测的蓝鹰、打野和雾琊都意外的怔愣了一瞬,下一刻所有人都紧蹙了眉头,看着苏木君的目光也从震惊变得排斥、怀疑甚至透着难掩的不屑和讽刺。 对于这些浓郁的目光,苏木君缓缓的斜起唇角,邪妄乖张,幽妄的猫眼直视众人,眸光却满含摄人的残冷与冷漠,语气极为平淡的道了一句。 “二级异能者全部出列站到左边。” 静默,诡异的静默。 谁也没有动弹,一个个神色诡异的看着苏木君。 苏木君亦没有再多说一句,唇角的弧度仍旧邪气,眉眼平淡幽妄,明明整个人的气息都很平静,却无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危险感。 凤夜没有出声提醒,只安静的站在苏木君的身侧,冷锐的眼眸冷漠的看着前方一群神色难得‘鲜活’的少男少女,眼底的光泽冷酷到让人心悸,甚至连气息都透出一股让人寒凉色肃杀之气。 很显然若是这些人仍旧如此,不管是否事出有因,他都不会容忍。 凤五等人同样谁也没有出声,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苏木君身后看着众人,眼神同样冷冽冰寒,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寒的冷漠和无情。 他们不会去主动解释什么,因为他们都清楚,就算他们开口说了些什么,这些孩子也不会真正的听进去,仍旧会对主子有所怀疑和排斥,除非主子用实力镇压他们。 但尽管明白这不过是正常反应,就算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如此,但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可以容忍这些孩子对他们高傲或者挑剔,但绝不能容忍这些孩子如此对待他们心目中的信仰! 若是连一点点的眼色都没有,他们不介意重新换人! 一时间,整个宽阔的平地上激流暗涌,各成两方暗自较量对视着。 一方人少的可怜,一方人多了数十倍不止,可尽管如此,苏木君这方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因为人数的差距而有所显弱,反而有种稳稳压过一头的趋势。 空气中一片诡异的静默,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少年动了。 他就这么在上百人的注目中缓缓的走出了队伍,天使般的干净漂亮的容颜上带着一抹乖巧温暖的笑容,一步步走出队伍,经过苏木君身前,站在了她左侧五步之外的空地上。 那双弯弯的浅棕色眸子就这么含着暖暖清澈的笑意看着苏木君,乖巧安静的让人心生喜爱,漂亮干净的犹如春雨过后遗落在绿叶上的雨露。 “雾琊!”人群中发出几道此起彼伏的低呼。 谁也没想到雾琊会在这个时候走出来,那安静乖巧的笑容与以往一样温暖而干净,没有丝毫别样的情绪,就如听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孩子。 众人惊讶过后看着他那乖巧安静的样子又觉得不足为奇了,雾琊自从来到这里后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既出人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苏木君看向雾琊,这小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看起来真是个讨喜的孩子…… 雾琊见苏木君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乖巧讨喜了,看得众人一阵神色各异。 蓝鹰紧蹙着眉看了看雾琊,又看了看苏木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抬步走出了队伍,成为第二个听从指挥的人。 打野见此,眼底闪烁着点点机灵的光泽,也跟着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在经过苏木君的时候,还对她露出了一抹好奇又友好的笑容。 那模样滑头的紧,虽然是友好的笑意,可却太过寻常没有丝毫的敬意,显然他虽然站了出来不过是把稳的选择,并非真的臣服了苏木君。 随着三人的举动,陆陆续续的就走出来了几个男女,其中包括有些呆木的羽月,她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看到打野,显然她的小脑子还记着打野欠她十盒龙须酥…… 打野见羽月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顿时头脑一醒竟然诡异的看明白了羽月的意图,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无语的嘀咕了一句:“就知道吃!” 打野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苏木君的耳朵,苏木君明了的看了神色平静无波的羽月一眼,唇角的笑容深邃了几分。 可就在这一瞬之间,一道破空的飓风骤然袭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当中对苏木君动手。 “放肆!” 凤五等人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想到这些孩子中会有人不服挑衅,可没想到竟然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偷袭! 凤夜周身杀气瞬间暴涨,看着破空而来的冰箭,第一反应就是出手,却没想竟被苏木君拦住了。 苏木君神色不变,唇角的笑容甚至在瞬间显得邪妄肆意,透出一抹冷妄狂傲,眸光平静的看着那破空而来的冰箭,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以为这少年被吓傻的时候,就在众人奇怪为何凤头领等人没有出手相救的时候,白衣少年周身瞬间腾起了一股金色的光晕,耀眼美丽,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而那只冰箭竟然在靠近光晕的瞬间被阻隔在外,最后在金色光晕消失的时候一同碎裂成渣。 “嘶……” 众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全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苏木君,犹如再看一个怪物一般。 他……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绝对不是内力所致,也不属于异能…… 出手的竹云锐利黑沉的眸子惊现一抹诧异,随即蹙起了眉头思索着刚才那瞬间出现又消失的金色光晕究竟是什么东西。 “胆子不小。” 苏木君看着第一排右手边站在靠前第三个位置的竹云,幽妄的猫眼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笑意,不但没有给人友好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寒栗感。 竹云回视苏木君看来的视线,不躲不避,锐利黑沉的眸子乖邪又嘲弄:“我只是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那张白嫩的脸同苏木君一样勾着一抹浅显的乖邪笑意,这笑容透着一股骨子里散发出的傲然孤冷,与那张清雅的脸完全不符。 苏木君幽邪一笑,眸光透着几分赞同:“很好,不过这代价可要自己承担。” 竹云不屑的笑了笑,虽然意外苏木君的能力,可是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中的芥蒂,这样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孤傲的他低头臣服。 苏木君见此,并没有再多说,面对这抹不屑,面对这样稚嫩的骄傲,她选择了最直接了当的镇压方式。 “源化潮量!” 平静清幽的声音很随意的道出四个字,语音起的同时,苏木君体内爆出一道刺目的金光,那金光瞬间变成一团类似人形的半虚半实的形态,朝着不远处的竹云一跃而起。 明明是一团人形虚影,可是在它行动的那一瞬整个金色影体仿似活了一般,拥有着自己的意识的朝着竹云攻击而去。 竹云见此瞳孔顿时一缩,既是惊震又是警惕,因为那速度太快,快的让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只能凭着本能的快速飞身躲避。 那带着淡淡金晕的一道掌印就这么虚空擦着竹云闪躲的一角而过,周围的一众人顿时神色聚变的连忙飞身躲避,好在他们看到那人形虚影攻击而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退离了打斗圈,否则这突来的意外绝对会降临在不少人身上。 虚空的金晕掌印打空后瞬间落在平坦的泥地上,瞬间沙尘飞扬,灰尘漫天,一个常人两倍大小的手掌印就那么深深的印在了地面上。 看得众人一阵惊骇,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的同时越发往后退离了几分。 如此清晰深刻的掌印,可想而知若是竹云或者他们没有先见之明避的快的话,此时只怕也成了死人了…… 而这样的认知也让众人变了脸色,看向苏木君的眸光也警惕中带着一丝自己都为察觉的寒凉,因为众人都猜测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或许是他们主子的少年,或许根本就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若是竹云没有避开这虚空的一掌,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竹云看了一眼那道刻印在地面上的掌印,脸色同样变了变,乖邪嘲弄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变成了严肃和谨慎。 心底还有着一丝旁人不知道的寒意,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挑衅迎来的会是真正的杀机,这人竟然如此直接果断的就对他下了杀手! 这是除了凤夜等人外其余一众学员谁都没有想到的。 然而现场的近况不容众人多想,亦不容竹云分散太多的注意力,因为在他险险避开攻击的同时,那道金色的人形虚影再次朝着攻击而来。 竹云看着犹如虚幻的光影一般的两只光柱朝着自己飞射而来,连忙急声喝道。 “箭羽散形,灭!” 两只冰箭自竹云身躯中骤然凝结飞射而出,与那两道细长的金色光柱在空气中瞬间碰撞:“蹡蹡!” 两道刺耳震动的碰撞之音炸响的同时,冰箭和光柱有瞬间的僵持,可是下一瞬那两只冰箭就渐渐破裂四散,而两道金色的光柱毫无阻碍的朝着竹云飞射而去。 竹云瞳孔一缩,看着近在咫尺的两束光柱连忙挥剑横扫开来:“山海祭魂!” 冰剑横扫的瞬间霎时凝聚出一团迫人的气流,风涡横扫及时挡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光束。 时间仿似瞬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竹云手中骇人的剑气与那两束光束僵持不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竹云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额头也快速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众人心中瞬间腾起的心声。 果然,下一秒竹云的嘴里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被强悍的气力震飞出去,连连后退了数步,在地面划出两道长长的脚跟拖拉的痕迹。 而那两束金光紧追而至,让竹云根本避无可避,随后只能避其要害,被两束金光瞬间穿透了肩膀和腰侧的皮肉,整个的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可是那道金色的人形虚影并没有停止攻击,飞身而起朝着竹云攻击而去。 所有人神色一紧,转头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白衣少年,都想看到他在此时喊停,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他仍旧含笑的脸以及幽妄冷漠的眸光。 那种平静让人感觉到了寒凉的残酷,也让众人真真切切的明白,这个人出声并非教训,而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了竹云的命。 确实,苏木君出手的时候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也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这三分力量不会一瞬之间就要了竹云的性命,因为她要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种反覆挣扎的死亡危机,否则竹云瞬间就能毙命。 苏木君虽然挺欣赏竹云这种傲气与勇敢的,不过同样的,这份勇敢也要承担相对的后果,欣赏是一回事,挑衅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挑衅了她,那么若是不知道屈服,唯一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就看这个竹云的傲气是否充满了愚蠢,还是心中有数。 竹云看着再次攻击而来的虚影,侧眸透过虚影看向了不远处静立的白衣少年,直到此刻,这人的脸上仍旧带着一抹邪性的浅笑,他的眼仍旧幽妄莫测。 可是当这一刻离死亡如此近,竹云才清清楚楚的从那邪性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残酷的无情,从那双幽妄莫测的猫眼里看到了阴邪的血腥。 这个人,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这一刻,竹云心中腾起了一股子难以压制的寒凉与畏惧。 这……就是他们将要效忠付出一生的人吗?…… 若是,他认了。 因为这人尽管年纪小,可是却确确实实有资格统领他们。 “主子,竹云知错。” 在金色的人形虚影攻击落下的那一瞬,竹云并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而是眸光坚定的遥望着苏木君,那双锐利黑沉的眸子退去了一贯的冷讽和乖邪,出现了真心实意的臣服。 ------题外话------ 今天字数还算多吧,近八千字鸟,嘿嘿,咋们君君就是如此决绝果断,出手要么臣服,要么直接去死,完全没商量呐,哈哈~ 第一百五十一章:如此任性,上门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转头再次看向了苏木君,要知道那攻击随后将至,只要苏木君没有动容,那么下一刻竹云绝对会成为一具死尸。 凤五几人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此处,而是盯着那金色的人形幻影眸光闪闪发亮,炙热不已。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主子使用这样神奇的能力,要知道之前教导他们的时候,主子也只是用了九苍祭魂剑法。 尽管曾经也见过这抹类似的金光,可当时那金芒只是起到类似保护的作用,他们从未见过主子用此攻击,没想到这样神奇的能力能如此千变幻化,攻击力也如此强悍,这可是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 若是让凤五等人知道这样的‘分身’不止一个,完全可以随着能源之力的高低变幻数目,甚至还能变得更大的话,几人绝对要惊骇的瞪掉眼珠子。 以苏木君现在的源力来看,最多可以变化出三个,若是在现代的实力,那么变化出数百个不成问题…… 凤夜因为见过比这个更加让人震撼的力量,所以此时看到这样的实力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隐隐感到自豪。 这不过是主子实力的其中之一而已,这些孩子妄想挑衅,根本就是在鸡蛋碰石头…… 苏木君看着竹云眼底的认真,唇角的笑容多了一抹满意的色彩,骄傲是必须的,不过不能成为过度的自负,好在竹云只是傲气并非自负。 竹云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金色人影瞬间消散不见,心中再次震动了一瞬,看向苏木君的视线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已经染上了一抹热切。 这样神诡的实力,这样强大的控制力,这样的能力可比异能强悍多了,这个白衣少年是他们的主子,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能学习这样神奇的功法?……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怎么也收不住,竹云原本因为自己的天赋和实力而傲然,甚至因为自己不久的将来就能追上凤五等人,而有些偏离的心终于有了新的目标。 这样强大的主子才是真正能够让他追随的存在,唯有追随这样的主子,才能够让他学到更多想象不到的东西…… 满心燃起的炙热让竹云几乎忽略了肩膀与腰侧的疼痛,也忘了此时伤口还在不断的涌出血液,直到因为失血过多引发的晕眩感袭来,才让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所有学员站在原地谁也没动,满心都是对苏木君实力而产生的震慑,一时间鸦雀无声,竟然有些无措的睁着眼睛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该干什么,甚至该作何想法,因此谁也没去帮助竹云。 凤夜见苏木君收手,就看了风七一眼,这才将沉溺在满心沸腾激动中的风七给拉了回了神。 风七见凤夜示意的眼神,心中顿时明了,抬步朝着脸色惨白的竹云走了过去,丢了一枚固元丹给他,然后快速的帮他包扎了伤口后,才让人将竹云抬到了雾琊几人所站的地方。 众人看着竹云被抬到雾琊三人所站的位置,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刚才……主子似乎说二级异能者全都站到左边去?…… 这个想法在众人脑海里转溜了一圈后,所有的二级异能者齐刷刷的快步走出了队伍,去了雾琊等人所在的地方,其中包括颜绯。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敢看不起这个年龄与他们相差无几的白衣少年,这样可怕的实力,足以让他们拜服,有这样一个实力强悍的人做他们的主子,只会带给他们更加广阔的天地…… “哇!小姐姐好厉害!” 远处坐着的夜美人现在才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了神,一开口就是激动的惊叹,那双纯粹的黑眸犹如夜晚明亮的星星般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彩。 苏木旭听言,远望着苏木君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位置自豪又崇拜的笑容,喃喃道:“是啊,阿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苏木君看着重新站好队的二级异能者,一共二十五人,这里面包括了雾琊、打野、蓝鹰、羽月、竹云、颜绯六人。 随后又看向人多的队伍,排头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很是显眼,苏木君看向他,脑海里已经迅速搜寻出刚才所看到的相关画面。 这个少年是一名一级巅峰雷系异能者,刚才的训练中他避开了所有比他等级高的人,挑选了跟他同一级别的异能者下手,动作又极为敏捷灵活,这才以如此实力成为红绳最多的人之一。 懂得审时度势分析利弊,从而选择出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方法,尽管实力不能与其他人相比,但头脑心性却丝毫不输半分。 “过来。”苏木君抬手随意的指了指少年,示意他站到二级异能者这边来。 絮貂见苏木君指向自己,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于是转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左右真的没人后,又转身看了看身后,见身后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自己,这才确定被点名的人真的是自己。 凤五等人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絮貂的动作,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句:“说的就是你,不用看了!” 絮貂听言,这才放放心心的乐呵了。 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也没有再耽搁,笑嘻嘻的抬步就冲着雾琊等人在的地方小跑了过去,选了个位置站定后,有些不解和狐疑的看着苏木君,不明白这个少年主子为何会让他站到实力强的这边来…… 苏木君却没头也没回的抬眸,继续扫视着前方站立的一众人,耳边则听着凤五的汇报。 “絮貂,十六岁,一级巅峰雷系异能者,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掌握了四成。” 凤五说完同样有些不解苏木君为何会看中絮貂。 虽然絮貂的实力在众人中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好的,可是与旁边站的这二十五人比却是不够看的,难道主子是觉得左边的人数太少,所以才选几个还算可以的出来凑合? 凤夜则打量了絮貂一瞬,片刻后终于从脑海里搜寻到了些许画面和记忆。 之前他也在屏幕中观察到了这个孩子,尽管实力没有让人觉得惊艳,但心性和判断分析能力却让人欣赏。 毕竟是暗卫中与苏木君相处的时间最久的一个,凤夜细细一想就多少猜到了苏木君看中絮貂的用意了。 并非是想凑数,而是觉得絮貂有值得挖掘培养的潜力吧…… 苏木君的眸光扫过众人的同时淡淡的吐出一个个数字。 “第二排第二个,第四排第五个和第七个,第六排第九个。” 随着苏木君浅淡的话音,众人的眼神快速转动寻找着被意外点名的四个人,而凤五也在看清楚苏木君钦点的四个人后开口汇报了几人的基本情况。 “离澪,十五岁,没有异能,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掌握了六成。” “耳轮,十四岁,没有异能,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掌握了五成。” “鱼凫,十三岁,没有异能,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掌握了四成。” “空言,十五岁,没有异能,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掌握了四成。” 听到凤五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苏木君眉梢微微挑了挑,眸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泽,空言的实力绝非如此。 随即便见凤五靠近了些许,小声说道:“空言声带受了严重的损伤不能说话了。” 苏木君听言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倒是没想到这样有残缺的人凤五几人也会要,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冲着四个愣在原地的少年邪肆的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左侧的位置,其中的含义一目了然。 四人见此,这才压下心中的惊讶抬步快速的走出了人群,去了那象征天赋实力领先的地界。 众人实在不明白,这几人并没有异能,尽管剑法修习的成效还算可以,可是主子之前明明只是让二级异能者站出去,现在为何突然点名让这四人加入? 不仅众多学员以及当事人不明白,就是凤五等人也不明白,甚至是凤夜,他也不能完全的明白。 对于这四人,凤夜只对离澪和耳轮两人有印象,刚才通过画面他发现耳轮的听觉特别的灵敏异于常人,至于离澪,虽然没有异能,但他修习的剑法实力也还算不错,被主子看上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鱼凫和空言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两人的实力在二十多个天赋极佳的人群中实在不显眼,就说空言,尽管他们将他收留,可却不足以让主子特别关注甚至有可能要重点培养吧…… 感受着众多疑惑的目光,苏木君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看着众人缓缓道。 “无名居不留无用的人,也不需要不思进取的人,现在的训练不是终点,至于你们能走多远,就要看你们的努力和忠诚。” “我要的,是绝对服从我命令并且奉献全部忠诚的人,若是做不到的,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将来若是背叛,可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命那么容易了。” 苏木君的声音淡淡的,甚至犹如聊天一般随意,可是众人却莫名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朝着他们扑面而来,重重的压在心头让人下意识的就想屏住呼吸,脚底到后背也无端的腾起一股寒凉之气。 很奇怪,这个人明明没有用极为严厉压迫的语气与他们说话,亦没有威逼利诱,但就是让人无从反抗,甚至不敢去质疑他的话。 反而觉得若是将来真的背叛,那么真的会死的很惨…… 苏木君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幽妄的猫眼流转着些许别样的异彩。 “你们将来的成就有多高,完全取决于你们的努力和建树,没有人的位置是永远固定的,只要你们有那个能力,就算是凤五等人,或者跟在我身边的凤夜,你们都有机会将之取代,同样的,你们也都有可能在将来被别的人取代。” “这三十人是我专门挑出来亲自教导的,算是这次野外实战胜出者的特别优待,下一次的特训中表现优秀的同样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苏木君说完后看了凤五一眼:“你们继续吧。”随后就转身对着左边站着的三十人招了招手,率先朝着远处的一方空地走了过去。 凤夜沉默的紧跟其后,原地站着的三十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跟上苏木君的步伐。 可就在苏木君走出几步时,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一道不解的询问。 “主……主子,我不明白,为何你会单独选中絮貂五人?明明有很多实力和他们相当,或者比他们还要强的,为何你没有选中他们?” 这声询问才出,人群中就有人陆续复议出声:“对,主子,我们都不太明白,还请主子解惑。” 苏木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扫向众人,随即将目光精准的落在了最先开口的少年身上,唇角倾斜,勾出一抹浅显的弧度。 “因为他们五人足够吸引我的注意力。” 如此的任性,如此的嚣张,听得众人错愕的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让不知该怎么反应,有这么一个乖张任性的主子真的好吗?! 就因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就让这些实力不算最出众的人加入了特训?…… 这理由还真是…… 任性的让人无法反驳。 谁让他是主子,他最大呢?!…… 苏木君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理由,尽管她之所以选中这五人是因为他们各自都有着可以培养的优点。 但是这样的理由她无需向这些人解释,在她未询问他们意见的时候,他们要做的就是绝对的服从,而不是质疑。 絮貂五人听了苏木君的回答有一瞬间的错愕外,更多的却是深思反省自己何时引起了这个主子的注意。 苏木君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留下一群人在原地面色诡异的遥望她的身影。 凤五等人只对众人交代了几句,就让众人解散回无名居休息去了。 苏木君则走到二十多米外的空地后,才转过身来站定,看向几人。 身后跟着的三十名男女见此,也纷纷停下脚步快速的调整队形,十人一排按照高矮顺序分成了三排站立好。 一双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木君,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猜测与无所谓,反而带着一抹锃亮的炙热和期待。 苏木君脸上勾勒的邪肆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面色平静而冷漠,眸光幽妄而残酷,让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们三十人将直接由我接手指导和训练,之所以是你们,并非因为你们的实力最强,天赋最好,还有你们的心性和思维等一切众多条件的综合,所以站在这里的才是你们。” “不管你们来这里之前经历了什么,心中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站在了这里,就必须明白一点,从此往后你们的忠诚只属于我一人,若是背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苏木君的话音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需要你们不留余力的向我展现你们的优势和实力,因为若是你们有所保留,不能达到我对你们每一个人不同的期许,那边的人。” 苏木君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刚刚解散的一众人:“将会在未知的时刻将你们取而代之。” 苏木君的眸光扫过几人,在经过空言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光芒,看得空言身躯一僵,下意识的敛下了眼眸,眸子里快速划过一抹惊骇。 难道他发现了?!…… 可当空言想好好的一探究竟的时候,苏木君已经移开了目光。 “蓝鹰暂时做你们的队长,从此刻开始,蓝鹰直接听从我或者凤夜的命令,你们二十九以蓝鹰为首,不必继续跟着凤五他们训练。” 蓝鹰听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看了苏木君一眼后并没有开口多问,因为他并没有忘记苏木君刚才所说的话,这人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旁边站着的雾琊从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仿似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欣然接受着,眸光也始终只注视着苏木君这个突然出现的主子,犹如一个极其听话的好孩子。 打野等人倒无所谓,毕竟蓝鹰不止年龄比他们大一些,实力也比在场的大部分人强,就连心思也较为沉稳细密,众人并不排斥暂时以他为首。 竹云看了蓝鹰一眼,吃了固元丹的他脸色没有一开始那么难看,但仍旧带着几分虚弱和憔悴,垂下眸同样没说什么,可是那双敛下的眼眸里却闪烁着一抹坚定。 他会努力让主子认可,成为像凤头领那样被主子重用的人! 刚赶过来的凤五等人听到苏木君这样说,纷纷看了蓝鹰一眼,这小子好运气,一来就被主子‘委以重任’,只要他努力提升实力好好效忠主子,只怕迟早会和他们一样站在主子身边……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苏木君并没有多留,因为她还没忘记在那些‘眼睛’眼里,她本人现在还在齐满楼里的厢房中,若是时间长了难免引起怀疑。 最主要的是,若是没有猜测错的话,五方势力的人只怕快要找来将军府了,她不能出现任何的破绽…… “明天我未到之前由凤夜带着你们训练。” 苏木君留下这一句就带着苏木旭和夜美人离开了无名山,那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模样看得众人心中越发狐疑,只觉这个主子太过神秘了些。 而蓝鹰等三十人在苏木君走后就被那些站在远处观望的一众同伴包围了,一个个满是艳羡的恭喜着他们。 凤五等人也任由他们去闹,收拾了电脑就回了无名居。 苏木君一行人快速的回到了齐满楼后,就从齐满楼回了将军府,监视了一天的几个眼线也纷纷返身去向各自的主子汇报去了。 而苏木君回到将军府后就直接去找了龙宿。 在房间中疗伤的龙宿听到脚步声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眸,看向走进来的苏木君,一张显得很是抽象的丑颜落入苏木君眼里,让苏木君的唇角不自觉的牵了起来。 龙宿见此,眸色刷的一下变得阴郁难看,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苏木君打量了龙宿一瞬,感觉到他的气息稳定了不少,才道:“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跟凤夜马上离开,去无名居暂避,等五方势力的人离开后再回来。” 龙宿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五方势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若是知道的话,还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整个大陆的通缉苏木君吗?…… “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楚国的淳瑜郡主与君月关系匪浅。”苏木君并没有细致的解释,只是一语带过。 但已足够龙宿了解其中的重要性,那五方势力一旦知道苏木君与君月有关系,势必很快就会上门询问,就算他现在的装扮没有人能够认出,可若是来人实力在他之上的话,就能感应到他身上玄力的浮动,让他避无可避,所以最好还是如苏木君所说尽快出去避一避。 想到此,龙宿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从床上下来就直接出了门随着凤夜离开了,什么也没带,动作快速利落。 以龙宿的实力根本无需从齐满楼的密道潜伏出城,所以他直接带着凤夜运起玄力就彻底消失在了黑夜。 正如苏木君猜测的,当五方势力出现在苏府找上苏琦沣的时候,她刚回到将军府,所以在苏琦沣按照她的意思将楚国的淳瑜郡主供出来后,五方势力的人见到苏敬伟瞬间暴怒和震惊的神色,就知道苏琦沣没有说谎,于是快速离开了苏府,一路从涟水州赶往沥阳。 在龙宿和凤夜走了半个时辰后,突然出现在了将军府门口。 “啪啪啪!” 一阵沉重的敲门声不仅惊动了将军府里的侍卫,同样也惊动了守在暗处的各方势力的眼线。 守门的侍卫打开门看到府外站着一群衣着各异却气质非凡的人,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到一道阴冷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带我们去见淳瑜郡主。” 苍魑阴冷的语气毫无客气可言,甚至带着几分让人不舒服的傲慢和命令。 侍卫见此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将军府如此嚣张傲慢。 两名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冷然的看了几人一眼,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侍卫的语气同样不算好,毕竟对方都骑到头上来了,他们作为将军府的侍卫可不是没有脾气的!但也没有恶语相向。 “放肆!” 跟在苍魑身侧的一个青年立即大喝一声,直接出手挥出一道青灰色的玄力就朝着那两名侍卫打了过去。 那骇人的力量根本就是打算要了两人的命! 两名侍卫只觉一阵让人窒息的压迫之力扑面袭来,顿时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破空的力量迎面而来,却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力,整个人仿似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控制住一般,不能动弹。 就在那道威力十足的玄力即将击在两人身上的时候,一道诡异的黑鞭犹如闪电般席卷而来,瞬间击散了那恐怖的力量。 也让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的两名侍卫从窒息中解放了出来,满头冷寒的粗喘起来,看着几人的眸光也带着了一抹浓重的惊悚之色。 那名出手的青年恼怒的看向出手之人,在见那人竟是云煌,就欲要出口的怒骂咽了下去,有些不甘的退回了七长老身侧,什么话也没说。 云煌的身份不是他们这些人有资格直接面对的…… 苍魑则蹙起眉头不满的看向云煌,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云少主什么意思?” ------题外话------ 嘤嘤,之前忘了说了,呆萌的羽月由love最美的羽毛客串出演,冷酷杀伐的颜绯由咋们的大管家颜绯客串出演,哈哈,乃们两娃终于出场亮相鸟~ 明天的更新大约在中午两点半到三点之间喔~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二章:郡主演技,黑锅 一身绯衣的云煌侧头看向苍魑,头上盘旋的那只火红狐狸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似是散发出一抹诡异的光泽。 云煌神色平淡,语气温魅:“这里是楚国,我们即将拜访的是楚国手握四十万兵权的将军府,即将见的是楚国的一国郡主,七长老莫不是忘了我们五方之间的约定?你若是在这里无故引发了皇室与五方势力的争端,只怕会破了五方之间的和平。” 苍魑眸光阴沉的看了云煌一瞬,最终只是冷哼一声冷冷的看向那两个脚软的侍卫:“还不带我们进去!” 两名侍卫显然是真的惧怕了,可是他们也同样惧怕府里的那个小主子,若是没有缘由的就让这些人进去了,只怕就算现在有幸捡回一条命,一会儿也得将命给赔出去。 想到这里,两名侍卫还是硬着头皮的站在原地没有动,颤抖的出声问道。 “你……你们是……谁?小的们也好去……去通报……” “不识好歹!”刚才出手的青年见此再次怒目而视,愤恨的咒骂出声。 苍魑的脸色也黑到了极致,眸光渐渐染上了一层阴戾的杀气。 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的盘公见此,在苍魑有所行动前冲着两名侍卫友好的笑了笑。 “我们是楚皇的宾客,因事情紧急,这才冒昧登门拜访,什么证明也未带,还请两位行个方便,稍后自会有宫里的人前来说明情况。” 刚才他已经让人去皇宫通报了,相信楚焱烈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动静,凭着刚才埋伏在四周的暗影,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会有不少相关人士赶来。 没想到这个将军府倒是颇受注目…… 两名侍卫听言也不敢做决定,只好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还请几位客人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盘公笑着点点头:“去吧。” 两名侍卫见此暗自松了口气,看都不敢去看那个神色阴冷的中年人一眼,其中一个就转身快速的跑进府里找管家去了。 韦祥本来都已经入睡了,被侍卫吵了起来,一听这事也不敢多耽误急急忙忙就朝着沁水阁跑去。 对此,身边跟着的下人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主事的是郡主而非夫人。 将军府门口五方势力停留不进,苍魑冷冷的看了盘公一眼,嘲讽出声。 “盘家主倒是好气度,一个小小的将军府都能让心甘情愿的在此等候。” 盘公丝毫不在乎苍魑刻意的讽刺,笑容平缓温和的出声道:“在下也是不想破了五方的规矩,毕竟你我不过是这世俗之外的旁观者,若是卷入其中只怕坏了规矩。” “哼!”苍魑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阴冷的看了看盘公又看了看云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讽刺道:“你们一个个倒是守规矩!” 云煌樱色的唇瓣缓缓一勾,淡淡的扫向苍魑,吐出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本分而已。” “你!”苍魑顿时神色一狠。 眼见就要动手,一直未出声的林鸠连忙出声劝说道。 “七长老息怒,云少主他也不是有意的,况且你们两方实力在这里打起来只怕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若是让月殿主和云领主知道了,只怕会有所怪罪。” 苍魑听言脸色阴鸷的强忍下心中的戾气,狠狠的甩了甩衣袖,直接站到一边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云煌耀眼夺目的俊彦神色平淡,似乎丝毫都没有将苍魑放在眼里,站在他身后的*和苦短也都目不斜视的静立着,更是将无视发挥到了极致。 紫糜城的五长老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安静的旁观着一切,什么话也未说,他身后的一群弟子同样保持着沉默,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而一路匆匆赶去沁水阁的韦祥却没想到当他赶到屋外,还不等他所说什么,守在屋外的芷熏和芷香什么也没问的就让他进去了,这举动好似早就知道他要来一般…… 韦祥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不过却来不及多想就匆匆进了房间,见到苏木君坐靠在软塌上看着一些破旧的杂书,连忙弯腰恭敬道。 “奴才见过郡主。” “可是有人登门拜访?”苏木君头也没抬的淡淡道了一句。 那随意悠闲的语气让韦祥惊诧的愣了一瞬,没想到他还没说郡主就知道了,连忙垂下了眼眸,出声回道。 “回郡主,门口的侍卫来报说是有一群气质非凡又武功高强的人想见郡主。” 苏木君眼底划过一抹妖华的流光,将手里的书放下,抬眸看向韦祥:“带他们去云来阁等着。” “是。”韦祥听言应了一声就恭敬的退下了。 芷熏和芷香两人也没有进来伺候苏木君穿衣打扮,因为她们都清楚苏木君的习惯,她不喜欢在头上带一些沉重繁杂的饰品,亦不喜欢太过繁杂的衣物。 苏木君起身换了件浅蓝色的蓝白衣裙,黑亮柔顺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着,带着几分朦胧的柔媚。 “走吧,去看看深夜拜访的客人。” 苏木君幽幽的一笑就抬步走了出去,芷熏和芷香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和警惕的紧跟其后。 这些人看起来明显是来者不善…… 五方势力韦祥管家亲自带到了云来阁,让人好茶好吃的伺候着,可是显然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苍魑等人并不买账,一名弟子恼怒的冲着韦祥厉喝出声。 “你们郡主好大的威风!竟然让我们五方势力的人左等右等!” 淡淡的玄力自弟子周身释放,凝聚成一道威压直直砸向了韦祥。 那突然而至的浓重威压顿时让没有武功又上了年纪的韦祥一屁股瘫软在地,脸色煞白满脸虚汗,心口犹如被巨石压住,沉闷闷的几欲喘不过气来。 “深夜造访先失了客人该有的礼节,可不能怪本郡主这个主人家失礼在后。” 一道冷淡威仪的清音闯入了室内,吹散了这方空间所有的压迫之气,所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入口的地方。 一人逆着烛火红光走来,浅蓝的衣裙在灯火下反而显得犹如皎月般的淡白,银线勾勒不知名的花朵闪烁间散发出一股神秘妖魅的气息,可偏偏这人身上却散发着与之相反的尊贵威仪,这个皇家贵气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只见其身影就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感,让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人身份非同一般。 众人心中有了计较后,视线上移,这才清楚的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巴掌大的小脸青涩稚嫩,五官却是少见的精致与明媚,那脸部每一丝线条都透满了柔软温暖的气息,并不是令人惊艳的绝色,却也不是小家碧玉般的温婉,而是一种犹如暖阳溪水让人舒服的明媚阳光。 黑亮柔软的长发披散没有任何的装饰,仿似才从床榻上爬起来一般,惺忪懒散,毫无对客的礼节和女子的礼义廉耻! 可明明该是被人唾弃偏低的,却因为她身上看似随意却满含高贵威仪的气息,让人无法对她的出生产生任何的质疑。 五方势力的人均在打量着这个纤细随意却通身威仪贵气的少女,眸光审视而挑剔。 苏木君同样眸光冷傲放肆的打量着在做的众人,当初打过交道的全都到了,只除了紫糜城的代表并非那对双生子,而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 韦祥没了身上的威压,连忙擦擦汗后怕的爬起身退到了苏木君身旁,低头唤了一句:“郡主。” 苍魑确定了苏木君的身份后,脸上露出一抹阴冷而讽刺的笑意:“小丫头倒是口齿伶俐。” 苏木君唇角斜起一抹冷妄的笑意,并没有理会苍魑的讽刺,寻了个最靠近的位置坐下,这才抬眸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知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苍魑见一个小丫头竟敢如此嚣张的漠视他,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周身阴暗的煞气瞬间浮动,直直朝着苏木君笼罩而来。 这股阴暗的煞气充斥了十足的侵略性,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浓重的压迫气息,偏偏苏木君面色不改的就那么平静的坐着,看着苍魑的眸光充满了冷傲与不屑,高高在上。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察觉到了苏木君虽然面上高傲不屑,可是她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红润的脸色,却渐渐多了一抹难掩的惨白,让人终于明白她不过是在硬撑而已。 苏木君身后的芷熏和芷香两人脸色同样惨白一片,心口被那股浓重的威压震慑的一阵阵窒息的疼。 时间仿似静止了一般,其实不过才一瞬的功夫,盘公就出声缓缓一笑,这笑音瞬间吹散了室内令人窒息的威压。 “七长老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盘公说完看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苏木君,友好的笑道:“还请郡主见谅,我等也是找人心切,想必郡主身为皇家人应该已经知道皇室下达的通缉令吧?” 苏木君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盘公,讽刺道。 “知道又如何?莫非你们就是五方势力的人?该不会以为本郡主知道要犯在哪,所以才深夜前来逼问一国郡主吧?!” 盘公一直注意着苏木君的一举一动和每一个神态,明显发现刚才他提及通缉令一事的时候这郡主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郡主别误会,只是我等听闻郡主似乎认识君月,而且关系匪浅,所以才到这里来问问郡主是否知道君月的去向?” 苏木君听言,态度越发强硬冷傲了,唇角斜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幽妄的猫眼冷冷的看着盘公,丝毫不为他脸上友好的笑意买账。 “这位公子说的什么话,本郡主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君月,关系匪浅?这楚国上下谁不知本郡主是皇玄孙殿下楚云月的未婚妻,你这样说是想污蔑本郡主的清誉吗?!” “哼!”苍魑眸光阴鸷的盯着苏木君,恶声恶语胁迫道:“小女娃,你最好将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的交待出来,否则老夫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只是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木君看着苍魑眼底的狠辣,面色一紧,垂落的手紧紧蹿起,眼底划过一瞬间的紧张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威严而冷怒的瞪视着苍魑。 “你放肆!本郡主可是一国郡主,你这是想对本郡主动用私刑?”说到这里,苏木君桀骜不驯的笑了笑:“就算你们对本郡主动用私刑,本郡主仍旧是那句话,我跟那个什么君月的没关系!” “你!”苍魑身后跟随的弟子将苏木君如此狂妄放肆,顿时就怒了:“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眼见这名弟子就要动手,苏木君却仍旧一副不屑不惧的模样,苍魑眼底划过一抹阴暗和狠戾,抬手止住了那名弟子的动作,看着苏木君冷冷一笑,那笑容颇为阴邪狡毒。 “小女娃,既然你如此有胆,老夫不动你就是,不过这府里好像还住着你的母亲和弟弟吧,就是不知道当你亲眼看着你的母亲和弟弟受苦,会不会依旧如此倔强?~” “去,将那两人带过来。” 随着苍魑的一声命令,他身后的几名弟子瞬间就动了,转眼便消失在了大厅中,那速度看得韦祥等一群下人惊骇不已。 就是芷香和芷熏也都紧绷了身躯,警惕的护在了苏木君身边。 不过两人却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的主子太过反常了,感觉…… 感觉就像一个真正没心计又倔强高傲的郡主…… 苏木君看着消失的人影,两手紧紧的蹿起,眉头下意识的一蹙,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却固执的冷眼盯着苍魑,冷笑一声。 “你们胆子不小,真当我将军府是你们说动手就能动手的地方?!” 语气冷冽威严,可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有种掩饰不住的牵强。 谁都看得出来苏木君不过强撑罢了,偏偏这小丫头还一副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样子,苍魑阴涔涔的笑看着她,什么也没再说。 一旁坐着的云煌、盘公、林鸠等人也没出声,完全默认了苍魑的做法,云煌看向苏木君的眸光甚至带着一丝忽明忽暗的光泽。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直到姚华裳和苏木旭被人带了过来,苏木君的脸色才出现了明显的紧张和忧虑。 “君儿?发生了什么事?” 姚华裳被人一路提着衣领在空中飞啸而过,整个人都有些惊疑不定,脸色也带着一抹异样的白,见到满屋子的陌生人和苏木君难看的脸色,隐隐有些担忧。 苏木旭看了一眼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见她眼底闪烁着点点紧张和担忧,微微愣了一瞬,下一秒就敛下了眸子,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阿姐想干什么?…… 谁也没有注意到苏木旭刚才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唯独一人,那就是云煌。 云煌若有所思的看着垂眸不语的少年,眼底隐隐浮过一抹浅浅的流彩,他总觉得这个淳瑜郡主有些不对劲…… 苍魑坐在椅子上凉凉的看着苏木君:“怎么?还不打算说?既然如此,本长老就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如何因为你而痛苦不堪!” 苏木君闻言,脸色难看的瞪着苍魑做着最后的挣扎,眼见苍魑就要动手,这才妥协的闭上了眼睛,不甘道:“我说!” 苏木君睁开眼睛愤恨的扫过众人,不情不愿的道出一句:“我确实认识君月。” “君儿!”姚华裳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木君,焦急道:“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认识那个犯人,别胡说!” 苏木旭也一副震惊又担忧的看着苏木君:“阿姐!……” 苏木君却没有理会两人,只是冷冷的瞪着苍魑等人沉声道:“但我不知道他在哪。” 林鸠眸光带着审视的看着苏木君问出一句:“你和君月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苏木君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回了一句。 明显就是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苍魑见此冷冷一笑,盯着苏木君:“小女娃,你可要想清楚欺骗我们的代价,就算是楚皇来了也保不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盘公也开口劝说了一句:“郡主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若是君月真的不在此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但前提是你不能有所隐瞒,若是你真的跟君月没关系,怎么会让你的堂兄给他留房间呢?” 苏木君听到盘公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骤变,既有些意外又愤恨:“你们去找了苏琦沣了?!”随即便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那高傲刁蛮的样子生生破坏了她一开始给众人的高贵威仪,众人也越发相信她真的认识君月。 “老夫懒得理会你们之间的事情,快说君月在哪?!”苍魑出声打断了苏木君的个人情绪,逼问道。 苏木君死蹙着眉头看着几人没好气甩出一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只是见过他两面而已……” “既然如此,郡主为何要帮君月?”盘公缓缓的出声询问道。 苏木君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盘公,又看了看一众等着她回答的人,面色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踌躇了半响才憋出几句话来。 “本郡主几个月前在街上见过他,就是……就是看他俊美,所以一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说到这里,苏木君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话语并没有说下去,似是在避讳着什么,再开口时已经转变的话音。 “他知道齐满楼的产业是苏琦沣的,又知道苏琦沣是我的堂哥,所以要我帮忙让苏琦沣给他留房间,我见他是曾经在街上遇到的那名少年,所以……总之本郡主答应帮了他,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我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他成了通缉犯的……” 尽管苏木君说的话吞吞吐吐,可是她那张越来越红的脸却让众人领悟到了她难以启齿的部分。 苍魑嘲讽的阴笑一声:“没想到一国郡主明明许了人了,竟然还如此不守妇道~” “你!”苏木君脸色瞬间爆红的瞪向苍魑,眼底满是恼羞成怒的火焰,还有几分被当众拆穿的难堪。 盘公见此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视线,直接抬步离开了。 这个郡主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她根本不知道君月在哪,之前之所以不说明情况不过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一国郡主,一个即将成为人妻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与人私相授受的举动。 云煌也没有多留,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离开了,不过在经过苏木君的时候,脚步却不露痕迹的顿了一下,这耐人寻味的举动让苏木君垂下的眼眸闪过一缕幽光。 她知道云煌这个人看似随心所欲实则心思细密,想要骗过他不容易,只怕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不过这怀疑并非是她的身份,而是她刚才表演的一切。 苍魑等人见此也没有再多说耽误,一个个面色难看的离开了,这郡主可不像是个有脑子会说谎的人,所以几人也没有怀疑什么。 虽然气愤白跑了一趟,但苏木君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总归不好真的动手杀了她引起争端破了规矩。 在五方势力离开后,苏木君脸上所有羞恼愤恨的神色全都化为了嘴上一抹邪冷的笑意,脸上原本沾染的红晕也瞬间消散不见,只剩下一片晶莹的白皙。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芷熏和芷香等人一愣一愣的,简直怀疑刚才的主子鬼上身了…… 苏木旭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苏木君女扮男装去仙祭天之谷的事情的,如今看到苏木君如此变脸,就明白她这是掩人耳目了。 “阿姐,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苏木旭冲着苏木君笑了笑,并没有多问。 姚华裳本想问什么,可是又听到苏木旭的话语,最终只是让苏木君先去休息了。 苏木君扫了姚华裳一眼,笑容越发邪妄了几分,出声安慰了一句:“没事了,不用担心。” 随后便带着芷熏和芷香离开了,苏木旭紧随其后。 姚华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皇宫的人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五方势力早已离开,将军府的大门也已紧闭,一番询问下得知五方势力的人已经离开后,冯公公并没有再进去打扰,带着人匆匆赶回了宫。 楚文瑾、楚文清等人等了半响,在得知将军府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而那五方势力的人也离开了,这才怀着满腹的疑惑去休息了。 楚云月不放心的用通讯石联系了苏木君,得知了事情了经过后,松了一口气,告诫苏木君近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后,就切断了联系。 苏木君想了想,还是联系了凤夜,让他这几天待在无名居负责那三十人的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木君什么也没做,偶尔带着苏木旭和夜美人出去逛逛街吃吃东西,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让监视她的一众影子都没了耐心。 而前去仙祭天之谷的祖杀等人也回到了沥阳,同时传来了一道令人意外的消息。 燕国的太子姬亦封在返回的路上被江湖人士埋伏,命丧途中。 对于这个消息,苏木君因为有原身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并不意外,可是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姬亦封被刺杀的消息在整个九幽大陆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被君月所杀。 这可是上一世没有的事情,显然这背后之人有意让自己背黑锅呢~ “燕国的天,快变了……”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站起身对芷熏道了一句:“通知阿旭和小夜,我们今日去无名山。” 因为苏木君半个月来都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所以跟踪她的人见她又去了齐满楼用餐,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也没有跟进去,直接守在了酒楼外。 正因为此,他们才不知自己监视的人已经从包厢里的密道离开,一路去了城外荒芜的无名山。 ------题外话------ 啦啦啦,五方势力暂时搞定鸟,接下来可就快要轮到晋安候府了,吼吼!明天的更新,嗯……一会儿夏夏再抓紧时间写一点,明天中午趁午休的时候再写一点,尽量在两点前发文吧,么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势力初成,提升 无名山背后一处百丈崖上,一众少男少女正绑着负重在一侧适合攀岩的悬崖峭壁上训练着。 崖顶除了凤夜等人外还有五六十个学员观望着训练,见苏木君突然到来,一个个全都振奋又紧张的绷紧了身躯。 “主子。”凤夜等凤字排头的暗卫恭敬的出声唤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冷沉整齐充满崇敬的声音,让一众学员下意识的齐声高喊了一句:“主子!” 铿锵有力的声音洪亮中带着一股期待与崇拜,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苏木君,散发着丝丝灼人的清亮与向往。 无疑,这些年轻甚至还未成年的孩子都在向往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成为苏木君这样厉害的人。 此时的他们心中有的只是单纯的崇拜和向往,直到不久的将来真正跟随着苏木君一路前行,俯瞰天下,这份最初的单纯崇拜和向往,才成为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畏惧和崇敬…… 苏木君微微点了点头,走到悬崖边看向下方的景象什么话也未说。 苏木旭和夜美人好奇的向下看,将悬崖上均是一个个不断努力攀爬的学员,他们都是用最原始的力量进行着这样高强度的训练,谁都没有用内力,在百丈余高的悬崖峭壁显得危险异常。 “阿姐,这是何训练?”苏木旭看得有些不解,若是要训练众人攀岩的技巧或者能力,为何又不用内力轻功? 凤五等人肯定是交过这些人武功的…… 苏木君看着下方攀爬的很吃力却一直稳居第一的雾琊,他仰头看见她时,红扑扑的脸上露出的一抹笑容干净而美好,浅棕色的瞳孔清澈见底,带给人无尽的美好。 苏木君视线未移,勾唇解释道:“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完全依靠外力,无论你有多强大,因为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你所倚仗的外力会突然消失不见,到了那个时候,唯一能够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你的身体。” “这样的训练能够挖掘人体的潜能,激发人体所蕴藏的体能和力量,亦或者坚强的意志力和克服困难的坚韧心性。” 苏木旭看着苏木君的侧脸有些愣神,因为他没想到从阿姐口中得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 后面的话解决了他心中的疑惑和不解,可是前面的话真正是让他的心智豁然开朗。 一个人真正的强大并非他所掌握的实力,而是他的心性和不断强化自己杜绝一切万一的长远眼界。 无论是异能也好,武功也罢,谁能保证这些让你强大到无人敢欺的力量会永远的被自己掌控,不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消失不见。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一切武力值的人只会被打回原形,任人欺负。 可自身人体激发出来的潜能和力量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只要你的手脚还能用,你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保全自己。 之前苏木旭印象中只觉得苏木君是强大而神秘的,但也只是一个形式化而已,直到此刻被点醒,他才真正明白,原来苏木君真正的强大不在外表的实力,而是在内心…… 苏木君并没有关注苏木旭在想什么,而是看着下方攀登的二三十人,有个别几个已经出现了脱力差点坠落的现象,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用腰间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戳入了崖壁以此支撑。 凤五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就让几个学员将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放下去,以备意外发生时能够将人及时救下。 苏木君见此,看向苏木旭斜起唇角:“想试试吗?” 苏木旭收起思绪看向苏木君,眼底闪烁起一抹淡淡的亮光,勾出露出一抹温煦宁和的笑容。 “好。” “小夜也要玩!”夜美人见两人如此,也跟着兴高采烈的叫唤道。 苏木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拒绝了:“小夜在这里给我和阿旭当裁判好不好?看看我们谁先上来。” 小夜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想着小姐姐让他当裁判完全是委以重任,立即停着胸膛郑重其事的道。 “小夜会好好看着的!” 那严肃的小模样瞬间逗乐凤五几人,也让苏木君想起了夜美人破案时严肃沉稳的样子。 苏木君想,是不是该找机会让小夜去衙门破破案子,让那个惊才绝艳的破案高手出来人前露露脸,给这乌烟瘴气的皇城增添点有趣的颜色~ 苏木君摸了摸夜美人的头,这动作若是别人做起来绝对会显得很变扭,因为苏木君的身高不过一米六,而快十六岁的夜美人身高已经将近一米七六左右了。 可偏偏这动作由苏木君做出来却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尤其夜美人还很配合很享受的低下头主动凑到苏木君的手边,让人不仅不觉得苏木君做出这样的动作不妥,反而有种夜美人是大型宠物的既视感…… 随后,苏木君抓住苏木旭的肩膀就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来,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正准备递上绳索的凤五等人。 “主子!” 下意识的惊呼根本忍都忍不住的就脱口而出,要知道这百丈崖就算是他们几个要下去也是必须借助外力的,用轻功根本不可能一口气就下底。 可他们却看到苏木君和苏木旭的身影在坠崖的那一刻,瞬间成了一缕神奇的金色虚影犹如一道流光般快速的涌到崖底,快的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等所有人回神时,那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只见崖底多了两道模糊至极的人影。 这一幕不仅站在崖顶的一众人惊了,就是悬崖上攀爬的人以及崖底剩余的三四个人,看到眼前金色流光闪过下一秒就变成两道身影稳稳的站在面前,全都惊呆了。 “主……主子?……” 崖底正准备行动的四人结巴的喃喃出声,看着苏木君的眼神震惊难平。 苏木君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们继续。” 随后便看向苏木旭:“虽然之前我让你们也做过不少体能训练,可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你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一次我带着你,若是坚持不住就告诉我。” 苏木旭看着苏木君点点头,眼眸温煦明亮,他记得阿姐也没做过这样的训练吧…… 阿姐能够坚持的,他也一定要坚持! 旁边的几名学员疑惑的看向这位主子身边一声银白长袍的少年,心中纷纷猜测这人是谁?竟然能够得到主子的亲自教导,而且听主子话语里的意思似乎这人早就跟在主子身边了…… 随即几人便有了一个令人惊异的发现,那就是这个少年的模样竟然与主子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和眼眸的轮廓足足像了七分八分! 这……难道…… 崖底的人满心猜测,悬崖半中攀附的人则继续完成训练,唯独那么几个就这么定在原处没有继续。 雾琊、竹云、空言、颜绯和蓝鹰见苏木君下来就猜到了她的打算,所以一个个都停了动作无声的等待着,他们都很想知道在抛开内力和其它力量只用最原始的体能和技巧,这个主子是否依旧是最强的…… 苏木君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峭壁,选定位置后就开始徒手慢慢攀登而上。 苏木旭见此去了苏木君身边的位置,有样学样的选择着方便借力的凹凸岩壁慢慢攀爬而上。 因为要顾忌苏木旭这个新手,所以苏木君的速度并不算快,一边向上爬,一边教导着苏木旭如何使用技巧更为有利。 慢慢的,两人已经从崖底攀爬了数十米的高度,苏木君面色如常,呼吸均匀,而苏木旭的气息却渐渐有些沉重了下来。 “阿旭,调整呼吸。”苏木君开口提醒了一句。 苏木君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高难度训练,但是来这里快一年的时间里她可没有一天停止过体能方面的锻炼,所以此时不过数十米的高度,还不足以让这具身躯有生理反应。 苏木旭听话的慢慢调整着呼吸的节奏,然后跟着苏木君的速度向上攀爬,那修长白嫩的手指早已因为攀爬和使力而有了些许的破皮和青白。 但苏木旭却一声未吭的努力跟上苏木君的节奏,苏木君自然也见到了这些,不过什么也没说,毕竟想要参与训练想要强大,怎么可能不受伤。 因为有苏木君的鞭策,哪怕是第一次进行这样高强度的攀岩训练,苏木旭的速度也比其中一些人快了些。 渐渐的,苏木君和苏木旭两人就超越了一些落后的学员爬到了山崖的半中央。 那些被超越的人见此,原本已经快坚持不住的身躯再次注入了攀比不甘的力量,苏木君这个主子就不说了,怎么能让旁边那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子给比下去呢! 确切的来说苏木旭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就在前几天他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尽管如此,还是比这里的大部分小。 这里的学员虽然都是十二到十六岁不等,可是平均年龄虽多的就是十四五岁,十二岁和十三岁的只占了少数。 颜绯和蓝鹰见苏木君靠近了,纷纷出声唤了一句:“主子。”随后就一声不吭的跟在苏木君身边向上攀爬。 两人于苏木君的位置相隔不远,这是一开始看到苏木君攀爬的时候就有意调整过的,速度也不快,随着苏木君一起保证自己可以听到她对身边之人所说的话。 慢慢的,随着苏木君和苏木旭越来越往上,身边跟着的人原来越多,一个个都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跟着,确保自己能够听到她所说的话。 当苏木君追上保持着第一的雾琊时,身边已经有了七八个跟随的身影,一个个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嘴唇发紫,就是雾琊那张干净漂亮的小脸也毫无血色一片黯淡的苍白和汗水。 “主子,他是你弟弟吗?” 当苏木君经过雾琊身边的时候,雾琊冲着苏木君虚弱的笑了笑,问出了一句很是直白的话语。 苏木君侧头看了雾琊一眼,对上他那双浅棕色的清澈眸子,近距离观看,苏木君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瞳孔更加漂亮如雨露,有着淡淡的透明色泽。 “他叫旭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跟你们一起训练。” 苏木君并没有直接回答,也算是默认了雾琊的猜测。 雾琊听言,转眸看向一旁脸色苍白满头虚汗的苏木旭灿烂一笑:“旭木我叫雾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苏木旭冲着雾琊虚弱的笑了笑,笑容里仍旧带着一丝让人安宁的祥和之气,不过并没有出声说话,因为他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用尽所有的力气…… 雾琊看到苏木旭脸上那抹祥和的笑容时,清澈的浅棕色眸子快速的闪过一抹极亮的光芒,也不在意苏木旭什么话也没说,反而很是轻松的边往上攀爬,边与苏木旭聊起天来。 “旭木你今年也是十三岁吗?”雾琊好奇的问了一句,见苏木旭点头,又笑道:“我是三月生的,你呢?” 苏木旭看着雾琊脸上干净灿烂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四月。” “咦?”雾琊有些诧异的看着苏木旭:“这么说你的生日刚过呢,那你比我小一个月,我以后就叫你旭弟弟了~” 雾琊脸上的笑容很干净,很温暖,让苏木旭看得不自觉的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 苏木君听着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插嘴,不慌不忙的向上攀爬着,不过脸色已经隐隐透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白,显然也有些吃不消这样的耗损程度。 可尽管如此,她的神色却很平静,不像其他人那么很是勉强,一看就是在逞能硬撑。 不远处的竹云几人将雾琊对着那个陌生少年有说有笑的,谁也没开口说话,因为他们和苏木旭一样,都在保存体力,多说一句都让他们觉得很累。 不过几人眼底都划过一抹深沉的疑惑,雾琊这个小孩平常虽然一副暖宝宝又乖巧的模样,可是很少主动与人说话的,除非必要否则不是对着人笑笑,就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从不参与任何话题。 今日竟然如此主动的跟旭木搭话,难道是因为对方是主子的弟弟?…… 想到此,几人眼底的疑虑渐渐散去,若是这原因倒也说得通,毕竟他们多多少少都看出来了,雾琊平日里努力又听话,为的就是引起凤五等人的关注,占据他们最多的注意力。 现在主子出现了,凤五等人自然不再是这里最大的,雾琊自然要去吸引主子的关注度。 最终,苏木旭还是坚持的爬到了崖顶,只是一上来就整个的瘫软在了地上,不说苏木旭,就是雾琊等人也一个个的趴在了粗喘着大气。 苏木君小脸红扑扑的,微微喘息着,扫了一眼地上躺尸了众人低喝一声:“都站起来。”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就刷的一下蹿起,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速度让苏木君幽妄的眸光在雾琊和苏木旭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又看了看紧跟其后的竹云蓝鹰等人。 转身对着崖边站着的一众少男少女冷酷的说道。 “从今天起,异兵团正式成立,你们所有人都是异兵团里的一员,集神奇特异于一体的兵种就是所谓的异兵团,能他人所不能,摧毁,破坏,创造奇迹辉煌就是异兵团存在的价值。” “异兵团将分为五大部分,刀锋,末戮,寂灭,创世,血月,凡通过考验挺过洗髓丹药效却没能激发异能和凝聚灵力者为刀锋成员,激发异能但不能同时凝聚灵力者为末戮成员。” “没有异能却能凝聚灵力者成为寂灭成员,即激发了异能又能凝聚灵力者则成为创世成员,至于血月,将会是整个异兵团最特殊的存在。” “这些成员将会在其余四部中选拔,唯有各方面都极为突出或者拥有特殊罕见能力的人能够进入血月,而血月的成员也将直接听命于我,由我亲自接管。” 说到这里,苏木君看向蓝鹰等人:“前段时间选出的三十名成员将成为第一批血月的新成员,当然,这并不是永久的,血月的成员什么都是极致,若是不能做到最好,也许这一秒你们还在血月,下一秒就被驱逐,成为其余四部中的一名普通成员。” 蓝鹰等人听言眼底瞬间迸发出一道灼人的光彩,尽管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未来如何,可是光听到这样的分配就知道血月在异兵团中是何其特殊的存在,那无疑是最强的证明,更是地位实力的象征! 其余人纷纷看向很是幸运的三十人,眼底的羡慕越发明显浓重了,同时还有着对苏木君话语里提及的灵力的不解。 不过还不等众人询问,苏木君接下来的话语就给大家解了惑。 “至于我所说的灵力,算是踏上修真之路的开端,所谓修真,将是一种人与神的转换,修真之路艰难困苦,同时也能带来无穷的力量和生命的变幻,至于如何做,以后凤五会教你们。” 苏木君说完后也不管自己的话语引起了怎样的震动和惊奇,让凤七几人守着众人继续训练,自己则带着血月的成员和凤夜、凤五、凤六等人离开百丈崖,去了无名山山顶的空地。 站定后,苏木君看着众人平淡道:“处于巅峰实力的,除了刚刚晋级外,其余无论大级别如何,自成一列。” 苏木君的话语一出,众人虽然不解却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不过出列的人只有絮貂一个,然后就是跟在苏木君身侧的凤五和凤六。 凤夜听了苏木君的话,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因为在不久之前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他们一众暗卫的身上…… 苏木君看着三人伸手,那双较之男子更为纤细葱白的手掌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三枚晶莹透亮散发出浅浅白光的透明晶石,那晶石里似乎还有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看得在场的人一阵惊奇。 “这……这是什么东西?” “如此晶莹剔透比上等的羊脂玉还好看……” …… 凤五和凤六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异的东西,眸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苏木君手里的晶核,充满了惊奇的色彩。 “主子,这是……” “三级和二级变异兽晶核。”苏木君看着三人瞪大眼睛的样子,将手中的晶核分别放到了三人的手上:“可使二级异能者直接晋级成三级异能者,只需将顶端的小曹削了,喝了里面的晶液便可。” 每枚晶核只对级别低一级的异能者管用,比如二级异能者要服用三级晶核才能直接晋级,若是服用同级别晶核,需要的数量就不是一枚,而是十枚。 原本苏木君对他们的实力只设定在五级就好,所以一直未用晶核,可是仙祭天之谷一行之后了解了这里竟然还存在修行者,苏木君就不得不改变计划了。 五级异能者若是对上修行者还是太弱了些,所以前段时间苏木君给凤夜、芷熏还有苏木旭身边保护的人都服用了晶核晋级,她要异兵团所有人的实力都能参与与修行者的战斗。 众人听言心中一震,满目震惊的盯着凤五等人手里的晶核,眸光亮的灼人,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能够直接提升异能的宝物! 正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他们都忽略了晶核前面那三个字,变异兽。 苏木君抬眸将众人眼底的炙热看在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这东西能让你们提升实力,同样的也能让你们爆体而亡。” 邪肆的话音让众人瞳孔一缩,顿时愣了愣,爆体而亡?…… 简单的四个字彻底让陷入某个兴奋怪圈的人们齐齐醒过了神,镇定了下来,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都是孤儿,这个道理比谁都懂。 冷静下来后,众人的心思全都从晶核转移到了苏木君的身上,看着她的眸光充满了惊奇与探寻。 这三枚晶核虽然不算大,却也不算太小,而且他们都没有看到主子有任何拿东西的动作,那三枚晶核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主子的手里,实在让人惊震骇然…… 就在这沉静一片的当口,一道身影突然闪现,落在了苏木君的身边。 “你总算是出现了。” 稚嫩的声音冷傲而冰寒,让人听了瞬间有种下雪的感觉,白花花的,可是当抬眸看到那张丑陋难看的脸,顿时有种昏天暗地的感觉。 苏木君看着突然出现的龙宿,也没有什么意外,之前她就听凤夜说这小子在无名居里睡觉,现在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先去了百丈崖知道她来了,才找到这来的。 “若是你想离开,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你就跟着吧。” 苏木君看着龙宿邪邪的道了一句,就回眸看向了凤五三人。 三人满心新奇的喝下晶核里的晶液,这液体无色无味除了带着一股冰凉的感觉外跟冰镇过的水差不多。 然后那股清凉渐渐变得温热,包裹着三人的肺腑和血脉,让三人突然有一种置身于暖泉里的舒服感,总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慢慢沸腾,然后一点一点的凝聚,渐渐膨胀灼热起来。 直到这股膨胀的热感爆裂开来时,就仿似有什么瞬间炸裂,三人脚边瞬间腾起一抹璀璨的光晕,两道浅灰色光影横条出现在絮貂脚下。 众人瞪大眸子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絮貂竟然直接从一级巅峰异能者晋级成为二级中期异能者! 这还不算,众人看向凤五和凤六的脚边,发现他们同样都晋级了。 凤五直接从二级巅峰异能者晋级成为三级中期异能者,凤六则从二级巅峰异能者晋级成为三级初期异能者。 对于这其中存在的差异,众人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苏木君看到三人晋级的等级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晶核虽然都能让人晋级,可是小级别的跨度完全要看个人对于异能的掌控和融合度,融合力越强,晶核所带来的效用就越大。” 龙宿看着凤五三人脚边渐渐消失的光晕,明亮的仿佛带着天然的电流的黑眼仁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听了苏木君莫名其妙的话语,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兴趣。 不过龙宿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在搞什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暴力可怕,有趣 “等你们各自的异能稳定完全掌控后,我同样会给你们晶核晋级,将来有异常突出的表现时,同样可以得到晶核作为奖赏。” 苏木君唇角勾着一抹邪妄的笑意,乖张而痞气,可是只要心思细腻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这抹邪肆的笑容里带着让人寒凉的冷凉和残酷。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付出相对代价的,在这一刻,众人心中更加清楚的明白,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血腥,还有残酷的死亡。 异能的事情苏木君就交代了这么多,随后便从凤夜手上接过了他的剑,宝剑出鞘发出一道清脆利落的声音。 苏木君随手一划,长剑在半空落下一个半弧后剑尖指地斜呈在众人眼里,剑光倒映进众人的眼,带起了一层冰凉寒气。 所有人在这一刻纷纷将视线从剑身移到了苏木君的身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主子这是要…… 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邪冷的看着众人,开口的话语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九苍祭魂剑法是通过很多神奇功法演变而来,不同于其他剑法的花哨多变,它单一却暴力,它用最直接的方式达到最终的目的。” “你们想要真正掌握这剑法,就要做到真正的领悟这剑法中存在的真谛,人剑合一只是其一,如何了解力,掌控力,将其融为一体,如何从万千变化中以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和效果,摒弃杂念,归一思想,这就是九苍祭魂剑法真正的精髓,若是能够真正的理解了这精髓,你们才能真正发挥九苍祭魂剑法的全部力量。” “九苍祭魂剑法一共分为四式,这些你们都应该清楚。”苏木君摆动了一下剑身,眸光变得犀利而冷酷:“可是你们并不知道,这四式剑法并非同一个剑法层层叠加,越往上越厉害。” 听到这里,凤夜和苏木旭等人都讶异了一瞬,因为就连他们都不知道九苍祭魂剑法的四式不是一体的…… 他们一直以为第一式已经如此难以领悟,那么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只会更加难上加难。 苏木君看了一眼凤夜等人,之前她没说是想让他们先领悟了第一式山海祭魂再说,毕竟九苍祭魂剑有多难领悟理解,她作为创造出这套剑法的人比谁都清楚。 并非是这套剑法太过难懂,而是世人都习惯了用复杂的思维理解问题,偏偏她这套剑法看似暴力强大,实则套路极为简单单一,所谓返璞归真不过如此。 四式剑法各成一体互不影响,所以她才没有跟凤夜等人解释的太过清楚。 前段时间看了异兵团成员的野外作战训练,看到他们使用的九苍祭魂剑法,她才决定借此次亲自指导的机会跟众人详细说一遍。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或许会有一些因为她的话而茅塞顿开,带个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九苍祭魂剑法每一式都是独立成一体,互不干涉,因为各式剑法中的精髓不同,所以九苍祭魂剑才分为了单独的四式。” 说到这里,苏木君脚尖在地面一点,瞬间腾空而起向后飞退,手中长剑晃动之际带出一片锐利光芒。 “第一式山海祭魂,精髓之处在于摄!” 随着苏木君邪冷的声音炸响之际,她伫立在半空的身影瞬间俯身而下,剑尖直指地面瞬间带起了一股无形却让人窒息的气流风暴。 哪怕众人离她约莫十多米远,可是当整个人犹如一把利剑俯冲而下时,那剑尖带起的气流风暴瞬间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流圈以剑身为中心四散开来,飓风飞啸,众人在衣块翻飞时齐齐变了脸色急忙运力后退。 饶是如此,还是被那恐怖的气圈震的失了控制力,落地时连连后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尽管如此,谁也没有在乎自己是否受伤,谁也没在乎胸口翻起的血气,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远处地面瞬间卷起的龙卷风沙。 沙土随着飓风自地面被震飞而起,盘旋在半空形成一圈可怕的风暴,风暴上方一抹白色的身影气势骇人,俯冲在风暴中竟然让所有风暴纷纷避让。 那场景带来的不仅是骇人的力量,还有一股子君临天下的威压霸气。 “轰隆!……” 一声天崩地裂的炸响,众人的眼底卷起了无数风暴沙尘,看到了一副壮观的山河破碎图,地面炸裂,空气扭曲,惊天动地。 可除了这些,还有那抹在风暴中腾空飞跃的白影,这一刻,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玩弄天地万物的王者,掌握生杀予夺不受天地束缚的君王…… 那是一种磅礴壮观的气魄,一种让人膜拜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气魄。 正如苏木君所说,山海祭魂的精髓之处在于摄! 震慑天地,君王之魄。 所以就算现在苏木君因为身体力量的限制,并没有将山海祭魂剑法真正的力量彰显出来,可是山海祭魂真正的魂魄所在,她已经完全展现演练给了众人。 九苍祭魂剑法是她所创,就算没有足够的源力配合使出山海祭魂全部的力量,她也能够将其魂勾画出来,完美的展现给众人,让他们看到这剑法真正的力量。 苏木君腾空而起后并没有停顿,手中长剑横扫,招式一变,那凌空持剑的身影竟然就这么的在众人眼中变成了无数道虚影,在半空形成排排一模一样的影像。 “第二式万法归一,精髓之处在于快!” 冷厉的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半空的无数虚影就在刹那形成一个包围圈,每道虚影都做出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剑尖上指,竖劈而下,无数虚影骤然合拢,那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捕捉不清,只觉一道道虚影晃过,更别说看清楚她出手的动作。 可是众人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浑厚的力量铺面而来,震的所有人再次后退了数步仍旧无法从这股无形的气体挤压中挣脱出来。 那种仿佛撕裂一切连同空气都一起毁灭的压迫感,让众人脸上血色褪尽,唯有一片苍白。 不需要看清楚,众人心中都明白,若是他们此时是攻击对象,早已在看不清楚甚至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撕裂成了碎片…… 这样的速度快的超乎了想象,而且在苏木君出手前众人都看到了,她不过做了一个简单的竖劈动作而已,如此的简单…… 却暴力可怕的让人肝胆俱裂…… 龙宿的眸光不知何时渐渐发生了变化,眸中的严肃冷沉变得深沉惊震,腾起一圈圈黑沉沉的雾霾。 这剑法所带来的爆发力足以力量很多出名的玄技,他是修行者,不同于这些异兵团的普通人,所以他更能看得通透。 苏木君这两套剑法虽然看起来爆发力十足可怕,可是整整的对打所产生的效果却远远不如看到的那般。 并非这两套剑法不够强悍可怕,而是使用剑法的这个人,苏木君虽然将这两套剑法的魂完全展现了出来,却有魂无形,无法展现出真实的杀伤力,就仿似一个幻境,看得见,却并非真实存在…… 可尽管如此,凭苏木君现在的实力,若是在拼尽一切之际,用了这套剑法,足以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到一个巅峰虚神! 这完全就是一个跨级作战的加持玄技!足以让掌握这套剑法的任何一个修行者越级打伤比自己实力高上一个大跨度的修行者。 此时龙宿知道自己对这套玄技剑法动心了,因为这套剑法的力量根本没有限制,无论能力多强大的修行者用了都能够将剑法的力量发挥到超乎想象的极致。 无论是普通人,或者神人,王者,都能够将这玄技变成一把割向敌人的利器。 “第三式寂灭九天,精髓之处在于破!” 随着长剑脱离苏木君的手掌,破空而出,带出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势不可挡的剑身在空中飞过,直指远方连绵的山林。 刹那间,众人看到了远处连绵的葱郁瞬间炸开了花,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空白小洞,这么远的距离,众人完全可以想象那处山林如何被剑气当中破开。 这样强悍的进攻力和破坏力,龙宿看得瞳孔微缩,凭苏木君刚才的力道,足以破开一个巅峰虚神的防护! 苏木君伫立在半空,看着折身返回的剑影,右手一张,长剑精准的回到了她的手里,当空一划,冷喝出声。 “第四式,九苍泣血!” 刹那以苏木君为圆形无数气圈散漫而下,在地面炸开一道道沙尘。 “砰砰砰……” 一道道炸响声伴随着远处地面不断的爆炸开无数口子,飓风凛然,飞沙走石间,众人仿似看到了蔚蓝的天空乌云滚滚而来,电闪雷鸣一路从天际窜入了那直指的剑锋,天地变幻,颠覆万物。 直至邪冷霸气的声音穿透黑云,落入众人的耳,众人这才猛然醒神,发现自己竟然出现了如此可怕的幻觉! “精髓之处在于灭!” 风沙落下,苏木君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白衣飘然,干净无尘,明媚白皙的脸邪冷凛然,竟让众人从这纤细的身躯中看到了君临天下霸气天成的王者…… 苏木君看着众人恍惚的神情,多少也知道一点原因的,第四式九苍泣血的力量太过强悍,能引动天地为之变色,借雷电之力量,覆灭万物。 不过前提是自身实力要足够强大才能将这套剑法发挥到极致。 众人应该在她使用九苍泣血的时候看到了天地变幻的幻觉,并非真实的,因为以她现在的实力做不到如此极致,最多就是神似的同时引发出了一道幻想,影响了众人的视觉。 不过这道幻想并非永远都只是幻想,将来总会有一天成为真实的画面。 “今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感悟,希望我刚才演练的剑法能够带给你们一些启发,也能让你们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下意识的,众人脸色出现了一抹潮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还一个个满腹自信和骄傲自己领悟了第一式过半以上的力量,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主子演练了九苍祭魂剑的每一式剑法,他们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么的自负和愚蠢。 脸色最为诡异的就属雾琊和空言了,在异兵团一众人眼中雾琊是掌握第一式力量最多的一人,足足参透了八成。 可是此时几人才知道,什么八成,那八成不过是他们以为的而已,因为他们以为的第一式功法力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第一式的力量。 与苏木君刚才演练的第一式剑法力量比较起来,就是雾琊,也都只能算是掌握了半数,更何谈是其他人。 众人有种瞬间被打回原形的羞愧感,一个个看都不好意思再看苏木君这个主子一眼,就是凤五和凤六两人也都有些脸色潮红,满目尴尬。 凤夜算是几人中神色最为平常的一个,因为在天岭大森林逃亡的那些日子,他私下受到了苏木君不少的指点,对第一式力量的掌控是真真实实的,就算对比苏木君演练出来的力量,其中的差异也不算大。 苏木君静默的看着众人,直到他们将低垂的头慢慢抬起,羞愧尴尬的情绪被自信与坚定所覆盖,唇角才缓缓勾起一抹邪肆而张扬的笑容。 “记住,我需要的一直勇往直前不断打破自身记录的强者,而不是自怜自哀失败了就不知道再爬起来的懦夫。” “从今晚开始,你们每晚天黑之后到这里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何时将这天地灵气纳入经脉,形成真气,再将这一缕缕真气凝练成丹田里的一枚内丹,你们就能够拥有所谓的灵力,也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真者的世界。” 说到这里,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闪烁起点点奇妙的妖华流彩,笑容邪肆中充满了傲视天地的霸气。 “修真者的世界,将会是一个于现在你们所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是真正属于强者的世界,天地万物,尘世苍穹,你们都将有机会踩踏在脚下。” 冷邪而平静的语气太没有太多跌岩起伏,却带给在场所有人一阵波涛汹涌,让众人的眼中染上了不可逼视的火热,为众人掀开了风起云涌惊心动魄的王者之路。 血月的成员此时谁也想不到,他们的未来是多么让人望尘莫及的高度,那是他们从未敢展望幻想的境界…… 之后苏木君并没有在山顶多留,将这方空间留给了血月的成员,就返身一路下了山。 走进树林后,一直跟在苏木君身后沉默着的龙宿开口了。 “你所谓的修真者是和修行者同出一辙的对吗?” 龙宿已经从苏木君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对劲,所谓的灵力,所谓的修真世界,根本就是上古天尽的修行世界和玄力,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而苏木君刚才展示的剑法就如同修行世界里的玄技,只是苏木君这套剑法玄技更为高深奥妙。 凤夜听过龙宿说的上古天尽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修行者的世界,他心中本就有了些许不解和猜测,此时听到龙宿问出了自己的猜想,也抬眸看向了苏木君等待着她的答案。 苏木旭和夜美人都留在了山顶感悟着刚才的一切,并没有随着苏木君一同下山,所以此时就只有三人慢悠悠的走在山林中。 苏木君看了龙宿和凤夜一眼,倒也没有隐瞒,毕竟她既然打算训练出一支修真者队伍作为助力,而且早晚要与修行者对上,那么上古天尽的人也迟早是要知道修真者的存在的。 “其实修真者和你们所说的修行者就是同出一脉如出一辙,不过若是追根究底的话,修行者只能算是修真者演化而出的。” “什么意思?”龙宿顿时蹙起了眉头,神色有些冷沉的盯着苏木君:“你是说修行者不过是仿造品,修真者才是真正的创造的统治者?!” 苏木君孺子可教的睨了龙宿一眼,并不将他眼底的阴郁和厉光看在眼里,出声道。 “可以这么解释,不过修行者也并非真正的仿造品,只能说修行者所掌控的修炼功法并没有修真者的纯碎,而你们的实力划分也不如修真者的强大。” “修真界的实力划分与你们相似,神阶之下分为后天境界、先天境界、金丹期、返虚,然后是神阶,下品神人,中品神王和上品神皇,神阶之上与你们一样是王阶,下品王者,中品王者,上品王者。” “不过……”苏木君的眸光多了三分戏谑:“封号虽然大同小异,实力却有所差距,同样的金丹进阶,修真者要比修行者实力高上至少两个小层级。” 龙宿听言,神色变了变,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苏木君的视线充满了警惕和审视:“你到底是谁?” 龙宿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从未有过的慎重和严肃,他不相信苏木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世界的皇族郡主,不相信她真的只是出生在一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家。 否则要如何解释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就连他都不知道甚至没有接触过的事情?要如何解释她身上诡异的足以与修行者相抗衡的力量?要如何解释她口里比修行者还要纯正厉害的修真世界?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他无法相信苏木君是一个无修行的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 龙宿怀疑苏木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苏木君从龙宿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心中的怀疑,对于他能够生出如此大胆的想法,苏木君表示颇为意外,这小子的想象力倒是够丰富,没有狭隘了。 苏木君摊了摊手,痞气又带着几分无赖的笑道:“你看到了,我就是苏木君。” 龙宿脚步微顿,蹙着眉看着苏木君如此无赖的模样,差点没将牙关咬碎:“你骗鬼去吧!” 龙宿的低吼充满了怒火,他从未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被一个人气的如此气急败坏,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可都是一副冰冷严肃又傲气的脾性,何时如此像个普通的小孩子炸毛!…… 苏木君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玩味的话语:“如果你是鬼的话~” 凤夜扫了一眼龙宿几乎扭曲的丑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抬步跟上了苏木君。 不管主子的身份如何可疑,他只知道,当初他跪地发誓要效忠的就是眼前之人,只要她还是她,那么就永远都是他凤夜的主子! 龙宿将苏木君走远,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跟她说要学刚才的技能了! 想了半天,龙宿脸色变扭的朝着走远的人追了去…… 苏木君听着凤夜跟上的脚步,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余音慢慢飘散在了山林间。 “从今往后,你是异兵团的最高指挥官,刚才我所说的话等他们能够凝聚真气形成内丹的时候就可以告诉他们了,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你可以自己掌控时间,作为最高指挥官总不能被其他成员比下去,我期待你早日凝结出内丹,让凤一几人也都全部来无名山跟着血月的成员一切训练,编入异兵团。” …… 苏木君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暗处的探子隐隐看到包厢里睡着两道人影,看起来似乎是苏木旭和夜美人,所以几人也没有多想。 经过楼道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一抹白影吸引了苏木君的注意力,未见其貌先被其如沐春风的气质吸引了眼球。 苏木君只觉这抹气息有些熟悉,视线上移,当看到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又平淡如水的俊美五官时,苏木君找到了答案。 可不就是当初街道上发生抢劫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吗~ 就在苏木君心中有了答案的同时,男子那双清明的茶色眼眸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一丝细微的诧异在那风轻云淡的瞳孔中拂过,随即,男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安抚人心的柔和与温淡笑容。 “是你。” 苏木君对着已经走近的男子勾起唇角,回以一抹邪妄的笑意:“宁文风。” 宁文风闻言轻笑:“公子好记性。” 如风般轻柔的声音毫无重力,带着平静的柔和,犹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荣宠不惊,淡然如斯。 不过分好奇,不探人*,聪明而独特。 苏木君扫了一眼宁文风身后沉默而立的深衣男子,正是当初追赶小偷的那名男子。 宁文风见此,开口介绍了一句:“这是寒血。” 寒血低敛的眼眸飞快的划过一抹意外,掀起眼皮冷冷的扫了苏木君一眼,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有些意外主子竟然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介绍自己…… 跟在苏木君身后的芷香和芷熏见了寒血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都有些冷,不过却没有逾越的出声。 苏木君毫不介意的将寒血打量了一瞬,笑容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道:“你这跟班武功不错~” 这人内息很沉,恐怕身手比凤夜当初还要强上几分。 宁文风笑而不语,仍旧一副云淡风轻荣宠不惊的模样,苏木君也未再多说,抬步离开。 错身而过时,耳边传来宁文风如风般轻柔平静的声音:“公子外出还是多带些人,若是那些跟着公子的人要动手,只怕会有危险。” 苏木君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宁文风勾唇一笑:“多谢宁公子提醒。” 两抹白影擦身而过,谁也未再回头,这一刻似乎在暗示着某种命运轨迹,只是此刻的苏木君和宁文风都不知道而已…… “公子为何提醒她?”寒血尾随宁文风进入厢房后,终是没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 宁文风缓步走到窗边,目光落在大门口走出的纤细白影,神情仍旧风轻云淡,唯有那双透满清明的茶色眼眸涟漪起一丝好奇的兴趣。 “就算我不提醒,她也是知道的。” 她当时的反应如此平静,笑容邪肆而乖桀,看不出一丝的意外和恐慌,显然早就知道被人监视了。 寒血听言眸光扫向街道上藏匿的几道身影,微微蹙眉:“公子不说寒血倒是忘了,我刚才确实在她身上察觉到了一缕内息,这女子显然是有功夫底子的,而且武功并不弱,还有她身后那两名侍女也有些许功底。” “我倒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了。”宁文风眸光平静的望着远去的身影,唇角浮现一抹温淡的笑意。 寒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主子对一个女子升起好奇,尽管这份好奇太过浅淡,并不具任何的意义。 “主子,需要属下去查一查吗?” “不必了,若是有缘早晚会知道的。” 如风的轻音随风吹散,似是拉开了某种预兆…… 对于宁文风,苏木君并没有太过注意,尽管发现这个人气质非凡定然不同寻常,不过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回到将军府后,凤一将最近搜集的关于太子妃的资料给了苏木君后,就听从命令带着周围隐藏的暗卫离开前往了无名山。 晚饭的时候苏木旭和夜美人回了将军府,几人一起吃过饭后就各自回了房,苏木旭和夜美人也没有再去打扰苏木君,而是一同回了房间继续领悟。 苏木君回房后座靠在窗边的软塌上,将凤一搜集到的资料一一看了一遍,再放下时,眼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妖诡暗芒。 从资料上看朱毓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却有着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年永益王之所以从边关一回皇城就向楚皇请旨求婚,求娶朱毓雪,就是因为朱毓雪在他回城的途中救过他一命。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其实所有人都弄错,救了楚长广的人并非朱毓雪,而是朱毓烟。 当时楚长广遭遇埋伏重伤一路逃窜,遇到了外出行医的朱毓烟,因此被朱毓烟所救,当楚长广醒来后见到朱毓烟时,顿时就爱上了这个温婉宁静又才华横溢的女子。 当场就对朱毓烟说明了身份,并且承诺回京后定然跟皇上请旨赐婚。 可是朱毓烟和太子青梅竹马早已互许终身,朱毓烟劝说无果之下担心会发生意外,于是凭借楚长广多年不曾回京并没有将她认出来,便借用了自己的姐姐朱毓雪的名字避过楚长广的纠缠。 这才有了楚长广误认了心爱之人,错娶了孪生姐姐的错误。 朱毓雪也很聪明,新婚当天听了楚长广追忆救命之恩的事情,心中就有了隐隐的猜测,所以不露痕迹的转移了楚长广的注意,第二天就回了顾国公府私下找了朱毓烟,这才得知了真相。 也因为朱毓烟无意的利用,让姐妹两的感情从此生出了细缝…… 第一百五十五章:阿雪魔怔,吃了 而朱毓雪性子活泼开朗,本就喜欢舞刀弄剑,心中向往的人也是武力超群大杀四方的人物,楚长广刚好符合了朱毓雪心中的向往,自然一颗芳心落在了楚长广的身上。 所以得知真相后,便开始了伪装的生活,她怕楚长广知道自己娶错人后做出的反应会让她心中的梦破碎。 为了避免楚长广与朱毓烟见面,婚后朱毓雪就主动提议跟随楚长广常驻边关,这才暂时将此事变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直到三年后楚皇的寿辰突发状况,等不及太医,朱毓烟当场救人,这才让楚长广发现了不对劲,事后经过一系列的探查才赫然发现自己娶错了人。 顾国公府这对闻名楚国的双生姐妹联合起来骗了他,将他当白痴一样整整戏耍了三年,而他倾心的女人竟然嫁给了太子成为了太子妃! 楚长广因为这事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不过在外人眼里只以为是楚长广和朱毓雪感情破裂,朱毓雪失宠了,因此才会如此闹腾,更甚至从未纳妾的楚长广一连纳了好几房妾室。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事是因太子妃朱毓烟而起。 而楚长广一开始的闹腾也是针对朱毓烟和太子,后来是楚皇亲自出面镇压,用朱毓烟和朱毓雪的性命威胁,这才让楚长广停歇了下来,才有了纳妾作为发泄报复的行径。 也是自楚皇的寿宴上朱毓烟出手救人导致真相被揭穿后,朱毓烟心中有愧事后再也没有继续学习医术,摆弄草药,就这样埋葬了一身医术上的天赋。 苏木君微微舔了舔嘴皮子,眼底划过一抹妖华之光,这下意识的动作让她那张明媚的脸无端多了一抹蛊惑人心的诱惑,一旁默立的芷香和芷熏直接看直了眼…… “这个太子妃有点意思~” 意味不明的话语听得芷熏和芷香一阵好奇,苏木君瞥了两人一眼,就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两人。 芷熏和芷香见此便欢喜的接过看了起来,并没有推拒或者惶恐。 苏木君想若是按照正常思维来想的话,那么现在朱毓烟对楚文瑾这个侄子如此上心,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词严厉色,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因为对死去的朱毓雪满心的愧疚感。 毕竟算起来朱毓烟一次无意的借名挡灾,可算是彻底毁了自己孪生姐姐的一生。 先不说让自己的姐姐莫名的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甚至婚后的日子里还要每时每刻都活在朱毓烟这个妹妹带来的阴影当中,顶着朱毓烟的身份欺骗着自己所爱的人。 这怎能让人不恨,相信朱毓雪心中应该恨极了这个无意中毁了自己一生的妹妹吧…… 如此想来朱毓烟这些年偏袒楚文瑾的行为并无不妥,不过…… 若真的只是心存愧疚的话,有必要对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此冷漠吗? 世人都知道太子妃朱毓烟因为姐姐的去世从此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安静,整个人的气息都透着一股冷漠的凉意,哪怕是对着深爱的太子,情绪也是淡的。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解释朱毓烟对楚云月的冷漠,但苏木君就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长广这些年太过平静了些,就算有了继妃仍旧时常留在边关不回来,只除了过年过节等特殊时日。 而且上一世的记忆里楚长广每次出席宫宴时,当必不可免的与朱毓烟这个深爱过的女人碰面时,神情都太过冷漠了些。 那种冷漠并非因为场合而隐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从里到外的冷漠,甚至有着很难察觉的……厌恶。 但苏木君并不算太确定,毕竟这只是原身上一世的模糊记忆…… 至于朱毓烟,她婚前婚后的饮食习惯没有变化,兴趣爱好除了不再捣鼓医术外其余的也都没变,还是看书…… 等等! 朱毓烟婚前才情过人,是楚国出了名的才女,尤其是书法和作画,而朱毓雪这个姐姐也不差,同样位列才女称号,不过更擅长的则是抚琴和骑射。 苏木君看向正在看资料的芷香和芷熏道:“上面是不是写着自朱毓雪过世后,朱毓烟就没有再写过书法和作过画?” 芷香和芷熏闻言,视线快速的在纸上一扫,确定的点点头。 “是的主子,资料上说自从朱毓雪去世后,朱毓烟就再未动笔练过书法和画画了,因为这会让她想起当年姐妹两一起学习的画面。” 苏木君眸光微眯,带着些许幽暗:“去查一查朱毓烟的字迹在婚前和朱毓雪死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是,主子。”芷香和芷熏点头应了一声。 但一瞬之后,苏木君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用查了。” 若是字迹有问题的话不等她们发现,就是楚文昊这个枕边人也早就发现了,既然到现在还相安无事那就说明字迹并无问题。 不过事后,苏木君还是让凤夜派人去边关查探了楚长广自朱毓雪过世后的一举一动,有些东西既然怀疑了,哪怕没有依据,她还是想彻底探查仔细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春去夏来,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进入了五月中旬时节。 这一个月里苏木君几乎天天都会去无名山带着血月的成员一起训练,而跟随在她身边和苏木旭身边的暗卫,也全都归入了异兵团按照每个人的实力编入了不同的部门。 因为有血月这个存在大大的激烈了异兵团所有的人,一个个拼了命的训练提升实力,都在为下个月的第二次考核进行着充分的准备,谁都想进入血月得到苏木君这个主子的亲自教导。 不仅如此,血月是五部中唯一一个由苏木君亲自指挥管理的直属部门,可谓是主子的亲兵,离主子最近的存在,自然谁都想成为这样的存在。 而且众人隐隐从凤一等人口中得知,下个月或许会有什么大行动,这将会是异兵团成立以来第一次对外的真实行动,所有人都期盼着大展身手。 苏木旭和夜美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有的很大的提升,最让人意外的则是不能开口说话的空言。 因为血月成立后,训练中的空言突然大爆发,也终于让众人知道原来他一直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他的九苍祭魂剑第一式根本不是四成,而是已然到了能够与雾琊这个小怪物齐平的地步。 两人都隐隐有了即将超越凤夜的可能,不过也只是可能而已。 凤夜比任何人都努力,加上又有天岭大森林中的生死对战的经验,不可能真的让两个小孩子超越了自己。 但空言和雾琊却是真的超越了凤一凤五等人,成为了继凤夜之后第二的存在。 龙宿和苏木君也再次达成了协议,苏木君将九苍祭魂剑法教给他,他则在随传随到听从苏木君的指挥,成为苏木君身边一个持有自由的助力。 哪怕将来龙宿回到上古天尽,只要苏木君有事要让龙宿相助,龙宿都要无条件相帮。 苏木君立于山顶俯瞰着下方连绵绿荫,迎面吹来的清风拂起了她月白的衣块,带出一抹清贵灼华的吸引力。 听着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苏木君神色闲暇的出声问了一句:“双鹿关那边有何动静?” 凤夜听言,在苏木君身侧站定,出声道:“十二传来消息说最近苏子律等人都很平静,并没有私下的动作,晋安候府秘密与卫凕秋通了信,打算等苏栗舞与楚文瑾完婚后也就是下个月就动手,卫凕秋将此事告诉了宁王,属下也以将主子的意思传达给了宁王。” “嗯。”苏木君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幽妄的眼眸沾染了几分血腥气。 快了,苏木君,你的仇就快得报了,等晋安候府满门灭族,我会留着苏栗舞好好尝一尝你上一世生不如死的痛苦…… “过几天我要去秦国一趟,这边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了,若是有人找我沿用老方法先挡着,我会以最短的时间赶回来。” 凤夜看着苏木君的侧颜,眸光微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主子是要去找……他?” 苏木君勾唇一笑,看着前方缩小的沥阳皇城,幽妄的眼眸浮现一抹想念,开口的语气邪性中带着几分轻柔。 “是呐~再过几天就是阿雪的生辰,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上次原身的生辰她跟秦澜雪坦白了身份后,秦澜雪询问了她真正的生辰,她自然也知道了秦澜雪的生辰,五月二十五,就在五天后。 若是她突然出现在秦国的皇宫,阿雪应该会很惊喜,尽管他能通过鬼骨魔兵提前知道她的到来。 第四天的深夜,苏木君独自一人离开了楚国去了秦国,战舰开到秦国皇城武安城外三百里的荒山,苏木君就出了战舰动用源力瞬移一路潜入了武安城。 这才刚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就看到了城墙头上隐匿的一道修长身影。 漆黑如墨的妖娆长发在黑夜飘摇出一抹勾魂夺魄的妖美画面,修长的身姿如同清风明月,尊贵优雅,那张被暗夜遮挡的容颜更是美得如仙似妖,绝滟靡丽。 在半空的苏木君见此,唇角浮现一抹邪性又轻柔的笑容,方向一转,飞身落在了少年的身前。 抬眸便将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清楚的收于眸底,那片犹如明镜般的澄澈中倒映着她纤细月白的身影,其余天地万物什么也无法容纳。 苏木君唇角勾勒,伸手环住了秦澜雪的腰际,将头轻轻枕在了他的肩膀。 “阿雪,我知道你想我了。” 邪性痞气的笑语带着少有的轻柔和嬉戏,如此的直接,如此的自信,如此的……邪痞。 秦澜雪伸手环住苏木君的肩头,将她整个的纳入怀中,气息交缠间,带出一股淡淡的妖冶的诱惑。 正如苏木君骨子里的邪性,秦澜雪骨子里的阴暗妖糜,这一个拥抱,气息缠绕交织,就晕染出了一抹致命的蛊惑气息。 “想。” 秦澜雪的脸颊轻轻蹭着苏木君的侧脑勺,暗紫色的唇张合中吐出一个简单却透满了眷恋涟漪的字眼。 苏木君深深的呼吸着秦澜雪身上淡淡的妖糜阴暗的气息,这道气息明明充满了腐烂黑暗,偏偏让人越闻越上瘾。 “等很久了吧,我们先回去。” 苏木君松开秦澜雪,抬眸看着他那张美到魔魅的脸勾唇一笑,随即便牵起了他的手。 秦澜雪点点头,清绝而靡丽的笑容在暗紫的唇上绽放开来,璀璨绝滟,温柔醉人,握紧苏木君的手带着她闪身消失在了原地,直接去了长兴宫。 在夜色出现的时候秦澜雪就等在了离宫门不远的宫墙上,为的就是不想让苏木君找来找去,也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就见到她。 长兴宫里,苏木君看着大摇大摆牵着自己入殿的秦澜雪,微微挑了挑眉,眸光四处转了一圈,发现周围站着的宫人一个个低垂着头一副耳聋眼瞎什么也感受不到的模样,哪怕听到不同的脚步声,哪怕看到一个陌生人被帝王牵着走入寝宫,一个个仍旧半点反应都没有。 足以可见这些人已经被秦澜雪收服了,至于如何收服的…… 苏木君看看宫人们低眉顺目如同傀儡般的模样就知道,只怕是‘受惊’不小。 好在众人虽然神色肃穆却并非毫无灵魂的死寂,说明阿雪并没有直接将这里的人制成傀儡,这倒是让苏木君又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秦澜雪。 也让苏木君清清楚楚的明白秦澜雪虽然心理病态三观扭曲,但并非全部,他还有只多智如妖的智慧,知道如何御人用人,如何成为一个帝王。 看来那些时日在她那看到的各国讯息以及皇权历史帝王之术并没有白看,甚至可能已经被阿雪渐渐消化融合出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方式…… “阿君,今早我还想着去看你呢。” 秦澜雪一边牵着苏木君走入内寝,一边温柔的开口说道。 那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涟漪着一抹难掩的愉悦与开心,显然苏木君这个‘惊喜’让秦澜雪很满意。 苏木君收回视线看向秦澜雪邪邪一笑:“你的生辰怎么能让寿星受累呢~” 秦澜雪听言,澄澈的眸子微微一亮,似有一抹细弱的妖异幽蓝隐隐跳动,给这双澄澈美丽的眼眸增添了几分蛊惑的妖糜之气。 停住脚步,低头专注的看着苏木君,暗紫的唇自从见到苏木君的那一刻,就一直缱卷着一抹清绝靡丽的温柔笑容。 “阿君,我很开心。” 他真的很开心,开心阿君记得他的生辰,开心阿君亲自跑来秦宫看他,开心有阿君的存在,开心阿君是属于他的。 还好,他之前没有把阿君做成傀儡,否则今日这样让他很开心的‘惊喜’就会没有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阿君离她远远的,怎么办呢?…… 秦澜雪注视着苏木君的眼眸,仿似要透过她那双幽妄的猫眼望穿她的灵魂,澄澈的明湖中一点妖异的幽蓝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眸光妖糜中带着点若有所思的黑暗。 苏木君发现自从秦澜雪知道她并非真正的苏木君,而这具身躯也不是真正的她之后,每次看她都不会再看她的脸或者转移到她身上分毫,只会看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她的眼睛。 而且秦澜雪的眸光在专注的望着她的眼眸时,总给她一种穿透了这双眼眸看到了她的灵魂的感觉。 此时这双澄澈美丽的眼眸里忽闪忽闪的妖糜幽蓝,让苏木君心口一动,唇角下意识的斜起一抹幽妄邪性的笑容,诱惑道。 “阿雪喜欢今日这样的惊喜吗?” 秦澜雪闻言,眸光微楞,眼中的若有所思消失不见,唯留一片异样的温柔与宠溺,毫不掩饰的点头愉悦道。 “喜欢。” 阿君跑来找他,这怎能让他不喜欢。 苏木君笑容邪惑的伸手抚摸上他暗紫色的唇瓣,顺着它勾勒的弧度慢慢摩擦,喃喃轻语。 “阿雪,唯有现在这样保持着各自的独立才能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和惊喜,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哪怕我在外做着别的事情,我依旧是你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是我自己,也不会去改变,明白吗?” 带着几分蛊惑的清音让秦澜雪眼底一点妖异的幽蓝逐渐蔓延,晕染出一片妖冶糜滟的致命灼热,似有幽幽冥火在燃烧沸腾。 “阿君是我的……”秦澜雪看着苏木君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似乎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他渴望了这个人太久,似乎从他很小的时候这个人就闯入了他的思想,改变的他的思想,占据了他思想中的整个世界,成为了他思想中无法磨灭永不会消亡的信仰。 如今这个人是他的,尽管明明这个人很早之前就已经是他的了,可是每当想起这个人是他的,他还是会觉得不真实,会有种随时都会失去的恐慌,或许这也是为何他总会想着将这个人拴在身边,甚至是…… 融入骨血…… 因为他觉得,唯有真正的融入骨血,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阿君才会真真实实的属于他,永远的只属于他,不会离开他……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眸光中的恍惚,看着他那片澄澈的瞳仁被妖糜阴诡的幽蓝慢慢晕染占据,眉头紧紧一蹙。 阿雪这是魔怔了…… 这个想法在苏木君脑海中回荡而出,让苏木君心中一骇,发现或许她还是将秦澜雪对她的感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多少是知道秦澜雪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正常人之间的情爱,变成了一种支柱般的信仰。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他魔怔了的眸光,她才知道,这份超越了爱的情感何止只是信仰,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随着这段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现在这份情感更像一股魔化的执念,早已植入骨髓,陷入地狱深渊。 若是她一个处理不好,不仅秦澜雪永远都会身处地狱深渊,就是她也会被他带入深渊地狱,漫天血海中永不超生。 秦澜雪专注的盯着苏木君,那澄澈如明镜的瞳孔在这一刻被妖糜阴诡的幽蓝完全占据,整个瞳孔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阴靡透满黑暗亡灵气息的幽蓝色泽,妖娆蛊惑的摄人心魄,却也妖邪森诡的让人毛骨悚然。 握着苏木君的手掌也加重了几分力量,或许是因为激动,那只手微微颤栗带出了稀薄的汗水,另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也同时抓住了苏木君另外一只手,将其整个的包裹在一片森冷冰凉之中。 “阿君,你是我的,那么能让我吃了吗?” 温柔的轻问带着几分绅士的礼貌,涟漪着浓浓的激动和炙热,那幽蓝的瞳孔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苏木君,带着魔鬼的温柔与迷恋,却让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题外话------ 咋们期盼已久滴阿雪粗来鸟,暖宝们还不出来接驾,咋阿雪这次出场是不是给大家带来了很大滴‘惊喜’呀~哈哈,阿雪这娃随着这段时间的推移又开始魔化鸟,似不似越来越让乃们这群小妖精欲罢不能了,吼吼,反正本大王是深深的鸡冻鸟,也快跟着一起疯魔鸟,哈哈~ 明天的更新可以恢复正常时间鸟,早上九点喔~看看咋们君君如何调教这丫的魔怔~ 第一百五十六章:智商博弈,温馨 秦澜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但是当这个想法在脑子里突然蹦跶出来时,他就有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并且越来越想将阿君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这种想法让他莫名的极致满足…… 听到秦澜雪温柔的轻问,苏木君心中某根弦顿时紧绷起来,不过面上却丝毫异样都没有,仍旧笑语嫣然,邪性痞气,幽妄的眸光闪烁着点点情人间嬉戏的玩味,颇为有趣的睨着秦澜雪。 “阿雪这想法真不错~不过为什么不是我把你吃了呢?” 苏木君凑近些许,伸手轻轻勾住秦澜雪的脖颈,一双幽妄黑亮的猫眼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幽蓝的瞳仁,带着几分恶劣的挑逗与挪愉。 秦澜雪灼热阴凉的气息被苏木君这突兀的话语和举动弄得微微一泄,一片幽蓝的瞳仁也突的一懵,愣愣的看着苏木君眼底恶劣乖邪的妖华光芒,瞬间头脑空白,什么也无法凝聚起来。 不过一瞬之后,那发懵的眼眸渐渐陷入了某种纠结思虑的情绪之中。 有些狐疑的看着苏木君,带着点惊喜,带着点疑惑,带着点纠结。 秦澜雪的第一反应是,阿君要吃了他?…… 紧接着第二个反应就是,阿君竟然要吃了他?! 最后一个反应是,阿君竟然产生了与自己一样的想法,这是不是说明在阿君心中自己也是她的,同样让她喜爱到愿意血肉相融的地步?…… 看着秦澜雪眸中的思索和纠结,苏木君唇角的笑容深邃了几分,其中沾染的邪性也越发浓郁了,幽妄的猫眼闪烁着一缕阴邪的妖华暗光。 “阿雪不愿意吗?” 低低的轻喃似是带着些许让人心疼的惆怅,潜移默化的诱惑着倾听之人的心绪。 若说秦澜雪是黑暗中令人神魂颠倒的魔鬼,那么苏木君就是那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邪魔恶鬼。 只是平日里这只邪魔都在沉睡,直到遇到了秦澜雪这只变态扭曲的魔鬼,苏木君灵魂深处沉睡的邪魔恶鬼才渐渐复苏。 谁让苏木君的父母都不能算是正常人呢?~ 作为那群独特的人抚养的后代,又怎会真的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正常人。 况且若真是寻常的正常人,又怎会如此不怕死的喜欢上秦澜雪这只随时有可能将她拖入地狱的病态,又怎能升起狩猎这只病态的勇气和乐趣。 秦澜雪被这道轻轻的低喃瞬间拉回了深思,神色极为认真的盯着苏木君,慎重其实的说道。 “只要是阿君想要的,阿雪都给。” 苏木君眸光几不可见的闪动了一笑,明媚璀璨的笑容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绽放,看着秦澜雪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清亮。 秦澜雪见苏木君高兴了,不见了那抹让他心口扭曲的惆怅,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清绝靡丽的笑容染满了纯真与妖邪,复杂矛盾的让人心智迷离。 就在苏木君眸光微微闪过一丝恍惚的时候,秦澜雪暗紫的唇瓣微微张合,吐出一道温柔宠溺的迷音。 “阿君想怎么吃?” 宠溺温柔的嗓音,郑重认真的询问,仿似将这当成了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来筹办一般。 苏木君心口猛然一跳,明明该是让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的问语,可她偏偏觉得溺人,犹如深处一望无际的深海,浪花缱卷带来的不是窒息的黑暗,而是让人醉心的温暖。 她的阿雪怎能如此真挚纯白的让人心疼呢?……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真的打算将整个的自己奉献,甚至还如此温柔宠溺的关心着她的感受,问她想要如何吃? 清蒸?红烧?油炸?还是一天一口慢慢品尝? 那恢复一片如明镜般澄澈的瞳孔里,她看到一道道不重样的进食方式,让她心口温暖的同时感到了窒息的疼痛。 苏木君觉得有什么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她不想去探查,不想去关注,只想紧紧的抱住阿雪。 苏木君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手臂收紧,紧搂住秦澜雪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紧紧的搂着,因为身高比秦澜雪矮了整整一个头,这样一楼,苏木君几乎整个的都挂在了秦澜雪的身上。 秦澜雪眉头微蹙,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划过一抹不解的同时似是晃过一抹不自知的疼痛,动作上却极为配合的弯腰抱住苏木君的腰肢,让她能够轻松一些。 “阿君……”秦澜雪试探的低唤一声,疑惑道:“你怎么了?” “心疼。”苏木君冷凉的低喃一句。 是的,她心疼。 秦澜雪怎能用如此变态阴暗又扭曲聪明的性格来让人如此心疼呢?…… 如此纯真的让她就是想害怕都做不到,真是……该死的让人爱罢不能! 秦澜雪澄澈的眸中一点阴暗妖惑的幽蓝微微闪烁了一下,卷起一抹不知名的幽暗笑意,清绝靡丽的笑容在他暗紫的唇瓣上绽放,令人迷醉的清音浅浅划出。 “给你揉揉?” “呵~”苏木君失笑出声,幽妄的猫眼不知何时已经清明一片,因为秦澜雪的话语闪烁着点点邪诡的暗芒,玩味一笑:“怎么?你想碰这具身体?” 秦澜雪紧紧环抱着苏木君的手臂因为她的话语微微松了松,美丽的眉头闪现一道皱褶,澄澈的瞳仁里也飘过一缕阴凉,清音迷醉而浅淡的道出一句。 “阿君自己揉。” 苏木君松开秦澜雪,挑眉戏谑的看着他:“这就嫌弃了?刚才是谁问我想怎么吃的?就这么想进入这具身躯的肚子里,与它血肉相融吗?” 一连几个玩味戏谑的笑语问得秦澜雪如黑羽般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澄澈的明湖中波光敛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是呐,他刚才只一心想着把阿君吃了就可以让她永远属于自己了,怎么就一时激动忘记眼前这具身躯不是阿君的,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一时间秦澜雪只觉一阵恶心,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浑身渐渐滋长出一层阴凉黑暗的死亡气息,阴暗森凉。 这抹可怕的气息让走进内殿提醒秦澜雪沐浴的太监总管小灵子被煞的身躯一僵,整个的就被钉在了原地,脸色透着一股窒息的青白。 苏木君好笑的看着秦澜雪僵硬的脸色,满目愉悦的色彩,也不出声帮他,全然当做他产生那种不该有的想法的惩罚,转头看向僵硬在原地的小太监。 “什么事?” 随意的邪肆话音顿时吹散了一室的阴凉黑暗,解救了被这可怕气息缠绕的半死不活的小灵子。 小灵子猛然喘了一口气,连忙弯腰恭敬的说道:“奴才是来通知皇上去偏殿沐浴。” 苏木君眸光戏谑的打量了小灵子一瞬,发现这小太监细皮嫩肉的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看看他身后规规矩矩跟着的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就知道这小太监的地位不低。 苏木君收回视线转眸看向正专注的凝视着她的秦澜雪,勾出笑道:“我先去沐浴了~” 说完冲着秦澜雪幽邪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小灵子见自家皇上什么也没说,就极为有颜色的连忙引领着苏木君一路去了偏殿的温泉池。 秦澜雪站在原地遥望着苏木君的背影,直到那抹月白的身影消失,那迷恋温柔的目光都未有所丝毫的变化。 反倒是原本妖鸷的神情被一抹清绝靡丽的笑容所取代,意义深远的低喃渐渐在寝殿中荡漾开来。 “阿君真是聪明呐……” 或许当时秦澜雪对于苏木君的反应有些发懵,可是这片刻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让他多智如妖的脑子理清所有思路,彻底明白了苏木君的用意和计策。 阿君根本不是要吃了他,而是有意那么说出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潜移默化的湮没他的想法。 对此,秦澜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阿君真好,好玩的让他又开始动摇犹豫了,若是真的将这样的阿君融入血肉,是能够与阿君永远的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是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再也看不见阿君的笑容,再也看不到阿君忽悠他的聪明,再也看不到阿君霸气侧漏的王者之魂…… 不,阿君是对的,他应该相信阿君,哪怕不用阿君吃了,阿君也永远都是他的。 就这样好了,让阿君一直这样鲜活的陪着他,带给他无数的心动,若是将来有一天阿君不再属于他,那么他再将阿君吃了好了…… 秦澜雪笑容渐渐璀璨绝滟,澄澈美丽的丹凤眸也敛涟着满满的愉悦和开心,他的阿君怎么能让他如此神魂颠倒呢? 他的世界,他的精神支柱,他的执念,这一切都是阿君,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若是他吃了阿君,自己也会一起死的,总不能去了地狱他再吃了阿君吧~ 所以这一切也不过暂时想想而已…… 在去偏殿的路上,苏木君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随意的道了一句:“介绍一下~” 全程低垂着头颅的小灵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清浅话音,微微一愣,抬眸就对上了苏木君那双幽妄邪肆的猫眼,连忙垂下眸不敢再多看一眼。 心中却犹如明镜似得,仅凭这一个眼神就明白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 这个身份神秘的贵人要他介绍的不是殿里的坐落的格局,而是自己…… “奴才小灵子,皇上看奴才机灵又有点身手,所以抬爱奴才,让奴才做了这长兴宫的内务总管。” 苏木君听言,幽幽一笑,问了一句颇具深意的话:“之前给谁做事的?” 小灵子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心中却是一骇,完全没想到这位贵人会如此言语无忌,直白逼人。 甚至仅凭他一句短短自我介绍就看透了他…… 想到刚才皇上的表情,小灵子聪明的没有做任何隐瞒,回答的直接。 “奴才之前在太后娘娘的寝宫任职。” 苏木君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幽芒,似笑非笑的看了小灵子一眼,丢出一句深意的笑语:“小灵子?人倒是和名字一样灵气~” 小灵子细细一想,便听出了苏木君话语里的夸赞和暗指。 这是说他弃暗投明的举动非常正确…… 小灵子连忙嘿嘿一笑:“能跟着皇上是小灵子的福气。” “若是足够聪明,确实是福气。”苏木君别有深意的轻笑一句,挥挥手让宫人都留在了殿外,独身走进了内殿。 宫人关动殿门时,小灵子这才抬起头来遥望着苏木君消失在门缝中的背影,凝神咀嚼着她临走前那句别有深意的轻笑。 他跟在皇上身边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尽管这时间听起来不算长,却也足够让他明白皇上是一个怎样病态危险的人物。 跟在皇上身边确实要足够聪明,否则那下场有多可怕他只要一想到那些白骨就遍体生寒恐惧不已,只要他本分聪明些,不招惹到皇上,确实是福气。 毕竟这样的皇上怎么可能只是傀儡,早晚是要执掌江山的,到了那时,他若是还能留在皇上身边,可不就是福气。 这位贵人能如此的清楚,足以可见他和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 想到这里,小灵子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也是从今夜起,苏木君成为了小灵子这个大内总管心中除了皇上外,最需要小心侍奉的存在。 偏殿里是一个偌大的泡池,那一个个温热的气泡足以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池子里的确实是温泉水。 苏木君试了试水温,并不算太烫,大概三十六度左右。 看得出来阿雪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是作为皇帝的硬件设施王太后并没有苛刻了他。 沐浴完后,苏木君直接穿上了旁边放着的原本准备给秦澜雪的衣袍,守在殿外的小灵子见苏木君穿着一身暗紫龙袍出来,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了变后却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震惊的一众宫人,那些宫人看到小灵子警告的目光,纷纷垂头不语,装聋作哑。 苏木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并没有再与小灵子说什么,大步的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步伐虽然快,却并不焦急凌乱,反而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赏心悦目的同时又让人为之惊艳,所惊艳的不仅是这份优雅,还有那通身的清贵之气。 小灵子直觉这位贵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回到主殿时,小灵子等一众宫人都留在了外殿,谁也没有随着苏木君一同进去。 苏木君走进内殿就看到秦澜雪冲她靡丽一笑:“阿君若是无聊,先看着这个。” 秦澜雪迎上苏木君的身影,将手里拿着的一本密布诡异暗纹保存完好,却又透着浓郁古老气息的羊皮纸卷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缓步离开沐浴去了。 只留给苏木君一道尊贵优雅的背影,和那三千妖娆如墨的黑发在地上蜿蜒出的一汪墨色河流画卷。 苏木君低眸,在看到那羊皮纸卷上印刻的四个黑金文字时,眉梢微动,眼底浮现一抹兴趣。 她早就对这本蛊宗秘典里的功法好奇了,只是阿雪将这秘典给了小樱子,如今再次回到阿雪的手里,只怕这段时日小樱子这个新帝来向主子亲自汇报工作了吧~ 苏木君拿着蛊宗秘典在殿内巡视了一圈后,选中了龙床左侧靠窗的软塌,脱了鞋躺在软塌上就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蛊宗秘典。 随着一页页内容的过目,那一行行艰涩难懂的文字所蕴藏的意义,那一招一式所带出的诡异阴邪,苏木君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本后凰族的上古至宝并非普通的蕴藏巫术的秘籍,而是一本阴邪残忍的修真功法! 只是这本修真功法与修真界的功法有着很多相似又不同的地方,阴邪的修真功法她不是没见过,她的倾爸爸因为末世时变成了丧尸,所以当初妈妈给他选了一套适合他丧尸身份的阴诡功法,尽管都是属于阴暗的功法,可是这本蛊宗秘典更为阴损了些。 它里面确确实实是参杂了巫蛊术法的,也难怪阿雪的蛊术会如此的超脱自然现象,如此的神诡可怕。 因为它已经并非纯碎的巫蛊之术,而是由此演练成了一套骇人的修真功法,很多巫蛊术法的效果也因此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奇诡可怖。 而她所担心寿命问题也将不再是问题,这本蛊宗秘典上最后几页已经记载,但凡成为蛊虫饲养体的人就已经不在是普通人,而是脱离了*凡胎,生命循环不息,完全是普通人百年轮回的数倍。 随着蛊虫饲养体慢慢修炼蛊宗秘典后,体质也会随着再度变幻,不但能够随意控制年龄形态,甚至能够延伸寿命至上千年甚至近万年…… 如此,苏木君倒也不用再考虑为秦澜雪去虚空界的修真阁里寻找适合他修炼的功法了。 她爸妈的的寿命都已经随着修炼可以持续上万年,就连她的教父契洛修罗也有几万年甚至更多无限的寿命,而她自己早晚也是如此,如今阿雪的寿命在将来也会与她一同。 想到这里,苏木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与一个人共度千年万年,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数字? 可她反而有些期待呢~ 秦澜雪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松松垮垮的暗紫龙袍的少年慵懒的躺靠在窗边黑色的软塌上,垂眸浅笑。 那抹笑容明媚而愉悦,缱卷着一抹发自内心的温馨,瞬间柔软了秦澜雪冰凉的心口,逐渐堆起了一汪暖暖的热泉,同时也再度激起了他心中病态的炙热感…… 秦澜雪澄澈的眸底一抹妖糜阴暗的幽蓝闪烁了一下,微微敛了敛眼帘,压下了心口诡异的炙热感,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某些想法就不该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了。 “阿君很高兴?” 秦澜雪缓步走近,精致清绝的容颜勾勒着一抹靡丽绝滟的笑容,眸光温柔专注的凝视着苏木君,在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弯腰将她整个的横抱入怀,一步步返身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苏木君顺手勾住秦澜雪的脖子,晃了晃手里的秘典,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仰着脸邪性的睨着他:“阿雪的寿命不同于普通人了吧?现在能固定容貌了吗?” 苏木君虽然是询问,但是话语里所带的询问却不浓厚,反而像是已经有所猜测一般。 秦澜雪眼中的明湖微微一荡,似乎有些排斥这个话题,不过还是开口道:“可以,确实已非普通人的肉身。” 他当初会对阿君用同命蛊,除了想要跟她永不分离外,也有着几分寿命不同的原因。 在自己想让苏木君永远都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将来有一天自己会独自一人活着,所以超出凡人寿命的这件事情也被他直接忽略了。 此时苏木君问起,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她之间已经不存在这些因素,但还是会觉得膈应,他怎么能比阿君活的还要久呢?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心理防御!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眸底深处又开始浮动的幽蓝光泽,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了,心中一阵好笑又满带暖意,邪邪一笑。 “若是我回到自己的身体,可是能活好几千年不止呢,阿雪可要加油修炼,将来我们一起相守千万年如何?” 浅浅的笑语让秦澜雪眸光微楞,倒映着苏木君脸庞的瞳孔明湖中慢慢涟漪起一圈圈靡丽清绝的美丽光晕。 “嗯。” 秦澜雪很是郑重的应了一声,暗紫的唇再次弥漫出璀璨的笑容。 与阿君相守千万年,这句话让他很舒服,舒服的清楚感觉到了心口激烈的跳动和炙热的温度。 他很清楚这一刻,他产生了憧憬,而且比起将阿君吃了,他更喜欢这份憧憬。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眼底缱卷的愉悦和温柔,就知道他喜欢她勾画出的未来,幽妄的猫眼闪过一抹笑意。 想让变态改变初衷,就让他有一个更为喜爱的目标,很显然,苏木君成功了。 而她很喜欢和阿雪的相处,这样斗智斗勇充满血腥危险的情趣,才是爱人间真正的相处之道,永远都不会没了乐趣,多好。 将来千万年的长久岁月里,就这么跟阿雪‘斗’下去,她想,就算生命循环不息,她也是愿意的,因为她与阿雪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在这‘博弈’中被消耗磨灭,枯燥死寂…… 秦澜雪将苏木君放在了床榻上,翻身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拥入了怀里,静静的感受着她强烈有力的心跳,听着她一一讲述修真者的事情,讲述她所在的世界,讲述她的家庭,她的过去。 这才让秦澜雪明白为何苏木君不是修真者却知道很多修真者的事情,而她身上诡异的力量原来是来自一个神奇的宇宙的源力,而她的寿命变化也是因此开始的…… 月亮高挂,深夜来临时,苏木君在秦澜雪耳边温柔的低语了一句:“阿雪,幸福安泰。”便搂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宁的睡去。 黑暗中,秦澜雪睁开了那双极为澄澈清亮的眼眸,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儿,许久,唇角勾勒,带着一抹刻骨的温柔和满足。 阿君,你的存在,就是阿雪的幸福安泰。 第二天一早,苏木君就从床上爬起来让小灵子带着去了长兴宫的小厨房。 在苏木君离开后,秦澜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里面的清明无不证明他早就醒了,在苏木君醒来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秦澜雪对苏木君的一举一动都太过在意,在意到将她完全视为了自己,尽管偶尔有些极为病态可怖的想法。 秦澜雪想着,既然阿君没有叫醒他,就是不想他跟着一起吧,听着殿外阿君对小灵子的吩咐,秦澜雪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轻喃自语。 “阿君……准备礼物吗?……” ------题外话------ 咋们君君和阿雪的心理对弈宝贝们可以慢慢体会喔~,其实从头到阿雪的心思都是复杂的,既可以说他只是想想,因为他和君君生命相连,也可以说他确实是有了这样的打算,毕竟他不是正常人呐,所以和君君一起下地狱也很正常,还是咋们君君厉害,永远都不会让阿雪的想法成为现实,总觉得两人这样的‘斗智斗勇’既让人觉得温馨又热血沸腾,如此‘斗’个千万年也很有爱呐~ 第一百五十七章:由我来给,收藏 如远山穿透的迷音缱卷着浓浓的愉悦,那片澄澈的明湖中迷雾散去,荡漾起了粼粼波光 “阿君,温暖,阿雪喜欢。喜就上” 只是那圈着苏木君的手臂更加紧了几分,仿似要将苏木君整个的就这么揉入身体里一样。 “温暖……”秦澜雪喃喃低语,澄澈的眼眸微微有些恍惚,缱卷着一抹扑朔迷离的迷雾,让人看不清这迷雾下掩盖的究竟是什么。 “阿雪,这是温暖,爱人、亲人、朋友之间才会产生的温暖,更是在最重要的人身上才能体会到的,之前的十五年我没能带给你温暖,之后千万年,你的温暖由我来给。” 苏木君环抱住秦澜雪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笑出声。 喃喃的低语似乎有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唯有那抹浓重的迷恋清晰至极。 “阿君……” 最后这份失控被他转换成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将苏木君紧紧的搂在了怀着,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清贵冷香。 接过苏木君递过来的筷子,秦澜雪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少了一抹邪气,多了难掩的温柔,让他极其眷恋着迷,甚至差点失控。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暖暖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尽管让他有种大脑停止运行的迟钝,却让他甘之如饴这种空白。 秦澜雪说不清楚此时看到这碗长寿面以及旁边笑语嫣然温暖至极的女子,心中是中怎样的感觉,只觉得热热的,犹如这碗面一般滋长着扑朔迷离的氤氲之气,让他犹如深处迷雾看不透,看不懂。 只从整体搭配和色泽上就让人食欲大涨,肚子滚动,碗里冒出的热气于秦澜雪来说不是诱人食欲的清香,而是让他心口热热暖暖的温度。 秦澜雪有些发愣的看着食盘里放着的大碗,碗里热气腾腾散发着一缕勾人食欲的香气,面条上一株青绿的小菜清新可口,旁边白嫩嫩的蛋白色泽诱人,蛋白中间很嫩嫩的蛋黄荡漾着莹亮亮的光泽,嫩嫩的蛋黄汁看着就让人想狠狠的吸一口。 “快尝尝,我是第一次下厨,虽然每个步骤都极为精准正确,口味应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不过还是要入口了才能真正确定。” 苏木君将食盘放在桌上回眸含笑的看着秦澜雪,伸手将食盘上放着的筷子递给了他。 “这是长寿面,在我们那很多人都习惯生辰当年吃一碗长寿面,讨个吉利。” 苏木君也知道在自己醒的时候秦澜雪其实也醒了,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有了以往的经历,苏木君自然清楚秦澜雪与她在一起时有多专注。 秦澜雪见苏木君进来就将手里的书随手搁在软塌上起身走了过来,澄澈的眸光错落在了她手里的食盘上,波光粼粼迷人至极。 苏木君端着食盘走进内殿时,就看到秦澜雪正靠在她昨夜靠的软塌上翻看着一本史书。 小灵子此时心中暗暗下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决定,从此刻起这位伟大的贵人就是他小灵子的偶像! 乖乖,这世间竟然有女子能够镇压住他那病态可怕的帝王主子…… 若这位贵人真是个女子?! 看着看着,小灵子的眼神变得深暗了下来,心中一片惊疑不定。 那纤细的身影尽管被比之大了几号的暗紫龙袍遮盖着,仍旧隐隐可以看出那比寻常少年更为纤细柔软的腰肢…… 小灵子明亮暗沉精光的眼眸狐疑的打量着苏木君的背影,似乎在对比探查着什么。 这位贵人的喜爱也太…… 小灵子心思起伏的跟在苏木君身后,看着苏木君背影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暗藏汹涌难以平复,甚至有着丝丝怪异的情绪。 汤料配好,长寿面出锅,苏木君又煎了一个黄嫩嫩的鸡蛋点缀在面上,端起面碗对厨房的道了一句:“将膳食送进内殿。”就率先离开了。 尽管之前每年爸爸们过生日她都能看到妈妈动手给他们煮长寿面,那一个个步骤也都清晰无比的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但实际操作起来苏木君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所以整个人极为专注。 周围的宫人什么表情苏木君没时间去注意,从动手开始,苏木君整个心思都放在了煮面上,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动手煮东西。 等回神时,面已经下锅了,再想去劝也都来不及了。 就是小灵子这个灵敏激灵的人也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呆愣又错愕的远远看着苏木君优雅的身姿沾染了厨房的烟火气…… 小灵子等一众宫人原本还在奇怪这个长得极为明媚白嫩的小公子去小厨房干什么,等看到苏木君指挥着厨子烧好水备齐材料,挽起手袖擀面时,一个个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珠子。 这孩子从出生就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长到今天十六岁都没有体会过丝毫的温暖,这碗长寿面正好适合给阿雪做生日礼物。 苏木君想来想去只好学着自家妈妈当初和爸爸在一起的作为,亲手煮一碗长寿面给阿雪。 昂贵的东西秦澜雪不缺,至于符合秦澜雪病态性格的,目前这长兴宫的宫人都被秦澜雪驯服的妥妥帖帖的,又没有人来送死,所以缺少‘材料’。 苏木君确实是准备礼物去了,不过并非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长寿面而已。 第一百五十八章:边关历练,开战 苏木君在秦宫逗留了五天就回了楚国,因为再过两天就是苏栗舞和楚文瑾的大婚,她这个郡主是必须到场的。 楚国永定六十二年六月的第一天,迎来了永益王府和晋安候府的大喜日子。 晋安候府的小小姐苏栗舞出嫁,永益王府的世子娶妻,整个沥阳城都陷入了一片喜庆之中。 楚皇虽因为身体状况没有亲自出席,但却派了祖杀这个第一心腹到场祝贺,让文武百官越发清楚的感受到楚皇楚文瑾的喜爱,一个个更是围着楚文瑾这个新郎连连道贺吹捧。 良辰吉时到时,看着拜天地的一对新人,苏木君无声的走到了沉默观望着这一切的百里扶妍身边。 “若是没有了晋安候府,今日在这里拜堂的新娘就是你了~” 邪肆的低语飘入百里扶妍的耳里顿时让她身躯一僵,受惊的转过头便看到了一身紫衣华服的苏木君,惊讶了一瞬:“淳瑜郡主!” 随即面上便勾出了一抹温婉的笑意:“扶妍不明郡主的意思。” 苏木君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百里扶妍,斜起唇角,笑容邪妄幽诡:“你总会明白的,我期待与你合作的那一天。” 百里扶妍眸光意味不明的凝视着苏木君的背影,看着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含笑的看着新人拜堂,神色那般平静,仿似从未从那把椅子上站起来,从未跟她说过这些莫名其妙又暗藏波涛的话一般。 “小姐……”秀语蹙着眉头,眼底闪烁着不解和警惕,想要说什么,却被百里扶妍挥手阻止了。 “她打了什么主意,时机到了我们自然会知道,见招拆招即可。” 百里扶妍收回视线看向满是刺目的红对拜的新人,那双温和却透满生机与韧劲的眼眸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痛色与失落,脑海里下意识的回荡起苏木君刚才的话语。 若是没有了晋安候府,今日在这里拜堂的新娘就是你了…… 若是没有晋安候府,苏栗舞没有了这庞大的背景,她怎么可能成为楚文瑾的结发妻子,那么放眼整个京都,既有身份又年龄适宜的人也只剩下她百里扶妍了。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设而已,晋安候府虽然已经不比当年老侯爷在的时候辉煌,可是底蕴还在,要让这个侯府彻底崩塌何其容易。 她下个月就十五了,家里都已经开始给她物色着夫婿,以避免卷入皇室的争斗中,她没有时间等到这一天了…… 苏木君看着头顶红纱、一身大红嫁衣的苏栗舞,幽妄的猫眼闪烁着点点让人寒栗的邪冷,唇角的笑容乖张而邪恶。 上一世的原身也是如此的幸福喜悦,大红嫁衣,十里红妆,一人情忠。 她也算是公平的,既然要让苏栗舞尝尝原身上一世的下场,自然也是要让苏栗舞体会体会原身上一世的幸福,这样苏栗舞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吧。 苏木君满心邪恶的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乖邪肆意了,看得时不时注目着她的一众世家公子越发被迷得心口狂跳。 也让一直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百里纤和谢秋陌等人,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猜测。 接下里的婚宴上苏木君都安安分分的随着众人入席用餐,吃完饭后也没有多留,随着姚华裳一起回了将军府。 回到沁水阁,苏木君见凤夜站在院子里,想起自己近段时间来的让他部署的事情,唇角微勾,一边走进屋一边道。 “都布置妥当了?” 凤夜跟上苏木君,点头道:“晋安候府已经跟卫凕秋联系定下了时间,就在半个月后动手,属下已经让凤三去晋安候府守着,一旦有传到边关的信件就将其拦下,虚影石也让十一送到了十二的手上,就等着苏子律动手了。” “很好。”苏木君眼底泛起一层冷酷的锋芒,随即道:“通知异兵团的人,明天晚上开始正式考核,全体人员无论用任何办法,十天内齐城三十里外的双息谷集合,原先的暗卫也都一起,我会全程监控,但凡发现暴露踪迹引了怀疑而无法自行解决的,杀,十天后没有通过考核的,杀。” 两个杀字森寒冷酷,干净利落,听得凤夜心头一跳,严肃了神色沉声有力的应了一声:“是!” 哪怕知道从沥阳到最北边双鹿关的齐城,快马加鞭也要十五天的路程,凤夜仍旧没有丝毫的疑问,只有绝对的服从。 因为他知道异兵团的人只要毅力够强绝对做得到十天内赶到双息谷,毕竟异兵团的人都非寻常的练武之人,这几个月的训练下来不说他们的实力,就说他们的体力也已非常人能够比拟的,只是这过程会异常的艰辛困苦而已。 于苏木君来说,她交给这些人本事,让他们踏足强者的世界,代价就是他们的忠诚和本事,若是训练了这么久连这点速度都无法达标的话,她与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就可以终止了。 路途上出现意外无法自行解决,还有可能把意外带给她惹上麻烦,这样的人她不会要,而且以防别人从他们口里得知什么不该知道的,唯有杀人灭口。 无法完成考核的,也不可能再像一开始那些体能坚持不下来被淘汰的喂颗药忘了一切回到原点,因为现在的异兵团成员接触的已经远远比一开始淘汰的那些多得多,唯有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不过对于这两个月才新加入的成员,苏木君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五月来的就不用参与这次的考核了。” 凤夜听言点点头,想到四月份新加入的几个成员,并没有开口问不必要的问题,既然主子只说了五月份来的人,那就说明四月份来的成员都是要一起参与考核的。 随后苏木君拿出了二十枚通讯石,在里面注入了一丝源力,交给了凤夜:“让凤一等暗卫两人一组,你将这些通讯石一人一组分给他们,考核中有任何指令我会通知你们。” 也就是说,若是中途出现之前所述情况的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接到绞杀的命令。 凤夜看着桌上堆着的闪闪发亮的好似晶核一般的东西,正要找东西来将它们装起来,却见苏木君挥手抛来一样东西。 “接着。” 凤夜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银亮色的好似银制的手环,这手环约莫一指宽,呈椭圆形,约莫巴掌大小,手环上没有任何的接口,平滑无比。 苏木君看着凤夜缓缓解说道:“这是空间手镯,有两百平米的空间,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可以存放任何没有生命力的东西,你滴一滴血在上面就可以让它认主了。” 凤夜听言心中一震,冷锐的眼眸瞬间惊讶的猛缩了一下,充斥满了浓浓的震惊与奇异。 尽管他还不太明白这代表着怎样的意思,但脑海里突然想到苏木君时常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些东西,又将那些东西突然变不见了,一时间有些紧张又兴奋的吞咽了一下,抽出长剑在手指上一划,鲜血直直流淌在那银色的金属手环上。 片刻,凤夜就感觉到脑海里出现了一片空白的虚空之地,那片虚空的空间就如同苏木君所说的一般大小。 苏木君看着凤夜瞪大的眼睛就知道他看到空间了,于是出声笑道:“这空间是凭意念控制的,你可是试着将这里的东西移到空间里。” 凤夜按照苏木君所说的看着桌上的通讯石集中注意力,下一秒就看到这些通讯石全都出现在了空间之中,这神奇的一幕让凤夜整个人激动的隐隐颤栗起来。 “主子……它们真的出现在空间里了!” 凤夜激动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下一刻,已经跪倒在了苏木君面前,一张俊毅的容颜满是难以形容的动容之色,眉眼的疤印也在这一时多了少了狰狞之色,多了一抹柔软。 “凤夜谢主子赏赐!” 铿锵有力的话语带着些许沙哑艰涩,这份沙哑中蕴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感动和忠诚。 苏木君垂眸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眼底散发着异常明亮光辉的青年,清楚的看到了那坚毅眼神背后赴汤蹈火奉献一切的心意。 苏木君的勾唇一笑,笑容仍旧邪肆却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亲切:“起来把东西带手上,这东西既然认了主,今后就算被旁人捡到也是无用之物。” 这样的低品空间法器她空间里数量并不多,大概五十多个,还是她从回生谷竹屋的宝器库里拿出来准备分配给几个下属的,没想却因为去了妈妈的房间看了时空简书而穿越到了这里,反倒了方便了她在这里的行事。 在现代她和哥哥手底下的亲信每人都有这样的空间法器,级别甚至更为高级,这种低品的空间法器是君都军队中每人都有的配置,唯有地位高的和任务中有出色表现的人手里的空间法器才是中品或者上品,甚至是超品。 而随着品级的往上,空间的面积自然是成百倍的叠加。 凤夜也未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后就将巴掌大小的手环套进了右手手腕,那比手腕还要大上一圈的手腕在套入手腕后,瞬间自行缩小成与他手腕只留下一指细缝的大小,尺度刚刚好的让人震撼。 见此,凤夜再次惊震了一瞬,满目惊叹又好奇的看着手腕上的手环,这真是一件神奇充满灵性的东西…… 待苏木君交代完一切后,凤夜就回了无名山,将苏木君的意思一一传达给了异兵团五部的首领。 等五部的首领将信息传达后,整个异兵团都炸开了锅,一个个既是兴奋马上就能出去实战了,又是紧张自己无法及格。 血月这边,当蓝鹰将消息传达个血月的成员后,一个个若有所思的议论了起来。 很多人都觉得此次考核跑到边关那么远的地方,主子肯定不是简单的只让大家考核能力而已,后期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动静。 雾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神色安宁的站起身缓步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唇角带着一抹自信又乖巧的笑容。 十天而已,他能做到。 空言同样沉默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虽然没有凝结出内丹,但是丹田里以及凝聚了不少的真气形成一个内丹的形态,只要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做到了。 有了这些比内力还要强大百倍的真气,想要在十天内到达目的地不是问题,他更好奇的是十天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那个一眼就看穿了他真实实力的主子,当真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 蓝鹰看着两人离开,转身去了山顶吸收日月精华,血月的成员一个个都是天赋极佳又聪明的存在,他若是不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怎么对得起主子给自己的机会。 这个血月首领的位置他既然坐上了,就绝不会给旁人夺取的机会! 血月里的人一个个心思各异的时候,树林中单独聚在一起的一众暗卫同样满心猜疑和好奇。 一个个手里拿着半透明闪烁着盈盈光泽的通讯石,视线却探究的落在了凤夜的身上。 凤一等人凤字开头的暗卫本就是以凤夜为首,见凤夜如同主子之前神诡的作为一般,将通讯石凭空变了出来,心中至多只是好奇和疑惑。 可是以苏木旭的暗卫白鹭为首的二十人除了惊奇外,更多的则是探究和猜疑。 如今连凤夜都能做出这样神诡的事情,他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主子单独传授了凤夜某种奇诡的功法。 凤夜无视众人探索疑惑的视线,沉声道:“主子让我们两人一组进行考核,这十天随时等待主子的命令,斩杀一切考核中不及格的成员。” 这些暗卫都是第一批接受改造训练的,他们或许没有异兵团那些孩子有天赋,够聪明,但实战经验却是那些孩子没办法比的,十天内出现在双息谷于他们来说虽然困难,但不至于做不到。 所以一开始,苏木君就没有把他们也算入同样有可能被斩杀的范围里。 白鹭听言,眼底闪过一抹思虑,看着凤夜出声问道:“主子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打算。” 其余人听言眼底也纷纷露出了一丝等待被告知的渴望,偏偏凤夜只是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后就留给众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十天后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听言顿时一阵叹息,看着凤夜的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不过却没有谁死缠烂打的追问。 毕竟在场的人比起异兵团那些孩子更为了解苏木君这个主子的秉性,该他们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不该他们知道的若是知道了那绝对离死不远了。 第二天傍晚黑夜来临之际,异兵团的一众人纷纷从无名山出发,开始了他们的考核历练之路。 众人或三两结伴,或单独行动,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出发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一一展现在了苏木君的眼前。 将军府的沁水阁里,苏木君坐靠在软塌上,前方的半空是一副蓝光水幕影像,影像分为了无数块,将异兵团成员的一举一动一一呈现在了影像之中。 无数诡异的代码在蓝光水幕两侧闪烁滚动,整个水幕均是苏木君用能源之力连接入跟在众人身后的监控导入呈现的,甚至可以设定一切条件因素。 苏木君无需一一盯着,只要有成员被人盯上,这漂浮在半空的水幕就会闪烁报警电光,给出相对的提示,整套系统全都是由能源之力组成,这个是独属于宇宙空间中各星球的科技。 第二天一早,监视晋安候府的凤三出现在了苏木君身边。 “主子,昨日深夜苏苓飞给苏子律传递了信件,信里写明了动手的时间以及计划部署,属下已经按主子的吩咐截了信件将里面的内容刻印了一份。” 苏木君听言,唇角勾起了一抹邪冷的弧度,看了凤三一眼:“异兵团的人外出考核去了,这些天你就暂时先跟在我身边。” “是。” 凤三沉沉应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激动。 自从他们经过洗髓丹改造后不是忙着训练就是外出办事,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跟随在主子的身边,如今能跟随在自己最崇敬的人身边,怎么能让他不激动不兴奋。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木君将此次参与考核训练的一众人一一观察了一变,没有错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实力最差的那一个,苏木君都认真的评估了他的一举一动。 那认真的态度看得一旁站着的芷熏芷香和凤三都有些不解,眼前这神奇的蓝光水幕中无比清晰的将每一个人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放映了出来,有些人明明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他们看了一会儿就转移了视线,可主子竟然认认真真的坚持看了下去,每个人在外的头三天所有的一切她都坚持看完才转移目标,去看下一个。 有一次芷香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出了声:“主子,为什么不管那人本事好坏,你都坚持将他们外出的前三天发生的一切看完?” 苏木君认真的注视着画面中的成员,眸光分毫不移的回了一句。 “之所以将他们考核的过程监控起来,不仅是为了防止中途发生变故,更为了发现一个人身上潜在的优点。” 三人听言眉头微蹙,越发有些不解了,潜在的优点?考核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最终的胜利吗?…… 然而苏木君接下来的话语终于让三人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心生震撼。 “我要的不止是武力达标的人,否则怎会如此在意过程,直接等待结果就好,除了实力,我更想发掘他们每个人身上潜在的特殊优点,这些优点可以是缜密的心思周密的计划,可以是公众场合的交际能力与口才,可以是异于常人的听觉或者嗅觉,可以是敏锐的判断能力和第六感知等等……” “这些特殊的才能会让一支武力超群的队伍的力量锦上添花,在不同的领域发挥意想不到的超强效果。”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只会武力的队伍,而是在绝对武力的基础上再增添能够加强力量的技能,实力单一的队伍永远都无法长久的,唯有凝聚各方领域的能力才能让一支队伍走的越来越远,强悍无比。 芷熏三人觉得自己的认知和所学再次因为苏木君重新刷新了一个新高度,原来在他们还在看着眼前的时候,主子的眼睛里已经穿越到了千万里之外,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空。 这就是思想与思想的差别,上位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直到考核的最后期限,第十天的寅时,苏木君才带着凤三开着战舰去了双息谷,而苏木旭和夜美人则留在了将军府坐镇以应对突发状况。 双息谷又称阴阳谷,因为它的天气神奇又诡异,双息谷只有两个路口,一南一北,北面通往三十里外的双鹿关,途径齐城,南面是齐城之后的又一个城池,生生城。 阴阳谷这个外称的由来就是因为南北两个口的天气永远是相左的,南面若是阴雨连绵,那么北面一定是阳光普照,北面若是下雨,那么南面则阳光明媚,而这片漏斗形的山谷之中则一年四季都是暴雨没有,阳光不见,小雨连绵,天空阴霾。 久而久之,居住在附近的村名们也就将这天气神奇的双息谷称为阴阳谷。 苏木君和凤三到了双息谷后,并没有踏入双息谷的地界,而是在双息谷南面入口的荒野山地中暂时休整了下来。 黑夜变白昼,太阳东升高挂,一直等到了日正十分,才远远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近。 苏木君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后,唇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凤三将自家主子还算愉悦的表情,越发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的身影,慢慢的在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后,唇角也跟着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凤头领给他们一群暗卫长脸了,还好最先来的不是那群小鬼头,否则他们可就没脸面对主子了…… 凤夜和凤一远远看到前方荒野的山地中,特立独行的竖着一个红彤彤的好似房子又不是房子的东西,而那红房子里面似乎还坐着两个人,未看清出样貌凤夜心中就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当在靠近些看清楚那熟悉的身影时,凤夜疲惫的脸色不自觉一柔,出声道:“是主子,过去。” 说着就率先朝着那红房子飞身赶了过去,凤一见此也连忙紧追着凤夜赶去,那速度再次爆发了一个新高度…… “主子。” 凤夜停落在红房子外,提步走到了苏木君身边道了一句,声音带着几分干涩的沙哑,冷锐的眼眸却亮的出奇。 凤一紧随其后小跑了进来,冲着苏木君嘻嘻一笑:“主子。” 苏木君抬眸打量了两人一圈,第一眼只给她一种狼狈感,两人全身上下带着一股子风尘仆仆的浓郁气息,脸色也憔悴带着三分虚弱的苍白,嘴唇干裂,唯独一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亮的出奇,透满了敬重与兴奋。 苏木君勾唇一笑,毫不吝啬的给出一句赞扬:“很好”随即示意两人坐下:“坐着休息吧。” 凤夜和凤一听言也没了最开始的惶恐和扭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过并没有落座在苏木君身边两侧的位置,而是极有分寸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隔了两个位置坐在了凤三的身边。 凤三转头看向两人,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却隐含几分兴奋道:“你们是第一个到的。” 虽然不用凤三提醒,两人也看出来了,不过听了凤三郑重其事的说明,两人都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三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无形中充斥着一种队友之间的默契。 然后凤三起身走到一旁放着的立式饮水机边,用一次性的塑料杯子接了两杯水给凤夜和凤一。 凤夜因为在仙祭天之谷的时候就见过这名为饮水机的东西,所以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所在的这顶好似帐篷又似房子的东西。 凤一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异的玩意儿,在凤三接水的时候,看到那水流从一个小口里流出来,直接把眼睛都给看直了! “这……这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神奇!”凤一跳起来跑到饮水机旁,伸手试探性的在那透明的水桶上敲了敲,看着里面晃荡的水流,咋舌不已。 苏木君饶有兴趣的看着凤一脸上丰富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凤三是个性格安静的,不过遇上凤夜这个更为冷沉的同伴,只好开口为凤一解惑,况且看到凤一比自己当时的表情还要夸张,他很乐意为凤一解惑。 “主子说这叫饮水机,只要按下中间那两个凸出的小耳,上面透明桶子里的水就可以从里面流出来了。” 至于手里这软软的透明状似杯子一样的东西不需要凤三再解释,只要看它一滴不漏的稳稳装着白水,就知道跟茶杯一样了。 凤三一边砸吧着嘴,一边摇头惊叹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特异的东西……”随即抬眸扫向头顶红彤彤的棚子:“那这东西呢?” 凤夜平静的抬眸扫向凤三,一副同样等待答案的高冷模样。 凤三倒也没卖关子,直接道:“主子说这是遮阳棚。” 苏木君看向凤三认真的神色,这才发现这小子很有当话筒的潜质,什么都是主子说,就是不知道平日里与凤夜等人在一起说事情的时候会不会也来上这么一句,主子说…… 若是凤夜和凤一知道苏木君心中的想法,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凤三私底下说的最多的口头禅就是三个字,主子说!…… 就在几人说话间,白鹭凤二等人也都陆续抵达了目的地,最让几人惊讶的是雾琊,他竟然超越了所有异兵团年轻的成员不说,还碾压了不少暗卫,成为第六个抵达目的的人。 后面隔了一个风七,紧跟其后出现的就是空言,紧接着是凤八凤九等人,作为血月领头人的蓝鹰是第十五个抵达的人,竹云几乎是与他一同出现的,成绩都很不错。 其后抵达的都是暗卫,抛开外出办事的凤十二,其它暗卫们几乎只差那么四五个后,紧跟着出现的才是新成员,离澪、打野、颜绯、羽月、絮貂、鱼凫等人…… 遮阳棚外聚集的成员越来越多,不少人都累趴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珠子都极其整齐的盯着遮阳棚里摆放的饮水机,眼底透满了惊奇与好奇。 凤一等人则安排人过来接水分发给一众成员,苏木君全程都保持着沉默,下午的时候直接移出了一张贵妃躺椅躺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异兵团的一众人也不敢大声说话,实在忍不住的则小声的嘀咕着眼前这些神奇的玩意儿。 雾琊和空言等雪月成员,更多的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贵妃躺椅上躺着的少年,探究而疑惑。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仍旧时不时的出现一两道身影归于大部队,直到午夜到来,此次参与考核的两百人,到了一百八十八个,躺靠在躺椅上苏木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清楚的从那双慢慢掀开的眼眸中看到了邪冷幽暗的光芒,无情而冰凉…… 苏木君缓缓站起身,伸手在半空中一划,一副偌大的透明盈蓝水平幕就出现半空,几个画面神奇而又清晰的展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那些画面里出现的人正是到现在都未归队的成员…… 苏木君看着画面里的十二个少男少女,眸光冰凉冷酷,粉润的唇掀起:“血月。” 血月的成员听到这两个字,早已站起的身躯立即挺直沉声应道:“在!” 整齐沉冷的声音听得众人头脑一醒,心中一震,为这瞬间的气势震撼。 苏木君转眸看向血月的成员,抬手随意的指向身侧的无形屏幕,淡淡的吐出一句森冷的话语。 “上面的人,杀了。” 如此简单的话语,却充斥满了让人心寒的残酷与血腥气。 血月的一众人瞳孔一缩,快速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再次开口的声音显然没有了之前那般整齐和气势。 “是!” 沉着有力的嗓音来自蓝鹰、竹云、颜绯和雾琊等人,其余人多少有了那么片刻的迟疑。 苏木君见此也未多说什么,毕竟血月的这些成员大部分人的手都是干净的,这将是他们手上第一次沾满血腥,她允许他们的情绪。 苏木君眸光一厉,犀利的扫过一众神色迟疑的血月成员,冷声道:“这是第一次,我允许你们存在个人情绪,下不为例。” 血月的成员抬眸看着苏木君,在触及她眼底的邪冷与残酷时,纷纷心口一颤,快速收起了心中不该有的情绪。 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他们不都早有了心里准备了吗?此时何必如此矫情,平白触怒了主子。 他们的双手迟早都是要沾染上血腥的,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的染血会是曾经认识的同伴。 “是!” 这一次,这一声回应坚定有力,沉冷肃杀,气势逼人。 让旁边观看的各部成员也跟着莫名的调整了心绪,严肃了心神,原本晃动的眼神也变得坚定清明。 无名居不是孤儿收容地,主子不是那些博虚名的虚伪救世主,从他们为了生存走进无名山开始,他们就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那就是自由和人生。 从他们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强,慢慢拥有了普通人没有的实力时,他们就必须为此付出一世的忠诚,这是很公平的等价交换,是他们的选择。 既然选择了,他们就不能退怯,也是无路可退的,唯有认定眼前的人,一路追随,完成这场交换来的人生! 至少他们不再是最底层任人欺辱的弱者,至少他们不用再为一日三餐而苦恼,至少他们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至少他们现在看似没有了自由,实则却比以前没有社会地位任人欺凌的时候更加自由。 血月的成员离去后,苏木君就更换了半空屏幕中的景象,变成了一处内城里的夜晚大街小巷的画面。 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苏木君伸手指向街道一侧坐落的一处富贵宅院,宅院大门上方的牌匾写着两字,季府。 “这里就是我们接下来落脚的地方,位于三十公里外的齐城内城,你们记清楚路以后就可以出发了。” 随着苏木君出口的话语,屏幕里的接近发生了变化,开始慢慢移动形成一条从城门到城内的路线图,一路的街景都清晰的展现了出来,足够众人一进城就准确的顺着这路线找到季府。 凤夜看到这座季府微微讶异,没想到主子将一切安排部署的如此精细,远在沥阳都城都能掌控部署边关城池的一切,他甚至怀疑,此次就算主子不亲自前来,边关的事情也定然会在主子的部署下完美落幕的…… 确实,苏木君早已将一切布置妥当了,就算不亲自前来,她一样可以在沥阳皇城中决胜千里,让晋安候府全府湮灭。 不过她心中还有一个关于上一世苏世明和苏木烨之死的疑虑,只有走一趟才有机会解开,还有异兵团的人也需要实战历练,所以正好用长卫国的兵马给他们练练手。 至于这季府,是她上个月就让凤十二买下准备好的,就为了给异兵团的人落脚,否则一百多人突然出现在齐城的客栈,足够引起城内驻城兵马的注目。 苏木君等着血月的人回来后才带着他们一同离开赶路去了季府,季府里的下人在凤十二几天前离开时就全部遣散了,所以整个季府只有苏木君等一行异兵团的人。 苏木君看着在前院集合的一众人,只给了众人一句:“这两天好好休息。”就带着凤夜离开了。 众人见此懵了一瞬,只觉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还想着之后肯定还会有什么大动作呢,没想到竟然是让他们休息两天…… “你们也别疑惑了,要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 凤一邪恶的冲着众人笑了一句,就转身挑选房间去了。 其他人被凤一这么一说,也跟着恍然大悟的头脑一醒,紧接着猛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还不快去选房间! 于是反应快的一溜烟就跑了,留下一些后知后觉的满脸悔痛的在后面追赶…… 三天后的清晨,整个齐城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息,城内的街道上随处可见一队队小跑而去的士兵,那些士兵的神色严肃的让百姓们心中满是不安,好似有什么他们不愿去想的可怕事情即将爆发一般。 直到晚上,成千上万的军队从内城离开一路前往了城外二十里外的双鹿关,而关于长卫国边关二十万兵马举兵压境双鹿关的消息也在齐城不胫而走,带起了一片恐慌…… ------题外话------ 吼吼,今天夏夏可是万更了喔,是不是很勤奋呐,哈哈,快快砸月票喂食夏夏鼓励鼓励吧~,新的一个月咋们新气象,夏夏宣布今天起开始万更鸟,咋小宇宙要爆发啦~ 第一百五十九章:兵败如山,出击 楚国永定六十二年五月中旬,一大早的,一匹快马飞快从双鹿关一路驰骋进入齐城内城,一声声连绵的铁蹄声在街道上飞啸而过,在平民百姓心中带起一阵波澜。 快马到了将军府邸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嘶鸣后,马上的士兵一个翻身快速下马,急声道:“快带我去见将军!” 此时苏世明等一众将领正在府邸后方的小型沙场上练兵,远远看到一个士兵匆匆而来,在看那人的样貌似乎是守在双鹿关左将军齐山熊的亲兵,一众人心思顿时起了变化,脸上豪放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收敛了。 “左将军座下亲兵林杰见过大将军。”亲兵疾步来到苏世明身前行一拜道。 苏世明直接出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旁边几个将军也神色肃严的看着林杰。 “回大将军,长卫国镇守沂晴关的石天刑带领着二十万兵马双鹿关大军压境了,此时长卫军以行军二十里,最多明日傍晚就能抵达双鹿关,齐将军让属下前来请求增援。” 林杰语气快速,口齿却极为清晰,一字一句沉沉入耳让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他奶奶个熊!我们楚国的将士不去找那群长尾巴狗麻烦,他们反倒闲不住找上门来找揍了!” 苏世明身旁站着的一名瘦小的将军王勤顿时粗鲁的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咒骂出声,大大鼓鼓的眼珠子炯炯有神满是火光。 “镇守沂晴关的长卫兵只有十五万,现如今石天刑竟然带来了二十万兵马,可见此次并非挑衅,而是长卫国的皇城中下达的攻城命令调动了兵马,突然开战只怕其中有诈。” 一名体型修长较为沉稳的青年开口分析了一句,眉头紧锁,沉锐的眼眸透着几分思虑。 苏世明点点头看向身边的几人道:“卢梭说的对,沂晴关突然多出五万兵马显然是早有预谋,此番只怕是真的要开战了。” “末将请命,将那些长尾巴狗杀个片甲不留!”王勤凶恶的开口道出一句。 一直未说话的苏子律微微敛眸,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抱拳道:“末将请命领兵出征,定叫他们气昂昂的来,灰溜溜的走!” “末将请命!”卢俊也沉声道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两位三品将军也纷纷开口请命,苏世明看了几人一眼,只道:“各将军立即点兵,半个时辰后一同赶往双鹿关镇守!” “末将领命!”几人齐齐道了一句,就果断转身部署去了。 远处的沙场上,苏木烨在看到那名亲兵的时候就停下了手中射箭的动作,黝黑冷酷的眸子直直的看了几人半响,等几人散去后,苏木烨才大步朝着苏世明离开的方向而去。 走回内院后,苏世明对着身边的亲兵交代了一句:“你留下来,等我们离开后,下晚消息一传开,你就让衙门的人组织城里的百姓去生生城避一避,等战事消停了再回来,齐城除了守城的士兵,一个百姓都不能留下。” 那名亲兵也未多问,直接点头应了一声,见苏世明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苏木烨走近的时候正好隐隐听到苏世明的交待,眉头一蹙,出声问道:“双鹿关要打仗了?” 苏世明转身见来人是苏木烨,严肃的神色微微松弛了下来,点点头。 “刚才齐山熊派人来禀报长卫国二十万大军已经从沂晴关出发,朝着双鹿关压境而来,我已经让人各自准备半个时辰出发双鹿关。” 苏木烨听言,黝黑冷酷的眸子闪过一抹肃杀之气,‘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苏世明看着苏木烨干净利落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想让烨儿留在这里,但他知道这只能想想而已,这孩子心眼太实,又是个倔强的,就算他亲口下令,只怕他前脚刚到双鹿关,他后脚就自顾自的跟来了。 傍晚,当异兵团其中一个成员听了官差的传话,匆匆跑进内院将消息一说,众人得知所有百姓明日一早全部要撤出齐城时,全都惊楞了。 这两天大家难得能什么都不干的舒舒服服休息休息,所以一个个不是继续练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谁也没有外出,因此并不知道外面都闹翻了天,此时听了同伴的解说才一个震惊的低呼出声。 “什么意思?要打仗了?!谁?楚国跟长卫国?……” “怎么突然就要打仗了,我们来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今天可是我们到这的第三天,这转变性也太快了吧……” …… 众人一句句议论纷纷,唯有凤一等人下意识的看向长廊里坐靠在围栏上苏木君,见她脸上的神色仍旧平静恬淡,毫无波澜,眼底均都划过一抹光彩,主子难道一早就知道这事情?! 凤夜是众人中知道最多的,尽管他只知道晋安候府与长卫国联合的计划,并太清楚苏木君的所有安排,因此神色也一片平静。 凤一收回看向苏木君的眸光,转头打量了凤夜一瞬,将他神色冷沉平静,就知道这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暗自用手肘拐了拐凤夜,讨好的低声笑问了一句:“老大,透露点呗?” 旁边不远处耳朵灵敏的凤二等人也纷纷瞄向了凤夜,一双双耳朵都暗自竖了起来,就连雾琊和蓝鹰等人也都看了过来。 凤夜神色平静的瞥了嬉皮笑脸的凤一一眼,点点头很是慷慨的张开口,看得一众人期待的眼睛闪闪发光,结果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就是要打仗了。” 一句简明扼要的话语,让众顿时恨得牙痒痒,盯着凤夜那叫一个无语又哀怨,恨不能冲上去咬他两口,让他戏耍他们! 雾琊等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木君,心中竟然产生一种诡异的怀疑,‘他’不会让他们跟着去打仗吧?…… 苏木君放下手中从龙宿那得来的上古天尽杂记,抬眸看向喋喋不休的众人勾起一抹邪妄的笑意,出声道。 “若是好奇可以去看看,只要别让人发现,在苏家军撤回齐城前回来就好。” 众人听言先是眸光一亮,紧接着则满心好奇起来,主子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军会败给长卫国?…… 苏木君看着众人眼底腾起的疑惑和不解,并未再多说,收回视线继续看起了书来,留给众人一肚子的好奇。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个个纷纷动身去了双鹿关看戏去了,唯有凤夜、凤一和凤三以及雾琊和空言留在了季府。 所以吃午饭的时候苏木君也没有介意身份问题,直接与几人凑成了一桌,六人正吃着饭,苏木君空间里的通讯石就亮了。 至于之前给暗卫的那二十枚通讯石,在考核结束的时候就被收了回来,整个异兵团除了凤夜,就只有五部的首领手里有一块能维持一年时间的通讯石,还有凤十二有一块,现在亮起的这块通讯石联系人就是凤十二。 苏木君看了埋头吃饭的五人一眼,并没有避讳,直接拿出了通讯石,璀璨的蓝光升入半空的时候,吃饭的五人纷纷停住了动作。 对于这东西几人已经见过所以并不震惊了,只是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联系苏木君,难道异兵团的人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 唯有凤夜突然想到了近两个月一直待在边关替主子办事的凤十二…… 果然,当盈蓝的水幕在半空慢慢展开,凤十二那张清俊严肃的脸就出现在了屏幕里。 凤十二看到荧幕中出现一张桌子,桌子上不仅坐着苏木君,还坐着其他人,有两个甚至是他没见过,尽管如此,凤十二只是扫了一眼就无视了几人,看着苏木君汇报道。 “主子,李万擎点兵八万,此时我们已经到参里山,再过五天就可抵达双鹿关。” 苏木君听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邪肆笑意:“做的不错,等李万擎到了双鹿关,让他留下少许兵力堵了双鹿关,不可让任何一个长卫兵跑了。” “是!” 画面切断后,房间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人眼底神色各异,心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震动。 刚才画面中出现的凤十二一身军中服饰,身处军帐,这样的画面加之两人的谈话已足够让几人猜测到什么,正因为猜测到了,几人才震惊,唯一不同的是几人所震惊的并非同一件事情。 凤夜是震撼于苏木君缜密的筹谋和安排,凤一和凤三是震惊于苏木君不仅早就知道有这场战役,甚至早做了准备和安排,雾琊和空言心中的震动是在场的人中最大的。 因为两人并不知道苏木君的真实身份,尽管曾有所怀疑她是不是想让异兵团的人去杀敌,但是从未想过她不仅有可能让异兵团的人去杀敌,甚至早早的知道有这场战争并且还参与了这场战争,安排好了援军。 如此周密的计划,如此缜密的筹谋,甚至在军中还有着自己的人…… 若说之前他们怀疑这个满身清贵优雅的人或许是哪个王公子弟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几乎可以确信苏木君的身份非富即贵,甚至有可能是……皇亲国戚。 “我说十二怎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被主子派到边关服役来了~” 凤一乐滋滋的取笑了一句,随即满脸求知欲的看着苏木君问道:“主子,原来你早就知道长卫国要对楚国出兵,你让十二搬救兵是打算让那群长卫兵有去无回是吧?” 他可是听到主子最后一句话了,明显就是不想让任何一个长卫兵给跑了。 苏木君瞥了凤一一眼,将其他人也都眸光闪亮的看着自己,唇角勾起一抹邪妄笑意,看着几人的眸光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邪痞之气。 “确实不打算让长卫国的兵跑了,不过动手的主力军是你们,而非楚军。” “什么!”凤一顿时怪叫一声,耸拉着一张脸苦哈哈的看着苏木君扮起了可怜:“主子,我们也只有一百多人而已……” 苏木君幽邪的睨了凤一一眼,笑而不语,垂眸慢条斯理的继续吃起了饭,显然不打算在多说什么。 凤一见此只能可怜兮兮的撇撇嘴,化悲愤为食欲,狠劲的吃起来,心中却早就乐开了花,一想到马上就能上战场打开杀戒,将这半年来学到的本事齐齐用上,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冲去前线杀他个片甲不留! 饭厅里还没安静片刻,一直未出声的雾琊抬起头来冲着苏木君恬静乖巧的一笑,笑容纯真干净,漂亮至极。 “主子,杀敌最多的人有没有奖励?” 干净的音色让低头吃饭的几人齐齐抬头看向了雾琊,眼底划过一丝意外,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凤夜三人这段时间基本都在无名山,所以雾琊也算有所认识,这个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巧安静的孩子,因为太过干净漂亮与异兵团的人在一起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加上他安静的性子,一眼望去,就好似一个误入血腥沙场的孩童,让人每次看到都觉得变扭又诡异。 苏木君抬眸,对上雾琊那双弯弯暖暖的浅棕色瞳孔,里面的清澈干净的犹如春雨过后遗落在绿叶上的雨滴,让人想要呵护珍藏。 他就这么乖巧的凝望着她,露出恬静又干净的笑容,暖透人心,犹如误落凡尘的天使。 只是从小被世间罕见的美色围绕下长大的苏木君,对于这张漂亮干净的脸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孩子太过干净了,有些干净的不像话…… 苏木君唇角微勾:“自然有的,表现突出的人都能在合理范围内讨要一样东西。” 凤一等人听言,眼神都跟着一亮,顿时在脑海里谋划着该讨要什么好,他们可是知道主子手里好东西可多了,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主子手里没有的。 雾琊眸光微亮,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并未再多说什么,乖乖的低下头继续吃起了东西。 苏木君见此,眼底闪过一缕几不可见的幽光,如此干净漂亮的孩子竟然让人完全查不到来历,仿似凭空出现在临城一般,真是有意思~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捻起了一块鱼肉优雅的吃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城所有商铺房屋大门紧闭,街道上人潮涌动,一车车行囊络绎不绝的从南门而出,每个百姓脸上都带着逃荒的紧张与被迫离开家乡的不舍。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原本还热闹安逸的齐城瞬间就变成了人去楼空的死城,只剩下留守的一些士兵给这齐城维持着仅有的一点人气。 而早已带兵与双鹿关的驻军汇合的苏世明等一众将士,也在营房中不断讨论着作战计划。 当夜色微暗,士兵来报长卫军在双鹿关外十五里外的地方扎营时,一众将士纷纷气势汹汹的开口请命。 “末将王勤请命领军出战!” “末将齐山熊请命领军出战!” “末将苏子律请命领军出战!” …… 一连串请命的声音在中军大营中响彻开来,苏世明沉默了片刻,最终出声道。 “今晚的袭营行动由偏将成文飞指挥带队,点兵一万精锐,目标敌人的粮草房,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成文飞眸光一亮,看着苏世明的神情满是坚定:“末将定不负将军之望!” 铿锵有力的声音洪亮震耳,听得帐中一众小将也跟着神采奕奕,满目憧憬,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与那些敌人杀个你死我活。 苏木烨在偏僻的角落站着保持沉默未说话,在他心中无论早晚都是要上战场的,因此不必争这一时。 苏子律暗暗的看了成文飞一眼,同大伙一样拍了拍成文飞的肩头助他旗开得胜,垂下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冷漠无情。 成文飞,要怪就怪苏世明要让你去送死吧…… 深夜,成文飞点齐了一万军中万里挑一的精锐出发了,众将领亲自目送众人离开后就齐齐去了中军大营等待着结果。 这一等却再也没能等到成文飞一群人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哨兵的汇报。 “报……” 扬长的吼声一路飘散在夜空,拉出一条长长的音痕,一路到了中军大营之中。 中军大营等的满心焦急的人在看到哨兵脸上焦急的神情时,心中纷纷咯噔了一下,脸上霎时染上了一抹凝重。 “报!长卫国营地厮杀阵阵,战声消散后成将军……”说到这哨兵的声音迟疑了,双目通红染上了浓浓的沉痛和仇恨。 众人见此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膨胀起来,苏世明猛然闭上眼睛沉声道:“说!” 那沉重的声音里冷厉却带着几分难掩的沙哑和干涩。 “成将军他……他被敌军割了首级挂在了敌营外……”哨兵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又可恨的画面,整个人都颤颤发抖起来:“还有……还有一同前去的一万士兵……” “什么!” 众将发出一声惊震的低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似乎恨不能吞了眼前的哨兵,一双双眼眸中渐渐腾起了一抹猩红,沉痛,愤怒,悲情,仇恨…… “怎么会这样!……老子现在就去杀了那群长尾巴狗为兄弟们报仇!”王勤猩红的眼中杀气腾腾,抽出长刀就要往帐外冲。 其它几名大将也有不少纷纷冲动的紧跟其后怒吼着:“对!宰了那群畜生!” “站住!” 苏世明的眼眸布满了血丝,略带沉痛的看着被他呵斥住的一众人:“我们已经折了一万的弟兄,难道你们还想因为你们的莽撞再折损更多的兄弟吗?!” “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我王勤咽不下这口气!” 王勤满目猩红下是蚀骨的杀意和仇恨,那么多的兄弟竟然就这样惨死,他只要一想到他们此时正身首异处连死都不能安生,他就无法理智! “将军,末将请命带兵攻打长卫军为弟兄们报仇!”苏子律沉痛的出声道,眼底煞气遍布。 苏世明将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的模样,沉声低喝一声:“够了!你们心里痛,本将军心里比你们更痛,那可是整个双鹿关二十万大军中的精锐!” “可是现在本将就让你们这么鲁莽的冲出去,不但不能为兄弟们报仇,只会让更多的兄弟陷入困境,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将那些将士的尸首挂出来,不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去报仇?你们今晚若是去了,只会中了敌人的奸计!” 众人被苏世明这么一通诉斥,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卢俊出声建议道。 “将军,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路上设下陷阱击毁敌人的兵力。” 众人一听,觉得可行,将苏世明点头同意后,纷纷七嘴八舌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 得出结论后,苏世明在众多请命的将领中看向了张辽蓄:“张辽蓄听令,本将军命你带兵五万一路设下埋伏,势必要摧毁敌军一部分兵力!” “末将领命!”一个三十出头的将领抱拳应道,眼底闪烁着一片森冷的肃杀之气。 苏子律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他还真是不得不感谢他的好三伯,竟然如此的‘配合’,要知道张辽蓄可是他的人,这五万兵带出去了可就赶不回来支持战局了…… 苏世明的眸光似乎从苏子律身上划过,又似乎只是在看张辽蓄,只见他看着张辽蓄点点头,就让众人回营帐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应付明天的战事。 在众人走后,苏木烨看着自己的父亲,眉头微蹙,有些纠结道:“今晚的袭营似乎有问题。” 苏世明看着自家儿子黝黑冷酷的眼眸中纠结迟缓的神色,眼底微微闪烁了一下,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 “就算成文飞等人袭营被敌军发现,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被敌军消灭的一干二净,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苏木烨看着苏世明面色冷酷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一双黝黑冷然的眸子平静的盯着苏世明,似乎想让他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的猜测。 苏世明看着苏木烨用面无表情的脸做出如此求知欲的神色,顿时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 “确实有些不对劲,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敌方人太多,动作太快,将成文飞等人包围了,二十万大军,就算他们都是精锐,可以一万人的弱小数量插翅也难飞。” 苏木烨听言凝着没不说话了,黝黑冷酷的眸仍旧看着苏世明,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视线虽然是看着苏世明,可是眸光早就不知道透过苏世明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了好半响才无言的点点头留下一句:“父亲早些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那反射弧要多慢有多慢,看得苏世明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只觉这小子真是个异类,或许真是小的时候被花羽丢在山上学武甚少接触人事物,造就了这么一副迟缓脾性。 偏偏在外人眼里烨儿是一个冷酷寡言又武功高强的战场杀神…… 另一边,苏子律出现在了张辽蓄的营帐里,张辽蓄见苏子律进来,连忙抱拳道:“苏将军。” 苏子律友好的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我是来找张将军商议埋伏一事。” 张辽蓄听言,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恭敬的道了一句:“苏将军请说,末将一定全力配合。” 苏子律听言一笑,这个张辽蓄是他这些年有意培养的心腹,能够有今日五品偏将军的地位也是有他暗中的帮助。 更何况张辽蓄的哥哥也在官场,仕途还是靠着晋安候府,今日苏世明让张辽蓄来做这件事情,根本就是给他开了方便之门! “一会儿行动时你直接将人带到西边荒林,那边我已经找江湖高手提前布下了迷失阵,只要你将五万大军带进去,便可将他们困在里面,破阵的生门在荒林尽头一颗刻了三道划痕的大树,等五天的时间一到,你便可让人砍了这大树就能破了阵法出来了,局时就说成中了敌人的埋伏。” 张辽蓄眼底闪烁着点点兴奋的异彩,点头保证道:“苏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负苏将军所望!” “好!”苏子律拍了拍张辽蓄的肩膀,出声笑道:“等苏世明一死,我们重新夺回齐城,我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定然封奏请圣上论功行赏,封你个三品大将!” “多谢苏将军厚爱!” 在苏子律走后,张辽蓄原本暗含兴奋的眸光变得有些复杂。 尽管他能有今天多数是靠着苏子律,但他毕竟是一名将士,看着身边曾经一起拼杀过的兄弟成为这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多少有些不忍和难受。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整个张家的未来都掌握在晋安候府的手里,若是他有所不忍,那么最后惨的就是张家了…… 军营里的一众将领谁也没有看到无论是在中军大营中商讨对敌之策的时候,还是苏世明和苏木烨对话,亦或者苏子律和张辽蓄谈话的时候,营帐上都停留着一只蝴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传送到了齐城季府的一间房间中。 苏木君靠坐在软塌上看着半空水幕中显示出的一切,幽妄的猫眼闪烁着点点阴邪幽冷的锋芒,算是彻底明白上一世苏子律是如何将苏世明一点一点取而代之的。 不过…… 苏世明作为统领四十万大军的一品大将,驰骋沙场这么多年威名赫赫,不可能如此松懈才对,他在得知成文飞一众人被斩杀后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就算苏世明是因为众人的死一时失了理智,那么在苏木烨提出疑问的时候,他应该就会有所警觉了,不管是否真的存在蹊跷,苏世明作为领将,正确的反应应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怀疑和谨慎才对…… 苏木君眼底闪烁着点点高深莫测的暗芒,沉吟了片刻,撤掉了半空中的影像起身去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长卫国的五万兵马出现在了双鹿关射程外的空地上,出现在城墙上的一众将领见此纷纷请命对敌,苏世明最终选择了苏子律出战。 苏子律气势汹汹的带着八万士兵杀出城门,马蹄生生中带起一片冲杀嘶鸣:“将士们,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杀啊!……” 战场对面领头的石天刑看着远方冲出来楚军,眼底泛起一抹冷笑,扬声冷喝:“攻!” 一字出,带出一片肃杀血腥之气,身后五万士兵整齐的仰天嘶吼一声:“杀!……” 延绵的尾音震响天际,气势浩荡。 风沙席卷间,大刀阔马,血腥弥漫,苏世明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激烈凶残的厮杀,眼底渐渐倒映进了漫天的血色。 正午*的太阳渐渐西落,下面战场上的冲杀才渐渐出现了变化,长卫军早已没了先前浩荡的气势,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直到只剩下三万人在拼杀的时候,石天刑满身血污的不甘道。 “撤!” 随着石天刑的一声厉喝,旗帜挥舞,撤军的提示不断交替,长卫军纷纷有井然有序又快速的跟着石天刑撤出了战场,一路逃亡而去。 苏子律见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扬声大吼:“兄弟们!长尾巴狗逃跑了,咋们追上去剁了他们的狗头!” “杀啊!……” “穷寇莫追!苏子律回来!……” 无数响应声淹没了城墙上阻止苏子律追赶的声音,当鸣鼓收兵的鼓声响起时,苏子律已经率先骑着马追了出去,后面跟着的几个副将见此也都杀红了眼的无视了身后的响起了收兵信号。 后面跟着的数万士兵都是以领将为首,见领将在前冲锋陷阵的追赶,自然也都无视了身后的信号,跟着快跑而去。 灰尘漫天中卷着数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众将士的视野里,苏世明站在城墙上彻底冷了脸色,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城墙上。 “苏子律这混小子!” 王勤反倒是很赞同的笑了笑,看向苏世明不在意的劝说道:“大将军息怒,对方不过三万败军,苏将军带着七万兵马定然能将对方拦截杀他个片甲不留!” 卢梭看着下方血腥的战场,眉头紧锁,心头隐隐缭绕着一丝莫名的不安,低喃出声:“就怕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局……” 苏世明转身看向身边的众将士,沉声道:“为了以防万一,吩咐下去全面进入备战状态,以防敌军偷袭!” “是!” 众人心思一收,沉声应道,部分人跟着心神一醒,心中渐渐不安起来,也有少部分人觉得是苏世明几人多虑了。 直到天色黑沉后,那剩余的七万士兵仍旧不见踪迹,众人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神色也都染上了几分焦虑。 然而还不等苏世明派人去探查,城墙外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若隐若现的传入了军中。 苏世明立即带着众将领从中军大营中走出一路朝着城墙而去,在半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前来禀报的小将。 “大将军不好了……敌军……敌军攻过来……” 苏世明神色一沉,出声直接问了一句:“敌军多少人?” 那小将脸色有些泛白的颤抖着音色回了一句让众人都面色沉重的话语。 “十五万……有十五万……” “什么?!”王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一把揪住那小将的衣领:“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禀王将军……有十五万!” 王勤一把推开小将,面色一片阴霾沉重的怒骂出声:“这群天杀的小人!竟然搞偷袭!” 卢梭神色一变,眼底略过一抹恍然大悟的凝重:“敌军竟然用计分散了我们的兵力!” 其余人听了卢梭的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夜带兵去埋伏的张辽蓄,若是他们成功了,敌军不可能还有十五的兵力来攻城…… “难道……”齐山熊想到某种可能,身躯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张辽蓄失败了,苏子律带去的人也无法赶回来,留守双鹿关的六万兵力想要抵抗十五万大军的攻击,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面色都有些发白起来,眼底溢满了沉重的灰败。 苏世明扫了一眼众人死沉沉的神色,厉声喝道:“你们都是统领一方的将领,收起你们脸上认输的神色,若是我们都如此绝望,那关内的六万士兵岂不是一个个都可以丢盔弃甲直接投诚了!” 苏世明看着一双双望向他的眼眸,眸中带起一片拒绝的坚毅与誓不低头的肃杀之气。 “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要誓死守卫,哪怕最后到了非战死不可的地步,也势必要拖着敌军一同赶赴地狱!” 众人听言,一个个心中纷纷燃起了熊熊烈火,眼中颓然散去,被浓浓的战意和决绝所代替,齐声大喝。 “誓死守卫!誓死守卫!誓死守卫!” 苏世明见此,脸上出现了一抹浅显的笑意,转头看向沉默的苏木烨:“左中郎将听令!” 苏木烨冷酷的脸平静无波,眉头却瞬间蹙起,唇角微抿,盯着苏世明看了半响才出声道:“末将在。” “你立即带五百人即可出发赶赴齐城,让整个齐城遍布满火油,我们最后的反击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干。” 苏世明伸手拍了拍苏木烨的肩膀,话语随带着让人绝望的悲凉,却安抚了苏木烨的心。 最后的反击,说明他们都不会死在双鹿关,就算要战死,也是在齐城,在漫天火海中与敌军同归于尽,苏木烨明了了,所以转身离开的步伐干净利落。 其余一众将领也明白了苏世明的意思,纷纷会心一笑,王勤直接畅快的笑出了声。 “好!大将军好计谋!就让我们烧死这群长尾巴狗!哈哈……” …… 深夜,季府里出现无数道身影,一个个前去前线看戏的异兵团成员纷纷跟随着苏木烨一行队伍的后脚回来了。 凤二等人回来后第一时间直奔苏木君的房间,心中满是兴奋,竟然被主子说中了,楚军果然要被击退了…… 但让几人意外的是,此时本应该入睡的苏木君竟然房门大开的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而她的身侧则站着凤夜等人…… “主子外面……” 凤二等人走进屋子,开口的话音因为看到半空悬浮的画面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那画面中呈现出来的正是双鹿关惨烈的战争,楚军的拼死抵挡拖延时间,长卫军的凶猛攻城,气势汹汹,整个场面哪怕只是透过画面,他们都能感觉到那壮观震撼的惨烈与血腥…… 很显然,主子既然能看到边关此时发生的一切,那么他们看到的一切主子也定然已经知道了,甚至早已知道楚军的人正在城里展开洒火油的行动。 苏木君为转身,只轻飘飘的问了一句:“都回来了?” 五部首领立即开口回道:“回主子,所有外出成员都已回归。” 苏木君听言,看着画面中轰然倒塌的城门,勾起唇角:“让所有人在前院集合。” 几人也都听到了那一声轰然倒塌的震动之音,纷纷眸光一亮,大声应了一句:“是!”就纷纷转身离开了。 早在众人躲在暗处看到这场对战的时候,就一个个血气上涌摩拳擦掌了,现在主子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要参战,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前院收到消息集合的一众人同样热血澎湃,一个个眼底光彩肆意亮的灼人,毕竟在此的人几乎都是楚国人,面对别国的攻打和侵占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更重要的是可以真正的实战,只要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苏木君走到前院,在一众人面前站定,除了凤夜站在苏木君身侧,凤一等人全都一一归入了队伍里。 “在长卫军进入齐城后,这里将不再是楚军的战场,而是你们的,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日子学到的本事,让我看看你们爆发后的战斗力,同时,好好享受旁人畏惧害怕和崇拜的目光。” 众人听言,眼底瞬间爆发一阵光亮,齐声大喝道:“是!” 那气势宏伟的音量瞬间响彻天际,隐隐传入了从外面街道快速而过的几个楚军耳朵里…… ------题外话------ 啦啦,明天异兵团首次面世鸟,大放异彩的时刻到了,希望不要闪瞎了众士兵的眼才好,哈哈~ 推荐《纯禽恶少蜜宠妻约》,夏寐,一对一,甜宠文 34D大胸妹顾盼,为热爱生活吃瓜群众一枚,但自背负家族巨额债务的她签下那份该死契约,从此便走上砧板,开始任锐少鱼肉的日子…… 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但为何每人都说他对自己情深似海,宠入骨髓? 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这才开口,“傻瓜,还没看懂?我所有锋锐,早因你刹那的顾盼而磨平。” 第一百六十章:可控炸弹,好骗 “城里的百姓不是都撤走了吗?怎么会有人声?”其中一个士兵看着季府的大门狐疑道。 另外三人顿时警惕起来,对视了一眼:“走,进去看看!” 四人抽出腰间的长刀谨慎的走到大门口重重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开门!” 然而敲了半天大名里面却丝毫没有反应,几人对视了一眼,再次加重了力道连续敲了数下后,才若隐若现的传入了院子里一众人的耳朵里。 凤五一听,顿时看向苏木君出声道:“主子,应该是那些提前回到城里的楚军。” 苏木君想到苏木烨,对着凤五道了一句:“去跟他们说让苏木烨来见我。” 凤五原先就是苏木君的暗卫,自然是知道苏木烨是谁的,听言点点头就亲自去传话去了。 当大门打开,门外四个士兵见到一身墨蓝锦袍约莫十*岁的青年顿时愣了愣,还不等他们说话,凤五就率先开了口。 “我们主子要见苏木烨苏将军,若是你们不想丢了齐城就快些将他找来。” 一句话让士兵们惊疑不定,见对方直接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虽然未落下门栓但几人也不好再去推门,想了想还是派出一个人去找苏木烨去了。 院子里,苏木君从空间里移出了几十枚仿似透明试管约莫一指长的东西,试管里装着淡淡剔透的红色液体,一个个漂浮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人拿五个沿街放置在角落里,每隔一百米放一个,保证齐城除南北门的所有街道小巷都不会出现遗漏。” 众人好奇的看着面前悬浮的透明红色物体,眼底纷纷带着一抹疑惑,有人出声询问了一句:“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苏木君看着众人身前悬浮的东西,冷邪一笑,眼底划过一缕幽残邪气的暗芒:“它的名字叫液魅,是最新型液态可控式炸弹,杀伤力足以将方圆一百米内的地方夷为平地。” 说到这里,苏木君话音停顿了笑意,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乖戾之气,意味不明道:“包括五级异能者的防御。”以及金丹期之下的修真者防御。 最后一句苏木君并未说出来,毕竟在场的人还没有真正开始修炼,暂时没必要知道这些。 液魅是她通过宇宙星球武器研发出的一种适用于地球人类的新型生态爆炸性武器,就适用于这种人多的大型战争。 因为它的威力不在范围而在爆炸程度的可控性,绝不会超出百米范围,但其中的力量并非百米的距离能够平衡的,它的杀伤力不仅针对普通人和普通的武器,还针对异能者和修真者的防御。 只要是等级不算太高的异能者和修真者处于此爆炸范围内,他们的能力防护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在现代的新世纪地球上不在是普通人类的天下,而是异能者和修真者这些强者的世界,人类的军事武器因为有这些超乎常态的新人类的存在而变得作用不大,那些军事武器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仍旧是致命的,可是对于异能者和修真者来说就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所以在军事家们开始针对异能者和修真者研究相对的武器后,她就研究出的这些针对任何新人类都适用的武器,且杀伤力比旁人研究出来的强悍了数百倍不止,成为了众多国家争相购买配备的军事武器。 众人一听,瞬间震惊了,五级异能者……这级数现在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遥遥相望的阶层。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眼前这红色的液体上时已经变了一种情绪,有些胆寒,有些兴奋,有些狂热。 尽管他们还无法确切的想象到这东西所带来的真实毁灭的画面,但知道它杀伤力极其强大就对了! 其实现在她拿出的液魅只是在现代对外出售的同产品武器,她空间里还有重新改良过的更精密杀伤力更强大的液魅,是专门针对宇宙战争准备的武器,不适合用在这个世界。 “去办事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识到它的威力了。” 众人原本还想问什么,听到苏木君这么说后纷纷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拿起身前的东西就离开了。 没多久,苏木烨就尾随着那名报信的士兵出现在了季府的大门外。 苏木烨听几名士兵说大门并没有落下门栓,于是直接伸手推门而去,进来时正好看到无数道声音翻墙离开的身影,那快速诡异的身手让眉头微蹙,黝黑冷酷的眼眸里好半天才出现了一抹谨慎和猜疑。 旁边的两名士兵纷纷警惕的护在苏木烨身边,随着他一同深入,直到走到外院看到那负手伫立在院中的白衣少年时,苏木烨才顿住了脚步,冷声问道。 “是你找我?” 苏木君抬眸看着远处一身漆黑战甲的苏木烨,也未说话,只是用那双幽妄的猫眼肆无忌惮又带着几分邪肆的,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快十九岁的苏木烨有着一张极为俊俏清毅的脸蛋,这张脸的线条仔细看很容易看出与她和苏木旭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嘴巴和下颚的部位,足足像了七八分,倒是那双黝黑冷酷的眼眸,尽管和她们一样黑亮,可眼型却不似她和苏木旭的如同圆大的杏眼,而是有些狭长,更添了几分冷魅之气。 苏木烨的眼型明显是随了苏世明的,而她和苏木旭的眼型的更多的是随了姚华裳。 一身威风赫赫又显得冷硬冰凉的铠甲在他修长硬朗的身躯,衬托的他越发冷酷无情,凛冽威严。 苏木烨见院子里的少年没说话,又看了看他身侧站着的一名黑袍青年,眉头微蹙,抬步走近,直到透过旁边的烛光看清了少年的脸,苏木烨才微微怔愣了。 那张白皙剔透又精致明媚的小脸,他确定是陌生的,可是当看那脸部的轮廓又给他一种极为熟悉到亲近的感觉,好似他本该是认识这人的…… “我们认识?”苏木烨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木君的脸疑惑的问道。 偏偏他问的疑惑,可那张脸愣是冷冷酷酷的,连眼神也处于一种有些不在状态的呆愣中,让苏木君看得有些好笑。 尽管脑海里的记忆让她已经知道苏木烨是一个怎样反应迟钝又呆萌的人,可真当第一次亲眼所见,她还是觉得有趣。 苏木烨这个人的性格跟颜叔叔一样,都是属性呆萌的,唯一不同的是苏木烨的呆并非真的呆,而是一种反射弧比常人慢了很多的反应,而颜叔叔的呆萌是属于单一思想动物,除了对他老婆外,对其他人事物永远单一思维。 苏木君勾唇一笑,带着几分邪痞的戏谑:“哥哥不过一年没回家而已,就不记得你卧病在床的妹妹了?~” “君儿?”苏木烨听到苏木君突如其来的一句妹妹,下意识的便呢喃了一句,一瞬后看着苏木君的眸光才隐隐闪动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眼前这少年的脸他说怎么有些熟悉呢,可不就是很像很像他的妹妹苏木君吗?…… 想到这里,苏木烨的反应还是有些跟不上思维的愣愣问了一句:“你是君儿?” 苏木君挑眉,笑容邪肆的点点头:“如假包换~” 苏木烨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木君脸上邪肆张扬的笑意,如此肆意的少年,如此健康白白嫩嫩的少年,是他的妹妹君儿?!…… 苏木烨一时间有些接受无果的没了反应,就这么看着苏木君,整个人神色冷酷平静,可怎么看怎么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苏木烨此时虽然没有灵魂出窍,可是整个人的思想已经飘逸了好远进入了一个怪圈,一个眼前之人是妹妹的怪圈! 半响,苏木君看着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什么表情的苏木烨,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突然发现这人比记忆中的还要木楞了些…… “你再这么看下去,长卫军可就打过来了。” 邪气的话语让苏木烨仿似定住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一双眼睛下意识的眨了眨,紧接着那浓密透满锋芒的眉毛就狠狠扭在了一起,那极慢的反射弧终于反射到位,紧紧的盯着苏木君眸光溢满了意外和不赞同。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吗?你身体刚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快回去!” 苏木君看着眼前连爆话语的苏木烨,唇角的笑意越发乖张肆意了几分,得,木楞愣的家伙秒变老妈子了! 苏木君手里突然出现几封书信,抬手递到苏木烨面前:“你先看看吧。” 苏木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书信,有些反应不过…… 他刚才看到妹妹怎么拿出的书信了吗?…… 心中的想法不断在迟钝与回忆中徘徊,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任何迟缓,将信接了过来打开,垂眸快速的一扫。 一封一封,待手里的八封信全部看完后,苏木烨的脸色越发冷酷了,周身原本平静的气息也瞬间腾起了一抹肃杀的阴沉之气。 就算不认笔迹,从内容上也能让人看出这些信是谁写的,这里面有三封是写给长卫国太子卫凕秋的,其余五封都是写给苏子律商议谋害他们父子的计划。 苏木烨怎么也没想到苏子律,他的亲堂哥,平日对他很好的大堂哥,竟然存在谋害他们父子的歹心,不止是苏子律,就连整个晋安候府都在一步一步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着他们! 此次双鹿关一战就是因为晋安候府的野心而起,死去的那一万精锐将士都是他们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 “等事情结束后,除了苏子律,这上面的人你都让人一同抓了。” 苏木君说着又给了苏木烨一张纸,上面出现的名字全都是苏子律的党羽。 苏木烨看着上面近三十人的人员名单,身上的冷气越发肆意了几分,这上面出现的人全都是手里至少统领上千人的将士,可想而知连上他们手里的兵,苏子律手里掌握了多少兵力! 半响苏木烨开始后知后觉的狐疑起来,凝视着苏木君道:“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些?是谁给你的?” 苏木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交代道。 “让跟着你的人不用弄火油了,你们只要在明日长卫军进入齐城后,通知苏将军将人一路往南门引,到时候自会有人解决那十五万兵马。” 苏木烨越听眉头蹙的越紧,脑袋也越来越转不过弯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木君,实则被苏木君弄得思维迟钝根本无法做出任何适合的反应…… 苏木君也未过多的解释,只是看着苏木烨幽幽的笑着提醒了一句。 “你只要记着我说的话,照着做就好,我保证楚军不会有事,而齐城也会成为长卫国十五万兵马的葬身之地。” 邪肆的笑语轻轻缓缓,甚至带着一种轻柔的音色,可是就是这轻柔的音色竟莫名的卷出一股浓郁的张扬和狂妄,让人心口震动的同时,甚至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怀疑。 苏木烨为这样的感觉疑惑了,他竟然莫名的想要听从妹妹的话,哪怕她的出现,她带来的证据,她所说的一切都如此的匪夷所思高深莫测。 但他看着眼前邪妄乖张的笑颜,感受着那股无形却让人生不起反抗和怀疑的压迫震慑,竟然什么也问不出口。 在苏木君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可以离开好好安排事情,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直到走出季府,站在季府的大门口,神情恍惚的苏木烨被门口等着的几个士兵叫唤了一声,这才从困顿的思维中醒过神来,猛然发现他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走了! 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手里有关苏子律通敌叛国的证据从何得到的?她为什么有把握能够将长卫国十五万大军尽数歼灭?她明日到底打算做什么?有什么计划? 一切的一切他什么都没弄明白,竟然就这么听话的出来了…… “苏将军?你怎么了?”旁边的士兵见苏木烨神色纠结又带着几分少有的浮躁不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苏木烨听言,什么也没说,反倒提步大步的离开了,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妹妹,这个哥哥当的太失败了,怎么还好意思去多问呢…… 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做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就从…… 苏木烨凝眉思考了半响,得出结论,就从听妹妹话开始好了…… 时间紧迫,苏木烨暂时理清楚思绪后就让人通知所有人终止行动,找地方休息,然后派出哨兵去探消息。 双鹿关里正在与长卫国十五万大军殊死搏斗顽强抵抗的楚军,硬生生坚持了两个多时辰。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倒下的士兵,看着城门摇摇欲坠,苏世明算了一下时辰,终于下令撤退,带着剩余的三万兵马一路向着齐城逃亡而来。 苏木烨收到传报后就想先去季府将苏木君带在身边,结果还不等他到季府门口,就在十字街道路口看到了苏木君。 “君儿,跟着哥哥。”苏木烨快步走到苏木君身前伸手就去牵苏木君的手。 苏木君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手,抬头冲着苏木烨笑了笑:“让你身后的人全都去南门守着,不要让任何一个长卫军有机会踏出南门,你亲自北城门等着楚军,等他们到了就把他们一路往南门带,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苏木烨眉头一蹙,不放心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乖乖跟在哥哥身边,哥哥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苏木烨认真的保证道。 苏木君看着苏木烨眼底的执拗,唇角的笑容越发扩散了几分。 “你应该相信我,若是真的想让我没事,就完美的完成我交给你的事情。”苏木君含笑的望进苏木烨执拗黝黑的双眸,轻声问道:“明白吗?” 苏木烨看了苏木君半响,眉头纠结的扭在一起,随后想到自己两个时辰前才下的决定,猛地点点头:“君儿放心。” 然后就转身走到队伍前冷声道:“所有人赶去南门驻守,不得让任何一个长卫军踏出南门半步!” 众将士虽然对那个白衣少年很好奇,不过听了苏木烨这个领将的安排全都起身应道:“是!” 带五百士兵离开后,苏木烨转身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君儿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对吗?” “嗯。”苏木君含笑的点点头。 苏木烨见此,这才快步离开,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充分表明了对苏木君这个妹妹的信任。 苏木君见苏木烨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她,有些好笑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该说是她本身王者气魄太浓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臣服相信,还是苏木烨这个哥哥太过单纯好骗…… 随后苏木君带着身侧易了容的凤夜一路朝着北城门飞去,最后停在了一处高高的屋顶上,看着城外远远飞腾起的漫天黄沙,等待着猎物上门。 至于异兵团的成员,也早早的隐匿在了北城门和南城门附近的屋顶上。 半柱香后,北城门传来了阵阵惊心动魄的马蹄之声,以及一道道血腥的嘶吼喊杀之音,铺天盖地的灰尘笼罩而来的同时,带来了无数看不到边际的兵马…… ------题外话------ 今天只更了五千呐,嘿嘿,明天继续万更让你们看点热血沸腾的~,咋们烨哥哥似不似很萌呐~哈哈~ 第一百六十一章:天灾火海,伏尸 马蹄声靠近,一马当先的苏世明看到驾马伫立在街道上的苏木烨时,骑马飞驰到他身前。 “都准备妥当了?” 苏木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全部跟我去南门。”说着就打马而出,驰骋而去。 现在有效的就是什么都不解释,才能以最快的时间办到君儿交代的事情。 苏世明扬声道:“全部跟上!”随后驾马紧追苏木烨而去。 后方众将士听言也纷纷传令下去,三万大军井然有序的快速穿插在各街道巷口之中,朝着齐城另外一个通往生生城的出口南门而去。 大军身后一百米之外便是紧追不放的长卫国兵马,哪怕已经损失了近一万兵马,可那剩余的十四万兵马仍旧声势浩大,令人震撼。 苏木君伫立在高高的屋梁之上,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千军万马,唇角渐渐勾起一抹极其邪冷的笑容,眸底幽邪的残酷光芒流光溢彩,让人心悸。 长卫国带头出战的将领是石刑天身边的副将邱闾,看着一路落荒而逃跑入城里的楚军,邱闾猖狂的大笑出声。 “看看这些楚军的怂样!苏世明一代大将没想到也有今天这般狼狈的模样,儿郎们!跟本将军冲啊!这方城池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邱闾说着就一马当先的朝着打开的城门冲杀而去,身后一个小将蹙着眉头大喊出:“将军!……” 这城门虽然看起来像是楚军落荒而逃是来不及关闭,可是这名小将总觉得有些不安和不对劲,苏世明可是楚国有名的大将,就算在兵力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放弃抵抗任由他们进入齐城。 要知道双鹿关被他们攻下后,这齐城再被他们拿下,可就再也没有了屏风保障,足以让他们攻下楚国的云州十三城! 显然,身边不断驰骋而过的将领身影已经告诉这名小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希望是他多疑了…… “冲啊!……” “杀!……” 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势不可挡的冲城而入,朝着逃跑的楚军追杀而去。 马蹄声迅速穿透了齐城的每一条街道,长卫军谁也没有在意为什么齐城会一个百姓也没有,就算有人有空怀疑,也只以为是楚军之前在双鹿关故意抵抗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齐城的百姓撤退。 苏木烨听着身后马蹄震天,眉头紧锁,抿唇骑着马沿街飞快的驰骋。 随着众人的位置越来越接近齐城的中心,苏木烨的身躯越来越紧绷,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什么计划,此时他只能相信,也只能相信她。 因为楚军最后同归于尽的计划已经被他私自给停了,若是…… 不,没有若是,他要相信君儿,哪怕……他不知道这份信任有何依据可言。 身后跟着的苏世明等人并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苏木烨是要众人将长卫军往齐城中心吸引,方便下手。 就在众人心思活络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可怕的惨烈地狱,也并不知道这城里早已有一百多个煞神潜伏着伺机而动。 苏木君看着长卫军全部入城后,神识一动,面前就出现了一副透明投影,投影上显现出来的赫然就是齐城整个城市的三维立体图像。 而上面显示出来的街道上遍布着无数的红点,那些红点就是异兵团成员所藏匿的炸弹位置。 身侧的凤夜以及邻近的几处房屋屋顶站立的血月成员,因为在城外已经见过这样的神奇地图,所以在此看到时已经没了那种极致的震撼,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遍布在街道上的红点上。 若说第一眼他们没看明白,那么细细看了周围的街景后,一个个心中瞬间方涌起惊涛骇浪,这……这不是他们摆放液魅的地方吗?! 这简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主子竟然在不亲自看的情况下通过半空突然出现的诡异景象图,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他们所有人投放液魅的具体地方,分毫不差! 众人震惊过后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心中一阵后怕,若是他们中有人心存企图,想要将液魅藏起来,那么最终的结果无疑是找死! 苏木君并没有注意周围的人如何,眸光落在投影中出现的一个个红点,看着街道上出现的人体红影,确定了长卫军兵马的位置后,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邪诡笑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一处街道的红点上点了一下。 “轰隆!……隆隆……” 远处排排屋檐中瞬间腾起扩散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炸响,让所有人瞬间变了脸色。 苏木君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眼睛看着投影上显示出的画面,在确保楚军处于安全距离,而长卫军处于爆炸点后就会迅速按动红点。 整个齐城随着她那只素手的一起一落,瞬间络绎不绝的方涌起无数火红的海浪,和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轰隆爆炸之声…… 当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苏木烨猛然勒马回头,顿时看到不远处火浪翻飞,因为被一些房屋所隔,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楚远处的情况。 只是看着那瞬间惊现的火光乍现后被浓重的烟雾所取代,心底掀起了一片惊骇,黝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时间竟然就这么愣在了马背上。 苏世明一群人比他更好不到哪去,一群将领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时,有几个竟然反应慢而被受惊的马瞬间掀倒在地,其余人看着那轰然炸现的火光以及快速扩散的烟雾也都惊震的忘了反应。 然而还不等几人有时间反应,耳边再次传来的一道道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声声冲天巨响震的众人耳底轰鸣,看着那一团接一团从数条街道腾起的火光雾浪,眼珠子都差点没给瞪出来。 直到离之较近的爆破点出现,苏木烨等人这才耳膜发疼的看清楚了远处的房屋,如何随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和瞬间腾起的火光被夷为平地的。 那速度快的给他们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在众人的眼中瞬间夷为平地,当真是应了那句一马平川的话语。 “啊……” 无数凄厉的惨叫和漫天飞舞的灰尘木屑以及血肉,编制成了一副可怕的人间炼狱之景清晰至极的映入了众人的眼。 苏木烨一众将士都被这一幕给惊震了,除了瞳孔紧缩瞪大,骇然的张大嘴巴外,已经再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直到一阵热浪朝着众人扑来,苏木烨这才回过了神,猛然想到自家妹妹的话语,看着远处连绵的火光,努力压下心中的震骇,大声冷喝:“快去南门!” 这一声大喝以及骤然响起的马蹄声,终于将一众灵魂出窍的将领以及身后跟着的数千士兵拉回了神,一个个几乎是本能随着苏木烨驾马奔跑。 苏世明眼底翻涌的惊骇中还有着几分惊疑不定的不安和疑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出现天灾! 几乎所有士兵都与苏世明有着同样的认知,不论楚军还是死伤无数的长卫军,都将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当成了可怕的天灾,神之雷罚! “救命!……啊……” “快逃啊,天神发怒了!……” …… 无数惊恐的尖叫以及痛苦的嘶吼不断叠加充斥满了齐城的上方天空,那一声声爆炸夷平了城内的建筑,也将整个齐城的中心变成了人间炼狱。 长卫国十四万大军全都惶恐骇然了,那原本冲杀有序的身影变得紊乱无序,这么多人的动乱造成的除了混乱就是致命的踩踏。 “别乱!大家都别乱!……” 邱闾等一众将领的话全数被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之中,这个时候众人面对这样可怕的‘天灾火海’,早已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凭着本能的逃窜跑走,远离所有的火光烟雾。 然而他们再怎么逃都无法逃出苏木君的掌控,都无法逃出苏木君面前那投影中的画面,只要他们还处于所有的爆炸范围,就注定了有来无回。 那成千上万挤在街道上的长卫军就这样被接二连三炸得粉碎,随着周围的房屋一起被夷为平地,成为那一个个焦坑中的残值断臂以及焦尸骸骨…… 无论是早已埋伏在南门的异兵团成员,还是跟随苏木君一起埋伏在北门的异兵团成员,一个个站在高高的屋顶看着远处城市中心漫天的火海都惊骇的忘了反应。 那种瞬间被震的窒息的感觉将众人紧紧的包围,扼住他们的呼吸和思想,空白的脑袋,惊恐骇然的灵魂,除了呆愣的见证着齐城变成最让人惊悚的人间地狱,众人连动弹一分的力气也没有。 原来这就是主子说的炸弹,比惊雷天劫还要恐怖百倍的存在,那可怕的威力,若是他们在爆炸范围内…… 众人连想想都一阵恐惧,就连后背不知不觉间湿了一片也不知道…… 狼藉的街道一个个接一个的焦土深坑,原本叫嚷着让众人别慌的邱闾一众将领也都惶恐不已的四处逃窜。 几人原本就追在苏世明等人的屁股后面,所以身后爆炸的时候,邱闾众人已经无法再从原路退回去,只能随着苏世明等人一起跑,朝着南门跑。 不管如何,他们只想先出了这仿似被上天诅咒了的鬼地方再说。 这样误打误撞的决定反倒是暂时性的救了邱闾众人一名,没有让他们一同被炸死。 当齐城整个中心地带几乎被夷为平地后,楚军的兵力完全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中四分五裂,两万多人逃去了南门的方向,三万多人逃回了北门的方向,其它近八万的兵马全都葬身在了这场接连的爆破之中。 苏木君看着可以爆破的地方都已经爆炸,唯有几个放置了炸弹的点因为参杂了楚军,所以苏木君并没有一同引爆,将长卫军打压在了一个控制的数量后,挥去半空的投影,看着下方远远从四面八方逃来的长卫军,唇角微勾,吐出两个冷酷的字眼。 “动手。” 随着苏木君一句冷酷的指令,站在四周房顶上的七十多名异兵团成员猛然回神,飞身而下。 身如鬼魅,杀伐果断,手起刀落间顿时带起一片血色和尸体倒地的闷响。 这诡异的声音顿时让前方逃跑的人满目恐惧的回头,在看到后方突然出现一群身着不同颜色衣袍的少年时,瞬间惊楞了一瞬。 这些少年背靠火光烟雾,神色凛然冰冷,眼神冷酷锐利,犹如一把凝聚归一的利剑直直戳入长卫军众士兵的心脏,一个个下意识被这可怕的气势震的颤了颤。 随即看到地上倒下的同伴,鲜血肆意皆是一刀毙命,或许是突然看到这样的画面加上心口原本的恐惧,让长卫军根本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一心只想逃离这里,所以一群人回过身后转身就继续朝着几百米之前的北门跑去。 “快跑啊……” 三万多大军一窝蜂的就朝着北门涌去,站在人群后的异兵团一众成员见此,微微蹙眉,对视了一眼,再次动手斩杀起来。 无数冰箭、风刃、金属刀片等等诡异之物破空而出,带走了一个个生命,九苍祭魂剑带出的威力横扫无数生命。 那些逃跑在最后的士兵眼见生命受到威胁,死亡逼近,终于不再忙着逃跑,被逼反抗的转身抬着手里的武器与之抗衡起来。 可是没有领将的队伍根本没有任何作战策略,散乱不堪,毫无凝聚力可言,这种武功平平又散乱的士兵队伍根本就不是异兵团的对手。 异兵团的成员面对长卫军的奋起反抗就犹如切西瓜似的,一箭一个,挥手数十,漫天血腥,街道上随着众人的移动出现成排的尸体铺路。 异兵团的成员很多都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在这样漫天的血腥中,众人从热血澎湃到麻木再到彻底杀红了眼,唯有心中的一个信念,就是斩杀,主子的下令,斩杀所有长卫军。 有些偶尔被人数多的长卫军砍到,多少带了点轻伤,但最终倒下的始终是一个个长卫军士兵。 而后方的兵还手的同时,也给前方的一众士兵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城门跑去,在见到远远的城门下似乎站着两道人影时,众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做出任何的思考,只知道那门就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只要出了那城门,他们就能脱困,就能远离这被上天诅咒的地方。 苏木君看着远处蜂拥而至的长卫军,挥手从空间中移出两把在MG4的基础上经过更精密改良的新时代机关枪,丢了一把给凤夜邪肆的笑道。 “让我看看你实战的效果。” 凤夜听言,唇角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接过机关枪,神色冷峻满带杀伐的对准了前方远处无数的长卫军身影,扣动扳机,一连串子弹飞射而出。 “砰砰砰!……” 一道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枪击声回荡在城门之下,空弹壳通过机匣底部的抛壳口不断抛出,远处跑在最前面的长卫军身躯上顿时绽放无数血洞,一接一个的倒了下来。 苏木君见此,笑着点了点头,凤夜和凤一在枪械方面的领悟很高,之前在无名山的时候她只教了一遍他们就会了,甚至不用怎么练习就可以控制基本的范围,毕竟机关枪是大范围的散射并非狙击,不需要他们每一颗子弹都瞄准了。 随着苏木君的加入,无数闪光点在空气中闪烁飞射,前方堆积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直接在两百米外的地方堆积成了一个天然堡垒,阻止了后方士兵逃跑的道路。 新时代机关枪整个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射速高达一千五百发每分钟,八百发弹链供应,不仅威力十足,而且精密没有任何缺陷。 “啊……快逃……”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北城门这方天空,那些跑在中间的长卫军眼见前方自己的同伴在一道道闪光中鲜血绽放倒地不起,全都惊骇的仿似见了鬼一般看向远处城门下的两个人影。 随着一个个往前冲的人一一倒下没有一个例外,看着那在街道上堆成的半腰高的山峰,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尝试上前,纷纷脸色煞白惊恐至极的转身往回跑。 可不管他们跑的再快,也快不过被苏木君精心改良过的机关枪子弹,一枚枚弹壳落地的声音带出一串串血腥迷音。 街道上尸体堆积如山,哀嚎回荡,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朝着北门逃亡来的三万多长卫军死在机枪下的就有半数以上。 眼见数量控制在了异兵团可以解决的范围内,苏木君就停了手,唯有凤夜一直抬着机枪,当有人靠近城门时就立即击杀,其余时候也都保持着沉默状态。 苏木君丝毫不怕子弹用尽,毕竟从她开始摆弄武器研究制造时,她的无限空间里就成为了一个偌大的无限武器库,里面的军火除非是稀有品种数量有限,向新时代机关枪这些普通武器的弹药,在这里随便造上个数十年也没问题。 若是今后等阿雪开始征战八国,她都在考虑是不是建立一支热武器作战部队。 飞身而起,苏木君落于城头,看着远处一万人对几十人的战场,前是堆积如山的尸堆,后是遍地狼藉焦黑不平的疮痍,两处极为鲜明的地方将这一万多人包围,形成了一个天然战场。 异兵团的人没有任何作战方针,快,准,利的犹如一把把出鞘锋利的剑刃,见到穿着灰蓝士兵服的人就杀,有的手起刀落,有的异能绞杀,一个个穿梭在上万人的军队中犹如鬼魅杀神,一举一动均在绞割人命。 所有异兵团的人都以杀的面无表情,麻木冰冷,唯有雾琊脸带笑意,依旧是一副极为乖巧纯真的模样。 那游走在血腥中的身影不带丝毫煞气,依旧干净的仿似误入尘世的天使,洗涤这满是血腥罪恶的雨露。 唯独那双清澈的浅棕色瞳仁带着点点晶亮异彩,闪烁的极为漂亮灼人。 苏木君见此,幽妄的猫眼深处略过一抹妖邪的暗芒,能杀人变成一种艺术的人她见得不多,却也不少,雾琊这个孩子绝不是第一个,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兴奋与光彩,他却是极少数的一个。 这种异样的光彩初看让人惊艳,看久了反倒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寒凉诡异。 若是之前苏木君觉得雾琊不同寻常,但又说不出有什么诡异之处,那么此时看到他游走在血腥中,斩杀着一个个长卫兵,苏木君已经能够感觉出这种诡异出自何处了。 那是对于血腥的兴奋,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兴奋…… 雾琊似乎很喜欢看到鲜血的颜色,他手中的长剑每一次落下虽然并非刻意的残虐,几乎都是一刀毙命,但是就是这一刀,所落下的位置都极其巧合的均是人体出血点最多的地方。 人群中的雾琊似乎有所感知般,在一剑斩杀周边数人后突然抬头远眺,眸光在触及远处站在城墙上的白衣少年时,脸上带着的一抹浅浅笑容瞬间加深,干净漂亮的脸上灿烂的笑容绽放开来,纯真乖巧的让人直想摸摸他的头赞扬两句。 苏木君看着黑暗血腥中突然照耀绽放的阳光,那乖巧璀璨的笑容所带着的讨喜和邀功让苏木君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小子竟然在想他卖乖邀功,再看看雾琊下一瞬越发杀伐凛然的身手,苏木君确定,这小子果然是在邀功。 其余一众异兵团的成员也不是没有像雾琊一样满心表现吸引她注意的人,或者该说人人都是如此。 可众人都是不断的通过努力完成任务的举动来暗暗表现,唯有雾琊这小孩如此张扬直接的吸引你注意,证明着他的特殊和价值…… 北门这边血流成河,南门那边同样打的火热而惨烈。 苏木烨带着楚军一路逃到南门后,百米之外就是紧跟而来的邱闾等两万多长卫兵。 苏世明见长卫军只剩下这么点人,眉头微微蹙了蹙,似有什么思虑在眼底划过,下一刻拔刀长喝:“将士们!给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 一声高喝,所有惊魂未定的楚军下意识的纷纷应声道:“杀!” 震耳欲聋的一道长喝不仅震动了敌军,也让所有惊魂未定的楚军渐渐回过了神,耳边已没有了那可怕的惊天巨响,一个个收拢心神随着苏世明朝着远处跟来的长卫军冲杀而出。 然而,就在苏世明带着楚军冲杀而出与邱闾等人开战时,四周房顶顿时飞出几十道身影落在了长卫军的最后方街道上,不由分说的就动起手来。 好多长卫军还未看清楚人,就被无情的斩杀。 苏世明等人忙着与邱闾等人激战,并没有注意到长卫军后方的突发状况,骑着马停在城门下的苏木烨因为思索着苏木君的话,眼神一直注意着周围,所有那些神秘人影出现的时候正巧被他看到了,见那些人影落在了长卫军的后方,苏木烨神色一动,直接拍马而起飞到了城墙上。 苏木烨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视野瞬间开阔,这才将远处街道上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那些突然出现的少年犹如一把出鞘的长剑直直戳入长卫军的后方,一路横扫前进,速度快速至极,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倒地的身影和尸体。 他甚至还看到战场上莫名出现一些冰箭、火光和惊雷,杀伤力之强,甚至还有些人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就开了一道口子,仿似被什么无形的利器绞杀一般,整个场面惊心动魄,神诡至极! 苏木烨瞳孔一缩,愣了半响才回过神,这些究竟都是些什么人,看着年纪很小,可那诡异的实力却让人骇然,就是他对上也只有狼狈逃走的下场。 君儿她…… 苏木烨突然有些想不通了,只觉得什么都没办法想通,无论是眼前这些少年诡异莫测的实力,还是妹妹苏醒不到一年就变得变得神秘至极,他觉得似乎有什么颠覆了他人生前十九年的认知…… 凤一站在屋顶上看着下方全是人影的街道,有些不满的看了前方动手的楚军一眼,这些搅局的家伙! 原本他正拿着机关枪准备大显神威一阵横扫,结果这些人出来一搅,他只能站在原地对着下方处于中段位置的长卫军扫射了,还要担心射到自己人…… 凤一一阵无语后,眼看两边的楚军和自己的同伴越杀越往里包围,将长卫军的范围围剿的越来越少,顿时咒骂一声:“靠!你们倒是杀慢一点啊!” 一边嚷嚷着,一边抬起机关枪对准了中部的长卫军疯狂扫射,一个个弹壳落在瓦顶上,让凤一兴奋狂热不已,却让下方的长卫军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到底,瞬间惨叫声声。 那一声声射击声伴随着同伴倒地的画面,让好不容易恢复些许理智的长卫军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啊……快逃……” 一个个看到同伴身体绽放开无数血洞全都吓白了脸色,颤栗的逃窜,顿时造成了混乱的踩踏。 “哈哈……”凤一一边激狂的扫射,一边兴奋的大笑。 眼前惨烈的画面已经引不起他任何的感触,满心满眼都只有这热武器带来的兴奋和狂热。 这种横扫一切势不可挡的扫射太过让人激爽振奋,简直让凤一对着机关枪爱不释手,心里一度打起了小九九,一定要想办法跟主子讨要过来才是…… 随着中间部位的长卫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用尸体铺出了一段跌岩起伏的道路,原本满是人影的长街被这些堆积的尸体当中一分为二,拉出一条数百米的空白伏尸地。 伏尸地的两端一边仅剩下五千多人,靠近南门这边的邱闾等人没一会儿就被三万楚军给淹没了。 苏世明等人一路拼杀到伏尸地的时候全都震惊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突兀血腥的伏尸地,那成千上万的尸体沿街而躺,铺出了数条血腥尸地,连绵了与主干相通的数条街道。 场面震撼,让人看得汗毛直竖…… 然而伏尸地的尽头传来的惨叫声拉回了众人被震飞的心魂,众人抬眸看去,在见到伏尸地尽头犹如杀神鬼魅的一群勾魂使者,神色再次一变。 看着那些半空中飞窜的比箭羽还要快速的冰箭,一箭就能连穿数人身躯,夺下数条性命,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火焰一次性将数人燃烧殆尽,看着一些力量奇大无比,一剑飞出穿透数人身躯,一拳击出直接穿透人体,看着那些速度奇快,让人眼花缭乱心惊胆寒犹如鬼魅的影子,看着那些突然脖颈喷血倒地不起的身影…… 无数神诡画面让楚军惊心,惊骇,惊恐,一张张脸渐渐在呆愣中退去血色,煞白如鬼。 那种灵魂上的震慑所带来的颤栗和惶恐任凭楚军众人怎么克制忽略都无法摒除,反倒渐渐将他们吞噬,淹没在一片黑暗的恐惧之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目的为何,刺杀 北城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几十名异兵团成员满身鲜血,气息凛然的仰头望着城门上立着的白衣少年,眼神锃亮专注。 这一刻,这群鲜衣少年仿似全面脱变成了立于天地、影响四方的强者。 苏木君立在城头静默的看了这群少年片刻,感受着他们的脱变,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飞身而下,落在了众人身前。 漫天焦土浓烟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似都无法污浊了苏木君身上清贵优雅的气息,那遗世独立的气势吸引着每一个人的注意力,让人仅仅看着她那单薄纤细的身影就有一种俯瞰天下的澎湃感。 苏木君看着众人扬声一笑:“今日是你们真正初次的脱变,你们已经渐渐踏入强者的道路,将来的某一天定将成为这天下畏惧的存在,俯瞰尘世的强者。” 众人沉默的看着苏木君,一瞬不瞬,眸光灼热明亮,带着难以言说的崇敬,这样强大神秘的主子,终有一天他们也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 苏木君转头看向凤夜道:“你带几人去附近几个城,将苏木烨火烧齐城计取长卫军十四万大军性命的消息传出去,记得做得隐蔽一些。” 凤夜一听顿时明了,苏木君这是不想今日的真相传出去,只是……为何不是苏将军而是大少爷?…… 凤夜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对着众人道:“只是皮外伤可以赶路的跟我走。” 不一会儿走出四十多人,凤夜看了一下人数,确定足够后就带着几人快速翻越尸堆离开了。 随后苏木君带着剩余的人去了烟火平地中唯一竖立着的宅院,季府。 南门这边一片诡异的沉静,凤一等人歼灭长卫军后并未多做停留,一一回了季府。 南门下的楚军看着消失的人影这才渐渐找回了自己飞离的心神,随即便见数道身影快速的从附近的房屋飞来,一个个瞬间戒备起来。 苏世明正要下令射杀,就被苏木烨飞身落下阻止了。 苏世明蹙眉疑惑的看向苏木烨,苏木烨的眸光却始终落在那几道从城门飞离的身影身上,出声道:“是刚才动手的那些人。” “你怎么知道?”苏世明满脸狐疑。 要知道刚才那些神诡的杀神穿着可都是不一样的,不动手的情况下根本让人分不出来是哪一伙人。 苏木烨看着数道身影完全消失,这才低眸看向苏世明道:“他们的腰带上都绣着同样诡异的花纹。” 苏世明听言,沉思了一瞬,发现记忆力仍旧什么印象都没有后,就没有再多说,只是满心沉重的道。 “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可怕,恐怕就连之前城中心爆发的巨响和火海也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苏世明声音带着几分厚重的凝重,面上还有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心口到现在还狂跳不止,足以可见之前的一切带给他怎样的震撼。 苏木烨并没有接话,只是跟苏世明道了一句:“父亲跟我来。” 然后不给苏世明任何询问的机会,拉着他飞身几个跳跃就离开,朝着中心遍地疮痍中唯一竖立的宅院而去。 院子里,异兵团成员全都回了房间去处理身上的伤,毕竟就算他们再与众不同,以一敌千的情况下虽然可以保住性命,但绝对无法做到不受伤,甚至可以说受伤不轻。 苏木君一人坐在外院的凉亭中,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水杯喝着凉开水,石桌对面则摆放着两个塑料饮水杯,里面均盛满了水,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饮用。 没等多久,苏木烨就带着苏世明出现在了外院,苏木烨见到苏木君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时,就抬步快速的朝她走来。 苏世明见苏木烨的举动,抬眸看去,就见不远处亭子里侧身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眸光一顿,心中划过一抹诡异的异样,随即抬步跟着苏木烨走去。 在靠近后,苏世明这才看清楚这白衣男子根本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郎,然而苏木烨的一声低唤让苏世明瞬间变了脸色。 “君儿……”苏木烨走入凉亭坐在了苏木君对面,黝黑冷酷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底的冷清带着几分微弱的柔和光芒,眉头却紧紧的扭在一起,出声道:“哥哥会保护君儿的。” 这冷酷的语音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执拗与别扭的轻柔沙哑,苏木烨没有问苏木君任何关于刚才事情的问题,只是说出这么一句执拗又隐带自责的话语。 苏木烨此时的想法就是他作为哥哥竟然让妹妹奔波千里为他们男儿家解决战场上的事情,妹妹应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待在安逸的地方,而不是待在这尸骸遍野的血腥当中。 是他做哥哥的没有尽到责任,他应该将妹妹纳入羽翼保护着的,这一次是他失责了,今后他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木君看着苏木烨眼底的变扭与一闪而逝的自责,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塑料水杯:“先喝杯水吧。” 清浅的笑语带着三分随意六分邪气,还有一分让人难以差距的轻柔。 对于苏木烨这个心思简单又极为重情的哥哥,苏木君还是挺有好感的,并不介意多几分亲和。 苏木烨听言,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了那透明的水杯,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后就没了别的情绪,丝毫不好奇这奇诡的东西,伸手抬起就仰头将里面的水饮尽。 旁边因为苏木烨一声轻唤而呆愣住的苏世明,这才缓缓的醒过神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木君。 “你是君儿?!” 这怎么可能! 君儿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齐城! 可是看着那张白嫩嫩的小脸,那五官轮廓依稀可看到属于君儿的影子,只是脸色更加健康圆润了,五官也更加精致了几分,让人无法不相信…… 苏木君的眸光从苏木烨的身上移开落在了苏世明身上,此时的苏世明一身银灰铠甲,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头盔里的脸也沾了不少血迹,但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张俊毅硬朗的脸。 小麦色的肤色以及略显粗糙沧桑的容颜不但不显老气,还带着几分属于男人少有的通过磨练才有的成熟韵味,下巴上的胡子更让这张俊毅硬朗的脸添了几分男人味,看起来丝毫不像四十出头的男人,反倒像三十五六。 看着那双与苏木烨极为相似的黝黑眼眸里溢满的震惊诧异,苏木君幽妄的猫眼邪气横生,笑道。 “可不就是我,苏木君。” 苏世明听见苏木君亲口承认,眼底的震惊顿时变得严肃而不赞同,脸色猛然一沉厉声喝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苏世明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卧病在床多年的女儿清醒不到一年,竟然穿着男装四处跑,而且还跑来了这烽烟四起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来,这简直……简直令人思之骇极! 苏木君看着怒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苏世明笑而不语,并未多说什么。 苏世明见自家女儿不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害怕和慌张,甚至脸上还带着极为邪肆乖张的笑意,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让他胸口的怒气一阵一阵沸腾的翻涌。 可是当对上那双充满戏谑邪性的幽妄眼眸时,苏世明突然心思一泄,胸口的怒气就这么硬生生卡住了。 看着那双眼睛,他竟然渐渐觉得不自然,甚至有些莫名的心虚…… 苏世明微敛下的眼眸微微一暗,再抬眸时满是怒色与担忧的看着苏木君道。 “你一个女儿家跑到这里干什么,而且既然还跑到这尸横遍野的齐城!你知不知道刚才……”说到这里,苏世明的声音瞬间卡主了,仿似猛然想到什么一般,满目惊异又带着几分骇然的看着苏木君。 “你……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苏木君眸光一转,卷出几分乖张的邪性,点点头:“嗯,一直在这里。” 至于在哪里,苏世明既然没问清楚,她也没必要回答。 苏世明看着苏木君脸上看似邪性实则深不可测的笑容,想到刚才苏木烨的不同寻常,心中突然猛地跳了跳,一个可怕又令人惊骇不敢置信的念头顿时冒出,惊得苏世明冷汗直冒。 “君儿……你……”苏世明有些接受不能的吞了吞口水,筹措了半响才问出了口:“城里发生的一切跟你……跟你有关系?” 苏木君看着苏世明眼底翻涌的浪潮,也没隐瞒,依旧含笑的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可这一个点头已足以让苏世明惊骇,脸色瞬变:“刚才那些神秘少年……是什么人?” 这一次苏木君并没有回答苏世明的问题,只笑着道:“我已经将苏子律通敌叛国陷害忠良的证据给了苏木烨,等人回来你根据他所说的将人尽数抓了再向京城汇报便可,用不了多久附近几城的百姓都会知道苏木烨用计,火烧了长卫国十四万大军。” “最迟明天,海灵关的龙虎将军就会带人赶到,局时齐城的后事你交给他们处理就好,至于领兵外出的张辽蓄和苏子律,明日他们也会归来。” 苏木君话音刚落,一旁沉默的苏木烨就用那双黝黑平静的眸子盯着她,认真的纠正道:“是哥哥。” 至于苏木君所说的话他丝毫沉思她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的心情都没有,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苏木君刚才开口的称呼上。 苏木君看了苏木烨一眼,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并未说话。 苏木烨见此,眉头蹙紧,就那么盯着苏木君,执拗的可爱。 苏世明却没心思理会苏木烨,听着苏木君不紧不慢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震,眉头紧紧的扭起:“你的意思是苏子律与长卫国联手设计,才有了这一次的战争?!” 苏木君静静的看着苏世明眼底情绪的变化,她说过对于人类微表情她学得很好,对人的情绪也掌握的极其精准,什么是发自内心的,什么是装的,别人分辨不出来,她却能一眼察觉到,哪怕是再会隐藏情绪的人。 苏世明眼底的震惊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可是那瞳孔一瞬间发生的紧缩却说明了这份震惊并非因为意外苏子律的谋害背叛,而是她对于此事的了解和掌握。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而是震惊所听到的内容,其次才是震惊说话之人对事情的了解,最后是怀疑。 偏偏苏世明的情绪与之相反,由此可见,他就算事先没有完全了解苏子律叛变的举动,也一定早有怀疑。 那么若是苏世明真的早就有所怀疑,他不该放任不管,甚至还派苏子律出兵导致他刻意带走了那五万大军,间接地导致双鹿关失守…… 苏木君眼底闪烁着点点沉吟的暗光,微微敛眸,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从最开始的放任,到提前安排齐城百姓离开,再然后是让苏木烨回齐城做好火烧齐城同归于尽的准备。 除非苏世明是真的想死,否则不该如此有计划的做好死的准备…… 有计划的…… 苏木君思绪一顿,眸光微亮,想到了上一世齐城所发生的事情,苏世明确实如这一世一般火烧齐城选择了与长卫军同归于尽,苏世明和苏木烨都在这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这样的结局若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倒还情有可原,可偏偏苏世明似乎是早已知情,却偏偏提早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除非…… 苏木君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绝处逢生。 或许上一世苏世明并没有死在这场大火里,而是金蝉脱壳遁逃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如此,还需要证据证实才行,况且她一时还无法猜透他这么做的原因。 苏木君抬头看向苏世明道:“是不是真的你看过那些证据就知道了,今日之事你上报的时候就只用照着刚才我说的写就好,至于那些神秘人,既然除了那几万士兵外无人知道就不用提了,他今年就十九了,品级该升了。” 苏木君说着看向了苏木烨,苏木烨眉头越粗越紧,眼底明显带着一丝不满,抿着唇看着苏木君,见她仍旧只是笑而不语的无视,最终有些无奈的低叹一声,看着苏木君的眸光带着三分自己都为察觉到的宠溺。 由此,苏木烨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那就是妹妹很任性,他必须更宠爱妹妹才行。 以至于将来将来,这世界多了一个宠妹痴狂的哥哥…… 苏世明顺着苏木君的眸光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儿子,眼底晃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猜疑,沉默了一瞬道。 “为父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苏世明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算了,你这孩子既然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为父就不多问了,想必问了你也不会告诉为父,只是这边如此大的动静势必会引来不少注目,你若是都交代妥当了就尽快回沥阳去,别被人盯上。” 苏木君点点头,又缓缓道了一句:“这个时候正是攻下沂晴关的好时机,就让苏木烨领兵攻占吧。” 苏世明听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并未拒绝,因为他知道女儿说的一切都是最为正确的,这个时候沂晴关最多只有石刑天带着三万兵马镇守,趁着长卫国还未收到十四万大军战死的消息,正是攻占的好时机。 “为父知道,这军功只会是你哥哥的,谁也抢不走。” 苏世明留下这么一句,就叫上苏木烨就离开了,毕竟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处理。 离开前,苏木烨对着苏木君交代了一句:“妹妹,哥哥晚上再来看你。” 苏木君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光渐渐幽深了下来,齐城里的建筑被她毁的差不多了,那座属于将军府的府邸也早在爆炸中成为一片废墟,就算有什么秘密也早已被深埋,不过若是苏世明真的有什么计划被她这么破坏了,他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想到这里,苏木君去找了凤三,将迷你侦查监控仪给了他,让他这两天就负责盯着苏世明的一举一动。 齐城这边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尸横遍野,此时的沥阳城同样不算平静。 一直在府里等消息的楚文清就在齐城尸横遍野的同一天晚上遭遇了又一次刺杀,无数黑衣人在深夜潜入了宁王府。 楚文清之前为了防备苏木君曾经找了不少武林人士来护院,可是后来发现无用后他就让人都离开了,所以此时的宁王府并没有武功太过高强的人,可是那几千护卫却也不是吃素的。 当黑衣人闯入楚文清的房间时,楚文清顿时抄起凳子扔了过去,转身快步来到床榻边抽出宝剑与杀来的黑衣刺客打了起来。 “来人!抓刺客!” 随着楚文清的一句低吼,外面顿时响起了无数的脚步声,府里的侍卫纷纷朝着楚文瑾所在的院落房屋冲来。 人群中蒙面的齐香湄见此,眸光阴冷的盯着与黑衣人搏斗的楚文清,出声冷喝一句:“速战速决!” 那些黑衣人听言顿时一个个朝着房间涌入,出手的动作也越发凌厉杀气腾腾。 楚文清见此连忙几个飞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了院落中,长剑挥舞直逼开口的齐香湄。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到了现在还不死心来刺杀本王!” 齐香湄见楚文清认出了自己,也不狡辩,一边北开楚文清的长剑,一边冷笑道。 “谁让楚文瑾比你惜命谨慎,整个永益王府保护的滴水不漏让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选择你这不算太危险的地方下手了。” 楚文清一听,眼底划过一丝怒气,嘲讽道:“楚文瑾那人定然是知道自己坏事做多了才会如此怕死,以此足以证明陷害焱王的就是他,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若是你真想报仇的话,本王可以帮你。” 齐香湄眼底划过一抹狠辣,手中长剑刺出,阴冷一笑:“宁王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不过宁王唯一可以帮到本宫的就是去地下向我儿亲自解释!” 无论最终设计陷害熠儿的是谁,只要落井下石的她都不会放过,不管是楚文清还是楚文瑾,都必须死! “不知死活!” 楚文清怒喝一声,正想找机会先擒住齐香湄这个领头人,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尽数赶到将他给包围了。 但远处一道道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也传入了众人的耳里,楚文清神色微松,冷冷一笑:“齐香湄,今日你们可就没有上次那么走运了,本王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齐香湄看着渐渐靠近的火把和越来越不断涌入视线的侍卫,面巾下的脸色微微发沉,眉头紧蹙,想到之前收到的匿名传信,说今晚只要她来刺杀宁王,定能成事。 她虽然不知道传信的是谁,又为何有如此把握,但她已经一无所有,唯一支撑她继续活着的就是仇恨,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不会错过。 何况对方既然知道她藏匿的所在却没有来抓人,说明并非是朝廷的人,不至于设下陷阱害她。 可是现下的情况是她不但没有杀了楚文清,还有可能让自己和手下的人陷入危险当中…… 齐香湄犹豫了片刻,见什么意外都没有出现,心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正要下令让众人撤退,意外却在这时陡然发生,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题外话------ 啦啦啦,猜猜是谁怂恿了齐香湄呢?哈哈~ 第一百六十三章:瓮中捉鳖,胜利 只见楚文清正与十几名黑衣人打的激烈,每一次都能堪堪避过黑衣人的攻击,可就在齐香湄欲要下令让众人撤退时,其中两名黑衣人一人长剑横扫,一人长剑直刺。 楚文清见此反应快速的就要飞身而起,意外就在这紧要关头陡然发生…… 楚文清的脚刚刚离地竟然在刹那间感觉到了一股无形气体猛然袭来,震得他身躯僵硬,心口窒息,整个人就那么的僵硬着落回地面。 于此同时,两把锐利锋芒的长剑一把在他背脊上横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把自他的前胸穿体而过…… 尖锐的刺痛让楚文清的身躯霎时恢复了知觉,不再像刚才一瞬间的不可控制,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楚文清低头看着胸口刺穿的长剑,一双眼眸不敢置信的瞪大,渐渐密布满了血色。 “怎……怎么会……不……” 那两名黑衣人同样愣住了,他们与楚文清交手自然最清楚不过,刚才楚文清只要跳起来绝对能够避过他们的攻击,可是就在楚文清跳起之际,他的身躯仿似被人凌空点了**一般,竟然就那么僵硬的落了下来,这才让他们的攻击毫无阻碍的落在了实处。 两名黑衣人有些愣神的抽出剑身,楚文清就这么向后一仰,轰然落地,身躯抽搐间鲜红的血液自他的口里不断涌出,上半身的青蓝色的锦袍也被鲜血渗透,一双眼睛暴凸的瞪大,直到断了气,都死不瞑目。 侍卫尽数赶到,正巧看到楚文清倒地的身影,纷纷脸色大变:“王爷!……” “撤!” 齐香湄看着楚文清断了气,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唇角却兴奋的勾了起来,让众人立即撤退。 然而侍卫们眼见楚文清倒地,一个个更是卯足了劲的往刺客身上扑,如今王爷已经出了事,若是他们再把刺客放跑了,那可就不是以死谢罪那么简单了,而是灭族! 一时间,赶到的两千侍卫纷纷前仆后继的朝着齐香湄等人杀去,五百弓箭手密布周围屋顶之上,但凡有一个刺客逃脱包围圈立即就会被乱箭射死。 齐香湄见此,神色冷然透着一股子的决绝,冷声大喝:“杀出去!” 二十多名黑衣人满身杀伐朝着最为薄弱的包围口冲杀而去,齐香湄长剑横扫,顿时将包围住自己的侍卫尽数杀尽,一路在黑衣暗卫的保护下往前冲。 侍卫虽然人多,但武功却无法与这些专门从小训练出来的皇家暗卫相比,在黑衣人的极力拼杀下包围圈也越来越薄弱。 侍卫一个个倒下,黑衣人也被侍卫的乱刀砍死了不少,眼见仅剩的七八名黑衣人就要护着齐香湄杀出重围,侍卫长立即冷喝出声:“弓箭手!射!” 瞬间,犹如雨一般密集的箭羽纷纷朝着齐香湄等人所在的方向射去,周围的侍卫快速四散开来。 箭羽如雨,又有黑衣人抵挡不下被射成了蜂窝,仅剩的几名黑人迅速围成一个圈将齐香湄保护在圈内。 就在这时,不知道何处飞来一支箭羽杀伐凌厉的朝着黑衣人中的齐香湄刺去。 齐香湄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杀气自侧方逼来,神色霎变的同时飞快的侧身躲避,然而她的反应快,那只飞来的箭羽速度更快,几乎在她的身躯刚刚动弹之际,那箭羽就从她纤细的脖颈侧方穿透而过。 血花喷溅,齐香湄瞳孔猛然睁大,连丝毫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轰然倒下,同样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随着齐香湄这个领头人的突然死亡,其余仅剩的几名黑衣人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如雨般密集的弓箭,没一会儿就被侍卫们尽数歼灭了。 对于齐香湄的死,众侍卫都以为是哪个射术好的在乱箭之中偷袭成功,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在管家确定楚文清已死后,众人纷纷跪地,满院的血腥中充斥着浓浓的死寂,所有人都知道随着宁王被刺杀,他们这些保护不力的侍卫谁都难逃一死,不过只要保住家人的性命就好…… 远处一屋顶上,龙宿看着下方恢复一片死寂尘埃落定后,眸光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齐香湄和楚文清的尸体,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真是杀鸡用牛刀,这样的小角色也要本殿亲自动手……” 龙宿嘀咕完就飞身离开了,回到无名居后才用通讯石联系了苏木君。 “事情办好了。” 苏木君看着屏幕里哪怕易了容都能看出脸色黑沉的龙宿,对上他那双仿似带着天然电流的瞳仁,邪邪一笑。 “若是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那可就白给你一身实力了。” 龙宿听言,神色顿时阴郁了下来,冷冷的瞪着苏木君:“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说声感谢的话吗?我好歹也是上古天尽一方势力的主子之一,金丹之境的强者,有身份有地位!”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宿:“有身份有地位?若是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像你一样如同丧家之犬的话,那还真白费了这身份地位~” “苏木君!”龙宿眸光阴冷的盯着苏木君,眼底深处有着无数火焰在跳跃,眼前这么嘲讽他的人若不是苏木君的话,他一定扭断他的脖子! 偏偏这人是苏木君,他的盟友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打不过这个令人怒火中烧的女人! 苏木君看着龙宿快要爆炸的情绪,也没再继续刺激他,只邪妄一笑:“既然事情都办妥了,你就继续待在无名山修炼吧,异兵团的成员过些天就会回去。” 龙宿冷冷的看了苏木君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切断了通话。 当半空中苏木君那张气死人的邪肆笑颜消失后,龙宿挥手一道浓郁的玄力闪现,不远处的桌子瞬间炸裂成了一堆粉末。 “该死的苏木君,你最好祈祷永远都比我强,不然总有一天本殿要将受到的屈辱讨回来!” 龙宿双拳紧握,身躯隐隐颤栗,眼底是烧红的火海,哪还有一丝一毫平日里的严肃冷情,那外露的情绪让他将至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若是有认识龙宿的人再次,定然会暗自咋舌,没想到在冰封王殿里整日顶着一张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脸的龙宿,也能有如此表情丰富的时候…… 苏木君看着半空消失的画面,挑了挑眉头,突然发现龙宿比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要暴躁多了,那个时候他还是满身长满刺的刺猬,谨慎,小心翼翼,隐忍,情绪从不轻易外露。 现在却如此喜形于色到有些任性暴躁,真不知道是不是在无名山待久了,所以觉得无聊了。 若是龙宿知道苏木君心中挪愉的想法,定然会勃然大怒的冲她大喊:“本殿是被你气的!被你气的!” 只可惜龙宿并不知道,也因此避过了再次怒火攻心的下场。 苏木君侧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唇角愉悦的勾起,现在楚文清死了,知道君月踪迹的人没有了,卫凕秋若是狗急跳墙,这道墙也倒了,这次丢了沂晴关的亏,长卫国是吃定了…… 苏世明对外下了封锁消息的命令,众将士都知道是因为要趁机攻打长卫国的沂晴关,所以一个个都兴奋了,这些天的憋屈和仇恨终于可以一报。 所以在第二天李万擎带着数万士兵赶来齐城后,一个个将领纷纷摩拳擦掌的开口欲要领兵出战,最终,苏世明听了苏木君的话让苏木烨点兵八万攻下沂晴关。 而见到李万擎时,苏世明等人这才知道是凤十二拿着虎符找了李万擎,他们才能提前出现在齐城。 苏世明一听虎符,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了虎符,看了眼凤十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苏木烨身上。 因为凤十二是苏木烨亲自提拔起来的亲兵。 “怎么回事?” 李万擎看到苏世明手里的虎符,微微一愣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虎符怎么在大将军的手上?这……” 李万擎渐渐想明白后,同样蹙着眉看向了苏木烨,因为他知道凤十二是苏木烨的亲兵,否则就算看到虎符也不会如此信任的当即点兵跟着凤十二赶来齐城。 苏世明手握四十万大军,除了镇守双鹿关外还有靠近东北边的海灵关,所以四十万大军一分为二,一半镇守双鹿关,一半镇守海灵关,苏世明则两边来回巡视。 苏世明不在的情况下,双鹿关交由齐山熊指挥,海灵关交由李万擎指挥,两人都是苏世明的心腹,这也是为什么苏木君会让凤十二直接找上李万擎的原因。 李万擎见过在苏木烨身边做亲兵的凤十二,加上用虚影石变幻出来的虎符,李万擎不会太过谨慎的检查,自然就不会发现虎符有问题。 别说苏世明和李万擎疑惑不解,就是苏木烨也满心疑惑,他从未派过凤十二去做什么,只是前些天凤十二只给他留了张字条说有事要离开几天,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凤十二见苏木烨看向自己,沉默了片刻道:“是苏小公子吩咐的。” 一句话,苏木烨瞬间明白了,原来早在两个多月前君儿写信让他提拔凤十二做亲兵时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了。 此刻从头到尾想一遍,苏木烨才为自家妹妹的惊才绝艳而感到深深震撼,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女孩子竟然就有如此决胜千里的筹谋和手段,当真叫人惊艳又惊心。 苏世明也明白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凤十二是苏木君让苏木烨提拔成亲兵的,但心中多少也有了怀疑。 因为他记得凤十二是两个多月前才被苏木烨突然提拔成为亲兵的,那么凤十二其实是听命于苏木君的可能性很大…… 唯有李万擎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什么叫苏小公子吩咐的?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大将军家确实有个小公子,不过那小公子虽然身体好了,但也不过十三岁吧…… 可是偏偏大将军和苏小将军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竟然谁也没有再多问,让他心痒难耐到不行。 苏木烨直接转身离开去点兵出征,凤十二尾随在苏木烨身后离开,苏世明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让李万擎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苏木烨听着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出声问了一句:“你是君儿的暗卫?” 在将凤十二提为亲兵之前,苏木烨是检验过他的身手的,凤十二的身手干净利落的太过训练有素,曾一度让他有所怀疑。 如今得知凤十二的存在是早有预谋,苏木烨终于可以肯定了。 他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君儿和旭儿身边有皇家暗卫的存在,直到后来他长大实力也跟着增长后,有一年回府才感觉到了周围隐匿的气息,这才知道原来祖母在去世时曾经留下了四十名身份干净的皇家暗卫守护在君儿和旭儿身边。 只是他没想到君儿醒来还不到一年,竟然能够让这些暗卫认主,不过现在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倒也不足为奇了,君儿有如此谋略,想要收服暗卫岂不是轻而易举。 凤十二也听出了苏木烨的话语虽是询问却没有太多疑惑,反而有着几分肯定,所以点了点头。 “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也该回君儿身边了吧?”苏木烨又冷酷的问了一句。 凤十二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木烨听言并未以外,只道:“好好保护君儿。” 当天中午,苏木烨点兵八万直捣沂晴关,三天后,当苏子律与张辽蓄汇合返回双鹿关,得知双鹿关破后,苏子律带着身后十二万兵马一路杀到齐城打算夺回齐城给苏世明等人报仇时,却不想到了齐城,城门大开,他们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城内。 入眼的遍地疮痍和满是废墟焦土的平地洞坑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然而最让人震惊的则是在废墟中来回走动收拾战场的楚军…… 苏子律看到那些穿着楚军兵服的士兵,一双眼珠子猛然瞪大,差点没给瞪出来。 其中一个小将看到苏子律等人,笑着跑了过来朗声道:“你们没事就好,我们大傢伙还以为你们全都中计牺牲了呢,所有领将都去南面临时营地见大将军吧,其余兵马全都留在城外扎营。” 苏子律看着小将脸上兴奋的笑意,眉头紧蹙,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出声询问。 “这城内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给夷为平地?” 小将听言,顿时笑得更乐呵了:“那都是我们苏小将军的功劳,用计火烧了齐城,将敌方仅剩的十四万大军全都给烧死在了城里,而且苏小将军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亲兵去找了李万擎将军前来增援,三天前就带着八万士兵去夺敌方的沂晴关了,此时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开战了。” “什么!”苏子律不敢置信的大呼出声:“你说长卫军十四万大军全军覆没了?!” 小将见苏子律如此大的反应,只以为他是被惊到了,于是得意的笑了笑。 “怎么样?苏副将也被惊到了吧,长卫军十四万大军如今全都魂葬齐城尸骨无存了。” 苏子律脚跟一软,一个踉跄,若非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恐怕整个的就这么瘫软在地了。 完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的计谋失败了,不仅失败了,只怕等长卫国的太子得知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沂晴关也失守后,定然将满腔怒火发泄到晋安候府头上,到时候狗急跳墙将一切都抖出来,晋安候府就完了…… 在苏子律心中已然可以确定沂晴关势必是要失守的,因为按照计划来看,他很清楚此时沂晴关内只有石刑天带着返回的那三万兵马,加上留下守城的一万人,至多也就四万人,再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沂晴关势必要失守的…… 旁边的张辽蓄听了也神色一变,脸上渐渐退去血色,若是晋安候府渡不过此劫,他们张家作为同伙也定然要完了…… 那小将见苏子律脸色难看至极,整个人精神恍惚仿似灵魂出窍了一般,有些疑惑道:“苏将军?苏将军你没事吧?” 苏子律在这关心的呼唤中渐渐回过神来,神色一凛,不管怎么样,如今最要紧的是先瞒过苏世明再说,解释了他们现在才赶回来的原因。 这样想着,苏子律就带着众将士一路去了南门附近搭建的营地,这才刚靠近营地,周围顿时传来阵阵脚步声,无数士兵从四面八方将一众将领给彻底包围了。 苏子律和张辽蓄见此心口猛然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紧接着就将前方人群自两边分散开,苏世明带着李万擎等大将走了过来。 一个个看着他们的眼睛都带着浓郁的怒火,尤其是王勤这个性子较为冲动的,直接大骂出声:“苏子律你这个叛国贼!你还有脸回来!” 王勤的一句怒吼顿时让这方人群炸开了锅,所有人神色惊变,纷纷惊疑不定的看向苏子律。 苏子律则身躯一僵,面上瞬间退去了几分血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神色阴沉道。 “王勤你别血口喷人!” “你……”王勤正要说什么就被苏世明抬手阻止了。 苏世明眼神冷厉的看着苏子律,开口的话却是对着齐山熊说的:“念!” 齐山熊听到命令,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大声念道:“苏子律、张辽蓄、李威、陈松六、李阳凯……” 随着齐山熊一个个名字念出口,人群中大部分将领都变了脸色,苏子律心口狂跳,随着一个个精准的名字落地有声,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密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当齐山熊的话音停住,三十多名将领的名字传入众将士的耳朵里,带起了一片疑惑。 但或许是气氛太过不对劲,众士兵虽然心有疑惑却并没有交头接耳,一个个严谨的站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尽管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但他们都知道此时包围了这些将领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人。 苏世明在齐山熊念完名字后,并不给众人过多反应的机会,果断道:“念到名字的人都抓起来,包括这些将领手下的副将和亲兵!” 苏子律听言心口一沉,见苏世明明显有备而来,再也沉不住气的大声喝道。 “苏世明你不能这样做!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抓人我们不服!你这是在滥用职权!” 然而不论苏子律怎么喊怎么反抗,苏世明都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周围的士兵见苏世明来真的,也都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朝着苏子律等人扑去。 任凭苏子律等人如何反抗,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就落了下乘被士兵们给绑了。 一时间,原本四十多人一同前来,现只剩下两三个级别最小的小将在那里站着,满心的惊魂未定。 与此同时,北城门外准备驻扎的大军同样出现了抓人的纷乱,卢梭奉苏世明的命令带着五千士兵前来抓人,所有出现在名单里的将领的副将以及亲兵全部被抓,足足抓了近两千人,这份纷乱才渐渐停歇下来。 卢梭来的突然,走的也快速,什么也没说,只留给一众士兵满心的疑惑和那一句令人震撼的‘通敌叛国’。 苏世明抓了人后就让李万擎等人挨个的审,不审那些将领,就伸副将和亲兵,短短两天时间,招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苏子律身边的副将。 有了人证口供后,苏世明就写了奏折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沥阳去,而齐城附近的几个城里也突然爆发了令人震撼的舆论。 楚军遭遇长卫军的算计埋伏,最后仅有三万兵马退居齐城,中郎将苏木烨用计引了长卫军进城后,火烧齐城,让长卫军攻城的十五万大军一万被歼灭,另外十四万魂葬齐城火海尸骨无存。 此消息一出,瞬间震惊了所有百姓,震惊过后则是兴高采烈的欢呼和歌颂赞扬。 还不等消息传到沥阳皇城,百姓们再次听到了一道令人亢奋激动的消息,苏木烨带兵八万乘胜追击攻打长卫国沂晴关,歼灭敌军三万,斩杀领将石刑天,成功占领了沂晴关。 五天后,当快报传于沥阳皇城时,同样掀起了一片震动,楚皇看了奏折后终于从宁王一事中缓过劲来,龙心大悦的同时,锐利的眼也充斥了肃杀之气,当即下令。 “传朕指令,命苏世明整顿好边关防御,带领一众将领押送犯人回京受封赏!派御林军包围晋安候府,府里一众人许进不许出,不可传递出任何消息,更不可任何人探望,违令者视同疑犯论处。” 晋安候府一片愁云惨淡,苏胜辉等人得知楚皇的令下当即就猜测到苏子律的事情败露了,否则不会在边关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时都没有给家里来封信件,何况现在府外被御林军包围,就算是他们想自欺欺人都没有办法。 楚文瑾原本还因为楚文清的死开怀不已,却不想这才开心了十多天就被边关的突变打得措手不及,乌云盖顶。 “噼里啪啦!” 楚文瑾听到消失时顿时一掌劈了手边的茶台,整张脸阴云密布可怕至极。 “苏子律这个蠢货!他到底干了什么?!” 明明一切计划都好好的,就算苏世明之后发现不对劲也一定来不及了,凭着那么点兵力定然会命丧战场。 可是看看他都听到了什么!苏木烨竟然用计火烧齐城让敌方十四万大军尸骨无存,自己却还活的好好的?!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苏世明这群人若不在城内怎么可能骗得过长卫军,若是他们在城内,那么大火烧起来既然能够烧了长卫国十四万大军,苏世明等区区三万人马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这事情诡异至极根本就解释不通! ------题外话------ 啦啦啦,晋安候府危险了,咋们苏哥哥马上要升官鸟,哈哈~ 第一百六十四章:竟然是他,惊秘 “去!给本世子去边关查探!一定要查出当日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苏世明等人会毫无损伤,敌方却全部灭亡!” 煞灵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急忙安排去了。 苏栗舞走进来,与煞灵擦身而过,正好听到楚文瑾阴冷的怒喝,眼底的担忧迅速压下,只剩下一片爱恋柔情。 快步走到楚文瑾身边满脸内疚道:“夫君请息怒,这事其中必然有所隐情,很有可能是苏世明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谋,然后将计就计,否则事情不会发展到如今棘手的地步……” 楚文瑾神色平静又冷漠的看着苏栗舞,哪还有刚才的怒火中烧,然而就是这样诡异的平静让苏栗舞的身躯渐渐滋生出刺骨的寒气。 “不管边关发生了什么,有何诡异之处,都已经无法弥补,等消息传到了长卫国,你说你们晋安候府害的卫凕秋如此损失惨重,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将晋安候府密谋一事告知天下?” 苏栗舞看着楚文瑾脸上轻佻优雅的笑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如鬼,嘴巴张了张,竟然干涩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完了,就算楚文瑾帮忙毁了苏世明手上的证据勉强抱住晋安候府,可是一旦卫凕秋将晋安候府与之谋划苏世明性命的事情公布出去,谁都救不了晋安候府,到了那时候可就不只是死一人能了的事了…… 楚文瑾猜的没错,卫凕秋在得知沂晴关失守,镇守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不剩,气得差点没派人潜入楚国皇城把楚文清的尸体拖出来鞭尸! 没错,就是楚文清。 在晋安候府等人看来是他们与卫凕秋的合作,可实则是卫凕秋与楚文清的合作,可是楚文清却骗了他,在晋安候府通敌叛国的事情暴露后,不但没有让出双鹿关以内的齐城,甚至设计歼灭了他长卫国的二十万大军! 为此,卫凕秋连太子之位都给丢了。 若不是楚文清死的太过及时,卫凕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楚文清这个卑鄙小人身败名裂! 最后实在没有发泄之处,卫凕秋只好把满腔怒火转到了引起这一切开端的晋安候府身上。 若不是他们最先找上他联盟,宁王也不会来搅局,不来搅局边关二十万大军就不会全军覆没,他就不会受人诟病成为长卫国的罪人,最终让父皇为了安抚人心罢免了他的太子之位! 于是在晋安候府被包围没多久,一条消息就飞快了从长卫国传了出来,短短五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九国。 晋安候府与长卫国太子卫凕秋勾结,为设计苏世明夺其职权特送出双鹿关与齐城作为交换条件,因此才有了长卫国突然对楚国出兵一事。 此谣言传到楚国后,原本还有所质疑的百姓和一众官员纷纷破口大骂,不等苏世明等让将证据带回京城公开审理,百姓们就已经将整个晋安候府定位楚国的罪人。 每天都有百姓聚集在晋安候府外,扔鸡蛋扔白菜的破口大骂‘叛国贼。’ 御林军见阻止不了,只要这些百姓没有失了分寸的闯入,也都撒手不管了。 这样一来,更没有人敢出现在晋安候府打探消息,就连苏栗舞也不敢出永益王府的门,整天躲在府中,就怕出去被百姓的口水给淹没。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闹得这么严重,外出的时候就被百姓给堵了,若不是最后京兆府的人来维持持续,恐怕她被砸的就不是轿子,而是她本人。 而在这件事中拥有受害者和英雄双重身份的将军府,也成为了各官员家夫人争相拜访慰问的存在,一段时间来将军府的大门都差点被踏破,礼物成堆成堆的送。 苏木君将这些事都丢给了府里的女主人处理,自己则躲在院子里偷闲。 坐在苏木君对面的楚云月,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热闹之音,伸手落下一枚黑子,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弧度。 “恭喜,又大获全胜了。” “同喜。”苏木君勾起一抹邪笑,落下一枚白子,再一次将楚文瑾的棋逼入死局:“如今明面上只有一个楚文瑾了。” 楚云月闻言,淡凉的凤眸闪过一缕深渊般的暗涌,盯着棋盘上的僵局:“对于暗处的人,是否有线索了?” 楚云月一直记得苏木君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楚文瑾身边被人安排了暗桩,而且这枚暗桩智谋高超隐藏至深,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一直没有派人去盯着,只是将清宁先生交给了苏木君处理。 苏木君端起茶饮了一口,意味不明的吐出两个字:“快了。” 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沉寂了多月的清宁不可能不与他背后的主子联系,想必过不了多久,背后隐藏的人就能浮出水面了。 楚云月听言便没有再多说,一直拿在手中的黑子终于落下,扭转了原本的僵局。 苏木君见此,邪妄一笑:“棋艺长进了。”竟然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木君看着扭转局势的棋盘,一边沉思着走向一边缓缓出声提醒道。 “听闻楚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既然他下令让各蜀地藩王带着弟子全部来京,只怕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打算携天子以令诸葛,让你父王顺利登位。” 现如今已经七月初,下个月中旬可就是上一世楚皇的死期了。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沉思的眸光以及唇角勾勒的邪妄笑容,淡凉的凤眸里闪过一抹轻柔的笑意,面上却平静一片,清冷的点点头。 “我会让下面的人做好准备,绝不会让楚文瑾钻了空子。” 苏木君意味不明的看了楚云月一眼,出手落下一子,吃了楚云月十多颗棋子。 “楚文瑾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了,就算到时当真出了变故,那位子他也是做不长的。” 百里扶妍两天前就已经来找过她了,她也给了一个很‘合适’的建议,相信用不了几天百里扶妍就能和楚文瑾达成共识,到时候苏栗舞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深处席卷起寒潭般的凉意与深渊,清冷的声音凉凉溢出:“就连变故,我也不会允许发生。”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平静无波清冷寒凉的清俊脸庞,以及他眼底深渊般的寒气,或许楚云月是恨楚文瑾的吧。 就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他从小就失去了母爱,看着另外一个孩童享受自己亲生母亲的关爱,这种嫉妒疼痛的感觉就算他现在已经不稀罕这份母爱,也是见不得楚云瑾一帆风顺下去的。 下了三盘棋后,楚云月就离开了。 楚云月前脚刚走没多久,凤夜就出现在了苏木君身边,并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主子,清宁先生与他背后的人联系了。” 苏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伸手接过凤夜手上的迷你侦查监控仪,带上眼镜重新播放了监控到的画面。 当画面清晰的呈现出清宁先生见到的幕后之人时,苏木君眸光一顿,微微愣了一瞬。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凤夜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同样有些意外,见苏木君摘下眼镜后,便开口询问了一句:“主子,要不要先把他杀了?” 苏木君的手指点了点石桌桌面,看着桌上的棋盘眸光邪诡的摇了摇头。 “不用,派人专门盯着他的举动随时汇报,隐匿的如此之深,又多年筹谋,若是不给他上战场的机会对于一个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的人来说,岂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凤夜听言,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突然有些同情那个人了,现在就去死虽然憋屈或者死不瞑目,但绝对比最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堂变成地狱,希望和梦想瞬间倾塌来的好,至少不会绝望…… 而楚文瑾在晋安候府通敌叛国的事情引起民愤后就决定彻底斩断这只臂膀,哪怕鲜血淋淋,也好过自己跟着一起去死的好。 苏栗舞得知楚文瑾打算对此事不管不问明哲保身后,整个人也都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去找楚文瑾哭求。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晋安候府已经没救了,从长卫国前太子卫凕秋亲口对外传出晋安候府与他合作通敌叛国之后就彻底没救了。 她若是想活着为晋安候府的人报仇,就不能冲动让楚文瑾厌恶她,失去这唯一的倚仗,她必须要忍! 苏栗舞果然很聪明,这一点也在苏木君的意料之中,不过苏木君已经为苏栗舞铺好了一条路,苏栗舞如此聪明不闹腾也没关系,无论苏栗舞怎么做都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不过晋安候府的女儿也不是都像苏栗舞那般聪明有心计的,比如苏栗舞的姑姑,永益王的继王妃苏娴梦。 苏娴梦在得知楚文瑾打算弃了晋安候府后,原本方寸大乱的她彻底失去了理智,毫无顾忌的骂了楚文瑾一通后,就乔装成府里的丫鬟从后门出了府。 管家葛青岭得到消息后就去了楚文瑾的书房:“世子,继王妃乔装成丫鬟出府去了,看样子是去别院找王爷……” 楚文瑾听言冷冷一笑:“同样是晋安候府的女儿,怎么苏栗舞如此聪明,苏娴梦就如此蠢呢?~如今晋安候府在劫难逃已经没了任何利用价值,这个时候她去招惹父王不痛快无疑是自寻死路,更何况别院一直是父王的私人领域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看来永益王府用不了多久就要办丧事了。” 说到这里,楚文瑾脸上**温柔的笑容透满了无情的冷漠与狠辣,看向葛青岭道。 “由她去吧,让下面的人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真的要办丧事了反倒手忙脚乱~” 葛青岭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了,那脸上的神色同样冷漠无情,眼底甚至还有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边,苏娴梦还不知道自己在养子面前无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从王府后门出来后就一路遮遮掩掩的雇了一辆马车去了郊外二十里处的别院,寄情斋。 永益王每次回沥阳都会住来这处别院,很少回府居住,更别说是宠幸府里的女人,苏娴梦嫁给永益王这么多年不说府里的人,就是外面的百姓都知道她这个继王妃是守活寡的。 或者该说自从前王妃死后,整个王府的女人都开始了守活寡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人在永益王回京后偷偷跑来这寄情斋勾引他,可是但凡偷跑来这里的侍妾没有一个能够再活着回到王府的。 苏娴梦也因为死的人太多不敢冒险,加上苏苓飞这个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嫁入王府多年都没敢来这别院。 如今若非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冒险前来以身犯险,不过在苏娴梦心里她怎么说也是楚文广的王妃,楚文广不至于像对其它侍妾那般真要了她的命。 因此在苏娴梦被门外的侍卫拦住,眼见这些侍卫凶神恶煞的就把拔刀杀了她,顿时花容失色的大喊出声:“我是永益王妃苏娴梦,你们胆敢无礼!” 那几名侍卫听言,将抽出一半的刀重新入鞘,面上却仍旧冷漠无情,挡在苏娴梦的身前杀气腾腾的道。 “既然是王妃应该知道王爷的规矩,不想死的话就快走,否则就是王妃,我们也照杀不误!” 苏娴梦一听顿时怒了,扬起下巴正想发飙,可是当视线对上几名侍卫杀气腾腾冰冷无情眼眸时,气息一泄,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清楚的从这些侍卫眼底看到了冷酷的杀意,还有他们身上隐带的戾气也让人能够轻易感受到他们的手上全都沾满了鲜血。 苏娴梦暗自吞了吞口水,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你们给本王妃等着!” 有气无势的放完狠话后,苏娴梦就转身离开了,几名侍卫将苏娴梦走了,纷纷站回了原位继续站岗。 然而苏娴梦离开不过是障眼法偏偏这些侍卫的,苏娴梦走到几名侍卫看不到的地方,身影一闪就悄悄跑入了一边的草丛里,一路悄悄的去了别院的外墙边,四处巡视了一圈,在看到一处伸展到墙头的大树时,眸光一亮,飞快了跑了过去。 “哼!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本王妃?今天本妃还非要见到王爷不可!” 苏娴梦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顺着树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沿着粗壮的树干朝着墙头爬去,没想到刚爬到墙头的位置,还没从树干上下来,苏娴梦就听到了院内传来一道温柔的低语。 “烟儿,今天天气不错吧,出来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苏娴梦顿时一惊,差点没从树干上掉下去,连忙稳住身子整个的趴在树干上后,才抬头小心翼翼的朝着院内望去。 当视线穿过几颗树枝隐隐约约看到四五十米外的院子中慢步的男子身影时,苏娴梦一双柔美的眼睛顿时柔情肆意,充满了爱恋,下意识忽略了楚文广话语里的内容,正准备出声叫唤,却被楚文广接下来的动作扼住了声音。 只见远处树影之外的男子一身黑金色蟒蛇锦袍,身材伟岸高大,尽管是背对着,但苏娴梦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永益王楚文广。 楚文广背对着苏娴梦的方向走到放置在院中的软塌便,倾身弯腰,刹那间,一名白衣女子自他怀中显现了出来,被楚文广温柔的放置在软塌上。 因为楚文广的身躯正好挡住了苏娴梦的视线,她看不到那女子的模样,但是那一身女子的衣裙以及楚文广温柔眷恋的声音,让苏娴梦的脑袋嗡嗡一声瞬间炸开了花,一片空白…… 苏娴梦看着远处那两道交织的身影,猛然睁大了眼睛,惊讶过后是浓浓的嫉恨和不甘,抓住树干的芊芊十指也瞬间在树干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她在嫁给楚文广不久后,就知道当年顾国公府那对双生姐妹花与楚文广之间的恩怨,同样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也能够感觉到楚文广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如今的太子妃。 可是那又怎样,楚文广喜欢的女人是太子妃,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所以她从来都不担心,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楚文广住在外面会养女人。 只以为他弃情绝爱一心只有练功和战场,所以她在得知来过寄情斋的人最后的下场后,就没有在试图探查这里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都看到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清心寡欲不会在对女人动心的永益王,竟然在这院子里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说,还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语! 那令人沉醉的温柔只是听入耳,不用看表情就能让人猜测到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子,否则不会有那种刻入骨髓的温柔与眷恋…… 怎么可以!楚文广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她可以接受他心里住着太子妃,也可以接受他的冷漠无情,但绝对不能接受他爱上除太子妃以外的第二人! 毕竟她是在太子妃之后才出现在楚文广的生命里的,这样她还可以找借口安慰自己,可如今楚文广竟然在娶了她之后对另外一个女人动情,而且还如此情深,这无疑是在打她苏娴梦的脸! 然而,若说此时苏娴梦还有三分理智,那么当听到院中传来另外一道清脆的童音时,苏娴梦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 “父王母妃你们快来陪熙儿玩……” 苏娴梦顺着声音看去,就将一个*岁的孩童砰砰跳跳的跑到楚文广和那个女人面前,那张暴露在阳光下稚嫩的脸庞简直就跟楚文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证实,只需要看到那张脸就知道定然是楚文广的孩子。 苏娴梦看着男孩脸上纯真的笑容,眼底瞬间渗满了毒,犹如毒蛇一般阴毒狠辣。 如此大的孩子足以说明这个女人的存在并非最近,而是……在她嫁入王府不久! 楚文广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苏娴梦正要发疯般冲出去,却在楚文广蹲下身宠溺的与那孩童说话时,失控的情绪在看到那突然显现出来的脸,猛然刹住,一双瞳孔猛然睁大,充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 “怎么会!她……” 楚文广一开始的话语犹如回放一般猛然乍现在苏娴梦的脑海里,看着那张与太子妃一模一样的清雅脸庞,苏娴梦只觉浑身发冷。 院子里的楚文广隐隐听到了一声响动,原本侧对着的头突然朝着苏娴梦所在的位置转了过来,瞬间吓得苏娴梦整个的从树上掉了下去。 再一次听到一阵响动时,楚文广眼底的温情退去,唯留下一片冰冷阴狠的杀气,直直的穿透远处的树荫落在墙头。 下一刻身影一闪,转瞬便飞身落在了墙头之上,冷寒的眸扫过墙头树干上的几道抓痕以及墙外下方被压倒的草丛,浑身杀气暴涨,在抬眸看到远处跌跌撞撞逃离而去的身影时,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了一抹阴狠的弧度。 苏娴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益王府的,又是怎样神游般回到自己房间的,她整个意识中都是那张与太子妃一模一样的脸,以及楚文广一开始那句烟儿……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是太子妃……太子妃明明在太子府……他们……他们怎么能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的……” 苏娴梦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整个人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偏移了中心,整个人瞬间连同圆圆的凳子倒在了地上。 然而苏娴梦好似不知道疼一般,就这么失魂的坐在地上愣愣出神,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丢了魂死的。 葛青岭见苏娴梦天色大黑才回来,除了满身狼狈神情有些恍惚外,其它都好好的,眸底划过一丝意外,想了想便跟在她身后一路看着她回了房间。 将她确实无事后正准备离开,可是却在转身那一刻,听到了苏娴梦恍惚低语。 葛青岭瞬间面色大变,匆匆朝着楚文瑾的院落而去。 楚文瑾正打算休息,听到葛青岭来了,想了想还是让他进了屋。 “怎么回事?”楚文瑾见葛青岭脸色严肃又难看,心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葛青岭连忙出声道:“世子,继王妃只怕在寄情斋看到了不该看的……” 还不等葛青岭的话说完,楚文瑾的脸色就整个的沉了下来,原本优雅尊贵的气息也瞬间密布满了骇人的杀气,这还是楚文瑾第一次如此情绪外露,没有丝毫保留。 葛青岭感受着房间中令人窒息的阴寒杀气,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知道,寄情斋于世子来说是个不可触碰的敏感区域,甚至可以说是世子的禁忌,更是王爷的禁忌,任何触碰到的人都得死。 若非他年轻时就跟着王爷出生入死,而且忠心耿耿,只怕当年王爷心想事成杀人灭口时,他也会成为其中一个…… “父王倒是放心,竟然让她活着回来了!”楚文瑾冷冷一笑,眼底一片阴鸷中带着几分讽刺。 在他心中是看不起楚长广这个父亲的,一辈子只知道儿女私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抛弃妻儿,更无视了至高无上的皇权,没有丝毫的雄者之心,让人心中鄙夷。 可同时他也是感谢楚长广这个父亲的,若非他心中只有那个女人,与母妃合谋,又怎会早早就为他铺好了一条路。 如今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用不了多长时间楚国的江山就要易主,声望最高的人都死了,楚云月这个正统继承人也是个残废摆设,而且楚文昊也答应了母妃意图把皇位传给他,这楚国的江山用不了多久就是他楚文瑾的了。 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动那女人生的贱种的原因,他不能惹父王不高兴,否则父王将一切真相说出来他就完了。 况且父王虽然不理朝政,手里的势力却不少,就是他也若真与父王斗起来,只怕也占不了上风。 ------题外话------ 猜猜清宁先生背后的是谁?偷笑~永益王府一家的秘密终于要爆发鸟,吼吼! 第一百六十五章:杀人灭口,真相 “世子,那我们要不要……”葛青岭眼底略过一抹杀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文瑾摆手一笑:“不用,她是父王的人自然该留给父王处置。” 葛青岭看着楚文瑾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垂眸恭敬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楚文瑾看着葛青岭离开后,含情的桃花美眸略过一道森寒之气,到目前为止他都无法全心信任葛青岭,就因为他是听从父王的安排留给自己趋势的。 尽管现在葛青岭对他忠心耿耿,但是楚文瑾毫不怀疑若是要葛青岭在父王与他之间做个选择的话,葛青岭一定会选择父王。 苏娴梦既然是父王的继王妃,如今窥视了不该窥视的秘密就算是死也该父王自己处置,他乐得看戏。 随即想到明日与百里扶妍的约见,楚文瑾舒缓了脸上莫测的神色,休息去了。 这一夜,苏娴梦整整在地上坐了一夜,那双眼睛一晚上都未合上过,不过倒是从最初的失神渐渐找回了些许理智,而且思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明。 在天明时,苏娴梦勾唇笑了,那笑容阴毒决绝,冰冷无情。 既然楚长广先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用这惊天秘密来换取晋安候府一族的性命! 就在苏娴梦脑袋清醒为自己谋划的时候,楚文瑾也打扮清爽出了王府,一路去了仙云居,等他到的时候,百里扶妍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楚文瑾进来看到百里扶妍正坐在窗边喝茶,脸上顿时绽放一抹优雅轻佻的笑容,歉意道:“让百里小姐久等了。” 百里扶妍回眸,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美丽温婉的脸上瞬间浮现一对小小的梨涡,瞬间给人一种精灵般的可爱。 缓缓站起身,冲着楚文瑾盈盈一拜:“扶妍见过瑾世子。” 那温婉优雅的举止给人一种赏心悦目,因为她的举止神态虽然可爱温婉,却并非一般大家闺秀那般柔弱,反而带着一种这个年纪少见的沉淀,尤其是那双注视着楚文瑾的眼眸,温和中却透满了生机与韧劲,让人望进这双眼眸时不自觉的被吸引。 楚文瑾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微光,语音带着三分温柔的抬手道:“百里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百里扶妍也未拒绝,含着温婉的笑容坐回了原位。 楚文瑾见此,迈着优雅的步伐上前坐在了她茶桌旁的位置上,看着百里扶妍笑道。 “不知百里小姐约本世子来所谓何事?” 百里扶妍回望楚文瑾,温和又带着三分坚韧的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可是这份爱慕却不会浓郁的让人厌恶,反而恰到好处的让人心情愉悦。 “扶妍倾慕世子已久,还望世子给扶妍一个常伴左右的机会。” 百里扶妍的声音轻柔美妙,话语的内容却直接了当的利落至极,没有拐弯抹角,没有勾引试探,而是明明白白透满了情真意切的诚意。 因为她知道楚文瑾并非表面那般放荡轻佻没有正行,这人心思缜密极为深沉,若是玩手段的话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她的一切手段相信在楚文瑾眼里也不过小孩过家家而已。 选择直接了当的话,或许更能博得楚文瑾的好感。 不得不说百里扶妍不仅聪明,而且情商颇高远不是苏栗舞能够比肩的,比起心计或许苏栗舞和百里扶妍不相上下,但若是比情商,苏栗舞也是略欠一筹。 楚文瑾看着眼前笑容温婉又带着三分坚韧坦率的女子,多情的桃花美眸划过一抹赞赏。 确实,比起司空见惯的深闺伎俩,这样恰到好处又不咄咄逼人的直接反而让人耳目一新,更能博取好感。 因此楚文瑾看到了百里扶妍的诚意与决心,也没有与她拐弯抹角,笑容优雅轻佻又带着三分温柔:“百里小姐知道的,本世子已经有世子妃了,你是丞相府二房的嫡女岂能给人做小。” 楚文瑾毫不遮掩的点出问题的所在,笑容温和的看着百里扶妍,那笑容三分轻佻放荡七分优雅温柔,除了极为吸引人外竟让人窥视不出内心真实的情绪。 百里扶妍看着这样的楚文瑾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那个邪肆乖张的少女,她竟然将楚文瑾猜测的如此透彻,就连楚文瑾的回答都猜的如此准…… 百里扶妍微微敛眸,敛去眼底的深思,按照淳瑜郡主所教,开口道。 “扶妍知道,但扶妍同样明白世子心有丘壑,扶妍愿为世子尽一份绵薄之力,但也不愿世子被人诟病,所以扶妍愿意成为苏世子妃,暗中拉拢右相府投效世子。” 百里扶妍的话语让楚文瑾微微一愣,看着百里扶妍脸上坚定的笑容眼底划过一丝讶异,眯起眼有些不确定的重复道:“成为舞儿?” 楚文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本世子不太明白百里小姐的意思。” 百里扶妍看着楚文瑾:“扶妍愿意为了世子的大业暂且抛弃现在这张脸,成为苏世子妃为世子尽一份绵薄之力。” 楚文瑾含情的桃花美眸渐渐深邃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有些意外如此温婉美丽又灵动可爱的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让人惊骇的话来。 鸠占鹊巢,取而代之,当真是正中下怀让人愉悦的提议,同时也是让人心寒的提议。 如此狠辣的手段,这女子虽是女儿身,心智却不比男儿差,更比苏栗舞多了一分明朗。 如今晋安候府破灭已成为必然的定局,苏栗舞于他来说已经无用,原本他还在为此事烦恼,毕竟当初已经因为苏木君的举动让他在外的名声有些不好听了,若是晋安候府一倒,就传出苏栗舞的死讯,只怕会让外界多加怀疑揣测。 可若是苏栗舞不死,他就无法用世子妃的名头得到更多的助力。 为此他还让身边的谋士出过计谋,清宁先生也曾提议让人取而代之,只是一直找不到人选,没想到百里扶妍自己送上了门…… “百里小姐当真是让本世子刮目相看~”半响,楚文瑾才勾唇一笑,温柔轻佻的声音明显多了一丝愉悦。 百里扶妍见此,原本忐忑的心彻底落下了,因为她看得出来楚文瑾似乎很满意她这个提议。 没想到竟然全都被淳瑜郡主猜对了,楚文瑾果然对苏栗舞没有半分情意,甚至或许早有预谋,否则怎会在她说出这样的提议时如此平静…… 明白了这一点,与楚文瑾达成共识后,百里扶妍心中不但没有想象中那般兴奋高兴,反而觉得心口渐渐囤积起丝丝寒气,一种透心凉的寒意,为楚文瑾的狠辣。 无用之人就如此果断弃之,全然不管这人是自己枕边之人,更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般冷酷无情,当真能成为她的良人吗? 百里扶妍坐在返回相府的轿子里忍不住无声的询问自己,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机会,因为她已经和楚文瑾达成了协议,踏入了不可回头的道路。 况且她也不想后悔,因为她爱楚文瑾,哪怕他心中只有权势。 将军府沁水阁。 “主子,苏娴梦昨日中午去了寄情斋后一直到夜里才的王府,而且回来时似乎精神有些恍惚整个人很是狼狈,属下已经让凤二去盯着了。” 凤夜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木君,简易的将昨夜收到的消息汇报了一遍。 苏木君听言,站在院子里动作熟练的做起了健身操,幽邪一笑。 “看来昨日在寄情斋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让凤二盯着了,那就等着看戏吧。” 这个时候苏娴梦敢闯被永益王视为禁地的地方,想必是想找永益王求助,如今狼狈而归不是被受到极大的打击,就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就是不知道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就在凤夜与苏木君说着苏娴梦之事的时候,永益王府那边正在发生一件不为外人知的事情…… 苏娴梦在屋里好好的将自己打理了一番后,就让人准备好了茶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着,因为她没有忘记在寄情斋偷看时,她就是因为楚长广突然的转头看过来才吓的从树上跌落逃跑的。 寄情斋既然隐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楚长广发现有人窥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他只要询问门口的侍卫就知道是她来过,那么肯定会回来找她的,她只需要等着就是。 苏娴梦猜对了结果,却未猜对过程,楚长广确实会来找她,但不是因为怀疑,而是亲眼所见。 房门大开,楚长广还未走近,苏娴梦就看到了他从院中走来的高大英武的身影。 那般伟岸让人着迷,那冷酷的气息让人迷恋,然而谁又会想到就是这个此时看起来气息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也会有那般温柔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来了。” 苏娴梦看着走进门的楚长广温柔一笑,拿出了平生最好的状态展现在自己所倾慕的人面前。 然而这张尽管三十出头却仍旧细皮嫩肉美丽如十*岁的女子的皮相,却没能让来人有丝毫的动然。 楚长广俊毅的脸因为常年待在边关而失去了京城皇室子弟的白嫩,呈现一种出一种极为健康又有男人味的小麦色,神色冷酷无情,偏偏有着一双哪怕冷漠都好似带着几分蛊惑吸引力的桃花美眸,一点一点的挠着观赏之人的心口,为之倾倒。 楚长广冷冷的看着眼前女子眼底的迷恋,冷寒的桃花美眸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面无表情的开口。 “看在你嫁进王府守了多年活寡的份上,本王允许你选择死法。” 冷酷冰凉的声音让苏娴梦从痴迷中回过神时,寒气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美丽的瞳仁骤然放大,不敢置信又满带痛苦的低呼:“你要杀了我?!” 苏娴梦看着楚长广眼底的冷酷无情,那眼神哪里是人类该有的,无情的让人触之即伤,锋利的让人心尖颤栗。 苏娴梦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想起了在寄情斋时,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温柔轻语,双手瞬间紧握,长长的指甲狠狠镶入了掌心里,溢出点点红颜的血色,面上却怒极反笑。 “楚长广你当真无情的让人心中发寒,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就算你从未喜欢过我,从未碰过我,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能够如此冷酷无情的说要我死?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苏娴梦站起身,眸光渐渐滋生出刻骨的阴毒和同归于尽的决然:“我已经将你的秘密写在信上让人传递出去了,我若是有什么好歹,保证第二天寄情斋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守住她!向来温文尔雅的太子会不会要了你这个皇叔的命!” “信?”楚长广冷酷的扯了扯唇角:“是这一封吗?” 冰冷的问语让苏娴梦心口不安的一跳,还不等她思考什么,就见楚长广从怀里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然后在她惊恐不安的眼神中拿出里面的信件展开,上面清秀的字迹瞬间映入苏栗舞的眼里,顿时让她下意识的软了脚,整个的跌倒在椅子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楚长广捏着信件运起内力一震,手中的信件顿时化为粉末散落地面:“知道为什么昨天本王看到你,却没有立即将你给杀了?” 苏娴梦听着楚长广冰冷无情又透着几分嘲讽的询问,心口一点一点的下沉,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手脚冰凉,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脑袋空白的看着楚长广那犹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眸。 “因为本王不想脏了寄情斋,更不想让她看到血腥和死亡。” 冷酷无情的声音一字一句落下后,苏娴梦被心口刹那滋生的痛意疼的出现了短暂的窒息,整个人犹如丢了魂般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因为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楚长广的冷酷无情已经告诉她,他是真的要她死,而她唯一的筹码也被楚长广当着她的面彻底粉碎,她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无路可退了…… 楚长广看着苏娴梦失魂落魄绝望痛苦的样子,半分动容都没有,冷冷出声。 “选吧,在本王还没有完全失去耐心前。” 让她昨夜一夜相安无事已经算是恩赐了,若是此时她还不是抬举的想要反抗,那么别怪他手下无情! 他楚长广连天下都可以舍弃,又怎会为了除她以外的人动容。 苏娴梦看着楚长广,被他身上冰冷无情的气息几乎冻伤,下一刻突然蹦起身就往门边跑。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额……” 楚长广看着有些疯癫的苏娴梦,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出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就让本王替你做出决定吧。” 楚长广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似乎为了惩罚苏娴梦的不听话,并没有直接了当的掐断她的脖子,而是一点一点缓慢的收紧五指,让苏娴梦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股窒息的感觉和疼痛。 “不……放……我……额……” 苏娴梦想求饶,可是随着那越收越紧的手她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到最后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满脸的通红也逐渐变成了骇人的青紫,双目充血暴凸。 最后在一声‘咔嚓’的脆响中彻底绝了气息,死相骇人。 楚长广嫌弃的将苏娴梦的尸体甩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房间,对着早已在门口等候的葛青岭道了一句。 “梨枫院突然走水,继王妃意外葬身火海。” 葛青岭立即明了的点头:“奴才明白。” 随后看着楚长广带着几名侍卫再次离了府,葛青岭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当年英勇善战威武霸气的王爷,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最后却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若非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闹得皇上大怒,担心王爷将来有了权势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情,这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在楚文昊的身上…… 而事实证明皇上的担忧是对的,可是哪怕是一代枭雄,又怎会真的明白王爷对那女子的执念竟深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不惜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点火,将梨枫院烧了。”葛青岭收起心绪,对着身边的下人冷漠的吩咐了一句。 就这样,一场大火,虽然及时扑面没有让大火蔓延殃及其它院子,可是整个梨枫院却成为了一片废墟,永益王继妃苏娴梦也在这场大火中意外身亡,让世人嘘嘘。 甚至还有百姓因为苏娴梦是晋安候府的人,而拍手叫好…… 同住在一个府邸的苏栗舞尽管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通过昨夜丫头的汇报以及今日永益王的突然回府又突然离去,苏栗舞直觉到这其中势必有所联系,甚至就是她姑姑的死也绝非意外那么简单。 不过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在这敏感的时刻,苏栗舞是绝对不会惹祸上身的,于是苏栗舞对于苏娴梦这个姑姑的死,选择了无视,相信了所谓的意外身亡。 …… 凤二将监控仪监控到的画面送给苏木君看的时候,永益王府后院的梨枫院正大火通红,红霞满天。 “主子,永益王突然回府去找了苏娴梦,似乎是苏娴梦在别院发现了永益王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永益王所杀,之后永益王让人火烧了苏娴梦所在的院落,造成她意外身亡的假象……” 苏木君一边听着凤二的汇报,一边将监控仪监控到的画面重头看了一变,当看到苏娴梦提及楚长广的秘密时,苏木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兴味的弧度。 随即听到苏娴梦话语里的那句‘守住她’和楚长广话语里的‘更不想让她看到血腥和死亡’时,苏木君唇角兴味的笑容越发深邃了,拿下眼上的眼镜,幽妄的猫眼划过一抹深幽的思索。 从苏娴梦和楚长广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个‘它’自然不会是男的他,一定是女的她,只可惜了那封信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上面所写的内容。 不过就凭两人简短的对话也带给了苏木君太多有用的线索和价值,至少让她知道楚长广在别院中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前去找他的苏娴梦无意中看到,从而被杀人灭口。 “能够让楚长广如此护着的女子,当真让人觉得稀奇~” 苏木君邪妄的轻笑,一个常年待在边关不会京,就算回了京也不住在王府而是住在别院的男人,若是其他人养个女人很正常,可若是楚长广这么做,就让人耐人寻味了。 楚长广是什么身份? 一个王爷,而且还是一个手握二十万兵权的男人,他既然如此护着一个女子,自然是爱了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敢带于人前? 若只是仅仅害怕那名女子被王府里的女人暗害,楚长广大可以以七出之条中的无子,休弃苏娴梦遣散侍妾,不至于为了藏人而杀人灭口,除非这个女子身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况且无缘无故的,苏娴梦为何会提及太子楚文昊?…… 凤夜见苏木君的神色高深莫测的让人心口突突直跳,沉吟了一瞬开口道:“主子,要去查探那座别院吗?” “自然要查,”苏木君眼底邪肆的流光闪动,笑容意味不明:“我也对这足以杀妻灭口的秘密很感兴趣。” 苏木君说完,也不等凤夜有所动作,手一展,就放出了五六只幽蝶凌空展翅飞舞,渐渐消失于天际。 凤夜见此就知道苏木君这是要亲自探查了,所以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半空显示出来的投影未再出声。 凤二也安静的站立一旁看着投影等待着即将暴露的秘密。 此时还在半路上的楚长广怎么也不会知道他自以为灭了口就不会暴露的秘密,正一点一点的以常人来看极其诡异的方式展现在苏木君面前。 随着幽蝶飞入寄情斋四处分散的探查,寄情斋里的布置和景象也一一呈现在了苏木君三人的眼中。 宽阔的庭院种满了修容绯衣草又称一串蓝,片片青蓝入眼美得让人炫目,让这方天地多了一股诱人的梦幻。 庭院中有着木制秋千,还有着半人高的精致小木马等等孩童喜爱的游乐设施,三两只小兔子在庭院的草丛中悠然的晒着太阳。 直到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孩童闯入画面,那几只兔子这才迈着小短腿的动了。 然而这几只兔子并非受惊似的跑开,而是犹如看到自家主人的狗狗般朝着那白衣孩童跑跳而去,跑到孩童脚边竟然聪明的直起身作了个揖。 凤夜和凤二透过画面看到这场景眼底纷纷略过一抹讶异,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兔子如此灵性,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兔子也会和人亲近,但却从未见过。 苏木君的注意力则放在了蹲下身与小白兔玩了的小男孩身上,随着画面方向的转换,男孩的容貌清晰的落入眼中。 约莫*岁的小男孩有着一张白嫩嫩又清雅漂亮的脸蛋,一双桃花美眸带着孩童般的开心喜悦,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意深处沾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孤寂。 看到这张脸苏木君的眸光微微一顿,凤夜和凤二则愣了一瞬。 “这……若不是年纪不对,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楚文瑾的孩子……” 苏木君听了凤二的话,眼眸微眯,斜起唇角:“既然不是楚文瑾的,看来就是楚长广的了。” 听了苏木君这么说,二人赞同的点点头,确实,这还孩子与楚长广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脸部线条比楚长广更为柔和,而且更多了几分楚长广和楚文瑾都没有的清雅。 这张脸带给人的气息莫名的让苏木君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苏木君扫过投影中出现的其它几个画面,除了发现四处都布满了暗卫并没有在这宅院中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对此,苏木君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画面的转换。 当画面从花园凉亭一路游移到阁楼,一座座阁楼晃过,最终在一处阁楼中出现了一名侍女的身影,她推门而入,在屋里一名侍女抬头看来时,对她比划了几个手势。 那侍女同样回了几个手势,两人就这样无声的交谈,让苏木君三人知道,画面中出现的两名侍女都不会说话,很有可能是被人为的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两个侍女交谈了一番后,其中一个端着水走进内室,内室里的景象也透过躲藏在屋里的幽蝶呈现在了苏木君等人的眼中,带起了一抹惊震。 只见内室的床榻上靠着床沿坐着一名白衣女子,病弱苍白的脸色都难以遮掩那张清雅脱俗犹如雪山上渐渐凋零的雪莲,纯净出尘中又透着几分虚弱枯竭,一双美好的眼眸却黯淡无光带着几分失了神智的恍惚。 尽管如此,都不难让苏木君三人看出这张脸,这张几乎和太子妃长的一模一样的脸! 若非这张脸太过病弱死寂,带着灭亡般的枯萎和黯淡无光,完全可以说跟太子妃长了一模一样…… “太子妃?!”凤二惊异的低呼。 凤夜震惊了一瞬之后,蹙起了眉头,打量着画面中的女子出声道:“不是太子妃,只是长得极其相似而已……” “是朱毓烟。”苏木君盯着画面里的女子,神色幽诡邪暗,感受到凤夜和凤二疑惑不解的目光,唇角渐渐勾起一抹邪冷的弧度,玩味道:“是真正的朱毓烟。” 真正的朱毓烟?! 凤夜和凤二一愣,心思一转,待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后心中一片震骇…… 这是真正的朱毓烟,那么就只能说明太子府的朱毓烟是假的,如此只能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有人易容假扮朱毓烟,另一个,也是最令人意想不到又震惊的……就是朱毓烟的孪生姐姐朱毓雪! 因为在这世间除了易容外,还能够拥有一张和朱毓烟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唯有她多年前就死去双生姐姐朱毓雪! 那么,若是眼前的人是朱毓烟而不是朱毓雪,那太子府的…… 不是别人易了容,就是那人根本就是朱毓雪,已经死去的永益王妃! 苏木君看着画面中明显精神恍惚有些神志不清的朱毓烟,之前存在脑海里的一切疑惑都一一解开了…… “还真是一出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好戏。”苏木君摇头叹息,笑容邪妄而幽诡,眉眼透满了戏谑和玩味。 难怪刚才那孩子会让她觉得气息似曾相识,难怪苏娴梦临死前会提及楚文昊…… ------题外话------ 咋们君君知道真相鸟,楚文瑾这厮危险啦,哈哈~ 第一百六十六章:惊喜惊吓,提前 难怪她觉得太子妃对于楚云月的冷漠太过超乎寻常,难怪太子妃对于楚文瑾太过上心,不仅平日里什么好的都送去给楚文瑾,就连上一次因为陷害焱王一事而被禁足也都赶着去求情。 难怪记忆力上一世楚长广每年宫宴见到太子妃都太过冷漠甚至隐隐带着厌恶,那不是因爱生恨的神色,反而是打从心底发出的真正厌恶。 难怪太子妃在朱毓雪去世后再也未作过画和练过不同字体的书法,因为就算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对于这种特有的风格也是无法模仿到百分百毫无破绽的。 唯有两人平日里一起学习过的字体不会惹人怀疑,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妃偶尔写字却没有被楚文昊怀疑的原因。 没想到朱毓烟当初因为内疚真的不再摆弄医药,反而给朱毓雪的计谋带来了方便,将这一通偷梁换柱的戏码演的如此完美。 若非有她这新时代的仪器,只怕这个惊天大秘密几十年后都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怀疑,凭着那宅院四周密布的暗卫,也没有人能够探查到什么。 苏娴梦也算人品不好,否则但凡那些躲藏在暗处的暗卫阻止她的窥视,她也不见得非死不可…… 看到这所谓的惊天秘密后,苏木君就挥去了半空的投影,接通了与楚云月连接的通讯石。 楚云月没想到前两天才刚见过面,苏木君又突然联系上了自己,同时也知道她若非有事是绝不会主动与他联系的。 心思微动,看着画面中显现出的画面,楚云月的眸光从苏木君身处的位置以及她身侧站着的两名青年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落在苏木君的身上,还未等他出声,就听苏木君道。 “来一趟,给你一个绝对的惊喜。” 苏木君在‘惊喜’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音,那意味不明的语气以及邪妄高深的笑容,看得楚云月凉淡的凤眸微微闪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以及紧张。 总觉得苏木君此时脸上不同寻常的笑意太过诡异,而她嘴里的惊喜或许会成为惊吓…… 楚云月平静的点点头,心中无数思绪运转,猜测了无数可能又被自己推翻后,只能暂时忽略心头奇异的感觉,让锦凉和锦清备轿出府。 锦清看了看天色,偷偷一笑,心想淳瑜郡主此时让殿下去将军府,看来殿下可以留在将军府用膳了,谁让再过半个时辰就到饭点了呢?~ 锦凉去吩咐人准备轿子,锦清推着楚云月一路出了云中苑,却不想在一处长廊上遇到了散完步正准备回房的楚文昊和朱毓烟。 “父王,母妃。” 楚云月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称呼一声,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脸上的神色依旧清冷疏淡。 楚文昊看见楚云月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眸光带起了一抹柔和,温文尔雅的脸上带起一抹和蔼的笑意:“阿月这是要出府?” 楚云月看向楚文昊,淡淡的点点头道:“我去看看淳瑜。” 旁边一直未出声的朱毓烟听言,眉头下意识的一蹙,美丽的眼眸里冷淡的神色也沾染了三分寒气,冷漠的出声道。 “你们毕竟还未成婚,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对她名声不好。” 冷凉的清音落入楚云月的耳里,却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只见他眸光平视,看也未看朱毓烟一眼,不咸不淡的清冷之音自口中溢出。 “成婚不过早晚的事,旁人至多会传皇玄孙殿下和淳瑜郡主感情甚好而已。” 朱毓烟没想到素来对她都沉默以对从不顶嘴的楚云月会突然开口反驳她,那张如白玉般仿似经过精心雕琢的脸瞬间覆上了一层冰凉的沉冷。 楚文昊见此,连忙在朱毓烟发怒前笑着缓解了这僵硬冰凉的气氛:“阿月长大了,难得有一个让他挂念的女孩,就由他去吧,前段时间皇上还跟我提过要让俩孩子尽早完婚,若不是宁王突然遇刺身亡,这个时候淳瑜那丫头只怕已经嫁入太子府了。” 楚文昊说话间,眸光一直温柔的凝视着朱毓烟,眼底的柔情一眼可见,握着朱毓烟的手还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朱毓烟见此,将欲要开口的话咽了下去,面无表情看了楚云月一眼,直接抬步离开。 “烟儿……” 楚文昊看着朱毓烟离去的背影,无奈冲着楚云月一笑,出声安抚了一句:“别怪你母妃,她只是性子淡薄了些,其实心中很在意你的。” 对于这句听了多年的安抚,楚云月已经从最初的喜悦,理解,到现在的麻木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 “父王去陪她吧。” 楚云月只留下一句浅淡清冷的话语,就让锦清推着自己离开了。 楚文昊站在原地看着楚云月离去的背影半响,沉沉的叹了口气,似是说与身侧的公公听,又似是自己自言自语般呢喃。 “我和烟儿始终亏欠了这孩子……” 若不是烟儿因为当年朱毓雪和楚长广的事情耿耿于怀满心自责,也不会因此迁怒了阿月,让他从小就得不到母爱和关怀,导致如今这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他都不记得阿月眼底尚存期许和渴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今面对他和烟儿,这孩子眼底有的只是一片平静无波的凉淡,唯有彻底失望不再抱有期许才能如此平静无波吧。 希望淳瑜那丫头能够代替他和烟儿,给阿月一份一直渴望却得不到的温暖…… 同样的想法也回荡在锦清的心中,看着自家主子平静无波清冷疏离的样子,锦清只觉得心疼,人要到了怎样绝望和心死如灰的地步,才能如此淡凉无波。 只希望淳瑜郡主就算没有爱上主子,能够陪在主子身边带给他一抹温暖也好…… 此时外面街道上的百姓正因为永益王府后院突然失火,继王妃苏娴梦被意外烧死而议论纷纷,楚云月早就接到了消息,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心想莫不是淳瑜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但楚云月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能够让苏木君露出如此高深莫测又幽邪的笑容,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楚云月就这样怀着一切猜测和思虑来到了将军府,一路去了沁水阁。 看着坐在亭子里的苏木君,锦清似乎也知道楚云月心中没有显现出的一丝急切,快步推着楚云月进了亭子。 苏木君看向楚云月平静无波的脸,以及淡凉凤眸中的一缕思虑,勾唇一笑。 “先吃点东西吧。” 就在苏木君说话间,已经有侍女抬着一盘盘精致的菜碟一一放在了石桌上,不一会儿,圆圆的石桌上就摆放满了七八样颜色鲜美的菜品,四荤三素一汤,虽然不算奢华却也别样的精致。 苏木君并未让凤夜和凤二坐下,任由他们站在身侧,拿起筷子冲着楚云月示意了一下就动手吃了起来。 看在楚云月是她合作伙伴的份上,她就贴心一次,先让楚云月把肚子填饱,免得接下来知道真相后没有心思和时间吃饭。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的举动,心中再一次确定她要说的惊喜绝对不简单,此时竟然请他吃晚饭,不但没有让楚云月放下心来,反而更加隐隐不安。 不过楚云月并非毛躁的人,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于是跟着苏木君一起动起了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了东西。 整个凉亭陷入了一片安宁的静默,整个吃饭的过程谁也未再说过话,直到双方停止用餐,苏木君才轻轻挥手,投影出现在了半空中。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的动作,原本疑惑的眸在看到半空显现的画面时被满满的惊异所覆盖。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处宽阔种满修容绯衣草的院子,随着画面里的景象浮动,楚云月包括他身后的锦凉和锦清都怔愣住了。 为这诡异的流动画面,为眼前呈现出来的逼真神诡景象。 这是楚云月第一次看到苏木君手里除了通讯石外另一种神诡的能力,尽管无法证实这画面中的景象是否真实,但楚云月觉得苏木君绝不会弄一个虚假的画面出来给他看。 那么这画面中一幕幕呈现出来的景象事物必定是真实存在的。 苏木君似乎也知道楚云月是第一次见这样直播一般的景象,在投影重现的时候缓缓出声解释道。 “这画面是我之前利用某种东西看到的真实景象,也是我要送给你的惊喜。” 楚云月看了苏木君一眼,自然不相信她就为了给他看一个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的小孩子而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他跑这一趟。 于是什么话一没说,平复下因为这神奇的画面而浮动的心神,静静观看着半空画面中渐渐放映的景象,尽管仍旧觉得奇怪令人不敢置信,可既然苏木君说它是真实画面,他还是相信的。 因为他知道苏木君没必要说谎骗他…… 锦清和锦凉见自己主子如此平静,也不好再大惊小怪,纷纷将所有的吃惊震撼给吞入肚子里,好奇又不解的看着画面中的景象,实在想不通淳瑜郡主要给主子看什么,弄得如此神秘。 然而二人心中的疑惑不解,在画面中出现的男童的样貌完全呈现出来时,完全被一股浓浓的惊讶所覆盖。 楚云月同样在看到那张稚嫩的脸时,微微蹙起了眉头,向来清冷疏淡的眉宇渐渐滋生出一抹深沉和凝重,凉淡的凤眸里也渐渐缱卷出古井寒潭般的深幽莫测。 “这……这个孩子怎么有些……”锦清惊楞惊呼出声,可开口的话语却因为不敢置信而有些磕碰和小心翼翼。 尽管锦清没有说清楚,可是楚云月和锦凉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孩子的样貌…… 楚云月眸光深邃的看向苏木君,苏木君似有所感般回望他,缓缓勾唇露出一抹幽邪笑意,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个孩子除了像楚文广和楚文瑾外,还像谁?” 苏木君身后站着的凤夜和凤二看了楚云月一眼,心中暗自猜测,主子这么问楚云月是想让他心中先有个底吧,免得待会儿看到真相会受不了…… 楚云月听出了苏木君问语中的别有深意,似乎在刻意隐射着什么,又好像在提醒着他什么。 楚云月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转眸将视线落在画面中的孩童脸上,就算苏木君不提醒,他在看到这张脸后的片刻就隐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此时听了苏木君刻意的询问,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赫然炸现,让楚云月那双凉淡的凤眸波光粼粼好似含着片片骇人刀刃,危机四伏。 像谁?…… 他竟然想到了自己的母妃! 那清雅的气息,如此的似曾相识,如此的相像…… 画面一转,出现在了一处阁楼外,楚云月看着这处阁楼,思绪却仍旧沉溺在那个孩子身上。 难道苏木君给他的惊喜就是这个?一个楚长广养在外的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的母亲很可能是……朱毓雪。 楚云月之所以没有猜测成自己的母妃,就是因为他明白楚文昊太爱朱毓烟,朱毓烟是不可能有机会能够背着楚文昊生别人的孩子的。 至于感情,尽管外界传闻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如何的好,他却觉得真正感情好的是他父王楚文昊,而非他的母妃朱毓烟。 小时候或许不懂,可是长大后楚云月看得明白,朱毓烟对楚文昊的感情或许还不及楚文昊对她的一半多。 若非楚文昊对朱毓烟太过上心,或许他还真会猜测跟楚长广生下这个私生子的人是朱毓烟! 在看到屋里的两个丫头用手势交流的时候,楚云月眼底隐晦的暗光稍纵即逝,开口的声音清冷无波。 “你要给我的惊喜不会是朱毓雪还活着吧?” 清冷淡漠的语气听得锦清和锦凉瞬间骇然,听得凤夜和凤二怔愣,暗自佩服楚云月的敏锐细腻,听得苏木君眼底划过一抹欣赏的同时,低声叹息,笑容浅淡的看着画面中两名侍女朝着内室走去。 没有得到苏木君的回答,楚云月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不看他反而将视线落在画面中,似有所感的回眸,画面调转在室内,一个白衣女子就这么赫然又突兀的映入他的视线。 那双凉淡隐晦的凤目在触及白衣女子那张脸时不由自主的一缩,心口也在刹那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楚云月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女子枯萎黯淡无光的容颜,明明被他猜对了,可是为何他竟然无法确信,哪怕这人和母妃长了何其相似,甚至一模一样,他仍旧无法确信这人就是朱毓雪?…… 锦清锦凉看到画面中坐靠在床榻上的白衣女子时猛然怔愣,下一刻瞳孔骤然放大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她……她是太子妃?!”锦清惊呼出声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摇头道:“不!不对!应该是……是永益王妃?!” 然而锦清一时之间的错认,却犹如一道光芒猛然炸响在楚云月的脑海,让他下意识的神色一紧,心口也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刷的一下转眸看向苏木君。 “她是朱毓雪?” 楚云月紧紧盯着苏木君的神色,不想错过任何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甚至可以说在期待什么,只觉得全身血液在这一刻突然凝固,神经紧绷,再也无法做到平静无波,整个思绪波涛暗涌,根本无法保持平静。 苏木君看着难得有些失控的楚云月,那紧绷的神情,那紧抿的唇,那闪烁不定犹如深渊般晦暗莫测的凤目,包括看似平静实则有些颤栗的问语,无一不在告诉苏木君他的紧张和敏感。 苏木君并未再与楚云月打哑谜,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楚云月最需要的不是猜来猜去考验智慧心思,而是最直接的答案,他紧绷的神经敏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 苏木君难得收起了脸上惯有的邪肆笑容,平静而肯定的给了楚云月最真实的回答。 “她是真正的朱毓烟。” 楚云月只觉脑海中某跟紧绷的弦断了,怔愣而带着三分恍惚的盯着苏木君:“你再说一遍。” 那平静的声音所含带的颤栗比之前越发浓郁的三分,已经足以让任何人都听明白其中的颤栗。 锦清和锦凉已经完全因为苏木君的话语而惊的忘了反应,脑袋出现瞬间的空白,满脑子都回荡着苏木君的那句‘她是真正的朱毓烟’。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神色平静的再次重复了一句:“她是真正的朱毓烟,你的亲生母亲。” 楚云月听到最后那句‘你的亲生母亲’时,身躯一软,靠坐在了椅背上,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在在何时早已紧握,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并茂,整个人神智出现了短暂性的恍惚,眸光下意识的抬起看向画面中被定格的女子。 那张病弱苍白黯淡无光的脸,那萦绕在周身毫无生命气息的枯竭死寂,让楚云月突然呼吸一窒,心口竟然有瞬间抽痛了一下。 那种来自血脉的情感让他无所适从的同时,又疼痛又惊喜又震惊不敢置信,整个人都不可自制的颤抖起来。 最后,满腔的情绪化为了彻骨的恨和冷寒的杀气。 “楚长广!朱毓雪!” 楚云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两个名字,一双凤目冷的犹如寒冬腊月的霜雪,冰冷刺骨,满身爆发的煞气让人遍体生寒,骇然不已。 锦清和锦凉被楚云月周身的气息震慑的脸色泛白,只觉四肢冰凉后背一片寒气,看着隐忍着情绪保持着清醒理智的楚云月,两人这才彻底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密中醒过神来。 也渐渐理清头绪跟上了楚云月的思路,彻底明白了苏木君和楚云月两人话语里的真正含义。 太子府的太子妃是假的,而这画面中出现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朱毓烟,太子府里的太子妃是永益王妃朱毓雪假扮的!…… 当这清晰的思路在锦清和锦凉两人脑海中回荡响彻时,两人震骇了,心惊了,下一刻确实怒火中烧,杀气肆意。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做出这样令人骇然的事情来!”锦清面红耳赤的怒吼出声,哪怕怒到极致,那语气还是透满了不可抑制的震撼。 “属下这就去将太子妃救出来!”锦凉厉声一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楚云月开口阻止了。 “回来!” “殿下!”锦凉蹙眉看向楚云月,不知他为何要阻止,可是见楚云月看也未看他,而是看向了苏木君时,锦凉只好压制着满心的杀意乖乖走回楚云月身后。 “这里是楚长广的别院?” 对于楚云月的猜测苏木君并没有感到意外,楚长广已经应了楚皇的诏书从边关回到京城,既然那个孩童长的如此像楚长广,而朱毓烟又出现在同一个院子里,但这个地方又不是永益王府,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楚长广那个犹如禁地般的别院。 苏木君点点头道:“楚长广并非一直把人都放在这处别院,想必之前是随着楚长广在边关的,只是这次楚皇的急招才让楚长广把人带了回来,而且我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应该是精神上出了问题,由此可见她并非自愿跟楚长广在一起,而是楚长广和朱毓雪合谋。” “那处别院外有三百侍卫把守,内有五百暗卫隐秘,离别院五百米外的西北方就是楚长广此次带回京的五千兵马驻扎地,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就看你自己的了。” 显然苏木君是不打算参合这件事情,毕竟楚长广、朱毓雪、朱毓烟和楚文昊不在她处理的范围,更何况这是楚云月自己的家务事,定然更希望自己亲自处理。 在苏木君说话间,楚云月已经快速的平复下了情绪,整个人这一彻底的平静后,就仿似黑夜里的大海,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神秘莫测。 深渊般的凤目凝视着苏木君,太多的复杂情绪在眸底深处一闪而逝,最后只化为两个简单却极为沉重的字眼。 “谢谢。” 这是楚云月人生中第一次道谢,对象还是一名女子,一个,他深深爱着的女孩。 若不是苏木君将这隐藏至深的秘密和阴谋告诉他,就算他手段在了得,再如何智谋高深,也都无法短时间内窥探到这个可怕的秘密。 日后定然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而他或许永远都会以为那个对他冷淡冷漠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他的父王,也会一直被那个女人欺骗,将她当成今生的挚爱……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笑容邪肆乖张,不语,对于楚云月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语言。 深深的看了苏木君一眼,楚云月摇着轮子转身离开,最后在锦清的推动下快速消失在了苏木君的视野中。 “意外来的如此快,让百里扶妍今晚就去永益王府吧,晚了怕是没机会了。”苏木君看着楚云月等人消失的背影,幽幽一笑。 凤二听言,应了一声便闪身离开。 凤夜忍不住冷声道了一句:“楚文瑾和楚长广不愧是一家人。” 一个为了权力皇位居然要做出杀妻让人取代的残忍举动,一个为了心中所爱竟然丧心病狂到谋夺侄儿妻子,囚禁心上人! 苏木君好笑的睨了凤夜面色沉冷的脸一眼:“能让你如此喜形于色,看来确实令人深痛恶觉~” …… 当百里扶妍接到凤二传递的消息时,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苏木君竟然会让她如此快的就动手,她白天才和楚文瑾达成一致,晚上就去永益王府似乎有些太着急了些。 这让百里扶妍不得不怀疑苏木君的用意,但是凤二临走前那句话,又让她不敢赌。 “主子说若是你今晚不行动就再没有机会。” 不管苏木君为何让人给她这样的提醒,甚至这提醒听起来太没有说服力和真实性,但想到苏木君对楚文瑾的极为精准的了解,百里扶妍最终按照苏木君的意思办了。 她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哪怕这其中有可能不怀好意,她都不能赌,不允许让任何意外发生。 ------题外话------ 殿下知道真相鸟,有些人要遭殃啦,君君提前行动了,苏栗舞死定了,哈哈~ 第一百六十七章:重复死亡,父子 楚文瑾听到下人汇报说百里小姐来访的时候,眉梢微动,含情的桃花美眸划过一缕暗芒,白天才见过面,夜晚就找上门,当真有意思~ “带她过来吧。” 旁边的几名谋士听言,纷纷站起身道:“那属下等人先行告退。” 楚文瑾面带亲和笑容的点点头,而后看向清宁:“清宁先生就留下来吧,百里扶妍这个时候突然来访,只怕与中午达成的协议有关。” 清宁先生听言又坐回了座位上,其余人见此并没有多说,心中了然的离开了。 毕竟清宁之前给世子出的计策他们都知道的,今日白天百里扶妍找世子所谓何事他们也都知道,此时百里扶妍突然到访多半还是顶替世子妃的事情,清宁留下来也好。 没一会儿,百里扶妍就在葛青岭的带领下来到了楚文瑾的书房,当百里扶妍进门看到不但楚文瑾在,旁边还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时,眼底划过一缕沉思,暗自将这男子打量了一遍。 二十六七的年纪,有着一张很是普通素净的脸,可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宁和平静的气息,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他普通的样貌。 “扶妍见过世子。”只打量了一瞬,百里扶妍就收回目光看向了楚文瑾。 楚文瑾俊美的脸上勾勒起一抹温柔带着三分撩人的轻佻笑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百里小姐不必客气,请坐。” 百里扶妍点点头坐下后,也未耽误时间,直接道:“扶妍夜间打扰实在是怕夜长梦多,镇国大将军不日就会抵达京城,扶妍回府后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所以才冒昧登门,不知是否给世子带来不便?” 百里扶妍笑容温婉,一对小小的梨涡颇为灵动可爱,眼底也带满了让人舒心的真挚。 楚文瑾见此,多情的桃花美眸深处微微闪烁了一下,含笑的看了百里扶妍半响,确定她眼底的情意不参半点虚假后,只当她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进永益王府。 敛眸抬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才缓缓的笑出了声:“既然如此,就按照扶妍的意思办吧。” 一句扶妍,听得百里扶妍心口突兀的漏了一拍,白嫩的脸蛋也渐渐爬上一抹浅浅的绯色。 楚文瑾看着眼前露出一抹羞涩的女子,笑意深邃,眸光温柔而宠溺,站起身轻柔的握住百里扶妍的手,柔声道。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就要委屈扶妍了,你如此为本世子着想,将来等一切成为定局,本世子定会让你以自己的身份坐上皇后之位。” 温柔犹如佳酿般醉人的声音带着些许让人心软的歉意,百里扶妍听言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热温度,听着心爱之人温柔的嗓音,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仿似下一秒就要从口里跳出来,脸也因为激动喜悦而绯红一片,透满了诱人的光泽。 饶是心思沉稳情商颇高的百里扶妍,面对心爱之人突如其来的温柔也无法保持镇定,低垂着眸看都不敢看楚文瑾,开口的声音也多了以往没有的娇软。 “只要能陪在世子身边,无论什么身份,扶妍都不觉委屈。” 楚文瑾轻笑出声,看着百里扶妍的眼神越发温柔宠溺:“本世子能得扶妍如此贴心的女子相伴左右,当真是福气。” 语落,楚文瑾直接倾身一把横抱起百里扶妍往外而去,温凉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传入清宁的耳里。 “苏栗舞那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清宁看着楚文瑾消失的身影,似有惋惜的声音在房间中轻轻萦荡开来。 楚文瑾手段够狠,心思够深沉,若是没有先遇到主子,他很乐意助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因为唯有这样心思狠辣满心权势又深沉隐忍的人才配执掌一国,甚至一统天下。 只是可惜,相比之下,主子更为适合成为这一统天下的人,论计谋,楚文瑾稍欠三分,论心性,尽管楚文瑾够深沉隐忍却仍旧不及主子对万事的平淡和冷静,论治理国家之才略,楚文瑾没有仁者之心,更无法与主子相比…… 原本正打算睡下的苏栗舞却被突然闯入的几个侍卫吓了一跳。 “你们大胆!竟然敢私闯本妃的房间!” 苏栗舞厉声大喝,看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眼底充斥着一抹火光,随即张口就对外急声呼唤:“来人!快来人!将这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给本妃拉出去!” 然而不管苏栗舞怎么喊,门外的丫鬟侍从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进来理会她。 领头的一名侍卫见此冷冷道:“世子妃不用浪费口舌了,我等都是奉了世子之命办事,还请世子妃配合些,免得吃苦头。” 苏栗舞一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转瞬后,不屑的冷笑一声:“你竟然敢假传世子指令,说!到底是谁命你这么做的?!” 苏栗舞根本不相信侍卫说的话,她与楚文瑾一切都好好的,哪怕晋安候府陷入危机之中,楚文瑾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半分的改变,楚文瑾怎么可能突然让人带她走! 一定是有人背后搞鬼,一定是! 领头的侍卫显然不想耽误时间,懒得再与苏栗舞废话,挥手道:“动手!” 看着一拥而上的侍卫,苏栗舞顿时急了,一边挣扎反抗一边怒骂道:“该死的狗奴才快放开本妃!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啊……” 上前抓苏栗舞的两名侍卫显然被她挣扎的烦躁,又听到她如此不留情的咒骂更加不会手下留情,其中一个直接抓着苏栗舞挥舞的手臂反手一扭,‘咔嚓’一声脆响,骨头顿时错位。 “嗯……”苏栗舞痛的脸色巨变,细密的汗珠渐渐自额头渗透而出,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是来真的,他们根本丝毫不会顾及她的身份。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苏栗舞放弃了挣扎,任由两名侍卫押着,眼底却迸射出一抹阴狠和锐利。 领头的侍卫冷冷一笑:“世子妃觉得属下有必要骗你吗?”随即转身离开。 押着苏栗舞的侍卫见此,带着苏栗舞跟随在后一路去了王府隐秘的私牢。 一路上苏栗舞都有些惊疑不定,她不相信楚文瑾会突然下令对付她,可是她又想不通在这王府除了楚文瑾这个主子外,还有谁有本事驱使府中的侍卫来对付她…… 越想,苏栗舞的心越发凉,想到自从边关计划失败,晋安候府陷入危机,楚文瑾就再也未进过她的房间,想到楚文瑾这几天每每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让人不安的诡异,苏栗舞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她还是无法相信楚文瑾会如此狠心,他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就算晋安候府没了,凭着之前他对她的温柔,都不该如此翻脸无情的…… 苏栗舞在胡思乱想中被侍卫带到了私牢中,当被人绑在木架子上,腰间和双脚被束,双手被拉开分别被两侧的铁链拴住,苏栗舞终于怕了。 一股无边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一阵阵不知名的恐慌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就连思绪也开始动荡混乱起来,根本无法再保持冷静。 “你们想干什么?我要见楚文瑾,我要见楚文瑾!” “世子现在佳人在怀,暂时没空见你。” 如溪水般清凉的声音平缓的流转在昏暗潮湿的刑房中,苏栗舞猛然抬眸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入口,在看到那缓步走进的男子时,微微一愣。 “清宁先生?” 惊疑的低喃自口齿滑出后,苏栗舞的心没来由一沉,一股无端的恐慌和惊惧萦绕心头。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命人将我绑来的对不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清宁慢步走到苏栗舞面前,平淡无奇的脸上带起一抹宁和素淡的笑意,气息温宁平静。 “世子妃何必自欺欺人呢,清宁是世子的幕僚,若非有世子的吩咐,又怎敢对世子妃无礼。”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苏栗舞拼命的摇着头,根本不肯接受事实:“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私自行动的!楚文瑾呢?我要见楚文瑾!” 清宁摇头低叹息,似是惋惜,眸光却极为宁和平静:“世子妃并非普通的小家碧玉闺阁女子,以你的心智怎会想不到晋安候府一倒,你于世子来说就是一件无用的东西,世子志在宏图霸业,牺牲你也是必然的。” “不……不会的……”苏栗舞猛然挣扎起来,似乎根本不想听清宁的话:“你闭嘴!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是楚文瑾的结发妻子,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 清宁含笑的看着苏栗舞,似乎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哪怕身处这阴暗潮湿的刑房中,周身的气息仍旧宁和平淡,自顾自的平缓道。 “晋安候府马上就要消失于这沥阳城,世子不希望成为外人眼里的负心人,所以不能休了你,可是你占着世子妃的位置又挡了世子的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名有背景的世家女子顶替你,成为你,既保住了世子的名声,又能给世子带来帮助。” “如今这女子已经出现了,她就是右相府二房的嫡女百里扶妍,此时正代替世子妃伺候世子,世子妃现在唯一能为世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献上这张面皮,让百里小姐能够代替你助世子登上皇位。” 一直摇头拒绝听清宁说话的苏栗舞,在听到那句献上这张面皮时,身躯一僵,原本排斥的脸色也变得惊恐僵硬,瞳孔猛然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笑容宁和素淡的男子。 “你……你说什么?!” 清宁好脾气的解释道:“因为要让百里小姐假扮世子妃,所以需要易容成世子妃的样子,可是在下手法实在无法与江湖闻名的灵幽子老人和他的徒弟公子玄相比,必须根据原型刻印,灵幽子老人灭迹江湖多年,公子玄又四海漂泊,想要找到他太费时间,因此只能委屈世子妃奉上你的面皮。” 苏栗舞听着清宁如溪水般清凉的声音,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平日里听来美妙安宁心神的嗓音,在此时竟然犹如地狱传来的勾魂魔音,让人胆寒惊恐。 “不……楚文瑾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怎么能如此狠心歹毒……就算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可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清宁看着脸色煞白惊恐不已的苏栗舞,开口的声音多了一丝怜悯:“只能怪你嫁给了世子。” 语落,清宁转身向外走去,只留给屋里的人三个字:“动手吧。” 清宁听着身后满室的诅咒绝望怒骂,最后变成令人悚然的凄惨痛叫,眼底一片温宁平和。 其实易容并非需要人的面皮不可,而他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苏栗舞必须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成为将来推翻楚文瑾理由。 只怪她当初嫁给了楚文瑾,成为了他的世子妃…… 想到这个,清宁突然想到了那个逃过一劫还坑了楚文瑾不少钱财的少女,不得不庆幸好在嫁给楚文瑾的是苏栗舞,而不是苏木君。 否则凭着多次刺杀最后都无声无息以失败告终,想要以此计谋谋算楚文瑾可就行不通了。 房间里,一阵*过后,百里扶妍向楚文瑾讨要了处置苏栗舞的权利,楚文瑾本就不在乎苏栗舞的生死,自然不会因为她拒绝此时对他最有用的女子,只是宠溺的笑了一声。 “处理的干净点,别让人发现。” 百里扶妍得了首肯后,在楚文瑾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就穿好衣服带着身边的丫鬟让人带路去了关押苏栗舞的私牢。 守在私牢的侍卫见到百里扶妍,又听楚文瑾身边的侍从发话,就没有阻拦百里扶妍,还亲自带着她去了苏栗舞所在的刑房。 还未靠近那刑房,百里扶妍就隐隐闻到了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随着越发靠近,那血腥味越发浓重,让百里扶妍胃部开始隐隐翻涌起来。 “百里小姐,世子妃就在里面。” 来到刑房门口,侍卫打开门对着百里扶妍道了一句,就退后让到了一旁。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百里扶妍喉头一酸,差点干呕出来,脸色有些泛白的点点头走进刑房,眸光一扫,在触及那木桩上被绑着的人那张鲜血淋淋血肉模糊的脸时,百里扶妍终于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跟在百里扶妍身后的秀语也不适的白了脸色,跟着一起干呕起来。 阵阵的恶心感与毛骨悚然的惊骇充斥着两人的思绪,旁边跟着的侍从见此连忙开口道。 “百里小姐若是见不到这血腥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才们去做。” 一旁的侍卫们纷纷看向百里扶妍,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态度也跟着恭敬了起来。 谁知百里扶妍一边弯着腰干呕,一边背着那侍从摇了摇头:“不用……呕……你们全都出去……呕……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呕……” 秀语连忙忍受着心头的恶心与寒栗,轻轻的拍着百里扶妍的后背帮她舒缓,对着那侍从补充了一句。 “将她的脸蒙起来再离开。” 那侍从听言,不放心的看了百里扶妍一眼,犹豫了一瞬后,就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 在侍卫上前用秀语递过来的手帕蒙了苏栗舞血肉模糊的脸后,就让众人随着他一起离开了刑房,还极有规矩的离远了些,确保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秀语确定众人走远后,才对百里扶妍道:“小姐,让我来吧。” 百里扶妍听言,用手帕捂着口鼻阻隔着那令人恶心的浓郁血腥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瓶子递给秀语。 这里面装着苏木君给她的药丸,可以短时间内造成中毒假死之状。 秀语接过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小小的红色药丸,捏在手里忍着心中的寒栗和恶心走到苏栗舞身边,掀开盖在她脸上手帕的一角,闭着眼睛将药丸塞入了苏栗舞的嘴里,然后快速回到百里扶妍身边,那脸色早已一片煞白。 百里扶妍见此,将手中的手帕递给秀语,就快步离开了刑房。 秀语也没心思顾忌主仆有别,接过手帕快速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迹,随着百里扶妍出了刑房。 等在远处的侍从将百里扶妍这么快就出来了,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就见百里扶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苏栗舞已死,将她用草席裹了丢去乱葬岗,不必埋葬,直接暴尸荒野。” 百里扶妍说话的语气非常急快,脚下离开的动作更快,几乎在她说完后时,她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那名侍从眼中。 侍从见此,收回视线快步走回刑房,手指在苏栗舞的颈动脉上探了探,确定已经绝息后,快速返回楚文瑾的房间将此事禀报给了他。 楚文瑾听言,挑眉问了一句:“确定已经死了?” 侍从点点头回答道:“回世子,奴才仔细查看过,是死于中毒,确定脉搏已经停跳。” 闻言,楚文瑾这才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只当百里扶妍也同一般女人一样出去嫉妒,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凉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照着她说的处理吧。” 侍从听言就应声办事去了。 早已在府外等候的凤二,一路随着永益王府的下人去了乱葬岗,等人走后,这才现身将苏栗舞带去了附近的一处破庙中。 苏木君收到消息后带着凤夜来到破庙,此时已经被凤二喂了解药又服了固元丹的苏栗舞已经完全苏醒,身体状况甚至比受刑前还要好上数倍,血肉模糊的脸也被凤二简单的处理过了。 所以苏木君和凤夜来到破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脸包的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苏栗舞。 苏栗舞空无死寂的眼睛在看到不该出现的苏木君时,那绝望死寂中终于出现了一抹光亮,一抹异常狰狞仇恨又隐带激动的光亮。 “苏木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让人把我救出来的?!” 苏栗舞被点了穴道直直的站着一动不能动,只能用一双异常闪亮的眼睛瞪着苏木君。 面对苏栗舞强烈到极致的目光,苏木君环起双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狼狈,邪邪一笑。 “你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被心上人割了面皮抛尸荒野的下场吧~啧啧……”苏木君笑容幽诡邪妄的摇了摇头,在苏栗舞阴毒的目光慢条斯理道:“你更不会想到,这并不是你真正的结局。” 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诡幽妄的笑容,苏栗舞心中微微一突,突然升腾起一股浓浓的不安,算是明白苏木君根本不是救她,而是不怀好意!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苏木君邪妄的挑了挑眉:“做你上辈子做过的事情,尝一尝那千刀万剐的滋味而已~” “你疯了?!我是你侄女,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就算……就算你杀了我也好,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苏栗舞惊恐的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诡幽妄的笑意,清楚的看到她那双黑亮幽妄的猫眼中缭绕的残酷邪冷,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苏木君所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打算将她千刀万剐! 有了这个认知的苏栗舞眼中的恐惧越发浓郁,瞳孔也骤然紧缩甚至渐渐滋生了些许充血的血丝。 完全想不通苏木君怎么敢如此对她!…… “为什么?”苏木君幽幽一笑,身姿优雅的慢慢走近,暗紫色的柔滑衣裙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清贵而神秘,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以及让人悚然的邪诡之气。 苏木君走到苏栗舞面前站定,白嫩剔透的脸甚至比苏栗舞脸上缠着的白布还要洁白,甚至带着点点盈盈光泽,让人看得移不开目光。 看着这张晶莹剔透的脸,苏栗舞心中再次不可压抑的翻腾起一股子嫉妒,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眸也被浓浓的不甘和嫉妒掩盖,那种早已融入骨髓的嫉恨已然超越了生死带来的惶恐。 苏木君见此,只觉苏栗舞当真是无可救药,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想,苏栗舞是原身的噩梦所在,原身又何尝不是苏栗舞的噩梦所在。 苏栗舞从小就活在原身的光芒下,从记事起就对原身有着满满的妒忌,因为是原身的侄女,因为原身的纯净美好,世人都只记得原身这个淳瑜郡主,就算说起苏栗舞,也总会给她一个标签,淳瑜郡主的侄女。 世人永远都不会记住苏栗舞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只要有原身在一天,众人记住的都是淳瑜郡主的侄女。 这样从小就被旁人的光环打压着,而打压她的人还是与她一个年纪的女孩,是个人都会嫉妒,都会受不了,再加上没有旁人引导,以及心爱之人也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嫉妒的人,给予了极致的宠爱,想不心理扭曲都不行。 也难怪上一世苏栗舞会如此残忍的将原身千刀万剐,这样日积月累的恨与妒,足以摧毁一个人的良知,让人变得疯狂。 其实说到底,苏栗舞有错,原身又何尝无罪,识人不清,不懂自保,太过纯良,身在皇室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也是必然。 就算不惨死在苏栗舞手上,将来也会被淹没在阴诡的后宫之中…… 苏木君看着苏栗舞眼底疯狂的嫉恨,瞬间没了继续戏弄她的心思,冷淡道。 “世事无常,命运使然,风水轮流转而已,若非占了她的身躯,我也懒得理会你们之间的恩怨,只能说弱肉强食,今日是你输了,就只能认栽。” 大千世界,总有比自己还要厉害强大的存在,生命不息永无止境,她自己亦然在这命运轨道,若是将来有比自己更强的人出现,不过如今日一样,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唯有在未知中努力强大自己,做好随时应对意外来临的准备,便有机会反败为胜,成为最终站着的,而非躺下的。 说到底,无论是楚文瑾也好,苏栗舞也罢,都入不了她的眼,陪他们玩,也不过是了断占据这身躯的缘分而已。 “一天十一刀,割满三个月才可让她咽气。”苏木君随意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出了破庙。 原身上辈子就是整整受刑三个月,一千多刀,不多不少。 “苏木君!苏木君你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苏木君!……” 苏栗舞看着苏木君离去的背后终于再次陷入了恐惧之中,不断的叫嚷咒骂,然而换来的不是苏木君的返回,而是刀子入肉的刺骨之痛…… 凤夜看着凤二搜罗来的曾经施行过凌迟之刑的刽子手,一刀一刀轻巧缓慢的落在苏栗舞身上,神色冷漠的对凤二道了一句:“你守着吧。”然后就转身离开随苏木君而去。 追上苏木君后,凤夜沉默的跟在她的身侧,随她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心中回想着苏木君刚才的话语。 若之前他因为龙宿曾经对苏木君身份的质疑而有所怀疑,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主子绝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在想我的身份?” 就在凤夜沉思的时候,苏木君头也没回的邪邪问了一句。 凤夜听到苏木君如风飘扬的清音,神思一收,冷沉而坚定道:“不管主子是谁,凤夜认下的就是主子您,无论之前还是以后,凤夜的主子都只是您一人。” 当初在无名山时他就已经暗自决定,就算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也改变不了他认定的事实,无论她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他认下的主子都是她这个人,而非她的身份。 苏木君听言,缓缓一笑,侧头斜睨了凤夜一眼,笑容邪肆而张扬:“那就做好准备,将来你要走的路是现在的你无法想象的。” 凤夜看着苏木君回过头去的侧颜,在黑夜中闪烁着浅浅的盈盈光泽,明明这明媚的五官不算特别美丽,却让他难以移开眼。 只觉有一股神秘恣意又清贵优雅的美感在吸引着他的,一点一点被这别样诱惑的气息渗透,从而不可自拔的沉迷。 也为她话语里所带着的神秘色彩而期待与兴奋,只要能永远追随她的脚步,奉献一生忠诚,无论将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绝不畏惧! …… 楚文昊看着熟睡过去的朱毓烟,眸光温柔含满柔情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后,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了衣服就出了房门。 想到楚云月的约见,楚文昊心中满是疑惑,以前最多两天他都能见到这孩子一面,可是自从那孩子五天前去了将军府回来后,整个人就好似很忙似得,整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让人打扰。 今天下晚才突然命人来通知他,让他子时去城外十里地的长坡会面,而且还不能让烟儿知道,弄得神秘至极,总让他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候在门口的齐公公见楚文昊出来,连忙上前为其掌灯,小声说道:“太子,人马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嗯,出发吧。”楚文昊点点头,便率先大步离去。 在听了锦凉的传话后,楚文昊就觉得事情不寻常,所以让齐公公挑选了一百身手了得的侍卫随行,以防万一,到时若是阿月有什么事,也好帮忙。 楚文昊虽然喜欢舞文弄墨但并非头脑简单之人,如此不寻常的约见,无论是时辰地点都透着诡异,他自然不会以为楚云月约到城外只是为了找他说事,定然是要做些什么才会约到城外去,所以他还是多带些人比较好。 楚文昊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不久朱毓雪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没有丝毫睡意。 朱毓雪披上衣服从房间走出来,连忙去了被打发睡觉去的侍女房间中。 “西儿……” 侍女西儿听到推门声猛然醒了过来,看到走进来的竟然是朱毓雪,微微一愣后连忙起身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西儿并非太子妃的贴身侍女,而是永益王妃的贴身侍女,因为永益王妃离世后,太子妃满心内疚加上思念这才将西儿收来做自己的侍女,而原本在身边伺候的属于真正的朱毓烟的侍女,则被朱毓雪和西儿联合下了慢性毒药,佯装出病逝处理了。 西儿因为知道很多真相,所以此时看到朱毓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就觉着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朱毓雪面无表情,整张脸犹如覆上了一层冰霜,哪里还有平日面对世人的清雅温和,看着西儿开口说道。 “楚文昊突然出门了,而且似乎还带了侍卫一起出去,他从未如同今夜这般隐瞒过我,我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赶紧让吴忠跟去看看。” 西儿听言,也察觉到不对劲,毕竟从她进府后这么多年太子都对自家小姐很好,从未隐瞒过什么,更别说背着小姐做什么,这次突然背着小姐半夜出府,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西儿这就去,您快回房间休息,可别着凉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吴忠会赶回来汇报的。” 朱毓雪点点头,有些心绪不宁的转身离开,西儿也不敢耽误,连忙跑去找了府里的杂役吴忠,让他一路悄悄跟着,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立马回来禀报。 而楚文昊这边,带着一百侍卫一路骑马出了城赶往约定之地,放楚文昊等人出城的守卫们看着众人策马离开的身影一阵疑惑。 “大半夜的,你们说太子这是要去哪?”一名守城的士兵疑惑道。 还不等身边的同伴回答,城门的将领就板着脸警告道:“啰嗦什么,太子的事情也是我们能嚼舌根的?全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 那名将领训斥完手下后就转身离开,走到无人的地方后才对这身侧跟着的亲卫道:“快去将太子连夜出城的消息禀报给瑾世子。” 那名亲卫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快速离去。 楚文瑾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敲门声这才蹙着眉头醒了过来,冷凉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睡过后的沙哑:“什么事?” 门口的葛青岭听言连忙出声禀报道:“世子,唐林泰让人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一百侍卫连夜出城去了……” 葛青岭话才说完门就开了,楚文瑾只随意的披了件衣袍立于门前,眉头紧锁,含情的桃花眸闪现一抹疑虑。 “这么晚他出城干什么?……”眸光微转间又问道:“从什么方向去的?” “西北方。”葛青岭连忙答了一句。 “西北?”楚文瑾听言神色一顿,下一刻心中无端生出一丝不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沉的吩咐道:“立即派人跟去看看,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葛青岭见楚文瑾神色神情隐带三分凝重,眼皮顿时一跳,同样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应了一声就安排去了。 楚文瑾看向西北方漆黑的夜空,这才发现七月中旬的天在今夜竟然一颗星宿都没有,密布着一层朦胧的灰朦乌云,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西北方正好是寄情斋的方向,希望最好是他想多了,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彼时,楚文昊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指定地点,在看到山坡上火把遍布、满是人影时,心中浮现一抹凝重,看这架势显然是真的有事发生了。 等走近,楚文昊才看出四处站立的人影竟然全都是御林军,随意一扫,至少有不下三千人。 楚文昊翻身下马,大步走向被人缓缓推着从人群中出来的楚云月,站在楚云月身边神色冷漠严肃的南痕深抱拳恭敬道。 “御林军统领南痕深见过太子。” 楚文昊看了南痕深一眼,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后只点了点头就看向了楚云月:“阿月,这怎么回事?” 他记得两天前皇上刚批准了南痕深带领三千御林军出城练兵,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五百里外的骁骑营才对…… 楚云月看着楚文昊,凉淡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清冷的嗓音缓缓自唇角溢出。 “是我让南统领奏请带兵出城的。” 楚文昊听言眉头一蹙,越发不解了,然而还不等他再询问,楚云月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至于原因,父王跟我一同去一趟永益王府的别院就知道了。” “永益王府的别院?”楚文昊疑惑的看着楚云月,完全不明白今晚他召集人马弄出如此阵势跟楚长广的别院有什么关系。 “你是要带着兵马去永益王府的别院?”楚文昊不确定的问道。 楚云月静默的看了楚文昊一瞬,突然有些不敢想若是他知道真相能否承受住。 楚文昊被楚云月凉淡而隐带复杂的眸光看得有些不适,总觉得楚云月此时眼中所带的情绪太过诡异,复杂的让人不安。 就在楚文昊有些绷不住的时候,楚云月收回了视线,站起身道:“今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父王若是信孩儿,就随我去寄情斋,局时父王自然能够明白一切。” 楚云月说了什么楚文昊几乎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整个人的注意力和心神都在楚云月站起身的那一刻被完全吸引了。 楚文昊看着楚云月干净利落的起身,看着他稳稳的站立,头脑一蒙,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呆呆的盯着楚云月长袍下笔直的膝盖处,眼眸大睁竟忘了反应。 楚云月看楚文昊如此愣神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入了他的耳,看着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膝盖位置,凉淡的凤目划过一缕几不可见的暖色,出声唤醒了楚文昊。 “父王,孩儿的腿其实并没有残废,这件事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先去寄情斋。” 楚文昊愣愣的点点头,一双眼睛死死的黏在楚云月的腿上,怎么恍恍惚惚上了马的他都没有印象,直到耳边传来无数的马蹄声,这才彻底醒过了神。 这一醒神,看着翻身上马的楚云月,差点没有喜极而泣。 “阿……阿月……你的腿没事……真是太好了……”楚文昊开口的声音激动到隐带颤栗,素来温和的眼眸也含带波光,眼眶泛红。 楚云月见此,心中一柔,他从来都知道尽管得不到母爱,但却从不缺少父爱,楚文昊这个父亲做的很成功,哪怕他因为顾忌母亲而不敢明面上对他太过关怀,但私下对他是极好的。 记得小时候楚文昊每每都会寻找恰当的机会悄悄跑到他的院落陪他玩耍,教他吟诗作对,告诉他他与母亲甜蜜的过往。 直到十三岁那年遭遇刺杀因为苏木君的一封信才得以保全性命,不得已佯装残废,连同对楚文昊这个父亲也一起疏离了。 还好,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不必再对自己的父亲保持距离,不必故意疏远,不必再让父亲夹在母亲与他之间为难,而害了他们夫妻分离,骨肉离间的人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父王,今夜过后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楚云月眼底犹如深渊般莫测森寒,策马驰骋而出,带着三千御林军一路朝着寄情斋疾驰而去。 楚文昊看着前方在月光下恣意驰骋、气质非凡的少年,仿似重新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光,阿月仍旧是那个鲜衣怒马清舒尊贵的少年郎,不过这样的恍惚只是一瞬,因为现在的阿月看起来已不是当年的阿月能够比拟的。 现在的阿月单看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清冷贵气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乎当年清舒明朗的少年郎已经成长为一个手揽乾坤运筹帷幄的男人,一个拥有足够资格继承皇位统治江山的帝王…… 想到这,楚文昊策马紧跟而去,无论阿月为何如此隐忍三年,为何突然设计御林军出城带兵前往楚长广的别院,他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题外话------ 今天字数够多吧,满满一万字,快夸夏夏,嗷嗷~ 第一百六十八章:永益王毙,诱敌 马蹄声重重穿透墙院落入寄情斋一众人的耳里,守在院外的三百名士兵纷纷警惕,看着远远靠近的火把齐齐集中在宅院大门口。 领头的将领黄良看着驰骋而来的一众队伍,大声喝道:“前方的是哪位大人?!” 黄良语气虽然严谨冷漠,却因为听到铠甲摩擦的声音没有出言冒犯,毕竟来人很大的可能是军营或者皇宫侍卫。 一马当先的楚云月听到黄良的询问,不但没有理会,甚至策马的动作都未停半分,只有清冷的命令流转黑夜,充满冰寒的肃杀。 “挡路者,死!” “杀!” 身后跟着的一众御林军在南痕深一声铿锵有力的喊杀中纷纷附和,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座下战马速度不减,手中长刀挥舞,就这样朝着立于大门口的三百士兵冲杀而去。 黄良见此眸色一惊,根本来不及多想和犹豫,而对方显然来者不善,长剑抽搐,立即怒喝一声:“给本将拦下这些以下犯上的贼子!” 黄良在御林军靠近的时候终于从他们的衣着分辨出了他们的来历,不管如何,一开口就先给这些御林军安上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弓箭手包围宅院,若有反抗直接射杀!”南痕深长刀横扫,一刀就精准的割破了冲上前来阻止的两名士兵的喉咙,厉声吩咐道。 随着南痕深的命令落下,御林军中的五百弓箭手纷纷散开,在同伴的掩护下爬上墙头,将挡在门口的侍卫快速射杀,为楚云月等人清理道路。 院内的五百暗卫听到外面的打杀声,探查情况后,一人快速离开去军营搬救兵,一人飞身去禀报楚长广,两百人飞身而出,赶往大门口镇压敌人,其余人继续守在楚长广的院子里。 而一路尾随楚云月等人来到寄情斋的两个眼线,看到大门口的混战纷纷一惊,连忙返身回去禀报。 墙头上的五百弓箭手见到院中黑影闪现,纷纷调转箭头朝着那些黑影射杀而去,纵使两百暗卫武功高强,可是面对接连不断的箭雨,也有个别人稍有不慎被乱箭射死。 楚云月手握长剑,身姿清冷贵气,一步步朝着大门踏步而去,气势凛冽冰寒,颇有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旁边不少士兵见楚云月靠近纷纷朝着他扑了过来,对此,楚云月整个过程都目不斜视,清俊贵雅的容颜满含凌厉冷漠,手指长剑飞舞,犹如自行长了眼睛般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片血色,所过之处,一具具身躯倒地,为他走过的路铺出了一条死亡之道。 楚文昊坐于马上看着楚云月游走在血腥之中,长剑挥舞凌厉肃杀,素白长袍犹如散了朦胧月光,不见丝毫血色,一路踏着尸体走向那漆红的大门,气势清冷却犹如杀伐果断的帝王,让人为之惊心,骇然。 看着这震撼的一幕,楚文昊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只觉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儿子有些陌生,陌生的仿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南痕深紧跟在楚云月身侧,为他肃清后方的敌袭,随着他一路推门而入。 随着楚云月和南痕深进入了宅院的脚步,身后的打杀声也渐渐弱了下来,尽管留守的三百名士兵都是上过战场身手老练,可是面对三千御林军根本就是螳臂挡车,死路一条,没一会儿就淹没在了乱刀之下。 歼灭了士兵的一众御林军纷纷随着楚云月和南痕深的脚步冲入宅院,便看到了地上躺着几具被乱箭射死的黑衣暗卫尸体,正前方的院落中站着黑压压一片暗卫,气息冷酷,杀气肆意。 楚云月凉淡的凤目扫过前方的黑衣暗卫,清冷冰凉的声音流转而出:“杀!” 随着楚云月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了。 黑衣暗卫集体冲入人群,手起刀落,下手杀伐果断,干净利落,御林军占着人多,前仆后继,倒下一个,下一个立马接上,蜂拥而至,哪怕武功实力不是对手,人数上也充分填补了这一缺陷。 跟在楚云月身侧的锦清也加入了战斗,他虽然年纪轻轻,武功却不错,面对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暗卫也能以一敌二。 楚文昊看着周围混乱的拼杀,看着满身清冷却下手狠辣的楚云月,最终还是轻叹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把趁手的长剑加入了乱战之中。 尽管他武功不算太好,但也能勉强拖住那么一两个,既然阿月已经不顾后果的带人闯了进来,杀了这么多永益王府的人,一切已成定局,他能做的就是护好阿月。 在房间中睡觉的楚长广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打杀声就醒了过来,只是想到院中守卫严密,来人根本无法闯入就没在意,温柔的哄着怀里被惊醒的人儿。 “没事没事,有我在不怕……” 然而谁料事情并没有他想的简单,甚至已经完全超出了意料之中,当门外暗卫的禀报的声音响起时,楚长广顿时沉了脸色。 “主子,院外太子带着御林军,而且还杀了王爷留在宅院外的士兵。” “楚文昊?……”楚长广有些意外的呢喃出声,随即感觉到怀中原本隐隐颤栗的身躯突然静止不动了,连忙低头看去,在见到朱毓烟原本呆泄恍惚的眼眸似乎有了隐隐的波动时,心下一沉,眼底划过一抹阴鸷。 都十年了,他不但得不到她的心,就连她明明已经神志不清,可是在听到楚文昊的名字竟然还能够有所触动,这无疑是在凌迟着他的心! 而且楚文昊怎么会突然带人闯进来? 想到这个问题,楚长广慢慢捏紧了拳头,冷厉的眼眸除了一片可怕的阴鸷外还多了浓浓的杀气。 不管楚文昊是得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消息,还是他并非为了烟儿而来,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别怪他赶尽杀绝! 楚长广看了一眼朱毓烟,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后,还是抬手敲晕了她,他不会让任何可能存在的意外发生,若是一会儿他离开,烟儿犯病嚷嚷着跑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楚长广温柔的为朱毓烟盖好被子后匆匆起身穿了衣服走出了房间,看了一眼已经等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女,冷声吩咐了一句:“看好王妃。”就随着暗卫赶去了前院。 “楚文昊带了多少人?”路上,楚长广阴沉的问道。 暗卫连忙出声道:“回主子,大概三千御林军,属下等已经派人去军营通知威副将带人来增援。” 楚长广听言,点点头没再多说,快步朝着前院而去。 等他来到前院的时候暗卫和御林军正打的热火朝天,而他一眼就在满满的盔甲暗色服饰中看到了极为显眼的楚文昊和楚云月。 两人皆是一身白袍,只不过楚文昊的衣着更为华丽,楚云月的衣着则显得太过素净。 原本楚长广第一眼注意的应该是楚文昊这个被他恨入骨髓的人,可是因为楚云月月揽清华的挺拔身姿让他瞬间惊震了。 楚云月不是双腿废了吗?怎么…… 一瞬间的怔愣过后,楚长广脸上的情绪划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深谙色彩,看着楚云月的眸光也满含冷冽。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将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冷嘲冰寒的声音响彻院落,落入楚云月的耳,楚云月侧身一剑刺入黑衣人的心口,抬头看向站在人群外神色阴鸷的楚长广,拔出剑身,任由黑衣人的尸体倒下,凉淡的凤目犹如危险叵测的深渊,勾唇冷清道。 “说起城府,谁能比得过永益王。” 楚长广看着楚云月深渊般凉淡的凤眸深处盈动的寒冰戾气,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楚云月手中长剑直指向楚长广,清冷冰凉的声音犹如寒风刺骨:“将我母妃交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了楚长广,也震动了楚文昊,更让今日随着楚云月前来的一众御林军愣住了。 夜风徐徐,血腥缭绕,所有人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动作,整个院落安静的落针可闻。 楚长广微楞过后扫了一眼神色呆泄的楚文昊,嘲弄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他猜想过或许是楚文昊知道了什么,却没想到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不是楚文昊,而是这个小小年纪就知道瞒天过海退避危机,安居幕后运筹帷幄的少年!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找母妃就回太子府,跑来本王的别院算怎么回事!” 楚长广的神色透满了冷厉讥讽,唯有挺拔的身躯僵直寒戾。 一旁的楚文昊终于从怔愣中回过了神,心思涌动间是满满的疑惑和不安,蹙紧了眉头望向楚云月:“阿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微弱的低语带着一抹不自知的急切。 楚文昊不愿去深想,他只希望是楚云月口误,或者并非是他不愿去想的那一层深意…… 楚云月看向楚文昊,在看到他紧缩的眉宇间似是缭绕着一层不安和急切时,微微敛了敛眼眸,沉默了一瞬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太子府里的并非母妃,而是本该死去的永益王妃朱毓雪,是楚长广和朱毓雪合谋将母妃偷梁换柱带走的,如今母妃就后院的烟云阁中。” 楚云月的话语平缓清凉,字字清晰,可是听在楚文昊耳里就犹如漫天惊雷轰然炸响,炸得他整个人头脑发懵,头痛欲裂,脚下虚浮间一个踉跄,若不是有身边的侍卫扶住,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楚文昊不能接受的摇晃着头,神情有些恍惚的看向楚云月,眸光闪烁着点点希翼:“阿月你跟父王开玩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一声掷地有声又充满讽刺之意的承认自楚长广嘴里道出。 原本楚长广还不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下,不过看到楚文昊如此失魂落魄满含痛苦与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反而觉得让楚文昊知道真相更好,这样他心中才会畅快! 总不能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痛苦,楚文昊却能心安理得的在谎言中幸福喜悦,他要楚文昊痛苦!比他还要痛苦千百倍! “楚文昊,你没想到吧?~”楚长广看着瞬间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向自己的楚文昊,得意的笑道:“你深爱的女人在十年前就是我楚长广的女人了!而你,自诩情深,可是却连自己身边人被换了都不知道,宠了另外一个女人整整十年,你凭什么说你爱烟儿?!” “烟儿是我的,是我楚长广的!若不是因为你,本王也不会错失烟儿整整六年,让她跟你生了这个孽种!” 楚长广面目狰狞的伸手指向楚云月,看着楚文昊的眼透满了浓浓的戾气和恨意。 楚文昊只觉一阵晕眩袭来,双目猛然漆黑一片,耳朵脑袋一阵嗡鸣,天旋地转将若不是凭着心中想要确定真相的执念,早就晕过去了。 半响,楚文昊摇晃着脑袋勉强克制住了那股晕眩后,视线这才慢慢清明起来,看着远处癫狂嘲讽的楚长广,怒火猛然上升,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侍卫,手中长剑愤怒的指向楚长广,怒声大喝。 “楚长广你骗我!烟儿好好的在太子府,朱毓雪也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他不相信!他怎么能相信!若是信了那他还有何脸面活着!有何脸面再去面对烟儿! 他是如此的爱烟儿,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是他竟然连枕边人变了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没有认出那人不是烟儿,这若是真相,那么他这么多年来的情深算什么?!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连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 楚云月见楚文昊情绪不对劲,连忙出声提醒道:“父王,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母妃,母妃的情况不太好,你先去烟云阁找她!” 楚云月的提醒以及话语里那句‘情况不太好’,终于让濒临崩溃的楚文昊找回了些许理智,也没有在自欺欺人的继续质疑,满脑子都是情况不太好的朱毓烟,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它,急急忙忙的朝着后院跑去。 楚长广见此,眸底划过一抹阴狠,大手一挥道:“一个不留!” 随着楚长广一声令下,原本停手的黑衣暗卫齐齐动了,就连守护在楚长广身边的近三百暗卫也纷纷出手。 楚云月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直指楚长广,清冷肃杀的话音在半空响彻。 “杀!” 楚长广双臂一展向后飞快退离避开楚云月刺来的长剑,手中宝剑出鞘,鞘身迅速飞射而出直指楚云月面门。 楚云月见此侧身避开,与此同时,锋利的银光闪烁,楚长广手中长剑紧跟而至,楚云月抬剑一挡。 “锵!”的一声震响,两人身上的衣块无风自扬,内息扩散,无形的气力流转而出。 “没想到你这孽种还有点底子。”楚长广看着楚云月冷笑一声,看似不屑实则却不敢大意。 虽然他确信楚云月不是他的对手,可也不能放松警惕让楚云月有迹可循,反败为胜! 楚云月内力上提,分毫不退的抵挡着楚长广的剑力,脚下迅速踢出,凉凉的反击:“说起孽种,这院子里还真有一个!” 楚长广敏捷的避过楚云月的脚力,侧腿踢出,杀气肆意:“你找死!” 那是他和烟儿的宝贝,怎么会是孽种! 说话间,楚云月和楚长广已经交手了无数招,招招杀伐凌厉不留余地。 南痕深则一路护着楚文昊,帮他挡下了暗卫的追杀,以一敌八浴血奋战,院子里的御林军也将暗卫团团包围,刀光剑影,杀机四起。 楚文昊一路跑到后院四处寻找,好在这处宅院不比王府,阁楼庭院不算太多,在找不到下人引路的情况下,楚文昊快要跑遍了所有院子时终于找到了烟云阁。 “啪!” 楚文昊一脚踢开了房门,处在内室的两名侍女听到响动连忙跑了出来,见来人陌生至极,顿时警惕,因为不能说话,加上外面的打斗声,两人直接冲上前与楚文昊打了起来。 两名侍女虽然会些武功,却不算太强,楚文昊对付起来也不算吃力,没一会儿就将手中的长剑刺穿了两人的心口。 推开两人的身躯,楚文昊急忙跑入内室,当眸光触及床上闭目沉睡的女子时,瞳孔骤然紧缩,随即无数情绪排山倒海的涌入瞳孔。 只一眼,那张尽管病弱苍白枯萎黯淡无光的脸,尽管已没了原来的风华,却让楚文昊心口猛跳,无需任何查看证明,已能确定床上的女子就是朱毓烟,他的烟儿…… “烟儿……” 过了好半响,楚文昊才哽咽而颤栗的喃喃出声。 看着朱毓烟如此黯淡无光满是枯萎死寂的脸,楚文昊满心内疚疼痛的同时又充满了惶恐和害怕,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到床榻边出声轻唤。 “烟儿……我是阿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烟儿……” 他怕,怕看到这样毫无生机的烟儿,怕她就这样离去,不给他任何自责道歉的机会…… 床上昏迷的朱毓烟眉头微微蹙了蹙,似乎被楚文昊一声声的低唤吵醒了,慢慢的睁开了眼帘,可是在楚文昊惊喜的眸光中,看到的却不是同样的惊喜,而是一片混沌呆泄。 朱毓烟睁着呆泄的眼睛看了楚文昊半响,就好似不是在看他一般,眨着眼睛神色一片木然,动也不动,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让人完全听不清楚的话语,整个人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烟儿……”楚文昊呆愣愣的看着这样的朱毓烟,满目焦急与心疼:“烟儿你别吓我……你快看看我,我是阿昊啊,楚文昊,你的相公楚文昊,烟儿……” 朱毓烟原本混沌呆泄的眸子在听到楚文昊三个字的时候微微闪了闪,原本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隐隐的松动,浑噩的转眸看向楚文昊,犹如一个懵懂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是本能的张嘴重复了一句。 “阿昊……” 楚文昊见此,连忙一喜:“对!阿昊,我是阿昊,和烟儿一起长大的阿昊……” 可是这份喜悦还没能延续多久,就被朱毓烟不断的痴语给碾碎了。 “阿昊……阿昊……” 朱毓烟就这么呆泄混沌的呢喃着这两个字,不断的重复,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法走入她的世界,唯独这两个字在她的精神世界自成一体。 楚文昊看着这样的朱毓烟,心口狠狠的揪痛起来,伸手将朱毓烟整个的抱入了怀中,瞳孔的眼眶早已湿润一片,声音满是哽咽和心疼。 “怎么会这样?……烟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楚长广!楚长广这该死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 楚文昊说到最后,眼底溢满彻骨的恨意和杀意,小心翼翼的抱着朱毓烟离开房间朝着前院而去。 “父王……父王……母妃……” 就在楚文昊抱着朱毓烟走出不远,长廊上跑来一个只着白色里衣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边朝着楚文昊的方向跑来一边叫唤,声音带着几分害怕。 见此,楚文昊脚步不自觉停住,看着远远跑来的约莫*岁的小男孩,身躯渐渐僵硬。 楚熙原本还疑惑前方站着的人是谁,可当他的视线落在男人怀里抱着的女子时,顿时警惕起来,脚步在也距离楚文昊十米远的地方停住了。 “你是谁?怎么会抱着我母妃,快将母妃放下!” 楚文昊听着耳边清脆的童音,只觉一阵耳鸣,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长的与楚长广极其相似,又带着几分朱毓烟身上独有的气质的男童,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疼。 不仅心疼,眼也疼,若非手里抱着朱毓烟,楚文昊觉着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将这孩子当场掐死! 因为几乎不需要确定,只看着那张脸他就无法骗自己,还有这孩子身上的气息与烟儿那般相像,除了那个让他痛到极致,也恨到极致的可能,他想不到其它。 “滚!”半响,楚文昊才忍着心中翻涌的杀意,牙咬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楚熙被楚文昊殷红暴戾的眼神看得心底直发毛,小小的身躯不自觉的颤了颤,可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还在这个陌生人手里。 “把母妃还给我!”楚熙执拗的脾气也上来了,固执的看着楚文昊,稚嫩的小脸气鼓鼓的鼓起,显得十分可爱。 可是这份可爱与美好却刺痛了楚文昊的双目与神经,抱着朱毓烟大步上前,一脚就将楚熙踹倒在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楚文昊怕自己在呆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真的把这孩子给杀了,无论他再痛,这毕竟烟儿的孩子,在不知道烟儿态度的情况下,他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处理了…… 楚熙被踹倒在地疼的冷汗直冒小脸苍白,泪珠子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却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看着扬长而去的楚长广,努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追了去。 后面好不容易找到楚熙的侍从见他这副摸样纷纷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关心,就见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而去,也纷纷跟在他身后,一路去了前院。 前院,楚云月与楚长广僵持不下,其余暗卫和禁卫军也都死伤无数,就在两方人马几乎要同归于尽的时候,黑夜中突然跳出几十道身影,当这些衣着不一的身影落入战圈中时,无数诡异的寒光闪烁而起。 竹云手中寒冰凝结成的利箭肆意飞射,黑衣人躲过了这支却避不过那支,面对这些无孔不入仿似被注入了生命的冰箭,最终只能落得被射杀的下场。 羽月手中火球飞舞让黑影人避无可避,最终被焚烧殆尽,风刃翩飞,在黑衣人防备不及时割喉夺命。 蓝鹰落入地面时飞速一拳朝着身边离之最近的暗卫打去,瞬间穿透了暗卫的胸腹,那力道让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惊骇的瞪大双目,满眼惊惧。 雾琊精神力一动,一些稍有不慎的暗卫瞬间两眼放空,竟然举起手上的剑自行拨了脖子。 周围的几名暗卫见此,纷纷警惕的看向雾琊,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带着点点对于未知的恐惧。 颜绯落地后直接身影一闪,那犹如虚幻的身影在周围三名暗卫身旁闪过后,再次停下来时,三名暗卫脖颈处顿时绽放出一道血痕,轰然倒地,速度快的令人惊骇。 絮貂直接一道惊雷就轰了两个暗卫,打野、离澪等人也不甘示弱,长剑横扫,剑气骇人,黑衣暗卫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磅礴骇人的气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尽数震飞出去,倒地时直接咽了气…… 旁边一众伤痕累累的御林军见此,一个个惊骇的瞪大眼珠子忘了反应。 看着前一刻还让他们殊死搏斗的黑衣暗卫,眨眼间就在自己眼前挨个倒地,有些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所有人都震惊了,看向那群突然出现的少年的眸光也染上了不自知的惊恐与畏惧…… 南痕深看着突然出现的三十名年纪轻轻的少年,一个个身手神诡杀过果断,心中大骇,这些人看起来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岁,其中甚至还有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拥有如此诡异骇人的身手,简直可怕至极! 楚云月和楚长广正打的难舍难分,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到旁边的变化,直到一股骇人的气息从楚长广背后袭来,瞬间让他遍体生寒,本能的闪身躲避。 然而尽管楚长广反应快速,成功的避开了背后刺来的长剑,却还是被那剑身上所带的磅礴剑气划伤了手臂。 楚长广心中一骇,还没来得及去看清楚偷袭自己的人是谁,那擦身而过的长剑突然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转回杀,让楚长广避无可避的被剑身一剑穿透了腹部。 楚长广这才得以看清眼前出现的人,那青涩俊美的脸让楚长广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怎么也想不到能够一招就伤到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 楚云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异的看向那名突然出现的少年,他与楚长广交过手,自然知道楚长广的武功有多厉害,这少年看起来比他还小一些,竟然一出手就重伤了楚长广! 楚长广不顾腹部的伤痛,运力一掌拍向空言,空言也不避,直接一掌送出迎上楚长广的掌力,当两手相碰,气力相撞,楚长广竟然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正好从长廊落在了庭院满地的尸体中,这才发现他手下的五百名暗卫竟然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一个不剩…… 楚长广眼底囤积起慢慢的惊震,扫过周围突然多处的二十多个少年,看着地上死相诡异的暗卫,猛然抬眸看向空言,厉声质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空言不能说话自然不会回答楚长广的问题,只是走到围栏上横呈的士兵尸体旁,将剑上的血迹尽数擦在了那尸体的衣服上。 楚长广见此,抹去唇角溢出的血色,捂着腹部,眸光阴鸷的转向楚云月:“是你的人?” 楚云月打量了一眼院中散落的一群年轻少年,淡淡道:“不是。” 楚长广听言,蹙着眉头看了楚云月片刻,算是信了他的话,而且这些身手神诡的少年对他可没有半分恭敬之色,确实不像他的人。 将所有暗卫处理干净后,蓝鹰等人就闲适的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直接杀了楚长广,显然是将这人交给楚云月处理,不过几人的眸光却有些肆无忌惮的落在楚云月的身上,带着毫不遮掩的打量和挑剔。 异兵团的成员在从边关回来后就知道了苏木君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知道淳瑜郡主与皇玄孙殿下楚云月有婚约在身,这次血月成员奉苏木君的命令前来协助楚云月,自然一个个都不会放过这个审视未来站在主子身边的男人的机会。 楚云月感觉到这些少年打量的视线,那种严厉的挑剔和嫌弃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甚至他还在众多目光中感受到很多极不友好的目光。 楚云月凉淡的凤目微微闪烁了一下,想到了半个月前齐城一战,根据他安插在苏家军中的暗桩汇报,他已经知道了齐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神诡的事情,此时亲眼看到这些与信中所描写的完全相符的少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看着空言开口道了一句:“你们是她的人?” 这个她是谁,血月的一众人都明白,不少人都敛去了眸中的情绪,不管眼前的人是否配得上主子,主子的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够过问干涉的…… 空言看了楚云月一眼,发现他虽然开口询问,实则心中已经明了,于是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 楚云月见此,心中一暖,眼底的寒凉也遣散了几分。 楚长广看着楚云月和这些神诡的少年打哑谜,心中渐渐下沉,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按理说这个时辰威祥应该已经带着人马赶到了…… 楚云月缓步朝着楚长广走来,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怀疑,清冷的说道。 “你等的援兵不会出现了,本殿已经让人堵在了去军营的路上,那前去通风报信的暗卫此时应该早已身首异处。” 不仅如此,他之所以等待了五日就是要部署一切,相信之前跟在后面的尾巴此时已经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楚文瑾和朱毓雪,他等着楚文瑾最后的殊死挣扎!…… 楚长广听言,脸色霎时阴云密布,眸光阴鸷的盯着楚云月清俊贵雅的脸:“本王当真是小看了你!” 楚云月神色冷漠清淡,眸光似卷着片片飞霜,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微微侧身看去,见楚文昊走来,视线下移落在了楚文昊怀中抱着的女子,一时间心思复杂难言。 “父皇,母妃她……” “烟儿!……”楚长广担心的看了朱毓烟一眼,随即满目杀气的看向楚文昊:“楚文昊!你快放开烟儿!” 楚文昊眸光殷红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长广,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整个的撕碎,沙哑的声音自口中溢出。 “你母妃的神志出了问题……”随即眸光嗜血的看着楚长广:“楚长广你根本不配叫烟儿的名字!” 这一点楚云月当时在沁水阁看了画面就知道了,扫了一眼虽然神志不清毫无生气可言,却并无性命危险的朱毓烟,抬起手中的剑递给了楚文昊。 因为楚云月知道,最适合要楚长广命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楚文昊。 楚文昊满腔隐忍的怒火和杀意在看到楚长广的那一刻已经忍不住了,在楚云月将剑递上时,就把朱毓烟放到了楚云月手里,握剑直接朝楚长广砍去。 楚长广虽然受了重伤,却并非完全无法动弹,眼见利刃刺来,就地一滚就险险避让开来,同时,在楚文昊刺出第二剑时猛然从地面弹起,朝着楚文昊一个猛扑。 这一扑几乎用尽了楚长广所有的力气,势不可挡,不过楚文昊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在楚长广扑来之极,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减轻了楚长广身上的威势,也给自己带来了避让的时间。 “噗……”楚长广一扑落空后倒在了地上狠狠吐出了一口鲜血,狼狈至极。 楚文昊见此,满身戾气的挥剑一斩,直接断了楚长广一条胳膊。 “嗯……”楚长广咬着牙叫也未叫一声,满脸惨白又虚弱,可是看向楚文昊的眸光却带满了幸灾乐祸的畅快笑意。 “楚文昊,你就算现在杀了本王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无法改变烟儿同样属于我的事实,况且我和烟儿还有了一个九岁大的乖巧儿子,你输了,哪怕是死,本王也将烙印在你们心中一辈子,烟儿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你也永远都无法忘记烟儿曾经是我楚长广的女人,还替我生了儿子,哈哈……额……” 在楚长广癫狂畅快的笑意中,楚文昊愤怒的直接一剑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溅中,楚长广瞪大了双目,满眼不舍又眷恋的看着楚云月怀中瞪大了双目的女子。 “烟……儿” 两个艰难的字眼溢出的同时,楚长广直直倒地,死不瞑目。 “啊……” 突然,一声尖叫自朱毓烟口中流转开来,朱毓烟看着楚长广的尸体仿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眸光殷红一片的奋力挣脱了楚云月跑向楚长广。 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刀就朝着他的尸体乱砍一通,整个人犹如发了疯一般,嘴里不断的喃喃出声。 “杀了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烟儿!”楚文昊一急,连忙保住了陷入疯狂的朱毓烟:“烟儿……烟儿你不要吓我,你冷静点,楚长广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别怕……别怕……有阿昊在……” 陷入疯狂的朱毓烟听了楚文昊的话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抬眸疑惑的看向楚文昊,喃喃低语道:“阿昊?……对……我还有阿昊……阿昊还在等我……我要去找阿昊……我要去找……” 话还未说完,朱毓烟就整个的晕倒在了楚文昊的怀中。 “烟儿!”楚文昊满心焦急,连忙抱起朱毓烟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声音还在飘荡,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阿月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带你母妃去看大夫!” 跟着楚文昊一同前来的一百名侍卫如今只剩下三十个不到,见楚文昊离开,纷纷对着楚云月行了个礼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楚云月收回目光,出口的声音清冷无情:“一把火烧了。” “是!”南痕深领命,带着剩余的一千御林军去了内院点火。 站在楚云月身后的锦清,无意间看到远处颤栗发抖满脸惊恐呆泄的楚熙时,蹙眉问道:“主子,这小孩怎么办?” 楚云月闻言,这才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远处的孩子,看他那模样想必是看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楚云月蹙着眉头,深渊般的眸暗光浮动,危险叵测,半响才道:“先把他带上。” 哪怕他想一刀了结了这个不应该存于世上的生命,可是这孩子毕竟是母妃亲生的,如何处置还要看了她的态度再决定。 旁边一众站着看戏的血月成员见此,无趣的挑了挑眉,纷纷转身离开,一声招呼都未打。 唯有雾琊离开前含笑的看了楚云月一眼,那异常闪亮的眸光看得楚云月不适的蹙起了眉头,总觉得这个异常漂亮干净的孩子,那最后一眼的光彩太过诡异,诡异的让人不自觉后背发凉…… 将军府沁水阁。 苏木君看着寄情斋最后被一场大火吞没,伸手挥散了半空的画面,看向凤夜问了一句:“苏世明等人什么时候到?” 凤夜已经知道苏木君并非真正的苏木君,对于她直呼苏世明的名讳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开口回道。 “还有两天就能抵达沥阳城。” 苏木君闻言缓缓一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去休息吧,今晚过后这沥阳城就不太平了~” 凤夜眸光一动,出声询问:“主子,要不要让凤二去盯着永益王府,楚长广一死,朱毓烟一事暴露,楚文瑾定然会坐不住有所行动。” 苏木君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摇了摇头:“不必了,一切等明天过后再去看吧,楚云月既然拖了这么多天才动手,想必已经提前安排妥当了,否则也不会任由身后跟着两条尾巴回去通风报信。” 凤夜听言,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楚云月是知道身后跟了尾巴的,甚至故意放跑了他们,他这么做…… 沉思了一瞬,凤夜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惊异,楚云月这根本就是诱敌,是想逼楚文瑾狗急跳墙!…… ------题外话------ 小月月挖坑坐等楚文瑾呐,接下里的好戏更精彩了,永益王这丫欠收拾的总算收拾妥当鸟,吼吼!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败涂地,意外 当郊外大火漫天,驻扎在五百多米外的士兵岗哨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将事情禀报给了威副将军。 威祥听言立即让人前去探查,心中却不怎么在意,毕竟王爷的别院守卫森严,就算出现杀手或者盗贼也不是对手,除非动用军队。 可是先不说楚长广是王爷,就说这天子脚下,也没人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毫无顾忌的对王爷下杀手。 威祥的思维很合理,这样的意外确实不太可能发生,没有人有胆子在楚皇的眼皮子无所顾忌的动用军队下杀手,可是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这么让楚长广遇到了。 谁让楚长广把偷换太子妃、占有侄儿媳妇的把柄送到了楚云月的手上,有了这样足以判处死罪的把柄,楚云月自然就无所顾忌。 哪怕动用御林军先斩后奏,楚皇至多因为楚云月隐瞒不报骂他一痛,并不会为此治罪,毕竟错的是楚长广,就算被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所以当出去探查的士兵来报永益王府的别院被一把大火烧的一无所用时,威祥直接受不了刺激晕倒了。 最后在军医的救治中醒过来后,立即带着亲卫策马亲自去了那别院。 永益王府里,听到前去跟踪的侍卫回报说楚文昊和楚云月带着三千御林军去了寄情斋与楚长广身边的侍卫打起来时,楚文瑾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心口一点一点下沉,然而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侍卫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得楚文瑾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对了世子,还有皇玄孙殿下他根本就没有残,他的双腿都好好的……” “你说什么?!”楚文瑾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素来深沉、情绪从不外露的他,浑身暴涨出一股自阴戾之气,含情的桃花美眸也满是阴寒与杀意,好似只要侍卫回答的不对,就会一把捏死他一般。 侍卫吓得脸色苍白,颤栗的垂眸道:“皇……皇玄孙他的腿好好的,不仅如此……还身手了得……普通的侍卫根本拦不住他……” “该死的!”楚文瑾一把丢开侍卫,一拳砸碎了身边的茶几:“楚云月你好样的!竟让将我们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而我居然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安逸的活了整整四年!” 楚文瑾此时再也无法冷静,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膨胀,火气怎么也压不住的阵阵暴涨,那种被欺骗,被愚弄的耻辱让他恨不能将楚云月立即千刀万剐。 “立即去看看城外驻扎的五千兵马有没有行动,一定要确保楚云月和楚文昊等人全都有去无回!” “是!” 侍卫领命离开后,楚文瑾就一直在房间里坐着,完全没了睡觉的心思,还派人将一众谋士都请了过来商议后事该如何处理。 可等他们将楚云月和楚文昊死后应对的一切商量妥当后,侍卫再次带回来的消息却将他们原本制定的计划完全打乱,甚至打的一众人措手不及! “世子不好了……寄情斋……寄情斋被一把火烧了……王爷他们全都……被杀了……属下去的时候威将军才收到消息赶到寄情斋,王爷和他身边的暗卫侍卫们一个不留全被斩杀……” 旁边一同尾随而来的威祥情绪沉痛的对着楚文瑾抱拳道:“是末将没有保护好王爷!” “什么!”一名谋士顿时惊呼:“这不可能!王爷武功高强,就算没有威将军的支援想要逃离也绝非难事,怎么会被杀……” 其余谋士也纷纷点点头,满心震骇的同时又充满了狐疑和不解,楚长广的武功就算去到江湖上也能排在前十,就算楚文昊等人带的御林军多,也不见得能够杀了他…… 清宁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眉头却蹙了起来,显然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想过或许威将军等人受阻无法及时赶到,最后的结果会变成楚长广带人逃跑,可是却从未想过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楚长广死了,而且还没有找到一个活口,显然该死的都死了…… 最安静的莫过于楚文瑾了,自从听了侍卫的汇报后,楚文瑾就很平静,那种平静下缱卷着一望无际的黑暗阴冷,让人望而生寒。 其实对于楚长广的死楚文瑾虽然意外,却并不伤心难过,毕竟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楚长广根本对他这个不被期待的儿子就不管不问,后来成功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后,更是常年留在边关不会来,他与楚长广也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楚文瑾现在满心都是楚云月,楚云月处心积虑的骗过所有人绝对有所图谋,他隐忍四年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残废无法继承皇位,从而让人对他放松警惕,当真只是为了避开皇位争夺的斗争? 不,他不相信,不相信楚云月会对皇位没兴趣,如此一来楚云月筹谋多年决不能小视,从他能够驱使御林军听令就可以看出,南痕深早就不知在何时已经成为了他的人。 如此足以说明这四年,楚云月一直在建立自己的势力,这势力很有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到这,楚文瑾抬眸看向威祥:“你立即带领五千兵马堵住城门,城门的守将唐林泰是本世子的人。”楚文瑾说着,让侍从准备笔墨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威祥:“你将这封信交给唐林泰,他自会配合你。” 随后看向葛青岭:“你亲自去一趟骁骑营找赵龙丰,让他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骁骑营,带兵入城与威祥汇合,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城门。” “煞灵。” 一道黑影闪现,出现在楚文瑾面前,楚文瑾将身上的玉佩丢给他道:“立即派人进宫找中渝,在本世子进宫后,让他带人围了归宁殿!” 随着楚文瑾一道道指令下达,旁边的谋士听得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止不住激动。 “世子,您是打算逼宫?……”其中一名谋士有些紧张的问道。 楚文瑾脸上冷沉透满了肃杀之气,勾唇冷笑:“不是逼宫,而是携天子以令诸葛!楚云月既然敢对父王动手,带走朱毓烟,断了本世子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机会,本世子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原本他只要等着皇上归天,楚文昊在母妃的哄骗下把皇位传给他,就一切名正言顺了,这楚国的江山就是他的了。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秘密暴露,楚云月又一直韬光养晦,这个时候唯有趁着皇上还不知道此事,给众人来个釜底抽薪,先占领了皇城把持了朝堂再说! “世子好计谋,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今夜动手,甚至敢挟持皇上,天明时分一到,整个楚国就是世子的了!”一个谋士欣喜的出声赞叹。 另一人接道:“对,今夜动手是最适合的时机,否则等苏世明不日回到沥阳,想要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其余人听言纷纷赞同的点点头,他们都已经探查过苏世明此次回京因为要押送叛逆同党,足足带回了六万兵马,要动手就要趁现在苏世明等人还未抵达京城前先占领了皇城,到时局势定,这些人也不得不归顺! 清宁在一旁听着也没有反对,突然发生如此意外,现在的局势对楚文瑾显然是不利的,唯有趁着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动手,给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可能扭转局面,相信主子也会同意这样的做的。 …… 骁骑营军营中,听了葛青岭的传令后,赵龙丰立即下令让亲卫趁机偷袭了都统大营,连着都统的几个心腹将领也一一被擒。 “赵龙丰你什么意思?!”骁骑营都统张平昆看着赵龙丰,眼底满是疑惑,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赵龙丰竟然会突然袭击他们。 旁边一副将恼怒的低吼:“赵龙丰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还真被你说对了。”赵龙丰神色平静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身看向四周围着的一众骁骑营军,朗声道。 “将士们,世子瑾已经控制了皇宫,不日就会登基为帝,今日就请大家跟随本将一起效忠世子瑾,世子登基后定然会论功行赏!” 随着赵龙丰的一句,周围的士兵顿时乱成了一窝粥,有出来反对的,但大部分都是赵龙丰的人,那些反对的最终都被赵龙丰的人给绑了。 控制住整个骁骑营后,赵龙丰留下一万人看管张平昆一众反叛之人,带着三万人马一路赶去了城门口与威祥等人汇合。 却不知,在他们走后原本留下来看管张平昆的副将,竟然下令让士兵放了张平昆等人…… 楚文昊回城的时候唐林泰并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所以并未拦截楚文昊,等楚云月带领着一千御林军回城时,唐林泰因为已经得了命令并没有阻拦他,而是放楚云月进了城。 楚文瑾之所以让楚云月进城,就是未防止放虎归山,将楚云月放进城才更方便控制。 楚云月进城后哪也没去,直接回了太子府,楚文瑾得到消息后就进了宫,而狼骑卫张檬睿也在得了楚文瑾的命令后,直接带兵将太子府以及各藩王府邸团团包围。 皇宫大门自楚文瑾进入后就戒严,上朝时间到之前,谁也无法再踏入这道宫门。 在归宁殿就寝的楚焱烈被吵醒后听了冯公公的禀报,得知楚文瑾深夜入宫并且似乎是永益王出了什么事时,顿时睡意全消,直接让人喧了楚文瑾。 楚焱烈深知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撑不了多久了,将各地藩王召集入京为的就是防止他宾天后有人意图谋反,造成楚国混乱让别国有机可乘。 可没想到饶是他想的如此周到,还是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滋生事端,莫不是以为他快死了就能够为所欲为?! 楚焱烈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太监禀报楚文瑾到了,这才在冯公公的搀扶下走出了内殿。 楚文瑾听着轻轻的咳嗽声,眼底闪过一抹孤注一掷的狠色,尽管他心中知道楚焱烈戎马半生雄才伟略,并非寻常帝王,他想逼宫不容易,但事出突然容不得他再细细部署,若是今夜不动手,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永益王他出了什么事?” 楚焱烈走出来就沙哑着嗓音问道,半句废话都没有,甚至还不等楚文瑾行礼。 楚文瑾直接跪倒在地,神色伤痛道:“楚云月他带着三千御林军杀了父王,火烧了别院……” “你说什么?!”楚焱烈耸拉的眼眸猛然一睁,原本疲倦虚弱的神色也仿似瞬间注入了力量,精神一振,身上独属于帝王的威慑之气瞬间暴涨。 “你确定没有说错?确定是楚云月?!” 面对楚焱烈锐利的视线,楚文瑾心口下意识的一紧,面上却仍旧一片伤痛,抬眸看向楚焱烈不闪不避,沉痛道。 “臣并没有口误,确实是楚云月带着三千御林军闯入父王所在的别院杀了他,不仅如此,还火烧了整座别院,连别院里的侍卫也一个不留。” 楚焱烈闻言,看向一旁站着给猫儿顺毛的祖杀,沉声道:“派人去城外看看,将楚云月和南痕深叫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 祖杀应了一声,就抱着黑猫一摇一摆的离开,就在祖杀走出大殿的那一刻,跪在地上的楚文瑾突然暴起,朝着楚焱烈扑了过去。 “瑾世子你要干什么?!”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冯公公急声惊呼,身躯下意识的就挡在了楚焱烈身前。 楚焱烈没想到楚文瑾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根本就没有防备,加上身体病弱,想要反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下一刻便被楚文瑾一把扼住了喉咙。 “别过来!”楚文瑾看着返身折回的祖杀厉声道。 祖杀的武功奇高,一般侍卫就算三四千人也无法阻拦祖杀,若不先制住楚焱烈限制祖杀的行动,说不准到最后他还没碰到楚焱烈的衣角,就被祖杀给杀了。 而且楚文瑾并没有忘记楚焱烈身边还有传说中的归龙吟,这支身手高强的神秘暗卫才是他最忌讳的存在。 果然,几乎在他扼住楚焱烈的脖颈时,周围瞬间闪现数十道黑影,一个个眸光森寒的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气势看得人心中寒凉。 “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本世子手误伤了皇上!”楚文瑾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一众归龙吟卫。 外面早已将整个归龙吟包围的中渝,听到响动后带着人闯了进了。 楚焱烈见此,无需再多问就已然明白楚文瑾是有备而来,是准备逼宫了! “楚文瑾你刚才在骗朕?”楚焱烈沉沉的出声问道。 楚文瑾为了以防万一直接点了楚焱烈的穴道,手自后绕过楚焱烈的脖颈握着他的脖子,力道并不大,所以并不妨碍楚焱烈说话。 听了楚焱烈的询问,楚文瑾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归龙吟卫和祖杀,架着楚焱烈走向禁卫军,慢慢说道。 “不,楚长广确实死了,也确实是楚云月杀得,不过动手的不仅是楚云月,还有楚文昊,皇上想知道为什么吗?” 楚文瑾阴邪的笑问了一句,不过并没有等楚焱烈回答就自顾自的继续道。 “因为真正的太子妃在十年前就被楚长广掉包了,现在太子府里的太子妃是我母妃,我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楚文昊和楚云月怎么知道了真相,这才突然带着人去了别院杀了楚长广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样的惊天大秘密,楚焱烈也不过一愣后,就没了什么过多的激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轻叹一声。 “朕当初就觉得以永益王疯魔的程度不可能真的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无事不回京的平静,不过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当真是孽缘……” 当初他就觉得楚长广太过平静了,一开始闹着要杀人抢人的,没多久竟然就安安分分下来,以楚长广固执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因为他的警告就安分,原来是想出了这么一个令人惊心的阴谋。 这样一来,以楚文昊对朱毓烟的情深,这样的真相爆出来,楚文昊的后半生怕是要因为这个女人而毁了,那楚国的江山除了楚文瑾,他还能交给谁?…… 一时间,楚焱烈原本想打杀了楚文瑾的心思慢慢散去,暗自对祖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就算这楚国的江山他只能交给楚文瑾,也不会让他得到的那么容易,这逼宫的罪名也要让他背上一世! 楚文瑾并没有急着告诉楚焱烈楚云月根本没有残废,而是最先开口逼迫楚焱烈传位。 “还请皇上立即下旨废除楚文昊的太子之位,你也知道楚文昊心中女人大于江山,如今朱毓烟神志不清,他再无心思治理楚国的江山,与其让他毁了楚国的山河,不如传位于我,只要皇上退位立我为新皇,我绝不会伤害皇上分毫。” 楚焱烈并没开口咒骂或者过多的犹豫,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对着冯公公点了点头,他的这些后辈子孙中,唯有楚文瑾和楚云月这两个年轻一代胸有鸿沟心性沉稳,其余不是没有开疆辟土的雄才伟略,就是太过自负愚笨。 只可惜了阿月这个聪明才华横溢的孩子…… 然而还不等冯公公有所动作,站在楚文瑾身后的一名副将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手里的长刀猛然挥出。 楚文瑾只觉一阵寒风袭来,紧接着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后变成一片麻木,鲜血喷溅。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出乎楚文瑾的预料,只能这样惊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离体高飞,随后在半空勾出一道抛物线坠落在地。 血色溅了楚文瑾满脸,也染红了离之最近的楚焱烈的后背。 “啊……” 直到麻木过去后彻骨的疼痛让楚文瑾捂着没了手臂的肩头惨叫,周围一众人才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中醒过了神。 祖杀一个闪身出现在禁卫军中将楚焱烈带出了包围圈,一旁的归龙吟卫纷纷将楚焱烈包围在其中,虎视眈眈的看着一众禁卫军,只需楚焱烈一个令下,他们就大开杀戒。 中渝则惊诧的看向那个偷袭楚文瑾的副将:“裘刑封你疯了?!” 随着中渝的一句话,跟着中渝一同进入殿内的两千禁卫军瞬间一分为二,举刀相向。 中渝见竟然三分之二的人都站在了裘刑封身后,惊骇不已:“你……你们……” 裘刑封握着滴血的长刀,眸光冷漠的看向中渝,不急不缓的丢出一句让人心寒的话。 “我是皇玄孙殿下的人。” 楚文瑾本就因为剧痛和失血而苍白的脸,因为裘刑封这句平淡的话语瞬间覆上了一层灰白,踉跄了数步,被煞灵及时扶住后才站稳了脚步。 “楚云月……楚云月!这到底怎么回事?!”楚文瑾凶狠的看向中渝,显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中渝也一阵惊疑不定,失望又痛恨的看向裘刑封质问出声:“裘刑封!我对你不薄,当初你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侍卫而已,是因为我的赏识和力保才一路让你做到了今日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你如此背叛对得起我吗?!” 楚焱烈被祖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一声声咳嗽不断响起,甚至还咳出了血,可是楚焱烈浑然不在意,一双浑浊又带着几分锐利的眼睛看着裘刑封,似乎也在等待的真相。 旁边的冯公公急了,连忙跑出大殿去让人去请太医,这个时候楚文瑾的人明显处于劣势,所以根本无法阻止。 裘刑封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开口的声音却丝毫不悔。 “这不算背叛,一开始我就是受殿下之命故意吸引你的注意,从而成为你的心腹,因为殿下早就知道你已经投效了永益王府,成为了世子瑾的人。” 对于中渝他同样是欣赏的,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终究还是因为各自的选择做了敌人。 殿下深谋远虑,早早就在楚文瑾暗地的势力中安插了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在众人被殿下骗过,将殿下当成一个废人后,就注定了败局。 中渝听言只觉一阵晕眩,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楚云月?那个早已残废的皇玄孙,他竟然在三年前就开始谋划瓦解禁卫军的势力,这是在太可怕了!…… 楚文瑾听了裘刑封的话,混乱的头脑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渐渐想到若是裘刑封一早就被楚云月安排在了禁卫军,那么其他地方呢? 他其它暗地里的势力是不是也被楚云月识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安插了奸细…… 想到这,楚文瑾神色阴冷的看向裘刑封:“除了禁卫军,楚云月是不是还在其它地方安插了人?!” “让本殿来告诉你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殿外传入,站在门口的禁卫军纷纷退让开来,殿里的人齐齐看向殿外。 就见一道素白的身影大步走来,气息清冷凛冽,神色疏离而淡漠,一双凉淡的凤目直直落在楚文瑾的身上,寒凉冰冷。 楚云月走至楚文瑾身前停下,冷淡道:“不仅禁卫军,骁骑营,狼骑卫也都被我安插了人,此时属于你的人已经被控制,你输了。” 在楚文瑾进宫时,他安插在狼骑卫的人就策反控制了张檬睿,而守在城门口的威祥、赵龙丰、唐林泰等兵力也被狼骑卫和被解救的张平昆等人控制。 不仅京城,就是边关处于楚长广的兵马也很快就会被魏启控制,新上任的镇西将军魏启可是他的人。 楚文瑾已经无路可退,输得彻底。 这也是为何他会等了整整五日才动手的原因,因为他猜想到一旦寄情斋的秘密暴露,楚文瑾没了名正言顺夺得皇位的机会,势必要另觅他法,只要他让楚文瑾知道自己的双腿未废,楚文瑾势必会孤注一掷,趁着所有人没有防备之际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要楚文瑾这么做了,他就可以釜底抽薪,瓮中捉鳖,一举将楚文瑾一派彻底摧毁! 这五日他让人部署好了一切,先是御林军,然后是禁卫军和狼骑卫的策反,以及说服骁骑营都统张平昆合作假意被赵龙丰制服,从而瓦解骁骑营兵力,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楚云月这么说,楚文瑾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愤怒的看着楚云月咬牙切齿道:“你算计我!” 原来楚云月早就算到他有可能孤注一掷,根本就是故意让他知道寄情斋的一切以及他不残的真相,提前布下一张大网等着他自投罗网! “哈哈……”楚文瑾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灰白的脸充满了嘲讽与不甘:“楚云月!枉我自诩城府深,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深不可测,这么多年一直假装残疾躲在暗处谋划一切,让我和楚文清等人斗个你死我活最终却被你渔翁得利,你当真隐藏至深,可怕至极!” 楚云月只冷漠的看了楚文瑾一瞬,就移开眼看向了中渝身后一众持刀的禁卫军道。 “现在放下刀归顺者,皇上不会追究你们的过失。” 众人听言,纷纷看向黑衣人中坐靠在椅子上的楚焱烈,楚焱烈见此,暗自压下因为楚云月完好无损所带来的喜悦,点了点头,一边咳嗽一边费力的说道。 “只要你们……咳……现在归顺,朕既往不咎。” 众人听言,面上一喜,除了中渝以及身边两名心腹,其余人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看得中渝面色灰白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楚文瑾输了,而他这样为楚文瑾效命的人并不在被释放的范围,一旦输,只有死路一条。 楚云月大步走到楚焱烈面前一拜:“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阿月快起来,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楚焱烈激动的冲着楚云月招招手,一双浑浊的眼睛熠熠生辉的盯着楚云月的双腿,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楚云月听言走近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孩子……咳咳……”楚焱烈一阵猛咳后满目欣慰的看着楚云月。 “朕一直为你惋惜,想着若是没有当年的意外,你这孩子定然惊才绝艳堪当重任,咳咳……现在朕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有你在,朕相信楚国的山河定然能被扩大数倍!” 当年年仅十三岁的楚云月就心性过人胸有宏图,他也是因为这孩子才会最终下决定立温文尔雅的楚文昊成为太子,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意外断送了他心中的期许。 如今可好了,以这孩子现在所展现出的智谋城府,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楚文瑾看着楚焱烈欣慰又放心的模样,只觉的刺目无比,想到自己就这样与皇位擦肩而过,原本该属于他的胜利一夜之间竟然顷刻崩塌,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接受不了! “楚云月,本世子没有败,本世子永远不可能失败的,尤其是败给你!” 楚文瑾疯狂的嘲笑着,下一刻竟抽出煞灵身上的剑就反手抹向了自己的脖子,他就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失败的! 楚文瑾宁愿死也不愿面对失败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他的城府,他的隐忍从来都昭示着他不是这样的人,然而他偏偏就做出了如此极端的举动。 “拦住他!”楚云月眉头一蹙,冷喝出声。 裘刑封连忙出手,然而就是楚文瑾身边的煞灵都来不及阻止,何况是离了十米远的裘刑封。 眼见那锋利的剑刃就要割破楚文瑾的喉咙,一只小小的黑色蝴蝶不知从哪飞来,落在了楚文瑾的脖颈上,那砍下的剑刃就这样落在了蝴蝶身上。 刹那间众人只听到‘呲’的一声金属碰撞之音,那只黑色蝴蝶顿时被一分为二,楚文瑾的脖子上竟然一道血痕都没有。 在众人惊楞中,裘刑封反应快速的出手打掉了楚文瑾手中的剑,并点了他的穴道,而后与他身后的煞灵打了起来。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却一同齐齐落在了掉落地面的黑色蝴蝶上,包括被点了穴道的楚文瑾也将视线下移,不敢置信的落在了脚前散落的银白物体。 “这……我们刚才看到的是蝴蝶吧?” “是的,一定是的,我确定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蝴蝶……” “我也看到了,是一只黑色的蝴蝶挡下了剑刃……” “那怎么……” 怎么会变成地上那银白的小小物体…… 这是所有人心中最想不通的疑虑,众人交头接耳,盯着那银白的物体,有人上前去查探,发现此物僵硬无比堪比护甲,难怪能挡下那剑刃,可是之前明明是一只蝴蝶啊?…… “这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楚焱烈蹙眉疑惑的看着侍卫手中拿着的银白物体。 那侍卫压下心中的惊色,出声道:“回禀皇上,此物坚硬堪比盔甲,属下从未见过……” 不仅这侍卫,在场的每一个人见过则小小的银白之物,纷纷紧锁眉头一阵新奇惊骇。 楚焱烈听言,暗沉了神色:“当真新奇,一只小小的蝴蝶竟然救了人,还变成了一个银白的坚硬之物……” 楚焱烈抬眸看向同样满目疑惑的楚文瑾,原本想要询问的话语在看到他眼底的神色时又咽了下去,看样子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 反倒是楚云月在看到蝴蝶变成银白物体时,眼底划过一抹异样,想到苏木君跟他说过留着楚文瑾的性命与她见上一面,楚文瑾突然自刎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这诡异的东西突然出现阻止,没理由的,他就是觉得此物与苏木君有关…… 大殿陷入了一片静默,在裘刑封制服煞灵后,太医也赶到了。 楚焱烈在冯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楚云月道了一句:“阿月,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完就随着太医进了内殿。 楚云月转身看向众人,面色清冷的吩咐了一句:“将叛党拿下,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楚文瑾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楚云月见此吩咐人给他传了太医,确保他还有命等到苏木君探视。 而将军府的沁水阁中,苏木君等人在城门口打起来的时候就被吵醒了,或者该说是整个沥阳城的百姓和大臣们都在城门口双方交战时被惊醒了。 不少人出门探查,一看到城门刀光剑影火光肆意,纷纷吓得躲回了屋,而众大臣原本是打算出门去上早朝的,结果看到满大街战火纷乱,一个个又退回了府里,坐立不安,直到打杀声退去,这才重整衣冠出门上朝。 等众大臣进了宫才知道世子瑾逼宫造反最后被皇玄孙殿下平反,他们进宫的时候,归宁殿才刚刚归于平静…… 朝堂上,众位大臣并未等来皇上,反而等来了突然能够走路的楚云月,以及皇上的一道圣旨。 圣旨的内容是让楚云月监国代理朝政,这一消息纷纷震动朝野。 然而所有心有疑惑的人在看到宣读旨意的是祖杀时,就彻底消除了心中怀疑,确定这真的是楚皇的意思。 同时不少大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朝堂上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不少朝臣暗中投靠了楚云月…… 沁水阁中,看到楚云月立于朝堂之上的苏木烨,感叹出声:“没想到皇玄孙竟如此深谋远虑,撒下这么一张大网等着楚文瑾钻……” 凤夜看了苏木君一眼,在触及她上扬的唇角时,心中感叹的不是楚云月的计谋无双,而是苏木君揣度人心运筹帷幄的能力。 他每天都跟在苏木君身边,可以确定她并非私下利用特殊能力去监视楚云月和楚文瑾,也就是说她知道楚云月的谋划,根本就是通过对于楚云月的猜测以及他手中所掌握的势力得出的结论…… “主子为何要救下楚文瑾?” 这是凤夜想不通的,要知道除了一开始的悔婚之事外,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瓜葛…… 苏木君唇边的笑意透着几分邪肆幽诡,挥去了半空的画面,颇为深意的说道:“只是想让他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也好死个瞑目。” 她之所以提前与楚云月打好招呼留下楚文瑾性命,为的就是让楚文瑾得知一些真相,至少要让他知道,他的失败和死亡真正原因同样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她曾经辜负过、欺骗过的女人…… 原身上一辈子的恩怨,就用楚文瑾做最后的了断吧。 看着外面渐渐敞亮的天色,苏木君站起身闲淡道:“走吧,去看看楚文瑾。” 然而苏木君这才踏出房门,就将管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见到她时还未行礼,急切的声音就以响彻院落。 “不好了郡主……老爷他……他遭遇刺杀……坠崖身亡了……” ------题外话------ 楚云月殿下之前被君君的光芒所覆盖,这两天他是光芒大绽呐,哈哈,苏世明出事鸟,又有意外发生了,吼吼! 第一百七十章:死亡疑点,暗涌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苏木君一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苏木君眉头一挑,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后反而意味不明勾了勾唇。 “你确定没说错?”苏木旭被这惊人的消息骇得呼吸一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韦祥,只觉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毫无真实感…… 凤夜也颇为意外看了韦祥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到了苏木君身上。 不知从何时起,面对一切离奇之事他总会第一时间去注意苏木君的神色,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就是凤夜自己都未注意到。 在凤夜心中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苏木君当成了万能的存在,似乎这世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哪怕再诡异离奇…… 韦祥脸色泛白带着几分痛色与焦急,有些担忧的看着苏木君和苏木旭,似乎怕两人接受不了,但又不得不禀告,沉重的点点头。 “小少爷,老奴怎么敢拿老爷的生命开玩笑,是大少爷身边的亲卫亲自赶来禀报的,此时他人已经进宫去了,夫人听到这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还不等韦祥说完,苏木旭就急忙道:“母亲她怎么样了?” 韦祥摇了摇头道:“奴才让人请了大夫就急忙过来给郡主和小少爷传信,此时大夫应该已经在给夫人诊治了。” 苏木旭面上一片担忧,转头看向苏木君有些焦急道:“阿姐,我们先去看看母亲吧?” 苏木君点点头,什么也未多说就率先提步而去,苏木旭等人紧随其后,一群人急急忙忙赶去了青云苑。 几人到的时候大夫刚好给姚华裳把完脉,见苏木君和苏木旭走进来就连忙对着两人行礼道:“小的见过郡主和小少爷。” 苏木君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因为苏木君话语里的称呼心下一愣,微微有些疑惑,下意识的就将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苏木君身上。 因为之前苏木君生病时一直都是由宫里的御医看诊,所以将军府御用的民间大夫在苏木君醒后几乎没有与她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事情。 这一抬眸探究看去,就对上了一双幽妄莫测的猫眼,顿时心间一颤,被那眸中缭绕的邪诡色彩看得脚底生寒,连忙垂下了眼眸有些胆寒的回道。 “禀……禀郡主,夫人她是因为一时受了刺激气血上涌才晕倒的,并无大碍,只要给夫人闻一闻安神凝气的鼻烟壶,就能醒过来了。” “动手吧。”苏木君并没有在意大夫对她的害怕,只平淡的吩咐了一句。 大夫听言,再不敢抬头去窥视苏木君一眼,只觉这郡主虽然平静随意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让人下意识畏惧,连忙拿出药箱里的鼻烟壶凑到姚华裳鼻翼处给她闻了闻,果然不到片刻姚华裳就醒了过来。 “母亲?”苏木旭有些担忧的上前看着姚华裳。 其实苏木旭猛然听到苏世明的死讯,虽然也难过却并没有到丧失理智精神崩溃的地步,毕竟苏世明在他记事起就常年守在边关,每年回家的次数连一只手指头的个数都没有,尽管对苏世明这个父亲有着满满的儒慕崇敬之情,却并没有太多骨肉情深。 可是母亲不一样,父亲与母亲感情深厚至死不渝,从父亲从不纳妾独宠母亲一人就足以看出,如今父亲突然出事,只怕母亲会受不了这沉痛的打击…… 苏木君站在原地并没有靠近床榻,整个人的情绪从头到尾平静的只叫人觉得诡异。 若是一开始众人因为被苏世明突然的死亡惊骇的没有心思注意,那么现在看到苏木旭靠近床边,而苏木君却站在原地不动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苏木君的情绪太过平静淡然,让人看不透的同时又觉得惊心。 下意识就想到苏木君从小昏迷,醒来已经一年的时间也没有见到过苏世明,只怕是因为没有什么感情,甚至父亲这两个字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不具任何意义,因此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在室内一众下人心思浮动时,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姚华裳迟钝了看了眼四周,等思想渐渐清明时一双眼睛瞬间湿润,答滴答滴的泪珠滚落,伤痛欲绝。 “不……这不是真的……”姚华裳一边泪流不止一边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离之最近的苏木旭的手臂,绝望又希翼的看着他。 “旭儿……告诉母亲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父亲没有死是不是?他就快要回来了,我马上就能看到他了,怎么可能会死呢?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苏木旭连忙抱住情绪不稳的姚华裳,凝眉担忧的安抚道:“母亲你冷静点,或许……或许父亲并没有出事,只是哥哥太紧张了没将人认仔细了也说不定……” 情绪处于崩溃边缘的姚华裳听言顿时愣住了,瞬间安静下来,眸光一亮激动道:“对!一定是烨儿没有确定清楚!我不能乱……我还要等世明回来,他明天就能回来了,明天就能回来了……” 姚华裳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胡乱的擦去脸上的眼泪,那焦急凌乱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端庄可言。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姚华裳已经极为脆弱,整个情绪也绷成了一根直线,只需轻轻触碰就会崩断,彻底绝望。 苏木旭看到这样的姚华裳,更不敢刺激她,连忙笃定的安抚出声。 “对,说不定父亲明天就能回来了,所以母亲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旭儿先陪母亲去吃饭好不好?若是父亲回来看到母亲没有按时吃饭可要心疼了。” “是是是……世明他就爱瞎操心,我可不能让他心疼……”姚华裳连忙点点头就下了床,看着周围站着的丫鬟侍从急忙吩咐道:“快摆膳。” 站着的一众丫鬟侍从接收到苏木旭扫来的眼色,连忙应了一声就跑去备膳了。 苏木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什么话也没说,心中却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苏世明突然出事绝非正常之象,而且姚华裳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尽管这样的崩溃看起来合情合理,但一些细微的表情太过到位反而多了一分虚情假意…… 苏木君看了管家一眼,示意他跟着出去,等出了屋子后才出声问道。 “前来禀报的侍卫有没有说为何出事?” 韦祥听言,连忙将侍卫禀报的内容说了一遍:“那侍卫说是他们昨日傍晚在五百里外的野狼林驻扎时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偷袭,老爷与之搏斗中不幸跌落附近的山崖,受了重伤又在崖底遇到了野狼群,等大少爷等人赶去崖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看到了满地的野狼尸体和断了气血肉模糊的老爷……” 苏木君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思一动,出声确认:“你确定那侍卫说的是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原样?” 韦祥微微一愣,回想着那侍卫所说的话,片刻后才确定的点点头。 “奴才确定,那侍卫说他们当时赶到的时候老爷的尸体正被两只受了轻伤的野狼撕食,不仅身上皮开肉绽,就是整张脸也都血肉模糊根本认不出原样了,若非是那身战袍和一切老爷身上佩戴的东西,根本无法通过样貌辨认,而四周散落着好几十只野狼的尸体……” 韦祥说着只觉一阵心痛骇然,光是想一想那惨烈的场景就让他不寒而栗惊悚不已……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苏木君并未再进屋,带着凤夜直接离开了青云苑,等走出青云苑后才对身侧的凤夜道了一句。 “派人全天监视着姚华裳,不可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凤夜跟了苏木君一年,又加上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思也跟着缜密细腻了起来,听了苏木君这么交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主子是怀疑苏将军的死有问题?” 苏木君也未隐瞒凤夜,点点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现在最有可能对苏世明下手的就是楚文瑾,可是这一路上十多天都相安无事,说明楚文瑾已经完全放弃了晋安候府,不打算半路截杀毁灭证据,因为有了卫凕秋的指控,就算毁了证据晋安候府也逃不了此劫。” “如此,在苏世明等人临近沥阳之际就更不可能再派人去截杀,先不说动手的最佳时机已错过,就说昨夜楚文瑾忙着逼宫,更不可能有多余的心思去算计苏世明,其余人更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犯苏世明。” “那么这场刺杀就说不通了,而且好端端的,苏世明怎么会脱离军队的保护去了圈外的悬崖?野狼林附近的悬崖都不算高,就算苏世明坠落时不小心受了伤,凭他的武功,只要狼群不超过百只,也足以抵挡到苏木烨找去。” “然而那士兵既然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唯有两只狼活着在撕咬苏世明的尸体,而且周围不过数十只野狼尸体,由此可见当时的狼群并没有超过百只,既然如此,苏世明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死了?这根本解释不通。” 还有一点苏木君没说的是,齐城一事存在的疑点,苏世明在明知道苏子律图谋不轨还打算火烧齐城,好似故意自寻死路,有了这样的前科,如今死的如此离奇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 凤夜听了苏木君的分析也觉得苏世明的死充满了疑点,很多地方完全解释不通,那两只唯一活着的野狼就是最为矛盾的地方,就好似故意留着一样…… 等等…… 故意?! 凤夜心思一顿,终于想到为什么不对劲了,是的,故意! 整个过程就好似早已安排好故意而为之一般,尤其是那两只活着撕咬尸体的野狼,就像故意留下来毁尸灭迹一般…… 想通后,凤夜连忙道:“属下这就找人去办。” 他一直觉得姚华裳有些怪异,似乎时常有意无意的探寻主子的事情,加上之前发现她对外传信,就更加惹人怀疑了。 现在既然苏世明有问题,而姚华裳之前又行为怪异,两人定然是一伙的,说不定盯着姚华裳,能查探到什么蛛丝马迹! 在皇宫善后的楚云月在听到苏世明的死讯时同样怔愣了一瞬,显然苏世明的死来的太过突然,太过让人意外。 怎么一路从边关而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偏偏在即将抵达沥阳的关口出了事情,实在让人觉得诡异…… 满朝文武得到消息后同样一阵震惊,可震惊过后,不少人纷纷异动打起了苏世明手里四十万兵权的主意。 就算这一次双鹿关一战苏木烨立了军功,却不足以让他统领这四十万兵权,局时定然是要分出一半的兵力交给其他有资历的大将,此时正逢朝堂洗牌之际,正是争权夺利的好时机! 一时间,朝臣还未从楚文瑾逼宫之事中醒过神来,就再次被这大好的机会砸的晕头转向,一个个意动不已,朝野暗涌。 楚云月有些担心苏木君会因为苏世明的死而情绪低落,但此时朝堂上的一切事物都被楚皇交给了他全权处理,根本没有时间出宫去看苏木君,只能通过通讯石聊表关心。 不过在看到苏木君平静的神色时,楚云月反而后知后觉的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似乎只有如此平静淡然的情绪才是最应该出现在苏木君的身上的。 毕竟以苏木君的性格,他也觉得她不是一个能为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动容之人,可尽管如此,看到情绪稳定的苏木君,楚云月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父亲的死我会安排人去查,这件事情应当不是楚文瑾所为,可正因为此才让人觉得可疑,你是否有什么想法?” 楚云月想听听苏木君的意见,毕竟苏木君的心智谋略不在他之下,说不定已经有什么他没想到的线索。 苏木君听言出声拒绝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些头绪了,暂时不用你插手,等明日苏木烨等人抵达皇城后,你走正常程序就好。” 楚云月明白了苏木君的意思,她这是让他按照正常程序去调查,查到什么就照常处置,若是查不到也不用多费力,她自会私下去处理。 因此,楚云月也没再多问,只是点头应了下来,随即询问了其它事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楚文瑾?” 楚云月并没有询问昨夜那只诡异的蝴蝶之事,似乎一路走来,一年多的合作让两人生出了些许默契,就是对方不说的事情便不问,保持着各自的分寸和底线,不干涉,不越矩。 也因此,让楚云月清楚的明白,他和苏木君之间存在了一道无法越过的鸿沟,正是这抹鸿沟让他和苏木君一直处在不亲近不陌生的位置上,一种极为微妙又让人无奈失落的关系…… 对于楚云月的适度和分寸,一直是苏木君所欣赏,这也是为何他们能一直相安无事的合作到今日的原因,苏木君也不打算解释昨日的事情,没有过多思考的就道了一句。 “今晚吧。” 突然发生了苏世明死亡的事情,她也不好大白天的再出去惹人注目。 楚云月没有犹豫的就点头道:“亥时我在前阳门等你。” “你若是忙就不用特意陪我,派个人来带路就好。”楚云月这段时间会有多忙,苏木君是知道的,对她来说这只是小事,无需他亲自陪同。 楚云月一脸清冷疏淡道:“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苏木君见楚云月既然如此说了,也没为此事过多纠缠,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就切断了通讯。 ------题外话------ 万能被夏夏切断了,所以今天有二更喔╭(′▽`)╭(′▽`)╯大概晚上六点左右吧,若是六点到六点半没有的话就要等到八点半了喔~群么么~(?o?3??)? 第一百七十一章:密谋逃亡,事发 晋安候府。 “不好了侯爷……”管家急急忙忙跑进书房,对着一屋子等待消息的主子们脸色惨白的道:“世子他……他逼宫失败被抓了,现在皇上将朝堂之事全权交给了皇玄孙殿下处理了,永益王一派全都被抓了……” 晋安候苏胜辉听言,直接老眼一翻就彻底晕死过去。 “侯爷!侯爷……快传大夫……”管家等一众下人急得团团转。 可一屋子的主子们却一个个犹如丢了魂似的,满脸死气。 苏苓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透满了绝望,他们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从半夜听到外面的打杀声,知道楚文瑾逼宫,他们就一直在期待,期待这最后的生机。 只要楚文瑾胜了,晋安候府无论如何都还有翻身的机会,可是现在就连最后的一缕希望也被掐灭了…… “不……怎么会这样?!世子瑾怎么会败……这一定不是真的!……”苏苓飞的夫人宋双霜不能接受的叫嚷着,整个人都因为即将面对的死亡结局而颤栗惶恐。 随即仿似想到什么一般,连忙跑向侯老夫人拽住她的衣角,也不管朱良英正在照顾昏迷的苏胜辉就一通摇晃。 “母亲……母亲您不是顾国公的妹妹吗?儿媳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您去求顾国公跟皇玄孙殿下求求情,看我晋安候府也多少也跟他同出一脉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朱良英本就是五十五岁的高龄,根本受不了宋双霜如此疯狂的摇晃,一阵头晕眼花后差点没有晕过去,好在身后的嬷嬷及时制止了宋双霜的动作。 “大夫人你快住手,老夫人受不住你这样的摇晃……”嬷嬷急忙出手拉住宋双霜。 朱良英这才慢慢缓过神来,神色不愉的看着宋双霜,咒骂道:“你这阴狠的妇人!是想提前要了我的命吗?!” “母亲,儿媳不是故意的……”宋双霜看着朱良英恼怒的神色,连忙道歉,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让所有人跟着一起赴死。 朱良英见此,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看向齐齐看着自己的一众小辈,心下一阵郁结,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在顾国公府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况且她根本不是顾国公的亲妹妹,不过是与顾国公同父异母的庶出之女,顾国公素来看不上庶出子女,以往每年都是她凑上去巴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楚云月掌控了朝局,顾国公也根本不会为了他们去惹楚云月不快。 谁让顾国公府当初因为楚云月残废了没了指望,而疏离了他,一心放在了楚文瑾的身上,想必此时顾国公府的人忙着巴结楚云月还来不及,怎会因为他们晋安候府而去得罪他…… 其实这些道理苏苓飞等人都懂,只是当面对死亡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总会将一点微弱之光不断扩大成希望,不愿放过任何渺小的可能,哪怕明明知道机会渺茫。 苏栗桡看着朱良英的犹豫,急忙出声劝道:“曾祖母,桡儿知道曾祖母为难,顾国公相帮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是为了晋安候府全府上下老老少少的性命,还请曾祖母去试一试,就算结果不如意但至少我们也竭尽全力,就算最后逃不过一死,也能死的毫无遗憾。” 苏苓飞听言点点头赞同道:“母亲,您想办法试试吧,怎么也要得一个顾国公府的准信,让我们彻底死心也好……” “祖母/曾祖母你就去试试吧……”一众庶出子女纷纷附和出声,满目希翼的看着朱良英。 朱良英见此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下来,让身边的嬷嬷带上足够的银两出去想办法买通侍卫给顾国公府传个话。 众人见此这才微微安心了几分,整个过程林红玉一句话也未说,低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就算林红玉不说话,一直很是欣赏林红玉心智的苏苓飞并没有因此将她遗忘,眸光微转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透着几分沉思算计,出声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大家就先散了吧,有什么情况再另行通知。” 在众人应下起身离开时,苏苓飞却开口留下了林红玉:“红玉暂且留一下,为父有几句话要与你交代。” 林红玉听言,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再次坐回了位置上,给苏栗桡使了个眼色,苏栗桡会意的直接去了林红玉的院落等待。 待所有人离开后,苏苓飞才看着林红玉试探的开了口。 “红玉,为父知道你已经跟仙祭天之谷没有任何关系了,可就算被逐而出,你的母亲也还在仙祭天之谷,应当有办法帮我们一把,你看看是不是试着与你的亲人联系联系?” 整个晋安候府知道林红玉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儿子孙子孙女外,其余人都只以为林红玉是普通商户家的女儿,唯有他们知道林红玉出身在那一方神秘令人趋之若鹜的仙祭天之谷。 只是林红玉是庶女,并且在十六岁那年因为犯错就被逐出了仙祭天之谷,之后遇到了子律并让子律倾心,原本他们晋安候府是绝对不会同意苏子律娶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的。 后来林红玉自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尽管已经被逐出仙祭天之谷,可是她手上有很多药效奇异的丹药,不仅让他身体上的旧疾好了,也给他父母调养身体,才能至今六十多岁的高龄还身体健朗。 因为得了不少好处,加上林红玉本身就聪明能帮着主事,所以晋安候和苏苓飞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让苏子律去了林红玉。 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相信当真有父母能够彻底不顾孩子的死活,就算父亲不在乎,那么母亲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林红玉的母亲既然是仙祭天之谷的人,那么林红玉成为晋安候府的媳妇,晋安候府也能随着得到更多的好处,哪怕是每年提供少量的强身健体和提升内力的药也好的。 至于林红玉为何会被逐出仙祭天之谷,苏苓飞等人当初就询问过,林红玉只说是偷盗丹药被发现,几人想到她手里拥有的神奇丹药,对此根本就没有任何质疑和怀疑。 可实际上只有林红玉自己知道,她并非因为偷盗丹药被逐出谷,而是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陷害…… 林红玉垂着眼眸有些歉疚道:“父亲,是儿媳无能,在事发之际儿媳就想到向母亲求救了,这是母亲的回信,她也无能为力……” 林红玉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苏苓飞,满脸愧疚伤痛:“母亲说仙祭天之谷从不插手世俗之事,就算我未被逐出府,在嫁入晋安候府后,但凡牵扯到了国家之事,就只能凭自己,她们根本无能为力。” “而且仙祭天之谷有自己的规矩,一旦谷中有人插手各国之事,造成动荡混乱,就会遭到其余四方势力的讨伐……” 话说的如此清楚,苏苓飞就算失望气恼,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毕竟他是听过其他四方神秘势力的,只是没想到五方神秘势力之间竟然存在着这样的协议规定。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让整个仙祭天之谷成为四方讨伐的对象,况且林红玉还不是谷主的女儿,只是谷中一个四品丹药师的女儿。 看着手里信上诉说着慢慢的无奈和心痛的拒绝,苏苓飞最终挥挥手让林红玉离开了,整个人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仿似瞬间苍老了很多,原本黑亮的头发也多了几缕花白。 苏苓飞知道若是林红玉这里行不通的话,晋安候府基本算是在劫难逃,尽管让母亲去求救顾国公府,可是他知道希望不大,甚至可以说毫无希望,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也因此忽略了林红玉是怎样将信传出去的…… 林红玉回到自己的宅院后,苏栗桡就迎了上来。 “母亲,祖父跟你说了什么?” 林红玉拿出了火折子,将手上握着的书信点燃后才慢慢说道:“他想让我救助仙祭天之谷。” 苏栗桡看着被点燃的书信,多少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眉头微蹙,俊秀的脸覆上了一层冰冷:“外祖母拒绝了?” 林红玉摇了摇头,看着书信被一点一点烧毁后,才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封信不过是母亲阻断你外祖父肖想的刀刃而已,晋安侯府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皇朝贵族,如今事情闹得如此大,你外祖父母根本无法插手救下晋安候府满门,否则迎来的将是谷主的惩罚或者其余四方势力的绞杀。” “不过她们也不会当真放着我这个女儿和你这个外孙不管,母亲已经跟他们联系了,你外祖父已经派人来给我们送救命的东西,算算时间这一两天就会到,到时我们就服下假死药遁逃。” 苏栗桡听言,死气沉沉的脸终于出现了些许生气,并从林红玉话语里听到了弦外之音,出声询问:“那父亲他们……” 林红玉怜爱的摸了摸苏栗桡的头,神色冷凉道:“此计人多不可行,母亲只能确保你的安全,至于你妹妹……” 林红玉说道这里话音顿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红又带着几分决然:“永益王府的主子都被抓入了天牢,母亲没有能力救她了,只希望她不要怪母亲才好……” 苏栗桡确定了林红玉的意思后,沉了片刻,并没有在此事上多纠缠就转移了话题。 尽管无法救下苏子律和妹妹等人苏栗桡多少有些难过与沉重,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明白根本无法救他们,而他又不想如此年纪轻轻还未成婚就死去,只能对不起父亲、妹妹和祖父他们了…… “对了母亲,整个晋安候府都被监视起来,根本无法对外传信,您又是如何与外祖父他们联系的?” 现在别说府里的家丁,连只传信的信鸽都飞不出府,因为只要飞出府不待飞远就被外面的御林军给射落了。 林红玉也没瞒着苏栗桡,缓缓的解释道:“仙祭天之谷有一种特殊的联络符咒,母亲当初被赶出来时,你外祖母偷偷给了我一个,那符咒可以直接与千里之外的人对话,不过只能用一次,好在这么多年母亲一直都舍不得用,这才在生死关头配上了用场。” 苏栗桡一听,眼底顿时闪现一抹神奇之色,他很少听到林红玉讲仙祭天之谷的事情,并非林红玉不讲给他听,而是林红玉脑海里所有关于修行者之事的记忆都被封存,除了外人能够看到的,一些隐秘的事情林红玉自己都想不起来。 林红玉不仅被封存了关于修行者一切相关的记忆,连同一身修为也被废弃,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束手束脚的看管在府无法逃离。 关于音音符的使用方法也是她母亲在她离开时悄悄告诉她的,让她不到危急关头千万别使用。 林红玉虽然想不起关于修真者一切神秘事物,可其余的记忆都还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逐出谷,知道谷里很神秘,这东西是她最后的保命符,所以才留着一直未用。 “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可惜母亲没了一些特殊记忆,否则桡儿也能开开眼界了……” 苏栗桡不由自主的感叹,对于仙祭天之谷这样的神秘势力是他一直好奇的,有时他甚至在想,若是他也是仙祭天之谷中的人那该多好…… 林红玉看着苏栗桡眼底盈动的向往与野心,垂落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有些冷而尖锐,眸底也浮动着一丝无法忘怀的恨意。 她当初被迫被驱逐根本不是像她所解释的那样因为偷盗丹药,而是那个女人害的! 若不是林桑语那个贱人诬陷她,她也不会被人认为与外人私相授受而丢了仙祭天之谷的脸面,被驱逐出去! 人太幸福都会遭天妒忌,她无法给自己报仇,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在等着看,等着林桑语如何从幸福中坠入地狱…… 对于林红玉等人背地里的打算此时的苏木君并不清楚,她虽然让凤夜派人盯着,但并不像以往那般用监控仪全天盯着每个人的举动,而是让人在府外注意着就好。 毕竟整个晋安候府都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连只信鸽都飞不出,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若不是考虑到林红玉特殊的身份,苏木君连人都不会安排,只会全权交给御林军看守。 然而楚文瑾造反失败的后果,不仅带给晋安候绝望,就连本不该有所牵连的右相府,也因此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从朝堂上回来后,百里尊和百里柯正与百里纤说着昨夜楚文瑾逼宫造反一事的结果,二房的百里儒就和妻子刘沛急匆匆赶来了百里纤的院落,看到百里尊等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刘沛快步跑过去当场就跪在了百里尊面前。 “父亲,求你救救妍儿吧……” 百里儒随后而至也跟着跪在了百里尊面前,院子的一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好在因为谈正事,百里尊让院子里多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否则二房这么突兀的一跪还不知道要怎样受人非议。 “怎么回事?妍儿她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个冲着老夫跪什么!” 百里尊不愉的看着百里儒和刘沛,想到似乎好几天都未看到妍儿那孩子了,在朝多年历练出的敏锐让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百里柯只觉一阵疑惑,倒没有百里尊那般敏锐,只是觉得不管妍儿那孩子出了什么事也犯不着一来就给父亲跪下,连忙出声劝道。 “二弟二弟媳,你们先站起来好好说,妍儿那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父亲还能不管?” ------题外话------ 百里扶妍也算倒霉,这才刚心想事成了没几天,就顶着苏栗舞的名头入狱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要招惹,短片 百里纤细细的打量了二人一瞬,也和百里尊一样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过并没有出声多问,规矩的充当着小辈的角色,温淡的坐在一旁看着。 百里儒深知自己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情,此时哪里敢站起来,别说站起来,看着百里尊平静肃严的脸,连说出事情真相的胆量都没有,支支吾吾半响硬是一个字也没说。 相比百里儒的犹豫,刘沛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壮着胆子眼一闭就噼里啪啦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妍儿那孩子一直心系楚文瑾,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及时阻止断了她的念想,在晋安候府出事时更是鬼迷心窍的听了妍儿的建议,让她取代了苏栗舞成为了现在的世子妃。” “想着将来楚文瑾登位,妍儿成了皇后定然能让右相府更为富贵,没想到……没想到楚文瑾突然逼宫造反被抓,妍儿她也被以世子妃的身份入了天牢。” “父亲,求求你看在妍儿是你嫡亲的孙女份上救救她吧,她并不是真正的世子妃啊,就算冒名顶替也罪不至死啊……” 百里尊等人此时似乎已经看不到刘沛的哭求了,所有思想都集中在了‘让百里扶妍取代苏栗舞成为现在的世子妃’和‘冒名顶替’上。 “什么叫取代苏栗舞成为现在的世子妃?什么叫冒名顶替?”百里尊惊心的瞪着百里儒和刘沛,厉声怒喝:“你们到底背着老夫做了什么?!” 百里尊这严厉的怒喝瞬间让百里儒的身躯下意识的颤了颤,可见百里儒有多畏惧这个父亲。 刘沛也被百里尊这一声虎的从满心的担忧中清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害怕的垂下头不敢去解释。 一旁的百里柯这时也看出了问题,见两人都心虚又害怕的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蹙起眉焦急出声。 “二弟,二弟妹你们倒是说话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想要父亲帮忙总得要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清楚啊?” 有了百里柯这句话,百里儒这才弱弱的把一切起因经过细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几天前百里扶妍跟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说晋安候府即将倒塌,苏栗舞这个世子妃势必对楚文瑾没用了,若是她能与楚文瑾达成协议暂时伪装成苏栗舞成为世子妃,既能心想事成,又能让右相府成为护龙有功的功臣。 因为所有人心中都清楚,一旦楚文昊登位让位给楚文瑾的几率有多大,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楚文瑾几乎就是下一任楚皇。 只要二房悄悄站在了楚文瑾这边,等将来楚文瑾登基为帝,百里扶妍再用别的方法以真实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右相府就是皇亲国戚,最新权贵,势必屹立不倒。 而且百里扶妍还跟他们说楚文瑾已经跟她达成了协议,赞同她的提议易容取代苏栗舞,并承诺将来登基会让她以自己的身份成为新皇后。 两人听了这些才心中摇摆意动答应了百里扶妍,暗中站在了楚文瑾这边,心想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是在妍儿成为皇后的时候了。 那时候百里尊看在他们站对位的份上,肯定就不会怪他们插手皇室夺嫡一事,谁曾想他们的美梦这才刚开始做没多久,就迎来晴天霹雳一道惊雷五雷轰顶。 楚文瑾突然逼宫不成被楚云月给当场抓了,永益王府一众家眷也一同入狱,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众人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被送入天牢了…… 啪! 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炸开声的同时,那些飞溅的碎屑也划伤了百里儒垂落在膝盖边的手背,殷红的血珠子一颗颗冒出。 百里儒却不敢去理会,头几乎就要戳入胸膛,害怕的颤栗不已。 从小他就害怕这个威严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女儿瞎胡闹,父亲生气了,那后果有多严重是他不敢想的…… “你这个逆子!”百里尊站起身怒指百里儒,词严厉色:“老夫早就与你们兄弟三人说过,百里家决不能参与进皇位争夺中,你倒好!我百里府躲过了焱王,躲过了宁王,却偏偏因为你们二房栽在了世子瑾的身上!” 百里儒身躯颤了颤,可是又有些不甘心被这样指责,他也是为了百里府好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文瑾已经是最后的赢家了,谁知道会突然出意外,而一直被皇位排除在外的楚云月竟成了最大的赢家…… “父……父亲,儿子不明白,我也是为了百里府好啊,历年来新皇登基也就意味着改朝换代,若是我们百里府不事先站队,将来必定会被崛起的新贵骑在头上的……” 啪! 又是一阵脆响,只是这一次不是摔杯子,而是闷响的巴掌声。 百里尊还不待百里儒说完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瞬间在百里儒斯文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红肿的手指印,可见他下手有多重。 百里尊威严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为父在兄弟三人入朝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吃多少饭,不要贪多!不要贪多!可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不仅贪多还一口气吃的把自己撑死不算,还想让我们大家陪着你一起被撑死!” “你们兄弟三人老大太过严谨刚正,你!太过软弱缺乏主见决断,老三太过安逸没有雄心,孙子辈的嫡出不是女儿就是儿子太过小不堪大任,唯一让老夫最为满意欣赏的孙子百里纤……” 说到这里,百里尊既是喜爱又是无奈的看了一旁坐着不出声的百里纤一眼。 “明明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偏偏性子淡泊不喜束缚,不爱朝堂爱江湖,如此后继无人的相府老夫如何能够让你们去参与皇室之争?就算你们站对了位置又如何?待老夫百年归去就凭你们的心计智谋,还不被朝堂上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百里尊从未跟自己的孩子讲过这些,唯一知道他心中隐忧的也只有百里纤这个孙子,可惜这孩子能够理解他的忧愁顾虑,却无法成就他的期许走入朝堂。 百里尊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百里柯和百里儒都愣住了,也让听到消息赶来的百里醇愣住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如此通透,甚至在一步步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现在避其锋芒,将来的日子才能够好过一些。 他们三兄弟都没有父亲的博古通今和锦心绣口,根本无法在鱼龙混杂兵不血刃的朝堂屹立游走,现在也多风光引人注目,将来父亲百年归天他们的日子就有多难过,甚至为成为众人撕食的对象…… 百里儒听了百里尊这番话顿时愧疚的恨不能立马死去,原本心中的不解和不甘也彻底消失不见,满脸悔恨的看着百里尊,活了三十二年难得有了一次担当的模样,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父亲,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浪费了父亲的苦心将百里家推入危险之中,这件事情全都是因我们二房而起,儿子这一辈子都在懦弱逃避,这一次是该做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人了。” “此事跟相府没关系,全都是我们二房一手算计,我会进宫面见皇玄孙殿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代清楚,觉不会让妍儿这件事情牵连到相府!” 百里尊听言,缓缓的坐回了石凳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似瞬间苍老了几岁,透着一股子让人心酸的沧桑感,平缓的声音缓缓蔓延开来。 “你以为事情当真如你想的这般简单?皇玄孙隐忍四年暗中谋划,一举消灭最后一个对手成为最大的赢家,足以可见他的心思有多深沉,是怎样的运筹帷幄让人心惊。” “右相府一直保持中立他或许不会对右相府下手,可如今你们与楚文瑾沾上了关系,就算你们二房站出来将罪责全部揽在身上,他若是有心让这个对他没有人好处助力的右相府消失,这罪名就不是你们二房独自能够承担的,而是整个右相府的消失……” “怎么会……这样……”百里儒猛然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颓然而死寂。 是他害了百里家族,都是他…… 百里柯和百里醇也沉默了下来,难道百里府真的无法避过这突来的噩耗?…… 就在这方空气死寂沉郁一片的时候,一直未出声的百里纤不急不缓的说:“这件事情应当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们先别急,等我去见一个人后再作打算。” 几人听言纷纷愣愣的看向百里纤,百里尊侧头疑惑的看着站起身的百里纤道。 “你要去见谁?” 这个时候只怕见谁都没有用,真假太子妃的事情今日上朝的人都已经听说了,谁也没想永益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囚禁了真正的太子妃整整十年,不仅把人逼疯了,还让人给他生了一个孽种。 如今太子一心都放在神志不清的太子妃身上,听说因为太医说治不好太子妃的病,太子理智全无的杀了不少太医,这样的太子哪还有心思治理朝政,更不会有心思管朝堂之事,纤儿应当不会想到去找太子求情才对。 可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太子还有谁能够在楚云月面前说的上话?要知道就连顾国公府现在只怕也忙着巴结…… 百里纤见百里尊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倒也没有隐瞒,温淡的吐出四个让众人惊讶怔愣的字眼。 “淳瑜郡主。” 回过神来的百里尊顿时眉头一蹙,满目怀疑的看着百里纤:“你确定没有说错人?” 淳瑜郡主?…… 就算说成老顾国公或者楚云月的舅舅朱毓彦也还勉强让人能接受,可是淳瑜郡主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不,也不能说八竿子打不着,好歹她也是楚云月未过门的妻子,不过这朝堂之事就算淳瑜郡主有身份也不可能左右楚云月啊…… 百里纤也没多说,点点头留下一众丈二摸不清头脑的中年人就离开了相府,一路去了将军府。 此时的街道上虽然人少显得有些安静,却也恢复了一片规整,尸体血腥已经被完全处理干净,除了一队队走过的士兵还能看出点兵荒马乱的感觉外,其余一切都还算正常。 将军府的大门仍旧一片肃严气派,并没有挂上白绸之内的东西。 因为考虑到怕刺激到姚华裳,所以府上明面上并没有准备丧事所用之物,一切都是私下悄悄进行,包括听到消息急忙赶来慰问的人也都被挡在了门外。 因此,百里纤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同样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百里公子请回,郡主下令今日不接受任何拜访慰问。” 百里纤看着一旁几顶打道回府的轿子大致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也没硬闯,长身而立,温淡道。 “劳烦这位侍卫帮我进去跟淳瑜郡主通报一声,就说百里纤有事相商,淳瑜郡主应当会同意与在下相见的。” 那名侍卫听言,与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关于百里纤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况且上一次郡主在门口公然殴打定国侯时也是百里纤和谢家公子作证…… 想到这里,那侍卫也不好做主,决定还是进去汇报一下比较好,最主要是百里公子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事要与郡主商议。 于是那侍卫让百里纤稍等,自己就匆匆跑进了府跟管家禀报去了。 韦祥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没有直接拒绝,同样选择了汇报,亲自去了一趟沁水阁汇报。 当苏木君听到百里纤求见时,细细一想就明白他所为何事了,在外人眼中百里扶妍就是苏栗舞,今日天明时就被一同抓入了天牢之中,想必右相府二房的人听说后不得已向右相救助,这才让此事东窗事发。 以百里纤的聪明,苏木君知道上一次仙祭天之谷之行只怕就让他更为怀疑她的身份了,甚至能够猜测出她和楚云月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会找上门也在情理之中。 “让他来见我吧。” 芷熏看着韦祥离开后,多少也想到了百里纤的来意,看着苏木君出声问了一句。 “主子,百里纤只怕是为了百里扶妍一事而来,虽然主子确实可以救下百里扶妍,可是芷熏觉着主子还是不要答应为妥。” 一旁的芷香也点点头,两人经常伺候在苏木君身边,除了苏木君在外时发生的事情外,其余的她们几乎都是知道的,苏木君也没有避着她们,因此百里扶妍冒充苏栗舞这件事情她们都知道是主子出的主意。 若是让百里扶妍活下来,将来百里扶妍不小心知道其实一切都是主子的算计,只怕是会纵虎归山…… 凤夜站在一旁没出声,显然也是赞同了芷熏的话。 苏木君看着芷熏三人忧虑的神色笑了笑:“我像是会纵虎归山的人吗?~” 那幽冷的眸,邪诡的笑,让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一阵畏惧,清楚的感觉到这随意优雅的气息下席卷的凶残杀伐之气。 是她们过多忧虑了,以主子的手段和心性,断不会留下祸患。 苏木君虽然不至于像她妈妈那样对任何外人都残酷无情,但也不是会心软良善的主,一切有可能发生质变的危险只要出现在她面前,无论那人是否无辜,她都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这一点做事的态度,她完美的继承了父母处事的手段和态度。 百里纤在管家的引领下踏入沁水阁来到凉亭后,触及苏木君闲淡平静的神色时,心中微动,只觉这不应该是刚刚得知自己父亲惨死的人该有的神情态度…… “百里纤见过淳瑜郡主。”尽管心中狐疑,面上该有的礼节百里纤并没有忘记。 苏木君抬眸一笑:“坐吧,在我这没有那么多礼仪。” 百里纤也不见外,听言掀袍落座在苏木君对面,在芷香上茶的当口就要说明来意,谁知苏木君却先他一步抢下了主动权。 “我知道你所来何事,想要救右相府就不要插手百里扶妍的事情,把她当做苏栗舞,我可以保证你们右相府不会因为你这件事情入狱,至于今后朝堂上的事情,就要你自己与楚云月谈了,他是否会让你们安然隐退或者仍旧官居高位,端看你的本事。” 一句话堵死了百里纤所有的退路,因为以往的种种猜测,他凭着直觉觉得苏木君在楚云月面前一定能说得上话,而且效果比任何人好。 只是没想到苏木君竟然抢占先机将他一军,堵死了他所有的后路,摆明只给他一个选择。 那就是答应她的建议,否则不仅百里扶妍,整个右相府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葬送,可就算答应了她,也并非永绝后患。 她只确保右相府不会因为百里扶妍一事而受牵连,至于之后在朝堂上他们右相府是安然屹立,还是随着改朝换代而倒塌,则要看他有没有足够的筹码说服楚云月…… “郡主好手段。”百里纤语气温淡,看着苏木君的眼神却透满了深意与波动。 不仅没有给右相府一个安心的保障,还让右相府葬送了百里扶妍的性命,若是他无法与楚云月达成协议,让楚云月看到右相府存在的价值,就算现在因为苏木君赦了右相府的罪名,之后只需一个态度,不需要楚云月动手,右相府就会被一众同僚打压倒塌…… 苏木君邪肆一笑,缓缓道:“百里公子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谈话自要学会抢占先机。” 百里纤缓缓平复下心中的涌动,若有所思的看了苏木君一瞬,一个念头慢慢在脑海里凝聚,几乎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是你给扶妍出的主意?为什么?” 从听了百里儒的话后他就觉得事有蹊跷,百里扶妍虽然不是个单纯的,颇有心计,但也不会大胆的想到冒充苏栗舞顶着她的脸皮子过活,甚至冒着适得其反的风险去找楚文瑾,除非有人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甚至安定她的心。 只是百里纤想过这个人或许是楚文瑾特意找人安排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毫无关联的苏木君。 苏木君无所谓的摊手:“不过私人恩怨而已,百里扶妍会被牵连,只能说是命,爱上不该爱的人,有了不该有的私心。” 若不是百里扶妍存有私心怎么会被她说动,不被说动就不会成为顶替苏栗舞的人,也就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若你的目的是苏栗舞,根本无需这般多此一举,楚文瑾既然起了杀心早晚都会杀了她,你何必插手此事?” 纵使心思清明满腹经纶的百里纤,一时间也无法相通苏木君的举动是为何。 更不会明白,苏木君之所以插手,不仅仅是因为要苏栗舞死,而是要她如同原身上一世般死的惨烈。 苏木君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邪诡,淡淡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需知道百里扶妍既然参与了此事,我就不会让她活着,想必纵虎归山的道理百里公子应该懂得。” 百里纤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木君,只觉她真是一个极其神秘危险的人,让人猜不透,心思诡变令人惊叹。 半响,百里纤站起身温淡道:“扶妍有这样的结局只怪她不该动了恻隐之心,我们几时进宫?” 如此说来算是答应了苏木君提出的条件,毕竟百里纤对自己的几个堂妹都不算亲近,加上他心性淡泊,与几人更是没多少感情。 而且本身这也算是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既然能让右相府因此避过此劫,他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 苏木君对于百里纤的答应并不觉意外,邪肆一笑,慢悠悠的道出一句:“亥时,前阳门。” 百里纤听言并没有多留,回到丞相府后,百里尊等人并未离开他的院子,见到他回来纷纷看向了他。 “纤儿,如何?”除了百里尊什么话也没说外,其余人纷纷出声询问。 百里纤扫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眸光落在百里尊身上,温淡道。 “右相府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不过扶妍既然顶替了苏栗舞的身份,就只能以世子妃的身份处理,至于今后右相府如何,要等今晚见过皇玄孙后才知道。” 百里纤简明扼要的话语听得众人的心七上八下奇异不已,唯独刘沛听到自己的女儿没救后晕了过去,被百里尊让人抬回了房。 百里尊凝眉看着百里纤,只觉的他这话语暗藏了几分深意,不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淳瑜郡主能确保右相府不会因为百里扶妍的事情受到牵连?” 百里纤点了点头,百里柯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唯独百里尊还没有忽略百里纤的后半句话。 “是淳瑜郡主让你去找皇玄孙的?” 百里纤听百里尊这么问,就知道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缓缓的出声说道。 “祖父,淳瑜郡主太过神秘难测,她的心智谋略绝不输于皇玄孙,甚至,有可能她早就知道皇玄孙并非真的残废。” 百里尊心中一骇,眼睛微瞪:“你是说她很可能早就和皇玄孙合谋,暗中帮助皇玄孙?” 百里纤摇了摇头:“不是帮助,是合作,而且她背后隐藏的势力远远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百里纤一直无法确定苏木君到底是不是君月,但却可以确定她与君月有着密切的关系,加上今日她的神情举止,似乎并不在意苏世明的死,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苏木君。 毕竟他始终无法相通透一个从小昏迷的人,怎么会一醒来就足智多谋身手了得,甚至心思诡变神秘难测,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除非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只是这些猜测百里纤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知道的太多只会给右相府的人带来灾害,他会透出一部分讯息,只是想让众人引以为戒,远离苏木君,不要去招惹她惹祸上身。 “合作?!”百里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百里纤,在他看来楚云月城府深沉运筹帷幄,这样的人只会让人依附成为助力,怎么可能与人平起平坐的而坐,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一个刚刚及笄不久的少女! 不过纵使满心震惊与难以置信,看着自家孙子认真的神色,百里尊也无法质疑,想到淳瑜郡主殴打定国侯的事情,若当初他听闻此事只觉得淳瑜郡主胆大妄为桀骜不驯,那么此时再次想起来,所带来的感觉和看法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既然苏木君如同纤儿说的那般,那么当初殴打定国侯一事定然不是胆大妄为的发泄,不计后果的胡闹,很可能是早有预谋的部署…… 一时间,百里尊仿似疏通了一切阻塞的思路,过往的一件件事情叠连而来涌入他的脑海,想到当初皇上的寿宴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先是卢弘宝去非礼长卫国公主被杀,再是定国侯府报复被揭发随后满门抄斩。 这件事情当初他就觉得发生的太快让人不可思议,现在再回想,他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到了苏木君看似没有牵连的人身上…… 相通透后,百里尊冷静下来,沉着脸看向怔愣的三个儿子:“为父再提醒你们一次,不要去招惹淳瑜郡主,尤其是你。” 百里尊眼里的看向百里儒:“扶妍那孩子自食恶果我们也怨不得旁人,若你不想再次让右相府陷入危机,成为第二个定国公府或者晋安候府的话,就看好刘沛,不要去招惹她。” “儿子知道,儿子绝不会去招惹淳瑜郡主,也会看好刘沛的。” 百里府好不容易不用受牵连,百里儒怎么敢再不听话,虽然无法救自己的女儿,可总好过百里一族全部葬送,因此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若说以前没有把百里尊的提醒放在心上,觉得一个小丫头有什么避讳的,那么现在明白了苏木君与楚云月合作的关系,他避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招惹她。 被百里府视为最危险的存在避之不及的苏木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堂堂朝臣、一朝丞相如此忌讳了,不过就算知道也不过一笑了之而已。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木君就带着凤夜出了府一路去了前阳门,等两人到的时候百里纤和楚云月已经等在那了,不过看样子才刚到不久,还没来得及谈什么。 楚云月看着苏木君下了马车,就走了过来,问道:“先去天牢?” 虽然百里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过却已经告诉楚云月是苏木君让他来的,所以楚云月就猜到百里纤定然是为了百里扶妍假扮苏栗舞一事找了苏木君。 此时苏木君让百里纤来这,想必是找他的。 苏木君看了百里纤一眼,点点头,她会让百里纤这个时候跟来也是想让他见见百里扶妍,总不能让她替苏栗舞去死还不能见自己的家人一面。 于是在楚云月的领路下,苏木君和百里纤成功出现在了天牢,站在了被关押在一起的楚文瑾等人面前。 此时的楚文瑾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整个人仍旧虚弱不堪,又被点了穴道显得死气沉沉,好似没了任何活下去的意义。 百里扶妍也已经将面上的易容出去,露出了本来面貌陪在楚文瑾的身边,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平静,一点也没有一旁楚文瑾的五个侍妾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模样。 直到听到外门侍卫的称呼,这才抬眼看了过去。 “见过皇玄孙殿下,见过淳瑜郡主。” 在一众侍卫的见礼中,楚云月和苏木君以及百里纤的身影倒映进了两人的眼,带起了一片轻微的波动。 楚文瑾靠躺在草堆上,一只臂膀空空如也,身上仍旧穿着那身染血的蓝袍,一动不能动的盯着楚云月,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阴涔涔的吓人,不过转瞬之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苏木君的身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的阴森寒鸷,显然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连苏木君也给恨上了,现在但凡和楚云月扯上关系的人他都恨不能全部撕碎。 “堂哥?!”百里扶妍看见突然出现的百里纤微微讶异,眼底也带起了一抹希翼的微光,心想难道是祖父让堂哥来救她了? 楚云月清冷的看了楚文瑾和百里扶妍一眼,侧头看向苏木君时眼底凉淡的气息明显淡了三分,开口询问。 “需要清场吗?” 苏木君点点头:“留下楚文瑾就好。” 语落不需要楚云月交代,他身侧的锦清就交代侍卫动手将牢房里多余的人全部隔离。 等清场后,百里纤自动的去了百里扶妍所关押的牢房,身后一众侍卫在锦清的交代下也纷纷退避出去。 楚云月见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出去,便清淡的对苏木君道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就带着锦清和锦凉离开了。 楚文瑾看着楚云月离去的背影阴冷嘲弄的一笑:“没想到运筹帷幄清冷淡漠的楚云月也会像狗一样听话~” 楚文瑾的声音很大,似乎有意说给远去的楚云月听,而楚云月也确实听到了,只是并没有理会,脚步未停的消失在楚文瑾的视线中。 于楚云月来说,楚文瑾不过是手下败将,一只只会叫嚷等待被宰割的狗而已,不值得他再浪费心思。 见楚云月没反应,楚文瑾原本嘲弄的嘴脸再次阴森下来,看向苏木君时再次嘲弄一笑:“没想到你这女人倒是本事不小,竟然勾引的楚云月对你死心塌地……” “呵~”苏木君突然的低笑让楚文瑾瞬间收了声,看着她脸上邪肆而怜悯的笑意,瞬间恶狠狠的问道。 “你笑什么?!” 苏木君饶有兴趣的看着犹如疯狗一般的楚文瑾:“笑你可怜而已。” “苏木君!”显然苏木君怜悯而讽刺的叹息刺激了楚文瑾,瞬间炸毛的口不择言:“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你以为楚云月是真的喜欢你?你以为你能成为第二个朱毓烟? “楚文昊能为了朱毓烟不要皇位,可是楚云月绝对不可能,就算你将来做了皇后,也是一个与旁人共享丈夫的女人,永远别想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本世子等着看你怎么被嫉妒吞噬,被楚云月弃之如敝履!” 苏木君不在意的笑了笑,任由楚文瑾狂吠一通,直到他吠完后,才缓缓的出声说道。 “我的将来如何你是没机会看到了,至于我要的感情,也不需要楚云月来给,不过……”苏木君邪诡的挑眉,看着楚文瑾的眼神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我倒是可以给你看一看你的上一世,也算是做个好事帮你圆了你的皇帝梦~” 楚文瑾惊疑不定的盯着苏木君,犹如在看一个疯子般,然而不等他回应,苏木君就自顾自的抬起了手。 白皙如玉的手掌慢慢滋生一缕金色的光晕,一圈一圈犹如带着金色电流般缓缓蔓延扩散,最后飞入半空形成一道虚幻的投影,无数的画面慢慢浮现流动,看得楚文瑾惊骇的忘了反应。 若说苏木君一开始的举动让他觉得诡异惊奇,那么随着半空突然出现的一幅幅活生生的画面场景,却让他震骇惊异。 他看到了画面中的自己如何与苏木君相爱,如何青梅竹马,如何将苏木君娶回府宠着她,爱着她,疼着她。 看着自己当场拒绝了苏栗舞请旨赐婚一事,并当众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画面中的苏木君虽然有着眼前之人一模一样的脸,实际上却像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 画面里出现的苏木君温婉纯真,善良美好,哪里有现实中的苏木君那般伶牙俐齿邪妄乖张。 看着一幕幕,楚文瑾怀疑苏木君根本就是使用了妖法制造了不存在的假象。 苏木君看着楚文瑾惊疑不定的神情,似乎猜测到他在想什么一般,邪诡的说道。 “这画面里出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只不过都是上一世你和苏木君之间发生的一切,上一世苏木君并没有在五岁时去了秦国,更没有昏迷多年,所以你们算是青梅竹马,真正是因为爱情而结合,而非这一世的请旨求婚。” 其实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苏木君可以看出一开始楚文瑾虽然存在了不纯粹的心思靠近苏木君的,但也确实喜欢上了那个明媚纯真的女孩。 只是一个女人远远比不过他心中的皇权帝位,而这份喜欢也随着时间的消磨慢慢消失殆尽。 在苏木君说话间,画面中的景象也在渐渐改变,楚云月在十三岁的时候死在了他谋划的暗杀中,并没有如同真实情况活着,甚至丝毫无损。 而楚文昊也如他原本的计划中一样,在假太子妃朱毓雪的劝说下放弃了皇位,传位于他,带着朱毓雪离开皇城游历四方。 他也成功的登上了皇位成为楚国的新一任帝王,并且独宠苏木君整整两年后宫虚设,可实际上他暗地里和晋安候府合谋谋算苏世明手里的兵权,如同现实中一般,苏子律算计苏世明,甚至成功了。 苏世明和苏木烨战死沙场,姚华裳府中殉情,他成功收回了苏世明手里的四十万兵权,并且听取了清宁的建议让苏栗舞取代了苏木君。 那割皮取代的画面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楚文瑾心惊肉跳。 尽管他知道其实根本就不是画面中那般是苏栗舞取代了苏木君,而应该是百里扶妍取代了苏栗舞,但心中仍旧一片惊悚,后背寒凉。 楚文瑾猛地看向笑容邪肆的苏木君,阴鸷的质问出声:“你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法?!” 苏木君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抬眸继续趣味的观看着画面中流动的景象。 楚文瑾见此,铁青着一张脸,心中不想再去看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眼睛,最后视线还是黏在了画面中。 可后来出现的一幕幕内容却让楚文瑾遍体生寒,惊悚不已。 只见画面中被割皮取代的苏木君被苏栗舞背着他留了下来,根本没有及时杀了苏木君,反而将苏木君关押了起来,甚至阴辣狠毒的让人将苏木君千刀万剐。 就算楚文瑾知道这一定不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心底寒凉,甚至有着一丝丝莫名的愧疚和心疼,只是这丝异样太浅淡,引不起丝毫的波澜。 不过楚文瑾却莫名觉得,若是画面中的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定然不会轻易饶了苏栗舞,同样会让苏栗舞尝一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然而就在楚文瑾沉思之际,画面一转,竟然出现了苏栗舞顶着苏木君的脸替他广纳后宫的画面。 紧接着就是苏木君被他割皮让人取代的事情爆发,引起全国震动,然后是当年密谋造反的闲王后代子孙,打着推翻暴政的旗号夺走了他的皇位。 看到那张出现在画面中的脸,楚文瑾猛然瞪大了眼睛:“清宁!” 原来清宁是那人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暗棋,当初会建议他将苏木君割皮让人取代也是为了有一个让那人起义的好理由…… “这不可能!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楚文瑾顿时凶狠的冲着苏木君吼叫,整张脸阴云密布青筋并茂,若不是不能动弹,苏木君相信楚文瑾定然会发了疯似的扑上来咬碎她。 面对楚文瑾的发狂,苏木君仍旧没有理会他,继续看着变幻的画面。 这东西是她用能源之力刻印了脑中存在的记忆制作成的一个短片,专门弄给楚文瑾看的,两世的失败,双重的绝望,于楚文瑾来说才是最好的惩罚…… ------题外话------ 这回楚文瑾也能死得瞑目了,只不过是更为绝望的死,嘤嘤~ 第一百七十三章:根本不是,疑生 紧接着画面一转,画面中出现的五岁小女孩让楚文瑾凶狠的吼叫戛然而止,瞳孔大睁,惊楞的看着画面中高烧不退的小女孩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通过楚文瑾瞬间仿似被无形的手扼住的呼吸,就可以感觉那双眼睛所带来的惊悚与震骇。 那双猛然睁开的眼睛漆黑的犹如阴风瑟瑟的深渊地狱,浓郁色色泽下是充满尸骨疯狂扭曲的恨意和血腥,只一眼就能让看到的人骇然颤栗,惶恐害怕。 那种犹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的既视感,再加上那张不过才五岁稚童纯澈干净的脸庞衬托,更给人一种惊悚感。 楚文瑾愣愣的看着画面中的小女孩,看着她在房间中走进人时不动声色的掩饰了所有情绪,看着她在看到走进来的妇人时怔愣的表情,看着她问出了何年何月…… ——现在是永定几年? 听着妇人不解的回答,楚文瑾恍惚的重复:“永定五十三年……” 那个时候他只有八岁,而苏木君她只有五岁,五岁…… 楚文瑾神色惊疑不定,说不清是惊恐还是震动。 五岁,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苏木君就是五岁偷偷藏匿在去秦国参加九国会盟的队伍中,最后因为受不了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而重病不起的…… 就在楚文瑾满心惊动思绪混乱时,投影中的画面已经发生了变化,姚华裳等人全都离开后,他看到画面中的小孩再次狰狞了脸色,猖狂阴毒的笑了起来,那眼神可怖血腥的让人遍体生寒。 ——楚文瑾!苏栗舞!既然让天给了我苏木君重生的机会,这一世重头再来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一声声稚嫩却阴狠毒辣戾语听得楚文瑾见鬼般的移开视线,看向牢房外的苏木君,不敢置信中又带满了惊恐与骇然。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是死而复生……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唇角惊骇的瞪着苏木君,开口的话语哪还有半分理智可言,语无伦次的让悲叹。 事态轮回,上一世的楚文瑾又怎会想到原身会重生,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因为原身的重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苏木君笑容邪诡的看着激动不已的楚文瑾:“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那一句戏谑玩味的反问,让楚文瑾瞬间安静了下来,若不是那眼底翻腾的惊涛骇浪还真让人以为他的承受力当真逆天的强。 半空中的投影消失不见,整个牢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半响,楚文瑾才压制下心中的骇然惊震,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苏木君,除了无法磨灭的惊骇还有警惕和怀疑。 “就算你给我看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怎么解释一年前你醒过来至今,我都从未在你的眼里看到过不同寻常的情绪?!” 那个五岁孩童眼底反应出的狰狞阴毒以及戾气和仇恨并非时间能够磨灭的,就算长大后醒来的苏木君掩饰的再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也一定会透露出某种破绽。 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当他去将军府探望苏木君的时候,她的眼神除了幽妄莫测的玩味外根本没有丝毫浮动隐忍的情绪。 任何人面对自己恨入骨子里的仇人,就算掩饰的再好也会露出破绽,何况苏木君还是被他害死了又重生的,这份怨煞之气只会更加浓郁甚至早已渗透灵魂,不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 苏木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笑容颇为耐人寻味,在楚文瑾看的心口不安的突突直跳的时候,就见她粉唇一张一合,遐意的吐出一句让他再次震骇的话语。 “因为我根本不是苏木君。” 楚文瑾似乎听到了脑袋里某根弦彻底崩裂的声音,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才是最正确的,或者该说他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真相’轰炸的没有力气再去表达感想了…… 脑子里唯一浮现的就是这一年来与苏木君接触的一幕幕,然后在想到某个节点的时候,思绪猛然一顿,瞳孔骤缩,只觉口干舌燥。 “你就是那个假扮半月公子与我们接触的君月?!” 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受到冲击的艰涩,这一声浓郁的惊呼虽然带着惊震却少了几分疑问,显然楚文瑾虽然询问心中却已经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年来他和焱王、宁王之间的争斗中出现的很多断层,很多诡异无法相通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突兀的串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而骇人的明朗线索。 难怪君月会游走在他们几方势力之间,难怪楚文清会莫名其妙的死在齐香湄的暗杀中…… 之前他就一直怀疑这暗杀有问题,否则就凭楚文清的武功和王府里的侍卫,楚文清怎么都不可能死。 更何况最后的结果不仅楚文清死了,连刺杀的人也全都死了,这样的结果怪异至极,现在想来一切根本就是有人在后面蓄意操控! 而这个人…… 楚文瑾看着牢房外笑容邪妄而乖张的少女,只觉四肢百骸都透心的凉,凉的刺骨。 “你……到底是谁?!” 楚文瑾听到了自己暗哑而干涩的声音,那声音中还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的颤栗以及惶恐。 能够让五方神秘势力共同追捕的人,其危险程度已然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苏木君遐意的看着楚文瑾:“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答应苏木君的我已经做了,现在你该知道的真相也已经知道,可以下去跟她当面请罪了。” 楚文瑾眼睛一瞪,刚想要大喊,一抹金色的电光瞬间绽放在他眼底的同时,他的脑门子上也血花喷溅,出现了一个一指粗的血洞。 好在楚文瑾本来就躺在干草堆上,这么一个血洞绽放,里面白花花的动向都顺势向后流淌在了干草里,没有给人带来太大的恶心感。 不过饶是如此,那死死瞪大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脑门上的血窟窿,还是让人觉得惊悚万分。 虽然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可是楚文瑾怎么也没想过竟然是带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和满心的疑惑不甘而死去的…… 另一边被隔离的百里扶妍看着牢房外的百里纤,眼底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希翼:“堂兄,是祖父让你来救我出去?” 百里纤看着脸色透着几分惨白和憔悴的百里扶妍,缓慢的摇了摇头,温淡道:“右相府无法救你,在你顶替了苏栗舞的身份后,你就是她。” 百里扶妍听言,看着百里纤俊美雅致的脸以及眼底的淡泊与平静,顿时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神色冰凉不已。 “我早该想到的,祖父把右相府看得有多重,怎么会为了一个违背了他命令的不孝子孙,而赔上整个百里家族。” 百里扶妍说着,在原地缓缓了坐了下来,素雅的长裙被她慢慢的铺开,举止间透满了珍惜,看着干草堆上粉嫩的色彩,温韧冰凉的眼眸渐渐滋生出一缕温柔的光泽,再次开口的声音也带了一抹柔情。 “这是他送给我的衣服,是他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其实在知道他逼宫失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若是祖父他们来救我,我该怎么办?” 百里扶妍留恋的抚摸着平铺的裙摆,似是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笑。 “好在现在你们已经替我做了选择,我不必痛苦的抉择,尽管我很想活下去,不想如此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可是我又舍不得楚文瑾,哪怕知道他的心中皇权帝位才是最爱。” 百里纤一直安静的听着,看着这样的百里扶妍,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同情,有一点,可也只是一点而已。 这世间可怜的人太多,没有谁是真正的无辜,他这堂妹虽然值得同情,却也只怪她明知那人不该爱,还要一往直前,明知不该受到蛊惑做出顶替苏栗舞的事情,还是这么做了。 百里扶妍自言自语的诉说了一通后,才再次抬眸看向百里纤:“堂兄应该知道是苏木君给我出的主意了吧?” 百里纤听得出百里扶妍问语里的肯定,所以并没有再多此一举的回答,果然下一秒百里扶妍就诡异的笑了笑,神神秘秘又带着几分恶意的睨着百里纤道。 “堂兄知道苏栗舞是怎么死的吗?” 看着百里扶妍唇边诡异阴凉的笑意,百里纤直觉这里面定然不简单,不过整个人挺沉得住气,气息仍旧一片平静温淡,温润淡泊的眼眸静默的看着她,等待着接下里的内容。 “楚文瑾让人割了她的面皮,割了苏栗舞的面皮!”百里扶妍肆意的笑了,以往可爱的小酒窝在此时看起来异常诡异不搭。 “而且你知道吗?”百里扶妍邪异的看着百里纤:“苏木君她一早就知道楚文瑾想干什么,她一早就猜对了楚文瑾的心思才会来引诱我,蛊惑我去和楚文瑾达成协议,成为他心中最适合取代苏栗舞的人选!” “她甚至让我给苏栗舞喂了假死的药物,让人带走了苏栗舞,你说苏木君为什么这么做?”百里扶妍眼底透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我猜她既然一早就知道苏栗舞所要面临的是什么却没有出手相救,那么定然不是为了救她,既然如此,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让苏栗舞生不如死。” “堂兄……”百里扶妍诡异的冷笑着:“这样可怕的女人你还敢和她接触吗?你难道不怕将来她的那份可怕算计用在你的身上?我百里扶妍因为心中的执念着了她的算计,那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只怪我没有她狠!没有她绝!” 看着百里扶妍眼底闪烁冰冷戾气,百里纤已经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了,即为自己堂妹比想象中还聪明而意外,又为苏木君果决干净的手段而动容欣赏。 如此杀伐决断不留余力,如此干净利落斩草除根,这股狠劲儿让人寒凉的同时又忍不住赞赏。 百里扶妍显然已经猜测到百里纤会和苏木君一同出现的原因,定然是苏木君留不下她,百里家才为了保全全族而舍弃了她。 是她百里扶妍输了,枉她自觉聪明心机深厚,却不想最后折在了这个看不透的郡主手里。 她百里扶妍从未欣赏过谁,这是第一次,哪怕恨不能杀了苏木君,却也不得不欣赏她的果决狠辣。 因为若是当真让她活着走出天牢,她定会不留余力的报复! 百里纤离开后并没有再回苏木君在的位置,而是直接出了天牢,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 从未有一个女子像苏木君那般没有过多接触就让他记忆深刻,可是他更明白,这样一个不给敌人任何反扑机会、杀伐果断的女子有多可怕。 不单单是她的狠,还有她讳莫如深的心智和计谋。 他明白百里扶妍话语里的意思,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她百里扶妍一样,爱上了就会义无反顾失了理智,何况他还并未爱上。 所以在明知道苏木君是个危险人物的情况下,哪怕不舍,他都会在萌芽前果断的斩断所有念想,因为这样一个神秘莫测又危险可怕的女子,不是他能够爱的,也不是他爱得起的…… 百里纤走出天牢,看见那立于月光下的素白背影时,眸光下意识的寻找了一圈,发现苏木君还未出来,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百里纤见过皇玄孙殿下。”百里纤在楚云月身后五步外站定。 楚云月听言,缓缓的转过了身,那张清俊贵雅的脸在黑夜中越显几分深邃冷漠,眉宇疏离凌厉,一双凤目落在百里纤身上,凉淡如浩瀚深海般莫测。 百里纤发现没有苏木君在的情况下,楚云月更加冷漠疏离,周身清冷的气息也越发冰凉深诡讳莫深沉。 “说。”低沉冷漠的字眼字楚云月唇边溢出。 百里纤敛眸道:“百里扶妍一事虽并非百里家受益,却也有教导无方之责,承蒙淳瑜郡主和皇玄孙殿下不责,百里家仍旧有愧于心,所以祖父打算辞官告老还乡,百里一族也会离开皇城,移居故乡。” 楚云月凉凉的看着百里纤:“这就是你的报答?” 百里纤沉默不语,他不喜欢官场,既然百里家早晚都会随着祖父的辞官而退隐,早一刻晚一刻并无区别。 何况现在特殊时期,百里家借此机会隐退也好。 楚云月看着眼前气质飘逸温淡,神色淡泊平静的青年,深知他不喜官场,可是如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又怎么能就此放过…… 谁让百里纤是与半月公子等人闻名九幽的五公子之一,而他也确实满腹经纶博学多才,是个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 “淳瑜会带你一起来,想必也是答应了你不会因百里扶妍罪责右相府,既然如此,本殿也不会以此事问责右相府,因此右相没必要耿耿于怀的辞官。” 百里纤闻言正想说什么,就被楚云月清冷的打断了。 “右相府为楚国鞠躬尽瘁一辈子,想要颐养天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右相之位之重,本殿还未找到合适的人代替,若是百里公子愿意顶替,本殿可保右相府在百里尊有生之年相安无事。” 百里纤抬眸看向楚云月,对上他凉淡的眼眸,那深渊般的寒凉莫测让百里纤清楚的感觉到这是商议,也是威胁。 百里纤神色一淡:“皇玄孙殿下应当知道草民志不在官场,闲云野鹤惯了只怕无法堪当大任。” 楚云月似乎早就知道百里纤会拒绝一般,淡淡道。 “五年,只需你在官场为本殿效命五年,五年后本殿还你自由,局时百里家是继续留在朝廷任职也好,彻底退出庙堂也罢,本殿绝不为难。” 百里纤微微敛眸,即为楚国未来有这样一个智谋无双运筹帷幄的帝王感到喜悦,又为自己卷入这场朝堂纷争而无奈。 他躲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抬不过命运的安排…… 苏木君从天牢走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达成了协议,对此,苏木君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在她带百里纤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楚云月不会放过这个招揽百里纤的机会。 百里家既然卷入了朝堂纷争,百里纤是不可能再继续躲避下去了,就算他不愿,事态也会逼着他妥协。 好在他还算幸运,楚云月的御人之道也用的炉火纯青,五年的时间换来真心实意的效忠和彻底的自由,与两人来说都是双赢的局面。 毕竟五年对于楚云月来说已经足够让楚国更上一层楼,不过…… 前提是没有秦澜雪的存在…… 楚云月得知楚文瑾死了,哪怕心中知道其中有问题也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人对外宣布世子瑾于牢中自杀而亡,就派人送苏木君和百里纤出了宫。 然后让人给永益王府一众女眷赐了毒酒一并解决了,至于朱毓雪,根本不等楚云月等人处置,她在永益王被杀的当晚得到消息后,就*了。 好在太子府的人救火及时并没有让大火连片的烧起来,楚文昊在大夫给朱毓烟确诊后,就带着朱毓烟举家搬离了太子府,理由是嫌脏晦气。 知道真相的人谁都知道这是因为朱毓雪的缘故,可见楚文昊有多憎恶仇恨这个毁了他半生幸福的女人! 归宁殿。 祖杀得到苏木君和百里纤离宫的消息以及楚云月一系列的处置后,就将此事禀报给了楚焱烈。 “主子,淳瑜郡主和百里公子已经离宫,皇玄孙殿下对外宣称世子瑾自缢于牢狱中,并赐了毒酒给一众女眷,包括百里扶妍在内。” 床上咳嗽不止的楚焱烈在冯公公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靠在了搭好的靠枕上,蜡黄青白的脸清瘦的满是耸拉的面皮,唯独一双眼睛浑浊中还带着几分清明犀利。 “你说淳瑜那丫头……咳咳……为什么……咳……要杀小瑾?” 别说楚焱烈想不通,就是祖杀和冯公公也想不通,还百里扶妍,楚云月在苏木君和百里纤两人见过她后就让人将其毒杀,怎么看都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祖杀沉默了一瞬才道:“需要属下派人阻止,将百里扶妍带来问问吗?” 楚焱烈吃力的摆了摆手:“算了……既然小月那孩子……咳咳咳……已经下旨……就照着……咳咳……他的意思办吧……” 楚焱烈一阵猛咳呕出了些许猩红的血色后,面色越发煞白了几分,冯公公见此,急忙要去请太医,就被楚焱烈阻止了。 楚焱烈看着满目关心的祖杀,再次说道:“苏世明……” 祖杀不等楚焱烈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禀报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群截杀苏世明的黑衣人是江湖有名的暗杀组织,生死楼,是有人出了高价要苏世明的命,属下查到的种种线索都指向卫凕秋,只是并无确切的证据。” 楚焱烈想了想也觉得卫凕秋的可能大一些,苏世明和苏木烨坏了他的计划,害他丢了太子之位,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算了…… “边关的事情……咳咳……” 冯公公连忙给楚焱烈顺了顺气,祖杀则将查探到的一些疑点说了出来。 “属下派去的人探查到齐城一战的真实情况并非外界谣传那般,长卫国十四万兵马确实死于齐城一个不留,不过并非死于火攻,而是死于天灾。” 在楚焱烈意外而疑惑的眼神中,祖杀继续道:“原本苏木烨等人确实准备火烧齐城,可是在最后关头却改变了主意,似乎出现了什么人找了他后,他就停止了火烧齐城的计划。” “而且最神奇诡异的是,在长卫军进城后,齐城突然发生天灾,出现了骇人的震动和诡异的爆炸火光,消灭了不少的敌军,最奇怪的是死的都是长卫军,同样在齐城的楚军却毫发无损。” “不仅如此,在诡异的天灾过后,城内突然出现了一批极为年轻的男女,大概一百多人而且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甚至才有十二岁,一个个身手神诡可怕,甚至还有着极其诡异能够瞬间将数人打的血肉模糊的武器。” “这些神秘人来的突然,在把长卫军彻底消灭后又突然消失不见,对此苏世明下令保密,最后以苏木烨用计火烧敌军的结果上报朝廷,还有……” 说到这祖杀的声音顿了一下,抹了胭脂水粉的细长眼眸浮现一抹暗涌,看着楚皇凝眉道。 “有人说苏世明和苏木烨之所以提前知道苏子律的密谋,还有李万擎之所以及时带兵赶到,都是因为苏小公子的原因。” 苏小公子?…… 楚焱烈一愣,能被成为苏小公子的自然是苏家人,可是苏世明的二子只是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突然,楚焱烈脑中灵光一现,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原本浑浊耸拉的眼眸猛然一睁,锐利逼人。 “你是怀疑淳瑜那丫头?” 这一声顺畅的询问出口后,楚焱烈才剧烈的猛咳起来。 祖杀也不想怀疑的,而且关于苏小公子的传言军中知道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军中有他安排的眼睛,他也不可能打探到这么秘密的事情。 楚焱烈同样想到了双鹿关开战的那段时间淳瑜那丫头突然病了,一直待在府里没有出过门…… 难道一个小小的丫头还能有决胜千里的智谋不成?! 心中突然的嗤笑却让楚焱烈一点都笑不出来,不知为何,出于敏锐的直觉,想到那孩子一直以来的神秘,楚焱烈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神色渐渐沉肃起来。 “立即让……咳咳咳……让守在她身边的归龙吟卫来……咳咳……见我……”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依旧是晚上喔~应该是九点吧,或许会早更~ 第一百七十四章:若有来世,梦境 在宫门口准备上轿的苏木君,身形突然顿了一下,眸光瞥向某处漆黑,感受着那道身影离开,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 正当百里纤疑惑要出声询问时,苏木君已经弯腰进入了轿子。 百里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木君刚才看的地方,一片漆黑茫茫后是若隐若现的宏伟宫墙,什么也没有,不过…… 苏木君侧头的一瞬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波动,原本他以为是自己敏感了,现在看来,只怕确实有人一直跟在苏木君身后,此时突然离开,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在百里纤回了自己的轿子,苏木君所在轿子被抬起时,凤夜闪身进了轿子里。 “主子,这个时候那归龙吟卫离开,只怕是楚皇发现了什么,要不要……” 凤夜的话没说全,不过眼底的杀意足以让人看明白他的意思,苏木君不甚在意的看着各方传来的情报,慢悠悠的开口。 “不必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天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什么,随他去吧。” 以楚皇的心智思虑,若是知道这一件件事情背后都有她的身影,定然是不会放任着她祸乱朝纲,否则当初赐婚时也不会将她赐给无法继承皇位的楚云月。 帝王的忌讳从来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因为怀疑担忧,就将她赐给楚云月,用枷锁牵绊住她的手脚,让她就算有野心也无法真正扰乱朝纲。 现在楚云月不残了,也成为最佳继位人的人选,楚皇只怕不仅要后悔将她赐婚于楚云月,在猜到一些事情后,只怕是要动杀念的。 之所以不让凤夜去暗杀以绝后患,不过是懒得动手,因为楚皇若是要对付她,只会在背地里,而且等他下定决心的时候也势必是将死之时,那么最终动手的重任最大的可能是托付给楚云月。 以楚云月的心智,就算忌讳,也不会傻到现在就与她为敌…… 第二天一早,按照约定,楚云月出了宫和苏木君汇合,一同去了仙云居。 而此时的仙云居已经被三千狼骑卫团团包围,大厅里的客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后悔不已,早知道还没消停,他们就算嘴馋也不在这多事之秋出来用膳了…… “公子……不好了,狼骑卫围了仙云居,只怕是清宁先生的踪迹暴露了……” 掌柜红三急匆匆跑入三楼的一间房间中,小声的禀报道。 此时正在房间中与主子商议事情的清宁听言,站起身平静的看着面前端坐的男子。 “主子,狼骑卫围而不入,只怕是在等人,如此看来他们应该已经准确掌握了我的行踪,想要避开是不可能了,属下这就去别的房间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清宁看向了红三,镇定的交待道:“你也去做好准备,最后只怕会牵连仙云居,就算这里暴露了,也决不能让朝廷的人知道我们背后的主子在这仙云居里。” 好在楚文瑾逼宫的事情发生的突然,这仙云居有不少住宿的客人,并非主子一个,所以只要他们不露出破绽,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背后的主子就在这仙云居里! 红三听言立即就明白了清宁的意思,只要他们自己不乱不暴露,朝廷的人肯定不会怀疑到公子的身上,只要公子无事,那么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属下这就去做好准备。” 红三看了端坐在那没出声的白衣公子一眼,快速离开了房间,好在他做事一直谨慎,仙云居里除了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心腹知道公子的身份外,其余人什么都不知道。 白衣男子凝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清宁见此,突然觉得事情好似远远超乎了自己所想,心下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主子,是否有什么不对?” 白衣男子淡然道:“从昨日天明楚文瑾逼宫被抓一事爆发,永益王府所有人被抓入狱,唯有一名谋士失踪不见,如此大的事情楚云月却一直没有派人在城内搜查甚至通缉,只是一直未开城门,今日狼骑卫突然围了仙云居,你觉得这其中真的只是掌握了你的踪迹这么简单?” 清浅的低问带着几分风轻云淡,又似是秋冬之夜萧条冰凉的夜风,缱卷着莫名而复杂的气息。 清宁顿时呼吸一凝,那张极为普通却宁静平和的脸却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沉重,关心则乱,他竟然把如此明显的疑点给忽略了。 事情发生至今已经两天一夜,楚云月既然能策反楚文瑾就一定能知道他的重要性,这么一个心思计谋都高人一等的谋士放走了,那可就是纵虎归山。 楚云月不但没有派人大肆搜查,竟然连一张通缉令也未贴出,简直诡异。 若非城门关着,盘查严密,他也不会在城内逗留,如今狼骑卫突然围了仙云居却没有第一时间闯进来,显然是知道他在这里面,可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若是楚云月早就知道他在仙云居,所以才没有派人搜查抓捕,那么为何今日却围而不入? 若是楚云月早知道他在仙云居,那么细细想来足以让人怀疑楚云月是否已经知道仙云居的来历,甚至是否已经知道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那么…… 清宁看向自家主子,心下越发凝重起来,实在不敢去想脑海中突然跳出的可能性。 若是……若是楚云月已经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就为了现在的瓮中捉鳖,那么主子可就危险了…… “也许……也许是我们多想了……”饶是满腹心计的清宁,此时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随即说:“属下先出去按原计划进行,若是……若是最后不幸牵连到了主子,属下等一定拼死护主子离开!” 尽管想不透自己何处露了马脚,甚至有可能连主子也暴露了,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细想的时候,只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最坏的结果…… 然而,事情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清宁和红三一切准备妥当后,苏木君和楚云月也出现在了仙云居门口。 站在窗边等待的白衣男子在见到那抹紫衣倩影时,怔愣了一瞬后突然笑了,清明的茶色眼眸中却晕染出一抹细微的复杂。 “怎么会是那个女人!”身后的深衣男子眼底瞬间翻腾起一抹怒火:“是她出卖了主子?!” “我从未与她说过什么,又何来出卖。” 白衣男子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淡然,转身回了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茶盘里的杯子一一摆放,热腾腾的花茶冲泡而入。 那摆放在桌子上的三杯茶水安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去通知清宁和红三不必隐藏了。”一切也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身后的深衣男子眉头紧锁,最终还是听命行事。 深衣男子走到楼道上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苏木君和楚文瑾撞了个正着,眼底顿时杀意尽显,手第一时间握上了剑把,最终却理智的没有拔出剑,在少女明媚却邪肆的笑容中愤愤离开。 楚云月见此,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那深衣男子一眼,就回眸看向前方不远处大开的房间,也没询问苏木君,就朝着那房间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房门口,就看到宽阔的房间中摆设雅致清新,一张小圆桌旁安静的坐着一名白衣男子,见他们出现也不意外,反而带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 “过来坐吧。” 柔和温淡的嗓音很平静,就如同等待客人的主人一般,丝毫没有一点陷入危险之人该有的表现。 苏木君微微挑眉,眼底卷起一抹赞赏,含笑的走了过去。 一旁的楚云月见此,细细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瞬,约莫二十岁的年纪,俊美白皙的五官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淡然柔和,犹如墨汁浅浅晕染的眉不浓不淡勾勒出柔软的弧度,那如暖玉般柔软的笑意不像楚文清伪装的温和,不像楚文瑾刻意的温柔,是一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柔和与淡然。 一双清明的茶色眼眸晕染着一股风轻云淡的平和,整个人气息宁静沉淀,给人一种荣宠不惊的大气,让人一眼就能被这份特殊的气质所吸引。 楚云月微微愣了一瞬,没想到最后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当真让人出乎意料的同时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 宁文风似有所感的抬眸看向楚云月,茶色的眸底同样浮现一抹欣赏之意,含笑道:“皇玄孙运筹帷幄的手段让在下不得不佩服。” 楚云月缓步上前落座,看着眼前摆放的茶水,抬眸清冷的说:“在你的事情上,本殿并不算运筹帷幄。”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淳瑜一手经手,若非有淳瑜在,他甚至不知道清宁背后还有主子,更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背后真正操控皇室纷争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又气质奇特的男子。 宁文风听言,将目光落在了苏木君的身上,失笑出声:“没想到一直出现在汇报中令人忌惮的淳瑜郡主,冥冥中早已与我见了面。” 在看到苏木君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甚至还是和楚云月一同出现,宁文风心中不仅能确定此事是针对自己,也确定了苏木君的身份。 能和楚云月有着关系的女子,除了淳瑜郡主,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苏木君轻轻一笑:“我也没想到宁公子会有着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身份,智谋无双的谋士清宁先生背后真正的主子,闲王的嫡孙,楚文风。” 苏木君在知道清宁背后的主子是宁文风时,就让人细细查了楚文风的身份,这才得知他竟然是当年被楚皇赶出皇城的闲王后代。 当年闲王拥兵自重预要逼宫造反,被楚皇发现及时制止后直接收回了所有的兵权,赐了一块苦寒之地作为封地,就被赶出了沥阳城,虽然没有从族谱里除名,却也被下令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入京。 昨夜在牢中给楚文瑾看的短片,关于原身死后的一些发展不过是她根据查到的这些事情幻化出来的,并非是原身的记忆。 否则若是原身知道最后是谁推翻了楚文瑾,她也不会在见到楚文风的时候不知道他就是幕后之人。 苏木君说的随意,楚文风和楚云月两人却因为她的话语微微一愣。 前者是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掌握的如此清楚详细,后者是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 那个几乎被皇室遗忘的闲王,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闲王的嫡孙! 楚云月怔愣后反倒觉得如此就说的通楚文风为何会谋划这么一个惊天阴谋,一步步算计筹谋,这是要夺回属于闲王一脉的一切…… 明白了楚文风的身份后,楚云月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身边谈笑风生笑容邪气的女子身上,比起楚文风的处心积虑,他更震动于苏木君的手腕能力。 楚文风隐藏如此之深就是他都没有半分察觉,苏木君不仅将幕后存在的人找到,还将对方探查的一清二楚,这样的手段实力实在叫人惊心。 被一语道出了身份,楚文风只微微一愣后就笑了,清明的茶色眼眸欣赏的看着苏木君。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趣,第二次见到你我却觉得你神秘,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你又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感觉,危险而让人心动。” 苏木君不置可否的邪邪一笑:“还算贴近的感觉。” 楚文风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笑容明媚却异常邪肆的女子,心中闪过一抹复杂,这样的美好,始终是有缘无分…… 眸光微转,视线落在同样看着苏木君的楚云月身上,出于男人的敏锐和直觉,楚文风一眼就从楚云月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感情。 对此并觉得奇怪,苏木君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力的女子,很少有人能逃过她的魅力,楚云月会爱上苏木君只会给他一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不过…… “这样吸引人的女子,皇玄孙可要牢牢抓住才好,一个身份可是拴不住她的。” 别有深意的轻笑让楚云月的身躯几不可见的僵了僵,只是这份僵硬来得快去的也快根本让人来不及捕捉。 楚云月清冷的回视楚文风,只觉此刻他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充斥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淡凉的凤目一冷,冷漠的回了一句。 “连身份都没有的人,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 清宁和红三尾随寒血走进来时,就听到了楚云月的话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在看到苏木君时,骤然恢复了一片凝重惊异。 主子当真暴露了,而且发现这一切的竟然还是一个女子! 更让清宁想不到的是,寒血口里出卖主子的女人竟然会是苏木君! “在下实在不知何处漏了破绽,还请郡主指点。”清宁神色平静宁和的盯着苏木君,身躯却下意识的紧绷僵硬,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保持绝对的平静和冷静。 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看向面色僵硬的清宁,遐意道:“并非是你露出了破绽,而是,你们不该来招惹我。” 若是不来招惹她,就不会出现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先进仪器,清宁也就不会被追踪监控,自然就不会被监控仪探查到他与宁文风联系,也就不会让宁文风暴露。 一旦没有她的插手参与,就算楚云月再厉害,想要发现宁文风这只匍匐的猛虎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何况若是没有她,也就没有楚云月,而宁文风也能如上一世般成功坐上那把龙椅了。 清宁听不明白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不过她那句不该招惹他却明白了,想到自己派人去刺杀她,心下越发觉得这郡主邪性诡异。 “我们并没有成功。”清宁就事论事道:“况且郡主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而事实证明,这一年来一桩桩事件郡主都参与了对吗?” 当初会刺杀她就是因为怀疑她有问题,现在事实的结果只是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木君邪诡的笑了笑,抬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什么也未说,显然是默认了清宁的话。 楚文风看着苏木君若有所思道:“你跟君月有什么关系?” 其实问题虽然这样问,楚文风心中的疑问并非如此,而是更想说‘君月是不是你’。 若是这一年多来皇城中发生的事情,那些被连根拔起的势力都跟苏木君有关系的话,那么当初出现的假扮半月公子的人就值得怀疑了。 这人若不是与苏木君有着极大的关系,就是……两者根本是同一个人。 若是当真如此,事情就更加令人震惊有意思了。 一个能够搅动皇权,甚至让五方神秘势力共同讨伐的神秘人物,当真会是将军府的嫡女,一个寻常的郡主吗?…… 苏木君放下茶杯邪痞的挑眉一笑:“暗恋者与被暗恋者的关系而已。” 一句话,让在场人全都忍不住的嘴角眼角齐齐抽了抽,这么不害臊又明显狡辩敷衍的话实在让人无语至极。 楚文风知道苏木君不想说,也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道:“今日这事你打算管到底?” 苏木君听言,耸耸肩,随意说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我不插手,你们各凭本事。” 有了苏木君这句话,楚文风和楚云月齐齐动了。 两人瞬间飞身而起大打出手,楚云月身边跟着的锦清和锦凉也与寒血、清宁、红三动起手来,战场也从房间中移到了外面的街道。 街道上早已重兵包围,在一众黑衣人杀出来之际,士兵们纷纷抽刀前仆后继的围杀,一时间整个街道充斥满了浓重的肃杀之气。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吓得一哄而散,而仙云居里的客人们也一个个躲到桌下害怕不已。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影响不到楚文风和楚云月,两人白衣交替,长剑碰撞,杀机骤起。 一个气质柔和温淡,波澜不惊,一个气质清冷疏离,冷漠凌厉,出手的动作却毫不留情,剑光恍如惊鸿翩若游龙,快的让人眼花缭乱,让周围的黑衣人和侍卫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自己打自己的。 苏木君走到窗边看着下方激烈的打斗,视线落在楚文风和楚云月的身上,不可否认,这两个人都难得一见的风姿卓绝之人,无论实力心计智谋都令人叹服,只可惜立场不同,所产生的结果就不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而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其实这一生能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一件幸事,这样的想法不仅仅出现在苏木君的心里,也出现在了楚文风和楚文瑾的心中。 若说之前已经彼此欣赏,那么此时打起来发现对方的实力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时候,就是叹服和高兴,高兴能遇到这么一个让自己都忍不住折服的对手。 “可惜了,你我立场不同,否则我楚文风定要与你成为知己好友。”楚文风挡住楚云月刺来的剑,一掌朝着楚云月的胸口拍去,嘴里不急不缓的道出一句。 楚云月谨慎的侧身堪堪躲避这凌厉的一掌,反手一剑横扫开来,在楚文风飞身躲避时清冷的回了一句:“乐意之至。” 另一边,清宁和红三虽然会武功,可是却不算高强,术业有专攻,清宁更在行的心智谋略,而红三更在行的是打理生意,所以一开始还能抵挡锦清和旁边几个暗卫的攻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出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败象。 一不小心,红三就被一名暗卫自后一剑刺穿了腹部,鲜血自唇角涌出,红三却没有去理会,而是看向看过来的清宁和寒血,睁大眼睛说道。 “一定要保护主子……离开……” “红三!” 清宁和寒血见红三倒下,出手的动作越发凌厉杀伐起来,可是周围不仅有暗卫,还有络绎不绝的士兵,就算两人再能打,也经不住这车轮战术。 不一会儿,清宁被锦清一剑划破了胸膛,寒血迅速靠了过来,替清宁挥开了锦清的攻击,却因躲避不及被锦凉的剑划开了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走!”寒血抓起清宁就朝着楚文风所在的地方飞去。 锦清锦凉等人紧跟而去,寒血一剑挥开楚云月的剑,将楚文风隔离在外缠住了楚云月。 “主子快走!” 楚文风一剑杀了冲上去的士兵,看着与楚云月打斗起来的寒血,神色有些发沉,不过并没有犹豫太久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走!” 随着楚文风发话,周围散步的黑衣人纷纷靠拢,围着楚文风形成一道防护,一路朝着最为薄弱的包围圈冲杀而出。 站在苏木君身侧的凤夜见此,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苏木君,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出声说话。 既然主子已经决定不插手,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他看着就是。 苏木君看着就要杀出重围的楚文风等人,唇角微勾,带起一抹邪性的笑容,没有丝毫插手的打算。 她既然说过不插手,那么自然是真的不打算插手,不过…… 她也不会允许这样不同阵营的聪明人活着,在将来成为她和阿雪的对手。 那边,一路冲杀出了包围圈的楚文风等人,快速朝着城门而去,身后是穷追不舍的狼骑卫,城门下守卫的士兵看到这阵仗,也纷纷集中兵力堵在了城门口。 “弓箭手准备!” 于此同时,城门外铁骑声声,三千将士立于城门,一名将领高声大喝。 “开城门!我等是镇国将军座下将领!” 粗粝的高呼不仅是城墙上的士兵听到了,也隐隐传入了楚文风的耳里。 楚文风长剑横扫,倒下一片士兵后,抬头远望,看向仙云居所在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复杂无比,说不清楚是失败后的无望,还是对那名女子算计至深的惊叹赞赏,亦或者是为心中唯一一点旖念就这样戛然而止而失落无奈…… 寒血和清宁也听到了那道声音,神色各异,寒血凶狠的斩杀了周围包围而来的士兵,护在楚文风身边狠声道。 “她又算计了主子!” 清宁也拼杀到了楚文风身边,看着从包围圈中走出来的楚云月,缓缓一笑。 “这样算无遗漏城府之深又无比危险的女子,皇玄孙当真要娶,要让她入主后宫?皇玄孙就不怕楚国的江山将来有一天改姓苏吗?!” 周围将几人包围的士兵并不知清宁说的是谁,一个个警惕的看着他们,心中又忍不住疑惑的相互对视。 楚云月凉凉的看着清宁:“临死还不忘挑拨,清宁先生莫不是把我当成疑心重的楚文瑾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无情的嘲讽,让清宁眸色微深,面上却平缓的笑了起来:“是与不是我想皇玄孙心里清楚,那样的女子纵使是运筹帷幄的皇玄孙也无法驾驭。” “她有多危险难控想必皇玄孙很清楚,若你当真心系江山就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杜绝一切危险不可控制的存在,到时我倒要看看,皇玄孙对上淳瑜郡主,会是怎样一番精彩的局面!” 这回所有人都知道清宁口里那个有可能惑乱江山的女子是谁了,尽管众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可是本着人性的共通点,心中多少还是掀起了一阵不可压抑的怀疑猜忌。 楚云月看着四周士兵惊疑不定的神色,眉头微蹙,凉淡的凤目闪过一抹锋利,扬声道:“杀!” 看着周围瞬间蜂拥而至的士兵,清宁反而笑得越发畅快了,哪怕身上的刀口越来越多,他都一直保持着唇角的笑意。 就算主子输了,楚云月和苏木君却并不算赢,有了这颗怀疑的种子种在众人心中,他不相信楚云月会放任苏木君这个危险的存在不管。 就算最坏的结果是楚云月跟他父亲一样爱美人胜过爱江山,那么躺在病榻上的楚皇只要没有真正的咽气,传言四起时,就是苏木君的死期。 他会在阴间等着,等着苏木君偿债! 楚文风自然明白清宁的打算,也没有阻止,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楚云月一眼。 他也很想看看这心智谋略都和自己比肩的人最终会如何选择,是与他父亲一样爱江山不爱美人?还是如同他一路所展现出的深沉狠绝,选择做一个无心帝王? 只可惜,或许自己没机会看到了…… 楚云月飞身而起,越过众人的包围一剑直指楚文风,楚文风挥剑迎上,两人再次打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胜负未分,而是不死不休。 城门打开,门外的苏木烨等一众将士看到城内的厮杀,尤其是看到那身手矫健杀伐的皇玄孙时,一个个都愣住了。 那是皇玄孙?不会是他们眼睛花了吧? 否则怎么会看到他不仅双腿无事,还如此身手厉害呢?!…… 苏木烨的视线落在重重人影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抹白影,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后,反而有些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人不是真的残废,否则他绝不会答应让妹妹嫁给他! 随着清宁和寒血最终死于乱刀之下,楚文风和楚云月之间的打斗也渐渐分出了胜负,此时两人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是气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打越疯狂。 众人只看到两人几乎是你一剑我一剑的厮杀,看得心惊肉跳,先上去帮忙却被楚云月制止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祈祷最后倒下的千万不要是皇玄孙。 一个个死死的盯着,满身警惕,誓要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楚云月。 不过楚云月并没有给众人机会,在楚文风一剑刺入他的胸膛时,他的剑也已经刺入了楚文风的胸口。 楚云月看了一眼身上离胸口极其近的剑身,看向唇角涌出血色的楚文风,清冷的说:“我楚云月长这么大从未佩服过与我年纪相近的人,你是第一个。” 楚文风看着胸口的剑身,缓缓一笑:“可惜,不仅运气不及你,实力也棋差一步……”。 哪怕楚文风浑身沾满鲜红,唇边鲜血不断涌出异常狼狈,仍旧无法掩去他身上荣宠不惊云淡风轻的气质。 缓缓倒下的那一刻,楚文风想,若是有下辈子,只愿生在寻常百姓家,一生安康快乐,不必背负家仇,舍弃自我…… “主子!” “皇玄孙!……” 一道道焦急的声音响彻城门下,锦清和锦凉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楚云月低吼道:“传太医!……” 苏木君从一群手忙脚乱的士兵中走近,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战况后才走到楚云月身边,手指突然多出了几根银针,在楚云月身上随意的扎了几针,顿时就止住了他胸膛上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 “吃了。”苏木君递上一枚中品固元丹。 楚云月看都没看就接过放入了嘴里,那种无形中的信任让锦凉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苏木君一眼,显然清宁的话多少还是影响了他,或者该说影响了很多人…… 入嘴的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沁凉划入喉头,奇异的暖意席卷着四肢百骸,楚云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温暖沁凉的气息在修复着他紊乱的内息。 不仅如此,他身上数十道大大小小流血的伤口竟然慢慢凝结出现了一层红彤彤的肉印,显然是结疤之前的征兆…… 这神奇的一幕看得锦清和锦凉都怔住了,呆愣愣的看着那些凝结的殷红伤口,满心震动。 楚云月见此也微微愣了愣,随即收起了所以的情绪看向苏木君,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浅显笑意。 “谢谢。” 苏木君欣然接受,在太医赶来后就站起身看向了城门外伫立的一众将领,在触及人群中抬着的棺木时,眼波流转过一抹妖华光芒。 齐山熊等一众将领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朝着楚云月走去,苏木烨却最先走到了苏木君身边,看着平静而立的少女,黝黑冷酷的眼上过一抹莫名复杂的情绪。 “哥哥没有保护好父亲……” “这不怪你。”苏木君仰头看着面前满身肃杀冷酷的青年。 这确实不怪苏木烨,若是有人自己想‘死’,无论他怎么防都无用。 苏木烨看着苏木君脸上的淡然,对上她那双幽妄的猫眼,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这些天出现的断断续续的梦境,眸色一深,敛下眼眸没再多说,随着几名将领一起去见了楚云月。 刚才在城门口等待的时候,他们都从守城的士兵口里得知楚皇将朝堂之事全权交给了楚云月处理,既然如此,他们进京后理应先拜见他。 楚云月也未多说什么,给各位将士居住的行馆已经准备妥当,所以只让他们先把苏世明的后事处理妥当,将苏子律等一众重犯移交给大理寺,等待后期宣召。 等楚云月交代完后,苏木君就和苏木烨以及身后跟随的一众将士一同回了将军府。 楚云月不听太医的交待也跟着一同去了将军府吊念,苏木君自己给的药有多管用自己知道,服用过固元丹的楚云月还不至于要躺在床上修养,所以对于他的举动也为多说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将军府,苏木旭也提前得了消息,便让人点了安神香让姚华裳睡了过去,吩咐人看着就急急忙忙跑到了前厅,让管家吩咐人布置灵堂等事物,所以在众人将苏世明运送到将军府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考虑到姚华裳的缘故,一众将士轻手轻脚神色沉痛的上完香后就离开了将军府,楚云月上了一炷香后,就跟苏木君道别去处理楚文风一党遗留下的后续事宜。 当灵堂只剩下苏木烨、苏木君和苏木旭兄弟妹三人时,苏木烨眼底含着一丝沉痛的保证道。 “今后由哥哥保护你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尤其在看到苏木君的时候,苏木烨的眼神明显多了一抹隐忍的复杂和纠结,好似有什么事情无法想通一般。 苏木君在之前城门下见到苏木烨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本以为自己多想了,可是此时看来,只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深夜,当一声声惊叫传入各个院落时,苏木烨猛然从可怕的梦中醒了过来,满头冷汗,睁开的眼睛却冰冷刺骨带着点后怕与惊疑。 自从齐城一事过后不知怎么回事,他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中出现的都是他的父母和妹妹弟弟。 可是这每天都会出现的梦却并非天天都是幸福画面,自从父亲出事后,他的梦里就出现了很多奇怪让人觉得可怕的景象…… ------题外话------ 楚文风可惜了,这也是令人欣赏的美男子,只是命运使然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迷雾重重,除根 在梦中,苏子律确实密谋夺权,可是出现的结局却与现实发生的不一样。 长卫军杀到齐城,君儿根本没有出现,不仅没有出现,还早已嫁给了楚文瑾,并且齐城一事爆发与实际的时间根本不一样,相差了足足五年之久。 而且在长卫军杀到齐城后,他也确实按照父亲的吩咐点燃了火油,火烧齐城,三万楚军全都与长卫军同归于尽。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本该死去的父亲,而他自己竟然没有死,只是卧病在床。 这些都是一路走来出现在他梦里的梦境,如此的真实,真实的仿似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可是梦里的情况却与现实有了很大的出入,让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做出这样怪异的梦。 所以在今天看到君儿时候,他才会下意识的想到梦中嫁给楚文瑾的君儿,那五年君儿很幸福,楚文瑾也对她一心一意从不纳妾,尽管他知道这是梦,可是当今日看到君儿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怔愣。 为什么君儿当初会和楚文瑾解除婚约?为什么会成为楚云月的未婚妻,为什么君儿不是梦中那般安然无恙,幸福快乐的成长成人,而是卧病在床? 明明知道那都是梦,他还是忍不住与现实对比,甚至有一种现实是现实,可是那梦也曾经是现实的感觉。 直到今晚,直到刚才,他接着梦到了他被救后醒过来的一切,让他心痛,仇恨。 梦中他清醒过来后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在大火中,原来是父亲…… 不,苏木烨突然不想称呼那个人为父亲,下意识的就想排斥仇恨。 苏世明告诉他,是他救了他,甚至他和姚华裳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还告诉他,他因为伤的太重整整昏迷了两年。 他的皇后妹妹并没有犹如前五年那般过的幸福,而是被一直宠爱她的夫君割了面皮,让苏栗舞取而代之,最后惨死。 后来事情爆发,闲王后裔在百姓拥立下杀了楚文瑾夺得了皇位,而当年弟弟苏木旭的死也并非意外,而是偷听到了不该听的,被大房一脉设计陷害死的! 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面对这样的结果,他看着眼前的父母,满心充满了杀意,只想杀了他们。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惊呼却吵醒了他,将他从梦中的痛苦仇恨中拉了出来。 “着火了……快来人……夫人*了……” 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吵闹,以及院子里传来紊乱的脚步声,苏木烨气息冷酷冰寒的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双黝黑的眼睛黑沉沉的,还带着难以压制的惊涛巨浪。 满脑子都是苏世明诡异的死亡,以及姚华裳与梦中一模一样的结局,梦里,姚华裳就是在得知苏世明的死讯后*而亡,尸骨无存的…… 苏木烨不想将梦中不切实际的事情与现实结合在一起,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甚至去怀疑猜测,只因那梦实在太过诡异,太过真实。 他必须去证明,证明那只是梦! 苏木烨快速穿衣,在门外响起通报时就匆匆除了房间,一路赶去了青云苑。 苏木君这边,几乎在外面的惊呼响起的时候,芷熏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主子。” 苏木君起身披了件衣服,点燃了屋里的烛火后说:“进来。” 芷熏进了屋,一走进来就将监控到的一切回禀而出。 “主子,夫人闷死了青云苑的一个侍女,将其带回房间易容成她的样子后,点了一把火烧了屋子从房间中的密道中离开了,之后的事芷香在看着。” 芷熏脸上明显带着一抹惊震,显然根本没想到姚华裳会做出如此诡异的事情,前几天她和芷香按照主子的吩咐轮流监控姚华裳的一举一动。 原本她们还疑惑这是为什么,刚才突然看到姚华裳半夜外出去闷死侍女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最后看完姚华裳一系列的举动后,在院外响起惊呼声时就急忙让芷香继续看着,自己则快速跑来禀报。 苏木君冷冷一笑:“果然有问题!” 一旁走进来的凤夜神色微变,出声道:“主子,是否去将夫人……将她抓回来?”凤夜语气有些变扭又透着几分冷意。 姚华裳的举动完全印证了主子之前的猜测,也就是说她和苏世明果然有问题,而其中的问题却让人不敢深想,若两人真的不是真正的苏世明和姚华裳,那实在太让人惊心骇然。 到底是谁有这份可怕的算计,布置了如此大的一个阴谋?…… “暂时不用,就当她确实*而亡,让芷香继续盯着,确定了落脚点后立即汇报。”苏木君邪冷一笑,心中存留的一切疑点就快要全部解开了……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假扮苏世明和姚华裳,处心积虑匍匐这么多年的人到底听了谁的命令!又为何突然假死撤离?! 青云苑中,等下人们将火彻底扑灭时,整个青云苑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还有那么一两个丫头反应慢的,在熟睡中就被烧死了。 苏木旭看着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眼眶微微泛红,尽管他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而性子薄淡,对姚华裳这个母亲也不算太过亲近,但还是有母子感情的。 现在弄成这样,饶是苏木旭也忍不住疼痛难过起来。 苏木君过来的时候看到眼眶红红身躯僵直的苏木旭,微微敛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你还有哥哥和我。” 说到底,苏木旭再聪明早熟,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阿姐……”苏木旭转过头来看向苏木君,声音有些哽咽的低唤,下意识的就朝着苏木君靠去。 哪怕苏木君的个子与他差不多,哪怕苏木君那般纤细柔弱,苏木旭就是觉得唯有靠在着她,他才能得到满满的安全感。 苏木君眉梢微动,却没有避开,而是在苏木旭靠过来的时候伸手将他拥入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的给予着温暖和安慰。 一直伫立在一旁看着焦黑废墟的苏木烨,在最后一点火星子消失后立即冷酷的吩咐道。 “把母亲的尸体找出来。” 苏木君意味不明的看了苏木烨一眼,总觉得他喊出‘母亲’这两个字时带着些许莫名的僵硬与迟疑…… 是她多想了,还是苏木烨也察觉到了什么?…… 当尸体抬出来,那烧的焦黑无比,甚至只剩下骨头以及点点粘稠血肉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的让人无法辨认,全身上下唯独手腕骨上带着的焦黑泛黄的金镯可以证明尸骨的身份。 苏木烨和苏木君以及苏木旭的眸光都落在了那个镯子上,上面模糊的花纹还依稀能够让人辨别,全府上下唯有一人带着这样的金镯子,那就是姚华裳。 苏木烨沉默的看了片刻,竟然掀开衣袍就走进了废墟之中,周围的下人拦都拦不住。 苏木君看着苏木烨在一片废墟中来回查探的举动,心中的猜测越发明朗的几分。 苏木旭心中也浮现一抹疑惑,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加害母亲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母亲自己*,哥哥他在怀疑什么? 苏木烨在废墟中慢慢的游走,一一的查看了一圈后除了发现火油的痕迹外什么也没有发现,确实是纵火*,只是…… 想到梦中出现的一切,苏木烨返身回到尸体旁再次细细的端量了一遍,除了那枚手镯外根本没有其余线索能够证明这具尸体是姚华裳,越是这样,苏木烨越发难以说服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梦里发生的一切。 想到梦里他醒过来后所在的地方,苏木烨眼底泛着冷酷的寒光,寒厉的开口:“准备后事,将母亲与父亲同葬。” 交代完后,苏木烨走到苏木君和苏木旭身边,视线在触及苏木君的时候下意识的闪过一抹复杂,在看向苏木旭时则是满满的怜惜,再次开口坚定而慎重的保证。 “哥哥会保护好你们。”一定不会让梦中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定不会! …… 第二天一早,关于镇国将军夫人*殉情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为之痛惜的同时,又感叹夫妻两的伉俪情深,最后还被不少说书人传颂成了一段更为感人佳话。 不仅如此,随着昨日上午仙云居的事件爆发后,整个沥阳的百姓都知道原来世子瑾逼宫一事有闲王的后裔楚文风在后面相助推波助澜,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同时,揭露这一切的苏木君也跟着现于人前。 昨日事件发生的时候有不少的士兵和百姓,因为清宁的话都知道了原来皇玄孙能够成功抓到楚文风是淳瑜郡主的帮忙,尽管众人不知道是怎么帮的忙,但是世人只管谣传,又有几个人真正会去深思其中暗藏的深意。 因此,随着楚文风的死,闲王一派潜藏的余孽被抓,苏木君同她的母亲姚华裳一样,彻底成为了沥阳城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每个人都知道淳瑜郡主功不可没,与皇玄孙殿下联手制敌,其心智谋略让人赞叹。 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淳瑜郡主一直在暗中相助皇玄孙,一早就知道皇玄孙假装残废暗自筹谋,一路相助,所以当初才会在世子瑾要娶苏栗舞的时候退了亲事。 甚至连本该是楚皇亲自赐婚的事情都被谣传成,是皇玄孙与淳瑜郡主情投意合,所以私下去求了皇上下旨赐婚。 最后就演变成了皇玄孙运筹帷幄风姿卓绝,淳瑜郡主有勇有谋贤良淑德,一路辅佐皇玄孙成就大业堪称女子典范,夫妻楷模…… 当然,这是后话了,就在姚华裳死后没两天,晋安候府传出苏子律的夫人林红玉和嫡子苏栗桡服毒自尽。 楚云月让太医仔细查验了尸体,确定两人当真死后才让人抬出府草草埋葬。 凤二将此事禀报给苏木君后,苏木君让凤夜亲自去了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凤夜跟着几个抬尸体的士兵来到一处乱葬岗,就看到一道黑影闪现,瞬间毙了那四名侍卫的性命,将两粒药丸放在了林红玉和苏栗桡的口里。 凤夜见此,心知不好,立即用通讯石联系了苏木君说明了情况,苏木君收到消息后直接出了府闪身去了乱葬岗。 林红玉和苏栗桡被喂了药后,片刻,原本已经气绝的人竟然纷纷醒了过来。 凤夜见此也没意外,想到苏木君曾经也让苏栗舞服用过假死药,就是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同一种。 两人醒来后,那名黑袍青年就出声道:“小姐,小少爷,我们尽快离开楚国。” 林红玉听言,点点头,在苏栗桡的搀扶下爬起身,接过青年递过来的人皮面具易了容,成为了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走吧。”林红玉道。 可就在三人转身之际,却在看到前方站着满面邪肆笑意的紫衣少女惊楞住了。 “苏木君?!”苏栗桡惊呼出声,随即眼底腾起一抹浓重的杀意,对着旁边的青年道:“杀了她们!” 比起苏栗桡来说,林红玉却更加细心,视线在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兵马埋伏后,不但没有放轻松,反而越发谨慎警惕起来,却没有阻止青年的动手。 苏木君看着抬手朝自己挥来的青色玄气,站立不动,就连脸上若有似无的邪性笑容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眼见那浅浅的青色玄气就要打在她身上时,她的周身瞬间腾起一圈金色的光源将那玄气彻底隔绝在外,最后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黑袍青年顿时一惊,眼底闪现一抹警惕,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这力量像极了他们所修炼的玄气却又并不相同,这个少女绝对不是普通人! 一旁的林红玉和苏栗桡也都惊住了,显然没想到苏木君竟然如此厉害,而且如此的……诡异…… 苏木君并没有回答黑袍青年的问题,看了一眼凤夜:“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以这青年先天人者的实力来看,与凤夜旗鼓相当,正好可以让他痛快的打一场,增加一些经验。 凤夜眼神一亮,本就已经跃跃欲试了,听到苏木君这么说更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飞身而起,犹如一支急射而出的利箭般朝着那青年攻去。 黑袍青年见此,心下一阵警惕,就凭那奇快的速度就不敢大意轻敌,手中符印凝结,青色的玄气瞬间朝着凤夜轰炸而去。 凤夜身躯在半空凌空一转,避开的同时,快速飞射出数道冰箭,黑袍青年看着那寒冰般的箭羽连忙闪身躲避。 旁边的林红玉见打斗的两人实力竟然不分上下,拉着苏栗桡就不动声色的向后方退离,想要趁乱逃跑,可是却忽略了不远处站着的苏木君。 苏木君看着要逃走的两人,邪冷一笑:“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再站起来。” 林红玉和苏栗桡两人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及体会苏木君话语里的意思,耳边就听到青年的一声惊呼,眼底金色的光芒闪现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姐!少爷!……” 金色的激光自两人脑门上穿透而过,林红玉和苏栗桡就这么瞪着眼睛自后倒了下去,真正的成了死人。 黑袍少年见自己要救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顿时怒了,出手更加不留余力,全身玄力运转凝聚,朝着凤夜猛地打了出去。 凤夜只觉一道逼人的压迫之气扑面而来,手中长剑横扫,厉声冷喝:“山海祭魂!” 随着两道强大力量的碰撞,周围空气瞬间凝结碎裂,罡风阵阵,沙尘缱卷,残云风沙中,一道小小的漩涡自两人所在之处迅速蔓延开来,快速扩散,最后轰然炸裂。 凤夜猛然从风沙中被震的连连后退,那黑袍青年在浑厚磅礴的飓风穿透护体玄气时,就被狠狠的震飞了出去…… ------题外话------ 姚华裳和苏世明这条线渐渐浮出水面鸟,晋安候府也彻底完蛋了,哈哈,下晚六点二更喔~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一百七十六章:向我求爱,甜蜜 黑袍青年震惊的看着凤夜,想到刚才那粗暴磅礴的气力,心中一阵骇然:“你……你们到底是谁?!” 凤夜擦去唇角呕出的血,提着剑缓步上前,冷声道:“死人不需要知道。” 语落,凤夜左手微抬,朦胧的冰雾自他手掌凝结而出,形成数道冰箭杀气肆意的朝着躺在地上重伤的青年射杀而去,速度之快,已经重伤的青年根本无法避过这致命的杀机。 黑袍青年神色一狠,手中快速凝结一道诡异的指印,眼见一缕青烟自他合十的手掌中飘出,凤夜暗道不好,虽然不知黑袍青年想要干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凤夜出手阻止的速度根本快不过那缕飘出的青烟,眼见青烟自青年的手掌不断飘出,就要随风而去,一道金色的光源瞬间将黑袍青年笼罩,连同那一缕飘荡在半空的青烟一同阻隔。 黑袍青年瞳孔一缩,还来不及说什么,金色的光源发出一道刺目的光泽,瞬间膨胀后轰然爆炸缩小,最后消失于空气。 光源里的黑袍青年,以及那一缕告密青烟玄气也一同随着光源消失的干干净净。 苏木君神色冷酷的看着化为虚无只留一片空地的地方,她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将苏木君这个身份暴露给五方势力,好在那青年实力一般,发出的信号与她来说太过缓慢,还来得及掐灭。 凤夜见此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自责,他还是轻敌大意了。 “主子,属下大意了……” 苏木君看了凤夜一眼,并没有怪他,只说:“你是第一次真正接触修行者,不知道也是正常,修行者手里时常有一些保命或者求救放出消息的法器和特殊的联系方式,有些地位高的长老或者世家子弟甚至会有魂牌。” “无论在何地,距离有多远,只要同处一个空间,一旦人死,对方的家人就能通过断裂的魂牌得知死讯,刚才那人就是想用特殊方式传递消息,等以后了解多了你自然会注意。” 凤夜点点头,牢牢将苏木君所说的一切记在心中,暗道今后遇到所谓的修行者觉得不能大意,以防走漏了消息,泄露了身份! 楚云月收到狼骑卫禀报的消息得知前去埋葬林红玉和苏栗桡的侍卫全部死亡,而林红玉和苏栗桡两人面门上甚至出现了两个血窟窿的时候,细细思考了一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红玉和苏栗桡面门上的伤口像极了楚文瑾死时的样子,让楚云月不难猜出这是与苏木君有关,而能让苏木君出手,定然是林红玉和苏栗桡的死有问题,或者说两人只怕是假死。 尽管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楚云月还是用通讯石联系的苏木君,询问了林红玉和苏栗桡的具体情况。 对此,苏木君也没有隐瞒,将仙祭天之谷派人来救两人的事情,以及能够让人短时间内形成中毒假死迹象的丹药一事都跟楚云月说了一遍。 自此,楚云月在对待突然死亡的重要人犯更多了一分警惕,今后但凡有要犯突然死亡,他都会下令让人在尸体的致命部位补上一刀,以杜绝有人假死逃过罪责。 楚国永定六十二年七月,发生了建国一百多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变动,先是永益王囚禁太子妃一事被揭露,皇玄孙殿下带兵绞杀就地正法,再是世子瑾带人逼宫篡位被皇玄孙殿下策反捉拿。 紧接着刚打了胜仗,押送犯人回京的镇国将军被刺客暗杀死于狼群围攻之下,再是闲王嫡孙潜伏多年被淳瑜郡主揭露其狼子野心,被皇玄孙一剑斩杀,其党羽经过数半月的追踪逮捕尽数抓捕归案。 最后是镇国将军夫人在府中*殉情,晋安候府夫人林红玉和小少爷苏栗桡畏罪自杀。 随着苏子律一众党羽被押入京,经大理寺和都察院重重审理后确认其通敌叛国一罪,晋安候府大房一脉、永益王府一众党羽以及闲王一派叛党于七月三十在井场斩首示众。 随着一众叛党尽数歼灭,沥阳皇城也渐渐恢复了原先的热闹繁荣。 同年八月三日,半个多月未上朝的楚皇亲自临朝,召见了双鹿关一战的一众将士,依次进行了论功行赏。 已故镇国将军苏世明被封为一等镇国公,自此,楚国见过一百多年来出现了第二位一等公爵,只可惜这位公爵已不在人世。 苏家军虎威将军李万擎封从一品镇西将军,领二十万苏家军镇守北南海灵关。 苏家军左将军齐山熊,封三品镇北将军。 苏家军偏将军王勤,封从三品安乱将军。 苏家军偏将军卢梭,封三品平北将军。 苏家军中郎将苏木烨,封二品卫将军,领二十万苏家军镇守西北双鹿关。 …… 一连串的册封宣读完后,众将士对于苏木烨从一个从五品中郎将直接升至二品卫将军并没有丝毫意外,双鹿关之所以大获全胜甚至歼灭敌军二十万,其中功劳最大的就是苏木烨。 况且大将军已故,手下四十万兵权虽不能全部交给苏木烨,但也势必要交一半给他用来稳定军心的。 虽然有一半兵力分给了李万擎,单独镇守海灵关,可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李万擎是苏世明手下大将,心是向着苏世明的,明面上将这二十万兵权交给他,实则还是属于苏木烨的。 一时间,朝堂上一众原本还盯着这二十万兵权的大臣纷纷安分了下来,皇上明摆着是要苏家继续执掌楚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他们还闹什么?还是盯着楚云月的后宫来的快一些…… 至于卢梭,当听到自己被册封为三品平北将军时微微愣了一下,就连其余受封的将领也颇为意外。 此次论功行赏除了苏木烨外,其余人都是在原有的级别上上升一级,唯有卢梭从五品跳过了四品直接升到了三品。 在论功行赏后,冯公公再次宣读了一份继位诏书,彻彻底底让众大臣的心落到了实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子楚文昊自请辞去太子之位,其嫡子楚云月天纵奇才,内发谋猷,雄才宏略,朕深感欣慰后继有人,特昭告天下册封楚云月为太子,监掌朝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楚国动乱的局势彻底平息下来,楚云月成为了真正的太子执掌朝政。 苏木烨看着立于朝臣最前端身着明黄朝服的楚云月,下意识的就想到梦中苏木君的下场,突然就有些排斥这门婚事了。 楚云月既已成为了太子,楚皇的身体又坚持不了几天了,登基为帝也就是近日的事情,日后后宫三千佳丽,以君儿的脾性怎能容忍…… 散朝后,卢梭拦住了楚云月的去路,恭敬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末将卢梭参见太子,末将想知道为何末将的封赏会高于齐将军等人?” 楚云月将眼前跪在地上身披战袍的青年细细打量了一瞬,这就是淳瑜提到的值得培养的将才,虽然暂时让人看不出什么,不过身上沉稳锐利的气息倒是还算令人满意。 “心性沉稳,心思剔透,能敏锐察觉敌方诡计不被眼前的胜利蒙蔽了心,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既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就该给你统领一方发挥才能的机会,况且……” 楚云月清冷的话音一顿:“你该感谢某人慧眼识珠,跟本太子举荐了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给你的机会,也不要让本太子失望。” 卢梭微微一愣,暗自思量起太子口里的人是谁,想来想去却丝毫头绪都没有。 旁边观望的几个将领看着楚云月离开,也满腹疑惑,唯独苏木烨下意识的想到了苏木君,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找苏木君确认。 对此,苏木君只随意的说了一句:“无论武功、智谋、心性卢梭身上都有,若是培养好了会是个很好的帮手。” 苏木君看着苏木烨,眼底的深意让苏木烨瞬间明了,她这是在给他挑选心腹,给楚云月挑选人才。 苏木烨看着丝毫没有因为楚云月成为太子而受到影响的苏木君,呆木的坐在椅子上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君儿,你喜欢太子吗?” 苏木君见苏木烨眼底极为认真的神色以及一抹莫名的忧虑,知道他是在担忧自己今后的幸福,勾唇一笑,摇了摇头:“不喜欢。” 苏木烨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截了当的答案,愣了一瞬后蹙紧了眉头,神色冷酷严肃:“那我们不嫁了,哥哥明日上朝就请旨废除你和太子的婚约,就算用二十万兵权交换也好,只要你不喜欢,有哥哥在,没人能逼你嫁!” 大不了他带着君儿和旭儿离开沥阳,离开楚国,反正他对身上的官职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子承父业随着父亲,他应该会成为一名江湖侠客,而非朝廷大将。 哪怕这个人是楚云月不是楚文瑾,但是有了梦中看到的结局,他就是对皇家人有着排斥和不喜,不想君儿真的像梦里一样成为皇家争权夺位的牺牲品。 苏木君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木烨脸上的冷酷与决绝,知道他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甚至他本身就不喜这门亲事,可是想到之前见面都好好的,苏木烨并没有如现在这般表现出对楚云月的排斥,现在怎么会…… 苏木烨见苏木君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那幽妄的猫眼给人一种无边的吸引力,高深莫测有犀利,好像能一眼将他整个人看透一般,本能的,面对这样的眸光苏木烨心下一阵紧张,试探的呼唤。 “君儿?” 苏木君见此,驱散了眸中的探究和思虑,缓缓一笑:“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不会嫁给楚云月,他自己也知道的,等楚皇归天,他会想办法废除这道圣旨的。” 苏木烨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么说你和楚云月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有。”苏木君戏谑道,看着苏木烨瞬间紧张黑沉的脸,唇角勾出一抹邪肆乖张的笑意:“合作关系而已。” 闻言,苏木烨突然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突然发现自家妹妹是个不省心的,将他的心弄得乱七八糟忽上忽下,简直比打仗还累…… 知道苏木君和楚云月之间的婚约是假的后,苏木烨就放放心心的离开了沁水阁,专心派人去查梦中出现的那个地方去了。 然而,苏木烨并不知道,就在他前脚没走多久,沁水阁就迎来了一位比楚云月危险千百倍的少年,这才是他真正要当心的存在…… 苏木君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波动时,那熟悉的阴凉气息顿时让她心口一颤,下一瞬,一抹欣长尊贵的紫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暗紫色奢华秀有飞龙的锦袍入眼时,却远远不及那一头垂直地面的蜿蜒墨河所带来的妖娆魅惑,更不及那张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清绝容颜让人失魂着迷。 这份意外惊喜来的太突然,却突然的让苏木君心情愉悦,唇角不知何时已经牵起,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明媚。 秦澜雪走到苏木君面前停下,那双美丽至极的丹凤眼专注的凝视,缱卷着绯色涟漪,暗紫的唇一张一合,直白的吐出两个任性的字眼。 “想你。” 这一刻,那摇曳的三千墨发似乎也覆上了一层迷美的朦胧之气,散发着迷惑心智的气息。 苏木君望进那片澄澈的明湖,其中的缱卷的浓艳色彩仿似能将人溺毙,愉悦的嗓音自唇角溢出:“怎么来了?” 尽管询问,可是苏木君脸上璀璨明媚的笑意已足以说明她的喜悦。 秦澜雪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木君,哪怕他每天都透过鬼骨魔兵看着她,哪怕他和苏木君时不时就会通话,他还是觉得不够。 淡淡醉人的迷音缓缓流转:“有小樱子看着。” 苏木君听言,眉梢微挑:“小樱子去秦宫找你了?那齐湘国怎么办?” 秦澜雪抬手想触碰苏木君的脸,可是手还未伸出就想到这并不是她的身体又缓缓放下,只是专注的继续凝望着她,仿似望进她的灵魂,慢慢道尽自己心中的想念和眷恋,还不忘回答苏木君的问话。 “小樱子找了个替身替他守着,没事。” 苏木君看见秦澜雪的举动,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只怪当初她运气不怎么好,若是身穿的话…… 苏木君眼底泛起一层妖华的旖旎,这抹光泽被秦澜雪捕捉到后,澄澈的明湖荡漾起一层涟漪,点点幽蓝慢慢闪烁跳跃出灼人心口的热浪。 “阿君,你在向我求爱吗?” 令人迷醉的迷音说出这么一句无下限的话,瞬间让苏木君嘴角抽了抽。 看着某人端着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清绝脸庞,用一双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专注的凝视着她说出如此直白而无辜的话,苏木君想,今后这样的雷点应该会很多…… “可惜只能想一想。”比起没脸没皮无下限的另类*,她苏木君也是不差的。 这变相的承认让秦澜雪瞬间笑了,那清绝靡丽的笑容溢满了极致的温柔与迷恋,澄澈美丽的眼眸带着几分溺人的宠溺:“等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随你吃。” 秦澜雪说着,低头就这么无比自然的用白皙饱满的额头贴在了苏木君白皙的额头上,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无端染上一股子的甜蜜。 这股子甜蜜醉人的气息就是在房外探头探脑偷看的凤夜等人都感觉到了,差点没被醉的晕倒过去…… 从来没见过哪些相恋的人光是周围的气息就能甜蜜的腻死人,主子和阿雪两人简直神了! ------题外话------ 抱歉,晚了点,嘿嘿,好在把阿雪放出来赔罪了,哈哈~ 第一百七十七章:死前密旨,夜杀 苏木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晶莹剔透呈现一种近乎半透明的美丽色泽,让人连触碰都觉得之一种摧毁破坏,舍不得下手。 长长的羽睫犹如暗夜展翅腾飞的黑蝶,妖诡诱惑,偏偏黑蝶包裹下的不是深渊而是清澈见底的明湖,温柔的,专注的,宠溺的,所有一切令人醉心的美好都包裹其中让人流连忘返。 苏木君轻痞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那不怀好意的坏笑反而惹来秦澜雪更加宠溺的笑颜,唯独明湖深处晕染出华美妖异有阴诡的幽蓝色泽。 “阿君,我不喜欢你的玩偶。” 原本一室的甜蜜因为这突兀的话题瞬间消散,淡淡阴凉之气迅速蔓延缱卷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与血糜魔性。 苏木君看着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阴云密布的少年,丝毫意外都没有,原本她还奇怪怎么这人出现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不满,原来是看到她一时忘记了…… 伸手轻轻抚摸他身后蜿蜒而下的乌黑发丝,入手的柔顺华润让苏木君瞬间爱不释手,轻笑:“若你介意那些谣言,等将来你让秦国百姓以我真正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放在一起谣传,定然会比这个更响亮更美好,甚至更加让世人铭记于心。” “过几天事情全部结束后,苏木君这个名字我就不会再用,这里的百姓如何传颂那也再与我无关,这样阿雪可还满意?” 秦澜雪看着眼前浅笑嫣然带着几分痞气宠溺的少女,黑色羽蝶微微扑闪了一下,澄澈的明湖中晕染的幽蓝色泽诡异的静止,暗紫色的唇还是阴凉的吐出一句。 “但我还是不喜欢那个残玩偶。” 哪怕知道楚云月不是真的残废,但在秦澜雪眼里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残玩偶!…… 听到‘残玩偶’这三个字,看着秦澜雪认真的脸,苏木君差点没大笑出声。 明明是很严肃很危险很血腥的一个话题,偏偏却给她带来一种另类的阴暗萌惑感。 想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她在面对这样危险病态的秦澜雪时,会觉得他很可爱吧…… 苏木君憋着笑,认真的说:“再过不久你就眼不见心不烦了,不重要的东西不必理会,让他自己在楚国玩着,我陪阿雪去秦国玩。” 秦澜雪听言,周围缭绕的阴暗血糜之气才渐渐消散,唇角浮现一抹清绝靡丽的笑意,整齐洁白的贝齿璀璨而耀眼,似乎他脸上每一处细节都仿似上帝精心雕琢而成,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好。” 对于不重要的人,只要苏木君的看法和秦澜雪的一致,秦澜雪就不会再去将对方放在同等位置直视。 因此的秦澜雪不生气了,只因苏木君说楚云月是不重要的东西,在他眼里楚云月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属于苏木君的残破玩偶,如今连苏木君都与他是一样的看法,那么他完全没必要计较理会,可直接忽视。 接下里的几天苏木君都呆在了镇国公府和秦澜雪过着二人时光,偶尔调*,谈一谈秦国的局势,说一说之后的打算。 苏木烨偶尔回到沁水阁看望苏木君,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看到一个美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清绝少年与苏木君待在一起,要么下棋,要么一同打坐练功,要么就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聊天,而且还是同处一榻。 初次看到这一幕的苏木烨顿时变了脸色,原本冷酷的脸更添了几分焦灼:“大胆!你是什么人?!” 护妹心切的苏木烨差点没冲上去将那贵妃椅上躺靠的少年拉下来一刀劈了,可是自家宝贝妹妹的头还靠在人家的肚皮上,而且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他是我男人,无碍。” 一句轻巧霸气的解释瞬间让苏木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苏木旭在旁边小声的解释道:“哥哥,他叫阿雪,阿姐她……她很重视这个人,而且阿姐自己有分寸,哥哥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什么叫不要插手?! 再不插手,自己的妹妹就要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妖孽拐跑了! 苏木烨整个人差点没气炸,原本就冷酷面无表情的脸,这下更是黑成了黑炭头,脑门子的青筋突突直跳,却因为反射弧太长,脑子里还在想着苏木旭的话,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护犊子的举动来。 苏木君看着苏木烨气息冷酷的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黑着脸呆愣着一双黝黑的眸子,就知道他还陷在自己的节奏中没走出来。 唇角牵起一抹有趣的笑意,抬眸看了一眼横躺着的秦澜雪,发现秦澜雪正暗戳戳的看着苏木烨,澄澈的眼眸里一抹妖诡的幽蓝流动,带着极其危险阴暗的气息。 很显然,若是苏木烨思维不这么慢,直接冲过来的话,只怕生命就得不到保障了…… 等苏木烨理清头绪思彻底清醒回神时,倒是已经冷静了下来,黝黑冷酷的眼带着一层火气的打量着被自家妹妹当枕头靠的绝美少年。 这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看楞了,半天找不回理智思绪。 只见不远处的少年慵懒的躺在柔软素雅的躺椅上,哪怕举止随意仍旧掩盖不了周身散发的尊贵优雅的气质,漆黑透亮的墨发自肩头蜿蜒而下,在软塌上盘旋了数道崎岖妖娆的墨色,让人惊艳不已。 在加上那张清绝精致美得令天地失色的容颜,这份美已然远远超乎了人类的想象和认知。 远远看着那双澄澈到纯碎的丹凤眼眸,苏木烨暗自心惊,惊奇世间竟然有如此澄澈的犹如一道明镜的眼眸,轻易就照进世间所有的罪恶,让人类清楚的看到自己心中最深处潜藏蛰伏的罪恶。 只一眼,就让人有种无法直视的惶恐畏惧感,不是因为害怕他这个人,而是害怕那双眼睛能够轻易看透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所有罪恶…… 就连已经见过秦澜雪的样貌的苏木旭,也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后这才扯了扯苏木烨的衣角,将愣神中的他彻底唤醒。 苏木烨第一反应就是担忧的看向苏木君,这样姿容绝世的男子岂是君儿能够镇压得住的。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苏木君身上,看到她那张邪肆的笑颜,对上她那双幽妄傲然的猫眼,以及周身若有似无的威慑天下的霸气时,即将脱口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卡在了脖子眼。 为什么这一刻,他不但不觉得君儿压制不住这个气质尊贵又绝美的少年,反而觉得两人的气场该死的和谐,甚至相互交错生长融合,形成一道更为震撼人心的气场…… 苏木君看着呆愣的苏木烨,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让她接受了他,犹如接受苏木旭一样,尽管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两人干涉,但是苏木君还是柔和的开口说道。 “他就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也是唯一能够令我动心的人,你可以放心,我会过的很好,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说到这里,苏木君邪邪一笑:“况且以我的实力,想欺负我可不容易~” 秦澜雪只是温柔而宠溺的凝视着苏木君,仿佛周围一切都是虚无,根本入不了他的心,更何谈能够入了他的心。 若非知道苏木君将苏木烨和苏木旭都视为了亲人,他早就将这两个碍眼的东西灭的干干净净了,至于入眼?随手就能捏死的,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苏木烨听言,神色有些复杂,想到梦里君儿的惨烈,他现在根本无法将梦境与现实彻底分开。 若是那梦是真的,那么君儿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昏迷八年?为何会武功?为何会有那么神秘的势力?一切的一切根本就解释不通。 可若那梦不是真的,那姚华裳和苏世明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苏木烨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找到真相,好在就快要有消息了…… “君儿,你记住,无论将来如何,你的身后始终有我这么一个哥哥,若是有人欺负你,无论是谁,就是拼了这条命,哥哥也会为你做主,替你报仇!” 苏木烨只认真决然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要秦澜雪的保证,因为他知道,所谓的誓言除了时间能够查验真假,人为根本无法确认。 与其要这个少年空无须有的誓言,他更愿意一直守着君儿,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苏木君明白苏木烨的意思,同时也更欣赏他这份真和实在,与其要空头誓言,不如看着事态发展的结果,唯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凤夜的探查,说苏木烨似乎派人在外寻找什么地方,苏木君越发觉得苏木烨知道姚华裳和苏世明两人有可能假死,甚至怀疑的还不止这些…… “怎么?”秦澜雪看着苏木君深幽的眼眸,出声问了一句。 苏木君摇了摇头,看着跟着离开的苏木旭,缓缓道:“我在想,等离开楚国时应该带着他们去一同去见一见姚华裳和苏世明,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秦澜雪听言,赞同的点点头:“确实。”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天成。 …… 这天傍晚,宫里传出了楚皇病危的消息,甚至急召了住在皇城的所有藩王以及有封号的后辈。 永寿宫外跪倒一片皇室后裔,放眼望去竟然有不下三四十人,皇族之后跪着的则是按照品级依次排列的各位大臣,让永寿宫外整个上空都充斥着一抹浓重的压抑与肃严。 虽然宣了众人侍疾,可是真正被宣入殿觐见的,也不过是几个手握兵权的藩王以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总共不过八个人,其中就有顾国公朱英。 几人进去的时间并不长,出来的时候也多是神色各异,或庆幸,或绝望,或沉重,看得外面一众大臣也跟着心思沉重起来。 直到冯公公出来走到楚云月面前低声道:“太子殿下请随奴才来。” 众人心中都知道,太子是最后一个了,也就意味着,这楚国的天就要变了…… 楚云月大步走进了内殿,来到龙塌旁,还不等他跪拜,床榻上躺着的楚焱烈就虚弱的招了招手。 楚云月见此,站直了半弯的身,缓步靠近跪在了床榻边:“皇上。” “这没人……叫……高祖吧……”楚焱烈侧头看着楚云月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楚焱烈也不咳了,说话也通顺了,只是极为虚弱无力,整个人形如枯槁,死气沉沉,可耸拉的面皮却带着几分异样的红润,让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楚云月敛眸,清冷的喊道:“高祖。” 楚焱烈看向冯公公和祖杀虚弱的说:“让他们……都出去……” 冯公公听言,连忙挥手让周围的宫人全部退去了外殿,一时间整个内殿只剩下他们四人。 楚焱烈见该走的都走了之后,耸拉着有些吃力的眼皮看向楚云月,缓缓的交待道。 “藩王的兵权……朕已经……帮你收回,之后祖杀会将……虎符交……交给你,今后要怎么安排……全看你自己的了,至于顾……顾国公府,朕知道……你不会纵容这些外戚继……续强大,也就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楚熙那个孩子,朕知道……你和文昊都……不好处理,无论你们谁杀了他……都无法向烟儿那孩子……交代,朕就帮……帮你们处理了,等朕去了之后……祖杀会带着朕的旨意……去太子府……” “前方的道路……朕都一一……帮你铲平了,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朕只……只有一件事情……要交代……给你,那就是……杀了淳瑜!” 听到这,楚云月一直微敛的眼帘猛然抬起看向楚焱烈,凉淡的凤眸里瞬间浮动起一道深渊般的涡轮,讳莫如深。 楚云月怎么也没想到,楚皇会为他铺好一条康庄大道,甚至将一切碍眼的石子都铲除的干干净,这其中还包括了淳瑜。 能够让楚皇至死都如此忌惮,淳瑜也算有史以来第一人了,这份危险霸气当真叫人叹服。 楚皇见楚云月没出声,耸拉的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楚云月的手臂,重重的喘息着,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朕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朕相信……你比朕更明白她的……危险性,这样神秘莫测又极致危险的人……若是入主后宫,将来势必……会霍乱我楚国朝堂!哪怕她与朕,与你,都有着……一缕血缘,可她毕……竟是女子,甚至她姓苏!不姓楚!朕不希望……有一天我楚氏的江山……成了苏家的天下!” 楚云月见楚焱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是担忧的出声唤道:“高祖!……” 一旁静默而立的祖杀和冯公公见此也没再宣太医,而是蔓延沉痛的守在床榻旁。 楚焱烈大口的喘息着,垂死挣扎的死死抓住楚云月的肩膀,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朕已经下了密旨……祖杀会去……将淳瑜一并处理了,朕知道你……被……被淳瑜吸引了……” “可是为了……为了楚国的江山,她必须死!……你不是你父王……那……那样的人,朕相信你是……明白朕的……也会……也会做出……和朕一样的……抉……择……” 至死,楚焱烈都紧紧抓着楚云月的手臂,似乎带着一份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担忧…… 楚云月神色清冷的看着床榻上断了气的老者,凤目里的情绪深诡难辨。 祖杀跪倒在地,重重的朝着床榻磕了一个响头,素来细长妖媚的眼也殷红一片,溢满了痛楚。 冯公公眼眶猩红而湿润的跪下,哽咽的大声呼喊:“皇上……皇上殡天了!……” “皇上殡天了!” “皇上殡天了……” 随着一道道通传远远蔓延,带来一片沉沉死气的同时,也代表着新的帝王出现,朝代更替,楚国的政治舞台又将翻开新的一页…… 苏木烨让人回府通传的时候,苏木君和秦澜雪刚吃完饭在庭院里散步,因为早知道楚焱烈的死期,所以听到消息时,苏木君并没有觉得意外。 秦澜雪同样听苏木君说起过,一样没什么反应,唯独唇角勾起了一抹璀璨绝滟的愉悦笑容,昭显着他的好心情。 这意味着阿君跟他一起去秦国的日子不远了…… 永定六十二年八月十二,楚焱烈驾崩,在位五十八,享年八十岁,是九幽大陆开天辟地以来寿龄最高的皇帝。 太子楚云月继位,追封先皇为威永天圣皇帝,改年号为云兴。 京城一众官员集体斋戒,城中百姓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整个皇城入眼素白,透着一片沉寂,楚云月作为新皇要处理朝政,要守丧,要置办先皇后事,忙的不可开交。 本来作为皇家准媳妇的苏木君是要跟着一同进宫服丧的,就算她不是楚云月的未婚妻,她也是皇室子女,楚国的郡主,皇上殡天,她一样是要进宫的。 可是苏木君却称病不出,对此,楚云月什么也没说,面对朝臣的质疑,也只冷漠的反问一句:“淳瑜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难道众位爱卿想朕不久后娶一具尸体为皇后?” 就这么一句冷漠清冷的反问,彻底堵住了一些不坏好意的大臣的嘴巴,一个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暂时无视了苏木君的存在你。 等先皇出殡,葬入东陵后,祖杀领着先皇的密诏带着归龙吟卫在深夜出了皇宫,由冯公公带着几人去了平宁王府,而他则带着归龙吟卫一路去了镇国公府。 在楚文昊辞去太子之位时,楚皇就册封他为平宁王,原先的太子府也变成了平宁王府。 就在祖杀前脚刚走,一直受命监视他的锦凉就出现在了归宁殿。 “皇上,祖公公带着所有归龙吟卫出宫了,看样子似乎是朝着镇国公府去的……” 正在批阅奏折的楚云月闻言,落下的毛笔一顿,‘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放回了砚台上,站起身一边朝殿前走去,一边道。 “让南痕深点兵三千随朕出宫,通知李肃廷带领两千狼骑卫包围镇国公府。” 那明黄的身影明明已走出大殿,殿中却仍旧席卷着一股冰寒凛冽之气,令人寒栗。 先皇说对了,他确实能够明白,明白苏木君有多危险,明白作为一个上位者就要懂得将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先皇却不明白,不明白苏木君根本不屑这楚国的后宫,不明白苏木君若是想,凭她的能力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她,更不明白,对于这个危险又乖邪肆意的女子,他已经舍不得伤她分毫,哪怕是…… 赔上楚国的江山…… 锦凉看着楚云月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领旨办事去了,尽管他认同先皇的决定,可是却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也不忍去抹杀主子心中唯一的眷恋。 ------题外话------ 杀杀杀,有人找上门送死鸟,磨刀霍霍!吼吼! 第一百七十八章:宣读密旨,谁死 平宁王府。 楚文昊听闻冯公公来访,看着躺在床上犹如一个天真孩童般的朱毓烟,正要站起身就被朱毓烟急忙抱住了手臂。 “不要离开我……”朱毓烟可怜兮兮的看着楚文昊,好似一个迷途的孩子,水润的眸子溢满了恐慌和害怕。 自从醒来后,朱毓烟就记起了楚文昊,可除了楚文昊外的其余一切事情都全部忘记了,因此楚文昊也成为了她整个世界的全部…… 楚文昊见此,整颗心一阵抽痛,眼底瞬间溢满了怜惜心疼之意,又坐回了床上,头也不回的对着齐公公说了一句。 “随他们吧,事后记得处理干净。” 先皇临死前对楚熙的安排,楚云月已经提前跟楚文昊说过了,楚文昊原先一只无法下决定,现在这样也好,将来等烟儿清醒后问起楚熙,他也不会无法交代,也不用担心将来楚熙长成后找阿月报仇…… 齐公公听言,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去了前院,见到冯公公后,将楚文昊的意思传达了一番,便带着几人去了楚熙的院落。 在冯公公用毒药毒杀了楚熙的时候,祖杀一群人也来到了镇国公府。 看着眼前庄严漆黑的大门,祖杀并没有直接带人冲进去,而是走上台阶立在高高的大门下,伸手不轻不重的扣了扣门。 紧接着门内传来一阵匆匆小跑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侍卫的脑袋。 侍卫看到门外立着一个身着黑红宽袍脸上扑着一层不轻不厚的粉,双唇中心两抹红艳的唇脂让那张嘴犹如樱桃一样,却偏偏给人一种妖里妖气的阴诡感的男人。 男人脸上两道泛白留的长长的眉毛几乎成为了被人识别的标志,让门内的侍卫愣了一瞬后,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连忙打开门走出来,略带恭敬的唤了一声:“祖公公。” 随即疑惑的问:“不知祖公公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现在虽不算深更半夜,却已是亥时,正是休息的时间…… 祖杀用那双画了淡淡暗红胭脂水粉的眼不轻不重的睨向侍卫,幽幽一笑:“杂家是来宣读先皇的密旨的。” 这略带深意的笑容加上那不男不女的媚态,让侍卫受不了的全身腾起了鸡皮疙瘩,连忙低下头将祖杀请了进去,就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当着祖杀的面颤抖…… 随后让同伴去通知韦祥,自己则引领着祖杀去了云来阁等候。 祖杀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耐心,并没有直接去苏木君所住的院落宣读旨意,虽然今日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淳瑜郡主,可是凭着她的手腕的心智谋略,就值得他尊重,给予她最后的体面。 当韦祥听到消息的时候,吩咐人去通知苏木君、苏木烨和苏木旭,自己则匆匆忙忙的赶去了云来阁招呼祖杀。 可是等他来到云来阁看到门外站满了不下上百个的黑衣戴黑色面具的暗卫时,心口猛然一跳,那一个个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与杀气汇集成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戮,让整个宽阔的空间都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韦祥看着这架势,突然觉得怕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跟身侧跟着的侍从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在人走后才快步进了大厅。 此时的苏木君和秦澜雪正在房间中一起看着千里之外送来的奏折,或者应该说是被重复刻印过的奏折。 毕竟在外秦澜雪还是一名傀儡帝王,所有的奏折都是送到太后那去批阅的,这里送来的奏折并非原本,只是重新刻印过的内容。 这些天苏木君和秦澜雪到了晚上就会一同看奏折谈政事,秦澜雪就犹如一团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着从苏木君身上学到的独特思维和治国方针,最后在将所有东西融为己用,形成一套全新的思路。 守在门外的芷熏听到下人的禀报,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屋子。 这些天她们这些人没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家主子和阿雪的视线范围的,因为只要她们没眼色的去打搅两人,主子倒好些不会说什么,可是那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年,他不看你,甚至连话都没说,光是身上瞬间散发出的阴暗死亡之气就足以让她们一群人体验到地狱游走的恐怖。 “主子,韦管家派人来报说祖公公来了,说是来宣布先皇密诏。” 苏木君在芷熏进来的时候就抬起了头,听了芷熏的话后眼帘半合透出一抹冷凉,唇角斜起,玩味的重复:“密诏?~” 旁边坐着的秦澜雪合起了手上的奏折,澄澈的丹凤眸底卷起一抹死气,暗紫的唇轻轻蠕动:“制成玩偶吧。” 芷熏听到此话,脚底下意识的腾起一抹寒气,因为她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慢慢晕染出黑不见底的阴暗…… “不错的主意。”苏木君赞同的点点头,笑意阴邪肆意。 听得芷熏眼角抽了抽,只想快点离开这可怕的房间,离开这两个凶残可怕的人…… “走吧,去看看。”苏木君丢下手里转动的笔杆子站起身。 秦澜雪则去旁边的衣架子上拿起了搭在上面的衣服,走到苏木君面前给她穿上,极为细致的为她整理好衣物。 神情专注的仿似在做一件极为有意义的事情,偏偏那惑人的暗紫色唇瓣还缱卷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让那张认真又清绝精致的脸越发美得摄魂心魄。 苏木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澜雪为她穿衣,系上腰带,整理衣着,唇边含着一抹不自觉的笑容,眸光柔柔的卷着一抹浅浅的温柔。 拿过一旁放置在桌上的人皮面具给秦澜雪仔细的带上,遮掩了他那张绝色容颜。 看得一旁充当电灯泡的芷熏不断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差点没鼻血狂涌…… 好在秀恩爱的两人动作也快,秦澜雪帮苏木君整理好衣着,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定无任何差错后,才伸手将苏木君细嫩的小手牵入掌心,牵着他走了出去。 芷熏和暗处出来的凤夜跟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一路去了云来阁。 在几人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韦祥喊来的侍从,从侍从口里得知祖杀带了上百的黑衣人一同前来,而且那些黑衣人都带着黑色的面具时,苏木君就知道那些是归龙吟卫了。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苏木君幽邪一笑。 就在苏木君和秦澜雪去云来阁时,镇国公府外达达的马蹄声阵阵响起,上千狼骑卫四散开将镇国公府严密的包围。 弓箭满玄,森寒锋利的箭头密密麻麻的对准了镇国公府的围墙,似乎只要有东西从里面出来,无论是人还是蚊子都尽数射杀一般。 漆黑的街道传来一阵马蹄声,楚云月一马当先,身侧是锦凉和锦清,而后是御林军统领南痕深,在后面则是数千御马驰骋的御林军。 楚云月来到镇国公府一勒马绳,人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丝毫停顿的都没有的就大步朝着已经打开的府门而去,一连串的命令落入身后跟来的领将耳里。 “狼骑卫留守府外,但凡身着黑衣脸带黑色面具的人逃离,全部射杀,包括祖杀在内!” “御林军跟朕入府!” 两道命令传入周围众人的耳朵时,南痕深眼底划过一抹惊诧,却脚步不停的跟上楚云月,挥手招呼一众御林军跟上。 新上任的狼骑卫统领李肃廷也惊讶了一瞬,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着周围惊楞的狼骑卫道:“皇上的话都听见了?派人去给四周围守的将领传话,所有从府里逃出的黑衣面具人和祖杀,全都不留余力的绞杀!” “是!” …… 苏木君和秦澜雪出现在前厅的时候,楚云月正好带着一众御林军赶到,两方人就这样突然的在云来阁的院子里会了面。 苏木君见楚云月突然出现,眸色微微深了几分,随即扫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数千名御林军,以及发现事情不对劲纷纷赶来保护的一众府里的侍卫,缓缓一笑。 “怎么?是有刺客跑到镇国公府了吗?” 邪肆玩味的话语并没有化解这一方死沉沉的空气,反而让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苏木烨和苏木旭也赶来了,一走进院子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诡异,再看看满院子的人,有黑衣蒙面人,有御林军,甚至连皇上都来了,顿时觉得不好。 两人走到苏木君身边,苏木烨出声问:“君儿,你没事吧?” 对于苏木烨第一句话就是担忧自己,苏木君虽然无奈但也领这份情,心中微暖,含笑道:“放心,今晚有事的人可不会是我。” “郡主好气魄~”一句阴柔的笑语自不远处的大厅传出,众人转头看去,就见祖杀从门厅里缓步走了出来。 苏木君见他两手空空,竟然没有抱着从来不放手的黑猫,邪诡的勾起唇角:“祖公公今日怎么没有抱着你的同伴?莫不是办坏事不方便?~” 对于苏木君的调侃,祖杀浅浅一笑,带着几分妖娆几分阴凉,从怀中拿出一封密旨,道:“奴才今晚替先皇宣读遗诏,不方便带着小黑。” 一直站在原地未出声的楚云月,看向祖杀,神色清冷凛冽的说:“先皇的这道密旨作废,祖公公还是回宫去吧。” ------题外话------ 满足乃们的期许二更鸟,哈哈~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九点喔~ 第一百七十九章:自己剥了,该死 随着楚云月出声的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若是之前看到这么多人就觉着有问题,那么此时听到楚云月这么说,苏木烨已经可以确定这道圣旨里的旨意不会是什么好的,甚至有可能会让妹妹陷入危险之地。 苏木旭更是往前站了一步,用小小的身躯挡在了苏木君的前面,如星辰般璀璨的猫眼也覆上了一层警惕的盯着祖杀一行人。 苏木君先是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木旭和苏木烨后,才抬眸看向楚云月和祖杀,两人话里隐含的深意已足够让她明白那道密旨的含义。 这楚皇不愧是执政多年雄韬伟略的帝王,临死都不忘考虑所有,铲除一切有可能危机到楚国江山的人,不仅收了各地藩王手上稀少的兵权,连她这么一个闺阁女子都不放过。 苏木君看着楚云月似笑非笑的道:“先皇考虑的很周到,皇上应该赞同先皇的建议才是~” 祖杀有些意外的看着不远处浅笑嫣然邪肆乖张的女子,显然没想到她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调侃皇上不说,竟然还很是赞同先皇的旨意杀了自己…… 别说祖杀,就是苏木烨和楚云月身侧站着的南痕深等一众将领,也有些看不懂的愣了愣。 今日不管换了是谁身处这危险境地都不可能如此轻松的笑,甚至还赞同圣旨里的意思,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闺阁女子…… 不过或许是这气氛太诡异紧张,让众人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谨慎的看着满院子不同阵营的人。 楚云月凉淡的凤目在触及苏木君的时候深诡难辨,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清冷的声音传出时透满了认真。 “那是对我楚国江山有野心的人,你的心不在这,更看不上楚国的山河,所以这道旨意完全没必要。” “若我确实对楚国的山河感兴趣呢?~”苏木君幽幽一笑。 “我说过,楚国的江山有一半是你的。”楚云月平静的看着苏木君,道出一句让在场人心中沸腾的话语。 所有人目光惊骇的猛然看向自家的皇上,似乎想要确定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还是皇上自己说错了。 可是当看到那张被红彤彤的火光映衬的有些朦胧的贵雅容颜时,那面上的平静清冷以及严肃认真,让任何人的心都生不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 因为那双凉淡碎满了月华的眼眸明明冷漠清寒,却缱卷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真挚。 这让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是认真的,他真的将楚国一半的江山送给了淳瑜郡主…… “阿君要的,还轮不到一件东西来送。” 突然,一句如远山穿透的迷音靡靡散漫,明明如此的迷人心智,却偏偏迷惑人心的同时带来了灵魂都为之寒栗的死亡之气。 从各自思绪中回神的众人,瞬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急速下降,甚至随着这阴暗的气息四散,众人渐渐感觉到周围的景象似乎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从秋天凉爽的夜变成了阴风阵阵的寒冷刺骨的深渊地狱,好似有无形的鬼魅在狰狞叫嚣着要将他们撕碎,骇得一个个脸上失去了血色,惨白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不仅是四周的人,就是楚云月和祖杀等人也避免不了被波及。 一种阴暗死亡般的压迫感袭击着他们的身躯灵魂,卷起一股子窒息狰狞的可怕凉意。 苏木君看着面前忍不住身躯颤栗的苏木烨和苏木旭,两人因为离秦澜雪最近,所感受到的阴冷黑暗之气也最为浓郁,脸色白的一分血色都没有,双腿不断颤栗。 就在快要软倒的时候,苏木君及时握住了秦澜雪的手,体内能源之力运转,无形的驱散了秦澜雪周身散发出的黑暗气息。 秦澜雪感觉什么气息突然出现打散了自己周身的阴暗气息,侧眸看了苏木君一眼,有些不满。 但这抹不满在对上苏木君柔亮的视线时化为了无奈和宠溺,气息一收,再次变成了一个极为无害不惹人注目的清秀少年。 只可惜经过秦澜雪这么一阵气势洗礼,就算他现在收敛了,在众人眼中也不再是一开始不惹人注目的无害少年,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带起了一抹不自知的惊惧惶恐。 这是众人第一次知道,有人只凭气势就能让人看到可怕血腥的黑暗地狱,那种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感觉,足以让人惶恐颤栗…… “你是谁?” 楚云月看着站在苏木君身边被她牵着的清秀少年,模样只能算秀气称不上俊美,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唯独一双澄澈的丹凤眼美得令人着迷,让原本只能算清秀的脸也多了一分别样的吸引力。 如此的无害普通,若不是刚才那股窒息般的死亡感太过清晰令人刻骨铭心,他真以为一切不过是幻觉…… 这股震撼甚至让包括楚云月在内的众人都忘记了秦澜雪出口时,话语里那两个‘东西’二字。 祖杀原本笑盈盈的闲散也不见了,严肃的脸上透满了谨慎和沉重,阴柔的眼也满含锐利冷鸷。 什么时候淳瑜郡主身边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少年?! 之前在知道那名监视苏木君的归龙吟卫被人控制之后,他和先皇就确定了苏木君有问题,甚至在齐城出现的一群神秘少年也跟苏木君有关系。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世间除了五方神秘势力的人,竟然还会有人光凭借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让人吓破胆,更甚至…… 有可能可以让人在满满的阴冷和黑暗气息中死亡…… “淳瑜郡主当真隐藏至深,身边有这么一个可怕的高手,竟然没人知晓……”祖杀神色不明的阴凉道。 面对两人的话,秦澜雪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们,只侧眸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女子,任由天地万物再多姿多彩,他的视线都只容得下一人。 苏木君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楚云月的问题,而是看向祖杀微微勾唇,不急不缓的说:“祖公公还是先宣读先皇的密旨吧。” 楚云月见此,知道苏木君自有打算也没有再阻止,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秦澜雪。 祖杀听言也暂时收起了对秦澜雪的探究,将手上的密旨一展,用尖细的嗓音阴沉沉的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后辈子孙有女淳瑜,明眸善睐,蕙质兰心,怀瑾握瑜,深得朕心,固下此遗诏,赐淳瑜陪葬之恩典,钦此!” 祖杀冷肃的看着苏木君,阴柔一笑:“淳瑜郡主,接旨吧。” 整个院落随着祖杀宣读遗照的声音落下后死寂一片,针落可闻,可是这份诡异的平静却反方向昭显着众人心中的不平静。 尽管所有人都猜到今晚这阵势不会是什么好事,可真当听到先皇的遗诏竟然是要淳瑜郡主陪葬时,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楚国建国一百多年来并没有出现过陪葬的事情,或者该说整个九幽大陆只有燕国这样传承最久的古老国家存在陪葬,其余新建国没多久的几个国家都未出现过下旨陪葬一事。 而且就算要陪葬,也应该是先皇的妃子或者侍从们,怎么也轮不到淳瑜郡主…… 一时间,众人想到了刚才皇上所说的话,江山有一半是淳瑜郡主的,如今看来,只怕是先皇早就知道皇上的想法,这才为了楚国的江山不被淳瑜郡主霍乱而让她陪葬…… 苏木君缓缓笑了,邪妄乖张的笑音慢慢响彻整个院落,所有人都看着她,看着她明媚肆意的笑颜,看着她身上渐渐散发出的唯我独尊的气场,那俯瞰天下苍生震撼人心的王者气魄令人惊震又不自觉的畏惧。 “先皇确实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只可惜,若是他要杀的换做任何一个人或许都有实现的机会,可这人偏偏是我,那么抱歉了~只能让你们都去给他陪葬了~” 祖杀神色一暗,尽管一颗心刹那间高高悬起,面上还是阴涔涔的笑道:“看来郡主是不打算接旨了,那奴才们可就要得罪了,只能亲自动手送郡主归天!” 祖杀说着,对着一旁的归龙吟卫挥手,冷厉道:“送郡主归天!” 随着祖杀的一句肃杀的命令,原本站着不动的一百多名归龙吟卫纷纷抽出腰间森寒的软剑,犹如鬼魅般直直朝着苏木君杀去。 楚云月眸光一厉,冰寒的杀气一闪而逝,冷漠道:“保护郡主,若有反抗者,杀!” 御林军听令,齐齐抽刀一拥而上,南痕深带着一部分人拦截归龙吟卫,其余一部分御林军则将苏木君等人团团围在了保护圈中。 苏木君看着前方的厮杀,哪怕御林军人数中的,却仍旧不是归龙吟卫的对手,尤其是在归龙吟卫联手对敌时,想要杀死一个归龙吟卫,势必要有数十个御林军倒下。 于是慢悠悠的跟旁边做保护姿态的芷熏和苏木旭说道:“这里不用你们护着,去练练手吧。” “是,主子!”芷熏略带兴奋的应道,当初在得知异兵团的人去边关历练的时候她就满心羡慕了,现在的场面虽然比不上边关,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自从爆发异能后,她还没有机会参与真实的战斗,怎能不叫人兴奋。 不仅芷熏兴奋,苏木旭眼底也腾起一抹光亮,不待苏木烨疑惑询问,就飞身跳出了包围圈,和芷熏一起落入了前方的打斗圈中。 凤夜护在苏木君身侧站着没动,楚云月也站在打斗圈外看着没动,与站在屋外长廊上的祖杀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 而打斗圈中,有了芷熏和苏木旭的加入,一直占据绝对优势的归龙吟卫也出现了被打压的迹象。 只见苏木旭落入人群时,手中突然凝结出数道寒冽的寒冰箭羽,带着破空之势射入人群。 人群中几个归龙吟卫突然感觉一阵窒息的冰寒死亡之气铺面袭来,有个别几个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那冰箭精准无误的射入了心口。 有一两个灵敏的躲过了,可是那堪堪闪躲的身形却显得极为狼狈,而且就在他们闪躲而过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那本该擦身而过的寒冰利箭不但没有掉落在地,反而像是自己长了眼睛般再次掉头射杀而来。 让其中一个归龙吟卫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被一支冰箭自后心穿透而过,到死,眼底都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另外两个归龙吟卫见此,满心惊骇的同时快速的闪躲,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却被那冰箭自臂膀穿透而过。 那冰箭好似遇血就化,可是当他们看到冰箭消失时,带来的不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是自手臂蔓延开来的冰寒刺痛感。 那种被极致的寒冷冰冻麻木的痛,带给两人一阵惊心骇人,连忙低头看去,就见原本血淋淋的臂膀竟然迅速冰冻,甚至那冰冻的程度不是伤口表面,而是从伤口蔓延到血管,从血管一直蔓延到全身经脉。 “啊……” 两人感受着体内全身经脉被一点一点层层冰冻的恐怖刺痛,恐惧惨烈的惊叫一声,在旁边一众打斗的人看来时,两人已经由内而外滋生层层冰霜,成为两具被完全冰封的尸体。 众人看到这神诡骇人的一幕,下意识的停住了手,惊悚的看着两具被冰封的尸体慢慢碎裂,最后四散成点点冰渣融化于黑夜之中。 嘶…… 院子里刹那发出一道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别说打斗圈里的人,就是站在圈外的一众御林军和楚云月、祖杀、苏木烨等人也都惊震了。 然而死亡却不会因为众人呆愣而停止,给予他们反映的时间,苏木旭和芷熏出手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震愣而停止,手中杀机尽显,数十个归龙吟卫瞬间毙命于满天飞射的寒冰利箭中。 芷熏是精神系异能者,借着归龙吟卫呆愣的好时机,直接发出精神指令控制了不少的归龙吟卫,让他们手上的软剑杀向了身边的同伴。 瞬间,又是数道黑影倒下。 周围只剩下半数的归龙吟卫虽然再次震惊于自己同伴突然被控制的诡异现象,却纷纷警惕的压下心中的惊骇,朝着身边的御林军和苏木旭、芷熏两人杀去。 苏木君观看着苏木旭和芷熏两人的打斗,心中还算满意,两人虽然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动手杀人,可是手法却干净落地,没有丝毫犹豫,总算没让她失望。 秦澜雪早就通过保护在苏木君身边的鬼骨魔兵看到过齐城的战争,所以对于两人神诡的能力并没有丝毫的意外,看着苏木君唇角牵起的弧度,暗紫色的惑人唇瓣也缓缓勾勒,清绝温柔的轻笑。 “阿君什么时候也帮我训练一批能人?” 不可否认,尽管他不喜欢阿君将注意力分散到别人身上,可是看到她认真做事,肆意扰乱这世间规则带来漫天血腥的模样,实在太吸引人,太令人爱到骨子里了。 为了能够看到这样让他爱到极致的肆意猖狂,他愿意阿君分一点点时间在不重要的‘东西’身上。 苏木君转眸看向秦澜雪,在触及到那片极致美丽的明湖中荡漾的一点妖冶幽蓝以及满满腻人的温柔时,眸光微柔,邪邪一笑道。 “等去了秦国,我定为你打造一支嗜血兵团。” 这是她一早就在想的事情,就算阿雪不提,等去了秦国她也会为他做的。 不远处,楚云月看着人群中自成一气的两人,那周身融洽温馨的将一切多余的人、多余的事都排除在外的气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心痛和无能为力。 是的,无能为力,他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哪怕那人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因为他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也永远不会成为最亲密的存在。 她是那样的独特而神秘,那样的猖狂而乖邪,那样的危险而引人迷恋,抓不住,握不紧,甚至连握在手中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 哪怕他现在贵为皇帝,一方霸主,对于苏木君这个女子,他仍旧没有信心和能力将她掌握在手里…… 祖杀见归龙吟卫一个个倒下,终于无法再站在一旁看着,沾染了脂粉的眼眸穿透人群直直看向苏木君,阴狠之色一闪而逝时,脚尖轻点地面,人已经快速朝着苏木君飞去。 手中寒光乍现,无数阴毒锋利的蚀骨针划破空气,直逼苏木君。 “淳瑜!”楚云月顿时一惊,素来清冷的声音带出了一抹浓重的暗沉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声音还未完全落实,人就已经飞窜而出,义无反顾的朝着苏木君所在的方向扑去。 “皇上!……”锦清锦凉一阵惊呼,所有人看着楚云月飞快的身影眼底全都腾起了一抹惊心骇然。 皇上那奋不顾身的架势分明就是要赶去当挡箭牌啊!…… 然而,纵使楚云月的举动没有丝毫犹豫,因为距离本就离得不近,根本快不过那密密麻麻的蚀骨针。 眼见如雨般密集落下的蚀骨针有不少击中周围保护的御林军,但大部分却朝着苏木君铺天盖地的吞噬而去时,不待凤夜和苏木烨有任何举动,站在她身边的少年就随随便便的一挥手。 一道骇人寒栗的阴风自袖口奔腾而出,犹如飓风骇浪般带着吞灭一切的力量,缱卷了密密麻麻满带杀机的蚀骨针,片刻不停的朝着半空飞来的祖杀吞噬而去。 所有人因为周围空气骤然阴寒稀薄而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动作,看着那一卷黑暗阴风朝着祖杀袭去,然后根本不容祖杀有丝毫反抗的,就将他彻底吞噬在黑暗可怖的阴风之中。 无数灰暗的死亡之气缱卷着祖杀的四肢百骸,将他就那么控制在了半空中,被重重阴寒可怕的黑气包裹,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从缠绕身躯的黑气中挣脱出来。 “你……你难道……是……五方势力……的人?!” 祖杀惊骇的瞪大细媚的眼盯着下方清秀却气质尊贵优雅的少年,因为周身缠绕的黑气散发出的阴寒之气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冰冷的犹如死人,连开口说话都带着寒冷的颤栗感。 而唯有这么一个理由,才能够解释通这少年神鬼莫测的力量,因为这世间,唯有五方势力的人才会拥有这么诡秘可怕的实力…… 秦澜雪却没有理会祖杀的疑惑,只专注的看着苏木君思考道。 “阿君,我突然不想做玩偶了,不听话的东西不配成为玩偶,不如让他自己把自己剥了,再制成‘小鬼’听从差遣如何?” 什么叫自己把自己剥了?!众人惊悚的看着苏木君身边笑容璀璨温柔的清秀少年,绝不承认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可淳瑜郡主那副状似思考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是世人太大惊小怪?还是他们都想多了?亦或者是淳瑜郡主原来是这样的郡主?!…… 尽管苏木君觉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或许太过血腥了一些,可是当听到秦澜雪说制成鬼骨魔兵的时候,她眼底就闪烁出一抹兴趣了,毕竟对于鬼骨魔兵这样超乎自然现象的下属队伍,她还是挺感兴趣的。 既然如此,苏木君自然不会因为顾忌陌生人的感受而压制自己的兴趣,于是笑盈盈的开口道:“不错的想法,正好我也想看看小鬼是怎么制成的。” 苏木君用了秦澜雪的称呼,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鬼骨魔兵,人多口杂,这个时候还不是暴露底细的好时机。 有了苏木君的支持和赞成,秦澜雪脸色的笑意越发璀璨了几分,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也荡漾起层层温柔醉人的光晕,看得一众正惊悚的盯着他看的人不自觉晃了神…… 然而下一秒,祖杀尖细惨烈的惨叫瞬间唤回了众人的心智,齐齐抬头看去时,全都惊骇悚然的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半空被阴寒黑气包裹牵制的祖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断裂的刀刃,那刀刃刀口看起来很像是侍卫用的长刀,或者该说那根本就是侍卫用的长刀。 只是并非完整的长刀,而是刀尖上约莫两指长的刀刃。 祖杀就这么拿着那断残的刀刃,在黑气的簇拥下一点一点缓慢的靠近自己左肩,刀尖压下刺入肌肤的时候,祖杀那双瞪大的眼睛足以让众人清楚的明白这一切并非他自愿而为,而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 当刀尖戳入左肩的皮肤约莫五毫米的深度时,握着刀刃鲜血淋淋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下移动,每一寸,那戳在皮肉中的刀尖就随着手的下移移动一寸,殷红的鲜血犹如一股细小的河流般流淌而下。 祖杀心中从最初的惊骇渐渐变得寒凉恐惧,那种从灵魂深处带出的无端恐惧令他只觉得刺骨的冷,就连身上皮肉被割开的尖锐疼痛都无法掩盖过那抹浓重的阴冷和恐惧。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皮肉被缓缓割开的声音,那种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终是让祖杀压抑不住的发出一声惊恐凄厉的惨叫。 “啊……” 众人看着祖杀右手握着刀刃将自己的左手从肩膀一路割破至左手腕,然后再绕到左手腋下对等的位置从头再割到尾。 紧接着,刀刃来到锁骨的位置,从左到右缓缓的割了一刀,而后从前胸腋下的位置一路割下。 祖杀的身躯就那么在半空弯腰而下,手中的刀刃一路割到了左脚脚裸,再松开站起身从右侧腋下开始切割…… “杀了我……杀了我……啊……” 这种缓慢的身心和精神折磨终于让祖杀精神崩溃的求饶吼叫,那一句‘让他自己剥了自己’的话语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的精神力彻底在无边的恐惧中崩塌…… 这句之前显得意味不明,如今却极为可怕悚然的话语,不但成为了让祖杀崩溃恐惧的导火线,也成为了在场众人心中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源头。 看着半空那血腥残酷又恐怖惊悚的一幕,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坚持不住的转头弯腰呕吐起来。 哪怕上空的景象还没到最恐怖血腥的一幕,脑海中自行升腾出的脑补已经让他们忍受不住的恶心寒栗。 苏木烨是参与过大型战争的人,那数十万尸体血流成河残值断臂的画面他见过,所以面对眼前这幅画面还算好,可是却惊悚于这背后变态的残忍。 惊疑不定的转头看向笑容璀璨的秦澜雪,看到他那张含笑的脸庞,看到他那双澄澈至极的美丽眼眸中含带的鉴赏光泽,苏木烨只觉遍体生寒,四肢麻木,一股寒凉悚然的恶寒之气铺天盖地的袭向他的心口。 不正常…… 这个少年的心态根本就不正常!如此变态阴残,君儿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下意识的,苏木烨一把抓住苏木君的手将她拽到了一旁,远离了秦澜雪。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谁也没想到的,秦澜雪是满心欣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加上从没想到身边有人敢将他和阿君隔离,所以一时让苏木烨成功的将苏木君从他身边拉开。 苏木君同样在看着半空中的画面,但并不是忘却周围一切的忘我境界,只是因为从没想过苏木烨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稳住心神有胆子在秦澜雪眼皮子底下抢人,这才被苏木烨拉了个正着。 不过在苏木烨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时,她就反应了过来,轻巧却不容桎梏的挣开了苏木烨的手,但身影却没有远离,还算给面子的停留在了苏木烨身边,距离秦澜雪也不过一步的距离。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步距离,却让秦澜雪彻底收敛了笑容,原本收敛的阴寒死亡之气瞬间喷薄暴涨,刹那间似有无数魑魅魍魉在狰狞咆哮,让人间秋夜彻底变成了阴暗鬼域,阴森暗黑,散发着阵阵勾魂夺命的阴风,透满了浓浓嗜血的死亡阴气。 那双澄澈的丹凤眸也不再是让人恍惚的极致美丽,而是点点妖异的幽蓝迅速蔓延扩散,犹如突然席卷而来的海啸,带着吞天噬地的阴暗。 盯着苏木烨,素来除了苏木君外倒映不进任何万物的眸子,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倒映进了苏木烨的身影,却不是温柔旖旎的专注,而是无边无际的血腥和黑暗。 “该死!” 一句索命迷音蔓延时,秦澜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苏木烨面前,森白悚然的白骨之手瞬间戳入了苏木烨的胸膛。 就在那森森五指白骨就要完全没入的时候,一只细白柔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制住了白骨的进入…… ------题外话------ 今晚还有二更喔~,不过是在零点,二更要踩点发了~ 第一百八十章:来得太快,落幕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神色认真的说:“阿雪不可以,惩罚惩罚就够了。” 其实无论秦澜雪的速度在旁人眼里有多快,有多让人来不及反应,只要苏木君想,完全是可以阻止的。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阻止就是因为了解秦澜雪,若是她就这么让秦澜雪放过苏木烨,不让苏木烨受到丝毫伤害的话,今日苏木烨将她拉离秦澜雪身边的事情绝对无法简单了却。 哪怕有她镇压,也必须见点血,只是若是她阻止,见血的就不是苏木烨,而是她自己或者是秦澜雪。 因为那个时候,她与阿雪势必是要动手打起来的。 周围看呆的一众人也从苏木君的声音中纷纷回神,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两人身上,目光惊疑不定,完全想不透怎么好端端的就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了? 至于半空正在受着残酷骇人之刑的祖杀,则被众人下意识的忽视了,毕竟比起血淋淋的恐怖场面,众人更想看苏木君和秦澜雪这两个凶残之人的内讧之争。 苏木烨也从突然的事件中回过神来,胸口钻心的刺痛让他额头上密布满豆大的汗珠,脸色也瞬间退去血色,黝黑冷酷的眸子却不甘示弱的看着秦澜雪。 眼底不惧生死与执拗不悔的神色看得旁边围观的人一阵心惊肉跳,就怕这眼神再次惹来秦澜雪的杀机。 可是此时秦澜雪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苏木君的身上,暂时没空理会苏木烨。 秦澜雪双瞳一片妖冶森鸷的幽蓝,静默的盯着苏木君面无表情的说:“他要将阿君带离,该死!” 苏木君了解秦澜雪不同常人的思维三观,所以一开始就任由秦澜雪出手伤了苏木烨,为的就是化解一部分他思想中的毁灭性,此时哪怕阻止,也是站在秦澜雪的角度去解读问题,而非苏木烨的立场。 “我知道他不该将我带离阿雪的身边,但是阿雪要知道,不论是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无法将阿君带离阿雪身边的,这世间唯有两个人可以让你我分离,那就是你和我。” 苏木君目光微柔的看着秦澜雪,眼底幽妄而邪异却不难让人看出其中参杂的温柔。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苏木君竟然松开了少年的手,让那白骨森森的手掌骨*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中,极为醒目的落入在场众人的视线里。 暗夜中白森森的颜色是那般夺目,深深的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让原本就已经惊悚的情绪更加骇然惶恐。 惊恐悚然的不是那骇人的白骨手,而是这只明明没有丝毫血肉的白骨却还能正常使用的奇诡可怕现象…… 人群中,彻底消灭了归龙吟卫的苏木旭见到自家哥哥被人破了胸口,鲜血直流,并没有忙着靠近,而是骇然紧张的站在原地看着。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选择靠近无疑是找死,阿姐正在安抚突然暴走的阿雪,若是他这个时候再去添上一笔,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到时候只怕会见更多的血…… 楚云月也满含惊震之色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只插入苏木烨胸口的白骨手,五个白骨指节有一半都戳入了苏木烨的胸口,唯有半截指节和手掌留在外面,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寒阴森的气息,让人遍体生寒。 先不说这只可怕诡异的白骨手,就说这少年的举动也实在超乎人预料,楚云月没想到他竟然敢当着苏木君的面杀她的亲哥哥! 若说之前透过秦澜雪残忍的对待祖杀的举动,他还只是怀疑这人嗜血好杀残酷阴狠,那么现在看到秦澜雪毫不犹豫的对苏木烨出手,已足以让他联想到秦澜雪的心态存在着异于常人的问题…… 楚云月显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心理变态,甚至有可能三观出现了扭曲的人,苏木君竟然会将他放在身边,甚至…… 甚至是喜欢…… 旁人怎么想苏木君没心思理会,此时苏木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情绪暴涨的秦澜雪身上,松开手后,苏木君伸手握住了秦澜雪另外一只垂落在身侧的手,将他修长嫩滑的手整个的包裹在双手手心中,一瞬不瞬的与他不见眼白满是幽蓝色泽的眼睛对视。 “阿雪,你也知道苏木烨的真实身份,可就算苏木烨不是,我也将他当成了自己人看待,若是你要杀他,我可以不阻止你,也不会因此责怪你,只怪他没有那个能力却还要试图招惹你,但阿雪,到底是杀别人能够让你心安,还是我能够让你心安?” 紧接着,苏木君缓缓一笑,笑容随意而轻邪:“而且,若你真的杀了苏木烨,那么苏木旭在这里就没有亲人了,我会把苏木烨的死弥补在苏木旭的身上,他这一辈子几十年都会成为你唯一不能动之分毫的存在。” 这话并非威胁,苏木君也不喜欢威胁自己爱的人,她所说的不过是陈述,陈述事实而已。 她可以放任阿雪杀了苏木烨,毕竟虽然她接受苏木烨的好,让他成为自己人,可是这份情感却比不过秦澜雪,她不可能为了苏木烨而去威胁强迫秦澜雪。 但苏木烨一死,苏木旭在这世间就彻底没有了亲人,这是因她而起,既然苏木旭是她苏木君承认的人,她自然是会负责。 那么,苏木旭也将真正被她放在亲人的高度去看待,如同她父母兄弟般的存在,局时,一旦秦澜雪再与苏木旭起冲突,她就不会放任不管。 那么苏木旭将成为她与阿雪之间不可触碰的底线。 众人听言心中一阵疑惑,苏木烨不是什么?还有什么叫苏木旭在这里就没有亲人了?难道淳瑜郡主自己不是亲人?…… 然而众人虽然不解,却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疑惑思虑,一个个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澜雪,等待着他的反应。 秦澜雪静默的看着苏木君,并没有说什么‘你威胁我?’这样类似的话语,因为他从苏木君的眼神中已经看出,这并不是威胁,而是他杀了苏木烨后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幽蓝的瞳仁散漫着无边的黑暗,黑暗中充满了血腥,血腥中是无数鬼魅在狰狞咆哮,可是那戳在苏木烨胸口的五指却没有再进一分。 不知为什么,或许因为三观扭曲病态的关系,秦澜雪的思维也早已与常人不同,若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没有继续动手,也绝对是怒不可遏的。 可是此时的秦澜雪,虽然眸底鬼魅在狰狞,思维却是极其冷静的,没有愤怒,没有暴躁,没有杀意,只有平静的思考。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杀了苏木烨以后所要面对的事情,阿君不是一个有了爱情就会冲昏头脑任人摆布的人,阿君的世界里除了他秦澜雪以外,还有很多的人和事,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不然这一年来他也不会天天想着将阿君制成玩偶,或者直接吃了阿君和她同归于尽重新轮回再生。 只是后来渐渐被阿君改变了想法,这才让他暂时歇了心中存在的念想,如今他暂时不想与阿君重新轮回再生,更不想有人真正横在他们中间,唯一的结果只能是…… 心中有了想法后,秦澜雪幽幽的看自己的手指,看着被手指插出的五个血窟窿,看着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苏木烨的白灰的锦袍,看着苏木烨煞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这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抽出了手骨。 转眸再次看向苏木君,眼底晕染一片的妖异幽蓝渐渐退散,澄澈的眼白慢慢显现,最后恢复如初,汇集成一汪澄澈的明湖,敛涟起点点旖旎的情意温柔,缓缓牵起暗紫色的唇瓣宠溺的低语。 “我听阿君的,暂时原谅他。” 柔情蜜意的声音如远山穿透而出的迷音,缱卷着蛊惑人心的迷离醉意,听得苏木君心底如同羽毛拂过般麻痒难耐,握着秦澜雪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再次恶狠狠的暗碎了一口。 妈妈爸爸,若是你们再不找来,你们的女儿可就要欲火焚身憋出内伤了!…… 阴雨密布、雨过天晴都来得太快,众人呆愣愣的看着,表示我等一众凡人实在接受无良消化不良啊!……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光彩,心中一痒,瞬间领悟了苏木君眼底的情绪,全身腾起一股子莫名的火热。 看着苏木君的眸光也渐渐靡丽妖冶起来,他不知道身体里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毕竟某些事情他从小见到大。 若是阿君想要‘吃’他的话,他愿意让阿君慢慢品尝,哪怕这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有多恶心憎恶。 苏木君没顾忌秦澜雪眼底闪烁的靡丽光彩,在苏木烨因为秦澜雪手骨撤离而失去支撑倒地的时候,及时将他推入了一旁凤夜的怀中,喂了一颗一品固元丹在苏木烨的嘴里。 苏木烨并没有拒绝,乖乖的任由药丸入口,那入口即化的触感以及沁透肺腑的暖意顿时让他头脑一醒,就连四肢席卷的冰凉感也被慢慢吸收只留一片暖暖的舒服感。 紧接着就见胸口血淋淋的五个窟窿竟然神奇般的渐渐止住了血,因为离得近,苏木烨甚至清楚的看到了衣服里的五个血*竟然在慢慢的愈合,哪怕那愈合的速度很慢,可仍旧足以让人看得清楚。 而且伤口皮肉生长的麻痒如此清晰分明,他就是想骗自己眼花都不可能。 凤夜是知道固元丹的神奇药效的,所以见此并不奇怪,旁边就是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人对此更是没什么好惊奇的。 至于四周的一众人,虽然惊异与苏木烨的伤口不流血了,可是因为站的远的关系,无法清楚的看到他的伤口愈合的神奇现象,这才没有引来太大的沸腾和震动。 就在苏木君这边引起的纷乱结束时,半空中一直散发着凄厉惨叫的祖杀,声音也渐渐小的犹如蚊子叮咛。 可尽管如此,在这突然的寂静中还是显得极为清晰,清晰的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 这一下,一道道目光就这么突兀又清楚的看清了半空血腥骇人的画面。 此时的祖杀已经自己将自己身子前面的皮给全剥了,那血肉模糊猩红一片的景象看得所有人惊悚的同时,瞬间胃部翻涌,喉头一酸就齐齐弯腰呕吐起来。 一时间,整个院落只能听到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呕吐之声。 楚云月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视线,虽然没有吐,不过那泛白的脸色还是显示着他难受的感官。 扫了一眼周围被尽数歼灭的归龙吟卫,楚云月直接转身离开了,连苏木君都未看一眼。 不是他不留恋,不想去看,而是他没勇气去看,去看那气息极为融洽到让人无法插足的两人,他宁愿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他今晚就是来确保她的安全的,只要她安然的度过了这一生死之关就好…… ------题外话------ 啦啦,咋们阿雪又被顺毛了,明天的更新在下晚六点喔~ 第一百八十一章:望族姚氏,到来 南痕深等一众御林军见楚云月离开,也连忙跟着离开了,那逃跑似的举动看起来实在滑稽不已,仿似身后有猛鬼在追逐一般。 “御林军,把这些尸体清理干净再走。” 然而,还不等他们完全离开消失,身后就传来苏木君慢悠悠的语调。 一个个瞬间身躯一僵,只能硬着头皮乖乖的折返而回。 苏木旭连忙跑到苏木烨身边与凤夜一起搀扶住他,见苏木烨胸口上的五个窟窿已经渐渐愈合,虽然看起来仍旧狰狞猩红不已,不过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低声劝道。 “哥哥,阿姐的事情她自己有分寸,既然阿姐早已了解阿雪还选择跟他在一起,就说明她不会有什么事,你我都不是阿雪的对手,何必平白给阿姐添麻烦……” 苏木烨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孩,稚嫩的小脸早已不见从前的病态苍白,极其整齐的眉宇哪怕出现皱褶,仍旧萦绕着一丝宁和,甚至多了一抹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成熟,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闪烁着复杂而认真的光泽,温煦清脆的声音好似暖暖的春风轻易吹散了他心中的焦躁。 苏木烨到了此时此刻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个在他眼里一直都还是孩子的阿旭,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成长,不仅拥有了能够自保甚至让惊骇的实力,甚至连心态思想都已经明澈成熟至此…… 原来,在这个家,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的人是他,只有他自己而已。 父母有可能不是父母,弟弟变得心思剔透稳重成熟,妹妹变得神秘邪残危险莫测……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家,真正的真实样貌竟然是如此。 或许,他也该好好想想,今后要如何是好了…… 苏木烨沉默了,黝黑冷酷的眸子微微有些恍惚愣神,苏木旭见此知道他在思考,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请凤夜帮忙一起送他回房休息。 凤夜先看了苏木君一眼,确定她暂时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这才随着苏木旭一起把苏木烨送回了房间。 秦澜雪没忘记苏木君想看鬼骨魔兵如何制作的,所以在御林军将尸体全数清理干净后,一道银白犹如溪流般的的东西就从他的手骨中飞离而出,一路飞到了祖杀血肉模糊的身躯上,顺着他的血肉一路钻入了他的骨血。 那是由无数蛊虫汇集而成的银河。 “原先蛊老鬼是将无数毒物与人一起训养,慢慢生成蛊,与人的骨血相融,从而生成小鬼,其实与蛊虫饲养体是一个道理,当初若不是我坚持下来,此时也会是小鬼中的一个。” 之前蛊老鬼制作鬼骨魔兵需要数年的时间,甚至一百个中只有那么十几个能够成功,现在他通过蛊宗秘典只需三个月,而且成功的几率高达半数以上。 苏木君听到此,握着秦澜雪的手紧了紧,一双幽妄的猫眼认真而庆幸的看着他:“幸好,你成为了操控者。” 苏木君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后怕和心疼,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秦澜雪坚持下来了,度过了那六年地狱般的摧残,让她再次与他相遇。 秦澜雪目光温柔的敛涟着苏木君的声音,专注而情深:“幸好,七岁那年我遇到了阿君。” 若是没有遇到阿君,若是没有她的那句话,他从小满是黑暗的世界如何保持平衡,只会陷入无休止的黑暗。 就算他坚持下来,他的世界只会更加黑暗,到时候定会让外面多彩的世界也陷入黑暗,彻底陪他一起在地狱沉沦。 相互对视的眸光瞬间碰撞出的柔情蜜意让周围满是血腥气的空气也变得温暖甜蜜,一股沁人心扉的情意慢慢飘荡萦绕在院落之中。 芷熏早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就自觉的闪身避开了,否则这个时候这浓郁的甜蜜气息足够溺死她! 之后,苏木君让人封了云来阁,因为祖杀在这里被制成鬼骨魔兵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若是有人靠近,不小心中了蛊可就不好了。 紧挨着云来阁的一处房头上,月光穿梭枝头,若隐若现的倒映出两抹模糊的身影。 黑衣男子看着下方血腥伴随着温馨的诡异气氛,浑身透着的让人惊悚又压抑的死寂的荒凉气息因为身旁的人而淡了三分,那双以往都透着死寂漠然的眼眸在触及秦澜雪的身影时,带起一抹似恨似惧似赏似叹的情绪,冷漠的低语。 “你匆匆从虞国赶来楚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生意,原来是为了这个丫头,你若早说我就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了,这丫头厉害的很,就是你我与她对上也只有吃亏的份。” 何况苏木君身边还有一个多智如妖聪明到极致、可怕到惊悚的人,不等苏木君出手,就这少年一个就能横扫天下! 没错,这人就是被秦澜雪狠狠欺负压榨过的公子玄,他们在祖杀来的时候就来了,只是看到外面灯火通明马蹄声声,所以一直隐蔽着没有现身。 一开始他没看出来秦澜雪,因为当初秦澜雪是带着面具的,可是在秦澜雪出手的时候他就通过那诡异惊悚的功法认出了秦澜雪。 公子玄身边的男子身着一件雪白素袍,腰间束一条华紫长穗绦,上面系着一块通体殷红剔透的千年血玉,外罩一件薄薄浅浅的淡蓝烟罗轻纱。 树枝倒影下那张脸带着银白半月面具,唯一裸露出的右脸上一块小小的肌肤透着一股盈盈白玉般的光泽,映衬的那张神秘面具泛起幽幽之光。 完美的下颚勾出高贵文雅的优美弧度,一双清明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卷起一抹欣慰与思量,身材挺秀欣长,立在那里,说不出优雅或冷漠,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成熟魅力,冰凉凉又高冷的气质仿佛天人一般。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三房有一个小姑姑吧?”清风般磁性的嗓音淡然低沉。 公子玄听言,思维运转搜索着很早很早以前的记忆,终于在某处角落找到了相关的人。 “你是说二十一年前失踪的裳姑姑?” 对于这个姑姑其实公子玄并没有什么记忆,毕竟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三四岁,他会知道有这个姑姑的存在,也是因为后期听下人提起三房还有一个姑姑,所以才会有那么一丝记忆存留。 半月公子点点头,转身运起轻功离开了镇国公府,公子玄紧随其后,直到回到客栈,才听他缓缓说道。 “你在太爷爷身边长大,所以对于裳姑姑的事情并没有太多记忆,我十岁那年偶尔听到父母夜话说起裳姑姑,这才知道还有一个小姑姑,只是小姑姑的事情在姚家是禁忌,很少有人敢提及,我也是成年后才询问了母亲,才得知了小姑姑的事情。” “当年小姑姑外出遇到了去燕国办事的苏世明,两人互许终身,只可惜因为身份立场的不同,太爷爷并没有同意这门婚事。” “为此,小姑姑抛去了姚家嫡女的尊贵身份,断绝了与姚家所有的关系,与苏世明远走他乡来了楚国,这才导致小姑姑从姚家除名,这么多年都未被人提及过,姚家不允私下打探她的消息,而小姑姑二十一年来也从未与姚家传过一封家书。” “我创建了玄月阁后想到祖母的思念,就打探了小姑姑的消息,得知她过的很好,苏世明也对她一心一意,这才让祖母安心了下来。” “也因此,之后偶尔关注一下将军府的消息说给祖母听,所以此次得知淳瑜帮助云兴帝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我就想到以永定帝的手腕心思不可能放任这样神秘危险的存在不管。” “所以你就急匆匆赶来想救下裳姑姑的血脉?”公子玄接了半月的话,看着他默认,心中的疑惑全部散去,不过……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现身相认?” 半月清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缓的流转而出:“既然小姑姑二十多年都未与家中联系,表妹又是个不用人担心的,现在这样很好。” 公子玄冷淡的摇了摇头:“只怕之前还可以保持现状,如今你这么跑去镇国公府,虽然没有露面,可是无论是苏木君还是那个叫阿雪的少年,只怕早就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这一点半月自然是想到了,看看那少年出手的神诡就知道他们可能早已暴露,不过既然两人都选择了无视,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何况对于两方敏感的身份,一辈子不相认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睡吧,明天我回一趟燕国,要一起吗?”半月看向公子玄,眼底的薄淡也多了一分暖意。 公子玄知道半月是要回去跟他的祖母说镇国公府的事情,想到那个将自己带大的太爷爷,公子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猜到苏木君和秦澜雪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却没有猜到两人不仅知道他们的存在,连他们的谈话也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沁水阁里,看完两人的谈话后,苏木君挥去了半空的投影,暗自思量。 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姚华裳的身世,记得原身懂事后曾经疑惑的问过姚华裳,不过姚华裳只说自己的娘家在很远的地方,其余的就什么也没说了。 对于这段讯息,在怀疑姚华裳有问题的时候她就没有去在意过姚华裳的身世,现在看来,原身母亲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似乎还大有来头,竟然连闻名九幽的公子玄和半月公子都与姚华裳有着几分血缘关系……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已经退去易容的脸白皙剔透的几乎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诱人色泽,暗紫色的唇瓣开启,带出一片醉人的迷音和阴暗妖糜的芳香:“要让他们相认?” 苏木君摇了摇头,懒洋洋的靠在秦澜雪的怀中斟酌道。 “燕国姓姚的贵族只有一家,以公子玄和半月的才华,能够蕴养出他们这样的人,家庭就算不是权贵也势必德高望重,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曾经闻名天下,成为整个九幽大陆名门望族之首的姚氏。” “若真是如此,苏木烨和苏木旭既然不知道姚氏这门亲戚的存在,不认也罢,认了反而平添危险和麻烦。” 秦澜雪对于苏木君的决定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早就猜到她会这么想,在看到投影的时候他也想到了那个在燕国乃至整个九幽大陆最为赫赫有名的家族。 那个在燕国支离破碎崩分瓦解的时候,帮助燕国的上任皇帝明光帝励精图治重建燕国王朝的布衣先生,在乱世雄起,于盛世急流勇退的睿智帝师,姚行源。 在他看到这个人的种种记载时,第一个想法就是等将来他一统天下后,就把这老家伙抓来给他治理国家。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澄澈的眼眸中盈动着点点阴暗妖异的暗芒,眉头一挑,颇为意外又戏谑的道:“你该不会打过姚氏的主意吧?” 原本这只是苏木君脑海里突然跳出的猜测,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肯定,没想秦澜雪还真的靡丽一笑,宠溺道:“阿君真聪明。” 苏木君闻言,嘴角抽了抽:“你还真会打主意。” 姚行源,燕国权倾朝野的两朝太师,当代最有名的大儒,其学子遍布天下不分国界,当年燕国被分割,群雄起义各地登基为帝,将燕国一分为九后的几年中,燕国是九国中最支离破碎的存在。 当时新上任的皇帝起兴帝,纵使已经比前几任好太多,没有沉迷女子听信小人,可是却没有能力支起处于乱世中的燕国,只能夹缝生存。 直到天下分割近二十年后,被他的侄子,二十八岁的明光帝夺权登位,这才勉强挽救了燕国被其余八国彻底分割的结局。 姚行源也是在明光帝登基两年后微服私访时结识的,因欣赏姚行源的睿智大才学识渊博,不但不介意他一介布衣,甚至没有因为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轻视他满腹的雄韬伟略,与之称兄道弟结为知己好友不说,还举荐他入朝为官。 短短两年的时间,明光帝听信姚行源的治国方针,甚至连行军打仗的用兵之计也出自姚行源的天才脑袋,这才将风雨飘摇的燕国快速拉回正轨,让朝堂所有曾经质疑姚行源的大臣纷纷闭嘴,甘拜下风。 明光帝更是以三十二岁的年纪当朝拜十八岁的姚行源为帝师,接下来燕国的所有政策权术几乎出自姚行源之手,这才在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将燕国治理成九国三大强国之一,姚行源也被明光帝封为当朝太师。 就是明光帝六十岁那年病逝时,临终最后一句遗言除了交代太子听从姚行源的话,将其奉为帝师尊敬外,还在感叹这一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尊奉小了自己足足十四岁的姚行源为帝师。 十八岁的太子姬恵昭登基为帝后,也就是现任燕国皇帝昭光帝,确实将姚行源奉为帝师,尊敬有加,在姚行源的辅佐下,燕国更加繁盛强大。 只是伴君如伴虎,昭光帝并不是崛起于乱世的明光帝,虽然欣赏敬佩姚行源的得天独厚的才能,却避免不了历代帝王的猜忌和疑心病。 在姚行源的名声原来越响亮,成为整个九幽大陆都称赞敬佩的存在,名气也完全盖过他这个帝王,就连说的话也比他这个帝王还要管用时,姚氏一族也就开始面临着帝王的杀心。 好在姚行源不愧是两朝太师,将燕国从风雨飘摇中挽救回来的智人,居安思危中察觉到昭光帝的态度,也不留恋权势富贵,当机立断就辞去官职,带着姚氏一族告老还乡退居乡野,这才保得姚氏一族安宁。 那年姚行源也不过六十岁,这番手腕魄力,当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秦澜雪不以为意的说:“当初在你这里看到燕国有关的记载,姚行源就已经深得我意,他既然能将岌岌可危的燕国治理成如今三大强国之一,自然就有能力帮我治理天下。” 苏木君失笑道:“如今姚行源已经八十高寿,只怕等不到给你治理天下了。” 秦澜雪目光温柔的望着苏木君含笑弯弯的眼眸,似乎直直看进了她的灵魂,与真正的季君月两相凝望,清绝的笑了笑。 “这个我想过,就算到时姚行源进了棺材,不是还有他的后人,他既然能将一个大国治理妥当,培养出一个堪当重任的子孙后代不成问题,而且事实证明,我这个想法不错。” 苏木君想到半月公子,瞬间为其默哀,这是自行撞到秦澜雪的枪口上了,不过那高高牵起的唇角却在诉说着苏木君无良的愉悦。 这个时候正在讨论姚氏一族的苏木君和秦澜雪并不知道,就是在今晚这个深夜,远处的天岭大森林上方漆黑朦胧的夜空,突然渐渐凝聚起一团墨色的浓云,当浓云连接成一团诡异的漆黑时,这方天地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震响天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轰鸣的炸响和噼里啪啦的闪电顿时引起了整个天岭大森林的动荡,里面的灵兽、玄兽包括在最中心盘踞的神兽纷纷惊动的露出头看向上方的诡异的天幕。 那同一时间络绎不绝浮出森林的兽头,卷起一片壮观震撼的极致景象,若是有人在此,定会被这幅万兽出巢的画面吓得屁滚尿流震骇不已。 紧接着,惊雷闪电沸腾翻涌的漆黑中,平地生出一片火红如霞的红云…… 噼里啪啦! 骤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炸响时,那红云中猛然劈开一缕银白流光倾泻而下,直直从天际照耀直下。 随后,一切惊天动地的声响都消失不见,整个天幕突然变得静谧无声,唯独红云中一缕不断倾泻的银白那般耀眼引人注目。 似有什么可怕令人畏惧的气息随着那银白流光一同倾泻而出一般,整个天岭大森林里的群兽纷纷恐惧的低嚎,隐藏在森林中的无数兽身均都瑟瑟发抖起来。 就连天岭大森林最深处盘踞的神兽,这方地域的霸主,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匍匐在地,畏惧不已。 与此同时,这强大的气场波动和威压引来了五方势力掌权人的注目。 仙祭天之谷和紫糜城因为位置座靠天岭大森林,所以在天岭大森林上方天空电闪雷鸣惊天动地时就已经发现了这诡异的现象,派出人前去查探。 直到随着银白流光一同倾泻而出的可怕气息出现时,这才惊动了另外三方,伏龙流云岭的云侨司,渊海冰宫的碧颜天,葬月殿的月音回同一时间心中一惊。 “好强大的威压!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天岭大森林,莫非有圣兽出世了?!”伏龙流云岭中一名惊异道。 “不可能,就算是圣兽出世也不可能带来如此强大的威压,隔了千万里的距离,那股可怕的气息都能让本岭主产生窒息感,只怕有那方地域的高人降临天岭大森林,本岭主亲自去看看!” 云侨司神色严肃的说了一句,就快速离开了伏龙流云岭。 同样被那股可怕气息惊动了的云煌,缓缓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就走了出去,从*口中得知云侨司已经赶去天岭大森林时也没有跟着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黑沉的天幕,尽管在这里看不到什么变化。 “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云煌樱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携带着几分邪魅瑰丽。 另一边,碧颜天和月音回同样想到是有上古天尽的强者降临,亲自动身赶去了天岭大森林。 不仅三人,就连已经派出人去探查的林裘望和殇诱都亲自动身赶了过去,一探究竟。 就在五方势力往天岭大森林赶的时候,天幕的银白流光渐渐消失,红云退散,恢复了一片平静的夜空。 唯一不同的是,银色流光曾经倾泻的地方出现了数道穿着怪异却极为贵气的人…… “咦~难道我们来的是修真世界?~” 低魅阴邪的声音仿似天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失神,语气却极为随意,似乎根本不在乎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说话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穿一件裁时尚休闲的白色机车皮衣,下身穿着一条休闲的深色墨蓝长裤,明明白色加身,可是站在葱郁的黑色森林间,却散发出反差的妖华阴邪的惑人气息。 细碎的短发隐隐有几缕飘荡在那阴诡邪气的眉宇间,显出几分桀骜贵气,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勾魂夺魄,加上一双妖华阴邪的凤眸,美得让人炫目的同时,又让人轻易的受其蛊惑,丧失心智。 此时季幽月那双妖异阴邪的眸子向四周扫荡一圈,殷红的唇敛涟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回眸对上身边的女子时,那妖华无限的阴邪眸子多了一抹温情的柔软。 这名女子的穿着很简单,一件棉麻轻薄的圆领白衫,露出盈白唯美的蝴蝶骨,下穿一条浅蓝破洞牛仔裤,脚踩一双帆布鞋,可若是有现代并且识货的人在此,就能明白女子这身看似简单普通的衣着其实全都是私人订制,全球只此一件。 女子看起来不过花季之年,十*岁的模样,肌肤白里透红的仿似能够滴出水来,这种白并非普通的白嫩,而是一种犹如覆着一丝莹莹的光芒般耀眼的白,一种接近透明的沁人心脾的暖白。 精致绝美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瞳仁犹如侵泡在水里的黑曜石,黑的发亮的同时也显得越发的深幽与神秘,再加上那身清冷淡然的气质,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仰望膜拜的冲动。 可是看久了,尤其是对上那双漆黑水亮的眸子,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一种陷入黑暗毛骨悚然的骇然与胆寒。 夏君凰黑亮的眸子扫过四周,方圆数百公里的景象尽数映入眼底,清淡的说:“并非真正的修真世界,这里的灵兽实力太弱,应该还算是普通世界。” “我们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到了这里却是晚上,两个世界应该存在时差。”冷酷带着些许凌厉杀伐的声音,自一旁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口里传出。 只见这名立于月光下的男人有着一张如刀削般刚毅绝伦的脸,浓密而冷厉锋利的剑眉以及一双深邃犀利的褐瞳,高大的身躯散发着阵阵无形的压迫之气,犹如王者降临,周身的冷酷杀伐之气尽管因为身边的女子而有所收敛,却依旧让人感觉到心惊胆寒。 习阎瑾四下扫了一圈,眼眸深邃犀利,冷酷杀伐,明明平静无波,却仿似带着排山倒海的强者威压和王者之魄,再次绕回到夏君凰身上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深沉内敛的浓情。 “抓一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站在夏君凰另一侧的许子倾陈述的说。 没有起伏的仿似机械般冰冷毫无感情,却又好听的如世间最美妙的音符的声音还在空气中飘荡,那伟岸修长的身姿已经消失在原地,犹如留下划过黑夜,再回来时,地上已经可怜兮兮的躺着一只火王帝蝎。 只是这只火王帝蝎的模样有些滑稽,最前端两对肥大呈黑褐色的夹子与它硕大的身躯对比起来实在太不对等,太小了些,就算完全展开也不过两三米…… “尊者饶命,老子……不不不……小兽近期可是什么坏事也没干,什么人也没得罪,一直乖乖的在洞穴里养伤啊……” 斯德亚全身寒栗的匍匐在地,那一对眼珠子简直是欲哭无泪,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将自己抓来的男人,纵使性命堪忧,都无法抵挡这男人所带来的视觉冲击,让斯德亚一只兽都看得晃了神。 只见男人穿着一丝不苟,却不显古板反而优雅至极,约莫二十*岁,贴合的深蓝色西装,凌碎泛着天然暗金色的柔软发丝,明明是外国人,却有着中国人滑腻白皙的肌肤,犹如一幅烟雨中站立凉亭的绝美男子的水墨画。 优雅,矜贵,雍容,高贵,似是汇集了世间所有的富贵,贵气的让人顶礼膜拜。 那倾国倾城之貌堪比雪山之巅绽放的冰莲,似是世间任何修饰美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他的绝代风姿,尤其是那双蔚蓝的眼眸,太过广阔,太过空无,太过薄凉,如同没有生命的画卷,也只是美丽的画卷。 当那双蔚蓝的眸子落在你的身上时,只会让你瞬间似是看到了冰河江川巍巍雪花,又似看到了巍巍山河寒风刺骨。 还有着震人心魂的浩瀚无边,因为那眼太过冷,太过淡,好似雪山那傲然独立的冰莲,圣洁高贵,神圣雅致,却无心,无情。 然而,就是这样一双空无薄凉的眼眸,在看向身边的女子时,却少了一丝空无,多了一抹实质的倩影,那般专注深刻。 面前小兽的求饶似乎根本入不了他的耳,引不起他的丝毫注意。 反倒是被许子倾注视着的夏君凰,黑亮深幽的眸落在斯德亚的身上,让斯德亚瞬间犹如泰山压顶,明明不过一模淡然清冷的目光,却让他呼吸困难,心口窒息般的疼。 这威压丝毫不亚于将自己抓来的男人,这女人好可怕…… “这是哪?”清幽的声音很是淡漠。 “天……天岭大森林……”斯德亚颤抖的回答,心中却恨不能戳自己两下,让你好奇!让你好奇!早知道乖乖养伤不要多管闲事了…… 若是此时苏木君在这,定然能够认出斯德亚,可不就是之前被她炸伤的那只火王帝蝎嘛~ “有没有听说过季君月这个名字?”一抹淡淡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给人一种祥宁舒淡的舒服感。 只见开口说话的人一身白袍毫无装饰,一头柔亮墨发披散垂至脚裸,眉目舒淡,好似远古巍巍屹立的山峰,蕴藏着包揽世间万千的气韵,睿智淡丽的眼眸黑亮中带着若隐若现的金光,仿佛蕴含了宇宙间所有的一切,让人一眼就能感觉一股厚重蕴含千年世事的智慧与沉淀。 鼻翼挺立,五官犹如一汪深山清泉,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宁和,让人一眼就沉心静气下来,好像看着他,所有的一切烦恼都会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祥宁。 麟就那么安静的伫立在那,夜风拂起他的衣袍,发丝飘扬间,数不尽的万千风华。 斯德亚差点没有喜极而泣,终于见到一个穿着正常的人类了…… 面上却不忘急忙摇晃那两只不搭调的钳子:“没有……”可话才说了一半,斯德亚就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顿时顿住了声音。 这模样看得原本不抱希望的夏君凰几人眸光一动,视线齐齐落在了他身上。 这闪闪的数道目光顿时压得斯德亚整个趴在了地上,差点窒息,若不是几人及时收起了外漏的威压,斯德亚这只火王帝蝎就要成为整个天岭大森林中唯一被尊者气势震死的兽了! “不想让你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分解的话,就说清楚些。” 季幽月阴邪光华的眸子淡淡卷了地上的‘小兽’一眼,低魅的磁音轻而缓,漫不经心却危险叵测。 好在此时的斯德亚因为害怕整个兽身都匍匐在地,连眼都不敢抬,不然一不小心对上季幽月那双阴邪妖惑的凤目,绝对要神志不清。 斯德亚丝毫不满都不敢有,急急忙忙说道:“小……小兽并没有听说过季君月这个名字,不过却听说过君月这个名字,就在半年前,有个很可怕的人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气质……气质就跟尊上几位很相似。” “他抢了小兽守护的天脉参灵果,还用一种很诡异的法器炸了小兽的双钳,之后小兽听一些路过的人类议论,那人类似乎还抢了五方势力的东西,正在被五方势力的人追捕,只是时隔半年似乎都没有找到人……” 斯德亚故意说君月的气质与夏君凰几人相似,其实除了确实如此外,还有故意的成分。 因为它还没有忘记君月炸了它双钳的仇,一般实力高强的神人都不喜欢有人跟自己相似,若是能惹得几位尊上不高兴灭了那丫的,也算是给它报仇雪恨了! 斯德亚心中美滋滋的想着,殊不知他这一句相似反而让夏君凰几人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与他们相似,又叫君月,是小君月的可能很大。 而且若是没猜错的话,那炸了这兽钳子的东西怕不是什么法器,而是军火…… 一时间,夏君凰几人会心一笑,本来就不太担心小君月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就更加不担心了。 原本还想问问斯德亚外面的世界是怎么分布的,结果天岭大森林里的群兽都没有出去过,除了五方势力外,对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外面有很多无法修行的普通人。 见没什么可问的了,夏君凰就挥挥手让斯德亚离开了。 斯德亚顿时激动的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发誓近段时间绝对不出门! “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吧,既然小君月在这里,外面肯定会有她出现过的踪迹,而且以她的脾气性格,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肯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很容易打探。” 麟看向夏君凰几人,清润的嗓音让人仿佛听到深山泉水流动的清悦之音。 还不等夏君凰几人回话,一旁靠在一处粗壮的树干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还一直闭着眼睛的契洛修罗,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身诡异又霸气的暗红服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一个征战四方的霸主,额头上比鸡蛋小一点的紫色水晶能源石里一抹璀璨耀眼的光芒一闪而逝,照亮了他那张姣好妖美的俊彦,也让他整个人越发妖鸷邪诡,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眸,流转着点点血腥糜滟的色彩。 “出去后往东南方向走,本殿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源力波动,不过那源力太弱,不能确定具体位置。” 契洛修罗说完就要抬步离开,虽然不过一个多月没见,可是他还真想自己的继承人了~ 夏君凰几人闻言也不意外契洛修罗会感应到,之所以带着他一起来就是想到小君月肯定重新吸收了能源之力,或许他可以感应到小君月体内的力量,也总算是没白白来这一趟。 不过就在几人的身影即将消失于密林中时,数十道身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阻止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陆续出现的四五十人全都是仙祭天之谷和紫糜城派出来查探消息的人,众人顺着那银白而来,在那抹银白消失后,完全是靠着时有时无的强者威压找到夏君凰几人的。 夏君凰等人见此,停住了欲要离开的身形,季幽月殷红如血的唇嗜起一抹幽暗鬼魅的笑意:“五方势力的人?” 磁魅的声音仿似天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晃神。 两方人马打头的十几人纷纷朝说话的季幽月看去,因为只距离十多米的距离,几人这一侧眸看去就对上了季君月那双华光妖冶却阴邪妖异的眸子。 瞬间,几人只觉头脑一空,刹那间便神智散失,原本打量的视线也变得呆滞缥缈。 后面的人发现不对劲,疑惑的拍了拍前面几个呆泄的人,这才将几人从突然的失神呆泄中拉回了神。 几人瞬间惊恐的瞪大眼睛,却警惕的不敢再去看季幽月那双阴邪妖惑的眼眸,仅凭一个眼神和气息就能轻易让人迷失心智,任凭摆布,实在是太可怕了。 “别看他的眼睛!” 经过领头人的提醒,后方一众原本还探究的人纷纷止住了看向季幽月的目光。 众人不知道的是,季幽月的眼眸从小就如此,因为身怀精神异能的关系,更加魅惑诱人神智,尤其是经过近二十年的时光洗礼,他身上妖诡蛊惑的气息更加致命,不用特意蛊惑,仅凭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神智全无。 若是季幽月有意为之,就是神阶之人都无法轻易挣脱他的桎梏,只能听从他下达的精神指令办事。 季幽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并没有在意他们有意回避的视线,随意的抬手,一股浓重骇人的磅礴灵力铺天盖地的朝着排头的几人压去。 刹那间,站在最前方的几个领头人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就被这个可怕的气压碾压成了肉酱。 没错,就是肉酱! 浓黑的密林中渐渐飘荡出浓浓的血腥味,让这方天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仙祭天之谷和紫糜城的人惊悚惶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十五名先天人者和两名金丹之境的强者,就这么被那阴邪妖惑的男子随意挥手的气息碾压成泥。 那可怕的磅礴之力,银白之光,尽管只是一闪而逝,所带的气势却重重的压在众人的心头,让人难以喘息,面色煞白,一个个齐齐瘫软在地。 “既然不会回话,就回炉再造吧~” 幽幽的妖冶磁音顿时让两方人马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离一堆堆肉泥最近的几名弟子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急忙回答。 “回……尊上的话,我们……不不不……小……小的们是五方势力的人……” “抓小君月的人?那就去死吧。” 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飘荡而出,许子倾蔚蓝的眼眸平静薄凉毫无波澜,冷血的渗人! 习阎瑾绷着一张冷酷深邃冷硬的俊彦,如刀般平直的唇冷厉的抿起,犀利深幽的褐瞳夹杂着一抹冷漠残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抬手,一团妖红的火焰闪现腾飞而出之际,瞬间在空气中扩散数百倍。 刹那间,妖红的火光吞天噬地,犹如茫茫火海照亮了这方空间,两方势力的人只来得及瞪大双目,将染红半边天的妖红火焰倒映眼底,就被彻底吞噬的干干净净。 令人奇异震惊的是,明明是吞没半边天的火海,却在将两人势力的人吞噬干净后,就彻底熄灭消失的连一粒火星子都没剩下,根本没有出现火烧密林的结果…… ------题外话------ 本夏终于爬出来了,写凰凰等人和姚氏实在费了不少时间,主要咋们凰凰和倾倾等人也都是主角啊,只能又去大致温习了一遍旧文找找感觉,今天的周末就从早上一直耗到现在,总算是耗出满满的一万一了,呼呼~欧耶! 君君滴父母粗线鸟,请不要矜持的激动吧!哈哈~ 明天的更新只能推迟到晚上了,为了不出现今天这样不准时的情况,大家晚上十点再来看看吧,若是十点没更的话,就是踩点了,嗷嗷~ 第一百八十二章:撞枪口上,残酷 等五方势力的掌权者赶到的时候,这片漆黑葱郁的密林已经没有丝毫人影。 望着浓浓黑夜中寂静无比的密林,碧颜天微微蹙眉,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浓郁压迫的气息和强盛的灵气…… 想到这,那双如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将入目的一片树林细细打量了一遍,在触及地面枯草腐叶上的焦黑残缺时,眸光一顿,抬步上前,银白的长发在夜空中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好浑厚的灵气……” 碧颜天蹲下身看着那片焦黑残缺,哪怕已经归于平静竟然仍旧带着浓厚可怕的气息…… “看样子刚走不久。”月音回平静的说,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眺望远方沉寂的夜空,宁静一片,没有丝毫情绪,立于这方黑夜,墨发飘飞,气质空灵清华,仿若随时都会羽化而去的谪仙。 四处查探返回的殇诱眼神血腥阴邪,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冷鸷道:“我们派出来的弟子联系不上了。” 旁边云侨司等人见殇诱目光阴霾的看着满地的残缺焦黑的枯草腐叶,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连林裘望也蹙着眉头脸色沉郁的说。 “我们的人也联系不上了……” 云侨司听言,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面上却似担忧的说道。 “不会是你们两方的人得罪了上面来的尊上吧?若真是这样,万一遇到不讲理或者脾气不好的跑上门来找你们的麻烦可就不好了,我说你们两还是赶快回去做好准备才好。” 殇诱和林裘望听言,顿时齐刷刷看向云侨司,那眼神似乎恨不能吃了他。 云侨司见此,一副颇为受伤的模样:“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云侨司!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幸灾乐祸!”殇诱阴冷一笑,那笑容沾满了邪暗的血腥气,让云侨司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五个人中要说最阴险邪恶的那可就属殇诱了,他还是小心为妙,免得着了这厮的道! 林裘望也没了平时的和蔼可亲,冷冷的看着云侨司:“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烦云岭主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那个叫君月的小子吧!” 说到这里,别说是云侨司脸色不好看,就连殇诱和林裘望自己都脸色不好看了。 这还是五方势力盘踞九幽大陆数千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心有而力不足的情况,不过是找个人,竟然找了半年之久都没有找到。 甚至连那个从上古天尽跑来的小少年都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简直就是打他们这些修行者的脸! 而且最要紧的是上古天尽的人已经下达了期限,限他们年底之前必须把人找出来,问题是他们现在别说找人,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就在三人叽叽歪歪斗嘴的时候,月音回和碧颜天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去找了附近盘踞的灵兽,一阵了解后终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来者一共六个人,五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还去抓了一只火王帝蝎,似乎问了一些什么…… 两人问出那只被抓的火王帝蝎是谁后,就直接去了斯德亚的居所。 一处悬崖峭壁上,碧颜天和月音回同时出现,看到对方时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本该如此似得,毕竟对方是自己视为对手又极为欣赏的人,若是跟不上自己的步调又怎配成为对手。 “你请。”碧颜天威严高贵的昂首,全身透着一股子仿似与生俱来的冰寒无情之气。 月音回平静的回了一句:“客气。” 随即轻巧的一跺脚,一股浑厚的玄力四散,让脚下的悬崖峭壁猛然震了震,静淡的犹如一缕烟雾的声音飘飘然溢出。 “出来。” 那声音轻飘飘的如烟似雾,实则却极具穿透里的响彻整个悬崖峭壁,犹如雷声灌耳,震的巢穴里正随着山崖的颤动而四处打滚的斯德亚一阵耳鸣,忍不住猛翻白眼。 它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刚送走了几个强大无比的尊上,现在又迎来了两个小尊上,它都已经缩头缩脑的躲在窝里了,这些人类怎么就是上赶着来揉虐它呢?!…… 纵使心中满是哀嚎,斯德亚却不敢耽误,在稳住身形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出来,伏低做小的趴在了碧颜天和月音回两人面前。 “两……两位尊上找小兽有何贵干?” 绝逼不是它认怂,没办法,拳头大的是老大,它还不想死呢,什么兽的尊严,可以暂时忽略…… 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落在斯德亚的身上,虽不至于像之前那几位给它的威压可怕,却也让斯德亚的胸口感觉到了一阵闷痛,紧接着就听月音回问。 “那几位尊上找你问了什么?” 尊上这个词,是修行者对比自己强大的人的尊称,纵使月音回,面对那般骇人的残留气息都心生臣服,只得跟着称一声尊上。 斯德亚一听,硕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想到那几位尊上也没让它保守什么秘密,而且这样应该也不算秘密,于是就将夏君凰等人找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几位尊上问了小兽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季君月的人,后来小兽说了半年前将小兽打伤的君月时,看他们的样子要找的应当就是同一个人,之后就问了一下小兽这里的地域分布等情况……” “季君月?”一直在旁边听着没出声的碧颜天缓缓呢喃,若有所思道:“看来他真是那方地域的人了,否则几位尊上也不会比我们还清楚他的名字。” 月音回眼底划过一抹思虑:“可是我们五方势力没有一方收到上面来人的消息,而且根据众灵兽的描述,那几位尊上的穿着打扮并不像那方地域的人。” 碧颜天也想到了这些解释不通的疑点,最后说:“我们尽快跟那边联系,上古天尽地域广阔无边,说不定是出现了别的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势力。” 月音回点点头,有了决定后,两人就这么无视了斯德亚的存在,身影一闪就化为天边一缕光彩…… 再次有惊无险逃过一劫的斯德亚恨恨的看着悬崖下的洞穴:“本兽要搬家!搬家!” 一定是这地风水不好!一定是的! …… 远在楚国镇国公府的苏木君,突然从熟睡中睁开了眼睛,那幽亮的光泽在一片漆黑中灼人清亮,似有一抹惊动翻涌而起又瞬间潮落。 “怎么?”醉人的迷音带着一抹迷蒙的自苏木君耳边传来。 秦澜雪在苏木君睁眼的刹那就敏感的醒了过来,侧头看着她睁开的似是覆着一层朦胧又极为幽亮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应该说是在感应着什么…… 所以苏木君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秦澜雪也就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默的看着她,澄澈的明湖中卷起一点妖异的幽蓝,散发着朦胧晦暗的光芒。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似有什么讨厌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过了一会儿,苏木君一直微眨动的眼眸终于轻轻扑闪了一下,扭头便对上了秦澜雪那双专注澄澈的丹凤眸,眼底闪过一抹无法遮掩的笑意和激动,颇为愉悦又隐带兴奋道。 “阿雪,或许我父母和教父就要找来了……” 一听这话,一看苏木君眼底闪烁的兴奋与喜悦,秦澜雪眼眸深处潜藏的幽蓝顿时不安份的跳动起来,散发着阵阵阴暗魔魅的气息。 原来他刚才的预感是真的,真的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父母亲戚什么的真讨厌啊~…… 若是阿君的父母真的找来了,若是他们影响到阿君对自己的关注,他能灭了他们吗?他可没忘记阿君说过她有四个父亲…… 不,应该是五个,阿君说过教父也算父亲的。 不过…… 似乎…… 有点…… 困难。 先不说他们是阿君真正的亲人,可不是像苏木烨、苏木旭这些半路拾回家的东西,阿君肯定不会让自己伤害他们。 就算阿君不阻止…… 阿君说过她的父母很厉害,实力全都是王阶…… 他现在也不过半只脚踏入巅峰虚神,连神阶都未入,打不过…… 那就智取好了,实力不及,他用智商碾压。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秦澜雪都在为今天这想法和决定暗自神经抽搐,天才的世界没有对手是寂寞的,可若是出现了对手,还一出现就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对手,那就太让人讨厌了…… 这些思绪看似缓慢实则是快速的从秦澜雪脑子里略过,所以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不过片刻的功夫秦澜雪就收起了心思,出声问道。 “他们在哪?” 苏木君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说:“我感应不到,只是刚才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源力波动,在这个世界除了我,别人是不可能拥有能源之力,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教父来了这个世界,若是教父来了,那就说明我的父母也来了,我现在的源力太弱无法具体感应,只能等着教父他们找来。” 能源之力并非像灵力那般可以让世人修炼凝聚的,这是属于宇宙空间中的力量,凡胎肉身根本无法承载这股力量,所以这力量只存在宇宙空间的外星球。 她自己也是运气,虽然生来不能修炼凝聚灵气,却是能源之力最佳的承载体,算是最为特殊的体质。 至于现在这副身躯,也是受她的精神力控制,加上灵魂早已被源力淬炼的强悍无比,又自带源力气息,这才让这身躯勉强能够承载源力,只是程度也只能是如今这般,再继续就只有爆体而亡的结果。 秦澜雪听苏木君这么说,知道早晚都是要碰面的,不是现在也是将来,所以很是大度的说。 “阿君睡觉,明天让人去四处打听打听。” 苏木君‘嗯’了一声,就顺着秦澜雪的拥抱滚入了他的怀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唇角却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笑意。 秦澜雪见此,将怀里的人搂紧,暗紫的唇也跟着愉悦的牵起,唯独那片澄澈的明湖深处幽蓝肆意横生,妖冶阴暗。 第二天一早,苏木君和秦澜雪起床后,苏木君第一时间就让凤夜通着异兵团的人下山去四处留意各国各地的动静,一旦有新奇或者奇怪的人事物发生立即与她联系。 也因此,苏木君给异兵团所有的人都人手发了一枚通讯石,苏木君在里面存放了三个月的源力,也就是说众人手里的通讯石可以使用三个月。 若是她的父母真的来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查探到他们的踪迹。 毕竟那样一群风华绝代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往人群中一站,就足够引起暴动,何况以她父母和教父的脾性,不闹出大动静还真是奇迹…… 事实的结果确实如苏木君猜测的那样,其实就算夏君凰等人不招惹是非,凭着他们那引人犯罪的模样,是非也会来招惹他们的。 夏君凰和季幽月等人离开天岭大森林后,就去了附近的小镇,几人来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况且他们也没打算真的住小镇的客栈,只是来这看看,确定这里能够问到一些有用的讯息后,就全部回到了虚空界的竹屋中。 虚空界是夏君凰当年重生时得到的至宝,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里有一谷,一阁,四城。 一谷一阁地处仙华山,仙华山横贯整个虚空界地域,接连四城,山脉连绵数千万里,广阔无边。 仙华山下面是四座城,分别为花容城、雪月城、天西城、流域城。 这四座城平均大小都有外界九国之首的秦国等三个国那么大,哪怕是最小的流域城也都堪比晋国这些国家的大小。 最大的是雪月城,雪月城也是四座城最为出名的,整个城冰天雪地,美的不可思议,城里所有的建筑物器全都是冰雪熔接而成,犹如一个美丽的梦境。 不过,这座城只有修为达到金丹期的人才能入住,也才能抵抗里面凡人不能抵抗的寒冷。 目前已经住进了近千人,大多数都是当初跟着夏君凰一起经历过末世的人。 花容城和天西城则是普通人和修真者聚集的地方,这两座城是根据一个修真世界里的皇城幻化创造的。 夏君凰后期并没有改造它们的建筑容貌,只是假如了现代化的一些生活所需的设施,如今这两个城也住进了六千多人,全都是在君都表现突出并且忠心耿耿的人。 至于流域城,原本是用来专门流放犯了众怒、不可饶恕的十大恶极的囚犯,是一座荒芜、生存艰难的流放城。 后来新纪元,君历纪元成立后,她就将原先建造在天西城城西尽头的兵工厂迁移到了流域城,让整个流域城成为了一个先进的热武器生产城。 让全世界都趋之若鹜的武器,全都是从这里生产出去的。 至于一阁一谷,则是坐落在仙华山山脉最顶端的修真阁,和坐落在仙华山以西的回生谷。 修真阁里珍藏存放着无数修真密集,也是整个虚空界灵气最为强盛之地,是平日夏君凰等人修炼的地方。 回生谷则是夏君凰一家居住的地方,也是季君月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回生谷的入口是一个偌大的水帘洞,穿过水帘洞,则是一片广阔无边的绿荫,层峦叠嶂的山脉中一片连绵葱郁的木林,灌木丛生,野花飘香,翠绿与彩色的交错,入目全是可以入药的草药,充满了生机与繁荣,堪比人间仙境。 回生谷其实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药谷,面积足足有三百多万平方米,遍地连绵全是草药植物,物种稀有繁多,让人数不胜收。 山谷深处隐秘着一座竹楼,这竹楼就是季君月从小居住的地方。 竹楼精致而华贵,足足占了好几亩地,显得别致气派的同时又美好的让人流连忘返,夏君凰和季幽月等人出现时,竹楼里还灯火通明,显然是里面的人还在等待着他们这一趟外出的结果。 夏君凰的父母和季幽月的爷爷都在等待着结果。 “怎么样怎么样?找到小君月了没?”季老爷子眸光闪亮闪亮的盯着几人。 季幽月慢悠悠道:“就快了。” 季老爷子听言顿时吹胡子瞪眼:“什么叫快了!你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我老头子的焦灼啊?!” “不知道。”季幽月似笑非笑的睨着季老爷子,很是欠扁的来了一句。 顿时就把季老爷子气的炸毛,好在有夏君凰的父母开导,加上夏君凰的保证后,三位老人家这才乖乖的去睡觉了。 张裕林西夜等人都在虚空界中,所以也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消息,最后季幽月实在被吵得烦了,干脆把手机给直接关了,而后看向夏君凰道。 “明天我们现在镇上问问这个世界的情况,若是实在打探不出什么,就让我们自己的人出去找吧。” 对于季幽月的建议,习阎瑾、许子倾和麟三人是同意的,夏君凰也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吧。” 为了不造成没必要的麻烦,在用时空简书穿越之前夏君凰几人就安排了一切,除了原先负责君都外界事物的人都正常运作,就连君渊和小白都被他们留在了那边看守君都,防止有不长眼的人或者国家闹事。 至于其他麟皇、许倾凰和习夏三个孩子则被勒令待在君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时几个孩子那怨气简直倾泻千里,影响了君都的天气…… 而生活在虚空界的人则被夏君凰下了桎梏,暂时断绝了自由出入虚空界的权利,以防止最后不小心把人遗留在了这个世界中。 旁边的四人一听到此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看着对方神情叵测危险,正准备大干一场,以实力决胜负,结果夏君凰幽幽一笑,看着几人轻飘飘道了一句。 “今晚我去修真阁修炼。” 得,一句话让四人彻底停止了即将展开的内战,纷纷看向夏君凰,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空气中闺中怨妇的气息让一直坐在椅子上未出声的契洛修罗,泛着紫光的眼眸卷起一抹鄙夷,嫌弃道:“德行!” 然后站起身霸气的一撩身后暗红的战服披风,走了。 季幽月眯起妖华阴邪的凤目,邪冷的说:“似乎找到打发时间的乐趣了~” “大家都该舒舒筋骨了。”麟勾唇一笑,道不尽的风华绝代。 许子倾看着契洛修罗伟岸霸气的背影,蔚蓝的眼眸薄凉冰寒,似有无数小冰刃在飞花乱舞,吐出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我挺喜欢拆机器的。” “四对一,稳赢的战役。” 习阎瑾如刀般平直的唇一张一合,冷漠肃杀,高大的身躯已经先一步闪身离开,气势厚重杀伐,季幽月、许子倾和麟三人紧跟其后。 夏君凰唇角微勾,黑亮冷冽的眼眸浮现一抹温情,抬步去了修真阁。 今夜的虚空界注定要地动山摇,不过这惊天动地的场面对于虚空界里生活的一众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第二天一早,六人出现在了楚国最西边背靠天岭大森林的元安小镇,六位风姿绝华气质逼人的男女就这么出现在这外来人口密集的贸易小镇上,顿时引来了一阵可怕的动荡。 也是来到这镇上,夏君凰几人才看到满大街的告示上提着的通缉令,询问了旁边的百姓这才知道君月已经成为了全世界通缉的对象。 也算是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分布,九幽大陆一分为九,属他们现在所在的楚国还有秦国和燕国三个国家最为强盛。 这片大陆除了五方神秘势力外其余全都是普通人,可是天岭大森林里的灵兽和薄弱的灵气却让夏君凰几人知道,这个世界并非现在看到的这般简单,定然在某个区域存在着未知的修真者…… “美……美人,你们若是想知道这里的事情找本少爷啊,本少爷知道的可比这些凡人多多了……” 一道颤栗激动的声音自夏君凰等人身侧的街道上响起,几人转头看去,就见一群身着同一款式的墨蓝长衫的年轻人簇拥着三个穿着鲜艳的男女。 说话的人就是其中一个身着白袍长相粉白又傲气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瘦长却并不羸弱,从那稳扎的脚步可以看出是个常年练功的练家子。 一双清高傲气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夏君凰那张绝色精致的脸,充满了惊喜与怔愣,似乎没想过竟然在这偏远的地方能够遇到这样姿容绝世的女子。 这可是比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季羽璃还多了几分吸引人的韵味…… 季幽月几人见此,眼底顿时碎满了冰渣,习阎瑾正要动手结果了这不知死活的人,就被夏君凰伸手握住了手。 习阎瑾顺势将夏君凰的手握在宽厚的掌心中,看得旁边的许子倾、季幽月和麟三人眸光犹如小刀子般咻咻的射向习阎瑾的手。 夏君凰眸光幽冷淡漠的睨着眼前不怀好意的少年,冷笑道:“既然那么喜欢看,剥夺了这份权利可比直接死了好。” 语落,素白的指尖银光闪现,众人根本还没捕捉到什么,就听一道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等所有人寻声看去时,那少年已经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滚,鲜红刺目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沾的满手都是。 季幽月殷红的唇斜起一抹阴邪的笑:“若要惩罚,其实解剖最适合~” 许子倾空无薄凉的蔚蓝眼眸淡淡收回,如机械般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确实好久没看阿月的艺术了。” 习阎瑾冷厉锋利的剑眉微蹙,扫了季幽月和许子倾这两个人型凶兽一眼,如刀般平直的唇微微抿起,犀利深邃的褐瞳闪过一丝思考,最后还是赞同道。 “虽然有些血腥,不过偶尔看看也不错。” 显然敢打君凰主意的人于习阎瑾来说那绝对是罪大恶极,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够用! “我负责当观众好了。”麟风华绝代的勾唇一笑,睿智淡丽的眼眸透着一抹凉意。 契洛修罗抱着手站在一旁,顶着一张让人想要尖叫晕倒的妖美的容颜遐意的看着,他发现自从与夏君凰几人不打不相识后,他的生活似乎比以前有乐趣多了~ “大胆!你们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旁边原本被许子倾等人的美色迷住的凌雪,回过神来后顿时娇气的大喝。 身后的弟子也纷纷回神,全都怒目而视:“我们可是侠天峰的弟子,你们刚才伤的可是我们侠天峰掌门的儿子!是五方神秘势力之一的伏龙流云岭少主的小舅子!” “背景听上去挺多的,可惜没什么威慑力啊~”季幽月眸光半眯,嘴角轻扬,说不出的阴邪肆意,似慵懒的精魅,极致危险。 夏君凰深幽的眼眸流转,看向一双眼睛几乎黏在许子倾身上的凌雪,淡漠清冷的脸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带着仿似看待死人一般的漠然,冷淡道。 “其实我该废的不是他的眼。” 凌雪顿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沉重,似有一团无形的可怕的黑色气息在凝聚,一种名为死亡的黑暗气息。 凌雪猛然抬眸看向气息来源,突兀的对上一张清冷淡漠却绝色精致的脸,撞入一双平静无波,好似一潭深幽沉寂的湖水的眼眸。 那里面犹如看待死人般的漠然让她心口一跳,顿时生出一股子寒凉骇然的恐慌,紧接着就见这让她嫉妒不已的女子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 “鬼猫。” 两个清浅的字眼落下,周围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有黑影闪过,定晴看去时,全都被那硕大的黑影近的连连后退惊骇恐惧不已,甚至有些人不争气的软了脚倒在地上,被其他后退的人踩了个正着。 嘶! 离之最近的侠天峰一众弟子也想退,可是周围空气凝结,他们的身体仿似被一道无形的重力包裹压制,不但不能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 只见一米外立着一只半人高的大型黑色猎豹,黑亮的毛发,身躯矫健硕壮,犹如王者傲然挺立,看得人惊惧不已。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只可怕的野兽,竟然欢腾的围着那名绝美女子绕了两圈,甚至还像狗见了主人一样摇着尾巴。 不仅如此,众人竟然还听到了……听到了一只豹子,一只野兽就这么堂而皇之、神诡不已的开口说出了人话!…… “主人!主人!你们终于放伦家出来了!啊呜……” 一声兴奋的嘶吼顿时听得众人狠狠一抖,后背寒凉一片。 恐惧蔓延的同时,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一只猎豹居然会说话! 而且说得还是人话! 若是鬼猫知道众人的想法,一定会再次嘶吼道:“废话!劳资说得不是人话,还能是外星语?!” 侠天峰的一众弟子是从半年前去过仙祭天之谷的师兄十元口里听说过天岭大森林里的事情的,听说天岭大森林里有会说话的野兽,那些野兽都被统一称为玄兽…… 可是,侠天峰的一众弟子虽然对于眼前这只野兽会说并不算太震惊不能接受,但却没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质,让他们在近距离面对一只跳起来比人还高两倍的野兽时,不惊悚恐惧。 一时间,在场的十二名弟子中竟然有至少三个吓得尿了裤子…… 夏君凰眸光淡漠的扫向鬼猫:“你不是想吃干净的?这里有一个,鲜嫩美味,给你做早餐。” 鬼猫一听,扭转兽头,将一旁颤颤栗栗的侠天峰扫视了一圈,很是聪明的将视线放在了人群中唯一的一个绿衣少女身上。 凌雪在那双阴邪残冷的兽瞳扫来时,顿时四肢发凉遍体生寒,无边的恐惧感猛然袭来将她彻底吞没在一片惶恐悚然中…… 鬼猫的兽瞳在触及眼前鲜嫩美味的早餐时,眸光一亮,闪烁起血腥的兴奋,连忙扭头献媚的围着夏君凰转了两圈。 “主人你对伦家真好,果真跟着主人就是有肉吃~” 其实鬼猫更想去蹭一蹭夏君凰的脚的,只可惜它的老主人季幽月还有旁边几个可怕的男人占有欲太强,为了它的安全,这雷区绝对不能触碰! 季幽月一听这话,阴邪妖华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扫在鬼猫身上,众人在此时竟然清楚的看到那硕大的兽身狠狠的一僵,甚至还抖了抖,那般明显晃眼。 鬼猫感觉到脊背凉飕飕的,那道熟悉的阴邪妖惑目光差点让它炸毛,连忙转身一个跳跃,跳出了原主人危险的视线,朝着凌雪扑去。 凌雪顿时掉头就跑,这才发现原本不能动弹的身躯竟然可以动了,这下跑的更快了。 然而凌雪跑的快,身后的鬼猫更快,那黑亮的身躯不过两个跳跃就将她整个的扑倒,鬼猫似乎有意玩弄到嘴的食物,恶趣味挥舞着那肥厚的兽爪,原本收在肉里的爪子瞬间裸露了出来,漆黑锃亮,尖锐细长,足足比人的手指还要长上几分,落下的时候,瞬间血花飞溅,惨叫声声。 不过片刻,凌雪整个人就被鬼猫的兽爪抓的鲜血淋漓满身伤痕,那一道道的伤痕深可见骨,疼的凌雪瞬间出气多进气少。 周围的百姓瞬间尖叫的四散逃离,不过转眼,原本还人满为患的街道就变得宽敞清净。 不过还是有那么少部分武林人士胆子大的,躲在街边的摊位旁或者是躲在两旁酒楼的窗子边继续看热闹。 原本在地上打滚哀嚎的静烽,在被一滴热血飞溅在脸上的时候也不叫了,耳边野兽的嘶吼狰狞可怖,凌雪的惨叫凄厉痛苦,吓得他连忙闭起嘴捂着眼睛远离发声地,在身子触碰到一处类似摊位的地方时,害怕的躲藏着。 侠天峰的弟子也在可以动弹的时候头也不回的逃跑了,谁还管什么掌门的儿子,长老的女儿,他们可不要被豹子吃掉!…… 鬼猫似乎玩偶了,在凌雪断气前凶残的咬断了她的手臂,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声伴随着凌雪骤然发出的惨叫,让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惨白了脸色。 紧接着看到那硕大的豹子就那么先吃手再吃脚最后吃身子的血腥,纷纷胃液翻涌的呕吐起来。 然而那六个遗世独立绝美风华的人竟然立于满地血腥中无所动容,那风华优雅、贵气惑人的气息与在场的血腥形成了一阵极致反差的残虐美感,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季幽月、许子倾、习阎瑾和麟四人根本就不关注旁边的事物,在夏君凰叫出鬼猫的时候就一个个勾起唇角看向了她,眼神缱卷着蚀骨的温柔情深和温馨柔情的笑意。 尤其是许子倾,那双素来薄凉空无的蔚蓝眼眸清晰的倒映进夏君凰的身影,柔情蜜意。 五人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婚戒,黑色的暗纹,精致神秘,两朵相互缠绕的彼岸花,花尾盘旋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类似字母的形状,这五枚戒指中隐隐散发出的梦幻银白光芒在这一刻浅浅缭绕交缠,交织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冲散了这方空气中的血腥戾气…… 契洛修罗似乎对这五人周围时刻散发出的不容任何人插足的甜蜜温馨气氛,已经麻木的没什么感觉了,直接抬手,远方原本已经跑出一百多米远的黄衣少年就不受控制的在空中腾飞,那细长的脖子瞬间就出现在了契洛修罗修长的手指中。 这诡异可怕的一幕看得暗处看戏的一众人惊骇畏惧不已。 洛温叶感觉这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冰凉的犹如没有温度的瓷器,顿时全身僵硬,四肢冰冷,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容貌姣好妖美却有诡异妖鸷的男人。 尤其是男人额头那枚光洁耀眼的仿似宝石一般剔透的紫色水晶能源石,更是晃得他头昏目眩。 心中却一阵惊疑骇然,之前他没注意,可现在近距离他才发现这好似宝石却比宝石剔透晶莹的东西,竟然是整个的镶入这人饱满的额头,只留下表面一层,若是常人如此,早就没命了…… 契洛修罗看着手里的人类,泛着紫光的眼眸流转着点点血腥糜滟的色彩,唇角勾起的笑意让洛温叶不寒而栗。 “既然跟五方势力有关,一定知道君月的消息吧,关于她的线索把你们知道的都说说。” 夏君凰几人本来是要询问静烽的,见契洛修罗出手,也就平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了。 洛温叶看着契洛修罗眼底流转着邪残诡异的笑意,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敢说什么都不知道,下一刻他绝对会听到自己的脖子被扭断的脆响…… “知道……我知道!别杀我!” 不管知不知道,洛温叶第一反应就是说自己知道,然后才连忙惶恐的运转早被吓得一片空白的脑袋。 竭尽脑汁的搜罗着所有自己听到的关于君月的一切消息,好在他父亲是侠天峰的大长老,一些机密他也能够知道一些,在想到某些相关消息时连忙道。 “这个君月很神秘,五方势力倾巢而动结合九国之力找了他半年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他从哪来,什么身份的不知道,唯一的一个线索就是他曾假扮过半月公子在楚国的皇城出现过,而且似乎还是齐满楼幕后老板的朋友。” “不过后来听我父亲说五方势力的人去探查过,齐满楼幕后的老板根本不认识君月,只是亲戚所托这才帮了一点小忙,那个亲戚就是楚国的淳瑜郡主,但后来又听说就连淳瑜郡主也不认识这个君月,是因为迷恋他的美色才帮他的。” “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侠饶命,小的说的绝对是五方势力所知道的消息,而且真的就这么多,就算换了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洛温叶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后,就连忙求饶,看得出来这小子还算机灵,懂得抓住重点。 听了他所说的,夏君凰几人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关于君月唯一出现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除了天岭大森林和五方势力外就是楚国的皇城和淳瑜郡主。 契洛修罗转眸看向夏君凰:“去看看?” 随即见夏君凰点头后,便回眸看向洛温叶:“知道路吗?” 洛温叶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契洛修罗的意思,不过在看到他越来越迷人的邪诡笑容和泛着紫光的眼眸里缭绕起的血腥与残虐之气,霎时头脑一醒,灵光乍现,脱口就道。 “知道!” 契洛修罗满意的夸了一句:“很好。” 随后与夏君凰几人对视了一眼,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世人眼中,连同洛温叶一同消失不见。 那是丝毫痕迹都没留下,若不是满地的血腥,众人都怀疑一切是不是都在做梦…… …… 沥阳城。 除了假的姚华裳和苏世明这件事情外,沥阳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原身的仇报了,楚云月的皇位得到了,下个月十二就要举行登基大典。 因此,苏木君在听到芷香说姚华裳和苏世明已经汇合并且一路东行,在楚国的最东面与晋国相交的边境一个名叫西盛小镇的地方落脚时,就打算去了结这一桩事情了。 于是让芷熏派人找来苏木烨和苏木旭,并没故意遮掩什么,看着两人直接道:“其实姚华裳和苏世明并没有死,而且……” 苏木君的视线扫过震惊的苏木旭,最后落在同样震惊却多了一抹疑惑惊讶的苏木烨身上:“他们并非真正的姚华裳和苏世明。” 苏木君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注意了苏木烨的神色,发现他的反应很有意思。 震惊,讶异,疑惑,都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那抹似不解似怀疑似凝重的情绪最为激烈。 苏木烨听到苏木君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不止震惊和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凝重和不解。 若是君儿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说明他梦里梦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些场景故事就不是梦而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甚至如同书中所说的轮回,那就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可若真是如此,梦里的都是真实的,为什么君儿与梦里的君儿除了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之外,什么都不一样,不仅性格不一样,就连所经历的,所选择的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阿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木旭的思绪很混乱,可是经过这一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相信苏木君,甚至信奉她的所有。 所以当听到苏木君说出这么一个令人震惊不敢置信的消息时,苏木旭纵使觉得太过惊讶震动,却没有丝毫的怀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苏木君一年以来面对姚华裳的态度,那一丝丝异样的气氛。 原来…… 阿姐一直都有所怀疑,所以才与母亲……不,那人是假的…… 所以才与那人不亲近,所以阿姐能够接受他,接受哥哥,却不接受那个人,是因为那人根本就是假的! 苏木旭确实猜对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一点是,苏木君并非因为他们是真的哥哥和弟弟而接受他们,这根本跟血缘没关系,何况她与两人实际上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是因为两人的真诚,才让她接受了他们的靠近,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苏木君收回眸光看向苏木旭,从他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中看到了丝丝隐匿的痛楚,那是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可能早已遇害的疼痛。 苏木君并没有出声安慰,毕竟这样的疼痛是早晚都要经历的,因为真正的姚华裳和苏世明十有*早就出事了,只缓声说道。 “我给你们服用洗髓丹的那段时间,凤一他们发现姚华裳总是意外的出现在附近,似乎有意探查什么,所以才让人一直注意着她,这才发现她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对外传递消息,而那个方向不是边关,就是指向燕国。” 还一点是苏木君没说的,就是因为有原身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一开始听到凤夜跟他说姚华裳有意探究的时候,她才没有将它想成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关心,而是直接怀疑了她的用心。 “燕国?……”苏木烨低喃。 自从姚华裳假死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继续做过相关的梦,所以梦里的一切就在他从昏迷中醒来,得知了君儿的惨死之后就断了。 只知道姚华裳和苏世明并非他真正的父母,至于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却没来得及知道。 苏木君点点头,看着陷入沉思一片沉默的苏木旭和苏木烨,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他们两人现在就在最东面与晋国相交的边境一处西盛小镇落脚,我打算带你们一同去一趟,这其中存在什么阴谋和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起去问清楚。” 毕竟这是两人亲生父母的事情,关于他们的死因和对于他们苏家的阴谋,作为镇国公府唯一的两个后人,他们有必要亲自弄清楚。 至于她的身份,现如今楚国的事情已了,爆不暴露都无所谓了。 “阿姐,我和哥哥去。”苏木旭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问明白,了解所有的真相! 苏木烨冷酷黝黑的眸子这才迟缓的蔓延出一抹杀意,苏木旭已经替他回答了,所以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暗害他们的父母,算计他们一家,他可不会容许他们这么轻松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欠下的必须统统还干净! 秦澜雪在苏木君三人谈话的时候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案桌上翻看奏折,并没有干涉几人的谈话,直到苏木君将出发的时间告诉两人,两人离开后,才抬起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苏木君,缓缓道一句。 “其实可以让小鬼把他们直接带来的。” 苏木君神色柔和的走到秦澜雪身边坐下,随后撩起一本奏折道:“这个我也想过,只是我看苏木烨似乎知道西盛小镇一般,而且他派去的亲兵一直在西盛小镇悄悄的搜寻着什么,有些事情得去一趟才能弄清楚,反正以我们的速度一晚上就能回来,不碍事。” 她是怀疑苏木烨似乎知道什么,可这种知道又很模糊,所以她才想亲自带着他们去一趟,顺便看看苏木烨到底存在着什么问题。 秦澜雪听言,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吸允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勾勒着满足的笑容垂眸继续看起了奏折。 当天傍晚吃完晚饭,苏木君和秦澜雪就带着苏木烨和苏木旭悄悄离开了镇国公府,去了千里之外的西盛小镇。 也就是在苏木君和秦澜雪没走多久,镇国公府就迎来了一群奇装异服却气质贵气逼人又风华绝代的人。 因为夏君凰等人是从楚国的西面赶来,而苏木君等人又是去的东面,所以这才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天色刚刚擦黑,街道上一片热闹繁华,夏君凰几人就这么突兀的凭空出现在镇国公府大门前,虽然没人敢在一国公府门前吵闹,可是来往的人却不算少。 路过的百姓看到镇国公府门前突然凭空出现一群绝色风华的人,纷纷愣在了原地直接看呆了。 夏君凰几人则抬头打量门头上高高挂着的牌匾,契洛修罗冲瘫软在地的洛温叶确认道。 “你说的人就住这里?” 洛温叶连忙说:“是的,几位大侠,淳瑜郡主就住在这里,求大大侠饶命啊……小的这还没娶妻……” 然而洛温叶话还没说完,契洛修罗手里紫光大盛,瞬间将手中掐着的人吞噬干净,连点灰渣都没剩下。 不远处呆愣的路人见此,终于从惊艳怔愣中回神,满目震骇又惶恐的颤抖着小腿快速离开了这危险的是非之地。 夏君凰几人似乎早就知道洛温叶是这样的下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抬步走到门前,颇为礼貌的敲了敲门…… ------题外话------ 一万三千字,是不是看的很过瘾,很激爽,哈哈,凰凰等人找上门鸟,明天貌似应该可以见面了~嘤嘤~ 第一百八十三章:妈妈威武,卖乖 夏君凰抬眸,视线轻易穿透了厚重的大门,将镇国公府里面的一切景物全部收于眼底,以她现在透视的能力,这镇国公府的面积足够她一一看尽的。 一一查探了一番后,夏君凰发现整个府邸里竟然一个主子都没有,而且有一个院落里竟然还出现了些许细微的灵气,另一个被封起来的前厅大院也很有意思,地面上既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也不应该说成尸体,毕竟这人还有点呼吸心跳,而且那血肉下凹凸不平,不断突突的跳动着、似乎有无数未知的东西在血肉下寄居流动,看起来诡异不已。 这一幕让夏君凰突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契洛修罗在地球上修建的地宫实验室,地宫中出现的那些由无数细密如发的吸血虫组成的水流。 夏君凰眸光微动,视线平静的落在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上,穿透血肉,清晰的看到了内里。 内里里是血液皮肉组织里爬行流动的银白,一条一条比发丝还细的虫子汇集成一缕一缕如同血液异样的细流,侵蚀着血肉,甚至连骨头里面的骨髓都覆满了这些银白的虫子,那骨头里的骨髓已经有半数成为了银白细流……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一幕早就头皮发麻恐惧不已,偏偏夏君凰丝毫感觉都没有,对于她这样什么都见过的人来说,恐惧这种东西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夏君凰只是觉得有趣,一个镇国公府竟然存在着这般邪恶残忍的东西,哪怕这府里没有主子,她也能够确定这一趟是来对了,这个淳瑜郡主跟君月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 旁边几人看到夏君凰唇角若隐若现的弧度,就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麟轻笑,清润的嗓音温柔而深远。 “君凰,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夏君凰将自己看到的缓缓说了出来,也没在意打开的大门和愣住的侍卫。 “里面有一处院子里的人身上有些微弱的灵气,看样子应该是淳瑜郡主居住的地方,那人是她身边的人,另外就是前院的大厅,摆放着一具很有意思的……半尸半人吧,体内堆积了无数未知的蛊虫。” “蛊虫?”习阎瑾深邃犀利和褐瞳看向大门里安静的宅院:“看来我们来对了,这镇国公府不简单。” 契洛修罗直接将半开的门彻底推开,大步跨入大门,披风飞舞,威风赫赫,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就连平淡的空气也多了几分浓郁的血腥气。 近两米的高大身躯犹如突然现世的战神,霸气杀戮,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跪拜臣服,透着几分兴趣的笑意飘荡在空气中。 “不知名的蛊虫?看来本殿要去拿一点回去研究研究~” 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那高大霸气的声音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等那名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异常高大的身影,就连夏君凰几人都已经入了府。 “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乱闯镇国公府……” 侍卫说着却没人理他,而且这些人竟然直接朝着主院而去,这才连忙大喊:“快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抓刺客!”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镇国公府瞬间一片沸腾热闹…… 不止是镇国公府,就连狼骑卫也跟着出动了。 自从知道淳瑜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后,专门负责皇城治安的狼骑卫恨不能一整天都保护在镇国公府门外,所以但凡轮到值班巡视的狼骑卫都会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镇国公府。 以往若是两个时辰巡视一圈,近日那就是半个时辰一圈,次数之频繁,毕竟谁都不想错过这表忠心的好机会。 所以狼骑卫很快就发现了镇国公府的混乱,这一询问得知是有人闯入,巡逻的二十多名狼骑卫也跟着府里的侍卫去抓人了。 只是夏君凰几人并没有如普通人般走着去,而是直接瞬移到了沁水阁,毕竟若是走路的话起码要走二三十分钟,几人可不想做没必要的耽误。 凤夜被苏木君留在了府里,并没有随着她一起去,因为异兵团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所以苏木君让凤夜留在府中以应付突发状况。 此时凤夜正提着剑走到院子里练起剑来,不过挥出来的剑身却有形无气,一个是他正在领悟其中的意义,另一个是不想破坏院子。 突然,空气瞬间凝结,散发出阵阵强大令人窒息压迫的低气压,凤夜气息一阵紊乱翻涌,连忙警惕的转身看去,五道陌生却气质逼人的身影就这样突兀的闯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你们是什么人?!” 凤夜全身紧绷起来,谨慎的盯着几人,眼底虽然有一抹惊艳闪现,可更多的却是因几人身上令人想要臣服畏惧的气势而惊震。 好可怕,明明几人只是那样平静的站着,明明他们的气质如此优雅神秘贵气,却偏偏让他第一眼感觉到的不是美,而是畏惧惶恐,那是一种灵魂上的镇压渲染。 “把你刚才的剑法再耍一遍。” 季幽月阴邪妖华的凤目带着几分愉悦与兴奋,若是没看错的话,这人刚才的剑法应该是自家宝贝所创的九苍祭魂剑法。 凤夜站着不动,警惕的盯着季幽月几人,却在触及季幽月的眼眸时,头脑瞬间一空,竟然就这么失去了神智。 季幽月见此,原本慵懒阴邪的气息渐渐变得冷戾妖森,周围空气猛然碎碎,凤夜只觉一阵强大的压迫之气朝自己笼罩而来,沉重浑厚的令人窒息。 那种冰凉的窒息与疼痛终于让他从白茫茫的荒芜中醒过神来,顿时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额头密密麻麻渗出潮湿的冷汗,哪怕心口窒息的疼,凤夜更多的却是惊骇,惊悚于这人的眼睛竟然如此致命。 他能感觉得到在他看向那阴柔邪美的男子时,那双眼睛并没有刻意迷惑他,可是就是那仿似与生俱来的蛊惑妖华之气让他瞬间迷失了神智。 那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的空白,太过令人后怕惶恐…… 季幽月看着跪在地上无声的支撑着身躯,扛着他施加的威压,紧抿着唇半分都没有妥协,甚至气息越发冷锐肃然的青年,微微挑眉,眸底似是有一抹满意略过。 目前看来心性还不错,忠心程度也还可以,虽然实力太弱比不上小君月在君都的那群跟随者,却还算有可塑性。 若不是看在凤夜有可能是小君月的手下,季幽月可不会只是让他难过,若是他身上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足够将凤夜碾成肉泥。 旁边,夏君凰、许子倾、习阎瑾和麟四人想的和季幽月差不多,所以对凤夜也多了一分容忍,尤其是在看到凤夜手腕上带着的空间手镯时,已经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空间手镯材质形状可是只有君都才有的。 “这里是淳瑜郡主的居所?”夏君凰看着凤夜警惕的神色,心中大致猜测君月只怕是进入了这个郡主的身体了。 随即又道:“季君月,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当听到季君月三个字时,凤夜心中一震,眼底飞过掠过一抹惊异,虽然这情绪消失的很快,也被凤夜掩盖的很好,可是仍旧逃不过夏君凰几人的眼睛。 很显然,眼前这个青年是听说过季君月这个名字的,到了此时一切都无需再确定,夏君凰几人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苏木君就是小君月。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一束束火把照亮了院外的路,韦祥带领着一众侍卫和狼骑卫急急忙忙赶到了沁水阁,将夏君凰几人团团围住了。 狼骑卫中领头的一个小队长在看清楚院子里的几人时,顿时惊为天人,眼底溢满惊艳之色,主要是被几人贵气逼人的气质给震撼到了,有些迟钝的对韦祥等人询问。 “这……这几个就是私闯镇国公府的歹徒?……” 大部分的侍卫也都愣住了,突然觉得在与眼前几人对比,他们这些粗糙汉子才更像私闯的歹徒…… 韦祥也愣了愣,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向守门的侍卫,在他无比肯定的点头后,才再次看向夏君凰几人,当面对几人的时候他竟然莫名的畏惧,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几人一眼,有些磕磕盼盼的问。 “不知几位到镇国公府来有何贵干?” 因为有了上一次五方势力到访的先例,韦祥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几人的气势要比那些人更为可怕更为贵气,所以根本不敢轻易得罪,就怕一个弄不好这些人在镇国公府大开杀戒,相信身边的侍卫是根本拦不住的…… 夏君凰几人只淡淡扫过韦祥等人,就将视线回转到凤夜的身上,季幽月将笼罩在他身上的威压一收,让凤夜整个人犹如从河水里爬上来一般,水淋淋的狼狈至极。 “我们是小君月的亲人,她人呢?”麟开口平淡的道了一句,也算是简单的解释了他们的来意。 那清润浑厚的嗓音入耳,让人舒服至极的同时又有一种被无边宇宙包裹的浓厚感,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知识在其中藏匿。 凤夜是知道苏木君并非真正的苏木君,所以听到麟如此说,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的同时,已经减少了几分针锋相对的锐利,甚至没有开口多说什么怀疑的话。 因为季君月这三个字知道的人太少,除了他们异兵团的人就只有楚云月和阿雪知道,既然这几人说出的是三个字,而不是‘君月’这两个字,就足以说明他们并非五方势力的人…… 想到这里,凤夜也不敢耽误,爬起身时神色已经多了一分敬意,出声道:“还请几位稍等,容属下跟主子禀报一声,再为几位安排房间。” 凤夜说着对韦祥挥了挥手,示意几人离开,以这几人的实力,府里就是有再多的侍卫都不够死的…… 对于自家郡主身边的第一红人,韦祥自然没有丝毫质疑,与狼骑卫领头的小队长说了几句就送着几人一同退出了沁水阁。 确定人都走后,凤夜才拿出了通讯石联系了苏木君。 在使用通讯石的时候,凤夜还特意看了一下夏君凰几人的神色,只是特别注意的避开了季幽月的眼睛。 发现在通讯石飞入半空时,几人不但没有丝毫反常的情绪,反而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气息看起来确实没有丝毫的威胁,心中便更加安定了几分。 通讯接通的时候,苏木君和秦澜雪等人已经到了西盛小镇找到了姚华裳和苏世明落下的宅院。 苏木君几人正要进去,就发现空间中传来了凤夜的通讯,苏木君心中一动,突然有了某种预感。 当通讯接通时,因为凤夜所站的位置是背对着夏君凰几人的,所以当半空的投影跳出,苏木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凤夜身后不远处立着的几人,顿时惊喜的笑出了声。 “妈妈!爸爸!倾爸爸,习爸爸,麟爸爸!” 苏木君惊喜的笑声顿时让凤夜确定了这几人的身份,尽管他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意思,不过从苏木君惊喜开心的笑了中,就能猜测这称呼中蕴藏的亲昵。 苏木君旁边站着的秦澜雪在触及那几个姿容绝色,气质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女时,眸光一顿。 阿君父母的年龄比他想的还要年轻很多,尤其是阿君的亲生父母,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九二十岁左右,就凭这定型的容颜年龄,不难想象二十年前的两人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眸光流转,扫过那个长的倾国倾城满身矜贵优雅的男子、那个冷酷杀伐散发着犹如王者气势的男子,以及风华绝代满身蕴藏着包揽世间万千的气韵的睿智男子,听说与眼见为实完全是两个概念,秦澜雪突然发现,他还是小看了阿君的父母…… 苏木烨和苏木旭则看着凤夜背后的几人愣住了,即惊艳于世间竟然除了秦澜雪外还有如此美得令天地失色的人,更惊艳于几人身上比秦澜雪还要震撼人心的气韵和压力。 但回过神之后,两人更多的是惊讶于苏木君的兴奋喜悦,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喜出望外的情绪。 总觉得那爸爸妈妈的诡异称呼,带着让人不安的意义…… 夏君凰淡漠精致的脸浮现一抹柔软的笑容,黑亮深幽的眼眸也透出一丝母爱的暖意,开口的话音带着一抹打趣。 “在这边玩的可还开心?” “听说楚国的皇帝愿意把江山让一半给我们的小君月,这么小气的人小君月千万别喜欢喔~”季幽月殷红的唇斜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他可没忘记淳瑜郡主跟楚国现在的皇帝可是有婚约的,可惜,他的宝贝女儿岂是这么弱小的人类可以娶的! 许子倾端着一张倾国倾城却平静无波的美丽脸孔,素来空旷薄凉的蔚蓝眼眸在看向苏木君时似有一抹浅浅的温柔旖旎在敛涟,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好似也沾染了一丝丝的温度,很认真的给出建议。 “当初倾爸爸跟凰求婚的时候将全部的财产转让给她,她都没有接受,直到我变成丧尸凰才接受我。” 平静的叙述冰冷,却透着一种另类的萌。 许子倾是在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亲身经历告诉她,他当初为了追夏君凰可以给出全部的财产,那时候的他可是一个手握半个世界经济命脉的王者,可想而知这全部的财产有多吓人,如今这个楚国的皇帝不过才给出半壁江山,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他能够为夏君凰连命都不要还不算,甚至变成丧尸,变成吃人的怪物时都能凭着一抹执念认出夏君凰,守护在她身边,这才换来了一份回应,一世的幸福。 所以在许子倾眼里,楚云月的爱太廉价,与他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要想得到小君月的爱,不说赢过他对夏君凰的爱,至少也要能够持平。 这条件无疑是苛刻的,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许子倾这样,哪怕是变成丧尸都如此癫狂执着。 那种爱早已成为一抹刻入灵魂的执念,哪怕没有思想,哪怕没有意识,那份执念和爱意都不会因此磨灭,这样的深刻能出现他这么一个已经是奇迹,加上习阎瑾等三人已经是万年不遇的神迹,要想让别人也遇到,那是连做梦都是奢侈的。 苏木君明白许子倾的意思,他对妈妈的爱有多浓烈刻骨,那种超越灵魂超越生死的爱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刻印在她的脑海,伴随着她的成长。 若不是付出全部独一无二的唯一,怎能叫她心动。 苏木君眼底荡漾着温暖,安抚道:“妈妈爸爸们放心吧,君月和楚云月只是合作者的关系。” 随着苏木君的一句话落下,夏君凰几人唇边的笑容刚刚晕染,站在旁边一直未开口的秦澜雪突然发出了他那如远山迷雾中穿透的迷音,让几人的神色霎时顿住。 “我可以做到,我的人是阿君的,我的江山是阿君的,我的财产是阿君的,我的命是阿君的。” 阿君的命,阿君的人也是我的。 当然,这句话秦澜雪并没有说出来,他聪明的没有第一时间就挑衅几人,努力的扮演一个绝世好女婿,给夏君凰几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只可惜,丈母娘看女婿倒还有可能看顺眼的时候。 可是岳丈看女婿却不一定能够看顺眼,尤其是一个娃控的父亲,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看顺眼,甚至是会越看越讨厌! 就如同将目光齐齐刷向秦澜雪的季幽月、许子倾、习阎瑾和麟四人。 在视线触及秦澜雪的时候,瞬间就带上了一抹浓重的挑剔与不屑,其中冰冷连一旁的苏木旭和苏木烨都受不了的白了脸色。 “长相太丑。” 习阎瑾冷酷的吐出一句,深邃的褐瞳犀利又残酷,高大的身躯散发着阵阵无形的压迫之气,犹如王者降临,周身的冷酷杀伐带给人一种刀割入肉的实质感。 其实秦澜雪现在虽然易了容,但这张脸虽不让人惊艳,却也不算丑的上不得台面,至少很清秀。 再加上那双异于常人的澄澈丹凤眼,更给这张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吸引力。 但落在习阎瑾几人眼里,那就是丑陋不堪!谁让这小子胆敢窥伺他们的女儿! 饶是麟这样淡然宁静的人都有些尖锐起来,周身宁淡风华的气韵也多了一抹威慑,睿智淡丽的眼落在秦澜雪的身上沉甸甸的。 那种仿似汇集千万年气韵压来的智慧和沉淀,就是秦澜雪这样心智三观异于常人的人,都有些消化不良的震动于这抹让人难以喘息的厚重中。 “实力太差,连小君月都打不过,出了事要小君月保护你?” 虽然麟的神色浅淡,清润的嗓音也淡淡的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情绪,可就是这份平静淡然反而更给人一种压力,一种自惭形愧的自卑。 就连苏木旭和苏木烨都在这句话中感觉到了浓浓的自卑和惭愧,不自觉的垂下了头颅,所有因为几人对苏木君的称呼而翻腾起的惊疑和不解,都淹没在了这份浓浓的卑微中…… 偏偏秦澜雪端着一张清秀的脸平静又淡定,极为澄澈的丹凤眸静默的看着几人,缓慢的说。 “我刚过十六岁生辰不久,十五岁才得到一本秘典踏入修行者之路,学习秘法,如今半只脚踏入巅峰虚神,并不比阿君相差太多。” 季幽月和麟两人听得眸光深幽了起来,甚至缱卷着一抹诡谲的危险。 偏偏习阎瑾和许子倾两人虽然也比寻常人要聪明很多,却一时无法理解一个思维异于常人的病态的想法,竟然开口接了话。 “所以。”习阎瑾冷酷杀伐的深沉之音响起。 许子倾也薄凉的看着秦澜雪。 唯独处于变态与正常人之间的灰色地带的季幽月,和活了上万年早已经过时间洗礼成精的麟,用一种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的眼神淡淡扫了许子倾和习阎瑾一眼。 同时为这少年性格上的诡异而产生了狐疑和猜测。 秦澜雪也默然的看了许子倾和习阎瑾一眼,道:“我不需要等到四十多岁,就能比现在的你们厉害。” 静! 诡异的寂静! 无数肃杀冷酷的风霜徐徐滋生蔓延,让投影两端的凤夜和苏木旭、苏木烨三个最为无辜的人瞬间凉了四肢,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漫天烽火中,刀光剑影,杀气沉沉…… 这回习阎瑾和许子倾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小子是在变着法子的歧视他们的年龄,鄙夷他们的实力! 这还是自从他们成年这二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质疑和挑衅,这小子胆子肥大了! 夏君凰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站在一旁眼含兴味的看着,她自己的女儿什么秉性脾气她很了解,感情绝对不会成为女儿人生中的全部。 君月的性格集合了他们所有人,甚至更像契洛修罗几分,那般热衷战场,热爱打斗,这样的君月怎么可能在感情上吃亏。 先不说她不以爱情为中心的性格,就说她一身本事,这世间能够让她吃亏的人可不多。 倒是眼前这少年胆子挺大,尤其是那双澄澈的眼睛太过纯粹,她从来不相信世间存在绝对的纯碎,越是纯碎澄澈美好的,背后掩藏的黑暗就越惊心骇人。 而且这份极净之地之后,掩藏的地狱深渊,根本无法逃过她和季幽月几人的眼睛。 包括他面上的易容。 苏木君也没有出声,安静的看着,颇为意外秦澜雪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要知道秦澜雪对除了她以外的人可是基本无话的,就算说也不会太长,足以可见爸爸妈妈还是让他不安了吧…… 想到这,苏木君唇角嗜起一抹戏谑又愉悦的弧度,这世间的父母千千万,也只有她的爸爸妈妈能够镇压住阿雪~ 苏木君唇角这抹笑并没有逃过夏君凰几人的眼睛,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情,都能让他们感觉到不同寻常。 君月对这小子的态度很让他们恼火和讨厌! 季幽月阴邪妖华的凤眸半眯着,看着秦澜雪的眸色渐渐浓郁,动用了自己能够看透别人过去的能力,看到了无数的画面,将秦澜雪从小到大的一切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澜雪顿时似有所感的看向了季幽月,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对上那双阴邪妖华的凤目,除了一瞬间的呆愣后,下一瞬就恢复了神智。 明湖中瞬间翻腾起浓郁的幽蓝色泽,阴森黑暗,无数鬼魅倾巢而出,狰狞魔魅。 那突然出现的死亡之气太过黑暗,让夏君凰几人微微讶异,看向秦澜雪目光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漠然和无视,而是真真正正的将这人看入了眼。 不仅是因为秦澜雪身上浓重的阴暗之气,也因为他竟然不受季幽月的影响,要知道,就是意志力再强悍的人,没有相同的实力,都是要受到绝对的影响的…… “你在看我的过去?”秦澜雪浓郁的幽蓝瞳孔阴暗的盯着季幽月,迷音里带着一抹不解和疑惑。 可尽管如此,秦澜雪能够第一时间就猜到季幽月在做什么,已经令人意外了,这份超乎常人思维该有的聪明,太令人惊心。 就是夏君凰几人心中也都浮现一丝意外与诧异,若不是还没有忘记眼前这小子是让自家女儿不同寻常对待的人,他们还真会表示出两分赞赏。 秦澜雪此时的样子有多魔魅惊悚,看看凤夜煞白的脸色就知道了,可是对于季幽月几人来说却激荡不起丝毫的涟漪。 季幽月大致看过秦澜雪的过去后,挑眉阴邪的凤眸里卷起一丝欣赏,虽然仍旧讨厌这家伙霸着自己的女儿,甚至不打算承认两人有什么关系,更不想让这人成为自己的女婿。 但看过秦澜雪的过去后,这些都已经不妨碍他欣赏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 “你确实有资格让我们另眼相待,不过季家女婿的身份你仍旧不够资格。” 一个从出生就生存在满满的黑暗污垢中的世界,生来就过着被欺凌殴打侮辱的日子,别人家的小孩开始上学读书,学习人生道理,学习各种兴趣爱好,这孩子记事起,人生的第一课就是学习什么是血腥,什么是肮脏,什么是残虐。 九岁后更是过起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日夜受着万千蛊虫毒物的噬咬,整整六年,能挨过来还真的是奇迹中的奇迹。 偏偏这小子不但挨过来了,还得到了一本含带修真功法的蛊宗秘典,从此改变命运,从生命的最底端渐渐攀升到生命的最高端,成为掌握生杀权的魔魅。 这样历经万千磨难痛苦,从死亡中一次次醒过来,一步步坚持过来的人,确实有资格让他们另眼相待。 不过就凭着他敢两次对小君月下蛊,甚至下的还是灵魂相系的同命蛊,当真可恶至极! 于是在秦澜雪将要说话之际,又道了一句:“别以为你给君月下了同命蛊我们就会妥协,相信我,我绝对有上百种方法分开你们~” 季幽月低魅的音律透着一抹阴涔涔的凉风,阴邪妖华的凤眸也敛涟着一抹乖戾阴诡的流彩。 秦澜雪即将出口的声音因为季幽月的话在嘴边顿了一瞬,幽蓝满溢的瞳仁黑戳戳的盯着季幽月,静默了一瞬,那一瞬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为自己的打算被揭露而停顿。 不过片刻,暗紫色的唇瓣就勾起了一抹清绝靡丽的弧度。 “除了我,就是阿君自己都没办法分开我们。” 迷醉的声音带着一抹平静的自信与愉悦,丝毫不把季幽月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种过于平静淡定的模样,放在旁人眼里那绝对是极致的嚣张,还不等几人说话,那靡靡之音再次流转而出。 “若是我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杀了,和阿君一起轮回重生,阿君换个父母。” 得!这么一句极尽理智平静又满带挑衅的话音,让季幽月、习阎瑾、许子倾和麟这四个大半生都站在世界顶端掌握生杀予夺的人物顿时黑了脸,那脑门子明显可见清晰的青筋在浮动。 习阎瑾、许子倾和麟顿时转头看向季幽月,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什么同命蛊?!” 苏木君也一愣,她曾经就猜测阿雪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也下了蛊,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就连夏君凰也都颇为意外的收起了原本看戏的悠然,周身原本清冷神秘的气息无端多了一抹让人胆寒的冷冽。 眸光扫向苏木君,将她的身躯从头到脚由里到外扫视了一遍。 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眸光深幽似有神秘的流彩闪烁,视线一直深入到了季君月的灵魂,终于在她的灵魂上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君月的灵魂多了一抹灵魂印记,漆黑阴暗,诡异妖娆。 顿时,夏君凰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再次看向秦澜雪时,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幽光,整个人的气息也卷起一股淡淡的却让人遍体生寒的戾气。 这种潜藏在平静下的危险犹如慢慢聚集的黑色风暴,诡异却惊悚骇人,让秦澜雪的眸光微微转动落在了夏君凰的身上。 那淡漠沉静的眉眼,那绝美的五官,那如玉般晶莹的肌肤,清冷神秘却冷冽锋利的气息,那种看似无形,看似平静,却异常可怕的让人后知后觉的气息,竟然带给他哪怕是季幽月等人都没有带来过的压迫感。 那种压迫感来自同样的黑暗地狱,阴暗,血腥,麻木,残酷。 这一刻,秦澜雪在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身上嗅到了一抹同类的气息,这种气息就是季幽月都没有给他带来如此浓郁的强盛。 这种同类的气息并非手段,而是同处黑暗地狱,慢慢从九幽炼狱爬出来的恶鬼气息…… 原来阿君的妈妈是这样的妈妈?…… “我讨厌耍花样的人,就算是永生永世轮回,我一样有办法斩断。”淡漠的话语很轻很淡,夹杂着一丝森冷之气。 却让秦澜雪瞬间紧绷了身躯,眼底幽蓝翻腾无数鬼魅在不安的躁动,卷出漫天黑暗的死亡之气。 面对季幽月的威胁他没有怕,面对许子倾习阎瑾和麟三人的气势和不喜他没有怕,唯独这一刻,面对夏君凰淡漠的话,他怕了。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更是陈述,一旦眼前的女子决定这么做了,他和阿君灵魂上的牵绊将会彻底消失…… 苏木君感觉到了秦澜雪紊乱阴暗的气息,这气息中夹杂着一丝陌生的不安和害怕,这是第一次,苏木君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秦澜雪的惶然。 她就知道会这样。 或许换成别的任何父母,都只有被秦澜雪压制的份,可偏偏她的父母都不是普通人。 那是恶人见了都得当祖宗供着的霸王,尤其是她的妈妈,可不是简单的霸主,更是经历过轮回生死、经过地狱淬炼和血腥浸泡成长的王者。 本身就已身在地狱,在妈妈掌控地狱的时候,阿雪都还没生呢,又怎么能够与早已在地狱称王称霸的妈妈相比。 纵使阿雪在外如何令人惧怕,到了妈妈这个鬼之霸主面前,也得安安分分的立着。 也难怪阿雪面对妈妈的时候会疑惑,会不安,她似乎忘记跟阿雪说妈妈的过去了,之前说起的也只是末世发生的一些事情…… 就在众人以为秦澜雪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时候,秦澜雪翻涌的情绪慢慢收拢,幽蓝魔魅的大海渐渐退潮,露出了澄澈的明湖,最终归于平静。 用那双异常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静默的看着夏君凰,暗紫的唇一张一合极尽乖巧的吐出两个字。 “妈妈。” 这一声迷音,干净利落,真心实意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更让季幽月几人一愣之后脸色万分精彩。 “小子,别乱认亲戚!”习阎瑾凌厉的眉峰聚拢,声音冷酷至极。 许子倾面无表情吐出机械般冰冷的语音:“我们没有这么弱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很多,最小的习夏不过十三岁半,已经是金丹期巅峰实力,可不比这小子差多少! “卖乖讨巧没用。”麟淡淡的说道,睿智淡丽的眸子卷着一抹凉风。 季幽月可没忘记这小子怎么脸不红气不喘平静至极的威胁他们的,幽冷邪笑:“你敢趁我们不在对君月下如此阴损的蛊,甚至还背着君月,就凭这个别想当我们的儿子~” 哪怕是性命相连,对于几个娃控的爹来说就是阴损!简直太阴损了!不可原谅! 季幽月下意识无视这其中同生共死、生生世世的情意。 听季幽月再次提到蛊,许子倾、习阎瑾和麟这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季幽月,那摆明的询问眼神终于让季幽月想起来自己激动的什么也没说清楚,这才慢悠悠的将秦澜雪的‘恶行’说了出来。 “同命蛊,同命同心,无解之蛊永不破灭,中蛊者除非灵魂破碎,否则永生永世只能爱上施蛊之人,否则命丧黄泉轮回重来,而施蛊之人同时反噬命丧轮回,此为同心。” “中蛊者和施蛊之人无论哪一方出事身死,另一方同样感同身受性命相连,共赴生死轮回,此为同命。” “那若是我们杀了这小子,小君月也会死?”习阎瑾身上的低气压越发浓重了几分,看向秦澜雪的眸光犹如利刃。 季幽月阴诡的说:“别说杀了,就算打也不行。” 这下好了,几人全都不说话了,只用一双双刀子似的眼睛凌迟着秦澜雪。 苏木君听到此,转眸看向秦澜雪,神色不明的说:“什么时候下的?” 秦澜雪也在苏木君看过来的时候,就有所感应的转头看向了她,发现她的情绪很深,深的让他探寻不得,突然有些虚,不过眼神却丝毫没有闪躲的回道。 “在知道你是季君月的时候。” 苏木君想到十四岁成年礼那天突然跑来的秦澜雪,原来是那个时候就下了同命蛊了,灵魂不灭,蛊咒永存吗? 苏木君突然笑了,那笑容灿烂如花,明媚如阳,其中的愉悦开心几乎在瞬间感染了所有的人。 在小的时候知道妈妈和爸爸之间生死相系的时候,她就想过今后是否也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她愿意与之生命相系,同生共死。 没想到这人出现了,而且还带给了她不一样的惊喜,竟然是永生永世的轮回共生,这份情如此浓郁长久的几乎没有尽头可言,深的让人害怕。 却让她心动不已。 “永生永世共赴生死轮回吗?这份生辰礼物可比光溜溜的阿雪有趣多了~” 挪愉的笑音瞬间冲散了夏君凰带给秦澜雪的压力,那一瞬间的如释重负化成了一抹璀璨耀眼的靡丽笑容。 “阿君喜欢就好。”温柔宠溺的迷音带着醉人的芳香妖糜之气,透着满满的满足和幸福。 这抹满足和幸福并不浓郁,如润雨细无声般慢慢滋润骨血灵魂,让周围的人不觉腻味却无法忽视其中的情深。 夏君凰细细打量了秦澜雪一瞬,又眸光柔软的看了自家女儿一样,她能感受到女儿是真的开心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幸福的。 而这个叫阿雪的少年,其实在幽月说出同命蛊的含义时,她就已经基本接受了这孩子。 加上两人的互动,不过一个眼神一个举止,她就能轻易感受到两人之间极致的默契和和谐。 甚至,她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幽月、子倾、阎瑾和麟身上共同存在的影子。 有幽月病态的性格,甚至远远超过了幽月,有子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目光,那种视为全世界的存在,甚至,这少年不仅将君月当成了全世界,还把君月当成了他全部的信仰…… 有阎瑾身上深沉入肺腑的爱,有麟身上的睿智和聪明,这个少年几乎集合了他们所有人对待爱情的优点。 而且,正如他自己所说,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半只脚踏入了返虚境界,这样的妖孽天资就是幽月当年都不及的。 扫过季幽月和许子倾几人黑绿黑绿的脸色,夏君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对着画面里的女儿柔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苏木君回眸看向自己的妈妈,眼底溢满了想念,笑眯眯道:“天亮前就能赶回来。” “嗯,你和阿雪的事情不急,之后慢慢说就好,等回来妈妈先帮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夏君凰缓缓一笑,那份慈爱出现在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变扭怪异,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更加诱人的韵味。 苏木君听言,笑容越发璀璨了,乖巧的点点头,紧接着就听到了那道久违的霸气嗓音。 “月,你可真会玩,也不知道带上教父一起~” “教父!”苏木君眸光晶亮的看向突然闯入画面中一身水蓝色战服身躯高大霸气的妖美男人,脸上的喜悦几乎满溢。 契洛修罗看着画面中变了一个样的小人儿,颇为嫌弃道:“还是月自己的样子顺眼,快些回来把身体换回来。” 猖狂霸气的笑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血腥糜滟之气,尽管言语嫌弃,但那双被紫光侵染的眸子在触及苏木君的时候,还是氤氲出丝丝亲近的暖意与愉悦。 “我看是教父想检验检验月的实力提升没有吧~”邪肆兴奋的笑语自苏木君口里传出,那双素来幽妄的猫眼已经缱卷着一股浓浓的战意。 契洛修罗见此,哈哈的大笑出声,那笑容妖邪狂霸的让人想要顶礼膜拜。 “知道就好,教父这才回帝国没几天呢,你就把自己玩的灵魂出窍不说,还穿越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越玩越退后了。” 苏木君丝毫不在意的挑眉,得意的一笑:“弱有弱的玩法嘛~” 契洛修罗眼底拂过一丝类似宠溺的色彩,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几人以及所在的地方就没再继续多说,只用那卷着血腥气的声音说。 “去办你的事吧,办完就快点回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苏木君点点头,然后看向夏君凰,得到夏君凰的示意后,这才切断了通讯。 没有了几人狂霸开心的笑语,空气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渐渐回过神的苏木烨和苏木旭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木君,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不愿面对真相的抵触和逃避。 苏木君并没有急着与秦澜雪说什么,而是平静的看着两人缓缓一笑,那素来邪肆的笑容在这一刻似乎带着些许安抚之意。 “想问什么就问吧。” ------题外话------ 不负众望,总算是见面鸟,虽然不是面对面,哈哈~咋们凰凰就是威武啊,阿雪这卖乖讨巧失败了,偷笑~,今天又是一万二,是不是看的特过瘾,啦啦啦~ 明天的更新还是晚上十点喔~,若是十点没更就是跟今天的更新时间差不多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真假之后,代劳 “阿姐你……” “我们先进去把里面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吧。” 苏木旭正要说什么就被苏木烨出声打断了,冷酷平直的声音还在空气中飘荡,人已经翻身从墙头跳进了宅院里。 帮忙打开大门时,苏木烨已经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只给苏木君几人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寒冽中似是透着几分慌乱和伤心。 苏木旭见此,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转头看向苏木君暖暖一笑,眉眼祥和安逸,如星辰般的眸子温煦明亮,软柔的声音自他的唇角流出。 “阿姐,我们进去吧,可别让那两人跑了。” 软软柔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亲近和依赖,在阿姐醒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不管阿姐身上存在着什么秘密,不管她是不是他的亲阿姐,她都是他的阿姐,永远都是。 既然如此,阿姐是不是真的苏木君,有着怎样的身份又如何呢?她都是自己认定的阿姐不是吗?…… 苏木君看着苏木旭明亮的猫眼里闪烁的坚决与认定,勾唇笑了,邪妄肆意的笑颜带着几分柔软,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苏木旭的脑袋。 “不管如何,只要阿旭还当我是姐姐,你就是我的弟弟,永远不会变。” 这样的阿旭,没白让她接受和喜爱,这样的弟弟她就是认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秦澜雪看着在苏木君手掌心中笑得安心温暖的少年,自动自发的把他看成了一只被主人逗弄的宠物。 宠物而已,没必要计较。 秦澜雪幽幽的牵起唇角,握着苏木君的手就往里走,脑子里则在回想着等回去后要怎么继续应付那群‘可怕’的……嗯……家人吧…… 看在阿君的面子上,暂时把那群人归为家人好了。 秦澜雪绝对不承认自己接受他们,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君的‘妈妈’!…… 几人走进院子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所以几乎在他们进入院子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就听到了动静。 苏世明让姚华裳待在屋子里,自己则打开了房门,厉声质问:“什么人!……” 可这话才出口,苏世明就看到了顺着小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苏木烨,那张俊俏清毅冷酷凛冽的脸顿时让苏世明愣住了。 视线扫向他身后接连走出来的苏木旭和苏木君时,身躯已经僵硬在风中,冷寒锋利的眼惊疑不定的同时,又带着三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他张了张嘴,想装作不认识,可是三人既然找到了这里,足以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他又何必再做无谓的狡辩,既是不能,也是不想。 毕竟对这三个孩子,他虽不是真正的苏世明,却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尤其是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苏木烨,纵使他心再硬,血再冷,对苏木烨也还是存了三分情意的…… 苏木君几人看着站在屋檐下背光的男人,他的身形是那般的熟悉,修长挺拔,他的气息也很熟悉,凛历冷寒,唯独他的那张脸陌生至极。 或许是因为常年易容的缘故,这张脸并不像之前那般呈小麦色,反而透着几分文弱的白,那种白是常年不晒太阳有些不健康没有血色的白,但也并非是可怕的苍白。 他的眉毛并没有之前易容时的粗犷,反而整齐透着几分细腻清秀,一双眼睛和原先苏世明扮相时的眼睛也有了几分出入,瞳仁是一样的黝黑锃亮,却少了几分威严粗粝,多了几分冷血无情的冷和寒。 眼部轮廓不再是犹如猫眼一般的杏眸,而是略显狭长了几分,整个人比易容成苏世明的时候还要年轻了很多。 若说苏世明看着四十出头的年纪,那么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七八,而且就凭身上隐带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冷血气息,隐约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身份只怕跟血腥和杀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呆在房间里的人似乎因为半天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急了,也跟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原本见到男人沉默的站在门口还有些奇怪,可随着她靠近男人的位置,视线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时,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一张本就白皙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和慌乱。 “你……你们……”薇萝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孩子,嘴巴张了张,半响没能说出一句利索流畅的话来。 尤其是在触及苏木君那双幽妄邪诡的猫眼时,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带满了惊慌。 苏木旭和苏木烨看向女子普通的农妇打扮,朴素的灰白哪里还有曾经的高贵端庄,就连身上温婉的气息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多了三分冷冽利落,这份利落是出身名门的姚华裳身上永远都不会有的。 那张脸不再是典雅温婉的鹅蛋脸,而是小小巧巧却凌厉冷艳的瓜子脸,那双眼眸的轮廓也发生了变化,不似之前姚华裳如弯月般的内双,而是更大上两分的外双。 此时这双眼睛瞳孔微缩卷出的不是温婉大方的贵雅,而是干脆果断的一缕霜雪。 外貌如此天翻地覆的两个人,让苏木烨和苏木旭的脸彻底覆上了一层沉冷,眼底伤痛流转而过的同时,带出的是满满的冰冷与杀意。 尤其是是苏木烨,一双黝黑冷酷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抹血腥,开口的质问不是他们的身份,不是他们的目的,而是一句最让人心思沉重的询问。 “我们的父母呢?” 尽管苏木烨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他要亲耳听到事实的结果,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丝的奢望他也不想放弃……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也包裹着一抹锋利和冷漠的看着两人,这样锐利的情绪让他身上安逸的气息少了几分缥缈,多了几分真实感。 苏木君和秦澜雪则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并没有插手,这是苏家的事情,是苏木旭和苏木烨两人的亲生父母,真相自然应该由两人亲手揭开,哪怕是报仇,也该两人亲自动手。 隐风看着苏木烨沉默了一瞬,敛下眸,最终还是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开了口。 “九年前在秦国九国会盟的时候,我取代了苏世明,他在那个时候就被毒杀了。” “是你杀了他?!”苏木烨硬朗的身躯骤然席卷出一抹寒风利刃,冷酷森寒的盯着隐风,眼底杀气肆意。 九年前,那个时候他十岁,按理说应该能够察觉到些什么,可是偏偏他从小就离家跟着师傅学武功,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根本无法分辨对比苏世明前后是否有什么差异…… 苏木旭心中微惊,没想到九年前自己的父亲就被人掉包了,那也就是说这场针对镇国公府的阴谋整整谋划了九年…… 苏木旭想到姚华裳,眸光扫向薇萝:“那我母亲呢?” 薇萝蹙着眉并没有出声,显然她是不太赞同隐风说出真相的,她看了四周发现苏木烨几人并没有带侍卫,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逃跑的,只是…… 想到苏木君这孩子隐藏的危险性,薇萝最终谨慎的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反抗。 隐风是知道他们就算今日逃了,一旦外面传出抓他们的消息,势必要让主子知道他们两人还活着,那么这天下将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不管逃到哪,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死,既然如此,何不把话说清楚,也好彻底断了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歉疚…… 于是,隐风不等两人一一询问,就仿似叙说过往般,将一切真相缓缓说了出来。 “在我处理了苏世明的尸体易容成他后,薇萝就随着我一起回到了楚国,姚华裳和苏世明的感情有多深,从苏世明从不纳妾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为了防止姚华裳识破,薇萝取代了她。” 听到这,苏木烨忍不住打断了隐风的话:“处理?怎么处理?” 苏木烨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答案,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起,骨骼的脆响声在这暗夜之中显得特别清脆明显。 苏木旭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稚嫩的脸透出一抹异样的白,牙关紧绷。 隐风扫了两人一眼,视线飘过苏木君的时候顿了一下,为她脸上的平静而意外和狐疑,最后看向苏木烨和苏木旭,开口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你们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我们是秘密行事不可能留下尸体这样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所以两人的尸体都被化尸水化了。” 听着隐风冷漠的声音,苏木烨和苏木旭身上的杀气逐渐暴涨,犹如寒风刺骨。 可是两人谁也没有暴走,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冲动的出手杀向两人,而是压制着满身的戾气听着隐风接下里的叙述。 “我和薇萝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小的时候被选上成为了暗卫的待选人,从小就过着暗无天日的杀戮日子,后来被培养成专门外出执行任务的影子,十九岁那年被主子选中执行谋夺楚国兵权的任务,薇萝就是与我一起配合的同伴。” “我们的任务就是成为当时最受楚皇欣赏的小将,并且通过努力夺得楚国的大部分兵权,为主子将来一统天下筹谋准备。” “只是在这过程中我和薇萝相互滋生了感情,从假夫妻变成了真夫妻,若不是薇萝怀孕,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脉,不想让这孩子再过我们这样没有自由整天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必须舍去,我们也不会生出叛变逃离的想法。” “于是,我在得知苏子律暗藏狼子野心的时候,就与薇萝商议着将计就计,以此金蝉脱壳摆脱主子的控制,摆脱苏世明和姚华裳的身份,给孩子一个健康完整的家,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隐风看向苏木君,神色复杂似是欣赏叹服又似警惕痛恨:“没想到淳瑜郡主竟然会发现晋安候府的计划,甚至智谋无双千里博弈的策反了苏子律一行人,打乱了我假死遁逃的计划,让我不得已,只能在快要进京的时候出钱找杀手来暗杀我,从而假死脱困,并且将线索引到卫凕秋的身上。” “反正全国都知道苏世明和姚华裳感情深厚,苏世明一死,姚华裳殉情几乎是在世人能够预料的范围内,所以薇萝就*假死来与我汇合。” “我们都不想再让别人帮着养孩子,不想孩子不认我们,只是纵使我们计划的再如何周密,也只过了那么一个月都不到的轻松日子,最终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而且发现的如此彻底,动作如此快。” “我想知道,我们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才让你们轻易的发现了真相找到了我们?” 隐风和薇萝都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站在那的紫衣少女,哪怕她不说话,哪怕她只是那样随意的站着,身上清贵优雅的气质仍旧让人无法忽视,甚至自行惭愧…… 齐城的危机因为她而破解,他的第一次假死计划因为她而失败,这一次的暴露,他相信跟这个孩子脱不了干系。 苏木君见两人看向她,勾起唇角,神色邪冷的说:“不管怎么发现的,欠下的始终要还,还有,你忘了交代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邪肆的透着三分凉意的话音,平静的提醒,莫名的让隐风和薇萝产生一种怪异感。 看看苏木君,又看了看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苏木烨和苏木旭,薇萝终于开口说出一句让苏木烨和苏木旭气息微泻的话来。 “你不是真正的苏木君对不对?” 薇萝盯着苏木君,虽是询问,可是语气却带着一抹笃定。 其实自从苏木君醒来后她就一直怀疑苏木君的身份,一个昏迷了整整八年的人,尤其是昏迷的时候还只有五岁,五岁大的孩子就算天资再聪明也不可能如此深诡莫测。 拔出了府里的各势力眼线不说,还算计了楚文瑾,和楚云月扯上了关系,更重要的是沁水阁里隐匿的无数气息。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可不只是聪明能够做到的,而且苏木君时不时的犯病,苏木旭的掩护以及京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察觉到与苏木君脱不了关系,尤其是从隐风那得知齐城的事情后,她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苏木君,那个心性还没长成小小年纪就昏迷不醒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少女也是某个不知名的势力冒名顶替的! 看着苏木君邪诡的笑着没说话,薇萝又问:“是谁派你来冒充苏木君的?” 苏木君看着犹如找到同盟般的薇萝,邪肆的摇了摇头,轻叹:“你们冒名顶替是真,我可是真真实实的是苏木君。” 这具身躯确实是如假包换的苏木君,只是灵魂不是而已。 旁边立着的秦澜雪唇角勾起一抹清绝璀璨的弧度,含着一抹宠溺的色彩,澄澈美丽的丹凤眸从头到尾都静默的看着苏木君,丝毫不理会外间的一切。 于他来说,阿君才是这世间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他只要看着阿君,感受着她的气息,他就能感觉到安宁和愉悦,尤其是阿君每次这般邪诡坏笑的时候,心口紊乱的跳动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薇萝和隐风蹙着眉看着苏木君满眼质疑,看着她那副邪性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的。 不过苏木烨和苏木旭却不会给他们时间探查苏木君的真假,苏木旭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阿姐的身份是真是假,还轮不到这两个该死之人来质疑询问! 苏木烨同样冷酷的看着两人等待着答案,不过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些真实的梦,想到梦里的君儿凄惨的下场…… 薇萝和隐风听言,也没再纠结与苏木君的真实身份,缓缓将背后藏匿的主谋说了出来。 “燕国的五皇子。” 苏木烨冷酷黝黑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呈现出一种呆,那种呆不是呆泄,而是反应慢半拍的过渡,脑子里开始回荡隐风的话,燕国的五皇子?…… 五皇子…… 是姬亦夏? 心中有了答案后,苏木烨那双黝黑冷酷的眼眸才渐渐涟漪出层层波澜,漆黑无比,冰寒刺骨。 苏木旭同样怔愣,有些不确定道:“五皇子?姬亦夏?” 明亮如星辰般的猫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隐风,似乎要确定他是不是说错了,还是这人确实就是姬亦夏。 要知道这个姬亦夏似乎……应该才有二十岁吧…… 若真是姬亦夏,那九年前他可才有十一岁…… 苏木旭和苏木烨会知道这个燕国的五皇子,听说过他的名字,并非因为此人有什么丰功伟绩和惊世之才,而是因为他出了名的嗜血狠戾以及龙阳之癖闻名燕国,这才让他们听说了他的名字。 毕竟燕国的皇帝都是自己亲自培养继承人的,这也导致整个皇室名声最响亮的皇子只会是太子,其余人几乎不在世人的关注范围内。 若不是有如此传言,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记起这个姬亦夏…… 苏木君微微挑眉,当初知道薇萝的传信通往燕国时她就猜测过背后之人了,燕国的皇帝,姬亦封,还有姬亦夏。 姬亦封在仙祭天之谷一行后被刺杀可以排除在外,那么只剩下燕国的皇帝和姬亦夏,之所以将姬亦夏包揽在其中,就是因为原身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燕国继承皇位的人是姬亦夏,这个打破两朝皇帝亲自培养继承人最后称帝的规矩,以一个不被看好的皇子身份碾压了姬亦封这个被培养的继承人,登上皇位。 所以尽管年纪上让人觉得惊叹,苏木君还是谨慎的没有将这人排除在外,现在听隐风这么说,反倒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倒是让苏木君有些期待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有如此深谋远虑的心计智慧,这份聪颖可不比阿雪差,若是不论武力值的话,完全有与阿雪博弈的资格。 想到这里,苏木君转眸回望秦澜雪,幽妄的猫眼荡起一抹玩味的乐趣。 “这个姬亦夏是个消磨时间增添趣意的好玩具,今后遇上了,可要先跟他比比智商~” 秦澜雪在听到是姬亦夏的时候,也勉强给了两分注意力。 虽然没有对手他不会太过介意,因为他还有阿君,但是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智商还算及格能够入眼的人,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秦澜雪吞吐着那动人的靡靡之音道:“那就玩玩。” 旁边点头回应苏木旭和苏木烨质疑的隐风和薇萝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吃惊的一阵呆愣。 那不自觉瞪起的眼眸以及半开的嘴,完美的诠释了两人心中对这番对白的目瞪口呆和不敢置信。 姬亦夏这个主子虽然比他们小了很多,可是两人自从第一眼见到姬亦夏时,就不曾小看过那个孩子,甚至惊悚惶恐于姬亦夏狠戾邪残的手段和讳莫如深多智如妖的心智。 若不是为了孩子,他们是绝对不敢欺瞒主子假死遁逃的。 而且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也没想过能够这样逍遥一辈子,以主子的聪明肯定会怀疑,凭着主子的手段和能力,早晚都会找上门,他们也不过就是想自欺欺人的过一段普通人的安宁生活而已…… 让他们一直畏惧敬畏的存在,到了这两个孩子嘴里竟然如此的……没有重量,被称为玩具?!…… 是童言无忌,太过嚣张,还是他们有嚣张的资本? 隐风和薇萝是想认同第一种的,可是想到齐城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心中就不那么确定了…… 苏木烨和苏木旭原本还对隐风的话存有质疑,可是在听到苏木君和秦澜雪旁若无人嚣张无比的对话时,两人心中所有的怀疑都被碾压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木君和秦澜雪既然如此说,就说明他们都相信了隐风的话,既然两个如此厉害的人都不怀疑这其中的真假,也就说明隐风说的是真的。 苏木烨和苏木旭除了震惊意外和满腔恨意外,还诡异的升起几分无奈。 看着气氛温馨和谐不容任何人插足的苏木君和秦澜雪,竟然想不合时宜的感叹,什么时候天才就跟街上贩卖的大白菜一样泛滥了…… 眼前有两个,刚才投影中还见了几个,现在又出现一个…… 收起心中突然涌起的乱七八糟的心思,苏木烨看向隐风和薇萝,冷酷的眼杀气肆意,道。 “既然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杀人偿命,今日也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苏木烨说完,抽出长剑就朝着隐风飞快的刺了过去,锋利的剑芒闪烁间,剑尖已经直逼隐风的面门而去。 隐风神色一肃,内力运转脚尖一点,就这样面对的苏木烨的剑自后退离。 足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待退到一颗树干旁时,回身顺着粗壮的树干往上飞走,随即反身而下,在苏木烨一剑刺空时,腰间软剑腾飞,闪烁着森冷锋芒的朝着苏木烨劈头砍去。 苏木烨见此,快速一个转身,手中长剑飞快扭转,抬起挡住了那软剑。 与此同时,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头向后靠去,那软剑弹跳的剑尖就这样被他精准的躲过,掌中内力凝聚一掌拍出。 几个动作连贯快速的不过眨眼之间,隐风虽然气势上略欠一筹,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已知道苏木烨的武功套路,所以在苏木烨一掌击出的时候,隐风见避无可避,只能快速避开致命处,同时脚力踢出。 在苏木烨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时,他也一脚踢在了苏木烨的肚子上,两人紧贴的身躯迅速自相反的方向退离,连连退了三四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苏木烨擦去唇角的血,动作不停的再次朝着隐风杀去,手中握着的剑身却快若游龙,奔腾凶残。 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气息冷酷透满了寒戾的杀戮,浑身在战场上磨练出的铁血杀伐之气尽数爆发,让人惊心胆寒。 隐风捂住自己脱臼的肩膀快速一震,将其接好,连擦去唇角血色的时间都没有,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来面对苏木烨快若流星的剑术。 虽然他比苏木烨大很多,可若真正比起来,最后输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他,尤其是这样一对一的情况。 而且苏木烨的剑术是出了名的快,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他的剑下。 另一边,苏木旭也在苏木烨动手的时候,抬手幻化出数道冰箭朝着薇萝包围而去。 薇萝看着四面射来的寒冰利箭,一阵惊讶的同时却不敢大意,连忙收起心神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两支冰箭,迅速抽出腰间防护的匕首朝着疾射而来的两支冰箭斩去。 “蹡蹡!咻!……” 两道断裂的脆响刚刚落下,一道寒冰擦破衣裳的声音就紧跟而至。 薇萝没想到避开的两支冰箭居然会好似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再次射来,避让之际,被其中一只擦破了手臂。 一滴鲜红落下时,薇萝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刺人的寒气自伤口蔓延而出,当她意外的低头看去时,竟然看见那浅浅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嘶! 薇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不断凝结寒冰的伤口,那寒冰看似缓慢,实则不过片刻的功夫,竟然从一指长的伤口蔓延到了边上完整的肌肤! 这现状几乎能够让人预见,若是不阻止它的蔓延,只怕她整个人都会被这诡异的寒冰冻结! 薇萝带着满满的惊心惊骇,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狠绝果断的挥剑,鲜血顿时漫天飞溅,一只手臂从空中抛落而下…… “啊……” 薇萝一声吃痛惨烈的闷哼紊乱了隐风的心神,下意识朝着薇萝看去。 这一分神,锋利的剑尖就穿透了他的胸膛,好在是自右胸口穿透而过,未伤及心脏,没有当场就毙命。 “薇萝……” 掌朝着苏木烨拍去,在他闪身躲避时脚下一个踉跄低呼,看着断臂脸色煞白的薇萝,提气连忙赶到了薇萝的身边。 “噗……” “隐风……” 这人才在薇萝身边落定,瞬间就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薇萝的身上。 两人相对而靠困难的支撑着对方的身躯,薇萝焦急的扫向隐风鲜血狂涌的胸口:“隐风你不能有事……” 还不等薇萝眼眶转动的泪珠流出,隐风就虚弱的冲着薇萝笑了笑:“放……放心……我没事……” 随即,隐风的目光瞥向薇萝遗落在地的断臂,在看到那只断臂被冰冻凝结成冰雕时,心中一骇,猛地转头看向苏木旭,眼底除了疼痛就是满满的不敢置信和震惊。 “你……” 一时间隐风和薇萝看着面前情绪冷淡,面容稚嫩,浑身透着一丝浑然天成的安逸宁和气息的少年说不出话来。 因为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实在是这个多年来病痛缠身的少年太过出人意料…… 苏木烨走到苏木旭身边,因为之前祖杀的事情,苏木烨已经见过自家弟弟神诡的实力,而且事后他也询问过苏木旭。 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出自苏木君的教导,而且这能力被称之为异能,所以此时也不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看着两个满身鲜血靠在一起的人,冷酷至极的眼中似有一缕微弱的复杂一闪而逝。 隐风是他杀父杀母的仇人没错,但这九年来的相守相护也是真实存在的,多年边关的陪伴和教导,哪怕隐风是假的,可是这九年来他一直都在很好的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就连梦中关于上辈子的事情,隐风也在最后生死关头救了他,将他带离了火海,照顾了重伤昏迷的他整整两年…… 这样的关系,是仇敌却也是恩人,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出现在他生命中充当父亲角色的人都是隐风,所有跟父亲有关的记忆也都是属于隐风的,真到了要一剑杀了隐风的时候,苏木烨心中是有那么几分复杂和一丝犹豫的。 苏木旭站着同样没有在继续动手,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冷漠中也同样带着一抹复杂。 就在气氛越来越冷冽诡异的时候,一道糯糯软软的童音传入了众人的耳。 “娘……娘娘……” 苏木君抬头看去,在看到门口爬动的软软一个肉团子的时候,若有思索的看了隐风和薇萝一眼。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一岁半的样子,这倒是让苏木君想起原身的记忆中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薇萝假扮的姚华裳曾外出去寺庙里住过一段时间,说是祈福…… 现在想来只怕就是怀了孕,才躲到寺庙里生孩子去的。 秦澜雪只平静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于这种软软小小的东西他天生不感冒,而且这么弱的一小只,实在引不起他的兴趣。 要知道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健步如飞自己找吃找穿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绝对要让在场的除了苏木君之外的人震撼吃惊不已,甚至有可能把秦澜雪直接当成妖孽处理…… 苏木烨和苏木旭转身看去时,视线在触及门槛上趴着,用一双纯真带着点点泪珠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们的小肉团时,瞬间愣住了。 看着那用好奇又想哭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孩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隐风似乎说两人是为了孩子,才选择假死逃脱姬亦夏的控制的。 这么说来,这个小小的肉团子是两人的孩子?…… 隐风和薇萝看到这只小肉球,顿时一阵慌乱担忧,想要站起身去护着孩子,却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又加上重伤失血过多根本就有心无力,于是连忙转身面对着苏木烨和苏木旭,困难的朝着两人磕头求饶道。 “烨儿旭儿……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康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跟孩子没有关系,他还是一个两岁都没有的孩子,求求你们,若是杀了我们能够解恨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死,只求你们能够善待我们的孩子……” 薇萝看着远处门槛上懵懂的小人,就是断臂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那张小巧的脸已没了一开始的利落,布满了为母为儿的担忧与惶恐。 隐风看着苏木烨,眼底带着一抹祈求,原本虚弱的身躯似乎也为了孩子重新注入了力量。 “烨儿,你们的父母之仇,我和薇萝愿意一命偿一命,请你看在我这九年来对你还算不错,也付出了我的一份真感情的份上,饶了我们的孩子,给他一条生路吧……” 苏木烨紧绷着身躯,手上的剑就那么僵硬在半空,一双黝黑冷酷的眸子深深沉沉的卷着浓郁的黑,看着脚边跪地求饶鲜血四溅的两人,半天都没有出声。 苏木旭则看着门槛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开心的朝着他们挥舞着小手臂的孩子,他的性情很淡薄,对于旁人的生死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可是眼前这种情况,看着那个纯真的孩子,还是难免动了一分恻隐之心。 可是或许是受到苏木君行事作风感染的关系,苏木旭考虑到更多的则是若是饶了这个孩子,会不会最后纵虎归山,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埋下祸根? 这样想着,苏木旭下意识的就转头朝着一旁的苏木君看去,这种无意识的依赖与信任让秦澜雪眼底敛涟过一抹妖诡的幽蓝。 没等苏木君开口说什么,就主动代劳,直接出手一挥,阴风浮动间,两只蛊虫悄无声息的钻入了隐风和薇萝的体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木烨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那如远山穿透而来的动人迷音缓缓从秦澜雪暗紫的唇瓣溢出。 “自己养,每月刮肉之痛,十年后一堆白骨。” 简洁的话让人似懂非懂,几人大致只能猜测几分他的意思。 第一句应该是说孩子自己养,第二句应当跟他刚才抬手之间刮过的阴风有关,莫不是他在他们所有人看不到的情况下,给隐风和薇萝下了什么毒? 还有最后一句,什么叫十年后一堆白骨?他们能大致猜到他的意思是两人只能活十年,那化为白骨是什么意思? 是说这毒十年后彻底发作吗? 苏木君看着秦澜雪平静的脸与那双凝视着她异常澄澈又浮动着一缕幽蓝的眼眸,居然轻易读懂了他出手的意思。 这是在帮她解决身边的麻烦,用秦澜雪的思维来说的话,就是所有不能直接扼杀的麻烦,就像苏木烨和苏木旭这样的,那他就一手包揽好了。 别想借此机会接近阿君,阿君是他的,也只能关心他一人的事! 苏木君的脸上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情况下,不合时宜的荡漾起一抹极其绚丽璀璨的笑容。 那笑意虽然仍旧给人一种邪妄肆意的危险神秘感,却也给人带来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暖,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柔软。 “阿雪,你怎么能如此让人心动~”轻声的笑语染上了一抹浓烈的情感色彩。 这般阴暗霸道又可爱至极的阿雪,让她的心忍不住的砰然跳动,只为他而猛烈跳动,那种剧烈的感觉,炽烈的让她欢喜与喜爱。 这一生能够遇到这样一个让她产生如此强烈感觉的人是她的幸运,而这种感觉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激烈炙热,是她的幸福。 还好,她没有因为起点太高,一开始就站在高高的地方孤独终老,孤寂一生。 还好,阿雪来的不算晚,在刚刚好的时间出现,没有让她久等,一切都是这般刚刚好的让人动心沉醉。 秦澜雪宠溺的勾起了唇角,卷起一抹清绝的笑,瞳孔澄澈的让人有种置身于漫天梦幻的纯白之中:“这一生,我只让阿君心动。” 这一句话出口,秦澜雪发现自己又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如开口的话语中所说的,这一生,只让阿君心动。 他会让这份心动永远的保持,永永远远都没有消失停歇的时候,而他这一生,都只要阿君一个人的心动,只要阿君一个人的! 好在秦澜雪眼里没有旁人,苏木君还没有忘记正事,回握住秦澜雪的手后,回头看向苏木烨几人做起了翻译工作。 “既然你们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决定,就先让他们活着吧,阿雪已经给他们下了蛊,每个月都将受到蛊虫噬咬之痛,蛊虫会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内腑躯体,足够两人苟延残喘活上十年,这十年也足够将这孩子养大,十一岁的孩子,就算没有了父母也能够自己生存下去了。” 听了苏木君的解释,几人算是彻底明白了,但明白之后却是遍体的寒意。 现在谁都知道秦澜雪那句十年之后一堆白骨是什么意思了。 被蛊虫噬咬整整十年,十年的时间一到,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体内的蛊虫噬咬的疮痍一片,甚至最后被蛊虫由内而外一点一点的吃掉,直至成为一堆白骨…… 如此可怕,如此残忍,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苏木烨和苏木旭再一次体会到了秦澜雪变态残忍的手段,尽管他这么做确实解决了眼前的难题,不仅能够让那孩子被自己的父母养大,也替他们解决了仇人,简直是一举两得。 可是这做法残忍阴损的让人惊恐,他们不相信秦澜雪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他偏偏用了这样最为血腥残酷的方法,让人就算活着,也日夜担惊受怕毛骨悚然,甚至每个月还要感受着蛊虫一点一点蚕食自己身躯的痛苦,生不如死。 这简直比直接要了隐风和薇萝的命还要血腥残忍,更充分告诉他们一个极为残酷现实的道理。 在秦澜雪这里讨价还价祈求活路的结果,那就是生不如死,不生不死,最后尸骨无存! 隐风和薇萝是从小被当做暗卫训练的,什么残酷没有经历过,不过蛊虫而已,就算痛苦,但至少他们为孩子争取到了十年的时间。 两人松了一口气的软倒在地,可是等每个月蛊虫开始噬咬他们的内腑的时候,两人才真正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苏木君随手丢了两粒低品的固元丹给苏木烨,苏木烨抬手接住,看着自己曾经吃过的丹药,顿时明白了苏木君的意思。 沉默了一瞬后,走到隐风和薇萝两人面前出手点了他们伤口旁的穴道止住了血,然后将手里的丹药喂给他们吃下。 “谢……谢谢……” 隐风虚弱的看着苏木烨道了一句感谢,入口的丹药让他渐渐恢复了几分清醒,虚弱感也消失了大半,颇为震惊的看向苏木君,然而却见少女幽妄的眼闪烁着点点不明意味的玩味情绪。 直到第一次蛊毒发作,第一次感受那被蛊虫噬咬的滋味,隐风回想起此时苏木君的神色,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是一种面对被小看了的玩味。 而他和薇萝也确实小看了这蛊的残酷和威力…… 苏木烨什么话也没说,沉默的回到原处站定,心中原本的复杂和犹豫都消失不见了,现在这样尽管对于隐风和薇萝来说更加痛苦,可对于他和苏木旭来说却算是最好的结果。 仇人最终不仅会死,死前还会受到极大的痛苦和折磨,无论是梦中欠下的一条命,还是现实中这九年来的情感牵绊,用十年的时间以及那孩子的成长,也算是还清了。 苏木旭见自家哥哥平静的情绪,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纠结已经消失不见,心下放心了下来,心想,还是阿姐有办法。 若是秦澜雪知道苏木旭此时心中的想法,定然会忍不住让苏木旭回炉再造! 不仅眼瞎心盲,还忘恩负义,明明是他出手帮的忙,却死皮赖脸的赖着阿君不放,无可救药必须重新轮回! 苏木君见事情都处理完了,而且凭那两枚固元丹的药力,这两人自理完全没问题,就道:“走吧。” 随后一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干净利落。 苏木君和秦澜雪带着苏木烨和苏木旭这两个异常沉默的人离开了西盛小镇,一路赶往沥阳城。 而沥阳城的皇宫中,在楚云月收到消息说有一群气质不凡容貌绝滟的男女闯入了镇国公府的时候,楚云月第一反应就是丢下手里的奏折往外走。 可是当他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又似想到什么般,猛然顿住了脚步,只僵硬着欣长的身躯,气息清冷,凉淡的凤眸波光敛涟,莫测晦暗,对着身后跟来的锦凉说道。 “再去看看什么情况,确保她的安全。” 有那人在,他没必要出现,或许连帮忙的机会都没有,但他还是想要听到能够令自己安心的结果…… 很快,锦凉就带来了消息,说那群人是淳瑜郡主的亲人,原来都是一场误会,所以府里的管家就让狼骑卫离开了。 锦凉特意询问了韦祥,得知那几人确实是淳瑜郡主的亲戚,只是是什么关系就是他也不知道。 ------题外话------ 咋们假爸妈的事情算是了结了,真相也大白了,这个姬亦夏可算是江山社稷上一个最为强劲的对手呐~咋们君君和阿雪又在秀恩爱了,只让你一人心动,却是醉了醉了~嗷嗷~ 第一百八十五章:翁婿碰撞,真身 “亲戚?”楚云月微微沉吟,突然想到苏木君的母亲一直身份不明,莫非是她娘家的人? 可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楚云月否决了,他记得听父王提起过,镇国公夫人的娘家似乎在燕国…… “淳瑜没在府里?” 楚云月再次翻开合上的折子,一边敛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清冷的问。 那声音犹如夜风带着凉意,却徐徐飘浮平静至极,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锦凉下意识的看了楚云月一眼,见那烛光下清俊贵雅的容颜忽明忽暗,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深邃凌厉,可转瞬又似往常那般疏离冷漠清冷如月华。 锦凉突然发现,自家主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高深莫测的帝王,那看似平静清冷之下是一片讳莫如深的汪洋大海,危险难测…… 所有的思绪不过一瞬即逝,锦凉连忙垂下眸不敢再多看,只道:“淳瑜郡主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包括……” 说到这,锦凉的声音顿了一下,似有犹豫一闪而过,见楚云月什么反应也没有,随即还是道:“就连那个叫阿雪的少年也没出现,不仅如此,连苏木烨和苏木旭都没出现。” 楚云月执笔在奏折上缓缓勾勒,面色仍旧冷漠清疏,唯有微微隆起的眉却透着一抹思虑,凉淡的凤眸犹如一汪深诡危险的寒潭,在那闪烁的烛火下倒映出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之景。 锦凉见楚云月似乎不打算吩咐什么,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皇上,需要属下去查一查淳瑜郡主的去处吗?” “不必了,你下去吧,明天朕亲自去一趟。”楚云月头也不抬的说。 锦凉闻言,这才退了出去,在他离开后,那坐于桌案旁一身高贵明黄的少年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那修长白皙的指节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通体晶莹、散发着浅浅淡淡的淡蓝光晕的东西。 楚云月盯着手里的通讯石,就那么静坐在那,恍如一座雕塑般,唯独那双凉淡的凤眸中缱卷的一缕情愫证明他是活的…… 而镇国公府这边,在与苏木君通完话后,凤夜从苏木君的态度中也看出来这几人确实是主子的亲人,虽然他不懂什么妈妈爸爸的意思,但从主子那从未有过的亲昵态度就可以看出,这几人的身份很重要,这份重要甚至超过了任何人。 于是通讯结束后,凤夜就转身冲着几人抱拳道:“还请几位稍等,属下这就让人去收拾房间。” 几人也没有为难凤夜,或者该说几个黑脸的男人满心都是那个可恶的小子,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凤夜,倒是夏君凰看着凤夜淡淡道了一句。 “准备一间房就可以了。” 若不是留一间房方便进出和谈话,其实房间都不用准备,反正他们都是去竹屋睡的。 凤夜并不知道这些,在听到夏君凰如此交代的时候微微一愣,甚至有了那么一丝茫然的扫过眼前六道身影,很是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看到夏君凰黑亮深幽又淡漠平静的眼眸时,凤夜只觉一阵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难以喘息,这种压力并非是对方刻意释放出来的,而是一种浑然天成自骨子里透出的王者气魄。 让他只想臣服,只想顶礼膜拜,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王者魅力…… 因此,凤夜到口的疑惑不自觉消散了,只恭敬的点头就转身让芷熏和芷香去安排收拾房间去了。 院子里,契洛修罗发现满院子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低气压,再看了看季幽月几人黑沉沉的脸色,那种好似别人欠了他们什么宝贝似的样子,让他新奇的挑了挑眉。 “怎么?找到月你们不高兴?” 季幽月看着契洛修罗姣好妖美的脸上透满了看好戏的笑意,顿时阴邪的勾起殷红的唇,似笑非笑道:“你很高兴?” 契洛修罗斜起唇角,卷出一股浓重的妖美霸气:“还不错~” 继承人找回来了,他是直到开心一下。 偏偏,季幽月看不得他这般开心,邪肆的笑道:“可惜小君月以后可能都不是你的了,她有了伴侣,今后随她一起四处征战玩耍的人就不是你了。” 习阎瑾冷酷寒厉的补刀:“以后小君月会只和那小子玩。”他们捧在手里养大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早就被猪给拱了! 习阎瑾现在满心的怒意无处发泄,想着等那小子回来好好收拾他一顿,可猛然想到那该死的同命蛊,若是把那小子打伤了,岂不是都打在了自家宝贝女儿的身上?! 许子倾蔚蓝凉薄的眸落在契洛修罗脸上:“小君月和那小子生命相系,你不能打他。” 许子倾想,不能打,等见到那小子的时候他就要聘礼好了,只要让那小子永远达不到要求,女儿不就还是他们的?! 麟的淡淡的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君凰似乎默认了那小子的存在。” 这下好了,别说是被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乱糟糟的契洛修罗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夏君凰,就是季幽月几人也都颇为无奈又妥协的看向了她。 “刚才本殿还真没注意,不过隐约还记得月身边站着一个人类,怎么?你很看好?”契洛修罗缓缓笑道。 低浅的声音并不像他给人的感觉那般妖鸷邪诡又妖美蛊惑,而是透着丝丝霸气与血腥气。 夏君凰看着契洛修罗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淡淡的说:“那孩子的实力不行,你若是要打就和君月打吧。” 契洛修罗被一语道破了心思也不在意,反而颇为嫌弃的蹙眉:“这么弱你也看好?” “有可塑性。”夏君凰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说不定将来你又多了一个对手。” 契洛修罗这一生一直都没有所谓的对手可言,直到遇到夏君凰之后,就把她当成了唯一的对手,时至今日,他还是只有与夏君凰打架的时候最痛快。 现在听到夏君凰这么说,倒是有些期待了。 “既然如此,想霸占本殿的继承人,那就等打过本殿再说吧!” 契洛修罗泛着紫光的眸里腾起浓浓的战意和血腥气,妖美的脸上卷起一抹邪诡霸气的笑。 有压力才有动力,这可是人类信奉的道理,那么为了鞭策那小子尽快成为自己的对手,唯有如此才不会让他等太久。 就像当初季幽月、许子倾和习阎瑾这三人,若不是有他和夏君凰的刺激,也不会进步的那么快,时刻走在世人的前端。 对此,夏君凰倒是没说什么,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四个丈夫,眼底流转过一抹笑意,尽管她算是默认了那少年的存在,不过想要娶她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也不会去阻止幽月几人作为父亲的霸道和对女儿的爱,毕竟只有同生共死可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除去生死,还得有权有钱有实力,缺一不可。 不得不说,夏君凰将季幽月、习阎瑾、许子倾和麟四人的心思猜的极准,四人在听到契洛修罗的话以后,一个个身上的低气压没有了,脸色也拨开了云雾明媚一片,甚至还隐隐带了几分跃跃欲试,原本不想见那小子的,现在巴不得那臭小子立马出现,给他们好好的欺压! 有了对策后,在凤夜来通知房间收拾好了,几人就去了房间,门一关,就直接进入了虚空界。 凤夜站在屋外眼神纠结的看着黑灯瞎火的房间,实在想不通这院子里这么多房间足够几人一人一间的,为什么要全部人挤到一起去? 最最最主要的是,似乎还有一个不同性别的女子吧?…… 芷熏和芷香也满目好奇,站在凤夜身边时,芷香小声问道:“他们是主子的什么人你听到没?” 凤夜顿时想到那一句爸爸妈妈,摇了摇头,冷静的吐出两个字:“不懂。” “什么叫不懂?”芷香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这回答还真稀奇! 凤夜却没再解释,直接转身离开,冷漠的声音飘入两人耳里:“等主子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芷香看着凤夜的背影撇撇嘴,一直若有所思没说话的芷熏则对芷香道:“先去睡觉吧。” “哎哎哎……”芷香看着芷熏离开,无奈的嘀咕:“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吗?哎……” 夜色沉静,如墨晕染,星河满天勾勒出一条美丽的银河,闪闪发亮的莹白似乎在诉说着某种即将展开的美好,又似是拉开另一方序幕和天地。 今晚一过,注定又要迎来另一方震动人心的景象…… 苏木君和秦澜雪几人回来的时候丑时刚过,正要迎来寅时,这个时候的镇国公府已经沉寂一片,所有人都已在梦中熟睡。 苏木君看向苏木烨和苏木旭:“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谈。” 苏木旭乖巧的点点头,安逸祥和的气息在月下越发显出几分缥缈:“那我们明日找阿姐一起用早膳。” 苏木君听言,缓缓一笑,答应道:“好。” 苏木旭得到肯定后,脸上的笑容似有什么雾气散去,越发明媚温暖了。 苏木烨纵使满心复杂,可是对着眼前小小的人儿时,还是忍不住柔了眉眼,道了一句:“妹妹好好休息。” 其实旭儿什么想法他怎会看不出来,他是反应慢却不是心思迟钝。 旭儿认的阿姐是眼前的人,无论她是谁,只要她还是旭儿所认识所接触的那个人,那她就是旭儿认定的阿姐。 这也让他相通了一些事情,无论是梦里的妹妹,亦或者眼前这个有可能不是亲妹妹的妹妹,都是他曾说过要保护好的人。 哪怕,君儿不是真正的苏木君,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他自始至终接触到的君儿都是眼前的人,他曾暗下决定要好好疼爱的也是眼前的人,那么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既然这一世上天让她取代了妹妹的存在,就说明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他应该珍惜这份缘,按照心中所想所愿,将她当做亲妹妹疼爱,如同一开始心中下的决定一样,一直宠着她。 苏木君听到苏木烨这一声妹妹,就知道苏木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是他认定的妹妹,这一切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嗯。”苏木君笑着应了一声。 这并没有拒绝的回应让苏木烨提起的心缓缓放松了下来,就连心中因为家人惨死的阴霾也驱散了几分,静默的看了苏木君一瞬,带着苏木旭一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苏木君和秦澜雪则回了沁水阁。 两人这一回来,在虚空界的夏君凰和麟两人就感应到了,唇角牵起的笑意落入旁边季幽月几人的眼里时,顿时眸光一动,心想恐怕是小君月回来了。 契洛修罗也猜测到了,出声问:“是不是月回来了?” 夏君凰脸上带起一丝柔和,看着摩拳擦掌的几人,点头一笑:“回来了。” 于是在凤夜与苏木君汇报的时候,夏君凰几人就从虚空界里出来了。 等苏木君和秦澜雪去了凤夜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时,房门推开,一群风华绝代的美人就神色各异的坐在桌边朝两人看了过来。 苏木君满心欢喜的快步跑了过去,第一时间就给夏君凰一个大大的怀抱:“妈妈,我想死你们了~” 夏君凰展开双臂温柔的将自己的女儿搂入怀里,苏木君吸允着熟悉清香,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满足至极。 “这里的时间与地球上的不一样,否则你也不用等上一年才等到我们。” 夏君凰笑着揉了揉苏木君的脑袋,哪怕这孩子的外貌是陌生的,可气息却是她极为熟悉的。 他们也是来到这之后才知道,原来两个世间不仅存在着时间差,而且还相差颇大,他们在那边不过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已是一年。 就在母女两温情相聚的时候,季幽月、许子倾、习阎瑾、麟和契洛修罗五人的视线却落在了站在不远处默默而立的清秀少年。 属于男人与男人,未来岳父与未来女婿的战争正式打响。 秦澜雪原本看着苏木君从自己身边犹如一阵风一般吹离,扑入了那让他警惕甚至有着一分畏惧的女子怀中,好看的眉下意识的蹙了蹙,一双澄澈至极的眼眸暗戳戳的看着,氤氲着点点妖异迷离的雾气,雾气中有着一簇幽蓝忽明忽暗。 周身平静的气息也渐渐弥漫出丝丝阴寒,整个人犹如侵染在黑暗地狱中孤独可怖的鬼魅,不过这一切都在感受到五道极其锋利的视线,以及一股浓郁的压迫气息而尽数散去。 秦澜雪侧眸看去,视线在五个绝世风华的男子身上一一扫过,静默了一瞬,丝毫不顾身上越来越浓重压迫的威压,甚至完全忽视了心口因为沉重压力而窒息的感觉。 平静的抬手,动作优雅的将脸上的易容拿掉。 那不急不缓的动作优雅至极,却也给五人带来一种浓烈的挑衅色彩。 尤其是秦澜雪拿掉易容露出那张精致清绝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容颜时,还大大方方的抬了抬下巴,哪怕那举动轻的让人难以察觉,还是被几人细致的捕捉到了。 顿时,五人看着秦澜雪真实的面孔,全都气息冰寒起来,尤其是季幽月、许子倾、习阎瑾和麟四人。 对于契洛修罗来说,面貌如何从来都无所谓,他不是人类,而是机械人,样貌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变化,只要他想,足以变化出一张毫无瑕疵美到至极的脸。 所以秦澜雪是美是丑他不在意,至于这人类暗戳戳的挑衅,反而让他姣好妖美的脸上扯出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眼波流转着一抹邪残,浑身散发出的霸气和血腥越发浓郁肆意了几分,缓缓说。 “倒是能忍的,叫什么名字?” 他们虽然没有完全释放威压,不过此时施加在这人类身上的威压却足够任何一个金丹之境的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以这人类的实力就算不趴在地上,也要跪倒在地的,竟然还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这份耐力倒是出人意料,也让他颇为期待。 有耐力的对手打起来才刺激,他真是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人类成长了,这份期待与喜悦就如同当初期待夏君凰快速成长成为自己的对手一般。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契洛修罗的眸充斥起一抹浓重的血性,一抹狂嚣霸气的战意。 秦澜雪神色平静至极,除了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能看出他现在的压力外,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丝毫异样。 澄澈的眸子落在契洛修罗身上,清楚的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和让人难以喘息的霸气。 暗紫色的唇瓣轻启,吐出三个字:“秦澜雪。” 季幽月几人都还记得秦澜雪与自家的女儿生命相系,所以出手还算有分寸。 而这一点压迫对于苏木君来说并非不能承受的,所以苏木君也只是脸色苍白的看着,并没有插手多话。 夏君凰看向怀中陌生的脸,打量了一瞬摇头道:“走吧,这里交给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回竹屋把身体换回来。” 苏木君转眸看了秦澜雪一眼,邪邪一笑,很不靠谱的就这样将秦澜雪丢下,随着夏君凰进入了虚空界。 想要成为她季君月的男人,可不仅要得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家人的认可。 而她相信,纵使阿雪思维异于常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不能靠武力的情况下也会靠智商让她的亲人满意的。 况且面对实力强大的爸爸们,就算阿雪想发挥他变态的情绪那也只能憋着,谁让他实力不够呢~ 苏木君无良的想着。 季幽月几人在夏君凰和自己女儿消失时,就收回了对秦澜雪的威压,两人只怕是进去换身体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小心点,不要让秦澜雪影响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身上的威压一消失,秦澜雪就感觉自己后背潮湿了一片,不过他却不在意,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木君消失的方向。 对此他并没有感到焦急,因为这几个男人还在这里,所以妈妈应该不是带着阿君跑了,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去帮阿君换身体去了。 想到这里,秦澜雪暗紫色的唇瓣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靡丽的弧度,他就要见到真正的阿君了…… 这抹笑容顿时引得在场的几人脸色越发难看了,季幽月挑剔的打量着秦澜雪清绝精致的容颜,发现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缺陷后,面上阴邪妖诡,心中却还算满意。 容貌虽然与他们不相上下,但还算过关。 “秦澜雪,我们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看在你愿意为了君月舍弃性命同生共死的份上,我这个做父亲的就给你一个机会~” 低魅的磁音轻而缓,漫不经心中透着丝丝阴邪危险之意。 秦澜雪将视线落在人群中坐在中间长的阴柔贵气精致绝伦的男人身上,澄澈的丹凤眼对上那双妖华阴邪极致蛊惑的凤眸,已没有了最初看到时的头脑空白,不过神思还是恍惚了一瞬。 这个是阿君的亲生父亲,唔…… 武力值不行,看来要采取怀柔政策。 这样想着,秦澜雪如远山迷雾中穿透的迷音平静淡定的响起:“爸爸您说。” 这恭敬讨好的态度并没有让季幽月满意,反而气的季幽月差点没将人打晕扛走放到解剖台上。 有谁见过卖乖讨好的人端着一脸的平静无波?说着谄媚的话,却端着尊贵优雅的气质? 那一头妖娆诡魅的墨发还在他的脚边盘旋蜿蜒成一汪引渡灵魂的小河,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尊贵靡丽。 明明是一个比他季幽月还要妖冶蛊惑的人,偏偏就生了一张清绝精致的脸和澄澈至极的眼眸,不但没有淡化或者让这份妖冶魅惑不协调,反而将其晕染的不妖不艳,却更加动人心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可还没承认这女婿呢!叫什么爸爸! 不过季幽月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站在世界顶端的霸主,心中再怎么沸腾,面上仍旧平静邪惑,比正常人还要殷红三四分的唇阴邪的勾勒,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时候实力步入王阶,我就什么时候答应你们的事。” 还不待秦澜雪说什么,旁边坐着的许子倾就道出了一句:“用这世界的财富作为聘礼。” 那声音舒缓平静,好似古世纪的贵族优雅高贵,却淡漠的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和情绪。 秦澜雪移动眸光,看着这个美得倾国倾城的男人,那周身矜贵雍容,举手投足间优雅天成,高贵犹如神祗,微微愣神。 他自己已经算是超出世间的容貌了,然而与这个男人比起来,他却觉得似乎还少了那么一点韵味,那一抹自骨子里透出的矜贵雍容,以及浑然天成的优雅高贵。 这份矜贵优雅是他都无法与之相比的,这也让他突然想到了阿君。 阿君身上那份与生俱来让人动容自卑的清贵与优雅,原来是像了这个男人,原来这份清贵优雅是出自这个男人。 这个世界…… 那是不是也包括上古天尽? 秦澜雪敛眸,并没有提醒,不过很显然,许子倾几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许子倾蔚蓝而薄凉的眼眸无波无澜的落在秦澜雪身上:“是这方世界所有地域。” 他们来的时候就落在了天岭大森林,有灵兽和灵气的地方,就算这里都是普通人生活的大陆,也势必会有其他修真者存在的地域。 一个小小的九幽大陆岂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的女儿要么不要,要要就要世间最好的,谁也不能压在女儿的头上。 现在秦澜雪听明白了,只要是这方时空,无论隔了多远,只要还身处同一个世界,他都要去征服,将全世界的财富都弄到自己的手上,然后全部送给阿君。 紧接着,习阎瑾开口了,那双深邃犀利的褐瞳冷酷的落在秦澜雪身上。 “这个世界所有的权势,君月是我们君都的公主,更是整个地球至高无上的存在,在这里,属于你的世界,我也要君月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习阎瑾之所以说的是这个世界而非其他,是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权势、地位、财富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世间的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自然也是君月说了算,不需要秦澜雪再去做什么无用的锦上添花之事。 秦澜雪看着这个满身肃杀凌厉浑的男人,那周身的王者气势让人惊心震动,铁血冷酷的犹如一把可劈天斩地的利剑,他甚至在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几分阿君身上出现过的铁血气息。 不需要习阎瑾说明,秦澜雪就明白他所说的世界与许子倾说的一样,不止是九幽大陆,而是这方世界所有存在的地域。 这回,秦澜雪仍旧没有出声说话,而是默默的将视线转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睿智淡丽的男人身上,主动的等待着他开口的条件。 麟见此,倒是缓缓的笑了笑,清润的嗓音流转而出:“聘礼就是这些,我补充一句就好。” 于是在秦澜雪一片澄澈的眼波中,轻笑出一句让秦澜雪瞳孔微缩的话语。 “不论你之后有什么对策,若是达不到这些要求,就是小君月有了你的孩子,我们也不会承认你的存在,甚至到了那个时候若是你还无法做到我们一点点小小的要求的话,我们会考虑重新帮小君月物色丈夫候选人,地球上可不缺爱慕小君月的人。” 契洛修罗在旁边肆意一笑:“虽然斯蒂特蓝爵帝国是机械帝国,我们机械人也不需要交配,但也有很多机械人想成为月的伴侣。” 麟和契洛修罗的话可并非是为了刺激秦澜雪,而是在陈述事实,他们都是现代人,可不像古代人那么思想传统,结了婚有了孩子的人就不能再找。 何况这个人还是容貌、实力、财力、权力所有美好集一身的君月,只要她想,别说是生了孩子没人在意,只需要一句话,全球各国那绝对是挤破头的想要给君月送男人,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而是一整个后宫! 秦澜雪是听苏木君简单提及过夏君凰和季幽月几人之间的事情的,也知道在君都建立后有很多国家赶着送男人去夏君凰的后宫,若不是此时麟和契洛修罗突然说起来,秦澜雪还真把这关键的事情遗漏了。 因为在他眼里,这世间能够跟他秦澜雪抢君儿的人是不存在的,但现在情况可不同了,这已经从一个大陆的问题,升级到了无数世界空间的问题上去了。 若是离开这片大陆去了君儿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他要面临很多很多与他抢人的该死的‘东西’?! 这样想着,秦澜雪就不淡定了。 周身平静的气息也慢慢滋生出阴森黑暗的戾气,澄澈的明湖里一点幽蓝也开始不安份的跳动晕染,让房间里迅速变得阴风阵阵,似有厉鬼在狰狞咆哮。 许子倾、习阎瑾、麟和契洛修罗四人见此,颇为意外秦澜雪小小年纪,身上竟然有如此阴暗的死亡之气。 这样浓郁的黑暗他们也只在君凰的身上感受过,只是若真要对比起来,这少年身上的阴暗之气比起君凰来说,还是稍逊了些。 季幽月是看到过秦澜雪的过去的,所以对于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暗之气并不意外,只是出声提醒道:“说说你怎么想的吧。” 这句随意的询问倒是让秦澜雪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几人幽幽道:“可以。” 在听到季幽月几人的条件时,秦澜雪就在想这其中的可能性了。 为了阿君他自然什么都愿意,况且他本来就是要将这个世界踩在脚底下的,而且他的阿君自然要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只是…… 秦澜雪澄澈的眼眸静默的望着几人,那片明湖将几人清晰的倒映进去,与那一点妖异的幽蓝一同晕染裹搅,最后被幽蓝彻底包裹吞噬。 拖延他和阿君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阿君的父母也不可以原谅呐! 他要快点强大起来才好,这样就能把阿君带走,也让这些人尝尝见不到女儿的滋味! 秦澜雪暗戳戳的扎小人。 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一生无论秦澜雪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强过这几个同样在不断努力的妖孽,这场追逐的拉锯赛注定要永无止境。 随后,秦澜雪又沉默的补充了一句:“阿君陪我一起。” 与这几人说话他得注意,想算计他独自留在这里准备聘礼然后带走阿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言,几人眸光微顿,为这小子活络的心思默默点了个赞,不过…… “阿君是我们的女儿,如今我们既然找到了她,自然要带她回家的。”季幽月阴邪一笑。 许子倾几人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从哪来回哪去。 契洛修罗直接大手一挥:“等你聘礼准备好了我们再带月来。” 秦澜雪默默看着眼前欺负自己的五个男人,平静道:“阿君会陪我。” 看着油盐不进的秦澜雪,季幽月几人也不妥协,幽幽的看着他。 什么叫留下来陪他?!他们的女儿凭什么留下来陪这小子!他们就是不把小君月留下又怎样?! 季幽月几人难得出现这般孩子气的心性,秦澜雪看着几人孩子气的模样默了。 原来阿君的爸爸们是这样的爸爸…… 至此,季幽月几人在秦澜雪的心中就变成了一只只炸毛傲娇又臭脾气的小狼崽,尽管这些小狼崽都能一嘴把他给吞了。 这份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季幽月就半眯着眼眸邪诡妖异的说。 “你的那些作品我都看了,也不怎么样,要不一起看看我的?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艺术~” 许子倾、习阎瑾和麟三人听言,淡淡的扫了季幽月一眼,关于秦澜雪变态的嗜好,季幽月都跟他们说了,所以自然知道那所谓的作品是什么。 只是,季幽月这么说,真的是只为了吓唬和鄙视秦澜雪?确定不是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艺术? 秦澜雪微微一愣,眼底划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用那双极为澄澈到诡异的眸子盯着季幽月,仿佛让人看到几分兴奋与兴趣。 暗紫色的唇瓣疑惑又带点期待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季幽月幽幽一笑,神神秘秘道:“自然是人体的艺术~” 阴凉磁魅的声音似暗夜的幽风,又似传说中深海里美人鱼的吟唱,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爸爸,这份艺术还是留给女儿当做和阿雪之间的情趣吧~” 一道邪肆的清音打断了季幽月和秦澜雪的对话,空气中一阵波动,多出了两道人影。 秦澜雪转眸看去,在触及那道高挑清贵的身影时眸光微微荡漾,一抹旖旎敛涟而出,带着满满的惊艳和醉心。 只见女子正值芳华,一米七五的身高让她本就比例完美的身材哪怕是穿着裙子,都显得纤细均匀,苗条的让人移不开眼,肌肤胜雪透着如皎月般迷蒙神秘的盈盈光晕,剔透晶莹的让人甚至有种仅凭视线都会损坏那白嫩的错觉。 墨发黑亮柔滑,尽数披散至腰际,两鬓黑亮的华发中间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好似这世间最为完美的艺术品。 细挺的鼻翼弧度透出一抹与生俱来的优美感,比寻常人还要红润几分的唇不点而朱,透着水润的殷红,勾勒出一抹美艳诱人的色泽。 一双狭长美丽的凤眼乌黑幽妄,顾盼间似有绝滟的妖华之光在敛涟辉映,挠人心神,配上那邪肆乖张的笑容,更加勾魂夺魄让人魂牵梦绕。 偏偏这样本该为绝世妖物吸人精魂的女子,却没有那股子妖娆的妖气,反而满身清贵高华,傲然乖邪。 一袭紫衣华裙缱卷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让人不敢轻易逼视和亵渎,甚至会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尤其是当她勾唇浅笑的时候,那邪气肆意的笑容就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致命吸引力,那种佛魔共生,血腥与纯白侵染的极致之美,轻易就能激发人心所有的*,无论是杀戮,贪婪,罪孽…… 这根本不是妖孽,而是魔,引渡灵魂毁人心魄的魔。 却也是最为清贵雍容、又极致优雅的魔。 秦澜雪这才明白,若说魔魅,以前的他是,可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了。 因为比起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吸引了,那骨子里透出的魔性,他不及眼前之人。 “阿君……” 秦澜雪轻唤,下意识的就抬手,好似想要触摸什么,想要真真切切的确定这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他除了看到那令人恶心的贪婪和痴迷什么也感觉不到,直到现在,看着阿君,他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一种无法自拔,被惊艳,被震撼,被吸引,被诱惑的感觉。 而阿君比起他来,却多了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霸气,那种霸气是傲视苍穹天地唯我独尊的傲然和猖狂,让人想要敬仰,想要膜拜。 正是因为这份霸气所在,才潜移默化了她身上的妖邪之气,带来一种妖、魔、仙共生的复杂之美。 看着秦澜雪的恍惚,季幽月几人眼底都划过一丝丝的得意和自豪。 小子!别以为就你长得好,咋们家小君月也不差,虽然容貌相比差了那么一分,可是却胜在气息、气质、气势! 季君月看着怔愣的秦澜雪,看着他下意识不安的动作,缓缓一笑,仿似宇宙间最纯净的水晶,那般干净纯透。 可是在那双敛涟着一抹妖华之光的凤眸衬托下,却形成了一种天使与魔鬼的反差美,就是看惯了美好事物的几人,在这一刻,看到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也被晃花了眼。 更何况是满心满眼都是季君月的秦澜雪,心口剧烈的跳动声传入夏君凰几人的耳朵里都犹如鼓声震动,可想而知秦澜雪的心率有多紊乱。 “可还满意?”季君月挑起如弯月般朦胧的眉梢,乌黑狭长的凤目妖华敛涟,乖邪至极。 秦澜雪点点头,下一瞬就出现在了季君月面前,呼吸缠绕间,执起季君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认真道:“阿君听。” 入手的滑嫩就是上好的丝绸都不能比拟,让秦澜雪不自觉的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挂弄了一下,就怕不小心把这滑嫩嫩的肌肤摸破。 这感觉犹如一只小猫爪子般淘气的挠着他的心脏,痒痒的,竟然让秦澜雪产生一种将这只手一点一点吞入腹中的念头。 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视线转到了手中莹白的手背上,不自觉的吞吞口水。 这无意识的吞咽动作‘咕哝’一声,听得季君月凤眸中的妖华越发肆意了几分,掌心感受着秦澜雪心口猛烈的跳动,眸光凝视着思想已经偏颇渐渐血腥的秦澜雪,润泽水嫩的红唇勾起。 “阿雪想吃了我?” “嗯。”秦澜雪的视线从季君月的手上移开,与她那双乌黑幽妄的凤眸对望,认真的点头。 那认真的神色落入夏君凰几人眼中,让几人均都蹙起了眉头。 此时听到这样让人联想翩翩的话,季幽月几人并没有想歪,而是从秦澜雪极其认真平静到诡异的神色中发现了不对劲。 秦澜雪是真的想吃了小君月,但这个‘吃’并非是那个香艳的‘吃’,而是进食的吃,吃人的吃…… 几人都已经从季幽月口里知道这小子不是正常人,可是这样当着他们的面生出这么病态至极的想法,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竟然生出要吃了自己女儿的想法的变态?! 一时间,原本就不愿意的季幽月、习阎瑾、许子倾和麟更加不愿意了,甚至连之前生出的那么一丢丢的欣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毛病’给彻底颠覆淹没。 就连从来保持观望态度的契洛修罗,也都觉得自己的继承人跟这个人类在一起太过冒险。 夏君凰也开始重新衡量,虽然说现在君月回了自己的身体,实力比秦澜雪还要强大一些,但以秦澜雪的先天资质,不久的将来就算不能超过君月,也能和君月维持在一个平等的水平。 这样的实力,身份又是君月的枕边人,想要做什么可就很容易了。 作为母亲,她或许不该让孩子冒这个险…… 秦澜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岳父岳母列入黑名单了,思想整个的都集中在季君月身上,眼眸专注的凝望,缱卷着这世间最刻骨的温柔和情深。 面对自己的爱人生出想要将自己真正吃入肚子里的想法,季君月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在决定和秦澜雪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她是在和一个变态谈恋爱,一个对自己的生命时刻存在着威胁的变态。 或许她天生骨子里天生就存在着冒险精神,加上后天教父的培养,形成了这么一个不安份喜欢冒险的性格脾气。 也许,若不是因为这份危险所在,她也不会对秦澜雪着迷,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极致危险的变态成为人生伴侣。 旁人眼里的极致危险,于她来说却是极致的享受,若是会害怕,会退缩,她也就不是季君月了。 “那阿雪是想跟我一起重新轮回?”季君月邪肆而温柔的笑着:“然后下一世我再把阿雪吃了,我们再入轮回,这样一直不停的重复的话,我和阿雪就不能共同创造很多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记忆了~” 悠扬的清音不似以往还是苏木君时那般柔软,而是属于季君月独特的嗓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霸气和清脆,又在你再次体会时,多了一抹诱人的魅惑。 那种魅惑并非妖娆,而是一种冷魅邪肆的震慑力,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秦澜雪心思一顿,认真的思索着季君月话语里的关键问题。 确实,他和阿君生生世世无数轮回总不能都在你吃我我吃你中度过…… 属于他和阿君的记忆…… 似乎…… 比把阿君吃了的可行性更高,而且所带来的乐趣会更大。 毕竟前者还有阿君的父母在场,他打不过,至于后者,若是直接将阿君吃了也只是一时的满足和无限的轮回,若是和阿君一起多保留一些彼此的记忆,那得到的满足将是永久的。 于是,秦澜雪勾唇一笑,笑容清绝而靡丽,眸光专注而温柔,就犹如一个最正常最痴情的男人,对着季君月说。 “爸爸们答应只要我给了聘礼,就让我娶阿君。” 终于被记起的几位爸爸神色漆黑,心想,你这小子终于想起这里还有我们的存在了! ------题外话------ 这可算是有史以来最为昂贵的天价聘礼,咋们粑粑们出马就霸道嚣张无与伦比!哈哈~,这么一来还真不是每个喜欢君君的人都有资格做君都的女婿滴,这个世界除了咋们阿雪,试问还有谁有这能耐?╭(′▽`)╭(′▽`)╯估计有心思的听一听这天价聘礼就被吓跑了~╭(●`?′●)╯ 咋们君君终于回自己滴身体啦,这方世界注定要被祸害了~哈哈~ 第一百八十六章:愿为阿君,临行 季君月听言,可不觉的这聘礼简单,不过并没有过问,只是笑看着秦澜雪问:“阿雪能做到吗?” 秦澜雪含着一抹清绝靡丽的笑容,认真而温柔的说:“能。” 为了阿君他什么都能做,既不怕死,更不会怕这些对普通人来说望而却步的条件。 而且就算爸爸们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他的阿君不简单是翱翔天际的苍鹰,而是俯瞰苍生笑傲苍穹的天,是包揽这天地万物的天,亦是他的天。 他愿为阿君开辟疆土,让那广阔无边的蓝天白云照耀所有大地,而她,只要看着阿君发光发热,唯我独尊就好。 因为他拥有的更多,他拥有了茫茫无际的天,是这世间任何权势和财富都比不了的。 听了秦澜雪的回答,季君月笑得越发肆意璀璨了,那抹笑容带着说不尽的柔软与愉悦,迷人的摄魂心魄。 夏君凰几人见两人周身那份默契和谐,虽然说不出的诡异却极为融合的没有丝毫缝隙,给人一种黑暗的暖,这种黑色的暖竟然比起寻常的温馨柔情还要叫人心动震撼。 而且从秦澜雪一片平静的澄澈中就可以看出,他心中骤然生出的变态心思已经被君月几句笑语抚平驱散,甚至让这份危险化为了更加浓厚深沉的爱。 很显然,秦澜雪这个少年虽然极其危险,可君月却是那个能够降住他的药剂。 是的,只是药剂。 夏君凰和季幽月几人到此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从小就在优秀的男人堆里长大的君月对谁都不动心,不喜欢,偏偏会喜欢上这么一个阴暗、危险、变态、甚至思维和三观永远异于常人的少年。 是因为那份骨子里的冒险,那份对危险极为热衷的血性。 这份血性有一半是天生,还有一半是后天培养而成,所以当遇到这么一个另类的极致危险、把她爱到骨子里甚至可以不顾生死却有多爱就有致命的存在,君月不可避免顺理成章的动心了。 因为那份强烈的对危险热衷的血性,她才会爱上了这个深爱着她却同样会给她带来致命威胁的少年。 与其说这是一份爱,不如说这是一份冒险者对冒险的热爱。 君月在挑战这份极致的危险,挑战这份致命的威胁,在狩猎这份致命的爱,如此疯狂,如此狂妄。 却该死的让他们做父母的自豪,甚至感到震撼。 虽然这份爱情太不纯粹,太过复杂,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反驳这不是爱情,毕竟极致复杂之后是极致的纯碎,这份爱情看似复杂难辨,却也可以说成极其简单纯碎。 因为这份爱情需要的不过是永无止境的智商博弈和狩猎而已,无休无止,生死不灭。 不过尽管现在了解了两人之间的情况,却不代表夏君凰几人没有想法,一个个的目光很是默契的落在了那个坐在一旁满眼自豪愉悦的契洛修罗身上,带着点点刺人的冰渣。 就是这个机械人带坏小君月的! 五道冰锥般的目光让契洛修罗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了夏君凰几人,挑眉邪残一笑:“怎么,你们这是要迁怒?” 契洛修罗不在意的勾着唇,泛着紫光的眼眸血糜兴奋:“有什么好担心的,月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危险系数越高,战胜起来才越有成就感,越能令人愉悦兴奋,月这个选择还不错,这可比征服那些星球有乐趣多了~” 咔嚓! 桌子的一角碎裂成灰,习阎瑾哗的一下站起身,碎了冰渣子的深邃褐瞳燃烧着点点火焰。 “出来。” 契洛修罗见此,顿时大笑的站起身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随着习阎瑾往外走。 许子倾和季幽月也跟着站起身出去找契洛修罗打架去了。 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这个女婿就算让他们膈应,最终只怕还是得认,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虽然只是第一次正式接触,却已经足够他们感受到这份真挚到病态危险的爱,这世间只怕再找不到比这小子更爱小君月的人了。 既然如此,他们还留在这当电灯泡干嘛,看着眼疼,还是将满腔的酸意发泄到契洛修罗这个机械人身上好了! 季幽月几人出去干架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夏君凰和麟这对父母,夏君凰看着季君月问:“君月打算跟我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会这样问也是因为季幽月看到的关于秦澜雪的过去,既然还有事没了,以君月的性格只怕是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果然,如同夏君凰猜测的一样,季君月并没有思考太久就道。 “妈妈,麟爸爸,我们先暂时留在这边,反正两边时间相差较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和阿雪再回去。” 对此,早已有所猜测的夏君凰和麟并没有多加干涉,夏君凰拿出时空简书递给季君月:“既然你还不回去,这东西就给留你,离家半年就够了,自己算着时间,时间到了就回来。” 若非不知道时空简书将君月带到了哪,她们也不需要非等到时空简书完成,直接撕裂空间过来就好。 季君月和秦澜雪知道这半年的时间指的是那边的时间,而非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在这边有六年的时间,就算减去季君月在这里呆的时间,也还有五年。 麟看着季君月,唇角含着一抹柔软的笑,睿智淡丽的眼眸也透着点点温情的说。 “你哥哥弟弟们天天都在念叨你,若是你不早点回来,只怕那几个小子要偷跑来找你了。” 季君月想到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和几个粘人的弟弟,脸上的神情越发柔软了,唇角的笑意也越发深邃了几分。 “嗯,我会早些回去的,女儿可舍不得你们,不过别到时候女儿回去了,反而你们自己跑去别的空间旅游了~” 季君月眉眼染上了几分戏谑,夏君凰和麟到不介意女儿的调侃,反而一个挑眉淡笑不语,一个清润的嗓音透满了笑意道。 “知道就好。”麟说完,转眸看向秦澜雪,唇角的笑意隐去,神色平淡至极:“我们虽然同意小君月留下,但聘礼的事却是算数的,就半年,你们不来我们就会过来,到时候若是你还没做到,我们就给小君月置办一个后宫。” 清润又平缓的嗓音很是动人好听,不急不缓,没有丝毫危险,只是平淡的陈述,却比这世间任何威胁的语气都震慑人心。 秦澜雪并没有再像之前初次听到后宫时情绪暴涨,反而很平静的看着麟说:“麟爸爸回去后半个月来接收聘礼。” 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所谓的后宫也根本不会存在,他没必要在意。 麟看着秦澜雪冷静到极致的神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跟一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变态讨论情绪和称呼问题,那是白痴行径。 事情都商议妥当后,季幽月几人也进来了,若非几人是灵魂出窍比试,而非直接肉身动手,恐怕整个沥阳现在都因为几人的打斗给彻底毁了。 得知夏君凰和麟都与季君月商议妥当后,季幽月几人也没反对,虽然他们很宠爱小君月,但是却不是溺爱,孩子有孩子的思想和自己要走的路,他们不会过分干涉,不过聘礼是绝对不能少。 于是季幽月、习阎瑾、许子倾再次端着高冷模样警告了秦澜雪一番,然后季幽月留下一句:“下次见面我们再好好探讨艺术~” 契洛修罗则说:“到时候若是能接下本殿一百招,斯蒂特蓝爵帝国就认你是月的伴侣~” 契洛修罗说完也不需要秦澜雪回话,和几个满心满眼都是老婆的人,随着夏君凰一起启动了时空简书回去了。 自家女儿被猪给拱了,季幽月几人表示很心伤,所以懒得在这里刺眼睛,直接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离开前,夏君凰还带着季君月进了虚空界一趟,不仅给了她很多可能用到的物品以及军火,还为季君月练了不少丹药,足够她在这方世界发展一个全新的强悍势力。 时空简书启动,一串串金色的不知名的文字不断运转,一束刺目的金芒穿透屋顶直冲天际,略带灰白的天色被照亮,那一柱金光扶摇直上一望无际。 让不少天未亮就早起的人都看到那一束穿透天际的金光,纷纷惊震不已,无数惊呼回荡在沥阳皇城的各家屋檐下和街道。 “快看快看!天降金光,是不是有神仙临世了?!” “快去通知老爷天有异象!实乃千百年难遇的奇观啊……” “快看啊……天降金光落在了镇国公府!……” “天呐!那地方是镇国公府吗?这到底怎么回事?镇国公府怎么会天降金光,难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 随着皇城中人人惊呼传颂,不久之后竟然传出了有神仙降临镇国公府这样的没有边际的传言,甚至就连司天监也等不及一刻钟后的早朝,快速将此异象禀报给了皇上。 楚云月一听天降金光竟然落在了镇国公府,也没心思去上朝着,直接让齐公公传令今日的早朝取消,穿上了便衣就由锦清锦凉陪着出了宫。 齐公公原先就是太子府的掌事公公,是看着楚云月长大的,所以在楚云月登基,楚文昊就让他将齐公公调来用着了。 不管外面因为那束尽管如何惊动,房间里,秦澜雪和季君月看着夏君凰几人从金光中消失,只留下一卷合拢的诡异书卷后,季君月将时空简书收了起来。 刚才启动的时候夏君凰已经教季君月如何使用了,并且为她设定好了回去的路,到时候等她和阿雪要去地球,只需启动时空简书就可以回去。 秦澜雪在季君月收起时空简书后,澄澈的美丽的丹凤眼似是带着一缕好奇和疑惑的看着季君月问:“阿君,爸爸说的艺术是什么?” 季君月听秦澜雪突然说起这事,幽幽一笑,那笑颇为耐人寻味,狭长乌黑的凤眸中敛涟而过一缕妖华之光,摄魂心魄,令人痴迷。 “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一句邪邪的轻语听得秦澜雪唇角勾出一抹宠溺:“阿君,我们回秦国吧。” 他离开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秦国也发生了一些事情,燕国和秦国因为背靠草原大漠,所以是九国当中唯一两个需要直面蛮夷的国家,每年临近年底,那些蛮夷都会联合起来攻打两国的边关争夺食物,造成混乱和小型的战争。 如今已是八月底,再过一个月就要迎来冬季,边关已经开始不安稳,朝廷也开始每年一度的招兵买马,可是今年却与往年有了不同寻常之处。 因为前段时间燕国和蛮夷联合攻打了地处燕国和桑云黑卡蒂沙漠相邻的上谷关,导致褚柏奕带领的二十万西北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褚柏奕也战死沙场。 好在就在上谷关即将要破之时,东北方的窦家军赶到,这才免了上谷关被燕国和蛮夷占领的结果。 而二十万西北军也只剩下那五千被褚柏奕驱使回城安置百姓的士兵。 就因为西北军全军覆没,才让秦国朝局发生动荡,这动荡不是因为这近二十万的兵马惨死,而是因为执掌这二十万兵马的褚柏奕之死。 秦国朝堂三党为政,兵权自然也一分为三,由王家和清王府、窦家、皇甫家平分大部分兵权,分别占据西南,东南,东北三个范围,各握有相互持平抗衡的六十万大军。 因此,西北也成了三方必争的地方,后来为了不让朝局动荡,让别国有机可乘,又为了杜绝其中一方势力做大,三方这才默认了颇为有才干又不属任何一方实力的褚柏奕镇守西北,手握二十万大军。 如今褚柏奕一死,西北边关开始招收新兵,三方势力又开始虎视眈眈。 为了此事,王氏已经从佛华寺回朝,三方势力都在想尽办法争夺西北兵权,秦澜雪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些天的奏折季君月都有在看,所以自然知道秦国最近的朝局动荡,她同样不会放过这个争夺兵权的好机会。 “好,待会儿跟苏木烨和阿旭交代清楚,我们就离开,不过……” 季君月话音微顿,脸上邪气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带出一抹认真,看着秦澜雪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跟你回秦国,却不是回秦宫,我要去西北,西北的兵权交给我。”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带着三分认真的笑脸沉默了,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原本澄澈至极的眸子也渐渐晕染出点点幽蓝的阴靡之气。 不过那抹幽蓝只是在明湖当中忽明忽暗的闪烁,并没有完全晕染成一片魔魅的幽蓝地狱。 这表示秦澜雪虽然不高兴了,却也还在认真的考虑季君月的话。 其实在看到奏折说西北军战死的时候,他就从阿君唇角勾起的邪妄笑意猜到了她有可能做出的决定和打算,只是他自顾自的摒弃了而已。 如今阿君亲口说出来,他就是想无视也不行。 看着阿君这张纯净又邪美的精致容颜,秦澜雪真的很想将她制成傀儡或者玩偶乖乖的陪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 可是他又舍不得这般幽妄邪肆、乖张猖獗的阿君,舍不得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唯吾独尊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 秦澜雪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似乎自从再次遇到阿君,他的认真就多了一个从未有过甚至新奇至极的词。 纠结。 这个词按理说是永远不该出现在他的思想中的,可是阿君却很神奇的做到了,她让他隔三差五的都要纠结那么一回,更让他在考虑种种可行性后选择妥协。 是的,这一次秦澜雪又妥协了。 这种妥协并非情人间没下限的宠溺,而是经过种种可能性的对比后作出的结果。 一个是秦澜雪被季君月说动了,正如季君月所说,鲜活的阿君才是有意思的,才能给他带来不同感受不同乐趣,而他也非常喜欢散发着王者霸气睥睨天下的阿君,甚至可以说极致迷恋。 所以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季君月制成傀儡玩偶后,选择了妥协。 另一个是,季君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她现在的实力可是刚入返虚境界,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巅峰虚神中的巅峰境界,甚至是在面对神阶的至尊神人都能做到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现在的他才半只脚踏入巅峰虚神,不是阿君的对手。 所以,他只能选择妥协。 当然,大部分因素还是第一个,否则若真要动什么心思,以秦澜雪多智如妖的智商,就算武力比不过,也能做到杀人于无形。 “我等着阿君所说的嗜血兵团。” 一句平静敛涟着几分温柔的迷音,一抹清绝靡丽的笑容,表明了秦澜雪的回答。 其实阿君虽然去了西北,但也比在楚国好太多了,至少他要见她,不用再赶上两天两夜的路,半天的时间就够了。 若是让秦宫中一众追随秦澜雪的宫人暗卫知道秦澜雪此时心中的自我安慰,定然会吓得惊掉了眼珠子。 他们阴暗可怕又血腥变态的皇上竟然还会给别人找台阶?给自己找安慰?! 这简直太惊悚了!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商议完后续的安排没多久,苏木烨和苏木旭两人就找来了。 只是当守在院子里的凤夜将两人带去给夏君凰几人准备的房间时,三人只看到了坐在桌边喝茶的秦澜雪以及…… 一个一袭紫衣华裙缱卷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让人不敢轻易逼视和亵渎的绝色女子。 这女子姿容绝滟勾魂夺魄,让人一眼便惊艳怔愣,尤其是当对上她那双狭长乌黑的美丽凤眸时,顾盼间敛涟的妖华之光轻易就被勾走了魂魄。 那种美虽然摄魂心魄,却并非如同妖精一般勾引人的妖娆媚惑,而是一种神秘阴邪又邪妄霸气让人想要臣服的美,更是一种由内而发浑然天成的贵气优雅与雍容矜贵的美。 那是一种灵魂上的震慑和吸引,让人不自觉的,甚至无法抗拒的,沉沦在这份震动人心的美丽中。 苏木烨、苏木旭和凤夜全都震愣在房门口,那欲要踏入的半只脚就那么僵硬在了半空,竟然没有让三人失去平衡,可想而知这份震撼带来的力量有多大。 直到一阵阴寒之气席卷而来,漫天的梦幻变成百鬼狰狞嘶吼的黑暗,这才让三人猛然回过了神,后背竟然已经被这股子黑暗的阴风侵袭的潮凉一片。 秦澜雪澄澈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几人,然而那片极美的明湖中却没有丝毫的倒映,诡异的让人惊悚寒凉。 “再看,挖了眼珠子。” 如远山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平静无波,明明动听的让人迷醉,却让苏木烨、苏木旭和凤夜遍体生寒,冰冻了四肢百骸。 看着三人微微泛白的脸色,季君月好笑的斜起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戏谑,让她那张绝滟白嫩的脸越发引人心魂,尤其是那双因为笑而半眯起的凤眸,那里面与生俱来的妖华之光敛涟盈动时简直要了人命。 “早知道就先给你们准备一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了~” 三人再次愣神后快速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一眼,谁都知道秦澜雪说的话从来都不是威胁,而是结果。 若是他们敢再盯着这名女子看,下一秒眼眶里的眼珠子绝对不再属于自己! 等等…… 这声音中的娴熟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先给他们准备的时间?难道是…… 一抹令人不敢置信的念头迅速窜入三人的脑海,让三人瞬间抬起了眼,直直看向了坐在桌边的季君月。 “你……” 三人几乎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一句询问就这么卡在了脖子眼,不上不下的憋得三人脸色涨红青白交加…… 季君月邪邪笑道:“对,是我,之前的苏木君,现在的季君月。” 那不同于苏木君时细柔的嗓音,带着一抹霸气清脆的介于男女之间的声音动听的让人心口紊乱,可是那邪肆的口吻,那乖张的笑意,不正是他们所认识的苏木君会有的吗?! 苏木旭瞪着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看着季君月那双已经比他大不相同却比以往更加美丽的凤目,神色震惊中又带着惊艳和失落等复杂之色,有些磕盼道。 “阿……阿姐……原来你……你长的……长的这么美……” 季君月看着苏木旭呆愣愣的小模样,以及他眼神中的复杂,笑容不变,问道:“如今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脸,你还认我是阿姐吗?” 苏木旭几乎没有考虑的就一阵猛点头,坚定无比的道:“认,阿旭说过只要阿姐是我认识的阿姐,是那个我认下的阿姐,不管阿姐变成什么模样,都是阿旭的阿姐!” 一双明亮的猫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季君月,似乎怕下一刻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他的阿姐竟然长的如此美丽,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站在阿姐身边也只有充当路人的份! 他以为阿雪就已经够美的让人窒息了,没想到阿姐的真实模样更令人震撼心动。 并不是说阿姐的容貌就要比阿雪美,其实细细对比下来还是阿雪的容貌更胜一分,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那种震撼人心的气质,却是阿雪不能比的,更不是这世间之人能够比拟的。 只怕只有那几个出现在通讯中的男女能够一较高下…… 苏木烨和凤夜都站在原地沉默着什么话也没说,前者是满心复杂,既震撼于眼前女子逼人的气质和气势,又有些自卑,甚至怀疑起自己怎么有资格做这样满身贵气天成霸气优雅的女子的哥哥…… 后者的心境也差不多,只是凤夜自卑中更多了一抹苦涩,尽管他早就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主子,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与主子之间相差的何止是身份和实力,而是一整个灵魂。 就凭主子身上散发出的优雅雍容以及清贵霸气,那种让人敬仰、畏惧、想要臣服的气势,他甚至连成为主子的下属都觉得是对这样睥睨天下的主子的一种侮辱…… 第一百八十七章:出乎意料,突醒 季君月似乎知道苏木烨和凤夜在想什么,比常人红润三分的唇好似晕染的绯色桃瓣,仍旧勾勒着一抹若有似无扰人心神的邪肆弧度,唯有那双狭长乌黑的美丽凤眸多了一抹认真。 “只要你们不变,我就还是你们的主子和妹妹,这一切都不会因为身份的转换有任何变化,你们更不用因此自卑,因为我会接受你们并非你们的能力,而是你们的那份忠诚和真心。” 季君月的语速不快,一句一字从容不迫透满了道不尽的优雅,尤其是当她认真说话少了几分邪气时,那份优雅被越发被放大的淋漓尽致,震慑心魂。 苏木烨和凤夜听言,那一瞬间包围他们的浓雾瞬间散去,茅塞顿开。 他们既然认定了,并且决定不会为任何事情所动摇,现在又何必庸人自扰,若真的要比优秀,那么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比过君月和围绕在君月身边的那些神秘的人。 他们的优点就是这份真心实意,既然如此,他们只要更加真心的对她,永远保持着这份真心就好。 冷静下里后,苏木烨看着季君月开口问道:“君……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木烨发现季君月和苏木君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太大,就算是易容也不可能将两个如此相差甚远的人装扮的完美不露痕迹。 凤夜解开思绪后就安静的走进屋立在了季君月身后,那刻意保持的十步距离让秦澜雪很满意。 季君月指了指圆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后才将她和苏木君之间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在这过程中,苏木烨和苏木旭以及凤夜三人都保持着安静认真的聆听,可是当他们得知事情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季君月虽然不是苏木君,却也并不算完全意义上的假扮,至少之前一直与他们来往的人确实是苏木君本人,只是躯体里的灵魂不一样时,三人还是震惊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毕竟这超乎事态现象的事情太过非议思索,超乎人类认知的范围,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良。 若非此时坐在他们对面的确实是另外一个人,但这个人也确实是之前一直跟他们相处的人,他们根本就无法相信这神鬼莫测的事情。 原来九年前苏木君会在秦宫昏迷不醒并非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患上恶疾,而是因为季君月的灵魂进入了苏木君的体内,两人因为争夺身体而导致这具身躯陷入了多年的沉睡,后来更因为灵魂与身躯需要时间融合而减缓了醒来的时间。 季君月会插手楚国的朝堂,扼杀无数党派势力全都是因为给苏木君报仇,报上一世的仇。 也因为不想让楚文瑾和苏栗舞死的那么痛快,想要楚文瑾看着触手可及的皇位与自己失之交臂而绝望,死不瞑目,想让苏栗舞尝一尝上一世苏木君曾经经历的一切,所以才有了这一年精密的权谋夺杀。 而楚云月就成为了最适合的合作者。 如今因为季君月的父母找来,这才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中。 了解了一切事情的由来和经过后,三人这才想起季君月的父母似乎从他们出现就没有见到人,而且这间房间还是安排给她父母的…… 想到这,三人的视线四周看了一圈,确定这房间真的没有一个人时,苏木旭才出声询问。 “阿姐,你的父母呢?” “他们回家去了。”季君月从容不迫的道了一句。 不过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或多说什么,并非她不愿意告诉几人,而是现在没有非要说明的必要,甚至可能会因为她父母的来历和她的来历而延伸出无数说不尽道不完的解释和话题。 苏木旭和苏木烨见季君月并不打算多说,想到刚才来时看到的那束金光,几人并没有多问。 从那几个男女身上非人的气质和气势就可以看出他们并非常人,只怕来历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知道或许反而对他们更好。 季君月给了几人消化的时间后,直到苏木烨和苏木旭包括凤夜在内都渐渐平复了情绪,并且没有什么要问的,这才继续开口将接下来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和阿雪要暂时离开这里去秦国。” 这么一句平静的话语对于苏木烨和苏木旭来说,无疑是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接受不良的决定。 苏木旭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骤然缩了缩,直直的看向了季君月,眼底闪过一抹被惊动的慌乱后又迅速平复,毫不犹豫甚至不需要考虑的就做出了决定。 “我与阿姐一起去。” 苏木旭连问都不问季君月去秦国干什么,就下了决定。 在他心中,这个镇国公府有她才算完整,若是没有她在,哥哥之后去了边关,他一个人根本没必要待在这偌大的死寂的镇国公府。 苏木烨差点没像苏木旭那样也脱口就来一句跟季君月一起去,不过好在他反射弧比常人慢,在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理智也渐渐回归,倒是先开口问了原因。 “月儿为什么要去秦国?” 关于秦澜雪的身份两人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凤夜则保持着沉默和本分什么话也没说,反正无论主子去哪,他都得跟着的。 季君月也不打算再做隐瞒,开口道:“阿雪的全名是秦澜雪。” 秦澜雪? 苏木烨和苏木旭神色微顿,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个名字乍一听起来是陌生的,不过…… 姓秦?…… 这个姓氏虽然少见,可各国也不是没有人姓秦,但是在秦国,秦之一姓可是国姓,除了秦国的皇室其他人可都是不能姓秦的,否则就是犯了忌讳,对皇权的挑衅和藐视,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想到这里,苏木烨和苏木旭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又转眸看向季君月,苏木旭不确定的问。 “难道他是秦国的皇室之人……” 季君月唇边勾勒出一抹浅浅的邪肆笑意,眉梢微挑:“阿雪是秦国的皇帝。” 嘶! 苏木烨和苏木旭都有些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答案太出乎预料,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要知道秦国的皇帝可是个傀儡…… 眼前这个极致危险让人毛骨悚然的少年哪有一点傀儡该有的样子?他不把整个朝堂的人都变成傀儡就不错了!…… 可是看着季君月脸上透着两分邪恶的笑意,看着秦澜雪专注而带着一种平静痴迷的看着季君月,暗紫色的唇瓣勾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清绝笑意,那般平静仿似世界再乱,他仍旧自成一格,立于乱世之上一般,两人心中已经相信了这个信息。 同时,脚底后背均都慢慢滋生出一股淡淡的却实质性存在的寒气,不自觉的为秦国的一众朝臣和那执政三党默哀。 没有遇到秦澜雪之前,他们都觉得朝臣碰上一个可怕又深藏不露的帝王是厄运降临的开始,惊心胆寒,随时担心性命不保或者官职不保,甚至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但是遇见秦澜雪之后,他们深深的觉得,遇上这样一个帝王还是很幸福的,至少比遇上一个像秦澜雪这样的帝王要好太多了。 因为有秦澜雪这么一个可怕又深藏不露,甚至思维异于常人变态到让人无时无刻都感觉惊悚恐惧的帝王,那就真的是绝望的开始,走向地狱深渊的结局。 这可不再是一条命能够解决的,甚至有可能连死都不得安宁…… 季君月看着两人似震愣似沉吟的神色,便看着苏木烨问了一句:“前段时间燕国和蛮夷勾结攻打秦国西北边关的消息你应该都听说了吧?” 苏木烨闻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都有去上早朝,二十多天秦国西北爆发战役,二十万大军几乎全部魂葬边关,若不是援军来的还算及时,那上谷关可就被燕国吞了。 “秦国的庙堂是何局面你们应该都知道,如今褚柏奕一死,西北重新招兵买马,其兵权必然会引起三方政党的争夺,这个时候正是拿下西北兵权的好时机,三方政党不敢闹出大动作让别国有机可乘,只要再出现一个褚柏奕,三方政党最终还是会选择将西北的新兵权交给这个人的。” 听了季君月说的话,所有人都懂了,不仅懂了,心中的承受力也再一次被刷新。 “阿姐你要去从军?!” 苏木旭有些意外的瞪着明亮的猫眼,倒是让他那张明媚安宁的俊脸多了几分接地气的可爱。 反应慢半拍的苏木烨这才神色纠结的看着季君月道:“月儿是女孩子,军营那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待的地方。” 苏木烨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么优雅清贵又举世无双绝滟摄魂的女子,待在一个满是男人粗糙的军营里是什么样子。 行军打仗的苦可与月儿这样气质的人完全不相匹配…… 季君月却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不但越发明朗,甚至带着一抹傲视苍穹邪妄肆意,就连周身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若隐若现的霸气变的实质而逼人,震慑天地让人为之动容,甚至忍不住要臣服膜拜…… 只听她笑道:“比起权谋,我更喜欢战场,血腥和战斗才能令我感到兴奋和愉快。” 她不惧权谋诡计,也有足够的本事用智慧决胜千里,可是比起这些,她更喜欢充满挑战的战斗和血腥的洗礼,那双热血沸腾的激爽才会让她不至于对这个世界和人类感到倦怠和乏味。 尽管这里的战场于她来说根本不算真正的战场,对手不堪入目,但古代的人海战术和冷兵器的大型战争也是她没有经历过的,她并不介意去试一试。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想为秦澜雪拿下秦国的兵权,为他打造一支天下无敌的嗜血兵团。 苏木烨和苏木旭看着这样张扬耀眼又霸气犹如王者一般的季君月,沉默了。 因为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极为鲜艳又灼人的颜色,那种颜色炫目的让人不敢逼视,那般鲜活透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迷失。 原来这世间竟然会有这样一种人,她的存在就是让世人沉迷沦陷的,就是让世人仰望膜拜的。 这种情绪并非喜欢,并非爱,因为面对这样耀眼的人世间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喜欢和爱,甚至连去爱的勇气都没有,哪怕一个想法都不敢生出。 这种情绪跳过了喜欢,超越了爱情,凌驾在一种对未来希望的展望之上。 更在是一种被感染的信仰,一种迷失终身的信仰,除了追随,除了沉沦,除了膜拜,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无法做。 不能抗拒,也无法抗拒。 呆愣的人再次被一阵阴寒刺骨的阴风唤醒了心神,尽管秦澜雪根本不把这些个‘东西’放在眼里,不过自己的宝贝被人盯着看,总是让人无法愉快的。 苏木烨和苏木旭回神后,苏木旭仍旧坚定的说了一句:“我随阿姐一起去。” 苏木烨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君月,那冷酷黝黑的眼只透露着一个信息。 那就是若是季君月都答应让苏木旭同行了,那他也一定要跟着去,他会好好处理好楚国的事情再去找她,若是最后实在麻烦那他也来个假死遁逃! 季君月看两人一副完全不管不顾跟着她走的模样,顿时被逗笑了。 笑过之后就在苏木烨和苏木旭都以为她会同意的时候,那出口的话语带出的答案却是相反的…… 季君月颇为认真的看着两人:“你们都留在这里,去秦国你们都要重头开始,在这里反而更方便发挥也更安全,我早晚都会再回楚国的,只是那个时候,楚国将不再是楚国,若是你们真想帮我,就留在这好好修炼,说不定将来我再去更远的地方时,会带上你们。” 秦澜雪听言,看着季君月的眸光似清风吹入湖面,轻轻卷一一层涟漪,或许此时的苏木烨和苏木旭听不懂,但是他却知道阿君话语里的意思。 这个更远的地方是指上古天尽。 若是这两个‘东西’努力点,那方地域倒是一个不错的锻炼之地。 苏木烨听苏木旭说过那些神诡的功法,也见过苏木旭每晚坐在院子里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还算知道何为修炼。 而且在他回来不久,季君月就给他服用过洗髓丹了,虽然没有激发异能,可是却能比常人更快的领悟九苍祭魂剑法的精髓,就连他的体质也比一般人更适合修炼,所以效果也不错。 此时听季君月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的更远的地方是哪,他却有种感觉她并非随口一说,而是已经有了某种打算,而那个地方也会出乎他的预料和认知。 两人虽然不想与季君月分开,不过季君月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们。 秦澜雪既然有着那般尊贵的身份,以两人的心性和能力将来势必是要一统天下的,既然如此,他们何必放弃现成去耽误时间从头再来。 他们若是留在楚国将来发生了某种局面还能有个照应,为季君月出一份力,而且这份力量显然要比他们去到秦国重头再来谋到的权利更加巨大。 几乎同时,苏木烨和苏木旭心中就有了决定。 苏木烨冷厉的声音带着三分柔软的同时充满了认真:“好,哥哥留在这里,哥哥一定会为月儿争取到更多的兵权。” 苏木烨并非一个好将军,他小时候的时光几乎都是在江湖中长大的,虽然爱国,却不会像那些将军顽固忠义,可以断情断爱抛家弃子也要报效国家。 在他心中先有小家,才有大家,他的妹妹比国家重要,只要是月儿想要的,他都会帮她争取,势必将无条件宠妹妹当成人生第一准则。 况且苏木烨也看得明白,这样风华夺目实力非凡强大的季君月,真想要一个天下,又有谁能够阻止,能够抵挡的。 苏木旭也冲着季君月露出了一个温暖安宁的笑容:“阿姐,你放心去秦国吧,我和哥哥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为你清理出一条安稳的道路。”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柔色,其实她让两人留在这里并非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楚国是他们成长的地方,这里虽然没有了他们在乎的亲人,却还有属于他们的荣耀,比远走他乡重头开始要好太多。 不过既然两人有这份心,她也不会拒绝,只要能够让他们满足和安心,哪怕这份助力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事情谈妥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没有在多留,写了一封信给苏木烨,让他交给楚云月,就带着凤夜就直接离开了镇国公府,悄无声息的前往秦国。 三人前脚刚走,苏木烨和苏木旭就走进内室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苏木君,神色都有些复杂而遗憾。 苏木旭因为苏木君多年的昏迷对这个姐姐已经没有太多的感情,唯一有的只是遗憾和叹息这个姐姐的一生。 苏木烨因为有过那些上一世的梦,所以对苏木君这个妹妹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毕竟在梦里他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 而且他也算几乎亲眼见证了苏木君的一生,那样的苦难让他心中更添了一分心疼。 “哥哥,你说姐姐的灵魂会不会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苏木旭看着仿似熟睡过去的苏木君,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 苏木烨听言神色一顿,心中思量了一瞬,面上却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似没有听到苏木旭的话一般。 片刻后才道:“应该不会,月儿既然让我们给君儿处理后事,就说明君儿的灵魂已经在一年前与月儿达成协议的时候就散了,否则月儿不会让我们葬了君儿。” 苏木旭闻言也没再多想,只道:“那我去交代人准备丧事。” 苏木烨点点头,然而就在苏木旭即将走出内室时,床上原本毫无生气的人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明亮的猫眼睁开时的刹那,不再是幽妄邪肆又深不可测的光泽,而是黑暗与戾气相交,血腥和仇恨晕染的可怕色泽。 “君儿!”苏木烨有些微楞的低呼。 房间里很安静,苏木烨这一声低呼虽然很轻很淡,却让即将踏出内室的苏木旭听得一清二楚,有些不明所以的转身看来。 视线扫过苏木烨惊讶怔愣的脸,落在床榻上看到那个睁开眼睛正用无比复杂的情绪看着他们的少女身上,苏木烨也惊楞在了原地。 苏木君黑暗而冰冷的眼眸在触及苏木烨和苏木旭的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有什么记忆在交错呈现,让她那双充斥满了戾气与黑暗的猫眼渐渐多了一抹湿润,一抹复杂。 “哥哥……阿旭……” 娇柔的嗓音不似以往那般清冽邪气,也不似梦中那般明媚温暖,反而带着几分沙哑和僵硬,但僵硬中又多了三分哽咽。 足以让听到的人心疼,尤其是亲人。 苏木烨确实有那么一瞬看着眼前睁开眼睛疑似他亲妹妹的人心疼了,甚至卷起一股子的怜惜。 可是这抹心疼和怜惜还没有反射到脸上,他的情绪就开始急速下降,恢复了理智。 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君儿?真正的君儿?” 眼泪从眼眶划过,苏木君看着苏木烨似开心又似经历过什么导致她性情大变,哪怕见到自己的亲人,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都无法将所有激烈的情绪暴露,而是带着几分隐忍的深深的看着苏木烨,红着眼点了点头。 “我是君儿,哥哥,君儿终于又见到你和阿旭了,那个人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吧?” 苏木烨听到苏木君口里的那个人,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点点头说:“月儿把什么都跟我们说了。” “那我前世的事情……”苏木君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木烨,眼底有着一抹无法磨灭的仇恨。 “说了。”苏木烨同样神色颇为复杂的凝视着眼前的亲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都在梦中看到了前世的一切,按理说不该因为这一世妹妹从小昏迷而产生生疏才对,就算生疏,也不该产生排斥才对。 可是现在他竟然莫名的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甚至让他下意识的排斥…… 苏木君听言,沉默了下来,半响才说:“哥哥和阿旭应该会觉得我这个妹妹陌生吧,你们虽然知道了前世的事情,却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一世我从五岁就昏迷不醒直至现在,但我很开心能够再次醒过来,能够再次回到这里,见到你们这些亲人。” 话音一转,苏木君问:“那个人帮我报仇了吗?” 这句话出口,苏木君眼底翻腾着无数腥风血雨,戾气横生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刻骨的仇恨让她的脸几乎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狰狞和扭曲。 苏木烨和苏木旭自然而然将这份仇恨归结于楚文瑾和苏栗舞的身上,看到这从灵魂深处带出的仇恨和死亡戾气,才让两人有些相信了她的话。 毕竟这份浓重的血腥戾气和仇恨,也唯有经历过上一世那般残酷凄惨的事情才会有的,并非其他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楚文瑾和苏栗舞都死了。”苏木烨给出结果。 苏木君听了这话,周身的戾气这才散去几分,房间中也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直到室外传来管家的呼唤,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郡主……” “进来。”一直未出声的苏木旭开口道了一句。 韦祥走进来便感觉到房间中的气氛不对劲,而且为什么郡主躺在床上,而大少爷和小少爷却站在床边?这个样子谈话怎么看怎么怪异…… 而且今天的郡主看起来也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奇怪,总觉得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得…… 韦祥心中想着,却不敢长时间打量苏木君,只是飞快的扫了一眼就低眸恭敬的说道。 “郡主,皇上来了,此时人就在院子里,您看是不是请皇上进来?” 其实哪有皇上进门还让人通传禀报,甚至等待接见的,是楚云月自己走到院子中就站住了,让他来通传一声,人就那么立在那里等待着,当真是有史以来皇帝中的第一先例…… 苏木君醒来后对于这一世的记忆也只有她被季君月完全占据身体昏迷不醒的那几年,之后被季君月取代后的记忆已经随着季君月的离体而彻底根除消失。 所以此时听到管家的汇报,愣了一瞬,似乎想到了当初传过信给楚云月,并且救了他一命的事情,明亮的猫眼囤积起一汪深不见底的漆黑,开口道。 “跟他说我不舒服,不便见客。” 韦祥听言一愣,要知道楚云月每次来苏木君都是接见的,哪怕是在病中也从来没有将楚云月挡在门外…… 苏木烨和苏木旭都知道怎么回事,苏木君既然没有属于季君月的记忆,自然不知道后期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于是苏木烨看着苏木君交代道。 “君儿再好好休息一下,哥哥去见见皇上,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后,苏木烨不等苏木君回答就带着苏木旭一起出了房间。 在房间里只剩下苏木君一个人后,苏木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狠毒的笑意,阴森诡异的骇人…… 苏木旭出了房间就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感觉这事情有问题。” “你怀疑君儿?”苏木烨转头看向苏木旭,虽是疑问,但他心中同样觉得君儿突然醒过来,甚至灵魂回体,实在有些异常。 苏木旭沉吟道:“以阿姐的能力,若是姐姐还能够灵魂回体,阿姐不应该不知道,既然阿姐都让我们给姐姐办后事了,说明姐姐不可能再醒过来,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如此不同寻常的现象,而且姐姐身上有种让我莫名排斥无法亲近的气息。” 苏木旭所说的也正是苏木烨心中所怀疑的,所以并没有反驳,反而点点头道。 “我们先去见皇上,先看看皇上什么看法,再联系月儿。” 苏木旭点点头赞同的与苏木烨快步去了前院的院落,两人来到院子中便见楚云月独身一人坐在凉亭中,那风姿清华遗世而独立,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清冷,让人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 锦凉和锦清两人站在凉亭外守着,见到匆匆而来的苏木烨和苏木旭时,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丝疑惑,怎么淳瑜郡主没出现? 楚云月听到脚步声时抬眸看了过去,在没有看到苏木君的身影时凉淡的凤眸里敛涟过一抹思虑。 “见过皇上。” 苏木烨和苏木旭大步走进凉亭,跪拜见礼。 楚云月冷漠疏离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时似乎多了两分暖意,清冷道:“起来坐吧,淳瑜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对外发丧,逃跑 苏木烨并没急着解释什么,而是从怀中拿出季君月留下的书信递给了楚云月。 “皇上,这是月儿给你的。” 月儿?! 楚云月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安和不好的预感,什么也没问,伸手接过了苏木烨手上的信件,展开一看,一行简短的字就映入了眼底。 合作到此结束,珍重。 楚云月的视线下移,落在那三个龙飞凤舞霸气天成的字眼上。 ——季君月 “季君月……”意味不明的低喃自楚云月的嘴里溢出。 看着这信件上的字迹,楚云月想起了三年前的夜晚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中的信,那封信的字迹是什么样的,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记得一清二楚。 秀丽又暗藏锋芒,还晕染着一丝戾气。 可眼前这行字迹呢? 矫若游龙腾飞天际,刚劲有力霸气天成,第一眼就让人心神震动,仅凭这字迹就给人一种傲然于天地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的女儿气和闺阁娟秀…… 静默的看着纸上的字迹,无数念头在楚云月脑海里快速闪现,他想到之前对苏木君的怀疑,想到她的神秘和强大,想到她骨子里的凌傲霸气与乖邪肆意,想到开启通讯石的密令…… 季君月…… 思绪渐渐清明,答案也不受压制的涌上心头,让楚云月捏着纸张的手骤然收紧了几分,面上却冷漠清寒无波无澜。 凉淡的凤目似凝聚起一团深渊般危险的漩涡,不轻不重的落在苏木烨身上,却让苏木烨感觉到一股厚重无形的压力。 “季君月,苏木君,解释清楚。” 清冷的嗓音似冬夜刺骨的凉风,音色平直,却让这方凉亭卷起一抹冰寒之气。 站在亭子外的锦清和锦凉看着楚云月身上冷冽清寒的气息,心中一惊,眼底也腾起了一抹惊疑不定,纷纷看向了苏木烨。 这还是除了在面对永益王这个仇人之外,皇上第一次散发出如此逼人冷寒的气息,而且为什么他们会从这份清寒的气息中感觉到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躁动和伤痛呢?…… 苏木烨知道季君月既然给皇上留了书信,就说明没打算隐瞒皇上关于她不是苏木君的事情,况且听皇上的话语里的意思,似乎早就有所怀疑和猜测了,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瞒着。 于是苏木烨将苏木君和季君月之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其中剔除了季君月的身份和她的去处,以及秦澜雪这个人也只字未提。 季君月留下信确实是不打算隐瞒楚云月,因为她明白,以楚云月的聪明早就有所怀疑和猜测了,如今若是苏木君突然死了,他是不会相信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知道真相。 听了苏木烨的叙述后,纵使是楚云月这样清冷淡漠的人,也避免不了被内容里匪夷所思的灵魂事件震惊了。 他虽然一直怀疑苏木君是假的,可是最多也只是猜测她假扮了苏木君,却没想到人确实是苏木君本人,不同的却是身躯中存在的灵魂。 而现在一切尘埃落定,那抹灵魂从苏木君的身躯中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了他从未见过的却熟悉的季君月。 楚云月想到那道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金光,那道金光是出现在镇国公府的,难道就是因为季君月,所以才会出现那道神奇的金光? 季君月她,到底是什么人?…… 锦清和锦凉听了苏木烨的话更是惊的瞪大了眼睛忘了反应,完全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神诡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后面,苏木烨见楚云月没说话,想了想就将苏木君的灵魂回体并且醒过来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还有,君儿她活过来了……” 原本陷入自己思绪中怔愣着的楚云月,听了关于苏木君灵魂回体的事情,如画的眉渐渐扭在了一切,凉淡的凤眸犹如深渊般叵测深幽,似是搅动着山雨欲来的暗黑之色。 神色不明的看着苏木烨问:“你的意思是真正的苏木君醒了?” 苏木烨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透楚云月的神色,突然觉得这个皇帝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点了点头,苏木烨说:“君儿醒了,她有上一世的记忆,也有关于月儿和她共占身躯的记忆,至于身躯被月儿彻底取代后发生的一切记忆,都随着月儿的离体一并没有了。” 楚云月神色深幽的沉默了片刻,才道:“季君月有没有交代苏木君的事情怎么处理?” 按理说苏木君的灵魂既然能够回体,以季君月的性格,她就算走也会有只言片语的交待,毕竟之前的一年以苏木君的样貌和身份出现在人前的人都是她季君月,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苏木烨摇了摇头,解释道:“月儿临走前只交待我们给君儿处理后事。” “阿姐既然如此说,说明姐姐是不可能再灵魂回体苏醒过来的,所以草民和哥哥还不太确定醒来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一直没说话的苏木旭缓缓开口说了一句,也算是将他和苏木烨的想法说了出来。 楚云月听言,也没有说要去见苏木君,于他来说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苏木君,她都已经不是他爱着的、欣赏的季君月了。 只要不是季君月,那么苏木君这个人存在与否也与他无关。 而且,最好是随着季君月的离开而死亡,他可不会娶一个不是季君月的苏木君做皇后! 于是,楚云月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给出了决定。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苏木君,都按照季君月的交待对外发丧,淳瑜郡主感应天地号召随着那道金光升天了。” 苏木烨和苏木旭听着楚云月用极其冷漠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不符身份弄神弄鬼的迷信话语,都微微怔了一下。 别说苏木烨和苏木旭,就是锦清和锦凉听了也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巴,眼角下意识的抽了抽。 这个理由,这个死法,当真是顺应天意!让人叹服! 苏木烨看着站起身的楚云月,连忙回神问道:“皇上,那君儿她……” 楚云月动作不停的抬步离开凉亭,只留下一句清冷寒冽的话音飘荡在凉亭之中。 “要么死,要么放弃苏木君的身份。” 对此,苏木烨和苏木旭都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们最先接触最先接受最先认定的人是季君月,如今就算他们的亲妹妹回来了,用的还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会让他们觉得膈应。 而且苏木君这个身份若不是季君月的话,确实不适合让别的人拿去用了,哪怕是真正的苏木君也不行。 要知道除了让人不适应外,明面上的苏木君可还有着另一重身份的。 那就是当今皇上的未婚妻。 若是不‘死’,这婚约势必是要继续的,他们就算没有与皇上过多的接触过,可是祖杀带人来宣读先皇密旨的那个晚上,皇上说的那句楚国的江山有一半是季君月的,可是记忆犹新。 就凭这句话也足以让两人探寻到某种深藏的感情,而且听听刚才皇上的决定就可以断定,若是苏木君不放弃这个身份,那么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好在皇上并没有问他们季君月去了哪。 楚云月离开后,苏木烨转头看向苏木旭。 “你去让府里的人准备丧事,将淳瑜郡主死亡的消息按照皇上的意思散播出去,我去跟君儿说。” 苏木旭点点头,与苏木烨一同走出了凉亭,不过一个去了苏木君所在的房间,一个出了沁水阁。 苏木君看着去而复返的苏木烨,似乎早有知道他会来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平静的问道。 “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木烨见此,沉默了一瞬,才有些内疚的将他们的决定告诉了苏木君。 “君儿,现在的淳瑜郡主是当今皇上楚云月的未婚妻,皇上已经知道你和月儿之间的事情了,也让我们对外发丧,所以苏木君这个身份你不能用了,若是你不想留在这个院子里,我派人送你去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 苏木君听言,低垂的眼划过一抹狠毒的阴冷,不过这一抹情绪在抬头看向苏木烨的时候就变得无奈又复杂,唇角牵起了一抹略带苍凉的笑意,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一切都随着季君月的出现而改变了,哥哥放心,我也不想入宫,那就照哥哥的意思办吧,我的仇已经报了,就算离开皇城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既然上天让我重活一次,我会好好珍惜的,哥哥放心。” 苏木烨听了苏木君的话,心中若有似无的歉疚渐渐加深,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木君,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只道了一句:“那我让人去准备。”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似乎根本无法面对苏木君,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苏木君在苏木烨离开后,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床单,竟然硬生生将床单给扯破了一个洞。 那双原本明亮的猫眼黑气与戾气横生,原本苍凉安宁的小脸也狰狞扭曲至极,可下一刻又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仍旧血腥狠毒却多了几分思虑。 若非她醒过来的时候听到脚步声选择了装睡,让她听到了苏木烨和苏木旭的对话得知两人已经知道季君月的存在,恐怕会为她引来更大的麻烦。 好在当时两人因为心中有事,这才没有察觉她有了心跳。 现在就算两人没有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至少也暂时稳住了两人,不过她必须尽快离开,季君月那个贱人那般可怕厉害,若是等苏木烨和苏木旭将苏木君还活了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季君月,定然会很快就发现她是假的。 好在楚云月没有赶尽杀绝,好在苏木烨虽然怀疑却还没有起杀心,她正好趁着被送离的机会逃跑,先躲起来再慢慢等待时机,她一定要让季君月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让她也尝一尝那千刀万剐的滋味! 没错,醒过来的并非真正的苏木君,而是她苏栗舞! 被季君月这个恶毒的女人千刀万剐的苏栗舞! 她是硬生生将自己给憋死的,那种窒息的痛苦让她只觉现在连呼吸都带着一种痛意…… 若说之前她一直嫉妒憎恨和讨厌着苏木君,那么现在成为苏木君有了上一世的所有记忆后,她就不讨厌苏木君了,甚至觉得大快人心。 因为苏木君比她苏栗舞惨了千百倍,不仅上一世被她苏栗舞取代了地位,霸占了相公,还被她千刀万剐,这一世更是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也命不好的被季君月给取代了。 就算她苏木君报了仇又怎么,那个杀了她苏栗舞和楚文瑾的人始终都不是她苏木君本人,而是季君月这个贱人! 苏木君仍旧是被她苏栗舞欺压在头上的失败者,可怜虫! 不过,虽然苏栗舞已经不在意苏木君了,却将从前对苏木君所有的嫉妒和憎恨都转移到了季君月的身上。 不仅嫉妒憎恨,还有蚀骨的仇恨。 苏栗舞透过记忆见到过季君月的灵魂,自然也知道季君月长了什么样子,那样绝世容颜,那般天人之姿,那样令人震动摄魂心魄的气质和气势,让她心中的嫉妒几乎扭曲,恨意更浓,杀意更深。 但毕竟是死过一次,苏栗舞知道季君月的厉害,就算重新活过来她也不是季君月的对手,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冲动的暴露自己,她会慢慢的,耐心的静待时机…… ** 永定六十二年八月三十午,当沥阳城的百姓因为早上那道金光热论不已探讨不休的时候,关于淳瑜郡主受天地召唤、随着那一束金光登天成仙的消息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众人心中期待那抹天降金光能够带来什么好的预兆时,会听到淳瑜郡主升天死亡的消息。 更没想到,那道神奇的金光竟然是来带走淳瑜郡主的…… 一时间,整个沥阳城都因为这个突兀而神奇的消息沸腾了。 随着当今皇上的一道圣旨,淳瑜郡主被封为了楚国的神女,这一天也被定为了神女节,被列入每年重要节日之一。 神女节这一天,全国百姓着素衣,放河灯,祈福许愿。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女节被寓意为祝福日,楚国的百姓都会在这一天,穿着素衣带着最为虔诚的心许下愿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对于当今皇上将淳瑜郡主的死期定为神女节,列入每年重要节日行列的举动,整个楚国和朝堂都没有人有异议。 因为那道神奇的金光以及金光降落的位置,再加上淳瑜郡主巧合的死亡,所有人都认同了楚云月的说法,都认同了民间的流传。 淳瑜郡主是受到上天的感召而离开的,所以她是神女,也会庇护楚国的山河和黎民百姓。 楚云月也以神女不可犯唯由,解除了与苏木君之间的婚约。 所有人都以为当今皇上定下神女节是对淳瑜郡主的尊重和对黎民百姓美好生活的祈盼,却不知,楚云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借此让楚国上下年年传颂铭记这一天,不过是为了祭奠自己被埋葬的爱情而已。 因为楚云月知道,随着季君月的离开,随着他们之间合作的结束,他与她之间的牵绊也就此终结斩断了,从前他没有机会得到她的心,今后更没有可能握住她的人。 这份萌芽开花的感情,只能深深埋葬在他自己的心中,由他自己祭奠。 这也是为何他没有询问苏木烨季君月下落的原因,一切了断不必再有牵绊,就像他手里那块已经不能使用的通讯石。 各自安好,不再交集,是她透露给他的信息。 既然如此,他除了尊重,除了埋葬心中的感情,再无其他选择。 谁让他爱上一个永远抓不住,任何方法都对其无效的女子呢?…… 谁也没有看到,就在镇国公府布置灵堂的时候,一辆不显眼的轿子从镇国公府的后门离开,一路出了城…… 等苏木烨和苏木旭接待完前来吊念的一众人,处理完了苏木君的‘后事’这才与季君月联系上,将苏木君活过来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此时季君月和秦澜雪正在楚国和秦国边境的一处小镇上落脚休息,听了两人的话后,季君月的神色变得有些深幽莫测起来。 看着投影里的苏木烨道:“苏木君的灵魂在她答应离开时就已经散了,不可能再回到那具身躯中,只怕是别的灵魂寄居进去了。” “既然你们已经对外发丧,这件事情暂时不会出现太大的影响,你派人好好盯着她,若是有问题,早晚会露出马脚,你们自己也谨慎小心一些,我可不希望听到你们受伤或者出事的消息。” 苏木烨和苏木旭听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人真的不是苏木君本人,否则他们这份亲情还真是尴尬又让人难以处理。 “月儿放心,我们会注意自己的安全,哥哥这就让人去看着她。” “阿姐,阿旭也会照顾好自己和哥哥的。” 两人看着季君月做出保证,若非事情特殊,他们也不会才分开就来打扰她。 结束通话后,季君月猜测着这个突然闯入占据苏木君身躯的灵魂,想到了死去的百里扶妍,还有仍在受刑中的苏栗舞,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它她不知道的人…… 不过季君月还是联系了凤二。 凤二现在几乎隔两天会去探查一次,确保苏栗舞好好活满三个月,他昨日才去看过,所以今日就待在了无名山。 在与季君月通过话后,凤二就赶去了破庙,却没想到本该还活着的人竟然断了气! “怎么回事?人怎么会死了?!” 凤二一把抓起旁边睡大觉的刽子手,一股子酒气迎面就喷在了他的脸上,熏得凤二脸色难看至极,直接就扭断了刽子手的手臂。 突然传来的尖锐刺痛让刽子手瞬间清醒了过来,就连那股子酒劲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看到凤二那张冷沉肃杀的脸,顿时叫都不敢叫,被凤二拉到苏栗舞的尸体旁边,这才知道这女子竟然死了。 刽子手的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求饶。 “这……这不关小的事啊,小的上午割了今天的十一刀后她还有气的,绝对不是小的弄死她的,大侠饶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就因为这位大侠经常给这个女子喂食药物,让这女子哪怕是受了近两个月的剐刑,都比那些受了三天剐刑的人健朗,否则他也不会嘴馋的去买酒来喝…… 凤二听言,蹙着眉忍着心中的恶心将苏栗舞的尸体仔细检查了一遍。 苏栗舞的嘴里是塞着布的,她不可能咬舌自尽,但她整个人都被绑着也不可能自杀…… 在没有任何线索后,凤二将事情禀报给了季君月,季君月听了什么也没说,只让凤二将尸体丢去山上喂狼,就切断了联系。 手脚都被束缚着,嘴巴也被堵着,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口,人却死了。 季君月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就是闭气自杀。 这样的死法可不是谁都有勇气能够承受这份漫长而窒息的痛苦的,不过比起被一刀一刀剐到死为止,苏栗舞会生出这样的勇气和狠绝也不奇怪…… 秦澜雪看着陷入沉思的季君月缓缓道了一句自己的猜测:“苏栗舞的可能性很大。” 世间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也不能就以此下了定论,所以秦澜雪说的是可能性,而非确定。 季君月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苏栗舞和苏木君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纠结太久,是与不是以后总会知道的。 就算真的是苏栗舞重生在了苏木君的身体里,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苏木烨和苏木旭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凭两人的武力也不怕被暗算。 而且楚云月如今也知道了真相,就算将来这个活过来的苏木君闹出什么动静,他也能处理好。 不过季君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联系了蓝鹰,让他安排两个血月的成员跟在苏木旭和苏木烨身边暗中保护。 因为这个时间点蓝鹰正在山顶打坐,四周又有不少血月的成员,所以不单是蓝鹰看到了季君月的样子,就连空言、雾琊等人也看到季君月的样子。 于是当众人知道这才是他们主子真正的模样时,全都震惊和沸腾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变了一个模样,但仅凭她能够用通讯石联系他们以及她身上更为浓重的气势,就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 而且众人的思绪也更多的集中在了季君月那摄魂心魄的容颜和气质上,被吸引了心神,根本没有多余的思想去思考为何她前后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一时间,关于季君月的样貌的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异兵团,没有见到的人那叫一个遗憾与悔痛,早知道他们就都到山顶来修炼了,窝在无名居干什么! 同时,看到过季君月的成员,懵懂的少年心犹如一江春水被搅动,无法平静。 雾琊浅棕色的瞳仁划过一缕几不可见的异样流彩,漂亮干净的脸上荡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他发现这几个月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出色,都无法如凤夜那般靠近主子。 这让他很不安,很烦躁,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某种冲动和渴望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 他知道,若是再无法得到主子的关注,无法让主子心里有他雾琊的存在,他心中的那股*,那抹浓重的渴望,就会再也压制不住的爆发了…… 他不想重蹈覆辙变成没人爱的孩子,可是又得不到主子的喜爱和看中,怎么办呢?…… 这边,苏木烨还没派人去盯着苏木君,那些送苏木君离开的护院就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苏木君失踪了。 “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苏木烨黝黑冷酷的眼冷冷的落在那四个跟着苏木君的侍女身上。 这四个侍女是苏木烨从自己的院子里调给苏木君的,为的就是能照顾好苏木君的起居。 四名侍女只觉一股肃杀之气铺面而来,冷的她们一阵哆嗦,有些害怕的开口道。 “奴……奴婢们出城没多久,约莫未时,郡主就迷晕了我们,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这么说苏木君中午的时候就逃跑了! 苏木烨眼底腾起一抹森冷之气:“你们出城之前,她是不是在城里买过东西?” 四名侍女和八名护卫连忙点点头:“郡主她说睡眠不好,想让大夫开店安眠的药物,还让奴婢们去给她买了一些点心,并没有让奴婢们陪着……” 苏木旭听言,挥挥手让几人退下了。 马车被抢走了,银票也全都被苏木君带走了,如今看来开安眠的药物是假,弄迷药才是真。 “她应该是发现我们有所怀疑,所以才逃跑的,哥哥,我们先让人四处寻找看看。”苏木旭提议道。 苏木烨听言,赞同的点头,随即说:“这件事情暂时不必告诉月儿了,我们自己找就好。” 苏木旭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反驳。 人都已经不见了,季君月又离开了楚国,找人这点小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吧…… 五天后,远在伏龙流云岭的云煌收到了*的汇报,得知了苏木君去世的消息。 “死了?” 大厅中,云煌将手上的茶放在了桌子上,抬眸看向*,如水的眼眸卷起一抹邪魅之气。 之前因为觉得这个郡主有问题,所以云煌才让人时刻关注着苏木君的一些事迹。 *确定道:“是的,说是被天上落下的一道光柱带走了,*怀疑此事有问题,所以让人细细查探了一番,发现在苏木君死的当天有一顶轿子从镇国公府出来一路出了城,轿子里的人就是苏木君本人,不过后来她迷晕了身边的护卫逃跑了。” 云煌听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邪魅又难测,就连头顶上那只红狐狸的眼睛似乎也染上了点点深诡之气。 “这个苏木君果然有问题,让人继续盯着,说不定能透过她找到君月。” “是。”*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跨出门后看到门外等候的女子,也好似没有看见般,既不行礼也不问好,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就那么目不斜视的与之擦身而过。 静兰见此,沉静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却也没有与之计较,抬步走进了大厅,目光在触及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绯衣男子时,只剩下一片绵绵情意。 “静兰见过少主。” 云煌早就知道静兰在他和*说话的时候就站在外面了,此时看到她,樱色的唇瓣勾起一抹艳丽邪魅的弧度,如水的眼眸带着几分温柔的朝静兰伸手。 “不必如此多礼。” 静兰听言也没有执意弯腰行礼,顺势就走上前将手搭在了云煌的手里,下一瞬就被一道力量拉扯,落入了令她心动而迷恋的怀抱。 云煌抱着静兰低眸看着她,吐露出性感而温柔的音律:“找我有事?” 温热邪魅的气息铺洒在静兰的颈窝,让她的身躯轻轻颤栗,脸颊也透出一抹娇羞的嫣红,待努力平复下心口猛烈的跳动后,才低声道。 “家里传来消息说我的弟弟被不明人士戳瞎了眼睛,而且据回来的弟子禀报,那群男女气质容貌都非比寻常,出手狠辣,实力神诡,就好像是五方势力的人,所以我想少主或许能够查出是谁……” 还不待静兰说完,云煌就出声问道:“那些人有没有问起君月的事情?” 静兰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云煌会知道,有些惊讶的点点头。 “那些人确实询问了那个叫君月的少年的一些事情,而且还让人带路去了楚国的皇城,似乎是要去找淳瑜郡主。” 云煌听言陷入了沉思,原本他只是想到前些天天岭大森林里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所以才询问了那么一句,没想到竟然真的跟君月有关。 如此说来就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袭击侠天峰弟子的人就是出现在天岭大森林的人,第二,那些人去找过苏木君,那么那道所谓的天降金光就与几人脱不了干系。 现在一切关于君月的线索,关于那群神秘人的线索都指向了苏木君,看来他有必要让人将她找来好好问问。 想到这,云煌看向静兰:“你让人转告侠天峰的掌门,那些人就是五方势力都要避其锋芒,报仇的事就别想了,除非他想侠天峰从这世间消失。” 静兰一听,顿时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严重性,虽然很好奇那些人都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云煌如此避讳,但却聪明的没有多问。 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神色多了一抹犹豫。 云煌见静兰欲言又止的样子,樱色的唇瓣仍旧勾勒着一抹艳丽邪肆的笑意,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无情的冷漠,开口询问道。 “有什么事放心的说。” 看着云煌那张耀眼灼目的俊彦以及他唇角缱卷的一抹柔色,静兰心中一定。 觉得她虽然只是云煌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可是自从她跟着云煌来到这里,他都一直很宠她,就连侠天峰也因为云煌而凌驾在了众多武林势力之上。 云煌也没有介意过侠天峰借着他的名头扩大声望和势力,想必云煌是爱他的吧。 既然如此,把那将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云煌并不会怪她,甚至有可能让她成为伏龙流云岭的少夫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静兰一鼓作气的开口道:“少主……静兰怀孕了,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静兰并非故意不吃避子丹的,只是……静兰只是太爱少主,所以想要给少主生一个孩子……” 静兰躺在云煌的怀里,低垂着眼将藏着的秘密说了出来,若不是她的肚子马上要显了,她也没有勇气说出实情。 自从在仙祭天之谷云煌要了她后给了她一瓶避子丹,她就知道云煌不打算让她怀上他的子嗣,所以每次事后她都会自觉地吃一枚避子丹。 后来来了伏龙流云岭,得知云煌的女人很多,但都和她一样要吃避子丹,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为云煌生过孩子,所以渐渐的她起了私心。 她想要抓住这个深爱的男人,想要为他生儿育女,想要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而不是如同玩物般的存在,所以她就停止服用避子丹,怀上了云煌的孩子…… “呵~”一声温柔邪魅的低笑让静兰好奇的抬起眸,以为云煌没有怪她,谁知还不等她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下巴就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挑起,对上了那双如水般温柔邪魅的眼睛。 此时的这双眼睛比以往还要邪魅,可是除了邪魅,她还看到了温柔背后显现出来的无情和冷血。 静兰顿时心口一跳,随即那性感温柔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我一直以为静兰是个聪明沉静的女子,没想到动了情后的静兰,也会如同寻常女子那样模糊了心智,变得贪心。” 静兰一听,顿时急了,看着云煌连忙摇了摇头就要解释,云煌却将手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虚……” 云煌含笑的凝视着静兰:“你想要什么,下人就给你什么,当初你说要跟着我,伺候在我身边,我就要了你,还让你跟着一起回了伏龙流云岭,你们侠天峰以伏龙流云岭姻亲的身份在外欺压武林同门扩展实力,嚣张霸道,我也都放任不管,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服用避子丹。” “可是我成全了你那么多,如此宠爱着你,你却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当真是让人失望。” “不是的……少主,我……” “知道为什么我给了你们避子丹又从不监视你们服用,却没有人如你这般敢于尝试,抱着侥幸心理吗?”不等静兰说什么,云煌浅笑的问了一句。 静兰瞳孔一缩,摇了摇头,心却一点一点的下沉,浑身冰凉寒栗。 “在你之前其实已经有无数人与你一样不听话,企图用孩子改变什么,只是她们都死了~”云煌邪魅的笑容多了一抹肆意的无情和邪狂的森然。 下一刻,不待静兰说话,修长的手指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水般温柔邪魅的眼眸凝视着她,温柔的说。 “既然逾越了分寸,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我只好把你毁了,收回一切。” 静兰活着的最后一刻只看到了那盘旋在云煌头顶的火红狐狸,它此刻的眼睛是那般森然诡异,冰冷无情……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清脆的回荡在大厅之中,云煌随意的丢开静兰的尸体,站起身缓步踏出。 “处理了。” 温柔冷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那抹绯衣背影,渐行渐远间似乎晕染出了一片瑰丽的霞彩,墨发飞扬,缱卷着冷梅的冷傲,又带着几分震慑世人的邪狂霸气,同时还有几分无情的温柔。 苦短面无表情的提起静兰的尸体离开,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主子可以极为宠爱一个女人,但若是这个女人不听话,就算再得宠也都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怀了主子的孩子。 子嗣这东西对于主子来说是不可触犯的存在,这世间还没有谁有资格给主子生孩子…… ------题外话------ 楚国的事情就告一段落鸟,这一卷到这里也结束了,明天开始新的一卷,小暖宝们咋们一起随着君君和阿雪镇压秦国吧,哈哈! 下一卷内容提前预告:什么离奇事件‘妖魔鬼怪’都会出现在这一卷里,绝对不会是单纯的朝堂或者战争,毕竟是咋们病态的阿雪的故乡嘛,发生的事情自然要更加刺激神经才符合咋们阿雪美男的气质不是,奸笑~ 还有,明天就恢复更新时间啦,所以上午九点就可以看文咯~ 第二卷 谋权 战秦国 第一百八十九章:抚远从军,狼窝 秦国开元二十八年八月,塞外蛮夷三大部落西鲜、西羯、西匈奴三方蛮荒最大势力组成联军与燕国勾结,突袭西北丹州以北的上谷关。 上谷关守将褚柏奕率二十万西北将士死守上谷关,战死沙场,坚持到了援军救援的最后一刻,保下了上谷关,守得丹州一方百姓安宁。 固朝廷下令,全国征兵,三党政权交替督查征军事宜,西南军大将军皇甫苍监察东南隶属清王的区域,窦家军大将军窦湛监察西南地区征兵情况,东南大将军屠查监察东北地区窦家军监管的区域。 凡是年满十六,身体健康无恶疾,无论身份无论出生均可入伍,只需在当地征兵处报名即可,军中会统一安排前往西北。 同年九月五,季君月分别了秦澜雪来到位于秦国西南方向的中塘州抚远县,隶属于西南军皇甫族的管辖范围,背靠草原大漠,正面秦国疆土。 抚远县是坐落在兴陵城六百里外的一个小县城,因地处偏僻而显得有些落后,若说兴陵城是一个流动性大的嘈杂之地,那么抚远县就是一个安逸民风淳朴自成一格的小镇。 因为是距离兴陵城最近的一个小县城,抚远县虽然略显落后却有不少外来人途经落脚,倒也让这个小镇没有沾染上穷困之气。 季君月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落脚,是因为这里与楚国边境足足隔了两个州,不易让人怀疑她与楚国有什么关联,而且也可以与秦澜雪多相处一段时间。 只是当季君月踏入抚远县的地界,走进这个小镇的时候,所看到的风貌却让她觉得颇有意思。 朴素干净的街道上偶尔有一些商队路过进酒楼歇脚,街道上人来人往见得最多的就是街上的小贩和老弱妇孺,或者待嫁的闺阁女子。 因为秦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不戴面纱,甚至大家族还有不少女儿家善于骑射和拳脚功夫。 季君月之所以觉得有意思,就是放眼看去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都不见,以至于她这么一个身材欣长气质清贵优雅的‘男子’出现在街道上,就成了最鹤立鸡群的存在。 尤其是她那张没有做任何修饰精致绝滟的脸和通身清贵高华、傲然乖邪的霸气,让街道上的一众行人一个接一个的愣住了。 街道上行走的行人一个个好似被传染了一般,挨个的站定原地,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立于街道尽头一身黑衣衣袖腰身都绣着暗金奇异花纹、满身光华夺目的少年,眼底除了惊艳就是震撼迷离,再没有其它多余的表情。 那黑色将少年衬托的越发气势逼人霸气天成,仿似那最为美丽雍容的王子,尤其是黑色上晕染出的暗金色泽更加让这份王者气魄增添了浓浓的神秘和优雅贵气,让人只觉连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惊艳之后所带出的不是迷恋而是自卑,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自卑。 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他的气质已经超越了人心的任何**,因为太过遥不可及,太过超越现实感,超乎一切常规,而让人连靠近的**都不敢有,除了浓浓的自卑,就是打从心里无条件无可抗拒的臣服。 对于眼前这种情况,季君月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已经习以为常。 她之所以不做任何伪装,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对于这片大陆是陌生的,她不用担心什么身份暴露的问题,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绝不会委屈自己,哪怕这身气质和容貌太过引人注目。 反正以她的能力,没有人能够骚扰她。 季君月看着街道上静止不动的一众人,眉梢微挑,慢步走到离之最近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孺身边站定,不点而朱水润殷红的唇微微牵起,勾起一抹优雅却摄魂心魄的弧度。 “请问征兵的地方在哪?” 悠扬的清音因为刻意压低而透出几分磁性性感,又带着让人心动暖心的优雅,除非心智清明才能发现这性感优雅的嗓音背后缱卷的那一抹霸气。 那妇孺呆愣的看着眼前清贵绝滟的少年,几乎是机械的抬手向着右边街道指去:“直行……右拐……一条街后……左转……就能看到了……” 季君月顺着妇孺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街道中段右侧有一个岔口,于是低眸冲着她含笑道:“谢谢。” 那双弯弯的乌黑凤目顾盼间敛涟过一抹妖华之光,流光溢彩,摄魂心魄。 让正好下意识对上季君月这双眼睛,看清这凤眸中举世无双的光彩的妇孺,直接一个窒息岔气,就这么妥妥的晕倒了。 没有善意的搀扶,没有让人妒忌的怀抱,那黑衣锦袍少年就那般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抬步踏出。 步伐不紧不慢随意却极致优雅,仿似从那高楼上一步步踏下台阶倾绝天下的王,就这么任由那妇孺倒在地上,与之渐行渐远。 然而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却没有任何人觉得这行为不对,甚至有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样气质优雅气势逼人又美丽绝滟的少年,就该这样被人远远的仰望着,任何人都不该去触碰,不该去沾染,否则就是罪孽深重受人痛恨! 街道上的人什么想法,季君月自然没心思去理会,按照那妇孺所说的路线找到了抚远县临时征兵的地方。 衙门门庭清冷,大门口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立着一块标语,写着西北征军四个大字。 而那桌子上则堆着一堆写着字的纸张,旁边放着一个粗糙的砚台,砚台里的墨已经干涸分裂,桌子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灰黑士兵服饰的普通士兵。 这士兵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头颅上仰,嘴巴大张,发出一道道难听的呼噜声,两腿交叉搭在桌子上,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季君月一阵打量后,手指微曲,轻敲桌面。 咚!咚! 两道轻扣缓慢而随意,看似轻浅,可随着手骨落下,震荡出的声音却透满了穿透里,直直传入那打着呼噜正睡得津津有味的士兵耳里。 周围路过的行人本就因为看到季君月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听到这两声清脆又沉闷有力的声响,这才一个个找回了飞离的神思,眼露一抹疑惑。 这个耀眼绝滟的清贵少年来兵曹衙门干什么?…… 就在围观人群疑惑的时候,那士兵猛的被声响惊醒了过来,后仰的身躯也下意识的直起,连忙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一本正经挺直胸膛的望去。 这一看,士兵刹那间瞪大了眼珠子,瞳孔里染满了惊艳,怔愣的长大嘴巴,一时间竟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还在梦里,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这样一个耀眼绝滟的美少年?! 季君月淡定的从怀中拿出身份文牒,放在桌子上道:“我来报名从军。” 悠扬性感的声音如世间最美妙的音律,可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冰冷压迫之气却让正在陶醉的士兵心头一悸,这一瞬间的惊动也让他找回了理智。 视线顺着季君月那双手下移,落在桌面上摆着的文牒,第一眼就扫在了文牒上所写的名字。 季月。 士兵呆木的抬头,愣愣道:“你叫季月?” 随即对上季君月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中流转的戏谑玩味时,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即为这份摄魂心魄的绝滟,也为那股子无形的压迫力。 士兵似是察觉到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让他心惊胆寒的连忙甩甩头收起心中不该有的心思,开口重新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军?!” 就这细皮嫩肉满身贵气的样子? 他可看不出眼前的人有一点从军之人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巡视自己疆土的王子…… “嗯。”季君月微微昂首,不轻不浅的应了一声。 士兵看着眼前这张明晃晃璀璨绝滟的脸,再次失神了一瞬,回过神后视线直接下移落在了季君月纤细优美的脖颈上,哪怕只是一个脖子,都让人心动不已。 士兵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莫名的话:“你……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军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士兵的话虽然是拒绝,却不严厉,也不蛮横,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可是话语里的内容却给季君月一种意有所指,别有深意的意思。 季君月细细打量了士兵一瞬,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微抿的唇总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这倒是引发了她心中的好奇心。 “朝廷对于新兵入伍只有年龄和身体限制,我今年十九,身体健康,完全符合入伍的条件,你照常招收就好。” 士兵一听季君月已经十九岁了,微微一愣,连忙去看手上的文牒,这才注意到了出生日期,确定了美少年确实是十九岁,要知道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样子…… 士兵似乎想到什么,眉头微蹙,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掠过一抹惋惜,也没再多劝,只道:“你先进去吧,等傍晚会有人带你们去镇外二十里的新兵营汇合。” 季君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衙门。 士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一句:“真是可惜了……” 这一句奇妙的低语只有士兵自己听得到,却不知道耳力极佳的季君月也听到了。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以为这士兵是在可惜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反而去战场送死,可是她却觉得这士兵的意思不仅如此。 反正就是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季君月绕到后堂的院子里时遇到了一个小厮,待她说明来意后,那小厮就领着她去了一间房间里休息。 这房间不过二十多平米,家具很简单,不过一张床,一道屏风,和一套桌椅,看得出来是被提前清理过专门用来给新兵休息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凤夜出现在了房间里,将探查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主子,这个院子里一共十五间房,除了主子外还住着五个人,都是入伍的新兵。” 季君月听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凤夜见此就闪身再次隐匿在了暗处。 直到晚饭时,小厮送来了饭菜,季君月看着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露出了一抹邪妄冷酷的笑容。 一碗白米饭,一笼小笼包,一份红烧狮子头,一盘清蒸桂鱼,一盘素炒百合,一盅鱼翅汤。 季君月听着外面停留的脚步声,看着桌上颜色鲜美分量精致,堪比大户人家的饭食,也没有扫了背后之人的‘好意’,提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暗处的凤夜眉头微蹙,看着那躲藏在门外根本没有走远的小厮,以及桌上不合常理的精致菜品,想要提醒季君月。 可随即又想到他都知道门外有人,主子肯定也知道,既然如此还吃那些东西,想必已经有所准备,他还是看着就好。 啪啦…… 没过多久,屋里传来一声筷子落地的脆响以及某种物体倒在桌面的闷响。 门口心急等待的小厮顿时眼睛一亮,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探出头看了看屋里,在看到季君月已经晕倒在桌面上,这才轻轻的合上门快速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道道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个身着军服的亲兵随着小厮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亲兵冲着那小厮挥挥手:“出去吧” 小厮听言连忙听话的离开,顺便还将门严丝合缝的关上。 两名亲兵走到季君月身边,其中一个捏起她的下巴将其抬起,在触及那张精致绝滟白皙剔透的脸时,瞬间呆住了,半响才回神狠狠的碎了一口。 “妈的!还真他娘的漂亮!” 另一名亲兵也回神惊艳的说:“原先听说有个很贵气绝色的少年来从军,我还想肯定是夸大其词,没想这真人竟然比传言的还要贵气美丽……” 两名亲兵沉默了一瞬,那个捏着季君月下颚的亲兵松开手,有些惋惜的道:“走吧,干活,也是这小子的命,好好的贵公子不当非跑来从军,从军就从军,还非要来这抚远县,都是天妒红颜,没想到蓝颜长的太好也遭老天爷妒忌!” “你说这小子生的这么好,不如我们玩一玩再把他送过去吧,否则就这么被毁了还真可惜……”另一名亲兵跃跃欲试的说道。 那亲兵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伸手将季君月整个的扛在肩膀上就走:“想都别想,你要是把人弄醒了惊扰到附近的人坏了军侯的好事,到时候我们可都得跟着掉脑袋!” 那名亲兵听言也知道这里不是乱来的好地方,于是欲念顿消,可惜的耸拉着脑袋越过自己的同伴,走到床头丢开床上的软垫,往床沿上一按。 那床板竟然就这么从床脚一点一点的向床头推移开来,不一会,床底下露出了一阶阶石台。 两名亲兵带着昏迷的季君月走了进去,留在外面的凤夜因为得到季君月的暗示,只能担忧的留在原地没有跟着进去。 地底下是一个两人宽的幽静地道,地道两旁每隔十米点着一个烛台,方便来此的人行走,尽管如此,这地道还是显得昏暗不已,甚至当那不知打哪来的凉风触及肌肤时,总给人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寒凉。 而且这股阴湿中还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若非嗅觉特别灵敏的人根本闻不出来。 季君月就属于这个嗅觉灵敏的异类,那淡淡的血腥气让季君月觉得越发有意思了,征兵的衙门成了狼窝,负责征兵的将领成了谋害新兵的凶手,真是令人期待。 两人带着季君月一路穿过地道,约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随后那狭窄的地道就变成了一处宽阔呈圆形的地方。 四周都有着无数条与那地道一模一样的地下通道,季君月想这些通道应该是通往不同的房间的。 直行五十米过后是一道两开门的铁门,随着铁门打开,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哪怕是已经来过无数次的两名亲兵,都难受的蹙紧了眉头,脸色微微泛白。 两人在打开铁门之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然后才去开的门。 只见偌大的地方中间摆放着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木桌,桌子上上下各有两个牛皮制成的环扣,那相离的距离一看就能让人明白是专门用来铐住躺在上面的人手脚的。 木桌原本灰黄的颜色已经因为经常被血色侵染而变得暗红,甚至平面上还带着点点令人恶心的粘稠。 木桌一端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那木桶盖着盖子让人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不过看着那木桶表面几滴不小心弄上去的血迹,就能知道里面装着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周的圆形墙面分布很规整,左侧墙面排开挂着一根根手臂长的鞭子,那鞭子上的倒刺闪烁着锋利的寒光,一排排鞭子下面是一把把弯月般的弯刀,那弯刀不长,甚至可以归为匕首类。 弯刀下面是排开摆放的木台,总共有两台,每一台都放着各式各样唯有刑房里才有的刑具。 正面的墙从中通出一个通道,通道两旁隐隐可见木头围栏,就好似牢房的门一样,一间一间排开,看起来起码有十间。 右侧的围墙则是一副让人觉得很奇怪很正常的画面,一排排排开的木台上摆放着一坛坛或大或小的酒坛子,放眼看去足足有四五十坛。 两个亲兵目不斜视的带着季君月穿过圆形刑场,去了那通道里分布两侧的牢房,将她关在了第一个牢房之中。 这个牢房里还关着三个人,只是三人似乎中了某种药物,全身无力的躺靠在那里,只是睁着眼警惕又似乎习惯般的看着来人。 直到两名亲兵将季君月放到地上,那因为平躺着而显现出来的脸,终于让三人眼中多了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惊艳和震撼。 少年安静的躺在地上,黑色的锦袍将他的身材包裹的严密而欣长,袖口以及腰间暗金色的诡异花纹让那优雅清贵的气息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神秘,头发尽数挽于脑后盘绕成团,用一条相同的黑色金边的缎带缠绕,一张脸在这阴暗的地牢透出一种梦幻的莹白光泽,形成了一种黑暗与光明的对比。 精致的容颜绝滟耀眼,每一处线条都透满了优雅与贵气,若非周身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若有似无的氤氲,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女子。 看到这,三人的视线竟然有些恍惚,完全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风华绝代摄魂心魄的人…… 本来这件事情做完两名亲兵就该走了,可是在看到这样安静的沉睡任人宰割的绝色少年时,两人的脚不自觉的生了根。 咕哝…… 两道口水滑落喉头的吞咽声自两人脖颈里传出,两名亲兵眼含**透着灼热的看向对方。 “在这里……应该不影响了吧?” “军侯他们去酒楼吃饭去了……” “所以我们有时间尝尝鲜?” “嗯,不过要速战速决。” 共识达成,两人顿时转头眼含贪婪的看向地上的美少年,摩拳擦掌的快速脱去衣服。 旁边靠在角落里有气无力的三人,其中一个黄衣少年见两个亲兵猴急的宽衣解带,原本惊艳怔愣的眼顿时瞪圆,卷起一股子鄙夷恶心的怒气,张口就骂。 “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根本不配从军,他可是男人!是男人!你们竟然连男人也上,真恶心!” 两个亲兵听言,其中那个一开始就对季君月存了欲念的,将手里的衣服摔在地上,恶狠狠的看向说话的黄衣少年冷笑出声。 “老子可是正常男人,自然对男人不感兴趣,谁让这小子长的比女人还美,老子若是真好这一口,早他妈把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给操了!” “别跟他废话,抓紧时间,若是被军侯他们看到可就糟了。”另一名亲卫冷冷的说着,丢开裤子就朝地上的季君月走去。 黄衣少年狠狠的骂了一声:“恶心!”然后厌恶的撇开眼,再不去多看一眼。 他现在四肢无力又身困囚笼,根本就自身难保,再说晕着被人凌辱也总比醒过来面对这整个过程好…… 另一个穿着普通的墨蓝布衣的少年同情的看了季君月一眼,随即冷静的对着两个亲兵说道。 “你们这样早晚要遭到报应的,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借着征兵之名残害新兵,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旁边那个身着黑色布衣的少年却什么话也没说,一双媚意天成的桃花眼里除了尖利寡薄外还有着一抹不甘和杀意。 “老子们可不相信什么报应因果,老子只相信弱肉强食!”亲兵猖狂的哈哈大笑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季君月抓去。 几乎在他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季君月的衣领时,一抹莹亮的紫光自季君月体内透出,犹如锋利的刀刃一闪而逝时,横穿过那只手的手腕。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一直看着的墨衣少年和黑衣少年愣了,另外那名扛着季君月一路而来的亲兵也微微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 唯有被紫光穿透手腕的那名亲兵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刺痛,随即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亲兵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被紫光穿透完好如初的手腕惊楞。 “刚才那道光是什么……” “你的手!” 正当亲兵转头问自己的同伴时,同伴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腕一声惊呼,这亲兵连忙低头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 只见原本完好的手腕出现一条殷红的血线,那血线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甚至沿着他的手腕围成了一个血色圆圈,然后在两人惊诧的眼神中‘啪嗒’一声,从血线的位置一分为二。 那只手掌就那么的掉落而下,明明该是掉落在季君月的衣袍上的,可是那只手掌竟然在坠落的时候以一种诡异的方向在半空扭转,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上,就连低落的血色也呈倾斜的弧度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而那没了手掌的手腕,鲜血喷溅时,仍旧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就是用刀都无法切割的如此平整完美的伤口界面…… “啊……” 后知后觉的凄厉惨叫瞬间蔓延地牢,震动人心…… 这名亲兵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在跌在地上鬼叫,另一人则惊悚的看着那个本该昏迷不醒却慢慢睁开眼睛的耀眼少年。 只见少年睁着那双狭长乌黑敛涟着妖华之光的凤眸含着一抹邪妄笑意的睨着他们,那勾起的唇瓣比樱花还要艳丽,却透满了残酷的气息,那双眼摄魂心魄,却冷酷邪诡的让人遍体生寒,恐惧不已。 季君月坐起身,就那么姿态遐意的看着地上疼痛不已的亲兵笑说:“我非常赞同你刚才说的话,弱肉强食,永远是恒古不变的生存之道。” 还好好的那名亲兵,顿时警惕的退后两步远离季君月,惊疑不定的问:“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没中迷药?”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接过亲兵的话头,随即瞥向牢房门边点着的油灯,幽邪的笑着:“或者说我怎么没有中那油灯里添加的软骨散?” 亲兵一阵心惊,看着眼前气息完全变化的少年,一股寒气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无端的恐惧慢慢滋生。 若说之前这少年看起来贵气天成极致优雅,隐隐透着几分逼人的王者之气,像足了皇宫里静待成皇的王子。 那么现在这个少年则是气势全开睥睨天下俯瞰苍生的皇者,唯吾独尊霸气天成让人畏惧臣服…… “可惜了,这些对我都不管用~”性感悠扬的低笑夹杂着一抹血腥的冰凉:“而且,我很讨厌别人碰我。” 那亲兵猛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房间的时候捏了这少年的下巴,而且还一路把她扛到了这里,心底顿时略过一道惊惶之色,身体力行快于大脑,决定先下手为强的抽出腰间配的长刀,就朝着季君月砍了过去。 季君月看着冲过来的亲兵,平静的站在原地动都未动一下。 看到这危机的一幕,原本因为急剧变化的事态而呆愣的三个少年,顿时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小心!” 至于这声惊呼的背后存在着怎样的想法和考虑,就只有他们三人自己知道了。 季君月仿若未闻,就那么含着一抹邪冷笑容的看着那名亲兵,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名亲兵前冲的动作就那么突兀的戛然而止,瞳孔大睁,透着几分懵懂,嘴角流出一汪血色,就这么轰然倒地,面朝下,背上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后心。 几人抬眼看去,就见大开的牢房门口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题外话------ 啦啦啦,到底是入狼窝呢?还是狼入窝呢?哈哈~,明天的更新还是在晚上喔,么么~ 第一百九十章:将军窦湛,凶残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灰色布衣,线条完美的脸上乌黑乌黑的,看得出似乎用什么遮住了脸上原本的色泽。```` 一双看着众人的眼睛细长有神,那瞳仁黑如曜石散发着凛然锐利之气,可是当视线随着那亲兵倒下而清晰的映入一道清贵优雅的黑影时,被那突兀出现的绝滟容颜惊艳的怔愣了一瞬。 但并不像普通人那般看到就丢了心魂,微楞了一瞬之后,男子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恢复了原本的凛然锐利之气。 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扫了一眼牢房中靠墙躺靠的三个少年,什么也没说,拔出匕首将那个被斩了手腕的亲兵一刀割喉后,转身走到牢房外的走道上将四周燃烧的油灯挨个吹灭,然后又将每个牢房的铁链子斩断,这才再次返身折回到季君月几人所在的牢房外。 在这过程中,季君月在男子离开牢房的时候,捡起地上的刀走到了那个被男子杀了的亲兵面前,手起刀落,动作极致优雅又极致血腥的斩断了那亲兵的双手。 看得牢房里的三个少年瞳孔微缩,震惊莫名不已…… 还不等三人反应,那离开的男子就再次出现在牢房外的通道里,洪亮利落的声音自他的口中发出。 “我是窦家军窦湛,负责监察此次西南地区征军事宜,是来救各位新兵的,门外的软筋散已经被我毁了,你们抓紧时间恢复。” 各个牢房里参军的新兵一听,全都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窦湛是谁? 第二反应就是惊愕的瞪大眼睛,满面惊喜,有些差点没喜极而泣。 “是窦家军的大将军窦湛!” “窦大将军竟然来救我们了!太好了……我们不要死了!……” “太好了!窦大将军……您一定要救我们出去……我们不想死在那些变态手上……” …… 一声声哽咽而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这方空间,窦湛听着众人声音着所隐带的恐惧,斜飞的眉蹙了蹙,随即想到这些始终都是新招的新兵,这才没有多说什么。 走进季君月所在的牢房,发现牢房里的血腥味比刚才更浓郁了几分,视线疑惑的四处扫去,在触及那个被斩了双手的亲兵尸体时,微微一愣,转眸看向了季君月。 “你动的手?” 季君月平静的点头:“嗯。” “为什么?”窦湛冷静的询问。 “因为他刚才碰了我,我讨厌被陌生人触碰。” 这个理由霸道至极,又让人极度无语。 窦湛眼角有了一阵明显的抽搐后,就没再说什么,只当这是这少年的怪癖,走到那三个少年身边,就将身上仅有的三颗解药一一给了他们。 然后再次回到季君月身前,勾唇一笑颇为赞赏:“你小子有点本事,竟然没有中软筋散的毒,不错!” 季君月看着眼前大气凛然的男人,回以一笑:“大将军这套潜伏玩的也不错。” 那轻勾的唇虽然浅,但那抹突然绽放的邪肆笑意还是晃花了窦湛的脸,看得窦湛一阵闪神后,狐疑的将眼前耀眼绝滟的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那份清贵优雅,那份邪肆乖张,那份隐带的霸气,终是让窦湛打消了心中的怀疑,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也是报名参军被抓的?” 季君月缓缓道:“属下季月,是此次西北新招的新兵。” 窦湛看着季君月那副稳若泰山安然若素的模样,顿时觉得此次的西北新兵营要热闹了,有这么一个比女人还美的少年参军,怕是会是非不断…… “怎么会想着参军?看你的样子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最后一句话窦湛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划过一抹慎重,眼底的凛然锐利也更加浓重了三分,身上透出一股子迫人之气,那其实肃杀凌厉,透着经过战场洗礼过的铁血味道。 然而这样的气势能够让不远处的三个少年都感受到压力,但对季君月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只见季君月好似根本没有感受到窦湛可以释放出的压迫之气,笑容不变,甚至颇为叹息的摊手耸了耸肩。 “确实,我家还算富裕,不过那是之前了,吉州刺史季家的事大将军应该听说过吧。” 窦湛心中闪过一抹意外,凝眉看着浅笑乖邪的少年:“你是季家的人?” “季良信是我父亲。”季君月不急不缓的说,就在窦湛回想季家是否有这么一个少爷时,就听她无所谓的道出一句:“我是私生子。” 窦湛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没有再多问,季良信是吉州的刺史,也算是吉州的首富。 但一年前西羯族贵霜国人入秦国商议和谈一事,西羯族人本就是蛮夷,狼子野心,野性凶狠,贵霜国的太子更是残暴不仁,在经过吉州刺史的时候,色心大起看上了刺史的嫡女,因为劝说无果惹怒了这个太子,将季府上下屠了个干净。 因为这件事情,贵霜国太子石迦高胡被扣秦国,后来因为三方政党考虑各种政治利益,在贵霜国献上无数牛羊马匹后,选择放了石迦高胡归去。 这件事情于他来说一直是心中难灭的耻辱,身为秦国大将,保疆卫国是他的期望,然而蛮夷大摇大摆的踏入秦国地界,还屠杀秦国官员满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胡人逍遥法外, 第一百九十一章:美酒佳酿,获救 一边吐还一边用袖子狂擦脸上的血迹,整个人就跟发了疯一般透着一股子的癫狂,嘴里还发出阵阵满是哽咽又尖锐的凄惨叫吼。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呕……快给本皇……呕……水……呕……” 随着星初出声叫喊,那些血液慢慢流入了他的嘴里,让他原本叫喊的声音渐渐变低消失,最后只剩下一阵呕吐的声音…… 谁也没有看到,那些本该也喷溅在季君月身上的血液,在即将洒落的时候,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就那么以诡异的角度突然静止,然后滑落在了地面…… 季君月回身,看着那个抱着手倒在地上惨叫的小将,手中匕首随意一甩,直接犹如钩子一般挖在了小将的面门上。 于此同时,与窦湛对打的那个军侯萧岭也被窦湛打成了重伤躺倒在地再爬不起来,窦湛将手中的匕首丢在不远处一个新兵脚边。 “过来看好他。” 那新兵见此,恐惧的吞了吞口水,尽管那血腥的场面让他恶心胆寒,可是面对窦湛的命令他却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匕首,颤颤栗栗的走到萧岭身边用手中的匕首指着他,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你……你别……别动……” 窦湛的目光却已经被季君月那边的画面吸引了过去,那倒地被弯刀射穿脑门子的尸体,那地面上孤零零掉落的手,那没了头颅鲜血淋淋的尸体,还有更远处软趴趴趴着全身骨头碎裂的尸体,无一不在诉说着打斗时的干净利落以及……凶残。 窦湛看了看蹲在地上狂吐的星初,又看了看长身玉立清贵优雅的季君月,心惊于少年超乎预料的武力的同时,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人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动起手来这么凶残?! 窦湛也没看太久,见阮墨那边还在跟一个小将纠缠,而且还受了伤,就上前一个潇洒又利落的跳跃,脚下生风,带着一股子凌厉的罡风一脚踢在了那小将的胸膛上,当场就把那小将踢倒在地猛咳一口血后,爬都爬不起来。 阮墨见此,稳住摇摆的身形,捂着受伤的手臂冲着窦湛道了一句:“谢将军。” 窦湛微微昂首,扫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刀伤,撩起衣袍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布料帮他做了简单的包扎,防止流血过多影响行走。 一直站在外围和新兵待在一起的夜砚,本来是打算寻找偷袭机会的,因为他不会武功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在外面寻找下手的机会。 结果,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夜砚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季君月动手的整个过程,那叫一个快速利落,那叫一个随意优雅。 但正是这份滴血不沾杀伐果断的利落优雅,让他心中震撼,体会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惧,一种哪怕是对着窦湛这样一个统领一方手握六十万兵权的大将军都没有的畏惧。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自灵魂深处晕染出来的畏惧与寒意。 若说之前夜砚只觉得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很美很贵气,甚至有些残酷的洁癖,那么现在,夜砚不得不好好的重新审视这个绝滟清贵的少年。 这样杀人如切瓜,脸不红眼不眨的人绝不简单,他去参军…… 夜砚突然想到之前在牢房里少年说过的话,这一刻,他竟然有种这少年并非玩笑话或者大话的感觉,这个季月是真的志在西北兵权…… 若是如此…… 夜砚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大将只有武力可是不行的,他还要好好观察观察季月是否有帅才之能才行。 似乎察觉到了夜砚思量的目光,季君月侧头看了他一眼。 对于季月的敏锐,看过他出手后就不觉得意外了,所以夜砚并没有惊讶,反而神态自若的对着季君月礼貌的笑了笑。 此时的阮墨也发现了周围的血腥和那一具具尸体,扫了一眼没有武功的夜砚和蹲在地上呕的瘫软的星初,最后确定的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那双媚意天成却带着尖利寡薄的桃花眸里多了一抹隐晦的暗光,他原本只是以为这小子诡异了些,有点身手,甚至是一个吃不得苦却落魄了的官家子弟,估计进军营不过一时新鲜,却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阮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季君月动手的过程,可是通过现场的状况就可以看出下手之人手段有多利落干净,再看看季君月毫发无损纤尘不染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武力有多强了。 要知道他可是连对付一个都受了伤了…… 一时间,阮墨的情绪陷入了一个极低的状态,为自己还不如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人,为身世背景差不多却比不上对方。 这种自我厌弃,自我压抑的气息形成一道越发孤僻拒人于千里的气场,引起了季君月的注意。 季君月回头看向气场的源头,就看到阮墨垂着眼紧绷着身躯,周身的气息复杂的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他背后隐藏着某种沉重的故事。 刚才打斗的时候,她注意看了阮墨和窦湛的身手,所以也看得出来阮墨虽然有武功底子,却不扎稳,甚至有点徒有外表的样子,很显然当初他并没有认真学习。 还有那股子豁出一切的狠劲儿,竟然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仇恨。 那边,窦湛见人都解决了干净了,就走到萧岭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你的穿着还是一个军侯,为什么对新兵下手?那些消失的新兵是不是都被你们杀了?” “呸……呵呵~”萧岭将口里残留的血液吐了出来,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顶着一张被太阳晒得反光的国字脸和满脸的络腮胡,似笑非笑的看着窦湛:“为什么?本军侯也想问为什么!” 萧岭锃亮如猛虎的眼珠子里,晕染出丝丝肆意的疯癫和恨到深处的兴奋和愉悦:“你们只看到我是一个统领千人的军侯,却不知本军侯身为男人却在战场上伤了身体,从此不能人道是何种痛苦的滋味!” “凭什么一同上战场的人活着的都好好的,就老子没了根!老子宁愿当初在战场上与敌军同归于尽,也不要这样半死不活的过着!” 萧岭说着,将视线落在了窦湛和旁边拿着匕首看守自己的新兵身上,眼底透出一股似憎恨似兴奋的热光。 “好在我想到了办法,俗语不是说吃哪补哪吗?那老子就吃个痛快,相信老子身上的根总会在重新长出来的!”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脸兴奋的萧岭,那眼神里都透出了同样的而一个信息,那就是疯子! 是的,在几个新兵眼中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季君月在看到周围奇异的摆设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此时听到萧岭这么说,虽然眉梢挑了挑,眼里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反而觉得对上号了。 夜砚和阮墨眼底都划过一抹惊异的看着萧岭兴奋的小脸,眉头紧锁,只觉这人已经彻底的失心疯了! 瘫软的坐在地上的星初这好不容易吐累了,不吐了,结果一听萧岭那么说,又正好正对着那摆放在正中央的木桌,脑海里顿时想象力丰富的浮现某种血淋淋的变态景象,再次压抑不住的干呕起来。 虽然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还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呕着…… 窦湛直接冷着脸一脚踩在萧岭的胸口上,顿时让他喷出了一口心头血,冷厉道:“这么说那些人还没死,人呢?” 萧岭似乎根本不怕窦湛杀了他,只是有趣的将窦湛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不答反问。 “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有些眼熟呢?如此武功却被我的人抓到了这里来,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少废话!说!”窦湛目光如炬,黑如曜石的眼凛然刺目,周身肃杀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岭忍着心口的闷痛,也没隐瞒,诡异的笑了笑:“我确实没有杀他们,只是割了那些小子的根,你们若是要找人,这道门出去……”萧岭指了指远处打开的铁门:“右边第一个通道尽头你们就能看到了。” 他确实没杀那些新兵,不过…… 刚才与他一道出现的几人就不一样了…… 窦湛总觉得萧岭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蹙眉道:“别想耍花样!” 萧岭无所谓的大笑起来:“哈哈……我的同伴几乎都被你们杀了,这里除了我们七人还有我的六个亲兵外不会再有人来,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嗯?告诉老子,能给你们耍出什么花……” 突然,萧岭的声音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眸光灼热又锃亮的看向远处墙面架子上放置的酒瓶子,笑眯眯的说。 “呵~你们运气不错,老子还真能变出朵花来给你们看,去,那边的酒都送给你们了。” 季君月站在旁边没说话,看着那台子上摆放的数十坛酒,眼底泛起一抹奇异而诡谲的神色…… 夜砚和阮墨的眼底透着一抹疑惑和谨慎,窦湛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后,看向那个拿着刀对着萧岭的新兵道:“去看看。” 新兵顿时有些紧张又害怕的缩了缩,还不等他站起来,不远处一个二十七八的壮汉站了起来:“将军,俺去看吧。” 这壮汉身高八尺,长的又壮又结实,肤黄面善,长相普通老实,眼里带着对窦湛救命之恩的感激,在窦湛点头后,大步走向那些酒坛子。 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斗,所有中了软筋散的新兵都慢慢恢复了力气,就连那些在牢里呆着的新兵也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站在了通道中。 在看到这方宽敞的圆形地界满地的尸体血腥时,大部分人都惨白了脸色。 季君月几人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名壮汉身上,只见他走到酒架边,拎起一坛酒掀开酒塞子看了看。 可是因为光线太过昏暗让他能够看到酒里有东西,却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那扑面而来的酒香味里还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臭未,让壮汉不适的蹙起了眉头,最后直接将手里的酒坛子摔在了地上。 咣当! 酒坛子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场全部人的目光都跟着那声脆响落在了地面上。 当酒水洒落飞溅而起,那褐红色的酒坛子四分五裂中,数根诡异的东西落入了众人的视线…… 待所有新兵看清楚那些东西的形状时,不少人顿觉一阵恶心,喉头一酸,毫无预兆的被那画面弄得弯腰呕吐起来,包括那名壮汉。 “呕……” “哇……” 一声声呕吐之音似乎会传染一般,原本还有不少能够隐忍的,被这声音带的胃液翻滚沸腾,终于忍无可忍的跟着吐了起来。 季君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后,就淡定的移开了眼,以免看了眼睛疼。 夜砚神色僵硬,双目微瞪,在看清楚那几根东西,确定了那几根被酒泡的肿胀的东西是什么后,喉头里顿时散发出阵阵难受的酸意,几乎僵硬又快速的移开了眼。 这一转眼,视线就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站在左前侧的季君月身上。 看着她那张极为养眼绝美的侧颜,夜砚突然有一种自己被治愈了的感觉,耳边那阵阵呕吐的声音似乎也离自己远了,但是惊艳恍神过后,夜砚心中腾起了一抹敬佩,由心的佩服! 那平静优雅的侧颜,那淡定自若的神态,那任由外界如何翻天覆地可怕变态他仍旧不动如山安然处世的稳,几乎让夜砚叹为观止。 要知道就连一代手握大权的大将军窦湛,都隐隐变了脸色…… 对于一直处于吐无可吐的星初来说,除了让他更恶心更想吐外,还得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有无数人陪着他一起吐! 阮墨因为移开的视线没有对着季君月,就没有夜砚那么好运了。 原本还能忍着,可是耳边那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就犹如魔音一般一直不断的在他耳边盘旋,终于让他喉咙里的酸意越来越浓,胃液越来越灼热,忍不住的弯腰跟着吐了出来。 窦湛虽然脸色变得很沉,甚至可以用一种阴沉肃杀来形容,但是却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呕吐或者难受。 一个是因为在萧岭说的时候他就觉得那酒有问题了,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守卫边关九年,见过的血腥无数,这种恶性的事件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虽然不一样,但恶心的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比及,所以对于这画面他已经有免疫力的,只是没想到军中竟然出现了心理扭曲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军侯! 当真是该死! “你简直该死!”窦湛冷沉的看着萧岭,浑身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杀气。 可尽管面对这样犹如罗刹般的窦湛,萧岭却丝毫怯意都没有,反而笑得更欢了。 “哈哈……你小子好样的,跟老子一样有胆子,哪像那些软脚虾,真是丢了男人和军人的脸!可惜了……” 说到这,萧岭惋惜的舔了舔嘴皮子:“可惜你小子太厉害,老子也输了,否则若是将你小子的根泡酒喝了,定然能让老子重振雄风!” 窦湛也不恼,心理素质极佳的冷冷睨着萧岭,犹如看待一个死人般冷漠的说:“重新投胎更能实现你的愿望。” 知道没什么好问的了,窦湛见放置刑具的地方放着几根麻绳,就让人拿来,将萧岭和那个被他踢翻在地爬不起来的小将一起绑了。 几乎在做完这一切后,铁门外传来了一道道若隐若现的脚步声,那铠甲摩擦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有军队来了。 不明所以的一百多个新兵纷纷一阵紧张,顿时满眼警惕的看向铁门之外昏暗的数个通道,唯有窦湛没什么反应的开口。 “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果然,不一会儿,一群身着灰黑士兵服身披灰色铠甲的士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领头的两个将军快步走到窦湛身边抱拳一跪:“末将等见过大将军。” 窦湛挥了挥手让众将士起身,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把这两罪犯带回军中,事后我亲自将人交给皇甫苍,派人顺着右边第一个通道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末将领命!”两个将军齐声应道。 随后那个个子有些矮小约莫一米六多点,身材有些肥胖却孔武有力的将军对着身后的人挥手,让士兵将萧岭两人押走了。 另外那个个子高一些身材强壮、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年轻将军,则带着身后的士兵去了窦湛所说的地方。 季君月看着两人的军服,因为秦澜雪已经提前跟她普及过秦国所有官员的品级服饰,所以她一眼就确定了两人的品级,都是三品将军。 这时,窦湛走到了季君月身边,指着那个矮个子的将军跟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左将军皮虎,刚才离开的那个是前将军行潜骑,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骑术特别好。” 皮虎听到自家大将军竟然跟一个陌生的少年介绍起他们来,有些惊奇的看向那个立在窦湛身边的少年,这一看,顿时被晃花了眼,惊艳的愣了一瞬。 心中顿时高呼:“我的个乖乖!这小子咋长的这么标致引人犯罪呢?!” 窦湛见皮虎瞪着眼睛跟见了鬼似的盯着季君月看,顿时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声:“皮虎……” “末将在!”皮虎瞬间条件反射的立直身躯应了一声。 窦湛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道:“这是抚远县招到的新兵,季月。” “啊?”皮虎不自觉的就哼唧出声,那眼珠子几乎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看向窦湛:“将军你没跟末将开玩笑吧?” 就这细皮嫩肉跟个贵公子似的小白脸?! 窦湛不以为意的挑眉:“本将军像开玩笑的样子?” 皮虎认认真真的端量了一下窦湛的神色,诚诚恳恳的说:“不像。” 所以…… 皮虎满心惊叹,这可还是大将军第一次对一个新兵如此亲近,而且还主动给他们作了介绍! 要知道大将军虽然很少端架子,甚至很照顾一众将士,是个极好的让愿意生死相随的统帅,可是对于下面没有什么职权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的兵,会去亲近,并且一视同仁,却不会像现在这样犹如一个长辈,一个哥哥般。 很显然大将军对这个长相极好的少年是不一样的…… 季君月看着皮虎怪异的眼神,玩味的勾起唇角,兵营里的土匪头子们果然是这世间最有趣的存在~ 皮虎见此,只觉这小子气质太过了些,不但没有一点参军的人有的普通,甚至还给人一种哪怕是皇子皇孙的身份都是一种埋没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皮虎有些排斥的蹙起了粗眉毛,这样一个贵公子参军,不是给军营添乱嘛…… 窦湛见皮虎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指了指四周的尸体说:“这些都是季月杀的,别看他看起来像个享福的贵公子,武力却是极好的,跟本将军有得一比。” 皮虎一听,扫向四周那几具死相干脆的尸体,心中一震,他自然知道大将军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更不容许有人滥竽充数,所以大将军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些人就真的是季月杀的。 一时间,皮虎除了惊诧外,眼底渐渐腾起一抹欣赏,就连之前的偏见也不见了,赞赏的就要去拍季君月的肩膀。 “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却没想被季君月轻松的躲过了,这一避让,让皮虎的手僵在半空中颇为尴尬,窦湛好笑的出声为季君月解释。 “这小子有极为严重的洁癖,没事别碰他,刚才有个亲兵碰了他,死后还被他割了双手。” 皮虎听言顿时将手缩了回去,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显得滑稽又好笑。 季君月邪肆一笑,看着皮虎:“皮将军放心,那是敌人,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季君月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让皮虎心中莫名的瘆得慌,总觉得这小子那似笑非笑的乖张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个好鸟!…… 旁边看着季君月与两位将军有说有笑的新兵们眼底一阵羡慕,尤其是那些后来从牢房里出来没有看到季君月杀人的新兵们,眼底的艳羡都会化为嫉妒了。 唯有那十个亲眼看到季君月杀人的亲兵什么感觉都没,眼波里除了有对季君月那么一丢丢的畏惧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夜砚看着与两位将军互动的季君月,只觉得这少年前途光明,若是他再具有统帅之能,加上那身高强的武艺和窦大将军的欣赏,绝对能够一飞冲天。 这让夜砚心中渐渐滋生了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看着季君月的目光也隐隐出现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期待…… 他这一生志愿就是成为一代除暴安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宰相,可是他出生贫寒,不过一介布衣,没有有身份的官员介绍根本入不了仕途,更别说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一品大官了。 所以在听说了西北上谷关的事情后,得知西北招兵,西北所有的军职都空缺了下来,正是所有从军之人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这才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从军。 入不了仕途朝堂,他就入军营,相信他的所学总能为百姓们出一份力,为边关守城出一份力。 成不了辅佐军王的宰相,他就成为辅佐统帅的军师,这就是他从军的目的。 像窦湛这个的大将军身边早已有无数的能人异士,若是出现一个新的统帅之才,他自然更愿意去辅佐后者,因为这样才有他一展拳脚的空间。 无疑,现在的季月就是他考虑的人选之一。 同样在心中做了某种决定的人还有阮墨,他看得出来季月这个少年不凡,尽管这一点是他不愿意面对和承认的。 但比起他自己慢慢努力,若是能够搭上季月这条宽敞一点的路,所谓的自尊心他可以为了报仇而抛下,他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让他上位的机会……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带人去探查情况的行潜骑回来了,原本刚毅平静的脸也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这人还没走到窦湛身边,那满含怒意的话语就已经传入了窦湛等人的耳朵里了。 “大将军,那几个混蛋实在该死!那通道尽头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大坑,里面堆满了上百具尸体,目前具体数目还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低于两百具,而且那些尸体全都是血肉模糊,很明显在生前受到过无数酷刑和非人的虐待……那些人简直不配当兵,简直是丧心病狂!” 行潜骑眼里杀气腾腾,让人毫不怀疑若是萧岭两人还在,他绝对会用刀砍了那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窦湛一听,脸色同样沉了下来,大步就朝着铁门外走了去,临了还不忘吩咐皮虎:“将新兵先带出去。” 行潜骑紧跟在窦湛身后而去,皮虎则招呼着新兵离开。 季君月看着窦湛消失,也没有跟过去,而是随着新兵们一同离开了这地下密室,血淋淋的尸体她见多了,也没说好看的。 尤其是受过心理变态之人折磨过的尸体。 夜砚则上前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星初,与阮墨一起随着季君月同行离开。 众人出来后,站在衙门外寂静的街道上,这才发现已是深夜,四周静谧无声,只能听到虫鸣之音。 皮虎看着一众疲惫而懒散的新兵们,扯着中气十足的嗓子大喝一声:“都打起精神来,列队,一排排站好!” 季君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在她身边的夜砚和阮墨下意识的调整位置,就这么的与季君月平排站在了一起。 那十个亲眼目睹季君月杀人的新兵出来的时候就不自觉的以几人为首,此时看到夜砚和阮墨都站在季君月身边,也跟着站了过去。 季君月本来就离皮虎很近,旁边的人都跟着她站,这一排开就自成了一排,其余新兵只好挨个跟在季君月一行人之后排开站好,最后就导致了季君月所在的位置成了第一排,而她就站在中间。 皮虎因为窦湛的原因,发出命令后就不自觉的看向了季君月,自然也看到了那十多个新兵的举动,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在场一百多名新兵,唯有他季月有这样的凝聚力,哪怕只是少少的十三个人。 随即皮虎想到大将军对季月的不同对待,突然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于是看着站好的队伍再次开口道:“报数!” “一!二!……” 一连串的数字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清楚了新兵的人数,总共一百五十八人。 因为新兵营在镇外,这么多人镇上也没地方安置,所以皮虎直接带着新兵徒步去往新兵营。 临走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领头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见到星初的时候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公子……奴……奴才终于找到你了公子……” 等跑近了才发现星初满脸满身的血迹,顿时惊惶不已:“天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谁这么大胆竟敢对……” “闭嘴!”星初没好气的喝止了那声音尖锐的男人,顶着一张满是干涸的血色看不出脸色的脸说:“快带本……公子去沐浴!” “是是是……”那男人拉扯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尖细嗓音连连应道,随即看向身后跟着的黑衣护卫大吼:“还不快去准备!”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星初就要离开。 一众新兵和十多个老兵纷纷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皮虎见有新兵要离开,顿时蹙着眉头走上前去拦住了那男人。 “怎么回事?他是此次新招的新兵,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带他离开。” “嘿!你……”男人正要扯着嗓子说什么,就被星初挥挥手阻止了。 “我先去洗洗,完事后再去新兵营报道。”星初有气无力的说。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些奄奄一息。 皮虎听言,看了看星初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他那满脸满身的血迹,想到新兵营里除了远处的小河也没什么热水给他洗澡,又看了看身后跟着那七八名气息极稳几乎让人难以探查的黑衣人,很显然这些人都是高手。 于是,皮虎不想再多生事端,又看在这人还没有真正入军营的份上,就让人把星初带走了。 看着消失的一行人,皮虎神色不愉的想,这种二世祖公子哥,最好是走了就别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是第一轮就被刷下去的份! 随即招呼着新兵们继续前行。 季君月收回视线,眼底带着一分思虑,这个星初是什么身份,几乎已经在她脑海里呼之欲出了,只是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哪一国的人,但绝对不是秦国人。 先不说口音不像,就说若是秦国人,这样的贵族,窦湛不可能不认识。 夜砚眼底带着一抹沉思,心中也隐隐有了几分怀疑,只是他并不是一个话多嘴不牢的人,所以全程保持着沉默没说话。 阮墨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孤僻性子,更不可能主动跟谁说话,同样一路沉默。 反倒是周围的新兵小声的议论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猜测着星初的身份。 “那小子肯定是个富家子弟,看看那群人就跟大户人家的护卫似的……” “是啊,肯定是,他那件衣服的料子可是价值千金的云锦……” “咦?这你都看得出来?” “可不是~我家旁边正好开了一家布衣坊,没吃过猪肉也算是见过猪跑了……” “真是,富家子弟没事来从什么军,碍眼!” “就是!好好的公子哥不当,来这里跟我们炫耀什么呢!……” …… 季君月几人就在周围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仇富抱怨中,安全的来到了镇外二十里处的新兵营…… ------题外话------ 美酒那个佳酿,哈哈~今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啦,暖宝们可别忘记清票啊,不然凌晨一到所有票就没有了,所以呢,快用月票来投喂夏夏吧,哈哈~ 第一百九十二章:初到军营,原因 此时位于抚远县镇外二十里的新兵营里已经有一百八十六名新兵,全都是抚远县和附近几个村落中招收来的。 这些新兵都是由负责抚远县这片区域招兵之事的萧岭上报的,就是因为半个月了,抚远县上报的新兵才有这一百多人这才引起了窦湛的怀疑,从而前来查探。 季君月等一行新兵抵达新兵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好在人数也不算太多,营地里储备的帐篷挤一挤还是够用的。 所以徒步走了一两个时辰的新兵们入了新兵营后也不能休息,纷纷自己动手搭起了帐篷,最后根据原本所站的队形,二十人一个帐篷划分。 原本一个帐篷住十个人,因为事情特殊,军中帐篷不够用,所以今晚也只能先将就。 军营里本就没那么多讲究,加上这一百多名新兵都是刚从死亡边缘死里逃生的,又走了那么远的路,一个个身心疲惫,一进帐篷就直接躺倒了。 跟季君月在一个帐篷的除了夜砚和阮墨外,还有那十名新兵也在,另外又增加了七个新面孔。 季君月站在帐篷里靠近入口的地方,看着一个个满身臭汗年纪大小不一的男人各自选择好地方就躺倒在地开始挺尸,有些甚至已经打起了鼾…… 不过她的表情很淡定,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经常在军营里待着,虽然那里的环境与这里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但决定在古代从军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已经选好了地方的夜砚见季君月站着没动,看着他那优雅清贵的身姿与这方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地方他是睡不下去的吧…… 于是跟旁边正要躺下的一个青年打了声招呼,让他挪了一个位置出来,自己则躺在了那个青年原本要躺的地方,将他原本坐着的位置空了出来,对着季君月招招手。 “季月,你睡我和阮墨的中间吧,我们两晚上都不打鼾的。”夜砚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 另一边躺着的阮墨看着季君月没有说话,反倒是不远处一个正要睡下的二十出头尖嘴猴腮的男人嗤笑一声。 “呵~看他那满身贵气的样子,我说兄弟你就别瞎乱好心了,他那样站着睡最合适不过~” “哈哈……”另一个十*岁的身上满身脏乱的青年笑着附和:“就是,这人一看就是哪里来的公子哥。”说着冲季君月招招手:“嗨……我说兄弟,你不会是走错了地方吧?哈哈~” “哈哈……” 原本都闭起眼睛的几个新兵听了两人的话顿时凑热闹的笑了起来,一个个都睁开眼睛看着季君月,眼底都闪烁着几分看笑话的恶意和排斥。 这人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散发着一股子刺眼睛的贵气和优雅,与他们这些穷苦人比起来简直就像巡视自己领土臣民的王子。 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那种格格不入的外貌,一眼就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根本让人无法生出想要靠近的想法,甚至无比的排斥。 因为他们不想用这人的清贵雍容来告诉自己是多么不堪,多么低若尘埃…… 夜砚听言眉头微蹙,看着那几个大笑的新兵,其实他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并非故意找茬,而是因为距离感和差别化产生的排斥。 另外那十名新兵则纷纷闭着嘴保持着沉默,甚至有些挨着那几个嘲笑季月的人比较近的,全都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无形中与那七个士兵划开了距离。 那七人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远离的人,心中一阵疑惑。 这份疑惑倒是让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跟着一起起哄的只有他们七个人,其它人竟然全都闭口不言不说,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似乎是同情,又似是佩服,但更像是看待一个自寻死路的人…… 季君月只是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完全把人当成了空气,似乎几人连让她施舍一个眼神都不配,只是对夜砚说道。 “我先去找个地方洗洗。” 说完就转身撩起帐帘就出去了。 这些没有武力值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表现一下自身的自卑而已,她懒得理会,等什么时候动真格的,她直接收了他们的命让他们回炉再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也算是帮了他们的忙了! 夜砚见此知道季君月是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安心的躺下了,至于那几个人,他看明白了,根本入不了季月的眼。 阮墨看着被放下的帐帘,再次从季月身上发现了一个他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季月太沉的住气了,或者该说他骨子里的傲然已经让他根本不屑与这些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捏死的刁民计较。 平心而论刚才若是换做他,在对方不过一个新兵的情况下,他肯定会动手的! 这样的漠视对于那七人来说无疑比开口大骂更加戳人心窝子,七个新兵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尤其是最开始说话的李二狗和王大熊。 “妈的!这小子简直吊上天了!等着,老子非要等他回来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李二狗顶着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怒气冲天的说,那双还算大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着,透着几分地痞般的阴损。 王大熊本来也是此意,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揉了揉头发有些犹豫的说:“我听说军营里是不能私下斗殴的,否则可是要被杖罚军棍的……” “真的?”李二狗怀疑的看向王大熊。 还不等王大熊回答,刚才跟着起哄的几个新兵纷纷七嘴八舌的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也听说过……” 李二狗一听这话,突然有些怕疼,想着不能来明的,他来阴的也一样,于是什么话也没再说直接闭起眼睡觉了。 其他人见此,也都不想惹事,纷纷睡觉。 夜砚和阮墨听着帐篷里没了动静,虽然也闭上了眼睛,却因为某个人还没有回来,怎么也无法真正的熟睡过去…… 季君月这边在出了帐篷后就要去不远处树林里的小溪边,谁知遇到了正在和这个新兵营的两位百夫长说着抚远县一事的皮虎。 皮虎看到不远处走过的少年,那月下显得异常清贵的身姿,整个人贵气的犹如月神般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季月……”皮虎大喊一声,在季君月停步看来时扯着嗓子道:“你不是早就进了帐篷怎么又出来了?军营里有规定晚上不能乱跑……” 还不等皮虎说完,季君月就悠扬的说道:“皮将军就当我是那些还没进帐篷的新兵就好,我去溪边洗洗就回来。” 皮虎一听,顿时眼睛一瞪就要张口大骂,不过随即想到季月的洁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帐篷外陆续走入的新兵,最终只是没好气的说。 “快去快回!” 季月缓缓勾了勾唇角,转身就离开了。 站在皮虎旁边的两个百夫长看到这一幕,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皮虎,可是刚才被皮虎劈头盖脸的骂,甚至还挨了两脚,已经亲身体会过这位将军的暴脾气和严厉。 现在看到他居然被一个小子顶嘴都没放出一个什么屁来,顿时觉得惊奇不已,只觉这事情不对味。 “皮将军,军营有规定晚上不能乱跑……”邱靖试探的说。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皮虎一瞪:“老子难道不知道吗?这还需要你来教?!你没看到那边的新兵还在陆续进帐篷吗?你就当他是外面等着入帐篷的人就行!” 邱靖被喷的闭上了嘴巴,那神色怎么看怎么憋屈,幽怨的瞥了一眼旁边没有说话的同伴。 接收到邱靖眼底信息的孙三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唇边带着几分隐忍的笑意。 两人都是隶属于西南军,原本是附近上连关驻守的兵,被上面的领将委派跟着萧岭一起来抚远县这片地区招兵,萧岭带着几个将士去招兵,他们则留在了新兵营看管新兵。 谁知道今夜会突然看到窦家军的人出现,而且听说窦大将军也来了,不仅如此,还亲手破获了一起军侯残害上百新兵的命案。 这让本来就占了理亏一方的邱靖和孙三祥,哪怕是在面对别的阵营里的将军训斥也都乖乖听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若是现在不表现好一点,等事情告发到皇甫大将军那里,只要这些窦家军连带出他们两的名字,那就是人头不保的下场…… 也因此,因为皮虎对季月的那一丝丝不同的放任,让两人心中记住了季月这个名字,于是在第二天,在得知此次萧岭杀人事件中,季月曾和窦大将军一起杀了三名罪犯时,两人就让他当了他们那个帐篷里的一个什长。 为了显得公平,也让其中有功劳的夜砚和阮墨做了伍长。 军中普通士兵之上,五人设一伍长,十人设一什长,所以夜砚和阮墨一人各管了四个新兵,季君月则管了九个新兵。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季君月来到溪边,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浴桶,在桶里放了两桶矿泉水,就脱了衣服进去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因为实力的关系,冷水热水于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分别,所以根本不会担心洗凉水会冷。 洗完澡后,季君月用源力将头发烘干,从空间中拿出一套与原先穿的一模一样的衣袍换上后,这才返身往帐篷走去。 她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前后不过才用了一刻钟不到,等再次回到军营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几个新兵进帐篷,她就直接溜进了自己的帐篷中。 此时帐篷里灯火已熄,鼾声如雷,臭气熏天,季君月周身慢慢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圈笼罩在身上,隔离了周围所有的异味,走去夜砚给她留的位置,倒也没有再讲究,就那么躺在了那薄薄的凉席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现在就算两个月不睡绝也没事,不过身处寻常世界,还是习惯按时进入一种休眠的状态,这种状态下她既可以算是休息,也可以算是融合体内储存的源力,也就是修真者所谓的修炼。 夜砚和阮墨在季君月躺下后,这才渐渐熟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天未明,那军中集合的号角就已经一声声震响军营…… 季君月睁开了眼睛,其他人想起昨晚皮将军说可以让他们先休息够,午饭后再去跟着训练,一个个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君月并没有再睡,直接坐了起来,旁边的夜砚和阮墨听到声响,纷纷睁开了眼睛,见季君月居然整个人坐了起来,以为她忘记了,于是夜砚出声提醒。 “季月,昨天皮将军说了我们可以午饭后再去归队。” “嗯,我知道。”季君月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夜砚:“我睡不着了,出去看看。” 夜砚和阮墨一听这话,顿时瞌睡去了一大半,见季君月站起了身,夜砚想了想,也不睡了,跟着爬起来。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 阮墨也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冷淡而简洁的说:“一起。” 季君月看了两人一眼,没有拒绝,只随意的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入了三人耳里。 “我……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 季君月三人寻声看去,就见睡在夜砚另一侧的少年也醒了,正睁着一双有些怯弱的眼看着他们,仔细看竟然有些面善。 这一回想,三人算是记起这少年为什么看着有些熟悉了,昨夜在密室里被窦湛下令看管着萧岭的那个有些胆小的少年。 “原来是你啊,既然睡不着就一起吧,我叫夜砚,他是季月,他是阮墨。”夜砚友好的笑了笑,指了指季君月和阮墨介绍道。 少年一听,松了口气,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让那张平凡略显白净的脸多了几分朴素的美好:“我叫贵礼,今年十七岁,抚远县三十里外牛背村人。” 季君月听少年把话说完,也没搭话,转身抬步向外走去,贵礼见此急忙爬起来跟上。 这帐帘刚掀开,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那身高八尺的高大身躯给人一种大山压顶的既视感。 见贵礼被吓了一跳,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俺也睡不着,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对了,俺叫张慈山,就是抚远县人。” 季君月扫了张慈山一眼,发现他就是昨夜密道里砸酒瓶子的壮汉,看起来颇有胆子却是个老实没心计的人。 “走吧。” 留下这一句,季君月率先走了出去,夜砚几人纷纷提步跟去,等他们出了帐篷,这才发现外面除了巡逻的老兵外倒是还算安静。 因为这附近的帐篷全都是从萧岭等人手下死里逃生的,现在还都一个个在帐篷里睡觉。 不过还是能够听到远远的若隐若现的训练声,季君月几人寻声而去,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往校场走的窦湛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皮虎、行潜骑,后面是孙三祥。 两方人正好从相对的方向走近,所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对方。 露着鱼肚皮的天空,路两边燃烧的火盆子,在这一刻都好似最好的聚光凝聚在那黑袍少年身上,清贵优雅,雍容华贵,那看似随意缓慢实则快速的步伐优雅至极,仿似天生的贵族。 随着走近的身影,那张绝滟精致的脸也映入了众人的眼,带起片刻的惊艳和愣神。 哪怕是已经见过季君月样貌的窦湛和皮虎、行潜骑三人,还是有那么一瞬晃了神,迷了眼,一瞬之后,皮虎粗声粗气的暗骂一句。 “草!这小子还真是个妖孽!” 行潜骑也摇头晃脑的说:“这哪是来参军,根本就是来祸乱军营的……” 窦湛缓缓一笑,黑如曜石的眼晕染着三分期望:“我更相信他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祸乱的本事。” 皮虎回眸看向窦湛,清楚的从大将军那双凛然锐利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对人才的期待和盼望,这份期望让皮虎一阵怔愣。 这是他第一次从大将军眼里看到对一个人带着如此清晰的期盼,就好似……好似一个父亲看待儿子一般…… “大将军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季月?”不自觉的,皮虎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问了出来。 窦湛听言,神色冷了三分,眼底有着一种让人难懂的复杂,只听他平静的说:“他是吉州刺史季良信的儿子。” “什么?!”皮虎和行潜骑一惊。 要知道吉州季府一案对不少有血性的秦国将士来说,那是绝对的耻辱,是国耻! 当时那件事闹得整个秦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而季府也被灭门,季良信的两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全部惨死,根本没有一个活口…… 似乎知道两人心中的疑惑,但窦湛也没解释,只说:“他既然来从军,只要他有那个本事,本将军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将来他能在战场上多杀一个西羯族人,也算是对季家多一分安慰了。” 皮虎和行潜骑听言,也纷纷沉默了,心中对于这个长相过分好看的季月也多了一分亲近和怜惜,那是一种对于自己无能为力而潜移默化的歉疚。 而且也多少明白了点大将军没有解释的原因,只怕这孩子之前是被养在府外的吧,那是一个不太光彩的名头,私生子。 孙三祥虽然已经见过季君月了,但是因为当时隔了一段距离,再加上光线暗,根本没有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只记住了她的名字。 此时见到这张摄魂夺魄的脸,一颗心都跟着不受控制的乱了节奏,好在之后窦湛三人开口说话让他找回了丢失的心神。 随即听到关于这小子的来历,心中也跟着嘘嘘不已,同时看向季君月的目光也多了两分亲近,少了些许陌生。 加上刚才已经从窦湛口里听到了昨夜救人的整个过程,知道季月在这件事里也立了功,于是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待季君月几人走近,皮虎疑惑的出声问:“昨夜不是说了准你们午饭过后再集合吗?别跟老子说你们忘记了。” 季君月的视线落在窦湛身上,今日的他已经变了不少,墨蓝的一品大将军袍加身,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挺拔威赫,英姿飒爽的脸恢复了最真实的白,让他的五官更加显得帅气逼人。 斜飞的眉英气清冽,下面一双细长如黑曜石的眼散发着凛然锐利之气,修长的身形并没有一般戎边的将军有的粗糙魁梧,反而犹如一个贵公子,但却透着傲视天地的大气。 打量完窦湛,听到皮虎的话,季君月这才缓缓的开口:“出来看看。” “出来看看?得,既然有这精神劲儿,快去校场报道跟着一起训练!”皮虎大笑着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果断的进行压榨。 季君月挑了挑眉,也没反对,什么都没说,直接提步朝着校场走去。 夜砚无奈的摇了摇头,认命的跟上,眼底的情绪却是平静的,因为在决定跟季月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了如今的情况。 阮墨也没说什么,于他来说不过早半天晚半天的事而已,反正都已经进了军营了。 身后跟着的贵礼和张慈山一个胆子小,一个老实人,对皮虎这个将军的话根本就不会反抗,再加上季君月几人都走了,他们也都跟着屁颠屁颠的去了校场。 皮虎看着季君月的背影,想到被她杀的那三个人,突然道:“这小子既然身手利落,不知道骑射如何……” 皮虎这么一说,加上那满含期待的表情,顿时让几人明白了他的意图。 行潜骑直接大笑道:“说的我都有些期待了,走,问问他会不会,给我们露两手!” 窦湛听言,也没阻止,带着几分兴趣的领着几人一路跟在季君月等人后面去了校场。 此时校场上那一百八十六名新兵正在进行着跑圈,五百米一圈的校场,因为这些新兵已经在这里训练了七天了,所以现在跑圈也从最初的二十圈加到了五十圈,此时这才跑了十圈。 看到远处几个优哉游哉的身影而且还没有穿兵服,全都绿了眼睛。 “妈的!那几个是哪来的兔崽子?!” “怎么没穿兵服?难道是昨夜从来的新兵?可是不对啊,我们都是当天来就领了兵服的……” “你没听百夫长说吗?昨夜来的新兵太多,连帐篷都不够何况是兵服,而且这些新兵今天早上还能休息……” “草!竟然有这么好的好事?!天待老子不公啊……” …… 一阵鬼哭狼嚎惹来了旁边操练新兵的邱靖的注意,一声大吼:“都嚷嚷什么呢?!力气这么多用不完,那就再加十圈,总共六十圈!” “啊……不要啊……”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邱靖直接朗声一吼:“六十五圈!” 这一下没有人出声了,一个个那叫一个怨气冲天有怒不敢言,他们怎么就忘了教训呢,每次只要他们在训练中多话,训练都得上涨! 一时间,所有人都几乎用‘仇视’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个罪魁祸首。 季君月几人还隔着五十多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一股子强大的怨气扑面而来,还有那一道道‘热烈’的目光刷的他们那叫一个无辜。 那么响亮的鬼哭狼嚎之音他们自然都听到了,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吧…… 邱靖看到季君月几人,大步朝着他们走来:“你们几个新兵怎么过来了?” 邱靖看着季君月的身影,总觉着有些熟悉…… 季君月没说话,这里面最为健谈口齿清晰的夜砚担起了说话的担子,开口解释道:“我们睡不着出来看看,遇到了窦大将军他们,皮将军让我们过来跟着一起训练。” 邱靖听言,视线还是落在季君月的身上,已经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了神,蹙着眉想这是怎么招兵的,这样长的比女人还勾魂的贵公子都给招进来,是来捣乱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邱靖看着季君月,脾气不太好的他看着季君月那张绝滟精致的脸,脸几乎黑成了锅底,虽然口里没说什么,眼神却带满了成见。 季君月自然看出了邱靖对自己的成见,也没在意,只道:“季月。” 那悠扬性感的磁音溢出,顿时拉回了邱靖欠缺的记忆,昨夜因为离得远光线又不好,他并没有看清楚季月的长相,此时一听这被记在心中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没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跟着那群正在训练的新兵后面跑圈。 季君月几人也二话不说的归队,跟着一群人跑了起来。 窦湛几人随后也走进了校场,邱靖让手下的几个老兵什长看着,就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属下见过窦大将军。” 窦湛微微昂首,视线越过邱靖看向远处跑圈的新兵,一个个看起来虽然不太有精神,不过倒是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点军人的力。 皮虎片刻都不愿意等的直接开口:“去把季月叫过来,再让人摆靶,准备马匹。” 邱靖一听,以为是几人想要骑射,也没有多说就转身去安排了。 孙三祥看着皮虎摩拳擦掌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皮将军就这么确定那个季月会骑射?”竟然还没问清楚就让人准备了…… 皮虎抖了抖有些肥胖的身躯,不算大却极为有神的眼睛睨向孙三祥:“就算那小子不会骑射,本将军也要让他露两手看看。” 他可正因为没能看到季月如何杀人而心痒痒呢,无论如何都得亲眼看看她的实力,否则他这心怎么都不踏实。 在两人说话间,季君月跟着邱靖走到了几人身前,狭长乌黑的凤眸扫向窦湛,那一刻,天边绽放的霞光照耀在了季君月的身上,那一抬眸,窦湛只觉一抹绝滟的妖华之光在那双乌黑的凤眸中乍现,美得令人窒息。 窦湛的心口在这一瞬突兀的漏了一拍,再回神时,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皮将军想看看你的骑射。” 因为话语太过平静,所以根本没有引起皮虎几人的察觉,唯独看着窦湛的季君月看到了他那白皙的耳朵泛起的红晕。 季君月见此,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干脆的说了一个字:“好。” 之前他和皮虎的话她都听到,其实季家私生子这个身份说来也是巧合,本来她还再想用什么假身份,好在阿雪告诉了她吉州季家的事情,加上季良信确实喜欢养外室,所以她和阿雪才伪造了这个身份。 毕竟季良信已经死了,他是否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已经无从对证,是目前最适合用来迷惑世人眼睛的身份。 如今看来这身份选的也确实对了,一个被蛮夷灭了满门的私生子,一个被朝廷亏欠了的官员遗孤,更能让这些镇守边关的将士接受。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将马牵了过来,而校场的中心也错乱分散的放着十多个靶子。 围着校场边缘跑圈的一众新兵都被这突来的举动吸引了,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最后在季君月翻身上马的时候,全都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祝暖宝们事事顺利,么么哒~,今天的剧情比较平缓,明天开始继续上演好戏啦~ 第一百九十三章:风华绝代,奇才 士兵将一匹矫健的赤红骏马牵了过来,这马是军营里的战马,腿力速度都是一流。 季君月看了一眼,虽然比不上稀有品种的好马,却也还算能骑,于是不待窦湛等人说话,就走过去接过士兵手上的缰绳,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就上了马背。 寻常人上马都要踩着马镫,可季君月上马那可是直接跳跃而起,那动作帅气潇洒,完美的让人惊艳。 加上她本就气质清贵,容貌绝色,那一落马,挺拔着身姿,就如那新月玉树般令人陶醉心动。 天边太阳东升,暖暖霞红的光晕落在她的身上,照耀在她绝滟精致的侧颜,这一刻竟然炫目的仿若从天而降的天神…… 临近的皮虎等人全都看呆了,一时间看着那高坐马背昂首挺胸,浑身散发着逼人霸气和绝代风华的少年就这么怔愣的忘了反应。 季君月微微侧头,自马背上向下斜视皮虎等人,水润殷红的唇微微勾勒出一抹邪妄的弧度。 “看好了。” 性感的悠扬嗓音还在几人耳边回荡,一声低喝,马蹄奔走之音就响彻整个校场。 窦湛看着策马奔腾恣意飞扬的少年,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指点江山浴血沙场万夫莫敌的王。 尽管少年看起来如此年轻,如此俊美,但那周身透出的血性和睥睨天下的霸气是那般令人心惊震动,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竟令人无从反抗,也不想反抗的心生臣服之意…… 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季月,或许季月并非需要人歉疚和照顾的官宦遗孤,也并非需要人同情他家世落败身负血海深仇,更不需要人担心他的长相给他带来无数误解和成见。 因为季月是这样耀眼,耀眼的灼烧着每一颗心,带给世人无数震撼,他身上的光彩足以碾压所有负面的声音,让所有对他带有成见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仰望于他…… “秦国的将来或许有望了……”窦湛看着季君月英姿飒爽霸气天成的欣长背影喃喃低语。 与其说是低语,不如说是面对未来的期盼。 这一刻,窦湛心中莫名滋生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那抹肆意驰骋,每一个动作都透满了征服天下撼动人心的少年,或许是打破秦国三党执政的希望。 秦国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因为季月而改变…… 皮虎愣愣的看着季君月抽出马背上箭筒里的箭,月满弓玄,气势如虹,座下马速不减,一箭射出,竟然直指五百米之地那最远的箭靶! “草!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竟然不射近的,反而射五百米的箭靶!”皮虎顿时瞪大眼珠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要知道那士兵拿来的弓箭可是普通的士兵用的弓箭,射程最多也只是三百米…… 行潜骑也惊了一瞬:“好小子!这下怕是要出丑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心高气傲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过度的心高气傲可就会栽大跟头的。 原本他看着季月这小子的骑术还敬佩不已,那骑术可是比他都还要稳扎恣意,明显远远在他之上。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围着校场最外围跑了半圈,竟然就那么远远的朝着校场中心的箭靶子射去,看那射击的姿势也不像是没碰过箭的,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弓箭射程只有三百米…… 邱靖和孙三祥可被季君月骑马的英姿和骑术唬住了,原本还在心惊这小子深藏不露的好骑术,现在看他那举动,心中的惊艳和震动反而散了几分。 就算是个有些实力的可塑之才,也实在太过心高气傲了,这样的人就如那昙花一现,纵使惊才绝艳,也走不长远…… 远处那些正在跑圈的新兵有不少就在季君月身后,大多数都是没有碰过弓箭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射程问题,只是看着季君月肆意驰骋的英姿以及那马背上月满弓玄气势如虹的霸气,纷纷震惊了,震动了,震撼了。 天啊!这是新兵?跟他们一样的新兵?!不会是皇城来的哪个将门之后吧?! 这骑术,就连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能看明白,可比那些校场教骑术的教头厉害多了,那简直是将教头甩了几十条街去! 而且这人怎么能把霸气和优雅结合在一起,形成这么完美又令人陶醉的气场!简直是让人望尘莫及到想要膜拜! 夜砚等人见此也都愣住了,他们知道季月会武功的,会骑马倒也不算奇怪,只是没想到他的骑术竟然如此了得,居然可以在马飞快驰骋不减速度的情况下,松开缰绳搭箭射击! 而且如此的稳,如此的气势磅礴,霸气天成,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在马背上,而是站在陆地上一样。 可是…… 夜砚看着那支飞离的箭所对准的位置,担忧道:“他手里的是把普通的弓箭,射程只有三百米,这下糟了……” 阮墨听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那破空的箭羽,说不出此时心中什么想法,既希望这一箭射空,又希望能够带来什么令人震撼的惊喜。 嗖! 箭羽划破空气,直逼那最远的箭靶,在所有人屏息的刹那,尘埃落定。 “是……是射中了吗?” “那箭好像射中箭靶了!” “天呐!竟然真的射中箭靶了?!” ……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彻校场,带起一阵翻涌的震动,所有新兵全都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更仔细的确定是不是射中了箭靶。 “都干什么!全都站好了,不想看的给老子继续跑圈!”一个老兵猛然吼了一声,这才勉强制止了现场即将混乱的场面。 远处的窦湛等人也在那箭落下的时候惊震了,几人都是参与过无数战争的老将领,自然比那些新兵更能根据那落下的位置确定是否中了箭靶。 以他们的观察,那支箭是绝对中了靶的! “好小子!这都能中靶!”皮虎不敢置信的大张着嘴巴,一双眼珠子差点没给瞪出来。 行潜骑也震惊不已:“没想到他竟然用三百米射程的弓箭射中了五百米的箭靶!这是奇才啊!真是奇才啊!” 行潜骑说着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要知道他不像皮虎等人喜欢喝酒,反而喜欢骑射,否则也不会骑射那么好,在窦家军,窦大将军认第一那他绝对是认第二的。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他居然看到了一个骑射比大将军还要好的人,而且并非一般的好,甚至隐隐超过了大将军,要知道这小子不过十七……不……好像是十九,这小子才十九岁!这简直就是奇迹! 窦湛没说话,不过看向季君月的目光欣慰的同时更多了两分之前没有的热度,这热度是一种遇到强劲对手的激动。 紧接着,众人就见季君月半分不停顿,就连看都没有去看那只箭是否中了靶子,双脚踩着马镫,双腿夹着马腹,身子跟着马驰骋的速度有节奏的起伏,双手仍旧不拉缰绳,拿出三只弓箭,再次满弓急射而出。 那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和犹豫,就那么在飞速的驰骋中随意对着中心那些靶子一射。 “竟然是三箭齐发!这也太牛逼了!” “妈的!要不要这么霸气!还有这动作怎么能这么优雅!”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鲜衣怒马,豪情万丈,风华绝代了……” “你小子不会是把你所有学过的词汇都用上了吧?!……” …… 新兵群众再次因为季君月射出的箭羽而惊呼喧哗,夜砚更是惊叹出声:“何为风华绝代,当如季月也……” 世人都喜欢用风华绝代这个形容那些早早出名风姿卓绝之人,可是哪怕是当世名震九幽的五大公子,都无法完全的诠释何为风华绝代。 风华绝对之人,当冠绝当世,才华第一,更该是文武双全绝色容姿,破而后立做别人做不到之事,一身气势举世无双。 这天下,遇到了季月,他夜砚再找不出任何能够比季月更能诠释风华绝代这一词里蕴藏的广阔深意的人…… 阮墨就站在夜砚身边,自然听到了他的话,或者该说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夜砚惊叹的话语,一个个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不自觉的肯定了夜砚的话。 就是阮墨这个对季君月有着复杂情绪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季月当真风华绝代无人可比。 哪怕属于这人的才智还没有展现,但他就是有一种季月的才智同样是惊才绝艳的感觉…… 贵礼看着那立于马背上驰骋的绝滟少年,眼底带起了一抹灼热和几乎满溢的崇拜,在看到季月杀人的时候他是害怕的,是畏惧的,直到此刻,他竟然忍不住的崇拜他,甚至那满腔的热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哪怕骑射了得的人在军营里一抓一大把,那些老兵一个个都是孔武有力实力非凡,就说窦湛大将军更是天人之姿让人敬仰。 可是窦大将军离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太过遥远,虽然季月身上的气度也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但季月却是同他们一样的新兵,这样的同步更能让人崇拜和亲近。 张慈山眼底同样写满了佩服,原本出入军营的茫然也渐渐消失,仿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而这个主心骨就是季月,这个和他同一帐篷下风华绝代厉害非凡的少年。 “这小子!牛!”远处的皮虎瞪着眼睛满目牛叉佩服。 行潜骑没说话,目光炙热的看着那在空中疾射的箭羽,心中澎湃不已。 窦湛也没说话,唯独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季君月的身上,瞳孔里映满了她英姿勃发的身影。 嗖嗖嗖! 三支箭羽划破空气,正中靶子,竟然形成一个正三角的形态,那三个靶子正好是最靠近原先那个最远的箭靶的。 紧接着,令人更加震动的一幕出现,马背上的少年竟然再次满弓,六箭齐发! 嘶!…… 所有新兵看到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没有人再出声喧哗,全都睁大眼睛看着那离玄的六支箭羽朝着一侧密集的箭靶疾射而去…… 皮虎等人已经被季君月的嚣张震的没话说了,六箭齐发,军营里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大将军窦湛就能做到六箭齐发,而且没有一发漏靶,全中靶心。 但是当这样的事情由一个新兵来做,那所带出的效果就绝非是震惊能够诠释的,那是震撼,气势上的震撼,若是…… 若是还全部中了靶,那就是实力上的震撼,让人叹为观止的震慑! 一时间,皮虎等人的心思也跟着复杂了起来,看着那极速飞射的箭羽,既希望能够全部中靶让秦国多一名猛将,又希望他别中靶。 毕竟每个人都有略根性,下意识的会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这个人无论年龄还是阅历都比不上自己时,就会生出一种他永远不要强过自己的心理…… ------题外话------ 是不是很惊喜?哈哈,二更奉上,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四章:骑射教头,帮助 窦湛却希望季月六箭都中靶,有这么一个绝滟清贵的少年成为他的对手,与他比肩,他会感到无比的高兴和喜悦。 嗖…… 一连串力道破靶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校场上所有的人看着远处被一箭当中穿透红心的箭靶,全都震惊的愣住着。 所有人的表情几乎被定格,瞪着眼,张大了嘴巴,这一幅幅吃惊震动的脸孔成为了这方校场最为生动又震撼人心的画卷。 这一次,因为三个箭靶离得较近,能够让人完全看清楚中心那个红点,那箭带着破开山河之势,竟然就这么从那红心疾射而过,直接穿透了靶心,有一支箭更是在穿透靶心后直接射在了后方正对的靶子中心,那力道甚至将靶子整个的震倒在了地上…… 六箭齐发,箭箭正中靶心,其中还有一箭是一箭双雕,如此奇观,当真是难得一见! 至少在场的除了窦湛等人,就算是一些老兵都没能亲眼见过这样的壮举…… 鸦雀无声,整个校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震愣的看着那些靶子红心处破开的洞,久久不能回神。 “啪!啪!啪!” 直到三下清脆的掌声响起,这才拉回了众人被震慑飞离的心魂。 只见窦湛三拍手,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所有新兵前方,看着那清贵优雅的少年驰骋着战马从众人面前略过。 窦湛并没有出声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场堪称个人秀的举世演出还在继续,属于季月的耀眼荣光还未结束。 一群新兵蛋子看着窦湛那身傲视天地的气场,再看看他身上一品大将军的兵服,一个个顿时紧张了,窃窃私语了一阵,这才知道是窦家军的领军人物,窦大将军。 这可不单单是一个一品大将军,更是秦国三党执政中的一方势力,说是半个皇帝都不为过! 一时间一个个开始紧张了,不过看窦湛背对着他们专心致志的看着远处驰骋骑射的少年,根本就没有看他们一眼,又都静下了心来,再次被远处逆天的少年吸引了…… 只见季君月再次拉满弓玄,仍旧是六箭齐发,嗖嗖几声,另一侧摆放的参差不齐的六只箭靶再次无一避免的命中靶心! 众人只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挑衅,满心满眼,这方宽阔粗粝的校场,只余留下那抹清贵优雅又霸气天成的身影。 季君月见校场上的靶子都射完了,这才抓住缰绳顺势而行,骑着战马绕着那半圈校场驰骋,朝着对面众人所在的位置而去。 众人看到季君月骑马而来,听着那渐渐靠近的马蹄声,这才从这场完美的骑射中醒过神来。 这一回神,还不等一众新兵作何反应,站在窦湛身边的皮虎顿时就拍掌叫好起来。 “好!真他娘的美貌与实力对等!当真是惊才绝艳!” 皮虎一边兴奋的大吼着,一边不断的拍着巴掌,那阵阵洪亮的掌声真让人担心他那圆润肥大的手会不会拍的越来越肿…… 皮虎的声音犹如鼓声,清晰无比的传入一众新兵耳中,顿时一愣,什么叫美貌与实力对等?! 众人心中腾起疑惑和不解,直到那黑衣卓绝的身影渐渐清晰,直到那骑马逆光而来的少年露出了那犹如天仙般绝滟的俊彦,众人这才在满满的惊艳中恍然大悟。 原来…… 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一个个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一双双眼珠子几乎如狼似虎的盯着勒马翻身而下、优雅而行的季君月。 草草草! 这小子怎么能长的这么妖孽! 军营里怎么能出现这么一个比女人还美,比男人还霸气的小白脸?! 小白脸…… 众人被自己心中冒出来的词逗笑了。 这小子要是小白脸,那他们这些连马都骑不走的人是什么? 小黑脸?小小黑脸?…… 季君月的视线扫过一众面部抽搐的新兵,扫过满目兴奋赞赏的皮虎和行潜骑几人,最后落在窦湛身上。 窦湛对上季君月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只觉这小子的眼睛有种极致的吸引力,这股子吸引力跟男女没有关系,似乎只要是有生命的都无法逃离被吸引的份…… 窦湛的眼几不可见的恍惚了一瞬,下一刻便冲着季君月激赏的大笑出声。 “好!你小子看来还是深藏不露了,不但武功好,就连骑射也如此惊艳,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季君月看着窦湛豪气俊美的笑脸,唇角勾起一抹戏谑邪气的弧度,吐出一句平缓却让人眼角抽搐的话来。 “暂时没有。” 窦湛一愣,显然没想到季君月既然会这么回答。 这答案还真是……毫不谦虚,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自大! 可是只要看着季君月的人,看着她那身清贵优雅的气质,看着她那张平静浅笑的绝色姿容,那神情太过平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的自大狂妄,反而像是一个天生的强者,一个不会被任何事情所难倒的强者,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相信,她或许当真什么都会…… 皮虎等人也愣住了,看着季君月眼底带出一抹极其怪异的情绪。 因为今日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无论他之前表现的多好,都会给人一种自持凌傲自大狂妄的感觉,偏偏这种正常反应到了季月这个少年这里就不适用了。 竟然不但没有人让人觉得季月狂妄自傲,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居然不受控制的愿意去相信他的话…… 最后,聪明的人总结出了问题所在,那就是季月的人格魅力实在太强大! 这个人里有窦湛,有行潜骑,有孙三祥,也有夜砚和阮墨…… 就在这时,远处去检查骑射结果的士兵飞快的跑了过来,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看起来并非是因为跑不动造成的,反而更像是激动所致。 听他那老远就传出来的声音就能确定,他确实是因为太激动导致跑不稳…… “报……” “报……” 众人抬头看去,看着老远就大喊出声的士兵,心口一跳,莫名的紧张起来,好似这士兵嘴里能说出什么更令人惊震的话来。 心思细密的窦湛等人已经隐隐想到了那个季月最先射的靶子…… “报……”士兵跑进,来不及喘息,就兴奋至极的说:“那箭靶……那支五百米的箭靶被一箭穿心了!……” 哗! 全场静默,所有人晒着日光一副呆木的表情…… 五百米射程正中红心不说,竟然还一箭穿透了箭靶! 刚才是谁说了那弓箭最远只能射出三百射程的?!…… 唯一没有太过惊震的只有窦湛,以他的箭术和经验,之前看季月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他就知道射中了靶子,甚至那角度隐隐还有射中靶心的可能。 后来看到季月六箭齐发,他心中已经多少有了答案,所以现在听到最终的答案,心中一瞬间的惊震过后便是钦佩和惊喜。 “季月,你真是令人大为惊喜,用三百米射程的箭射中五百米的箭靶,甚至一箭穿心,这就是我都无法做到。” 这无疑是对所有士兵来说最高最为荣耀的肯定,因为这句话出自素有神箭手著称的窦湛窦大将军之口。 现如今季月这个名字已经毫无疑问的震惊了整个新兵营,相信不久的将来,同样能震惊整个窦家军。 一个连窦大将军都自称比不上的新兵,所带出来的震动和连锁反应,绝对不止整个新兵营和窦家军,甚至就是西南军和东南军也一定会为此震动…… 其实窦湛并非无法做到,他同样可以用三百米射程的箭射中五百米外的箭靶,若是发挥的好甚至可以正中靶心,但是却无法做到一箭穿心。 如此惊人的力量,足够让他窦湛甘拜下风! 季君月神色平静,并不因为窦湛的话语而出现什么骄傲之色,更别说过度骄傲了。 那份淡然荣宠不惊的态度让窦湛越发欣赏她了,甚至升起了一种直接将季君月抢回家……噢不,是抢回窦家军的冲动! 窦湛并不知,这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难以做到的事情,于季君月来说不过是随手拈来,根本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若不是因为身处新兵营,她的目标又在兵权,她也不会做这样没趣的炫耀。 毕竟,新兵绝大多数都是干净的,正是笼络征服的好时机,她不会错过。 若说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弓箭射程的事情,此时听到窦湛那身豪气明朗的笑语,一传十,十传百,迅速的传开了。 这下,再没有人不知道季君月使用的弓箭存在着射程限制。 或许还有人因为没试过,所以不以为然,觉得若是他们箭术好,同样可以做到超出射程。 但直到他们自己学了拉弓射箭后才真正明白,打破规则超出限制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一种堪称奇迹独一无二的典范,根本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和认知…… 不过现在众多新兵虽然对这射程之事不以为意,却不妨碍他们因为季君月奔骑箭射靶心而钦佩她。 一个个看着季君月的目光要多火热有多火热,若不是现场还有窦湛几位让人畏惧的将军在,恐怕早就一哄而上将季君月团团围住嚷嚷着拜师学艺了。 皮虎看向行潜骑得意的大笑:“你这骑射好的,现在可算是被一个新兵蛋子给比下去了。” 行潜骑无所谓的瞥了皮虎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话可是连大将军一起也给挤兑进去了,要知道大将军可是才承认季月比他略胜一筹的。” 皮虎顿时一虚,飞快的瞄了窦湛一眼,发现窦湛并没有理会他们,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着行潜骑。 “好你个行潜骑,竟然给你皮爷爷挖起坑来了,有本事咋不耍嘴皮子,手底下见功夫?!” 行潜骑看着皮虎动不动就要决斗打架,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没闲工夫跟你打架,我要跟季月好好探讨探讨骑射之术。” 行潜骑说着,就看向季君月友好的问道:“季月,一会儿能跟我说说你怎么做到超射程一箭穿心的吗?”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她能做到并非是依靠源力,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从小吸收源力她的身体早就被改变的非人类了,别说用三百米射程的弓箭射中五百米的箭靶,就是一千米都不成问题。 不过一些力的技巧还是可以教给行潜骑的,若是他掌握了这份技巧,相信也能做到射中靶子,至于靶心的话,那得看他这个人身体机能如何了。 身后一众新兵听了行潜骑的话,那眼神别提多火热了,眼睛里的热度那叫一个不要钱的猛涨,烧的窦湛等人想不注意都难。 窦湛扫了众人一眼,看着那一双双热切殷勤的眼,心中一个念头掠过,已经有了主意。 冲着不远处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的邱靖招了招手,在邱靖快速跑近时,出声道。 “把你之前安排的骑射教头换了,让季月来教新兵骑射。” 这句话瞬间让一众新兵齐齐调转了视线,看向了窦湛,那目光几乎是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窦大将军实在是太体贴!太为新兵着想了!绝对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好的大将军,就是其它两方军队的大将军都比不上! 尽管他们并没有与其它两方的大将军接触过,就连见都没见过…… 季君月听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并没有拒绝窦湛给的机会,能够成为新兵骑射的教头,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这样更方便她笼络军心…… 窦湛也确实有让季月笼络军心的意图,此时的季月在他心中已经是一个将才的备选者了,他不想让这么一个绝好的将才被淹没,所以会尽一切可能的机会为她开路。 因为窦湛希望有一天,季月能够亲自领兵去踏平西羯族,为他季家满门报仇,为秦国洗清国耻! 邱靖自然没有理由不同意,这么好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骑射高手,能够亲自教导新兵为秦国培养出更多的能人,他自然是乐意之极的。 所以几乎带着几分兴奋与喜悦的应了一声:“是!” 那模样哪还有一丝一毫对季月长相的成见,这样一个大才之人,虽然长得真的太具有欺骗性,不过有真本事就好,他绝对不会较真的! 身后一众新兵顿时激动的欢呼出声,每个男人心中都带着那么一抹天生的热血,对于强者他们没有理由不崇拜,尤其是进入了军营的男人,哪怕是新兵,都渴望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顶天立地。 季君月展现出来的本事和那份傲视苍穹的霸气,正是他们所向往的,如今有机会接近,有机会学习,哪怕是心中对季君月产生了些许嫉妒的人也都喜悦了,兴奋了。 邱靖看着一众吵闹的新兵,顿时板脸一吼:“吼什么吼!还不继续跑圈!今天上午的六十五圈和两百投石,若是做不完别想吃饭!” 众新兵顿时闭上了嘴巴,认命的继续跑圈,心中那阵阵哀嚎无人能听到…… 夜砚和阮墨本来也要跟着一起跑的,可是被孙三祥一句点名:“新兵夜砚和阮墨留一下!”两人只好待在了原地。 季君月听到孙三祥的点名,心中多少有了猜测,紧接着就见孙三祥看向停留的夜砚和阮墨。 “你们就是夜砚和阮墨?” “是。”两人齐声答了一句,随即,夜砚道:“属下是夜砚,他是阮墨。” 孙三祥见此,点了点头,然后冲两人招招手,等两人靠近后,就看向季君月道。 “鉴于你们三人在萧岭一众同党虐杀新兵一案中表现突出,季月从此刻起胜任新兵营你们那个帐篷的什长,夜砚和阮墨胜任伍长,归入季月管辖范围,等下午新兵全部到齐,我会全军通报。” 季君月听言,并没有多说,只是和夜砚、阮墨一起应了一声:“是!” 萧岭一案中,萧岭确实没有杀了那些新兵,只是割了他们的根,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六个士兵喜欢血腥和残虐,将那些被割了根的士兵全部虐杀。 这件事情是窦湛等人回到新兵营后,再次询问了萧岭才得知的。 窦湛等人在旁边看着,无论孙三祥是因为窦湛的话而给予三人表扬性的小职权,还是因为季月出色的表现,对于窦湛几人来说,季月这什长是该得到,只要他继续维持这份出色,等时机成熟,绝对能够一飞冲天。 安排完后,季君月和夜砚、阮墨三人就去跟上新兵跑圈了,窦湛几人也离开了校场讨论接下来新兵的安排。 等到跑完十圈的时候,夜砚就出现了明显的体力不支的情况,就连阮墨这个有点武功底子的人也都粗喘着气四肢酸疼。 贵礼和张慈山虽然家境不好从小干活,但都是寻常的普通人,同样跟夜砚一样几乎呈现出一种半停半跑的状态。 几人已经跟前面的队伍出现了明显的距离。 季君月不喜欢慢跑,看了几人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加快了速度超过了前面的新兵,渐渐成为了领头人物。 这速度虽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过想到她刚才露的那一手,又听邱靖说过她与窦大将军杀敌的事情,知道她会武功,能够跑上十圈还如此淡定沉稳根本不足为奇。 所以众人并没有太过在意,有几个好心的甚至还出声提醒:“季月……你跑慢点……你们可还有五十五圈呢,你现在跑快了后面就没力气了……” 季君月看向好心提醒自己的三人,一个三十出头,皮肤粗糙,身体壮实,长得虽然很平凡,却是浓眉大眼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炯炯有神的感觉。 一个二十一二左右,瘦高瘦高的,但还算精干有力,五官虽然没有肉却极为分明,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长得较为出挑。 一个十七八岁,个子较矮,不过一米六五左右,笑意盈盈看起来很是活泼开朗,清亮的眼还带着几分精明。 三人见她看过来,就友好的笑着打了招呼。 “我叫融禄,是抚远县十五里外融家村人,今年三十三,季月小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融大哥,我们家乡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季君月听言,只笑着点了点头,脚下跑走的速度与几人持平,保持着聆听者应有的礼貌。 那个瘦高瘦高的青年道:“我叫齐全,你别看我挺瘦的没有肉,但胜在四肢齐全,今年二十二。” 齐全一来就上演了一个冷笑话,看起来是个比较直接又不死板的人。 “季月你刚才那风采简直棒极了,你叫我功勋就好,我老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从军当兵建功立业,结果因为十五岁那天坡了脚愿望落空,有了我后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这不……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十足彰显他愿望的名字,对了,我今年十八了。” 很显然,这个功勋很健谈,而且很能带动气氛,至少旁边的融禄和齐全就跟着笑语了几句。 季君月并没有接这话题,只是在三人自我介绍完后,勾唇一笑:“我先行一步,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说完就提速继续跑了起来。 “喂……”齐全还想说什么,功勋和融禄就止住了齐全,冲着他摇了摇头:“不用管了,季月既然如此,想必他自己心中有谱。” 紧接着,三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季君月的身上,然后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不仅三人,就是在场跑圈的一众新兵都发现了不对劲。 看着前方那不急不缓颇有节奏跑着的身影,明明那步调不算快,可是每当他们再次看去的时候,季月竟然超了他们半圈。 下一次看去寻找季月身影的时候,他竟然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位置,甚至是……直接从他们身边掠过…… 久而久之,众人再次因为季月惊呆了。 因为在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猛然发现这个之前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训练的新兵,竟然在他们跑到二十五圈的时候,已经跑了四十五圈了…… “他……他这是第四十五次从我身边经过了吧?……”一人看着季君月从旁跑过的身影,呆愣的问。 另一人听言愣愣的回答:“加上之前我们没有注意的,他应该至少跑了五十圈以上……” 一时间,好不容易终于平静下来的校场,再次因为季月惊人的举动而哗然一片。 “草!这小子是要逆天了!怎么跑的这么快!……” 某人一句吐槽,充分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远处守着新兵训练的邱靖早就在季君月提速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见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他身边跑过了无数次,这才愣愣的在心中算了算。 五十五圈…… 这小子竟然不过一刻钟就跑了五十五圈!…… 就他那速度,虽然很快,却也不是到让人看不清的地步,怎么可能不到一刻钟就跑了五十五圈!,这简直极度的不合理! 可是邱靖只能在心中咆哮,因为他确确实实记得季月从他身边经过了五十五遍…… 就在众人惊震于季君月又一次的逆天时,季君月已经跑完了六十五圈的跑圈,然后去了投石的地方进行投石。 那动作那叫一个优雅,甚至优雅的让人犹如在欣赏一件人间少有的艺术。 可是他的速度却没有因为那极致的优雅而有所缓慢,反而在众人不自觉沉沦于这份优雅中的时候,结束了投石的训练任务…… 完成上午所有的训练后,季君月这才返身回了夜砚和阮墨几人的身边,看着几人犹如见鬼一般的看着自己,邪肆一笑。 “我可都把上午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还只跑了十五圈,啧啧,这速度简直堪比蜗牛,需要我帮你们吗?” 夜砚、阮墨、贵礼、张慈山,以及不自觉靠过来的融禄三人,听了季君月的话,愣愣的看着她那张邪肆的笑脸,那容颜绝滟精致,那肌肤晶莹剔透莹白诱人,那含笑的凤眸敛涟着一抹妖华光泽摄魂心魄。 最重要的是! ‘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一滴汗珠! 连续跑了六十五圈,做了两百次投石,他竟然没有流一滴汗,甚至脸不红气不喘!…… 几人表示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自尊心严重受挫被碾压的彻底! 季君月见几人不说话,笑容越发乖邪了几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说完这么一句,季君月就转身离开了。 然后夜砚等一众新兵就见季月走到邱靖面前说了什么,紧接着邱靖就神色诡异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招来两个老兵陪着季月出了校场…… “他刚才说了什么?”张慈山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 贵礼回想了一下说:“季月说要帮我们。” “他说不说话就是默认……”功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夜砚等人并没有说话,心中同样觉得有些不对味。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就在他们几乎要瘫倒在地的时候,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震天响起。 “嗷!……” 那声音竟然……那般的近…… 一百多名新兵瞬间来了精神,全部齐刷刷看向发声地,视线落在了校场的入口。 只见一人一身黑衣,清贵优雅,风华绝代,手中握着一根铁柱,细长的柱子尽头是一个圈,圈里套着某种动物的脖颈,那动物是…… 狼…… ------题外话------ 小小黑脸们要遭殃了,哈哈~应该有二更,两点左右喔,群么一个~ 第一百九十五章:会被吃掉,够绝 “嗷呜……” 一声狼叫,一道清风吹拂,瞬间让呆愕的众人醒过了神来…… “这……什么情况?那是狼吧?是吧……”一人磕磕盼盼的问道。 有人咋咋呼呼的回了一句:“这小子弄头狼来干什么?……” 这句话才是重点好不好,所有人心中一阵颤栗的肯定道。 之前听到季君月说话的夜砚等人,看着那一人一狼,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一个个脸色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白色,似乎就连原本酸软无力的身躯也瞬间紧绷充满了力量。 季君月牵制着狼朝着众人走了过来,老远就冲一众新兵挥了挥手,笑意盈盈的说:“我一定会让你们全都能按时去吃饭的~” 众人心口一跳,看着季月那邪妄的坏笑,看着那匹留着口水双眼冒着绿光的狼,忍不住的抖了抖,就算是那个最笨的人,在这一刻也都福灵心至,瞬间明白了季月的意图…… 邱靖看着季君月那张坏笑的绝美侧颜,看了看那在铁圈不断扑腾挣扎的饿狼,眼角瞬间抽了抽,小声提醒道。 “吓吓就好,别真的让这畜生咬了人。” 这么绝的招,亏季月这小子想得出来…… 季君月点点头,别有深意的说:“放心,听话的人肯定不会被咬。” 邱靖看着跟着狼朝着人群走去的季君月,微微愣了一瞬,什么叫听话的肯定不会被咬?那万一有不听话的呢?…… 一时间,邱靖蹙起了眉头,只觉得季月这少年太过放肆桀骜不驯了些,他不会真的打算让狼咬人吧?…… 季君月带着狼慢悠悠的从众新兵面前走过,来到队伍的最后方,冲着夜砚他们笑了笑:“大家快跑喔~不然会被狼吃掉的~” 那乖邪玩味的笑语顿时传入了半数人的耳中,然后在那匹饿狼很是应景的嚎叫了一声后,全都齐刷刷的抬步奔跑起来。 那速度要多快就多快,当真是身后有饿狼追赶的模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季君月说完话后,她就随着狼跑了起来,也不拘着狼,狼跑多快,她就跑多快,完全保证狼脖颈上的铁圈没有任何禁锢之力。 那灰黑的狼很瘦,双眼森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是饿了一两天了,那口水滴溜滴溜的流着,朝着他们狂奔而来,看得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夜砚等人因为在队伍的最后,季君月开始的时候又故意与几人保持了五十米的距离,这一放松,狼一跑,就让他们清楚的看清了她根本就没有控制狼的速度,而是跟着狼跑!…… 这一下,夜砚、阮墨、贵礼等人瞬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拼了命的转身就跑,那速度几乎将他们前面度过的人生中没有使出的力都给全部激发出来了…… “嗷呜……” 一声声饿狼嘶吼自所有人身后响起,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胆战,所有新兵毫无列外的,在这一声声狼嚎中飞快的奔跑。 那速度看得邱靖都不得不对季君月竖起大拇指,这绝对是这么多天训练以来这群新兵跑的最快的一次! “草!季月你小子够绝!” 不少人一边在阳光下飞奔,一边开口表达的心中的不满和被季君月的举动震撼到的寒栗。 竟然用狼来吓他们,也亏季月这小子想得出来! 夜砚等人本来是跑在人群最后的,但是因为身后饿狼的追赶,几人几乎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人。 因为在刚才看到季君月随着饿狼一起奔跑的样子,夜砚、阮墨、贵礼和张慈山都想到了昨夜在密道里她杀人的样子,那般干净利落平静悠然,正和此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所以几人几乎不用多想,心中就已经冒出了一个念头,季月特意找来狼根本就不止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而是动真格的! 若是他们真的被那匹饿狼追上,季月虽然不会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狼吃了他们,可是绝对会放任那饿狼咬他们! 这一想法在脑海中成型后,几人的速度就更快了,就好似脚下生风般,看得与几人同行的融禄等人一阵惊讶。 “我说你们怎么突然跑这么快了,季月不过是吓唬吓唬我们,没必要这么拼吧?”齐全看着几人那不要命的跑法,顿时笑了。 功勋也笑呵呵的出声:“我们只要确保不落在最后一个就好,这样就不会被狼咬了,哈哈~” 夜砚等人听着功勋他们的笑语,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季月会真的让狼要他们,都以为不过是吓唬而已。 有些胆小的贵礼一边跑一边脸色发白的说道:“季……季月……并没有……吓我们,他真的会……会让狼咬我们的……” 这话齐全几人是不相信的,融禄飞快的转头看了一眼后方几乎要被狼追到的几个新兵,不确定的说:“不会吧……季月应该只是吓唬人的……” 夜砚脚下速度不变,大喘着气认真的出声提醒:“贵礼说的是……真的……你们都应该听说了……季月他杀了三个罪犯……那三人几乎都是被他一招毙命的,他当时的神色就是现在这样……平静悠然,带着若隐若现的邪肆……他虽然不会真的让狼吃了我们……但绝对会让狼咬我们……” 若不是有百夫长在,季月恐怕就不止是让狼咬他们那么简单了…… 这句话夜砚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他通过观察季月这个人后隐隐得出的结论。 季月这个人才能惊绝,可是通过他杀人那干脆果断的举止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个良善的人,甚至可以说,季月的骨子里隐隐透着一股子肆意妄为不遵循人世规则的叛逆,这份叛逆里沾染着冷酷和血腥。 融禄三人听言,虽然还是不太相信,却已经说不出什么质疑的话来,关于季月杀敌的事情刚才他们已经从百夫长口里听说,过程如何他们不知道,可是却知道一点,季月的手见过血,取过人命。 就凭这一点,就不能再用常规来看待季月这个人…… 接下来,或许是受了夜砚几人的感染,融禄三人也跟着飞快的跑,而跑在几人周围的一些新兵同样听到了夜砚的话,也跟着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不管夜砚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想去尝试真假,不想被狼咬! 是不是真的,落在最后的人就深有体会了。 其中三四个新兵其实对季君月带来狼追逐他们跑圈的行为不以为然,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她根本就是在吓唬人,所以并没有完全拼尽全力奔跑。 可是就在有一人差点被那饿狼咬了脚,被叼下一块裤腿的时候,那人顿时惊叫的下意识加快了速度,猛地跑了几步,超过了身边的三个人,这才回头来看向自己的脚。 在看到那一块缺失的裤腿和裸露在外微微泛起红痕的小腿时,心中寒凉后怕的同时,眼睛也跟着红了。 “季月!你他妈的还真让狼咬我们?!” 不敢置信又透满愤怒的怒吼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被这新兵超过的那三个新兵。 在看到他后小腿上缺失的裤料时,耳边似乎突然清晰至极的听到了狼的粗喘和磨牙的声音,纷纷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瞬间与身后追赶的狼拉开了距离,从两三米的距离拉至了十多米。 那说话的新兵见此也没有因为愤怒停下来,原本他是想停下来找季月算账的,可是看到身边的人突然跑超了自己,而季月竟然也不拉住那饿狼,就这么任由它继续朝着自己奔扑过来,吓得这新兵连忙回身快速的奔跑了一段。 这个时候这新兵可不敢赌季月是否敢让狼咬他,因为不需要赌,通过自己缺失的裤腿就能有答案了…… 季君月看着几人又恨又怕的模样,幽幽邪笑:“这里是军营,我自然是不会让狼吃了你们的,不过可不保证这狼不会咬到你们,毕竟受点伤对于军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我操你大爷的!有本事你来被我们用狼追着试试!那样我们也绝对会觉得这不算什么! 众人心中一阵骂娘,可这时候谁也没力气废话,全都卯足了劲儿的跑,在经过邱靖的时候,一个个开始告黑状。 刚才饿狼差点咬了新兵的一幕邱靖都看到了,原本是想喝止季月的,可是想到季月已经胜任骑射教头,他若是这个时候当着全军的面下他的面子,只怕今后这群小子对季月没了恭敬之意。 如此吓吓也好,至少让这群新兵知道畏惧季月,而且,这方法毕竟是经过他同意的,其效果也挺不错的…… 虽然血腥了一点。 于是面对众人的黑状,邱靖直接大吼一句:“还都是不是男人?!这么点事就吓得你们告状了?不想跑的话有本事就站着让狼咬!等那饿狼将你们都咬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老子就将季月拉出去打一百军棍给你们报仇!” 众新兵心中一阵哀嚎,这种两半俱伤的买卖可不划算,除非是天生没带脑子,否则谁会选择让自己被狼咬成血肉模糊后去惩罚季月那小子! 这代价实在太大! 结果的结果,一个上午的时间,一众新兵超额完成了六十五圈的跑圈和两百的投石,要知道他们之前的七天训练中,最多也就跑过五十圈的跑圈和两百的投石…… 这可是足足加了十五圈!这可是相当于多增加了近八公里的路程! 等中午十人一伙吃饭的时候,一众新兵全都累趴在了那大锅旁,看着那冰凉凉的大锅,谁都没有力气做饭了。 等昨夜加入的那一百多名新兵睡足后走出来,看到了就是一片歪七斜八的‘尸体’…… 众人一阵疑惑,直到邱靖一声大喝:“全部起来做饭!不想吃了?下午可还有训练等着你们呢!” 躺在地上的新兵一阵哀嚎,迟缓的爬起身,任命的动手煮饭。 季君月这边则早就在众人躺倒的时候找来柴火把火升了起来,大锅一放,煮起了米汤,在众人开始做饭的时候,她那里已经饭香淼淼引人馋虫。 一个个新兵顿时哀怨无比的看着她,那又气又恨又委屈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跟季君月一个帐篷的那几个新兵在见到她那张标志性的绝色容颜,以及那唯一飘着饭香的大锅时,纷纷朝着她跑了过来,围成团坐了下来。 因为军营里都是十人一伙,刚好就是各自帐篷里的人,他们这些因为还是二十个人住,所以就从十人一伙变成了二十人一伙。 季君月对于几个捡现成的舍友也没说什么,夜砚和阮墨几人则已经有气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没管这些人。 不过几人不理他们,他们却是看着瘫软在地的夜砚等人满心好奇。 “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因为现在每天都要万更了,所以若是第一章没有到万更的字数的话,夏夏就会加更,若是到了字数就只有一更喔~ 这两天都是预热,明天咋们阿君就要换地方鸟,然后开始上正餐,哈哈~ 第一百九十六章:彪悍季月,奠定 夜砚几人听到同伴的问话,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更别说回答。 问话的那名新兵尴尬的笑了笑,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一旁坐在石头的季君月身上,季君月见此,难得的冲着那人勾了勾唇角,道了一句颇具深意的话语。 “下午你们就知道了。” 那新兵是昨夜被季君月等人一起救出的十个人之一,听了季君月的话以后,虽然仍旧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含蓄的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季君月会开口跟他说话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让他甚至有种喜出望外的情绪。 旁边昨晚跟着起哄的几个新兵本来有些不满季君月这样遮遮掩掩的话语,可是鼻息间缭绕的饭香让几人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下去。 毕竟他们都等着吃这小子煮的饭的,不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李二狗可一点都不在乎,那张尖嘴猴腮的脸露出一抹嘲弄:“装神弄鬼!” “呵~”王大熊没说话,不过这一声嗤笑充分表现了他对季君月的嗤之以鼻。 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瞬间因为两人的挑衅而僵硬了下来,周围几个新兵静了静,齐齐看向季君月,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结果一如昨夜那般,无视的彻底,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两人。 李二狗和王大熊见此,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不过只是冷哼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地上躺着的夜砚几人直接在心中对李二狗和王大熊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时候出言挑衅季月的人都是‘英雄’! 很快,大锅里煮的白饭就熟了,米饭因为煮的像粥,所以有些稀,为的就是伴着大饼一起吃。 季君月用大勺捣了捣锅底,看向夜砚几人道:“过来盛饭。” 原本在地上躺尸的四人,顿时一个鲤鱼打挺,抓起身边的大碗来到了季君月面前,其他人见此也跟着拿着手里的大碗把季君月和大锅围成了一个圈。 季君月用大铁勺捣了满满一大勺稀饭在夜砚碗里,挨个的按照同等数量盛给阮墨等人,随后挨个将伸到自己面前的大碗盛满。 那铁勺自却在经过李二狗和王大熊的时候直接略过,将勺子里的稀饭给了其他人。 两人见此,眼睛顿时绿了,瞬间瞪大眼珠子含着几分怒气的质问道:“季月你什么意思?!” 季君月仍旧不理会两人,继续给众人盛饭,直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勺饭送出,季君月这才将手里的大勺丢进了大锅里,抬眸看向李二狗和王大熊慢悠悠的说。 “饭没了,你们要吃,自己煮吧。” 旁边一众端着碗的新兵听言,看着季君月那若有似无的邪肆笑容,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纷纷低头快速的扒饭,被烫了也不敢出声。 这绝对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李二狗恼怒的瞪着季君月。 季君月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李二狗摇了摇:“不,我不是故意的。”就在李二狗心中舒坦正准备讨伐她的时候,这才慢悠悠的追加了一句:“我是有意的。” “噗……” 不知道是谁,将吃在嘴里的饭喷了出来,还有一些则直接被嘴里的稀饭给呛到了。 季月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 参与过早上训练的夜砚几人表示,嚣张?这若是嚣张那么早上那个驱赶着狼咬人的该叫什么了?猖獗?…… “妈的!你这臭小子简直找打!” 李二狗忍不住了,这个时候所有的火气完全被季君月挑了起来,根本不管这里是军营,也已经想不起还有那什么狗屁军规,挽起袖子就直接朝着季君月冲了过去。 李二狗那几句怒吼早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小团伙的注意,在见到这人竟然撸起袖子就一拳朝着季月砸去时,顿时眸光一亮。 “好家伙!哎……大家快来看!有人竟然出手打人了!打的还是季月!是季月!……” 一人兴奋的大吼了一嗓子,瞬间将周围不远处坐地上吃饭的一群新兵给喊了过来。 一个个听说有人竟然敢跟季月动手,那叫一个跑的快,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而就在大傢伙闻声赶过来的时候,季君月看着李二狗一拳打过来,唇角冷邪的一勾,就那么随意的伸手一捏,所有人都被那彪悍的一幕震愣住了。 众人绝对敢用自己的眼珠子做保证,季月真的就那么随意的抬手,然后就出现了那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结果。 那只白皙的异常晃眼睛的手,精准的捏住了李二狗挥来的拳头,然后轻轻动了一下,众人就听到了一声骨骼挫位的脆响和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人竟然不过眨眼间,就一副凄惨模样的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鬼跳。 众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绝滟少年,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速度,这果决,这狠劲儿,不愧是敢驱赶着狼来咬他们的季月! 王大熊本来还在旁边跃跃欲试,但在见到李二狗不过一招就被扭断了手,顿时有些认怂的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远离季君月这个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贵公子。 李二狗见此顿时张口大骂:“王大熊你这怂货!还不快上!”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了王大熊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冲着他勾勾手:“要动手就快,不然一会儿百夫长来了,你一样逃不过被打棍子的结局。” 所以,出不出手都要被罚军棍,那还不如坐实了罪名。 众人瞬间读懂了季君月的意思。 作为当事人的王大熊,此时面对季君月那张似笑非笑的邪妄俊彦,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明明是他和李二狗找茬好不好?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对方太过无聊了拿他们两个开刷?!…… “好!打!打!打!”人群中不知是谁兴奋的大喊一声,周围一众新兵也跟着起哄起来。 “打!打!打!” 那一声声兴奋热血的呼吁声,让闻声赶到的邱靖和孙三祥死死的蹙起了眉头,看着前方一圈圈包围的新兵,抓过一个最外围的人询问了之后,两人脸色顿时露出一抹颇为无奈的表情。 怎么又是季月?! “都围着干什么?!不想吃饭了?!若是不想吃现在立即去给老子接着跑圈去,一个也别吃了!” 在邱靖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喝下,周围围得水泄不通的新兵们顿时一哄而散,纷纷让开了一个道路,远远的散去边上等着看好戏。 邱靖和孙三祥以及身后几个老兵团的什长走入人群,来到季君月几人所在的地方,视线扫视了一圈,看了看脸色发白满头虚汗,一只手腕呈诡异的扭曲弧度的李二狗,以及旁边缩头缩脑的王大熊,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淡然站立的季君月身上。 因为周围的人在邱靖几人走过来的时候就后退开来,为闹事人留出了一个专门的空地,所以这才让邱靖等人一眼将视线落在了李二狗、王大熊和季君月三人的身上。 “怎么回事?”邱靖看着季君月,那紧缩的眉头几乎能假死一个苍蝇,不过看向李二狗和王大熊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喜。 季月这小子都敢招惹,这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随即又看了看两人的面孔,发现有些陌生,这才猜测怕是上午躲在帐篷里睡觉的新兵。 还不等季君月开口,那边受了伤的李二狗就恶人先告状的快速出声道:“百夫长,是他!是季月对我们出手的,他不给我们吃饭,我们不过说了几句他就动手把我的手给扭断了!” 李二狗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周围新兵一阵小声的议论,看看众人脸上的神色,以及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邱靖就知道李二狗说的不是事实,看着他的目光更加严厉了。 “多什么嘴?!老子都还没问你话呢!”邱靖没好气的骂了李二狗一顿。 随后也不问季君月,随手指向不远处围观的夜砚:“你来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夜砚见邱靖指向自己,本来他就打算出来说明情况的,这下邱靖点名就更加方便了,于是开口将刚才的事情起因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们因为太累都躺着没有动,是季月找来柴火把火升起把饭烧好的,在这过程中我们帐篷里的同伴也都走了过来与我们汇合。” “结果李二狗和王大熊因为季月没跟他们说话而出言冒犯了两句,所以之后季月将饭食分给大家的时候,因为饭没煮够,到了李二狗和王大熊的时候饭正好被分完了,两人以为季月是故意的,所以李二狗就动手打了季月。” “只是那拳头还没落在季月的身上,就被季月折断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就是这样,若是百夫长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 夜砚平静的说道,他这话说的可谓极有艺术,既将整个过程完整的陈述了出来,又将李二狗和王大熊生事挑衅的错误放大,将季月故意不给两人饭吃的报复举动小事化了。 军营有军规,但凡生事挑衅之人无论主动方还是被动方都要一起接受惩罚,只是被动方的惩罚会少一点,四十军棍,主动方则五十军棍。 夜砚虽然很是担心季月看起来那般绝色贵气,是否经得住打,不过想想季月杀人时的干净利落,四十军棍应该不会给他留下什么病根的。 邱靖一听这话,视线扫向周围的人。 事件是怎么发生的只有与季君月在一个帐篷的人知道,其它一众新兵都是事情发生时才参与进来的,所以那些人都保持着沉默。 而从头看到尾的贵礼等人,则在邱靖看过来的时候点了点头。 其它几个人见此,虽然总觉得夜砚的陈述中忘了什么,不过大致的过程确实没有什么错,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另外几个则是被邱靖严肃凶厉的神色吓唬到了,不想被牵连进这事端中,毕竟刚才他们虽然没说什么,眼神也多少带着几分挑衅的,于是纷纷点了点头。 有了众人的供词,邱靖猛然转头看向正想要辩解的李二狗,那锐利凶悍的视线带着一股子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煞气,慑的李二狗一句话卡在了嗓子眼。 还不待他回神为自己辩解,就被邱靖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踢翻在地,疼的哇哇直叫。 “他奶奶的!主动闹事还敢说谎骗老子!老子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邱靖大怒,眼底烧起一层火焰:“老子最他妈痛恨敢做不敢当的人!你小子今日若是直接告诉老子你就是动了手又怎样,老子还会欣赏你几分,至少有咋们军人的血性,偏偏你小子事要闹,人要打,临了却不敢认,甚至还恶人先告状,你他妈若是不想在这军营呆了就趁早滚蛋,这里是军营,要的是有血性敢作敢当勇往直前的兵!不是孬种!” 邱靖是真的怒了,他平身最恨怂里吧唧的人,结果这人不但怂,还小人,更是罪上加罪! 孙三祥同样神色不愉的看着李二狗以及旁边被吓到的王大熊,直接开口道。 “军营有军营的规矩,虽然你们才来还没有将军规熟记,但自从你们踏入军营的那一刻,就是秦国的兵,就得遵守秦**营里的规矩。” “但凡滋生事端蓄意闹事之人,不论主动方还是被动方,只要参与全都军棍处置,主动方李二狗和王大熊各领五十军棍,被动方季月领四十军棍,即刻执行,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聪明的人听到这句询问顿时心口一跳,他们可不觉得若是有异议百夫长会将军棍数量减少,严重受到跑圈坑害的一众新兵比谁都清楚,这根本就是个坑! 可偏偏就有没吃过这亏的硬骨头。 只见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李二狗狠狠的抬手:“我……我有意见!” 孙三祥挑眉,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一句:“那就再加五军棍。” 李二狗眼珠子一瞪,那火气差点没喷发出来。 原本还要跟着一起举手的王二狗,顿时将微抬的手缩了回去。 周围不少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夜砚的眸光则闪了闪,看了孙三祥和邱靖一眼,从他们冷漠的神色中他清楚的明白了,今日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只怕先到一步的那一百多名新兵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一行人是昨晚才来的,前面几天发生了什么根本不清楚,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明目张胆的耍性子不服管教,那可是要吃大亏,两位百夫长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季君月同样明白这个道理,相信若不是先前立了小功,她又表现了绝对的能力,加上窦湛几人的赞赏,这只被杀的鸡说不定就是她自己了。 谁让她整个人都与这军营格格不入,所以是绝佳的矛盾制造体呢~ 今日若不是要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整个军营的新兵都知道,跟她比武斗狠的下场,好彻底隔绝之后类似李二狗和王大熊这样没事喜欢到她眼前蹦跶的小蚂蚁,她也不会当众触犯军规。 她今日就让众人知道,军规于她来说不过是破而后立助长她威势的东西…… “百夫长!我不服!”李二狗压制着怒气低吼了一声。 “六十军棍。”孙三祥冷漠的看着李二狗,又加了五军棍:“今日我就再教教你们,这些新兵军营里的一个规矩。” “兵,只需要勇猛一往直前,听从将领的命令行事,其它事情都不需要做,绝对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才是一个兵该做的事情!” “就算你有冤屈,那也是等接受完惩罚之后再来诉说,更何况……”孙三祥看向李二狗:“你还没有冤屈,否则就是这十七个人冤枉了你!” 夜砚和阮墨几人听言还好一些,其它几个顿时慌了,连忙出声解释:“百夫长,我们绝对没有冤枉李二狗和王大熊!” 这些话一出,李二狗就仇恨的瞪了几人一眼,暗自咬牙的闭了嘴。 因为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打在他身上的军棍只会越来越多,而且邱靖和孙三祥这两老匹夫肯定不会在乎他的生死。 他还不想死,今日这仇他记下来,将来别让他骑到这些人的头上,否则今日之辱他必定一一讨回! 季君月看着垂下头的李二狗,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这样喜欢滋事又心胸狭窄的人她见多了,往往没本事的才最喜欢咋呼,往往咋呼又心胸狭隘的一旦得势,那就是小人得志。 不过她季君月最喜欢的就是捏小人,最好越小人越好,可别让她失望了。 孙三祥和邱靖这样混迹军营多年的人自然看得出李二狗什么心态,不过他们同样不在乎,若是个个闹事被打的人都能小人得志,这世间早就满大街都是小人了,那还不乱套。 被打军棍最多的人都不说话了,接下来自然是要执行军法,邱靖让士兵抬来棍子和板凳,直接现场执行。 周围一众新兵看这是动真格的,纷纷静默了。 那些之前就来的还好一些,那些昨夜才进来的,原本欢脱的心也因为这份肃严而收了收,这才渐渐意识到,他们来的是军营,不再是之前只能从字面上接触的军营二字,而是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的军营,一个规矩森严、秩序铁血的军营! 季君月并没有反抗,在那长条凳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举止优雅的往上面一趴,那副完全认打没有丝毫委屈的模样让一众新兵愣了愣,心中再一次升起了一丝佩服。 若是今日换成是他们任何人,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让自己受到惩罚,多少都会带着点情绪的,毕竟四十军棍,新兵中可没几个受得了。 邱靖和孙三祥看着季君月那模样,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心这小子那么纤细的身板受不住,现在看他如此淡定的模样,心中渐渐安心了几分。 四十军棍,这小子既然会武功,应该是没事的…… “行刑!”邱靖低喝一声。 随着这一声粗狂的低喝,三个施行军棍的士兵执起棍棒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落下,那第一下落下时,王大熊就被疼的哇哇大叫出声,李二狗却憋着一口气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来。 季君月这边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那淡然的表情,看得一众人都为她疼,偏偏作为主角却好似不过躺着睡觉一般…… 季君月确实没什么感觉,因为那军棍看似落在她身上,实则被隐匿在她身上的源力给化去了力道,只余军棍落下划过衣角时带起的微风,带动了衣块轻微震动,给人一种军棍真实落下的视觉感。 这也是为什么邱靖说打军棍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说的原因。 一棍…… 两棍…… 十棍…… 十五棍…… 当打到十五棍的时候,李二狗再也受不住的松了牙关叫嚷了出来,他跟王大熊两人吃痛的惨叫成为了那棍棒入肉声的最佳伴音。 也更让至今为止都没有吭一声,甚至脸色没变不说,就连一滴汗都没淌出来的季君月更加显眼,让人由衷的佩服。 “这小子当真是逆天了,不仅实力逆天,长相逆天,现在这是连那副身躯都跟着逆天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句惊叹的话语,顿时引来了周围众人的共鸣。 一个个不由自主的点头,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所说的内容无不是在佩服惊叹季君月逆天的强悍。 夜砚等人同样无一不惊讶叹服,就在他们惊讶间那军棍可已经打到二十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落在屁股上的棍棒之力,寻常人一棍都能脸色霎变,更别说是二十棍。 季月倒好,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而且那肌肤仍旧水盈盈白嫩嫩的,比那剥了壳的鸡蛋还要莹白嫩滑,皮肤细腻的连细小毛孔都没有,更别说豆大的汗珠! 这简直不合道理! 若非他们亲眼所见那棍子落在他屁股上,还真以为这其中参杂了水分呢! 纵使是阮墨,此时此刻也因为季月这般能忍耐打而心生佩服,要知道之前的季月在他心中虽然会武功骑射也好,但仍旧是一个有洁癖受不了苦的贵公子。 直到此时看到季月二十军棍落身仍旧面色半点不变,他如何还能说这样的人是受不得苦的贵公子。 就是他自己,二十军棍虽然勉强能受,可绝对是神色巨变双目通红的地步。 就连邱靖和孙三祥等一众老兵也看楞了,那视线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就黏在了季君月的身上无法移开。 形成了两点一线,那就是季月的屁股和季月的脸。 那集体老兵看看季月的屁股又看看季月的脸的模样,竟然让这方严肃的画面缱卷出几分滑稽搞笑。 二十五棍…… 三十棍…… 那趴在长凳上的少年仍旧姿态悠然浑身清贵,哪怕静默的趴在那里,都彰显着一股子极致的优雅,莹白精致的脸仿似带着与生俱来的光华,总能轻易一眼就照亮人心,那微微合起的眼,羽睫纤长尾角自然上卷,浓密而如墨染般漆黑,竟然让人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入了神,痴了迷…… 这一刻,除了施行的士兵因为角度什么都看不到还能保持镇定的继续施刑外,其余一众在场的士兵,无论新老,都看着那仿似睡着般的美丽少年愣着神,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那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所有人没有心理准备时突然睁开,一双乌黑敛涟着一抹妖华之光的瞳仁突兀的映入众人的眼,所有人都在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停跳了那么一瞬。 那一刻睁眼的风华,那一刻敛涟的绝滟,摄魂心魄,无关性别,就是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甚至心甘情愿沉沦的悸动。 那是对世间极致之美的悸动,无关风月。 旁边施刑完四十军棍的士兵收起军棍立在一旁报告道:“百夫长,四十军棍已完成!” 这一声严谨利落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众人迷失的心神,让周围的新兵霎时回神,紧接着对上季君月那扫来的视线时,一个个下意识的有些心虚,然后全都面红耳赤起来。 妈的!他们竟然看着一个男人看痴了!这绝对不是他们自己有问题,而是季月这小子有问题,没事长的比女人还美干嘛?! 季君月慢慢起身,视线扫过周围面红耳赤的新兵,最后落在同样神色不自然的邱靖和孙三祥身上,挑眉,勾唇斜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饭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我先回帐篷了。” 邱靖和孙三祥看着季君月优雅欣长的身影,愣愣的点点头,等季君月都快消失在视线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没事?! “刚才是说打了四十军棍吧?……” “那个……兄弟,你确定真的打了季月四十军棍,一棍没少?”一人胆大的冲着施刑的士兵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得到那士兵一个冰冷的眼神,顿时尴尬的嘿嘿笑了笑。 “他刚才那走姿真他妈优雅!”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出声提醒。 “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的这么美呢?!重点是美就算了,竟然还一点都不女气,也丝毫都不柔弱,比男人还男人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优雅清贵,这份气质恐怕就是皇宫里的皇子皇女都比不过……”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转身对着后面提醒道。 可是等来的还是无数人对于季月完美雍容的惊叹,让这个时刻提醒众人别忘记重点的人深深感觉到了一股无奈…… 夜砚几人在季君月离开的时候也后知后觉的回神后就跟着离开了,只是几人直接去了军医那里,虽然季月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过他们还是给他弄点药擦擦比较好。 毕竟纵使季月再能挨,他的皮始终都是人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再说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或者疤痕才好…… 几人心中如是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有些偏了,一个男人留点疤算什么,他们竟然会去担心一个男人留疤!又不是女人…… 邱靖回神,看着还在接受军棍的李二狗以及刚刚结束躺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的王大熊,突然一拍脑袋:“我忘了跟季月那小子说受了刑就不用去训练了!……” 孙三祥听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犹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邱靖:“你看季月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邱靖一愣,随即想起季月那前后半点没变的悠然模样,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也是……也是……” 等李二狗的军棍领完后,那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不能看了,让周围围观的一众新兵看一眼都觉肉疼。 至于李二狗本人,则直接昏死了过去,明显的出气多近气少,被人和王二狗一样直接抬去了军医那里。 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邱靖和孙三祥走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海里不由自主蹦跶出季月那悠然优雅又清贵霸气的背影,心中嘘嘘不已。 同样是被打,三个人,两个晕死过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唯独季月身上清爽至极不但不见半分血色,甚至那神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最后竟然还留给他们一众人一个极致优雅的背影。 这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他们样貌比不过人家,气质比不过人家,本事比过人家,原本最应该占据优势的吃苦耐劳和抗压性,谁让他们都是穷苦出身,不像季月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现在在这四十军棍下也荡然无存了。 你说季月是贵公子没有他们吃苦耐力抗打抗摔?那你去试试像他那样被打四十军棍能不能脸色不变半句不哼,最后还若无其事的走动?! 经过此次棍棒事件,众人心中对季月有了一致的认定,那就是这人是妖孽,不能比! 季君月回了帐篷后,没事情可做就直接躺倒在凉席上,等夜砚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养神。 至于为什么知道她在养神,是因为她那翘起的脚还时不时的轻轻晃荡一下,要多恣意有多恣意,偏偏饶是她做着这地痞才会做的动作,仍旧给人一种极致优雅雍容的美感…… “季月你快转过身来,你的屁股才被打过,可不能压着!”张慈山连忙提醒出声,那抹样看起来就好似他自己的屁股被压了一样紧张。 季君月睁开眼睛看见张慈山脸上带着的关怀和焦急,悠悠一笑:“我没事。” 夜砚和阮墨听言都蹙了蹙眉头,虽然他们确实看不出季月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但也不相信一个人受了四十军棍会真的毫发无损。 阮墨将手里拿着的瓷瓶朝着季君月一丢,那黑色的小瓷瓶就精准的对着季君月躺着的身躯落了下去。 季君月随手一接,接了个正着,就听阮墨冷淡的说:“内服,每次两粒,一日三次。” 夜砚和贵礼也连忙拿着手里的药包走到季君月身边坐下,一边拆开药包一边说:“这是外敷的药,那地方你自己无法上药,你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涂上。” 夜砚说着,见季君月挑眉看着他,于是带着几分哄孩子似的温柔笑道:“放心,我刚才来的时候把手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进来的,若是你不好意思,就让大家先出去避避,他们都不会在意的。” 贵礼连忙点点头,很是真挚的冲着季君月笑:“嗯嗯,我们现在就出去,上药要紧,你这么美……不不不,你这么俊美的人身上不应该留下疤痕的。” 贵礼知道美多数是形容女儿家的,虽然季月确实很美,可是他不能这样形容,否则季月肯定会不高兴的。 张慈山也友好憨厚的一笑:“季月你快趴过去让夜砚给你上药,虽然你觉得没什么大碍,可那毕竟是四十军棍,还是仔细些好,免得落下了病根。” 阮墨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就要离开帐篷。 季君月听着几人关心的话语,脸色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笑意也多了三分真诚,看着几人说:“我真的没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药就先放着,等下次若是我觉得真的要用上的时候再用。” 季君月说着,见几人还要说什么,又道:“你们看我哪像有事的样子,你们别看我像个贵公子,从小可没少挨打,别说四十军棍,就是一百军棍对我来说也是小事情。” 她从小在斯蒂特蓝爵帝国挑战比自己实力强的机械人和兽人,所受的伤可不是这区区四十军棍能比的,更何况这四十军棍还没落在她身上。 几人一听原本还要劝说的话语就不自觉的咽了下去,因为他们从季月浅笑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是真的没事,而且后面说的能抗住一百军棍也绝非忽悠他们,而是真的。 阮墨原本听季月拒绝还有些不高兴,正打算直接出去懒得管他,却没想竟然听到了后半句话语,那句从小没少挨打,让他顿时想起了季月的身世。 季月是私生子,那么是不是他小时候的日子其实很不好过,一个见不得光被养在府外的孩子,肯定少不得被人欺负。 一时间,阮墨竟然相信了季君月的话,在他心中若不是如季月所说从小挨打,已经有了极强的耐打性,已经习惯了,怎么可能四十军棍毫无事情。 原来季月并不如他们所看到的那般,那么他之前对季月的偏见是不是也该彻底去掉了,好好的重新看待这个人?不带任何偏见…… 然而,季君月这才说服了夜砚几人,不一会儿,那边窦湛、皮虎和行潜骑都分别派身边的亲兵给她送来了药,外敷里服全都有。 尤其是窦湛送来的,竟然还是治愈外伤最好的良药九香玉髓膏。 夜砚等人见此,若是之前只是有所感觉,那么现在他们几乎可以确定窦大将军对季月确实有着一份不同寻常关照…… 其他人想不到,但是致力于辅佐主帅辅佐君王的夜砚却多少观察出了几分。 只怕窦大将军会对季月如此上心,不单单是因为季月的才能,同时还因为他的身份,毕竟吉州季家残遭蛮夷灭族的事情,对于所有有血性的军人来说,都是一个耻辱! 对于窦湛几人的关心,季君月也没拒绝,全都收了,反正这些东西她用不上可以留给夜砚和阮墨几人用。 等下午训练的时候,当季君月若无其事的随着夜砚等人一同出现在校场时,所有人再一次惊叹不已,这份耐打性,实乃他们这些凡人不可及也! 邱靖当着众新兵的面将季君月、夜砚和阮墨胜任什长和伍长的事情说明了一边,包括他们为什么胜任的理由,之后才让众人分散去训练。 对此,听了理由的众人虽然有些羡慕却没有过激的情绪,毕竟他们三人确实有功,让人无话可说。 随后,上午休息的新兵全部跑圈,至于上午已经训练过的新兵则在邱靖确定季君月确实没问题时,让他们跟着季君月学习骑射。 那些上午没有参加训练的新兵们,终于在跑了几圈跑不动的时,看到有老兵圈着一只饿狼追赶他们逼着他们不得不跑的时候,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上午那些人会一个个在地上挺尸了…… 原来那是因为身心受到了极致摧残和压榨后的原因…… 校场的一侧,季君月看着一众新兵复杂的目光,那目光似惊叹似佩服,更甚者是用一种看待非人类的眼神看着她的新兵们,唇角缓缓勾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既然你们要跟我学习骑射,那就用心学,我不喜欢不用心的人,对于不尽力的人,我通常不是丢弃,就是想办法让他用心,想必上午你们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帮助,不用谢。” 众人听到这里,眼角嘴角齐齐抽了抽,谁说他们要谢了! 紧接着又听到季月那邪肆性感的嗓音流转而出:“我知道就算我能力摆在这里,你们当中还是有些人很不服气,甚至是嫉妒。” 季君月狭长的凤目扫过众人,邪肆的笑意中多了三分邪恶和七分冷酷:“我不介意你们像李二狗和王大熊那样来挑衅我,甚至是找我打架,至于原因嘛,我想之前看到过我被打军棍的人都知道。” 众人心思一顿,下一刻瞬间明了了。 季月这是威胁,更是嚣张的碾压! 他是在告诉他们这群人,你们可以嫉妒,可以不服气,但是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也不要去招惹他,因为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打了还得被打军棍,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李二狗和王大熊他们几乎被打残,现在还躺在军医那昏迷不醒,而他,季月,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训他们! 这下好了,那些原本还心有不甘还有点小嫉妒的人,听了季君月这么直白的话以后,纷纷蔫了…… 你不蔫?那好,那你去挑衅季月,然后被他像对付李二狗那样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折了你手,然后因为触犯军规而被打军棍,你被打得半死不活了,结果季月这丫的能跑能跳能吃能睡! 这样毫无好处的挑衅,这样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蠢事,白痴才会去做! 若是季月被军棍打的同样皮开肉绽也就算了,他们还能想着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可事实却是,他们连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人家根本就不怕打! 于是,季君月在这三百多名新兵中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成功成为了新兵营中唯一无人敢招惹又都钦佩叹服甚至又爱又恨的存在。 这些兵都是隶属西北的新兵,季君月既然目的在西北的兵权上,那么这些人自然也算是她手下的兵马,所以在训练的时候,季君月用了心。 虽然没有教他们什么神诡的东西,却将自己所掌握的骑射知识认认真真的交给了众人。 至于其它,她现在不过一个骑射教头,一个新兵营的什长,还不是时候也没有身份教导,待时机成熟,才是她真正开始练兵的时候。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季君月等人这支驻扎在抚远县的新兵营,在两天后的早上拔营西行,前往位于兴陵城外二十里的上连关,与那边新招的西北军汇合后,再动身前往下一个州界。 ------题外话------ 一万一,所以今天没二更鸟,哈哈~ 怎么君君在这三百多的新兵中算是老大了,接下来要去征服其它地方招募到滴新兵鸟,不过之后的就不再是军营中碾压,而是营外碾压,继续暴起! 第一百九十七章:还会医术,截胡 临行前,消失了三天的星初出现在了新兵营里,经过重重通报后,消息最终传到了皮虎这里。 因为前些天是皮虎带着新兵来了,具体什么情况邱靖和孙三祥也不清楚,这才不得已去询问了皮虎。 皮虎对星初的印象还是很深的,主要是因为那晚来找星初的几个男子实力太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小子还真回来了……”皮虎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那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进军营若非图谋不轨那就是胡闹,他是不是该让那小子直接走人?…… 行潜骑见皮虎一副不满的模样,出声问:“怎么了?” 皮虎看了行潜骑一眼,有些烦躁的说:“有个小子只怕身份不一般,竟然来从军,以为我们军营是好玩的地方?!” 行潜骑还以为多大点事,顿时笑了:“看你烦躁的,你只要确定他没有任何歹意就行,至于是不是来玩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他若是坏了规矩按照军规处置不就行了。” 皮虎一听,还真是这个理,于是也懒得上脑筋,既然那贵气的小公子喜欢玩,那就让他好好玩,到时候吃了苦只怕不用他们赶,自己就跑了。 于是对着邱靖说:“让人把他放进来吧,他确实是与季月几人一道的新兵。” 邱靖听言,也没多说,应了一声就去让人放行了。 星初一个人什么也没带,那身耀眼的黄衣已经换下,变成了一身乳白华贵的锦袍,面若樱花白里透红,五官精致仿若天上璀璨的繁星,如玛瑙般乌黑的眼带着些许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精怪,立在那粗陋简单的新兵营外哪里有一点要从军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来巡视国土的主子。 在一个士兵走出来带领星初入营的时候,星初睁着乌黑亮丽的眼眸这啾啾那瞅瞅,新奇不已,还不忘出声交代。 “季月在哪?我要跟季月一个帐篷。” 虽然说那该死的臭小子弄了一身血在他身上,但是看在他也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晋星初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那士兵听言,见星初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有那下意识带着命令的口气让人很是不舒服,于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新兵的住处都是什长安排的。” 星初见此,挑了挑眉,骄傲的哼一声:“奴性!”然后懒得跟这人计较。 等士兵黑着脸将他带到一个老兵面前的时候,星初开口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然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老兵。 那老兵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瞬间整个人呆住了,下一刻飞快的转头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人看见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星初昂着下巴看着那老兵笑道:“放心,这件事情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不过就是要跟季月住在一个帐篷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要举手之劳就能得到这一万两银票,要知道这可是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说实话,任何人看到这么多银票都会心动的,实在是这一万两银票对于他们这些没有职权的士兵来说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平时连想都不敢想。 何况只不过是安排住宿的小事…… 于是这老兵意动了,有些不确定又谨慎的看着星初:“你确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帮你安排了住宿,此事到此结束一了百了?” 星初肯定的点点头:“放心,本……我说话算话,况且这一万两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犯不着为了这点小钱来威胁你。” 那老兵听言眼神怪异的看了星初一眼,那神色简直就跟看二世祖一个样。 最终还是耐不住钱财的诱惑同意了星初的交易,将星初安排进了季月所在的帐篷里。 后面新来的新兵其实已经在第二天晚上就重新安排了帐篷,按照正规规格十人一帐来住,不仅如此,就连兵服也都准备好了。 跟季月住在一起的除了夜砚、阮墨、贵礼、张慈山外,还有五个之前看到过季月杀人的新兵,其它那些全都被分了出去,组成一帐,包括李二狗和王大熊两人。 所以星初要跟季月在一起,那老兵只能从新兵中调出一个人去其它帐篷,好在他也知道夜砚几人跟季月似乎关系不错,并没有动他们,只是调了一个跟几人不太熟悉的新兵出去。 星初领了兵服后,新兵营已经准备开拔了,好在星初运气不错又不爱睡懒觉,否则他若等到中午才来报道,那可就是人去地空了…… 星初老远见到准备去集合出发的季月几人,顿时眸光一亮,一阵兴奋的挥手喊道:“季月!夜砚!” 此时季君月已经脱去了一身黑色的锦袍换上了属于秦国普通士兵的服饰,不过虽然都属于秦国兵,但因为三党执政的关系,西南军、西北军、窦家军和东南军除了将领的军服是一样的,普通士兵的兵服却有些区别。 虽然同样都是灰黑色,但是西南军的是上半身呈全黑色,下半身呈现深灰色,而窦家军的则是上半身的衣服呈黑色,衣袖和下半身裤子呈深灰色。 而西北军,也就是季月这群新兵所穿的服饰则是上半身呈深灰色,衣袖和裤子呈现黑色,东南军则是上半身全部呈现深灰色,下半身为全黑色。 总之四军兵服无论有什么不同之处,依旧都是深灰军服,象征着秦国兵。 季君月等一众新兵现在所穿的就是西北的军服,那宽松普通的士兵服穿在季君月的身上不但没有影响了她的气质,反而因为自身气质的熏染,让这套极为普通的士兵服也跟着上升了无数个档次。 听到有人喊,季君月几人转头看去,就见星初一身士兵服站在不远处冲他们挥手,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原本她以为这小子经过密道里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想从军了,就算还想,那晚接走他的人也不会任由他胡闹,没想他竟然真的跑来军营报道了。 夜砚和阮墨对于星初的出现也是大感意外,毕竟星初的身份他们虽然还无法确定却已经隐隐觉得不会简单,这军营并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星初几步走到几人面前,冲着季君月昂起下巴颇为得意的说:“季月,从此刻起本公子就跟你一个帐篷了。” 那副等待着季君月喜出望外激动不已的表情,看得季君月好笑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说:“欢迎加入,不过我现在是什长,你既然来了我们这个帐篷,今后就要乖乖听话,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季君月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周围张慈山几人纷纷憋住了笑,尤其是看到星初睁着那如玛瑙般乌黑的眼睛一脸发懵的神色时,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夜砚也忍着笑,在季君月转身离开去集合的时候也跟着离开了,阮墨等人紧随其后。 转眼,等星初回神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十多米开外。 星初双目一瞪,顿时炸毛的一边吼一边朝几人追了去:“该死的季月,你大胆!竟然敢说本……本公子是小孩子,本公子已经成年了!成年了!” …… 所有新兵集合后,轮流押送物资和粮草,一路轻装上阵西行,窦湛因为身负监军之责,抚远县的招兵一事勘察完后也要顺着西南各州各县的走一遍,所以刚好和季君月等人同路,于是此次行军就由窦湛带队。 因为不过五天的路程,窦湛并没有让新兵在路上耽误,但为了锻炼新兵,并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山路,从山路走翻过五座大山,便可直接抵达上连关,根本不用进入兴陵城。 五天的行军中,窦湛都是让新兵白天行军晚上扎营,只是前两天是轻装上阵,等新兵适应行军的困苦和山路的崎岖后,最后两天就让所有新兵负重二十公斤行军。 星初因为从来并有参与过新兵训练,一进军营就跟着新兵行军,行军可不是寻常的走路那么简单,无论是队形还是速度都有讲究,而且众人走的路还都是崎岖的山路,一路翻山越岭。 从来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的星初这才走了半天,等众人下晚在山地中扎营的时候,他那靴子一脱,白的色袜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疼的哇哇直叫。 “疼死我了……这什么鬼靴子!根本就不是人穿的……”星初一边拐着脚坐在席子上一边咒骂,等脱了靴子看到那大片的红瞬间感觉一阵晕眩,就跟要人命似的大叫起来:“啊……我的脚流血了!……我的脚是不是坏了?……” 夜砚等人听到星初一惊一乍带着哭腔的惨叫,也顾不得自己脚上磨起的大泡,纷纷走到星初身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双只穿着袜子的脚满是殷红的色泽。刺目至极。 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的张慈山连忙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把袜子脱了看看,应该是脚上的水泡被磨破了……” 张慈山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星初的脚,星初也没拒绝,只是一个劲儿哇哇大叫,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季君月从外面清洗干净走进帐篷看到星初泪眼汪汪仿似受到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视线下移瞥了一眼正好被张慈山脱去袜子的脚。 那只白皙细腻的脚上,五个脚趾都出了血,而且可以看出来全都是因为血泡磨破而流的血,不止五个脚趾,就连脚底两侧还有脚后跟也都是水泡,而且全都破了,并且还在往外渗血。 另外一只脚也是同样,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在那异常白皙嫩滑的脚背肌肤衬托下,那些伤口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星初一看自己的脚,双目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被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凄惨叫声给振奋了神经,这才没有晕过去。 夜砚等人见此,纷纷蹙眉,星初的脚伤确实看起来很严重,他们几人虽然也都见了血,可是也就那么一两处伤口,并不像星初脚上的伤这样密集严重。 “这可怎么办,你的脚这么严重,明天可是走不了路了……”张慈山有些担忧的说。 贵礼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脚很疼,可是看看自己脚上左右两个流血的大泡,再看看星初那双惨不忍睹的脚,突然觉得那阵阵刺痛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阮墨原本还觉得星初大题小做,一点苦都吃不了,可是在看到他脚上那些伤口时,心中的不满和成见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的一个公子哥不做,把自己那般白嫩的脚折腾成如今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模样,也够难为这小子了。 夜砚将上次季君月被打军棍时留下的药找了出来,递给张慈山道:“这是上次为季月找来的治愈外伤的药,先帮他涂点吧。” 站在门口的季君月扫了几人脚上穿着的沾了血的袜子,走过来,将手里中号大小的木盆往夜砚怀里一塞,道:“将里面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你们所有人都敷上,这样或许明天还能赶路。” 季君月并没有说明这草药的药效,这些草药都是有止血和愈合之效的,草药是一般山上都可寻到的普通草药,只是配方复杂,需要的不仅是一味药,而是十五味药,并且,这药方早已失传,是这个世界上说没有的。 这些药可以制千金难求的五凝香草膏,只要是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口一天涂抹三次,两天便可愈合,因为急需要用,季君月就直接将草药全部混合捣碎,并没有提炼成药膏。 这五凝香草膏的药效虽然比不上她空间里的九丹沁香膏,却有着相同的治愈作用,对于这种小伤来说已经足够。 况且季君月为了让几人明日一早能够正常赶路,在这些药草中放了一枚低品固元丹与之融合,足够让他们脚上的伤口在明早起来时完全愈合连点疤印都不会留下。 夜砚等人看着那木盆子里已经剁得细碎的草药,突然想起白天行军的时候季月从军医那里讨要来了一个小箩筐,一边在山间行走一边顺手采了很多没有名字的草药,原来竟是一早就想到他们的脚会受伤,所以才那般麻烦的动手采了草药给他们治伤…… 一时间,在场的九人除了星初还在哇哇叫疼外,其他人心中都滋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流,慢慢的温暖了他们的心窝。 “原来你白天采草药是为了我们……”夜砚有些动容而感激的看着季君月。 阮墨也觉得心口隐隐被触动,看着那木盆里细碎粘稠的草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贵礼张慈山等人同样感动的看着季君月,有几个还出声道谢。 季君月看着几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这个帐篷里有人掉队或者被赶出军营,毕竟我是你们的什长,这样的话我会很丢脸~” 那玩味戏谑的笑语听得众人顿时笑了出来,瞬间缓解了那一刻晕染出的沉静。 夜砚知道季君月的语气虽然邪肆戏谑,可她的话却是真的,于是出声保证。 “季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们既然跟你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在一个帐篷里,就算无法事事成第一,也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成为新兵营里最好的一员。” 阮墨没有说话,不过那扫向季君月的眼神里很清楚的透出一种不甘失败,总会出人头地的信息。 张慈山等人也纷纷出声表示:“季月,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不拖你后退,让我们这一伙成为整个新兵营最出色的存在!” 季君月满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木盆里的草药:“先把药敷上,只要你们有绝对上进的心,就算你们真是废柴,我也有办法把你们变成这兵营里最好的柴火。” 季君月这句话并非大话,凭她的能力,把一个废柴调教成一个能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夜砚等人听了季君月的话,有人只当她是开玩笑,有人却莫名的觉得或许她真能做到。 而这个觉得季君月并非说玩笑话的人就是夜砚和阮墨。 夜砚拿起盆里的草药一点一点给星初敷上,其他人也从盆里拿出草药脱了袜子就将草药敷上上去。 好在这草药除了治愈也有杀菌的作用,还有一股极为浓郁好闻的药草香,随着几人的敷药,这股药草香味就渐渐盖过了众人因为行军一天而散发着阵阵臭气的脚气。 阮墨敷着药还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药草的成分,浓绿的碎草药流淌着些许汁液根本让人分辨不出都是什么草药。 一时间,阮墨对季月这个人滋生了一股淡淡的好奇心。 季月会武功,骑射了得,如今居然还懂医药,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他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 “你会医术?” 一整天都讲不出两句话来的阮墨,难得的看向季君月问了一句。 其他人听言也纷纷好奇的看向季君月,季君月见此,微微点了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我虽然是私生子,不过很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老头,跟着他学了不少本事,武功和医术就是从他身上学到的。” 众人一听,眸光亮了亮,只觉季月这是奇遇啊!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夜砚出声问了一句。 能够将季月教导的这么优秀,那个人一定很有名。 “不知道,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而且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这么说从你十二岁之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习的?”其中一个叫卫东的人颇为惊讶的出声道。 季君月点了点头,看向渐渐安静下来的星初:“之后只会比这个更苦,你若是吃不了苦就趁早离开。” 星初本来因为那药草敷在脚上凉凉的将那股子刺痛感渐渐缓解而舒服着呢,没想到突然听到季君月这么一句带着几分打击和鄙夷的话,顿时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翻腾起来。 乌黑亮丽的眼睛顿时骄傲又愤怒的瞪向季君月:“谁说我吃不了苦!你这个看起来比我都还吃不了苦的人都能待在军营里,我凭什么不可以!我就不走,本少爷就让你看看本少爷可不是你能小看的!” 无疑,季君月的打击和看不起彻底激发了星初心底的逆反心理,原本还有些打退堂鼓的心思顿时全没了,一心就憋着一口气,固执劲儿猛的蹭蹭上涨,他一定要让季月这个小白脸看看,自己肯定比他强! 季君月眼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星初既然选择到了这新兵营,又有着很重要的身份,说不定将来能起到什么作用,她自然要有备无患,趁早掌握住这个人…… 夜砚和阮墨心思微动,狐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他们都看出来了,季月根本就是故意激怒星初,从而让星初坚定留在军营的心思。 只是他们不明白,季月这么做的用意…… 因为有季君月的草药缓解疼痛,几人虽然腿脚酸痛,可是脚上的伤口却凉凉的很舒服,而且这股舒服连带着他们腿部上肌肉的酸痛也神奇的减缓了,让众人一晚好眠。 等几人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身躯并没有原本以为的那般酸痛无力,反而竟然有种精神饱满的感觉。 这一神奇的现象令几人都惊喜了,其中一个拿掉脚上的草药,看到脚上原本破皮的伤口变得完好如初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奇的低呼:“天呐!我脚上的伤竟然好了!” 众人一听,虽然下意识的都去看自己脚上的伤口,可是心中并没有细究那人话语里的意思,只是以为伤口结疤了。 可是当他们拿去脚上敷着的草药时,看到那完好如初的肌肤,全都齐齐呆愣了,一瞬的惊楞之后就是满心的震惊。 “我脚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我的也是……” 就在几人七嘴八舌惊呼的时候,夜砚几人看向了起身的季君月,原本还只是认为季月不过是掌握了点医学常识和日常病症的治疗方法,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季月的医术绝非普通。 要知道一个晚上让伤口完全愈合恢复如初,就是那些医术好的大夫都无法做到的,季月却用山上采到的普通草药治愈好了他们脚上的伤,这简直堪称神医! 就是原本对季君月憋着一肚子气的星初,此时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佩服。 季君月扫了一眼满眼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一众舍友,只肆意的勾起唇角:“再不起来误了时辰,可是要被罚的。” 众人一听,这才后知后觉的连忙起身收拾起起来。 就在季君月一行新军再次出发行军的时候,远在楚国长州泗泾城的苏栗舞,逃亡了多天,从沥阳皇城一路逃到了另一个州辖区域的长州泗泾城。 这些天她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根本没敢在路上多耽误,就怕被苏木烨的人发现。 泗泾城并非长州的主城市,但也还算富裕,因为盛产荔枝而闻名,也引来了不少的商家,是个贸易来往比较密集的地方,所以人口流动也大,对于避难的苏栗舞来说是个绝对的好地方,于是苏栗舞选择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可是就在她停留下来的当晚,突然出现了两个身手神诡的陌生人,他们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她的房间,然后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法,她整个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僵在了床上不能动弹。 紧接着就看到其中一人伸出手,手掌上突然飘出一缕青红的气,紧接着一个人影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半空,而那个人的模样,苏栗舞知道,那是苏木君!或者该说是季君月顶替的苏木君! “是她。”一人开口确定道。 于是这两人就要动手带她走,却不想又突然出现了五个陌生人,竟然就这么和先前的两个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趁机打晕了她,将她给带走了…… ------题外话------ 还没满一万,所以有二更喔~,下午两点半更新~ 突然看到夏夏偶尔飘上了月票榜,瞬间美滋滋的,谢谢这三天给夏夏投票的宝贝们,爱死乃们了,扑倒! 也请手里有月票的暖宝们毫不客气的向夏夏砸来,也让夏夏趁着月初的时候在月票榜上蹦跶两天,哈哈~ 第一百九十八章:君月在哪,女人 最先出现的两人见苏木君被带走了,在那几个缠住自己的人离开后,两人也快速的回了伏龙流云岭。 *听了两人汇报后就转身去了山水花园,远远便见云煌抬着一根鱼竿坐在湖面,一身如红霞般艳丽的红衫将天空上那抹刺目的太阳衬托的越发夺目晃眼,衣着极为整齐规整,加上那静默而坐腰板挺直极为正经的坐姿,与那身耀眼的绯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气质冷傲如梅,竟给人一种极度诱惑血液喷张的禁欲诱惑。 *暗自感叹自家主子不经意的魅力,快步走到云煌身边站定,低声的说:“主子,派去带回苏木君的人失败了,被紫糜城的人劫走了。” 云煌如水的眼眸带着三分魅态的温柔,平静的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那湖水根本不是寻常人见到的颜色,而是淡淡的粉白色,透着丝丝神秘的氤氲之气。 半响,直到鱼竿有了动静,云煌不急不缓又快速的将鱼竿拉起,一条比成人巴掌大一点的小鱼在鱼竿尾端的鱼线上拼命的挣扎,这样的摇晃动作让它那通体莹粉的颜色越发晶亮美丽。 *动手将那鱼线上的粉玲珑取了下来,装在了旁边摆放着用玄力炼制的呈桶形的法器中,因为一般的木桶根本困不住粉玲珑。 粉玲珑并非普通的鱼,而是生长在天岭大森林中心天绒湖中的药材,它的肉可以入药制成延年益寿的丹药。 因为有一次云煌去天岭大森林找东西,肚子饿的时候就正好杀了一条粉玲珑吃,发现这粉玲珑不仅可以入药,煮了吃的话还肉质鲜嫩,口感圆滑,是不错的入口食物,这才动了心思让*等人带了数十条回来养在这专门为粉玲珑开凿的小绒湖中。 云煌并没有继续垂钓,他一般一天吃一条就够了。 将手里的鱼竿丢给*,一边走一边说:“比起我们,那对双生子只怕更希望找到君月。” *一听,想到当初在仙祭天之谷那对双生子被偷袭的事情,心中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人已经被带走了就不用费力去抢回来,派人盯着就好。” *跟在云煌身后,看着他脑勺乌黑的发丝上盘旋的七条火红的狐尾,心想那对双生子真喜欢给主子探路,果然是个‘忠实’的好伙伴…… 另外一边,昏迷的苏栗舞直接被人带到了紫糜城,送到了殇魈和殇玄的面前。 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六台琉璃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座约莫三米长两米宽的琉璃宝座,那七彩琉璃散发着丝丝晶莹美丽的光泽,将坐在上面的两人衬托的越发梦幻,犹如传说中出现在暗夜里的妖精。 殇魈一身黑色锦袍身躯直正的端坐在宝座中央,修长的大腿霸气的分开,一只手沉静的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放在躺靠在他腿上的殇玄那乌黑的发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理顺。 黑衣上诡异的血色图腾将殇魈挺拔的身躯衬托的越发森寒,让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徒添了几分霸气,那正经端坐的模样就犹如一个朝堂指点江山冷酷无情的君王。 而躺在他腿上的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则是他的爱妾…… 殇玄软弱无骨的躺靠在殇魈大腿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殇魈漆黑的锦袍上,散发着一股子妖娆魅惑之气,那张与殇魈一模一样的鹅蛋脸,美得阴柔妖娆,因为眉眼参杂的阴暗血腥,让他整个人越发犹如暗夜的妖精迷惑人心。 那双线条一致微微勾勒上挑犹如猫眼的眼眸,因为侧躺着看向下方被仍在地上的人,让本就上挑出一抹妖娆弧度的眼尾越发艳丽勾魂。 犹如晕染的墨色般漆黑的瞳孔看着苏栗舞时,缱卷着一抹阴柔的妖娆之气,细白的手指卷起一缕发丝轻轻缠绕,柔软酥麻的让人忍不住浑身酥软难耐的魅音自唇角溢出。 “这就是与君月接触过的郡主?” 下方站立的几个人中领头之人连忙垂首回道:“回少主,这女子正是楚国的淳瑜郡主苏木君。” 殇玄听言,视线在苏木君那张小巧白嫩的脸上扫过,慢悠悠的说:“弄醒。” 殇魈则看向退到大殿两侧身无寸缕的一堆‘玩具’,透着一丝暗红的眼森凉无情,张嘴吐出两个冷鸷无情的字眼:“下去。” 那群年轻的男女纷纷颤了颤,一个个瑟瑟发抖的面朝殇魈殇玄,跪爬着自后一点一点的退了出去…… 苏栗舞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一群白花花的身无寸缕不过十四五岁的男孩女孩跪爬着后退的景象,那双明亮的猫眼微微发懵了一瞬,下一刻便惊疑不定的朝着四周看去。 这一打量,视线就被那台阶之上琉璃宝座中靠在一起的两个妖精般的青年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两张一模一样美艳的脸,每一处线条的都仿似精心雕琢而成带着一股子精致秀丽,肤如凝脂白皙晶莹,美得就好似华丽的妖精般毫无真实感…… 苏栗舞瞬间呼吸一窒,彻底忘记了身边的危险,就那么呆愣愣的坐在地上遥望着那两个妖精。 其实这两人虽然美艳阴柔至极,可是若是单独看的话虽然会让人惊艳,却不到久久不能回神的地步。 可偏偏两张脸就那么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精致艳丽碰撞出极致的视觉冲击,让人太过震撼。 殇玄看着下面的少女痴愣的模样,颜色艳丽的唇微微一勾:“郡主,好看吗?” 那令人酥到骨子里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苏栗舞耳边,下一刻她竟然感觉到鼻翼里痒痒的,似乎有一股暖流在缓慢流淌。 滴答…… 一声雨珠低落地面的圆润声,在这寂静的大殿显得极为清晰。 苏栗舞嘴皮上一痒,终于忍不住的用手背去擦,这一擦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诱惑的流了鼻血!…… “呵~”殇玄轻笑,那张侧躺的容颜越发妖娆蛊惑,已经不需要苏栗舞再回答自己的话,开口重新又问了一个问题:“君月在哪?” 他还没用幻术迷惑呢,就这样了,真是无趣的人~ 呆愣的苏栗舞突然听到君月这两个字,神经下意识的痛了一下,原本被迷的神魂颠倒的神智也瞬间恢复清醒,眼底掠过一抹蚀骨的恨意。 若是之前九国联合通缉君月,她还不知道这个君月是谁,那么现在占据了苏木君的身躯,若是她还不知道,就真的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苏栗舞看向殇玄和殇魈,努力平复下两人带来的蛊惑,不答反问:“你们跟君月有仇?” 若是有,她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若是没有,那么打死她都不会说,凭什么好的全都是那贱人的! 殇魈和殇玄看到苏栗舞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顿时就明白了,他们没有找错人…… 殇玄笑了笑:“算是吧。”精致美艳的脸蛋因为那抹艳丽柔媚的笑意越发妖娆魅惑。 苏栗舞不确定的打量了殇玄一瞬,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观察不出来,心中颇为犹豫,可就在她犹豫间,上面端坐着的殇魈已经没了耐心。 殇魈透着一丝暗红的眼森凉中带起一抹血腥,随意的抬手,一缕黑红的玄气如闪电般飞出,下一刻,苏栗舞便发出了一声吃痛的惨叫。 “啊……” 苏栗舞亲眼看着那黑红的犹如一丝线的东西从自己手指上闪过,然后她的左手尾端两根手指就齐根断落在地,血花喷溅而出时,尖锐的刺痛也蔓延了她所有的神经。 “说!” 森冷的嗓音低磁迷人却透着一股子残酷无情,让苏栗舞心底一颤,竟然压制不住的害怕起来。 殇玄看着捂着手隐忍犹豫的少女,缓缓一笑:“小妹妹还是快说吧,魈可是个没耐心的人,尤其是我们都不感兴趣的玩具,若是你不乖乖把知道的说出来,魈能将你身上的零件一点一点的拆了~” 妖娆酥软的声音听在苏栗舞耳朵里不再是让人酥软到骨子里不能自拔的迷音,而是让人惊恐骇然的魔音。 苏栗舞猛然想到了自己被季君月那贱人千刀万剐的凄惨,全身的皮肉都开始莫名的钝痛起来,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煞白如鬼,虚汗直冒。 那种绝望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绝对不能再经历一次…… “我说……我说!” 苏栗舞捂着手上的伤口连忙出声道,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不断的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在那琉璃地砖上慢慢晕染,随后那些血色竟然被地面诡异的吸收了…… “君月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季君月,而且她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苏栗舞根据脑海里见到的那抹身影将季君月的年龄猜测出来,因为季君月的样貌和年龄早就定格,加上她本身就比真实年龄看起来还要小了一两岁,所以十九岁的季君月看起来不过十七岁左右的样子,苏栗舞这才会误认为季君月只有十七八岁。 苏栗舞这句他是一个女人的话,让原本躺着的殇玄猛然坐起了身,妖娆漆黑的瞳孔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意外划过后浮现的则是一缕兴致又兴奋的流彩,看着下方的少女确定性的问道。 “你说君月是个女人?” 苏栗舞坚定的点点头,同样都是叫君月,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完全消失不见,除非这个身份根本不存在,以季君月那贱人诡异的力量,她会是君月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最后真的不是,现在也必须是! 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对抗不了季君月,现在这两个长的跟妖精似的青年既然跟君月有仇,那么她就将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引到季君月身上,就算不能杀了季君月,给季君月找些麻烦也是好的! 殇魈见此,透着一丝暗红的眼也微微划过一抹诧异,那个比他们都还要厉害几分的少年竟然是个女人?! 惊诧过后,殇魈原本森冷血腥的瞳孔渐渐腾起一股淡淡的兴致和若有似无的火热,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殇魈和殇玄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所以殇魈的情绪刚刚发生了变化,哪怕只是一点点,殇玄就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 侧头看向殇魈,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眼底若有似无的火热和三分兴致,殇玄妖娆的勾起颜色艳丽的唇瓣:“这下好了,君月是个女人,殇有了兴趣,等找到人我们就可以一起与君月玩耍了~” 阴柔的嗓音媚惑入骨,可听在旁人耳里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和残忍的恶意。 苏栗舞看着殇玄脸上妖娆兴味的笑容,突然觉得全身泛冷,那句一起玩耍,听得她不自觉的颤抖了身躯。 殇魈对着殇玄露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即看向苏栗舞问:“人在哪?” “我不知道季君月在哪里,可是我哥哥和弟弟知道,你们只要将他们抓来严刑拷打,他们肯定会说出季君月的下落的!” 苏栗舞垂眸似是害怕的颤抖着说,唯有那双敛下的眼眸里,除了害怕外还有着浓浓的恶毒和狠辣。 她不知道季君月去了哪,可是她知道苏木烨和苏木旭一定知道。 就算不知道,凭着之前两人与季君月友好的关系,她也要让两人的日子不好过,这样,等将来季君月知道了,心中定然也会不舒服! ------题外话------ 苏栗舞这丫的落入这两个小恶魔手里有的玩了,哈哈~ 第一百九十九章:变成畜生,鼓声 对于苏栗舞的小把戏,或许能够骗得了别人,却无法骗过心思诡谲的殇魈和殇玄这对双生子。 殇魈半句话没说,手里黑红的玄气再次一闪而逝,下一秒,又有两根手指从苏栗舞手上脱落。 只是这一次并非左手,而是右手尾端的两根手指。 苏栗舞顿时闷哼出声,额头上冷汗直冒,痛的差点没晕过去。 殇玄阴柔妖娆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我们面前玩把戏可不是个好主意,小妹妹若是不想你那五根纤细的手指都断了,就好好说话~” 苏栗舞痛苦的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疼的身子都跟着颤栗起来,虚弱的出声说道。 “我……我说的是真的……我只知道季君月已经离开了,至于她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若是想要找到她,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苏木烨和苏木旭有可能知道她在哪……” 这一回,苏栗舞说的是有可能,再没敢说的肯定,否则若是苏木烨和苏木旭真的不知道季君月去了哪里,她对这两人可就不好交代了…… “出卖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你还不想说自己是谁吗?” 殇玄懒洋洋的靠在殇魈的肩膀上,微微敞开的红黑色锦衣华服越发宽松,露出了他胸膛莹白的肌肤。 他们虽然不太管外界的事情,可是这些天查探那几位尊上的消息以及君月的消息,多少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镇国公府上,作为镇国公府唯一的掌权者淳瑜郡主,她平生的消息自然也被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不查还发现不了,一查才让人察觉出了不对劲。 淳瑜郡主昏迷多年,一年多前突然醒了过来,随后不但胆子大的跟楚文瑾退了婚,之后竟然还传出当街殴打定国侯的事情。 一个从五岁就昏迷到十三岁的人,醒过来没多久竟然聪明的设计自己的前未婚夫不说,还身怀武功,这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有趣。 尤其是近段时间更传出淳瑜郡主早就和当今的楚皇合谋,帮助他抓到了潜伏的叛党,就凭这些事情,这个淳瑜郡主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而且听闻淳瑜郡主跟自己的兄弟关系很好,遇到现在这样危险的情况,绝不可能张口就将自己人给出卖的。 况且当初传来的消息,跟君月有牵连的人可是她苏木君,而非她的兄弟! 苏栗舞听到殇玄慢悠悠的话语,顿时心中一骇,面上虽然还算镇定,可是那瞳孔却不自觉的缩了缩,也就是这细微的反应让殇魈和殇玄确定了她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苏栗舞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却还算聪明的并没有选择继续说谎,因为能够第一眼就猜测出她不对劲的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何况这两个人还心狠手辣残忍无情。 凭刚才出手的那人诡异的力量,若是她还继续撒谎,她无法想象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而他们是否有什么可怕又神诡的办法弄清楚她的身份。 自从在苏木君的身躯中重生之后,苏栗舞就知道这世间存在着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此时此刻她不敢赌。 于是沉默了片刻,苏栗舞将自己被季君月算计最后死亡重生,以及季君月和苏木君之间的牵绊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 殇魈和殇玄安静的听完后,心中多少也有点惊诧的,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么说在你成为苏木君之前,在苏木君这具身躯里的人是季君月?”殇玄勾起唇妖娆的一笑,那笑意颇为有趣。 苏栗舞连忙点点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而且绝对没有说谎,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殇魈看着苏栗舞那模样,想到曾经君月用这张脸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来欺骗重伤他们,眼底就浮起一抹狠戾的杀气。 这杀气有对苏栗舞这抹灵魂,同时也有对季君月的,要知道他们当初被神秘人偷袭后,可是整整痛了两个月才找到了天阳冰草! 可是殇玄却在殇魈动手前开口了:“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的,毕竟给君月那小傢伙找麻烦是我最乐意做的事情~” 言罢,殇玄看向殇魈笑道:“这可还是个干净的处子,虽然不是真正的君月,却也算是君月曾经寄居过的身体,殇要试试吗?” 殇魈听言扫了一眼满身血污的苏栗舞,眉头紧蹙,嫌恶的开口:“脏!” 殇玄伸出滑腻的舌轻舔了一下嘴皮子,那双漆黑诡异的猫眼看着苏栗舞的脸,犹如一条阴森危险的毒蛇,吐露着潮湿的血腥气~ “确实,一想到这具身躯曾经是属于君月的,现在被这么一个无趣的人占据了,还真是有些膈应……” 殇玄说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若是我们会葬月殿的秘术就好了,就可以把这碍眼的灵魂弄出来。” 殇魈冷笑出声:“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将她变成一只老鼠就不碍眼了。” 苏栗舞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议论,只觉得浑身发冷,那毛骨悚然的寒意与惊惧一阵阵膨胀暴涨,席卷了她的思想和灵魂。 并非苏栗舞的心志不够坚定,而是两人话语里的内容实在太过惊悚,虽然让人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看着两人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苏栗舞就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玩笑而已…… 殇玄较为惋惜的说:“可惜了这被君月用过的身躯,还是个干净的~” 殇魈自然能够感应到殇玄心中那一丝可惜和不舍,无奈的看向他:“我们把真的君月抓来就好,这身躯虽然被君月用过,却始终不是她本人,难道真人和这身躯你还能选择身躯不要真人?” 被殇魈这么一说,殇玄心中也舒坦了,确实,就算君月曾经在这具身躯里呆过,可如今君月已经从这具身躯里离开,没了君月灵魂的身躯就不再具备任何的意义。 想清楚后,殇玄开口道:“动手吧,给她下灵魂咒术。” 所谓灵魂咒术,就是被诅咒之人无论将来死亡轮回多少次,她的形态都将永远保持被诅咒的模样,无法改变。 所以与其说是把这个人变成一只动物,不如说是把她的灵魂变成动物,永生永世都以畜生的形态示人。 在苏栗舞满目惊惧惶恐中,只见殇魈抬手,黑红色的玄力犹如梦幻的术法氤氲而出,朝着她缠绕包围而来。 当那黑红色的玄力将苏栗舞渐渐包裹之际,让人听不懂的仿似咒语般的法决自殇魈口里不断的溢出,犹如古老传颂的梵音,回荡在这方大殿久久没有驱散。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雾气中的苏栗舞不断的挣扎着,惊叫着,她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这两个人怎么能够如此残忍! 她不要变老鼠!不要变老鼠! 不知怎么的,这股子强大的意念让苏栗舞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身躯仿似存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随着她的情绪波动不断的浮动,不断的膨胀翻涌。 在最后彻底满溢爆发之际,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间自苏栗舞体内透体而出,彻底吞没了那些黑红色的玄力。 让毫无准备和堤防的的殇魈猛然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反弹,顿时震的五脏六腑剧痛的同时,一口鲜血就这样突兀的从他口里喷涌而出。 “噗……” “殇魈!”殇玄神色一变,显然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急剧反转,那贱人竟然会法术! 或者该说那并非法术,而是君月曾经用过的非常诡异的一种类似玄力的力量! 苏栗舞也被体内爆发出的璀璨金光吓了一跳,不过在她整个人再次跌落在地的时候,看到周围缠绕自己的那些黑红之气已经消失不见,这才后怕的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完全舒缓开来,就被发怒的殇玄一挥手,一道浓厚的玄力直接将她整个人震飞出去,狠狠撞在琉璃大柱上又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呕了一口鲜血后,苏栗舞只觉全身的骨头犹如碎裂一般,整个人头脑发昏两眼发黑,半天不能恢复过来。 “我们倒是忘了这具身躯既然被君月用过,那么她占据这具身躯时所练就的功法还在,只可惜,你不会用,真是白白浪费了!” 殇玄妖娆魅惑的话语里充斥着一股凌虐的煞气,那双漆黑无比的妖魅猫眼看着苏栗舞,正翻腾着阵阵杀意和血色。 殇魈缓过劲儿来后,拦住了预要动手的殇玄,狠戾的说:“既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本少主就再亲自送你回地狱。” 殇玄一听殇魈这话,心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周身的煞气散去,冲着苏栗舞妖娆一笑,那笑容里透满了残忍。 “来人!” 随着殇魈一句冷酷的低喝,殿外顿时走进来一个人影。 殇魈吩咐道:“去葬月殿找五长老,若是他愿意帮本少主取出一个灵魂,本少主就给他一枚紫皇丹。” 紫皇丹是一枚辅助系的超一品丹药,可以让修行者在玄气枯竭之际瞬间恢复体内玄气。 那人领命离开后,殇魈和殇玄就没有再理会躺在地上重伤不能动弹的苏栗舞,殇魈服下治愈系的丹药后,殇玄就帮他运功调息了一会儿。 不过一个时辰,葬月殿的五长老邬南就到了。 两方人平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除非因为利益才会有所牵扯,所以邬南来了就直接了当的开口。 “殇少主想要老夫为你取谁的灵魂?” 殇魈和殇玄从宝座上走了下来,直接走到了苏栗舞面前:“就是她。”殇魈扫了一眼虚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的苏栗舞,看向邬南:“本少主要把她的灵魂放到老鼠……不,放到一头牛的身上。” 老鼠很容易逃跑,又不用干活,牛多好,帮那些穷苦百姓耕耕地,也算是物尽其用! 邬南听言,扫了一眼苏栗舞,发现不过是个普通人,虽然不知道殇魈为何这么做,可他并没有多问,直接就准备动手。 殇魈在邬南动手时及时下了一道禁锢将苏栗舞整个人禁锢住不能动弹,因为苏栗舞根本不会用这具身躯里残留的力量,所以根本无从反抗的就被禁锢了。 以至于邬南动手的时候很顺利,不过花了一刻的时间就将苏栗舞的灵魂从苏木君的身躯中取了出来。 在这个时间段中,殇玄已经让人去跟普通人家借来了一头耕地的牛,邬南取出苏栗舞的灵魂后,就将其灵魂与那头牛融合。 在融合的过程中,苏栗舞的灵魂形态拼了命的挣扎,狰狞的咆哮,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只有形态的灵魂而已,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没有,最后被邬南用术法一点一点的淬炼融合,彻底成为了那头深灰色的大水牛。 在邬南拿了紫皇丹离开后,殇魈看着牟牟的发出一道道尖锐的惨叫的大水牛,直接抬手将之前未能完成的灵魂诅咒幻法完成。 殇玄很是好心的为不断蹬着四肢甚至要来顶撞他们的‘苏栗舞’解释道:“刚才殇魈已经对你下了幻术类的灵魂诅咒,就算你自杀,轮回重生后仍旧是一头牛,除非有人帮你解咒,否则你永生永世都只会是一头牛~” 随即殇玄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回去后可要好好做一头牛,若是不听话可是会被村民吃掉的~” 这句妖娆戏谑的笑语让苏栗舞这头牛的叫声越发惨烈起来,殇魈可没心情听一头‘牛’叫,冲着候在一旁的属下挥挥手,苏栗舞这头牛就被人从哪带来又送回哪去了…… 苏栗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幻想着让季君月那个贱人不好过,幻想着重活一次一定要报仇,可是她却只活了半个月都不到,就变成了一头牛! 更让她绝望的是,这牛她还不是只做一世,而是永生永世! 若是早知道如此,她宁愿当初直接死在千刀万剐之下…… 在‘苏栗舞’被带走后,殇玄扫了一眼地上苏木君的尸体,想了想,抬手一挥,玄力动荡之间,苏木君的尸体瞬间化为了虚无。 或许这对于苏木君来说才是最好的,生来干干净净,死后化为尘埃,随风散去,一身轻松…… “要走一趟镇国公府吗?”殇玄看向殇魈。 殇魈思量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用去了,他们既然对外公布了淳瑜郡主的死讯,与君月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我们去问他们也不一定会说,苏木烨是楚国的二品大将,又是镇国公遗孤,若是他出了事定然会惊动整个楚国,那样我们也算是违反了五方势力之间的约定,到时候不好交代。” “安排人去暗中盯着两人就好,若是他们真的知道季君月在哪里,双方总会有所联系的。” 殇玄听言,也觉得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暗中派人盯着,苏木烨和苏木旭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似乎就连楚国的新皇也跟君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若是他们动了苏木烨和苏木旭,引起楚国动荡,只会坏了五方势力之间的制约,引起斗争。 若非镇国公府已经对外公布了淳瑜郡主的死讯,他们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就对拥有着苏木君身躯的苏栗舞动手。 “那就先这样吧~” …… 此时远在秦国正在行军的季君月还不知道苏栗舞被那对双生子整的如此凄惨,不过就算知道,也只会为殇玄和殇魈拍手称绝。 自从季君月给夜砚等人弄来草药后,季君月这个帐篷里的人没有一个掉队拖后腿,别的新兵大部分都惨兮兮的一副憔悴至极的模样,唯有季君月这边的十个人每天早上出现在队伍时,都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行军的第三天不少新兵终于问出了原因,得知几人是因为敷了季君月配置的草药后,让脚上的水泡伤口快速愈合,这才一副相安无事的模样,于是纷纷厚着脸皮求到了季君月这里。 窦湛听说后,直接让军营里的军医找了季君月求取配方,这么好的疗伤之药对于士兵来说可是偌大的福气,这样以后行军的过程中完全可以避免因为脚伤而影响了行军速度。 对此季君月也没有私藏,她在将草药给夜砚等人用的时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给军医,让整个新兵营甚至所有秦国士兵都能够用上这份药方,以减轻一些伤痛。 只是主动交出来和被别人哄着交出来那是两种概念,主动到手的东西没有人会记得会珍惜,求着得到的,所有人都会记住,这是她季月贡献出来的,这份造福将士们的功绩是她季月的。 这么好的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虽然季君月交给军医的药方里没有固元丹,效果不会有夜砚等人的用起来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天涂上后很快就能结疤,只要第二天继续涂抹,伤口就能完全愈合只剩下一个犹如伤疤脱落的红印记,坚持三天就连那印记也会消失不见。 新兵们用了之后,第二天一早脚上破了的水泡果然结疤了,只需要用什么软布包好避免被磨掉了伤疤就好,走路再也不会像前两天那样只要走一下都钻心的疼。 一时间整个新兵营的新兵对季月感激不已,几乎所有人都真心服气了这个美丽清贵的少年,由衷的感谢和佩服他。 只除了李二狗。 至于王大熊,被打了一顿军棍后,倒是安份了很多,多少知道有些怕季君月了。 这五天的行军季君月等一众新兵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可预估的危险,众人还算安稳的在第五天的下午抵达了上连关的兵营。 此时上连关附近招收的新兵包括在兴陵城和附近招到的新兵,全都集中在了上连关的新兵营中,总共有八百二十一人。 上连关最近的一座城就是兴陵城,上连关之外六百里便是乌尔勒腾大草原,也就是蛮夷胡人居住的地方。 乌尔勒腾大草原面积极其广阔,横贯九幽大陆整个西部地区,从西南的上连关就一直连通到北方燕国的地界。 整个面积若是向上而下俯视观看的话,就能发现乌尔藤大草原的形态就好似一条伸展环绕的蛇身,长却窄。 乌尔藤大草原之后遍布的就是桑云黑卡蒂沙漠。 此时镇守上连关的是皇甫苍座下的一名三品安南将军徐皋,屯兵十五万。 窦湛出示了令牌后,兵营入口被士兵打开将众人迎了进去,这才走进去二十多米,安南将军徐皋就带着几名副将迎了出来。 季君月等一众新兵因为是站在后面,最前方还站着三千窦家军,彻底遮住了季君月等人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动静。 “三品安南将军徐皋见过窦大将军!” 徐皋带着身边的副将对着窦湛恭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哪怕两方是不同派系的兵,却仍旧还是同属于秦国的将士,何况窦湛的大名可是与他们皇甫大将军齐名,就凭窦湛的实力也值得徐皋恭敬的一个行礼。 而且窦湛此次出现在西南也是身负监军之责,西南军理应奉为上级。 窦湛点了点头,平静的道:“找人安排好后面的新兵,你跟我去大帐说说这边新兵的情况。” “是!”徐皋应了一声,就交代身边的两名副将去安排,自己则带着窦湛去了中军大营。 上连关的新兵营和驻守这方边关的老兵营是分开的,新兵营位于老兵营的左侧一公里的位置遥遥相对。 那两名西南军副将来到新兵队营前方,邱靖和孙三祥这两个被配出去招兵的百夫长就站了出来,齐声道。 “属下见过张将军、鲁将军。” 季君月等人因为就站在新兵的最前方,所以视线很清晰的就落在了张武和鲁威的身上,两人身着五品偏将军军服,看起来都属于高大威武型,面貌都比较粗犷,只是一个显得沉稳,一个显得豪迈。 张武和鲁威两人对着邱靖和孙三祥点点头,关于抚远县命案的事情两人以及提前传过书信跟徐皋汇报过,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再多问什么,直接道。 “规整队伍跟我们去新兵营。” 此时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吃饭时间,所以新兵营里的兵全部都在训练,季君月一行人走进新兵营后就按照要求在规定的位置自己动手搭起了帐篷。 这里的新兵营跟抚远县时候的差不多,只是规模大了两三倍。 张武和鲁威见新兵都安排好了,就叫上邱靖和孙三祥去了一边询问这段时间新兵的情况,毕竟邱靖和孙三祥传信的时候是萧岭被抓的第二天,所以上连关的一众将领只知道新兵的人数和萧岭一行人犯案的事情,其它的并不知道。 原本两人只是随便的问一问,想看看这三百多名新兵中有没有好苗子,谁知这一询问,还真有一个特别能够拿得出手的。 那个人就是被三百多名新兵默认的代表,季月。 从季月跟窦湛一起杀敌救人,到季月入新兵营用三百米弓箭射中五百米箭靶并且一箭穿心,还有六箭齐发穿透红心的高超骑术,再到季月只用了半刻时辰围着六百米一圈的校场跑了六十圈又找来饿狼追赶新兵,激发新兵体能,最后到季月会医术,用一张治愈能力极强的神奇配方帮助了所有新兵的事迹都一一说了出来。 那说的叫一个天花乱坠激动无比,让张武和鲁威听得那叫一个震惊新奇不已的同时又满腹怀疑。 最后张武直接道:“那小子既然被你们说的如此厉害,现在就将他叫来,正好我们这的新兵在校场上训练,也有一个最为出色的小子,让他们两个比试比试!” 鲁威听言也来了兴致,兴奋的大笑出声:“对,把那个季月叫去校场和梁钰那小子比比!梁钰那小子也是个全能之才,武功、骑射、智谋样样都是新兵营里最出类拔萃的,就让我们大傢伙都看看,到底谁更货真价实!” 邱靖和孙三祥也听得蠢蠢欲动起来,他们自然更希望自己带来的人能够赢,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于是正要点头去找季君月,却不想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的鼓声。 三道重音震响,代表有突发状况要紧急集合! ------题外话------ 苏栗舞这丫的下场是不是太对味了,双生子果然是虐人的鼻祖!哈哈~,突发状况来啦,离咋们君君大显神威也不远鸟,嗷嗷,下午两点半二更喔,么么~ 第两百章:求见主帅,入帐 原来就在新兵前往新兵营的时候,传信兵从中塘武阳关带来了紧急军情。 塞外蛮夷各部落联盟以匈奴挛鞮氏头稽单于、西羯族大月氏贵霜国为首,带兵二十万偷袭武阳关,来势汹汹,武阳关陷入战火之中,已经死伤近八万人。 窦湛和徐皋正在中军大营里谈着新兵的事情,等军情报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两人的神色都冷沉了下来。 徐皋让亲兵立即召集所有将领到中军大营商议军情,窦湛眸色锐利凛冽,为了防止敌军是声东击西,所以让徐皋镇守上连关,由他亲自带领五万士兵前去武阳关增援。 “你带领十万将士做好应战准备,以防止敌军偷袭。” 徐皋听了窦湛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朝着窦湛拱手一拜:“末将定会守好上连关,武阳关的增援就拜托窦大将军了。” 窦大将军和他们的皇甫大将军一样用兵如神,曾经仅带十万兵马就能摧毁敌军三十万,这一次由他亲自前往武阳关,那边的战士定然能够很快反转局面。 窦湛微微昂首,并没有再多说,让徐嗥立即击鼓点兵出发。 徐皋这边安排好后,窦湛看向赶来的皮虎和行潜骑交代到:“让我们的人也准备一下,一起随本将军前往武阳关。” “是。” 于是当张武和鲁威听到击鼓紧急集合时,再来不急多说什么,连忙就朝着老兵营赶去。 邱靖和孙三祥因为要留在新兵营看管新兵,所以并没有去,不过两人的神色都跟着沉了下来。 新兵营里所有的人也都听到了那震动天地的鼓声,已经入兵营多天的众新兵都已知道这三声鼓声代表了什么。 顿时,有人摩拳擦掌满心期待,有人满心担忧又慌乱。 刚搭好帐篷的季君月等人听到鼓声后,看着远处匆匆离开的几个老将,纷纷停下了动作,夜砚眼底燃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热度:“只怕是发生战事了。” 阮墨看着远处遥遥相对的老兵营,眼底划过一抹厉色,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有期待也有紧张…… 张慈山则有些疑惑:“若是上连关被胡人入侵,我们这些新兵是不是就要上战场了?” 贵礼一听顿时有些害怕的缩了缩,眼底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紧张:“不……不会吧……我……我还连马都不会骑……” 因为季君月当时胜任骑术教头的时候只是两天,新兵就行军出发上连关了,所以众人也只是上过马背,勉强会驾马慢行,根本无法真正的骑马奔走。 就连刀枪箭都还只是学的一知半解,这样上了战场根本就是找死…… 星初没说话,因为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暗自沉思的季君月身上了:“喂!季月,想什么呢?”星初伸手在季君月的眼前晃了晃。 季君月神色浅淡的抬眸看向他,随即又扫了一眼看向自己的几个舍友,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我在想若是上连关被敌袭,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打赢这场战。” 夜砚眸光微动,问:“季月可想到方法了?” 季君月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只道:“等知道了具体消息后才有对策。” 星初听言撇撇嘴,以为季君月根本就是没办法才这么说的。 阮墨也怀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不过一时间倒是难以分辨她的真实想法。 夜砚听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也没再多说,只是和周围的人继续整理帐篷里的一众用具。 季君月则站在帐篷外,趁着四下没有注意时,挥手一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紫色源力飞离,在飞至半空中远离人群后,那缕源力瞬间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上百只小小的小飞蛾,一只朝着老兵营的中军大营飞了去,其它全部四散开来,将方圆五十里的地势环境一一探查了一遍,还有五只直接西行…… 老兵营的校场,徐皋亲自点兵五万,五万大军有一半全都是精锐,两万铁骑三万步兵。 窦湛也没有多说,只是人往那点兵台上一站,简单却有力的道了两个字:“出发!” 临行前,不知怎么的,窦湛突然想起了新兵营的季月,在经过徐皋的时候,竟然主动提及:“新兵营里有个叫季月的少年是个有能力的,若是上连关真的遇袭,或许他能帮到你的忙。” 徐皋一听,微微愣了一瞬,没想到窦湛竟然会在临行前跟他提到一个新兵,而且能被窦湛亲自提起的,想必不单单是有能力那么简单,而是这个人一定在某方面极为出色。 不仅徐皋,就连站在徐皋身后的张武和鲁威也都愣住了。 季月这个名字他们可刚才从属下嘴里听说过,原本只以为被人夸大其词了,可是现在看来,连窦大将军都亲自提及,说明关于季月的事迹多半是真的,没有造假…… 于是在窦湛率领五万西南军离开后,张武和鲁威将自己听到的关于季月的事情全都一字不露的告诉了徐皋。 旁边还站着四五个小将,一行人听了张武和鲁威的话以后都纷纷惊奇,对这个新兵营的新兵充满了兴趣,还真想立马去见识见识这个被窦大将军赏识的新兵到底有多了不起。 徐皋扫了一眼周围摩拳擦掌的几个将领,神色一肃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强防范,做好应敌之策,可没时间给你们去检验一个新兵的能力!” “是!” 几名将领纷纷应了一声,原本嬉笑的神色也严肃了下来,一群人跟着徐皋进了中军大营商讨军事。 季君月等刚到新兵营的新兵并没有去训练,在众人搭好帐篷整理好各自的物资后,就到了吃饭时间,众人十人一伙的开始做饭。 季君月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旁人都只以为她是还在沉思迎敌之策。 却不知,季君月不过是在看周围通过源力炼化的小飞蛾所探查到的地形景象,以及中军大营徐皋等人商议的结果。 对于窦湛临走前跟徐皋提起自己的事情,季君月是感激的,这倒是方便了她接下来的行事。 武阳关在中塘,离丹州的上连关有十二天的路程,在这十二天中,若是敌军真的是声东击西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窦湛领兵离开的第七天动手。 上连关北连武阳关,西连之水平原,南靠祁芝山,平原草木茂密比人高,又有不少分叉交错的河流,祁芝山高九十一米,共五峰,山脊圆椭,苍秀特异,怪石嶙峋,山带湿常雾,容易发生危险。 季君月想,若是胡人选择偷袭,那么十有*会冒险从祁芝山穿过抵达上连关防守最弱的南面山腹之中,从此处奇袭。 不过为了分散上连关的兵力,或许还会有一部分部落联合从北面的之水平原偷袭,他们还有至少六天的时间做准备,若是提前布置好陷阱,足以让这些胡人有去无回! 但季君月并没有急着去中军大营,而是等待那两只前去探路查看敌情的小飞蛾,等真的确定了敌军会来攻打上连关再说。 吃过饭后,新兵营的新兵照常训练,只是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校场上却格外的安静,因为众人已经知道武阳关开战了。 一时间所有人什么玩闹的心思都没有了,都在想着上连关会不会也打仗,他们这些新兵是不是就要上战场了?…… 等训练结束后,季君月确定了匈奴和西羯族人已经屯兵十五万驻扎在六百里外一处草原山包之中,其位置及其隐秘,就算是秦军的斥候也无法探查到。 原本一行人原本回营帐,结果季君月突然顿住了脚步,狭长乌黑的凤眸别有深意的扫向几人:“你们想挣军功吗?” 夜砚等人一愣,完全没想到季君月会突兀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夜砚愣了一瞬之后,看着季君月的眼闪过一抹猜测,他可不相信季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难道是几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阮墨狐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多少知道季月的脾气,季月乖张狂妄,却并不盲目自大,他身上那股子狂妄张扬并非让人厌恶的个性,而是他出色的能力,他的一切言行举止都能够给人一种张扬的霸气,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霸气。 现在既然季月如此说,那么他一定是想要参与到有可能发生的战争中…… 想到这里,阮墨神色浮动了一瞬,他需要军功!从进入这军营开始,他为的就只是军功! 星初不解季君月什么意思,但却看出了她的意图:“你不会是想要去参战吧?” 其他人纷纷一愣后,满目不解和疑惑,季君月也没有解释,只道:“等着我的好消息。” 语落,直接转身离开,那背影明明悠然随意,可是等他们回神之际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人竟然已经走出了百米多远的距离…… 季君月先去找了邱靖,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请百夫长带属下去见徐将军,属下有军情禀报。” “军情?”邱靖蹙起眉头狐疑的打量季君月:“你小子新兵营都出不了能有什么军情,这里可是边关,对面可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邱靖训斥完后,又神情缓和的说道:“我知道你小子能力非凡,可是你现在不过一个普通兵,根本没有资格越级见领将,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资格见。” 季君月平静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邱靖的拒绝和话语里的打击而有所改变,待邱靖说完话后,那张绝滟精致的脸仍旧保持着悠然的平静,缓慢的出声说。 “我有绝对的办法促使敌军来袭时有去无回,请百夫长帮忙,只需要将属下的这句话传达到中军大营,徐将军是否见属下,属下都不会再为难百夫长。” 季君月说完还不等邱靖再说什么,看着他纠结犹豫的神色便继续道了一句。 “上连关目前只有十万兵马,若是敌军当真是声东击西分散上连关兵力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出其不意的进攻上连关,上连关的十万大军容不得闪失,秦国可无法再经受一次上谷关的惨烈。” 一听到上谷关的事情,邱靖就沉默了,上谷关二十万大军死守边关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可也让秦国损失了太多的将领兵马,若是上连关再出事…… 邱靖虽然没有什么统帅之才,可是大方向的局势还是懂的,听了季君月的话以后,沉默了片刻后,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 “你小子若真有那福气进了中军大营,可要好好表现,别让我邱靖帮你白白逾越了这层关系,到时候被打军棍是小,丢了我们的脸才是大!” 季君月听言,知道邱靖答应了,牵起唇角一笑:“放心,绝对会让百夫长扬名整个上连关。” 邱靖看着季君月那副认真的模样,顿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心里倒是挺舒坦的。 随后没再多说,带着季君月离开了新兵营去了老兵营,找上了张武。 邱靖将季月的事情跟张武说了一遍后,张武原本还带着几分惊艳和排斥的神色变得更加排斥严肃了,那双锐利的眼眸毫不掩饰的射向季君月。 “你知不知道新兵是没有资格面见将领的!”张武的口气很严肃,那种严肃足以将一个孩子吓哭,将胆小的士兵吓的退缩。 可季君月却分毫不动,回视张武的视线同样犀利至极,甚至透满了冷酷:“那若是有军情不报,延误军情导致上连关失守,张将军又该如何?难道到时候以死谢罪能够换回上连关?既然事出紧急,一切规矩自当根据情况灵活变通。” “士兵没资格见将领的层级规矩属下知道,但为了上连关,为了能够歼灭即将大军压境的胡人,我想一个好的将领,应该会有耐心和时间听一听下属士兵的情报。” 张武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子竟然胆子如此大,不但敢教训自己,那看向自己的眼神甚至比他还要锐利逼人,那里面冷酷的气息直看得人心中寒栗,那气势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就是他们的大将军,皇甫苍。 突然,张武想到了这小子名字,不确定的看向邱靖:“你刚才说这小子叫什么?” “季月。”邱靖回答,心中却有些为季君月担心,就怕他把张武给得罪了。 没想到张武听了季月的名字,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大笑起来:“原来是你这小子,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见了本人更是让本将大吃一惊啊!” “不错!看着跟个娘们儿似得,胆子倒不小,就凭你敢用话激本将,本将就替你去跑这一趟,徐将军见不见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张武说完也不等季君月和邱靖两人说话,直接转身离开,那动作干净利落的让人心震,至少邱靖就没想到,原来要说服张武这么容易,只需要表现出胆识和用上连关做话题便可…… 张武进了中军大营后,将季月的事情做了禀报。 徐皋本来听有新兵胆敢来求见他上报军情还颇为讶异,一听这名字叫季月,就突然想到了窦湛临走前说的话。 随即看向张武问了一句:“你觉得那小子如何?” 张武听出了徐皋的言外之意,出声道:“徐将军放心,那小子绝对不是那种自视甚高骄傲自负的人,虽然说长的比娘们儿还美,不过那身气势倒是吓人,竟然跟大将军有的一比,而且够大胆。” 徐皋听了之后,意外的看了张武一眼:“当初初次面对新兵梁钰的时候你都没有如此赏识,看来这个季月果真有些与众不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军务,那就见一见吧,把其它几个将领也叫来,让大家都看看,这个胆子大的新兵能够说出什么让我们信服的内容来。” 张武一听,心中顿时有些期待了,应了一声是,就离开了大帐。 这可是他从军多年头一遭见到新兵走进中军大营,这出好戏希望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 ------题外话------ 今天中午休息时间不够,所以二更晚了些,嘿嘿,咋们君君要威武了,先吼两嗓子~ 第两百零一章:立军令状,说服 张武先是回到邱靖和季君月两人身边,通知季君月进去中军大营,然后又亲自去通知了几名将领。 守在中军大营外的亲兵听了季君月禀报的名字后就放了行,邱靖返身回了新兵营,于是只有季君月独自一人踏入了中军大营的军帐之中。 军帐中,领将办公的地方正对着入口,宽大的案桌左侧是秦国黑色军旗,旗帜银龙盘旋飞舞,虎虎生威,右侧不远处摆放一道类似屏风一样的东西,只是屏风上贴着一副羊皮图,这图正是上连关的周边地里环境的地图。 军帐中间摆放着一个十多米长的大沙盘,最左侧放置着一道隔离镂空的山河屏风,屏风后面就是主帅日常休息的内室。 季君月走进来,根本没有属于新兵该有的紧张和忐忑,就连严谨慎重都没有,形态自然,视线随意的将军帐内的景象扫视了一遍后,这才将眸光落在了站在地图面前的徐皋身上。 原本徐皋是侧对着入口的,听到门口的声音也没有第一时间看过去,可是在感觉到有人进来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而且那平缓的呼吸让人一听就觉得自然无比,毫无波动起伏,这才疑惑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正好看到季君月四下打量的目光,那张莹白精致的脸美的绝滟,那身清贵优雅的气质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似得。 徐皋被这张绝色的容颜惊艳的愣了一瞬,难怪张武说这小子长的跟个女人似的,这何止跟个女人似的,简直比女人都要漂亮勾魂! 季君月见徐皋看向了自己,这才走到距离他三步的位置停驻,开口道:“属下季月,见过徐将军。” 徐皋回神,重新将季月打量了一遍,发现他气定神闲就犹如一个逛花园的贵公子,可若要说他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一时间又无法寻到任何错处,他的见礼很标准。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神态太过平静悠然,超出常理,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吧…… “季月?”徐皋意味不明的道:“跟本将军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若非已经知道你的事迹,本将军还真无法将你当成军营里的兵。” 季君月挑眉,平静道:“秦*营的律法里没有规定军营里的兵必须是什么样子,只要衣着整齐,上得了战场,能够服从命令,就是军营的兵。” 徐皋听言,勾出一笑,那笑容未达眼底:“你认为自己是听话的兵?” 就凭他现在逾越规矩出现在中军大帐,就已经违背了这一层标准! “能够为守卫边关尽一份力的也是好兵。” 季君月唇角带着一抹惯有的若有似无的邪性笑意,让她整个人越发显得怡然,甚至有种凡事都稳操胜券的模样。 说实话,这样的神色态度是让徐皋不喜的,或许是因为从没有亲眼见识过季月的能力,反而因为这副摸样让他先入为主,总觉得这是一个狂妄自大骄傲自负的公子哥。 “尽一份力?”徐皋颇为嘲讽的一笑,神色也极其冷漠:“那就让本将军看看你一个新兵能为上连关尽什么力。” 对于徐皋的不喜和嘲弄,季君月视若无睹,在他话语落下的那一刻,走到案桌前磨了墨,抬起砚台拿起毛笔走到了那副羊皮地理图面前,抬笔快速的勾画。 季君月落笔干净利落快速至极,徐皋根本没有想过季月真的敢落笔,污了这幅地理图,惊诧了一瞬回过神要阻止季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他落笔的速度太快,行云流水间已经在地图上大区域的地方勾勒了太多细密又清晰的线条和位置标注,让徐皋即将脱口的呵斥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 瞳孔猛然变大,颇为惊疑的看着那毛笔尾端游走而出的路线和区域标注,那些被季月勾画出写清楚的地方,正是因为地理状况复杂危险而没能完整的出现在地图上的。 所以地图上有几处空白的死角以及不算清晰的方位,尽管如此,对于落后的古代来说,这羊皮地图已经算是很全面了。 只是被季君月这么一落笔,竟然将原本还算完整的地图衬托的简陋不堪,漏洞百出…… 徐皋不知何时已经看呆了,所有的思绪都随着那笔端的游走而游走,不断的回想计算着那笔端勾画出的地方是否真有这个位置,这条路是否真的如此走向,这的地方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暗流或者从未走过从不知道的小道…… 所以当张武和几个将领走进大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极其诡异的场景。 他们的主帅负手而立,神情专注的盯着前方那新兵,而那侧对着众人的新兵执笔游走在偌大的羊皮地图上,笔锋流畅快速,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惊心不已! “你大胆!那可是军中重要地图,你竟敢随意在上面涂鸦!”左中郎将李川阳顿时出声大喝。 其它几个将领也蹙起了眉头,倒是鲁威的注意力也跟徐皋一样,放在了那羊皮地图上新添的墨汁上。 李川阳的一声怒喝拉回了徐皋专注的心神,转头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保持安静,都过来仔细的看着。” 众人听到徐皋严肃的语气,满心疑惑的同时又觉着事情不同寻常,于是纷纷闭紧嘴巴上前几步站在了徐皋的身后,打量起被季君月添置勾勒的地方。 这不仔细看不要紧,一细看下来,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一双双眼睛越瞪越大,慢慢滋长出一股子惊疑不定。 “这是之水平原东面我们没能探查到的地方!”张武瞪着一处画着一个小圈标注着沼泽二字的地方。 鲁威看向已经画好了左侧的地图走到右侧勾画祁芝山地图的季月,顺着他笔尖游走的地方看去,那原本是怪石嶙峋没路可走的地方,竟然被他勾勒出一条线路! “这里明明没有路的……”说着,鲁威又有些不确定了。 因为当初探查这里的时候,地势太过险峻,大家只是大方向巡查了一遍,并没有真的翻山越岭将整个满是怪石的山都走一遍…… 季君月并没有将查探到的一切都标注出来,只是将这幅地图上出现的位置里没有发现的地方标注出来而已,至于这个地图上没有的范围,她就没再勾画。 毕竟她要的只是让这几人知道她有本事,以方便能够说服几人听取自己接下里的建议,若是画的太多,反而会造成反效果,让人心生误会和怀疑。 季君月动作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停下了笔,那地图上瞬间就多出了二十一条原本没有的线路,还标注出了九处没有的隐藏性地貌。 虽然整改的地方不算多,可是对于战争爆发时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季君月转身看向徐皋,神色清淡又平静,收起了平日里惯有的邪肆笑意,问:“不知徐将军现在可否听我说明来意?” 徐皋的视线从地图上收回,再次落在眼前拥有绝色姿容的少年身上时,已经没有刚开始的不喜和嘲弄,除了为他知道的如此清楚而惊心外,还有更多的好奇。 沉默了一瞬,徐皋看向右中郎将曹显交代道:“立即派人去按照地图上重新标注的路线探查一遍。” 曹显收起心中的震惊,出声应了一句:“是!”就转身出了中军大营。 随后,徐皋才看向季君月,神情多了一抹认真:“你确实够资格为上连关尽一份力,不管你真正的来意是什么,一旦确定了你所绘地图是真的,你就已经为上连关带来了一份便利,立下一份军功。” 季君月看着徐皋,还好这个将领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又思想顽固的人,这倒是让她接下来的行事更为方便了。 徐皋见季月没说话,神色依旧犹如初见时那样悠然平静,波澜不惊,初次见,给他的感觉是傲慢自大,可是现在再看,反而给了他一种荣宠不惊的气度…… 徐皋心中对于季月的印象渐渐改观,随即看向几名将领介绍道。 “这是新兵营的季月,相信大家看了他刚才绘制的地图,多少也对他的外貌带来的印象有所改观,那么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听听季月要跟我们汇报的事情吧。” 对于徐皋让一个新兵无视规矩进入中军大营,甚至直接面对面汇报情况,几位刚才看了季月亲手所添置的路线地图后心中已经减少了成见,并没有出声反对,沉默的看向季月,都等着看这个为众人带来惊喜的美丽少年要说什么。 季君月也没再耽误时间,直接道:“窦大将军带兵五万增援武阳关,此时上连关仅有十万兵马驻守,正是趁机夺取的好机会,塞外胡人部落众多,势力大多零散以西匈奴挛鞮氏、西羯族大月氏和西鲜族慕容氏为首。” “慕容氏主要根据地在西北,我们暂且不论,大月氏和挛鞮氏主要盘踞在西南,以他们手下众多的小部落人马,若是兵分两路分头攻打武阳关和上连关并非难事。” “况且,一旦他们成功将兵力吸引到了武阳关,让上连关的防御变弱,便可兵分三路突袭,一路正面攻入上连关分散秦兵的注意力,一路西行过荒原下河流,只要人数不多又多加注意,以胡人善水和对平原的熟悉度,足以悄无声息的潜入上连关西侧。” “局时上连关的兵力一定会被分散,一旦兵力集中在了西面和正门,这个时候若是有一支敌军从南面穿过祁芝山到达南面山脚,奇袭南面驻守士兵,那么整个上连关就会被前后左右包抄,再无反抗之力。” 季君月的语速不急不缓,咬字清晰,声音磁性又流畅让人听起来感觉很是舒服,可是她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却让众人心中出现了强烈的分歧。 “你分析的敌军会攻打上连关这一点本将能够赞同,可你说敌军会兵分三路本将却无法苟同了,先不说西面的平原,就说那南面地势崎岖的祁芝山,祁芝山算是上连关南面的天然屏障,敌军想要大批量翻越祁芝山抵达南面山峰的山脚根本就不可能,若说数十个还勉强,但这数十的兵力根本不足为奇。” 季君月的话这才落下,一名都尉就开口反对了。 张武也开口说道:“确实,南面就是祁芝山,上连关的南面正好背靠一座险峻的山峰,胡人若是想从南面攻入,必须经过那座险峰,那样山峰我们都带兵试验过,想要多人翻越根本不可能,最多也就能下来五十人,我们南面的守卫虽然薄弱,但两百人却是有的,根本不足以构成你所说的奇袭。” 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均是和两人差不多的想法,都觉得季君月的说法不切实际。 就连徐皋,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那神色很明显,也是没有把季君月所说的南面奇袭的事情放在心上。 季君月在说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其实今日无论是谁,也都不会相信她的推论,毕竟按照常规理论,南面确实是无法突破的。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生在高科技的现代,一切险峻地势都不是问题,但最重要的原因并非如此。 而是她利用源力仔细探查过那片区域的地势,那座山峰虽然险峻,但并非真的无法克服,只要胡人学会利用绳索,并且早早的做好准备,便可由一人直接从山峰南面的半山腰连接一条稳固的绳索至南面边关的眺望塔上,形成一条‘路’,给后面的队伍带来便利,顺着绳索一一偷渡而下。 只需数百人,便可成功奇袭南面,一旦南面被占领,西南军被左右夹击偷袭,再加上军心一乱,那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战败。 让她如此确定的还有一点,她前去探查敌情的小飞蛾一分钟前已经传送来了消息,敌军确实打算兵分三路,从祁芝山利用绳索奇袭。 季君月将自己想到的敌军有可能用到的方法说了出来,对于利用绳索的方法,大部分人惊奇的同时仍旧保持着不苟同的观点。 “用绳索?这跟翻越险峰有何区别,同样极具危险,就算胡人再强壮,他们始终只是力气大又野蛮凶残的蛮夷,并非武林高手,怎能同武林人士飞檐走壁的能力相提并论!” 要知道这可是秦国兵都做不到的事情! 也有那么两人保持了沉默,暗自思索,那人便是徐皋和鲁威。 虽然两人都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可是却无法真正的确保完全不可能,正是因为存在着那么一点点不确定的因素,让两人无法第一时间反驳季君月的话。 季君月要的就是这抹犹豫,会犹豫,就说明有机会,于是看着徐皋颇为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若真的大敌当前,哪怕一丝一毫的错误都有可能改变结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徐将军,属下希望你认真考虑,其实这件事情不过是早早防范于未然的事情而已。” “我们提前防范了,若是到时候敌军并没有如同我说的这样奇袭,也不过是消耗了多天布置陷阱提前防备的人力而已,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敌军真的就如同我猜测的那样,我们提前做的准备将会为整个上连关挽救回无数条性命,甚至更有可能让敌军有去无回,在成功保住上连关的同时,也能为西南军增添一份荣光。” 季君月的话犹如一记猛捶重重砸在了徐皋和鲁威的心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都赌不起,上连关绝对不能失守,哪怕有可能白忙一场甚至耗费不少的人力。 只是,一旦这么做了,若是到时候敌军并没有从西南两面奇袭,到时候耗费军中人力之责,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季君月看着徐皋闪烁的眼神,已然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关于这一点,从小接触军中事物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道。 “属下愿立下军令状,若是到时属下猜测错误导致军力耗损,愿以项上人头赎罪,只愿徐将军准许属下亲自负责选人埋伏一事。” ------题外话------ 立军令状了,君君要带人干坏事鸟,哈哈~下午五点二更喔~,有可能会提前,群么一个~ 第两百零二章:校场点兵,臣服 徐皋看着季君月,虽然意外她敢立下军令状,不过这倒也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只是让一个亲兵亲自负责埋伏一事,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若是让你负责你想怎么做?” 徐皋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给了季君月一个说服自己的机会。 季君月没有细说,只道:“我可以保证让所有奇袭的敌军有来无回,不仅如此,我还会带一小部分人偷袭敌军大营,夺取敌军统帅人头。” 季君月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落在在场的一众将领耳里无疑是一道惊雷,一个个看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绝色至极的脸,只觉这娃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不待众人开口,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目凝视着徐皋:“我不会耗费西南军的兵力,最后偷袭敌军大营的时候我会带着新兵去,而且人数不会过百,若是最后死了并不会对上连关造成任何影响,若是我们最后赢了,还请将军论功行赏就好。” 论功行赏?这小子还真敢说,这是想军功想疯了?! 众人心中一阵无语,徐皋此时已经不太相信眼前的少年是一个骄傲自负好大喜功的人,反而他所说所做都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新兵根本没有上过战场,什么都不会,没有磨练出不怕死的心智,没有人会跟着你一个同样是新兵的人去冒险的。” 徐皋仍旧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道出最为关键之处。 季月纵使再聪明厉害,他仍旧不过一个新兵,在新兵营里没有绝对的凝聚力让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听他的,更没有人会不怕死的跟他一起去冒险。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一笑:“既入军营就该想过早晚一条命报效国家,回来参军的大多都是穷苦百姓,无论是为了生计还是为了功名,总有人愿意为那军功,为那身红袍赌上一回。” 早晚一条命报效国家这句话多少触动了在场众领将的心,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会看得如此透彻,一句话就总结了戎马半生的军人最终的结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天方夜谭,可万一真的被季月这小子做成了呢?那么那些跟随他一起行动的人,可就是功不可没了! 徐皋沉思了片刻后才说道:“若是你刚才所绘的地图是真的,本将军准许你的提议,祁芝山和之水平原埋伏一事你可以负责,鲁威监管,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至于你说的偷袭敌人大营一事,只要你能说服新兵,本将军就给你一个机会,最后成功了,你小子可就能成为新军中第一个当领将的人,若是失败,就算活着回来,这新兵营你们也是待不下去了。” 确实,若是季月失败,最终的结果只会成为新兵营里的笑话,现在新兵营还不过一千多人,不久的将来新兵营可是有十多二十万的,但凡有点自尊心的,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世人的嘲讽。 “将军,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些?”李川阳不赞同的出声质疑。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兵,听取他的建议就算了,还将埋伏和偷袭一事都交给他安排,这简直就是史无前例,儿戏胡闹! 张武因为是自己牵引让季月见到徐皋的,所以心中多少有几分对季月的宽容,并没有太过苛刻。 鲁威的想法和徐皋的差不多,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与其到时候出了意外手忙脚乱,不如现在给季月一个机会提前布置好一切,况且他会盯着季月的,有什么漏洞也能及时补上。 其它两个都尉也是站在李川阳那边的,完全不赞同让一个新兵这样的胡闹。 徐皋扫了张武和鲁威一眼,又看了看持有不同意见的两个都尉,道:“三对三意见持平,那就听本将军的。” 于是季君月跟鲁威商议,埋伏一事让他挑出三千精锐,至于偷袭敌方军帐,就由她亲自带着新兵去完成。 商议清楚后,季君月离开了中军大营,待她回到新兵营的时候,屋内灯火已熄,但所有人都没有睡,听到帘子被挑起,纷纷都坐起了身。 “季月,听说你去找了百夫长求见了徐将军,结果如何了?”张慈山出声问。 夜砚几人并没有说话,不过那一双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并没有多说,只道:“明天一早你们就知道了,睡吧。” 睡?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谁还有心思睡觉! 众人苦哈哈的翻了一个白眼,可任由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季月就是半句不松口,最终众人只能在心痒难耐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为彻底清明,所有新兵都按照往常一样集合在校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军中的军侯给大家安排训练。 偌大的校场前方一米的高台之上站着几个将领,将领旁边是都尉、军侯、屯长和百夫长,几人站在高台两侧,而高台的正中央站着的不是徐将军,而是一个…… 穿着新兵服的新兵!…… 所有新兵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人群中,梁钰看着高台上比女人还漂亮勾魂的少年,眉头渐渐紧锁,心想难道是哪家权贵家的公子哥? 和季君月同在一个军帐的夜砚等人也愣了,心中隐隐有了某种惊心的猜测。 鲁威看着下方窃窃私语的众新兵,神色肃严的开口道:“武阳关正在和胡人开战,上连关如今只有十万精兵镇守,但是哪怕只有十万,也不畏胡人偷袭,因为胜利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今日,我们会在你们当中挑选出一批不惧生死勇往直前的人,为镇守上连关尽一份力量,但考虑到你们都是新兵,所以并不强制,新兵季月受命领了一项特殊任务,人选方面会由他决策。” 偷袭埋伏一事乃是机密,怕走漏了消息,所以鲁威并没有明说。 若说鲁威前面的话让不少人担忧又激动,那么最后一句话则让原本紧张热切的气氛瞬间僵了下来。 所有新兵不明所以的看着台上唯一的新兵,什么叫受命了一项特殊任务?!什么叫人选由他决定?! 一个新兵,他凭什么?! 刹那间,整个新兵营都沸腾了,别说所有的新兵,就是站在旁边待命的三千西南精兵都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鲁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鲁威并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出声喝止下面众人的沸腾喧闹,而是退到了一旁,与张武等一众将领站在一起,将主场交给季君月。 这个时候,几个将领多少有些看好戏的成分,都想看看季月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怎么收场。 季君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高台的边缘,虽然身高在众多新兵中并突出,可是她那张精致绝滟的脸,以及那身高台上独一无二的新兵服饰,让他成为了最鹤立鸡群的存在。 少年并没有急着说话,就那么安静的伫立在那里,目光幽静波澜不惊,神色悠然中又透着一抹冷淡,长身玉立,气质不凡,竟让给人一种他穿的不是兵服,而是龙袍的错觉…… 慢慢的,人群中纷乱的杂音渐渐减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少年的身上,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平静,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更不明白,他凭什么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他们。 站在高台上的一众将领神色都深了,若说季月一来就说话,无论是劝慰还是强势镇压,都无法让情绪激动的众人安静下来,偏偏他竟然选择反其道而行之! 鲁威等人惊心于这少年对人心和惯性的掌控,原本持不同观点的几个将领心中隐隐有所浮动,看戏的心态也消散了,反而不自觉的想这少年还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人的举动。 季君月见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着自己,这才用她那性感的磁音清晰又冷漠的说道。 “我在众将领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我无法做到我所承诺的,愿赔上性命。” “至于承诺了什么,属于军中机密不便多说,唯有参与的人有资格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参军是为了什么?” 季君月的视线扫向众人,那眼底的认真和犀利看得站在前排的新兵不自觉的移开眼,不过与之对视。 “我知道,我们同为新兵,你们定然不服气由我掌控,我也知道,因为我的长相和气质,你们都会认为我是权贵之子,不错,我确实算是权贵之子,只是那时曾经,吉州刺史府季家被胡人灭门之事相信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 “但你们并不知道,季良信是我的父亲,我季月是一个私生子,现如今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子弟,和你们没什么区别,同样的要过苦日子,同样的要尝尽人世冷暖。” “若非要说出个区别,那就是你们没有血海深仇,你们大部分人日子过得虽然苦,但并非无亲无故,可是我有仇要报,孜然一身,无亲无故,所以,若说惨烈,我足以比过你们大部分人。” 原本还想开口叫嚣的新兵们听到季月的身世全都不自觉的闭了口,他们是穷是苦,可是还不到被灭门的凄惨。 不是没有人怀疑季月的话,可是谁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谎?再说,这样下一刻就能被揭穿的谎言,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口。 也因此,让众人心中因为季月外表给人的与众不同而产生的强烈排斥渐渐消散了不少,不自觉的专心聆听起他的话来。 “我跟徐将军说要从新兵营里挑选与我并肩作战的人,这种有可能一去不回危险至极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要精兵的帮助,反而要选择你们?这个选择有多不划算,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清楚。” 季君月话语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众人:“那是因为,我是新兵,我和你们一样,我入军营的目的不是养家糊口,不是食不果腹,而是建功立业,是军功,是那统领四方的将职,甚至是西北的帅印!” 原本不自觉安静下来的众新兵,因为季月话语里的野心和傲气瞬间惊震哗然。 多少人只敢说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将军,唯独这个年轻又美丽的少年,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他要西北的帅印! 这也太狂妄嚣张了吧?! 夜砚、阮墨和星初看着高台上毫不忌讳说出自己目标的少年,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受困于牢时,他似乎也说过自己志在西北兵权。 当时他们都不以为意,可是此时可刻,看着前方那个无所顾忌却极为耀眼夺目的少年,他们已经无法将这话当成玩笑一笑了之了。 梁钰眼底同样闪过一抹震动,他同样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但绝对不会如此无所顾忌,如此勇气绝佳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少年到底是狂傲自负,还是…… 梁钰凝眉沉思,神色讳莫如深。 季君月看着众人惊震略带嘲弄的神情,说出最后一句话。 “愿不愿意选择是你们的权力,我不强求,我只想跟那些为了建功立业心有抱负的人说一句,成功,是留给敢于冒险的人,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我们一起结伴拿下属于我们的军功,成为西北未来二十万新兵的领头者。” 季君月的声音很平静,话语也没有太过激励人心为人画大饼的虚话,反而很现实,很实在,可就是这份现实和实在最为激励人心。 而被激励,被深深触动的,正是那些心有抱负志在功名的人。 没有野心没有抱负的人季君月不需要,她要的,就是那些懂得上进想要成功的人! 不过仅凭几句话,虽然能够令志同道合的人心动,却也只是微微的触动而已,没有人会在毫不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不理智的选择合作,甚至舍去性命的跟随。 与季月一路走来的夜砚等人却可以做出选择,在众新兵沉默的时候,夜砚和阮墨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到了高台一侧。 阮墨媚意天成却满含尖利寡薄的桃花眸深深的落在高台前方伫立的少年身上:“我信你。” 夜砚则对着少年缓缓一笑:“武力不行,脑子还是好使的,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 季君月看着两人,露出了今日第一抹笑意,那笑容很浅,却因为真心实意而极为耀眼。 初升的太阳光打在她那张精致绝滟的脸上,竟然美得毫无真实感,可偏偏,这一刻,她的周身弥漫起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霸气,那睥睨天下的王者气魄震慑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你们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性感平静的笑语,明明寻常,却给人一种想要信服的吸引力…… 星初本来来这军营除了觉得好玩,就是因为季月这个有着神奇吸引力的少年,在他心里,季月可是他星初罩着的人,可以他自己质疑鄙视,却不容许他人这样做,所以他必须力挺。 于是星初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往夜砚身边一站,抬头骄傲的睨着季君月。 “还有本少爷呢!季月,你可一定要带我们立下军功,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日夜后悔!可不能丢了本少爷的脸面!” 对于星初这骄傲蛮横的脾性季君月已经见怪不怪了,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后悔吗?何止是要他们后悔。 张慈山和其它几个人也没有犹豫太久,反正在地道里见识过季月的本事后,他们就觉得这少年很厉害,总是莫名的信服他,现在同样也是,哪怕这一站出来,下一刻有可能迎来的就是死亡。 唯独贵礼筹措了半响,他从小就胆子小,若非家里实在困难,他也不会来从军,一想到走出去有可能就会死,他的脚就没有力气迈开。 可是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让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贵礼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季月,应该勇敢,入了军营早晚都是要上战场的…… 于是终于迈着步伐朝着夜砚几人走去,那眼神少了几分胆怯,多了一丝往日没有的坚定与坚强。 在夜砚等九人走出去后,又有几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季君月一看,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都是她所熟悉的人。 功勋、齐全、融禄,还有当初被她用狼追着咬的那三四个新兵。 从几人走出来后,一起从抚远县来的三百多名新兵中又有几个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来。 原本觉得不会有太多人愿意跟着季月冒险的,可没想到现在这随便数一数竟然已经有一百多人,这现象让鲁威等人看得颇为意外。 没想到季月在抚远县这群新兵中这么有凝聚力…… 同样惊震的还有在场的一众新兵,众人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怕死的站出来,若说台上的人换成一个领将那很正常,可是这人偏偏是一个新兵,就让人不得不惊讶和疑惑了。 因为抚远县招募到的新兵到上连关不过一晚上,关于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传开,知道的人自然也不多,所以这些新兵才会觉得莫名所以。 梁钰虽然心气高,可是却并不骄傲自大,看到有这么多从抚远县而来的人站在了那少年的身边,他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让这么多人信服,定然是他自身有什么值得别人相信的东西。 于是,梁钰驱散了心中对季月的偏见,走到人群前方与台上的少年相对而立。 “和我比试比试,若是你能打赢我,今日我梁钰就信你,并且听从安排!” “梁钰?!” 人群中发出不少惊呼,谁也没想到梁钰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比武,要知道梁钰一直是他们这个新兵营最出色的存在,现在竟然说出这样愿意臣服的话来…… 季君月抬眼看向伫立在人群前方的青年,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并不强壮,但却精干,看似纤瘦却极有力量和爆发力,小麦色的肌肤,五官俊毅菱角分明,剑眉斜飞透着一股子正直气,内双的眼睛大而有神,神色傲然中又透着几分严谨,那种严谨就像是从小生在军事世家所含带出来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季君月启唇道:“好。” 想要征服一群新兵,就要先征服新兵的头头,梁钰无疑是这最好的人选,就算他不自己站出来,她也会想办法和他当众打一场的。 鲁威等人站在边上没有阻止,只是让人将兵器送到两人面前。 季君月并没有挑选,梁钰原本是要拿长枪的,可是见季君月没有选择武器,也就没用兵器了。 轻轻一跃,跳上台上,梁钰看着眼前的少年,近距离看才发现这人实在美的不像话。 “准备好了?”梁钰蹙眉问。 季君月微微昂首,梁钰见此,脚下生风身形闪动间,居然转瞬就到了季君月的面前,拳头重如山石,飞快的一拳朝着季君月砸了过去。 这般矫健快速又凌厉杀伐的身手,看得后加入的三百多名新兵一阵心惊震撼,台下的夜砚等人瞳孔一紧,心中瞬间腾起一抹担忧。 如此凌厉矫健,这身手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好!打!梁钰将那小子打下来!……” “季月狠狠地打!让这群龟孙子看看咋们的能耐!” 一时间校场欢呼阵阵,分为两派,一派以抚远县片区的兵为首,一派以兴陵城片区的兵为首,争论不休,一个比一个嗓门吼的大。 可是这激烈的争吵才刚刚开始,就这么莫名又诡异的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从高台上飞下来摔落在地的梁钰,思维一时竟连接不起来,梁钰怎么会躺在这?…… 原来在众人开始叫吼的时候,季君月轻松侧头避开了梁钰挥来的一拳,一拳朝着梁钰的小腹打去,出手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梁钰根本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是感觉一道寒风袭来,腹部顿时一痛,那疼痛几乎令他窒息了一瞬才缓过劲儿来。 站在高台一旁的几个将领看到梁钰突然弯下腰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纷纷震惊的瞪大眼睛。 别说梁钰,就是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季月是怎么出手的,只来得及看到那拳头落在梁钰肚子上的画面…… 季君月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梁钰打下去,而是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的反抗和挣扎。 在梁钰受伤弯腰之际,季君月飞快的一脚踢出,这一次的攻击明显刻意减缓了速度,让人能够清楚的看到她攻击的举动。 梁钰隐忍的腹部的疼痛快速的避开,脚下回转的同时,再次出拳朝着季君月打去。 这一次,季君月并没有躲避,伸手精准的捏住他的拳头,那力道之大,竟然让梁钰半分挣脱不了。 梁钰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女人还漂亮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道,不过来不及多想,因为下一刻他便见季月一脚踢来,梁钰快速的抬脚与之碰撞。 那脚骨触碰的刹那,他竟然感觉到了钻心的疼,小腿一麻,退开的时候顿时没了知觉,下一刻就被少年一脚踢飞了出去…… 看着呈抛物线飞出落地的梁钰,全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闻那徐徐吹拂的风声…… 梁钰唇角溢出了一抹血色,尽管感觉全身疼,还是硬挺着慢慢爬了起来,身躯站立不稳的一阵摇晃,那双眼却惊疑不定震惊无比的落在季君月身上。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败的如此惨烈,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能感觉的出来,若是这少年想,只怕他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输了。” 梁钰的情绪虽然有些低落,却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他说出这句话后,就一摇一晃的朝着高台边走去,与夜砚等一众人站在了一起。 这举动直接告诉了众人他的选择。 ------题外话------ 嘤嘤~猫猫~嗷嗷~,突然只想不停的嚎,什么也不说,哈哈~ 第两百零三章:危险特训,脱变 上 梁钰的话瞬间让所有呆愣的人纷纷醒过神来,一个个看向高台上立着的少年说不出的震撼。 这个人竟然……竟然不过转眼就将梁钰踢下了台! 要知道梁钰可算是将门之后,虽然是落魄了的将门之后…… 季君月看着下方一众错愕震惊的新兵,挑眉道:“怎么?一千一百六十五个新兵中难道就只有这一百六十七人有理想有抱负?难道就只有这一百六十七人是真男人?” 入耳的语气戏谑性感,却让人莫名觉得刺耳,因为是个人都能听出这浅淡语气里的鄙夷和嘲讽! 只有少数几个心思敏感的人注意到了季君月话语里准确的数字,她入上连关不过一个晚上,竟然能够如此精准的道出新兵人数,甚至还没有仔细数,只凭这样看一看就知道站出来选择相信她的人有多少。 这份细致和对周边事物的掌控,让人心惊。 鲁威只觉得,或许他们都小看了这个少年,心中突然有了期待,期待眼前的少年真的能给众人带来惊喜。 夜砚想,很快他就能彻底的确定季月到底是不是那个值得他追随的人了。 众人听了季君月的话顿时不满了,一个个面红耳赤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羞愧,很快,又有不少人走了出来。 这些人全都是平日里与梁钰走的近的,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是看出了季君月的不同寻常,也佩服她的实力,于是大着胆子做出了有可能送命的选择。 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大部队里走出投身于小部队,直到再没有一个人动,季君月也没再等待亦没再劝说,只是转头看向鲁威。 “鲁将军,属下要这些人就够了,接下来的几天,这些人将会接受我的单独训练。” 鲁威听到单独训练,并没有意外,因为一早季月就让他找人帮忙建立一个临时的小型沙场用来训练,随即让身边的军侯继续操练那些新兵。 季君月则带着这两百二十九人离开了新兵营,去了搭建的小型校场。 在她选人的时候,这里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准备好了沙袋挖好了泥地,至于其他东西,还在陆续的准备。 鲁威等人并没有直接回军营,而是跟在了季君月身后一同来了这小型沙场。 当他们看到沙场满地的沙袋还有一个满是泥泞的泥路时,一时间看蒙了。 不止众将领看蒙了,就是跟随在季君月身后的一众新兵也看蒙了。 还不等众人疑惑,季君月便转身站定,看着面前一众新兵道:“因为时间问题,目前训练的东西还没有准备齐全,不过这并不影响你们训练。” 季君月伸手指向一侧满地的沙袋:“沙袋是用来干什么的想必不用我再多说,只是,”季君月神色冷然而严肃的看向众人:“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只有六天的训练时间,这六天,既然你们已经付出了对我的信任,我便会把你们体内所有的潜能都激发出来,让你们的实力至少提升十倍!”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震的看着季君月,十倍?只用六天时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季君月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对于众人来说有多天方夜谭,更知道他们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六天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新兵,而是一支即将上战场面对生死的军人,真正的军人!” 季君月看着众人,声音冷冽而肃严:“你们只有六天的时间,这六天你们拼尽全力所学的,将是七天后你们唯一的保命符!” 众人一听,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已经安静的下来,气息也不自觉的沉重起来,显然已经感应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以下我要说的话,将是这个军营里的机密,所有人,需闭紧牙关不得外传,因为这关乎到你们的性命。” 季君月负手而立,并未看鲁威等一众将士神色各异的表情,目光直视一众新兵。 “之所以会单独选一批新兵出来,是因为敌军有可能从西面的之水平原和南面的祁芝山奇袭上连关,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设伏,彻底绞杀敌军。” 众人心中一震,虽然已经猜到要上战场,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突袭! 然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 “这并非我选择你们的最主要的原因,也并非你们从新兵营走出来的最终目的,我们的目标,是敌方的大营,是敌方首领的首级!”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全都惊骇的瞪大了眼见看着前方那个面色肃严又透着几分冷酷杀伐的少年。 先不说敌军是否会攻打上连关,就算真的攻打,他哪里开的自信凭着他们这些个什么都不会的新兵,就能打赢这场战役不说,还能取走敌方的首级?! 季君月冷冽的眸光扫过一众惊骇不已的新兵,问:“难道你们不觉得完成别人所不敢想的事情,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难道你们不想真的成为那支取敌人头领首级的奇兵?难道你们不想将身上新兵的标签拆掉,让所有新兵甚至整个秦国的将士都为你们的才干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让你们的名字快速传遍整个秦国吗?!” “如今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敢拼的,都是有绝对勇气的,我季月已经跟徐将军立下军令状,若是敌军没有从南面奇袭,若是我无法带领你们夺下敌方头领人头,一条命双手奉上。” “你们同样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扬名立万!我希望是后者,所以这六天,请你们为了自己的性命,拼尽全力训练!” 说到这里,季君月沉默了片刻,给了众人消化的时间后,才继续道:“在场的两百二十九人,我只需要一百人,我已经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此次的行动只会成功,那么这份军功你们能不能得到,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季月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 这是说他们虽然都选择了站出来,选择了相信他,选择了跟他一起拼一拼,可他却没有完全选择他们! 是否够资格像一个真正的军人参与行动,就要凭他们自己的真本事?! 说实话,这样的做法让人心中是不舒服的,可是不舒服的同时更多的是被激发了那份好战好斗好赢的血性和执拗。 两百二十九人只有一百人能留下,不管是不是赞同季月的做法,在场的众人心中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必须成为留下来的那一个,否则被淘汰回新兵营,那脸可就丢大了! 见众人眼中都被她激发了血性和斗志,季君月便没再多说,直接道:“现在所有人,负重八十公斤,围沙场跑五圈,限时一刻。” 古代的时间都是现代的两倍,一刻相当于半个小时,半个时辰相当于一个小时,八十公斤的负重围着五百米的沙场跑五圈,一刻的时辰对于初次操练的人来说刚刚好。 季君月亲自动手为夜砚上负重,给众人做了示范,手脚全都绑着沙袋不说,肩上还要扛着两袋最重最沉的大沙袋。 给众人示范好后,季君月直接开始计时,吓得原本还慢悠悠的一众人顿时像跟打仗似得快速绑好沙袋扛起沙包就跑。 在开始之前,季君月给了梁钰一枚低品固元丹让他服下,毕竟身上带着内伤可无法训练,最后不等梁钰多问,季君月就喊了开始,迫得梁钰不得不快速的绑好沙袋跟着众人奔跑。 瞬间,随着两百多人迅速快跑的身影,卷起了地上的黄土,漫天的灰尘不一会儿就将众人的身影淹没在了其中。 鲁威等一众将领见此,心中微动,要知道这强度可是正规军都少见的…… 然而这不过是预热,并非季君月期待的标准,待众人累的跟条狗似的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五圈后,全都趴在了地上。 然而还不等他们休息,季君月一声军令,所有人不得不站起来跟着她来到那插满木桩的怪异之地。 只见沙场的中心放眼望去从左到右足足有四百米的距离插满了一根根四十厘米高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牢牢的绑着一根粗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对面并排约莫一米距离的木桩上,这样相对捆绑的木桩每隔半米有一组,一路延伸四百米。 木桩之下的路面并非干燥的黄土路,而是潮湿混合了水的泥泞! 季君月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解释道:“你们可以称它为地桩网,我要你们从里面匍匐穿越而过。” 众人一听,眸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了那绳索上夹着的细密的刀片,那刀刃锋利森寒,足以一眼就让人确定其锋利的程度。 要知道这高度可刚刚好让人趴下,若是爬行的动作一大,无论是头还是后背亦或者是臀部,都有极大的可能被那些密麻的刀片子划伤…… 众人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只觉的全身的毛孔在那些阳光下闪烁的锋芒中迅速扩张开来…… “第一次过,不限时间,但不能停滞不前。”季君月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众人的寒栗,缓慢的说道。 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而是我操!竟然还要限定时辰! 这一次,季君月并没有直接下令让众人进行训练,而是走到一端的尽头,转头看向众人平静的说。 “都看清楚,这东西是用来训练你们的速度的,尤其是在荒草茂密的地方遇到弓箭手的时候,你们的速度越快,身躯越低,活命的几率就越大,同时更是隐蔽前进的最好训练方式。” 季君月说着,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趴倒,双臂弯曲在前,身躯贴地,脚尖落地,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这么不怕脏污的往前匍匐而去。 “前进时屈回右腿用力前蹬,左手配合向前移动,将整个身躯的力量集中在上下,身躯保持平衡,前进后换左腿用力前蹬,右手配合向前移动,依次交替。” 所有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匍匐在泥泞里的少年,他的身躯那样低,他的速度那样灵活快速,就仿似水里的鱼。 或许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他的速度不算太快,可那每一次都与刀片相隔着一点距离,从不超出的标准和尺度让人知道,他的速度还可以更快。 原本心有不甘,怀疑季月根本就是故意恶整他们的人,此时看着少年那张露在泥泞外平静冷冽的脸,看着他那游刃有余匍匐前进的动作,看着那在阳光下明晃晃锋利的刀刃,所有人都静默了。 少年的身躯每一次相安无事的前进一寸,他们眼底的热度就增加一分,这么一个贵公子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若是做不到,还是男人吗?! 鲁威等人满目惊奇的看着那在木桩之间在绳索刀刃之下匍匐前进的少年,这一刻,哪怕是原本对季月有着极大成见的李川阳几个将领也不由得动容。 这看似简单的举动,若真要做起来,其中的难度绝对超出他们的想象,若是换做他们进去,只怕出来的时候身后也要见血。 季君月爬到一半的时候,确定众人都看清楚了以就加快了速度。 在看到那身影快速的蠕动匍匐,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尽头站起了身,众人这才真正领会了季月的真实速度,竟然这般快的让人惊骇! 此时季君月全身都沾满了深黄色的污泥,唯独一张脸还干干净净,与那一身泥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君月走到众人身边,下令道:“总共三个通道,全部分成三个纵队陆续前行。” “是!” 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应了出声。 这份潜意识的听命让鲁威等几个将领的神色加深了,若是季月这次做到了他所说的,在场的人无疑都将成为他今后上位的一支助力。 原本只是看着并没有多大的体会,甚至还会觉得虽然危险却有些好玩,可是当众人亲身经历,亲自匍匐在了这泥泞中,在这高度极矮的情况下前进,被那刀刃一刀刀划过身躯,他们才知道这有多难…… 等所有人都过了地桩网后,那原本深黄的泥泞中已经彻底变了颜色,多了一抹让人触目惊心的红。 两百二十九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受伤的,哪怕是当中最出色的梁钰,后背和臀部也被划了数十道口子,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衣服破破烂烂的。 “成就功名的路是困难重重的,其中所遇到的危险和伤痛更是眼前的障碍无法比拟的,你们要成为统领四方的将领,要成为军中人人仰慕敬佩的军王,就必须踏平重重阻碍,克服一切危险,如今你们最需要征服的,就是你们自己!” “现在,限时一刻,三次穿越。” 随着季君月的一声命令,众人再次咬牙隐忍着身上的刺痛继续匍匐前进,穿越那万千刀刃! 哪怕再苦,再累,再痛,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开口拒绝。 因为季月已经先一步向世人证明,这并非做不到的事情,同样是新兵,他能做到的,他们也能! 就在众人训练着的时候,沙场上已经进来一个个士兵,他们的手里都抬着一根根粗壮被剥了皮的大圆柱,那十多个人抬的圆柱一眼看去至少有近千斤! 在士兵抬来一根根圆柱的时候,还有士兵在沙场上搭建捆绑了一根根的绳索。 等众人训练完匍匐过地桩网后,季君月只给他们休息了一刻钟,就带着众人来到这些一根根绳索面前。 绳索从沙场的左端一路延伸到右端,共长五百米,总共分了三层,最上一层高至十米,第二层高至五米,第三层只比第二层矮了一米多。 这一次,季君月同样让众人看清楚,亲自演练了一遍,她上的是第一层十米的高度,双手握着绳索,双脚交叉缠绕在绳索上,就那样凌空顺着绳子快速的爬过。 背对着众人的纤细身姿,总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惊悚感。 可是没有,那少年不但没有从高空坠落,反而一路顺着平行的绳索快速攀爬,就连一丝一毫抓松的危险都没有出现。 鲁威等人看到这一幕,震撼的同时突然想到昨夜季月在中军大营说的话。 他说敌军有可能从南面的祁芝山利用绳索攀岩奇袭,当时他们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看着他如此轻易又迅速的爬过五百米的绳索,心中的质疑彻底消散。 既然季月能够如此训练新兵,那么敌军是不是也可以?那些胡人是不是已经掌握了方法,已经可以快速的在悬空在绳索上攀岩爬行?…… 夜砚和阮墨等人对于季月的本事是震惊的,他们都知道他厉害,武功也好,却不知他竟然能厉害到如此地步,这样仅有一根绳子作为支力的爬行,看似简单,实则极难控制重心,很容易因为力量不够重心不稳就摔下来。 梁钰等人同样惊震,季月这个看起来跟个贵公子似的少年,竟然隐藏着如此强悍的力量…… 季君月完成示范后来到众人面前,视线落在一众惊叹的新兵身上,道。 “你们第一次训练,为了安全起见,就用第二根绳索,按照我刚才的动作进行训练,掉下来的重头再来,直到能够完整的过完绳索为止。” 众人听言,纷纷挨个的爬上了绳索,原本满含期待的心,在上了绳索没行多长的距离就从高空坠落掉在地面堆满的沙袋上时,一同跟着跌落了谷底。 他娘哎!怎么这么难?! 就在众人一个个从坠落跌倒中站起,再继续坠落跌倒,一个个摔的鼻青脸肿后,日头毒辣正照头顶,迎来了午饭的时间。 季君月也没再继续,下令解散让众人去吃饭,饭后半个时辰后众人又继续回到这个小型沙场训练。 中午吃饭的时候,新兵营里的新兵们看着这些被单独拉去训练的人一个个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心中纷纷好奇不已,可是任由他们怎么询问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些人一个个口风极紧,别说季君月说过的话,就是连训练的项目他们也一字未说,只是总是用一种让人难懂的深意眼神回视对方,闭口不言。 下午,同样是攀爬绳索,匍匐地桩网,还多了一项,那就是六人一组举着那一根粗长的大圆柱蹲下站起两百下。 一个个在烈日下举着近千斤的圆木桩双手微微颤栗,腿脚打颤,脸色猩红狰狞,牙关紧绷,眼底的光却随着季君月开口的话语越来越强盛。 “为了六天后不死在战场,为了几天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不仅已经成为真正的军人,更是强军,是比任何人都出色的军王!现在告诉我,有没有人要放弃?!” “没有!” 众人几乎是嘶吼的说出这两个字的,那声音震动天地,铿锵有力,让人满心撼动。 鲁威等人同样心情难平,因为他们全都在这支两百多人的队伍里看到了强悍无比的军魂,看到了那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精锐之气! ------题外话------ 魔鬼训练来啦,若是让众人知道这只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菜还未上,估计得哭死,这都已经让人累成狗了,再来,那是要人命啊,哈哈~下午五点二更喔~ 第两百零四章:危险特训,脱变 中 徐皋听了鲁威等人说了关于那奇怪的训练后,下午也跟着过来看了,哪怕已经提前听几位将领说过,可当亲眼看到众新兵奇怪又极其艰辛的训练时,还是震惊了。 负重跑就不说了,虽然重量已经超负荷,但训练的项目还算寻常,可那匍匐过地桩网、悬空过绳索,以及六人一组举着近千斤重的大圆木不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困难程度也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这些对于季君月来说都只是预热,真正的主菜还在后面…… 待众人举止大圆木站满半个时辰后,季君月下令众人举着近千斤的大圆木随她出了沙场,一路朝着南面的祁芝山跑去。 在跑走之前,季君月扫了一眼站在旁边观望的三千精兵,这些人都是要参加此次埋伏绞杀敌军任务的精兵,随后转头看向徐皋。 “徐将军,是否让你们手下的精兵跟大傢伙比比?” 徐皋听言,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一众跃跃欲试的新兵,挑眉笑道:“那就让他们都试试。” 季君月勾起唇角,走到三千精兵面前,扬声道:“所有人,一人扛着一根圆柱跟在队伍后面。” 季君月说着,伸手指向不远处根根约莫一百公斤重的圆木,这些圆木是专门砍来用作个人训练的。 三千精兵听言,顿时干劲十足,一早上看着那些小子流血流汗的训练已经看得他们眼馋不已,早就想试试了,现在虽然只是扛圆木,那也好过只能在一旁看着好。 祁芝山有五座峰,其中两座连接上连关,要从上连关外直达祁芝山第三座山脚下需要十五里的路程,季君月和徐皋等一众将领骑着马走在队伍的一侧,季君月一边让众人加快速度一边不断的鞭策。 “都跑起来,这里离祁芝山只有十五里的路程,但六天后我们从这里潜伏到敌军大营不能走寻常路线,只能翻山越岭过荒原,到时候只会比这个更艰难,一旦有人出了任何的岔子,那就是全军一百人跟着他陪葬!” “现在你们多坚持一个时辰就为将来多争取一个时辰活命的机会!给我全部跑起来!最后到山下的队伍罚绳索攀爬一百次!” “现在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活命?!” 季君月骑在马背上一声厉喝,那声音明明性感却极为有力,传了老远,几乎让半数以上的人都听到了。 众将军跟在季君月的身后看着周围拼了命狂奔的新兵和西南军,太阳当空,黄沙飞扬,可是他们的心却是热的,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令他们的热血沸腾。 众人听到季君月的询问,一个个大汗淋漓扯着嗓子大喊:“想!” 这一张口,那是黄沙满嘴跑,呛得人嗓子疼,众人在漫天沙尘中几乎都睁不开眼,心中的火却越烧越旺,体内的力量似乎越积越多,好似有用不完的气力。 “很好!”季君月笑赞一声,再问:“那你们想不想被退回新兵营?” “不想!” 哪怕嗓子眼燥的难受,哪怕周围都是灰蒙蒙的灰尘,众人还是中气十足的大吼出声。 季君月骑在马快速在队伍一侧来回驰骋,同样不管那些灰尘黄沙,继续问。 “想不想杀到胡人大帐砍了敌首的脑袋,让所有人都敬佩你们,都知道你们是最厉害的兵王?!” “想!” 这一次的应承声明显更响亮更有力了,几乎穿透了城墙入了军营一众人的耳…… 军营里听到若隐若现的声响后,一个个愣了愣。 “你们听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新兵在接受秘密训练……” “娘的,这么大的震动,到底是在训练什么东西?……” 众人满心好奇,却被带头操练的军侯一声命令,纷纷收回了注意力接着训练。 而季君月一行人则一路来到了距离祁芝山第三座山山脚五百米的位置。 这片区域最右边一侧有一个小小的峡谷,一缕两米宽的瀑布自山头一路顺势而下流淌到峡谷之中,峡谷中央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湖,再过来就是一片连绵崎岖的山石路。 如今季君月就带着众人在这停留了下来,季君月下令让众人原地休息后,走到那山石路边查看了一下。 整个山石路很宽阔就犹如平原一样,只是唯一的区别是,这些宽阔的泥路上堆满了厚厚的山石,凹凸不平,崎岖难走,一路延伸足足有五百米,五百米的尽头就是山脚。 近距离看不远处的这第三座山峰,草木葱茏,风光秀丽,可葱郁中却也怪石嶙峋、石骨峥嵘,隐含危险。 徐皋见季君月负手而立背对众人看着前方的山峰,走过去问了一句:“你要让他们爬山?” 季君月摇了摇头:“山要爬,但不是现在。” 语落,季君月抬手指了指前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山石路:“等他们先把眼前这条路克服了,再去挑战那座山。” 徐皋顺着季君月的手看去,入目的广阔地界全都堆满了山石,根本没有一处平路,人若是要走上去必须慢慢走,看准了石头才能落脚,否则摔倒是小,那是轻则扭脚重则见血的。 徐皋神色怪异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训练方法是从哪来的。” 季君月什么也没说,只是邪肆的牵起了唇角,那笑容颇为高深莫测,让徐皋看了心中隐隐一动,总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 休息了一刻后,季君月转身走到瘫坐在地上的一众人身前,道:“两百人一组,一人扛一根圆木从这里直行到山脚再回来,一刻钟来回算一趟,总共三趟,完不成的加倍。” 众人抬眼看去,见远处遍地的山石,那些石头有些菱角还非常尖锐,若是一不下心摔倒了,那可是要见血的。 这一刻,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季月要让他们都把头盔和铠甲穿上了…… 几乎下意识的,所有人怕怕的吞了吞口水,这还没走过去,就觉得脚底疼的厉害…… “怎么?这么一片小小的石头就让你们害怕了?”季君月睨着众人,眼神鄙夷而嘲弄。 这鄙视的神色顿时激起众人心中的战意和怒火,那才腾起的退缩这才萌芽就被彻底湮灭了。 “谁说我们怕了!老子要是怕这小小的石头那还算男人吗?!” “就是,不就是小小的石头路嘛,我们皮糙肉厚的耐摔的很!” “对,兄弟们!走起!让我们踏平这些该死的石头!” “踏平这些该死的石头!” 众人一声洪亮的大吼,一个个精神亢奋的爬起来扛起那一百公斤的大圆柱就冲着前面的山石路飞奔而去。 不是众人不知道累,而是已经累的没知觉了,现在几乎是用意志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因为从早上起,他们就觉得自己这副身躯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若非还有强悍的意志支撑,他们都觉着自己是行尸走肉了…… “兄弟们!冲啊!” 人群中一人大喊声,一个个扯着嗓子面目狰狞的朝着石头路冲去。 这才踏上那凹凸不平崎岖不已的石头上没走多远,就一个个扛着大圆木摔了个狗吃屎…… 站在旁边看着的众人见此,顿时被那两百人摔得五仰八叉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扫了众人一眼,众人顿时消声,可是那隐忍笑意的表情还停在脸上久久不能消散。 季君月抬脚一勾,地上一根一百公斤的圆木竟然就这么的顺势凌空腾飞起来。 季君月抬手轻松的一接,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举着圆木朝着石头路跑去,徒留一众在风中目瞪口呆的人。 “我眼花了吧?……” “季月竟然一只手举起了一百公斤重的大圆木!……” “而且他还只是随意用脚一勾就把那圆木勾起来了……” …… 众人结巴的声音飘荡在开工其中随风而散,徐皋等一众将领也大为吃惊的半天才回过了神。 这小子当真是让人意外,明明长了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偏偏内里藏着一只猛兽,这是天生神力吗?!…… 季君月单手举着大圆木跑在崎岖不平的石头路上,那石头大个大个的垒在一起,每个石头的大小都比人头大一点,一个一个的叠加环绕铺满了地面,让人难以下脚。 季君月并没有借助任何外来力量,就连轻功都没有用,就那么用双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 可是她的动作落在所有人眼中就令人惊震不已,那每一个步伐都快狠准的令人心跳不已。 所有摔倒在石头上的士兵们全都愣愣的看着季君月那双脚,看着她健步如飞的行走在崎岖的石头路上,若非他们已经知道要过这路有多艰难,还真以为这人就是在平路上跑呢…… “重心要稳,落脚要快,眼观八方。” 季君月一边跑一边对着众人说,随后在所有人的最前端停住,看着不远处一个个摔倒在地的人,眼里没有鄙夷,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平静。 “爬起来继续,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会,今日你们在这里摔倒,明日袭敌时摔倒的就是他们!” 众人听言,原本已经疼到麻木的身躯似乎再次被注入了力量,一个个目光闪动的看着前方长身玉立手举大圆木的少年。 他明明穿着与他们一样的兵服,可是这一刻,他们却仿佛看到了一个身披战甲威风赫赫指点江山的军王…… 站在最远处观望的一众士兵见到前方山石路上的新兵们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没有一个人哼一声,哪怕身上流血流汗,一个个仍旧在跌倒后的第一时间咬牙爬了起来,举起一百公斤的大圆木继续前行。 这一刻,他们似乎看到了风雨无阻、誓死不屈的韧劲,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壮志凌心,看到了永不言败的毅力和勇气,那股子一往直前的拼搏深深的震撼了所有观望的人。 这一次,没有人再能笑得出来,看着前方的同伴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所有人都不禁热了眼眶。 那些老兵更是打从心里开始佩服这些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这一刻,这份坚韧毅力已足以让人敬服。 新兵走完老兵上,别说士兵,就是几个将领也跟着摩拳擦掌的上去走了一圈。 这不试不知道,亲自尝试后,鲁威等人才明白这其中的困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就是实力好的那一个,扛着一百公斤的圆木上去跑一圈,怎么也得摔个六七回,更别说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这一路下来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一路摔过去又摔回来。 一直到夕阳斜下,季君月才带着众人一路扛着木头跑回了军营。 所有人,不止新兵,就连那三千精兵回到军营后也全给趴下了。 全身的骨头仿似被人拆了,仿似被车轮碾碎了一边,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眨眼都觉得费力,更别说周围一众人好奇的询问。 所有参与了特殊训练的人,谁都没有力气理会那些好奇询问的士兵。 不过一个个就算真的不想动,也不得不爬起来把肚子填上,因为季月说了,他们都只有六天的时间,所以这六天,他们多训练一个时辰,六天后就多一个时辰的活命机会。 因此他们一刻都不能耽误,必须没日没夜的操练! 于是训练营的士兵们吃完饭给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换了身衣服,休息了半个时辰,听到沙场上战鼓响起时,又纷纷跑出各自的军营朝着那个临时搭建的沙场冲去。 这一副风风火火要死要活的样子,看得老兵营和新兵营一众士兵莫名其妙的同时,心中越发心痒难耐。 于是等晚上的日常训练结束后,众人请示了各营的军侯,纷纷组队好奇的前往了那单独成立的沙场…… 别说众士兵,就是那些军侯屯长也好奇,他们可都看到了,各将军回来后也都风尘仆仆狼狈不堪,他们也好奇到底是在训练些什么,这才会同意手底下人的请求,带领着大伙一起去看看。 反正将军也没说不能让人看…… 而临时训练营,也就是小型沙场这边,众人听闻战鼓全部集合后,季君月没再让众人继续训练,而是将新兵里实力最强的梁钰喊上了点将台。 让两百多名新兵全部在下方排排而坐,那些赶来继续参与训练的三千精兵则坐在新兵的周围,徐皋等一众将领则站在点将台边,所有人的眼睛都带着一抹不解又期待的看着点将台上绝滟美丽的少年。 季君月在把梁钰喊上来后,看向众人缓缓地出声说道。 “六天后我们就要面对敌人,到时候不是敌人死,就是我们亡,所以你们必须掌握杀敌的本领和技能,否则就算你们的体能过关,仍旧会成为敌人手上的亡魂。” “六天的时间,要想学武功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以今晚我要教给你们的,”季君月的视线凌厉而透满肃杀的扫向众人:“不是武功,而是一招毙命的决杀!” “战场上要的不是耍刀弄枪的把戏,而是真刀实枪的决杀,要确保敌人彻底的死亡不会再醒过来反扑,那么当你出手的时候,就要一刀毙命正中要害,既能杜绝隐秘的危险,也能为你们节省体力。” 众人一听季月要教他们一招毙命的技巧,顿时眸光一亮,那一双双眼睛在月光下清亮灼人,尽管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仍旧有些不切实际。 可是通过今天一天的训练,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点将台上的那个少年,他的存在就是创造一切不可能,只要是由他来做的,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么他现在告诉他们说教他们一招毙命的决杀,就绝对是一招毙命的决杀。 站在台上的梁钰一听季君月这话,就知道她是要让自己来和她一起做示范了,心中瞬间腾起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季君月转头看向梁钰,火光将他那双光亮的眼映衬的越发灼亮,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兴奋和期待,季君月勾唇一笑,邪肆异常,朝着梁钰招招手。 在梁钰走过来时,让他正对台下的众人,然后伸出手指着他身上一处处关节道:“人体类最薄弱的地方除了太阳穴,心脏,咽喉,还有所有的关节。” 季君月说的不快,语速清晰而缓慢,并且一边说,手就跟着到位的指向梁钰身上的所提及的部位。 “若是你们没有办法在一招内攻击敌人的死穴,那么至少要让他失去攻击能力,不打只疼不伤的地方,一出手必须攻击重点,让敌人不死也得失去反抗能力。” “关节,神经,”说到神经,季君月指了指梁钰身上的手脚筋:“筋断则四肢废。” “肝、脾、肾破裂出血,可使敌人在短时间内死亡。”季君月的手指再次随着话语移动,指向梁钰身体被提及的部位。 随后手指的方向落在梁钰腹部肚脐的位置:“这里有个神阙穴,若是被击中,就会冲击到肋间的神经,并且震动肠管、膀胱等部位,身体会失灵,严重时会损伤人体元气。” 众人虽然不能完全听到季月的话,但是顺着他手指指的位置也能明白,那些地方都是人体致命的要害。 随后,季君月手指下移,毫不避讳的指向了梁钰的胯间,梁钰见此身躯微微僵硬了一瞬,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面色却镇定至极。 怕什么,都是男人,季月都不羞,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众人见季月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了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也都齐齐愣了愣,在这愣神的功夫里,季月性感冷冽的嗓音已经传入了耳里。 “这里是男人最为脆弱致命的地方,战场上只论生死,活命才是硬道理,任何能够将敌人杀死的方法都是好方法,包括这个你们或许会认为极为阴损的法子。” 众人惊诧的瞪大眼,看着那极致漂亮的少年说出这么一句阴损的话来,实在觉得这画风太不对劲…… 季君月看着众人吃惊的样子,冷冷一笑:“在战场上讲正直,在生命面前讲道德,那你们就不用当兵了,全都回家教书育人去,那么这天下所有的兵都去讲道德讲正直,秦国的江山用不了多久,就不再是秦国的江山,这也将不再是你们的家园,而是敌人肆意妄为任意统治的地方。” 说到这里,季君月的声音微微拔高:“记住,敌人的刀不会跟你们讲道理讲仁义讲仁慈,就算你们站着给敌人杀,用命来感化,也阻止不了他们对你们的家园肆意凌虐占领的行为举动!” ------题外话------ 瞄,晚了点,嘿嘿,画风不对画风不对,想想现在看到自家老婆指着别的男人的敏感部位,阿雪会是神马表情呢?哈哈~ 第两百零四章:危险特训,脱变 下 所有人都静默了,心中因为季月这番残酷现实的话而震动不已。 是的,这里不是他们体现仁慈道义的地方,这里是战场,是只有生死的战场,他们是保卫秦国领土的战士,他们不是普通百姓,他们不能用普通人可以有的仁慈道义来作为思考处事的方式。 他们必须为了让敌人倒下不择手段,因为这样他们才不用死,他们才可以继续保卫秦国保卫家人! 他们此时已经身在军营,身在只有生死两个方向的道路,这是他们的选择,不能退缩,那么,只能让敌人倒下! 不仅是在场的人,就连偷偷跑来的一众新兵和老兵也在踏入校场听到季月的话时,全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如此残酷的现实,如此真实的战场实况,会在今日,从一个新兵的口里听到,从一个新兵的口里了解。 新兵震撼了,老兵触动吃惊了,一双双眼就这样包涵万千情绪的看着点将台上神色严肃冷酷的少年。季君月并没有给众人太多感触的时间,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命,容不得浪费耽误。 季君月的手再次移动:“眼睛,鼻子,腋窝,肋骨,后脑,颈椎,腰椎与骶椎之间的部位。” 季君月的手指指向梁钰腰椎和骶椎之间的一个地方,解释道。 “这个部位是人体脊柱的一部分,如遭到暴力打击,轻则椎间盘脱出,腰椎损伤,压迫神经,使人疼痛难忍,活动困难,重则下肢瘫痪丧失活动能力。” 众人谁也没出声,全都聚精会神的随着季君月的手记住每一句她所说的话,记住每一处她所指到的要害。 这一刻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觉得新奇不已,原来人体竟然有这么多脆弱致命的地方,若是真按照季月所说的,对敌时专门照着敌人的致命部位打,那绝对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 跑来偷看的一众人不自觉的走到了特训营众人的身后,同样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点将台上的少年,渐渐入了神。 徐皋等一众将领见此,倒也没有出声赶人,现在季月并没有说什么军事机密,这样的制敌之法让所有士兵听听也好,这可比他们平常训练有用多了。 季君月大致的跟众人介绍完后,就开始动手实操了,抬眸看向梁钰:“动手打我。” 梁钰因为已经跟季月打过一架了,所以知道他的实力,这个时候也不担心会伤到他,在季月话音落下的时候就一拳朝着他的鼻梁砸了过去,脚下同一时间直逼他的膝关节。 季君月一看梁钰这攻击的方式完全是按照自己所说的来,这现学现卖的举动让她唇角勾起了一抹还算满意的笑意。 伸手抓住梁钰的手腕迅速一扭,脚下一错一抬,就是一脚踩在了梁钰踢来的膝关节上,顿时疼的梁钰膝盖一麻,竟然整只脚都几乎失去了知觉,再难再抬起来,更别说是再用那只脚攻击。 而且季君月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一个擒拿手直接将他的手反锏,另一只手竖手成刀就落在了梁钰的咽喉处。 梁钰没再反抗,因为他知道若是季月手里有把刀而且是敌人的话自己已经死了,况且刚才季月手刀砍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真正落在他的咽喉上,可是那罡风还是刮得他喉咙隐隐震痛。 这力量让梁钰心惊,这一下若是落实了,他整个脖颈的骨头足以全部碎裂! “再来!” 季君月松开梁钰,梁钰也没有停顿,在季君月松开的那一刻,反手一个手肘朝着季君月的胸口击去,季君月眸光一厉,抬手挡开梁钰的攻击,梁钰另一只手已经挥拳而至直指季君月的太阳穴,季君月直接手臂快速圈住梁钰的脖颈,锁住他的喉咙来了个快准狠的过肩摔。 在梁钰摔倒之际,众人清楚的看到季君月的一只手正抓着梁钰的手,梁钰被抓的那只手臂则搭在季君月的腿上,手肘关节正好悬空。 众人瞬间想到刚才季月说的话,若是这个时候季月抓着梁钰的手微微用力,足以直接折断梁钰的手臂。 不仅如此,那锁着梁钰喉咙的臂膀,力气大的足以勒断对方的脖颈。 看着台上一次次的演练打斗,台下一众人的眼越来越热,越来越亮,那一招一式没有花样秀美,直接果断,凌厉杀伐,那每一次出手的快狠准让他们的心跟着一阵一阵剧烈的跳动。 直到此时此刻,众人才知道,原来杀人可以这么利索干净,可以这么果断快狠。 那一招招致命的杀机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点燃了那抹浓郁的战意。 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无论是特训营的人,还是新兵营或者老兵营,在这一刻全都被台上干净利落杀伐果断的打斗震撼吸引。 徐皋等一众将领也看得心惊,他们能够看出,现在这速度并非是季月真实的武力,他的速度还可以更快,是因为考虑到要让众人看清楚他出手的动作,所以才没有发挥到极致。 可正是因为没有发挥到极致才让他们惊心,这般顾忌众人的举动已经够快速凌厉了,就是他们上去估计也得吃亏,那么若是他全力发挥…… 几人几乎不敢想那样的后果,全力发挥的季月,绝对不是他们能敌对的。 这样的想法令几人心惊不已,虽然有些落面子,可是现实的情况逼得他们不得不承认,季月这个年纪轻轻又极为美丽的少年,实力强悍的令人惊骇。 随着时间的推移,梁钰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站起来,此时的他只觉得全身疼痛无比,但要他具体说出哪里痛,他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尽管如此,梁钰却越战越勇,因为他发现每一次被季月撂倒后,他都能瞬间茅塞顿开的学到很多的技巧。 而且众人也发现,随着一次次的打斗后,梁钰从最初的不敌,到后来慢慢可以与季月过两招,过三招,过五招,过八招,每一次坚持的时间都在延长增长。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台上梁钰在成长,在变化,他的实力在一次次被季月撂倒后不断的迅速增长,迅速变强…… 最后,季君月在让梁钰协同她一起将现代被她重新改良过的格斗术和擒拿术给众人演练了一遍,这经过改良后的格斗术和擒拿术,比原有的基础上更为狠辣精确到几乎无懈可击。 对于没有内力的新兵来说,绝对是最佳的杀招和保命符。 演练完后,季君月就下令两人一组训练,随时交换身份位置,而她自己则挑了几个领悟力强的亲自教导,等几人都会了以后,就负责去教导其他人。 这几个人中有夜砚、阮墨、星初、梁钰、功勋、融禄、张慈山,还有另外八个新兵和六个老兵。 那些没能参加特训的人看着众人学习顿时眼睛都红了,尤其是那些没有选择站出来跟随季月的新兵,一个个心痒难耐的去找自己营的军侯拿主意,最后各个营的军侯推选出两人跑到了徐皋几个将领面前。 “将军,季月这格斗术实在太厉害,大傢伙都看得心里直发痒,让属下们来问问能不能让咋们也跟着一起学习学习?” 张武等人同样心动,季月这套杀人套路若是让所有士兵都学了,那可是大大的增加了士兵的实力,正要开口同意,谁知徐皋冷着脸低喝了一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想休息的去跑圈!少来这瞎参合,你们有时间这些新兵可没时间来教你们,想学等上连关的平静后任你们学,现在别来添麻烦,快带着大家回营帐休息!” 那两个军侯听言,虽然说现在不能学,不过以后能学,这才有些失落又兴奋的离开,将徐皋的话传达给众人后,就带着一群‘恋恋不舍’的兵蛋子离开了…… 等季月指导完后,徐皋这才问她:“你说的埋伏什么时候开始?” 只有几天的时间,难道季月都不安排众人设计陷阱吗? 季君月听言,斜起唇角道:“祁芝山的地里环境就是最好的陷阱,不必多加设计,至于之水平原……”说到这,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眸划过一抹冷芒:“无需我们动手,到时候平原上藏匿的狼群和野熊就是我们的帮手。” 徐皋眼底划过一丝惊诧,随即眉头微蹙:“平原上虽有狼群和野熊,可这些都是野性难驯的畜生,根本不可能听从人类的命令……” 季君月并没有多说,只是颇为深意的看了徐皋一眼:“徐将军到时候就知道了。” 徐皋见此,知道季月不会明说,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一天下来季月的行为举止已经让他越来越信任他所说过的话,也对他这个人的能力没了丝毫的质疑,所以这个时候哪怕觉得不可能,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选择了相信。 到时候他派出一部分的军力守在西面以防万一就好…… 训练一直到了深夜的子时才结束,季君月这才下令让众人回去休息。 对于旁人不过一天,可是对于正在处于水深火热的训练中的特训营成员则是犹如过了一年,他们的人生还从来没有一天犹如今日这般充实,这般痛苦劳累的仿似已经死去一样。 可是他们的心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活跃灼热,就如同之前十多年的生活他们都是行尸走肉,直到今天才真正活过来。 也是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精彩充实,原来他们可以如此拼搏劳累,原来他们的意志和体内潜藏的爆发力居然如此之强,超乎想象……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众人就闻鼓声纷纷快速的集合在了沙场上。 徐皋也下令让那三千精兵跟着新兵一起训练,只是不用季月盯着,而是安排了鲁威来监守,尽量不耽误新兵训练的时间。 对此季君月自然是乐意的,反正鲁威照着她的训练方式来就好,而且这些都是当天要参与埋伏的人,实力提升了更好。 第二天和第三天的训练和第一天一样,只是所有训练的难度加大,时辰缩减了。 第二天的训练,所有人沙袋负重从八十公斤增加至一百公斤,时间从原先的一刻,也就是现代的半个小时变成了十五分钟,五百米的沙场跑五圈。 匍匐过地桩网,从第一天的半个小时三次穿越,变成了半个小时六次穿越。 悬空过绳索,从第一天的不限时到半个小时三趟。 去往祁芝山的山石路训练时,也从第一天的半个小时来回三趟变成了来回五趟,而且不仅如此,最后甚至将那一人一根的一百公斤的大圆柱换成了六人一根的近千斤的大圆柱。 用季月的话说就是,训练他们同伴之间的配合力…… 晚上则继续训练格斗,只是一开始还在巩固第一天学到的,之后就直接两人一组对打,赢的人和另外一组赢的人对打,依次轮换。 第三天的训练同样,不过训练的程度仍旧比前一天加大很多,偶尔过来看新兵训练的徐皋等人,已然发现每一次他们来,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新兵。 很明显的,这些新兵在成长,若说之前的他们是未磨锐的石头,那么现在就是渐渐锋利的刃,不过三天,整个在这方沙场训练的士兵,无论是那两百多名新兵,还是那三千精兵,就好似完全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比以往还要强悍两倍的实力,那越来越锐利的眼神,那渐渐展露的肃杀之气,这哪里是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是一支精兵中的精兵! 第四天,当所有人集合在了沙场上的时候,明显发现了沙场发生了变化。 只见沙场的一侧围了一个一百米宽的围场,周围用高高的树桩和渔网包围,高达三米,不过却留了两个入口。 这两个入口相对而立,分布在这围场的两端。 众人见此心中一阵好奇,只是季君月并没有为其解惑,只是让众人按照以往的训练再次加快了训练量和时辰,在众人超时完成后,才让众人聚集在了这圆场外围。 “嚎……嚎嚎……” 突然,众人听到了一阵野兽嚎叫的声音,那声音几乎没人听不出来是什么。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一群士兵们用粗木头抬着一只只被捆了手脚和嘴的大山猪走了过来。 然后领头的四个人抬着山猪走进了圆场的入口,小心翼翼的将束缚山猪的绳子全部解开后,快速的跑了出来关上了门。 那山猪顿时叫着拱撞在了那道渔网和木栏做的门上,因为铺了无数层渔网,山猪根本就无法撞开那门,反而把自己的嘴巴拱在了渔网里,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出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季君月站在众人前面,目光戏谑又带着几分冷酷的扫过众人,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个围场就是你们接下里的临时战场。” 临时战场?! 众人一愣,看着在围场里撒泼的大山猪,顿时悟了…… 这是让他们跟山猪打架?! 虽然众人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可是看着那头深褐色身长两米体重至少有一百五以上的大山猪,尤其是看到它背上又长又硬的鬃毛,以及那两颗裸露在嘴外约莫六厘米的犬齿,纷纷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只觉心底隐隐发毛…… 看着众人有些发毛的模样,季君月幽幽一笑:“两人一组进去杀了里面的山猪,限时一刻。” 众人为自己猜中了季月的意图而苦笑,不过却没有人退缩,哪怕心中多少有些发毛,却知道,若是他们连山猪都杀不了,怎么能杀得了敌人。 ------题外话------ 啦啦啦,还是下午五点二更,估计会推迟,不过还是要看情况,偷笑~ 第两百零五章:弱却不软,淘汰 鲁威转头看了季君月一眼,虽然他早就知道季月让士兵去山里抓山猪,但没想到他这么做居然是要新兵跟山猪搏斗! 要这道这些成年的大山猪就是正规的士兵也得要两三个人才能猎杀,更别说这些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战斗过的新兵。 “这要是把人全部弄残了,两天后谁跟你去偷袭敌军大营?”鲁威站在季君月身边打趣了一声,不过说出的话虽然带着玩笑的成分,却也透着几人认真。 这野山猪的攻击力可是比一头狼的威力还猛,这些新兵若是不下心,残了都不算什么,那是要送命的。 季君月头也不回的看着自告奋勇成为第一组搭档的梁钰和一名叫蒋钱的少年,慢悠悠的说。 “连上今天还有三天的时间,是时候选拔出最优秀的了,至于其他,若是跟不上,我自然不会现在就看着他们送命,不过会被淘汰回新兵营,哪怕最后只剩下五十人,我也不会用一百人的数量来滥竽充数。” 鲁威听懂了,季月这是要用这三天时间让众人体验到几天后有可能面对到的所有情况,若是无法承受考验的,那么就可以结束训练回新兵营,他宁愿最后带着几十个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新兵,也不要带着一群马马虎虎的人去占人数……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名士兵将一把弓箭给了季君月,旁边摆放着一个放满箭羽的箭筒,鲁威一看,顿时就明白季月想做什么了。 随后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眼底有着满满的叹息和敬佩。 他竟然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帅才之能,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久的将来今日还是新兵的季月,将会成长到一个连他都需要仰望的地步…… 在梁钰和蒋钱进入围场后,季君月只是拿着弓箭并没有动,因为她知道以梁钰的能力,加上对方本就与他关系不错,颇有几分配合的默契,想要杀了那只大山猪不成问题,最多就是受点轻伤而已。 梁钰和蒋钱小腿上绑着一把匕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刀,一进入围场,那在里面焦躁的不停走来走去的大山猪就朝着两人凶狠的拱了过来。 梁钰和蒋钱颇为默契的快速分开,一个攻击山猪的正前方,一个攻击山猪的后方,很显然两人在进来前就已经仔细商议过应敌之策,加上两人胆子都很大,整个过程看起来虽然惊险却井然有序不见慌乱。 “小猪仔,乖乖让小爷刺一刀,小爷我可几天没吃肉了,你就行行好帮小爷填填肚子吧~” 本来众人看着那山猪进攻凶猛,梁钰和蒋钱几次险险躲开,长刀砍在山猪的背上那皮太硬竟然不过掉了几缕毛发连血都不见,都跟着紧张起来,可是突然听到蒋钱乐呵呵的笑语,那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了不少,不少人都跟着笑出了声。 “就是,小猪仔快乖乖给大爷们砍几刀下油锅,让咋们都饱饱口福!” “砍它!砍它的腹部或者脑袋!” …… 众人起哄叫吼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渐渐随着梁钰和蒋钱落在大山猪身上的刀子越来越多而振奋热闹起来。 那一声声为两人加油打气的声音,那一道道喊打喊杀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沙场给掀了。 而两人在围场里已经满头大汗,眼神却极为锐利,身上滚了不少的泥土黄沙,甚至还有多处擦伤。 可是那头大山猪也好不到哪去,它身上的毛发都快要被两人给砍光,那脾气越来越暴躁,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凶猛。 两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旦大山猪暴躁横冲直撞起来,他们就能趁此寻找突破点。 在那只大山猪朝着梁钰冲去的时候,梁钰快速的回跑,来到一处树桩时顺着树桩奔跑而上,在大山猪的嘴拱在树桩上的时候,凌空一翻,手中长刀直插而下,用力狠狠的朝着大山猪的天灵盖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蒋钱抽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精准的朝着那大山猪飞去,直直插在了它一侧的肚子上。 长刀落下,狠狠插在了大山猪的头顶,顿时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沙场。 大山猪抽搐的倒地,梁钰和蒋钱则松了一口气的相视而笑了,伸手与对方的手握了握,结伴走出了围场。 季君月见此,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表现不错,今晚这只大山猪的大腿是你们的了~” 梁钰勾出笑了,那笑容带着被自己敬佩之人赞赏的愉悦。 蒋钱则搞笑的哀嚎一声:“嗷呜……小爷两人辛辛苦苦去了半条命杀死一头山猪,居然才得一条大腿,以后谁敢再说小爷小气,小爷就让他去季月面前说去!” “哈哈哈哈……” 周围顿时爆发了一阵小声,但凡是一早就在上连关的新兵大部分都知道,蒋钱是出了名的小气,而且还很贪财,谁要想从他身上讨到一点便宜,那绝对得被他念一辈子。 接下来是夜砚和星初,比起梁钰和蒋钱这两个实力不错的来说,两人要杀死一头山猪可就更为困难了。 好在也没到让季君月出手救命的地步,等两人把一头大山猪杀了之后,两人自己也躺下了,夜砚手骨错位,星初也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多处擦伤。 在两人被人搀扶出来后,季君月走到夜砚身边,出手将他错位的手骨接上,这才让旁边等候的军医给他们上药包扎。 “表现不错。”季君月看着夜砚和星初笑了笑。 尤其是夜砚,他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虽然这几天的训练将他的体力灵活度都提升了不少,也能够撂倒一个成年人,可是要杀了野猪,还是很困难的,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夜砚听言,似乎觉得身上多有的痛都消失了,笑容也极为灿烂:“是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有一天我也能如此厉害的撂倒一只大山猪。” 旁边的星初挑眉,骄傲的说:“是我戳中那畜生的要害的!” 夜砚好笑的看了星初一眼,也不与他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计较,况且确实是星初用刀戳入了大山猪的下颚,他随后才能在大山猪的肚皮上开了一条缝,这才杀死了大山猪。 季君月也没多说,让两人好好休息,继续去观看其他人的战况。 阮墨和齐全一组,两人也还算有默契,而且两人都有些武功底子,加上这几天的训练,虽然同样狼狈受了伤,但也没有到让季君月出手的地步。 直到张慈山和贵礼这一组进去后,原先一直是有惊无险的战场突然发生了变化。 贵礼一看到那山猪朝着自己追赶而来,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没了,掉头就跑,那脸色惨白至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害怕的无法保持镇定和理智了。 张慈山见此,拿着手里的长刀朝着那山猪冲了过去,一刀戳入了大山猪的肚子,可是就是这一刀让大山猪彻底发狂了,掉头过来就朝着他拱来。 那速度之快根本让张慈山避无可避,就被大山猪拱倒在了地上。 嘶…… 周围一众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纷纷发出一道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人出声提醒张慈山小心。 好在张慈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大山猪嘴边露出的两根犬齿,勉强制住了他。 可是张慈山的力气大,大山猪的蛮力更大,眼见那嘴就要拱在张慈山的身上,周围一众人纷纷对着旁边吓得呆坐在地上的贵礼喊道。 “贵礼快起来用刀杀了大山猪!” “快站起来啊!张慈山坚持不了多久了!……” “娘的!软蛋!还不快起来!” “你这是想害死你的同伴吗?!” …… 季君月看着坐在地上怕的神志不清瑟瑟发抖的贵礼,眼底泛起一层冷意,不过也知道贵礼本来就胆小,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 夜砚等人也变了脸色,看着贵礼纷纷出声提醒劝说,可是贵礼就好似听不到一般,就那么害怕的蜷缩在地上。 张慈山越来越坚持不住,看着那狰狞的山猪嘴,一边苦苦支撑,一边看向不远处的贵礼出声道。 “贵礼……举起刀……你可以的,我快坚持不住了,你若是不想看着我死的话,就举起你手里的刀杀了这只畜生……贵礼!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张慈山最后一声大吼终于让贵礼找回了几分崩溃的神智,颤抖的抬头看向不远处被大山猪压制的张慈山,那大山猪的嘴离他那么近,硕大的身躯就站在张慈山的身上,仿似下一秒就会被大山猪咬死。 贵礼害怕的眼泪扑通扑通的外冒着,不断的摇着头看着这一幕,他想上去救张慈山的,可是他却觉得这个时候身子根本不听使唤,丝毫力气都没有。 周围的一众人看向贵礼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质,大部分人看向贵礼的目光都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鄙夷和厌恶。 鲁威看到众人的眼神,狠狠蹙起了眉头,看向围场里那个瑟瑟发抖的新兵眼底也染上了几分厌恶和不喜。 他很清楚,若是这个时候贵礼仍旧不反抗不克服,那么他将在这个军营再无容身之地。 因为没有人会愿意跟一个不顾自己同伴生死的人在一起,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最后只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季君月眼底虽然带着冷意,不过却没有丝毫的鄙夷和厌恶,视线直直落在围场中的贵礼身上,冷酷的低喝一声:“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季君月这一开口,周围的一众人就瞬间下意识的收住了声,纷纷转头看向她,都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置贵礼这样的懦弱之人。 季君月目不斜视的看着贵礼道:“你若是今日不站起来,就永远只能这样任人踩踏低若尘埃,若是你不拿起刀,没有人会救张慈山!” “他是你的同伴,是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刚才也是为了你才引了山猪的注意,现在他已经制住了山猪,只要你拿起刀刺向那山猪的腹部,不仅能够杀了山猪,还能救下张慈山的性命,难道你当真要因为自己的懦弱胆小,眼睁睁看着你的同伴张慈山死在你面前?!” “贵礼!”季君月突然加重了音量:“去捡起地上的刀杀了那畜生,救下张慈山,救下你的同伴,让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可以很勇敢,你什么都能做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安静有带着几分意外的看着季君月,谁都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会激励贵礼,还会给贵礼机会,甚至说没有放弃贵礼。 那么懦弱胆小,致同伴生死于不顾的人,真的值得人宽恕给予机会吗? 要知道,这里是军营,是边关,更是战场,这里的机会都是要用命换的! 而且…… 季月当真就这样放任张慈山不管,当真如他所说的不会救张慈山?…… 所有人心中都疑惑了,可是在季月冷酷平静的脸上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根本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只为吓唬贵礼,还是说真的。 “贵礼!……”张慈山很是应景的开口喊了一声。 这让已经因为季君月的话有所意动的贵礼更是心中一定,一股气迅速往上冒,头脑一白凭着一股子意念猛然站起了身,快速的跑到一边捡起地上的长刀,大吼着朝着那头山猪冲了过去。 “啊……” 那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停顿都没有,在冲杀的时候贵礼几乎全程闭着眼睛,虽然是勇猛了,是突破了那层胆小的防线,是为了同伴坚强了。 可是不够。 这远远不够救下他的同伴。 因为他心中的恐惧害怕根本没有彻底消散,他整个人根本没有彻底冷静下来。 这样闭着眼睛乱戳,根本无法一刀刺中要害,那长刀因为贵礼的紧张胡乱戳而失去了准头,竟然一刀戳在了大山猪的屁股上! “嚎……嚎……”大山猪瞬间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也不再和张慈山硬拼,掉过头来就朝着贵礼愤怒激狂的冲了过去。 贵礼本就在大山猪的身后,大山猪这一转身,几乎与贵礼只离了两三步的距离,这一跑一冲,别说贵礼胆子小没有反抗的能力,就算他有,这般近的距离他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众人顿时瞳孔大睁,惊恐的看着这危机的一幕。 “贵礼!……”张慈山猛然担忧的大吼一声。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别说众人呆了,就是贵礼自己也都整个吓得脸色煞白,只知道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山猪。 听到张慈山担忧的吼叫时,贵礼几乎下意识的就蹲下了身整个的蜷缩环抱住自己的身躯,脑袋空白惊恐不已的感受着那巨大的黑影朝着自己笼罩而来。 就在大山猪跳起来要将贵礼整个人撞飞的刹那,众人似乎听到了周围空气碎裂的声音,一道‘嗖’的声音响起时,众人便见一支箭破空而出,飞速而去。 一箭精准的穿透了大山猪的脑袋的同时,那凶猛的力道竟然带着一百八十公斤的大山猪凌空飞出,从贵礼的头上飞跃而过,狠狠的砸在了十多米外的地上后,迅速划出数十米撞在渔网上,几乎把渔网扯的变形才堪堪停住。 好在那山猪滑去的位置正好没有树桩,否则不被撞毁不可…… 静,全场死一般的静默,除了外面被束缚的一头头大山猪闷哼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 烈日当空,将整个围场照的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气体,所有人都看着那头山猪目瞪口呆惊骇无比。 见识过季月箭术的人震惊于他的箭不仅准,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那可是近两百公斤的大山猪啊!他竟然能凭着一支箭就将那山猪射飞出去…… 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识过季月的箭术,这一刻所有人,包括鲁威和那三千精兵,那嘴都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 甚至有不少人做出了柔眼睛确定的傻动作…… 在众人静默中,季君月放下手里的弓箭,转头看向远处守在练出入口的士兵:“清理现场。” 众人听到他那平静磁性的声音,这才彻底的回过了神来,这一回神,就是整军都沸腾了。 “天呐!季月的箭术也太牛叉了吧!” “季月简直就是个怪物,他怎么能力气这么大!” “草!娘的!老子终于知道一鸣惊人的词语是啥意思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季月不仅箭术好,他在马背上射箭更加了得,他曾经可是用三百米射程的弓箭射中了五百米外的靶子,而且还是一箭射中了红心,就连窦大将军都说自己不如季月……”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快跟我们说说……” 顿时,不少人一窝蜂的都围住了那个知道内情的人,纷纷探讨起来。 季君月也没理会众人,只是在贵礼和张慈山被人搀扶出来时,看着惊魂未定又满含羞愧的贵礼道了一句。 “为了同伴的性命你能克服恐惧,这一点值得表扬,记住,你不是懦弱的人,你已经成功救了你的同伴,只是你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贵礼愣愣的抬头看向季君月,他以为会看到众人鄙夷嘲弄的目光,他以为季月会很失望甚至骂他,没想到季月竟然还表扬了他…… 周围离的近的人也因为季月的话纷纷停止了惊叹和交头接耳,齐齐看向季月,眼底划过意外的同时,看了看发愣眼眶红润的贵礼,心中最终还是给了贵礼一份宽容。 虽然贵礼软弱胆小又无能,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同伴,可是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捡起刀杀向了大山猪,救下了自己的同伴,哪怕若是换在真实情况下贵礼已经没命了,但他始终踏出了那一步。 正如季月话里的意思,他们可以说贵礼无能实力差,却不能说他懦弱不顾同伴生死…… 训练并没有因为一场意外而终止,所有的一切仍旧井条有序的进行着。 直到两百多名新兵中的最后一组人实战完,季君月让所有人都到了点将台前列队集合。 看着这场景,众人的神色都严肃的下来,直觉告诉他们,刚才组队杀山猪的训练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这可是动了真格的,季月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了。 而季君月接下来开口的话语,彻底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季君月的视线扫过众人,出口的声音平静而冷冽:“杀山猪算是你们第一次检验实力的实战,有实战,就代表了有淘汰,现在,我念到名字的,站出来单独成一个队伍。” ------题外话------ 淘汰淘汰,猜猜明天该是神马吓人的实战鸟,哈哈~ 第两百零六章:危险刺激,行动 众人听言心中一紧,却没有人出声反驳,因为季月一开始就说话只要一百人,今日弄出这么大的阵势,不可能再让所有人都继续待在队伍里训练…… “梁钰、夜砚、阮墨、星初、蒋钱……” 随着第一个名字出口,众人就明白了,被点名的人就是被选中的人,清楚后,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心中暗自期待从季月口里念出自己的名字。 “张慈山、齐全、融禄、功勋……” 一个个名字从季君月口中念出,紧张中的众人并没有注意,等季君月的声音停止,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季月竟然将他们两百多人的名字给记全并且对上号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跟季月都只相处了三天,他们当中还有些人都没把所有人认全呢,更别说是所有人的名字! 不过不容众人惊讶太久,季君月扫了一眼被单独喊出来的众人道:“这些人是接下来能够继续参与考核的人,而没有点到名字的……” 说到这里,季君月看向了那些垂头丧气眼含失落颓然的人:“这一次被淘汰出局,不代表永远都淘汰出局,相信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有机会训练你们,到时候请你们勇敢的站出来,向我,向大家证明你们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出色!” “不要怕回到新兵营被众人嘲讽,那些胆敢嘲讽你们的人,让他们拿出嘲讽你们的资本来,你们只是现在比不过他们。”季君月伸手指向梁钰一众人:“但并非比不过新兵营的新兵。” 众人一听,原本颓然失落的情绪渐渐消散了。 是的,现在失败不代表永远失败,他们也不用害怕看到新兵营里众人的嘲讽,因为他们比不过眼前这些过关的人,却足以碾压新兵营的一群鸟蛋! 季君月见众人的情绪渐渐变化后,唇角缓缓的牵起一抹笑容:“告诉我,你们还认为自己是失败者吗?” 众人顿时起身大吼:“不是!” “我们会证明给你看,我们会变得更加强大!” “对!咋们不是失败者!以后更不会是!” “很好。”季君月点点头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回新兵营了,若是想留在这个沙场继续训练的,也可以继续。” 鲁威听言并没有阻止季君月的话,这些人虽然被淘汰了,可是留在这里训练确实比回新兵营好,他调一个屯长过来看着就好。 无疑,没有一个人选择回新兵营,全都留在了沙场训练,这一次因为他们已经被淘汰,不再是季月要训练的对象,所以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自觉。 所有人心中都燃烧着一把火,一鼓作气的全都冲到最外围的沙场上扛起沙袋就跑,他们会努力,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成为被淘汰的人! 贵礼也是淘汰者之一,对于这一点几乎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上战场,与其去送死,不如继续训练突破自己。 等安排了那些被淘汰的人,季君月让过关的一百四十五人重新列队站好后,这才开口道。 “站在这里的人,不代表就是最后随我一起上战场的人,接下来的实战训练只会更加艰难。” 季君月没有说残酷,因为现在所谓的训练和实战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残酷。 她之所以没有将所有训练项目拿出来,没有真正的让众人真枪实刀的操练,一个是时间不允许,一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现在只是因为军令状而得到训练新兵的机会,并非因为她是这些新兵的主帅,等到了西北得到西北的兵权,那个时候才能算真正的练兵。 众人面容沉肃的看着季月,一个个不自觉的昂头挺胸,眼底斗志昂然,他们既然挺过了第一关,就不怕那第二关。 季君月见此也没再多说,让人拿来做好的木质匕首,让众人四人一组,三对一的攻击敌方,所有赢了的站出来。 众人原本以为输了的人就会被淘汰,一个卯足了劲拼了命的打,结果最后,季君月让那些被围攻了还能赢的人再单独组成五人一组,三对二的继续打。 而原本三对一输了的那三人则和其它同样输了的人组成一组,二对一的对打。 这样的混打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到了晚饭的时候季君月才让众人解散去吃饭,饭后半个时辰后开始集合,集合了之后继续打。 仍旧是以多打少的围攻方式,一个个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说,因为有季君月的教导,所有人出手就朝着人体最痛最脆弱的地方,只除了没有对同伴使用那一招阴招,和真的击中人体要害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攻击了。 这几天这样高强度又危险的训练,还好有季月提供给军医的药方,让所有人哪怕身体再痛,再累,去了军医那敷了药后一晚上都能好个大半,否则就是铁打的也耐不住这样的折腾。 轮换对打了一个时辰后,季君月让众人休息了半刻,半刻后则和那三千精兵打,一个新兵对三个精兵。 一整个晚上众人都是在打斗中度过的,慢慢的,鲁威发现竟然有半数以上的新兵一对三险胜! 这样的战绩让鲁威惊骇,他从开始就知道按照季月这样的训练方式,就算是最差的兵也能被训练成精兵中的兵王,只要给季月时间。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不过第四天就能看出如此显著的效果,他手底下的兵竟然就打不过这些四天前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蛋子!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训练的第五天。 当所有人聚集在沙场的时候,季君月让人将找最好工匠做好的攀岩安全带人手一个发给了众人。 众人看着手里三个洞的像渔网又像布袋的东西,一时有些懵,这是什么东西?! “看好。”季君月拿着手里的安全带出声道。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将安全带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将所有的扣子系好,又在上面绑上了安全绳和安全索扣,整个动作很缓慢,包括安全结的打法,都一步一步的示范给众人。 这一次季君月没有让靠前的人去教导站在后方的人,而是亲自一排一排的重复示范,确保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了她的示范动作。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途,但都很专心的学习着,等所有人都会了以后,季君月才让众人来到平日训练绳索攀爬的地方。 季君月检查了绳索的安全性后,让排头的第一个新兵上了最高的那条绳子。 “上去后将索扣扣在绳子上再前行。” 因为这些天的训练众人都是只攀爬了第二根五米高的绳索,并没有试过最上面高大十米的绳索,要知道那么高的距离,就算下面有沙袋保护,摔下来也得骨折。 虽然众人现在已经可以从头到尾爬过绳索不坠落,可是那么高的地方第一次尝试还是会怕怕的。 那士兵虽然有些胆怯,却没有退缩,犹豫了一瞬后还是顺着楼梯爬了上去,按照季君月的话,将安全带上的安全索扣在了绳子上。 为了以防万一,季君月还让人单独用一个绳子穿透那新兵身上安全带上,让另外一名新兵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去到对面,绑好绳子,她自己则在起点的位置将绳子绑好拉住,这才让那名新兵开始攀爬。 众人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新兵的动作,看到他双手抓着绳子,双脚交叉盘踞在绳索上,慢慢的攀爬,那个安全扣就跟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向前移动。 好在这新兵虽然紧张,但并没有出错,安安全全的爬到了绳子的中段,就在他要继续的时候,季君月的话音响起。 “停住,就在那松开你的手脚。” 那新兵一听愣住了,不仅他,就是所有观望的人也都惊楞了。 季月竟然让那新兵放手?! 这是想摔死人?…… 这个疑问刚刚冒出,众人心中就有了答案。 季月不会这么做,否则昨日与山猪搏斗的时候,他就不会出手救下那些可能被山猪撞死的人。 那新兵也不是个怂蛋,开口确认道:“你真让我放手?手脚都松开?” 在季君月确定的点头后,那新兵当真就松开了双手双脚,这份信任并没有让留下的人感到惊讶,只有那些时不时看过来的精兵感到惊诧。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鲁威,也都因为新兵对季月这份生死的信任而惊震。 不过短短几天,这些新兵对季月的信任竟然达到了可以性命交托的地步,当真叫人震惊不已! 其实在放手的那一刻,那名新兵虽然选择了相信季月,心中却是害怕的。 可是正当他感觉到身体下沉的时候,心跳因为恐惧骤停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腰胯和大腿突然被一道重力拉扯,紧接着他整个人就那么被吊在了半空,竟然没有摔下去。 而支撑他安全的东西就来自那条所谓的安全绳和安全索,那索扣扣在绳子上,拉扯着他整个人,没有让他掉下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后怕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顿时眸光一亮,原来那所谓的安全绳和安全索是这么用的…… 随即众人又看看从季月这边一路连接到对面的绳子,绳子的中段则连接在那新兵的安全带上,瞬间明了这绳索有什么作用了。 只怕是为了防止那安全扣出现问题,好及时拉住下坠的人。 随后,在那新兵抓住绳索继续攀爬到终点后,众人挨个的开始攀爬,这个时候知道有东西保护,就算这高度有危险,众人也不怕了,所以都稳稳的通过了。 季君月让众人来回练了三次,确定每一个人的安全带和锁扣都没有问题后,就让众人随着她一起去了祁芝山。 那些精兵都在继续往常的训练,所以并没有跟着去,鲁威则知道季月没有让众人举着大圆木跑着去肯定是有别的任务,心中一阵好奇,于是找来手下的一个军侯,让他看着众人训练,自己则随着季月等人一同去了祁芝山。 这一次季君月直接带着一百四十五名新兵上了山,因为已经提前探查过,敌军的奇袭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此时也已经在这祁芝山上了,只是不在一个山头。 所以季君月带着众人避开了敌军,去了第三座和第二座山衔接的山头上。 山头上绿荫葱郁凉风吹拂,很是凉爽清新,因为接连四天众人都在那石头路上训练,对这崎岖的山路已经不觉困难,在季君月有意的催促下,平时要两个小时的路,不过半个小时就爬上了山顶。 季君月站在山崖边看了看对面的山头,两座山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不过一千五百米左右,因为已经确定了敌军不会出现在这两面山,所以季君月已经提前让人在两山之间连接了数根绳索。 众人看着那些绳索,心口突突直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从这爬过去吧?”星初顿时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转头看向星初,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正解。” 众人听言顿时迁怒的瞪向星初,恨不得扇他两瓜子,让他乌鸦嘴!没事问什么问! 不过众人也知道,就算不问,今天这遭心惊肉跳他们还得尝试。 梁钰和夜砚等人看到这里,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怕季月这几天如此训练他们,现在又让他们来这山头上实战,是想到时候用此方法悄无声息又节省时间的穿越祁芝山到达敌军后背偷袭。 若是后天真的有敌军来袭,对方营帐很有可能设在三十里外的地方,这祁芝山最远的山峰一路延伸了数百里,若是从祁芝山而行,足以绕到敌方的后背。 季君月伸手扯了扯绳子,确定都安全后,转身看向众人:“不过是高度高了些,距离远了些,跟你们在沙场上训练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众人闻言顿时眼角抽了抽,无差别?这差别可大了! 这座山头可是至少一百五十米的高度,他们在沙场训练的最高不过十米…… “想必你们当中已经有人猜到我的打算了,所以想要留下来参与行动的人,这一关,你们必须克服。” 从祁芝山利用绳索而过是最为节约时间也是最为隐蔽的做法,若非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她直接就设计出滑翔轮让众人从绳子上滑过去了,更甚至设计几架滑翔机或者滑翔伞更为方便。 大部分人听言微微一愣,什么叫猜中了季月的打算,他有什么打算? 众人丈二摸不清头脑,只有极少数的人看着季君月的眸光惊动不已,虽然他们已经隐隐猜测出了季月的计划,可在她亲口承认的时候,心中还是大为震动。 这般精密巧妙的计划,当真是奇丝妙艺令人叹服! 鲁威也猛然震了震,他一直还担心季月袭敌的计划,没想到他已经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想出如此精妙的计划不说,还几乎把人都快给训练出来了…… 总共八根绳索,季君月让众人四人一组,一人两根绳索,一根前行,另一根是为了防止绳索断裂的意外起到保护性作用。 “谁先来?”季君月扫向众人。 那表情平静的让众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能够用如此平静的神色说出这么惊险的话来,他们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啊! 梁钰、阮墨、蒋钱、夜砚四人站了出来。 季君月见此,瞬间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反正你们的身子都是背对着下方的,过去的时候不要向下看就好。” 四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因为他们虽然都勇气可嘉的第一个站出来,可实际上心口的跳动已经几乎不能承受,甚至一个个紧张的手冒冷汗。 毕竟这么高的高度,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四人还是第一次尝试!…… 季君月让四人将其中一个安全绳索拴在他们要攀爬的绳子上,另外一个较长的安全绳索则拴在了另外一根用来起到双重保护作用的绳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人就出发了。 众人看着四人慢慢移动的身影,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攀爬,整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尤其是当四人越来越远离山脉,彻底悬在了半空,众人几乎有种自己就是他们的感觉,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捏起满是冷汗的拳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哪怕到最后几乎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影子,都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最后直到看不到人影了,确定四人已经安全抵达对面的山峰,众人才一脸虚汗的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娘的,咋这么刺激呢……”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这么心惊肉跳惊险刺激的玩意儿,今日能体会一把,也算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乌鸦嘴,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就是一根绳子吗?难道小爷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还怕它不成!” “就是就是,我们上!” 众人大吼大叫的将心中胆战心惊全都通过言语发泄了出来,然后在季君月示意下一组跟上的时候,纷纷壮着胆子上前,那完全一副壮士断腕不惧生死的模样,看得季君月和鲁威一阵好笑。 不过两人的笑意中,前者是蕴含了满意,后者是蕴藏了赞赏。 接下里一百多人四个四个的过,这其中并非没有人因为恐高害怕而发挥失常的掉落,被那连接的安全绳索拽着身躯在一百五十米的高空晃荡晃荡的,看得人心惊肉跳。 好在最后被不远处的同伴鼓励了之后,又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压制住恐惧拼命的再次抓住绳索颤颤栗栗的朝着对面爬去。 当众人都过去的差不多后,季君月跟鲁威说了一声,让他就在这边等着众人再次返回,就跟着新兵一同顺着绳子朝着对面爬了过去。 等季君月过来的时候,一众心魂未定的新兵已经多少缓和了过来。 虽然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整个人的气息也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好像成长的更加高大更具力量一般。 季君月看着软倒在地上的众人,勾唇一笑:“很好,你们不仅战胜了这两座山峰,战胜了那根绳索,还战胜了你们心中的恐惧,以及你们自身不强的力量。” “现在的你们已经超过了那些所谓的正规军,甚至比所谓的精兵更强!现在你们所做的都是那些精兵和正规军做不到的,所以你们才是最好最棒的精兵,兵王!” 众人闻言顿时喜悦的大吼:“喔!兵王!兵王!” 看着欢呼的众人,季君月知道,训练几乎成功了。 这支选择站在她身边的新兵已经渐渐展露头角,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成为她手下一支最为精锐的战士,成为整个九幽大陆众国闻风丧胆又畏惧的兵团! 随后,等众人休息了片刻后,季君月便让众人继续训练,就这样四人一组四人一组的不断来回攀爬练习。 从最开始的尝试到最后开始计时,众人越来越熟练,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从一开始半个小时一趟变成了半个小时来回两趟。 因为来的时候季君月已经让众人带了干粮,所以午饭众人都是在山上解决的,直到太阳西落,季君月才下令返回,带着一群人小跑了回去。 在众人换了衣服吃过晚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再次聚集在了沙场上。 这一次,有二十个人因为恐高被淘汰了,一百四五人变成了一百二十五人。 今晚没有什么特殊训练,季君月让众人先把今天欠下的负重跑和地桩网训练补上后,才让众人继续对打。 一会儿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一会儿一对三、一对五的群殴。 唯有在不断的被打中和实战中才能一次次吸取经验教训,变得越来越强,这是季月一开始告诉他们的。 他们不知道是否有用,但他们愿意听季月的,所以他们照做了,而最后的事实证明,季月每一次说出口的话都是正确的,哪怕听起来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这一百二十五人或许感觉不到,可是其他观看的人包括与几人对打的那群精兵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他们的实力在飞速的增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 尤其是第六天最终考核的时候,季君月让一百二十五个新兵,一人对敌五个西南军的精兵,竟然有半数以上的人以一敌五还胜出了! 看着这样的结果,除了季君月本人以外所有人都心惊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六天五夜的时间,这些新兵竟然就从一块普通的铁石被打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刀! 徐皋等一众领将前来观看,一个个都看得心惊不已,可别人震惊那些新兵的实力,他们却震惊季月的手段。 这少年当真是个奇才! “这季月简直就是个怪才!可惜了,这样的人竟然是西北军,若是是我们西南军的兵就好了。” 张武的一声惋惜传入了徐皋的耳,也入了他的心,想到窦湛对季月的赏识赞扬,想到季月的非凡的能力,徐皋心思涌动。 当天晚上就修书一封让传信兵送去给了皇甫苍,这样的人才相信大将军听到后,会愿意将人拉拢来西南军的…… 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还是白天,季君月在一百二十五人中挑选出了各方面最为出色的一百人后,就清空了沙场。 除了一同参与埋伏的三千精兵和负责西面南面两侧防守的鲁威和张武,还有主帅徐皋外,其他多余的人全都被驱赶出了沙场。 一众人在沙场秘密会谈了一个时辰后,各自领了任务纷纷出动了,最后季君月让那一百新兵单独留了一下,教了他们一些简单的行动中要用到的手令…… ------题外话------ 要开涮啦,哈哈,下午五点二更,群么一个~ 第两百零七章:兽也疯狂,反杀 秦国开元二十八年九月二十,这一天艳阳风清,西南边城的上连关却遭遇到了胡人奇袭。 敌军十四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正面朝上连关压境,一路偷偷从西面之水平原偷袭,另一路从南面祁芝山奇袭。 然而这样堪称完美、的攻击却在一开始就受到了莫名的阻碍,原本应该成功拿下上连关的胡人,竟然被上连关守城的秦兵策反,全军覆没…… 三天前秦军斥候就查探到了胡人踪迹,已经确定了塞外各部落联军十五万正面压境,于昨夜傍晚在三十里外的地方扎营。 今日傍晚,十二万大军于上连关正门叫阵,一时间,上连关狼烟四起,战鼓滔滔,徐皋亲自领兵九万出城应战,城内只留下那一万西南军和一千新兵。 当然,这是在敌军眼里,实则城内此时除了一千多新兵外,只剩下不到两千的西南军。 至于那八千西南军去了哪,很快胡人就明白了。 当天色渐渐漆黑,城门外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时,西面的之水平原也有了动静。 夜晚清风吹拂,那高高的荒草在月下摇曳,很难让人引起注意,更难让人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只要有人能够从高空往下看就会发现,那一片片的荒草从中正有一道道身着胡袍士兵服的人影在小心翼翼的前进,那一把把在月下散发着森寒光芒的弯刀透满了冰寒的血腥气。 众人快速的移动,突然人群里有人低声的咕哝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胡语。 “你们有没有闻到?有股很奇特的香味?” “虚……小声点,破坏了将军的计划你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一时间原本打算说什么的一些人全都闭上了嘴,跟着队伍继续前进,只留空气中飘荡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奇异香气。 远处的匍匐在稀疏的小树林中的西南军,同样看着远方摇曳的荒原小声嘀咕。 “看着似乎没什么动静,那些胡崽子真的会从这里偷袭吗?” “要不派个人去再去查探查探?” 鲁威身侧的一个小将开口说道,鲁威沉吟了片刻并没有答应,而是让众人安静的继续等待。 临行前季月曾跟他说过,让他带着这两千精兵就埋伏在这小树林里别出去,自会有那些野兽帮助他们消灭敌人。 对此,鲁威虽然半信半疑,却还是选择先看看情况,若是敌军出现朝着小树林而来,季月所谓的助力还没有出现,他再带人杀出去也不迟。 而且昨夜季月带着那一百名新兵来这做了什么他是知道的,现在只希望季月所说的药管用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鲁威等人发现远处的荒草摇曳的弧度渐渐不对劲,而那比人高的草丛中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道道身影。 他们一个个弓着腰速度极快的前行,身着胡人兵服手拿弯刀,在这清冷的夜下,在那荒凉的草丛中,就犹如一匹匹凶狠的狼。 “来了!”鲁威冷冷的低喃一句,伸手往地上压了压,身后的一众人顿时将身躯匍匐的更低,一个个趴在地上,握紧手中的长刀,盯着前方渐渐从草丛中走出的胡崽子。 胡人们陆陆续续钻出草丛,放眼看去几乎有五千人左右,面对比自己这方多出好几倍的人数,鲁威等人的神色并没有因此改变。 一个是因为西面平原宽广,敌军从这方偷袭,人数虽不会多,却也不会太少,另一个是季月也说过他的猜测,说敌军最有可能的是四五千人。 之所以只带了两千士兵来这里,并非徐皋等将领都真正的相信季月,而是城门前敌军太多,他们根本分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对抗两边奇袭的敌军,也只能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信任季月。 远处出了草丛朝着两百米外的小树林前行的敌军中,再次有人发出了一道疑问。 “你们闻到了吗?好香……” 这一回,没有人在呵斥这个人,因为被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注意到了,空气中确实多了一缕若有似无的奇异香气,而且这道香气随着清风的吹拂越来越香。 “真的……我也闻到了,奇怪,这附近没什么花草啊?……” “不对,这香气似乎是从我们身上传出来的……” 众人还来不及去仔细辨别,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嗷呜……” 这之水平原上有野狼甚至有野熊众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听到这声狼嚎并没有露出惊惧的神色,甚至连点意外之色都没有。 人群中领头的一个小将开口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攻入敌人……” “嗷呜……” “嗷嗷……呜……” 然而这小将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就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这一刻,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仅是因为那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狼嚎,还有因为那四周渐渐冒出头来的身影…… “嘶……快看!狼……狼群!……” 人群中一名胡人撇头看到草丛四周渐渐钻出来眼冒绿光的狼,顿时惊骇的叫了一声。 其实不用这人提醒,所有人都看到了,因为并非只是一个方向有狼,而是四面八方都慢慢走出了一道道狼影! “嗷~” 就在众人看着四面八方冒出来的狼群时,周围再次传来了一道道浑厚粗糙却让人遍体生寒的叫吼。 顿时不少人脸上退去了血色,顺着发声地看去,在看到那草丛中走出来的一只只黑色的硕大野兽时,眼底纷纷露出了惊惧。 “野……野熊!……” 领头的小将也瞬间变了脸色:“怎么会有这么多狼和野熊!” 可不是多嘛…… 随便看一看,那四周不断冒出的身影光是狼就有不下上百只,大黑熊就有不下十只,而且这些野兽的数量并没有停止,而是还在不断的增加…… “吼!……” 突然,一声整天嘶吼,山林中停住的鸟儿们纷纷受惊的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在月下划过一抹美丽却森冷的阴影…… 众人心口一颤,僵硬的抬头看去,在看到一侧平原中兴奋的奔跑而来的身影时,纵使以凶残著称的胡人们,也有不少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狮……狮子……” “豹……豹子……” 另外颤抖出的声音,让那些被平原中钻出来的狮子吓倒的人纷纷僵硬着脖子朝着说话那人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瞬间看到了不远处从平原上的小山坡处奔跑而来的一只只豹子,一瞬间,竟然有那么几个惊吓过度的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所有胡人都面色煞白面色惊恐的看着四周源源不断跑出来的野兽,狼、野熊、狮子、老虎、豹子等等食肉动物全都跑了出来,快速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五千人团团围住。 那一双双幽绿森寒的兽瞳竟然满是垂涎和兴奋的盯着他们,那眼底异样的光芒亮的让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嗷呜……” “吼……” “嚎……” …… 一声声野兽兴奋至极的嘶吼响彻天际,震动四方,那群兽狂舞的景象,彻底看呆了藏匿在小树林里的鲁威等一众西南军。 “天呐……这……今夜是野兽之宴吗?……” 没有人回答那人的惊呼,所有人都惊悚又怔愣的看着远处那群兽聚集的一幕。 这一刻他们已经看不到那被包围在兽圈中的五千胡人敌军,他们的眼底只看得到那不断增加数量庞大的兽群。 不用细数,那放眼一圈圈黑影连绵数百里,一眼看上去至少数百近千…… 月色当空,清风吹拂,随着这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卷起一阵奇异的芳香,这香气顿时让包围五千胡人的野兽们越发兴奋起来,那兽瞳隐隐出现了一抹兴奋到了极致才会有的猩红。 几乎不给众人反应商量的机会,四面八方的野兽纷纷兴奋至极的朝着胡人们扑了过去,那凶残疯狂劲儿看起来就仿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啊……” “救命……” 瞬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来准备占领上连关杀他个痛快的胡人,全都乱了套的四处逃窜,然而周围早就被众兽群团团围住,他们根本无路可逃。 而且受到刺激的兽群也比以往更加凶猛疯狂,一只只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扑上去就是一阵疯狂的撕咬,根本让人没有反抗的机会。 ‘咕哝’一声,小树林里的一众西南军看着远处惨烈凶狠的战况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眼底说不出是兴奋,是震惊,还是惊惧。 总之一个个一瞬不瞬的看着与众兽拼杀却毫无作用的胡人,被兽群从外到内一个个快速的撕裂,那血淋淋凶残至极的战场看得人心口狂跳惊悚不已。 “我……我们离得这么近……没事吧?” 一人僵硬的问了一句。 这才让不少人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那么多野兽,他们距离不过两百米,这可不是个安全的范围…… “将……将军……要不我们先撤吧……这些胡崽子肯定逃不掉了……” 鲁威听言,脑海里瞬间想到季月让他发给众士兵带在身上的药,当时季月是怎么说来着? 他似乎告诉过他,时机到了让众人把药粉洒在身上是吧? 时机…… 鲁威这时候算是彻底明白什么是时机了! “快,把你们身上带着的药粉扫在身上!” 鲁威连忙下令,然后拿出揣在兜里的药包拆开,小心翼翼的扫在身上,生怕漏了一点浪费了。 众人听言,刚才埋伏的时候也已经听说了季月对西面的计划,都知道他让人在那平原的草丛中下了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众多野兽那庞大的数量,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因为那药的关系。 于是一个个那叫一个快,迅速掏出药包同样小心翼翼的一一扫在自己身上,就怕洒落那么一点让身上的药不够,导致被那些野兽撕食…… 而就在众人将药包全部扫在身上后,原本察觉到小树林里有动静准备过来探寻的几只狼,也在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好似闻到了什么讨厌的味道,纷纷掉头回去继续是撕食自己的食物了。 鲁威等人见此,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别说,这季月的要真他娘的神了! 看着远处几乎被兽群攻击的只剩下几百人还在做垂死的挣扎,众人眼中纷纷冒起了一簇光,只为季月而生出的光。 “季月这小子也太神了!” 随着一人赞叹的惊呼,所有人都齐齐点了点头,何止是神了,简直是厉害到家了! 有了这些药,他完全可以组一个野兽兵团大杀四方了! “我决定了,回去一定要拜季月为师,让他也教教我如何控制这些野兽!” “还别说,平时看起来凶狠可恶的野兽,现在看着它们撕裂那些胡崽子,突然觉得这些兽很顺眼啊……”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惊叹着,鲁威却在看着被野兽撕食的越来越少最后完全被吞没成为食物的胡人,眼底渐渐溢起了对季月钦佩和叹服。 他还从来没有佩服过一个如此年前的少年,季月绝对是第一个让他鲁威心服口服赞叹佩服的人。 这一次,就凭这他能控制兽群让西南军不费一兵一卒就灭了敌军五千人的战绩,哪怕他无法完成取敌人首级的承诺,也足以用军功抵消了他的军令状。 因为他不仅保下了西面灭了敌军五千人,还看破了敌军兵分三路奇袭的计划,军令状就是因为敌军而下的,现在的一切都被季月猜准了,其实也就不存在军令状了。 另一边,在西面血花四溅群兽狂舞的时候,南面同样出现了敌袭。 一早就听了季君月安排的张武,提前派人埋伏在了山脚,在那名那名作为先锋的胡人出现的时候,快速将他给抹杀。 “换上,给那群胡崽子发信号。”张武对着一个士兵道。 那士兵听言快速的换了胡人的衣服,拿着他手里的那根绳子去了小城口的瞭望塔,将绳子系好后使劲拉了三下。 对面的山头上感觉到绳子被拉扯的力道后,一名胡人迅速的远望,就将手中的绳子已经在山和上连关之间形成了一条直线。 随即那胡人连忙扯了扯绳子,确定绳子已经牢固后,连忙转身向着不远处坐在地上休息的小将跑去。 “都尉,成了!” 那都尉听言,顿时大笑:“好样的!走,儿郎们随本都尉去掀了那群双脚羊的老巢!” 众人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就开始行动,那都尉打头,一个个胡人快速的沿着那绳子一路攀爬朝着远处山下的上连关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这一去不是去掀翻秦军的巢穴,而是去送命! 埋伏在西面的张武等人,敌军从绳子上下来一个,立马杀一个,杀了人迅速换了胡人的衣服,让后方下来的胡人一时不注意,一个一个全都被宰了。 带头的那个都尉是被季君月一箭爆了头的,那速度快恨准的让张武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季君月见下来的胡人一个个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张武等人的刀下,知道这边的事已成定局,就赶去了祁芝山与等在那的一百名新兵汇合。 她必须带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到敌军驻扎之地,取了敌军统帅首级,这样那正面攻打上连关的十二万兵力才会被瓦解,这场战役才能彻底停止。 此时等在第三座山山头上的一百新兵全都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嘶吼一片的上连关,一个个多少都有些坐立不安。 “季月怎么还不来?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呸!乌鸦嘴,季月那么牛,能出什么意外,现在估计西面和南面的胡崽子都被解决的差不多了。” ……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唯有梁钰和夜砚等人没有出声,一个个凝眉注视着山下,直到一抹身影出现在视野,那通身的清贵优雅之气这才让几人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题外话------ 明天早上的更新推迟到下午喔~,若是两点半没更的话,就五点更新一更喔~,木么一个~ 第两百零八章:夺取首级,擦肩 “季月!” 众人见到季月纷纷围了上来,目光闪亮带着喜悦。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夜砚出声询问。 梁钰和阮墨等人看着季君月没说话,不过那眼神显然也带着和夜砚一样的询问。 季君月点点头,看着几人勾唇一笑:“两方奇袭敌军差不多都变成尸体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上场了。” 众人看着季君月在月下美得摄魂心魄又邪气异常的脸,一个个的眼睛都跟着闪闪发亮,慢慢凝聚起一抹火热。 终于轮到他们了! 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出发!” 随着季君月的一声令下,一百名新兵跟着翻山越岭一路朝着敌军驻扎之地而去。 此时三十里外的驻军还不知道已经有一支夺命部队悄无声息的朝着他们而来,月色当空,沙场上摆满了酒桌食物,中间一个偌大的火堆徐徐燃烧,几乎照亮了整个沙场,四周坐个各个部落领头的首领,正前方独立坐在点将台上的则是此次联军的最高统帅文昌。 文昌是贵霜国大将之一,狠辣凶恶,尤其喜好房事,而且男女不忌,周围五个部落的小首领为了投其所好,早早的就派人捉了一批汉人来供他玩乐。 “文将军,小的代表我曼恩达部落敬您一杯,恭喜将军旗开得胜夺下上连关!” 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举着酒杯冲着文昌笑道,那神色,那言语,透满了奉承。 周围几个小部落的首领也纷纷抬起酒杯敬酒,仿似上连关早已被他们攻占一般。 文昌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旁边伺候的其中一个女人裸露的胸口狠狠捏了一把,大笑出声:“哈哈!好!等进了城里面的人随你们玩乐享用!” 在众人猖狂肆意的笑意下,文昌将酒杯里的酒灌入喉头,重重将酒樽一放,扯了扯手中拉着的锁链:“小奴隶还不倒酒!” 那猖狂透满嘲弄的声音再次引来了众人狂妄的大笑,看着那尊在文昌身边的青年透满了鄙夷和恶意。 青年头发乱糟糟的,原本白皙的俊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根本看不出原样,唯独一双深蓝色的眼眸给人几分惊艳感。 此时,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圈,铁拳上一根锁链一路连接拴在文昌面前的酒桌角处,全身衣不遮体看起来狼狈又脏乱,身上所有裸露出来的肌肤全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有匕首划伤的痕迹,有被烫伤的痕迹,还有被鞭子打伤的痕迹,总之看起来惨不忍睹。 听了文昌的话,脖子上因为被拉扯瞬间传来一阵刺痛,让脖子上那一圈破皮的红痕越发严重了几分,可是青年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垂着眼温温顺顺的伸出伤痕累累的手给文昌倒了一杯酒。 “还是大人们有本事,竟然将西匈奴的太子训练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狗,哈哈~” 文昌听言,笑得越发肆意了,鄙夷的瞥了青年一眼:“就这怂包都训不乖顺,怎么能是我大月氏的将军!” “是是是,将军英勇不凡,贵霜国早晚统一草原占领秦国土地!” 一阵阵奉承声接连不断的响起,酒过三巡后,各自欢快的回了帐篷,或许是因为知道上连关以及是口中之食,整个营地的防守极为松懈,各领将营帐中也都准备好了女人,那些女人全都是被抓来的汉家女子。 文昌喝的有的点了,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晃,摆摆手让身边的一个亲兵把那青年拉去关起来,自己则一晃一晃的回了营帐。 “女人都给老子准备好了?”一边走还一边愉悦的问。 身后跟随的亲兵连忙回道:“回将军,已经准备了十个姿色上乘肤色滑嫩洁白的男孩女孩,此时人应该送到将军的营帐了。” 跟随文昌的人都知道文昌的喜好,所以准备玩具的时候也都是男女各准备了五个。 文昌听言,这才满意的大笑着加快了脚步朝着营帐走去。 来到营帐门口的时候,文昌看了门口守卫的二十个亲兵,慷慨的道了一句:“留下五人守着就好,其它的都去玩玩放松放松,反正现在上连关的城门估计已经破了,也不会有什么敌军。” 众亲兵听言,顿时眸光一亮,纷纷道谢,在文昌走进大帐后直接猜拳决定,最后留下五个倒霉蛋守着大帐,其它的全跑去关押那些汉人的地方快活去了。 文昌走进帐篷大大的打了一个酒嗝,在看到那些开在角落里色色发抖的女孩男孩时,顿时露出了一抹淫笑。 “小宝贝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快来陪老子爽爽,若是不听话,明日一早就将你们煮了犒赏归来的将士~” 文昌一边笑着一边朝着众人走去,那角落里挤在一起的男孩女孩全都不过十四五岁,一个个满目惊恐的看着满脸淫笑的文昌。 唯独一人,抬着眼邪冷的看着文昌。 文昌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而是等走近后,在视线落在那张白嫩剔透精致绝滟的脸上时,这才被惊艳的瞪大了眼珠子瞬间忘了反应。 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顾盼间一抹妖华光芒敛涟,勾魂夺魄,那张脸白莹莹的仿似夜晚皎洁的月光,白的朦胧诱惑,他就那样斜着唇角含笑的看着他,瞬间就勾走了他的魂。 文昌此时满脑子都是这个美得摄魂心魄的少年,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唇角隐含的冷酷,以及那双美丽的凤眸里氤氲的残忍。 “小……小美人……你真美……”文昌色眯眯的盯着那少年,长满胡子的嘴边似乎还流淌出了一缕晶莹的液体,看得人恶心至极。 季君月眉头微蹙,冷漠道:“果然是个恶心的东西。” 话音开口,那性感的清音让文昌还来不及回味,就觉眼前寒光闪过,脖颈瞬间传出的那一阵刺骨的痛让文昌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手里把玩的匕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人,可是那脖子上渐渐浮现的血痕以及不断流淌喷涌的血液让他根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最后就这样不甘又震惊的倒下,似乎致死都不明白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年怎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季君月快速接住倒下的文昌,转头看向一个个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的孩子们,勾唇一笑:“不错~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若非众人现在都处于惊恐中,听到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说他们是好孩子,一定会大大的翻一个白眼,他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好吧…… 不过现在众人都处于恐惧中,能够记住刚才呢季君月交代的让他们想活命就不要乱叫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此时这个穿着一件普通布衣长的却极其美丽的少年就是季君月,在季君月带着一行人潜伏进来后就各自分开了,她来负责这个大帐里的主帅文昌,其余人二十人一组配合负责各个首领的营帐。 看到有人往各营帐送抓来的汉人,于是季君月一行人就装扮成了其中一个,所以季君月才会变成一个被送进大帐供文昌玩乐的俘虏。 将文昌的尸体轻轻放下后,季君月看了几人一眼,小声说:“待在这里别出声。” 众人连忙点点头,他们可都看到了,这个人出现的时候穿的是西南军的兵服,他是西南军的人,是秦国守城的士兵,是秦国的将士来救他们了。 季君月安排好几人后,走到营帐的入口,扯着嗓子颇为惊恐的低呼一声:“死了……死了……” 那弱弱恐惧的声音很小,可足够传入门外守着的五个亲兵的耳里,那五人听到身影后,原以为是他们的将军发怒的杀了人,可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将军的声音…… “会不会出事了?怎么没有听到将军的声音?”众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出声道。 另一人想了想开口说:“要不进去两个人看看?” 众人觉着也是,先进去两个人看看,万一是他们多想了呢?毕竟大帐里的那些汉人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于是其中两个掀开帐帘,因为主帅大营很大,他们站在门口只通过那入口看得话不一定能够看到人,所以当视线里没有看到文昌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直接抬步走进了大帐。 然而就在两人走进大帐,帐帘落下的那一刻,两人的视线在触及右侧躺在地上脖颈上一道清晰的血痕的文昌时,瞬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可还不等那抹警惕爬上两人的眼,两人顿觉脖颈一痛,眼前似有人影浮动,下一刻就保持着那吃惊的模样自后倒去,季君月迅速出手抓住两人的衣领,将两人提起反到了一边。 随即模仿着他们的口音吃惊的喊了一声:“将军!” 外面的三个亲兵一听那声惊呼,第一时间凭着本能的冲了进来,根本来不及分辨那声音有什么不对劲。 这才走进来,只来得及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下一刻就齐齐倒下了。 因为敌军自以为稳操胜券所以整个军营防守松懈,就连那些巡逻的士兵也都找了个地方玩女人去了,只要没有人大喊闹出什么动静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大帐外没了人,自然也就更不会发现他们的主帅已死。 随后季君月什么也没做,只是将身上披着的布衣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没有披甲的兵服,用源力四处查探了一下其他人行动的结果,等待着时间。 就在季君月动手的时候,其它几组人也陆续就位,梁钰带着一组人去了其中一个部落的首领营帐,由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组员装扮成女人入帐,他则带着其余八人一路躲藏潜伏到营帐外,一个个选中目标自后用手臂勒住胡人的脖子,一边制止他们发出声音,一边手起刀落的将匕首快速的送入了对方的心口。 营帐里的人出手自然没有季君月那般快速干净,所以当那名首领扑倒一个少女的时候,那新兵一边瑟瑟发抖的哭,一边缓慢的朝着那首领靠近,再靠近。 好在旁边的两个女孩本就离得近,这新兵就算再靠近些也不会引起怀疑,找到一个绝佳的角度后,手中的匕首迅速送出,直逼那首领的心口。 可小部落的首领也是一个练家子,在那匕首刺来的时候反应敏捷的迅速一躲,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却还是因为离得太近而让那匕首戳入了他的肩膀。 首领顿时眸光一厉,一边挥舞着拳头重重的朝着那扮成女人的新兵砸去,一边大喝出声:“来人!抓刺客!” 帐外迅速跑进来八个亲卫,纷纷举着弯刀朝着那新兵杀去,就在那首领脱离新兵的刺杀,站在自己人身前看向那刺客冷冷一笑准备说话的时候,那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几乎是僵硬的垂下眼看向自后穿透胸腔的弯刀,那弯刀上带出的血那般猩红刺目。 “你……你们……”首领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本该打起来的人,此时却纷纷站在原地看着他愣愣的发笑。 梁钰抽出手里的弯刀,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首领,冷笑出声:“狂妄自大的胡崽子!” 语落,手中弯刀一挥,直接割断了那首领的脖颈。 另外星初、阮墨和齐全等各组人员的行动也差不多,都是有惊无险,顺利完成了任务,为由夜砚没有进入军营,而是带着三十人在因外五百米的地方等候着。 漆黑的夜空下,那吹拂的平原中竖立着一个个树桩,树桩的顶端全都拴着一个个未点燃的火把,放眼看去几乎有上百个。 树桩与树桩之间的距离并不仅,每一个都相隔四五米左右,夜砚和一众新兵站在旁边看着前方的军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统帅大帐中,季君月估算着时间,看着传回来的各个营帐的讯息,见各组差不多都完成了任务,就对帐中的几人说道。 “一会儿乱起来你们就趁乱逃走,一路往西。” 季君月说完,就将其中一个亲兵的衣服脱了下来穿上,随后捡起地上的弯刀走到文昌面前,手起刀落后,用刚才脱下的布衣包裹了文昌的人头就出了大帐,朝着天空放了联系的烟花。 远处夜砚见到那抹烟花后神色微松,立即道:“快点火。” 众人快速点燃火把,当那一片片火光照亮西面的平原时,不远处各个将领的营帐中窜出一道道亲兵的声音,一个个用有些怪异的蛮夷之语惊恐的大吼着。 “快跑啊!文昌将军被人杀了……敌军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了……” “大家快逃!首领们全都被杀了……” …… 整个军营因为那一声声惊恐的吼叫全都乱了,所有还在玩乐的士兵们纷纷从营帐里跑出来,待听清楚四周杂乱的吼叫时全都变了脸色。 一个个慌乱的跟着四处逃窜,其中没有军职却能带几人的头目则跑去了统帅营帐,等亲眼确定统帅文昌真的被人割了首级,而且他几个将领和部落的首领也都纷纷死亡的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 尤其是看到不远处出现的火光,几乎没有人还有心思多想多看,带领打仗的所有领将都没了,他们这些小兵群龙无首,没有人统领,自然随波逐流跟着一起逃跑。 瞬间,整个军营一片混乱,全都是四处逃窜的身影,那些被抓的百姓也纷纷趁乱逃跑,而某处杂乱的地方,被铁链锁住的青年用铁链勒住了那个要带他一起逃跑的士兵。 “钥匙在哪里?!” “别杀我别杀我……钥匙在文将军那里……” 那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给勒死了。 青年脱下他的衣服穿上后快速的朝着文昌的营帐跑去,正巧与从营帐里跑出来的季君月擦身而过…… ------题外话------ 先放上让你们看着,二更要踩点了,错别字还没检查,等二更的时候再重新看一遍改一改,嘿嘿~ 第两百零九章:排排人头,毙命 季君月在众多慌乱逃窜的身影中穿行,速度不慢,却也不算太快,慌乱的人群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她,否则就会发现她的动作她的神情根本没有丝毫紧张和慌乱。 季君月微垂着头跑着,却在一道阴影撞过来时灵敏的侧身躲过,抬头看去,顿时与一双深蓝色的深邃眸子对了个正着。 挛鞮吉伊是被人撞了一下这才撞到季君月的身上来的,本来他是没在意,可是季君月这么一躲,让本该撞在一起的两人就这样堪堪擦身而过,这般灵敏度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警惕的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时,季君月挑眉,挛鞮吉伊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惊艳后则是警惕。 可是他的身体快速的给出的反应,不是朝着眼前这个穿着胡人衣服却长了一张汉人的脸,一眼就能辨认出是奸细的人杀去,而是转身就快速的朝着不远处的营帐跑去。 季君月站在原地看着挛鞮吉伊离开的背影,眼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胡人身上垂落的链子,那链子一路延伸至圈在他脖颈上的铁圈中,这充分说明了这人在军营中的地位。 “奴隶吗?~”季君月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随后转身离开,只要不是来让这盘散沙重新凝聚起来的人就好,逃不逃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感觉到身后那极具影响力的视线消失,挛鞮吉伊才在掀开帐帘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身影早已没入了人群辨别不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快速进了帐篷。 当看到那几具被一刀毙命的尸体时,挛鞮吉伊看着几人脖颈上的伤口,脑海里瞬间闪过刚才看到的脸,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是出自一个那般美丽的少年之手。 挛鞮吉伊也没想太久,想法在脑海里流转而过时,他人已经走到了被割去首级的文昌身边,蹲下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阵,摸到那把钥匙后迅速解开了脖颈上的铁圈。 随后,挛鞮吉伊看着文昌的尸体,深邃的深蓝色眼眸里泛起一抹凶残之气,捡起不远处的弯刀对着文昌的尸体不断的手起刀落。 整整四下,挛鞮吉伊这才丢了弯刀快速的跑出了帐篷一路逃离而去。 唯留下帐篷里肆意扩散的血腥气,和一具被肢解的主帅尸体…… 季君月与梁钰、阮墨等人汇合后,纷纷朝着西面夜砚等人所在的位置跑去。 一汇合,星初就冲着夜砚开口道:“你这注意出的不错,那些胡崽子看到远处的火光全都吓得屁滚尿流了。” 夜砚缓缓一笑:“那是你们杀敌杀得干净利落。” 随即看向季君月,一副完全等待命令的模样。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看向季月,很明显,季月早在成为了他们的领将,成为了他们打从心底愿意听从追随的人。 季君月扫向众人,看了看几人手里提着的人头,邪肆一笑:“回去,将这些人头串起来让那群崽子好好观摩观摩!” “哈哈!好!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统帅的脑袋!” “快走快走,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溃不成军的模样了!” “看他们还敢不敢偷袭,这一次连上连关的城门都没摸到就被我们给掀了老巢,看这群胡崽子以后还嚣张!” 众人此起彼伏的发出一道道兴奋的笑语,就连素来孤僻的阮墨,此时唇角也隐隐牵起了一抹弧度,带着几分兴奋。 这一次,他们一百人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回去之后也再不是普通的新兵…… 季君月留下了五十人处理那些逃出来的百姓,让他们将人护送回上连关,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五十人快速的赶回了上连关。 同样是从来时之路返回,只是不同的是,来时什么也没带,走时却带着敌军二十四颗脑袋。 此时已是深夜,可是上连关城门外却仍旧战火不断,厮杀一片。 胡人领头的领将是文昌手下的副将沙摩,虽然是以十二万的兵力对西南军九万兵马,但是这多出的三万兵力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作用。 一晚上持续不断的战意双方死伤无数,可西南军却始终与胡人保持着持平的状态。 打着打着沙摩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是知道将军安排了西南两面的奇袭的,按理说这个时候上连关就算没有被攻占,怎么也该闹出动静来了,可是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平静的诡异,也让人心中难安。 这样的不安让沙摩下手越发凶狠起来,甚至下令让众人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上连关。 这一声命令下达,号角吹响,西南军明显感觉到敌人的攻势越发勇猛凶残了,那不要命的凶狠让西南军也跟着震了震,慢慢的竟然出现了被打压的局面。 徐皋神色越发冷沉肃杀起来,他已经知道西南面的情况了,两方危机已经解除,现在可就等季月那边的情况,现在就算不能打退这十二万大军,他们也必须拖延时间,给季月等人争取时间,希望季月不会让他们失望。 这上连关的希望可就寄托在季月身上了,否则就算最后勉强胜利了,也是死伤无数…… 夜深露重,上连关前火光漫天,厮杀阵阵,肆意的血腥气弥漫了整个天空,让这寂静的也变得深沉危机。 就在西南军全力抵挡,阻止敌军攻城的时候,城墙上出现了一道道身影。 站在城墙上观战的鲁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然回过头去,在看到那迎面走来的绝滟少年时,眼底顿时亮起了一抹光,那唇角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的大大拉开。 “季月!” 鲁威的视线迅速扫过众人,在看到人数少了一半时眸色微暗,可是这份暗色在触及几人手里提着的包裹时,顿时消失绽放开压制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那布料上透湿的痕迹殷红一片,不用问就能让人一眼看出里面装了什么!…… 季君月看着鲁威兴奋又紧张的看着他,勾唇一笑:“不负众望。” 鲁威听言,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好!好!” 季君月任由鲁威高兴,让梁钰阮墨等人跟旁边的士兵借来长枪,将手里一个个人头挨个的串在了长枪上,竖立在了城墙之上。 “鲁将军,让人鸣金收兵。” 鲁威这个时候对季君月的话那是一百个服从,而且也在瞬间就明白了她话语里的意思,于是直接下令让人鸣金收兵。 当收兵的指令传达而出的时候,在下面厮杀的徐皋等将领顿时心口一跳,某种让人心跳激烈的预感骤然升起,齐齐转头看去,在见到城墙上多出的数道身影时,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徐皋也没有迟疑,直接带着众人就快速的返回了城门。 就在敌军追在西南军后面穷追不舍,一路追到城墙下的时候,季君月站在城墙边看着下方人潮蜂拥的敌军朗声道。 “下面的小崽子们,好好抬起头来看看,尤其是领头的将领,你们的统帅可就在这城墙之上。” 性感磁性的清音洋洋洒洒的传出,声音很大,虽然站在季君月旁边的梁钰侯威等人觉得这声音不算太大,可是看到下方混乱的胡人纷纷抬起头来的时候,众人微微惊讶了一瞬,随即想到季月的大到出奇的力量,想着或许是他内力不错吧…… 所有敌军听到飘入而来的磁音,纷纷下意识的抬头朝城墙看去,心中均是一阵惊疑,他们的统帅怎么可能在城墙上。 几乎是带着嗤之以鼻的情绪抬起头的一众胡人,却在看到城墙头上无数燃烧的火把时愣住了。 那红艳的火光将整个城墙头照耀的出奇的亮,让下方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的场景,所以那一片火光中竖立的一根根长枪,也清晰的映入了众人的眼。 那长枪上挂着的东西,刹那让所有抬头望去的一众敌军都愣住了,愣过之后是满满的震惊,震惊过后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看着那一根根长枪上戳着的一个个人头,放眼数去,一共二十四颗,而且颗颗人头都是众人所熟悉的。 沙摩在触及说话少年旁边伫立的人头时,一双瞳孔猛然放大,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得掉出来。 静。 原本漫天厮杀声的城门外,此时一片奇异的静默。 夜风吹拂,火光照耀,一切的一切,那般平静而诡异。 城外八万敌军全部仰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城墙之上那一排排人头,一双双眼眸随着周围的静默慢慢滋生出惊恐骇然。 已经回到城内的六万西南军感觉到外面的寂静纷纷惊奇不已,而所有的领将们则全都随着徐皋快步上了城墙。 城墙上,季君月俯视着下方的八万敌军,勾起唇,露出一抹邪冷的笑意。 “想必大晚上的你们眼力劲儿不好,应该是无法仔细的看清楚这些人头都有谁吧,你们谁来给这群小崽子介绍介绍?” 跟在季君月身边的一众新兵纷纷嘲弄的大笑出声,最后由有几分内力的梁钰朗声开了口。 “最中间这颗人头是你们的统帅文昌,左右两边是他的两个副将,再旁边是此次联军的五个部落首领……” 随着梁钰带着几分嘲弄的响亮嗓音慢慢传开,落入了众人的耳,原本一群呆愣的胡人们终于猛然惊醒,一个个震惊又带着几分惊惧和慌乱。 他们的统帅,他们的将军,他们部落的首领,全都死了……全被敌军砍了首级挂在了墙头…… 怎么会这样…… 原本出战之前所有都好好的,将军说了这次一定能够拿下上连关,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没有拿下上连关,就连统帅领将都纷纷被割了首级。 统帅领将的首级全都出现在了敌方的城墙上,这代表了什么每一个普通的兵都知道,他们的军营被敌人偷袭了,甚至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有人都慌了,都乱了,都惊了。 沙摩则渐渐殷红了眼,愤怒凶狠的瞪着出现在城墙头上的徐皋等人:“你们这群卑鄙的汉人!你们竟然敢偷袭我们的军营,杀了我们的统帅将军,简直不可饶恕!” 沙摩愤怒的说完,看向周围慌乱的一众将士,大喝一声:“慌什么!我沙摩还没死呢,这大军中的将领还没死呢!他们最多也只有六万大军了,我们的人绝对比他们多,现在听本将军的,给我杀了这群双脚羊!为我们的统帅和众将军首领们报仇!” 沙摩这一声大吼瞬间让周围的人定了心神,渐渐散去了那抹肆意滋生的慌乱和惊恐。 是啊,他们的兵力比对方的多,此次率领他们出战的沙摩将军还在,他们不用慌,他们要报仇,要为统帅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瞬间,下方敌军众爆发了阵阵响应的嘶吼声。 而城墙上,徐皋等一众将领看到那美丽的少年月满弓玄,纷纷都闭嘴不言,一双双眼眸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月满弓玄的双箭,眼中似有期待,似有紧张,似有兴奋,说不出的复杂。 梁钰、夜砚、星初、阮墨等一众新兵也纷纷看向季月,看向这个带着他们一起创造神奇,建立军功,突破自己的人,他一直都能给众人带来奇迹,带来一切不可能,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眸透着几分冷酷杀伐之气,在沙摩开口说话预要稳固军心的时候,她便从一个士兵的手上拿过了弓箭,月满弓玄,那两只森寒的箭头穿过重重人群对准了沙摩的脑袋。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在沙摩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射杀他,而是等他彻底把话说完,等一众敌军气焰高涨的时候,才不急不缓的松开了手。 嗖…… 一声空气破碎的声响,一道在众人高呼中被淹没的细流声,伴随着一抹破空而出的黑影极速飞过,朝着人群中坐于高马上的沙摩射去。 沙摩正准备抬头看向城墙上的人得意的笑,可没想这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一道极速射来的寒光,哪怕那寒光快的让他看不清身影,可是却知道那是箭,是来要他性命的箭! 沙摩神色一变,因为那箭太快,快的让人惊心骇然! 周围一众士兵看到自己的将领神色突变,也跟着纷纷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森寒的光落下,所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一道道高声呼喊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让整个城门外再次陷入了一边诡异的寂静。 只是这一次的寂静中,众人听到了箭羽划破空气破空而来的声音,那般令人心惊肉跳惊心不已。 所有人的注意力,城内城外,数十万双眼眸都紧紧盯着那一抹疾射的寒光利箭。 沙摩身体力行快速反应的身体后仰,因为他只来得及后仰,也唯有后仰才能避过那恐怖的一箭。 然后,那支破空的箭羽就这样随着沙摩快速后仰的身躯,在众人的目光中从他头上飞过,彻底错身飞离。 然而,这有惊无险的一幕还没来得及让众人欣喜的欣喜,失落的失落,就见那后仰在马背上的沙摩那魁梧的身躯突然从马背上倒飞而出,形成一道小小的抛物线,‘砰’地一声,重重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层黄沙。 人群中迅速让开一个空白之地,正是沙摩突然坠落的地方,所有人屏息看去,齐齐为自己看到的一幕惊惧震骇无比! 只见原本还活生生的,还矫健灵敏的躲开那支箭羽的沙摩,就那样大睁着眼睛瞪着夜空,下巴处一支箭羽穿透而过,一路从他的头顶穿出,让沙摩竟然连丝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的死不瞑目了……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还是推迟到下午五点喔,群么一个~ 推荐好友《军爷撩妻有度》/圆呼小肉包 军婚爽文,老九门启月夫妇式恩爱! 他是C市最帅军区首将,颜值高到冷漠一脸都帅的人神共愤。 她是京城第一名媛千金,身价高到整个京城没有男人配的上她。 那一晚,他撞了她的车。 那一晚,他带她回家,养了她整整一周。 从此,她的全世界里都是他! * 一周同居,情根深种,他离开时,她打包了自己。 “我看上你了,今天来找你,行李都准备好了。” 然后,她告了白,跟他回了家,成为了他段琼楼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不久的以后,她也成功坐上了军门之家的长媳之位。 ps:迷妹千金倒追霸气军爷,女主人设接近尹新月! 第两百一十章:溃不成军,邀约 整个空间静谧无声,所有人惊愕又恐惧的看着沙摩被一箭爆头的尸体,那支从沙摩下颚一路延伸自他的头顶贯穿而出的箭羽是那样的普通,却也因为这份普通,在这一刻,在沙摩的尸体衬托下显得极为惊悚让人惶恐。 双箭,箭中藏箭的双箭!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支箭羽,却不想竟然是两支! 站在城墙上的一众士兵和将领也都震愣了,他们虽然都亲眼看到季月是双箭齐发,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让两支箭羽连成一条直线,在极快的速度下让人的视线产生假象,以为那只是一支箭羽。 然后在近距离的时候因为力道不同的关系,一支向上,一支向下,第一支逼得沙摩后仰在马背上躲避,第二支却让沙摩避无可避,紧跟而上的直接在他后仰躺倒的时候一箭自他的下颚从头顶贯穿而过,如此犀利杀伐,如此的叫人心涌澎湃胆战心惊! 最主要的一点是,离得近的人,比如徐皋、鲁威、张武、梁钰、阮墨、星初、夜砚等人,他们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两支箭在射出的时候就已经被季月精密的计算好了。 因为想到有可能被沙摩避过,所以第一支箭射下的才如此的精妙,那速度那角度都迫使沙摩只能后仰形成最快速的躲避。 这样的角度刚好配合了第二支箭射下的位置,让这支箭能够精准的在错开第一支箭后射入沙摩的脑袋。 “妙!实在妙不可言!” 半响,徐皋才惊叹出声,那语气带着因为激动的颤栗,双目瞳孔满是兴奋,足以可见他有多激动兴奋。 鲁威也激动的开口:“难怪新兵中传言说窦大将军承认自己的箭术比不上你,季月,今天我鲁威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双箭的威力当真精妙绝伦!” 鲁威说着就兴奋的伸手朝着季君月的肩膀拍去,原本站在一边还惊震激动的夜砚和阮墨、星初等人,见到鲁威那只大手朝着季月的肩膀落去,顿时神色一变,想要提醒却已然来不及。 好在季月本身足够灵敏,在鲁威的手即将落下之际微微侧身躲开了。 鲁威的手就这样落了个空,一时间伸着手僵在半空中颇为尴尬和不解。 季君月回眸淡淡的扫过鲁威:“抱歉,属下不喜与人肢体接触。” 鲁威听言,顿时眼角抽了抽,不过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你这小子,还真是毛病不少!” 徐皋等将领也露出了一抹好气又好笑的笑容,当真是贵公子,原本已经被他那身惊人的本事弄得忘记他是个贵公子了,现在倒是因为这怪癖让人清楚的记起来了。 梁钰看了季君月一眼,虽然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不过在之前几天的训练中他多少已经发现了一点,季月并不喜欢与人过分靠近,对他们始终都保持着一分短短的距离。 或许是上方的大笑让下面一众惊震的敌军全部回过了神,所有人瞬间都慌了,尤其在季君月再次射出一箭射倒了他们的王旗后,原本规整的队伍瞬间散乱。 徐皋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立即让城墙上的士兵放箭,趁着敌军群龙无首打乱之极,尽情的杀,能杀多少杀多少。 无数密密麻麻的箭羽落下,瞬间射杀了敌军数千人,让本就已经慌乱的敌军纷纷乱成一锅粥的四处逃窜,瞬间溃不成军。 看着逃离的敌军,徐皋也没有下令让人追赶,虽说敌军因为领将被杀,主帅被取了首级而溃不成军,但那人数却是实实在在的。 狗急跳墙的道理他懂,今日这一战虽然没能将敌军全数绞杀,可是敌军所有将领统帅甚至还有五个小部落的首领全部死亡,这可比杀了敌军二十万人还要管用! 季君月看着下面逃离的敌军,带着五十名新兵转身面朝徐皋:“新兵一百零一人幸不辱命,斩敌首二十四,救俘虏不下五百。” 徐皋唇角勾起了一抹掩饰不住的弧度,视线扫过季月等一众新兵,发现人数少了一半,开口问:“其他人?” “五十人随后护送被敌军俘虏的百姓。”季君月缓缓的回了一句,随即道:“整军并无人员伤亡。” “好!实在是太好了!”徐皋一听顿时喜悦的大笑出声,视线放在一众神采飞扬的新兵身上,毫不吝啬的赞扬:“你们都是此次战役的功臣,正如季月所说,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新兵,而是正规军,是一支足以比拟精兵的精锐!” 城墙上所有一众将领和士兵们全都对这五十一名西北的新兵行了注目礼,那一道道目光满含佩服和赞赏,那是对待有能之人的欣赏和敬佩。 面对这些目光,面对徐皋这位领将的赞扬,所有新兵眼底光彩熠熠,不少人都欢呼出声,让那天际慢慢露出的红霞染上了越发激烈澎湃的色彩。 霞光照耀城墙,映脸了众人的脸,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在这世间破茧而出,将会带来一片数不尽的五彩斑斓。 红霞映照在季君月的脸上,将她那张莹白如玉、绝滟精致的脸衬托的越发梦幻美丽,让所有对她行注目礼的人不由的看痴了。 原本欢呼的一众新兵也不自觉的收了声,一个个看向季月,他是那样美丽,哪怕穿着普通的新兵服,但他站在那里,迎风而立,沐浴在红霞下,竟是那般清贵雍容,甚至给人一种仿似看到了俯瞰天下苍生的霸者的震撼感…… 五十名站在季君月身侧的新兵,在这一刻,深深的记住了红霞下美而清贵的少年。 因为就是在此刻,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滋生出了一股想要永远追随在他左右的强烈冲动,这份冲动的情感那般激烈,激烈的从心口蔓延开来,一路渗透血肉,渗透骨血,甚至……渗透灵魂。 梁钰为心中产生的浓烈的想要追随一个人到永久的情感而震惊,然而当看着那玉立的少年,看着他在霞光之中满身清贵隐含霸气,他突然又觉得本该如此,这个看起来比他小实则与他同岁的少年,确实有让人想要臣服追随的资本。 夜砚在初出的白红中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是对未来的展望和期待,是为心中找到了想要追随辅佐的主而喜悦。 星初整个人则有些恍惚,这样一个耀眼的人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哪怕是在他最崇拜喜爱的哥哥身上,他也不曾感受到这样激烈耀眼的感觉。 季月似乎就像一个太阳,一个能够燃烧所有人的太阳,靠近了怕被灼伤,只能远远仰望…… 徐皋看着季月,看着他身后一众望着他目光闪闪灼灼的新兵,彻底明白了一点,属于季月,属于这个美丽年轻的少年的时代来了。 上连关一战是因为季月安然度过的,敌军统帅领将以及五部首领的首级也是他一手拿下的,这份足以震惊整个九幽大陆的军功,足以让他一名还未抵达西北的新兵,成为一名统领四方的领将。 就是不知道大将军收到他的传信后会做如何决策…… 此时,距离上连关五百里的地方,三千铁骑极速驰骋,领头之人铠甲加身,一席墨色披风飘荡在空中,勾画出一抹威风凛凛之势。 两天后,武阳关传来捷报,敌军二十万在被歼灭八万后尽数退兵三十里驻扎,武阳关所有将士进入戒备当中。 可是这份警戒在敌军当晚收到上连关败军的消息,彻底撤离返回塞外后,终于得以解除危机。 武阳关里收到上连关大捷的消息后,所有西南的将领全都惊呆了,反倒是窦家军的人惊喜而兴奋的笑出了声。 “哈哈……没想到这个季月真是到哪都能给众人带来惊喜,在抚远县的时候和大将军一起救了一众新兵也就算了,来到这上连关,他竟然还能带领一百新兵把敌方二十四名领将的首级给取了,当真是叫人震撼钦佩!” 皮虎洪亮的嗓音震响整个议事厅,让在场的几个西南军将领都纷纷惊疑不定,看皮虎的模样,似乎一早就知道季月? 不明所以的人一阵询问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季月这个新兵竟然如此厉害! 行潜骑则惋惜的叹道:“可惜了,竟然没能亲眼看到季月用六天时间将一众新兵训练成精锐的场景,那画面绝对更为精彩震撼!” 几个西南军也颇为好奇和遗憾,别说,他们还真想看看这个新兵是如何用六天时间将一批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蛋子训练成了精锐,三百里外夺取敌人二十四颗领将首级的,这简直太令人震撼不敢置信了! 窦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不过那脸上欣慰兴奋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季月,他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当晚,窦湛亲自写了一份关于新兵季月立功和奖赏的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皇城。 第三天的早上,正处于兴奋喜悦余温中的上连关,迎来了他们最大的统帅,皇甫大将军,皇甫苍。 皇甫苍带着两个副将走进众军大帐,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领将询问上连关的情况,等从头到尾将上连关的战役一事弄清楚后,皇甫苍直接站起身。 “走,带本将军去看看那些英勇厉害的小子!” 狂放的嗓音磁性而锐利,犹如草原苍鹰的鸣叫,叫人惊心。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能令人下意识的畏惧胆寒,这份气势当真叫人惊震。 帐帘掀开,一众将领兴高采烈的随着皇甫苍一路离开了军营,去了旁边一公里外的新兵营。 此时新兵营的一千多名新兵全都在沙场上训练,包括季君月等人,只不过训练的项目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训练项目,而是采用了季君月给那两百多米新兵训练过的训练项目。 扛沙袋,举大圆木,过地桩网,上绳索,学习必杀技,这一刻,哪怕再苦再累,都没有人会说不愿意了。 因为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当初选择相信跟随季月一起去完成任务的人,如今有多成功,有多让人羡慕敬佩。 大部分人都后悔了,早知有今日,他们当初绝对不会怀疑和退缩,尽管现在封赏还没下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百人尤其是季月,不再跟他们一样只是新兵,他们将会站在一个需要所有新兵仰望的地方。 皇甫苍等人走进沙场远远就看到众人举着近千斤的大圆木六人一组的围着沙场奔跑,那汗水挥洒的场面令人惊奇而震动。 尤其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两百人,那笔直挺拔的身躯,那坚韧透满锋芒的眼神,那般熠熠生辉勇往直前,叫人深深为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锐气而震撼。 从没见过这幅场景的沈辕和孟棣都不由的怔愣了一瞬,朝着徐皋问道:“前面那两百人也是新兵?” 这看起来可不像啊,绝对比正规军的士兵还要有气势,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一百人,甚至堪比大将军座下的几千精锐…… 皇甫苍看着那些新兵,犹如子夜的眸子深沉狂狷精锐逼人,透着几分欣赏和认同。 “打头的那些应该就是被季月训练过的吧?”皇甫苍开口问徐皋,言语虽是询问,语调却不带丝毫询问的意思,显然心中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徐皋连忙道:“回大将军,是的。” 随后将皇甫苍没再说什么,徐皋看了鲁威一眼,鲁威会意的亲自跑过将季君月和参与行动的那一百名新兵喊了过来。 远处训练的一众新兵早就在一群领将走进沙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了,这一会儿听鲁威让季月等人过去,顿时觉得怕是有什么好事,一个个无比羡慕的看着几人离去,但几乎没有嫉妒,因为众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选择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季君月等人随着鲁威走到皇甫苍等人面前的时候,那一百新兵大部分人都是激动的,一个个的视线里均倒映进一抹威风赫赫气势逼人的墨色身影。 尤其是在见到那标志性的光头时,一个个好奇又兴奋,他们今日竟然见到传说中勇猛霸气的皇甫大将军了!…… 季君月的视线同样落在了人群中站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那人一身银白的战甲,里面却穿了一件墨蓝的锦袍,锦袍上绣着黑色的暗纹蟒纹,墨蓝的披风在铠甲后徐徐飘浮,明明身如玉树身材修长,穿上这身铠甲,那气质却粗犷犹如猛虎,透满了万夫难敌之气势。 那头光溜溜的脑袋最为醒目,在阳光下亮的逼人,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容颜,皮肤细腻却呈小麦色,鬓若刀裁,犹如墨画,却透满了狂狷犀利,仿若夜里巡视的苍鹰。 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目光如炬,凌厉逼人,子夜般的色泽犹如深夜风平浪静却暗藏危险的大海,越靠近,越能从他那通身逼人的气势中感觉到一股子的强势压迫感。 至少季君月身后的一百名新兵大部分都迫于皇甫苍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甚至除了远远的看了一眼外,近距离下再不敢抬头看一眼。 梁钰和阮墨星初等人虽然还好,不至于目光躲避,但多少还是觉得一股气重重的压在心口,让他们多少有些压迫不舒服。 季君月眸光微动,倒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秦国统管兵马的三大巨头之一的皇甫苍。 皇甫苍今天二十五岁,膝下有一子,是平国公府二房的嫡子,平国公皇甫圣最为看重的嫡孙。 先皇秦灼的原配妻子就是平国公的嫡女,也就是皇甫苍的姑姑,只可惜在七年前的夺嫡中皇甫皇后和太子双双死亡,死因至今成迷。 平国公府也因此失去了夺嫡的筹码,眼睁睁看着温国公府和宁王府一派将王皇后推上了太后之位,将秦澜雪推上了皇位。 “属下见过各位将军。”季君月等人走到皇甫苍几人面前抱拳道。 皇甫苍一双子夜般危险深沉的眼落在季君月身上,那逼人的视线仿似带着实质的穿透感能够将人从里到外彻底看穿一般,这样压迫犀利的视线就连身后几个领将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新兵。 偏偏眼前这小子神色平静不动如山,这份波澜不惊的气度倒是让皇甫苍颇为兴趣的挑起那如墨画刀裁的眉。 “你小子好定力,这份气度像个统领四方的将军,虽然长得跟个娘们儿似得。” 清朗狂狷的笑意吹散了那份浓郁的压迫感,让所有新兵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早已微凉…… 季君月一直微垂着头,听到皇甫苍这话,也没抬头,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无论什么长相,只要能带兵打仗建立军功就好。” 旁边站的的梁钰夜砚等人颇为担忧,就凭刚才大将军那气势,以及种种传言,那可是一个极为强势霸道的人,季月这翻平静的话语入了耳,难保不会被人当成一种挑衅,若是因此惹怒皇甫苍,那可就糟了…… 跟在皇甫苍身后的沈辕和孟棣眼底微微闪过几分诧异,均没想到这新兵胆子这么大,在大将军满身压迫的气势下还能波澜不惊不说,竟然还敢开口辩驳,当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 奇怪的是皇甫苍并没有不满,反而觉得这少年有意思的紧,有胆量,有实力,甚至还有美貌,这样完美的人,当真是稀罕的紧。 “说的对,本将军素来欣赏有能力的人,这次你能够将一支新兵练成精锐,并且提前猜到敌方的计谋破解上连关危机,袭击敌人军营夺取二十四颗将领首级,实属大功,不日朝廷就会有封赏下来,西北军还在建设,不如到我西南军来,本将军直接允诺你四品将军之职!” 此话一出,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新兵猛然抬起头来看向皇甫苍,震惊他给出这么大的军职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 他们可都是认定了季月的,若是季月去了西南军,他们怎么办?…… 夜砚眉头微蹙,看了季月一眼,将她神色平静连丝毫的惊异都没有,瞬间放心了下来。 虽然皇甫苍给的军职远远超过了朝廷会给出的封赏,可是这西南军和西北军却是不能比的,西南军人才济济,军中一切早已形成一套运作规模,若是季月留在这里,虽然能得到大将军的赏识,可是他前方的道路并没有去西北宽阔。 要知道此时的西北一切都是重新运作,军队重建有着无数的可能,凭着季月的能力,夜砚想,或许季月真的有机会去争一争西北的帅印。 两者对比,谁更高自然一眼明了。 ------题外话------ 二更踩点喔,木么~ 第两百一十一章:承诺推选,封赏 梁钰和阮墨也多少想到了其中的差别,觉得季月还是去西北更为合适。 星初却低垂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好在现在并没有人会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星初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觉得季月不适合去西北,更不适合留在西南军,最适合的是离开秦国去晋国! 一直微垂着头的季君月终于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看向五步之遥的皇甫苍,狭长乌黑的凤眸平静的望进他那双子夜般深沉危险的眼。 “属下多谢皇甫大将军的赏识,但属下志在西北兵权。” 嘶…… 刹那,周围全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全都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面色平静无波又美丽绝滟的少年。 鲁威等人不是第一次听到季月说他想要西北的帅印,就在前几天也是在这个沙场上,他曾当着所有新兵的面说出了想要西北帅印的话来。 那个时候他们只觉得季月胆子大,志向高,甚至有些心高气傲。 后来在他种种表现下,他们都觉得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足为奇。 可是现在不同,他面前站着的是西南军的统帅,是占据三分之一秦国兵权和朝政的皇甫苍,皇甫大将军亲口邀请他到西南军来,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也就算算了,竟然敢当着大将军的面说出想要西北的兵权! 这简直……简直令人不知该说他胆大还是说他太过骄傲!…… 要知道西北的兵权现在虽然空着,可是却并非那么好拿的,那可必须是三党完全同意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拿到的兵权…… 跟在皇甫苍身后的沈辕和孟棣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而且还是从一个新兵口里说出来的,尽管这新兵刚立了军功,有可能封将,可是却不代表他有资格拒绝大将军,和贪心西北的二十万兵权! “年轻人最好脚踏实地一些,不要心高气傲过了头,到时候一跤再也爬不起来。”孟棣带着几分嘲笑的说道。 沈辕则面无表情的道:“大将军赏识你是你的福气,好好考虑,别错过了。” 皇甫苍没说话,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刚才这人一直微垂着头,加上身高差距的关系,他并没能仔细的看清楚季月的样貌,现在他这么一抬头,将那张脸完全展露出来,才让他清楚的看清了这张脸。 精致的犹如精心雕琢的玉,嫩白剔透,盈盈光华,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已经十九岁的人,反而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绝滟美丽,若非身上那极致清贵优雅的气质以及若有似无的乖张霸气,还真以为不过梦幻并非真实。 皇甫苍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之后,下一刻,那视线就落在了季君月的脖颈处,在确定那确实拱起一个喉结象征着男人的标志时,才挥去了心中那一丝怀疑。 先不说这喉结女人是没有的,就说季月身上那不受束缚的大气冷狂,以及眉眼间一抹若隐若现的乖张邪妄,就不是一个女人会有的。 看来是这张脸长得太过了,这才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怀疑…… 季君月也没再说话,没有理会沈辕和孟棣的话,就那么平静的看着皇甫苍,对于他审视打量的眼神也不躲不避,坦然的让皇甫苍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彻底根除了。 所有人都静默的看着对视的两人,一个是统领一方占据秦国三分之一权势的男人,一个是刚入军营就建立军功的新兵,年纪轻轻。 可偏偏就是这样两个差距极大的人,在这一刻,五步之遥的相视下,众人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势均力敌的气势,季月这个新兵竟然在皇甫苍这样一只俯瞰苍生的雄鹰面前气势丝毫不减,独具一格波澜不惊,稳若泰山…… 半响,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惊心不已的时候,皇甫苍看着眼前美的摄魂心魄却也心高气傲的令人想要捏碎的少年,有型而性感的唇似冷似笑的勾起。 “西北的兵权可不是谁都能拿的。” “但那是我唯一能够拿到的兵权。”季君月不急不缓的说。 在西南军的兵权永远都是属于皇甫苍的,就算她军职再高也无用,而西北军不同,拿到帅印她就是唯一一个掌握西北兵权的统帅,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号令西北军。 皇甫苍很轻易的听懂了季君月话语里的意思,笑容越发冷戾狂霸起来:“你倒是看得明白,如此毫不犹豫的拒绝本将军,你就不怕本将军直接将你扼杀,让你一辈子只能做个从五品的中郎将吗?” 季君月闻言,眸光微动,既然皇甫苍这么说,看来这次朝廷给下的封赏就是这从五品的中郎将了…… “若是正如皇甫将军所说,那只能说季月运气不好,无论是西南军的皇甫大将军,还是窦家军的窦大将军,都是属下钦佩之人,属下虽不求能成为两位将军这样的人,但也望带领西北军守卫秦国,再不让任何一个胡人残杀我秦国百姓!” 性感磁性的嗓音很平静,平静中透着几分冷冽,掷地有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 这倒是让所有将领猛然想起了季月的身世,一时间,徐皋等将领多少对这年纪轻轻就能力非凡的少年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统领大军抵抗胡人,甚至将其一一杀尽,只怕就是季月想要西北兵权的目的吧,若是他真的留在西南军,虽然大将军定不会亏待这样的人才,但季月始终无法成为一个手握二十万兵权的真正统帅。 皇甫苍想起徐皋信里所说的关于季月的身世,原本被人拒绝而产生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了几分,看着季君月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压迫和侵略性。 “倒是想的长远,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才。” 一百新兵听到这话顿时将心整个的提到了嗓子眼,正想要开口为季月说情,就连徐皋和张武等人也想开口为季月说几句话,却不想还不等他们开口,皇甫苍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将军就好好看看,你怎么拿下西北的兵权,若你真有了足够的资格成为西北统帅候选人之一,本将军就选你做西北主帅!” 季君月听言,看着眼前俊美彪悍气势逼人的男人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属下等着将军的推选。” 皇甫苍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小子,好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若是改了主意,我西南军大营随时欢迎你。” 皇甫苍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大步的离开,那艳阳下飞舞的墨蓝披风,那锃亮的光头,那身如玉树的修长背影,那般狂狷霸气,威风强势。 一众将领随后追寻着皇甫苍的脚步离开,离开时,张武忍不住的冲着季君月竖起了大拇指,大将军可是很少这样和颜悦色的跟人说话的,更别说如此赏识一个士兵,这季月绝对是有史以来头一个! 在一众将领走后,齐全、功勋等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抹去脑门上被吓得渗出的汗,看向神色平静的季君月。 “总算是有惊无险,这皇甫将军气势也太强了……” “季月你果真够胆,真他娘的刺激!” 梁钰看向季君月,眼底的佩服怎么都掩饰不住:“我梁钰长这么大还没有佩服过谁,你季月觉得是第一个,我等着你成为西北主帅的那一天!” 季君月转头看向梁钰,又扫过夜砚、星初和阮墨几人,缓缓一笑,问:“做好准备跟我一起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了吗?”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是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是因为季月这明显要带着他们一起的话,心底迅速腾起一股浓烈的暖流和澎湃。 季月打算带他们一起,季月不会抛下他们,他们可以和他一起奋战,为彼此的目标一起努力…… 一百双眼眸齐齐看着季月,那般灼热闪亮,这一刻,这些澎湃的眼神似乎燃烧了整个天地,烧出了一片光明的未来。 “誓死不弃!” 铿锵有力响彻天地的话语从一百人口里整齐道出,那般默契,那般震慑人心,让远处训练的一众新兵心口一跳,齐齐朝季月等人看来时,眼底已经染上了浓郁的向往和坚定。 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那里的一员,说出那般铿锵有力震慑人心的话来! 人群中一双眼眸带着几分冷毒的望着季君月的身影,死死的捏起拳头,很显然,季月在这个团体里的威信越来越大,凝聚力越来越强,他根本没有丝毫报复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这一路北上,要经过无数个新兵营,要加入无数个新团体,他总会有机会的…… 在上连关击溃敌军后的第六天,关于上连关和武阳关战役的情报送到了秦国皇宫,当天朝堂上因为一个陌生的名字,一片哗然。 西北新兵季月看透敌军部署,利用兽群巧破西面平原危机,不费一兵一卒绞杀敌军五千,埋伏南面,同样不费一兵一卒扼杀奇袭敌军一千,带领一百新兵潜入敌军军营斩杀统帅文昌以及各部落首领和领将首级二十四颗,救下被俘百姓五百二十一人,于城墙上双箭射杀领将沙摩,让敌军八万大军溃不成军纷纷逃离。 此等震惊世人的功绩当真叫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且还让三党中的两党掌权之人上表奏章,让朝廷按功论赏,也就是说,窦湛和皇甫苍都同意让这个不过十九岁的新兵,因为这份大功而直接封为将职! 一时间,朝堂上的众臣乱了,季月是谁? 原来是吉州被胡人灭门的刺史季良信养在外面的儿子…… 窦湛和皇甫苍都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忠义王和平国公府两派的人自然同意论功行赏,王家一派的人虽然有所怀疑是不是两派的人搞得鬼,但并没有反对,于是一道封赏圣旨没有过皇帝的手,就这样被送往了边关。 散朝后,王家和清王一派的人立即跟手下的人吩咐道:“立即去查季月的底细,看看他跟窦湛和皇甫苍一派的人是否有什么关系,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无论巨细都要一一查个清楚。” “是!” 长兴宫里,秦澜雪安静的靠在软塌上,那三千柔亮的墨发自软塌的一侧散漫垂落,在干净的玉石地面上汇集成了一汪妖娆夺目的河流,美得令人心惊。 那微微合上的眼眸轮廓上挑勾出一道惑人的弧度,细挺完美的鼻翼,如画的眉眼,清绝精致的容颜,一切的一切是那般勾魂夺魄美得极致。 没有那双澄澈的眼眸,塌上的人竟然美的那般诱惑人心,如仙似妖,尊贵优雅的让只觉看一眼都是亵渎…… 大殿里很安静,所有宫人都退去殿外守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塌上的妖仙睡着了,可是顶端的梁上躺靠的齐千樱却知道,秦澜雪并非睡着,而是在例行每天必做的事。 那就是看一个人,一个他一年都未见到的少年,或者该说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楚国已经死去的淳瑜郡主,现在的……季月。 ------题外话------ 还没检查错别字,先传上来再立马去检查,咋们的阿雪美人终于被无良的夏夏放出来啦,哈哈~ 第两百一十二章:太闲找事,封将 不一会儿,外殿传来了一道脚步声,一个长得和秦澜雪一模一样的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内殿的入口,跪倒在地道。 “皇上,今日早朝上连关和武阳关捷报,窦湛和皇甫苍上奏折让朝堂论功行赏,此次新招的西北新兵里有一个叫季月的少年,他……” 小灵子一一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季月如何策反退敌,以及朝廷对一众有功的新兵的封赏。 待小灵子将朝堂的事情汇报完,软塌上闭着眼睛的秦澜雪也缓缓睁开了眼。 当那双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眼显露出来时,刹那让那张美得似仙似妖的清绝脸庞变成了另外一番美景。 不再是如仙似妖清绝妖冶的美,而是一种介乎于最为澄澈的纯白以及最为黑暗潮湿的黑之间的美。 这种美太过复杂,第一眼会觉得那每一处极致完美的线条勾勒出的清绝容颜,美得勾魂夺魄犹如仙人,可第二眼就会发现那每一处线条都透出一股子致命的诱惑,让人不小心就入了魔。 尤其是那双极为澄澈美艳的丹凤眸,明明是那般比明镜还要澄澈的纯白,却因为太过澄澈轻易就能倒映世间所有潜藏的黑暗与罪恶,而显得恐怖惊悚。 秦澜雪将视线落在入口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极为恭敬的小灵子身上,那轻飘飘的视线哪怕小灵子低垂着头,可是身上一瞬间的阴冷寒意还是让他清楚的感知到了秦澜雪的视线。 哪怕已经跟在秦澜雪身边半年,小灵子仍旧无法在这样随意的一个眼神下保持镇定,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四肢慢慢寒凉,就仿似身体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一般。 “从五品?” 如远山穿透的迷音冰凉无情的落入小灵子的耳,让他短暂停顿的脑袋瞬间快速运转,第一时间就听懂了秦澜雪话中的意思。 连忙道:“回皇上,是。” “太低。”秦澜雪似乎有些不满,眉梢微微动了动,看着小灵子的眼神也多了一分阴凉。 小灵子的身躯在那视线下越来越凉,越来越僵硬,却低垂着头恭敬的说:“皇上,以刚从军的新兵身份来说,中郎将已经是最高封赏了。” 小灵子这么一说,倒是让秦澜雪慢慢收回了视线,虽然低了点,不过用不了多久,阿君会将它变得更高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外面快步走来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内殿入口急声道:“皇上,太后往长兴宫来了。” 秦澜雪听言,看都未看那禀报的小太监,抬眸看向梁上舒舒服服躺着的小樱子:“去处理。” 齐千樱翻身跳了下来,细长妩媚的眼冷寒邪性中划过一抹玩味,王氏这个时候跑来长兴宫,该不是打了什么主意吧? 不过在秦澜雪面前齐千樱却不敢放肆,哪怕他现在已经是齐湘国的皇帝,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主子。” 随后便拿出易容的面皮快速的贴上,整理好后在太监的服侍下穿上了帝王的衣服,小灵子也在这当中快速的整理了自己,将面上易容的面皮拿去,换上了太监总管的服饰。 在门口宫人通报响起时,跟随在齐千樱身后走了出去。 “太后驾到!” 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秦澜雪,在听到宫人的通报时,澄澈的眼眸深处藏匿的一点幽蓝几不可见的闪烁了一下,那般阴寒妖异…… 齐千樱顶着秦澜雪的脸,在王太后被一众宫人簇拥而入时,颤颤栗栗带着几分惧怕的瞬间就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只是或许因为太过胆小害怕,身躯一歪就跌倒在了小灵子的身上,整个人就那么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他可不到算真的跪这老妖婆。 王太后走进大殿,一眼就看到跌倒在地极为狼狈的‘秦澜雪’,眉头顿时嫌弃的蹙在了一起,出声呵斥道。 “怎么回事,胆子小也就算了,现在是连路也跟着走不好了?!” 随着王太后的一声呵斥,所有宫人更是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秦澜雪’吓得顿时缩成了一团,躲在了小灵子的身后,眸光闪烁着点点泪花怯弱的看着前方一身暗红凤袍高贵艳丽的女人。 王太后见‘秦澜雪’那副胆小懦弱的样子,面上越发阴沉不喜,也懒得再说什么,在温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宫女连忙让人找来椅子放下,王太后走过去坐下后,才将视线再次落在了‘秦澜雪’的身上。 “过来,躲那么远难道哀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带着三分厌恶七分火气的声音让‘秦澜雪’的身躯更加颤抖的犹如筛子,苍白着一张清绝精致的脸,站起身颤颤栗栗的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不过并没有靠近,在距离王太后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惶恐害怕,弱的让人觉得一只手就能捏死。 王玉璃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了几分,不过也没再多计较,反正这孩子这么多年都是这幅样子,虽然让人看着厌恶不已,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最让人觉得放心。 王玉璃看了身边的温嬷嬷一眼,示意她将搜罗的画像给‘秦澜雪’,才慢慢说道。 “哀家让人搜罗了一些品行优良长相端庄的女子,这些画像你先抽个时间看看,过些天哀家会在宫里举办赏花宴,会让这些画里的女子都一起来宫里坐坐。” “到时候你去挑一挑,若是有喜欢的,哀家就将她册封为皇后,你已经成年多月,之前哀家不在宫里,所以没有为你操办,现在也是时候为你选个温良淑德的妻子了。” 一旁的小灵子连忙让人接过那一卷卷画像,又恭敬的立在了一旁,齐千樱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冷邪的笑意。 为秦澜雪选妻?这是嫌命太长了吧…… 先不说秦澜雪满心满眼都只能看到一个人,就算没有那个女人在,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有季君月那本事压制秦澜雪。 当真成了秦澜雪的枕边人,估计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不仅没了性命,还尸骨无存。 王玉璃看着面前低垂着头懦弱无比的少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最后直接蹙着眉厌弃的站起身一甩凤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然对于这么懦弱的人,她还是喜欢眼不见为净。 在多余的人全部离开后,长兴宫的大门再次关上。 齐千樱和小灵子走进内殿,齐千樱看了一眼塌上闭着眼睛的秦澜雪,从宫人手上拿过一卷卷画卷打开查看了一番后,唇边露出了一抹冷寒邪性的笑容。 “全都是四品以下官员家的嫡女,而且都跟三党势力没有任何瓜葛,王太后这是怕主子娶了有势力的妻子,助长了羽翼呀~” 小灵子站在一边将刚才温嬷嬷悄悄将王氏的意思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皇上,王太后的意思是让小的想办法让皇上注意到太常寺少卿的女儿和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 齐千樱挑眉:“这两个人似乎都是清王一派的人。” 秦澜雪睁开眼,那片澄澈中瞬间划过的阴森黑暗之气让齐千樱和小灵子呼吸一窒,随后便听到那令人迷醉又极其阴凉的迷音入耳。 “太闲,杀了那孽种。” 随着秦澜雪的话音落下,一阵阴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从这大殿无踪无影的消失不见。 小灵子看不到,只觉的那一瞬无比的冷,冷的刺骨。 齐千樱多少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黑影,也知道那是鬼骨魔兵,当初他返回齐湘国时秦澜雪就给了他十个鬼骨魔兵作为助力,其中的杀伤力有多恐怖,他已经领教过。 鬼骨魔兵出,那个半岁多的小儿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也是死路一条。 不作死就不会死,好端端的不回家陪自己的亲儿子,跑来这里招惹秦澜雪,这王玉璃也真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随后,秦澜雪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暗紫色的唇掀起,吐出两个字:“烧了。” 本来是想留着那孽种让三方慢慢斗的,不过既然她太闲,就去处理自己儿子的丧事吧! 小灵子立马让人将画卷带出去小心处理了,他就知道,上次突然出现在长兴宫的女子才是这秦宫的女主人,王太后竟然想送其他女子过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当晚,一道消息传入了太后的寝宫,王玉璃听完后瞬间晕死了过去,吓得宫中的一众太医手忙脚乱进进出出了一晚上,这才歇停下来。 温国公府和清王府的人倾巢而动,将守在佛华寺的一众宫人侍卫包括暗卫全数审了一遍,手段之残忍,正应了那句话,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可尽管他们将守护在那孩子身边的人全部杀了,仍旧没有问出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 除了知道平国公府的人一直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暗害这个孩子,其它关于这孩子如何死亡,被谁所杀的线索丝毫没有。 最后,温国公府和清王府将矛头一致对准了平国公府,因为没有丝毫的证据而不得不隐忍不动,但也因为那被寄予了太多希望的孩子的死,让两党人之间原本还算进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瞬间变得水火不容,最明显的就是在朝堂之上展开了各种暗斗。 忠义王一派的人本就保持中立,现在两派人私下斗起来,他们自然是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态度看着,正好借此机会渔翁得利。 醒过来的王太后也再没心思给秦澜雪选妃,甚至下令整个秦国半年内严禁喜事,理由是太后梦到了先帝,为让先帝保佑秦国世代昌顺,这才让全国为其哀悼焚香烧纸。 平国公府虽然莫名成为了替罪羔羊,可是对于那个孩子的死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解释了一遍对方不相信后,也不在乎了,反正要斗他们奉陪就是。 朝堂上的激流暗涌,身在边关的一众将士自然是无法体会到的,此时上连关的一众人等正在因为朝廷送来的封赏旨意而激动不已…… 开元二十八年十月一日,五道封赏圣旨传达上连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南将军徐皋率领一众将士守卫上连关,赶走敌军,勇冠三军,赐大宅一座,布匹三千,黄金三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偏将军鲁威率领一众士兵守得上连关西面平静,赐布匹三千,黄金一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偏将军张武率领一众士兵守得上连关南面太平,斩杀一千,赐布匹三千,黄金一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新兵季月巧破敌军诡计,利用群兽歼灭敌军五千,令上连关西南两面度过危机,成功策反敌军奇袭,又率领一百新兵潜入敌军军营斩首敌军统帅领将二十四人,救下数百百姓,箭射敌军首领,令敌军八万溃不成军,才智过人,赤胆忠心,卓绝超群,特册封为西北军中郎将,赐宅院一座,布匹三千,黄金五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新兵梁钰、夜砚、阮墨、星初、齐全……英勇果敢,杀敌军将领,救百姓,赐布匹五十,银票五百。” 五道圣旨,唯有一道是封将,其余四道全是赏赐,这是众人早已预料到的。 在场的一众将领都知道季月有可能被封赏的军职,所以对此并无意外,反倒是跟在季君月身后一起听从旨意的一百新兵,一个个全都兴奋了。 季月封将了,这也就代表今后他们这群人都可以跟随在他的身后,奉他为领将! 军中职位,最末伍长,随后是什长、百夫长、屯长、军侯、都尉,之后是将职,中郎将便是将职中的最末。 然而对于一个新兵来说,直接从什长跳到了中郎将,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已然是奇迹中的奇迹,整个九幽大陆各朝各代历史上的第一遭。 所有人中唯一站着的皇甫苍,听完传旨的宫人宣完旨意后就让人给了那公公一些银票,将人给送出去了。 皇甫苍回身,如子夜般深沉危险的眼扫过众人,少了几分压迫多了三分温和,最后落在季月身上:“其余人军中的职位你看着提升就行。” 不是将职可直接由军中最高领将自行封赏,本来这事是由皇甫苍或者交给徐皋也行,可皇甫苍却让季月来对这一百新兵论功行赏,这份权利不可谓不大。 季君月也毫不客气的应承下了,当即就给众人升了职位。 梁钰、夜砚、阮墨三人被季君月直接提升成了军侯,其余人全数屯长。 对此,一百人没有任何人有意见,梁钰、夜砚和阮墨三人的表现一路来众人都看在眼里,三人不仅什么都走在前面一马当先,此次潜入敌军杀敌,阮墨是最狠最勇的一个,二十四颗人头至少有两颗都是出自他的手。 梁钰危机中冷静不乱,救了自己的同伴在那名首领反抗前阻止了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夜砚提供计谋,让众人在敌军营外制造假象,使得敌军军营人去楼空,三人不仅比所有人努力,也提供了所有人没有提供的计策和功绩。 所以理所当然,他们三人该比他们所有人职位高。 星初对此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不过也没有出声反驳,这三人的表现他也是一路看过来的,季月很公平,虽然只让他当了个屯长有些不满意。 皇甫苍看了季月一眼,发现这小子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始终衣一副波澜不惊随意又带着几分乖张邪肆的模样,无论是面对他给予的压迫感,还是面对这封绝无仅有的封将旨意,他都是那副模样,甚至给他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既然这边的事已了,你们这群新兵也该离开继续北上了,明早随本将军一起前往武阳关。” 按理说新兵在上连关汇合后,最多停留两天就该继续北上,但因为上连关和武阳关突发战争,这才在这里耽误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军营里对于这一百人一飞冲天的成绩除了羡慕就是羡慕,没有人觉得不应该,但心中多少还是为此震动的。 尤其是季月被册封中郎将的事情,不仅整个上连关传开了,甚至一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快速蔓延,季君月等人还没从上连关离开,武阳关的人就收到了消息。 甚至到最后还没过半个月,整个秦国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西北边关的那五千老兵…… 汇集在武阳关的两千西北新兵全都震惊了,一个个都等着看看那季月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竟然从军一个月就从新兵成为了中郎将。 对于季月的厉害,没见过的人心中还是有几分保留的,相信季月很厉害,却不怎么相信他如传言中那般厉害到令人叹为观止敬佩仰望的地步。 毫无疑问,如今季月成了西北军的中郎将,他们这群新兵自然是要受到他的管制的,这也让所有汇集在武阳关的两千新兵心思各异起来。 “听说不仅季月成了中郎将,跟随他一起去杀敌的那一百新兵也全都升了屯长,其中还有三个成了军侯,说不定咋们这群人里,以后还有不少人被分配到那一百人的手底下呢。” “这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百新兵跟着季月算是暂时熬出头了,可不像我们还是什么都不是的新兵。” “不过运气好了点而已,若是武阳关发生战役的时候武将军让我们参战,说不定我们这群人里同样有人能立军功!” 众新兵听了这人的话,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原本还跟着一起附和的人,这下子都不说话了。 他们可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兵,真要上了战场,那就是死路一条,对于这点自知之明众人还是有的。 会在这里嚷嚷也不过是出于羡慕嫉妒而已。 “那边的,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训练!” 随着一个军侯的大喝,聚集在一起的小团体纷纷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是不是真有那本事,等见了面就知道了。 开元二十八年十月二日,在上连关逗留近半个月的西北新兵再次行军出发,随着皇甫苍等三千西南军一路前往武阳关。 十二天的路程,皇甫苍并没有带众人走官道,而是带着新兵翻山越岭,也算是一边行军赶路,一边练兵。 通过这半个月的魔鬼训练,对于行军新兵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苦难辛苦,反而觉得很轻松。 皇甫苍见此,直接下令由白天改为夜晚行军,给新兵增加了难度。 好在一路在大山里钻,因为有季月提供的药,那些野兽闻到味道就避着走,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题外话------ 二更估计在十一点半左右喔~ 第两百一十三章:没有资格,对比 皇甫苍对此只是颇为兴致的一笑:“你们倒是忘了季月这小子还有这么一个功绩。” 可不是嘛,众人只想着他策反敌军斩杀敌军领将首级,却忘了他还能驾驭群兽的医术。 “这小子是个奇才,就是太傲了些。”孟棣显然还在惦记着季月拒绝皇甫苍的事情。 沈辕看了皇甫苍一眼,那张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容颜上正晕染着一抹危险的深沉,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也在诉说着他的势在必得。 很显然,大将军并没有打算就此湮灭招揽季月的心思,反而因为这一路越发接触季月,了解他身上惊人的才能而越发坚定不移…… 十二天后,上连关的新兵抵达武阳关,一千多名新兵进入武阳关新兵营,新兵营所有训练的新兵纷纷停下了动作,对着从沙场走进来的一千新兵行注目礼。 所有人都在找那个穿着领将兵服的少年,可是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搜索到。 训练场上训练新兵的那名都尉见到梁钰等人到来,直接将新兵的训练交给了梁钰、夜砚和阮墨三名屯长。 然后几个西南军的都尉也没离开,就站在旁边看戏,他们也想看看传说中的集训是什么样子。 夜砚比较喜欢出谋划策,这种当面讲话的事情自然是交给梁钰。 阮墨同样不是一个话多的人,随夜砚站在旁边没说话,最后就只剩下里面权力最大的梁钰。 在众人归队排列整齐后,梁钰看着前方一众陌生的新兵,想了想,开口说道:“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们这群西北的新兵不会在武阳关停留太长时间,明日一早就会继续北上行军,所以训练需要的东西来不及准备,今日除了负重跑外,等晚上可以给你们演练一下敌对的招数。” “虽然我们有幸升了职,但我们仍旧是西北的新兵,是和你们一样的兵,只要你们有绝对的勇气和毅力,不久的将来同样能够我们一样,甚至能跟季将军一样。” 众人看着梁钰没有说话,不过原本心中的隐忧、羡慕和嫉妒慢慢遣散了不少,这些人并没有因为立了功就高人一等,这样的亲和让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气氛放松后,人群中就有人不安份了,纷纷出声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 “屯长,季将军呢?” “是啊,怎么没有见到季将军?难道他不来沙场跟着我们一起训练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人家季将军都是将军了,还来这里跟着我们这些新兵流汗干什么。” “也对,咋们这些新兵可不能跟有军职的将军比较。” …… 一时间,人群中渐渐出现了一些暗带嘲讽的声音,让不少随着季君月一起来的新兵都脸色难看了起来。 “有本事拿出真本事来,在这里跟个娘们似的叫嚷算什么,真他娘不是男人!” 站在第一排的星初转头看向后方说着闲言闲语的一众新兵,嘲笑的声音特意放大了很多,淹没了所有人交头接耳话音,顿时让这方空间静默了一瞬。 一瞬间的沉寂后,那些不服气心中嫉妒的人瞬间爆发了,纷纷看向前方,因为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只能冲着前方叫嚣出声。 “他娘的!谁在说老子们不是男人,有本事站出来咋们一比一!” “给老子滚出来!咋们手底下见真章!” “滚出来!让你们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 “就是,站出来!” “站出来!” “站出来!” …… 刹那间,整个沙场上只听到众人整齐的叫嚣声,几乎要把整个沙场给掀了。 旁边站着的几个西南军的都尉也没制止,反而笑嘻嘻的站在旁边看戏。 站在最前方的梁钰、阮墨和夜砚三人看着前方叫嚣的一众新兵,眼神锋利冷冽,同样没有阻止。 星初直接抬步走到了最前方,站在了梁钰三人身边扬起下巴注视着后方一众叫嚣的新兵嗤笑出声。 “爷爷我站出来了,谁不服的,出来,看爷爷我把你们揍得满地找牙!” 星初那骄傲嘲笑的模样顿时刺激了不少人,加上那一千从上连关来的新兵发出的哄笑,更是让武阳关的两千新兵都难看了脸色。 不过好在众人的理智都在,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道质问:“出来?你这是想让我们被罚军棍?!” 星初看向人群中说话的青年,鄙夷道:“就说你是个娘们儿!不就是五十军棍而已!季月当初被打了四十军棍可是跟个没事人一样,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少在那里嫉妒耍嘴皮子,跟个长舌妇似的!” 这回星初可当真冤枉了说话的这名青年,刚才众人叫嚣的时候他可是一句话没说,若不是见不惯星初那鼻孔朝天的模样,他也不会开口。 却没想竟然被这人直接给骂上了! “你说谁娘们儿呢?!我看你才跟个娘们儿似的,看你那白白嫩嫩跟个小白脸似的,不会是个被男人压的吧?!” 得,这人的嘴也够毒,星初不过说他跟个女人似的,这人直接说星初是被男人压的…… 星初顿时眼睛一瞪,冒出一丝火气,伸手指向那青年:“你大胆!给本少爷滚出来,看爷爷我不扒了你的皮,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下面那个!” 梁钰冷冷的看向那名青年道:“本军侯准许你们比试,输的人负重八十公斤跑圈五十。” 众人顿时一愣,八十公斤?!五十圈他们跑过,可是这么重的负重却从来没承受过,这样下来那可得去掉半条命…… 溯源却半分不理会,一听是比试,顿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星初面前,撸着袖子冷冷的说:“老子就让你这小白脸看看嚣张的后果!” 星初回以一记嘲讽鄙夷的笑脸,直接冲着溯源勾了勾手指头。 周围一众人瞬间后退给两人腾出了一个宽敞的打斗场地。 梁钰对着星初说了一句:“小心点,这人是个练家子。” 星初不屑的笑了笑,眼底却多了一抹谨慎,在溯源冲过来的时候弯腰一个转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一出手就朝着溯源的四肢关节打去。 那动作简便的没有任何招式花哨,直接果断利落的让溯源一边躲避一边惊心,这是什么功夫?! 众人看着星初那快速凌厉的手法和速度也微微一愣,在溯源有几次躲避的慢一点被击中的时候,瞬间没了声音。 溯源在被星初一个手刀砍在一处膝关节的时候,顿时仿似被人点了麻穴一般,整个右脚竟然又麻又痛半天都使不出力来,这一不小心,就被星初勾了脖子一个反锏按在了地上。 愣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溯源可是他们这两千多名新兵中实力比较好的人之一,竟然不过片刻就被人给按倒了?! “这么热闹?” 就在众人鸦雀无声之际,一道似笑非笑的性感磁音自后方传入了众人的耳,众人顿觉心口一跳,仿似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挠了一下他们的心口一般,随即纷纷快速的转头看向了身后。 在见到那个身着墨蓝从五品兵服的少年时,离得近的人全都猛然瞪大了眼睛,眼底是惊艳,是呆愣,更是恍惚。 这世间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似得,那风沙中欣长清贵的身姿,每一步都仿似踏在一朵朵兰花雪莲之上,那般优雅雍容,绝滟风华…… 随着少年走进的步伐,所有人下意识的往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直到少年走过,众人仍旧久久无法回神。 季君月走到星初和溯源面前,低眸看向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色通红的溯源,挑眉邪肆的一笑:“看来是输了,有什么惩罚呢?” 梁钰走到季君月身边,抱拳恭敬的回道:“回季将军,输的人八十公斤负重跑圈五十。” 现在当着几千人的面,梁钰自然要保全季月的面子,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将领,是不容质疑冒犯的存在! 夜砚和阮墨也带头冲着季君月抱拳恭敬的道:“见过季将军!” 那从上连关跟来的一千多新兵也纷纷恭敬又目光灼灼的抱拳齐声响亮道:“见过季将军!” 那震慑天际的整齐划一的响亮嗓音透满了热血和崇敬,让在场的人为之震撼,武阳关两千多名新兵瞬间惊震,看着那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神明亮灼人的新兵,突然觉得一股强悍的永远屹立不倒的气势朝着他们扑面而来,令人心涌澎湃的同时,竟然惊心不已。 这个少年……这个长得极其美丽的少年竟然就是传说中力大无穷能力非凡的季月?就是刚刚被朝廷册封的中郎将?! 这简直……简直颠覆了众人的想象! 要知道所有没有见过季月的人在心中不是把他想象成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就是刚毅果敢英勇不凡的战士,可是现在这个比女人还美,比皇室中人还要贵气的贵公子,却是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想过的样子…… 实在是太颠覆了…… 季君月仿似根本不知道自己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力,听了梁钰的话以后,随意道:“虽然这惩罚太轻,不过对于这些新兵来说也够了。” 这样一句随意清淡的话语,明明那般性感磁性让人心口狂跳,明明那般悠然遐意不带任何鄙夷的色彩,可是听在众人耳里,却透满了浓重的鄙视和嘲笑。 明明说了这惩罚轻,可偏偏又说对于新兵来说足够,这不是在嘲笑他们这群武阳关的新兵是什么?! 溯源被按在地上,听了季君月的话以后原本就因为输了通红的脸色越发殷红起来,双目溢满了一层火色的瞪向季君月。 “我虽然输了,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欺辱我,欺辱我们这些新兵!” “欺辱?”季君月轻笑,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转头扫了一眼一众同样眼色冒火的新兵们,这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溯源,对上他那双愤怒的眼眸。 “不过一句话而已就是欺辱?那本将军只能说你这个人太金贵,可不适合有本事的人待的军营。” “还有……”季君月唇边勾着一抹邪妄的笑意,蹲下身看着溯源,狭长乌黑的凤眸含着一抹残酷之色:“教你一课,没有本事的人是不配谈尊严的,而没有本事却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的人更加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当然,本将军素来喜欢让人信服口服,既然你们大家觉得不服气,觉得我欺辱了你们,那就让你们看看,你们连让我们欺辱的资格都没有。” 季君月说完站起身,也没让点梁钰等人,而是指向人群中没有参与行动,却跟着她一起训练过的贵礼。 “去,一百公斤负重跑圈五十,拿出你最快的速度让他们看看,你需要多长时间。” 贵礼眸光一亮,坚定的应道:“是!” 张慈山等人为贵礼拿来一袋袋沙袋,为他腰身腿脚手脚都绑上小沙袋后,贵礼扛起两袋大沙袋,全身总共负重一百公斤,在梁钰计时开始的时候快速的顺着沙场跑了起来。 那健步如飞的身影顿时看得武阳关两千新兵惊愕不已,那可是一百公斤负重啊,就算是他们这些训练了近一个月的人,虽然不至于无法负重一百公斤,可是真要跑起来也做不到这般轻松健步如飞……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贵礼飞快的在沙场上奔跑,先不说他还扛着负重,就说他跑步的速度也将人心惊。 开头的十圈倒没什么,可等到十五圈,二十圈,三十圈……贵礼的速度仍旧没有减慢反而越跑越勇的时候,众人已经惊震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地上的溯源什么时候被星初放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趴在地上用那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沙场上快速奔跑的少年。 那是那般瘦弱甚至还带着几分怯弱,可是就是这个看起来很是胆小软弱的人,竟然撑起了一百公斤的负重围着六百米的沙场不断的跑,那速度越跑越快,那瘦弱的身躯越跑越给人一种强大的爆发力,让人震动惊骇。 不知过了多久,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贵礼已经汗流浃背的站在了季君月面前,那满头的汗水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子坚毅强大的爆发力,他的腰背那般挺直,从头到尾都没有弯曲过,他的眼睛是那般灼亮,仿似太阳般刺目。 “报告季将军,属下完成任务!” 武阳关的两千多新兵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是却看旁边摆放的沙漏,一刻! 这人竟然只用了一刻就跑了五十圈不说,还是在负重一百公斤的情况下! 瞬间,所有人只觉得喉咙干涩的疼,愣愣的瞪着眼睛看着贵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君月伫立在众人前方,勾唇缓缓的笑道:“他叫贵礼,同样是新兵,而且他是当初参与杀敌任务时被淘汰的人。” 众人一愣,被淘汰的人? 意思就是这个体能这般彪悍的少年根本不是那一百名立功的新兵中的一员,而是曾经被淘汰出去的?!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瞬间懂了。 也就是说,他们连这个在他们看来极为彪悍的少年都不如,更别说那立下军功的一百名新兵,更别说训练出这样强军的季月! 季月用绝对的现实狠狠的扇了他们所有人一巴掌,将他们的自以为是,将他们用自尊掩饰心中的自卑和嫉妒的卑鄙心思狠狠的撕下,让他们所有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现在还觉得本将军在欺辱你们吗?”季君月看着众人似笑非笑的问。 那狭长乌黑的凤眸中闪烁的玩味笑意让众人下意识不敢直视的垂下了头,因为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这根本不是欺辱。 因为这样的季月,拥有这样实力的这些新兵,根本不屑欺辱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够资格被欺辱……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还是下午五点喔,群么一个~ 第两百一十四章:宣告主权,亡灵 溯源神色复杂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什么也没说,沉着脸爬起身就去绑了负重接受惩罚去了。 其它人见此有三四个和溯源实力差不多的人,也是这两千多人的领头人,他们虽然知道这些人厉害,但是溯源是骑射好,体力好,武功却比他们还要差了一些,所以四个人中有三个站了出来。 “我们也要和你比一比。” 三人看着季月那绝滟美丽的脸,下意识的恍惚了一瞬后连忙移开了眼,有些羞恼的暗自懊恼了片刻,他们竟然看一个男人看的晃了神,真是丢脸! 季君月扫向三人,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后,又看向后方站在人群前却没有说话的青年:“你不一起?” 舒未没想到季月会看向他,微微愣了一瞬后,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 通过刚才看到溯源和星初的打斗,他可以确定若是换成自己上去打的话,不会输,却也不会赢,只能算是平手。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是训练出这样身手的季月的对手,又何必上去浪费时间。 季君月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倒是看得清楚,叫什么名字?” “舒未。”舒未平静的回道,那清秀透着几分锐气的脸上颇有几分波澜不惊的味道,从那双平静明睿的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性子很沉稳。 别说季君月,就是梁钰、夜砚和阮墨几人在舒未说话的时候也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一群新兵,很显然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在这个团体里已经有了不少的追随者。 “要做我的亲兵吗?”季君月笑容恣意的问道。 可是她那闲暇随意的如同谈论食物的神色让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找一个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做亲兵。 就连梁钰几人也微微愣了一瞬,不过想到季月竟然让李二狗做他的亲卫队长,似乎现在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做亲兵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没错,在季君月成为中郎将的时候就把李二狗提拔成了亲卫队长,中郎将可选择二十名亲兵,梁钰等人有职位在身,继续往前发展比做亲兵更有用,所以季君月并没有选择让他们成为亲兵,倒是夜砚主动找了季君月,想要成为她的亲兵。 对此季君月多少已经看出了夜砚的意图和志向,并没有拒绝,星初也主动说了要成为她的亲兵,因此两人都成了她的亲兵。 所以现在季君月身边的亲兵共有九个,李二狗、夜砚、星初、贵礼、张慈山、功勋、齐全、融禄、蒋钱。 至于李二狗这个亲兵队长,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季君月会选一个敌人做亲兵,而且还是亲卫队长! 唯有季君月和李二狗知道,现在的李二狗,可不是真正的李二狗。 在发现李二狗是个躲在阴暗处伺机咬人的狗时,季君月并不在意,原本也没打算收拾他的,不过现在既然要选亲兵,她也就将计就计让一直躲在暗处的凤夜杀了李二狗取而代之,这样既永绝后患,也方便行事。 所以现在的李二狗根本就是易了容后的凤夜。 舒未没想到季月会突然说出要让自己当他的亲卫的话来,愣了一瞬后则陷入了沉思,眼神有些狐疑又猜忌的打量着季月,似乎在分辨这其中的真实性。 季君月也没在多说,只是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闲暇的看着他。 舒未见此,做出了一个不久后无比庆幸的决定:“好。” 跟在舒未身后的那些新兵没想到舒未会答应,纷纷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最后见他并不是开玩笑的,这才惊疑不定的看向季君月,原本还抱着陌生人的心思的众人,心中顿时因为舒未的决定而对季君月上了心。 大部分人都是愿意相信舒未的,既然舒未选择了季月,那么定然有他值得选择的理由,那么他们也都支持季月好了。 对于这几十人的变化,季君月看在眼里,梁钰和夜砚等人也看在眼里,对季月选择这个青年为新兵的举动倒是颇为赞同。 人看起来比较稳重能够看清楚大局势,而且身边追随者也多,这样的人留在季月身边,只会给季月带来更大的助力。 至于是不是真心敬服,这一点几人从不担心,季月的人格魅力永远不需要被质疑。 “舒未?!”季君月等人满意了,可是那三个打算挑战季君月的人却不满意了。 他们在这里还没认输呢,舒未倒好,竟然直接站到对方阵营去了。 舒未看向和自己关系比较不错的彭洵义,劝了一句:“你们不是季将军的对手。” 彭洵义自然隐隐知道这一点的,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非要撞了南墙才能甘愿,固执的认为必须让季月打败他,他才会服气他。 所以听了舒未的劝说也顽固抿着唇,什么也没说,而是直视季君月道。 “季将军,我彭洵义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厉害,只要你能让我服气,今后我彭洵义为你马首是瞻!” 季君月好笑的睨着眼前瘦瘦小小却总给人一种烈焰般强烈的色彩的感觉,就仿似有无数的热情在他瘦小的身躯中绽放燃烧,那双炯炯有神小眼睛明明不大,却能因为里面强盛的光彩一眼吸引了世人的注意。 季君月也没多说,看着其他两个同样有这意思的青年,缓缓问了一句:“你们三个能代表武阳关所有的新兵?” 三人扫了一眼后方的新兵们,回过头来时便点点头:“我们可以。” “那就好,一起上吧。”季君月随意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新兵们,确定他们都赞同三人的说法后,悠然的道了一句。 彭洵义、张楠、王城力三人对视了一眼,也没犹豫,直接朝着季君月齐齐冲了过来。 周围的人再次让开,凤夜顶着李二狗的脸站在一旁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果真找虐的人无处不在,尤其是军营这种凭实力说话的地方…… 三人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用在战场正合适,可是用来对付季君月,却是不够看的。 季君月站在原地半分不动,就连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都没有减缓半分,在三人的拳头齐齐砸过来的时候,在所有人看着她动都不动而惊讶的时候,轻轻松松的伸手便握住了彭洵义正面砸来的拳头。 那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明明看起来软绵绵的,可是包裹着彭洵义的手的刹那,只有彭洵义自己知道,那看似软绵绵的手指里蕴藏了怎样恐怖的力量。 彭洵义几乎听到了自己手骨错位的声音,那一瞬间的疼痛和麻感让他的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 而在众人眼里,季君月捏住彭洵义的手时,快速侧头躲过张楠的拳头,一脚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瞬间就将张楠踢飞出去落在地上疼的半天都缓不劲儿来。 于此同时捏着彭洵义的手微微一带,彭洵义瞬间就成了季君月的挡箭牌,替她挡下了王城力的拳头。 而季君月则快速松开彭洵义,一脚踢在王城力的膝关节处,力道掌握的很好,让他整个人痛的跌倒在地脚骨麻木,骨头却没有错位或者碎裂。 彭洵义用左手再次朝着季君月打来,在季君月即将再次捏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明明是要躲开的,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反应能力竟然根本快不过季月的速度。 瞬间就被季君月捏住了手腕轻轻一折,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摔在了正要爬起来的王城力身上,脚一抬,就踩在了彭洵义的背上。 在众人眼里明明是很轻松很随意的一踩,却让下方趴着的彭洵义和王城力拱起的身躯瞬间落在了地上,与地面毫无缝隙的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且任由两人如何挣扎,都无法离开地面分毫,那只脚就好似一座大山一般重重压在他们的背上。 这份力量旁观的人只会觉得惊奇,唯有亲身经历的彭洵义和王城力两人知道,季月的力量有多强大恐怖,那种被压制的毫无动弹的能力的感觉实在太叫人心惊。 看着绝滟美丽的少年含着一抹邪肆的笑意随意的踩在两人的背上,不远处还有一个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爬不起身,这幅诡异的画面震惊了所有武阳关的新兵。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两千多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三人就这么被轻松的打趴下了,而且连一丝一毫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好!季将军威武!” 随着季君月一路走来的一千多新兵纷纷兴奋的欢呼出声,这才让看呆的一众人醒过神来。 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那几名西南军的军侯同样心惊不已,他们之所以震撼不是因为季月打赢了三名新兵,而是因为刚才季月动手的时候,他们竟然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出手的动作,这般快速骇人的速度,让他们不得不震惊惊骇…… 季君月在众人的欢呼中收回脚,视线淡淡的扫过在场的三千多名新兵:“所有人,负重一百跑圈两百,上连关过来的新兵限时半个时辰,其余人限时一个时辰。” “是!” 上连关的新兵们立即出声应道,这整齐洪亮的应答声也感染了所有武阳关的新兵们,让他们不自觉的跟着应了一声。 彭洵义、张楠和王城力三人在众人动手扛起沙袋后这才缓缓的爬了起来,看向季君月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不定的震惊,还有几分服气。 “我彭洵义说到做到,今后你季月说一,我绝对不会说二!”彭洵义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散发着灼人的热度,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认定的媳妇呢…… 张楠和王城力也各自表了态后,就跟着众新兵一起训练了。 舒未扫了一眼一直甩手的彭洵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倔脾气。” 彭洵义白了舒未一眼,哼哼出声:“我乐意!” 所有人都去训练了,包括已经成为军侯的梁钰和阮墨,包括成为季君月亲兵的夜砚、星初等人,唯独李二狗安安静静的站在季君月身侧。 那几个西南军的军侯见季君月身边的新兵都去训练了,这才走上前来跟他寒暄了几句,得知皇甫将军已经将新兵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她后,就都离开了沙场,回自己的军营报道去了。 训练结束后,季君月被人叫去了中军大营,此时中军大营里皇甫苍和窦湛各站一方,两人身后是各自带着的副将。 在季君月走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窦湛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细长的犹如黑曜石的眼睛也散发出点点欣赏愉悦的光泽,看着季君月笑道。 “干得不错,知道你小子好看,没想到穿起这身将服反倒更加好看了。” 这绝对是窦湛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夸奖人,一旁的皇甫苍意味不明的看了窦湛一眼,犹如子夜的眸子落在季君月身上时也带起了一抹狂狷的笑意。 “你小子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季君月看了窦湛一眼,随即看向皇甫苍勾唇一笑:“属下只要大将军的承诺就好。” 皇甫苍听言,笑容越发霸气了几分,如子夜般的眼却越发犹如深夜的大海般危险深邃。 “本将军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本将军让沈辕送你一程,这一路上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好询问他。” “是。”季君月缓缓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拒绝。 她成为中郎将后按理说西南部地区招收的新兵由她一路带去西北便好,可是她在众人眼里始终还是一个没有太多经验的新兵,自然不可能任由她一人负责。 皇甫苍这么做一个是让人看着点防止发生意外,一个也是放权,这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季君月,只是让沈辕从旁辅助。 窦湛若有所思的看了皇甫苍一眼,皇甫苍对于季月的喜爱他隐约能够感觉到,只怕是起了招揽的心思,这可不行,季月可是他看重的人。 随即窦湛开口道:“我们明日跟你们一起出发,等到了阴州我们才分路东行。” 季君月听言,知道窦湛是因为皇甫苍要留在这里处理武阳关和上连关战争后的后事,他必须回到东北地区坚守那边的新兵情况,于是点点头也没多说。 等所有的事情商议安排妥当后,季君月便出了中军大营回了属于自己的营房,此时的季君月已经不用跟很多人挤在一间营帐中,而是有了自己独立的营房,旁边便是几个亲兵住的营帐。 凤夜一直在帐外等着季君月,等季君月出来后就跟在了她的身侧一起回了营帐。 “主子,异兵团血月组的成员已经全数撤离无名居去了逸云山庄,就连龙宿也一起过去了。”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这是她前段时间让凤夜做的安排,无名山那边留一些人就够了,血月的人先到秦国来也方便行事。 至于龙宿,只要他别把自己暴露了他爱在哪在哪。 逸云山庄就是当初苏琦沣送给她的山庄,在东南地区清王所属的势力范围的陇峡州东塘。 “等过些天再把创世组的人也安排过去。”季君月低声道。 凤夜听言应了一声,随后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异兵团的事情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新兵营三千三百二十一人连同三千窦家军一同出发一路北上行军,下一站便是常山郡范围内的常山。 常山山脚下有一只一万多人的新兵驻扎在那里,众人就是要去那与那些新兵汇合然后再接着去下一站。 临行前,皇甫苍单独将季月喊到了一边:“你想要西北的兵权本将军可以任由你发挥,但你记住,本将军欣赏你,哪怕将来你真能成为西北的统帅,你仍旧是属于西南军的,是属于本将军的,明白吗?” 皇甫苍低垂着眸看着眼前绝滟美丽的少年,如子夜般深沉的眼眸唐亮而幽深,透着不知名的危险和一抹浓重的强势霸道。 季君月抬头望向高自己半个头的男人,阳光的映照下让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越发锃亮的刺眼,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和强势更加显得让人难以喘息。 那张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俊彦透着几分认真,就好像在跟一个心爱之人宣告自己的拥有权一般,那般霸道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跟一个女子表白,而不是一个胁迫对方必须追随自己的将军。 季君月看着这样极为强势认真的皇甫苍,突然勾唇笑了:“皇甫将军不觉得你这像是在跟一个女子表白宣告所有权吗?” 皇甫苍神色微顿,耳边听着少年性感磁性的戏谑之音,眼眸映入少年绝滟肆意的笑颜,一瞬后哈哈大笑起来。 狂放的嗓音磁性而锐利,那笑声就犹如草原上盘旋的苍鹰,壮丽震撼。 不远处整军准备出发的窦湛等人纷纷转头看来,几个将领眼底都透出一丝好奇,季月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皇甫大将军笑的那么愉悦。 笑过之后,皇甫苍看着季君月:“你小子倒是会想,本将军可不好这一口。” 季君月挑眉一笑:“那就好。” 皇甫苍眸光犀利的盯着季君月,半响才好气又好笑的挥手:“滚吧,记得本将军说的话。” 大军从武阳关出发,一路北上往常山郡而去,走的仍旧不是官道,而是选择翻山越岭,一连七天的路程,众人来到了常山郡的范围,在石城外五十里的荒原上驻扎。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再上山。”窦湛坐在高头大马上扫了一眼四周平坦宽阔的平原道。 对此季君月和沈辕都没有意见,因为再往前二十里就是常山了,那批一万多的新军就驻扎在常山的山脚下,他们翻越常山需要两天的时间,在这里出平原选择驻扎是最好的。 左前方一公里的地方就有一条河,正前方远远的便可见一排排村落,这里显然是个安全的地方。 全军驻扎后已是亥时初,所以没在进行任何训练便让新兵们去了一公里外的清水河去洗漱,季君月则和沈辕去了中军大营汇合。 新兵们五百人一批的一批批去清水河洗漱,等来到清水河看到那在夜色下散放着绿莹莹光泽的河流,不少人都愣住了。 “咦?这清水河还真漂亮,大晚上的好像会发光一般……” 其中一个探头探脑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啊……” 周围的人一听有人在说这清水河的事情,纷纷聚拢了过来。 “我听石城的一个老乡说过,这清水河可是条索命河,外面不知道真相的人都以为这河就叫清水和,其实啊,住在石城的人都知道,这清水河还有一个名字,你们猜猜叫什么?” 那人神神秘秘的,弄得周围的人纷纷翻白眼的催促道:“瘦子你倒是快说啊,别给老子们打哑谜!” “嘿嘿~”王二偷笑一声,在众人的催促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清水河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亡灵河。” “亡灵河?!” 众人一听,在一阵凉风吹来时一个个都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看向黑漆漆的四周,总觉得刚才还凉爽的地方怎么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题外话------ 二更踩点喔~大晚上阴森森的好吗?哈哈~ 第两百一十五章:亡灵索命,踪迹 娘的!怎么会有一个这么阴森恐怖的名字?”一人碎了口唾沫问道。 王二也被那凉飕飕的风吹得耸了耸肩膀,打了个哆嗦后才神神秘秘道:“因为听说来这附近的人都是有来无回,都被这条河里的亡魂给索取了命……” “草!瘦子你可别吓我们,大半夜的讲什么鬼故事!”顿时一人就大叫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咒骂,似乎在宣泄心中一瞬间被带起的恐惧。 就在大家要一哄而散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人脸色微微泛白打着哆嗦的开了口。 “王……王二说的都是真……真的……我就住在石城附近的县城里,听过不少关于这亡灵河的传言,好多经过这里的外来人都莫名失踪了,就连官府的人到了这里查探也都有来无回,原本我还不知道亡灵河的具体位置,可是……可是……” 众人听着这人颤颤栗栗的说着,莫名的跟着紧张起来,只觉得四肢渐渐寒凉,全身的毛孔也跟着慢慢扩张,一个个暗自吞咽着口水看着他。 而说话的人却看向那月色下绿莹莹的河流白着脸:“听……听说亡灵河到了晚上那水就会……就会泛起绿光……我们眼前的这条河绝对就是亡灵河……” “啊……”人群中不知谁突然胆小的叫了一声,害的所有人都跟着受了惊吓般恐惧的尖叫起来。 “啊!……” 多重尖叫过后一个个看着那绿莹莹的河流也不敢洗了,纷纷转身就跑。 “娘啊……老子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洗!” “等等我……我也回去了……” “还有我还有我……” 王二看着众人一哄而散撒腿就跑的背影,顿时站在原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你们这群胆小鬼,还爷们儿呢?!这么不经吓!” 王二笑过之后就甩着洗脸布抬着盆就哼着小曲去了河边。 “太好了,现在这整条河都是大爷的了~” 王二笑着就脱了衣物直接从河边跳了下去,在河里游起了泳。 “这群胆小鬼,这世间哪来的鬼,真是……啊……” 王二嘲笑的说着,突然感觉河里似是伸出了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脚裸,顿时将他整个人往河里拉去。 清风吹过绿莹莹的湖面,只留下一声入水的闷响,下一刻,那湖面荡漾起一层激烈的水花后,慢慢在朦胧的月色下归于平静…… 这几百人奔回营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喘息着,另外一批准备去洗漱的新兵见此只觉莫名其妙,不过来不及多询问,就被屯长带着去了清水河。 这些被吓的跑回来的人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个被吓了跑回来,这么丢脸的事情也不好意思说。 于是一个个带着恐惧的余温,以及一点点的气闷各回各的营帐去了。 这边,在新兵们闹哄哄的时候,中军大营却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行程。 “明日一早出发翻过前面的常山与那一万新兵汇合后,下一站我们就要去汤州,汤州的新兵已经主要集中在了三处,大概有一万两千人左右。” 窦湛缓缓的说了一下汤州新兵的情况,随即看向季月。 “汤州因为有不少的湖,那里的人几乎都会水,也就是说若是你利用的好,能够组成一万多人的水军。”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敛下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她原本就是有这样的打算的,没想到窦湛和她想到了一起,窦湛这个人的目光倒是长远,难怪这么多年能守得东北地区一片太平无人敢犯。 几人随后又说了几句,本来都要离开大帐各回各的营帐了,结果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报!” 季君月几人正要转身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看向帐外倒映的人影,现在都已经快亥时末了,按理说所有的新兵这个时候已经入睡,怎么还会有事通报? 窦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微蹙道:“进来。” 皮虎、行潜骑和季君月、沈辕都没走,就看着那进来都尉。 那都尉走进来便开口汇报道:“大将军,新兵营的一屯四屯的人各少了三个。” 窦湛神色一顿:“怎么回事?” 季君月也看着那都尉带着几分猜测。 来人连忙说道:“新兵营扎好帐篷后就五百人一批去一公里外的小河洗漱,等全都入了营帐,各什长点人的时候这才发现人少了,现在已经派了一百人出去寻找。” 一直未说话的沈辕听言,突然神色变得有些奇异,出声道:“你说的那条小河不会是叫清水河吧?” 都尉微微一愣,点点头,窦湛和季君月几人也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沈辕,此时沈辕脸上的神色颇为有意思,透着点不敢置信和惊疑不定。 “清水河有问题?”窦湛出声问。 季君月、皮虎和行潜骑三人也看向了沈辕。 沈辕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几人一眼,凝眉道:“石城这片区域一直有个流传,说是城外有一条清水河,因为常年有人路经此地消失不见,故而被当地人称为亡灵河。” “这里不仅时常有人失踪,而且流传的时间也很长,似乎在秦国建国之初的时候,这里有亡灵夺命的传言就开始流传了,迄今为止少说也有近一百年,当地的官府不是没有派人来这里查探过,不是没有任何结果,就是连前来查探的衙役也失踪不见,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会在这里逗留。” 季君月颇为兴趣的勾起唇:“我记得不远处似乎有村落。” 沈辕点点头:“确实,就在距离此地五百米外的地方,那个村叫香米村,在秦国开国的时候就存在了,清水河就在这个村落的旁边,村落里的人因为这条传言闹鬼的和搬走了很多人,原本的上百户人家现在也只留下了不到五十户。” “我原先一直以为都是谣传,而且就算真有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总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窦湛看向那名都尉吩咐道:“让所有人加强戒备,出去寻找的人有消息立即来报,顺便找几个人去那村落问问。” “是!” 待那名都尉离开后,窦湛才看向沈辕问道:“难道那些失踪的人连尸体也没找到?” 沈辕蹙着眉道:“没有,就是一具尸体都没找到这件事才显得离奇诡异,也才被百姓们传言那是一条亡灵河,有亡魂索命,而且失踪的人数根本无法统计,至今为止至少有数百人在这里失踪。” 众人没再说话,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那都尉再次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并不算好。 “大将军,那六名新兵并没有找到,前去香米村询问的士兵们也说那些村民并没有见到陌生的人。” 季君月不等窦湛说话就直接道:“带我去清水河看看。” 窦湛留下行潜骑坐镇军营,带着皮虎还有沈辕一起跟着季君月去了清水,一同前去的还有两百窦家军和季君月的几名亲兵。 季君月等人来到清水河的时候,梁钰正带着人在这里继续搜索,见到几人后冲着窦湛几人恭敬的喊了一声后,就看向了季君月说道。 “属下已经让人沿着河流去寻,这附近什么痕迹都没有,就连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都没有。” 季君月听言,放眼朝着旁边绿莹莹的河流看去,这是一条宽约五丈连绵看不到尽头的河流,那月光下绿莹莹的光泽透着几分奇异的色彩,并不想一般的河流在夜晚的颜色,在这微凉的夜确实显得有些阴森。 季君月手指微动,无形的源力扩散开来在夜里化成一只只小小的黑蝶朝着四周飞散,慢慢的探寻,终于在上游两百米外的地方发现了一些脚印。 那里离香米村很近呐……季君月眸底划过一抹冷意,驱动着黑蝶朝着香米村飞去,一边看着那边查探的情况,一边对着梁钰等人道。 “去上游。” 窦湛看了季君月一眼,虽然不知道她突然说去上游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总觉得季月应该是猜测到而来什么。 几人跟着季君月一路去了上游,在走了两百米后季君月突然停住,弯腰扒开了河流旁边的草丛,草丛下泥泞中正有一串大大的脚印一路延伸至不远处的空地,可是到了空地后,这些脚印就消失不见了,而是一些干净的泥土。 季君月走过去扒开泥土,泥土下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窦湛蹲下身看了看,又看了看草丛里的脚印,神色微沉:“这里的痕迹应该是被故意掩盖掉的。” 皮虎顿时一怒:“果然!老子就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鬼,看来这根本就是人鬼在作祟!” 沈辕凝眉:“若是如此,只怕这附近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也不会常年有人失踪……” 梁钰看向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君月道:“这附近除了前方的村落就没有其他人烟了,要不我再去问问?说不定里面的村名知道些什么。” 窦湛站起身道:“多带些人去,以防路上出什么意外。” 梁钰见季君月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没说好,就应了一声,带着身边一百新兵和窦湛身边的五十窦家军一起朝着远处的香米村而去。 这个时候的季君月并非在思考什么,而是在看黑蝶传来的画面。 远处的村落排排而立,总共有三四排,每排约莫四五户人家,村子占地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都已经睡觉的缘故,放眼看去黑漆漆的,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感。 但这都是外围,村落的中心位置却有四五户人家都点着灯,有一些人在门口进进出出,有部分人则在一处房屋的院子里围着火堆坐着。 那火堆上架着一口够七八人饭食的大黑锅,锅子里正热腾腾的煮着一锅沸腾的水,浓浓的烟雾冒起。 院外再次走进来几道身影,一个个似乎很是饥饿快速弄起一个个火堆,架起大锅,倒入水,然后围锅而坐。 那些人的样貌让季君月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外,因为那些人的长相实在有些吓人。 他们的五官多多少少都有些畸形,不是双目鼓出来,就是鼻子凹入脸里,或者是没有下巴,或者是脑门子极大,脸则小小的一块。 有的高高壮壮,有的瘦瘦小小,总之一个个看起来虽然说着人语,却跟个怪物似的…… 这时候有人从旁边一个房间中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盆,盆里放着被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生肉和骨头。 那人将东西抬到火堆旁就将手里的肉全都倒进了过来,在那些生肉哗啦啦入锅的时候,季君月似乎看到了一节好似人指的东西…… 第两百一十六章:机关陷阱,血鸦 “喂,你在想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星初丝毫没有他是属下的自觉,看着季君月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好奇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哪只季君月却突然神色一冷,周身瞬间散发出丝丝冷酷的气息煞得星初突然有了瞬间的窒息感,脸色微微泛白颇为吃惊的看着季君月。 “你……你怎么了?……” 旁边的夜砚几人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倾泻而出的冷酷杀气,纷纷惊讶的看向季君月,见她素来邪肆平静的脸竟然覆上了一层寒冰般的冷冽和残酷,心中一阵震动。 张慈山贵礼几人不明所以的看向被吓到的星初,那眼神似乎在询问他怎么惹了季月? 星初那叫一个冤枉,看着几人那明显疑惑和怀疑的眼神,差点暴走,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本少爷可没招惹他!” 他还想问季月犯什么毛病呢! 凤夜顶着李二狗那尖嘴猴腮的脸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随后看向季君月问道:“将军是否发现了什么?” 若非主子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突然如此,那周身浮现的杀气虽然只是一瞬,却是实质般的锐利,让人窒息。 一旁在四周查看的窦湛几人也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一瞬间释放的冷酷杀气,纷纷惊奇的朝着季君月走了过来。 “怎么了?”窦湛疑惑的看着季君月,心下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季君月抬头扫向几人,直接抬步就朝着远处的村落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追着的一堆人说道。 “那村子有问题,这些脚印很可能是村民留下的人,若是没猜错的话失踪的六名新兵就在村子里。”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若是那六名新兵是被村民绑走的,那么沈辕说的那些失踪的人……”皮虎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好端端的村名掳走那些新兵干什么?而且若是这些新兵就是村民掳走的,那不就是说以前消失的人并不是被什么索命的亡灵勾走了魂,而是被这些村民带走? 那问题来,这些村民掳那么多人干什么?求财?可求财不至于掳走新兵啊?新兵可没什么钱…… 凤夜没说话,而是快速的紧跟季君月身后,主子既然这么说,一定是已经探查到人就在那村子里了,而且看主子的神色,很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夜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紧跟在季月身后什么话都没说的李二狗,总觉得现在的李二狗跟之前的李二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星初不知怎么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季月这死小子不是因为他,至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忧从何而来,星初没有时间探寻,一双眼睛注意着季君月,脚下快速的跟在她的身侧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那些新兵在村子里?” 窦湛下令让所有找人的士兵跟在后面一同去香米村,他总觉得季月既然这么说,那么最后那些新兵在村子里的可能性会很大。 而且他刚才也在想,这附近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香米村的村民,就算跟这些村民没关系,他们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季君月并没有回答星初的话,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若是再晚一点,怕是来不及了…… 此时梁钰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香米村的村口,放眼看去整个偌大的村落漆黑一片,而且破旧空旷,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萧条破败的同时,还透着几分森然诡异。 蒋钱缩了缩脑袋:“娘的!这村子怎么看着阴森森的,该不会也闹鬼吧!” 在场的人刚才找人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清水河的传闻,现在看着眼前这黑漆漆森然森然的村落,全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心中开始慢慢溢出丝丝恐惧。 梁钰蹙着眉看着前方黑灯瞎火的村子,直觉这村子里有问题,俊毅的脸上透着几分谨慎道:“去看看,大家都小心一些。” 梁钰说着就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村子走去,不知为何,或许是心理作祟的原因,越往前走,众人越有种恐慌感,那由内而外滋生出的凉意让一个个士兵在月下的脸都透着一抹异样的白。 宽阔荒凉的村外有着几颗枯树参差不齐的坐落,那些树干不算太粗,也不算太细,一个成年人双手环抱刚刚好。 只是那些树上孤单单的飘摇着几片树叶,大部分都是秃的,还有几只乌鸦在上面瞪着那殷红的眼珠子盯着他们,时不时的扑上着翅膀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那眼睛在这漆黑的夜散发森然诡异的光芒,让其中一些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害怕的惊呼,吓的旁边的人也跟着越发害怕起来。 梁钰的视线扫向那些树叉上站着的乌鸦,尤其是在看到火光阴影下那些乌鸦的眼睛呈现一种诡异的红时,眉头狠狠的扭在了一起。 传说只有吃过人肉的乌鸦,眼睛才会渐渐变成暗红色…… 梁钰越发觉得这处村子有问题,如此阴森恐怖的地方,还传说闹鬼,若是普通的百姓早吓得搬走了,偏偏这村子里竟然还有半数人住着,这怎能让人觉得不诡异离奇…… 走着走着,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道道惊呼,划破天际的同时也惊扰了那些树上的乌鸦,一群乌鸦纷纷腾飞而起,竟然一拥而上的朝着点着火把的这群士兵飞了过来。 梁钰等人听到左侧的惊呼,纷纷转身看去,只来得及看到左边的十几个同伴往下坠落的身影。 “啊……” 众人在一声声惨叫中跑了过去,就见塌陷的大坑中他们的同伴一个个横呈在下面,身体已经被满地竖起的尖锐竹子戳的千疮百孔…… 梁钰脸色一变,没想到这村子外面竟然布了机关! “大家小心!” 梁钰一声大喊,周围有人遍体寒气的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竟然不小心踩了机关,一根绳子迅速在他的脚裸上一手,这士兵整个人就被倒吊了起来。 “啊……” 梁钰等人听到叫声迅速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名士兵被顺着拴住脚裸在地上拖了半米的距离后被倒吊了起来,然后空中迅速扑腾来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啊……乌鸦!……” 本就已经处于恐惧爆发边缘的一百多人在一群乌鸦的袭击下瞬间乱了,一个个四处慌乱的逃窜起来。 梁钰拿着火把迅速的扫荡,阻止周围几只乌鸦的攻击,大声叫道:“别乱,用手中的火把抵挡,所有人全部集中在一起!” 这里明显到处都是陷阱,若是所有人分散了乱跑那可是要出事的! “啊……啊……救我!救救我!……” 那被倒吊起来的士兵痛苦的惨叫声一声声划破天际,让这漆黑的夜逐渐晕染出一抹血色。 梁钰转头看去,在看到那士兵被数十只乌鸦包围,几乎成为了一个乌鸦人后,拳头瞬间捏紧,眼底并射出一抹愤怒的厉光,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刀就一边砍杀驱赶四周不断扑腾而来的乌鸦,一边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整个队伍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慌乱的四处逃窜,有些听了梁钰的话迅速聚集在一起举着火把驱散四周的乌鸦,同时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砍杀。 有部分人则因为太过害怕慌乱而跑散了,成为了乌鸦的集中攻击的对象不说,还有不少都踩到了陷阱。 不是落在坑里被尖锐的竹子戳的千疮百孔,就是被地上沙土里腾飞而起的一排尖锐的竹刺戳入了身体,成为了乌鸦群的食物。 蒋钱砍掉一只乌鸦,转头看见梁钰朝着那被吊着的士兵冲杀而去时,立即焦急的出声大喊:“梁钰回来!你救不了他的!” 梁钰听着耳边一声声缭绕的凄厉惨叫,就算救不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被一群乌鸦活活的撕食! 梁钰一边砍杀周围前仆后继的乌鸦,一边困难的朝着那士兵移动,谁知脚下猛然踩到一个什么东西,一侧风声极速而来。 梁钰转眸见三四根尖锐的竹子朝着自己射来,连忙飞身而起躲过两根后,挥剑砍下另外一根,然后在最后一根朝着他的身躯射来的时候,快速的就地一滚,惊险的躲过了那根竹子。 可是这一耽误,周围的乌鸦就见缝插针,在梁钰忙着躲避危险的时候,顿时被五六只乌鸦咬了好几口,手臂上鲜血淋漓。 “梁钰!” 蒋钱见此,急忙朝着他这边而来,可是梁钰翻滚躲避竹子的时候,布置陷阱的人似乎早已算到这样的可能,在附近添置了一个深坑,梁钰这一滚,就直接滚入了那隐藏的深坑之上。 地面泥土松懈,梁钰在身体猛然下坠时反应快速的在半空一跃而起,在泥土尽数塌陷后一刀戳入岩壁里,堪堪稳住了下坠的身影,就那么危险的吊在了半空。 梁钰低头看了一眼下方两米处竖着的密集尖锐的竹子,随后又抬头看向半空朝着他俯冲而下的一群乌鸦,牙关紧绷快速用力攀爬。 因为梁钰是在陷阱的另外一端半吊着,所以蒋钱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看到梁钰没有掉下去,这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就见到数十只乌鸦朝着梁钰飞去。 蒋钱面皮顿时一紧,下手的动作越发快速凌厉,快速的朝着梁钰跑去,也不管周围追着的四五只乌鸦,被乌鸦在后背上咬了两口也顾忌不上。 在军营里他可就梁钰这么一个朋友,可不想亲眼看着他被乌鸦撕食,或者跌下去被竹子戳死! “梁钰坚持住!” 蒋钱快速的朝着梁钰所在的位置奔跑,三十米,二十米,平日看起来那么近的距离在这个时候竟然显得那么远。 远处朝着梁钰俯冲的乌鸦的速度明显快过蒋钱,二十米,十米,五米…… 梁钰大睁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乌鸦群,用力的荡着身躯靠近洞壁,手抓在墙壁上,却因为都是泥土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反倒抓了不少泥土下来,让那插在墙壁上的长刀隐隐有了松懈的迹象。 这个时候梁钰想起了家里对他满心期待的爷爷,想起了落败的梁家,他是梁家唯一的希望,他想要振兴梁家,现在他还没有当上将军,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不可以! 梁钰伸脚踩在墙面上,手上接着长刀的力量向上使力,一只手就朝着凹凸不平却松松的墙面泥土抓去。 半空突然黑影覆盖,遮去了大半微弱的火光,让他的视线变得漆黑,耳边流转着那令人遍体生寒的鸣叫,一阵迎风吹来,似乎是乌鸦翅膀挥动的阴风。 可是梁钰不管不顾,继续往上用力的爬,终于让他找到了个较硬的支点。 梁钰手上快速使力,身躯往上挪了半寸,手背上顿时传来了密密麻麻尖锐的刺痛,可是他不管,继续往上,只要在一点点,他就能够到边缘了…… 不远处蒋钱看着梁钰被乌鸦群笼罩,整张脸都出现了一层灰白,脚下奔跑的速度越发快速,十米……五米……三米…… 就快了,梁钰一定能等到的! 就在这争分夺秒的危机时刻,周围包围梁钰开始在他身上啄下一个个窟窿的乌鸦群突然被一道罡风刮得发出一阵凄厉的鸣喝,纷纷四散而去。 一道身影从那陷阱上方一掠而过,一只细白柔软的手抓在了梁钰的肩膀上,将他带离了陷阱之中。 梁钰一直沉溺在身躯无数尖锐的疼痛中以及爬上去的渴望中,突然,周围的漆黑散去,似是有淡淡的火光在跳跃,他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的同时,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香。 这股清香似暗夜迷人的清风,似透明的溪水,淡淡的就仿似空气,明明是那般不引人注目,可是在这一刻,却无比清晰的刻印进了梁钰的脑海,让他的心口似有羽毛拂过,痒痒的。 梁钰顺着那清香转头看去,视线就映入了一张精致绝滟的侧脸,那脸部的轮廓是如此的绝美风华,带着柔软的让人沉沦的精美,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看着前方,视线是那般冷冽残酷,幽妄邪寒。 可是梁钰却因为这样深幽邪妄到令人压迫的眸光而产生了一丝明显的悸动,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后,突然狂跳起来,那频率快让他惊心,这是从未有过的紊乱节奏…… 季君月将梁钰带出来后,就将他丢给了跑过来的蒋钱。 转头看向四周盘旋攻击着众人的乌鸦,季君月眸色一厉,挥手洒出一把粉末,那些欲要俯冲下来攻击她的乌鸦们迅速在半空散开飞的远远的,似乎被什么味道刺激了一般,竟然在飞开后直接跑了,消失在了黑夜。 季君月片刻没停,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一边走过,一边在路过的被乌鸦攻击的众人身上洒下一把粉末,那些缠着士兵们的乌鸦瞬间散开飞的不见踪影。 这些粉末是当初鲁威等人用的粉末的升级版,叫木麟粉,是用麒麟草做药引制作而成的。 麒麟草她空间里有,但当初去天岭大森林的时候她也采了一些,麒麟草本就是所有动物的克星,用药后更是让所有动物避之不及,这可是连灵兽和变异兽等兽群都避着的东西,何况是一群小小的血鸦! 当初给鲁威等人用的驱兽粉里并没有添加麒麟草,所以只对普通的野兽起作用。 紧跟其后而来的窦湛在季君月动手救人的时候,也冲入人群救下了几个差点被陷阱杀死的士兵,见季君月洒出的药粉管用,窦湛这才将这群乌鸦交给了季月。 转头看向四周,见入目的都是些机关陷阱以及士兵的尸体时,顿时沉了脸色,眼底也闪过一抹肃杀之气。 普通的村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致命的陷阱! 驱散了乌鸦群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跌坐在地上,几乎人人都受了伤,都被那些乌鸦给咬了好几口,一百五十名士兵,现在随便看一眼也只剩下半数…… 季君月掏出五盒五凝香草膏丢给蒋钱,让他分下去给众人都涂抹上,那些血鸦常年吃生肉沾染了不少的病毒细菌,若是不好好用药,这些人是会中毒的。 蒋钱拿到药膏后好奇的扫了一眼季君月,她那身墨色长袍很修身很平整,可不像装了这么多东西的样子…… 不过目前情况容不得蒋钱多想,疑惑了一瞬后就快速给梁钰等人上起药来。 此时梁钰全身都是伤,看起来鲜血淋淋的,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好好医治倒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季君月扫了一眼他的伤势,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就转头对着窦湛说道:“我先进去,大将军等其他人来了再随后跟来。” 窦湛一听,当即拒绝道:“不行,我跟你一起。” 这门口这么多机关显然这村子太过古怪,季月一个人万一进去出了事他们赶不及救援怎么办?! 季君月凝眉,她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不必避讳太多,可是显然窦湛此时是铁了心不让她一人进去,再争执一下可就真的来不及救人了。 “好。” 季君月应了一声就快速抬步朝着前方的村子走去,窦湛看她那样子,知道她这是在赶时间,也没有耽误,只交待众人在这里呆着等后面的人,就快速追着季君月而去。 “小心陷阱……”梁钰虚弱的看着季君月离去的背影提醒道。 蒋钱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边给他涂药一边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人都已经走了你才说。” 梁钰半敛着眸很是虚弱,似乎想睡过去,可眼睛却不甘心闭上使劲看着远处季君月消失的黑夜,原本惨白的脸不知怎么的慢慢滋生出一抹红晕。 因为他到现在听了蒋钱的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刚才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而心口悸动,现在还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脸红,这简直……简直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脸红什么?”蒋钱莫名其妙的看着梁钰突然有了血色的脸。 梁钰合上眼睛,平静又有些虚弱的说:“你看错了,火光照出来的。” “……”蒋钱看了看远处的火把,又看了看梁钰,那火把离他们那么远,他现在给梁钰上药都是借着月色好吧!…… 凤夜因为顶着李二狗的身份不方便泄露武力,只好拼命的跟在后面跑,直到季君月和窦湛消失,一众没有武功不行,没有轻功的人才赶到了村口。 一来看到一地的伤兵,一个个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 到处都是尸体陷阱,有几处树上还吊着一具具被乌鸦蚕食的露了骨头的尸体,让人看得遍体生寒…… ------题外话------ 二更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喔~ 第两百一十七章:畸形村民,闯入 夜砚四处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多机关,还有,季月和窦湛呢? “季月呢?”星初看了一眼远处吊着的血肉模糊露着点点白骨的尸体,脸色微变,压下心头涌起的恶心后,迅速找了季月的身影,可是竟然没找到! 舒未等人也发现季月和窦湛不见了,纷纷看向了人群中正忙着给伤病涂药的蒋钱。 蒋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来了不少人,起码有个一百人左右,便开口说道。 “季将军和窦大将军提前入村子了,你们赶紧跟着去,那村子里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小心一些,说不定前面还有其它的陷阱。” 星初等人一听顿时急了,就他们两个进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他娘的!快!快跟老子走!”皮虎一声大喝,就要带着人冲入村子。 沈辕一把拉住他:“等等,小心点,万一再碰到陷阱,你还想让眼前的场景再重现一次?” 皮虎听言,倒是冷静了下来,迅速对着后面的士兵吩咐道:“懂机关陷阱的走前面,仔细的探查!” 夜砚闻言,开口道:“皮将军,属下懂一些,让我带路吧。” 皮虎看了夜砚一眼,对于夜砚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当初就是他在密道里布置了机关杀了两个人。 “好,快走。”皮虎大刀阔斧的道。 星初舒未等人跟在夜砚身后一路朝着山庄走去,路上多少还能见到被季君月和窦湛破坏掉的机关。 “奇怪,这地方这么多机关,按理说之前来询问的士兵应该发现才对……”齐全谨慎的看着四周呢喃了一句。 这话入了皮虎和沈辕等人的耳,倒是提醒了他们。 是啊,当时大将军是让人来村子问过的,若是真来了这里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是那群小子撒谎?!”皮虎顿时瞪眼。 其余人都没说话,想着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其实这事倒是皮虎冤枉了前来查看的士兵,那些士兵过来的时候就在村口遇到了村民,这才询问了几句并没有进来,也因此错过了这村庄里密布的机关陷阱。 凤夜走在前面什么话也没说,快速的顺着有机关痕迹的地方走,因为那里是被季君月走过的地方,很安全,而且季君月还一路留了标记。 夜砚也发现了,所以让众人全都顺着痕迹走,就在众人一路赶往村子里的时候,季君月和窦湛两人入了村庄,一路朝着中心地带走去。 村子连绵一排接一排仿似迷宫一样,可是季君月在其中穿梭的身影却显得轻敲熟路,看得跟在一旁的窦湛满心疑惑。 只是窦湛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因为在这村庄里同样存在着很多致命的机关,两人一路走一路要极为警惕慎重的应付着墙壁两端有可能突然射出的尖锐木箭。 就在两人拐过两条小巷时,巷子口突然站着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粗粝的声音在这暗夜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你们是什么人?” 季君月和窦湛脚步一顿,那道身影因为站在阴影里,所以窦湛并能看清楚他的样子,只是听到询问时,眼底带着一丝警惕的沉声道。 “我们是驻扎在不远处的窦家军,军营里有六名新兵失踪了,所以想来这问问村民们。” 季君月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躲在阴影下的怪物,以她早已被源力淬炼的非人的躯体自然能够看清楚阴影下模糊的脸。 这人高大健壮,只简单的穿着一件布马褂和一条长裤,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上长了一个个好似疮一样的大疙瘩,一张脸,或者该说那边不算脸,那脸只有一半,另外一半颧骨到下颚是没有的,就好似天生如此,所以整张脸呈现出一种倾斜的三角形。 细长的眼眶里藏匿着两颗小小的眼珠子,看着她和窦湛的视线散发着一种捕食般的侵略性和血腥气,就好似人类看到喜欢吃的食物想要占为己有的样子。 可这明明不算恐怖的神色,在这凉寒的月色下,在这破败的小巷里,在那张畸形的脸上,却显得诡异至极,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们之前已经派人来问过了,我们知道的都告诉那些士兵了。” 那人站在阴影下并没有动,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顾忌什么,总之整个人看起来很谨慎。 这倒是让季君月发现这个村民的人似乎不似一般的农夫那般单纯,反而很聪明,有着普通人少有的警惕慎重…… 窦湛凝眉,显然是不打算就这样离开的,正要开口说什么,季君月已经片刻都不想浪费的抬步向前走了过去。 那人见季君月不但没走,还朝着自己走来,顿时紧绷了身躯,那副姿态明显是一种野兽在猎捕时的防御姿势。 “快点离开,现在已是深夜,村子里的人都睡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休息!” “睡了?”季君月冷笑:“可我怎么隐约听到了有人说笑,以及热水煮沸的声音~” 那人原本还只是处于戒备当中的,可是突然听到季君月说道煮水的声音时,眼底顿时冒起一层凶光,还不等季君月走近,就大步朝着她跑来,凶恶的一扑。 那壮实的身影扑过来时犹如一座大山朝着季君月压来,旁边的窦湛神色一厉,手中长剑挥出,锋利的寒芒顿时在月色下闪现,毫不留情的就朝着那人抓向季君月的手臂砍去。 “啊……” 没有武功的村名就算身手再灵敏也不可能躲过窦湛的攻击,那壮汉虽然敏捷的躲避了,也确实避免了被砍掉臂膀的命运,可是仍旧被锋利的宝剑砍在了手臂上露了骨头。 季君月手中匕首翻转,挥手间,那锋利的寒芒横扫壮汉的脖颈。 那壮汉眼睛森冷的锋芒闪现就要迅速躲避,可是季君月出手时显然是打算一刀了结的,自然不可能给壮汉躲避的机会。 几乎在那壮汉只来得及瞪大眼睛挪动身躯的时候,匕首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 于此同时,季君月和窦湛都听到了一道破空之音,一支速度极快的短箭朝着季君月的面门飞射而来。 那短箭的速度比军营里用的弓箭还要快,那速度让窦湛轻易就听出了那并非普通的弓箭,而是改良过的类似袖箭又似弩的东西,这速度就是他遇上了也得打起全部的精神,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小心!” 窦湛神色微变,想都没想的就朝季君月扑去。 季君月没想到窦湛既然会在危机时刻朝自己扑来,见那疾射而来的短箭,季君月灵敏的轻轻侧身避开窦湛,在窦湛眼含诧异身躯坠落之极,就那么伸手一握,手中的匕首同一时刻朝着前方飞射而出。 “碰!” 一声铁器碰撞的声响在夜间荡漾而出。 只见被季君月飞出的匕首在半空将第二支疾射而来的短箭劈成两半后,速度不减的朝着前方飞去,在那偷袭的村名即将射出第三只短箭时,快狠准的插在了他畸形的面门上。 尸体倒下后,空气中陷入了一阵寂静,窦湛就那样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季君月,或者该说是看着她的手。 那只手在月色下那般莹白滑嫩纤长漂亮,可就是这只极为漂亮的手,就在刚才危机时刻,精准无比的抓住了那只速度极快、威力极大的短箭,这才避免了短箭擦伤他臂膀的结果。 窦湛惊楞了一瞬后快速爬起身,在季君月丢下手里的短箭时,也不管她有洁癖不喜人触碰,一把就抓起了她的手,那力道那速度明显是不容人拒绝的。 季君月没想到窦湛还会临了给她来这一出,手就被窦湛抓了个正着。 当那滑嫩嫩的触感入手时,窦湛眼底的神色微微顿了顿,一时间竟然觉得手里那滑嫩的触感仿似燃烧起了火焰,灼痛了他的手掌,一路顺着他手掌的肌肤钻入血液,迅速蹿入心口,让他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可是窦湛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他感觉到那只手要抽离,所以下意识的握紧,视线也迅速落在了那摊开的手掌上。 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确定那莹白滑嫩的手心什么痕迹都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在季君月抽回手时,蹙着没严肃的看着她训斥道。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徒手抓短箭,你小子倒是能耐,若是你反应慢一点,让那只短箭射中怎么办?你都不想给季家报仇了?!” 季君月知道窦湛是关心她,倒也没有与他计较,只是平淡的扫了他一眼,邪肆的斜了一下唇角。 “事实证明我这方法有效,否则你这只臂膀可就被射穿了。” 窦湛看着季君月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想训斥两句,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再说。 视线反倒落在了那布着些许青苔的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短箭上,随即又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被匕首插在脑门上的尸体,最后才收回目光落在了自己脚下完整的短箭上。 脑海里已经呈现出刚才季君月一系列连贯快速的动作画面,这般身手,竟然已经和他不相上下了。 不,窦湛想到刚才季月的表情,那般从容淡定,很显然,这不是他全部的实力,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季月的实力或许还在他之上! 眼见季君月捡起地上的短弓,窦湛收起心中浮动的心思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季君月手里的形状其它的短弓。 这东西看起来很像精小的弩,又像机关弓,很显然是经过设计改良的一种新发明。 季君月打量了一眼后,将手里的短弓递给窦湛:“这东西设计的比起军营里的弓箭有用多了。” 窦湛明白季君月的意思,将手中的短弓收了起来随着她一同继续深入。 “这里的百姓竟会做如此精良的机关弓,看来官府的人都被骗了,之前消失的那些人多半就是这些假装村民的人掳走的。” 季君月摇了摇头:“不,他们并非盗匪,确实是村民。” 窦湛神色微顿,不解的侧头看向季君月。 季君月转头回视他,那狭长乌黑的凤目在月色下美得勾魂夺魄:“但却是一群没人性的村民。” 季君月在说什么窦湛没听清,只感觉有一阵悦耳的风铃声穿透竹林,带着点点雨声,很美。 那双凤目转眸顾盼间敛涟的妖华光泽也很美,美得令他一时竟然晃了心神,心口刹那间漏了一拍,似乎有什么轻轻钻入了心脏的位置,悄无声息,却已生根…… 很快,两人来到了那间围成一堆堆有数十人的房屋,房门的门是开着的,在季君月和窦湛走近的时候,就清晰的听到了里面大口喝汤吃着东西的咀嚼声,还有说话的谈笑声。 “外面那些机关没事吧?” “放心,到时候我们就说是因为害怕传言,所以才弄的机关陷阱,反正这边很少有人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那些当兵的会大晚上闯别人的村庄,他们怪不到我们头上。” “就是,赶紧吃,吃了去睡觉,说不定过不了多久那些士兵就会找上门了,得尽快收拾干净别被发现才好。” …… 窦湛听着里面的交谈声,眉头紧蹙,那些话显然很有问题,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一点,失踪的六名新兵肯定跟这些人有关系。 季君月抬步走进屋,性感磁性的声音缱卷着三分邪七分冷:“可惜,已经来不及毁尸灭迹了!” 宽大的院子里围着火堆而坐的一众人听言,纷纷警惕的看了过来。 在见到闯进来的陌生人不过两个年轻的男子后,一个个的神色顿时变得诡异而凶残。 窦湛看着院子里一个个站起的身影,眼底几乎难以掩饰的划过一缕惊异。 那一簇簇火光将院子里的穿着褴褛的村民们的脸部轮廓照耀的很清晰,让人可以一眼就看清楚这些人的长相。 那一张张脸奇形怪状,均都透着一股子抽象扭曲,不是脑门子大的出奇脸小的诡异,就是鼻子塌陷,要不眼睛凹凸,甚至还有些人有三只耳朵,或者四个鼻孔。 总之一个个长相怪异可怖至极,饶是窦湛,突然看到这一张张奇形怪状的脸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现场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探寻,因为里面的村民们都纷纷站起身朝着他和季月包围而来,手里不是拿着杀猪刀,就是拿着那种自制的短弓。 很显然,这些人是不打算与他们多说,更不打算让他和季月离开。 季君月走到一旁捡起地上摆放的一根手臂粗的被劈砍好的木头,这木头应该是用来点火的,这时候用来‘打怪兽’似乎更加适合。 几乎没有任何交谈,两方人马就大打出手。 虽然说这些村民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是季君月和窦湛都发现,他们的力气大得出奇,而且伸手很灵活,就好似山野的狼,凶残勇猛,危险恐怖。 可再如何勇猛,最多能够缠住窦湛的脚步,以窦湛上好的武力,要对付这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季君月却知道厨房里的人等不了,所以下手那叫一个快速干净利落。 手中木棍子悬空挥舞,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在冲上来的或强壮或瘦小的村民身上,几乎只是一下,不是直接一棍子爆了头,就是打在身上直接打断了肋骨插入了肺部让人躺倒就再也爬不起来。 这股子彪悍凶残劲儿让周围冲上来的村民们动作都顿了顿,没想到他们已经自认为自己很凶残了,这个看起来白白嫩嫩纤瘦柔弱的少年竟然比他们跟凶残。 季君月可不管他们愣着还是怎么着,下手半分不留情,噼里啪啦的就好似打棉花似得,所过之处人影挨个的倒地。 一路从院子里打到左侧的一处厨房,季君月一脚踢开了半掩的房门,瞬间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敞开的房间景象让正好看过来的窦湛,以及后脚闯进来的凤夜等一众将士全都惊骇的瞪大了眼珠子…… ------题外话------ 啦啦啦,咋们阿君威武,君君被摸小手了,求此刻阿雪的心理阴暗面,哈哈~ 明天早上的一更时间恢复正常了喔~,九点见,群么一个~ 第两百一十八章:恐怖村庄,食物 窦湛这一惊楞,顿时就被一个村民砍了手臂,好在他反应快,只是被砍伤,否则绝对半截手臂都给全被砍了。 窦湛一脚踢飞了那村民,捂着流血的手,俊美的脸已经呈现了怒容,如黑曜石的眼里瞬间密布浓重的杀意。 “给我全部抓起来!” 窦湛显然被气得连本将军三个字都忘记用了,这些人竟敢动他们的兵! 这一声怒吼让进门的皮虎等人回过了神,一个个同样脸色愤怒难看至极,直接就朝着人群中的那些村民杀了过去。 虽然他们离那厨房有一段距离,而且那门就那么一点宽度,他们能看到的有限,但是那被吊着双手在半空摇摆的人,那血肉模糊的身躯足以让他们看个清楚。 “你们这群畜生!”皮虎愤怒的大喝。 手中的长刀挥舞着,顿时就砍在了犹如蛮牛一般冲过来的一个瘦小的村民身上。 凤夜则在第一时间朝着季君月而去,一路走过时遇到举着杀猪刀砍过来的村民,直接抬起脚就将人给踹飞了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没人有时间关注他,就连一直觉得他奇怪的夜砚,也被两个村民纠缠着没时间去看他。 否则若是看到新兵‘李二狗’一脚就将一个力气极大的村民踢飞五六米,落地后一动不动的趴着进气多出气少,肯定会大为震撼和吃惊。 这可是同时期训练的新兵里,连最出色的梁钰等人都做不到的!…… 季君月站在门口将手里的木棒一扔,就朝着里面正在举着杀猪刀冲过来的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丢了过去,一击命中脑袋,顿时就将那人砸晕了过去。 若非不想这人死的太容易,也不想再让窦湛太过怀疑,她会直接将那人的脑袋砸爆! “嗯嗯嗯!” 一声声求救的闷哼声传出,厨房里被绑在一旁嘴里塞着一块破布的三名新兵在看到季月的时候,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那一双双看着季君月的眼神殷红的、恐惧的、充满了害怕的泪水。 那是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一种重见光明的激动。 季君月走过去将三人身上的绳子解了,三人刚被松绑,就瘫软在地大哭起来。 季君月见此,倒也没有呵斥他们,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从来没有见识过何为地狱的人,是该哭一哭发泄一下的。 凤夜随后跟进来,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不适的蹙起了眉头,可是当他放眼扫向四周的环境和画面时,这股不适就变成浓浓的杀意和愤怒。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只见这厨房有一个大大的半人高的石台,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锅,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石台上流淌着丝丝殷红的血液,石台的顶端放着两颗人头,石台上还有很多殷红的碎肉沫子。 旁边一人被绑着双手吊着,身上胸脯被人用刀剐下一层层皮肉隐隐可见骨头,不仅胸脯上,就连手臂上,大腿上全都血肉模糊去掉了一层层血肉,看起来惨不忍睹。 好在下手的人似乎有意让这人活着,并没有伤及他的要害,若是救治的及时的话,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残破的身躯,以后怕是会让这人留下心理阴影…… “杀……杀了我吧……”翁羊虚弱的说道。 此时他耸拉着眼皮似乎下一刻就会这样睡过去,可偏偏那眼皮下混沌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透着一丝祈求和面对痛苦的难以忍受。 他不想再坚持了…… 季君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甚至可以说冷漠:“想死?不过是点皮外伤而已,难道你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翁羊吃力的摇了摇头:“我……是孤儿……” 他的父母在三年前就死了,他喜欢的女子也在一年前嫁给了一个知县家的公子,否则他也不会跑来从军,其实来军营也颇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现在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样的身躯自己看了都会害怕,何况是别人,这叫他有何勇气再活下去…… 季君月冷漠的看着他没说话,其实这样的情况这人是死是活她都无所谓,想死那就去死,她最看不惯这样懦弱的人。 可是转念一想,季君月也能明白,这是寻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都会生出的想法,她不能怪他太软弱,这是普通人普遍的心理。 这世间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和痛苦的,死,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是解决困境与痛苦的最简单的方法。 尽管她不赞同,却也无法替别人决定。 凤夜走过来,凝眉看了翁羊一眼,又看了看季君月,他知道若是这人真想死,主子也不会浪费口舌劝解,哪怕主子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甚至有可能让他的身躯看起来不那么惨烈…… “你想清楚,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你还能改变一切。” 翁羊看了凤夜一眼,他知道这人,是季将军的亲卫队长,听说之前还和季将军有仇。 翁羊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坚持了,他孜然一身,这世间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难过,会因为他活着而期待,这样他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夜没再出声劝说,只能说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机会改变命运的,机会在眼前不懂得把握,这样的错过当真叫人惋惜感叹。 季君月捡起地上掉落的刀,上面还沾染着翁羊的血,她就这样举着在翁羊面前晃了晃,挑眉冷漠的看着他。 “你确定要我杀了你?你确定要死在这群食人魔的地盘?而不是死在战场上?” 季君月的声音磁性而性感,却带着几分冷冽和让人心寒的冷漠,可是就是这三句反问,让翁羊微微愣住了。 看了一眼季君月手里的刀,那上面的血是他的,那般殷红刺目,那锋利的刀反射出来的光芒只看一眼都让他打从灵魂深处恐惧害怕。 那种遍体生寒的惶恐,那种被刀子割去血肉的疼痛,现在想起来,似乎让他已经麻木不仁的身躯再次感觉到了疼痛,尖锐的疼痛。 是啊,他确定要死在这里吗?以这种屈辱的凄惨的方式死去? 他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子嗣,却也是一家布衣店老板的儿子,若非他没什么经商的头脑,若非他父亲死的早,那家店也被舅舅霸占了,他也不会一无所有,喜爱的女子也不会被家里人逼着嫁给旁人…… 他的一生难道要连死,都要死的这么屈辱惨烈吗? 或许…… 他真的应该换个地方死,至少死在战场上看起来要英勇壮烈一些…… “救我……” 两个字,让翁羊混沌的眼多了一抹光亮,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季君月没再多说,给他喂了一颗中品固元丹,手中杀猪刀一挥,绳子断裂,凤夜主动出手扶住了跌落的翁羊。 季君月将九丹沁香膏递给凤夜,凤夜会意的给翁羊涂上。 季君月瞥了翁羊一眼,此时服下固元丹的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整个人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虚弱了。 “记住,你这条命是本将军救的,好好留着,等我想要你这条命的时候你再给我,否则就是你自己也已经没有资格取走。” 她可是浪费了一枚固元丹和一盒九丹沁香膏,若是这小子还想找死,那她直接让他重复之前未完成的结局! 季君月说完就抬步踏出了厨房,夜砚和窦湛几人正好走进来,见她出来,纷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厨房里面,在看清楚里面的情景后,一个个脸色更加难看了。 偏偏这个时候皮虎还粗线条的来了一句:“那两个新兵的尸体呢?” 所有人一愣,第一反应是跟着一起疑惑不解,可或许是因为那些村民都被抓了起来,旁边五个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水还在沸腾,里面香喷喷的肉香肆意飘散入了众人的鼻息。 之前忙着对付那些村民,现在空闲下来,倒是叫人无法忽略这飘香的气味了。 一个个纷纷寻着气味转头看向那五个大锅,个别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一种诡异的神色。 远处见所有村民都抓起来后,沈辕走了过来,见窦湛几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出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皮虎神色怪异而有些僵硬的看着前方的大锅,出声道:“有两个新兵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头颅。” 所以?…… 沈辕奇怪的看向皮虎。 皮虎见此,直肠子说话不太过大脑,直接就将心中诡异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老子怀疑这群丧心病狂的傢伙会不会把那两个新兵给煮了!” 得!皮虎这畅快的一吼,顿时让不少人都泛起了恶心,哪怕觉得不太可能…… 星初是第一个起了反应的,因为他没忘记当初在密道里看到的那些变态的东西。 或者该说不仅是星初,就是当初一同在密道里的夜砚、贵礼、张慈山三人都有些白了脸色,这里该不会又碰到一群变态吧…… 窦湛神色一紧,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随即便见季君月走了过去,那步伐缓慢随意却优雅清贵。 她就那么慢悠悠的走到一个大锅旁,从旁边拿起一把大勺在锅里来回搅动了一下,然后从肉汤中捞起了一勺子的肉骨头。 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随着她的动作放在了那抬起的大勺上,然后,那冒着热气的被宰割的大块大块的肉骨头,有筒子骨,有小排,还有两节煮的嫩嫩软软的……手指。 那手指就搭在肉骨头的最上面,所以让众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空气中顿时一片诡异的静默,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两节很像手指的手指。 片刻后,似乎有人慢慢确定了那东西确实是人的手指,于是,整个院落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星初和夜砚等人继密道里的酒坛子之后,再一次因为一锅肉而剧烈的呕吐起来,那叫吐得一个撕心裂肺。 因为很明显,那锅里虽然还有肉,但是那下去了大半锅的痕迹明显告诉众人,这一锅锅肉汤并非刚煮好,而是已经被吃剩下了一半!…… 这一回,别说星初等人,就是皮虎和沈辕,也都忍不住的狂吐起来,就连窦湛,喉咙里也翻涌出一阵阵酸涩恶心。 好在这样的情况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却并非第一次得知有人吃人肉,那些塞外的胡人都有吃人肉的习惯。 尤其是西羯族的贵霜国和西鲜族,那些胡人行军打仗只待少量的粮食,大多数的粮食来源都是秦国人。 所以那些胡人把九国的人称为双脚羊,是食物! 因此,窦湛忍住了喉咙里的恶心感,若非季月快他一步,现在站在那锅边拿着打铁勺的人就是他。 季君月神色平静,不见丝毫异样,只是那双凤眸很冷,冷的锋利而残酷,眸光流转,落在旁边被绑起来的四五十个村民身上,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些人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村子,因为这里的人体内生来都带着毒素。”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生来体内带毒?这是什么意思?…… 谁都没有出声询问打断季君月的话,因为众人都知道季君月的话语还未说完。 季君月丢下手里的大勺,继续道:“那条清水河之所以夜晚会泛起绿莹莹的光芒,并非亡灵索命,而是那河里长了有毒的植物,河底的泥沙也是有毒的物质,若是长期饮用河里的水就会中毒,这毒毒不死人,却会让人体器官发生变异,尤其是这些人的后代,几乎出生就身有畸形。”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扫向了那些村民,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们就看到这些人长的极其畸形可怖,现在再重新看,越发觉得这些人跟怪物没两样,异常的丑陋可怕。 季君月扫了一眼那些用警惕的贪婪的眼神看着她们这群人的村民,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既然沈将军说香米村的村民已经在这里居住了百年之久,应该是老一辈中了毒,样貌发生了病变导致不敢再出现在人前,所以就常年躲在这村子里。” “之后的后代子孙更是因为生来就畸形而很少离开村庄,慢慢的才会将途经此地的一些正常人,一些与他们长相不相同的人当成如同山里的狼一样的食物,猎捕,宰杀,烹食。” 没错,就是食物,看看这些村民的眼神,那种贪婪的,冷漠的,犹如看到食物一般的眼神。 不仅如此,若是寻常干坏事被逮到,这些人一定会找各种理由解释,哪怕是求饶也好。 偏偏这些村民被抓后,不但没有求饶,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凶残甚至是愤怒,似乎在愤怒到嘴的食物竟然反抗了。 就好似一个拿着刀要杀鸡的人,那鸡突然飞走了,到处乱跑乱跳,那个时候是愤怒的,是好玩的,是无奈的。 这些村民此时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神色就是这样。 “我的娘呀!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香米村,还香米呢!连小麦都没见到,更别说是大米了!这里根本就该叫食人村!全他娘的是一群以人为食的畜生!” 皮虎看着远处那群眼冒绿光长的极其丑陋畸形的村民,只觉得遍体生寒恶心不已。 窦湛神色肃杀的看着那些村民,冷冷的出声道:“原来那些消失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亡灵索命,而是被你们这群畜生当成食物给猎捕烹食了!” 凤夜也觉得惊震不已,弄半天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村落,根本就是个食人村庄,这些人竟然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耕田买卖,一直以这里的野兽和路过的人当食物! 季君月看向凤夜:“你带一队人去四处搜索,将其他睡了的村民也全部抓过来。” 凤夜应了一声,就在窦湛的示意下带着三四十新兵和五六十窦家军的人出去了。 很显然窦湛也是赞同季君月的说法的,这里的人绝对不是整个村子的人数,其它屋子里肯定还有已经睡下或者躲起来的村民。 不一会儿,军营里的援军就赶到了。 阮墨带着两百新兵和五百窦家军赶了过来,在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后,就留下了一部分人守着,随后便带着其他人随着凤夜等人一起去四处搜索抓捕村民去了。 沈辕暗自看了一眼那个站在火堆边从头到尾神色都一片平静的少年,心中暗暗惊奇。 这种情况就算是他和皮虎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都忍不住神色巨变,他一个新兵,一个十九岁的青年,竟然可以如此波澜不惊,当真叫人惊异又好奇。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这幅不动如山波澜不惊的?…… 有这样心思想法的人不仅沈辕,就连夜砚和舒未都有些好奇又探究的看着季君月,总觉得季月这个人身上覆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 他明明那般耀眼邪肆又带着几分霸气,看起来很好懂,可是当你真的要去探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你怎么探究,怎么挖掘,都永远无法揭开那层覆盖在他身上的纱。 那般神秘,神秘的令人好奇,好奇中又忍不住去靠近,然后慢慢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窦湛也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了那被火光映照的绝滟风华的少年,总觉得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极为引人注目,可又像一个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的神秘体,让人忍不住去探寻,慢慢的弥足深陷。 窦湛突然想起了巷子里那柔软的触感,看着少年那张精致绝滟的脸时,耳朵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然后有些仓促而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季月可是个男人! 等凤夜等人将搜遍了所有的房屋,将所有的村民都带回来后,院子里被捆绑的村民从一开始的四十五人增加到了一百零二人,不连地上以及成为尸体的。 对于这个人数,在这么偌大的一个村落,显然是算少的。 “怎么才有这些?……”皮虎数了人数后有些疑惑道。 季君月扫了众人一眼,隐隐看出了问题的所在,缓缓的开口为众人解惑。 “这里的人中了毒后虽然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但寿命却会因此缩减,若是判断的没错的话,这里的人都活不过五十。” 众人一听,纷纷朝着人群看去,发现这些人当中年纪最大的确实不过四十多,根本没有超过五十的。 “那现在怎么办?”皮虎看向窦湛。 沈辕也看向窦湛,可夜砚和阮墨等人却下意识的看向了季君月。 “全部杀了!” “全部杀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窦湛和季君月两人同时说出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来。 ------题外话------ 二更下午五点喔~ 第两百一十九章:彻底扼杀,很闲 季君月和窦湛对视了一眼,沈辕和皮虎也看了一眼季月,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能够这般狠。 不过却没有人出声反驳,这些人留着也只是祸害,为了少死一些人,将他们全部杀了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群士兵,他们押着一群小孩还有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报!我们在村落的最北端发现了地窖,地窖里藏了很多孩子。” 随着这士兵的一声报告,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被押进来的那些孩子,最小的不过婴儿,被几个女人抱着,最大的十四五岁,大大小小差不多有近五十个漏网之鱼。 皮虎等人看着这群孩子皱起了眉头,这么多孩子怎么办?…… 贵礼和张慈山等人也有些举棋不定的抓抓头喃喃出声:“这些孩子怎么办?” 能跑的也就算了,那四五个婴儿难道也杀了?……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了,夜砚看向季君月,虽然理智上告诉他不管这些孩子多大,都不该留着,他们都是食人村的一员,可能除了婴儿全都已经吃过人肉,若是留着或许会留下什么潜藏性的危机。 而且他们的样子长的太过吓人,就算让普通百姓收养,恐怕也没人敢收留吧…… 但若真的全杀了,他又有些不忍心…… 就连星初看着那些哇哇直叫的婴儿,也蹙起了眉头,有了几分犹豫。 舒未同样看向季君月,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的少年,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窦湛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身上,他也很想看看季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凤夜跟在季君月身边那么久,不用想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决定,所以他保持着沉默站在一旁。 季君月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微微挑眉,红润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怎么都看着我?不全杀了,难道你们当中还有谁想领养一个回去做养子?~” 一句戏谑玩味的反问让除了窦湛以外的人全都愣了愣,心中腾起的那一抹不忍也在这份看似玩味实则残酷现实的话语中慢慢消散了。 现实如此,哪怕他们心中升起不忍,都不能因为这一抹不忍而留下祸根,哪怕残忍,最好的办法都是直接扼杀。 不论是对这些生来畸形的孩子,还是对那些有可能路过此地遭遇被捕杀厄运的人,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季君月,突觉得打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对这少年的敬畏,他实力强,他思维灵敏又聪明,最重要的是,他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果断杀伐。 这是只有强者,只有霸者才有的残酷果断。 若之前众人只觉得这样耀眼的人就该比寻常人还要出色,那么现在见识到这份残酷果断,众人才真正知道,实力聪明都不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于这份果决,这份长远又利落的决断和残酷。 窦湛缓缓的勾起唇露出了一抹极为赞赏而愉悦的笑容,这样的季月太过出色,出色的超出了他的预料,超出了他期待的范围,给了他一个绝大的惊喜。 原本只以为这是个有能力的人才,将来会成为一个统领四方的将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不仅是一个人才,是一个做将领的料,更是一个杀伐果断有着绝对决策性的统帅,一个统治四方的帅才! 季君月说完就没再看几人,而是扭头院里院外站立的一众士兵,冷漠残酷的吐出一个果断的字眼。 “杀!” 人群中的新兵没有任何质疑的动手,只是手里的刀刺向的是那些成年人,很显然,他们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对那些孩子婴儿下不去手的。 而窦家军则看了窦湛一眼,见他没有任何意见,这才动起手来,同样是先对着成年人动手。 凤夜站在一旁看着,见众士兵手里的刀都对准了那些成年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刀走入了那些孩子当中,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杀伐果断。 看得夜砚和星初等一众亲兵都大吃一惊的愣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绝对执行季月命令的人,会是不久前还和季月有仇的李二狗! 而且他手起刀落的样子看起来竟然如此的冷酷无情,那种气势深深震撼了一众新兵,就连窦家军也都看楞了。 皮虎和沈辕颇为惊异的打量着这个被季月挑选为亲卫队长的人,那出手的狠辣冷酷,可不像一个新兵该有的…… 窦湛也微微讶异的打量起‘李二狗’,下手如此干净利落,如此的杀伐果断,倒是颇有几分季月的气势风格,新兵中什么时候杀出了这么一个果敢冷酷的人了?…… 季君月并没看凤夜,在他动手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扫向了身边的亲兵,做她季君月的亲兵,绝对服从命令是必须的。 夜砚和星初等人接收到季君月的目光,微微一愣后,星初立即扬起下巴:“不就是杀个小怪物嘛,看着!本少爷杀给你看!” 星初说着就拿起刀朝着凤夜走了过去,进入人群后看着那些被捆绑的小孩,本来还有些手抖脚抖的,可是当触及那些畸形儿看待食物般嘴馋的眼神时,星初只觉遍体寒凉,再也没有什么下不去手,扭开头就将手中的刀刺了过去。 然后他听到长刀入肉血花四溅的声音,瞬间,星初如樱花般粉嫩透白的脸退去了血色多了几分苍白,那握着长刀的手也渐渐颤抖起来。 说实在的,这算是星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亲手杀人,哪怕之前参加了偷袭敌军的任务,他都没有出手杀过人,哪怕在他的国家,他曾不把人命看得很重,曾下令斩杀过宫女太监。 可是那都是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眼前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了人…… 季君月看了星初一眼,突然觉得这小孩不那么骄傲任性又骄纵的时候,还是挺让人顺眼的。 至少现在这副苍白如被雨珠拍打的粉嫩樱花的脸,那透着几分慌乱害怕的如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眼,那颤抖的犹如落入湖里的水仙花般的身姿,就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 当然,这是在旁人眼里,在季君月眼里,除了觉得现在的星初还算顺眼外,再无其他感觉。 夜砚颇为无奈的拿起刀,知道身在军营,哪怕他以后打算做季月的军师,这些东西还是不能完全避免的,他可不想站在泥泞里还摆姿弄态的端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 齐全和舒未等人也都拿着刀杀入了人群,虽然做不到凤夜那样,但还是成功迈出了那一步。 张慈山离开前拍了拍贵礼的肩膀,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安慰了一句:“你就当是你杀的那些动物就好。” 自从上次大山猪训练一事之后,季君月直接让贵礼去厨房帮忙宰杀,不仅那些山猪是他宰割的,就连军营里偶尔打到的野味也就被季君月勒令交给贵礼宰杀。 通过半个月的磨练,贵礼多多少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极为胆小的少年了。 至少他现在见到血不再害怕,更不怕再用刀子杀……动物。 季君月回头看向瑟瑟发抖的贵礼,平静的说道:“去杀了那边刚才还在蚕食你同伴的人。” 很显然,季君月还算照顾贵礼,让他去杀那些成年人,而且还是刚才还坐在这里吃的很开心的人。 贵礼听言,看了季君月一眼,这一眼似乎让他的勇气慢慢堆积而起,手握长刀就朝着那边被杀的只剩下十多个的成年人走去。 这一次,贵礼虽然仍旧害怕,虽然仍旧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手里的刀成功的收割了一个食人魔的性命。 对此,张慈山等人都为贵礼开心,原本因为收割性命而带起的沉重也慢慢消散不见。 “你比我所以为的还要优秀,”窦湛不知何时站在了季君月身边,缓缓的说了一句,转头低眸凝视着她:“我想或许不久的将来,西北的帅印会是你的。” 季君月抬眸看向窦湛,勾唇露出一抹肆意而邪妄的笑容:“这么说窦大将军是会选择属下了?~” 窦湛沉默的看了季君月片刻后,慎重的点头:“嗯。” 这是他所期待的少年郎,这是他所看重的人才,既然季月有这个能力,他怎么可能不选择他呢…… 窦湛并没有发现,此时他看着眼前这绝滟的少年的眼神,多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尽管这抹温柔若有似无,很浅很淡不易让人察觉,可它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事后,窦湛下令将这个村庄一把火全烧了,并且派人去了石城,将香米村的事件清楚的告诉了当地的官府。 关于清水河亡灵索命的真相很快就被传开了,当百姓们知道,原来清水河夜晚会泛起绿莹莹的光泽根本不是因为有亡灵的存在,而是因为那河水里有毒,原来所谓的亡灵索命,根本就是香米村那群畸形怪食人魔的杰作,那些消失的人都是被他们当成食物吃了,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件事情不仅在石城引起了轰动,也迅速传遍了整个中塘州,甚至传到了京城朝堂之上。 因为季月,困扰石城百姓的近一百年的传言终于得以破解,因为季月,那些残害了无数无辜人性命的食人魔终于受到了惩罚,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成为他们口里的食物。 再一次,朝堂因为季月这个名字,引起了一片话题,继上一次封赏不过十多天的时间,一道嘉赏令再次传到了中塘。 当然,这是后话了,朝堂听到消息的时候,季君月一行人已经翻过了常山来到了那一万新兵驻扎的军营里。 此时距离食人村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当初村口被机关陷阱所杀的新兵有二十五人,窦家军有十九人,总共死了四十四人,伤了六十人。 不过好在有那五凝香草膏,这东西不仅比一般的疗伤药物能够更快的治愈伤口,也能起到杜绝病菌防止感染的作用。 在军医给伤员们上药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令人惊喜的事情,所以在路过常山的时候,窦湛下令士兵们采了不少制作五凝香草膏的草药。 那些伤员经过三天的修养,虽然伤口还有些可怖,但却没有一人受到了感染,伤口都恢复的很好,只要再过些时日基本都能结疤愈合。 这些人中,本来伤的最重的翁羊,因为服用了那枚固元丹,又有九丹沁香膏涂抹伤口,三天的时间他的伤势不但全好了,就连手脚胸脯那些失去血肉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渐渐滋长出新的肉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好,可是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狰狞凹凸不平,让人一眼就能看清那里少了一坨肉。 这一现象惊了翁羊,可是凤夜的一句话不仅让他闭上了嘴不敢张扬。 “这九丹沁香膏是季将军的师傅给他的,并不多,你最好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确实,翁羊很清楚,这样神奇的疗伤圣药若是在军营里传开了,那些受重伤的人一人用一点,就算再多也不够分。 若是让人知道季将军手上有这等神奇的药物,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窥视,他一定要保密! 而且季将军将这么好的药给了他,并且让他这具残破的身躯有可能恢复正常,还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这条命确实不再是他自己的,而是季将军的,就算是将来要死,他也要为季将军而死! 至于梁钰,季君月也让凤夜给他涂了一些九丹沁香膏,现在已经可以下地活蹦乱跳了。 窦湛手上的伤则擦了五凝香草膏,三天的时间也已经开始结疤,只要平日里注意些,再过个两三天就会好。 对此,窦湛还再次夸奖了季月,这简直是为军营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贡献,今后所有伤兵再也不怕伤口感染了,只要用季月提供的草药敷一敷就好。 这也导致五凝香草膏的药方不仅在窦家军和西北的新兵中用上了,就连西南军和东南军也都索要了配方让所有军医都用上了。 好在这药方虽然神奇,却只是一张失传的药方,里面的草药都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算流传出去,也不会引起五方势力的怀疑。 这也是为什么季君月会拿出来给军营用的原因。 因为有伤兵的原因,季君月、窦湛几人都商议了一下,决定在这里再停留两天,让伤兵们养两天再出发。 于是一路走来的三千三百二十一名新兵进入了这个新兵营后,因为一路而来季月这个将领的事迹,因为这些新兵都被季月操练过,传闻不少人的体能已经超过了正规军。 所以在此地驻扎的一万两千八百一十二名新兵对于这些传言都保留着意见,就等这些人来亲眼见识见识,因此两方人马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 营帐里,凤夜走了进来:“将军,方都尉身边的亲兵求见。” 季君月本来正打算去沙场的,听到凤夜的话后,就让那名亲兵进来了。 方都尉是西南军的人,是这里一万多新兵招募的总负责人,等与她们交接后就会离开回武阳关。 那名亲兵走进来禀报道:“属下见过季将军,沙场那边尾随你们一起来的新兵和这里的新兵打起来了,方都尉让属下通知将军去处理一下。” 季君月听言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真是一群闲不住的。” 那戏谑乖邪的声音听得亲兵好奇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在触及季君月脸上邪妄的笑意时,不知怎么的,脚底突然滋生出一股子寒气来…… ------题外话------ 闲着就是皮子痒,咋们君君要开始挠人痒痒了,哈哈~ 第两百二十章:可玩够了,怕了 季君月看向凤夜道:“带人去山上抓些可爱的动物来。” 那亲兵听到可爱二字的时候身躯不自觉的抖了抖,怎么就觉着季将军这话很有水分呢?…… 凤夜自然明白季君月的意思,冷锐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堪称幸灾乐祸的笑意。 精神旺盛是吗?那就好办了…… 季君月随着那名亲兵去了沙场,此时窦湛等人已经收到了消息,因为没什么事,都走出了营帐朝着沙场走去,与季君月在沙场入口遇了个正着。 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沙场里传来的打斗之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远远的沙场上上万的新兵围成一圈,圈子里一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掀起了漫天的黄土沙尘。 “这群兔崽子反了天了,竟然一对一都不过瘾,直接干起了群架!” 皮虎简直被气笑了,瞪着眼珠子撸着袖子,大有一副冲上去横扫全部的架势。 沈辕则看了季君月一眼,平静的说:“跟着季将军一路而来的新兵们可是出名了,想必不仅是这一万新兵,其它等待汇合的新兵也都心有不甘,想看看季将军训练出来的堪比精锐的新兵有多厉害,发生这样的状况也是迟早,而且绝不会只有这么一出。” 窦湛在一旁勾着一抹笑意没说话,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倒是挺想看看季月如何降服他们,当初在上连关的时候他因为战争而错过,这一次倒要好好看看季月的光彩。 季君月看着远处打的火热的一群人,勾起唇角,也没急着过去阻止,狭长乌黑的凤目闪烁着点点幽妄肆意的妖华之光,带着点乖张的邪恶之气,让旁边站着的皮虎都不自觉的抖了抖。 娘的!季月这小子看着咋这么邪性?! 远处沙场上,跟随季君月一同前来的三千多新兵几乎一对五,不过已经被操练了半个多月,而且天天都跟着学习武艺,众人的身手在普通新兵中已经很出色了,就算是与正规军对上,对方都有可能要吃亏。 所以这一打起来,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可是那一万多新兵也没能讨到什么便宜,尤其是像梁钰、阮墨、夜砚、星初这些一早就跟在季君月身边的人,那是站在新兵人群中能够一打八的人。 这样的身手实力倒是唬的不少人一愣一愣的,于是最后的结果就变成,围攻他们的人变得更多。 站在外围看着的方都尉不是没让人去拉,可是这些新兵人数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拉不开,最后只能任由他们打。 正在方都尉焦急几个将军怎么还不来的时候,往沙场入口一看,顿时就发现他等的人早就不知何时就到了,并且全都停留在入口处看得津津有味…… 方都尉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等真的确定几个将军都在那入口站着看戏时,这才眼角抽了抽,提步快步走了过去。 这边,皮虎看着远处越打越热的一群人,不确定的看了窦湛和季月一眼:“当真不管?” 沈辕也看向季君月,本来他们是要走上前去的,谁知季月就那么站在原地说就让他们打,随后窦大将军当真就听了季月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于是他们一群人就都站在了这里。 行潜骑若有所思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眼底隐隐有些期待,他倒要看看季月这小子想玩什么。 季君月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口道:“先让他们打着。” 皮虎狐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怎么就觉得这小子心眼儿多呢,他竟然完全看不懂这小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一众新兵渐渐出现了吃力的现象,很显然已经有些打不动了,不少人都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不想再爬起来继续打。 有人心中疑惑,怎么打了这么久都没有职位高的人来管管,于是抬头四处看去,这一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方都尉和几个屯长都不见了。 于是四处找,这一找,视线就落在了沙场的入口,终于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几个穿着将领衣服的人影。 看到这一幕的一些新兵顿时被吓了一跳,娘的!这些将领啥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过随即又想,法不责众,他们所有人都参与打斗了,那些个将军总不能将他们一万五千人全都打一顿军棍吧?!…… 于是,放心了。 可放心的人这心刚刚放下,躺在地上休息着,远处的危险就渐渐逼近了。 只见凤夜带着一群窦家军朝着沙场走了过来,那些士兵四人一组抬着粗圆木,圆木上捆绑着一只只肉食动物。 没错,就是肉食动物,而且种类还颇多,不仅有狼,还有老虎、狮子、豹子,甚至就连黑熊都有! “我滴娘哟!季月!你弄这么多野兽来不会是打算把沙场里的新兵全吃了吧?!……” 皮虎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在看到那一只只食肉动物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窦湛见到那数十只的食肉动物也微微愣了愣,挑眉看向季君月,眼底带着一丝询问。 季君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凤夜等人来到他们身边时开**代道:“将它们全都放入沙场。” 凤夜对季君月的话从来都不会质疑的,所以在听到她这么说时,直接就让人将这些野兽原地放下。 众士兵微微愣了愣,见凤夜一人发了一小包粉末,纷纷按照他说的洒在了身上。 季君月也给了窦湛几人一人一包粉末,杜绝一会儿兽群被放开后被反扑。 窦湛虽然不知道季君月想做什么,但他相信季君月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她既然敢让人将这些兽群放开,自然能够确保无事。 皮虎还是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能接受季月这傢伙竟然想出一个这么损的主意来惩罚聚众闹事的新兵。 行潜骑和沈辕见窦湛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更不阻止,还将那粉末洒在身上,也都将欲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快速将手里的粉末倒在身上。 凤夜见众人都准备好了,就蹲下身将身边一头老虎身上捆绑的绳子松了。 其它士兵见此,又见窦湛没有出声阻止,也纷纷照着季月所说的将那些群兽身上的绳子解了。 绳子一解,众士兵就跳的老远,就怕被那些野兽站起来一嘴咬了。 谁知这些傢伙爬起来后好似很是嫌弃不喜他们一般,避的远远的,然后在季君月扬起手中的绳子往地上一抽,一声震动的空响响起时,一群野兽仿似受惊一般纷纷四散开来。 全都朝着沙场中心那些躺着的,打斗的新兵跑了过去。 “嗷……” “吼……” “啊呜……” 一声声野兽的鸣叫震响天际时,终于让沙场上还在打斗的以及躺在地上休息的一众新兵纷纷惊异的看了过来。 在看到一群五六十只不同品种的野兽朝着他们狂奔而来的时候,所有人瞬间脸色大变。 “我的娘呀!哪来那么多野兽!” 躺在地上的新兵们纷纷吃惊的一溜烟爬了起来,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要多敏捷有多敏捷。 原本扭打成团的人也纷纷散开,一个个警惕的看着冲过来的野兽群,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沙场上会有这么多野兽! 唯有跟着季君月一同行军的人多少猜到了什么纷纷朝着远处看去,在见到季君月一群人慢悠悠走过来时,顿时明了了。 绝对是季月的杰作! “天呐,季将军您老是越玩越刺激了!”蒋钱站在人群中鬼哭狼嚎的大喊一声,整个人充满了怨念。 梁钰和阮墨见此,立即朝着摆放兵器的点将台跑:“所有人快去拿武器!” 两人这一声大吼倒是提醒了众人,现在可不是计较这里怎么会有野兽的时候,而是找个趁手的兵器自保要紧! 一时间,整个沙场上的新兵们纷纷四处逃窜,不少人全都冲着点将台的兵器而去,谁也不打了,那忙着逃命狂奔的身影看起来滑稽不已。 “嗷呜……” “吼……” “嗷嗷!……” 一声声狼嚎,狮吼,熊叫的声音听得众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他们虽然不是没有见过这些野兽,可这绝对是头一遭见到这么多群兽,那随便看看可不下五六十只! 梁钰和阮墨等人冲上点将台,根本来不及挑挑选选,随手抄起一根长枪,梁钰就出手朝着那只扑来的野狼刺去。 阮墨拿起一把刀同样朝着那狂扑而来的老虎砍了过去。 夜砚只觉得他的预感对了,他就知道这些人全部打起来要出事,以季月那乖邪不按牌理出牌的脾性,绝对会想出个很好的主意完全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娘呀!救命!……” 不少人面对扑过来的野兽们四处狂奔逃窜,一个个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很显然被吓得够呛。 季君月从凤夜手里拿过弓箭,一边慢悠悠的朝着沙场走来,一边邪肆的扫视着四周的状况。 有人被野兽伤了她不救,除非是致命的一击,她才会出手射飞那只野兽,谁都不知道,季君月此时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堪称红外线的网。 这个网包罗了在场所有人和群兽,只要有人遇到致命的危险,那网都会闪烁起来,足以让季月每一次都精准的救下有可能会丧命的新兵。 窦湛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在上万人中每一次都能精准的看到有人有致命的危险,然后一箭射出彻底消除危机,如此的精准,精准的令人心惊。 要知道就是他都无法做到顾及八方,人的视线是有限的,当看着左边的时候就顾及不了右边,何况还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偏偏季月就做到了。 皮虎、沈辕和行潜骑等人也都惊震了,因为他们发现季月每一次出手不仅精准,而且居然没有丝毫的遗漏,迄今为止竟然没有一个新兵死亡! 倒是有不少人受伤,但是几人都看得出来,季月是故意的! 当初随着季君月一起训练的那两百多人,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实力绝对是突飞猛进,在面对这些野兽的时候一个个全都越战越勇,谁都没有逃跑,反而上赶着上去猎杀。 两人一组,五人一窝的,及有默契的围杀,在大部分人逃窜的时候,梁钰等人已经杀了七八只野兽了。 当然,这其中也让季君月等人看到了一些胆子大的,身手不错的人,似乎有心跟阮墨等人杠上似的,也都一个个不要命的拼杀,杀了三四只野狼和一只老虎。 两边人马就这样开始了一场猎杀野兽的较量。 不过比起默契,比起身手矫健和灵活,这些人是没法与训练了近一个月的梁钰等人比的,双方猎杀的野兽数量上总是存在着难以追赶的差距。 毕竟对方虽然有一万多人,可是这上万人的凝聚力还没有梁钰等三千多人的凝聚力强,几乎四处逃窜的都是驻扎在这里的新兵。 一开始打群架的时候这些人倒是占优势,可现在真当面对危险的时候,这些人的不足和弱势就显示出来了。 也终于让这些人明白,对方这支跟随季月的新兵确实已经比正规军精锐,甚至一个个都已经堪比精兵。季君月和窦湛几人走到了点将台上,看着四周乱哄哄的人群和地上躺倒的野兽尸体,沈辕忍不住出声赞扬道。 “季将军训练出来的人当真不错,这反应力,这身手,这默契,足以比拟精锐之军。” 而且沈辕知道,只要给这些人时间,不久的将来他们足以超越各军队里的精兵。 季君月含笑不语,现在这支在别人眼里已经算很不错的兵,可远远达不到她要的标准。 梁钰等人将周围的野兽杀完后,就纷纷走了过来。 “见过几位将军。” 窦湛赞赏的点点头:“你们的身手倒是越来越凌厉了,就算上了战场也是一支强军。” 听到赞扬,众人自然是开心喜悦的,不过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了那个让他们有如今这般矫健灵活的身手的人。 季君月见几人看着她,悠然乖邪的一笑:“还不错。” 梁钰等人听言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意,就连阮墨这样孤僻冷漠的人,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彭洵义看着远处众多逃窜的身影,幸灾乐祸的笑道:“让这群龟孙子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现在看他们还嚣张不!” 旁边几个也是一万新兵里的一员,听到彭洵义这幸灾乐祸的话,顿时不满了,不过并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一言不合就开打。 因为他们都知道传言并没有夸大其词,这些人确实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屯长。 几人纷纷抬眸看向那个绝滟美丽的少年,就是因为他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才让他们心有不服,甚至对传言产生怀疑,更甚至开始质疑他这个中郎将的身份。 可现在,对于他的大胆,对于他的出其不意,对于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一匹精锐,对于刚才他精准的箭术,他们都哑口无言了,再没了丝毫的质疑。 他这中郎将当的名副其实。 等沙场上所有的野兽都躺倒后,点将台上鼓声响起,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点将台前列队站好,哪怕是受了伤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唱反调了。 他们可不想再被兽群攻击第二次。 季君月看着下方长的歪七扭八的一众人,人群中还有不少受了伤的人在那里哼哼唧唧的,也不恼,就那么淡淡的问了一句。 “可玩够了?” 众人一愣,站在最前方的梁钰等人则已经齐声回答道:“够了!” 听到几人的回答,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看着季君月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带着点怨念。 这小子怎么敢把野兽群放进来攻击他们!简直!简直就是个土匪! 若非看在季月危急关头还是出手救了他们的性命,没有真的让他们被野兽吃了,众人早就造反了。 季君月又怎会看不出这群人在想什么,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说:“本将军问你们玩够了没有?!” 这一次梁钰等人没有出声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季君月问的是那一万多新兵。 众人还是沉默的看着季君月,没有人回答,显然心中都带着对她的怨念,刚才他们可就是因为这个季月,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来是还没玩够了~”季君月轻笑道,随即看向一旁的凤夜:“带着人再去猎捕一群豺狼虎豹来陪大家继续玩。” “是!”凤夜立即应了一声。 众人见凤夜已经招呼着一群窦家军就要离开,显然是来真的,纷纷变了脸色,不甘不愿的出声道。 “我们玩够了!……” 那参差不齐有气无力带着点怨念的声音响起时,季君月环抱着手悠然的看着没说话,凤夜动作未停的带着窦家军就走。 众人见此,这才连忙大声吼道:“我们玩够了!” 心中却在暗骂,这他娘的哪里是他们在玩,分明就是季月这小子在玩他们! 季君月这才将凤夜等人喊了回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觉得本将军在玩你们?” 不少人齐齐翻了一个白眼,很明显不是吗?! 季君月见此笑了,笑得摄魂心魄,笑得乖邪肆意,然后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本将军就是在玩你们。” 众人一呆,显然没想到季君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直白的承认了! 梁钰等一众跟着季月一路走来的新兵则露出了一抹颇为无奈的笑意,他们就知道,季月这人太邪,太痞。 用来对付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最合适…… 点将台上站着的皮虎等人则齐齐嘴角抽了抽,季月这小子够狂啊! 窦湛好笑的睨了季君月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无奈笑意,这笑意竟然带着三分诡异的宠溺。 好在此时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季君月的话吸引了,所以没人注意到,否则绝对会被惊悚的! 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目扫过众人:“你们以为打群架本将军就不能打你们军棍?没错,确实不能真把你们全部人给打了,所以既然你们喜欢打架,就跟那些可爱的小动物打好了,正好锻炼锻炼你们的身手。” 众人瞬间默了,可爱的小动物?! 那可是会吃人的! 不过季君月这一出,倒是让众人心中警醒,也怕了,今后绝对不能再聚众斗殴打群架,否则最后比被打军棍还惨。 可不是嘛,虽然没有人惨死,可是却有上百人受了伤,不是被咬掉了一块肉,就是被爪子抓的见了骨头,季月这小子整起人来那是半分不留情的! 也因此,不仅在场的人怕了,就连那些还未谋面的西北新兵们,在不久后听闻了此事,再也没有哪个营地的新兵效仿这一万多新兵聚众闹事和斗殴。 因为谁都不想面对一群野兽! ------题外话------ 一出手就永绝后患,那叫一个绝,今后看等在其它地方的新兵还敢不敢干群架,哈哈~ 第两百二十一章:遭遇伏击,土龙 “以后谁再打架,直接去跟野兽打,本将军可以找很多来陪你们打,一对三不够的话,被野兽群殴好了,只是到时候虽然本将军会保你们一命,却不保证是否半死不活。” 得!这句话说出来,所有心中怨念有气的人都憋回去了,一个个看着点将台上邪肆痞气又隐隐透着几分让人无法逼视的压迫感的美少年,突然学乖了。 这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这整起人的手段实在太他娘的狠了! 他们可不想半死不活,或者缺胳膊少腿!…… 就这样,原本还难以控制的一群人,被季君月轻轻松松的搞定了。 皮虎直接惊呆的冲着季君月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世间也唯独季月能想到这般狠的法子驯服一群新兵蛋子。 要知道这法子就算想到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首先,必须得有季月那精准的箭术和眼观八方不留遗漏的细致! 窦湛笑了,现在他丝毫不用担心季月去了西北会镇不住从东南和东北过去的新兵了。 “现在,受伤的人去包扎,完事后立即回来参与训练,其他人,一百公斤负重八十圈,限时半个时辰,没有完成的加重负重一百二,罚跑圈二十,立即执行!” “是!” 还是一路跟随季君月而来的新兵们回答的最为快速,在其他人都张大嘴巴惊愕的瞪着季君月的时候,他们已经快速弄好负重开始围着沙场跑圈了。 众人看着那些二话不说就跑圈的人,其中还有两个军侯九十三个屯长和九个季将军的亲兵,一个个就跟身上的负重是隐形的一样,跑的那叫一个畅快,就跟脚下生风似的! 看着这群人,众人再也没有偷懒或者说自己做不到的借口,别人都能做到,他们为什么做不到?! 而且一开始会打架本就是因为质疑,现在人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出色,他们若不想太过丢人,那就只能乖乖的跟着跑…… 一天不要命的训练下来,那一万多新兵算是彻底服了,那三千多人就跟不会累不会痛一样,他们全都给训的趴下了,他们竟然还能坚持,举大圆木,过地桩网,过绳索,明明汗流浃背,一个个的眼睛却亮的出奇。 众人在常山山脚又停留了两天,两天后一万五千人新兵和三千窦家军再次行军北上,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朝廷的嘉赏才拟定好往外送出。 十一天后,西北新军来到了汤州的地界,与驻扎在栾城外二十里的五千新军汇合后,休息了一晚,就继续出发到下一个集合点。 又过了四天,新军在一处平地上扎营休息,中军大营中,窦湛、季君月、皮虎、沈辕和行潜骑五人聚集在一起例行着每天行军路程的安排。 “再往前十里就是源河石林,我们若是进去起码要走四五天才能走出源河石林的范围,那边天然屏障很多,若是遇袭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前去探路的斥候会增加探路的距离。” 窦湛伸手指了指地图上一块偌大的区域,看着几人说道。 源河石林在汤州很出名,因为它完全是一片将石林、河流、绿洲,山林结合环绕的天然大园林,要横穿源河石林,就必须过一条宽近两百米的河流,也就是源河。 传闻源河的尽头是九幽大陆极东的万里海源,但这只是传闻,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确定。 皮虎嘿嘿一笑:“正好也让我们大傢伙好好欣赏欣赏这源河石林的风光。” 季君月看了眼地图没说,这片区域确实是个极佳的天然保护屏障,若是在这里设伏的话,绝对能够让敌方全军覆没。 好在这里是汤州,属于秦国境内的地界,外围有五个郡环绕,不可能有敌军能来到这里埋伏。 行潜骑则慎重的说道:“我们进去后还是注意些,虽然汤州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是要进这源河石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没错,明日通知大家都多注意些,上连关一战我们杀了胡人那么多将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说到这里,窦湛看向了季君月。 “被你杀死的文昌是文顿唯一的亲弟弟,文顿是贵霜国最勇猛凶恶的大将,几年前传闻他把自己的妻妾全都烹食赏赐给了下面的属下,唯一对这个亲弟弟很好,现在文昌死了,他一定会找机会来找你报仇。” 季君月闻言,挑起眉梢,唇角微勾似是透着一抹残酷的冷意:“文顿?就是当初跟着贵霜国太子一起出使秦国的大将?” 季君月话一出口,沈辕、皮虎、行潜骑就纷纷看向了她,神色染上了一丝复杂。 窦湛原本锐利凛然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多了三分柔软,看着季君月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当做安慰,可突然想起她不喜认触碰又将手收了回去,柔声道。 “就是他,我知你与他们有仇,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你的目标,等你将来真的成为了西北的统帅,会有很多机会报仇的。” 季君月点点头没说话,微敛的眼眸让几人觉得他应该是想起了季府被灭门的惨案,实则季君月是在想,若是文顿真的那么在乎文昌这个弟弟的话,或许这几个月行军北上她都该好好注意些了。 窦湛这个人足智多谋行事果断,他都判断文顿有可能会找机会对她下手,那么这一遭绝对避免不了。 若是文顿出现了,她这个表面上与文顿有仇的人,是该把人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出发,一路进入了源河石林,以黄色砂砾岩为主,造型千姿百态的石林地貌奇观看得众人惊叹不已。 “没想到我大秦国还有这样鬼斧神工的地方,壮观,实在是壮观!”队伍里,蒋钱看着四周的石林咋舌的叹息道。 一个是汤州地界的人的新兵出声道:“这地方我来过一次,可美可大了,石林之后就是绿洲和九曲源河,而且有很多桥,之后我们就要从最宽的河流上顺着索桥而过,到时候你们站在上面就能看到下方明幽的源河了,传说这源河的尽头就是九幽大陆最东面的万里海源。” “万里海源?那可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大海,传说这海没有尽头,出去的人没有人能够再回来的。”另一人好奇的说道。 星初听到有人议论万里海源,顿时嗤之以鼻的嗤笑出声:“没事的可千万别去万里海源,那地方不仅邪乎,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海怪,当地的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晚上绝对不要出现在码头,否则运气不好听到了幽笛之音,那就会成为码头边的一座石雕。” 周围的人听言,纷纷好奇不已,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探讨。 就这样,众人在抱着对周围美好风景的喜爱下在源河石林中行走了两天,两天后,一群人终于穿过石林,穿过一个峡谷,穿过一座绿荫,来到那九曲源河。 众人还行走在几座高高的石林之间,就已经听到了河流流淌的清脆悦耳之音,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季君月等人,已经可以远远看到百米前端横跨的长河。 长河对岸是连绵的大山和绿荫,看起来美不胜收。 “前方百米索桥过了之后,再走两天就能抵达水泉县外驻扎的新兵营了。” 窦湛转头对着身边的季君月说道。 季君月听言,看向前方的长河,点了点头,前方的索桥一过,最容易受到埋伏的地方就走完了,看来这一路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待大军行至长河边时,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索桥,一路连接至对岸,近两百米长,索桥约莫三米宽,与下方的长河距离近五米。 “百人一组,一组一组的过。”窦湛看向季君月和皮虎几人:“季月、沈辕和我一起先过,皮虎和行潜骑你们两压后,等士兵全部过了之后你们再过来。” 几人听言应了一声后,皮虎就站在索桥上看着前方连绵的队伍高声一吼:“队伍不要乱,一百人一百人的过!” 季君月等人见此,排头走在了前端上了索桥,后面是窦湛和季君月的亲兵,之后是四人一排的新兵。 季君月和窦湛等人行走在索桥上,看着下方缓缓流动的长河,季君月似是听到了什么落入水里的声音,抬头看去,河面一片平静,什么也没有。 季君月凝眉,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出手挥出源力去探查了四周的情况。 若是在这个时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埋伏,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也就在季君月手中的源力幻化成飞蛾飞离的时候,索桥的对面河流里爬进了一只只黑影,在水面上露出一片黑褐色的麟甲。 同时,对岸数道人影潜伏穿梭,手中拿着锋利的大刀,在季君月一行队伍走过三分之一的索桥后,开始对着那索桥连接的锁链不断的砍去。 铛! 一阵猛烈的震动,顿时让索桥摇摆了一下,让正在上面行走的季君月等人身躯晃了晃,季君月和窦湛、沈辕还好一些,后面的一百名士兵有些差点没掉下去。 季君月抬头看去,远远可见对面索桥前站着几道插着树枝的身影,同一时间,源力传来的画面映入季君月的眼里。 只见前方索桥尽头的人身穿胡人的服饰,有几个手里拿着锋利的大刀,正在猛烈的砍着铁索。 啪! 季君月已经通过源力传送的画面听到了锁链断了的声音,脚下索桥越发的晃荡起来。 这桥两端共有八根手腕粗的铁索,此时已经断了两根,只需要再断两根,这桥就会倾泻垂直,桥上的士兵大部分都会掉下去。 窦湛也看到了前方隐隐站立的人影,脸色微沉:“有人埋伏!” “糟了!这索桥就快被他们斩断了!”沈辕绷着脸急声道。 现在这个时候招呼众人返回已经来不及,他们现在已经在长河的中段,还不等他们回去,脚下的索桥就已经被斩断了。 “是胡人。”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残酷,随后对着摇摇晃晃的士兵道:“所有人快速前进!” 可就在季君月前脚踏出,窦湛紧跟而上的时候,源力传送来的画面让季君月的动作猛然一顿,神色也微微沉了沉。 窦湛和沈辕以及身后的凤夜、夜砚等人见她突然站住,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同时,心中突然腾起了一抹不安。 “怎么了?”窦湛警惕的看着四周出声询问。 季君月回过身看向后方大军所在的地方,沉声道:“石林上有埋伏。” 众人神色一变,纷纷看向季君月,随后又顺着她的目光朝着远处的石林看去,这才发现那石林上似乎有影子一晃而过。 “你返回去带领大军,我去拉住索桥,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河!” 季君月转头看向窦湛。 窦湛眉头一蹙,拉住索桥?…… 别说窦湛,就是旁边的沈辕和梁钰、阮墨等人也都愣了愣,随即紧锁眉头,什么叫拉住索桥? 若是索桥断了,季月要怎么拉?! 再说要躲过埋伏,也可以让大军直接渡河游过来。 然而这样的想法才在众人心中升起,季君月开口的一句话就让此想法石沉大海,让众人的脸色都凝重到了极点。 “河里被他们放了东西。”季君月说着就伸手朝着河里指了指。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流数十米之外漂浮着一片片黑褐色的麟甲,正在水里无所事事的游荡,那摆开的尾巴在河里扫出一片波澜。 “那是……”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沈辕顿时惊呼一声:“土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土龙!” “土龙?!”梁钰等人一听,脸上的神色越发浓重了,后面的新兵则直接白了脸色。 土龙又叫作鼍,还有些地方的人把它称为猪婆龙,那可是人们最为惧怕的野兽! 用季君月的话来说就是鳄鱼,扬子鳄。 那漂浮在河面的麟甲,随便数一数都有不下二十只,若是索桥断了,他们这群人掉下去可没几个能活命的,岸上的大军也不可能再选择渡河来躲避埋伏…… 很显然,这些土龙都是敌军放进去了! 就在这时,脚下的索桥再一次猛烈的动荡了一下,季君月抬眸看去,见那锁链又被砍断了一根,他们已经没时间耽误了,否则这上面的一百人能活下十个就算不错了! “没时间了,你快去让大军渡河!” 季君月对着窦湛低喝一声,脚尖一点直接飞身而起,朝着对岸飞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季君月飞过去的时候,时不时用脚尖点在锁链上,让看到的人以为她在用轻功借力。 窦湛看着季君月飞离的身影,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后方已经发出一道道惨叫。 原本看着季君月离去的众人,听到声响后猛然转身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阴沉了脸色。 只见对面石林上出现数百道身影,举着弓朝着下方的军队射去,瞬间射杀了不少没有防备的士兵。 见此,窦湛也来不及顾及季君月以及她说的话了,连忙飞身而起朝着对岸飞去。 沈辕连忙大声道:“我们快走!” 现在站在索桥上的人已经无路可退,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哪怕下一秒就会坠入河里。 凤夜脸色极冷,因为他现在顶着李二狗的脸,根本不能以轻功随着季君月飞过去,只能随着众人跑,这种不能帮忙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冷寒之气。 让跑在他旁边的夜砚和梁钰两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好浓烈的肃杀之气。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多想和探究的时候,两人看了凤夜一眼就回过头去看向了远处飞落的身影…… ------题外话------ 被埋伏鸟,嗷嗷~ 第两百二十二章:生猛季月,渡河 季君月飞落时,因为与身后的人离得远,倒也没有了顾忌,直接挥手就将河边正在砍锁链的人震飞出去,倒地时全都被断裂的排骨插入了肺部导致死亡。 若是这时窦湛等人在此定然会震惊,因为季君月不过随意的挥手,河岸边站着的五十多名胡人就被一招毙命,无一生还。 “你……你……” 不远处站着的一百多名胡人惊骇的看着同伴倒地死亡的身边,僵硬着脖子抬头看向站在索桥旁穿着西北军服饰长的极其绝滟美丽的少年,眼底不可压抑的腾起了一抹惊恐之色。 季君月并没有理会众人,侧头看了一眼发出呲呲断裂声响的锁链,伸手拾起一根已经被斩断锁链缠绕在掌心,脚下踩住另外一根断了的锁链,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淡紫色源力自她体内透出,慢慢顺着索桥而走,让原本晃荡不已的索桥慢慢恢复了最开始的平稳。 而这一切周围的人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因为那些源力发出后就慢慢变成了无形的,根本不是普通的人能够看到或者感受到的。 在这些胡人眼里,他们只看到这个美丽纤弱的少年就那么一脚踩着一根铁索,一手握着两根铁索,那原本就要断裂的铁索就被稳稳的抓住了,那索桥上的一百多人的重量以及百米长的铁索重量就被这样一只纤细的手给撑住了! 胡人们此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惊骇的感受,就是他们族群中最力大无穷的人也都无法做到凭着一己之力拉住一个近两百米的索桥铁链,支撑起一百人的重量! “你……难道就是季月?!”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道不敢置信的声音。 季君月抬眸扫去,就见人群中一人站在前方,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上好的丝绸,腰带上珠光宝气,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富态又凶悍。 “文顿?”季君月挑眉。 文顿闻言,顿时猖狂的大笑出声:“没错,就是老子!你还没说到底是不是季月?!若是,老子立马将你大卸八块!若不是,老子留你一个全尸!” 季君月邪冷的一笑:“这主意不错,不过我觉的将你喂了你们投放进去的鳄鱼最合适。” 文顿眼眸子一瞪,露出凶光,季君月听着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得在沈辕等人赶到之前灭口才是。 于是,还不等文顿再次开口说什么,季君月已经出手了。 纤细白嫩的手掌朝着地上凌空一抓,似有一股无形的磅礴之气流动而出,地上散落的数十把弯刀顿时凌空而起,凌厉的刀光闪烁间,数十把弯刀已经凌空飞出。 那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众人只觉眼前似有寒光闪现,再回神时,胸口已经传来的痛意,随后瞪着疑惑不解的眼神,轰然倒地。 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他们怎么眨眼间就被杀了…… 同样被一刀戳入腹部的还有文顿,他是看着那寒芒闪现凭着本能的想要闪躲的,可是那速度太快,已然超乎寻常,并非人能够躲避的,哪怕他已经本能的躲避,可还是让射来的弯刀插入了肚子里。 尽管避开了心口,这一刀下去,也无疑是等死。 “你……你到底是谁?!” 文顿跪倒在地,惊骇的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绝滟的少年,这一刻,少年身上散发出的睥睨天下的皇者气势,只一眼就煞得他难以喘息。 季君月看着他幽幽一笑:“我就是季月,亲手杀了文昌的人。” “你!……”文顿顿时怒火攻心的再次呕了一大口鲜血。 季君月冷冷一笑,随手一挥,就将文顿挥去了河里。 文顿身上飘出的血色顿时吸引了附近的一只鳄鱼,摇摆着尾巴迅速划过,朝着文顿就张开了长长的嘴。 “不!……” 文顿看着那咬下的嘴顿时大叫,可随后他所有的声音都被那合上的鳄鱼嘴以及在水中翻着肚皮一个翻转,尽数淹没在了河水之中。 只余留一片殷红在水波中荡漾开来…… 谁都没能想到,一个贵霜国最为凶猛的大将,竟然就这样死在了鳄鱼的嘴下,就这样为了弟弟报仇伏击对方的同时,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这片区域的一百五十多名敌军,包括文顿这个最让秦国边关闻风丧胆的大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全部死亡,无一活口。 等沈辕一众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后,入目的就是遍地的尸体。 梁钰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季君月,快速的将她整个人扫视了一圈:“你没事吧?” 夜砚和阮墨等人也都齐齐看向季君月,星初见到季君月的举动,见她手里握着两条锁链,脚下还踩着一条,顿时神色变了变,惊呼出声。 “你……你就是这样让索桥支撑没有坠落的?!” 星初这么一吼,顿时让原本还没有注意到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在见到季君月的举止时,全都惊震的瞪大了眼眸。 天呐! 季月怎么可以这么生猛?! 原来索桥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断,一直都好好的,并不是因为敌方来不及砍断,而是被季月伸手拉住了,就用他那纤细的一双手拉住了! 这怎么可能! 凤夜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在众人震惊骇然的时候,他沉默的走到另外一端,拾起地上塌着的锁链缠绕在手掌之中,让那索桥更加牢固。 站在凤夜旁边的新兵们见此,纷纷下意识的跟着他一起抓住锁链,努力的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季君月看向梁钰几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过来帮忙。” 众人听季君月这么一说,才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出手拉住锁链。 只是锁链能拉的地方毕竟有限,所以众人只能选出一些力气最大的帮助季君月和凤夜一起拉住锁链,让对面正在面对箭雨的同伴们能够稳稳的渡河。 沈辕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慢慢恢复平静的河面,在看到河面上一根胡人的腰带时,想到刚才在索桥上隐隐看到的坠入河里的身影,转头看向季君月出声问道。 “刚才掉入河里的人是文顿?” 季君月并没有隐瞒,出声:“嗯”了一声。 沈辕眼底闪过一抹惊色,哪怕之前看到那身影和听到声音的时候有所怀疑,可真当听到季月确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震惊。 这么说…… 那个让边关守将都头疼的凶恶猛将,就这样没了?!…… 沈辕默了,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河面发呆,他觉得自己有点接受不良 还有地上那些躺倒的尸体,下手之人是不是也太过干净利落了些?这得要多强的武力才能做到…… 沈辕突然觉得季月这个少年太过神秘了,或许他该让大将军再好好查查他的来历,这样的实力已经足以比肩大将军和窦大将军等人,甚至他总觉得季月应该更强,哪怕这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季君月却没心思理会沈辕是怎么想的,抬眸看向对面,因为距离的关系,人的视线不可能看得那么远,就算她的身躯已经被源力淬炼的异于常人,多少能够看清楚些,却无法穿透障碍看到障碍之后的情况。 所以季君月还是驱使着飞蛾将对面的战况都清晰的传送过来。 窦湛在赶到对岸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士兵死于乱箭之下,窦湛扫了一眼上方埋伏的胡人,直接飞身而起落在了上面的石林之上,手中长剑横扫,瞬间就绞杀了不少的敌军。 窦湛的武功很高,内力也够深厚,就算放到武林当中,那也是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有了窦湛的阻止,石林上的敌军忙着对付他,下面射下的箭雨倒是减少了些,也让下方的大军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个个这才有时间扫视四周,终于看清楚了石林上方埋伏的人马,大概一千多人,此时有半数人将矛头对准了在上方与敌军打斗的窦湛。 “大将军!” 皮虎和行潜骑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边指挥着众人躲避,一边道:“快渡河!” 石林上听到皮虎声音的窦湛,在一剑斩杀了几个敌人后,抽空向索桥那边扫了一眼,在见到那索桥还好好的在那里时,眸光微顿,迅速看向对岸,尽管无法将人看清楚,可是隐隐能够看到一片身影。 窦湛知道,那些身影是自己人,这么说季月成功了?! 来不及多想,窦湛一边对付敌军,一边冲着下方的皮虎等人大吼出声:“用最快的速度!” 他不知道那索桥为何没有断,是因为对方还来不及完全斩断铁索就被季月给阻止了,还是因为在那铁索快要崩塌的时候被季月用什么方法避免了。 但不管因为什么,他有预感,那索桥支撑不了他们太久,众人没有太多的时间能耽误! 当一队人踏上索桥拼命狂奔的时候,对面的梁钰等人明显感觉到了手里传来的重量,那重量随着桥上众人奔跑的步伐不断的震动,不断的摩擦着他们掌心上的肌肤,带来阵阵疼痛。 所有人都因为用力憋红了脸,但好在他们的出力是有用的,至今那索桥都好端端的连接着。 众人并不知,这并非他们出力的功劳,而是因为有季君月的源力在无形中保护支撑,否则就凭着这十多二十人的力量就算支撑起一座索桥,也无法支撑一百人在上面奔跑。 但也因此,让抓着锁链的人心中更加震惊,只有出手抓住这铁链他们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刚才季月竟然凭着一己之力让他们所有人都安然走过了索桥,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对面躲在河边的众新兵不少会游泳的人还打算直接跳河游过去,这刚有人跳进河里,站在石林顶端的窦湛听到声响转头一看,见十多个士兵已经跳入了水里,立即神色大变的出声喝道。 “水里有土龙!” 这一声急切的厉喝,河里的人没听到,可是河岸边的皮虎等人却听到了,顿时脸色大变的冲着河里的人叫喊道。 “快上来!河里有土龙!全部上来!” 河水中段感觉到这边河水里的动静,在河里悠哉游荡的鳄鱼们纷纷摆着尾巴朝着这边游了过来。 在水里的十多个士兵以及后面又跟着跳下来的十多个士兵,总共三十多人听到河岸上众人的急呼,也都齐齐变了脸色。 虽然觉得这源河里不可能有土龙,可是听着耳边急切的呼声,几人心中也跟着恐慌起来,不管是不是,全都急急忙忙的往回游。 落在最后的几人一边游还一边回头朝着河面扫视,原本还不算太紧张的情绪,在触及后面快速摆动的波澜以及那层浮在水面上迅速移动的麟甲时,脸上的血色瞬间尽退,回身就火急火燎的向岸上游去。 “娘呀!河里真的有土龙!” 随着一人的惊惧的尖叫,河里的一众人速度更快了。 可是在如此紧张慌乱的情况下,越是急越容易出事,人群中突然有人惊惶的叫嚷出声。 “啊……我腿抽筋了!噗通……” 那淹水的声音被周围游泳激起的水花淹没,这个时候河里的人都忙着逃命,谁还管旁人。 不一会儿,那因为腿抽筋溺水的两三个人就被追赶来的鳄鱼给撕食了。 爬上岸的一众人看着河面上荡起的血色,一个个脸色煞白至极,心中一片后怕。 季君月见对面的状况不太乐观,看着那些仍旧如小雨慢下的箭羽,从源力幻化的飞蛾身上抽离了几分源力四散开来,在那些箭羽落下的时候,无形的干扰,让其不是射空就是射偏,让躲不过的士兵们受伤,却已经慢慢减少了死亡。 但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没什么,可长时间下来季君月体内的源力就有些供应不足。 因为她既要干扰那些弓箭,又要支撑索桥的连接,等一众士兵全部渡河成功后,季君月的脸色已经出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苍白。 在锁链放开后,季君月的身躯微微晃了晃,本就站在她身边的星初下意识的身手扶了她一下。 “季月!你怎么了?” 然而话才问出口,星初就因为入手的触感愣了,有些惊奇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季月,他的手怎么可以如此纤细柔软?! 要知道就是他自己从小养尊处优也没有这般柔软和纤细的触感…… 不过还不等星初多想,季君月就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在凤夜焦急的走过来时,靠在了他身上。 “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而已。” 凤夜就那个样僵直着身躯,本来要伸出手扶住季君月的,可是想到了什么,那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就这样任由季君月用手臂贴着他的手臂借了几分力。 在旁人眼里看起来不过是两人的手臂紧挨在一起,并非是靠在怀里的那种。 梁钰等人听到星初略显疑惑和担忧的声音,全都发现了季君月的脸色带着一抹虚弱无血色的苍白。 窦湛快步走上前来,在季君月面前站定,见她原本白嫩的脸透着一抹异样的苍白,突然觉得这种病弱的白太过碍眼。 “脸这么白还是没事?军医呢?!快让他过来给季月看看。” 季君月邪肆的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只道:“一直在用力,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呐,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只是源力耗竭而已,休息一个时辰,等源力自动运转流动后就能恢复了。 窦湛可不管季君月说什么,他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就不喜,必须得让军医看看。 旁边夜砚几人也担忧的说道:“还是让军医看看,万一受了内伤怎么办?” 梁钰看着季君月没说话,那模样显然也是要让季君月看军医的。 凤夜站在一边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冷冷的出声道:“季将军没事,你们难道都忘了他会医术了?若是有事他自己能不清楚?!” 这冷冷的一句拒绝传入众人耳朵里又引来了不少怪异的眼神,夜砚和梁钰等人本就觉得这‘李二狗’有些不同寻常,现在听到这么说,心中越发狐疑了。 齐全等人则是知道‘李二狗’和季月之间有过矛盾的,现在听他这么说,顿时就觉得他根本就是不关心季月。 功勋挑眉审视‘李二狗’:“你该不是还记恨之前的仇吧?” 凤夜冷锐的眸子冷冷的扫了功勋一眼,没说话。 季君月见众人怀疑的看着凤夜,只好开口说道:“不碍事,既然你们不放心,那就让军医看看吧。” 正说着,军医已经走了过来。 凤夜听言,顿时神色一紧,在季君月站直身时担忧的看向她,难道主子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 那可是只要被大夫诊脉就会被发现的秘密!哪怕是军医也一样。 不过看着季君月平静悠然的神色,凤夜又想到她神秘的力量,心中就放心了下来。 季君月会让军医诊脉,也是为了杜绝有心之人的怀疑,只要她想,可以随时更换脉象,军医根本查不出来她是女子。 舒未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但那双沉静的眼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季君月和凤夜,他总觉得季将军和这个‘李二狗’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两人走在一起的那种气氛总给他一种太过默契,甚至这个传闻跟季将军有仇的‘李二狗’不但看起来不像是仇恨季将军的人,反而让他有种极为忠心,事事都以季将军为先的感觉。 这种气氛,这种信任并非一朝一夕的,可是听说这‘李二狗’与季将军也不过认识一月有余而已,这实在太奇怪了。 就在舒未沉思间,军医已经为季君月诊了脉,当军医说出季君月只是劳损过度好好休息一两天就没事的时候,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窦湛看了看四周,确定已经没有危险后,就让众人原地休息,至于河里的土龙,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呢,这么多人,只要它上了岸只有它怕他们的。 然后拿了水袋递给季君月:“好好坐着休息休息,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怎么长的,力气这么大。” 竟然真凭着一己之力拉住了索桥,让众人平安渡了河。 众人听到窦湛的话,也纷纷看向了季君月,眼底透满了感激,就是因为季将军,他们所有人才能够成功渡河的…… 季君月道谢道:“谢谢。”不过并没有接水袋,而是接过了凤夜递过来的水袋。 窦湛看了一眼,那是季月的水袋,顿时好气又好笑的瞅了她一眼:“你还真是,这洁癖是病,回头让军医给你好好治治!” 季君月看着窦湛脸上打趣的笑意,勾唇一笑:“没办法,就算是病,也是绝症,治不好。” 窦湛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看着季君月那绝滟的脸,心口微微划过一丝波动,眼神不自觉的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看到那喉结以及想到刚才军医才给季月诊过脉,便挥开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题外话------ 二更二更,下午五点,以下是小小剧场~ 阿雪:“我要陪阿君。” 作者君:“再等等~” 阿雪:“想变成白骨?” 作者君:“好吧,我考虑一下。” 阿雪:“想变成傀儡玩偶?” 作者君:“五天后让你出来。” 阿雪:“我现在就让蛊虫把你吃了。” 作者君:“三天后让你出来!” 阿雪:“水晶人头不错。”开始准备工具。 作者君抱头瑟瑟发抖:“最迟两天就让你出来,不能再低了,不然老子让你永远吃不到君君!” 阿雪:“……”转身离开,留下三千小河般蜿蜒的墨发,在空气中摇曳出妖娆之色。 第两百二十三章:二道嘉赏,便宜 他怎么会升起一股希望季月是女人的念头呢?! 莫非他是想娶妻了?…… 这个理由才出,窦湛就在心中摇了摇头,女人什么的太过麻烦,还是军营好,若是这一辈子遇不到动心的,他就一辈子不娶了。 不远处的梁钰也微微敛着眸,刚才心中升起的一瞬间的失落吓了他一跳,他竟然在军医给季月诊脉的那一刻,希望军医说出一句季月其实是个女人。 这实在太吓人了…… 大军原地休整后,经统计后,此次遇伏共死两百三十二人,伤一千多人,这数字已经算是很小很小的了,若非季君月出手,此刻一万多大军只怕最少都要折损一半。 为此,休息一个时辰之后,窦湛下令就近寻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扎营整顿,修养两天再行军出发。 此时遥远的仙祭天之谷中,一处宅院里,一个妇人在屋里不安的来回走动,在见到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人走进屋后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怎么样了?” 林常许摇了摇头,凝着有些花白的眉头,眼底带着几分烦躁和不解:“还是什么都查不到。” “怎么会这样?难道……”林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说:“会不会是其它几方势力的修行者干的?” 林常许看了自家夫人一样:“不可能,玉儿已经被赶出仙祭天之谷十多年,根本不可能与几方势力的修行者结下仇怨。” “可是那怎么解释小六的死,还有玉儿和我的外孙桡儿的死?她们明明已经从府里逃出来了,怎么会又死在了乱葬岗,而且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能够阻止小六发消息的人,必定是个修行者!” 林常许也知道自家夫人说的对,只是这都近三个月了,整个府里的人都被他派出去查探了,却半分线索也没有,根本就找不到凶手是谁! 沉默了片刻,林夫人突然眼色一厉,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透出几分凌厉:“会不会是林桑语那个贱人?!” 林常许听言,顿时凝眉没好气的瞪了林夫人一眼:“你说话注意些,再怎么说桑语也是我的孩子,况且这些年她过的很幸福,怎么还会对当年的事情心生怨念,甚至对玉儿下杀手。” “对当年的事心生怨念?”林夫人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嘲讽的笑了起来:“该心生怨念的人是我的玉儿吧,若不是林桑语那小贱人!我的玉儿怎会被赶出仙祭天之谷!” “那也是玉儿自己咎由自取,若非她要去陷害桑语,桑语怎会将计就计让她自己自食恶果。” 对于当年姐妹两之间的事情林常许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当初姐妹两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就是三长老的儿子林宗。 原本以他当时不过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炼丹师的身份,自家的孩子是根本配不上长老之子的,可奈何那林宗喜欢上了林桑语。 偏偏桑语又是庶出,林红玉喜欢林宗的事情被林夫人知道后,就想方设法为两人创造机会,多次陷害林桑语不成,反而让林宗越来越护着林桑语。 后来林红玉甚至想要陷害林桑语与外人私相授受,没想到结果被林宗发现,和林桑语一起将计就计让这场事件的主角变成了林红玉,这才导致林红玉被废除修为抹去一部分记忆驱逐出了仙祭天之谷。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只能算是玉儿她自己自食恶果而已。 林夫人愤怒的看着林常许,不过并没有在与之争论,心中却已经下了决定,不管是不是林桑语那小贱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 这边,大军休整了两天继续行军,两天后抵达了水泉县外驻扎的新兵营。 就在季君月等人抵达新兵营的当天下午,朝廷派遣来宣读嘉赏圣旨的公公就到了。 宣旨公公被带到了中军大营,此时中军大营中,几位将领正好在里面,季君月也在,听闻朝廷的嘉赏旨意到了,众人没有丝毫意外。 那名公公进来后,先是跟窦湛问好后才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中郎将季月破获清水河长达百年的谣传,绞杀一众香米村食人魔,让过往失踪百姓得以安息,彻底杜绝惨案继续发生,特赐黄金三千、良田百顷作为嘉奖。” 朝廷的嘉赏旨意一入新兵营就引起了轰动,这距离上一次的封赏不过才一月,如此功绩当真叫人眼红。 可是此时的西北新兵刚经历了源河石林的伏击,一万多新兵的命都是季月救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不服气她,更没有人会去嫉妒她。 因为这些赏赐对于季月来说还算少的,这不过是赏赐清水河事件而已,等过些天季月斩杀西羯族大将文顿,救下一万多新兵的事情传入朝堂,定然会有第三道嘉赏,说不定还会出现封赏。 因此,新兵营刚刚加入的那三千多名新兵见过来汇合的一万多新兵一个个不但不眼红不嫉妒,还兴高采烈的大肆欢呼,便纷纷保持了沉默。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看得出来季月在新兵团中的地位,这个时候谁敢出声质疑或者说不好的话,不用季月动手,这一万多新兵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了! 窦湛与那公公寒暄了一句后就让亲兵为他们安排营帐休息去了,在多余的人走后,皮肤顿时冲着季君月大笑出声。 “你小子这回成富人了,老子不管,等将来有机会你一定得请老子好好去望风楼大吃一顿!” 旁边的一个西南军的都尉打趣道:“皮将军真会剥削,那望风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一顿饭至少得上百两银子。” 皮虎浑然不在意的一笑:“放心,季月这小子有的是钱,等过不久又一道嘉赏下来,这小子会更富有。”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皮虎:“没问题,等将来去了京城,我请你们全部人都去好好吃一顿。”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子可别说话不算话!”皮虎立即拍手定下。 行潜骑和沈辕两人都好笑的看着皮虎,窦湛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几人闹,等几人闹够了,才看向季君月道。 “源河石林的事情我已经写了奏折送去了京城,算算时间,最多再有两天就该出现在朝堂了,这次你凭一己之力救了一万多新兵,又杀胡人一百五十九人,还将贵霜国最凶猛的大将文顿喂了土龙,为秦国消灭了一头猛虎,断了敌人一只臂膀,如此功绩,不单是嘉赏足以抵过的,我已经提议让朝堂对你进行封赏,若不出意外,等下一次圣旨到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中郎将了。” 一时间,听了窦湛的话后,皮虎等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看向季君月的眸光透满浓浓的赞赏和不可思议。 窦大将军既然如此说,那么季月再次被封赏的可能性很大,原本从军不过一个月就封将已经是秦国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情,若是这一次品级再往上提,那当真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到时候季月的大名可不单单是响彻秦国了,而是响彻整个九幽大陆,而九幽大陆闻名的五小战神,就要打破数字变成六小战神了! 旁边两个西南军的都尉因为一直等在这个新兵营里,对于季月的一切都是靠听闻,根本没能亲眼所见,关于源河石林被伏击一事,他们刚才也都听说了,此时听到窦湛这么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入军营不过两个月的新兵,若是这一次真的如窦湛所说再被封赏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五品,一个十九岁刚入军营两个月的五品将军,这绝对是秦国开国以来最为传奇的一件事。 或者该说是整个九幽大陆各国的先例! 季君月只是悠然的笑了笑,那神情很平静,根本不见丝毫的惊喜之色,仿似就算是一个五品将军的品级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窦湛见此,想到季君月说话的话,算是彻底明白了她对西北帅印势在必得的决心,因为看着西北的帅印,所以这些封赏并没能引起她丝毫的情绪波动。 之前或许可以说季月好高骛远,可是现在,只要见识过季月实力的人,没人觉得他是不自量力好高骛远的,反而开始心生期待,期待他能够成为西北主帅的那一天。 各营帐里,众新兵对此次的嘉赏和源河石林一事议论纷纷,季君月的亲兵们回了营帐同样聚在一起为她高兴。 “太好了,将军又得朝廷封赏了,想必此时将军的大名已经在秦国传开了吧?”贵礼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张慈山几人也激动不已,齐全出声道:“肯定传开了,自上次上连关一战,将军的名头就打响了,之后又是清水河一事,再过不久,等将军将西羯族大将文顿喂土龙的事情传开,那可就不是秦国了,估计九国都会听说将军的大名!” 舒未听着几人的交谈,并没有说话,何止是名声响,等这次源河石林伏击一事传到朝廷,季将军断了贵霜国一只臂膀,替朝廷解决了一个大患,这事可不是嘉赏银子就能了的,只怕是要再次封将了。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令九国震动的时候,舒未无声的笑了笑,无意的抬眸,就与夜砚看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时间,似乎只需一眼,两人心中彼此了然,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默契的笑容。 没错,舒未想到的夜砚同样已经想到了,而且更为确定,过不了多久季月就会再次封将,只是这事情还没有发生,若是随便乱说的,不但会给季月惹来麻烦,他们自己也会被以蛊惑人心,猜度上位者心思而引火烧身。 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跟自己想到了一块…… 两人猜的不错,在大军再次出发行军六天后,关于源河石林伏击一事传入了朝堂,不久前刚册封的新兵中郎将竟然于源河石林击杀伏击的胡人,以一人之力拉住索桥救下了所有的士兵不说,竟然还将伏击的领头人,贵霜国最为凶猛的大将文顿,直接丢入了河里喂了胡人自己放进去的土龙。 朝堂再一次因为这个从军不过两个月的新兵将领掀起了一片哗然,明显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嘉赏就可以略过的。 文顿可是秦国一直以来最为头疼的胡人将领之一,季月竟然将人直接杀了给贵霜国带来一次重创,这样的功绩堪比打赢胜仗斩杀敌军首级。 朝堂上一众臣子纷纷商讨,是否要按照窦湛所说提升季月品级。 对此,忠义王府一派自然支持自家未来的主子,同意封赏,站在人群最前端的平国公皇甫圣出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季月为秦国除去一个大患,贵霜国损失文昌和文顿两名猛将定然受到重创,周围的小部落势必会趁此生事,只怕短时间内贵霜国忙着应付自己国家的动乱,不会再有时间来秦国边关闹事了,这等功绩,必须封赏。” 苍儿前不久已经传信来说了他的想法,他要将季月变成西南军的人,季月的身份他也派人好好查过,是个干净的,既然如此他自然乐意之极。 皇甫圣一席话让大殿瞬间静了静,随后平国公府一派的人纷纷出声赞同。 “是是是,这等功绩的确该封赏!” “没错,季月既然一连杀了西羯族两名猛将,文顿一死,贵霜国就如同被斩断一直臂膀,势必要动荡,此乃大功,应该封赏!” …… 朝堂上两派的人都赞成封赏,唯剩下温国公府的人没发表意见了。 王太后坐在龙椅旁的凤椅上,那凤椅几乎已经跟龙椅平起平坐,只是对于这样逾越的现象朝堂之人已经形成了默许的态度。 王太后看了一眼下方站着的温国公王济贤和清王秦棠,秦棠对王太后露出一抹温柔安抚的笑意,王济贤则出声道。 “如此智谋双全能力非凡的人确实该封赏,既然季月为我秦国解决了一个敌人,五品不足以显示赞赏,不如封为四品左军将军好了。” 王济贤这一开口,算是三党都达成了共识,清王的人看了清王一眼,见他似乎默许了,也一个个保持了沉默。 毫无悬念,一道封将旨意再次拟定,从朝堂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皇甫圣和忠义王窦韦意味不明的看了王济贤一眼,细细的想一想,心中就明白王济贤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怕王济贤也和他们一样,看重了季月这个背景清明又能力非凡的少年…… 没错,王济贤在派人去仔仔细细查探了季月的身份后,确定他确实是吉州季府养在外的儿子,只是小时候有奇遇,遇到了一个武林高人将其收为徒弟,一年只回家看自己的母亲一次,今年回来正巧赶上季府被灭门,这才决定从军。 而季月的母亲他也让人查探过,确实是季良信养在外面的女人,因为季良信的妻子善妒,所以担心李氏的安全,季良信才一直没有抬李氏入府,让她住在了外面,这才躲过了一劫。 季月与窦湛和皇甫苍也并无太多的交集,都是从军后认识的,既然如此,如此人才他怎么能让皇甫家和窦家的人抢了去。 他们两人要当好人让季月步步高升,那他也做好人,甚至做到更好,直接让季月多升一个品级。 到时候让传旨的公公在有意无意的泄露一点,让季月知道是自己帮的忙,心中多少会感激,他们一派的人要拉拢就会容易的多了…… 齐千樱坐在龙椅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下面的三只老狐狸暗斗,心中一阵冷笑。 斗吧斗吧,就是这样才有助于季月夺下西北兵权,等将来真相曝光那天,估计不用主子动手,这三个老狐狸就得自己气死!~ ------题外话------ 倒计时,咋们滴阿雪明天应该能出鸟,哈哈~三党争斗,咋们君君在里面捡便宜捡的爽~ 第两百二十四章:阿雪学厨,知遇 等散朝后,齐千樱回到长兴宫,秦澜雪踏着优雅的步伐从内殿走了出来,看都不看他一眼,修长的手指中抱着一颗闪闪发光透着冰寒之气美丽又惊悚的水晶头骨,只留给齐千樱一句没有情感的靡靡之音,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了。 “小樱子好好守着,我去找阿君。” 齐千樱看着秦澜雪犹如一阵梦幻的风消散在大殿中,细长妩媚的眼冷寒中似有郁闷和无奈一闪而逝。 上次主子离开他当了柔柔弱弱的假皇帝近两个月,这一次是又要当多久?! 偏偏在齐千樱郁闷的时候,小灵子还一板一眼的对着他请了个安,恭敬的说道:“皇上,您该去练字了。” 齐千樱冷寒邪性的眼极其郁闷的落在小灵子身上,眉梢挑出一抹危险的弧度。 “小灵子,你学坏了喔~小心我把你喂蛊虫。” 小灵子想到那些在长兴宫变成白骨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顿时缩了缩脑袋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叫小樱子的人动过手,可是直觉告诉他,此时这人很危险,必须远离! “嘿嘿,皇上还要小的伺候呢,小的这就让人进来帮您练字。” 小灵子嬉皮笑脸的说着,就要招人进来。 也不知道王太后是怎么想的,自从两个月前那孽种死了之后,她确实不提让皇上娶妻的事了,可是这才时隔一个多月,竟然给皇上请了一个老师,还每天让皇上练字看书学习,这结果就是苦了他们这下宫人。 皇上哪会乖乖练字学习,皇上每天看奏折都看不过来,哪有那功夫陪王太后玩,小樱子也不动手,最后就变成他们这些宫人尽心尽力的完成这份莫名其妙的任务了…… 然而就在小灵子要招人进来之际,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原本已经消失了一会儿的人再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大殿。 齐千樱和小灵子愣愣的看着又返回的秦澜雪。 秦澜雪只是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丢下一句:“去厨房。”就又转身离开了。 只是这一次不是一闪而逝,而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大殿,留给两人一道极为尊贵美丽的背影。 齐千樱和小灵子对视了一眼,清楚的从彼此眼眸中捕捉到了一抹疑惑。 去厨房干什么?…… 虽然疑惑,两人还是连忙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长兴宫很大,自然有一个单独的小厨房,就在两个偏殿的旁边,步行大约一刻就到了。 自从一年前秦澜雪回来,就没再让御膳房做过吃的,而是直接让小厨房的人送吃了,对此倒是没有人管他。 而长兴宫里的宫人早已全都是秦澜雪的人,在吃食上更加不敢怠慢他,此时小厨房里的人正在准备着晚上的食材,本来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修长尊贵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后面一路忙着跑过来的小灵子等一众宫人的脚步声,吸引了厨房的人的注意,众人才纷纷抬头看去。 在触及那跨步走进的暗紫身影时,所有人几乎只看到了那锦袍上盘旋的黑龙,就紧张惶然的齐齐跪倒在了地上。 “奴才见过皇上!” 一道道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惧意和颤抖的声音在两百多平米的厨房中响彻。 身后跟着跑来的小灵子则连忙让人在厨房里铺上狐毛地毯,看着那蜿蜒妖娆的三千墨发划过狐毛地毯,黑亮柔软的发丝丝毫没有沾染灰尘和脏污,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是赶上了,要不然这头乌黑妖娆的长发就这样摇曳在地上沾了污秽,他这奴才也就不用做了。 厨房里的一众宫人跪在地上,看着团团铺开的黑狐地毯,只觉得平日里烟熏火燎的地方顿时贵气雍华起来。 秦澜雪看都不看地上铺开的黑狐地毯,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小灵子身上。 “阿君做长寿面的时候谁在?” 小灵子连忙扫了一眼厨房里的人,指了指其中两个胖胖的厨子:“回皇上,当日是常来和常新帮助姑娘打得下手。” 秦澜雪听言,那片澄澈的明湖一点幽蓝一闪而逝,低磁的迷音中多了一抹刺骨的冷:“皇后娘娘。” 听到秦澜雪的纠正,小灵子瞬间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是常来和常新帮皇后娘娘打的下手。” 齐千樱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看着,伸手摸了摸自己优美的下巴,心想这辈子就算得罪主子,也决不能得罪季君月,否则前者变成白骨,后者生不如死最后尸骨无存! 秦澜雪没再理会小灵子,任由他跪着,将视线放在了常来和常新身上。 两人感觉到那道平静的视线,明明没什么,心中却压制不住的席卷起一股子浓烈的寒气和惊悚。 “教朕。”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动听醉人,可那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一众宫人都怔愣了。 教皇上?教什么?…… 所有人垂着头眼底一片懵懂和不解。 小灵子能跟在秦澜雪身边这么久,就是因为他的机灵,所以愣了一瞬之后,小灵子就立即明白了秦澜雪的意思。 不仅小灵子,因为被秦澜雪所救,体内有着秦澜雪身体里的蛊虫的齐千樱,是这世间最能感知到秦澜雪心声的人。 所以在秦澜雪话音刚落,他就明白了秦澜雪的意思。 但正因为明白,齐千樱和小灵子两人才极为吃惊,一时间竟然连惧意也都被满满的震惊所取代,纷纷惊诧的抬眸看向了秦澜雪。 直到秦澜雪走到食台边,打量了一眼食台上摆放的一众五花八门的食材后,转头扫向还在呆愣中的常来和常新,一股子寒凉之气自他周身慢慢缱卷而出,齐千樱和小灵子这才将心中的震惊尽数挥去。 小灵子连忙出声提醒道:“皇上是让你们将上次皇后娘娘制作长寿面的方法教给皇上。” 这回在场的所有宫人都明白了,可正因为明白,所有人都震愣了。 皇上这是要学做长寿面?! 天啊,这绝对会是他们这一生听到的最令人震惊骇然的话!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皇上! 这简直……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和想象! 何况皇上怎么能够下厨呢?! 可尽管如此,没有人敢出声劝解,因为自从长兴宫真正成为皇上自己的地盘后,他们这些人伺候了他近一年的时间,足以看清楚对于皇上的话他们永远只需要照做,不需要出声说多余的话! 秦澜雪看着两人半天不动,眉头微蹙:“想朕把你们煮了?” 不教他,难道是想自己被煮?! 常来和常新顿时脸色煞白的抖了抖,他们可不会认为皇上是在开玩笑! 连忙颤颤栗栗的从地上爬起来,畏畏缩缩的移到秦澜雪身边,常来颤抖的出声询问:“皇……皇上是想……想学哪一个……步骤?” 秦澜雪收回视线扫向桌上的食材,暗紫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两个清绝迷音:“全部。” 齐千樱站在不远处拍了拍额头,已然预见厨房被毁的壮观之景。 小灵子也满心担忧,这下可完蛋了,虽然他知道皇上聪明,可这毕竟是厨房,再聪明的人到了这里估计也得手忙脚乱,要是皇上学不好,一个不高兴,估计这里的人全得完蛋! 常来和常新的身躯已经颤的跟筛子一样,显然也明白,若是教不好皇上生气了,那他们就连死都别想死的妥帖! 可尽管害怕也没办法,皇上说了要全部,他们就得从头到尾教。 第一步自然先是和面…… 两人将面粉拿出来准备调了水揉成面团再交给秦澜雪继续,结果正当他们要往盆里倒水时,只觉手上传来一道森冷的视线,瞬间便感觉手背一痛,吓得两人双手一抖,差点没把水瓢给砸了。 随后便听到一道令人迷醉却极为无情刺骨的凉音:“所有,朕做,你们说。” 得,这回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这是打算从头到尾都自己做,半分不假他人之手,就连和面倒水这样的小事,也要自己亲力亲为。 常来和常新听言连忙将手里的水瓢颤颤栗栗的双手递给秦澜雪,秦澜雪接过,走到水桶旁,抬眸扫向两人,两人连忙出声。 “皇上先捣半瓢水……” 秦澜雪听言,捣了半瓢子水,走到食台前装了面粉的铜盆面前,两人又连忙出声说道:“皇上先在这面粉里挖个小洞,然后将水慢慢倒入,再用手慢慢搅拌……” 常来和常新两人一边颤抖的指导着,一边抬手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心中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当初那小姑娘会是皇上认定的人,将来会是这秦宫的女主人,那天晚上皇后娘娘会来厨房,他们绝对装病,绝对打死都不会出现在厨房! 现在这样完全是在挑战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万一皇上没耐心了,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全部喂蛊虫怎么办? 万一皇上耐心极好,学习能力极强,将他们教的都学会了,最后做出来的长寿面跟皇后娘娘做出来的不一样怎么办?那时候估计他们连死都是奢侈…… 要知道当初皇后娘娘进入厨房也只是让他们帮忙把需要的食材准备好,其余的从头到尾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他们虽然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可难保不会有疏漏的时候…… 两人越想越害怕,开始拼命的回想当初皇后娘娘制作长寿面时的步骤,好在他们之后因为好奇,也悄悄在私底下做过,对于那步骤也记忆犹新,就是不知道做出来的味道是否能与皇后娘娘的比…… 齐千樱算是明白了,主子会折返回来,原来为的就是这长寿面,不过主子学做长寿面干什么?…… “主子,你学长寿面是想……”齐千樱颇为好奇的问出了声。 秦澜雪头也没回的淡淡说了一句:“阿君生辰快到了。” 生辰?…… 齐千樱一愣,苏木君的生辰不是要到明年吗?…… 不过随即又想到季君月并非真正的苏木君,那么就说明生辰也不一定是同一天。 于是齐千樱试探的问:“皇后娘娘的生辰难道是这个月?” 秦澜雪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听着常来和常新的教导,一边专注的和面,暗紫的唇瓣却一张一合的跟齐千樱说着话。 “十二月。” 十二月?那不是还有一个月,现在不过刚进入十一月而已…… 齐千樱眼角抽了抽,因为他算是明白了,主子这是打算出去了就要给季君月过了生辰才回来…… “主子……您带着小樱子一起去吧?”他也想出去玩耍啊魂淡! “舌燥。” 秦澜雪冷冷的丢出两个字,瞬间让齐千樱嘴角眼前齐齐狠狠一抽,俊美的脸上透满了郁闷。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主子呢?! …… 就在秦澜雪一天一天沉静在学厨的日子里时,朝堂颁布的第三道封赏旨意传到了汤州南平郡驻扎的新兵营中。 此时已是十一月十一,季君月一行西北新军刚抵达南平郡范围驻扎的新兵营,此新兵营一共有八千多新兵,在归入季君月一行队伍后,将原先的队伍壮大到了三万两千多人。 就在季君月等人在此地新兵营停留了一晚,本来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前往下一站阴州的,可是窦湛提前接到了消息,说朝廷的封赏旨意已经送出,一路朝着南平郡而来,最迟一天后就能抵达,所以改变了计划,大军驻扎休整,等封赏的圣旨来了之后再出发。 于是季君月等人在新兵营呆了两晚,第三天上午,季君月正在沙场上训练新兵,窦湛身边一名亲兵远远的跑了过来。 “季将军……朝廷的封赏圣旨到了,大将军让你去中军大营接旨。” 季君月听言,交代梁钰和阮墨两人看着众人练习,就随着那名亲兵离开了。 众人在季君月离开后,不少排队等候过地桩网的新兵纷纷凑了过来。 “又有封赏到了,这可是第三道封赏圣旨了,不知道朝廷这一次会嘉赏什么给季将军……” “季将军将文顿这一名猛将都给杀了,听说现在贵霜国已经出现了内部动荡,这可全拜季将军所赐,朝廷肯定要好好赏赐季将军,说不定还能提升品级呢~” 旁边的新兵听言一个个眼睛都跟着亮了亮,纷纷激动的探讨起来。 凤夜跟着季君月一起走了,夜砚和星初等亲兵却留在沙场继续训练,对于凤夜不用训练的事情,几人见季月没说话,也就跟着默认了,只是心思细腻的人多少都发现了‘李二狗’和季月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此时几人听到周围新兵的议论,也没出声多说,成为了季月的新兵后,他们知道的一些事情远远比普通新兵知道的多,就在几天前几人已经知道朝堂此次的封赏是什么了,此时都只是默契的相视而笑。 就连星初也都没有像平常那样嚷嚷,只是唇角嗜着一抹难掩的嘚瑟笑意,眼底是满满的骄傲,就仿似即将被封赏的人是他一般。 季君月和凤夜来到中军大营后,季君月走了进去,凤夜则站在了大帐之外。 一进入大帐,里面的几道身影就出现在了季君月的视线里,窦湛、皮虎、行潜骑、沈辕、还有此地带领新兵营驻扎的西南军的两个都尉,以及窦家军的两个中郎将都已经聚集在了此地。 而上首站在窦湛身边的则是两名公公,领头的那个手里拿着一道圣旨,见到她进来就笑眯眯的扯着尖细的嗓音说道。 “约~这就是季将军吧?长的可真俊俏,这要是入了京,可不得把京城里的各家小姐们迷得神魂颠倒~” 季君月看了一眼说话的公公,这公公眼里闪烁的献媚让人一眼就能明了,可其中夹杂的一抹精光却鲜少有人能够捕捉。 季君月看了窦湛一眼,窦湛递给她一个安心接旨的眼色后,便对着那公公出声道:“张公公,人已经到齐了,宣旨吧。” 张公公听言也没有再多说,笑眯眯的道:“既然如此,诸位将军就跪地接旨吧。” 张公公说着就展开了手里的甚至,窦湛仍旧站在一旁没有下跪,确实,以秦国三党执政的情况,窦湛是忠义王的嫡孙,亦是未来忠义王府的继承人。 如此,说他是秦国的太子也不为过,就算见了当今皇上,也是不用跪的,何况是一个传旨的公公。 其余人就不行了,一个个眼含期待的跪下,尽管心中多少已经知道圣旨里的意思,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为能够见证这一刻而激动。 季君月此时毕竟身为臣子,是必须下跪的,不过她跪的很有技巧,长袍遮住了膝盖,谁都没有看到她不过是摆了个姿势,膝盖根本就没有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郎将季月以一己之力救下一万多名新兵,斩杀胡人一百五十九人,还将贵霜国猛将文顿喂了土龙,为秦国绝了一大后患,为死在文顿手里万千百姓和士兵报仇雪恨,智勇双全,战无不胜,特封赏四品左军将军,赐黄金五千。” 哪怕已经从窦湛那多少知道了此次朝廷对于季月的份上,可亲耳听到朝廷真将季月封为四品左军将军的时候,在场的一众将领还是怔愣了一瞬。 愣过之后则是无限的感慨,算算日子,季月从军也不过两个多月,一个月的时候成为了从五品中郎将,又过了一个月,现在直接从从五品中郎将晋升成了四品左军将军,期间直接跳跃了正五品的品级。 这等越级晋升的事情在秦国不是没有发生过的,至少在窦大将军和皇甫将军身上就发生过。 可是以一个新兵的身份,从军两个多月就成为一个四品左军将军,却是秦国建国以来头一遭,甚至往大点说,就是放眼整个九幽大陆的其余八国,也不曾出现此等列子。 几人已经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当事情传开,季月的名头不止会传遍整个秦国,更会传遍其余八国,成为各国极力关注的对象! 张公公宣读完旨意后就笑眯眯的走到季君月的面前,将圣旨交给了她。 “季将军快请起吧,季将军年纪轻轻就是一个四品大将,前途不可估量,朝廷对季将军可是给予了厚望,尤其是温国公。” 季君月听言,淡笑不语,因为她知道张公公的话还未完。 果然,张公公在季君月站起来后,继续笑道:“本来季将军此次虽然立下大功,但按照惯例是该封为五品将军的,是温国公看重季将军,觉得季将军年纪轻轻就如此能力非凡,必定大才,这才说服朝堂众臣,将季将军直接封为了四品左军将军,将来若是季将军进了京,可别忘了好好去谢谢温国公的知遇之恩。” ------题外话------ 黑暗系的危险种物变暖男实在太有感了,哈哈,下一章就能见面了呢,二更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喔~群么一个~ 第两百二十五章:窦湛之言,来到 季君月缓缓一笑,冲着张公公抱拳道:“末将必定会记住温国公的恩情,还请张公公回去代为转达末将的谢意。” “好说好说,奴才一定为季将军转达。”张公公笑眯眯的说着,显然很满意季君月的表现。 窦湛在一旁看着,眼底划过一抹深意,随即看着张公公笑道:“我让人给张公公安排一下,张公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如何?” 张公公听言连忙谢绝道:“谢谢大将军的美意,奴才这还赶着回去交差,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将军的行程了。” 窦湛也没再多说,只是按照惯例让亲兵给了张公公五百两的银票后,就让人送张公公离开了。 在人走后,皮虎等人全都围住了季君月一阵恭喜,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仿似自己被封赏一般。 季君月见此,带着几分笑意的一一回应着,在几人闹够后,窦湛让众人离开,单独留下了季君月。 季君月看着窦湛,知道他恐怕是要说那位张公公的来历了。 窦湛确实是要跟季月说张公公,在皮虎等人全部离开后,转头凝视着季君月,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刚才那张公公是温国公的人,朝堂上的事情你没接触过,一时半会儿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记着,秦国与其他国家不同,这想必你多少是知道的。” “三党执政,你身世清白,不属于三党中的任何一方势力,所以你这样的人才是三党最需要的,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卷入三党争斗之中。” 听窦湛这么说,季君月微微挑眉,唇角卷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哪怕是窦大将军也一样?” 窦湛却没跟季君月开玩笑,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对,哪怕是我也一样。” 他非常喜爱季月这个人才,所以他不想季月成为三党之间的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他要季月好好活着,要让季月继续发光发热,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一代统帅,带领着秦国将士保卫秦国,消灭胡人。 这是季月的愿望,自然也是他所希望的,季月只要努力去达成自己的梦想就好,至于朝堂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该是季月能搅合的,他的天地在边关,在战场,而不是朝堂。 季君月微微一愣,唇角始终卷着一抹邪肆的笑意:“窦大将军难道不想把我争取到忠义王府一派?” 窦湛看着季君月沉默了一瞬,细长的如黑曜石一般凛然锐利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那般真挚而认真。 “季月,你听好,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支持你去争夺西北的帅印,哪怕将来你带领大军踏平塞外,杀光胡人,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都支持你。” “只有在战场,只有在边关才能让你肆意翱翔,朝堂上的事情太过复杂,若是你卷入其中,只会让你飞翔的羽翼被折断,所以不管是哪一方,哪怕是忠义王府,我都希望你离得远远的,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哥哥,但是我永远不会勉强你成为我的从属,也不想让你成为我的从属。” “所以无论是忠义王府还是平国公府,亦或者是温国公府和清王府,你都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从属任何一方的阵营,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在你身后为你撑开一片广阔的天地,让你肆意的飞翔,永远顾忌朝堂。” 是的,他会为季月挡下所有一切朝堂的纷扰,让季月安安心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季月既然想要西北的兵权自然是不想被人压在头上,他能够了解,季月这样乖张傲然的人,是不会屈服任何党派的,既然如此,他愿意为他挡下一切,让他自由自在的翱翔。 季君月看着窦湛,唇边的笑意浅淡了三分:“其实窦大将军不必如此,只要是我季月不想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勉强我。” 窦湛笑了笑,看着季君月的眼神划过一抹柔色:“你就当我是心中内疚季府的事吧,当初形势所逼,我没办法为季府讨回公道,让贵霜国太子偿命,现在只希望能通过帮助你,有一天能够为季府满门讨一个公道吧。” 季君月看了窦湛一瞬,再次勾出的笑容带了三分认真:“你并不欠季府,虽然你算是占了秦国三分之一的江山,却并非全部,季府的事情无论出于什么考虑,都不能就那样杀了贵霜国的太子,你不必感到内疚。” 确实,季府的事情她都知道,秦国庙堂与其它八国并不一样,三党执政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要权衡的东西更多,并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而且三党争取她的事情也是一开始就在她和阿雪预料之中的,只要她一方不属于,西北的兵权照样可以到手。 想必朝堂三党会如此争抢她,也势必已经仔仔细细查过她的来历了,只可惜,季府活着的下人都被阿雪篡改了记忆,而那名李氏也是被阿雪动了手脚的,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安排妥当,就连她编出来的师傅,也故意留了一条线索,让几人能够查到这个江湖人士的影子,却无法查清楚他是谁,这样就能解释她身上很多不同寻常之处。 任由三党翻了天去,都无法查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窦湛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对着季月柔和的笑了笑:“好了,出去忙你的吧,既然圣旨已经到了,就让众人准备一下,我们今夜就开始出发行军。” 季君月闻言,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就转身离开了。 窦湛看着季君月离去的背影,如黑曜石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坚定,他绝不会让季月成为三党政治争夺下的牺牲品! 还不等季君月来到沙场,关于她被封为四品左军将军的消息就已经迅速的传遍了全军。 整个沙场一片满满的欢呼声,半数以上的人都是跟随季君月一路走来经历了重重危险的,对于季月,他们早已生了永远跟随的心思。 现在听到季月成为了四品将军,不少人已经生出了让他成为西北统帅的心思,甚至开始隐隐盼望起来。 “这世间如此快当上四品将军的新兵,也只有季月一人。”星初得意的一笑,那模样看着就仿似是他自己当上四品将军一样。 夜砚几人好笑的看了星初一眼,或许星初自己都没发现,他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仍旧骄傲任性,可是在说起季月的时候,总让人有种他后面翘起尾巴摇摆摇摆的感觉…… 阮墨仍旧那般少言寡语,唯有一双媚意天成的桃花眼闪烁着点点灼亮的光泽,他与季月是一同从军的,现在季月成了四品将军,而他前不久和梁钰一样刚晋升成都尉,这已经算是快了,可是他觉得不够。 现在他无比的庆幸当初选择跟随季月,季月这个人一开始让他觉得是个跟自己一样的二世祖,可后来发现季月就算是个二世祖,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二世祖,但现在他才明白,季月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季月这个人,总觉得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在季月的身上。 梁钰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他一定要努力跟上季月的步伐,哪怕不能超越季月,他也要成为季月身边最有用的帮手。 人群中还有一个人与梁钰等人有着一样的心思,那就是被季君月救了的翁羊。 此时的翁羊正在扛着一百公斤的沙袋负重围着操场拼命的跑圈,他想要留在季将军身边尽一份力就必须增强自身的能力,对于将军之职他不在乎,只希望有一天能够跟随在季将军身边保护他,成为他身边的一名亲兵。 当天晚上,大军拔营出发,一路朝着阴州的方向而去。 这一次行军转眼便过了十五天,大军再次扎营的时候已经抵达了阴州的地界,驻扎在了平武郡距离明阳山二十里的山坳之中。 大军驻扎的当晚,一众将军聚集在了中军大营。 窦湛看着眼前站立的一众将领,缓缓的出声说道:“明日一早窦家军就会和西北新军分道而行,本将军要从明祁郡绕道赶往东北,接下来带领新兵北上去西北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季将军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季月,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这样的决定早就已经是默认的事实,窦大将军一离开,季月是西北的将军,西北的行军自然交给他。 况且这一路季月的本事大家都是亲眼所见的,此时的季月绝对有资格,有能力带领西北新军北上。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末将定会将新兵安全带到西北。” 窦湛缓缓一笑,对于季月他是很放心的。 随后又跟众人交代了几句离开的事宜后,就让大家散了。 沈辕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从属西南军,是皇甫大将军的人,这一路他跟来的目的就是陪同季月,所以不管窦湛是否离开,季月是否全权带领西南新兵,他只要跟着季月就好。 季君月离开了中军大帐,因为已经是夜晚,所以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凤夜跟在她身后说着异兵团转移的事情,就在季君月走到距离自己营帐五十米的地方时,优雅的步伐突然一顿。 凤夜见此微微一愣:“将军,怎么了?” 季君月突然勾唇一笑,那笑容不再是往日惯有的邪肆痞气,而是含带着几分愉悦和柔软,出口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轻快。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凤夜听言,微微敛眸应了一声就侧身朝着季君月营帐旁边的营帐走去,心中却有了几分猜测。 他跟在季君月身边这么久,对于她的一些神态动作已经能够猜到大概的意思,这一年多来,这种愉悦而柔软的笑意他见过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而每一次见到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季君月的脸上,都是因为一个人。 凤夜挥去心头的猜测,不管是不是那人,他只要保护好主子,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季君月抬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再次迈开的步伐虽然仍旧优雅清贵,可是已经不如之前那般随意散漫,而是明显提了几分速度。 快步走到营帐外面,季君月只对着门口守着的张慈山等人道了一句:“都下去休息吧,这里今晚不用守夜。” 说着就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并没有给几人多说的机会。 张慈山几人愣了愣,眼底纷纷划过一缕疑惑,不过见季君月已经进了自己的营帐,帐帘也已经落下,便没再多问,相互对视了一眼,夜砚出声道。 “既然将军如此说了,我们就都散了吧。” 众人听言,也没再多说,都纷纷按照季君月的吩咐散了。 季君月走进营帐,见到营帐里没有人,也没有失落,而是脚步不停的朝着左边走去,穿过山河屏风,一道尊贵清绝的暗紫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题外话------ 相见了相见了,哈哈,明天的一更在下午五点喔~ 第两百二十五章:奇妙的人,晚安 少年暗紫华袍加身,乌黑绚丽的飞龙盘旋在华丽的暗紫色上,彰显出极致尊贵的同时也透出了几分神秘魅惑感。 偏偏那侧躺在床榻上用手掌撑着侧脸的少年气质是那般清贵而优雅,就仿似澄澈明湖中绽放的冰兰,那般清绝高雅,却又在转瞬间似一朵晕染出黑色的妖异兰花,魔魅勾魂。 季君月觉得,这世间恐怕只有眼前的少年能够将仙与魔结合的如此惊心动魄又完美极致。 “阿雪。” 季君月停住了脚步站在屏风处看着眼前让人迷失沦陷的美景,尽管她与阿雪时不时的通讯,可是时隔三个月再次面对面时,这少年奇妙的美还是让她一次比一次震撼。 秦澜雪坐起身,清绝精致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璀璨的如同夜晚绽放的烟花。 “阿君。”秦澜雪笑望着站在屏风旁欣赏着自己的绝滟‘少年’,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温柔低语:“过来。” 季君月听言,脸上带着一抹难掩的愉悦笑意走了过去,不过并非按照秦澜雪所说的坐在他身边,而是与他面对面的站在了他身前。 弯腰,那纤细的身姿勾出一抹优雅的弧度,伸出双手温柔的捧起秦澜雪那张美得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的清绝脸庞。 四目相对,望进那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中,季君月看到了自己在那明湖般澄澈的倒影中笑得风华而愉悦。 “阿雪,我想你了呢~” 秦澜雪听言,只觉心口一道热流冲击而过,澎湃而炙热,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而温柔,那双澄澈的眸子明明那般澄澈如明湖,却倒映不进天地万物,这尘世间所有一切,唯有眼前这抹清贵优雅的身姿能够刻印进入。 然而不等秦澜雪说什么,他就感觉到季君月那张绝滟美丽的脸在慢慢靠近他,那轻柔的温热的呼吸渐渐清晰的洒落在他的脸上。 她身上如暗夜清风又似透明溪水的体香若有似无的飘入他的鼻息,让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紊乱起来,心口激烈的跳动也出现了短暂的停跳。 一时间,秦澜雪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那张逐渐靠近的莹白脸庞。 这个时候秦澜雪只觉得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缱卷起淡淡的令人流连忘返的湿润感。 只能感觉到那一缕如夜风如溪水的暗香,一点一点的渗透他的皮肤,渗透血液,融入骨髓,侵占他整个灵魂…… 这一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似乎不过转眼,当季君月柔软的唇落在秦澜雪暗紫色靡丽的唇瓣上时,周围的空气中莫名有什么被点燃,有什么在不断晕染而出,编织出层层如海浪般暧昧的绯色,这抹绯色中缱卷着丝丝令人陶醉的暖意。 两唇相触,轻轻一碰,并没有深入,季君月就这样轻柔的与秦澜雪相触碰,时间似乎就定格在了这一刻。 灯火摇曳的营帐透着昏暗的暖色,屏风之后的床榻上,紫衣华袍少年优雅落座,仰着头,白皙的脖颈犹如天鹅羽颈般美丽,那弧度勾勒出一抹诱人的暧昧气息。 身着黑红色将袍的少年站在紫衣华袍少年身前,弯腰捧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唇瓣,远远看去竟然给人一种纯粹般动人的美好,没有丝毫的*,有的只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季君月缓缓撤离,双手仍旧捧着秦澜雪的脸,含笑的问他:“阿雪,感觉如何?” 秦澜雪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美丽少年,那澄澈的丹凤眸里波澜浮动,却没有丝毫幽蓝妖异的色泽闪烁,反而是那片明湖越发的澄澈起来,就仿似一面极为干净却又极其不凡的镜子。 这面镜子,此刻不仅能够照入世间万物的影像,还能渗透表面照入最深处层层剥离,让所有潜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无处可藏。 此时换成任何一个人对视上这双澄澈至极的眼眸都会感到害怕和惊悚,哪怕这双眼眸此时此刻是如此美的勾魂夺魄。 可是季君月却很喜欢这双澄澈至极的眼,这片清明澄澈的明湖中,只有她一人独占,哪怕是引渡生灵的黑暗魂河,那也是她一人的魂河。 秦澜雪视线下移,落在了季君月那勾着弯弯弧度的水嫩红艳的唇瓣上,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清绝的靡靡之音缓缓流转而出。 “阿君,刚才太突然,我只记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再来一次,我告诉你感觉。” 季君月微微一愣,秦澜雪出口的答案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随即看着秦澜雪温柔的笑颜,那脸上缱卷着一抹动情的绯色,让这张脸越发美得惊心动魄,那双极为澄澈的眼凝视着她专注的令人迷醉,那种独一无二又温柔的目光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季君月笑容里卷起三分邪痞之气,狭长乌黑的凤眸妖华之光敛涟,刹那摄魂心魄。 “好,这回可要好好感受~” 季君月说着,就再次低下了头,水润的红唇再次覆盖在了秦澜雪暗紫色的唇瓣上,与生俱来的水红润泽艳丽,与那妖冶的暗紫色贴近融合,竟然美的不可思议。 秦澜雪纤长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半敛下时,那澄澈的眸敛涟过一抹得逞而温柔的笑意,那笑意若是被旁人知道,就会明白,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季君月敛眸看向秦澜雪微微颤动的纤长羽睫,眼底同样流转过一抹柔软的笑意,她又怎会看不明白秦澜雪的心思。 而且她知道,阿雪也明白自己是骗不过她的,只是这个时候,她愿意随着他胡闹,或许阿雪不明白,这也是一种有爱的*不是吗?~ 就在季君月心思涌动间,突然感觉到唇瓣上一抹湿润一闪而逝,那轻轻湿润的柔软仿似羽毛划过心口,留下一道痒痒的痕迹,让人心痒难耐,浮躁不已。 原来就在两人再次相触后,秦澜雪竟然调皮舔了舔嘴皮子,似是在轻尝美好的食物般轻轻扫过,却已经将这抹美味刻入记忆最深处,永远保留在心间。 季君月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端着温柔又满足的笑意的秦澜雪,挑眉:“如何?” 秦澜雪专注又温柔的凝视着季君月,柔声道:“很软,很香,”随即看着季君月那水润红艳的唇瓣,舔了舔嘴皮子,勾起一抹留恋的笑:“很甜。” 很软很香,是在第一次触碰时感受到的,那时的记忆于秦澜雪来说就如同跌入粉色的羽绒中,软软的,入目全是粉色的暖,周围还飘荡着让他陶醉迷失的清香。 那一刻,他是真的沉醉了,也只想就这样一生一世醉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很甜,这是第二次触碰的感受,他没有味蕾,根本感应不出这世间的东西是什么味道,或许是因为他从小什么都吃,在他的意识和思想里,所有能吃的都是一个味,没什么不同。 可是就在刚才,就在他轻轻尝试扫过那柔软时,他似乎明白了何为甜,也深深记住那种甜的味道。 软软嫩嫩的,让他只想一口吃到肚子里,却又在即将下口的时候舍不得就这样吃了,只想好好珍藏,永远的珍藏起来。 季君月唇边带着难掩的笑意,暧昧的舔了舔唇角,赞同的点头:“嗯,很软,很香,很甜,这也是阿雪的味道。” 秦澜雪用那双澄澈的眼黑戳戳的注视着季君月,似有什么划过他的喉咙,让那美丽的天鹅脖多了几分挑逗的色彩,手不自觉的伸出握住了季君月仍旧捧在他双颊上的手,开口的轻唤染上了点点暧昧的沙哑。 “阿君……” 季君月突然发现一个很奇妙的现象,动情时的阿雪那双澄澈的丹凤眸竟然会变得越发澄澈清明,并不像生气或者杀人时会晕染出妖异的幽蓝,这现象让季君月再一次在心中惊叹。 阿雪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人……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脸上愉悦的笑意,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可是她开心他也会跟着莫名的开心。 原本身躯中席卷而出的那股子海浪般的兴奋和冲动也散去了一些,被满心的柔软和愉悦所覆盖。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脸上随着她的愉悦而展露的更加愉悦的笑容,心中瞬间被一股浓浓的暖流包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再次俯身吻上了他的双唇。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触碰,不再是留恋思念的释放,而是动心的缠绵。 当季君月挑逗的闯入后,秦澜雪不由自主的身手揽住了季君月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身上一带,就让季君月整个人跌倒在了他身上。 刹那,哪怕隔着数道衣料,两人还是被彼此的体温弄得身躯一颤,似有一股火花迅速点燃蔓延,席卷着彼此的身躯和感官,让这方营帐渐渐腾起一股暧昧的热浪…… 秦澜雪虽然可以算是从小见着这些事情长大的,而且孩童时期也被那些宫人欺辱过,但唇齿间的缠绕相依却是人生第一次尝试,所以饶是多智如妖的他,在这一刻也显出了几分笨拙。 几乎是默默的感受着季君月的气息,感受着她的温柔爱意,可这份被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季君月挑逗嬉戏了一圈后,终于化被动为主动。 一开始默默承受和感受的少年,终于在这一刻反客为主,学习能力极强的紧紧搂着穿着将服的女子的腰肢,缠绵悱恻的一点一点细细体味女子唇齿的美好。 待彼此呼吸急促后,那深沉缠绵带着浓浓激烈的吻才彻底停歇,可是哪怕这样,秦澜雪却恋恋不舍的留恋在季君月的唇边,如同最开始般单纯的触碰着,听着彼此的喘息声,闻着鼻息流转而入的动人香气。 “阿君……”秦澜雪用额头抵着季君月的额头,呼吸有些凌乱而急促,精致清绝的容颜晕染着丝丝醉人的绯色,喃喃低语:“我喜欢亲你,也喜欢被你亲。” 秦澜雪用着那孩童般的低喃,用着那令人迷醉的迷音,用着如此真诚直白的言语说出这般露骨的话,却并不让人觉得放荡羞耻,反而让人有种想将他揉入骨子里疼爱的冲动。 在这之前,秦澜雪是极其厌恶与人亲昵的,旁人的触碰只会令他想要杀人,想要将对方制作成玩偶,想要将对方变成一堆白骨。 可是季君月是特别的,从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并不抵触阿君的触碰,但那时他也只以为不抵触而已。 直到今日,直到唇齿相依,他才发现,自己身体里某种早已被斩断的感知和*都在为阿君慢慢滋生,哪怕是他最厌恶,最痛恨的欲,到了阿君这里,都会慢慢变成他的喜欢…… 而此时,那种想要好好呵护秦澜雪的感觉,正在季君月心中蔓延。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季君月突然想到了秦澜雪的过去,心口阵阵发疼,她突然发现,原来不是她残忍冷酷,原来是因为那个能够让她心疼的人还没出现。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所以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的惹起她心中少有的怜惜。 季君月想,或许这世间并非真的有铁石心肠的人,而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人还没有遇到让他柔软的人,所以在众人眼里,这个人才会如此冷血无情又残酷。 “嗯,以后阿君只让阿雪一个人亲。”季君月拥住秦澜雪,温柔的说。 此时两人的姿势仍旧是秦澜雪坐在床榻边,季君月正面坐在秦澜雪的腿上,这一拥抱让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明明是如此的暧昧,可是缱卷出的气息却没有丝毫艳色,反而只有让人动心的温馨。 秦澜雪听着季君月的话,伸手回抱住她的腰肢,那般温柔,犹如捧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不,对于秦澜雪来说,是他的整个世界。 秦澜雪将下颚搭在季君月的肩头,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芳香,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平静,这三个月来的烦躁隐忍,那种时时刻刻想将季君月身边的人全都捏死的冲动,在这一刻全都散去了。 他突然觉得,有阿君在他的身边,似乎一切的情绪都不再是情绪,似乎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都无法分去他丝毫的注意力,他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看着他的阿君,抱着她,直到永远永远。 “阿君,你是我的。” 秦澜雪喃喃低语,那低磁的迷音在季君月耳边晕染,让季君月只觉心中无比充实而满足,这种感觉与她想要征战四方,横扫各星球的热血不同,却同样让她无比的珍惜和喜爱。 于是季君月轻笑出声,那素来邪肆悠扬的清音多了一抹温柔和认真:“嗯,我是阿雪的。” 秦澜雪闻言,同样满足的笑了,那笑容璀璨靡丽至极,足以颠覆世间所有美好,愉悦的笑声如山林迷雾中穿透而来的迷音,透着与生俱来的蛊惑。 那笑音流转而出后,变成一句温柔的低语:“阿雪也是阿君的。” 瞬间,季君月只觉整颗心都在慢慢融化,搂住秦澜雪脖颈的手渐渐收紧了几分。 她的阿雪啊,明明是那般危险的人物,怎么能如此让人心醉动容,这一刻,谁又知道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还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要她命的危险人物。 秦澜雪的爱有多浓烈,他的危险程度就有多可怕,可是就是这份爱,让季君月爱极了。 这世间恐怕只有秦澜雪能够让季君月爱上,也只有季君月能够压制住秦澜雪的危险性…… 秦澜雪就这样抱着季君月很久,久到旁边的烛台都快要融化都未放开季君月,也没有什么其他暧昧的举动。 季君月听着秦澜雪平缓的呼吸,原以为他睡着了,试探的喊了一声:“阿雪?” “嗯。”悠远绵长的应答透着浓浓的满足感。 季君月好笑的道:“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不会是打算就这样抱着我到天亮吧?!” “很想。”秦澜雪缓缓的说道。 那温柔清绝的迷音带着点孩子般的依赖,却又透着几分成熟男人的诱惑。 他是真的很想就这样抱着阿君一直到天亮,不过他知道这样会让阿君很累的,于是松开了季君月。 秦澜雪暗紫色的唇边晕染着一抹愉悦温柔的笑意,凝望着季君月的眼神永远都是那般专注。 季君月见秦澜雪松开她,便站起了身,几乎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秦澜雪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为她慢慢宽衣解带。 那双同样白皙却一只修长美丽,一只白骨森森,看起来极为诡异惊悚的手在她衣袍上游走,动作是那般灵活流畅,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确实,在两人还在镇国公府就睡在同一床榻上后,季君月无论是宽衣、穿衣,亦或者是梳头洗漱,都是秦澜雪一手代劳或者为之准备的。 秦澜雪喜欢事无巨细的为季君月服务,这种为她操办一切的感觉让他很享受,很喜欢。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认真而专注的为她解开腰带,脱去外袍,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若是让长兴宫里的宫人知道他们的皇上为一个女人宽衣解带,只怕会惊吓过度吧~” 秦澜雪宠溺的抬眸看了季君月一眼,唇角的弧度不减,一边继续认真的为她脱去外袍,一边缓缓的说道。 “只要阿君舒服就好。” 他只管照顾好阿君的一切,让阿君什么事都离不开他,其他人怎么想跟他无关。 在褪去季君月身上所有外袍只剩下白色的里衣时,秦澜雪就停住了手,拉着季君月到了床边,让她坐下,又继续为她脱去鞋袜。 明明这个时刻该是最暧昧的,季君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躯,现在两人独处一室又在床榻前,理应碰撞出强烈的火花。 可是没有,此时秦澜雪的心中一片平静,他满心满眼的专注度都在照顾好季君月的这件事情上,没有丝毫的欲念。 不是他冷淡,也不是他不知道男女之事,毕竟没尝试过,见过的也不少,已然足够他明白男女之事。 但是面对阿君的时候,他虽然不会抵触,却也不会刻意升起欲念,因为在秦澜雪心中,季君月是他的全部,他要的是季君月这个人,而非*,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对季君月如何。 其实秦澜雪此时身体里的感官是在蠢蠢欲动的,但是他的思想中却是平静的,他总觉得若是对季君月做出那些宫人曾经对初娆央做过的事情,曾经想对他做的事情,那是一种亵渎。 他不想亵渎他心中的信仰,他的全世界,他的唯一。 而季君月此时没有再挑逗秦澜雪,则是因为地点不合适,这里是营帐,旁边就是她的亲兵所住的营帐,不方便。 况且秦澜雪现在才十六岁,倒不是说季君月不好染指,只是觉得秦澜雪从小受了太多的委屈和苦痛,这种事情又在他年幼的心中留下了一抹浓重的阴影,季君月不想随随便便的拥有阿雪,她希望她和阿雪之间的男女之事能够重新带给阿雪一段不一样的美好记忆。 在秦澜雪为季君月脱去鞋袜之后,季君月坐在床边,将秦澜雪拉起来,将他刚才为她所做的事情,同样认真而专注的重新做了一遍。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缱卷在两人周身的气息确实那般温馨而美好。 秦澜雪唇边一直含着一抹难掩的温柔笑意,那笑容清绝而靡丽,带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感。 等秦澜雪的衣袍都褪去后,两人这才双双躺在了床上,秦澜雪伸手将季君月搂入怀里,季君月躺靠在他有力的胸膛,听着他砰然跳动的心跳之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唇角勾着一抹不自知的笑意。 秦澜雪也在将季君月揽入怀中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闻着鼻息间熟悉和迷恋的体香,暗紫的唇瓣晕染开一抹清浅的醉人弧度。 “阿雪晚安。” 烛火熄灭时,季君月轻声一笑,在秦澜雪额头落下一吻。 黑暗中秦澜雪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里是满满的温柔和宠溺,低头在季君月额头落下一吻,轻语道:“阿君晚安。” 这是他们之间在一起度过的每一晚都要做的事情,秦澜雪很喜欢这样的问候,这样的亲吻,他永远都记得当第一次两人同睡一塌的时候,季君月亲吻他的额头说出晚安时,那一刻心口满溢的热流。 从此之后,他学着阿君,每晚都与她道晚安,哪怕阿君不再身边,这样的习惯都不曾改变过。 月色透过帷帐斜射出丝丝倒映,被微风吹拂出波澜的帷帐里,两个美丽的人儿彼此相拥入睡,那画面竟然成为这月色阴影下最为动人温馨的一幅画卷…… 第二天一早,当季君月从营帐中踏出时,守在门口的凤夜等一众亲兵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个个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纷纷凝视着季君月那张绝滟的脸庞,这才终于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了。 原来是季君月唇角边那抹笑意,虽然仍旧是惯有的乖张邪肆,若有似无的似笑非笑,可是这笑意中却多了三分莫名的愉悦。 星初狐疑的盯着季君月出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季君月挑眉睨了星初一眼,似笑非笑道:“或许是要带新兵行军了吧~” “是吗?”星初怀疑的呢喃。 ------题外话------ 二更应该在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吧,这章是不是快被暖化了,哈哈~ 第两百二十六章:为他出头,底线 凤夜沉默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又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营帐,敛眸不语。 夜砚和舒未眼底划过一抹猜疑,不过并没有多问,众人在季君月离开时跟在了她的身后。 原本以为季君月会直接去沙场,却没想她竟然走到了军营大门口。 几人一阵疑惑,若是给窦大将军他们送行的话,现在人还没走呢,不需要来军营门口啊?…… 直到几人看到那站在军营门口被士兵拦下的一抹身影,心中才隐隐有了答案,难道门口这人是找季将军的?可是他们并没有见有人来通报啊?…… 季君月在身后几人满心的疑惑下走到了大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到她顿时肃然起敬,有些激动的出声喊道:“属下见过季将军。” 现在巡夜守卫的士兵都是新兵,正巧今日守大门的新兵都是最初就跟随在季君月身边的,此时突然看到她,一个个都有些莫名的激动。 季君月冲着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早已等待在门口的少年面前,对着几名守卫的新兵道。 “他是我的侍从,从今天起加入西北军。” 几名守卫听言自然不再阻拦,只是好奇的看了那清秀的少年一眼,只觉他们的季将军长的漂亮,找的侍从虽然并不让人惊艳,长相也只能算清秀,但却贵气的紧,那清贵优雅的气质像极了季将军。 而季君月身后的一众亲兵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季将军的侍从,随即一个个看向那侍从的目光探究中不自觉的多了一分审视。 总觉得能够跟在季月身边的人一定都不普通,然而这侍从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年纪,长相只能算清秀,可是一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眼却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极为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那通身清贵优雅的气质,让他们只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季月…… 在看到那张深深刻入记忆里的清秀脸庞时,凤夜惊楞了一瞬便敛下了眼眸,遮掩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心中除了惆怅若失外,竟然半分意外都没有。 昨夜看到季君月脸上的神色时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现在不过是确定而已。 没错,这个清秀的少年就是秦澜雪,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易了容,而易容后的样子就是曾经与季君月在镇国公府时的模样。 秦澜雪很是配合的在季君月话音落下时恭敬的道了一句:“属下见过主子。” 季君月邪肆一笑,笑容里多了一抹坏坏的气息:“入了军营就该叫季将军了。” 秦澜雪听言缓缓一笑,澄澈的眼眸缱卷着一抹温柔:“是,季将军。” 季君月笑睨了秦澜雪一眼便转身走人,秦澜雪自动自发的跟在她的身后。 而素来与季君月寸步不离的‘李二狗’,此时竟然微微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季月身边最近的位置,让那个不知名讳的侍从取而代之。 夜砚看着这一幕,微微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疑虑,带着点思虑的看了看‘李二狗’,又看了看那名不知姓名的侍从,总觉的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他又说不上来…… 舒未同样若有所思的扫视着‘李二狗’和那侍从,偶尔还看一看季月的背影。 总觉得这个侍从对于季月来说不是什么寻常人,这种感觉比他怀疑‘李二狗’和季月之间的关系还要强烈太多。 星初目光狐疑的扫过‘李二狗’和那侍从,大步上前直接走到秦澜雪身边,因为秦澜雪比他还高了一点,所以星初只能扬起下巴骄傲的看着他,眼底透满了审视。 “喂!叫什么名字?跟在季月身边多久了?” 对于星初没有规矩的举止显然在场的人已经习惯了,所以对此谁都没有意外,反而一个个看着秦澜雪竖起了耳朵。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那侍从竟然看都没有看星初一眼,更别说回答星初的问题,一双澄澈美丽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季月,专注的仿似他们这些人全都是空气一般。 这状况看楞了除凤夜外的所有人亲兵,星初愣过之后就怒了,恼火之色瞬间涌上他那双如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眼眸。 “喂!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呢?什么态度?!” 一声怒喝,让远处来回走动收拾东西的一些新兵都转头疑惑的看了过来,在见到季将军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生人,而那名传言中最为无规矩的亲兵正在怒斥那人,一个个眼底都染上了好奇之色。 凤夜眸光扫向四周,在看到一个个新兵探头探脑的偷看的时候,冷喝出声:“都看什么,东西都收拾完了?!” 周围偷瞄的一众新兵听言,连忙转过头去快速离开,再不敢多看一眼。 而秦澜雪这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似根本听不见星初说话一般。 旁边跟着的夜砚几人见此,神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若说这个侍从是个聋子他们可是不相信的,如此气质的人,总给他们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或许因为有季月这么一个前车之鉴,他们总觉得这侍从也不简单。 那么问题来了,除非是这人故意无视星初。 如此傲慢,怎能不耐人寻味…… 这会儿本来只是有些气愤的星初彻底怒了,只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从小到大只有他无视别人的,哪里轮得到别人无视他,这人简直不可饶恕。 顿时,星初那张嘴开始不饶人了,如樱花般粉嫩透白的脸因为愤怒晕染出一抹红晕,怒瞪着眼前目不斜视的侍从,大喝道。 “难道你是聋子吗?!” 这一回,秦澜雪仍旧仿似什么都听不见,依旧不理会旁边叽叽喳喳的麻雀。 可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季君月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星初,那总是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的俊彦,在这一刻竟然透出几分冷漠和严肃。 “他不是聋子。” 一声性感的嗓音清晰的传入在场的几人耳里,也让夜砚等人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的冷意。 所有人都怔愣了,谁也没想到他们没有等来那侍从的火气,反而等来了季月的不满…… 夜砚、舒未、贵礼、张慈山、功勋、齐全、融禄、蒋钱八人怔愣之后,看向秦澜雪的眼神就变了变。 要知道就是面对‘李二狗’这个在他们眼里跟季月极为亲近的人,季月都从未因为旁人的一句不太好听的话为‘李二狗’出头。 可是现在不过因为星初一句愤怒下的质问,季月竟然就上了火气,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清秀的少年在季月心中是有地位的,他一定不简单只是一名普通的侍从而已,莫非两人还是一起从小长大的?…… 凤夜低敛眼眸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而对季君月突然开口的举动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早已预见。 甚至他几乎毫不怀疑,若是星初这个被宠坏的小孩不懂得收敛,什么时候真的得罪了秦澜雪,哪怕季君月之前再如何的放纵星初,星初都会被她残忍的抹杀。 秦澜雪一双澄澈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季君月身上离开过,此时见她站定平静的为他出头,那暗紫的唇不自觉的蔓延开一抹愉悦而璀璨的笑意。 澄澈的眸一瞬不瞬的含满了炽烈的温度,夹杂着醉人的温柔,其中流动的满足感似乎多了一抹名为幸福的味道。 这一刻,秦澜雪想到了九年前在秦宫中,那一次是他与阿君的初见,她也帮了他,不过只是说了一句让他能够坚持到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话,而不是帮助他呵斥那些欺辱他的人。 可是现在阿君在帮他了呢~ 不是只一句激烈的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出头了呢~ 真好,这种感觉真好,美妙的让他只希望这一刻永远的静止…… 看来他的做法对了呢~ 所有欺负他的人,只要阿君在,他只要安安静静的凝望着阿君,只看她一人,永远都不用理会那些无聊讨厌的犹如苍蝇一样的小虫子,阿君都会帮他清理干净呐。 想着,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里闪过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季君月成功的捕捉到了这抹笑意,好气又好笑的白了秦澜雪一眼,换来他一个越发温柔宠溺专注炙热的眼神。 季君月发现她果然越来越能够摸清楚秦澜雪的思想纹路了,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想让她为他出头,偏偏她还就不忍心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受委屈。 星初愣过之后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瞪着季君月:“你为一个下人出头?!” 季君月似乎没有看到星初眼底那片惊怒愤恨中夹杂的受伤,挑眉淡淡的说道:“他不是下人。” “你说他是你的侍从!”星初愤怒的一吼,倔强的瞪着季君月,愤怒,受伤,委屈。 季君月看了星初片刻,没再与他多说,而是直接转眸扫向在场的属于她的亲兵们,神情平静,却给人一种严肃而认真的感觉。 “你们都是我的亲兵,是我在这里最亲近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瞒着你们,你们自己知道就好。” 季君月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句,夜砚等人齐齐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心中却多少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季君月走到秦澜雪身边,与他平排而立,看着在场的几人平静的道。 “阿雪是侍从,这只是我为了方便对外的宣称而已,你们只要知道,阿雪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就好,我不勉强你们像敬重我一样敬重他,但也不会允许你们冒犯他,阿雪不喜欢与除了我以外的人接触,所以今后为了大家都相安无事,你们就当没有他这个人就好。” 季君月一番话,饶是心中已经有些预感的几人,也都为之惊震了片刻。 季月的声音虽然平静而淡然,可是他们都听得出这其中夹杂的郑重,甚至只是通过言语,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个少年在季月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那就是告诉他们,这个叫阿雪的少年是他季月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人,那是亲人的存在,他们可以不像欣赏他那样欣赏阿雪,可以不像崇拜敬佩他那样敬佩阿雪,甚至可以无视阿雪的存在,但就是不能冒犯阿雪,不能欺负阿雪分毫。 否则…… 否则什么,这样敏感的话题季月没说,但是他们在这一刻却已然有了一种寒凉的认知。 阿雪就是季月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季月现在虽然还算不上盘旋天地的龙,却也算是那有可能化龙的蛟,逆鳞不可碰,季月在告诉他们,他的底线。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还是下午五点,若有变动会再通知喔~,这段时间都要时不时撒狗粮了,哈哈,平安夜要到了,夏夏要来虐虐单身狗,结果第一个中招的就是偶自己,嗷嗷! 第两百二十七章:我的专利,预感 星初在旁边瞪着眼睛满腹委屈又愤恨的盯着季君月,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最后恶狠狠的瞪了满面笑容的秦澜雪一眼,气愤的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人了。 “星初……”张慈山等人见此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这星初真是太过孩子心性了,他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季将军再如何放纵他,这份放纵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到时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季君月只是随意的看了星初跑走的身影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众人:“走吧,不必管他。” 说完,季君月转身抬步朝着中军大营而去,窦家军要与新兵分道而行马上就要出发了,她作为领将理应去送行。 秦澜雪唇边含着一抹满足愉悦的笑意跟在季君月身侧,三步之遥后是凤夜假扮的‘李二狗’,随后才是夜砚和舒未等亲兵。 众人一路沉默无言,但是心思细腻的夜砚和舒未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李二狗’竟然已经主动退位让到了一旁,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举动不正是因为知道了那阿雪在季月心中的重要性,才主动退居一旁的吗? 如此,‘李二狗’这个人就让人值得深思了,他是怎么知道阿雪这个人对季月的重要性的?…… 蒋钱几人虽然没有夜砚和舒未想的透彻,但心中多少也有了几分疑虑。 季君月可不会去想凤夜和阿雪带给几人怎样的疑虑,就算知道,那也被她算成一种考验,毕竟这些人是她的亲兵,今后有些事情为了方便行事自然不会全部避着他们。 在来到中军大营前,季君月让凤夜带着阿雪去领了亲兵的服饰,所以秦澜雪和凤夜并没有随季君月一起去送行。 此时中军大营的营帐已经收起,或者该说周边的所有营帐都已经撤了,大军的行囊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众人只随意的吃了点干粮就站队准备出发了。 季君月过来的时候窦湛正在旁边看着皮虎等人点兵,见到季君月走来,窦湛就直接朝着季君月迎了过去。 “你跟我过来。”窦湛走到季君月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季君月见此,微微挑眉,让身后的夜砚等人在原地等她,自己则提步跟了上去。 两人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刚好让四周不远处的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而已。 窦湛站定后就直接从腰带上撤下用黑金色绳子系着的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这玉佩两端是两条游龙戏珠形状,中间是一个镂空的‘湛’字,一看就是身份的象征,极为贵重。 然而窦湛取下这块玉佩后便直接递给了季君月,就仿似一个长辈出行不放心家中的晚辈一般叮嘱道。 “见物如见人,这玉佩你收好,西北老军虽然只剩下五千人不到,但要对付你一个没站稳脚跟的新人还是很容易的,这玉佩或许关键时刻能够救你一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这玉佩示人,你可让人拿着玉佩到东北边关找我,我会帮助你的。” 若是季月一旦拿着这玉佩威慑西北老军,很快就会被其余党派的人知道,到时候虽然能救急,却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这玉佩是窦湛身份的象征,出现在季月手里代表了什么,是人都能明白。 季君月看了一眼窦湛手里的玉佩并没有接,只是勾起一抹邪肆戏谑的笑意。 “大将军也知道这玉佩不能随便示人,所以属下拿着也没多大用处,大将军的好意属下心领了,这玉佩大将军还是自己好好收着,等到了西北若真有需要大将军帮助的时候,属下自会派遣亲兵来求助大将军。” 窦湛蹙着眉,看了季君月半响,确定她真的不会要他的玉佩后,这才将玉佩又重新系在腰间。 其实给出玉佩的时候他也觉得不妥,毕竟秦国每一个皇族子弟都有一块独属于自己的玉佩,他本就是忠义王之孙,加上忠义王府又掌握了秦国三分之一的江山,他的玉佩就更加不凡,一旦给季月用了,在这特殊的敏感时期,绝对危险大于安然。 只是他实在不放心季月,这种不放心随着即将分开时更加明显,否则他也不会将这代表着秦国三分之一权势的玉佩给季月。 现在季月拒绝接收,一时间他也说不好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窦湛眼底卷起一抹复杂的看着季月,再次语重心长的交待道。 “等到了西北若是遇到困难就差人来跟我说,我说过把你当兄弟,就会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西北老军虽然所剩不多,不过现在所有老军都拥护褚柏奕当初的副将韦袁成为西北统帅。” “韦袁这人倒还好,稳重又重情,心思敏捷对于大局的掌控也很有一套,最主要是他没有太多花花肠子,本来朝廷已经在考虑让他做西北的统帅了,不过因为你的出现,加之皇甫苍又承诺过你,因此三党才开始重新观望,只怕现在西北那些老军都等着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 窦湛说着笑了笑,随即严肃了神色:“我跟你说这些最主要是让你提防韦袁身边那几个小将,韦袁虽然没有太多花花肠子,可他身边的人却不是好相与的,小鬼难缠,纵使你实力再强,难保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所以你去到西北之后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对于那些西北老兵窦湛并没有说太多,也没有说的太明,不过只是这些已经足够让季君月引起重视,况且窦湛说的这些都是她近段时间了解到的,这说明窦湛确实一心为了她好。 对此,季君月虽然不需要,但也不会无视窦湛的一番好意,出言笑道:“属下记住了,多谢大将军提点。” 窦湛看了季君月一眼,确定她是真的将他的话听见去了,这才点点头道:“走吧。”随后率先转身朝着人群中走去。 季君月跟在他身后,看着大部队整军出发,看着他和皮虎、行潜骑等人翻身上马,然后听着沈辕等人出声恭送,全程站在原地只看不说话。 窦湛也没再与季君月多交谈,只是在翻身坐上马背的时候转头来看了她一眼,冲着沈辕点了点头就带着大部队策马而去。 马蹄声声,黄沙翻涌,无数窦家军策马离去的身影被沙尘淹没,带沙尘落下,那阵阵马蹄之音也消散而去,再不见踪影。 沈辕转头看向季月道:“季将军,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季君月点点头,让梁钰等人通知大军准备出发。 正当几人要散开时,凤夜和秦澜雪走了过来,沈辕见到秦澜雪那张陌生清秀的面孔,转身离去的动作一顿,疑惑的出声询问。 “季将军又提了一个亲兵?” 其他人听言纷纷停住了脚步,也好奇的顺着沈辕的视线看去,在触及跟在‘李二狗’身后那个清秀的少年时,纷纷愣了愣。 因为这少年看起来虽然长相不算出众,可那身气质却极为吸引人,最主要的是,那一举一动带出的清贵优雅像极了季月…… 季君月见众人疑惑的看着秦澜雪,便缓缓的出声解释道:“你们叫他君澜就好,他是我从小到大的侍从,也算是师弟,今日一早才入的军营,往后是我的亲兵。” 秦澜雪走过来听到季君月给他取得名字,那原本漠然的脸瞬间蔓延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君澜,取自君月澜雪吗? 很好听。 沈辕一听,又将那个叫君澜的少年打量了一遍,心中倒是多少解惑了,难怪两人的气质如此相似,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梁钰和阮墨等人也看了君澜一眼,发现作为话题主角的少年竟然从头到尾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季月,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这等心性和傲气,叫梁钰和阮墨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心中多少有了和夜砚等人一样的感觉…… 季君月没让众人继续围着,开口让大家都散了让新兵们准备出发,夜砚等人也去收拾营帐的东西去了。 等只剩下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有凤夜三人的时候,秦澜雪才缓缓的笑道:“我喜欢阿君取的这个名字。” 季君月侧眸看向秦澜雪,邪肆的一笑:“阿雪可是我的专利。” 秦澜雪瞬间秒懂,很是认真又宠溺的点头:“嗯,阿君的。” 他的什么都是阿君的。 站在一旁的凤夜很显然不是第一次看两人秀恩爱了,不过哪怕看了一年多,还是每每都有种被一箭射中的感觉。 “主子,属下去看看各营准备的情况。” 凤夜道了一句,在季君月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他可不想再站在这里让自己徒添郁闷…… 就在季君月带领大军出发行军朝着二十里外的明阳山而去时,外界已经因为季月这个名字掀起了阵阵沸腾。 现在关于秦国一个西北的新兵从军不过两个多月就成为四品左军将军的事情,不仅在秦国传的沸沸扬扬,就是整个九幽大陆,其余八国也都传遍了。 各国人士全都为这个半路杀出的一匹黑马而震动不已,然而就算众人觉得一个新兵从军不过两个月就成为四品将军,这官位升的也太快了些,可是当一想到季月一路所立下的功劳,很多人又觉得这官位名副其实。 于密道从变态军侯手中救出上百新兵,于上连关识破胡人奇袭计谋,利用群兽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军五千,让西南军有所防范保住南面边防,暗袭敌军上千人,带领一百新兵奔走三十里潜入敌军营地杀主帅将领和部落首领共二十四颗人头,于城墙上双箭射杀敌军将领。 于常山郡石城外破获百年闹鬼传闻,杀灭食人村上百食人魔,让死去的人得以归西,让常山郡那方地界回归安宁。 于汤州源河石林以一人之力护住索桥救下被埋伏的上万新兵,杀敌上百,将令中原最为痛恨惧怕的凶恶将军文顿丢入河里喂了土龙,使得西羯族自乱阵脚没空再来侵犯中原国土。 以上一桩桩一件件事迹不说还好,这一从头到尾理顺就让世人为止震撼惊叹了。 短短两个月一个新兵怎么能够做到以一己之力立下这么多的军功?这般奇才,这般令人震撼的能力,怎能不叫人心惊的同时,又感叹季月这四品将军之位实属实至如归。 世人震动过后,不由想到那名正九幽各国的五小神将,一时间竟然觉得季月这个突然杀出的黑马已足以比拟五小神将。 至此,民间开始流传季月的事迹,甚至说他是五小神将之一,因此演变到最后,传着传着,九幽大陆五小神将从此变更成为了六小神将。 这一名头引起了各国皇室的注意,各国人马开始将视线放在了这位新晋的小神将身上,纷纷派出人去探查季月的底细。 一时间,关于季月的来历身世背景包括个人画像纷纷出现在了各国的皇宫之中。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室之人知道了季月的来历,紧接着各国朝臣知道了季月的来历,随后便是民间百姓开始谣传。 最后,随着时间的推演,几乎各国人都知道这个新晋小神将的背景。 不少人开始感叹,原来这位小神将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原来他的家人是被胡人残害的,原来他是刺史季良信的遗孤…… 而随着季君月一路行军,慢慢的她的模样也被人传开了,最后传遍了各国。 众人再次恍然,原来新晋的小神将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最后民间不仅有美人排行榜,就连美男排行榜也出现了,而季月慢慢登上了美男排行榜,甚至冲到了第二名,隐隐与第一名齐平。 当然,这美男排行榜是后话了。 此时随着季月的画像入了各国皇室之人的手,同样关于季月的一切包括画像也被送到了楚国的皇宫,送到了楚云月的面前。 归宁殿。 楚云月刚下了朝,锦凉就来报说季月的信息已经全部搜罗完整送至了归宁殿。 楚云月听言,因为这两天朝堂上不少大臣都说起了这个秦国新晋的小神将,楚云月直接让跟在身侧的百里纤也一同去了归宁殿,一起看看这季月是个什么来历。 在楚云月九月举行登基大典之后,就将百里纤带入了朝堂取代了百里尊的右相之职,成为了现在楚国的新右相。 几人来到归宁殿后,楚云月就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宫人,只留下了锦凉和百里纤两人。 两人随着楚云月来到办公的桌案边,静静的立在他身后看着他拿起桌上堆放的关于季月的信息。 楚云月将搜罗到的一众信息全都看了一遍后,就将那些资料递给了百里纤,自己则随手拿起桌案上卷起用绸缎扎着的画卷。 就在百里纤和锦凉看那一份份书信的时候,楚云月扯去丝绸展开画卷,半人高的画卷自下展开后,一个身着暗红将袍负手立于点将台上的少年就映入了楚云月的视线。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暗红将袍,乌黑的发丝全部盘旋缠绕在头顶用一根暗紫绸缎系着,整体形象给人一种雍容华贵感。 不仅如此,仅凭画像,看画之人都能感受到那立在点将台上看着前方一众新兵,头顶青天白云的年少将领周身散发出的睥睨天下的霸气,这份霸气只一眼就给人一众不受束缚的狂妄和乖邪。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应该玩世不恭乖邪肆意的人,周身却透着一抹浓重的令人动容的清贵优雅之气。 楚云月看着这少年的身影整个人都怔愣了,那一刻的熟悉感就如雨后春笋般陆续冒了出来,渐渐蔓延,渐渐扩大,让他沉寂冰冷的心渐渐染上热度,慢慢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题外话------ 二更在十点半左右喔~么么哒一个~ 第两百二十八章:原来是她,躁动 楚云月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视线却有些不敢往上移动,因为他害怕所有的期待会因为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而湮灭,那好不容易再次狂跳的心会因此坠入那一片冰寒之中。 旁边站着的百里纤和锦凉仿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伫立不动捂着心口的楚云月。 “皇上你怎么了?”锦凉连忙出声询问。 百里纤则有些狐疑的看着楚云月,视线在楚云月和他手里展开的那副画像之间来回移动。 楚云月淡淡的说道:“没事。”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缓缓顺着画像上少年的身影向上移动。 腰身,肩膀,脖颈,下颚,最后终于将少年那张绝滟美丽的脸庞看入了眼,瞬间刻印进了心口。 楚云月只觉自己狂跳的心似乎有一瞬停止了跳动,漏了一拍。 那张脸,美得令人惊艳震撼,几乎一眼就让人再移不开视线,这还是其次,最主要是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总觉得这双眼睛里含着太多摄魂心魄的色彩,只是因为画师功底不行,无法将少年的神韵刻画到出来。 有一种感觉在楚云月的心口慢慢滋生晕染,让他死死的盯着画卷上少年那张陌生绝滟的脸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他明明知道这不是她,这怎么会是她,可是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久久盘旋在他的心头无法驱散,这人,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脸,却又有着他刻印在心底最深处的熟悉感。 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就是有种感觉,眼前画里的人是她! 是她!一定是她! 楚云月紧紧的捏住画卷的边缘,清俊贵雅的容颜上原本疏离冷漠又满含深邃凌厉之气,在这一刻竟然首次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虽然只是一瞬便隐没恢复了一片平静无波,但那一瞬之间的喜形于色还是被一直看着他的锦凉和百里纤看到了。 两人微微一愣,第一时间看向了楚云月手里的画像,到底是什么?竟然让素来平静内敛,清冷凉淡又高深莫测的帝王,出现这样激动的情绪…… 当两道视线落在那画卷上,看清了画卷里少年的容貌时,都有一抹惊艳划过,这少年长的好美。 再看第二眼的时候,锦凉和百里纤都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均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 并非因为两者相像,或许是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初苏木君假扮过君月,也都见过君月扮相时的样子,总觉得眼前这陌生的少年给他们一种极为奇妙的熟悉感。 “皇上,这人是季月?……”锦凉有些不确定道。 虽然这画卷也是通过他的手放在这归宁殿桌案上的,可是他并没有提前看过,总觉得如此传奇的一个少年将领,不该是这般令人惊艳的样貌。 而且偏偏这个人,让他莫名就想到了苏木君,何况是对苏木君用情深重的皇上…… 百里纤神色复杂的看着画像上的少年,这少年的样貌同样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原本想能够在两个月就从一个新兵成为四品将军的人,就算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汉子,那也该是冷毅丰神俊朗的人物。 却不想这季月既不是孔武有力的粗糙汉子,也不是丰神俊朗的人物,他美,美得绝滟风华犹如翩翩贵公子,看似羸弱优雅,实则气势逼人乖邪霸气,让人不敢小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为何看到这人,看到皇上突然一闪而逝的激动情绪,他就莫名的想到了那个消失了三个月的女子?…… 对,就是消失,他不信苏木君真的死了,因为不仅皇上的情绪不对,就连苏木烨和苏木旭的情绪也不对,三人跟苏木君之间何种牵绊,若是苏木君当真死了,他们绝对不会如此平静。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苏木君利用假死离开了沥阳城,而这件事情皇上和苏木烨、苏木旭三人都知道。 楚云月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画像里少年的脸,喃喃低语:“季月……季君月……”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吗? 只是她怎么会去秦国?而且还从了军成为了将军? 楚云月唇边突然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是了,若是这个季月是她,别说两个月成为四品将军,就是半年之内成为西北统帅也不足为奇…… 这世间,还有什么她做不到的事情呢~ 百里纤看着楚云月唇角牵起的一抹浅淡笑意,微微敛眸心中依然有了答案,不过他恪守本分的什么也没问。 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跟随在皇上的左右,有时候商讨着国家大事时,皇上会出现短暂的神情恍惚,就仿似突然因为某种场景或者某些话语而触动的想起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 渐渐地,他发现,原来皇上竟是那般对淳瑜郡主用情至深。 以前皇上还是皇玄孙的时候,他就看出来皇上对淳瑜郡主的不同寻常了,曾想过皇上是喜欢淳瑜郡主的,可直到皇上登基为帝后他才渐渐发现,这何止是喜欢。 是爱,是深深的爱着。 爱的自卑,爱的卑微,爱的没有勇气去争取,去握住,所以选择默默的看着,将这份深爱埋葬在心底,永远纪念。 原来那神女节背后真正的用意,是用来祭奠一个帝王被埋葬的爱情的…… 锦凉听到楚云月的呢喃,原本的怀疑也变成了确定,心中震惊的同时又卷起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感。 他是知道苏木君不是真正的苏木君,皇上爱的人不叫苏木君而叫季君月,现在皇上这么说,哪怕这人明明陌生的很,他都不会去质疑皇上的话。 可问题来了,季君月为何要跑去秦国?还成为了秦国的将领,现在更是名扬天下,震动九国,她可想过将来,将来若是…… 若是与皇上对上,该如何是好?…… “皇上,属下查到的消息并没有遗漏,这季月确实是秦国吉州刺史季良信的私生子。” 哪怕相信皇上的判断,锦凉还是这般说了,因为他不想皇上为这个人而困住自己,也不希望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消失的女子。 楚云月却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是唇边似有眷恋的笑意划过,清冷的声音里也多了三分无奈。 “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她想掩盖的真相,亦没有人能查到。” 季君月既然用了这个身份,自然不会让世人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可寻。 哪怕无迹可寻,哪怕事实证明季月确实是季良信的儿子,他都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颗一直以来只会为了她而悸动的心,所以他笃定,季月就是季君月,就是她。 锦凉见此,蹙起眉头,他最不愿看到这样的皇上,若是季君月喜欢皇上那他绝对欢喜,绝对拥护,可偏偏季君月根本就不喜欢皇上,一个帝王的感情无法得到回应,不是摧毁对方,就是摧毁自己。 很显然,皇上是后者,他怎么忍心看到皇子自我毁灭呢?!……楚云月可没心思理会锦凉的庸人自扰,拿着那画就走到了桌案前坐下,将画卷往桌上一放,平平整整的摆放好,一双凉淡的凤目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画卷少年的脸上移开过。 “说一说秦国西北现在的情况。” 百里纤见楚云月询问此事,知道自己该退下了,便冲着楚云月拱手道:“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楚云月也没留,清冷的说了一句。 在百里纤离开后,锦凉将秦国西北现在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听完后,楚云月凉淡的凤眸中流转过一抹晦暗难测的深幽,倒也没让锦凉去做什么,只说了一句。 “时刻关注季月的情况,每天都要向朕汇报。” 锦凉欲言又止的说道:“皇上……不如属下派人去镇国公府将苏木旭带来,或许能从他那里得知一些线索,苏……季小姐若真是季月,她跑去秦国做将领恐怕不妥……” 楚云月眼也不抬的说道:“她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既然是要去秦国,自然不可能跟镇国公府的人说,你把苏木旭叫来也没用,况且……” 楚云月看着画像上的少年,眼底似有某种深重的情绪一闪而逝:“她既然不是苏木君,自然也不是楚国人,去秦国做将领也没什么不妥,下去吧。” 那有什么不妥?分明是很不妥!一个女子怎么能从军还做了将领呢! 锦凉在心中郁闷的答了一句,见楚云月已经发话,只能闷闷的离开了大殿。 当内殿中只剩下独坐在桌案前身着黄色龙袍的少年帝王时,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盈蓝晶莹剔透的石头,慢慢的抚摸,那手指每一次划过蓝石都似划下一道眷恋与思想。 “季君月……” 淡淡清冷的呢喃飘散在空气中,然而那散发着淡淡蓝色光晕的石头却静静的躺在楚云月的手里,没有半分的变化。 楚云月凉淡的眸似划过一抹涩然,人离开了,就连这东西也无用了。 早在季君月消失后,他就发现这通讯石已经不能用了,做的如此决绝,当真半分念想都不留给他…… 而百里纤从长兴宫离开后,就朝着出宫的宫门走去,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楚云月刚才脱口的呢喃。 季君月? 不该是苏木君吗?…… 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苏木君真的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想到这里,百里纤脚步一顿,若真是如此,那么季君月这个名字……很有可能就是她的…… 在原地伫立了片刻,百里纤抬步继续前行,来到宫门口上了自家的轿子,直接道:“让人通知谢秋陌到齐满楼一叙。” …… 就在各国因为季月荡起一层波澜时,西北的边关同样因为这个新封的西北四品左军将军带起一阵躁动。 上谷关城内的将军府中,西北一众老将聚集在了议事厅,二品骠骑将军韦袁,一个四品冠军将军,两个五品偏将军,三个中郎将,四个都尉,一共十一个将领齐聚一堂,全都是因为刚刚收到的消息。 “朝廷怎么搞得,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竟然让他当了四品左军将军!这简直是胡闹嘛!”五品偏将军刘素礼不满的出声冷喝。 另一名五品偏将军贺元沉思着说道:“听说这个季月是吉州刺史季良信的私生子,从小被养在外面,因为机缘遇到了一个神秘的江湖人士,所以学了一身好武艺,因为季府满门被石迦高胡灭了,所以才选择从军,这人虽然年纪小,不过传言应该是真的,若非真有本事,也不会得到窦大将军和皇甫将军的赏识。” 刘素礼顿时瞪了贺元一眼:“我说老贺,你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要知道若那小子再这样麻溜的往上爬,等来到西北可就没咋们什么事了,难道你还想让一个十九岁的小毛娃成为咋们的统帅不成?!” 贺元白了刘素礼一眼:“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可别因为人家年纪小就小瞧了他,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咋们,若非这季月真有本事,怎会引得朝堂三大党权都争夺拉拢?” 刘素礼仍旧有些不以为意的还想说什么,就被端坐在正位上的韦袁出声打断了。 “贺元说的没错,你们别因为对方年纪小就小瞧了人,季月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成为一个四品将军,这绝非运气索然,他的背景来历你们也都知道,不可能有什么靠山,那么他能这么快成为四品将军靠的就是他自己的实力。” “上连关一战确实打的不错,季月若真是个有本事的,只要他身份干净,只要他不参与三党争斗,若真让他成为了西北统帅,我韦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好好辅佐他就好。” “听说季月长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就是不知道这四品左将军的头衔会不会是其它手段得到的。” 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四品冠军将军谭庆修的口里道出,一时间在场的几位将领神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其中一个中郎将李巍赞同的说道:“我觉得谭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一个新兵就算武功在高强,也不可能两个月就成为四品将领,况且战场上可不是只要武功好而已,这事值得推敲。” 另一名中郎将张子六则有些担心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一个有龙阳癖的人来统领我们,况且朝廷明明已经封了韦将军为二品骠骑将军,这摆明就是打算让韦将军成为西北的新统帅,现在杀出这么个变数来,我们要趁早准备才好。” 原本韦袁只是一个三品将军,在上谷关一战后,朝廷将他封为了二品骠骑将军,协助窦湛派过来的窦家军守护西北。 “没错,不管这季月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管他是真有实力还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我都更加拥护韦将军,我们都是西北的老将,凭什么让一个新兵带领,想想都不舒服。”中郎将胡祥一说道。 谭庆修再次冷冷的开口:“除非让季月到不了西北,或者在季月到达西北前,韦将军就成为西北的主帅。” 很显然,两者都极其困难,但真要论个究竟,目前自然是第一个方法更为容易达成。 毕竟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朝堂显然已经开始处于观望,自然不会立即就册封西北统帅。 韦袁不赞同的看了谭庆修一眼,随即看向在场蠢蠢欲动的众人:“这件事情想都别想,现在朝廷正看重季月,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绝对会一查到底,到时候被查出来不仅你们就是你们的家人都难逃罪责。” “况且这件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朝廷不一定会让季月成为西北统帅,你们一个个还是都安分些,等人到了西北看看再说。” 众人听言,这才压下了心中一瞬间涌上来的心思,一个个尴尬的笑了笑。 确实,现在朝廷的人可都盯着季月呢,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就对他下手,只会引火烧身。 韦袁见众人都收敛了心思,又看向垂眸不语的谭庆修,不放心的叮嘱道:“小谭,这事你可得稳住,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若说这里面最不让韦袁放心的人就是这谭庆修了,这小子别看平常寡言少语,可却是心思最多最鬼精的一个,不仅如此,还懂不少神鬼之事,若真要动手阴一个人,那绝对是鲜少有人能查清楚的。 谭庆修平静的看了韦袁一眼,见他一副颇为不放心的样子,这才缓缓的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韦袁眉头一蹙,显然对着模棱两可的答案很是不满意,不过见谭庆修又垂下眼帘,欲言又止半响,最终还是没再多说。 这小子别看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是个倔脾气,自从褚大将军战死沙场后,这小子一直心有愧疚,总说若是当初他没有听大将军的话离开去城里安顿百姓,就不会让大将军死,所以他将所有的愧疚都转化成了守护。 要守护这属于褚大将军的西北,所以他怎会允许外来人窥视这西北的兵权…… …… 此时作为各方谈论的主角,季君月一行大军已经来到了明阳山山脚,因为接下来近六天的时间都会在山里行走,所以季君月下令大军在山脚驻扎一晚,第二天一早在进山赶路。 中军大营中,夜砚等人守在帐外,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有凤夜则聚集在了营站里,此刻凤夜正在进行着每天的汇报工作,述说着各方传来的消息。 “现在各国皇室都开始对主子展开了关注,也打探了不少关于主子的背景,甚至民间已经有了流传,将主子列为了九国六小神将之一。” “六小神将?~”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挑动了一些眉梢,唇边溢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看向秦澜雪笑语一句:“好像一不小心在各国出名了。” “迟早。”秦澜雪理所当然的道出两个字,暗紫色的唇瓣勾勒着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 九幽大陆各国共有五小神将闻名九国,楚国镇国公之子苏木烨,燕国荣世子季暮胤,秦国大将军窦湛,大将军皇甫苍,虞国皇帝义子星天。 现在加了季君月,五小神将变成了六小神将,而秦国就占了三个。 凤夜见季君月不再多说,便继续汇报道:“西羯族因为一连死了十多个将领,开始出现动荡,不少投靠贵霜国的小部落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仅西羯族内部出现了问题,就连西匈奴也出现了内部混乱。” “西匈奴太子挛鞮吉伊从贵霜国逃回自己部族后刺杀了老单于,剿灭一切阻止他登位的人,成为了西匈奴新的单于,最近频繁联络投靠贵霜国的一些小部落,似乎有意对付贵霜国。” ------题外话------ 明天要上点刺激的了,最近都要上点刺激吓人的了,咋要一边打怪一边撒狗粮,哈哈~,明天还是五点更新,今晚还可以再写一些再睡,所以明天肯定能准时喔~ 第两百二十九章:诡异婆婆,出事 “西匈奴太子?什么时候逃回去的?”季君月听了凤夜的话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出声问了一句。 凤夜回想了一下,说道:“大概两个月前,我们还在上连关的时候。” 季君月突然想到了当初在上连关时,她带人去偷袭胡人军营遇到的那个蓝眼睛的人,当时他似乎往中军大帐跑去,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铁圈,看起来就是个奴隶。 若是从时间上算的,莫非这个从贵霜国逃回去的匈奴太子就是当初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秦澜雪见季君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出声问道:“见过?” 季君月点点头:“应当是见过的。” 秦澜雪也没再多问,只是缓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挛鞮吉伊的母亲是老单于的大阏氏,所以挛鞮吉伊一出生就是太子,后来因为大阏氏不得宠,老单于想立自己喜欢的阏氏之子为太子,所以在挛鞮吉伊十六岁的时候将他送去了贵霜国做质子。” “挛鞮吉伊在贵霜国的三年几乎是如同猪羊狗一般,随时被凌辱鞭挞,不仅是贵霜国的皇室子弟,就连各大将军也可以随意的欺辱,不过这人倒是能忍,整整三年都从未反抗过,听说这一次是因为被文昌带出去打仗,才趁乱逃走的,莫非阿君就是那时候见到的?” 听秦澜雪这么一说,季君月已经可以肯定那日见到的人就是挛鞮吉伊了。 “若挛鞮吉伊是因为文昌等人战败而逃跑的,那么我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了,那天我从中军大帐中走出后与他擦肩而过,看到他脖子上圈着铁圈,满脸伤痕,当时只猜测他是军营里的奴隶,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他回去也好,现在西羯族和西匈奴也都没时间来秦国边境捣乱了。”秦澜雪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桌上的茶壶为季君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季君月转眸看向秦澜雪:“听说西北的西鲜族还在时不时的侵扰上谷关,或许到时候我该趁着西羯族和西匈奴内战的时候,把西鲜族给灭了。” 没想到秦澜雪却摇了摇头:“西鲜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别看三个族各自为政,实则就连西匈奴和西羯族的人都隐隐以西鲜为首,为此我专门用能力去探查过,西鲜表面是首领慕容宇槐主政,实则这背后控制整个西鲜的人却是太子慕容休靡,而且他似乎发现了有人在暗处窥视他。” 季君月闻言,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这么说这个慕容休靡不是普通人?~”能够察觉到秦澜雪的窥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旁边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凤夜也大为吃惊,要知道他们异兵团搜集到的所有消息都表明西鲜确实是塞外胡人中最强大的部落,但掌权的人却是慕容宇槐和鬼王慕容双肸,西鲜族的太子根本就是一个空头头衔的傀儡而已…… 秦澜雪首次出现了不确定,出声道:“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灵气波动,他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两样。” 季君月发现自己对塞外这些胡人的认知度还不够啊,一只猛虎被当成了小猫咪,啧啧~真是让她忍不住开始期待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拔营入山,踏入了明阳山之中。 明阳山并非普通的山林,而是一个延绵深入的深山老林,附近百姓拿出去卖的很多珍贵药材都是在这里面采摘的。 只是这明阳山太大,分布又广,岔路又多,没人真能将明阳山全部走完,一般人进入明阳山都得结伴而行,否则一个人入山很容易迷了路,再也出不去。 大军要抵达荆海关与阴州剩余的六千新兵汇合,就只能从这明阳山走最为节省时间,否则就要绕道东行,从另外一个州绕过去抵达阴州的北面,从后方去荆海关。 这样一来起码要走半个多月,新兵必须在年前赶到西北边关,这一路三个月,他们也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对于季君月来说,自然是走明阳山更方便一些,况且这明阳山不过深山老林,还算不上原始丛林,就算遇到危险,他们三万多人也能轻易解决。 大军在深山老林中行走了三天,这三天每当休息的时候,新兵们就会组队轮流去附近采草药或者找点野菜打点野味来解解馋。 季君月倒也不拘着他们,只要不是喝酒,不是大家起内讧,业余时间他们想干什么,她都不会拦着。 这不,中午原地休息的时候,各营又开始轮流组队出去找野菜打野味了,大家分成四伙人,两伙找野菜,两伙打野味,就连军营的军医也跟着去了。 毕竟传闻这明阳山可是有不少天地灵草,珍贵药材,他们可得跟着去淘一淘。 一时间,深山老林中道出分散着新兵的人影,其中一个新兵走到一处山野,发现了不少能吃的美味野菜,连忙招呼着四周的同伴道。 “兄弟们快过来!俺找到了好多鲜美的野菜……” 周围众人听言,纷纷围了上来,就将那新兵所在的位置前方有不少紫绿相交的野菜。 一些住在山区里的新兵顿时就露出了喜色:“这东西好啊,口感柔嫩细滑,具有特殊的香味,味道可口,最主要是清热解毒又补血,正好让大家伙一起补补。” “什么东西?”另一个不认识这野菜的新兵问道。 “这叫红背菜。”说话那人答了一句。 另一人笑道:“也叫观音菜,来来来,这么多遍地都是,大家一起采~” 众人听言一个个撸起袖子就齐齐上阵,不管是认识这野菜的还是不认识的,反正只要是绿紫相交的就是红背菜,他们照着采就好。 人群中其中一名新兵拔起一簇红背菜,没想他还没怎么用力那红背菜就连根而起了,弄得这新兵新奇的嘀咕。 “咦?这野菜也太好摘了吧,竟然轻轻一扯就连根而起了……” 其余有那么一两个新兵正拔野菜拔的上瘾,突然触碰到一株全紫的野菜,手指微微顿了顿,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下的野菜。 发现那颜色虽然是全紫的,不过跟他们拔的红背菜也是一个样,除了没有绿色交替外,那颜色也没什么差别,想了想,或许是长熟了吧。 于是个别碰到同样状况的新兵也没多想,将那些全紫的野菜也挨个的拔了放在了篮子里。 “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野菜好香啊?”突然人群中发出一道疑惑声。 众人听言,确实发现眼前的野菜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少人拿起手里的野菜闻了闻,有些闻到了香味是从野菜上传出来的,有些没有闻到。 于是有人笑道:“估计是这深山老林的,长的野菜也变异了吧~” 这么一出玩笑出来,众人都笑了,也没人再去多想,摘好了野菜就纷纷朝着营地返回。 同样奇怪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去猎杀野味的新兵们身上。 有些新兵发现了两三只死去的兔子和野狼,两只兔子脖子上有被野兽咬过的痕迹,显然是流血过多死亡的,而那只野狼肚皮上似乎被什么树枝刮开了一大个口子,似乎是意外受伤最后奄奄一息死掉的。 周围找到这三只野味的新兵见这些动物都是意外死亡的,也没有再疑惑,想了想就把它们全都带上了。 既然这三个小傢伙才才刚死去不久,就让他们拿回去果腹解馋吧。 就在众人返回营地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布衣头顶同色头纱看不清面容的老婆婆从山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碎花布将篮子里放着的东西全部遮盖住了。 老婆婆看了看走远的新兵们,慢慢的朝着另一条下山的路走去。 若是此刻还有人在场,虽然看不清老婆婆的长相,看不到她篮子里装着的东西,绝对能够闻得到空气中飘散的一道道若有似无的腐臭味…… 回到营地后,众人就开始架锅煮饭了,因为所猎到的食物不可能够整个大军吃,所以一路走来几乎无形中形成了一个规定,各人营各屯猎到的东西自己吃就好,可以不用分给所有人。 而且作为将领,季月从来不吃众人送来的食物,只让凤夜煮了白粥送去帐篷。 因此,作为季月的亲卫们,夜砚等人也从不吃下面新兵送来孝敬的食物,久而久之,众人都明白了,后来猎到吃的也不会再想着送来给几人。 梁钰和阮墨两个都尉也从不接受下面新兵送来的食物,都是让自己的亲兵动手煮了白粥和肉干吃。 所以当众人狩猎回来,全都带着自己找到的野味和野菜架锅烧火,跟自己一什的人一同分享食用,或者有些食物多的则跟整个屯的人一一起分享。 其中一个什的人正在给兔子和野狼拔了毛开膛破肚的宰杀,可是当他们将动物身上的皮毛剥去后,露出那血肉时,动手的新兵微微愣了愣。 “咦?你们说着三只动物生前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它们的皮肉上都有一个个小黑点?……” 旁边一同清洗着野菜的新兵们凑过来看了看,发现这些动物的肉上确实长了一个个小黑点,密密麻麻的,虽然没有遍布全身,却也一大片。 而且这些动物身上总散发出一股异于寻常的腥臭,但这腥臭中又带着几分诱人胃口大开的香味…… “应该没事吧,或者是胎记也说不定……” “不行就把那长了黑点的地方砍了丢掉就好……” 那人听了周围人的建议,点点头,果真把长了黑点的地方砍了丢掉,然后洒了点调料,用铁叉串起,就放在了火上烤了起来。 而那些野味也被剁碎了丢到大锅里和大米煮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窝素菜粥。 等吃完午饭后,大军休整了半个时辰,然后继续出发行军。 季君月和沈辕走在最前面带路,两人时不时的交替着在军队中前后巡视,梁钰和阮墨两人则在大军的中段和尾端来回移动游走,确保大部队的速度。 随着时间的流逝,夕阳渐渐落下,黑夜来临之际,行走在队伍中的个别新兵突然猛烈颤栗起来,紧接着便开始口吐白沫,呕吐出一些散发着极为难闻的恶臭的呕吐物。 周围的新兵见此纷纷乱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只发生在了二营三屯之中,可是三屯里却同一时间有五个什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数十个新兵齐齐呕吐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随后开始面色青紫,双目暴凸,惹得几个什的什长都惊慌了,纷纷跑到出事的新兵面前查看情况,然后快速让人去通知三屯的屯长,并且去请军医过来。 周围新兵举着火把围在出事的新兵旁,那红红的火焰将倒在地上的新兵的脸色照耀的越发骇人而诡异。 那青紫的颜色越来越浓郁,那暴凸的眼睛大睁着,身躯还在不断的抽搐,慢慢有人发现,这新兵暴凸的眼睛渐渐出现了一抹血红。 “啊……他……他的眼睛……” ------题外话------ 二更在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喔~摸摸哒~,会是中毒吗?可不会这么简单呐,哈哈~ 第两百三十章:是僵尸吗,袭击 周围的人听到一声惊呼,纷纷朝着地上抽搐的同伴看去,在见到那新兵暴凸的眼睛渐渐密布上一层犹如丝网状的血红时,全都惊了。 “嘶!……怎么会这样?!” 那一屯的屯长满脸惊色,然而没人回答他的话,因为周围围着的一众新兵都惊骇的看着渐渐停止了抽搐,脸色乌青的士兵他双手的指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不仅是指甲,就连他口吐无回的嘴里也渐渐长出两颗尖尖锋利的獠牙,那獠牙并不算太长,就仿似狼犬的獠牙一般。 可尽管如此,已足够让众人惊骇震惊! “他……他的手……还有他的牙……” 人群中渐渐出现迟钝的惊呼,三屯的屯长原本正在看远处军医过来没有,听到周围人的惊呼,疑惑的低头看去。 然而就在屯长低头看去的刹那,还不待他将人看清楚,那停止抽搐的新兵就突然暴起,犹如发了狂的狼犬野狼也般瞬间就将那屯长扑倒了。 狰狞乌青的面容在月色下的火光中是那般令人惊悚恐怖,新兵发狂的张嘴就朝着那屯长咬去,两个尖锐森白的獠牙落在众人的眼中带起了一片惊恐之色。 “啊……” 顿时,吃痛的惨叫以及受惊的惊恐之音此起彼伏的响彻夜间,不仅是这一出,不远处几个地方都传来了同样惊恐的叫声,还有人类发出的如同野兽般癫狂的吼叫。 “快……拉开他!……” 那被发狂的新兵一嘴咬在肩膀上的屯长吃痛的叫道。 旁边原本因为这新兵吓得往后推开的人听言,纷纷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来要帮忙拉开那变得异常可怕恐怖的人。 然而就在几个新兵出手抓住那发狂的新兵时,却被那新兵振臂一挥,三四个人竟然就这样被挥了出去,力气大的令人惊骇。 “哎约我的娘嘞!这力气怎么这么大!……” 几人到底后半天才爬起来,一个个被摔得鼻青脸肿,还有一个被那新兵变异的爪子给抓伤了,顿时疼的哇哇直叫。 周围人见此,虽然害怕,可好在他们人很多,于是越多的人一拥而上朝着那新兵扑去。 那新兵松开了手里的屯长,朝着周围抓过来的众人癫狂的吼了一声,就仿似看到食物的野狼一般朝着众人狂扑而去。 那瞪出的猩红眼睛,那乌青涨紫的脸,森白的獠牙,最主要是随着他那一声大吼,一口腥臭腐烂的恶臭为顿时弥漫开来,熏得一众欲要抓这新兵的人一阵反胃,动作就迟钝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迟钝,瞬间就有两三个被那新兵给抓伤了,还有一个直接被新兵扑倒在地一口就咬在了脖子上。 “啊……” 尖尖的獠牙镶入肉里,发狂的新兵贪婪的吸食着身下同伴的血液,周围的人纷纷上前帮忙要将那新兵拉开。 谁知最开始被咬到的那名屯长竟然也开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最后脸色变的和那新兵一模一样,乌青涨紫,獠牙长出,手指甲慢慢变长,直接就朝着身边的新兵们扑了过去。 顿时就有好几个不是被咬就是被抓伤,而这些被咬到和抓伤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得和最开始那新兵一样,癫狂犹如疯狗一般的四处乱咬人吸食人血。 最让人恐惧骇然的时,在混乱中有新兵抽刀看向了这些变异的人,竟然发现无论他们是将刀子戳入他们身体里,还是斩断他们的手。 这些变异的人都仿似不知道疼痛也不会死亡一般,哪怕心口中刀,还是一个个力大无穷癫狂精神的朝着他们扑来乱咬。 一时间,整个三屯都乱了,从一开始的三四人快速就变成了十多个,二十多个,五十多个,而且变异发狂的数量都在快速的增长之中。 一开始周围的新兵还会去阻止,可是当众人发现这些变异发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痛而且杀不死后,所有人都惊恐惶然了,一个个开始自乱阵脚的凭着本能的四处逃窜,朝着最前方的大部队逃去…… 后面的混乱引开了来回巡视的梁钰和阮墨的注意,在那士兵匆匆跑来禀报的时候,两人就朝着后发的人群走去。 几乎是在那几个突然发病的新兵开始咬人的时候,两人赶到了混乱的人群中,亲眼看到了那犯病的新兵咬人吸食人血。 “这是怎么回事?!”梁钰一惊,顿时出声询问,随即看着四周慌乱的新兵厉喝出声:“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发狂的人给我绑了!” 众人听言纷纷硬着头皮的上,可是那变异的新兵力气超大不说,而且根本不怕疼,这样一来众人顿时被打的人仰马翻。 梁钰见此,和阮墨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抽出腰间的刀朝着那些变异的新兵而去…… 这边,很快就有人跑到队伍前头,一边跑还一边带着几分惊色的吼叫出声。 “季将军……季将军……”队伍中的人们纷纷看向那脸色苍白的新兵,看着他从他们身边跑过,纷纷疑惑不已。 这是怎么了?…… “季将军……季将军不好了……后面……后面有人中毒发狂了……季将军……” 走在最前头的季君月和沈辕等人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纷纷停住脚步,转身向后面的队伍看了过去,就见远远的一个新兵急切的跑了过来。 “慌什么慌!出了什么事给本将军好好说!”沈辕顿时蹙着眉呵斥。 这一路慌慌张张的最是容易动摇军心,别没什么大事反倒让军心不稳了! 季君月见此并没说什么,只是远远看那新兵的神色不对劲,直接放出一丝源力去后方探查情况去了。 等那新兵跑到跟前,这才出声询问:“后面出什么事了?” 那新兵也来不及好好喘气休息,连忙道:“禀季将军,后面三屯突然有几个新兵好似中毒了一般,先是呕吐抽搐不止,之后就面色乌青发紫,甚至还长出了犹如野兽般尖锐的指甲和獠牙,现在正跟发了狂似的到处吸食人血……” 待这新兵的通报结束后,空气中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所有人都惊楞的看着那新兵,觉得不是他说错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否则他们怎会听到有人在吸食人血?而且还长出了只有野兽才有的指甲和獠牙?! 季君月也微微一愣,转头和身侧的秦澜雪对视了一眼,季君月竟然还有心情邪冷一笑:“不会是变成僵尸了吧?~” 僵尸是什么,在场的人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却都听说过。 “不……不是吧?……”蒋钱突然怕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沈辕则有些不敢置信的向那通报的新兵确认道:“你确定没有说错?那些人真的长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指甲和獠牙?” 那新兵连忙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白了几分,一副惶恐不安的道:“属……属下绝对没有看错……” 星初顿时新奇的说道:“没想到本少爷还有见到传闻中的僵尸的机会?快快快,前面带路,让我好好去看看。” 夜砚则蹙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僵尸只是传闻,况且就算是传闻,那僵尸也不是由活人变成的。”舒未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在几人议论的时候,季君月的源力已经将后发的场景传入了她的神识之中,看着那些被咬到的人都出现了感染的情况,看着那些人森白的獠牙乌青发紫的变色,暴凸殷红的眼。 说真的,第一瞬季君月还真有几分看到丧尸的幻觉。 不过很显然,这些人既不是丧尸却也不能算是僵尸,至于是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但若是再这样下去,整个大军都会慢慢变成不尸不僵的东西。 “走吧,过去看看。” 季君月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话语,率先走了出去,那步伐虽然平稳,可是却快的让后面的人只有小跑才追的上。 星初看着季月和君澜两人同步的步调,顿时一股怒气无端的袭上心头,憋着一口气的提步就朝着两人跑去,一副势必要上去凑一脚的样子。 夜砚则狐疑的看着季月和君澜两人节奏搭调的背影,他们这些人都跟不上季月的步伐,都必须跑起来,可君澜竟然可以,他不仅跟上了季月的步调,竟然还是与季月一样是用走的而不是用跑的。 这实在叫人惊疑…… 舒未则眼神怪异的看了季月和君澜两人的背影一眼,为何此刻他竟会有一种两人气场完全融合成一体任由天地万物都无法侵入的感觉?…… 季君月走的很快,其实看似是在走,只有在她身边的秦澜雪知道,他们都用了能力,潜移默化的加快了速度。 沈辕几人连忙跟上,就连走在最前面的队伍也都疑惑的纷纷跟着几人掉头往后方的大部队跑去。 而此时的后方已经随着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而越来越乱,无数惊恐的叫声以及癫狂的嘶吼几乎撕破黑夜,让这月色下的深山老林添加了一抹浓重的惊悚阴寒之感。 梁钰和阮墨招呼着众人将这些感染的人团团围住,因为已经感染了上百人,他们根本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否能够恢复,所以就算动刀子也尽量避免往这些人的要害处捅,所以让众人拿着绳子将这些人绑起来。 可是变异了的人力气是寻常人的数倍,根本不是众人能够招架的住的,加上只要被这些感染者的指甲抓破或者被咬到就都会被感染,让哪怕人数众多的大军都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梁钰飞身一脚踢在一个变异者的后背上,那一脚用了多大力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可偏偏那变异者不过是微微往前倾了倾,就猛的转过身来朝着梁钰一边嘶吼着一边凶猛的扑了过来。 梁钰连忙闪身避开,手中长刀挥出,直接砍在了那变异者的身上,胸部上被一道划开一个口子,流出来的血液却不是猩红的,反而是粘稠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色,顿时熏的梁钰差点岔过气去…… 梁钰将手里的绳子扔出,在那变异者头顶上方一个临空翻飞过,将绳子绕在了变异者的身上,拉着绳子的一头快速一甩,那粗粗的麻绳就快速顺着变异者的身体缠绕而过,将变异的双手挨着身体绑在了一起。 可这样的束缚还没坚持太久,就被变异者用力给崩断了。 不远处阮墨那边的情况也一样,这些绳子根本就束缚不了这些东西,阮墨冷着脸大喝出声:“不行!这些绳子根本就绑不住他们,必须下死手,否则会有更多的人被感染!” 梁钰听言,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对着周围的士兵下令:“所有人不用留情,动手杀了他们!” 梁钰说着,手里的刀已经刺向了狂扑而来的那名青面獠牙的变异者,然而长刀穿透那变异者的心口时,这变异者只是动作迟钝了一下,就猛地张开嘴朝着他咬了过来,好在梁钰一直保持着警惕,见这东西不但没死,反而还朝着自己咬来,连忙又惊又急的快速躲避开来。 手臂上顿时一层衣料被变异者抓了去,足以可见刚才的惊险,若是他动作在慢那么一点,就算没被咬到也会被抓伤…… “大家小心!他们根本就杀不死!” 梁钰见此连忙出声提醒众人,然而哪怕如此,对于有些人来说还是晚了。 毕竟之前出手杀这些变异者的人也不过一两个,所以发现这些人杀不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此时整个后方军队已经混乱,大部分人都因为不确定这些人能否得救,所以都没有下死手。 刚才有了梁钰的命令,一个个这才跟着下死手,也才发现这些变成青面獠牙的同伴根本就杀不死。 然而有些真相,尤其是在危机时刻的真相,想知道,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不少人都被突然反扑的变异者伤到了,这其中也包括阮墨。 阮墨直接一刀抹向了一个变异者的脖子,他亲眼看到那人脖子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乌黑的血色蔓延,熏的他直接受不了的撇开了头,也正是因为这一侧头,让那变异者直接低头就朝着他咬了过去。 阮墨只觉一阵阴影靠近,本能的后退,确实是避开了那变异者的獠牙,可是却被他尖锐锋利的指甲抓破了臂膀留下了三道深深的长痕。 “嗯……” 阮墨疼痛的沉吟,看着手臂上流出殷红的血液顿时沉了脸色,举起手中的刀就直接砍了那变异者的脑袋。 可是当脑袋离体,那变异者的身躯竟然还在活蹦乱跳的没有方向的走动,就连落在地上的脑袋上那张长出獠牙的嘴巴也在不断的一张一合着,看起来惊悚骇人不已。 不远处的梁钰听到阮墨的闷哼声,抽空转头看来,正巧看到他削了对方的脑袋,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的举动。 梁钰下意识的就看向阮墨的手臂,在见到上面衣袖已经没了,臂膀上三条血痕深深,顿时就变了脸色,连忙跑了过去。 阮墨低头再次看向自己受伤的臂膀时,突然发现那三道深刻的伤口上流淌出来的血液竟然慢慢变了颜色,开始晕染出了黑…… 阮墨眼底的神色黑沉沉的似有惊涛骇浪在翻滚,不,他不能被感染,他不要变成那些吸食人血不知疼痛和死亡的怪物,他也不能死!他还没有报仇……不可以…… 几乎没有犹豫,阮墨神色一狠,直接挥刀就快速朝着自己受伤的臂膀斩去。 只要杜绝了这被感染的血液流动,他就不会被感染了吧…… “阮墨……” 正朝着阮墨跑过来的梁钰见他突然挥刀朝着自己的手臂斩去,顿时一惊,然而他距离阮墨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刀刃落下…… 然而,就在那泛着寒光的刀刃即将落在阮墨手臂上时,一道劲风划过,精准的击打在了阮墨的手腕上,让他的手顿时失去了短暂的知觉,手里的刀也失了力量,直接划过他的手臂落下,只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 阮墨一愣,紧接着就听到一句性感磁性的冷音。 “军营不要身有残缺的兵,怎么,你这是不想做将军梦了?” 那带着点冷邪之气的嘲弄之音让阮墨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他有什么好松气的,手不断就得被感染…… 下一刻,季君月朝着阮墨走了过来,递了一枚透着点点光晕的黑色丹药给他:“快吃了。” 阮墨看着季君月手里的药丸微微一愣,不知是这药丸本身的问题,还是角度月色的问题,他竟然在黑色的药丸身上看到了一丝浅浅的犹如月华般的光晕…… 然而季君月可没时间给他发呆,直接将手里的药丸丢给他就转身去解决那些变异者去了。 阮墨连忙伸手接住那药丸,见季君月转身离开,犹豫了一瞬,还是决绝的将药丸丢进了嘴巴里,现在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去试一试。 然而当药丸入口,瞬间化为一汪清凉的泉流划入喉咙时,阮墨怔愣了,只觉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暖流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游走侵入他的肺腑,紧接着那舒服感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然后一点一点的疏通的同时带出了尖锐的刺痛,让他顿时冷寒直冒,痛的弯下了腰蹲在了地上。 赶过来的梁钰见此连忙蹲在阮墨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 阮墨艰难的摇了摇头,满脸的虚汗,就连脸色也痛的煞白一片。 梁钰见此顿时蹙起眉:“脸色都变了还说没事,你……”梁钰突然想到那些被伤到的人最后也都跟着变异了,视线立即扫向阮墨手臂上的伤口。 可这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那伤口四周的血色确实是黑的,可是伤口上重新涌出的血色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正常的血红色…… “你……你的伤口……” 阮墨听言朝着自己臂膀上的伤口看去,在见到那血液重新变成红色时,也跟着惊楞了。 愣过之后猛然想到那入口即化的药,难道那黑色的药丸能够解这奇怪可怕的毒?! 紧接着阮墨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痛感渐渐浅散了,连忙抬起双手看了看,发现手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长出可怕的尖锐指甲,于是急忙冲着梁钰龇牙咧嘴道。 “有没有?有没有长出獠牙?” 梁钰也认真的看了看,松了一口气道:“没有。” 这一回阮墨彻底松了一口气了,可紧接而来的就是惊疑,季月他怎么会有解药?…… 阮墨和梁钰两人的交谈季君月并没有理会,她在将那枚超一品清灵丹给了阮墨之后,就转身去了混乱的人群当中…… ------题外话------ 突然肚子疼,所以先发上来给乃们看着,怕一会儿时间上来不及,嘿嘿,等出来夏夏再重新改一下错别字,吼吼,肉肉,伦家只想说乃猜对鸟,聪明的娃,奖励乃一个香吻,哈哈~明天还是下午五点更新~ 第两百三十一章:是谁动手,尸咒 秦澜雪站在人群外围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些发狂不知疼痛的人,随即鼻子动了动,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阵阵熏人的腐尸恶臭让他总觉得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似乎在蛊老鬼的忆中看到过…… 季君月走过来,见秦澜雪似在沉思,也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看了一眼那些变异者受伤的地方,那黑色的血液明显就是中了某种毒素。 不过这些毒看着虽然可怕厉害,却远远不足以与当初二十一世纪时爆发的丧尸病毒相提并论。 看看没有被感染的阮墨就知道了,那枚超一品清灵丹专门排除毒素解天地万物之毒,是神阶级丹药,当年连斯蒂特蓝爵帝国制造出来的病毒都解不了,现在却可以解这些人身上的毒,很显然这些士兵中的毒并不算太厉害。 只是现在已经有上百人中了毒,她不可能一人给他们一枚超一品清灵丹,只能利用清灵丹做药引调配出相对应的解药。 心中有了决定后,季君月甩动手中拿着的麻绳,一丝无形的源力注入绳索,长绳如蛇顿时在空中挥舞起来,那另一头飞舞的绳头仿似长了眼睛般朝着疯癫的人缠绕捆绑而去。 随着那绳索凌空盘绕飞舞,顿时就有三四个被一根长长的绳子绑在了一起。 季君月对着周围怔愣的人大喝道:“将所有发狂的人聚拢在一起!” 众人听言,连忙壮着胆子上前引着那些发狂的人往同一个地方聚集。 沈辕等人也学着季君月用绳索捆绑,却发现那些绳子全都被变异者崩断了,根本就绑不住他们,心中顿时一阵疑惑。 好在季君月也知道这事情会引人怀疑,所以在众人驱赶变异者的时候,她的周身就散发出数道隐匿的源力注入了地上散落的麻绳上,在沈辕等人疑惑时出声道。 “用绳子将他们绑起来!” 季君月说着也没再理会众人的欲言又止,从地上拾起几根麻绳甩动着手腕,一个闪身就进入了疯癫的变异人群中。 麻绳另一端飞舞在人群中,每一次如长蛇般飞出去都能精准的缠住那些变异者的身躯,将他们的身躯连同手臂一起缠绕捆绑。 季君月就那样拉着麻绳的一端抖动,一个,两个,三个…… 麻绳长的足以拴住四五个人,短一点的也能够拴住两三人。 周围新兵们见此也来不及奇怪这麻绳怎么又能绑住这些发狂的人了,一个个连忙拾起地上的麻绳相互协助的朝着那些发狂的人捆了去。 当然,他们可不能跟季将军比,那麻绳在他手上就仿似活了似得,他们得两人合作的一人抓一头朝着那发狂的人来回缠绕。 凤夜等人也加入了捆绑的人群中,几人本就是众多新兵中最为出色的,这捆起人来自然也比其他人麻利很多。 人多力量大,一开始是因为绳子绑不了那些发狂的人,众人才乱的,现在绳子突然可以绑住他们了,在季君月的带动下,众人渐渐稳定了心生,也不再如开始那般恐慌紊乱。 季君月见被捆绑的人还一个个用脚跑来跑去,直接开口道:“将他们的腿骨挫位,不要伤了筋骨。” 众人听言,顿时明白了季月的意思,只要腿骨挫位这些人就跑不起来了,就能乖乖待在原地,等之后若是能救,帮他们把腿骨接上就好,不会受到太大的损伤。 这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做,若是手下没分寸一个弄不好伤了骨头就不好了,所以几乎是沈辕和凤夜等人动的手。 季君月转身对着周围几个新兵吩咐道:“去弄几桶能喝的水来。” “是!” 新兵们听言,一个个虽然狼狈不堪大汗淋漓,但神色却有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松弛,连连应了一声就急忙转身办事去了。 阮墨和梁钰走到了季君月面前,阮墨看着季君月似乎想问什么,季君月已经率先开口了。 “命保住了就好,其它的不要多问,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吧。” 阮墨闻言,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那双媚意天成却尖利寡薄的桃花眸里划过几分少有的感激和动容,用沙哑的嗓音道了一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梁钰看着阮墨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深思,之前他离得不算远,自然也看到了季月给了阮墨什么东西吃下,所以阮墨没有被感染跟季月有很大的关系。 这让梁钰突然想到了当初他被季月打伤后,季月也是给了他一颗很神奇的药丸,那复原速度到现在想起来都令他感觉惊心。 只怕刚才季月给阮墨的也并非什么简单寻常的药…… 季君月看向暗自思索的梁钰:“带人去将最初发病的那几人白天吃的东西找出来,若是找不到了,就问问三屯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 梁钰听言点点头,便带着一队人马去找线索去了。 白天吃的东西几乎没可能剩下了,因为大军要赶路,并没有在原地驻扎,所以那些打来的野味和野菜几乎都是就地解决,不会存留,不过找到三屯的人总会问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的。 安排好一切后,季君月走到秦澜雪面前,仰头看着他:“想到了什么?”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缓缓的说道:“这是巫术的一种,我曾经在接收蛊老鬼的记忆时看到过,似乎叫尸咒,跟后凰族的鬼骨魔兵有的一比,只是中了尸咒的人并非是可控制的,他们会犹如发了狂的疯狗四处咬人,而且极为喜欢吸食人血,永无止境,不知疲惫,不知疼痛,不惧死亡。” “尸咒?”季君月微微挑眉:“难怪那么浓重的腐尸味,想必这尸咒少不了尸油这一味药引吧~” “尸咒是鬼巫派的一种阴毒的咒术,鬼巫派崛起齐湘国,传承已有数百年,与茅山派和后凰族并称三大神秘道派,只是后凰族和鬼巫派于世人来说相当于邪教,茅山派则为正道道教门派。” “二十年前教派争夺,鬼巫派被后凰族血洗,已经不存在这世间了,就连茅山派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没落了。” 秦澜雪缓缓将记忆中的关于鬼巫派的事情跟季君月讲了一遍,季君月听完后邪冷一笑:“看来当初后凰族没能赶尽杀绝。” 否则怎会让这尸咒再现人间,而且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秦澜雪专注的看着季君月,唇边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尸咒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无解的,不过对于修行者来说却不够分量。” 季君月点点头:“嗯,我打算用一些解毒的草药混着清灵丹一起给他们服下,足以解了这尸毒。” 这时,沈辕走了过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些凝重的说道:“军医已经检查过了,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中了什么毒,无从下手……” 季君月看向沈辕平静的说:“他们是中了尸毒,我有办法解,以前跟师傅在外游历的时候碰到过此类情况,一会儿我写张药单,你让军医带着人去将药找来就好。” 沈辕一听,愣了愣,不过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的震惊和意外。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觉得没有季月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就算季月说能解这毒,他也不觉得太过突然。 只是尸毒两个字还是吓了沈辕一跳,让他颇为震惊讶异的低呼:“尸毒?大军一路上也没碰到半个尸体,怎么好端端竟然会中了尸毒?……” 旁边走过来的凤夜几人听到沈辕的话也微微惊楞,尸毒?这些新兵怎么会中了尸毒?…… 季君月的视线扫过几人,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让新兵中尸毒的,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这尸毒是利用食物传播的,还是直接人体传播。” 季君月并没有告诉众人说这是尸咒,只说了尸毒,毕竟尸咒这东西对于这些人来说只限于传闻,说出来还要解释更多的东西,还不如直接说成大家都明白的尸毒。 秦澜雪站在季君月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双澄澈的眼眸从头到尾都专注的凝望着她,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有一种世间万物除了季月都入不了他眼的感觉。 星初最见不惯这个叫君澜的小子用那种独一无二专注无比的眼神看着季月,这让他觉得恶心的同时又极其的不舒服,最后只能归结于两个大男人这样暧昧不清的辣眼睛。 星初捏着鼻子故意的大声说道:“难怪那些人身上那么臭!” 旁边夜砚等人听到星初突然的大嗓门,又将他有意无意的看着君澜,就知道这孩子气的小孩又开始试图引起君澜的注意了。 不过说实话,他们这些还真乐意看,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才能让君澜的视线从季月身上完全移开。 要知道自从君澜出现在军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们看到,君澜的视线势必都是黏在季月身上的,专注又温柔的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偏偏季月还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辕看了几人一眼,倒没有忘记正事,看向季君月沉思道:“若真有人故意为之,你觉得背后之人会是谁?” 张慈山抓抓脑袋猜测道:“会不会是西羯族的人,季将军杀了他们好多将领,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 功勋脸上没了笑意带着一抹沉思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现在贵霜国只怕自身难保,没时间来针对季将军。” “那会是谁?竟然用尸毒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对付我们,这要不是季将军会解毒,武功又高三两下制住了这些发狂的人,恐怕最后就算不是整个大军全军覆没,那也起码有半数的人会被感染,甚至全军溃散。” 蒋钱想到最后的可能,脸上已经浮现了掩饰不住的后怕和感叹。 要不是季月动作快,要不是那些绳子突然有用了,要不是季月会解这尸毒,今日若碰到别的将军,只怕这三万多新兵就折在这里了…… 对于蒋钱的话所有人都没有反驳,甚至也都预见了若是没有季月最后的后果会如何的可怕。 就连沈辕都忍不住有些后怕,若是此次是他带队而非季月,他都不敢保证能够制住这些发狂的人,到时候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军心越来越乱,众人唯有四处逃窜,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夜砚沉思了片刻,看向季君月道:“若不是胡人,那么这个时候最想对付季将军的就是对手,将军从军不过三个月就已名声大振,只怕有不少眼红的人,若是将军出了事,或者因为此事折损了三万兵马必定会受到朝廷的责罚,那么将军的前途可就就此湮灭了,其中有可能受益的,只有西北那些老军。” 众人听了夜砚的话,都纷纷神色各异起来,他们都只想着敌人,倒是忘了西北还有五千老将。 季月短短三个月就名声大噪成为四品将军不说,还被外界封为六小神将这一,这样的名声,已经远远超过了西北那群老将。 换位思考,就算是换成他们,若他们是西北的老将,突然杀出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来与自己一争高下,也会不舒服的。 何况这可不是简单的比肩而已,而是真正的争权夺利。 季月的目标他们在场的人都知道,而且凭着皇甫苍和窦湛对他的看好,加上他本身非凡的实力,确实有资格争夺西北的帅印,那么朝廷肯定也看得明白,如今迟迟没有册封新的西北统帅,那就是在观望。 季月这么一个威胁在此,那些西北老将若真有什么心思,路上行军的时候就是最方便下手的时候。 这方空气突然静了静,所有人都沉了脸色,他们这还在路上呢,那些人就下杀手了,这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去西北,而且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实在太卑鄙了! “我滴个乖乖!一直以为战场就是洒热血的地方,没想到也是暗里藏刀波涛汹涌啊~”齐全夸张的拍了拍胸口感叹道。 季君月邪肆一笑,视线扫向众人问道:“怕吗?” “不怕,有季将军在,咋们什么都不怕!”融禄顿时大声道。 “对,只有有季将军在,就算折了命我齐全也心甘情愿!” “原本是怕的,不过有季将军在,我蒋钱也没得怕的,管他西北老将新兵的,咱们见一个打一个!” 星初同样骄傲的扬起下巴嘲笑出声:“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我彭洵义也不怕!” 彭洵义的声音突然闯入时,几人转头看去,就见彭洵义和溯源这两个如今已是屯长的人走了过来。 几人顿时笑了,功勋戏谑的冲着两人笑道:“我说你们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吗?一上来就接话。” 话虽是如此问,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俩不过刚走过来,最多也就是听到季月问那一句怕吗,其它的肯定是没听到的。 彭洵义不在乎的挑眉道:“没听到怎么了?我们就听到季将军那一句询问,我彭洵义就没怕的时候!” 溯源没说话,不过看向季君月的神色却透满了坚毅,明显在告诉众人他也没啥可怕的。 季君月唇边的笑意扩大了几分:“不怕就好,那正好就让你们大家一路好好练练,有人免费送上门来让你们练手,也不要辜负人家的美意,不管这背后之人是谁,等到了西北,我们这些新兵就让他们那些老兵好好看看,什么是后浪推前浪的魄力!” 众人听言顿时笑了,一个个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出声。 沈辕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围肆意的笑脸,看着众人脸上退去了那一抹浓重的惊惶恐惧,染上了浓烈的战意和不畏。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若是这背后之人真是西北那群老将,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一路的杀机阻拦反而让季月在这群新兵心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越来越推崇和追随,只怕会气的吐血吧!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摸摸哒~ 第两百三十二章:解除危机,好吃 等众人将季君月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后,季君月让人将草药全都丢到水桶里,又趁着众人不注意往每一个水桶里丢了两枚超一品的清灵丹,丹药遇水即化,顿时就无踪可查。 为了掩人耳目,季君月在众人将草药放进水里浸泡时并没有立即让人喂给那些中了尸毒的人,而是扫了一眼四周数十具被砍了脑袋和手脚还在地上缓慢的爬行的尸体。 “不要用手触碰,找棍子将这些尸首聚在一起,一把火烧了吧。” 众人听言,看向那些残碎的尸身,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腾起一股子悲凉和歉疚。 本来这些人也可以活下来的,季将军是可以救他们的,可是就因为被他们用刀给砍成了好几段,根本就救不了了,就算解了毒那也是死的了…… 季君月看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半眯着眼邪冷的说道:“这些事情并非你们愿意为之,相信他们也不会怨你们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想办法找出幕后黑手,为他们报仇。” 众人闻言,眼底慢慢腾起一抹坚定,是的,他们要找到背后黑手,季将军说了这是尸毒,好端端的他们的人怎么会中尸毒呢?明显就是有人暗害,如此卑鄙残忍,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随后季君月便让凤夜带着一队人将那些水桶里的水喂给中了尸毒的人:“一人两口就足够,尽量不要浪费了。” 凤夜多少也知道季君月定是在这桶里加了什么丹药,所以让众人更加小心的喂服,坚决不浪费分毫。 就在众人喂药的时候,季君月跟着梁钰来到几个三屯的新兵面前,梁钰则将自己问到的一一说了一遍。 “中午食用的野菜和野味都已没有了,不过倒是从他们口里得知,最先发病的人都是三屯四什、五什和六什的人,白天四什的人采摘了很多红背菜,不仅如此,还捡到了两只刚死不久的野兔和一只野狼。” “据说清理这些动物尸体的人还在动物身上发现了大片的小黑点,军营里的食物都没问题,若真是食物中毒的话,应该就是这些野味引起的。” 季君月闻言,看向面前几个新兵:“你们是谁看到他们捡到野兔和野狼的?” “我……” “还有我……” 两个新兵举手道,两人脸色不太好,透着一抹异样的苍白,眼底还有着几分浓郁的恐慌和后怕。 “还记得他们捡到这三只动物时,这三只动物身上都有什么伤口吗?”季君月声音平缓的问了一句。 两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属下们记得当时那两只兔子脖子上都有血痕,看起来应该是被某种动物咬得,而那只野狼则是肚皮上被树枝这样顿挫的东西划开了一大个口子,内脏都全部显露了出来,似乎当时那只野狼还有呼吸,是带走后才死掉的……” 一直站在季君月身边未说过话的秦澜雪,出声道了一句:“气味。” 周围几人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季君月听了秦澜雪的话后出声对着两人问道:“当时你们有没有闻到异样的气味?” 众人听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说的气味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再次回想了一遍,一个摇了摇头,一个则仿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属下记得当时因为相互隔了一段距离,当时并没有闻到什么,不过他们带着这三只野味从属下身边经过的时候,属下因为有些羡慕所以多看了一眼,似乎闻到了一股很腥臭的味道,只是那味道中又夹杂了一股怪异的香气,因为看到那匹野狼肚皮上的伤口,也就没有多想。” 说到这个,旁边又有人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说道。 “对了季将军,说到这气味属下也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在属下和四什的人一起洗菜的时候,属下闻到了那些野菜上发出的一缕香气,也跟这位兄弟说的一样,那种香气并非是香料味,而是类似一种菜香味,所以当时属下也没有多想。” “通体全紫的。”秦澜雪再次开口。 这一次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众人很快就猜到了他话语里的大致意思,说话的那新兵瞬间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有!那些红背菜本就是绿紫相交的颜色,所以看到那几株全身通紫的红背菜我还以为是品种更好的,还多看了一眼。” 秦澜雪听了之后,便没再与众人多说,视线回转落在季君月身上,开口的靡靡之音让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了一抹之前两次开口都没有的温柔。 “想做成此事需要尸油和鬼灵草做引子,鬼灵草通体全紫跟普通的野菜一般,应当是被人故意参杂在那些野菜之中的,那三具尸体里应该在死之前被灌入了尸油,又涂抹了掩盖尸油气味的东西。” 如此就可以肯定这尸咒是利用食物引发的,其中还参杂着某种咒术,只是这东西具体的制作方法秦澜雪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是各门各派自己的东西,就连当初的蛊老鬼也只是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两味药引而已。 “鬼灵草?”季君月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她似乎在修真阁中的一些药草手札中看到过。 鬼灵草是一种能够凝聚天地阴煞之气的草药,不仅属阴还容易让人癫狂扰乱神经,一旦在夜晚最容易凝聚四周阴气使人体发生想象不到的异变。 季君月缓缓一笑:“这人倒是好谋算,利用野味让新兵们中招,然后肆意扰乱军心,一旦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军队里的人只能四处逃跑溃不成军,只可惜,这么绝的招,偏偏遇上了我~” 秦澜雪暗紫色的唇瓣勾起一抹清绝的笑意,眼底缱卷着点点温柔和宠溺。 可不是遇到了阿君,若不是阿君,而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将领,今日这一劫是绝对度不过的,对方这一算无遗漏的暗招可算蛇打七寸,打了个正着。 一旁的梁钰暗自思量的看了秦澜雪一眼,这个自进军营以来从来不跟除季月以外的人说话的少年,今日就问了两句极为简短的话,竟然就知道了对方是用了什么东西暗害新兵。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似乎知道尸毒是怎么制成的,而且他隐隐觉得季月没有说实话,那些新兵应当不简单是中了尸毒,否则君澜怎么会说用尸油和鬼灵草做引子…… 其它几个新兵则是无比好奇的偷瞄秦澜雪和季君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刚才他们听着这少年简短的两句话,明明是这人说的不清楚,可是总给他们一种是他们自己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现在听到这少年和季将军说话,不听那语气,就看那言语中的字句就能对比出来,这绝对是区别待遇,天壤之别! 不一会儿,凤夜和沈辕走了过来。 “禀报将军,中毒的人毒已经全部解了,此时军医正在给他们医治。”凤夜出声禀报道。 沈辕则有些按耐不住的非常想拍一拍季月的肩膀,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只用一双灼灼发亮的眸子盯着季君月,表达着自己的叹服和激动。 “季月,你怎么能如此能干?!连这恐怖的毒都给你解了,这回你可不止救了他们三百多条性命,还救了整个军队!” 季君月看了沈辕一眼,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梁钰等人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原地扎营,明日一早再出发。 对此沈辕几人也是赞同的,毕竟这深山老林本就不宜多留,何况现在暗处还藏匿着太多危险。 就在大军驻扎的时候,远处的一处上坡下,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老婆婆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瞬间就将脸上的面巾给弄湿了。 巫道行扯下面纱,捂着胸口抬起了头,那张躲避在斗篷下的脸便暴露在了月光之下,惨白俊秀,约莫二十*,哪里是一个老婆婆。 不仅不是老婆婆,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此时巫道行脸上的神色晕染出了一股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军队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破解他下的尸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巫道行满心不解,想要去探查,可是军队里有能够破解他下的尸咒的人,他若是贸然前去定然会被发现。 看来他得另想它法了…… 想到这,巫道行原地打坐起来,刚才尸咒被破他受到了反噬,必须得好好调整才行。 这大军起码还有两个多月才能抵达西北,他有的是时间再次下手…… 第二天一早,大军再次出发,那些受伤不能走动的人则有队伍里的新兵们轮流抬着前行,好在之后在明阳山的三天里都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离开明阳山后,大军在风回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扎营,由梁钰带队的一队人马去了风回城采办缺少的物资,其余人则留在营地中训练的训练,养伤的养伤。 关于明阳山发生的事情,季君月已经按照常规写了折子上报给了朝廷,沈辕也写了信传给了远在武阳关的皇甫苍。 自从发生了明阳山的事情后,军营里的人们就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再不想以前那般大大咧咧的,很少再有人去野外打野味,就怕一个搞不好再次中了暗处人的毒计。 不仅如此,一个个更加拼命的训练,为的就是练就一身好本事危机当头不说出一份力,至少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而季君月也挑选出了一些弓箭用的好的新兵进行单独的集训,为了就是练就出一只类似神枪手的人。 这些人不需要不断的射箭击败敌人,而是必须瞄准一个目标,做到箭无虚发。 这样的人并非都要箭术了得的,还要眼里好的,耐力好的,季君月的亲卫队里夜砚、张慈山、祝融、舒未、蒋钱五人都加入了这个集训小队了。 除了他们,还有梁钰、阮墨、溯源和彭洵义也都加入了队伍之中。 大军在原地停留了两天,两天后再次出发,下一站是荆海关,以大军的速度继续行军六天便可抵达。 新海关里有六千多人的新兵等待汇合,这天,大军驻扎的时候,众人在沙场上训练,星初走到季君月面前,挑衅的看向秦澜雪,挥了挥手里的弓箭。 “敢不敢露两手?既然是季月的师弟,实力也不会差吧,若不让我们大家看看,谁知道是你保护季月,还是季月保护你?!” 星初跑过来的时候夜砚等人都看到了,一个个连忙跑过来,为的就是不想让星初闹事,可结果这才走过来,就听到了星初的话,一时间追过来的人心中都多了几分赞同。 确实,这人来到季月身边半个多月了,是个什么实力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如今情况特殊,西北又都是些豺狼,季月自身本事好,但身边跟着的人不说保护季月,却也不能拖后腿才是。 于是原本要劝说的人纷纷闭口不言了,齐齐看向秦澜雪,眼底都透着一抹好奇的考量。 不过众人心中多少已经有了预感,以君澜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脾气,此时他继续无视是最大的可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从来不理会他们的君澜,竟然将视线从季月身上移开了。 只是却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拿过星初手里的弓箭,月满弓玄,几乎是随意的看向远处竖立的靶子,就放开了弓玄。 弓箭射出,所有人都顺着那飞出的弓箭看了过去,此时被那支箭吸引了心神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秦澜雪握弓箭的姿势。 一只手裸露在外,修长白皙,完美的令人侧目,另一只手则连着衣袖一起握着弓,被衣袖遮掩的严丝合缝,半分看不到里面的手。 季君月看着射出的箭羽,含笑的卷了秦澜雪一眼。 秦澜雪顿时有所感应一般,转头过来对她露出一抹璀璨而温柔的笑容,洁白整齐的贝齿露出,哪怕只是易了容的清秀脸庞,在这一刻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迷人气息。 季君月微微眯眼,很想亲一亲眼前的人,她发现阿雪越来越坏了,无时无刻不在故意引诱她。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眼眸里流动的气息,一眼就明了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他就是喜欢看阿君为他动情的样子,那种想要将他扑倒吃掉的心动眼神,总能令他迷醉。 “阿君,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秦澜雪笑容璀璨,缱卷着道不尽的愉悦和温柔。 不待季君月回答便丢下手中的弓箭,握住季君月的手就拉着她一路离开了沙场。 周围夜砚等人听到声音回头来看得时候,已经见君澜拉着季月离去的背影,众人愣了愣,星初则怒气冲冲的大喝道。 “喂!你们干什么去?!给本少爷回来!回来!……” 然而就算星初气的跺脚,前面两人还是都也没回的越走越远。 星初本来是要追上去的,却被夜砚和张慈山几人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舒未只看了两人一眼就回头去看那支射出的箭羽,正好看到那支箭正中红心的画面。 远处箭靶四周正在练习射箭的众人在见到一支箭羽从旁飞来的时候就都停住了动作,所以在那支箭正中靶心的时候,众人瞬间欢呼出声。 “好箭法!竟然一连穿透了三个箭靶都是正中靶心!” “我看到那箭是从季将军那边过来的,难道是季将军射的?……” 一言出口,众人纷纷转头朝着夜砚等人这边看了过来,却只看到丢在地上的弓箭和几个季将军的亲卫,而季将军本人却不见了…… 星初听到远处的闹腾,不相信的冷哼一声跑了过去,夜砚等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在确定君澜真的一箭三雕正中红心时,突然有种哑口无言的憋屈感。 其实在君澜突然出现后,他们这些亲卫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和不舒服的,毕竟他们原本是季月最亲近的人,可是君澜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其中的差别有多大。 所以一直都想知道君澜的实力,甚至在心中隐隐期待他实力不怎么样,可是现在看来,这小小的私心盼望也落空了…… ------题外话------ 噢噢,好吃好吃,什么好吃呢?奸笑,明天还是下午五点一更喔~ 第两百三十三章:极致纯真,珍惜 秦澜雪牵着季君月回到帐篷后就将脸上的易容一摘,缱卷着一抹勾魂夺魄的靡丽笑容凝望着她,双手一摆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阿君,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季君月看着眼前一副任由揉捏的美男,那张清绝精致的美丽脸庞正晕染着一抹璀璨温柔的笑容,不深不浅刚刚好的令人痴迷。 那头乌黑妖娆的三千发丝被盘旋缠在脑后,没了这些妖娆发丝的衬托,他的容颜变得越发清绝尊贵,那种美少了靡丽魅惑之气,反而多了神圣不可侵犯的仙人之姿。 季君月不知不觉看入了神,也突然间发现,原来眼前的人的美貌给人的感觉是会改变的,他的发丝放下来时是一种感觉,盘旋缠绕于头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这种仿似两个人的拆分和组合,更加令人痴迷沦陷。 现在这样清绝如暖阳下的冰莲的秦澜雪,看起来更加美好纯白,让人根本生不起任何亵渎的心思。 若非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异于常人的病态性格和思维,端看此时这个仙人之姿的秦澜雪,还真会被他给骗过去。 只以为他是一个心地善良单纯,入人间历练的仙人,那笑容那般璀璨温柔,又有谁能够看出这温柔专注背后令人惊悚的性格。 “阿雪,你真是越来越令我着迷了~”季君月微抬着头望着眼前含笑的人,唇边同样荡漾起一抹柔软的笑意。 这样浑身随时随刻都散发着一股子诱人气息的秦澜雪,怎么能不令人着迷,可是真正令季君月着迷的却并非单单是这外表,而是这与外表完全不符合的内心。 秦澜雪听了季君月的话,看着她乌黑狭长的凤眸中流动的迷恋和喜爱,心口那股甜甜的源泉越冒越多,越来越汹涌,让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深重了几分,全身血脉喷张时让他总有一种想要将阿君吃掉的冲动,吃掉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女子。 秦澜雪伸手抚上季君月绝滟莹白的脸,澄澈的眼底一点幽蓝开始翻腾起来。 季君月见此也没再多说,伸手勾住秦澜雪的脖颈就送上了自己的唇,唇齿相贴后季君月就顶开了秦澜雪的贝齿,整个动作温柔而缠绵,探入后与之调皮的勾缠。 秦澜雪心中翻腾起的异样血腥情绪瞬间荡然无存,满脑子只剩下唇边的柔软与湿润,还有那扑入鼻息的香甜,让他整个人犹如置身蓝天白云间,飘飘然的,所有思绪再无法凝聚起来。 只能凭着本能的搂住季君月纤细的腰肢,按照之前的经验给予她最为缠绵温柔的回应。 季君月发现,之前她怎么对秦澜雪的,秦澜雪现在就会怎么回应她,哪怕秦澜雪明明从小就看着这些男女之事,可是他的动作却半分逾越都没有,只是青涩的又安分的亲吻她的唇,就连手也规矩的环抱着她的腰肢,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秦澜雪确实记得很多男女之事的画面,可是在面对季君月的时候,当她亲吻他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会不不受控制的放空,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模仿学习着季君月的动作。 她如何吻他,他便如何吻她,只是这回应的吻更加深沉而缠绵,缱卷着数不尽的贪恋和着迷。 季君月似乎也能感觉到现在的秦澜雪是怎么回事,这样青涩又纯白的阿雪,让她忍不住起了坏心思想要好好逗逗。 于是季君月搂着秦澜雪脖颈的手慢慢顺着他的脊背下移,划过他后背上的衣料,哪怕是隔着衣服,那手指滑动间的触感仿似带着天然强烈的电流,一路自衣料蔓延窜入秦澜雪后背的肌肤,深入血肉,顺其蔓延缱卷,带给秦澜雪一种难以言说的酥软麻痒感,让他瞬间便僵直紧绷了身躯。 原本缠绵的吻也微微一顿,闭合的眼帘颤了颤,睁开的刹那,那一汪明镜澄澈的清泉竟然卷起层层绯色涟漪,朦朦胧胧的瞬间就让正好睁开眼的季君月醉意涌上了心头,带起了短暂的晕眩感。 晃神过后,季君月眼底卷起笑意,轻轻触碰着秦澜雪的双唇,也没有在探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僵硬的脊背上,手指一路轻轻顺着那脊梁而下,偶尔调皮的画一个圈,在抵达后腰的位置时就停住了。 “呵呵~”暧昧的低笑自季君月唇边溢出,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带着一抹坏笑一眨一眨的望着那汪澄澈的明湖。 秦澜雪见此,唇角一抿,便含住了季君月的唇瓣,环抱她腰际的手也微微收紧了几分,几乎要把季君月整个人都镶入身体离去。 季君月见此笑的越发欢愉了,坏心的开口询问:“阿雪,感觉如何?” 秦澜雪凝视着眼前笑容蔫坏的女子,眼底一蹙火光跳跃的同时又夹杂着一抹宠溺,认真的回答道:“很麻,很痒。” “那喜欢吗?”季君月坏笑着用手指在他后腰处打了一个圈。 “嗯……”秦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酥麻瘙痒难耐,不自觉的沉吟出声。 搂着季君月腰际的手更加紧了,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中,闷声道:“喜欢。” 那如远山穿透的迷音在此时已经染上了几分性感诱惑的暗哑,某处似乎有了感觉。 哪怕隔着层层衣料,季君月也感觉到了,眼眸弯弯,笑得越发邪肆蔫坏了,季君月仰起头,看着秦澜雪坏笑道。 “阿雪,你动情了呢~” “动情?”秦澜雪微微一愣,眼底似有懵懂一闪而过,可下一刻便光泽闪烁,瞬间明了般的动了动,似乎在确定一般。 然后恍然大悟,含着愉悦的笑容,温柔而宠溺的看着季君月道:“原来是这样。” “噗……”看着秦澜雪一本正经的说出一句后知后觉的新发现,瞬间就笑喷了。 忍不住的伸出双手捏了捏秦澜雪嫩嫩的脸蛋,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阿雪,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 秦澜雪宠溺的看着怀中女子璀璨的笑颜,唇角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扩大,那脸上荡漾出的笑意比季君月还要灿烂几分。 这一刻,颇给人一种她高兴,他就更高兴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了,秦澜雪还颇为正经的将自己的发现仔仔细细的分享给了季君月。 “阿君,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澜雪说着,眼底划过一抹思量和好奇,然后放开了季君月,就朝着自己的腰带摸了去。 季君月见此,好笑的问道:“阿雪这是要干什么?” 秦澜雪抬头冲着季君月温柔的笑了笑:“想看看。” 季君月愣了愣,不是因为秦澜雪的举动,而是因为秦澜雪用一副很认真很愉悦,很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出这么刷下限的话来。 不仅如此,还因为季君月知道秦澜雪无论是开口的话还是此时的表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他是真的打算与她分享,也是真的好奇,并不带任何的挑逗和暗示。 也因此,季君月才愣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秦澜雪无论是性格还是思维都异于常人,但是没想到在这些方面,他也能如此冷静不同寻常至此。 此时此刻,面对秦澜雪那愉悦的仿似要跟她分享小秘密的模样,面对秦澜雪说不出是单纯还是将一切*都理智的消化,季君月终于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样的秦澜雪,简直就是桃色里的极致纯真。 他懂,什么都懂,也什么都见过,可是对于自身的**,他能够做到思想和身体分开,身体明明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可是他的思维却还处于灵敏冷静中的。 他直面自己身体的变化,直面这份*,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偏偏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有着异于常人的思维。 若是寻常男人在这个时候,不是扑人,就是压制*,或者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挑逗的意思。 偏偏秦澜雪第一反应是觉得很有趣,并且将这份有趣第一时间与她分享,没有任何的贪恋*,纯真到了极致,令人惊叹。 真是……又一次刷新了季君月对秦澜雪极致思维的认知。 “阿君?”没有听到季君月的回应,秦澜雪顿住了动作看向季君月,见她正看着他发愣,便走到季君月面前,握住她的手,不解的看着回过神来的季君月问道。 “怎么?” 季君月仰着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秦澜雪,见他眼底带着三分疑惑,于是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怎么能只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笑不得呢?~ “阿雪不觉得很邪恶吗?” “邪恶?”秦澜雪微微愣了愣,摇了摇头,温柔的笑道:“跟阿君在一起不邪恶。” 若是那些恶心的人,何止是邪恶,简直就是恶心,就该将他们全都做成标本或者成为白骨宫殿的基石。 可是阿君不一样,他愿意跟阿君分享他的一切,而他的所有也只有阿君能看。 秦澜雪宠溺的摸了摸季君月的脸,温柔的说:“是阿君就好。” 看着眼前笑容璀璨的少年,那眼,那神情,温柔专注,独一无二,认真真挚,就仿似在说一句神圣慎重的誓言一般。 他只想与她分享。 一时间,季君月原本被秦澜雪逗出的玩乐戏谑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种极其温暖温热的暖意,一种心跳加速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颤动感。 这种感觉太强烈,而眼前的笑颜太过勾魂夺魄,竟让她瞬间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脸上腾起的一抹淡淡的粉色,只觉得好可爱,好像抱回去制成玩偶收藏起来。 不过下一刻秦澜雪就因为身体的感觉而反应过来,现在是一起探寻的时候,不是在想是不是要把阿君制成玩偶的时候。 于是秦澜雪轻轻靠近,用脑门贴着季君月的脑门,笑容清绝而温柔的说。 “阿君,我感觉到了喔~走吧,我们快去看看,要是一会儿恢复了可就不能看了。” 秦澜雪说完,便兴冲冲的拉着季君月走到了屏风后的床榻边,然后满眼兴趣的就将那一块雪白的屏障扯了下来…… 空气中一瞬间静默了下来,似有什么暖暖粉粉的气息和颜色在这空间中慢慢晕染,也让周围清凉的温度开始出现了丝丝异样的热度…… “阿君,你感觉到……”秦澜雪疑惑的说了一句,可话还没说完,抬起头看向季君月时,在触及她脸上腾起的一片嫣红时,微微一愣:“阿君,你脸红了。” 语落,秦澜雪仿似察觉到了什么,唇边瞬间晕染出一抹绚丽璀璨的笑意。 亲亲在季君月唇边啄了一口:“阿君在为我脸红吗?” 季君月稍微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下一刻便斜着一抹坏笑的挑眉斜视秦澜雪:“是呐,阿雪这长的这么美丽,都可以当午餐了~” 秦澜雪听言,顿时自两旁张开双手,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笑语:“阿君请用。” 季君月见此顿时被逗乐了,走到秦澜雪的面前,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温柔的落下一吻,然后动作轻柔的为秦澜雪整理穿着。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的举动,哪怕身体里有股情绪在蠢蠢欲动翻腾躁动,但他的眸光却只有满满的暖意和专注。 专注的看着这个蹲在他身边为他整理的女子,她的神情是少有的专注和认真,她的动作是那般温柔让他迷恋。 这一刻的阿君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专注真挚,而这份第一次出现在阿君脸上的神色是因为他。 “阿君,这样的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秦澜雪温柔迷恋的看着站起身的季君月。 这样的阿君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若是别人看到了,他就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让那人自己吃了,再把他做成人体标本,放到猪圈里与猪为伍。 至于阿君……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眼专注而极致温柔的凝视的季君月,唇边带着满满的笑意,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唔…… 就把阿君一点一点的吃了,一天吃一口,够吃好久吧。 等吃完,他就和阿君一起坠入轮回,找到阿君后,再把阿君吃了,再入轮回,这样生生世世就没有讨厌的人能够窥视他的阿君,看到阿君所有的美好了……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眼底一点忽明忽暗的幽蓝色泽,缓缓一笑,牵住他的双手,与他面对面相视。 “这样的我是因为阿雪才出现的,若是没有阿雪,也不会有此刻的我,季君月的专注、温柔、认真、真挚、爱恋、迷恋、沉醉,都只为秦澜雪一个人而生。” 季君月悦耳的清音带着难得的温柔和真挚,轻声笑语,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 秦澜雪就这样含着笑认真的听,专注的看,感受着心口澎湃激烈的情绪和热度,他发现此刻他突然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想专注的听着季君月那温柔悦耳的声音。 “阿雪,你值得更好的对待,我只望能给你一个美好的记忆,但绝不是在军营里。” 对上季君月认真的眼,秦澜雪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尽管他刚才并没有多想,只是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给阿君品尝而已,他只是想着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这具身体还是其他,阿君想如何他都是愿意的。 没想到他的阿君是这样想的,更好的对待…… “这是珍惜吗?”秦澜雪开口问。 珍惜这个词他见过,听过,却不懂,但此刻莫名的,他脑海里就蹦出这两个字。 季君月点点头,含笑认真的说:“对,这就是珍惜,因为珍惜,所以不想让阿雪受委屈。” 秦澜雪满足愉悦的笑了,专注的望着季君月:“不,只要是阿君,无论什么阿雪都不觉得委屈,不过,阿雪喜欢这样的珍惜。” 秦澜雪此刻记住了一件事情,珍惜对方,就不能在军营里裸露相对。 若是让季君月知道此刻秦澜雪认知中的明白,绝对要哭笑不得,满头黑线…… 因为两人这一玩闹,时间很快就过去,已到了午饭时间,所以季君月也没再继续挑逗秦澜雪,帮他穿戴整齐后,门口就传来了凤夜的声音。 “主子,午饭时辰到了。” 季君月应了一声:“让人送进来吧。” 站在入口的凤夜听言,眼帘微敛,听着声音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旁边站着的被凤夜拦下的星初几人奇怪的打量了凤夜一眼,随即又狐疑的看了一眼营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星初几乎两步并作一步走的走上前掀开帘子就直接走了进去,进去后视线快速一扫,在看到季月和君澜两人蹲坐在桌案旁研究地图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星初又觉得莫名其妙,他刚才在紧张或者担心什么?…… 一时间星初陷入了沉思,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的。 跟进来的夜砚几人打量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瞬,收起心底那怪异的感觉,与季君月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便又出去了。 下午季君月去沙场陪着众人训练,等第二天一早,大军拔营出发,终于在六天后抵达了荆海关。 荆海关有十五万西南军守卫,此刻关内新兵营中有六千多名新兵,在季君月一行大军入驻后,新兵数量已经达到了四万两千五百人左右。 守卫荆海关的将领方程是一个比较爽朗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一听说季君月等人来了之后,就带着两个副将去了新兵营的中军大营来探望季君月。 此时季君月正在外面巡视众人搭营的情况,见方程等人远远走来,看了那身衣服就知道是这荆海关的守将了。 “末将见过方将军。”在方程走近时,季君月抱拳道了一句。 方程顿时就笑哈哈的摆了摆手:“季将军不必多礼,在下可听了不少关于季将军的事迹,却没想到你本人竟然长的这么俊。” 季君月含笑的打量了方程一瞬,道:“方将军也不错,俊逸非凡爽朗大气。” 方程倒没想到季君月会赞扬自己,微微一愣后便笑出了声:“又发现了一点,季将军还很会说话~” 季君月淡笑不语,没再接话,方程则有些期待的说道:“走吧季将军,带我去看看你手下的新兵都怎么训练的,闻名不如一见,也好让咋们荆海关的弟兄们学习学习。” “这边请。”季君月也没再说什么客套话,手一伸,引路道。 秦澜雪一直保持着沉默站在季君月一侧,那模样看起来当真就像一个亲卫一般。 ------题外话------ 吼吼吼,只想不断吼,哈哈~ 第两百三十四章:阴煞之气,恶灵 一行人随后便去了沙场,此时沙场上已经有人搭好了营帐过来训练了,那些训练用的大圆木都是现成的,因为在行军的过程中季君月都会让众人举着大圆木走,若是发生意外圆木丢了,走过树林时又会重新砍一些,所以现在沙场上的新兵们正举着上百公斤重的大圆木飞奔。 那健步如飞的模样看得走进沙场的方程几人愣了愣。 “早就听闻季将军练兵是让人举着上百公斤的大圆木奔跑,没想到竟然真有这么回事,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一点都不累似的,竟然还跑的那般快。” 那速度可就跟他们这里的士兵平日训练跑圈的速度一个样,可身上的负重明显是两倍之多…… 方程身边的一名副将满脸兴趣的道:“季将军,不如让这些新兵和军营里的老兵比一比如何?” 季君月闻言,似笑非笑的:“可以。” 这样的比试并非第一次了,之前在武阳关的时候也发生过,无论是骑射,打斗,还是体力,最终的结果都是新兵胜出。 关于这一点,季君月还是有自信能够赢的,训练了三个多月,最初的那一批人早已比过这些军营里的精锐…… 此时的楚国皇宫里,楚云月听了锦凉的汇报后,微微一愣:“尸毒?” 锦凉点头道:“没错,就是尸毒,而且是季君月亲口说的,毒也是她解的,是有人利用尸油和鬼灵草让新兵中毒。” “尸油和鬼灵草?”楚云月陷入了沉思:“尸毒不应该和鬼灵草扯上关系。” 他曾经看过一本杂书,上面有记载过鬼灵草,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他却知道这鬼灵草是后凰族这样的神诡族人才用得到的东西,尸毒根本无需用到这东西。 “属下也觉得奇怪,消息里说那些中了尸毒的人不仅长出了獠牙和如野兽般锋利的指甲,就连被他们抓伤或者咬伤的人都会被感染,而且喜爱吸食血液,这根本不像是中了尸毒的人该有的反应。” 楚云月沉默了片刻后才道:“这件事情怎么回事她应该是清楚的,说是尸毒恐怕是不想引起恐慌和麻烦,是不是尸毒我们不用管,让人好好盯着,连西北的人也一起盯着,只怕是有人坐不住想动手了。” “是。” 窦湛和皇甫苍也收到了季君月一行大军在明阳山遇险的消息,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猜测,知道这事多半跟西北老将有关。 皇甫苍则放任不管,因为在他看来,季月若是徒有本事,没有躲过暗箭的心智,那么也不值得他看重。 而窦湛则通知了藏在西北军中的探子注意着军营中那群老将的情况,不管这背后之人是谁,他都决不允许那人伤害季月。 …… 季君月一行新兵在荆海关停留了两天,准备好了一路的粮食就再次出发了。 下一站便是龟州的汝风郡,汝风郡的田城外驻扎着一支一万多的新兵,季君月一行大军便是要绕道去那与这一万多新兵汇合。 大军一路行走,穿山越岭,十五天后抵达了黑峡岭。 黑峡岭是汝风郡地界的一处连绵的小树林,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穿过,所以进入黑峡岭的时候季君月并没有让大军在里面驻扎,而是赶着夜路一路穿行,想等过了黑峡岭再驻扎休息。 毕竟黑峡岭里有一处出了名的乱葬岗,周围各城各县里没有人认领的尸体都是丢在这里,所以这里晚上根本没人,白天倒是经常有商队经过,却也因为那乱葬岗没人敢在黑峡岭里停留。 月上枝头透出一股朦朦胧的阴霾之气,一阵凉风吹过,大部队中行走的众新兵忍不住的齐齐打了个寒颤。 “你们有没有觉得突然有些冷起来了?”其中一人哆嗦着问道。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确实有些冷,刚才我记得没这么冷啊?……” “阴凉阴凉的,怎么总感觉脖子上有冷气吹过……” “草!你可被吓我们!大晚上的可不适合讲鬼故事!” “好……好像……我也感觉到了……” “娘呀!你们可别吓人……” 队伍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来回巡视的梁钰和阮墨远远听到声响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吵什么呢?” 几人听言,纷纷看向梁钰和阮墨紧张兮兮的问道:“梁都尉和阮都尉,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梁钰和阮墨神情微顿,冰凉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他们确实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在慢慢变冷,而这种冷是一种阴凉刺骨的寒意…… 梁钰出声道:“可能是地域的原因,别自己吓唬自己。” 说完后,梁钰和阮墨就离开了,行走过程中梁钰压低声音道:“我也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太正常,你看着,我去季将军那看看。” 阮墨点点头,他也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越来越阴凉冷寒了。 就在队伍里因为周围空气渐渐发生的变化而骚动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也感觉到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不仅感觉到了周围空气渐渐弥漫出一股刺骨的寒气,还看到了黑夜中的颜色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感。 这层朦胧中似有若有似无的黑气在飘荡弥漫,总给人一种阴寒刺骨毛骨悚然的感觉。 季君月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着前方朦胧胧黑漆漆的地界道:“不对劲。” “阴气。”身旁的秦澜雪直接开口说道。 两人身后的亲卫们也跟着站住,凤夜听到秦澜雪的话神色一顿,眼底顿时腾起一股怪异。 阴气?…… 他只觉得有些寒冷,可没看到什么阴气…… 星初本来就觉得有些阴冷冷的,现在突然听到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话的,顿时警惕的盯着秦澜雪:“阴气?什么阴气?我可告诉你别吓唬本少爷喔……” 夜砚等人虽然也很奇怪秦澜雪说的话,不过他们都听到季君月的话了,所以一个个愣过之后就谨慎的看向了四周。 季月说不对劲,那么这里肯定就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发现了什么?”沈辕警惕的看着四周问了季君月一句。 季君月看着前方朦朦胧胧的雾气吹拂而来,身上顿时就腾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那种阴寒之气很不正常,就是冬日的夜晚也不应该是这般刺骨的阴冷…… 阿雪说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冷风,而是阴气,或者该说是阴煞之气。 “是阴煞之气,这里应该离乱葬岗不远,或者我们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乱葬岗中了。” 只怕是有人在此设下了某种神诡阵法,她们这群人已经不自知的走入了敌人的阵法中了…… 季君月这话一出口,顿时惊了周围所有的人。 “你说什么?!阴煞之气?”沈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君月,这种鬼神之说他可是不信的…… 星初顿时就跳了起来:“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在乱葬岗?!” 这一句重点顿时让几人纷纷转头朝着四周快速打量了一圈,发现四周黑蒙蒙的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星初那一声吼,让跟在后面的一些新兵也听到了,一个个一听自己在乱葬岗,顿时心中一凉,也纷纷朝着四周看去。 可是入目的全都是黑蒙蒙的一片竟然什么也看不清楚,让这些新兵也跟着慌了起来,一股子寒意就从脚底爬了上来。 “不……不是吧……怎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我也看不到……” …… 季君月并没有理会身后新兵颤抖的声音,只是稳定心神,闭着眼睛心神合一的去感受。 这一刻,季君月仿似看到了周围一团团阴寒透满煞气的黑雾中,有无数冤魂厉鬼在狰狞咆哮着朝着他们这群人飞来。 “该死!” 季君月突然低咒一声,手掌一展,那在空间中从未拿出来过的九凰墨渊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凌空一劈,瞬间就劈在了那只狰狞扑来的恶灵身上。 那通体黑紫约莫一尺多长,呈细长圆柱形的长刺落下时,瞬间击散了那团惊悚狰狞的恶灵。 “啊……” 空气中顿时发出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那种如冤魂恶灵般的声音顿时吓得众人白了脸色。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类似女人狰狞吃痛的惨叫,那叫声里充满了刺骨的寒意和恐怖的恶意。 “娘呀!有鬼呀!……” 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惊恐害怕的吼叫。 站在前方的凤夜顿时转过身来冷喝一句:“不想死的都给我闭上嘴!” 回过头时,凤夜的脸色也透出了一抹异样的白,手中长剑,手心中已然密布了汗水…… 其实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鬼叫,夜砚几人也是想大叫的,可是他们因为站的近,所以能够清晰的看到季月凌空挥下手中那类似长刺的细长圆柱形东西时,根本就是闭着眼睛的。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能打扰到季月,若是连季月都看不到周边有什么,他们这群人就完了…… 季君月也并非闭着眼睛就能看得清楚,她只是能感觉到煞气最为浓重的方位,就仿似一个只有形态的影子般。 秦澜雪因为修习蛊宗秘典,本就是属阴之物,所以对于四周的阴灵魂煞他能够以肉眼看到,虽然看不到形体,但是却能看到一团浅淡的影子。 在那些恶灵一团团扑来的时候,秦澜雪手中似是瞬间凝结了什么手印,一掌拍出时看似什么都没有,却将那些恶灵瞬间击散了。 可就算季君月和秦澜雪能够多少看到这些灵体的影子,两人却不是抓鬼的道士,不可能将这些魂体恶灵都驱赶或者收了,只能凭着自身异于常人的实力将这些扑来的恶灵打散。 可是四周黑气密布,恶灵从黑气中不断的扑涌而出,根本就不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能够完全抵抗的。 若只是两人,他们倒是可以与这些魂体恶灵耗下去,可是身后还有数万大军…… 显然,那些恶灵似乎也知道两人厉害,虽然有无数的恶灵朝着两人聚拢而来,可是四周蔓延的黑雾中跑出的恶灵却狰狞的朝着军队里的新兵们飞了过去。 “啊……” 人群中顿时就出现了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惊恐惨叫之音。 只见队伍中不少新兵都凌空而起,似乎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拉到半空一般,整个人脸色煞白的不断在空中在挣扎,恐惧的叫喊着。 “救命……救命!” “啊!……有鬼啊……救命……” …… 有的突然凌空而起,又仿似失去了重力般猛然坠落下来摔了个重伤,有的直接被那些阴煞之气侵入身躯,开始面色青黑,全身都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气。 紧接着这些被煞气侵蚀的士兵们竟然一个个犹如疯了一般,举着手里的刀子就朝着自己的同伴砍了过去…… ------题外话------ 妖魔鬼怪来鸟,哈哈~ 第两百三十五章:七煞聚灵,妖雾 若非顾忌周围人太多不方面使用苍穹决里的魂法,季君月早就用了。 听着后方传来的混乱之声,季君月运转源力,将源力颜色变幻为无形向后方包围而去,厉声大喝:“所有人原地站着别动!” 随后季君月看向凤夜:“去后面通知他们,尽量靠着队伍的中心位置走,不要离太远。” 凤夜一听此话,就知道季君月是动用了自身那的力量,点点头就朝着后方跑了去。 夜砚等人早已被周围一团团浓黑阴寒的气体吓得脸色苍白,因为要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前面挡着,所以他们几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看着那一团团密密麻麻的黑气侵蚀而来有种被吓破胆的感觉。 而且众人发现那些黑雾看久了仿似变成了一个个人脸的形状,看起来狰狞恐怖至极。 听了季君月的话以后,几人越发不敢乱动,除了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栗,那双脚就犹如被黏住般当真半分不动。 秦澜雪在季君月用源力护住后面的大军时,迅速动手击打周围前仆后继的的恶灵。 整个空间弥漫着阵阵尖利可怖的嘶吼,那恶灵狰狞的叫吼每一声都带给众人遍体生寒的恐惧惊悚感。 就连沈辕此时也无能为力的只能听着季君月的话站在原地不动。 因为之前他们就试过了,他们挥出去的刀只会被那些煞气吞噬,若不是有季月和君澜两人护着,他们早就和后方的那些新兵一样被阴煞之气和恶灵缠身。 而且渐渐的,众人发现他们听了季将军的话以后,那些令人恐惧惊悚的煞气竟然冲撞到他们面前一步之遥就停住了,仿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一般,任由它们怎么可怕狰狞,怎么凶猛都无法近他们的身。 这一现象令所有胆寒的人颤栗中又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朝着那些因为害怕而不听话下意识跑开的同伴大喊道。 “快回来,听季将军的……别到处乱跑……” “啊……救命……救命……” 那些因为害怕失了分寸理智的新兵顿时被阴煞之气入体,面色青黑全身散发着阵阵黑气的举着刀朝着大部队砍了过来。 站在原地的人见此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转身逃跑,却在再次听到那一身冷冽的厉喝时,纷纷顿住了脚步。 “站在原地!他们伤不了你们!” 果然,当选择相信季君月的新兵们全都害怕的闭上眼睛赌一把的时候,等来的不是疼痛,不是恶灵缠身。 一个个疑惑的睁开眼睛,就见那些被煞气侵入控制的人竟然就举着刀停留在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再进不得半分。 慢慢地,众人在这奇异的现象中渐渐稳住了情绪,虽然恐惧惊悚,虽然全身发抖面色惨白,可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三魂去了七魄,头脑空白的只知道吼叫和乱跑。 梁钰本来是要上前来找季君月的,可谁知这人还没见到,就见四周一团团阴寒的黑气狰狞的飞来,顿时就有离得近的同伴被侵入凌空飞起。 若非凤夜冷寒的声音远远传来,只怕就是他也得被这些可怕诡异的黑气侵蚀。 “所有人全部归队站好,原地不要动!” 梁钰听出那是‘李二狗’的声音,又见他远远跑来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朝着人群中的队伍靠拢,一边靠去一边大声朝着那些混乱的新兵吼道。 “大家不要乱跑,快回归队伍站好!” …… 前方,季君月和秦澜雪联手对付着四周的恶灵,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季君月头也不回的对着身边的秦澜雪说道。 “阿雪,你护着他们后退先离开,没有他们我更方便些。” 只要大军离开,她就可以不用顾忌被发现,便可以使用苍穹决里的魂法消灭这些恶灵。 秦澜雪闻言,并没有退,只道:“我有办法。” 语落,只见秦澜雪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一挥手,无数黑紫的气息从他手中蔓延开来,朝着他和季君月的后方包围而去。 季君月见此,知道秦澜雪是要用他体内的灵气混入那些阴煞之气中遮挡众人的眼,这样他们再动手就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了。 于是也没再多说,手掌翻转,体内源力运转,然而就在季君月即将出手控制住这些恶灵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道娇脆的兴味笑音,让她的动作也随着停了下来。 “这世间竟然还有七煞聚灵阵,有意思~” 随着这声笑音落下,空中飘落道道银色符箓,一声娇喝炸响天际。 “阴阳隔,万鬼伏,气摄虚邪,给我破!” “啊……” 随着那厉声喝下,那道道银色符箓顿时炸裂淹没,下一刻,竟然连连串起变成一只凤凰的形态朝着那些恶灵吞噬而去。 厉鬼嚎叫,震耳惊悚,众人抬头看着天空那令人震撼的一幕久久忘了回神,连心中的恐惧也瞬间遗忘了。 只见那银色的凤凰舞动着美丽的翅膀,在那漫天漆黑的阴煞之气中飞舞盘旋,所过之处阴煞溃散,万鬼湮灭,那银色几乎照亮了整个大地,让原本漆黑的空间变得唐亮神圣。 季君月停下了动作收起了九凰墨渊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迷雾之外一身红衣环抱着手的少女。 秦澜雪也收回了四散的灵气,站在季君月身侧停止了动作,澄澈的丹凤眸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是茅山派的符箓。” 季君月听言,一边控制着那些保护众人的源力随着那银色凤凰的前进而消散,一边打量前方随着浓黑的阴煞之气散去而显现出来的少女。 那少女很敏锐,在季君月打量的时间落在她身上一瞬之后,她就有所察觉的猛然转眸朝着季君月的方向直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眼底都闪过一抹微光,她/他不是普通人。 红衣少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季君月面前站定,眼神在她身上转过,轻轻一笑:“有意思。” 季君月挑眉,邪肆的一笑:“确实有意思~” 红衣少女闻言,唇边带着随性的笑意,可心中的警惕却浓重了几分。 她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甚至在这个人面前,她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种压力让她下意识的警惕忌讳,总觉的眼前这个长得异常美丽的少年太过危险…… 思量了一瞬,她觉得或许卖个好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季君月便见到少女对她缓缓一笑:“交给朋友,我帮你把那些士兵体内的阴煞之气除了。” 季君月兴味的一笑,看着眼前容貌清丽秀若兰芝的少女,明明是一朵兰花,眼底却蕴藏着一抹随性的精锐锋芒,一身火红的衣裙更给她柔弱的气质添了几分妩媚与锐气。 “季月。”季君月倒也不吝啬的道出两个字。 朋友? 眼前这少女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至于是否够资格做她的朋友,有待考量。 妖雾闻言,轻笑出声:“妖雾。” 语落,妖雾并没有再多说,双手合十凝结出一道诡异的指印,数缕无形的符箓银芒飘然窜出,一路飞舞而去,在那些被阴煞之气侵袭的人周身盘旋,慢慢牵引出道道黑气。 那些黑气遇到银色的无形符箓便瞬间湮灭了。 众人惊震的看着这一幕,还有些甚至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前半生的生活白活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离奇神诡的事情,他们竟然今日才知道,只觉对这世上的认知被完全颠覆…… 事情结束后,妖雾的神色带着一抹仿似欣赏美好风景般看着季君月道。 “没想到秦国最近杀出的这匹黑马,居然长的如此帅气,这古代的男子看来又要被祸害了。” 季君月眸光微闪,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深邃了几分,不但没有因为被看穿而想杀人灭口,反而赞赏的看着妖雾。 “你很聪明。” 既隐晦的让她知道自己看明白了她的性别,又注意到了场合没有喧嚷出来。 而且能够一眼看破她伪装的人不多,前提必须是实力在她之上,不过很显然,眼前这少女虽然也是修行者,却也不过刚踏入金丹之境,用修真者的级别划分的话,可只算半只脚踏入金丹期。 这并不足以让妖雾看透她的伪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直觉。 这少女的直觉很灵敏。 站在季君月身后的凤夜神色顿时一紧,眼底瞬间迸射出一抹杀意,不过在听到季君月的笑语后,就瞬间敛去了所有情绪。 秦澜雪只是一开始看了妖雾一眼,看清楚她的实力后,那目光就再次回到了季君月身上,就连妖雾说什么都没有再引起他分毫的注意。 妖雾听了季君月的话后,神色泰然的看了她身后的凤夜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这人对危险感知度非常敏锐。” 刚才季月身后那人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感觉到了,而且她还在那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灵气的波动,真是很有意思呢~ 一个突然出名的年轻将军,竟然有着她看不透的实力,身边的人身上竟然有灵力波动,不仅如此,刚才她出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与那些阴煞之气缠斗。 或者该说是困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困住那些阴煞之气汇集牵引出的恶灵。 季君月幽幽一笑,想起刚才妖雾说的话,出声问道:“你刚才说的七煞聚灵阵,莫非是鬼巫派的阵法?” 妖雾听言,并不意外季月知道鬼巫派,伸手指了指左边。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赫然发现那边竟然竖立着一座座歪七竖八字迹模糊的墓碑! “啊……” 人群中再次发出一道道受惊的叫声,众人连忙看去,这才发现他们四周全都是一堆堆白骨,放眼看去遍地都是白骨堆积,明显就是一处乱葬岗! 他们所有人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乱葬岗中! 这个认知再次让众人惊悚了。 季君月则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之前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就猜测他们或许走入了某种障眼法的阵法之中,已经身在乱葬岗之地。 毕竟她虽然不太懂捉鬼抓魂这样的事情,可是要凝聚阴煞之气引出恶灵,周围势必是要有阴气浓重的地方作为媒介的,正好这黑峡岭里就有一处出了名的大型乱葬岗。 “有人在这里提前设下了阵法,引出了这乱葬岗遍布的阴煞之气和怨灵,看来你这将军不好当啊,竟然弄出这些阴间的东西来对付你。” 妖雾随意的轻笑,随即又道:“刚才我已经查探过了,设下阵法的人已经远离,不过我破了他的阵法,那人必定受到严重反噬,没有个半年是无法恢复的,所以这半年里你们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在用这些阴魂闹事了。” ------题外话------ 啦啦啦,二更五点喔~有可能会早,不知道看过王者的宝贝们有木有谁记得妖雾这个名字呢?偷笑~ 还有喔~祝暖宝们平安夜快乐噢~ 第两百三十六章:还会再见,下厨 季君月刚才也查探过了,除了十里外的地方有一滩刚吐的血以及丢掉的斗篷外什么也没有,那背后搞鬼的人已经离开了。 沈辕等人听了妖雾的话全都怒了。 “定是跟之前下尸毒的人一伙的!”沈辕还从来没有如此气急败坏怒形于色过,这是第一次他愤怒的想将背后捣鬼的人拖出来宰了! “简直可恶!竟然弄恶鬼来对付我们,别让本少爷知道是谁,否则我拔了他的皮!”星初恶狠狠的说道。 “尸毒?”妖雾满含深意的看向季君月。 季君月倒也没瞒着,周围也就这么几个人,所以直接说了两个字:“尸咒。” 妖雾听言神色微变,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看了四周的士兵一眼,知道不方便多说,于是只道:“看来今日想让你欠下人情的想法得落空了~” 竟然尸咒都能解,而且从这七煞聚灵阵来看,对方的道行虽然比不过她,却也没有相差多少,这样的高手下的尸咒这季月都能解,今日恐怕就是没有她出现帮忙,这七煞聚灵阵也难不倒季月。 季君月笑道:“来得正好。” 她不宜暴露,有妖雾出现正好解了这次危机,不会引人怀疑。 妖雾抖了抖肩上挎着的布包,拿出一堆符箓递给季君月道:“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就先走了,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些符你拿着防身。” 季君月见此,笑容深邃了几分,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季君月知道妖雾真正的意思,既然知道她能解了尸咒,自然知道这七煞聚灵阵困不住她,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符箓,也是为了让她以后遇到类似的危险能够掩人耳目吧。 所以这一声谢谢不是谢符箓之事,而是谢这给符箓的用意。 妖雾浅笑的冲着季君月挥挥手就慢步离开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随意洒脱,就仿似游历世间的高人。 至少妖雾在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有凤夜三人之外的众人眼中,就是一个神秘的世外高人! 能破阵能驱鬼能消灾,若非这女子正当把那些恶灵消灭了,他们绝对会以为她是那神棍!…… 沈辕看着妖雾消失的背影,摇头感叹:“没想到我沈辕活了三十多年,到现在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间竟然还藏着如此神诡之事,如此拥有神技之人,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以前只在书中看过,说有人上能飞天下能入地,驱魔除妖斗法还魂,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夜砚也颇为感叹的说道,语气里还有着未消除的震撼。 季君月收回目光,看向一众心有余悸的人,出声道:“让大军将那些昏迷的新兵抬着继续赶路,这地方你们也不觉得瘆得慌~” 听季君月这么一提醒,几人这才猛然回神,他们竟然因为那个叫妖雾的女子把身处的环境给忘了! 几人转头看向四周枯叶交织中的森森白骨和墓碑,顿时打了个哆嗦。 “快走快走!差点忘了我们还在乱葬岗里站着呢!” 在众人整军准备出发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站去了不远处的地方,秦澜雪开口道。 “茅山派因为没落只剩下一脉单传,我从蛊老鬼的记忆力发现两年前茅山派有了新掌门,只是四海为家四处游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了。”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秦澜雪见此解释道:“修行术法之人的道行深浅若非同行,可以从对方使用的符箓颜色来判断,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的符箓威力最大,能够炼制出金色俘虏的人道行最为高深,其次便是银色。” 季君月记得刚才妖雾使用的符箓就是银色的,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能使出银色符箓已足以说明她的法力多高。 “后凰族既然与鬼巫派和茅山派齐名,甚至稳胜一筹,这其中应当也有类似的一些术法吧?” 秦澜雪点点头:“是有一些相似的术法。” 季君月听言并没有觉得意外,蛊宗秘典里的法术本就阴诡邪恶,想来刚才若不是有大军在不方便,秦澜雪也跟她一样动手灭了那群恶灵了。 等大军重新整军后便快速的离开了这乱葬岗,连夜出了黑峡岭。 而黑峡岭与季君月等人相反的方向,巫道行被反噬重伤后就脱去了身上披着的斗篷跌跌撞撞的逃跑了,也幸好他跑得快,否则就被季君月和妖雾两人找到了。 巫道行逃跑后跑到了一处小村落里,刚到人家村落门口就晕倒了,是一个起夜的老汉看到,这才招呼着家里的儿子将人抬进了屋。 整整昏迷了五天,巫道行才醒了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联系了自己的弟弟。 远处西北边关,一只符箓纸鹤飞入了谭庆修的帐篷,谭庆修见此挥手一把火焰点燃了那只纸鹤。 “我遇到了茅山派的传人破了我布下的七煞聚灵阵,受了严重的反噬,必须卧床休养五个月后才能恢复,你另想办法杀了季月。” 听完空气中飘荡的声音,谭庆修的脸色立马就沉了。 没想到季月竟然运气这么好,入了七煞聚灵阵可没人能够活着走出来,偏偏季月竟然相安无事,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他们的同道中人救了他! 谭庆修又给巫道行传了消息,让他安心养伤,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会亲自处理。 “小谭……” 就在谭庆修传了消息后,营帐外传来了韦袁的声音。 谭庆修听言,出声道:“韦将军?进来吧。” 韦袁走进来后鼻子动了动,看了一眼地上的灰渣疑惑道:“你烧什么东西呢?一股烟味。” 谭庆修看了一眼地上的灰渣,平静的道:“随意画的一副画而已。” 西北的老军们都是知道谭庆修喜欢画画的,尽管画出来的东西不堪入目,于是便笑了笑:“你有这份闲情逸致我也就不担心了。” 谭庆修沉静的看向韦袁,韦袁见此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一同坐下,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东北地区征收的西北新兵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东南地区征收的新兵也差不多再过一个月不到就能抵达,现在传来消息,西南地区征收的新兵已经抵达了龟州地界,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多月后怎么也能抵达西北。” 说到这里,韦袁语重心长的看着谭庆修劝道:“季月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前方传来消息,他们一行大军在阴州的时候被人下了尸毒,全军数百人变的嗜血力大,据说中毒之人还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和獠牙,若非季月,恐怕那数万的大军就散了。” “我知道你因为大将军不希望有人染指这西北边关,现在朝廷也没说让季月统领西北军,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哪怕将来朝廷真有这样的意思,你好得也看看季月的能力再下定论,若是褚大将军还在,他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人才不是?” 谭庆修听着韦袁的劝导,微微敛眸似乎在认真的听着,等韦袁说完后,谭庆修沉思的一瞬才抬眸看向韦袁淡笑道。 “韦大哥多虑了,虽然我不希望有人来夺西北的兵权,但若是季月真是个有能力的,我也不会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就凭他一次次保下西南那群西北新军,我也会等他来了亲眼看看他的能力再下定论的。” 韦袁审视了一下谭庆修的表情,发现他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半分勉强,这才放心的笑了。 他就是接到各处传来的新军行军的消息,又听到季月带领的大军被下毒,这才越发担心谭庆修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才赶着过来开导。 现在听谭庆修这么一说,知道谭庆修真的打算见了人了解后再说,总算谁放心了,他们西北老将也就这么几个了,他并不希望再有人出什么事…… 谭庆修送走韦袁后,脸色的淡笑就淡了下来,平静无波犹如死水一般沉,眼底也流动着一抹冰寒之气。 他确实不打算再动手了,既然季月这么想来西北,既然两次出手都让他逃过了,那他就让季月来,来了他的地方,想要做什么,他就不信季月还有那么好运! 前段时间若非哥哥刚好在阴州,他也不会想到让哥哥出手用术法对付季月,只是没想到季月还有点本事,运气也太好了些,竟然让哥哥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将近半年不得再动法。 等一个月后季月来了西北,他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哪怕季月真的有本事,他也决不允许一个外来人拿走西北的兵权,西北的兵权是褚大哥的,就算现在褚大哥不在了,那也得是之前跟随褚大哥的人接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动! 谭庆修正在门口看着天空的夜色,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和决绝,心中暗道:“褚大哥,你放心,你留下的西北,我会为你看护好,绝不会让任何外来人拿走它!” 这边,季君月等一行大军于田城外驻扎的一万多新兵汇合后,休整了一天后就继续赶路了,下一站是去凤阳郡的平湖大峡谷与驻扎在那的一支新军汇合。 自从黑峡岭一事后,大军一路就平稳了很多,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或者突发事件,所以不知不觉间,秋季过去,迎来了寒冬。 秦国因为属于气候炎热,所以这里的夏天很炎热,可是冬天却不算太冷,与楚国冬天的气候差不了太多。 但等到了西北,进入北方地域,天气就会变得异常寒冷,所以这些天季君月都让大军加重了负重行军,也加重了训练项目。 这天早上,天还未亮,季君月就感觉到了身边的人动了动,那举动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吵醒了她。 季君月倒也配合的没有醒过来,只是在身边的人起身后,眼睛掀开一条缝看着他轻手轻脚的穿衣后,在她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便转身出了营帐。 秦澜雪走出营帐时,在门口值夜的张慈山、贵礼、舒未、齐全四人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张慈山疑惑道。 “君澜兄弟,是不是季将军有什么吩咐?” 自从君澜来之后,季将军都是让君澜住在他的营帐里,说是君澜有幽闭恐惧症,不敢一个人独处一个空间,加上和他一样有洁癖,所以只能让君澜和他一个营帐。 对此众人虽然觉得怪异,但也情有可原,于是一个个也没多想,只是在营帐中多安置了一张床铺。 秦澜雪看了张慈山一眼,如远山穿透的迷音不带丝毫波澜与温度的从他唇角溢出:“她还在睡。” 张慈山被秦澜雪那默默地一眼看得瞬间煞白了脸色,他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那一眼,对上君澜双目的瞬间,里面分明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无波,可偏偏就是让他有种寒气入体的悚然感。 尽管张慈山不明白,可是身上瞬间腾起的冰寒之气让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害怕和惊悚。 旁边几人听言微微一愣,知道原来不是季月有事,而是这人自己跑出来的后本来还想问什么,可是只来得及看到秦澜雪的背影,因为季君月还在睡,他们也不好大声叫唤,而且贵礼的一句低呼也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张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舒未和齐全听言齐齐转过头来看向了张慈山,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虚汗。 听到贵礼的声音,张慈山这才猛然从那片惊悚中醒过神来,顿时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惊魂未定的说道。 “娘啊……好……可怕……” 舒未看了一眼远处走进厨房的秦澜雪,又将视线落在张慈山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张慈山大口的喘息了几下这才勉强平复下了心神,脸色还是有些发白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与君澜对视的那一眼,他的神色明明是平静无波的,可我偏偏感觉到一股子煞人的寒气入体,让我瞬间四肢冰凉惊悚不已,而且……” 说道这里张慈山的话音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亦或者在不确定着什么。 齐全颇为急性子的催促道:“而且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张慈山压低声音不确定的说道:“我刚才似乎……似乎没有在君澜眼底看到我的倒影……” “什么意思?”贵礼有些傻乎乎的抓了抓脑袋。 齐全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懵懂的看着张慈山。 唯有舒未神色一顿,问道:“你确定?” 张慈山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确定,但总觉得君澜那双眼睛明明很澄澈,可是却什么倒影也没有……”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你们两对视的时候,他眼底没有丝毫的倒影?!”反应过来的齐全不敢置信的低呼。 要知道正常人眼底怎么可能会没有倒影,除非他是闭着眼睛的,否则一切入眼的人事物都会有倒影的…… “或许是看错了,行了,都别说了,免得把季将军给吵醒了。”舒未出声道。 几人听言这才心思各异的闭上了嘴,可就在他们刚安静下来,旁边的帐帘就被掀开了。 四人转头看去,在见到季君月的时候,顿时就要出声,却被季君月挥手制止了。 季君月低声道:“君澜呢?” 舒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营帐道:“他去了厨房。” 季君月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笑了,那抹于唇角绽放的笑容太过艳丽,那是发自内心的笑,瞬间便让四人看呆了。 “你们在这里守着。”季君月说完就抬步朝着那营帐走了过去,只是落下的脚步轻的没有丝毫声响。 四人见此顿时就明了了,他们的季将军这是准备去偷看?…… 还真被几人猜对了,季君月就是去偷看的,因为不想其他人也看到,所以才下令让他们待在原地。 季君月来到营帐外,并没有进去,而是轻轻掀开营帐的一角,便见里面烛光下穿着军服的少年卷着袖子拿着一个木瓢,正往盆里的面粉倒水,而桌面上已经放满了食材,一个负责伙食的新兵站在旁边既害怕又好奇的看着。 君子远厨袍,可是这一刻,季君月却觉得秦澜雪太美,太帅气。 那认真的侧脸看得她恍惚了眼,季君月突然想到过去的十九年,每一年的生日她都是和家人一起在竹屋里度过的,当天整个君都则喜庆不已,哪怕君都并没有对外公布要过生日,各个国家还是会忙着送上礼物,每一年她和哥哥弟弟们的生日,就仿似是全世界的生日般。 只是她们家没人喜欢这些东西,所以礼物手下,宴席会摆,但是永远没有主角。 后来各国的人都明白了,但每到这样特殊的日子,就算见不到主角,他们还是会不远千里的带着贵重礼物,只为来君都吃一次宴席。 因为作为主角缺席的补偿,她的妈妈会让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君都住三天,让他们了解君都的各项发展现状。 这对各个国家来说无疑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所以没有人会错过。 而每一年的这一天,她都能吃到妈妈做的一碗长寿面,也曾听外婆打趣的说:“小君月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每年都给你做长寿面的人做外婆的孙姑爷喔~” 现在看着里面认真和面的少年,季君月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这种温暖跟亲情不一样,仿似找到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归属感一般的温暖。 她想,她找到了那个可以一辈子每一年都为她做长寿面的人。 直到秦澜雪将面条下锅后,季君月才转身离开了回了自己的营帐,站在门口的舒未四人只觉一阵莫名其妙,直到看到秦澜雪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抬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大碗,才微微愣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功夫,秦澜雪已经端着木盘子从他们身边走过,进了营帐当中。 四人对视了一眼,齐全不确定道:“那是面吧?不会是君澜自己做的吧?……” 没人回答他,因为这一刻其余三人也在疑惑和猜测。 秦澜雪进来后,就见季君月已经在桌子旁坐着含笑看着他了,也没意外,唇角牵起一抹期待的笑意:“阿君尝尝,味道和阿君做的一样。” 秦澜雪自从学厨后之所以一个月才出现在季君月面前,并非是他学了一个月才学会,而是给了齐千樱回去齐湘国的时间,又因为口味始终不对,一次一次的尝试,这才耽误了时间。 好在他现在的手艺与当初阿君做给他吃的一模一样了。 秦澜雪将长寿面放在季君月面前,拿起筷子递给她,温柔的笑道:“阿君,生辰快乐,以后我也可以每年给阿君做长寿面了。” ------题外话------ 伦家也想找一个每年给偶做长寿面的蓝盆友,嗷嗷!今天朋友结婚,一会儿要出去做客,也不知道晚上几点能回来,所以明天的更新应该会推迟到下午五点喔~ 今天暖宝们都出去狂欢吧,祝有蓝盆友的越来越恩爱,没有的今晚就能找一个,哈哈~ 第两百三十七章:抵达西北,碰撞 季君月接过筷子,看着眼前卖相我自己当初做的一模一样的长寿面,凑过去在秦澜雪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笑问。 “学了多久?” 秦澜雪满足的抚上自己的脸,笑着说道:“一天,连续做了二十天。” 他学习长寿面只学了一次就会了,后面都在一次次改进和尝试,终于将长寿面做的和当初阿君做的一个味道,只是他还是觉得阿君做的更好吃。 季君月听言,也没再多说,笑着垂眸看着碗里的长寿面便动起了筷子。 热气腾腾的面条入口,季君月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惊喜,这味道当真和她当初做的一模一样。 秦澜雪则专注的看着季君月吃下一口长寿面,期待的问道:“阿君,味道如何?” “好吃,跟我做的一模一样,阿雪,你真棒。”季君月抬头冲着秦澜雪竖了一个大拇指。 秦澜雪瞬间就笑了:“阿君喜欢就好。” 今后的每一年他都会为阿君做一碗长寿面。 “一起吃吧。”季君月说着便捻起一筷长寿面,秦澜雪见此愉悦的凑了上来,张嘴吃下了季君月喂的长寿面。 一碗长寿面就这样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那无声的画面温馨至极。 其实今天真正意义上算起来并非是季君月的生辰,虽然季君月的生日就是十二月二十,可是按照现代的时间算的话,她十九岁的生日才过去几天,在这里今日这个生辰算起来只能算是给她补过十九岁的生辰。 门口守着的舒未四人闻着屋子里飘出的香味,心中始终有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萦绕,越来越觉得季将军和这个君澜之间的感情太过……诡异。 若非两人都是男人,他们还真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这个想法瞬间惊悚到了四人,四人连忙甩甩头甩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吃完长寿面后,外面的天色也亮了,季君月直接下令大军拔营前行。 因为大军已经行军三个多月,除了新汇合进来的一些新兵,其余大部分人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磨练,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支新军已经成长成一支正规军。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行军中,在没有任何刻意的意外和阻拦下,大军终于于一月中旬抵达了西北的边关。 开元二十九年一月十五,西北招收的各地新兵终于全部汇集到了西北,西南地区新兵六万五,东南地区新兵五万一,西北地区五万,东北地区六万四,共有二十三万新兵入驻西北。 韦袁一众将领于城门口迎接一众西南地区来的新兵,当然,一众将领站在城墙上等待自然不单单是为了迎接这最后一支新军队,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个困扰了他们近半年的少年将军来了。 大军远远行来,最前头是数匹骏马,走在最前方的少年未着铠甲,只是一身黑红的将军袍,坐于那高头骏马上,身姿纤细而挺拔,远远看去,那身影便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特别感。 总觉那人身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吸引力,只是远远看去,就鹤立鸡群一眼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城墙上的一众将领看着远远行来的大军,视线纷纷落在那个最前端打头的身影上。 “来了。”贺元出声道了一句。 张子六忍不住踮起脚尖伸着头看,似乎想更加清晰的看到来人的样貌,只可惜因为离得太远,他还是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忍不住出声嘀咕。 “还别说,打头那个就是季月那小子吧?远远看去那身影轮廓挺吸引人注目的……” 胡祥一和李巍赞同的点点头,旁边的刘素礼顿时瞪了他们一眼,看向远处那身影不屑的嗤笑道。 “不过是个雌伏的妖人而已,一个大男人那么引人注目,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外貌,当真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韦袁哭笑不得的白了刘素礼一眼:“一会儿这话可别当着面乱说,你好得是西北老将,是前辈,总不能当众失了身份。” 刘素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末将知道了,等一下我一定闭口不言,半句话都不说。” 韦袁好笑的摇头道:“你要真能保证全程都不说一句话,那也是好的。” 旁边贺元几人顿时笑了起来,若真要刘素礼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憋着,那这人就一定不是刘素礼了。 “走吧,该下去了。”韦袁说了一句后,众人看了一眼那已经靠近的大部队,便跟在他身后一同朝着城门走去。 远处,沈辕策马走在季君月身边,出声提醒道:“东北东南的新兵前不久就全部到了,我们算是最后一批,不管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些危险是不是与西北这群老将有关系,表面的客气还是要维持的,现在同处一片天空,你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 季君月似笑非笑道:“我只怕里面有人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愿意维持~” 沈辕听言,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开口:“若是有人挑衅,你也不必留情,不过我相信这一点无需我提醒,你一直做得都很好,只要你能占住那个理,捅了多大的篓子,大将军都会为你兜着。”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若只是沈辕自己,他自然自作主张的替皇甫苍说出这样大的话来。 是前些天快抵达上谷关的时候收到了皇甫苍的回信,信上就有交代到他刚才说的这话,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段话。 季君月看了沈辕一眼,这一路走来沈辕每天都会传信给皇甫苍汇报行军过程中的情况,或者该说是汇报她个人的情况。 对于这些事情,在当初皇甫苍让沈辕随行的时候她就已经预见了,所以并没有在意,而且利用的好,这对于她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替我谢谢皇甫大将军。” 沈辕轻笑:“你要谢的可多了,大将军还让我告诉你,鉴于你一路上的表现都没有让他失望,他会替你争取到练兵的机会,还有,大将军还让我提醒你,让你别忘记他跟你说的话,并且,大将军说了,他承诺的事情永远作数,让你努力。” 季君月邪肆一笑:“沈将军替属下告诉皇甫大将军,让他做好准备,因为用不了多久,就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沈辕顿时被季君月这自信的话语逗乐了,不过一路下来几个月的相处,已足以让他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并非一个狂妄自大会说大话的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骄傲自负自说自话,可实际上不过是通知而已。 通知所有人他即将要做成的事情。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转告大将军。” 一侧策马行走的秦澜雪敛着眼帘,没人知道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正在酝酿着怎样恐怖惊悚的事情。 秦澜雪在想,现在不是动皇甫苍和窦湛的时候,等将来阿君玩够了,彻底掌控了秦国之后,他就把两人变成白骨宫殿的基石。 大军远远靠近,那高高的城墙渐渐清晰起来,跟在季君月身后的夜砚等人纷纷抬头远望,看着那高高的城墙,看着那城墙顶端白蒙蒙的天,寒风刮来,带给他们的不是这西北的冰寒之气,而是一股热气,一股即将踏上属于他们真正的战场的热血沸腾。 这里,将是他们所有人最终战斗的战场,将是他们所有人展现自己,发挥作用的地方。 季君月抬头,远处城门口伫立的一队人马映入她的眼底,那些都是半年前上谷关一战有幸存活下来的将领,是这西北的天,可是,从这一刻起,这天要变了。 等在城门口的韦袁等一众将领看着前方队伍的人影渐渐清晰,那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明明是两道身影,可是他们却略过了那个三十多岁的三品大将,将视线齐齐落在了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将军身上。 实在是这少年的衣服太扎眼,试问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却穿着四品大将的衣袍,这怎能不扎眼,不引人注目。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随着两方人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扎眼的东西就转移了,不再是那年纪那衣袍,而是那张摄魂心魄美得令人窒息炫目的脸。 西北的冬天是寒冷雾蒙蒙的,可是当少年那张脸映入众人的眼时,竟然仿似一道光打在了众人心底,因为那张脸太过白皙滑嫩,那色泽透着与生俱来不同寻常的莹白光泽,就仿似浸泡在水里的暖白玉,剔透润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偏偏这莹白光泽的轮廓还异常精致美妙,细挺的鼻梁弧度优美至极,红润的唇不点而朱带着水润的色泽,此时正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给人一种痞痞邪气又高深莫测的复杂感。 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顾盼间似有妖华的光芒闪现,一眼便摄魂心魄让人丢了心智。 至少,在场的所有西北老将在看清楚少年那张脸时,就全都不受控制的惊艳怔愣了,那种瞬间迷失了心智的感觉太过可怕。 当季君月和沈辕等人翻身下马,对着呆愣的一众西北老将笑道:“属下季月,见过韦将军。” 低磁性感的嗓音穿透天空白蒙蒙的空气,犹如遥远仙境飘来的动听乐音,让几人再次失神的同时,猛然惊醒过来。 一个个再次看向眼前这个笑容浅淡却邪肆的美少年时,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尴尬起来。 他们竟然全都看一个男人看呆了,这简直……简直就是耻辱! 还不待韦袁出声,最为藏不住话的刘素礼顿时就骂咧咧的呸了一口:“娘的!见鬼了!” 刘素礼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他这骂咧咧的低咒还是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了下来。 站在季君月身后的凤夜等人,只要是听到刘素礼咒骂声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刘素礼,那冷寒锋利的视线,只一道对于这些在战场上磨练了十几二十年的将领没什么,可是当数十道同样冷寒锋利的视线汇集于同一个地方,那杀伤力是无穷的。 刘素礼顿时感觉到一把无形无比巨大的利剑破空朝自己刺来,那瞬间压下的寒冰般的锐气让他刹那下意识的紧绷了身躯,刷的一下抬头看去,就见到了数十双冷厉的眼。 那一双双眼眸里全都是冷气,不断飙升的冷气,仿似利剑般割在他身上。 刘素礼心中暗自吃惊,这些人好强的气势,竟然连他这个戎边二十多年的人都有那么一瞬被煞到了…… 不仅是刘素礼感觉到了,韦袁等人也都感觉到了,一个个顺着那无形利剑射来的地方看去,在看到一群穿着亲卫服和普通新兵服的人时,心中均都腾起一片惊动。 这眼神,这气势,就算是他们手底下的兵也是没有的…… 沈辕见几人全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月身后的新兵,微微蹙眉,口里却说出了恭喜的话:“虽然有些晚了,不过还是要恭喜韦将军成为二品骠骑将军。” 沈辕这话出口便拉回了众人的神思,韦袁回神,这才发现他们把季月给无视了,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季月,又看了看沈辕道。 “谢谢沈将军的祝贺,也没想到季将军竟然是如此年轻俊美的少年郎,这若是让外界的人知道六小神将里的季月季将军,不但智勇双全,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恐怕要有不少人家的女儿芳心暗许了。” 韦袁开着玩笑打趣的将刚才尴尬冷凝的气氛给缓解了。 季君月打量了韦袁一瞬,发现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缓解气氛,而且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眉宇间虽有冷锐之气,却也有坚毅明朗之韵,嘴边有着一排胡须,看起来稳重又豪气,并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随即,季君月轻笑:“只要韦将军不觉得季月是个空有其表的人就好。” 韦袁神色一顿,心中划过一丝尴尬,面上却友好的笑道:“季将军的事迹我们可是一路都听说着的,这样智勇双全的人,谁还能说季将军没本事。” 季君月听言,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韦袁身侧的一众将领,那一眼扫去的动作很忙,明显就是做给韦袁看得。 韦袁这人虽然没什么花花肠子,但也不是没有心计的傻子,将季君月这神色,顿时就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了,心中感叹这少年有些锋芒毕露,面上却还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将领呵斥出声。 “你们还不见过季将军!” 贺元和谭庆修两人同样在看到季君月那一眼扫来的动作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前者心中摇头的同时,冲着季君月便抱拳行礼道。 “属下贺元,见过季将军。” 后者谭庆修则同属四品将军,所以只是看着没说话,也没动作。 胡祥一、李巍和张子六三人虽然不情愿,可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韦将军也发话了,而且就连五品偏将的贺元也都行礼了,他们这三个中郎将自然再不愿也不能端着了,只好变扭的冲着那个比女人还美的少年将军抱拳道。 “属下胡祥一见过季将军。” “属下李巍见过季将军。” “属下张子六见过季将军。” 刘素礼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的人全都给季月见礼了,顿时就不干了,他才不要给这个小白脸见礼! 刘素礼倒也还知道分寸,没有出声说什么难听的话,直接扭头当做没看见,没听见。 韦袁见此,眉头微蹙,冲着刘素礼使了个眼色,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一个五品偏将若是不讲理,坏了这上下级的礼节关系,季月可是有权利治他一个藐视上级的罪责的。 ------题外话------ 二更踩点喔~ 第两百三十八章:以下犯上,咬人 2 刘素礼看到了,可他就是丢不掉这脸面,他凭什么就要给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毛头见礼,就因为他是四品,而他是五品? 哼!还不知道这四品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一时间,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因为刘素礼的举动冷凝了下来,贺元暗中揪了揪刘素礼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色,可偏偏刘素礼就是装作看不见,头偏朝一边看都不看季君月一眼。 谭庆修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话,保持着沉默,就算是此时,也只是看了刘素礼和季君月一眼,就垂下了眼眸,仿似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一般。 沈辕见此不满了,一个五品将领,这是什么态度,先不说季月本身就是个有本事值得人另眼相待的人,就说季月哪怕没那本事,当着这么数万大军的面,一个五品将军不给四品将军见礼,这礼仪是根本就说不过去。 还西北老将呢,连这点进退都没有,简直是丢了西北军的脸! 于是冷笑一声:“看来褚将军不在了,这西北军营的管教也松了,一个五品竟然蔑视四品大将,这事就算季月不追究,传了出去,只怕也是丢了西北军的脸。” 韦袁几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沈辕是西南军的将领,被一个别的军队的人数落看笑话,这简直就是打脸。 韦袁的神色顿时有些沉了,看向刘素礼的眼神也严肃了下来:“刘将军莫不是还沉静在季将军的风采中没醒过神来?还不快向季将军见礼!” 季君月从头到尾,除了那一个刻意的眼神后,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笑容打量着在场的一众西北老将,这一圈打量后,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这些人一个个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显然很是不满她这个四品将领,倒是这个韦袁,没有将那些表面的东西看得太重,是个明事理的冷静人。 还有贺元,同样是个稳重冷静的人,至于胡祥一、李巍和张子六这三个中郎将,都有待成长,显然还不够稳重,还没有完全独当一面的大将风范。 至于刘素礼…… 季君月看着正在面红耳赤的瞪着沈辕的刘素礼,这人有勇无谋,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看似是这里面最不满她的人,实则是最容易攻克的存在。 而这最难的存在…… 则是那个从头到尾除了给沈辕见了一声礼外就再没有开过口的四品大将。 这人倒是有些特别,从头到尾沉沉稳稳安安静静的,仿似什么事都不太在意,样貌在这群人中也算是极好的,看起来二十七八,与其他人比起来,多了一丝讲究和不同寻常的气质,不太像是一个常年驻守边关的将领的样子。 谭庆修似乎感觉到了季君月的打量,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平静,似乎只是想看看是谁在打量他,至于为何打量,对方有什么目的,或者这人是谁,他都不太在意。 站在季君月身侧收敛了所有气息的秦澜雪,此刻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兵,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秦澜雪同样和季君月一样,将这群西北老将都看了个遍,几乎已经将几人给看透了。 至于刘素礼的挑衅,这种最低级的生物,于阿君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他无需理会。 凤夜虽然眼神很冷,可是整个人却很沉静,因为刘素礼这样的人,主子有的是办法玩死他,不值得他动气。 夜砚等人则满心努力,面上谁也没有好脸色,不过几人却暗自阻止了欲要开口的星初。 这里可不止季将军一个人,还有西北一众老将,这时候星初要是没个规矩,只会打了季将军的脸,并且若有人借机生事,这不在理上,可没人保得住他! 刘素礼听了沈辕的嘲讽和韦袁的呵斥,又看到了后方一众士兵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确实不怕被季月这小子降罪,可是却不能因此让沈辕这个西南军来笑话西北没有规矩,连累了西北军,连累了韦将军等人。 想到这里,刘素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头撇开,敷衍的冲着季君月抱拳行礼道:“属下刘素礼见过季将军!” 众人看刘素礼那扭开头看都不看季月的模样,那敷衍的见礼比不见礼时更加羞辱人。 沈辕冷冷的出声道:“如此无礼没规矩,若是事情传到了朝廷,只怕刘将军这辈子也只能是个五品偏将了。” 刘素礼又听到沈辕的挤兑,之前压下的怒气瞬间暴涨,再压制不住,猛然转回头看向沈辕怒喝道。 “我说你够了吧!这里是西北,可不是西南,我们西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西南军的将军来指手画脚!” “你要我给这小子行礼我也行了,你要我怎么着?”刘素礼说着指了指季君月,与沈辕怒目而视:“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他一个毛头小子下跪不成?!” 刘素礼这急冲冲不吐不快的话一连串出口后,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几遍。 西北众老将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们就知道刘素礼这脾气会出事,早知道就让他待在营站里了,现在可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沈辕一个三品将军不说,还说季月这个四品将军是个毛头小子! 这不是典型的以下犯上嘛!…… “刘素礼你还不给本将军跪下!给沈将军和季将军赔罪道歉!”韦袁顿时沉着脸怒喝出声。 随即冲着站在刘素礼旁边的贺元使了一个眼色,让贺元将刘素礼按倒在地。 这看似愤怒的大喝,实则是先发制人想大事化小,不让季月和沈辕两人治罪刘素礼,就算要治罪,那也是从轻发落。 贺元等人自然明白韦袁的用意,贺元接收到韦袁的暗示后,就要抬脚朝着刘素礼的后膝上踢去,却不想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刘素礼被韦袁那一声怒喝,转头来看了看韦袁,又看了看四周同伴担心的眼神和微变的神色,顿时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刚才只顾着生气完全忘了场合,这下完了。 刘素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闯祸了,这才知道收敛的打算按照韦袁说的做,虽然他极不愿意,但也不想让韦袁等人为他操心着急。 可是还不等刘素礼做好心理准备,季君月就开口了。 “刘将军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这一句似笑非笑的邪肆问语,让贺元欲出脚的动作停住了,也让刘素礼心中的思想斗争轰然消散,那好不容易凝聚出的一点理智也再次飘散,抬头不屑的看向季君月。 “没错,老子就是看不惯你,长得像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也就算了,竟然……” “刘素礼!”韦袁顿时一声怒喝打断了刘素礼以下犯上的话。 旁边贺元几人也纷纷给刘素礼使眼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可是数万大军都看着呢,这真要惹毛了季月,就算他们全力护住了他,那也绝对没好果子吃…… 季君月笑容邪气的睨着刘素礼,对韦袁说道:“韦将军,没关系,让刘将军好好说道说道,起码也得让我知道他以下犯上的原因吧,否则这事要是闹到了朝廷,只怕就算刘将军身上的军功保了他的性命,那也是死罪能免过罪难逃。” 韦袁等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圆不过去了,季月话语里暗藏的威胁性让他们瞬间就处在了被动状态…… 韦袁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担心的看了刘素礼一眼便转开头不再阻止了。 这事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今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了,而且这季月似乎也是有意要拿刘素礼这个出头鸟开刀立威了…… 沈辕站旁边没再说话,他也看明白了季月的用意,心中被刘素礼的无力气出的怒气也慢慢消散了,这样的人,就该让季月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好好收拾收拾! 就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季月这生猛凶残的小子,这些人偏偏赶着上来找虐,他正好乐得看戏! 季君月见韦袁不在开口,这才转眸看向刘素礼,轻笑出声:“刘将军,现在可以继续说出你的不满了~” 那似笑非笑的神色,那邪肆的态度,那悠然不在意的语气,看入刘素礼的眼那就是*裸的挑衅!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出言挑衅他!而且竟然丝毫不在意的模样,那简直就是在嘲讽他! 于是刘素礼那不断飙升的怒火再没有机会降下来,再次一吐为快的将心中的不满和不屑大胆的道了出来。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短短两个月就成为了四品大将,老子才不管那些传言,反正我是没亲眼看到你的本事,谁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词,或者这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得,这下子所有人西北老将都扶额了。 这话刘素礼还真敢说,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沈辕就算知道季月的本事,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可是听到刘素礼这口不择言的话,也瞬间冷了神色。 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分明是在暗示季月是个出卖色相的,这不单单是侮辱了季月,也是侮辱了大将军,这简直不可饶恕! 夜砚等人的脸色也彻底冷沉了下来,一个个紧握手里的刀柄,似乎只要季君月一个令下,他们就绝不犹豫的抽刀砍向刘素礼。 季君月在沈辕出声之前抢先一步出声了。 “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得到这四品将军头衔的,你始终都是我的下属,见了我都必须恭恭敬敬的称呼为一声季将军,除非刘将军是打算用你这十多二十年的功勋来保下你这条性命,然后回家养老。” 季君月仍旧笑看着刘素礼,那泰然自若的遐意模样与刘素礼面红脖子粗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素礼听言,顿时冷嘲一声:“你也就只能拿这头衔来压我,有本事咋们手底下见真章,好好比试比试,用实力来压老子!” 一直笑着的季君月却在听到这话时微微蹙起了眉头,那模样放在刘素礼几人眼中那就是怕了。 刘素礼顿时嘲讽的冷笑出声:“季将军该不是怕输的太难看吧?!” 站在季君月身侧一直没出声的秦澜雪,在见到季君月那蹙起的眉头时,就知道阿君要使坏骗人了,于是很是配合的出声道了一句。 “你没有资格。” 这句话出口,韦袁等人不觉得什么,只觉这亲卫有些没规矩,不过也在人之常情的范围内,毕竟是他的将军受到了旁人的嘲讽,他出声护着也实属正常。 可是这话落在夜砚等人耳里,那就是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这一路走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乎已经摸清楚了君澜的脾性,他从不开口与他们说话,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可就算开口,那也是极为简短的几个字,从来都让他们有种自己是白痴根本跟不上他思维的感觉。 可是现在,君澜居然讲出了一句如此明了意动的话,让几人顿时有种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的既视感,在此刻,他们终于不用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 季君月微敛了一下眼帘,遮掩了其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她的阿雪总是这么讨人欢心。 果然,刘素礼不但不恼一个亲卫逾越的话语,反而更加得意的笑了,以为抓到了季月的什么把柄。 “哼!你不敢应战莫非是被我猜对了?既然如此,可没资格让我们给你行礼称呼你一声季将军!” 季君月听言,顿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冷漠的看着刘素礼:“好,本将军就与你一战!” 胡祥一等人瞬间就笑了,似乎已经看到了季月被打趴下的狼狈模样。 而韦袁和贺元则有些猜疑的打量着季月,他们总觉得这人不该是刘素礼说的那样。 虽然季月长的确实太过俊美了些,可是他那身气质和气势,可不像个躺别人身下的雌伏,总觉的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直沉默的谭庆修也看了季君月一眼,再次敛下的眼底划过一抹深色,这个季月与他想象的不同,或许借此机会试探试探也好。 刘素礼听言顿时冷笑了一声:“若是你连我都打不过,以后就好好在这军营里做个闲散将军吧,军营里的事你没资格参与!” 季君月垂下眼,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思考,片刻才回道。 “若是刘将军输了就给我当众下跪道歉吧,并且今后有我在的地方,你得鞍前马后听从我的命令不得说半个不字,并且去马棚洗一个月的马槽。” 刘素礼根本就没有丝毫考虑的就应下了:“好!” 贺元原本还想劝说,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谭庆修直接开口道:“既然要比试,那就去沙场吧。” 这一句平淡的话语,让季君月别有深意的看了谭庆修一眼,果然是不叫的狗会咬人,这提议提的妙极。 此时的沙场只怕十几万新兵都在里面训练吧,这个时候去了沙场比试,那可就相当于当着整个西北的兵比试,到时候若是她季君月输了,啧啧~那可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以后当真就在这西北没有任何话语权不说,只怕连容纳她的地方都没了。 刘素礼倒是没想那么多,听了谭庆修的提议就大声一吼:“好!走着,我们现在就去沙场好好比试比试!” 西北一众将领纷纷开口附和,韦袁则蹙着眉头想要阻止,可是看了看神色平静的谭庆修,终究只是无声的叹息一声,没再多说。 既然大家都不希望季月有可能成为西北的统帅,那不如趁此机会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吧,若季月真的没本事,趁早退出众人的视线也好,若季月有本事,那也正好打消西北老将心中的成见……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还是在下晚喔~暂时是五点吧,咋们阿君和阿雪这是逮到机会就秀恩爱呐,这默契,这配合度,哈哈~ 第两百三十九章:一鸣惊人,秒杀 当一群延绵看不到尽头的人影一路去到沙场时,沙场上十几万新兵全都愣住了,一个个看着那些一涌而至的人只觉得有什么好戏要上演了。 在沙场上训练新兵的那些都尉和军侯纷纷走了过来,韦袁便让人将所有需要的武器和场地都准备好。 慢慢的人群中都传开了,当众人听说那个最为传奇的黑马季月要和西北老将刘素礼比试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也都彻底激动了。 除了跟着季君月一路行来的那六万多新兵心中是愤慨的,其余那些各地来的十几万新兵全都是激动期待的,也有部分人是等着看好戏的。 毕竟同是新兵,季月竟然能够成为一个四品将军,这与大部分没有见过季月不了解季月的人来说,无疑是被嫉妒的存在。 所有人心中都会觉得不甘,都会想他季月凭什么,现在正好,连西北老将都见不惯季月了,他们也好看看季月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若是没本事,也乘此机会让他从高处跌下来,好让他知道爬的太快太高,是会摔死人的! 很快,比赛的场地就准备好了,经过商议,两方比试分为三类,武比、骑射、作战指挥。 先比骑射,再比武力,最后是指挥作战,这是经过韦袁和沈辕两人商议后作出的大家都同意的公平比试。 对此季君月是无所谓,刘素礼则觉得一个将领这三样是必须拿得出手的,自然也无比赞同。 当马牵来,韦袁看向季君月友好的问了一句:“季将军要去好好挑一匹马吗?” “不用了,我骑它就好。”季君月看了一眼凤夜牵着的马,那是她一路上赶路时从沙石光骑来的战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韦袁等人听言,看了一眼那战马,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普通的战马而已。 季君月也没再和几人啰嗦打嘴皮子战,利落的翻身上马,那动作干净利落帅气逼人,看得不少人微微愣了愣。 当看这动作确实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是否是中看不中用! 不少人在心中充满酸意的嘀咕道。 “开始吧。”季君月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刘素礼道。 刘素礼也没再多少,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走到亲卫牵着的战马边,同样利落的翻身上马,只是没对比就没有伤害,那明明看起来很是利落的动作,有了季月这个前车之鉴后,众人就觉得还是季月做起来更为赏心悦目,那气质,那气势,那份洒脱,根本就是鲜明的对比…… 跟在后面的夜砚等亲卫和一众从西南跟来的新兵们根本就不担心季月会赢不了,甚至一个个不屑又鄙夷的看着四周等着看季月出丑的人。 跟季将军比骑射? 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对于这一点,在场的人没有人没听说过季月的骑术好,只是没有人真把它当回事,只觉得或许季月是骑术好,但并非好到传言中那般神诡的地步。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因为季月的长相和年纪先入为主,从而忽略了一些东西,甚至觉得那些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 “好,沙场中间放置的都是活靶,那些靶子会随时移动,你们二人绕沙场跑三圈,谁最先返回开始的地方,并且射中的靶心最多,谁就胜出。” 韦袁开口说了规则,一群将领都站在点将台的位置前,也就是说,这点将台的位置就是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季君月和刘素礼点了点头,两人各自高坐在战马上,调整了位置立于同一水平线上。 秦澜雪和凤夜等亲卫退到点将台的一旁看着,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他根本不用为阿君担心。 凤夜同样神色平静,他知道季君月其实并不用参与这样无聊的比试,但她却参与,这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树立威望。 夜砚等人虽然还有点紧张,但是这紧张中更多的是期待最后比赛结果出来后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以及季月在西北打响的第一战。 几人在此时已经可以预见当比赛结束,季月这两个字将会给西北这群新军老兵带来怎样的震动! 二十多万新兵全都四散在沙场四周,一个个伸头探脑的等待着,一双双眼片刻不移的盯着点将台那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人。 韦袁见两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对旁边准备击鼓的亲兵点了点头。 那亲兵见此,立即敲响了战鼓,鼓声一响,季君月和刘素礼两人坐下的战马就仿似脱缰的也马般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那快速驰骋而出的速度犹如一阵旋风,迅速卷起一阵黄沙沸腾,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觉得那漫天的黄沙呛人,更多的是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驰骋的两匹马。 两匹马,一匹红色,一匹黑色,刘素礼坐下为枣红色战马,季君月坐下则是一匹黑色的战马,一开始驰骋而出时,两匹马不分前后一致齐平,充满了较量的火药味。 直到跑了数十米,两人开始抽出箭羽,开始月满弓玄时,那两匹不前不后始终保持一致速度的马才慢慢出现了差距。 这一刻,在场众人的神色都出现了变化,一个个看着那渐渐拉开的距离,眼底均都腾起了一股惊异和紧张。 只见红马和黑马随着季月和刘素礼拿出箭羽,月满弓玄的举动,红马驰骋的速度就与一开始飞一般的速度有了一个缓冲,虽然没有彻底慢下来,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刘素礼拉动弯弓的时候,那红马的速度就没有一开始那般快了。 这实属正常,哪怕再厉害的那个人在拉动弓箭的时候,那马速也一定会比寻常驰骋时的速度要慢上几分。 可是这样的正常,在与那黑马对比后,就硬是被扭转成了不正常…… 因为那匹黑马的速度从头到尾都是一致的,它一开始驰骋而出的时候有多快,现在哪怕是季月月满弓玄,它的速度仍旧是多快,没有丝毫的减慢,不但没有减慢,似乎还有隐隐加快的趋势…… 或许这是因为黑马和红马之间已经拉出了数米的距离,所以才会给众人的视线带来一种假象,但这到底是不是假象,只有真正骑射厉害的人才能看出这其中的真假。 沙场上二十几万人,也就个别将领看出来这里面的名堂,韦袁等人的神色也因为此时有了不同的变化。 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也没怎么担心过结局,可是此刻,就在季月和刘素礼拉动弓玄的时候,他们已然隐隐看到了某种苗头。 这季月的骑术竟然如此了得,不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更加快了,难道他丝毫不担心因为那快速的移动而影响了弓箭射出的角度吗?…… 不自觉的,所有老将的神色都严肃了下来,或许一些人还在抱有侥幸的态度,在嗤笑季月的自傲,可是韦袁和贺元还有谭庆修三人却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或许并非是自大狂妄…… 而跟随季君月从西南地区来的那群新兵则全都兴奋了,一个个已经忍不住大吼出声了。 “好!季将军快来个一箭三雕给他们这群土包子看看!” “我季将军就是如此威武,不但不减速还加速,好!季将军,直接秒杀他!” “秒杀他!秒杀他!秒杀他!”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口,西南地区来的六万多新兵都有了统一的节奏,一个个极为默契的大喊出声。 “秒杀他!秒杀他!秒杀他!……” …… 那一声声整齐有力又兴奋的大喊狂吼瞬间划破天际震慑世人,四周看戏的十几万人全都因为这整齐震撼的场景震愣了。 要知道其余地区来的新兵并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几乎算是一路平平稳稳过来西北的,所有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这样几万人齐心协力默契无度的壮观之景。 别说那些新兵被西南地区来的六万多新兵整齐默契的大吼惊呆了,就是在场的西北老兵也都怔愣了。 韦袁等人也颇为意外的愣了愣,他们只听说一路走来季月怎样的出色,却不知季月在这群新兵队伍里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要知道这样的凝聚力影响力往往只有通过数年的摸滚打爬当上统帅的人才能用的,就算是一般的将领也不可能做到这样全方面的凝聚力,势必也会有一些不同己见的人。 可现在仔细看看,那六万多新兵每一一个是跟着附和的,而是真的在激动在兴奋在全心的相信着季月这个人! 这实在太可怕了…… 而就在众人震惊于这份凝聚力震撼力的时候,季君月和刘素礼的弓箭射出了。 嗖嗖!…… 两道划破天际的声音被淹没在了西南地区来的新兵兴奋的吼叫声中。 一部分看到弓箭射出的人则纷纷回神,全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随着那两支箭羽的速度移动着。 两支箭羽仿若流星般快速划破空气,远处沙场中心二三十个士兵快速的移动着身躯,连带他们手里的箭靶也都在快速的移动。 这些抬靶子的人都是西北的老兵,这样经过战场洗礼过的老兵比较不容易被射伤,所以才安排他们来抬靶。 可是也正因为这些人都是西北的老兵,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还是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难免会有偏颇。 其中一些四处奔跑的士兵就在看到刘素礼射来的箭羽时,下意识的去迎合。 在这样的比赛中,一点一点的距离都是致命的,差值分毫那都是能够完全扭转局势的,所以当那些士兵配合,当刘素礼本身骑射了得的情况下,一切就已经水到渠成了。 只见刘素礼的箭羽精准的射中一个靶子的红心后,后面一个士兵不露痕迹的对准了那箭靶的位置移动,让那只穿透靶心的箭羽再次射在了他所掌握的箭靶红心上。 一箭双雕。 “噢!好!” “太棒了!” …… 沙场上瞬间传来一片赞扬激动的叫吼之音。 夜砚等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齐全立马咒骂一声:“草!后面那个不会是故意凑上去的吧?!” 星初正要冲着韦袁大骂,就被夜砚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你们快看!” 随着夜砚的一声低呼,所有人再次看过去时,瞬间激动了。 只见季月射出的那支箭羽在另外一处位置快速的朝着一个抬靶的士兵而去,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出来那士兵是想躲的。 可是他躲避的速度竟然根本快不过那支射来的箭羽,在他脚步刚刚迈出之际,还来不及动身子的时候,那支破空的箭羽已经一箭穿头了他手里靶子的红心,朝着后方正好因为他的移动被挡住的一个士兵手里的箭靶射去。 令人最震惊的是,那只箭羽再次射中第二个靶心后竟然没有停顿,仍旧是一箭穿心而过,而且那速度还不见减慢的朝着再后方的箭靶而去。 所有的角度都仿似一场精心设计的编排一般,明明场上的所有箭靶都是人为来回移动的,除了握靶子的人不能将手里高抬的靶子左右摇晃前后反倒,只能顺着身躯的移动而移动外,并没有限制奔跑的速度。 只要握着箭靶的人跑得快,能让手中的箭靶不被射中都好,可是偏偏,就在那支箭射出让第一个人来不及躲避时,四周来回奔跑的人也都在移动着,就有人正巧从那第一个士兵身后跑过,那支箭就看似危险却极为精妙的穿透了第二人握着的箭靶。 而这第二人身后站着的第三个人是一开始就站在那个位置的,因为离得太远,他以为那箭根本就射不到他的位置,所以他就在那轻松的站着。 直到一阵强悍的力道自箭靶上传到他的手心,震痛了他的手掌,让他下意识的松了手,看到那落在地上的箭靶红心上被一支箭穿透而过,一半的箭身戳在了那红心上,这人才惊呆。 这一刻,不仅是这个士兵惊呆了,就连周围握着箭靶的几个士兵也都惊呆了。 甚至就是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可是一箭三雕! 而且还是在活靶的情况下一箭三雕! 除了西南地区来的六万多新兵瞬间欢呼出声,其他人一个个瞪大眼睛目瞪口呆,那长大的嘴巴足以放进一个鸡蛋!…… “季将军好样的!一箭三雕果然是秒杀!” “季将军最棒!” “咱们季将军又开始一鸣惊人啦!” …… 就在众人惊呆的惊呆欢呼的欢呼时,季君月看着场上目瞪口呆的一众活靶子,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抽箭拉弓,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优雅又快速来了一个六箭齐发! 嗖!嗖!嗖!嗖!嗖!嗖!…… 六道划破空之音从一开始的汇集到后面的分流,当那六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分别朝着不同方向射去时,这才有人听到了那令人心口一跳的声音。 糟了! 听到声响的贺元等人猛然回神,看着那六支在半空疾射的箭影,心中瞬间咯噔了一下。 谁也没想到季月竟然会趁此机会射箭,而且还是六箭齐发! 要知道场中那些活靶子可都因为惊讶而愣在了原地…… “快跑!……” 李巍张子六等人下意识的就大吼出声,要提醒场中的活靶子们。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当场中众多活靶子在这一声吼中回过神时,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道箭影从眼前划过,然后就听到了某种破空穿透的声音。 那连续穿透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极为清晰,重重的落在了众人的耳里,原本欢呼的人全都静了下来,一个个呆愣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壮观之景。 看着那六支箭羽同一时间整齐的一路轻松穿透数个箭靶中心,畅游无阻的游离在众多活靶子当中。 就连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刘素礼也都愣住了,他没想到季月竟然会趁此机会出手,还是六箭齐发! 一时间,整个沙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那踏踏踏快速驰骋的马蹄声和弓箭透靶的震响声。 当那震响声彻底结束,所有人几乎是脑袋空白的游离在那一个个被射穿的箭靶上,一个,两个,五个,八个,十个,十五个,十八个,二十个…… 整整二十个! 六箭齐发,竟然射穿了整整二十个箭靶红心! 嘶!…… 整个沙场瞬间腾起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然而季君月却仿似根本不在意自己造成的震动一般,驰骋着坐下的战马继续前行。 就在这六支箭羽落定时,她已经骑着马玩了一圈,正好从点将台前经过,那一闪而逝的身影终于让惊楞的韦袁等人醒过了神来。 胡祥一等人见季君月再次月满弓玄,顿时神色大变的冲着沙场中心的那群活靶子大吼出声。 “快移动!快移动!……” 被季君月甩在后方二十多米的位置的刘素礼大骂一句:“季月你这个卑鄙小人!” 刘素礼一边骂一边连忙拉弓射箭,刚才因为季月的举动让他呆愣的同时就被季月抢去了先机,现在季月不仅多了他整整二十一箭,还比他跑的快,他若是再不快速挽回就要输了!…… 刘素礼也趁着场上的活靶子正要移动之际,快速的连续射出两箭。 然而,就在那一前一后的两支箭羽即将射中箭靶的时候,只听空气中传来两道破空的声音,众人的视线中突然横插进来两只气势强大的箭羽,精准的一箭射飞了刘素礼的两支箭后,碰碰两声。 直接顺势穿透了两个靶心,朝着后方的靶子疾射而去。 这个时候场中的活靶们也都醒过神了,见季月的箭又一次穿透了靶心,纷纷开始跑动起来,倒是让其中一两个跑开了,所以那两只穿透靶心的箭羽其中一只射空落地,另外一只穿透第二支靶后射在了第三只靶子上,并没能击中靶心。 但纵使是这样,仍旧令人震撼无比。 刘素礼见自己的箭羽被季月给打掉了,顿时恼怒的冲着前方甩给他一个背影的季君月大吼。 “季月你这个卑鄙小人!” 季月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这句话你已经第二次说了~” 这时候听了两人的斗嘴,场上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夜砚等一群新兵顿时欢呼了。 “季将军好样的!这才是秒杀啊!” “秒杀!秒杀!哈哈,爽!实在是太爽了!” 星初出声冷笑:“作弊还输了,那可是更加丢人现眼!” 星初特意拔高了声音,让韦袁等一众西北老将都能听个清楚。 周围听到的人也纷纷想到了刘素礼射第一箭的时候,确实有作弊的嫌疑。 ------题外话------ 二更踩点喔~,还没怎么检查,看到错别字的先略过喔~嘿嘿~ 第两百四十章:半路截胡,打脸 而韦袁等人看得更明白一些,自然知道场上的活靶子偏向了刘素礼,所以韦袁等人只是脸色有些羞愤,倒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胡祥一和张子六几人则争辩道:“说什么呢!到底谁作弊?!我看季月才作弊吧!” 凤夜冷冷的看了几人一眼:“是你们的活靶子不称职,自己发呆怪得了谁。” “就是,又不是我们让那群活靶子自己站着让季将军射的!”蒋钱嗤笑出声。 “你们!……” “够了!不想看的就离开!”韦袁出声打断了两方人的争斗,扫了一眼身后的胡祥一几人,眼底带着一抹警告。 几人见此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了,这事其实真论起来他们确实不占理,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况且季月确实投机取巧了! 这边两方人不吵了,那边季君月已经又跑了半圈,远远已经与点将台相对。 季君月也没再急着出手,而是驰骋的战马奔走在沙场上。 刘素礼被季君月呛了一句后就脸红脖子粗的低骂了一句,再次拉弓射箭,想要尽快将差距补回来。 而场上移动的活靶子们见刘素礼再次月满弓玄,一个个也很是配合的虽然都在四处移动着,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刘素礼射出来的箭,打算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当刘素礼双箭齐发的时候,场中的活靶子们快速的移动着的同时,也不露痕迹的重重叠加找准了角度位置,能够让刘素礼的箭在射穿第一个箭靶时,连续射穿后面的两个箭靶。 星初等人见此再次怒了,第一回可是说是巧合,那么现在,这么明显的事情谁还敢说是巧合,看他们不喷死他! “这作弊的也太明显了吧?!难道西北的老将都这么输不起的吗?!”齐全出声嘲讽道。 “输不起就不要比,看看现在弄得,比输了更加丢脸吧~”功勋呵呵一笑。 韦袁也看出来,看了贺元一眼,贺元明了的点头,张口就要提醒场上的那群活靶子:“你们……” 然而他的话才出口,就被场上发生的情况弄得愣住了。 不止是贺元,其他人也都在看到场上的情况后神色各异起来,有些愣住了,有些则是笑喷了…… 只见刘素礼那两支箭羽在快要射中靶子的时候,再一次被一侧射来的三只箭羽给截胡了。 季君月月满弓玄三箭齐发,两支箭朝着刘素礼的方向射去,另外一支箭则选了一个很好的角度射去,从一侧将那些已经站好队形露出一个连续点的箭靶挨个射穿了。 而那两只箭则自后方穿透了那些为刘素礼准备好的队形的箭靶子后,直接精准的击中了刘素礼的两支箭。 ‘啪啪’两道箭羽落地的声音,就仿似落在刘素礼脸上的耳刮子一般,疼的刘素礼面色涨红羞愤无比。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已经是第二次被季月射掉了他的箭羽了! “季月!你是故意的!”刘素礼冲着对面的季月愤怒的大吼出声。 别说刘素礼了,就是西北这群老将老兵,一个个也都脸色难看面红耳赤,这确实是*裸的打脸,而且打的特别的响。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场中的活靶子们都为了刘素礼作弊了,可偏偏作弊了还被人家给半路截胡,这简直就是耻辱! 季君月放下弯弓,驰骋着战马侧头邪肆的一笑:“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也来射我的箭。” 季君月说完,夜砚等西南地区来的新兵就纷纷大笑了出声,偏偏季君月说完这句话还不算,又道了一句让一群西北老将老兵更加羞愤的话。 “别怪本将军没提醒你,你这个作弊的,若是最后还输了,你们这群老将老兵的脸可就彻底丢尽了!~” 若是刚才是季君月的举动打了众西北老军的脸,没有撕破表面那一层纱,众人还能装傻的留点颜面。 那么现在被季君月这么明晃晃的说了出来,那就是彻底捅破了那层掩饰的纱,将众西北老军的脸给彻底的暴露了出来,拖到阳光底下打,而且打的那叫一个响亮! 看看那一个个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西北老军们的脸就知道了。 一时间,沙场上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别说那群西北老将,就是在场的十几万新兵都替他们觉得疼。 至于跟着季君月一起来的西南地区的六万多新兵,则很是配合他们的季将军打脸节奏的大笑了出声。 “哈哈……就是,刘将军你可要努力了!让场上的活靶子们再靠近一些,这样你射中的机会或许才会大!” “不不不,其实我们都不介意刘将军直接让场上的活靶子们站在原地让你射的!” 在齐全说了这么一句后,蒋钱还很是乐呵又配合的说了一句:“那样我们季将军岂不是吃亏了?” 齐全故意大声解释道:“怎么会吃亏,咱们季将军箭术那么好,就算是让那群活靶子站在原地等刘将军射,刘将军的箭也是没机会射入靶心的~” “哈哈哈哈哈……” 瞬间,整个沙场就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嘲笑之声,就连那十几万新兵看到那六万新兵放肆的笑声都被感染了,一个个都忍不住的偷笑起来。 尤其是看到那群西北老军的脸色,他们怎么就会觉得竟然那么爽呢?! 沈辕看了一眼韦袁等一众西北将领又红又黑的脸色,脸上也忍不住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季月这小子乖邪的很,招惹了这小子的人可没谁能够全身而退的,那可是不止一个输字那么简单,那可是得让你彻底光溜溜的让众人欣赏的…… 看看现在这刘素礼就知道了,可不就是被季月给扒了个彻底不说,还连着一群西北老军都被挨个扒了个遍。 刘素礼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单单是用面红耳赤能够形容的了,那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就跟调色盘一眼好看,五彩斑斓,简直美不胜收! 季君月说完后悠哉的骑着马驰骋在沙场,再一次从点将台边经过,经过时还冲着那六万多新兵挥了挥手,惹来一众更加激动兴奋的笑音。 实在是太爽了! 所有跟随季君月一同前来的新兵们此刻正是快上天了,他们就知道跟着季将军那叫一个刺激,那叫一个爽。 原本还当心来了这西北后头上有一众西北老将压着,季将军也得收敛,他们这群人也得忍气吞声。 可没想到,就算有一群西北老将压着又怎样?! 这些人还不是照样被他们的季将军一个不少的挨个涮了一遍,一来就打了所有西北老军的脸,还打的对方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这世间也当真只有季月一个人能做到了。 绝,真是太绝妙了!季月怎么就能令人如此热血澎湃,满心满眼都是追随,追随,追随! 韦袁等人看着驰骋而过的季月,看着他引来的骚动,看着一群为他激动兴奋的新兵,这些新兵里不仅有她带来的西南地区的新兵,就连其它地区的新兵们也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激动起来。 这样的感染力,这样的肆无忌惮又一击必中的手段,当真叫人骇然惊心。 韦袁突然想起当初听到的关于季月的传闻,骑射高手,连窦湛都赞不绝口承认自己不能比的人,原来这一切并非夸大其词,甚至可以说就连传言都没有真正将季月的能力传出到极致…… 贺元暗自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在沙场上肆意驰骋的少年,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场比试刘素礼输了,另外两场比试,只怕结果也玄…… 谭庆修扫过周围被季月带动起来的新兵们,这西北总共二十多新兵,现在随便看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都被他带动起来放肆的笑出了声,这样的感染力,他必须重新估量季月这个人的实力了。 还有那骑射,何止是传言中那般厉害,简直远远超过了传言! 秦澜雪唇边勾着一抹璀璨的笑容,那澄澈的眼从始至终都专注的落在季君月的身上,尤其是在她使坏的时候,眼底的温柔与宠溺几乎能将人溺毙。 刘素礼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季月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他的放肆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若是换做其他人,怎么也得顾及今后要在这西北生活,不能将所有西北老军都给得罪。 季月倒好,直接一来就给全部得罪了一遍,不仅得罪了,还将他们所有人拉出来当众扒光那层面皮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刘素礼直接对场中一群活靶子大吼道:“全部都给老子分开!” 这样聚在一起,只会便宜了季月那小子! 那群活靶子也发现了,于是都听话的分开了,而且通过刚才被季月那么明晃晃的说出他们作弊,几人也没脸再继续掩耳盗铃的作弊了…… 接下来刘素礼一箭一箭的射,可仍旧被季君月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箭一箭的打掉,并且还时不时的再射几个靶心。 众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季月根本就是随意射箭了,于他来说射不射箭靶都已没所谓了,只要不让刘素礼射中,谁输谁赢根本已经没了悬念。 刘素礼看着自己每一次射出的箭羽都被季月给打掉了,一开始还会发怒的吼两句,最后直接倔脾气上来也不吼了,就是不断的射箭。 而且还是两箭三箭五箭的乱射,也不射靶子,就是将这些齐发的箭朝着四周乱射,似乎有意和季月杠上,就不信他每次都能将他的箭打掉! 于是在场的众人渐渐从观看异常射靶比试变成了观看打箭比试,可尽管如此,众人反而觉得现在的打箭更为刺激。 因为刘素礼每一箭都乱射,尤其是齐发的几支箭羽都会朝着不同方向齐齐乱射而出,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精准的打掉这些箭羽根本比射活靶子还要难。 然而季月却偏偏能够射中。 每一次,无论刘素礼是单支箭射出,还是双箭齐发,亦或者是三箭五箭齐发,他都能精准的将刘素礼的箭羽打掉。 那准头,那速度,看得一众看热闹的新兵们渐渐呆了,震撼了,崇拜了,一双双眼睛从最初的嫉妒、质疑、不屑种种情绪变成了叹服和崇拜。 若是他们也有这样的骑射之术,那也绝对能成一个统领一方的将领啊…… 所以不管怀着什么心思,季月这个名字,他这个人,经过这一次骑射的比试以一种绝对强势震慑人心的姿态进入了众人的眼,入了众人的心,在这群西北新军中成为了独树一帜的标杆,令所有人不知不觉间都以他为首了…… 当季君月驰骋着黑马再次来到点将台边,勒马而停时,整个沙场瞬间爆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不仅是西南地区的六万多新兵,而是整个沙场上的新兵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这样的成绩,这样出类拔萃震撼人心的人,而且还是跟他们一样的新兵出生的人,值得他们所有新兵为之欢呼骄傲。 因为季月为所有西北新军长了脸,他代表了西北新军战胜了西北老军!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渐渐的,所有人的欢呼声都下意识的统一了,一个个跟着那一句句强而有力的呼喊而兴奋的呼喊起来。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所有人都被这样铿锵有力的欢呼声感染,纷纷不由自主的跟着喊出了声,化为一句句整齐震撼之音划破天际,震响在这沙场上空久久回荡开来。 季君月高坐马背,挺拔的身姿优雅清贵中又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那张莹白绝滟的脸庞荡漾起一抹肆意乖邪的笑容,在这黄沙飞扬中,在那白茫茫的天空下,是那般耀眼夺目,竟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韦袁抬眸看着这样耀眼的少年,他是秦国最为年轻的将领,可是就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年,以他自己强悍的实力强势的碾压了一众西北老将,打响了第一战,来了一个开门红! 也是这样一个俊美的不像话的少年,竟然有着令他都为之心惊的凝聚力和感染力,竟然不过一个照面就让这些新兵为之折服。 要知道就是他们前不久才出现在这群新兵面前的将领们,都没能做到让所有人为其欢呼折服,甚至是崇拜…… 谭庆修看着四周为季月欢呼的一众新兵,那二十多万新兵一同欢呼叫喊的场面有多震撼,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这一刻,他仿似回到了当年从军西北的时候,褚大哥也曾带来过这样的感染和凝聚力,只是那个时候褚大哥是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时候才做到的。 现在,这人,不过十九岁,而且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竟然做到了旁人半辈子才做到的事情,甚至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场比试,若是后两场季月也赢了,他已经不能想象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刘素礼骑着马在后面缓慢的走来,一路听着众人的欢呼,那一声声季将军犹如一把把利剑割在他身上,疼的他面色涨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月这小子年纪轻轻骑射之术竟然如此了得,根本远远超过了传言中所说的程度! 等刘素礼骑着马走近,季君月侧头斜睨着他似笑非笑道:“刘将军,第一场就输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刘素礼涨红着脸瞪着季君月,或许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又或者他将西北老军的脸丢尽太过羞愤,所以半响才憋出一句没有多少威慑力的话来。 “你小子别得意太早!” 谁知季君月是铁了心寸步不让,丝毫不放过任何打击的机会,轻笑出声。 “没办法,连作弊都能让我赢了,这实在难以叫本将军不得意,毕竟这可比你凭真材实料输了还要赢的过瘾~” 周围的新兵听言,顿时笑了,只是不少人都是偷着笑,只有季君月的亲卫们是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题外话------ 打脸啪啪啪,明天继续,明天更新还是下晚喔~说个六点好了,嘿嘿~ 第两百四十一章:太耻辱了,戏耍 “你!”刘素礼脸色涨成了猪肝,尤其是当看到自己的同伴们也一个个跟着面色涨红,更加觉得羞愧不已。 虽然不是他让那些士兵作弊的,可是作弊就是作弊了,这个结果是无法改变的,他还是给西北老军丢脸了…… 韦袁也知道是自己这方理亏,也不好责怪季月嘲讽人,只是开口岔开了话题。 “第二场比试是比武艺,你们是要现在开始还是休息一下?” 季君月倒也没继续打击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随意道:“现在吧。” 刘素礼见此,自然也不甘示弱的翻身下马:“那就现在!” 季月这细皮嫩肉的小子都不休息,他若是休息岂不是证明自己不如人! 旁边站着的谭庆修直接对身边的亲兵吩咐了几句,那亲兵就去点将台上清场了,所有人都下了点将台将比武的场地让了出来。 季君月跨步而上,走上了点将台。 刘素礼见此也跟着走上了点将台,而前去数靶的亲兵也回来了,所有人都转头看着那亲兵,尽管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却在这一刻还是免不了紧张起来。 那亲兵被众多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在韦袁开口让他将结果说出来后,就眼睛一闭,破有一股壮志断腕的感觉,噼里啪啦的一口气就将查探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季将军一共射出五十二箭,正中靶心一百六十六发,中靶十发,刘将军一共射出七十一箭,中靶心……两……两发……中靶五发……” 那亲兵说到最后直接羞的将脑袋垂入了胸口,那犹犹豫豫的话一出口,顿时让周围的新兵们愉悦的笑出了声,这其中就属星初等人笑的最大声,那笑声充满了浓浓的嘲笑。 周围一众西北老军听了也全都面部无光,一个个羞红了脸的下意识地下了头,没勇气抬起来看众新兵一眼。 这他娘的实在是太耻辱了! 人家射出射出五十二箭,正中靶心一百六十六发,中靶十发,这里面还连着打掉了刘素礼数十只箭羽! 他们这边倒好,射出七十一箭总共也才中了七发,还只有两发是正中靶心,其余的箭全都是被对方给射掉的,这……简直就是耻辱!…… 点将台上的刘素礼听着四周的嘲笑,看着一众被羞的面色通红的西北老军,心中的愧疚再一次爆满,这回他是没脸再说什么了,只能低垂着头任由愧疚淹没自己。 直到谭庆修平静的出声:“一场输了没什么,再赢回来就好。” 刘素礼羞愧的抬头看向谭庆修,发现他脸上平静没有丝毫的羞恼,心中却越发愧疚了。 若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跟着他一起在新兵面前丢脸,甚至被那些新兵羞辱! 韦袁知道刘素礼此时的心情,虽然确实有够丢脸,可是这不过是第一场比赛,之后他们还是有机会挽回脸面的。 “刘将军,之后还有两场比赛,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们,就将脸面赢回来。” 刘素礼看向韦袁,重重的点点头,对,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而是挽回脸面的时候,这一场比武他就不相信自己还没有一点胜算! 想到这里,刘素礼回头看向对面欣长玉立的绝滟少年,哪怕他刚才赢了,他还是见不惯这小子,只觉得这小子可恶至极! “来吧,让我刘素礼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除了骑射好还有何本事!” 季君月勾起唇邪肆的一笑:“那刘将军可要小心了,别又丢了西北老军的脸~” 刘素礼被刺的脸色再次涨红,双目冒火的瞪着季君月,一副想要立马扑上来将她揍扁的模样。 韦袁见两人准备好了,也没再耽误,出声道:“既然两位将军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谁先下了点将台就算输。” 站在点将台下方的夜砚等人更是笑了,丝毫都不担心季月会输。 要知道他们所有人的武力都是季月教的,季月的武力值有多彪悍,他们可是一路看过来的,这刘素礼选择跟季月打,只会比第一场比试还要输的惨不忍睹! 西南地区来的一众新兵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是谁都没出声多说什么,就等着看戏,他们可不想对方有心理准备,这样到时候输得太惨才有看头! 其它从四周围过来的新兵们则有些紧张,因为季月的骑射好并不代表他的武力好,虽说传闻季月武力少有人能及,可是他们看着季月那张欺骗性腻大的绝滟脸庞,就觉得这丫的根本没有多大的武力值…… 谭庆修在韦袁说开始的时候暗自注意了一下季月身边的亲卫和一众西南地区来的新兵们脸上的神情,发现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一个个那神色颇为耐人寻味,透满了幸灾乐祸兴奋激动的色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谭庆修突然想起了关于季月的传闻,可不只有骑射,还有武力…… 刘素礼见季君月两手空空,于是出声道:“你不选兵器?” “对付你不需要兵器。”季君月轻笑一声。 刘素礼发现就不能听季月这小子说话,因为他一张口准没什么好话! 刘素礼冷哼一声:“狂妄自大的小子,一会儿被我一锏打下去,可别怪我用了武器欺负你这没武器的人!” 季君月斜着唇角随意道:“自然不会。” 因为等会儿丢脸的可不会是她~ 星初忍不住出声嘲笑道:“刘将军就拿着武器吧,我们绝对不会怪你站着武器欺负弱小的~” “对对对,刘将军若是觉得一把双锏不够的话,还可以拿更多的武器,我们季将军是不会介意的~”蒋钱接着道了一句。 随后便是众多人的附和声,这场面,让原本还没发现问题的韦袁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摆明是在幸灾乐祸,而对象并非季月,而是刘素礼! 他们凭什么这么自信?除非他们知道,季月一定能赢…… 心中有了认知后,韦袁和贺元神色就有些沉重了,心中不由自主的紧张担忧起来,若是这一次再输了,就算下一场赢回来,那西北老军的面子也是挣不回来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点将台上的两人已经动了。 只见季君月随意的抬手冲着刘素礼勾了勾手指头,那恣意的模样看得刘素礼一阵火大,原本还觉得对方不用武器自己却用武器有些胜之不武,可是看到季月那小子如此猖狂的举动,他就是胜之不武了正常! 于是刘素礼也不再耽误时间,手中双锏顿时朝着季君月所在的位置刺了过去。 众人见刘素礼动手了,也纷纷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看着,看着那双锏快速刺向季月,看着季月站在原地半分没动的声音,不知道情况的新兵急了,老兵则暗自嘲笑。 这莫非是被吓傻了?! 唯独西南地区来的一众新兵一个个眼睛贼亮的看着季月,充满了兴奋的期待。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季将军又要开始花式虐人了!~ 刘素礼看着季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唇角还嗜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弧度,那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看在眼里,这让刘素礼手里的双锏半分没有停顿的直指她的肩头而去。 季君月看着那双锏袭来,刘素礼的动作在众人眼中算是很快,可是在她的眼里那就跟慢镜头没两样,所在在那威力十足的双锏即将刺中她的时候,她才轻松的微微侧身,让其中一把锏与她参见而过。 在另一把锏紧逼而至时,季君月修长的身躯后弯而下,于此同时,双脚离地时直接冲着对面的刘素礼一蹬,身躯便在空中来了一个后空翻。 这一些列动作优雅至极却也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就连观看的人都没有多少能够清楚的看清季月的动作,何况是离之最近的刘素礼。 那双腿踢出时,刘素礼根本没想到季月会以这样高难度的刁钻角度来攻击他,当然,以刘素礼打过无数场战,临场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可惜,他遇到的是季月。 这一脚,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贺元,刘素礼都能避过,可偏偏这人是季月,季月的动作太快,已然超过了刘素礼能够承担的速度,所以在刘素礼的身躯条件反射般要躲避时,那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肩头。 那一脚,在众人眼里很像是一场简单优美的舞蹈,就是那么随意的一个后空翻双脚于空中划过而已,可是却让刘素礼整个人被一道极沉极重的力给震的连连后退,稳都稳不住的直接跌坐在地。 而刘素礼的身后半米的位置就是点将台的边缘,这般惊险,若是季月力道在重一点,足以将刘素礼直接踢出点将台! 不少新兵心中一阵可惜,要是季将军力道再重一点就好了,那他们新兵可就跟着更加面上有光了! 要知道那可算是秒杀! 唯有一路跟着季月来这西北的新兵们看出了点苗头,季将军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夜砚沉思一瞬便露出了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这刘素礼碰上季月也真是够倒霉的…… 星初先是觉得可惜,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抬眸看向稳稳伫立的季君月,见到她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时,脑海里霎时回过味来。 季月是故意的! 有了这个认知,星初顿时乐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秦澜雪就站在点将台边,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愉悦而温柔的笑容,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季君月的身上离开过,此时看着季君月玩闹,那澄澈的眼眸里唯有一片专注溺人的宠溺。 他发现亲自站在旁边看阿君玩闹远远比通过小鬼看到的画面还要让他心情舒畅,那种不自觉愉悦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人群中的梁钰和阮墨两人也明了的笑了,只是一个是明笑,一个则是面无表情眼底含笑的暗笑。 果然有季月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有趣的,他们慢慢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有季月的地方了,每一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季月,若是有一天没有季月,他们的人生该会变得多无趣,毫无意义可言。 这样的想法不止是梁钰和阮墨有,可以说西南地区来的一众新兵都有这样的感觉,虽然目前只是极小部分的人发现了这个事实。 韦袁等人因为不了解季月,所以一时间根本没有看出来这是故意的,只是纷纷惊讶于季月的力气和他快速凌厉的伸手。 要知道刚才季月的那一击,就是落在他们这群老将的眼里也是有些如同虚影的,况且刘素礼是什么实力他们都清楚。 刘素礼这个人虽然直爽思想简单,可是他勇猛有力,武力强悍,那是能一双锏打死一头成年大野猪的。 按理说就算没有躲过季月的攻击,也不至于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了数米甚至跌倒在了地上…… 刘素礼自己也愣住了,坐在地上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看起来纤弱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给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季君月负手而立,邪肆的笑望着刘素礼,再次伸手冲他勾动了手指:“刘将军,继续~” ------题外话------ 先发点上来给乃们看着,二更会更多一些,不过应该是要踩点了喔~ 第两百四十二章:欺人太甚,继续 刘素礼看着这样的季月,瞬间羞愤上脸,他发现自从见到这季月开始,他一直都在羞愤!羞愤!羞愤! 然而刘素礼却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更加羞愤!没脸! 刘素礼一掌撑地一跃而起,没有丝毫停顿的再次朝着季君月杀去,这一次的攻击更加敏捷强悍,四周观看的人都能看出这一次刘素礼显然是爆发了所有的力量,没有丝毫的保留。 可是尽管如此,刘素礼越发强悍爆发力十足,越发衬托的季月安然若素稳若泰山,那种任凭外界如何动荡危险他自不动如山的气势和态度看得众人心惊肉跳的同时,又觉得震惊不已。 那种心灵上的触动几乎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只是那么怔愣的看着,感受着心中阵阵的震动,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心中那一股难以言说的触动不断蔓延。 眼见刘素礼手里的双锏再次袭来,季君月身躯凌空而起,直接从刘素礼的头顶飞过,一脚自后再次踢向了刘素礼。 这一次刘素礼倒是有所警觉的在那一脚踢来时堪堪避过了,只是那躲闪的身影明显带着一丝狼狈。 随后,刘素礼反手一锏横扫向半空落下的季君月,谁知季君月半分不躲,那修长的腿直接在半空拉直,一脚踢向了那横扫而来的锏。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点将台上的沙尘瞬间被一股气流震飞而起,形成一道以两人为原型扩散的气圈。 这股子无形的气圈就连站在点将台周围的一众人都感觉到了,足以可见两人碰撞的力道有多重! 刘素礼比常人还要强大双倍的力量有多强悍韦袁等人是知道的,所以在这样有准备下的碰撞,西北老军们都不觉得刘素礼会输,甚至觉得季月根本没有任何压倒的胜算。 可事实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打的众人措手不及,就在韦袁一众人等着季月被震飞出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幕让他们吃惊不已的画面。 只见季月的腿踢向刘素礼横扫而来的一把三尺长的锏,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原本该是被弹出去的季月却在空中帅气的落地,而原本该稳赢的刘素礼,却猛然被一股彪悍的力道震飞出去。 整个人脚跟擦着地面自后飞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拉痕。 所有西北老军都惊楞了,就连震飞出去的刘素礼的脸上也带着浓浓吃惊。 谁也没想到最后被震飞出去的人竟让是刘素礼自己,而并非看起来纤弱如同贵公子般的季月! 众人的视线跟着刘素礼的身影移动,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无形的直线,最后突兀的下划,刘素礼砰地一声再次跌倒在地。 身后半米的位置就是点将台的边缘…… 静,这一刻整个点将台四周一片诡异的静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狼狈的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的刘素礼。 最外围的一众新兵因为离的远无法清楚的看清楚前方上的情况,可是他们也能看到刘素礼被季月一脚踢飞出去的画面,看着刘素礼坐在地上,同样一阵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们这群新兵虽然不太清楚刘素礼的实力,可是端看刘素礼的外貌,就知道他这个人定然是个强悍的。 刘素礼身高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看起来就极为有力彪悍,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不过一米七多点看起来纤长的少年一脚给踢飞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方看不清楚情况的一众人心中的想法,而离点将台最近的人群则在看到刘素礼坐倒的位置时怔愣的看了半响,似乎有什么突然在电光火石间绽放在他们的脑子里。 故意的! 若说之前第一次是意外,西北老军们也没人太过注意,那么此时此刻,再次看到那极为熟悉的场景,那极为熟悉的半米距离,一群西北老军突然福灵心至,反应过来了!也彻底看明白了! 季月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根本就有能力将刘素礼一脚踢飞下点将台,可他偏偏没有,竟然将力道掌握的刚刚好,让刘素礼在接近点将台边缘的时候就让他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这……这简直就是羞辱人! 根本欺人太甚! 一时间,一众西北老将不干了,一个个面露怒容的看着季月。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太过分了!”胡祥一大怒道。 李巍也愤怒的看着遐意的伫立在原地负手而立的少年:“你这也太羞辱人了吧!若真有那个本事将刘将军打下来也就算了,你竟然每一次都刚刚好的让刘将军停在了点将台边缘,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以为有点能耐就能羞辱我们西北的将领!”张子六出声冷喝。 贺元没说话,不过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现在只要两次看清楚刘素礼跌倒的位置都能够感觉出来,季月就是故意的! 韦袁也没出声,不过神色也跟着沉了沉,毕竟这事情看起来也是西北老军没脸,两次都刚刚好的将人踢到点将台边缘,这根本就是有意戏弄嘛…… 谭庆修仍旧面无波澜的看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总给人一种周围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感觉。 只是那双平静的眼睛在扫向季君月的那一刻,多了某种深沉之色,只是这抹深沉之色出现的突然,消逝的也快,让人根本没有机会捕捉。 还不等季君月说话,她的一众亲卫就率先开口了。 “哼!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都让你们拿着武器了还打不过,真是丢脸!”星初仍旧是一贯的嘴毒,不分场合。 其实也并非他不知道分场合,而是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根本就不用顾忌太多世俗规矩,因为他的存在就代表着一方规矩。 对此,夜砚等人一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渐渐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反正星初这人就是这样,若是改了他也就不是星初了。 夜砚缓缓的笑道:“几位将军不必发怒,若是觉得这样羞辱了刘将军,可以让刘将军自己走下来,这样也能为大家留几分颜面。” 别看夜砚含着友好温和的笑容,那说出来的温温和和的话可没有表面那般温和,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挤兑! 让胡祥一等一众老将听得愤怒不已,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头。 确实,若是觉得羞辱,直接下来就好,可偏偏真要直接下来了,那就是比羞辱更大的耻辱! “就是,若是几位将军觉得季将军是故意的,受不了这羞辱,那就直接让刘将军下来好了,毕竟这力道的事情也不是次次都能把握好的,这巧合若被说成故意戏弄,岂不是冤枉我们季将军吗?~”蒋钱嘻嘻哈哈的笑道。 凤夜很犀利的来了一句:“若是想保全脸面,最好现在就自己走下来认输。” 若是现在就觉得脸面过意不去,那就趁早下来,否则站在上面会更加没脸,当然,就算现在走下来,那也是面子里子全没了。 这话里潜藏的意思谁都能听明白,所以这一次,就连韦袁的脸色也越发不好了。 他们没想到不仅季月猖狂,就连他身后的亲卫也一个个口角凌厉的让人想打人! 胡祥一顿时气不过的恼怒的扫向夜砚几人,厉喝出声。 “你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几个将领说话轮得到你们开口吗?一点规矩都没有!季将军平日里难道就是这样教导下属的?!” 一直站着含笑看着众人闹的季君月,听了这话以后慢悠悠的开口了。 不过她直接略过说话的胡祥一,将视线放在了韦袁的身上,邪冷又透着几分嘲弄的轻笑。 “韦将军如此教导属下,季月身为属下不敢不遵从效仿,只能跟随韦将军的步伐,将手底下的人教导的更加出色而已~” 得!这遐意的轻笑一出口,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一个制高点。 大部分人只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这才细细体味,这一回味,一个个脸色那叫一个万分精彩! 季将军这话说的妙!说的太他娘的有水准了! 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和季月接触过的人,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人可以用谈笑风生来挤兑人,将人挤兑的体无完肤的! 牛! 实在太牛叉了! 这不明摆着就是说韦将军自己就治下无方,他季月不过一个四品将领,没有韦袁这样一个二品将领品级高,自然要好好效仿韦袁,将手底下的人也教导的没规没矩的,免得到了韦袁这里太有规矩了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下,所有西北老军的脸色更加好看了,一个个就跟调色盘似的,精彩至极。 原本开口挤兑季月的胡祥一,此时见季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看着韦袁说话,那模样明摆着就是他一个从五品中郎将不够资格跟他说话,不够资格让他多看一眼。 这是*裸的鄙视! 却偏偏鄙视的让人无法反驳,因为若真只是比官位大小的话,胡祥一确实没有资格入季月的眼。 高手较量那是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水准的,这季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直接秒杀了胡祥一等一众叽叽歪歪的小将。 一群不够资格的跳梁小丑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现在可好,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不算,还丢了自己老大的面子! 韦袁也没想到季月会直接跳过胡祥一对着他来了这么一句杀伤力十足的话,一时间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就算他有所准备,面对季月这样不按牌理出牌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的人,他也是难以招架的。 一群西北老将的脸就这样被打的生疼,一个个再一次面红耳赤起来。 而夜砚等人却再一次笑了,只是这一次大家都有分寸的没再出声,因为现在就刚刚好,若是他们再出声,可就要被对方抢去先机了。 韦袁沉着眼瞪了胡祥一几人一眼:“都闭嘴,好好看比赛!” 季君月见此,笑容不改的转回眸将视线落在了对面点将台边缘的刘素礼身上,做了一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冲着刘素礼勾勾手指。 “刘将军,继续吧~”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语,这是明晃晃的羞辱! 刘素礼也看明白了,季月根本就是故意让他出丑,让他继续留在这点将台上好继续被羞辱的! “季月,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会自己下去,这样的耻辱老子绝对不会要!老子今天还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刘素礼说完再次爬起身,只是这一次他被季君月那一脚的力道震的有些内息紊乱了,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内伤,可是整个也不如一开始那般稳了。 刘素礼擦去唇边的血,那并非是内腑受伤时流出的血,而是他刚才被震飞时不下心磕到嘴皮子流出的血液。 季君月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她没有在第一回合的时候就将刘素礼直接踢下去,一个是因为就是要拿刘素礼来这西北立威,第二个则是若是这样太直接太利落,难免会引起一些猜疑。 她可以表现的很厉害,很彪悍,却不能太过了,那样只会引起反效果,让人产生怀疑。 刘素礼再一次朝着季君月打了过来,这一次很明显刘素礼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处来了,只是比起之前来说多了几分蛮力,少了几分战略和稳重。 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举动会让敌人发现很多漏洞,让人有迹可循。 刘素礼本来就不是季君月的对手,现在再在这样不稳的情况下暴露了弱点,更加不是季君月的对手了。 在刘素礼再次举着双锏一刺一劈的时候,季君月微微移动脚步,错开了那双锏攻击的角度,精准的出手打在了刘素礼的手腕上。 一只手击打在刘素礼的右手手腕上,另一只手随着脚步向前移动,直接快速击打在了刘素礼左手手关节上。 碰碰两下,看似轻巧简单又利落的动作,却让刘素礼的双手一痛一麻,刹那间失去了短暂的知觉,手里握着的双锏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滑落在地。 咚!咚! 两声兵器落地的脆想以及刘素礼双手麻木垂落的模样,让周围所有西南地区来的新兵们眼睛全都亮了。 因为刚才他们都看清楚了,季月的动作并不像一开始的两次回击那般快速的让人难以捕捉到他的动作,这一次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他出手的动作。 看清楚了季月是如何快速精准的移动步伐轻巧的躲过刘素礼的双锏,然后如何快速出击,干净利落又犀利的击在刘素礼的手腕和手关节处的,然后刘素礼的手是怎样在瞬间就失去知觉松了双锏,又软趴趴的垂落下来的。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过简单,可胜在连贯犀利,又快速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之前一路走来,大家都学习过季月教的格斗技巧,也都偶尔能看到季月和其它都尉演练的对打,可是那些毕竟不是最真实的,而且每次季月都有留手,所以打下来造成的效果就没有真的对敌时那般震撼。 现在亲眼看到季月用交给他们的招数技巧来攻击刘素礼,众人才真正感觉到这种简单刁钻的动作所带来的震撼和效果,简直完美凌厉的令人震动沸腾。 “好!季将军好样的!” 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道道兴奋激动的叫嚷之音,所有离的近的从西南地区来的新兵们纷纷兴奋的议论了起来。 “季将军这一招实在太妙了,那脚步,那出手的角度速度,简直完美!” “就是,刚才季将军是这样移动的吗?” “刚才季将军出手的动作和角度是这样的吗?” …… 一时间,四周全都是众人探讨模仿的声音,一个个都在趁着记忆清晰的时候探讨起了季月刚才出手的动作和角度。 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他们得好好研究研究。 夜砚等人也完全沉静在了季月刚才出手的动作画面中,一个个暗自比划起来。 这样旁若无人的学习的画面落入西北一众老军眼里,那无疑是火上浇油。 虽然这若是放在平时看到季月这样快恨准又刁钻利落的攻击,他们都会为此喝彩震动,可偏偏现在被季月攻击的人是他们的人,刘素礼代表了整个西北老军,他被打,那可相当于整个西北老军被打! 谁还有心思去注意季月那完美精彩的攻击,谁也还心思去欣赏让自己落下脸面的人的厉害。 一个个看着刘素礼突然垂下的手,只觉的脸颊又一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再一次被人当中甩了一个耳刮子,那滋味,啧啧,真是有苦难言…… 不过倒是有一人列外,谭庆修并没有如一众西北老将一般觉得面上无关,羞愤的去忽略了对方刚才那耐人挖掘探寻的完美攻击。 谭庆修细细的回想刚才季月的攻击动作,只觉得那那动作简单的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技巧和吸引力,可是加上速度,加上角度,就让那一气呵成的简单动作成为了最令人惊心震动的完美攻击。 因为这样的攻击直逼要害的同时又极为省力,这若是运用在战场上,那可是能够练就出一支精兵中的精兵的! 这季月,当真让人震惊…… 刘素礼也没想到季月的攻击会如此犀利刁钻,看得人永远没有亲身感受的人更加震动,刘素礼此时的震动感远远大于周围看到这画面的人。 正因为身处其中,他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刚才季月出手的动作有多连贯和刁钻,完全让他找不到任何突破的地方,甚至在他还没有回神时,他的双手已经传来了痛感和麻木。 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若是刚才季月要杀他,他毫不怀疑自己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季君月倒也没再继续攻击刘素礼,而是退后几步姿态遐意的伫立着,带着几分邪肆笑意的睨着刘素礼。 顺便帮刘素礼将跌落在地上的双锏捡了起来,递给他:“刘将军,继续?” 一声轻飘飘的性感问语,让周围的声音消散了,众人全都保持安静的看着,因为这一刻,但凡心思细腻通透一些的都能看明白,刘素礼根本就没有胜算。 季月是完全可以将刘素礼打下点将台的,可是却偏偏没有,哪怕是在刚才刘素礼双手失去知觉的时候,季月竟然让到一旁给了刘素礼缓冲的时间。 这根本不是给予刘素礼公平礼让,而是戏弄,季月是要借着这场比试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看不起他的西北老将是如何被他一点一点踩在脚下毫无招架之力的…… 第两百四十三章:确有资格,认输 刘素礼看着季月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身上突然有些心有余悸的泛起一层冷疙瘩。 之前不觉得,可此时再次看着这小子的时候,总给他一种诡异的寒凉和毛骨悚然,总觉得这小子看似笑意盈盈狂妄无比,实则危险叵测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刘素礼怎么说也是戎边十多二十年的人,就算心里出现了不一样的感觉,面上也不会害怕的表现出来。 甩了甩渐渐恢复知觉的手,刘素礼接过季君月递过来的双锏,不再是怒视,不再是面红耳赤,而是警惕的看着她。 “再来!” 从来都一根筋的刘素礼,此时难道脑路通畅的明白了一个关键点,现在他明显不是季月的对手,而季月也明显是要羞辱他,但是不可否认,季月的武力身手奇妙诡异,值得人好好探寻,而且跟这样的人动手,哪怕是被打,最后也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周围一众西南地区来的新兵全都精神抖擞的看着,一个个眼都不眨一下,就怕错过他们的季将军的一举一动。 季君月则看着刘素礼严肃而警惕的神情,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了几分。 这个刘素礼,难怪会做到五品偏将,该有脑子的时候还算有一点点脑子,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季君月摊开手,示意刘素礼可以动手了,刘素礼见此,再次举着双锏朝着季君月冲了过来。 这一次众人明显发现刘素礼不再是只知道出蛮力的横冲直撞,而是有技巧有计划的出击,无论是步伐还是身姿或者出手的动作,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然而尽管如此,仍旧被季君月一个简单的动作转身避开了。 只见季君月在那双锏攻击过来的时候,脚步扭转,欣长的清贵的身姿一个旋转就从刘素礼身边擦身而过。 于此同时,手快速出击,一手成拳朝着刘素礼的胸腹排骨的位置攻击而去,一手成刀随后而上直逼刘素礼的咽喉。 刘素礼在季君月从身边闪过的时候就知道糟了,所以在看到季君月一拳朝着他的胸腹砸来时,快速的侧身躲避,只是他却没想到那一拳是实招,却也可以算是虚招。 因为在他忙着躲避那一拳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窜出直逼他的咽喉,快的让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只来得及睁大眼睛随后便感觉到了咽喉处传来一阵激烈的刺痛。 那种仿似被什么瞬间戳入咽喉的感觉让刘素礼痛的身躯猛震,瞬间捂着脖子就弯下了腰,痛呕了半天,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色。 又是一招就失去了战斗能力,这画面再次看到众人惊震不已,夜砚等一群人则一个个眼睛发光激动不已。 刚才那一招季月是教过他们的,甚至他们这群新兵练习的时候也会让对方带着保护咽喉的东西尝试这一招,只是那效果远远没有此时看着季月亲自对敌来的震撼。 他们都看得出来,季月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一手刀下去,以季月的力量,足以将刘素礼的咽喉斩断。 不过现在看刘素礼的样子,季月虽然手下留情没要了他的命,可也至少得休息个几天才能出声了吧…… 季君月站定,看着捂着脖子泪眼婆娑脸色涨红的刘素礼,她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今日若不是她自身有本事,被他们这群西北老将当着二十多万新军的面赢了,那她别说在这西北没了立足之地,等今日她败了的消息传了出去,外界的人会用怎样侮辱的言语来说她,已然可以预见。 一个靠男人的雌伏,一个靠脸蛋勾引男人上位的小白脸。 这样的传言一出,她别说在西北,就是整个九幽大陆都没了立足之地。 这群西北老将明明怀疑她的实力,可却任由所有新军在这里观看,这何尝不是一种狠!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他们脸面,她今日就是要让这西北所有人都知道,招惹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也正好让所有人知道,她有足够的资格统领他们。 胡祥一等人震惊过后则有些担忧的看向刘素礼:“刘将军你没事吧?” 那一手刀就算不是落在他们身上,光是看着就知道这一刀下去有多痛苦,虽然说他们没有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看看刘素礼那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受伤了…… 刘素礼听言,想开口,可喉咙却火辣辣疼的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这让他知道自己的喉咙受伤了,季月出手的力道掌握的太好,没有要了他的命,却伤了他的喉咙。 贺元见此,神色复杂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应该是喉咙受伤了。” 胡祥一等人一听,全都怒视着季君月:“季将军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季君月邪冷一笑,嘲弄的睨着几人:“他死了?” 几人一愣,便听一道冷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既然没死就闭嘴,打斗哪有不受伤的,若是怕受伤直接下来就好。” 胡祥一几人顿时顺着发声地看去,当看到一个尖嘴猴腮面色沉冷的亲卫时,瞬间就怒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呵斥凤夜,就被韦袁出声阻止了。 “够了!季将军已经手下留情,你们几个闭嘴,不想看就离开。” 胡祥一几人被这一声呵斥,终于将即将脱口的话给咽了下去,乖乖的闭上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韦袁见几人安分了,这才抬眸看向点将台上站着的季君月出声道:“这场武比季将军赢了。” 此话一出,多少人激动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他们都还没有看够呢…… 西北一众老军愣了一瞬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摇头无声的叹息。 他们能说什么呢?…… 这结果早已明显了不是吗?! 若是再继续下去无疑不过是让他们的脸更疼而已,虽然现在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 贺元和谭庆修也没说话,这第二场比试到这里也该够了,季月要用刘素礼打所有西北老军的脸,现在也打了,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颜面扫地而已。 刘素礼也没再挣扎,他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继续下去也只会让众人更丢脸而已。 想到这里,刘素礼隐忍着喉咙上的疼痛,神色复杂的看向季君月,沉默了片刻后冲着她拱了拱手后,就转身下了点将台。 季君月也没拦着,这比试到现在确实够了,该打的脸也打了,再继续下去也不过一样没有任何起伏了,不如期待下一场比试,到时候再接着打会更刺激。 看着刘素礼下来后,四周瞬间传出了一片激动的欢呼声,季月又赢了,第二次赢了西北的老将了,季月又一次为所有新兵挣了脸面了。 这是同他们同一期从军的新兵,是他们新兵的代表,看现在谁还能说新兵不如老兵,看看季月,他一个新兵就比老兵强太多!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一声声整齐划一的欢呼声再次响彻整个沙场,很明显这一次的欢呼越发激动震响,连之前那些还有所保留的人,在此刻也都跟着彻底欢呼起来。 因为单凭骑射确实只能算令人惊震,不能让人折服,可是现在季月连武力都如此彪悍强大,叫人彻底将他的外貌带来的误解和质疑都全部抹去了,现在只剩下满心的激动和崇拜。 季月怎么可以如此强悍,一个十六七岁……噢不!听说他是十九岁,一个十九岁的人怎能厉害至此?真是令人震撼又叹服。 韦袁看着季月带来的震动,心中就算最后一场季月输了,他在西北新军中的地位也已经彻底奠定,给西北老军造成的耻辱也已成型,哪怕最后一场比赛赢了,也永远洗刷不掉。 可尽管如此,尽管季月是踩着所有西北老军上位的,他还是忍不住惊叹和欣赏这个少年非比寻常的实力。 原来季月当真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为这四品将军的,他正的如传言中那般厉害,甚至远远超过了传言中的强大。 这样的人,若是…… 韦袁思绪顿了一下,若是第三场季月还能够胜出,那么这西北统帅的位置,他确实有资格竞争…… 秦澜雪在季君月走下点将台后,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她,温柔的笑道:“开心?”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温柔清秀的笑脸,愉悦的一笑:“嗯。”随后凑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因为有阿雪在呐~” 说话时,伸手接过秦澜雪递来的水壶时,手指还以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的刮弄了一下秦澜雪的手背,顿时带起一股子酥麻的电流顺着秦澜雪手背上的肌肤一路窜入血液沸腾流走。 秦澜雪身躯微微僵硬,一双澄澈的丹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有着丝丝旖旎慢慢流动而出,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温柔宠溺了。 季君月见此,坏坏一笑,一股极为奇妙的气息在两人周身缭绕而出,让本就注意着季君月的众人,顿时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原本没有注意到秦澜雪的人,此时也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了秦澜雪身上,这一仔细打量,才赫然发现这长相清秀身材修长的少年身上的气质实在有种熟悉感。 韦袁等人原本还在思索着骨子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可当视线不小心转回季月身上时,脑中灵光一现,难怪熟悉,可不就是季月给人的感觉吗?! 那通身清贵优雅的气质,根本就是跟季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季月身上的气质清贵优雅中又带着雍容和肆意,而那清秀的少年身上清贵优雅的气质更多的是尊贵和清绝。 那种似黑夜又似白雪的清冽绝丽和暗夜神秘惑人的复杂,并非一眼就能感觉出来的,而是看细细的看,细细的品,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才能挖掘出来…… 当然,现在几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所以也没能具体挖掘出两人身上的气质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而是被两人周围散发出的那股子无人能够插足的温暖气氛弄愣了。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人,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对,就是幸福,这简直令人吃惊! 季君月也知道场合不对,所在和秦澜雪互动后就自顾自的喝起了水,周围那股子暧昧瞬间就散了,除了两人异常和谐的气场外,再没有其它。 可纵使如此,还是让西北这群老将的心久久难平,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探究。 谭庆修眼底话过一抹深思,他有种感觉,这个亲卫对于季月来说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他们之间定然不仅仅只是亲卫的关系。 这一点他该好好探查探查,或许最后能有用…… 沈辕一路走来倒是已经习惯了季月和君澜两人之间的异常和谐的气氛,所以并不觉得如何。 夜砚等人也是一路被刷新着感官过来的,所以现在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了,而且他们都知道君澜并非是真正的亲卫,他是季月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师弟,所以两人之间关系这般和谐,其实想想也说得过去。 季君月喝了水之后,就看向了各有所思的韦袁几人:“第三场比试怎么比?” 韦袁听言,收起思绪道:“第三场既然是比试指挥作战,自然是团队较量,你和刘素礼分别带队五十人,除了将领级别的人外随便你们挑选,你们两队人选择一个颜色作为队伍颜色,有蓝色和红色,分别拴在每一个队员的手臂上。” “城外五里地有一处小树林,你们两队人进去后可自行选择地方扎营隐蔽,并且从各自队伍中选择十名兵出来去对方营地做人质。” “你们两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找到对方的营地,并且救出人质,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一方救出的人质最多,得到对方臂膀上的绸缎最多,就算赢。” 也就是说,每一队五十人有十人在对方营地做人质,那么能够行动的也就四十人而已,进入树林后,季君月和刘素礼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对方隐蔽的营地救出自己的队员,并且夺下敌方手臂上绑着的布料,才能算赢。 季君月听了之后点点头,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刘素礼也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自己发不出声音就改变比赛规则。 韦袁见此,让人去传了军医过来,随即看向季君月道:“现在已是晚饭时间,不如先让大家去吃饭,等吃了饭再比试如何?” “可以~”晚上作战虽然比白天难度大,但更加方便。 旁边的李巍有些忧虑道:“刘将军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这晚上的比赛他要如何指挥?根本就不公平……” 张子六等人也纷纷点了点头:“确实,这比的是双方的指挥部署能力,刘将军不能说话,这会影响发挥的。”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向刘素礼:“刘将军,需要本将军给你休息的时间吗?过几天比也一样~” 虽然觉得这根本就是在嘲讽,可是胡祥一几人并没有出声多说,总比到时候因为发挥失常输了还,休息休息养养嗓子,至少等刘素礼能够说话再比赛也不迟啊…… 韦袁并没有出声多说,只是交给刘素礼和季君月两人自己决定,这事吧,休息那是在掉自己的脸面,不休息,那是要影响发挥的,最后若是输了也是掉脸面,根本就是个两难题…… ------题外话------ 二更应该是踩点喔~ 第两百四十四章:做个武器,刀片 刘素礼看着季君月邪肆的笑脸,似乎有了之前被她气的前科,现在竟然会觉得这太小儿科了,还算可以接受…… 刘素礼并没有多做考虑,摇了摇头,用手比划了两下,告诉大家他可以用手写。 季君月见此,轻笑出声:“我喜欢公平的比赛,既然刘将军不休息,那就让他加入作为辅助吧。” 季君月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张子六。 刘素礼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就在他摇头拒绝的时候,旁边的韦袁开口了:“这样也好,那就让小六从旁辅助吧。” 韦袁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季月说的是真心的,并非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打算让张子六辅助刘素礼,至于原因…… 想想刚才的两场比赛,或许季月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赢了才有成就感吧。 确实,季君月说并非客套话,她是真的要让张子六辅助刘素礼,但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成就感,毕竟在普通人身上找成就感,那无疑是自我贬低。 季君月会这么做也只是杜绝最后赢了之后,众人还要找借口而已。 刘素礼看向韦袁,见他是认真的,又看了看季月,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很显然季月是真的让他找帮手。 犹豫了一瞬后,刘素礼倒也没有婆婆妈妈,这样算下来也算公平,最后无论他们谁赢了,对方都没有质疑的借口。 商议清楚后,沙场上的一众人就散了,季君月与刘素礼等人约定了集合的时间后就离开了沙场。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星初等人也跟着走入了营帐,就连梁钰和阮墨也来了。 季君月站在最前方看着屋里的十多张熟悉的面孔,轻笑出声:“怎么?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星初最先开口道:“反正我是要参加的,并且不当俘虏。” 梁钰开口道:“来的路上我打听过,刘素礼虽然看起来有勇无谋,但是基本的作战战略还是懂的,现在又有张子六帮忙,实力不可小视,那张子六当初就是率领了一支千人部队用计胜了燕国的一队万人军,所以才会被朝廷封为中郎将的。” 夜砚点点头,沉思道:“张子六到时候一定会智取,韦将军说的那处小树林面积虽然不算大,却也不算小,大约有两百多亩地,他们定然会选择在进入树林后就派人监视我们,然后提前设伏。” 季君月看着梁钰和夜砚,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然渐渐成长起来,现在不需要她多吩咐,就能将所有的情况掌握起来从中分析。 “报!……”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一个士兵的通报声。 “进。”季君月道出一字。 随着季君月的声音落下,只见帘帐掀开,一个亲兵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季将军。” 季君月看着来人,斜起唇角道:“何事?” 这人是韦袁身边的亲卫队长,在场的人刚才在沙场上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亲卫队长之前就亲眼见到了季月的本事,此刻自然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何况若非存在着尴尬的立场,他还真的很欣赏这个年纪轻轻的将领。 “韦将军让属下将小树林的地理位置图给季将军。”亲卫队长说着从怀着拿出一份地图。 离这亲卫队长最近的张慈山走过来接过,将其送到了季君月面前。 季君月接过后展开看了看,确定是和她刚才遣散出去的源力探查到的一模一样后,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看着那亲卫队长离开,星初嗤笑:“哼~总算那个韦袁还不算蠢,没有找个碍眼的来送图纸!” 对于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是认同的,好在这个作为目前西北最高统领的人不是个小肚鸡肠没脑子的人。 季君月走到桌边,将手中的地图展开,抬眸看向夜砚几人:“说说,有什么想法。” 梁钰出声道:“我们或许可以将计就计,兵分两路,留下一队人跟他们耗着,另一队绕道直取他们后方,来个出其不意。” “其实俘虏这一块我们也可以设下圈套,让实力强的人去做俘虏,打入敌人内部。”夜砚看向季君月平稳的道了一句。 众人一听,陷入了沉思,随即眼睛一亮,对啊,既然有十个人要去敌军做俘虏,他们完全可以从俘虏下手,到时候敌军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一群大队伍身上,那去做俘虏的人就可以想办法策反,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季君月看向夜砚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梁钰和夜砚的办法都可行,不过去做俘虏的人不能是在场的人去。”说到这里,季君月看向功勋道:“去将溯源和彭洵义几人叫来,来十个就够了。” 功勋知道季君月说的是哪些人,都是已经升为屯长的。 在功勋离开后,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明白了季君月的用意,不过也有人还没反应过来。 贵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声问道:“季将军,为何不是我们这群人去做俘虏,这样胜算会大一些啊?” 不等季君月说话,夜砚就开口为贵礼解了惑。 “我们几人全都是将军的亲卫,就算不是亲卫也都是都尉,去当俘虏很容易让人怀疑,敌方也不会轻易放松了警惕,唯有让没有太过特别的人去当俘虏,对方才不会多想。” 刚才回来的路上季将军已经将参加比赛的人员定好了,大部分都是最初在上连关时跟着他去袭击地方营地的人,只介入了一小部分一路走来表现出色的。 看上去整个队伍除了在场的人身份特殊点外,其余人并没有什么差别,让那些人去才不会让敌军过多猜测。 贵礼听了这话瞬间茅塞顿开,确实,若是对方也派亲卫和队伍里职位最高的人来当俘虏,他们肯定也会警惕和怀疑的。 等溯源和彭洵义几人来了之后,季君月又让人找来了一些绳子,当着众人的面现场演示了如何自行解开束缚。 帐篷里的几人看到季君月自己把绑在手上和身上的绳子解了,全都看得惊楞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开始学习,就连夜砚几人也都站不住了,纷纷跟着学起了自动解绳的神奇手法。 当然,这样自行解开绳子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的,若是一个弄不好,被绑时动作没调整好,或者绑人的人也知道这种技巧,那就无用了。 所以季君月在几人学会后,将旁边抬架上放置的长刀拿了起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捏住刀刃轻轻一撇,便折断了刀刃。 随后又三两下将刀刃折断成一块块想现代刀片般大小的刀片,将这些刀片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梁钰几人看着桌上被季月折断成小块小块的刀片,面上一阵疑惑,倒是没有震惊,因为对于季月的能力手段他们见识了太多,以季月的惊人的力量,将这些刀刃折断成一片片小小的刀片那再正常不过了…… 季君月拿起一片刀片夹在两指之间,看向众人道:“现在没时间准备,只能让你们用这刀刃的刀片将就一下了,这刀片用得好,关键时候是能救命也能致命的。” 季君月说完就夹着那刀片划开了凤夜身上的绳子,对于绳子和刀片的事情季君月并没有教过异兵团的人,所以就连凤夜都是第一次看到。 当看到季君月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薄薄的刀片划开绳子时那份流畅锋利的举动,凤夜心中再次惊震。 原本他以为已经知道太多季君月的能力,却没想到,连这么一小块刀片到了她的手里,都能变成令人惊艳,惊醒,惊震的致命武器。 其余人也都惊艳又震动了,一个个拿起桌上的刀片新奇的看了半响后,就开始照着季君月所说的试验,同时也发现了季君月将刀刃折断成一片片刀片的用意。 这些小小的刀片夹于指缝中若是有意掩藏的话,根本就让人发现不了,到时候他们藏好刀片,就算敌军搜身也搜不到这刀片,局时若是解不开绳子,便可利用这刀片划开绳子。 妙!实在是太妙了! 星初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长了什么……”竟然连这巧妙极致危险的东西都能想出来。 齐全等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点点头,确实,他们也好奇季月的脑袋里到底长了什么与他们与众不同的玩意儿。 这东西看似很简单,也就是把刀刃弄成小片小片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简单却能致命的东西,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 秦澜雪也感兴趣的拿起一片刀片,那刀片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来回翻动,看似惊险却丝毫伤不到他那白嫩的肌肤。 看了片刻,秦澜雪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做武器,很好。”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似乎有一点幽蓝若隐若现的浮动又消失。 这小小的刀片用来一刀一刀修整不完美的玩偶,简直太适合不过了…… 季君月只一眼就知道秦澜雪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什么血腥恐怖的事情,可是她却不觉得恐怖,反而觉得好玩,唇边也浮现了一抹宠溺。 “等之后有时间我画了图请个好手好好打造,若是你喜欢,我用陨墨给你做一副,给你当武器也不错。” “九凰墨渊剑?”秦澜雪眉梢微动,愉悦的看向季君月。 季君月点点头,陨墨就是她使用的九凰墨渊剑的材料,虽然她现在的实力比不上王者之境,但也能将陨墨炼化成型,等以后实力强大了再重新炼制它本身的力量就好。 秦澜雪听季君月打算用制成九凰墨渊剑的陨墨来为他制作一副武器,心中瞬间愉悦了,那种暖滋滋的感觉让他唇边的笑意璀璨异常,看得周围一众人只觉得刺眼无比。 “哼!什么陨墨,怎么不给本少爷也做一副,我也没自己的武器!”星初第一个不高兴了。 他就是看不惯君澜那副美滋滋的愉悦表情,凭什么什么好的都想着君澜,好得他也是和季月患难与共过的吧,竟然对他这么差,对君澜那小子就那么好! 若是让身边的人知道星初心中的想法,肯定要无奈的笑了。 患难与共?是救与被救吧!…… 季君月邪笑的看了星初一眼,什么也没说,只对众人道:“既然都清楚了,就去吃饭吧。” 还真别说,被季月这么一说,他们的肚子还真饿了,一个个也没再耽误,溯源等人一人拿了一片刀片仔细的藏好后就离开了。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天色黑沉后,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了沙场。 当双方选定参赛的人员和充当俘虏的人后,季君月这一队选择了红绳,刘素礼那一队选择的蓝绳,各自绑在手上后就出发朝着五里外的小树林去了。 随行的人并不多,因为还要留着守城,只来了五万新兵和五百来个老军,就连西北老将也没有全部来,谭庆修和贺元两人留在了关内。 等大部队来到了小树林门口后,韦袁再次提醒道。 “作弊的人就算输,交手过程中谁若是取下了对方手上的布条,那被取下布条的人就算输,不得再做反抗。” 韦袁的视线扫过季君月和刘素礼又看向了两人身后的一众人等,确定所有人都将他的话听进去后,才道。 “现在双方俘虏单独站出来,由对方检查后捆绑带去敌方阵营。” 当季君月这边的人站出来后,刘素礼和张子六等人果然谨慎的将溯源几人扫视了一圈,发现十人里没有一个是季月的亲卫,就连那两个都尉也都没有站出来,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想来对方是想留着实力更强的人来对付他们,所以才选出一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人来做俘虏。 韦袁看了这十人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季月一眼,一时间也难以猜透季月是因为要保留实力来攻击刘素礼等人,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后招。 但尽管有些狐疑,韦袁也没想到季月会在俘虏上动手脚,毕竟若是要在俘虏上动手脚的话,季月应该要安排亲兵和那两个都尉上的,这些人是他亲自提拔的,实力定然不是其他人能够比的。 季君月身后的数十人是知道计划的,看到刘素礼手下的人正在搜溯源几人的身,甚至还放松了一丝警惕,没有一开始那般谨慎,显然是觉得他们不会在俘虏上做手脚,一个个心情都激动了,只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所以全都垂下眼掩饰着情绪。 季君月看向刘素礼那方选出来的俘虏,有五个是刘素礼和张子良的亲兵,有五个是老兵,不过他们选中的五十人除了亲卫就是老军中的精兵。 看起来对方似乎是做了两手打算,选出来的俘虏没有太强也没有太弱,是想关键时候能够帮上一点忙吧。 梁钰几人上前搜了敌军俘虏的身后,就将那十人给捆了,那绳子一落身,对方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捆人的手法是季君月亲自教的,任由那个最会解绳的人来都动弹不了半分,找不到一丝漏洞可钻,只能认命的被绑着。 张子六原本也是想到让几人有机会的话想办法解开绳子,可没想到季月那边的人竟然将人给捆的严严实实没有半分细缝可钻,而且那绑人的手法还特怪异,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韦袁也觉得这捆人的手法好,只是现在不是讨教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寻思着等事情结束后去问问季月。 溯源几人手指锋利都夹着刀片,只是双手伸展时手掌向下让人根本看不到指缝下藏着的东西,而这些古人也没想过会有人将刀刃弄成小块小块的藏起来当武器,所以注意力也只是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双方人马准备好后,随着韦袁和沈辕两人一起计时后,两方人就带着各自的俘虏进入了树林分散开来。 一队朝左边而去,一队朝右边而去,直到站在入口处的韦袁等人看不到他们双方的身影,双方的较量就正式开始了……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嘤嘤~应该跟今天一样,晚上七点喔~吼吼~ 第两百四十五章:谁哭谁笑,检验 沈辕看着季月等人的身影消失后,仿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拍手有些抱歉的看向韦袁。 “真是的,我怎么就忘记了提醒韦将军了,山野树林这些地方可是季月他们那群人最擅长的作战之地,应该让韦将军给刘将军几人打个招呼才是,哎……” 韦袁看着沈辕摇头叹息一副抱歉又惋惜的模样,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他若是看不出来沈辕这厮是故意的,他也白白当这二品将军了! 他记得半年前见到沈辕的时候,他还一副沉沉冷冷少言寡语的模样,怎么这才时隔半年就变成了这般话多又刺人的了…… 沈辕看韦袁那黑沉的脸色,瞬间就乐呵了,原来耍人玩这么有趣,难怪季月那小子每天都把人气的半死~ 沈辕还没发现,自己原本沉沉稳稳的性子已经渐渐被季月给带的越来越偏了…… 刘素礼等人进入树林后就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派出了十人返身追寻着季君月等人的脚步而去。 十人一路追寻季君月等人的踪迹,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方便回去禀报消息的人找路。 季君月等人因为一开始就猜测到对方或许会跟踪埋伏,所以一路上虽然有隐匿踪迹,但是也故意留下了那么一丁点的线索,足以让刘素礼的人追踪而来。 在这过程中,梁钰同样带着九人埋伏在了路上,躲藏在地势较低的地方用地上的树叶铺在身上掩人耳目。 所以当刘素礼的亲卫范酒,带着十人一路小心翼翼探寻着对方足迹慢慢跟踪上季君月等人的时候,并没知道,他们那小心翼翼的举动已经被匍匐在四周藏匿的梁钰等人看在了眼里。 因为范酒等人是一路留了标记,并且在追踪到季君月等人的位置后就派了人去通知刘素礼,所以梁钰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朝着身后的九人打了个只有彼此才懂的手势暗语。 然后一行人慢慢的匍匐前进,跟在范酒等人身后。 若是此时有人在半空看着,那么就会发现地上一堆堆的人形枯叶在慢慢的向前移动,带着一丝丝的刷刷声,在这寒冷的夜晚,那声音并不算特别。 所以范酒等人也只以为是冷风吹拂刮起地上树叶的声音,并没有太过警觉和怀疑。 而刘素礼那边则选择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这样打起来容易跑,四周也没有遮挡物,方便查看敌情。 就在几人坐下来的休息的时候,跟随在范酒身边的一名士兵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刘素礼等人一阵警觉,直到看清来人,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样了?”在那士兵走近时,张子六第一个出声问道。 “禀报刘将军和张将军,我们已经探查到敌方踪迹,他们朝着东南方向去了。” 张子六顿时笑了:“好!让他们小心隐蔽,你再多带五个人去,等敌方驻扎派出人来寻我们后,就动手,成功了记得发信号,我们这边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刘素礼同样面带红光的笑着,眼底有着稳操胜券的胜利感,冲着那看过来的士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子六的安排。 那士兵见此,也激动的满面笑意,应了一声是后就转身离开快速消失在了树林中。 旁边被捆绑着坐在地上的溯源和彭洵义几人对视了一眼,一道默契的嘲笑自几人眼底划过后,又纷纷安分的低下了头去。 一队五十人,加上领队总共五十一人,现在就有十五人离队,十人成了俘虏,只剩下二十六人,他们十人一人对付两到三个没问题,只是张子六和刘素礼会有些麻烦,所以现在还要等。 张子六转头过来看着溯源一行俘虏愉快的笑道:“让你们这群小子好好看看你们的季将军是怎么败的,他就算赢了前面两个比试又如何,比起作战指挥他还嫩着呢,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这些有经验的~” 为防止关键时刻这些俘虏出声,所以俘虏们除了被绑着,嘴也是被一团布料堵着的,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所以听了张子六的话,几人都没法出声,只是一个个恼怒的瞪着张子六,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溯源几人恼怒的眼底并没有丝毫的怒火,反而带着浓浓的嘲笑和有趣。 最后哭的究竟是谁还不知道呢~真是够自信的~ 张子六并没有过多的探究,只是看到几人怒目而瞪时心情愉悦的笑了一声,就没再多说。 刘素礼因为嗓子受了伤不能说话,所以一直沉默在一旁,倒是旁边一群士兵跟着张子六笑了。 这笑容里带着一股子的如释重负,毕竟前两场他们西北老军输的一丝脸面都没了,现在第三场若是赢了,好得赢回来了一件衣服穿,否则那可就永远得一丝不挂彻底丢尽颜面了。 当那士兵将张子六的话带给范酒时,附近匍匐隐匿的溯源等人也听到了,不仅是溯源等人,就是季君月也听到了。 季君月几人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后,季君月就让凤夜带着十个人留守,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了刘素礼等人在的地方。 因为季君月几人在的地方是树林密集的地方,所以藏匿在暗处的范酒等人根本无法一眼就看清楚那边的人数,只是在季君月几人走的时候数了数人数,发现原地应该还剩下十一人,他们自己这边有十五人,那是稳稳的赢。 然而还不等范酒动手,匍匐在地的梁钰等人在见到季君月等人离开后,就知道到了动手的时候了,一个个从地面突然腾飞而去,朝着前方范酒等人扑了去。 那速度快速至极,那突然暴走的身影就犹如突然跳起的蛙,扑通一声就快狠准的将范酒等人扑倒在地。 范酒等人只听到一道疾风呼啸而过,转过头看来时已经只能看到一抹黑影劈头盖脸笼罩而来,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按倒在地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刷刷…… 梁钰几人动作快速的三两下就取下了敌方手臂上的蓝布条,随后,梁钰半分没有停顿的就朝着另外几个人扑去。 因为失去了蓝布条就等于没有了战斗能力,所以梁钰这方的人很快就将那剩余五个士兵给制服了,让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这快速凌厉的动作看得范酒等人眼睛一直,心中微微震动,这身手也太果断矫健了吧?!…… 这让几个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士兵突然想到了白天点将台上的比武,季月当时表现出来的打斗动作就是这般敏捷犀利,简单矫健。 “你们一直在我们身后?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范酒看向梁钰,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惊震。 要知道就算是跟踪躲藏,也不可能离他们这么近,几乎就在他们的身后,按理说这样的近距离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身后再将他们扑倒制服的?…… 梁钰看了范酒一眼,只淡淡的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有机会知道了。” 他相信过不了太久这西北的兵就是季月的,到时候,季月一旦开始练兵,他们自然有机会明白,不仅能够明白,还能好好的‘体验’一番。 那地桩网,可是他无数‘深刻’记忆中的一笔! 范酒闻言,知道对方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只是心头缭绕的惊疑久久无法散去。 凤夜听到不远处树林中的响动,就让贵礼等人将俘虏身上的蓝布条取走了,此时的结果已经很明显,敌军根本没有机会来救出俘虏了。 “走吧,我们先出去。”凤夜说了一句就率先起身走了。 贵礼等人也知道对方没机会了,所以带着俘虏跟着凤夜朝着梁钰等人走去。 梁钰见凤夜几人全都走了过来,也没多问,只是看向范酒:“跟我们出去。” 范酒看了看梁钰,又看了看凤夜,再看了看周围一众人一副直接去外面等结果的表情,有些不甘的同时,面上也开始火辣辣一片。 “你们怎么就肯定刘将军那里不会反败为胜,若是他们赢了来救人呢?!” 就算他们袭击失败了,可不代表刘将军那边就没希望啊,他们这样直接离开是不是太打击人了! 融禄看着满面不甘的范酒几人,轻笑出声:“其实刘将军那边也不一定需要季将军出马,在你们那做俘虏的人就可以搞定了。” 这话一出,范酒等人都愣了愣,什么意思?! 张慈山几人看着他们懵愣的神色,纷纷都笑了:“你们来做俘虏的人不能解开绳子,不代表我们去做俘虏的人就解不开绳子,而且别看他们既不是季将军的亲卫,也不是都尉军侯,但他们都是曾经一对五打败过西南军精兵的人~” 可不是嘛,当初一路走来在各个边关的训练和被那些西南军一次次检验探查,他们这些人可都训练出来了,那是一个对六七个精兵都能赢,对上五个那是准赢的局面。 何况刘素礼那边现在也只剩下二十多个人,溯源几人只用一个对二个到三个便可,除了刘素礼和张子六有些麻烦外,其他人那都不在话下。 听了这一席话,范酒等一行二十五人,包括那十名俘虏在内,惊诧震动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单纯! 怎么就会以为那几个没有特殊身份的俘虏没什么特别的呢? 那可都是一个能打倒五个精兵的人!虽然他们还没有亲眼所见,不过看看梁钰几人那副自信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是信口开河…… 这下完了…… 二十多个西北老军全都蔫了,一个个耸拉着脑袋半句话都没力气说,也不挣扎了,蔫巴巴的跟在凤夜几人身后朝着树林外走去。 刘素礼这边此时正准备着瓮中捉鳖,几人打算与俘虏交换,扮成俘虏的样子,这样好偷袭,却不想,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季君月几人已经远远走了过来。 “快看!”一名放哨的新兵突然指着远处树林中走来的一道道身影。 刘素礼和张子六等人听言纷纷抬头看去,在看到那些身影大摇大摆的走来时,全都停住了动作,纷纷警惕起来。 “这什么情况?季月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营救?!什么是作战策略?!若是我们真的是敌人,看到他们这么走出来,这些俘虏就算不死,他们也一个别想逃出去!” 张子六在看清楚来人后就怒了,这季月到底是蠢?还是根本就拿这场比赛当儿戏?! 刘素礼也蹙起了眉头脸色难看的看着远处走在最前头清贵优雅的身影,他当是来玩的?!一副外出踏青的模样…… 就在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季君月一行人身上的时候,谁也没发现那十个从一开始就安安分分的俘虏暗自对视了一眼,反绑在后的手指锋芒浮现,慢慢的,那绳子一点一点的被割开断裂…… 季君月来到刘素礼等人对面十米的距离停住,唇边嗜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刘将军,怎么才这么点人?看来是要输了~” 张子六看着季君月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和不敢置信,忍不住出声斥责。 “季将军,就算这只是比赛并非真正的救援,你也不该如此儿戏,你这样没有计划大摇大摆的走来是想跟我们用武力解决吗?若今日真的是敌人,敌方可不会跟你公平较量的!” 季君月丝毫不介意的笑看着张子六和刘素礼,那遐意悠然的姿态看得两人心中的火焰越发蹭蹭蹭的往上冒,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种把战争当成儿戏的人,若真让他领兵打仗,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武力要有,策略自然也不能少,只可惜我们彼此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斗起来没意思~” 清扬性感的嗓音在这寒冷的夜显得异常诱人舒服,可是听在刘素礼和张子六等人的耳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什么叫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什么叫武力有策略也不能少?他有策略吗?怎么他们没看到?! 刘素礼通过之前两次跟季月的较量,隐隐有些摸清楚季月的脾气了,这小子看起来狂妄自大,可是说出的话就没有不兑现的,他既然说有策略,那么应该是有的…… 想到这里,刘素礼心中顿时腾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拉了拉欲要说话的张子六,递给他一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两下。 张子六看着刘素礼凝重的神色和比出的手势,心中狐疑的同时也咯噔了一下,快速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季月。 “你……难道我们的人……” 张子六本来只是试探的说出这句话来的,可是当看到季月脸上永久不变的脸色,仍旧那般泰然自若又邪肆痞气,心中也跟着不安起来,原本还抱着刘素礼多想了的心思,现在也慢慢沉寂了下去。 偏偏这个时候站在季君月身侧的星初,还幸灾乐祸的嗤笑了一句。 “你们的人嘛,现在应该已经全部阵亡了,自己没本事还以为别人也跟你们一样没本事,这眼界真是小的令人惊叹~” 一众西北老军顿时一惊,他们的人阵亡了?这怎么可能?! 张子六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月:“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人跟在你们身后?!” 季君月轻笑,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的人隐蔽能力太差。” 这句话此时并没有引起刘素礼和张子六等人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答案带来的结果上,直到比赛结束,从范酒那听到了他们被袭击的过程,几人心中才有了怀疑。 直到不久的将来看到季月独特的训练方式,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季月今日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不过不等张子六和刘素礼等人想太久,自行解开束缚的溯源和彭洵义几人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一众被季君月吸引的西北老军身后。 几乎同一时间,十名俘虏蹲在地上抱住了敌方的双脚,在敌方一个个倒地的刹那扑到他们后背勒住了他们脖颈,一连串连贯的动作快速凌厉,完美的令人想要惊呼。 “哈哈……” 就在齐全等人笑出声的同时,张子六和刘素礼几人也听到声音纷纷警惕的转过头去。 看到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十名同伴被那十名俘虏压制住无法动弹,并且被解了手臂上蓝色布条的画面。 嘶…… 这些人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你们……” 刘素礼和张子六等人不敢置信的扫视了一圈,发现对方的人数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人,这说明并非是有人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解开了这些俘虏的绳子,而是他们自己解开的! 这……这怎么可能! 这绳子绑的有多牢固有多复杂谁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自行解开,除非内力深厚之人,可是这些俘虏都是新兵,而且都是没有内力的…… 溯源几人和没给对方回神的时间,他们解了那几个被制服的老军的蓝布条后,就果断的朝着其它老军攻击而去。 那快速、狠辣、果断、敏捷的身手,干净利落的让人惊心,那群老兵在他们手上竟然走不过十招就被彻底制服,这……这简直令人震惊不已! 刘素礼和张子六都下意识的看呆了,等他们回神的时候,他们手下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溯源和彭洵义几人纷纷将刘素礼和张子六给包围了,看到自己被包围,刘素礼和张子六两人这才满目惊震又谨慎的看着眼前的十个新兵。 不错,这些人可都是新兵啊……竟然三两下就将一个比他们还有作战经验的老兵给制服了,这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你们……真的是新兵?……”张子六不由自主的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彭洵义乐呵呵的笑出了声:“我们自然是新兵,不过好歹还是当了个屯长了~” 刘素礼和张子六看向眼前这个瘦瘦小小却似乎蕴藏着无数热情,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的似有无数光彩在里面流动的青年,哪怕知道了对方是个屯长,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们选出来参赛的人可都是各方面最优秀的,其中也不乏屯长,可还不是被几个新兵蛋子三两下给弄趴下了…… 季君月看着满地坐着惊楞的看着彭洵义一群人的老军,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子六和刘素礼:“既然两位将军如此难以置信,你们就好好让他们检验检验你们是否真有真材实料~” “是!” 彭洵义几人立即高声一吼,那声音犹如鼓声一般重重敲击在在场一众老军心中,如此澎湃,如此热血,如此让人沸腾震动,可这些引起他们情绪动乱的人竟然全是一群新兵……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笑到最后的那才叫笑,哈哈,这回这群老军再难笑出来啦~ 第两百四十六章:全员阵亡,声望 溯源含笑的看向张子六道:“张将军,得罪了。” 语落,在张子六的警惕中,溯源和 翁洋还有另外三个同伴纷纷朝着张子六攻击而来。 那一招一式简单快速又刁钻的让人防不胜防,一招两招张子六还能应下,可当他顾及前方就顾不了后方时,被五个新兵无孔不入的攻击,躲开,再躲开,然后是狼狈的躲避,再狼狈的躲避,最后被实质的攻击到。 当溯源一拳砸在张子六腋窝下时,顿时让他又痛又麻的一阵颤动,手臂身躯也跟着麻木了一瞬,竟然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五人的攻击快狠准的落在了张子六身躯上各处致命点上,关节,胸腹,后腰,这些攻击落下的刹那,张子六不可避免的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全身又痛又麻,丝毫力气都凝聚不起来,竟然就这样失去了还手之力,被翁洋扭住手臂制服后,溯源迅速解下了他手臂上的蓝色布条。 刘素礼那边也一样,在季君月开口后,彭洵义等五人就朝着他快速的攻击而来。 比起张子六,刘素礼的武力是要更加强悍些,甚至因为刘素礼本身力量就比常人强大,要对付他自然更为吃力。 若是其他人遇上刘素礼定然是要吃亏的,可偏偏对付刘素礼的人是季君月亲手训练出来的。 那些干净利落的格斗技巧和杀人的招数,用在刘素礼这样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的人身上,再适合不过。 不用跟他比力量,彭洵义等人的招数本就厉害在致命一击的准头上,所以一出手就专门对准了刘素礼各个致命弱点上,专门避开与他力量相碰。 这一打下来,一开始彭洵义五人还左闪右躲寻找下手的机会,次次都是刘素礼出击,占了上风。 可渐渐的,随着刘素礼出招越来越多,五人慢慢找到了破绽,精准的一击,直接打在了刘素礼的手腕经络上,刘素礼被这么一打,手腕一痛一麻,其它地方也就暴露了出来。 其余四人连忙乘胜追击,迅速攻击刘素礼,刘素礼躲过了两人的攻击,却也被其它两人再次攻击到了。 一旦被攻击到以后,就仿似开了洞的堤坝,让几人的攻击犹如涌出的洪水一般击打在刘素礼的身上,让他慢慢失去了招架之力…… 最后的结果也跟张子六一样失去了反抗能力,被彻底制服。 关于被攻击的没有丝毫力气还手的感觉,刘素礼不是第一次体会了,之前和季月比赛的时候他就次次受制,也被打的身体骤然失力。 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这群新兵诡异的身手全都出自季月的手,是他训练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让刘素礼心中一开始对季月的偏见和不喜慢慢消失,剩下的只有慢慢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个小子,怎么能如此厉害,骑射厉害,武艺厉害,指挥部署也厉害,竟然连练兵都这么厉害,这简直……简直就是个全能人才啊…… 这世间如此能人他见过,西南军的皇甫大将军,窦家军的窦大将军,包括已经逝世的大将军褚柏奕,可他们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的统帅,不是在边关磨练多年才有的成就。 可季月呢? 竟然从从军两个月开始就不断的震惊世人,不断的表现出令人不敢置信的才能,而且他还只有十九岁,这样的全能人才,就算是让他成为统帅也不为过…… 刘素礼微微一愣,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甩头,他一定是被打傻了,否则怎么会冒出季月适合成为统帅的想法!…… 在张子六和刘素礼被制服取下蓝布条后,在场的新兵全都喜悦的欢呼了,星初则还嫌对方受的打击不够,笑容满面的开了口。 “西北的老将也不过如此,一个在五个新兵手里只走了五十招就被制服了,一个在五个新兵手里走了八十招不到,啧啧~等会儿传到关内,西北老军的脸面可就彻底被你们丢尽了,还挑衅季月?真是不自量力~” 刘素礼和张子六的脸瞬间红了,简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怕是前两次的失败两人都没有觉得如此丢人。 毕竟前两次的失败刘素礼好歹是败在季月手上的,他们这群西北老军就算丢了颜面,那也是丢在季月一个四品将军手里。 现在可好,他们竟然败在了几个新兵蛋子手上,这回的脸面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当西北老将败在几个新兵蛋子手里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们这群西北老将别说是在这西北没了立足之地,就算是整个秦国,哪怕整个九国,也都是颜面扫地,各国人民嘲笑的对象…… 其余几个老兵也都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那脑袋再也抬不起来,真是丢死人了,被季月压着打脸也就算了,现在还被一群新兵蛋子给打了脸,这回可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季君月看着一开始还瞎嚷嚷的人现在全都闭嘴缩进壳里去了,悠悠一笑:“走吧,该出去了。” 一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树林外走去,只是一半的人兴高采烈开心不已,一半的人垂着头惨兮兮的可怜无比,就仿似生无可恋一般。 当等在树林外的一群人看到这幅鲜明的画面,一群新兵兴奋了,一群老军只觉心脏咯噔了一下,沉得发慌。 他们……他们输了?…… 不需要确定,梁钰等一行新兵看到季君月等人走出来时就齐齐欢呼了起来。 “赢了!我们又赢了!哈哈哈哈……” “季将军好样的!大家都好样的!太棒了!” “哈哈哈哈……一群老兵输给了新兵,传出去绝对又是一道令世人沸腾的消息!” …… 沈辕听着周围新兵们的欢呼声,看向面色黑沉透红的韦袁,感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长江后浪推前浪,韦将军看开些吧,下去后好好劝劝西北的老军,别再跟自己人较劲了,弄到最后面子里子都丢了,还不是自己没脸嘛……” 韦袁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听到沈辕幸灾乐祸的声音就更加难看了,黑一阵红一阵的,那叫一个精妙绝伦! 胡祥一几人偏偏不到黄河心不死,尤其是听到身后那群新兵结果都没公布呢,就开始狂欢了,心中更加气恼不甘,在刘素礼和张子六几人走近时,直接出声问道。 “刘将军,小六,你们……你们真的输了?……” 跟在刘素礼身后的二十几个老军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去,根本没脸说一句话,更没脸看众人失望的神色。 刘素礼和张子六也脸色涨红不已,支支吾吾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毕竟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根本就说不出口! 让他们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们的老窝被是个新兵蛋子俘虏给挑了,就连我们两个老将也被是个新兵蛋子给撂倒了?!…… 不过刘素礼和张子六说不出口,星初等人倒是挺乐意帮他们说的。 星初扬着粉嫩透白的脸,嗤笑出声:“可不是输了~一群有战场经验的老兵居然被自己的俘虏给赶尽杀绝了,真是丢人至极!” “哈哈……可不是嘛,咱们季将军都还没动手呢~刘将军和张将军的老窝就被新兵俘虏给踹了,连两位将军都败了十个新兵蛋子的手上~” 齐全幸灾乐祸的说道,一路走来每次越到老兵,都说他们是新兵蛋子,但每一次说他们是新兵蛋子的人最后都被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制的服服帖帖,就算来到这西北也不例外! 胡祥一等人等了此话,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同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朝着刘素礼和张子六看去:“真的?!” 韦袁也朝两人看去,可是在看到两人那羞红的脸和满是愧疚的神色就知道这群新兵说的是真的了,他们两个真的被十个新兵给打败了…… 刘素礼和张子六虽然觉得特别羞人又丢脸,但也不是输不起的,他们确实是被十个新兵蛋子给打败了,于是快速的点点头,面色更加爆红起来。 胡祥一等人见此,脚下一个踉跄:“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跟着他们的老兵也就算了,可刘素礼和张子六不一样,两人都是将领,而且都是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对十的人,怎么会被十个新兵打败呢?!…… 众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在看到凤夜等人出来时他们心中就多少做了些心理准备了,只是再如何做准备也只是想过会输给季月而已,谁曾想根本连输给季月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输给了作为俘虏的十个新兵! 这简直比输给季月更加丢脸! 现在这何止是打脸那么简单,简直是将整个西北老军都推入了万丈深渊当中,这叫他们今后如何在二十多万新兵面前立足?! 季君月走上前将手里搜集的蓝布条递给韦袁,轻笑出声:“韦将军数一数吧,加上二狗手上的蓝布条,应该有五十一根,一根不少~” 听到二狗两个字的时候,凤夜的面皮下意识的抖了抖…… 韦袁此时哪还有心情数这东西,现在西北老军彻底被季月打压的低入尘埃中了,这今后如何面对手底下的二十几万新兵?…… 不过再如何没心情,输人不输面,作为西北老军的领头人,他还是得继续硬撑着。 于是对身旁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亲卫便上前接过季君月和凤夜手里的蓝布条数了数,又确定了一下季君月这边去刘素礼那边做俘虏的人是否被救出,等所有的事情确定完后,那亲卫才将结果说了出来。 “用时半个时辰,季将军这一队缴获敌方蓝条五十一根,成功救出俘虏十人,刘将军这边……”亲卫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在星初等一行人灼人的眼神下,硬着头皮道:“俘虏阵亡,全员阵亡……”那一声全员阵亡就犹如一支支利箭般穿透了在场所有西北老军的心,让他们只觉浑身从里到外都鲜血淋淋…… 而新军这边则顿时爆发出一道道整齐激动又崇拜的声音……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那一声声铿锵有力发自内心的崇拜,声声震耳震心。 震丢了西北老军所有人的脸面和声望,震出了季月在这西北新军中的地位和声望。 当季月再一次赢了的消息传入了关内军营之中,当众人得知刘素礼的队伍全数阵亡,并且由刘素礼和张子六带领的二十六人全都是被十个作为俘虏的新兵歼灭的时候,所有人都惊震了,不敢置信了。 其他人还好说,刘素礼和张子六那是谁?那可是西北老将,那可是上了战场能指挥大军作战以一敌十的将领! 竟然会输在是个新兵蛋子手里?而且季月还从头到尾都没出过手! 这简直太令人震撼了,太令人不敢置信匪夷所思了! ------题外话------ 啦啦啦~这回看他们西北老军还跳不跳,不作就不会死,这回是真的死的够彻底哒~哈哈~ 第两百四十七章:史无前例,幸福 可震惊过后,所有的西北老军都慌了,所有的新兵都激动了…… 西北老军从此在西北新军中再无立足之地,再无脸面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更加没有脸面再去嘲笑和质疑季月这个将军。 西北新兵们则是崇拜了,崇拜这个看起来跟个翩翩贵公子实则智勇双全能力非凡同样新兵出生的季月季将军。 他是和他们一样的新兵,他做到了老兵做不到的事情,他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当上了四品的将军,为所有老兵口中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蛋子挣了一口气,狠狠的打了所有老兵,不止是西北,还包括其它军营老兵的脸,为他们全部新兵出了一口恶气! 中军大帐中贺元听了禀报后震惊不已:“你是说老刘和小六是被十个新兵俘虏打败的?!” 那回来通传的士兵点点头,再次肯定道:“那十名新兵俘虏自己解开了绳子将刘将军等人打败了……” 几乎是在这说着这事的时候,远处沙场的喜悦兴奋的欢呼声远远的就传入了中军大帐中,贺元听着那欢乐的声音有些恍惚的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那士兵挥了挥手。 等人出去后,贺元才转眸看向谭庆修叹息出声:“我们都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这个季月不是不如传闻,而是比传闻中的更厉害,能将一群新兵蛋子训练成如此精兵,只是这四品将军都不足以匹配他的实力……” 谭庆修看着有些恍惚又感叹的贺元,唇角似有一抹冷笑划过,冷淡道:“怎么?难道你还觉得只有这西北的统帅能与他匹配?” 贺元听了这不咸不淡的冷语,回过神看着谭庆修冷淡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想说什么就说。”谭庆修见贺元这样子,哪怕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出声道了一句。 贺元听言,这才开了口:“我知道褚将军就像你的大哥,你对他的感情比我们的还要多了一份亲情,可是我们对褚将军的感情也不会比你少,谁都不愿意看到褚将军守护多年的西北被毁了。” “可这季月,撇开个人感情不说,如今他表现出来的才能确实有资格竞争这西北的统帅,若他能够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插足三党斗争,成为这西北的统帅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贺元认真的看着谭庆修:“你仔细想想现在剩下的西北老将中有谁有能力周旋在三党势力之间的?虽然这季月我们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可是他展现出来的脾气性格,用来应付三党真的再适合不过,甚至会比韦将军处理的还要好。” “西北边关需要注入新的血液,也需要更彪悍大胆的人来引领,否则就算现在三党没有动西北,不久的将来也会被三党瓦解的,到时候你还如何替褚将军守护这西北?” “与其眼睁睁看着西北被三党瓜分变成了三党的西北而无能为力,不如找一个有实力又有胆量的人来与三党周旋,哪怕暂时的保下西北也好……” 谭庆修听了贺元一开始的话心中还有些发冷,可是当听到他后面说的内容后,思绪微微一顿。 是啊……他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极端的情绪中去,让自己进入了死胡同里呢? 他只想着不能让季月这个外来人占有了属于褚大哥的一切,却忘了还有三党在那里虎视眈眈,韦袁虽然有帅才只能,却不懂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 以韦袁耿直忠义的性格,根本无法应付三党之间的争斗,早晚会卷入是非当中,局时这西北就会被三党慢慢瓦解。 到时候就是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去和三党对抗,那么西北就真的不再是褚大哥的西北了,他还如何信誓旦旦的说要为褚大哥守住西北呢? 季月就不同了,这个人虽然今天第一次接触,他也没有彻底的将季月看透,可是季月表现出来的脾气性格,很显然是一个不会屈居人下的人,思维也特别敏捷活络,时常出人意料,手段也不算光彩。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愿意放着一方势力不要,而去屈居三党手下被人驱使控制,那么,这样一个有脾气有智谋有能力有心计的人,正是最适合与三党周旋的人…… 若是他要保住西北不被三党分割,就势必要找一个有能耐应付三党的人来做这西北的统帅,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季月了,季月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深思了片刻,谭庆修总算从那死胡同的思想中走了出来,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他现在不杀季月,先留着他,等将来,等到三党变成一党的那一天,就是季月‘功成身退’的时候! 贺元见谭庆修豁然开朗的神色,就知道他彻底走出了那固执的思想中,唇边卷起一抹放松的笑意,他就知道,谭庆修将西北看得很重,用长远的利弊来说服他一定会有用的。 只是其他的将领没有这点悟性,哪怕季月的能力摆在那里,要他们接受一个十九岁的小子成为西北的统帅引领他们,只怕难过心中那道坎…… 等季君月一群人回到关内军营后,那些训练完的新兵们全都集结在了门口等待着让他们这群新兵扬眉吐气的少年‘英雄’回来。 当十几万新兵看到远处隐隐靠近的身影,还不等季君月走进,站在最前方的新兵们就目光炙热又激动的喊出了三个崇拜而尊敬的称呼。 “季将军!” 后方的人听到前方人统一的呼唤,也跟着纷纷开了口,只是这十几万人依次传递下去就显得有些层次不齐了。 可是这样的层次不齐只是一开始,当季君月一群人走近,当所有的呼唤变成一道道有力整齐的欢呼,那一声声整齐划一激动不已的欢呼瞬间响彻天际,深深震动了在场所有的老兵。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跟在季君月一群人身后的所有新兵,也在听到那一声声欢呼的时候兴奋的跟着喊了起来。 那一声声震响天际的季将军,喊出了所有新兵兴奋欢快的心情,喊出了他们对季月的佩服和崇拜,更喊出了季月在西北新军中的声望和地位。 仅仅一天的时间,季月从一个被西北新军质疑不屑的新兵将领,成为了西北新军人人吹捧崇拜的将军。 这等手段,这等凝聚力,这等信服力,实在叫人惊骇震撼不已。 韦袁戎边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场面,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白天季月首次出现在这群新兵面前时,他们的表情是多么的质疑和鄙视。 可是现在呢? 看看前方那一张张兴奋激动又崇拜的脸,季月赢了,不仅赢了他们这群西北老军,还赢了新兵们的支持。 难怪季月会接受刘素礼的挑战,难怪他明明可以直接就赢得比赛,偏偏在第一场骑射的时候一箭箭打掉刘素礼的箭羽,让他丢进颜面,让西北老军丢进颜面,在第二场比试武艺的时候,一次次将刘素礼留在了点将台上,让所有人清楚的看到他诡异矫健的身手,看到刘素礼是如何的不及他,在第三场比试的时候直接让手下的所有新兵横扫了刘素礼等一众老兵。 季月根本就是借此机会让所有西北新军都知道,他不仅有能力,有武力,有智慧,还能练兵,将他们这群老军口中的新兵蛋子,彻底练成一支连老军都不如的精兵! 入了军营的人谁不想拥有一身本事,就算不能当将军,起码也能在上了战场的时候有能力自保,季月用事实向所有新兵证明了他有这个本事让他们好好的活着,在每一场战争中都能比别的士兵更有机会活下来! 沈辕也惊叹了,哪怕他一路都跟在季月身边,这个少年仍旧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每一次都给他带来新的震动。 他原本想季月要收服这群西北新军至少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因为还有西北老军在其中瞎掺和,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不过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季月不仅解决了老军,也收服了新军,这简直太神奇了。 要知道这样的情况可是史无前例的,就是当年皇甫大将军进入军营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惊人的效率…… 夜砚、梁钰、阮墨等人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炙热,那是看到未来一条康庄大道的炙热。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可以预见,这西北再无人能够阻碍季月,他将彻底展翅高飞,成就一番霸业! 而他们,没有选错人,甚至开始庆幸,庆幸当初选择相信季月,选择了追随他。 季君月在所有人的欢呼和期盼中走到了众人身前,抬眸看着眼前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扬起唇角。 “很高兴你们承认了我,不久的将来,你们也会为今日的承认而感到庆幸,我同你们一样是几个月前招收的新兵,他们……” 说到这里,季君月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群西北地区的新兵:“也是同你们一样的新兵,但是,他们现在虽然还住在新兵营,却已经成长成比西北、比西南、甚至比窦家军中精兵还要强的精锐,甚至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经可算成为兵王,只要有机会让他们立功,那么他们就能成为统领一方的将领。” 季君月说完停顿了一下,视线再次扫过众人,唇边的笑意也收敛了下去,那一瞬间的严肃莫名的让站在最前方的一群新兵感觉到了极致的压迫感,竟然一个个不自觉的紧张忐忑起来。 “今日你们既然站在了这里,我会给予你们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你们能够和我身后的同伴一样的精锐,甚至是兵王,更甚至是统领一方的将领,若是你们当中有的人没有如此远大的志向,那也没关系。” “说句最现实的话,你们到了西北,驻守西北的窦家军很快就会撤离,那么接下来镇守西北的重任就放在了你们的身上,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季月会给你们足够自保的能力,让你们能够活着走上战场,也能够活着走回军营!” 无疑,季君月的话是激励人心的,尤其是最后一句,那话不仅激励人心,还逼得众人不得不面对现实,甚至在面对现实后还能保有满满的希望。 所有人都震动了,也激动了,一个个目光锃亮又炙热的看着季月,因为他说了,只要他们愿意相信他,就能够拥有自保的本事,先不说理想不理想的,最为现实的事情就是他们都能先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一时间,在这里呆了几天了的新兵们,因为知道不久后窦家军就会撤离,西北就会交给他们守护而腾起的不安、紧张、担忧、恐惧,在这一刻全部被抚平了。 来参军的人并非个个都有远大抱负的,大部分人其实是因为家里贫困不得已来参军,他们所想的不过是那每个月小小的一点军饷以及活着从战场上走回来而已。 在季君月给予他们最想要的那一刻,没有人会不动容,因为他们要的很简单,并非韦袁那群老将给他们画的大饼,只是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千言万语,最后仍旧化为一句最为简单也最为饱含情感的呼喊。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铿锵有力又感情深重的呼喊,不再是之前的激动兴奋和崇拜,而是升华过后的动容和决心。 若说之前喊出来的是喜悦和崇拜,那么现在喊出来的就是承诺和坚定。 西北二十多万新兵,在今夜,全都臣服在了一个十九岁年轻将领的脚下,他们在今夜做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后悔,也每每想起来都庆幸不已的决定。 也因为今夜的决定,这群西北新军在不久的将来,慢慢成为了一支但凡参与战争就是死亡人数最少的强军,甚至成为了一支让各国都惧怕不愿与之对上的不死军团! 这一刻,看着前方背影欣长清贵优雅的少年,韦袁等人沉默了。 这少年的身影明明那般纤细文弱,却在这一刻散发出了一股睥睨天下傲然苍穹的霸气和震慑力,竟然让他们都有了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何况是一群初入军营没有得到太多磨练的新兵。 明明十几万新军十多天前就来了西北,他们这群老将都给这群新兵洗过脑,有鼓励的,有打压的,软硬兼施什么都说过做过,当时新兵听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可是与此时此景比起来,竟然显得可笑至极。 何为真正的臣服,何为凝聚力和影响力,他们现在才亲自体会到,他们与季月的差别。 那可不是一丁半点,而是一个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越过的鸿沟……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皇甫大将军和窦大将军会如此赏识季月了,他当真是一个令人震撼的神奇少年……” 韦袁对着沈辕摇头感叹道。 沈辕听言,眼底同样带着难以消散的震撼感,轻叹出声:“是啊,这一路走来他给了我太多的震撼,原以为已经足够,没想到他永远能够在你不经意间再次给你体验不完的震撼。” 韦袁有些疑惑的看向沈辕:“这样的人才,皇甫大将军和窦大将军怎么舍得让他来西北?” 若是他早就在发现季月这人才的时候就将他抢到自己的阵营中来了,怎会眼睁睁看着他去别的阵营。 说到这个,沈辕就无奈的笑了:“怎么会舍得,只是这小子眼界太宽,留不住。” 韦袁一愣,别说韦袁,旁边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老将也纷纷一愣,紧接着突然想到之前听说的传言,听说皇甫大将军和窦大将军都有意招揽季月到自己的军营,可是却被季月拒绝了。 当时他们听到时根本就不以为然,只想着是季月那小子为了给自己打响名声而故意让人放出来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两位大将军就没生气吗?”以皇甫苍和窦湛的脾气,窦湛或许还好说话,可是皇甫苍就不一样了,那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竟然还能让季月活蹦乱跳的来了西北?!真是太神奇了…… 沈辕细细打量了韦袁一眼,发现他确实已经接受了季月,并且已经甘拜下风,询问这事也只是好奇,这才缓缓的笑道。 “谁让季月就是有那本事让人喜欢多过于发怒呢~” 沈辕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听得一众偷听的将领心痒毛抓,也听得韦袁更加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沈辕已经给他们透露了不少讯息了,至少证明传言都是真的,至少知道季月是拒绝过皇甫苍和窦湛的,更知道,季月有那个本事周旋和应付三党中人。 贺元听了放心了,谭庆修听了也多少放心了,至少若是季月当上统帅,他们不用担心季月应付不了三党中人。 只是…… 谭庆修看向季月的背影,他还得确定季月的想法,若是他真的保持中立那就暂时相安无事,若是他有其它不能有的想法,哪怕西北有可能在韦袁的带领下被三党瓜分,他也会找机会先灭了季月! 事情结束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也没再耽误,韦袁就让众人回各自营帐休息去了。 季君月在众人散后也没再多于韦袁等人说什么,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秦澜雪就转身给了季君月一个拥抱,温柔就迷恋的抱着她,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轻笑出声。 “阿君真棒。” 季君月听言,环抱住秦澜雪有力精壮腰际,安心的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说过要帮阿雪练出一支铁军的,怎么舍得让阿雪等太久~” 秦澜雪唇边卷起一抹璀璨的笑意,低低的愉悦笑音就好似暗夜迷人心智的空灵琴音,动听的让季君月闭上了眼睛忍不住沉醉。 “阿君,我似乎明白什么是幸福了。” 秦澜雪突然说出幸福两个字让季君月微微一愣,这两个字她在他面前说过,只是阿雪不明白,就算知道,那也只是知道一个形式,而非感觉。 可是他现在竟然说他明白了…… 季君月从秦澜雪怀中直起身,抬头看向他,顿时就望进了那一汪澄澈旖旎的明湖之中。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绝滟美丽的脸,抬起那只有着血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目,她细挺精致的鼻翼,她不点而朱透着天然水嫩红润的嘴唇,手指每一次抚过都带着浓浓的迷恋。 “若幸福是喜悦的,那么每时每刻陪在阿君身边,就是我的喜悦,也就是我的幸福,能够亲眼看到阿君的一颦一笑,看到阿君霸气威武的样子,看到阿君傲然天地的肆意,就是我的喜悦,也是我的幸福。” 还是活着的阿君更令人愉悦,若是成了傀儡,就算能够每时每刻陪在他身边,也无法给他带来这般极致的吸引了,刚才立在万军之前的阿君,太过迷人,美得令他舍不得破坏这样活生生的阿君了…… ------题外话------ 咋们阿君就是这么霸气威武,一出手就是一片扫,老军新军一次性搞定,哈哈~当然,小摩擦还是会有滴,阿雪可是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想把君君制成玩偶喔~有个这么危险的男人,真的只有君君这么霸气的人能够hold住了~吼吼~ 二更六点见噢~还有昨天都忘了,很惊喜能够上了年终庆典活动的最红作者榜,谢谢这几天给夏夏投票、送花、送钻、送打赏和评价票还有订阅的宝贝们,夏夏真是太激动了,兴奋了一整天呐,哈哈,爱乃们,么么(づ ̄3 ̄)づ 第两百四十八章:九月龙血,赌约 季君月从秦澜雪眼中看到了他心中想法产生的变化,其实她一直知道秦澜雪心中时刻都在徘徊,想要将她制成傀儡永远带在身边,可又舍不下活生生的她能够带来的夺目耀眼,所以她从不担心秦澜雪会下定决心将她制成傀儡。 因为她一直都在用行动告诉秦澜雪,活生生的季君月才是季君月,才是他认为的全世界。 现在好了,秦澜雪明白了,也真正有了决定,不会再想着是否把她制成傀儡,不过……她现在不用为自己担心了,倒是其他人该为自己担心了…… 季君月目光柔软的看着秦澜雪,邪肆的轻笑:“让秦澜雪成为季君月的男人,就是我的幸福。” 有了秦澜雪她既有了共度一生的伴侣,又有了需要一生去完成的挑战,热血与爱情并存,这才是她最爱的情感。 以前她觉得一次次战斗和战争才是乐趣,现在她的人生又多了一个新的乐趣,就是挑战秦澜雪这只危险的病态。 日复一日甚至生生世世的在危险与满足之间行走,真是一件有趣又令人愉悦的事情~ 秦澜雪听了季君月的话,只觉整颗心都灼热的快要炸开,他发现他不止喜爱阿君这个人,还喜爱听她说话,因为她每次说出的话都能令他热血澎湃激动的想要毁灭天地。 用阿君的话形容,那这应该叫做甜言蜜语。 “我喜欢阿君的甜言蜜语。”秦澜雪唇边勾着璀璨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卷满了旖旎和满足,竟让这没有退去易容的清秀脸庞也在刹那间变得美丽至极。 季君月轻轻在秦澜雪唇上啄了一口,道:“现在就帮阿雪炼制武器吧。” 秦澜雪到现在还没有自己趁手的武器,虽说以她现在的能力无法炼制出一把绝世武器,但在这九幽大陆用还是足够了。 秦澜雪点点头,随即便见季君月手里多了一块比手巴掌还要大一点的漆黑透亮的石头,这石头通体光滑黑到极致中细细看下来竟然渐渐有种黑紫的色泽,石头周身带着一股磅礴无形的气,令人一眼便震撼无比。 “这就是陨墨?”秦澜雪看着季君月手里的石头,眼底带起一丝讶异。 光是看着就知道这东西非比寻常,并且周身散发出的冰寒以及磅礴之气连他都为之惊动,受其压制和干扰…… “嗯,这陨墨是全宇宙最为罕见的天地至宝,自身本就带了灵性和强大的力量,成了武器后力量会更加强大,而且这陨墨中还含着与生俱来的毒素,一道伤及肌肤,除非陨墨的主人用自身的力量去修复,否则无论再好的治愈药物都无法愈合伤口,就是王者之境的强者的修复之力也是无用的。” 这事是季君月第一次跟秦澜雪说,包括她那把九凰墨渊剑秦澜雪也不过见过两次而已,没想到这陨墨自身就有着如此强悍的力量。 季君月在秦澜雪拿着刀片说可以做武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给他炼制一把什么样的兵器了,所以跟秦澜雪解释后她并没有再多做思考便专心的开始炼制兵器了。 秦澜雪在季君月走到屏风后盘膝坐在床上的时候就站在了屏风处为她护法,不仅如此,还挥手散布下一道漆黑的玄气作为保护屏障挡在了营帐的入口。 不但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隔绝了外面的人,此时谁若是从那帐帘外走进来,只会走入一望无尽的黑色空间之中。 季君月盘膝做好后便运转了身躯中蕴藏的源力,所有能源之力尽数顺着经脉血液涌动汇集在了双手之间,淡淡的紫色光源自她的双掌透体而出,那枚巴掌大的陨墨便凌空悬浮在她的双掌之间。 随着源力越涌越多,那淡淡的紫色光源也逐渐由淡转深慢慢变得浓郁深紫,源源不断的朝着那悬浮的陨墨输送而去。 时间慢慢推移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圆扁的陨墨开始发生了变化,形状一点一点的变薄,一点一点的拉长,慢慢形成了一把长剑的形体,只是这把长剑剑刃逐渐变成了弯月形,慢慢形成的剑柄开始拉长出现了一条盘旋而上的长龙。 站在旁边看着的秦澜雪在触及那渐渐形成的形体后,眼底泛起了浓浓的笑意和温软,那条龙形他喜欢,与阿君的九凰墨渊剑很配,那剑身的弯月形状他更喜欢,半弯的像月牙,就像阿君名字里的月一样…… 然而这还不算完,当那剑身渐渐变薄成为一把锋利森寒的剑刃后,竟然开始短短寸裂,每一片折断的刀片都有五厘米长两点五厘米宽,每一片的大小都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区别。 浓郁的紫色光源不断流转在陨墨的周身,让那些被折断的刀片哪怕寸寸分离,竟也仿似有股无形的力牵引着让它们仍旧隔空连接成一把弯月般的剑身。 紫色的光源越来越密集,那剑身拆开又合拢,合拢又拆开,如此重复了数十次,当最后一次拆开后,那一片片刀片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镂空呈弯月的形状,就如同有着一个个小小弯弯的月亮在刀片上一般。 当一切结束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季君月收回源力后,半空就凌空悬浮着一把通体黑紫的长剑,剑柄是黑色的长龙盘旋欲飞,黑紫的剑身上有着一个个整齐美丽的镂空弯月。 季君月起身看着注意力已经被这把武器吸引了的秦澜雪,笑道:“将你的力量注入进去,再滴入一滴血与它同为一体,这武器就是你的了,可拆开成一片片刀片使用,也可当一把剑使用。” 其实这武器也不能完全说是剑,也能说成是刀,弯刀般的形状。 秦澜雪听言,走到季君月面前,并没有急着去让那把完美的武器归于自己,而是低头在季君月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君,我很喜欢,就叫它九月龙血刃吧。” 他数好了,这把弯刀上正好有九个月亮,血同雪一个音节,这武器本就是用来放血的,叫这名字正合适。 “九月龙血刃……”季君月喃喃着,很快就明白了秦澜雪的意思,摇头轻笑:“好,就叫九月龙血刃。” 随后秦澜雪照着季君月所说的注入了自己的力量并且滴了血在上面,又运气体内玄气断了那刀刃,再让它重新连接,如此反复了三次后,这九月龙血刃终于成为秦澜雪手中独一无二的兵器。 当天晚上,在季君月睡着后,秦澜雪几乎是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晚上九月龙血刃上的一截刀片。 第二天一早,韦袁身边的亲卫就来了,季君月一听亲卫说韦袁有事找她去中军大帐商议,便邪冷的笑了笑。 “你回去告诉韦将军,我去沙场了,既然刘素礼输了比赛,就让他遵守比赛规则,本将军在沙场上等着他。” 亲卫是知道韦袁找季月什么事的,现在听到季月这么说,顿时有些急了,季月不但猜到了韦将军他们找他的目的,甚至一开口就拒绝了,这不明摆着没有商量的余地嘛…… 可是看着季月身边几个亲卫一副让他快走的表情,这亲卫也不敢多说,季将军连韦将军几人的面子都不给,打起脸来啪啪作响疼的要命,何况他只是一个亲卫,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样想着,亲卫就闭着嘴夹着尾巴走了,连忙赶回去复命。 季君月则继续朝着沙场走了去,跟在她身后的星初嘲弄的笑了一句。 “这是想找你商议赌约的事吧,还自诩老军强将,如此输不起,真是让本少爷大开眼界~” 夜砚则有些忧心的看向季君月出声问道:“将军当真要让刘将军当众下跪道歉吗?” 星初听言转头不满的看向夜砚:“为什么不?!当初赌约就是这么说的,他也答应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就该说到做到!” 祝融想了想,看着夜砚道:“你是怕将军得理不饶人反而弄巧成拙,让西北老将有了打压的借口?” 夜砚点点头,看着慢步而行的季君月道:“现在将军已经完全打压了西北老将,又赢得了新军的信任和支持,若是这个时候继续往死里打压,只怕会让老军心升反弹,以为将军容不下老军而生出事端来。” “虽然西北老军不过五千人,可若他们真齐心协力闹起来,最后只会便宜了敌人,新军还需要时间打磨,现在正是需要老军平衡实力的时候,将军其实可以考虑卖一个面子给韦将军。” 其他人听了夜砚的话后也暗自思考起来,细细想来也觉得夜砚的考虑是正确的,季将军已经大出风头打压了一众老军的气焰压在了他们头上,又得到了所有新军的支持,就以这样的状态平衡下去刚刚好。 若是再死劲儿的打压,将西北老军彻底打到尘埃中,只怕会造成强烈的反弹,到时候闹起来,若是敌军趁虚而入,他们这些新兵可没几个能上战场指挥战斗的,倒时可就适得其反了…… 凤夜在旁边听着没说话,按照常理来说夜砚的考虑确实有必要,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也该在这个时候适当的退一步,可这种于别人来说是很适合的事情,放在主子身上就不适合了。 一个是主子并不是一个会退让的人,她若退让势必有别的索取,另一个是他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哪怕主子今天咄咄逼人了,也有本事让那群老军反弹不起来。 舒未没说话,他也觉得夜砚说的有道理,可是他总有一种感觉,季月这个人不按牌理出牌让人出乎意料捉摸不透,这正常人都会选择退一步的事情,放到季月身上,他就不敢确定了…… 果然,季君月听了夜砚的建议后笑了,并不是嘲笑夜砚的建议,反而很是赞同夜砚的提议,停下步伐转过身来看着夜砚,那乌黑狭长的凤目中带着几分赞赏的笑意,玩笑道。 “你越来越有做军师的架势了,不错~” 夜砚听言,摇头失笑,看着季月乖邪绝滟的笑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中划过一抹无奈,笑道:“要成为季将军身边最为合格的军师,属下还任重道远。” 他除了提出有用的建议外,可还需要尽快跟上季将军的行事方式才行,一个不能理解主子思想行为的军师,可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军师…… 季君月轻笑:“我很期待。” 夜砚这人是有潜力的,好好打磨,不久的将来定然能成为一名最为出色的军师。 “今日若输的是我,他们也不会退让的,因为这不仅是我和刘素礼之间的事情,而是新军和老军之间的较量,更是这西北帅印争夺开端,我要的不是和平处事井水不犯河水,而是绝对的臣服,一山不容二虎,我既然要这西北的统帅,就不容许有人对这西北指手画脚。” 季君月看着夜砚为他解惑,也让在场的亲卫们都明白她的想法,明白一个上位者需要做的决断…… ------题外话------ 嗷嗷,咋们君君打起脸来那是半分不给人喘息,不彻底打死不罢休呐,哈哈~ 第两百四十九章:胁迫退让,训斥 平衡或许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那是在和平环境的情况下,西北因为新军的注入早已必不可免的成为了楚河汉界两条线,最正确的是和平共处。 那是因为没有人有能力在打破这样的平静下还能够维持自身地位保全边关安宁,所有大家都会认为和平共处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在有能力稳住大局的情况下,她自然会选择破而后立,一山不容二虎,这西北只能有一个掌权者,所以既然开始了纷争,那就较量的彻底,让对方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臣服。 这才是杜绝危险的最好方法,永绝后患,和平共处只是暂时的拖延,这样既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早晚该爆发的还是会爆发,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解决,彻底根除! 夜砚等人因为季月这番话震撼了,因为他们懂了季月的意思,这样的心性魄力,别说一方统帅,就是……就是一方君主那也绝对有资格!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不拖泥带水,永绝后患彻底根除,这才是一个生于乱世的上位者该有的魄力和王者风范…… 难怪,难怪季月能够有如此成就,这并非是靠武力才能就能得到的,更多的则是心性魄力,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有他这等震撼人心的气魄。 夜砚直到此刻终于懂了,他不能用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季月,也不能用看到一个帅才的眼光来看待季月,因为季月根本不是一个帅才能够匹配的,他的心性,他的手腕魄力,他的才智能力,说是帝王之能也不为过…… 这一刻,夜砚甚至产生了一个惊吓住自己的想法,若是……若是季月有问鼎天下的心思,那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哪怕被这样的心思惊吓住了,夜砚还是感觉到了心口激昂的跳动,那是紧张和兴奋…… 舒未的眸色也变了变,因为他几乎和夜砚想到了一起,季月这少年绝非池中物…… 在场的十几人唯有秦澜雪没有半分惊讶,面带笑意,那笑容是满满的动心和迷恋。 他的阿君,身为女儿身,拥有男儿心,这世间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够与之比拟,但这样傲视苍穹的人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真好…… 季君月见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没再多说,抬步朝着沙场走去。 作为她的亲卫,是有必要了解她的手段心思的,这样才能更方便行事。 等季君月一行人来到沙场时,新兵们已经开始训练了,包括跟着季君月从西南地区来的六万多新兵也加入了普通无聊的训练中。 因为现在负责新兵训练的人是西北老军中的几名都尉,他们同样作为新兵自然不能因为训练项目太简单而罢工,只能祈祷季将军尽快来接手训练之事…… 不仅是西南来的新兵们焦急的期待,就是其余十几万新兵从那群西南来的新兵口里得知他们都被季月训练过,也在见识了他们扛着几十公斤的沙袋就跟扛着大白菜似的轻松狂奔后,纷纷心痒毛抓的坐不住了,一个个心中都无比的期待季月能来训练他们,他们也想要和那六万多新兵一样厉害…… 于是从开始训练到现在的半个时辰里,沙场上的一众新兵都无精打采的,看得旁边负责训练的几个都尉恼怒不已。 可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们这些老军面对新兵的时候就是有着难掩的尴尬,总觉得原先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都没了,现在也不好过多的要求新兵,心中就是有种心虚感。 直到季月走来,那清贵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新兵那颓然的眼瞬间亮了,仿似被打了鸡血般纷纷兴奋激动起来。 一个个立即停下了跑圈的训练,朝着季君月跑了过来:“季将军……” 那一张张激动的就差没有热泪盈眶的脸,看得蒋钱等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怎么他们看着这群人的脸就有一种他们看到美味等待吃拆入腹的既视感呢?!…… “季将军,你是来训练我们的吗?” “季将军,我们一定会听你的好好训练的,我们也不怕吃苦……” “季将军说如何训练我们就如何训练……” …… 一道道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看得远处几个都尉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感情这群臭小子是嫌弃他们! 就在众人以为季君月会安慰新兵几句的时候,却见季月乌黑狭长的凤眸冷冽浮现,唇边斜起邪冷的笑。 “这就是你们说的好好训练?连最基本的本分都做不到,有资格让我训练你们?” 性感邪肆的嗓音明明仍旧动听,可入了众人的耳时却让他们瞬间紧张了起来,总觉得这一刻这动听的嗓音里透满了严厉和冷淡的压迫,让他们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季君月看着一众呆愣懵懂带着举足无措的新兵们,敛去脸上的笑意,冷漠的说道。 “记住,你们现在身在军营,你们的头上虽然还挂着新兵两个字,可你们仍旧是这西北的兵,就该拿出一个士兵的样子。” “我不管其他边关将士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将领又是如何要求他们的,但是我季月的兵,第一个要求就是绝对服从命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现在他们还是负责训练你们的人,你们就该拿出军人的样子来好好训练,而不是目无规矩,一盘散沙!” 谁也没想到季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训斥新军,要知道这些新军的表现可都是因为推崇他,可都是为了他才放下训练的。 就连旁边看着的几名都尉也都愣住了,要知道这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训斥如此推崇自己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是老军和新军的较量。 季月既然得到了新军的支持,应当想办法让新军更加拥戴他才对,而不是无视新军的拥护,呵斥他们不将他们几个都尉的要求放在眼里…… 季君月要的从来都不是只会拥护而毫无秩序规矩的兵,这样在今后的合作当中迟早会出乱子。 所有人都静默,西南地区来的新兵还好一些,意外过后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季将军可与常人不一样,若是没有能力秩序,光是拥护在他那里根本不管用。 其它十几万新兵被这意外的斥责打的措手不及的同时,心中多少腾起了一抹不舒服和委屈,他们也都是为了季将军好,想要拥护他而已,最后反倒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夜砚等人看着众人委屈不满的脸色,多少有些为季月担心起来,一来就给新军吃一顿鞭子可不是好办法,若是弄巧成拙那就麻烦了。 季君月却不在意,对于如何训练人,没人比她更在行了,她没时间像照顾孩子一样来安抚他们的情绪再循序渐进,这里是军营,不是幼儿园,一支百人的精锐好过万人的散兵,若是这些人无法适应,无法早早觉悟,那就只有被抛弃和淘汰。 “我知道你们听了这话不舒服,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季月的拥护,所以我会给予你们每一个人机会学到我身上的本事,让你们能够在乱战中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所有人都会被一视同仁的对待。” 众人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季君月看着众人疑惑的神色轻轻一笑,斜起唇角:“战争是残酷的,所以训练也是残酷的,今日你们流了多少汗,来日上了战场你们就能少流多少血,我需要的是一支强军,比精兵更为精锐的兵王,我给予你们同等的机会,能不能达到要求,一步步成为众人都仰望的兵王,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也就是说,努力的人会得到更多的学习机会,不努力的人,随波逐流的人,只会被淘汰。” 季君月冷冽的眼扫过众人,带起一片压力,让接触到她冷漠残酷目光的人纷纷避其锋芒的垂下眼,不敢与之对视分毫。 淘汰两个字给了众人太大的冲击,现在谁还有心思不满和委屈季月冷漠的态度和斥责,全都被淘汰两个字惊的惶恐不安。 也就在季君月与众新兵说话的时候,韦袁等一行老将走进了沙场,远远的朝着季君月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这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严峻,眼底纷纷闪现一丝疑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季君月等人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见到季君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韦袁几人突然有些神色不自然了。 刘素礼也是脸色涨红一片,毕竟他们是来跟季月商议更改赌约的事情的,一看到季月就不自觉的心虚。 还不等他们开口,站在季君月身后的星初就笑了。 “几位将军一个不落的过来,是要履行昨日的赌约了吗?正好,新军都在这了,我们也不要求老军也一个不少的过来,就现在履行赌约吧~” “没错,虽说当时约定的是当着众人的面,现在老军还有所缺席,不过我们季将军也不是小气的人,人不齐也没关系,就当着这些新军的面下跪道歉吧,我们季将军吃点亏也没什么的~” 齐全一副好商量的笑颜,说的那叫一个大方,可是听在一众老将耳里那就是挤兑和打激,若真愿意吃亏,那私底下道歉不就好了,何必弄到二十多万大军面前,根本就是故意的! 四周的新兵一听这话,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被看戏的乐趣所取代,一个个双眼冒光的盯着一众西北老将,他们自然乐得看戏,若非季将军的亲卫提醒,他们还真忘了季将军与刘将军之间的赌约了。 李巍脸色难看的瞪了齐全等人一眼,随后有些变扭的看向季君月,鼓起勇气道。 “季将军,刘将军确实是输给了你,可是也希望你看在大家都是西北军的份上退让一步,不要咄咄逼人,道歉的事情我们可以私下进行,若是真让刘将军当着所有新军的面给你下跪,今后你让他在军营如何自处?” “是啊季将军,我们都愿意承认你厉害,你这四品将军完全实至名归,也请你高抬贵手,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今后好好相处,我们也绝不会再对你持有任何偏见了。”胡祥一认真的保证道。 张子六也爽快的开了口:“季将军,我们愿赌服输,承认我们确实输给了你,所以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赌约我们私下解决行吗?” 季君月唇边邪肆的弧度多了一丝浅浅的嘲讽,人就是这样,当自己处于高处占理的时候从不知道替被人着想,从不会替别人考虑事情这样做了会给别人带来多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等到事情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处于弱势的一方变成自己的时候,才会想到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是难以承受的,然后以弱小的姿态要求对方让步,用和平和道德绑架约束对方必须退一步。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令人心凉。 就连祈求和道歉都显得高高在上,仿似她就该原谅,就该退一步,就该给彼此留下颜面。 若非是想着她要在这西北站稳脚还需要西北老军的协助和支持,离不开他们这群西北老军,也绝对不敢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他们又怎么有胆子在输了的情况下还如此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若本将军不愿意退让,你们这群西北老军是不是打算从此与我季月为敌了?~” 季君月嘲弄的看着几人,世俗规则人情往来,那是建立在彼此需要的情况下,只可惜,她是对方需要权衡让步的一股力量,对方却不是她需要权衡让步的助力,还不够资格让她为了权衡利弊而委屈了自己! 开口的张子六几人顿时被季月一句嘲弄的话呛的语塞,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尴尬,这份尴尬中还有着一丝丝被戳穿心思的羞恼。 毕竟有些东西你知我知,是不能道破的潜规则,这样被揭露出来,总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处世之道,让人不喜。 但这份不喜何尝不是一种被揭穿了道貌岸然的伪装后的一种恼怒呢?…… 夜砚等人也没想到这群西北老将会如此自以为是,甚至到了现在还不思悔改的认为季月就必须退让。 虽说站在对方的角度看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不熟悉季月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觉得这件事情退让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就包括他们这些身为季月的亲卫,在来沙场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从听了季月的话以后,他们才算是头脑清明,似被打开了人生另一条大道一般,所以现在再听到这群西北老将的话后,才能忽略双方利益看到最本质的东西。 态度,想法,他们哪一个有着失败者该有的样子,反而理所当然的让人讨厌。 “输了就是输了,竟然还在这里咄咄逼人,原来西北的老将都是一群输不起的小人!”功勋有些不高兴的出声嘲笑道。 夜砚则平静的开口:“既然是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昨日可是刘将军自己要跟季将军比试的,也是他答应的赌约,当时可没有人逼他,反而是你们在逼着季将军与你们比试,现在输了,竟然连个态度都没有,仍旧不思悔改的来逼迫季将军,好在这西北大部分都是新军,否则要所有士兵都跟将领一个样咄咄逼人出尔反尔,这西北就算守得一时,也守不了一世!” 素来脾气温和的夜砚,第一次说出如此严厉苛责的话来,显然他也是被这群老将惹恼了。 其实若换做之前他听了这样的话虽然会不喜,却也不会愤怒,因为考虑到种种利益,退让确实是最好的抉择,可是刚才听了季月的一席话,他的思想也突然得到了升华,进入了另外一个更远的高度,这高度中也多了以往没有的魄力。 知道了退让并非是唯一的选择,破而后立才是最为正确的方式,现在自然更加见不惯这些人的自以为是。 胡祥一等人顿时被说的愤怒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无地自容,确实,他们根本没有拿出一个求人真正该有的态度,其实就算季月赢了,就算他收服了新军,还是让他们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所以他们还没有真正将季月这个将军放在了心里,开口求人的语气自然也就失了求人的态度…… 贺元连忙出声打圆场,友好的看着季君月笑道:“季将军千万别误会,他们在军营呆惯了,都是些粗人,没多少文化,说话也就失了准头,属下替他们道歉。” “季将军的大才让属下们真心佩服,今日并没有要逼迫和威胁季将军的意思,只是大家今后就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了,希望季将军看在都是西北军的份上,给刘将军留几分脸面。” 沈辕从头到尾站在一旁没说话,其实他也是赞同这赌约私下履行的,毕竟和平解决比彻底撕破脸对季月,对目前的行事都更为妥当。 只是刚才胡祥一几人说的话确实有些不入耳,那态度连他看了都恼怒,何况是季月。 季君月也懒得再跟几人打官腔浪费时间,直接越过众人看向了站在人群中低头闷不出声的刘素礼。 “刘将军从头到尾都不出来说一句话,是打算夹起尾巴做人了?昨日那份勇气和大胆呢?还是你的气魄只有在质疑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到了你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的时候那气魄就自动消失不见了?” 一连四句问语说的缓慢流利,语音性感动听,可又带着几分压迫人心的气势和咄咄逼人的凌厉。 也让刘素礼越发窘迫惭愧,他原本也是有些觉得输了还要对方更改赌约有些羞人,可为了西北老军的脸面,他只好装一次鸵鸟了。 可是现在听到季月不急不缓充满鄙夷凌厉的话语,让他整个人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没脸见人了。 昨天是他嚷嚷着要与季月比试的,赌约也是他答应的,昨日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今日他就认怂的龟缩起来,简直让自己都无比鄙夷。 就在刘素礼开始自行鄙夷惭愧的时候,就在周围老将打算开口帮刘素礼说话的时候,季君月仍旧盯着刘素礼一个人,在旁人要开口之前抢先开口了。 “刘素礼,你不是我身后的新兵,你也不是西北普通的士兵,你是将领,是西北所剩不多的老将,为了能够减少我们彼此的矛盾,我来带西北之前还特意打听了你们的为人脾性,希望能够尽量避免摩擦。” 说到这里,季君月缓缓的笑了,一双凤目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刘素礼,一步步朝着他走近。 “听闻刘素礼刘将军,为人直爽忠义,勇猛讲义气,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语落,季君月也走到了刘素礼面前,所过之处贺元等人下意识的退让开来,季君月走到距离刘素礼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刘素礼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她,一眼就望进了她那双幽妄邪冷、带着点嘲讽和失望的凤眸中,然后他看到了她唇边惯有的邪肆笑意,淡淡的并不深邃,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和讽刺。 “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呢?有勇无谋说话不过大脑,凭着一腔所谓的直爽和勇敢顶撞比你官位高的将领,丢了西北老军该有的风貌和礼仪,视为愚蠢!” 刘素礼面色涨红,恼怒的想要开口:“你……”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季君月严厉的声音淹没了。 “选择二十万新军训练的沙场作为比试场地,让西北一众新兵士兵看着两个将领因为不合而比试,当场作弊还输了,丢了西北老军的脸面,更蠢!” “你!……”刘素礼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不止是刘素礼,就是周围的一众西北老将的脸也都跟调色盘一样。 “季将军!……” 一个个想要开口说什么,仍旧被季君月咄咄逼人的严厉语音还阻止了。 “三场比试一场未赢,最后还被五个新兵制服,到了该敢作敢当履行赌约的时候,出尔反尔临阵逃脱,比敢作敢当当众下跪道歉还要丢了西北老军的脸!” “季将军你!……”面色漆黑的众西北老将。 “我……”面色黑红的刘素礼。 “不……这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而是在充分告诉我们所有新兵,西北老军就是一群言而无信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更是一群仗着资历就为虎作伥肆意妄为视礼仪规矩为无物,没教养没脑子没信誉没能力没勇气没魄力的孬兵!” “……”刘素礼的脸色白了。 “……”狼狈不堪的一众西北老将。 “如此,你让二十万新军如何还敢信任你们是出色的将领,在今后上了战场如何还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群敢做不敢当、心智不坚、出尔反尔的人?毕竟这是会要人命的!” 一通严厉的话下来,说的众人再无反驳的力气,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季月面上的冷漠严厉,看到他身后一众新兵失望质疑的眼神时,西北一群老将包括韦袁在内,全都面色狼狈又羞耻。 季月这番毫不留情词严厉色的斥责,打的一众西北老将措手不及,一通教训下来,竟让他们有种无颜再站在这里的窘迫,甚至根本不敢去看众新兵失望的神色。 也彻底发现自己一行人真的将西北老军的颜面丢尽了,这一切不是季月造成的,而是他们自己的放纵造成的,这不仅仅是丢了他们自己的脸面,更是丢了已经战死的褚大将军的脸…… ------题外话------ 二更中午两点喔~咋们君君又威武霸气了,哈哈~ 第两百五十章:磕头认错,卖好 韦袁等人都如此,何况是引发这一切的刘素礼,此时的他面色直接退去了血色煞白一片,看起来恨不能以死谢罪。 季君月见此,再次嘲讽一笑:“怎么?不履行赌约,不下跪认错,现在反倒想以死逃避了?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抹去因为你而让西北老军名声尽毁的罪?死或许需要勇气,可活着承担一切更需要勇气,你已经令我,令所有新兵都失望了,别再让我们看不起你,甚至鄙视你!” 季君月一席冷漠不留情的话重重砸在了刘素礼的心坎上,瞬间便湮灭了他心中腾起的那一股念头。 是啊……刚才他已经做错了,已经逃避了,难道现在还要逃避吗?他应该活着好好赎罪,一点一点的把西北老军丢去的颜面补救回来,而不是死了丢下一堆烂摊子…… 于是,下一刻,几乎在所有人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色惨白的刘素礼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跪下了。 咚! 强壮高大的身躯笔直又沉重的轰然跪下的刹那,带起了一阵强烈的震动之声,那是骨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的震响,甚至这股力道带起的气体还卷起了地上的一层黄沙灰尘。 周围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素礼,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懵了,唯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秦澜雪自始至终都看着季君月,尤其是在刘素礼下跪的刹那,他的眼里一抹炙热绚丽犹如昙花一现。 他的阿君总是能够出人意料,总是能够将一件事情做出与众不同的过程和结果,有了她刚才的一番话,今日刘素礼跪下道歉是必然的结果,甚至解决了此事有可能带来的西北老军的仇视。 毕竟今日刘素礼这一跪,看似是耻辱,实则是给他们西北老军挽回了最后一丝名声。 颜面已经丢了,若是再出尔反尔敢做不敢当,那西北老军的名声真的就彻底的毁了,别说这西北边关,就是整个秦国都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如此,如何能去仇视给他们这个机会留住名声的季月,反而要为此感激。 季君月在开口训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她自然不会做把自己逼上绝境的事情,所谓破而后立,这样用效果也不错。 刘素礼认真诚恳的看着季君月,表情慎重而严肃的说道:“属下刘素礼见过季将军,昨日是属下以下犯上冒犯了季将军,三场比试输了,属下心悦诚服愿赌服输,在此跟季将军道歉,对不起……” 刘素礼说着就郑重的弯腰低头,给季君月磕了一个头当做赔礼道歉,尽管昨日的赌约中没有磕头这一约定,但是这个头,刘素礼认为他该磕! 众人看着刘素礼磕头赔罪的举止全都惊震了,别说西北老军愣了,就是夜砚等人也都面露惊诧之色。 可诧异过后,看懂这里面门道手段的人都惊心震动了。 季月他仅仅用了一席话,侮辱,斥责,咄咄逼人,将人赶尽杀绝踩入尘埃,却偏偏没有因此引起众怒,引起反弹,引起仇恨和争端,反而彻底熄灭了对方的气焰,让对方生生受了这份打压耻辱的同时,还心生感激和自责。 这简直……简直太可怕了…… 今日面对这局面无论换做是谁,要么退让,要么步步紧逼彻底分裂西北军,让老军和新军决裂敌对,水火不容。 可是季月竟然让这不是一就是二的僵局出现了另外一个更为完美的新画面,破而后立,他彻底的打破了以往的游戏规则。 看看那些老将的脸色,虽然难看,虽然沉重,却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只有带着一丝感激和庆幸的复杂。 他们在感激季月打压他们的同时给西北老军留了最后一丝活路,他们在庆幸最终的结果是这样,因为今日就算季月妥协,他们私底下履行赌约,西北老军的颜面也丢了,甚至还落得一个输不起出尔反尔的坏名声。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更加颜面无存,却为西北老军正了名声,他们没了脸面,至少保存了信誉和气魄。 之前还为季月的做法担心的夜砚几人还有沈辕,此刻心中一阵苦笑,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完美的令人惊心的人呢? 能别人所不能,次次令人惊喜惊震,似乎所有事情到了他面前都能出现另外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所有难题到了他这里都不是难题,别人只有两个选择,到了他这里竟然有着无数个选择。 看到连资历深的老将都跪倒在季月面前,刚才被季月训斥的一众新兵们都舒坦了,甚至就连原先那一抹不满和委屈也没有了,面对如此有魄力的人,让他们连小情绪都滋长不出来…… 别说韦袁几人心思复杂,就是谭庆修这个极度不喜季月的人,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季月确实是大才,他的才能可以说是惊艳世人,若非一开始就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他会很欣赏季月,甚至为他的惊才绝艳而折服。 可惜……他们之间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甚至到最后还有可能再次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磕了头后,刘素礼直起身再次认真的看着季月,郑重的说道。 “我刘素礼会履行赌约,从现在开始,我刘素礼任由差遣,但凡季将军有所吩咐,绝对无条件服从!” 他刘素礼就是个粗人,确实是个有勇无谋没太多智慧心计的人,经过昨天,其实他心中对季月的偏见已经散了,甚至还多了一分欣赏和敬佩,若非他们之间的立场尴尬,相识的场合不对,他早就与季月这样的能人称兄道弟了。 现在事已至此,他反而有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算他不太聪明也能感觉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季君月看着刘素礼认真的神色,勾唇笑了:“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起来吧~” 刘素礼看着季月唇边邪肆的笑意,以往觉得乖邪放肆,此刻看起来竟然给他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想,他身体里一定潜藏着受虐的嗜好,否则怎么会短短一天,他就习惯了季月虐人打脸的节奏,现在看到他笑了,竟然还生出受宠若惊喜出望外的感觉…… 不过季月下一句悠然性感的话语却让刘素礼眼角狠狠抽了抽,心中划过一抹苦笑。 “别忘了去洗一个月马槽。” 刘素礼连忙恭敬的应道:“是!” 看着刘素礼从一个处处找季月麻烦的刺头被驯服成了一个鞍前马后听话至极的下属,周围一众人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画风变得太快有些让人接受不良…… 沈辕发懵的看了一瞬后,直接对着季君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小子,牛!” 在场的何止沈辕一个人想对季月竖大拇指,是所有人都想对她竖大拇指,包裹一群西北的老将,只是全都忍住了。 季君月虽然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肆笑意,可她整个人的情绪却是波澜不惊的,这份气度看得众人再次惊异,尤其是西北的老将。 按理说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像季月这般打压了老军让刘素礼成功当众道歉还下了跪,他们这些人不但不能怪罪仇恨他,反而还要感激,怎么说都会得意忘形,或者至少也该是高兴的。 可季月偏偏波澜不惊,仿似这场对弈以如此完美的结果收关于他来说不过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事情解决后,季君月看向周围里三层外层还围着她的新军们,挑眉:“怎么?你们是不用训练了?” 一句浅淡的询问,一副邪肆淡然的神情,顿时让周围的新兵面皮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部转身跑了,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仿似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不过眨眼间,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视线就通畅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影也全都消失了。 再转眼,刚才围在这里的新兵们已经远远的扛着沙袋围着沙场跑了起来,那模样要多认真有多认真,看得一群西北老将无语至极。 要不要这么装?要不要这么听话?要不要这么怂?……没了那群新兵围着,这方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一众西北老将和季君月身后的亲卫大眼瞪小眼的,怎么看怎么尴尬。 “咳……”韦袁也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面上带着两分难掩的窘态的看向季君月道:“季小弟,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这西北就是我们的家,大家都是兄弟。”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着韦袁,启唇道:“自然。” 听到季月这么说,韦袁彻底放松了下来,就连旁边有些尴尬的胡祥一等人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想想,他们还真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还好,还好都过去了…… “我看这样,既然季小弟在练兵这方面很有方法,不如这群新兵就交给季小弟来操练吧,你看如何?” 季君月闻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到了贺元和谭庆修等一众西北老将的身上。 贺元见此立即笑道:“季将军练兵的能力我们已经看到了,在这西北没有人比季将军更适合训练这群新兵。” 谭庆修平静道:“我没意见。” 其余人也纷纷摇头表示:“我们也没意见。” 笑话,此时谁还敢有意见! 就凭季月这打脸戏弄人的手段,那可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有了刘将军这个例子他们可不敢再以身犯险,何况季月确实有这本事训练新兵,而且在这西北他认第一,就连他们这些老将也不敢与其争锋。 昨日的比试可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人家训练出来的新兵确实比他们的精兵还要强。 季君月见此,这才回了一句:“好。” 韦袁等一众老将看着季君月神色淡淡的绝滟脸庞,只觉得心中落下两行泪。 看看,不作就不会死,他们若不去招惹这季月,今日说不定谁求谁呢,现在倒好,搞得好似他们求着季月训练新兵似的…… 站在季君月身后的夜砚等人则笑了,他们已经恍惚看到了季月成为西北统帅的那一天了…… 季君月看着还不离开的几人,含笑道:“几位将军也打算参加训练?” 众人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季月这是在赶人了…… “额……呵呵,那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季将军了。”贺元尴尬的笑道。 韦袁颇为尴尬的说道:“季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面的士兵去做,若是他们不听话尽管教训。” 季君月含笑的点点头,在几人灰楚楚的离开后,才对凤夜吩咐道:“带人去准备吧,这里面写的也全部找人做出来。” ------题外话------ 今天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喔~宝贝们别忘了清票,全都丢来投喂夏夏吧,哈哈~ 第两百五十一章:只是热身,精神 季君月说着递给凤夜一叠纸张,凤夜接过看了一遍,里面有些是他见过的,异兵团早期训练的时候用过,有的部署则是第一次见到。 扫了一眼后,凤夜就将纸张收了起来,应了一声后就去远处跑圈的新兵中点人去了,找齐人手后又找了两个老军中的都尉带路,就去准备东西去了。 随后,季月看向剩下的八名老军中的都尉:“多找些沙袋来。” 几人听言哪敢多问,连忙吩咐下面的屯长办事去了。 季君月见几人照办去了,这才转头看向夜砚几人:“你们先去带着西南地区来的新兵用我们带来的圆木照常训练。” “是!” 几人应答了一声就转身朝着人群走去,一时间,季君月身边只剩下秦澜雪和几个丈二摸不清头脑的老军都尉。 季君月看向几人问了一句:“你们是要一起训练,还是离开?” 几人一愣,他们也要训练?! 季君月问这话是真的询问,并非是要逼迫几人离开,所以在他们发懵的时候又淡淡的道了一句:“先看着吧,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日若是不打算参与训练就不用来沙场了。” 几人听言这才确定季月是来真的,他真的打算让他们这群老兵跟着新兵一起训练…… 几人觉得季月应该是故意想要为难他们,可是等到不久后看到新兵的训练,几人才明白,他们之前那些训练简直太上不得台面了!…… 等夜砚等人将西北地区的人单独拉出来站好队后,季君月走了过去,在众人面前站定,扫了一眼围在四周满脸猜疑的新兵们。 “现在训练的材料有限,你们现在旁边好好看着,看看他们平日是怎么训练的,等他们完成训练后,就到你们了。” 被单独踢出来的十几万新兵一个接一个的将季君月的话传了下去,众人听言,心中这才放松了下来,还好,还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还好不是要抛弃他们…… 梁钰等都尉军侯包括新兵中的屯长都站了出来负责带队六万多新兵,等队伍站起规整后,才又走入了队伍中,与众人一同站好。 季君月看向眼冒光彩的六万多新兵,知道他们这是因为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而激动,勾唇道。 “先热身,所有人举重一百二十公斤圆木,跑圈一百,限时一个时辰。” 此话一出,六万多新兵二话不说一个接一个有持续的跑到不远处圆木堆积的地方,一人举起一根粗壮的整整一百二十公斤重的大圆木,又回到队伍里整齐的站好。 按理说六万多人举着大圆木的行为怎么都会把队伍弄乱,或者让人看上去凌乱不已的,可是没有,四周的众人发现他们不仅没乱,而且井然有序,看起来就仿似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起肃严。 此时他们回归队伍后,哪怕手里举着大圆木,仍旧排列清晰而标准,间隔距离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混乱,整齐的令人惊心。 当然,在与众人轻松举起一百二十公斤重的大圆木以及季月说的话的对比下,队伍的整齐已经不算什么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六万多新兵脸不红气不喘的举起大圆木的举动吸引了。 “我的娘啊!他们……他们的力气咋这么大呢?!” “要不要这么吓人,那真的是一百二十公斤众的大圆木?不会是假的吧……” “要知道我现在负重八十都还面色涨红大汗不止……” …… 所有人看着这六万多名新兵神色正常的举起大圆木的画面,只觉自己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虽说这队伍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神色正常的,也有那么一些面色微微发红,可是就算发红,人家也没有流汗,也没有颤抖,比他们这些软脚虾好太多了…… 别说是新军,就是旁边观看的一群老军的都尉和军侯屯长都惊楞了,有人还不信邪的跑过去试了试那圆木的重量,这才抬起来就开始气血上涌窒息难受了…… 等所有人举着圆木站好后,四周观看的新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季君月说的话。 “我刚才似乎听到季将军让他们举着这大圆木跑圈一百,限时一个时辰是吧?” “我们不会全都听错了吧?这沙场一圈可就一千五以上了,一百圈就算没有负重跑最快的那个也要一个半时辰,何况还是在手举一百二十公斤负重的情况下……” …… 众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一个个惊愕的看看面色平静的季月,又看看同样面色平静的六万多新兵,只觉自己太他娘没见过世面了!…… 季君月可不管四周备受打击和惊吓的一众人,看着六万多新兵都准备好了后,让人找来沙漏开始计时。 “计时开始!” 一声有力的性感语音落下,原本规矩站立的一众人瞬间犹如万马奔腾般刷的一下跑了出去。 六万多新兵狂奔而出的壮观瞬间卷起了无数黄沙灰尘,刹那漫天挡住了他们的身影,也让四周观看的众人迷糊了眼睛,只能听到那阵阵狂奔震人心魄的声音。 待眼前的漫天黄沙散去,众人的视线开始清晰后,看到远处一路卷起远去的黄沙灰尘,看着黄沙中一道道极速奔跑的身影,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天!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些人是不知道重不知道累吗?! 还有,他们奔跑的速度怎么能那么快!竟然比他们所有人不带负重的情况下还要快上一倍! 若非刚才有人去试过那些圆木都是真材实料的,现在看到那群人轻松举着圆木快步如风的身影,他们还真会以为那群人手上的圆木是假的!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够如此轻松有快速,简直健步如飞轻巧的令人骇然! 以这样的速度,一个时辰内完成一百跑圈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或者该说足以完成!这一刻,整个沙场只能听到六万多新兵奔跑的身影,与对面那那黄沙沸腾眼花缭乱的场景比起来,季君月这边的画面就显得沉静不已了。 一个个站在沙场中心位置目瞪口呆的看着,全都被惊动半句话都说不出。 偏偏这时候季君月还觉得给他们的刺激不够,轻飘飘的开口。 “这些不过是一天训练中的一部分而已,只能算是热身,后面还有更艰难刺激的训练,而这些在你们眼中不可能完成的训练,在我这里只能算是一个正规军该有的训练,想要成为精锐兵王的,可不仅仅只是这样。” 听了季月的话四周的人全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娘啊……他们现在回家行不行?……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当众人看到那群新兵挥洒汗水勇往直前冲锋不停的身影时,全都被感染了,一个个身体的血液开始沸腾燃烧,那股子不服输的精神也冒出了头。 凭什么那群人都能做到他们就做不到!凭什么那群人可以他们就要退缩?! 他们不能退缩,同样是新兵,别人可以的,他们也一定可以,也必须可以,怎么都不能成为被嘲笑的那部分人! 季君月看着众人眼底的退缩被坚定所取代,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一旁看着的那些老军突然想起了季月说的让他们参与训练的话,原先还以为季月是故意整他们,可现在看来,这可完全是为了他们好。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看起来困难可怕,可若真克服了,他们的实力绝对会提升不止一倍…… 或许……他们真应该抛开所谓的面子,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君月都没再说话,也没有走到旁边去找地方坐着休息,就这样长身玉立在原地看着。 其他人不知是因为季君月这个将领都没坐下休息,还是因为被那群新兵健步如飞的举止给惊吓的忘记了一切,也没想到要休息,全都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 直到时间慢慢推移流逝,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两个小时到了后, 六万五千名新兵全部在时间内完成了跑圈训练,一百圈一圈不多一圈不少。 这样的成绩再次令人震惊了,这一刻,所有观摩的人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除了满心的震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欢呼吗?不,看着那一张张坚韧的脸,这些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欢呼。 惊叹吗?也不,这些人也不需要他们的羡慕和崇拜。 这一刻,那一个个抬头挺胸站的笔直的人,竟然给他们一种无论狂风暴雨都誓死不屈的感觉,就仿似大海中的引路灯塔,那是象征着新生和希望的力量。 没有人不为这样的风姿风采而震撼,因为大家都见过军营里的士兵们列队站立时的样子,弓腰驼背无精打采,哪里像此时此刻这六万多新兵眉眼坚毅,身姿挺拔昂然站立,整齐划一,一眼看上去让人无不震慑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风貌和气势。 若是之前众人以为士兵就是打仗送死保卫边关,那么现在,他们终于有了一层新的了解,那是一种精神,一种令人震惊永不屈服毅力昂扬的精神! 季君月看向走过来的梁钰和阮墨道:“选出同样的新军人数替换。” 两人听言应了一声后,就从那十多万行军中安排了六万五千人出来顶替了第一批新兵。 等新的新兵列队站好,左右前后也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后,季君月才站在队伍前方开口说道。 “所有人,举起你们脚边的圆木。” 季君月的声音不算大甚至带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可偏偏那嗓音入耳去清晰至极,音量适中,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能听到。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季君月自然没有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站的远一些的人都是由前排的人传递讯息,或者由站在队伍外面的溯源等几个屯长传递讯息。 听了季君月的命令后,列队的所有人纷纷弯腰去抬起地上的长圆木,可是看着往往比亲身实践还要简单,他们之前看着第一批人轻松的举着大圆木的时候想着自己或许也是可以的,可现在亲自动手,他们才发现,果然,现实和理想是有着极大差距的! 碰碰……咚!…… 瞬间,就在众人期待这第二批人也和第一批人一样顺利举起一百二十公斤种的大圆木时,一个个圆木滚落在地参差不齐的声音让周围人先是诧异万分,随后纷纷默了。 同样是新兵,要不要差别这么大?!…… 几乎半数以上的人撑不住要不就是直接松了手,要不就是连人带木的一起跌坐在地上,有些还被自己手里的大圆木给砸的嗷嗷直叫。 那混乱滑稽的画面让周围围观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唯有第一批训练完的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远处,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嘲笑和鄙视。 季君月视线扫过周围偷笑的新兵,眸光一厉,那一瞬间的冷漠透满了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很好笑?刚才笑出声的人全部站出来,把人替换了!” 这话一出谁还笑得出来,一个个连忙收起了笑意,却不敢走出来,整个沙场瞬间静默了下来。 季君月见此冷笑:“怎么?有胆子笑没胆子出来?需要本将军一个个将你们拉出来吗?” 众人怎么敢等季月亲自来拉,虽然不相信他真能一个个将刚才笑出声的人找出来,但也肯定能拉出不少,所以想了想,众人还是自觉的站了出来。 “去!”季君月看着前前后后走出来数千人,指了指对面一众面色涨红汗水直冒的新兵。 众人见此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队伍中将那些坐在地上的人给替换了。 然后在二十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红着脸扛起了大圆木,再然后,碰碰碰…… 一个个不是气血上涌的丢了大圆木,就是连同大圆木一起跌坐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这一回没人敢笑了,也笑不出来了,反而觉得窘迫不已,人不人气死人,没对比就没差距,自己不如人谁还能笑得出来。 “我不给你们限时,只要扛着圆木跑足五十圈便可,不过完成的人才能休息去吃午饭。”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哀嚎,可是没有人敢嚎叫出声,毕竟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批人一个时辰内跑了一百圈,他们不过五十圈还不计时,已经算是很优待了。 于是一个个只能认命的爬起来再次与那大圆木战斗,尝试了两三次后,终于能够颤颤栗栗的将圆木扛在了肩膀上,一部人能够将圆木举起来,一部分人只能扛在肩上。 季君月见众人都拿起了圆木,这才出声道:“举起圆木的人可以开始跑圈了。” 那些颤抖着双手面色通红冷寒直冒的新兵们听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的连忙跑了起来,那急切的模样明显就是怕下一刻就支撑不住手一软就将圆木给丢了。 不过就算他们动作再快,没跑出一百米,就有不少人支撑不住一个踉跄丢了手里的圆木。 自行担任起监督工作的梁钰等一众人每隔一百米就有一人站岗,见到这些人手中的圆木掉了,就会让他们重新举起圆木在哪掉的就从哪继续开始。 这边一众新兵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那边回到中军大帐后的一众老将秘密座谈了一个时辰,一致达成了一个协议。 那就是对季月这年轻厉害的将领,他们默认了他的存在,同时,也默认了他成为西北统帅候选人之一。 达成一致后,几人这才好奇起沙场的事情来,纷纷派人去打探,得知季月正在让新兵们举着一百二十公斤种的大圆木跑圈时,微微一愣后想起了当初上连关传出的谣言。 都说季月训练人就是让人举着大圆木,超负重训练,超强度训练,可怕至极,当初他们听了不以为意,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可现在经过种种传言被证实后,他们反而期待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胡祥一有些心痒难耐的询问出声。 韦袁沉思了一瞬点头同意道:“嗯,去看看也好,正好现在已经午饭时间了。” 韦袁这个最高指挥都发话了,自然没人有意见,一群人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沙场而去。 此时沙场上第二批训练的新兵还处于水深火热中,一个个哪怕是大冬天北风冷的刺骨,他们的脸色却通红一片,豆大的汗不止模糊了他们的眼就连身上的衣袍也早已湿透。 若是近距离观察,还能发现他们的脸上脖子上全都青筋并茂狰狞可怕。 “看看你们,才跑了十圈就半死不活了,同样是新兵,第一批人可是一个时辰就跑了一百圈,你们是想告诉在场的几十万人你们不是男人,其实是女人吗?” 就是这句话! 每次当有人坚持不住想着破罐子破摔直接自我抛弃的时候,那悠然性感的嗓音就会犹如魔音一般响起,将他们从自我唾弃中拉出来,逼着他们振作起来,逼着他们继续前行。 因为他们不是女人,是男人! 季君月慢步在沙场边缘,跟随在众人狼狈踉跄的步伐旁,大声质问:“告诉我,你们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一声威严的厉喝顿时带动了众人,那些气喘吁吁半死不活的人瞬间仿似被注入了鸡血一般,一个个撕心裂肺的高吼出声。 “是男人!我们是男人!” “我们是男人!娘的!大家别放弃,冲啊!让所有人看看,我们也是可以的!” “冲啊……!” 一声声冲刺的嘶吼,吼出了人体潜藏的无限力量,吼出了他们永不言败的精神,吼出了他们勇往直前的冲劲儿。 站在一旁看着的西北地区来的一众新兵面上都带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和感慨,看着这些人从无知尝试到半死不活,又从想要放弃到咬牙坚持,他们仿似看到了昨日的自己。 当初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他们之所以能挺过来,不仅仅因为自身的坚持,还因为一个人不断的刺激和鼓励。 众人的眼不自觉的落在了那个行走在一群扛着木头东倒西歪的人群面前的少年身上,他的身姿是那般欣长柔弱,可席卷而出的气势却威武霸气,优雅清贵,他是那般姿容绝滟风华绝对,却也是那般杀伐决断,才华横溢,惊艳绝绝。 这是引领他们前进的人,已然慢慢成为他们此生的标杆和信仰。 当韦袁几人来到沙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一番挥洒汗水狼狈不堪,却透着一股子勇往直前的劲头的画面。 听着灌入耳中的冲吼声,几人不可避免的惊了一瞬…… ------题外话------ 宝贝们元旦快乐,新年新气象,祝各位暖宝们新的一年事事顺利快乐幸福,么么哒(づ ̄3 ̄)づ二更应该在六点喔~或许会提前~ 第两百五十二章:兑现承诺,圣旨 “那……那圆木至少有一百公斤以上吧?……” 李巍惊诧的出声,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些新兵手里举着的圆木确实至少一百公斤以上,而且这些圆木还不是扛在身上,而是用双手举起来,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季君月转头见韦袁等人站在不远处,看了看时辰便让众人解散去吃饭了,整个沙场只剩下那第二批训练的新兵还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季君月朝着韦袁几人走了过去,轻笑出声:“韦将军觉得如何?” 韦袁看着远处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半死不活的新兵们,由衷的点头赞叹道。 “季小弟的训练当真非比寻常,仅仅只是一项训练就如此难度,就凭这一项训练,若是一直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些新兵的体能就是正规军都比不上。” 其实韦袁这话说的还算保守了,以那几个放倒刘素礼的新兵的实力来看,就算说成超过精锐之军也不为过。 “若是韦将军不介意的话,可以让老兵跟着一起训练。”季君月缓缓说道。 韦袁颇为意外的看了季月一眼,其实他在昨日得知那些打败刘素礼等人的新兵的实力后就有这样的念头了,想着若是这训练真的能够带来如此大的效果,他定要找机会跟季月商量商量,让他也一同帮助训练训练老军,没想到季月为主动开口说这事。 韦袁顿时笑了:“只要季小弟不觉麻烦,我自然求之不得。” 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提升众人的实力,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旁边贺元几人也没意见,他们都不是没脑子的人,既然季月都不计前嫌的帮他们训练,让老军的实力能够更加强悍,他们自然不会拒绝,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想试试了。 季君月听言笑了,看来这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至于为什么主动提出让老兵参与,也是为了这西北的总体实力和秦国,毕竟这五千老军虽然位置尴尬,但他们也都是西北的守护者,秦国的兵,他们提升实力对秦国有着绝大的好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训练的过程中慢慢潜移默化后,西北就再也没有新兵老兵了,只有西北军。 接下来的几天中,因为要准备各种训练用的东西,所以起初的几天季君月只是让众人负重跑圈,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二十多万新兵都在跑圈,不是负重沙袋就是举着大圆木跑。 而远在西南地区的皇甫苍,也收到了沈辕的传信,得知季月竟然第一天到西北就给了西北老军重重一击,不仅打的一众西北老军脸面无存,甚至让其再无反抗只能,最后还得把这口气吞在肚子里,而且还收服了二十多万新军。 皇甫苍将信放下,旁边摇曳的烛火将他那张如刀削般完美的容颜照耀的越发深邃性感,光亮的脑袋透满了霸气,犹如子夜的眼卷起一抹狂狷的笑意。 “好小子!……” 他以为那小子再怎么能耐也得要几个月的功夫,所以打算拉他一把,帮他争取到新军的练兵之权。 没想到他折子才送出没几天,那小子竟然在抵达西北的第一天就将所有不可能的事情搞定了,彪悍,能耐,魄力,那小子就仿似天生的光源体,无论走到哪都能燃烧一切。 他现在几乎可以猜测到那群被他打的服服帖帖的老将现在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几个月前初见那小子时,他笑说自己志在西北统帅的模样。 季月做到了,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让自己的竞争对手都生出了一种退位让贤的心思,这样一来,他也该兑现承诺了…… 想到这里,皇甫苍如子夜般的眼眸含笑中又似有危险的暗涌在浮动,再次拿起笔,大笔一挥,刷刷写好了折子,丢给身边藏匿的暗卫。 “快马加鞭送回朝堂。” 空气一阵流动后,桌上的奏折已经消失不见。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当朝廷收到消息的时候,全都惊讶于季月的胆魄,竟然去到西北的第一天就横扫西北老军,收服了新军,这等手腕和气魄,当真叫人震惊。 因为有皇甫苍和窦湛的关系,三方很快商议出了一个办法,达成协议后,一道圣旨再次从朝堂送出快马加鞭朝着西北边关送了去。 就在圣旨来边关的路上,上谷关的沙场上一众新兵正在惨烈的训练着,每天训练下来就跟蜕去一层皮似的惨烈。 然而他们还不知道,现在的惨烈与将来的比起来是多么的幸福,随着那道圣旨的到来,他们真正惨烈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十多天的时间,沙场完全变了一个样,多了地桩网,多了绳索,多了一个个偌大的泥坑泥潭,只是这群新兵谁都没有去触碰过,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因为季君月根本没让他们来训练这些,每天就是让他们跑,跑完后再跑,要不就是俯卧撑和深蹲。 一开始是让众人自行举着圆木跑,等训练了六七天后所有人都能够举起圆木奔跑的时候,季君月就加强了训练,从个人训练变成了集体训练。 仍旧是六人一组举起近千公斤重的大圆木,除了原地举着站立不动,还有就是举着圆木深蹲。 一开始大部分人蹲下去后,就直接跌倒被大圆木压在了身上爬都爬不起来,随着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慢慢的,众人可以举着大圆木慢慢蹲下又慢慢站起来。 十五天的时间,众人在这密集的训练下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和变化,韦袁等人每次来沙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新兵在飞快的进步。 从一开始连木头都举不起来到现在可以举着圆木奔跑,虽然还有很多人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跑圈,可已经好了太多。 而集体训练也是如此,从一开始的狼狈跌倒默契不足,到现在能够举着圆木深蹲,相互之间也有了一定的默契,一眼看上去配合度刚刚好的令人惊奇。 “这变化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贺元看着沙场上二十多万新兵六人一组举着大圆木,听着口号一尊一站的画面惊叹道。 韦袁也感叹出声:“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训练方法,虽然看着怪异,做起来也要人命,可是训练出来的效果简直令人吃惊。” 短短的十多天时间,这些新兵的体内的力量以及彼此之间的配合度和默契简直无数倍增长,那速度那效果快的惊人。 谭庆修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些犹如摆设般稀奇古怪的东西上,在几人感叹的时候带着三分好奇的淡淡道。 “我更好奇他弄出那些东西想做什么。” 几人听了他的话后纷纷看向偌大的沙场四周一个个泥潭和深坑,还有刀光闪烁的木桩以及半空成直线绑着的绳子,他们也好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什么用…… 训练场上季君月也不管远处站着观看的韦袁几人,看着眼前一群举着圆木做深蹲的新兵继续含着口号。 “一……二……一……二……” 随着季君月的口号,喊到一的时候所有人蹲下,喊到二的时候所有人站起,偏偏有时候季君月喊了一以后就会停住,过了几秒才会再次喊二,让一众人举着近千斤重的大圆木扎着马步半蹲着,随着时间的停顿,一个个小腿抖得厉害。 这些天不止一众新兵训练,就连身为季君月亲卫的凤夜、夜砚等人也加入了训练中,哪怕这些对他们来说不算困难,但这仍旧是他们每天必须完成的训练,唯有不断的练习才能永保实力,甚至不断的突破自己。 季君月看向比较轻松的梁钰和阮墨这一组,走到六人身边唇边勾起一抹邪笑,脚步一点,身躯凌空翻转,下一刻就坐在了他们头顶举着的近千斤重的大圆木上。 突然加重的力道震动让几人的手麻了麻,片刻才适应过来这突然加重的力量。 梁钰和阮墨更加用力的支撑着头顶的大圆木,两人身后是舒未、夜砚、星初和贵礼,因为他们六人的身高差不多,这才组成了一组。 季君月本身的重量就不算重,就算坐上去与六人来说也足以支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觉得手上的重力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就仿似多加了七八十公斤的重量一般。 “季月!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星初被压的面色涨红,额头甚至浮现了淡淡的青筋,吃惊的出声吼了一句。 看着季月纤瘦纤瘦的,怎么会这么重?! 梁钰和阮墨几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同样面色涨红不已,额角青筋并茂,双手上暴露出来的青筋更加狰狞恐怖,那鼓鼓的模样仿似下一秒就会爆裂一般。 季君月悠然的坐在大圆木上,唇边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轻笑出了声:“若是松了手,你们六人今天的训练加倍。” 一听这话,就连星初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因为说话要力气,他得省着点力气,可不想加倍训练! 就在这时,沙场入口远远跑来一个士兵,那士兵跑到韦袁身边说了什么,又急急忙忙朝着季君月跑了过来。 “禀报季将军,朝廷来了传旨的公公,此时正在中军大营等着季将军去接旨。” 那士兵汇报完后,梁钰等人的眸色亮了亮,心中顿时腾起一抹期待,会是奉上西北统帅的圣旨吗?…… 季君月想到沈辕的话,多少猜到了圣旨的内容,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的翻身下来,冲着那士兵点点头:“走吧。” 沈辕五天前就离开了,如今西北的局势几乎稳定了,她也算是得到了西北军的话语权,沈辕自然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只是在走之前又提醒了她说皇甫苍会兑现承诺,让她好好努力争取到他给的机会,现在想来,那道圣旨里的内容就是皇甫苍所说的机会吧。 韦袁等人站在原地等着季君月走过来以后,才和他一起朝着中军大营而去。 几人都没想到朝廷的圣旨会来的这么快,在西北老军彻底败在季月手上,一众新兵拥护季月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随着那次比试而发生了变化。 朝廷一旦得知消息,一定会偏向季月,那么季月成为西北统帅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甚至可以说,若不出意外,西北统帅一定是季月的。 他们讨论过,等朝廷收到消息并且做出决断怎么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这才半个月,圣旨就到了。 想到离开的沈辕,贺元和韦袁以及谭庆修三人都有了些许了然,只怕圣旨会来的这么快跟皇甫苍和窦湛有关吧…… ------题外话------ 吼吼,猜猜圣旨会是让君君做统帅吗?明天的一更要推迟到晚上七点喔~么么哒~ 第两百五十三章:三月之期,桥梁 秦澜雪仍旧形影不离的跟在季君月身边,就在几人朝着中军大营赶去的时候,秦澜雪看向季君月的眼微微低垂,谁也没看到他那双敛下的澄澈明湖中荡漾起层层美丽的幽蓝色泽,一幅幅画面和消息纷纷传送到了他的脑海里。 等看明白了朝堂上的决定后,秦澜雪勾唇笑了,阿君想要的就快到手了,看来他也该动手掌管朝堂了…… 前来传旨的人是上次跟在张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公公,这名公公见到一众将领入了大帐后,便客客气气的笑道。 “小的见过几位将军。” 韦袁同样客气的出声与之寒暄:“李公公不必客气,不知此次前来是不是朝廷有什么吩咐?”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李公公手里拿着的圣旨,季君月这个主角反而淡定的站在一旁,神色自若,让人看不出半分喜怒。 李公公暗自看了季君月一眼,发现看丝毫看不出她的心思后,只觉这年轻的将军太过沉稳,难怪能够引得三党如此重视争抢。 心思流转间李公公已经开口笑道:“是有道旨意要给季将军,各位将军跪地接旨吧。” 随着李公公的话出口,众人纷纷严肃的跪倒在地,季君月也做样子的跪了下去,只是衣袍下的膝盖并没有真正落在地面上。 李公公收起笑意面色庄严的展开圣旨,扯着惯有的尖细嗓音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西北新军入驻,二十四万大军无人统帅,闻左军将军季月深得大军拥护,魄力有加乃帅才之风,因练兵有道,特将西北大军交由季月训练,为期三个月,若季月能在期限之内将新军练就成一支正规军,则可堪当大任,视为西北统帅之不二人选,钦此。” 在场的除了季君月意外全都怔愣了,谁也没想到这旨意竟然会是这般意思。 不是册封却也算是册封,但是这里面添加了条件,季月必须在三个月这般简短的时间内将二十三万新军训练成一支正规军,若是做到了就能成为这西北的统帅,若是做不到,那就是没有能力接任。 谁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在他们得知圣旨到来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且毫无疑问的就是季月会被封为西北的统帅,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想要成为西北的统帅不是一道旨意直接封赏,而是给季月出了一个极其困难的难题。 要知道新兵要成为一支正规军,能够上战场,各方面都与正规军一样,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朝廷现在竟然只给了季月三个月的时间,若非他们见过季月训练人的方式,根本就会以为这是在故意刁难,朝廷并不愿意季月成为西北的统帅。 可现在震惊过后细细想来,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刁难,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对于季月来说,那绝对是一次真正的机会。 因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季月有半数以上的可能做到,而且…… 几人转头看向季月,看到他绝滟美丽却平静至极的脸,突然有了一种他一定能够做到的感觉…… 况且也可以从另外一点看出来朝廷对季月的信任和偏爱。 圣旨上说的是将西北二十四万大军交给季月来训练,新军最正确的数量是二十三万五,也就是说,这圣旨上所说的二十四万大军包括了他们这群老军。 朝廷竟然直接下令让季月来训练老军,这说明朝廷对季月的练兵手段是极其信任的,那也就是说,这圣旨所谓的三个月期限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季月成为西北统帅而搭建的桥梁,让她一步登天的桥梁! 可尽管如此,他们能说什么?…… 什么也不能说。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资本说出质疑的话,甚至怪罪朝堂给季月的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若是放在他们身上,那就不是机会,而是阻拦。 他们谁都没有本事在三个月内将二十三万新军变成正规军,既然如此,他们凭什么说不公平?凭什么不服气?怪只能怪自己没那个练兵的神奇本事。 季君月微微挑眉,她知道这圣旨不会是直接封赏的旨意,只是没想到皇甫苍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方法来给她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个机会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是机会而是扼杀,可是对于她来说不仅是机会,更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理由。 因为她的年纪和从军的时间,若是她短短半年就成为了西北的统帅,不仅西北众士兵,就连西南、东南和窦家军都会有所非议,哪怕她智勇双全,立了不少军功,可要坐上西北统帅的位置,掌控二十四万大军,这些仍旧不足以让人信服。 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堪称扼杀的机会,她若是完成了,朝廷将她封为西北的统帅那是实至名归,到时候若有人质疑,仅凭她能三个月内将二十三万新军训练成正规军,就足以让所有发出质疑的人闭嘴。 因为打赢胜仗不是没有人做不到,而且能够做到的人很多,这些不足以让她显得与众不同,可要三个月内将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训练成正规军,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至少目前为止,秦国,包括其余八国,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后打量了一眼在场一众人的表情,这才看着季君月笑道:“季将军,接旨吧。” “末将接旨。”季君月平静的说了一句后从李公公手里接过了圣旨。 几人见此这才站起了身,接下来韦袁自然是客气的挽留李公公,不过李公公并没有多呆,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韦袁送走李公公后,贺元看着季君月出声一笑:“接下来季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若真能在三个月内将新军训练成一支正规军,这对西北实在是好事,那五万驻守在西北的窦家军和另外五万西南军也就可以撤回去了。” 因为西北只剩下五千的老军,就算现在有二十三万多新军也无法镇守西北,所以在当初褚柏奕等人战死后,与西北相邻的西南军和窦家军就各调出了五万兵马来镇守西北,否则这段时间西北也不会相安无事。 季君月唇边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贺元:“贺将军似乎对本将军很有信心?~” 贺元面上笑容不变,平和的说道:“季将军之能属下等人都已见过,相信季将军还有很多奇特的训练方式,凭季将军能够在十多天的时间里就将新军的体力提升数倍,三个月内将他们训练成正规军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人也暗自点了点头,他们可以说自己做不到,可是这人换成季月,他们就觉着有戏。 谭庆修淡淡的看了季君月一眼:“若是指挥作战的训练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们。” 季君月听言,看向谭庆修,她来了西北半个月了,这可算是真正意义谭庆修跟他说的第一句对话。 看来这群人的共识达成的很是一致,季君月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嗯,我不会客气的~” 留下这一句,季君月就转身出了中军大营,众人也没留她,毕竟时间紧迫,现在每时每刻对于季月来说都很重要。 出了中军大营后,站在门口的秦澜雪就走到了季君月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着旁人不知道的默契流转而过,什么也没说,就一同离开回了沙场。 此时的沙场上众人虽然都在认真的训练,可心思早就飞到了中军大营,恨不能自己有分身可以去听听那圣旨说了什么。 就连夜砚、梁钰等人眼底都有着几分难掩的紧张和期待,觉得朝廷不会这么快就直接册封季月成为西北的统帅,可又觉得那道圣旨**不离十的与西北统帅有关系。 直到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影远远走来,众人神游的思绪才猛然回笼,一双双眼睛晶亮亮的远眺着季君月的身影,带着迫切和期待,似乎在等待季君月给他们带来一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 季君月走过来后看到众人那期待的小眼神,连梁钰和夜砚等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她,好笑的勾起唇角。 “一个个一副很期待的模样,看来是感应到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有趣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懵,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季君月不负众望的开口给大家解了惑:“你们期待的圣旨让我三个月内将你们所有人训练成正规军,所以,恭喜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将会进入为期三个月的魔鬼式训练,今日,就好好感受一下这轻松的训练吧~” 众人听言,顿时瞪大了眼珠子,那圣旨怎么会是这样的内容?!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叫做三个月的魔鬼式训练?什么叫好好感受一下现在轻松的训练?! 他们这些天的训练虽然从头到尾都在重复训练,可是一点也不轻松好不好?他们都被折腾的蜕去一层皮了! 唯有当初被季君月训练过的那两百多人知道何为魔鬼式训练,一个个面皮抖了抖,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惧怕,能够提升实力他们都很期待,可是提升实力是要付出绝大代价的…… 当初只是几天的时间,而且他们的人数也不过两百多,最重要的是当时是针对式的训练,因为他们最后是要去袭击敌方军营的,所以训练的仿似是有针对性的,只要他们的体能、武力、隐蔽等能力合格就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被训练的人数可是二十三万!而且还没有针对性,要达成正规军的要求那面积可是广了。 他们不仅要拥有个人能力,还要拥有团体作战的能力,甚至还要明白上了战场后如何对敌敌军,如何听从指挥,这难度可是比当初还要难上百倍。 夜砚等人也惊楞了,二十三万新兵训练成正规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道将这么多人训练出来成为一支能够上战场的正规军得要至少两三年的时间,再加上人力物力的耗损,可现在朝廷竟然季月在三个月内将这批新军训练出来,这简直……简直强人所难! 不过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是朝廷在为难季月,但对于夜砚梁钰等人来说,一开始的震惊过后,细细沉思片刻,眼底反而迸射出了一抹灼人的光彩。 因为季君月就站在夜砚几人身前,所以夜砚有些激动的询问了一声:“将军,朝廷可说若是训练出来当如何?” 梁钰和阮墨、星初等人也纷纷看向季君月,眼底有着一抹隐忍的激动。 季君月见此,就知道他们都想到了,轻笑一句:“西北统帅,这个奖励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不错了! 夜砚等人听言顿时忍不住的激动了,他们都是见识过季月训练人的本事的,以季月的能耐,三个月的时间将新兵训练出来那是绝对可以做到,这无疑是将西北统帅的位置换一个方式给季月。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三个月后,季月会给多少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震骇,到时候别说秦国,其它八国也会因为他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因为季君月的声音不大,所以听到她说这话的人并不多,况且她站的位置四周都是夜砚等这样一心拥护她的人,几人也没有向后传达季君月所说的话,所以整个新军绝大部分人此时还不知道那圣旨的真正意思,只觉得朝廷在有意为难季君月。 季君月也没给众人继续喧哗探讨的时间,让他们继续进行着举圆木的训练,等到了晚上,则让梁钰等人演练格斗,教授众人武力技巧。 一切的一切都与过去十多天没什么两样,可众人都有一种感觉,当明日黎明出现,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晚上训练结束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回了营帐,秦澜雪第一时间就抱住了她,整个怀抱带满了眷恋。 “阿君,这西北很快就是你的了。” 季君月听言,看了看秦澜雪,出声询问:“你要动手了?” 面对这默契,秦澜雪早就习以为常,他的阿君从来都是聪明懂他的。 秦澜雪勾唇一笑,任由季君月轻柔的替他取下脸上的易容,慢慢的出声说道。 “三党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若是你做到了,就真的让成为西北的统帅,他们会竭尽全力争取你,只要你不跟参与任何一方,他们就会像当初默认褚柏奕一样,默认你处于中立的位置。” “既然如此,我也该将朝堂掌握在手里,等阿君成为了西北的统帅,我们就收回政权。” 季君月对此并没什么意见,反而很期待局时阿雪出现在朝堂上,以一个真正帝王的姿态亲政的时候,朝堂上那些人会是什么表情,三党只怕要被打的措手不及,惊乱不已了。 “也好,算一算时间,今年五月刚好是五年一度的九国会盟,既然轮到了燕国举行,我的阿雪也该以帝王的身份去露露脸了。” 九国会盟五年举行一次,为九国的交流大会,地点在秦国、燕国、楚国三大强国之间轮流交换举行。 她当年初到九幽大陆的时候就是九国会盟的时候,当时是在秦国举行的,五年前的九国会盟是在楚国举行的,那时候她仍旧在苏木君的身体里,今年的九国会盟的地点就该轮到燕国了。 三个月过后正好四月份,阿雪掌握了朝堂后,就可以以帝王的身份去燕国参加九国会盟,她和阿雪可趁着这交流大会好好谋划一些东西……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o~ 第两百五十四章:初期阶段,帮助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沙场便已战鼓声声,所有新兵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后赶去了沙场,当二十多万新军全部在沙场集合后,就连老军也全部在旁边集合起来。 因为圣旨上已经说了让季月负责训练一事,包括老军的训练都由季月负责,所以韦袁等人在昨日季君月离开中军大营后就商议让老军跟着新军一起训练。 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点将台四周的火盆跳跃的火光让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感,看在众人眼中越发的清贵优雅,甚至透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季君月看着整个沙场连绵的人影,开口的声音冷冽的严肃:“从现在开始,正式成立为期三个月的特训营,参与人员二十四万二千一百五十一人,现在按照你们列队的顺序五万人为一个大队,分为一队、二队、三队、四队、五队,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立即分好队伍!” 此话一落,众人站在原地的队伍中立即以报数的形式划分队伍,按照季君月的要求满五万人的时候,五万人之后的那些人纷纷自后退了两步,与前面的人隔开了一段相对匡阔的距离,直到最后一队以四万二仟一百五十一人为一队后,梁钰和阮墨等人上前来报。 “报告,所有大队分化完毕!” 季君月听言,放眼看向一片片人影,开口说道:“什么是魔鬼训练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三个月里,你们会比以往起的更早,睡得更晚,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你们都将在无比痛苦的训练中度过。” “训练开始后每隔十五天会有一次实力比评,也就是说,你们所有人虽然同一时间训练,但是十五天后就会出现明显的分化,我会针对不同实力的人做出不同实力的特训,但凡实力比评过了的人将接受更加严密困难的高难度训练。”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这群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出现极大的差别化,肯努力能吃苦能坚持的人将会越走越远,无法坚持下来的人,将会被慢慢的淘汰,这不是我淘汰你们,而是这个集体淘汰了你们,我们是一个团队,无法跟上团队脚步的人,只会被团队淘汰。” 说到这里,季君月停顿了下来,给众人一个短暂的消化时间。 众人听了这些,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季将军的话说的很直白,他们这群人只有十五天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时间,十五天过后就会考核,能力强的人接受更强的训练,不会跟着大部队浪费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有人想要随波逐流或者不努力,十五天后将慢慢被这个大集体抛弃,甚至在将来彻底被淘汰离开军营。 片刻后,季君月继续说道:“这三个月,我希望你们都能坚持下去,哪怕无法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也请不要放弃,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进的军营,只要你们将这三个月坚持下来,你们都能实现进入军营的目的,所以,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目标抱负,告诉我,你们不会放弃!” 最后那一句话铿锵有力严肃认真,震响在这昏暗的沙场上时卷起了阵阵震动人心的回音。 站在最前面的夜砚顿人顿时引领着众人开口,坚定有力的大吼出声:“永不放弃!” 后面的人听了此话,也纷纷跟着齐声大吼:“永不放弃!” 一句永不放弃犹如卷起的海浪层层荡漾在这沙场之上,响彻天际,执着坚定,透满了不惧不畏不退缩,勇往直前的力量。 季君月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管之后这些人是否能够像此时这般坚定,但现在的决定是好的。 “那么现在,一队的人由李二狗带领,负重一百二十公斤跑圈一百跑,限时一个时辰,二队由梁钰带领过地桩网来回两百次,三队由阮墨带领过绳索来回两百次,四队由夜砚带领投掷石头三百次,每次必须超过七十米,五队的人由舒未带队跟着我,各队训练完各自的项目后轮流交换训练。” 众人听言,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什么是过地桩网,什么是过绳索,但并没有时间给他们多问,带队的凤夜等人就带着各自的队员去了各处训练的地方,然后再由他们自己将手里的五万成员分化成各个小组。 梁钰等人都是跟着季君月训练过的,所以对于怎样分组和怎样训练都很明白,这也是为什么季君月会直接将众人的训练交给他们。 至于最后一组,季君月会留下他们是因为他们将要训练新的项目,这是夜砚等人都没有训练过的。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凤夜已经将她所需要的各种训练器材都准备好了,之所以一直不用,就是在给这些新军一个缓冲的时间。 只见偌大的沙场无数人影分成了五个大团体分散到了各处角落,季君月带着五队的人来到沙场中心西面的一个地方。 东面是横拉成直线的绳索,南面是地桩网,北面是一条两百米长一百米宽的数个泥坑,西面则是一个个双杠。 季君月带着五队来到这一个个双杠、单杠面前便站定了,转头看向站在队伍最强方的士兵们:“全都看好了。” 季君月说完后最先走到了一个单杠面前,双手抓住单杠:“只有一个条杠的叫做单杠,有两条杠的叫做双杠,现在我做的第一个训练叫做引体向上,双手紧握单杠,手臂伸直,紧绷身躯,下身放松,将所有力量集中在手臂上,让身体向上。” 季君月的话众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可是在看到季君月随后的动作时,众人瞬间明了了,这么一根似根子的铁棍原来是这么用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竟然看到季将军双手抓着那单杠,仅用双臂的力量以单杠为支撑点让身躯慢慢离地,然后一点一点的腾空而起,那单杠原本是在季将军头顶上的,现在居然随着他的腾起而到了他的下巴。 “每做一个都必须让自己的下颚超过单杠。” 众人见此没有震惊,反而只有新奇,因为看着季月的动作他们觉的都很轻松甚至是很好玩,用一个铁棍支撑着自己腾空而起,一个个开始有些摩拳擦掌起来。 唯有舒未和在这队伍里的星初、张慈山等人感叹不已,季将军的力量已经非人类了,这换成他们,以现在的身体力量也不是做不了,但至多能做四五个…… 季君月示范完引体向上后并没有立即让众人开始训练,而是在双脚落地后淡淡的说道:“第二个训练叫做腾身反转上杠。” 语落,季君月抓着单杠的手臂一个用力,身躯一个华丽的翻转就在单杠上转了个圈,看得众人瞬间惊楞不已。 这怎么……怎么跟耍杂技似的…… 若说刚才的引体向上众人没感觉到太大的难度,那么现在看了季君月的凌空翻转,众人已经知道这难度有多大了,仅凭手臂的力量凌空顺着那单杠凌空翻转,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是会死人的…… 季君月也知道这难度,所以单杠下方垫了垫子,而且她也不打算一来就让众人独自训练。 于是季君月朝着舒未几人招了招手:“舒未、张慈山、熔铸出列。” 三人听言应了一声便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来到季君月身边,季君月走到一旁将位置让出,让舒未站在了她刚才所站的地方。 “所有人看清楚,一开始可以三人辅助训练,通过其他两人的帮助来完成。” 季君月说着便教导着舒未如何用力,如何动作,又教导着张慈山和熔铸如何帮忙,然后舒未在两人的帮助下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众人见此,心中这才安心了些,还好有人帮忙,这样就不怕摔下来把命给摔没了。 教会众人后,季君月也没再耽误时间,直接道:“现在所有人,引体向上一百次,腾身反转上杠一百次。” 随着季君月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分批而上,因为季君月让凤夜去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人数的问题,所在整个沙场上的单杠有不下两百个,众人分批训练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等众人亲自去尝试那引体向上的时候,才一个个苦不堪言的后悔不已,这他娘的哪是好玩啊,根本就是要命啊,一个个因为用力被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偏偏有些人再怎么用力也就双脚离地后就再上不去半分。 其它各队的人也就一组的还算正常一些,各自之前都有经历过这样的训练,只是现在的强度加大需要限时。 二组、三组的人同样苦不堪言,大家一直都好奇那两百米长的地桩网是用来干什么的,等现在他们看了梁钰的示范,看到他在匍匐在满地的泥泞中快速前进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了。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只是会不会太过困难了一些,那高度刚刚好比他们趴下的身躯高了一点点,也就是说他们在爬行的过程中若是幅度大一些就会被上面的绳子上夹杂的锋利刀刃伤到。 不过好在是不限时间,他们可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度过。 用不了多久,众人就会为此时的庆幸而感到天真不已,竟然会觉得这地桩网的难度只是匍匐,只要他们慢慢的过去就可以了,等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匍匐是再简单不过的,最难的是速度! 而三队的人则被阮墨带到了那一根根悬浮在半空的绳子下,同样亲自给众人演练了一遍如何从绳子的这端攀爬到另外一端。 看得下方一众新兵震惊不已,要知道他们在下方看着阮墨盘旋在绳子上凌空爬动都跟着心惊肉跳,而且阮墨爬的绳子还是二十米高度的绳子。 这些都与他快速的速度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令人心惊,在左右人还在为之怔愣的时候,他已经爬完了两百米长的绳子来到了队伍前面。 “你们首次训练就先从最低的绳子开始。” 众人听言纷纷看去,在看到那最低的绳子只有五米而且下方还堆满了沙袋时,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他们就算掉下来最多摔疼了,不会摔死也不会摔伤…… 四队的相对于二三队来说就正常了许多,虽然之前季将军只是让他们所有人跑圈,并没有投石这一训练,但是军营里本身就有投石训练,尽管是用投石机,但比起那些稀奇古怪又危险至极的训练实在好太多了。 不过等众人开始训练投石的时候才发现,这训练看似简单,实则也能让人脱层皮。 因为训练的时候地上堆积的一块块六七公斤重的石头,他们都要亲自用手投掷出去,不仅如此,每一次投掷出去的石头距离都必须超过七十米,而且他们还要这样一直投掷三百次,等训练下来,所有人都觉得那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季君月在各队人都投入训练后,就开始四处巡视了,当看到那些新兵因为不限时间而磨磨蹭蹭的时候,便停住脚步,冷冽的出声说道。 “动作这么慢是想让本将军找些小伙伴来帮你们吗?” 此话一处,打散在队伍里的一些一路跟着季君月来到西北的人纷纷变了脸色,但那脸色并非恐惧而是幸灾乐祸。 一个个双目发亮的看着训练中端着一脸疑惑的人,巴不得他们就一直这样磨磨蹭蹭的。 当初他们所受到的惊吓和摧残,怎么说也得让这些人尝试尝试,否则岂不太没意思了,要知道那些凶恶的傢伙的帮助其实还是很大的~ 训练中的人虽然不懂什么是小伙伴,但是看到季月唇边邪冷的笑意,众人不自觉的抖了抖,突然脚底发凉,显然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众人继续与自身的体力奋战到底,那些在地桩网中匍匐的人也再次慢慢前进起来,每一次因为动作大了些而被上面的刀刃划破身躯时,总能带出一连串的血迹混合在了下方潮湿的泥泞之中。 当所有人将各自队伍的训练完成后已经是中午了,季君月让他们交换了训练项目认了地方,看明白了如何训练后,才下令解散让众人去吃饭换衣服。 半个时辰后,沙场上的战鼓再次响起,躺在地上半分不想动弹的新兵们困难的爬起来,懒精无神的朝着沙场跑去。 不过短短的一个上午,大部分人觉得自己已经在地狱走了一圈,全身疼的厉害,半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尤其是一想到去了沙场还有更加恐怖的训练等着自己,就恨不能直接晕倒过去。 可惜,再如何不想训练,也必须得去,以为他们可不敢挑衅季将军的权威。 这人连老军都敢收拾,打脸打得毫不客气,更别说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了…… 等众人集合在沙场后,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一众有气无力满脸疲倦的新兵,幽幽一笑:“我知道你们累了,一会儿的训练可能有些难以支持下去。” 所以? 众人纷纷抬起头期待的看着点将台上的年轻将领,眼巴巴的等着他来一句不用训练了,或者是训练减半的话。 可是,事实再一次告诉了他们,理想和现实存在了多么大的差距。 季君月打了个响指,站在一旁的凤夜就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野狼拉了出来。 “有了它们的帮助,相信你们会很有精神,也会非常努力的完成训练任务,毕竟没有人想成为狼的食物~” 嘶!…… 众人看着那一只只被老兵驱赶着出现的恶狼,纷纷惊悚了,那些狼脖子上都被铁圈套着,铁拳上有一根细长的铁棍一路伸直窝在那些老军的手上,所以那些野狼才无法回过身去咬他们。 可是,季将军这话明显告诉他们,那些野狼不会咬老军,却会咬他们!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所以还没有检查错别字呐,宝贝们先看着,等会儿我再改一下,明天的一更仍旧是晚上七点喔~ 第两百五十五章:太有才了,军姿 于是,沙场一整个下午都非比寻常的热闹,一声声兴奋的狼嚎,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大把大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流淌了满地。 有人过地桩网的时候爬不动了,没关系,后面跟着匍匐在地桩网里的野狼,双眼冒着绿光狰狞的咆哮着不断的朝着前方爬不动的新兵追来。 瞬间,原本已经没力气的身躯顿时被注入了满满的力量,那新兵被吓得死命的爬,那速度,那劲儿头,就算整个背部被上面锋利的刀刃划得血肉模糊也不知道疼痛似得。 谁让那野狼是真的被放开了,就在他后面追着跑,最主要是一开始这新兵还不相信季君月会真的让狼来咬他,于是只是象征性的挣扎着往前爬,并没有彻底爆发。 可当那野狼追上他一口咬在他的脚裸的时候,他终于在吃痛中知道怕了,知道他们这季将军是来真的,并非是吓吓他们而已。 于是也不敢赌了,拼命的往前爬,哪怕一道道刀刃划破他的后背,臀部,甚至是头皮,也没有停下来。 因为他可不想被畜生吃了双腿!…… 在旁边观看的一众新兵见此也跟着抖了抖,满脸的惶然,他们都知道季月不会真的让他们被野狼吃了,可是看得出来,虽然不会让他们被吃了,但绝对会让他们半死不活! 于是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的人过地桩网时哪怕再困难再累也都咬牙坚持着,就怕那野狼追在身后咬他们。 这边训练过绳子的人也一样,之前还想着下面有沙袋垫着就算摔下来也摔不伤摔不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下面三头恶狼分别被拴在绳子的前后和中段,只要他们掉下去,那绝对是人入狼口。 尽管他们那些狼被拴着,只要他们动作快速就可以逃开,但是在跌落的那一刻绝对会被狼叼去一口皮肉! 所以挨个爬上绳子的新兵们就在满满的恐惧中小心翼翼的攀爬过绳索,那坠落下来的数量竟然比早上另一队人训练的数量还要减少了一半。 由此可见,没有逼迫就没有爆发,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而季君月充分掌握了这样极好的训练方式。 让下午没事跑来观看的韦袁等人全都目瞪口呆了。 见过训练凶残的,没见过训练这般凶残又奇特的! “我的天!季将军实在太有才了!……”张子六看着那些被恶狼吓得屁滚尿流不断往前逃窜的士兵,由衷的发出了极为佩服的惊叹之声。 胡祥一也瞪着眼珠子看着那些冒着冷寒被吓得面色苍白的新兵,完了又看了看下方被拴着的几匹狼,惊震的感叹。 “太他娘狠了!”可是狠的令人震撼又佩服! 怎么他们以前就没想过用这么绝的招呢?否则他们手底下的兵一定比现在还强上数倍!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震撼攀爬绳子的训练和疑惑那所谓的地桩网的训练吗?”李巍抓了抓脑袋看向身边几个震动不已的同伴。 被李巍这么一说,胡祥一几人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关注的重点偏离了。 而贺元、韦袁和谭庆修三人则在一开始惊震于季月用野狼来逼出新兵身体里的潜能的手段,随后便被那地桩网和攀爬绳索的训练给吸引了。 抓来边上等待训练的一个新兵问了一句:“那地桩网有什么用?” 那新兵见问话的人是贺元,便恭敬的开口解释道:“季将军说这能训练我们的隐蔽能力,在今后遇到箭雨的时候能够快速的避过。” 听了这话,几人转头看向那地桩网,看着里面匍匐前进的一个个新兵,他们的身躯是那般低,几乎贴着地面,可是他们却在极尽全力的不断往前爬。 身躯高了会被上面绳子上的刀刃划伤,速度慢了或者停顿会被后面的野狼撕咬,所以他们一个个只能冒着冷寒涨红着脸拼命的往前爬,哪怕遍体鳞伤,哪怕累的没有力气强行,哪怕地面那些泥泞溅落在他们的口齿里,哪怕满身狼狈满脸淤泥。 能够躲避箭雨,方便隐藏,这东西若是克服了,并且将速度提升起来,何止是这两样,更是将来埋伏偷袭的最佳行动。 若是练成了,那何止是正规军,简直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想到这里,几人的视线又转向了那一根根绳索上小心翼翼攀爬着的新兵,只看着那些新兵手脚并用顺着绳子攀爬的动作他们就能够猜测到这训练有什么用了。 若是所有人都训练出来,都可以快速的顺着绳子攀爬并且不会掉下来,这在往后的偷袭中会起到多大的作用几乎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季月何止是在训练正规军,他根本就是在训练精兵! 然而这只是开始,当第一批评估过后,当众人根据实力划分出队伍后,他们才知道现在的训练都是最基础的,而且在他们眼里是精兵的训练,对于季月来说不过是普通军的训练而已。 因为真正精兵的训练远远比这个更加凶残可怕…… “难怪他能在几天的时间就训练出一百名精锐,以这样的训练方式,就算是个废柴也能成为精兵。” 贺元失笑一声,有些感叹,可那双眼睛却带着好久不曾出现的亮光,这样的人才能够出现在西北,当真是西北的福气。 看着那些一同接受训练的老军,贺元仿似已经看到了他们脱变成一个个比精锐还精锐的强军。 谭庆修看到这里心中也不由自主的生气一丝惊叹和佩服,没见到季月的时候,他想过季月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应当不仅仅是靠着皇甫苍和窦湛。 毕竟那两人他虽然不熟悉,却也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是那种会为没有能力的人浪费半点心思的人,尤其是皇甫苍。 所以他认为季月是有实力的,只是因为年纪轻所以在他眼里还需要打磨,并不足以成为让他重视的对手。 可是见到季月之后,季月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和想法,这样一个出色的令人惊叹震撼的少年,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什么难事到了季月身上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若非立场不同,若非相遇的时间不对,他很乐意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因为季月太出色,出色的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被潜移默化,会慢慢同化成季月的追随者…… 谭庆修被自己心中突然腾起的欣赏和动摇吓的脸色一沉,他怎么能够被季月影响,季月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不能被影响,不能去欣赏,更不能动摇,为了褚大哥,他一定要守护好这西北…… 整整一个下午,二十多万人在季君月特有的手段下被逼的完成了高难度的训练,五队人全都将训练项目轮流交换训练了一遍。 等训练完后,众人全都趴下了,在季君月一声令下集合的时候,一个个那叫一个狼狈惨烈,全身上下都是淤泥和伤口,不是被地桩网上的刀刃伤到的,就是被野狼要到的。 集合起来时远远看去就像一群难民般凄惨。 “很高兴你们第一天就这么拼命,很好,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希望你们拿出今日这样的拼劲儿。” 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含笑的看着众人,可那浅淡邪肆的笑意放在众人眼中跟恶魔没有丝毫的区别。 因为他们会这么拼命完全是被逼的,今日无论换成是谁,在面对随时有可能被野狼咬得半死不活终身残废的情况下,绝对没有人会不拼命,除非天生喜虐喜残疾! “现在,全体成员,站军姿一个时辰,双目直视前方不得动弹,两肩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要挺胸收腹,两个胳膊自然下垂,紧贴裤子,五指都要并拢并且伸直,两腿自然伸直,注意不要打弯,两个膝盖要紧紧并在一起,双脚脚跟并在一起,脚尖分开大约一拳的大小,脚尖尽量要在一条线上。” 随着季君月每一句话缓缓溢出,众人一步步遵照着她话语里的内容照做,每一列都有一个带队人负责巡视众人的动作,所以季君月根本不用担心她的话传达不下去,也不用担心有人不听话。 这是军姿的标准,之所以让他们站军姿,除了练体能还有就是整理仪容仪表,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气质和气势,不说武力,至少走出去都要在气势上先一步震慑他人。 对于这军姿,一路跟着季君月而来的人因为路上一直在行军,倒是没有时间接触这样的训练。 反倒是当初被季君月训练过的那两百多人,每天都有在站军姿,所以一听到军姿两个字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在点将台下方左侧看着的韦袁等人一开始还不明白这军姿是什么鬼,有什么用,不就是站着嘛。 可当眼前一排排人影全都按照季月的话照做的站立好后,那一瞬间突然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排山倒海而来,那一道道笔直而立的人影就犹如一颗颗风吹不到的白杨树,坚韧毅力。 这一刻,这些新兵明明仍旧全身淤泥衣服破烂浑身是伤,可是给他们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他们看不见那惨烈的狼狈,只能看到华丽和威严,那是震撼人心的气场风貌,令人不自觉的就严肃以待起来。 甚至……心生敬重。 韦袁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原来一个站姿潜藏着如此大的意义,原来一个站立就能够改变全军的气场,这要是走出去遇上敌军,只一个姿势就已在气势上秒杀他们! 可是别看这只是简单的一个站立,可要做到一个时辰内纹丝不动的站着,那是相当困难又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过片刻,就有人因为脸上痒或者伤口疼而想要动,却因为季君月的一句提醒而忍住了。 “一个时辰的军姿并非只是让你们这样简单的站着,而是要你们在一个时辰内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姿势站立,不得动弹分毫,无论你是脸痒还是手痒,亦或者是被蚊虫叮咬,都给我忍着,谁若是动了,他所在的那个小队就延时一刻,你们可以相互监督。”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阵哀嚎,然后看向对面与自己面对面的人,心中瞬间懂了。 难怪刚才集合的时候季将军会让五个大队的人全部打散一排一个队伍没有重复,难怪会让他们在站军姿的时候转身面对身后的人,原来早就打着主意要让他们所有人自行监督。 现在好了,原本还想作弊的人瞬间蔫了,现在监视自己的不是自己阵营里的人,别想对方会放水…… 于是,一刻钟过去后,无数道声音在沙场响起。 “报告!季将军,二队的人动了!” “报告!季将军,三队有人挠痒痒!” “报告!季将军,一队有人抓臀部!” “报告!季将军,四队有人抓脸!” “报告!季将军,五队有人晕倒了!” …… 一句句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沙场上不断飘散,五个大队的人全部集体延时。 至于那些昏倒的,则被一开始就等候在沙场上的军医抬到了一旁救治,伤口包扎了,人醒了之后继续完成训练,欠下多少时辰就补多少时辰,绝不会因为刚才晕倒了,就逃过去。 这样一来,让原本还打着小心思的一些人都收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这都晕倒了醒过来还要重头来过,那简直比不晕倒还要惨,他们还是乖乖的坚持吧…… 这一个时辰过去后天色已经黑了,因为是冬天,这西北又比其他地区还要冷,天色黑的自然更早,寒风刮来,让一众已经站的头昏眼花的新兵们顿时打了个哆嗦,可哆嗦过后却没人敢动了。 现在五个大队的人都因为有人动弹而被延时,从一开始的一个时辰彻底变成了两个时辰,尤其是四队的人最惨,因为他们队伍中动弹的人最多,已经延时到了三个时辰。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让众人将延时的时辰站完,这种耽误大家训练的事情她不会做,所以一个时辰过后季君月就下令解散让众人去吃饭换衣服去了。 众人听言差点没有喜极而泣,他们的季将军实在太好了,竟然没有罚他们。 不过这样的庆幸等到深夜来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他们又天真了!…… 等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后,沙场上的战鼓再次响起,一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痛苦的跑去沙场集合。 整个沙场点燃了无数个火盆子,将黑漆漆的沙场找的亮堂堂的,也将一众站立在这里的新兵们疲惫的脸照耀的清晰至极。 季君月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众人,道:“我知道你们累,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苦一点累一点,将来你们在战场上才能保住性命,若是现在偷懒,将来你们只会死在战场上,甚至有可能连块属于自己的墓碑都没有。” “现在告诉我,有人想要放弃吗?”季君月拔高声音冷漠的问道。 下方一众人抬眸看着点将台上那道优雅清贵的身影,大部分人因为站的位置是看不清楚季月的脸的,只能看到他在火光中的身影,那般风华绝滟。 哪怕到了此刻,他都没有给他们画大饼,而是说出了最实在的现实,却也是这现实逼得他们不得不继续前进。 “没有!” 毫无疑问,二十多万新兵齐齐出声大吼,没有人会想死,甚至在死后连块墓碑都没有! 季君月闻言缓缓一笑:“很好,现在,三队去穿越四百米障碍两百次,四队仰卧起坐两百次,俯卧撑两百次,一、二、五队格斗训练,由梁钰和阮墨教授。” 一、二、五队的人听言眼神纷纷亮了,这是要真正教授他们打斗了吗? 不过众人的想法还是简单了,梁钰和阮墨等人在做完示范教了众人技巧要点后,就让众人两人一组对打起来。 这让本就已经身心疲惫全身乏力的新兵们更加痛苦不堪了,当对方的拳头落下时,简直是将他们又放大油锅里炸一炸…… 第两百五十六章:障碍训练,天真 季君月将任务下达下去后就带着三队的人去了四百米障碍的训练场地,到了那地方众人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些东西看着古怪,肯定又是季将军想出来的什么折腾人的玩意儿! 季君月走到四百米障碍的尽头站定,转身看向周围跟来的一众人道:“这就是四百米障碍,也是你们必须一一克服的东西,这四百米障碍还包括了地桩网。” 众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通过白天的训练他们不怕跑圈,不怕投石,不怕爬绳索,不怕做单双杠一二,就怕那地桩网。 现在听到地桩网三个字他们就全身疼,似乎连伤的不怎么重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季君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好好看着我做的顺序。” 语落,季君月就朝着一百米出竖着的标志旗跑了过去,一边奔跑一边说道:“从这里起跑,跑过一百米后绕过这标志旗转弯继续前行。” 说到这里,众人就见季君月绕过了那竖着的旗子再次回到原轨道的直线,朝着前方地面突出的三块平整的圆石踩去。 也不应该说是三块,其实那里总共有五块地桩,呈不规则放置,第一竖行三个,第二竖行只有两个,而且是对应着那三个地桩的距离之间。 紧接着众人看到季月奔跑的脚步踩上了一个凸起的圆石,于此同时,他们耳边响起了季月性感磁性的清音。 “这是三步桩,你们从此地过的时候必须跨越三步桩。” 紧接着,随着季月奔跑着跨过三步桩后,众人就见到前方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宽阔的洞,这洞他们之前都因为好奇而观察过,深两米五,宽也接近两米,就算掉下去也死不了人。 “紧接着跨越壕沟。” 随着季君月的话音响起,众人瞬间明了,原来这叫壕沟,真是独特的壕沟…… 不过众人还来不及腹诽,就看到季君月从那壕沟上跨越了过去,继续速度不减的朝着前方二十米外的一个矮墙跑了去。 然后手杵在墙头上一个帅气的翻越就翻了过去。 “跨越矮墙。”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面高约一米五左右的矮墙是用来这么训练的…… 原本他们看到那墙面上一侧出现的一个正方形的镂空的口子,就跟狗洞一样,还在猜测是做什么用的,原来只是装饰啊…… 不过众人并没有出神太久就被前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了,因为正前方二十米之外的地方是一个高两米的台板,台板之后是两个正方形的柱子,一个柱子高约一米五,第二个柱子高约一米,柱子之后又是一个台板,只是这个台板比第一个台板还要高,约莫两米五六左右。 众人开始好奇这些东西又是用来怎么训练的,所以一个个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离那第一个台板越来越近。 “通过高板跳台。”季君月平静的出声。 下一秒仍旧已经弹跳而起,为了让众人更清楚如何上这台板,所以季君月并没有直接跳上去,而是凌空一跳的同时,双肘搭在台板上借力翻了上去,站在台板上,然后从台板上依次跳到那两个柱子上,在从第二个柱子上跳到了最后一个台板上,又从台板上跳了下来。 看到这里众人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用处,可明白了过后他们不会像一开始练习做单双杠的时候那般天真了。 不会觉得季将军做起来如此轻松,这东西就真的轻松,要知道他们翻越单双杠的时候有多困难痛苦,现在这两个台板明显都是要翻越上去的,只有体会过单双杠一二练习的人才知道这有多困难。 紧接着众人便看向了前方状似独木桥的东西,只见季君月顺着斜搭的圆木踏上了那个四米长的圆木,顺着圆木跑了过去。 “这是独木桥。” 之后又出现了一堵墙,这堵墙约莫两米四五,季君月跑过去直接用脚蹬在了墙面上借力往上一跃,抓住墙面的顶端帅气的翻了过去,跳了下去。 “紧接着通过高墙。” 众人又一次明白了,原来这堵高强是用来攀爬翻越的…… 随后便是地桩网,这个众人白天的时候已经切身体会过了,季君月在此时并没有继续钻过地桩网,只是一边从旁走过一边道。 “这地桩网你们已经训练过了,一会儿训练的时候跟白天一样,匍匐前进钻过去就行。” 所以? 季将军你是不打算示范了吗?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季君月,说实在的,他们超想看到季将军过这地桩网,不知道季将军的速度如何,而且他们很恶趣的想知道满身淤泥的季将军是否还能依旧保持通身的清贵优雅~ 季君月怎么会看不出众人期待中的恶趣味,不过一会儿还要示范其它的,这东西就不用再做了。 所以季君月无视了众人心底的呐喊跑到一百米外竖着的旗帜旁饶了一圈又跑了回来,跑到地桩网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看向众人。 “刚才示范的是正向通过,现在示范反向通过,都记清楚了。” 季君月说完便开始过地桩网了,只是这一次过地桩网的动作与众人学习的不一样,她是奔跑着从每一根绳索中间空出的地方跳跃而过的。 “正向过地桩网是匍匐前进,反向过地桩网是跨越。”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季君月流畅快速的动作,完事后又猛然看向那地桩网的绳子上镶砌的一片片刀刃,突然出现一种幻觉,那就是这些刀刃其实是假的吧…… 要知道这地桩网上每一条绳子虽然很矮,并且它们之间相隔的距离约莫半米,但是这么密集的长达数百米的地桩网,要一直不断的跑可是需要极为精准的眼力和落脚的平衡度的,否则一不小心平衡度不够那就是摔倒,一旦摔倒,那就是遍体鳞伤的惨烈结果。 就在众人惊呆的时候,季君月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翻越高墙无论是正向还是反向都是一样的。” 季君月说着就从高墙上翻了过去,朝着那独木桥而去。 秦澜雪一直在边上看着,看着季君月一次次穿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唇边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温柔笑容。 这样的训练尽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他能够想象,按照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用不了多久,这西北的新兵将成为一支比精锐之军还要强悍的强军。 秦澜雪想到季君月承诺他要给他训练出一支嗜血兵团的,他没忘记阿君跟他说过这样的训练只是最基本的训练而已,能够将新兵练成精锐的训练在阿君眼里都只是最基本的训练,那么等到阿君眼里的高难度训练开始的时候,那些被训练的人又会拥有怎样骇人的能力呢? 他很期待,毕竟阿君的异兵团就很不错,那支异兵团出现,足以搅乱整个九幽大陆,成为各国忌惮的对象。 季君月跑到独木桥时并没有如同众人想的那般再次跑上独木桥顺着独木桥跑过去,而是沿着独木桥下方竖立的四根圆柱穿梭而过。 “反向通过时,这独木桥不再是用来过的,而是绕行桥桩,绕过这一个个木桩。” 众人现在明白了,难怪季将军会单独跟他们再次示范一遍返回的训练动作,原来不是为了让他们更清楚的记得动作,而是这返回来的训练和一开始的并不一样。 紧接着是蹬越跳台高板,和正向训练的差异不太大,所以季君月没有多说的就过去了, 随后季君月来到那个一米五的矮墙边,就在众人等着季君月翻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从那个他们以为是装饰的正方形的小口子钻了过去,就犹如钻狗洞一般…… 原本看着季君月抬脚的动作,他们心中就冒出了一个恶趣味的想法,那就是季将军要学小狗一样从这小洞钻过去,可当季将军真的那么做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了。 完全没想到季月会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于是全都呆愣愣的看着那个风华绝滟的少年从那小洞里钻了出去…… “反向训练是钻越洞孔。” 当季君月钻过洞孔的时候,众人的面目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总觉得季将军这样风华绝滟的人不太适合这样的动作,可为毛他做了这样狼狈的动作,他们竟然不觉狼狈,反而觉得依旧那般优雅清贵呢?…… 季君月见众人微妙的表情,微微扬眉,又看了一眼秦澜雪笑而不语的清秀脸庞,清楚的从他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中看到了点点意外。 确实,秦澜雪是有些意外的,从认识季君月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想过季君月会做这样在旁人看起来狼狈的动作,毕竟那洞虽然不是狗洞,可仍旧给人一种钻狗洞的感觉。 而钻狗洞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有小孩子会去做,而且还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可今日季君月做了,所以这超出了秦澜雪的想象和认知,但是意外的,他觉得这样的阿君好……可爱。 他又想收藏了呢~ 不过因为上一次已经决定不能抹去阿君身上的光彩,不能将她做成傀儡,所以现在秦澜雪的想法不再是将季君月做成玩偶傀儡,而是将她养起来,就如同养小动物一般。 有了这个想法后,之后季君月突然发现秦澜雪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说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秦澜雪会倒水给她喝,吃饭的时候会给她夹菜,睡觉的时候会给她更衣,起床的时候会给她穿衣和梳洗,可是往后都不一样了。 从今晚开始季君月会发现,秦澜雪不仅会做这些,就连她的食物,她的衣物,她的一切都变成了秦澜雪亲自动手制作,她的一日三餐是秦澜雪做的,她的衣服饰品是秦澜雪帮她根据她的喜爱搭配的。 这还不算,甚至在不久的将来,秦澜雪竟然学会了做衣服,从此以后,季君月所穿的每一套衣服都是出自秦澜雪的手。 而不久后,季君月会发现,她的一切都被秦澜雪默默接管……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了,季君月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现在就知道还未发生的事情,此时她只是觉得阿雪的眼睛亮亮软软的很好看。 随后,季君月跑到那壕沟旁,不再是直接跨越,而是跳了下去,又从壕沟中爬了上来,然后继续前行来到了训练最开始的地方。 “反向通过是跨越五步桩。” 说着,季君月一左一右的跨过了那五个凸起的圆桩,跑到那竖着的旗帜面前,完成了这四百米障碍训练的示范。 众人见此,心口突突直跳起来,因为季将军的示范已经完成了,那也就意味着该轮到他们痛苦了,别看这四百米障碍训练季将军做起来简单不已,他们可是看出来其中的难度了。 这要是来回训练一回,他们就都可以躺下了,更别说再来个几次,尤其有了之前各种训练的经验,他们仿佛已经听到了季将军在说‘两百次’和‘限时’这两句话了。 季君月似乎听到了众人的心声,唇边卷起一抹邪痞的笑意走到众人身边站定。 “现在,所有人列队分三组,来回算一次,总共五十次,一次半个时辰,超过了任务加倍。” 半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对于初次训练的人来说掐的刚刚好,给予的时间不算太多,却也不少。 众人听言,倒也没有嚎叫,毕竟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算是好的了,而且就算他们嚎叫也没用,还是要照常训练的。 于是一个个都列队开始训练了,因为这样的四百米障碍训练场地有三处,所以众人不用等太久,而且不用像攀爬绳子那样要等其他人训练完后他们才能训练,这四百米障碍他们可以一个跟着一个的一同训练。 等众人亲自上去体验的时候果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他娘的真是要人命啊! 尤其是当正向走完后他们开始走反向的时候才觉得累成了狗!尤其是翻越高墙和跳入那壕沟的时候,等他们完成时直接就趴下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量,就连喘息都是疼的。 季君月站在旁边看着,当看到那些直接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时,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难道这训练也需要我找狼来帮你们?” 那在地上躺尸的一众新兵听言,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继续拖着疲惫疼痛的身子咬牙完成训练。 开玩笑!若真让那群狼兄来帮忙,他们可就是把自己送到狼口里了,这里什么保护都没有,一个不小心那是会缺胳膊少腿的! 等其余几组的人训练完后,看着这边热火朝天要死要活的,纷纷好奇的跑过来偷看,等看了他们稀奇古怪的训练后,全都恐惧了。 娘啊,看看那些人的脸色,简直就是生无可恋有没有?! 不过很快就轮到其余各组了,当三队的人训练完后,季君月下令让众人对调训练项目,所有人都体会了一把四百米障碍训练的痛苦。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沙场上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惨不忍睹的训练,直到子时末即将迎来丑时的时候,季君月才下令让众人集合。 这一声令下对于众人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可是当他们全部聚集在点将台前,听到季君月的一句话时,再次发现,自己又天真了…… “现在完成下午你们没有完成的惩罚,站军姿时延长了多少时辰,现在就站多少时辰再休息。” 听了这话众人后悔不已,是谁之前还觉得季将军太好了竟然不罚他们了?! 这哪里是不罚,简直就是秋后算账! 第两百五十七章:一起完成,比比 季君月将此事交给了凤夜,随后便和秦澜雪一同离开了沙场回营帐休息去了。 众人见季君月一走,眼底的幽怨之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让整个沙场都充斥满了浓浓的凄怨,仿似一群被丈夫抛弃的小娘子。 凤夜眼眸一扫,声音冷锐至极:“所有人开始拔军姿!” 众人闻言摇头叹气的耸拉着脑袋,也不管身上是否痒,快速的挠了几下才安分的站好,这叫事先准备,先挠几下一会儿就不会痒了吧! 可是这东西哪是说准备就能准备的,不是提前挠了痒痒一会儿就真的不会痒了,众人站着站着又觉着身上痒了,好在这大冬天的寒风潇潇没有蚊虫,否则那下场就更惨了,他们完全可以不用睡了,在这里直接站到天亮。 等各队全部站完军姿已经是丑时末了,最惨的便是四队的人,其余各队提前一刻就离开回去睡大觉了,就他们这队人因为有队友的拖累不得不多延时了一刻的时间。 等众人回到营帐躺倒在地,只觉这才睡下去那边沙场战鼓就震人心魂的响起了。 来到军营近一个月,众新兵从未觉得那训练的战鼓让人毛骨悚然,可此时此刻听着那战鼓声众人只觉得魔音灌耳,折磨的他们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 “快快快!快起来!迟到的训练加倍!” 各营的屯长快速走过一个个营帐时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瞬间让那些不想动弹赖在地上不起的新兵们只好强撑着酸软无力疼痛不已的身躯,一点一点困难的爬起来。 不动不知道,一动,他们就觉得自己的身躯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也才突然发现,之前老军的训练是多么人道幸福! 卯时整,二十四万大军再次集合在了沙场上,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弯腰驼背疲惫不堪,那模样就跟乌龟似得恨不能爬在地上缩进壳里。 一个时辰,他们整整只睡了一个时辰,娘啊,这那是训练啊!简直是要命!…… 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一众站着都能睡着的新军,别说这些新军,就连队伍里的五千老兵也都被这惨无人道的魔鬼式训练操练的半死不活,这训练的强度简直比他们当初打仗还累…… “我知道你们困,你们累,甚至痛苦,但是,你们难道甘心就这样死去吗?再也见不到亲人,再也不能给予亲人银子让他们过安稳的生活,再也无法实现你们的理想抱负,就这样成为千万死去的无名小卒,没有人会记得你们的名字,没有人会记得你们做过怎样的牺牲,更没有人会为你们单独立下一块墓碑。” 众人困倦疲惫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光点,不再是之前那种浑浊疲倦的沉。 季君月见此没再继续鼓励,只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如何训练我也如何训练,我跟你们所有人一起完成我下达的训练项目。” 此话一出全体人员哗然,与他们一起完成所有的训练项目?! 开玩笑的吧!…… 要知道那些训练虽然多虽然难,可是他们一队人就有五万,在训练的过程中好歹还有那么片刻的休息机会,可若是季将军要跟他们一起完成所有的训练项目,他就得一个接一个的完成,没有丝毫休息的时间,这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除非季将军每完成一个训练就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 季君月似乎看到了众人眼底的怀疑,也没多解释,只是平静的说道:“现在所有人原地俯卧撑两百,仰卧起坐两百,限时半个时辰。” 这话一出众人一阵哀嚎,俯卧撑两百仰卧起坐两百他们昨天可是用了近一个时辰,现在竟然只给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中途偷懒休息,那绝对是完不成的。 正当众人为自己惨烈的人生哀嚎的时候,季君月已经动作优雅的蹲下身去双手杵着地面,身躯打开两腿伸直脚尖踮起,做好了俯卧撑的标准姿势。 “无法按时完成的,各加一百。” 得!这话一出,众人看着秦澜雪将计时的沙漏放好的动作,纷纷闭嘴趴下开始做俯卧撑了,他们可不想浪费时间,而且他们还在要死要活的哀嚎,季将军可已经趴下做起了俯卧撑了…… 人家将军都亲自陪他们训练了,还有什么好叫的,再苦再困难也得咬牙坚持下去! 秦澜雪放好沙漏后就转身走到季君月身边,也跟着趴在了她的身边:“我陪阿君。” 一句低喃的靡靡之音只入了季君月一人的耳,季君月转头看向秦澜雪那张易了容的清秀面容,望进他那双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其中缱卷的温柔与愉悦让季君月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挑眉笑道:“比比?” 秦澜雪闻言思考了一瞬,点头应道:“好。” 季君月见此愉悦的一笑便专心的做起了俯卧撑,每一个压下撑起的动作都极为标准也极为快速,因为她知道,阿雪既然答应了,自然就会认真对待,可不会如正常的情侣之间会相让。 而季君月也不需要秦澜雪相让,因为她就是想看看秦澜雪的真实实力。 秦澜雪也知道季君月的意思,所以在答应的时候就是真的答应,不会参杂水分,不会因为她是他的阿君,就相让分毫。 不用再多学习,昨日的训练秦澜雪都看在眼里,所以他已经知道俯卧撑是什么,在季君月动作的时候也跟着做了起来。 两人不相上下的速度快的让人看都看不清楚,从一开始就时刻关注着季君月的众新兵,在见到季君月做俯卧撑的时候就好奇她的速度了。 可当他们看到那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楚动作只能勉强看清不断起伏的波度时,众人全都惊呆了。 尤其是靠近点将台边的一群人,或许后方的人看不清楚,但是他们这些距离季将军最近的人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速度有多快,有多可怕。 他们几乎看不清季将军每一个起伏的动作,只能感觉到他的身躯在一上一下的快速波动着,就仿似层层原地拍打的海浪,快的令人惊心。 然而更让众人惊心的则是季将军身边那个神秘的亲卫。 之所以说这个亲卫很神秘,是因为从一开始见到这名叫君澜的亲卫时,他们就从来没见过君澜离开季将军身边半步,更没见过君澜去执行过任何季将军下达的命令。 甚至连‘李二狗’这个亲卫队长都跟着众人训练了,可偏偏只有这君澜,仍旧陪在季将军身侧不离左右。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从他们半个月前见到君澜后,就没有发现他的视线从季将军身上离开过,更没有发现他跟除季将军以外的人说过话…… 现在这个在他们眼中一直很神秘的亲卫竟然能够跟上季将军的速度,要知道季将军那速度他们都只有膜拜惊心的份,可是他却跟上了! 这简直太出乎意料,太惊人了!…… 不知不觉四周的人就都停下了动作,一瞬不瞬满含惊诧的看着点将台上气息完全融合的两人。 队伍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一瞬不瞬的看着点将台,也跟着好奇的看了过去,可是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根本除了人影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好疑惑的出声询问。 “喂!兄弟!问问前面的人怎么一个个都看着点将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出声询问了之后,一道道询问之声就快速向前传递,前方被叫回神的人满含惊叹的说道。 “季将军的速度好快,而且他身边的亲卫君澜竟然能够跟上他的速度!” 当这话被层层传达下去后,众人还来不及过多的惊讶和思考这话的意思,就见点将台上原本趴在地上的两道身影站了起来,这一举动看得整个沙场的一众人等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难道……这就做完了?!…… 众人几乎迟钝的扭头去看旁边的沙漏,一刻,竟然只用了短短的一刻,就完成了两百个俯卧撑和两百个仰卧起坐!…… “不……不是吧?这就完成了?……” “应该不是吧,可能有什么事情中途停下了吧……” …… 众人迟钝的出声议论,可尽管说着不可能,心中的震动却是一波接一波的荡起,可见他们心里的想法与说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季君月先是看向与自己一同站起来的秦澜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缓缓一笑,这才转头看向一众趴在地上呆愣愣的新兵挑眉道。 “怎么?你们是嫌时间太多?~” 众人这才从季君月和秦澜雪带给他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猛然看向那沙漏,时间只有一刻了! 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时辰众人心中顿时狂吠起来,他们竟然白白浪费了一刻的时辰,这回完蛋了! 这一下可没人再纠结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神一般的速度了,一个个埋头苦干拼了小命的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 唯独早就对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实力习以为常的凤夜和梁钰等一行人,从头到尾都比较淡定的做着训练。 君澜是季月的兄弟,两人是亲人,季月会的君澜自然也会,梁钰和夜砚等人是这么理解,这么安慰自己的。 唯独凤夜知道,季君月会的秦澜雪不一定会,不过这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秦澜雪倒是真的跟着季君月一起做过…… 毫无疑问,当最后一丝沙漏落下,除了梁钰等一开始就陪同在季君月身边的人,其余一众人全都不及格。 于是,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所有人训练各增加一百,而凤夜等人则在季君月监督着众人继续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时候,就去完成下一个训练了。 也就是负重跑圈。 等众人完成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训练时,凤夜等人跑圈的训练已经完成一半了。 季君月看向众人道:“一队负重一百二跑圈一百二,限时一个时辰,二队四百米障碍来回五十次,限时两个时辰,三队绳索来回两百次限时两个时辰,四队投掷石头三百次,每次必须超过七十米,五队爬绳梯绳子各一百次。” 说到最后一个众人就不懂了,因为昨天并没有训练这样的项目,不过见季君月带着五队的人离开,众人就知道他们的季将军要开始做示范了。 于是四周各队的人也没忙着离开去做训练,而是跟在后面准备看看这项新的训练项目是什么。 对此季君月也没阻止,带着众人来到沙场最东面的地方,那里是关内的一处城墙,高达十二米,城墙左侧就是登上城墙的楼梯。 此时这面城墙下堆积着四五层沙袋,墙面上挂满了一根根的绳子从墙头一路坠落而下,沿至地面,不仅绳子,还有一个个绳子制作成的绳梯,一排排挂满了墙面,各有六个。 季君月在城墙下站定,从城墙下的沙袋上拿起一个安全带一边做示范一边从脚上套上去,系在了腰际,又用几个铁扣子扣住后,将一个长长的绳子的一端系在了安全带上。 “过来五个力气大的。” 众人听言,站在最前面的新兵就走出来了五个,季君月将绳子的另一头一一系在了五人的身上,然后让他们拉着绳子上了城墙,在他们上去前交代道。 “你们将绳子拉直,不要让绳子太松,随着我前进的距离不断收拢绳子,不要太紧也不要太松,确保我坠落时不会掉到地面就好。” 此时五人听了这话全都似懂非懂的,直到他们登上城墙看到季君月的动作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季君月在几人登上城墙,让他们将绳子拉直后,就拉住城墙上吊下来的一根粗麻绳,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说了一句。 “我现在示范的同样叫爬绳,只是这是直立爬行,并非你们之前训练的四肢攀爬。” 季君月说完就拽着绳子一点一点的踩着城墙往上爬去,一边爬一边让城墙上的人收绳子。 众人见此终于懂了那绑在季月双腿和腰胯的安全带,以及那一根被五人拉着的绳子有什么用了,这是用来保护爬墙的人的,以防止有人突然坠落。 有了这样的安全防范,似乎那十二米高的城墙也不可怕了,不过看着季将军轻轻松松拉着绳子爬上城墙的举动,此时再没有人会觉得简单了,因为有之前的教训,众人只会觉得难。 示范了爬绳后,季君月又顺着绳子爬了下来,来到另一边的绳梯上,顺着绳梯爬了上去又爬了下来。 “好了,示范完了,所有人限时一个时辰。” 此时倒也没有人嚎叫了,因为这两个训练看起来还是比较符合常规的,只是做起来有些困难。 其余各队人看完示范后就乖乖去完成各自的训练去了,只留下五队的人在这里开始列队训练。 季君月转头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的抓起一根绳子,在沙漏摆放好后就开始比试了。 这一次季君月顺着绳子攀爬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做示范的时候快了数倍,看得一旁正要攀爬的新兵们再一次愣了。 应该说所有站在这里的五队的成员都愣住了,看着那两道迅速朝着城墙顶端爬去的身影,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我的天!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按照这速度一刻的时辰都不要就能完成两项训练了……” “这……简直比猴子爬树还要灵敏快速……”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季将军和君澜亲卫都没有带安全带吗?!”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终于将众人对季君月和秦澜雪惊人的速度带来的震惊,转移到了两人轻轻松松毫无防护的身躯上。 娘啊!季将军和君澜竟然真的没有做安全措施,这要是摔下来就算不死那也得终身残疾! 无疑,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很快季君月就先秦澜雪一步爬上了城墙,然后又顺着绳子爬了下来,如此反反复复了一百次。 次次快速的令人惊心的同时,也稳稳的没有出现任何纰漏,所以两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众人,他们根本不需要防护措施,那些防护措施是为他们这群新兵蛋子准备的…… 当两人完成爬绳的训练后转战绳梯时,季君月明显快了秦澜雪,在季君月攀爬上绳梯,爬到了城墙的半中央,秦澜雪这才顺着绳梯爬了上来。 两人都是凭着体力和耐力比试的,这期间没有用任何的玄力和源力,甚至连内力都没有用。 季君月专注的完成训练,并没有去看秦澜雪,秦澜雪也专注的完成着训练,只是偶尔转眸看向高处的季君月时,眼底带着点点美丽的波光。 原来他的阿君抛开所有力量的助力,自身也是如此的优秀,就算没有神诡的源力,就算不用内力,她依然可以成为一个踩踏世人的强者,她身躯里的力量足以让人膜拜。 难怪当初还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他每天都能看到阿君坚持锻炼,现在想来阿君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体力和耐力,也跟长期以往的锻炼脱不了关系。 秦澜雪突然想到当初问阿君的问题,他曾问过阿君为何要坚持体能锻炼,当时阿君回答的话到现在还清晰的刻印在他的心中。 所有外来的力量都有消失的可能,无论是我修炼的源力还是内力,亦或者你修炼的玄力,都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某些东西而突然消失无法使用,所以我们必须强化自己的身体,强化自身的力量,等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降临时,我们不至于成为一个人人可欺的普通人,仍旧可以凭着自身的力量克服所有困难。 当初那段话曾给了秦澜雪很大的启发,让他学会了人生中第一堂名叫准备和退路的课,永远不要把自己逼入绝路,永远都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才能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涅槃重生,而不是永无翻身。 也是因为那时候秦澜雪受到季君月的影响,才坚持跟着季君月一起训练,哪怕后来他回到秦国仍旧在娆央宫里搭建了很多锻炼器材,每天坚持体能锻炼,所以现在他与季君月比试,才能追上季君月的速度,虽然落后却差距不大。 当最后一次云梯训练完成后,季君月下了云梯站在了一众目瞪口呆的新兵面前,抬头看着已经下至城墙半中央的秦澜雪,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眼底也盈动着一抹赞赏和自豪。 虽然此时阿雪没有超越她,甚至没能跟上她的步伐,可是对于只坚持训练了半年多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种神奇的突破了……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咋们阿雪就是个天才,毋庸置疑,哈哈~ 第两百五十八章:不可思议,考评 毕竟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躯,而这具身躯可是足足坚持锻炼了十九年,阿雪能够在半年的时间几乎追赶上她已经是一种奇迹。 季君月几乎可以想象阿君在独自待在秦宫的时候,是如何度过每一天的,除了批阅奏折摆弄他的玩偶和骨头,恐怕就是不分时间不知疲倦的训练了吧。 她的阿雪真是聪明的令人吃惊和自豪,所谓天才也唯有阿雪能够彻底诠释这两个字。 不得不说季君月是非常了解秦澜雪的,在秦澜雪与季君月分开回到秦宫的时候,其实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待在娆央宫里训练。 一个是他要追赶上季君月的脚步,另一个是每当他摆弄着那些季君月教会他使用的锻炼器材时,他就觉得季君月就在他的身边。 等秦澜雪下来后,季君月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很棒~” 众人看着君澜脸上绽放出的璀璨笑意,瞬间嫉妒了,他们也想被季将军夸好不好?!…… 秦澜雪对于自己输给了季君月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他的阿君就是厉害,他也要赶快努力跟上阿君的脚步才好。 随后,季君月转头看向众人,唇边牵起一抹邪冷的笑意:“你们又浪费了一刻的时间。” 看着季君月脸上似笑非笑幽妄邪冷的笑容,众人的身躯笑意时的抖了抖,他们有种看见恶魔的既视感! 一个个快速收敛心神去跟城墙上挂着的绳子和绳梯战斗去了,而季君月则看向已经完成跑圈回来的舒未道。 “你看着他们训练。” 语落后就带着秦澜雪一起走去了二队所在的位置。 众人见此,想到之前季月在点将台上说的话,瞬间惊了,季将军不会真的要一口气将所有的训练项目走完成一遍吧?! 这个猜测让众人看向季君月背影的眼神发懵中又透着两个大大的字眼,牛叉! 不过五队的人还有自己的训练要完成,也没时间给他们过多的分心,怀着满心的不敢置信和蠢蠢欲动乖乖的继续完成训练任务。 而正在训练着四百米障碍的二队,见到季君月和秦澜雪走了过来,一个个先是疑惑和好奇,直到看到两人走到训练的起点一副准备奔走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季月说要跟他们一同完成训练的话。 “季将军和君澜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一百次的绳梯训练?!……” “我的娘哟!怎么能这么快速!……” “快看快看,季将军和君澜这是要比赛吗?……” 随着这一声低呼,交头接耳的众人快速看向站在尽头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一个个眼底带着惊奇和期待,他们倒要亲眼看看季将军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计时开始时,季君月和秦澜雪一同从起点奔跑而出,绕过标志旗,跨越三步桩,跨越壕沟,跨越矮墙,通过高板跳台,通过独木桥,翻越高墙,穿过地桩网,抵达终点。 一系列的动作两人做起来是那般流畅顺利又优雅美丽,哪怕两人匍匐前进在地桩网里的淤泥中,仍旧不带丝毫的狼狈。 所有人都在这一些列的动作下久久忘了回神,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体会着心中传来的阵阵震撼感。 他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当两人再次返回起点的时候,似乎不过眨眼之间。 第一次来回穿越过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都没有停顿,因为他们没有忘记当时季君月自己说的是五十次,所以两人一直不停的来回来回的完成训练,动作规范优雅的令人深深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们这群人完成一个来回可就要两刻的时间,可是这两人竟然在两刻的时辰里完成了五十趟来回四百米障碍的训练! 竟然是他们的五十倍! 至于秦澜雪,一开始的时候他的速度明显是跟不上季君月的,因为这是秦澜雪第一次亲身体验这样的障碍训练,所以他足足慢了季君月半轮。 可当一次次来回重复后,到第五次重复训练时,秦澜雪渐渐跟上了季君月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等最有一趟来回完成时,秦澜雪已经能够跟上季君月的脚步,与她一同返回到了起点的位置。 只是当两人停止训练时,季君月脸红不气不喘,除了身上长满了淤泥外不见半分疲倦和狼狈,但秦澜雪就不同了,他虽然有玄力护身,这样不停的高强度训练下来,哪怕易了容,面色还是微微透出了三分红润,原本无声无息的气息也加重了几分,让人有迹可循。 大部分人都在震惊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流畅的动作和速度,唯有小部分人,比如梁钰和齐全、溯源等人,他们则更震惊于秦澜雪快速提升的实力。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君澜这个少年如何从一开始追不上季月的速度到最后和季月持平,这样的爆发力,这样的进步简直非人类!骇人无比!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正常人处于今天这样的情况,比试下来只会一次比一次还要缓慢和疲惫,可是君澜竟然与常人反着来。 他不但没有在连续五十次的来回训练下减缓速度,反而一次比一次快,这真是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管关注点是否一致,这方空间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所有人都忘了自己还要训练,甚至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只有满心的震惊在波涛汹涌的翻滚。 季君月只淡淡的扫过众人,留下一句:“你们的时间浪费了。”然后就带着秦澜雪朝着三队所在的地方走去。 直到季君月和秦澜雪走远,二队的一众人这才醒过神来,瞬间就沸腾了。 “太牛了!真是太牛了!……” “季将军竟然只用了两刻的时辰就完成了五十次四百米障碍训练!这简直逆天了!……” “你们别忘了在这之前季将军似乎已经完成了五队那边的训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默了,这两人实在太牛了!都不知道累的吗?…… 梁钰看了看旁边的沙漏,他们已经因为观看季月的训练而浪费了两刻的时间了,于是出声打断了众人此起彼伏的喧嚷。 “时辰已经过去三刻了,你们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来完成训练,不想训练加倍的就抓紧时间!” 此话一出,终于让众人的注意力转回到了训练上,一个个看看那沙漏的时辰,顿时急了,他们可不是季将军和君澜那样逆天的人,这下子要面临超时加重训练的后果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朝着三队走去的过程中,季君月看向秦澜雪,眼底带着一丝意外。 “阿雪的爆发力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这么快就追上了我的速度~” 秦澜雪听言,唇边勾起一抹璀璨的笑意,一双澄澈美丽的眼眸一瞬不瞬专注的凝望着季君月,开口的声音犹如穿透远山迷雾的迷音,动听的令人迷醉。 “也出乎了我的意料,这应该是因为阿君吧。” 若只是他自己,定然不可能在连续不间断的来回五十次过障碍的情况下,一次比一次爆发力足,只会一次比一次缓慢。 可是因为身边有阿君,因为他不希望只追逐着阿君的背影,所以他爆发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潜能,终于是追上阿君了…… 但这样的潜能爆发也不是没有后遗症的,至少现在秦澜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只是这样于普通人来说需要咬牙忍耐的疼痛,于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毕竟比起被千万毒虫和蛊虫噬咬六年的痛来说,这点疼痛实在波动不了他的痛神经。 季君月听言,看着眼前眸光专注散发着迷人流彩笑容璀璨温柔的少年,只想勾住他的脖颈狠狠的亲他一口,怎么能够如此惹人喜欢,恨不能将他整个的吃拆入腹呢?~ 不过季君月还没忘记这里是沙场,四周有太多双眼睛看着他们,最近军营已经因为秦澜雪的独特而猜测不已了,若是再做出什么暧昧的举动,不用怀疑,只需要片刻,君澜是季月的男宠的传言就会传遍整个西北…… 等两人走到三队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三队一众人已经早早对两人行注目礼了。 因为刚才二队和五队那边的惊呼喧嚷都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虽然因为层层人群包围他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可是隐隐也能听到季将军和君澜亲卫逆天了,季将军和君澜亲卫太牛了这样的字眼,所以一众人心中早就猫抓似的心痒难耐好奇不已了。 阮墨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走过来后,就走到了季君月身边抱拳道:“季将军。” 季君月点点头:“我们是来陪三队的人一同训练的。” 阮墨听言,并无意外,他之前就见过季月过绳索,所以此时已经可以预见一会儿季月训练完后会引来怎样的震动,之前二队和五队那边想必也是因为季月的行为而带起的震动吧。 毕竟季月的实力,实在太令人震撼不可思议了。 不过……我们? 阮墨看了一眼君澜清秀的脸庞,倒是很想看看他的能耐,于是敛眸并未多说。 季君月看了一眼还吊着绳索上满头大汗艰难前行的几个新兵道:“动作加快!” 说了一声后,季君月就和秦澜雪顺着搭好的台子走了上去来到最顶端的绳子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动手攀爬上了绳子,然后快速的顺着绳子一路攀爬前行。 那灵活的身手,那超乎寻常的速度,顿时惊震了周围一众三队的人。 就连下方攀爬在绳子上的那些新兵,也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如猴子一般快速的动作惊楞了,惊楞的同时注意力一分散,人就从绳子上掉了下来。 “嗷……” 一道道狼嚎顿时响起,瞬间惊的众人回过了神,紧接着就听到自己同伴吃痛的痛呼声,转眼看去,这才发现是正在训练的那些人掉了下来被狼给咬了…… 来回两百次的绳索攀爬,季君月和秦澜雪仍旧只用了两刻的时间就完成了。 这样的效率,这样的结果,大大超乎众人的想象,以至于当季君月和秦澜雪从绳子上下来的时候,一众人还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两人。 阮墨等人则震惊于君澜的速度,他们看得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君澜的速度明显是要慢于季月的,可是后来渐渐的随着一次次重复的攀爬,君澜慢慢的一点一点追上了季月,虽说没能超过季月,却也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到了五米之内。 这样的爆发力实在太令人不敢置信了,毫无疑问,此时阮墨等人的想法和刚才梁钰几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君澜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一次次不间断的重复训练中不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将速度逆生长的提升了?……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傻傻的问出来,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无法给众人解释,毕竟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只能说秦澜雪太天才。 三队这边的任务完成了,季君月同样留给众人一句:“你们浪费了两刻的时辰。”就和秦澜雪一同离开,去了四队所在的位置。 三队的人也不可避免的震惊然后焦急,然后拼命的训练,因为他们谁都不想超时啊!…… 四队和三队离的比较近,而且三队的训练实在半空,所以足以让四队的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训练有多令人惊心骇然。 因此在两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时,一个个眼底溢满了不可思议和灼人的亮光,明显一副等着被揉虐的神情。 他们要近距离看季将军和君澜亲卫非人的训练模样!…… 很快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满足了四队众人的心愿,当那一颗颗石头投掷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惊呆了。 要知道他们训练的时候要将一颗石头投出七十米外的地方都很困难,可是这两人简直就是来虐他们的,不但超出了七十米,那距离,足足超过了一百米!…… 这一项比试秦澜雪因为本身就是男性,比力量自然就占据了优势,所以和季君月这样身经百战的人直接打成了平手。 最有一组训练便是一队的负重跑圈了,这对于两人来说更简单,两人一人抄起一根一百二十公斤重的圆木就轻轻松松的跑了起来。 因为是绕着整个沙场的最外围跑,所以只要是在沙场上的人都有机会清楚的看到两人奔跑的速度以及神色。 当众人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健步如飞神色平静的奔跑在沙场上的时候,一个个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 直到两人用了两刻的时间完成了跑圈训练时,众人终于后知后觉的爆发出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季将军和君澜亲卫怎么可以这么非人类!所有训练下来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多一刻的时间!太不可思了!” “这简直就是逆天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快!兄弟!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 通过这一次季君月和秦澜雪亲自跟着众人一起训练的举动后,所有人就算再苦再累也都闭嘴不嚎半句了。 毕竟他们的季将军和君澜亲卫用了一个时辰多的时间就完成了他们一整天的训练,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嚎叫,事实摆在眼前,不是没有人做不到这些可怕的训练,而是他们自己没本事! 于此同时,季君月这样的做法也彻底激发了众人心中的拼劲儿,之后的十多天中,每当有人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触及季君月的身影时,都会再次咬牙挺住,他们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将领,怎么能够认怂,就算是累死也得坚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众人经历了十五天的不断重复的魔鬼式训练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考评…… 第两百五十九章:开始考核,变化 在第一次考评到来前,季君月和秦澜雪每天都会将所有的训练亲自做上一遍,这让白天过来观望的韦袁等人也不可避免的被震撼了。 只觉季月这小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们的认知,和对他的定义。 不过韦袁等人也发现了,随着季月亲自参与到训练中,二十多万新军疲惫凄惨中似乎多了一股淡淡的不显眼却也是实质存在的韧劲。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推移,他们甚至发现众人的训练时间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缩短,而且每天的训练项目也在逐个的慢慢增加。 重复训练五天后,众人已经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彻底完成所有的项目,所以晚上众人学习武力相互对打的时间也多了,不仅如此,还在白天增加了一项骑射训练。 十天以后,在原来的各项训练基础上又增加了一项更加令人哀嚎的训练,那就是五公里负重越野。 也就是在这一天,西北下起了大雪,白花花雾蒙蒙一片,白雪将大地覆盖,地面的白雪直接能够将众人的小腿淹没。 可尽管如此,残酷的训练没有因为下雪而停止,也没有因为地面堆积了厚厚的冰雪而减少。 此时众人还不知道,这场雪于季君月来说来的有多及时,等到十五天后的评估出来,那些被选中的人才知道真正可怕残酷的训练还在后面…… 当众人终于等到十五天的训练期满时,只觉恍如过了十五年一般漫长。 这天,众人难得精神抖擞的聚集在了沙场的点将台前,不仅二十四万大军,还有韦袁等一众西北的老将也一个不少的来了。 因为今天正是众人开始训练后的第十五天,按照季君月一开始说的,每隔十五天对众人的实力进行一次评比,所以今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以往没有的紧张。 尽管他们不知道今日评比过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样不同寻常的训练,却知道,若是没有通过,那就是入不得季将军眼的兵,那就是所有西北兵当中最差的存在! 细碎的雪花漂浮,二十多万新兵的视线却一直放在了最前方的点将台上,一个个脸色冻得通红,可眼睛却是亮的。 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与众人一样穿着冬日较厚的军服,并没有与众不同的披着厚厚暖暖的斗篷,长身玉立,狭长乌黑的凤眸敛涟间妖华之光闪烁而过的同时,透着一片冷冽凛然的逼人锐气。 “今日是你们训练这些天第一次考核,也是让你们知道自己究竟进步了多少,与半个月前的自己有多么不同的时候,成功通过考核的人,将会进入下一轮更加残酷非人的训练,会比现在更苦,更累,更痛,同时,你们也会比现在更强,更厉害,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各方军队人人震惊、羡慕、仰望甚至是惧怕的存在。” 悠扬性感的嗓音流转传入众人的耳里,带着清冽冷漠有威严的气势,让人不自觉感到压力的同时,又因为她话语里的意思而心生期待和向往。 再苦再累他们也熬过来等到第一次考核了,没理由要惧怕之后更加困难的训练,所以今日他们一定回全力以赴,拼尽全力过关! 季君月说完上面的话以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下令:“所有屯长及以上职位的人单独列队先进行考核。” 众人听言并没有意义,因为他们都知道季将军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那些领队的人最先考核完后来对他们这些人进行考核。 “你们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看清楚考核的内容和时辰。” 季君月对众人说了一句后,就让众人向后退,让那些单独站出来的有职位的人站到点将台前来。 在梁钰等人列队站好后,季君月让他们转身面向自己身后的人,紧接着凤夜几个亲卫就带着韦袁等人身边的亲卫将事先准备好的沙漏,放在了每一组相对应的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这沙漏里的大小,里面沙子的多少都是季君月事先让人单独做好的,因为古代没有一分钟的说法,所以季君月按照一分钟所需要的用量来做了数十个沙漏用来计时。 众人看着眼前小小的沙漏,一看那量就知道这时辰不过片刻就过了,心下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季君月也没让众人猜测太久,在凤夜等人摆好沙漏后就开口说道。 “你们面前的沙漏就是用来计时的,相对应的人员成为同一个组,一个计时,一个完成任务,结束后喊报告,等专人统计完考核成绩后,双方交换。” 而负责第一项训练评比的人,就是韦袁等一众老军将领。 “现在各组准备,沙漏流尽前完成一百个俯卧撑,计时,”季君月抬眸看向众人,在确定他们都准备好后,开口道出最后两个字:“开始!” 随着这一声开始,负责计时的人齐齐将沙漏倒转,对面的同组人员则开始快速的做起了俯卧撑,一声声数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让这方空间渐渐萦绕出一层层的紧张感。 四周观望的一众新兵见此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次考核内容虽然是一样的,可是时辰和数量都改变了,很显然这样的界限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情不由的开始沉重起来。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一道道‘报告’连续喊出的时候,韦袁等人自觉的走到了发声地将比赛人员汇报的情况一一做了记录。 凤夜和夜砚等人也在之前摆放好沙漏后就参与了进去,数百个有着职务的人员轮流考核完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成绩,而是由凤夜将考核的程序交给这些人后,季君月便让众人开始分组考核了。 “考核项目有俯卧撑一百次,单双杠一二两百个限时一刻,投石一百每次超过五十米,限时与俯卧撑一样,四百米障碍来回一次,限时一刻,攀爬两百米绳索来回一次,限时与俯卧撑一样,攀爬城墙绳子和绳梯来回各一次,限时俯卧撑的两倍,最后一项,负重二十五公斤五公里越野,目的地五公里外的小树林,限时两刻。” 季君月的话说完后,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考核也太难了吧?!…… 季君月的视线扫过众人,她自然知道这样的考核标准很难,但是这是最初期的考核标准,她并非只是要将这些人训练成正规军,而是要从这些人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人培养成特种兵般的存在。 甚至在特种兵之上,她还要培养一批特工级别的人群,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层层选拔的原因。 “除了最后一项五公里越野我们留在最后统一考核,其它的你们都可以随意颠倒考核顺序,只要全部完成就行。” 随后季君月将凤夜等人分成了好几个组分散在各个考核项目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有数十人,一人负责一个考核成员的计时和统计,可以同一时间考核十多人。 而且在昨天晚上训练完后季君月就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表格发给了众人,让他们在姓名、年龄、身高和出生地提前填写好,表格下方则是一行行考核内容,内容的后面写着合格以及不合格几个字,负责考核的人只需要根据结果在这两项上做标注就行。 至于负责考核的夜砚等人,季君月已经提前让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去教他们怎么勾画这表格上的内容了,为了以防万一,除了在每个考核人员递交上来的表格上进行登记,负责考核的人还要单独做一个简单的记录。 对于这种新奇的登记方法,韦袁等人表示想要撬开季月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是否与他们的很不一样! 全都安排妥当后,季君月就让众人去各自进行考核去了。 众人听言,也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各自挑选自己最想要考核的项目,聪明的人懂得先挑选那些费体力的,否则后面一轮下来力气花费不少,再去进行最费力的项目,那是要吃亏的。 季君月和韦袁等人则分散在各考核项目处来回巡视观看,季君月趁此机会记住一些成绩不错的人。 一整个上午都在进行考核,直到午时,所有人才将除了五公里越野外的考核项目考核完,季君月下令让众人先去吃饭休息,一个时辰后在沙场上集合。 通过这一个上午的观看,韦袁等人再次惊震于这训练带来的惊人的效果,之前每天众人都在加倍的训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限时这么短,训练次数这么少的,所以他们没有太多的对比。 可今日这时辰和数量一更改,他们就清楚的体会到了众人的能力提升的有多快,有多吓人! “照这样惊人的速度和成果,根本不用三个月,这些新兵就能成为绝佳的正规军……”贺元感叹的说道。 韦袁几人此时正聚在中军大营中,刚刚吃过午饭算是在这里休息的,想到上午的考核,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新兵能够在短短的十五天内拥有如此出色的体力和耐力,这可是老兵都有些无法比的。”韦袁眼底卷着三分震撼的余温。 “重头戏在下午的五公里负重越野跑,这一路都是大雪,而且行至小树林的路虽不算崎岖,却也不太好走,那些新军想在规定的时辰内抵达目的地太难。”谭庆修出声分析道。 已经完成洗马槽任务的刘素礼,听了谭庆修的话后不甚在意的说道:“只要有一半就很不错了,季将军既然定下两刻的时间,也一定是确定了有人能够完成。” 刘素礼这话一出,韦袁、谭庆修和贺元三人就将视线转向了他,透着几分笑意和深意。 这才一个月,刘素礼竟然潜移默化的开始向着季月了,那一副发自内心的拥护,当真叫人吃惊。 刘素礼感觉到几人的视线不明意味似笑非笑的落在自己身上,疑惑的抬头看向三人:“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刘素礼说着就不解的朝自己脸上摸了摸,三人看到他这傻缺的动作,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没与他多说,就转移了话题,韦袁出声道。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一下吧,等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五公里负重越野的结果。” 这边,季君月和秦澜雪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了沙场,当时辰到的时候,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了沙场上,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将考核的规则说了一遍。 “五公里负重越野所有人一同参与考核,能够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小树林入口我所站立的地方算及格,你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来完成,因为前五百名有奖励。” ------题外话------ 二更晚上八点半喔~群么一个~ 第两百六十章:惨不忍睹,魔鬼 众人一听有奖励,纷纷来了精神,一个个开口问什么奖励,季君月却不说,只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随后便带着一众负重加身全都准备妥当的新兵朝着城外走去,出了城门,等所有人都准备好后,季君月就下令开始了。 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前跑,就跟突然倒塌了堤坝涌出的洪水一般,那叫一个汹涌澎湃激流涌动,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韦袁等人则骑着马跑在了大部队两侧。 季君月和秦澜雪先一步赶去了终点,韦袁等人则随着大部队的速度,防止意外发生。 虽然同样是负重跑,而且负重还没有在沙场上跑圈的时候多,可是带来的体验却是不一样的,五公里越野跑的负重虽然不算多,其困难程度却比跑圈还难,因为一路上无法确定的路段太多,也容易突发意外,最重要的是还限了时辰,他们必须片刻不停的奔跑。 虽说不过两刻,可是对于奔跑的众人来说就好似已经过去了半天似的。 当众人一个个脸色或涨红或青白的看到了远处的小树林,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季君月和秦澜雪,顿时来了精神。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一个个开始加快了速度,季君月见此,扬声道:“加快速度!最后一百米了!” 毫无疑问,凤夜第一个冲到了终点,在他冲到终点的时候第二个人,也就是梁钰,竟然被他甩在了百米之外,足以可见凤夜的速度有多快。 对此众人是震惊的,唯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凤夜可不是才开始训练的新兵,当初在楚国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异兵团的人一起被季君月残酷的操练过了,若是现在评比比不过这群新兵,那他真的可以回炉再造了。 季君月远眺前方一众人影,发现当初被她训练过的人全都跑在了前面,就连夜砚等人也是跑在了众人前面,唇边慢慢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还好没让她失望。 众人一个个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最后几乎爆发了身躯里潜藏的所有力量,跑到终点时就全都趴下了。 季君月侧眸看向趴在地上重重喘息的梁钰等人,出声道:“都起来站着。” 刚快跑完是不能直接坐着的,对于这事众人是知道的,之前季月就告诉过他们,只是刚才下意识的就趴下了,这时候听到季月的话,众人隐忍着肺部的疼痛感从厚厚的雪地里爬了起来。 季君月看了看时辰,还有三分钟,于是抬眸对着远处还在奔跑的众人道:“后面的加快速度,就快到时辰了!……” 跑在前面的人越发加快了速度,恨不能自己此时多长出两条腿来,落在后面的则急了,一个个也都拼了小命的往前冲。 当最后一粒沙落尽,时间到了,远处竟然还有半数以上的人在奔跑着,季君月让凤夜将合格的人集中在了一起做了一个登记后,就让众人原地休息了。 然后让夜砚几人将众人手里的表格收了上来,季君月也没急着公布成绩,而是让休息够的众人继续负重跑了回去。 等所有人重新集合在沙场时,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视线扫过众人,悠扬的清音带着点点性感的低磁。 “第一次的考评结束了,从明天开始,在场的二十四万人会分为两批,进行不同强度的训练,晚上会公布成绩,现在,刚才五公里越野跑前五百名可以休息了,其他人,继续日常训练。” 此话一出有人欢呼有人哀嚎,季君月则将监督训练的事情交给了梁钰和阮墨,便带着凤夜等亲卫回了营帐,将那些登记了成绩的表格一一做了一个整理。 天色黑沉的时候,考评的最终结果也出来了,二十四万二千一百五十一人总共有八万一千二十五人通过了全部考核。 对于这个结果季君月没有太满意,不过也没有不满意,只能说一切都在预料当中,可是当韦袁几人来到她的营帐得知了这个结果时却全都震惊了。 尽管八万人连总数的一半都没有,可是那些考核训练可不是一般的训练项目,无论是数量还是时辰上的规定都远远超出了正常训练的标准,按照季月这样变态的训练方式,他们原本想着能有两三万人成功就不错了,可事实的结果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几人一阵震惊的感叹,可是这些惊讶的言语在看到季月平静的神色时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看看,看看,什么叫波澜不惊泰然自若,本来震惊这样的结果是很正常的,可是与季月那平静的情绪比起来,他们怎么就有一种自己就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傻蛋呢?!…… “季……季将军,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或者高兴?”张子六疑惑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闻言,微微挑眉,唇边划过一抹弧度:“意料之中而已。” 张子六的眼角顿时抽了抽,是他傻,没事问什么问,刚才就显得傻,现在问了显得更傻,人家那是预料之中,唯独他还在这满心震动…… 韦袁等人听言也一个个尴尬的咳了咳,想起自己刚才惊呼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傻的,于是一个个都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离开了。 他们怕再留在这里受到的打击和刺激更大…… 在韦袁等人离开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就去了沙场,战鼓响起,当所有人再次聚集的时候,那一双双眼睛有期待,有失落,明显都在等待着今日的考核结果。 季君月也没卖关子,让凤夜等人将通过考核的人员名单贴在了点将台边木栏上,让众人自己去看。 “出现在名单上的人都是通过考核的,你们看过之后,通过的人站左边,没通过的站右边。” 等众人分批将那名单看了一遍后,所有人按照季君月的吩咐重新找好了队,当那八万人单独列队后,其余十几万人无不用意中羡慕失落的目光看着他们,而这八万人则人人眼中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喜悦。 毕竟现在他们也算一群新兵中的精锐了。 季君月站在点将台上将众人的情绪收于眼底,然后缓慢的出声说道。 “这只是第一次的考核,没有通过的人并非永远没有机会,所以你们也不用气馁,这些天多加练习,争取十五天后的二次考核能够成功,至于通过考核的人……” 说到这里季君月准头看向左侧的人:“你们也不要太骄傲,因为十五天以后,你们同样要面临新的考核项目,是否能够再一次顺利通过,还要看你们这几天是否能够吃下那苦头。” 这话一出,众人突然想到季君月之前说的话了,之前她就说过当初次考核过后,通过考核的人将面临着新的训练项目,而这新的训练项目只会比现在更苦、更累、更痛。 就是不知道新的考核是怎么个更苦更痛?…… “现在,没通过训练的人交由‘李二狗’监督,继续进行每天的训练,通过训练的八万多人跟我去另外一个校场。” 众人闻言一愣,另外一个校场? 别说是新兵,有些通过考核的老军也微微一愣,他们西北也只有这一个用作训练的沙场啊?…… 季君月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将那十多万人交给凤夜后,就带着八万多人离开了偌大的沙场,去了旁边半个月前就让人搭建好的小型校场。 这个校场单独看的话其实挺大的,可与那能容纳二三十万大军的沙场比起来就小多了,只有那沙场的一半大。 等众人随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走进位于沙场旁五百米处的校场时,全都被里面稀奇古怪的形态惊楞了。 那一个个泥潭子是想干什么?还有那堆满雪地的碎石又是想干嘛?…… 不仅如此,他们发现最西面还有一个偌大的人工挖掘的池塘,那池塘旁边还有专人拿着打捞冰渣的工具时刻的打捞着池子里的冰渣,以防那池子结冰…… 一时间,众人虽然看不明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用途,却突然有了一股很不详的预感。 季君月看了一眼自己很满意的校场内部结构,随后才转身看向身后一众脸上不自觉腾起一抹警惕和不安的新兵们。 轻笑一声:“会游泳的站左边,不会游泳的站右边。” 得了,这回听到这话众人只觉自己心中的预感被证实了,看看那个人工开凿的池子,他们只觉浑身冰冷而僵硬,被冻得通红的脸似乎开始有了发青的趋势。 不少人心中打了小心思,季将军这么说有绝对的可能是要让他们下去游泳的,只要自己站去不会游泳的那一方,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样想着,个别人就挪动脚步站去了右边。 季君月只是带着一抹邪肆而浅淡的笑容看着他们,也不检验众人是否说了谎,只是转身走到左边站着的三万人前方。 “五千人为一队,梁钰、舒未、溯源、彭洵义、齐全、蒋钱各负责一队,至于每队又如何分化你们自行安排。” 季君月说完这句话后就停了话音,梁钰六人迅速让众人报数,然后按照列队的顺序每五千人为一队,中间隔开一段距离,他们六人各自站了到了队伍边。 季君月在他们分好队后才继续出声说道:“现在带着你们各自的队伍下水训练,每一批下水的人坚持一刻才可上来。” 这话一出,哪怕众人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还是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抬眸望向远处那冒着冷气的池子,只觉遍体生寒,有人甚至已经不自觉的打起了哆嗦。 因为那池子不仅一个,旁边还有几个五十多米的小池子,六个池子刚好够六队人占据使用。 梁钰几人听言,虽然也对那冷冰冰升起了满满的寒意,却没有质疑季君月的任何话,甚至连半分退缩都没有就带着自己的队伍去了那几个池子边上。 然后各自将自己的队伍分成二十人一小队,在第一小队下水后就让其他小队的人在池子边做起了仰卧起坐,权当是热身训练。 季君月见梁钰几人都安排的妥妥的,这些回过头来朝着右侧的五万人走去,在他们面前站定后,道:“一万人为一个大队,阮墨、夜砚、星初、齐全、翁洋带队。” 随着季君月的话音落下,几人也纷纷出列将众人分化成五个大队。 季君月在众人分好队后才淡淡的道了一句:“跟我来。”随后便带着众人去了那一个个泥潭子边。 这些泥潭子宽五米,长五十米,可是并不深,两边贴近地面,唯独中间积了一汪黄泥浆,淤泥浑浊。 “五队人各自分化好小队五后,各派出十人,一队和二队一对一下去这泥坑中对打,三队对四队,五队对一队。” 众人听了季君月的话,一个个呆愣愣的看了看那被火把映衬的越发浑浊的黄泥浆水,哭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那些假装不会游泳的人,更是后悔不已,同是冰凉凉的水,可那边池子里干净的水明显要比这边全是黄泥好多了…… 可惜季君月可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不会游泳是吧,那就在这淹不死人的黄泥水中打吧,最多喝几口填一填肚子。 星初嫌弃的看了看那泥潭,又看了看季君月神色平静的脸,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都忍住了。 他虽然无法无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想到他若是开口拒绝会让季月下不来台,也会让其他人跟着效仿让季月难做,他就突然有些开不了口了,甚至宁愿自己被那些脏污沾染…… 一时间,星初有些惊讶和疑惑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了?而且为什么他会不忍心给季月带来麻烦呢?…… 星初陷入了一阵纠结和不解之中,季君月并没有看到他的纠结,在说完任务后,就将分配任务交给了夜砚几人,走到了一边看着。 夜砚几人也没让季君月等太久,毕竟不管怎么胆怯纠结,这训练还是要继续的。 当第一队对打的人选出来后,季君月就让他们下了泥潭,谁打赢了谁就可以上来,输了的人继续待在下面迎接第二个人的挑战。 当第一批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那泥潭,这才发现别看这泥潭边缘与地面齐平,可是中间位置的积水竟然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腹部。 而且这泥潭明显是成弯月形的,他们一行二十人要站在这里面对打,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先不说被打趴下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被黄泥浆淹没,就说他们站下来根本就不容易站稳,在打斗中不仅要当心自己被对方打倒,更要当心在打斗中自己站不稳直接跌倒了下去…… 这不……第一批下去的人这才开打,就有不少人自己脚滑摔倒了,瞬间鼻、眼、耳、嘴巴都被灌入了污泥,呛得他们半死不活的。 若是运气背点的,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对手还能站的稳的话,那就可就更惨了,这才从黄泥浆中冒出头来,就被对手偷袭的再次按了下去,又一次被呛的头晕眼花窒息难受,那模样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让在岸边观看的一众人都不忍的移开了眼,娘啊!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偏偏他们这一撇开头就对上了季将军那似笑非笑的绝滟容颜,顿时就有了一种自己看到恶魔的惊悚感。 季将军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么变态的训练方法的?这哪是训练人啊,根本就是往死了的折磨人!…… 之前季将军说真正的魔鬼训练还没开始他们还不信,因为他们已经觉得之前那些训练就是魔鬼训练了,可是直到此时此刻,看着下方在泥浆中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同伴,他们深深的知道错了! 果然质疑季将军是不对的,他们怎么能如此天真的以为之前那些残酷的训练就是最惨烈的了呢?明明现在才是最惨烈的开始!…… 那边泡在水池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大冬天的地面的雪还能淹到小腿那得多冷,他们就泡在这样的冷池子里,一开始下去的时候那是冷寒刺骨犹如千万根针扎身般疼痛,可很快他们就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一个个面色青紫的打着寒颤的泡在水池子里,唯一露在外面的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凝结出了白霜,发丝上,眉毛上,睫毛上,甚至是肌肤上都敷上了一层冰霜。 好在不过一刻的时间,这些冰霜还没能彻底凝结冰冻,水里的人就能上来了。 可也就是这一刻的时间,水里的人直接被冻僵了,根本没办法动弹半分,最后还是其他人合力把他们拉上来的。 在第一批人上来后,季君月走了过来,看向那些被冻得面色青紫毫无知觉的人:“旁边没事的人过来拉着他们的手动一动,帮助他们慢慢恢复体温,等可以行动后,就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旁边的人听言急忙拉住这些被冻僵的人的手臂来回慢慢的甩动起来,而第二批下去的人再次上来也同样如此。 当一批批人下去,一批批人上来,所有人慢慢的完成任务后,季君月又让众人重头来过,只是这一次下水的人不再是呆在水里泡着,而是游泳,来回算一次,一人游够五十次才能再上来。 而泥潭中打斗的那些人,一对一的打斗完后,一个个已经狼狈不堪的成为了泥人,唯独一双眼睛因为时常被泥浆侵入而通红不已,看起来惨烈无比。 “现在三人一组混打。”季君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此时这性感的清音在众人的耳里无疑犹如魔音,一对一打完后他们能再爬上来已经是万幸了,要知道有大部分人直接在泥潭里就趴下了。 现在三人对打,也就是说要一对二,他们直接死了算了!…… 面对众人的哀嚎和求饶季君月不为所动,反而挑眉幽幽一笑:“怎么?你们是要我亲自和你们打?还是找点水里的小动物来陪你们过招?” 此话一出,众人哀嚎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一个个乖乖的闭上嘴跳下了泥坑,无论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更为惨烈的结果。 跟季将军打?他那样彪悍的人绝对能够以一人之力单挑他们全部,并且让他们直接倒在泥潭里多吃几口泥,估计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这些泥潭里的水被他们五万人完全喝干! 至于找小动物……那更是不能选择的选择,那是会出人命的,就算不出人命也是会让人残废的! 第两百六十一章:喜欢男人,过年 小校场里无关人员是不允许进入的,包括韦袁等人,几人也不是不好奇季月口里所谓的更加残酷的训练是什么,而且在小校场搭建的时候,他们也是知道这里有着怎样稀奇古怪的建筑,只是季月既然下了命令,他们作为一方守将,也不好厚颜无耻的跑去偷看。 好在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他们也有了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地方,于是努力压制住好奇心专心的安排人准备过年的一应事宜。 而被留在沙场上训练的那十几万新兵则拼了命的继续重复着以往枯燥乏味的训练,一心想着下一次的考核能够成为去小校场的人。 尤其是当他们在训练中时远远听到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心下越发好奇不已。 季将军究竟是怎么着那些过关的人了?竟然让他们齐齐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吼,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要知道就是当初才接受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没叫的如此凄惨过…… 不过好奇归好奇,众人也知道小校场那边被季将军下了禁止令,除了在那边训练的人其余人等一概不能进入,他们可不敢去偷窥,去挑衅季将军的威严。 就这样,那八万通过考核的新兵在小校场上经历着没日没夜的魔鬼式训练,大冬天的在水里浸泡,在泥浆中打斗,在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匍匐前进,在泥坑中六人一组举着大圆木做深蹲。 不仅如此,之前训练过的各项训练每天都要一一做一遍才能训练这些惨烈的新项目。 也就是说,这八万人的训练比那十多万人的训练多了不止一倍。 好在这样高强度的残酷训练并没有继续太久,因为他们将迎来新年,季君月倒也没有让众人大过年的还没日没夜的操练,在大年三十这天就难得的给众人放了三个晚上的假。 白天继续训练,晚上则可以休息。 为此众人差点没跪地膜拜痛哭涕零,尤其是那八万新兵简直就差把季君月直接当祖宗供起来了。 大年三十这天,季君月让身边的亲卫在营帐外架起了大锅,提前让凤夜去准备了很多可以吃的食材,至于调料她则提前从空间中拿了出来放置在了摆食材的桌面上。 秦澜雪看着桌上多出来的一罐罐调料,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阿君要干什么?” 季君月转头看向秦澜雪,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口,轻笑出声:“今天大年三十,我们就一起吃个火锅热闹热闹。” 不仅如此,等过些天元宵节的时候,她再给秦澜雪做汤圆,昨日想起这事她还在空间里仔细的找了找,还真被她找到了几袋芝麻馅的汤圆。 “火锅?……”秦澜雪低喃一句,眼底浮现一抹流彩般的晶亮,看着她将那些调料撕开放入大锅之中,鼻息间瞬间飘入一缕勾人味觉和食欲的香气,脸上浮现一抹清绝的笑容:“真香。” 季君月回头笑看了他一眼,也就在这个时候出去准备的凤夜等人一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闻到了满屋子有人口腹的香味,全都双眼冒光的寻着气味看向了那架起的大锅。 “你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好香啊……” 星初粉嫩透白的俊脸带着垂涎欲滴的情绪,一双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放调料的季君月,或者该说是盯着她的手和锅子里变了颜色的汤水。 他只见过干净乳白的汤汁,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红彤彤油汤,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是那味道却让他想要流口水…… 夜砚等人也好奇的盯着那大锅里的麻辣汤看,季君月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身边的所有亲卫包括梁钰和阮墨两个都尉和溯源、彭洵义几人也都到了,就让他们寻个位置坐下。 “这道菜叫火锅,等水涨后想吃什么就直接放进去煮,牛肉我已经全部放进去了。” 季君月说着就冲着众人指了指另一个大锅,因为有二十几号人所以她直接分成了两锅。 其实火锅这东西她也不经常吃,只是在现代的时她离开君都去各个国家游走的时候,看着寻常人吃火锅的热闹样有些好奇的带着两个哥哥尝试过几次,觉得偶尔吃一下还不错。 今日过年她想让众人热闹热闹,毕竟这段时间这些人也辛苦了,所以才想到弄个火锅应应景。 连凤夜也是第一次见这所谓火锅的菜肴,他当然不让的走到季君月所在的那一个大黑锅面前坐下,认认真真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盯着锅里慢慢涨开的水,顺手抄起旁边桌子上想吃的菜品倒进了锅里。 桌子上的菜品都是厨房的人按照季君月的吩咐处理过的,已经变成一碗碗切好的菜肴,有小白菜、莲藕、土豆等等能够入锅的菜品。 溯源等人倒也没有争着去和季君月坐在一起,自觉的走到了另一个大锅旁坐了下来。 张慈山、贵礼等人也跟他们一起,所以跟季君月和秦澜雪坐在一起的就是凤夜、星初、阮墨、梁钰、蒋钱、舒未、夜砚几人。 等锅子里的东西煮熟后,季君月才对众人说道:“桌上有调好的调料。” 季君月说着就从桌上拿了两分调好的调料,递了一份给秦澜雪,然后用大勺从锅里捞出一些牛肉和莲藕放在空碗中,再用筷子捻起一片莲藕放在那放了调料的碗里裹了裹,吃了一口。 “就是这样吃,不过你们若是有人怕吃辣的话直接捞起来吃就好。” 众人见此,纷纷新奇的学着季君月的举动一人舀一勺食物放在碗里去裹了裹那调料,然后满心期待的放入嘴里。 然而随之而来的不是什么人间美味,而是辣的想让人抓狂的麻木,几人那脸色瞬间红了,犹如火烧一般,紧接着就要将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却没想听到了一句磁性的魔音。 “吃下去,吐出来的出去跑圈。” 得,这句话一出,就算再辣的他们想跳入湖里那也得强忍着吃下去,等吞下去后一个个全都跳脚的四处找水喝去了…… 季君月坏痞一笑,低头看向了秦澜雪。 只见秦澜雪舀了一勺牛肉在碗里后,就拿起筷子举止优雅的捻起一小块被切的四四方方的牛肉,按照季君月的动作放入那调料碗里裹了裹,然后慢悠悠的放入了嘴里。 下一瞬,他那张白皙的脸也渐渐染上了红,如墨色晕染的精致眉头也微微拢在了一起,澄澈美丽的丹凤眸瞬间泪眼汪汪的,看起来更加剔透美丽的让人想要抠下来珍藏起来。 当那水汪汪的眸子抬起望向季君月的时候,她仿似看到了春花秋月漫天明镜,那是如同天空之境一般的美丽幻境,美得令人窒息而痴迷。 瞬间,季君月的心口不受控制的窒息了一瞬后,下一刻便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那紊乱的心跳声阵阵如鼓,这一刻她仿似只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只能看到那美丽的天空之境,身临其境难以自拔……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恍惚迷离的眼,原本拢着的眉头松开了,暗紫的唇角也渐渐弥漫出了一抹清绝愉悦的笑意。 优雅而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点一点慢慢的品尝着口齿间辣到极致的感觉,那种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竟然在这一刻让他上了瘾,有一种……在品尝阿君的感觉…… 等吞咽下嘴里的食物,秦澜雪才含笑的吐出了靡靡之音:“阿君……” 低柔的清糜的低唤,缱卷着道不尽的温柔和宠溺,那种仿似天地再大都唯有一人能够入眼入心的独一无二的感觉,足以让听到的人醉心。 季君月被这一声醉心的低唤拉回了心神,其实她在那一瞬间的恍惚后就回过神了,只是她愿意这样专注的看着阿雪不被任何事物打扰。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澄澈的眼眸,低喃出声:“传说蛟鱼的眼泪应是世间最美丽的至宝,可是我却觉得,阿雪的眼泪才是世间最美的宝物,也比世间一切都重要。” 季君月不自觉的抚摸上秦澜雪的眼眸,轻轻刮弄他浓密纤长的羽睫,那眼帘轻轻颤动,就犹如精灵般美丽至极。 “蛟鱼的眼泪?……”秦澜雪喃喃自语,最后点点头:“嗯,是阿君的眼泪。” 若蛟鱼的眼泪是世间最美的至宝,那么他则是阿君一个人的至宝。 季君月被秦澜雪这一句认真的话语逗笑了,好在还没忘记此时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所以下一刻就收回了手,轻声道:“吃东西吧。” 按理说旁边一群人都被辣的自顾不暇了,也没人有时间注意两人刚才的互动,可偏偏这里面有那么两三个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就将季君月当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犹如空气一般,所以只要季君月存在,他们就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她。 因此,他们虽然因为季君月背对着他们而没有看到她眼底的情绪,可是却清楚的看到了她抬手抚摸秦澜雪眼眸的动作,那一刻,两人周身融为一体不容外人插足的温馨与旖旎的气氛,彻底吓坏了他们。 那一刻,那种有情人抛开世间所有一切独守对方的浓情蜜意,那般深刻浓烈,没有人会感觉错的,可是……他们明明是两个男人! 唯一知道真相的凤夜默默的敛下了眼眸,尽管口里辣到极致却爽口不已的食物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还是不急不缓的吃着,哪怕脸上被辣的通红,哪怕口腔里火辣辣的有些麻木了…… 星初瞬间瞪大了眼珠子,气鼓鼓的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震惊,他都看到了什么?! 季月!季月竟然去抚摸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份没身份的亲卫?!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要摸也该来摸他啊?!他要美貌有美貌,要身份有身份!怎么也不过是君澜! 若是此时有人能够听到星初的心声,一定会扶额的叹息道:“兄弟,你似乎抓错重点了……” 夜砚和舒未是偶然间看到季君月的举动的,他们也是因为星初和梁钰几人突如其来的怪异神情才疑惑的跟着看过去,刚好看到了季月抚摸君澜眼帘的暧昧举动。 这一幕深深的映入了两人的思想之中,带起了一片惊心。 季月他……他不会是喜欢君澜吧?…… 哪怕他们想强烈的说服自己事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如此彪悍绝世无双的季月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可是那一瞬间季月和君澜两人之间散发出来的那种极为融合温馨又暧昧旖旎的气场,让他们根本无法说服自己,那种令人惊心的充满浓浓爱情的气息是他们的误会! 之前他们就觉得两个大男人就算兄弟情再深厚也不至于睡在一个营帐里,况且他们总觉得君澜那专注到‘痴情’的视线总像是在看一个深爱之人。 只是这视线中不仅仅有所谓的爱情,还有一种毁天灭地的信仰和独一无二的全世界的感觉,那种仿似季月是他人生所有的感觉,让他们不敢轻易的下定论。 毕竟在他们眼中爱情不应该是这般癫狂的,更不该与所谓的信仰有关系,所以他们才将心头涌起的怪异与怀疑掐灭在心底。 可现在看来,还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把季月和君澜之间的关系想的太过简单了…… 梁钰惊震的眼眸中似乎染上了丝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然,季月喜欢男人? 这是他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紧接着他莫名的喜悦了,可下一刻看到君澜脸上愉悦温柔的笑容,看到他眼底独一无二的专注,那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让他没来由的沉了心。 似有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头缭绕,让他有些烦躁,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那种犹如困兽般的感觉让他讨厌。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阮墨以前毕竟也胡乱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季月有可能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只是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他以前胡闹的时候也玩过男人,只是没想到季月这样一个冷妄不倨的人竟然也会好这一口。 而且他看得出来,季月和君澜之间不单单是不容于世的爱情,他们之间那种感觉太过复杂,似乎参杂了太多,有爱情,有亲情,有信仰,有寄托,还有……应该还有很多,可是他既然无法彻底看清楚。 此时几人还不知道,他们所以为的复杂情感,难以猜测出的那部分,是那种生生世世的缠绵与认定,是那种天地万物都只有对方一人的独钟和执念。 季君月感觉到几道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抬眸看去,见星初几人瞪着眼睛看着她,微微挑眉:“怎么,你们饱了?” “饱了!我看着你们……捂……”星初这才正要撒野,就被夜砚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有些尴尬的冲众人笑了笑:“他被辣的有些头脑不清了,我带他去喝点水。” 夜砚说着对着舒未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架起挣扎的星初离开了营帐。 季君月又怎么会看不出星初想说什么以及梁钰几人此时的想法,她在做出那个在旁人看来显得极其暧昧的动作时就知道他们会误会了。 不过误不误会都无所谓,不管是男是女,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是不可分开的。 而且她就算真是个男人,阿雪也只会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继续吃吧。”季君月轻缓的道了一句就动手吃了起来,她可是有些馋这味道了。 秦澜雪含笑的看着季君月,伸手舀了一勺菜和肉放入季君月碗里,温柔轻语:“喜欢,多吃点。” 很显然秦澜雪也看出了季君月嘴馋这味道了。 季君月回了一个同样轻柔的笑意给秦澜雪,只是比起秦澜雪那清绝靡丽的笑容,季君月的笑容就显得乖邪痞气了。 尤其是那双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华之光的凤目,敛涟间足以令世人神魂颠倒。 正当几人吃的火热的时候,季君月空间里的通讯石亮了,季君月感应到时,唇边卷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为了不给她带来麻烦,苏木旭和苏木烨快半年都没跟她联系了,只怕是今日这节日应景让阿旭忍不住了。 而且根据异兵团每日汇报的消息,苏木烨又从边关回了沥阳皇城,现在应当是在镇国公府与阿旭一起过年。 这样想着,季君月就站起了身,道了一句:“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然后安抚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后,就抬步走出了营帐。 秦澜雪见此,很快就猜到应当是有谁联系了阿君,这个时候凤夜那里没有动静那么就不可能是异兵团的消息,阿君手上的通讯石现在除了异兵团的人有,就只有两个人有了…… 秦澜雪猜的没错,当季君月穿过热闹的营地来到一处安静的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时,就用源力布下了一层结界,这样即使有人路过也看不到这边的情景,更听不到她说话,就好似这里什么都没有一般。 弄好结界后季君月从空间中拿出了那枚通讯石,通讯石飞至半空时慢慢形成一个投影般的水幕,高粱、屏风、红椅、圆桌、矮几,圆桌前坐着两道熟悉的身影,桌上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整个房间再无一个多余的人。 “阿姐,过年好。” 温煦软柔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喜悦和思念,季君月的视线中出现了苏木旭那张稚嫩俊美的笑脸,极其整齐的眉宇舒展中仍旧透着一丝宁和,却也多了一抹锐气和沉稳,清楚的告诉她阿旭在慢慢的长大。 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满含笑意和激动的看着她,透满了浓浓的想念。 “阿姐,阿旭好想你。”糯糯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温暖,让季君月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成了实质性的轻柔笑容。 “阿旭,新年好。”季君月轻笑出声,眼底带着三分宠溺。 随即转眸看向旁边默不出声紧紧的望着她的苏木烨,已经二十岁的苏木烨似乎更加成熟了,那张极为俊俏清毅的脸比起以往的柔软更多了三分菱角,狭长的眼透着几分冷魅之气的同时也更加冷酷肃杀,黝黑的瞳仁如同灯火般锃亮,此时所折射出的不是冷酷,而是温暖和想念。 “君儿,可还安好?” 哪怕他知道季君月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将领,知道了她离去后的这半年来发生了多少的困难和阻碍,也知道君儿有能力克服所有的困难,可是他还是想问,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自己是安好的。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咋们君君和阿雪又秀恩爱啦,哈哈~这算是给大家提前过年了呢,偷笑~ 第两百六十二章:被发现了,出手 季君月轻笑出声:“我一切都好,只是委屈你们了。” 她知道当初自己父母的到来彻底惊动了五方势力的人,他们定然会被人仔细的查探,自然也能查到镇国公府,可是直到此时五方势力的人都没有动苏木旭和苏木烨分毫,显然是不想打草惊蛇,想要利用苏木旭和苏木烨引出他们想要探查的真相。 而且虽然苏木旭和苏木烨没有联系她,也没有告诉她重生在苏木君身躯里的苏栗舞逃跑了,但这些她在入了军营后就让凤夜去查了。 苏栗舞不仅逃跑了,还被不明人士抓走了,若是不出意外,这抓走苏栗舞的人就是五方势力的其中之一。 既然如此,那么她毫不怀疑以五方势力的能耐,定然已经知道苏木君不是真正的苏木君,更知道他们找了一年的君月就是一开始寄居在苏木君体内的季君月。 如今这镇国公府完全处于五方势力的监视中,之前她让秦澜雪探查过,一开始是伏龙流云岭和紫糜城的人,现在就连渊海冰宫和葬月殿的人也参与了进来,紧盯着镇国公府。 这也是为什么她离开这么久从来不与两人联系的原因。 苏木旭和苏木烨都已经感觉到镇国公府被一些神秘势力监视,所以听了季君月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木旭摇了摇头:“阿姐,我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监视镇国公府,但是我和哥哥猜测定然是与你的父母到来有关系,也与你的身份有关,所以这半年来我们都不敢联系你,哪怕怀疑季月是你,也不敢多去关注引人怀疑,就怕一不小心将你暴露了。”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不用顾及我们,不管对方是谁,目前是不敢轻易动镇国公府的人的。”苏木烨出声安抚季君月,似乎怕她担心。 季君月看向两人眼底带着的关怀,心中微暖:“放心,他们,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们就当不知道就好,五方势力的人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只要……” 突然,季君月的声音顿住了,眼眸一冷,快速说了一句:“等我联系你们!”就切断了通讯。 苏木烨和苏木旭见此微微一愣,看着半空彻底消失的画面,苏木烨接住落下的通讯石,神色狐疑而警惕的看向四周。 刚才君儿的神色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突然切断通讯的,难道是那些躲藏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人?可是他们已经将房门全都关好,还特意让人守在了外面…… 想到这里,苏木烨神色一顿,想到刚才君儿说的话,她似乎提及到了五方势力…… 五方势力?……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木烨黝黑冷酷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面色也跟着沉了沉,是那五方神秘势力! 难怪他这半年来想方设法查出是谁在监视镇国公府却毫无结果,难怪他只觉有人在监视他,却探查不到丝毫的踪迹,若非他直觉敏锐精准,或许到现在都无法知道镇国公府被人监视了! 苏木旭也谨慎的看向了四周,甚至起身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查探了一番,而后与苏木烨一样,想到了五方神秘势力。 若非哥哥告诉他镇国公府被监视了他还不知道,背后的人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定然是不简单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是那神秘的五方势力。 而且刚才阿姐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切断了联系,难道是有人用了什么特殊神秘的方法看到了他们? 毕竟阿君能有可以面对面说话的通讯石,对方拥有可以悄无声息潜入的本事也能够解释得通…… 不过纵使两人怎么查看都没能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片刻后,苏木烨对苏木旭道:“阿旭,过来用膳吧。” 苏木旭点点头,现在他们在明敌在暗,必须更加谨慎,不能再主动联系季君月了。 季君月那边切断联系后,眸底浮现一抹幽冷,五方势力把镇国公府监视的有够严实的,竟然才通讯不久就被发现了,好在她断的快,让对方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 看来只是异兵团的人守护或许没太大作用了…… 想到这里,季君月从空间中拿出两个空间手环,分别注入了一丝神识和源力后,对着空气道。 “将这两个手环送去楚国镇国公府给苏木旭和苏木烨,让他们带在手腕上不要取下来。” 季君月并没有说这是空间手环有着储存作用,毕竟现在苏木烨和苏木旭都被监视着,若是他们两用了手环里的空间一定会被五方势力的人发现,到时候只怕对方不会再等下去,会直接对他们出手了。 这手环被她注入了源力,只要他们带在身上危险时刻足以救他们性命,就算五方势力的人突然改变主意没了耐心要对两人下手,也没那个本事要两人的命! 事情安排妥当后季君月就挥去了四周的防护,抬步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与此同时,远在九幽大陆各方位某个风格不同的宫殿之中,个别人神色各异起来。 最先发现镇国公府里有异样的并非紫糜城的双生子,而是五方势力当中实力最强的碧颜天和月音回。 碧颜天和月音回是在紫糜城和伏龙流云岭同时派人监视镇国公府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派人细细的查探,得知那对双生子曾将假死的苏木君掳了去,而且那苏木君似乎并非真正的苏木君,至于双生子从那假扮苏木君的人身上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那对双生子既然派人严密监视镇国公府,定然有其道理,何况当初那几个尊者也是在镇国公府消失的,无论什么原因,他们都有理由紧盯镇国公府。 所以两人都派出了得力的左膀右臂去监视,不仅如此,还在镇国公府下了一道术法,只要有诡异的不同寻常的气息波动,他们就能立即察觉。 两人一个在渊海冰宫,一个在葬月殿,同时感觉到了镇国公府的一丝诡异气息的波动,纷纷出手幻化出镇国公府的画面状况,看到的就是几个侍从守在一处房屋门口,房门紧闭,看起来似乎有些神秘,而那道奇特的气息波动就是从这房间中传出来的。 于是两人一路探查而去,画面转向了房间之中,只是他们似乎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似有一束盈蓝的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就看到一枚通体盈蓝晶莹剔透的石头落入了苏木烨的手中。 两人各自在自己的地盘看着同一个场景画面露出了不同的神情,碧颜天看着那束盈蓝光芒消失,虽是一闪而逝,可是他确定确实有什么出现过。 那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看向正警惕的四处观望查看的苏木烨和苏木旭,很显然这两人是知道有人在探查他们,两个普通人会知道并非他们自己感觉的,定是有人提醒了他们。 那么,刚才那缕一闪即逝的蓝光很有可能和君月有关系! 哪怕心思百转,碧颜天那双眼眸仍旧没有丝毫情绪和温度,就如北极寒冰般冻人刺骨,无情至极。 碧颜天从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飞龙王座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出大殿,银白的长发在这满是雪白氤氲之气的宫殿中划出了一抹绝美的弧度,如同这个冰封般的冰宫一样无情冰冷。 “宫主。” 伫立在门口的十二护法见碧颜天走出来连忙恭敬的道了一句。 “我去楚国一趟,这里你们看好。” 十二护法听言,也不多问,也不多劝,只是极其听话的应道:“是!” 转眼,碧颜天那雪白的身影就化为白茫茫的天际一缕光华,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一时辰,葬月殿中看到同样画面的月音回也从殿内走了出来,一身透着丝丝荧光的白袍长长的迤逦在地上,周身若有似无的空灵清华之气让他整个人犹如随时都会羽化而去的谪仙。 只是那双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太过宁静,宁静到漠视一切万目皆空般残忍。 所过之处守卫的人纷纷跪地行礼:“见过殿主!” 月音回脚步不停的慢步走过,什么也没交代,什么话也没说,如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神秘,残忍。 散发着盈盈光华的白袍飘曳的瞬间,整个人化为一缕漆黑的光芒于那夜空之中划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是有人在此定然会震惊,外界明明是白天,可是这里竟然漫天黑夜,而且夜幕上还点缀着点点猩红的星宿…… 远在伏龙流云岭的云煌和紫糜城的双生子并没有月音回和碧颜天那样的实力,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那一缕异样的气息,而是守在镇国公府的人汇报后得知碧颜天和月音回去了镇国公府,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季君月没想到五方势力的人动作会那么快,苏木烨和苏木旭同样没想到因为这短暂的通讯引来了九幽大陆最强的两尊大佛。 当深夜来临,苏木烨和苏木旭各自睡下后,两道一白一黑仿若流星般的光束落在了镇国公府,那光束吸引了四处巡逻的侍卫,纷纷朝着前院聚集过去。 而落在前院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则各站一边神色平静的看着对方。 “碧宫主速度挺快。”月音回启唇平淡的道了一句,那梦幻般清幽的声音太过动人,很容易让人一不小心就丢了魂。 碧颜天看了月音回一眼:“月殿主也不慢。” 那声音明明很好听,却因为仿似天生缺少了情感一般透满了寒冰般的寒冷与漠然,让那动听的声音变成了一把伤人的利器。 就在碧颜天声音落下时,前来查探的侍卫队也赶到了前院,在见到两个身着白衣却有着不同逼人气势,犹如九天下凡的仙人般俊美异常的男子时,一愣之后则是满心的警惕,齐齐持刀相对。 “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 众侍卫因为有了前几次的教训,看到这样气质不凡相貌少见的美丽之人时都多了几分慎重,不敢大意,也不敢轻易的得罪,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他们不能得罪的人。 碧颜天抬眸扫过将他和月音回团团围住的侍卫,这一眼虽然淡淡的,可是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性,顿时犹如泰山压顶般朝着四周的侍卫压去。 瞬间让他们有了一种难受的窒息感,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好在碧颜天已经收敛了身上的玄力,只是多年的气势无法改变,否则他们早就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上了。 “让苏木烨和苏木旭过来见我们。” 仍旧是那好听动人又极其冰冷如千年寒冰般的音律。 众侍卫一听是来找他们主子的,而且这两人仅凭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势就能让他们腿软窒息,绝不是他们能够拦得住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中两名侍卫快速转身跑去通知苏木烨和苏木旭去了。 ------题外话------ 啦啦啦,危险来临,明天一更在晚上七点半喔~ 第两百六十三章:探查记忆,危机 “将……将军不好了……” 啪啪啪! 一声声敲门声让屋里刚睡着的苏木烨猛然睁开了眼睛,听着门外急切的声音,只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本文由。。首发 苏木烨黝黑的眼眸不带半分睡意,冷酷犀利的从床上坐起,下床,穿衣,一切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子杀伐决断的气势。 拉开门,苏木烨看着聚集在门口的几个士兵和匆匆赶来的三个将领,冷酷的出声问:“出什么事了?” 那个前来通报的侍卫连忙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急声道:“将军,前院突然闯入了两个神秘男子,他们点名要见将军和小少爷,那气势就跟……就跟之前闯入镇国公府的神秘人一样……” 这话一出,苏木烨就突然想到了苏木旭跟他说过的五方势力当初一同出现在镇国公府的事情,当时他们是冲着君儿来的,最后却被君儿打发了,现在…… 很显然是冲着他和阿旭来的,而且很可能是因为傍晚联系了君儿的事情。 “阿旭那边有人去通知了?”苏木烨直接抬步朝着前院走去。 赶来的那三个将领也纷纷跟在了苏木烨身后,心中满心疑惑,神秘人?…… 那侍卫听言连忙道:“回将军,已经有人去通知了。” 前院里的碧颜天和月音回也没在院子里站着等,而是丝毫没有身外外来者的自觉般走进了前方的房屋,里面一排排椅子,很显然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客的大厅。 两人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相对无话,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又虎视眈眈的一众侍卫也不敢走进去,就那么守在门口看着。 还真别说,屋子里两个气质逼人样貌俊美的男人真是罕见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木烨和苏木旭并没有让两人等多久就纷纷赶到了前厅,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端坐着的两美男时,身躯不自觉紧绷起来,仅仅只是气质就给人一种低人一等不敢造次的感觉,很显然,这两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不过若是这两人是为了季君月的事情,那么就算是杀了他们也什么都不会得到。 苏木烨大步走进来,黝黑的眼冷酷扫过两人:“两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一句话开门见山,没有作为主人的礼节,也没有表达不满,那冷酷的音色透着杀伐果断的犀利和利落。 苏木旭站在苏木烨身边什么话也没说,不过整个人却处于一种极其防备警惕的状态。 碧颜天和月音回在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就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或者该说是放在了苏木旭的身上,因为他们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玄力波动。 苏木烨见两人不说话,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苏木旭的身上,而且那视线明显是在疑惑探寻着什么,便警惕的侧身挡在了苏木旭身前,隔绝了两人的目光。 “两位有何事直说。” 苏木烨再次开口,黝黑的眼黑戳戳的看着两人,冷酷至极,不过只用有人仔细看他的眼睛,虽然充满了冷酷,却也透着一丝淡淡的迟钝。 碧颜天直接抬手,刹那间似有一层白光从他手掌浮现,紧接着苏木旭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快速拉扯,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和反抗,整个人就瞬间移动,朝着碧颜天所在的方向飞离而去。 下一秒,苏木旭已经出现在了碧颜天身前三步的距离,整个人被一束浅淡的白光束缚着动弹不得半分。 苏木烨眼底顿时腾起一抹杀气,却没急着动作,而是冷冷的看着碧颜天道:“你想干什么?放开阿旭。”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并非因为不担心苏木旭,而是对方能在他和苏木烨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控制了苏木旭,他若是胡乱出手根本救不了苏木旭,反而有可能会惹怒对方。 碧颜天却没有理会苏木烨的话,一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的落在苏木旭身上,那双眼睛明明那么美丽漂亮,像极了冰天雪地里遗世独立的冰莲,可是却极致无情的让人心口一窒。 碧颜天的视线在苏木旭身上一一扫视了一遍,一丝玄力探入苏木旭的身躯游走而过,将他内里的气息全部一一查探了一遍,眼底略过一分诧异。 “你怎么会凝聚出玄力?” 动听而无情的声音穿透苏木旭和苏木烨的耳,让两人顿时警惕起来,苏木旭并非普通的孩子,他虽然年纪小,心智却比同龄人成熟很多,所以就算被碧颜天发现,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谨慎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若是你说的是我体内莫名多出来的一缕气息的话,我只能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碧颜天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审视的看着苏木旭,直接开口道:“不要对我说谎。” 苏木烨站在旁边看得满心焦急,面上却面无表情到接近面瘫,眸光冷酷犀利,似乎只要碧颜天敢动一下苏木旭,他就立马跟他同归于尽。 月音回一直坐在对面没说话,因为他知道碧颜天会去探查,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样省力的事情于他来说再好不过,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宁静一片,整个人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是这个僧人太过俊美风华。 哪怕碧颜天整个人的气场都太过强大,尤其是加上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木旭,更加让他有种窒息的无从反抗的压迫感,但是苏木旭却没有退缩,顶着压力脸色泛白的直视着碧颜天,没有丝毫的畏惧。 “我说的就是实话。” 对于苏木旭的忍耐力和大胆,碧颜天和月音回心中都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们自己身上的气势有多强他们都是知道的,没有人敢在与他们对视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甚至不畏惧的。 可是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小娃娃竟然毫不畏惧,若不是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虚汗,他们都要以为这小子不被他们的气场影响。 渊海冰宫规矩森严,什么都讲求规矩,作为渊海冰宫的最高执法者,碧颜天更是一个视规矩为一切的人,所以他讨厌所有反抗规矩的人。 在他眼里,弱者就应该乖乖听话,而不是明明是弱者却还高傲的以为可以撼动一切。 瞬间,一股强大的冰冷气息从碧颜天体内爆发而出,那气息瞬间犹如北极寒地刮起的寒风冰雹,铺天盖地的朝着苏木旭笼罩而去,顿时煞得他全身剧痛无比,心口一窒,‘噗’的一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整个过程碧颜天动都未动分毫,而且他也没有真正的对苏木旭动手,只是周身爆发出的属于强者的气势就让苏木旭招架不住的吐了血,也让守在门口的侍卫纷纷变了脸色。 之前他们就以为这两人身上的气势已经够让人胆战心惊了,没想到刚才他们所以为的气势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气场,而非真正由内而外爆发出的气势。 现在爆发出来的令人难以喘息遍体生寒的气势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而且若非碧颜天手下留情,他周身全部爆发的气势足以杀死金丹期以下的修行者,何况是苏木旭这样一个在他眼里只是凡人的人类。 “阿旭!”苏木烨低呼一声,却仍旧没有动,反而是跟着苏木烨一起来的三名将领怒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出手伤了镇国公府的小少爷,岂有此理!” “快放开小少爷,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三名将领抽出腰际的刀就要杀进来,却被苏木烨及时制止了。 “出去,”随即在三人想要反驳的时候,又冷酷的道了一句:“这是命令!” 这两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上去只能送死,冲动根本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三人愤怒不已的瞪了碧颜天一眼,却知道苏木烨的脾气,只能强忍着满心的怒气将跨进来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 月音回侧头看了苏木烨一眼,平淡的说道:“你很聪明。” 若是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真的敢举着刀杀过来,那么只需一瞬,他们就能尸骨无存。 不管是碧颜天还是他,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尤其是落到他的手上…… 苏木烨却没理会月音回,一双黝黑冷酷的眼紧紧的盯着脸色煞白的苏木旭和平静无波却无情冰冷的碧颜天。 “阿旭身体里的玄力就是意外出现的,若是你不信就算杀了我们答案还是一样,只是五方势力素来与世隔绝从不参与九国纷争,你今日若是在镇国公府大开杀戒,就算普通人无法把你们怎么样,其余几方势力定然乐意借此找你们麻烦。” 苏木烨虽然反射弧慢,当时紧要关头却比任何人都要头脑清醒反应快速,他听过传闻五方势力是不能干涉九国之争的,也不得无缘无故对普通人出手,何况他们还是有着绝对地位的一国公府。 这理由足以让这两个神秘人在出手前有所考虑和顾虑。 碧颜天波澜不惊的看着苏木烨一眼,他来这里本就不是来杀人的,虽然说他不惧五方约定,但是也懒得处理麻烦,刚才释放气息不过是给眼前这小娃娃一点教训而已。 就算这小娃娃不说自己体内玄力的来历,他也多少能够猜测到或许是跟半年前出现的几位尊者有关,或者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君月有关系。 想到这,碧颜天也没再纠缠于玄力的事情,只要知道君月的下落,一切事情就都能有答案了。 “三个时辰前跟你们联系的人是谁?” 苏木旭只觉全身从里到外疼的难受,在身体可以动弹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 苏木烨在苏木旭被放开时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踉跄的身躯,冷酷的眼抬起看向碧颜天和月音回,将苏木旭往门口带了带,远离了碧颜天和月音回,这才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句简单冷酷的话语完全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碧颜天仍旧神情冰冷无波无澜的看着苏木烨,不过只是一眼,他的视线就移到了月音回的身上。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不是疑问,反而是一种不满,既然不能动手杀了两人,或者是严刑逼供,那么唯有月音回有本事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了。 月音回唇边浮现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让他本就空灵清华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唯美,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从碧颜天身上转向苏木烨,启唇溢出一缕轻飘飘的如烟似雾的声音。 “是我直接动手探查你们的记忆,还是你们自己说?” 月音回很是宽容的给了苏木烨和苏木旭选择的机会,或许在旁人看来这人还是挺好的,可唯有与之打交道数十年的碧颜天知道,这人骨子里有多黑,有多冷血无情。 苏木烨和苏木旭一听月音回这话顿时变了脸色,再无法保持之前视死如归的淡定。 窥视记忆?这人竟然可以看到他们的记忆! 那么无论他们怎么闭紧牙关都是无用的,这人只要用某种诡异的方法就能看到他们的记忆,只要看了他们的记忆,别说傍晚时与之通讯的君儿会暴露,就是君儿的重重身份和实力都会暴露。 一旦五方势力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存在,定然会竭尽全力合作铲除季君月这个异己…… 到时候就算季君月再厉害,只怕也经受不住五方势力的联合攻击。 想到这里,苏木烨和苏木旭怕了,警惕的看着月音回,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他们不能让这人看到他们的记忆! 月音回见此,那张俊美空灵的脸仍旧一片宁静:“看来你们是想让我自己动手了。” 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净化心灵的纯净,犹如梵音让人不自觉的信奉,如同信仰,一种对佛语的信仰,可是对于苏木烨和苏木旭来说,这样安宁祥和的动听嗓音不但没有安抚他们的不安,反而让他们更加惧怕起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看到他们的记忆! 苏木烨和苏木旭都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这两个实力高强的人,想要阻止记忆被查看,唯一的方法就是……扼杀。 一旦他们没了性命,没了思想,没了意思,这个人应该就无法窥视他们的记忆了吧?…… 想到这里,两人似有所感的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决绝,虽说就这样死里太过憋屈,但是为了季君月,他们心甘情愿。 碧颜天和月音回看到两人对视,心中突然有所触动,总觉得这个时候两人这一眼的对视太过不同寻常,只是他们都是没有感情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世间竟然有这样愿意奉献牺牲的人。 因此此时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并不明白这让他们觉得不对劲的对视蕴藏着怎样的深意,只是看到两人眼底的决绝,他们误以为两人是打算与他们拼了。 碧颜天神色冰冷的看着两人没说话,月音回轻声吐纳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微微抬手,可就在他那素白如玉的手流动出一缕半透明的浅青光芒时,隐蔽在暗处的白鹭几人现身护在了苏木烨和苏木旭身边。 “我们挡住他们,你们快离开。”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是他们人多拼死拖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刚才现身时他们当中已经有一人快速离开了镇国公府用通讯石通知凤首领去了,相信主子会有办法保住苏木烨和苏木旭的。 碧颜天和月音回不是没有感觉到有人离开,不过两人并没有在意,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二十多名影卫本来也不当回事,可是当两人的视线扫过这些影卫的时候,却暗自讶异了一瞬。 这些人身上似乎也跟那小娃娃一样有着若隐若现的玄力!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六十四章:有惊无险,赶到 苏木烨凝眉,他们其实根本跑不了的,无论跑到哪里最后的结果都一样,除非有比这两个更强大的人出现阻止,否则根本无用。 月音回看了一眼挡在苏木烨和苏木旭身前的一群青年:“一群体内凝聚微弱玄力的普通人,是谁教你们的?” 月音回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等众人说话就自顾自的说道:“想来你们也不会说,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语落,月音回手掌心缭绕的那缕浅青光芒慢慢增多,下一刻便要朝着苏木烨飞来,却不想空气中突然一阵诡异的波动,苏木烨等人没发现,月音回和碧颜天却发现了。 月音回动作一顿,疑惑低喃:“这气息……” 碧颜天看向突然出现在苏木烨和苏木旭身边的两道黑影,那大大的黑色斗篷将两道身影包裹的神秘至极,只能隐约看到脖颈乌青的肌肤。 “跟你葬月殿的傀儡相似。” 碧颜天这话让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里浮现一抹趣味,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我记得一百多年前齐湘国曾出现过一群傀儡,被普通人称之为白骨魔兵,是后凰族人炼制出来的傀儡。” 原本震惊于突然出现的两道黑影的苏木烨和苏木旭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双带着点青白血肉和露出点点白骨的手伸到了他们的面前,若非他们手里拿着两个刻有诡异纹路的手环,几人几乎要为这样两只手惊呼出声。 这两只手就算是被人剥离血肉却没有彻底剥离干净,一截白骨一截青白血肉,看起来可怖至极! “带上。” 一道沙哑艰涩的犹如地狱腐朽的枯叶般的声音自其中一个鬼骨魔兵口里传出,苏木烨和苏木旭见此,来不及疑惑和思考,心中瞬间涌起一抹莫名的猜想,没有犹豫的就接过那手环,快速至极的套在了手腕上,整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仿似害怕被人捷足先登一般。 两人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穿着怪异看不清容貌全身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阴冷气息的人是什么人,但是他们的举动以及手里拿出的手环他们曾经在凤夜的手腕上见到过,就凭这一点,足以让他们毫不犹豫的戴上。 何况他们有感觉,这两人或许跟季君月有关系…… 碧颜天和月音回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个鬼骨魔兵身上,自然也看到了它们拿出两个手环的举动,只是两人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苏木烨和苏木旭快速的套在了手腕上,那动作要多急切有多急切,好似他们会动手抢似的。 虽然他们确实有可能因为好奇而将那两个手环夺过来看看…… 不过就算带上了,他们真要看也不是不能再拿下来。 “可以保护。”两个鬼骨魔兵按照季君月的要求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举动看得苏木烨和苏木旭欲要开口询问的话就这么生生的卡在了脖子眼,一个反射弧很慢的呆着一双冷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个鬼骨魔兵之前所站的地方,只预留下一片空气。 一个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微微一缩,同样看着鬼骨魔兵消失的地方满心震动。 白鹭几人也瞪着眼睛看着一处空白之地,仿似那两个鬼骨魔兵仍旧站在那里似的,他们就这样走了?!…… 鬼骨魔兵虽然并非主人安排一句就只会按照那样做,但是也不会有太多的自我思维,季君月让他们来这一趟是为了给苏木烨和苏木旭送手环的,所以两人会将季君月的话带给苏木烨和苏木旭,却不会救他们。 完成任务自然就离开了,除非苏木烨和苏木旭可以使唤他们,对它们重新下达命令。 碧颜天和月音回并没有阻止鬼骨魔兵离开,而是在它们离开时挥出一缕神识跟在了它们身后。 至于苏木烨和苏木旭…… 两人看向苏木烨和苏木旭手上的手环,那手环上诡异美丽的暗纹太过奇特,若非白鹭几人被派来保护苏木烨和苏木旭,又不想暴露了身份让人将视线放在季君月身上,他们也不会将那特有的腰带换成了普通的,否则碧颜天和月音回一定会发现这手环上的暗纹和他们腰带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上面的暗纹很奇特。”月音回缓缓的说了一句就挥手,似有无形的力量从他手里脱力直逼苏木烨的手环。 苏木烨本就警惕的看着月音回,所以他随意挥手的动作让苏木烨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就抬手护住手腕上的手镯,紧接着就感觉到一个力量飞射而来,手腕上的手环动了一下,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就在苏木烨神色一变满心担忧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手环竟然没有被月音回夺取,反而因为受到外力的侵扰而迸射出一道极其耀眼的紫色光芒,犹如光源一般,霎时阻挡了那道外力,也让那力量双倍的返回朝着月音回而去。 月音回神色微变,眼底微微闪过一抹讶异,没想到自己挥出去夺取那手环的玄力竟然翻倍的反弹而回,朝着他攻击而来。 好在他刚才出手并非是要攻击苏木烨,只是要夺取他手上的手环,所以那反弹而回的力量尽管翻倍却并不厉害,月音回及时挥出一道玄力与之碰撞,下一刻就将那反弹回来的攻击化解了。 “好强的力量。”月音回还没说话,碧颜天就有些诧异的开口了。 两人看着苏木烨手腕上再次恢复一片平静的手环,那突然迸射的紫光已经不见,仿似刚才的一切不过他们的幻觉一般,可是两人就在刚才紫光迸射的一瞬感觉到了极为强大的力量。 那力量竟然比他们两人还要强上三分!…… 两人突然想到那两个鬼骨魔兵消失时说过的话,可以保护他们,原来是这个意思…… 别说碧颜天和月音回,就是苏木烨和苏木旭以及旁边一众人等也都被那突然迸射出来的紫光惊到了。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团璀璨的光芒将苏木烨笼罩起来,下一瞬又消失不见,虽说他们没看到月音回出手的玄力,可是却看到了他挥手的动作,很想让刚才紫光出现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的。 唯一知道自己被攻击的苏木烨则低眸看向手腕上银白的手环,黝黑的眸子黑戳戳一片透着点呆木,心思却已经活络起来。 是君儿,果然是君儿让人送来的手环,原来那两人所说的保护是这个意思,这手环里难道是被君儿存放了什么强大的力量?…… 苏木旭也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环,阿姐她一定是猜到了会有人对他们不利怕他们应付不了,所以才让人送来了这样神奇的手环保护他们…… 白鹭等人也震惊的看着两人手上的手环,不过有了通讯石这样逆天的东西,几人很快就想到了季君月,提起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这下不用担心苏木烨和苏木旭出事情了。 而守在门口的一群侍卫和三个将领则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个呆愣愣的看着两人手上的手环惊奇不已。 月音回缓缓一笑,那突如其来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现般绚丽唯美,似乎为了确定什么,月音回不再耽误时间的再次出手,那缕始终在他手掌心中的浅青光芒终于飞离他的手掌,朝着苏木烨飞去。 苏木烨警惕的看着那浅青光芒,想要往后退,想要躲避,可是那浅青玄力来的太快,几乎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说是避开。 苏木烨黝黑的瞳孔倒映进那缕浅青光芒,猛然一缩,他知道那一定是来探查他记忆的力量,紧握长剑的手微微握紧,若是这手环不能像刚才一样起到保护作用,那么他只能来生再做君儿的哥哥了…… 就在那浅青光芒落在苏木烨身上的刹那,整个大厅瞬间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紫光,以苏木烨的右手为中心照亮了偌大的屋子每一个角落,璀璨的光源美得迷离梦幻,明显比刚才更加浓郁绚丽了几分。 与此同时,月音回快速出手,一道浑厚的玄力自他体内透体而出朝着那被反弹回来的双倍的强大力量攻击而去。 两道 一浅青,一银灰的玄力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上的刹那,瞬间以圆形扩散出一道无形的罡风,瞬间地面颤动房屋摇晃,下一刻几人所站的地面瞬间出现了一道深刻的裂痕,几片砖瓦稀里哗啦的坠落吓得众人急忙躲避,带起了一片呛人的灰尘。 尘埃落定时月音回胸口一阵窒息的难受,缓和了片刻这才慢慢舒服下来,好在他本来就有试探之意,所以再次出手的时候还是掌握了分寸,没有用全力,否则现在的结果如何他已经可以想象。 不过用了三成的功力就让反弹回来的力量达到了八成,逼得他几乎全力一搏这才相安无事,若是他出手的力量再重一下,现在只怕要内伤了。 而且他刚才不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攻击苏木烨,只是想要利用术法窥探他脑海里的记忆,没想到那手环的保护性如此严密,只要是来自外界的任何干扰和攻击都能唤醒它体内存在的强者力量…… “看来今天白走一趟了。”月音回意味不明的说道。 碧颜天仍旧盯着苏木烨手上的手环不放,冰冷的出声:“至少知道这镇国公府确实与修行者有关系。” 虽然刚才那力量似乎不是玄力,可是那强大的气息又与玄力一样神奇诡异,或许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另外一种修行功法,一个修行者竟然保护普通人,看来他们所要查探的线索与这个保护苏木烨和苏木旭的人有着极大的关联。 只要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就能知道那几位尊者是什么人,又去了哪里,更甚至能够知道君月的下落,从而找到龙宿。 月音回再次做回位置上,面色平静的看着苏木烨和苏木旭,如烟雨般氤氲的眸子似是闪烁着几分意味深长。 “你说我们待在这镇国公府不走,背后的人会不会出来一见?” 明明是句询问的话语,可是从月音回口里说出来却宁和平静,没有丝毫的询问,就像在说一个决定。 碧颜天自然明白月音回并非征询他的意见,而是告诉他决定而已,丝毫了一瞬,碧颜天觉得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背后之人一定知道,既然如此,他们就在这镇国公府呆着,对方肯定会出现的。 有了决定后,碧颜天看向苏木烨:“准备房间,我们住在这里。” 那冰冷的声音根本就是一句陈述,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苏木烨一听此言,眉头凌厉的蹙起,却知道这里没人能够干涉两人,他们不能对他和阿旭出手一是万幸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君儿来处理了…… 想到这里,苏木烨纵使不愿也只能转头对着门外人群中的管家吩咐道:“去准备。” 韦祥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转头去安排人准备客房去了,一边离开一边擦着额头上被吓出的汗水,刚才实在太惊险了,总感觉他们所有人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站在门口的一众侍卫转头看去,远远就看到了无数火把红通通的犹如一串长龙一般朝着这边游走而来,耳边听着那跑动的脚步,不一会儿,一群禁卫军就朝着院子里涌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人竟然一身明黄龙袍,身姿卓绝,容颜清俊贵雅,满身清冷疏离,在月色下越发显得迷离风华,贵气逼人。 旁边一侧跟着的青衣男子同样俊美雅致,气质飘逸温淡,给人一种平静淡泊的美好气韵。 是皇上和右相! 众人惊讶时已经齐齐跪倒在地:“末将/奴才等见过皇上。” 站在屋子里的苏木烨和苏木旭也微微讶异,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来,而且……两人看向楚云月身后一众御林军,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难道是皇上知道了府里有神秘人闯入,所以才带着人前来支援的?…… 坐在椅子上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并没有动,看着苏木烨和苏木旭几人纷纷下跪迎接,只是平静的看着跨步走近的年轻帝王和跟在帝王身侧的年轻宰相。 他们不过来了两刻不到的时辰,楚宫中就收到了消息,看来消息不假,这楚国的帝果然对镇国公府不同寻常,这一切似乎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苏木君。 苏木君明明没有死,镇国公府却为她发丧,联想起所有的一切,两人不得不怀疑这个苏木君跟君月有着极大的关系,而且也值得怀疑,毕竟若是没死,她又去了哪里?…… 楚云月和百里纤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身着白衣姿容俊美风华的男人,口里却道:“平身。” 楚云月说完后就对着两个来历不明气势非凡的两人说道:“两位可是五方势力的人?” 楚云月也没跟两人打马虎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碧颜天的神色仍旧冰冷无波,淡淡的看了楚云月一眼,丝毫没有见到一个帝王该有的谦卑和畏惧,开口道。 “我是渊海冰宫的宫主碧颜天,他是葬月殿的殿主月音回,此次前来镇国公府只是想向贵国的大将军打听点事情。” 虽然碧颜天开口说明了来意,而且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的鄙视或者高人一等,可是那气场那异于常人的样貌和气质就是给人一种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感觉。 第两百六十五章:原来如此,来了 楚云月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苏木烨和苏木旭,确定两人除了脸色不太好并没有什么事后,这才再次看向了碧颜天和月音回。 “九国与五方势力自古互不侵犯,更加不知五方势力个中事物,恐怕朕的臣子也无法回答两位尊者的问题。” 清冷的声音不怒而威,一双凉淡的凤眸冷漠而凌厉,丝毫不为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之气而退缩分毫。 不卑不谦,以一个上位者的帝王气势与之平起平坐,却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惹人恼火。 碧颜天和月音回看着这个分毫不退气质清冷的年轻帝王,只一眼就能确定这年轻帝王并非池中物,若有机会定当扶摇直上,只是可惜,他命中注定要与真龙之位擦身而过。 “我们在这里等能回答的人出现。”月音回平静的说道。 楚云月听言,凉淡的凤目微微闪烁,转头看向苏木烨和苏木旭,苏木烨见此,将刚才的决定说了出来:“臣已经让人准备了厢房。” 一句简便的话已经告知了楚云月太多的讯息,很显然苏木烨和苏木旭并非这两人的对手,而且若非万不得已,苏木烨自然不会同意对方留下,现在同意了,想必是无法处理只能等……她出手了。 想到这里,楚云月微微敛眸,遮掩了眼底一瞬间闪过的旖旎异彩。 “既然如此,再去准备一间房,朕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了。” 对此苏木烨身为臣子自然不敢有意见,站在楚云月身后的百里纤在苏木烨开口吩咐下人准备房间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淡笑了一句。 “苏将军也给在下准备一个房间吧,天色已晚,不方便跑来跑去。” 苏木烨黝黑冷酷的眼沉默的看了百里纤一眼,这才让人去再多准备两间厢房。 一时间,整个大厅相对无声,静默诡异的可怕,不过好在这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夜幕闪现的几道光影打破了。 大厅外注意到这光影的几名侍卫还来不及惊呼,就见那几道光影落在了院子里瞬间变成了几道人影。 最先出现的人一身如红霞般艳丽的红衫时而闪烁起红霞般五彩斑斓的眼里色泽,美得夺目而耀眼,本该给人大胆奔放的感觉,可偏偏这人将这身红霞般斑斓的华衣穿的极为整齐,没有暴露丝毫的肌肤,反而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感。 乌黑的长发柔软的披散垂至腰际,耳边两缕发丝尽数向后拢去,一只细长生动的火狐盘旋在他的头顶,那火红的身躯一路顺着他右侧的发髻攀岩而下,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有两条顺着他白皙晶莹的耳朵,蜿蜒至线条优美俊俏的侧颜下颚之处,剩余的七条尾巴隐隐可见均盘旋在了他的后脑勺。 这样妖惑的装扮让他那张线条流畅到恰到好处,不阴柔,不过分刚毅的脸更显夺目耀眼,入鬓的眉带着淡淡的瑰丽之色,如水的眼眸带着三分魅态的温柔,不笑却自带三分笑意。 此时这双温柔魅态的眼眸直直落在正前方的大厅之中,扫过里面的人时,薄厚适中的樱色唇瓣已然牵起,本就带着天然上弯的弧度的唇在这一刻带上笑意后越发璀璨瑰丽,在那红霞般的华衣衬托下,似乎晕染出了如火般的热情和若有似无的张狂霸气。 “没想到渊海冰宫和葬月殿的主人竟然会出现在镇国公府,看来今日本少主没有白来~” 性感温柔的声音缱卷着几分笑意和与生俱来的肆意桀妄。 云煌说着也不看身边不远处一同出现的人,抬步就朝着大厅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身着白衣样貌俊美的*和苦短安静的紧跟他的身侧。 旁边,两个容貌一模一样身着不同服饰的双生子,在寒冷的夜幕下美得令人惊艳震撼。 两人看起来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一个身着黑色锦袍,发丝缠绕高挽,衣袍上面绣着暗红诡异血色图形,一眼看去,那暗红的血色图文竟然神诡的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莹红暗光,卷起丝丝梦幻之美。 一个身着长发披散,妖娆妩媚,一席血红妖艳的衣裙上有着与少年相通的血色图形,不过这血色暗纹并非是红色,而是黑色,明明是不同色泽的衣服,可两人站在一起却奇异的融合搭配,更加增添了几分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尤其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精致的眉目均带着隐隐的血腥戾气与阴暗的妖娆眼里,美艳的鹅蛋脸每一处线条都优美的仿似精心雕琢而成。 肤如凝脂白皙晶莹,鼻翼挺拔,线条却不显阳刚坚硬,反而带着一股子精致秀丽,一张颜色艳丽的唇透着血色的殷红。 美得阴柔妖娆又阴暗血腥,那两双眼睛线条一致微微勾勒上挑,犹如猫眼却因为尾角上挑出一抹妖娆的弧度少了圆润感,多了几分艳丽惑人之色。 可在这张精致眉眼的鹅蛋脸上,这双眼睛仍旧显得大而出挑。 此时,这两双妖娆眼里的大猫眼正别有深意的看着大厅里的一众人等,殇魈透着一丝微微暗红的眼森凉阴诡的看向碧颜天和月音回,开口的声音与眼底缭绕的气息一样,充满了血腥气。 “两位尊主消息挺快,不知是否已经问到了什么好消息?” 殇玄软弱无骨的靠在殇魈身上,随着他的走动一同朝着大厅走去,黑的出奇的眼妖娆魅惑,阴柔妩媚,含着一抹艳丽柔媚的笑意看着碧颜天和月音回。 在经过苏木烨和楚云月几人的时候,眸光直接落在了苏木旭的身上,舌尖微微舔过血色的唇瓣,卷起一股子惑人心神的妖娆妩媚。 “小弟弟,做姐姐的玩具好不好?~” 开口的声音犹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妖娆魅惑,柔软酥麻的让人忍不住浑身酥软难耐。 饶是在场的都是心性稳定之人,还是被殇玄这柔软酥麻的声音弄得身躯一抖,全身顿时爬满了鸡皮疙瘩。 苏木旭本就因为被碧颜天的气势所伤,脸色不太好,被殇玄这妖娆酥麻的声音一刺激,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虽然仍旧带着祥和和安逸,可是仔细看那猫眼的深处已然氤氲起一抹浅淡的冷淡,而且他很警惕的并没有去看殇玄的脸和眼睛,只是看着他纤细美丽的脖颈。 “我喜欢年轻的。” 温煦软柔的声音犹如暖暖的春风吹入众人的耳,却让殇玄面色微微一僵,也让大厅里的一众人意外的怔愣了一瞬。 因为谁都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稚童会容如此平和温煦的语气,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直白犀利的话来。 这不明摆着说殇玄老牛吃嫩草嘛…… 苏木烨看着眼前妖娆美丽的少年僵硬的脸色,黝黑冷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本来想要上前挡在苏木旭身前的,可是突然想到苏木旭手上的手环,又微微放松了下来。 寻了个地方坐下的云煌唇边卷出一抹兴味的笑意,视线满含深意的在苏木旭身上转动了一圈,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明明跟那个人不像的,可他偏偏就透过这小孩想到了那个失踪已久的人。 殇玄和殇魈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听了苏木旭这话后,两人第一时间想到了第一次与那女人见面的场景,她也是这样一针见血犀利毒辣。 不愧是在那女人身边待过的,竟然学会了那女人的言语毒辣和犀利。 殇玄笑了,靠在殇魈身上笑得花枝招展,黑的出奇的猫眼带着点兴奋又透着点残忍的戾气,盯着苏木旭的眸光炙热而阴冷。 “真是被带坏了~” 意味不明的妖娆语音让云煌、碧颜天和月音回的眸光几不可见的闪烁了一下,这话说的有意思,什么叫被带坏了?被谁带坏了?…… 很显然,这对双生子知道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想到那个被双生子带走的假冒苏木君的人,似乎这对双生子从那人身上问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楚云月、苏木烨和苏木旭几人则微微敛眸,第一时间想到了季君月,也猜测到了殇玄的意有所指。 虽然他们不知道季君月是否已经和这些人见过面,但是从这个妖娆的少年话语里他们能够分辨出他应当是认识季君月的,或者该说他认识的是拥有另一重身份的季君月。 殇玄和殇魈一直看着苏木旭几人的神色,自然没有错过他们眼底一闪而逝的波澜,殇玄再次妖娆的轻笑出声。 “我们大家齐聚在这里,就是不知道那小丫头知道了没有,可别让我们等太久~” 那妩媚妖娆的声音到了最后显得微微绵长,可这绵长中却透满了残忍,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预示。 说完,殇玄就和殇魈走到云煌几人身边坐下了,殇魈转头看向碧颜天和月音回:“不知道两位尊主到此是否是查探到了什么?” 闻言,月音回淡淡的出声:“两位少主应该先说说,你们从抓到的人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碧颜天和云煌都看向了殇玄和殇魈,两人见此,知道如今齐聚在这里,碧颜天和月音回明显是不打算从这里离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已经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这么五方势力的人出现在镇国公府,那小丫头只怕是要坐不住了,若是她不露面,镇国公府的人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且凭月音回的本事,他既然到了这里,肯定不会空手而回,说不定最后等不到人就会自己动手窥探苏木烨和苏木旭的记忆,既然如此,说了也无妨。 “之前让五方势力通缉的君月姓季,也是楚国的淳瑜郡主苏木君,她是寄居在苏木君身体里的一个灵魂,几个月前我们捉到苏木君才知道,季君月的灵魂已经从苏木君身体中离开了,所以现在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殇魈冷冷的说着,他们刚刚才来所以并不知道苏木烨和苏木旭手上有手环护身,哪怕是碧颜天和月音回也无法动他们分毫,就是窥视记忆也不行,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将这消息说出来。 这消息一出,碧颜天、月音回和云煌都愣了,眼底均划过一抹诧异,因为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又复杂。 让五方势力全力寻找的君月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占有了楚国一国郡主身躯的灵魂! 这简直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不过现在从头到尾仔细想一想,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能够全部相通了。 难怪君月会与淳瑜郡主有关系,难怪君月曾经假扮半月公子出现过沥阳,跟死去的宁王等人都有牵扯,所有见过君月的皇室子弟最后都死了,他们所有的线索也停留在了镇国公府。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令人意外。 别说碧颜天几人,就是百里纤也都暗自震惊不已,他虽然通过皇上的表现猜测到了一些出人预料的事情,猜想秦国的将领季月或许跟苏木君有关系,猜测苏木君并非真正的苏木君,她应该叫季君月,她甚至有可能就是君月。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事实的真相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季君月确实不是苏木君,却也可以说她就是苏木君,因为一开始以苏木君的身份和身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季君月,而且她……她竟然是一抹灵魂…… 灵魂……多么诡异神奇又令人惧怕的传说,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人生中,他的认知里…… 而她,又是怎么招惹到五方神秘势力的?…… 楚云月、苏木烨和苏木旭则紧绷了身躯,看向几人的视线也多了一抹凝重的警惕,没想到那个假的苏木君竟然是被他们抓了去,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季君月的身份,这回事情麻烦了…… 碧颜天几人惊讶过后,便将视线齐齐聚集在了楚云月、苏木烨和苏木旭三人的身上,很好,这三人明显是知道真相的,竟然瞒了这么久。 “季君月在哪?” 碧颜天冰冷的声音响起,直接了当,周身寒冰般压迫的气势瞬间四散蔓延,将三人齐齐笼罩,犹如泰山压顶般顿时让三人白了脸色,心口一阵窒息的痛,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 楚云月、苏木旭和苏木烨三人顶着那铺天盖地的压迫之力笔直的站着,什么话也没说,只有额头上清晰的密布出了层层汗水。 因为不是被针对的对象,所以站在旁边的百里纤虽然感觉一块大石压来有些闷闷的难受,却不像楚云月三人体会到那种窒息的痛苦和腿软的压迫感。 只是看到三人的脸色,百里纤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温润的眸子落在碧颜天几人的身上卷起一抹幽暗的精芒。 “还请几位尊者手下留情,毕竟在场的虽不是五方神秘势力的人,却也是楚国的一国帝王和守护边疆的大将以及镇国公府的遗孤,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几位尊者也会坏了彼此的规矩,况且……” 百里纤说道这里话音顿了顿,因为碧颜天那冰冷无情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他身上,顿时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惶恐感,不过这种感觉只是本能的一瞬间,下一刻百里纤就顶着压力继续道。 “皇上和苏将军他们确实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既然如你们所说她就是君月,是你们五方势力要找的人,她既然离开,自然不可能将行踪告诉镇国公府,几位尊者既然到现在都未找到她,只能说明她是非常聪明的,这样暴露自身行踪的事情她不会做。” 碧颜天自然不会在这里轻易动手杀人,只是习惯性的释放威压而已,听了百里纤这么说,也觉得确有道理。 君月能让他们五方势力找了一年多都未找到,足以可见这人的聪明,又怎么会在走前将自己的行踪告诉给旁人。 碧颜天很快便收回了威压,也没跟楚云月三人计较他们隐瞒君月是苏木君的事情,毕竟这事是殇魈和殇玄查出来的,几人也可以矢口否认,继续纠缠下去没意义。 月音回看了苏木烨和苏木旭一眼,发现他们脸色苍白冷寒直冒,可他们手上的手环却没有做出防御,很显然只要攻击力低这手环是不会有反应的。 “原来只要攻击力低不足以致命,这手环是不会自行防御的。” 月音回说完,手中再次凝聚一团浅青色光芒朝着苏木烨射去,这一次这团玄力不再是快速的,而是缓慢的飘过去,不带丝毫的攻击性。 苏木烨见此,连忙闪身躲避,他不确定这手环会不会防御,所以决不能让那缓慢下来的力量侵入他的脑海! 不过那玄力虽然减缓了速度,却不代表就是苏木烨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抵挡的,尽管苏木烨在这半年的时间已经凝聚出了一丝玄力。 苏木烨避开,身后的白鹭等人迅速抬剑挡在他身前,朝着那浅青色的光芒挥剑而去,可是当他们手上的剑身斩向光芒的时候,竟然透体而过落了空…… 楚云月见此,看向月音回,开口的声音冷厉了几分:“这位尊者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那缕浅绿的光芒有什么作用,看起来并无任何危险,可是苏木烨既然闪身躲避,就说明那看似没危险的光是有危险的,不管是苏木烨身为他的臣子还是季君月认同的兄长,他都不能让苏木烨有事。 月音回平静的说道:“放心,只是试试,不会要他的命的。” 听了这话楚云月仍旧没能放心,既然不会要命,苏木烨不该反应如此大,除非这东西不会要命,但是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楚云月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半空一道璀璨的紫光自大厅之外飞来,与那道即将触碰到苏木烨的浅绿光芒瞬间碰撞。 大厅里的一众人看到这突然起来的紫光全都心口一动,一丝猜想油然而生,不过还来不及多想,就见那两道光芒相碰的刹那,浅绿色的光芒竟然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而那道不同寻常的璀璨紫光竟然速度不减的朝着月音回疾飞而去! 月音回见这紫光突然攻击自己,也不敢大意,连忙挥出一道浓厚的灰白玄力,在身前三米之外的地方拦截住了那道诡异的紫光。 两道浑厚的力量相撞,居然相持不下的在半空対持,以两股力量为中心慢慢缱卷出阵阵罡风,飓风四起的同时卷起了大厅里一众人的衣袍和发丝,让众人眼底或多或少的都带起了一丝惊异。 楚云月带着众人往后退开,或者该说是被那阵阵罡风逼得不得不后退,那力量太强,强到可以化成实质的利器割伤他们。 碧颜天站起来也后退了几步,显然不打算插手,视线在那两道碰撞的力量上停留的同时,又透过大厅门口的人群看了看外面昏暗的院落。 这紫光是从外面而来的,显然是有什么人实力强大的人来了,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题外话------ 咿呀咿呀,*oss们要正面碰撞鸟,哈哈~ 第两百六十六章:出来阉了,动手 云煌和双生子三人也都后退了几步,一副袖手旁观坐等看戏的模样,视线同样时不时的看向大厅之外。 不过还不等众人等到院外的神秘人出现,就被一声力量爆炸的震响声吸引了注意。 只见原本在半空僵持不下的两股力量突然炸裂,绿芒消失,紫光也消散了一大半,只剩下小小的一团残留力量锲而不舍的朝着月音回攻击而去。 碧颜天几人见此眼底均闪现一抹讶异,谁也没想到这股力量居然如此彪悍。 月音回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残余力量存在,看着那瞬间而至的紫光,月音回快速的闪身躲避,那身影看起来难得的带了三分狼狈。 不过就在他堪堪躲过那团紫光后,那紫光竟然在半空快速反转,仿似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朝着他再次攻击而来。 月音回反手一掌劈出,带着浑厚的玄力,彻底将那紫光劈散了。 可紫光散开消散不见,却也有那么零星两点飘落在了月音回的衣袖上,刹那间就将他的衣袖吞噬出了一个大大的破洞。 那带着点点光泽的宽大衣袖因为破了一个偌大的洞而彻底毁了,只剩下零碎的衣块在他手臂上摇曳,让月音回整个人犹如坠入废墟的落魄谪仙…… 月音回看着被吞噬掉的衣袖,神色仍旧一片宁和平静,唯独如烟雨般氤氲的眼眸里浮动过一丝厉光。 抬头看向房门入口,穿过入口的道道人影看向了外面漆黑的院落,便见院落里的火把自两边移动开来,很显然是有什么人出现了,院子里的侍卫才会分散让到了两旁。 云煌和双生子神色不明的看了看月音回被吞噬掉的衣袖,也转头朝着大厅外看了过去。 靠近门口的楚云月和苏木烨几人也纷纷转身看向了门外,就见散开的人群中从夜色下走来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两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是他们熟悉的少年,清秀的脸庞,澄澈的丹凤眸,一身黑色的锦袍尊贵华丽,锦袍通体全黑布满了同样黑色的不引人注目的暗纹,看起来就像一朵朵诡异妖娆的花,唯有宽大的两个袖口若隐若现的攀岩着一朵暗金色的诡异花纹。 穿在外面的大氅同样是神秘高贵的黑色,同样有着黑色的暗纹,领口有着一圈罕见的黑狐毛绒。 而少年旁边同行的却是他们从未见过却总透着几分熟悉感的女子,女子同样一身黑色的衣裙,迤逦的裙摆一路蜿蜒生长出暗金色偏暗红的诡异花纹,那花纹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和少年锦袍上的一模一样。 外披一件金红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矜贵雍容,优雅大气。 可这样的气质本该是一个惊艳绝绝的人,偏偏有着一张只能算干净清冽的脸庞,这张脸五官单独看起来每一处都是好看的,可偏偏组合在一起就少了一股子惊艳,多了一种如同青竹般萃雅平淡的感觉。 尽管这张脸不算美丽,可女子周身浑然天成的清贵优雅之气却给人一种极致尊贵又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 两人就这样缓步而来,明明都是两个不算美丽的人,却因为那相互缠绕融合的气场带给众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与大气。 楚云月和百里纤并没有见过季君月的样子,所以在看到这女子极为相似的气质时,心中就确信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是季君月,是那个以苏木君的形态出现在他们生命之中的女子。 而苏木烨和苏木旭则惊异于这女子陌生的样貌,不过想到季君月随时变换身份和脸,也就凭着这身无人能够比拟的气质和身边那个叫阿雪的少年确定了这就是季君月。 白鹭等人心中也隐隐有了答案,毕竟对于季君月的变脸他们到现在还余温未消,始终记得季君月以那张绝滟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所带来的震撼,现在这女子无论是气息还是气势都跟季君月一模一样,只除了那张脸,那么这陌生的女子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站在大厅里的碧颜天几人在苏木烨几人让开身子的时候也看清了来人的样貌,这样貌与他们这些得天独厚的人来说根本不起眼,可是那身相互融合的气势却让他们都不可避免的暗自吃惊。 女子一双紫眸直直落在月音回几人身上,唇边勾起一抹幽妄邪冷的笑:“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这就是五方势力的作为?” 邪肆清扬的嗓音有着轻微的沙哑,从而在入耳的那一瞬间竟然给人一种别有风情的性感。 苏木烨几人听这声音,微微蹙了蹙眉头,声音不一样…… 不过几人的心思却没有动摇,这人一定就是季君月。 “季君月?”碧颜天开口问道。 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落在女子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厚重感,明明宁静一片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压力和危险。 “刚才出手的人是你?” 此时这一男一女虽然气势逼人却因为刻意收敛了磅礴的气场而让人感觉不出到底谁更厉害,所以也无法确定刚才出手的人是谁。 不过就凭她的性别,应当是季君月无疑,既然是季君月,拥有那样强悍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云煌再次走到椅子边坐下,也不出声,就用那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探究又兴味的打量这眼前的男女。 殇玄靠在殇魈身上,妖娆妩媚的黑瞳有些挑剔的将女子打量了一遍,有些失望道:“你就长这样?有些让哥哥失望了……” 这话顿时让苏木烨黝黑冷酷的眸不满的射来,冷冷的看了殇玄一眼,心中隐隐有些狂躁。 什么哥哥?谁的哥哥?君儿的哥哥在这里呢!乱认什么亲戚! 殇魈森凉又血腥的视线同样一瞬不瞬的放在女子的身上,冷酷的开口:“是个干净的,本少主勉强咽下。” 这话一出,不等众人反应,一道阴冷可怕的黑雾就朝着殇魈吞噬而来,瞬间让整个大厅犹如不小心错乱了时空跌入了地狱般阴森黑暗。 殇魈和殇玄看着那黑雾吞噬而来,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磅礴强大的黑暗力量铺天盖地的将他们笼罩。 两人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凭着本能的迅速分开向两边躲避开来,饶是如此,还是被那力量微微煞的气血翻涌,白了脸色。 两人瞳孔猛缩,猛然看向出手的少年,两张一模一样的精致妖娆脸庞透出了一抹谨慎,心下却是一片惊心。 这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可实力居然在他们之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若是刚才这一出手对方是想要他们死的话,现在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你到底是谁?!”殇魈阴冷的问道,森凉血腥透着一丝暗红的猫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立在门口的少年。 其余人也颇为意外又带着几分惊诧的看向少年,唯有同样是修行者的人才能看出这少年可怕的实力,其余人,如楚云月几人只是以为两人打成了平手。 可是就在他们看向少年的时候,却见少年那双极为澄澈的眼诡异的落在双生子的胯下,一瞬不瞬的盯着,让人突然有些诡异又毛骨悚然。 尤其是被盯着的殇玄和殇魈,那种突然之间全身爬上一层冰凉的悚然阴森感让两人更加警惕起来。 因为相隔一段距离,所以殇玄几人都没有看到少年眼底的倒影,唯有离之最近的女子和旁边的苏木烨、苏木旭、楚云月和百里纤等人,看到了少年虽然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对双生子的胯下,可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倒映。 别说那对双生子的倒映,就是整个大厅的人和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映入他的眼,诡异的令人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出来,阉了。” 少年并没有回答殇魈的话,只是平静而诡异的吐出一道勾魂夺魄的靡靡之音。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几道黑色的鬼影突然闪现在双生子身边,两人竟然没能察觉到这些人的气息,见到黑影在眼前闪现这才震惊的急忙躲避,就见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瞬间裂开了一条深刻的裂口。 好可怕的攻击力! 然而还不等众人多想,那四道黑影片刻不停的就朝着双生子攻击而去,每一次移动都犹如鬼影一般无影无踪诡谲至极,让双生子根本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直到殇玄一掌劈向其中一个正面攻击而来的黑影,浓厚的玄力震碎了那黑影的肩骨,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偌大的黑色斗篷下犹如厉鬼般森然煞白的脸。 青白乌紫的唇,空洞阴森的完全没有眼白的黑色瞳孔,那黑色犹如深渊般黑暗,透满了骇人的死亡之气。 “鬼骨魔兵!”殇玄妖娆的声音透满了极致的残忍。 当年后凰族炼制出来的鬼骨魔兵引起了五方势力的注意,所以才去探查了一番,这才知道这鬼骨魔兵也算是一种诡异的巫蛊术法炼制而成的,烧不死打不坏,哪怕挫骨扬灰都能一点一点的凝聚再生,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魔鬼。 哪怕是修行者中金丹之境的人与之对上都异常难缠,稍有不慎也要吃亏,也因为如此,五方势力才阻止了后凰族大量炼制鬼骨魔兵。 在外人看来是因为秦国、燕国和楚国三大强国的联合镇压才让后凰族签订了协议,不再让鬼骨魔兵出世,却不知,真正阻止后凰族的人是五方势力。 五方势力可以任由九幽大陆上的人类势力自行发展,无论是天下一统还是天下分裂都可以,却绝对不能出现不可控制的有可能威胁到五方势力的力量出现。 所以当初才在发现鬼骨魔兵的时候阻止了它的继续衍生,甚至不惜出手毁了所有成型的鬼骨魔兵,没想到后凰族的人胆子这么大,这些年竟然又悄悄的炼制了这鬼东西! 碧颜天和月音回之前就见过这东西了,所以并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这鬼骨魔兵竟然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的。 那么刚才送来手环的人也是他?若是如此,刚才出手的人不是这个有可能是季君月的女子,而是这个少年?…… 白鹭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鬼骨魔兵的存在和攻击性,看到双生子被攻击的半分停顿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隐隐有了两分狼狈,心中震惊不已。 而站在少年身边的女子则侧头看向了苏木烨和苏木旭,在触及苏木旭苍白的脸色时,神色一冷,抬手搭上了他的脉搏,下一刻便开口问道。 “谁伤的?” 那略显性感的清扬嗓音明显带上了一抹残酷的冷意。 苏木旭眸色一暖,对着女子勾唇露出了一抹温暖灿烂的笑意:“阿姐,我没事。” 虽是如此说,苏木旭还是抬手指了指碧颜天,随后又指了指月音回:“他刚才要窥视哥哥的记忆。” 站在旁边的楚云月和百里纤本来是看着那女子的,听到苏木旭的话以后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在触及他那张稚嫩俊美的脸上勾勒的温煦灿烂笑容时,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他们似乎闻到了一丝腹黑的味道…… 不过这些都在看到女子紫色的眼睛时愣住了,刚才他们因为没有正对着,又因为夜晚哪怕是点着烛火,视线都有些暗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眼睛,现在看到了顿时惊了一瞬。 若非听到她询问苏木旭的伤,几人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这人其实不是季君月…… 好在这女子却是是季君月,她和秦澜雪两人原本已经睡下了,可是却感觉到了自己布下的防御打开了,到这里这么久她只在傍晚的时候在两枚手环上下了防御力量,很显然是有人对苏木烨和苏木旭动手了。 也就在季君月醒过来时,凤夜就来报说保护在苏木烨和苏木旭身边的人汇报说有两个实力强大的神秘人出现在了镇国公府,而且对方是为了她而来,所以季君月这才决定来楚国一趟。 并非是担心苏木旭和苏木烨的安全,毕竟她设下的防御,只要不是上古天尽那些强者亲自来,九幽大陆的修行者还没有人能够攻破。 只是想到这一次五方势力人既然找上了门,而且看样子来人的身份还不简单,定然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与其一直纠缠下去引来麻烦,不如亲自现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这样五方势力也不会继续追查她的踪迹,就不会怀疑到季月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季君月会用源力改变了容貌和瞳孔的颜色,包括声音,为的就是制造出一个五方势力全力寻找的季君月。 季君月没管苏木烨几人眼底的惊诧,将视线落在了碧颜天和月音回的身上,对于两人的天人之姿意外的挑了挑眉,若是她是普通人,一定会以为神仙下凡了。 “这么喜欢以强欺弱,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季君月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等两人回话,手中瞬间凝聚两团紫色的能源光球朝着两人砸了过去。 两人显然没想到这女子胆子如此大,说动手就动手,可是那两团转瞬就到眼前的光球却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纷纷快速的闪身躲避。 碧颜天飞身而起躲过那团紫色的光源,因为之前有月音回的教训,所以他不认为那光源躲开就是真的无事了,在躲开的同时他手中玄力凝聚,直接抬手冷喝。 “冰之白昼,破!” 瞬间,无数冰雪从他手中飞射而出,成为数百道冰锥之影美丽又锋利的朝着那反转而来的紫色光源球射去。 季君月站在不远处没有动,只是挥手布下一层结界护住苏木烨等人,眸光幽冷残酷的看着碧颜天和月音回。 楚云月等人根本就忘了害怕,或许是因为有季君月的能源之力护着,他们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压迫气息已经周围空气的迅速流动,一个个瞳孔猛缩,震惊的看着不远处超乎他们认知的神诡打斗。 第两百六十七章:被压着打,灵蛊 当那数百冰锥与那团紫色光球碰撞在一起的刹那,紫色光源球瞬间四散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圆球,朝着那冰锥攻击而去,所有冰锥在遇到小圆球的时候瞬间被那紫色的光源吞噬殆尽。 也有那么十多二十个冰锥没有被紫色光源吞噬,而是相持不下了半响后刺穿了紫色光源,朝着季君月所在的位置射了过来…… 月音回那边同样危机惊险,因为两团偌大的紫色光源球攻击而来的时候,一个攻向了碧颜天,一个攻向了他。 月音回见此也不敢大意,手中玄力凝结而出,动听的声音明明犹如净化心灵的梵音,却透满了无穷无尽的冷血与残酷。 “焚灵吞天,灭!” 随着月音回的话音落下,无数白影从他周身争先恐后的飞出,透满了狰狞与嗜血的朝着那团偌大的紫色光球吞噬而去。 瞬间,整个大厅充斥满了犹如冤魂般的嘶嚎厉叫,让正方空间陷入了犹如地狱般可怕的境界。 随着那些犹如幽灵般的白影与分散成一团团的紫色光球碰撞抗衡,周围的空间渐渐发生了恐怖的变化,昏暗整洁的大厅慢慢开始流出血一样的鲜红色泽,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而后淹没了整个地面。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了,一个个瞪大眼珠子溢满惊恐的看着那逐渐在脚下蔓延的血色,不仅地面,甚至墙面,屋顶都在慢慢的流淌出殷红的血液。 耳边有着阴风在呼啸,有了凄厉狰狞的嚎叫再嘶吼,眼前触目可及都是血色,无不在刺激着普通人的心脏。 站在大厅外的侍卫们惊悚恐惧了,几乎凭着本能的后退逃跑,而站在大厅里,站在遍地血腥当中的楚云月几人也必不可免的恐惧了。 这样匪夷所思恐怖之极的画面远远超乎了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哪怕是一国帝王,哪怕是经历过战场的大将,更或者是被季君月训练过的异兵团成员,这一刻,看着这可怕诡异的画面,心口不受控制的停跳后又猛然跳动,整个情绪几乎暴涨的到了几欲崩溃爆炸的边缘。 所有人都僵硬的站在原地忘了动弹,只能任由那本能的恐惧将自己吞噬。 楚云月和苏木烨几人明明已经全身僵硬,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朝着季君月跑去,欲要挡在她的身前。 然后还不等他们靠近,站在季君月身边的秦澜雪已经随手一挥就将他们所有人全都从大厅中挥了出去。 碰碰碰…… 一道道重物落地的闷响,楚云月等人被摔得狼狈至极,可一双双眼睛却在落地的第一时间看向了大厅中伫立不动的季君月。 “君儿!……” “季君月!……” 数道担忧的声音传入季君月耳里,季君月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周围血腥的画面和射来的零散冰锥。 “我没事。” 她知道阿雪出手有分寸,虽然会让他们受伤,却不会要了他们的命,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阿雪的举动。 至于为什么不出手让他们安然落地,与她来说只要不死都不算什么大事,几人都是男人,磕磕碰碰无所谓,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秦澜雪。 秦澜雪的思维本就异于常人,他没有直接出手灭了他们就是因为知道她不会让他们死,所以才只是将他们挥出去。 秦澜雪已经为了她退了一步,若是这个时候她还继续前进奢望几人不受一点伤害的话,才是真正的害了他们。 一旦她太过保护几人,于秦澜雪来说就是不允许的,他会没有任何余地的弄死这些抢走她关心和注意力的人。 季君月回答了一句后,唇边斜起一抹冷妄的笑意,挥手撤去保护结界,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通体黑紫约莫一尺多长,呈细长圆柱形的长刺。 那长刺顶端手柄是一条盘旋威武的细长紫黑长龙,此时龙身正握在季君月的手里,龙的额头一枚漆黑闪烁着暗莹的光芒能源石镶砌其中,诡异霸气,只一眼就给人一众非比寻常的震撼感。 不远处的碧颜天几人甚至在这长刺出现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浓重强大的威压,那气势震慑的他们都有些心口颤动。 几人吃惊的转头看起来,就看到远处约莫十**岁的女子手握诡异的犹如一根细长圆柱的东西凌空一划,刹那间磅礴之力无形散开,那几十道朝她射去的冰锥瞬间在空中炸裂消散,毁的一干二净。 嘶! 碧颜天几人心中一震,若说刚才他们没有感觉到这女子有多强,那么现在她这一一出手,那一瞬之间爆发出的威压和气势,让他们微微有些呼吸不顺,足以确定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季君月的实力竟然在他们之上! 这……这怎么可能?!…… 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云煌也惊了,他知道这女人的实力强,因为当初就是他自己对上也只有一半赢的把握,可没想到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实力居然会增强这么多,不但能与碧颜天和月音回对打,甚至隐隐超过他们! 殇玄和殇魈两人也震惊,不过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多想,因为那几个跟鬼似的缠人的东西一直在纠缠着他们,让他们渐渐陷入了狼狈的境地…… 碧颜天看着自己的攻击被对方一招就轻松化解了,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除漠然无情冰冷之外的情绪,震惊,难以掩饰的震惊。 尽管只是一瞬,却是实质存在的。 不过碧颜天并没能惊楞多久,因为有十多个紫色光源球已经突破了他的围剿,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极速飞射而来。 碧颜天没有忘记月音回的衣袖是怎么被吞噬殆尽的,自然也不敢大意的让那些光源球接近自己,在它们靠近时,手中幻化出无数白雾飞雪形成一张偌大的网朝着那十多个光球包围而去。 白雾般的大网铺洒包裹住十多个光源球时,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瞬间爆发出可怕的飓风,四散开来时地动山摇,整个房屋都在距离的颤抖,飞沙走石间灰尘蔓延,无数装饰基石噼里啪啦的坠落摧毁。 明明地动山摇犹如遇到最强级地震般,可是站在飞沙走石中的季君月几人却没有丝毫的摇摆或者站立不稳,这个时候只要有人仔细看,甚至会发现一个可怕的想象。 那就是季君月几人虽然站在那快速倒塌摇晃的房屋之中,可是她们的脚却在脚下裂开崩塌时凌空伫立着,就仿似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托住他们的身躯一般。 “君儿!快出来!……” “阿姐……” “季君月!……” …… 一道道焦急恐慌的声音响起,不过楚云月等人虽然没有在房屋之中,但是房屋中碰撞的强大力量也让整个院落开始颤动分裂,几人几乎站不稳的开始摇晃起来。 季君月直接挥出一道光源,那紫色的光源淡淡的带着几分迷离感,从房屋中飞出去后就将院子里的一众人团团笼罩起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惊恐的发现他们竟然被那偌大的一团紫光托起,犹如被包围在一个圆形大球中一般,快速的朝着府外飘去。 “去外面等着,我不会有事。” 在远走时,楚云月等人听到了这么一句冷静却让他们莫名安心的话。 安全将众人送离后,季君月看向月音回那边,那些白影竟然在遇到她的源力时没有尽数被吞噬,大部分只是缩小了形态仍旧在狰狞的与各个光源球抗争。 季君月若有所思的看了月音回一眼,这人美的犹如谪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满了仙气,哪怕一只衣袖被吞噬干净也没有让他显出半分狼狈,反而给他染上了三分真实的美感,不再如之前那般缥缈。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人的实力应当要比碧颜天还高一些……只是…… 只是什么,季君月也说不明白,就是感觉不对劲…… 不过想不通的事,季君月只会记着,不会浪费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而且她也没有太多时间与这些人耗下去! 顿时,季君月手中的九凰墨渊剑凌空而起,随着她的一声冷酷厉喝:“刺龙裂天,灭!” 凌空旋转的九凰墨渊剑顿时分散出数百道分身,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铺天盖地的朝着碧颜天和月音回刺去。 周围空气瞬间因为这磅礴骇人的力量出现了扭曲,罡风阵阵,犹如刀刀风刃似要撕毁一切。 碧颜天和月音回瞬间感觉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自己砸过来,将他们笼罩的刹那竟让他们胸口一窒,顿时气血上涌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好强悍的力量! 两人瞳孔一缩,脸上除了微微有些苍白外并没有任何的惊变,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足以应付着骇人的一击,唯独透过他们轻微波动的眼神能够看出那被掩盖的慎重和沉重。 “冰封万里!” “万变魔域!” 两道声音响起时,无数玄力从碧颜天和月音回两人身上爆体而出,无数寒冰以碧颜天回中心四散开来,那快速蔓延的速度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那层层扩散的寒冰每一寸都带着能够令人粉身碎骨的力量,每一寸都有着无数密集的锋利精锐的犹如针尖一般可怕的利器。 不仅如此,这寸寸蔓延的寒冰甚至在半空凝结成数百道冰剑,朝着那铺天盖地以吞天灭地之力射来的长刺攻击而去。 月音回声音溢出之际,他的周身同样玄力爆发,那白灰带着点浑浊的玄力瞬间化为无数亡灵狰狞咆哮的朝着那些长刺吞噬而去。 不仅如此,季君月几人还发现四周的景象在月音回出手的那一刻全都改变了,不再是摇摇欲坠残破不堪的房屋,而是漆黑无比的深渊,什么也看不到。 入眼全是黑暗,周围阴风阵阵寒凉刺骨,犹如一把把无形的刀刃,刮在身上竟然能够以无形成利器,伤人性命。 季君月感觉到那森凉的气息吹来,连忙闪身避开,就在她往左边避开时,又有无数如寒风般无形的森寒之气吹拂而来。 季君月及时化出源力防御,那些森冷的寒风竟然在触碰到护体光源的时候,发出了犹如利器碰撞的蹡蹡刺耳之音。 果然,那些寒风能够伤人! 季君月眼底浮现一抹冷笑,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 “源化潮量!” 一道璀璨的紫光瞬间自季君月体内透体而出,化为一个偌大的巨人身形凌空飞跃,一拳当空砸去时,整个黑暗瞬间震动。 下一刻便被那吞天噬地的力量彻底撕裂,光线一寸寸浮现,转眼,黑暗退去,周围狼藉摇摇欲坠的房屋景象再次出现,就连那遍地的血色也不见了。 秦澜雪仍旧站在她身侧,在黑暗退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确定她没受伤后,无数黑气自他体内透体而出,朝着月音回所在的地方袭去。 而此时的月音回却因为玄力化为的亡灵被那些长刺连连穿透,又在季君月撕裂了他幻化出的魔幻世界受到了反噬,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随手化出一道结界,惊险的挡住了那些破空而来的长刺。 呲呲! 当长刺撞击在那护体结界时发出了阵阵撕裂般的刺耳声响,站在保护圈中的月音回双手成掌抵挡着那强大的攻击力量,脸色越来越白,无数细密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冒出,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出沾染了那透着盈盈光泽的白衣,晕染出无数凄美的形状。 就在这时,月音回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寒刺骨的冷铺天盖地的袭来,连忙抽出一只手看了也不看的朝后一掌拍出,无数玄力喷涌而出,与那阴寒的黑雾碰撞开来。 “噗……” 刹那,月音回只觉五脏六腑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鲜血涌出,与此同时,结界破裂,那无数把长刺在朝他的身躯刺来的时候居然合成一把,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肩头。 那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震飞出去,撞在了后方的墙面,直接穿墙而过落在了这处院落背后的一处花园之中。 而那攻击向他的黑雾也将他整个人笼罩,瞬间让他犹如被万千毒虫噬咬般疼痛不已。 月音回心中杀气弥漫,一股骇人的力量在他体内聚集,可却在出手的时候削弱了近乎一半,所以当那灰白的玄力透体爆发时,虽然震散了周身的黑雾,却也让一缕黑雾犹如灵蛇般钻入了他的体内。 那是蛊宗秘典的第七层术法,黑气入体变化幻化成蛊虫,而这蛊虫已经并非一般的蛊虫,而是由术法炼制而成的灵蛊,除非是抵达神阶的人,否则就要日日受这灵蛊噬咬灵魂。 那是一种比千刀万剐还要惨烈痛苦的感觉,不会立即死去,却会让人生不如死,除了自杀,就是直到灵魂被吞噬干净后,彻底消失在这六道轮回之中。 碧颜天那边也一样,纵使他使出全力也无法抵挡那强悍的力量,那数把冰剑在与长刺碰撞时竟然寸寸断裂消失于无形,很快那些长刺就穿透他的攻击朝着他直逼而来。 碧颜天同样凝结出结界挡在身前,可是那些长刺的力量太过强大,根本不是他的实力能够抵挡的。 只僵持了片刻,他周身的结界就慢慢碎裂,那些长刺如同对付月音回一样,在朝他刺来的时候竟然尽数合并,直接刺入了他的肩甲。 那强悍的力量直接将他整个人震飞了出去,穿透了左边的墙面飞到了一处林荫小道。 碰!噗…… 重物坠落的声音以及吐血的声音一同响起,也就在这时,本就有些狼狈抵挡的双生子因为受到了两方人打斗的力量波及,一个不备被鬼骨魔兵长长的白骨骨节直接刺穿了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啊!……” “嗯!……” 两道略显凄厉的痛吟听起来隐忍而惨烈。 殇魈和殇玄瞬间捂住了受伤的地方,那动作看起来极为**而滑稽,面色也红紫青黑一片,额头青筋并茂看起来狰狞至极,憋了半天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退去血色的唇角只是不断的溢出阴沉又痛苦的沉吟声。 周围原本就破碎的房屋也因为刚才那数道强大的力量而彻底毁于一旦,以几人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全都被夷为了平地。 这还是因为季君月在镇国公府之外布下了一层防护结界,否则就凭刚才她和碧颜天、月音回对打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将方圆十里的地方夷为平地。 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云煌和他身侧的**、苦短,虽然没有被打,可是三人处于战斗点,而且双方打斗的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避让就被月音回的魔法吸了进去,也被里面的风刃割的狼狈不已。 三人的衣服上至少有十多道被划开的裂口,而且就算用结界护体,也仍旧被季君月爆发出来的骇人力量煞的气血翻涌脸色煞白,整个气息也都跟着紊乱起来。 虽然不算受了重伤,却也算受了轻微的内伤,被那强大的力量震伤的。 不过饶是受了点波及,三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内伤上,而是带着点震惊的看了看左边和后方百米出摔在地上狼狈至极的两个尊者。 **和苦短再回头看向那伫立在废墟中勾着一抹冷笑的女子时,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脚底瞬间爬起了一层寒意。 这……这女子太……太可怕了!…… 她竟然将渊海冰宫和葬月殿的掌权者打成了重伤,弄得如此狼狈,要知道两位尊者可是巅峰虚神的最高境界,只差一点就能踏入神阶了!…… 云煌也罕见的惊讶了起来,他之前看到季君月出手只觉得她强,但最多也就是跟碧颜天和月音回打成平手或者高出那么一点点而已,可在她最后出手那一击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季君月这个女人的实力比碧颜天和月音回还要强大许多,似乎已经到达了神阶…… 云煌不知道季君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她的实力是按照真正的修真界的实力来定论的,修真者的实力本来就比这里的修行者高,同为一个实力层次的人,修真者还要比修行者强了那么两个小层级。 本来修行者之间的实力就存在了极大的分化,哪怕只是高了那么一个小层级,也只有一半的还手之力,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可能是被压着打。 季君月同样算是修真者中的返虚境界,虽说返虚境界相当于这里的巅峰虚神,可实则力量要强大那么两个层级,所以季君月现在的实力相当于这里的至尊神人中期。 碧颜天和月音回只是巅峰虚神的高阶实力,并未突破神阶,自然不可能是实力相当于神阶的至尊神人中期的季君月的对手。 几乎可以说两人遇上季君月,只能被压着打。 季君月看了一眼抱着受伤的地方疼的说不出话来的殇魈和殇玄,又看了看远处狼狈的坐躺在地上的月音回,她可记得刚才阿雪对月音回出手了。 “你给他下了蛊?” ------题外话------ 没有二更了喔~ 第两百六十八章:喜欢变态,交易 秦澜雪转头看向季君月,澄澈的眼眸里一点幽蓝若隐若现的闪烁,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嗯,灵蛊,可以蚕食灵魂。” 季君月闻言看向月音回,只见他浑然狼狈的坐在地上打坐,明显是在压制着什么。 秦澜雪现在的实力相当于巅峰虚神的中期,他异于常人的术法本就非比寻常,哪怕是巅峰虚神巅峰的实力也难以抵抗,月音回现在就算勉强压制住了,用不了多久也会彻底爆发。 “神阶之下的人解不了。” 秦澜雪似乎知道季君月在想什么,又出声解释了一句。 季君月点点头,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脸色青紫的双生子,眸光似笑非笑的扫过两人的双腿之间:“阿雪原来有这样的嗜好~” 戏谑调笑的声音让秦澜雪也跟着笑了起来,澄澈的眸专注而带着几分愉悦的看着季君月。 “见到阿君后才有的。” 季君月倒是没想到秦澜雪居然会跟她开起了玩笑,眉梢微动,好笑的睨了他一眼,这是在说是她把他带坏了呢。 云煌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那种完全融入一体让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插足的气场实在有些刺眼睛,总让人有种想要将它破坏掉的冲动。 毕竟世间之人真正过的幸福的太少,这两人竟然能够如此和谐甚至明明是两人人偏偏给人一种一个人的感觉,这种奇妙而绝无仅有的温馨足以令世人嫉妒,诱发人类心底深处潜藏的恶意。 “太幸福了容易招人妒忌。” 云煌笑容缱卷,邪魅性感的玩味笑音在这遍地废墟中慢慢飘散。 对于云煌不知出于好心还是恶意的提醒,季君月都很是受用的看向他,唇边卷起一抹邪妄的笑意:“嫉妒只是对于弱者有用而已。” 云煌看着女子邪妄乖张的笑颜,那幽妄霸气又猖獗的脾性所带来的熟悉感让他开怀畅快的大笑起来,这笑音让他骨子里掩藏的狂霸,冷血,肆意都暴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受束缚又肆意霸气的灵魂。 “说的好,好一个只对弱者有用,放眼整个九幽大陆,这话也就只有你季君月有资格说。” 邪魅性感的笑音带着几分畅快和肆意,完全不担心自己这话会引来双生子和不远处碧颜天、月音回几人的惦记。 而且这话一出,也完全确定了季君月的身份,不需要在询问,只要与之说上两句话,云煌就能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季君月。 这世间女子,也就只有女扮男装的季君月能够用平静的态度说出猖狂乖张的话语,也就只有她能够在那身清贵优雅的气质下掩藏着满满的傲然与霸气,那种唯舞独尊俯瞰天下的王者气势。 秦澜雪看着云煌眉眼间的笑意,那犹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瑰丽美丽的脸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不过一想自己长得比他好看就懒得再看这东西一眼。 按理说若是换了其它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也得吃醋的,偏偏秦澜雪的思维异于常人也就导致了他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怪异的思想,一眼分析完云煌的危险程度后,秦澜雪直接将他抛去了思想之外。 虽说云煌也是罕见的美男,加上实力身份也算是这九幽大陆的佼佼者,可还是没能入了秦澜雪的眼,秦澜雪非常了解季君月,正如季君月了解他一样,这样的人是入不了阿君的眼的。 至于原因,若是此时有人知道秦澜雪的想法,并且询问他原因的话,秦澜雪一定会说。 “因为阿君喜欢他这一类有挑战的。” 简单来说就是,季君月喜欢变态。 云煌虽然各方面都极其优秀,可惜对于喜欢高难度挑战的季君月来说,还是少了那份刺激的挑战性。 “之前……对我们……下手的是你?!”缓过劲儿来的殇玄眸色腥冷而残忍的看着秦澜雪。 他和殇魈都不会忘记当初小兄弟层层溃烂又复原又层层溃烂的极致痛苦,那近两个月的摧残几乎让他们生不如此。 原以为对他们下手的人是季君月,所以他们才极尽全力整个大陆的通缉她,为的可不是什么能够让人不老不死的逆天命果,而是季君月这个女人。 他们要让她一辈子陪在他们身边受尽摧残和凌虐,也要让她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没想到这幕后之人并非季君月,居然是这个眉清目秀长相平凡明显易了容的小子! 秦澜雪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继续专注而温柔的注视着季君月,无波无澜的吐出一句阴凉的靡靡之音。 “欺负阿君,生不如死。” 殇玄和殇魈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难看了,隐隐还带着几分狰狞,殇魈拉住欲要动手的殇玄,森凉阴诡的血腥眼眸同样闪过一缕血光,冷鸷的问道。 “你叫什么?” 季君月美丽的紫眸敛涟过一抹冷邪之光,淡淡的看向殇魈,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倒是个聪明的,没有太冲动,只可惜,以阿雪的聪明,现在就比两人强,今后只会更强,这两人是不可能有机会翻身的。 “清雪。”季君月代替秦澜雪出声道出两个字。 秦澜雪仍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听到这两个字时,唇边的笑意多了三分宠溺,清雪,秦雪,阿君真会取名字。 殇魈听言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狠狠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殇玄被殇魈拦住后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别说他们不是季君月的对手,只怕连这该死的臭小子他们也打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要紧的是救治他们的小弟弟,还有尽快提升实力! 想到这里,殇魈和殇玄就没再多留,相互搀扶着化为两缕光芒消失在了黑夜,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 “你小子等着!” 季君月没有阻拦,秦澜雪也没有阻拦,两人伤了老二在这什么都有可能的地方也不是没办法治好,不过要彻底祛除小弟弟上感染的蛊毒还需要 天阳冰草,对于已经解过一次毒的双生子来说已不是难事。 但是要彻底修复受损的经脉重振雄风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对双生子接下来忙着自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时间来打扰他们。 现在还不是与五方势力彻底开战的时候,这也是为何季君月刚才出手的时候只是重伤了碧颜天和月音回,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们。 想要灭了五方势力并不困难,难的是他们背后存在于上古天尽的势力,这个时候九幽大陆的局势不稳,不宜招惹上古天尽的人,所以五方势力暂时还不能大乱。 随后,季君月看向了云煌以及远处站起来满身鲜血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平淡道:“你们找我无非是为了龙宿手上的逆天命果,他确实将这果子给了我。” 说到这里,季君月平淡的表情就变得有些邪痞玩味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问道:“若是让你们得到了这逆天命果,是打算上交,还是打算独吞?” 云煌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季君月片刻,才缓缓道:“不死不灭,听起来很诱人,可惜聪明的人就知道那无疑是一种诱惑的惩罚而已。” 云煌耀眼夺目的俊彦上透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邪魅的声音带着点梅花的冷傲与温柔,又似夹杂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他虽然之前奉命寻找龙宿和逆天命果,却在得知这东西的用处后就失了兴趣,不死不灭,一个人若是永生永世不死不灭超出六道轮回,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任由这天地万物苍天六道如何改变,如何覆灭新生,都只能孤独的看着,永生永世没有尽头,这是一种恩赐,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和惩罚。 一个永远不会死的人,随着时间的变迁只能成为一个没有期盼又孤寂的人,那是怎样一种永无止境的黑暗与孤独?只需想一想,他就觉得争夺这逆天命果的人愚蠢至极。 季君月深深的看了云煌一眼,这世间很少有人在绝对的诱惑面前能够保持冷静的,她在见到云煌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特立独行又不受束缚的人,只是没想到在诱惑面前他还可以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看得如此清楚和遥远。 秦澜雪也淡淡的卷了云煌一眼,虽说他澄澈的眼眸中仍旧没有丝毫的倒映,也仍旧没有将云煌当回事,可是已然将云煌从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归于了‘人’。 季君月又转眸看向什么话也没说的碧颜天和月音回:“怎么?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两人还是沉默,不过沉默过后碧颜天开口了。 “上交。” 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就犹如那寒冰般剔透却也毫无温度与七情六欲,那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直直落在季君月身上,没有了之前的无视和波澜不惊,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碧颜天的认知中,九幽大陆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个女子,要知道就算到了上古天尽,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女子也是少之又少的,而且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精。 可是眼前这女子不同,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只有十*岁,并非是什么修炼百年的老妖精,可就是这样小小的年纪才让素来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的他,也隐隐把持不住的乱了一丝心神。 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超出常理和他认知的范围。 季君月听了碧颜天的话后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瞬,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六七的年纪,但是季君月知道他的真实年纪一定并非如此。 这男人有着一张能够令天下女子惊叫的完美容颜,犹如天神一般高贵俊美,一头银白长发更给他完美的容颜增添了几分不可触犯的尊贵,犹如一尊美丽的雕像,只能远观,否则就会碎裂伤到自己。 高大修长的身躯散发着一股子逼人的犹如寒冰般的无情之气,寒凉刺人,更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怕一不小心就被冻伤。 一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也带满了一种漠视人情生命的漠然以及波澜不惊,那是一种没有七情六欲的无情,美,却也令人绝望。 季君月突然从这俊美高贵的男人眼里感觉到了一种枷锁,一种法则,就好像他根本不应该是个人,而只是这人世之间的规矩法则,用来惩罚犯错不遵循规矩的人…… 季君月想到龙宿跟她简单的说过渊海冰宫,虽然没有说大多,可是那一句规矩就是一切,让她足以想象渊海冰宫是怎样一个古板严肃又无情至极的地方。 也难怪,有这么一个美丽又无情不似人仿似法则的掌权者,渊海冰宫又怎么可能有人情味。 云煌看着季君月打量碧颜天,难得多话的出声说道:“渊海冰宫的宫主就是为规矩法则而生的,他忠诚守规矩,若是得到了逆天命果定然不会独吞。” 一句话明明带着点点邪魅冷清的笑意,却让人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真实。 云煌虽然不知道季君月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他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唯有这女子能给他带来几分乐趣,所以他不介意推波助澜。 季君月多少也能看出云煌的用意,既然这人推波助澜,她也不介意顺水推舟。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忙着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月音回。 这人看起来跟碧颜天年纪差不多,不过因为他浑身透着一股子仙气,拉低了他的整体年纪,仔细观察后反倒显得比碧颜天小了一两岁。 但是季君月同样可以肯定,这人的真实年纪也绝非如此。 比起碧颜天如天神般完美高贵的容颜,月音回的脸虽然少了那张逼人的高贵,却多了缥缈虚无的美感,俊美的毫无真实感,就犹如无意间落入凡尘的谪仙。 那双如烟雨般氤氲的淡远的眸子也太过朦胧,虽然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可看在季君月眼中却太过朦胧的让人捉摸不透,也就多了一丝不可磨灭的危险性。 比起碧颜天来说,这个月音回才是最为危险神秘的存在,季君月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无从探寻。 月音回见季君月看向自己,朦胧的眼眸似是退散了迷雾将她整个人倒映进了眼底。 “你不是九幽大陆的人。” 如月华般魅惑神秘的清音仍旧干净的能够净化心灵,可是细细体味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冷血与无情,那种平静到诡异的情绪下蕴藏的却是无法捉摸探寻的危险。 季君月轻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 月音回闻言没再继续询问,自动将季君月归于了上古天尽的人,毕竟这个世界除了九幽大陆,就是上古天尽了。 上古天尽太大,有着无数个大陆,他没有继续询问,是因为知道季君月不会回答,只要是上古天尽的人,也就能够解释她为何如此厉害了。 这九幽大陆可孕育不出这样强大的人。 碧颜天和云煌几人也下意识的将季君月归于上古天尽之人,这方世界存在着太多大陆,可是却有一个总体的统称,那就是上古天尽,唯独九幽大陆这个偏偶之地被上古天尽剥离了出来,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平凡大陆。 “既然逆天命果在你手里,你又达到了服用的条件,为何留着?” 月音回又问了一个问题,哪怕他此时衣衫褴褛,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可仍旧无法彻底盖住他身上那仿似与生俱来的仙气,不但没有给人一种狼狈至极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完美与残破结合的反差吸引力。 碧颜天和云煌几人也看向了季君月,既然季君月早就在一年前得到了逆天命果,为何她不服用? 云煌想到了当初在白雾镇的时候,当时季君月的实力明明还只是金丹之境,不过一年的时间,她能够达到现在的神阶实力,说明是跟她的躯体有关系,可既然她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了苏木君的身躯,已经完全不受限制足以服用逆天命果…… 想到这里,云煌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季君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与赞叹。 这世间很少有极为清醒聪明的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遇到了,而对方竟然还是个女子,这样的智慧和心性,就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若非看出季君月与清雪之间的不可动摇的感情,他真想让这样一个各方面都让他觉得完美的女人留在他身边。 不过与这样拥有不输于男儿心性,甚至比男儿还要智慧的女子做朋友知己也是不错的。 云煌天然上弯的唇角卷起一抹邪魅肆意的笑,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还不错。 秦澜雪感觉到云煌奇异的目光,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云煌莫名的心底一悚,可等他想要再去探查的时候,这人已经收回了视线,就连身上那可怕诡异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君有个五方势力的助力也不错。 秦澜雪如是想着,若非那一眼让他看出云煌心底的心思,知道云煌对季君月没有超乎寻常的感情,现在云煌就算不死,也和双生子以及月音回一个下场了。 季君月则看着月音回邪冷的勾起唇:“那种永无止境的孤寂我可不想体会。” 回答完月音回的话以后,季君月就将视线落在了碧颜天的身上,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的三步之遥站定。 “碧颜天,既然你视法则规矩为一切,那么就答应我不让任何修行者来打扰镇国公府的安宁,我就把逆天命果给你。” 此话一出,月音回平静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那烟雨般氤氲的眸子也瞬间退散了朦胧缥缈之气,黑而沉的犹如暗夜黑不见底的大海,透满了不知名的危险。 不过这清晰的黑暗之色只是一瞬之间,下一瞬就又被那层烟雨般的氤氲之气朦胧的遮掩,让人再窥视不到分毫。 云煌则呵呵的笑了,樱色唇瓣晕染的笑意让那张耀眼夺目的俊彦越发瑰丽魅惑,似乎就连头顶盘旋的火红狐狸也仿似活了一般,透着几分诡异的火力。 整个人刹那间比那天边五彩斑斓的红霞还要耀眼夺目。 季君月真不愧是让他动了心想要结交的好友知己,聪明的令人心动。 既然逆天命果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就用这个烫手的山芋去转移五方势力甚至上古天尽的注意力,让他们自相残杀,多么有趣又聪明的做法。 碧颜天也因为季君月突如其来的话语怔愣了一瞬,冰雪般剔透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仍旧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波澜,可是看久了就给人一种仿似看到凝结成冰的湖面慢慢碎裂的美丽景象。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六十九章:出人意料,落定 季君月斜眼看着碧颜天,唇边仍旧带着惯有的浅淡笑意,美丽的紫眸幽妄莫测,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碧颜天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季君月的用意,但是既然这女子愿意给,哪怕知道她别有目的,他也必须答应。 毕竟用一枚逆天命果交换镇国公府的安宁,这是一笔绝对划算的交易。 “好。” 冰冷而简短的一个字答得认真又干脆。 季君月唇边的笑意深邃了几分,或许云煌猜到了她的用意,却没有完全猜透,她确实有意引起五方势力甚至上古天尽的混乱,但是但凡到了她季君月手里的东西,虽然不需要,却也不是谁都能拿去的。 何况若是真的用逆天命果让上古天尽或者五方势力的人动乱,那可能产生的结果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她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是何心思的人最后抢夺到逆天命果,成为她和阿雪的威胁,从而带给自己无穷无尽的危险和麻烦。 所以,这逆天命果她确实会给出去,却不是任由碧颜天上交引来所有修行者的抢夺争斗。 因此,在听到碧颜天的回答后,季君月动了,她的身影迅速的移动靠近了碧颜天,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将空间中那枚逆天命果丢到了碧颜天的嘴里。 季君月突如其来的举动太过突然,是谁也没能想到的,毕竟在场的人虽然都是聪明人,都猜到了季君月的用意,却没想到这女子会如此的超乎寻常,并没有做出所有人以为的事情,反而将那枚逆天命果直接丢进了碧颜天的嘴里! 这举动令云煌和月音回都惊诧了,几乎带着一种见鬼的怪异神色看向季君月。 要知道碧颜天虽然是这九幽大陆至高的存在,可他的实力并未完全踏入神阶,这逆天命果一旦入腹只有爆体而亡的结果! “你……”云煌看着季君月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总觉得这人不该是如此莽撞才对。 要知道若是季君月用逆天命果害死了碧颜天,不但碧颜天身死,就连逆天命果也没了,其结果就是被五方势力甚至是上古天尽的追杀,这不该是一个能够抵抗逆天命果的诱惑的人会做的事情…… 月音回也没想到季君月竟然会做出如此超乎常理的举动,在眼睁睁看着碧颜天吞下那逆天命果时,原本平静的脸色终于附上了一层诡异的戾气。 垂落的手紧紧握起,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隐忍没动,他无法打赢季君月,拼死一搏也只是两败俱伤,何况那逆天命果已经入了碧颜天的腹中,怎么都无法挽回了…… 除了一直注意着季君月的秦澜雪外,谁都没有看到季君月在将逆天命果塞入碧颜天嘴里的时候,同时塞进去了一枚天脉参灵果,应该说这枚天脉参灵果是在逆天命果之前入了碧颜天的嘴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碧颜天也是知道季君月塞了两个东西在自己嘴里,也就是说她除了将逆天命果塞进他嘴里,还塞了其它的东西。 不过碧颜天只来的惊诧了一瞬就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一股入体即化的暖流顺着他的喉头一路蔓延到了小腹,顺着经络蔓延出一种极为舒服温暖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还未让他来得及慢慢体会,就被另外一道火热又冰寒的气息追逐蔓延,两股强大的气流开始在他体内不断蔓延,让他有一种**以及灵魂被慢慢撕扯的难受感。 而这难受感很快就变成了撕裂般膨胀的疼痛,那种撕扯灵魂与**的痛感让碧颜天本就受了内伤的身躯再也站立不住的跌倒在了地上,本就苍白的脸瞬间煞白一片,额头细密的汗珠蹭蹭直冒,就连褴褛的衣裳也被全身渗出的汗水沾湿。 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蜷缩着身躯一声不吭的咬牙承受着那种撕裂膨胀的痛,承受着体内两股气流的相护碰撞和撕扯。 季君月站在一旁观察着碧颜天的情况,虽说提升实力的天脉参灵果与逆天命果一同服用存在很大的危险,不过季君月相信碧颜天这样视规则为一切的人有绝对强悍的韧性挺过去。 月音回和云煌几人也一瞬不瞬的看着碧颜天,看着他痛苦的蜷缩扭曲,却没有丝毫爆裂的前兆,心中微微疑惑。 而这份疑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深…… 因为整个镇国公府几乎被毁去了半数以上,被季君月送到门口的楚云月几人足以远远的看到季君月几人的身影,楚云月等人不是不想过去,只是季君月布下的防护还未撤离,他们根本靠近不了。 不仅如此,防护外的人也根本听不到里面丝毫的响动与对话,否则半个镇国公府毁了,早就引来周围居住的人的注意了。 虽然什么也听不到,不过几人还是看得出胜负的,明显就是季君月这边赢了,而且并没有受什么伤,反观那几个五方势力的人则狼狈不已。 对此,楚云月几人终于放心了。 很快,一直因为痛苦而抽搐蜷缩的碧颜天,似乎感觉到了体内不同寻常的力量凝聚,冰雪般剔透又带着几分痛苦的眼眸闪过一丝惊疑,不过也来不及细细丝毫,只能凭着本能的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转体内的玄力。 慢慢的,他的周身开始氤氲出了淡淡的白色光晕,这光晕从弱变强,从淡转弄,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强烈刺目,看得云煌和月音回的脸色齐齐一变。 这……这是要晋级的预兆!…… “怎……怎么会这样?!”**惊异的低喃。 云煌和月音回也看不明白了,从来没有听说逆天命果能够让人提升实力的,何况这碧颜天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服用逆天命!…… “你做了手脚?” 云煌最终只能将视线落在季君月的身上,这一切不合常理超乎寻常的事情,只怕唯有这女子知道了。 随着云煌这句话出口,月音回、**、苦短三人也纷纷抬眸看向她,前者看不出情绪,后两者则惊疑不定。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摊了摊手:“若是真让碧颜天爆体而亡,我会很麻烦的。” 得了,这么一句彻底让几人明白了,就是季君月做的手脚,或许是她在给碧颜天吃下逆天命果的同时,也给碧颜天吃了什么辅助晋级的东西! 云煌好笑的扬起唇角,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暗光浮动,斜睨向晋级中的碧颜天,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句:“真是好运。” 能够从巅峰虚神直接晋级成为神阶中的至尊神人,确实是非常好运的,得了别人想得都得不到的不死不老之身,也确实是好运。 可是,永远不死不老,没有止境,到底是好运还是厄运,就见仁见智了。 或者等到这方世界消失的那一天,或者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碧颜天一个人的时候,这答案才能明确。 “季姑娘当真叫人出乎预料。” 月音回看着季君月,如烟雨般氤氲的眸子淡远宁静,叫人看不清丝毫情绪,就连那动听的梵音也不冷不淡,不轻不重,叫人难以探查。 季君月侧眸与月音回四目而对:“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也不能落在无法掌控的人手上,对于这点,相信月殿主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季君月有感觉,月音回这人不简单,心思难测甚至危险之极,这样的人又怎会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又怎会允许有可能成为自己阻碍的人出现。 所以自然能够知道她的用意,不过季君月并不担心月音回会对她不利,这样的人蛰伏久远伺机而动,不能保证一击必中彻底湮灭对方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出击。 在他没有实力弄死她之前,自然不会再来轻易的招惹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决定将逆天命果喂给碧颜天。 不仅因为不想让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她敌人的人服用,也不仅因为碧颜天这样的人很好掌控,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短短片刻的相处,她探究到的月音回的心性。 若非月音回是个极其冷静将利弊凌驾在自己情绪之上的人,她还不一定会冒险将这么逆天命果扔到碧颜天嘴里。 只要能牵制住这人一时就够了,至于将来,月音回是否有本事要她的命,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月音回眸光闪过一丝淡淡的几不可见的涟漪,静默的看着眼前浅笑嫣然邪性痞气实则幽妄残酷的女子,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第一眼几乎看清楚了他的本性。 这种被人几乎看透的感觉,说实话,他非常讨厌,不过讨厌的同时又多了那么一丝丝新奇。 他确实短时间内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不会去动镇国公府的人,因为他有更重要的谋划,没必要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同归于尽。 不过这件让他恼怒的事情他记住了,将来有了机会,他会找她一一算清楚,讨回来! 月音回不再多说,季君月也没再说话,云煌的视线在月音回和季君月身上来回流转而过,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 周围的气氛僵硬冷凝了下来,直到一阵强盛的白光乍现,碧颜天睁开了眼睛,这才打破了这份冷凝的气氛。 碧颜天睁开眼睛的一瞬之间,视线就直直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他的眼眸仍旧如冰雪般剔透冰冷,带着漠视生命的冷漠无情,可是季君月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尖锐的严厉和刺人的锋利。 “为什么?” 天生缺少了情感透满了寒冷与漠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冰冷动人。 季君月打量了一眼他肩甲上完全愈合的伤口,就连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很显然逆天命果的功效启动了。 眼底流转过一抹邪痞的笑意:“我说过把逆天命果给你,确实已经给了你了,所以不算违背你我达成的交易和共识。” 碧颜天面无表情眸光没有丝毫起伏的看着季君月,一瞬不瞬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并非像月音回那种刻意的伪装,而是这人仿似天生就缺失情绪和情感。 对于碧颜天这样无心无情的人来说,不死不灭也并没有什么,他并不担心那种永生永世的孤寂,而是有些头痛怎么跟上古天尽的人交代。 季君月也不躲闪,坦然而带着几分邪肆的与碧颜天对视,对于碧颜天这样将规矩法则看成一切的人,看起来虽然无情危险,实则最好掌控,他说过的话会履行,她答应了的事情也做到了。 谁让他一开始没有跟她说清楚如何给他…… 对视了半响,碧颜天冷冰冰的留下一句:“我会遵守承诺。”然后就化为一缕白光消失在了黑夜。 ------题外话------ 可怜的碧颜天,这永生永世的孤寂……哈哈~ 第两百七十章:成了朋友,心伤 月音回见此,只是再次平静的看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身影一晃,化为天际一缕光消失了。 云煌见两人都走了,冲着季君月邪魅而温柔的一笑:“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女人。” 低魅的嗓音邪性而轻柔,却带着几分肆意羁狂和冷傲霸嚣。 随后不等季君月说什么,就再次出声道:“作为你成为我云煌认可的朋友,帮你一次,伏龙流云岭交给我。” 季君月听言,平静的看了云煌一瞬,唇边勾勒的若有似无的弧度出现了实质性的弯度:“我季君月的朋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云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流光浮动,耀眼夺目的容颜因为那愉悦的笑意越发显得瑰丽美丽,头顶那只红色的狐狸两颗小小的黑色眼珠,似乎也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化而隐隐染上了一抹狡猾的笑意。 “我云煌的朋友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低低的透着点冷梅香气的笑音充斥在这方天空,季君月与云煌对视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丝彼此才懂的默契,下一刻,云煌就带着**和苦短离开了。 秦澜雪看着三道光从自己眼前消失,看向季君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吐露着靡靡之音:“真想把他的白骨做成白骨宫殿的基石。”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专注澄澈的眼眸,顿时失笑出声:“阿雪真狡猾~” 说着便在秦澜雪的唇边亲了一口,她知道秦澜雪这么说只是说说而已,否则他会直接行动。 而他没有这么做的愿意,有小部分是因为看出她暂时没打算杀五方势力的人,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和她的想法一样。 云煌能成为助力,比杀了他有用多了。 秦澜雪默默的看着季君月透着诱人色泽的红唇,勾住她的脖颈低头,将刚才那轻酌浅尝的吻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深沉之吻。 站在结界外的一众人等看着遍地废墟之中相拥深吻的两人全都呆住了,一个个身躯僵硬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身影重叠的两人,只觉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真是前所未有的大。 一开始被从未见过的超乎想象与认知的可怕力量震骇的三魂去了七魄,彻底刷新了整个人生认知和对世界的理解。 现在又被这毫不避讳深情相拥亲吻的两人再度刺激,要知道就算是民风较为开放的秦国和齐湘国也没有这等当众拥吻的壮观之举。 这……这实在是太奔放了!…… 一群将领侍卫那是目瞪口呆,站在众人最前方的楚云月和苏木烨等人则是神色不一,却同样火花四溅。 楚云月知道或许终其一生季君月都不会属于自己,但是怎么也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或许还比她弱的人?就因为……就因为这个少年同样跟五方势力一样神秘可怕吗? 楚云月说不清自己心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胀的难受,更痛的有些无法呼吸。 他不该继续看着那刺眼的一幕的,可是他的眼睛就是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开,就那么一瞬不瞬的钉在远处那两道身影身上,任由那极致亲密的举动刺伤他的眼,任由心口抽搐的痛感肆意席卷。 然后,他恍然大悟,嗯……原来他还是会知道痛的,还是会有如此明显激烈的情绪的,他以为这些都早已随着童年被朱毓雪那女人毁了而消失了…… 百里纤惊诧过后,双目温淡的神色同样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他感觉到了自己心口慢慢蔓延出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感。 说实话,他对季君月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太过耀眼吸引人,让他喜欢,并且想要去爱上。 可是他知道,这样一个足智多谋实力强大的女子不是他能够爱得起的,所以在那情感刚刚萌芽的时候他就果断的掐断了,因此现在他并没有太痛苦,只是觉得失落。 自己一直观望注视的女子成为了他人的,这种落空的感觉,这种失去了某种东西的感觉,让他心口有些闷,有些酸涩,有些低落。 这个样貌普通却实力诡异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她的实力强大,为何……她会选择他呢?…… 已经知道季君月和阿雪之间亲密关系的苏木烨和苏木旭沉默中又带着浓浓的酸味,这是他们的妹妹/姐姐,本该与自己最亲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此时他们却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与别的男人亲吻缠绵,看起来是那般温馨的让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插足,让他们深深的嫉妒。 不过没办法,不是他们太弱,而是‘敌人’的实力太强,无论身份还是自身武力都不是他们能够比拟对抗的,只能乖乖站在这里看着!…… 至于亲吻当中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有缠绵太久,当彼此双唇分开始,一丝暧昧的银色自两人唇角拉出。 秦澜雪亲昵的抬手为季君月擦干净唇边的晶莹,季君月目光柔软的看着他,也抬手为他擦去唇角的晶莹,随即拉住他的手转身朝着废墟之外的苏木烨几人走去。 不过眨眼,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出现在了苏木烨身前,那瞬间移动的速度看得众人再次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苏木烨暗戳戳的将黝黑冷酷的眼眸盯在秦澜雪的身上,黑黝黝的像一把把小刀子刷刷刷的往秦澜雪身上戳,偏偏他这个反射弧慢的人定力就比一般人还要好,秦澜雪这小子的定力竟然比他还要好! 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对着自己妹妹暗送就波,看得苏木烨绷着一张脸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 苏木旭看到自己哥哥较劲输了就知道秦澜雪这人异于常人,于是直接忽视,转眸看向了自家的阿姐。 “阿姐,阿旭好想你……”苏木旭暖暖糯糯的说着就朝季君月扑去。 拥抱是不行的,先不说秦澜雪这个碍事的,就说自家阿姐也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所以苏木旭目的很明确,直取季君月纤细的手臂。 可是在他的手即将落在季君月手臂上时,就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 那瞬间传来的僵硬与冰凉让苏木旭懊恼自己被人半路拦截的同时,又觉得疑惑不已。 视线流转落在那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那手包裹在长长的衣袖之中看不到丝毫肌肤,可是隔着层层衣袖他都能感觉到那只手传来的坚硬与冰凉,并不是人体正常的体温与触感,诡异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寒凉感。 不过苏木旭并没有怔愣太久,因为那只手在拦截下他的动作后就松开了,紧接着身躯微微靠前,挡在了季君月一侧,彻底堵了苏木旭的靠近。 “远点。” 秦澜雪澄澈的眼眸落在苏木旭身上,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可是那极为澄澈的眼睛让苏木旭在对视之后,就感觉到了一种反差的跌入深渊地狱看到无数恶鬼在狰狞咆哮的惊悚感。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毕竟秦澜雪之前在镇国公府陪了季君月不少的时间,这样碰撞的事情自然是发生过的。 所以苏木旭对这样可怕的感觉已经有些熟悉了,但尽管已经熟悉,他还是一瞬间僵硬了身躯白了脸色,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悚然感。 苏木旭和苏木烨都知道,这是警告,也是秦澜雪的底线,不管是谁,若是无视他的警告,那下场,不可想象。 季君月的视线落在苏木旭和苏木烨身上,轻笑了一句,化解了这方冷凝诡异的气氛。 “你们两瘦了喔~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家伙~” 浅笑嫣然的语音让苏木烨和苏木旭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季君月的身上,两双眼眸也纷纷柔软了下来,一个带着点点腻人的宠溺,一个透着几分依赖与亲昵,让人一眼可见季君月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 “阿姐,我其实有好好吃饭的。”只是不停的训练而已。 苏木旭温煦的一笑,心中默默说了后面那一句。 苏木烨唇边也牵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黝黑的眸子宠溺的看着季君月。 “在边关都这样。” 随即,苏木烨黝黑的眼将季君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底拂过一抹心疼:“君儿瘦了,吃了苦?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把他们杀了。” 这话一出,苏木烨身后几个将领和一众士兵侍卫齐齐嘴角抽搐不止,见鬼般的看向苏木烨。 这是他们冷酷无情统领一方的将军?这是那个很少说话表情木讷让人下意识害怕的将军?不是他们眼花了就一定是掉包了! 否则谁来告诉他们,他们冷酷铁血又面瘫的统帅为何会如此没有原则的护短?!为何会神色如此柔和宠溺,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一切捧到眼前女子的手上?!为何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帮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杀人的话来?!…… 就连楚云月和百里纤也都意外的看了苏木烨一眼,眼角隐隐有了两分抽动的迹象。 印象里苏木烨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季君月被苏木烨认真又理所当然的话语逗笑了,那笑容少了惯有的随性和邪肆,多了三分真实。 “嗯,若是真有人欺负我,我会留给苏哥哥解决的。” 一句苏哥哥喊得很自然,也没有丝毫的软绵旖旎,甚至因为季君月改变了些许声音而带着几分顺畅和沙哑的性感,就犹如男儿之间正常的呼唤。 可是却让楚云月和百里纤的眼神暗了暗,也让苏木烨高兴的第一次喜形于色,有了极其浓烈的表情。 只见苏木烨唇边的笑意渐渐涟漪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让他冷酷锋利的容颜染上了柔软,越发俊美起来。 秦澜雪眉梢微微动了动,只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不过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知道,阿君只是将苏木烨和苏木旭归为了亲人,只要这两人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辈子绝对衣食无忧寿终就寝。 季君月见苏木烨高兴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浓烈的三分,随后转头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楚云月。 一身明黄的龙袍将他清冷如月的气质衬托的多了几分威仪,也让他身上的疏离冷漠变得充满了皇者的压迫性。 半年的时间,他那张清俊贵雅的容颜线条越发深邃分明了,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凌厉,凉淡的凤眸也越发冷冽深不见底,唯有那一丝隐隐的波动仍旧给她一种熟悉感。 楚云月的变化很大,可又可以说没什么变化,他本来就是一个隐忍又运筹帷幄深不可测的人,如今成了一国帝王,还是三大强国之一的掌权者,这种气势自然越发清晰起来。 不过依旧是那个她认识的楚云月,至于他眼中隐忍的感情…… 季君月眼波微动,她依旧选择相信楚云月,他这个人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的。 “这龙袍意外的适合。” 季君月悠扬一笑,犹如见到一个有过联盟的伙伴一般,不陌生,却也不算太过亲近。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脸上的笑意,凉淡的凤眸里几乎可见的暗了暗,面上仍旧清冷无波,心中却微微苦笑。 还是如此呢…… 既不亲近,也不陌生,始终保持着一个盟友的关系,没有对比就没有失落,先不说那个叫清雪的少年,就说她面对苏木烨和苏木旭时那种带着三分真实发自内心的笑,与此时看着自己随性而邪痞透满了惯性的笑就有着极大的差别。 在她心中,同样同一时间认识她的人,苏木烨和苏木旭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比他重要,比他有分量…… “是吗?我以为你会说还是白袍更合适。”楚云月清冷的说道。 季君月挑了挑眉,淡笑不语,楚云月见此,本着盟友的熟悉和了解,明白了她这笑容背后的意思。 看来他又猜对了,可是这种了解又让他心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为何?为何他不能再更多的了解她?为何不能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仅仅了解这样无关痛痒的心思。 若是能够彻底的明白和了解,他是不是也……也有机会呢?…… 楚云月微微敛了敛眼眸,遮掩住那一闪而逝的疼痛,再抬眼时仍旧一片清冷凉淡,淡淡的出声问:“要留下吗?” 平淡甚至仍旧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唯有那衣袖下捏起的手诉说着楚云月心中的不平静与期待。 季君月摇了摇头:“不了,我们现在就要离开,镇国公府毁了差不多了,只怕需要你安排人重新修建或者赐座府邸了。” 呲…… 有什么裂开的声音无声的响起,指甲镶入皮肉带起了丝丝血红滴落在了那明黄的衣袖内,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楚云月清冷而平静的点点头:“我会处理。” 季君月闻言也没再多说,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放下或者遗忘,别人帮不了忙。 何况,她和楚云月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驾驭不了她,给不了她终身热爱的刺激和挑战。 秦澜雪暗戳戳的看了敛眸遮掩了情绪的楚云月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没有丝毫威胁性的东西,可以忽略。 季君月转头看向因为她的话而情绪低落的苏木烨和苏木旭:“我们不宜多留,你们自己保重,五方势力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他们还是继续留在你们身边保护。” 白鹭等人听言纷纷应了一声‘是’,他们几个本来就都是苏木旭的暗卫,在派来保护两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今后都要留在两人身边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意见。 ------题外话------ 二更晚上七点半喔~ 第两百七十一章:保护自己,突破 苏木烨和苏木旭听言也知道季君月的情况,她这么连夜赶来已经算是冒险了,若是天亮前不能回去,只怕不好解释。 “没问题吗?”苏木烨出声询问了一句。 季君月轻笑:“没问题,若真担心我,就保全你们自己,任何情况下,请以你们的性命为先。” 这话让苏木烨和苏木旭听得身躯一震,眼底顿时有什么情绪破茧而出关都关不住,因为他们都听懂了季君月的话。 她在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已经是她认可的亲人,所以只要他们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让她担心,不让她分神,她就会完好无事。 因为这里能够伤害到她的人太少,甚至有可能没有,所以他们两个成了她的软肋。 这样的认知让两人深深的感动了,为季君月的认可,也为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同时也坚定的开口保证。 “君儿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吧,哥哥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就算是为了你,也必须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阿姐放心,阿旭一定不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的。” 就算牺牲掉任何无辜的人,我也会竭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命,不让阿姐因为我遇到丝毫的危险和闪失! 季君月看着两人眼底坚定的神色,伸手揉了揉苏木旭的脑袋,就没再多耽误,和秦澜雪一起离开了这里。 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两束流彩光芒,楚云月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百里纤侧眸看到这一幕,似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陷得太深,若是个能够不顾结果决绝向前的人倒也还好,至少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能让自己无憾。 可偏偏皇上是一个深沉而冷静又隐忍的人,在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只会独自一个人守着那份无望的爱,直到死亡也不会去拼命挽留分毫,这样反而苦了自己…… “皇上,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我们还是先回宫吧。”百里纤出声提醒了一句。 楚云月听言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苏木烨:“朕会安排人修建镇国公府,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先住在临时安排的宅院里。” “是。”苏木烨应了一声。 直到看到楚云月离开的背影,黝黑冷酷的眼眸才反射弧慢的晕染出一抹异样。 刚才皇上对君儿说话的时候可是没有自称的,一个帝王能够在寻常对话中不知不觉摒弃了‘朕’,用了‘我’,可想而知这个人对于这个帝王来说有多特殊和重要。 跟在楚云月身侧的百里纤也敛了敛眼眸,他不相信一个帝王的爱情,可是当这个爱情的女主角是季君月的时候,他就无法确信了。 季君月这个女子,她有能力改变和创造一切不可能的事情,也包括一个帝王的心。 …… 秦国西北上谷关。 卯时一到沙场上就响起了战鼓声,可是守在门口的夜砚等人却并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知道夜里季将军和君澜走出了营帐至今都没有归来。 若非季君月临走前与几人交代过,几人早就急的满军营找人了。 凤夜眼看训练的时辰到了,就让夜砚等人守着营帐按照季君月的吩咐行事,他则去了沙场统领一众新兵训练。 所有人全都集中在沙场上的时候,看到点将台上站着的‘李二狗’便四处找了找,却没有发现季将军的身影纷纷疑惑了。 要知道以往季将军可是永远比他们早的,只要他们来到沙场,季将军都已经站在了点将台上看着他们集合报数的,可今日怎么没见到他? 最主要的是自从第一次考核结束后,那八万新兵就去了校场,每次集合也都是在校场,由季将军亲自带领训练,而这方沙场则全权交给了李亲卫队长,可现在竟然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这沙场上,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梁钰和阮墨几人纷纷走到了凤夜面前,梁钰疑惑的出声问道:“怎么回事?季将军他有事?” 凤夜点点头:“季将军在营帐里写接下来训练的安排,一会儿才出来,这里就交给你和阮墨看着训练,我带着那八万人去校场。” 梁钰听言倒也没有怀疑,毕竟这里是军营,这么多人守着季月不可能会出事,于是点点头:“好。” 阮墨也点点头,不过什么也没说。 交代清楚之后凤夜就带着那八万人去了校场,这还是这些人第一次见到凤夜来校场,这个作为季将军身边亲卫队长的人,众人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李队长不如给我们做个示范吧。” “是啊李队长,季将军每天都参与我们的训练的,既然今日由李队长带着我们训练,就一起吧?” “噢噢!好!李队长给我们来一个……” …… 随着个别人的起哄,整个校场的人都跟着起哄起来,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打趣叫嚣声听得凤夜眉梢几不可见的拢了拢,冷锐的眼里也闪过一抹逼人的锐气。 他自然知道自己作为季将军的亲卫队长早就被这些新兵盯着,前段时间主子将沙场上的人交给你他训练的时候,那些人也是这样挑衅的,可结果都被他一个个训服帖了,今日这八万多通过考核的人同样不例外! 这些人都没有见过凤夜训练,所以以为他不行,却不知道每天在他们散开去吃饭休息的时候,凤夜就会来到这里将这里的训练都一一练习一遍。 校场上的训练异兵团的人就训练过,只除了冬季这冰冷的水塘,这些天他一天不停的跟着训练,自然也在这冷冰冰的水池中训练出来了,现在给众人做示范,也足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凤夜做了简单的伸展运动后,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跳入了那寒凉刺骨的水池中,按照平日训练的次数来来回回的游,那速度,快的让所有挑衅叫嚣的人都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要知道就是他们训练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他这么快,而这‘李二狗’竟然只用了两刻不到的时间就来回有了五十趟! 当凤夜从冰冷的水塘里爬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跟呆木的看着他,然后看着他在那些满是石头坑坑洼洼的地方匍匐前进,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似那些尖锐的石头割的不是他的身躯一样,没有半分迟疑的就来回过了那石头铺垫成的路。 随后又举着大圆木在泥坑中深蹲,当完成深蹲后,凤夜将手上举着的大圆木一丢,抬眸扫向上面围着观看的一众新兵。 “下来八个。” 若非是不想表现的太过不同寻常,以他现在的体力和实力,就算不用内力和主子教的功法,也足以一敌二十。 众人一听此话,相互对视了一眼,鉴于李二狗之前的极为突出的表现,他们决定要派出他们所有人当中最强的人出来。 可就算如此,当那八人在黄泥水中被凤夜一个个撂倒喝了不少谁后,所有人都蔫了。 一个个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般,他们被季将军单方面揉虐也就算了,原以为能从季将军这位亲卫队长身上找几份自信,没想到结果还是被单方面揉虐! 众人哭丧着脸在心中哀嚎:“这人生没意思了!太没意思了!……” 就在众人被凤夜揉虐的时候,两道暗光出现在了军营附近的小河边,负责巡逻的人正好看到这两抹诡异的光,纷纷赶了过来,在见到是他们的季将军时,微微一愣。 “季将军?” 已经恢复了容貌和装扮的季君月抬眸看向那对巡逻士兵,他们都是窦家军的士兵,微微点了点头后就抬步要离开。 那巡逻队长见此,连忙出声问道:“季将军刚才可否看到两束光?” 季君月微微斜起唇角:“没有。” 那队长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离开的背影满眼都是疑惑,他们记得没见到季将军出来啊?…… 季君月并没有急着去校场,而是带着秦澜雪一起回了营帐,守在门口的夜砚等人见到她回来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季将军。” “嗯,你们先在这里守着。” 季君月说完就走进了营帐,当帐帘落下后,季君月才从空间中将天脉参灵果拿了出来递给秦澜雪。 “之前因为不知道管不管用你一直没吃,现在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试了。” 秦澜雪知道季君月的意思,他最多再停留两天就得离开了,五月到来之前他必须将朝堂控制住,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停留。 而且小樱子也在秦国停留了太久,后凰族的余孽还在蛰伏,小樱子不能长时间不在齐湘国。 在离开前若是能有突破,也能让阿君放心。 于是秦澜雪也没多说,接过她手上的果子就吞了下去。 季君月拉着他的手绕过屏风走到了床边,将他按在了床榻上,秦澜雪从始至终都眸光专注而柔软的看着她,在被她按在床榻上后就乖乖的盘膝而坐闭目静心,感受那股暖暖的气息流走。 慢慢的,秦澜雪周身渐渐腾起淡淡的黑雾,季君月见此,安静的在旁边看着,直到感觉到秦澜雪周身的黑雾在慢慢蒸腾变化,这才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转身走了。 等走出营帐后季君月对着夜砚几人交代了一句:“你们在这里守着,除非君澜走出来,否则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夜砚几人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认真的开口应道:“是。” 随后季君月直接去了校场,等他来到校场的时候里面一众新兵已经被凤夜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季君月见此幽幽一笑:“看来你们已经考验了二狗的实力了~” 低磁性感的嗓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让围在泥潭边的一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季君月的时候,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羞愧,一个个下意识的垂眸低头只觉得太羞人了。 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挑衅李队长,结果被人家几乎连锅踹了,简直丢尽了颜面。 “季将军……” 众人有气无力的开口唤了一声。 季君月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从水泥坑里爬上来的凤夜,又看了看满身满脸都是黄泥的一群人,虽然他们的脸被黄泥敷着,可她还是隐隐看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看来你们都还没开始训练。” 此话一出,虽然那语调很平静,可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让他们下意识的僵直了脊背,有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向众人:“你们已经浪费了快一个时辰了,看来是嫌弃最近的训练不够,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的训练加倍。” 众人一听,全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就知道季将军根本就是个魔鬼!怎么都不会放过让他们更加凄惨的机会的! 季君月说完后也不管众人哀嚎的嘴脸,转头看向凤夜:“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把梁钰和阮墨换过来吧。” 凤夜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季君月和众人一起将今日的训练一一完成了一遍,又看了看众人训练的程度,等到了午饭时间这才让众人解散了。 待她回到营帐时,秦澜雪还在继续消化着那天脉参灵果的力量。 很显然这果子对他是管用的,虽然因为他修炼的诡异功法效果相比其他人会缩小一些,不过应该能助他打开蛊宗秘典的第八层。 就是不知道第八层功法会是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已经到了再次集合训练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秦澜雪周身那若有似无的黑雾这才发生了强烈而实质的变化。 只见那些黑雾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郁起来,从淡淡的一层薄雾似的浅黑色成了浓浓的犹如墨色晕染般的夜色,然后逐渐扩散,让整个营帐都好似跌入地狱中一般,流转的阵阵寒冷的阴风,甚至连那明亮的光线也被黑雾覆盖,让这正方空间看起来灰蒙蒙阴森森的。 季君月用源力护住自己的同时,在营帐里布下了一层结界,否则按照秦澜雪周身气息散发的程度,用不了多久守在外面的夜砚几人也会被波及。 果然,就在季君月布下结界后,那浓郁阴森的黑雾更加阴寒刺骨起来,若非季君月用源力护体,此时也会被这浓郁的犹如煞气一般的气息伤到。 紧接着,那些肆意缭绕的黑雾渐渐变成了一团团狰狞咆哮的黑影,就好似化为了无形的恶鬼一般,看起来触目惊心又毛骨悚然。 季君月看着几乎被黑雾淹没的秦澜雪眉头微蹙,她没想到蛊宗秘典的力量竟然会如此大,只是一个气息就能够让她都感觉到惊心的阴寒之意。 她能感觉到,阿雪应该是解开了蛊宗秘典的第八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季君月只觉四周都是团团黑色影子在撕扯,耳边回荡着阵阵令人遍体生寒的狰狞咆哮声时,这些令人骇然的气息和身影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季君月抬眸看向秦澜雪的时候,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专注的看着她。 只是在对视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了秦澜雪原本澄澈的瞳孔只剩下满满的黑气,没有尽头的犹如深渊黑雾般的黑气。 只是这黑气在慢慢的退散,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了他那双澄澈至极的美丽眼眸。 “阿君。” 秦澜雪对着季君月温柔而璀璨的笑了笑。 季君月撤去结界走到秦澜雪身边:“没事?” “没事,而且已经打开了蛊宗秘典第八层。” “第八层的力量似乎更加阴邪了。”季君月想到刚才看到的那种犹如跌入九幽地狱般的景象,微微凝眉。 秦澜雪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才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蛊宗秘典能够与天地万物六道生灵融为一体吗?” 季君月点点头,便听秦澜雪道:“第八层的功法似乎可以控制恶灵,或者说可以炼制生灵。” 听到这话,饶是见多识广的季君月也不由的愣了愣。 ------题外话------ 明天的一更推迟到晚上七点半喔~ 第两百七十二章:魂体刑罚,离开 控制恶灵?甚至炼制灵魂?…… 季君月觉得秦澜雪虽然有一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地狱的童年,却也算没有白白扭曲了灵魂,得到了一本罕见而诡异强大的功法。 要知道此时此刻就是她都有些难以察觉到秦澜雪的力量波动了,这只说明一件事情,打开了蛊宗秘典第八层的秦澜雪,实力也跟着突飞猛进了,似乎隐隐已经快要和她比肩了…… “那阿雪可以看到魂体吗?” 季君月难得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就是她自我创造一套极其强悍的功法,也只是能够感知到,而无法直接看到,虽然可以锁魂控魂,却没有秦澜雪那般逆天,竟然可以直接炼制灵魂! 秦澜雪听言点了点头:“可以。” 他刚才在打开第八层功法后,进入了修炼状态,就看到了无数的恶灵被他的力量吸引的聚集了过来。 原本还有些担心阿君会受到伤害,好在她一开始就用源力护体,而且他也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那些恶灵,似乎自己身躯里的力量对这些魂体有着与生俱来的牵制和控制作用。 若是季君月知道这现象,定然会想到人死亡后灵魂进入地府的事情,现在的秦澜雪可不就相当于地府的阎王嘛!…… 听了秦澜雪的话,季君月简直要为朝堂上的人担忧,谁要是没长眼招惹了阿雪,到时候可就不是尸骨无存那么简单了,还有很大的可能不是灵魂被彻底扼杀在六道轮回,就是魂体被永生永世的折磨。 可偏偏心底感叹着,季君月的唇角却勾勒着满满的邪肆有趣的笑意,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这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 秦澜雪一直注视着季君月,看到她唇角的坏笑,心里跟明镜似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后谁若是敢欺负阿君,就用七十二道灵魂刑罚惩罚它们,永生永世受尽折磨。” “七十二道魂体刑罚?”季君月感兴趣的挑挑眉。 秦澜雪温柔笑道:“是蛊宗秘典第八层里的功法之一,专门用来惩罚魂体的,若是用在人身上,除了伤害人体,也可直接透过人体损伤灵魂。” 这功法够霸烈,季君月想,若是秦澜雪用这功法对付谁,那人可真是会惨烈至极,不仅身躯受折磨,就连灵魂也会跟着受折磨,那可就是连死都不休止的痛…… 季君月邪妄的一笑:“只要别让朝堂乱了就好。” “放心,我已经找到一批替补的。”秦澜雪说完就牵着季君月走出了营帐,他的阿君该去校场了。 季君月闻言倒也没有意外,因为这事还是一开始她教秦澜雪的,为了不让秦国的人才流失,甚至在他们大动干戈清理朝堂的时候不至于让朝堂无人可用,所以就让秦澜雪网罗人才。 而秦澜雪找到的这些人也都是真正有才有能又不迂腐的,尽管身份低微都是些寒门子弟,不过他和季君月本就不是看身份背景的人,何况这些人里也不是就没有一个世族权阀之子。 这段时间趁着王氏以为是皇甫族人害死那孽种不断在暗中找皇甫族麻烦的时候,秦澜雪就已经让齐千樱趁此将那些一早就搜罗的人一一安排进了朝堂。 对于秦澜雪季君月自然是放心的,这人学习能力极强,有什么不懂的问了她之后立马就能举一反百,其吸收创造能力强悍的令她都只有羡慕的份。 等两人去到校场的时候那边的一众人已经集合好等在那里了,接下来季君月和秦澜雪同样例行每天的陪同训练,陪着众人将所有内容再一一过了一遍。 已经被刺激的没有知觉的众人看到两人只用了极少的时间就将他们一整个下午的训练全都训练了一遍,感知神经已经彻底麻木,慢慢觉得理所当然了。 两天后,秦澜雪离开了军营,理由是师傅召唤,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季君月亲自给了他出入军营了令牌,让他正大光明的从军营走了出去。 离开的头一天晚上,秦澜雪整个人都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从他那双异常澄澈的眼眸中就能看出来。 因为平日里的极致澄澈在这一整天都跳跃着一簇妖异的幽蓝,那幽蓝妖冶魅惑,却也阴诡森寒。 唯有秦澜雪情绪极不稳定或者有什么危险心思的时候,这抹与生俱来的幽蓝光芒才会浮现,季君月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今日难得将训练项目做完后就将训练交给了梁钰和阮墨几人,自己则拉着秦澜雪离开去外面陪着他到处走了走。 直到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回到军营,去了营帐后就让凤夜通知下去不让任何人打扰,晚上训练仍旧交给凤夜和梁钰几人负责。 对此凤夜明白原因,可是梁钰和夜砚一群人却疑惑了,不过几人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季君月又有了什么诡异的训练,弄得校场上所有的士兵都紧张了起来。 却不知此时让他们紧张的季将军,却在营帐里安抚一只可怕的变态猫儿。 吃过饭后,季君月直接将秦澜雪拉到了床榻上,在他被她推到的刹那俯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了他的脑袋两侧。 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清香飘入秦澜雪鼻息,明明是犹如暗夜迷人的清风又似透明的溪水般的气息,可是对于秦澜雪来说却是这世间最致命的催情毒药。 “阿君……” 秦澜雪眼底的幽蓝似是被定格了一般,在那片如明镜般的湖中伫立着,同时包裹进一张绝滟精致的脸,那近在咫尺的凤眸太美,尤其是那一抹敛涟的妖华之光更是美得让他有种无法呼吸只想不顾一切的沉沦,沉沦,溺死在这弯美丽的波光异彩之中。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眼底的那么幽蓝被定格,然后渐渐的开始退散,唇边勾起了一抹坏坏的却让人沉沦的笑容。 “明天阿雪就要走了呢~所以今晚必须得把未来两个月的缠绵补上才行喔~” 悠扬的清音带着几分清脆的诱人魅惑,那魅惑少了惯有的冷魅邪肆的震慑力,反而多了几分让人心痒难耐的暧昧。 让秦澜雪澄澈的眼眸瞬间染上了醉意,晶莹美丽的耳朵也蒸腾起一层轻薄的绯红,美得令人惊心。 季君月曾说过殇玄的声音让女人听了好似能够怀孕一般,可是却不知道,她自己的声音,或许平日里更多的是隐含的霸气和冷魅,可当她有意营造气氛或者散发女人魅力的时候,她那种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暧昧又清凉魅惑的声音,不仅能够令女人怀孕,甚至还可能令男人怀孕! 秦澜雪根本不知道隐忍是什么,此时听了这美妙的令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都蠢蠢欲动的调戏之音,思想早已放空,只是凭着本能而直接的捧住了那张于他来说就是全世界仅有色彩的脸,送上了自己温凉的唇。 季君月笑了,笑着任由秦澜雪亲吻她的唇瓣,她的阿雪从来都是如此主动又可爱的。 营站里烛火摇曳,光线暧昧,就连四周的气息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温馨中慢慢蔓延出了浓浓醉人的酒香味,让人只吸一口就能醉梦三日。 季君月软弱无骨的手犹如灵蛇一般慢慢游走,带给秦澜雪阵阵难以言说的美妙和悸动,轻微的低吟被两人缠绵的吻所吞噬,只留下一室的绯色。 秦澜雪在这里陪季君月的时间里,两人几乎除了最后攻城略地的那一步,其它的该做的全都做了。 但是今晚不同,季君月对秦澜雪做了之前从未对他做的事情,也是从未对任何男人做过的事情。 看着秦澜雪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晕染出的桃红,那一片绯色让他整个人美得毫无真实感,若是这副摸样走出去,足以令世界疯狂,更会令看到他这幅靡丽模样的人溺死在这极致的美丽之中。 秦澜雪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方式,哪怕是那一本本的合欢书本中也从未记载过。 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令他沉迷,让他全身大到灵魂,小到血肉骨髓都跟着在兴奋中慢慢融化,他爱极了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极致感。 只是这美好的感觉秦澜雪并没能享受太久,因为他虽然从小在这样的桃色中长大,他的童年也充满了肮脏和混乱,可是他却是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成年人才适合体会的滋味。 所以毫无疑问,片刻后这感觉就随着某种倾泻而停止了。 季君月擦了擦唇角,毫不掩饰眼中对小澜雪的喜爱,谁让这孩子粉粉嫩嫩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秦澜雪却愣住了,那双澄澈的眸子沾染着一层迷离和雾气,呆愣愣的看着季君月,然后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没吃够,阿君……” 那迷离的呢喃让季君月眼底浮现一抹宠溺,唇边笑意邪肆痞气:“放心,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 第二天一早,季君月并没有送秦澜雪离开,秦澜雪也没打算要季君月送,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早安吻后就换了一身普通的便装,拿着那通行令牌离开了军营。 该说的,该交代,的昨夜也都一次性说完了,所以秦澜雪并没有吵醒季君月,而季君月在秦澜雪离开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和温暖。 怎么办呐?这才分开她就已经开始想念她的阿雪了…… 不过这情绪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季君月就翻了个身继续补眠起来,她的人生有太多比爱情重要的东西,阿雪是她想要一起分享人生的人,可不是让她想要放弃人生的人。 守在营帐门口的夜砚几人看到秦澜雪突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而且还换了一身便装,微微一愣。 “君澜,你这是?……” 夜砚疑惑的询问了一句,本以为君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理他,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了那如远山穿透的迷音。 “离开。” 夜砚几人愣住了,一个是他们没想到君澜会回话,另外一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君澜的声音明明那般平静,那般如迷雾中穿透而来的琴音一般迷离动听,却让他们诡异的有一种看到了黑暗和死亡的感觉。 一股阴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们的四肢百骸,让几人脸色苍白的颤了颤,好……好诡异啊!…… 等几人回神看去时,哪里还能找到秦澜雪的身影,最后听了听营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很显然季将军还没起,于是只能继续守着,或许在等半个时辰寅时末的时候,季将军起床他们再问问吧。 于是等到季君月起床走出营帐的时候,就听到了夜砚的询问。 经过季君月的解释后,他们这才知道君澜是因为两人的师傅召唤所以才要离开军营,而且季将军也同意了,还给了他随意进出的令牌。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七十三章:二次考核,冷酷 秦澜雪离开之后,上谷关的军营并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变化,韦袁等人得知此事后因为早有耳闻季月和君澜是师兄弟的关系,所以并没有怎么怀疑,只是觉得季月让君澜这样随意进出军营有些不妥。 不过他们也不好多说,谁让季月有本事呢。 而且现在整个西北军她就是老大,谁敢说半个字,倒也不是不敢,而是所有西北军都将季月当成了天神般的存在敬重畏惧着,早已对季月生不出丝毫的不满和二心来,他们这群西北老将也只能接受现实,无能为力。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很快众人就迎来了第二次考核,也因为二次考核的事情让众人遗忘了君澜离开的事情,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考核上。 这第二次考核对于沙场上的十几万新兵来说与第一次没什么不同,所以众人的心态还算好的,虽然仍旧紧张的不行,但已经没了第一次那种无措,至少他们知道考核的内容。 可是对于在校场上单独训练了半个月的八万多新兵来说,那无疑比第一次考核的时候还要令他们恐慌紧张。 因为他们不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同样的因为没有对比就不会产生竞争心理,现在他们作为第一批被分出来接受更强训练的精锐,自然都慢慢有了一颗好胜的心。 一个个也都盼着能像第一次一样成功通过考核,成为整个西北军更加优秀的存在,走在大部队的前面,让所有人羡慕嫉妒去。 沙场上那十多万新兵的二次考核季君月交给了凤夜,让夜砚几个亲卫从旁协助,等那边的考核结束后,几人再过来校场进行各自的考核。 而校场这边则由季君月亲自考核,半个月来从未被允许多余的人进入的校场,也在季君月的允许下让韦袁等一行老将走了进来,一同观摩考核过程。 韦袁几人这才走入校场,就被那遍地诡异的布置弄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可是这种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下一刻他们的视线就被远处在校场一角集合的一众军队吸引了,震撼了。 只见放眼望去那一排排站立好的军队整齐的犹如高大伟岸的城墙一般,竟只一眼就给人一种气势宏伟壮观的感觉。 那一个个意气风发腰板挺直的士兵目不斜视,就算离得远,他们也仿似已经看到了众人专注坚韧的目光,那目光是灼人的,锃亮的,堪比炎夏的太阳般耀眼刺目。 那排山倒海压向他们的气势,没有杀气却带着锋利的菱角,带着精锐中的精锐才有的肃穆和严整,让他们震撼的久久无法回神。 站在队伍最强方的季君月在韦袁几人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了,见几人愣在远处也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看着前方一众已经站好队的新军道。 “这一次的考核很简单,五十米的泳池来回一圈,沙漏流逝完之前算通过。”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眸看了一眼季君月手上拿着的那个沙漏,这沙漏的大小他们很熟悉,可不就是第一次考核时考核俯卧撑等项目所用的沙漏吗?! 季君月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眼底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后,还算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一分钟的时间完成五十米的来回游是困难的,但也并非是做不到的,对于一支想要成为精锐的人来说,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也绝对不允许被难倒。 “匍匐石路过箭雨,三十米的距离同样的时辰内完成,超时的,被箭羽射中的,出局。” 若说之前的考核过程他们还能接受,那么此时听到箭羽两个字,众人先是一愣,之后便惊了。 这……什么意思?…… 季君月邪肆的笑了笑:“之前训练中的箭雨都是照着你们身侧射,给你们危机感,也为了训练你们的反应能力,接下里这项考核则是真正的战场,我会安排五十弓箭手,蒙住他们的眼睛对准石路的位置,他们手里的箭羽会齐发三次,这十五天来的训练是否有效,你们的能力又到了什么境地,很快我们所有人就会知道了。” 这样真枪实弹的训练并非紧紧是训练众人的反应能力,以及克服任何恶劣环境,更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因为若是遇到危险,紧要关头哪怕只是一秒钟也关乎性命,没有任何的时间给众人呆愣,她要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做出能够救下自己性命的反应,而不是做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惊楞。 对于让人用箭羽在旁造成威胁的举动,当初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季将军就跟他们解释过了,所以他们都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考核会真的来真的。 要知道那些弓箭手蒙着眼睛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自然无法避开人射,而且五十支箭羽齐齐发射,他们相当于是在乱箭之中考核的,稍有不慎……那可是会要命的…… “怎么?怕了?”季君月眸光流转,喊着一抹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笑意:“若是怕了就不要去参与这项考核,等考核结束后就继续留在这里训练好了。” 众人看着脸上明明带着笑意的季将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浅淡的让人充满压迫感的同时又忍不住心中一冷。 已经被逼走上强者之路的人,纵使前方再坎坷,再危险,再痛苦,再想怎么放弃,都是无法做到真的放下所有再次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弱者。 所有有人至始至终都坚定不移,有人随着训练越来越强大内心坚定向前,有人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只要不成为那个垫底的存在,也有人一边被心中的渴望推着前进又满心害怕。 可是,犹豫过后,摇摆不定之后,没有人选择放弃。 因为众人突然想到了前几次季将军用野兽来激发他们潜能的事情,虽然最后都受了伤,可是却没有人真的丧命,关键时刻还是被季将军救下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考核虽然是在乱箭之中的真实演练,可是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季将军肯定还是为出手救下他们的。 于是,这种这样想着也不害怕了,大不了就是受点伤!一点皮外伤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的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所以一个个想通后就参差不齐的出声了。 “不怕!季将军!俺们才不怕!” “对!季将军,别说五十支箭齐发,就是一百支我们也不怕!” …… 一道道叫嚷让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深意,她确实会救下他们,不过只要不是致命的她都不会管。 “泥坑群战,以一敌五,单人能够坚持一刻还能站起来就算赢,五人团体输,同时,若一刻之内五人团体有人被单人打倒,五人团体直接算输,若单人输了,换下一组,轮流交换。” 也就是说,若是以一敌五的那一个人将五人中其中一人倒打爬不起来,无论是否到了时间,五人的团体都算输了,因为他们是一个团体,不能配合作战的人没有资格晋级。 若是那一人对五人的人能在一刻后还站得起来,就算赢了,若是他被打的趴下了,或者时间刚刚到的时候他被五人压制住了,那么就是输了。 “另一个,就是射箭,三百米的距离移动人靶十箭中八箭算过。” 这个虽然难度很强但规则是最正常的,所以众人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自己射不中,虽说这段时间他们也天天会有那么一个时辰练习骑射,可是箭术好的人太少,估计得有很多人在这里卡死。 季君月似乎知道众人的心声,却也没有开口为其解释什么,这最后一项考核并非强制,到时候就算只射中五个靶子的人也是能过关的,她之所以会说八个,为的就是考核出一批箭术不错的人,加入之前她训练出的那批弓箭队。 这一次的考核项目无疑比第一次少多了,却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和危险,可众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推动着自己走下去。 因为他们不想成为滞留之人,不想和那些二次考核才能进来校场训练的人一起接着训练。 “现在开始考核。” 随着季君月发话,所有人各就各位按照分工各自去准备了。 而远处呆愣的韦袁等人也已经回过神走了过来,见众人已经分散开,纷纷惊叹的看向了季君月。 “季将军,你这半个月到底对这些人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们看上去足以比拟精锐中的精锐!” 贺元只觉得神奇,不过十五天的时间,这校场里的人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脱变,只是气息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的精锐之气。 “他们可不止看起来像精锐中的精锐,实力也能比一比。”季君月淡淡的笑道。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惊讶的同时也还是存有三分保留,唯独刘素礼用那双冒着光的眼睛佩服又崇拜的看着季君月。 “季将军真厉害,我西北军有了季将军,看那群胡崽子还敢猖狂!” 这满目崇拜的话一出,季君月神色仍旧平静,其他人却不平静了,一个个满脸黑线尴尬不已。 之前是谁最是看不惯季月的,现在如此推崇人家也不嫌害臊,偏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让人头疼!…… “咳咳……”韦袁尴尬的轻咳一声,笑道:“走吧,我们还是好好看看季将军这十五天的秘密训练都练了什么出人预料的结果。” 众人听言这才想起考核已经开始了,也不耽误时间,全都双眼冒着狼光的朝着考核地点走去,就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内容。 季君月却没跟着几人,而是直接去了匍匐躲避箭雨的考核地,这里得要她亲自看着才行,否则还真会闹出任命。 至于其他三处则交给了梁钰几人监考。 季君月走过来的时候,临时从队伍里抓来的五十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并非整天的考核都是这五十人,而是随时轮流替换着。 季君月让彭洵义在开始的地方看着,自己则带着五十弓箭手去了石头路的对面,与众人遥遥相望。 “所有人调整好位置全都对准这条路,然后蒙上眼睛听从命令。” 季君月平静的声音落入五十人的耳,众人纷纷调整好位置,所有人一致面向石头路,手中的弓箭还比了比,确定抬起来就能对准石头路后,这才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他们这些人并非个个都是箭术了得的,而都是一些只能算是会射箭的,而季君月之所以找他们,为的就是这样没有准头的乱射。 毕竟一个箭术了得的人,纵使是蒙着眼睛也是可以根据声音和风向判断射击目标的,到时候那准头可就是要人命的,要不就只能放水。 石头路很宽,约莫二十米左右,所以一组人就有十人一同前进参与考核,当众人准备好后,夜砚就开始计时喊了开始。 “开始!” 随着这一声音落下,所有围观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更别说匍匐在石头路上开始一路拼命前行的十人。 此时他们脑海一片空白,唯独听到自己剧烈的欲要跳出口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就怕一阵箭羽突然袭来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季君月看着几人快速的匍匐前进,在他们走了七八米后,开口道:“所有人准备,记住这一箭要射出二十米的距离。” 众人听了季君月的话后纷纷月满弓玄,一个个将弓拉到了极致,直到所有人准备好,季君月一声令下:“射!” 刹那,数十支箭羽犹如密集的雨滴般冲着远处匍匐前进的十人骤然落下,那密集的黑色看得所有人都瞬间瞪大了眼睛,全都忘记了呼吸,整个瞳孔都只有飞来落下的箭羽。 那匍匐前进的十人也都瞳孔大睁,可是现实情况却不容他们多想,大部分人均都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快速的左右前后滚着躲避那些密集的箭羽,同时迅速匍匐前进爬离危机之地。 可也有小部分人因为心理素质太差,被吓的愣了愣,也就是那一愣,让他们失去了最先躲避的先机。 直到那些箭羽快要落下之际这才忙着闪躲,顿时就被那些箭羽不是射中了手臂就是射中了大腿或者小腿。 而且这一受伤就仿似打开的闸门一般关都关不住里面的洪水,接二连三的就被数支箭羽给射中了。 但凡受伤的,没有一个是只中了一箭,至少也是被射了两箭,其中还有一个是最惨的,直接被射中了四箭! 手臂上一箭,肩膀上一箭,大腿上一箭,另一箭擦着他的腰际的皮肉连同衣服一同射进了石头缝里,将他整个人钉在那里。 而且只有少数的人看到了那一箭落下的时候被一枚飞来的石子砸了一下,这才偏离了轨道擦着他的腰际而过,造成了皮肤被擦破,否则那箭羽本该直接穿透这人的腹部的! “啊……” 一声声痛吟响起,让所有围观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看着那鲜血淋淋的画面又惊又骇。 众人都知道面对箭羽会很危险,可当真实的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是残酷,什么是血腥,什么是想象与现实的差别。 现实是鲜血淋淋的,是真实的,想象只是模糊的,只是危险的。 所有人看着眼前殷红一片的场景都微微白了脸色,那血液是那般的红艳,甚至他们还能感觉到当它滴在寒冷的石头上时所蒸发出的冷气,实质的犹如一股寒气侵入众人的四肢百骸,让他们的手脚渐渐冰冷起来。 季将军确实出手阻止了死亡的发生,也没有让人死了,可是除了致命的地方,其它被箭羽射中的任何位置他都没有阻止,任由那些人被乱箭射伤,冷酷而残忍…… ------题外话------ 明天更新还是晚上七点半喔~,这回可是要真枪实弹的训练鸟,这些人惨啦,哈哈~ 第两百七十四章:一支精锐,生存 听到这边惨叫的韦袁几人也连忙走了过来,在看到三四个新兵躺在石头路上哀嚎,手臂上脚上或多或少都插着箭羽,纷纷惊诧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贺元看向身旁几名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新兵问道。 怎么好端端的考核竟然还能见血,而且有这么多人受伤,看起来绝不像是误伤…… 韦袁几人也纷纷看到周围的新兵,也不是没有人看到三十米外的季月以及他身旁举着弓箭蒙着眼睛的一群新兵,只是不愿意去猜想而已,因为那想法太过令人吃惊和不敢置信。 “是……是季将军命人射箭,大家必须匍匐前进穿过三次箭雨才算过关……” 这人的回答才刚刚落下,那边新一轮的箭雨已经密集而下,已经匍匐过了十多米的六人全都脸色苍白的快速闪躲,根本不敢耽误分毫,更不敢有丝毫的走神,因为后面的哀嚎还有如魔音般缭绕在他们的耳边。 “啊……” 顿时,又有两人被箭羽射中,不过好在这两人反应还算快,也算能忍的,当箭羽穿透他们的肩膀时,两人就地一滚,迅速避开了其它的箭羽,没有让自己再被箭羽射到。 于是一行十人只剩下四人快速爬行,脸色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而毫无血色,不过一双眼睛紧张中却又带着决绝的色彩,都到这里了,只有最后一轮箭雨了,他们必须过关! 远处站在起始点亲眼目睹了五十支箭雨朝着石头路上匍匐前进的新兵射去的一群西北老将,全都有一种不敢置信又无言以对的感觉。 太他娘刺激了! “这季将军还真是……真是别具一格啊……” 贺元呆愣的看着那两个受伤的新兵被人抬到一边救治,又看着那剩余的四人继续快速的爬行,每一个动作都好似走在生死边缘般的急切,可急切中又带着绝对的谨慎和冷静。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季月竟然会用这样残酷的方式来训练这些新兵,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谭庆修也愣住了,他同样没有想到季月竟然会对这些新兵动真格的,要知道这些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落下终生残疾的下场。 他还真敢这样训练!…… “这也太他娘残酷了吧?……”胡祥一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么多箭羽,若是换做他们只能趴在地上爬的话,估计也只有被射伤的份。 “这些新兵的实力进步的太神速了,别说老军,就是我们这群老将若是遇到这样只能匍匐前进的情况,多多少少也会受伤的。” 韦袁道出了最为现实的话,也一语提醒了众人偏离的想法,让老将们纷纷看向了那四个再一次迎来最后一批箭雨的新兵。 看着他们灵活的闪躲,看着他们迅速的匍匐前行,听说出了要面对箭雨,还有时辰的限制,这些新兵竟然做到了,竟然四个都穿过了最后一批箭雨快速的朝着终点移动,最后在时间结束的最后一刻抵达了终点。 如此厉害的令人不敢置信的同时又惊心不已,这样的速度,这样灵敏的反应力,这样强悍的心思素质,他们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在没有一个老军比得过这些人。 “季将军果然一如既往的牛!”刘素礼双目冒光满是崇拜的大笑出声。 那盲目崇拜的模样看得周围几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而对面,季君月看着成功突围的四人牵起了唇角:“表现很好。” 这样一句笑语,让四人心底的恐慌终于爆发了,可也让他们心中的冰凉炙热了起来,一个个眼眶红红的仰头看着眼前带着赞扬笑意的绝滟少年。 他的眉眼精致又带着目空一切俯瞰天下的气魄,他肆意飞扬又冷酷残忍,可是正是这样一个超脱世俗禁锢,不按牌理出牌高深莫测的少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想要臣服和追随。 也是他带给了他们信仰和动力,带给了他们保护自己的力量,纵使过程是极其严峻残酷又痛苦的。 “季将军……” 四人下意识的喃喃自语,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眼眶红红的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成功后的喜极而泣。 季君月伸手拍了拍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去休息一下一吧,还有其它几个考核等着你们呢,这最难的一个都克服了,其它的应该不在话下,我等着你们几个进入新的训练基地。” 一句新的训练基地让四人的眸光亮了,有了季将军的肯定和鼓励,他们肯定能通过考核,也必须通过考核! 在四人离开后,季君月抬头看向远处一群僵持不动的新兵:“怎么?这就被吓到了?所以你们训练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天的苦,为的就是今天的退缩,然后成为逃兵离开军营?毕竟战场上只会比这更血腥,更残酷。” 低磁性感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和挑衅,虽然离了一段距离让众人无法完全看清楚季月的表情,可是只听他的话语,众人就有一种憋屈的委屈和不甘。 是啊,他们吃了这么多的苦,一直咬牙坚持到了现在,难道就要为了眼前的几只箭羽而退缩吗? 战场远比这个更血腥和残酷,他们现在走过去最多就是受伤而已,不会死亡,可到了战场是要死人的。 若是他们连眼前的危险都克服不了,如何上战场?不能上战场的兵被退了回去赶出了军营,那无疑是要受世人嘲笑的,他们也没脸回去见自己的亲人…… 于是,有人走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 一直到凑齐十个人,站在旁边看着的彭洵义重新计时,再次喊了开始,看着几人匍匐前进,他似乎想到了当初他挑衅季将军的时候,现在想一想还真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傻。 季将军这样一个大能之人,能跟着他,成为他手下的兵,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他也一定会一直追随着季将军的脚步走下去的! 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前进而去,韦袁等人就在起始点看着,看着一队队人在箭雨中匍匐前进,在危机中成长,那种成长的速度快的令人震惊不已。 他们已经看出了差别,巨大的差别,和仍旧停留在沙场上训练的十几万新兵来说,这里的新兵已经将他们狠狠的甩在了几座大山之后,那将是永远无法追赶上的速度,除非这些人自己停下来。 原来季月的训练方式是如此的有效,比起大杂烩一锅炒好了太多太多,至少能够让众人有危机感,有上进心,更不会让能力强的人陪着弱的人浪费时间。 现在不过二月的最后一天,还有整整的两个月时间才是三月之期的期限,这些新军已然比拟精锐,他们实在有些难以想象,两个月之后,这些新兵该有多强…… 等到了午饭十分,季君月下令让众人休息去吃饭,而韦袁几人走走到了季君月身边。 “季将军,今日考核结束后,考核通过的人是不是还有新的训练?”韦袁出声问了一句。 季君月倒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有,每一次考核结束筛选出新的优秀人才,都会接受更加残酷的训练,我要的不止是一支正规军,更是一支精军。” 此话一出,让韦袁几人震了震,一支精军?二十几万的精军?! 这胃口可不小,要知道一支二十万的军队里至多有五万精兵已经算是最厉害的了,他既然想让二十多万新军全部成为精锐,这简直…… 简直什么,几人却只能默默的将那些打击的话吞进肚子里,谁让季月有本事的,而且事实摆在眼前,凭着这些新兵的训练强度和进步速度,还真有半数以上的可能让季月成功做到所说的! 现在这第二批新的训练方式就让这些新兵如此的强了,季月竟然还有另外的更加残酷的训练方法,那也就是说此次考核过关的人,十五天后会被现在更加强悍数倍不止,这样的认知让几人有些心惊肉跳起来。 “季将军当真是大才之人,这样匪夷所思的训练方式,不知道季将军是怎么想到的?” 谭庆修看着季君月微微勾唇,平淡的问了一句。 季君月看向谭庆修,同样牵了牵唇角:“不过是些突发奇想的东西而已。” 对于这明显敷衍的话语,谭庆修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眼底划过一抹深意和探究,他怎么觉得这个季月越来越神秘了…… 韦袁感受到冷淡的气氛,顿时出声笑道:“走吧季小弟,咱们先去吃饭吧。” 季君月点点头跟着几人一同离开了校场,等吃过饭休息了两刻后,众人再次集合在了校场,继续着上午未完成的考核。 直到天色灰朦,八万多人这才全部完成了考核,晚饭过后,季君月将梁钰几人招来一起整理结果,让众人自行在校场按照以往的训练项目训练。 季君月等一行人的动作很快,几乎在亥时刚到的时候,季君月就带着梁钰等人去了校场,而凤夜则带着夜砚几人去了沙场。 校场上训练的一众人见到季君月等人走了过来,就纷纷集合起来,一个个神色紧张又疲倦的盯着季君月,满目的期待。 季君月倒也不负众望,并没有啰嗦,直接道。 “八万一千零二十五人,共有四万六千一百零六人通过考核,对于这个结果,我还算满意,也希望没有通过的人能够继续努力,争取下一次考核晋级,而通过的人,将离开校场去另外一个地方训练,而接下来的训练也将全部都成为真实演练,而非只是训练。” 季君月眸光微微扫过露出不解神色的众人:“也就是说,接下来新的训练全都是生存训练,真实而残酷,不再只是像之前那样单调而乏味的重复着一个个训练项目。” 这话让众人有些激动的同时又都忍不住慌乱担忧起来,仅仅生存、残酷和真实这三个词就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子残忍和死亡的味道,很显然,接下来新的训练是残酷为危险的。 “现在各大队组织好自己手下的人分批查看结果。” 季君月说完就走出了人群,而梁钰几人已经将结果复制了好多分贴在了墙面上。 随后季君月去了一趟沙场,此时沙场上的人已经开始查看结果了,季君月并没有影响他们,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等众人都看到结果后,就走上了点将台。 “现在,所有通过考核的人在左边单独列队。” 十六万人走出了十万人,只剩下六万一千多人没能通过二次考核,对于这个结果,季君月只能说在预料之中,谈不上满意不满意。 季君月视线落在那六万人身上,带着几分压迫性:“已经是第二次考核了,希望第三次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再留在这里。” 随后,季君月将人交给了凤夜,就带着那十万人去了校场。 校场这十多天来也在扩大范围,所以十多万人的训练还是勉强能够容纳的,待将这十万人带过来后,季君月就让在校场上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将校场里的训练全都演练了一遍。 选出了一个能力很好却因为发挥失常没有通过考核的人,也就是当初和彭洵义一起挑衅季君月的张楠。 季君月让张楠负责校场上的训练,指导这十多万新兵训练,然后走到单独列队的四万六千一百零六人前方站定。 “明日训练的鼓声响起,你们不用再来这里集合,直接去军营门口集合。” 众人听言好奇不已,不过同时也有了几分忐忑,总觉得接下来的训练很可怕…… 事实证明,众人又一次猜对了,第二天一早集合的鼓声响起的时候,当众人来到军营门口,就看到了地上堆放的一根根一百二十公斤的大圆木,这东西他们熟悉的很,所以倒也没什么反应。 直到季君月下达了今日第一个任务:“所有人,负重举着圆木五公里越野跑,限时两刻,迟到的人举圆木两百个深蹲,出发!” 此话一出,众人根本来不及多想,随着那一句铿锵有力的出发二字,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急急忙忙抱起一根大圆木举起来撒腿就跑,那叫一个快,好似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季君月翻身上马,驰骋在了大部队的前面,马蹄卷起了一阵阵潮湿的灰尘,呛得后面一众人泪眼模糊。 若非才刚刚进入初春,西北的雪还有不少没有融化,凭着季君月那故意为之的动作,席卷出的黄沙足以漫天,而不是只是将人的半截身子淹没。 好在这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也不是白训的,众人虽然奔跑在沙尘之中,却没有因此减缓了速度,当季君月在小树林入口处勒马停住,规定的时间到了时,全军四万多人一个不落的集合在了树林入口。 此时的这群新兵已经不会在跑完负重越野后直接扔了负重躺倒在地了,而是规规矩矩的将圆木放下,规整的列队集合。 “看到旁边一个个的小背包了吗?” 众人闻言,纷纷侧头看去,这才看见地上堆了一堆的小背包。 “一会儿一人那一个,这小背包里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把匕首,一张地图,一个火折子,一个水壶,一包治愈外伤的药草,一枚烟火,你们所有人将带着这小背包里的东西进入小树林背后的小山林里生存七天,在这七天内不允许出来,吃的和喝的自行解决,可以抢夺食物,不能杀人。” “那片山林里已经被我们提前布置好了各种机关陷阱,不仅如此,还有各类野兽,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和训练,进去后若是遇到危险想要放弃的,可以发射烟火,我会派人去救你们,可以单独行动,亦可以团体行动,七天后可从山林中出来,七天之内发射烟火求救的,退回校场训练基地。” 此话一出,众人面皮一紧,心中哗然一片,原以为已经通过考核至少未来的十五天都能相安无事,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训练竟然如此严格甚至危险至极。 在山林中生存七天,没有给他们食物,甚至就连喝的水也只有一小壶,刀没有,弓箭没有,长枪没有,只有一把匕首。 也就是说他们在未来的七天只能靠自己一路行军走来学习到的捕猎能力,和这一个月学习到的武力,以及寻常普通的救治方法来保存自己。 这些都不算,最主要的是山林中遍布机关陷阱以及野兽,这些才是真正危险致命的存在!…… 季君月平静的看向众人惊疑的神色:“这训练是训练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我只想要我带出来的兵能够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无论用任何的方法。”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帮你们,只能你们自救,或许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算发了信号,我们也不能及时赶到救下你们,这也就意味着,但凡参与此次训练的人,都有着生命的危险,现在,做出你们的决定,不想继续的,可以返回校场。” 众人一个个看一个不说话了,心中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毕竟第一次面对生命危险的事情,会犹豫实属正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说要放弃的。 大家在从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来有可能要面对死亡,所以早已做好了死在战场的准备,哪怕害怕,哪怕胆怯,他们却不愿意退缩。 而且一个多月了,他们跟随季将军训练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的训练足以打磨出他们的坚韧毅力,足以磨锐他们的心性,他们是季将军的兵,没理由要退缩,哪怕是死,也不该是懦弱无能的死! “季将军!我们是你的兵,我们绝不会退缩!” “是!绝不退缩!我们要跟着季将军上战场,打死那群胡崽子!” “没错!季将军手下不会有孬兵,我们坚决不退缩!” …… 一道道坚决坚定的声音慢慢响起,直到所有人都坚决的开口,季君月的唇角才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眼前这些都是经历了两此考核出来的精锐,他们本就不该退缩,本就该比任何人都坚韧勇敢的,还好,他们没有让她失望。 梁钰和阮墨几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站在各自的队伍旁看着,他们都不可能退缩的,早在之前就已经下定的决心,怎么可能因为危险而动摇,季月是他们要追随的人,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好!总算没有辜负我一番教导,现在所有人分为两批,先进去两万人,其余两万人留守在小树林外,七天后再做交替。” 随着季君月的一声令下,第一批人一人拿了个小背包挎在身上就分成一小队一小队的进入了小树林,从小树林一路去了背后的山林之中。 在两万人全都进去之后,季君月体内能源之力运转,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方位图,所有进去的新兵都成了一个个行走在方位图中的绿色人形影像,而方位图里标记着一处处红点的地方就是有机关陷阱的,还有个别奔跑着的小红点则是野兽。 昨夜她带着凤夜等人连夜在山上布置了机关陷阱,还将清理了一遍山上的野兽,大型的例如野熊这样的野兽不是被他们驱赶了就是被他们直接杀了,只留下了一些野狼、老虎和豹子、野猪等,众人的武力能够解决的野兽。 至于机关陷阱,其实也不一定能要人命,都是些让人受伤又能困住人的陷阱,深坑,拴住叫将人吊起来的吊绳,捕猎夹等。 不过若是陷阱和野兽一同遇上,那就真的要人命了。 而那些留在树林外面的人则被季君月带到了旁边的一处百丈崖顶端,下方是一处溪水洼地,悬崖上面已经提前堆放了一堆的长绳。 “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从这里爬下去,再爬上来,凭自己的力量,没有人帮你们。” 虽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这么高的距离,而且是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不过在场的人都是能够将此项训练完全掌握的人,倒也不至于出差错,最多就是要克服心理障碍而已。 于是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就各自分队寻找捆绑绳子的借力点,等众人忐忑不安的完成任务后,季君月再次开口的任务终于让众人变了脸色。 “绳子已经为你们搭建好了,从这崖顶顺着半空的绳子爬到对面的山林,又爬回来。” 这一回几乎除了没有跟着第一批进入山林的夜砚和舒未几人神色不变外,其余人都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季君月,似乎在怀疑是她说错了,还是他们自己听错了…… 这里到对面可至少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不止,何况下面可是百丈之高,摔下去可就真的死了…… 季君月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让夜砚几人给众人做了示范。 夜砚几人拿起旁边地上堆着的安全带穿上,将绳子穿过安全扣,系在了另一条凌空的绳子上,随后爬上了旁边靠近的那条绳索,没有任何的防护,只是手脚并用的抓着一根绳子攀爬。 安全带上绑着一根绳子一路系在了不远处另一根凌空的绳子上,以防出现断绳的情况,可以自救。 众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夜砚几人数量迅速的攀爬着百丈高的绳子,他们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危险,没有停顿的一路远离,令众人眼底纷纷腾起了一抹敬佩和震惊。 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他们都应该要做到,因为他们是整个西北大军中最出色的军团。 ------题外话------ 今天木有二更了哦,晚上有事要去聚餐,回来晚了过了十点半就不能更新鸟,所以明天休息尽量多更点吧,关于训练的内容明天应该就能结束写到新的内容鸟,吼吼,也就是说,刺激的又要来临鸟~ 第两百七十五章:藏了深意,消失 所以等夜砚几人到达了对面又从对面返回时,众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众人从害怕、惊慌到克服、熟练,慢慢完成了他们之前从来没想过能够完成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人因为太过害怕而失手吊在了半空中,那种在凌空晃荡的感觉更将人吓的脸色煞白一片,尖叫连连。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夏君凰却没有让人去救援,只是用冷漠的声音一步步指导着他们凭着自身的力量抓住绳索,顺着绳索往上爬,最后四肢攀附住绳子接着完成任务。 因为若是他们不听季将军的话就只能在这半空摇晃着,要么一直挂在半空,要么有可能迎来绳子断裂的危机,所以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在满心的恐慌惧怕中本着生存的本能保护自己,继续行动。 直到最后,那些因为失手被吊在半空的人全都经历了一次次空中飞人般的惊险,一个个回到悬崖的时候全都神情恍惚脸色煞白,可在休息过后又被季君月催促着继续训练,直到他们终于不会再出错,终于不那么胆怯惊慌……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便是七天。 这七天季君月并没有带着众人回军营,而是在这小树林门口搭起了营帐,就地而居,每天让这两万新兵训练爬绳索,负重越野跑和射箭。 不仅如此,众人偶尔还会随着季君月进入小树林背后的山林中去救那些发送求救信号的新兵,七天的时间,发送求救信号的人就有千个。 这些人出来后季君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给他们疗伤,等伤好了就跟着众人一起训练。 等七天的期限满后,在山林中生存了七天的新兵才一个个接二连三的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那满身的狼狈几乎堪比乞讨为生的人,大部分人身上甚至有着很多的伤口。 可尽管如此,等在树林外的两万多人却没有一人嘲笑他们,因为这些人值得人敬佩。 七天的野外生存他们坚持过来了,哪怕吃苦受伤,哪怕危险甚至连睡都睡不好,可是他们坚持下来了,用他们的意志力告诉众人,他们是强者,是可以克服和解决任何麻烦危险的。 直到最后一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季君月才眼带赞赏的看着众人:“你们都是强者,更是这西北的精锐,今日能够坚持下来的人,你们今后的路只会更长远,你们也将比别人站的更高更远,甚至接受着世人的崇拜和敬畏!” 这赞扬无疑是至高的,明明该给人一种异想天开的感觉,可是众人看着眼前绝滟美丽的少年,看着他眉眼的傲然凌厉,以及浑身散发出的一种若有似无却让人想要膜拜的霸气和王者之魄,他们就生不出质疑的心思。 甚至不但没有质疑,还慢慢的热血沸腾起来,满脑子都是激动和憧憬,因为他们相信季月,相信这个让他们追随的年轻将领从来不说大话,但凡他说的话无一不是真的。 之后第二批人进去了,第一批出来的人则继续着第二批人之前进行的训练,就这样又过了七天,转眼只有一天就要再次考核。 可是当第三次考核来临的这天,所有人都在等着季君月说出考核的内容,季君月开口的话却让众人愣住了。 “今天沙场上和校场上的人都要考核,而你们不用。” 这话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被季君月这话打的措手不及,什么叫他们不用考核? 就连梁钰等人也都莫名的看着季君月,不止几人,就是夜砚等几个亲卫在这之前也都没有听到丝毫不考核的消息。 季君月看向众人发懵的神色,还不等他们出生议论就再次平静的开了口。 “之所以不用考核是因为接下来新的训练极其危险,也必须绝对的保密,所以我不考核,也不强迫,由你们自己选择是否继续。” 就在众人要张口说他们肯定要继续的时候,季君月摆了摆手:“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们肯定要继续的话,先听一听继续后需要付出的代价,你们再将你们的答案告诉我。” 这一话一出,众人全都好奇起来,可是好奇的同时一些聪明人都不自觉的凝重了表情。 因为他们知道,能够让季将军如此慎重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不简单,而这一次,或许他们都要做出一个足以改变他们一生的决定……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季君月才继续道:“想要继续参与接下来的特殊训练的人,必须要对训练内容保守秘密,除了你们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包括你们的家人,除此之外,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一旦参与,除了死,未来的二十年都不能退出。” “不仅如此,你们会随时随地面对死亡,这种死亡不止是敌人带给你们的,还有可能是训练的内容让你们死亡,或者是你的同伴让你死亡,这一点,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因为一旦参与,将随时随地面临死亡的危险,不再是之前吓唬你们而已。” 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季君月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古怪的堪称危险的笑意:“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接下来的训练一旦你们选择了参与,失败的人可不是像之前的训练一样可以重头再来的,而是以一条性命为代价。” 众人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若是不能完成任务的人会被杀了吗?…… 一时间,众人惊异又沉默了,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样的事态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和想象,突然有一种遇到江湖组织的感觉…… 梁钰和阮墨、夜砚几人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月,他们总觉得季月这话背后藏满了深意,这可不像是训练军队,反而有些像是在训练自己的……私家军…… 季月他……到底想干什么?…… “若你们只是想成为一批战场上的精锐,那么训练到此已经算基本结束了,现在,愿意冒险的单独站出来。” 季君月也没解释这么说的目的,她可不会白白训练一批不属于自己的兵,将来挑选出来的人她会给他们一个威震九幽的名字,甚至这一批人已经不能算是古代的军队精锐,而会成为超现代的军队精英。 她会让这个队伍里的人全都掌握热武器,用来一统九幽大陆! 梁钰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本就是将门出生,从小就听爷爷说过很多军营的事情,他们梁家虽然没落了,可热血和骨气还在,他不怕死,怕死也不会来从军。 他本就决定跟随季月,认准了他,如今不管季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誓不回头,哪怕……挑衅皇权,与三党为敌! 阮墨第二个站了出来,他本就没有了亲人,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以他这半年来对季月的认知和了解,他就算死了,只要临死前将仇托付给季月,季月一定会帮他完成心愿的,那么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何况季月是他目前为止接触的人当中最无法猜到未来走向的人,似乎在这人身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再没有人比季月更适合让他跟随。 他不怕季月挑衅皇权,也不怕季月造反,若是季月真这么做了,他只会高兴。 因为季月的权利越大,地位越高,他的仇就越能早日报了!…… 星初第三个站了出来,他做事素来不会考虑太多,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季月想做什么他都要参与,都要跟着,他才不要被撇开! 夜砚等一群亲卫也全都站了出来,他们都是季将军的亲卫,没理由退缩,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季将军安全,从答应季将军成为他亲卫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做好了只听季将军一人命令和交付生死的准备。 看着梁钰一群人站了出来,四周的人都有些异动了,可是季将军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提醒着他们这不是儿戏,容不得他们重头再来和后悔,所以必须郑重。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又有人走了出来,这人是翁洋,他的命本就是季月救下的,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为季将军而活,无论季将军要他做什么,哪怕是要他的性命都可以,现在他自然没理由退缩。 紧接着又有人走了出来,一个、两个、六个、十个…… 直至最后再无人行动,季君月才将视线转到了单独列队的二万人,抬步朝他们走去,那脚步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竟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那一排排队伍当中缓步走过。 每从一排人中走过,都会点出那么一两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回去原先的队伍,众人虽然不知道季月是什么意思,却因为他清晰的道出每一个人的名字而震惊不已。 当走完最后一排队伍后,季君月再次来到众人身前站定。 “刚才被我点名的人就到此为止吧,现在的你们还不适合那种生死训练。” 这话一出,众人总算明白了,而被点名的那些人则脸色通红的低下了头去,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踢出来,因为之前的野外生存训练他们求救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人左右,季君月让舒未留了下来,带着剩下的两万多人继续训练,这一次的训练不再只是简单的野外生存,还包含了团体作战,埋伏和打斗等。 等将训练的内容告知舒未之后,季君月就带着那一万多人离开了小树林,去了一早就勘察好的极为僻静的地方。 那是位于二十公里外的一处山涧峡谷,不仅僻静,而且方圆五公里内都没有人居住,甚至因为这里未开发而人烟稀少,很少有赶路的人会途经此地。 因为这里山涧峡谷并非是通往附近城池的路线,基本没有人来,所以季君月将这里定为了临时的秘密训练基地。 在离开前的头一天季君月已经回过军营跟韦袁简单的交待过了,包括沙场和校场两处负责训练的人也都安排妥当了,还留下了凤夜在那里守着,以防有突发状况能及时通知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谁也不知道季月带着那一万两千人去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在哪个位置,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隐匿了行踪。 不仅西北边关的人不知道季月带着那些人去了哪,就连一直密切关注西北动向的几方势力也都因为季月一群人的消失而引起了重视和不解。 楚国。 归宁殿里,当楚云月听到锦凉的汇报后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测。 “主子,那群西北新兵在季姑娘手上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脱变成了一只比正规军还要强悍三分的军队,这样下去,若是其它几方得到了季姑娘的训练方法,只怕会对楚国的边境造成影响……” 锦凉担忧的说了一句,若是季君月练兵的手段当真如探查到的那般可怕,秦国其它边关的人也效仿她的训练方法,到时候秦国的军队实力一定会大大增长,这对于各国来说可都不是好现象。 楚云月敛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说话,他在想季君月会对那一万多人做什么,如此秘密的训练,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做了什么,他总觉得季君月如此秘密行事,所做之事定然不简单…… 锦凉见自家主子没说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片刻后,楚云月这才抬眼看向锦凉:“既然她掩盖了行踪就不用再查了,盯着西北军营便可。” “主子……” 楚云月淡淡的看了锦凉一眼,瞬间就让他闭上了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你有好的办法杜绝此事的发生?” 一句清冷的话顿时让锦凉说不出话来了,最好的杜绝办法自然是杀了始作俑者,可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不是因为自家主子对季君月的感情,而是因为季君月可怕的力量。 半个多月前镇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样强大的破坏力,就连神秘的五方势力都被她捏在手心之中,这样的人,只要她想,足以毁灭楚国。 是他一时情急疏忽了…… “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请主子责罚!”锦凉跪地道。 “行了,出去办事吧。” 楚云月清冷的说了一句就继续批阅奏折了,直到锦凉离开后,才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摸向了怀中的盈蓝石头,喃喃低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与此同时,关于季月带着人消失的消息也传到了燕国和西鲜族。 一处奢华的府邸中,一个身着黑红锦袍的男子正在饶有兴致的逗弄着眼前牢笼里关押着的小男童,男子身侧一名黑衣影卫快速的汇报着什么。 直到这黑衣影卫汇报完后,那男子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美丽瑰淡的眼眸带着点点笑意,而这抹笑意深处却是无尽的冷漠和残邪。 “消失了?”男子轻笑,明明没怎么动作却给人一种极为优雅尊贵的感觉,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掌控天下的气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男子看着牢笼里不着寸缕的男童,扯出一抹青莲般雅致的笑意,可在这浓郁的夜色以及那牢笼的衬托下,无端给人一种邪残而寒凉的感觉。 “既然消失了就不用管了,迟早会出现,到底是秦国的助力,还是三党头上的一把刀,局时就能揭晓,现在先将五天后的事情安排妥当,这燕国的统治者也该换一换了。” “是!”那影卫应了一声,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了一句:“还有一件事,主子,离心找到隐风和薇萝了,他们二人还生了一个孩子。” “喔?”男子动作优雅的抚了抚粉色的唇瓣:“居然生了一个孩子?看来日子过得很舒坦,都带回来吧,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有了孩子做主子的也应该帮他们养一养。” 那听不出情绪的笑意若有似无,轻轻浅浅的除了给人青莲一般的脱俗外,就只剩下朦胧与危险……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七十六章:真实战役,人头 季君月等人的消失不但惊动了关注她的别国之人,也惊动了时刻关注她动向的秦国三党。 窦湛在得知季月带着一万多人失踪后,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想着她应该是带着众人去了某个适合训练的地方,可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便是半个月,季月等人还是没有出现时,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或者该说再也压制不住那颗好奇心,不过并没有做出派人私下搜寻的事情来,他相信季月。 皇甫苍那边就不同了,他本就是个控制欲十足的人,一开始还隐忍着好奇心没去让人打扰,可半个月过去丝毫消息和动静都没有,终于坐不住派人去查探季月一行人的行踪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一万多的队伍能够在他皇甫苍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踪迹,这让皇甫苍突然有了一种握不住抓不着的不安感。 可是这份不安并非是对危险的不安,而是有种什么让他烦躁的情绪在他心口滋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不希望,甚至是讨厌看到季月离开他的掌控。 但出乎意料的是,无论皇甫苍派出多少人去探查,最后仍旧没有任何的结果,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没有。 王氏一党则在想方设法的弄到季月练兵的内容,因为他们也听闻了季月练兵的情况很好,现在还未到规定的期限,以及又半数以上的人堪比精锐之军了。 这等强悍的练兵手段,若是他们掌握了内容,就可以让东南军更加强悍起来,到时候就不用忌惮皇甫苍和窦湛手下那批精锐狼狮了。 季君月也一早就想到了三党定然会窥视她手里的练兵之策,所以才会分批训练,那些训练方法就算告诉了三党也无妨,反正壮大的也都是秦国的兵马,只要最后一个训练没有泄露就好。 不过就算哪天真的泄露了,对于季君月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大不了就是提前把这个古代变成热武器时代罢了。 眼见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各方心存目的的势力越找越急,消失多天的季君月终于出现在了西北的军营,但是只有她一人而已。 守在军营门口的侍卫见季月回来了,急忙跑去通报韦袁等人去了,所以还没等季君月走到沙场,韦袁几人就急急忙忙追了过来。 “季小弟你总算是出现了,都二十多天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差点派人出去寻你们了。” 韦袁看着季月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这才将多日提心吊胆的心给放下了。 季君月含笑的看着几人:“我就是怕你们担心,这才回来跟你们报个平安的。” 事实上季君月是因为听到凤夜说最近军营开始有些乱了,韦袁他们想要派人去找她,不止西北的军营,就连三党的人也在急着找她,而且似乎连西鲜族的人也有了动静…… 她这次回来就是想让训练了两个多月的大军来次真实战斗,因为有人送上门来当试验品了。 “季将军究竟把人带到哪去了?” 谭庆修眼底掠过一抹猜疑,总觉得这个季月太难掌控和看透,高深莫测的让人觉得危险。 其余人听言也纷纷好奇的看着季月,他们不是没有因为好奇而去探寻过季月等人的足迹,可是任由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更别说发现季月等人的踪迹。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令人震惊的,要知道那可不止是季月一个人,还有一万多大军,这么多人再没有分开的情况下想要完全隐藏踪迹根本不可能,这是在太令人惊奇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各方探子或许知道季君月去了上谷关东边的方向却没有找到山涧峡谷,完全是因为季君月在进入那方地域的时候就设下了结界,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进不去。 不仅如此,季君月会设下了障眼法,将拿出山谷变成了一处悬空的偌大悬崖,前去探查的人自然不会走过去,也就无法发现那处地方的诡异。 “自然是去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季君月随意的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三分乖张和邪肆,看得谭庆修很想扁人。 贺元和韦袁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没有再多问,韦袁只道:“其他人呢?” “他们还在接受训练,等三月之期满后就会回来。”季君月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贺元以为季君月不知道这边的训练情况,还开口跟她说了一遍:“上次考核所有新兵都进入了校场训练了,目前校场也只剩下八万人没有通过考核,大部分都去了小树林参与野外生存训练了。” 季君月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去沙场看一看。” 直到季君月离开,贺元才有些后知后觉的疑惑起来,他刚才似乎没有告诉季月那些参与野外生存训练的新兵有部分回到了沙场…… 因为野外训练不可能十多万人一起,所以没有进去山林的人一部分留在悬崖出悬梁爬绳索,一部分人则回了沙场由凤夜带着他们进行战场上模拟的指挥战斗训练。 季君月来到沙场上的时候七万人正分为两个阵营进行着模拟战斗,从指挥之人到众人的队形以及对兵器的掌握众人都把握的不错,已然有了比正规军还要超强的实力。 季君月也没有中途喊停,而是等众人进行完训练后才从角落走了过去。 “季将军!……” 众人看到季君月顿时惊喜了,二十多天没见了,众人只觉恍若隔了二十年,莫名的热泪盈眶,满心想念。 就好似找到巢穴的鸟儿一般,那是一种崇敬中又透满了依赖的感觉。 “看来最近没有偷懒,进步了不少。”季君月似笑非笑的从众人身边走过站到了点将台上。 那熟悉性感的嗓音,那绝滟邪痞的笑容,让不少人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那是一种害怕被丢弃的担忧,那是一种担忧放下后的委屈,委屈中又透满了喜悦和激动。 此时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这般想念季将军…… “季将军我们都有好好的训练……” “我们也要被即将带去秘密训练,我们会努力的!” …… 一声声激动的保证,他们不要成为被抛弃的兵,他们要随着季将军的脚步一路前进! 季君月看着众人笑道:“那就拿出事实结果来向我证明,接下来我将会从你们当真选出各方面最出色的一万人去进行一次真实的战斗,想不想要这个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众人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底便迸发出了一道惊喜的光亮,季将军的意思是要带着他们去打仗?! 众人训练了这么久无疑是想要成为一名能够自保又能够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兵,现在竟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让他们检验这两个月来的所学,没有人会不愿意,哪怕有性命之忧。 接下来的两天里众人都兴奋不已的进行着比拼和选拔,第三天早上,返回军营不到三天的季君月再次带着一万新军离开了军营。 这一次仍旧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些各方探子不是被甩掉了,就是直接众人策反敲晕了,就连军营里的韦袁等人也只知道季月带着那一万人去实战演练,可具体做什么却不知道。 更不知道季月所谓的实战是针对燕国?还是塞外的西鲜族?…… 五天后,再次被各方势力搜寻的季君月,带着那选拔出来的一万新军一路藏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塞外的海希尔河。 海希尔河贯穿秦国后背西北边,上源称雪雁河,流至燕国西面与罗木河汇合后被那边的人称为古纳河。 下流是一片平原沙漠,细长的沙漠只有上百公里,背后就是西鲜族的聚集地,拉姆贝草原,大片的拉姆贝草原之后才是真正的桑云黑卡蒂沙漠,也就是伏龙流云岭所在的地方。 季君月之前还在山涧峡谷的时候,就发现西鲜族的人有数千人驻扎在了海希尔河,不仅为了探查她的下落,似乎也有意想要混入上谷关关城里,而且还抓了一些百姓…… 所以季君月才挑选了一万人一路潜伏来到这里,利用这些西鲜族人给新军练练手。 雪雁河边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一颗颗脑袋小心翼翼的从绿荫中冒了出来,看着对面一百多米外的河流处。 河流对面同样是连绵的山林平原,他们虽然看不到人,可是那隐隐飘上天空的炊烟却在告诉他们,那片林子里有人。 “张楠、王城力,你们带两个人渡河探查,不要打草惊蛇。” “是。” 隐隐的声音在这方树林间飘荡而出,随着季君月的命令下达,张楠和王城力几人一路警惕的去了不远处的河流之地。 在几人离开后,季君月冲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那手势层层传递下去后,所有人都顶着一脑袋的草环原地休息了。 这些天来他们虽然不知道季将军为何把他们带来塞外,可是随着越深入的地方他们越有一种强烈的猜测,莫非季将军要带着他们去捣毁那群胡人的老巢?! 虽说凭他们一万人根本不可能剿灭西鲜族人,西鲜族人虽然也没有太多,可是它的附属部族却很多。 前前后后加起来整个西鲜族也至少有近百万人,而且这些人居住地太过分散,时常转移居住位置,所谓狡兔三窟,这些胡人根本就是十几二十窟,怎么剿都不剿不完,灭不掉。 季君月则隐藏在一颗树后闭上了眼睛,四周隐藏的人以为她是闭目养神,却不知她根本就是在看张楠几人的行动。 几人一路隐藏来到了雪雁河边就隐隐看到了几道身影,顿时就匍匐在了一处低洼的地方,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 张楠和王城力谨慎的露出两只眼睛观察着,在确定河对面只有四个人后并没有急着动作,而是伺机而动寻找突破口。 好在张楠几人也没等太久就等到了机会,在河对岸坐在树下的四人开始烤东西吃的时候,几人趁着对方没有注意河对岸迅速的匍匐前进到了河边,小心而快速的入了河。 张楠几人直接潜在水里快速的游到了对岸才小心翼翼的浮出了水面,一切过程快速而利落,并没有引起那四个胡人的注意。 张楠对王城力打了个手势,王城力点点头就带着身边的两人悄无声息的游到了左侧的远处,而张楠则带着身边的两人游到了右侧的不远处,然后趁着那四名胡人不注意时快速上岸隐匿在了树林中。 张楠和王城力两方人从两个方向慢慢的朝着那四名胡人靠拢,此时这四人还不知道危险来临,正在围着火堆聊着天喝着酒。 直到张楠和王城力两方人靠近隐匿在了四人前后相邻的树后时,两人相互打了个手势,下一刻,王城力和张楠等人顿时暴起,那突然跳出的身影快速的犹如一阵风一般。 那四个胡人只觉几道阴影笼罩,只来得及看到人影晃动,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身后伸出的手捂住了嘴,下一瞬脖颈一痛,顿时血花四溅,死的悄无声息…… 看到这里,季君月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发挥的不错,没有因为是实战而失了水准。 解决了这四个哨兵后,张楠几人就一路谨慎的前进,这一路还解决了十多名胡兵,全都是手起刀落,一招毙命,干净利落的让人惊心。 直到来到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张楠几人终于看到了一个个胡人的营帐,看起来至少是一支两千人以上三千五以下的军队。 将地理位置,敌军营地观察清楚后,由张楠带着众人守在这里,王城力独自一人潜回去通报。 当王城力回到河对面后,隐蔽的人纷纷露出了脑袋匍匐在地的朝着季君月这边聚集而来。 “禀季将军,对面有一支两千多人至三千人的胡人军队,四面八方都有人放哨,营地的最左侧是马棚,中间是中军大帐,最右侧似乎关着人。” 王城力压低声音将探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季君月能够发现这支驻扎的胡军,自然是知道里面的部署的,同样也知道最右侧都关了什么人。 季君月看向王城力问道:“现在是午饭时间,你们一路潜过去应该看到有胡人在进食吧,有没有发现什么?” 王城力一愣,眉头微微扭起,回忆着他们一路潜伏过去的场景,杀了人后他们就快速离开,并没有去查探胡人的食物…… 想到这里,王城力脸色微红,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属下等并没有注意敌军的食物,是属下们失职了。” 季君月别有深意的一笑:“记住,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哪怕小到食物,都有可能透露着至关重要的讯息,或者能够加以利用。” 王城力以为得到的会是批评,可没想到季将军竟然非但没有批评他,还开口指导了他! 王城力瞬间抬起头来,看着季君月的眼神闪闪发亮又带着几分郑重的点头:“属下一定铭记!” 季君月没再多说,点点头就冲众人打了手势,所有人隐匿前行,一路悄无声息的渡河而过来到了对面的树林,在经过那些尸体时,王城力特意去查看了一番。 可怎么看也没能看出问题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撕了一块烤肉尝了尝,味道竟然意外的鲜嫩可口让人食欲大涨。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大部队已经前行远了,王城力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前行,直到遇到第二个胡人烤肉的火堆,那火堆上烘烤的东西才让王城力彻底变了脸色。 瞬间那脸上的血色就消失殆尽,弯腰就剧烈的呕吐起来,若不是这里的哨兵都被提前清理了,只怕已经引来敌军了。 周围潜伏前进的人听到王城力的呕吐声,纷纷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站在火堆边吐得惨不忍睹,而那火堆上烘烤着的东西也让众人变了脸色。 因为那火堆上的并非之前看到过的烤肉,而是一颗烤的黄灿灿的……人头…… ------题外话------ 训练内容到此就结束鸟,要开始打打打了,吼吼! 第两百七十七章:围剿突袭,教训 “呕……” 离的近的人都跟着干呕起来,不过比起亲自尝试了一口的王城力实在好太多了。 王城力已经整个人吐得腿脚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了,之前看到他吃过‘烤肉’的两三个新兵也跟着脸色发绿的吐了出来,看向王城力的眼神那叫一个同情。 季君月从前方走了回来,看了一眼周围脸色泛白干呕的人,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了脸色发青发乌的王城力身上,邪痞一笑。 “现在明白了?” 王城力勉强压制住喉头的酸意和心中的恶心,惨兮兮的抬头看向他笑容满面邪肆异常的季将军,恼怒又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太狠了,季将军实在是太狠了! 原来季将军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他,甚至放任着他把人肉吃进了嘴里,实在是太邪恶了! 还有他怎么就忘了胡人最喜欢以汉人为食的传闻了呢?尤其是西羯族和西鲜族的人,几乎打战行军都只带少量的粮食,大部分粮食来源都是来自汉人,一路猎捕汉人喂食。 这也是为什么胡人会将他们称之为两脚羊的原因,因为汉人在胡人眼中根本就是粮食!…… 一想到那人肉,王城力再次压制不住的呕吐了起来,季君月幽幽的笑了笑就什么也没再说,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其余人也忍住恶心闭上嘴跟随在后,唯独王城力还在原地吐得昏天暗地,直到全身发软吐无可吐,王城力这才颤抖着双腿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 等于张楠几人汇合后,几人看到了王城力青白乌黑的脸色一阵惊奇,不过现在的位置离敌军的营地很近,不宜过多的交谈,几人也只好将疑惑放在了心中。 “一队到六队分散敌军营地外围,所有逃出的胡人一律杀!” “七队分散成十小队正面突袭,八队分散成十小队从左侧突袭,九队一样的情况从右侧突袭,记住你们九队的任务除了突袭还有救人,十队绕道从背后突袭,所有人一刻的时间抵达各自的位置,一刻一到立即动手。” “我们不要俘虏,所有胡人一律格杀!记住,是所有的胡人。” 季君月将行动安排好后郑重的跟众人交代了一句,众人这个时候还没完全明白她话语里的深意,亦没有看到她那双乌黑凤目中流转而过的一抹别有深意的暗光。 所有人得到指令后迅速行动了,一批批人悄无声息的分散开来,等所有人各就各位后,离规定的时间还有片刻的时辰。 那一颗颗盯着绿草的脑袋藏匿在草丛之中,脸上画了无数条黑黑绿绿的条状颜色,让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真实样貌,唯独一双眼睛散发着兴奋的厉光。 三秒,两秒,一秒,时间到。 所有人藏匿的人纷纷动了,犹如蝗虫移动一般迅速的朝着敌方阵营全面压进,那速度快的令人惊心,每一次前进都能够完美的接着周围的景物来隐藏自己的身影,若是现在有旁人再次一定会震惊不已。 因为随着那些黑影闪现又躲藏,每经过一处守卫的关卡都会有敌军悄无声息的倒下,不是被一刀割喉,就是被一刀插在了心脏上,或者直接被刀子戳在了面门上,死的无声无息的同时也难以瞑目。 谁让大部分死去的敌军都是在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情况下就绝了气息,连杀了自己的人是哪一方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季君月这边的人是成圆形包围绞杀的,所以这次的突袭在众人杀入军营的时候都没有人能够发现。 直到围在火堆边喝着酒的某个胡人站了起来,打算去方便一下,这才突然发现四周静谧的可怕,不过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这人也没多想就摇晃着走开了。 可当他走到一处营帐外时,这才突然发现周围的空气多了一缕浓重的血腥味,这血腥味似乎是从不远处传过来的。 这人疑惑了一瞬,有些警惕的一步步朝着外围走去,这才走出十多米就发现了一个营帐外的草地上洒了大量的血迹。 这胡人神色顿时一变,一把掀开了帘帐,入目的几乎堆成小山的尸体让他瞳孔骤然放大,张口就喊:“来人……” 不过这才喊出两个字,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前面营帐内一抹人影闪现,手中锋利的匕首快恨准的戳入了他的心窝。 胡人猛然瞪大眼睛,满瞳孔只剩下一张又黑又青画的花里胡哨的脸,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远处正在喝酒的一群胡人中有人听到了响动,顿时冲着周围说话的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怎么了?”其中一个胡人用胡语问道。 “我刚才听到了声音,桑西格到现在还没回来,派个人去看看。”那名将领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随后不远处的火堆旁边有四五个士兵站了起来朝着桑西格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几人同样一去不复返。 等了片刻,那将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抽出弯刀大吼:“有敌情!” 其余人也纷纷爬了起来抽出刀谨慎的看向了四周,只觉四周静谧的透着一抹诡异。 而且他们也渐渐闻到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尤其是当风吹过的时候,这股子血腥味就更加浓郁了。 那胡人将领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十多个士兵就举着弯刀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些失踪的人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当他们走到一处营帐转角处时,顿时在一片光影中倒下了。 “有……” 一声戛然而止的响动让胡人们更加警惕了起来,也已然确定有敌军闯入了他们的营地。 “是谁?出来!” 胡人将领用胡语怒喝一句,原以为这一声怒吼过后不会有人出现,可没想到对面竟然真的有人陆续走了出来。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一个个都穿着秦国士兵的服饰,而且还是西北军,只是他们的脸上全都用绿色和黑色涂抹了看不出了原样,只有一双双眼睛散发着捕食者的锐光。 一群胡人见此顿时脸色一变,不是因为被西北军偷袭,而是因为出现的敌人不仅是对面那些人,而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秦军的人影,随便看看就不下三四千,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包围了! “来人!来人!”胡人将领一阵大喝。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任何一支胡军出现支援,因为守在门口那些包括巡逻的已经全部被他们给解决了。 整个营地就只剩下他们这群围着火堆吃肉喝酒的数百人了。 秦军的人自两边分开,季君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敌军冷酷的一笑:“动手!” 浅淡而残酷的两个字落下时,周围所有人秦军都动了,一个个犹如一匹狼一般朝着中间被包围的胡军扑去。 整个营地瞬间响起了厮杀之声,季君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直到去救人的人回来禀报:“季将军,我们在右侧的营帐中发现了一百多名百姓。” 这人的话才说完,另一边又匆匆跑来了一个新兵,冲着季君月抱拳道。 “季将军,我们在敌军营帐中发现了六十多个六到十岁的孩童,都是西鲜族附属部落的族人。” “让张楠先带人将这些百姓带离,去二十里外的揽月河汇合,至于那些胡人的孩子,莫非你们是忘记了本将军行动前下达的命令?” 季君月一个个冷漠的眼角扫过去,顿时就让那新兵头皮一悚,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压来,让他不自觉的全身寒凉,白了脸色。 脑袋去突兀的冒出了行动前季将军说过的话…… 我们不要俘虏,所有胡人一律格杀!记住,是所有的胡人…… 所有胡人…… 那新兵猛然一惊,刷的一下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季君月:“季将军的意思是要……要杀了那些孩子?……” “怎么?有问题?”季君月淡淡的看着新兵。 新兵一哽,只觉季将军身上的气势让人瘆得慌,可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嘀咕,这何止是问题,问题可大了! “那……那些还都是孩子……” 新兵顶着压力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句。 季君月看着新兵,神色平淡甚至可以说冷酷残忍:“那又如何?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敌军的营地吗?知道他们这些天是吃什么行军的吗?我不喜欢质疑我命令的人,若是你仍旧坚持己见我也不会勉强你,去将我的意思传达给守在那边的人,你不执行,定然有人会执行的。” 那新兵听到此话心口一跳,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季将军的话音听起来虽然淡淡的很性感,可是他就是觉得让人心惊肉跳,而且……他似乎触犯了季将军的禁忌。 当初训练他们的时候季将军就说过,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他只要绝对服从命令的兵,不要会质疑他决定的兵。 他……他刚才质疑了季将军……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僵硬在原地的新兵:“怎么?莫非还要本将军送你过去?” 新兵一听连忙应了一句,就顶着满脸的大汗跑开了。 等新兵离开后,季君月唇角的弧度就淡了下来,喃喃自语了一句:“还是很差劲呢……” 看来要将这群新兵训练成绝对服从命令的军人,还是需要时间好好打磨才行。 当那名新兵跑到营帐中将季君月的话带给众人时,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大部分人都是如同那新兵一样震惊的,怀疑是不是这人听错了命令,还是季将军根本下达错了指令。 唯有一小部分人是一开始就跟随季君月行军到西北的,他们震惊过后却多了旁人没有的思量,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对着自己一群人露出凶恶之色的孩子们。 几人虽然不知道季将军为何会下这样残酷的命令,可是他们比其他大部分人更早接触季将军,也更知道他的手段脾气,也不是没有可能会下这样的命令。 而且季将军虽然手段残酷了些,却也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他这么做定然是有其道理的…… “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杀了这些孩子?”其中一人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另一人迟疑道:“这些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杀了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要不……我们去劝劝季将军把这些孩子放了吧?”一人开口建议道。 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商讨的时候,人群中其中四个当初跟着季君月一起从西南来到西北的新兵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无声的共识达成后,四人同时握紧手里的匕首朝着那些孩子走了过去。 手起刀落,瞬间就解决了四个最大的十岁孩童。 那刀刃入肉的声音以及孩童的哭泣和吼叫,顿时吸引了商议之中的一众新兵。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四名同伴正在手起刀落极其狠绝的绞杀着那群胡人孩童,全都齐齐变了脸色。 “你们干什么!”其中一人惊呼出声,上前就要制止四人的动作。 其余人见此也纷纷上前阻止:“他们虽都是胡人血脉,可也都是孩子,而且不是一两个,而是六十多个,我们怎么能真将他们给杀了……” 四人躲开几人的纠缠,蹙眉冷冷看向众人:“你们难道忘了这是季将军的命令?!” 这话一出,加上那冷淡锐利的眼神和口气,让众人纷纷一愣,这才猛然想起下令杀了这些孩童的人是季将军!…… 可是……真要让他们杀孩子,他们真的下不去手…… 就在两方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哪些被看守的孩子有不少对视了一眼,从一处角落摸出了弯刀隐秘的一一传递到了哪些年龄较大的孩童手中。 这些孩童拿到武器后就悄悄的往前移动,趁着众人在争论的时候,突然选中了离自己最近的目标,将手里的弯刀送进了背对着自己的秦军身躯之中。 噗……刺! “唔……” 一道道刀子入肉的闷响以及痛吟声,在这满是故意制造的哭声中显得很弱很弱,根本让人难以察觉。 可是那些正对着自己同伴的新兵却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同伴突然瞪大眼睛,一把弯刀自他们的腰腹穿透而过,殷红的血液绽放开来,不仅身上,他们的唇角也涌出了大量的血色…… “张行!” “刘生!” “小齐!” …… 一声声惊呼顿时此起彼伏的响起,所有人都被这意外打的措手不及,紧接着,那些孩童又趁着众人震愣之际又杀了两个,伤了三个。 唯独那一开始就下手杀人的四名新兵在自己的同伴被杀的那一刻,就快速反应的挥动手里的匕首狠辣的绞杀着那些握着兵器杀人的孩子,心中也对周围的孩童警惕起来,哪怕是最小的五岁孩童,他们也谨慎的防备着。 果然,就在他们四人手起刀落杀了七八个动手的孩童时,那些坐在地上哭的孩子也纷纷凶狠的爬起来握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的弯刀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四人更加不会手下留情,而且一开始就有所防备,所以也没有让那些孩子偷袭成功。 而其余新兵则在同伴被杀或被伤后,满心的震惊的同时,眼底也染上了一抹杀气和狠辣,是他们错了…… 这些孩子哪里是真正的孩子,根本就是一群会吃人的小狼崽!他们竟然将因为对方还是孩子而起了同情心,最后害死了自己的同伴…… 所有人都猩红了眼睛发了狂一般手起刀落的斩杀,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有的只是悔痛和杀意! 站在另一个方向静默而立的季君月,将那方帐篷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尽管如此,她的神色仍旧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起伏,甚至浅淡的极为残酷。 其实她是可以出手救下那五个被杀的新兵的,可是她从头到尾只是看着没有动手,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何况她已经下过命令让他们杀了那群孩子,只是三十多名新兵中只有那四个一早跟着她从西南地区来到西北的人,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她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付出代价,只是有些错误犯了可以弥补挽救,可以吸取教训下次谨记不再触犯,可有些教训只能吃一次,而且再无挽救的机会,因为命没有了,如何再来一次? 她讨厌不听命令的人,尤其是在战场上的时候,任何一个犹豫和迟疑都能够给全军带来极大的危机。 现在只是他们那三十人的团体,若是不杜绝此事,不让他们清楚的直到战场容不得心软,更容不得拒绝军令,将来或许被连累的就是更多的同伴,甚至是正常战争的胜负。 也唯有血淋淋的教训,才能让人谨记于心。 毕竟好端端的行军部队怎么会有孩子出现,这些孩子吃着汉人的肉,而军营里关押着很多汉人百姓,只需要细细猜测就能知道这些孩子的作用是什么,那是诱饵。 王城力等一行各大队领队的人朝着季君月走了过来:“禀季将军,敌方营地所有敌军全部剿灭,逃走的人也被外围的自己人尽数歼灭了。” “很好,将他们的尸体全部集中起来,所有马匹兵器和财物搜刮带走,允许你们给敌军留话。” 几人听言,眼神微微一亮,允许留话?这下好了,他们原本就想问问季将军可不可以留话,毕竟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参与战斗,绞杀胡人,怎么也得轰轰动动的让人知道才好。 没想到季将军这么善解人意,几人连忙应了一声后就兴奋的下达季君月的命令去了。 几人安排了手下的人搜刮物资,自己则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通后,决定用敌方的血在所有营帐上各留下几个字…… 而另外一边将那些胡人孩童杀干净的一群新兵,则一个个神色沉重的搀扶着受伤的同伴,以及扛着被杀死的同伴尸体去跟大部队集合了。 留好字后前来汇合的王城力等人正巧碰到了这群人,看到他们背上背着的人明显没了气息微微一愣后,神色微凝的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按理说他们这么多人,任务分化的又极为清晰,配合度也极高,一路突袭到这里就算有人受伤也只是轻伤,而且受伤的人少之又少,更没有是死亡,可这队人竟然死了五个伤了六个! 几人看了王城力等人一眼,一个个眼眶泛红的低下头去,满脸的悔恨,就是不说话,最后还是那四个最先动手的新兵简单的陈述了发生的事情,王城力几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七十八章:胆子肥大,太子 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后,王城力几人微微凝眉,他们既然被季君月分配带领各大队自然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又带着几分清明的人。 而且他们更比一般的新兵懂得服从命令,也更比旁人信奉季月,甚至到了有些盲目的地步,季将军既然下令杀了那些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 季将军虽然手段残酷了些,但不至于是一个滥杀无辜冷血无情的人,若非有必要的理由,他也一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可是这些人竟然不但没有听从季将军的命令,还质疑了他,甚至想要劝说季将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兵该做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兵能够逾越的规矩! 况且季将军早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说过,真正的军人就是绝对的服从命令,而他也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兵,可是这些人竟然将季将军说的话给忘记了,这……简直不能原谅! 而且正因为他们的心软才会死了五个同伴,才会有三人重伤,三人轻伤,若非那四人一开始就执行了命令,而且一直保持警惕,只怕死的人会更多。 “你们让季将军失望了。” 王城力只冷冷丢下一句话率先朝着远处的季君月走了过去。 其他几个领队也神色复杂的看了几人一眼跟上了王城力,他们可以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但是不能同意,虽说正常情况下接到这样的命令都会犹豫和心软的。 可是他们是季将军手下的兵,不是将领,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而不是发表己见和质疑,仅凭这一点,他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兵。 几人更加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季将军会不会因此放弃他们?…… 就在几人忐忑的来到季君月面前的时候,意外的是季君月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那四个执行命令的新兵,赞许的笑了一句。 “你们四个表现不错,回去后,我会论功行赏的。” 四人听到自己崇拜的人出口的赞扬,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走在最前面的王城力几位领队提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季将军,连忙喜悦的出声道。 “谢季将军!” 其余人则一个个羞愧的低下头去,有人见季君月什么也没说,自责的出声道:“属下们没遵军令导致五个同伴死亡,请季将军责罚!” “请季将军责罚!”其余人也纷纷开口道。 王城力几个领队则猜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他们刚才走过什么也没说,而这群人明显是走在他们后面的,所以也不可能有机会告知季将军那些孩童的事情,可季将军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季将军单独派了人在暗处监视着众人的行动? 王城力几人也只能这么想,毕竟他们不可能想到季君月能够通过特殊力量直接看到四周所发生的一切。 季君月神色无波的看了几人一眼:“回去按军规处置。” 就是这么一句冷淡的话语终于让几人提着的心放下了,毕竟比起季将军一句话不说的无视,他们更愿意季将军惩罚他们,至少说明季将军还没有放弃他们…… 不遵军令责罚一百军棍,虽说一百军棍打下去他们的大半条命就没了,可是他们宁愿被打。 季君月看得出来这次的意外都带给这些人深刻的教训了,今后只怕会比别人更加懂得遵从军令。 等所有物资收集好后,季君月就让人将死去的那五名新兵给火化了,收集了他们的骨灰后,就带着众人快速离开了。 因为她已经看到三十里外的敌军斥候在探路,很显然有一批胡人军队正从这边汇合而来。 “全速前进!” 探查清楚情况后季君月下达了命令,那些敌军虽说也没有太多,不过一万多人,可是她训练的目的已经达成,此时没必要过多的纠缠,赶回上谷关还有五天,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期限了,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与这些胡人多周旋。就在季君月一行人离开的两个时辰后,一批一万多人的军队来到了那处营地,前去军营探查的斥候迅速跑来禀报。 “禀乌阙都尉,营地的人全都被人杀了。” 领队的将领神色微变:“你说什么?!” 那人紧张的又重复了一遍,话还未说完,那名将领就从马背上下来大步流星的朝着营地走去,其余人纷纷跟上。 一路走来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却能看到草地上遍地的血腥,还有一连串血色的拖痕,很显然是有人将尸体集中起来了。 直到来到营地的中心位置,众人才看到那一座座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尸体大部分都是一招毙命,就算有些尸体上的痕迹明显是发生过挣扎和打斗的,仍旧可以看出下手之人的凌厉果断,那攻击的部位全都是致命点。 而且从那些一招毙命的伤口来看,下手之人手段干净利落,绝对是高手! “到底是谁?竟然拥有如此利落可怕的手法……”那名将领查看了众人的尸首后,粗起浓黑的眉,满脸杀气和凝重。 他们的人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仅如此,看看这些整齐的营地布置,明显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多少就全军覆没了…… “乌阙都尉……”一个士兵匆匆跑到那名将领的面前:“都尉,那边所有好多营帐上都留了血字……” “写了什么?”将领不耐烦的直接问道。 那士兵挠了挠头:“属下等人不识字……” 将领倒也没有怪罪,毕竟军营里的人本就鲜少学习读书写字,何况那还是汉人的字而非胡人的字,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好在这将领还识的几个字,直接大步朝着营帐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走到那些个留下血字的营帐面前时,将领凝眉来回走动了一圈思考了半响,这才将每个营帐上的字给串了起来。 西北新军远赴百里送上食物,晒干后更为可口! “娘的!这群该死的双脚羊!” 弄清楚血字的内容后将领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这分明是在挤兑嘲讽他们!让他们食用自己的同伴! 旁边的几个小将见他如此大怒,心中虽然疑惑,开口的话却并非血字的内容。 “都尉,看尸体的程度应该才死了两个时辰,我们快马加鞭或许能够追到人。” 那将领想都没想就大喝出声:“全军出发!给我追,将那群该死的双脚羊追回来烹食!” 不过可惜的是,季君月早就知道这支敌军,一路都让众人赶路,这些胡军并没能追到几人,而且被季君月刻意留下的线索给引到了相反的路线去了。 接连两天两夜都没有追到人,这都尉才知道自己一行人被那群双脚羊给戏耍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再追不到了。 于是一封汇报的书信传回了西鲜部族,当那只苍鹰飞回部族的时候正是第三天上午。 一个个白色的蒙古包参差不齐的排放,放眼看去连绵无尽头,大片的草原已经可见春日的欣欣向荣。 那只苍鹰直接飞入部落中,在一个正跟人摔跤的青年头上盘旋鸣叫。 那青年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盘旋的苍鹰,也没再继续逗弄对手,大喝一声,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好!王爷威武!” “小王爷英勇!” …… 一一句句兴奋的叫吼充斥在这片大草原上,青年大笑着转身离开走出人群,直接冲着天上的苍鹰生出了不算强壮的臂膀。 那头苍鹰瞬间俯冲而下,乖巧的落在了青年的臂膀上,那不算太大却也不算小的身躯若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单手支撑起它的重量,可这青年的臂膀明明比起其他胡人来说要纤细许多,可是却极为有利,当雄鹰站在上面时,竟然半分颤抖都没有。 阳光下青年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编成一根根细长的辫子尽数扎在脑后,发带之下的发丝全部稀松的披散,并没有继续编成辫子,那金黄色的纯正色泽看起来比太阳还要刺目耀眼。 轮廓突出的脸俊美非凡,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微厚的红唇性感又带着几分阳光,白皙的肌肤,异常高挺完美的鼻梁,典型的一张胡人的脸,可是却少了胡人的粗犷,多了汉人的精致秀气。 一双浅色的碧眼让青年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迷人,纯真性感又多情的味道。 偏偏就是拥有这样纯真和性感多情的气息的人,却穿了一件黑色的豹皮,精致的豹皮衣领和袖口还绣着很多美丽的红色宝石与银器,看起来狂野不羁,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眼神凶悍犀利,犹如苍鹰又似猎豹,让人震撼这份恢弘的气势。 这人正是西鲜族的小王爷,西鲜军队的掌权者,慕容双肸,也是西鲜太子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 慕容双肸将雄鹰利爪上的信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当看到某句内容时,浅色的碧眼顿时暴出了一层凶狠的光芒,白皙的手掌下意识的就摸上了腰侧的双刀,舔了舔嘴皮子,俊美秀丽的脸透上了一层豹子一般的凶残。 “这群双脚羊,胆子肥大了!” 慕容双肸捏着书信转身大步朝着自家哥哥的住所走去,他要出兵,灭了那群西北新军! 西鲜族太子的住所是在多有蒙古包之后,是这片草原唯一一座用木头搭建的悬空木屋,木屋下方悬空了一米。 整个木屋大约五百多平米,木屋周围都种满了红彤彤的罂粟花,不仅周围,就连木屋上也是五步就有一盆罂粟花盆栽。 放眼看去火红艳丽的颜色就好似蔓延的血色,靡丽而诱惑,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这木屋四周并没有重兵把守,就仿似一处被遗忘的地方,根本没有人靠近或者从旁路过。 慕容双肸走到木屋前也没停顿,直接走上了长长的台阶上了木屋。 台阶之上的木屋一开始是一处宽阔的百米凉亭,凉亭四周除了飘飞的红色纱幔没有一处遮掩,除了顶端是用上好的红木搭建覆盖外,四面八方都没有门。 凉亭中,一张可以前后摇晃的长长的躺椅上铺着厚厚的红色貂皮,一个身着墨绿宽大锦袍的男子躺靠在躺椅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动物。 那动物似乎听到的动静,原本埋头沉睡的脑袋顿时警觉的抬了起来,一双剔透的绿色兽瞳从清澈染上了残戾的凶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几十米之外的楼梯。 直到楼梯上走上来一道身影,闻到了略微熟悉的气息,那双剔透的绿色兽瞳中的凶光才散开,恢复了一片清澈,懒洋洋的张嘴打了个哈欠,转回头去又再次将脑袋埋入了男子怀中。 慕容双肸的注意力却放在了男子的身上,看到男子闭着眼睛,走动的脚步立即就放轻柔了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靠近。 哪怕慕容双肸从小看着那张脸长大,还是在触及那张美丽的脸庞时入了神,惊艳了一瞬。 淡淡的阳光透过红色的纱幔铺洒在男子的脸上,带出了几分红晕,小巧精致的脸每一处都带着令人惊艳的色彩,没有胡人的粗狂,却拥有三分胡人的深邃轮廓,但更多的还是汉人的精致滟丽。 小巧细长而挺立的鼻梁,鼻尖微微上翘两分,透着一股子精灵般可爱诱惑的美,薄厚适中的唇带着淡淡的粉润色泽,属于白人的异常白皙的肌肤却没有丝毫的毛孔,在那温淡的阳光下剔透的隐隐可见细密的血管。 一身墨绿的宽大锦袍将他的脸衬托的越发精致白皙了,也让他整个人美的犹如深处山林绿荫中的精灵一般。 尽数披散的墨发并非全部都是黑色,头顶竟然还有那么几缕天生就是金色的,璀璨而干净的金色。 按理说这样墨色和金色参杂的颜色会给人一种怪异难看的感觉,可是当这头妖异的头发长在这精灵般的男子头上时,竟然给人一种复杂的妩媚和妖魅感。 可偏偏这个男子身上的气息并不妖魅,如白雪一般干净,又透着极其高贵雍容的优雅感。 这人就是慕容双肸的同胞哥哥,西鲜族的太子,慕容休靡。 两人之所以长的像混血儿,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并非胡人,而是一个美丽的汉族女子,所以两人身上都遗传了汉人的血脉。 可是慕容双肸只遗传了四分母亲的血统,还有六分是属于胡人血统的,慕容休靡却不同,他身上几乎遗传了七分的汉人血统,只有三分的胡人血统。 所以慕容休靡整个人看起来犹如精灵一般美丽迷人。 慕容双肸轻手轻脚的靠近,就怕吵醒了自己哥哥,可是还不等他走近,那躺靠在躺椅上的精灵般的男子就开了口。 “双肸,什么事?” 空灵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莫名的给人一种空洞虚无的感觉…… 慕容双肸听言就知道自家哥哥并没有睡着,于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变得粗鲁大大咧咧了,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前方茶几边的椅子上,气愤的将手里捏着的书信一拍,凶悍的怒喝。 “还好哥哥教了我汉人的字,否则还真看不懂那群双脚羊的嘲讽了!这群双脚羊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偷偷潜入海希尔河,将我们驻扎在雪雁河边的三千多军队绞杀了!” “不仅如此,竟然还敢在营帐上留字,说我们被杀死的三千多军人是他们送给我们西鲜的食物,还说晒干后更美味,明显就是让我们西鲜人以自己人的尸体为食,简直是罪不可恕!” “哥哥,我们不要再等了,管他那西北小将是否能在三个月内训练出一支正规军,我现在就带人去攻城,将那群西北新军给的耻辱讨回来!定然要将他们的血肉充当军饷!” ------题外话------ 又有两个美男出来鸟,慕容双肸(xi)第一声喔~,慕容休靡太子可是个**oss喔,美丽的精灵,绝对的强大存在,吼吼~ 第两百七十九章:论功行赏,期满 等慕容双肸彻底发泄够说完后,那长椅上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也就是在他睁眼的刹那,就连四周摆放的火红罂粟花也瞬间失了颜色。 那是怎样一双集美丽、灵异与神秘为一体的双眸,美得惊心动魄,又灵异神秘的让人心跳紊乱,只想将它抠出来好好珍藏研究。 因为那双眼眸太过异于常人,是一双剔透神秘的祖母绿,并非如慕容双肸那般只是眼球是碧色的,而是眼白,整双眼睛的眼白全都是神秘祖母绿。 而且还是那种亮绿色,既不算透明的剔透,却也并非浓郁的深绿,而是一种看似剔透实则深浓的神秘亮绿。 一片亮绿之内是黑绿的眼球,那眼球同样异于常人,是一种浓郁的深绿色,而且这深绿色中还仿似碎满了美丽的黑色冰晶一般,漂亮的让人一眼就想要将它挖出来。 哪怕是看了二十多年的慕容双肸,在这一刻,这样近距离的对上这双极其神秘美丽的眼睛,还是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犯罪的冲动。 他的手甚至不受控制的握住了腰侧的双刀,好在那双神秘的祖母绿的眼睛只是卷了他一眼就敛下看向了桌上的信。 顿时消失的亮绿色光泽让慕容双肸微微醒过了神来,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摸向了腰际的双刀,顿时吓得冷寒直冒的收回了手,心中一阵后怕。 好可怕,还好……还好哥哥及时收回了视线,否则他可就要伤害哥哥了…… “下个月就是五年一度的九国会盟了,现在若是发兵,西鲜讨不到好处,等九国会盟各国明争暗斗起来,你再见机行事。” 慕容休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上的信,随意一扫,视线就在其中一句话上停顿了下来。 西北新军远赴百里送上食物,晒干后口味更好! 那犹如粉嫩果冻一般的唇微微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西北的新兵倒是出人意料。” 这样调侃嘲讽的话语可不像是军营里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这群新兵倒是有点意思。 确实,一般军营里的士兵怎么也不会有这样文明的幽默细胞,那都是因为跟季君月在久了,所有被她训练过的士兵也跟着沾染了她的一些脾性,营帐上的血字还真是受到季君月所说过的话的影响,王城力几人才想出来的。 “一群就该被烤了吃的混蛋!”慕容双肸听到慕容休靡的话,顿时忘记了刚才让自己后怕的事情,恼火的出声大骂。 不过倒也将慕容休靡的话听进去了,又道:“哥哥不说我还真忘了下个月底就是五年一次的九国会盟,看来我们又有好戏可看了。” 慕容双肸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那极速转变的情绪快的令人咋舌,这刚才还满脸怒容呢,现在就快速多云转晴了,实在令人惊叹。 不过谁让每次九国会盟一到,九国皇室之人聚在一起那就是争夺比试,各种条约赌注,平日里都是私下争斗,唯有九国会盟之日可以放在明面上争夺,所以那叫一个刀光剑影,吃人不吐骨头,每一次大会结束后传出的消息都能令他们胡人振奋不已。 “不过,哥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那群双脚羊可是杀了我们三千人!”慕容双肸不甘的看向自家哥哥。 要他就这么算了,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慕容休靡手指微动捏在指尖中的信就瞬间灰飞烟灭了:“既然对方都送礼了,汉人又是礼仪之邦,若是不回礼,就显得我们太不礼貌了。” 慕容双肸浅色的碧眸顿时一亮,第一次发现哥哥喜欢汉人文化真是太正确了! 之前看到哥哥捣鼓汉人文化,学习汉人礼仪等等事物,将自己搞得讲究至极,让他暗自腹诽了多少年,现在这汉人的文化终于也有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紧接着慕容休靡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陶瓷罐子放在了桌上:“派人找个汉人的孩子把这个放在上谷关的水源里。” 慕容双肸拿起那陶瓷罐子打开嗅了嗅:“这是什么?” “最近刚研制的,见血封喉的毒药。” 既然季月会医术,而且还很好,就让他检验检验吧。 慕容双肸一听,差点没把陶瓷罐子给扔了,连忙盖起盖子,看向自家哥哥:“哥哥不会连医术也会了吧?” “还好。”慕容休靡平静的道了一句。 那空灵的声音让慕容双肸恍惚了一瞬,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听哥哥的声音,总觉得这世间任何美妙的乐器都不及哥哥的声音动听,可是这声音太过空灵空洞,总给他一种随时会消失的恐慌感。 所以哥哥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就每天寻着事情的找哥哥说上两句话,只要确定哥哥好好的待在木屋之中,他才能够安心,因为太怕有一天来到木屋,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 慕容休靡看了呆愣的慕容双肸一眼,出声赶人:“去忙你的吧。” 说完,慕容休靡就再次闭上了眼睛,人生太无聊,他似乎除了睡觉,也没什么可娱乐的了。 慕容双肸见此,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哥哥似乎越来越爱睡了,有时候一睡就会睡个十多天,上一次他出现在木屋的时候哥哥就是在这里坐着睡觉的,今日来好不容易遇到哥哥醒了,结果没说几句又要被驱赶…… 不过纵使不想离开,慕容双肸还是乖乖的带上那陶瓷罐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别看他的哥哥脾气温温淡淡的就以为是个好脾气的人,要知道他的哥哥谈论剐人也是这一副温温淡淡的模样,正因为他残忍的时候也一副没有强烈的情绪起伏的模样,才更让人害怕畏惧。 这边,季君月还不知道对方本着汉人礼仪的给她准备了回礼,此时她正带着一群人往上谷关赶去,两天后终于抵达了上谷关。 当众人归来,军营中的人这才知道季月竟然带着一万新军一路潜伏去了塞外的海希尔河范围内的雪雁河,还歼灭了在那里驻扎的三千敌军,救出了一百二十三名百姓。 也终于让众人知道季月所说的实战是什么意思了,他还真带着新兵去突袭了敌军,这简直胆大妄为的令人惊心。 要知道海希尔河可已经算是胡人的地盘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敌军,他竟然敢带着一万人就潜入了海希尔河。 而且除了有五个因为不听军令而被害的人死亡,几个人重伤外,其余人竟然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小季你实在太大胆了,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以后去哪里还是先跟我们说一声,也好让我们随时准备支援才好。” 韦袁只觉有些后怕,虽说他和季月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这三个月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将季月当成了晚辈,更当成了一个足以引领西北的统帅,怎么能够让季月做如此以身犯险的事情。 好在他们遇到的是数量少的敌军,若是遇到了数量多的,那可就危险了,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总不能让季月这么一个天才就这样陨落了。 贺元只觉这季月当真就是为了打破传统,制造奇迹和意外而生的,出声调侃的一笑。 “还好季将军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点,我们又得召集人去寻了,还有五天就是三月之期,西南军的皇甫大将军、窦家军的窦大将军、东南军的丁大将军和禁卫军统领莫申都已经朝西北来了,最迟后天上午就能抵达上谷关。” 这事其实季君月是知道的,秦澜雪与她通讯的时候已经将三党的决定告诉了她,三党派了各自手下掌管兵权的人前来,为的就是考察西北新军目前的实力,还有三月之期的约定,她是否有资格成为西北的统帅。 “看来我回来的还算及时。”季君月悠扬一笑。 谭庆修静默的看着季君月没说话,季君月也没跟几人多聊就去了沙场,韦袁等人见此,下意识的就随着她一同去了。 等众人来到沙场的时候,那一万新兵已经在沙场集合等待着季君月了,沙场上还有其它几万新兵在例行日常的训练,见季君月出现,纷纷探头探脑的偷瞄。 季君月走到点将台前,韦袁几人则站在队伍一侧的不远处看着,并没有靠近,一万新兵安静伫立,一个个眼神发亮的盯着季君月,那眼底带着的亮光,是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 韦袁几人见此,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月竟然已经成为了这群新兵的信仰。 那种打从心里的敬畏和膜拜,居然还超越了窦大将军和皇甫大将军在他们各自的军队中带来的威慑和凝聚力…… “这一次的表现很好,你们并没有因为是第一次实战而有所纰漏,至于那些没有遵守军令的人,自己出来领罚。” 季君月话音刚落,队伍里就走出来了二十多人,这些人就是当时没有谨遵军令,被那些胡人孩子差点策反的新兵。 几人走出来后就自觉的趴在了地上,看向那几个已经拿着军棍站在一旁等待执行军令的老兵。 “我们违反了军令,导致五名同伴死亡,三名重伤,这是我们的失误,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几个老兵终于知道为什么张楠等人会让他们出现在这里了,原来就是为了执行军规的…… 不过……不遵军令可是要打一百棍的,这些人的身板虽然练出来了,可一百棍打下去后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真的打? 几人不确定的看向季君月,季君月冷妄的凤目扫来,顿时让几人心口一重,后背就爬起了凉意。 “不遵军令,一百军棍,打!” 冷漠性感的嗓音一出,带起一股无形的压迫之力,让那几个老军下意识就遵从命令,走到了几人身边,举起手里的军棍就打了下去。 那叫一个认真,一棍棍全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几人白花花的屁股上。 季君月也没去看,而是看着众人冷厉的说道:“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众人听言,顿时齐齐大声道:“保家卫国,服从命令!” “很好,我以为你们当中有些人都已经跟他们一样忘记了,或者以为这口号只是说说而已。” 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眸闪烁着冷漠的锐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刃,刮得众人肌肤生疼,身躯紧绷,紧张又压迫的冷寒直冒。 他们本就打从心底里敬畏着季将军,此时季将军那凌厉的眼神,压迫的气势,让他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就犹如做错是的孩子一般。 “记住,想要继续做我季月手下的兵,那么无论任何情况,发生任何事情,都只要记住谨遵军令,会质疑,会反驳,不听话的士兵我不要。” 季君月严肃的看着众人,从一开始教会众人谨遵军令,她就是有目的的,她在提前准备,当那一天来临,这支她亲自训练出的军队能够成为她手上最锋利的刀刃,一路劈开秦国的庙堂! 众人一听会被放弃,被抛弃,顿时急了,连忙齐齐出声大吼:“谨遵军令!谨遵军令!……” 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嘶吼让韦袁等人听得满心震动,这样的凝聚力太过可怕了…… 这支西北新军已经被季月完全的掌控,那种掌控并非只是来自一道兵符,而是一种信念,一种崇敬,一种永不回头誓死不弃的追随。 若是……季月处理不好三党的关系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三党因为忌惮这支新军而对他下手的…… 谭庆修既震惊季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这西北的新军训练成了私家军,又担心三党会因此对季月的忌惮多过欣赏和利用。 同时也有些担忧最后就算季月战胜了三党,这西北也将成为季月的西北,而不再是褚大哥的…… 季君月可不管韦袁几人在想什么,满意的看着众人发自内心的回应,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这才转移了话题。 “在此本将军要特意表扬个别人,他们在此次的实战中有着极为出色的表象,从现在开始,张楠和王城力从屯长升为军侯,西大营四营二屯什长,向良。” 季君月说完停顿了下来,看向人群中,向良顿时会意的大吼出声:“到!” 季君月微微牵了牵唇角,继续道:“西大营四营三屯十伍,孔长顾。” “到!”人群中再次发出一声激动的应答。 “北大营三营一屯三十一伍,吴峰呈。” “到!” “南大营五营一屯什长,严思明。” “到!” “你们四人直接身为各自所在营房的军侯。” 季君月这话一出,众人大惊,要知道虽不是将职可由将军亲自升封,可是哪怕一个小小的伍长都得要是杀过敌军有过突出表现的。 可是众人虽然惊讶,却并没有出声质疑,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四个人名正言顺,谁让一群人里只有他们四人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季将军的命令,动手杀了那些孩童,而且之后在那些孩童反击时,还反应快速的救了自己的同伴。 至于张楠和王城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就是此次行动的执行者,在突袭中引领着众人歼灭敌军,无论是实力还是头脑都是领先的,别说是军侯,就是都尉他们都不觉得有问题。 向良、孔长顾、吴峰呈、严思明四人激动的同时则更多的是惊讶和感动,当时季将军说会论功行赏,他们是相信的,可是季将军并没有问他们的名字,今日才到上谷关他们就集合在了沙场,他们也知道季将军定然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私下了解他们的名字和所在的军营。 可是季将军竟然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们所属的军营和名字,这实在太令人惊讶又感动了。 因为这完全说明季将军一直都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这份认真,当真叫人动容…… 之后季君月又论功行赏了一群人,前前后后总共一百零八名,这些人全都是在行动的过程中有着突出表现的,不是杀敌最多最勇猛,就是有头脑一系列行动都是有计划的进行,并没有盲目的冲锋。 大部分人或许不知道,可与这一百零八人同属一个队伍行动的一些人却惊奇不已,这些人确实都是表现突出的,可是季将军明明没有跟随每一个队伍看着,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人表现优秀的?…… 就连张楠和王城力都有些震惊,众人只以为是他们报告的,可却不知就连他们目前都没有了解的如此仔细,怎么可能跟季将军报告。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季将军自己通过他们不知道的方法得到的讯息,这实在太快速,太灵敏了。 通过这一次的论功行赏,也让众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他们的行动季将军都能知道,他们的表现,他们都做了什么,若是他们表现突出,季将军论功行赏的时候不会将他们遗漏,那么相反,若是他们但凡有偷懒或者行动错误的情况,那也是逃不过惩罚的…… 这样的猜测和认知让众人在以后的行动中更加拼命了,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如此的赏罚分明别说众新兵,就是韦袁等一群老将也都有些惊讶了。 要知道就是他们都无法做到在人多的情况下不遗漏任何人,做到绝对的公平,何况季月竟然在抵达上谷关时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去了解情况,就一个不漏的赏的赏,罚的罚。 不过好在韦袁几人经常被季月震惊和惊吓,所以面对这样对于常人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只能表示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十天因为季君月不在军营,所以上一次的考核她也没有参与,只是知道那批停留在校场的八万人,在前几天的考核中已经有五万多人成功晋级离开了校场,与那群野外生存训练的新军汇合了。 而野外生存训练等项目也有十万人在最后这次的考核中已经彻底出师,而剩下的九万人在这几天的加速训练中也已经成为了比正规军还要精锐的部队。 之后季君月又去校场看了看,看完后又去了五公里外的小树林。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选拔出接受秘密训练的人,因为接下来皇甫苍几人就要来了,没有时间让众人消失训练,只能等统帅一事尘埃落定后,再做选拔。 两天后,皇甫苍和窦湛等一行人先后抵达了上谷关,几方人马各自都带了三万的兵马,为的就是验证西北新军的实力。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八十章:非你莫属,盯上 一大早的守城的人就来报看到了窦家军和禁卫军以及西南军的队伍,韦袁几人匆匆赶去迎接,唯独季君月留在沙场布置一切,打发了前来通报的士兵。 那士兵也不敢劝说,连忙跑开了,等韦袁几人听说季月要留在沙场练兵时,满脸写满了无奈,这绝对是他们有生以来看到的最为任性的将领。 那些即将进入上谷关城的领将好歹都是统领一方的大将军,不仅如此,还代表了三党的势力,他竟然连来看都不看一眼,实在是有够‘洒脱’…… 阵阵马蹄声响彻上谷关的天际,无数风沙缱卷飞舞,一匹匹驰骋的高头大马快速的朝着城门而来,那代表秦*队的旗帜飘摇半空,远远带给人一种壮观的震撼感。 等队伍渐渐靠近,驰骋在队伍前头的人也渐渐清晰起来,可不就是窦家军的大将军窦湛、西南军的大将军皇甫苍,和禁卫军统领莫申。 三方人马是在路上的时候遇到的,于是便一同前往了上谷关城,离得较远的东南军则晚了三方人马一步,还未出现。 韦袁等人在几人靠近时连忙跪地抱拳道:“属下等人见过窦大将军、皇甫大将军。” 窦湛和皇甫苍坐于马背上,一双眼睛第一时间朝着人群扫去,再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时,窦湛先出声让众人起来,而皇甫苍直接就询问了一句。 “季月呢?” 韦袁等人站起来后,冲着窦湛和皇甫苍身侧的莫申点了点头,虽然说莫申不过四品,官职并没有他们高,可是莫申此次是代表了太后的娘家温国公府,他们虽不用见礼,却必须礼待。 点头打了招呼后,韦袁看着坐在马背上一身墨蓝长袍仍旧给人一种威风赫赫俊美男子,顿时被那头反着光的光头刺了眼睛,急忙敛眸道。 “回皇甫大将军,季将军在沙场上练兵。” 韦袁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皇甫苍和窦湛、莫申三人一眼,就怕几人因此大发雷霆,可谁知皇甫苍听言竟然笑了。 “这小子倒是架子大的很,既然他不出来迎本将军,本将军倒要去沙场看看他把西北新军操练成什么样子了!” 清朗狂狷的笑声还在这方空气中回荡,皇甫苍就已经策马离开,只留给众人一抹修长却充满霸气和如虎般威猛的背影。 窦湛看了一眼韦袁几人,同样只留下一句:“都去忙你们的吧。”就策马离开了。 莫申见两人眨眼就离开了,倒也没有匆匆忙忙的,看了韦袁几人一眼,直接出声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季将军完成任务了吗?” 谁也没想到莫申会突然问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一个个愣了愣,似乎在组织语言,思维较为敏捷沉稳的贺元出声道。 “季将军确实一身才能少有人及,他颇有练兵只能,想来应当不会辜负朝廷的期许。” 莫申别有深意的看了贺元一眼:“你倒是会说话,走吧,也让我去好好看看三个月的时间,季将军能将西北新军训练成什么样子。” 莫申说完就策马离开了,韦袁几人连忙上马跟上,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莫申不愧是王家的人,一来就搞试探,真是让人片刻不能放松。 沙场上,季君月也没有因为皇甫苍等人要来就让在小树林训练的人停止训练,只是看着那些完全出师的十万人进行着一些日常的训练,不仅如此,还季君月还给他们安排了相关的知识教导。 大部分从军的人都是不识字没什么知识的,可是这样的兵不是季君月想要的,所以从一开始季君月就教了他们一些医理方面的知识用于救急,比如包扎伤口,一般的止血药材的识别,还有紧急救治的常识。 现在也陆续开始让众人读书识字,和学习一些兵法。 所以皇甫苍和窦湛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一群十万新兵分成小队小队的,一部分人在习字学习,一部人在一些诡异的木桩上跳来跳去,一部分人扛着一根根大圆木脸不红气不喘的围着沙场健步如飞的跑着,还有一部分人则在绳子上爬来爬去,或者在高墙上爬上爬下,还有部分人则在练习射箭。 令两人意外的是,那些新兵射箭并非射的静止箭靶,而是射的移动箭靶,并且几乎射出十发就有至少七发正中靶心。 如此高的命中率令窦湛和皇甫苍都有些惊讶了。 季君月看着两人眼带新奇的看着场上众人训练便走了过去:“属下见过两位大将军。” 两人收回视线看向季君月,哪怕已经知道了她的长相,还是在看到那张精致绝滟的脸时惊艳的愣了神。 不过只是片刻后就醒过神来了,窦湛细长的犹如黑曜石的眼睛在看向季君月的时候,虽然仍旧凛然锐利,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 “都到西北三个月了,这身板还是如此纤细,也没练得壮实一些。” 窦湛打趣的一笑,丝毫没有因为好几个月没见就生疏了。 季君月斜眼打量了窦湛一瞬,一身黑红的锦袍,并没有着军服和铠甲,那精致修身的锦袍将他修长的身躯越发衬托的犹如贵公子一般,但身上的气势却仍旧透满了傲视天地的大气。 俊美清冽的五官刚毅冷峻带着世家公子和沙场大将的清俊与凌厉,似乎变得更加帅气了。 “窦大将军倒是变得越发好看了,看来东北之地极为养人。” 对于季月的调侃,窦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愉悦的笑了,他喜欢这种和季月没有身份芥蒂的说话,这种轻松的感觉让他莫名的留恋。 皇甫苍在旁边细细的打量了季月一瞬后,又看了看因为季月的话明显心情愉悦起来的窦湛,子夜般眼仿似深夜风平浪静却暗藏危险的大海一般,难测深诡。 “还能如此轻松的调侃人,看来是胜券在握了。” 听到皇甫苍的声音,季君月这才将视线从窦湛身上移开,同样含笑的看向皇甫苍,这人那反光的光头仍旧是一抹亮点,若非他的脸长得极为完美俊朗,那一刻光亮的脑袋足以让人忽视他的长相。 “那还要谢谢两位将军为属下争取到机会。”季君月熟练的打着官腔。 皇甫苍审视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勾起一抹狂狷霸道的笑容:“到西北没几个月倒是学会了打官腔,还算有点进步。” 季君月淡笑不语,没再多说,窦湛也没让两人继续这样不冷不淡的说下去,出声道:“走吧,给我们好好说说这沙场上的东西都有些什么用。” 就在窦湛说完话后,还不等季君月动作,那边莫申等人就赶到了,只有莫申和韦袁几人,三方带来的兵马则留在了城外扎营,并没有如关城。 季君月看着被韦袁几人簇拥而来一身禁卫军服铠甲加身的男人,这人约莫三十六七,长相是那种刚毅又带着几分严厉刻薄的样子,算是属于中等样貌,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子,不算矮,却也没有皇甫苍和窦湛高,气质冷厉,一双眼睛深处却带着三分算计,看得出是个有城府的人。 秦国皇城的禁卫军并不想楚国那样只管了一方势力,因为是三党执政的关系,当初皇甫家和窦家站了外围的兵权,清王又是太后的情人,手里刚好又有一份外围的兵权,所以王家直接捏住了皇城所有的势力。 将皇城中所有军队都融为了一体,归入了禁卫军,由王家的心腹莫申来统领,无论是守卫皇宫的御林军,还是守卫皇城的护卫队,都直接隶属了禁卫军,所以现在秦国的禁卫军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万人。 想到这里,季君月微微敛了敛眼眸,因此谁都没有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幽暗。 王家竟然派了莫申来这里,当真是三党执政的时限到了,这个时候阿雪应该开始动作收复禁卫军的兵权了吧…… 在莫申等人走近后,季君月冲着莫申缓缓一笑:“季月见过莫统领。” 莫申却在看到那张精致绝滟的脸时惊艳的愣住了神,他之前就听说过季月这人长得比女人还美,可是只当是谣言夸大了真实,没想到竟然是谣言都没有将这少年的美真正的渲染出来。 这何止是比女人还美,根本就是这世间少有的绝色之姿! 不自觉的,莫申眼底晕染了一丝奇异的带着点颜色的光芒,这抹光芒清晰的落在了窦湛和皇甫苍的眼里,让两人眼底均闪过一抹厉色。 因为两人都知道,莫申这个人能力极佳,也对王家忠心耿耿,可是却有些好色,而且只要是长的美丽的,可以男女不忌。 “既然莫统领也来了,我们就不要耽搁时间了,季月,带我们去看看你练兵的场地。”窦湛开口拉回了莫申游离的神思,可说话间看向莫申的眼神却带着三分警告。 皇甫苍直接将身上那股子万夫难敌的气势和逼人的压迫感全数朝着莫申笼罩而去,目光如炬的扫向莫申,凌厉逼人的让莫申顿时心口一跳。 “别忘了你此次来的目的!” 毫不客气的警告让莫申瞬间凉了后背,就连脸上的血色也浅淡了三分,实在是皇甫苍身上那强势霸道的气势太过吓人,那种透着血腥踩踏一切不受世俗禁锢的霸气,让他轻易就软了脚。 季君月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似没有察觉到莫申眼底那一抹一闪而逝的贪婪,冲着窦湛点点头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窦湛和皇甫苍见此也没再理会莫申,跟在季君月身后一路朝着各处训练的场地走去,听着季君月一一介绍这些训练的用途,看着那些新兵轻轻松松的搞定所有高难度的训练,哪怕之前就已经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可当他们亲眼看到,心底还是腾起了更为直观的震动。 这何止是将新军训练成正规军,根本就是将他们训练成一批精锐之狮! 等了解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之后,窦湛和皇甫苍又让季月带着他们去了五公里外的小树林看了那边的人的训练,当一整天的参观结束后,窦湛直接对着季君月毫不掩饰的笑道。 “季月你果真没有让朝廷失望,还不用等三日后的检验,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说西北新军已经不再是新军,而是一批堪比精锐的正规军,你做的实在太出色了,这西北统帅非你莫属!” 皇甫苍直接霸气的决定道:“不用再等三天后的期满了,明日一早就让西北新军跟我们带来的人比试,若是赢了,本将军立即写折子上报朝廷拟旨册封!” 季君月听言自然是没意见的,不过早三天晚三天的事,若只是正规军的话,西北新军早已出师了。 “好。” 一声干净利落的应答,直接忽略了莫申的意见。 而此时的莫申也没什么意见,不仅是因为皇甫苍的建议很适合,还以为他此时的心思也不在检验季月练兵的结果上了,而是整个心思都扑在了季月这个人上,想着是否有办法和机会能够让季月成为他的人……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鸟,还木有检查错别字喔~嘿嘿~明天咋们阿雪就要出来吓人鸟,想象朝堂上一众人的傻样,期待吧妞儿们,哈哈~ 第两百八十一章:变成破鞋,赢了 当天晚上训练结束季君月这才回到营帐,门口就传来了张楠几人的询问声。 “莫统领?有事吗?” 因为季将军的亲卫都去秘密训练还没有回来,所以他们就自行跑来为季将军守夜,可这人明明才在沙场上与季将军分开的,怎么又来了? 莫申看了一眼拦住自己的几个新兵,一本正经的出声道:“本统领找季将军传达几句上面交代的话。” 张楠几人想到这莫申是代表了温国公府一派的势力,倒也没怎么怀疑,正要进去通传,却不想营帐中已经听到莫申声音的季君月就开口了。 “让莫统领进来吧。” “是!” 张楠几人应了一声便放行了。 莫申大步走过掀帘而入,便看到了一个绝滟风华的美少年端坐桌案前泡着茶,香烟袅袅,氤氲的茶雾让他那张精致绝滟的脸越发朦胧迷美,让人痴迷沦陷。 莫申不自觉的就看呆了眼,游离了神思,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少年抬眸,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透过氤氲的茶雾看来,朦朦胧胧的敛涟着一抹惊心动魄的妖华之光,瞬间就让莫申三魂去了七魄,直接看痴了。 “莫统领,请坐。” 清幽性感的磁音轻而缓慢,明明淡淡的,可是听在莫申耳里却透满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诱惑。 莫申脑袋里还一片空白,身躯就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去,听话的坐在了季君月的对面。 这并非是被控制,而是痴迷时的本能反应。 季君月看着莫申痴愣的神情,妖华眼波中流转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幽冷,既然送上门来找死,就不要怪她不客气的顺水推舟了,免得还要她找机会下手…… 季君月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端到了莫申面前,轻笑:“莫统领先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莫申这才慢慢找回了几分神思,见季月竟然亲自为他煮茶,心中顿时心猿意马起来,面上却还是装模作样的端着一本正经的笑道。 “季将军倒是会享受,就凭季将军这样的长相,想必烹煮的茶也是少有的人间美味。” 季君月淡笑不语,抬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莫申见此,也没再多说,好奇的抬起斟满茶的茶杯也喝了一口。 不过莫申虽不算粗人,却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不懂品茶这玩意儿,直接就一口闷了,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吃进去也没品出个什么究竟,只觉得这茶意外的清甜。 本来还想让季月再倒一杯的,却没想季月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请问莫统领有何话要转达在下?” 既然药已入口,她的茶就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了…… 被季君月这么一转移话题,莫申就忘了喝茶的事情,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少年绝滟的脸已经通身清贵优雅的气质,就好似迷了心一般。 不过倒也没有忘记走前自家主子交代的事情,于是一双眼睛略带隐忍的贪婪的看着季君月,嘴里不忘道。 “季将军不仅姿容绝色,才能更是卓绝,温国公大人很是欣赏季将军,让在下代为转告,若是季将军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国公大人提,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季将军的。” 季君月闻言似笑非笑的牵起唇:“上一次封赏之事在下还没好好谢过温国公大人,现下温国公大人如此礼遇帮助在下,实在让在下感激不尽,还请莫统领转告温国公大人,若有机会进京,在下一定备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谢。” 莫申听言,心中赞许,这季月看起来年纪轻轻,倒是不骄不躁难得还是个上道的,这样一来,或许他也不是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想到这里,莫申眼底划过一缕精芒,出声笑问:“不知季将军家中可有婚配?” 季君月微微挑眉,眸光中闪过一抹邪芒,戏谑一笑:“莫非莫统领想帮在下说媒?” 莫申哈哈一笑:“就是不知季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季君月唇边荡漾起一抹乖邪之气,玩味的看着莫申:“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季某喜爱男色,若是莫统领要说媒的话,不如送一些俊俏的儿郎给季某便可。” 这话一出饶是莫申也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季月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喜欢男子。 虽说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多少也在温国公大人那里了解到一些传闻,说这季月喜好男色,似乎与他那师弟不清不楚的。 可这等事情怎么说都有些不容于世丢脸面,正常来说都是忙着隐藏的,偏偏这季月不但没有藏匿,还如此直接的跟他讨要,这简直……简直出人意料。 不过怔愣只是一瞬,毕竟能够确定季月喜欢男子这一点,让莫申很高兴,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其它的,脸上的的愉悦感明显已经藏不住了。 “没想到季将军居然喜好男色,还不知要有多少世家女子为之可惜了,不知季将军有没有尝试过英勇威猛的,或许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莫申试探的看着季月,眼神里明显传达了某种不可言传的深意。 季君月幽幽一笑:“我喜欢比较纤细又妩媚娇嫩的。” 这话让莫申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审视的看了季君月片刻,确定她绝对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都说女色误人,这男色若是误起人来,只怕更加蓝颜祸水,季将军还是不要被迷了眼才好,找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岂不是更有玩下去的乐趣?” 季君月听言,倒是难得的对这莫申刮目相看了,这人倒是看得清楚是个懂得享乐和收获两不误的人,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来,真不愧是温国公府手下的第一爪牙。 “莫统领这话说的有道理,听闻当今皇上姿容绝色,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若是能成为皇上的入幕之宾,想必就是莫统领所说的利益和人双丰收了。” 莫申打量了季君月一瞬,她那似笑非笑带着点乖邪之气的笑颜让人根本探究不出丝毫的东西,就仿似带了一张与生俱来的面具一般。 随后莫申不屑的一笑:“季将军本应是聪明人,放着这秦国各大掌权人不喜,竟然看上了那个傀儡皇帝?还真是口味独特,这皇帝虽说姿色惊艳绝绝,可不过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傀儡而且,而且还是一个被宫女太监侍卫玩过的破鞋,还不如本统领好。” 说的正起劲的莫申并没有看到季君月敛涟的眼眸中闪过的戾气和残忍,等他说完后,季君月才慢悠悠的道。 “时辰不早了,莫统领请回吧,明日在下还要安排新军比试的事情,等改天有空再与莫统领畅谈。” 莫申一听这话,自动将其归为了邀约,于是心中一喜,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理解的一笑。 “既然如此季将军就早些休息,相信不久这西北的帅印就是季将军的了。” “承莫统领吉言。” 季君月含笑的看着莫申离开后,那邪肆的笑意渐渐多了一抹骇人的血腥味,凤目中深幽而残冷。 “破鞋吗?那就先让你变成破鞋好了……” 冷酷的低喃慢慢弥漫,深夜来临时,整个军营安静的只剩下巡逻之人的脚步声,季君月所在的营帐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略过一缕浅淡的暗芒,那暗芒隐没黑夜后就朝着西南方消失了。 漆黑的营站里,外面燃烧的火光透过帐篷斜射出点点昏暗的光线,一抹黑影出现在了营帐之中,缓步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那步履不紧不慢犹如走在自己的营帐里。 昏暗中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敛涟着残忍和冷酷,明明步伐随意,可是却悄无声息,别说举动,就连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没有,就这样接近了床榻,隔空一点,床上熟悉的莫申就彻底的昏迷了。 季君月抓起莫申,周身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紫色光源,下一刻那光源就变得透明,连同被笼罩其中的季君月和莫申,也随着那透明的光源隐匿了身影,形同隐形般。 随后,季君月便大摇大摆的抓着莫申走出了营帐,对于外面守着的人来说只是突然感觉一道风将那帘帐掀开了,却不知其实他们的莫统领变成了隐形人被人带走了。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后,季君月直接带着莫申闪身化为天际一缕微光离开了军营,去到了城内一处乞丐聚集的破房屋顶上,丢了一枚神仙丹在莫申嘴里,又撒了一把药效较强的催情药粉在破屋子里的一群乞丐身上。 当手里提着的莫申脸色开始泛红冒汗,当下方一群乞丐开始不安份的扭动身躯,季君月冷冷一笑,直接将莫申丢了下去。 碰! 一声*落地的闷响在这安静的破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熟睡中渐渐发挥药效的乞丐们醒了过来。 不过清醒的只是眼睛而非神智,他们的神智早已因为药效而丧失,双目迷蒙,全身发热,阵阵冲动犹如洪荒爆发般剧烈难耐,纷纷寻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爬了过去。 那抹女儿香正是从莫申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季君月调制的一种吸引人体*的香粉,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那些乞丐自个儿玩起来,不带莫申玩了。 现在所有乞丐都会陪着莫申一个人玩激烈运动,多好…… 那枚神仙丹是最为残忍的催情之药,跟当初卫幻灵服用的梦回生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效,服用者需要不停的跟人‘运动’,虽不像梦回生死那般每月都要发作属于一次性药物,但是当体内的药效解除时,这人也差不多要废了。 女的多数是不能再孕育,至于男的,那宝贝兄弟算是无用了。 既然莫申敢说阿雪是被人玩过的破鞋,那她就让他在死之前成为真正的破鞋,还是一个再不能成为男人的破鞋! 看了一眼下方糜烂的场景,季君月直接闪身离开了,至于莫申,等药效退散后自然会想办法回到军营的。 天色一亮,整个军营的人就集中在了沙场,不仅如此,还有皇甫苍和窦湛几人带来的兵也集中在了这里。 东南军的丁大将军是昨日下晚抵达的,因为每一方都带了三万人,皇甫苍又喜欢直截了当,所以决定一战论高下。 模拟对战,西北六万新军对窦家军两万,西南军两万,东南军两万,双方皆由各自的都尉指挥。 窦家军、西南军和东南军合并为一个队伍,所以指挥人有三个,分别是各自所属的军队中的都尉,西北新军这边同样如此。 不过因为提前履行三月之期,梁钰等一行人两万人还没有回来,所以季君月直接让张楠和王成立两人指挥。 对于这样的机会两人自然是激动的,指挥一个六万人军队的作战,虽说是模拟,可是对方是闻名九国的西南军和窦家军,若是他们能够赢,就真的是一战出名了! “一战出名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们可要抓紧了。” 季君月含笑的看着眼前列队的六万新军,这些人都是皇甫苍等人随手叫来的,根本不是季君月安排的。 对此季君月什么也没说,无论是随意乱抓还是刻意挑选,她都一样自信能赢,因为现在的西北新军就算最差的那一个,也比一个普通士兵强上太多。 众人分配好战场后,并没有耽误太久,双方的战鼓就响起了,季君月和皇甫苍等一行将领坐在点将台上安静的看着,其余人全数退到沙场之外,沙场上只留双方对战的人马。 要赢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战队敌方阵营夺下王旗,一个是看夺得的手绳多少,因为是模拟战不可能真的让双方相互残杀,所以每个人手腕上都有一个根红绳,绳子被夺就相当于命被夺去,这人就算是战死了,不能再继续打斗参战。 也只有当对弈开始,真正模拟对战时,皇甫苍和窦湛几人才更加贴切的感觉到这群西北新军惊人的实力。 无论是团体作战,听从指挥的灵敏速度,还是混战中的打斗,这些人竟然比普通的正规兵还要彪悍。 “这身手实在太干净利落,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攻击动作,竟然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季将军的训练方式当真效果奇佳的令人震惊。” 端坐在皇甫苍身边的一个身着将袍三十四五的男子出声赞叹道,一双精锐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的对弈,就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 季君月看向丁常,也不说什么谦让的话,而是意料当中的笑了笑,那笑容乖张而自信。 丁常见此也不意外,毕竟季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能和成就,就算高人一等也是正常,何况这小子现在看起来只是有些太过自信,倒是没有那种自视甚高看不起人的高傲放纵。 “这套武艺若是用在所有军队中,秦国的实力将大大增长。” 皇甫苍子夜般的眼眸翻滚着大海般的气势和深沉,之前他虽然通过探子汇报得知了季月训练的内容,也已经下令让军中的士兵学着联系,可是没用,始终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窦湛则转头看了一眼皇甫苍和丁常眼底的深意和算计,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的看了季月一眼。 三个月就能将一群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训练成一支足以与他们手下士兵一战的精锐,这样惊人的练兵之才,只怕会更让朝堂的人趋之若鹜,一个弄不好就是反效果,招来横祸…… 季君月似是感觉到了窦湛担忧的视线,侧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眼底遐意的笑意成功的安抚了窦湛心中的隐忧。 季月是聪明的,他看似张扬狂傲,实则步步精妙算计,怎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是他过多担心了。 于是窦湛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继续欣赏场上的对战了。 至于韦袁等人,更多的则在操心一大早就在自己营帐中消失的莫申,派人将整个军营都给搜了个遍都没找到人,最后只能带着莫申带来的一万人去军营附近寻找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还僵持不下打成平手的战局渐渐出现了分歧。 令人惊震的是渐渐占据主导的竟然是西北新军,而由西南军、窦家军和东南军组成的六万联军竟然出现了节节败退的迹象! 在沙场四周观看的一众西南军、窦家军和东南军全都哗然震撼了,唯独西北新军激动了,兴奋了,他们要赢了!他们就要赢了那支西北和窦家军的正规军了! 季君月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样,带着几分邪气的似笑非笑,浅淡悠然,还有几分让人想要捏碎的遐意。 毕竟周围比她职位高的几个统帅都看得震动了,唯独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镇定模样,怎能不叫人牙痒痒。 “季将军的练兵之才,就是本统帅也不得不佩服,还希望私下季将军不吝啬指导一二。”丁常侧头对着季君月友好的一笑。 季君月淡淡一笑:“指导不敢当,若是几位将军有吩咐,季月定当竭尽所能。” 一句话带过了丁常的私下邀约,成为了三方人的事情,这话接的圆滑至极,令皇甫苍和丁常都不得不深了眸光,对季月另眼相看。 而窦湛则暗自笑了,心中的担忧也彻底放下了,如此滑不溜秋的季月,他确实不用担心了。 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又似乎在常理之中,西北新军赢了。 虽说指挥战斗与老军比起来有些生涩,可关键的优势在于新军无论是团体的合作默契还是单人的战斗力都超出了老军,这才是他们赢了的关键所在。 也是让各方将领惊叹心服的原因。 皇甫苍看向季君月,带着几分满意的大笑出声:“好小子!果然没有让本将军白白给你机会,短短半年的时间,你的抱负就实现了。” 犹记得半年多前他拉拢季月,得到的就是一句志在西北统帅,现在这小子当真做到了,用他自身的能力向他证明,他有能力有本事成为西北的统帅,这西北的统帅也非他莫属! 窦湛脸上也晕染出为之高兴的笑意:“季月,一会儿我就上报朝堂结果,用不了多久,你将成为这西北的统帅,亦是这九幽大陆最为年轻的统帅,所有人都将记住你的名字,你成功了,季月。” 窦湛细长如黑曜石的眼带着一抹柔色,那柔软中有着一丝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所谓铁汉柔情最是动人,这一抹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足以令任何女子心动。 偏偏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比女子还要绝滟美丽的少年…… 不过就算少年变成女子,这铁汉柔情也无法打动季君月分毫,毕竟从小到大爱她的人太多,若是她每一个都要感动的话,能够与她牵手的人就不会是秦澜雪那个危险的变态了。 ------题外话------ 敢说阿雪是破鞋,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嘛,哼哼!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八十二章:无头公案,帝王 丁常见皇甫苍和窦湛都表明了立场,也不甘落后的冲着季君月笑道:“季将军才能大家有目共睹,足够有能力指挥这支西北新军,带领他们守卫西北边城。” 丁常效忠的是清王,虽说清王和温国公府一派因为他与太后之间的私情站在了统一战线,可是仍有着属于各自的势力,清王的主势力在外围的军队中,也就是东南军,当初王太后能在所有竞争者中上位,推养子秦澜雪登上皇位,全都是倚仗了清王的军队。 否则虽说温国公府掌握了京城的势力,却还远远不够他们排除异己,从众多有母族势力的皇子中博得皇位。 季君月知道清王府和温国公府统一战线的纽带就是王太后,只要有王太后在,这纽带就会一直坚固下去,不过,若是一方起了一己之私,也不是没有斩断的可能…… “季月在此就先谢过各位将军的举荐了。” 季君月冲着几人有礼的拱手一笑,不谦卑也不骄傲,仍旧邪痞的带着几分乖张和平静的遐意,那种看似有些张扬,实则平静的情绪,令在场的人都暗自记下了。 这个季月除了有才能,心智也是非比寻常…… 若是一个用不好,说不定会养虎为患,丁常沉思着,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王爷,得尽快将季月争取到自己这方阵营来,若是争取不过来,那么就永绝后患! 谭庆修暗自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敛下眼眸里的算计,他就相让季月跟三党缠斗好了,最后他再来做那最后的黄雀。 眼见天色已晚,韦袁就招呼着众人去用完善,谁知众人这才走出沙场,那边随着去搜寻莫申下落的贺元就匆匆跑了过来。 “莫统领找到了?”韦袁看着匆匆赶来的贺元,急忙出声询问。 皇甫苍、窦湛和丁常几人也看向了贺元,季君月也露出几分疑惑,贺元神色有些怪异的说道。 “人是找到了,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贺元有些难以启齿的犹豫了起来。 皇甫苍最不喜人吞吞吐吐,那子夜般满含压迫的眼眸落在贺元身上,瞬间就犹如一座大山压来:“不过什么,吞吞吐吐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是不是需要重头练练?!” 什么叫重头练练,不需要皇甫苍解释,贺元顿时身躯一僵,面皮紧绷的就噼里啪啦将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出来。 “我们是下晚在城里的一处乞丐街找到莫统领的,他被人下了很厉害的催情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虚脱的晕迷了,刚才军医为其做了仔细的检查,说莫统领‘操劳’过度,损伤了他的小兄弟,今后只怕不能人道,不仅如此,就连后面排泄的地方也损伤严重,军医说今后只怕会时常出现大便失禁的情况……” 对着贺元一些列的话语,这方空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除了皇甫苍和窦湛微微愣了一瞬后,其余人全都呆愣的看着贺元。 贺元刚才说了什么?不会是他们幻听了吧?莫申居然被一群乞丐给玷污了,而且还被‘操练’的满身是伤,从此不能人道不算还会大便失禁,也就是说今后他去不去茅房已经没关系了,因为他会随时随地在任何地方直接不受控制的如厕!…… 季君月面上带着轻微的惊楞,心中却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昨日莫申喝的那杯茶中被她下了慢性毒药,足够让莫申在回到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中毒身亡。 若不是莫申嘴欠,也不至于死前还要过分受罪! “他去城里干什么?”窦湛出声询问。 这也是众人心中最不解的地方,好端端的在军营里,而且今日是检验西北新军的日子,他没事跑去城里做什么? 然而贺元的回答却再次让众人震惊了。 “听莫统领说他昨晚是在营帐中睡觉的,等彻底清醒的时候人就在那了……” “这么说是有人把他带到城里的?这不对啊,你询问了守在门外的禁卫军了吗?”韦袁疑惑的问了一句。 贺元听言似是有什么无法想通一般,眉头微凝:“奇怪的就是这里,我询问了昨夜所有守夜和巡逻的人,都说没有看到莫统领离开营帐。” 皇甫苍微微挑眉:“这倒是有意思了,难道还能有人在重重守卫的军营里将莫申偷出去不成?该不是他被做傻了吧。” 皇甫苍狂狷的冷笑,说的话那叫一个粗糙直白,让韦袁等人顿时眼角抽了抽。 偏偏这个时候季月还煞有其事的接了一句:“确实有可能,毕竟这军营守备森严,就算轻功再厉害的人也无法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或许当不止伤了身,还伤了脑子,还是让军医再好好为莫统领检查检查。” 韦袁几人看着季月那认真的脸,这回连嘴角都跟着一起抽搐了,明明是很正经的模样,可为何他们偏偏从话音里感觉到了不正经呢?!…… 不过这件事情不管如何,到了最后查来查去还是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没有人知道莫申到底是怎么离开军营出现在城里的乞丐窝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莫申废了。 对此,莫申整个人都犹如疯了一般在营帐中咆哮癫狂,他怎么能接受得了自己废了的事实,而且温国公大人怎么还会要一个随时会失禁的属下,禁卫军也不需要一个会随时拉大便的统领,他的一生从此就毁了,他怎么能够接受!…… 可是不管能不能接受,这都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皇甫苍和窦湛本就跟莫申不是一个战线的人,对方折了一名统领他们自然乐得看戏。 皇甫苍、窦湛、丁常当晚就写了折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城,五天后,当折子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众大臣再次因为季月练兵的结果满朝哗然了。 当然在讨论季月练兵结果之前,众人已经开始乱了,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了今天的皇上似乎不对劲…… 秦国每日早朝是卯时,当文武百官列队来到奉和门不久后,太后的仪仗就到了。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顿时一跪三叩冲着从步辇上走下来的王太后行了最高的礼仪。 王太后一身明黄的百鸟朝凤袍让本就体态端庄仪表大方的她显得更加威仪高贵,所有发髻向后高拢,饱满白皙的额头上一串细长的水晶流苏衡坠其中,让她那保养的异常白嫩的脸更显三分精致与雍容。 璀璨的黄金珠花插在高高的发髻上,一双沉静中带着三分妩媚的眼睛威仪的扫过遍地跪下的大臣,似是在寻找什么,淡淡的卷了一圈就冷漠的出声询问道。 “皇帝呢?” 跪在靠近一些的位置的大臣立即出声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还未到。” 平日里这个时候那傀儡皇帝早就在这里候着了,永远都必须来的比太后早,这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而且来了之后还必须要等待太后来了才能入奉和门上朝听政,可今日这皇帝竟然比太后娘娘还要晚了…… 王玉璃听言,冷淡妩媚的眼眸沉了沉,修剪整齐的黛眉微微拢起,冷冷的出声:“温嬷嬷,派人去看看。” 交代完后,王玉璃也没有等在原地,一手搭在一个嬷嬷手上,在嬷嬷的搀扶下朝着前方绵长宽阔的道路走去,两旁全都是跪在地上的臣子侍卫。 不过就在王玉璃没走两步时,一阵阵脚步声就从身后不远处传入了众人的耳,王玉璃脚步一顿,转身看去,那些跪地垂着头的大臣们也纷纷倾斜着脑袋朝着发声地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帝王步辇缓缓行来,那奢华大气的仪仗远远比太后的还要威仪贵气三分,这可是自从傀儡皇帝继位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虽说皇帝的仪仗自然是一国最贵气的,可是秦国不同,因为秦澜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所以太后的仪仗要比皇帝的更加气派,以往也是如此,可今日这傀儡帝王莫不是发了疯?否则他怎敢将仪仗弄得如此气派华丽! 要知道那延绵的队伍可远远比太后娘娘的还要多了一倍! 王玉璃见此,也有些看不懂了,原本平展的眉再次蹙起,也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 直到那帝王的仪仗近了,最后停在了文武百官和众侍卫的面前,那步辇上黑金色的纱幔被掀起,众人才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也因为这一眼的极致尊贵,让所有人的惊了,也愣住了,更不自觉的痴迷了…… 只见纱幔掀开,步辇里端坐着一抹极其尊贵优雅的身影,那身影着黑色华丽的长袍,迤逦的黑袍上绣着两只向上攀岩遨游的金龙,玉立挺拔的腰板上一束黑色的宽腰带上镶着一枚紫宝石,周围同样金线缠绕,可汇集出来的却是一朵朵诡异妖异的花纹。 那精致白皙的带着几分透明的侧颜,完美的只一眼就给人一种极致震撼的诱惑感,更重要的是这身影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极其优雅尊贵中,又透满了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震慑人心的压迫气息。 竟然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既为这满身摄魂心魄的风华,又为那令人下意识胆寒畏惧的阴凉和压迫感。 不一样了……只一眼众人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是的,不一样了,看着那人动作优雅的掀起衣袍从步辇中缓步而下,随着那缓慢的步子,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猛然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的集中在了那随着绝色清绝少年步步从楼梯上走下,而一路蜿蜒而下的三千墨发上。 那犹如一汪墨色河流汇集蜿蜒的墨发一路盘旋,随着少年的动作在半空摇曳出一道妖娆魅惑的弧度,长长的发尾出人意料的长,一路迤逦在楼梯上,当少年走下楼梯,那黑亮柔软的墨发还犹如一汪小河般盘旋在楼梯上,美的妖异而妩媚。 偏偏,这本该是一个妖娆妩媚如同妖精一般的美少年,可少年精致绝伦的脸美丽却不妖娆,靡丽却不妩媚,反而透着清丽卓绝摄魂心魄的美,那种美完美的能够令天地都为之失了颜色。 尤其是那双淡淡扫来的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眼,澄澈的让人只觉自己心底最黑暗肮脏的东西都完全暴露了出来…… 众人只觉的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满心满眼只有眼前那美到至极的景象。 那张脸明明很熟悉,可是又给他们一种极为陌生的悚然感,这人好似是傀儡帝王秦澜雪,又好似根本不是。 那傀儡怎么会有如此尊贵优雅又让人畏惧悚然的气质和气势,怎么会有这人自骨子里散发出的自行和目空一切的冷漠,那种仿似看待死人的眼神,太过可怕…… 第两百八十三章:还政陛下,乱了 那傀儡虽然一样美丽,可是却太过软弱空洞,仿似没有灵魂的玩偶,而眼前这人美的令人害怕。 王玉璃也愣了,眼底同样掀起了一抹惊艳以及暗涌般的波涛,这……这人是秦澜雪?! 这怎么可能…… 秦澜雪一步步从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面前走过,没有半分停留,众人竟然在他走近时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近距离直视他那张美的摄魂心魄的脸,只能看着那蜿蜒在不知何时已经铺上的黑狐地毯上的三千墨发,满心惊艳。 只是一头长长的盘旋蜿蜒在地上的墨发就已经令人心动不已,可想而知,这墨发的主人该是怎样令人神魂颠倒的存在。 王玉璃看着那穿着黑色龙袍绝色清绝的少年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原本沉静妩媚的眼眸除了惊艳外也似有什么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在流动,震惊,迷离,不敢置信,最后全都融合为一抹难以读懂的复杂。 然而,那年轻的美丽帝王却在经过整整的掌管朝政的太后身边时,没有停顿,没有请安,直接错身而过。 那步伐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优雅尊贵,踏在那黑狐地毯上时,似乎每一步都带起了靡丽的妖冶之气。 偏偏他本人,明明该是妖娆妩媚的,却没有丝毫妖魅的气息,清绝冷漠的仿似根本没有属于人的感情一般。 不,应该说是根本没有将他们这群人当人看,这一刻,竟然让众人有了一种这年轻帝王是从无数尸骸身边走过的惊悚感!…… 王玉璃看着就这样无视了自己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秦澜雪,妩媚的眼透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看着那少年一步步穿过跪拜的众臣,走上玉石阶,她才缓缓回过神来,脸色阴晴不定的跟着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低着头闷声不出,尤其是看到太后那阴沉的脸色,更加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成为这诡异气氛下的牺牲品。 今日这傀儡帝王实在是太邪乎了!…… 不能入大殿的人官职都低,自然没有多大胆子,可当秦澜雪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殿中等候的一众大臣也被这突然与往常极不相同的帝王弄得措手不及的同时,却没有如殿外的臣子一样保持沉默。 当秦澜雪登上王座,掀袍而坐时,众人坐不住了,一个个勉强找回了神思,收回了那被瞬间勾离的魂魄,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端坐在王座上的傀儡帝王。 那气质,那气息,不同了,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众人还真要以为这是别国的帝王! “这……这怎么回事?” “这傀儡小皇帝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还别说,他那身气息还真有些渗人……” “看他那目空一切的模样,该不会以前都是装的吧?……” …… 众人哪怕被秦澜雪今日的与众不同吓到了,也没有因此就将他放在眼里,在他们心中,不管秦澜雪怎么变,仍旧是一个没有权利的傀儡帝王,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尊重,甚至畏惧。 自然也就习惯了没有尊卑礼仪,没有作为臣子的本分,当着秦澜雪的面就议论纷纷起来。 秦澜雪安静的听着众人的议论,什么话也没说,那澄澈的丹凤眼明明是看着殿中一众大臣的,偏偏没有丝毫的倒映,只是沉溺于探讨中的人们没有一个人发现而已。 倒也不是没有人在暗中观察秦澜雪今日的变化,比如站在最前面的清王、忠义王窦韦、温国公王济贤、平国公皇甫圣和右相王玉恒、左相程怀西、礼部尚书皇甫朝云。 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几人虽然在暗中观察着秦澜雪,却没能细致到看清楚他眼底是否有倒影。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玉璃这才走入了大殿,众人见太后终于来了,纷纷跪地拜见。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恭敬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玉璃才是真正的皇帝,不过对于秦国的庙堂来说,真正掌权的皇帝确实是王玉璃,秦澜雪这个帝王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 王玉璃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秦澜雪,又与清王和温国公对视了一眼,隐去眼中的猜疑,走上台阶,坐在了秦澜雪身边较小几分的凤椅上。 看着众人抬了抬手:“众爱卿平身。” “谢太后娘娘。” 众臣站起来后,视线仍旧肆无忌惮又充满怀疑的打量着秦澜雪,可这傀儡帝王也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他们也不好率先开口质问。 难道问他为何会气质突变?为何会走在太后前面? 这些根本不能成为明面上质疑的问题,他们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王玉璃也没当朝纠正这些事情,毕竟若是说开了,秦澜雪也没有错,自古就算是太后,那也得走在帝王的身后。 不过却看了一眼站在秦澜雪身后低眉顺目的 小灵子,本来是想从他那得到点讯息的,结果这小太监竟然看都不看她,只好回头冲身后的温嬷嬷示意了一下。 温嬷嬷见此,正要张口说话,却不想被小灵子那细柔的声音给拦截了。 “众臣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那有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呆愣的看向站在秦澜雪身侧穿着内务大总管服饰的小太监,要知道这小灵子可从来不会在朝堂上说话的。 这一句话历来都是由太后身边的温嬷嬷来说的…… 王玉璃同样转头看向小灵子,那沉静妩媚的眼眸透出一抹犀利,可偏偏那平日里归顺的如同猫儿一般的小太监,今日竟然无视了她的存在!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从一开始怔愣变得神色怪异,眼神古怪的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谁也没有动静。 半响,就在王玉璃要开口让众人不要耽误时辰,上报朝事的时候,一道醉人的靡靡之音缭绕在了这大殿之中。 “既然无事,就退朝。” 简短干净的话语,明明声音犹如山林迷雾间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却硬是让众人心中升起了一抹诡异的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也无法解释,听到那醉人的声音,他们只感觉到一片阴寒的凉意和死亡之气…… 王玉璃凝眉充满猜忌的看了秦澜雪片刻,可除了让自己在他那张清绝精致的美丽容颜上越看越迷失外,什么也看不出来,探究不到分毫,这人明明长得如此美丽,却好似没有表情,没有情绪一般,只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随后,王玉璃也不再继续探究,回头看向殿下位于前排的清王和温国公,两人接收到她的眼神后,暂时放下了今日秦澜雪不同寻常的诡异。 温国公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党羽,那人会意后连忙站了出来,对着王玉璃拱手道。 “微臣有事禀报。” “说。”似乎害怕秦澜雪再次接话一般,王玉璃没有停顿的就吐出一个字眼。 那人听言这才继续道:“西北上谷关来信,四品左军将军季月已经将二十三万新军练成了一支精锐部队,不仅新军,就连那五千老军也被操练成了比拟精锐的存在,按照圣旨上的三月之期之约,只要季将军三个月能将西北新军练成正规军,就册封他为西北统帅。” 另一个皇甫家的党羽站了出来:“太后,边关来信,季将军手下新兵与西南军、东南军和窦家军组成的联军败给了西北新军,季将军实乃西北统帅的不二人选。” 窦家的党羽也站了出来:“臣认同张侍郎的说法,季将军乃西北统帅的不二人选。” 对于这事清王和王家的情报网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几方势力心中也早有了定论,其实也只是差了这朝堂上奏而已。 “拟旨,册封四品左军将军季月为二品骠骑将军,掌西北帅印,统领西北二十四万大军!” 王玉璃当下说出了册封的决定,可还不等她身后的公公拟旨,一道靡靡之音再次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一品。” 简洁利落的两个字自那暗紫的唇瓣吐纳而出,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再次一愣。 这傀儡帝王说话也太简便了吧?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跟随在秦澜雪身边已经一年的小灵子,很快就开口为众人‘翻译’了他话语里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说册封季将军为一品,毕竟各方掌握帅印的都是一品大将军,若让季将军执掌西北兵权和帅印,理应册封为一品大将军。” 这话一解释,众人就哗然了,一个个开始议论纷纷,多数人虽然议论着,可是视线却看向了站在众大臣最前方的几人,等待着各自追随的主子指示。 毕竟这个可是自秦澜雪登基以来破天荒头一遭在朝堂上发表意见,这是在太出人意料了! 谁也没有发现,有一小部分人从头到尾都在闭口不言,低垂着眼充当着聋子和哑巴,唯独那微微泛白的脸和冒汗的额头泄露了他们心底不平静的情绪。 这群人如此放肆的议论陛下,若是惹毛了陛下,这大殿之上只怕见血都是小事…… 清王、温国公和忠义王几人的视线则落在了秦澜雪的身上,今日这傀儡小皇帝实在太不对劲了,那清绝精致却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平静的让他们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王玉璃也觉得今日这秦澜雪实在诡异的仅,凝着眉头有些严厉的出声道:“皇帝,你还小,这朝政你不懂,还是好好看着哀家如何处理吧。” 这不咸不淡的话无疑是警告,若是平日里秦澜雪早就吓得蜷缩起来了,可今日众人震愣的看着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美丽帝王竟然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微微侧头似是看了太后一眼,然后那暗紫的妖异唇瓣就吐出一句令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的话。 “十六成年。” 这是在告诉众人他十六就成年了,所以已经可以亲政了…… 大殿里的气氛因为这一句简单的迷音变得紧张起来,甚至慢慢凝结出一层冰凉感,不少人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吞咽了口水,不自觉的有些发慌起来。 明明该是一边倒的结果,可在这小皇帝出口后,总觉得他周身有股无形的气势压得原本该占上风的王太后和一众朝臣都不自觉成了被打压的一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王太后刹那间退去血色的脸,那种似乎受到了强烈惊吓的模样,唯独时不时关注着她的清王看到了。 有些担忧的看了王玉璃一眼,直接就紧张的出声询问:“太后,你没事吧?” 这一句询问终于打破了那诡异的气氛,让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王玉璃,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微微泛白,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也正因为清王的询问,才王玉璃彻底从那一片黑暗血腥的死亡之地挣扎清醒了过来,微微喘息着,这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已经一片潮凉。 “我……没事……” 王玉璃有些虚弱的摆摆手,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不敢再去看身边不远处的美丽帝王一眼。 因为刚才秦澜雪看来的那一眼,在她望进那一汪极致澄澈的明湖中时,她竟然在那明湖之下看到了遍地的尸骸与白骨,漫天的血腥和阴森森的死亡之气,黑暗的,血腥的,可怕狰狞的让人连灵魂都感染了恐惧…… 然而,就在众人看着王玉璃疑惑不解时,有人竟然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一板一眼的对着王玉璃说道。 “按照秦国律例,帝王年满十六亲政,如今陛下已经快过十七生辰,是该亲政了,请太后还政于陛下,让我大秦恢复祖制!” “大胆!奉天府尹你想造反不成?!竟敢当堂逼迫太后!” 刑部侍郎张行出顿时出声质问,一开口就避重就轻的强加了一个大不敬之罪在奉天府尹李晟容的头上。 然而他这质问的话才出口,大殿上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跪在了李晟容的身边,齐声道。 “请太后还政于陛下,让我大秦恢复祖制!” “你!你们!……”张行出看着一个个跪倒在地的大臣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满殿的大臣就有接近半数的人跪地请命,这实在太令人震惊出乎意料了…… 王玉璃也没心思想刚才的惊吓了,震惊的看着下方跪地请命的一众朝臣,这大殿里的朝臣品级最低的也是四品,可跪下的人当中竟然有三个二品,十多个四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官员,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完全打的她措手不及! 不,应该说是打的三党全都措手不及,就连身为一群老狐狸的温国公和平国公、忠义王等人也全都惊讶了,被这出人预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懵了。 清王惊异过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看来他刚才的不安不是空缺来风,今日这秦澜雪当真是有备而来。 原来过去的七年多时间里,这孩子一直在韬光养晦装模作样,现在这个锋芒毕露仅是安静的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浓郁的压抑感的少年天子,才是真正的他吧…… 温国公几人毕竟都是两朝臣子,甚至平国公和忠义王更算是三朝臣子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楞了片刻后就沉稳的应对起来。 忠义王保持着观望态度,什么也没说,毕竟他算是三党中对权势不算热衷的人,若不是为了窦家不被这场争权波及,他也不会为了保护窦家而成为三党之一。 现在若是这小皇帝当真是个韬光养晦的有能之人,还政于他也并非不可…… 可温国公和平国公两派就不可能有忠义王这样的想法,两派人都有要执掌秦国的野心,自然会极力反对这个突然冒出头来争权的帝王,甚至会想办法抹杀!尤其是温国公! ------题外话------ 二更晚上六点半左右吧应该~趁着现在阿雪让他们说就多说两句,等会儿可就没胆子敢说了,奸笑~ 第两百八十四章:血溅大殿,听令 “皇上,虽说你已成年,但这毕竟是朝政开不得玩笑,臣建议给皇上请个帝师教导皇上帝王权术,等皇上懂得如何治理一个国家之后,再让太后还政于皇上如何?” 温国公冲着秦澜雪拱手含笑的说道,臣子礼节做的极其到位,若忽视他眼底的轻视,还真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忠心耿耿为皇帝着想的臣子。 “皇上,老臣觉得温国公的建议不错,皇上应当先择一帝师学习如何治理国家后,再来接手朝堂,这样也算对得起秦国的黎民百姓,以免让别国之人有机可乘。” 平国公皇甫圣同样保持着臣子的礼仪冲着秦澜雪拱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说就算皇帝亲政,他们平国公府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他还是得意思意思的说两句。 希望这皇帝真有可行的后手,不要让他失望才好,只要是让王家吃亏损失惨重的事情,哪怕对自己的权利地位有影响,他都乐意它发生! “请皇上三思!” 温国公和平国公以及清王的党羽纷纷跪地劝说,李晟容等一行人也不甘示弱的齐声道。 “请太后还政于陛下!” 一时间,朝堂陷入了僵局,所有人都在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秦澜雪似乎知道众人‘期待’的心思,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结论。 “从今日起,朕接手朝政,明日早朝开始,太后就不必来上朝,留在清宁宫礼佛,传朕旨意,西北四品左军将军智勇双全,才德兼备,又得军心,特册封一品大将军,掌管西北帅印,统领西北军。” 这绝对是今日秦澜雪说过的最长最多的话,众人在此时竟然还有心情暗自挪愉,还以为这小皇帝就只会说三四个让人难懂的字,没想到他还是能够说出一句完整易懂的话来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挪愉的时候,而是小皇帝话语里的意思,他竟然敢当朝罢免太后执掌朝堂的权利,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原本对秦澜雪的眼睛心有余悸的王玉璃,在听到这样令人意外又震惊的话时也顾不得忌讳,顿时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了秦澜雪,那双沉静妩媚的眸子除了溢满了意外和惊色外,还充满了威仪严厉的锋利。 别说,王玉璃不愧是当了多年太后的人,那眼神凌厉起来还真让人不自觉的害怕,可偏偏不仅秦澜雪没有转头看她一眼,就连小灵子也理都没有理她。 忠义王眼底划过一丝惊诧,不过仍旧保持着沉默,他倒要看看这小皇帝胆敢当朝罢免太后的权利,倚仗的是什么。 温国公的脸色顿时沉了,原本带笑的眼睛也透出了几分犀利和威严,沉沉的看着秦澜雪。 “皇上,这么多年来秦国的朝政都是太后尽心尽力的帮忙打理,你这一来就要罢免太后听政的权利,是否有些太不近人情。” 说到这里,温国公的眼神微微泛冷:“何况皇上根本不懂治国之道,更不知如何处理朝政,秦国的江山容不得皇上儿戏,还请皇上先跟帝师学习后再来慢慢参与朝政。” 这话明显已经带着警告和逼迫,这小皇帝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要造反! 太后的职权是他说罢免就能罢免的?他也太过异想天开了!若是还不知收敛,那就不要怪他直接让太后换一个傀儡做皇帝了! 平国公没有再说话,保持沉默的站在一旁看戏,虽说多了一个人来分权,不过若是能够让王家损失惨重,他也是乐意成全的。 只是希望这小皇帝不是空有其表不自量力才好。 一直未说话的清王缓缓的开口了,他一身青白锦袍,未着官袍,清雅如兰的气质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如兰花般雅致圣洁,唇边带起的笑意也让他那白皙的俊彦多了几分清雅的温和。 “皇上,朝政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接手的,若是皇上当真想参政,就由太后先带着皇上一起参与朝政的讨论,等皇上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让太后退离朝堂也不迟。” 王玉璃听言,看了清王一眼,就见他安抚的回视了她一眼,心知这是清王的缓兵之计,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只怕温国公会让她换一个皇帝,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王玉璃收起了眼底的锋利和严厉,带着几分温柔的看着秦澜雪,柔声劝说道。 “皇儿若是想参政,哀家自然不会拘着皇儿,只是这朝政毕竟关乎了大秦命数,容不得出现丝毫的差池,皇儿先慢慢的参与进来,等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哀家再慢慢退离朝堂如何?” 询问之后,王玉璃不等秦澜雪回答,眸色就微微加深,意有所指的加了一句。 “毕竟若是出了差池,皇儿也是要负责任的,哀家好不容易让皇儿登上王位,不希望有一天皇儿被人推下去。” 这无疑的威胁和警告,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可没有人觉得这是不对的,反而一个个眼带嘲弄的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秦澜雪,一个初出茅庐的傀儡,竟然妄想翻身,真是异想天开! 唯有一开始支持秦澜雪的李晟容等人眼带同情的看了众人一眼,低下头去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寒,他们已经感觉到了,陛下似乎不耐烦了…… 秦澜雪转头看向王玉璃,王玉璃几乎是本能的快速移动视线,将眸光放在了秦澜雪鼻子以下的部位,根本不敢去看那双令她心有余悸的眼睛。 “今日是你最后一次听政。” 秦澜雪说完就回头看向了下方一众惊疑不定又眼带不屑和嘲讽的臣子,掀唇缓缓道:“继续早朝。” 站在秦澜雪身后的小灵子扯着嗓音大声道:“众臣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冷漠又嘲弄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谁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温国公同样冷漠的看着秦澜雪,不走,也不说话,他倒要让这小皇帝看看,没有他的支持,他这个皇帝不过是个摆设而已,竟然妄想爬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三党的人不说话,自然有支持秦澜雪的人说话,李晟容第一个开口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秦澜雪看向李晟容什么话也没说,小灵子直接道:“李大人请说。” 李晟容感觉到一股阴凉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全身顿时僵硬起来,脸色也越发泛白,额头的冷寒更加细密的冒出来,也不敢多耽误,连忙道。 “臣接到报案,有人状告礼部侍郎胡林生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甚至为夺地契残杀张家五十三口人,现证据确凿,请皇上定夺。” 李晟容说完就将收集的资料以及供词拿了出来,小灵子连忙走下去来到李晟容身边结果供词和证据,其余人全都惊了,见鬼似的看着李晟容,这厮不要命了?! 竟然敢状告胡侍郎,要知道这胡林生可是温国公一派的人!…… “休要胡言乱语!李晟容,你这是诬陷!”胡林生顿时指着李晟容大骂,气的脸色泛红。 温国公也神色冷厉的看向了李晟容,今日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当朝将这事说了出来! 然而还不等两方人马吵起来,站在最前排的清王几人只觉什么东西破空飞出,从他们眼前飞过,紧接着还不等他们看清楚,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大殿。 “啊!……我的手……我的手!……” 胡林生杀猪般的惨叫顿时惊了所有人,尤其是看到他捂着的手血花四溅,玉石地面上除了猩红的鲜血外,还有一只手掌…… 嘶!…… 若有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瞬间只觉脚底腾起了一层寒意,他们什么都没看清楚胡林生的右手就没了,若是这被攻击的人是自己…… 众人几乎不敢想下去,一个个全都脸色惨白起来,尤其是文臣,有几个直接吓得软了脚跌坐在了地上。 李晟容惊心的吞了吞口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这个样子,陛下他终于还是出手了…… 李晟容扫了一眼脸色发白一众文臣,不过削了一只手就吓成这样?当真是日子太好过了,若是让他们知道当初陛下是怎么吓他的,估计这些人早就晕死过去了! 温国公、平国公、亲王和忠义王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高处龙椅上稳坐不动的帝王,眼底溢满了不敢置信。 他们都感觉到了,刚才那道破空的气流就是从上方传来的,原本几人还不敢相信是秦澜雪动的手,以为是会点武功的小灵子,可在他们的视线落在了年轻帝王修长白皙的指节中把玩的刀片时,突然惊心肉跳起来。 竟然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 秦澜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要知道大殿中除了文臣还有武臣,而且亲王和忠义王可都是会武功的,连他们都无法看清楚秦澜雪是怎么出的手,这实在太可怕了! 忠义王惊心过后,更多的是惊疑,转头看向跪在殿中的李晟容,这人原本是投靠他的,是属于忠义王府一党的,可什么时候竟然投靠了皇上?! 别说忠义王,就是清王和温国公几人也都暗自心惊,不仅因为秦澜雪竟然会武功这件事情,还因为刚才站出来支持还政于秦澜雪的人里都有他们的党羽。 原本他们只以为这些人是吃错药了,可是现在看着李晟容状告胡林生,几人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或许并非那些人吃错药,而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转而投靠了秦澜雪! “这里是朝堂,不是市集,分不清楚的人就脱去官袍回家种田。”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再也无法带给众人勾魂的迷醉,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寒意中带着无法压制的悚然感…… 温国公顿时怒了,神色阴郁冷厉的看着秦澜雪:“皇上,当朝伤害朝中大臣,你这是带头目无法纪,就算你是一国帝王,也不能如此无规矩无法纪!” 秦澜雪淡淡的扫向温国公,明明那双澄澈的眼眸没有丝毫的倒映,明明因为距离温国公无法清晰的与秦澜雪对视。 可是当他看到秦澜雪看向自己的时候,那一瞬间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却给他一种犹如被阴森森的寒风刺破身躯和灵魂的感觉,那种瞬间阴风阵阵的黑暗死亡般的感觉,让温国公直接僵在了原地,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跪拜帝王,当朝如市井泼妇争吵,证据确凿,杀人偿命。” 一个个平淡的字眼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口上,让所有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确实没有跪拜皇上,这在任何一个国家绝对是大不敬的,不敬帝王,触犯龙威,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知为何,所有大臣全都怂了,一个个闭着嘴巴白着脸色竟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因为刚才这傀儡帝王出手的动作太过快速,太过可怕,在他们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削了胡林生的右掌,毫无顾忌,毫无保留。 若是他们再一不小心惹毛了这傀儡帝王,说不定下一个被悄无声息的削了手掌的人就是自己! 不,他们怎么还能说这美丽的少年是个傀儡,他根本就是一个蛰伏多年的魔鬼! 温国公也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这事情摆在明面上确实是他们没理,毕竟不管秦澜雪是不是傀儡,他都是皇帝,一国天子,朝臣可以在他不说的情况下无视他,可是现在明显是不行了。 王玉璃直接大睁着眼睛犹如见鬼一般愣愣的看着秦澜雪,久久忘了反应。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多年来懦弱无能异常胆小的秦澜雪,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有武功,而且还如此的高深莫测令人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澜雪可没心情给众人慢慢反应和应对的机会,在让众人闭嘴后,在小灵子将证据呈上来后,秦澜雪看都没看直接出声说出结果。 “礼部侍郎胡林生残害百姓,贪赃枉法,从今日起抄家灭族,由内阁侍读齐茯泉胜任礼部侍郎一职。” 众人仍旧瞪大眼睛看着秦澜雪,因为之前的震惊还没有消退,现在又给了他们一记惊雷,所以众人的眼珠子是越瞪越大,里面溢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皇上他竟然要灭了胡大人九族!不仅如此,竟然还要让一个六品小官员直接升至二品大员! 这简直……简直就是疯了! 要知道整个皇宫包括皇城的的守卫禁卫军听令的可是温国公,秦澜雪他想灭人九族简直是天方夜谭! 温国公一派的人直接笑了,神情中带出了一丝嘲弄,他们倒要看看秦澜雪怎么将胡林生抄家灭族! 然而,就在众人刚刚端起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时,大殿外顿时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禁卫军里负责皇宫安全的御林军跑了进来,当殿就朝着秦澜雪跪地而拜。 “属下等参见皇上!” 秦澜雪淡淡的扫了一眼鬼哭狼嚎的胡林生:“带下去。” “是!” 整齐有力的声音瞬间震的众人三魂去了七魄,一个个大张着嘴巴仿似见了鬼一般的看着那些御林军快速的抓住胡林生,扒了他的官袍和官帽,就将他给扣押了起来。 眼见御林军就要押着胡林生离开,震惊中的温国公终于醒过了神,神色一厉,连忙出声:“你们还不给本官住手!” 其余人见温国公开口了,都等着这些御林军住手,可让人意外的是,这些御林军竟然一个个就仿似没有听到一般,脚步不停的就押着胡林生离开了。 温国公见此,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怒喝一声:“你们大胆!本官叫你们住手!你们还不给本官回来!” ------题外话------ 明天的一更在晚上喔~咋们阿雪发威收权啦~ 第两百八十五章:帝王之权,亲政 可是无论温国公怎么怒喝,那些御林军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同胡林生的惨叫和呼喊救命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的耳边。 温国公震怒了,惊诧了,这些御林军竟然敢不听他的命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他猛然回头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秦澜雪:“你到底做了什么?!” 清王等人也都惊疑不定的看向秦澜雪,要知道皇城里的军队侍卫听命的可是温国公,可现在这些御林军竟然无视了温国公的命令,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小皇帝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暗中掌控了宫中的侍卫…… 在场的大臣们也惊了,什么时候小皇帝已经掌控了宫里的御林军?这让他们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美丽的帝王是真的成为了帝王,而非傀儡…… 秦澜雪并没有理会温国公的质问,再次出声颁布了一项任命。 “即日开始,册封许娄云为禁卫军统领,掌管三军。” 这道册封一出,在场的人再次震惊一片,许娄云?若是他们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御林军的队长,不过一个六品而已! “皇上,这是否太过儿戏了一些,先不说许娄云不过一个御林军的队长,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禁卫军的统领,三军的最高统帅,就说禁卫军统领一职可是有人做的,莫申虽然出了意外,可他人还没死!” 温国公此时已经无法保持笑脸了,整张带着点皱纹的脸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尤其是那双眼眸,犀利狠辣,透满了冷厉的直视着秦澜雪,显然秦澜雪的这一系列举动彻底将他给惹毛了。 一直没说话的清王也开口了:“皇上,要册封臣子不是不可以,可是册封总得有理由,要让一个六品侍卫直接成为四品禁卫军统领,总得有原因,这样才能所有大臣心服口服,也不会让天下百姓误以为皇上滥用职权,任人唯亲。” 对此,秦澜雪早有准备,什么话也没说,而是交由小灵子去处理。 若不是因为阿君告诉过他治理一个国家要有耐心,他现在早就将这些罗里吧嗦的人给灭了! 小灵子不急不缓的对着众人笑道:“许统领之前救了皇上一命,护驾之功别说是一个四品的禁卫军统领,就是封他一个王爷也不为过,何况,几位大人担心原统领莫申完全没必要了,因为杂家在半夜就收到了传信,莫统领已于半夜病逝了。” “你说什么?!”温国公瞳孔微缩,不确定的看着小灵子。 其余人心中也一片哗然,什么叫病逝了?怎么会这么巧?而且他们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平国公和忠义王听言,眼底也微微惊异,看着秦澜雪的目光不自觉的多了几分重视。 若莫申真的死了,那么这个小皇帝暗中部署的势力就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要知道他们都还没有收到消息,这小皇帝就已经对此消息掌握的一清二楚。 这也就说明,这人若不是他弄死的,那么他的情报网绝对比他们三党的还要厉害,这样一来,这小皇帝很可能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不但发展了势力,而且这势力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构成了绝对的威胁! 然而就在众人满心惊疑的时候,一个公公从大殿外匆匆跑了进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侍奉在太后身边的张公公。 只见张公公跑进来后,当场就跪在了殿中急声道。 “启禀太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莫申统领于夜里病逝了,此时尸体已经进城了……” 此话一出,完全证实了刚才小灵子所说的话,大殿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要知道莫申这一死,禁卫军统领一职空了下来,许娄云凭借着救驾有功的名头确实可以成为禁卫军统领。 可是在别国自然是王爷比禁卫军统领官职大,地位高,甚至权力更大,但在秦国不同。 因为是三党执政的关系,禁卫军统领一职虽然仍旧是四品,可是手里却掌握了整个皇城的军队势力,禁卫军、御林军和守护皇城的骁骑营,足足十万兵马之多,那可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能够比的。 甚至就是一品大员见了禁卫军统领也得恭恭敬敬的。 最主要的是整个皇城的军队那可是隶属于王家的,若是真让皇上的人成了禁卫军统领,这无疑是斩断了王家的一条臂膀,夺去了他们手里半数以上的权势,王家一派的人怎么能够同意。 “皇上,就算莫统领真的病逝了,臣以为也不该让一个没有统领过三军的人成为新的禁卫军统领,许队长护驾有功确实该赏,臣以为应该册封许娄云为外姓王爷,这样也能彰显皇家的大方和感激,至于这新的禁卫军统领,臣建议让副统领温阳新来胜任。” 温国公此话一处,他身后的党羽就纷纷开了口。 “皇上,臣同意温国公的提议,温阳新毕竟已身居副统领之职,比旁人更加懂得如何管理三军,这样才不会让三军出现混乱,影响了皇城的安宁。” “皇上,臣也同意温国公的提议,许娄云救驾有功,足以封爵。” …… 一道道赞同的声音响起,只是这些声音虽然都是赞同温国公之言的,却再没有了一开始那种嘲弄和不屑,甚至带着几分浓重的小心翼翼。 因为众人虽然开口阻止皇上,却没有忘记刚才胡林生是如何在眨眼间被削了手腕的,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 不过,今日这大殿诡异的事情多了,之前就有半数人支持了秦澜雪,此时见到有人反对,自然全都不留余力的出声支持。 一时间,整个大殿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温国公和清王为一党的人反对秦澜雪,一派就是以李晟容一群人为一派支持秦澜雪,还有另外一派则是保持了沉默。 因为这些人的主子平国公和忠义王都没有开口,他们自然也都跟着保持中立看戏。 “这是结果,不是商量。” 在众人争执不休的时候,秦澜雪终于缓缓的吐出了一句平淡的话语。 这是一个帝王的权利,秦澜雪在用实际行动充分告诉了众人,他是秦国的帝王,他决定的事情,只是通知,不是商量。 明明这语气淡的犹如一阵风,却偏偏让争执中的人都不自觉的住了口,心头莫名的升起意思诡异的寒意。 就连温国公也暗自心惊,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傀儡小皇帝似乎在今日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不仅如此,还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悚然感,总觉得这人太过邪乎了。 小灵子适当的‘翻译’道:“能不能统领三军那是许统领的事情,若是他当真拿不下三军,或者犯了什么错误,陛下自然会收回他的权利将他贬职。” 温国公听言,阴沉着一张老脸不说话了,因为现在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个什么结果,如今朝堂的局面明摆着有半数的大臣不知道是中了秦澜雪什么毒,竟然全都投靠了他,帮他说话,背叛了他们三党。 若是再争论下去无疑要么就是一直僵持不下,要么就是暂时妥协寻找突破口,毕竟秦澜雪就算之前是个傀儡,他现在也身在皇位,他若有能力有本事,想要册封谁,纵使是执掌朝政多年的三党,这个时候也无法阻止。 因为不仅温国公和清王,就是平国公和忠义王几人都想到了,刚才御林军既然听了这小皇帝的话而无视了温国公,那么秦澜雪极有可能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策反了禁卫军,掌握了皇城的兵权,若真如此他们三党就不得不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探查清楚秦澜雪手中握着的底牌,看看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的实权,他们才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最后的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当散朝后,殿里的一众大臣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站在殿外的臣子们纷纷探究的围了上来,为的就是打听打听今日发生的种种诡异震惊的事情。 可是就连三党都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不受控制的场面,自然没办法跟下面这些所属的臣子多说什么。 反而是当天颁布的圣旨,引起了满朝哗然和整个皇城百姓的轰动。 原禁卫军统领莫申的尸体被送入了皇城才一个上午,朝廷就颁发了圣旨册封许娄云成为新的禁卫军统领,掌管三军。 这许娄云是谁?大部分臣子是陌生的,原本以为是温国公要扶持新的实力,可一打听这才知道这圣旨并非出自太后,而是皇上,那个傀儡帝王亲自颁发的圣旨! 那也就是说这个新任的禁卫军统领是皇上的人?!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上要亲政了,而且还罢免了太后上朝听政的权利! 这个消息让满朝文武全都震动了,一时间只觉这皇城开始风起云涌,似有什么在慢慢发酵,甚至这秦国的天也开始阴云密布,明显要变天了…… 对于皇帝亲政的消息,皇城的百姓同样震惊,因为就算他们不懂朝堂纷争,那也是知道他们秦国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还是个胆小无能的人。 可是今日竟然告诉他们,就是这样一个皇帝竟然要亲政了,而且亲政的第一天就查抄了胡侍郎的家,将胡府九族斩首示众。 对于胡林生,整个皇城的百姓没有人不痛恨的,因为张家五十三口人就是被胡林生找人杀害的,为的就是张家的地契,而且张家的女儿还被胡林生抢去了府里玩弄致死,这胡林生根本就是个畜生! 若不是他背后有温国公,又怎会如此逍遥法外,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背景深厚的人,突然有一天竟然被灭了九族,而且这与温国公作将胡林生抄家灭族的人,竟然是那个傀儡小皇帝! 这才是令百姓们最为惊诧的事情,而就在所有百姓震惊的时候,各处茶楼大街小巷开始流传出了关于傀儡小皇帝的事情。 原来他们秦国的皇帝并非真的如传言那般懦弱无能,而是一直蛰伏着韬光养晦着,就等今日强大起来收回政权,他小小年纪一直伪装,为此吃了太多的苦,又加上一亲政就替百姓解决了一大隐患,为惨死的百姓伸冤报仇,自然更加让百姓同情和喜爱。 短短几天的时间,秦澜雪这个皇帝就从之前人人唾弃的傀儡小皇帝,变成了深受百姓爱戴与支持的帝王。 这样的突变让三党更加压力倍增,尤其是被夺了半数权力的温国公府,更是急的焦头烂额。 偏偏就是三五天的时间,他们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法,禁卫军就已经被新上任的许娄云给完全拿下了。 那些属于莫申的旧党羽全都被以各种罪名缘由杀的杀,调走的调走,清理的干干净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说秦澜雪血溅朝堂接手朝政后的第二天,眼见早朝的时间就快到了,所有文武百官都聚集在了奉和门,一个个神色怪异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因为谁都没有忘记昨日皇上说了从今日起就不让太后参与朝政,这事情太后怎么可能会同意,温国公府和清王府怎么可能会同意,所以,他们今日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发威的年轻帝王到底要怎么阻止! 就在众人暗自思虑时,太后的仪仗到了。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玉璃走下步辇,什么也没说,抬步就要穿过人去朝着远处的奉和殿走去,谁知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守在众臣之外的御林军给拦住了。 “皇上有令,即日起太后娘娘就不用参与朝政了,所以后宫之人不得靠近奉和门,请太后娘娘离开。” “大胆!”张公公立即就出声呵斥道。 王玉璃也神色犀利的看向拦住自己的十多名侍卫,看样子秦澜雪这是有备而来等着她了! “以下犯上,将他们给哀家全部拖出去砍了。” 王玉璃也不与之多说,直接冷冷的下令。 跟在王玉璃身后的一群侍卫听言纷纷应了一声:“是!”就抽刀将那些拦住王玉璃的侍卫团团围住了。 周围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全都纷纷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危险之地,抬眼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们就知道不会太平,可没想到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要见血了…… 然而让众人惊异的是,那十多名被围住的御林军竟然眼都不眨一下,没有丝毫的害怕,一个个神色锐利的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接无视了王玉璃这个太后的命令,当着她的面就动手反抗的与她的侍卫打了起来。 这一幕令众人都震惊了,这些御林军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也不至于如此无视太后的威严,面不改色二话不说的直接还手…… 众人并不知道,这些堵住太后去路的人并非一般的御林军,而是在秦澜雪回到秦国后就秘密训练的一支队伍。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当初秦澜雪让小灵子和齐千樱找来的人已经慢慢渗透了御林军,挨个的替换了那些不能用的。 现在的御林军,是真真正正只听从秦澜雪这个帝王的吩咐,就是新任的御林军统领许娄云,也不能指挥他们。 因为随着秦澜雪的亲政,秦国自然不需要再让禁卫军直接统管整个皇城的军队,该分开的权利还是要慢慢的分开,恢复原样。 而这保护皇宫安全的御林军,是第一个被秦澜雪换血的队伍。 其实早在半年前,这皇宫里的御林军就被秦澜雪彻底的清理干净了,之所以没人发现,不过是让御林军的人继续维持原样而已。 现在既然撕破了脸,将一切挑明了,这群御林军自然不会再继续伪装,才不管什么太后不太后的,他们只管皇上的命令! “你们大胆!竟然敢还手,简直是反了天了!”温嬷嬷见两方人动起手来,连忙护着王玉璃往后退。 张公公也护在王玉璃身边惊诧的看着那些御林军,他们竟然下手毫不留情,而且一个个身手很是了得,全都是些武功高强之人,没一会儿就把他们这边的侍卫杀得七零八落,已然分出了胜负。 可是这些御林军竟然没有因此停手,反而毫不犹豫的继续斩杀他们的人,这简直胆大妄为! 浓浓的血腥味在这方宽阔的奉和门广场弥漫开来,那兵器碰撞的打斗声也引来了奉和殿里的一众大臣的注意,众人纷纷从大殿中跑了出来,在见到那混乱血腥的打斗时,不少人都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反了不成?!还不给本国公住手!” 温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冲着那群御林军怒喝,可是让他更气的是这些人竟然仿似听不见一般,竟然没有半分的迟疑和停顿,继续杀着太后身边的侍卫。 平国公和忠义王几人纷纷询问了旁边的围观者,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也没出声劝说,只是看着那群御林军的神色多了几分深沉和思虑。 很显然,这御林军全都被秦澜雪给控制了,而且极其听话,竟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毫不迟疑的就对太后身边的人动手,这绝对是有人事先给了他们命令,才能让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个人是谁,毫无疑问。 清王站在了王玉璃身旁,将她护在身后,眸色沉沉的看着那十几名御林军,这样的身手虽然不算武林高手,可是与一般的侍卫比起来显然要高出许多。 这不该是以往御林军的实力,那么也就是说,是秦澜雪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慢慢清理了御林军,并且训练出了这么一批武功较为高强的侍卫!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打斗吸引了,清王对着身侧的王玉璃小声的说道。 “你先回去,看现在的情况宫里的侍卫只怕都被秦澜雪给掌控了,若是在这里与他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你,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王玉璃听言,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她退让,今日秦澜雪摆明了是不允许她踏入奉和殿的,这些御林军更是说动手就动手,若是真的鱼死网破,她们没有准备,只会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于是王玉璃也并未犹豫太久,片刻后就点了点头,走回步辇带着众人直接离开了。 而就在王玉璃走后不久,帝王的仪仗到了。 秦澜雪从步辇中走下来,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腥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个眼色都没有,在小灵子吩咐人铺好黑狐地毯后,缓步一步步从文武百官面前走过,朝着奉和殿而去。 平国公等人见此,心思各异的纷纷跟上,温国公虽然满心的愤怒,却也没有丢失了理智,现在禁卫军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没有摸清楚,不宜有所动作。 而且若是秦澜雪真的将整个禁卫军给掌控了,那么除非是从边关发动军队,否则在这皇城,秦澜雪无疑真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帝王! 就在京城迎接着朝局换洗,暗藏汹涌的时候,那道封赏的圣旨也于几天后抵达了西北边关。 五月十二,册封圣旨抵达边关时,皇甫苍等人还留在西北边关,对于京城朝堂发生的政变,几人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书,自然已经知道圣旨上的内容,也知道那个傀儡小皇帝开始‘造反’了。 ------题外话------ 不知道能不能有二更,晚上要去做客,因为十点半以前就要更新,怕来不及,所以若是十点半没有更新的话,就说明今天木有二更了喔~ 咋们的阿雪亲政了,三党的好日子到头鸟~ 第两百八十六章:窦家态度,暖床 当季月被封为一品大将军的圣旨宣读后,整个西北都沸腾了,激动了,一个个新兵几乎可以说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自己被封为了大将军。 整个边关充满了兴奋的欢呼声和吼叫声,因为众人暗自发誓想要一辈子追随的人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带领他们前进的主子。 从今日起,他们就真真正正的只属于季月,只属于那个让他们心悦诚服想要一辈子追随和效忠的季将军。 虽说季月被封为一品超出了窦湛的意料,不过在圣旨宣读后,窦湛还是为他感到开心,唇边带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喜悦笑意,忍不住的抬手拍了拍季君月的肩膀。 “季月,你成功了,不但成为了西北的统帅,还一举成为了一品大将军,从此与我比肩,恭喜你。” 季君月看得出来窦湛是真的为她开心,所以当他因为喜悦和兴奋而忘了她的‘洁癖’,下意识伸手来拍她的肩膀时,她并没有避开,任由窦湛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对于真心为她的人,她虽然不一定会接受,但是却能够给予两分宽厚。 若是最后窦湛选择站在她和秦澜雪这边,她是不会为难他的,只要窦家的人安分,她同样可以看在窦湛一心帮她的份上放过他们。 “谢谢。”季君月斜起唇角缓缓的说了一句。 虽然那笑容是惯有的悠然邪肆,可是在这样激动的时刻还保持这样平静的笑,就让人有些意想不到了。 旁边的皇甫苍看着季月波澜不惊的笑容,子夜般的眼眸染上了深沉的锐利,犹如苍鹰犀利的眸子透着绝对的威慑力和让人无影遁形的穿透力,足以让任何人在这样的视线下紧张慌乱,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偏偏季月竟然对他的视线无视的彻底,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还当做看不见。 皇甫苍只好出声道:“你小子不仅实力不错,运气也不错。” 皇甫苍这话什么意思,在场的一众将领没有人听不明白的。 因为按理说就算季月得到了西北的兵权也不应该被册封为一品大将军,最多就是和韦袁一样成为二品大将,可是朝廷偏偏将他封为了一品大将军,这实在令人有些费解。 在场的韦袁几人或许不明白,可是窦湛和丁常却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三党的决定,而是那个做了多年的傀儡帝王亲自下的旨意。 季月的运气确实不错,正好遇到那小皇帝争权与三党作对的时候,就让他刚好捡了个便宜。 直到不久的将来,当一切真相摆在眼前,纵使是皇甫苍和窦湛几人,也都为今日自己的想法而自嘲,什么捡了便宜,原来根本就是为了这厮才争权的! 为的就是让季月成为一品大将军,与他们三方大将军平起平坐! 季君月听了皇甫苍的话以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否则怎么会让她在多年前遇到小时候的秦澜雪,又在多年后再次遇到了长大了的秦澜雪…… “恭喜大将军成为西北的统帅!” 西北的老将中,刘素礼第一个忍不住的出声恭喜,那兴奋喜悦的表情,看得旁边贺元等人再次无语的扶额。 这到底是谁家没脸没皮的将领,快带走吧!…… 不过无语归无语,众人还是纷纷开口祝贺,通过这三个月的时间,胡祥一等人心中对季月的那份变扭早就没有了,全都化为了敬佩与崇拜。 虽说没有刘素礼那么喜形于外,但心中已然在不知觉间默认了季月为西北的统帅,所以这个时候得知他不但成了统帅,还成了一品大将军,也是由衷的为他开心。 韦袁对此也没什么嫉妒和不甘的心理,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贪权的人,这几个月又亲眼目睹了季月的能力,虽说季月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品大将军有些让人震惊,可是他却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有种实至名归的感觉。 哪怕是对季君月有着算计和排斥心思的谭庆修,在这一刻得知季月被册封为了一品大将军时,也只有几分意外,并没有什么不满或者嫉妒。 因为季月的实力足以比肩这一品大将军之职,这是实至名归,让人心服口服,他想的最多的是,怎么才能让季月维持与三党对立的局面。 毕竟这些天皇甫苍和窦湛对季月的不同寻常他都看在眼里,就担心哪一天季月和哪一党达成了共识,这西北就不再是以前的西北,那么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褚大哥…… 既然西北的统帅已经定了下来,皇甫苍和窦湛几人自然没有必要多留,何况朝堂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也不宜在西北多留,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的地盘守着,同时准备着,说不定真有大动干戈的一天。 临走前,窦湛单独来找了季君月,走进营帐后,窦湛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见此,微微挑眉,玩味的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窦大将军这是在与红颜知己话别,眼神如此深重” 戏谑的调侃让窦湛顿时咳了咳,白皙的俊脸上竟然诡异的出现了一抹红晕,尤其是在季君月那兴味的眼神下,脸色越发红了几分,颇为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尖,然后很是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是来叮嘱你好好守护好西北,朝堂和三党的事情不要参与。” 窦湛神色严肃,话音冷沉,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训诫的味道,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泛红脖子和耳朵。 季君月开玩笑也是有度的,尤其是面对对自己有着不同寻常感情的人,所以纵使看出来窦湛的不自在和故意掩饰,也没再继续开玩笑,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只要麻烦不来找我,我自然乐得清闲。” 窦湛听言,还是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将原本属于机密的东西说了出来。 “京城的朝堂局势有变,皇上他不仅亲政了,还掌控了皇城的兵马,撤了太后听政的权利,已经跟王氏一党正式争斗起来,所以现在的朝政并不稳定,你能留在边关就最好不要回京,更不要参与进三党和皇上的斗争中。” 季君月没想到窦湛竟然会将如此私密的事情说给她听,而且还如此为她着想。 确实,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处在她今日这个位置,留在西北不参与任何一方的斗争才是最为安全妥当的,只要等三党和皇帝斗争结束,分出胜负,再从中寻找契机捞好处。 可偏偏,她不仅仅只是季月,还是季君月,是秦国皇帝的爱人,是秦澜雪的阿君,就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季君月看着满脸认真与关心的窦湛,乌黑狭长的凤眸里敛涟过一抹深谙,缓缓的出声问了一句。 “窦家对于这次皇上亲政一事,是什么态度?” 窦湛神色微顿,没想到季月为如此直接的问出这等敏感的话来,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瞬,沉默了片刻,也没有隐瞒,而是认真的说出了实话。 “其实窦家并没有什么称霸秦国的心思,当年祖父在我父亲战死后就有了退隐的心思,可是因为当年九华宫之变,祖父不得不为了窦家的子孙而争夺权力,保证窦家不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这才抓着兵权不放,若是秦国真能恢复到帝王统治,只要皇上对窦家没有杀心,窦家也愿意成为忠心的臣子。” 这话无疑是对季君月开诚布公推心置腹了,季君月也能感受到窦湛对她的真诚,毕竟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肯定会被人加以利用,或者引来其余二党的杀意。 毕竟这无疑是表示窦家有可能会支持帝权,这可不就是在王氏和皇甫家头上悬了一把刀! “窦家真是难得的聪明人,若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相信我,窦家一定会走的更加长远。” 季君月别有深意的看着窦湛勾唇一笑,悠然性感的磁音带着几分深远之意,听得窦湛心思一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底带了三分猜疑。 可是季月脸上的神情太过滴水不漏,无论他怎么探究都看探不出分毫,最终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季月在宽慰他。 “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你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写信或者直接派人去找我,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窦湛郑重的交待了一句,毕竟今日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他们窦家有危险,就是季月也会受其连累。 季君月点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不会将今日的话说出去,同时我也希望你所说的真的是代表了窦家所有人,这场已经展开的政权争夺,我同样希望窦家能做个聪明人,相安无事。” 窦湛只当这是季月为他着想,心中一阵感动,眸光也柔软了几分,原本还想拍拍她的肩膀,不过猛然想起来她的洁癖,又收回了手。 “窦家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好,我窦湛这一辈子难得对一个人上心,可别让我太操心了。” 这话才说完,窦湛似乎觉得有些太过暧昧了,顿时退去红晕的耳朵再一次爬上了一丝嫣红,急忙开口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早已把你当做我的弟弟看待,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情。” 季君月遐意的轻笑,化解了窦湛的尴尬:“我知道。”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窦湛也没再多留,待他走后不久,季君月的营帐再次迎来了一个人。 皇甫苍的出现并没有让季君月有太多的意外,毕竟就要离开了,按照皇甫苍之前对她这个‘人才’的志在必得,他若不出现才叫人意外。 皇甫苍走进来看到季月坐在桌案旁,桌案上摆着两盏茶,犹如刀裁的眉微微凝起:“窦湛找过你了?” 虽是询问,却没有半分疑问的语气,反而带着几分确信。 季君月也没隐瞒的必要,点了点头,抬头打量着皇甫苍,也唯有他那张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脸能够撑起这光亮的光头,让本就异常俊美的容颜更加狂狷霸气了。 皇甫苍也没问季君月窦湛说了什么,只是犹如在自己营帐一般,大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不啰嗦,直接了当的就来了一句。 “还记得你当时离开上连关时本将军说的话吗?” 季君月眉梢微动,轻笑:“皇甫大将军是指那段‘表白’?” 皇甫苍没想到季月既然敢如此打趣他,神色微顿,若是其他人他或许会发怒,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张带着几分乖张邪肆的绝滟脸庞,他竟然来了几分玩笑的兴趣,狂狷放肆的一笑。 “你这是准备给本将军暖床?” ------题外话------ 哎呀哎呀,秦国开始热闹鸟,九国会盟也快到鸟,好戏开锣啦,吼吼! 第两百八十七章:不欢而散,安排 季君月邪肆一笑:“皇甫大将军这是想做男宠?”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询问终于随着季君月这一句男宠终结了,这还是皇甫苍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说他是男宠,先不说他的权利地位,就说他这个人整体看起来明显就是攻,怎么可能做受! “我看你比较像男宠,若是你愿意的话,本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为你破个列,毕竟你这张脸让人勉强当成女子还是可以的。” 皇甫苍盯着季君月,目光如炬,凌厉逼人,子夜般的色泽犹如深夜风平浪静却暗藏危险的大海,给人一股子强势的压迫感,那种唯吾独尊的霸道霸气,让同样唯吾独尊的季君月感觉到了强烈的排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 其实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皇甫苍意料之外的,直到话音落下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仿若刀裁,犹如墨画的眉微微拢起。 但是皇甫苍并没有驳回自己的言论,因为看着眼前那张绝滟风华的脸,他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至少给他的感觉比女人要舒服的多。 若是这季月当真喜欢男人,为了收服季月这个人才,他不介意牺牲一下色相,用感情抓住季月。 季君月虽说不喜皇甫苍身上那霸道压迫的气息,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的越发乖张邪痞,肆无忌惮的将皇甫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那犹如鉴赏一件物品价值的眼神,让皇甫苍心口无端生出了一丝怒意,子夜般的眸子也犹如波涛暗涌的深夜大海,危险至极。 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那极具穿透性的目光却没能动摇她丝毫的情绪,只见季君月打量完后,竟然颇有见地又认真的说道。 “我还是喜欢眉清目秀清绝妖娆的,一山不容二虎,太过强势的两个人只能成为冤家。” 皇甫苍子夜般的眼眸顿时一眯,迸射出一抹波涛汹涌的凶险,审视的看了季月片刻才冷沉的说道。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那狂狷冷沉的声音晕染着几分深沉的锋利和危险,总给人一种若是对方承认就会有性命危险的感觉。 季君月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皇甫苍话语里的锋利与危险,不过对于皇甫苍这样强势霸道的人,迂回战术可是行不通的,只能以暴制暴! “皇甫大将军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应该早已知道军中的传闻,何必多此一问。” 季君月看着皇甫苍遐意的幽邪一笑,那笑容太过放肆痞气,看起来玩世不恭却又夹杂着少有的认真,只要是目光犀利的人,足以看明白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皇甫苍的神色霎时沉了下来,那张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脸瞬间晴转多云,覆上了一层阴霾,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也懒得去了解,只要知道他现在因为季月的话很不高兴,甚至有种捏碎他的冲动。 不过难得的是,看着季月的笑脸,他竟然忍住了,双手瞬间紧捏成拳,似有骨节措响的声音在这营帐中响起,空气也在瞬间变得沉凝压抑,静谧无声。 皇甫苍盯着季月半响,才冷笑出声:“小白脸也就只会喜欢小白脸!” 随后冷哼一声就起身大步离开,不过在走到帐帘边时又顿住了脚步,豁然转身,那高大的身躯透满了逼人的强势,一双子夜般的眼眸也晕染着势在必得。 “我皇甫苍看上的,谁也不能跟我抢,你季月注定是我的人,永远都逃不了,也别想逃!” 皇甫苍冷沉沉的看了季君月一眼,这才刷的掀开帐帘走了。 帐帘一掀一落,哪怕人已经离开,那粗犷犹如猛虎的气息,那强势霸气的压迫感仍旧回荡在这方营帐之中,浓烈的气息充满了皇甫苍的味道。 季君月眉头微蹙,眼神泛冷,唇边的笑意卷起一抹残忍的冷酷,霸道强势的人她见多了,可最后的结果都被她以暴制暴,完全碾压。 只是普通人的皇甫苍,纵使地位超然,手握权势,对于她来说,仍旧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连对手都称不上,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所以在皇甫苍离开后季君月就将他抛之脑后了,因为凤夜走了进来给她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主子,燕国皇帝暴毙,五皇子姬亦夏一夜之间斩杀了所有不服他的人,登基为帝了。” 季君月神色微顿,斜眼颇为意外的看向凤夜:“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凤夜道。 季君月闻言陷入了沉思,按照苏木君的记忆上一世燕国皇帝确实是姬亦夏,只是不应该这么早,不过想到姬亦封的死,倒也说得过去了。 这一世君月的出现让姬亦夏有了杀死姬亦封的完美借口,自然一切就都提前了。 “这下好玩了,三大强国都成了年轻帝王掌权,而且还都是登基时日较短的,这一次的九国会盟看来会很精彩。” 季君月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三大强国都在近一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几国定然会有投机取巧的,借此生事。 至于九国会盟的时间,在几天前就已经改成了六月十五,否则这个时候各国皇帝早就出发燕国了。 现在一想,也难怪姬亦夏会改时间,现在他登基为帝可真是清理余党的时候,确实没时间搭理各国。 这也正好给了阿雪时间来收回朝政,清理皇城三军的势力。 随后,季君月出声问了一句:“阮墨他们到哪了?” 在三月之期的当天接受特殊训练的两万人就归来了,不过只有一万人回了边关,另外一万人被季君月派去了皇城,为首带队的就是阮墨。 而梁钰和夜砚等人则回来边关,季君月对外的理由是那一万人在训练中发生意外死了,不管众人信不信,对于那一万人的消失,没有人能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任由季君月的说法。 关于让其中一部分人去京城的事情,是在训练结束的时候季君月才跟众人说的,也让他们自行选择留在边关还是去京城,而领头的人原本就是要从梁钰夜砚和阮墨等人之间选择的。 虽然当时季君月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们要去京城做什么,不过几人都是聪明人多少能够猜到一些。 梁钰和夜砚考虑到季月在这里,所以就没有离开,至于齐全贵礼等人则是季月的亲卫,自然也没有离开。 阮墨沉思了片刻后站了出来,所以季君月就让他带队带着那一万队伍一路隐匿踪迹赶往了京城,她已经和秦澜雪商议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这批队伍,将他们打散安插在三军之中。 季君月本就是为秦澜雪训练军队,所以一开始就打算以西北这个地方为传输地,将训练好的队伍一批批送入皇城,替换掉那些不能用的三军,让皇城的实力更加固若金汤。 而且这些接受过秘密训练的队伍全都是掌握了现代热武器的,秦澜雪的手环空间中也被季君月存放了一些军火,若是皇城爆发了战争,只要将这些军火拿出来给那批人,谁也没想占领皇城。 而这批接受过秘密训练的队伍,季君月也给他们取了一个名字,嗜血兵团。 那天,当去往京城的人员确定后,季君月就让其余人离开回了上连关,而她则将要去京城做什么的事情清楚的告诉了这一万人。 “今日我所说的话都是机密,所有人听在心里便可,若是有泄密者,什么下场想必不用我说了。” 季月这话让众人神色一肃,全都严阵以待起来,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下来,他们已经清楚的直到自己不再单单是西北的兵,而只是属于季月的兵。 那些可怕的神奇的武器让他们震惊,让他们热血澎湃,更让他们知道,季月为他们打开了一道更为广阔新奇的人生大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站在这个大陆的顶端,他们将成为世人膜拜的强者。 所以对于季月的话,他们早已信服,甚至是盲目的听从,因为他们不仅对季月有着崇敬,还有着畏惧,那种对于神灵一般的畏惧和骇然。 对于这样一个神秘强大到足以毁天灭地的人,他们怎么敢生出二心,怎么敢忘记季月的教诲,将机密泄露。 “嗜血兵团是我为了一个人训练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像效忠我一样效忠他,当然,这不是命令,因为那个人绝对有本事和资格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效忠。” 季君月缓缓的笑道,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这么说季将军是不打算要他们了?!…… 季君月也没解释,只道:“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况且这秦国三党执政的时日太久了,也该恢复正常了,所以你们这只嗜血兵团面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听从秦国皇帝的命令,保护好皇城的安宁,维护皇权。” 什么?! 这一次所有人都惊了,也愣了,更诧异了,谁也没想到季月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去保护皇上! 这……什么意思? 季将军怎么会跟皇上扯上关系,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去过京城,可也都是听说过的,那小皇帝根本就是个傀儡…… 季君月自然知道几人在震惊什么,于是缓缓的开口解释了一句:“皇上已经亲政了。” 众人听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亲政了?这什么情况?! 阮墨却想起了季月刚才所说的话,季月才说过要他们去听令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现在就说让他们去保护皇上,听从皇令,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对季月很重要的人是……那个傀儡皇帝! 这到底怎么回事?! 阮墨满心的惊疑不定,看着季月的眼神也充满了猜疑,不过转瞬后更多的则是激动,若是真如季月所说那小皇帝亲政了,季月又与小皇帝有关系,那么他离大仇得报不远了…… 总之,最后的最后,不管众人如何的想不通,还是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不管那傀儡小皇帝是否在值得他们效忠,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从季将军的命令,去皇城听从皇帝的调遣,保护皇帝的安全,维护皇权! 所以这十多天的时间,按照众人的速度,想来也快抵达了。 凤夜的回答也正好印证了季君月的猜测。 “已经临近皇城了,最多还有两天就能抵达皇城外一百里的红枫林。” 季君月点点头,随后想到秦澜雪马上要离开秦国去往燕国,还是出声吩咐了一句。 “让血月的成员赶往皇城,寻处僻静的宅院住下,等候命令。” 凤夜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应了一声,虽说九国会盟的时间改了,可是大部队出行,尤其是帝王仪仗,从秦国到燕国至少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所以再过两三天也该出发了。 这个时候京城的局势不稳,秦澜雪又彻底掌控了禁卫军的势力,让王氏一党自断一臂,只怕现在清王府和王氏一党早已经急得团团转,就怕到时候他们狗急跳墙,利用秦澜雪不在的时间里收回失去的势力。 想来主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嗜血兵团和血月的成员赶去皇城的,有了这两方势力的相助,那皇城无疑就变成了铜墙铁壁,别说是王氏,就是三党联合起来,也别想动皇城的势力分毫! 而就在季君月这边安排着一切事宜的时候,秦国的皇宫里,秦澜雪同样在安排着九国会盟的事情。 奉和门文武百官站立,大殿之中,朝中众臣势力党派随着这几天帝王的动作彻底分裂,重新洗牌,原本隶属于三党的党羽,均有不少成为了帝王党。 让这本就三党执政的朝堂彻底分裂成了四党,气氛更加显得诡异冷凝。 端坐在龙椅上的秦澜雪也没让这样的气氛僵持太久,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三日后出发燕国,清王、温国公、右相、平国公、吏部尚书、大理寺卿随行,由西北大将军季月带兵五万随行护驾,朝堂之事交给忠义王主持。” 此言一出,帝王党自然毫无意见的支持,忠义王一派则是震惊了,随后兴奋了,可温国公和清王一党,以及平国公一党则惊了,慌了,纷纷出声阻止。 “皇上万万不可,朝中怎么突然离开那么多重臣,尤其是温国公,还请皇上将温国公留在朝堂和忠义王一起主持朝政,随行之人有右相和平国公和吏部尚书足以应对九国会盟一事。” 户部尚书连忙出声劝道。 刑部尚书也出声道:“臣以为皇上应当将平国公大人留下,他毕竟上了年纪,长途跋涉舟车劳累只怕会身体吃不消影响了皇上的行程,皇上可让兵部尚书窦大人随行,窦大人会武功,路上也好保护皇上。” “上了年纪?是想颐养天年?” 秦澜雪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澄澈的丹凤眼瞥向前排沉默不语的平国公皇甫圣。 皇甫圣确实上了年纪,可也不到老眼昏花需要告老还乡的地步,他今年不过六十有四,起码还能在这朝堂六七年的时间。 见秦澜雪如此说,顿时老脸一紧,急忙出声道:“微臣身体健朗还能为皇上多效命几年,能伴龙驾是微臣的荣幸。”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皇甫圣脸上僵硬的笑意,不过还别说,这老头子不愧是前朝帝师,说起话来极有水准,拍起马屁来也是能屈能伸。 不过这也不能怪皇甫圣,实在是这些天这小皇帝的动作太过迅速,太过残酷凌厉,不仅完全掌控了三军,而且还清理了不少各党派手下依附的大臣。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朝中大臣一个个成为帝王党。 原本是依附王氏一党的都察院右都御使冯子弦,因为收受贿赂,错判多起冤案被小皇帝直接削了脑袋,让一个四品的佥都御史梁萧远给替补了,而这个梁萧远竟然是小皇帝的人! 原户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兵部右侍郎、刑部右侍郎也都被以各种罪名而处死,换成了帝王党,而原工部尚书本是平国公一派,竟然不知怎么的也变成了帝王党。 所以现在的朝堂根本不是他们三党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这小皇帝掌控了皇宫里的军队,几乎可以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皇甫圣不改口,他绝对相信这小皇帝真能让他告老还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天每天的朝政都是以三党的憋屈收场的,皇帝只要下了每一个决定,他们都没有办法去推翻,因为现在的朝堂已经有半数以上掌握在了秦澜雪的手里。 当圣旨颁布后,三党纷纷私下讨论起来,甚至因为秦澜雪将朝政交给了忠义王,而让其余两党对其产生了猜忌。 明明该是三党都是皇帝的敌人,为何这小皇帝要将主持朝政的事情交给忠义王,莫非忠义王有了什么私心?! 这想法一出,就让温国公府和平国公府坐不住了,因为当初那小皇子的死,让两党暗中争斗了很长时间,这忠义王一直在旁观看戏,现在皇上亲政,他也不是没可能和皇上站成统一战线。 这么一想,两党就忍不住的将忠义王府归为了帝王党,哪怕只是怀疑,也足够带给忠义王府动荡。 忠义王府的书房。 忠义王窦韦和他的二子三子静坐书房,为今日皇上的决定而猜测不已。 “父亲,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窦济蹙着眉满脸的想不通。 他是窦韦的二儿子,亦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旁边作为窦韦的小儿子,亦是当朝大理寺卿的窦冥,沉思了一瞬缓缓的说道。 “只怕皇上看出了我们窦家所站的位置,在给我们机会,若是窦家选择成为帝王党,自然会相安无事,若是仍旧坚持三党执政,只怕将来他清理三党时,会将窦家一同拔出。” 窦济听言,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虽说这小皇帝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可是他想要完全拔出三党,掌控整个秦国根本不可能,别忘了秦国的军队都掌握在三党手里,他要如何收服?” 一直未开口的窦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的出声。 “现下的局势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今日这决定一出,王氏、清王和皇甫家定然会对我们窦家产生猜忌,一旦这缝隙出现,我们三党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现在窦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支持皇上收复皇权,让秦国恢复正常统治,要么与皇上为敌,不可能再继续保持中立了。”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八十八章:什么关系,中毒 被窦韦这么一提醒,窦济倒是想起了他们窦家此时的处境,摇头惊叹:“皇上这一招用的当真绝了。首发哦亲” 竟然直接掐断了他们窦家的后路,逼得他们非要做出选择。 窦韦看向窦冥:“此番让你陪同,其实也是去做人质了,若是窦家有什么举动,只怕下一刻你就会出事。” 对此,窦冥在朝堂上听到皇上所说的决定后就已经想到了。 皇上所说的陪同人员全都是王家、皇甫家和窦家以及清王府的人,完全拿捏住了三党的命脉,若是在皇上离开的期间,他们三党敢有任何动作,那么随行的这些人谁也别想活着。 而且有皇甫圣、王济贤和清王做人质,皇甫苍和丁常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这也就能够保证在皇上不在的期间里,皇城至少是安宁的,没人敢篡夺皇位。 “若是皇上当真是个开疆辟土的霸者,又能让我们窦家相安无事,支持他也不是不可能,三党执政了多年的平衡,也该打破了。” 窦冥缓缓的出声说道,俊毅的脸上冷漠清淡,没有太多的表情。 窦韦对此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湛儿的意思也是如此,现在这皇帝看起来倒是有些手腕城府,而且他竟然能在小小年纪就蛰伏伪装,一直暗地里运筹帷幄部署一切,这样的人足以成为一代帝王。” “况且皇上他不仅运筹帷幄城府至深,还是个手段冷酷残忍之人,这样的人于乱世定能成为一代枭雄,老夫甚至有种感觉,或许这秦国在他手上能够开疆辟土。” 窦济满目惊诧的看了自家父亲一眼,没想到短短几天,父亲竟然会对那小皇帝有如此高的评价! 窦冥倒是情绪淡然,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想到了一块,自从前几天在大殿中第一次看到皇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现在的这个皇帝,那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 而且极其危险。 “我现在想不通的是,皇上和西北的大将军季月有什么关系。” 窦冥突然冷淡的说了一句让窦韦和窦济都愣住的话。 窦济有些疑惑的看向窦冥,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季月的身上。 窦韦则心思一转,细细沉思了片刻,就明白了窦冥话语里的意思。 这个季月是吉州刺史的私生子,从军半年就成了西北的大将军,原本只是个二品,可是却是皇上直接将其封为一品大将军的。 若说这册封一事只是为了和三党对着干,那的确还算解释得通,可偏偏今日皇上竟然要让这个季月带兵护送,要知道季月若是护送,他手里的兵马可就是皇上安全的唯一保证,若非认识或者信任,皇上如何能将自身安危放在季月的身上? 可若是皇上真的与季月是认识的,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若当真值得信任到将性命交托,那么这关系就值得人推敲了。 能让一个帝王信任将生命依托的大将军,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人是皇帝的亲信! 那么,若是季月是秦澜雪的亲信,这件事情就令人震撼了。 因为这足以说明季月从军的目的! 一个突然在外游历多年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跑去从军,从军不到两个月就成了将军,不过半年之久就成了统领二十四万大军的一品大将军,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兵权,足以让皇帝与三党一较高下! 若季月当真是皇帝安插在西北的人,那么完全可以说皇帝根本就是早有谋划的想要推翻三党朝政,甚至一点一点的收服政权和兵权! 这样的想法一出,窦韦惊心了,布满皱纹的脸一颤一颤的覆上了一层惊疑不定的慎重和严肃。 “快,飞鸽传书给湛儿,让他务必要查清楚这季月是否和皇上有关系!” 若真是如此,他们窦家就必须尽早站队了,因为季月若是皇上的人,皇上对上三党那是有一半的机会可以胜出的,他们窦家赌不起…… 就在窦家这边暗自心惊的时候,王家和皇甫家也慢慢将思绪对准了季月。 因为这皇帝好端端的让季月护送实在有些诡异,第一次帮季月可以说是与他们三党作对,可这第二次用到季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于是王济贤和皇甫圣以及清王纷纷派人再次去细细探查季月过往的一切,包括这段时间的一切动向和接触的人事物,他们必须要确定这个季月是否跟皇帝有关系,若是有,那可就糟了! 就在京城各地心思浮动的时候,远在边关的季君月这才送走了三方的大将军,军营就出事了。 在皇甫苍和窦湛几人离开的当天下午,季君月正在小树林外陪同众人训练,就听一阵驰骋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转头一看,就见刘素礼快马加鞭的跑了过来。 季君月一看来人是刘素礼,而且那急匆匆的模样,明显是出事了,脸色微淡,让梁钰守着众人训练,就走出了人群。 刘素礼赶到季君月身边后快速的勒马翻身而下:“季将军大事不好了!军营里好多士兵都中了毒,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季君月一听,眸色顿时冷了下来,什么话也不问,直接翻身上了刘素礼的马就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哎……季将军……等等我!等等我呀!……” 刘素礼可怜兮兮的叫嚷着,连忙跑去牵过一边树下拴着的马,翻身上马就朝着季君月追了去。 季君月的速度很快,本来就不过五公里的路程,季君月半刻就赶到了军营,直接就朝着军医那走了过去。 凤夜迎了上来,走在季君月身边小声的汇报道:“那毒很奇特,而且毒性很强,若不是属下将主子给的那枚清灵丹混入了水里给众人服下,只怕现在中毒的两百三十二人已经死了……” 那枚清灵丹还是季君月当初给了凤夜空间手环后给他的,因为有了空间,所以季君月为了以防万一给了凤夜很多能够救命的丹药,能够解天地万物之毒清灵丹,疗伤圣药固元丹,以及一些特制的药物,虽说不是超一品,都是中品丹药,却足以保命。 季君月听言,直接道:“检查出是什么中毒了吗?” 凤夜点了点头:“众人中毒后属下就让人去检查了,是军营附近的小湖,因为军营这地方就是清河的尽头,所以上游流下来的水源都汇集在了湖里,一旦被下毒,就会囤积在这方小湖中,那些中毒的士兵是临时休息的时候饮了水当场中毒昏迷,因为爆发的太多,才让众人有所警惕没敢乱吃乱喝任何东西。” 凤夜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这毒等待晚饭的时候才被发现,到时候众人一同吃饭会死多少人,只怕西北这才将军队人数补齐,又要重新招兵买马了! 季君月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还好有人提前喝了那湖里的水,让其余人有所警惕,否则到时候别说两百多人,只怕是数万人都要中招,凤夜手里只有那么一枚清灵丹,就算化了水一人喝一口也不够! 那么她这半年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随后凤夜又道:“韦将军等人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我也让夜砚几人加入了进去,相信不久就能有结果。” 季君月点点头,没再多说,递给了凤夜一枚超一品清灵丹:“将它丢入湖中。” 凤夜了然的应了一声,就亲自去办了。 等季君月来到军医这处的时候,营帐之外已经躺满了人,因为营站里不够住了,只能让众人先躺在外面,等周围的营帐收拾出来后,有将他们移进去。 守在这里的贺元见到季君月走来,连忙出声道:“季将军……” 还不等贺元多说,季君月就走到一个面色青白唇角发紫满头虚汗,鼻翼和耳朵隐隐流淌着丝丝血迹的新兵面前蹲下,伸手就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贺元见此也闭上了嘴没再多说,而是好奇又紧张的看着,他虽然知道季将军会些医术,可是却不确定他的医术有多好,要知道就是军医对此都束手无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季将军他只怕也一样…… 季君月细细的探查了这名新兵的脉象后,就走到其余几人身边一连探查了三四个人才脸色沉冷的站了起来。 “季将军,如何?” 贺元见她面色沉冷,心中微动,看起来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了。 “拿纸笔来。” 季君月只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贺元也不敢耽误,连忙亲自跑到营帐中将桌案上的笔墨纸拿了出来。 季君月接过后搭在一边的台子上大笔一挥开出一副药方丢给贺元:“立即让人去煎药。” 贺元看不懂药方,只能将药方拿去给军医:“快看看这药是解什么毒的?” 贺元满心的好奇,要知道这可是连军营都检查不出来的毒,季将军竟然能够配出解毒药方,这实在太神奇了! 那老军医一看,同样满目疑惑和不解:“这……这不过一副普通的清热解毒的药方而已……” “什么?!”贺元微微一愣:“你再好好看看,这可是季将军开的药方,是能够解毒的药方。” 那老军医一听是季月开的,连忙再次细细的查看了一边,还是满目不解的道:“这确实只是普通的清热解毒的药方……” 一时间两人都弄不明白了,不过好在贺元也是比较稳重的人,也不管这药方是怎么回事,连忙让老军医给抓了药,就让人去煎药去了。 管它什么药方,只要能够解毒就好,反正季将军如此做定然有其道理。 站在外面的季君月看着遍地晕迷气息薄弱的新兵,神色冷冽至极,那毒是一种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七窍流血的毒药,可是这毒的解药却很简单,只需要普通的清热解毒的药材就能够解。 可是正因为简单,就让这毒变得不简单了,因为除非是毒术极好的人,才能将一种致命的毒药配置成用普通药材就能够解开的特殊毒药、 而且这种毒药若非医术了得的人,根本无法探查到其中的部署,更不会想到解药如此简单。 这世间除了她,恐怕只有公子玄能够完全查出这毒药的解毒方法。 而且这毒没有名字,不曾出现过,显然是有人自己配置的。 季君月从中感觉到了挑衅和试探,那背后之人是在通过这件事情来试探她,也是来跟她打招呼的。 这倒是让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十多天前她才带着人问候了西鲜族,现在这场中毒事件,很有可能就是出自西鲜族的手,只是…… 西鲜族竟然有这样的制毒高手,当真叫人意外。 沉思中的季君月突然想到了当初秦澜雪说过的话,那个让他都觉得有些诡异的西鲜族太子,慕容休靡。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第两百八十九章:不死之身,朋友 季君月觉得她有必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有了这想法后,当天晚上季君月就消失在了帐篷里,直接去了西鲜族。 当一缕淡淡的紫光仿若流星般落在草原上的时候,有人看到了,有人没有看到,看到的人只是震惊于那一闪而逝的美丽,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没看到的人继续日常的事物。 因此谁也没有看到一抹身影落在草原上后,就慢慢消失成了隐形之体,随着季君月的走动,只能看到草原上的绿草仿似被无形的东西踩压一般矮了下去,却什么人影也看不到。 季君月也没有盲目的找,直接找了一个独行的西鲜人逼问出了慕容休靡的下落后,就手起刀落的将人给杀了,而后再次隐匿了身影慢悠悠的朝着那人所说的木屋走去。 季君月不知道的是,在她出现在这方大草原上的时候,远处一座木屋中闭目沉睡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剔透神秘的祖母绿缭绕着丝丝灵异的气息,饶是如此,这双眼眸还是美的惊心动魄,让人想要抠出来珍藏起来。 季君月很快就看到了那隐匿在重重蒙古包后的小木屋,这才看清楚整个木屋的轮廓就让她眼底划过了一丝意外和警惕。 只见悬空的木屋很华丽,同时也异常的美艳,放眼看去木屋周围全都种满了火红艳丽的罂粟花,就连整个木屋的外围走廊和楼梯也都是每五步就有一盆罂粟花盆栽。 那些罂粟花开的太过艳丽,根本超出了寻常,而且在暗夜下美得靡丽诱惑,散发着阵阵让人迷离的香气,那香气并不浓郁,甚至可以说是很淡,可是却让季君月的面色冷了下来。 这香气里有能够令人迷失神智和丧失武力的作用…… 好在她现在的身躯就是自己的,从小吃的好东西太多,早已对任何药物都有了免疫力。 清风拂过,木屋上悬挂的一层层红纱飞舞,更给这处危险的木屋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缥缈。 季君月并没有因此停滞不前,而是一步步缓慢的顺着小石路穿过满地的花海,踏上了那长长的台阶,登上了木屋。 当那宽敞的亭台慢慢展露在季君月眼中时,她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正前方十多米处躺靠在摇椅上的华袍男子吸引了。 因为那个人坐在摇椅上正睁着眼睛看着她,那张犹如精灵一般精致滟丽的脸太过白皙晶莹,挺翘的鼻翼透着一股子精灵般可爱诱惑的美,那双正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眼眸,突然让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那就是将这双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睛抠下来制成珍藏品。 要知道这样的冲动和想法,就是在面对秦澜雪那双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时都没有的…… 因为那双眼睛真的太过迷人漂亮,美得令世人无法不产生想要独占的私心和血腥的残忍。 那双眼睛是剔透神秘的祖母绿,更让人震惊的是这片亮绿的祖母绿并非只是瞳仁,而是眼白,整个眼白都是剔透的亮绿色,那种绿好似最极品的祖母绿一般,看似剔透实则深浓的神秘亮绿,太过美好,太过剔透翠绿。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双瞳孔呈现出的并非如眼白的亮绿,而是一种带着点点黑色冰晶的黑绿色,神秘,灵异,却仍旧美得令人窒息。 紧紧凭着这一双眼睛就足以惊艳整个世界,可偏偏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长的也如同精灵一般美丽,一身墨绿的锦袍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优雅雍容,带着只有皇室贵族才有的华贵之气。 完全披散的头发并没有给人凌乱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他天生就不适合束发,就应该这样披散,因为他的发丝太过柔顺华丽,这样全数披散只会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犹如精灵一般精致绝滟。 再加上头顶那一缕金灿灿的发丝,更添了几分复杂的妩媚和妖魅感。 当然,这样美好的足以另整个世界惊艳的美景,只能让季君月怔愣一瞬,下一刻她就停住了脚步,狭长乌黑的凤目里第一次流转过一丝慎重。 因为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正带着几分趣意的看着她所在的位置,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看着她。 这人竟然能够感觉到她! 似乎是为了印证季君月的心声一般,那躺在摇椅上的精灵开口了。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无疑,这句话充分说明了这人当真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体里任何的力量的情况下,只以一个普通人的身躯就看破了她的源力隐匿。 季君月也没再隐藏,当源力撤去,她的身影也慢慢出现在了慕容休靡的视线里。 一身黑色锦袍将她的身材修饰的越发欣长如玉兰芝,优雅而清贵,墨发高高挽在脑后用黑色的丝带包裹缠绕,干净利落的同时,也让她那张精致绝滟的脸显得越发小巧精致了些。 那白嫩的透着盈盈光泽的肌肤,就仿似浸泡在水里的羊脂白玉一般,嫩白的不似真人,让人看了就想要咬一口,却连抚摸一下都怕弄碎了那绝滟的脸。 慕容休靡看到这里,粉嫩的犹如果冻一般的唇微微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没想到西北新晋的大将军竟然是个女人。” 明明这人唇边是带着笑意的,那双祖母绿的眼眸也是带着几分笑意的,可他道出的空灵之音却给人一种空洞虚无的感觉。 那种仿似无底洞的深渊一般没有尽头的虚无感,让季君月听到了危险,也听到了寂寥,那是一种仿似经历了漫漫长夜,天荒地老世界变迁的寂寥与空无。 诡异,实在是诡异。 而且,这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个女人! “慕容休靡?” 季君月并没有因为身份被识破而慌乱,只是眸色冷淡的睨着他。 慕容休靡轻点了一下头,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腿上躺着的一只雪白的动物。 在那动物转头朝着季君月看来的时候,季君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只罕见的白狼,体型不大,很容易令人认成一只大白狗。 不过要忽略这小傢伙剔透的绿色兽瞳里缭绕的残戾凶光。 “你的力量很独特,你不是五方势力的人,难道是那方地界过来的?” 纵使说着令人惊心的话,慕容休靡脸上的神色仍旧如水一般浅淡,除了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只存在于玄幻故事里的美丽精灵,没有什么属于人类清晰鲜活的表情。 季君月心中微惊,才看到慕容休靡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同寻常,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修真者和上古天尽,而且直接看出了她并非修真者! 难道慕容休靡和五方势力或者上古天尽有关系?…… 慕容休靡静静的看着季君月,突然笑语了一句:“我和他们没关系。” 季君月看向慕容休靡,眼神带起了一丝怪异,她知道慕容休靡会这么说应该是从她的细微的神色中感觉出来的,可是她的情绪素来掩饰的很好,能够轻易看出来的人少之又少,何况这已经是见面不到一刻,慕容休靡第二次看透她了…… “我想要你的力量,若是你愿意的话,我留你一命,若是不愿意,事后就给它们当花肥。” 就在季君月猜疑的时候,慕容休靡再次开口了,直白而危险。 一般情况下怎么也得你来我往的探查一方,可是慕容休靡竟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这种直白并非是无脑子的直白,而是一种对于自身力量的自信,一种根本不将后果放在眼里的一意孤行。 季君月邪冷的一笑:“要我的力量?就算我给你,你也没本事吞下。” 慕容休靡并没有因为季君月这嘲讽的话语而生气,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眸溢出一缕疑惑。 抚摸小白狼的手微微一顿,不解的询问:“什么是源力?” 季君月心中猛然一惊,面上虽然神色平静,可眼底已经冷酷一片:“你会读心术?!” 这话并非疑问,几乎可以说是肯定。 刚才她就觉得有些诡异的,现在她已然可以确定,因为就在刚才说话间她确实在心中想到了能源之力,这人立即就出声询问,这世间不可能有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在她没有告知的情况下知道能源之力! “读心术?”慕容休靡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觉得有些新奇,微微一笑:“也许吧,目前还没有我读不到的心思。” 听了这样的回答,季君月就谨慎了起来,直接抛空了神思,什么也不想,只要不想隐秘的事情,这人就无法从她这里读到秘密。 慕容休靡感受到了季君月的屏蔽,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够控制自己思想的人,而且阻断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让我能探查的缝隙。” 这反而让慕容休靡越来越期待季君月身体里的力量了,也不再啰嗦,空灵的声音缓缓流转:“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语落,季君月只觉眼前一晃,那原本还坐在十多米外的摇椅上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就朝着她的肩膀抓了过来。 不过纵使慕容休靡不是普通人,季君月同样不是普通人,在慕容休靡靠近的刹那,精准的抓住了他抓来的手腕,与此同时,带着源力的拳头就朝着他的心口砸了过去。 这一拳挥出,就连四周的空气都仿似被什么凝结,那是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量,足以破碎空气的力量。 让人意外的是,慕容休靡明明看到了这拳头上带着的毁灭性力量,也明明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他却站在季君月身前没有动,任由季君月的拳头砸在了他的心口,然后透体而出。 被季君月捏着的手腕反手一转,握住了季君月的手,下一刻,似有什么从季君月体内被吸取而出,沿着手腕一路传递到了慕容休靡的手指上。 季君月根本来不及惊异慕容休靡不但不躲开她的攻击,还任由她一拳穿透了他的心口,在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源力开始浮动时,眼底终于腾起了一片清晰的震惊。 这人竟然能够吸取旁人的力量! 虽说没有人类能够承受能源之力,可是季君月也决不允许有人从她体内吸走丝毫的源力。 可就在季君月正要动手推开慕容休靡时,慕容休靡已经自动的松开了她的手,仿似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的低眸,疑惑的看着自己慢慢燃烧的手指。 那是刚才吸取了季君月体内源力时,源力渡到他的手指上,还不等他继续,这源力就将他的手指给瞬间燃烧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放开季君月的手的原因。 这源力他可以从季君月的体内吸出来,却不可以融入自己的身躯,不过一点点的力量入体,就把他的手指给烧了,那燃烧的速度远远被他消化源力的速度还要快。 所以若是继续的话,那源力把他的整个人都给燃烧殆尽,他也得不到丝毫源力的力量。 慕容休靡在看着自己的手指惊奇、疑惑、不解,而季君月则看着慕容休靡震惊、讶异、慎重。 只见慕容休靡被季君月一拳穿透的心口完全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可是慕容休靡竟然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季君月还清楚的看到他破了一个洞的心口如何被她的源力灼烧,胸口的洞如何慢慢变大,又一点一点重新快速的滋长出血肉,最后新的血肉替换了被燃烧的血肉,慢慢的愈合了伤口。 就连他那被源力燃烧掉的手指也在快速的生长,转眼就恢复如初,没有丝毫的伤口,诡异的令人惊心骇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君月眼眸微眯,迸射出犀利残酷的厉光,这明显就是不死之身,若不是她亲手将逆天命果丢到了碧颜天的嘴巴里,她都要以为自己空间里的果子被盗了! 慕容休靡听言,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身着男装的女子,眼底的疑惑仍旧存在。 “好奇怪,我竟然不能吞噬你体内的力量,能告诉我这源力到底是什么吗?” 慕容休靡是真的抱着疑惑和好奇的心态询问的,丝毫没有自己刚才还要吸收对方的力量杀了对方,是对方眼中的敌人的自知,就好似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 季君月审视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很正常,就犹如正常人跟认识的人探讨学术问题一般,不过她可没有忘记刚才他才跟她动了手! “你刚才还想杀我,你认为我会跟你说这些?” 慕容休靡微微一愣,毫不犹豫的就说:“可我现在不杀你了,而且你是唯一一个我无法吸取力量的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你眼里的朋友是什么?”季君月挑眉冷笑一声。 慕容休靡空灵的声音立即响起:“能够说话的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随着季君月和慕容休靡的一问一答,空气中突然陷入了一阵静默。 徐徐的凉风吹拂而过,掀起了四周的红纱,吹动了慕容休靡和季君月的衣角,两人静默的看着对方,一个眼神清明平静,一个眼神冷厉残酷。 随后,似乎探查到了季君月的思想,慕容休靡又补充了一句:“能够陪我说话的人都是不用死的。” 意思是,他既然想要对方成为陪自己说话的人,自然不会想着动手杀了对方。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深意,眉梢微挑,斜睨着慕容休靡勾唇一笑:“可我们现在是敌人,西鲜族和秦国。” 慕容休靡看着季君月,满不在乎的一笑:“只要不是你就好,西北是你的,我自然不会再对西北动手。” 季君月再次审视的打量着慕容休靡,他精致滟丽的脸上情绪平淡,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可是他说的话却给人一种很真实很认真的感觉。 那是一种对世间万物的无所谓,这种无所谓的背后充斥满了荒芜和空虚的寂寥孤漠。 “不仅西北。”季君月平静的看着慕容休靡,看着他那双让她很想抠下来珍藏的祖母绿眼睛:“秦国或许也会成为我的。” “只要是你的,我不动。” 又是没有犹豫的一句话,慕容休靡说的缓慢而平静,就仿似在陈述一般,不是保证,不是诱惑,只是陈述。 甚至没有考虑季君月的性别,一个女子说整个国家都会是自己的,这在九幽大陆无疑是令世人震惊和不能接受的,他却根本不在意。 那种浑然不在意西鲜族的陈述,让季君月不得不怀疑,慕容休靡到底是不是西鲜族人,是不是西鲜族的太子。 “我是。” 空灵的两个字回答了季君月心中浮现的疑问,让季君月不适的眯起了眼眸,她还是讨厌这种被人读心的感觉。 慕容休靡唇边卷起一抹笑意,看着季君月缓缓吐出一句:“习惯就好。” 季君月闻言顿时嘴角抽了抽,也懒得再多想,免得有被他探查了去,勾唇邪肆的笑道:“送上门来的强大朋友,没有不交的道理。” 季君月说着就抬步走到了不远处的矮桌边坐了下来,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源力是不属于这方世界的力量,来自另一个独立的世界,属于没有血肉之躯的人。” 季君月没有说机械人,也没有说宇宙空间,这些若是说了,只怕又要解释一堆,她会说出这些,已经是看在慕容休靡这个本身存在的巨大的利用价值。 既然这人打算和她成为可以交谈的朋友,而且只要是她的他都不会去动,如此省力的事情她自然乐得同意,至于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那就要看今后是否会反目成仇了。 慕容休靡能够读懂人心,自然是知道季君月的想法的,知道她会答应就是因为他给的利益太大,吸引了她。 这并没有让慕容休靡不高兴,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他觉得季君月这个女子太神秘奇特,所以想要了解探查,因此给出了好处,诱惑她与他成为朋友。 她则因为他给出的好处而同意与他成为说话的朋友,给他研究的机会,他们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样的友谊才是最清晰明了又牢固的,只要是彼此都觉的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况且,慕容休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一个原因,虽然只交了一次手,可是他却能够感觉到季君月的实力很强,与其无休无止的敌对,不如化敌为友还能多了解一些对方的事情。 很快,慕容休靡就被季君月话语里的另一个世界吸引了,他并没有问那个世界的任何事,只是看着季君月道:“你还能去?”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所以说慕容休靡是强大的,这妖精逆天了,哈哈~ 第两百九十章:星初身份,送你 季君月思虑了一瞬后点点头:“能去。” 慕容休靡也没啰嗦,直接道:“带上我。” “那你可要等几年了。”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休靡。 慕容休靡点点头:“可以。” 那模样就仿似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不过季君月可不会把他真当成没脾气的,刚才要杀她的时候可也是如今这般跟个没脾气的人一样。 季君月幽幽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很注意自己的心思,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没有多问,站起身慢悠悠的道了一句:“我该回去了。” 然而慕容休靡却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突然道。 “我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季君月行走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眼角却微微抽了抽,冷淡的丢下一句:“我现在是男人。”就化为一缕紫光消失在了夜空。 慕容休靡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那紫光消失的夜空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美丽又灵异的绿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可是那眼神太淡,淡的好似没有什么情绪一般,就犹如他的声音带着点空无和寂寥。 刚才季君月问他到底是谁,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慕容休靡,他回答是的,也认为自己是的,在他的认知里他也的确是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普通的凡人怎么会生出他这样一个不会死又满身解释不通的诡异的人…… 自他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异于常人,能够听到别人心底的声音,探寻别人脑子里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似乎是一种自我保护。 直到六岁那年他摔倒划伤了手,发现伤口能够自动愈合,他就用刀戳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不管是多么致命的部位,他仍旧不会死,伤口也会很快的愈合后,他又发现,自己成了不死之人,成了怪物。 八岁那年他遇到了五方势力的一个长老,那长老似乎受了伤,他本来是想将他抬回去当食物的,可没想到他的手才触碰到那老头,就将老头身上的玄气给吸得一干二净,于是他又发现了一处异于常人的地方,他好像能够吸取别人身上的力量。 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记不清了,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他就不爱记事,总觉得太累,只知道父亲很怕他,各部族的人也很怕他。 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太无聊了,所以就开始研究九国的文化,开始学习汉人的礼仪,除了保持了西羯族以人为食的习惯,他所有的一切都与汉人没什么区别。 随后他就发现自己学习的速度太快了,仿似天生就明白一般,于是慢慢的对生活失去了乐趣,就开始睡觉,一年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中度过的,偶尔听着自己的弟弟叽叽喳喳的说一些大战的事情,给他出出主意。 这么多年来,今日是他第一次有种突然活过来的感觉,有种这世界还不算无聊的感觉,因为季君月,她的神秘打破了他的无聊,终于让他对生活燃起了一丝热度。 因为这抹热度,他可以无视西羯族的未来,用绝对的条件诱惑季君月,能够让他继续对生活保持热度,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死去,却无法死去…… 季君月回到军营后这还来不及细细思量慕容休靡的事情,就听到了营帐外传来的脚步声。 “星初?这么晚了你……”守在外面的张慈山几人见到星初走过来,话还没说就将他要掀开营帐,连忙吓得出手阻止了他。 “怎么回事?现在可是半夜,你别影响季将军休息。”夜砚拦住星初,眉头紧紧蹙起,心中却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星初。 因为他知道,星初虽然没规矩惯了,可是却很听季月的话,也不会这么大半夜的打扰季月睡觉,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星初有些烦躁的瞥了夜砚一眼,不耐烦的道:“你快让开,我找季月有事情。” 还不等几人再多说,营帐里就传来了季君月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星初立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进来就看到季月长身玉立在营帐之中,而且衣着完好,根本没有一点被人吵醒的样子,反而像是才外出归来…… 星初顿时眉头一蹙:眼底卷起一抹疑惑:“你刚才出去了?” 季君月却没有回答星初的问题,只是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被季君月这么一询问,星初倒是没空继续想别的了,一想到刚才影卫突然出现带来的消息,整个人就烦躁了起来,如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眸子少了以往的骄傲精怪,多了几分担忧。 “我要离开了。”星初紧紧的盯着季君月,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自己希望在那张绝滟美丽的脸上看到一点点不一样的神色,哪怕只是关怀也好。 季君月神色一顿,看到了星初眼底的期待和忧虑,顺应了星初的期待,出声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星初一听季月的询问,顿时就忍不住的乐了,粉嫩透白的脸卷起一抹孩童般欢喜的笑意。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就带着了些许沉重和担忧,根本没想过要隐瞒季月什么,直接将自己一直以来未说的事说了出来。 “我哥哥体内的寒毒发作了,我必须得赶回去,而且……”星初突然有些紧张的顿时了话音,小心翼翼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先说好,一会儿我说出来的事情你不能生我的气。” 季君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星初不满的蹙起眉头,犹如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无赖的说:“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不发脾气,不然我就不说了!” “不说算了。”季君月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要转身离开,立即吓得星初委屈的撇撇嘴叫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 季君月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这小子就是欠抽,随后转过身来看向星初。 星初见此这才有些暴躁的急急火火的说出了一堆话来:“我其实不叫星初,我叫晋星初,是晋国的荣王,晋国现在的皇帝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哥哥他小时候被皇兄们欺负推倒在了冬日的寒潭中,从此便染上了寒毒,每年冬春都会发病,马上就是九国会盟了,哥哥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所以我必须回去。” 星初噼里啪啦的说完后,就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看着季月,就怕他会因为自己的隐瞒而不高兴,甚至是不理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在意季月的想法,这种在意就是面对自己的亲哥哥都是没有的。 季君月自然看得出星初的在意和紧张,倒也没在这个时候逗弄他。 至于他的身份,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当初认识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后面自然是让人去查探了一番,之所以一直没有避着晋星初,为的就是攻心之计。 因为她知道晋国的皇帝晋星夜很在乎晋星初这个弟弟,而且他的身体也因为被寒毒常年摧残而消耗太多,活不了几年了,最后这皇位定然是会传给星初的。 还有第二种可能,这个可能也是她为何会展露医术,包括让星初参与秘密训练的原因…… 晋星初见季月表情平静,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就有些急了,耍赖的说道:“你刚才可是答应不生我气了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季君月挑眉,淡淡的睨着他。 这平淡的眼神看得晋星初更加不安焦急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不准生我的气!” 面对这无赖的模样,季君月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才放过了星初,“我没生气。” “真的?”晋星初一愣,狐疑的打量着季君月。 季君月点点头:“真的。” 晋星初听言这才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唠叨完后又道:“其实我来找你不仅是为了跟你说这些,还想请你帮我医治哥哥,你的医术这么好,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晋星初期待的看着季君月,其实早在之前知道季月会医术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因为隐瞒了身份一直不敢说出来,就是怕季月会将他赶出军营,或者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生气。 现在终于坦白的说出来了,他心中也舒服了很多,而且也完全不用再担心因为身份的问题而无法开口请季月帮忙。 季君月听言微微敛眸,因此一直看着她的晋星初并没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深幽,与一切尽在掌握的谋算。 这就是她当初放纵星初,没有赶他离开,甚至让他参与了秘密训练的原因。 在知道星初身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算计谋划了,为的就是晋星初和他背后的晋星夜。 在晋星初的期待下,季君月点了点头,抬眸看着他缓缓的笑道:“对,我有办法医治你哥哥的病,而且不仅能够驱除他体内的寒毒,也能让他残破的身躯恢复如初。” 晋星初听言,眼睛顿时一亮,迸射出一抹喜悦的光亮,连忙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季君月的手臂:“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世间没有你不能做到的事情,走,季月,跟我走……” 季君月拍开晋星初的手:“你忘记我是什么身份了吗?” 这一句反问顿时让晋星初脸上激动的表情一僵,就那么定格在了脸上。 是了,他怎么一激动就忘记了季月的身份,他可是秦国的一品大将军,先不说与晋国敌对的关系,就说他现在这样的身份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晋星初死死的蹙起眉头,面若樱花的俊美脸蛋满是纠结,认认真真的看着季君月。 “我不想与你为敌,也不希望有一天我们成为敌人,季月,你跟我去晋国吧,去到那里我会给你比一品大将军更好的身份的。” 季君月看着晋星初充满认真和保证的神情,脸上浅淡而邪肆的笑意不变,缓缓的说道。 “你能给我什么?之前我想要的是这西北的兵权,若是我现在告诉你,将来我要的是这天下呢?” 季君月看着晋星初脸上骤然腾起的惊震,幽幽笑问:“你能给吗?” 晋星初震惊过后,神色复杂的望了季月片刻,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心直口快没有心计单纯的晋星初了。 这半年来跟在季月身边的每一天他都在成长,甚至因为远离了哥哥的保护而了解到了人情冷暖和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亦从季月身上学会了很多,学到什么事都不能依靠旁人,只能依靠自己,学到了季月骨子里的残酷和护短,也便的慢慢成熟起来。 他已经从小孩子成长成了大人,现在听到季月这样大逆不道充满野心的话语,他不会觉得季月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大话,因为季月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开玩笑和说大话的人。 季月既然这么说,那么他真的就想要这天下,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天下…… 晋星初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慢慢的挥去了眼中的复杂,极为肯定的点点头。 “若是你想要,天下我会尽力帮你夺,晋国,我会直接送给你。” ------题外话------ 其实星初这孩子的感情很纯碎的,不过还是太过单纯了,哼哼~ 第两百九十一章:命和江山,军师 晋星初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诧异,因为他很讨厌皇朝纷争的,可是现在竟然会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人而卷入其中…… 如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眼慢慢滋生出一丝不解和疑惑,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绝滟风华的少年,想不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很喜欢跟在季月身边,似乎只有在季月身边,他才会觉得发自内心的快乐和高兴,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月这个人就充斥满了他的世界,成为了他每天都必须呼吸的空气,只要有片刻看不到季月,他就会不舒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晋星初眉头紧锁,有什么随着他不断的思考而慢慢破茧,可就在即将飞出的时候,季君月性感的嗓音彻底打断了他的思绪,让那即将破碎的茧子戛然而止了。 “晋国不是你的,是你哥哥的,你不能代表他。” 季君月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还不等晋星初再说什么,就继续道:“九国会盟我也会去,你先回去问问晋星夜,命和江山他选择什么,若是前者,九国会盟的时候我会医好他的病。” 晋星初本就是个头脑灵活聪明的,之前是因为太过单纯美好,所以不会去想太多,现在慢慢的成长了,只要细细的一想就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 不管他和哥哥感情再好,晋国现在的皇帝是晋星夜,而非他晋星初,所以他不能代表哥哥,而季月给出的选择,是要命还是要江山,无疑是某种抉择,结合季月刚才所说的想要这天下的话,让他已经不难猜出,这命与江山的抉择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选择了前者,那就是选择了他季月,选择臣服,选择将江山拱手相让,若是选择了后者,季月不会出手医治,那么将来,真到了兵刃相见的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争夺…… “哥哥他其实并不太喜欢那皇位。” 晋星初眼底划过一丝生于皇家的无奈,虽不知季月怎么肯定能去九国会盟,不过季月说出来的话他都相信,所以并未过多的去探究。 只是依依不舍的看了季君月半响,若非季君月提醒,这傢伙估计能磨蹭到天亮,最后是季君月赶人了,这才终于离开,随着影卫一同潜出了军营。 季君月虽然没有给晋星初进出的手令,却让凤夜去调走了一些岗位上的人,让晋星初等人能够趁机离开,否则其余人倒是不一定能够发现,但参加过秘密训练的那一万人绝对能够发现他们。 至于手令,九国会盟就会再见,到时尾随一起去燕国的西北军自然能够认出星初,若是星初是用她的手令离开的,可就撇不清干系了。 十天后,让西北统帅季月随行帝驾前往燕国的圣旨抵达了西北边关,对于这圣旨,西北一群老将都有些看不懂了。 皇上只让西北军护送,就不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吗? 按理说应该三党的兵马都一同参与护送才对…… 对于早就知道这安排的季君月来说,不过随便听听就丢下一众老将在那里疑惑,自己则去了沙场点兵去了。 “皇上这是打算拉拢季将军了?……”张子六看着季月离开,满脸疑惑的道出一句。 周围几个将领听言,神色各异起来,韦袁轻叹:“若是秦国的朝堂能够恢复正常,那也是好的。” 贺元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现在皇上亲政,掌握了大半个朝堂,可手里却没有军队,如何和三党抗衡? 就算季月当真被皇帝收服,以二十多万的兵力对付三党一百八十万大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以皇上想要彻底收回兵权掌权秦国,其中的困难程度无疑比拟统一天下。 谭庆修微微凝眉,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发展到今天这般诡异的地步,原本他留着季月只是要他应付三党的,可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亲政的小皇帝来,让秦国的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西北的局面也越来越危险诡异。 若是季月当真投靠了皇帝,那无疑是与三党作对,到时候不用他再动手,三党就能想方设法的灭了季月,可若真如此,那么西北新的统帅绝对会是三党的人,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底该如何做?就是自诩聪明的谭庆修,现在也两眼抓瞎,没了对策…… 此时正为皇帝亲政而引来的动荡犯愁的几人,还不知道,等到九国会盟结束,才是真正让他们惊心犯愁的开始…… 季君月也没耽误时间,点兵五万,让梁钰和夜砚以及凤夜坐镇西北,只带着其余几个亲卫和溯源、彭洵义等人,包括那五万兵马里也都只是通过了所有考核等待特殊训练的人。 至于那一万已经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季君月将他们留给了凤夜和梁钰几人。 等兵马安排好后,季君月并没有让西北一众兵将离开,只是站在点将台上,狭长乌黑的凤眸扫过下方一众站的笔直神采奕奕的大军,这支新军如今已然是一支精锐之军。 “今日还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那悠然性感的嗓音让众人微微疑惑,因为出发一同跟随季将军护驾的人选已落定,众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不仅众军疑惑,就是站在点将台一侧的一众将领也满心疑惑,韦袁等人纷纷看向季月,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从在西南从军开始,一路新军随行,经历了种种危险和困难,亦参与了上连关之战,因为有他的计策,当初我们一百人成功突袭了敌营,斩敌将领首级二十颗,一路遇险时也是他出谋划策方解危难。” “他不仅足智多谋有军师之才,凭一介文武书生之躯坚持参与特训,克服了一次次的困难,甚至不惧艰险完成了最后的特殊训练,这样的人,你们说,他有没有资格成为西北的军师?” 众人原本疑惑的眼随着季君月的话语慢慢清明起来,一个个侧眸看向了队伍前方站在点将台下方一侧,明显是大将军亲卫所占的位置的其中一人。 那几个月来,哪怕是从前没有交集的人,也都多少明白新军中有一人足智多谋,擅长排兵布阵,计谋无双,从西南一路追随这季将军来到西北,后又成为了季将军的亲卫。 众人几乎在季君月询问的声音落下的刹那,就没有犹豫的一口同声道:“有!” 那铿锵有力的字眼瞬间震响天际,让人心涌澎湃,也让韦袁等一群将领心口一震,侧眸看向了那个神色平静,长相普通却胜在端正,肌肤黝黑的少年。 他的目光晴朗明睿,多了几个月前没有的锋利,还有一丝丝隐忍的动容,显然并不知道季月会有今日这样的举动。 明明不过年近十八,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孩子,可是一群西北老将却没有人开口反驳。 因为正是这个他们以为的孩子,一路替季月出谋划策,尽管季月这人本就足智多谋,并不一定需要他,可西北的军营却需要。 也是这样一个文弱的孩子,咬牙坚持住了所有残酷的训练,不惧生死,一次又一次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和信念坚持到了最后,成为了一个神秘的精锐之兵。 这样的人,先不说他的智谋心计,就说他的武力能力,就足以让众军心服,就是他们这群老将也无法挑出一丝错来。 季君月闻言,缓缓的勾起了唇角,转头看向右侧紧紧盯着她的夜砚,微微抬手:“有请先生。” 夜砚眼底似有什么破水而出,慢慢盈动开来,看着点将台上对着他微笑的绝滟少年,听着耳边那一句认真郑重的先生,心中的感动犹如层层波涛,汹涌澎湃。 其实他知道的,季月这样一个风华绝代运筹帷幄的绝滟之人,根本不需要他的指点,甚至可以说是季月指点他,给了他站在他身边的机会,给了他追随的机会,亦给了他完成心愿抱负的机会。 他知道季月是个护短的,定然不会亏待跟随他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犹记得当初上连关第一次做出选择时,他说自己武力不行,脑子还是好使的,可以为他出谋划策,而季月就犹如此时一般,露出了一抹浅笑,真心实意又极为耀眼。 季月什么好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话‘你们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之后就再未说过什么,可是没想季月却一直都记得,也一直将他心底的想法和抱负看的清清楚楚,在这样一个让人意外又适合的日子,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夜砚眼底微微氤氲,不过面色却沉静平稳,唇角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冲着季月深深的一揖,才抬步走上了点将台。 当夜砚来到季君月身边站定后,季君月才回眸看向下方一众西北军,神情严肃而郑重的说道。 “从今日起,夜先生正式成为西北军军师,西北全军见军师如见主帅,若有不敬,按军法处置。” 随着季君月冷冽的声音落下,众人声音整齐划一,震天动地:“见过军师!” 梁钰几人笑了,心中全都为夜砚赶到开心,他的理想抱负实现了,但几人更多的是看向了那个长身玉立的绝滟少年。 季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给予了夜砚想要的一切,虽说这一切都是夜砚自己努力得来的,可也有季月这个伯乐的赏识,若换了其它统帅,就算夜砚有本事,那也不可能在他这般年纪就将他拜成一军军师。 可是季月做到了,他的话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理所当然的让人想要信服和听从,而且因为夜砚的理想抱负,季月也一直在给予夜砚表现的机会。 无论是对敌时的计策,还是训练时的突出表现,这半年来,季月一直在给夜砚表现的机会,让大军慢慢认同了夜砚的实力,所以今日众人才心服口服,不是因为季月这个大将军的命令,而是发自内心的服气夜砚这个军师。 虽说夜砚在季君月眼中还是太嫩了,可是却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她很乐意实现他的理想抱负,只要再经过一两年的精心雕琢,夜砚可不仅仅是一个军事之才,甚至可以成为朝堂可用的大臣。 因为圣旨到的时候帝驾已经出发三四天了,所以西北军根本没有时间耽误,季君月只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直接去隶属窦家军管辖范围内的郢安城外迎接帝驾。 当天晚上,季君月将所有将领包括新军中的军侯级别全都叫到了中军大营,进行了临别前的交待 “此去燕国再回来只怕也是两个多月后了,这段时间西北军营就交给韦将军、夜军师和李亲卫队长全权负责,训练不能落下,之前怎么训练,之后仍旧怎么训练,若遇突发状况,但凡敌袭之人,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若有圣旨之外的旨意,所有人,在本将军回来之前,守好西北,不必理会,亦不要轻举妄动。” 这话听在有心人耳里那可就别有深意了,什么叫但凡敌袭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西北的敌军只会有燕国和胡人,燕国不可能在九国会盟的时候动手,那么只剩下胡人了,季将军完全可以说胡人,为何要说无论是谁? 这四个字怎么听都有一种暗藏深意的感觉…… 另外,圣旨之外的旨意?季将军是知道什么?这旨意只会是指三党,三党动手不是没可能,可是季将军却说不用理会,不要轻举妄动,这分明就是不参与三党,莫非他真的打算投效皇上?! 韦袁等人神色各异起来,一双双眼睛猜疑的看着季君月,就连夜砚和梁钰几人也都严肃了神色,他们分明感觉到季月是在交代什么,似乎在他走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大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会守住西北,等带将军归来。”梁钰和夜砚几人齐齐开口保证道。 于他们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西北都是季月的,他们也都是季月的兵,谁都不能命令他们,他们效忠追随的始终都只是一个人。 贺元看着眼前这些齐声保证的新军,虽说他们当中还没有一个人封将,可是无疑是这西北军的主心杆,那群西北新军听梁钰几人的也不会听他们这些老将。 若在季月不在的情况下真发生了什么事,只怕没人能够拿下这二十多万新军…… 贺元想到的谭庆修也想到了,深深的看了季月一眼,他总觉得季月这么安排定然会发生什么,而且太过奇怪,听起来似乎是让西北军保持中立,可是细细想来却是支持了帝王…… 季君月没给众人想太多的时间就让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了夜砚、韦袁、凤夜和梁钰四人。 “若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中传出了什么消息,你们都不要自乱阵脚,替我守好西北,哪怕是三党,只要他们敢擅动西北的兵权,就将他们丢出去,除了帝王令和我的命令,西北军可以不遵守任何人的命令。” 这话一出,凤夜神色平静,夜砚和梁钰微微讶异了一瞬后就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在追随季月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清楚,他们只是属于季月一个人的兵,也知道,季月的心不仅仅在西北,他们只要坚持心中的认定便可。 不管他要做什么,他们都跟随! 唯独韦袁一个人暗自心惊了,瞳孔微缩,看着季月道:“季将军是打算支持皇上收复皇权?” 季君月慢慢的转眸看向惊疑不定的韦袁,似笑非笑的斜起唇角:“韦将军不觉得三党执政太不利于秦国的统治了吗?既然皇帝并非傀儡,还是个有能之人,收复皇权可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韦袁凝重的蹙眉:“三党兵权甚多,皇上胜算太少,一个不小心,大将军以及追随你的人都会万劫不复。” “所以韦将军是打算同本将军一起冒一冒险,还是夹缝生存最后沦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季君月含笑的睨着韦袁,那双狭长乌黑的眼眸邪冷幽妄,让韦袁看得心中莫名的发凉。 看着沉默不语的韦袁,季君月缓缓的说道:“当初褚将军会选择中立,想来也是不想参与三党,乱了秦国的朝纲吧,这么多年来秦国都处于三党执政,就算是胡人在我朝杀了人,也都要考虑彼此利益的平衡而让胡人猖狂,让自己的国人忍辱负重,这样的日子,韦将军作为一代大将,当真觉得好吗?” 韦袁眼底腾起一片动容,看着季月那张绝滟冷冽的脸,突然想到了当初贵霜国太子残杀季府满门的事情,三党就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才放过了那些胡人,任由他们为虎作伥。 如今帝王亲政,短短几天就掌控了皇城,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城府心智,似乎也不是没可能发生奇迹的…… 他戎边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保家卫国让外族人不敢侵犯秦国国土,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的可能性,他也不该放弃。 韦袁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点自嘲和叹息:“没想到我韦袁征战多年,还没有季将军看得明白,为了秦国能够恢复统治,让外族人再不敢见缝插针,欺辱我国百姓,韦袁就与季将军一起搏一搏,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句话可是刘素礼常挂在嘴边的,没想今日也被他借用了…… 对于韦袁的抉择是在季君月的意料当中的,韦袁这个人很正义,又没有太多的野心,想要劝说这样的人支持皇权,实在太容易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交待是以防万一,季君月总觉得此去燕国会发生点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提前做好安排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季君月就带着五万兵马出发了,一路朝着郢安城而去,与此同时,各国的皇帝也都出发朝着燕国而去。 五天后,季君月带着大军赶到了郢安城,便让大军在城外五里地扎营,自己则带着亲卫和一支百人的军队进了郢安城,在驿馆住下了。 第二天傍晚,帝驾抵达了郢安城,知府等一众官员纷纷与驿馆门口相迎,季君月站在所有官员最前方,显然是众人之首,身后的官员纷纷借此机会上前来攀谈。 不是他们不懂得场合,实在是这季大将军根本不给他们献媚讨好的机会,昨日为他摆的宴席他竟然只让手下的亲卫士兵前来,自己人影都不见一个。 众人只能趁此机会与季月打交道混脸熟了,毕竟这季月年轻有为,若是能将自家女儿嫁给他攀上关系,只怕今后全家都能跟着水涨船高。 ------题外话------ 要去燕国鸟,吼吼!二更十点半喔~ 第两百九十二章:迎接帝驾,画风 不过……有着这样心思的官员们今日却带了自家的儿子在身边,那一个个穿着或艳丽或文雅的少年们,还别说,都是些姿容上佳的,季君月只随意扫一眼,就知道这些人打了什么主意了。 “不知季将军家中可有未婚妻?”知府张乐守站在季君月身边笑眯眯的询问了一句。 眼神却被那张绝滟白皙的脸晃的有些恍惚起来,这张脸生的当真是妖孽,就连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看了都心猿意马,更别说年轻人,简直就是男女通吃的祸害啊!…… 季君月摇了摇头:“没有。”未婚夫倒是有一个。 一抹幽邪的笑意从季君月凤眸中流转而过,看得张乐守突然有些毛毛的,不过只是一瞬就被突来的兴奋给掩盖了。 因为季大将军果然没有家室,这样他们家的女儿不久有机会了?!哪怕是儿子也好啊,听说季大将军似乎喜欢男人?…… 这样想着,张乐守就笑眯眯的推出了自家的儿子:“季将军,这是我儿贤礼,自从听了季将军的事迹后就很崇拜季将军。” 张乐守说着推了推自己的儿子,张贤礼眼底划过一抹郁色,他虽然是崇拜这个跟他年纪相仿就成为一品大将军的季月,可是这一切在知道自家父亲那龌龊的心思后就淡了,不管这季月长的再好,那也是个男人,他喜欢的女人!是女人!更不是小倌! 不过再不乐意,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张贤礼朝着季君月儒雅的抱拳道:“草民张贤礼,见过大将军。” 季君月淡淡的扫了张贤礼一眼,自然看出了他眼底的排斥,好在这知府拎不清,生出的儿子还算正直。 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其它人见知府家的公子明显没戏,立马推出了自家的儿子。 不过就在他们吵吵闹闹介绍的时候,远处长街已经传来了众人跪拜的声音,长长的帝王仪仗一路行来,气势恢宏,令人震动。 哪怕那仪仗还未到自己更强,众人已经急急忙忙跪地而拜,这些天京城腥风血雨的,他们这些官员就算没有亲眼见到,也知道这小皇帝已经不是傀儡了,而是会要人命的帝王,容不得他们忽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道绵长恭敬的呼唤响彻这方天际,所有人都跪下了,唯独季君月一个人直挺挺的站着,这让周围的人都惊讶了,也让跟在她身后的舒未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季将军这是……要干什么?…… 直到帝王仪仗到了面前,那些太监侍卫停下了脚步,走在前头的御林军统领安澜影见那遍地跪倒的人群中,唯独一人笔直的站着显得独立鸡群,眉头一蹙,正要出声呵斥,却被小灵子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这位是季大将军,谁见了皇上都必须跪,唯独她不用,而且得罪谁,哪怕得罪皇上,都不要得罪她。” 小灵子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提醒,安澜影是当初秦澜雪回秦国时在路边捡到的,那个时候他被人追杀只剩下半条命,是秦澜雪救了他,将他安排在了御林军当中,前段时间才将他升为了御林军统领。 这一年的时间里,足以让他清楚的知道秦澜雪是多么可怕恐怖的存在,而小灵子也算是秦澜雪身边最为亲近的下属,这人能让小灵子如此谨慎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太令他震惊悚然了。 要知道这世间只怕得罪谁都比得罪皇上好,可偏偏小灵子竟然说得罪皇上,都不要得罪不远处那个看起来纤细文弱又极为精致的少年,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安澜影探究而惊心的盯着远处的少年,似乎恨不能将他里里外外都仔细扒一遍看个清楚。 不过还不等安澜影多看,身后的帝王步辇上雕龙画凤的黑色纱幔就被伺候的小太监拉开了,一抹修长尊贵的身影优雅的慢步而下,小灵子连忙指挥人将黑狐毛毯铺上。 遍地而跪的众人中有人好奇的抬头偷瞄,这还没看清楚帝王仪容,就先被那三千于黑狐毛毯上蜿蜒成一条小河的墨发给惊艳了,震撼了。 只看那柔软黑亮的妖娆墨发,就给众人一种想要沉醉迷离的感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妖冶魅惑带着诱人的神秘妖娆,令人惊心惊艳的同时,更加好奇拥有这一头妖娆墨发的人该是怎样妖娆祸国的绝色妖精。 于是一个个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的抬起了头,顺着那有着金色天龙在盘旋飞舞的黑袍而上,仅仅只是修长挺拔的身影就让众人心头一颤。 瞬间震慑于这身影令人低若尘埃打从心底敬畏的尊贵,和让人望尘莫及哪怕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的优雅,这样的气质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不过一个身影,就让众人呆愣住了。 然而,引起一片震动的主角却根本不在乎自己引来的动荡,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因为他的视线在第一时间就被那站在不远处欣长玉立的绝滟少年给吸引了。 阿君…… 似有无声的靡靡之音飘入耳中,于是那绝滟的少年露出了不同以往的明媚笑容。 季君月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清晰的落在了那于万千跪拜中挺拔玉立的美丽帝王身上,唇边的笑明媚而柔软,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就连周身清贵优雅又带着三分邪妄的气息也变得柔和了下来,那是一种阳光的温暖,这种气息立马就惊动了跪在她周围的几人。 舒未等人顿时疑惑的抬头,在看到季月脸上明媚柔软的笑意时,这才确定刚才突如其来的暖气原来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可是下一刻几人就惊了,这样的笑容虽然罕见,可是只要是作为季月亲卫的人,没有人没见过,因为这笑容只有对着一个人的时候出现过,那就是已经消失了两个月君澜。 张慈山几人疑惑了,舒未却惊疑不定的顺着季月的视线看去,在触及远处那抹尊贵的黑色时,猛然一惊。 怎么会是皇上!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气息,是那般的独一无二,他不会感觉错的,这是只有对着君澜才会出现的,可是这样的独一无二现在却对着皇上出现了! 舒未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未有过的乱,乱的没有一点头绪,只剩下无端的震惊,为什么周围的空气会如此暧昧?…… 四目而对的同时,一股极为融合又温馨的气场自人群的两端迅速汇集,慢慢晕染出一片令所有人都感觉到惊诧的柔软气息。 那气息实在太过美好,太过妙不可言,却也让周围一众跪拜的百姓和臣子都愣了,完全不知这原本肃穆冷凉的气氛,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温暖美好了? 于是周围所有感知到空气变化的人都不自觉的抬起了头,然后就诡异的看到了这样一副令人惊疑不定的画面。 一身黑色龙袍的美丽帝王一步步朝着左侧走去,那视线竟然一瞬不瞬的极其专注的看着前方某处,可是原本抱着探究心理的众人,在接触到帝王那精致清绝的侧颜时,瞬间被惊艳的呼吸一窒,脑子就空了,别说继续探究,就是简单的运转都已经不能够,只剩下一片迷离梦幻的空白。 因为那侧影实在太过美好,足以令这天地为之失了颜色,仿似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了这个尊贵优雅的帝王身上。 直到众人眼神迷离的随着帝王的身影,在一个同样绝滟风华美的令人心惊的少年身上停住时,众人被惊艳的丢失的魂魄才勉强回归。 不是那少年不足以让他们迷失心智,而是帝王在少年身前停住的动作太过令人震惊,从而打散了那一抹浓重的惊艳与失魂。 季君月抬眸同样专注的凝视着秦澜雪,视线一一细致的扫过他的眉眼,美得不带任何一丝人间烟火的清绝容颜,每一处轮廓线条都透着诱惑人心的清丽与精致的美感,这张脸美得太过梦幻,清丽的犹如蓝天白云,绵延广阔,美丽无边。 而这片梦幻的蓝天白云中却有着两汪极为澄澈的明湖,那明湖轻易倒映进时间所有的罪孽和黑暗,让人无端的心中发寒。 这极为澄澈的明湖看久了,竟然能够看到双面,一面是自己心底掩藏的罪恶,一面就是这明湖下深埋的阴暗和血腥,那是黑暗中晕染着死亡之气和万千骸骨的地狱。 可若是忽视那澄澈带来的复杂感觉,只看那眼睛的轮廓的话,就会觉得这双眼尾微微上挑,眼尾尾角开的极大,透出丝丝妖媚神秘的致命吸引力的丹凤眼太过美艳。 如此清绝精致又如蓝天白云般梦幻的眼,如此澄澈到极致的瞳仁,却有着这般美艳妖媚的眼部轮廓,明明该是极其不协调的,可偏偏组合在一起就让这张脸,这整个人,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她的阿雪似乎长的越来越美了呢…… 季君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低喃:“真想把你收藏起来。” 这低喃是说给秦澜雪听得,不过虽然压低了声音,却让季君月身边的舒未溯源等人听到了。 一个个心中顿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季月,随即后背寒凉的猛然看向了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帝王。 要知道现在这皇帝可不是以前的傀儡了,若是招惹了他,虽然他们都会支持季月,可是还是会很麻烦,他们可不希望季月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然而让人惊异的是,他们不但没有看到皇上发怒,甚至竟然看到他笑了,而且瞬间就被那抹璀璨靡丽的清绝笑容给迷的忘乎所以,彻底三魂丢了七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温柔宠溺的低喃很低,可季君月能听到,她身边跪着的人自然能够听到,被秦澜雪的美色迷得找不到北的舒未等人顿时回神,见鬼般的看着秦澜雪,那眼珠子差点没直接瞪得掉出来。 只觉得自己要么出现了幻听,要么出现了幻觉,总之现在的一切画风都太不对劲了…… 就在这方画面极其诡异的时候,后方下了马车的清王、温国公和平国公等人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皇上站在最前方一动不动还有些不解。 等穿过人群走近,看到他竟然和一个少年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周围一众人满目痴迷中又带着几分惊诧疑惑,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皇上,怎么还不进去?” 朝着秦澜雪走来的几人中,温国公第一个开口了,说话间,那双暗藏精锐的眼却落在了唯一站立着的少年身上。 可只是一眼,温国公就愣了,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惊艳,显然没想到这个与秦澜雪面对面站的极近的少年竟然长的如此精致绝滟,比女人还美。 不过温国公好得也是四十有五的人了,不至于被美色迷得找不到北,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神色一顿,顿时略带惊讶的道。 “你是季月?” 第两百九十三章:太过迷人,完美 温国公这一声询问终于让周围的人醒过了神,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惊疑不定猜疑不已的扫视着季月和皇上。 当然,不管他们怎么看,就是没胆子将视线移到两人的脸上,只是看着两人的身影都颇有压力。 平国公和清王看着季君月的眼睛也都划过一丝意外,虽然他们都将季月的过去查的清清楚楚,也听说这季月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精致绝滟的少年郎,简直令天下女子都黯淡无光。 不过因为常年看着秦澜雪那张脸,几人虽然惊艳,倒也没有太过震撼和意外,只是惊心这世间竟然还有一个人的容貌能够比拟秦澜雪的美貌。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几人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季月和皇上,想到刚才他们走过来时所触及的那种极为和谐温暖又暧昧的气氛,不知怎么的,心口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几人打量季君月的时候,季君月同样也在打量几人,斜起唇角冲着王济贤缓缓一笑:“正是。” 王济贤突然被那双乌黑狭长的凤眸中敛涟的妖华光芒摄双目一呆,心口一悸,竟然狂跳起来,紧接着老脸一红,他竟然被一个少年的笑弄得心口跳动,这简直就是丢脸! “进去吧。” 就在众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道靡靡之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紧接着就见帝王的身影从他们身前走过,那身影的前方地面铺了长长的黑狐毛毯,可谓华贵至极。 而帝王的身侧跟着一个绝滟的少年,当众人看到那少年毫不犹豫的一步步踩踏在那黑狐地毯上的时候,王济贤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看着那两道明明是两个个体却神奇的融为了一个整体的身影,似有什么惊乱和不敢置信在慢慢发酵。 要知道自从秦澜雪亲政后,但凡有他走过的地方都是黑狐毛毯铺地,曾经有一个臣子不小心踩了一脚,那被踩的黑狐地毯一角顿时被一道气流割破,紧接着就被小灵子命人烧毁,而那个臣子,没有理由,没人能劝阻,直接被小灵子吩咐侍卫拖出去砍了双腿。 从此,再没人敢去接近那只属于帝王的黑狐毛毯,上个朝都是一路小心翼翼的避开,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双腿就没了。 可现在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那个从未听说过与帝王有交集的人竟然寸步不离的跟在帝王身侧,而小灵子一行在帝王寝宫侍奉的太监竟然头也不抬规规矩矩的跟在最后面,似乎没有看到那少年正踩在专属于帝王的黑狐地毯一般。 这让王济贤等人不得不心惊,想到之前秦澜雪只安排了季月护送,他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到这样特殊的一幕,几人都感觉不好了。 因为不用再查,只看两人自然融合的温馨气场,以及秦澜雪对季月的优待和特殊,就足以证明两人绝对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这样的认知打得一众人措手不及,突然有些慌了…… 对于身后一众朝臣惊心的情绪季君月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也不是想不到,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当初会女扮男装也就是为了西北的兵权,现在兵权到手了,她也不会刻意隐瞒,因为不仅是她,就是秦澜雪也不会刻意隐瞒,而且就凭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气场,也是瞒不住的。 况且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不是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大不了到时候就公布身份,就算她是女子,也改变不了是西北统帅的事实。 秦澜雪直接带着季君月去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那些跟来的人就全部被小灵子等人拦在了院外,秦澜雪伸手拉住季君月的手,带着她就回了房间。 一进去就转身过来将季君月拥进了怀中,动作温柔,却带着洪荒般的激烈浓情。 “终于抱到真实的阿君了,真好。” 秦澜雪低头埋进季君月细白的脖颈中,吸取着她身上让他迷恋的清香,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他犹如上瘾一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季君月脖颈的肌肤上,湿湿润润的,带着点麻麻痒痒的电流,一路顺着她的血液流窜到了四肢百骸,让她整颗心砰然跳动的同时,好似落入了一汪暖暖的温泉。 季君月伸手环住秦澜雪的腰际,随即紧了紧手臂,微微蹙眉:“阿雪,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这腰肢虽然很有弹性又充满隐匿的力量,可是她还是觉得似乎比之前细了些。 秦澜雪见季君月有些严厉的看着自己,澄澈的丹凤眸比早晨荷叶上的露珠还要干净澄澈,充满了温柔的凝视着她,暗紫的唇瓣刹那勾勒,露出一抹璀璨清绝的笑容。 季君月见此,微微挑眉:“别跟我使美人计,这关美人计过不了。” 也不知道阿雪什么时候学来的这一招,每次一惹她,就冲着她笑的那叫一个温柔靡丽,璀璨清绝的摄魂心魄,一次两次她还真中招了,不过用了几次后,她就发现阿雪是故意卖乖还使用美人计,就不怎么买账了。 秦澜雪睁着一双堪称无辜极为澄澈的眼眸,脸上的笑容不变,反而更加璀璨温柔了,可就是不说话。 之所以学会用这一招来应对阿君,还是因为他突然发现阿君似乎对他的笑没有免疫力,每次只要他冲着阿君笑,阿君的眸光就会更加柔软,而起他还能清晰的听到阿君心口突然加速的跳动。 因此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每次看到阿君他都想要对着她笑,不同的是做错事的时候,他是只笑不说话的。 毕竟之前修炼了蛊宗秘典后他就发现自己不用进食也不会饥饿,不过因为跟阿君在一起习惯了,他还是会每天一日三餐。 可是自从在军营分开后,没了阿君他很不习惯,就连对人类的食物也失去了兴趣,因为比起吃,他更喜欢给阿君做呢。 见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秦澜雪终于觉得他还是开口比较好,于是松开季君月,再次握住她的手,轻柔的说:“阿君,我们现在就去做了吃。” 秦澜雪说完就拉着季君月出了房间,守在不远处的小灵子立即眼疾手快的跑了过来,连忙冲着季君月讨喜的一笑:“小灵子见过皇后娘娘。” 本来除了季君月以外谁都没有看的秦澜雪,在听到小灵子这讨喜的话后,难得的递了一个‘很懂事’的眼神给他,顿时看得小灵子受宠若惊,差点没惊吓的给跪了。 因为自家主子的表扬虽然还美好,而且那双澄澈的丹凤眸也极为漂亮,可是被一双没有倒影的澄澈眼眸看着,始终还是太过惊悚了…… “厨房。” 秦澜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小灵子连忙跑带前方带路,又让手下的小太监们提前将黑狐地毯一路铺好。 因为知道此次有自家的皇后娘娘陪同,小灵子早就让人安排了小厨房,没有厨师,可是新鲜的菜品却一样不少的备齐了。 自从上次皇上学会做长寿面之后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再次天天跑到厨房去亲自动手做菜,一次两次的小灵子也摸出了规律,皇上很忙,可是无论他再忙都会在每日三餐的时辰来到厨房做菜。 做完菜后就让人将菜品端上桌,然后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发呆,也不吃一点东西,约莫两刻后,就会让人把菜品拿去倒掉,然后继续去批阅奏折。 一开始可是把小灵子急坏了,以前皇上可都会按时吃饭的,可不知道这一次从边关回来怎么就变得如此奇怪了,竟然每天都要亲自做几个菜,可自己什么都不吃,吓得小灵子只能跪地劝说,却直接被皇上当成了空气。 后来过了三四天,急得团团转的小灵子自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主子似乎就算不吃东西也没有一点问题,仍旧是那般模样,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饥饿感。 于是小灵子惊悚的发现,他的皇上主子竟然是可以不用吃东西的! 这也导致在小灵子心目中原本是魔的主子,突然升级成了神…… 季君月对于小灵子的称呼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当初秦澜雪过生日她出现在秦宫的时候,长兴宫的一众宫人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澜雪的身上,任由他拉着她去到厨房,然后让小灵子搬来软塌放在厨房门口,将她轻轻按在软塌上坐下。 “阿君等一会儿。” 秦澜雪温柔的凝视着季君月,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走入了偌大的厨房。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踏着珍贵的黑狐地毯而去的背影,眼底卷起了笑意,那笑意里透满了柔软和情意。 那头三千墨发,也唯有站在阿雪的身上是那般的美,美的令人难以呼吸。 看着秦澜雪熟练的卷起袖子,拿出需要的菜品,从清洗到切割再到下锅,每一样,每一个步骤都是他一个人完成,尽管只是一个远远的侧影,季君月却看得晃了神。 因为那欣长玉立的侧影太过尊贵优雅,明明是如此沾染烟火气的举动,可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反而让这杂乱的厨房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那张清绝精致的脸从一侧看去,脸上的五官线条就更显得流畅透满了诱惑人心的美感,那一侧微微上翘的眼尾,竟让那张清绝如蓝天白云般的脸增添了致命的妖美之气。 如画的眉宇带着的认真不自觉的就让人看得痴迷了起来,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这句话季君月从小就切身的体会到,毕竟家中有那么几个爱妻成痴的爸爸们,她想看不到都难。 可是此时的画面不一样,虽然仍旧是迷人直接的画卷,却多了以往没有的暖意,这暖意并非亲人间的温暖,而是一种来自喜爱之人带给的感动的满足感,那种暖暖的,软软柔柔的感觉,太过美妙令人流连忘返。 正在认真的炒着菜的秦澜雪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看向厨房门外坐在软塌上的季君月,那一刻绽放的清绝笑意,犹如昙花一现,美得震动天地,刹那令周围的一切都沦为的虚无,只留那一张精致绝伦的温暖宠溺的笑颜。 下意识的,季君月唇边也绽放了一抹璀璨的笑意,那笑容太过温柔绝滟,瞬间看待了周围一众守着的宫人。 这些太监都是从长兴宫来的,整个院子里的宫人也全都是太监,没有一个宫女,本来众人是不敢抬头的,可是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暖的令人想要昏睡,这才诧异的抬头。 然后映入的就是那么一张明艳璀璨的笑颜,绝滟温暖的令人不自觉的迷失了方向,只想沉溺其中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之前在军营的时候秦澜雪很少做饭的,不是他不想,而是周围的人太多,没有机会,所以看到秦澜雪动作如此数量,季君月虽然因为秦澜雪的聪明没有意外,不过还是对着一边守着的小灵子出声询问了一句。 “阿雪回来后经常在厨房里?” 小灵子虽然不知道季君月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连忙点点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回来后每天一到三餐时辰都会自行去厨房做菜,做完菜后就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两刻后才让奴才们将饭食尽数倒了,陛下的厨艺似乎是在外面学的……” 说到这里,小灵子偷偷瞄了季君月一眼,正好看到她软柔柔的眼角,那柔软的神色让她那双摄魂心魄的凤眸越发蛊惑人心了,吓得小灵子连忙低下了头。 他的陛下就够妖孽了,现在皇后娘娘的真实模样同样妖孽,不能再看了,以后见了皇后娘娘也得像见了陛下一眼低着头,否则估计他得少活好几十年…… 因为继续看下去只有两个可能,被迷住然后被陛下杀了,第二个可能,还没被迷住就被陛下看到杀了…… 季君月想到当初在军营阿雪似乎时常去厨房,那时候她只当他好奇去看看,倒没想到他看着看着就学会了,而且自己回宫后竟然还日日动手做菜,可做了却没吃…… 季君月的眉眼沾染着点点浓郁的柔软和旖旎,专注的看着那抹认真的侧影,她的阿雪怎么能够让人如此心动呢?…… 犹记得在军营的时候阿雪慢慢包揽了她的一切,小到穿衣挽发,大到衣袍缝制,她那次会楚国的镇国公府穿的袍子就是出自阿雪的手,她现在的衣物全都是阿雪一手打理的。 当时阿雪就说了,他要接手她的一切,现在想一想,饭食一直没动,只怕是没有机会,如今没人打扰,他就真的动手做上了…… 或许这些事由别的男人做起来会太娘或者不符身份,可是这一切由阿雪做起来却是那么理所当然到完美的令人迷醉。 因为不管阿雪做了什么男人不该做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优雅而迷人,那么的令人心动而迷失。 她想,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她都不会放开阿雪的。 若是有一天阿雪背叛了,那她就杀了他,下辈子重头再爱,反正有阿雪下的同命蛊,她和阿雪有着生生世世的机会。 何况,这世间除了她季君月,还能有谁能够让阿雪爱上? 可别忘了,现在这般令人心动的阿雪,还是个变态呢~ 至于秦澜雪,在刚才回眸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明白了季君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因为记住了这句话,他在来厨房的时候才想着让阿君在门外观看,他喜欢阿君为他着迷的模样。 果然,阿君眼底的旖旎和温柔真是让他爱的恨不能将她捏碎吞入腹中…… 等秦澜雪将最后一个菜炒好后,季君月才起身走进去,帮着他一起把一盘盘的才一一抬了出来,而外面院子里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圆木桌,这桌子不小,可是比起帝王御膳的桌子,那可就小多了。 季君月赞赏的看了小灵子一眼,不得不说这小灵子当真是机灵的紧,从头到尾都不来插手她和秦澜雪的事情,还特意弄了一张适合两人用膳的桌子,没有摆出帝王的规格来,让这方院子更显得温馨了几分。 ------题外话------ 是不是又被一盆狗粮撒中了?哈哈,小妖精们有没有和夏夏一样的感觉,这样的变态男友请来一打!今天只有这么一更少了些,实在是最近要放假鸟,很忙呐,明天还是两更继续走起~ 第两百九十四章:阴谋诡计,特殊 然而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温馨的吃着晚饭时,一同随行的三党此时却没有一个有胃口用膳了,全都聚集在一处房屋之中。 清王、温国公、右相、平国公、吏部尚书、大理寺卿全都沉默的坐在一排排太师椅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最后还是王济贤最先开口了:“诸位,你们是否感觉到皇上和季月之间有些不对劲?” 平国公皇甫圣顺着白花花的胡须鄙夷的看了王济贤一眼,明显一副你在多此一问的表情。 右相王玉恒是王济贤的二儿子,自己父亲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沉思的接了一句。 “皇上和季月看起来定然是有关系的,现在我只怕季月根本就是皇上的人,若是如此的话,那西北二十万多万大军可就相当于是皇上的了,一旦皇上手里有了兵权,只怕现在是收复皇权,不久的将来就是收复各位手里的兵权了。” 王玉恒这话无疑是在提醒众人,也少不了蛊惑人心挑拨离间的意思。 毕竟他们王家已经被这小皇帝弄得权力大失,手里唯一的倚仗就是皇城三军,结果现在倚仗没了,他们王家在秦国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再没有能够指点江山的话语权。 虽说还有清王,可是清王虽然跟他们王家站在统一战线,却始终是皇室中人,不姓王,他们自然是有几分保留的,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清王,拉拢平国公府,一定要阻止皇上收服皇权! 在坐的人都是朝中呼风唤雨的大臣,又怎会不明白王家打的注意,可就算是明白他们也不得不考虑,毕竟这关系到自身利益。 皇甫朝云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得到首肯后这才看向王济贤问:“不知温国公是否有什么好的提议?” 王济贤闻言,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意味不明的看了身为大理寺卿的窦冥一眼,不过还不等他说话,窦冥就突然站起了身,冲着几人抱拳道。 “下官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 窦冥说完,根本不等几人多说,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那离去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举动顿时看得王济贤沉了脸色,就连清王和平国公皇甫圣也都微微蹙眉,眼底略过几分暗沉。 窦冥这举动代表了什么,无需说明,几人就已经看明白了,这是要退出三党,彻底的站在小皇帝那边了。 “没想到还没抵达燕国,这窦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平国公脸带沉凝的道。 王济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似乎恨不能瞪出个窟窿来:“若是真让窦家站在了皇上那一边,加上季月手里的兵权,我们王家、清王府和皇甫家就危险了。” 若只是季月手里的兵权到不足为惧,可若是真的让窦家站在了小皇帝那边,局时小皇帝手里可就有了八十多万的兵权,虽说还是没有清王府和皇甫家加起来的多,却已经有了对敌的可能。 何况小皇帝还是名正言顺,这段时间小皇帝在民间的名声也很好,只怕到时候他们三家要寝食难安了。 平国公顺着下巴上的胡须,老眼微微眯起,虽说他很乐意看到王家倒霉,可是现在的局面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们皇甫家当初就是前朝第一位皇后的娘家,在前朝本就是不可撼动的存在,若非被王家算计,今日这皇位应该是属于死去的太子的。 何况…… 他们皇甫家还有一个希望,就凭着这个希望,他们也一定要搏一搏,哪怕是暂时的选择和仇人合作。 “兔死狗烹,虽说我们皇甫家和王家存在不少矛盾,可如今这局面我们只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选择合作了,毕竟小皇帝是个危险的帝王,他这样一个城府极深蛰伏多年的人,定然是不会任由大权旁落被人挟持的,我们皇甫家的和清王手里的兵权,迟早会被收回,一旦如此,我们三家只怕能活命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是留在朝堂。” 王济贤看向说话的平国公,他就知道这老狐狸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窝里斗,毕竟不是他们不愿意坐收渔翁之利,而是根本没有办法,敌人的来势太过凶猛,若是他们不放下一切合作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随后,王济贤转眸看向清王:“不知清王是何建议?” 清王从进门都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这个王爷看起来清雅温润,实则心有城府,手段骇人,虽说与他们王家是统一战线的,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清王有些危险…… 清王闻言,原本低敛的眸微微抬起看了王济贤和平国公几人一眼,温润低磁的声音缓缓流转而出。 “目前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季月就是皇上的人,而且季月手上只有二十四万西北军,所以暂时可以不用管季月,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阻止窦家投效皇上,让他们之间出现间隙。” 王济贤几人多少也想到了,只要让窦家和皇上之间产生嫌隙,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就不用太过担心小皇帝会反扑,这样一来就有很多时间来跟小皇帝周旋。 王玉恒突然看向平国公和吏部尚书皇甫朝云:“我记得窦家那小丫头很喜欢皇甫大将军,若是皇甫家与窦家能够结为姻亲的话,小皇帝只怕再也无法信任窦家了。” 王玉恒这么一说,倒是让平国公和皇甫朝云想到了窦家那个小丫头,每次皇甫苍一从边关回京,那小丫头都会往平国公府跑,若非王家一直从中作梗,只怕皇甫家和窦家早就结为姻亲了。 想到这里,平国公和皇甫朝云眼底卷起一抹嘲弄,让王玉恒看得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厚脸皮的笑了笑。 “当时三党执政,若是让你们和窦家联姻,那还有我们王家什么事,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们,毕竟谁都没能想到从小软弱无能受人欺负的小皇帝竟然心有猛虎。”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当初三党执政,又不是真的疯了才会看着另外两方结为姻亲,所以当初得知皇甫家有意和窦家结为姻亲的时候,王家就急匆匆的从中作梗,杀人、下药,什么都干了。 不过那小丫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加上窦家早有预料,将她保护的死死的,没有一次成功,最后还是窦家先松了口,拒绝了皇甫家的提亲,这才让王家的人停了手。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下杀手,否则惹毛了窦家,又该皇甫家坐收渔翁之利了。 清王摇了摇头:“这事行不通,既然窦家已经决定投靠皇上,自然不会把唯一的嫡孙女嫁到皇甫家去。” 皇甫朝云慢悠悠的说道:“这个倒不用担心,窦家那小丫头一心想嫁给我儿,只要让苍儿去跟她说,就算整个窦家反对,那小丫头也一定会成为我们皇甫家的人。” 清王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些事情,不过也听说过一些传言,都说忠义王府的英华郡主喜欢平国公府嫡孙,原本他只是考虑了窦家的反应才会这么说的,既然皇甫朝云如此有把握,那么这一计也不是不可实施。 于是清王点了点头:“那这事就劳烦平国公费心了,至于朝堂那边,我们也可以着手安排人给忠义王点甜头,毕竟现在的朝堂是忠义王代为掌管,如此辛苦,若是不能得到些好处只怕说不过去。” 王济贤和平国公几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清王的意思,现在朝堂之事都交给了忠义王打理,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们就出手帮忠义王一把,帮他们窦家在朝堂多安插几个人手,在各州也多安插一些人,等小皇帝回到秦国看到朝堂和各州多了忠义王府那么多人,那心情应该会‘很好’吧。 到时候就算想重用窦家,也不敢全心信任,只会剩下利用,局时他们再动手去窦家添一把火,这场投靠很快就会崩塌。 等一切事情商议完后,几人就去吃饭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场暗地里的部署正在以重播的方式在帝王的居所里回放。 吃过饭后,季君月就拉着秦澜雪在院子里散起了步,两刻后两人这才回了房间,一回房里季君月手一挥,就将之前源力记录下来的东西放了出来,和秦澜雪一起津津有味的看了一遍几人的部署和交谈。 在看到窦冥直接离开时,舔了舔嘴皮子,轻笑出声:“这窦家没想到除了窦湛,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聪明人的。” 秦澜雪看了一眼画面中消失的人影,平静的吐出三个让季君月微楞的字眼:“他不举。” 这三个字一入耳,饶是季君月也微微愣了愣,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毕竟这窦冥不过二十八岁,而且长相俊朗,能文能武,还算是个比较出色的男人,而且看起来很正常…… 季君月微微挑眉,转眸看向秦澜雪:“怎么回事?” 以秦澜雪过目不忘多智如妖的脑子根本无需回想,就慢慢的开口解释道:“窦冥十八岁外出游历回来后就入了朝,拒绝了很多上门说亲的人,不过半年就传出了窦冥遇刺的消息,虽然没有伤及性命,却伤了根,从此不能人道,等他伤好之后就对外宣称永不娶妻,理由是不想害人。” 季君月听言,想到之前在行馆外看到窦冥时她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要知道若真是那地方伤了不能人道,以她的医术从面色上足以看出问题。 “你信?”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牵起唇角,这窦冥倒是有几分意思。 秦澜雪看到季君月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他好得很。” 秦澜雪可是因为季君月会医术,所以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公子玄一身本事,虽说公子玄的医术在某些方面也是不能跟季君月比的,不过凭着秦澜雪举一反百的智商,医术早就超越了公子玄,自然也能够看出窦冥的伤到底是真是假。 随后季君月和秦澜雪看完几人的谋算后,想到几人说到的窦家小丫头,这事季君月倒是知道的,毕竟三党的主要人物她都细细查看过他们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了差点成为皇甫苍妻子的窦梵翾。 窦梵翾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虽说秦国民风较为开放,女子十八成婚的不少,可是二十在秦国也算是高龄,嫁不出去的了。 不过虽然如此,窦梵翾却是个饱读诗书,熟读兵法的人,而且还会一些武艺,而这些才能全都是因为皇甫苍学的。 因为窦梵翾从小就喜欢皇甫苍,在皇甫苍上战场后也一心学起了兵法和武艺,当年若不是王家从中作梗,窦家还真有可能满足窦梵翾的心愿,将她嫁进皇甫家。 只可惜,因为王家这么一闹,最后嫁给皇甫苍的人反倒成了平国公府党羽中的一个侍郎家的嫡女。 那女子嫁过去也就一年的时间,因为生产时出了意外难产死了,只给皇甫苍留下了一个儿子,名叫皇甫天。 也是从那女子死后,皇甫苍再没有娶妻的打算,府中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也因此外界都传言说皇甫苍爱极了那女子,才会在那女子死后这么多年都没再娶妻纳妾。 窦梵翾也是因为一直对皇甫苍独有情钟,拒绝了所有亲事,窦家拿她也没办法,因为窦梵翾性子太倔强,只跟窦家人说了自己终身不嫁,若是他们不顾她意愿逼嫁,那直接抬着她的尸体出去。 也因此,窦家只能任由她了,毕竟窦梵翾是窦家唯一的嫡女。 如今王家和皇甫家的算计,这窦梵翾也算可以如愿了,季君月倒是不担心窦家会因为窦梵翾就站在皇甫家那边,因此这一计离间计也算是无用的。 至于朝堂之事,既然他们送上门来给秦澜雪换人的机会,白用白不用。 第二天一早,帝王的仪仗再次出行,一路朝着仙石关的方向而去。 仙石关对面就是燕国交界处的边关,三回关,燕国派来迎接秦国皇帝的人就在三回关等待接驾。 三天后帝王的移驾抵挡了仙石关,窦湛早已在仙石关等候迎接帝驾。 当他看到季月和皇上形影不离的时候,微微愣住了,想到家中不久前传来的消息,窦湛惊心的同时,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季月他当真是皇上的人?…… 至于季月和小皇帝之间那极为融洽的气场,和小皇帝对季月的不同寻常,这一路来,温国公等人已经表示见怪不怪了,此时看到两人同行离开,也全都是面无表情。 因为这些他们无时无刻不被这两个气息暧昧的少年刺激着,实在是做不出什么意外震惊的神色了,简直可以说习以为常。 窦湛去找窦冥这个小叔叔询问了几句一路上的情况后,就去找了季月。 因为到了边关是住营帐,所以季君月还是避嫌的没有和秦澜雪住在一个帐篷里,只是秦澜雪吩咐人将季君月的营帐搭在了他的旁边。 对此,更加让随行的一众官员将领清楚的明白了季月在小皇帝眼中的与众不同,与特殊对待。 不过若是众人知道,他们刚刚亲政不久就震慑朝堂的美丽帝王,每天晚上都会跑去季大将军的营帐,估计会惊吓过度,毕竟在众人眼中,这两个都是男子! 知道窦湛会找来,所以季君月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营帐,在听到外面贵礼几人的通报后就让他进来了。 窦湛一走进营帐就看到一副极为熟悉的景象,季月端坐在桌案边勾勾画画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以前季月一个人在营帐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写写画画,只是从来不给人看。 第两百九十五章:青梅竹马,燕国 季君月抬起头来,冲着窦湛笑了笑:“窦大将军是想询问我和皇上的关系?” 哪怕已经习惯了季君月直截了当的行事作风,窦湛听了这直入主题的话还是微顿了神色后才点了点头,目光虽有着些许复杂,不过仍旧带满了柔和。 “其实不管你是否是皇上的人,都不能改变我将你当做弟弟的想法,既然决定让你成为我的亲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季君月知道窦湛最终还是会站在自己这边,不仅因为窦湛对她有着一份惜才之情和怜爱之心,更因为窦湛是九国公认的六小战神之一,这样的人能文能武不说,还异常的聪明,比任何人都有先见之明。 这半年来对她的熟悉度虽说不算全部了解,但也足够让窦湛在抛开个人感情后,还能冷静的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毕竟,跟她作对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半年来她摆在窦湛眼前的实力足够他选择合作。 不过倒是没想到窦湛会如此快的就做出决定,这无疑是参杂了个人感情在里面。 对此,季君月也不是当真冷血无情的人,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就算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也会给予能够给予的优待。 于是季君月笑了,这抹笑容不再如往常一样邪肆而乖张,虽然仍旧邪痞却多了几分真实感,让窦湛轻易就看出了区别。 看着这明媚如昙花一般的笑容,窦湛没有防备的就被晃了神,心跳突然一泄,就那么漏了一拍后,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尤其是看着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中缭绕的笑意,只觉仿似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头脑瞬间空白,只能清晰的感觉到全身骤然沸腾的血液,那般激荡灼热。 紧接着,就听到一道性感的清音似从遍地火热中流淌而下,犹如一股清泉般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一声窦大哥我季月是免不了了。” 窦湛回神后瞬间就红了脸,不过他好歹也是一方统帅,自然不会像毛头小子那般手足无措,脸色虽红,却强装淡定的端着一张平静的脸缓缓一笑。 “小月这营帐有些不透风。” 季君月看着窦湛那爬上一抹嫣红的脸,以及他一本正经嫌弃她营帐闷热的模样,心中顿时就乐了,唇角的笑意也染上了几分邪肆戏谑,不过却没有打趣窦湛,只是道。 “嗯,下次我会记得让人在营帐里放桶冰。” 窦湛看着季君月笑盈盈配合的模样,顿时有些端不住了,轻咳一声,就连耳根子和衣领里的脖颈都染上了红晕,随后便出声转移了话题。 “小月一开始就是皇上的人?” 对于季月终于开口唤他一声窦大哥,窦湛无疑是激动的,只是这份激动体现在了心中,毕竟之前他和季月的关系虽然不错,却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离,无法再继续靠近一步,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 现在有了季月这一声窦大哥,他清楚的感觉到那道无形的墙不见了,他和季月的关系也确实成为了兄弟一般。 这样的亲近让他喜悦的同时,不知怎么的又有些遗憾和失落,这种感觉带了些许难以忽视的不满足,似乎他要的不仅仅如此…… 季君月听言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皇上拿到西北的兵权。” 窦湛抛开心中诡异的情绪,疑惑的看着季君月:“既然如此,小月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皇上的?” 若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那么小月什么时候认识的小皇帝就有待琢磨了,这也能让他猜测到小皇帝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开始成长的。 “什么时候认识?”季君月想到十年前初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小小的阿雪,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柔色:“若说只是认识的话,大概十年前吧,在秦宫,那个时候他不过七岁,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孩子,转眼八年,再遇时,他已经涅槃重生无人敢欺了。” 现在算一算,她和阿雪再遇直到走在一起,已经两个年头了,前两天才刚给阿雪过了十七岁的生辰,这已经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二个生辰了。 季君月在感慨她和秦澜雪认识的种种,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窦湛惊心不已。 十年前?那个时候小皇帝不过七岁,小月他也不过九岁,那岂不是青梅竹马?! 当然,青梅竹马这个词只在窦湛脑子里一转而过,下一刻他却是满心狐疑。 因为只要是朝中大臣没有人不知道小皇帝的过去,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是知道这小皇帝在宫中的日子有多惨的。 毕竟小皇帝的生母可只是齐湘国当年进贡来的一个女奴,虽然因为那绝色之容被称为了当年的第一美人,曾经也盛宠一时,却好景不长。 因为身份低贱,加上先皇宠爱,没几个月就怀了孕不能侍寝,被后宫众人暗害而毁容,从此失了宠,那当初金碧辉煌的娆央宫也彻底变成了一座冷宫。 不过三年的时间就去死了,只留下了当时还是十一皇子的小皇帝,因为生母身份卑微加上失了宠,小皇帝从小就被宫里的人欺负,不仅皇室子孙,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狗眼看人低。 因此小小年纪的秦澜雪,就被皇族中人成为雪奴,那是奴隶的代表,是宫中皇室子孙的奴隶。 这样的情况,他虽然没见过,却也能够想象小皇帝的日子有多不好过,如此,季月和小皇帝怎么可能在十年前就认识? 要知道那个时候不过奴隶身份的秦澜雪是不可能走出秦宫的,而那个时候季月的父亲季良信还不是吉州的刺史,根本不可能进得了皇宫。 何况季月一直以来都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养在府外的,就更不可能接触皇宫了,这要怎么认识小皇帝?…… 不过尽管疑惑不解,窦湛却有分寸的没再继续问,至少他已经知道季月是两年前才和小皇帝走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小皇帝小时候一直忍辱负重,直到两年前才开始慢慢撒网收网,如今朝堂几乎把控在小皇帝的手里,短短两年的时间,这速度,当真叫人惊骇。 如此一来,有了他们窦家和季月的支持,这小皇帝也不是没可能推翻王家、皇甫家和清王府,真真正正的执掌秦国…… 随后,季君月将王家等人的谋算跟窦湛简单的说了说,让他提醒忠义王将计就计,到时候若是发现什么问题,就随便弄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就好。 窦湛听言,知道恐怕小皇帝另有打算,就应了下来,等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就第一时间写了信让身边的暗卫亲自送了出去。 在窦湛离开后,营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团人形黑雾,黑雾退散后一道尊贵优雅的身影伫立其中,三千墨发披散在营帐的地毯上,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黑亮柔顺的妖娆发丝根本没有碰到地面,而是被一团黑气托着。 “窦家很幸运。” 秦澜雪走到季君月身边坐下,拿起桌案上她勾画的东西,只见上面是一个缩小版的九幽大陆详细地图,这东西就是各国皇室都没有的。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根本没有这么详细,这么逼真,这么准确。 不过这份拿出去能引起各国轰动争夺的地图,并没有让秦澜雪有丝毫的惊讶,他的阿君向来能旁人所不能,本事大着呢,不过一份九幽大陆的地图而已,不值得他惊讶。 只是看着上面被朱红圈出来的一个个地方,秦澜雪就有些看不懂了。 “阿君把这些地方圈出来干什么?” 正在埋头勾勾画画的季君月,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澜雪手中的地图,解释道。 “我想过既然最后必不可免的要把九幽大陆变成一个热武器时代,那就连电器之类的东西也一起运作吧,所以上面画出来的地方都是我勘察过有油田和油气田的地方。” 又听到了两个新名词,秦澜雪微微动了动如墨晕染的眉头,油田和油气田? 季君月知道秦澜雪是第一次听说这两样东西,便将已经写好的相关资料和计划从空间里移了出来。 “阿雪看完这些就明白了。” 秦澜雪听言就拿起了一摞摞的资料看了起来,上面写的很多东西都非常新奇,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好在季君月写的很详细,不仅书写还有画像,只要细细看下来都能明白,就算是上面提及的没见过的东西,看看一旁的画像也能够想象出来。 一时间,整个营帐都安静了下来,淡淡的温馨晕染出令人沉醉的柔和,烛光下两道同样优雅的身影沿案桌而坐,一个手里拿着一张张的资料看着,偶尔沉思,那澄澈的丹凤眸熠熠生辉,晶亮至极。 一个低头刷刷刷的勾画着什么,偶尔稀稀疏疏的写上几段文字,明明都沉溺在各自的世界,可两人周身的气息却相互缠绕融合,给人一种他们根本就是一体的感觉。 守在营帐外面的舒未等人不是没看到营帐上倒映出来的那抹修长的身影,不过几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一路走来,他们几人作为季将军的亲卫,自然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自从第一天迎接到帝驾后,季将军就是跟皇帝住在一起的,一开始他们还只是怀疑,直到第二天在路上扎营的时他们发现每到晚上季将军的营帐里都会多一抹身影时,他们就确定了。 因为仅凭那抹身影勾勒出的长长的妖娆墨发的影子,他们就能猜测出那个突然出现在季将军营帐中的人是谁。 不过季将军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忍下满心的震惊和好奇的当做没看见。 直到里面的光影熄灭,蒋钱才冲着身边的三人挤眉弄眼,无声的说道:“季将军不是喜欢君澜吗?怎么把小皇帝弄上塌了?” 舒未淡淡的瞥了蒋钱一眼,那一眼明显在说:“你想死别拉上我们,竟然在这里讨论季将军和皇上。” 贵礼挠了挠头,满脸大写的尴尬,脸色红红的,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张慈山吞吞吐吐的无声道:“咋们季将军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其实挺正常的。” 蒋钱和舒未见鬼般的看了一眼张慈山,又看了一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的贵礼,眼角和嘴角纷纷抽搐了起来。 这两人是哪来的傻子?还是他们两实在跟不上思维的变化……不然这世间怎么会有人以为一个男人三妻四妾的对象同样是男人很正常? 而且这三妻四妾中一个君澜是那么的可怕厉害,一个却是刚刚亲政收拢政权的皇帝! 这两个高高在上的人被人三妻四妾,而且对方还同样是一个男子,这真的正常吗?!正常吗! 草! 蒋钱直接在心中爆了粗口,他觉得他的思维和认知又被刷新了…… 舒未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不正常,而且都是被季将军给带的不正常的,或许就连他自己,只怕也要变得不正常了。 否则为何此时此刻,他还能如此沉静的站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帝王仪仗再次出行离开了仙石关,朝着燕国的地界而去。 此次燕国派了右相刘珂淳和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宫凌幽负责迎接秦国帝驾,五天后,秦国帝驾抵达燕国边关三回关,远远的就看到关城城门大开,门口早已人影遍处。 三千禁卫军排排而站,最前方站着几个人影,所有人都注视着前方渐渐靠近的帝王仪仗,那延绵如长龙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最前方是秦国的一千御林军。 御林军之后就是属于帝王的座驾,六十四人主辇的华贵九龙车,四周黑金纱帐缥缈,整个车身全都是由上等的羊脂玉打造而成,奢华贵气。 帝王座驾之后跟着的就是此次随同秦国皇帝一起出使的官员车驾,后面则是延绵无边的五万西北军。 对于西北军燕国一众人自然是早有耳闻,所有燕军眼底均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都想看看那所谓的三个月内就从新兵蛋子成为了一批精锐的西北军到底有多强。 当队伍靠近,所有燕军只觉一阵强大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尽管离的不近,还是没能影响他们清楚的看到那队伍后面一群看不到尽头的人影,一个个站的犹如白杨树一般笔直,那气势远远的就令他们一众燕军震撼。 整个大军气势犀利的犹如一把劈天大刀,狠狠的戳如了燕国地界的一众人心口,让人震骇这样的锐气时,视觉上也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那整齐的犹如一个人一般的队伍,那种挺拔的犹如眺望塔一般屹立不倒的感觉,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吃惊不已。 这就是传闻中只用了三个月就训练出来的精锐? 尽管那军队的一众人确实是穿着西北军的服饰,可是燕军就是有一种其实这些西北军都是由窦家军和西南军冒充的吧…… 别说燕军,就是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刘珂淳等人也暗自心惊,这样的气势简直比拟精锐之师,要知道每个国家二十万的军队中至多能有五万精锐之师,可是秦国这群西北军竟然全都是精锐,而且这些比拟精锐的士兵竟然在三个月前全都是新兵! 就连镇守三回关的统帅季暮沧,那张素来放荡不羁的脸,也都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抹震惊之色。 直到最前方的御林军站定,从两侧分开列队出一条道路,帝王的九龙车缓缓行驶而来,刘珂淳几人的关注度才从西北军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个骑着马慢慢走在帝王龙车旁边的少年身上…… ------题外话------ 因为昨天文没能审核就卡在后台没更新出来,所以今天有三更喔,晚上十点半见喔,小妖精们群么一个~ 第两百九十六章:美人有毒,目的 只见那少年一袭暗红锦袍立于那奢华大气的龙车旁,不但没有显得黯然失色,反而被那龙车上白玉的光泽衬托的越发夺目耀眼。樂文小說| 尤其是那张美的令人惊艳迷离的脸,太过白嫩如玉,太过精致绝滟,周身清贵之气透满了大气和称霸天下的王者之魄,太过令人震动,只一眼就觉得被摄了魂,既为那罕见的绝滟姿容倾倒,又为那霸气天成清贵雍容的气质所折服,下意识的就想仰望…… 这人……是谁? 几乎一致的,所有在场的燕国人脑子里都蹦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不过疑问过后,下一刻脑海里又立即蹦出了一个猜测。 传闻西北新任大将军季月,一个月就从新兵升成中郎将,两个月就从中郎将升成四品左军将军,三个月就将二十三万新军训练成了正规军,甚至比拟精锐,半年就从四品跳跃成了一品大将军,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贵公子…… 所以眼前这个比皇室中人还要矜贵优雅的绝滟少年,就是那个满身传奇色彩的西北大将军季月?! 就在众人看着季君月惊疑不定的时候,一抹身影从龙车上走了下来,再次让燕国一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因无他,就凭那一张令天地都瞬间黯然失色的清绝惊鸿之颜,就凭那一身尊贵至极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满心压抑的身影,周身的尊贵与优雅夺目的让人不敢逼视。 那一头长长的蜿蜒成一条小河的三千墨发,妖娆至极,犹如一根根羽毛轻轻的挠动着众人的心,只看着这妖娆长到诡异的墨发,就让众人有一种醉生梦死被摄了魂魄的感觉。 奇怪的是,燕国一众人在满目呆鄂的看着那张清绝精致的绝色姿容时,似是看到了世外桃源令人沉醉的美景,又似看到了天空之境般令人沉沦不愿醒来,可就在众人看着这张脸醉生梦死的时候,眼前的美好的场景突然变了。 天空突然炸响惊雷,阴云密布,阴风阵阵,犹如九幽地狱大门骤然打开,无数恶灵狰狞咆哮,一团团死亡之气吞噬天地,入眼的尽是阴寒刺骨的黑暗。 黑暗中慢慢有着鲜血在流淌,然后一点一点的渗透所有阴暗之地,让周围变成人间炼狱。 瞬间,所有痴迷的看着秦澜雪的人全都齐齐煞白了脸色,他们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只觉得自己突然身处可怕的地狱。 挣扎,挣扎,再挣扎,直到视线从那美丽的帝王身上移开,这才仿似噩梦清醒一般,猛然醒过了神来。 然后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潮湿一片,四肢无力的就差没瘫软在地了。 抹了一把脸,众人只觉湿漉漉的,这才后知后觉的暗自惊悚,他们竟然被刚才那诡异的幻觉吓得满头大汗,这实在太可怕了! 众人后怕又惊疑的再次看向那美丽的帝王,突然又觉艳阳天在刹那黑气横生,连忙吓得赶紧收回了视线,再不敢多看一眼,就仿似那美丽的帝王有毒一般…… 对于燕国一群将士明显的神色变化,秦国这边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不过只是幸灾乐祸的暗自发笑。 没看到他们都不敢一直盯着自家的帝王看吗?竟然一个个色迷心窍的被迷了眼,现在知道惊悚了吧?! 刘珂淳、宫凌幽和季暮沧三人神色不明的看了周围一众燕军一眼,随后略带吃惊的看向秦国的皇帝,不过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毕竟自古红颜多祸水,美人有毒,哪怕眼前这人是个男子,那也是能够令天地失色的美人。 几人刚才看到秦国的皇帝的容颜时,确实也和众人一样被惊艳的愣住了,可是当眼前黑气横生,阴云密布,百鬼狰狞的时候,他们就迅速的醒过了神,再不敢去多看一眼。 只觉这秦国的小皇帝太过邪乎诡异,让人心中不自觉的溢满寒气。 不过不管如何惊骇,几人都是心思沉稳之人,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变,在帝王仪仗抵达眼前的时候,纷纷跪地拜见。 “臣燕国右相刘珂淳,拜见秦皇陛下。” “臣燕国荣世子季暮沧,拜见秦皇陛下。” “臣燕国刑部尚书宫凌幽,拜见秦皇陛下。” 在领头的三人说完后,其余官员和将士们纷纷道:“臣等拜见秦皇陛下。” 秦澜雪的视线淡淡的从跪在眼前的几人身上扫过,哪怕是低着头,刘珂淳、季暮沧和宫凌幽都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实质的落在自己身上。 三人不受控制的心口一跳,好在那诡异的气息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持续太久。 紧接着耳边就飘入一道靡靡之音:“起。”虽只是一个字,却令众人有种醉酒的感觉,那种从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迷离之音,太过梦幻,太过清绝,太过神秘,令人沉醉。 季暮沧站起来后,不露痕迹的再次看向了眼前的秦国小皇帝,他多少还是不信那个邪的,而且这个小皇帝太过诡异了些,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探究一下。 不过这才将视线落在小皇帝的脸上,季暮沧就觉周身瞬间被一股阴寒之气笼罩,四肢骤然冰凉的仿似鬼附身一般,弄得他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开了,然后身上的寒气又慢慢消失。 至此,季暮沧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再轻易犯险,只能惊疑不定的转移了注意力,视线下意识的就落在了站在帝王身侧的绝滟少年身上。 这一看,纵使看遍世间之色的季暮沧,也被惊艳的出了神。 之前因为离了一段距离,虽然仍旧可以看出这少年绝色姿容,可是那种震撼远远没有近距离来的猛烈。 那张精致白嫩的脸,虽然不是不可挑剔的完美,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味道,明明是精巧的娃娃脸,偏偏给人一种邪肆乖张的邪痞之气。 尤其是在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的衬托下,这张本该可爱明媚的脸,竟然显得魅惑妖冶的犹如罂粟一般令人上瘾。 而那剔透白嫩的肌肤就有泡在水里的羊脂白玉,带着点点血色的粉嫩,让人恨不能咬一口,就怕只是轻轻地一眼都能破坏了那肌肤的美感。 不点而朱的唇瓣带着浑然天成的红艳色泽,水水润润的红很是诱人,尤其是这唇还牵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更添几分魅惑乖邪之色,让人只觉一股子电流划过心田,骤然就忘了呼吸。 直到眼前一黑,似是突然坠入了九幽魔域,黑暗阴森,寒气入体,季暮沧这才从美色的诱惑中警惕的醒过了神。 只觉一道阴凉透满死气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几乎是本能的,季暮沧猛然转头看向了视线的源头,眼底赫然就映入了一双澄澈至极的美丽眼眸。 那澄澈的仿似能够清晰的倒映进世间一切的眸子,让季暮沧瞬间愣了愣,可是下一刻那澄澈的明湖下所遮掩的万千骸骨,饶是经历过战场上无数血腥的季暮沧,也被惊骇的白了脸色,迅速移开了视线。 那一刻他仿似看到了自己也成为了白骨,因为那双极致澄澈的眼眸根本没有丝毫属于他的倒映,就仿似那眼眸里所看到的只是白骨,根本没有人,他在那双眼睛里不过是个死人,是个白骨! 这太可怕,太惊悚了…… 就在季暮沧惊心肉跳的时候,刘珂淳和宫凌幽那边已经跟王济贤一行人打了招呼看了过来。 “秦皇陛下,接下来将有臣等负责秦皇陛下的安全,所以陛下的军队要留在边关等候,最多只能带一万人。” 季暮沧终于被刘珂淳的声音从满心的惊悚中拉了出来。 秦澜雪闻言,这才收回了一瞬不瞬盯着季暮沧的眸子,微微昂首,算是应了刘珂淳的话,就抬步走进了关城。 刘珂淳等人见此,也顾不得还没有跟季月打招呼,就跟了上去,倒是季暮沧临走前问了季君月一句。 “你就是西北新的统帅季月?” 季君月抬眸,眼底映入了一张放荡不羁的俊彦,那双含笑的透着几分痞气的眼眸深处是几分精锐的探究。 季君月莞尔一笑:“季世子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季暮沧微微挑眉,斜起唇角:“是不是没想到本世子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季君月唇边的笑意多了一抹邪肆,视线露骨的将季暮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审视挑剔又带着几分调戏轻佻的目光,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季暮沧都有些不适的僵硬了身躯。 “确实是个美男子,不过没有我美。” 季君月丢下这么一句就去安排军队驻扎的事情去了,只留下季暮沧在原地错愕的抽搐着嘴角。 这绝对是他人生头一次遇到一个男子如此直白的用美色打击他…… 季君月让贺元和溯源带领四万军队留在了三回关随时准备接应,临走前季君月给了溯源一块通讯石,这东西溯源虽是第一次碰,却不是第一次见。 之前参与秘密训练的时候,李亲卫队长用这东西联系季将军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们,而且还用这东西看了他们训练的情况,所以他知道是什么。 溯源几乎是激动又颤抖的接过这枚通讯石的。 在安排好溯源一行人后,季君月就带着一万军队随后进了关城。 季君月骑着马走在人群中,看了眼前面带路的几人,眼眸微眯透着一抹意味不明。 燕国新皇姬亦夏是皇贵妃刘百嫣的儿子,这刘百嫣就是刘珂淳的嫡女,背后则是定国公府。 所以细细算起来,刘珂淳可是姬亦夏的亲外公,定国公刘文茂则是刘珂淳的父亲,姬亦夏的外祖父。 这定国公倒是一个聪明之人,当年的燕国就属定国公府和太师府权力最大,后来姚家急流勇退的两年后就慢慢远离的朝堂,成了一个闲散之人,任由小辈们在朝堂发展。 也因此才避免了之前的燕皇在姚家这个心腹大患离开后,没有盯上定国公府。 如今姬亦夏登基为帝,这定国公仍旧做他的闲散之人,丝毫没有外戚干政的想法,如此足以看出刘家人的智慧,当然,季君月知道这其中还包括了姬亦夏这个新皇的手段。 若不是姬亦夏心思城府太过可怕,也镇不住这定国公府。 不过这一趟季君月的目的不在定国公府,而在…… 季君月将视线落在了那抹墨色的背影上,对方似有感知一般,转头看了过来。 当那双冷然精暗的眸子对上狭长乌黑的凤目时,微微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就回过身去了。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宫凌幽,姬亦夏手下一大谋士,正是这次她来燕国的目的…… 宫凌幽回过身后,敛下的眼眸似有暗涌的激流在流动,刚才回头那一瞬间对上的视线太过幽妄莫测,总让他觉得危险。 现在想想也是,若是季月真的只是一个没心计空有本事的人,又怎么会在短短半年就坐上了西北大将军的位置,就算秦国的朝堂同意,西北那群老将也不可能同意。 越是美丽的人就越有毒,这是他在主子身上体会到的,没想到如今除了主子,还有这么两个人让他再次体会到了,越美丽的人,毒性越大。 第两百九十七章:探讨敌情,拉拢 等秦国的人马彻底安顿好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因为秦国的帝王和大臣都被安排在了城内的将军府里,所以刘珂淳等人就在将军府里设了宴。 偏偏这场宴席秦国的一众大臣都出席了,秦国的帝王和大将军季月却不见踪影,后来还是小灵子派来一个小太监通知在场的人皇上和大将军有事要商议,就不来这里用膳了,刘珂淳等人才有些尴尬的招呼着王济贤一群人用起了晚膳。 “秦皇陛下似乎与西北的大将军关系匪浅?” 正吃着饭的时候,季暮沧突然抬着酒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让众人相互敬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刘珂淳和宫凌幽也神色不明的看向了王济贤几人。 王济贤不温不火的笑道:“季大将军能力非凡,这样智勇双全难得一遇的帅才,皇上自然是要惜才的。” 平国公眸光一转,落在了宫凌幽的身上,缓缓一笑:“听说宫大人之前是五皇子府的谋士,学富五车,如今新皇登基,宫大人的地位也是一跃而起,足可见贵国的皇帝陛下也是个极为惜才之人。” 宫凌幽抬起酒杯对着平国公敬了一下,不急不缓的淡笑:“平国公大人过奖了。” 刘珂淳和季暮沧暗暗的看着眼前滴水不漏的几只老狐狸,眼角抽了抽。 接下来更加卖力的打听秦皇和季月之间的关系,时不时的挑拨离间一下,毕竟各国谁不知道秦国的三党执政被刚刚亲政的小皇帝搅得翻天覆地,夺了王家在皇城的兵权,这样加把火的事情刘珂淳等人是很乐意做的。 而就在两国臣子勾心斗角暗中算计的时候,作为讨论对象的帝王和大将军则在一处清幽的院落中,犹如寻常人家一般慢慢吃着晚饭。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温馨平凡的画面,不远处守着的小灵子在看到自己陛下时不时的夹一些皇后娘娘爱吃的菜到她的碗里,还是会忍不住为这温馨有爱的画面感动。 他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陛下是个怎样可怕惊悚的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可就是这样恐怖的陛下,竟然能够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当真叫人连震惊骇然的力气都没有了。 吃过饭后,秦澜雪牵着季君月在偌大的院子里慢步而走,细微的清风吹拂带起两人的衣袍,缠绵的衣角勾画出一副唯美至极的画卷。 院里的淡淡的花香让这方空间显得更加安宁温馨。 季君月慢慢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宫凌幽可以利用,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到时占领燕国的土地就会更容易了。” 秦澜雪握着季君月白嫩的手,十指相扣间传递的温度让他异常流量,不自觉的就紧了紧手指,嘴上还不忘回道。 “阿君知道宫凌幽的身份?” 这个宫凌幽并不简单,是姬亦夏手里的一员猛将,博学多才又见多识广,结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 而且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个在武器机关术上颇有造次的人,这九幽大陆若说谁武器机关制造的最好,那就非宫凌幽莫属。 当初是因为宫凌幽是姬亦夏背后的谋士之一,而且极得姬亦夏的重用,他才去查了宫凌幽这个人,不过虽然发现宫凌幽的身份可疑,他却只是保留了心中的猜测,并没有去真正的落实。 因为懒得花费时间,不过现在阿君提起来,他自然是愿意听的。 季君月感觉到手上缠绕的冰凉指尖紧了紧,也回应的紧紧握住了秦澜雪的手,让两掌之间再不留一丝缝隙,慢慢的开口说起了宫凌幽的身份。 “当初查姬亦夏身边的人时发现宫凌幽不仅博学多才,而且一手武器机关术极为了得,远远超越了西梁国掌握的机关技术,这让我突然想到了当年西梁国名震九幽的宫家。” “宫家就是以武器和机关制造闻名九幽,成为西梁国第一大家族的,只是可惜十五年前被人一夜灭门,从此这武器和机关制造的发明也没落了。” “宫凌幽今年二十有三,十五年前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明面上他的身份是燕国莱州鄢陵县洪灾后的遗孤,实则却是当年宫家唯一的活口。” “十八岁那年投效姬亦夏,至今五年的时间就暗中算计了西梁皇室多次,害的原本人丁繁盛的西梁皇室只剩下如今四个皇子,若非西梁国暗中依附了燕国,有姬亦夏从中牵制,怕是这四个皇子都保不住了,所以宫凌幽的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秦澜雪听言,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确定了心中所想,之前他就有所猜测,怀疑宫凌幽其实是宫家的遗孤,现在听到季君月的话,也算是彻底的确定了。 “当年宫家的灭门惨案都是西梁皇室一手策划的,宫凌幽既然折损了西梁皇室七八个皇子,足以可见他知道宫家灭门的真相,从他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他心中仇恨很深,只怕是想要整个西梁皇室为宫家偿命。” “姬亦夏虽然会给宫凌幽报仇的机会,可必定是要等西梁国最后的作用用尽,若是阿君以报仇的时间为筹码,宫凌幽应当会动心。” 等姬亦夏一统九幽,至少也要等个好几年,何况那是抛开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大杀器的情况下,宫凌幽是因为姬亦夏的手腕能力不得不等。 若是突然出现一个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宫凌幽血洗西梁皇室,身负血恨深仇的宫凌幽一定会心动的。 季君月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想要试图拉拢宫凌幽。 慢步而走的两人突然默契的相视而笑,那两朵昙花般的璀璨笑意,瞬间让这方本就清幽的院落更加美的犹如仙境。 第二天一早,众人也没耽误,再次出发前行,因为走的官道,每一处落脚点刘珂淳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众人从三回关出发后赶了一天的路就在一处县城休整了一天,又继续前行。 三天后的傍晚在锦西城外一百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按照现在的行程,最多十天就该抵达燕国皇城了。 因为是扎营,季君月和秦澜雪自然没有像在独立的院子里那般毫无顾忌,所以各自吃完东西后,秦澜雪在他的营帐,季君月则走出了营帐去了不远处的小溪边散步。 就在她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后,便见溪边一抹身影伫立,遥望着远方看不清楚神色,直到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才侧头看了过来。 宫凌幽看到走近的人,神色微微一顿,没想到会在这里单独遇到这个绝滟的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少年。 季君月看着宫凌幽勾起唇角:“宫大人遥望远方,是在思念自己的亲人吗?” 宫凌幽闻言,神色一淡,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远方的黑夜,平淡的说道。 “看来季将军对在下的了解颇深,在下小时候一家就遭遇了灾难,如今早已不记得父母模样,也只能偶尔抬头看看远方寄托一下心中思念,想来这样的感受季将军应该能明白。” 这是在暗示季君月,他宫凌幽同样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都是没有亲人的孤儿,如此寂寥的人生,当真算是经历相似。 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会开口跟季月讲这些的原因吧,若是换成其他人,他肯定不会说这么多话的,虽然言语存在博弈之势,却也有惺惺相惜之情。 季君月自然听得懂宫凌幽的话,毕竟她现在是季月,而季月的身份,想必只要是关注秦国局势的人都知道季月的身世了,一个被养在府外的私生子,一个刺史的遗孤,被胡人灭了满门的可怜人。 “当然,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有身负血海深仇的念,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成为西北的统帅吗?” 听到这么一句性感磁性的询问,看着远处的宫凌幽终于转过了头,将视线再次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眼底似有什么暗流一闪而逝,那是被季君月的一句‘身负血海深仇’所牵动的情绪。 宫凌幽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甚至唇边卷着三分笑意的少年:“你想报仇?” “自然。”季君月看着宫凌幽笑着挑了挑眉头:“迟早有一天我季月会带领着一只铁骑踏平贵霜国,将贵霜国皇室族人的人头串起来,成为贵霜国土地上一处奇特的‘灯塔’,供所有人胡人观赏。” 或许是眼前少年的神色太过恣意,眉眼太过傲然睥睨,竟然让宫凌幽恍惚了神色,眼前也跟着出现了一副憧憬的画面,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画卷。 “贵霜国现在正和西匈奴斗得不可开交,秦国现在的局势也不稳定,根本不可能让你出兵塞外,想要报仇,可是要等很长很长时间……” 宫凌幽喃喃自语,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季月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季君月听着宫凌幽近乎呢喃的声音,眼底划过一缕深意:“若是能在一年内就让宫大人大仇得报,宫大人会选择背弃你的主子吗?” 正在心思恍惚的宫凌幽,突然听到这话,顿时敏感的眸光一厉,浑身紧绷的盯着季君月:“你什么意思?” 声音虽然仍旧平静,却少了几分淡漠,多了三分冷厉,很显然季君月的话触动了宫凌幽的某根神经。 看着这样身躯紧绷,满目警惕犀利的宫凌幽,季君月不但没有被他犀利的眸光吓到,反而戏谑的笑了。 “宫大人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些?在下不过是想问问若是宫大人处于这样的情况,会做出什么选择而已。” 宫凌幽听言,并没有因为眼前少年玩笑的话语和打趣的神态放松了警惕,反而越发谨慎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乖邪的笑脸,眸底深处是满满的审视和猜忌。 能够在短短半年收服一众西北老军,成为一品大将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害,初次见到季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看起来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似的,实则越是如此与身份不符的人,就越危险。 现在季月对上他犀利的视线不但不受丝毫影响,反而笑眯眯的和他开玩笑,开的玩笑如此敏感就算了,近距离下那双凤目里的邪妄深幽,莫测的让人惊心危险。 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跟他开这样敏感的玩笑?! 季君月幽幽浅笑,丝毫不在意宫凌幽审视猜忌的目光,别有深意的留下一句:“宫大人,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我,我一定会选择先报了血海深仇,若是哪天宫大人有了答案,请记得找在下,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宫凌幽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那隐没在月色下的身影带着与生俱来的清贵优雅,那一身非凡的气质当真叫人惊心又过目不忘。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又怎会闲来无事的与他开玩笑。 宫凌幽微微眯起眼,波光粼粼的湖面将他的眸光反射的犹如利剑一般锐利,又似大海一般深沉,带着夜色般的浓重。 ------题外话------ 二更应该在五点左右喔~ 第两百九十八章:来者是客,是你 两天后秦国的帝驾抵达了锦西城,包了整个齐满楼。 本来刘珂淳等人是安排秦国人住进城主府的,可秦国帝王身边的人来说要住齐满楼,他只能让人将整个齐满楼包了下来。 所以今日满城人都知道秦国的帝王住进了齐满楼,齐满楼外重兵把守,被围的严丝合缝,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吃完饭自然少不了要出去逛逛,领略一下燕国的风土民情,刘珂淳带着王济贤等人去了文人雅士聚集的湘七楼,里面斗诗、斗画、斗棋等等,堪称是这锦西城的一大亮点。 至于秦澜雪,本来刘珂淳和宫凌幽几人的任务就是招待好这个秦国帝王,偏偏他身边的总管太监说让他们招待好平国公一行人就好,人物太多,目标太大,秦国皇帝这边有季将军保护,他们单独出行。 刘珂淳几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招待王济贤等人,好歹几人也是三党之人。 夜晚的锦西城非常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条条街都是夜市,或许也是因为九国会盟的原因,燕国各城市都很热闹。 人群涌动的街道上出现了两道极其清贵优雅的身影,哪怕两人都身披斗篷,大大的帽子遮掩了容貌,只剩下下颚精美的轮廓,让人看不清长相。 可那一身逼人的气质却还是吸引了周围路过的人注意,一个个的目光不自觉的都落在了两人身上,尤其是那些蒙着面纱的女子,眼底均染上了几分陶醉之色。 不过燕国民风严谨,女子出行都必须带着面纱,自然更不可能出现大街上就搭讪的事情,所以四周的少女也只能羞涩的看着,不敢越了规矩。 两人一高一矮,虽然都是男子,可是站在一起的画面极其美丽融洽,又透着淡淡的温馨,让人根本插足不进分毫。 只见两人慢悠悠的闲逛在这热闹的街道,所过之处行人全都不自觉的退让开来,留步观望。 而这两个引起外界骚动的人,可不就是秦澜雪和季君月。 秦澜雪的目光从头到尾都专注的放在季君月的身上,周围的一切哪怕再热闹都入不了他的视野。 季君月则慢悠悠的四处打量,要知道现在整个九幽大陆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若是出现在现代,可要打乱整个古玩市场的。 所以来到这里的两年,她没什么爱好,唯一有趣的就是收集玉石古董。 秦澜雪也知道季君月每次出行逛街都会收集一些玉石和瓷器,也听她说过这些东西拿到她那个世界值很多钱,所以不仅是季君月收集,就连他也让手下的人留意着,收集了不少给季君月。 这倒让季君月寻到了不少有灵气的玉石,这些玉石不仅对异兵团的人的修炼有帮助,还能让她运用到阵法之中。 虽然季君月不能修炼,可是她身上有着比拟灵力的源力,利用源力控制阵法所出来的效果跟用灵力设下的阵法威力没什么差别。 就在这时,不远处漆黑的房屋上闪过几道黑影,季君月抬头看去,就见一群黑衣人追着两道身影快速的离开,而最前方被追的人让季君月意外的挑了挑眉。 秦澜雪一直关注着季君月,见到她眉梢轻动,便拉着她回去了,而离开的方向正是那几道黑影消失的方向。 这一走,就走回了齐满楼。 季君月站在齐满楼门口悠悠一笑:“倒是会躲。” 秦澜雪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季君月走了进去,一路去了季君月的房间。 而正在房间中坐下来休息的两人丝毫没有被追杀的狼狈,更没有闯入别人地盘的惊慌,反而犹如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般。 姚玄笙拎起桌上的茶壶给旁边的姚玄染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抬起来就一口喝了个见底,这才转头看向姚玄染。 “你又招惹谁了?竟然从南宋就追到了这。” 男子银白的半月面具将一侧的脸反射出些许淡漠冷然,清秀的容颜镌刻出高贵文雅的优美线条,眉目如墨如月,一双清明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夹杂着点点冷漠。 “南宋的七皇子,如此低浅的智商,难怪被南元轩玩的团团转。” 他不过是出现在了南宋,就有传言说他是来帮助九皇子南元轩的,没想到这七皇子就忍不住的派人来追杀他,而且还是不死不休倾巢而动。 这其中存在着什么阴谋,姚玄染随便猜一猜就能明白,只怕是南元轩想要利用他来除去皇位的竞争对手,毕竟得罪了他,他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他姚玄染岂是那么容易被利用和算计的人,南陵书他不会放过,南元轩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姚玄笙听言,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这是我刚研制出的新药,给南陵书试试。” 姚玄染高冷的神色终于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将那药丸收起来,对于姚玄笙手里的毒药他挺期待的,因为这些毒药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突然,姚玄笙耳朵一动,低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还未落,两人就身影一闪,上了房梁。 不过片刻,房门就被推开了,两人屏住呼吸,看着出现在视野中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 因为两人披着斗篷,他们在房梁上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模样,只能从两人身上散发出的贵气判断这两人身份绝不简单。 姚玄染和姚玄笙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这屋子也不安全,拥有如此尊贵雍容气质的人,会是简单的?…… 不过两人这心思还未落定,就被下方那两人掀开衣帽的动作吸引了。 衣帽落下,两张精致绝美的脸瞬间晃花了姚玄染和姚玄笙的眼,饶是两人如此心智坚定之人,在突兀的看到这两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绝美脸庞,也被美色摄的头脑一空。 不过晃神只是片刻,姚玄染和姚玄笙就回了神,心中卷起一片震动的看着走到桌边坐下的两人,背对着他们的黑袍少年若是他们刚才没看错的话,那黑袍上金线绣着的可是一条腾飞的龙。 想到这客栈外重兵把守,两人虽然一路逃亡没来得及知道这是哪国的队伍,却可以确定这个背对着他们的少年尊贵的身份。 可那一头蜿蜒在地面的墨发太过妖娆诡异,那种盘旋成河流的长度,就算这人站起来也足以在地面摇曳出一米的弧度…… 哪个国家的帝王会有这样一头鬼魅妖娆的墨发? 答案已然在姚玄染心中酝酿而出…… 至于这年轻帝王对面的少年,他正好正对着姚玄染和姚玄笙,那张精致绝滟的脸暴露的一览无余,还不等他们为这张绝滟风华的容颜震动惊艳,那双乌黑狭长的凤目就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刹那间似有烛光在那双凤目中反射出妖华的光泽,波光敛涟间,摄人心魂,竟让与之对视的姚玄染和姚玄笙只觉头脑绽放出一片雪花,空白的停止了运转。 “来者是客,下来聊聊吧。” 直到那张精致绝滟的脸勾画出一抹悠然邪肆的弧度,低磁性感的清音入耳,两人这才瞬间回过了神,面色虽然如常,心中却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这少年实在太妖艳祸水了,竟然只一眼就让他们被惊艳的失了神智,尤其是那双惊艳绝绝的凤目,简直就是吸人魂魄的妖孽! 当然,这些不过是两人心惊的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两人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姚玄笙和姚玄染见此,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两人不远处。 “在下两人并非有意打扰,实属被歹人追杀无意闯入的,还请两位见谅。” 姚玄染一声雪白素袍,外罩一件薄薄浅浅的淡蓝烟罗轻纱,冲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拱了拱手,身材挺秀欣长,立在那里,说不出优雅或冷漠,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成熟魅力,冰凉凉又高冷的气质仿佛天人一般。 按理说这样的神情态度放在旁人身上,定然会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狗眼看人低的感觉,可偏偏这人一身冰凉凉又高冷的气质不但没有给人高高在上恃才傲物的感觉,反而给人与生俱来的贵气冷淡。 秦澜雪并没有回头,仍旧专注的看着对面的人儿,澄澈眸溢满了醉人的温柔,专注的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过于秦澜雪来说,季君月确实也是他的全世界。 姚玄笙站在一边没说话,深邃俊美的脸几缕发丝飘曳在白皙的额头前,让那张脸犹如深夜悬挂夜幕的朦胧皎月,神秘,寒凉。 身上的死寂之气让人不敢轻易接触,仿似没有勇气承受那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与漠然。 死寂漠然的眸子暗藏刺骨的寒意,锐利的射向秦澜雪,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防备的状态。 没错,就是看着秦澜雪,因为姚玄笙此时此刻在这背影上感觉到了一股让他犹如噩梦降临的感觉,这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当初那个让他打从灵魂深处惧怕的少年。 他姚玄笙这一辈子没有怕过谁,却不想竟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成为了自己心中的梦魔。 打从那魔鬼走后,从来不信鬼佛的姚玄笙就每天就神拜佛念经祈祷,不要再遇上,可今日看着这背影,感觉着这人身上尊贵优雅又晕染着点点不易察觉的阴寒之气,他的灵魂,他的身体感官,就仿似有记忆般,不自觉的紧绷起来,那是一种惊恐的颤栗。 很显然,秦澜雪已经成为姚玄笙的噩梦,竟然让他的身体对秦澜雪的气息产生了恐惧感。 季君月看着姚玄染缓缓一笑:“半月公子,久仰大名。” 姚玄染闻言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意外,他这幅半月公子的标志性打扮,加上两人从进门到让他们出来的言行举止,明显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人,而且还是他姚玄染。 只是眼前绝滟的少年接下来的话语,还是多少让姚玄染意外了。 只见季君月跟姚玄染说完话后,就转眸看向身躯紧绷满眼警惕的姚玄笙,唇边的笑意带着不知名的意味,那低磁性感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戏谑。 “公子玄看起来很怕我国的皇上,看来以前留下的阴影不小。” 这话不仅让姚玄染神色微顿,更让姚玄笙整个身躯都僵住了,原本死寂漠然含着一抹刺骨寒意的眼,瞬间出现了一丝呆泄,死死的瞪着那抹背对着自己的尊贵背影,眼底的寒气蹭蹭蹭的往外冒。 不过那寒意不再是之前冰冻人的寒意,而是一种因为惧怕而产生的寒气。 因为几乎不用确定什么,仅凭那少年的一句话,他就可以断定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一定就是那个小魔鬼! “是你。” ------题外话------ 十点半三更喔~ 第两百九十九章:知道什么,见鬼 沙哑苍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几不可闻的颤栗感,若是一般人自然听不出来,可是熟悉姚玄笙的姚玄染又怎会感觉不到这丝颤栗。 疑惑的转头看了姚玄笙一眼,视线卷过那道尊贵的背影,又看向了季君月。 “这位公子和公子玄认识?” 季君月神秘的一笑,看了呆泄的公子玄一眼:“自然是认识的。” 随后又看向姚玄染:“就算是认识的,借地方避难也是要有报酬的。” 姚玄染看着眼前少年邪肆绝滟的笑脸,只觉这人太过乖邪幽妄,这种人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姚玄染微微抬起完美的下颚,与灯火中勾出高贵文雅的优美弧度,清明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 “作为答谢,我可为你出一计。” 季君月听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凤眸幽幽敛涟着莫测的笑意:“那么就请半月公子帮我想想,如何让姚氏助我国皇上一统天下好了。” 季君月说的随意,可那悠扬性感的清音哪怕卷着几分遐意的笑意,还是让姚玄染淡了神色,周身冰凉凉又高冷的气质,蔓延出一股子冷漠,那种冷漠中反射出了些许刺人的冷寒之气。 “季大将军胃口不小,先不说小国,就说其余两个与秦国并肩的大国,楚皇和燕皇都是胸有鸿沟运筹帷幄之人,想要一统天下,就算秦皇同样心有城府,决胜千里,少说也要十几年,更何况,姚家早已退出政权之争,归隐山间,不过一介布衣,季大将军又何必再去叨扰普通人的安宁。” 就在季君月说出这话的时候,姚玄染就猜想到了她的身份,毕竟这半年来秦国突然杀出的黑马,九幽大陆新晋的六小战神,他曾经也关注过,甚至还有画像。 一开始或许因为从未亲眼见过而没想起来,现在也足够他确定这人是谁了。 就连呆泄惊惧中的姚玄笙也都转头看向了季君月,眼底惊惧的寒气退散,囤积起一层锐利的杀气。 正是这抹隐匿的杀气让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帝王缓缓的转过了头,那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眸直直落在姚玄笙身上,顿时让他只觉一抹阴寒的死亡之气笼罩而来,全身瞬间寒彻刺骨,遍体冰凉。 姚玄笙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身躯再次一僵,就那么被一团无形的死亡之气笼罩的白了脸色。 姚玄染就站在姚玄笙的身边,尽管秦澜雪针对的是姚玄笙,可是姚玄染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变化,似有一股淡淡的阴寒之气在晕染,让这方空间的气息骤然下降冰冷起来。 只是除此之外,姚玄染再没有其它感觉,若非姚玄笙的脸色煞白一片,他还要以为是他的感知出了问题。 姚玄染眼底划过一抹谨慎,正要出声询问,就被一道性感的笑音打断了。 “其实姚家与其待在燕国最后被新皇招揽,或者永绝后患,不如破釜沉舟,寻找新生,若非看在姚家能人之多,不想浪费人才,今日我也不会开这个口,更何况,姚家还是苏木烨和苏木旭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要知道,就算没有姚家,这天下也是秦国的。” 就在季君月开口的时候,秦澜雪已经转回头看向了她,姚玄笙身上笼罩的无形的死亡之气也瞬间消失不见,这一松懈,让他猛然喘息了起来,就仿似溺了水的人,再次被救了上来一般。 姚玄染则神色深沉的看着季君月,那张绝滟的脸上笑意盈盈,那笑容带着几分乖张邪妄,又透着三分玩味戏谑,唯独那双凤眸幽妄莫测,带着不知名的危险和神秘。 其实姚玄染是想嘲笑的,毕竟这样的大话太大,大到没有丝毫的边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管是否有姚家,不管三大国的哪一国皇帝,想要一统天下,至少也得十多年的时间。 哪怕是有姚家相助,他也只能保守估算,少说也要八年时间。 因为燕国和楚国新任的皇帝并非简单之人,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都有问鼎天下之才,何况加上眼前刚刚亲政不久的秦皇。 要让这九幽大陆九国之分变成三国鼎立,他相信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这三人都能做到,可是,三头猛虎之争,就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了。 何况还是三个实力相当的帝王,就是他,目前也没有把握谁会更胜一筹,又怎会让姚家陷入两难之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少年神态恣意的模样,他竟然表露不出任何的嘲讽之色,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让人想要信服的气场。 仿似这人天生就是为了不可能而存在的,这种哪怕是匪夷所思都让人想要信服的冲动,让姚玄染暗自吃惊。 突然想到了关于这少年的传言,无疑,这少年已然是军界传奇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不仅如此呢?…… 姚玄染没再说话,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季君月,半响才道。 “你还知道什么?” 既然这人知道苏木旭和苏木烨跟姚家的关系,那么,或许他和姚玄笙的身份也已经被这少年看破了。 季君月神态随意的笑道:“也就知道你们的身份吧。” 那种就知道一点点的惋惜模样,看得姚玄染眼角隐隐有了抽搐的迹象。 姚玄笙看向季君月,眉头微拢,眼底波光暗藏汹涌,因为秦国的小皇帝既然是阿雪,那么当初让阿雪跟在身边的苏木君…… 当初苏木君出事后他和姚玄染都去过镇国公府,也见过苏木旭和苏木烨,虽然他没有看出什么,可是既然阿染说苏木君并没有死,他就相信。 若是苏木君没死,那么她一定在秦国,按照阿雪跟苏木君诡异的关系,她此时很有可能就在阿雪身边。 阿雪这个人如此惊悚恐怖,除了苏木君,这人不可能和谁关系甚好,那么…… 想到这里,姚玄笙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绝滟的少年。 这绝对是姚玄笙懂事后第一次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你……你是苏木君?!……” 姚玄笙完全能够自己声音中所带的震惊和颤栗,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眼前这少年跟苏木君长的一点都不像,就算这少年是易了容,可那身高呢?要知道眼前的少年的身高可是比苏木君还要高上许多的…… 姚玄笙觉得自己一定是多日被人追杀没睡好…… 可旁边听到姚玄笙梦语一般的话的姚玄染却眯起了眼睛,看着季君月的目光多了三分猜疑和审视。 他的心智本就比常人聪明,思维也异于常人,想事情的时候自然也就比常人更感想,更细密,否则也不会被世人称为智谋无双的半月公子。 所以对于姚玄笙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猜测,在他这里却并非那么不能接受,反而给了他些许启发,好似原本堵住的路突然有了出口一般,所有的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全部通了。 若季月是苏木君,那么刚才她所说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是苏木君,所以她认识苏木旭和苏木烨。 因为是苏木君,所以她知道他和姚玄笙是姚家人,毕竟苏木旭和苏木烨两人知道的事情,定然会告诉苏木君。 也因为是苏木君,才会认识身为公子玄的姚玄笙,毕竟姚玄笙之前和苏木君打过交道。 越想,姚玄染就越觉得这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哪怕眼前这张绝滟的脸与苏木君那张脸完全是天壤之别,哪怕眼前这个少年的身材跟苏木君的有着极大的差别,可这猜测始终盘旋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烈。 季君月看着姚玄笙自我否定的表情,又看了看姚玄染波涛暗涌神色不明的眼神,没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慢悠悠的开口道。 “据我所知最近姬亦夏一直想方设法的拉拢姚家,姚家要么出山为姬亦夏指点江山,要么一直隐世被姬亦夏想方设法的弄死,当然,我知道以半月公子的谋略才能,若姬亦夏真的敢动姚家,你也定能让他燕国的江山动乱不堪,不过始终是要打一场硬仗的。” “若是姚家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我现在就可以给姚家一个保证,江山一定,姚家人若要留在朝堂,只要没有谋夺江山之意,只要我和秦澜雪还在一天,就没有人会动姚家人分毫,若是想要继续退隐,我们亦不会阻拦,更会还姚家一份安宁。” 季君月这些话都是看着姚玄染说的,毕竟半月公子之才,已是姚家新一代家主的不二人选,足以代表整个姚家。 至于公子玄姚玄笙,与姚玄染比起来,智慧谋略就太普通了,只能说他的优点就是医术高超。 其实有没有姚家的支持对于季君月和秦澜雪来说并无区别,只是与其被燕国拉拢,或者被燕国抹杀,季君月觉得还不如让其成为自己这方队伍的人,总也能发挥一点用处。 毕竟以半月公子之才,天下一统时,也可让他负责其中一个国家的归属。 一直坐在旁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秦澜雪,终于在这个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阿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无疑是对姚玄染做出了保证,以一个帝王的诚信保证。 姚玄染的视线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上来回移动,饶是他心智再如何成熟沉稳,此时听到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话也不可避免的掀起一阵震动。 原因无他,正是秦澜雪这个秦国皇帝对季月这个一品大将军的信任,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默契和协调实在令人心惊。 按理说看起来应该是这小皇帝太过听从季月的话,可他看得出来,这并非是谁主导谁的问题,而是一种两人合为一体,根本就是一个人的感觉。 抛开季月是否是苏木君的问题不谈,就以季月现在一品大将军的身份,跟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出现如此诡异的默契,怎么会有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本该是一个帝王主导的,可是这两人竟然平起平坐! 对,就是平起平坐不分你我,这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而且姚玄染还发现一件很奇特诡异的事情,那就是他竟然从季月这个人身上察觉到姚家其余于两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正如季月所说,不过是不想浪费人才,而并非非他们姚家不可,这种将全世界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和傲视苍穹运筹帷幄的姿态,让姚玄染满心惊涛骇浪。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一种完全生不起质疑和嘲笑的心态,反而不自觉的去相信,去信服,真是见鬼了…… 第三百章:不好预测,男宠 姚玄笙眼底翻涌的情绪久久没能平静,姚家如何选择他不会去干涉,也没能力全权做主,尽管他医术高明,可是论智慧心计,他远远比不上自己堂弟,所以这事姚玄笙根本不用去过多考虑,完全交给姚玄染去处理。 他现在满心都是眼前之人并没有否认的态度,他不知道是这少年根本懒得理会他,还是变相的默认,反正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选择第二个理由。 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他本就擅长易容,眼前之人是否易了容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张脸是真的,没有丝毫的易容痕迹,怎么可能会是苏木君,这不可能的…… 姚玄笙心中慢慢开始了史无前例的自我催眠,若是让认识他的人知道他竟然学会自我催眠,定然会惊愕的瞪掉眼珠子。 季君月并没有急着让姚玄染回答,只是丢了一块通讯石给他:“这东西你收好了,若是考虑清楚,只要对着这通讯石念出三个字,季君月,以半月公子的心智,我很期待我们合作一统九幽的场景,不过要记住,用这东西的时候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姚玄染接住季君月抛来的物品低头一看,在看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比鸡蛋大一点的通体莹蓝剔透的仿似水晶一样的石头的时候,微微一愣,心中划过一抹新奇。 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不过却记住了季君月所说的话,至于合作,其实姚玄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不急。 姚玄染将东西收好,没再多说,也没有询问季君月的身份,包括她与苏木君之间的关系,只是保留了心中惊异的猜想。 季君月见姚玄染收起通讯石,这才道:“你们可以离开了,至于外面的人,他们没命再找你们麻烦。” 闻言,姚玄染眼底划过一缕几不可见的深谙,微微昂首,看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只道了一句:“多谢。”就和姚玄笙从窗边离开了。 姚玄笙临走前看都不看去看秦澜雪的背影,一边在心中默念着心经,一边若无其事的离开,直到两人越过外面重重士兵,停在了一处巷子里,姚玄笙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姚玄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会又在默念心经了吧?” 姚玄笙回视姚玄染,荒芜沉寂的眼在黑夜似有激流涌动:“等你见识到那小魔鬼的可怕,你就知道了,若是你选择跟他们合作,我会为你提前准备一份心经。” 自从被秦澜雪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再到灵魂狠狠的摧残了一遍后,姚玄笙不仅开始念经保佑永远不要让他再遇到阿雪,更是将心经记得滚瓜烂熟。 刚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在心中念起了心经,以平复灵魂深处带来的畏惧和惊悚。 姚玄染若有所思的看着姚玄笙,原本还想说什么,两人就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力。 顺着那血腥味一路探查到了而去,这才走了十多米的距离就看到了巷子深处倒在地上的三十多道黑影。 姚玄染和姚玄笙快步上前,等靠近这才看清楚这些人影不就是前一刻追在他们身后暗杀他们的西梁影卫。 那每一具尸体的脖颈上干净利落的一条血痕还在不断的流淌着新鲜的血液,足以说明这些人才刚刚死。 而且从那血液流淌的情况来看,他们几乎是死于同一时间,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一双双瞪大的充满死气黯淡无光的眼珠里还夹杂着一缕错愕。 很显然,他们致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死了…… 要知道西梁皇室的影卫都是些武功高强之人,想要一招之内将他们全部杀死只有上一代的武林高手能够做到,可是要让这么多影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死亡,这世上纵使是武林第一高手也不可能做到的。 想到刚才季月说的话,姚玄笙和姚玄染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凝,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出自季月和秦国皇帝的手笔。 姚玄笙突然想到当初自己被阿雪拦截时,突然出现的犹如浪潮一般的毒虫,那诡异狰狞的黑气,根本就是非人的能力,如今他手里有这样能够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下属,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迷上念心经吗?” 姚玄笙沙哑苍凉的声音犹如夜风缱卷在这漆黑的暗巷之中。 姚玄染侧眸看向姚玄笙,刚才在屋子里他就看出姚玄染不对劲,而且这抹不对劲还是来源于秦国的帝王。 随后姚玄笙将当初在楚国被秦澜雪拦截后发生的一些列事情慢慢跟姚玄染讲述了一遍,听完后,饶是作为旁听的姚玄染,心头都无端的腾起一丝阴寒之气,遍体生寒。 遍地无边无际的蛊虫毒物,犹如黑色的潮浪将姚玄笙淹没,他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难怪素来性子漠然沉寂的姚玄笙,竟然会在看到秦国帝王时出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难怪连生死都不惧的人,会突然出现惊惧之色。 仔细想一想,若是他是姚玄笙,只怕也避免不了对秦国的帝王产生心理阴影。 若之前姚玄染觉得燕国、秦国、楚国会形成三国鼎立之势,僵持不下的话,现在听了姚玄笙的叙述,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三大强国的格局了。 秦澜雪这样一个可怕能力神诡的人,若非有着绝对的实力,只靠心智谋略根本不可能赢。 据他所知姬亦夏和楚云月虽然会武功,却不过普通人而已,根本没有什么诡异的能力,与秦澜雪对上,这结果,就是姚玄染,此时也不好预测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边在两人离开后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睡觉了,姚玄笙和姚玄染的出现是在季君月的意料之外的,不过因为她本就考虑到等将来时机成熟要将姚家拉拢过来的,今日碰巧遇到了,季君月也就顺水推舟的将此事给部署了。 秦澜雪对于季君月的决定自然不会质疑或者反对,况且虽然他和季君月不一定需要姚家,不过白要白不要,拉来哪怕是做摆设也是好的。 至于姚家最后的选择,两人根本就不担心,因为有姚玄笙这么一个受过秦澜雪坑害的人在,两人相信以姚玄染的聪明才智,绝对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六月十二,秦国帝驾抵达燕国皇城燕京,燕国皇帝姬亦夏率百官于皇宫南门相迎,全城百姓跪拜行礼,场面壮观,礼仪周到,就是小国的皇帝也没有这样的礼节,除了迎接楚国皇帝时有这样的排场。 因为秦国的队伍是八国当中来的最晚的,所以南门排排而站的人群除了燕国的官员帝王,还有其余几国的皇帝也在场。 全都是对秦国这个蛰伏多年听说从小就被当奴隶调教的美丽帝王心怀好奇,才会聚集在此。 燕国队伍的旁边就是楚国的队伍,以楚云月为首,那鹤立鸡群站在最前端的清冷身影,加上旁边站着一个身穿暗红龙袍的俊美帝王,让两人在这千万人之中更显醒目耀眼。 姬亦夏斜眼看向楚云月,美丽瑰淡的眼眸带着点点笑意:“没想到楚皇也会出来迎接秦国帝驾,朕以为楚皇更喜欢在凉亭中下棋。” 楚云月凉淡的凤目扫向姬亦夏,四目相对的刹那似有什么暗涌在浮动,清冷的声音透满了疏离与淡漠。 “各国帝王都在此,朕不来岂不是有失礼节。” 姬亦夏唇边扯出一抹青莲般雅致的笑意,加上那身高贵优雅的气质,本该给人一种极致尊贵雍容的感觉,偏偏莫名让人感觉一丝丝邪残而寒凉的气息。 “楚皇说的有道理。” 姬亦夏轻笑一声收回了视线,转眸看向了前方街道远远行来的队伍。 那道飘摇的黑色皇旗上腾飞的两条巨龙,一金色,一红色,远远看上去就透满了令人心惊的傲视苍穹的霸气和张狂,让人不由想到这样一个国家的帝王,该是怎样俯瞰天下的王者。 美丽瑰淡的眼眸在刺目的阳光下微微一眯,折射出一丝残邪幽寒的光影,看得人心悸不已。 楚云月也抬眸看向了远处长龙般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原本凉淡的凤目隐隐闪过一丝波动,冰凉的心似被一缕春风拂过,万物复苏。 其余人也都抬眸远望,等待着那个两个人让人好奇不已的人物。 一道道拜见秦皇陛下的声音在这燕京城久久回荡,当宏伟壮观的长龙队伍停住,打头的御林军自两旁分开,一顶华丽的九龙车缓缓行来,直到来到姬亦夏和楚云月两人身前五米的距离才彻底停了下来。 然而众人的注意力却被那鲜衣怒马的少年给吸引了,那张被阳光笼罩的脸,被太阳光反射的几乎成了透明色,嫩白的让人只看一眼都觉得会被视线刺伤。 精致绝滟的脸上一双狭长乌黑的凤眸敛涟间,似是瞬间收拢了万丈光芒,摄魂心魄,让与之对上的人无不被惊艳的头脑空白,瞬间迷失了神智。 一身黑色修身的锦袍绣着几朵金色的腾云,衬托的他本就清贵逼人的气质越发贵雍容。 哪怕他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上没有动弹,仍旧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优雅感,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竟然让身为皇室的众人都有一种明显的自行惭愧的感觉。 直到九龙车上的黑纱被拉开,那绝滟风华的贵公子才利落的翻身下马,那帅气优雅的动作再一次让众人有种血液沸腾的悸动感,尤其是在场的女子,更是有不少直接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然而,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夺尽今日艳阳天的美景,不仅让众人看到了一个绝滟风华摄魂心魄的美少年,还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清绝靡丽勾魂夺魄的美帝王。 只见一身华贵的黑金龙袍映入眼里,宽大的袖摆,迤逦在迅速铺好的黑狐地毯上,摇曳出一层优雅的波澜,然而尽管是如此唯美华贵的衣摆,竟然都没能让众人留恋一眼。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那缓步从五层玉梯上踩踏而下的优雅步伐,放在了一路蜿蜒勾勒出极其妖娆魅惑的三千墨发上。 那头长长的,在黑狐地毯上慢慢蜿蜒的长河,远远比华贵的黑袍衣摆还要长,而且浓密漆黑,柔顺透亮,那透着幽幽黑光色色泽诡异妖冶,妖娆神秘,那种属于暗夜的诱惑,让在场的人只看着那一头三千墨发,就呆泄了目光,心口一窒,竟然被迷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众人抬眸向上,先是修长如玉树般尊贵的身影,下一刻,一张清绝到极致的精致脸庞映入了众人的瞳孔,让众人的瞳孔下意识的一缩,竟然就那么呆愣的犹如被摄了魂的木偶一般。 因为那张脸实在美得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那是一种令天地万物失色的清绝容颜,犹如蓝天白云般美得勾魂夺魄,可又因为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而显出几分妖魅蛊惑。 偏偏那丹凤眼的轮廓中却镶着两颗澄澈至极的眼珠,那片澄澈让对上的人先是被惊艳,下一刻就是一种遍体生寒的惊恐悚然。 那一瞬间的惊悚感,让众人再不敢去多与之对视一眼,因为那双眼睛澄澈的足以倒映进世间所有的黑暗,让众人心中藏匿的阴暗无所遁形,轻易的就给人带来惶恐不安。 饶是姬亦夏和楚云月这样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在此刻看到那两张靠近的脸,也都奇迹的呆愣了片刻。 那两个人汇合站在一起后,哪怕一前一后相隔了一步,仍旧给人一种融为一体不分你我的诡异感。 何况还是两张惊艳世俗的容颜,更加将这份美发挥到了极致,就连天空那刺目灼热的太阳,也在这一刻,被这两张美丽的脸压的黯然失色。 姬亦夏回过神时,美丽瑰淡的眼眸翻涌起一抹暗涌,唇边卷起一抹青莲般雅致的笑意,就那么含笑的睨着秦澜雪。 “五年不见,秦皇越发美得不可方物了。” 姬亦夏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澜雪,哪怕是对上那双轻易看透人心罪恶的澄澈眼眸,仍旧没有半分的压抑感,仿似那双澄澈到有些诡异的眼睛根本不过一双普通的眼眸。 刚刚第一眼看到秦澜雪走下来的时候,姬亦夏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秦澜雪,以往那些年看到的那个浑身透满柔弱懦弱让人怜爱的少年,根本就是一个傀儡! 眼前的这个秦澜雪,他怎么可能会装模作样佯装懦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五年前见到的那人根本就是一个假的。 难怪,难怪五年前看到的人少了十年前在秦宫看到了那股子诡异的沉静,少了那种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原来果真是个假的。 秦澜雪看向姬亦夏,在触及他那双美丽瑰淡的眼眸时,原本澄澈的明湖中突然浮现一抹妖异的幽蓝,散发着丝丝靡丽的死亡之气。 季君月敏锐的察觉到了秦澜雪情绪的波动,抬眸看向眼前一身暗红龙袍的男子,他的头发半挽于脑后用一个精美的玉冠束着,饱满的额头一根血红的抹额围在发髻线上。 那抹额中心是一枚黑中泛红的宝石,透着血腥干涸的诡异感,宝石两边各绣着两只银色的细小毒蛇,一眼看上去,精美的令人惊艳,可是细细看清楚那毒蛇形状后,反而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悚然感。 那张本就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在这抹额的映衬下,竟然给人一种一条阴冷的毒蛇盘旋在玉兰上惊鸿血艳的既视感。 那双大而狭长至极的眼眼眸瑰淡美丽,可深处缭绕的犹如雾气一般的邪残血戾,却叫人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骨寒毛竖的感觉。 无疑,这是一个看起来高雅尊贵,美丽如玉兰实则邪残暴戾犹如毒蛇一般阴寒血腥的男人。 因为有苏木烨和苏木旭父母的事情在先,季君月见到这样的姬亦夏,反而不觉得意外,一个在十一岁就深谋远虑残忍狠辣的孩子,现在已经成长成二十一的青年,只会更可怕。 只是那眼里犹如毒蛇盯上食物和势在必得是怎么回事?! 季君月凤目微米,并射出一抹邪冷,幽冷的开口:“听闻燕皇有龙阳之癖,如此看着我国陛下,是否是想入我秦国后宫,做陛下男宠?” ------题外话------ 不确定能不能有二更,今天在外婆家过年,有好多人,吵吵闹闹的根本码不了字,欲哭无泪,若是晚上十点半没更新的话就是没有了。 还有,大年三十,祝暖宝们春节愉快,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三百零一章:她看不上,太丑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站在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美丽帝王身边都没被夺去分毫光华,仍旧自成一格安然绽放的少年会突然说话,而且说出的话还是如此的叫人恼羞成怒。 让燕国的皇帝去做秦国皇帝的男宠?也亏他想得出来,也只有这人敢如此胆大包天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头到尾视线都放在季君月身上,带着几不可见的恍惚的眸子,在听到季君月这大逆不道异常毒舌的话时,瞬间荡漾起一层浅浅的笑意,冰凉的唇角也隐隐牵起一抹弧度。 可是这样的愉悦还没继续太久,就在触及季君月身旁年少的帝王转头的动作,所有神情猛然一泄,清俊贵雅的容颜也多了一分明显的僵硬。 因为那帝王低眸时敛涟的专注和温柔太过明显,刺得他的眼睛生生的发疼。 季君月,他深深记入灵魂的女子,今日终于得以面对面的见到她真正的容颜,可是这份喜悦,这份浓情,再一次被她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帝王给冻住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又有着天壤之别,明明还是秦皇,可是当楚云月看到那低眸专注的看向季君月的视线时,那极为澄澈的明湖中缱卷的绯色温柔与宠溺,哪怕曾经只是见过一次,已然让他记入灵魂深处。 那样全世界都比不上一人的专注,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柔和宠溺,只有那个曾经出现在季君月身边的清秀少年眼底才有。 哪怕是不同的一张脸,可是那双极为澄澈的眼眸和透着点点魅惑妖异的暗紫色唇瓣,他不会认错的。 这世间也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这样一双独特的眼眸和唇瓣。 一丝浓重的刺痛拂过心口,让楚云月清冷的脸微微泛起一丝异样的白,那低敛的凤目如蝴蝶羽翼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似是沾染了点点脆弱和苦涩。 原来,那个唯一一个站在季君月身边的少年,竟然是秦国的皇帝。 是了,那个少年叫阿雪,秦国的帝王名讳为秦澜雪。 当一切迷雾散去,突然拨开浓雾见青天,楚云月却有了一种希望永远都是一片迷雾的念头。 至少真相不会让他心中生出一丝绝望,至少可以让他保留几分关于季君月和阿雪之间的猜想,而不是如今这样直接明白的掐断他所有的念头,告诉他,原来那个从两年前就陪在季君月身边的阿雪,那个被季君月从幽山带回来的阿雪,是秦国多年的傀儡帝王。 这无疑不在告诉他一件又一件的真相,这么多年,秦国的傀儡帝王根本就是别人易容的,真正的秦澜雪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不在皇宫。 而且还遇到了外出去幽山为苏木旭寻找兰鸢草的季君月,被季君月带回了楚国的镇国公府。 难怪,难怪当初这个阿雪出现在季君月身边后,会时不时的消失不见,现在想来,那些失踪的时日,只怕是回了秦国。 所以季君月回到自己的身体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楚国,离开了镇国公府,为的就是秦澜雪。 难怪季君月会女扮男装从军,甚至用短短的时间就得到了西北的兵权,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秦澜雪。 可笑的是秦国三党竟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惹了怎样一个可怕神诡的人。 先不说有季君月保驾护航,就单单秦澜雪一个人,别说秦国,就是这整个九幽大陆,只怕也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毕竟前段时间被毁掉的镇国公府如今还在重修,那一晚,秦澜雪诡异莫测又充满死亡之气与黑暗的实力,他还历历在目。 此时楚云月心中是怎样的复杂,没有人知道,毕竟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清冷疏离,况且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季君月的话语所吸引了,也没时间注意他。 此时周围各国皇帝和大臣在听到季君月带着玩味愚弄的话语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见鬼般的看着她。 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少年实在是太大胆了! 姬亦夏的视线终于从秦澜雪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侧的少年身上,当对上那双邪冷幽妄的凤目时,姬亦夏眸色微暗,那张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晕染出一抹青莲般优雅的笑意。 “若是贵国陛下用秦国做嫁妆的话,朕还是愿意考虑的,毕竟这天下女子在秦皇面前也不过沦为陪衬而已。” 若说季君月的话对于众人来说胆大妄为,口不遮拦,那么姬亦夏的回答就带给了众人强烈的震悚与不可思议。 因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姬亦夏笑语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看上了秦皇的美色! 想到关于姬亦夏的传闻,众人慢慢僵硬了神色,眼神古怪又诡秘,若是燕皇当真看上了秦皇,这下可就热闹了。 其余几个国家的皇帝和大臣眼底飞快了闪过一丝算计,只要两大国都起来,他们这些稍弱一些的小国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作为被谈论的主角,秦澜雪根本不在意,丝毫没有将姬亦夏看在眼中,一双眼眸在转头凝望季君月时就没有在转回去,就那么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为自己挤兑别人,看着她显示出让他沉醉的占有欲。 季君月邪邪一笑:“燕皇陛下似乎理解有问题,在下说的是男宠,可不是男妃,何来的嫁妆,反倒是男宠的所有物,都该归于我们陛下才对。” 对于季君月明显的讥讽挖苦的笑语,姬亦夏也不恼,那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减,仍旧犹如青莲般脱俗优雅,周身高雅如玉兰的气质越发逼人尊贵,唯独那饱满的额头上黑中泛红的宝石越发红的滴血,两旁四只盘旋的小银蛇也越发活灵活现,似是对着季君月吐着蛇杏子,散发着阴寒冷毒之气。 “早就听闻秦国西北新晋的大将军绝滟俊俏,就是女子也不能与之比拟,今日一见,不仅这美貌能与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秦皇相比,就连这口舌,也带着让人流连忘返诱惑,若是秦皇愿意将季大将军送给朕做男宠,朕愿意用十座城池与之交换。” 那听不出情绪的笑意若有似无,轻轻浅浅的除了给人青莲一般的脱俗外,还氤氲着点点朦胧与危险。 跟在姬亦夏身后的一众燕国朝臣不自觉的抖了抖身躯,他们当中都是见过姬亦夏谈笑间异常残暴狠戾的手段的。 姬亦夏登基之前可是血洗了整个燕国皇室子弟,甚至是朝堂也被他清理了大半数,对于他的神色手段,众人都是亲身领教过的,所以现在看到他那张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上缱卷的优雅笑容,那双大而狭长的瑰淡眼眸里藏匿的一丝血红,全都为这美丽的小少年默哀。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只要这季月落在他们陛下的手里,那将会是怎样生不如死惨烈至极的结局。 原本一直不曾理会姬亦夏的秦澜雪,终于在听到姬亦夏的话后有了动静。 只见他缓缓的转过了头,那双异常澄澈的眼睛就将姬亦夏整个倒映了进去,瞬间密布而出的黑暗犹如滚滚惊雷弥漫了姬亦夏的整个世界。 阴风阵阵百鬼狰狞咆哮的惊悚阴寒,让姬亦夏的神色终于一泄,不过并没有因为周围突然被黑气笼罩,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与阴暗魔窟而惊悚骇然,唯独那仿似实质的阴寒之气席卷了他浑身的血液,让他哪怕运用内力抵挡,也还是被煞气入体,煞白了脸色。 “太丑,她看不上。” 那犹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轻易就能让人沉醉迷失,可因为其中卷起的阴寒之气,让为之迷失的众人瞬间遍体生寒,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血色也悄然退去了几分。 除了楚云月仍旧不动如山,神色清冷没有丝毫变化外,其余六国的皇帝心中全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们虽然只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阴冷了几分,可是并没有感觉到姬亦夏此时感觉到的东西,只是被那靡靡之音中氤氲的阴寒之气惊吓到了。 只是一个气息就让他们有种遍体生寒的惊惧感,这是在叫人惊心,甚至几国皇帝看向秦澜雪的眼也隐含着一抹不自知的惧意。 可这些情绪只是片刻就因为秦澜雪的话语而消散了,注意力也全都不自觉的集中在了他话语里的内容上,将那瞬间腾起的惊惧之意抛去了九霄云外。 因为这秦皇说的话实在是太……太令人目瞪口呆了。 众人全都瞪大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秦澜雪,随后又僵硬的转移视线看向姬亦夏那张如玉兰花般俊美瑰淡的容颜。 若是这燕皇是丑的,那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可以自刎谢罪了?…… “呵~” 一声性感的轻笑犹如昙花落湖,溅起一层美丽的涟漪,轻易的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侧眸看去,就看到了一张邪肆乖张的绝滟笑颜,然后见那颇有见地的点点头,笑语嫣然的说。 “确实,虽然燕皇长的不错,可是跟我国的陛下比起来,就太过影响市容市貌了,真不知燕皇怎么有如此自信讨要我们陛下的人?” 这分明就是暗讽姬亦夏人没秦澜雪长的漂亮,还偏偏要夺秦澜雪手里的人,根本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嫌丢面。 这话语里的轻嘲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一个个忍不住的眼角抽搐起来,尤其是看到从来不动声色的燕皇,竟然黑了脸,还有那季月和秦皇两人一副默契十足‘夫唱夫随’的模样,眼角的肌肉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因为笼罩在身上的阴寒之气散开了,姬亦夏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两人,两人周身那极为融合默契又温馨的气息,让他眼波浮动,卷起一丝漆黑的暗涌。 知道这两人分明是‘狼狈为奸’,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于是仿似之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开口一笑。 “朕已经为秦皇在宫中准备了一处殿宇,其余七国也全都到齐,离九国会盟还有三天,这三天就请各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负责各国的大臣便可,今晚朕在梨榕殿准备的宴席,宴请诸位远道而来的国主。” 姬亦夏说完便看向秦澜雪:“秦皇,这边请。” 一场硝烟弥漫的言语斗争,就这样惊心动魄的结束了,周围围观的一众人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就怕刚才秦皇和燕皇稍有不慎直接打起来。 还有,那秦国的大将军实在是太狂妄了,虽然燕皇不是秦国的皇帝,可好歹也是三大强国之一的统治者,季月竟然如此无礼,而且秦皇还一副明显保驾护航的模样,当真叫人惊掉大牙,匪夷所思。 各国没有在场的皇室之人和大臣,在下午听到皇宫门口两国皇帝的暗潮汹涌时,纷纷各怀心思起来,尤其是对那个胆敢当中讥嘲燕皇的季月更加好奇了,而且似乎秦皇还对其维护有加,实在有些诡异。 不过不管如何,没能看到白天宫外那场精彩的暗涌的人,很快就能在晚宴上看个够了。 姬亦夏并没有亲自送秦澜雪等人去属于秦国的殿宇,在进宫后就将此事交给了刘珂淳,而宫凌幽则尾随在姬亦夏身后一同离开了。 燕国皇宫比起秦国皇宫来说虽然少了几分气势,却多了几分精致华贵,姬亦夏为每个国家的人都安排了几处连排的殿宇,作为各国在燕国时的居所。 秦国的殿宇在东南方,秦皇的住所是一处名为苍穹殿的地方,周围大大小小的宫殿则是给同行的秦国官员和侍卫住的。 季君月的住所被安排在了离苍穹殿最近的地方,枫絮楼,季君月并没有回枫絮楼,而是直接跟着秦澜雪一同去了苍穹殿。 之前在皇宫门前的时候,季君月看到了跟在楚云月身后的苏木烨,想来这一次楚云月的出行是由苏木烨来护送的。 因为怕引来怀疑,所以刚才楚云月和苏木烨几人并没有与季君月说话,甚至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季君月也没多看他们,反正在这楚国还要呆上十天左右,他们有的是时间相聚。 本来想休息一会儿晚上直接去参加宴会的,却没想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才走进苍穹殿没多久,就有人来汇报说燕国的七公主求见。 季君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澜雪一眼:“你猜是为你来的,还是为我来的?” 秦澜雪知道季君月来了兴致,也配合的笑道:“自然是为阿君。” 刚才在宫门口的事情只怕已经传开了,胆敢当中给燕皇难堪的大将军,只怕所有没再场的皇室之人都已经好奇不已了。 只是这么急匆匆的就来宣泄好奇,打扰阿君休息,真是欠教训。 秦澜雪敛涟的眸子里一点幽蓝妖异的一闪而逝,阴森黑暗的令人毛骨悚然。 听了秦澜雪的话,季君月这才玩味的看向那个禀报的小太监:“将她带去前殿。” 随后慢悠悠的牵着秦澜雪走出了内殿,一路走去了前殿。 此时被太监领到前殿的七公主姬凤鸾,正好奇的这看看,那啾啾,这苍穹殿可真够精致气派的,这里面每一件物品摆设都是宫中少有的。 而且还是皇兄半个月前临时让人布置出来专门给秦皇居住的,这样姬凤鸾很是好奇这个传言被皇兄看上的秦皇到底长了张怎样的妖颜。 不过,她急匆匆而来的目的并非是秦皇,而是那个胆敢讥讽皇兄的秦国大将军。 对于这匹黑马她可是早就好奇不已了,反正公主都是棋子,早晚要联姻,若这季月当真如传闻那般惊才绝艳,那她势必要让季月变成她姬凤鸾的驸马! ------题外话------ 今天应该也是木有二更了,捂脸,等这两天年过了,不用跑去亲戚家过节,夏夏就有时间多码些字鸟~ 第三百零二章:当面挖角,死人 季君月和秦澜雪到了前殿的时候,就看到一人身着一袭粉色宫装,宽大繁华的衣裙上绣着蓝白的牡丹徐徐绽放,环姿艳逸、仪静体闲。 粉红剔透的珠花在她发髻上犹如碎满了点点粉色星辰,肌肤胜雪,低敛的眼眸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让她整个人的气息显得沉静又带着几分决然。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那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转头望来,一张脸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丽若春梅绽雪,中分发髻一路坠落至额头的一点粉色琉璃,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那双含笑含俏的大眼睛,眼尾弧度微微拉长上翘,勾勒出一抹妩媚的弧度,让那双闪烁着点点**的眸子顾盼间媚意天成,一股动人气韵徐徐晕染。 可这份动人的美没持续多久,就因为瞳孔突然映入两张精致绝滟的脸而惊艳的一缩,就那么呆愣的愣住了。 姬凤鸾想过千万种可能,已有心理准备传言中的美色是何等颜色,可是真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被那两张令天地万物都瞬间黯然失色的清绝脸庞惊艳了,震惊了,甚至刹那间就被摄了心魂。 她一直就觉得自己的皇兄很美,可是今日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比皇兄更美的人,那种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哪怕皇兄那样少见的俊美男子,站在这两人身边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前方呆愣愣的少女,姬亦夏登基后皇室的皇子都杀得一干二净,就只剩下六个公主,这姬凤鸾就是其中一个,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这姬凤鸾看起来聪明,知道为自己争取,偏偏还是太过冲动自负了些,急不可耐的跑来这里,还是犯蠢了。 “不知七公主找在下有何事?” 季君月和秦澜雪走入大殿,寻了一处地方惬意的坐了下来。 姬凤鸾听到那性感的清音,这才猛然从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色中清醒过来,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并没有因为紧盯着男子看呆了而升腾起丝毫的羞怯和红晕,反倒是那双含笑含俏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盯上了一头待宰的猎物。 顾盼间带出的媚意更加浓郁了几分,粉色的琉璃在她的额头缓缓摇动似缭绕的点点激动,整个人的的气息从沉静决然变得妩媚似水,加上那一身如水般粉嫩的粉红,更加让她惹人心动。 只见姬凤鸾站起身朝着秦澜雪缓缓一拜,举手投足高雅中有着说不出的媚意。 “燕国七公主姬凤鸾,见过秦皇陛下。” 不需要肯定,姬凤鸾一眼就能确定那个一身黑色龙袍,三千发丝妖娆绽放的少年就是秦国的皇帝,那个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傀儡帝王。 秦澜雪仿似没有听到那声音一般,根本没有转头看姬凤鸾一眼。 那双眼睛至始至终都专注而温柔的放在季君月身上,看到她唇边越发浓郁邪妄的笑意,唇角也不自觉的拉扯开来。 那慢慢绽放的靡丽笑容,让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的姬凤鸾再次痴迷的出了神,恍惚了心智。 季君月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被阿雪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摇头叹息,唇角嗜笑,唯独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邪冷异常,隐秘着几分邪恶的残忍。 她的人,哪怕生来就该被世人瞩目,为之痴迷,她也不容许有人如此放肆的在自己面前就觊觎自己的男人。 不过……悔过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既然七公主没事,就送她离开吧。” 悠然浅淡的声音仍旧性感磁性,可是一直候在不远处的小灵子,却无端闻到了一丝危险。 看向仍旧处于痴迷中的姬凤鸾,眼底闪现一抹讥讽和杀气,竟然敢觊觎他们的陛下,而且还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灵子走到姬凤鸾面前不远处站定,礼貌道:“七公主请回,奴才送七公主离开。” 这一声尖细的清流般的声音终于让姬凤鸾醒过了神,看了看眼前年纪轻轻却穿着独特明显就是大总管的太监,又看了看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侧头看自己一眼的美丽帝王,姬凤鸾最终将视线放在了一直让帝王久久凝视的少年。 这一看,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被惊艳了,不仅仅因为这少年绝滟的容颜,毕竟若真要认真起来,这少年虽然同样惊艳尘世,可与身边的帝王比起来,还是少欠缺了一分。 可是这少年身上优雅清贵的气质却叫天下人都为之震动,那种雍容矜贵的气息让人连多看一眼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因为害怕自己看多了,对这少年反而是一种亵渎,甚至会更加的自卑,仿似无论再尊贵的人到了这少年面前都只有低入尘埃的份。 而少年身如玉树般修长身姿,就那么惬意悠然的坐在那里,竟然隐隐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的霸气,那种令人惊心的王者之魄,叫人不敢轻易与之争锋,甚至有种想要跪地膜拜的冲动。 好在那气息若隐若现并不强烈,能够叫人惊心,却无法真正的控制一个人的举动,可尽管如此,姬凤鸾的心口还是一阵波涛汹涌。 这少年,明明论姿色稍欠了身边那人一分,可是与那帝王坐在一起,竟然有种平起平坐风华大气,那种气势与身边的帝王气势相缠绕,不但没有被那姿容清绝的帝王的容颜和身上极致尊贵的气势压倒,反而有种相辅相成相互融合的和谐感。 那种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犹如一体的气场叫姬凤鸾愣住了,眼底慢慢滋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情绪。 这两人无疑都是世间罕见的绝色和王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没有对季月产生心动的感觉,反而有种莫名的不喜,一颗心直接就被那清绝惊鸿的帝王给牵引了。 其实刚才她是来找季月的,可是在见到秦皇的那一刻,她改变主意了。 若是没有心动,那么她还会继续以季月为目标,毕竟季月确实是个风华绝代拥有王者之魄的人,可现在她的心为秦皇而剧烈跳动着,那样强烈激动的起伏让她无法忽视,也不想忽视。 姬凤鸾直接无视了小灵子,直直的看向秦澜雪:“秦皇陛下,凤鸾懂得一些阵法之术,若是能常伴陛下左右,定能为陛下尽几分绵薄之力,让陛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秦国兵权。” 这无疑是一种交换,姬凤鸾是聪明的,得的将自己的优势摆出来吸引对方,从而做到等价交换。 可是她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无所不能又思维心智都异于常人的变态帝王,只要秦澜雪想,这天下轻而易举就能成为他的。 只是他选择了和季君月一起,抛开那一身诡异的功法,将这九幽大陆变成一个大型游乐场,慢慢的游玩而已。 所以姬凤鸾自以为没人会拒绝的优势,在秦澜雪这里却分文不值。 季君月半眯着狭长的凤目,乌黑的眼眸中邪冷幽妄的气息越发浓郁了几分,那种乖戾邪妄的模样,让那张脸更加美得摄魂心魄,叫人明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弥足深陷。 只是一直看着秦澜雪的姬凤鸾并没有看到,或许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她却顾不得许多,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澜雪,等待着他的答案。 秦国的后宫可是空的,若是她入了秦宫,定能帮助秦皇慢慢镇压三党,甚至将王太后手里的权势夺过来,偌大的后宫就是她一人说了算,她再不用担心自己只是皇兄手上的一枚棋子了。 秦澜雪根本就没有将姬凤鸾说的话听进去,甚至根本就记不住她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季君月身上不悦的气息,直接吐出一个阴凉的字眼。 “滚。” 那道靡靡之音就如迷雾一般朦胧迷人,根本没有丝毫的情绪,可是却让姬凤鸾心口瞬间一窒,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之气爬上心头,可是她还来不及细细体味,就被那靡靡之音给引诱了。 那种明明感知到危险却又被诱惑的迷了心智的感觉,太过诡异美妙,于是姬凤鸾就那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帝王精致清绝的侧颜,呆泄木讷,带着几分被诱惑的恍惚。 季君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怪只怪阿雪这张脸的杀伤力太大了,竟然让人明知危险,还是以身犯险,弥足深陷。 不过抢男人抢到她的面前来,若是让姬凤鸾完好无缺的回去,她就不是季君月,不是夏君凰的女儿,亦不是君都的公主了! “难道没有人告诉七公主,我国陛下喜欢男人?” 什么?姬凤鸾呆愣的表情猛然一泄,面部突然有些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说话的少年。 那张绝滟的脸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透满了乖邪恶劣戏弄和玩味,可那眼眸中的深幽邪冷,却让她不自觉的寒凉了四肢。 姬凤鸾终于在这一刻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终于不再沉沦于美色,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太过阴寒冷凉,那种不知名的看不到摸不着的危险让她下意识的警惕起来,身躯微微紧绷,脸色也不自觉的退去了几分血色。 惊疑不定又戒备的看着突然变的很是危险的绝滟少年:“季将军此话何意?” 姬凤鸾是个聪明人,此时彻底清醒过来自然能够发现不对劲,这个季月和秦皇之间似乎太过暧昧了些,而且秦皇从头到尾都一直目光不移的看着季月,这实在叫人想不多想都难。 季君月好脾气的舔了舔嘴皮子,笑道:“七公主的阵法还是留给其他国家的皇帝或皇子做嫁妆吧,秦国还不需要,何况,我们陛下他喜欢男人,若是七公主真的想入我秦国后宫,就想办法给自己添个靶,再来商议。” 姬凤鸾听了季月那粗俗的话,顿时眼角抽了抽,原本退去几分血色的脸刹那红的能够滴出血来,她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听懂。 秦皇喜欢男人,这季月让她添个靶再来,这意思无需多想就足够明了了! “你……”姬凤鸾错愕的看着季君月,似乎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发泄心中的愕然和羞恼,半天才吐出一句:“真是低俗!” 季君月也不恼,笑盈盈的说:“谁让七公主如此豪放,一来就自荐枕席,既然七公主都如此放得开了,在下自然没理由含蓄,毕竟是在燕国做客,怎么也得照顾主人家的喜好。” 秦澜雪听着季君月的揶揄与嘲弄,唇边再次勾起了一抹笑意,澄澈的眼眸中也慢慢溢出点点宠溺,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眼底似有什么在慢慢发酵氤氲,气息也微微浓重了两分。 视线盯着季君月不点而朱的艳红唇瓣,也不自觉的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舔了舔唇瓣,似乎在贪恋着什么。 而秦澜雪从来不知道忍耐为何,也已经对突然出现打扰他们的人失了耐心,何况还是在感觉到季君月同样对姬凤鸾没好感的时候,就更加不会有所顾忌了。 直接伸手轻轻的极其温柔又执着坚定的捧住季君月的脸,季君月只觉眼前隐隐笼罩,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所以季君月并没有动,任由那气息越来越近,直至一抹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的唇瓣上。 柔柔软软的吸允和啃咬,不重,犹如千百只蚂蚁爬动,阴凉的气息传入她的口齿,缠绕她的舌尖,带起了凉凉的靡靡之气。 姬凤鸾几乎是惊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相拥而吻的两个少年,一个帝王,一个将军,两个都是男子,就这样在她这个异国公主面前毫不避讳的忘情相吻。 那般缠绵悱恻,那淡淡的温馨和浓情几乎就是她这个外来人都难以自拔的沉醉,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多浓烈。 惊骇过后,姬凤鸾突然觉得浑身发冷,那种不知从何处而来慢慢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的冰凉,让她整个人僵硬的冰冻原地,心口剧烈的跳动着。 这一次的跳动不再是因为痴迷和心动,而是面对不知名的危险和即将死亡的恐惧…… 一个能够为自己谋后路的人,在此刻看到这样对外界任何人来说都是一记惊天闷雷的秘密,足够她想明白后面的结果。 这两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做,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不在乎,要么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若是不在乎,只怕外界早就知道季月是秦皇的男宠,可到如今都没有丝毫的传闻,只是说季月似乎是秦皇手下的人,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姬凤鸾终于从满心的震惊和冰冷中回神,脱口而出一句:“既然秦皇和季将军有事,本公主就不打扰了,告辞。” 紧接着直接转身就走,那动作干净利落,若是忽略其中的匆忙和慌乱的话,还真有那么几分皇家之人的气势。 而姬凤鸾那一句‘本公主’的自称,无疑是想要提醒眼前两人她的身份,让他们有所忌讳。 只可惜,当秦澜雪亲吻季君月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她当成了一个死人,当季君月接受秦澜雪的亲吻时,同样默许了秦澜雪对于姬凤鸾的定义。 所以无论如何,姬凤鸾在两人眼中都不再是燕国的七公主,而是一个死人。 姬凤鸾走的匆忙,眼见就能踏出大殿,背后都没反应,心中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眼底也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 可就在这喜悦刚刚凝聚时,就将大殿门口团团黑影密密麻麻的爬了进来,那犹如海浪一般的遍地漆黑,不过转眼就已经顺着大殿的门槛爬了进来,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而来。 姬凤鸾几乎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双脚早已在看到那密密麻麻满地的黑影而打颤起来,软的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惊悚惶恐的看着眼前的黑浪朝自己颠覆而来。 直到脚上传来被啃咬的痛意,姬凤鸾才仿似发了疯一般的叫嚷着,嘶吼着,不断的跑跳躲避。 然而她已身在毒物潮海,又怎么能够逃脱,甚至没蹦跶两下就因为脚上的血肉被完全啃食没了力气支撑而倒在了地上,瞬间被无数毒虫潮海淹没。 第三百零三章:接风洗尘,念头 额头相抵微微喘息的两人,气息缠绕带着迷离的绯艳,两人的唇晶莹透亮,饱满艳丽,就仿似一株被摘下的玫瑰和紫色曼陀罗,透着不知名的蛊惑。 季君月的视线从秦澜雪的脸上交错而过,落在了那被毒物群淹没鼓起的一处小山包,眼底没有丝毫惊惧和悚然,亦没有死了的同情和不忍,只有一片情潮退后的平静和沉思。 阿雪的功力大增后,召唤世间生灵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让人心悸了。 这些毒物并非他随身带着的,而且都不是蛊虫,而是这燕国皇城中本就存在的毒物,被他召集来到这宫殿,吞噬了姬凤鸾的躯体。 当毒物退散消失,大殿入口只剩下一具纤细的白骨,在夕阳斜射下散发着诡谲的森白。 秦澜雪牵起季君月的手走出大殿,只留给小灵子两个字。 “收了。” 小灵子是知道娆央宫的事情的,所以自然知道自家陛下要收集白骨宫殿的基石,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犹豫和害怕的就挥挥手,找来几个太监小心的收起了那些白骨,将大殿打扫的干干净净。 从众人神色自若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这些宫人已经习以为常如此惊悚可怖的事情。 毕竟跟着来的都是在长兴宫伺候的,早就被吓了一年了,没能坚持住的也都死了,既然坚持过来了,自然就不害怕了,只要这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等在苍芎殿外侍女们久等自家公主没出来,眼见晚宴的时辰快到了,这才焦急的去询问,这一问得知公主早已离开,顿时被吓坏了。 一个个连忙跑回宫殿去找姬凤鸾的下落,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公主根本没有回去。 最后宫人们无可奈何,只能将事情禀报给了姬亦夏身边的大总管,姬亦夏得知姬凤鸾竟然敢跑去苍穹殿,也不管她失踪与否,顿时露出一抹青莲般的笑意,缓缓吐出几个字眼。 “全部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跑来禀报的宫女顿时被几个铁血无情的侍卫拖了出去,跟在姬亦夏身边的总管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意外的情绪。 姬凤鸾胆敢背着主子去见秦国的皇帝就已经触犯了主子的威严,如今人消失了,这罪责自然是要由姬凤鸾宫里的奴才承担的。 “陛下,需要奴才派人去寻找七公主吗?” 姬亦夏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晕染着点点血色的星碎,轻笑:“不必了,只怕早就被他弄死了。” 说完,姬亦夏唇边嗜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大步离开,朝着举行宫宴的梨榕殿而去。 总管若有所思的低敛了眼眸跟上,那个他,应该是秦皇吧?…… 梨榕殿此时人声鼎沸,一盏盏琉璃灯将整个大殿外匡阔的场地照的富丽堂皇,一个个矮几从梨榕殿大门口一路向下延伸排开,排成无数排。 各国大臣或站或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排排彩衣飘飘的宫女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在排排矮几上放上新鲜的瓜果和凉菜。 梨榕殿殿门摆放的八张龙椅上已经坐了六位帝王,唯独中间的三把椅子是空着的,这位置是属于谁的已经不言而喻。 六位帝王各自跟自己左右手的帝王交谈着,唯独右侧一张龙椅上的帝王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弯曲踩在龙椅的扶手上,另一只脚脚裸搭在那只脚的膝盖上,翘着一个二郎腿,看起来好生悠闲又毫无礼仪规矩。 整个身躯软弱无骨般斜靠在另一端的扶手和椅背之间,一身血红的华袍松松垮垮的在他身上挂着,露出了那异常白皙的美丽脖颈和蝴蝶骨,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膛。 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怎么,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看久了竟然给人一种白中透着青色的诡异感。 半磕的眸勾出细长妩媚的线条,长长浓密的睫毛似是附上了一层邪性的水汽,两鬓的发丝绕到脑后用一根同样血红的红绸参杂着发丝,一同编成了一个长长的辫子搭在胸前,其余披散的发丝散漫而下,在那血红的华袍上勾勒出几分妩媚之气。 不用看那张脸,只看这一身打扮和那冷寒邪性的气息,就给人一种妩媚惑人中透着极其无情残忍的危险感。 可若是加上那一张介乎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线头柔软又透着三分精美的脸,就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并非说这人有多好看,其实论起这人的姿色虽然也是少见的美男,可是与燕国、楚国和秦国的三位帝王就不是一个层次了。 可偏偏他那软弱无骨懒洋洋又透着几分妩媚之气的身姿与容貌,反而让他那张俊美的脸更添了几分独特复杂的韵味,不自觉的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旁边交谈的几个帝王就时不时的探究又好奇的打量着他,总觉的这少年气息太过复杂危险,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试探了。 “齐皇是否昨夜未休息好?”南宋国的皇帝南丰鹤出声询问,眼底透着不知名的暗光。 还不等少年回答,长卫国的皇帝卫琦就笑呵呵的开了口:“燕皇陛下给我们都准备了不少美人,想必齐皇昨夜是醉卧女儿香,操劳过度了吧。” 西梁国的皇帝梁御林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抹艳色一闪而逝,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这燕国女子柔情似水,就连朕都有些把持不住,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齐皇。” 旁边还坐着两人,只是看着几人一句接一句的说,并没有出声多言,那斜靠在龙椅上的红衣少年终于慢慢掀开了眼皮子,看向了说话的三人。 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却给三人一种被恶鬼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因为那淡淡的一眼太过森冷无情,就仿似看待死人一般。 不过还不等三人多加体味,就见少年勾唇缓缓一笑,那细长妩媚的眼眸卷着一抹邪恶。 “确实是操劳过度了,所以三位国主还是注意些,别大会还没开始就醉死在温柔乡里,到时候可就便宜了别人。” 三人听言脸色顿时一僵,眼底刷的一下腾起一抹火光,任谁都能听出这齐千樱话语里的嘲讽,根本就是讽刺他们一把老骨头还沉迷女色! “齐皇可真是‘好心好意’,放心,我们自然会注意,只是齐皇自己也要保重,毕竟齐皇还年轻,可别因为沉迷女子就英年早逝,那可就丢了齐湘国的面了。” 梁御林有些恼怒的瞪着齐千樱,似乎恨不能喊人来将其拉出去砍了,可毕竟对方也是一国之主,可不是他说杀就杀的,也只能忍着。 齐千樱冷冷一笑,懒得与这些没脑子的人多费口舌,转眸看向了最让自己感兴趣的两人。 一个是虞国的皇帝虞阳行,一个便是晋国的皇帝晋星夜。 “晋皇似乎脸色不太好,莫不是水土不服?” 晋星夜微微一愣,没想到这齐千樱竟然会跟自己说话,抬眸,一双如寒谭枯井般冰凉灰暗的黑眸直直望进齐千樱打量的眼眸之中。 薄唇微扯:“寒毒发作而已,无碍。” 齐千樱挑眉,没想到晋星夜竟然会回答的如此直白。 他自然知道晋星夜早在来燕国之前就寒毒发作了,虽说现在是夏日,可是只要下雨,晋星夜的身子就会吃不消。 关于他自小就寒气入体的事情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闻,各国人都知道,只是在等,等着晋星夜死,只要他死了,这晋国也到头了。 毕竟晋国的血脉除了晋星夜就只有一个荣王了,而荣王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根本支撑不起整个晋国,只要晋星夜一死,这晋国很快就会被各国蚕食。 玉石台阶之下的一众人等均都朝着上方大殿门前偷瞄,似乎想知道这几个皇帝聚在一起又是怎样的明争暗斗,而其中跟随而来的一些公主或者燕国的世家之女则被上方那抹血红勾引的脸红心跳。 不过这道不安份的躁动在一声通传响起时,就纷纷停歇,被新一轮的悸动取而代之。 “楚皇驾到!” 随着这一声通传,众人纷纷跪地拜见,只见一抹月白缓缓而来,那一身清冷,哪怕四周光芒耀眼仍旧遮掩不住他那一身与天上月亮交融的华光和属于皎月的寒凉。 还有他身后那个一身青衣气质飘逸温淡的男子,和那一身黑袍气势冷酷锐利,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的青年。 瞬间,大殿里的女子都被几人给吸引了注意力,嫁了人的则只能艳羡又迷恋的惋惜着,没嫁人的纷纷红了脸偷偷瞄着,心想等会儿若有机会,一定要让其注意到自己。 其中一道视线,自楚云月出现后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带满了炙热的感情,那股子浓重的思念,哪怕是距离很远的楚云月都感觉到了。 楚云月眉头微隆,却没有去探查,因为他知道不是那个人,只要不是她,任何人的视线他都没兴趣。 一直到楚云月走上台阶,去了属于帝王的位置,那道视线都始终炙热眷恋的黏在他身上。 “别忘了你现在是长卫国的四皇子妃,现在各国人都在,若是你出了任何差池,别怪本皇子无情。” 冷漠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终于让百里云瞳痴缠的目光一泄,下意识的收回敛下了眼帘。 “云瞳知错,云瞳会谨记自己的身份,定然不会给夫君添麻烦。” 卫溟秋转头看了百里云瞳一眼,黝黑的眼眸意味不明:“本皇子还以为看到他,就足以让你忘记我才是你的夫君。” “云瞳不敢,何况若不是有夫君护着,云瞳只怕早已身死。” 百里云瞳抬眸看向卫溟秋,虽然她的心早已落在了殿下的身上,永远不可能爱上他,可是她不会忘记,若非卫溟秋,她早就被四皇子府上那些贱人暗害了。 不管卫溟秋是出于什么原因救她,都不可否认,她因卫溟秋活过来的。 卫溟秋见此没再多说,早在当初被人设计与百里云瞳在出宫发生关系后,他就让人细细查过了,不仅是当时发生的一切真相,还包括这个阴差阳错成为自己皇妃的百里云瞳。 所以他自然知道百里云瞳一直心悦楚云月,而且当初那件事情虽然是百里云瞳的设计,可实际上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根本就被人摆了一道。 而参与这件事情的人还有百里云瞳的堂姐百里扶妍,可百里扶妍只是将约见的人变成了苏栗舞,却不想最后不但苏栗舞没有出现,反而受害者变成了百里云瞳。 这件事情他一直怀疑着一个人,只是没有证据,直到后面楚云月掌管楚国朝堂,爆出他一直装残,而且还和苏木君关系密切,甚至楚云月能够躲过当年之祸,能够登基为帝全都离不开苏木君的帮助。 正因为这件事情,才让他彻底确定了当初在楚宫那一些列的设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想,黄雀的背后还有苏木君那个猎人。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手段心智都非比常人的女子最终与他错过,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死了…… 想到这里,卫溟秋转头看向远处高台之上端坐的清冷帝王,他一直怀疑苏木君的死是楚云月卸磨杀驴,可是当初楚云月对苏木君的态度和看她的眼神,他却又有些不能肯定。 就在一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道道通报接二连三的响起。 “秦皇陛下驾到!秦国大将军季月到!”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灯火辉煌的尽头两道身影缓缓而来,仍旧如白日一般,一黑一红,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可正是这记忆中难以抹去的两抹身影,让在场的众人全都呼吸一窒,就那么被惊艳的愣在当场,尤其是白天没有在场的人,瞬间被那迎着光芒而来的两人摄去了魂魄,勾走了心神。 那两张在灯火琉璃的映照下清绝绝滟的脸,瞬间让这华丽的地方黯然失色,哪怕是周围的琉璃灯火,似乎也在刹那退去了光泽,不敢再与其争锋。 一前一后相错一步的身影,明明没有齐排,可偏偏给人一种并肩而立相互争辉,又相互衬托的融洽感。 那缓缓踏步而来的步伐优雅至极,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让人只觉自行惭愧,明明是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气场,在这一刻,竟然让众人有一种诡异的交融感,突然有种两股不同的气场慢慢相互交缠融合,最后彻底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个人。 加上那两张足以令天地为之失色的脸,更是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震撼感。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都不自知,只是眼睛一瞬不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一步步从身边走过,最后踏上玉石台阶,相伴着走上了梨榕殿。 那一刻,众人心中竟然升腾起一股诡异惊悚的念头,那两个人仿似是接受朝拜和册封的帝后,相携踏上最高处让众人见证。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嗓音刹那打破了这方诡异的静默,终于拉回了众人被摄去的心魂,这才猛然大口喘息起来,也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那窒息的痛苦。 于是整方空间就出现了极其怪异的一幕,在场各国人纷纷张着嘴死命的大口呼吸着,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举止是多么的不雅观,甚至连行礼都忘了。 姬亦夏见到这一幕,眼帘微抬,视线就落在了那两道刚刚走完玉石阶的身影上,在看到那抹不该出现在高处的暗红身影,瑰淡美丽的眼睛瞬间眯起,似有一抹血戾残忍之气缭绕而过。 ------题外话------ 今天应该能有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零四章:秦皇男宠,嫉妒? 梨榕殿外各国皇帝看着与秦皇一同走上玉石阶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绝滟少年,纷纷愣住了。 不是因为少年摄人心魂的姿容风华,而是因为少年的出现。 要知道今晚的接风洗尘宴虽然各国人都到齐了,而且还有燕国的官员家眷,可这梨榕殿外的地方只摆放了九国帝王宝座,除此之外并未再设它席。 他们几个国主除了身边伺候的宫人,并未再带人上来,可这秦皇竟然将季月带了上来,这是要闹什么? 就算是带个女人,也比带一个长的比女人还没的大将军让人想得通吧…… 然而明明做了异于常人的举动的两人,却根本不理会几位国主脸上的惊色,旁若无人,坦坦荡荡的就那么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直到那绝滟的少年理所当然坦然的与秦国皇帝一同坐在了那把代表着权力地位的龙椅上时,在场的一众人,无论是上方的几个帝王,还是下方九国臣子,全都不可避免的震惊沸腾了。【雪中悍刀行漫画/】。 这怎么回事?! 秦皇竟然让人与他一同坐在了龙椅上平起平坐?! 众人顿时惊愕的张大嘴巴,呆若木鸡的看着高台上平起平坐的两人,然而因为两人那张脸实在太过祸水,竟然迷得众人不知不觉就偏离的轨道,从满心的震撼与不解中变得痴迷起来。 坐在秦澜雪旁边那把龙椅上的齐千樱扫过一众吓呆的人,唇角微斜勾勒出一抹邪性的弧度。 他就知道,这两个主子一同出现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公众聚会,绝对会扔出一记又一记的惊雷,炸的众人外焦里嫩。 楚云月侧头看着少年精致绝滟的侧颜,那红艳的唇瓣卷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散发着邪痞乖张的气息,神态自若的坐在帝王身侧,眼神幽妄又带着些许玩味的看着下方变成一个个木桩的臣子。 明明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清贵之气,可在这属于九幽大陆权势集中地中,竟然不但没有被各国国主身上的帝王气势淹没,反而隐隐有种高人一等睥睨一切的霸气。 这股子气息因为被刻意隐匿所以并不张扬,却也给人一种微妙的震撼感。 因为她就那么端坐在那里,神态闲散,就已经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那张气场太足太浓,竟给人无端产生一种她也是一个帝王,一个执掌一国,甚至连周围各国国主都沦为陪衬,称霸天下的错觉。 楚云月并没有与季君月说话,只是一双眼眸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就不想移开,两人之间隔了一把空旷的龙椅,那是属于姬亦夏的位置。 季君月察觉到了楚云月的视线,不过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和秦澜雪的身上,所以她并没有转头跟楚云月打招呼。 因此说都没有注意到楚云月不同寻常的视线,除了整颗心都放在楚云月身上,时刻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百里云瞳。 百里云瞳虽然因为距离离得远并不能彻底看清楚楚云月的神色,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清楚的看到楚云月侧头看向秦皇所在的位置的举动。 那久久没有移动一下的凝望动作,让百里云瞳疑惑的凝眉,心中浮现了众多的猜测,视线也狐疑的扫过秦皇和他身边的大将军。 虽然不能看清楚云月的神色,但百里云瞳就是有一种感觉,楚云月对这两人似乎有着特殊的关注,只是到底是秦皇?还是大将军季月?亦或者两个都是? 是因为季月突然出现在上方与秦皇平起平坐才引了殿下的注意吗?…… 不知为何,看到季月,百里云瞳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那个让她更不能派人去将其鞭尸的人,因为季月与那人身上的气息太像了,那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实在让她不喜,甚至有种莫名的不安。 “这……秦皇陛下,这位就是季月季大将军?” 一阵静默之后,回过神的南丰鹤最先开了口,视线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身上来回转动,忽明忽暗。 然而秦澜雪却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站在秦澜雪身后的小灵子笑眯眯的开了口:“回南宋国主,这位正是我国的大将军季月。” 南丰鹤见秦澜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甚至让一个宫人回答自己的问题,摆明了看不起自己这个南宋皇帝。 眼底闪过一抹沉郁,面上却含笑又有礼的冲小灵子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季君月,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示好。 “早就听闻秦国突现一匹黑马,从军不过两月就杀了胡人不少的将领,不过半年就成为了一品大将军统领西北兵权,甚至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西北一众新军训练成了一支堪比精锐的正规军,还被外界誉为六小战神之一,如今终得见到本人,当真是叫朕喜出望外,如此少年英才,叫朕都不得不佩服。” 南丰鹤一边说着,目光一边看着季月,好在这人虽然与秦皇关系非比寻常,却没有像秦皇那般狂妄的无视他。 只见少年转头看来,那一双狭长乌黑的凤目敛涟而过一抹妖华之光,哪怕是早已中年的南丰鹤,在那一刹那被那双美丽的凤目看着,也毫无预兆的被摄去了心魂,心口瞬间波涛荡漾,悸动不已。 “南宋国主过奖了。” 悠然性感的清音入了耳才让南丰鹤有些浑噩的回过神,眼底卷起一抹惊心,暗自吞了吞口水,这季月也太妖孽了吧…… 旁边卫琦等人见南丰鹤与秦国人搭上了话,自然不甘落后的纷纷开了口。 “秦国有季大将军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定当再创辉煌。”卫琦笑呵呵的赞扬了一句。 梁御林也符合的点了点头:“不错,季大将军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色,只怕秦国将会更加壮大了。” 既然嘴上虽然说着赞扬的话,心中却对这样比女人还美的绝滟少年持有浓重的怀疑,毕竟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一副贵公子模样,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少年,可不像一个被传的如此神话的大将军。 而且秦国本就是九国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若那些传言当真,那么秦国的军营的兵力势必会发生不可估量的变化,到时候,他们这些国家可就危险了。 这一次季君月并没有再回话,只是笑而不语。 旁边一直未出声的虞阳行和晋星夜则目带探究的看着她,尤其是晋星夜,他的视线几乎在季君月走上来的时候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除了探究,还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因为弟弟带回来的话,因为七公公所说的一些关于季月一路从军的事情,让他对这个少年更加好奇又带着几分猜忌。 选择命还是江山?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心中,他也一直在想,说出这样的话,拥有这样的野心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现在看到了,他觉得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晋星夜看着季月目光幽沉的时候,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突然轻轻一转,朝他看了过来,那凤目深处的徐徐流动的云谲波诡让晋星夜暗自心惊。 原本无害的让人质疑的少年,就因为一个眼神,竟然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感觉,那般深不可测,暗藏凶险。 “难怪今日在宫门口季将军会如此挤兑朕,原来季将军除了是秦国的大将军,还是秦皇的男宠。” 那听不出情绪的笑意犹如袅袅香烟迷雾弥漫后,一抹黑影从玉石台阶上踏步而来。 繁华精贵的暗红华袍上,黑龙腾飞,散发着说不出的血戾之气,可偏偏龙袍的主人全身透着一股子高雅尊贵之气,让人轻易忽视了那龙袍暗藏的血腥气。 尤其是那张缱卷着笑意的脸,犹如一朵惊心吊住而成的玉石兰花,美得雅致夺目,更加让人忽视了那抹额上黑中泛红透着血腥干涸的诡异感的宝石,以及旁边吐着蛇杏子的银蛇。 在场的几个帝王都是早几天就来的了,对于燕皇俊美的模样已经有些习惯,所以在为他的容颜惊艳了一瞬之后,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话语上。 一个个神色不明透着点暧昧怀疑的看向了那两个挨在一起平排而坐的人,刚才他们看见两人坐在一起就怀疑了,只是因为两人那张太过绝色的脸而忘了多加思考,现在被燕皇这么一提醒,头脑倒是慢慢的清醒了,随之而来的猜疑也越来越清晰。 不需要证实,想到秦皇和季月从出现到现在那极为融合的气场,那种无形中透出来的暧昧,以及现在不分地位的比肩,足以让众人确定两人之间不足以言明的特殊关系。 姬亦夏的声音不算大,却也不小,足以让下方靠近一点的大臣们听到,不过转瞬,这话就被传开了,下方的一众人等再次看来的神色也多了难以言明的惊异和暧昧。 秦国的臣子则黑了脸,毕竟这一路来燕国,他们早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一直不敢多想而已,现在被燕皇当着各国人的面这么直白的揭穿出来,总觉得面子挂不住。 可是谁也不敢多说,毕竟秦澜雪这个小皇帝让他们莫名的害怕。 反倒是王济贤等人面上虽然也微微黑沉,可心中却乐呵了,一个个眼底喊着戏谑的看着上方的秦澜雪和季君月。 小皇帝不是名声好吗?看看到时候传出他跟燕皇一样好龙阳之癖,秦国的百姓还会不会继续拥戴他,就算拥戴,那名声也不会好了。 一直未说过一句话的楚云月此时微微凝眉,清冷的看了姬亦夏一眼:“燕皇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冷凉的反问没有太多的情绪,清冷的犹如夜幕中的皎月,就连那张清俊贵雅的容颜也疏离淡漠的没有半分情绪,却让人无端读出了几分讥讽之意。 几个帝王谁都没想到一直清清冷冷少言寡语的楚皇会突然开口,不过意外归意外,这并不妨碍他们站在一边看戏。 斗吧斗吧,最好三大强国打起来,他们这些稍弱一些的国家就能从中渔翁得利了。 姬亦夏看向楚云月,瑰淡的眼划过一丝一缕异光,面上卷着的那抹青莲般高雅的淡笑微变,似丝毫不介意楚云月话语里潜藏的嘲讽,意味不明的转眸看向秦澜雪和季君月,缓缓的笑问。 “难道不是?” 秦澜雪抬起头,与姬亦夏四目相对,周围空气似乎有黑暗的火光在噼里啪啦的炸响,正当秦澜雪要爆出惊人之语的时候,季君月先一步开了口。 “怎么?燕皇莫不是嫉妒了?”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姬亦夏,凤眸深处的幽妄邪冷让与之对视的姬亦夏唇边的笑意深邃了几分,额头上的那枚宝石也越发血红黑沉,就仿似干涸的血珠再次爆出新鲜粘稠的血液一般。 第三百零五章:老夫老妻,初衷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的时候,姬亦夏慢步靠近,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视线扫过秦澜雪和季君月,唇边的笑意多了说不出的妖邪。 “确实嫉妒了,明明是两个男人,却有着如此融洽的让人难以插足的气氛,真让人想要破坏呢。” 如此直白的话语,哪怕带着笑意,透着戏谑和玩笑,仍旧让周围几人面色尴尬起来,讪讪地笑着,不知该接什么话,却也不打算参与进两国争斗之中。 不过尴尬之中又忍不住想要点头赞同,谁让秦皇和季月这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太过温馨融洽,太过有爱的让人觉得刺眼。 确实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楚云月的视线扫过秦澜雪和季君月,没再出声,一个是姬亦夏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另一个是季君月既然开口了,自然是不需要他的帮忙,他只要安静的看着她如何打击别人就好。 半年了,他有半年的时间没能看到季君月玩弄人时,那种风华绝代光芒万丈的迷人气息了。 只见季君月悠然邪笑,摇头叹息:“可惜了,燕皇舍不得江山,入不了秦国后宫,也只能睁着眼睛慢慢羡慕了。” 周围几个皇帝听了季月这幸灾乐祸的话语,又看了看她摇头叹息,一副惋惜的模样,顿时一噎,身姿倾斜了几分,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 实在是季月的话太出人意料,太直白桃色,也太大胆无礼了。 竟然当着九国帝王和大臣的面,公然的挑衅燕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后宫…… 几人只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大国家的变化了,是不是就因为大国家的皇帝都好龙阳之癖,所以才将国家变得强大? 这疑惑一出,南丰鹤几人的目光就有些狐疑和怪异的转向了端坐在龙椅上,满身清冷的楚云月。 秦皇和燕皇都有龙阳之癖,那是不是楚皇其实也有?只是他平日里藏匿的太深才没让人发现?…… 感受到周围几人怪异的目光,楚云月面色疏离冷漠,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角隐隐有了抽搐的痕迹。 秦澜雪也早就不理会姬亦夏了,在季君月开口时就转眸专注的凝望着她,此时听了她调侃打击的话,唇边慢慢卷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那缓缓弥漫晕染的靡丽又清绝的笑容,看到在场的人不自觉就痴了。 一个个痴傻呆木的看着秦澜雪,口齿间竟然有一汪泉水在慢慢凝聚,好在在那泉水即将满溢的时候,姬亦夏开口的话音让他们拉回了飘忽的神智,这才脸红羞恼的急忙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不管喜男喜女,一国之主的后宫始终是要有女主人的,季将军如此善妒可不好。” 姬亦夏半眯着瑰淡的眼眸,笑盈盈的看着季君月,不过那青莲般高雅的笑容就仿似染了血的红莲,艳丽又血腥。 “能者居上,只要她们有本事入秦国的后宫,本将军自然不会多言,毕竟,我们陛下也是需要后代的。” 季君月谈笑自若的看着姬亦夏,唇边同样晕染着一抹血腥的笑意。 想入秦国后宫?她自然不会干涉,只要那些女人有足够强大的心脏承受惊吓,有足够坚固的身躯承受她的手术刀,她很乐意那些女人入后宫陪她玩耍。 秦澜雪的专注度却落在了‘后代’两个字上,澄澈的眸子微微一顿,似有那么一瞬染上了懵懂和呆愣。 后代?子嗣吗? 这东西他还真没有想过,原来他也是会有子嗣的存在的…… 秦澜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他的人生有阿君就够了,若是再多一个人,哪怕那是他和阿君的子嗣,他想,他还是会忍不住弄死的…… 澄澈的明湖中幽幽的闪过一缕幽蓝,卷过了不知名的阴暗与妖异,他只要阿君一个就够了,谁若是要跟他抢阿君,分去阿君的爱和注意力,不管那人是谁,他都会毁掉。 当初阿君的父母出现,若不是他打不过,也已经被他毁掉了,所有出现插足他和阿君的人,都该死。 下面一众人等虽然因为离的远听不见上面针锋相对的言论,可是因为前方离的近的人相继传话,也让他们众人知道了上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早已因为燕皇和季将军的对话目瞪口呆,惊心不已。 突然觉得自己的认知和世界观被彻底的清洗了一遍,否则龙阳之癖一事怎么会变成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探讨言论,而且还是国与国之间的‘探讨’。 而不少女子虽然在知道秦皇有龙阳之癖的时候满心失落,不过在听到燕皇的言论后,又再次斗志满满。 毕竟燕皇说得对,就算秦皇喜欢季将军又如何?就算季将军确实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还要绝滟风华又如何? 他始终代替不了女子给秦皇繁衍后代,如此,她们有的是机会入秦国后宫。 于是在姬亦夏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不再与之继续‘学术探讨’,宣布宴会开始后,那些早已坐不住的世家女子和公主们,终于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燕国的公主们都已经收到了姬凤鸾消失的消息,也多少猜测到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秦皇出的手,所以一个个还算谨慎的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反倒是燕国的世家女子和各国一起前来参加九国会盟的公主行动了。 只见一袭黄衣高贵透着点娇俏的西梁国公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上方高台各皇帝盈盈一拜。 “西梁国六公主梁莫曦见过几位陛下,既是宴席自然要有歌舞助兴,莫曦不才,却也准备了一支舞蹈,望能让各位尽兴,还请燕皇陛下准许。” 姬亦夏唇边勾勒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神态自若根本没有半分意外,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既然六公主有如此雅兴,那就让大家都开开眼,其余人若有此想法的,也尽情的展示,让这宴会热闹热闹。” 各家女子听言顿时一喜,毕竟九国聚会,其中参杂了太多利益,自然也包括了借此联姻,没每年九国盟会不仅是国术交流,利益交换,也是一种结盟。 这其中并非所有人都盯着秦澜雪,还有不少人盯着姬亦夏、楚云月和季君月几人,毕竟几人都是人中龙凤,权势滔天,不管嫁给谁,那都是水涨船高太高身份的机会。 当梁莫曦准备好第一个登场后,周围灯光变暗,升腾起丝丝烟雾,白雾之中一袭黄衫犹如仙子下凡,一曲缠绵悱恻空灵之音响起时,女子身姿舞动若那朦胧惊鸿,迷离了众人的眼。 那双朦胧白雾中顾盼生辉的眼眸,带着缠绵情意与羞涩的缠上高台上端坐的秦皇,情意绵绵。 众人慢慢发现了这一点,视线顺着高台望去,因为距离离得远,众人无法确定这六公主看得人到底是谁,于是心中猜测纷纷。 唯独坐在高台上的九国之主能够通过那正面望来的视线确定所看之人是谁,一个个眸光意味不明的扫向那身姿尊贵至极的帝王。 偏偏那美丽的帝王恍若未觉般侧头凝视着身边绝滟的少年,那目光专注的让人有种全世界只看得到眼前之人的错觉。 那种独一无二的专注让几人心惊的同时,这才赫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秦皇的视线似乎至始至终都痴缠在季月的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秦皇竟然亲自为季月布菜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惊吓过度的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走过去细细辨别他们两人的身份是不是不小心对调了。 否则为何本该是季月做的事情,却变成了秦皇来做,要知道这可是三大强国之一的帝王! 别说南丰鹤几人,就是楚云月和姬亦夏也愣了,秦澜雪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那种习以为常到刻入骨子里的习惯举止,仿似已然做了千百遍一般熟练,不仅为季月布菜,还为其倒喝的,甚至就连嘴角沾了点食物碎末,也是秦澜雪眼疾手快的擦去的。 那种并非下人的伺候,反而好似他这个人就是季月一般,所伺候的对象就是自己一般不分你我融为一体的举动,实在太叫人惊心震动。 这震动的画面还不仅如此,似乎觉得带给几人的震动还不够,季月动手同样将吃的夹入秦澜雪食盘里,为其拉开那一头妖娆发丝,将其打理到身后的习惯性动作,那般自然,自然的仿似……老夫老妻。 对,就是老夫老妻,不分彼此的融合,温馨有爱的刺目至极。 噗呲…… 一声清脆的玉器碎裂之声响起,在这热闹的场地并不引人注目,可是在这梨榕殿门口却还是能够让人听得清楚的。 因为几个国主本就被秦澜雪和季君月那自然却温馨的互动吸引了注意力,谁都没有说话,自然就让这里变得安静。 听到那声响时,几人这才从满心的震撼中回神,看向了发声地,就见楚皇端着一脸清冷疏离之气,泰然自若的松开手上碎裂成两半的玉杯,清冷的吐出一句。 “质量太差。” 旁边守着的宫人连忙上前将其撤离,重新换上新的玉杯。 姬亦夏瑰淡的眸子淡淡扫过楚云月的脸,一缕邪残的诡秘飘忽而过,若无其事的散了手里的粉末。 “确实差了些。” 旁边的宫人脸色一白,连忙上前换了新的玉杯,将那堆由玉杯变成的粉末清理了。 楚云月看到那以对粉末,清冷的凤眸深深沉沉的犹如一团漩涡一般,卷了姬亦夏淡笑如玉兰芝的容颜一眼。 眉头微隆,看向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东西浓情蜜意的两人,似有轻微的叹息悄无声息的随风而逝。 两个都是招人的,在一起只会麻烦不断,不过,想必他们两人是乐在其中吧…… 下方的表扬一个接一个的持续着,可是谁都没能吸引上方几个俊美的帝王回眸多看一眼,一场宴会虽然热闹,却始终参杂了一丝诡异的暗涌。 当秦澜雪和季君月填饱了肚子,宴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秦澜雪便带着季君月离开了,姬亦夏和楚云月也神色浅淡的离开了宴席,其余几国的皇帝见此也没再多留,最后只留下各国的大臣继续玩乐。 不过季君月在临走前,却朝下方人群中看了一眼,让那双刚好抬眸扫来的深黑眸子的主人微微一惊,随后若无其事的低敛了眼眸。 季君月幽幽邪笑,虞天黎?果然有意思…… 虞天黎敛下的眼眸里腾起了暗涌的潮浪,漆黑的犹如无底洞一般,到底席卷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这一次来参加九国会盟为的就是秦皇,可是这却是这场宴会前的想法和决定,通过这场宴会,她不得不改变策略。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季月存在了太多的变数,不仅改变了秦国的轨迹,还改变了秦皇的人生轨迹,这样的意外虽然出乎了虞天黎的预料,却也因为当初燕国出现的一些列轨迹变动而有了心理准备。 原本想着既然秦皇有了弱点可以攻克,那么她就改变策略从季月下手,可是刚才那一眼,那幽妄敛涟的凤目,太过高深莫测,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这种危险让她对季月这个人多了几分慎重。 果然能够站在秦皇身边的人,都不会是好相与的…… 梁莫曦在各国帝王离开后也气冲冲的走了,回到宫殿就是一通乱砸,哪里还有刚才在外界表现的那般高贵娇俏,进退有礼,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透满了恼怒和不甘。 她就不信她这么一个美人在秦皇面前,竟然会比不过一个没有胸,不能生孩子的男人! “去,给本公主多多打听秦皇的喜好,还有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出行立即通知本公主!” 既然一次不能成功,她就多试几次,来几次偶遇总能吸引到他的关注,到时她一定会让秦皇知道,什么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旁边的侍女听言连忙去安排了,可就在那侍女走后不久,一道全身散发着无情冷气的修长身影走入了殿中。 人还未靠近,那冰冷的气息就卷起一低的寒意,让梁莫曦身躯一抖,看着靠近的男子眼底腾起了一抹惧意。 “皇……皇兄……” 啪! 梁莫梓一巴掌甩在了梁莫曦的脸上,那剧烈的脆响充斥满了无情的色彩,直接将梁莫曦整个的掀翻在地,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梁莫曦的脸颊瞬间就高高肿起,唇角血液流淌,泪眼朦胧间又惧又恨:“皇兄,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当真要如此无情?!” 梁莫梓一身湖蓝锦袍凝结冷气成霜,面无表情的俊彦充斥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狠辣,一双冷酷的黑眸盯着梁莫曦,无情的吐出一句。 “那就收起你的愚蠢。” 梁莫梓说完就转身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下,就那么斜眼冰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梁莫曦。 “你自己犯蠢,不要连累整个西梁国,在出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此次的任务就是成为燕皇的皇妃,可你今晚在做什么?竟然当着燕皇的面对秦皇暗送秋波,你是想让燕皇怀疑我们西梁国的忠诚?让整个西梁国为你的愚蠢陪葬吗?!” 在明面上九国各自为政,虽然六国多多少少要讨好三大强国,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依附之势,但没人知道,其实西梁国早就被燕皇收入囊中,投效了燕国。 此次之所以带着梁莫曦来,就是为了与燕国联姻,让彼此的关系更加牢固,将来等到燕皇一统天下,他们梁氏一族也能在朝廷站得稳脚。 可偏偏梁莫曦被秦澜雪的美色所迷,竟然忘记了此次前来的初衷。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对了,今天本月最后一天啦,还有票票没投的妞儿们快快砸来~么么(づ ̄3 ̄)づ 第三百零六章:晋皇选择,蹭饭 梁莫曦沉默了片刻,再次抬眸时眼底的水雾已经散去,就连那惧意和恨意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皇兄有没有想过,与其成为燕国后宫中的一个摆设,等待着燕皇一统天下再发挥价值,不如成为燕皇手上安插在秦宫的一枚棋子,至少可以现在就发挥价值,给燕皇带来利益,让燕皇更能看中西梁国。” 梁莫梓无情的视线多了几分冷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若真让你入了秦宫,你这枚棋子到底是谁的,又会发挥何种价值,就难说了。” 现在就被秦皇的美色迷的神魂颠倒的反抗他这个太子皇兄,将西梁国的存亡置之度外,若真成了秦皇枕边人,还不被诱惑的把整个西梁国给卖了! 梁莫曦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极为真诚的保证道:“请皇兄相信莫曦,西梁是莫曦的家国,莫曦怎么可能做出危害家国的事情。” 梁莫梓站起身无情的盯着她:“不必再说了,你只能嫁给燕皇或者西梁氏族家的公子,别试探我的底线。” 梁莫曦看着梁莫梓大步离开的的背影,眼底慢慢碎满了寒冰,试探底线?不是只有皇兄你一人有底线的。 既然你如此无情,可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无义! 回到苍穹殿,季君月笑意盈盈的看着秦澜雪。 “用不了多久,整个九幽大陆都会知道秦皇有龙阳之癖,亦会知道,秦国的西北大将军是秦皇的男宠,阿雪可高兴?”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坐在床榻上乖邪坏笑,唇边顿时就荡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甚好。” 伸出双手在小灵子抬着的铜盆中沾湿了面巾,轻轻搓揉扭去多于的水,灯火下那双异议常人的手叫人就犹如天使与恶魔,叫人心惊胆战。 因为那烛火下被盆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的双手,同样修长,却一只洁白如玉,滑嫩柔软,一只白骨森森,毫无血肉,冰凉阴寒。 秦澜雪拿着面巾走到季君月身边,轻柔的为她擦拭着面容,马上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阿君是他秦澜雪的,如此,当真是极好的。 季君月享受的半眯着眼眸,狭长乌黑的凤目中在灯火下敛涟出妖华之色,摄人心魂,顿时让为她擦面的秦澜雪动作一顿,慢慢变成了迷恋的抚摸。 澄澈的明湖也卷入了季君月精致的眉眼,妖华敛涟的凤目,含笑的红唇似乎在散发着点点诱惑的邀请。 秦澜雪左手的白骨轻柔的穿过季君月乌黑的发丝,右手上的面巾随手一扔,落入面盆之中,弯腰低头,吻上了那诱人的唇瓣。 小灵子见此,端着面盆招呼着一众宫人静悄悄的离开,只留下内殿两人一个坐在床榻仰着头,一个站在塌边弯着腰,缠绵的拥吻。 冰凉森白的指骨顺着季君月的脊背蜿蜒而下,所过之处,就仿似利器划过,散漫了片片衣块,暗红长袍碎裂床榻,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慢慢展露。 “阿雪越来越熟练了。” “阿君教的好。” 温柔的低喃缱卷着温柔浓情,细密的吻眷恋缠绕,蜿蜒而下,留于满室的暧昧旖旎。 当激情退去,季君月靠在秦澜雪怀中犹如偷腥的猫咪舔了舔嘴皮子,邪邪一笑:“等回了长兴宫,我就将阿雪真正的拆吃入腹。” 秦澜雪紧紧拥着怀中柔软清香的身子,靡靡之音低低流转,卷出清绝的笑语。 “那阿君可要做好下不了床的准备。” 那时他会夜夜与之缠绵,时时刻刻感受着那份美好,他会更加贪恋的占有她,无时无刻的拥有她。 第二天一早,各国就开始相互来访了,为了不让别国人探查出自己的目的,各国人一旦拜访别国,就势必将其一一拜访一遍,让人看不出其中真实的意图。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离开苍穹殿,而是等着各方人上门,最先来就是晋国的皇帝晋星夜。 晋星夜出现的时候刚过午饭不久,在来这苍穹殿之前,他已经去拜访了楚皇和燕皇。 晋星夜并没有带宫人,除了晋星初外就连贴身侍奉的人都没带,两人在秦国宫人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一处小花园,在见到那两个悠闲漫步的人影时,晋星夜心中暗动,充斥满了惊心与猜疑。 毕竟两个男人,纵使他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可还是有些心惊和不适。 反倒是晋星初面色喜悦的朝着季君月跑了过去,一双如珍珠玛瑙一般的乌黑的眼睛骄傲中,透满了兴奋和不自知的想念。 “季月……” 晋星初欢喜的跑到季君月身边,下意识的就想给季君月一个拥抱,却不想被季君月避开了。 抱了个空,晋星初嘴角一瞥,粉嫩透白的脸染上了一丝不悦:“你躲什么?难道这一个多月你都不想我吗?” 晋星初瞪着眼珠子气鼓鼓的看着季君月,似乎只要她说不想,他就炸毛给她看! 对于晋星初,秦澜雪早就无视了,这么个叽叽喳喳的麻雀,连同属类别都没资格,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季君月看着晋星初斜起唇角戏谑一笑:“想,怎么不想。” 她可是就等着晋星初将晋星夜拉来,将整个晋国送到她的手上呢~ 说完,季君月将视线落在了慢慢走过来的晋星夜身上,今日他穿了一身华贵的暗蓝锦袍,并非龙袍,那欣长略显纤瘦的身姿看起来带着几分病弱,可饶是如此,还是难以遮掩他身上的贵气和冰凉的润泽感。 那种润泽就好似泡在寒谭中的冷玉,冷冷清清却又温温润润,气息淡凉又平和。 那张脸也给人一种润泽清凉感,五官并不深邃,清清淡淡的清凉柔软线条勾勒出不夺目,却也经久耐看的姿容佳色。 白皙的脸透着几分病态的白,唯独一双眼眶凹入透出几分深邃的轮廓,如寒谭枯井般冰凉灰暗的黑眸不喜不悲,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朝着秦澜雪微微抱拳:“秦皇。” 秦澜雪扫了晋星夜一眼,微微昂首,并没有说什么,他是知道季君月的打算的,竟然人来了,自然是交给她处理。 晋星夜能撑起整个晋国,自然也是心思通透的人,而且他的智慧也是少见,若非受到身体的禁锢,虽然比不上三大强国,只是也能让晋国比其他几国强。 所以晋星夜在跟秦澜雪打了招呼后,就转眸看向了季君月,并未拐弯抹角。 “季将军能治好我的病?” 晋星夜并没有自称,一个是他从晋星初那里细细打听了很多关于季月的事迹,也多少摸清了季月的脾气,所以他一开口就直截了当,没有耍什么心眼,亦没有拐弯抹角。 而且因为治病一事,在不确定是否可行的情况下,他都要给对方尊重,适当的示好表示诚意,所以他没有自称,而是用了‘我’。 季君月也听懂了晋星夜的用意,邪妄浅笑的神态也多了三分真意,对于聪明人,她向来是愿意给予几分优待的。 打量了晋星夜的神色一眼,季君月这才伸手捏住了他手腕的脉搏探查了一番。 对于季君月突然的举动,晋星夜并没有挣扎,只是神情平静的任由她把脉,目光细致的观察着她的神态变化,想要一次探查出什么,可结果却是滴水不漏,高深莫测。 晋星夜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季月神秘难测,危险异常,原本只是本着探查的心思还没有确定,经过昨夜和今日,已然有了些许偏颇,只要季月真的能治好他。 探查了晋星夜的脉象后,季君月收回手看着他挑眉笑道。 “晋皇可想好如何选择了?” 见此,晋星初最先激动了,因为他了解季月既然如此说那就定然能够治好皇兄的病,现在只要皇兄选择…… 想到这里,晋星初又有些不满的扫向了站在季月身边的少年,昨晚宫宴上他可是在下面看着的,季月跟君澜暧昧不清也就算了,居然还勾引了秦国的帝王,实在是有伤风化!哼! 晋星夜尽管没有和季月接触过,可这不妨碍他的判断,眼前的人那自信悠然的神态,明显就不将他的病放在眼里,这让晋星夜心惊的同时也必不可免的激动了。 困扰他多年的寒毒真的……可以解了?…… 晋星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波澜,深深的看入季君月的眼,郑重道。 “只要季将军治好我的病,晋国从此以秦国马首是瞻,一旦将来秦国真的一统天下,晋国立即俯首称臣。” 那皇位本就不是他所爱,若不是为了晋国,为了整个晋氏,他也不会登上皇位。 如今既然有人能治好自己的病,只要秦国真有这个本事一统天下,他就顺水推舟让晋国俯首称臣又何妨,不过…… 晋星夜面色严肃,透满了慎重,转眸看向一直未说话的秦皇。 “若真到了那一日,还希望秦皇陛下能够不分秦晋,一视同仁,善待我晋国子民。” 关于秦皇以前的事迹实在太过负面了,可如今既然已经洗白,已经知道秦皇过去不过是忍辱负重,仍旧让晋星夜摸不清楚秦皇的脾性,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帝王,若是残暴不仁,他势必不会让晋国落在他手上的。 这一次季君月没再替秦澜雪回答,秦澜雪转眸看向晋星夜,终于开口道了一句。 “只要安分,自然不会死。” 这话可不是一枚定心丸,反而更加让人不安了,晋星夜眉头微蹙,只觉得秦皇这话太过阴暗危险,不但没有安抚他,反而让他心中更加动乱不堪,更加没底了。 晋星夜心中闪过一抹狐疑,按理说这个时候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好,可这秦皇倒好,竟然反其道而行,让他觉得更加难以捉摸,对这场交易更加慎重了。 季君月也没出声安抚,毕竟适当的压力是需要的,免得以后这晋星夜身体好了后多了不该有的心思。 对于晋星夜的病,他这些年被病痛磨损的体质倒是可以用固本养元的修复系丹药,魂元丹给他调理,当初阿旭的身躯也是用这丹药调理的。 至于他体内的寒毒,只需每天三次泡一泡药池便能逼出来。 季君月让人准备了笔墨,直接写了一张药方给晋星夜,药方上的草药极其难得,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只需要时间去搜罗便可。 “等药材准备齐全后,每日浸泡三次,泡足九天便可驱除体内的寒毒,这枚魂元丹等你体内寒毒驱散后就服下,可以让你这些年因寒毒损伤的身躯恢复如初。” 晋星夜接过药方和丹药,那丹药一眼就给人一种心神升华清宁的感觉,而且漆黑的表皮带着盈盈的光泽,一个看不是凡品。 晋星夜虽然觉得太过简单了些,不过还是慎重的收起了这枚看起来神秘特别的丹药,又扫了一眼药方上的药材,所谓久病成医,他多少也懂得了一些医理,可奇怪的是这药方的搭配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虽然上面的药材他都认识,却是第一次了解这些药材可以搭配在一起使用。 晋星夜收起药方后,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就带着晋星初离开了,是否有用,九天后自然能见分晓。 至于为何如此了当的就答应了将晋国相送,除了想要治病,更主要的原因是晋国若是搭上了秦国这个靠山并没有什么损失,同时也多了一层保障。 而俯首称臣那则是秦国一统天下以后的事情了,若秦国当真能够灭了燕国和楚国这两大强国,他们晋国自然也不过是蝼蚁,俯首称臣是必然的结果,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选择江山而不要命。 下晚的时候,楚云月到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百里纤和苏木烨两人,而带来的随身宫人则被他留在了苍穹殿外。 因为算到了今日来访者多,秦澜雪并没有动手做饭,而是让小灵子吩咐厨房准备。 这一切,在秦澜雪和季君月坐在桌边准备开饭,有宫人通报说楚皇来访时,就显得如此的有先见之明。 秦澜雪凉凉的抬眸扫了楚云月三人一眼,一股阴凉之气顿时席卷了三人的身躯,让三人瞬间遍体生寒。 不过好在秦澜雪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百里纤讪讪一笑,他们这踩点来蹭饭的举动是不是太明显了? 好在这秦皇没跟他们计较,不过…… 百里纤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澜雪和季君月一眼,如今他已经确定这季月就是真正的季君月,昨日看到季君月与秦皇的互动,他自然不相信季君月会是那种转眼就将阿雪丢弃另找新欢的人。 那么她与这秦皇如此亲密不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皇其实是阿雪。 如此之前他所有的狐疑就解释的通了,否则以阿雪那张普通的样貌,实在是与他本人的气场匹配不了,而且季君月也不该喜欢一个如此相貌普通的人。 可正因为猜到了真相,才让百里纤心思暗涌,毕竟秦国的皇帝竟然是一个如此神诡深藏不露又危险可怕的人,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再加上无所不能的季君月,只要这两个人想,这天下就是他们的,那么楚国…… 百里纤无声的叹息一声,只觉的楚云月这个皇帝有些可怜了。 苏木烨本就知道阿雪是秦国的皇帝,所以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走进大殿后一双黝黑冷酷的眸子就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凝视着季君月。 “君儿。” 那声音虽然清锐冷酷却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的温柔与思念。 季君月对着苏木烨勾起一抹笑意:“苏哥哥。”随后看了楚云月和百里纤一眼:“既然赶上了晚饭,就一起吧。”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应该能在早上九点半左右~ 第三百零七章:寻求合作,幸运 小灵子连忙吩咐人添了三副碗筷。 楚云月选择这个时候来本就抱着蹭饭的目的,自然不会与之客气,缓步走过去掀袍一坐。 苏木烨和百里纤见此也都跟着走了过去,不过并没有落座,直到楚云月开口让他们坐下,两人才规矩的坐了下来。 毕竟不管他们与季君月何种关系,他们始终都是楚国的臣子,楚云月这个皇帝不开口,他们自然不能忘了臣子的本分。 桌子是一张圆桌,楚云月几人自然不相信这是这给一个帝王准备用膳的桌子,那么定然是这两人吩咐人换成这种八人的圆桌的。 还别说,当三人坐下后,这桌子四周就显得更加温馨了。 “五方势力的人应该撤走了吧?”季君月看向苏木烨问了一句。 苏木烨点点头:“你们离开的第二天就撤走了。” “五方势力最近一段时间彻底的消声灭迹了,你们还是多注意一些,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楚云月清冷的声音缓缓流转而出。 想到就那么入了碧颜天腹中的逆天命果,季君月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或许她暂时是搞定了五方势力的纠缠,可他们定然会将逆天命果的事情通报到上古天尽的势力,那方地域的人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何况还有龙宿这么一个人还停留在九幽大陆,就算龙宿是被自己人追杀逃到这里的,他始终都是冰封王殿的六殿下,冰封王殿的人不可能放任他在外面,定然会派人来将他带回去。 “这件事情我会注意,若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便可。” 随后苏木烨又给季君月说了一些苏木旭的事情,苏木旭最近都在准备科举的事情,因为她,苏木旭选择了入朝为官。 季君月知道苏木旭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要将来带给她一些帮助吧,那孩子从来都是聪明的,早早就预见了她将来的动作,开始做准备了。 吃晚饭后楚云月也没再多留,带着两人就离开了,他很想继续留在这里,可是实在受不了秦澜雪和季君月之间那种随意的互动所带出的情感。 就在三人离开后不久,苍穹殿再次迎来了一个人,也是今晚最后一个客人。 因为要去花园散步,所以季君月直接吩咐人将来者带去了花园的凉亭中,当季君月和秦澜雪慢步而来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凉亭里静默而坐的少女。 夜色漫漫,灯火通红,一袭湖蓝衣裙翩飞若梦,远远竟给人一种缥缈的寒凉感,那种凉意带着点说不清的清冷和血腥气。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毒辣狠绝之气,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除非是同样深处血腥阴暗中的人才能嗅到的同类气息。 季君月唇边蔓延出一抹深诡的弧度,似笑非笑,乖邪趣味,握着秦澜雪的手慢慢靠近这个让她早就产生了一丝兴趣的女子。 虞国的三公主,虞天黎。 听到声响,凉亭里的虞天黎侧头看去,在见到慢步走来的两个姿容绝色的少年时,站起了身,等两人走近后,才盈盈一拜。 “虞国三公主虞天黎,拜见秦皇陛下。” 标准的礼仪举止带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也多了寻常女子少有的干净利落。 她就那么敛着眼眸低垂着脸,没有看两人,清脆娇冷的声音淡漠简洁。 秦澜雪似乎感知到了那丝自虞天黎身上散发出的狠绝血腥,眸光转动,落在了她身上,不过那片澄澈的明湖仍旧没有丝毫的倒映,吐出两一字。 “起。” 那靡靡之音真的很醉人,可是虞天黎却只觉得四肢寒凉,尤其是在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身躯僵硬了一瞬,下一刻虞天黎便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视线不露痕迹的扫过秦澜雪左手的衣袖,那宽大的衣袖很长,将他的手遮掩其中,让人探查不到分毫。 按理说这样不露痕迹的一眼,不会有人察觉,偏偏季君月一直在观察着虞天黎,自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那轻微的一眼。 若只是其它地方,季君月或许可以认为是她随意的一眼,偏偏虞天黎扫过的地方是秦澜雪左手上的秘密。 虞天黎一个从未与秦澜雪接触过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等隐秘的事情,这一眼若不是当真巧合,那就耐人寻味了。 季君月眼底在这华灯下折射出一抹深幽的玩味,和秦澜雪走到石凳上坐下,也没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虞天黎自然能感觉到一道邪肆玩味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至于之前那道让她遍体生寒的视线,在收回后就再未看过她一眼,她知道那是秦皇。 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将要与魔鬼打交道而做好准备后,虞天黎这才抬眸看向了对面的两个人,恭敬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走回去坐下,深黑的眸子明明黑白分明,却总给人一种无底洞的感觉。 “此次前来打扰秦皇和季将军,其实是想用虞国与两位做一笔交易。” 虞天黎知道这两人不说话是在等着自己,也知道在那个可怕的魔鬼面前不能试探,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用最真诚的方式来交谈,所以她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下套子,更没有试探。 而且之所以说的两位,而非秦皇,并非她不想与秦皇交易,毕竟她此次来燕国的目的就是为了秦皇而来。 可是通过昨日的宴会她改变了主意,既然秦皇身边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那么这个人对秦皇势必是重要的,她用迂回的方式,或许更能成功。 季君月听出了虞天黎话语里的意图,这是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邪肆的幽幽一笑。 “三公主似乎认识我国的陛下?” 虞天黎闻言心口一跳,看向对面笑容邪肆幽妄的少年,那眼波敛涟出的深幽莫测让她总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那种一览无遗的剥离感让虞天黎的身躯微微绷紧,面上却丝毫变化都没有,仍旧平静无波。 “只是听说过秦皇的事迹,并未见过。” 平静的话语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可惜,对于一个从现代来的人,尤其是对人的微表情和一些心理变化掌握的炉火纯青的季君月来说,虞天黎那一瞬间绷紧的身躯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季君月眼眸微眯,这虞天黎怎么会认识阿雪的? 想到当初听到的关于虞天黎的一切信息,季君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离奇的猜测。 “你想做什么交易?” 对于季君月喧宾夺主的询问,虞天黎并未觉得意外,甚至早有预料,否则她也不会改变主意盯上季君月。 会将季君月算进去,不就是猜到她对秦澜雪的影响吗? “借兵,”虞天黎看着季君月,眸底似敛涟着波涛暗涌:“只要秦皇借兵给虞国,在将来虞国与南宋动手时,帮忙守住虞国的后方,不让长卫国和西梁国有机可乘,待虞国的铁骑踏平南宋,虞国将无条件俯首称臣,助秦皇一统天下。” 虞天黎的语气很平静,哪怕是说着如此惊天的话语,她的语气都没有丝毫的起伏,整个人的情绪也相当的平静沉稳。 那并非是一种稳重,而是一种经历过大起大落洗尽铅华的沉淀,一种淡淡的带着点血色的沧桑。 一直看着季君月的秦澜雪,终于在这个时候又看了虞天黎一眼:“为何?” 简便的两字说的不清不楚,虞天黎暗自琢磨了一番,还是当他询问的是她为何要踏平南宋,开口道。 “虞国与南宋有着不死不休之仇,还望秦皇和季将军成全。” 虞天黎眼底一闪而逝的血色并没有逃过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眼睛,秦澜雪听了之后并未再多说,只是继续专注的凝视着他的阿君。 于他来说交易不交易都没所谓,有没有虞国这天下都是他的,只是方便与麻烦或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虞天黎见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秦皇问语里的意思,于是顺着秦皇的视线看向了那个绝滟的少年将军。 她果然猜对了,这个季月对秦皇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影响力的,秦皇不开口,明显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季月。 只是她想不通,这个季月明明是个不存在的人,要知道秦国吉州刺史府可是确实被胡人灭门的,根本没有什么养在外的私生子…… 季君月对上虞天黎望来的视线,惬意一笑:“三公主怎知我国的陛下能一统天下?要知道燕皇和楚皇也是心有城府的一方霸主,这么轻易的就将赌注下在秦国,可不像是传言中指点江山的公主会做的事情。” 虞天黎一早就想到这次想要达成目的不容易,毕竟是跟魔鬼交易,还是一个极其残忍变态的人,虽然有幸这个人变成了一个年少的将军,可是通过面对面的交谈,虞天黎只觉眼前之人虽不能与秦皇这魔鬼相比,却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而且高深莫测不说,洞察力还可怕的惊人。 虞天黎眸光微敛:“自从四年前病重醒来后,天黎便发现自己似乎能预知到一些事情,因为看到了秦皇一统天下,所以才将全部赌注压在了秦皇身上。” 虞天黎的声音不急不缓,平平淡淡的仿似叙述,让人难辨真伪。 秦澜雪眼波流动,一点幽蓝忽明忽暗的一闪而逝,季君月唇边幽妄的邪笑肆意蔓延,眸底危险叵测。 “所以与南宋的血海深仇也是三公主的预知?” 性感低磁的声音幽幽弥漫,透着几分意味深长,听得虞天黎心惊肉跳,满心戒备。 可是她无路可退,在当初决定与虎谋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 虞天黎没有否认,因为虞国与南宋之间到底有什么,只要一查便能一清二楚,不但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反而还是有着姻亲的盟友。 毕竟虞国的大公主可是南宋太子的太子妃,两人伉俪情深,是促使两国友好的关键。 若是她否认,那就是没头没脑的事情,对方不但会怀疑她的诚信,说不定还会因此迁怒到虞国。 “关于我国陛下,你只预知到他一统天下?其它的呢?”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满身清冷沉静的少女,懂得借势,趋利避害,心思通透又心计深沉,倒是个出色的女子。 可不像是一个会为情所困识人不清的人。 当初在苏木君的身躯中看到的关于上一世的记忆,那个被南宋九皇子南元轩哄骗,新婚之日带兵踏破虞国山河,血洗了虞国皇宫,后被囚禁的三公主,可与眼前的这一个有着天壤之别。 血海深仇,若是上一世,这虞天黎确实和南元轩有着血海深仇,那可是国仇家恨。 虞天黎闻言,神色不变,缓缓的摇头:“其它的天黎并未看到。” 若是说出秦皇一统天下,血洗各国皇室,入住白骨宫殿,手段残忍邪恶,成为一个让世人惧怕的魔鬼帝王,只怕她今日的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哪怕虞天黎不说,季君月也能想象,若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她没有出现,秦澜雪没有遇到季君月,拥有一身神诡可怕的阴邪功法的秦澜雪,这整个九幽大陆根本不够他玩。 说不定因为五方势力,最后还玩到了上古天尽去了…… “既然与南宋有着血海深仇,那么长卫国呢?” 性感的嗓音入耳,虞天黎顿时心口一震,猛然抬眸看向了季君月,当对上她那双乖邪幽妄的凤目时,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瞳孔微缩,平复下了骤然波涛汹涌的情绪,聪明的说出了迂回的答案。 “天黎懂得适可而止,等将南宋踏平,秦皇动手一统天下之时,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能将收服长卫国的事情交给天黎。” 季君月唇边的笑意深邃了几分,越发欣赏这虞天黎的聪慧了。 “若你真能将南宋搞定,这长卫国交给你处理,也不是不可。” 这话无疑是变相的答应了虞天黎的交易,虞天黎眼底划过一抹喜色,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清冷白皙的脸染上了几分血色。 “秦皇和季将军能给天黎这个机会,天黎必定全力以赴。” 接下来季君月并未再与虞天黎多说,只是给了她一块通讯石,便让她离开了。 送上门来的助力,季君月自然是白要白不要的,何况这虞天黎既然知道一些事情,就更加不可能在最后背叛,因为她不敢。 从苍穹殿出来后,夜风吹拂虞天黎的裙角,她重重的呼出一个口气的同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潮湿了一片。 虽然这一世多了一个不存在的季月,可是这人不愧是能够站在秦皇这个魔鬼身边的人,同样的危险叵测,让人防不胜防。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虞天黎甚至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怀疑,怀疑那个季月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秦皇已经够可怕了,如今又加上一个同样可怕的季月,这九幽大陆只怕会更加‘热闹’了…… 在虞天黎走后,秦澜雪和季君月也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慢步在这花园之中,月色之下。 “阿君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秦澜雪牵着季君月,转头含笑的凝视她。 月光下,那明湖射出了丝丝绯色的旖旎情意。 季君月因为看过苏木君脑海中残留的上一世记忆,自然容易猜想到一些事情,可秦澜雪不同,虽然觉得那虞天黎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想到那一层。 季君月轻笑出声:“这虞天黎比苏木君幸运多了……” 邪肆的笑音低低流转在这方空间,迷迷蒙蒙。 长夜漫漫,明亮的皎月折射出花园中相伴慢步的身影,温声细语的谈论之音交错,弥漫出点点动人的温情。 ------题外话------ 妞儿们别忘了今天十二点整的领养喔~,先到先得,手速要快,哈哈~ 第三百零八章:九国盟会,大气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两天,明日便是五年一度的九国会盟之日。 暗黑的宫殿里,一人坐靠在漆黑泛红的王座上,瑰淡的眸子在这处满是暗黑摆设的宫殿的光泽折射下,仿似碎满了血腥黑沙。 “你是说秦澜雪和季月两天都没有出过苍穹殿?” “是的陛下。”祁公公垂眸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 姬亦夏懒洋洋的靠在王座上,明明整个人看起来若软无骨却散发着一股子高贵青莲般的气息,瑰淡眸子微敛让人看不出情绪,唇角微启道出一句。 “有没有发现什么?” “奴才派去的人根本接近不了苍穹殿,只能留在外面守着,不过倒是发现楚皇似乎与秦皇的关系不错,这两天每天都会去苍穹殿。” 好似想到了什么,祁公公又道:“而且就连晋皇也有些诡异,自他去了苍穹殿后就命人开始搜集药材,昨日已经开始药浴了,似乎是在治病。” 姬亦夏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上一抹笑意似迷雾般氤氲出来:“莫非这苍穹殿还有医术了得的人?” 祁公公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姬亦夏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只听姬亦夏话音一转:“明天会盟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回陛下,人手和场地都布置好了,就连各国安插的人也都准备好见缝插针,定能完成陛下的交待。” 姬亦夏听言没再多说,只是挥挥手让祁公公离开了。 当大殿中只剩下他一人时,那粉色的唇瓣幽幽溢出一句低喃,轻轻浅浅若有似无,透着不知名的意味。 “秦澜雪,季月……” 第二天一早,九国齐齐汇集在了燕国皇宫背后的皇家猎场。 皇家猎场四周是连绵的山脉,山中有着无数的野兽供应猎杀,燕国皇室并没有完全的将这连绵的凤凰山开采,凤凰山光是山头就有六七座,面积很广。 燕国皇室只是让人在山中开出了一条路,专门用来狩猎用的,其余有不少地方没被开采存在了不知名的危险。 而靠近皇宫的那座山头则被燕国皇室的人在山顶建立了猎场,那猎场约莫一千多平米,猎场的最外围都有一颗颗坚固的木桩制成的栅栏,栅栏的高度高至三米,那高度似乎专门用来拦截什么东西翻越用的,看起来很奇怪。 此时整个猎场四周都被重兵把守,一个个身着漆红铠甲的士兵严阵以待,手中长枪锐利森寒,周身全都透着一股子让人惊心的杀气。 猎场外围的正前方排排摆放着一把把椅子,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多的让人数不清,唯独密麻的椅子中间那铺满红毯的高台和高台上九把金灿灿的龙椅显眼至极。 季君月扫过那些守在猎场四周的红甲士兵,出声问道:“这些就是燕国曾经震响九幽的红甲龙兵吧?” 走在季君月身边的秦澜雪闻言,转眸扫了一眼那些红甲士兵,出声应了一声:“嗯。” 早就听闻燕国有一支所向披靡的红甲龙兵,如今亲眼见到,倒也让人期待,确实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过早已见识到季君月手下练出的兵,秦澜雪再来看这红甲龙兵,反倒少了几分惊艳。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牵起唇角:“看起来倒是和楚国的黑铁军、皇甫仓手上的血魂军、窦湛手里的震鬼军不相上下,不过仔细探究,还是多了三方军马没有的残忍劲。” “有那么一个嗜血的主子,红甲龙兵自然也没有心。” 季君月转眸看向秦澜雪,戏笑:“那有你这么一个主子,手下的人该是什么样?” 秦澜雪宠溺的看着她,唇边卷着璀璨靡丽的笑意:“等阿君去了皇城就知道了。” 还别说,秦澜雪手里那些人季君月真没见过几个,目前也就见过小灵子、小樱子和此次一同随行的御林军统领安澜影。 听阿雪说他手里也训练了一批暗卫,被他全部留在了宫中并没有带出,季君月想,这些在秦澜雪手下的人,就算一开始是个根正的红苗,现在只怕也成了淤泥中长出的黑草,带满了毒。 等九国皇帝落座后,九国大臣这才纷纷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高台上那两个鹤立鸡群的人,哪怕三天前才有过一次先例,众人还是忍不住再次惊心。 这秦皇当真是将季月当成男宠了,而且宠的也太无法无天了。 三天前是宫宴让季月同坐龙椅也就算了,今日这般特殊又正式的日子,竟然还让季月与他平起平坐的坐在各国国主之中,简直就是胡闹! 不过各国国主都不说什么,他们这些臣子自然不会找死的去多说。 姬亦夏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准备开始了?” 楚云月清冷的点了点头,秦澜雪微微昂首,齐千樱冷邪的一笑:“燕皇请吧。” 其余几个国主也纷纷出声:“燕皇请。” 姬亦夏见此,这才站起身看向下方一众人慢悠悠的说道。 “朕宣布,五年一度的九国盟会正式开始,今日第一局为‘猎杀’,规则不变,请各国做好准备,一刻钟后开始比赛。” 姬亦夏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明显就是用了内力,而且内力浑厚,可想而知,他的武功应该很高强。 在姬亦夏重新坐回龙椅上后,旁边的祁公公便招呼着人开始去各国收取此场赌局的赌注。 五年一次的九国会盟之所以受到九国如此重视,皆因表面上算是联谊,实际上却是利益赌注,文明的占有。 其内容包含三项,团体赛、文艺赛,挑战赛。 团体赛就是今日的‘猎杀’,季君月觉得所有比赛中就这一项最有意思。 因为各国今日猎场的人不仅要猎杀放进去的野兽,还可猎杀人。 每个国家选出一支百人队进入猎场进行猎杀,猎场上会放入两百匹野狼、一百头猛虎、一百头雄狮和五十头野熊,限时一个时辰,时辰到,猎到的猎物最多的一个国家胜出。 在比赛开始前每个国家放出一个赌注,这赌注只能是城池,最少一座城池,最多三座,胜出的人将得到其余八国赌下的城池。 比赛开始时生死无论,人和野兽都是猎物,只要对方的箭羽插在了猎物身上并且导致猎物死亡,对手便不可再争夺猎物。 关于‘猎杀’还有一项规定,只能各方军队中的人参与,不得涉及江湖人士。 季君月看着下方跃跃欲试的蒋钱几人,起身走到早已等候的队伍前方,视线扫过一众眸光发亮的新兵:“怕死吗?” “不怕!” “看老子怎样花样宰人!” “九座城池咱们一定帮将军拿回来!” “对!” …… 众人兴奋的大吼,这可是他们训练出来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当着九国的面的第一战,谁能不激动,谁都想出战,想为将他们训练出来的季将军争光! 季君月勾起唇角:“很好,功勋、蒋钱、贵礼、齐全、融禄、舒未、张慈山,你们几个都一同参与,翁洋……” 随后季君月念出了一个个名字,直到数量到了九十九时才停了下来,看向彭洵义:“由你带队,把九座城池都给本将军赢回来,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有多少杀多少!” “杀!杀!杀!” 三声整齐的杀音瞬间响彻天际,震动了四周各国人马。 各国人纷纷惊疑不定的转头朝着季君月这方看来,在见到那一百支气势逼人,锐如利剑的队伍时,不自觉的心口一悸,竟然在那威视下心脏狂跳不已。 不是只有季君月这方队伍喊出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其它国家也如此,可偏偏,季君月这支队伍就是有一种旁人没有的铁血之气,那种犀利的气息太过干净利落的让人惊心。 就连在高台上坐着的几个帝王也都纷纷侧目,楚云月看着那支由季君月亲自训练出来的队伍,哪怕早已听说过很多,可当亲眼看到,只是站在那里,一个气势,就足以震动人心。 这就是她训练出来的人,和她一样带着王者气魄,透满了睥睨天下的狂傲,带着干净利落的冷酷。 齐千樱眼底卷过一丝好奇,他早就对女主人练出来的兵感兴趣了,今日他可要好好看看,不过三个月,她究竟将一群新兵蛋子训练成了怎样所向披靡的队伍。 姬亦夏唇边笑意蔓延,粉色的唇因为那青莲般的笑意越发高雅迷人,偏偏那双瑰淡美丽的眼眸暗藏着太过危险的血腥漩涡,一不小心就能令人粉身碎骨。 他转眸看了身边的秦澜雪一眼,在看到他的视线专注的落在季月身上时,眼帘微动,遮掩了眼中翻涌的暗涌。 这般专注到全世界只能看到一人的眼神,真是令人讨厌,那种独一无二的存在,更是想让他毫不留情的摧毁。 季月,他凭什么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晋星夜在看到那支队伍后便转头看向了自家的皇弟,他就站在百人队伍的前面,虽然那支队伍的气势比不上季月那边的人,可是星初那一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锐气,那种干净利落的杀气犀利的让人不敢逼视,简直和季月那边的人一般无二。 不自觉的,晋星夜恍惚了神情,这是第一次,他在星初身上看到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属于绝对强者的气势,不再是以往刻入骨髓的骄傲和目空一切的嚣张。 从星初回来他就感觉到星初变了,可直到此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确定,他的弟弟终于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安排好一切后,季君月就回到了秦澜雪身边,南宋国主南丰鹤友好的笑问:“季将军,刚才那些就是你一手训练的西北新军?” 季君月转头看向南丰鹤,含笑的点了点头,旁边的西梁国主梁御林哈哈一笑。 “看起来倒是气势逼人,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与红甲龙兵对抗。” 季君月听言,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乖邪之气:“行不行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不知道燕皇是否有把握能赢?” 季君月转眸看向姬亦夏,好整以暇的神态愣是让姬亦夏看出了几分挑衅。 姬亦夏莞尔一笑:“季将军这是打算算计朕?” 意图被揭穿,季君月没有丝毫的尴尬,仍旧神态自若,仿似早就想到姬亦夏会看出来。 大方的承认:“世人都知燕国的红甲龙兵杀伐披靡,如今我国西北新兵就要与之对上,燕皇怎么也该多给点甜头,表扬表扬我国新兵的勇气才是。” 还不等姬亦夏回答,姬亦夏旁边端坐的楚云月就开了口。 “确实勇气可嘉,楚国多加一座城池。” 此话一出,南丰鹤等人瞳孔微缩,齐刷刷的看向了楚云月,要知道他们每个国可都只押了一座城池,而且往年也从未出现加码的情况,这楚皇也太利落了些,说加就加,真是大气…… 几人眼角微微抽了抽,可眼底却冒着精光,仿似看到一只待在的羔羊,纷纷对着下方自己国家的人使了眼色。 必须赢,若是赢了,他们国家就平白多了九座城池了,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跃成为强国之一! 姬亦夏眸色幽暗的看了楚云月一眼,再回眸看向季君月时,似有什么猜测一闪而逝,很显然,若是楚云月与苍穹殿的人有什么,这个人绝对不是秦澜雪,那么…… 姬亦夏眼底闪过一缕忽明忽暗的火焰,不紧不慢的挥手:“那就再加一座城池,也让朕看看季将军训练出来的兵有多厉害。” 季君月满意的笑了,开口赞扬道:“不愧是三大强国之一的国主,就是大气。” 姬亦夏看着季君月脸上明晃晃的笑意,那抹自信让人有些刺眼,他知道季月是故意的,也知道他练兵很有一手,可是他对自己手里的红甲龙兵有信心,那支新兵就算看起来气势逼人,也不可能赢。 哪怕……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就当他用两座城池来探查秦国的实力好了。 姬亦夏并未再多说,看了祁公公一眼,祁公公会意的站到高台前,朗声道。 “时辰到!各国参赛者进入猎场!” 那尖细的声音绵长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清晰明朗,明显就是用内力喊出来的,可见这祁公公也是个武功高手。 季君月和秦澜雪均都看了祁公公一眼,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看向了猎场。 偌大的猎场四面八方的栅栏自两边打开,就道宽阔的五尺大道敞开,各国队伍各自站在九个大道入口,一一入场,分列在了猎场的九个方位。 待九国队伍都入场后,猎场这段站着的燕国宫人举起了手里的黑旗,大大的旗帜迎风飘扬,猎场对面的尽头,守候的燕国士兵看到黑旗便吩咐人将那边的四个通道打开了。 处于高台这方的九国众人突然听到了震耳的号角,紧接着就看到对面尽头卷起了漫天的风沙,风沙犹如惊涛骇浪般滚滚而来。 渐渐的,众人看到了风沙中一道道奔跑的黑影,矫健,凶残,嗜血。 这方猎场列队的九国百人军队纷纷严阵以待,一双双眼眸仿似镶入了利刃,锋利至极。 “杀!” 一道杀字,从九个方位震响开来,众人只见九方身着不同服饰的士兵在喊杀中勇猛奔跑,迎敌而战,浓重的肃杀之气漫天席卷。 “嗷!……” “吼!……” “呜!……” 一声声野兽的凶残的嘶鸣骤然响起,似乎要与人类争锋。 一时间,整个沙场狼烟滚滚,风沙肆意,野兽嘶鸣,人声阵阵。 当远处席卷的风沙带来奔腾的群兽,当这方九队百人军队冲锋向前,与群兽在猎场中相遇,瞬间血腥弥漫,嘶吼声声,场面壮观又凶残,危险又令人振奋…… ------题外话------ 领养榜会公布在评论区置顶喔~ 第三百零九章:人形杀器,告捷 九国一百人小队分别从九个方位将一群野兽围拢在了中心,从外围开始厮杀缩小范围。 那些野兽全都是饿了一两天的,此时见到食物就在眼前,也全都发了狠,让这场厮杀更加血腥,更加危险夺命。 各国士兵几乎化为猛虎与野兽拼杀,只见一支身着墨衣披着黑色铠甲的百人队伍,迅速的从西方撕开了一个口子,虽没有所过之处一片尸骸,可是那百人队伍却极为默契,一招一式哪怕一个站队都显得极有规律。 易守难攻,循序渐进,前排长刀,中间长矛,后方弓箭,配合的天衣无缝,让所有扑上来的野兽全都有来无回。 并非因为这支队伍的默契才吸引了众人的主意,而是因为这支队伍随时变换的队形,那是一种对敌的阵法,巧妙的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高台上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转头看向了那个少言却始终面带微笑的虞国国主虞阳行。 “没想到虞国的竟然将阵法运用到了战斗中,当真是妙。”南丰鹤出声赞叹了一句,眼底却有着难以捕捉的暗色。 虽然早就在古书记载中看到有关阵法的记载,可是懂得此奥妙布阵之法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是运用在战场上。 目前也就燕国六小战神中的季暮沧和楚国死去的镇国公运用过,没想到与他们几国同样实力的虞国,竟然也会了此等玄妙的阵法,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听说虞国大将星天用兵如神,莫非这阵法就是星将军想出来的?”卫琦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虞阳行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耐人寻味的柔和:“这确实是星天想出来的阵法,名八卦两仪阵,此阵奥妙之处便在于变幻莫测,化一为七。” 晋星夜和齐千樱闻言纷纷看向了猎场,细细端详了虞国的百人队伍,确实发现那一百人总给人一种无数幻影的感觉,尤其是周围席卷着黄沙,就显得变幻莫测,难以探寻。 季君月注意到了虞阳行眼底那一抹异样的神色,沉思的转眸看向了下方一侧沉静的看着猎场厮杀的虞天黎。 坐在季君月身边的秦澜雪本就时刻凝望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沉思的目光,唇边卷着笑意溢出两个字。 “是她。”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旁边的人听不懂,可是季君月却能动,微微抬眸回望秦澜雪,惬意一笑:“真是个人才。” 懂得将阵法运用在军队中也就算了,还用的如此精湛,心智谋略丝毫不差,若是任由她翱翔,定然也是执掌一方的强者。 这倒是让季君月越来越期待虞天黎攻占南宋的时候了,想必到时必定会很精彩。 姬亦夏就坐在秦澜雪和季君月的旁边,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姬亦夏旁边坐着的楚云月也因为有内力的关系,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 虽然不清楚两人在说谁,不过足以让他们确定秦澜雪和季君月似乎是认识星天的…… 对此,楚云月并不觉得如何,毕竟比起季君月和秦澜雪认识一个星天,还是两人那神鬼莫测的力量更叫人震惊。 在这样的对比下,别说认识一个星天,就算这天下被两人收入囊中,他也不觉得震惊了,反而只觉得理所当然。 姬亦夏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眼帘微眯,什么话也没说,转回头看向了猎场。 只见一支百人的红甲军杀气腾腾,锐不可挡,所过之处血腥四溢,看得众人心肝儿都跟着颤抖起来。 那长枪横扫,直接就将野兽整个的撕裂的凶残举止,让人真正见识到了这支红甲龙兵的残酷血腥。 另一边的黑铁军同样长刀所向,锐气逼人,横扫前行。 虽然没有红甲龙兵那般血腥凶残,却也透满了刀刃般的锋利,一百人就好似化成了一柄柄森寒的薄刃,不断收割着生命。 明明该是让众人震撼的,可是偏偏,就在众人忍不住出声惊叹时,东方一支犹如龙卷风横扫而过的队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让众人心中卷起的波澜彻底变成了惊涛骇浪。 因为那一支队伍前进的速度太过快,下手的动作太过利落,所过之处几乎犹如收割机一般绞杀着所有生命。 远远的看去,众人看不清楚他们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们在黄沙中整齐划一的动作,那般犀利凶残,那边利落快速,几乎是手起刀落间就有一条生命被搅割。 明明是一个百人的队伍,可偏偏给众人一种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他们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出手快、狠、准的令人只觉头皮发麻。 “那……那是哪一国的队伍……竟然如此的……”开口说话的人声音有些颤抖,说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旁边的人满含震惊的接口:“是秦国的西北新军!” “这……这怎么可能……” “收割机,我感觉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生命收割机……” “对!就是收割机,那干净利落手起刀落的动作,那快速移动前行的步伐,根本就像没有生命的收割机……” …… 场外的各国臣子全都惊骇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心中腾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 不仅仅是因为那支队伍利落的斩杀动作和无情的收割前行,更因为他们都认出了这支队伍是属于哪一国的人,正因为认出来了,众人才更加吃惊骇然。 因为这支队伍在三个月前可都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兵,各国人谁都知道西北军因为和燕国以及胡人的战役而牺牲,西北现在那群兵全都是新招募的新兵,而且之前他们就打听到秦皇是让西北的新军护送的。 所以眼前这支秦国西北军毫无疑问,全都是新兵! 这简直……简直让人心惊胆寒! 短短的三个月,这些新军竟然变成如此凶残的人形杀器,这太可怕了…… 高台上的几个帝王也都被那支如过无人之境的队伍给震惊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的久久忘了回神。 唯独季君月唇边卷起了满意的笑意,转眸看向秦澜雪,狭长乌黑的凤目笑意敛涟。 “阿雪,这支人形杀器可还满意?” 这是秦澜雪第一次看到西北新军战斗,看着他们一路横扫前行,所过之处全都是野兽尸体,看着他们直逼离之最近的红甲龙兵,那骤然碰撞的犀利狠绝,那干净利落的身手,那招招杀机将红甲龙兵都逼得狼狈起来,当真就像人形杀器。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秦澜雪,也看得眼底多了一抹热血之气。 握着季君月的手微微收紧,回眸望进她那含笑摄魂的凤眼,唇边卷起的璀璨笑意刹那夺尽世间之色,令天地也变得黯淡无光。 “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全天下只有你能做到如此。” 秦澜雪眼底敛涟着道不尽的旖旎柔情,他的阿君是如此的出色,这世间也只有阿君能够令他欢喜。 这支队伍他知道,都是没有接受过秘密训练的,如今已经如此的出色,更何谈那两万接受过秘密训练的军队,只会更加出色的令人惊心。 一旦那支嗜血兵团出世,这九幽大陆将要为他们颤动。 季君月回握秦澜雪的手,笑得张扬而夺目。 旁边的姬亦夏看着自己手里的红甲龙兵慢慢显出狼狈,甚至有了被逼后退的趋势,那种慢慢被打压的狼狈窝囊,让他瑰淡的眼底卷起一层血色。 “这支新军当真叫人出乎意料,季将军好手段。” 姬亦夏的视线并没有离开猎场,不过开口的话语却是对着季君月说的。 季君月也没有侧头看他,视线同样落在了猎场上。 她清晰的看到了彭洵义他们每一个人眼底的锐利,周身散发出的铁血冷酷,那是一种金属的冰冷与刀锋般锋利的杀伐。 每一个人都配合的极为默契,无论是团体作战,还是分开打斗,都是那样的犀利狠绝,干净利落,哪怕是面对战斗经验十足满心血气的红甲龙兵,他们亦是锋利的让人无可阻挡。 手中刀刃挥出的每一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色,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能力,哪怕受伤就仿似未觉般要了对方的命。 “一份付出一分收获,这些都是他们用血用泪换来的。” 这是他们的毅力和坚韧换来的,是无数的血汗换来的身手,现在他们有多耀眼,当初就有多苦痛。 她只是给予了他们机会,真正让他们成为如今这般耀眼的存在,成为这般强悍的强者,是他们那颗坚韧不屈永不言败的心,是那份踩踏所有困苦的毅力。 姬亦夏眸光微顿,转头看向了季君月,看着她精致绝滟的侧颜,那唇角勾勒的笑意极其的刺眼,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也是那么的风华耀眼。 这一刻,他恍惚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将世间一切玩弄于鼓掌的自信和睥睨万物的霸气。 这份不自觉散发出的傲视苍穹的王者气魄,就仿似与生俱来,经过无数次的战役洗礼而出,慢慢沉淀,刻入骨髓灵魂,让姬亦夏都暗自惊心起来。 这份浑然天成的气势不该是一个刺史之子能有的…… 姬亦夏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之色,心中的怀疑一旦出现,就越来越深。 “身手看似简便却招招杀机,动作敏捷,明明全都没有内力却让人防不胜防,今日过后,只怕这九幽大陆所向披靡的军队又要多一支西北军了。” 楚云月看着猎场上的那支百人队伍,他们看似分散,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总能及时出手保下同伴的命,这样张弛有度的默契叫人心惊。 哪怕知道季君月亲手训练出来的人绝对实力惊人,可正当他亲眼看到,还是超出预料的震惊了。 此时不仅是红甲龙兵,就连与之靠近的西梁队伍也被斩杀了不少,甚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少队伍已经如避蛇蝎般急忙避开了西北新军,不敢与之争锋,唯有那支红甲龙兵不甘示弱的继续顽固抵抗。 至于楚国的队伍,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让他们避开秦国的队伍,此刻看到西北军如此彪悍凶残,恐怕都在暗自庆幸吧。 旁边南丰鹤等人并没有出声,因为他们已经被猎场上的那支队伍震慑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勉强吸收着心中满心的震惊和骇然。 若是秦国西北二十万新军都跟这支百人队伍一样,那么…… 几人几乎不敢想象那后果。 局势他们这些国家只能被鱼肉的份。 就在众人久久处于震撼中时,猎场上早已尸横遍野,不仅全是野兽的尸体,就连人的尸体也横七竖八的躺放了一片。 素来所向披靡嗜血残酷的红甲龙兵也被那支西北新军打的出现了败局之势,原本一百支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半,而对方的人数居然丝毫未减! 就连离之近的西梁国队伍和南宋国队伍也都被殃及鱼池,他们的实力本就比不过红甲龙兵,对上西北新军自然就变成了鱼肉。 这也让众人惊悚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群西北新军竟然一个就抵五六个,那爆发力可怕的叫人悚然! 当结束的战鼓响起,猎场上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气冲天,各国死伤无数,唯独西北军那一百人屹立其中,显得如此的鹤立鸡群。 栅栏再次打开,各国派出的两人组成的检验队伍进入猎场查看结果,参与比赛的百人队伍纷纷走出猎场,一个个垂头丧气,满身血污看起来好不狼狈。 众人的注意力不自觉的黏在西北新军身上,看着他们哪怕浑身是血,那腰板子还是直挺挺的屹立着。 之前看不清楚他们的神色,等人走近后,众人这才将他们眉眼间蕴含的锐气看得一清二楚,那般锋利铁血,犹如出鞘的宝剑让人不敢逼视。 各国参与比赛的队伍走到一处空地排排而站,等待着结果。 高台上一群帝王也都沉默不语的等待着,尽管心中早已有数。 直到结果统计出来,祁公公带着结果走上高台,朝着姬亦夏恭敬的一拜:“陛下,结果出来了。” 姬亦夏若无其事的吐出一字:“念。” 祁公公敛眸,遮掩了眼底的情绪,面色沉静的转身面向众人,道出了九国盟会第一场交流赛的结果。 “九国盟会第一场交流赛,猎杀的胜出者为,”祁公公声音微顿了一下,才音色沉着的说出两个字:“秦国。”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众人在听到秦国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秦国得到了十座城池!…… 而站在空地处的秦国百人队伍则在众人的呆愣中,齐刷刷的转身面向了高台,突然跪地抱拳齐声大喝。 “西北新军幸不辱命,赢回了十座城池,斩杀畜生两百五十七头,斩杀敌军两百三十二人!” 铿锵有力,整齐划一的一句话,响彻云霄,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这一百人突然跪地汇报的举动,因为他们那冲上云霄的大喝,那般激动热血,那一双双眼眸亮的灼人,仿似能将人整个的燃烧一般。 这样震撼的场面令所有人都动容了,外围守候的一群西北军彼此之间早已有了默契,在那一百名通报齐声大吼后,就齐齐举起手中的刀刃兴奋大喝。 “秦国!秦国!秦国!” 那一句句掷地有声的嘶吼,气壮山河,喊出了自豪,喊出了热血,喊得在场众人都不自觉被震撼。 王济贤等人看着周围跟着一同而来的同伴都不自觉的跟着那群西北部激动的大喊出声,忍了忍,也都跟着喊出了声。 不管几人怎样的震惊,怎样的不敢置信,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真是大快人心,令人振奋,抛开敌对的身份,他们首先也是秦国人,如今秦国首战告捷,这一声吼,他们都乐在其中! ------题外话------ 西北新军正式面世了,亮瞎一众人狗眼,哈哈~ 第三百一十章:想起了吗,过往 众人看着这振奋人心的画面久久难以回神,高台上的一群帝王也都沉默以对,这么一支铁血气势宏伟的军队是别人家的,他们除了嫉妒还能说什么。 看看这些满目热血兴奋高吼的西北新军,又看看自己那些垂头丧气颓废不已的军队,那*裸的差别真是刺眼至极。 季君月和秦澜雪走到自家队伍面前,绝滟的容颜勾画摄人心魂的愉悦笑意。 “你们首战告捷,不久之后这整个九幽大陆都会知道西北新军是怎样一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的军队,你们为秦国赢回十座城池,如此功绩,陛下回去定会论功行赏。” 西北新军顺着季君月的目光看向了她身边美丽的帝王,这帝王姿容太过清绝靡丽,令众人根本不敢逼视,何况帝王周身那极致尊贵的气质,更加给人一种自行惭愧低若尘埃的感觉。 他们是季君月一手带出来的,季君月每一句所要表达的意思众人都能轻易的明了,所以这一刻,一百人纷纷凝视秦澜雪,神态恭敬,发自内心的齐齐高呼。 “陛下万岁!” 他们知道,季将军选择支持了帝权,既然是季将军的选择,他们便会无条件的支持。 季君月唇边笑意深深,极为满意众人的态度。 秦澜雪见此,宽大的袖摆微微动了动,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澄澈的丹凤眸扫向眼前依旧跪在地上的一百人,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起。” 秦澜雪并没有说什么鼓励或者拉拢的话,因为这支西北新军不需要他拉拢。 他们虽然是阿君为他训练出来的,可是只要他们敬畏阿君,听令阿君就足以,是否听从他,信服他都没关系,所以他不需要在让这些西北新军改变心意。 然而秦澜雪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光芒四射,就是一种让人下意识惧怕的存在,根本无需他多说,西北新军心中便已经有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震动感,那是一种对于强者、对于执掌天下的王者的畏惧。 也因为他们的季将军的选择,而让众人对这个不需要言语修饰仅仅在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压迫悚然感的帝王,打从心中臣服和接受。 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注视着那两个长身玉立的美丽少年,那一身绝代风华,那浑然天成令人不敢逼视的气质,深深的刻入了众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若说世间谁人风华牵人魂,莫属秦皇和季月…… 姬亦夏坐在龙椅上没有动,那张如玉石雕刻的兰花般的俊美容颜始终如软玉般,淡淡的氤氲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意若有似无,不浓郁清浅的仿似池中莲。 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入了迷。 仿似输了两座城池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仿佛比赛结果如何,他都浑然不在意。 唯独熟悉姬亦夏的人,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深深的打了个寒战,只觉全身发凉,尤其是看到姬亦夏抹额上那枚黑中泛红的宝石,此刻黑红的能够滴出血,更加惊惧的浑身发抖。 一直站在各国队伍中所剩无几的红甲龙兵,突然齐刷刷转身面向高台,重重一跪,深深一拜,那举动染满了浓重的敬畏和决然的羞愧。 “属下拜别陛下!” 整齐的声音那般决然有力,充斥满了让人心颤的愧疚,惹来周围众人的侧目。 突然,众人似乎受到什么惊吓般,瞬间双目大睁,所有的情绪还来不及溢出,瞳孔中就印满一副惨烈的猩红画面。 只见那所剩不多的三十六名红甲龙兵齐齐抽刀,动作利落而决然的一刀抹了脖子,血花喷溅的壮观画卷看得众人张着嘴满目惊震的失了言语。 尤其是站在这群红甲龙兵身边的各国队伍,看着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壮观决然之举,心口一悸,身躯一僵,面上更加没了血色。 这种忠勇决然,如此鲜明的对比,这简直是要将他们这些输了的人逼上绝路…… 各队伍的人不自觉的偷瞄了高台上自家的帝王,胆战心惊,就怕几个帝王也效仿燕国,让他们这些输了的人全都自刎谢罪。 高台上的几个帝王却没注意众人的想法,虽然震惊红甲龙兵的举动,可是并非每个国家都有如此人力来显示大气的。 虽说自己国家队伍的人也不算多,可都是精锐啊,死一个都可惜,何况是全死。 虽然气愤他们输了,可是他们却没有那份气魄大手一挥让众人全都自刎谢罪…… 而唯一有这份气魄和人力支撑的楚云月,却没这么做,他虽然同样是冷血之人,却不嗜血,本来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他自然不会迁怒于自己国家的人。 只是看着走回来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微微抬颚:“秦皇,恭喜。” 清冷的声音犹如夜晚寒凉的清风,带着凉意,没有情绪的起伏,让人听不出其中的真实情绪。 秦澜雪转眸看向楚云月,自然知道刚才楚云月是为了帮季君月算计姬亦夏,才会多增加一座城池的,因此倒也没有驳了楚云月的面子,同样冲他昂首,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话,不过这点头回应的举动已足够让在场的几个帝王惊讶。 要知道他们与这秦皇也接触了几天了,已经知道秦皇高冷的性子,就是他们与秦皇说话,都从来没得过一个正眼,更别说是点头回应。 因此几人现在见到这画面不但不觉得秦澜雪冷漠高傲,反而有种替楚云月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来秦皇似乎对楚皇的印象不错啊…… 南丰鹤几人心中慢慢腾起一丝疑忌。 季君月看向气定神闲的姬亦夏,莞尔一笑:“燕国真是好气魄,好不容易剩下点精锐,就这样自裁了,真是可惜,燕皇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倒是让我等有些惭愧囊中羞涩。” 南丰鹤几人听了季君月的话,面色微微僵硬,眼底划过一丝狼狈的尴尬。 可不就是囊中羞涩,若非他们缺精锐,缺能人,同样可以像燕皇一样大气,看着一批精锐自刎,眼都不眨一下。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乖邪的笑颜,唇边不自觉的也跟着牵起了一抹隐隐的不易察觉的弧度,忍不住的再度开了口。 “虽同属三大强国,不过楚国还是缺人才的,若是燕皇用不完,可以送些来给楚国。” 祁公公站在姬亦夏背后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知道,就算那群红甲龙兵不自裁,他们也活不过明天。 姬亦夏的视线在楚云月和季君月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的笑道。 “楚皇和季将军倒是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私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楚云月神色淡淡,并未因此露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情绪:“季将军如此人才,若是朕能与之交好,自然求之不得。” “楚皇过奖了。” 季君月坦荡应承的笑颜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硬生生给人一种自信傲然的感觉,看得南丰鹤几人目光在她和楚云月、姬亦夏身上扫视一圈后,竟然有些同情姬亦夏了。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燕皇被楚皇和季将军联合‘欺负’了…… 姬亦夏瑰丽的眼从季君月身上移到了秦澜雪身上,唇边浅淡如莲的笑意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滟绝:“秦皇,今日收获丰富,恭喜了。” 季君月眉梢微动,从姬亦夏那艳丽的笑容中嗅到了几分骚气。 他这是当着她的面勾引自己的男人?!…… 秦澜雪看着姬亦夏脸上的笑意犹如染了绯色的莲花一般,过目不忘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慢慢涌来,让那双澄澈的丹凤眸一点幽蓝忽明忽暗,模糊难测。 之前他没想起来,是因为注意姬亦夏的容貌笑意,亦没有去多观察,现在明显发现这‘东西’对他的态度令人恶心,这才因为注意而想起了那段被遗落到了某个角落的记忆。 “等燕国变成秦国,再来恭喜。” 那徐徐而出的靡靡之音动听的令人迷醉,可却不能忽视其中夹杂的阴凉之气。 那种阴暗中吹来的凉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黑暗气息,让姬亦夏瑰淡的眼眸几不可见的缩了一下,细细的端量了秦澜雪的神态片刻,隐隐有所触动。 “你记起我了?” 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语顿时让周围的人神色一顿,眼带狐疑的看看姬亦夏,又看看秦澜雪。 就连楚云月也都神色莫名的看向了秦澜雪,心中满是猜疑,什么叫记起?……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齐千樱也眸光微愣,不过愣过之后更多的则是玩味的冷寒,一代霸主遇上了凶残的病态魔鬼,其结果可想而知。 季君月同样神色一顿,不过到没有什么出乎意外的情绪起伏,毕竟第一眼见到姬亦夏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看秦澜雪的眼神不对劲。 那种熟悉的仿似多年未见,有着太过难以言说的过去的情绪,尽管藏得深让人难以探查,却也足够让她警觉。 季君月唇边的邪笑变得有些促狭,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澜雪转眸看到她脸上置身事外的趣味,澄澈的明湖中荡漾而过一抹宠溺的色彩,带着点妖惑瑰丽。 回眸看向姬亦夏的视线却阴暗的让人毛骨悚然,哪怕是姬亦夏,在那幽蓝闪烁的眸光中,也慢慢遍体生寒起来。 “把朕当成女人求娶,此等趣事想忘记都难。” 此话一出,瞬间令周围的几个皇帝目瞪口呆,一时间傻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秦皇啥意思?…… 然而姬亦夏不仅没有因此尴尬,那看向秦澜雪的目光反而升腾起一股热浪,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安然若素的一笑。 “难为秦皇还记得童年之事,朕一直觉得遗憾,若秦皇是女子,这燕国的后宫就该有女主人了。” 这般直白露骨的言语听在众人的耳中就有着抹不掉的调戏之意,尽管姬亦夏这么说是发自内心,而非挑逗捉弄。 “遗憾致死也是不错的死法。”秦澜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姬亦夏,说出的话却能噎死人。 可尽管他面无表情,但那张脸仍旧清绝靡丽,美得令人窒息。 姬亦夏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澜雪会接这么一句话,之前他觉得这人少言寡语,高冷的令人发指,现在这人开口说话了,他又突然觉得,哪怕不说话的时候太过高冷,可与说话时一对比,还是高冷时候的模样更讨人喜欢…… 最后的最后,各国皇帝满头雾水又惊疑不定的散开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直接回了龙车里,龙车出发返回燕宫。 下午关于第二场交流赛是在宫中举行,所以众人全都从猎场返回了皇宫,开始做准备。 龙车上,漆黑的纱幔之中,季君月躺靠在柔软的狐裘地毯上,不但不觉闷热,反而还能感觉到阵阵舒爽的凉意。 因为龙车下是个冰库,放了很多冰块,让整个龙车内都透着凉意,在这闷热的夏日让人只想躲在里面不出去。 一只手杵着侧脸,季君月惬意的横呈在地毯上趣味的睨着对面看奏折的秦澜雪。 “阿雪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秦澜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侧眸看向季君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阿君是在吃醋?” 季君月挑眉,淫淫一笑:“所以阿雪打算怎么安抚我嫉妒的心?” 秦澜雪唇边靡丽璀璨的笑意蔓延,身影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季君月的上方,整个人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两手杵在她的耳畔,低眸轻笑。 “献上身体如何?” 季君月平坦在地毯上,仰着绝滟的小脸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清绝容颜,那靡丽的笑意勾魂夺魄,阴凉的血魅气息又夹着青竹蓝天般怡人的香气缭绕在鼻息,更加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唇边笑意缱卷,狭长乌黑的凤目敛涟点点淫坏笑意,搂住秦澜雪一个翻身,就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那爷可要慢慢品尝了。”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坏笑的脸,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清绝,带着说不出的靡丽,抬手缓慢的解开腰带,那帝王龙袍层层散开,露出了嫩白的冰肌玉骨,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诱惑之姿。 暗紫的唇边却一张一合,靡音倾泻:“当年在秦宫遇见阿君的第二天,我遇到了走失的姬亦夏……” 那年姬亦夏走丢在秦宫,无意走到了已经成为冷宫的娆央宫,见到了里面居住的秦澜雪,并且被那张小小的布满青涩却已然倾城惑人脸给惊艳了。 当场就说出要迎娶秦澜雪的话,只是不管姬亦夏跟秦澜雪说什么,秦澜雪都没有理会他,甚至是避的远远的,因为秦澜雪本就因生活环境从小就敏感,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 七岁的秦澜雪已然在十一岁的姬亦夏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沉可怕的气息,那种不知名的危险让秦澜雪下意识的远离姬亦夏。 姬亦夏当时确实以为秦澜雪是个女孩,哪怕他穿着残破的类似男孩子的衣服,还是因为那张倾城容貌认定了他是女孩。 姬亦夏也并没有帮助秦澜雪,只是留下一句:“若是你能活到本皇子成年,本皇子定然想办法娶了你,让你衣食无忧。” 这就是秦澜雪和姬亦夏小时候唯一一次的相遇,直到五年后的九国会盟,姬亦夏看到已经成为秦皇的秦澜雪的替身,这才知道原本秦澜雪真的是个男孩。 “现在想来,当初姬亦夏并非迷路,而是在探路。” 秦澜雪感受到那软若无骨的手挑逗的划过自己的胸膛,享受的眯起眼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之前姬亦夏于他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一些记忆没必要拾起,不过刚才既然想起来了,秦澜雪也顺便细细的梳理了一遍,这才有了这般结论。 对于这话季君月是赞同的,要知道设计姚华裳夫妇的背后之人就是姬亦夏,此局刚部署的时候姬亦夏也不过十二岁,如此心思奇诡谋略惊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秦宫走失,除非他是借着迷路的幌子探查秦宫的路线。 ------题外话------ 明天的一更应该要到晚上了,估计六七点左右~ 第三百一十一章:解题比拼,怀疑 等各国帝王回到皇宫用了午膳后,午时便去了第二场交流赛的比赛地,华清宫。 华清宫是燕国历代帝王上朝听政的地方,此时大殿外已经聚集了各国臣子,众多臣子徘徊在大殿之外慢慢走动,似乎在看什么,时不时的与同伴交头接耳两句。 只见整个华清宫大殿外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排排摆开,不仅大殿之外,就是大殿之内也摆放了不少。 有棋盘上泛着黑白对弈的棋子,仔细看那棋局分明就是两相争锋,不分上下,进退不得,接近死局。 除了棋盘,还有画作和书法以及诗词,全都分别摆在一个个宽阔的矮几上,那栩栩如生的画作,那充满大家风范的书法,以及奇妙令人赞叹的诗词。 还有人坐的矮几上放着的既不是画作书法,也不是棋盘诗词,而是仿似考卷一般的问题。 唯一相同的是每个矮几旁都摆放了一个属于自己国家的小小旗帜,用来分辨其人是属于哪一国。 大殿里摆放的矮几不多,而且均属于秦国、燕国和楚国三大强国,大殿之外摆放的矮几则是其余六国所属。 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一群人来到华清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各国人在那些矮几旁来回移动观赏,时不时停留沉思的画面。 关于九国盟会的事宜季君月多少知道一些,加上之前秦澜雪也跟她说过,所以此时看到这样诡异热闹的场面,季君月并没有疑惑。 九国盟会第二场交流赛便是眼前这些矮几上发着的东西,每个国可出三道题,用作别国挑战的题目,这题目可以是比拼书法,或者比拼诗词,亦或者弈棋。 出题目的人给出赌注,这赌注并非寻常赌注,可以不是城池,却必须是堪比城池的财宝。 比如金银玉器,或者商铺良田,亦或者是两国来往商贸交易的某种交易物品,比如免费提供多少盐或粮食等。 各国人只要是伴随帝驾的,无论是谁都可以选择自己能够挑战的项目进行挑战,若是赢了,便拿走对方给出的筹码,若是输了,就支付对方同样的筹码,等价交换。 对于这场交易比拼,季君月还是挺感兴趣的,就好似一个偌大的交易市场,你若是能解开对方给出的难题,那么就能拿走对方手里的筹码,若是输了,就支付对方相应的筹码,或者站在旁边观望,不参与分毫。 这第二场交流赛因为是随意的,所以并没有上午那般正式,等九国帝王到齐,姬亦夏直接让祁公公宣布了开始,这常交流赛的时间直到晚膳开始时结束。 各国人可自由行走参观,或者自由选择想要挑战赢取的筹码。 随着祁公公一句交流赛开始,各国人就分散开来了,就犹如逛着集市一般,九国的皇帝也分散了,各自走向了自己想去观看的地方。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忙着去挑战,也没有急着去大殿里看楚国和燕国的题目,而是在大殿外慢慢的游走,观赏着各国出的题目。 首先入目的是晋国所出的题目,分散在三方的三个矮几上,一个放着棋盘,上面是一盘死局残棋。 一个矮几上放着一串缠绕交错、玲珑剔透的九连环,最后一个矮几上则是一首对联。 季君月扫了一眼对联上的字,明显是让挑战人对出下联的。 虞国这边同样有些意思,没有诗词歌赋,只有奇门遁甲。 三个矮几上是三个奇妙的阵法,两个杀阵,一个困阵,阵法之奥妙,不管是用在行军打仗或者寻常截杀,都是不错的利器。 “季将军也对这三个阵法感兴趣?”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听不出情绪的笑意,季君月抬头,果然看到了一张如玉雕琢而成的芝兰俊彦。 “不过看看而已,莫非燕皇打算破解?”季君月笑盈盈的看着姬亦夏。 姬亦夏扫了一眼站在季君月身旁的秦澜雪,视线又转回季君月身上:“燕国不缺粮食。” 这话无疑是在告诉季君月和秦澜雪,他并不打算去解题。 季君月耸耸肩,秦国也不缺粮食,何况这虞国在虞天黎选择与秦国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是秦国的了,现在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再去解题,拿到那三年供应粮食的筹码。 秦澜雪收回扫视阵法的视线,伸手自然的牵住季君月的手就往前走去了,也没理会姬亦夏。 他虽然不懂阵法,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慢慢看懂其中的奥妙,以及破解之法,根本不算什么难题。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秦澜雪的想法,定然会一口老血喷出,要知道虞国这三个阵法可是没几个人能够解出来,看看旁边走过均都摇头丧气,叹服不已的众臣就知道了。 姬亦夏看着大摇大摆牵手走离的两人,瑰淡的眼眸深处似有暴风雨骤然翻腾而出,又在下一刻恢复了诡异的宁静。 光天化日,九国帝王众臣面前,这两人竟然丝毫不忌讳的当众牵手,当真是有伤风化! 旁边来来回回的大臣满心都在各国出的难题上,倒没有注意秦澜雪和季君月的动作,除了时不时关注两人的齐千樱、晋星初、晋星夜和虞天黎,以及楚云月。 若不是晋星夜眼疾手快的拉住晋星初,恐怕此时晋星初早就冲到秦澜雪和季君月面前将那紧握的手分开了。 “星初不要胡闹,这里是燕国,是九国盟会,各国人都看着,你若是过去让人知道你与季月关系匪浅,会给晋国和季月都惹来麻烦的。” 晋星夜拉着晋星初的手臂,如寒谭枯井般冰凉灰暗的黑眸闪烁着些许复杂,这几天下来,若是他还看不出来星初对季月不同寻常的感情,那就白瞎了他的眼了。 正因为看出来,他觉满心震惊,星初是男子,季月也是男子,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这份不容于世的情感注定得不到祝福不说,季月明显与秦皇不清不楚,星初和他就更加不可能了。 晋星初粉嫩透白的脸似是染上了火焰,红火火的看起来极为灼人,目光喷火的瞪着不远处相携而走的两人,狠狠的抿起了唇,透出了三分冷厉之气。 “简直有伤风化!两个大男人当着九国的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晋星夜看着晋星初牙咬切齿的怒容,瞳孔微暗,若非这季月太过神秘厉害,加上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他绝对会不惜一切待机要了他的命! 他就星初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星初受伤害,可现在现实逼迫,他却只能毫无办法的看着,还在现在星初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对季月的感情。 只要星初永远都不知道,那么他就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晋星夜眼帘微敛,低声道:“看得出来季月和秦皇感情不一般,而且两人都不简单,你若不知收敛,当真惹毛了两人,只怕你永远都回不来秦**营了。” 这淡淡的话语让怒火中烧的星初突然一愣,就连满心的怒气也都瞬间一泄。 是了,如今跟随而来的西北新军和秦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几乎没有希望再回到西北军营,若是在招惹了秦皇,只怕别说西北军营,就连整个秦国他也再难踏入。 所以他不能冲动,对方不是只有一个师弟身份的君澜,而是一个强大帝王的皇帝,并且还是一个已经亲政的手掌权势的帝王,容不得他任性…… 晋星初这边发生了什么秦澜雪和季君月都没关注,两人一路看了各国的题目后就走进了大殿。 而此时整个大殿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六国来的臣子有不少都在三国的题目便观望端详,试图破解一二。 也确实已经有人在破解三国出的题目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过去了两刻,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破解出一道题。 季君月的视线却落在了正在破译燕国摆出的模拟战场一局的虞天黎身上,只见她一袭蓝白宫装,沉稳又大气,端坐在矮几旁,不显山不露水,却始终给人一种隐忍的锐气。 她的面前矮几上摆放的是一个模拟战场,战场上是用木头雕刻的小小的两方人马,楚河汉界,对敌而立,一方被包围,退无可退,一方稳操胜券,人数是对方的两倍。 此题便是要闯关的人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赢了便可得到一座城池。 季君月看了一下那座城池,正好是靠近虞国和齐湘国的地界,若是虞国得到了这处城池,就可以直接通往西梁国,不用从齐湘国或者燕国借道。 也难怪虞天黎会对这座城池感兴趣。 随即,季君月扫过另外两道题,一道竟然是类似九宫图的滑块类游戏,九个方块只有一处是空的,其余八个方块上都标注了燕国的文字,那是一组大写的数字,而那处空格则代表了数字九。 挑战者需将推动格中8个数字排列,横竖都有3个格,使每行、每列两个对角线上的三数之和都等于15,算过关,赢的人可得到燕国的治水之术。 对于这个东西,很多国家都眼馋的紧,毕竟燕国的治水之术是除了名的高超,所以各国大臣都围在这里跃跃欲试。 不过这项挑战也是有规定的,每人限时一刻,挑战过的人不得在二次挑战。 至于另外一道题目,则是品香料,矮几上放了一百种香料,只要挑战者能够全部说出名字算赢,赌注是炼金之术。 这些东西对于季君月来说可没有什么诱惑力,秦澜雪见季君月兴致不高,干脆拉着她走到角落的休息区,坐在了一个偌大的软塌上。 “没兴趣就坐着看戏。” 秦澜雪说着拿起旁边桌子上摆放好的荔枝,剥了皮直接喂到了季君月嘴边。 季君月张开嘴就将那乳白的果肉吃进了嘴里,整个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仿似这不过是日常的一个动作而已,却让四周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珠子。 虽说各国臣子都已经知道了季月是秦皇的男宠,可是两人在外面没有太多的亲密举动,至于喂食,季君月和秦澜雪不是没有做过,就在前几天的晚宴上就做过,只是当时因为坐的高,加上距离远,除了同在高台上的几个帝王外,下面的臣子都没有看到。 所以此时这些个正巧侧头看到这一幕的臣子,才会震惊的仿似见鬼一般。 毕竟一个帝王,还是三大强国之一的帝王,亲自拨了水果皮味到男宠的嘴里,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画面也太过吓人了些。 可作为主角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却仿若未觉一般,丝毫不受几人异样目光的打扰,那互动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要多温馨有多温馨。 就在周围人吃惊的频频朝两人所在的地方偷看时,走进大殿的楚云月巡视了一圈,找寻到那么想要寻找的身影时,直接抬步走了过去。 至于百里纤则任命的肩负起闯关的责任,四处闯关夺筹码去了。 “怎么不去解题?” 楚云月走到两人身边,在旁边单独的一个软塌上落座,凉淡的凤目倒映进季君月的身影时,散去了几分冷寒之气。 季君月看了楚云月一眼,见他身侧并没有百里纤和苏木烨的身影,就知道两人去解题去了。 无聊的耸耸肩:“没兴趣。” 楚云月闻言,便知道是各国的题目在她眼里只怕是简单了,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属于秦国的三道题目上,旁边围着的人交头接耳新奇不已,却没有一个上前挑战的,皆因那三道题太过特别,让人闻所未闻。 视线在其中一个正方形的物体上一顿:“那是什么?” 季君月顺着楚云月的视线看去,慢慢的开口解释:“是十七阶魔方,只要在一刻内将这花哨的东西六面都转成同样的颜色便可。” 楚云月只觉满心新奇,那东西他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也看得清楚,是可以随意的转动的,如此精妙的设计,他还是第一次见。 秦澜雪瞥了一眼那魔方,这东西是阿君从空间中拿出来当做题目用的,昨夜他玩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姬亦夏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大殿,并且拿起了那魔方开始打量把玩。 旁边的人看到他的动作,纷纷凑了过来,都想看看燕皇是否能够解开这诡异的谜题。 季君月笑意悠然的看着姬亦夏的举动,姬亦夏不愧是十二岁便运筹帷幄的王者,那魔方到了他的手上随意端量把玩了片刻,就找到了玩弄的规律,开始转动起魔方,密集的色体在他的手上慢慢分散开来。 那不紧不慢转动的动作看得周围围观的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得入了神。 “若给他充足的时间,能解开。”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没有丝毫情绪的看着姬亦夏的动作,开口缓缓的道了一句。 季君月看着姬亦夏从生涩慢慢变得熟练的动作,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九幽大陆人才辈出,现代的玩意儿到了古人的手上,丝毫没有违和感,一个阿雪,一个姬亦夏,玩的怡然自得。 她相信若是换成楚云月,应当也如姬亦夏差不多,只要给足时间,至多一天,应该足够完成。 就在三人的视线看着姬亦夏玩转魔方的时候,站在大殿一角的百里云瞳神色不明的看着楚云月,随后又凝眉看了看旁边那个绝滟的少年。 漆黑的瞳孔仿似有一黑沉的涡轮在旋转,俏脸上神情阴暗不明,为何素来清冷的殿下唯独对这个季月不同寻常? 这些天她一直在暗地里观察,殿下对季月太过不同寻常,似乎随时随地都在不由自主的接近这个少年,这让她不由的想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是因为季月身上的气质和苏木君相似吗?……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一十二章:挑战之赛,序幕 最后的结果在季君月的预料之中,姬亦夏并没能成功,因为你时间到了。 姬亦夏也没纠缠,将手里的魔方随意的放下,抬眸,视线就精准的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季君月、秦澜雪和楚云月三人身上,抬步慢步朝着三人而来。 等走到三人身边时,才看向秦澜雪笑道:“秦皇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有趣的玩意儿,一会儿比赛完了借朕玩玩如何?” 秦澜雪头也不抬的道出一句:“一万两。” 季君月闻言唇边卷起了一抹璀璨的笑意,阿雪被她给带歪了,竟然干起了敲诈的事情,不过干得好。 季君月愉悦的拿起一颗荔枝剥了皮喂到了秦澜雪的嘴边,秦澜雪见她满脸乖邪的笑意,就知道她心情不错,出边也跟着溢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张嘴将那荔枝肉吞入了口中。 姬亦夏看着两人亲密的举着,眼底翻腾起一抹血色,转瞬即逝间已然风平浪静,走到一旁坐下,似无奈的叹息:“成交。” 随即又问:“不知这三道题是出自谁人之手?” 若无意外,秦国的三道题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一场交流会,秦国算是稳赚不赔了。 旁边的楚云月在看到季君月的动作时瞳孔微微一缩,便移开了视线没再多看,哪怕是听到姬亦夏的询问,也都自顾自的饮茶没有出声插话。 季君月也没说话,自从知道姬亦夏和秦澜雪小时候的交集后,她就乐得在旁边看戏,何况姬亦夏询问的对象也不是自己,她就‘贴心’的给他点机会跟阿雪‘交流’吧。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没回答,目光一直黏在季君月的身上不舍移开半分,不过这并不妨碍姬亦夏猜测到什么,目光慢慢从秦澜雪身上转到了季君月的身上。 眉梢微动,瑰淡的眸流动着说不出的暗涌,表面却漂浮着点点意外的笑意:“没想到竟然是季将军,季君月能练出精锐,现在又智谋过人的弄出如此考验思维智慧的东西,当真叫人意外至极,如此智谋无双的人,难怪会得秦皇的喜爱,不顾世俗眼光也要把你留在身边疼宠。” 季君月斜睨着姬亦夏脸上高雅如莲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牵起唇角:“这大殿里莫不是谁打翻了醋坛子?怎么闻着这么酸。” “咳”楚云月顿时失态的轻咳了一声,面上却端着一张清冷的俊彦,慢悠悠的抬起茶盅饮了一口茶,就好似刚才那声轻咳不过是几人的幻觉一般。 视线若有似无的撇过姬亦夏那张如兰俊彦,只觉似有黑沉之气飘忽不定,遇上季君月,就算在沉稳的人,也有破功的时候,实在是季君月那张利嘴太过毒辣肆意。 姬亦夏神色淡淡的道了一句:“嗅觉不好也是一种病。” 就在姬亦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后,那边人群中突然传来了阵阵恭喜之音,原来是虞天黎解开了燕国的一道题,得到了一座城池。 虞天黎在战场上很有天赋,这从她匿名成为六小战神之一的星天就能看出来,所以能破了燕国的局,倒也不算意外。 紧接着,楚国这边的题也有一道被燕国的臣子破解了,随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间也慢慢传来了不少恭喜之音。 等到一场交流会结束,除了齐湘国和秦国外,每个国家出的题均都有人破解了,虞国的局是被燕国和楚国的的臣子破了的,其余几国的题则尽数被燕国、秦国和楚国的臣子破解,也有被其它国家的人破解,总的来说,各国都是有失有得。 唯独秦国和齐湘国稳赚不赔,齐湘国给出的三道题都跟蛊毒和蛊虫有关系,根本没有人能够破解的了,甚至有些避如蛇蝎。 而秦国的更甚,出的题闻所未闻新奇不已,根本让人无从着手,就连亲自尝试解题的燕皇也败了。 破解虞国之题的正是季暮沧和苏木烨,当苏木烨走进大殿,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不过人却是朝着楚云月走去的。 因为已经有宫人来通报结果,所以季君月几人已经知道苏木烨赢了筹码的事情,在苏木烨走近时,楚云月便开口赞扬了一句。 “苏将军对敌只能果然了得。” 苏木烨本来话就不多,听了楚云月的赞扬,也只是沉默的接受了,黝黑冷酷的眼眸却始终漂移在季君月的身上,直到看到她眼底露出的笑意,得到了想要的鼓励和赞赏,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视线。 很快,晚膳就开始了,众人移驾到了梨榕殿用餐,从大殿出来时,百里云瞳的视线始终落在楚云月和季君月的身上,偶尔也连同苏木烨一起关注了。 因此,让她意外的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那就是苏木烨和季月两人虽然没什么接触,亦没有说过话,可是两人就是给她一种好似认识的怪异感。 这感觉让百里云瞳整个人的情绪越发的不好了,就仿似进入了某个怪圈,满脑子都是季月和苏木君的身影,最后竟然导致这两抹身影在她脑海里融合成了同一个人…… 到此,九国盟会三个交流赛已经过去了两个,若说前两个都只是一刀斩的热身,那么最后一个交流赛就是九国盟会真正的主菜。 因为最后这一个交流赛的时间是三天,而且是三个交流赛中最为有意思又让人心悸振奋的赛事。 次交流赛名为‘挑战’,三天的时间内,各国人均可随意选择人挑战,可比武,可比文,当然,武者不能向文者发起武比,同样,文者亦不能向武者发起文比,挑战者和被挑战者这在在彼此擅长的领域较量。 被挑战的人可是是各国在场的任何臣子,亦可是一国之主,不过若是帝王的话,只用接受一次挑战,一次过后,旁人不得再向其发起挑战。 而各国同样不能出现同一国家数人挑战同一人的现象,也就是说若是一个人向另一人发起了挑战,之后发起挑战的那个人的同胞将不能再向同一个人挑战。 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讨要一个样东西,包括性命,除了性命之外,讨要的东西均由输的一方的国家来支付,除了江山,只要开口讨要,对方必须应允,若是无法做到,以三座城池为抵消承诺的代价。 这也是为何此项交流赛是九国盟会的重头戏,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公开的掠夺和厮杀的交易。 所以在晚饭后,各国人就急匆匆离开去准备了,该交代的交待,给准备的准备,都为了接下来三天的挑战赛而担忧又激动。 至于秦国这边,秦澜雪并没有准备什么,文臣有平国公等人,虽然现在属于敌对,可是九国盟会,几人自然会暂时放下敌对身份一致对外,而武臣更不用担心,先不说季君月手里的那群西北军,就说他身边跟着来的御林军也都是各中高手。 季君月见秦澜雪早就安排好了,也就不操心了,只是她觉得接下来的三天只怕不太平,恐怕就算她不招人闹事,也会有人找上门的…… 当黎明到来,新的一天开始,九国再次聚集在了梨榕殿门口,季君月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烈日当空,吹起满地热浪,梨榕殿大殿之外仍旧摆放了九把龙椅,九国帝王依次而坐,下方一排排人影排开,全是九国臣子,没有任何一个家眷。 众臣的位置并非是竖着排开的,而是形成了一个半圆,接近玉石台阶的地方空空如也,四周是坐落的大臣,很显然这空地是专门留出来进行挑战赛的。 战鼓声响起,所有人肃穆而对,遥望高台上的九国帝王,对于那个多出来的、与秦皇平起平坐的少年,众人表示已经见怪不怪了。 “九国盟会最后一场交流赛‘挑战’,即日起开始,为期三天,发起挑战的顺序由各国国主抽签决定。” 祁公公站在高台上对着众人郎朗说道,语落后,就有宫人捧着竹筒在姬亦夏的示意下走到了秦澜雪身前,跪地送上竹筒。 秦澜雪也没客气,只是对着身边的季君月温柔一笑:“阿君来。” 季君月闻言,扫了一眼竹筒里的九支竹签,抬手随意的拿起一支,便见扁圆的竹签根部用燕国的文字写了一个五字。 这说明秦国发起挑战的顺序为伍,若是一个弄不好,就得等到明天才轮得到了。 随后那宫人走到了楚云月身边跪下,将竹筒递到了他的面前。 楚云月也是随手一拿,拿出一支竹签,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二。 紧接着是其余几国的帝王抽取,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根竹签,被送到了姬亦夏的手上,那数字是七。 姬亦夏将手里的竹签随意一扔,慢悠悠的道:“既然各国国主都抽完了,就开始吧。”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是虞阳行缓缓的笑出了声:“朕抽到了第一,那就为各位国主打头阵了。” 姬亦夏和楚云月几人微微昂首,虞阳行这才冲着身后的宫人示意了一下,那人匆匆跑去了下方通知虞国的臣子。 不一会儿,虞国同行的臣子所在的地方就有人站了起来。 “臣虞国三公主护卫张苏,向南宋国李闯李将军发起挑战,比武。” 随着虞国人发起了今日的第一个挑战,这场挑战交流赛彻底的拉开了序幕。 季君月看着下方两人的打斗,微微挑眉扫了端坐在人群中的虞天黎一眼,这个张苏武艺高强,看起来并非一般的护卫,反倒有些像是杀手组织出来的高手。 南宋国主南丰鹤看着下方渐渐有些吃力的李闯,微微蹙起了眉头,狐疑的看了神色平静的虞阳行一眼,按理说两国是姻亲关系不错,在这样的交流赛中应该一致对外才对。 可这虞国竟然第一个就挑中了南宋挑战,怎么看都有种来势汹汹的感觉。 “虞皇,三公主身边这名护卫看起来不似普通侍卫,反倒有些像江湖人士,不知何来历?” 虞阳行看向南丰鹤自然看出了他眼底的不愉,不过却装作没看见般友好的笑了笑:“这张苏以前是江湖中人,后来遭遇追杀被天黎无意中所救,就留在身边护她安全以报答救命之恩。” 南丰鹤听言,眼眸微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句:“倒是给虞国增添了一员猛将,看来今日南宋要认栽了,只是还希望虞皇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到时候索要时可要高抬贵手啊。” 虞阳行不动声色的一笑:“自然自然。” 就在两人说话间,下方对打的两人很快就分出了胜负,赢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张苏。 只见张苏朝着上方高台南丰鹤所在的位置拱手道:“请南宋国主给出梨花城。” 第三百一十三章:只要白骨,嫁否 南丰鹤脸上的笑意刚刚因为虞阳行的回答蔓延开,下一刻就被下方传来的话语给冻住了,那笑容带着几分滑稽的僵硬在脸上,而后慢慢龟裂。 别说南丰鹤,就是虞阳行也神色微愣的转眸看向了下方,不过他看的不是张苏,而是虞天黎。 虽说虞阳行知道两国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都是利益关系,可目前来看虞国和南宋国还是友好之交,怎么都该一致对外,没想到自家女儿一开口就让对方流血。 要知道那梨花城可是南宋道虞国的边关,七楼关中的一座至关紧要的城池,一旦梨花城成为了虞国的,只要虞国对南宋发动战争,虞国在关城外和梨花城的人里应外合,这七楼关的五座城池可就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不过,虽然不知道天黎要做什么,但虞阳行知道他这女儿自从四年前大病醒来后就很聪明,手段犀利毒辣,而且似乎很针对南宋国。 想到这里,虞阳行垂眼沉默了,当做没看到南丰鹤望过来的恼怒视线,默默的支持了自家的女儿。 哪怕是友好关系,但这么一个痛宰对方的机会,既然天黎已经抓住了,他这个做父皇的自然不会拖后腿。 坐在南宋国位置当中的南元轩,猛地眯起眼睛看向对面一袭红衣不但不艳丽妖娆,反而给人一种洗尽铅华大气沉淀的少女。 虞天黎若有所感般,抬起了眸,隔着宽阔的比赛场遥遥相望,四目相对之际,似有风雪飘落,波涛汹涌。 然而下一刻,虞天黎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上方高台等着结果,仿似刚才一瞬间对视擦出的刀光剑影不过是南元轩的幻觉。 南元轩见此,琉璃美眸波光暗涌,温柔的眉宇不自觉一凝,这是这四年来第几次了? 天黎这小丫头明显对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敌视,那种敌视是刻入骨子里的冷和杀意,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四年前这小丫头每次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那双现在看来沉静如墨的眸子总是明亮的熠熠生辉,时常当着众人的面宣告他是她的。 他也一直都认为这小丫头会是他的,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会是他南元轩一个人的。 可是这份以为,从四年前就变了,当他出使虞国与这丫头再见面时,她已经疏远了他,仿似看待一个陌生人。 若不是那双眼眸顾盼生辉间敛涟而过的漆黑血冷,他真要以为这丫头已经忘记了他,忘记了他是她一心想要嫁的人。 现今,她居然趁此机会要夺梨花城,要知道梨花城紧挨七楼关,一旦梨花城给了虞国,可就相当于整个将整个七楼关送到虞国手上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虞天黎不是没有感觉到远处久久没有收回的视线,她为了这一天等了太久,这梨花城她势在必得。 南元轩,上一世的国仇家恨,我虞天黎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也让你尝一尝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占领自己国家的国土,杀尽自己族人那种深入灵魂寸寸蚀骨的痛! 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都没说话,只是一个个事不关己的看好戏,毕竟对方只要一座城,只要这座城不是皇城,亦不是靠近皇城之地的地方,都得答应,哪怕那座城给出去后会带来很多危险。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三座城抵消这个索要,相对比下来,其实也都一样。 南丰鹤自然也会算这笔买卖,梨花城给了,他们南宋要面临虞国的偷袭,导致失去七楼关内的五城的危险,可若是不给,他必须用三座城来抵消,如此算下来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而且三座城给出去就是给出去了,给出梨花城的话,他们南宋加强防备还有守住城池的可能……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只见南丰鹤目光阴沉,脸上却偏要端起一抹大方的笑意:“朕允了。” 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困难,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咬牙切齿,还有那脸上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狰狞。 张苏闻言,回到了虞天黎身后站定,挑战赛继续开始。 接下来虞国又派出了两个人挑战了西梁国和楚国的人,皆是比文,一个比对联,一个比弈棋,赢了楚国一年供应的盐,也赢了西梁国八牛弩的制造术。 不过这并不代表就结束了,这些东西就真的是属于虞国的了。 因为被虞国赢去了东西的国家还没有进行挑战,一旦那几个国家向虞国发起挑战,若是虞国输了,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被再次讨要回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排在第二的是楚国,等楚国的人将想要挑战的人都挑战完时已经是午膳时间了,交流赛暂时结束,各国人去用膳休息。 直到午时才再次聚集在了梨榕殿,进行交流赛。 排在第三出场的便是南宋,毫无疑问,南宋国向虞国发起了挑战,只是这一次虞天黎显然是有备而来,带来的人都是个中高手,最后并没能如愿的将梨花城又赢回去。 况且如此大好的挑战机会,南宋国总不能将所有挑战的目标都放在虞国身上,毕竟对于其他国家他们也是有利可图的。 等到西梁国出场的时候,梁莫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梁莫曦的身上,充满了警告。 “一会儿安分些,若是搞砸了这次交流会,别怪本太子不客气。” 梁莫曦闻言,敛下眼眸并没有多说,那副模样在旁人看来就异常的乖巧,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感觉。 可谁也不知梁莫曦敛下的眼眸中,卷着怎样的决然疯狂。 她梁莫曦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西梁国的人并没有挑战燕国人,其余每一国人都被他们挑战了一遍,有输有赢,等到了秦国这里的时候,西梁国这方一个国字脸满身凶悍气息的将军,将视线直直落在了高台上不该出现的绝滟少年身上。 可还不等他完全站起身,旁边一道桃红的身影就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际,先一步走了出去,直接站在了空旷之地。 梁莫梓本就冰冷无情的脸顿时黑沉,似有狂风暴雨瞬间横扫开来,无情的视线甚至翻腾起了一股子狠辣的杀气。 感觉到身上那道冷酷无情的杀气,梁莫曦身躯僵硬了一瞬,随即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又硬生生的将那杀气屏蔽了。 只要她成功,就算梁莫梓愤怒,也绝不敢杀了她!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走出来的西梁国公主,等待着她开口的挑战。 高台上坐着的季君月看到梁莫曦,唇边卷起了一抹略显残酷的笑意,聪明的最好有多远躲多远,她的男人可不是谁都能窥伺的。 不过,看着梁莫曦射来的嫉妒视线,季君月笑意残忍的舔了舔嘴皮子,很显然不是个聪明人呢。 秦澜雪看到季君月脸上的笑意晕染出了血色,转眸朝下方扫了一眼,眼底一点阴暗妖异的幽蓝闪现,带起一抹骇人的黑暗。 如此眼神看着阿君,当挖了。 旁边的姬亦夏和楚云月也看到了梁莫曦看向季君月的目光,一个神色清冷淡漠至极,一个唇边晕染出点点诡谲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透出一丝嗜血之色。 梁御林看到梁莫曦站出来,眼皮子顿时跳了跳,几乎条件反射的就看向了姬亦夏,在看到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时,不知怎么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脚底无端蔓延出一股子寒气。 可下方已经响起的话语,让梁御林再来不及出声阻止。 “西梁国六公主梁莫曦,挑战秦国右相对诗。” 梁莫曦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去挑战武臣,但是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可以说极为精湛,所以就挑了文臣的右相王玉恒。 王玉恒闻言,泰然自若的站起了身走了出来,心中却在飞快的算计,前些天的晚宴上他可没错过这个六公主的视线一直看着高台,如今又来挑战秦国,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为了秦澜雪而来,既然如此,他要不要顺水推舟看一场戏?…… 不过最后的结果并非是王玉恒故意相让,而是梁莫曦确实才情过人的赢了他。 毕竟王玉恒虽说在庙堂极具手段心思,可这诗词歌赋的文雅之物就不算太精湛了,遇上梁莫曦这么个厉害的,自然只能甘拜下风。 所有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赢了的梁莫曦,只见她娇俏婉约的小脸卷起一抹羞涩又带着几分兴奋的笑意,直直的看向了高台,气质高贵又带着几分较小的身躯微微一福,清脆的声音犹如清铃般响起。 “秦皇陛下,本公主要……” “梁莫曦!”一声冰冷严厉的低喝打断了梁莫曦的话,梁莫梓站起身大步走到朝着梁莫曦走去。 梁莫曦见此,眼底划过一丝暗恨,根本不等他靠近,就不管不顾的大声道:“本公主要秦皇迎娶我梁莫曦为妃,入秦宫。” 梁莫梓行走的脚步一僵,那跨出去的一只脚并未再继续,而是收回落在了原地,就那么站在十米之外看着梁莫曦,周身冰冷的气息透满了狠戾无情,一双眼怒火翻涌,似恨不能立即掐死她。 周围一片静默,所有人先是一惊,接着一愣,而后漠然了。 虽然这事情发生的突然,可众人仔细想一想梁莫曦这些天的举动也就明悟了。 这分明是早就盯上了秦皇,之前他们就看出来这西梁国的六公主似乎看上了某个帝王,现如今不过是确定了这个人是谁而已。 不过看西梁国太子怒到冰冻三尺的样子,似乎并不赞同,看来他们有好戏看了。 秦国这边的臣子一个个沉默不语,神色各异,王济贤等人明显是事不关己的,若说明面上他们自然是不希望小皇帝娶别国公主来增强自己实力的,可是…… 几人看了看上方坐在秦澜雪身边的少年,心下大为宽心,这少年可是个不按牌理出牌脾气极其乖张的人,他们就不信季月会让梁莫曦称心如意。 何况看西梁国太子明显不赞同的神色,就算最后真的娶了,只怕这梁莫曦也只是一枚棋子,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齐千樱扶额,唇边卷着残冷的笑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赶着上前送死的人果真永远都这么多…… 季君月听了这话并没有出声,只是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渐渐蔓延,越发绝滟夺目,竟然给周围看向她的人看到了漫天妖冶罂粟绽放,摄魂心魄又含满毒素的感觉。 那张绝滟风华的脸,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明明仍旧带着乖邪的笑意,偏偏让他们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和残酷。 因此原本想开口说两句祝福打趣的话的南丰鹤几人,也都聪明的闭口不言,只管看戏了。 姬亦夏的视线淡淡扫过梁莫梓,又若有似无的从梁御林身上漂移,看得梁御林瞬间僵硬了身躯,脸色隐隐泛白,额头甚至渐渐密布出了细密的汗珠。 糟了,要知道他可是早就跟燕皇暗示过要将莫曦嫁到燕国来的,现在莫曦竟然当众向秦皇索要娶妃的承诺,燕皇定然要记恨上西梁国的…… 想到这里,梁御林怕了,根本不等秦皇回答,就连忙出声否认:“这孩子一定是没睡好糊涂了,她说的是要嫁给燕皇,而非秦皇,还请秦皇和燕皇不用当真,不要怪罪才是……” 旁边几人闻言嘴角顿时抽了抽,这理由,这借口也太牵强的让人无语了吧…… 而作为被提及的当事人的秦澜雪和姬亦夏却并未理会梁御林,姬亦夏含笑的看着秦澜雪,明显是等着看戏了。 而秦澜雪呢? 那双始终黏在季君月身上的眼眸,终于慢慢的转正,直直的看向了下方一众人。 对,就是所有人,并非梁莫曦。 因为距离远,众人并不能看到秦澜雪那双眼睛,唯有高台上某些人因为角度的问题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那双丹凤眸中一片澄澈,澄澈的犹如明镜一般,却内能倒映进丝毫的影像,空白的令人惊悚。 楚云月心思一动,看着下方的梁莫曦除了犹如看待一个死人外,还多了一丝没有同情的同情。 姬亦夏等人却心中微震,一边探究的同时,又在暗自猜测他想干什么。 因为秦澜雪那张精致清绝的脸明显带着一丝思索,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是没有人会因此认为他是在考虑梁莫曦的索要。 不仅仅是因为那双倒映不进丝毫影像的眼睛,更因为那如墨画般的眉宇间晕染的冷。 那种冷并非是冻人的冰冷,而是一种对生命漠视的冷,一种没有将眼前所有人当人看的薄凉冷血。 秦澜雪扫过下方人群中一个个如娇花般的少女,清楚的看到了她们眼底的爱慕和贪婪,那种如痴如醉的神色,让他眉宇间的薄凉冷漠更多了抹死亡之气。 视线最终落在了梁莫曦的身上,暗紫的唇边牵起,吞吐出令人痴醉的靡靡之音。 “朕只要白骨,你还嫁否?” 那如穿透远山迷雾而来的靡音,氤氲着浓浓雾气,那雾气明明好似沼泽深处的黑气,危险至极,却因为太过动听而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中蕴藏的危险。 明明不过平静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缭绕耳畔的靡音,别说女子,就是男人也跟着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迷了心智。 梁莫曦只觉自己飘飘然的仿似飘荡在蓝天白云之中,周围仙气缭绕,美轮美奂,让她完全不像清醒过来,只想一直沉沦,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下意识的点头。 而且那点头的动作极快,极重,充满了永不言悔的决心。 ------题外话------ 阿雪要出手啦,为众多在场的人的小心脏捏把汗,哈哈~ 第三百一十四章:朕成全你,宣告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刚从靡音中醒过神,就在梁莫曦急急忙忙表决态度之际,那靡靡之音再次响起。 “朕成全你。” 朕成全你…… 明明该是让人理解为同意的意思,可当那靡音缭绕在耳边时,这一次,众人再也没有前一刻那种迷失的悸动,反而有种瞬间被死亡气息笼罩,慢慢陷入无边恐怖的黑暗之中的惊悚感。 还不等众人从这份惊悚中醒神或者多探究,就觉一抹锋芒自高台闪现,只待他们隐约看到那锋芒朝着梁莫曦的方向而去时,就听到了一道凄厉的惨叫震响天际,吓得众人心口一窒。 众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朝着发声地看去,便见一桃红色的身影疯疯癫癫的上蹿下跳,那双正捂着双眼的手血色流淌,猩红刺目。 而地面上,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更是看得众人瞬间凉了四肢,满心惊惧。 秦澜雪满意的看着那两颗眼珠子飞离,这才再次操控着镶嵌在梁莫曦眼眶中的两片薄刃。 所以在众人满心惊惧震惊之际,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说话,更来不及阻止,就见两道银芒突然从梁莫曦捂着眼睛的手指间飞出,瞬间血花飞溅,几根手指就飞落在地。 “啊……” 凄厉的惨叫延绵震响,甚至盖过了众人被惊吓的低呼声和倒吸冷气之音。 众人几乎满目惊悚的瞪大眼珠子,看着宽阔的场地上,两道自梁莫曦眼眶中飞出的银芒仿似有了自己的生命的绞割机,刷刷刷的在梁莫曦的身上割绞。 银芒纷飞,犹如雾中看花,花开花落卷起满地血色,漫天腥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愣的忘了反应,只能这般仿似丢了灵魂的木偶,呆泄木讷的看着那少女被两道森寒的银芒片片绞割,只能被迫欣赏着那漫天的血色,凄艳,残忍。 整个凄迷血腥的画面定格在众人的眼中,最后化为了浓浓的惊悚和恐惧。 众人就这样在满心的惊悚恐惧中,目瞪口呆的看着西梁国的娇俏艳丽的六公主慢慢成为了一个血人,又从一个血人慢慢成为了一堆白骨……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除了对这血腥的场景惊悚骇然之外,更对那将梁莫曦凌迟成白骨的两道锋利银芒感到深深的恐惧。 不,应该说是对那两道凶器背后的主人感到惊惧惶恐。 究竟要有多么可怕的身手,才能凭空操控两抹利刃将人凌迟成白骨? 究竟要有多么残忍嗜血的心,才能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刀刀凌迟变成一堆白骨? 恐怖,凶残,嗜血,残忍,就仿似地狱里的魔鬼…… 人群中的苏木烨黝黑冷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那堆积在满地血肉中的白骨,唔……剔的很干净,竟然没有丝毫血肉…… 杀人前还记得把那双可恶的眼珠子挖出来,勉强还算不错,他就大方的承认秦澜雪有资格站在君儿身边好了,虽然他觉得秦澜雪还是有些碍眼…… 若是让周围呆若木鸡,满面苍白的人们知道苏木烨这表面端着一张冷酷木纳的脸,心中却在想着如此不着边际的事情,定然会被他惊吓吐血。 难道他的重点不该是跟他们一众人一样,放在那血腥凶残的手段上,体味着满心的恐惧和惊悚吗?! 秦国这边的官员同样满心惊悚,满目惊惧,可是与众人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此时他们的眼角正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不知道的或许以为他们是被吓得神经抽搐了,实则是为自家帝王彪悍的举止汗颜。 虽然秦国的官员们对眼前的场景也都满心惶恐惊悚,可是毕竟当初秦澜雪亲政的时候,他们就见识过他当朝削人的行为。 不仅是削了大臣的手掌,后面还削了不少犯事之人的脑袋,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而且就是凭着这两片诡异的刀片。 因此,秦国的官员惊惧汗颜的同时,心中又诡异的腾起了一股子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看到周围众人那苍白的脸色,恐惧的眼神,以及彻底吓傻僵持在原地任由血腥包裹的身躯,就更是乐呵了。 他们的小皇帝啊,终于不仅仅是在秦国朝堂祸害恐吓他们了,终于跑出来祸害别国人,惊吓别过人了。 秦国的一群官员此时突然有一种奇妙的念头,家有恶皇也不错…… 不过这些都是小官员的想法,至少王济贤等人就不全是这么想的,虽然也有些幸灾乐祸,可更多的还是对秦澜雪诡异莫测的身手的忌惮。 楚云月微微移开眼,抬起旁边桌上的茶面色清冷的饮了一口,那泰然若素的举止,看得旁边一众被惊吓到的帝王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这楚皇的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也太变态了,居然面对这血腥的场景面不改色,甚至一副众人皆恐我独静的模样,实在叫人无语。 若是几人仔细些就会发现,此时不仅楚云月淡定,就连下方坐在人群中的百里纤也很是淡定,不过同样没去看那血腥的场景。 姬亦夏看着下方满地血肉中绽放的白骨,又扫了眼一众被吓傻面色苍白的大臣,眸底似有一汪深渊般的涡轮在席卷,带着点意外,带着点促狭,带着点不知名的唐亮。 两道银芒飞来,姬亦夏几人顺势看向了至始至终都坐在龙椅上未动的美丽帝王,视线顺着他那张清绝惊鸿的容颜下移,落在了他修长手指上把玩的两片薄刃上。 那两片通体漆黑,当时细细看久了就会发现那颜色并非真正的漆黑,而是黑中透紫,薄刃约莫五厘米长,宽度是长度的一半左右,每片薄刃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成弯月形状的镂空,看起来很是独特。 明明刚刚沾染了无数的血腥,可在那雪白的指腹将安然静躺时,森寒漆亮,干净的仿似精心擦拭过一般,不见丝毫的血迹,反而透着阴阴森凉的寒气。 南丰鹤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晋星夜吞下满心的震惊和悚然,神色惊疑不定,却在心中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让星初再去秦*营与季月纠缠不清。 这等可怕凶残之人,他们根本不够他杀的…… “这两片薄刃倒是新奇,不知是什么武器?” 就在众人满心寒凉惊惧时,姬亦夏清幽浅笑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 南丰鹤几人抬眸看向姬亦夏高雅的笑颜,那谈笑风生的模样,看得他们好生佩服。 秦澜雪用指腹轻轻摩擦薄刃上的镂空望月,那举止温柔的仿似在抚摸珍宝一般,只见他抬眸看向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季君月,唇边卷起一抹醉人的温柔。 “九月龙血刃。” 九月龙血刃? 姬亦夏一愣,不仅姬亦夏,就是楚云月等人也都微微一愣,视线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那薄刃上。 黑紫的颜色将那莹白的手指衬托的越发白嫩剔透,夹在手指之间,明明就是两片仿似暗器的刀片,哪像一把似刀的刃…… 就连齐千樱也都好奇的细细端量着自家主子手上的薄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用这武器,而且这武器不仅是外观或者颜色,甚至那通身隐带的寒气,都在向众人诉说着它的不平凡,他总觉得这动心不仅如此。 九月龙血刃…… 莫非这薄刃不仅两片? 就在这想法回荡在齐千樱心口时,也同时席卷上了姬亦夏和楚云月以及晋星夜的脑海。 被这么一打断,梁御林算是彻底的醒过了神,嫌恶又恶心的扫了一眼下方的血腥之地,眼底怒气横生的同时又闪过一抹精光。 看向秦澜雪,本要怒气质问的言语,在触及他那张含笑的清绝容颜,以及成反比的手指间夹着的森寒薄刃时,猛然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恐惧,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那高涨的气焰也刹那间湮灭了,不过还是硬着脖子的开了口。 “不知秦皇是什么意思?虽说我们西梁国比不上秦皇势大,秦皇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吧,秦皇所杀之人可是西梁国的六公主,况且莫曦她不过是爱慕秦皇而已,秦皇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将她杀了,还是当着各国的面用凌迟这等残忍的手段,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话语是质问,是充满愤怒的,可是气势上却有些蔫,明显底气不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西梁国主是害怕了秦皇了。 秦澜雪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眸光始终痴缠在季君月身上,暗紫的唇瓣一张一合:“朕说了,只要白骨。” 这回答让众人一愣,随即突然想起秦澜雪在动手前确实莫名其妙的说了自己只要白骨,而且还清楚的询问了梁莫曦是否嫁…… 当时不太明白的涵义,在此刻回想起来,众人瞬间悟了。 原来秦澜雪是这么一个意思,他先说自己只要白骨,又问梁莫曦是否嫁,一旦梁莫曦说嫁,那么她只能成为白骨,成为了白骨就能嫁去秦国了。 几人心中一震,只觉这秦皇太过妖异凶残,呵!只要白骨,想要嫁就要变成白骨,好生霸道!好生残暴! 久久未说话的季君月终于在这一刻出声,她乖邪的笑看着梁御林发黑发绿的脸。 “既然贵国的公主已经成了白骨,那我们秦国就接收了,毕竟是一国公主求着要嫁到秦国的,西梁国怎么说也该准备好丰厚的嫁妆。” 齐千樱听了这话眼角抽了抽,在心中很是善良的默默给西梁国主点了根蜡烛,看那抽搐发绿涨紫的脸,可别被女主人直接气死才好。 “你……你简直无耻!”梁御林几乎是颤抖着身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几个字来的。 不是因为害怕才颤抖,而是被活生生气的! 杀了他的女儿不说,竟然还打着一堆白骨的幌子想要骗取嫁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人! 秦澜雪淡淡的转头扫了梁御林一眼,那明明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梁御林整个人一僵,仿似自己下一刻就会成为一个死人一般,尤其是当那视线扫过他紧握的手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手骨刺痛的感觉。 尤其是在看到秦澜雪摩擦着手指间未收起的薄刃时,梁御林竟然诡异的猜测到了秦澜雪这平静却令人惊悚的一眼所含带的深意。 若是……若是刚才他气的骂季月时,顺带忍不住的伸手指了季月,恐怕这一刻他的手指已经被这个可怕的少年给削了…… 梁御林白着脸色,只觉全身冰凉的犹如被阴风鬼魅附体,脖子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一般,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季君月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惊吓过度的梁御林:“这不是你们西梁国想要的吗?我们秦国不过是遵守规则履行承诺而已。” 梁御林想要大骂,想要反驳,可是他没胆子,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惧和惶恐,让他生不出丝毫的勇气,只能僵愣在原地。 因为秦澜雪和季君月,包括姬亦夏的话都没有避开众人,全都清晰的落入了众人的耳里,所以众人虽然因为距离看不清楚高台上一众皇帝的神色,却能从言语中判断出些什么。 心中同样无不大骂秦国卑鄙无耻,可是没一人有胆子敢站出来说话,甚至连露出个鄙夷的神色都要小心翼翼的藏着点,以防被秦皇这个煞星看到,也不管不顾的把他们削成白骨。 梁莫梓冰冷的暗沉沉的看着前方高台上那两个相靠而坐的身影,原本想要趁此敲诈秦国一笔的心思,也因为自家父皇半天没说话而谨慎的打消了。 这事情虽然是秦国强词夺理,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西梁还能怎么办?敲诈勒索?威逼利诱?拥有如此诡异莫测的身手,如此凶残冷血的心肠,就像一个魔鬼一般,会轻易的被人类勒索敲诈? 别到时候又惹了一身骚,赔的血本无归。 旁边各家女子早就在那血腥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受不了的晕了过去,被宫人抬走了。 那些没晕的也都面色煞白呆泄的愣在原地,看向那抹极其尊贵的黑影的视线,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爱慕和痴迷,只剩下惊惧和惶恐。 这也是秦澜雪直接动手削了梁莫曦的目的,那么多‘东西’不知死活的盯着他,若是惹了阿君不高兴可就不好了,趁此机会也让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知道,想进秦国的后宫,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云月放下茶盅,扫向秦澜雪清冷的道了一句:“秦皇如此不解风情,就不怕今后再无女子敢嫁你?” 秦澜雪闻言并没有恼,因为他已经听出了楚云月的用意。 视线从季君月的脸上错开,落在了楚云月的身上,这一次,楚云月和姬亦夏都清楚的看到了,那本倒映不进周围任何景象的明湖,将楚云月清冷的身姿映入了眼中,真真正正的看在了眼底。 “除了季月,我只要白骨,无论是谁,若想入朕的后宫,只要她不怕死,朕随时欢迎。” 那凉薄带着阴暗血腥气的靡靡之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外围,一字不露,清晰无比的落在了众人的耳里,明明仍旧动听至极,可带给众人的不再是痴醉迷离,而是无边无际的阴凉之气。 那种仿似瞬间被魑魅魍魉包围,阴风阵阵的黑暗,太过可怕,太过惊悚,让人打从灵魂深处惊惶的颤栗起来。 不过这种感觉来的快也去的快,几乎在那声音消散时,这种惊悚的黑暗气息就随之消散不见了,让众人心有余悸的同时免不了有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 可是当双目触及那宽阔之地堆积的血肉和白骨时,这种恍惚骤然消失,再也无法白日做梦,抱有侥幸。 这个秦皇,是真的凶残嗜血,狠辣无情,这份无情凶残,针对的不仅是惨死的梁莫曦,还有任何一个企图嫁入秦宫的女子…… 第三百一十五章:令我心动,算计 在场的九国人,不分任何国界的全都震惊了,呆愣了,惊骇了。 毕竟这样的豪言壮语由一个帝王说出来太过吓人,简直骇人听闻,况且这宣告之中还藏匿了浓重的冷血和残忍。 这根本就是在告诉他们所有的人,除了季月,谁若是抱了不该有的想法去接近他,去试图成为秦国后宫的女主人,那么不是不可以,只要变成一堆白骨,便可心想事成。 原本打着联姻心思的人不自觉的收起了心思,不过这并不代表就彻底的断了念想,毕竟男人嘛,现在如此信誓旦旦,将来是否还如此就说不定了。 何况这秦皇不过十七岁,就算再厉害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对于男女之事,只要让他尝到其中快乐,必定会改变心思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不肯彻底打消心思的人全都是上位者,他们只要利用手里的棋子,推波助澜,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就算那棋子不幸没被秦皇看上,还如同梁莫曦一样变成了白骨,于他们也不过是少了一枚棋子而已。 可在场的没有在刚才的血腥凌迟中昏迷的女子们,就不这么想了,那是打从心底里深深的惧怕和退缩,原本心中还剩下一点点的旖旎和痴恋,在这份宣告下也彻底湮灭的无影无踪。 面对如此凶残冷血的帝王,就算再令人心动,也敌不过心中的惧怕和对死亡的恐惧。 因为她们都不想死,而且还是如此惨烈痛苦的死去。 楚云月听了这话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有一种果然如此,有一种为季君月没有看错人的放松,更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他会开口询问这么一句并非是要调侃或者挤兑秦澜雪,而是看出了秦澜雪的用意,为了季君月,这才顺势递了个梯子给秦澜雪,让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将想法昭告天下。 这样,那些胆小怕死的,也就不敢再去窥伺秦澜雪,季君月也不用为这些莺莺燕燕心烦。 明明是那般疼痛酸涩的滋味,却偏偏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只因能够为季君月解决麻烦,他乐在其中,哪怕这份乐中带着极致的酸痛…… 姬亦夏扫了一眼明显不在多月的楚云月,瞬间明了了他的用意,只是,为何要推波助澜? 深谙的眸子转向了那个话题中的少年主角,此时他正仰头看着身边的帝王,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从侧面看去敛涟着点点柔情,精致的侧颜勾勒着一抹堪称张狂艳丽的笑意。 而那向世人宣告完的帝王,微微侧头低眸,望进了那双凤目,澄澈的眸子瞬间洒落了漫天星碎,波光粼粼中,荡漾出了醉心的温柔与旖旎,专注的神色就仿似眼前之人是独一无二的瑰宝,更是他整个人生的全世界。 两人四目相对,周身慢慢晕染出了一股子暖暖柔柔的气息,那气息透满了清贵的优雅,几乎相似的融为了一体,慢慢编制出了令世人嫉妒的温情和默契。 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容不下任何一个人的情深,足以勾起世人心中潜藏的恶念,那种轻易被勾出的嫉妒,似恨不能毁灭眼前美好的一切。 姬亦夏瑰淡的眸子缭绕着点点浓稠的黑,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和嗜血令他的血液不断的沸腾,沸腾,燃烧的让他额头那抹额上的黑红宝石散发出了腥红的光泽,旁边四条银蛇吐着的蛇杏子更是残戾血腥的让人只觉阴凉寒冷。 真是让人嫉妒呢,这世间本不该有如此痴缠的浓情,何况还是一个只能无心无情的帝王。 同样都是掌握生杀大权,从小在阴谋诡计血腥算计中长大的王者,为何所有人都在冰冷的龙椅上指点江山,弃心绝爱,偏偏要出现这么个异类,拥有如此让人嫉妒的恨不能毁灭的感情?…… 看看,不只是他想要毁灭,旁边那一双双不自觉染满了妒忌和摧毁的眼神,果然是引起了众怒。 既然这世间规则就是如此,就该好好遵守,为何偏偏要如此狂妄高调的打破,让世人不甘和嫉妒,不符合人世规则的东西,就该接受世人的宣判和打压。 他倒要看看,这份帝王情,这份有违道德束缚的同性之恋,到底能在世人的嫉妒和不留余力的打压中坚持多久…… 这天下午的交流赛在秦澜雪给予的震惊中彻底结束了,留给在场众人满心的惊悚恐惧和震动骇人。 就连秦国的官员也都满心惊心,直到晚饭开始,也都还浑浑噩噩的。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与各国人一起用膳,在交流会结束时,两人就离开了梨榕殿直接回了苍穹殿。 一进入大殿,季君月就情不自禁的拥住秦澜雪吻住了他的唇,秦澜雪面对如此热情的季君月,自然不会拒绝,紧紧的搂住她的手不自觉的沾染了与生俱来的强势霸道,却也带着浓浓的温柔宠溺。 旁边的小灵子等一众宫人见此连忙在殿外站定,将大门关了起来,隔绝了里面深情相拥的两人。 一路从外殿相拥到内殿,直到两人双双倒入柔软的床榻,那死死纠缠的缠绵才彻底的停歇了下来。 季君月面色嫣红,狭长的凤目敛涟着动情的春光,却也带着自持的清明,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颜,抬手慢慢的描绘着那清绝如画的眉宇,似要真实的摸到眉宇间晕染的宠溺和涟漪。 “九月龙血刃果然很适合阿雪,美的令我心动。” 那一刻挥手间,这张清绝的绝色姿容散发出的冷血阴暗,那种处于黑暗深处碾压所有黑暗秽物的气势,虽然危险至极,却也美的令人心悸。 神态自若间削肉剔骨的模样,更是帅的一塌糊涂,或许在旁人眼里这样的阿雪可怕的令人惊悚惶恐,犹如魔鬼。 可是这样的阿雪在她眼中,却美的让她痴迷,那种随心所欲的黑暗凶残,那种一心为她杜绝所有情缠的狠绝,那种独一无二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情痴,哪怕到了一种变态危险至极的地步,她仍旧爱极。 秦澜雪双手杵在季君月的耳侧,支起身体的些许重量,不至于压的季君月难受,任由她软弱无骨的手迷恋的在他脸上游走,一双澄澈的丹凤眸因为刚才的情缠而晕染着点点波光绯色,让这双原本极致澄澈的眼多了挠人心弦的妩媚与妖娆。 那种不自觉散发出的媚骨与平时的清绝尊贵不同,妖冶的让人迷醉到窒息。 他看着身下女子嫣红绝滟的脸,她微微有些凌乱,露出了白皙如蝴蝶般精巧调皮的锁骨,那双眸子虽然带着几分清明,可其中缱卷的爱意却让他整颗心都为之沉醉,打从灵魂深处开始愉悦沉沦。 这是他爱的阿君,极致喜欢的阿君,喜欢到恨不能将她一点一点吃入腹中融为一体的阿君,更是他的信仰,他的世界。 她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里只要缱卷着爱意,就能令他欢喜的恨不能死去,又想得到更多更多,只想这双凤目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他一人。 这种痴狂的占有欲和不满足,始终让他心中的阴暗在咆哮,在沸腾,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让他拆了阿君,吃了她的血肉,将她制成傀儡,彻彻底底,从身到心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除了自己,谁也不念,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只念着自己,只看到自己。 可是不行…… 他忘不了阿君说过的话,唯有这样鲜活的阿君才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欢乐和喜爱,他必须忍住,压下那时时刻刻膨胀的念头。 “阿君亦美的让我想吃了你。” 秦澜雪唇边卷起笑意,那璀璨的笑容让他暗紫的唇瓣仿似瞬间绽放的紫色曼陀罗,致命诱惑,带着死亡的危险。 那尊贵欣长的美丽身姿,明明清绝逼人,却在背后张开的黑色羽翼衬托下,失去了翠竹蓝天般的清冽澄明,镀上了一层妖糜的黑暗,犹如魔鬼。 这种仙与魔缠绕交织出来的美景,足以令世人疯狂又恐惧,偏偏落在季君月眼中,除了迷恋并无半分惧意恐慌。 哪怕她清楚的知道秦澜雪所说的吃,并非是缠绵悱恻的旖旎,而是吃肉喝血,彻底吃入肚子里的吃。 她一直知道,哪怕她有方法让阿雪打消了对她动手的想法,却无法完全将这些病态到癫狂的想法彻底从他心中根除。 因为阿雪是个变态,是一个自懂事起就被染黑了的变态,他生来就是出于黑暗中的,加上后天残忍的淬炼,让他慢慢从地狱中爬了出来。 这样的阿雪,是恶鬼中的魔,从里到外,从身到灵魂都是黑的,能够被她压制的收起心中的想法已经是不容易了。 若要阿雪彻底断了念头,连想都不要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季君月妖娆一笑,暧昧道:“还是先让我把阿雪吃了吧。” 语落,季君月揽住秦澜雪腰际的手一个用力,天旋地转间,原本在下方的她,便整个的压在秦澜雪的身上,软弱无骨的手指在他的冰肌玉骨上缓缓游移,所过之处,那还套在身上的黑色龙袍就尽数散开了。 “阿雪的冰肌玉骨亦是我看过最美的存在。” “阿君的比我美。” 秦澜雪低低一笑,璀璨的笑颜少了平日的温柔清绝,多了几分罕见的妖冶靡丽,就仿似从仙化身成妖的妖魅,欲将身上之人的精血尽数吸尽。 那森白没有丝毫血肉的手骨温柔的抚上季君月的后背,所过之处同样衣块翻飞,莹白一片。 这方两人缠绵旖旎,另外一方聚在一起用膳食的各国人则神态各异,似乎对吃饭一事少了些许乐趣,一副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的模样。 百里云瞳看着自饮自酌的楚云月,目光久久忘了收回,他还是如此清冷的犹如夜晚迷蒙的皎月,可是为何,为何偏偏要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季月特殊对待? 秦皇当众将爱慕他的梁莫曦削成了一堆白骨,宣告所有人只要季月一人,就连殿下也对季月如此特殊,没有季月在的地方,就好似没了人类的情感生气一般,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季月到底有什么好的? 百里云瞳眼底深处涌出深深的嫉妒,尤其是在触及到百里纤和苏木烨也都一副了然无趣的模样,那种仿似对生活失去乐趣样子,让她的心渐渐扭曲起来。 明明是个男子,为何要长的比女子还美,来抢夺属于女子的男人?! 勾引了一个帝王还不够,竟然还让她的殿下也魂不守舍,难道就因为季月身上与那贱人异常相似的气质吗? 不……不对。 就算相似也不该对一个男子如此特殊,就算相似,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情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可是……百里云瞳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犹豫了。 她这些天仔细观察过,季月是有咽喉的,他确实是个男子没错,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将心中的怀疑彻底剔除呢?…… 百里云瞳心中猛然跳出了一个决定,她必须试一试,若不能完全打消心底的怀疑,她怎么都不能安心。 随即,百里云瞳看向身边悠然自酌的卫溟秋,眸底划过一丝沉暗,低声道:“夫君有没有觉得季月太过像女子了?” 卫溟秋的手微顿,侧头看向百里云瞳,对上她那双漆黑的墨瞳,眉头微蹙:“你想干什么?”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虽然学识不错,也聪明,可心智计谋却太过稚嫩,否则也不会被府里的女人差点弄死,现在九国盟会,居然敢把心思动到季月身上,秦皇那只恶鬼,他现在可还不想招惹上。 之前那一手凌空控制武器,若非有着绝对彪悍的内力根本做不到,可想而知这秦皇的实力有多强,有多深不可测。 况且还是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既然敢当中削了梁莫曦,若是他们惹了秦皇,他相信秦皇也敢削了他和百里云瞳。 百里云瞳自然看出了卫溟秋眉宇间的不愉,不过她怎么可能因此罢休。 “夫君好好想一想,若是季月真的是一个女子,秦国必定会打乱,三党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女人执掌兵权,以秦皇对季月的独宠,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局时燕国、西梁和齐湘这三个临靠秦国的国家定然会见缝插针,从中获利,长卫国亦可在几国纷争时渔翁得利。” “何况若季月是女子,各国必定会帮着我们揭穿她的,秦皇肯定没时间和精力来对长卫国发难,说不定父皇因此顺势归还了夫君的太子之位。” 卫溟秋看着百里云瞳久久没有说话,并非是被百里云瞳说动了,而是在想那个绝滟的少年。 他同样发现这个少年和死去的苏木君太过相似,那一身清贵优雅之气,尽管外形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有时还是会给他一种恍如看到苏木君的错觉。 凭着季月那张比女人还要美的绝滟之姿,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相信但凡见到季月的人都会怀疑,可最后都只能打消猜疑的念头,不仅是因为季月那身隐而不发的霸气,更因为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这场赌注根本没有多少胜算,虽然季月像女人,可他确实是男人,是女人的可行性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若是赌输了惹了秦皇不高兴,他们长卫国虽说四周有齐湘和楚国等过包围形成保护圈护着,秦国的军队想要攻打长卫国就必须去别国借道,可若是秦皇不攻打长卫国,直接悄无声息的来杀人呢? “这种没可能的事情我们赌不起,收起你的心思,不要去招惹季月,否则别怪本皇子休了你这个皇子妃。” ------题外话------ 作死的终于开始继续作了,哈哈~ 第三百一十六章:是男是女,猜疑 百里云瞳看着卫溟秋冷然的神情,咬牙闭上了嘴,好,既然你不敢,本妃就去找敢的人! 卫溟秋并没有注意到百里云瞳将视线落在了坐在旁边一桌的卫溟沭身上,亦不知道当晚宴会散后,百里云瞳就去找了卫溟沭,一阵蛊惑之后,将长卫国推入了风浪口。 第二天一早,当九国再次聚集在梨榕殿的时候,交流会继续不急不缓的进行起来。 今日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抽到第五数字的秦国,秦国不仅挑战了西梁国,要了他们的无数金银珠宝和一座城池,还将梁莫曦这个白骨妃退了回去。 至此,梁莫曦算是白死了,落得个死后也没能入秦宫的下场。 等到下一场轮到长卫国的人进行挑战赛的时候,长卫国的人挑战了虞国和齐湘国,均是有输有赢,要的东西也没有太超出寻常。 可直到长卫国一名小将选了秦国中一个实力较弱的御林军赢了之后,他所开出的条件却让在场的人瞬间愣住了。 “在下的索要很简单,秦国的季将军能够短短三个月内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军,想必更是武艺高强之人,而且听闻季将军天生神力,在下就想看一下季将军赤膊战斗的风姿。” 按理说这话听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可是听到最后那两个‘赤膊’,众人就呆了。 抬头遥望前方高台端坐在秦皇身边的少年,又看了看似是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下方的秦皇,众人几乎是僵硬的将视线转回到了那开口的小将,眼神不自觉的就变成了一种‘你在找死’的佩服。 经过昨日的血腥,现在说不知道秦皇有多宝贝这个季月,竟然为了他当众宣告不要女人,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告诉世人他要为了季月废除后宫,永不纳妃。 现在这长卫国的小将竟然找死的胆敢让秦皇爱慕之人当众赤身搏斗,让众人阅览季月的身子,这简直就是在挑衅秦皇的权威,上赶着送死! 季君月看着下方带着几分挑衅的小将,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扫向长卫国臣子所在的地方,巡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百里云瞳身上。 那双漆黑美丽的瞳孔里蕴藏的紧张和期待,当真有趣的紧,所以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不能小视的。 秦澜雪的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直接落在了长卫国皇帝卫琦的身上:“找死?” 清浅的两个字不轻不重,没有丝毫的情绪,甚至动听的令人沉醉,可是卫琦却无端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的寒凉之气迅速入侵了他的身体,让他遍体生寒。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昨日那血淋淋的画面,卫琦心中腾起一股子的惊惧。 可他是一国国主,是权掌一方的帝王,怎么能当着各国的面失了威严和颜面,就算是伏低做小,也决不能落了脸面。 卫琦强忍着那股子惧意,朝着秦澜雪看去,可是那视线看似是看着秦澜雪,实则只是落在他的脸部下方的位置,并没有清楚的去看他那张脸和眼睛,因为他怕被那妖孽的容颜吸引,更怕那双倒映不进任何身影的诡异瞳仁。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朕会好好惩罚这不知轻重的人,还请秦皇当做没听到,莫要生气……” 这是在梁御林之后又一个说出了蹩脚的理由的国主,而且解释的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梁御林看着卫琦脸上略显僵硬的笑意,感同身受的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终于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帝王卑微的丢了尊严了。 看看卫琦,虽然表面上强撑着,可是那眼底的警惕与一丝惧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了,这秦皇真是可怕的让人忌惮。 卫琦说完也不等秦澜雪在说什么,连忙愤怒的冲着身边的公公低吼:“还不去将那不知死活的抓走!九国盟会怎能如此儿戏!” 先不说那该死的竟然当众挑战秦澜雪的权威,就说这么一个索要好物的机会就被那该死的浪费了,简直不能饶恕! 想到这里,卫琦怒火中烧的扫向下方人群中卫溟沭,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将是卫溟沭的人,竟然敢做出如此浪费又陷长卫国于危难的事情来,简直是愚蠢! 下方卫溟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父皇给恨上了,见上方久久没有回应,又朝着那小将使了个眼色,那小将会意的再次扯着脖子叫道。 “在下知道季将军的身份特殊,可都是男人,只要让在场的女子避让开就好,也不算冒犯,况且季将军又不是女人,没什么好遮掩忌讳的,还请秦皇成全。”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虽说还是忌惮于秦皇狠辣的手段,而且季月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他不仅是大将军,还是秦皇的男宠,但都是男人,赤身博弈也没什么,又不是让季月彻底的脱光了。 卫溟秋在那小将开口后就猛然转头看向了百里云瞳,眼底迅速凝结成冰,锐利逼人:“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阴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血无情,让百里云瞳不自觉的颤了颤,心中涌起一阵害怕。 可这份害怕在看到前方一侧匆匆从高台上走下的服侍在卫琦身边的公公时,化为了破釜沉舟的决然。 不顾卫溟秋,直接笑盈盈的开了口:“季将军迟迟不肯答应,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轻柔的笑意带着几分恶意,虽然是一句笑语,可是声音却不小,尤其是在这方地界已然陷入静默的情况下,就更显得清晰至极。 坐在百里云瞳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眼神从不解,疑惑,最后变成了惊心的狐疑和猜忌。 离得远的则齐刷刷抬头看向了高台上与帝王同坐的少年,哪怕离的远他们看不清楚少年的样貌,可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份绝滟的风华,太美,美的令人心动失魂。 而且他们不会忘记那一身清贵优雅的气质,那隐藏在美貌下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的霸气。 这样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岂是一个女子能有的? 可是空穴不来风,众人始终无法安抚自己那颗突然骚动的心,心中掀起的怀疑和猜测怎么都压制不住,唯有亲眼证实,才能够彻底的打消这份猜疑。 于是各国的臣子按耐不住了,纷纷出声推波助澜起来。 “臣等也早已仰慕季将军之能,还请季将军不吝啬展示。” “我们皇上定会为季将军清场,在场不会有女子的出现,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只是打个赤胸,这在军营实属正常,季将军既然能训练出一支精锐,想必是与军中下属经常打赤博的,应当不会介意才是。” “虽说我们等相信季将军是绝绝对对的真男人,可若是季将军太过避讳,终会让外界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季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出现不利于季将军的留言。” “对啊季将军,为了杜绝留言,还请季将军答应长卫国挑战者的所求吧,也让我等好好欣赏一下季将军的武力。” 就在各国臣子七嘴八舌的推波助澜时,只见苏木烨冷酷的黑眸一扫,戾气肆意,冷酷锐利的声音震响四方。 “愚蠢!一个一品大将军,岂能在各国面前衣着不整,平白丢了自己国家的颜面,让别国肆意观赏!” 那冷酷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顿时在这方空间横扫开来,让众多议论纷纷的话音骤然一停,全都惊诧的看向了发声地。 在看到说话之人,那张极为俊俏清毅的脸冷酷的犹如一把大刀,似要大刀阔斧的将他们所有人屠尽一般。 那黝黑冷酷的眼,犀利至极,透满了锋利的锐气,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们所有人,那经历过无数鲜血犀利的逼人气势,深深的吓了众人一跳。 尤其是离之比较近的大臣们,硬生生被那黑戳戳的眼睛看得遍体生寒。 就在这方地界陷入了一片静默,针落可闻时,那引起众人纷争的女声再次传入了众人耳里。 “苏将军如此帮着季将军,莫非两人是旧识?” 苏木烨刷的一下转头穿过几个人影看向了百里云瞳,那黝黑的眼冷酷锐利的犹如利箭一般直直戳向百里云瞳,让她瞬间心口一跳,当场就被那气势震的白了脸色。 百里云瞳毕竟不会武功,而苏木烨又是上过战场,经过无数血腥犀利的大将,身上全数散发的气势自然不是百里云瞳这样的闺阁女子能够受得住的。 卫溟秋直接黑着脸点了百里云瞳的哑穴,转身冲着苏木烨歉意的拱手道:“贱内说话没个分寸,是本皇子管教不严,回去定然好好管教,还请苏将军见谅。” 苏木烨还没出声,坐在他身旁的百里纤温淡的话语就不急不缓的响起了。 “云瞳确实缺乏管教了,四皇子尽管管教就是,无需顾忌百里府。” 卫溟秋转眸看向苏木烨身边一身青衣,浑身透着一股淡淡的雅致的青年,自然知道他是百里云瞳的堂兄,更是楚国现任的右相百里纤。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自然是代表了百里府,这是要放弃百里云瞳了…… 百里云瞳不敢置信的看向百里纤,那双美丽的墨瞳瞪得大大了,瞬间滋生出了浓浓的受伤和愤怒。 她是百里府的嫡女,是他的亲堂妹,他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放弃她,将她推入绝境! 百里云瞳不能说话,可是她还能动,眼见她就要跳起来,卫溟秋眼疾手快的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再不能动弹半分,只能怒火中烧又气又急的用眼睛瞪着卫溟秋和百里纤。 卫溟秋看向百里云瞳的眼神慢慢冰冷,犹如看待一个死人,百里纤显然是放弃了百里云瞳,那么没有靠山的百里云瞳就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她敢煽动卫溟沭公然挑衅秦皇,又当众挑起事端,引得所有人猜忌季月和楚国的关系,如此做法,就算他不动手,秦皇和季月也不会放过她。 这事情哪怕有卫溟秋的亡羊补牢,于擅长捕风捉影的众人来说也是无济于事的,各国朝臣那怀疑猜忌的眼神,明显已将百里云瞳的话听进了耳,入了心。 虽然没有再肆意的讨论发表意见,但一双双眼睛却忍不住猜疑的看向了高台的季月,大有一种若是他拒绝,就说明有鬼的架势。 匆匆小跑的总管太监听着前方的纷争,豆大的汗从他额头不断低落,心中恨不能一巴掌抽死百里云瞳。 五殿下犯傻,这四皇子妃也跟着犯傻,这是想将长卫国推到尖刀上啊! “快,皇上有旨,将张副将绑了带下去,听候发落!” 这人还没走到长卫国这方人马身边,那尖细的嗓音就焦急的吼了出来,让旁边不远处守着的长卫国御林军,连忙听令的上前去将张副将给绑了下来。 周围一众瞪着眼睛张望,等着上方决定的臣子们,见到生事之人被自己国家的兵给绑了,瞬间就知道这长卫国是打算作废这个要求了。 一时间,众人满是失望,心中不但没有因此停歇,反而更加怀疑了。 莫非……这季将军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卫溟沭见父皇都派人把张副将给抓了,顿时明白父皇这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一时间忐忑难安的看了看高台,整个人龟缩在位置上,直接就蔫了。 这主动挑事的国家都安分了,其余几个国家的人纵使心中再多猜忌和狐疑,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只是暗自打着不可告人的小九九。 高台上一直静默的看着下方纷乱的一群帝王,同样因为这一些列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心思各异起来,一些算计慢慢在心中成型。 季君月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副安然若素的模样,看在几个帝王眼中,就更加让人心思难平了。 到底,这季月是男是女? 不自觉的,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季月的身上,从他那纤细白皙的脖颈,扫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又扫向平坦的胸口,再慢慢往下。 可这份扫视还没有尽兴,就被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气笼罩,瞬间冷的他们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就好似被恶灵锁定,即将索命一般。 南丰鹤几人下意识的侧眸,就对上了一双极为澄澈的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剔透明净的倒映不进任何影子不说,甚至好似有着一簇妖异鬼魅的幽蓝闪烁,就好似地狱的勾魂使者,阴森黑暗的透满了死亡之气,让人瞬间有了一种窒息的惊悚感。 吓得哪怕是执掌一方江山身为帝王的南丰鹤几个国主,也都冷寒连连,哆嗦的连忙移开了视线,再不敢往那地方多看一眼。 就在高台上一片诡异静默时,一直沉默看戏的姬亦夏突然笑了,那笑音徐徐蔓延开来,就好似慢慢盛开的青莲,干净却又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诱惑。 “空穴不来风,莫非季将军真的是女子?” 轻悦的笑音带着浓浓的戏谑与调侃,却也能够让人听出其中的试探和深意。 楚云月眉头微微拢起,极其清冷的道了一句:“燕皇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此等荒谬的猜测也能信?” “呵呵~”姬亦夏动作雅致高贵的舔了舔嘴皮子,瑰淡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季君月:“事实的真相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说不定越是荒谬,就越有可能成真。”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并没有说话,将主动权交给了她,若是她不想公开,自然有办法绕过去,若是想公开了,他求之不得。 晋从夜也看向了季君月,眸光惊疑不定,心口突突狂跳不止,总觉得有什么要脱离预料了…… 齐千樱看了一眼静默的秦澜雪,又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季君月,直接选择袖手旁观看戏了,毕竟这两人看起来明显没把这对于外人来说极其严重的事情当成事。 ------题外话------ 好戏开罗咯~ 第三百一十七章:是个女人,立后 季君月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回眸看向秦澜雪,在触及那温柔宁静的澄澈明湖时,那神秘乖邪的笑意慢慢转为了柔软的温柔。 她也是时候该向世人宣告阿雪的所有权了,西北军她离开前就仔细的安排交代过,她相信就算那群新军知道真相后,也绝对不会脱离她的掌控,反过来对付她。 至于三党,就怕他们没动作。 秦澜雪看到季君月眼底的笑意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璀璨而靡丽。 众人只见绝滟的少年回眸看向他们,那精致的面容上突然邪气肆意,幽妄猖獗的好似睥睨天下的王者。 与那气势和滟丽笑容不同的是少年唇角溢出的话音,不再是低磁性感的男音,而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霸气和清脆的悠扬清音,其中仍旧夹着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诱人魅惑,却明显是女子的声音!…… 还不等众人细细端量着声音的不同寻常,就已经因为那话语里的意思震愣当场。 “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在下是个女人。” 因为在下是女人…… 噢……原来季月迟迟不答应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不对!什么叫因为是一个女人?! 季月真的是女人?! 众人先是恍然大悟的明了了季月不答应的原因,随后在猛然反应过来她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一个个瞳孔微缩,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眼前那个笑的一脸乖邪肆意的少年,她怎么还能笑得如此坦荡,甚至用一种恶趣味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么恶劣,这么邪气痞坏,又智勇双全惊才绝艳的人,是女人?!…… 这怎么可能! 几个国主不能接受的在心中连连否认,这要是个女人,还让男人怎么活! 尽管刚才因为旁人的有意引导而让几人对季月产生了一些怀疑,可当季月如此坦荡的笑言自己是个女人时,他们又无法相信了。 何止是在高台上的帝王们惊呆震愣了,因为季君月说话时并非避着下方各国的臣子,甚至可以说是有意要让他们听得,所以她的话音虽然不大,却因为参杂了内力而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包括守在最外围的士兵们。 众人完全被这悠然的笑意给惊的三魂去了七魄,一个个大张着嘴巴,惊楞的瞪着眼睛看着高台久久忘了反应。 说笑的吧,季月是女人? 那他们这些男人也一定都是女人…… 众人那僵硬的脸色简直带上了丝丝欲哭无泪,刚才是无法压制的怀疑,可真当季月说自己是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又无法相信了,甚至更加怀疑。 怀疑季月根本就是在糊弄他们!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女子如此惊艳绝绝能文能武,能够短短三个月就练出一支堪比精锐的新军,怎么可能有女子能够比男儿还要清贵优雅,还要邪肆幽妄,更霸气天成! 站在外围的舒未几人和几百前来护驾的西北新军,也呆愣愣的看着前方高台上的少年,女子?一定是季将军的恶趣味开始发作了…… 楚云月一愣之后便神色复杂的低敛了眼眸,他知道季君月是女子,自然没什么可震惊的,他只是没想到季君月会如此大方坦然的当着九国的面说出自己的性别。 不过随即想一想,就觉得这一切也确实没什么好遮掩的,若是旁人或许要当心性别揭穿后会引来杀身之祸,或者从前的部署全都前功尽弃,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季君月却不一样,只要她想,就算是个女人又如何,这世间还能谁能阻止她…… 齐千樱目光扫荡了一圈,看着这方因为季君月一句话陷入了一片死寂,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仿似见鬼一般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姬亦夏一开始询问多数还是想将季月推入风口浪尖,心中虽然也怀疑,可并没有真的当回事,毕竟这季月虽然长得比女人美,可除了那张脸,却没一处地方像女人,甚至比男人还像个男人。 因此现在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极其坦白的话语,饶是心智再诡变莫测的姬亦夏,也都被惊到了,从而愣了片刻,才慢慢醒过神来。 瑰淡的眼眸里暗涌翻腾,视线在季君月身上上下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倒是没有像众人一样不相信她的话,只是觉得这女子当真是伪装的极好,竟然骗过了他们所有人,还成为了一个一品大将军! 姬亦夏几乎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季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实在是好样的!以一介女子之身短短半年就坐上了一品大将军的位置,手握二十万兵权,当真是极好!” 听不出情绪的笑意仿似包裹着一团风浪,表面湛蓝平静,实则暗藏汹涌,让人只觉头皮发麻。 不过这份无形的压迫气息,对于季君月来说却想投入大海里的小石子,激不起丝毫的浪花。 只见她无所谓的轻笑一声:“那还要感谢我国陛下的慧眼识珠。” 一句随意的轻笑,无疑是在告诉众人秦皇是知道她是女子的。 是了,若非知道她是女子,怎么可能会当众说出只要一人的宣告,完全不顾及子嗣的问题。 秦国这边的官员听了这话,这才猛然拉回了被震飞的三魂七魄,一个个顿时坐不住了,直接气的七孔生烟。 皇上怎么能如此儿戏!怎么能破坏了皇室的规矩!竟然让一个女子从军,甚至还当上了一品大将军,执掌二十万兵权! 简直是胡闹! 王济贤等三党中的人则震惊恼怒中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一双双眼睛亮的诡异,就差没有大快人心的大笑出声了。 季月是个女人,就算可以因为皇上的默许而免了她欺君犯上的罪责,却不可能再容许她一介女流之辈执掌兵权,到时候,他们倒要看看小皇帝拿什么跟他们斗! 而西北新军回过神时瞬间涨红了脸色,只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竟然被一个女人训练的哭爹喊娘,折腾的死去活来,这他娘的实在太丢面了,枉费他们还是男人,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 至于被欺骗的愤怒和被女人打压的恼火,根本就没有,除了羞愤自己不如女人外,甚至连丝毫的想要背弃的念头都没有。 在他们心中,不管季月是男人还是女人,首先她是他们认定要追随一生的大将军,是他们的信仰,更是他们崇拜敬重又畏惧的人,这些都不会因为她的性别和身份有所改变的。 张慈山和贵礼等人的脸色更是红的能滴血,因为他们想到当初从军时与季将军在一个营帐,可没少裸着…… “这……这怎么可能……季月真是个女人?……” “秦皇难道真的知道?莫非是秦皇让季月从军夺权的?” “重点不是这些,重点是若是季月真是个女人,那简直太可怕了,这得让多少大好男儿羞愤自尽啊……” “自什么尽!一个女儿家,就该在家绣花,出来跟男人争什么天下,简直有失女德!” …… 一句句哗然之音瞬间犹如爆发的火焰,在这死寂的梨榕殿轰然爆发,此起彼伏,争论不休。 苏木烨丝丝的蹙着眉头,听着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讨伐季君月,周身杀气腾腾,手不自觉的握上了腰间的剑,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横扫,斩了这些没本事比过女人,就用女德来打压的迂腐之人。 百里纤被苏木烨周身的杀气煞到了,又见他的手已经握紧了剑,连忙出手按住他的手,提醒道。 “先别急,现在这么多人,若是闹了事只会引起各国纷争,你要相信季月,既然她敢当众说出性别,定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况还有秦皇在,她是季月选择的人,必定会好好护着她的。” 苏木烨闻言,这才勉强压制住了心中阵阵翻涌的杀气,沉默不语的盯着那些越说却猖狂的人,似乎要把他们记到骨子里,秋后算账一般。 高台上,听着下方喋喋不休的议论,季君月恍若未觉,就那么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含笑的看着,倒是秦澜雪,松开了她的手,抬手来到她尽数盘起的发间,动作温柔的慢慢将缠绕在她发丝上的发带慢慢解开。 澄澈的丹凤眸缱卷着道不尽的眷恋情深,专注的犹如再看独一无二的宝贝。 那双手,于漆黑柔软的墨发中辉映,修长而莹白,就仿似一件极为美丽精致的艺术品,可是旁边几个帝王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还未来得及为这只手惊艳时,眼角扫过另一只同样白而修长的手指时,瞳孔猛然一缩,似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场景一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因那只左手根本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而是一直森白的白骨,没有丝毫的血肉,那白骨白的渗人,干净的令人悚然。 五更细长的骨指,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血肉,没有经络,却仿似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慢慢的蜷缩,弯曲,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小心又轻柔的挑开了那缠绕成团的墨发上的发带…… 几人几乎是满目惊悚又呆泄的看着那白骨手指和莹白美丽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解开季月头上的发带,让那头乌黑柔软的墨发尽数披散而下,犹如洒落的瀑布般,美得炫目。 也更将那森白的白骨手衬托的刺目而惊悚。 谁也没心思去看放下头发的季月是何模样,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白骨手慢慢的带着道不尽的温柔的梳理着披散的三千墨发,将其柔顺的展开。 饶是楚云月和姬亦夏,在此刻也都被这诡异惊悚的白骨手弄得愣在了当场,看着那白骨活灵活现的举动,突然觉得全身的血管都爬进了一丝寒意。 在座的人都清楚,人的手一旦脱力了血肉,变成了白骨,是根本不可能自行动弹的,那就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摆设。 可偏偏,眼前的一幕彻底打破了几人的认知,告诉他们,这只森白的白骨手有多诡异骇人。 “秦……秦皇的手……”南丰鹤几人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找回了些许自己的声音,惊悚的低呼。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秦澜雪为季君月散了头发,又将她两耳之间的发丝轻轻拢于后脑,用拆下的发带系上,在那束发丝顶端打上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两缕暗紫的发带随着发丝垂落于腰际。 也让一直关注他的手的姬亦夏几人,终于将视线放在了发丝披散的女子身上。 她仍旧一身男子的暗红锦袍,可是因为那披散而下垂至腰际的三千墨发,将精致绝滟的五官衬托出了几分优美诱惑。 虽说身上的气息仍旧清贵隐含王者气魄,可是那女儿家的柔美也被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目,明明仍旧与之前一样乌黑幽妄,顾盼间依旧有绝滟的妖华之光在敛涟辉映,却似乎在这一刻,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蛊惑。 这哪里还是一个男子,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摄人心魂绝滟天下的女子! 楚云月是第一次看到季君月用真实的样貌束起女子的发束,明明仍旧是男子时的模样,可就因为披散了发丝,多了难以言说的女儿家的妩媚蛊惑,美的令人窒息。 咚……咚……咚 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突然加速的剧烈心跳,这颗冰冷的心因为眼前的女子在疯狂的跳动着,却也缭绕着无边的苦涩。 姬亦夏眼底同样划过了一抹惊艳和恍惚,无疑,季月这个女子真的美,那种美并非全然是外表,更多的还有那身气质。 尤其是当她勾唇浅笑的时候,那邪气肆意的笑容就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致命吸引力,那种佛魔共生,血腥与纯白侵染的极致之美,轻易就能激发人心所有的**,无论是杀戮,贪婪,罪孽…… 那种想要染指毁掉的欲念在姬亦夏心中翻腾而起,下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份美好,几人并没能欣赏太久,也没能呆愣太久,因为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 只见帮季月打理好头发的秦澜雪,用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季月同样莹白软弱无骨的手,十指相扣间是道不尽的缠绵。 秦澜雪拉着季君月站起身,走到了高台的最前方,来到了玉石台阶边,高高的俯视着下方一众九国臣子。 “朕这一生唯一的信仰,是季月,朕这一生唯一所爱,是季月,惊才绝艳,风华绝代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好,她就是朕的命,朕的心,朕的魂,今日,朕就在九国面前宣布,册立阿君为后,从此与朕同掌江山。” 艳阳高照,徐徐而吹的风吹不散这方的热浪,更吹不散秦澜雪这番话带起的轩然大波。 所有人仰头望着那玉石台阶上执手而立的身影,那一身黑色的龙袍勾画着令人心悸的尊贵,那一身暗红的锦袍却也遮掩不了女子绝滟的风华。 平地起风,吹起了两人披散的墨发,那三千青丝就这样凌空缠绕,随风飘扬,竟然美得令众人窒息。 那张绝滟精致的小脸,在披散的发丝衬托下,多了女儿家的妩媚,细挺的鼻翼弧度透出一抹与生俱来的优美感,比寻常人还要红润几分的唇不点而朱,透着水润的殷红,勾勒出一抹美艳诱人的色泽。 一双狭长美丽的凤眼乌黑幽妄,顾盼间似有绝滟的妖华之光在敛涟辉映,挠人心神,配上那邪肆乖张的笑容,更加勾魂夺魄让人魂牵梦绕。 偏偏这样本该为绝世妖物吸人精魂的女子,却没有那股子妖娆的妖气,反而满身清贵高华,傲然乖邪。 站在帝王身边,依旧没有被掩去丝毫的风华,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震慑的众人竟然生出了想要臣服的念头。 ------题外话------ 还木有检查错字,大家先看着哈,我去努力二更去,十点半见~ 第三百一十八章:当中劝阻,人心 所有人都震愣而呆泄的看着前方相伴而立的男女,完全震慑于两人那种俯瞰天下的气势之中,彻底完了秦澜雪所说的话语中蕴藏的深意。 季君月唇角嗜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下方一众震愣当场的大臣,紧紧回握住了秦澜雪的手,转眸,入眼的便是那扬起的充满喜悦和满足的笑容。 轻声一笑:“阿雪也是我的命,我的心,我的魂呐~” 愉悦带着点点温柔的笑意随风而散,落入了秦澜雪的耳朵里,也落入了两人身后离之较近的几个帝王耳朵了。 秦澜雪低眸,那澄澈的明湖旖旎敛涟,美得惊心动魄,几乎没有任何顾忌的,低头,吻上了那不点而朱水润艳红的唇瓣。 不是深吻,而是带满了眷恋与虔诚的碰触,轻柔的双唇相贴,传递着那道不尽的眷恋与深爱。 下方被两人的风采惊艳,被秦澜雪的话语怔愣的一众人,本来已经要找回神思了,却又在看到两人如此毫无顾忌,毫不遮掩的拥吻时,再次震愣当场,那突然爆红和尴尬的脸色好不精彩。 简直……世风日下!…… 众人僵硬着神色,顶着一张比猴子屁股还红的脸,偏偏一双眼珠子就好似中了邪一般黏在那两道身影身上,怎么也无法移开。 实在是因为那画面太美了,太和谐,太缠绵温馨了…… 楚云月想要收回目光的,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视线就是不听话的黏在季君月身上,任由两人周身温馨的气息刺痛自己的双眼,任由心底的抽痛蔓延肆意。 素来清冷的凤眸,在这时蔓延出了难以掩饰的痛色,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劲。 “真是令人嫉妒。” 不明所以的呢喃自姬亦夏嘴里溢出,楚云月顿时眉头一蹙,转头看向了他,就将他那张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上缱卷着三分不明意味的笑意,深不可测。 楚云月回眸又看向了前方分开却仍旧十指相扣的两人,确实是让人无法不嫉妒…… 不过,纵使嫉妒,他也不允许有人破坏季君月的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还请皇上三四!” 这时,一句高吼彻底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秦国的官员有不少从位子上走了出来,跪地劝说,带头的便是温国宫王济贤和平国公皇甫圣等人。 “皇上,自古便没有女子入朝为官或从军的先列,纵使季月智勇双全,可她始终是个女子,即便可以因为皇上的提前默许而饶了她欺君罔上的罪名,也不能这般草率的就立后。” “皇上,温国公说的对,季月虽是季良信的女儿,也算是官宦之家,可她自小长于江湖,少了闺中女子的秀外慧中,怎能母仪天下。” “皇上,臣等赞同温国公和平国公的说法,若皇上真的喜欢,以季月只能亦可以纳她为妃,可这后位万万立不得。” “臣等附议,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一连串的反对之音响起,三党中的官员也不顾还有别国在场,纷纷跪地劝解。 季月之能本就已经让他们三党深深忌讳,此时她自己承认了女子身份,将这大好的打压她的机会送到他们三党手里,岂能错过。 如今小皇帝既然并非无能之人,而是一直蛰伏隐忍,那么在不能彻底推翻他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争取后位,成为外戚,所以这后位是万万不能让季月这女子得了去的。 不过,如今的秦国朝堂今非昔比,已不再是三党的天下了。 这不,三党的人才出声劝解,另外帝王党的几个臣子就走出来了。 “此乃皇上的家务事,皇上爱立谁为后,我们做臣子的祝福便是,几位大人是不是管的太多有违臣子的本分了?” “没错,各位大人管的确实宽了些,况且季将军虽然是女子,可她的才能是整个秦国,甚至全天下有目共睹的,不仅杀退了胡人,还将二十万新军练成了一批精锐之师,此等功绩,此等才智,若不能母仪天下,这世间还有谁家女子敢去执掌凤印!” 一连串犀利的话语说的王济贤等人脸色阴沉,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季君月看了一眼那义正言辞的青年,颇为有趣的一笑:“这新任的户部侍郎倒是口才不错。” 秦澜雪扫了卫玉祥一眼,介绍道:“这是我让影卫四处搜罗的寒门子弟,颇有才华,见解独特,为人也不迂腐,当初宁死也不认我为主,后来是我治好了他母亲的顽疾,才让他归顺的。” 季君月点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对于秦国朝堂目前的官员分布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被阿雪骗来的,个个年轻不说,还都是才华横溢之人,而且身份也不同。 寒门子弟和世家贵族都有,而且之前她也跟阿雪探讨过一些驭下之道和知人善用之事,对于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恰巧阿雪多智如妖,举一反百的功夫炉火纯青,这再难搞定的人到了他这里,也得乖乖听话。 旁边各国人也不说话,就那么乐呵的坐在一边看戏,秦国若是内讧大战,那他们绝对放鞭炮庆祝。 高台上坐着的几个帝王也没有说话,毕竟这是秦国自己国家的事情,何况现在的情况不用他们推波助澜,就注定了波涛汹涌。 下方秦国各方人马还在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上面秦澜雪已经不耐烦了,周身一股子阴森黑暗的死亡之气化为实质的直接朝着下方一群蹦跶的大臣笼罩而去。 顿时阴云密布,黑浪翻腾,犹如跌入了九幽地狱,阴风阵阵,那种满眼漆黑百鬼狰狞的惊悚,以及瞬间被鬼魅扼住脖子的窒息感,终于让三党成员的叫嚣声霎时卡住,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济贤等人一个个被那可怕的黑暗死亡之气包裹的窒息的难受又惊悚,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下来,瞪大了眼珠子,嘴巴缓缓蠕动,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口,那种窒息感让他们好似溺了水的人一般,眼底慢慢积聚起了浓浓的惊骇和恐惧。 旁边正在与三党対持的帝王党,见到几人突然不说话了,而且面色煞白,双目大睁,颇为狰狞又满眼惊悚和惶恐,心中一阵奇怪,满是狐疑的看着他们。 不过还不等几人询问什么,高台上就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靡靡之音。 “朕是通知你们,而非询问,季月将与朕共同执掌秦国江山,尔等若是不知奉为主上,就是欺君罔上,冒犯皇权。” 那声音动听的令人迷醉,可是却又清晰的带着一丝阴森之气,让听到的人除了陶醉外,还有一种遍体生寒,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王济贤等人惊骇的看向高台,此时全身犹如鬼魅阴邪之气附体般寒凉僵硬,那种被死亡之气扼住脖子的窒息感,终于让他们对这个诡异的小皇帝多了一丝恐惧。 一定是他,他们现在所感受到的可怕的感觉,一定是这个小皇帝做的…… 一直站在一侧看着的属于季君月的亲卫的张慈山和蒋钱等人,在这一刻眼底迸射出了一抹厉光以及永不言悔的决然,纷纷跪地高吼。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那整齐的高呼瞬间划破天际,虽然只有几道,却也能够震惊人心,可是在所有西北军跟着齐齐跪地高呼时,那震响天际的,充满敬畏的声音,就让在场的众人惊心不已了。 “属下等参见皇后娘娘!” …… 蓝天白云,炎炎烈日,数百士兵跪地高呼,那场面其实对于如此正式壮观的九国盟会现场来说比不算什么,真正让人惊心震撼的是那些士兵对季月这个女子的崇敬,那种认定一人视为信仰的敬畏,太过令人震动又不可思议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你我同在,期待 季君月看着一侧跪倒在地的西北新军,他们的灼灼的目光里是一片不可动摇的认定,这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哪怕对他们的反应早有猜测,此时此刻这份坚定还是让她满意至极。 “无论是男是女,是皇后还是将军,我效忠和支持陛下的心不会变,对于西北的归属也不会变,我依旧是你们的大将军,尔等可愿随本将军守卫秦国疆土,誓死追随陛下?” 一群西北军抬起头遥望高台上一身风华,霸气天成,犹如王者临世的女子,她就站在帝王的身边,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反而与帝王气势相辅相成,融汇出更加逼人压迫的气势。 明明是女儿身,可这一刻却让他们无端抛开了她的性别,只能记住那一身王者气势和风华。 这是他们的大将军,给予他们站在高处的机会,成为精锐的大将军,是他们发誓要永远追随的人,这份追随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有所改变,更不能抹杀她带给他们的一切能力。 “愿意!” 铿锵有力的两字瞬间震响四方,冲向天际,炸的在场的众人心口一颤,竟不自觉得为这份忠心感到心惊。 若不知道季月是个女人还好说,现在知道了季月其实是个女人,这份强大的军心才显得更加令人吃惊震撼。 他们不知道西北二十万大军是怎么想的,可是却知道在场的数百西北新军的选择,他们并不在乎季月是女子,甚至哪怕知道她是女子,仍旧选择支持她,敬重她,这份凝聚力,这份人格魅力,当真叫人觉得可怕至极。 还不等众人在这份惊心中回神,那边西北新军再一次的高声大吼又震的众人心口直跳。 “誓死效忠皇上!” ——誓死效忠皇上!…… …… 一阵阵整齐划一的高呼,那般忠诚有力,叫人惊心又动容。 季君月握紧秦澜雪的手,回头看他,脸上的笑意璀璨灼人:“终于陪阿雪一同站在世人面前了,阿雪可高兴?” 秦澜雪的唇角同样勾起了一抹璀璨靡丽的笑容,温柔的眸子旖旎敛涟,宠溺眷恋:“高兴,从今往后,你我同在。” 是的,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她都能以绝对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只要是阿君在的地方,他也能以真正的他,理所当然的站在她身边,再也无需掩饰。 他将与她一切,慢慢踏平这天下。 “虽然打扰两位的眉目传情有些不合时宜,不过秦皇刚才说的话让朕有些不解,不知是否能够解惑?” 一道声音插足了进来,打散了这方浓情蜜意,季君月和秦澜雪看向淡笑的姬亦夏,并没有说话。 而姬亦夏也并非需要他们回答,在两人看来时,就自顾自的说道。 “秦皇之言,与……”这到这,姬亦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不明的扫了季君月一眼:“季皇后同掌江山,朕是否可以理解为秦皇打算让季皇后共同参与朝政,继续担任西北统帅,号令西北军?” 此话姬亦夏加入了内力,自然落入了在场的众人耳里,这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已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刚才他们都因为季月是个女人,又被秦皇当场册封为皇后而震愣的没有注意到秦皇所说的话,无形中忽略了那句‘从此与朕同掌江山’的话,而且似乎秦皇还说了两次,他们竟然两次都忽视了……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更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列,这秦皇竟然不但不打算撤了季月大将军之职,居然还要让她干预朝政,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这话在秦澜雪说第二次的时候,秦国的官员就反应过来了,只是三党的人被那股子可怕的死亡威压给震的毫无反抗之力,别说是说话,就是连呼吸都更难,只能在心中震惊又急怒。 而帝王党,虽然也为之震惊,却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其中一些人是被秦澜雪可怕的手段吓的投诚的,自然不敢对他的话有半分反驳。 另外一些虽说还算是正当手段招揽的,可都是得了秦澜雪的恩情,把自己卖给他的,虽说这事情确实前所未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他们都已经把自己卖给秦澜雪了,此时当着各国的面怎么能够反驳自己的主子。 只能等回秦国再说了…… 秦澜雪扫过四周的人,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正是此意。” 旁边南丰鹤等人听言本来想说两句挤兑的话的,可是看着秦澜雪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些犯悚,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楚云月神色复杂的看了秦澜雪一眼,这些他都可以为季君月做到,当初他就承诺过季君月,楚国的江山有一半是她的,他一直以为哪怕季君月选择了秦澜雪,秦澜雪的身份能够与他比,实力比他强,但至少这份对权势的分享,秦澜雪应当是比不上的。 没想到,他觉得唯一能比过秦澜雪的心意,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一文不值…… 季君月当真找到了一个旁人难以比拟的人,无论是样貌,身份,还是这份爱她的心。 姬亦夏缓缓一笑,莹白的手指摩擦着手边的玉杯,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澜雪和季君月。 “秦皇不觉得这样的决定太过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吗?自古就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列,更没有后宫干政的说法,无论是哪一样,可都是不容于世,冒犯天威的。” 秦澜雪握着季君月的手回到了龙椅上坐下,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规矩人定,秦国现在的掌权者是朕,规矩自然由朕改,从前没有,此刻,以后,就都有了。” 这话可并非说说而已,之前阿君就跟他说过打算打破以往的旧规矩,只好有能之人,不论男女,均可入朝为官。 对此,秦澜雪并没有什么感觉,于他来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都是为他所用来打理手中权势的东西,只要有能力,是谁都无所谓。 啪啪啪! 姬亦夏淡笑的连击了三下掌:“秦皇倒是好气魄,不过这份气魄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朕倒是很期待,秦皇到最后是会坚守此时的话,选择为了季皇后破釜沉舟,顶住所有风险和压力开创先列,还是不堪重负,迫于无奈的推翻自己的话。” 秦澜雪面无表情的看了姬亦夏一眼,什么也没说,因为姬亦夏的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废话。 季君月唇角含起一抹似笑非笑,也没说话,到底谁能坚守到最后?是他们这对帝后,还是秦国的文武百官,答案毫无悬念。 她反倒是担心文武百官实力太弱,坚持不了多久就弃械投降了。 百里云瞳坐在人群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瞪着一双墨瞳不甘又嫉妒的看着高台上的季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应该是季月被爆出女儿身之后被秦国人以欺君罔上的罪名处斩的。 就算有秦皇护着,也不该是至今这方局面,她应该被西北军抛弃,应该被众人辱骂,被夺权,被人称为妖姬,引起天下唾骂才对…… 怎么不但没有大权旁落,反而更加权上加权,不仅保住了大将军的位置,还成为了秦国的皇后! 不该是这样的…… 百里云瞳越想,越愤恨,情绪也越发不稳定起来,不过此时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只是在交流赛散场的时候,卫溟秋直接让人将她抬回去了,之后就被禁足在了房间里,直到九国会盟结束,再没能踏出房间一步。 等到长卫国反国,这才被带回了国,而就在长卫国的队伍离开了楚国的地界的当天晚上,百里云瞳的房间发出了一声惊悚凄厉的惨叫…… 第三百二十章:毒物杀手,奇葩 周围守护的人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就连与百里云瞳分房睡的卫溟秋也赶了过来,一脚踢开们,门内的场景吓的一众侍卫当场就软了退的跌坐在了地上,甚至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向后退开。 就连卫溟秋,虽然不至于软脚的跌倒在地,但也吓的连连后退,脸上的血色霎时退去了几分。 只见敞开的房门里,无数黑色的毒虫密密麻麻的遍布满地,连一丝一毫的地面颜色都看不出来了,入眼的全是黑色,全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毒物。 而百里云瞳正在这毒物浪潮中疯狂的上蹿下跳,发出一阵阵凄厉恐慌的惨叫。 “救我……夫君救我……啊!……” 百里云瞳的呼救这才刚刚说出,那脚裸就被遍地的毒物啃食成了白骨,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轰然倒地,瞬间就被那些一拥而上的毒物给淹没了…… 所有人满目惊悚又恐惧的看着这一幕,全都被吓呆了,哪怕已经离的远远的,还是不断的惊恐的往后退。 卫溟秋也在百里云瞳被毒物的潮浪淹没时迅速后退,退到了院子里大吼一声:“所有人戒备,火把都准备好!” 被卫溟秋这么一声大喝,众人被吓丢的魂这才回归了正位,一个个脸色苍白心惊胆战的紧捏着手里的火把,盯紧了那道敞开的房门。 就在那群毒物从房门里爬出来时,所有人都慌了,差点没把手里的火把直接扔了过去,可让人意外的是,那群毒物爬出来后并没有爬过来攻击他们,而是迅速的朝着无人的草丛爬了去,钻入了土里,没一会儿,遍地的毒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非房间里那一堆白骨,众人还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卫溟秋神色不定的吩咐道:“直接将这里烧了,所有人仔细查看,务必确定那群毒物已经离开了这宅院!” “是!……” 卫溟秋吩咐完,深深的看了百里云瞳的尸骨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情太过惊悚蹊跷了,摆明是冲着百里云瞳来的。 可是这世间又有谁有如此可怕的本事趋势这么多的毒物?而且会是谁呢? 卫溟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皇和季月,季月有什么手段他没见过也不清楚,所以暂时被她抛开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秦皇。 毕竟秦皇曾在九国盟会上将西梁国的公主削成了白骨,而且那身手诡异莫测的让人惊惧,百里云瞳挑拨卫溟沭针对季月,害的季月的身份被拆穿,他确实有下手的动机。 可是真的会是秦皇吗?就算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千里之外指挥毒物群吃了百里云瞳…… 而卫溟秋心中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澜雪和季君月,确实是在千里之外,长卫国的人此时到了虞国的地界,要从虞国回到长卫国,而秦国的人马则抵达了三回关。 三回关外,贺元和溯源带领四万军队迎接帝驾。 虽然是早晨,可是那太阳已经高高悬挂,灼热了边关的沙土,蒸腾起一圈圈的热气,清风吹拂,卷起一层黄沙,那屹立在边关外的四万大军却屹立不动,站的笔直。 一个个仍旧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的散漫或者混乱,哪怕早早传出了西北统帅季月其实是女儿身的谣言。 距离季君月承认了女儿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六天了,该传的也早已传的满城风雨,不仅燕国传遍了,就连秦国的边关也收到了消息,最后没几天就传遍了全国。 因为有王济贤等人的推波助澜,九国盟会上发生的事情传播的速度就更加快的超乎寻常,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留守在三回关的四万西北新军。 他们都在等着他们的季将军和帝王归来,却不想人还没等到,就等来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 他们的季将军居然是个女人?! 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季将军定然又在玩什么把戏了,只是这一次玩的太大,太吓人。 因此,众人震惊了一瞬之后,反倒好奇起来季将军在玩什么把戏。 紧接着听到第二个消息,陛下竟然册封了季将军为皇后?! 这……应该还是在玩什么把戏吧…… 众人想到那个与季将军暧昧不清的师弟君澜,季将军喜欢男人,他们多少是知道的,听说陛下姿容绝色,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季将军该不会是被陛下的美色所迷,所以装成女人去睡龙塌吧?…… 于是,四万西北新军无论听到何种留言,心中都在坚信这是他们季将军欲睡龙塌的把戏,心中不但没有怒火,没有怀疑,反而涌起了钦佩。 季将军居然为了美人男扮女装,而且这美人还是帝王,果然了不起,不愧是他们的季将军,就是霸气! 贺元和溯源起初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惊了,贺元急忙找了溯源,商议解决的办法,毕竟这消息一出,这四万大军绝对会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溯源一惊过后,就淡定的拿出了一块通体盈蓝晶莹剔透的石头,念出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紧接着就见那石头飞跃到了半空,不一会儿,一副诡异的画面就出现了,而季将军居然就在这画面里面! 也因此,贺元和溯源两人亲口听到了季月承认自己是个女人,而且看到她的时候,她确实穿了女装。 得知陛下不但没有怪罪,而且早就知道此事,甚至还封了季月为皇后不说,还要让她继续做西北的统帅,两人心惊不已,直到结束了通讯,还愣住原地半天没有回神。 整个营帐一片死寂,贺元和溯源两人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和震惊。 半响,贺元才神色复杂的一叹:“没想到季将军如此惊才绝艳之人,竟然是个女子……” 溯源回神,压下心中的不平静,严肃道:“不管季将军是女子还是男子,这都无法改变她之前的功绩,既然皇上不追究,甚至早已知晓,那么季将军就还是西北的统帅,是我们要效忠的将军。” 贺元惊异的看了溯源一眼,在触及他眼底的决然和坚定时,心中一骇,他一直知道季月对这群西北新军的影响力,他们几乎把她当成了信仰崇敬着,敬畏着,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崇敬和敬仰,竟然在得知对方是一个女子时,也没有半分的动摇…… 更让贺元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就在他和溯源商议好准备出去稳定军心的时候,行走在各方大营,看到众人的反应,听到众人的议论,贺元彻底的目瞪口呆了。 各大营的士兵们不但没有恐慌,没有愤怒,没有颓然,反而该训练的训练,该干嘛的干嘛,只是在训练的过程中,一群人还兴奋的议论不休。 “没想到我们季将军如此霸气,太他娘厉害了!” “是啊,为了睡帝王龙塌,竟然男扮女装,就是不知道等众人知道季将军其实是个真男人的时候,会不会被气死。” “我倒是更好奇咋们陛下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居然连季将军都心动了。” “咋们季将军当了皇后,那咋们是不是就算是皇后的娘家人了?以后可就威风了!” “那是,咋们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训练出来的,能不威风吗?” “得了,你们也别做一个皇后娘娘,又一个皇后娘娘的,听得老子怪寒颤的,季将军只是男扮女装而已,又不是真的女人,还是叫季将军顺口些。” …… 一道道兴奋戏笑的议论声如何,站在不远处的贺元和溯源两人彻底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这群人,不乱就算了,居然如此想象力丰富的把季将军想成了男扮女装!…… 溯源毕竟是有预料的,因为他就是跟着众人一起训练的,他都不在乎,众人自然也不会在乎,不管季将军是男是女,他们的本事都是季将军教的,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他没想到这群人思维够跳跃,只能说季将军平日里手段太奇特,让他们这些被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兵,也跟着想象力丰富了…… 贺元却眼角嘴角齐齐抽搐不止,惊的恨不能回去睡觉,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 这些都是什么奇葩兵!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想象力,男扮女装?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到最后,贺元看着安生的军营,也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季将军带出来的兵……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有些少,明天争取多更些~咋们君君训练出来的兵是不是太可爱了?哈哈~ 第三卷 覆江山 帝后太可怕 第三百二十一章:爱皇上吗,分开 七月五日,前往燕国参加九国盟会的秦皇回到秦国,一路沿仙石关返回皇城,关于西北统帅季将军的传言也早已满天飞。乐-文- 那个手握二十万兵权,统领一方的一品大将军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被皇上立为了皇后,这消息一出,瞬间震动朝野,就跟秦国百姓也都炸开了锅。 因为是女子,被册封皇后,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更令人震惊的是皇上居然当着九国的面说出共掌江山的话来!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惊奇不已,朝堂上却轩然大波,文武百官全都乱了,一个个凑在一起商议对策,打算在皇帝回宫后集体劝解。 这让没有身份背景,又无贤良淑德的女子当皇后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一个女子共同执掌江山,这简直就是儿戏! 自古女子就该养于闺中,嫁了人也该掌管院中事,而不是跟一个男人争天下,这简直岂有此理! 负责打理朝政的忠义王也惊了,震了,只觉这玩笑开大了! 因为皇上和季……额……不,是皇后他们都要从仙石关过,所以忠义王连忙让人飞鸽传书给窦湛,还有一同随行的窦冥,势必要确定这事情的真假。 毕竟一个在军事方面如此有能的帅才,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 可这一切怀疑和不敢置信都在接到窦湛和窦冥的回信确认后,化为了满心的震惊。 因为两人都说季月确实女子,而且皇上对其极其宠爱,让他前往不要参与大臣们劝阻的行列。 这事情,窦湛会劝说忠义王自然是为了季君月,可窦冥会劝说忠义王,却是因为感觉到秦澜雪太过危险,并非是朝臣能够掌控的,窦家既然已经投靠了皇上,想要自保,就必须摆正臣子的身份,不要过多干预。 西南荆海关。 中军大营中传来了阵阵酣畅的大笑,可那笑声听在外间一众守卫的亲兵耳里却犹如寒风刺骨,让人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好!好样的!哈哈哈哈!季月当真是好样的!” 皇甫苍看着手里的信报笑的那叫一个阴森杀伐,让旁边候着的亲卫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很明显,他们的大将军这是怒极反笑了…… 皇甫苍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九国会盟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出人意料的‘惊喜’! 原本小皇帝能够在这次的九国会盟中满载而归就已经让人大出所料了,可偏偏这样的意外与季月带来的震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季月当真好样的,明明是一个女子,居然敢学男儿从军争夺帅印!明明是女子,居然比男儿还要惊才绝艳! 这也让皇甫苍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 怒极反笑后,皇甫苍脸上的神色缓缓收了起来,似是覆上了一望无际的潮浪,危险至极,鬓若刀裁,此刻透出了如苍鹰般的狂狷犀利。 那双透着夜般的色泽的眼睛,犹如深夜风平浪静却暗藏危险的大海,叫人看了心惊胆战,明明是修长伟岸的身躯,却偏偏透出了粗犷犹如猛虎般逼人的气势和强势的压迫感。 “这样的女子配给一个自身难保的小皇帝当真可惜了……” 旁边的亲卫听到自家大将军的呢喃,心口狠狠的颤了颤,哪怕自家将军那眼神就犹如看到猎物一般深沉如炬,却根本不敢胡思乱想。 只知道怕是要出大事了…… 大军抵达仙石关后,帝驾在此呆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这一晚,窦湛虽知季月已经被皇上册立为了皇后,还是忍不住来到了她的营帐。 季君月仿似知道他会来似的,门口的亲卫并没有拦窦湛,直接让他进了营帐。 窦湛见此,压下满心的复杂,一进营帐就看到季月已经泡好茶等着他了。 “你知道我要来?”窦湛尽管神色平静,可眼底的情绪也不平静,还是划过了一丝波澜。 季君月看着窦湛一笑:“我女扮男装这么大的事,既然认我做弟弟,做大哥的岂能不来询问。” 这声大哥听得窦湛突然心口一抽,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 窦湛凝眉,忽略了心头那一闪而逝的刺痛,将坐在矮几旁的季月上下打量了一遍,饶是听了谣言,也在小叔那里确定过,他还是无法相信季月是个女子。 况且眼前的季月仍旧穿着一身男装,头发全部束于脑后用绸缎裹成一团,看起来完全就是个肆意乖邪的贵公子。 “你……当真是女子?” 窦湛看着眼前笑容邪肆悠然的少年,喃喃低语。 季君月轻笑:“当着九国的面承认的还能有假?现在整个九幽大陆都传遍了,就你还不能接受。” 打趣的声音让窦湛回过了神,大步走到了季君月对面掀袍坐了下来,端起桌上倒好的茶一口饮尽,这才再次看向对面的人。 “为何?明明是女子却来从军,你当真是为了为季家报仇?还是为了皇上?” 窦湛本来就是心思缜密的聪明人,若说季月真是男子他自然不会怀疑她的目的,可偏偏季月是个女子,女子就算要为季家报仇,也断不可能选择从军这样的方式,大多只可能入宫为妃,或者找有能力为其报仇的人,比如……他和皇甫苍。 虽说季月不是寻常女子,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心智谋略,可他就是觉得季月从军还有别的目的,而这目的是他不愿去深思的。 季君月看着窦湛凝眉沉思带着点复杂的面色,倒也没有隐瞒,坦荡道:“都有。” 窦湛看着季月的安然的笑脸,突然想到不久前他和她就是这样对坐而谈,谈的还是她和皇上的相识。 她说与皇上早在十年前就见过,在两年前再次相遇,那也就是说很可能两年前两人就互生了情愫,从而有了现在这一切的算计,她为皇上从军西北,夺得帅印,皇上慢慢收回朝政后与她里应外合收回兵权,共掌江山。 可是……这世间龙塌岂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帝王,尤其是像皇上这样隐忍多年,从小就在阴谋与困苦中摸爬打滚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又岂会和他人分享好不如意得到的权势? 季月满身才华,让他不得不怀疑其实这小皇帝不过是利用季月的才能来收服皇权,等将来真正掌控了江山,那是不是就要卸磨杀驴?…… “你……”窦湛犹豫的看着季月,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毕竟现在事已如此,况且季月既然能为了皇上做到这一步,定然是爱皇上的,他若说了什么,季月或许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对他反感厌恶。 筹措了半响,窦湛话语一转,试探的问道:“你爱皇上吗?”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缕流光,窦湛隐而不发的话是什么,仔细想一想她就能猜到些许,确实,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帝王无情,可这些忌讳的东西对于她和秦澜雪来说却是可以忽略的。 先不说秦澜雪异于常人的思维和心性,就说秦澜雪可是对她和自己都用了同命蛊的,这东西就是个灵魂印记,生生世世都管用,她若是死了,秦澜雪必定活不了,她若是伤了,秦澜雪也不能完好无缺。 更何况,对于世人来说这江山就是权势,就是所有,可对她季君月来说,这不过是广阔宇宙中的凤毛麟角而已。 若是她想,别说秦国的江山,整个九幽大陆她都能随手拈来,如此,别人担忧忌讳的东西,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她和阿雪的世界并不在这九幽大陆…… 季君月缓缓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张扬的艳丽和绝滟:“爱,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不过,这世间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可唯独阿雪不会,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会独活。” 此话不可谓不重,窦湛听言顿时身躯一震,整个人怔愣的看着季君月,耳边回荡着那一句‘若是我出了事,阿雪必定不会独活’,究竟要怎样的情怎能让季月如此有把握,又如此自信的说出这么一句令人惊心的话来。 窦湛想质疑,想劝说,更想笑季月傻,可是当触及她那张傲然的仿似能将整个天地踩踏脚下的自信和霸气,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甚至除了无奈,连一丝一毫的质疑都生不出来。 因为那种自信和霸气并非狂妄孤高,而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 那不是因为相信秦澜雪而产生的自信,而是因为自身有足够的本事杜绝他所担忧的事情发生,让秦澜雪为她殉情而产生的自信…… 最后窦湛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营帐中离开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似是融入了无尽的苦涩。 他只记得自己临走前跟季月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她的身后始终会有一个他护着…… 窦湛离开后,秦澜雪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季君月,一瞬不瞬,看得季君月微微挑眉,笑道。 “怎么?” “再说一遍。”秦澜雪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缓步走到她身前,与她四目相对:“阿君,再说一遍。” 季君月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秦澜雪的意思,这是被刚才她所说的那个字摄到了。 季君月幽幽一笑,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和乐趣,抬手勾住秦澜雪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 “那阿雪可要听好了,季君月爱秦澜雪。” 语落,季君月贴近,将自己的唇凑到秦澜雪的耳边,喃喃低语:“我爱你。” 我爱你…… 那魅惑的低语充满了道不尽的柔情,就犹如一道电流从秦澜雪的耳朵一路窜入了心口,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的血液骤然一凝,下一刻便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好似煮沸的热水,汹涌的让秦澜雪整个人都隐隐发抖起来。 秦澜雪一把拥住了季君月,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秦澜雪又被季君月拉的弯下了腰,所以这一抱,秦澜雪整个腰身都弓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诱惑的弧度。 “我也爱阿君,爱你,爱你……”秦澜雪紧紧拥住季君月,喃喃的低语自他的嘴角不断溢出。 一句句重复的爱你,绵长而情深,就好似永远说不完一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响着。 直到被季君月直接堵住了嘴,化为了缠绵悱恻的深吻,才被慢慢蔓延的暧昧所取代。 因为季君月说要暂时与秦澜雪分开,先去西北一趟,再慢慢回秦宫,所以这一晚,秦澜雪几乎是一晚没让季君月休息,极尽缠绵,除了最后融为一体的那一步,那寸寸肌肤都被彼此一一眷恋了一遍。 浓情肆意,道不尽的妖娆妩媚,在这方营帐极致绽放…… 第二天一早,帝驾出发,不同的是,皇后娘娘带着三万兵马朝着西北边关而去,留下两万西北军护送帝驾回宫,窦大将军也派出了两万兵马随行护送。 帝驾一路从窦家的管辖范围返回皇城,期间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不过想想也是,帝驾走的是窦家的管辖之地,窦家又投效了皇上,自然不会出声岔子。 而季君月这边,因为仙石关离西北军管辖的风雪关还算近,所以在十天后,季君月一群人就抵达了西北的风雪关。 当初因为训练新兵,季君月一直都呆在上谷关,并没有亲临过风雪关,而风雪关也一直由着窦家军看守,直到三月之期过。 所以西北新军出师,才分出了十万大军来镇守风雪关,将窦家军给替换了回去。 因此现在风雪关全都是西北新军,负责守城的将军是刘素礼和谭庆修,早在得知季君月快到的时候,众人就开城门迎接了。 一看到那长长的队伍走来,一群新兵就一个个眼冒星光,兴奋不已的大吼出声。 “季将军!季将军!季将军!……” 那一声声季将军喊的铿锵有力,兴奋激动,就好似恨不能扑上去把人举起来一般。 几万大军齐齐呐喊的声音响彻天际,久久没有消散不说,还越喊越兴奋,完全一副根本停不下来的模样。 让跟在季君月身后的三万大军也听得兴奋不已,一个个大笑的也跟着喊了起来。 众人为何如此激动,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些护驾的西北军既然会因为季君月睡了龙塌的事情兴奋,这西北边关同样的一批新军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当初听到消息的时候震惊过后同样没有乱,所有人的反应出乎了一群西北老将的预料,不但没有乱起来,还一个个特别支持的议论不休,似乎他们的季将军睡了皇上的龙塌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 这反应可谓是让西北老军大跌眼镜,也让关注西北军情绪的两党势力看蒙了。 刘素礼也激动的跟着呐喊,当初听到传言的时候,他还有些纠结,不过看到所有的新军不但不恼不退缩,反而一个个兴奋不已时,他也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不论季月是男是女,她的本事都是公认的,而且这西北早已在她的掌控下,现在不过是换了个性别而已,也没什么影响,甚至不但没影响,还又升了好几级直接成为了皇后,这可是值得庆祝的。 谭庆修经过这些天的刺激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此时看到这群西北就如此激动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和不能接受的情绪,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那个队伍前方骑着高头大马慢慢靠近的少年。 不,应该说是女子。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先让各方去斗,去争,他静观其变,若是最后小皇帝真的能够收回所有的兵权,那么西北交到小皇帝的手上也是褚大哥愿意看到的。 若是最后三党胜了,他就守着西北,让季月继续维持三党间的平衡。 可没想到他还没等来最后的结果,就被这么一个重磅消息给砸晕了! 季月居然是个女人! 他怎么能够让一个女人来染指西北,染指褚大哥一心守卫的东西! 这西北统帅必须换! 既然成了秦国的皇后,就好好回宫去当皇后,他绝不容许季月再继续执掌西北兵权!…… 谭庆修眼底划过一抹厉芒,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没有人察觉到。 季君月走到城门下,看着四周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突然觉得这群西北新军很可爱,不自觉的,脸上就晕染出了一抹笑意。 蓝天白云,烈阳高挂,刺目的眼光照在那个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骑坐骏马上的‘少年’,将那张笑脸折射的璀璨夺目,竟然美得令人不敢逼视。 所有人都被这一副美景震撼了,不自觉的就熄了声音,呆愣在了原地,心中后知后觉的想,季将军当真美,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就当她男扮女装睡龙塌。 想想都刺激,季将军真乃神人也! 季君月转眸看向刘素礼和谭庆修:“一切可还好?” “好,好的能!”刘素礼顿时激动的出声道:“大家知道季将军是女子,而且还被封了皇后不说,还能与皇上共掌江山,都激动的不得了,都说季将军男扮女装把皇上给迷倒了,可厉害了!” 谭庆修在一旁听得眼角一抽,旁边里的近的几个士兵也都眼睛狠狠的抽了抽,尤其是在看到季将军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扫来时,周围的一众人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只觉后面的日子要惨了…… 跟在季君月身后的贺元和张慈山等人也都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刘将军也够彪悍,这是招恨啊…… 估计到时候要被众人群起而攻了…… 凤夜每天都会跟季君月汇报军营的情况,所以她自然知道身份暴露的事情不但没有引起动乱,反而让这西北军显得更加团结忠勇了。 而且这段时间她不在,王家试图下过旨意来西北,想要夺权,被韦袁和夜砚吩咐人将其丢出了城门,无论谁来挑拨离间,最后的下场都是被打的屁滚尿流的跑了。 多次无功而返后,王家、清王府和皇甫家也都消停了下来,再没有打西北军的主意。 不过季君月知道,他们打消了西北军的主意,但是却将矛头指向了她这个统帅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帝王。 想必阿雪回朝后又要见血了…… 随后,季君月进了关城,也没休息,直接去了沙场将所有人集中在了一起,将当初跟接受特殊训练的人说过的话跟众人重复了一遍后,让众人做出了选择。 当初那两万多人最后其实并非所有人都熬过了特殊训练的,一些心性不够被淘汰的都被她喂了失忆的药,抹去了那段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那些接受特殊训练的人,究竟训练了什么,消失的那一个月又做了什么。 ------题外话------ 第三卷开始啦,这一卷咋们君君和阿雪要联手吓唬人鸟,吼吼! 第三百二十二章:无可奈何,懿旨 接下来的半个月季君月带着镇守仙石关的三万兵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临走前交代过,所以仙石关镇守的士兵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慌乱,反倒满心好奇那三万人去哪了。 这样的消失让众人想起了两三个月前,季将军也是这样带着人突然失去了踪迹,任凭众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谭庆修虽然实在好奇,也利用了术法前去探查跟踪,可是那符纸却被销毁了,这让谭庆修心中大骇得同时,再不敢轻举妄动,急忙联系了自己的哥哥巫道行。 好在半个月后季月就回了仙石关,而跟她同去的三万士兵则还未回归,季君月直接下令接受特殊训练的三万士兵回来后,交由溯源独立指挥,除了溯源和统帅令牌,其余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安排这三万士兵。 并且让人单独为这三万人赶制了独特的军服,为这群士兵取了一个称号,名嗜血兵团。 这消息还没等季君月抵达上谷关,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上谷关,凤夜立即下令,当初留在军营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那一万士兵归入嗜血兵团名下。 此消息一出,全军哗然,可是尽管惊讶疑惑,却没有任何人质疑,更多的则是在猜测这支嗜血兵团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就在季君月带着人回到上谷关的时候,另一边帝驾也安全的返回了皇宫。 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了宫门口迎驾,可当那一声声‘恭迎陛下回宫’的话音落下后,百官并没有侧身让道,而是有一大片的文武百官顺势跪在地上没有起来,齐齐高呼出声。 “请皇上三思,收回皇后手中兵权,还归秦朝祖制,后宫万万不能干政,否则秦朝江山势必打乱啊!” “请皇上三思!……” 一声声绵长的请命犹如排山倒海的波澜层层叠叠的荡漾开来,一路传颂了好远,也让这方地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周围在远处跪地迎接帝驾的百姓一个个低垂着眸子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随意观望,可心中却极为好奇。 秦澜雪坐在龙车中并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最大的正主还没到。 旁边一群帝王党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参与,也没劝阻,因为他们也都知道,后宫中最大的那位还未到。 不过众人也没有等太久便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长喝:“太后娘娘到!” 人群自两旁分散开来,太后的步辇到了人群前方停住,王太后从步辇中走出来,一双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那纱幔紧闭的龙车中,面色沉冷,词严厉色道。 “皇帝,你实在太过胡闹了!” 一声娇喝威仪冷厉,那属于太后的威严散漫开来,让周围的百姓更加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你册封一个没有规矩礼仪、胆大妄为的女子为一国之母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儿戏的让她一介女子继续任大将军一职,执掌西北兵权,你这是要把祖宗规矩视为无物,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古女子长于闺中,岂能入朝为官,更别说干预朝政,这简直就是冒犯皇权欺君罔上的大罪!” 王玉璃痛心疾首的说着,一双眸子满含冷沉的怒意,她怎么都没想到秦澜雪会如此的儿戏,如此的胆大妄为! 不打招呼的立一个没有规矩的丫头做皇后就已经冒犯皇家规矩了,居然还让那丫头继续执掌兵权,甚至说出共掌江山的话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王玉璃发了一通怒却半天没有听到龙车里的声音,也不见秦澜雪下车来迎她这个长辈,顿时更怒了,正要出声呵斥,龙车里就传出了声音。 “朕是这秦国的帝王,能与不能,朕说了算,季月之才足以胜任大将军之职统领四方,若尔等有不服气的,只要能三个月内将二十万新兵训练成精锐,朕自当也封他一个一品大将之职。”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全都面色羞红,羞愤难当,他们当然不可能有如此才能,不过一个女子就算再有才也不能乱了朝纲! 户部尚书李崇盛连忙劝说道:“请陛下三思,秦国朝纲不能乱,就算季月再有才,她始终是一个女子,女子怎能入朝为官,何况皇上封了她为皇后,就该待在宫中为皇上主后宫!” 李崇盛是王氏党羽,他这一带头,王氏党派的人就连连跟着七嘴八舌的附议。 “臣附议,李尚书说的没错,我朝朝纲岂能被一个女子搅乱,就算季月有才,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子的身份,若是陛下如此任性妄为,任之由之,只会让秦国女子争相效仿,到时朝纲必乱啊!” 刑部尚书赵然双也带头附议了,虽说他是皇甫氏的党羽,可现在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自然是要联手的。 随着赵然双的附议,皇甫氏一党的朝臣纷纷附议,一个个磕头请命,大有秦澜雪若不答应,他们就磕死在这里的架势。 帝王党的人知道此时自己该出声了,右都御史梁萧远站出来道。 “诸位是否太大题小做了些,皇上此举其实并无不妥,季将军之才大家有目共睹,这世间也唯有她才能在三个月内将二十万新军训练成精锐之师,况且还为陛下,为秦国赢回了十城,此功劳岂能因为季将军是女子就抹杀,这不但不能正朝纲,反而更会乱了朝纲,让世人以为我秦国臣子是不明是非嫉妒有能之人。” 奉天府尹李晟容站出来附议:“梁大人说的对,我们为臣者就是要为陛下招揽有才之人来辅助陛下治理江山,季将军之才世间少有人能及,怎么能够因为她是女子就抹杀一切,视她的功劳才能为无物!” 工部尚书张毅年也连忙站了出来附议:“其实这也是好事,现在我大秦国不仅有了能文能武的帅才,也有了惊才绝艳的皇后,实乃值得庆祝之事。” “简直荒谬!”王玉璃听得脸色黑沉至极,纤纤玉指威严无比的指向一众帝王党:“尔等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若非你们这群臣子不懂劝诫,皇帝又岂会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 “身为臣子不懂得为皇帝分忧,竟然还蛊惑皇帝,你们这是不想要头顶的乌纱帽了?!” 帝王党面对王太后的质问,纷纷垂头不语,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听之任之的模样,看得王玉璃气的牙痒痒。 就在这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龙车中再次传来让人沉醉的靡靡之音。 “尔等不去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的做事,跑来这里堵着朕干预朕的家事,是不是想逼宫造反?”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随即脸色一白,连忙出声辩解:“皇上明察,臣等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就在众人焦急表明忠心的时候,秦澜雪的声音又响起了。 “既然如此,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若是再在这里堵着,一律按逼宫之罪论处。”语落还不等众人反应,话音一转:“御林军统领。” 护在帝驾一侧的安澜影连忙应道:“臣在!” “一刻后若还有大臣堵在这里,无论是谁,直接杀了。” 那声音明明迷美动听的令人沉醉,却偏偏因为其中的冰冷无情而让众人寒气入体,深深打了个寒颤。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惊骇的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始终没有露出帝王容颜的龙车。 他们早就在小皇帝亲政时就见识到了他的狠辣无情,可是他们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做到如此无所顾忌的地步。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居然说出直接杀了这样残酷的话来,不是针对个别人,而是针对朝中大半的朝臣,要知道真把所有反对的人杀了,这秦国的朝堂可就毁了…… 秦澜雪可不会留在原地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摆驾回宫,龙车所经之地,文武百官纷纷退让。 不是众臣不想拦,而是跟在龙车两侧的御林军全都抽出了刀,一个个眼神森冷的盯着他们,似乎谁要是退迟了一步,挡了道,那森寒锋利的刀子就会直接朝他们挥下一般。 “反了!反了!这个逆子!这是要乱我大秦朝纲啊!……” 王玉璃在原地气的直发抖,怒火中烧的看着远去了龙车却又无可奈何,那些御林军守在旁边虎视眈眈不说,还专门留下了一队人马站在原地用无情的眼神看着众臣,似乎在算计着时间,时间一到,留在这的人全都会被就地格杀! 帝王党的人看都不看王太后那气的风中摇曳的身影,片刻都不耽误的就离开了,该干嘛干嘛去。 虽说他们觉得皇上下这样的旨意有些太过了,可既然选择了皇上,他们自然对其是有些‘了解’的,皇上素来说一不二,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询问他们的意见,也就是说板上钉钉,容不得更改,他们只能支持。 若是跟着一起劝说或者反驳,只怕那后果没人能够承受…… 忠义王至始至终都在观望没有说话,此时也没有多留的就随着帝驾进了皇宫,因为他代掌朝堂两个月,很多事情需要向皇上汇报。 窦家一党的大臣早就知道忠义王投效了皇上,他们自然也都跟着成为了帝王党,虽说皇上此举确实不妥,可是连忠义王都没说什么,他们也犯不着去找死,所以一群人也跟着离开了。 王氏一党、皇甫氏一党还有清王一派的人站在原地筹措不定,看了看气的发抖的王太后,显然连太后都拿皇帝没办法。 而且这整个皇宫都已经掌握在了皇上的手里,皇宫、皇城的兵马都是皇上的人,他们谁都没有能耐反抗,最好还是不要去以身犯险的好。 随即又看了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王济贤和皇甫圣等人,见他们都转身离开了,也不敢再多留,那离开的步伐要多快有多快,因为时间就要到了,他们可不敢赌那小皇帝是否只是说说。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毕竟之前在朝堂小皇帝说杀人就杀人,吨都不打不说,还毫无预兆,心思难测手段无情的令人惶恐。 王玉璃也没阻拦众臣,只是神色阴郁的盯着宫门看,那不知酝酿着怎样的暴风雨的莫测神情,让周围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觉脚底生寒。 片刻,王玉璃也没再多留,和清王对视了一眼,便神色莫测的冷冷道了一句:“回宫!”就坐上了步辇,被宫人抬着离开了。 安澜影站在原地看着彻底空旷了的宫门,又看了看远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惊疑不定的百姓,想起那个轻易便能掌控了皇上注意力的女子,只觉这秦国要大乱了…… 仅仅一天,关于朝中文武百官于宫门口劝诫皇上,最后差点被杀了的消息就在整个皇城传开了。 不过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有很多,最后出现了分庭抗衡的趋势。 一部分人听信了皇上是不对的,自古女子不得入朝为官早已成为不成文的规矩,皇上怎么能如此目无法纪,甚至差点在宫门口大开杀戒! 一部分人则觉得季将军确实是个有才之人,身为女子却是少有男儿能敌,若是让她继续统领西北,必定不敢有敌军侵犯。 况且皇上说的也对,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这天下也是皇上的,皇上既然愿意让旁人与他分权,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没有干预的资格。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少不了二党的推波助澜,还有帝王党暗中的力挽狂澜。 总之不管最后谣言如何僵持不下,季月继被封一品大将军后又一次出名,而且名声大噪,势不可挡……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秦国上下处处都可听到议论季月这个将军和皇后的声音,就连其余八国也因为时刻关注此事,而弄得最后不仅秦国响遍了季月这个名字,就连整个九幽大陆都响彻了季月这个名字。 毕竟自古女子为官就从无先列,何况季月不仅入朝为官,还是一个拥有一品大将军之职,掌握二十万大军统领一方的皇后,更是让一个帝王首次说出共掌江山之诺的皇后,这怎能不让世人震惊哗然。 已经带着那一万嗜血兵团的兵混入皇城三军的阮墨,在听到关于宫门口百官与皇帝对抗的消息后,只是冷冷一笑。 虽然季月的性别出乎了他的意料,可经过那一个多月的秘密训练,他对季月的信服简直到了膜拜的地步,拥有如此杀伤力奇诡的武器和作战工具的季月,别说一个秦国不够她玩,就是整个九幽大陆,也迟早被她收于囊中。 众人只觉得秦澜雪与季月共掌江山是吃亏了,可在他们这群知道季月实力的嗜血兵团眼中,反倒是秦澜雪这个皇帝占了便宜。 只要季月想,完全可以凭着手里的东西称霸天下自立为王,何必跟人同掌江山。 朝堂上,关于季月的事情几乎变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百官每天劝诫,最后却又无可奈何的屈服在皇权之下。 毕竟整个皇城都在小皇帝的掌控者,而且朝堂又有半数人是帝王党,他们虽然不至于输,却也赢不了。 最后坚持了半个月,各党羽的人也纷纷闭嘴不提了。 因为这样下去也始终不会有什么结果,反倒是会让小皇帝以各种冒犯龙威的理由给斩杀了,还不如另想对策。 因此,八月十一,太后的懿旨抵达了西北边关。 “季家有女季月,承皇恩泽立为皇后,自当为女子表率,九月赏菊宴应当由一宫之主亲自举办,酌皇上成年久已,后宫虚无,皇后当为皇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赏菊宴当日务必注意各家女子之才,酌情册立,岂不懿欤!钦此。” 张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季君月道:“季将军……喔不,应该是皇后娘娘,接旨吧。” 季君月缓缓一笑,接过张公公手里的圣旨,那不浅不淡的弧度,怎么看都透着几分乖邪残忍之气,让张公公心中不自觉的发寒。 “张公公大老远的跑一趟辛苦了,不如在这小住几日?” 张公公听到季君月的声音,连忙压下了心头腾起的寒意,笑眯眯的道。 “不必了,咱家还要赶回去回复太后,还请皇后娘娘务必在赏菊宴前赶回皇城才好。” 季君月神色不见怒火,反而慢悠悠的一笑:“张公公放心,回去告诉太后,本宫定会提前赶回去把赏菊宴安排的妥妥当当。” 张公公狐疑的睨了季君月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她的表情不对劲,虽说是皇上亲口册立的皇后,可这还没入皇家玉牒,也没正式进行过册封仪式。 太后就让她给皇上选妃,若是换了别家女子,早就气的不成样了,可这季月倒好,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完全一副惬意怡然的模样,叫人看不透的同时,有让人心里难安…… 送走了张公公后,在场的一众将领就怒了。 “他娘的!这还没举行封后大典呢,就上赶着让季将军替皇上选妃了,这太后也太不厚道了!” 胡祥一忍不住出声抱怨,虽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适应季月是个女人,可季月始终是他们西北的统帅,还没真正嫁入皇室就要给皇上选小老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太后是王氏之人,这一个月朝堂上的人拿皇上没办法,恐怕这才把主意打到季将军身上来,季将军可千万要沉住气,别让那群人逮到把柄才是。” 贺元沉思的分析着,随后有些担忧的看向季月,虽说季将军才智双全,又是统领一方的大将军,自然心性沉稳,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大度不到哪去。 何况季月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只怕更加容不下旁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夜砚细细端详了一下季月的表情,发现她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和残忍,就知道他们不必为她担心了,反而需要为那群企图入宫的世家之女担心,于是道。 “赏菊宴在九月,如今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季将军这两天出发就算慢行也足以抵达皇城,路上只怕会不安全,属下建议季将军还是多带一些士兵护送。” 韦袁也有些担忧道:“军师说的没错,朝堂的人拿皇上没办法,既然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季将军,只怕这一路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让梁都尉带着人护送季将军回去吧。” 季君月点点头:“上谷关就交给韦将军和军师了,梁钰随行,不过人不用太多,除了我的亲卫外,再带上五百人就够了。” 九国会盟之后,那一支为秦国赢回十城的队伍,均都得了封赏,五万军马领队的贺元和溯源,一个封了四品将,一个封了从五品中郎将。 这一路回城必定不太平,跟随保护的人若有幸或者势必要有封赏,就算韦袁不建议,季君月也会让梁钰跟着去的,不仅是梁钰,一些也是时候封将的人,她都会带着去。 至于赏菊宴,她就去看看,究竟有谁不怕死的敢入后宫。 第三百二十三章:殃及鱼池,少年 这一次南上,季君月不再像当初从军北上时翻山越岭,而是直接走了管道,入了城歇脚,身边除了凤夜和梁钰再无他人。 至于护送的五百人则奉了季君月的指令一路乔装保护在身边,有些则提前去了所经之地等待,也算是对众人的隐蔽能力的一个考验,因此在外人看来季月只带了两个人就上路了。 季君月、凤夜和梁钰三人均是骑马,踏踏踏的马蹄声在林荫小道上震响异常,前方数百米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车上的车夫耳朵突然动了动,低声对着轿子里的人道了一句。 “主子,有三人骑马朝着这边来了。” 马车里静默了一瞬,才传出一道平和的犹如炎炎夏日暖暖清风般的声音。 “看来要累及他人了。” 于此同时,后方百米之外驰骋在马匹上的季君月却眉头一挑,紧接着身边就传来了凤夜的声音。 “主子,前面有埋伏。” 梁钰听言,眸光一厉,虽然他还未能察觉什么,但是‘李二狗’的能力他是再相信不过。 “前面小路四周都是密林,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季君月斜起唇角:“那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因为骑马的速度没减,三人说话间已经靠近了前面的马车,远远的就看到那辆黑色的马车在小道上不急不缓的走着。 季君月见此,眼底划过一缕沉思,她之前发现这方有埋伏并没有用源力探寻,此时看到这辆马车,让她不得不怀疑附近密令中埋伏的人到底是为她而来,还是为这辆马车的主人而来。 凤夜和梁钰也看到了远处的马车,一方面想着看来要连累别人了,毕竟这地段就是最好下手的,若是让他们过去了可就相当于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另一面,两人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马车如此巧的出现在埋伏之地,这些人到底是冲着季将军来的,还是冲着这马车的主人来的? 这想法刚落,只听空气中瞬间划破数道‘嗖嗖嗖’的声音,无数箭羽从小道两旁破空而出,朝着那辆马车射了过去。 因为此时季君月三人距离那马车已经不过数十米,那些箭羽飞来不止是对准了马车,也有一些朝着他们射了过来,显然是打算一同灭口了。 凤夜和梁钰眸色一愣,抽出剑就一箭不落的挥去了四周的箭羽,坐下的两匹马始终为在季君月身侧,那些飞来的箭羽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季君月并未理会四周不断飞射的箭羽,一双眸子落在了前方半分未停仍旧不急不缓的走着的马车上。 此时这马车四周已经多出了二十道身影,将马车团团围住,手中长剑挥舞,快恨准的挥落了四周的箭羽,既然让那辆马车在这密集的箭羽中没有丝毫的损伤。 这一幕倒是让季君月玩味的牵起了唇角,密林中埋伏的人能够动用如此多的箭羽,而且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很显然不是寻常的刺客,反倒是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似乎发现箭羽对他们无用,四周埋伏的人终于现身了,一群黑影人从密林中飞跃而出,随便看一看竟然有上百人! 大部分都朝着那马车攻击而去,只有那了十多个朝着季君月三人这边而来。 因为季君月骑马的速度放缓了,所以跟在她两侧的凤夜和梁钰也放缓了速度,跟四周包围而来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干净利落的身手,每一剑划出都快的令人心惊,刁钻的让人骇然,黑衣人们眸中腾起了一阵惊诧的骇浪,眼见自己的人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五六个,心下便不敢大意了。 没想到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此时那人,居然不幸的遇到了这么两个杀神! 其中一个扫向人群中安然屹立在马背上的少年,这一看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惊艳,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绝滟美丽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少年。 下一刻,黑衣人眼中就闪过一抹厉色,这样的贵公子死了可惜了,但也只能怪他路过的不是时候! “先杀了那个少年!” 这话音一出,所有攻击凤夜和梁钰的黑衣人就调转了目标齐齐朝着被两人护在中间少年杀去。 凤夜和梁钰见此,眼底的冷意更加刺骨起来,出手的动作也更加不留情面,片刻就有不少人死在了他们的剑下。 那干净利落的狠绝杀招,让黑影人们越发警惕起来,哪怕他们人多,可一时间不但讨不到便宜,居然隐隐有种被压了一头的趋势。 十多米处的状况同样不太好,虽说上百人包围了那辆马车,可是直到现在都没能突破那二十人的防线碰到那马车一丝一毫。 那二十人明显都是身手不凡之人,而且下手同样干净利落,虽不是梁钰和凤夜这样被训练过的近身杀招,却因为武功高强而显得犀利杀伐。 几乎是五招杀一人,一个个杀气腾腾,看起来比暗卫还要凶猛许多。 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无数血腥喷溅和生命被收割的声音,血腥味逐渐在这条小道上蔓延开来,随着马车的移动一路延伸。 包围那马车的黑衣人们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一面倒的情况,可是他们到现在都没能攻破防线,自然不能再分出人手去支援,只是下手的动作越发凶狠了。 季君月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二十人,虽说这些人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可是在这片普通人居住的大陆已经算是一批精锐之师。 那身手居然比皇家的暗卫都要厉害几分,也难怪这背后之人会派出数百人来截杀。 那二十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形成了铜墙铁壁的天然屏风挡在马车旁,让那群黑衣人难以靠近分毫。 很快,这边包围季君月三人的二十多人就被解决了,三人也骑马来到了马车后方,因为那马车被黑衣人包围了,堵了整条小道,三人根本过不去,而且他们一靠近,那些黑衣人就调转目标的朝着他们杀来。 朝着季君月三人杀来的黑衣人也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季君月这个看起来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一般‘少年’身上,竭力的朝着她打杀过来。 偏偏凤夜和梁钰护在她的两侧,让他们一时间根本靠近不了。 不过三人毕竟都骑在马背上,黑衣人们又是在马下攻击,前路不可进,三人连同那马车都被堵在了道路上,随着攻击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凤夜和梁钰也出现了兼顾不当的趋势,因为有所顾忌,凤夜不能随意用异能和剑法,这样倒是让旁人钻了空子。 黑衣人的刀见缝插针的直接砍在了两人的马腿和马身上,迫的两人只能翻身下马,这样一来,依旧坐在马背上的季君月就算是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了。 虽说以为凤夜和梁钰护着,暂时伤不到她,却可以伤了她座下的马,眼见一把锋利的剑朝着马腿刺来,季君月随意的一挥手,一股磅礴的气力顿时犹如泰山压顶般冲朝着那出手的黑衣人压了过去。 噗…… 黑衣人只觉一大块巨石压顶,瞬间喷出了一道鲜血,整个人被震得飞出了战斗范围,落在了小道边,当场便气绝身亡了。 看到这一幕的黑衣人们纷纷一骇,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倒地是被谁给打出去了,一个个一边与梁钰和凤夜动着手,一边惊疑不定的扫视着两人。 反倒是刚才与那死于的黑衣人离得近的几名黑衣人看到了,那人就是因为攻击这少年座下的马才被这少年随意的一挥手,人就飞了出去当场而亡。 没错,就是随意的一挥手,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几人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纤弱贵气的小公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似乎是无法相信,所以几人对视了一眼再次朝着那马背上的少年杀了过去,大多数的都被眼尖的凤夜和梁钰给拦截了下来,还有那么一两个窜了空子直接挥剑朝着季君月砍了过去。 只是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面对两道锋利的长剑,那马背上的少年不但面色不改不见丝毫惊惶,反而勾起了一抹让人心凉的邪肆笑意。 眼见剑身就要刺中少年,那少年居然不急不缓的伸出了纤纤玉指,看似缓慢悠然,实则快速的让人眼前一花,下一刻那两把刺向少年的长剑就被少年细白的手指精准的夹住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大骇,眼珠子一瞪,差点没惊叫出声,因为那极具杀伤力的剑身居然被少年的看似软弱无骨的手指给夹在了指缝中,竟然任由自己的同伴怎么挣扎也抽不会剑身。 不过也不容许两个黑衣人挣扎,更没能让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震惊太久,眨眼间,只见少年的手指微微一动,那锋利的剑身就好似枝叶一般轻松的就被这段了。 下一刻,少年的手指随意一动,两道锋芒快速飞出,不仅穿透了那两人的咽喉,甚至还力道不减的朝着两人身后站着的几个黑衣人而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是听到了无数道利器入肉的声音,就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居然整整倒了八个! 全都是咽喉被利器穿透,唯有最后倒下的两个脖颈上插着两把手指长的断剑…… 嘶! 周围攻击凤夜和梁钰的黑衣人们纷纷不自觉的停了手,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那按照同伴倒下的位置,正好都是重叠的,也就是说,这个少年不但身手可怕,就连心智也可怕的吓人。 他分明是算好了角度才出手杀人的,两道断剑就要了他们十条性命,这简直让人遍体生寒! 围攻季君月三人的黑衣人们被吓呆愣了,凤夜和梁钰可没呆,他们都是季月教出来的,自然不懂什么是君子战役,只知道趁你病要你命。 所以两人片刻没有耽误的直接挥剑,瞬间就搅割了数条人命。 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他们这方地界的人已经倒下了大片,只剩下零散的*人还立着。 旁边包围马车的黑衣人们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转头看来,眼见自己的人竟然有近半数折在了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心下顿时一沉,看看至今都没能突破防线靠近那马车分毫,想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不过主子下了死令,必须杀了那人,否则他们也活不了,想到这里,众人下手越发狠辣凌厉起来,猛烈的攻势就是那二十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但好在两百多人的刺客,如今也只剩下了*十,他们二十人拼尽全力,足够保住自家主子。 这二十人包括车里的人也都发现了身后那三人身手不凡,不过一时间也没空猜测三人的来历。 慢慢的这小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腥气越来越浓,哪怕四周树林密集,让这方空间清凉了许多,可毕竟艳阳天,这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空气中的热气,就让人有些作呕了。 偏偏在场的人没一个有感觉,好似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般。 黑衣人们知道那三人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因此也不浪费时间去打杀他们。 这也算是一种试探,当黑衣人们没有再去靠近三人,那三人竟然就那么站在几步之外好以整暇的看着,黑衣人们虽然气恼,却也放心了许多,至少这三人是不打算多管闲事。 就算不能彻底灭口,他们也能把那人杀了回去复命。 季君月坐在马背上,也没前行,就那么在攻击范围外悠然自得的看着。 凤夜和梁钰立在马的两侧,手中长剑低落着一滴滴猩红的液体,面色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厮杀,居然兴致勃勃的探讨分析了起来。 “这二十人的身手实在了得,而且配合的天衣无缝,让这份杀伤力大大的增加了许多。” 梁钰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二十人的动作,那冰冷无情的杀气和默契的配合,绝非一般身份的人能够培养出来的。 凤夜本就是皇家暗卫,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二十人只怕来历不凡,扫了一眼那马车道:“这些虽然都是暗卫,却是一支比皇家暗卫还要精锐的存在。” 若非他遇到主子,就凭当初的身手,根本就不能与这二十人比。 二十人虽然面无表情的杀敌,可是心中却划过了一丝黑线,这来历不明的三人也太招人恨了,能走不走,居然还站在这里看戏! 看戏就看戏了,偏偏还出声评论,真把他们当成戏子了?! 简直气煞人也! 若非现在身陷囹圄,不能在招惹杀机,他们定然要杀了这三个没眼水的人! 马车里的人自然通过驾马的属下所述,知道那三人实力不凡,不过并没有开口求救,任由四周刀光剑影,马车里的人都稳如泰山。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那群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慢慢倒下,而那二十人也都受了些轻伤,不过饶是如此,这结果几乎已经成为了定局。 季君月三人想着这马车里的人只怕身份不简单,能拥有这样的暗卫,就算不是皇家人,也定然身份超然。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这方空间血腥刺鼻,遍地尸体,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小型的屠宰场。 而那坐于马车里从头到尾都未说一句话的人,在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些杀手都是冲着在下而已,累及三位,还请见谅。” 平和的犹如炎炎夏日暖暖清风般的声音,很动听,带着几分稚嫩,却也有着不符年龄的冷漠。 这马车里的人居然是一个少年!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所以还木有检查,大家先看着喔~ 第三百二十三章:殃及鱼池,少年, 第三百二十四章:半路借宿,又遇 季君月勾唇一笑,看着那轿子:“公子如此说,莫非是想补偿?” 凤夜和梁钰的视线在一群人身上转溜了一圈,就凭这些人的身手,以及那用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马车,就可猜测这车里的人身份必定非富即贵。 车里的人也没有犹豫,只是声音平缓的接了一句:“不知公子想要什么?” 随着少年的话音出口,那驾车的青年眸色一冷,似是碎上了一层寒冰,旁边护在马车四周的二十个年轻人也都神色冷冽的看着季君月三人,手指微动,紧了紧手中的剑柄,杀气在无形中蔓延开来。 虽然不浓郁,却逃不过季君月三人的感知。 不过凤夜和梁钰却不见丝毫紧张,反倒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季君月更是恍若未觉,轻笑道。 “俗话说舍财免灾,今日碰到如此晦气之事,不若小公子就给我们一万两洗洗身上的晦气吧。” 这话一出,那二十个年轻人眉眼间已经杀气蔓延,眼底刀光剑影,虽然没有动作,可那眼神却让人心惊,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吓得腿软了,偏偏季君月三人不受丝毫影响,恍若未觉。 车里的人也没生气,甚至没有过多的沉思,仍旧音律平淡缓和的说道:“三位看起来并不缺钱。” “我们确实不缺钱,不过是看小公子是个有钱人,物尽其用而已。” 二十个年轻人齐刷刷的看向那鲜衣怒马的绝滟少年,眼神利如刀刃,刷刷刷的往季君月身上戳。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暗指他们主子是个冤大头! 轿子里的人沉默了一瞬,片刻才道:“阿斯,给钱。” 这话明显是对驾车的青年说的,那名唤阿斯的少年虽然恼怒却并没有出声质疑,而是听话的翻身下了马车,朝着季君月三人走来。 季君月三人见此,更对这马车里的人的身份好奇了,关其人从其下属便可探知一二,这些人明明恼怒,却至始至终都未出声呵斥或者劝解,可想而知主子驭下之能。 不过季君月却从少年淡漠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同寻常,虽说这少年看似没脾气,可她相信,若是她开口要的不是钱,而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的话,估计下一刻就要兵刃相见了。 哪怕是现在,想都不想的就给钱,只怕是察觉到了什么…… 季君月也没跟对方客气,在阿斯那青年走过来时对着凤夜使了个眼色,凤夜神色平静的接过阿斯手上的银票,两人一个双目冷锐,一个双目冰冷火光肆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了钱,季君月也没询问对方是什么人,让凤夜喂了两颗低品的固元丹给那两匹受伤的马,又给马儿简单的包扎了之后就骑马离开了。 从头到尾那轿子里的人也没有询问季君月三人是什么人,给了钱后就慢悠悠的驾着马车离开了,直到季君月三人骑马超过他们,只留下三道奔腾的银子,最后消失不见,阿斯才冷沉的开口。 “公子,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也跟着三人离开了。” 之前他们中了埋伏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四周不止有那些黑衣人,似乎还隐藏了另外一批隐匿的功夫极为厉害的人,现在看来,只怕是保护那少年的人,否则之前黑衣人们动手的时候那些人也不会乱了呼吸,从而让他察觉。 原本他还不能确定,可现在那些暗处的人也跟着三人离开,显然就是那少年的人。 马车里的人似是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跟我说说那三人的情况。” 因为少年一直在马车里未出来,所以阿斯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家公子是让自己形容一下三人,便开口做了简单的叙述。 “那三人一个看起来刚满二十,眼角处有一道深深的刀印,眉眼含满锋芒锐利,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宝剑冷锐逼人,身上的气息总给属下一种和属下们相似的感觉,另一个约莫二十一左右,神色傲然中又透着几分严谨,那种严谨就像是从小生在武将世家所含带出来的。” “最后一个就是刚才跟公子说话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长的……”说到这里阿斯犹豫了一下,实在不知怎么形容那少年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惊艳了。 马车里的人似乎听出了阿斯的迟疑,疑惑的微微‘嗯?’了一声。 阿斯闻言,这才组织了语言道:“那少年很漂亮,而且极为贵气,那模样甚至比女子都要美上三分,而且一身清贵优雅的气质就是皇家之人都难以比及,就是笑起来的时候太过邪乎危险。” 阿斯显然是想到了刚才过去送银票的时候,近距离的看到了那绝滟少年乖邪莫测的笑容。 守在马车旁的一名年轻人开口接道:“公子,那少年看起来虽然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可是属下亲眼看到他折断了刺向他的长剑,用那断剑凭着惊人的力道和角度算计连杀了十人,另外两人一直护在他身边,应当是以他为主。” 靠近马车的另一名年轻人也出声说了一句:“公子,那两个跟随在少年身边的青年身手很是诡异,出手招招直逼要害,极为擅长近身搏斗,一招一式快恨准的让人惊心,若是属下们与之对上,只怕也难分胜负。” 阿斯因为一直坐在马车上守护着这方位置,所以打斗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后方的情况,此时听到同伴说出这些,顿时惊诧了一瞬。 “你说那比女人还美的少年一出手就杀了十人?!” 阿斯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就凭那少年的长相,怎么看怎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那通身极其清贵优雅的气质,说是皇家人都觉得难以匹配他那一身气质,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马车里的人也被这消息惊楞了一瞬,随即想到若是暗处的人真是保护在那少年身边的,刚才如此危险都未出手,想必是那少年下了命令,足以证明这三人的实力足够应付这场突来的意外,少年会武功倒也不足为奇。 反倒是跟在少年身边的那两个青年,竟然得了风影卫如此高的评价,倒是出人意料。 说话的年轻人听了阿斯的惊呼,很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那少年看起来应该比另外两人还要厉害。” 他们之前也只看到少年连杀十人的画面,那力道,那精准的算计,当真叫人惊心,而且他们隐隐有种感觉,那少年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其实力只怕是身边两个保护者都难以比拟。 “秦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绝色高手了?……” 马车来飘出一道平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呢喃,周围的人知道自家公子只是喃喃自语,显然已经陷入了沉思中,因此也没再出声打扰。 而作为这方讨论的主角的季君月三人已经到了数百米之外了,三人虽是骑马奔走,嘴上却也没有闲着。 “还在那些黑衣人被全数歼灭了,否则跑了漏网之鱼,只怕会给主子带来麻烦。” 梁钰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虽说对方毫不犹豫的赔了他们一万两的大数目银票,可他们这一路本身就不安全,再招惹了什么厉害的对手只会让将军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凤夜并没有出声,不过显然也是赞同梁钰的话的,虽然当时他们没动手站在旁边看着,可若真有人跑了,他们也绝不会让那人成功逃脱的,否则就是自惹麻烦。 这一路不过走了五天就已经遇上了三次毒杀,只怕后续杀招还会更多,若是再招惹了别的麻烦就更危险了。 烈风吹在季君月身上,衣块翩飞,让她整个人更加肆意贵气,唇边卷起一抹笑意道:“我倒是更好奇那马车里的人的身份。” “要不属下去查一查?”凤夜开口道。 季君月自然知道凤夜的意思,只要他们想,很快那少年的身份就能暴露在她眼前,不过这一次她倒是不想直接去探查了,总觉得这一次虽是第一次遇上,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不必了,等以后有需要再说。” 凤夜听言点点头就不再多说,梁钰对于凤夜和季月之间那种上下级的默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至于这一声主子,出发前季将军就让他们他们所有人称呼她为主子,所以这才改了口。 因为在那小道上耽误了一些时辰,所以还未等季君月三人到松枝城就快天黑了,眼见天色已晚,季君月三人也懒得在夜晚赶路,便在看到不远处的小村落时去借宿了。 这个村落叫无月村,全村人加起来不过两三百人,依偎在一处高耸的山脚下,四周都是绿油油的田地,村里人以耕地贩卖蔬菜为生,因为背靠一座无月山,所以村里人偶尔也进山打猎。 或许是因为村子的名字带了一个月子,所以这个村落的排布也跟弯弯的月亮似的,中间是弯月的中心,平衡的两端是弯月的两个弯弯角。 季君月三人借宿到的这户人家正好住在弯月的正中心,就住在村长家的旁边,这户人家是一家四口人,上无老人,就夫妻两带着两个孩子。 因为季君月三人在进入村子时恰好遇到了打猎回来的张文,就跟他商议了借宿的事情,正好张文这人也热情好客,也不收季君月给的银子,就将三人带回了家。 “三位放心,我们家虽说简陋了些,却因为我家婆娘爱干净,整个家都干干净净的,而且正好还有两间,这两间房是俺们准备给儿子们讨媳妇用的,虽说没什么摆设,不过床已经做好了,收拾收拾就可以睡人。” 季君月看着张文爽朗的笑颜,客气道:“那就叨扰张大叔了,听张大叔此话,家里是有两个儿子?” 见这生的极为漂亮的小少年问起了自家的孩子,张文顿时乐呵呵的说道。 “是啊,我家婆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十六,正是说亲的时候,小儿子十四,过两年也差不多了,所以给大儿子准备婚房的时候,我就想着也没多长时间了,就把小儿子的婚房也一并盖了。” 三人跟着张文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张家,这一路上除了知道了张家的情况,就连这整个无月村的情况也被季君月探的一清二楚。 梁钰和凤夜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不动声色的就让对方把老底都给揭了个遍,心中那叫一个佩服。 虽说那时候秘密训练中也加入了窃取机密的训练,不过与主子这炉火纯青不动声色的能力比起来,他们显然就嫩了些。 这一路上村子里晚归的人看到张文带了三个陌生人入村,都纷纷好奇的探头看,在看到其中一个少年模样惊为天人时,全都沸腾了。 在季君月三人入了张家后,这无月村不到两刻就传遍了,一些好事的人吃过饭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张家窜门子打探消息。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张文带着季君月三人走进张家,就满含笑意的大喊了一嗓子:“媳妇,儿子们,咋们张家来客人了。” 张文这一喊,在屋子里读书的两个儿子就走了出来,在见到自家爹身后的三个陌生人时微微一愣,因为这三人面生,而且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亲戚。 两人视线流转到一名清贵的小公子身上时,眼底瞬间溢满了惊艳,当场就给愣住了。 张文见自家两个儿子盯着那漂亮的小少年看少了,顿时就乐呵了:“哈哈,怎么样?你们两个小子自诩是村里最俊俏的儿郎,现在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张文调侃的笑音顿时让张西泰和张西安两人醒过了神,面上瞬间浮现了一抹红晕,眉眼满是尴尬的冲着季君月三人笑了笑。 老大张西泰无奈的睨了张文一眼:“爹,哪有你这样调侃儿子的,这三位公子应该是来借宿的吧?” 小儿子张西安直接调皮的念念出声:“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话一出,张文直接大笑起来,张西泰连忙尴尬又歉意的看了那小公子一眼,将他不但没有生气,那张绝滟的脸庞反而还抹开了惬意的笑意,这才放心下来,无奈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 “这诗书学了可不是这么用的,佳人应该用在女子身上,而不是男儿。” 面对自家哥哥的说教张西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笑嘻嘻道:“哥哥你就是太死板了,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只要足够美,撑得起这诗句,就算运用得当。” 凤夜和梁钰两人唇角隐隐勾起了一抹弧度,虽说自家主子此时穿了男装,可她到底是个女子,自然足以配上这诗句,没想到这张家的小儿如此有趣。 季君月眸带笑意的在这两兄弟身上游离的一瞬,大致的了解了两人的性子,含笑道:“运用的不错。” 张西安得了对方的肯定,顿时尾巴翘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冲着自家哥哥扬起下巴,眉眼飞扬:“看见不,这小哥哥可说我用的好!” 张西泰对这个调皮精怪的弟弟也没法儿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询问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有礼的冲着季君月三人拱了拱手道:“三位应该还未吃饭吧,这边请,家母正在做饭,在下我通知她多加两个菜。” “那在下三人就不客气了。” 季君月倒也没有跟张西泰客气,直接承了他的情,看得出来这张家虽是村里人,却是极有教养的,而且张西泰和张西安明显就是读书人,很是懂得待客之道,她又何必虚伪谦虚。 张西泰听了此话,原本客气的神色反倒多了三分亲近的温和,显然三人这份直接得了他的喜欢。 张西泰离开去了小厨房后,张西安也不等自家爹爹开口,就自来熟的引领着季君月三人入了客厅,嘴里不忘介绍道。 “刚才那个古板的是我哥哥张西泰,你们别看我哥哥虽然古板,却已经参加了乡试,而且凭哥哥的文采,明日放榜定然能高中举人,至于我,我叫张西安,今年十四岁,我可不像哥哥喜欢舞文弄墨,我以后要当大将军!” 季君月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若非张西安说,她倒是忘了三年一次的乡试,今年已经过了。 “明天什么时候放榜?” 张西安见季君月感兴趣,便开口道:“明日巳时,后日便会举行鹿鸣宴,所有新科举人和内外帘官都能参加。” 季君月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心中却有了决定。 梁钰和凤夜见此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季君月似乎有什么想法,见她不再开口,梁钰就充当了沟通交谈的人,接过了季君月的话头与张文和张西安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张西泰和张家媳妇就抬着菜走了进来,因为张西泰已经提前和张家媳妇说过了,所以张家媳妇进来就对着季君月三人有礼的笑了笑,除了第一眼看到季君月时被惊艳的愣了愣外,从头到尾都一副好客有礼的模样。 季君月三人的视线扫过张家媳妇,这妇人虽然已经三十有二,可看起来却不过二十七八,虽然穿着布衣,却气质文秀透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味道,丝毫没有农村妇人的粗鄙糙陋。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觉这张家媳妇并非一般的农村妇人。 随后吃饭期间,梁钰就不露痕迹的打探了一番,三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张家媳妇名叫许于莹,是十七年前张文外出去城里买卖的时候半路上救下的,只是这许于莹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一直住在张家,慢慢的就与其产生了情愫,这才成了亲有了孩子,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回十五岁以前的记忆。 不过虽然她失去了记忆,对于读书识字却一直存在脑子里的,因此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认字。 如此,季君月三人算是明白了,也难怪张西泰和张西安两人气度不像是村里人能够养出来的孩子,反倒有着村里人没有的文雅之气,原来是受了其母的影响。 虽然不知道许于莹的身份,不过季君月三人从许于莹的气质仪态便可确定她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了阵阵渲染之音,听起来似乎是村长家来了什么人,张西安第一个跳了起来。 “爹娘大哥,我去看看外面怎么了,你们陪着季大哥他们。” 说话间,张西安已经跑出了大厅到了院子里,张文一家想要喊也喊不住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张西安回来,众人才知道是村长家也来了外客借宿,来人驾着一辆马车直接停在了村长家的院子里,说是借宿,可是马车里的人根本没有去安排好的房间,唯独驾车的青年去了房间休息,说是车里的主子体弱,沾染不得灰尘。 “啧啧……我看那马车似乎挺豪华的,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因为体弱而不住村长准备的客房,还是本身嫌弃……” 在张西安有趣的谈说间,季君月三人对视了一眼,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画面就是白天遇到的那辆马车,想一想,那人在他们的后面,同样赶不上进城,十有**又遇上了…… ------题外话------ 明天就可以恢复双更啦,吼吼!票子票子快砸来,哈哈~ 第三百二十五章:鞍前马后,精驴 吃过饭后,许于莹就去给季君月三人收拾床铺了,张文则带着两个儿子陪着季君月三人聊天。 虽猜测到旁边院子里来的人应该是白天遇上的,不过季君月三人并没有大厅消息,甚至安安稳稳的坐在张家没有出去看热闹。 但这村长家今日似乎注定了要闹腾一般,一开始是来了借宿的贵客,一路马车行驶入屋,招来村里各户的围观,这好不容易安静了片刻,就在季君月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时,对面村长家又传来了一阵磕磕碰碰的吵闹。 听起来人仰马翻的,似乎在抓什么东西,好不闹腾。 “咦?这是驴子声,莫不是村长打算杀了他们家那头祖宗给客人食用?” 张西安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在确定了那确实是驴子的叫声后,顿时乐呵了。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引来父亲和兄长的瞪视,因为张文和张西泰听了他的话也微微一愣,停了说话的声音,竖起耳朵朝着旁边的院落听去。 在听到那驴子的叫声和打杀的叫骂,已然可以想象对面是怎样一方人仰马翻的场景。 “村长怎么就想着杀了那头驴子?也不知道村长家是不是天生跟那头毛驴犯冲……”张文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带着几分怪异。 张西泰感叹一声:“那驴子如此精怪,怎么可能任由人宰杀,只怕村长家要被闹得鸡飞狗跳了。” 旁边坐着的季君月三人闻言,眼底均闪过一丝好奇,梁钰将季君月感兴趣,便开口询问了一句:“不过杀一头驴子,莫非这驴子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张西泰见梁钰看向自己,正要回答,旁边的张西安就兴高采烈的笑道:“梁大哥有所不知,村长家那头驴子可不是普通的毛驴,那驴子是半年前村长在村外的田野边捡到的。” “当时还是头小驴,就匍匐在麦田里,那一身奇异的黑白毛发吓了村长一大跳,还以为遇到了野狼或者豹子,叫了好多人来才发现竟然是一头小毛驴。” “因为没有看到别的毛驴的身影,村长原本是打算将它驱赶的,可是这小驴子很聪明,被人赶的时候倒是二话不说就跑了,可第二天又跑了回来,如此反复了数天,村民们也没了耐心,打算直接将它打杀了吃,结果那小驴竟然聪明的紧,而且跑的异常快,别说众人抓不住它,就连我父亲射出的箭竟然也能让它给避开。” “后来没办法,村长见这驴子精怪的很,就试着和它说话,让它不要随意弄坏了田里的庄家,让它跟着回家可以供应它吃食,没想那驴子还真似听懂了一般,竟然一路跟着村长回了家,无奈下,村长只好养着它,这一养就养了半年。” “若只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谷草和大豆秸,可随着那驴子长大,居然开始嫌弃那些粗粮,跑到厨房里偷吃起了肉食,不论生肉还是熟肉它都吃,吓得村长生怕什么时候这驴子趁着家里没人,把自己的小孙子给吃了。” “可是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驴子进了村长家,无论村长用什么方法都赶不走它,而且还杀不了,这驴子聪明的紧,每次见到有人要捉它,就跑到村长家的屋棚下躲着,谁若是进去抓它,就必须蹲着进去,因此行动受阻就被那驴子踢伤了不少,今儿这么闹,只怕是那驴子又在‘造反’了。” 张西泰微微蹙眉,有些严肃的看了张西安一眼:“‘造反’这两个字岂能乱说,在家里也就算了,若是在外面你还这么口无遮拦,迟早要给家里惹祸端。” 张西安知道自家哥哥是为自己好,耸耸肩,笑眯眯的随意应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张文见两个儿子一个嬉皮笑脸的,一个板着一张脸,眼底带着无奈,顿时就笑了,也不多嘴,任由两兄弟去,只是转眸看向季君月三人道。 “三位就在这里歇着,让这两小子陪着你们,我去村长家看看。” 这话才出,还不等季君月三人回话,那边院外的大门就被敲的啪啪作响了。 “张大哥……张大哥快出来,村长家那头驴子发疯了,村长让我来找张大哥过去射了那头精驴……” 闻言,张文也不耽误,直接站起身就大步走出了内屋,季君月见此,倒是对那灵精的驴子多了三分兴趣,站起身追了出去。 “张大叔等等,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梁一和李二会些功夫,或许能帮上忙。” 听到季君月的话,已经走到院子里的张文立马就停下了脚步,有些欣喜的转头看向梁钰和凤夜,没有丝毫质疑和推辞的连连笑道。 “那感情好,快,快跟我走!” 梁钰和凤夜看了季君月一眼,便快步跟着张文提前走了,季君月则和张西泰和张西安不急不缓的走在了后面。 若是以往,按照张西安的性子早就如泼猴一般先不先就跑去凑热闹了,这回从听到对面事发到现在都好端端的跟在季君月身侧,让身为哥哥的张西泰只觉有些有些怪异,狐疑的打量了张西安一瞬。 张西安却顾不得自家哥哥的眼神,从听到季君月说梁钰和凤夜会功夫,张西安本就晶亮的眼睛越发亮了,精光闪闪,就好似精怪的小狐狸。 “季大哥,原来梁哥哥和李哥哥还会武功啊?不知能不能教小弟两招?别看小弟瘦弱,可是我们村里的打架高手呢。” 季君月转头看了一眼自说自夸挺着胸脯子的张西安,这小子年纪小小的心眼却不少,起初才见到她和凤夜梁钰的时候,那双眼睛看似满含笑意纯真不已,实则藏匿精光,人小鬼大。 若非看他秉性纯良,她也不会耐着性子任由他一路东拉西扯的,侧面窥探她们的身份。 现在看来,原来这小子早就看出了她们三人并非常人,尤其是梁钰和凤夜身上的犀利的锐气,这小子既然说自己的志向是大将军,那么对于一些习武之人的感知定然比普通人敏锐,只怕早早的就盯上了梁钰和凤夜。 现在她自己亲口说了两人会武功,正好就给了他一个借机游说的理由和借口。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可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张西安对上季君月满含深意的笑容,突然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她的视线,只觉这小哥哥的眸光太过深幽犀利,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一切算计一般。 不过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贵人,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怎么都要搏一搏。 想到这,张西安回视了季君月的视线,扬起稚嫩的小脸讨好的一笑。 “若是季大哥不嫌弃的话,小兄弟我愿意为季大哥鞍前马后,只望能够得到梁哥哥和李哥哥的指点。” 张西安第一眼见到这个自称姓季的少年时就觉得他不简单,如此天人之姿,而且还满身清贵之气,那气质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有的,所以他一眼就断定了这个少年非富即贵。 因此不断地说话来引起三人的注意,从而查探三人之间的关系,在观察到梁一和李二时不时会去看这个小公子,就知道这两人必定是这小公子的仆从。 而且看梁一和李二身上冷冽的气息,那偶然间不自觉溢出的肃杀之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仆从,只怕是护卫一类的,因此之前借着村长家来了客人,他前去探查的机会做了点铺垫,给自己迎来了一个机会。 哥哥喜文,可他自小就喜武,可凭着他们家这样普通的人家,想要出人头地几乎是痴人说梦,就算有真本事,在这官官相护的世道,只怕也敌不过小人的算计,甚至就算入了贵族之人的眼,最后也不过是一条任人驱使的狗而已。 所以他决定走捷径,先找到有本事的人学到了本事,再来筹谋下一步,不管这小公子是什么身份,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个梁一和李二的功夫必定很厉害。 旁边的张西泰听到自家弟弟的话,顿时吓了一跳,立马就出声呵斥。 “张西安你说什么胡话!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为小公子做什么,别给人家添乱就不错了,再说这种话,我就让父亲给你禁足,一个月别想出家门!” 张西泰透着几分文秀温润的脸难得的出现了一抹严厉,可那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担忧却没能逃过季君月和张西安这个人小鬼大的眼睛。 张西安眼帘微微扑闪了一下,素来笑嘻嘻的唇微微抿了抿,也不去看自家哥哥,直接看向了季君月,脸上再次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讨喜的道。 “季大哥你别看我还小,可是我什么都能做的,看门倒茶干坏事,只要是侍童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而且肯定比他们做的好,只要季大哥同意梁哥哥和李哥哥教我功夫,不出两年,我肯定能保护季大哥。” 张西安自信的仰着小脸看着季君月,故作一副英勇模样的拍了拍瘦弱的胸脯。 季君月既然看出了这张西安心眼多,摆明扮猪吃老虎,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障眼法。 季君月看了一眼旁边气的有些面色铁青的张西泰,眼底略过一抹幽暗,什么也没说,抬步出了张家,朝着旁边的村长家走了去。 张西安见此,眼神微暗,也没在多说的快步紧跟其后,却不想被张西泰一把拽住了。 “小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才十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哥哥知道你从小就很聪明,可外面的世道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在村子里你闯了祸我们一家人都能帮你摆平,可到了外面,我们一家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若是你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束手无策,别让家里人为你担心好吗?” 张西泰此时也没再词严厉色,反而语重心长的劝解着,眉眼染上了几分担忧和凝重,他作为哥哥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是真的单纯爱闯祸,还是精怪人小鬼大。 弟弟从小虽然看似调皮捣蛋又爱胡闹,实则十分聪明,脑子比他这个做大哥的都好使,小安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不是一时兴起,反而是早就有所打算,刚好又遇到了季公子这样贵气的人。 可就算小安聪明,外面的世道却不是有些小聪明就够了,世道复杂,他们这样没身份没地位的人,一旦招惹了是非,不管对错,都是第一个被牺牲和抹杀的对象。 他素来知道弟弟心比天高,而这小村庄也困不住他,也不愿他早早的就离家去吃苦,去置身于危险中。 张西泰懂张西安,张西安比张西泰还要滑头狡诈,又怎会不懂张西泰,深深的看了张西泰一眼,张西安难得的退去了那一张嬉皮笑脸的面皮,满面沉着严肃的道。 “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雏鹰迟早也是要长到离开巢穴翱翔天际的,我虽不知道未来的天空在何处,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被困在这里,我想有一天成为统领四方的大将军。” “季月一个女子尚能凭自己一身本事夺得西北兵权,成为一方统帅,更让一个帝王为她打破先列,保留了她的大将军之职,外人只道是季月长了一张好皮囊迷惑了帝王,我却觉得,一个短短半年就成为西北统帅,只用三个月就将西北一群新军训练成精锐的人,拥有的可并非皮囊,而能让帝王如此偏宠,也绝非是靠着皮囊。” “女子尚且如此,我身为男儿,怎么能够因为惧怕危险而退缩一偶,我有理想有抱负,身为男儿就该不惧艰险困难的去实现,哥哥,我知道你能懂我的。” 看着弟弟脸上的坚毅决然,看着那双晶亮的眼眸在谈及理想抱负的时候熠熠生辉,听着他口里所说的一句句,张西泰虽然忧虑,虽然不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和劝阻的话。 他虽然形式一板一眼,却并非死板之人,虽然死爱读书,却并非愚笨之人,对于那个近月来名声大动,人人谈及的女子,他的想法也是和弟弟一样的。 女子尚且如此,身为男儿怎能退缩…… 最终张西泰只能压下满心的不舍和担忧,艰难的道出一句:“若是你有办法说服季公子,我便不再阻止。” 那边,季君月走进了村长家,看到的就是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场景。 整个大院鸡毛横飞,脱了毛的几只鸡惊恐的四处飞跳,旁边一角被拴着的狗汪汪汪的狂吠,一只皮毛奇异长相怪异的……毛驴,‘身手矫健’的四处逃窜,弄得追捕它的几个壮实的村民好不狼狈。 梁钰和凤夜并没动手,抱着手站在一旁看戏,张文则拿着自制的打猎用的弓箭射杀那头驴子,却每每被驴子灵活的避开了。 整个百米宽的院子凌乱不堪,唯一干净的就是最左侧一角的地方。 那里坐落着一定华贵的轿子,轿子旁边站着年轻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气让院子里群魔乱舞的牲畜们都敏锐的退避三舍,怎么逃窜飞跳都不敢靠近这方地界半分。 只一眼,季君月就确定了那轿子里的人当真是白天遇到的,见梁钰和凤一都没有动手,季君月大致明白两人为何如此的。 看看那只诡异的毛驴,通身的毛发分为黑白两种颜色,一面全黑,一面全白,以脊背为分界线,成为楚河汉界之势,站在这边的人看到的是白色,站在对面那端的人看到的却是黑色。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二十六章:约定相见,黑白 如此精明通人性,那驴眼甚至闪烁着些许愤怒和鄙夷之色,当真叫人惊诧不已。 梁钰和凤夜不动手,也是想看看这通人性的畜生到底有多少本事,还别说,这畜生的精明完全出人意料。 也难怪整个村的人都拿这头驴没办法。 季君月眼底腾起一抹趣意,对着梁钰道了一句:“把它绑了。” 梁钰得令后直接走过去从一个村民手中夺过了麻绳,几个纵身就来到了那四处跑跳的毛驴身侧,手中绳索一甩,提前打好结的绳索就精准的套在了毛驴身上,那毛驴原本看到绳子朝自己飞来,灵敏的就要闪躲,那跳起来的身体矫健的犹如猎豹,哪里看得出是一只驴子。 可奈何梁钰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已经知道它似乎有了灵智,因此下手也没大意,纵使那驴子再精怪灵敏,也不可能是梁钰的对手,虽说闪避,却最终还是被那绳子给套住了。 梁钰见此一收,绳子就紧紧了勒在了毛驴的脖颈上,手腕用力连甩,那驴子也连连挣扎,可最后越是挣扎的欢,脖子上和身上的绳子缠绕的就越多,最后整个的被绳子给裹了起来,四肢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只能侧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恼怒的瞪着梁钰这个凶手。 旁边的村民们见梁钰三两下就把这折腾人的精驴制服了,顿时喜悦的欢呼了起来。 “好耶!终于把这折腾人的畜生制服了!” “这回看它还怎么作怪!” “要我说直接宰了吃了。” “嗯,宰了!” 就在众人欢呼着要将那头精驴宰了时,季君月慢步走到了那毛驴身侧,毛驴满目怒火又警惕的看向她,嘴巴张了张,打着响鼻,那显得锋利的牙齿让季君月意外的挑了挑眉。 那毛驴不仅皮毛超乎寻常,居然连牙齿也长的别出心裁,看起来可不像毛驴的牙齿,反而有些像野狼的牙齿…… 想到这里,季君月细细的端量了眼前的物种片刻,这才发现这毛驴虽然长了一张憨厚的驴脸,可它的耳朵却不像驴子那般长,反而跟狼的耳朵很是相似,竖挺而简短,看起来很是灵敏。 不过配上这一米五的身躯,那对狼耳朵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而且季君月还发现,这头毛驴的眼睛并非一般毛驴的眼睛黝黑透亮,不见眼白,那眼珠子反而跟狼眼一般,居然呈现琥珀色,眼珠中间只有米粒大的一点棕色瞳孔,若非那比狼还要庞大的身躯,绝对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匹狼! 此时那狼眼满是愤怒和警告的盯着她,龇牙咧嘴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狼性,难怪张西安说这驴子吃肉,而且生熟不忌。 莫非这傢伙是驴和狼的杂交产物? 季君月被脑子里蹦出来的想法逗得勾唇一笑,不管这畜生是什么变异的品种,如此灵性又满含力量和杀伤力的东西,留在身边吓吓人,跑跑腿也不错。 那驴子似乎感觉到了季君月的不怀好意,发出了‘嗯昂嗯昂’的叫声,那边激昂亢奋,充满了警告意味。 季君月好笑睨着它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是今后都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仅放了你,还让你顿顿有肉吃,想吃什么吃什么,若是不愿意,就让这些村民将你宰了煮汤。” 季君月的声音虽然低浅,却也没有避着人,所以周围的人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她说的话,村民们都知道这驴子精怪,确实懂人性,可是太过野,眼见这小公子长的如此漂亮贵气,均怕他受了这精驴的欺负,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连忙劝说道。 “这位小公子,这精驴野的很,根本驯服不了,你还是让俺们把它杀了吧,免得它再四处作怪。” “是啊小公子,这精驴什么肉都吃,要是它发起疯来咬了你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这位小公子,你还是让我们把它杀了吧,这精驴留着就是祸害……” …… 对于周围村民的劝说,季君月只是含笑不语的看着眼前这头倔毛驴,她从它的眼里看出了它对周围喊着要打杀它的村民的愤怒,也看出了对她的恼怒和警惕。 都说动物的感知最灵敏,这精驴明显生出了灵智,只会比一般的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还要灵敏,如此眼神,怕是感觉到了她是个危险的存在。 季君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道了一句:“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他们杀了你吧。” 说着,季君月就转身抬步走到了一边,一副完全不再理会的模样。 旁边的村民见此以为自己劝说成功了,纷纷凶神恶煞的朝着那被绑成粽子的精驴围了过去。 那毛驴见村民们拿着大刀就要朝自己身上砍来,终于知道怕了,它可还不想‘英年早逝’,何况是死的这么憋屈,于是转动着眼珠子看向旁边环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危险人物’,心不甘情不愿的嗯昂长啸了一声,表示自己答应了。 季君月见此,丝毫不觉意外,既然这畜生开了灵智,自然是懂得如何选择的,于是对着包围而上的一群村民道。 “各位乡亲,这驴子我看着挺好玩的,就把它卖给我吧。” 村长一听,也不等旁边的村民说话,就连忙提醒道:“这位小公子,这精驴可万万留不得啊……” 还不等村长多劝说,季君月就含笑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都听张西安说过这驴子的事了,不过我的护卫既然可以制服它一次,自然能够制服第二次,这驴子于我来说不存在危险。” 村长听言,看了看站到了那贵公子身侧的两人,其中一个他记得,刚才就是这个人制服了这头精驴的,如此一来,倒也像这贵公子说的,有这护卫在肯定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想明白了后,村长和蔼的摆摆手:“算了,既然小公子喜欢,就带回去玩吧,不用给钱,这驴子本就是自己跑到我们村子来的,不过小公子可要记得让你家的侍卫看好它,别被它给欺负了。” 按理说最后这句话有些歧视人的意思,要换做一边权贵之人,听了这话定然是要怒的,不过季君月也看出来这村长是担心她,并无什么歧视的意思,所以含笑的点了点头。 梁钰见此就自发的走到了那驴子身边将绳子解开了,那驴子一脱困就一跃而起,仰着前蹄朝天长啸了一声,愣是让人从那亢奋激昂的声音中听出了恼怒和发泄,一个个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的盯着这精驴。 梁钰眼神一厉,若是这精驴不知好歹,他非让它长点教训不可。 不过还在这驴子虽然恼怒,却灵精的很,知道不是梁钰这人类的对手,而且那个想让它听话的人类也太过危险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安分下来冲着季君月打了个响鼻。 季君月从它那人性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句话:“你可别忘了本大爷的肉!” 季君月挑眉玩味的笑了笑道:“放心,乖乖听话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解决了这毛驴的事,季君月看了远处的马车一眼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句:“又遇上了,如此缘分,不出来见上一面?” 周围的村民一阵疑惑,就连张家三人也愣了愣,唯独远处马车里的人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沉默了一瞬,马车里发出了一道少年的音律。 “在下喜爱干净,不便出来相见。” 那声音仍旧平和的犹如炎炎夏日暖暖清风,不咸不淡,带着不符年龄的淡漠。 旁人听了这话或许会认为少年这是少年的拒绝,可是守在马车旁边的阿斯两人却知道自家公子这并非拒绝和推脱,而是真心实意,若非这处地方太过杂乱,恐怕公子会现身相见…… 但让阿斯意外的是,对面那个贵公子般的少年居然听出了自家公子的真实意思,只听对面那绝滟的少年道。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进了松枝城再聚如何?” 季君月笑意盈盈的看着那轿子,绝滟的脸庞笑意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让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站在旁边一侧的张西安见此,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个小公子果然不简单。 马车里的人并没有沉默太久,亦没有再拒绝,而是干净利落的道了一个简洁的字眼。 “好。” 得到答案后,季君月也没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村长家,两人一个约见,一个答应,却谁都没有说时间和见面的地点,松枝城是利州的省城,面积自然广阔,两人没有约定地点,想要再见,那就得看彼此的缘分和运气。 不过这都是在外人看来,季君月和那马车里的主人既然相互约见了,自然有的是办法在进入松枝城后见到对方。 见季君月离开,梁钰和凤夜也跟了上去,不仅两人,就连那只毛驴也都打着响鼻不情不愿一颠一颠的跟着走了。 村长见终于送走了那只瘟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以后终于可以彻底的放心了,不用担心这精驴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小孙子给吃了,连忙朝着张文道谢了几句,若非是这张家把借宿的客人带过来,他还解决不了这麻烦呢。 张西安可不等自己父亲和村长客套,在季君月走时就急急忙忙跟着离开了。 张西泰想到弟弟的想法,不放心的跟了上去,一方面想要成全弟弟,希望那季公子答应,另一方面又因为担忧而希望那季公子拒绝,一路上满怀心思。 等到了张家门口,季君月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毛驴,对着凤夜道:“去给它打两只野味。” 身后的毛驴闻言,那狼眼顿时一亮,露出了一副‘还算识相’的神色,见季君月挑眉望来,顿时神情一收,安安分分垂眸,甩着尾巴站在一旁装乖巧。 这新认下的主子实在有些让驴瘆得慌,它还是安分些好,嗷嗷啊…… 季君月见此,又道了一句:“以后你就叫黑白。” 这话显然是对着那毛驴说的,而且也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黑白随意摇晃的尾巴一僵,黑白?这名字虽说不难听,可也不好听,总觉得怪异…… 不过黑白虽然觉得这名字不怎么滴,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勉强打个响鼻表示自己同意了。 旁边的张西安一听打猎,顿时毛遂自荐道:“季大哥我也去吧,我给李哥哥带路,一定能打到好多肥肥的野味的。” 季君月看了张西安一眼,岂会看不出他这是在表现,好说服自己收了他。 “若是你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打回一只食肉野兽,我就答应让你跟着。” 季君月留下一句就走进了张家,梁钰看着瞬间喜悦的蹦跶的张西安,微微凝起眉头,季月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个陌生人跟着,莫非这张家小子有什么不同寻常? 这一想,梁钰就细细将张西安打量了一遍,在看到他笑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时,才发现他居然错看了这小子,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小鬼头。 第三百二十七章:西泰看法,同意 张西泰听言,眉头扭得紧紧的,看看张西安又走进家门的季君月,张了张嘴,开口的阻止和劝说最终变成了妥协。 “我跟你一起去吧。” 季君月听着身后张西泰的话语,眼底划过一丝掂量,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从初见开始就是一副文秀温和的模样,犹如一杯暖手的温水,看似好脾气温吞秀气,实则犹如那青竹风吹不到昂然毅力,哪怕此时这颗青竹还很矮小,却在尽自己的能力给这个家一分安定。 他看似有着文人的古板和故步自封,实则却心思豁达懂得以己度人,没有丝毫的文人傲气和优柔寡断,该有决策时哪怕再不舍和担忧,都能果断的下了定论。 想到明早松枝城就放榜了,季君月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张西安听了自家哥哥的话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行,哥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去山里凑什么热闹,还是在家里陪着季大哥吧,弟弟我肯定能够凯旋而归的。” 说到这里张西安看了旁边的梁钰一眼,笑嘻嘻的道:“况且有梁哥哥这样的高手在,怎么也不会让那些野兽要了我的命的。” 张西泰闻言,看向了梁钰,梁钰见此,点了点,好歹他们三人也是在张家借宿,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张西安被野兽吃了。 而且季将军的话是让这小子自己打一头食肉的野兽,他只用在旁边看着不让这小子有生命危险就好,至于能不能成,就看这小子的本事了。 张西泰见此哪怕还是不放心也并没有再多说,刚才梁一出手制服那精驴的时候他是看到的,虽说那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却也能感觉到这人的身手应该很好,对付个野兽肯定没问题,既然人家已经保证了,他也不好再坚持。 “好吧,那你们自己小心一些,现在是夜晚,山里的野兽就更多了,若是遇到兽群就赶紧离开。” 张西泰不放心的交待着,直到张西安听话的连连点头应下,跟着梁钰离开消失在了黑夜,他这才满含担忧的抬步走进了家门。 正巧张文也从村长家回来了,父子两就一同回了吃饭的屋子中。 直到进了屋子,看到季君月、凤夜和自家媳妇,张文才微微一愣,疑惑道:“安儿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许于莹闻言也一愣:“安儿没跟你们一起?” 她还以为安儿跟着自家夫君一道了。 张西泰也没详说,只是隐下心中的忧思,不动声色的道了一句:“他跟梁大哥去给黑白弄吃的了。” 许于莹和张文听到黑白这两个字均是一愣后,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那精驴的名字,想到它那一身黑白配的皮毛,张文顿时就乐呵呵的笑了。 看向季君月道:“季小公子还真会取名字,这名字跟那精驴简直是绝配。” 随后又看向了自家儿子:“安儿和梁小兄弟应该是去夜猎了吧,早知道我就回来快点,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凑个热闹,打两只兔子回来给你们烤了当夜宵。” 张文如此反应让季君月和凤夜对这家人的印象更加好了,一般正常情况下得知自家的孩子大晚上的去山上打猎,第一反应定然是担心和焦急,而张文却是一副此等危险之事很正常的模样。 季君月轻笑一声:“张大叔就不担心?” 张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虽说我家那娃还未成年,却也是个男儿,岂能因为危险就畏首畏尾犹如养在深闺的女子那般娇气,而且你们别看安儿那小子小,不仅猴精,四肢也灵活,就算真遇到了摆不平的野兽,那也能在野兽咬到他之前跑到树上去等着我们救援。” 许于莹在旁边含笑的听着,虽说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孩子的,不过正如张文所说,男孩子嘛,就不该拘着,若是养成个女儿那像什么样子。 季君月扫了许于莹一眼,便看出了许于莹也是赞同张文的说法的,也难怪两人能够走到一起,而且这么多年都一副新婚夫妻般恩爱的模样。 有这样的父母,张西安就算贼精了些,却也不会长歪了,而且就凭那股子聪明劲儿,好好调教调教,今后必定能派上用场。 因为要等张西安,所以虽然天色已晚,众人也都没有去休息,而是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季君月甚至问了张西泰一些问题。 “听小安说你肯定能中举人,若是过了,可就能上京参加春闱,想必最近关于皇上和皇后的传言你也听说了吧,你怎么想的?” 张西泰没想到季君月会突然问起自己如此敏感的话题,要知道妄议皇上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张西泰微微凝眉细细的打量了对面的少年一瞬,发现他正含笑的看着自己,那泰然若素的笑容看起来就好似不过谈论吃饭那般简单,没有丝毫该有的小心谨慎。 若说别人他或许会认为对方是胆大妄为,不知深浅,可眼前这个小公子,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张文和许于莹虽然是村里人,却也知道不能随意议论皇家事,尤其是当今皇上,因此面色有些尴尬。 好在这份静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张西泰沉思了一瞬还是开口回答了季君月的问题。 “皇后娘娘不仅是一国之母,更是西北的统帅,她的才能我虽然没亲眼目睹,却也知道外界传言所言非虚,既然皇后娘娘能在三个月内将那二十万西北新军训练成一支精锐,那么她的才能就不是一般男儿能够比拟的。” “虽说是女子,却惊才绝艳,陛下能够如此惜才,敢于天下先的做出此等让皇后娘娘参与朝政的决定,就足以说明皇上是一个睿智的帝王。” “秦国三党执政多年,皇上能够在这样的局势下一直忍而不发,韬光养晦,最后一击必中的成功亲政,已然说明陛下运筹帷幄果决杀伐,在这九国并立的乱世,能有这样一个果决睿智的帝王是秦国的福气。” 张西泰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这些话并非是担心隔墙有耳惹祸上身而故意说得,反而全都是他的心里话,都是他跟随所听所闻推测出来的。 自从皇上亲政后,杀了不少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虽然他多说能够猜到这些人被杀全都是因为他们投效的是三党,皇上这是要清理政权,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秦国确实因为皇上的一番血洗少了很多蛀虫,也替很多被欺压的百姓讨回了公道。 若是秦国能够恢复帝王政权,这将是秦国的新生,至少若是再遇到当年吉州季府被胡人血洗的时候,不用再因为考虑自身的利益而让胡人逍遥法外。 凤夜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文文秀的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张西泰给人的感觉虽然温和,却像所有文人一样迂腐,却没想他的内里居然如此超前明朗。 季君月在刚才踏入张家听到他和张西安的对话时,就对他有了一定的猜测和了解,如今听了这样的回答,反而让季君月更加确信了。 虽然朝堂需要新鲜的血液,可是若仅仅只会死读书,为人迂腐不懂变通,那么这样的人有与无都没有区别,如今看来,她今日的借宿当真收获不小。 就在季君月和张西泰几人闲聊间,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时辰,等张西安和梁钰回来的时候,梁钰一身干净清爽,反倒是张西安,满身血污,可那双本就唐亮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辉,亮的出奇。 只见他将怀里抱着的野狼往地上一扔,就乐呵呵的跑进了屋来到了季君月跟前,一副凯旋而归的模样,激动的笑道。 “季大哥,安儿不负所望。” 季君月看了一眼被丢在屋外的野狼,那野狼身上不止一个伤口,有箭伤,有刀伤,最为致命的那胸口那一刀。 看那伤口的角度,应该是张西安被野狼扑倒的时候,自野狼身下刺进去的,足以想象当时的危险。 梁钰走了进来,对着季君月道:“那头野狼确实是他一个人猎杀的,这小子也够倔,差点就被狼吃了也没出声让我帮忙,最后硬是将那头野狼给杀了。” 季君月闻言,这才转眸看向张西安,扫了他身上一眼,那满身的血污有野狼的,也有自己的,不过虽然手臂上和肩膀上都是抓伤,却不致命,而且看上面被包扎的情况,应该是梁钰给的伤药。 “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们与你哥哥一道去松枝城,随后上京,若是你哥哥顺利的话,待明年春天你们就能在京城相聚了。” 得了季君月的准信,张西安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终于是做到了,只是…… 张西安看向一脸疑惑的父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不过下一刻便被笑意所取代,出声道。 “父亲,娘亲,儿子要跟着季大哥出去闯荡,不久的将来,定然能够实现所有的理想抱负,让父亲和娘亲过上好日子。” “你……你说什么?你要跟着季小公子离开?”张文满目惊诧的看着自家的小儿子,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让他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许于莹也一惊:“安儿,你莫不是跟娘开玩笑?你这么小,什么都不会,怎么能给季小公子添乱……” 张西泰坐在一旁没说话,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张西安,他做到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再劝阻。 而且通过刚才与季小公子的交谈,他越发确定这小公子身份不简单,弟弟能够跟在他身边,也不失是一个机会…… 张西安眉眼间腾起了一抹歉疚和不舍,不过还是极为认真的说道。 “父亲,娘亲,你知道的,儿子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大将军,所以儿子想跟梁哥哥和李哥哥学功夫,哥哥肯定能够高中,到时候你们就能随着哥哥去京城赶考,用不了几个月我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 张文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打了这样的主意,他看了一眼季君月三人,这小公子他完全可以看出来,定然非富即贵,而他身边那两个下属,就凭周身隐而不发的气势,就知道定然是个厉害的。 虽说舍不得孩子小小年纪就离家,可是如今有贵人相助,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也不想成为儿子的阻力…… 想到这里,张文也没有第一时间表示,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媳妇,若是媳妇不愿意,他也不能让媳妇伤心。 许于莹见自家的孩子和相公都看向了自己,就知道这是将决定就交给自己了,而且看相公的神情,夫妻多年,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 ------题外话------ 先发上来给乃们看着,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二十八章:跟随而去,落榜 她虽然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却也知道千里马和伯乐的故事,自家小儿子从小就鬼精灵,看似胡闹调皮,实则比他大哥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儿子看准了这小公子,她也能看得出来这小公子不凡,虽然担心孩子小小年纪无人照顾,要出去吃苦,可机会难得,这是自己孩子的选择,哪怕再担心不舍,她还是会选择支持的。 “安儿,你安心的跟在季小公子身边吧,我和你父亲有你大哥照顾,你不用担心,等你哥哥高中,我们一家就去京城找你,你这孩子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如今跟在季小公子身边,可要收敛了脾气乖乖听话,莫要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许于莹交代完在得到张西安的保证后,有转头看向了季君月,朝着她有力的福了福身:“季小公子,安儿就拜托你了,既然自己做下了决定,就不能还以小孩子身份做事,所以若是这孩子做错了事情,你尽管教训就是。” 季君月含笑道:“张大叔,张大嫂放心,只要这小子听话,不作出背主的事情来,我保证他能活到寿终就寝。” 季君月并没做出什么客套或者虚假的保证,而是给出了自己能够做到的保证。 张文、许于莹和张西泰都不是傻子,而且因为许于莹有些文采的关系,一家人都比普通村民要通透的多,自然听出了季君月的言外之意。 既然张西安选择了跟随在他身边,自然就是认他为主,只要不背叛,那么保证张西安不会出什么事情,而起就算张西安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都能解决。 可若是张西安背叛了他,那么其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这保证出人意料,虽然带着危险,却也让人更加放心,张家人也因此对季小公子这个人更多了几分了解。 在季君月三人去睡下后,就为围在一起语重心长的交待了张西安一番,让他既然选择了跟随季小公子,就好忠心,决不能生出二心来。 本来时间就晚了,这又一人交代了一大堆,把时间弄得更晚了,等张家人去休息后,这才没睡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因为季君月打算随着张西泰去看看他的成绩,所以一群人吃了早饭,收拾妥当后才离开,住在旁边村长家那马车的主人则天一亮就离开了,因此正好一前一后的错开了。 季君月三人都是轻装上阵,所以张家人也没给张西安带太多的东西,只是给他准备一些银子和换洗的衣服,加上张西安是跟在季君月身边做事,自然每个月都会给他饷银,张西安就更舍弃了一些不必要的。 张文借来了一辆牛车,拉着张西泰和张西安,季君月三人则仍旧骑马,黑白则一晃一晃的跟在了几人身后。 季君月想试试黑白的速度,一路上便让梁钰驾马前行,让黑白跟着一起,让季君月满意的是,这黑白虽是一头驴子,可是跑起来居然比梁钰座下的马跑的还要快,完全可以充当千里马坐骑。 等季君月一行人进城后,就直奔放榜地看榜去了,放榜的地方此时已经挤满了人,张西安凭着个子小的三两下钻入了人群中,仔仔细细的将那榜单看了一遍,从头看到尾,却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名字…… 张西安眉头一蹙,再从头看了一边,仍旧没有张西泰的名字,至此,他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那么就是这榜单上真的没有哥哥的名字,哥哥他居然落榜了!这怎么可能?! “安儿……安儿怎么样?找到你大哥的名字没?” 人群外张文探头探脑的冲着人群中大喊,张西安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又仔仔细细的确定了一遍榜单上的名字,眉眼带着一丝凝重的走了出来。 张文和张西泰连忙迎了问道:“怎么样?安儿看到你大哥的名字没?” 张文问完后,张西泰就发现了张西安的神色不对劲,心下突然有些不安,出声道:“安儿怎么了?” 旁边的季君月见到张西安的神情,抬眸扫了一眼前方拥堵的人群,源力微动,前方榜单上的名字就入了她的眼。 居然没有张西泰的名字…… 季君月眉梢微挑,昨日在张家她看过张西泰的字画和策论等,虽说她不清楚古代科举考核的内容,不过就凭着张西泰自己的自我感觉,和他的为人心性,考个举人应该没问题,如今居然落榜了,这事情倒是出人意料的有些不同寻常了。 季君月看向凤夜,低声交代了一句:“去查一查怎么回事。” 凤夜自然知道季君月的疑惑,于是点头应了一声,就隐没在了人群中。 旁边张西安见自己父亲和哥哥都紧张的看着自己,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不过最终还是咬牙果断道:“榜上没有哥哥的名字。” “什么?!”张文眼珠子一瞪,满含意外的看着自家小儿子。 要知道他对泰儿的文采可是很有信心的,在他心中,别说是举人,就是解元都没问题,怎么可能会落榜?! 张西泰也猛然一愣,呆愣的看着张西安:“落……落榜了?” 显然张西泰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虽说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考试下来的结果如何自己都能有感觉,他从考场出来后分明感觉到这一次就算不中解元,那么中个举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可……怎么会落榜…… 张西安也觉得这事情不对劲,看着自家哥哥失魂般的呆愣原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阴沉着脸道:“走,我们去找监考官大人问清楚!” 张西安说着就拉着张西泰朝衙门走去,被张西安这么一拉,张西泰也从呆愣中醒过了神,也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落榜,于是也没挣扎,任由自家弟弟拖着向前走去。 只是还不等两人走出几步,就被季君月拦住了。 季君月扫了两人一眼道:“这事既然其中藏有问题,你们这么堂而皇之的去衙门,不但问不出什么,恐怕走着进去,最后也是被抬着出来。” 张西安看着季君月眼珠子灵精的一转,乖乖的停住了脚步,冲着季君月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礼道。 “还请主子指点一二。” 张西泰见张西安如此安分恭敬的模样,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不过想想也对,季小公子本就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感觉,他既然开口了,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张西泰也不扭捏,跟着自家弟弟一起恭敬的朝着季君月弯腰一拜道:“在下确定定能上榜,这件事情其中想必有蹊跷,还望季小公子能够出手相助。”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了张西安一眼,这小子果然够机灵,不过这份机灵用在自己身上,就有些欠教训了。 “本公子确实喜欢聪明人,不过不喜欢那份聪明用在本公子身上,懂?” 张西安抬起头来,对上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那双凤眸明明敛涟着摄魂心魄的妖华光泽,却又给人一种幽妄难测的危险神秘,顿时就让张西安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被惊艳的,而是被吓到的。 他一开始就感觉这小公子不简单,可再不简单他也只当是一个权贵家的小公子,有些聪明见过世面而已,直到此刻对上这双莫测的凤目,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贵公子,还是一个独当一面莫测危险的主子,容不得他放肆算计…… 张西安后背不自觉的腾起了一股子的寒意,说不清楚为什么,总之这一刻,他就是觉得这个刚认下的主子太过可怕。 也不敢再耍小心计,张西安收敛了一切张扬和算计,第一次打从心中恭敬又带着臣服的再次朝着季君月一拜。 “请主子原谅,我保证下不为例。” 季君月并没有让手下的人一定要自称奴才,甚至直接让人自称我,只是凤夜和梁钰固执的自称属下,只有偶尔激动或者紧急状况下会自称我。 因此季君月虽然同意了让张西安跟在身边,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做她的属下,这才只能自称。 张西泰听着自家弟弟认真的言语,作为哥哥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真心,眼底划过一丝讶异,虽说自家小弟跟在了季小公子身边,可是他从未想过小弟会这么快就收心的充当一个属下,如今不过第一天,就打从心中臣服了,这实在叫人意外。 想到这里,张西泰若有所思的看向季君月,只是此时季君月眼底的深意已经收起,恢复了一副惬意乖邪的模样,任张西泰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君月见张西安收起了身上的爪子,也没再多说,驯服这样一匹心思狡诈多变的马,不是一朝一夕的,得碾压他所有的特长和优点,在他的领域彻底战胜他,才能将人收服。 恰好,季君月很是擅长这一点。 “跟我来。” 季君月丢下一句就率先抬步离开了,张家三口相互对视了一眼,果断的跟了上去。 随后季君月一行人直接去了松枝城最好的酒楼,茗兰居。 在小二迎上来的时候,季君月直接开口道:“准备六间上好的客房和一间用膳的厢房,本店的特色菜都各上一份。” 季君月说着梁钰已经丢了一百两的银票给小二,小二本来就在看到季君月的时候认定了她是个富贵的小公子,见到梁钰如此干净利落的递来一百两银票,更是恭恭敬敬的将一行人请去了最好的厢房,丝毫没有为季君月等人省钱的意思。 茗兰居既然是松枝城最好的酒楼就不可能没有住宿,茗兰居从正面看虽然只有三层楼,而且二层和三层都是用膳的厢房,可是茗兰居背后却是直通的数个小院,专门给客人留宿的。 如今正值放榜,这松枝城又是省城,所有周围各城的才子自然都聚集在了松枝城,这松枝城最好的酒楼也变得热闹不已,成了许多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不过好在因为茗兰居是高消费,虽然用餐的人很多,可是居住的人却不算多,至少不是每一个来松枝城的才子都有钱住的,所以季君月一行人才能畅通无阻的住进来。 张家三人有些筹措的跟在季君月身后,听到她要房间就知道另外三间是给他们父子三人住的,正要开口拒绝,就听梁钰道。 “落榜一事不是一个白天就能解决的,今晚怎么都要在城里留宿了。” 闻言,张家三人也不好再多说,只能暗自想着一会儿可要问问住宿费,茗兰居他们都是听说过的,最好等晚点他们父子三人就去找个便宜点的将就一宿,怎么也不能让小公子破费。 第三百二十九章:巧遇同窗,故人 小二将季君月一行人引上了三楼,茗兰居的楼梯正对大门入口,而且一楼到三楼的楼梯一目了然,无论是走在楼梯上的人,还是坐在大堂里用膳的人都能将楼梯上行走的人看的清楚。 张家三人因为想着住宿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又有小二带了一些客人走到了后面,而后面的人却在聊天中注意到了张西泰的背影。 “杨兄弟恭喜恭喜,咋们以后可就是同窗了,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被称为杨兄弟的少年眉色飞扬,染满了喜色,不过态度还是谦虚的拱手笑道。 “齐兄弟同喜同喜,虽然在下也想与众位不醉不归,不过明日还有鹿鸣宴,我们大家可不能贪杯,若是醉醺醺的去被各位考官看到就不好了。” “杨轩说的对,今日我们就意思意思的庆祝一下就好,待明日鹿鸣宴过后,我们再一醉方休!”另一名青衣公子乐呵呵的开口笑道。 “对了,一会儿我们还要特别的恭喜一下微生兄,这可是我们解州的解元。” 旁边被人提及的紫衣青年只是含笑不语,倒是走在紫衣青年身边的蓝衣少年惋惜道:“也不知道怎么张兄弟是怎么了,竟然没有高中,以他的才能实在叫人意外……” 旁边几人闻言一些人幸灾乐祸,一些人则满目嘘嘘,同样有些不解。 毕竟对于闫华口里的张西泰,他们也是知道的,同为考生,都有接触过,多少还是了解对方的实力的,却没想那般有才之人竟然没能高中…… 神色各异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杨轩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楼梯口,不知谁抬眸看到了前方张西泰的背影,疑惑的惊呼一声。 “那不是张西泰吗?” 这一声低呼让周围的人纷纷抬起头顺着那人的视线看了去,在看到前方走到二楼楼梯口的布衣少年时,纷纷一愣,还真是张西泰。 他不是落榜了吗?怎么会有心情出现在这里?…… “西泰……”闫华出声大喊了一声。 跟随在季君月等人身后的张西泰突然听闻一声呼唤,游离的神思猛然拉了回来,条件反射的转身,便看到楼梯口走来一群年轻人 随便一扫就有十七八人,多数都是熟面孔不说,今日中举的十二人全在其中,如此足以让他明了这群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想到这里,张西泰神色微暗,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下一刻便恢复了正常,冲着已经疾步走上前来的闫华和张贤礼温和一笑。 “闫兄,张兄,恭喜高中。” 闫华和张贤礼见张西泰面上的笑容,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均都升起了一丝佩服。 都已经落榜了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这份豁达当真叫人钦佩,如此心性,不枉他们放下身份结交一番。 听到后面的响动,季君月一行人均停下了脚步,转身看来,在见到一群散发着书生气息的年轻人时,就知道这些应当都是参与秋闱的秀才。 张文和张西安都没有过去打搅,季君月扫了一眼站在张西泰身前的两个少年,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对着张西安低声道。 “若是一会儿他们要跟着你哥哥过来,不用阻止。” 说完,季君月就转身让走了,凤夜和梁钰眼底划过一丝狐疑的打量了下面的人一瞬,满怀猜疑的跟在了后面。 张西安见此就让自己的父亲也跟着离开了,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等着张西泰。 闫华和张贤礼的注意力都在张西泰的身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几步之外的季君月一行人,就连身后靠近的一群学子也没有注意到,视线全都放在了张西泰的身上。 倒是尾随在闫华和张贤礼身后慢慢走来的紫衣青年,抬眸看了一眼季君月所在的位置一眼,刚好看到她转身的侧颜,那精致绝滟的侧颜让青年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惊艳,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哪怕只是背影,那黑色锦袍的少年仍旧给人一种让人只能仰望的清贵雍容,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竟比皇室中人还要高贵几分,让人一眼就觉这人非富即贵。 青年的视线扫过站在原地的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小孩,又落在了张西泰的身上,不知道张西泰与那人是否认识,若非看到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人之前就站在那小孩身边,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毕竟那少年太过贵气,绝不是张西泰这样的普通村民能够结识的。 闫华想起张西泰落榜的事情,微微凝眉道:“这怎么回事?我记得从考场出来你还说应该没问题的?” 张贤礼疑惑的看着张西泰,对于张西泰的学识他们都是认可的,若非因为他有真才实学,是这一批人当中少有的优秀之人,他们也不会放下身段来与他结交。 张西泰虽然怀疑这其中有问题,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并未多说,只道:“或许是我运气差了些。”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只当是落榜后的失落,可听在闫华、张贤礼和紫衣青年的耳里就有些耐人深思了。 运气差了些,不是没考好…… 三人都是通透之人,加上有些身份,一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他们都是听说见识过的,轻易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可能性,若非是张西泰发挥失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闫华和张贤礼沉默了,那紫衣青年也没说话。 张西泰如此说也不过是回答对方的问题,并没有要对方为自己做什么,所以面对三人的沉默反倒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们应该是来庆祝的吧,”说到这里,张西泰转眸看向紫衣青年:“恭喜微生大哥高中解元,既然你们是来庆祝的就快去吧,可别喝多了,明天还有鹿鸣宴等着你们的。” 微生礼尧微微昂首接下张西泰的贺喜,开口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此门入不了,就另入它门,相信张兄弟是不会因为这次的落榜就一蹶不振的。” 对于张西泰他是很看好的,若是不行他就将张西泰收于微生家也不错。 张西泰闻言,含笑点头,这并非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所以他绝不会气馁,何况…… 想到季小公子,不知为何,他莫名的相信季小公子能够为他解决此时的困境。 闫华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一群同伴,这才想起来询问张西泰:“西泰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如跟我们一起吧。” “噗嗤……哈哈,张西泰落了榜,恐怕是来这里买醉的,闫公子还是不要邀请他一起了,免得一会儿喝醉了失态就更加丢人了。” “是啊,闫公子,就好好让张西泰独自舔伤口吧,我们去喝酒去。” …… 张西安听着下方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奚落自己的哥哥,眼底浮现一丝阴霾,拳头紧握,却并没有冲动的下去教训人。 他知道这些人多多少少家里都有点背景,不是他们这些村里人能够招惹的,他马上就离开了,不能给家里招惹麻烦。 只要主子查出这背后的原因,证明哥哥是真的高中了,那到时候对这些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反击。 张西泰则对于几人的话恍若未闻般,只是看着闫华三人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好好庆祝一下。” 张贤礼直接不在意的挥挥手,建议道:“不如我们兄弟四人单独开一间聚聚如何?” 闫华点头赞同道:“这建议不错。” 微生礼尧同样点了点头。 张西泰见此有些犹豫的正要拒绝,就见自家弟弟小跑了下来,笑嘻嘻的说:“哥哥,既然你的同窗好友如此说了,那就一起吧,刚才主子说了他不介意的。” 听到张西安最后这句话,张西泰微微一愣,不介意?莫非季小公子已经想到了如今这局面?…… 虽然不知道季小公子为何会如此决定,不过在看到张西安与他使眼色时,他还是点头同意了,转头看向眼底含带疑惑的闫华三人道。 “这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张西安,我们同行的还有家父和一个小公子以及他的两个护卫,不知闫兄、张兄和微生大哥是否介意?” 微生礼尧想起了刚才一眼惊艳的少年,想来张西泰所说的小公子应该就是他了,因为心中有些好奇,所以并未拒绝的点点头道。 “只要那位小公子不觉打扰就好。” 张西安笑眯眯的回道:“不会打扰不会打扰。” 张贤礼虽然觉得张家人在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有些不方便,不过既然对方都留下人来特意传话了,而且微生礼尧也同意了,也就没有拒绝。 闫华则更是直接,大手一挥道:“那就走吧。”说着就率先上了楼。 张西安跑到最前面带路,张西泰则和张贤礼、微生礼尧并排跟上,留下一群学子满脸无奈,不满的小声嘀咕了几句。 路上,微生礼尧想起刚才张西安的称呼,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西泰的弟弟怎么会称旁人为主子?” 张贤礼听到微生礼尧如此问,也想起了张西安刚才的话,想到张西泰之前的介绍,有些奇怪道:“你弟弟口里的主子不会是你刚才说的小公子吧?” 走在前面的闫华听言也快步折返到了几人身边,砸吧着嘴有些纨绔的说道:“既然是小公子年龄应该不会大,居然让你弟弟叫他主子,莫非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张西泰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既然季小公子让安儿传话,定然也不会隐瞒他们认识的过程,于是就将季君月一行三人借宿到自家弟弟要跟随对方学武艺简而明要的讲了一遍。 刚刚解释完,就走到了季君月等人所在的厢房,季君月见到几人进来,才让张西安去通知小二上菜。 几人一进来,视线就落在了围桌而坐的四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那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少年身上。 不仅因为这少年的样貌惊为天人绝滟美丽,更因为他周身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那份贵气雍容优雅的吸人眼球的同时,又给人一种距离感。 并非是这人不够亲和,而是他身上的气质就好似天上之人,而他们不过地上的凡人,注定只能仰望一般。 惊艳于季君月的样貌和气质的闫华和微生礼尧,都没有发现站在他们中间的张贤礼,在看到这少年时仿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猛然瞪大了眼睛,身躯一僵,口齿不清的颤栗道。 “季……不……皇……” 不等张贤礼惊诧骇然的抖音说话,季君月就已经牵起一抹笑意的望向了他。 “这位公子莫非是觉得本公子像你认识的故人?” 本来张贤礼突然颤抖的出声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让在场的人全都疑惑的看向了他,在看到他瞪着眼睛满目惊骇,仿似见鬼了一般,而且面色微白又带着几分哆嗦,好似受到了惊吓,心中顿时不解了。 接着听到季君月的话语,众人这才狐疑的看着张贤礼。 张贤礼会如此震惊颤栗并非是因为惧怕对面那个少年,而是没有想到他们时隔近三个月居然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何况对面那人身份极其尊贵,先不说季月的一品大将军之职,就说她可是被当今皇上册立为了皇后,而且还是如同帝王的皇后,有着绝对的掌朝之权,如此身份,就这么突兀的,笑意盈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能不被吓到才怪。 不过好在因为季月的及时出声让他从满心的震惊中醒过了神,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不想自己暴露了她的身份,于是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面皮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僵硬,出声道。 “对……我……我认错人了……这位……公子……确实长得有些像在下认识的一个故人。” 好不容易说完这话,张贤礼觉得自己的后背布满了凉意,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衣服湿了。 这可是掌管二十万兵权,还让一代帝王给予同掌江山之权的皇后,一个弄不好他就会背负一项貌似皇权的罪名。 而且看着对方那浅淡的笑颜,他怎么看怎么都能感觉出一丝神秘莫测,带着让人心悸的危险。 哪怕双腿打颤,张贤礼还是努力的站立着,要是就这么跪了下去泄露了季月的身份,估计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梁钰和凤夜打量了对面的少年一眼,见他一身奶白锦袍上绣着仙鹤腾云,看起来不过十七的年纪,唇红齿白样貌俊俏带着几分书卷气,一看就是权贵家娇生惯养的孩子,不过比起那些二世祖来要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两人虽然没见过对面那个少年,可是看得出来他是认识季月的。 季君月确实认识张贤礼,就在当初她带兵去东北地界的郢安城迎接帝驾的时候,这张贤礼差点被他那个当知府的爹献给她做男宠了。 见张贤礼改了口,季君月才看向张西泰等人道:“过来坐吧。” 张西泰虽然觉得张贤礼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引领着三人来到桌前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季小公子,旁边的是梁一大哥和李二大哥,这位是我父亲。” 听见张西泰开口介绍,闫华也不去关注张贤礼了,转头看向桌对面满身清贵的绝滟少年,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挑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 “听西泰说你两个属下武功很厉害,要不让他们表演两招给我们看看?” ------题外话------ 祝暖宝们情人节快乐噢~,二更十点半到~ 第三百三十章:四大家族,表明 张西泰眉头一蹙,闫华这话是有些无礼的,对于初识之人,就提要求反倒像是挑衅。 虽说张西泰知道闫华这人就是有些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不过心肠却不坏,只要得到他的认可的人他都会对那人很好,可也不能如此没礼貌。 “闫华……”张西泰唤了闫华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恳求,大家都是朋友,就当给他个面子别挑事。 闫华自然看出了张西泰的意思,有些不满的撇撇嘴,最后还是给了张西泰面子,无趣的挥挥手走过去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算了算了,就当本公子没说过。” 张西泰看着季君月尴尬的笑了笑,指着闫华介绍道:“还请季小公子别见怪,闫华他就是脾气有些横,但人很不错的,闫华他今年十六,是汾阳城知州的公子。” 随后就指向已经坐下的微生礼尧和张贤礼道:“这位是微生礼尧,今年十八,是商州人,这位是张贤礼,今年十七,是沂州知府家的公子。” 季君月也没跟闫华这小孩子计较,随着张西泰的介绍一一看了他们一眼。 闫华一身淡蓝锦袍,那打扮看起来就比较富贵,白嫩嫩的脸上生了一双细桃花的眼睛,扑闪间竟给人一种桃花盛开的妖娆感。 不过他的五官张的并不女相,精细中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活力和阳光,整个不同韵味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迷人之态。 加上他眉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就更加招女孩子喜欢了,而且他虽然只有十六岁,身材却很是健朗高挑,已经接近一米八,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至于微生礼尧…… 季君月将视线落在那个一身紫衣长袍的青年身上,他的长相并不张扬,也不算俊美,是一种让人很是舒服不突兀,也不难看的长相。 或许是因为周身氤氲的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他样貌更加给人一种细水长流的安全和温暖感,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交好。 不过他唇角那抹温文典雅的笑意更多的却只是一种表面的面具,并非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如此足以可见这人并非如他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那般温文尔雅柔和无害。 那双带着典雅笑意的深邃眼眸背后,更多的却是理智从容。 微生…… 季君月暗自呢喃着这个姓氏,虽然张西泰没有介绍微生礼尧的身份,可是季君月已经有了猜测。 倒也没有装作不知道,直接出声道:“你是微生世家的人?” 微生这个姓氏在九幽大陆本就很少,而且又来自商州,其实不用再问,季君月心中已经能够确定九分了。 秦国民风开放,礼节豪放又以武为尊,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当年秦国的开国皇帝秦武帝本身就是个武林人士,带着一群武林人士起义后一手建立了大秦国,因此秦国的民风比之各国来说都比较开放。 这大概也是朝堂上的众臣虽然反对她一个女子参政掌权,却没有人死谏的原因,秦国女子只要有条件的,并且喜欢,大多都会些武功,也就差没有女子入朝这一条例了。 而当初跟随秦武帝打江山的人,大部分都在秦武帝坐稳江山后卸磨杀驴了,只留下了少数一些忠心耿耿的,其中就有当初名震一时的四大世家,颛孙、左丘、微生、子车。 这四大家族之所以出名,除了他们本是就来自武林的一些世家外,也跟他们少有的复姓有关系。 当初这四大家族的家主因为有从龙之功,又知道激流勇退,加上本身家族势力也强,所以在秦武帝坐稳江山后,他们才能全身而退。 秦武帝将四大家族的家主分为了一等伯,各赐了封邑,公三城十二县,在秦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因此四大家族领了封赏后便离开了京城直接去了各自的封底,成为了秦国位居四方的一方零散势力。 按理说除非亲王,否则是不给封邑的,不过因为当时秦武帝册封的一等伯只授终身,并不世袭,所以才给了四家封地。 南颛孙,北微生,西左丘,东子车,微生世家的封地就在商州,若说微生礼尧不是微生世家的人,也没人会相信。 季君月这么直接的一问,所有人都看向了微生礼尧,就连闫华和张贤礼也都看向了他。 他们一直都猜测微生礼尧是微生家的人,只是微生礼尧一直沉默以对神神秘秘的。 不过这一次,微生礼尧倒是没有保持沉默装深沉了,他看着季君月温文一笑,大方的点头承认道。 “在下确实是微生世家的人,现在微生家的家主是我的爷爷。” 因为微生世家的人很低调,尤其是在秦澜雪登基后,所以对于微生世家近两代的事情普通人几乎都不知道,唯有朝堂上偶尔关注四大世家的人知道一些。 季君月当初来秦国的时候就对秦国的势力仔细的查探了一番,有了一定的了解,四大世家虽然随着第一任有着爵位的家主逝世后,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落败了下来,再没有鼎盛时期的风光。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四大世家再落魄,也仍旧是秦国一方不可轻易动的势力。 毕竟四大世家各自掌握了三城十二县,而且都养了自己的私兵,每个家族明面上就有两万多人,实则暗地里已多达三万多人。 秦武帝之后的两个皇帝不是没想过收回这封底,只是四大世家分布在秦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秦国皇城成大范围的包裹,一旦皇家有动作,四大世家平日里虽然水火不容,却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必定会联合起来。 一旦四大世家联手,秦国必定大乱,就算最后镇压成功,也会影响国力,让别国有机可乘,所以那两代的皇帝才没能下定决心清理世家,只是监控着他们手里的私家军,始终控制在两万人左右。 直到秦澜雪登基,成为傀儡帝王,秦国变成三党执政,四大世家才慢慢又放肆起来,开始扩大兵力,达到了三万多左右。 四大家族中的颛孙和左丘尚武,当年也是以武力建功立业的,直到现在一百多年的时间,仍旧保持着与武林的联系。 而微生和子车虽然也是武林出生,但更多的却是以智谋为主,当年更多的是以谋士和军师的身份帮助秦武帝。 如今因为三党执政,朝堂虽然更不可能灭世家,却选择了联手,颛孙家已然投靠了皇甫氏,左丘世家与江湖中人有姻亲关系,保持中立,在这大染缸中继续独善其身。 子车家则投效了清王府,至于微生世家,他们与秦国第一首富杜家联姻,和左丘世家一样独善其身保持了中立。 如今微生家的人参与科举,这举动似乎透露了一些让人值得深思的东西。 想到这里,季君月漫不经心的笑道:“据本公子所知,微生世家的人避世多年,家族没有一人入朝为官,微生公子此次来参加科举,是不是表示微生世家有意入主朝堂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满身清贵的贵公子会问出如此敏感的问题,要知道这问题可是涉及了朝堂之事,并非寻常的闲聊,一般出口都需要慎重,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还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询问,实在叫人惊诧。 张贤礼因为知道季君月的身份,所以此时听了她的话微微的惊诧过后就是深思,揣测着她这话的深意,莫非是有意招揽微生世家? 张文和已经传了话走进来落座的张西安并不明白几人在说什么,只能眨巴着好奇又疑惑的眼睛看着,但因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纵使心中疑惑也不好出声询问。 张西泰因为参加了科举,时常住在城里,自然接触的东西比父亲和弟弟多,对于微生世家他也听一同考试的人议论过,甚至是当年的四大世家,因此虽然想的没有张贤礼通透,却也知道这话题敏感了。 张了张嘴,寻思着应该怎么化解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冷场和微妙的气氛。 闫华听了这话,也难得的收起了那份玩世不恭,眉头一蹙,面色不善的看着季君月道。 “季公子这话题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虽说我们是刚过秋闱的举人,可朝廷之事也不是能随意议论的,以免惹祸伤身,这话题还是揭过的好。” 听了闫华这毫不掩饰的冷语,张贤礼瞥了一眼他眼中的不善和冷淡,额头蹭蹭蹭的冒出了汗来,想尖叫又发不出声,这实在太刺激了。 要知道对面坐着的可是统领一方掌管着二十万兵权的大将军,传言带着一支百人对就绞杀了敌军十多个首领的首级,这样一个杀伐决断的人,若是惹怒了她,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何况对方还是有一个更加有用厉害的身份,那可是能够与帝王同掌江山的皇后啊,只要她想,闫华一个人都不够杀的…… 季君月侧目睨了闫华一眼,那一眼虽然不过淡淡的一瞥,却让闫华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加身,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闫华瞳孔微缩的听着狂乱的心跳,心中一片惊骇,不敢置信又惊疑不定的看向对面的少年。 虽说因为少年的视线已经移开,他身上那股子窒息的威压也消失不见,犹如幻觉一般,可是那狂乱的心跳却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那少年真的只用了一眼就让他遍体生寒…… 季君月看了一眼闫华后就没再理会他,而是看着默不作声暗自审视她的微生礼尧,等待着他的回答。 微生礼尧见此,扫了一眼张贤礼额头上层出的汗珠,以及面色有些泛白的闫华,心中某个猜测越发浓重了几分。 随后又一次冲着季君月温文淡笑,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确实,如今陛下既已亲政,我微生家虽未食君之禄,却也领君之封邑,理应担君之忧,为君为国尽一份心力。” 这话无疑是表明了微生家的立场和想法,而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绝对会给微生家带来灭顶的灾难。 在场的除了不懂政治,未接触过朝堂之事的张文,其他人全都神色一变。 张西泰和闫华看向微生礼尧的眸光多了几分担忧,张贤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多了些怀疑,狐疑的看向微生礼尧,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张西安纵使不太接触政治,却也时常随着哥哥来城里时听过不少的事情,他既然知道季月这个大将军,自然也都知道如今的朝堂势力几乎是三党对上了帝王党。 而且皇上的胜算少之又少,这微生礼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直接大方的承认要效忠帝王,这心也太大了些,都不知道怕的吗?…… ------题外话------ 上一章忘了凤夜被君君派去调查落榜的事了,在茗兰居的时候居然把他给写出来了,现在重新改了一下,把他给去掉了,大家记得当他不在茗兰居喔~哈哈~ 君君这一路要开始为秦国招揽人才了呢,吼吼~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展宏图,线索 厢房中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季君月和微生礼尧,总觉得这气氛太不对劲,不过还不等几人多想,季君月就开口了。---- “既然做出了选择,可要坚守到底才好,辅佐君王最忌讳就是三心二意两面三刀,虽说如今秦国局势混乱,良禽择木而栖,不过可别因为选择太多就花了眼。” 季君月意味不明的看着微生礼尧,这个时候微生家选择入主朝堂,只怕是因为秦澜雪亲政的关系。 微生家想要试探一下目前的局势,若是秦澜雪这个帝王当真有那个本事力挽狂澜,是一代打江山的君王,他们就正好效忠秦澜雪,助君王一臂之力,也好让退出朝堂多年的微生世家再次辉煌起来。 可若是秦澜雪这个帝王没有那个本事镇压三党,他们也就择一胜算最大的辅佐,横竖如今秦国这混乱的局面正适合建功立业。 只是可惜,对于微生家,她倒是比较看中微生家百年来积攒的财富,至于所谓的谋士,有了半月这个素手翻云的智才,就算微生家在有本事,始终低了那么一筹。 若是能够尽心尽力的安分守己,作为辅助力量倒也不错,可若是三心二意,那么别怪她将其直接抹杀在摇篮中。 反正并非非他微生家不可。 微生礼尧看着对面少年绝滟的脸庞,那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很是勾魂美丽,却也藏匿了波涛暗涌的危险,叫人心惊胆战。 因为少年的话语,旁人或许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可他却能听明白,这绝对是警告,而少年,明显一眼就看穿了微生家的打算…… 微生家确实是听了小皇帝亲政后的事迹才选择出山的,不过因为考虑到小皇帝就算亲政也是困兽,所以才想先入朝,看看如今的局势再决定到底选择站在哪一方。 他刚才的回答虽说传出去或许会找来杀身之祸,可并不是没道理的。 如今朝堂皇帝既已亲政,所有科举出来的自然都是效忠君王之臣,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至于私底下到底效忠谁,就要看各方势力拉拢人心的本事了。 可这位季小公子的话明显就是警告他,或者是警告微生家,既然选择了入朝为官,自然要忠于君王,若是还想令择他主,那么…… 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这少年没说,他也因为不能确定心中的猜测而猜到答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感知到生命被威胁的危险。 这少年既然威胁他,那么不管少年是什么身份,应该都是帝王党一派的人…… 想到这里,微生礼尧不动声色的一笑:“千里马配伯乐,若是当真遇到伯乐的赏识,那是千里马的福气,自当忠心不二。” 微生礼尧并没有直接回答季君月的话,而是采用的迂回的方式,这意味不明的话语究竟蕴藏着什么深意,季君月既然猜到了微生家的打算,自然是能够听明白的。 这是在告诉她,若是秦澜雪当真是那伯乐,他们微生家自然会成为千里马,可若不是,那么也不能怪他们微生家另择他主了。 好一个微生家的后代,如此冷静从容,应对自如,若抛开半月这个素手江山的人,倒也不辜负曾经辅佐秦武帝的智囊谋士之称号。 至少心性上,这微生礼尧算是过关了。 “微生家修生养息多年,倒也没有养废了当年的英名,看来这是做好准备大展宏图了。” 季君月抬起桌上的香茶饮了一口,才慢慢的笑了一句。 微生礼尧面上从容不迫,泰然自若,始终含着一抹温文尔雅的浅淡笑意,听了季君月的话也没丝毫变化,不急不慢的道了一句。 “大展宏图不敢说,只算是尽一份力而已。” 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人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侃侃而谈,明明两人的表情都像是知己好友的闲聊,偏偏让他们有种身处刀光剑影的感觉,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殃及,身首异处…… 好在厢房的门打开了,小二前来上菜打断了这方诡异的暗涌。 张贤礼小心翼翼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下好了,终于算是安静下来了,再继续这么波涛暗涌下去,估计他得被吓死。 早知道当初就听他老子的话,留在沂州考就好了,干嘛非得为了避嫌讲什么文人雅士的高风亮节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松枝城来考,若是乖乖留在郢安城,他也不会如此悲催的遇到这尊大佛,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下一刻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被吓死!…… 闫华自从被季君月看了一眼后就莫名的怕她,虽然觉得这小子说话有些咄咄逼人,却也不敢为微生礼尧说话,只能一边忐忑不安一边翻着白眼的干坐着。 张西泰同样被季君月和微生礼尧之间那份暗涌弄得心惊胆战,虽不至于像张贤礼那般大汗淋漓,却也有些心惊肉跳,见小二送菜上来,也跟着舒了一口气,连忙笑着转移了话题。 “菜上来了,我们快吃吧,说起来我虽然时常来松枝城,却还是第一次来这般豪华的地方吃饭。” 在场的人都知道张西泰是有意要解围,打散那份暗涌,也都跟着配合的说了起来。 张贤礼第一个笑着接了一句:“那西泰可要好好尝尝茗兰居的醉香鸡,他们家的醉香鸡可是出了名的,周围各城的人很多都慕名而来。” 闫华也受不了刚才的气氛,虽说不太喜欢对面那个比自己还要拽的少年,不过因为对少年有些犯悚,自然不愿再出现刚才那种诡异的气氛,也跟着说了一句活跃气氛的话。 “没错,这醉香鸡确实不错,口感鲜嫩不说,味道也极为入味,还有那红烧狮子头也不错……” 说起吃的,闫华本来就是个官家子弟,平日里肯定没少吃喝,自然在行,一介绍就介绍了大堆。 看着桌上陆续上上来的菜品,饶是闫华等人,也都看出这绝对是个有钱的主。 不但闫华介绍过的菜品全都有,就连他没介绍过的也都有,可以说完全按照季君月的吩咐,所有特色招牌菜全都上了一遍。 原本还因为刚才的气氛有些忐忑不安的张文,在见到琳琅满目的菜肴时,也都被这些菜品所吸引忘了刚才的事情。 不由感叹,这么多精致的菜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若非跟着季小公子,他们一家只怕终其一生都吃不到如此丰盛昂贵的菜。 想到住宿的事情,张文暗自决定,这午饭就算了,他也不能驳了季小公子的好意,但这住宿他们一家必须出去住,不能再让季小公子破费。 张西安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刚才的一切他虽然有很多不明白,可是这不妨碍他感知到其中的暗涌,何况在场的人的身份除了他刚认的主子外他都知道了,一个个都是来头不小,不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有资格结识的。 季小公子能够跟微生礼尧一来一往的较量,足以可见他的身份更加不凡,这倒是让张西安更放心了,先不说他的前途,至少哥哥落榜一事是有希望解决的。 梁钰从头到尾都坐在季君月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家的将军与微生礼尧你来我往,虽说表面上看着两人旗鼓相当,可实则,他看得出来,微生礼尧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那从容平静下的紧张却没能忙过他。 若非因为紧张,微生礼尧也不会后背冒起寒气,从而沾染了湿意。 还在菜品全部上齐后,季君月没再多说什么,一群人就开始吃饭了。 按理说应当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有张西安这个欢脱的和闫华这样的纨绔公子在,一顿饭下来,就没有气氛僵硬的时候,至少在季君月不刻意挑开敏感话题的情况下,这顿饭吃的还算安生。 就在几人吃完饭时,前去调查的凤夜终于找来了。 凤夜一走进来,闫华三人虽然不认识,不过看到凤夜走到那贵公子身边,就知道这应该是张西泰所说的另外一个护卫。 而张西泰接下来小声介绍的话语,也证实了三人的想法。 “这位是季小公子的另外一名护卫,李二李大哥。” 本来下人的名字就取的随意,所以三人也没有怀疑这名字是假的,而且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凤夜的汇报吸引了。 “主子,查到了。”凤夜走到季君月身边道了一句。 季君月点点头,看了张贤礼三人一眼,直接道:“怎么回事?” 凤夜闻言,就知道季君月这是不打算避着在场的人了,所以开口将探查到的事情慢慢细说了出来。 “属下先是去查探了考卷,发现张公子的考卷被监考官放在了自己的书房中,若是真的才情不够而落榜,这考卷应该是与其它落榜的考卷放在一起的,于是属下又查探了十二名中举的举人考卷,将其抄录了一份带回来给主子过目。” 凤夜说着从怀中拿出那几份抄录的考卷递给季君月。 旁边除了梁钰以外的人全都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凤夜,居然偷看考卷,这也太大胆了。 而且要知道摆放考卷的地方可是戒备森严的,这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考卷抄录出来,可想而知其武功有多高。 季君月接过考卷细细看了起来,她知道凤夜会抄录是因为难以评判,毕竟他之前也只是一个暗卫,就算现在已然成为了这世间普通人需要膜拜的修真者,却也不懂这舞文弄墨的东西。 “属下返回来的时候特意去几个考官府里探查了一番,发现这一次中举的举人中一个名叫杨轩的举人是知府赵民游的准女婿,这个杨轩就是解州人,从三百里外的安县而来,家里是做米粮生意的。” “他不仅是一个书生,还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在来松枝城赶考的路上偶然救了赵民游的独女,因此让那女子芳心暗许,赵民游本来是不同意的,听说是因为这个杨轩是个颇有才华之人,赵民游看中了他的前途,加上就那么一个女儿,从小宠到大,所以就接收了这门亲事,虽说没什么,不过属下觉得杨轩是考生,赵民游又是考官之一,这消息应该会有用。” 听完凤夜的话后季君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将手里的考卷细细看过,倒是旁边的张贤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这个杨轩确实有些才华,不过若是与西泰比起来,就差了些。” 这话还是张贤礼留余地了,真要较真起来,两人的差距虽说不是一个天一地,却也是一个小小的坎,越不过的坎。 原本杨轩中了举人他们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杨轩确实有真才实学,只要厚积薄发,也不是没可能考中。 可如今本该考中的张西泰却落了榜,而且张西泰并非发挥失常所致,如此一来,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三十二章:收服张家,出手 闫华不屑的嗤笑一声:“杨轩那小子一看就是个装模作样心术不正之人,整天贼头鼠目的,要本公子说,说不定他那举人就是赵民游这个准丈人帮的忙。@樂@文@小@说|” 本来他就见不惯自视甚高的人,杨轩那小儿表面上一副谦卑有礼的模样,可实则那眉眼隐藏的傲气是怎么也逃不过他这公子哥的火眼金睛的。 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以后若真让他当了官那绝对是个贪官! 对于闫华的脾性张贤礼几人都是了解的,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劝阻和反驳。 他们几人都是能够识人之人,自然也看得出杨轩谦和背后的虚伪,不过虽然值得怀疑,却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断章取义。 张西泰和微生礼尧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季君月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安排。 季君月看完手里的考卷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仍旧没有多说,只是将考卷递给了凤夜道。 “给三位公子看看。” 季君月没有明说,凤夜却知道她口里的三位公子是谁,在场的也只有张贤礼、闫华和微生礼尧是陌生人。 凤夜接过一叠考卷就朝着最靠近的张贤礼走了过去,张贤礼因为知道季君月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觉得这事情有何不妥,不但没有拒绝,还带着几分恭敬的从凤夜手里接过了考卷。 季月可是皇后娘娘,又是西北的大将军,跟在她身边的这两个所谓的护卫一看那气势就是军营里出来的,能跟在皇后身边的,岂会是普通的兵,势必也大有来头,他可不能得罪了。 微生礼尧和闫华见张贤礼毫不推辞的就接过了考卷,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闫华有些狐疑的看了张贤礼一眼,总觉得他刚才的举动太过自然又带着三分小心翼翼,似乎有些不对劲。 而且私自偷看考卷,以张贤礼的脾性,虽说没有文人雅士的迂腐,却也没有多开放,按理说是会拒绝的…… 微生礼尧看着张贤礼的眸光微微划过一抹暗色,若说初进厢房张贤礼怪异的举动是个误会和意外,那么此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就当真值得人推敲了。 张贤礼一个从四品知府家的公子,就算为人再谦和,那也是有官家子弟该有的傲气的,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流露出小心翼翼,除非他认识这人,而且这人的身份让他这么一个从四品官员家的公子都不得不捧着…… 微生礼尧若有所思的转眸扫了一眼静默喝茶的绝滟少年,这少年叫什么,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都还没弄清楚,只知道一个姓氏。 这秦国姓季的人家虽不广泛,却也有不少,可若是称得上有身份的,而且还比一个从四品的知府还要有身份的,却少之又少。 微生礼尧将脑子中能够想到的姓季的权贵之家过滤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人名身上,吓得他心口狂乱一跳。 虽说之前入门时张贤礼的举动就让他有些怀疑了,不过那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太过骇人,所以他下意识的就否定了,也不敢往深处想,哪怕后面这个季小公子说的一些话让人更加疑惑,他也不敢去深思。 可此时此刻,这怀疑越发的清晰起来,就犹如轰然崩塌的泥石流一般,猛然冲击而出,怎么压也压不住。 同样姓季,同样相仿的年纪,犹如传闻般绝滟的面貌,这一个个巧合,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过好在张贤礼分了几分考卷给闫华和微生礼尧,让两人没再多想的专心看起了考卷。 时间慢慢的推移,张西安和张西泰包括张文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三人,似乎希望三人能够从那些考卷中看出什么来。 三人都能猜测到季小公子既然让张公子三人看考卷,绝非只是让他们看一看而已,必定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那么也就说明张西泰会落榜,并非是因为没考中,而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与之相比,季君月和凤夜梁钰三人却很是惬意悠闲,季君月甚至让梁钰吩咐小二给凤夜重新弄了点吃的。 所以在张贤礼三人看考卷的时候,凤夜在埋头吃饭,梁钰和季君月则悠闲的喝着茶。 直到张贤礼三人轮流看完所有考卷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人无语的画面,饶是三人这样不拘小节的人,见到对面那三人悠闲的样子,也不由的眼角抽了一下。 季君月见三人都看完了,这才将手中的杯子一放,慢条斯理的问:“如何?” 三人既然都将所有的考卷看完了,自然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神色均都变得有些冷凝,闫华最先沉不住气的愤恨道。 “果然是藏了龌龊之事,这杨轩的考卷还没有西泰的好,只要是有学识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偏偏杨轩那小子考中了举人,西泰却落了榜,这明显就是赵民游搞的鬼,看来此次的主考官被收买了!” 张贤礼先在心中为赵民游和主考官默默点了一根蜡烛,才道。 “解州秋闱的主考官是从京城派来的监察御史冯智学,他的来历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却听说这个赵民游是当朝户部尚书李崇盛的妹夫。” 李崇盛代表着什么,张贤礼并没有说明,因为他知道季月既然手握兵权又成了当朝皇后,必定对朝堂中的势力很清楚,至少比他这个编外人清楚多了,无需他再多说。 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挑眉,李崇盛是王氏一族的党羽,至于这次派来解州负责秋闱的监察御史冯智学,她倒真不知是哪一派的人,毕竟外放的官员不在她的主要名单上。 不过想来,既然能被赵民游收买,就算不是王氏一族的党羽,也跟此脱不了干系。 微生礼尧看了季君月一眼,想了想才道:“那冯智学是清王一派的人。” 闫华和张贤礼有些意外的看了微生礼尧一眼,没想到他的消息如此灵通,不过随即想到微生世家,那么一个百年家族,就算退出了政治中心,定然也是保留着一份自己的渠道的,否则也不能屹立到现在。 季君月听言倒是没有意外,能被收买的,不出所料也不过那么一两个出处而已,既然是清王一派,也难怪会与之狼狈为奸。 旁边的张家父子听到此已经彻底明了了,原来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岂有此理,这赵知府竟然是个如此私相授受之人,竟然将我儿的名额换给了他的准女婿,不行,我一定要去衙门告他!” 张文脸色难看的低吼一声,虽说民不与官斗,可是为了自家的儿子,就算这一告的结果会差劲人意,甚至惹祸上身,但他们张家也决不能忍气吞声就这样算了! 张西泰到底还是更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听到自家父亲的话,连忙安抚道。 “父亲先别急,如今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去衙门告状,只会被他们官官相护的赶出来,甚至有可能给张家带来祸端,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张贤礼三人听了张西泰的话倒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张西泰的目光越发赞赏了,如此境地还能保持理智的想对策,而非冲动行事,这张西泰就算此次真的求告无门,被人误了前程,只要忍过一时,将来也势必一飞冲天,出人头地。 何况,张贤礼看了季君月一眼,这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在嘛,这么大一张王牌,只要不是惹到朝堂上那些大臣,不涉及一些利益纷争,就没有她不能解决的事,一个区区从四品官员,皇后娘娘动动小指头就能捏死他。 微生礼尧知道对面那小公子既然帮忙查出了其中的问题,想来是不会放手不管的,这张西泰倒是算遇上贵人了…… 闫华直接开口道:“我们大家兄弟一场,就算这解州无人审理此案,本公子也能帮你劝服我父亲,定然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闫华虽然不太清楚自家父亲的事情,却多少能知道自家应该算是平国公府一派的人,与那温国公府和清王府正好是政敌,这么一个宰断敌方触须的机会,父亲应该不会放过。 张西泰感激的冲着闫华一拜,倒也不推辞的说道:“那此事就有劳闫兄了。” 不管最后成不成,张西泰都记得这份恩情。 张贤礼见此忍不住的摇头一笑:“这不是还有季小公子在嘛,这事恐怕轮不到我们插手。” 张西安想的和微生礼尧一样,既然主子插手了,而且此时看起来一副泰然若素的模样,定然是有办法解决的,所以一开始他就将希翼的目光落在了主子的身上,至于哥哥认识的这三个朋友,他其实不太信得过。 张西泰和张文听言,微微一愣,不过下一刻,父子两已经朝着季君月一拜。 “季小公子,若是有办法的话,还请帮一帮西泰,我们张家虽是普通村民,却也愿意奉上一颗卑贱的真心,为小公子做牛做马。” 张文这话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可谓不中,不过对于权贵之人来说,要一个普通人做牛做马不过抬手间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交换利益。 但好在,张家确实有季君月看中的东西,而且她既然一开始就出了手,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不过是想看看张家的态度而已,毕竟求来的和旁人送到手里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张家亲口求了她帮忙,自然会更加铭记这份恩情,可若是她自己主动帮忙,就少了那么几分刻骨铭心了,也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得来容易从而不珍惜的心态。 张西泰自然看得清楚,比起闫华来说,这个身份不明的季小公子才更让人放心和信任,他的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把考卷抄录出来,而且此时还能如此安然若素,必定是有解决之法的。 想到这里,张西泰那一拜的举动就更加诚恳了,抬眸看向季君月,眼底是一片真诚,真心实意的请求道。 “还请季小公子帮忙解困,张某知自己现今不过一介布衣,并无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好在张某还有点学识,只要季小公子不嫌弃,将来必定会报答公子。” 屋里的人谁也没再说话,全都各怀心思的看着张家父子和季君月。 只见那绝滟清贵的小公子缓缓一笑,那笑容说不出是神秘还是乖邪,带着几分张扬乖张,又透着几分邪肆莫测,好看的摄魂心魄,却也高深莫测的让人不安。 “这么说来,你们张家就真的要成为我的人了。” 张西安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连忙朝着自家的哥哥和父亲打眼色,不管如何,能够跟着季小公子,目前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是他们张家占了便宜了。 张西泰和张文也都明白,他们若是成为了季小公子的人,虽说定然是下人,可那也绝对是荣幸,不过他们张家人并非攀附权贵的小人,也并非为了那富贵出卖人格的人,可是…… 先不说如今的处境,就说张西安已经跟了季小公子,不管最后这小公子是什么身份,他们一家势必是要与这小公子扯上关系的,而且看得出来,这小公子也并非是草菅人命,专门践踏别人尊严,不把普通人当人看的人。 他们张家若是能跟随为之尽上几分心力,倒也是福气和缘分。 何况张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孩子败于官官相护之中,于是张文第一个表态了,认真诚恳的点头道。 “从今往后,我张家愿意听从公子差遣,尽管不能为公子带来什么好处,可一颗真心,还是能给的。” 无疑,张文这话不但说的诚恳,也说到了点子上,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对于权贵之人来说,恐怕唯一值点钱的也就那颗真心了。 张贤礼、闫华和微生礼尧因为张文这一席话,全都意外的看向了他,这一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将这位长辈看在了眼里。 如此通透又实在的人,世间少有,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村里人。 张西泰也看出来了,这小公子这句话背后潜藏的意思,他也就这一身的学识能够拿得出手了,承蒙这小公子看得起,他又有什么好矫情犹豫的,于他来说倒也是好事一件。 想到这里,张西泰也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若是季小公子能够还我清白,我张西泰愿意和弟弟一样追随小公子,从今往后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张贤礼暗自惊心叹息,皇后娘娘会出现在这里,应当是要回宫了,既然不过路过却能在举手之劳间得这么一个助力,当真叫人叹服。 要知道这张西泰目前虽然不过是秀才,而且如今秋闱落榜也是小人所谓,那么他便可以算是举人,虽无官无职,可是凭着张西泰的才华,绝对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以张西泰正直的心性,既然认了皇后娘娘为主,只要皇后娘娘不随意践踏,必定不会生出二心,将来朝堂上势必会成为一个有用的助力。 现在张贤礼都不得不猜测,皇后娘娘只怕早就打了拉拢张西泰的注意,否则也不会把他的弟弟收于身侧…… 季君月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张家人已经表明了态度,她也不会再继续耽误时间,直接丢了一个令牌在凤夜手里,交代道。 “去找解州的巡抚来处理此事,那些考卷也一并带过去。” “是。” 凤夜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既然主子给了他象征一品大将军的令牌,摆明是要摆出身份为张西泰做主了,不管这巡抚是哪一党的人,如此明显偷梁换柱私相授受的罪名,都必须要处理给个交代。 何况既然解州的知府是王氏一族的人,派来负责监考的监察御史又是清王府的人,那么这个巡抚若无意外的话,一定会是皇甫氏或者窦家一派的人。 毕竟三党执政多年,暗中争端无数,断不可能让一个州的官员都是一个党派。 第三百三十三章:捅了一刀,宣判 那令牌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就落在了凤夜的手里,而且凤夜握着令牌就直接离开了,根本没有给在场的人看清楚的机会,可是却不表示众人不知道那东西代表了什么。 几人心中一震,随便丢出一块令牌就能驱使一个从二品巡抚大人,这要多大的权利才能做到? 这个少年虽然已经十九,可是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怎能有如此大的权利…… 因为没有看清楚那令牌是什么,所以张家父子只能满心震惊的猜测季君月的身份,而闫华却因突然想到了刚才张贤礼诡异的言行举止,眼珠子一转,视线就落在了面色平静的张贤礼身上。 所有人都因为这令牌震惊又满心猜测,唯独张贤礼不惊不讶,除非他一早就知道对面那小子的身份。 想到这里,闫华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你认识对面的小子?” 张贤礼毫无心理负担的摇了摇头,同样低声道:“只是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而已。” “你就吹吧,若只是像一个故人,面对他能够驱使一个巡抚,你怎么一点震惊的反应都没有?” 闫华根本就不信,别看他平日里纨绔,可心底门清着呢,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否则也不能凭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举人了。 张贤礼深知自己刚才的反应已经引起怀疑,不过他是打死不会承认的,于是端着一张翩翩公子波澜不惊的嘴脸,道了一句让闫华翻白眼的话。 “这还不是因为季小公子像我的故人,我那故人身份不一般,因此顺理成章的也就当季小公子身份不一般了。” 得,这个理由还真是妙的让人无从反驳,不是被说服了才无法反驳,而是被这怪异的言论弄得无语了。 微生礼尧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眉头微蹙,刚才那块令牌他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一出手就丢出一块足以驱使巡抚的令牌,这让他的心口压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因为事实的结果越来越明显了…… 对面那个绝滟的‘小公子’十有**就是那位吧…… 想到这里,微生礼尧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的,那种略带僵硬和忐忑的表情虽然不明显,却也让他整个看起来都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变扭感。 季君月不动声色的扫了微生礼尧一眼,见他那表情,心下一动,便猜到了大概。 这个微生礼尧能够不动声色的与她你来我往的说上那么几句,不论内里的真实情绪如何,就凭他表面能够端得住,就是个人才。 如今她的行为和张贤礼的言行举止,以微生礼尧表现出来的从容机智,足以猜测到。 就在这边厢房里的人因为季君月的举动心思各异的时候,那边凤夜已经带着一品大将军的令牌去往了巡抚所在的府邸。 因为知道季君月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所以凤夜也没走什么正常程序,直接翻越府邸找了个下人询问了巡抚吕儒林的在处,就犹如一抹鬼影般出现在了书房。 正在查看各城各县汇报上来的情况的吕儒林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人,饶是他再沉稳,再见惯了大场面,也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就要张口大喊抓刺客,却不想那个身着墨蓝锦袍的青年手一抬,一个玄铁制成的一品大将军令牌就映入了吕儒林的眼底,让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卡在了脖子眼。 “奉季大将军之命传令。” 冷沉锐利的声音犹如一柄入鞘的剑,虽然并不锋利,却让人心惊肉跳。 吕儒林一呆,季大将军? 呆愣的看着青年手里的玄铁令牌,那令牌绝对是真的,而且随着青年手掌一翻,那令牌背后一个威严的季字就暴露了在他的眼中。 季…… 吕儒林脑子电光火石间还来不及乍现答案,心口就已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下一刻一个认知后知后觉的猛然窜入脑海,吓得他脸色一白。 不……不是吧…… 吕儒林哭丧着脸,虽然很不想承认心中的认知,可看着对面那个明明长得尖嘴猴腮却气势逼人的青年,不得不忐忑的从案桌旁走出来,冲着青年一拜道。 “下官吕儒林见过季大将军。” 既然对方用的是大将军的身份,他自然要跟随,总不能反着来直接称呼皇后娘娘吧…… 凤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吕儒林,从怀中拿出那十几份抄录的考卷递给他道。 “大将军有令,命吕大人速查此次秋闱中举一事,所有牵连人员不论官职,不论出处,统统按律处置,大将军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离开前希望看到结果。” 吕儒林连忙接过那十几份纸张一看,居然是考卷! 原本还不太明白,可听了青年的话后心中一沉,眼底划过一丝苦笑,每次科举就不可能不涉及暗地里的勾当,往日里也没什么,只要那些人能够压下来就好,可这回偏偏倒好,居然被皇后娘娘给遇上。 既然找到他这里来,还拿来了那些个中举之人的考卷,其中还有一个明显就并非此次中举的人,不用查也知道,定是有人弄虚作假被皇后娘娘给发现了…… 不过好在凤夜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将自己查到的告诉了吕儒林,也给他省去了不少精力。 看了那些考卷后,不用查,吕儒林就已经看出来必定是那赵民游为了给自己的准女婿铺路干出来的事情。 那个叫张西泰的秀才的文采确实比中了举人的杨轩还要好,这两份考卷不看则已,只要放在一起对比,就能分出高下。 没理由杨轩中了举人,比杨轩考的还好的张西泰却落了榜,这分明就是有人暗自将两人中举的名额给换了。 事情清晰后,吕儒林也不敢耽误,立即带着一队人马就直接去了赵民游的府邸捉人。 他是平国公府一派的人,不同党派那就是政敌,自然不用与赵民游和冯智学客气,也好在如此,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季月他虽然从来没见过,却也听说过她的事迹,这人可不是寻常世家贵女,她除了是皇后,更是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而且还是一个可以和帝王同掌江山的人,如此棘手的人物,若是他敢有半分心思,只怕就是被她当场杀了,那也是白杀。 难不成平国公大人还能为了他,去跟一个与帝王同掌江山的皇后兵刃相见不成! 因此,吕儒林心中无比庆幸今日这皇后要弄死的人不是自己党派的,下手那也叫一个快速利落,直接带兵闯入了赵民游的府邸把人给抓了,不仅赵民游,还有监察御史冯智学和举人杨轩。 吕儒林抓人的时候为了能够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所以根本没有掩饰,因而在三人被巡抚大人的兵马带回衙门牢里的时候,大街上早已将此事给传开了。 吕儒林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到大堂公开审理此事,毕竟皇后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若是按照正常程序的话,一个晚上根本出不了结果。 所以吕儒林让人将三人直接抓入了大牢,私下带着人如牢房审理。 冯智学三人被抓的莫名其妙,杨轩还好一些,毕竟只是一个举人,可冯智学和赵民游不同,那可是朝廷命官,居然被人突然抓入了牢里。 虽然理由是私收贿赂和舞弊,可也必须三堂会审,光明正大的审理才行,哪有直接就判了罪的…… 因此三人一见到吕儒林出现,杨轩还好,冯智学和赵民游直接就怒目而视的大吼道。 “吕儒林,你这是要公报私仇!无凭无据的居然想要冤枉我们,你当真以为能以此定我们的罪?!” 虽说他们确实做了这事,可目前不是还没凭证嘛,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自己承认,就算是证据确凿那也绝对不能认,他们就不信吕儒林敢不上报就杀了他们。 只要吕儒林一上报,清王和温国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然而常理来说,两人的算盘打的不错,若只是吕儒林要治他们,自然不容易,而且最后的结果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偏偏这真正要治两人的并非吕儒林,而是当朝皇后,还是一个有实权的皇后。 吕儒林本来还觉得这两人也够倒霉的,现在见他们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顿时就乐了。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无凭无据本大人又怎么会抓你们,那些中举的考卷本大人都看过了,这杨轩的成绩分明不如张西泰,却成为了举人,两位都是监考之一,总是脱不了干系的,何况听闻这杨轩还是赵大人的准女婿,当真是个好丈人,连路都给人家铺好了。” 吕儒林那幸灾乐祸的嘴脸顿时看得冯智学和赵民游黑了脸,心中却咯噔了一下,要知道物证其实很好找的,只要将那些中举的举人的考卷和张西泰的考卷做对比就能发现不对劲。 想到这里,赵民游有些埋怨的看了冯智学一眼,若非这个冯智学见张西泰文采好有前途,想要拉拢到清王一派,非要留下他的考卷送给清王阅览,他早就将那考卷毁尸灭迹了,也就不会有如今的物证! 冯智学见赵民游明显在埋怨自己,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现在是内讧的时候吗?!与其相互埋怨还不如想办法! 赵民游看懂了冯智学的意思,也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起内讧,是想办法怎么把这事给压下来。 想到这里赵民游顿时换了一副嘴脸,也没有一开始的针锋相对了,反而讨好的看着站在牢门外的吕儒林,笑眯眯的说道。 “吕大人,咱们虽然不在一个党派,可毕竟同朝为官也算是同僚,而且如今皇上亲政,咱们效忠的主子都放下前嫌的合作了,咱们这些做下属的是不是也该效仿效仿,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 冯智学也连忙笑道:“是啊吕大人,那张西泰不过是一介平民,从村子里来的小子,没什么背景,吕大人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无用之人为难自己的同僚,若是事情闹大了,我们两派争斗起来,也只会让旁人渔翁得利不是?” 这个旁人是谁,不用明说,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一直站在吕儒林背后充当隐形人的凤夜听到此,唇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弧度,看向赵民游和冯智学的眼神就犹如看待一个死人。 周身那股子不自觉蔓延出的寒意,让站在他身前的吕儒林直接后背一寒,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背后可还站着一个皇后娘娘的人…… 想到这里,看向冯智学和赵民游的眼神也由原本的同情,直接变成了看待将死之人的麻木了。 这事明显就是皇后娘娘要给张西泰做主,如此大的靠山还算没背景,那他们这些人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何况这当着皇后娘娘的人议论皇上不说,还暗指联合起来对付皇上,这分明就是嫌死的太慢…… “两位大人还是认了吧,如今证据确凿,你们私收贿赂,暗中调换举人名额,按律当斩。” 一听吕儒林居然要斩了他们,冯智学和赵民游直接就暴怒了:“你敢!” 而旁边一直装鸵鸟的杨轩本就有些泛白的脸色直接变得煞白起来,也顾不得许多,连忙道。 “大人饶命!这些都是赵大人自己要如此做的,小的事先完全不知情啊大人,请大人明见,小的最多是犯了知情不报一罪,罪不至死啊大人……” 赵民游没想到自己还在坚持,最后反倒是被自己人捅了一刀,杨轩这么一说,可就完全坐实了他和冯智学私收贿赂更换举人的罪名,这可算是人证了! 人证物证具在,就算真的报到了朝堂上,清王和平国公也难救他们…… “你……你胡说什么!休得污蔑老夫!”赵民游气的直发抖,一手指着杨轩,那恶狠狠的瞪大的眼睛似乎恨不能吃了他。 冯智学也急了,若是这杨轩不改口,他们可就危险了! “你混账!怎么能够为了洗脱罪名就诬赖我们,分明就是你这小子仗着是赵大人的准女婿,趁机偷换了考卷!” 冯智学也不过是怒急之下的条件反射,可话出口后却觉得这理由极为可行,直接一口咬定就是杨轩污蔑了他们。 赵民游也是有脑子的人,何况在生死面前,别说不过是一个准姑爷,难说就是老婆女儿都能出卖,连忙接口道。 “吕大人,你可要明察啊,分明是这个狼子野心的人趁着老夫不注意偷换了试卷,臣等就算有罪,也只是督查不严之罪,这小子才是罪大恶极!” 杨轩显示被两人这反扑的无耻行为弄得一呆,随后便怒不可歇的涨红了脸,也顾不得什么气度了,顿时跳起来指着两人大骂。 “你们简直无耻!分明是你赵民游因为我身份低才自作主张的换了考卷,让我成为了举人,事先我根本就不知情,若是知情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赵民游和冯智学岂能任由杨轩说出如此将他们拖入死地的言论,连忙暴起的破口大骂。 凤夜可没时间听三人的唇枪舌战,直接冷冷的开口道:“既然认证物证都齐了,吕大人就直接宣判结果吧,我等着向主子汇报。” 吕儒林一听凤夜开口了,哪还敢耽误,反正正如他所说,人证物证都齐了,没理由再拖着,何况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不想为了别的党派的人得罪皇后,于是连忙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侍卫道。 “冯智学、赵民游私改科举成绩,收受贿赂,藐视皇权,罪该万死,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判处于死刑,没收家产,立即推去菜市口执行!” 随后吕儒林看向脸色煞白的杨轩,犹犹豫豫的又道。 “至于秀才杨轩,知情不报,但念临时悔过成为证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取消科举资格,永世不得参与科考,令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第三百三十四章:结伴同行,洁癖 吕儒林说完后连忙看了身后的青年一眼,就怕他对这处置不满意,可那杨轩既然是作为证人存在的,自然不能一起杀了,否则后续的事情跟朝廷不好交代,何况这杨轩看起来应当是真的事先不知情。 凤夜对杨轩的处置倒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来的路上他就探查过了,这个杨轩确实是秋闱结束后的几天才知道的。 至于他若是提前知道还会不会与之同流合污,凤夜觉得这个问题从杨轩不过几句话就吓得供出了自己的准丈人,就可以看出来了。 “其它同党。” 凤夜只道了四个字,吕儒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啊…… 不过好在知情的人都跟这两人共效一主,跟他这一派的人没干系,于是吕儒林想也不想的直接道。 “下官会将所有知情者革职抄家。” 凤夜点点头丢下一句:“抄家后的所有东西记得送回京入国库。”就要转身走人。 吕儒林哪能让这青年就这样走了,虽说那令牌是真的,可他无论是作为下臣也好,亲自确定也罢,怎么都得去见皇后一面,否则将来跟平国公大人也不好解释不是? 总不能领了命把事情办了,却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 凤夜听言,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你一个人。” 吕儒林哪敢不同意,皇后娘娘岂是旁人说见就见,能给他见就不错了,那还能带着旁人去。 于是吕儒林也不管牢中的人如何的乱吠,急急忙忙跟在凤夜屁股后面离开了,至于那堆烂摊子,则交给了下面的人处理。 “吕儒林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吕儒林!……” 冯智学和赵民游两人抓着牢房的栅栏冲着吕儒林的背影大喊大叫,可这才没喊两句就被留下了负责收尾的一个小官一句嗤笑的话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骂不出一句来。 “别嚷嚷了,知道是谁要办你们吗?也不动动脑子,若是大人怎么会将你们先斩后奏,刚才跟在大人身后的那个青年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皇后?!怎么可能会是皇后! 冯智学和赵民游跌坐在地,整个人就好似丢了魂一般满目呆泄脸色煞白。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皇后来? 两人是不想相信的,可是想到刚才吕儒林面对那个青年时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们根本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他们……他们这是死定了…… 茗兰居这边,季君月自然不可能一直坐在厢房中等待结果,所以在吩咐了凤夜后就回了小二安排的住处。 至于张家父子,原本张文是坚持要自己出去住不让季君月破费的,不过梁钰一句‘你们已经是主子的人,只要听从便可。’就彻底封住了嘴,只能无奈又感动的跟着季君月回了那被她包下的院落。 茗兰居的上等房都是针对有身份又钱财的客人的,所以房间并非是普通房那种单独的房间,而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共有六间卧房和一间客厅以及一个院落,就如同小型的两进门房屋一般。 所以张家父子和梁钰凤夜都和季君月在一个院子,微生礼尧和闫华张贤礼三人这段时间因为等榜,本就一直住在茗兰居,见季君月他们回了院子,也跟着去窜门子,找张西泰下棋去了。 如今张西泰落榜一事还未有着落,他们自然要等着看看这个季小公子怎么解决。 季君月也没去管他们几人,让梁钰询问了一下是否有一个架着金丝楠木制成的马车的客人,就让小二带着去窜门子去了。 对于那马车中神秘的主人也会住在茗兰居,是在季君月预料之中的,既然彼此约定了,那么最好相遇的地方自然是这松枝城最高档的酒楼。 本来独立的院落就不多,所以那神秘人所住的地方离季君月几人所住的地方不过相隔了一个院落而已,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季君月和梁钰刚走到院子门口,那守在门口的年轻人只看了两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打开门让开身让两人进去了。 这举动显然是里面的主人早已提前交代过。 季君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让小二离开后就带着梁钰走进了院子,院子里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院子中,明显就是他们之前所驾的那一辆。 整个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不过这并不代表真的没人,至少就季君月和梁钰的观察,四周至少藏着数十人。 梁钰虽然能够探查出来,却不能确定人数,季君月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再是一开始看到的二十人,而是整整五十个,可见对方的护卫又增多了。 就在季君月和梁钰两人走到院子终端的一处两层二楼下时,一个气息冰冷,面无表情约莫二十有二的青年走了出来,对着两人冷冰冰的道了一句:“两位这边请。” 季君月和梁钰自然是见过这个人的,是驾马车的那个青年,好像叫阿斯。 两人随着阿斯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间门口,然而阿斯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房门让季君月和梁钰进去,反而从另一个房间拿出了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和脚套递给了季君月。 季君月见此,眉梢微挑,不仅因为阿斯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更因为他手里薄如蝉翼的东西全都是用极为珍贵的冰蚕丝制成,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制作的款式也很精致雅丽,银白的色泽上绣着一株小小的唯妙唯肖的沙棘。 季君月之所以会识得这东西,是因为这沙棘不仅是落叶灌木,更是可以入药的药材,专用于止咳,平喘,活血化瘀等。 “请公子带上手套和脚套再进去,我家公子受不得灰尘气,还请见谅。” 还不等季君月说什么,阿斯就冷冰冰的解释了一句,其实这并非是看不起,若是因为看不起,也不会用这般珍贵的东西给季君月用,只为避免细菌和灰尘。 旁边的梁钰听了这话,眉宇顿时染上了几分冷怒之色,沉声道。 “既已答应了约见,何必如此作为,是看不起我家主子,还是你们家公子真的有疾见不得人!” 阿斯一听这话也怒了,这事情并非他们故意针对两人,而是不管这来的是谁,哪怕来的是公子的父亲那也必须如此! 不过还不等阿斯多说,屋里就传来了一道平和的犹如炎炎夏日暖暖清风般的声音。 “还请公子见谅,这是多年隐疾,并非有意针对公子。” 那声音虽然动听,却也带着漠然的淡,那是一种仿似看尽世态炎凉的淡漠。 季君月闻言,倒是选择了相信这少年,毕竟昨夜在无月村的村长家,这人可是直接在马车里睡了一晚的,而且若真的有意为难,也不会用如此珍贵的冰蚕丝来为难人。 接过阿斯手上的东西一一带好后,季君月对着梁钰道了一句:“你在外面等着吧。”便推门而入了。 阿斯关上门后,看向梁钰,梁钰也第一时间看向他,彼此的眼神都很冷,明白一副看对方不顺眼的模样。 “比划比划?”阿斯冷冷道。 梁钰冷声回了一句:“正有此意。” 语落,两人同一时间翻身从二楼飞到了院落就动起手来…… 而走进屋的季君月,第一时间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浅淡的药香味,若非鼻子灵敏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 这房间很大,约莫一百多名,中间用屏风隔成了外室和内室,整个屋子干净的别说一点灰尘,就是连细菌也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那是一种干净到诡异的无尘。 足以证明房间里的主人有洁癖,而且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季君月只是扫了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有人呼吸的地方。 只见左侧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洁白宽敞的软塌,那软塌上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医术,正侧头朝着她看来,当视线触及到她的身影时,那艳如三月桃瓣的唇缓缓勾勒出了一道有礼的弧度。 “公子请坐。”少年抬手指了指身旁垫在软塌上的小桌旁的空位。 有那么一刻,季君月竟然有种神识皆空的感觉,不是被这少年诱惑的,而是被那种无欲无求的仿似四大皆空的气息所影响的。 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倒是与她先前听声音猜测的一样,只是那身气度和容貌让她很意外。 并非说着少年有多俊美,毕竟所有的美好与她的阿雪比起来那都是陪衬。 这少年的容颜很精致,脸上的每一个五官拆开来看都完美的令人惊心惊艳,可不知为何,当如此精致绝美的五官全都组合在一起时,不但没有锦上添花,反而拉了后腿,将这份惊艳和绝美抹去了几分,反倒少了一股令人震撼的惊艳感。 不过尽管如此,那张脸仍旧颜如舜华,尤其在少年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贵族气度,更给人一种惊心的深刻感。 少年端正的坐在那里,那种规矩的举止并非是唯唯诺诺的规矩,而是一种仿似来自贵族经过顶级的礼仪教导,已经渗入骨髓仿若与生俱来的礼仪。 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高贵标准的让人心生震撼,就好似他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艺术,一种极致的教养和礼仪。 季君月压下心间翻腾起的一丝震动,泰然若素的走过去坐下,勾唇轻笑道:“我姓季,若是小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季哥哥。” 这声哥哥可不算季君月占人便宜,虽说她与身旁这人看起来年龄相仿,可实则她已经十九,比这人还大了两岁。 少年闻言也不恼,如桃瓣的唇卷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放下手里的书凝视着季君月道:“季公子可以称呼我云商。” 对于云商的避重就轻,季君月也没再继续纠缠,本就不过一个随口的玩笑而已,这少年虽然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季君月却感觉不到他的笑容。 并非是这少年装模作样擅长伪装,而是……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何为笑吧…… 虽说云商通身尊贵,说话的声音和笑容也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可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种名为‘无’的淡,按理说这种心如止水的淡若是换在旁人身上,必定会显得缥缈虚无。 可偏偏这少年举手投足高贵天成,硬是将那份淡带来的缥缈给冲散了,反倒更给人一种即不简单,深不可测的感觉。 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看破红尘无欲无求又深不可测的气息,当真叫人不得不好奇。 云商伸手为季君月倒了一杯茶,推至她面前。 季君月抬起喝了一口,眸光一转道:“药茶?” 云商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才道:“这茶是我配置的,有清凉解毒之效。” 季君月会医术,自然能够喝出来,看了手上的冰蚕丝手套一眼:“这里面加了沙棘。” 这话倒是让云商微微有些意外,清幽的美眸看向她用极为平和的语气道:“没想到季公子也懂医术。” 季君月不置可否笑了笑,转了话题。 “云商很喜欢沙棘?” 云商闻言,低眸看向她手上的沙棘,淡淡道:“沙棘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亦可入药,我从小毒气入体,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从天手里抢回来的命,所以自然是喜欢的。” 季君月扫视了云商一眼,现在的他看起来虽然身子骨很弱,但却也算是无病无灾,更别说是中毒。 “那些追杀你的人莫非跟下毒之人有关?” 对于季君月的猜测,云商不但没有变脸,甚至可以说根本不介意,那淡漠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甚至还点了点头承认了,随即问了一句。 “季公子是否要经过北武郡?” “嗯,云商莫非也要去北武郡?” 季君月看着眼前无欲无求高贵至极的少年,眼底滤过一抹幽暗,她有些怀疑,这人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如一起?”云商望向季君月。 四目而对时,纵使看尽世间美色的季君月,也不得不感叹,云商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仿似融入了世外桃源深处一潭清幽的湖水一般,美丽中泛着点点粼粼波光,就好似幽湖中倒映了星碎一般。 季君月轻笑一声,应道:“好。” 这少年无欲无求是真的,淡漠无情也是真的,可同样的,有所企图也是真的。 如此一个复杂的耐人寻味的少年,值得让人花时间探究,她也想看看,他打了什么主意。 等季君月带着梁钰离开后,阿斯身上带着伤颇为狼狈的回到了房间门口,不过并没有进去。 “结果如何?” 里面传来云商的询问。 阿斯凝着眉纠结了片刻才道:“两败俱伤。” 房间里的云商听言,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开口的话仍旧平淡的没有起伏。 “风影卫中你的武力排行第三,却只和她手下的人打成了平手。” 阿斯眼底有些羞愤,一张清俊的脸纠结的几乎透出一丝扭曲,半响才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其实看起来结果是不相上下,可那小子很擅长近身搏斗,若非被属下察觉到,特意避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采用迂回战术,只怕属下要败于他手。” 这话阿斯说的还很含蓄了,哪里只是怕,而是绝对。 若非那小子内力不如他,他早就败了,还有他没说的是,若是真到了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就算他内力强,那小子也有办法弄死他…… 房间里没再传出声音,阿斯知道自家公子心中已经有数了,就没再多说,只是问道:“公子,要属下给公子重新清理一个房间吗?” 以往但凡公子与旁人独处一室后,都不会再在那地方待第二次,不是让人把东西全部焚烧换一个地,就是重新里里外外的消毒。 公子的洁癖已经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犹如恶疾的地步。 房间里半天没有回音,直到阿斯不知该如何的时候,才听到两个浅淡的字眼:“不用。” 不用? 阿斯有些意外的瞪了着紧闭的房门,这不合常理,莫非是因为对方带了手套脚套? 可就连公子的父亲带了手套脚套进入了公子的房间,事后也是要全部一一消毒的…… 莫非是因为那小公子长的太过干净漂亮?…… 那边已经离开的季君月和梁钰同样也在说着打斗一事,季君月听了大概后人已经回到了住处,待看到院子里忙着起身迎过来的中年男人时,才知道吕儒林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第三百三十四章:结伴同行,洁癖(二更), 第三百三十五章:借力打力,江湖 “下官吕儒林,见过皇后娘娘。乐-文-” 吕儒林跨步走到季君月五步之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跪拜礼,哪怕等了近一个时辰,都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不管他是哪一派的党羽,在不与自家主子冲突的情况下,都不妨碍他将这祖宗小心翼翼的供着,否则要是这祖宗一个不高兴,平国公大人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也是白白送命而已。 季君月扫了吕儒林一眼,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轻飘飘的道了一句:“起来吧。”就径直越过他身边走到了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 见院子里明显是没有其他人,还不等季君月询问,凤夜就开口解释道:“其他人去菜市口看热闹去了。” 季君月闻言便猜到应该是张贤礼的功劳,在她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将张西泰的事情给处理妥当后,别说已经怀疑她身份的微生礼尧,就是闫华,也必定会因为好奇追究到底,就算外面有热闹看,也不可能愿意放弃这个弄清楚她身份的机会。 此事确实被季君月猜中了,原本微生礼尧等人见到凤夜和吕儒林来了后,得知赵民游和冯智学居然即将被推到菜市口问斩全都震惊了,自然对季君月的身份更加好奇,就连巡抚大人都亲自来拜访,可想这人的身份有多不简单。 所以哪怕再想出去看热闹,也比不上知道季小公子的身份重要,还是张贤礼直接提议出去看热闹,顺便看看更改后的榜单,当时吕儒林和凤夜都在,张贤礼既然如此说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不好赖着不走,表现的太过明显,最后只能可惜的结伴离开。 随后,季君月听了凤夜的汇报后,看向吕儒林含笑的夸了一句:“吕大人此事办的甚好,虽说这是你的本职所在,不过好歹也是帮本宫办事,还是该赏赐一番才是。” 吕儒林听到此言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吓得冷汗直冒,因为那一句本职所在。 虽说他确实查案有功,可这案情严格说起来要怪他监管不严也是可以的,谁让他是解州的巡抚,如此他哪里还敢想什么赏赐,能够将功折罪就不错了…… “此事是下官的失职,皇后娘娘能不计前嫌让下官将功折罪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下官万万不敢再要任何赏赐……” 吕儒林跪在地上额头渗满了冷汗,说话也磕磕盼盼的显然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为何,这皇后看起来虽然长得绝色又满身清贵之气,可那隐而不发的气势却让人打从心底莫名的畏惧和发寒,尤其是她那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看怎么乖邪危险。 季君月睨着吕儒林轻笑:“吕大人可不要勉强才好。” “不勉强不勉强……”吕儒林连忙摇头后迅速磕头道谢:“下官谢皇后娘娘恩典。” 现在他若不快点表明立场,说不定下一刻还真被这可怕的女人以监管不严的罪名当场斩杀,哪还敢肖想什么封赏。 季君月见此,这才可惜道:“既然吕大人坚持,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那就当将功折罪吧。” 吕儒林连忙又磕了一个头:“谢皇后娘娘。” 凤夜和梁钰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儒林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姿,那苍白布满虚汗的脸,怎么看怎么就是饱受了摧残一般,还有那潮湿一片的后背,简直跟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虽说不经吓胆子小,不过倒也是个反应快识时务的人,主子岂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封赏敌人的下属,不趁此机会捏死他就算不错了。 如此一来,朝堂上的人也不敢借此机会讨要封赏了,毕竟皇上和皇后能不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待吕儒林离开后不久张西泰几人就回来了,对于知府赵民游和监察御史冯智学私收贿赂一事,不过半天就震动了整个松枝城。 毕竟谁也没想到放榜的当天就出了事,不仅爆出监考官私收贿赂换了秀才张西泰的名额,还在当天就把知府和监察御史个斩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全都革职抄家,如此干净利落的办案手段绝对是这松枝城有史以来第一次,怎能不叫世人震惊。 不过百姓们的震惊怎么能比得过知道真相的张西泰几人,本来虽然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了季小公子身上,却没觉得这人能把事情办的如此完美的同时还如此快速。 可偏偏这人不但把事情解决了,还只用了半天不到的事情就要了朝廷命官的脑袋,一连办了十一个朝廷命官,让人越发惊心于他的身份。 看见季君月后,张家父子再一次真挚又感激的跟季君月道了谢,至于季君月的身份,张家父子虽然有猜测有怀疑,却都闭口不言,有分寸的没有多问。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就连闫华和微生礼尧也都留在了这里吃饭。 吃饭间,闫华忍不住好奇心的试探了一番,让人遗憾的是,闫华显然是玩不过这个季小公子的,不是被忽悠的晕头转向,就是被三两句堵了后路。 微生礼尧对于心中的猜测算是确认了八分,不过也没去证实,更没有私底下找过季君月,吃过饭后就和闫华一起离开了院子,不过心中多少有了些许考量。 第二天一早季君月让张西安与父亲哥哥此行后,就带着几人和云商一同离开了松枝城,等闫华和微生礼尧再次来到院落的时候,就看到张文和张西泰父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知那季小公子已经走了。 因为在松枝城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接下来的路程季君月并未再耽误,而云商显然也是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两人步调一致的加快了行程。 只是云商是坐马车,季君月一行人则是骑马,或者该说是凤夜、梁钰和张西安骑马,季君月直接骑了黑白。 当看到这只矮小的驴子一驴当先的冲在几匹马的最前端,明显一副威武老大的模样时,驾马车的阿斯狠狠的抽了抽眼角,只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居然看到一只驴子都快成精了不说,还如此矫健,那跑起来的速度几乎可以与狼媲美了,简直刷新他的认知…… 黑白欢脱的跑着,那一面白一面黑的皮毛远远看去虽然奇怪,却也美得极其另类吸引眼球。 让季君月意外的是,这只驴子虽然跑的比马还快,可坐在上面却不觉得特别颠簸,甚至比骑马都要感觉稳上三分。 “看来还算捡到宝了。” 季君月摸了摸黑白的毛发饶有兴趣的道了一句。 只见黑白极似狼的眼睛人性化的闪现一抹得意,理所当然的打了个响鼻。 季君月见这驴子立马就喘上了,有趣的嗤笑了一声,让它停下等等身后的一行人。 等云商的马车靠近后,云商出声对着季君月说了一句:“没想倒是让季公子捡到了宝。” “就算如此,云商不也没后悔不是吗?”季君月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黑白仿似知道她的意思一般,怡然自得的小跑在马车一侧,不快不慢,刚好跟上马车的速度。 马车里的云商听言缓缓一笑,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只可惜我这洁癖的毛病太过严重。” 他连跟人说话都隔着距离,何况是骑着一只驴子,那根本就是在要他的命。 梁钰跟着张西安在前面练习跑马,凤夜则跟在马车后面不远处为季君月护航,关于这个云商的事情梁钰都已经跟他说过,虽然觉得当时那举动有些侮辱人,不过既然并非有意而是确有隐疾,凤夜也就没计较了,不但如此,心中反而对这云商升腾起了一丝丝的同情。 好好的一个少年,满身贵气前途无量,偏偏有着极其严重病态的洁癖症,跟人同处一屋说个话都难,更别说是娶妻生子了,如此可不就是毁了后半生…… 季君月想了想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车里的云商也没有隐瞒,因为他既然可以毫无忌讳的告诉季君月自己从小中毒,自然不在乎说这洁癖之症。 “不久,从十五岁断药后开始的,或许是因为十岁那年中了毒后连续五年都在脏污的药池里泡着,让身体起了后遗症,自从毒解了身子骨调养好后,就开始沾不得灰尘气。” 就在季君月这边不急不缓的赶路时,远在京城了温国公府书房中,王家男儿齐聚一堂。 “父亲,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派出去的人下了六次手全都失败了,毒也毒不死她,杀了杀不死,难道真要任由那女子进入朝堂?” 温国公王济贤的次子王玉逸凝眉带着几分忧思的说道。 王济贤坐在上首脸色同样不太好,沉着一张脸满带压抑之气,也没回答王玉逸的话。 倒是坐在王济贤旁边的长子王玉恒开了口:“就算失败,这事也不能就此停手,小皇帝那边是行不通的,他根本就不把文武百官的劝说放在眼里,不说朝堂有一半的人站在了他那边,就说他那以暴制暴的手段,实在叫人防不胜防无从应对。” “我们若想阻止他的势力再次壮大,决不能让季月那女子干政,否则有了这女子的支持,只会让小皇帝如虎添翼坏了我们的好事。” 如今朝堂上他们几方势力该用的不该用的方法全都用遍了,最后无一不是自食其果。 那小皇帝心思诡变,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了,还极为凶残果决,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些文臣耍心机的机会,直接一个暴力就打散了他们呕心沥血想出来的计谋,若要阻止,也只能从季月那边下手。 至少季月现在不在京城,给他们留了很多的机会。 可这些他们以为的机会偏偏不是那么好抓的,自从太后的懿旨下达边关,他们和清王府的人就一路提前埋伏,下毒,刺杀,找人假扮百姓故意接近,可每一招都被季月给躲过了,直到现在她人都已经快到浒州的地界了,他们还未能伤到她分毫! 坐在王玉恒下首的一个身着银蓝锦袍的青年沉吟了一瞬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其实季月这女子既然能凭一己之能坐上西北统帅的位置,一般的刺杀对她并无作用,而且皇上既然说出让她同掌江山这样的话来,那么这个女子的智谋亦不能小视,如今要阻止她上京,只有借助一股庞大的外界力量。” “外界力量?”王玉恒和王玉逸一阵疑惑。 就连一直未说话的王济贤也看向了自己的嫡孙,虽然没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可那双眼睛已经升腾起了几分期许。 这是他们王家这一代的领衔人物,是他的嫡孙,位列五公子之一,智谋无双足以比拟半月公子,对付一个女子绝对不成问题! 旁边唯一坐着的一名白衣少女,素净的脸上卷起一抹沉思,下一刻,眼底亮光乍现,自信一笑。 “哥哥说的是江湖势力?” 王舒白见自己的妹妹猜到了,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宠溺又自豪的笑着点了点头,温声夸赞了一句。 “浅儿越来越心思通透了,如此聪明,这京城的世家公子少有人能及,看来哥哥和父亲祖父在你的婚事上要更加发愁了。” 后半句打趣的笑意不但没有让王舒浅因此脸红,反而理所当然的轻笑出声。 “浅儿若能遇到哥哥这样智谋无双又疼爱浅儿的,那就嫁,若是遇不到,浅儿倒是宁愿永远侍奉在爹爹和祖父身侧。” 听了这话,原本沉默压抑的气氛终于多了几分活力,坐在上首的王济贤和王玉恒几人全都被逗乐了,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谋略过人的少女,满是欣慰。 王济贤难得的开口玩笑了一句:“这世间能与你哥哥比肩的人少之又少,整个九幽大陆也不过四个,而且这四人还不是我秦国人,是绝对没指望了,而这皇城中能比过你哥哥的更是少之又少,浅儿这是真的打算给祖父和你父亲养老送终了?” 王舒浅不甚在意道:“若找不到一个与浅儿心思相通的人,嫁了也不过是误其一身而已,还不如留在祖父和父亲身边尽一尽孝道。”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就是心气儿高。”王济贤大笑出声,话语虽然是责怪,可那眼底却有着几分纵容和喜悦。 显然对于自己的嫡孙女的说法还是赞同的,他的嫡孙女可惜为女儿身,若是男儿身,这世间就不止五公子了,而是六公子。 王玉恒也被自己的女儿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若是杀不了季月,最后还是让她回了皇城,那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一生毁在小皇帝身上,只能让弟弟家的嫡女做出牺牲了。 王玉逸看着王舒白和王舒浅兄妹两眼底闪过一抹羡慕,若是他的嫡子嫡女也如同兄长家这两个孩子一样聪明智慧就好了,可惜了他没有这份服气。 说笑了几句后,几人就回归了正题,王舒白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虽说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季月动手,不过既然谣传她武功高强,那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我们的人手动不了她,又不能出动军队这样引人注目的力量,那么就借助江湖之力。” “江湖上能人异士多的数不清,就算季月再如何厉害,双拳难敌四腿,当她被所有江湖人群起而攻的时候,我就不信她还能活着回到皇城。” “更何况,若是江湖人士出动,也就跟我们王家没什么干系了,就算最后季月死了皇上追究下来,也只能找江湖人。” 几人听言全都眼神透亮,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江湖人本就高手中多,能人异士比比皆是,就算她季月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敌过所有江湖人的追杀。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王家就节省了许多精力和人力,只用坐山观虎斗便是。 “这个计策妙,不过我们要如何让整个江湖都去追杀季月?”王济贤出声问了一句。 王玉恒和王玉逸都希翼的看着王舒白,而王舒浅这一次也带着几分思量和猜测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刚才能猜到哥哥的用意,可是要怎么行事,她却还没能想清楚。 王舒浅润白的脸上晕染开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道:“这件事就要麻烦祖父去与清王商议了,琅州子车世家暗地里已经投靠了清王府,子车世家又与江湖门派有姻亲关系,只要让其帮忙找些江湖朋友散播出季月手里拥有一张藏宝图,而那藏宝图里的宝物富可敌国,得之足够问鼎天下,不仅如此,还有足以长生不老的丹药和武功秘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通过有心人的渲染,局时江湖人定会群起而攻,只要到时候再把季月的画像送到江湖人的手里,不用我们再动手,那些江湖人势必不会放过季月,面对江湖人的追杀,饶是季月再厉害,她也没命活着回到皇城。” “妙!妙!妙!实在太妙了!” 王济贤听言顿时面露红光的大笑起来,如此精妙的计谋,简直就是借力打力,而且这借助的力量可远远比他们自己的好使多了。 王舒浅也眸光一亮,恍然大悟间眼底闪过一丝崇拜,她的哥哥果然是这世间最聪明的人。 一家人商议清楚后就分工行动了,而季君月此时自然不知道王家的打算,和云商结伴而行,一路上时不时清理一些出来蹦跶的蚂蚱,也让这赶路的枯燥多了几分趣味。 转眼便过去了三天,此时的季君月一行人已经到了浒州地界,再有一天就能出浒州入北武郡的地界了。 不过王家因为知道赶时间,有了对策后自然不留余力的大力部署,三天的时间,整个江湖近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少年手里拥有一张富可敌国还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藏宝图。 这消息一出,整个江湖的人都躁动了,哗然振奋了,不是没有人怀疑,可是无风不起浪,哪怕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可仍旧敌不过心中对于财富和长生不老的贪念。 因此江湖人也不管那么多了,全都照着手里得到的人物图画纷纷出动去找人,要知道若是晚了,东西可就是别人的了。 于是在这天下午,赶路的季君月一行人就被几个动作快的江湖人给找到了。 原本悠然自得的小跑着的黑白突然咆躁的打了个响鼻停下了脚步,这举动让坐在黑白身上的季君月微微挑了挑眉,抬眸看向了远处。 旁边的凤夜几人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住,因为这些天时不时遭遇到刺杀,几人早有默契,也不询问,直接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阿斯也架着马车停了下来,警惕的顺着季君月的视线看向了前方,就见七八十米外的路上似乎躺着一个糟老头子,一手杵着脑袋,侧靠在地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壶好不悠闲的喝着。 若非这老头所在的位置正好挡在了路中间,他们还要以为这是从哪来的游侠以天为被地为床…… 而且最要紧的是,几人都发现了不仅前方出现了一个怪人挡路,就连四周也隐匿着数个高手的气息…… ------题外话------ 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只能一更,明天继续两更走起~ 第三百三十六章:江湖围杀,现世 季君月随意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气息,微微挑眉玩味的一笑:“居然连江湖人都请来了,而且还不少,你说这一次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这话无疑是对马车里的云商说的,自从两人搭伴从松枝城出发到现在不过三天,就遇到了九回刺杀,五回下毒,次数完全比她单独赶路还要多了一半。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刺杀云商的人占了三分之二,刺杀她的人从松枝城之后就减少了很多,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江湖人,随便查探一下就有上百人,这让季君月有种预感,这些人应当是冲着她来的。 “她请不动这么多江湖势力。”云商平缓的声音沉静的就像三月春风。 不过话语里的意思很明了,若无意外,这些人是冲着季君月来的。 凤夜、梁钰和阿斯听了这话也是赞同的,虽然只有阿斯知道云商口里的‘她’是谁,但凤夜和梁钰觉得若是云商的敌人能够请动这么多的江湖势力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失败了无数次后才来出杀手锏,早就一击必中一了百了了。 张西安跟在凤夜和梁钰身后没有说话,素来嬉皮笑脸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彻底的清楚主子和这个叫云商的少年身边有多危险了,一波接一波的刺杀根本就不间断,也好在当初在无月村的时候没有杀手来刺杀,不然无月村可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季君月闻言也没再多说,拍了拍黑白的脑袋,示意它向前走,黑白见此也没有拒绝,一双狼眼警惕又带着几分凶恶的盯着正前方挡路的老头,踩着四肢驴蹄子靠近。 凤夜几人自然二话不说的骑马跟上,云商也让阿斯跟着前行,直到一行人来到那老头数米之遥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季君月看着眼前悠闲的老头,勾唇一笑:“阁下这是来碰瓷的?” 碰瓷?…… 那老头抬起酒壶的手猛然一僵,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那副佯装出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也瞬间龟裂,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暗沉之气。 马车上的阿斯也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碰瓷?别说还真有些像…… “应该就是碰瓷的。”季君月身侧的凤夜直接下定论,那严肃的模样再次让不熟悉他的阿斯眼角抽了抽。 梁钰眼底略过一抹笑意,不过跟在季君月身边久了,对付这种事他也学会气人了,一本正经道:“老人家还是想开些好,别为了银子把命给搭了。” 张西安眼珠子一转,猴精的一笑:“原来越老越财迷,真是受教了。” 被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挤兑,那地上的老头子再也沉不住气了,想他好歹是江湖上少有人敢惹,见了都怕的鬼阎罗,这几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侮辱他! 鬼阎罗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也不在地上摆姿势了,老眼阴沉沉的扫过几人,最后落在了季君月身上,盯着她的脸似乎在确定什么,片刻后竟然阴险的笑了。 “小子不错不错,居然比画像上还要俊俏几分,老头子我也是有爱美之心的,只要你将东西交给我,我鬼阎罗就放你一条生路!” “鬼阎罗……”凤夜神色很冷,不过倒也没有丝毫紧张,对着季君月解释道:“二十年前高手榜上排名第三,听闻年轻时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为了寻求长生不老之法,最后导致毁容,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好几年了。” 听了凤夜的解释后,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嫌弃的扫了眼前的老头一眼。 这老头看起来已经七八十岁,胡子邋遢满头灰白发丝,脸上斑斑点点青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并非是被人打的,反而像是毒素累积出来的。 想了想,凤夜又加了一句:“他今年才五十岁。” “噗……”张西安直接喷了,瞪着眼珠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五十?看起来可是已经七老八十了,这得要多恨自己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摸样……” “所以你堵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本公子可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季君月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鬼阎罗听言阴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别跟我装模作样,不想死的话就把藏宝图交出来!” 藏宝图?! 凤夜几人顿时愕然,还以为这老头是谁派来刺杀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藏宝图…… 等等,他们身上可没什么藏宝图。 阿斯狐疑的看了季君月等人一眼,心中猜测他们一行人会一直被人追杀,难道真的是因为藏了藏宝图? 季君月神色一顿,眉梢微挑:“藏宝图?呵~”玩味的尾音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邪肆莫测。 就在这时,四周隐匿的人也按耐不住的纷纷现身了。 “鬼阎罗,你倒是来的够快的,好东西可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若是被你一个人贪墨了,小心撑爆你老的肚皮!”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扛着一把比他身量还要高的巨剑嗤笑的看着鬼阎罗,不过与其说那是剑,不如说是一把像剑的铁,因为那剑根本没有开封。 凤夜对着季君月低声道:“他应该是剑魔柳高人,因为天生怪力而文明江湖,就他手里那把比他个子还高的剑就足足有两百公斤重,武功低的人根本扛不住他一剑。” “而且这人脾性暴躁乖戾,但凡招惹了他的人,无论是谁皆被他一剑拍成了肉酱,因此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因为他独来独往行踪不定,加上轻功了得,江湖上的人至今拿他没办法。” 现在凤夜不得不庆幸,还好主子有先见之明在当初创建了异兵团后就让人分布到了各地,收集消息信息,除了九国,就连江湖都不放过,他也因此了解了很多江湖上的势力,否则今日遇到这么多江湖人,绝对要抓瞎。 “剑魔你还真敢出现,平日里想找你两个人影都找不到,今日我们残情谷不仅要得到藏宝图,还要割了你的首级为师姐报仇!” 说话的人是一个蒙着面色的紫衣女子,她的身后跟着三十多人,全都是蒙着面纱的女子,清一色的青衣,站在一群各色各样的江湖人中倒是显眼至极。 季君月闻言玩味的勾起唇角:“七谷之一的残情谷?倒是有意思。” 张西安见了这么多江湖人也不怕,听到季君月别有深意的话顿时好奇的问了一句:“残情谷是什么?” 这一次开口的不是凤夜,反倒是阿斯,只听他嫌恶道:“残情谷里全都是女子,而且都是一群绝情绝义的变态,凡是跟她们说过话的男人全都会被杀,所以一般武艺不高的男人见到残情谷的人都是避着走,以免被割了宝贝。” 张西安和梁钰微微一愣,随即张西安就忍不住的笑了:“居然这么变态,若是没有男人她们是怎么出来的?就算见不惯也用不着搭句话就让人断子绝孙吧,难怪叫残情谷。” 张西安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对于有武功的人来说足够听到了,不巧的是残情谷的一群女人就围在季君月一行人数米之外,刚好能够听见。 一群女子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发声地,在见到张西安那张稚嫩的笑脸时,眼底杀气暴涨,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有丝毫的退让。 “找死!” 其中一人柔臂一甩,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动了手,那青色的衣袖里出来的绸缎就好似见风长一般,瞬间在空中拉长,远远朝着马背上的张西安快速袭击而去。 张西安虽然手脚灵活,也可只是比普通人能打而已,在真正会武功的人面前那就是个随手都能捏死的小蚂蚁,面对这凌厉的攻击自然是无法反抗的。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被吓到,反而扬起下巴毫不畏惧的看着那犹如闪电般袭来的绸缎。 四周的人都乐呵呵的站在原地看戏,等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血溅当场。 可让人意外的是,那绸缎在即将袭向张西安的面门是就被一把剑斩落了,剑影闪现时,周围一群江湖人眸色微闪,神色不自觉的严肃了下来。 因为就凭这一招,如此快速凌厉,几乎快的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来不及看清楚,如此足以说明出手之人是个高手! “你!”被阻拦的女子美目微瞪透满了怒气,看着凤夜质问道:“你是谁?!” 然而就在众人等着这个长相尖嘴猴腮对不起观众、可气死却别人的青年回答的时候,却见人家看都未看那女子一眼,仿似没有听到一般,直接无视了。 因为探不清楚对方的底,周围各方势力也没急着动,都等着出头鸟,其中一派领头的男人看着残情谷的人嗤笑出声。 “啧啧,还以为多厉害呢,连杀个小孩都杀不死,还敢说杀尽天下男子,简直是丢脸啊。” “巴岳山!你别得意,有本事你动手啊?!”对张西安动手的那女子怒喝出声。 凤夜听到这名字,眉头微蹙,对着季君月道:“巴岳山是阴阳楼了楼主,阴阳楼与生死楼和冥煞阁并列三大杀手组织,多年来纷争不断,相较于生死楼和冥煞阁,这个阴阳楼的处事风格更加阴毒残忍,阴阳楼的人武功普片不高,却擅长用毒,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季君月扫向阴阳楼这边的二十多人,幽幽一笑,对着众人道:“藏宝图只有一张,你们这多人,到底给谁好呢?” 凤夜和梁钰听言不动声色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心下顿时就明了了她的意思,反正主子手里是不可能有什么藏宝图的人,如此说是显然这些人自相残杀吧…… 阿斯若有所思的看了凤夜一眼,又猜疑的看着季君月,身边一个护卫对江湖势力如此了解,这人究竟什么身份? 众人神色一动,看向四周的江湖人神色不明,其中一个开口笑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有何打算?是否想到要将那藏宝图给谁?” “你们这么多人,今日若不交出藏宝图我们也是走不了的,既然如此,为了活着,我也不是不能将藏宝图交给你们,不过你们除了要答应放我们走之外,还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季君月惬意的坐在黑白身上,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生命受到威胁该有的表现,这反应让一些心思灵敏的人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看着这少年一股柔柔弱弱的贵公子模样,倒也没有多想。 “我们要的是藏宝图,若是这位小兄弟愿意交出来,大家自然没必要伤了和气。” “没错,只要小兄弟将藏宝图给我们阴阳楼,我们保证不动你们分毫。” “只要你将藏宝图给我们残情谷,我们立即放你们离开。” …… 众人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季君月听了之后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声音,让人意外的是,当看到少年抬手的时候,众人竟然下意识的真的就住了口,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就被季君月问出口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 “你们手里都有我的画像?” 这并非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所以众人还爽快的点了点头,参差不齐的说道:“现在整个江湖没有你画像的估计很少。” 对此倒是和季君月猜测的一样,所以并不意外,毕竟刚才鬼阎罗就说过画像,若非手里有画像,这些人也不可能找上门来。 “那么,”季君月抬眸扫向众人:“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手里有藏宝图的?如今江湖上知道的人有多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鬼阎罗直接道:“老头子是无意中听到无一派的弟子说的,说是有个美丽的少年手里拥有一张藏宝图,不但有着足够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所以就抢了他们手里得到的画像。” “老子是听天奇阁的人说的,画像也是从天奇阁弟子手里抢到的。”剑魔柳高人道 巴岳山笑道:“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你小子手里有藏宝图了,而且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江湖人拥有你的画像,只要你将藏宝图交出来定然相安无事,否则……”说到这里,巴岳山眼底狠色划过:“就算今天你有幸逃脱了,也逃不过整个江湖的追杀!” 这话并非威胁,在场的人都是赶在旁人动手抢抢了先机的,要知道这世上或许有人能对财富不心动,但绝对无法抵挡长生不老的诱惑。 所以现在有这少年画像的江湖人几乎是倾巢而动,纵使这少年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整个江湖的追杀。 凤夜和梁钰听言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而且不过短短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江湖,而江湖人居然都有主子的画像,可看起来却并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么随便想一想就能猜到,定然是有人故意捣鬼! 想到这段时间的无数刺杀,两人心中顿时有了底,没想到朝堂之人居然有心思如此奇诡的人,竟然利用江湖人来对付主子! 张西安虽然对江湖事不了解,可也知道江湖上能人异士颇多,如今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必定会蜂拥而至的来围堵主子,其后果可想而知…… 阿斯也心中一震,双目暗沉的看着季君月,心中在计算着劝服公子远离这人的可能性。 虽然有些不道德,毕竟这一路这群人也帮公子解决了不少麻烦,但这一次可是牵扯了整个江湖的高手,纵使是厉害的风影卫也对付不了,若是继续待在这人身边,必定会受其连累。 季君月神色不变的轻笑:“看来这回是本公子连累云商了。” 马车里的云商听言,不急不缓的道了一句:“相互连累而已。” “公子……”阿斯蹙眉,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就被云商开口的话音阻止了。 “既然结伴而行,我的事就是季公子的事,季公子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阿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说,可最终只是沉着脸什么也没多说,因为他太了解公子了,公子决定的事情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闻言,季君月轻笑一声,眼底流光一闪而逝,也未再多说,抬头看向四周一众上百人的江湖人士,漫不经心道。 “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那藏宝图不在本公子自己身上,那就只能让你们葬身于此了。” 季君月话音才落,四周一众江湖人就阴沉了脸色,不过还不待他们多说什么,季君月已经转头看向了凤夜。 “鬼阎罗和剑魔交给你,其它的就给嗜血兵团的人练练手吧。” “是。” 随着凤夜这一声应答,众人直接四周气息涌动了一瞬,无数身影不知从哪里凭空冒了出来,将他们一群江湖人士团团围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影涌动,不一会儿,所有在场的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团团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随便看一看竟然有数百人! 而且这些人虽然穿着不一,年龄不一,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极其的相似,就好似所有人无形中融合成了一把开天辟地的长剑,势不可挡,让人心惊骇然。 那逼人的气势,那锐利的眼神,若只是一人并不能引人震动,可当数百人聚在一起散发出同样的气势时,那就是一种绝对的震慑。 哪怕是自诩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在面对这气势的时候,也都必不可免的心惊胆战起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惊呼,他们不是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其它人的气息,而且人数还很多,可是只以为是同样来分一杯羹的同道中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是那少年的人! 嗜血兵团的人根本就不理会这些江湖中人的询问和惊呼,一个个面带激动,眼神锋利的盯着他们,就好似饿狼看到羊一般,盯得一众江湖人深深打了个寒颤。 要知道自从接受秘密训练后嗜血兵团这群人就快要发霉了,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就等着这世道什么时候乱起来,他们好出去大杀四方。 现在终于算是等待露头的时候了,虽然就这么一百多人,可有总比没有好,而且这些还是有武功的江湖中人,打起来更带劲儿! 旁边坐在马车上的阿斯一边汇报一边暗自惊心,他早就知道这季公子身边隐藏着不少人,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多。 而且那气势,太像军营里的士兵了,可是像的却也只有那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的默契而已,那锋利的气势可不是军营里的人能有的…… ------题外话------ 啦啦啦,嗜血兵团出来露脸了,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三十七章:黑白威武,埋葬 坐在马车里的云商听了阿斯的讲述,微微抬手掀开轿帘一角,在看到人山人海中阵阵翻腾的逼人气势时,也微微一愣,显然这群人超乎了他的想象。%し 不过云商那张浅淡高贵的容颜并没有丝毫震惊之色,微愣过后仍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表情,下一刻便放下了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结局已然注定,没什么可看的。 季君月也不废话,直接道了一句:“动手。” 话音落下,外围的五百嗜血兵团动了,坐在马背上的凤夜和梁钰也动了。 凤夜飞身直指鬼阎罗和剑魔,梁钰则对付巴岳山和另外两个领头人,其余江湖人士全都交给了嗜血兵团。 因为鬼阎罗和剑魔的武功最高,虽说对上五百的嗜血兵团就是车轮战也能轮死两人,但是季君月要的是陪练,而不是被杀,所以才让凤夜去对付这两人。 张西安安分的跟在季君月身边,并没有去动手,现在的他说到底也不过一个会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而已,若是去了还不够别人杀的。 不过他那双眼睛却闪闪发光的盯着眼前各方的打斗,看得好不过瘾。 只见凤夜飞身而出直接落在了鬼阎罗面前,那剑魔也是听到季君月对凤夜说的话的,所以很是自觉的直接走到了凤夜面前,和鬼阎罗一左一右将凤夜堵在了中间。 “那小子大言不惭,居然让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对付我们,那就让老头子我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点本事。”鬼阎罗盯着凤夜冷笑道。 剑魔柳高人冷笑一声:“让老子来把你拍扁!” 说着,肩上扛着的巨剑就已经朝着凤夜挥舞而去,卷起了阵阵骇人的罡风。 那边鬼阎罗见柳高人动手,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摆明是认为凤夜死定了。 然而,面对那刮来的罡风巨剑,凤夜却神色不变的移动身躯轻轻松松的躲开了。 柳高人见此一愣,神色微沉,手中巨剑又一次竖劈而下。 可这一次,凤夜自然不会再让他的攻击落下,几乎是在柳高人第二次动手攻击时,凤夜抽出手中的剑,不躲不避,凌空跃起,手中长剑竖劈而下。 那一刻,看到这一幕的人似乎看到了无形的电闪雷鸣,似乎看到了一股无形而磅礴的气流自那剑身透体而出,飓风呼啸,卷起了骇人的气流风暴,化为一条可怕的龙卷风朝着柳高人兜头吞噬而去。 柳高人只觉一股撕裂般的爆流兜头而下,那罡风来的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看到一副青年挥剑崭下的画面,就被那恐怖的爆流给撕成了碎片。 碰! 一声巨响,周围打斗中的人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那方沙尘滚滚,泥土碎石自地面喷发而出,四处炸裂开来,下一刻,那方地面便出现了一个一尺多宽的深坑…… 离得远的没有看到那场对弈的人,虽然为这场面震撼,可却也来不及多想就被嗜血兵团的人缠住了,回过头继续打了起来。 而离得近的,尤其是一开始就在旁边旁观的鬼阎罗、张西安和阿斯等人,直接被这画面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当场便呆若木鸡。 看着那突然炸响的地面,看着被剑气直接撕裂成碎片的血肉,几人半响才听到自己骤然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那般惊心肉跳,让人震骇。 鬼阎罗脸色漫不经心的笑意也被慢慢的惊骇所替代,回过神时,眉眼已然带上了几分怯意和警惕,盯着凤夜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你到底是谁?!” 凤夜顶着一张尖嘴猴腮的面皮面无表情的看着鬼阎罗道:“你还没资格知道,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送你?” 听了这话鬼阎罗顿时被咽了一下,下一刻眼底凶光暴露的同时,却没有选择动手,而是转身就逃。 要知道他的武功虽然在柳高人之上,可是刚才那一击就是他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跑难道留下来送死?! 凤夜见鬼阎罗飞身就逃,也不急,左手手掌一展,挥手间上百支冰箭瞬间飞出,犹如流星般于半空划过,前端逃跑的鬼阎罗只觉后背寒气一起,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就被那些冰箭射成了马蜂窝。 身躯凌空一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张西安和阿斯这一会不知是惊了震了,也彻底的呆了,看着远处坠落的尸体,久久忘了回神。 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李二竟然随手一挥就挥出了上百支箭羽?!…… 这……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这些箭羽他身上根本没地方放,就说那些射出的箭羽,若是他们眼睛没有花的话,那似乎是……是冰箭!…… 而且,李二居然一出手就直接灭掉了江湖上的两大高手,让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阿斯做了一个从他出生以来做过的最蠢的动作,那就是不自觉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尸体和近处的的深坑以及四分五裂的血肉,又再次揉了揉眼睛,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躲在暗处的五十个风影卫也很是傻缺的做了一个和阿斯同样的动作,只是还好的是他们在暗处,没人看到…… 张西安则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马,犹如一个猴子一般敏捷的穿过两三个打斗的人群,直直朝着鬼阎罗的尸体跑了过去。 阿斯见到张西安的身影,这才猛然醒过神来,也起了前去查探的心思,直接丢下一句:“保护好公子。”就从马车上跳下来跑了。 当张西安和阿斯来到鬼阎罗的尸体旁时,两人再次震惊的呆泄在了原地。 因为那尸体上触目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让人遍体生寒的血窟窿,整个尸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血窟窿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就仿似蜂窝一般。 然而,那血淋淋的尸体上却没有一支箭羽,干净的仿似刚才上百支箭羽齐发的画面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这边,梁钰就不似凤夜那身手神诡了,毕竟凤夜如今时隔一年多,当初的三级冰系异能早已经进化到了七级中期,就连对付柳高人的九苍祭魂剑法也掌握到了第二式的七成。 如今的凤夜早已不是普通人间的高手能够对敌的,就是遇上修行者,只要是金丹之境以下的,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梁钰,虽然在秘密训练的时候被季君月洗髓了,而且也能修炼,也被季君月传授了九苍祭魂剑,可毕竟时间尚短,别说是会,他到现在都只记得招式心法,悟出了点点入门皮毛,连两成都没能掌握,自然是没办法运用来对付人的。 只是好在他被洗髓后体格发生了变化,练起功来那是一个快,实力也非当初的自己能够比的。 之前与阿斯打的时候他本就没有用尽全力,现在对付几个江湖上的二流高手,虽然赢的没有凤夜容易,却也不会输就是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杀了两个,其余几个各势力的代表也知道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加上他们此次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季君月,所以暗自对视了一眼,齐齐出手朝着梁钰攻击而去,却在角度刚好靠近季君月所在的方向时,调转了攻击目标,直接朝着季君月一剑刺去。 梁钰见此,眉眼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手中长剑婉若游龙般击出,瞬间就要了落后的两人性命,却还有两个朝着季君月杀去。 季君月绝滟的容颜晕染出一抹美丽又危险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惑人的残忍,不急不缓的拍了拍黑白的脑袋道。 “看来你有食物了,这回可要自己动手。” 说着,季君月随意的挥手,那两个攻击向她的江湖人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震趴下了。 只见黑白仰头高喝一声,那一面黑一面白的身躯朝天一仰,前蹄高高抬起,身躯一转,那两只前蹄就狠狠的落在了那两个江湖人的身上。 两人本来就被季君月那随意的一挥挥成了重伤,更没想到一只驴子会攻击人,于是就这么避无可避在满满的震惊和措手不及下,被那驴子的蹄子给踩在了胸口,顿时又喷出了一口心头血,伤上加伤,连还手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然,黑白也不会给两人反扑的机会,前蹄子落下时,那头颅也跟着低下,张开驴嘴一口就叼在了其中一个脖子上的大动脉上,顿时鲜血飞溅,呜咽一声就咽了气。 旁边一人见此,瞪时瞪着眼珠子被血糊了一脸,下意识的就要挣扎远离。 可是一个重伤的武林人士也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了,而且本就被黑白踩在脚下,反抗的胜算就更小了,这才挣扎,还没能逃脱困境,就被黑白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啊……” 黑白虽然是驴子,可是它的牙齿却跟野狼的没两样,甚至还要利上几分,这一咬可是不轻,瞬间就制住了那人,让他再无反抗之力,下一刻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彻底要了他的命。 站在不远处的梁钰见黑白两只蹄子一边踩着一个人的尸体,那两人均被它咬了脖子而亡,顿时狠狠的抽了抽眼角。 哪怕早已知道这精驴爱吃肉,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精驴咬死人,甚至那傢伙居然咬死了人后,自顾自的就欢脱的进食起来,丝毫不顾及他们这些旁观者的感受…… 坐在马车里的云商自从众人开战后就没再多看一眼,他本来就有洁癖之症,而且已经严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能观战的,唯有眼不见为净。 而暗处保护云商的风影卫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几乎是看着那精驴动蹄子的,也是看着它如何快速的叼了那两人的脖子的,现在更清楚的看到它不急不缓的慢慢进食。 眼角嘴角狠抽的同时,众风影卫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梁钰直接转身去杀人去了,他宁愿多杀几个人,也不想看一只精驴吃人…… 暗处的风影卫也有一半的人现身加入了战斗,显然也觉得动手杀人比旁观好。 嗜血兵团里的人本就被季君月和凤夜秘密训练过,他们不仅会现代的热武器,而且还有一些吃了稀释过的洗髓丹,就算没能爆发异能的,也都开始能够修炼内功了。 身手什么的自然不是当初能够比的,加上同伴间的默契和配合,还有人数上的完全碾压,这群江湖人就彻底的悲催了。 被嗜血兵团的人一对五的绞杀,几乎被杀的没了脾气,到最后那就是等着被杀。 也不是没有人想逃跑,可是那些嗜血兵团的人在动手的时候就有先见之明的站了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就算动手也是以包围的形式慢慢碾压,纵使他们三头六臂,也飞不出去。 最后一群江湖人自信满满的来,结果全都成为了这片荒地的孤魂野鬼。 ------题外话------ 话说肿么木有人领养黑白呢,这么一只杀伤力巨大的驴子,绝对是外出旅游的必备良品,哈哈~ 第三百三十八章:祸水东引,乱了 被江湖人围杀这么一耽搁,季君月一群人就赶不上进城的时间了,只能在附近的村庄中借宿,这一次季君月一行人借宿的是一个孤寡的老婆婆。& 这里名为信义村,可这村庄看起来不但不像什么江湖侠义之士所呆的地方,反而显得破败残旧。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村落临近附近的马贼窝小雾山,常年受到马贼的骚扰和掠夺,年轻的男女不是被杀就是被抢去了小雾山,除了一些为了避祸的村民卷了铺盖逃离,这里就只剩下一些孤寡的老人家。 所以季君月这行人虽然人多,全都挤在一家也足够住了。 当然,有着病态洁癖之症的云商还是待在了他的马车里。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马车里的云商平缓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宽阔的院子中,一张破旧的矮几放在马车的不远处,矮几旁边是一张太师椅,季君月悠闲的坐在在上,前后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好不自在。 凤夜和梁钰带着张西安去附近打野味了,而阿斯则负责去找柴火去了,于是这院子里就只剩下云商和季君月,至于那老婆婆则留在了房间里收拾屋子。 季君月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饮料扭开喝了一口,才道:“让本公子成为整个江湖猎捕的对象,这次出主意的人倒是聪明。” 因为云商在马车里看不到,所以季君月也没避讳饮料这东西,反正不过一个小玩意儿,就算对方看起来,只要没有看见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车里的云商虽然听到了一声很奇怪的好似漏气的声音,不过也没那份好奇心去探究,只是听了季君月的话,神思一动。 “你知道幕后之人了?” “与之前追杀我的人算是一伙的。”季君月幽幽一笑。 从解决了那些前来围堵的江湖人到现在为止,总共过去了四个时辰,足够异兵团的人查出真相了。 也因为这次的事情,倒是让季君月记起来了,九幽大陆五公子,百里纤、公子玄、半月公子三人她都已经见过也认识了,就只有秦国的公子白王舒白了。 至于最后那个仇公子,在见了虞天黎之后,她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仇公子的身份。 王舒白,若不是他这一招出的太过别出心裁惊心动魄,她还真忘了秦国还有这么一个年少英才与百里纤和半月齐名的人物。 不过这也不能怪季君月遗忘了王舒白,毕竟王舒白虽然有着五公子的名号,可是因为他是后起之秀,虽说与百里纤和姚玄染几人齐名,可是出名的却比三人晚,加上他又是官家子弟,自然在江湖上的名声就没有半月公子几人的大。 马车里的云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其实这事看着大,但也并非不能解决。” “噢?”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挑眉看向马车,虽然隔了车帘,但云商总有一种季君月透过车帘看到他的诡异感。 或许是那视线太过明显,哪怕隔着车帘都让人难以忽视。 不过饶是如此,端坐在马车里的云商那高贵的容颜上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哪怕一个人独处马车内,那坐姿也极为端正贵气,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高贵教养。 手里的书微微放了放,淡如止水的气息弥漫在这马车之中,好似形成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禁止空间,好在他开口的声音犹如三月春风般温暖平和。 “既然对方利用一张藏宝图引诱江湖人对付季公子,季公子同样可以将计就计,以牙还牙。” 季君月听言此话突然笑了,那笑声低浅磁性,却也带着几分邪肆张扬,那种肆意,就好似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一般,让人惊心的同时,又忍不住羡慕。 毕竟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真正的肆意妄为,哪怕是权倾天下的帝王,也是身有束缚。 季君月笑过之后,看着马车的凤目波光敛涟,妖华而难测:“真不知那五公子是怎么排出来的,云商虽然年纪小,可智谋心性却不比百里纤差,若非你太过低调,恐怕不是五公子的名头换了人,就是要多增添一位了。” 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可以想出如此剑走偏锋又绝对完美的应对之策,不得不说,云商虽然只有十七岁,可这份临危不乱的心性和奇诡的智谋,当真叫人惊叹。 听了季君月的话,云商如桃瓣的唇卷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过与他面对面,就会感觉到一股子风轻云淡,心如止水的气息,哪怕他笑了,笑容温柔平和,却淡的比水还要无色。 “看来季公子早已想到,是云商多此一举了。” 其实云商更想说的是,她只说了他太过低调,五公子的名头应该换了,他却觉得,这五公子的名头虽然是要更换了,可更换后一定会有她的存在。 如此绝世无双的女子,也难怪能够凭一己之力成为西北的统帅,最后还让一代帝王分享半壁江山。 “不管结果如何,云商能够为我解困,这都是一份心意,看来云商是打算交下我这个朋友了?” 季君月唇角嗜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周身清贵的气息在月色下竟然蔓延出了一份让人不敢逼视的尊贵,那份贵气不同于云商的仿似贵族般赏心悦目,而是一种生来就该俯瞰苍生的王者气魄。 云商听言,了然一笑,道:“只要季公子不嫌弃,云商虽然性子淡了些,但朋友有难是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季君月轻笑,说出一句只有两人才懂的话:“那么,愿我们的友谊长存,本公子对自己人一向护短。” 阿斯拿着柴火来到院子里时,听到云商和季君月最后的话语,眼底上过一抹惊色的同时,表情也跟着有些怪异起来。 他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又怎会不知公子这人性格有多淡,本来小时候就不像个孩子,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是吵吵闹闹活蹦乱跳的,可他家的公子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像个……额……和尚…… 尤其是后来身中剧毒,饱受多年枯燥乏味又痛苦的解毒调理过程,就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外人了,那性子,寡淡的就是那些得道高僧都比不过他无欲无求。 就是这么一个心如止水的公子,现在居然交了朋友?阿斯怎么想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世间第一大奇观…… 不过想到这个季公子身边居然有着那么多能人保护,身份必定不简单,公子结交这样的人也是好事,至少在对付那位的时候,能多一份倚仗。 等凤夜三人回来后,几人就开始架锅煮汤的煮汤,烤肉的烤肉,吃过东西后,季君月在空间中挑挑拣拣的,终于找到了一本有着暗黑底色和烫金暗纹的书,佯装从怀中拿了出来。 旁边站着的凤夜、梁钰和张西安三人好奇的看着那本书,虽然怀疑是话本,可是那模样却又不似,张西安最先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华丽。” 收拾完东西的阿斯听言,想了想也凑了过来,反正这季公子跟他们家的公子已经是朋友了,他来看看也没什么吧…… “书。” 季君月突出一个字,就让凤夜去问那老婆婆借来了可以裁剪的东西,将书的封面整面的剪了下来。 好在这封面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是一个图案,都是黑底加烫金的暗纹,而且书面上也只有一个书名和作者名,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图画和介绍的字。 季君月直接从中将下半段没有字的地方裁剪了下来,然后又将其剪成一个五角星的形状,这才拿出钢笔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起来。 几人就围在季君月身边看着,倒也没有怀疑她拿出东西的仿似,毕竟这两样东西身上确实可以装下,唯独只有凤夜知道,东西是从何处出来的。 看着季君月一阵忙活,几人原本想询问的,被她一句‘看着就知道’给堵住了,只能带满好奇的慢慢等待着那东西一点一点成型。 随后几人都看出来了,季君月画的似乎是一副地图,而那地图的路线,让几人都蹙起了眉头,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懂…… 不过地图最末尾写了一行小字,虽然隐晦,但慢慢想来也就懂了。 欲得至宝,需得开启地宫之匙,子车世家。 这话其实结合起整件事情和地图,绝对简单易懂,但在场的几人却看得惊心,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上面的姓氏那是绝对要倒霉的。 张西安眼珠子一转,瞬间猜到了季君月的用意,眸光晶亮亮的道:“这就是藏宝图?” “没错,江湖上的人不是要藏宝图嘛,那就给他们好了。”季君月无所谓的一笑,可这笑容却让阿斯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若是只看这地图他或许看不明白,可是看了下面的字,再听了季公子的话,他若还不明那就是白痴了。 这一招祸水东引简直妙极了! 这子车世家到底是怎么招惹这小公子了?不用看,阿斯现在就能想象到子车家的惨状。 哪怕是根深蒂固的世家,那也绝对经不起整个江湖的折腾…… 凤夜和梁钰对视了一眼,笑了,果然,这才是他们主子的手笔,一出手那绝对是惊天动地。 子车家既然敢参与这事,那么就要承受后果,这江湖围杀的好事,就送给子车家吧,一旦子车家没了,清王党虽说不上损失惨重,但也绝对手伤不轻。 王氏和清王利用子车世家跟江湖上的关系散步留言,将江湖人士引来围杀季君月,季君月就趁此机会干掉清王手下的爪牙。 既然投降了清王,这子车家早晚都是要除掉的,何况他们不仅有江湖势力,还有三万的私军,季君月和秦澜雪怎么可能容忍,既然将机会送了上来,季君月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那地图的路线,季君月画的隐晦,可只要慢慢的挖掘,总有人能够看出来,这路线最后是指向燕国的皇陵。 第二天,当季君月一行人再次被江湖人围堵时,一开始是反抗的,后面似乎是难以敌对,季君月终于忍痛将地图丢了出来,然后趁着各方势力争夺之际,带着凤夜一行人‘逃跑’了。 随后,那群围剿的江湖人士经过一轮自相残杀后,那藏宝图被魔音教的人带着逃跑了。 很快,江湖上就传言藏宝图被魔音教所得,加上当时魔音教得到藏宝图后是逃跑的,并非当场将所有江湖人灭口,有了这些江湖人的证明,不少人联合起来去对付魔音教。 魔音教教主想到敌众我寡,也没有死咬着将那藏宝图占为己有,直接将所有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和势力请到了魔音教汇集一堂。 然后直接将藏宝图拿了出来,让众方势力轮流观赏,就凭那精美的从未见过的藏宝图样本,就足够让众人相信这藏宝图是真的,至于上面的路线,他们虽然还看不懂,不过这并不妨碍识字的人,直接读懂藏宝图上的那句话。 于是,很快,琅州的子车世家就成了整个江湖的众矢之的。 此时的子车世家因为一直盯着江湖上的动静,所以已经知道魔音教得了藏宝图,这让子车世家的人都怀疑这其实不是清王和温国公府的阴谋,而是季月真的有藏宝图。 “快,将消息传给清王,告诉他事情有变。” 信件传出去后,子车家的晚辈看着家主狐疑道:“父亲,不会季月手里真的有藏宝图吧?” 家主子车易胡子一瞪:“这不过是温国公府的计谋,季月怎么可能有藏宝图。” “可是……” 子车易抬手阻止了一群后背欲要开口的话音,凝着眉有些不安道:“老夫总觉的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季月手里是不可能真的有藏宝图的,那么那份落在魔音教手里的藏宝图必定是假的,老夫担心季月会在上面动手脚。” “就算做手脚那也不关我们子车家的事,就算季月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背后是我们子车家在推波助澜。” 子车家的一个小辈不甚在意的说道,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均是不甚在意的态度。 子车易见此也只当是自己多想了,季月那女子虽然是厉害,却也不是算无遗漏的神,不过能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查到幕后的人。 可当第二天晚上,不少江湖人杀入了子车家时,子车世家的人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们全都低估了季月的本事。 “子车易,我们也不为难子车家,只要你们叫出地宫的钥匙,我们马上离开。”一个江湖人士站在房顶上说道。 另一个派的领头人道:“没错,子车家主,虽说你们手里有私军,可现在子车家被我们包围了,就算军队来了,我们也能拿子车家的人做人质,所以识相的最好快点叫出钥匙,免得大家拼个你死我活。” 子车易双目怒瞪,气的直发抖,显然没想到季月竟然知道了真相,而且还祸水东引,将江湖人引到了子车家,这……简直无耻之极! “什么地宫的钥匙,我们子车家没有,还有那藏宝图根本就是假的!你们别被那小子给骗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拿出藏宝图,这分明就是故意引开你们的注意力的!” 然而,整个江湖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传言就纷纷出动去围杀季君月,怎么可能因为子车易的几句话就轻信。 现在子车易无论说什么,在众人眼中那都是狡辩! 终于,不少江湖人没耐心跟子车易耗下去了,而且他们趁着子车家没有防备,结盟来围了子车家,就是为了在军队赶到前拿下子车家的人自保,免得被三万大军给围杀了,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跟子车易浪费时间。 于是,众人直接动手了,江湖人本来人人会武,就算军队赶到了,因为这江湖人已经将子车家的人给团团包围,为了不误伤也不敢射箭,可若要参与进来围杀,却也被江湖人抓住子车家的后人威胁而不敢轻易动手。 最后的结果,江湖人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却抓了子车易和一群嫡系子孙,因为有人质在手,江湖人算是全身而退了,而子车家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第三百三十九章:达成共识,抵达 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谁也没有想到子车世家会在一夜之间被江湖势力血洗,所有嫡系除了老家主和家主的子孙外,其余全部惨死,而老家主及其子孙均被江湖人士抓了去。 此事一经传开,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尤其是朝堂,温国公府和清王府的人听到此消息后,震惊的同时,迅速做出了反应。 清王第一时间做出来的反应不是救子车家的人,亦不是追究江湖之事,而是琅州三城和子车世家的三万私军。 这事情不止清王看着,就是温国公府和平国公府的人也动了,无疑都是在打子车家三万私军的注意。 可总是三方势力再如何快速,也快不过早已与季君月串谋的秦澜雪,几乎在子车世家被江湖人围杀的当晚,秦澜雪派去的暗卫就将江湖人没有杀干净的漏网之鱼给尽数解决,将那三万私军看管了起来。 不服之人全数被杀,足足杀了七八千,才将剩下的两万多私军收入了囊中。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秦澜雪还不等清王等人反应,直接就以子车世家被江湖人所灭,后继无人,为防止琅州三城混乱为由,将琅州收了回来,并且将琅州子车世家的私家军收入朝堂,归入西北军。 清王府、温国公府、平国公府三党派的人自然极力反对,可最后被秦澜雪以西北最会练兵为由,堵住了众人的嘴。 “皇后能在三个月内将新兵练成精锐,哪怕皇后回朝,西北仍旧是皇后掌管,将这两万多私军送过去训练最适合不过,若是诸位想要,等练出来后再让他们归于你们的军队就是了。” 一句话,堵得朝中半数大臣面色涨红牙咬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三方人马手里没有能比得过季月练兵之才的人,而且,什么叫练出来后给他们?这不分明就是往他们军营里安插探子嘛,除非是疯了他们才会答应让那些接受过训练的私军归于自己的队伍! 于是,一场风波,三党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骚不说,清王还折损了一方助力,不但到手的琅州三城没有了,连私军也没有了。 甚至因为子车家几近灭族,连带着一些江湖势力也彻底的断了,这回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咬的生疼! 也因为这件事情,温国公府和清王府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了,毕竟出主意的是温国公府,最后受伤害的却是清王府,怎么看都有点冤大头背黑锅的味道。 尽管是姻亲,两府之间有着太后的牵引,多多少少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不过两方人也都知道这事情是意外,而且他们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大不了发几天的脾气,过后势必是要握手言和的。 而等子车家的事情朝堂下了定论,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季君月一行人悠悠哉哉的已经离开了浒州地界,来到了北武郡。 “此次季公子赶时间,云商就不请季公子去府上了,若有需要,公子直接派人来便可。” 马车里的云商掀开窗帘一角,露出了那张精致却又少了惊艳多了满满的高贵与淡白的脸,清幽的美眸将外间坐在毛驴上的紫衣少年映入,清晰至极。 季君月看进那双清幽的眼眸,一时间仿似看到了世外桃源深处一潭清幽的湖水一般,美丽中泛着点点粼粼波光,就好似幽湖中倒映了星碎,有种让人放下一切的冲动。 季君月缓缓一笑,为了今后方便行事,给了云商一块通讯石,并且告诉了他用法之后,才道:“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再见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云商如桃瓣的唇也缓缓勾勒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道:“合作愉快。” 季君月别有深意的一笑,也没再多说,带着凤夜几人就策马离去。 云商低眸看向软塌上摆放的一枚通体晶莹散发着盈蓝光泽的……石头,那透明的色泽犹如水晶,看起来熠熠生辉很是干净美丽,竟然难得的没有让他心中升起任何一丝的排斥和不适。 或许是因为这所谓的通讯石上面没有丝毫的指印等脏乱的痕迹,干净的出尘不染,根本让人找不到丝毫的肮脏之气。 云商沉默着,似乎在考虑又或者犹豫着什么,半响才缓缓伸手触碰了那盈蓝剔透的通讯石,在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想要呕吐的不适后,才将通讯石握着了手中细细打量。 帘子外的阿斯出声道:“公子,我们现在就进城?” 云商打量了通讯石片刻,就将它收于衣袖中的暗袋里,平淡的‘嗯’了一声。 另一边,季君月几人直行离开直到看到后面的马车朝着右侧的方向而去,梁钰才出声询问:“主子似乎知道云商的身份?” 季君月听言,唇边卷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姓秦。” 此话顿时就让凤夜的瞳孔猛然一缩,他负责情报的汇总,若只是云商两个字他确实猜不出这人的来历,可若是云商姓秦,连起来,秦云商三个字,虽然让他陌生,却不难想起来。 这段时间秦国各世家王族的信息无论巨细都汇总到了季君月的手上,他自然也是看过的,短短的几天时间,还不至于让他忘记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那个神秘无比的秦云商…… “姓秦?”梁钰一愣,随即神色严肃了下来,秦国地界秦之一字是国姓,既姓秦,必定是秦国皇室中人,只是秦云商这么名字,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云商……是谁?”梁钰看向凤夜,显然看出了凤夜是认识的。 凤夜看了季君月一眼,这才说道:“北武王世子。” “北武王世子?!”梁钰微微讶然:“就是那个很是神秘从未有人见过的世子?传闻这世子十岁那年身中奇毒后就消失了,好多人都说他应该是死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死,竟然是这般神秘厉害的人物。” 虽然他探查的出来这个秦云商并没有武功,而且从头到尾除了季将军外他们谁也没有见过秦云商,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并不妨碍他发现这个秦云商很聪明,他的想法时常能够与季将军契合在一起,无论是对敌,还是一些想法意见,那份心性智慧,若非听季将军说他只有十七岁,他还真要以为马车里的人已经二三十岁了…… 旁边的张西安虽然震惊秦云商的身份,却并没有开口参与凤夜和梁钰的议论,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梁钰和凤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转头看向季君月道:“他难道猜到了主子的身份了?” 季君月翻个身直接躺在了黑白的背上,哪怕是那翘着二郎腿的动作是极为粗俗的,可是由她做出来却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清贵之气,仍旧让人一眼着迷。 季君月将双手枕于脑后,慢悠悠的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我的身份。” 其实第一次在茗兰居见到秦云商的时候,秦云商说出自己名字时她联想到那批影卫就猜测到了他的身份,而秦云商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以她这般出名的程度,只怕她的画像早已出现在了各国皇室势力之中,只要是关心朝政局势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探查她消息的机会,有她的画像也不足为奇。 而秦云商这个人虽然心如止水,对什么都淡淡的漠不关心,却不代表就是个任人欺负的主,身为北武王世子,他的身份太过危险,根本由不得他随心所欲不理世事,否则也不会十岁时被人下了毒。 既已身处危险,不想死,自然就得自保,凭秦云商的心性智慧,秦国的局势定然被他掌握的一清二楚,那么看过她的画像也不足为奇。 何况秦云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刻意掩饰过他已经知道她身份的事情。 否则在信义村的时候就不会和她达成共识,因为他们彼此都以知晓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结为了同盟。 北武王秦诏是先皇秦灼的皇弟,今年三十有六,当初九华宫之变,若非他从小就喜爱风月不爱江山,也是逃不过那次政变的血洗的,别说是九华宫之变,只怕在秦灼上位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给宰了。 先皇有十多个兄弟,却在夺嫡中被先皇一一杀尽,后来上位后对那些兄弟也没有多善待,别说有竞争力的,就是年纪小的聪慧的,都被他想方设法的弄死了,也只剩下从小只爱风月的北武王秦诏、胆小怕事的安鲁王、痴傻的丰裕王和清王。 世间只道北武王秦诏喜爱风花雪月,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却不知,真正的秦诏其实和清王一样是个痴情种。 秦诏虽然看似夜夜笙歌喜爱风月,实则那些娶进府的女人不过是迷惑世人的摆设,他唯一爱的是秦云商的母亲杜湘贤,只可惜李湘贤因为生秦云商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身体弱,在秦云商六岁那年就去世了。 后来九华宫变后,秦澜雪登基,三党执政,皇甫氏为了拉楼北武王的势力,将家里的小女儿嫁给了秦诏做继妃,也是在皇甫氏嫁过来的那一年,秦云商身中奇毒,被秦诏送离了王府,送去了杜湘贤的娘家,这一去就是至今。 此次遇见,就是秦澜雪自十岁那年后,第一次返家,这一路以来无所不用其极的追杀,季君月不用查都知道跟皇甫氏脱不了干系。 此次结盟,皆因她和秦云商有着共同的敌人,她帮他除掉皇甫氏一族,他助她人力财力,彻底一统秦国权势。 本来季君月还想着怎么去接近杜家,现在有了秦云商,倒是给她开了方便之门,谁让秦云商的母亲是杜家的嫡女,杜家现在的老太爷是秦云商的外祖父。 凤夜和梁钰听了季君月的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他们觉得秦云商和主子之间的谈话时常让人觉得莫名所以的同时,又透着几分默契。 原来是私底下已经相互明了了对方的身份,达成了共识…… 九月八,季君月一行人抵达了秦国皇城武安城。 或许是因为子车家被灭,琅州三城及其兵力被秦澜雪收拢,大大的给了清王等人一击,之后的那些天三党的人再未派人来围杀过她,这一路来可谓是顺风顺水安然无事的入了皇城。 不过季君月却知道,三党没有再动手,让她安安稳稳的进入了皇城,可不代表这事情就彻底的结束了,那太后的懿旨还摆在那,只怕这些人都将精力集中在了赏菊宴上。 第三百四十章: 绝对是攻,到家 当三匹高头骏马外加一匹矮小的驴子出现在武安城门口时,排队入城出城的人全都被吸引了。 第一眼是被那怪异却也美丽的驴子所吸引,而第二眼,却是被驴子上躺靠的悠闲身影吸引了。 只见三匹马的中间,一直驴子毛发亮丽,一面纯黑透亮,一面白的刺目如雪,两种极端的颜色出现在一只驴子上,让周围等待入城或者出城的百姓全都惊讶了。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阴阳相合的毛驴,若非它的脸和体型都跟毛驴一样,众人还真要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而毛驴上躺着的身着暗红锦袍的少年,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众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看到他惬意悠闲的姿态。【幻宫惊梦漫画/】。 那双手枕在脑后,一只脚踩在驴屁股上,另一只脚翘起一个二郎腿的恣意,明明该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却偏偏硬是给人一种极其优雅清贵的既视感。 只因这躺靠在驴子身上的少年气质太过贵气,那份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清贵之气,让人只觉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城门口百姓们呆愣的举动很快就吸引了门口士兵的注意,纷纷看向了那三马一驴上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驴子上,终于明白为何会突然引起众人的骚动了。 这画面实在诡异又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季君月一行人并没有规规矩矩的跟在长长的队伍之后排队进城,毕竟每天来往皇城的人太多,就说目前这入城的队伍就已经排了好长,若真要规矩的排队,估计得从白天排到晚上了。 三马一驴,那奇特的毛驴一驴当先的在前段领路,根本不用驴子身上的人驱赶,就自顾自的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打了个响鼻,驱散了前端拦路的人,不急不缓的越过人群朝着城门走去。 身后三个年轻男子驾着马跟上,周围的人还真的让到一边让几人通过了。 主要是因为那驴子的外贸太过奇特,让众人看着驴子和驴子上清贵的人就忘了反应,在那驴子靠近时,下意识的就让开了。 也不是没有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可这个时候那驴子就会不屑的打个响鼻,让人轻易的看清了它眼底的傲慢和驱赶之意,带着满心惊悚震惊的僵硬着身躯移开步子,让开了。 等那驴子过了之后,被迫让开的人们才后知后觉的惊呼:“我居然被一只驴子鄙视了?!” “你眼睛花了吧,一只畜生还能鄙视人?” “我也看到了,那驴子的眼神……很人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着如此深奥的话题,却忘了反应那四人插队的事情。 一些穿插在队伍当中的马车里的人却没有忘记,队伍中本就有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已经接近城门,再有两三个人就到马车的主人入城了。 马车旁的侍童见到季君月四人插队而来,直接越过他们就走到负责检查出入人员的士兵队长面前,顿时就不满的叫嚣出声。 “你们四个干什么?没看见大家都在排队吗?赶紧去后面排队去,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插队的!” 这侍童眼底带满了怒意,甚至参入了些许怨愤之气,之前他们家公子就是要插队的,可偏偏那士兵队长软硬不吃,只丢给他们一句排队,逼得他们只能跟一群贱民一起排队入城,现在这四人还想插队,简直想的美! 听到这一生恼怒的低吼,周围陷入议论的百姓们才猛然回神,是了,这四人似乎插队了…… 于是这方地界瞬间陷入了沉默,一个个全都看着季君月四人人,有些则等着看好戏,有些眼底出现了排斥,甚至个别几个也不满的出声了。 “对,四位小兄弟还是去后面排队吧,这里是不能插队的。” “是啊,要是能插队还不早就乱了套了,你们还是赶紧去后面排队吧,免得待会儿人更多。” …… 或许是因为觉得那只驴子怪异以及驴子身上的少年身上清贵之气,让出声的人说话时下意识的就留了三分,并没有说出太过分的话来。 季君月懒洋洋的躺着,听了周围的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既然有特权为何不享受?她可没有那份好心拿着特权还与众人平起平坐,这世道的规则都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可与她没关系。 张西安看了看季君月,又看了看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凤夜和梁钰,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虽说他还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份,不过既然连一个世子都能认识的人,身份定然更高,怎么可能真的与众人一样排队入城,又不是傻。 士兵队长走了过来,正要让季君月几人去后面排队,梁钰就已经从怀中拿出了令牌丢给了士兵队长。 士兵队长见此,下意识的抬手接住,等看清楚手里的令牌时,顿时心肝儿一颤,面色一变,连忙就跪地要拜见,却被凤夜出声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主子不想招惹麻烦,你起来吧。” 士兵队长一听,顿时明了,也没有坚持,只是有些拘谨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驴子上的少年。 这一眼,因为角度的问题,倒是让他看到了一张极为精致绝滟的侧颜,眼底惊艳一闪而逝间,就连忙低眸吩咐手下的兵让开,让几人通过。 那令牌是一品大将军的令牌,上面又刻着一个季字,除了西北统帅还能有谁,而现在谁不知道西北统帅就是皇后娘娘,饶是他心气再正,此时也免不了小心翼翼起来。 谁敢让一国皇后在城门口跟着百姓排队入城,这不仅是找死,还是丢了秦国的脸。 而且排队入城只是针对无品级的人员,只要是有官职品级的自然有先入城的特权,何况是一国皇后。 守城的士兵们听了吩咐连忙让开了,黑白不用季君月吩咐就昂扬着高傲的头颅一驴当先的走了,凤夜几人跟随在后。 周围的百姓见此,顿时就明了那四人的身份不简单,也都纷纷闭口不言了,倒是一开始说话的侍童见此,恼羞成怒的瞪着士兵队长质问道。 “你不是说任何人都要排队入城吗?凭什么让他们插队不让我们家公子插队!” 马车里的人听了也坐不住的走了出来,一个十六七岁身着蓝袍却体态肥胖的公子哥,那抬起的下巴几乎要冲到天上去,高傲的仿似周围所有人都是蝼蚁。 只见他大步走上前,圆滚滚的身子还真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就怕一不小心倒在地上顺着滚起来。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胖子虽然圆滚滚的,可每一步却走得极为稳当,那肥胖的身躯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不便,反而还比寻常人要敏捷许多。 士兵队长一看就知道,这小胖子是习武之人。 “前面的给老子站住!” 蓝袍小胖子看着就快要入城的一行人,也来不及跟士兵队长计较,直接冲着季君月几人就大吼出声。 胖子的音量本就洪亮,再加上这小胖子又是习武之人,这一吼,别说周围的人,就是后面排着的长龙队伍也都听到了。 不过饶是如此,季君月一行人却恍若未闻般继续前行,面对这样的无视,蓝袍小胖子顿时就怒了,那双并没有被脸上的肥肉而挤成线条,反而还现圆润而大的眼睛愤怒的一鼓,怒气冲冲的道。 “该死的!老子让你们站住,聋了吗?!” 士兵队长顿时眸光一厉,陛下亲政后就清理了皇城的实力,别说是宫中,就是这城门的实力也是属于陛下的,他自然也算是帝王党,这小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冒犯皇后,简直是活腻了。 “来人!”士兵队长大手一挥,冷冷的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胖子:“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人给我抓起来,丢进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窦冥,窦家人既然已经归顺了陛下,这小子就算不死,也别想完好无缺的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敢!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姐姐可是罹勇侯夫人,你们若是敢抓我,我姐夫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一出,让已经压制住蓝袍胖子的士兵们动作微微一顿,毕竟罹勇侯可是王氏一族的党羽。 谁知士兵队长不屑的冷嗤一声,毫不犹豫的挥手道:“带走!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最大的可是陛下!” 士兵们自然是听队长的,反正真出了什么事有高个顶着着。 周围的百姓看着那小公子连同侍从一起全部抓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反而有些好奇离去的那四人的身份,同时也震惊那小胖子竟然是罹勇侯府的亲戚。 总觉的这回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罹勇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招惹的起的。 队伍中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上,赶出的侍从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公子,那人应当是大夫人的亲弟弟赵荣鲁。” “原本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没想到倒是有人帮了忙。” 侍从闻言没再多说,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大夫人将亲弟接来皇城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办法将小姐嫁给这只猪,也不想想又不是亲娘,打了什么主意他家公子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让一母同胞的妹妹嫁给一只猪! 马车里的少年则想着刚才士兵队长的话,心中一动,某种猜测在心中慢慢破土而出。 能够让士兵队长不畏惧罹勇侯府也要把人冒犯之人抓起来,那少年通身的清贵之气,以及进入皇城的时间,似乎都太过巧合了些。 “天子脚下最大的是陛下……”少年微微低语呢喃了一句,清冽温沉的眸子忽明忽暗。 那四人中自然不可能有皇上,那么能与皇上相提并论的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皇城,答案呼之欲出。 只能说赵荣鲁还真是倒霉到了家,不用他出手,这辈子就已经毁了,能不能有命或活着走出大理寺都是问题。 入了城后,季君月一行人并没有瞎逛,直接进了内城。 皇城分为内外两城,外城自然是给百姓们居住的地方,而内城则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除了生意人,寻常百姓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内城,不得逗留。 秦国的阶级层次分的很清楚,甚至有几分奴隶制的影子在其中,所以对皇城的管理也是绝对的层次化。 内城比之外城不但热闹不减,甚至更为繁荣大气,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穿着富态之人,同样也有普通百姓,神态各异的人群唯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都好奇又惊讶的看着街道上一驴当先的驴子。 那驴子不仅毛发特别,迈出的步伐也透满了高傲优雅,这种感觉出现在一只畜生身上,当真叫人惊奇的近乎呆泄。 不止是街道上的人,街道两旁的酒楼里,也有不少因为无意间看向窗外而惊艳的呆愣当场的人,因为身处高处,这一往下看,就直接看清楚了那个躺在毛驴上神态恣意的少年。 那张精致绝滟的脸庞,雌雄莫辩,美得令人难以回神。 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张本就白皙晶莹的脸更加反射出一种刺目耀眼的莹白,让人几乎不敢逼视。 “这是谁家的公子?似乎在京城从未出现过……”一处雅间中,一身鹅黄锦袍的少年眼带惊艳的狐疑道。 旁边正搂着一名女子调戏的粉袍少年随意往窗外一瞥,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眼底瞬间被满满的惊艳所占据,下一刻便惊叹出声。 “本以为这风华苑中的女子已是人间绝色,没想到真正的绝色居然是个男儿之身,美,当真美的令人魂牵梦绕。” “快给本公子看看什么样的人,居然让你们两小子迷得都快流口水了!” 对面一个红衣少年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占据了窗口,探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远去的高头大马和躺在一直驴子上的模糊身影。 金无暇颇为失望的转头看向两人:“到底什么绝色?快说说!” 身着鹅黄锦袍的奚耀摇头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要是本公子嗜好龙阳之癖,定要去将那小美人追到手。” “嗤……”粉袍少年花妖亦嗤笑一声:“就你你这副摸样,真去了还不知道谁调戏谁呢,本公子可看到那美人气质清贵,绝对是个攻。” 奚耀顿时脸色一黑,那张比女人还柔美的脸哪怕是沉了脸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觉对是攻,若要遇上爷这样的,不是受也必须是受!” “喂喂喂!”金无暇无语的打断两人的争锋:“你们两个好歹考虑一下本公子的心情好不好,你们倒是把美人看了个仔细,老子只看到一个影子!” 旁边陪同的女子们或妖娆或清晰或温柔,一个个都有分寸的在旁边倒酒没有出声,也没觉得眼前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这三位爷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头头,只要伺候好了,她们就有用不尽的金银财宝。 季君月虽然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并没有理会,依旧闭着眼睛晒太阳,自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几个纨绔的争论对象。 待季君月一行人来到皇宫大门口,同样凭着一块令牌就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这一画面看得周围或路过,或因为被吸引了跟随而来的百姓们惊楞当场。 看着几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进去了,而且那些守门的士兵还向几人下跪,众人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微服私访的大人物了。 穿过宫门抵达一道内门的时候,一袭尊贵的暗紫龙袍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一个绝色无双清绝靡丽的少年伫立拱门,美得犹如一幅人力不可为的水彩画,勾魂夺魄,震慑心魂。 清风吹拂,卷起那蜿蜒犹如墨河的三千发丝,更加让眼前气质尊贵优雅、模样清绝无双的少年,美的靡丽纯透。 似仙似妖,夺魄心魂。 一直躺在黑白身上的季君月似有所感般,睁开眼眸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地上,视线也第一时间精准的望进了那双澄澈专注投满眷恋与温情的眼眸。 “阿雪。” 季君月唇边轻柔的笑容慢慢弥漫开来,同样带着温情和眷恋,一声低唤,带着几分性感的清冽,勾的人心痒痒。 下一刻,凤夜等人只觉眼前一晃,再回神时,季君月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两个世间极致绝色的人儿相拥的画面,太过美好,美的让人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因为害怕负荷不了这样美,会窒息而亡。 秦澜雪紧紧的拥住季君月,将下颚搭在她的肩头,眷恋的呢喃:“阿君……终于回来了……” 季君月眸光微动流露出几分罕见的柔软,是啊,终于回来了,回到这个属于阿雪的秦宫,今后一段时间,也会是她和阿雪的家。 旁边凤夜早已就怪不怪,梁钰因为没有参加过九国盟会,所以并不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之间的相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国的帝王,亦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将军与帝王相处的画面。 整个人一愣,直到两人相拥在一起,他才猛然从秦澜雪所带来的惊艳震撼中醒过神来,眼前的画面很美,就让他的心头滋生出了一丝丝的酸涩与疼痛。 早在知道季月是个女子的时候,梁钰就知道自己沦陷了,更知道自己没戏,如此出色的女子身边应当要站着这世间最为出色的男子,而他自己,显然不是。 如今,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年无论是气质还是外在,都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至于权势,这少年是一国帝王,他不相信隐忍多年的人会是一个草包,那么这人心智谋略定然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至于对季月的爱,梁钰微微抿唇,看着眼前相拥的画面,那种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气场,谁又能说这个少年不爱季月呢? 甚至这份爱,有可能已经深入骨髓,否则怎会有如此契合的气息…… 张西安在入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季君月的身份,西北的大将军,当朝的皇后,此时看到与之相拥的陌生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分开时,三人立即翻身下马朝着秦澜雪一跪:“属下/草民见过皇上。” 秦澜雪看都未看三人一眼,牵起季君月的手丢下一句:“起。”就离开了。 而且不是用走的,是直接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无影无踪。 张西安惊异的瞪大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哪里还看得到什么人影,对于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满心震撼,却也没有多嘴的询问。 梁钰也惊了一瞬,不过想到季月的本事,能够被她看上的人又怎会是平凡人,随后便平静了下来。 小灵子也在这时赶到了,招呼着凤夜三人就朝内宫里而去。 至于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并没有回长兴宫,秦澜雪直接带着季君月去了娆央宫,看那半成品的白骨宫殿。 经过这段时日的累积,那白骨宫殿已经被白骨围了一圈,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面墙。 整个宽敞的内殿全都被白骨堆砌成两米高的高度,这样的高度与宫殿自身的高度比起来不过只有四分之一而已,但已经比人高。 所以当季君月尾随秦澜雪走进来的时候,只要不抬头,入眼的四周全都是以白骨为基石的墙壁,当真是一座通体森白的白骨宫殿。 ------题外话------ 一会儿要聚餐,不确定回去后还够不够时间写二更,所以若是十点半木有更新的话,就是木有了喔~ 第三百四十一章: 非死不缺,菊宴 “看来最近找死的人很多。” 季君月饶有兴致的转溜在白骨宫殿中,欣赏着白骨墙壁,那一叠叠整齐叠加的骨头,依旧按照人体层次来摆放,工整的透出一股子别致优雅感。 若是此时有旁人在,看到季君月犹如闲庭漫步般走在阴森森的白骨宫殿中,定然会被吓晕过去。 秦澜雪听了这话,很是赞同的点头:“嗯,送死的人从来不少。” 何况距离季君月上次来白骨宫殿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这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大半的进度,其实并不算快。 参观完了白骨宫殿,秦澜雪又带着季君月去看了最近一年的新作品。 王太后那边早就得知季君月回了宫,原本还在宫里等着季君月去请安,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顿时阴沉了神色派人去查看。 后来得到的结果是人根本就不在长兴宫,甚至不知道去了哪,气的王玉璃当场就摔碎了手里的茶盅。 “去长兴宫等着,见到人立即带她来给哀家请安!” “是……”宫人连忙应了一声就退下,急急忙忙去了长兴宫。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回到长兴宫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一进入大殿就看到等在里面的清宁宫宫人。 小灵子机灵的上前给季君月请安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在季君月示意他起来后,小灵子低声解释了一句:“小李子是太后宫里的人。” 季君月闻言顿时明了了,这才进宫就盯上了,莫不是打着太后的身份要她这个皇后儿媳去请安? 秦澜雪视线从小李子一行宫人身上飘过,直接了当的吐出一字:“滚。” 那声音不轻不浅,就仿似随意的一句话而已,可落在众人耳里不知怎么的就变了味,充满了血腥阴森之气,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死亡之气,让人遍体生寒。 小李子几人顿时身躯一颤,欲要开口的话就那么僵在脖子眼,面色泛白的站在原地颇有几分举足无措的味道。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扫了几人一眼,道:“去跟太后说,本宫公务繁忙,不像她老人家那么闲,等有空了再去请安。” 那带着点性感的清音,悠扬而迷人,入耳时,却让小李子几人的脸色变了几遍后才勉强僵硬着身躯告退,离开的步伐要多快有多快,好似这里面有会吃人的鬼似的。 等小李子几人回到清宁宫将季君月的话传达了之后,王玉璃再次摔了手里的茶盅,眼眸一瞪,落在小李子几人身上时,顿时吓得几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这么说?!” 王玉璃一张嫩白的脸被刺激的硬生生染上了一缕黑气,沉静中带着三分妩媚的眸子里更是杀气滔天。 她还没有找那贱人的麻烦,那小贱人居然敢将她一军,简直就是找死! 小李子也不敢再把话重复一遍,只是颤抖着身躯跪在地上默不出声。 王玉璃胸口微微起伏了片刻后,才沉着脸冷声道:“将这几个不中用的奴才拖出去砍了!”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 几人被侍卫拖出去后只留下求饶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王玉璃气息阴沉的坐在凤椅上,旁边的温嬷嬷见此,出声劝说道。 “娘娘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皇后与陛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会与娘娘对着干,娘娘还是将目光放在赏菊宴上,到时候就算皇后再傲气,也不可能不让陛下纳妃。” 王玉璃气过之后自然知道这个理,不过想到九国盟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赏菊宴上的安排还是不妥当。 “皇帝敢当着九国帝王的面杀了一国公主,哀家是怕到时候就算是祖训也制不住他,只怕要逼皇帝纳妃没那么简单。” 温嬷嬷也想到了关于九国盟会传回来的消息,传言但凡要进秦国后宫的女子都会变成白骨,说实话这传言她是不信的,这世间就没有不偷腥的猫,现在不找,那是没有能够引起心动的,若是真出现一个比皇后更动人的女子,皇上必定动心。 “娘娘只要将所有官家女子都请到宫里来,到时候总有一类会引起陛下的主意的。” 说到这个,王玉璃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皇甫家的那个嫡女小小年纪倒是姿容绝色,不比季月差,而且能文能武,虽说不是王家之女,但只要皇甫懿进了宫,离间了皇帝和那小贱人的感情就足够了。” “那表小姐呢?”温嬷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王玉璃想到家里那个出色的嫡女,沉默了下来,微敛的眼眸里划过一缕幽暗的复杂之色,半响才情绪不明的道了一句。 “随缘吧,若是浅儿喜欢,那就入宫,若是不喜欢,就把三房的嫡女送进宫来也一样。” 既然是太后下的懿旨让季君月负责赏菊宴,那么整个赏菊宴的安排自然全都交给了季君月。 季君月直接将日期定在了三日后,至于布置和宴请什么的,季君月全都交给了小灵子去安排。 不过倒也顺了那些人的愿,凡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子女,全都一个不少的请进宫来,只要不是已经死了的,不管是病了还是怎么着,抬也把人给抬进宫来,一个都不准少。 小灵子自然是谨遵命令办事的,交代宫里的宫女和礼部的人一起操办,还有几个在这方面很是熟练的嬷嬷,发出去的帖子也都细心的加上一句,非死不可缺席也。 当皇城官员府邸看到这帖子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全都愣住了,下一刻便是无尽的猜测,这摆明是告诉他们所有人,除非是死了,否则当天爬也必须爬进宫。 虽然知道这赏菊宴是太后让皇后办的,可是看到这句话怎么都觉得有一种别有深意的感觉,这还没到赏菊宴呢,各家就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 温国公府。 “哥哥,你说这个季月是什么意思?” 王舒浅执起白子看着棋盘上交错横行的棋子,最终落下一字出声询问。 宴请四品及以上官员所有子女,这可是包括了庶子庶女在内,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皇后想干什么。 王舒白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似乎在考虑走向,又似在思索王舒浅的问题,半响才落下一子道。 “只怕这是她反击的暗棋,姑母的懿旨是什么意思皇后肯定清楚,从子车世家的事情来看,就能看出皇后这人心思诡异不可小视,只怕赏菊宴上不太平。” 说到这里,王舒白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认真的交待道:“浅儿要切记,赏菊宴当天不可出头,亦不可招惹了皇后的注意,随机应变看着就好,别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反正那么多人,不差出头探路的棋子。” 王舒浅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骄纵叛逆的情绪,反而认认真真的听着,眼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浅儿明白。” 她亦不是那些只懂得胡闹娇气的闺阁女子,这赏菊宴摆明就是鸿门宴,如今既然看不清这鸿门宴针对的到底是皇后还是她们,那么她最适合做的自然是明哲保身。 三天的时间稍纵即逝,当赏菊宴到来这天,各家子女早早的便整装出发,那叫一个热闹。 整个皇城的官家子女加上侯门贵族,不连庶子庶女都有上百人,何况今日连庶子庶女都在邀请行列,那人数可就不止翻了一个翻,而是翻了数翻。 今日的赏菊宴为了什么虽然没有明说,可众人心中都各自清楚,皇上登基数载,直到现在整个后宫除了皇后一片空无,但凡有点心思的,谁不想入那后宫成为这世间少有的尊贵女子。 毕竟这世间的女子均都养在闺阁之中,哪怕秦国民风较为开放,女子可习武却也不代表聪明的人就多,毕竟懂得审时度势分析局势的人也就那么极少数的人而已。 赏菊宴是一整天,所以白天的观赏聚会季君月并没有按照以往的安排让男女分开,而是直接选了出宽敞的地方让众人聚在了一起,就连晚膳,都是男女同桌。 当各家子女被带到菊园的时候,看到与自己同行的兄弟,这才明白此次宫宴并没有分男女席。 于是一群管家子女就在偌大的菊园碰了面,菊园是小灵子按照季君月的要求让人专门布置出来的,面积很大,入目的四周均是各式各样开的极为繁盛的菊花。 当然,除了菊花,只要是这个时节有的花,这里都有,整一个大型赏花园。 一簇簇花圃前是连排的长条桌几,彩色的花锦铺设,上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和果汁,还有让专人站立负责泡茶的地方,整一个现代的商务宴会模式。 因此,各家子女一来到菊园就被琳琅满目的食物以及奇特的摆设吸引了,以往倒也不是没有茶点,只是并不像如今这般新奇。 沿路摆放不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专门的宫人服务,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有宫人时不时的游走在众人之间,随手便可拿到。 金无暇一把抓住前方引路的宫人,兴味的看着眼前新奇的场合,出声问道:“今日这些都是谁想出来的?” 那小太监一听就知道问的是菊园场地的布置和招待事宜,恭恭敬敬的一笑:“回金公子的话,是皇后娘娘吩咐人布置的。” 那言行举止既不献媚也不低贱,反而给人一种哪怕身为下人仍旧有着一份不可欺傲骨。 金无暇见此,意外的挑了挑眉,眼底的趣味更加浓重了,这皇宫他也不是第一次进了,但是这样的奇特的招待,这样有着自我人格的宫人,他却是第一次见。 “呵~真是有趣及了,要是宫里今后都这样办宴会,估计外面吸引纨绔子弟们的酒楼妓院都得关门了。” 金无暇这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口,顿时被正巧出现的耀威将军给听到了,直接虎目一瞪,气冲冲的大步走来就一巴掌挥在了金无暇的后脑勺上。 “臭小子!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这话能随便说吗?!” 那声闷响,听得周围各家子弟身躯一抖的同时,顿时就乐呵了。 这一下打的可不轻,既然能让周围的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金无暇有多痛。 只见金无暇被打的整张俊俏的容颜都皱成了一团,顿时眼泪汪汪又憋屈的回头看向自家虎虎生威的老子。 “父亲,难怪我文不成武不就,那都是被你给打的,你要再这样打下去,说不定哪天你儿子就成傻子了……” “傻子都比你这个纨绔子弟强!”金楼灿怒目而瞪:“傻子至少不会给老子添乱,照你这么玩下去,迟早要把老子给玩死!” 金无暇无语的撇撇嘴,嘀咕一声:“我不就是吃喝玩乐嘛,至于把你老人家玩死?……” “你小子说什么?!”金楼灿顿时拧住金无暇的耳朵,看得周围人暗自咋舌的同时,又是一阵幸灾乐祸。 谁让金无暇这小子明明是二品将军府的嫡子,身份高贵却文不成武不就只懂得吃喝嫖赌,让人深深嫉妒他的出生和好皮囊。 现如今看起来,白给他一个这么好的出生,老天真是瞎了眼! “父亲……父亲你快放手,儿子的面子里子都被你弄没了……”金无暇被揪的踮起了脚尖,哭丧着一张脸,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四周幸灾乐祸的人,想着先记下来,等出宫了在一个个找人算账! 接触到金无暇眼神的人,纷纷僵硬了笑意,连忙低头散开了,谁不知道这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自家父亲官职没人家大的,若是被打了那也是白打。 见人都散开了,金楼灿这才松开了金无暇的耳朵,低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老子惹祸。” 不过那骂声明显少了怒意,总给人一种刚才那雷声大的举动不过是做戏而已。 金无暇揉着自己被揪的通红的耳朵,嘀咕道:“做戏就做戏嘛,干嘛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 金楼灿是什么人?那可是武将,会听不清金无暇的嘀咕才怪了,顿时眼珠子一瞪:“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金无暇见自家老子又要发怒连忙嬉皮笑脸的赔罪,随后才疑惑道:“父亲怎么出现在这?” 他记得今日的赏菊宴只是针对各家子女,各官员和夫人可不在邀请的范围内。 “老子来跟陛下汇报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捣乱,这就离开。”金楼灿说着,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金无暇一眼:“今日你给老子安分点,若是出了什么事,就是老子都保不了你!” 金无暇听出了自家父亲的化外之音,眼珠子一转,精光一闪而逝,嬉皮笑脸的保证道。 “放心放心,你儿子今天就闷声赏花吃美食,什么也不说也不干,绝对装一只小爬虫。” 金楼灿顿时被这不孝子给逗得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手袖一挥,傲娇的丢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就转身离开了。 金无暇站在原地看着自家父亲傲娇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武将学人家文臣舞文弄墨的干什么呢…… “看来耀威将军有朝文臣发展的潜能。” 一张比女人还要柔美我见犹怜的脸就在金无暇眼前发大,吓得金无暇一巴掌拍了过去:“鬼呀!” “草!你见过老子这么美丽的鬼吗?!”奚耀被一巴掌拍的痛骂出声,那张嫩白柔美的小脸顿时就浮现了一抹嫣红印子。 看着奚耀哀怨的眼神,金无暇顿时就打了个寒颤:“别,你别用这眼神看着老子,老子错了行了吧?” ------题外话------ 推荐文文:《祸国妖王宠毒妃》/一襟晚照 【一对一爽文,男女双强双洁,丧心病狂变态宠】 前世,水濯缨以十年时间复一场血海深仇。 穿成一个亡国郡主,阴差阳错,被送进敌国的皇宫当了贵妃。 对上那位倾国倾城妖艳无双,但又残忍狠辣鬼畜变态,垂帘听政大权在握,被称为“祸国妖后”的皇后娘娘。 ……话说,一般后宫里皇后和妃子不都是万年死对头吗?为什么这位妖后娘娘非但不跟她玩宫斗,反而一言不合就要和她同榻而眠,对她百般上下其手,暧昧挑逗?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妖后娘娘华丽锦袍之下的风光。一片紧致胸肌,八块柔韧腹肌,两条优美人鱼线…… 这位艳绝天下颠倒众生的祸国“妖后”,竟然是个男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出师未捷,玩死 “风华苑请三天!” “行!” 金无暇咬牙切齿的看着奚耀雨过天晴我见犹怜的脸,恨不能再挠他两爪子! 花妖亦穿着粉色的袍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道:“见者有份。本文由。。首发” 金无暇朝天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还没说什么,旁边就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嘲弄声。 “真是物以类聚!” 三人眼底厉色一闪而逝,转头看见说话之人,金无暇顿时嗤笑出声:“李小子,你这是还没被揍够?” 李岩威看着三人摩拳擦掌的动作顿时缩了缩脖子,恶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一溜烟的跑了。【幻宫惊梦漫画/】。 “兵部尚书那个老匹夫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了,怎么生个儿子这么怂?”花妖亦摇头叹息一声,眼底却明显闪动着几分幸灾乐祸。 “算了,一个怂人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看美女养养眼睛吧,看……”金无暇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里:“秦国第一美人可比那怂人好看多了。” 吊儿郎当的话音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奚耀和花妖亦抬头转头顺着金无暇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凉亭里一群少女犹如园中百花绽放,各有姿色,让人眼花缭乱。 唯独一人独自坐在与凉亭连为一体的长凳上,身后池塘假山流水清澈,成为一副天然的唯美背景,将她一袭红衣衬托的越发醒目耀眼。 露出的饱满额头一点心型发髻线将她白皙的脸衬托的越发精巧细致,莹白如月华般的肌肤哪怕是白天也都醒目闪耀,细挺的鼻翼,勾魂艳丽的眉目,红艳的唇瓣,生了一张极为艳丽美绝的容颜,却又有着清淡如菊的气质,明艳绝伦,又高华清逸。 让人一眼看去,整一个彩色的山水人物画,美得不可方物。 “啧啧,女人长得如此美艳动人又偏偏有着如菊般淡然高华的气质,当真复杂的让人想要一探究竟。”花妖亦舔了舔嘴皮子,一副想要偷香窃玉的猥琐模样。 奚耀柔眸嫌弃的瞥了花妖亦一眼:“就你这软脚虾还想偷香窃玉,不用平国公和皇甫苍出手,你就被皇甫懿亲自动手揍死了。” 金无暇惋惜的摇头道:“怎么明明是个姿容艳丽的尤物,却偏偏要学男人舞刀弄枪,可惜了……” 花妖亦并没有接奚耀的话,看着亭子里的皇甫懿,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了一张绝滟夺目的妖华容颜,下意识的就道。 “若是前些天见到的那个少年是女子,别说秦国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也当得起。” 奚耀也想到了大街上惊鸿一瞥的那张脸,看了看亭子里的皇甫懿,点头赞同道:“确实,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皇甫懿似乎都被甩了好几条街。” 一时间花妖亦和奚耀都有些兴致缺缺起来,觉得当真是被那少年养刁了胃口,现在哪怕是看着秦国第一美人都觉得不对味,似乎缺少了什么。 金无暇见两人如此,顿时不干了:“你们两个这什么表情?存心引诱我是不是?草!早知道当时老子就追出去了,现在被你们两混蛋勾的心痒难耐!” 凉亭那边,一道紫粉色的身影走到了皇甫懿身边。 “懿儿,皇甫大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皇甫懿抬头,看向在身边落座的女子,唇边荡起一抹亲昵的笑意:“翾姐姐。”随后才点了点头:“小叔叔已经从边关出发了,秋猎前肯定能赶回来。” 窦梵翾听言,脸色的笑容多了一抹温柔,眼底卷过几缕思念,仔细算一算她有一年没见到皇甫苍了吧…… 皇甫懿见窦梵翾恍惚的神色,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无声的叹息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惋惜之色。 若非家族敌对,翾姐姐早就成为了她的叔嫂了,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皇甫懿微微敛眸,如此也好,否则当年死的就是翾姐姐了…… “太后娘娘到!” 菊园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尖细的通传,园里三五成群的男女纷纷看向了入口,跪地拜见。 “臣子/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的仪仗才到门口,园里的拜见之声就一声声响起,无数跪地的身影。 王玉璃走进来第一时间不是看人,而是看周围的摆设,在见到那些新奇的布置时眸色微暗,这才抬眸扫向众人道:“都起来吧,今日不必拘谨。” 王玉璃说着走到了人群中,朝四周扫了一眼,眉头微蹙:“皇后还没到?” 旁边服务的一个宫人连忙回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说要给各家公子小姐结识玩乐的机会,娘娘若是在,怕众位公子小姐放不开,所以说晚些时候再过来。” 王玉璃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黑了,这不明白着暗指她过来惹人嫌?! 一时间,整个菊园静谧无声,所有人站立原地低垂着头看都不敢去看太后一眼,因为不用看就能想象太后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这皇后也够厉害的,人还没到,就先给了太后一个无声的下马威,暗指太后喜欢指手画脚,这一暗戳戳的耳光虽然是闷响,却也很疼。 王玉璃扫过一众低头不语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回复自己的小太监身上,眼底杀气横生,却开口一笑。 “你这小太监倒是口齿伶俐,从今天起就去清宁宫当差吧。” 众人心口一动,这听起来似乎是得道升天了,可实则没人不知道,只要这小太监去了清宁宫,决计活不到第二天。 让人意外的是,那小太监居然神色不变不说,还不急不缓又恭敬的回了一句。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是在长兴宫当差,能被太后娘娘看上是奴才的荣幸,不过这事还需要请示奴才的管事小灵子公公。” 王玉璃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小太监,眼底的杀气越发强盛了,这贱人看起来毕恭毕敬,可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和沉静的眼神哪里有丝毫的畏惧,分明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若不是现在人多不方便,她定要让人将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玉璃冷哼一声走开了,直接走到一处花圃前坐在了旁边的软塌上,对着身边的温嬷嬷交代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你亲自去把皇后给哀家请过来!” “是。” 温嬷嬷应了一声就带着四个宫女离开了。 人群中金无暇三人却眼带趣味的看了一眼刚才与太后对话的小太监,只觉得这长兴宫的人真是妙极了。 不一会儿,在王玉璃的有意调节下,原本静默的菊园终于恢复了热闹,只是比起之前的状态来说,有太后在的场面始终多了几分拘谨。 长兴宫。 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同坐桌案旁对着一堆折子勾勾画画,偶尔交谈两句,那安静和谐的画面太过美好,让走进来的小灵子都有些不忍打扰。 季君月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小灵子,出声问道:“怎么?” 小灵子听言连忙道:“娘娘,太后娘娘派了温嬷嬷来请娘娘去菊园。” 季君月侧头看了看远处的沙漏,倒也没再耽误,她不急着去除了想给那群少男少女多过几分钟美好时光外,还有就是踩王玉璃一脚,现在人已经踩到了,自然没必要再耽误。 而且她人虽然在长兴宫,可是菊园发生的一切都被她和秦澜雪看在了眼里。 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太监,季君月出声道:“一会儿将菊园里对太后回话的那个小太监调过来跟着本宫吧。” “是。” 小灵子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跟太后回话的小太监,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应了下来,稍后再去查探便是。 季君月转头笑睨着秦澜雪:“跟我一起去?” 秦澜雪直接站起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季君月,牵着她的手就朝着殿外走去。 奏折回来批就是了,他可不能让阿君被人给欺负了。 季君月本来是打算让秦澜雪待在长兴宫她自己去的,不过既然秦澜雪不放心,那就一起吧,上回九国盟会既然给她看了一场戏,那么这一次她也让阿雪看一场戏好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来到菊园外时,就听到了里面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笑音,季君月幽幽一笑:“这个太后倒是会玩。” “太后孤单寂寞,或许也该给她找几个男宠。” 秦澜雪一本正经的话音顿时将季君月逗乐了,也让跟在身后的凤夜梁钰以及小灵子等人眼角抽搐不止,面色颇为僵硬。 凤夜和梁钰或许觉得秦澜雪是在开玩笑,可是小灵子等一众宫人却知道,他们的皇上绝对是认真的!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什么刺激,小灵子赶紧让守在门口的宫人通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通报,顿时让菊园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数百人这人都还没见到,就连忙跪地请安。 “臣子/臣女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澜雪走进来的步伐微微一顿,眉头聚拢,显然对众人的请安还是不满,不过想到阿君体内有同命蛊,他们生生世世性命相连,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牵着季君月一路越过人群,也不去太后所在的地方,直接走入了与之对立,遥遥相望的凉亭之中。 等两人落座后,小灵子才不急不缓的代替秦澜雪让众人起身。 众人也是起身后才偷偷朝着凉亭看去,这一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眼底溢满了满满的震撼与惊艳,下一刻不自觉的就痴迷了起来。 因为那对璧人实在太美,美得不似凡人,似仙更似妖。 两人都穿了同一颜色的衣裳,高贵的暗紫色掺杂着矜贵的黑,帝王一身暗紫龙袍上绣着金紫色的飞龙,领口以及腰带都是矜贵的黑色,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尊贵逼人,清绝靡丽。 而帝王旁边的女子,暗紫色的衣裙无论是花纹还是颜色都与帝王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女子身上的是裙子,而且衣裙上绣着的不是飞龙,而是凤凰。 同样清贵优雅的让人自行惭愧不说,甚至有种想要跪地膜拜的冲动。 王玉璃见两人居然如此无视自己,脸色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看着对面十多米之外的凉亭中犹如神仙眷侣一般恩爱绝色的男女,眸色一暗,说不清是复杂还是阴冷。 不过这样的神色只是一瞬,下一刻便被慢慢的厉色所代替。 “皇帝这是把哀家当摆设不成?!” 词严厉色的话语顿时让众人醒过神来,纷纷退让到一旁,再不敢去多看一眼。 瞬间,从红艳的花圃这端到对面的凉亭,一路平坦不见任何一个挡路的人影,四周倒是站满了人,靠近的都站着,远处的因为离得远,不少人不是寻了个位置坐下来事不关己,就是寻了个高处看戏。 秦澜雪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更别说是看王玉璃一眼,拎起桌上已经摆放好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到季君月面前,才不急不缓的问了一句。 “所以?” 这不浅不淡的反问顿时让王玉璃听得心中一哽,整张俏脸狠狠一僵,转瞬就铁青一片,压制着怒意咬牙切齿道。 “难道皇帝和皇后不该先过来向哀家请安?!” 周围一众人也是被皇上这不咸不淡的反问弄得一噎,眼底错愕一闪而逝,不少人甚至差点失态的喷了,好在因为气氛有些微妙,没有人吃东西。 这皇上实在是……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简直太会气人了,看看太后那铁青的脸色…… 秦澜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开了口。 王玉璃见到秦澜雪那悠哉的模样,脸色越发难看了,一口白牙差点没被咬碎。 以前她觉得这逆子蠢笨胆小惹人厌恶,现在却觉得,眼前这个狂妄乖张、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更可恨! 然而王玉璃却不知,秦澜雪开口的话更加让她恨不能掐死这个逆子! “太后这是怪罪朕和皇后不懂孝道?”秦澜雪抬眸睨了王玉璃一眼,很是慷慨的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太后觉着哪家女儿好,朕就准了那家的儿子入清宁宫陪伴太后。” 嘶! 众人仿似见鬼一般的瞪大眼睛看着凉亭里似仙似妖的绝色帝王,一时间竟然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现过,甚至一群男儿下意识的就软了脚,一股股恶寒之气源源不断窜起。 ‘咣当!’一声,王玉璃猛然站起身摔了手里的水晶杯,纤纤玉指颤抖的指着凉亭里的秦澜雪:“你……你这个逆子!你是想气死哀家不成?!” 王玉璃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姹紫嫣红煞是好看,饶是心思再如何狠辣沉稳,此刻也被秦澜雪气的满目羞愤,仿似受到了什么极大的侮辱。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玉璃浑身颤抖起来,原本青红的脸色也变得煞白无比,一双沉静中带着三分妩媚的眼睛,威仪冷漠全都不见,被一层水雾所代替。 可水雾下那波涛汹涌的阴鸷血腥却犹如涨潮的海浪般翻涌沸腾,垂落在侧的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硬生生被握紧的力道所折断,一滴一滴的殷红顺着掌心流淌而出。 四周的众人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抬着眼睛乱看,一个个低垂着头,也因此,离的近的人反倒看到了太后手心滴落的血。 “啊……太后你的手流血了!”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王玉璃的手,果然看到她紧握的双拳流淌着一滴滴的殷红液体。 王玉璃敛下眼眸,似是气急的一甩衣袖,厉声道:“摆驾回宫!” 季君月看着王玉璃离去的背影,纤细的手指沿着手中的杯沿慢慢摩擦,眼底划过一缕若有所思,她总觉得刚才王玉璃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现在太后走了,众人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小心翼翼的抬头扫了一眼凉亭里的一对璧人,又连忙移开了眼。 不仅因为两人气质太过尊贵让人不敢逼视,更因为两人的姿容太过摄魂心魄,让人不敢多看,就怕一不小心,丢了魂,从此万劫不复。 个别人敛眸叹息,今日这赏菊宴摆明就是太后要给皇后下马威,结果呢?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这好戏还没登场呢,太后她老人家就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这不典型的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众人只觉今日这完全不能说戏剧化,只能说陛下的‘功力’太过浑厚,不是谁都能接上一招半式的。 不是如传闻中那般被削了,就是如今日的太后一般,差点被气死…… ------题外话------ 明天早上可以恢复更新了喔~应该在九点到九点半左右~ 第三百四十三章:杀人递刀,弄死 人群之外,奚耀和花妖亦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黏在了凉亭中清贵绝滟的女子身上,除了满满的惊艳外,更多的则是不敢置信。 “竟然是他!”花妖亦揉了揉眼睛,总觉的自己出现了幻觉,谁让他上一刻才说要是那少年是女子就好了。 现在可好,绝滟的美少年真的变成了女子不说,还是一个身份尊贵至极的女人,花妖亦突然觉得自己有做神棍的潜质,说什么来什么…… 奚耀不太相信的呢喃出声:“不会我们见到的是皇后娘娘的孪生弟弟或者哥哥吧?……” 金无暇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珠子从那女子身上移开,双手抬起不客气的拍在了两人后脑勺上。 “你们两个就别白日做梦了,若这女子真是你们说的那个绝色,就趁早收回狗眼,别以为站得远就引不起注意,要是被皇上看到,保证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金无暇虽是个纨绔,可不是傻子,刚才因为站的远,他一直肆无忌惮的打量亭子里的帝后,帝王亲手服侍,这世间有谁享受过,更别说有能耐承受。 可偏偏那女子享受的心安理得,而且两人之间的互动太过自然,那种刻入骨子里的情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可是听自家老子说过这皇帝会武功,而且武功非常高,这种人最为敏感,若是被发现他们几人在窥视,那说不定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被金无暇这么一提醒,奚耀和花妖亦虽然骂骂唧唧的低咒了几句,却也不露痕迹的收回了视线没再往亭子里看。 若真是白痴也不会跟金无暇凑在一起了,两人也只是太过震惊那人是个女子而已,被金无暇这么一说,心中其实是赞同的,毕竟他们都不是瞎子,既然视线一开始就在亭子里,自然该看的都看到了。 那份不容外人插足的感情,看来太后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主菜还未上呢…… 气走了太后,季君月也没啰嗦,饮了一口茶,看着四周举足无措颇为尴尬的一群臣子臣女,开口就直奔主题。 “你们当中谁想入秦国后宫?直接站出来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一愣,大部分人神色一蒙,这可与她们想象的天差地别,怎么说也该让众人露个才艺挑剔两句,或者阻止一二,可现在如此直接的询问是怎么回事?…… 个别人眉头微蹙,抬眸望向了凉亭里的帝后,入目的画面顿时就让几人惊愕的怔愣在了原地。 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一个帝王,一个掌控生杀大权的帝王,居然神态自若旁若无人的拿着把小刀缓缓的削着芒果! 几人回神后,看了看守在凉亭外的几个宫人以及两个陌生的男子,那平静的神色反倒显得他们几人大惊小怪了。 几人凝着眉有些困惑,可也不至于震惊,但帝王接下来的举动就彻底打破了几人心中端着的平静。 只见皇上将芒果削了皮之后居然拿过一个干净的盘子,将芒果一分为二后,细致的将其切成小块小块的芒果丁…… 几人眼角顿时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突然觉得在这个美丽的帝王面前,他们这些男子女子都太过粗糙了些…… 王舒白看向不远处正好侧头朝自己看来的王舒浅,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王舒浅见此几不可见的点头后,站在原地没有动,倒是她旁边站着的几个女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犹犹豫豫中,其中两个走了出来。 窦梵翾看着四周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女子,侧头对着身边的皇甫懿低声道:“懿儿你要出去吗?” 皇甫懿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前方凉亭中惊为天人的帝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再看看。” 虽然她清楚自己的归宿,可现在的情况太过诡异了些,她总觉得这个能够让帝王送出半壁江山的皇后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如今如此直接的询问,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季君月看着各处走上人前的女子们,一个个娇嫩嫩的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青涩又娇嫩,正是让人食指大动的妙龄。 狭长乌黑的凤眸扫过后方人群,见该出来的还站在人群中,季君月唇角勾出一抹邪冷的笑意,也好,杀鸡儆猴足够了。 “一、二、五……八……三十五。”季君月慢悠悠的数着走出来的人数,数清楚后才回眸对着秦澜雪轻笑:“看来想给阿雪暖床的人不少。” 秦澜雪切芒果的动作不停,唇边却荡漾起一抹温柔靡丽的笑意,宠溺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白骨宫殿还缺很多基石。” 言下之意就是眼前这些还不够。 季君月眉梢微挑,挑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弧度,转眸看向园子里的一群鲜嫩的小花们,好心的提醒道。 “九国盟会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多少,不过本宫今天心情好,就给你们一些提示。” 说到这里,季君月含笑的唇角划过一抹深意,视线一一扫过三十五朵小鲜花,目光所到之处,竟然让这些女子心尖一颤,下意识的避其锋芒。 因为那眼神,哪怕相隔一段距离,哪怕其实她们根本看不清楚皇后眼神里的情绪,仍旧感觉到一股子无形的压迫之力压得她们难以喘息。 “陛下曾当着九国的面说过,只要本宫和白骨,今日这赏菊宴的目的是什么,在场的怕是没人不知,太后她老人家希望本宫为陛下纳妃充实后宫,本宫也不好忤逆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那左一句老人家,右一句老人家,听得在场的一众人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只觉得太后先一步离开实在太正确了,要是她‘老人家’还在此地,只怕没病也得被皇后气出病来。 要知道,太后虽然是太后,可因为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所以年纪并不算太大,不过三十有六,加上保养的特别好,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被称为老人家,那绝对不是尊称,而是骂人!…… 站出来的各加女子们闻言,虽然也觉得皇后对太后的尊称太过刺耳,不过更多的是为了皇后话语里的意思而激动,这是要纳她们入宫? 而没有站出来的各家女子,这个时候反倒有些急了,她们本来是觉得皇后不怀好意,所以才打算观望,毕竟皇上那么俊美如仙似妖,又有权有势,谁若是不想入宫那就是傻子。 季君月看着众人跃跃欲试暗自欣喜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邪气的残忍,话音一转道。 “今日,本宫自然是不会阻止你们入后宫,可君无戏言,陛下既然当着九国的面发了话,那么如今你们要入后宫,只能先变成白骨,现在,本宫将选择权交给你们,是坚持己见,还是退回去,你们自己选。”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愣在了当场,有些不太明白皇后话语里的意思? 或者该说不是众人不明白,而是不想去明白,更不敢去明白。 个别人神色微变,不敢置信的看向凉亭里的一对帝后,两人一个旁若无人的喂食,一个怡然自得的吃着,就好似丢出如此惊雷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一时间,没有站出来的人开始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观望,同时又有些不相信皇后当真会将选择入后宫的人全都弄死。 而那三十五名女子站在人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君月也不催促,就犹如她自己说的,充分给予了一众人选择的权利。 半响,有人动了,只见一名粉衣女子退入了人群中,紧接着有人争相效仿的跟着退离了回去。 不一会儿,原地只剩下了十五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人。 “敢问皇后娘娘,若是臣女们坚持入后宫,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我们?”站在原地的一名绿衣少女仰着脸不服气的问了一句。 其余人也纷纷看向季君月,虽然没说话,不过那眼神里代表的全都是一个含义,不服气,不相信,不怕死。 季君月缓缓一笑,绝滟的容颜因为这抹清浅的笑意越发美得摄魂心魄,看得在场的女子心中的嫉妒犹如滚烫的热水不断的沸腾。 “若不是耳朵有问题,那就是脑子有问题,本宫自认为刚才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陛下只要本宫和白骨,若坚持入后宫,本宫不会阻止,不过是按照圣意来办而已。” 而已?…… 众人心头一跳,按照圣意,这是打算将入后宫的人全都削成白骨?! 虽然一开始皇后的话说的很清楚,可大部分人都选择装傻充愣,不去深想,直到现在,这层纸被戳破,众人才不得不面对心中一直逃避的问题。 “皇后娘娘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我们都是一心为陛下,求的不过是一份宠爱,一份富贵而已,至于将人赶尽杀绝吗?” 一开始开口的绿衣女子有些恼怒的出声质问,娇俏的脸,带着几分因为愤怒而晕染出的红晕,显得生动俏丽。 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子时不时的朝着秦澜雪飘去,在见到帝王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眼看她们一眼,失望中更加嫉恨这个能得到独宠的皇后了。 之前在长兴宫该看的都看了,季君月自然能将在场的人的名字和身份认出来,所以这绿衣女子,季君月只随意的看一眼,就认出她是刑部尚书赵然双的嫡女赵嫣绮。 赵嫣绮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女缓缓的开口道:“毕竟是给陛下纳妃,难道皇后娘娘不该问一问陛下的意思?” 少女说着,那柔媚的眼眸欲语还羞的看向了秦澜雪,娇羞妩媚,就连周围观望的公子哥都看得有些心痒痒了,可偏偏那凉亭里的帝王无动于衷,连眼皮子都为抬一下。 看得贺翎儿轻咬嘴唇,仿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那娇弱的犹如大雨中一朵白莲,看得一些公子哥心疼不已,恨不能跑过去将人儿拥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季君月看得满是趣味,倒没想到朝堂上死板的老顽固贺太傅,还有这么一朵白莲花的女儿。 等了等,见旁边没有人再说话,季君月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没有人要反悔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准你们入后宫了。” 众人闻言,眼底猛然闪现一抹意外,不少离开的女子下意识的就要后悔,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 而那十五名女子在听了这话时,微愣的同时心中骤然一喜,双目闪闪发亮,却下意识的忘了季君月之前的话,或者不是忘记,而是忽略。 远处人群中,金无暇兴奋的低声道:“我赌这些人要被削,五百两。” 奚耀想了想道:“我赌马上就会见血,五百两。” “喂,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这群人里似乎有你的妹妹吧。”花妖亦虽然这么说,不过那眼底却透满了看戏的恶趣味。 奚耀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不过是庶女而已。” “那本公子就赌她不会杀人好了,五百两。” 其实花妖亦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确定。 凉亭里的女子,远远看去虽然看的不太清楚,可那一句句话语,总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但他还是不相信这女子能胆大妄为到当场将十五人都削成白骨。 就在三人打赌时,人群中也有不少聪明人在观望,暗自猜测着季君月下一步的举动。 季君月自然是不会让有心人失望,她可没工夫陪这些莺莺燕燕玩什么后宫争宠,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会有这赏菊宴,不过是要借此机会斩草除根而已。 凤夜和梁钰回头看向季君月,似乎只要她一声立下,他们就立即拔剑宰了这群找死的女人。 至于张西安,在入宫的当天晚上就被季君月丢去给城外的阮墨操练去了。 秦澜雪更直接,还不等季君月找到趁手的武器,就将空间里的九月龙血刃拿了出来,九块刻着镂空弯月的紫黑刀片整齐的出现在了桌面上,至于龙首则被秦澜雪留在了空间里。 “阿君,用它。” 秦澜雪知道季君月是打算亲自动手,所以并没有出手代劳,而是用那双澄澈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晶亮亮的光辉看着她,似乎看着季君月杀人是多么令他喜爱又兴奋的一件事。 季君月原本是打算捏碎茶杯用来当削人的利器的,不过看到秦澜雪期待的眼神,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唇角勾起的笑容中多了点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因为距离远,四周的人自然看不到那石桌上被水果茶盘遮挡住的片片森寒刀刃,唯独凉亭旁的凤夜梁钰和小灵子等几个宫人看清楚了,一群人眼角嘴角齐齐抽了抽。 眼前这一幕,当真充分体现了一句话,你杀人我递刀…… 而且看陛下那清绝璀璨的笑颜,明显一副很是热衷递刀子的模样,看得人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等待着凉亭中的皇后做出反应时,突然看到皇后娘娘宽大飘逸的袖摆轻轻一挥,数道寒芒顿时从凉亭飞射而出,乍现在众人眼前。 下一刻,惨绝人寰的惨叫划破天际,此起彼伏,声声震耳,让人心中寒气顿生。 那十五名少女本就站在人群前端极为显眼的位置,这突兀的阵阵惨叫,让众人直接就到看到了一幅幅血腥骇人的地狱之景。 只见眼前寒芒来回飞啸,快的让人眼花缭乱,血腥飞溅,犹如湖水被人肆意搅动飞溅出无数猩红水滴。 繁花飞溅间,那十五名如花少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的鲜血淋淋,血肉横飞,不过片刻就被削成了一个血人。 那惨不忍闻的凄厉惨叫越发尖锐刺耳,却又慢慢的忽高忽低,最后竟然变得沙哑而艰涩。 随着一具具倒地的身躯,惨叫声也弱了下来,可眼前犹如地狱般血肉遍地,血腥肆意的场景,却让在场的人全都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在场的都是管家子女,根本就没见过多少血腥,何况是眼前血肉横飞堆积满地、当场凌迟的景象让众人一个个面色煞白一片,不少人直接吓得脚一软就跌坐在地,还有一些直接晕了过去,没有晕的人,毫无列外的全都弯腰呕吐起来。 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入目遍地的猩红血肉,那十五具慢慢变成白骨的尸体,无不在挑战着人类所能接受的底线和神经,这人间地狱般的猩红画面,成为了在场之人一生中最为深刻悚然的记忆。 这一刻,众人才真正意识到,凉亭里的那个女子,不是后宫之人,不是闺阁少女,而是一个手段残忍血腥,手握重兵和半壁江山的王者! 她残酷冷血,杀伐果断,又权势滔天,并非玩弄权谋之人能够抵抗的。 因为她根本不会给你玩弄权谋的机会,在旁人精心布局的时候,她就已经以绝对的暴力和凶残将布局摧毁,将布局之人碾碎。 天空中的艳阳似乎也被这满园的血腥惊吓的躲入了云层中,让这方空间覆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之气。 浓郁的血腥气肆意飘荡,地上流淌的猩红更是争先恐后的流入花圃中给百花做花肥,一声声剧烈的呕吐声,成为了这处血腥地狱最为美妙的配音。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传入了两人耳里。 “啊……!贱人……你竟然敢……呕……” 秦澜雪不满的转头看了过去,在见到远处那个趴在地上呕吐的年轻妇人,眼底幽蓝的色泽微微跳跃开来。 季君月看向那妇人的眸光也透着点点幽暗的色泽,出声问了一句:“阿雪怎么还留着她?” 那年轻的妇人一身华丽的衣裙,身后跟着几个宫人,显然是才进来不久,若非她说话,季君月还真不会去注意她。 秦澜蝶,先皇的第九个女儿,当朝的荣华公主,当年最喜欢欺负秦澜雪的人之一,季君月以为她应该如同十皇子秦澜昭一般被处理掉了。 秦澜雪看着秦澜蝶缓缓的道了一句:“她嫁的早。” 秦澜昭被秦澜雪拔了舌头,废了武功,丢去了楚国最大的妓院,秦国的人至今都没能找到。 至于秦澜蝶,秦澜雪不是不想处理她,只是秦澜蝶嫁的早,秦澜雪觉得直接弄死了太过便宜她,还没想好要她怎么死,所以才让她活到了现在。 不过这该死的东西竟然敢骂阿君,那就只能随便找个最痛苦的死法弄死她。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秦澜蝶,眼底流动着不知名的恐怖光泽。 多年的默契,季君月自然能懂秦澜雪真正的意思,见他眼底的神色,唇边勾勒的笑容也变得异常诡异。 之前还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教阿雪解剖,这秦澜蝶还真是善解人意…… ------题外话------ 你杀人,我递刀,咋们的阿雪果然让人爱罢不能啊,哈哈~二更应该五点左右~ 第三百四十四章:喜欢哪个,教你 这一天,王公大臣的子女们大部分都是由着宫人抬出来的,那风风光光入宫,半死不活的被抬出来的模样,吓得一众王公大臣手慌脚乱,瞬间漫天流言犹如飞雪般蔓延了整个皇城。 当晚,所有参与赏菊宴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全都病倒了,接连几天都噩梦连连,就连皇城各家酒楼,妓院也都受到了影响,人气惨淡。 而当朝荣华公主从皇宫出来后,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马车之中,惊动京城的守卫连夜寻找,却找不到丝毫的下落。 被削了的十五名千金背后的家族纷纷聚在了一起,在温国公府、清王府和平国公府的推动下,欲要以此为契机讨伐当朝皇后。 不过这是第二天朝堂上的事情了。 九月的夜晚清凉怡人,少了白天的浮躁和炎热,可今夜似乎有什么注定不同寻常,让本该繁星点点的夜空居然镀上了一层灰蒙蒙氤氲之气,多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深沉之色。 一座被皇宫中人遗忘的斑斓宫殿之中,阴风阵阵,寂静鬼魅,连一丝一毫的虫鸣之声都没有,只能见黑暗的夜色下随着阴风摇曳的杂草,那些杂草丛高至人的胸口,密集的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危机四伏。 昏暗的宫殿中两道鬼影闪现,下一刻,无数颗夜明珠照亮的这方空间。 这是一处空旷破败的小屋,不过一百多平米,里面除了几个奇奇怪怪的台架和一个个黑色铁桶外,还有一些挂在墙面上的铁钩。 细的,粗的,长的,断的,一根根做工精细的铁钩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加上这处地方唯一的一扇窗户打开着,正好对着外面茂密荒凉的杂草丛,就让这屋子更像是一间鬼屋。 哪怕被数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照亮,也驱散不了这间屋子的不详和阴森感。 先前那两道鬼影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也显出了原型,不过是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 两人照亮了屋子后,就退到一旁恭敬的等候着,不远处的地上则躺着一个年轻的小妇人,若是有多于的人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小妇人便是突然失踪在马车里的荣华公主,秦澜蝶。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的,一袭暗紫的华贵龙袍映入了两人的眼,不过两人的视线却被那摇曳在地上的妖娆墨发所吸引了。 凉风从门口吹入,让两人暗自打了个寒颤,似乎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低垂的脸色微微泛白,四肢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寒凉一片。 秦澜雪的视线直直落在了秦澜蝶的身上,一边慢步走去,一边道:“出去。” 两个暗卫得到命令,立即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不过两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口。 这娆央宫的一角对他们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也知道出现在这间房子里的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们是主子一手训练出来的影卫,当初那些不合格的人早就成了白骨宫殿里的基石,剩下的,除了实力过关外,都是心性异常强大之人。 秦澜雪看着秦澜蝶微微颤动的眼皮,暗紫的唇瓣勾起一抹清绝璀璨的笑意,也不说破,走到挂着工具的墙面旁,打量上面奇形怪状的铁钩,似乎在思考用哪一个比较合适。 半响,秦澜雪突然转过头看向秦澜蝶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这房间里也就秦澜雪和秦澜蝶两个人,秦澜蝶既然醒了,自然知道这话是询问自己,想了想,秦澜蝶还是睁开了眼睛。 一抬眸,入目的就是一道修长挺拔的美丽身影,那道身影没有男子的硕壮,反而有着介乎于女子和男子之间的纤细,那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美感,全身上下,哪怕穿着层层华丽的服饰,他站在那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美到了极致。 更何况这样倩影绝美的少年,还有着一张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清绝容颜,一头妖娆的墨发,让他身上清绝出尘的气息多了一股子妖娆蛊惑,似仙似妖,美得勾魂夺魄。 “你想干什么?!”秦澜蝶警惕的看着秦澜雪,眼底并无意外,因为秦澜雪的声音很好识别,她在睁开眼睛前就已经认不出了他。 秦澜雪仿似没有听到秦澜蝶的询问,指了指墙面上的一众道具,不容置疑的说:“选一个。” 秦澜蝶顺着秦澜雪的手指看去,在触及墙面上一系列诡异森寒的铁钩和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细铁棍时,后背顿时腾起一阵寒气,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就缩成了一团往后退了退。 面色发白的看着秦澜雪,眼底是满满的警惕和惶恐,还有不解和对未知的慌乱,也是这个时候,秦澜蝶才看清了眼下所在的地方。 一件破败却气势不减的屋子,除了诡异的台面和一些大铁桶外,并没有什么多于的摆设,哪怕四周被夜明珠照的明亮至极,秦澜蝶还是觉得一阵阵寒意自脚底蔓延,那种阴寒感说不清道不明,总之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秦澜雪将秦澜蝶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往后缩,眉头不悦的收拢,澄澈的丹凤眸里一点妖异的幽蓝慢慢晕染,透着点不满和冰冷。 “既然不选,那我替你选。” 秦澜雪凉凉的说了一句就转过身去随手拿下一根细长的铁钩,那铁钩大约一米长,笔直细长的身躯末端是一个弯弯的钩子,钩子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出了森寒锋利的光泽,看得人身躯发寒。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姐姐!是你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 秦澜蝶害怕的蜷缩着身躯朝后退去,她虽然不知道秦澜雪想做什么,可是他手里的钩子就是一把凶器,不需要确定就足够她想象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澜雪却没有跟秦澜蝶废话,一步步缓慢的朝着她走去,那步伐优雅尊贵的让人想要顶礼膜拜,暗紫的唇卷着一抹愉悦的笑意,让他那张极其精致清绝的容颜越发美而出尘的犹如仙人。 可是看在秦澜蝶眼里,这不是仙人,而是妖魔,一只会吃人妖魔。 他有着一张如仙般绝色的脸,可他的背后却展开了黑色的透满死亡之气的羽翼,犹如一个坠落魔道的恶魔,那三千妖娆墨发就是他坠落的痕迹,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摇曳出阵阵妖娆的亡灵。 “你……你别过来……” 秦澜蝶牙齿打颤的说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灵敏的跳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门口逃去。 秦澜雪见此,也不恼,似乎极其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清绝靡丽的容颜带着极为享受的笑意。 直到秦澜雪即将触碰到房门,眼底绽放出逃生的希望和期待时,随手一抬,五指虚空一抓,一道无形的力量就自后将秦澜蝶的身躯吸的凌空返回,整个的跌倒在秦澜雪的脚下。 秦澜蝶猛然回头,那大睁的眼睛透满了见鬼的惊悚,面色更是被吓的煞白如归。 不仅是因为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抓了回来,还因为回头的刹那,她除了看到秦澜雪那张清绝的容颜,还看到了他身后似乎慢慢蒸腾起的紫黑之气,就好似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气,竟让她一瞬间张大了嘴巴,恐惧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守在门外的血白和肉骨看到黑暗中慢慢走来的女子,顿时神色一肃,连忙恭敬道:“属下见过夫人。” 是夫人,不是皇后,他们既然认秦澜雪为主子,那么作为主子唯一的女人,自然就是他们的夫人。 而且这几天两人一直跟在秦澜雪身边,自然了解了不少季君月的本事,这女子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凶残冷酷,加上主子爱极了这女子,更是不能得罪。 月色下的少女从黑暗中走出来时,那一袭华贵的暗紫凤袍,将她纤细高挑的身躯衬托的越发清贵优雅,那份雍容华贵就好似远古的贵族,清贵的让人膝盖发软,只想跪地膜拜。 绝滟白嫩的脸在月华的反射下越发莹白耀眼,似是镀上了一层氤氲的珠光月华,美得不似真人,明明那张脸该是明媚温暖又可爱的,可因为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加上身上若有似无的邪肆乖张之气,将她整个人的美变得魅惑至极,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蛊惑之美,似妖似魔,摄魂心魄。 血白和肉骨不自觉就看呆了,不过因为心中的恐惧更甚惊艳,两人只呆愣了一瞬,下一刻就连忙白了脸色的低下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心中暗暗决定,今后但凡夫人出现决不能去看她那张脸,实在太蛊惑人了,若是一个失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扫了两人一眼,两人低垂着头颅一副做错事的犹如孩童一般的模样,让季君月心中一乐,只觉秦澜雪训练出来的人有点意思,不似凤夜一板一眼的,太过严肃。 而且取的名字也是根据秦澜雪的‘特殊’的喜爱来的。 “你们主子在里面?” “是。”两人连忙出声回道。 季君月吃晚饭没见到秦澜雪,又想到他今日在赏菊宴上看秦澜蝶的眼神,这才来这娆央宫看看。 “秦澜蝶也在?” 血白和肉骨听言微微一愣,刚想要抬头去看季君月,似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也不敢隐瞒的说道。 “回夫人,主子让我们把她带来这里。” “嗯。”季君月应了一声,就从两人旁边经过走到门口一把将门给推开了。 血白和肉骨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虽然他们都知道夫人见过主子的‘收藏品’,可见过不代表就能接受制作‘收藏品’的过程,若是把夫人吓到了,主子定然会将他们剁成肉酱的! 然而两人焦急的跟进去时,听到季君月幽幽低笑的话音,突然就僵在了原地,毛骨悚然的同时,眼珠子一瞪,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季君月走进屋,就看到秦澜雪拿着只铁钩正要动手,秦澜蝶整个的僵在地上不能动弹,因为背对着,所以季君月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想来那神色应当是很精彩的。 “阿君?” 秦澜雪见到突然出现的季君月微微一愣,下一刻不是害怕的遮掩,眼底瞬间犹如撒入了一把星碎,闪亮亮的透满了喜悦与兴奋。 “阿君要学吗?” 若是正常人,被自己最爱的人发现如此残忍血腥又变态的一幕,第一反应定然是遮掩,可偏偏在秦澜雪心中却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理所当然的觉得他爱的人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游戏’。 跟进来的血白和肉骨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深深为自家的主子捏了一把汗,这得要多大的心才能容得下主子这份嗜好?…… 能接受那一些列可怕的收藏品就已经不错了,主子还奢望夫人与他一起动手,这简直…… 然而,季君月的反应也让人出乎意料,她扫了一眼四周的场景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骇然,唇角微勾,幽妄的凤眸透出几分邪诡之气,幽幽的笑语一句。 “教你个新鲜的如何?” 秦澜雪听言,澄澈的丹凤眸里掠过一抹疑惑:“什么?” 站在门口的血白和肉骨顿时身躯一僵,瞪着眼睛看着季君月的背影,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心头莫名腾起的惊悚却让他们无法自我欺骗,只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题外话------ 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阿雪和君君这对夫妻算是绝配了~哈哈~ 第三百四十五章:活体解剖,上朝 在秦澜雪的期待中,在两名影卫的惊悚下,季君月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解剖。” 季君月唇边笑意滟丽明媚,美得令人炫目,而她手里突然多出的两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却在空气中散发出了森凉之气。 秦澜雪眼眸微转,视线落在季君月手上,在看到那两把形状奇特又精巧的手术刀时,眼底腾起一抹好奇。 将手里的铁钩一丢,走过过拿过其中一把翻看了一番,略带兴奋的道“这是什么刀?” 那薄薄的刀刃可以看出依旧是刀,只是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刀。 “手术刀。” 季君月一边解释,一边挥手将不能动弹的秦澜蝶凌空弄到了一处台面上,那台面是大理石做的,两米长一米宽,大约一米多高,勉强能充当一下手术台。 雪白和肉骨不知怎么的,愣愣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或许是他们已经被眼前神转折的画面弄得忘了反应,又或许他们心中是想知道季君月口里的解剖是什么。 秦澜雪闻言,拿着长长的刀把将薄如蝉翼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手背随意的划了一下,顿时血珠子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季君月只觉手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过那痛感只是一瞬,下一刻就消失不见,转头看,正好看到秦澜雪手背上的血痕快速愈合的画面。 季君月的眉心猛然一蹙,张口正要训斥秦澜雪,就见他仿似发现新大陆般,带着点兴奋的跑过来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笑得璀璨至极。 “阿君阿君,这手术刀好锋利,用来切割太合适了……”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满面愉悦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声的叹息,变态的思维永远是跳跃和随心所欲的…… 季君月只好抬起手伸到秦澜雪面前,道“我手痛了。” 秦澜雪一愣,看看季君月,又低眸看了看她莹白嫩滑的手背,下一刻恍然大悟,他和阿君体内都有同命蛊,不仅性命相连,疼痛和情绪都相连,他刚才在手背上划了一道,虽然很快就被体能的蛊修复了,可是那疼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秦澜雪有些心疼的握住季君月的手,仿似那银白的手背上有血痕一般,心翼翼又轻柔的吹了吹,自责的将手术刀递给季君月。 “阿君划自己一刀也让我痛一痛吧。” “……”季君月无语的看着秦澜雪认真又心疼的眸子,那里面澄澈纯真的让人恨不能将其保护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有关秦澜雪的一道属性,这傢伙不再想着把她弄死确实是好事,可如今这样毫无顾忌的让她自残,是不是太过变态另类了些?…… 秦澜雪见季君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转瞬就明白了为什么,握着季君月的手温柔的哄道。 “阿君快教我解剖吧。” 至于划不划的,秦澜雪虽然是认真的,不过既然阿君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阿君痛,他也痛就够了。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秦澜雪不是想不到这其中缘由,而是根本不在乎,反正只要让她高兴就好。 这种另类到有些残忍的想法,不能不懂得呵护和心疼,相反是呵护心疼到了极致纯碎的表现。 而且,季君月发现,秦澜雪的变态属性不但没有减弱,似乎还升级了…… 秦澜雪拉着季君月走到台面前,他可没忘记上次见到那一家子的时候,爸爸就提及过解剖了,现在终于可以弄清楚是什么东西,他自然是迫不及待。 季君月在秦澜雪兴奋的神色中拿出一粒专门用于解剖的药丸,手指轻弹,药丸便入了秦澜蝶的口。 这药丸不仅能够让人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还能使人的生命力到达最顶峰,不至于在解剖的过程中受不了疼痛或者失血过多而死亡。 至于将人的感官扩大数倍的药丸,季君月想了想并没有给秦澜蝶服用,对于秦澜蝶这种娇生惯养的花,寻常的解剖就足够她承受了,完全没必要再放大痛苦。 “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放开我!该死的!我是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秦澜蝶惊恐的瞪着季君月,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或许季君月身上已经被她戳了好几个窟窿了。 秦澜蝶是真的怕了,自己全身动弹不得,这两个美得不像话的人含着璀璨的笑意站在旁边,虽然很美,可更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悚然感。 因此,秦澜蝶越怕,就越是口不遮拦的咒骂起来,那张嘴犹如倒豆子似的,听得不远处的血白和肉骨都有一种拔了她的舌头的冲动。 偏偏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仿若未闻,季君月慢条斯理的从空间中移出一个个道具,医用托盘,各类手术刀手术钳等,还有塑胶手套。 秦澜雪则默不出声满目专注的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的挨个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就眸光闪亮又兴奋的看着季君月的一举一动。 突然发现,他的阿君整个气场似乎起了极大的变化,不再是霸气天成和张扬幽妄邪肆乖张,而是一种认真与专注,那种全身心投入的认真让她周身的气息变得很是沉稳,竟然比以往还要迷人,令人沉沦。 季君月身上的这种气息变化是在她开始带手套的时候发生的,那是一种面对事业的认真,她的神色带着点严肃,可严肃中又有着悠扬惬意的放松,唯独少了以往若有似无的邪气。 带好手套后,季君月拿起一把手术刀走到秦澜蝶腹部的位置,左手光源之力闪动间,秦澜蝶身上的衣服瞬间被粉碎的干干净净,整个人不着寸缕的躺在台面上。 秦澜雪见此,并没有丝毫别样的情绪,甚至眼波都未流动一下,极为专注的盯着季君月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的血白和肉骨却眉心一跳,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只觉自家夫人实在生猛,当着夫君的面把别的女子脱光光,这样好吗?…… 两人却不知,此时的秦澜蝶在季君月眼中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具提供解剖的道具而已。 而在秦澜雪的眼中,秦澜蝶别是女人,就连一个人都不算,不过是一件他的阿君教他解剖的物件而已。 “啊……”秦澜蝶在衣服碎裂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惧彻底爆发了,脑子里一片混乱,除了惶恐就是惊惧,只能惊悚的看着季君月突变的神态,脸色煞白的半句话都不出。 季君月手执手术刀,眉宇神态专注至极,而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中却晕染出了点点火热,灼人心魂。 细长的手指在秦澜蝶腹部游走了一瞬,薄如蝉翼的刀刃就落在了她光滑白嫩的肌肤上,皮肉层层绽放开来时,竟然条理分明的不见丝毫血色,那被割开的皮肉下除了脂肪燃烧出的细密水珠,还有细细的毛细血管。 一片肉随着季君月慢条斯理又极其熟练工整的刀功落在了旁边的托盘中,耳边是秦澜蝶吃痛的惨叫,声声刺耳,却好似变成了这场血腥残忍的艺术的完美配音。 “人体内每一寸肌肤都有各自的纹路走向,解剖考验的就是对人体的掌握和仔细……” 季君月讲解的声音随着动作慢慢流转而出。 秦澜雪认真的听着季君月的讲解,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熟练的刀法,看着刀子落下时极其巧妙的流动纹路和深度,刀子每一次在皮肤上的游走以及深浅都有着个中的规律,竟然让那片片被割掉的皮肉不染丝毫血腥,除了氤氲的水珠子,那皮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薄而柔软的仿似刚剔出来的鱼肉…… 慢慢的,随着季君月犹如艺术般完美的动作,秦澜雪澄澈的眼眸渐渐腾起了一圈圈火热的涟漪,兴奋的光泽让他的眼眸灼亮的异常耀眼。 清绝靡丽的容颜也因为激动而晕染出了点点绯色,让他那张脸越发美的令人窒息。 不自觉的,秦澜雪已经从专注学习中慢慢被眼前神情肃然又悠然认真的女子给吸引了,她眉目晕染的专注与认真,她唇角勾勒的满足笑意,她眼底灼亮的光晕,手中一笔一划勾勒切割出的完美肉块,刀锋游走的肆意,无一不透着令他血脉喷张的美。 似有什么东西再也压制不住的在秦澜雪体内汹涌爆发,那一阵阵波涛汹涌的冲动和爱意冲击着他的和灵魂,一下一下,激烈的让他脸色越发绯红,甚至慢慢氤氲出了道不尽的妖娆蛊惑。 那双澄澈的眼眸,幽蓝的光泽沸腾中似有火焰爆发,让那澄澈的明湖犹如火山喷发般,炽烈又美得惊心动魄。 阿君……他的阿君好美…… 秦澜雪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让他想要将季君月拥入怀中,狠狠的镶入骨血里。 那种冲动,不仅仅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强烈,渴望着与这样让他灵魂都为之颤动的人儿融为一体,将其整个灵魂都占有。 远处的血白和肉骨看着眼前完美的‘表演’,随着季君月手里的刀子游动一寸,一片薄薄的肉落入托盘中,脸色就煞白一分。 耳边充斥满了秦澜蝶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那一声声痛苦的叫吼让人头皮发麻,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两个如仙似妖的美人一个讲解着,一个认真的听着,两人面前的人腹部的肉被一点点切割掉,那种残忍到极致的可怕与美到极致的画面结合起来,编织成了一副凄迷绝滟的画面,令人惊悚又迷恋。 门口冷风徐徐吹来,让雪白和肉骨本就寒凉的四肢越发冷的没了感觉,只有心头一抹惊悚不断放大。 两人也是这个时候才赫然醒悟,原来,与皇后娘娘比起来,他们的帝王真的一点都不可怕…… 可两人忽略了秦澜雪的学习能力,多智如妖的秦澜雪,只一次,就足够学习六七分了,而季君月今日的授课,彻底的开启了秦澜雪变态道路越来越疯狂的模式…… 这一晚,秦澜雪和季君月一夜未睡,血白和肉骨同样,因为秦澜雪上了瘾,拉着季君月不停的教导练习,至于血白和肉骨,则是因为练习‘材料’不够,而四处奔波为自家主子找练习体。 直到早朝,所有朝臣聚集在了奉和门,一个个大臣气势汹汹的来,全都等着讨伐帝后,结果左等右等都没见到帝王的影子,瞬间就被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凉水。 奉和殿里,半数的武百官脸色黑沉沉的看起来好不精彩,那眼底的怨气,活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帝王党的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心中除了疑惑皇上怎么还未来早朝外,就只剩下满心的幸灾祸。 昨日赏菊宴的事情他们都听了,皇后娘娘不愧是皇上看上的女人,一出手完全跟皇上有得一拼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群傢伙一大早的就兴冲冲等在宫门口,活像是讨债的,结果可好,站在这奉和殿等了半响都找不到撒气的人。 就在众人脸色越来越黑沉的时候,门口终于一声接一声的传来了通报之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原本听第一句的时候还面色一喜,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半数以上的人面色全黑了,甚至铁青一片。 就连帝王党的朝臣们也都一愣,眼底腾起一片惊讶之色,不过随即想到皇上已经送给了皇后半壁江山,皇后拥有执政之权,出现在朝堂那也是早晚的事。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有了帝王党的带头,其余党派的人纵使不愿意,也不得不黑着脸跪拜,因为他们同样记起了当朝的皇后可是有参政权利的。 虽还未举行封后大典,可皇上那明显一副季月已经是皇后的模样,就算没有身份的仪式证明,也阻止不了。 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十指相扣的踏入大殿,一路慢步从武百官中间走过,那步伐很随意,可由两人做起来却有着道不尽的优雅与尊贵。 帝王之姿,武百官已经心中有数,可这是殿中绝对大部分人第一次正式见到皇后,不少人都好奇又挑剔的抬眸悄悄打量站在帝王身边的女子。 不看还好,这一看,众人全都惊艳当场,深深被震撼的忘了反应。 那女子,暗紫的袍子将修长完美的身躯勾勒包裹,腰上一条宽大的腰带束出了纤细之姿,那袍子明显就是男子所穿的。 可偏偏袍子之外披着的珍贵华衣却是女子华服,从背后长长迤逦于地面拖出半尺多长,衣摆上一只金色华丽尊贵的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这穿着打扮是从未有过的,但众人却不得不承认,这种里为男外为女的结合,更加能突显出一种复杂又极致的美。 加上季君月本人的气质本就清贵霸气天成,这一身极妙的凤袍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威仪雍容,光芒万丈间,让人不敢逼视。 更别她还生了一张极为绝滟风华的容颜,一时间,整个大殿静谧的针落可闻。 能出现在这奉和殿的大臣们绝对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除了近一年被秦澜雪清理过的位置多了几个年轻人,众人一把年纪,如今居然被美色和那份尊贵的气度给摄了心魂,实在丢脸。 可众人虽然觉得不该如此,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魂和思想,只能呆愣愣的看着,犹如丢了魂似的。 直到一股阴森的寒气在大殿中弥漫开来,在场的众人才被入体的寒气刺激的醒过了神,顿时一个个老脸通红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 之前被帝王之姿所迷,现在又被皇后之姿所迷,他们这些老骨头看来迟早要被这对帝后折腾的早死! 。 第三百四十六章:黑心黑肺,惨重 在秦澜雪和季君月一同在那把象征权势的龙椅上坐下时,身后跟着的小灵子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文武百官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这一声音调瞬间拉回了众人飘忽的神思,顿时神色一震,贺太傅第一个就站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 贺瑧一开口就带满了火气,一张老脸虽然胡子邋遢的,倒是气势十足,活脱脱一个占着满身才华就高高在上的高傲大儒。 不需要秦澜雪和季君月做出反应,小灵子眼底冷笑一闪而逝,熟练的开口:“贺太傅请说。” 众人对于小灵子代替帝王说话明显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并没有在意,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贺瑧的身上,各党派的人眼底带着点点晶亮的兴奋。 贺瑧双目带着点猩红的血丝,显然昨晚上并没有睡好,这一得到回应,眼珠子一瞪,抬头直指上方的帝后,怫然作色道。 “臣要状告皇后目无法纪,滥杀无辜,霍乱朝纲!”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陷入一片静谧无声,可下一刻,队伍里就接二连三的走出了一个个文武官,站到了贺瑧身侧,痛心疾首的一阵哭诉。 “臣亦要状告皇后,所谓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滥杀朝臣之女!” 刑部尚书赵然双大义凛然的怒斥出声,看向季君月的眼神藏匿着杀意,显然今日不刷下季君月一层皮,他誓不罢休。 “皇上,虽然您赋予了皇后共掌江山的权利,却也不代表皇后就能滥杀无辜,臣等的女儿才刚刚及笄就死于非命,而是死无全尸,这得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够如此丧尽天良残忍无情,臣等的女儿可从未得罪过皇后娘娘,不过是想要服侍皇上,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户部尚书李崇盛伤心疾首的说着,那眼眶里甚至晕染出了一层水雾,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刑部侍郎张行出更是演的入木三分,只见他欲哭无泪的跪在地上哭诉道。 “皇上一定要为臣等做主啊,臣的女儿可只有十五岁,她还那么小,还没能嫁人相夫教子就惨死宫中,还是尸骨无存,臣昨晚都梦到香儿来跟臣叫冤了……” 季君月唇角微勾,看着下方一群惺惺作态的臣子,一个个哭诉的表情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痛心疾首,简直堪比现代的影帝。 秦澜雪见季君月看得津津有味,也就没有出声打扰,这些人既然急着来送死,他成全就是了,正好缺了换掉的理由,既然送上门来,今日就全部换掉。 站在队伍里的工部尚书张毅年悄悄的抬眸看了看上方无动于衷的皇帝,在触及皇后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时,顿觉后背寒凉,连忙低眸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昨日死的人中也有他家的女儿,虽然不过是庶女,可那也是姓张,要是皇上追究起来,整个张家都不够杀的。 他原本是平国公府的党羽,若非皇上亲政前的某个晚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还用那不知是何诡异的邪术招来无数毒物将他围困,若非他聪明的选择了投靠,恐怕早就被那群毒物给吞的只剩下白骨了。 要知道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就是在他眼前被那群毒物给吃成了白骨,若非因为惧怕,他也不会临时倒戈,成为拥护皇权的一派。 前夜他就已经左叮嘱右叮嘱的让家里的女儿们不要参与宫妃的选拔,没想到那个不省心的居然敢痴心妄想的进入后宫。 现在人死了就算了,还有可能连累整个张氏一族,早知道,他还不如在府中的时候就掐死她! 现在别说跟着一起讨伐皇后,他恨不能彻底消失在这大殿,千万别让帝后想起自己的存在…… 就在张毅年暗自恐慌的时候,秦阳侯也慢慢走了出来,冲着上方的帝后拱手道。 “皇上,臣的女儿虽然是庶女,可也是秦阳侯府的女儿,侯府之女就这样没有理由的被皇后娘娘残杀,若今日皇上不能给众臣一个交代,只怕会寒了文武百官的心。” 季君月看向下方说话的男人,一身侯爵官袍身材修长,看起来倒是俊朗无比,可偏偏生了一张极为秀丽阴柔的脸,若非肤色呈小麦色,给那张脸添了三分阳刚之气,可就活脱脱似一个漂亮的小娘子! 他整个人因为张的太过秀丽,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但季君月知道这个人,秦阳侯奚巍瑛,今年三十有八。 别看他长相似女人,实则身手不错,当年先皇在世时打退过胡人,还杀了好几个胡人的头领,大大小小的战役几乎有赢无输,算是上一辈比较出名的将军。 自从秦澜雪上位,出现三党执政后,秦阳侯就投靠了平国公府,手里的兵权也被平国公府收回,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侯爷。 昨日在菊园用她打赌的三人中,就有一个是秦阳侯的嫡子,只是可惜,这秦阳侯宠妾灭妻是出了名的,因此奚耀这个嫡子还不如一个侧室生的庶子得宠。 大殿里一片喧嚷,全都是讨伐之音,清王、温国公和平国公全都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这场他们推波助澜的好戏,帝王党派的臣子也安安分分的站在两旁的队伍中,不劝说,不出声。 因为这件事情,他们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跟着一起讨伐已经是对陛下的一种忠心,身为臣子的本分了。 毕竟说实话,皇后娘娘这一次做的确实太过出格,一出手就如此惨不忍睹残酷无情,让他们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心底发寒。 一个陛下就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现在再来一个同样可怕的皇后,而且还同样拥有执掌江山的权利,两者加在一起,更加叫人心惊肉跳。 讨伐的大臣们说的嘴皮子都有些干了,这才猛然发现他们说了这么多,上面的人都没有一点动静,于是一个个终于安静了下来,带着满心的狐疑抬头看向了龙椅上坐着的一对帝后。 只见尊贵美丽的帝王从头到尾根本就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视线始终停留在了身边的女子身上,专注而温柔。 而旁边与帝王同坐龙椅的尊贵皇后,竟然睁着一双妖华敛涟的凤眸满是兴味的看着他们,那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怎么的,竟然让几人看得脚底骤然寒气肆意,心口一跳,一丝不安慢慢蔓延开来…… “说完了?” 季君月含笑的睨着下方停着讨伐的大臣,脸色的笑意惬意而邪肆,明明是笑意盈盈,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既然说完了,那么就换本宫说。”季君月慢条斯理道:“本宫确实削了那十五名女子,那又如何?” 不轻不淡的一句反问,让众人一愣的同时,参与讨伐的一众人等,尤其是家里死了女儿的,顿时怒意横生,面色涨红的就要破口讨伐。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在丢出一句反问后,只停顿了一瞬就继续道:“为人臣子,在于知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季君月从容不迫的看着一张张几乎被怒意扭曲的脸,眼底幽冷一片:“皇上曾在九国盟会上当着九国的面亲口宣称,只要本宫和白骨,但凡入秦国后宫者,需变成白骨。” 说到这里,季君月唇角邪气的笑意变得冷酷而威严,开口的声音更是冷的让众人身躯一颤。 “君无戏言,尔等身为秦国子民,想的不是拥戴帝王,身为秦国朝臣,想的不是为君解难,反而在皇上一回国时就将皇上推入不仁不义、出尔反尔的尴尬境地,逼迫皇上成为口中雌黄的昏君小人,尔等如此做,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最后一句话猛然炸响在大殿之中,回音阵阵入耳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压迫之气将整个大殿的朝臣笼罩其中,那可怕的威压,压得众人心口一窒,面色顿时就退去了一层血色。 一个个犹如被一块大石压身,窒息,颤抖,寒凉,没有武功傍身的文臣瞬间被这股子强烈的威压震的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有武功底子的人虽然还能抵抗的站着,不过那打颤的双腿却犹如筛子一般不断颠簸,冷寒直冒,看起来狼狈至极。 所有人全都惊恐的抬头看向上方端坐在龙椅上的女子,那一身凤袍满身清贵,雍容绝滟的脸庞冷酷至极,威严骇人,只一眼,就给众人一种神灵降世的畏惧感,连忙收回视线,再不敢多看。 清王、王济贤和皇甫圣等人眼底也都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谁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可怕,只凭身上霸气侧漏的威压,就压的在场一众人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打从灵魂深处涌出畏惧。 这……这种可怕的威压就是在皇上身上都没有出现过的…… 此时的众人并不知道,不是秦澜雪身上没有,只是他从未用威压压过朝臣,因为在他眼中,没有警告,只有死亡,但凡挑衅或者不听话的,不死,也别想完好无缺。 而季君月散发出来的威压,不带丝毫的能源之力,完全是以一个磨练了近二十年的王者之势来镇压他们的。 一个天生的王者的威压,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然足够,若是季君月用上能源之力,足以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撕裂成碎片。 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沉郁的死寂,所有人眼中均染上了不自知的惊恐,牙齿打颤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更别说是讨伐。 而且季君月话语里一道陷君于不义之中的罪名压下来,也弄得他们百口莫辩。 其实真要较真起来,这件事情皇后并没有错,她不过是在执行帝王之言而已。 而且这件事情难就难在皇上说出这样的宣告和承诺时,并非只在秦国,而是当着九国帝王的面,相当于昭告了天下,在九国面前许下了承诺。 他们居然在皇上回国没多久就忘了这金口玉言,逼皇后为皇上纳妃,这确实应了皇后的话,将皇上逼入自食其言的绝境之中…… 顿时,参与讨伐的人全都慌了,之前他们只是一心想着抓到了皇后的把柄,却忘了那至关重要的金口玉言,现在若是帝后以此为借口处置他们,那可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一群人,之前讨伐的有多欢,现在就有多恐惧,一个个全都瘫软在地,面色煞白如鬼,也不管之前商议的目的了,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道。 “臣一时糊涂,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此事皇后娘娘完全是为了陛下,这是遵从圣旨,错的是那十五名女子,她们胆大妄为,狼子野心,竟然想要陷皇上于不义,简直罪有应得!” 一个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臣子出声求饶后,其余一众跟着推波助澜的臣子也纷纷跪地求饶,气得那十五家为女讨公道的臣子们七孔生烟,暴跳如雷。 这群混蛋,为了活命临时倒戈也就算了,居然还将他们推出来送死,这简直就是踩着他们的命过活! “你们这群混蛋!……”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对骂之中,一群臣子在下方争吵的唾沫横飞,面红脖子粗,那模样看得周围一众人等大汗淋淋,只觉若是再不阻止,这群人怕是要在殿前失态的群殴了…… 旁边的人飞快的抬眸扫了上方一眼,见帝后居然又安静了下来,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帝王党们心中了悟,眼角抽了抽,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 反正是帝后带头的,既然如此,有戏看,不看白不看! 清王、温国公、平国公等人之前本来摘得干净,只让下面的党羽活动,可完全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演变成了如今这番境地,现在看到一群人几乎就要当场打起来,顿时脸色都黑了。 这个季月实在是太黑了,先用气势碾压众人,将众人心中的恐惧逼出来,再让他们几方的党羽相互残杀,最后来坐收渔翁之利,简直黑心黑肺! 眼见原本统一战线的人居然分成了两派对骂,一群人犹如市井泼妇,甚至有人竟然抬起脚要脱鞋砸人,温国公等人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够了!”王济贤猛然一声怒喝炸响开来,指着眼前一群被他唬住的大臣们:“你们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奉和殿不是市集!你们是朝中大臣,不是市井泼妇!当着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面你们居然殿前失仪,还不快跪下认错!” “没错,你们还不跪下认错,陛下和皇后娘娘宽宏大量,说不定看在你们认真悔过的份上饶了你们,不过若是你们再如此不知悔改,别说是陛下和娘娘,就是本国公也第一个不饶你们!”皇甫圣站出来词严厉色的说道。 王济贤和皇甫圣这话说的,摆明是想大事化小,不过秦澜雪和季君月岂会如他所愿。 季君月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清王,一袭白衫外披一件青蓝外袍,不着官服,气质清雅如兰,圣洁飘逸,就好似不染尘世的世外人,站在这朝堂之上,当真独树一帜,成为一道极为惹眼的亮丽风景。 饶是到了此番境地,这人还是安然不动稳若泰山,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季君月凤眸微眯,划过一抹暗沉之色,若说王济贤和皇甫圣一个野心勃勃,一个老奸巨猾,那么这个清王就是蛰伏在黑暗的黄雀,藏得太深。 心中有了底后,季君月转眸看向一群停战的大臣,缓缓一笑,问道:“知道错了?” 这个时候,哪怕明知道皇后不怀好意,哪怕知道这个问题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众人也不得不跳,不论是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主动权都一样的握在季月手里。 王济贤和皇甫氏眉心一跳,心中已然有种无法挽救的预感。 饶是心中不甘,这一刻,面对这局势,两人也束手无策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在众人不甘又认命的回答了一句‘知道’后,季君月便不说话了,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秦澜雪。 秦澜雪直接干净利落的开口:“秦阳侯、贺太傅、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刑部侍郎……” 秦澜雪将十五名女子的父亲念了一个遍后,道:“身为臣子,不为君分忧,反而藐视皇权,陷朕于不义,对皇后不敬,念于尔等已知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阳侯降爵一级,改侯为伯,禁足半年,其余人等各降一级,罚俸一年。” “户部尚书由侍郎卫玉祥担任,刑部尚书由侍郎李晓担任,刑部左侍郎空缺,其余参与讨伐的六名官员,罚俸一年,各打二十大板。” 那些参与推波助澜的臣子一听不用降级,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就好似害怕帝王反悔似的。 而那十五名被降级的官员心中落下一口气的同时,全都仿似丢了魂似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虽然他们保了一条命,可是官职却被降了,被升任的那三人可不就是一年前被皇上提拔上来的,他们一直担心皇上要用这些人顶替他们,都是小心再小心,可没想到今日居然自己把机会送到了皇上的手中…… 王济贤和皇甫氏阴沉着脸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貌似皇权,陷皇上于不义,说重了可是足以灭族的。 现在皇上只是让这些人各降一级,简直是轻的不能再轻的惩罚了,若是他们开口劝说,无疑是惹火烧身。 可偏偏这轻轻的惩罚,对于他们几个党派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往身上割肉! 两个尚书大权旁落,这可相当与把户部和刑部彻底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现在六部除了吏部、礼部、兵部外,其余三部可算是完全被皇上的势力吞没了,今日当真是损失惨重! 清王微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丝毫情绪,那风轻云淡的神情看得季君月唇角划过一抹幽冷。 今日细细算起来,吃亏的都是王氏和皇甫氏,清王虽没讨到便宜,却也没有失去什么,因为那十五个臣子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的人。 小灵子见秦澜雪都处理完了,就再次对着下方沉默不语的文武百官道:“各位大人可还有事启奏?” 各党派的人听言再提不起丝毫的情绪,一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倒是帝王党的右都御史梁萧远站了出来,恭敬的行了跪拜之礼后,出声道。 “臣有事启奏。” “说。”这一次不再是小灵子代替开口,而是秦澜雪亲自出声了。 自己提拔上去的人,秦澜雪多少还是会给予一些优待的,何况这个梁萧远是个懂事的,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情从来不会在朝堂上废话。 ------题外话------ 二更大概五点喔~ 第三百四十七章:神秘势力,神使 “最近秦国各地区出现了不少神秘人,专门对付山贼匪患,根据各地传来的消息,这些人似乎是有组织性的在剿灭山贼,以二十人组成一小队,因为没有画像,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说到这里梁萧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本来有人专门对付山贼匪患对于朝廷来说是好事,不过各地的官员发现这些神秘人并没有将所有山贼匪患杀死,其中有一部分山贼莫名的消失不见,臣担心这个神秘组织背后有什么企图,恳请皇上下令彻查。” 听了这话,难得的是各党派的人都有不少开口附和,让秦澜雪下令彻查。 这件事情各党派的领头人自然已经提前收到了密报,要知道各地的山贼匪患可不一定都是真的山贼,有一些是他们三党特意秘密安排的,为的就是做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 可谁知竟然会突然冒出一群神秘人,杀的杀,带走的带走,来无影去无踪,让人头疼,这些神秘人就算没坏心,那也无形中破坏了他们三党的利益,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出来。 秦澜雪和季君月对视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让旁人根本探究不出丝毫的不妥,只听秦澜雪开口下令。 “查,不确定目的前,不得妄动。” 虽然秦澜雪的话语简便,可是秦澜雪亲政已经半年的时间,多少已经让文武百官能够理解他简便的话语下的真正含义。 皇甫圣和王济贤眉头微蹙,不过还是让身边的党羽不要说话,既然已经下令彻查,那么有些事情私底下做就是了。 梁萧远领命后退回了队伍中,随后又有个别大臣走出来说了一些事,解决完后,秦澜雪才让小灵子颁布了对于凤夜和梁钰等一行人的封赏。 圣旨上亲自为嗜血兵团这个队伍正名,因护驾有功,将凤夜和梁钰册封为三品将军,其余五百嗜血兵团成员全都册封为六品护军。 并且,嗜血兵团自成一军,封为雪卫营,与皇城三军等守卫营共同守卫皇城,直接隶属帝后指挥。 对于此事,各党派同样静谧无声,皇后这一路来经历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众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只是……嗜血兵团? 紧盯西北边关的各党早已听说了这个名字,是由皇后亲自命名的,而且嗜血兵团的成员全都是当初尾随皇后消失的那群新兵。 他们曾经想过无数方法去探查,去威逼利诱,可是但凡去与那些人接触的探子暗棋,不但没能探查出什么,反而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也因此让他们对这嗜血兵团越发好奇警惕起来,一支队伍厉不厉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支队伍的团结性和忠诚之心。 显然,季月不过从军一年,就已经有了一支只忠心于她,绝对服从命令的兵团,而这个兵团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壮大,无疑是在他们心口悬了一把剑!危险不已。 当雪卫营和嗜血兵团的消息传开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嗜血兵团的人更是兴奋激动了。 原本他们以为朝廷最多就是封赏,没想到直接让他们自成一军,主营还设立在了皇城外,这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很快,当初由阮墨带队的嗜血兵团就慢慢的从三军中撤了出来,回归雪卫营。 雪卫营这三个字是季君月取的,其中的意义,嗜血兵团的人一听就能明白,因为当初秘密训练的时候季将军就说过,他们是她为陛下准备的礼物,这一生,势必要忠于陛下,视陛下为主。 所以听到雪卫营这三个字的时候,嗜血兵团的人就猜到这是季月取的名字,也是一种警醒,让他们永远都不要忘记,他们需要效忠的人是陛下。 回到长兴宫,秦澜雪牵着季君月走到了桌案旁坐下才出声问道:“那些没有杀死的是准备送去西北?” 秦澜雪给予雪卫营守卫在皇城的编制是两千人,其余多出的全部外放到边关,留在西北的那些嗜血兵团成员肯定还有一些要来到皇城,西北军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招收新的士兵。 秦澜雪是知道季君月让手里隐藏的异兵团打散分散到了各地去以战养战,却没想到她居然利用这机会顺便让异兵团的人将好苗子收拢起来,如今倒是一举多得。 季君月缓缓一笑:“异兵团需要不断扩大,嗜血兵团也需要不断扩大,嗜血兵团有不少好苗子,我打算将这些好苗子弄去异兵团中,这样循环用,层层往上,倒也方便省事。” 秦澜雪点点头,确实,异兵团的人都是异能者和修真者,算是阿君手中最为锋利的刀。 如今有了西北边关和嗜血兵团的磨练,就能让异兵团节省很多时间,先通过西北军和嗜血兵团的层层磨练后,再进入异兵团学习就更为方便快速了。 “对了。”季君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你的鬼骨魔兵炼制的怎么样了?” 秦澜雪一直在暗地里炼制鬼骨魔兵,不仅如此,还通过蛊宗秘典的术法研究出了一种更为强悍骇人的淬炼之法,可以将鬼骨魔兵变成真正的足以和修行者对抗的东西。 一旦成功,鬼骨魔兵就脱离了普通的傀儡行列,直接成为与修行者相同的灵傀。 “已经有六十个成功了,其中五十个战斗力相当于先天人者,十个相当于金丹之境。” 饶是季君月,此时听了这话也微微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想到通过秦澜雪的改造后,这些这些重新淬炼过的鬼骨魔兵会如此厉害。 不过半年的时间,十个金丹之境,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九幽大陆修行者达到金丹之境的也不过上百人而已,而且五方势力盘踞九幽大陆上万年,才有的这个数目,阿雪他居然不过用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弄出了十个堪比金丹之境的灵傀,这简直逆天了! 秦澜雪捕捉到季君月眼底的诧异,唇角荡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与阿君比起来,这些不算什么。” 季君月听了秦澜雪的安慰和赞扬,顿时失笑,她从小就被人誉为天才,不过就算再厉害也做不到真正的过目不忘,反而是她的孪生哥哥季君渊遗传了妈妈的能力,能够过目不忘。 她们一家人兄妹几个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跟秦澜雪比起来,虽然没有不及,可她们到底还是比秦澜雪多了一层父母的资源,而秦澜雪则是真正的依靠自己有了今日的成就,如此智慧已经不是天才两个字所能够诠释的了。 有这么一个妖孽陪伴,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季君月缓缓一笑,极其喜爱的在秦澜雪唇边落上一吻,玩味的笑道。 “用不了多久五方势力该要哭了。” 当她和阿雪有足够的底气展露出所有的实力时,五方势力在这片大陆称王称霸的日子也到头的。 而此时季君月口里的五方势力,正因为某些人的到来而汇聚一堂…… 葬月殿。 月音回盘膝坐在一处黑气缭绕的冰湖之中,周身灰白玄力氤氲缭绕,慢慢蒸腾,时浓时淡,不知过了多久,黑紫的血水从他抬起的指尖一点一点低落,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血水中有着点点诡异的紫线在盈动。 半响,当血水停止流动,月音回睁开了眼睛,那双如烟雨般氤氲的淡远的眸子此刻迷雾散去,只剩下黑不见底的危险。 视线落在那团黑紫的血水上时,月音回唇角勾起了一抹宁和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弧度。 抬手一挥,那团血水瞬间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下一刻便燃烧的干干净净。 这是最后一次,体内的灵蛊终于被逼出来…… 虽然他真正实力已经到达了神阶的至尊神人,可以不受这灵蛊的蚕食,可也必须通过玄力压制,不得随便动用玄力,否则便会被灵蛊有机可乘。 半年了,这该死的东西终于被他除掉了,这笔账,迟早是要偿还的! “殿主,渊海冰宫传来消息,那方来了神使,请殿主过去一趟。” 一人走了过来汇报道。 月音回听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笑意,那里的人总算坐不住了,居然动用的珍贵无比的传送阵来到这里,看来这回不用他动手,也可以暂时先收回点利息…… …… 此时的渊海冰宫上下人员全数严阵以待,大殿之中,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与碧颜天相对而立,周围的气氛冷冽异常,让人心惊胆战。 “你跟那女子到底什么关系?!”灵纹眸光锐利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心中却为碧颜天通身的气度惊诧。 早就听闻下界渊海冰宫的掌权者气度非凡,没想到这个碧颜天何止是气度非凡,这容颜,这气势,若非他的实力在碧颜天之上,哪怕只是平手,也绝对要被这冰寒的气势煞得内息紊乱。 碧颜天面无波澜,气息仍旧寒冷如冰,哪怕面对上方派来的神使,仍旧显得冰冷无情。 “没关系,事情本宫已经跟殿主交代过了。” 灵纹听言脸色一沉,全身气势瞬间一放,周围的守卫顿时脸色煞白的被震飞了出去。 碧颜天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威压压得他心口一窒,全身的血液顿时被冰冻起来,有种利刃割肉的刺痛感。 可尽管如此,碧颜天俊美的脸上还是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波澜,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甚至连动都未动一下,站的笔直,全身气势不减,竟然比释放威压的灵纹看起来还要高不可攀,威严逼人。 灵纹眸光一沉,一抹惊异一闪而逝,又加强了几分威压,可碧颜天的神态举止还是如此,若不是看到他略微泛白的脸色,他还真要以为碧颜天根本不受他的威压所困。 半响,灵纹知道没用,只能沉着脸收敛了气势,道:“上面不仅冰封王殿的人知道,整个上古天尽的各势力都知道你吞了逆天命果成了不死不老之身,这件事情殿主很生气,逆天命果既然已经吞了,那么殿主也不好再计较,不过那个让你服下逆天命果的人,必须杀了!” 碧颜天闻言并没有什么意外,当初在他将所有的事情汇报上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上古天尽的人定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既然已经拿他没办法,那么势必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她是上古天尽的人,或许已经回去了。” 这半年来他试图去探查她的下落,不过无疑是石沉大海,那么她已经离开九幽大陆也不是没可能。 “不可能!” 一声炸响传入了大殿,下一刻一道光晕闪现,两个身影就出现在了碧颜天和灵纹的眼前。 说话的老者脾气火爆的瞪着碧颜天道:“我们根据下方传来的画像在上古天尽发了通缉令,根本从未有人见到过那名女子,所以她一定还在这里!” 云侨司看着碧颜天时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和不甘,当初他并不在,后来听云煌说那女子居然把逆天命果喂给了碧颜天,气的他差点没抓狂。 如此至宝,那女子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都到碧颜天嘴里,简直就是疯了! 随后,云侨司就有些阴郁的说道:“想要找那女子还不容易,她不是跟楚国镇国公府的人有关系吗?直接用那几个人的命要挟,就不信她不出来!” 碧颜天抬眸对上云侨司挑衅嫉妒的眼神,眼底似是碎满了冰渣,淡淡的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好似云侨司在他眼底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冷声道。 “五方势力有制约,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镇国公府深受楚帝重视,若是对镇国公府出手,势必引来楚国的不满,局时就是对一个国家开战,这是不被允许的。” 就在这时,大殿中又闪现了两道身影,殇诱哈哈一笑:“五方间的制约是相互牵制,只要我们五方势力达成共识,就算是灭了整个楚国也没关系,大不了给楚云月一些好处,若是他还不识抬举,那么就让楚国直接换一个君王。” “那贱人害的上古天尽各方势力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若不能将她带回去惩治,难泄谷主的心头之气!” 站在殇诱身前的一名通身弥漫着氤氲的阴森之气,全身被黑袍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魂刹冷冷出声,声音里透满了阴鸷之气。 碧颜天的视线扫过各方派来的神使,不容置疑的说道:“本宫承诺护着镇国公府,几位神使要抓季君月,本宫绝不阻拦,但是镇国公府的人不能动。” “碧颜天,莫不是因为如今有了不死不老之身,就不将几位神使,甚至是上方势力放在眼里?” 云侨司阴阳怪气的笑语,话语里挑拨离间的恶意很是明显。 殇诱也冷冷一笑,看着碧颜天的眼神同样隐含了嫉妒:“宫主是信守承诺之人,我等都明白,可是与神使比起来,季君月不过是个外人,宫主又何必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而得罪各方神使。” 碧颜天不为所动的看向各方神使:“只要有我在,镇国公府不能动。” “那就将季君月叫出来。” 一道平淡的美音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只见光亮闪现间,月音回和一名黑袍老者出现在了大殿。 月音回看着碧颜天:“既然你要保镇国公府,那么就让里面的人给季君月递个口信,让她亲自出来收拾残局。” 站在月音回身边的黑袍老者并没有说话,甚至所站的位置还落后了月音回一步,这样的细节,在场的人忙着探讨围杀季君月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 ------题外话------ 今天木有二更了喔~夏夏把明早的更新弄出来,争取这个月结束前把更新时间固定鸟,忍忍哈,明天就有二更鸟,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三百四十八章:暗中合作,赌局 对此,碧颜天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答应过季君月护镇国公府周全,那么也就只是镇国公府的人而已,可不包括她自己在内。 “好。” 见碧颜天同意,月音回并没有丝毫的意外,碧颜天这个人重规矩,一板一眼的,说穿了就是墨守成规,唯一让人忌讳的就是他的墨守成规并非古板,相反,这个人明智稳重,是个极为容易对付,又极难对付的人物。 旁边几名神使见碧颜天同意,这才冷哼一声没再多说,只让他三天内把事情办妥就甩袖离开了。 神使走了,云侨司和殇诱也没再多留,只有月音回没有急着走,看着碧颜天缓缓的说道。 “如今你已经是不老不死之身,就不想回到上古天尽?” 碧颜天抬眸看向月音回,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更别说是人情味,让人看着竟然有一种并非看双目,而是看茫茫寒冰之地的冷冽刺骨感。 “你想回上古天尽?” 碧颜天一开口就一针见血,月音回也没回避,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里的五方势力谁不想回去,包括你碧颜天。” “你想说什么?”碧颜天看了月音回身边的黑袍老者一眼。 若说刚才他没注意,那么现在足够让他看出些许不同寻常,这个神使明显是以月音回为尊,这只说明了一点。 上古天尽的亡魂之巅已经渗入了月音回的势力,于万里之遥异度空间都能暗自操控渗透亡魂之巅的势力,这个月音回比他想象的还要藏匿至深。 月音回看着碧颜天,氤氲的眸子迷雾茫茫,深不可测,只见他唇角轻启:“我不仅要回上古天尽,还要亡魂之巅,若是你同意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会把冰封王殿的至宝,天道还魂珠还给你,至于这还魂珠你是要自己留着,还是送还冰封王殿都随你。” 听了这话,面无波澜的碧颜天终于微微拢起眉心,寒冰般剔透的眸子也敛涟出点点涟漪。 天道还魂珠是冰封王殿的至宝,只是因为上万年前的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不幸落入了亡魂之巅,被占为己有,碧颜天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族中的东西能够回归的。 何况天道还魂珠可是如同逆天命果般逆天的存在,同样是逆天改命,只是逆天命果改的是生死,而天道还魂珠改的是命数。 哪怕魂飞魄散,天道还魂珠都能凝聚魂魄,让人起死回生。 碧颜天沉默了半响,终是点了头:“好。” 这天道还魂珠他早就想要了,只是知道不可能,才打算一切随缘,既然月音回将机会送上门来,他没理由不要。 月音回缓缓一笑道:“合作愉快。” 随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他知道碧颜天会答应的,因为那个女子需要,碧颜天这样的人虽然冰冷无情,将规矩法则放在情感之上,可是欠下的东西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偿还。 那个女子因他而死,这百年来都被碧颜天冰冻在渊海冰宫最深处,不就是想着能够复活她吗?如今他给了机会,碧颜天自然会答应。 ……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整个皇城街道热闹不已,经过几天的修养,各府受到惊吓的公子哥们这才陆陆续续出门散心,也让原本空寂的酒楼妓院慢慢多了人气。 天启赌坊外人来人往,进去的,出来的,一个个表情生动至极,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厮嬉皮笑脸的吆喝着,在里面的人将没有钱还债的赌徒丢出来时,凑上去跟着一顿暴打。 一群人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周围路过的人全都停下了脚步,只以为众人是在看戏,所以并没有在意,因此也没有看到街道上远远走来两个少年。 走在前头的少年一身黑金锦袍清贵优雅,那张阳光下绝滟风华的脸似乎让周围的一切都淡化了去,让众人不自觉的就被惊艳的愣在了当场。 让身侧紧跟着的那个眉目清秀带着几分女儿家的柔软的少年,显得犹如摆设。 季君月旁若无人的走到天启赌坊,扫了一眼被打的中年男人,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赌坊里,小狗子沉默不语的跟在她的身后,身子不露痕迹的隔绝了周围的人,不让自家主子沾染丝毫的污秽之气。 小狗子就是前两天在赏菊宴上气得王太后差点没将人打杀了的小太监,被小灵子找到后就按照季君月的吩咐跟在了她身边做内务总管。 至于凤夜和梁钰,雪卫营成立后需要整顿,两人出城忙去了,所以季君月只带了小狗子就出了宫。 其目的嘛……季君月扫视了大厅一圈,一张张赌桌前围满了人,乌烟瘴气的,唯一一个穿着亮丽红袍的公子哥背对着入口坐着,与一群三教九流一起叫吼着,好不热闹。 季君月斜起唇角,抬步走了过去。 小狗子跟在身侧,整个眉心蹙起了深深的皱褶印子,皇后娘娘如此矜贵,决不能让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给冲撞了。 这样想着,小狗子更加寸步不离的跟着季君月,每每看到旁边有人离得近就不露痕迹的将人给挡在了三步之外。 满是吵闹的赌坊随着季君月的到来慢慢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察觉到身边之人的不对劲,纷纷跟着侧头看去,当触及一个绝滟的小公子时,也都跟着惊艳的愣在当场。 慢慢的,随着转头看来的人越来越多,这赌坊里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种诡异的安静终于引来了金无暇的注意。 只见他疑惑的转头,瞬间就将五步外的小公子看入了眼,突如其来的惊艳之后,金无暇的瞳孔猛然一缩,飞快的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只觉定然是出现了幻觉。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皇后娘娘出现在这种地方?! “看你赌术不错,与本公子赌一局如何?” 季君月看着眼前满目惊诧金无暇,在他出声前开了口。 金无暇听言,反应极快的将欲要吐出的惊呼咽了进去,连忙站了起来,嬉皮笑脸的问道:“不知小公子想要赌什么?” 金无暇虽然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心中却已然警惕了起来,这皇后虽然是个美人,却是个不能碰的美人,他不能被美色所惑! 这皇后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想干什么?…… 季君月看着金无暇眼底忽闪忽闪的精光,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原本围桌而坐的一群赌徒见到那绝滟的小公子走来,全都齐齐站了起来让到了一边,等让开后才露出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们怎么就自己让开了?…… 最后,几人看了看坐下的绝滟公子,心中再次被震撼,这一次不仅仅是这小公子的容颜,更多的则是为他满身清贵雍容之气而折服,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畏惧。 小狗子还不等季君月坐下,就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将凳子来回仔细的擦了擦,才不甘不愿的让开让季君月坐下。 虽然小狗子只跟了季君月一天,今天不过是第二天,但在他小狗子心中,已然将皇后娘娘视为了不可冒犯的神人,怎么能受得了自己心中供着的神受一点点的委屈。 季君月见小狗子的动作,也没阻止,好笑的看着他,在他让开后才慢悠悠的坐下看向了金无暇。 “赌什么你来选,至于赌注,本公子不要钱财,不过物品,看你长得还算俊俏,就以你这个人做赌注吧。” 邪肆乖张的话音听在众人耳里顿时就变了味道,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眉眼也多了几分了然的暧昧。 原来这小公子是看上了金公子,还真别说,金小公子可是难得的俊俏男儿,长的太过纯白无瑕,犹如一块精美的血玉一般耀眼。 金无暇眼皮子一跳,若说刚才是警惕,那么现在绝对就是不安,这皇后当真是来者不善啊,原来是盯上了他。 顿时,金无暇脸上晕染出一抹红晕,让那如陶瓷般洁白的脸白里透红中竟然多了三分妩媚,嘴角一瞥,颇为委屈的道。 “小爷是男人,不能当男宠的……” 季君月怎么会看不出金无暇是装的,甚至存心要恶心她,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等了片刻,金无暇都没有听到季君月的声音,心中有些忐忑的抬起眼角看去,就望进了一双幽妄妖华的凤眸之中,那里面敛涟的妖华之光,瞬间摄的他心口一悸,毫无防范的就漏了节拍。 娘的!这皇后也太妖孽了,脸长得绝滟风华,一双眸子居然美得摄魂心魄,那里面的妖惑简直就是毒药! 就在金无暇心跳紊乱时,季君月终于开口了。 “暖床?只要你不怕死。” 戏谑的笑音顿时驱散了满心的悸动,金无暇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极其尊贵清绝的影子,顿时心口一颤。 虽然他没见过皇上杀人,可是以他从未出过差错的直觉来看,皇上的危险程度绝对高于皇后,不能惹啊不能惹! 想了想,金无暇嬉皮笑脸的一笑:“本公子怎么敢,本公子可是相当怕死的人,不如还是用钱做赌注吧?” 金无暇打着商量的看着季君月,眼底带着几分试探。 小狗子白嫩嫩的脸黑气缭绕,一双眼珠子死命的盯着金无暇,只觉这小子太不上道了,皇后娘娘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居然敢拒绝,真是不知好歹。 一时间,小狗子脑海里流转过无数的酷刑,将金无暇从头到脚意淫了一遍,直盯得金无暇看向了他。 金无暇看向小狗子时,就见这白嫩嫩的小子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他,那里面密布的诡气完全与他那张白净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小子是个太监吧,草!他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金无暇一边搓着手臂上腾起的鸡皮疙瘩,一边狐疑的回想着,终于在一个角落翻到了关于这小太监的记忆。 这小太监可不就是那天赏菊宴里气的太后快得暗伤的宫人吗?! 没想到居然是皇后身边的人…… 季君月将小狗子和金无暇之间的诡异‘交流’收于眼底,慢条斯理的轻笑:“本公子缺个听使唤的仆从。” 得,这回金无暇算是明白了,这皇后不仅早就盯上了他,还想要招安他,让他听从使唤,当真是好盘算! 不过他金小爷这么金贵的仆人,可不是谁都用得起的,就算是帝王也不见得有资格! “好,本公子跟你赌,就赌猜点数怎么样?” 金无暇玩世不恭的看着季君月,哪怕知道眼前的人是皇后,他虽然约束着自己的脾气多了三分小心翼翼,却没有完全收敛了本性,他可做不来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旁边看戏的一众人一听就摇头叹息起来,却没有人敢出声提醒,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金无暇的身份,可不敢得罪了他,只能盼着那不知身份的小公子能够聪明的拒绝。 毕竟但凡在这赌坊里赌过几次的人都知道,金公子可是逢赌必赢,其赌术好的赌徒羡慕,庄家痛恨。 尤其是那耳力灵的让人咋舌,这猜点数可是金公子的拿手好戏! 季君月在金无暇颇为挑衅的笑容中点头应道:“好。” 这话一出,金无暇心中一阵嘀咕,原本的自信反倒有些松动,这皇后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会不会有鬼? 心中虽然嘀咕,但面上金无暇还不忘询问:“那若是公子输了呢?” ------题外话------ 二更晚上七点喔~要收拢皇权,得釜底抽薪从小辈开始,哈哈~ 第三百四十九章:飞花缭乱,跟班 季君月闻言,指尖点了点桌子,唇角牵起一抹乖邪莫测的笑意:“给你一个承诺。” 金无暇一听,眼睛一亮,一时之间难免也动心了,要知道眼前的人可是当朝皇后,她的一个承诺可相当于帝王之诺,这无疑是给了他一道空白圣旨任意填写。 天呐,金无暇突然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金无暇眸子微眯,反正他不赌也必须赌,那就尽全力好了,至于结果,就看这个皇后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好,这承诺小爷喜欢,拿骰子来!”金无暇大手一挥,也不跟季君月客气的就跑过去坐了下来,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朝着呆愣在旁边的庄家喊得。 那中年男人见此连忙拿来一个宝盒和三颗骰子,当着季君月和金无暇的面展开转动,让两人确认此物并无作假。 季君月只随意看了一眼就道:“开始吧。” “公子先请?”金无暇想都没想的就对季君月开口道。 在他看来眼前这人虽然女扮男装,可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个皇后,无论出于什么考虑,他都该让对方先。 况且以他的听力,就算皇后是个个中高手,也难不倒他。 季君月看着送过来的宝盒并没有去接,而是似笑非笑道:“还是金公子先吧。” 站在季君月身后的小狗子一双眼睛还是死命的瞪着金无暇,这小子要是真敢赢了皇后娘娘,他就跳过去咬死他! 金无暇打量了季君月片刻,见她唇角含笑,绝滟的脸晕染着说不出的邪痞乖张之气,简直比他这个纨绔更像纨绔,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太过清贵优雅,这份贵气硬生生将她身上的纨绔气息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那种诱惑是一种玩世不恭的坏气,让人心痒毛抓的坏,欲罢不能的坏…… 金无暇心口一跳,连忙收回视线也不跟季君月客气,就接过了宝盒和骰子,眼前女子是妖孽,不能看……不能看…… 金无暇一边念叨着自我催眠,一边井然有序的将骰子放入宝盒里,也没有什么太过花俏的动作,就那么随意的摇晃起宝盒,那举止看似随意,由他做起来却有种尽在掌握的肆意,那是一种对于自己的领域完全掌控的自信。 金无暇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只是快速的摇晃了几下,宝盒就落在了桌子上,抬眸,眉眼弯弯勾出一抹月牙形,让他洁白无瑕的脸更多了几分月色的迷美。 “公子请猜。” 金无暇脸上荡漾着犹如水波敛涟的笑意,眉宇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这模样,若是让寻常的闺阁女子看到,定然要被迷住。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无暇,这小子虽然只有十六岁,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过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样貌不阴不阳,虽然那张脸太过洁白无瑕,可是却没有女子的柔媚和脂粉气,也没有男子的刚毅,反倒似柔软的棉花糖,能够变幻无数形态。 旁边围观的一种人纷纷闭着嘴巴蹙着眉头沉思,别看金无暇不过随意的摇晃了几下,可就是这随意的几下,居然让在场混迹久已的赌徒们愣是没一个听出三个骰子的数字来。 若只是一个还好,可是三个的难度太大,而且摇骰子的人还是赌徒界的霸主,这难度无疑变成了无解的题,看来那位绝滟的小公子是输定了。 可就在金无暇心中满是自信,周围人满心认定的时候,季君月唇角微动,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五五六,十六点。”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将信将疑议论纷纷,唯独金无暇整张脸瞬间僵住了,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眸微微一缩,看着眼前绝滟的女子唇边玩味的笑意,深深的错愕了,也深深的被打击到了。 他自己摇的骰子,自然是知道点数的,可他有自信这世间能够听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最多能听出两个,这完全是没道理的…… 一时间,金无暇眉头蹙起,带上了一抹纠结,慢吞吞的抬手将宝盒拿开,三个骰子的面向顿时就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啊!居然猜对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又满身清贵的小公子居然是个厉害角色,毕竟这小公子虽然神态邪肆乖痞了些,可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像是混迹三教九流的样子,怎么会如此厉害? 居然把赌徒界的霸主都给踩下去了…… 盯着骰子纠结的金无暇,终于在一只莹白细嫩的手闯入视线时回过神来,看着季君月拿过宝盒和骰子,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听出来的?难不成真是猜的?” 金无暇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毕竟他摇骰子的本事可是有武功的高手都难辨认,就算季月有武功,也不可能全都听出来,所以只剩下一个很是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猜的! 季君月并没有回答金无暇的话,只是慢悠悠的道:“好好听着,一会儿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语落,季君月漫不经心的摇晃起手中的宝盒,可是就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显得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更加让人震撼。 在场的人看着季君月手里飞速变幻的动作,只觉目不暇接,一阵头昏眼花,她的手虽然是随意的左右摇晃,可是那速度,简直快的诡异,并非凡人能够做到,因此让众人除了一片虚影外什么也看不清,更别说听清楚。 因为在场的人哪怕已经屏住了呼吸,居然还是连一点骰子的声音都听不到,这简直太神奇了! 金无暇也震愣了,瞪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飞花缭乱的景象,别说旁人听不到摇骰子的声音,就是他,也只能听到一点点的模糊声,根本就不能确定点数,什么都听不出来。 好在季君月摇晃的时间并不长,就在众人呆泄的时候,她的动作已经停止了,那宝盒也落在了桌上。 “猜吧。” 性感的清音飘飘然的弥漫开来,瞬间拉回了金无暇和在场一众人的神思,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季君月的手,又怀着心惊肉跳的心情看向了金无暇,眼底带着点期待。 如此快速的速度,他们这些人连声音都听不到,只希望金小公子能够听出一二来…… 金无暇却满心苦淡,感受到四周期待的眼神,嘴角撇了撇,直接没有形象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们都看着小爷干什么?!小爷的耳朵再灵,那也是人耳好不好!” 被金无暇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纷收回了视线,只敢偷偷的瞄,金小公子脾气可不好,若是惹毛了他,指不定怎么戏弄他们呢,还是躲着点…… 金无暇发完牢骚后,哀怨的转眸看向正对面怡然自得的人,脸上顿时愁云惨淡起来,倒也没有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凄凄凉的看了季君月半响,才犹犹豫豫心有不甘的道。 “我输了……” 金无暇耸拉着肩承认道,他虽然是个纨绔,却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哪怕明知这是季月设下的局,他也只能认了。 那宝盒里的骰子,他根本一个点都听不出来,更别说是将三个数猜出了,所以直接认输,免得丢人现眼。 季君月站起身,满意的笑看着金无暇,挑眉道:“既然如此,就跟本公子走吧。”说话间,人已经朝外走了去。 金无暇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心有不甘的抬手打开了宝盒,当看到宝盒是一堆粉末的时候,整张脸顿时就黑了,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说呢,怎么会什么也听不出来,原来是障眼法,那轻微的声音是故意让他以为听不清楚声音是对方速度太快,这样一来他就想不到这宝盒里的骰子被弄碎了…… 不过……她的内力有如此深厚? 金无暇若有所思的看向季君月的背影,眸色微微暗沉了几分,满含思索的跟了上去,他就去看看这个皇后到底打他什么主意! 季君月打什么主意,自然是看上了金无暇的头脑和纨绔的身份,皇城纨绔子弟数之不尽,但是多数却以金无暇、奚耀和花妖亦为首,这三人看似纨绔,却并非没有脑子之人。 不但有脑子,还有着各自的可取之处,这个金无暇虽然出生将军府,可从小就不爱舞刀弄枪,反而喜欢三教九流的东西。 一面被金楼灿逼着学武,一面犹如扶不起的阿斗四处玩乐,纨绔不堪,可也因为时常接触三教九楼知道很多杂事,对于经商和赚钱尤其敏锐。 金楼灿是朝堂的二品大将,自从三党执政至今,始终保持着中立游走在三党之中,能够做到如此,也算是个人物,他的嫡子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真正的纨绔。 金无暇看似胡闹吊儿郎当,实则精明的紧,知道如今局势混乱,懂得连其锋芒自保,背地里也通过不少看似纨绔的手段敛了很多财富。 只是金无暇敛财的手段并非商业化的开店什么的,因此至今都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季君月也是因为先关注了金楼灿这个能在乱局中浑水摸鱼的人物,才注意到了金无暇,在赏菊宴上,她虽然没去看金无暇,却远远的将他们的赌局听在了耳里,这才确定这小子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收为己用,正好她差一个为她和阿雪敛财的人,毕竟要统一九国,可是不能少了钱财的。 不过要彻彻底底的征服一个人为己所用,并非强势镇压能彻底解决的,若是不让金无暇心甘情愿,她所得到的收益也会大打折扣。 因此,金无暇跟着季君月走出赌坊后,季君月只让他随行先当个侍卫,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便带着他和小狗子在内城四处绕了一圈,看了一些铺面后,原本打算去外城看看的,不过空间里突然发亮的通讯石打乱了季君月的计划。 季君月用神思扫了一眼,见是苏木烨的通讯,便脚步一转,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 小狗子二话不说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跟上,根本不在乎自家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转移了目的地。 金无暇则一脸苦闷相的看着走进酒楼的季君月,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犯了太岁才会招惹这么一个怪异的女子! 要知道自从上午被季月赢了他整个人之后,他就充当一个侍卫跟在她身边这逛逛,那走走,彻底失去了自由。 他知道季月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现在人家不说,就让他当个跟班,他也不好问,说不定季月还等着他自己送上门去呢。 可他是纨绔啊!他只想游戏人间啊!为何要让他做个没有自由的跟班! 金无暇越想越郁闷,脸上更是愁云惨淡,耸拉着脑袋走进了酒楼,等上了楼才知道季月一个人进了厢房。 “在外面等着!”小狗子出手拦住要进去的金无暇,看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充满了嫌弃。 ------题外话------ 明天的一更在晚上七点半喔~群么么一个~ 第三百四十九章:飞花缭乱,跟班(二更), 第三百五十章:关于晋级,疑虑 金无暇挑了挑眉梢,只觉眼前的小太监就像一只炸毛护食的猫,突然玩味的问道:“这位小公公怎么称呼?” 小狗子面皮绷着,没有丝毫表情的道了一句:“小狗子。”看着金无暇的眼神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噗嗤……”金无暇顿时就笑出了声:“本公子觉得小公公不应该叫小狗子,应该叫小猫儿。” 让金无暇出乎意料的是,小狗子并没生气大骂,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端着一张极为平静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出一句让他眼角嘴角齐抽的话来。 “杂家觉得金公子也不该叫金无暇,应该叫金无牙才对,满口的假牙,奴才可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忠心的狗,怎么会是猫那般软弱的东西!” 金无暇眼眸微瞪,溢满了不敢置信,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狗子。 这不能怪他心理承受力不好,实在是这小太监的话太出人意料,太没脸没皮没自尊了,偏偏小狗子自己还好似一副引以为傲的模样…… 金无暇只觉自己的认知被狠狠的刷新了一番,突然明白为何这小太监明明在皇后身边当差,却要取一个这般让人牙酸的名字了…… 小狗子是不知道金无暇在想什么,却知道金无暇在笑话他的名字,可若是他就因为这么一点取笑就绷不住的话,也不会被突然调去给皇后娘娘当差了。 皇后娘娘会用他,不就是因为他有胆子又够冷静吗?所以他得保持好这个优点才行。 其实昨日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的时候,娘娘是打算帮他改名字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因为这名字他挺喜欢的,尤其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这名字就好似在替他表达中心一般。 就在金无暇和小狗子相对而立各怀心思的时候,厢房中似乎传来了隐隐的对话,不过两人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确定除了皇后的声音,似乎还多了两名男子的声音…… 金无暇眼皮子一跳,只觉的自己不会是撞破了皇后娘娘的好事了吧? 偷偷的瞄了一眼面色无常眼底去划过一缕疑惑的小狗子,金无暇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小太监都不知道,皇后杀人灭口的几率不大。 只是皇后娘娘偷偷来这里到底是私会谁? 金无暇突然有些不确信了,毕竟皇帝那张脸,这世间就他知道的,可没有人能比得过,否则也不会是美男排行榜上的第一了…… 嘎吱…… 就在金无暇胡思乱想的时候,季君月拉开门走了出来,金无暇下意识的就偷偷往厢房里面瞄,可是却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这么快就跑了?…… 季君月玩味的看了金无暇一眼,又扫了小狗子一眼,发现这小太监竟然看都没有往厢房里看,只是在她出来时,就恭恭敬敬的垂头弯腰站在了她身侧,活脱脱一只极为听话的小狗狗…… 季君月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小狗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用一些,不但稳重冷静能言善辩,还极为懂得分寸。 “走吧。”季君月淡淡的道了两个字就率先离开了。 金无暇连忙跟上,无精打采的问道:“公子,我们去哪?” 季君月头也不回的丢出两个字:“回宫。” 回宫?金无暇神色一顿,随即一喜:“那小的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离开?”季君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金无暇,幽幽一笑:“别忘了你已经把自己输给了本公子,今后我去哪你去哪,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已经没有自由和人权了。” 金无暇愣住原地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季君月,隐约似乎看到了一片乌云飘落在他的头顶,他这算不算入了狼窝? 不会真的要进宫吧?要知道自古后宫男子可是无故不得入的,这皇后不会是想让他当太监吧?…… “不要啊,公子……小爷我不要当太监……”金无暇哭丧着脸追了上去。 等季君月回到宫中后,就让小狗子给金无暇准备房间,自己去了长兴宫的内殿,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桌前的秦澜雪。 秦澜雪听到声响,抬眸看去,靡丽的笑意在他清绝的脸上荡漾开来:“回来了?” “嗯。”季君月缓缓一笑,应了一声,慢步走到秦澜雪身边就自后拥住了他,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柔软的发丝,随即有些心疼的将指尖游离到他的太阳穴,轻轻按动起来。 对于季君月的温柔,秦澜雪从来不会拒绝,心中更像注入了这世间极致甜美的糖蜜一般,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嘴里却不忘询问。 “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不过未时,按理说阿君起码要再过两个时辰才会回来。 季君月一边给秦澜雪按摩着太阳穴,一边缓缓说道:“阿旭那边传来消息,碧颜天亲自去了一趟镇国公府,说是上古天尽的五大势力派了神使过来要找我麻烦。” 秦澜雪闻言,睁开眼睛的刹那,澄澈的丹凤眼里似有妖异阴森的幽蓝一闪而逝。 “来了多少人?” “想来是认为这边是普通人的地界,所以这次各方势力都只派了一个人过来,总共有五个神使,三个至尊神人,两个至尊神王。” 秦澜雪听言,神色微沉:“我如今跨级对付至尊神人应该没问题,不过三个就有些难应付了,至于那两个至尊神王,阿君没问题吗?” 阿君现在的实力相当于至尊神人,要让她越级对付神王,他自然相信是可以的,只是人数变成两个就有难度了。 季君月却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我好久没有吸收力量了,这一次,就算杀不了他们,也可以利用他们让我吸收源力。” 秦澜雪握住季君月的手,微微一用力,季君月就顺势坐倒在他怀中,就见秦澜雪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满满的温柔与专注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我一直没问阿君是如何修炼的,阿君似乎并不像普通的修炼者通过修炼晋级。” 他虽然一直知道阿君并非修炼者,而她所拥有的能力也并非这片大陆的玄力,更不是如同她父母那般精粹的灵力,而是一种相似却又不相同的源力,一种很神秘的力量。 之前他以为这种源力也是犹如玄力一般依靠修炼晋级,所以并没有询问太多,现在听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认识阿君这么多年,她的实力似乎一直都停在同一个阶段不见进展,以她的实力,这是不应该的。 季君月软弱无骨的搂着秦澜雪的脖子轻笑:“我的源力不用修炼,也不用晋级,只用吸收,能源之力一般是用某种载体承载,存放在斯蒂兰特帝国的心之域,为防意外,我在空间中也存放了一些,如今看来倒是有先见之明。” 听了季君月这话,秦澜雪总觉的有些不对劲,眉头微凝:“什么意思?”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抬手将他微微隆起的眉心抚平,安抚的笑道。 “放心,没事,只是要吸收能源之力并非随时都可以的,只有在体内源力枯竭后才能重新吸收新的能源之力,而且所吸收的量会放大无数倍,所以每一次重新吸收完能源之力,我的实力都会变的比过去还要强大数倍。” “有什么后遗症?”秦澜雪认真的盯着季君月温柔的笑脸,直觉告诉他,季君月的话没说完整。 “没什么,不过是经历一番重塑而已。”季君月无所谓的笑道。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天生的强者,想要得到自然是要付出的,她虽然拥有了旁人难以匹敌和拥有的实力,却是通过一次次被撕裂重塑的痛苦得到的。 她虽然生来就适合机械人的能源承载,可是她却并非是机械人,而是凡人之身,虽然是从未出现过的适合承载各种能源之力的躯体,却不似机械人可以直接吸收。 斯蒂特蓝爵帝国的机械人每次重新吸收能源之力增强实力,虽然同样要经过重塑,可是因为他们本是是机械而非*,重塑的时候只是重塑,整个机械体完全消失,灵魂也陷入沉睡之中,并不会感觉到痛苦。 只是沉睡的时间长短不一,有的机械人吸收能源之力时几个月就能醒来,有的机械人却要几十年。 而她,因为是人体,她重塑的时候并不会陷入沉睡,而是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拆散重塑,每一块血肉骨头,每一组细胞,那种痛,是根据所吸收的能源之力的力量强弱来决定的。 吸收的力量越强大,所受的痛苦越大,这也是为何小时候她吸收能源之力只是感觉轻微的痛,随着慢慢长大,所能吸收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所承受的痛苦也越大。 十七岁那年她重新吸收能源之力,因为吸收的力量太多差点就受不了那种重塑的痛苦灵魂俱灭,被教父意外看到,这才终于得知她虽然能够吸收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可是所承受的危险和痛苦也随之增长,就勒令她不准在轻易让体内的源力枯竭,去吸收新的更强大的源力。 季君月记得,当时教父的脸色都被她吓白了,毕竟只差一点,她就从天地间消失,后来她答应了教父,不在轻易的吸收能源力量,也让教父不要将此事告诉父母等人。 也因此,至今,家里人除了教父,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说很危险,不过如今都两年多了,若是有机会的话,重新吸收能源之力提升一下实力也不错。 “重塑?”秦澜雪看着季君月,也没再多问,一改刚才的沉暗,笑容清绝炫目,澄澈的眸子什么也没有,唯独有着醉人的温柔“不管如何重塑,反正你体内有同命蛊,无论是生是死,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面对秦澜雪异于常人的反应,季君月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她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就是因为知道秦澜雪的思想异于常人,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与她亲近的人,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毕竟寻常人听到这话都能感觉到危险,为了她的安慰就算不阻止也会提心吊胆。 可是秦澜雪不一样,他不但不会阻止,更不会担心,因为在他思想中,她季君月就是他,他们是一体的,无论是生是死,是痛是病,只要有她陪着,那么一切都不是事,也绝不会成为他的烦恼。 这种思想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女子,或许会伤心难过,或许会害怕惶恐,毕竟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居然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这确实时间很恐怖很惊悚的事情。 可是于季君月来说,这反倒是一种轻松,她不用担负一个人沉重的情绪和感情,而委屈自己去歉疚,去退让,甚至去包容和理解。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抓住这只变态,与他永远的在这场狩猎游戏中玩乐,抓住主导权,然后尽情的做自己想做、喜欢做的事情。 季君月满面笑容的在秦澜雪唇上轻啄了一口,挑眉,肆意的笑道:“那是,生死同穴,病痛相陪。” 季君月与苏木旭和苏木烨通讯的时候,让苏木烨通知碧颜天会面的时间定在二十天后,地点在天岭大森林靠近楚国最西面的入口。 至于为何定在二十天后,是因为再过八天就是秋猎,若是她和阿雪现在就去与那群神使打,一旦她源力枯竭开始吸收新的能源之力,阿雪必定随她一同陷入沉睡和重塑的痛苦中,根本无法留掌控朝局。 加上每一次吸收能源之力的时间都不一样,她不能确定需要多久,所以必须要提前将一切安排妥当,以免因为她和阿雪消失太久而局势打乱。 苏木烨并没有第二天就联系季君月,而是过了两天才再次联系上了她,好在带来的消息很合心意,那群神使同意了。 不过这也在季君月的意料之中,毕竟为了怕那所谓的神使狗急跳墙,她让苏木烨告诉碧颜天自己并不在九幽大陆,回来需要时间。 不管那群人怎么猜测她的去向,听了这理由,又有碧颜天坐镇保护镇国公府,那群神使就是不愿意,也必须愿意! …… 留在五方势力的神使们却在听到碧颜天的回复后,全部乱了起来,并非混乱,而是因为愤怒吵了起来。 至于被攻击的对象,自然是碧颜天这个于他们来说碍手碍脚又让人嫉妒不已的不死不老人。 “碧颜天,你怎么回事?就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老夫还等着回去跟王汇报,哪里有时间等那小女娃二十天!” 若是可以的话,灵纹真的想捏死眼前这个高贵俊美的男人,明明他是上方派来的神使,明明他的实力在碧颜天之上,可这小子这么多天以来每次面对他没有丝毫讨好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副冰冷无情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要知道季君月的回复,所以五方势力和神使全都聚到了渊海冰宫来,就在各方争执的时候,大殿中流光一闪,突然多了一抹身影。 云侨司看到来人,顿时眉头一蹙:“你小子怎么来了?” 而云侨司旁边的老者听到他的话也随意的转头看了一眼,可只是一眼,就让这老者震愣当场,满目震惊又诧异的盯着来人的脸。 老者强烈的视线瞬间就吸引了云煌的注意,抬眸,对上一双充满不敢置信的眼眸,那里面的震惊,惊异,狐疑,纠结,暗沉等复杂的思绪看得云煌微微眯起了眼眸。 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望向云侨司:“来看看热闹而已。”说着就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云侨司闻言,也不至于将人给赶走,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转过身去继续用言语讨伐碧颜天。 云煌敛眸,感觉着那视线在自己脸色久久停留不去也没再抬眼,心中却暗自留心起来,他这张脸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第三百五十一章:风雨前夕,就绪 “最近秦国各地区出现了不少神秘人,专门对付山贼匪患,根据各地传来的消息,这些人似乎是有组织性的在剿灭山贼,以二十人组成一小队,因为没有画像,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说到这里梁萧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本来有人专门对付山贼匪患对于朝廷来说是好事,不过各地的官员发现这些神秘人并没有将所有山贼匪患杀死,其中有一部分山贼莫名的消失不见,臣担心这个神秘组织背后有什么企图,恳请皇上下令彻查。” 听了这话,难得的是各党派的人都有不少开口附和,让秦澜雪下令彻查。 这件事情各党派的领头人自然已经提前收到了密报,要知道各地的山贼匪患可不一定都是真的山贼,有一些是他们三党特意秘密安排的,为的就是做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 可谁知竟然会突然冒出一群神秘人,杀的杀,带走的带走,来无影去无踪,让人头疼,这些神秘人就算没坏心,那也无形中破坏了他们三党的利益,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出来。 秦澜雪和季君月对视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让旁人根本探究不出丝毫的不妥,只听秦澜雪开口下令。 “查,不确定目的前,不得妄动。” 虽然秦澜雪的话语简便,可是秦澜雪亲政已经半年的时间,多少已经让文武百官能够理解他简便的话语下的真正含义。 皇甫圣和王济贤眉头微蹙,不过还是让身边的党羽不要说话,既然已经下令彻查,那么有些事情私底下做就是了。 梁萧远领命后退回了队伍中,随后又有个别大臣走出来说了一些事,解决完后,秦澜雪才让小灵子颁布了对于凤夜和梁钰等一行人的封赏。 圣旨上亲自为嗜血兵团这个队伍正名,因护驾有功,将凤夜和梁钰册封为三品将军,其余五百嗜血兵团成员全都册封为六品护军。 并且,嗜血兵团自成一军,封为雪卫营,与皇城三军等守卫营共同守卫皇城,直接隶属帝后指挥。 对于此事,各党派同样静谧无声,皇后这一路来经历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众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只是……嗜血兵团? 紧盯西北边关的各党早已听说了这个名字,是由皇后亲自命名的,而且嗜血兵团的成员全都是当初尾随皇后消失的那群新兵。 他们曾经想过无数方法去探查,去威逼利诱,可是但凡去与那些人接触的探子暗棋,不但没能探查出什么,反而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也因此让他们对这嗜血兵团越发好奇警惕起来,一支队伍厉不厉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支队伍的团结性和忠诚之心。 显然,季月不过从军一年,就已经有了一支只忠心于她,绝对服从命令的兵团,而这个兵团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壮大,无疑是在他们心口悬了一把剑!危险不已。 当雪卫营和嗜血兵团的消息传开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嗜血兵团的人更是兴奋激动了。 原本他们以为朝廷最多就是封赏,没想到直接让他们自成一军,主营还设立在了皇城外,这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很快,当初由阮墨带队的嗜血兵团就慢慢的从三军中撤了出来,回归雪卫营。 雪卫营这三个字是季君月取的,其中的意义,嗜血兵团的人一听就能明白,因为当初秘密训练的时候季将军就说过,他们是她为陛下准备的礼物,这一生,势必要忠于陛下,视陛下为主。 所以听到雪卫营这三个字的时候,嗜血兵团的人就猜到这是季月取的名字,也是一种警醒,让他们永远都不要忘记,他们需要效忠的人是陛下。 回到长兴宫,秦澜雪牵着季君月走到了桌案旁坐下才出声问道:“那些没有杀死的是准备送去西北?” 秦澜雪给予雪卫营守卫在皇城的编制是两千人,其余多出的全部外放到边关,留在西北的那些嗜血兵团成员肯定还有一些要来到皇城,西北军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招收新的士兵。 秦澜雪是知道季君月让手里隐藏的异兵团打散分散到了各地去以战养战,却没想到她居然利用这机会顺便让异兵团的人将好苗子收拢起来,如今倒是一举多得。 季君月缓缓一笑:“异兵团需要不断扩大,嗜血兵团也需要不断扩大,嗜血兵团有不少好苗子,我打算将这些好苗子弄去异兵团中,这样循环用,层层往上,倒也方便省事。” 秦澜雪点点头,确实,异兵团的人都是异能者和修真者,算是阿君手中最为锋利的刀。 如今有了西北边关和嗜血兵团的磨练,就能让异兵团节省很多时间,先通过西北军和嗜血兵团的层层磨练后,再进入异兵团学习就更为方便快速了。 “对了。”季君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你的鬼骨魔兵炼制的怎么样了?” 秦澜雪一直在暗地里炼制鬼骨魔兵,不仅如此,还通过蛊宗秘典的术法研究出了一种更为强悍骇人的淬炼之法,可以将鬼骨魔兵变成真正的足以和修行者对抗的东西。 一旦成功,鬼骨魔兵就脱离了普通的傀儡行列,直接成为与修行者相同的灵傀。 “已经有六十个成功了,其中五十个战斗力相当于先天人者,十个相当于金丹之境。” 饶是季君月,此时听了这话也微微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想到通过秦澜雪的改造后,这些这些重新淬炼过的鬼骨魔兵会如此厉害。 不过半年的时间,十个金丹之境,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九幽大陆修行者达到金丹之境的也不过上百人而已,而且五方势力盘踞九幽大陆上万年,才有的这个数目,阿雪他居然不过用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弄出了十个堪比金丹之境的灵傀,这简直逆天了! 秦澜雪捕捉到季君月眼底的诧异,唇角荡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与阿君比起来,这些不算什么。” 季君月听了秦澜雪的安慰和赞扬,顿时失笑,她从小就被人誉为天才,不过就算再厉害也做不到真正的过目不忘,反而是她的孪生哥哥季君渊遗传了妈妈的能力,能够过目不忘。 她们一家人兄妹几个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跟秦澜雪比起来,虽然没有不及,可她们到底还是比秦澜雪多了一层父母的资源,而秦澜雪则是真正的依靠自己有了今日的成就,如此智慧已经不是天才两个字所能够诠释的了。 有这么一个妖孽陪伴,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季君月缓缓一笑,极其喜爱的在秦澜雪唇边落上一吻,玩味的笑道。 “用不了多久五方势力该要哭了。” 当她和阿雪有足够的底气展露出所有的实力时,五方势力在这片大陆称王称霸的日子也到头的。 而此时季君月口里的五方势力,正因为某些人的到来而汇聚一堂…… 葬月殿。 月音回盘膝坐在一处黑气缭绕的冰湖之中,周身灰白玄力氤氲缭绕,慢慢蒸腾,时浓时淡,不知过了多久,黑紫的血水从他抬起的指尖一点一点低落,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血水中有着点点诡异的紫线在盈动。 半响,当血水停止流动,月音回睁开了眼睛,那双如烟雨般氤氲的淡远的眸子此刻迷雾散去,只剩下黑不见底的危险。 视线落在那团黑紫的血水上时,月音回唇角勾起了一抹宁和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弧度。 抬手一挥,那团血水瞬间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下一刻便燃烧的干干净净。 这是最后一次,体内的灵蛊终于被逼出来…… 虽然他真正实力已经到达了神阶的至尊神人,可以不受这灵蛊的蚕食,可也必须通过玄力压制,不得随便动用玄力,否则便会被灵蛊有机可乘。 半年了,这该死的东西终于被他除掉了,这笔账,迟早是要偿还的! “殿主,渊海冰宫传来消息,那方来了神使,请殿主过去一趟。” 一人走了过来汇报道。 月音回听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笑意,那里的人总算坐不住了,居然动用的珍贵无比的传送阵来到这里,看来这回不用他动手,也可以暂时先收回点利息…… …… 此时的渊海冰宫上下人员全数严阵以待,大殿之中,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与碧颜天相对而立,周围的气氛冷冽异常,让人心惊胆战。 “你跟那女子到底什么关系?!”灵纹眸光锐利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心中却为碧颜天通身的气度惊诧。 早就听闻下界渊海冰宫的掌权者气度非凡,没想到这个碧颜天何止是气度非凡,这容颜,这气势,若非他的实力在碧颜天之上,哪怕只是平手,也绝对要被这冰寒的气势煞得内息紊乱。 碧颜天面无波澜,气息仍旧寒冷如冰,哪怕面对上方派来的神使,仍旧显得冰冷无情。 “没关系,事情本宫已经跟殿主交代过了。” 灵纹听言脸色一沉,全身气势瞬间一放,周围的守卫顿时脸色煞白的被震飞了出去。 碧颜天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威压压得他心口一窒,全身的血液顿时被冰冻起来,有种利刃割肉的刺痛感。 可尽管如此,碧颜天俊美的脸上还是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波澜,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甚至连动都未动一下,站的笔直,全身气势不减,竟然比释放威压的灵纹看起来还要高不可攀,威严逼人。 灵纹眸光一沉,一抹惊异一闪而逝,又加强了几分威压,可碧颜天的神态举止还是如此,若不是看到他略微泛白的脸色,他还真要以为碧颜天根本不受他的威压所困。 半响,灵纹知道没用,只能沉着脸收敛了气势,道:“上面不仅冰封王殿的人知道,整个上古天尽的各势力都知道你吞了逆天命果成了不死不老之身,这件事情殿主很生气,逆天命果既然已经吞了,那么殿主也不好再计较,不过那个让你服下逆天命果的人,必须杀了!” 碧颜天闻言并没有什么意外,当初在他将所有的事情汇报上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上古天尽的人定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既然已经拿他没办法,那么势必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她是上古天尽的人,或许已经回去了。” 这半年来他试图去探查她的下落,不过无疑是石沉大海,那么她已经离开九幽大陆也不是没可能。 “不可能!” 一声炸响传入了大殿,下一刻一道光晕闪现,两个身影就出现在了碧颜天和灵纹的眼前。 说话的老者脾气火爆的瞪着碧颜天道:“我们根据下方传来的画像在上古天尽发了通缉令,根本从未有人见到过那名女子,所以她一定还在这里!” 云侨司看着碧颜天时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和不甘,当初他并不在,后来听云煌说那女子居然把逆天命果喂给了碧颜天,气的他差点没抓狂。 如此至宝,那女子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都到碧颜天嘴里,简直就是疯了! 随后,云侨司就有些阴郁的说道:“想要找那女子还不容易,她不是跟楚国镇国公府的人有关系吗?直接用那几个人的命要挟,就不信她不出来!” 碧颜天抬眸对上云侨司挑衅嫉妒的眼神,眼底似是碎满了冰渣,淡淡的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好似云侨司在他眼底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冷声道。 “五方势力有制约,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镇国公府深受楚帝重视,若是对镇国公府出手,势必引来楚国的不满,局时就是对一个国家开战,这是不被允许的。” 就在这时,大殿中又闪现了两道身影,殇诱哈哈一笑:“五方间的制约是相互牵制,只要我们五方势力达成共识,就算是灭了整个楚国也没关系,大不了给楚云月一些好处,若是他还不识抬举,那么就让楚国直接换一个君王。” “那贱人害的上古天尽各方势力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若不能将她带回去惩治,难泄谷主的心头之气!” 站在殇诱身前的一名通身弥漫着氤氲的阴森之气,全身被黑袍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魂刹冷冷出声,声音里透满了阴鸷之气。 碧颜天的视线扫过各方派来的神使,不容置疑的说道:“本宫承诺护着镇国公府,几位神使要抓季君月,本宫绝不阻拦,但是镇国公府的人不能动。” “碧颜天,莫不是因为如今有了不死不老之身,就不将几位神使,甚至是上方势力放在眼里?” 云侨司阴阳怪气的笑语,话语里挑拨离间的恶意很是明显。 殇诱也冷冷一笑,看着碧颜天的眼神同样隐含了嫉妒:“宫主是信守承诺之人,我等都明白,可是与神使比起来,季君月不过是个外人,宫主又何必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而得罪各方神使。” 碧颜天不为所动的看向各方神使:“只要有我在,镇国公府不能动。” “那就将季君月叫出来。” 一道梦幻般清幽的声音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只见光亮闪现间,月音回和一名黑袍老者出现在了大殿。 月音回看着碧颜天:“既然你要保镇国公府,那么就让里面的人给季君月递个口信,让她亲自出来收拾残局。” 站在月音回身边的黑袍老者并没有说话,甚至所站的位置还落后了月音回一步,这样的细节,在场的人忙着探讨围杀季君月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三百五十二章: 树林危机,蛊虫 &/script> 第二天一早,秦国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和三公王臣伴驾前往了卧龙山狩猎。 卧龙山位于秦宫后方五十里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连绵的两座山头外,卧龙山最北面连接了一片半大的草原,所以卧龙山野兽众多,危机四伏。 皇室中人狩猎都是在卧龙山专门开辟出一个猎场,因秦国人崇尚武力,所以猎场里仍旧遗留了一些大型的食肉野兽,只是为防止意外,数量并不多。 每年秋猎,但凡随行人员,各家女子皆可参与狩猎,女子中谁猎杀的猎物最多品种最危险,均可获得皇室给出的奖励,男子也一样,不过若是女子这边有谁赢过了男子中狩猎的第一名,那么便可得到狩猎的所有奖励。 此次狩猎的奖励有三样,金丝软猬甲、黑龙宝剑、琉璃暖玉。 金丝软猬甲薄如蝉翼软若丝绸,可贴身穿戴,刀枪不入,黑龙宝剑是一把削铁如泥通体黑亮的宝剑,而琉璃暖玉只要带在身上便可冬暖夏凉,不受炎热和寒气所扰。 三样宝物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众人倒是没想到这小皇帝出手会如此大方,可比以往三党执政的时候要慷慨多了。 秦澜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小灵子通知众人各自去林子里狩猎,然后让皇甫朝云、皇甫苍、窦湛、王玉恒和王舒白以及清王几人伴驾,一同进入了树林中。 本来秦澜雪就算不去狩猎也是可以的,不过季君月觉得对方好歹忙活了一个晚上,他们怎么能不给面子,何况这些人既然敢不留余力的算计,那么这恶果自然要这些人自己吃。 王玉恒和皇甫朝云等人虽然是文臣,却也会一些武功,原本是想找个理由与帝王分开的,可是没想到季君月一路拉扯着他们,逼得他们必须同行,根本走脱不了。 随后想到后凰族的人还在林子里,加上他们身上有提前准备的药粉,也不用担心误伤,便不再执着离开。 加上秦澜雪和季君月以及小灵子、小狗子和金无暇,一行十一人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在林中走动,而季君月座下皮毛诡异的驴子就成了一行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风景。 窦湛跟在后面看了那驴子半响,发现这驴子根本不用驱使就极通灵性的自行走着,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在队伍前方与帝王的马齐排,实在有趣的紧。 “皇后娘娘座下的这只驴子似乎很通人性?”窦湛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其实与其说是对那驴子感兴趣,还不如说他想要找借口与季君月说话。 尽管已经知道季月成了皇后,是皇帝的人,而且心中也只有小皇帝一个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忍不住的去想念,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当初他早一点发现季月是女子,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金无暇百无聊赖的跟在后面,对于黑白,这些天他已经见识过这畜生邪乎的灵性了,所以并不感兴趣。 季君月听到窦湛的声音,侧头冲他一笑:“确实很通人性,不仅如此,还很能打。” 看着季君月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窦湛若有所思的看向黑白,以他对季月的了解,她虽然邪性了些,却从来不开玩笑的,说出来的话十有*都是真…… 皇甫苍就在窦湛的旁边,听了这话饶有兴趣的说道:“喔?莫非这畜生还能打猎不成?” 黑白似乎听出了皇甫苍话语里的轻视,顿时仰头打了一个响鼻,驴尾巴一翘,就好似在对皇甫苍竖起手指一般,看得王舒白等人一阵惊讶,也看得皇甫苍微微眯起了眼眸,眼底似有危险的暗芒闪烁而过。 窦湛惊讶的同时顿时就笑了:“还真是灵性十足,皇甫大将军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驴子给鄙夷了吧?” 皇甫苍侧头看向窦湛幸灾乐祸的脸,冷冷一笑:“季大将军的东西,自然就该与众不同。” 窦湛闻言,神色一顿,眉眼凌厉的看着皇甫苍,这傢伙不称呼季月为皇后反倒叫她大将军,明显别有目的,该不会…… 窦湛将皇甫苍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脸色有些发沉,若是皇甫苍真的盯上了季月,那可就麻烦了,这傢伙别看多年来清心寡欲的,却是个极为强势又占有欲十足的人,但凡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一旦皇甫苍存了心思,季月与之对上就决然不可能再收服,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跟在后面的王舒白视线在窦湛和皇甫苍身上来回游离了一瞬,又看向了最前方的身着女装的皇后,不得不说,仅凭一个背影都能令人惊艳的人,确实容易让人失心。 看看窦湛和皇甫苍,他似乎嗅到了某种不能言说的感情,好在皇甫苍这人太过强势,他不用担心皇甫苍会为了爱情做出什么昏了头的决定。 前方秦澜雪可不管后面的人在想什么,他连楚云月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皇甫苍和窦湛,更是没有点的威胁性。 此时秦澜雪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白的身上,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黑白,那隐隐在酝酿什么的情绪,总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体验最深的就是被盯着的黑白,只见它立马不安的哼唧哼唧起来,低垂着脑袋,原本鄙视皇甫苍的那份气势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似夹着尾巴的小狗狗一般,可怜兮兮的。 季君月察觉到黑白的不安和惧怕,好笑的拍了拍它的头:“你倒是个欺怂怕恶的。”随即侧眸看向秦澜雪感兴趣的询问:“在想什么呢?” 秦澜雪听到季君月的声音,这才将那诡异的眼神移开,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道:“我在想找个驴子给黑白配种,这样不久我也能跟阿君一起弃马骑驴了。” 最好配出来的种也跟黑白一样灵性十足,若是最后还不行,那他就和阿君一起去天岭大森林里抓两头玄兽当坐骑好了。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那对笑语嫣然的帝后身上,谁也没有发现清王秦玺看着秦澜雪和季君月的背影,眼底似有艳羡之色慢慢晕染开来…… 一行人虽然各怀心思,不过也没忘记来这里是来狩猎的,所以前行期间遇到一些猎物,皇甫苍和窦湛两人就月满弓玄射了个正着,就连王舒白和金无暇等人也跟着射杀了一些猎物。 就在一行人走入林子深处的时候,黑白突然停住了脚步,极其暴躁的打着响鼻再不往前走一步,似乎在用自己的仿似提醒季君月前面危险。 季君月看着黑白咆躁的样子,还有它那双狼眼中腾起的警惕和忌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前方有什么她知道的,就是禾伽玊一行人放置蛊虫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黑白居然对蛊虫都有所感应。 季君月侧头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唇边卷起只有彼此才懂的笑意,季君月轻轻拍了拍黑白的头,动作带着点安抚之意。 窦湛见此连忙驾马上前来,警惕的扫了一眼前方空阔的林子,冲季君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一笑:“没什么,估计是前方有什么食肉猎物吧。”说完,季君月抚摸着黑白脑袋上的毛发,对着它幽幽笑道:“乖乖听话往前走,有你主人在,不会让你被吃了的。” 窦湛听言凝着眉惊疑不定的看着季月和她座下的毛驴,又看了看旁边含着温柔笑意专注的凝视着季月的帝王,全身顿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路从皇宫而来,但凡他见到小皇帝和季月在一起的时候,小皇帝那双眼睛就从未从季月身上移开半分,而且看着季月的眸光始终温柔宠溺。 那种温柔宠溺已经极致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给他的感觉不再是沉醉,反而有些毛骨悚然。 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小皇帝对季月的情似乎太过强烈,那种以季月为全世界的深情,浓厚的让人害怕。 这已经不单单是喜欢和爱了,而是到了一种可怕的病态程度,这让窦湛不知不觉有些担心起来,总觉得小皇帝虽然把季月当成了全部,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有种太过危险的感觉,总让他不自觉的担忧,什么时候小皇帝会发疯的将季月整个的吃拆入腹…… 心头跳出的可怕想法突然吓得窦湛一跳,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他怎么就会想到小皇帝会把季月给吃了?这实在太惊悚了…… 可不知为何,窦湛越告诉自己不可能,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哪怕这念头再惊悚,就是在他心头挥散不去。 不得不说,窦湛无意中真相了,这样的担心也并非多余…… 皇甫朝云和王玉恒对视了一眼,上前来对着秦澜雪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小心一些,由臣等分散护在四周,以防被食肉野兽突然攻击。” 两人是想借此机会远离季君月和秦澜雪,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禾伽玊留在一颗树上的标记,证明前方就是放置蛊虫的地方,他们身上都有避开蛊虫的药包,蛊虫只会最先攻击帝后和窦湛,只要等蛊虫入了帝后的体内,禾伽玊就会出来控制蛊虫,他们一行人也能相安无事了。 秦澜雪并没有拒绝,只是微微昂首,算是同意了。 皇甫朝云等人见此,心中一喜,迅速朝着四周分散开来,以半圆形将帝后护在中间,彼此之间相距了十多米的距离。 窦湛却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了季君月的身侧,皇甫苍看了季月一眼,子夜般的眸子深沉难测,最终驾着马走开了。 季月中蛊也好,若是今后她不听话,他也能控制她。 金无暇和小灵子、小狗子三人自然也没动,跟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身后。 此时各有盘算的几人却没有发现,随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前行的身影,那藏匿在草丛树叶上的蛊虫犹如见了天敌一般纷纷藏匿起来,匍匐在地,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攻击两人。 季君月隐隐看到草丛中点点诡异的光亮,若不仔细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想来这些就是所谓的蛊虫。 不过可惜,禾伽玊等人怎么也想不到真正拿走蛊宗秘典的人是秦澜雪,而且秦澜雪已经修炼了蛊宗秘典,寻常的蛊虫根本不敢靠近秦澜雪,甚至会反过来被控制。 就连她,也因为被秦澜雪下了同命蛊,那种蛊并非一般的蛊虫,而是蛊宗秘典秘术中的灵蛊,足以克制甚至控制所有普通的蛊虫。 因此草丛中的蛊虫才不敢靠近两人,甚至在秦澜雪有意的驱使下,纷纷朝着皇甫朝云等人攻击而去。 窦湛等人因为跟在季君月身侧,所以并没有遭到蛊虫的攻击。 当地面腾起一层莹莹光亮,犹如稀疏的大网朝着皇甫朝云和清王等人攻击而去时,几人顿时脸色大变,饶是清王遭此突变也难保平静。 “这怎么回事?!”皇甫朝云一愣,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那些闪烁着莹莹光则犹如丝线的东西是蛊虫。 可话音出口的刹那,皇甫朝云就因为想到某种可能而脸色大变。 清王第一时间转头看向秦澜雪和季君月所在的方向,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原地,正好以整暇的看着他们,尤其是季君月脸上乖邪的笑意,是那般刺眼又危险。 “糟了!”清王暗道一声,显然看出了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根本不怕蛊虫,而且那些蛊虫居然不攻击两人,反而来攻击他们。 皇甫苍和王舒白就在清王旁边,自然听到了他的话音,随即回头看去,也明白了清王的意思,看来若非秦澜雪和季君月太厉害,那就是后凰族的人出卖了他们! 不过显然,此刻众人心中更多的猜测就是后凰族的人背叛,毕竟蛊虫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够控制驱使的。 躲在暗处的禾伽玊也发现了不对劲,远远的见那片莹黄居然朝着皇甫朝云等人攻击而去也急了,也不管是否会暴露踪影,连忙带着蒙荛音和蒙竹苓跑了过去。 若是这些人在这里除了事,她和平国公府的合作可就毁了! 跟在三人身后的是平国公府的侍卫,见自家主子陷入危险,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赶去保护。 在场并没有多于的人,都是朝中大臣,而且都是沉得住气的,在见到禾伽玊的第一时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全都闭嘴不言当做没见过,谁也没有漏了嘴的冲着禾伽玊喊救命。 季君月和秦澜雪见此,倒也无所谓,就算这群人不露出痕迹也没关系,秦澜雪趋势的蛊虫这世间可没有人能够反控制。 禾伽玊赶到后就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截类似漆黑的类似骨哨的东西,在嘴边吹出一道诡异的闷响声。 那声音不大,也不长,不过一声,显得很是艰涩,可却让攻击皇甫朝云等人的蛊虫霎时停住了身躯,在半空中挣扎起来。 季君月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身湖蓝衣裙的禾伽玊身上,昨晚通过画面她就已经认出了这女子就是在天岭大森林遇到的,又听秦澜雪说起齐千樱这两年时常受到后凰族的余孽袭击,为的就是蛊宗秘典,这才真正确定了禾伽玊的身份。 “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季君月慢悠悠的笑道,看着禾伽玊几人的眼神冷酷而寒凉。 让这些余孽闹腾了近两年,也够了。 秦澜雪更是直接,体内玄气浮动的瞬间,那些躁动不安的蛊虫就好似彻底挣脱了桎梏,凶残的朝着皇甫朝云等人攻击而已。 禾伽玊见蛊虫不受自己的控制,顿时一惊,猛地看向不远处独善其身的两男一女,视线惊疑不定的在三人身上流转。 “是谁?是谁控制了我的蛊?!” ------题外话------ 昨天的更新三百五十一章,内容早上已经改过来了,宝贝们看了若还是旧的内容,那就重新删除缓存再看,只要看到有章节名,就表示是新的内容,章节名是‘风雨前夕,就绪’。 腾讯的读者,若是那边没有改过来就麻烦大家来看一下这章,已经在腾讯订阅的请在评论区留言是腾讯的读者,夏夏会把这章的币币补给乃们~ 二更十点半见喔~ 第三百五十三章:自食恶果,控制 可是回答禾伽玊的却是几只蛊虫飞来的身影,显然是秦澜雪控制了蛊虫来攻击她。 禾伽玊脸色一变,连忙闪身躲避的同时,再次吹动手中的骨哨。 蒙荛音和蒙竹苓也连忙护在她身侧,蒙竹苓挥手丢出几只蛊虫,与那些攻击而来的蛊虫缠斗在了一起。 禾伽玊见自己手中的骨哨已经无用,好在她此次布下的蛊虫并非是特别厉害的,因此阴沉着脸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放出了蛊虫中的王者,金蚕蛊。 “给本族长吃了它们!” 一声令下,那金蚕蛊挥舞着小小的翅膀快速的飞出,仿若流星,下一刻,那几只攻击的蛊虫,包括蒙竹苓放出来的蛊虫全都被吃掉了。 禾伽玊见此,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艳丽的笑意,眼底卷着一抹阴狠的看向秦澜雪和季君月一行人。 “就算你们当中有人能够驱使蛊虫又如何,还不是被本族长的金蚕蛊给吃了,识相的就乖乖站出来,否则别怪本族长不客气!” 她就不信那人还能把金蚕蛊也控制了! 季君月眸色冷厉唇角含笑的看着禾伽玊,并不与之废话,秦澜雪嘲弄的看了一眼那飘在半空米粒大的金色小虫,暗紫的唇瓣轻启,迷音如雾般散漫开来。 “吃了她们。” 话音刚落,还不等禾伽玊几人反应,那原本对着秦澜雪和季君月一行人虎视眈眈的金蚕蛊居然调转了方向,突然朝着禾伽玊三人攻击而来,吓得三人顿时神色巨变。 “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去攻击他们!” 禾伽玊一边命令着一边心惊胆战的闪躲,要知道这可是蛊中之王的金蚕蛊,她虽然懂得消灭的办法,可是面对金蚕蛊突如其来的攻击,饶是她也没办法避开。 因为金蚕蛊的速度太快,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反应的。 禾伽玊眼睁睁看着金蚕蛊就要撞入自己的心窝,也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将身边愣住的蒙荛音一把扯了过来,下一刻,那金蚕蛊就飞进了蒙荛音的心窝里。 “啊……!” 蒙荛音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跌倒在地痛苦的来回滚动了一下就彻底咽了气。 可她人虽然死了,但她的身体还在遭受金蚕蛊的蚕食,只见她窈窕的身躯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煸下去,就好似整个人的肌肤全数微缩了一般。 “音儿!” 蒙竹苓神色巨变的惊呼出声,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蒙荛音,想要过去,却又因为忌讳她体内的金蚕蛊,只能眼睁睁站在不远处看着金蚕蛊蚕食自己亲妹的五脏六腑。 “啧啧~对待自己人都如此残忍,现在牺牲的是蒙荛音,下一刻牺牲的恐怕就是蒙竹苓了吧。” 性感清悦的女音卷着一抹蛊惑和乖邪之气的飘入禾伽玊和蒙竹苓耳里,蒙竹苓眉头紧蹙,眼底划过一抹阴郁。 禾伽玊见此脸色一变,阴狠的看向季君月,怒斥出声:“贱人!你给本族长闭嘴!” 季君月闻言,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残忍,素手微抬,禾伽玊居然就这么的凌空而起,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脖颈上猛然一痛,顿时有了一种被人掐着脖子的窒息感,让她艳丽的俏脸涨红一片。 “真是不会说话。”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狭长乌黑的凤眸敛涟的妖华光泽越发摄魂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金无暇看着突然凌空而起好似被什么无形中勒住脖子的禾伽玊,震惊的侧头看向季君月,却在那双摄魂心魄的凤目入眼时,心口一震,似有奔腾的花火破土而出,那种悸动,让他骇然不已。 可偏偏眼前的人虽然危险至极,却也比平时美得让人无法反抗,只能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走去,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尸骨无存的境地…… 直到一股阴风笼罩,让他遍体生寒,这才驱散了心头那股子浓郁的惊艳和迷恋。 金无暇瞬间打了个激灵,猛然醒过神来。 下一刻便见皇上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眸甚至隐隐有着一簇幽蓝在闪动,吓得金无暇连忙说收回了视线,耸拉着脑袋装鸵鸟。 娘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跟在这对帝后身边,简直就是对死亡的一种挑战,这对帝后实在太可怕了,让金无暇有种迟早不被弄死,也会被吓死的预感。 季月那双眼睛实在太过邪乎勾魂,皇上那双眼睛更是邪乎的可怕,两个人都非善类,一个不小心,他这小跟班有可能就万劫不复,把自己给玩完了…… 窦湛一直默不出声的呆在一旁看着,无论是季君月还是秦澜雪,两人的能力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和预料,一个可以随意控制蛊虫,一个可以凌空控制人体,这让窦湛突然怀疑,两人是否并非普通人?…… 禾伽玊因为被无形的力量勒住了脖子,根本就说不出话了,只是瞪着一双被水汽浸透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季君月。 旁边,蒙竹苓神色复杂的看了禾伽玊一眼,并没有管她,心中甚至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当金蚕蛊从蒙荛音身躯里飞出来时,蒙荛音整个身躯已经干煸的只剩下皮包骨,那凹入的躯体让人一眼便能看出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连她身躯里的血液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看到这一幕的金无暇也来不及害怕秦澜雪了,当场便呆若木鸡,满目惊心,看着那飞出来的金蚕蛊,只觉骨寒毛竖。 小狗子虽然跟在季君月身边没多久,可是因为他在长兴宫当差,所以长兴宫变成白骨的宫人很多,他早就见过比这更可怕的场景,因此并无半分惊讶恐惧。 秦澜雪看着停留在空中等待命令的金蚕蛊,淡淡道:“吃了她。” 这个她是谁,虽然秦澜雪没有指明,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只见金蚕蛊再次化为一点流星朝着禾伽玊飞来过去。 禾伽玊只觉眼前金光衣裳,瞬间恐惧的瞪大了瞳孔,拼命的挣扎,可是那股无形的力量就是勒着她的脖子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死不了,却也反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蚕蛊窜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金蚕蛊似乎知道秦澜雪不想让禾伽玊死的那么痛快,所以并没有从她的心口钻入,而是从她的腹部窜入,然后横冲直撞肆意妄为的吸食着她的血肉。 身上无形的束缚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禾伽玊跌倒在地的刹那顿时发出了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拼命的打滚,蜷缩,抽搐,整张脸布满了痛苦,扭曲的吓人,哪还看得出一丝一毫的艳丽之色。 秦澜雪神色浅淡的看着禾伽玊和死去的蒙荛音,在想要不要让蛊虫将两人的皮肉吃了,带回去做白骨宫殿的基石。 蒙竹苓看着禾伽玊的惨状,面色煞白一片,知道自己今日也逃不了了,并没有等秦澜雪和季君月等人动手,手中匕首滑落,直接刺入了心口,倒在了蒙荛音的身边。 季君月见此眉梢微挑,这个蒙竹苓倒是个识时务的。 金无暇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满是赞叹,就差没对着蒙竹苓的尸体伸出大拇指了,反正也逃不了,最后甚至会像那两个女子一样惨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至少可以少受点苦。 而就在禾伽玊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时,不远处也发出了几道低呼和闷吼。 季君月几人转头看去,原来是皇甫朝云等人被那些蛊虫窜入了体内,正疼的在地上蜷缩。 唯有武功最好的皇甫苍还在拼命的抵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火燃烧了衣袍,手中火衣飞舞,将那些攻击他的蛊虫尽数燃烧殆尽。 只可惜,他虽然除了狼狈外还算安然无恙,可是皇甫朝云却中了蛊。 “父亲!”皇甫苍解决了所有的蛊虫,快步走到了皇甫朝云身边,视线将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发现他脸色煞白,冷寒直冒,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皇甫苍只觉身躯里疼的要命,也说不清楚是哪里疼,总之就是全身都疼,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一般,让他疼的根本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来。 皇甫苍见此,紧蹙着眉扫视了一圈,见清王和王玉恒等人也都如此模样,脸色越发难看了,想到禾伽玊说过的话,皇甫苍低敛的眼眸波涛暗涌。 这蛊名为生蚕蛊,是一种专门用来控制人的蛊,平日里蛊虫在体内并不会怎么样,只有下蛊之人催动,这蛊才会死命的折磨蛊体,让人生不如死,只要这人听话,下蛊之人停止催动蛊虫,就会相安无事。 按理说这蛊进入体内不应该如此骚动才对…… 皇甫苍若有所思的看向唯一一处净土,在看到秦澜雪和季月一行人相安无事,反倒是后凰族的人死的利落,甚至连禾伽玊都生不如死的在那里抽搐,眉头蹙的越发紧了,心中腾起一股子的警惕与慎重。 若是到了现在他还看不清楚小皇帝的诡异,那他就不是皇甫苍了。 而且今日这件事情,小皇帝和季月似乎早已察觉,看禾伽玊的惨状就知道不会是她告的密,那么到底是谁? 莫非是平国公府或者温国公府和清王府出现了叛徒?…… 可看到秦澜雪和季月两人诡异的实力,直觉告诉皇甫苍没这么简单,问题应该是出在这两个人身上。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么就是他们的计谋暴露了…… 王舒白惨白着脸看着不远处坐在马背上的几人,帝后好以整暇的悠闲模样更显得他们这群人异常好笑和惨烈,计划的如此周密危机又如何,到头来不但没能伤到两人分毫,反而是他们这些人自食了恶果。 皇甫苍站起身走了过去,待走到秦澜雪和季君月面前时停住,仰头警惕的看向秦澜雪:“是你做的手脚?” 既然秦澜雪能够控制蛊虫,那么原本不该骚动的蛊虫却在折磨着他们,这只能说明是被人故意操控的。 秦澜雪居高临下的看了皇甫苍一眼,道:“两个选择,乖乖听话,或者杀了他们。”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皇甫苍的猜测,皇甫苍阴沉着脸,子夜般的眸子沉郁的盯着秦澜雪,眼底犀利的光芒犹如利剑般森冷锐利,全身气势强烈的吓人。 就连旁边的金无暇和小灵子等人都被这股子气势摄的脸色发白,窦湛就护在季君月的一侧,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皇甫苍,似乎只要皇甫苍敢动一下,他就会要他好看。 半响,皇甫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笑过之后,眸光阴鸷的看着秦澜雪:“皇上当真是好计谋,这招釜底抽薪的手段用的真是漂亮。” “错了。”季君月勾唇一笑,看着皇甫苍:“不是釜底抽薪,是自食恶果。” 皇甫苍面色一冷,转眸盯着季君月,眼底似有愤怒一闪而逝,那种羞愤恼怒的情绪就好似在面对一个背叛者,这种神情看得季君月厌恶的蹙起了眉头。 “季大将军还真是贤惠,这么帮着皇上,就不怕最后万劫不复吗?” 皇甫苍的神色很是阴沉,他不确定自己对季月是什么感情,只知道季月这个人在她还是男子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兴趣,在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更加让他有种将其禁锢在身边,一辈子不放手的占有欲。 所以不管是喜欢也好,是爱也好,是占有也好,他都要得到这个女子,可现在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帮着小皇帝对付他,简直欠教训! 季君月慢条斯理的说道:“皇甫大将军放心,就算你皇甫氏一族万劫不复的那一天,本宫都会好好活着的。” 皇甫苍神色闪烁不明的看了季君月片刻,并未再与她多说,转眸看向秦澜雪问道:“皇上打算如何?” 秦澜雪驱马来到清王等人面前,视线扫过几人凉凉的说道:“乖乖听话,别再做些有的没的,否则就让蛊虫吃了你们。” 随着秦澜雪的话音落下,几人明显发现体内骚动的蛊虫居然瞬间安分了下来,那种被千万蚂蚁啃咬的痛苦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无力和体内隐隐作痛的残留痛感。 几人立马就明白了,这小皇帝能够轻易控制他们体内的蛊毒,甚至不需要借助任何的控制物体,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没有谁是愿意找死的,何况眼前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在几人除了暂时投降另想它法外,也别无办法。 于是王玉恒颇为虚弱的站起身,带着王舒白朝着秦澜雪弯腰一拜道:“臣领命,温国公府定然会安分守己,为君分忧。” 王玉恒都做出了表示,皇甫朝云和清王也都是明白人,皇甫朝云开口道:“平国公府亦会安分守己。” 清王并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秦澜雪的话,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当着众人的面放到了天空。 烟火乍现时,远处的小黑虽然不解为何行动会终止,却还是连忙给那头快要醒来的灵兽再次喂了药,吩咐人将其带回了清王府。 今日他中了蛊,若是再让那头大猫来攻击秦澜雪,就算能够要了秦澜雪的命,他也一定会死在前头,所以只能暂且算了。 窦湛见今日如此危机的暗害居然以这样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心中无比庆幸窦家早早做出了选择,否则今日被害的人中必定会有窦家的人。 而且通过此事,他已经无法将皇上和季月当成普通人,或许他该去好好查一查,两人到底拥有了怎样的奇遇,拥有如此莫测的能力。 虽然今日不过展露了头角,可是窦湛却有预感,两人的实力绝对不仅如此,只怕真正的实力会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大吃一惊。 金无暇对于今日之事同样有了深刻的认知和想法,原本他是不想与季月过多来往的,毕竟皇帝的胜算很少,他不想陷入纷争,更不想让金家陷入危险。 可是今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或许他该好好抱住皇后这条大腿,既然逃不过,那就为自己谋一条出路,这段时间足够让他预感到,这对帝后赢的可能性不但没有微乎其微,反而越来越大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秦玺的情,安排 在皇甫苍的帮助下,皇甫朝云一行人爬上了马背沿路返回,谁也没有看到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禾伽玊和另外两具尸体,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毒物群淹没。 直到毒物群退散后,空气中才出现了隐隐的浮动,雪白和肉骨出现在了三具白骨旁,快速的将白骨全数收拢后又消失不见。 因为当朝丞相和尚书等人遇袭,所以秋猎并没有继续,第二天一早,众人就返回了皇城。 而平国公府和温国公府、清王府因为王玉恒等人中蛊而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温国公只有一个嫡女和两个嫡子,嫡女便是当朝太后王玉璃,而两个嫡子则是当朝右相王玉恒和兵部侍郎王玉逸。 两个儿子都很出色,但最出色的自然是王玉恒,加上王玉恒的嫡子王舒白精明睿智,在王济贤眼里早已是王家未来的继承人。 可如今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和孙子都中了蛊虫被小皇帝控制,王济贤怎能不怒不气,当天就给气的病倒了,回府都是被人抬着进去的。 平国公府还好一些,虽然皇甫朝云中了蛊,可是皇甫苍却安然无事,本来皇甫苍就是平国公看中的继承人,这让平国公担心儿子安危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平国公府还留下了皇甫苍这么一个可以扛起一切的后人。 比起彻底被控制了的温国公府,真是幸运太多了。 不过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皇甫圣就为现在的困局开始寝食难安起来,温国公府最出色的嫡子和嫡孙都被小皇帝控制了,在除去两人身上的蛊虫之前,王济贤绝对不敢再对小皇帝做什么,甚至只能唯命是从。 而清王府的一切都是清王掌控,如今清王也中了蛊,那么只要清王不想死,势必也会暂时屈服小皇帝。 若是平国公府再继续与小皇帝作对,那么就只能孤军奋战,到时候,说不定小皇帝会利用清王手里的兵力来对付平国公府…… 想到这里,皇甫圣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头开始隐隐作痛,原本精神奕奕的神色也变得疲惫而不安,整个人看起来瞬间失了神采不说,也不如之前那般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的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的成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祖父,现在平国公府孤立无援,不宜再大动干戈,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反正最急的人不应该是我们,而是完全被控制了的温国公府和清王府,他们定会想办法解蛊的。” 皇甫苍神色暗沉的出声说道,其实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可是他并非冲动之人,现下的局势对他们平国公府很不利,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否则若在继续与小皇帝作对,势必会成为最先被消灭的那一个。 到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小皇帝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看着他们三府的人厮杀,此次已经输的惨烈,他决不允许再输一次! 皇甫圣听言,心中同样不甘,可也只能如此了,现在平国公府骑虎难下,也只能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了。 清王府。 “太后娘娘这边请。” 管家为一位披着白色斗篷遮住了容颜的女子引路,将其带到了秦玺所住的院落。 房门被推开后,管家低声通报了一句:“王爷,太后娘娘来看你了。”说着,管家已经让开了身。 王玉璃让身边的宫人在门口候着,自己一个人抬步走进了房间,绕到屏风后就将秦玺欲要起身,连忙快步走过去制止了他的动作。 “快别动,太医不是说了你的身体受了损伤必须好好休养吗?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王玉璃一边心疼的责备着,一边动作轻柔的扶着秦玺躺在了床上。 秦玺因为躺着,所以轻易就看到了王玉璃被斗篷遮掩的小脸,清润的眼眸在看向王玉璃那双担忧心疼的眸子时,晕染了浓厚的温柔和怜爱。 伸手眷恋的握住王玉璃为他盖被子的素手,柔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王玉璃顺势坐在了床边,手指微动,与秦玺十指相扣,柳眉轻蹙道:“我一定会让那逆子给你解蛊的。” 秦玺听言,不在意的轻笑:“没用的,皇上是什么人,这半年来也足够我们了解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他给我解蛊的,只能等明天三月去仙祭天之谷求药了。” 王玉璃眼底划过一抹冷厉,脸上满是沉郁之色,一想到秦澜雪她就满心的怒火无从发泄。 秦玺见王玉璃的神色,心中暗自叹息,还好他没有将秦澜雪杀了他们的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否则她怎么受得了。 随后握紧王玉璃的手安抚道:“不过就是安分半年而已,他最多想办法收回一些兵权,没事的,大不了若是我们输了,我带你离开秦国去游山玩水,好好看看这九幽大陆的万里山河。” 王玉璃看着秦玺眼底的温柔与隐匿至深的向往,心口突然传来一阵抽痛,酸涩慢慢晕染开来。 她一直都知道,清雅圣洁的他素来不爱权势爱自由,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困在这秦国,困在这权势的斗争之中。 可是她放不下,她虽然也深深的爱着秦玺,可是她更爱权势,她怎么能够甘心放下一切与他离开,那些过往所受的凌辱,那一幕幕编织成的噩梦,哪怕时过多年,她仍旧日日夜夜在噩梦中惊心。 唯有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唯有俯视所有,用双手紧握权势,才不会被人任意欺辱,更不会重蹈覆辙。 “对不起,玺……”王玉璃妩媚的眼眸透着浓浓的情深与歉意的痴缠在秦玺身上,抱歉又任性的说道:“是我害玺卷入这纷争失去自由的,可是我爱你,也放不下权势,所以哪怕是现在,我还是想要自私的拥有一切,不想放开你,也不想放开权力,玺,你是我的,对不起……” 王玉璃轻轻的靠在了秦玺的胸口,搂住他,那动作轻柔的好似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这世间,除了权力,她最爱的不是自己,而是秦玺,是这个雅致圣洁又痴情的男子…… 秦玺搂住王玉璃柔软清香的身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投满了安抚与爱恋,那双眼眸清亮至极,除了慢慢的柔情就是心疼。 “没关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得到,权力与我,你选择权力,可是自由与你,我却更愿意选择你。” 秦玺温柔的搂紧王玉璃,低喃的轻语缱卷着情深:“初儿,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从当初答应帮你争权夺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生,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始终陪在我身边就好。” 当初在秦宫初见,那一眼的惊艳,妩媚的眼眸中清澈的波光,她是那般纯真而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呵护,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为了这个女子甘愿奉献一切,只要能够永远呵护住她那份纯真的美好。 可是他失败了,从前他很讨厌权力地位,可是当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却无能为力时,他才知道权力的重要性,他努力建立势力就是为了将她早早的救出皇宫,可是还是晚了。 哪怕他将她从那地狱中带了出来,她的身,她的心,仍旧被肮脏和黑暗所吞噬,那样犹如行尸走肉的初儿,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 只要初儿开心,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也好,只要她不再变成那般让人心痛的模样,他愿意付出一切…… 王玉璃紧紧的搂住秦玺并没有再出声,心中却在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若是心底的声音真的能够被人听到,那么旁人一定能够听出这一声声的对不起中,含满了怎样的心酸、疼痛和艰涩…… …… 第二天一早,秦澜雪和季君月携手上朝,当朝颁布了一道圣旨,命令西南军大将军皇甫苍和东南军大将军丁常,各调五万兵马前往西北接受西北军的训练,为期半年。 这道圣旨一下,满朝哗然,可是这一次,谁也没有站出来阻止,一个个缄口不语,心中却在流血。 现在文武百官中官位高的人,谁不知道王玉恒和皇甫朝云以及清王全都中了蛊,偷袭不成反而自食其果被小皇帝给拿捏住了。 现在皇上没有直接以此威胁他们将手里的兵权交出来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话虽如此说,各党羽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滴血,别看不过区区五万士兵,这要是到了西北,可别想再要回来。 就算半年后这五万士兵退还,西南军和东南军谁还敢真正的相信这五万士兵的忠诚。 皇上敢下这样的旨意,就绝不会担心驯服不了这五万士兵,他们是可以挑选出五万心腹前往西北,这样就不用担心这些人临阵倒戈。 可是这样一来,说不定不用半年这些士兵就已经因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死的尸骨无存! 这样一来,皇甫苍和清王绝对要损失惨重,毕竟忠心耿耿的心腹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一旦五万人折损,那将给两边军队带来绝对的创伤,皇上若是趁机对西南军和东南军动手,那么两军可就危险了。 可若是挑选一群普通士兵,看看那群西北新军,不过三个月就被季月收服的妥妥帖帖,这五万士兵去半年,等半年后再回归他们的军营,无疑是引狼入室! 秦澜雪和季君月打的主意就是这般慢慢削弱清王和平国公府的兵力,无论两方人怎样选择五万士兵,最后的结果对两人都是极为有利的。 至于为何不直接收回兵权,也是不想让三方人马联合起来狗急跳墙。 当天下午,齐千樱赶到了秦宫,得知这边发生的时候顿时就乐了。 “禾伽玊那小贱人终于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我还想着怎么把她找出来捏死呢,现在倒好,我可以彻底放松了。” 这两年来禾伽玊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偏偏这女人给他找了麻烦就跑的无影无踪,四处躲避,让他很是劳力伤心,现在后凰族的余孽全都死干净了,齐湘国算是彻底太平了。 季君月看着齐千樱毫无形象的靠躺在椅子上大口喝着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短短两年的时间,小樱子已经不像初见时那般寒气逼人生人勿进了,他学会了隐藏,将所有的危险和冷血隐藏在邪性妩媚的外表之下,让自己更像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蜘蛛。 随即,季君月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关于国事的安排细细给齐千樱交代了一边后,秦澜雪才接过话头,道。 “我和阿君明天就离开,这段时间秦国就交给你了。” 对于齐千樱,季君月和秦澜雪都很放心,毕竟齐千樱也当了两年的皇帝了,对于国事的处理比旁人更加得心应手,而且他也修炼了蛊宗秘典,足够控制王玉恒等人体内的蛊虫。 接下来季君月又见了梁钰和阮墨,跟他们仔细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在自己离开后听命与齐千樱,保证皇城的安全。 秦澜雪也将禁卫军首领等人包括忠义王窦韦召集到了长兴宫,暗自交代了一番,并让窦湛过两天就回边关去,若是日后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带着窦家军里应外合。 待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整个长兴宫只剩下秦澜雪和季君月以及齐千樱时,齐千樱还是出声问了一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季君月眸光微闪,道出一句:“归期不定。” 这话并非敷衍,如今离约定的二十天还有十天,这十天她和阿雪会带着异兵团的人进入天岭大森林历练,等约定的期限到时势必有一场大战,到时候她若源力枯竭,重新吸收新的源力,就算没有危险,只怕少不得也要两三个月,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若是不幸半把一年才醒过来,都不知道到时候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季君月想了想,还是给齐千樱打了预防针:“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明年三月清王他们势必会去仙祭天之谷求解蛊之法,所以你对他们的控制也只能到三月,之后若是我们还未回来,你就见招拆招,若是他们动用了军队,必要时你可联系凤夜,他会带人来帮你们。” 季君月并没有说的太明,关于异兵团的事情,与其细细的解释,不如等到异兵团出世之时,让他们自己亲眼体会。 而且她也给阮墨和梁钰留了一些武器以防万一,到时候只要皇甫苍他们敢动用军队,到死谁死还不知道呢! 秦澜雪开口说了一句:“若是时间太长,可让人偶与你相互交换。” 人偶是秦澜雪训练的影卫之一,和血白、肉骨是一起的。 随着秦澜雪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下一刻一道黑影站在了几人面前,身材纤细欣长,与秦澜雪的身形很是相似,长的细皮嫩肉,一双精明的眼睛溜溜转动落在季君月身上,下一刻便单膝跪地,讨喜的笑道。 “属下人偶见过夫人。” 季君月打量了人偶片刻,雪白和肉骨都是属于沉稳冷漠型的,倒是没想到影卫中还有人偶这样滑头的人物。 “起来吧,影卫中有你这样表情丰富的也好,免得全都变成雪白和肉骨那样的面瘫脸。” 似笑非笑的话音让人偶脸色的笑意越发灿烂了,那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隐匿在暗处的血白和肉骨很是委屈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后,就齐刷刷看向了人偶,眼底闪烁着点点危险暗芒。 该死的人偶,简直欠抽! 齐千樱时常假扮秦澜雪,齐湘国和秦国两边跑,对于秦澜雪身边的因为虽不是完全熟识,可是主要的几个还是识得的。 人偶的应变能力强,和他一起交换着扮演秦澜雪也不错。 至于季君月的扮演者,她决定从异兵团里选择,明日等齐千樱替代秦澜雪上朝时,就宣布她秘密去了西北边关,到时候等历练结束,她就从异兵团里挑一个人扮成她去西北掩人耳目。 局势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假扮她的人也有足够的能力镇压下来。 而金无暇,季君月在京城买下了几个铺面丢给他,随便他怎么捣腾,只要帮她赚到银子就好。 交代完一切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当晚就离开了秦宫,直接去了困兽镇…… ------题外话------ 今天时间来不及鸟,所以木有二更啦,明天应该能有~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三百五十五章:云上拍卖,任务 困兽镇位于秦国的最南边,秦国的极东的南面一角外就是整个天岭大森林最西面的入口,困兽镇之所以叫做困兽镇,就是因为这个镇子就在天岭大森林的入口旁,相隔不过十里路而已。 因为镇子里的人知道天岭大森林里的妖魔鬼怪是出不了天岭大森林的,所以虽然害怕天岭大森林里的东西,镇子里的人也没有搬走。 不但如此,还因为天岭大森林太过神秘危险而招来了不少冒险者的征服欲和好奇心,困兽镇也因此成为了冒险者聚集地之一。 不少武林人士,杀手等仗着本领高强,时常或单独行动,或结伴同行的闯入天岭大森林冒险,哪怕进去的人十去九死,还是无法阻止人类的好奇心与冒险精神。 至于唯一活着出来的,那也是因为胆子小,不过才进去了一段路就吓得跑了出来,这才得以保住性命,否则但凡在里面呆的超过两天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或许是出于对天岭大森林的恐惧,以及里面时常传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嘶吼和鸣叫,困兽镇并不像寻常普通的镇子只有护栏,而是在外围建立了高高的城墙,将通往镇子的道路全都围了起来,只留下通往天岭大森林的前门,和返回秦国后方的后门。 因为外来人太多,又大多是冒险者,所以困兽镇的来往贸易很是繁荣,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交易的地下市场,也算是秦国最大的一个交易市场了。 在别的地方你交换或者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只要你能拿出对方想要的,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消息。 本来困兽镇的交易市场是很杂乱的,可是十几年前这里突然出现了一家名为‘云上’的拍卖行,从此困兽镇的交易市场就从杂乱变得集中,也更加繁荣起来。 世人能在困兽镇得到外界得不到的东西,全都倚赖云上拍卖行,在云上拍卖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没有的东西,无论是消息,人,还是物,只要你付得出足够的价钱,就能心想事成。 这样有着无数珍宝的拍卖行,自然引来了各路人马的眼红和贪婪,只是可惜,无论是秦国还是其余八国,亦或者是江湖人士,但凡在这里闹事的,那都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就连皇室也都对其极为忌惮,但凡皇室中人慕名而来,那绝对是客客气气的连架子都不敢端,因此外界就有了一则传言,说这云上拍卖行背后其实是五方神秘势力。 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来到困兽镇后,在凤夜安排的客栈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手牵手的去了云上拍卖行。 说起云上拍卖行,现在各国出现的拍卖行,还是因为云上拍卖行的出现,才兴起的,季君月早就好奇这个拍卖行的龙头霸主了。 几乎不用确认和调查,季君月就能猜到云上拍卖行绝对跟五方势力有关系,毕竟九幽大陆是纯粹的古代,若非有五方势力,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弄出云上拍卖行这种类似现代化的东西。 毕竟她虽然没有去过修真者的世界,可是她的父母去过,而且帝墨留下的手札和很多关于修真界的杂文中,都记在了修真界是个怎样的世界。 这种交易的拍卖行在修真界是最常见的,为的就是方便各路势力之间的利益交换,而且修真界除了修真者还有佣兵团、商会等各路势力的存在,拍卖行也是为了方便行事的存在。 季君月看着街道两旁来往的人,有穿着朴素的百姓,有背剑独行的侠客,亦有穿着统一的各路武林实力,看起来实在千奇百态。 “倒没想到困兽镇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繁荣。” 季君月饶有兴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她一早就看过关于困兽镇的资料,可是当真的身临其境时,那种感同身受才更让她能够感觉到这里与外界完全显示两个世界。 这里给她一种舒服的熟悉感,有种跨入现代的感觉,只可惜,只是有点相似而已。 秦澜雪紧握着季君月的手,听了她的话,唇边卷起了一抹笑意,视线也难得的从她身上移开,打量着四周的景物。 “果然是个与外面不相同的地方。” 作为秦国的掌权者,这困兽镇又属于秦国的国土,秦澜雪自然是了解过的,传闻就说困兽镇与其它地方不一样,以前他虽然觉得新奇,却也不以为意,直到此时亲自站在这里,他才明白什么叫不一样。 这个地方很自由,没有太多的约束,却也很危险,因为自由之下是犯罪,在这里的人自由了,自然就不会约束自己的行为,杀人掠货那是常有的事情。 这里与其说是淳朴繁荣的镇子,不如说是强者的天堂。 因为三教九流的人太多,冒险者,侠客,武林人士,杀手等等形形色色的人,皇族的律法在这里根本约束不了这些人,官府也因此成了摆设,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就算是杀了人,因为流动性太多,那也是白杀。 困兽镇也因此被当地官府的人实行了放养,朝廷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当初三党执政,不可能为此劳民伤财,加上困兽镇实在太过龙蛇混杂,也就放任不管了。 “这里跟修真者的世界很相似,或许上古天尽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比起九幽大陆,我更对上古天尽充满了期待。” 季君月唇角的弧度晕染出几分肆意,强者的世界,还是要放开了手脚才能淋漓尽致。 九幽大陆毕竟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她和阿雪这样特殊的人在这里,实在太无挑战性,若非觉得无聊,她也不会陪着各国慢慢玩,毕竟实力太过悬殊的话,赢了也没快感,这也是她为何会用这里人的方式来谋划一统天下。 秦澜雪回眸将季君月脸上那抹肆意向往的笑意收于眼底,澄澈的眸子顿时荡漾出了旖旎之色,这样不受任何束缚的阿君,真的美的令人心血澎湃,那种肆意,让这份美更多了让人向往而羡慕的东西。 “等此次的事情结束,我们回去就动手一统天下吧,早早去了上古天尽,也能早早的完成爸爸们的要求,阿君就能和我成亲了。” 秦澜雪虽然册封了季君月为皇后,可是两人并没有举行过封后大典,这并非是遗忘,而是还未完成季幽月和习阎瑾等人的要求。 况且,秦澜雪也觉得阿君就该得到这天下最好的一切,他也想把整个天下送到阿君的手中,无论是九幽大陆还是上古天尽,都该匍匐在他的阿君的脚下。 季君月抬眸对上秦澜雪专注而温柔的眼眸,脸上的笑意慢慢扩散,带着几分少有的璀璨和柔情。 “好。” 轻轻一声笑语,也让秦澜雪笑开了颜。 季君月没有劝说,亦没有说什么可以先举行婚礼的话,既然秦澜雪愿意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送到她手上,为何要拒绝? 她喜欢秦澜雪这份独一无二的爱,这份浓烈到病态的爱,况且家人的心愿她怎么舍得无视,她的父母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儿过得很好很好,那么若是秦澜雪不能满足他们的条件,又怎么值得她去爱。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可以先做…… 季君月凤眸中划过一缕绯色的涟漪,看着秦澜雪,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阿雪,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圆房吧。” 当那带着几分蛊惑的暧昧声音传入耳里时,秦澜雪只觉自己的心口猛然乱了节拍,有那么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行走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一双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绝滟的人儿,似有什么在那明湖之中慢慢沸腾,浓烈而炙热,犹如深渊的黑色和岩浆一般的火红慢慢编织成了最为深沉浓厚的情感。 此时秦澜雪虽然看着季君月,可是脑海里却浮想联翩的冒出了一幅幅两人同床的旖旎画面。 自从与阿君第一次同床至今,他们可以说除了最后一步外什么都做了,甚至不是简单的爱抚和亲吻,因为好奇,他对照着春宫图还有一些增添乐趣的闺房之术,与阿君全都尝试过。 他的身体从里也全都被阿君爱抚过,那种濒临崩溃欲仙欲死的美妙让他几乎恨不能与阿君每时每刻都呆在床榻上,可以说每次同塌的夜晚是他觉得最开心愉悦的。 因为每当那个时候,阿君在他手里绽放时,能够让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目光都只有他一个,那种专注和全心全意让他恨不能醉死在其中。 原本因为过去的关系,他并非一个有欲念的人,有了阿君之后他才慢慢了解了这种感觉,也慢慢滋生出了点点男人正常的念想,可也只是一点点,在阿君逗他的时候他才会主动,才会升起那种身体的*。 可当阿君不逗他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去刻意的想,甚至不会去想着占有阿君,哪怕每每和阿君同塌,他想的最多的也就是让她的身体落下属于他的烙印。 但最近随着彼此越来越亲密,得到的快乐越来越多,他开始有了期待,有了某种冲动的想法,甚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去尝试,本来他就想什么时候付诸行动,到没想到阿君自己先提出来了。 秦澜雪神色不明的看了季君月半响,突然缓缓的笑了,那笑容太过璀璨靡丽,清绝的脸也染上了少见的魅惑妖娆之色。 只见他凑到季君月耳边,暗紫的惑人唇瓣一开一合,吐纳出点点独特的阴魅气息,湿润的雾气氤氲了季君月晶莹的耳朵,晕染出一片暧昧之色。 “那阿君可要准备好了,阿雪要把你锁在床上十天十夜……” 蛊惑人心的声音窜入季君月的耳膜,仿似带着极为强大的电流一路流窜到了她的心口,电得她的心脏又麻又痒,竟然被迷的有些腿软起来。 季君月的脸早已不知何时爬上了一片绯色,迷离诱人,小腿传来的酥软让季君月微微回神,暗自磨牙,这傢伙实在太妖孽了! 突然想到他衣衫尽褪冰肌玉骨上染上绯色的动情模样,季君月只觉的鼻翼里有些痒痒的,急忙吓得摇摇头将脑子里暧昧的东西甩掉。 不能再想了,要是再回想,站在大街上流鼻血什么的简直太丢面了! 想到这里,季君月无奈的瞪了秦澜雪一眼,握着他的手就快步超前走去了。 秦澜雪被季君月那一记魅色敛涟的水眸一瞪,也差点失了太,任由她拉着,手指紧紧收紧,与她十指相扣,唇边荡漾起了一抹妖异靡丽的笑意。 他的阿君害羞了呢…… 若非两人稍微修饰了一下容颜,遮掩了大半部分的美貌,这个时候四周路过的人就不只是眼带惊艳的看他们一眼了,绝对会被迷的怔愣当场。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来到云上拍卖行时,宽阔辉煌的大堂让季君月趣味的挑起了眉头,也让秦澜雪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毕竟眼前的金碧辉煌中很多摆设都是从未见过的,而且格局也极为新颖。 大堂入口站着几名穿着精致劲装的女子,见到两人进来,其中一名身着淡黄劲装的女子就面带亲切笑容的迎了过来,在两人两步之外停住后,笑语嫣然的说道。 “恭迎贵客上门,贵客可以称呼我为百合,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两位贵客的?” 秦澜雪淡淡的看了百合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身上,并没有理会。 百合见此,心中顿时了然,看来两人中负责交谈的应该是正在打量自己的紫衣女子。 季君月打量了百合一瞬后,勾起唇角:“我们第一次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百合听言,含笑的引领着两人走进大堂,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四处打量的时候,开口慢慢的介绍道。 “拍卖行里除了拍卖,还可以买卖消息,不同的消息需要付出不同的东西,除此之外还可以领勇士勋章参与任务。”说到这里,百合将季君月和秦澜雪引领到右侧的一面闪闪发亮的墙面旁。 季君月和秦澜雪抬头看去,就将这面闪闪发亮的墙面上挂着一个个黑铁牌子,牌子上写上一个个任务和所能获得的东西,耳边也随之传来百合的解说。 “这面墙上挂着的都是无人领的任务,若是两位想要接任务,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任务完美完成后,牌子上所写的酬劳就是属于你们的。” 季君月和秦澜雪扫过上面的任务,这些任务都没有涉及到各国皇室,全都跟天岭大森林有关系,不是找灵草,就是猎杀灵兽,虽然普通人看来并不知道这些牌子上所写的灵兽的名字是些什么东西,不过牌子下方均标注了危险等级,足够让领任务的人明白任务的危险性。 百合见两人打量墙上的任务,再次开口细说了一句:“这上面所写的都是天岭大森林里的野兽,因为考虑过没有进去过的人不知道野兽的模样,所以在勇士领了任务后,楼里为提供一份详细的资料,其中包括任务的画像和介绍等。” 这安排也算是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意料之中,若是没有详细介绍,就算领了任务也是两眼抓瞎。 “传闻但凡进入天岭大森林的几乎十去九死,想来这些任务放了很长时间了吧。”季君月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百合眸光微闪,虽然这女子的话说的很简单,可是这却是她在拍卖行几年来第一次遇到的通透之人。 旁人来了拍卖行想要接任务,多数都自以为是,就算知道危险还是为了那诱人的酬劳而去送死,唯独眼前的女子,第一眼看的不是酬劳,而是危险性。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五十六章:全部接了,汇聚 百合点点头,笑容不变亲和有礼的回答道:“确实,这里的任务挂了很久了,少有人能够完成,不知两位贵客是打算参加拍卖会?还是……” 面对百合的试探,季君月抬手随意的指了指前面,兴味盎然的说道:“上面的十五个任务我们都包了。” “什……什么?”百合难得忘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呆愣的看着季君月,美丽亲和的俏脸上一片愕然和不敢置信。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没听错,这上面的十五个任务我都接了,去把资料拿来给我吧。” 再一次听到季君月的肯定,百合这才勉强承认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可心中的惊愕却没有因此减少,反而越发浓烈了。 美眸在季君月那张白嫩嫩的脸上游移了一圈,又转到了旁边长的极为精致的少年脸上,这两人怎么看都非富即贵,可绝对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居然说要将任务全部接下?! 这实在是太考验她的承受力了…… 不过好在百合再惊异也没有彻底忘记自己的职业素养,连忙压下心底的震撼,点头微笑的道了一句:“两位贵客稍等。” 随后便让人带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去旁边的休息区休息,自己则去了后堂。 服务人员给季君月和秦澜雪倒了喝的后就去了不远处守候着,那位置不远不近,不会给人不方便,也刚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秦澜雪把桌上的果汁递给季君月道:“这些任务是为异兵团的人接的?” 季君月接过果汁喝了一口点了点头:“既然要历练,不若顺便接点任务,这样也不算白跑一趟,而且那些酬劳正好可以作为奖励。” 秦澜雪想到那些酬劳,唇边卷起一抹笑意:“倒是很丰富,作为奖励也足够了。” 那些任务所提供的酬劳不是黄金白银就是庄子商铺,还有上古流传下来的宝剑,甚至还有一些疗伤和美颜解毒的丹药,十五个任务若是做成了,其中的酬劳那绝对是多不胜数,而且几乎包揽了寻常人所能想到的东西。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说话间,百合快去快回的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摞羊皮纸张,走到两人面前时就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就是有关任务目标的介绍和图册,两位贵客可以带回去看,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再来问我。” 季君月点点头,牵着秦澜雪站起身道:“九天后我会派人来消除任务。” 语落,季君月和秦澜雪就离开了,就在两人离开之际,隐藏在暗处的血白就出现在了百合眼前,将桌上的资料抱走了。 百合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心中越发确信那一男一女并不简单,她是会武功的,虽说不算一流高手,却也能低二流,可是居然没有察觉暗处藏了人,可想而是那黑衣人的实力很强。 不过这样一来,百合反而有些期待了,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并不像妄自尊大的人,既然敢将任务全部接下,势必是有所依仗的…… 想到这里,百合转身去了后堂,将此事告诉了管事,管事一听居然有人将挂出的任务全都接下了,顿时惊讶不已,又听了百合的描述,也觉得那两人应该非比寻常,若是皇室中人,最后因为接了任务在天岭大森林出了事,只怕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管事就连忙给云上拍卖行背后的主子传了信。 伏龙流云岭。 *快步走入了山水花园,朝着坐在湖边钓鱼的云煌走了过去。 “主子,拍卖行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男一女接下了拍卖行挂出的所有任务,那两人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管事说两人很是贵气,恐怕是皇室中人,担心出问题,所以提前传了信汇报。” 躺在摇椅上的云煌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如水的眸子夹杂着三分魅态的温柔,或许是觉得有趣,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正好最近闲着无聊,那就去看看吧。” *听言,眉头下意识的蹙起,不赞同的说道:“再过九天就是神使与那女子约定的时日了,主子若是进了天岭大森林,恐怕会发生变故。” 云煌看着眼前呈现淡淡的粉白色的湖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反正普通人在天岭大森林根本活不过五天,若是那两人能够超过五天,为他们耽误一些时日也值得。” *想了想也觉得主子的话是正确的,反正进去天岭大森林的人除非是修行者,否则根本待不了几天,若是那两人死了,也不会耽误主子的时间,可若是两人没死,那就说明两人来历不简单,那么确实值得主子好好查探一番。 云煌虽然说要去看热闹,不过并没有立马就行动,而是耐心的等待着粉玲珑上钩后,让*拿去厨房做了食物吃掉后,才带着*和苦短两人前往了困兽镇。 此时季君月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云上拍卖行背后之人的注意,却没想到这幕后之人会是云煌,更没想到他会无聊到亲自跑来看戏。 从云上拍卖行离开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回了客栈,为了行事方便,凤夜给两人准备的并非是普通的单间,而是单独的院子,还是拥有十个房间的大院落。 此时接到凤夜通知的血月组全体成员,还有刀锋,末戮,寂灭,创世组的首领全都聚集在了院子里,等待着面见他们一年多未见的主子。 如今时隔一年半,异兵团的成员已经是从前的数倍,各组成员除了血月组仍旧保持那三十名的人数,其余全部增加了不少的新成员。 至于血月组为何一直没有增加成员,则是因为季君月很长时间没有在异兵团面前露过脸,也没有亲自检查过他们的实力,都是凤夜和龙宿等人暂代训练,而血月组是整个异兵团最为特殊重要的存在,他们直接听命于季君月,所以纵使是凤夜,也不可能代替季君月决定谁可以加入血月组。 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加上龙宿、凤夜和凤一也不过三十七人而已,不过饶是如此,众人均都是一副极为激动的模样,一个个站立难安的等待着,毕竟虽然他们偶尔能够从通讯石中看到主子,却已经有一年多未亲自面见主子了,现在马上就能见到,而且还是主子的真实模样,怎能叫众人不激动。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回到院落时,院子里的一群人听到脚步声齐刷刷的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看,所有人都震愣在了原地,眼底惊艳之色铺天盖地的翻涌而出。 眼前的那一对璧人,一高一矮,同样的高挑修长又带着几分透满美感的纤细,女子莹白的脸干净的犹如初雪,而是一双狭长乌黑的凤眸却让本该纯白温暖的面容多了摄魂心魄的魅惑妖冶感。 哪怕通过修饰和遮掩,这张脸多了几分平凡之色,还是遮盖不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美。 旁边的少年精致清绝的容颜皮肤有些暗黄,细致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张脸上涂抹了一些东西,遮掩去了原本肌肤的颜色,还有那五官,似乎也因为特意修饰过而少了几分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绝美感。 可尽管如此,这张脸还是带着罕见的美,那暗紫的带着点妖异诱惑的唇瓣总给人一种邪异的诱惑气息,可偏偏因为少年有着一双极为澄澈美丽的眼睛,而让那份诱惑多了几分纯真干净,形成了一种天使与邪物的极致反差的惑人之美。 一个已经令人移不开眼,何况是两个同样美丽的人,站在一起再加上两人身上那极为相似的气息,更是给人一种视觉震撼的美感。 好在秦澜雪因为要隐匿身份,那头妖娆的墨发被他动用术法给缩短到了腰际,否则哪怕他的脸刻意的修饰过,仍旧会给外界引来强烈的震动。 “主子……” 不知道谁激动的低呼了一声,其余人好似被传染一般纷纷开口喊出了声,参差不齐的‘主子’两个字,席卷出了太多炽烈的情感。 一双双眼眸或激动或隐忍的盯着季君月,无一不含满了兴奋与想念。 季君月牵着秦澜雪走到众人身前,不需要她开口,凤夜一声提醒,激动中的众人就第一时间回神,快速的站队,转瞬就整整齐齐的排成四排站在了季君月面前。 季君月看着眼前一个个少年和少女,一年多不见,这些人似乎长大了,眉眼间不再是从前的青涩,而是一种锋芒毕露的傲然。 那种发自内心的自信和掌控一切的气息,让人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一群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甚至比起所谓的贵族子弟更加高不可攀。 这样的气息季君月喜欢,不过众人眼底的傲气却让她眼底划过了一缕暗光,果然起点太高让人骄傲了…… “看来最近过的不错。” 季君月一开口就是一句调侃的音调,听得众人神情一松,不少人连连点头,嬉笑的回道。 “最近属下们都按照主子的安排去攻略土匪窝,日子倒是过的精彩,就是很是想念主子。” “嗯嗯,对的对的,属下们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想念主子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那模样看起来好生热情。 人群中,雾琊顶着一张犹如天使的面容,唇角带着灿烂温顺的笑意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季君月,待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 “主子有没有想念我们?” 干净的音色奇迹般的让这方杂乱的声音全都隐没了,所有人双目闪闪发亮的看着季君月,透满了期待的色彩。 季君月看向第一排左边的一个少年,干净漂亮的脸轻易的勾起了她的记忆。 是那个一直能够轻易引起她关注的雾琊,一个有着天使的面容,杀起来人来就犹如艺术般的少年。 这个孩子一直勾引着季君月心中的好奇,因为雾琊给她的感觉很熟悉,那是一种在她的爸爸和阿雪身上才能体会到的熟悉…… 季君月眯起眼,唇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轻笑:“我最得意的属下,自然是想念的,不过,希望你们的实力不要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盼。” 众人听言神色一喜,连忙说道:“属下绝对不会辜负主子的期盼。” 这话一出倒是难得的整齐。 随后,季君月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在四个人身上顿了一下,因为季君月的目光并不隐晦,所以四人很轻易的就感觉到了,抬眸,对上季君月的视线,四人主动的站了出来。 “属下凤一,创世组首领,见过主子。” 凤一成为创世组的首领季君月是知道的,会特意介绍也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更是一种正式的面见。 毕竟凤一之前就是季君月的暗卫,后来加入异兵团后就一直在无名居训练,现在再次相见,他所面对的不再是苏木君的驱壳,而是真正的季君月。 有了凤一的带头,另外三人也纷纷开了口。 “属下溶行,末戮组首领,见过主子。” 说话的少年约莫十七岁,长相刚毅,皮肤呈小麦子,虽然不算俊美,却也透满了俊毅之气。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还木有检查错别字,宝贝们先看着喔~ 第三百五十七章:同类味道,出发 季君月微微昂首给出回应,末戮组的成员都是激发出了异能但不能同时凝聚灵力之人,季君月虽然没见过溶行,却听凤夜说过。 “现在实力如何了?” 季君月出声询问了一句,之前听凤夜说溶行是个雷系和水系的双系异能者,实力在七级巅峰,现在又过了两三个月,他的实力应当有变化了。 溶行听到季君月询问,心中紧张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激动和喜悦,再没有什么比得过主子的关注更让人开心的了。 溶行是后期加入的,他加入异兵团的时候季君月对异兵团的考核已经结束,所以尽管他曾远远的在通讯石的画面中见过季君月,但像现在这般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压下心头激烈的情绪后,溶行冷静的运起异能,脚边顿时浮现了两种颜色的水纹。 季君月看到那两种颜色的水纹,眉梢微动的同时,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秦澜雪澄澈的眸子里敛涟点点波光,看了一眼溶行,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能够将溶行看入眼已经是一种肯定。 旁边一众人微微惊讶了一瞬,要知道他们都知道上个月溶行刚刚迈入了八级的实力,可现在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居然又晋级了,雷系异能八级中期,水系异能八级巅峰,这速度,实在快的有些吓人…… 凤夜并没有意外,当初选拔首领的时候第一项比的就是实力,溶行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在异能修行方面极有天赋,虽然不能修炼灵力,却能将异能练就到别人到的不了的高度。 况且溶行能够成为末戮组的首领不仅仅是因为实力强,还因为他极有组织能力和应变能力,足够成为一个领头人。 “实力不错。”季君月开口夸赞了一句。 她留给异兵团升级的晶核并不多,仔细算一算就算有突出表现或者到巅峰可以借助晶核升级的人,得到晶核的次数也不会多,所以看得出来溶行能有今日的实力不全是仗着晶核,而是他自己的天赋强,晋级速度也比常人快很多。 溶行听言,俊毅的脸色顿时浮现了一抹笑意,让季君月意外的是,溶行不笑的时候容颜很刚毅,可当他笑的时候,脸上浮现一个小酒窝,竟然淡化了他的刚毅,多了几分可爱。 随后季君月并没有再多说,将视线移至溶行旁边的人身上。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岁,比溶行还小上一些,青涩的脸很瘦弱,但是线条却透着一股子柔软之气,皮肤细腻,加上那双细长的媚眼,让他小小年纪看起来多了旁人没有的妖美之气,但是这样妖美的容颜,却在那双极冷极透彻的眼睛映衬下被淡化了。 少年抬眸见季君月看向他,便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属下残妖,寂灭组首领,见过主子。” 寂灭组成员是没有异能却能凝聚灵力之人,季君月细细的打量着残妖,发现他体内的灵气很纯粹,虽然这样的纯粹比不上血月组的很多人,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是少见。 而且若是没有感觉错的话,残妖的现在的实力应该已经进入了先天人者的巅峰实力。 “先天人者巅峰?” 听到季君月的询问,残妖眼底划过一抹波光,能够直接看出他实力的人,整个异兵团不超过五十个,虽说主子能够看出来是正常的,可是因为他是后加入的关系,从未见过主子真正的实力,所以心中对于这个主子多少是有些保留的。 如今听她一语道破,倒是让他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残妖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季君月见此又不急不缓的问道:“九苍祭魂剑法练到第几式了?” “第三式掌握了三成。”残妖细致的答了一句。 季君月闻言同样赞扬了一句就没再多说,转眸看向了凤二,凤二和凤一一样出声自我介绍道。 “属下凤二,刀锋组首领,见过主子。” 刀锋组的成员都是服用过洗髓丹后坚持下来,却没能激发异能,也不能修炼的人,不过因为身体被洗髓丹改造后,加上他们修习的内力和季君月所授的九苍祭魂剑法,刀锋组的成员也不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能比的,他们的实力几乎可以与修行者匹敌。 这也是为何季君月让异兵团的人来这里集合时,没有抛开刀锋组的成员,只要多加打磨,就算没有异能没有灵力,他们依旧能够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 正式见过四组首领后,季君月将视线落在了众人身上,与秦澜雪十指相扣,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一句一字的说道。 “我的身份你们都知道,相信关于秦国发生的事情你们也清楚,这就是我季君月的男人,亦是你们的另一个主子,从今往后,他便是我,我便是他,若是异兵团里谁做不到尊他,护他,敬他,那就退出异兵团。” 此话一出,饶是已经通过两人的动作有所察觉的众人,还是忍不住满心震惊又诧异。 秦国的皇帝秦澜雪,主子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关注,当时知道主子选择了这样一个傀儡皇帝站在她身边,众人心中是不服气的。 哪怕后面知道小皇帝的隐忍和厉害,他们心中还有有着不能消除的疙瘩。 尤其是血月组的成员,血月组的人是一早就跟在季君月身边的,也都是一路跟着她走过来,亲眼见证了她的实力的,在众人心中,季君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犹如神祗,这样被他们当成神敬仰的人,怎么能够被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实力,连自己国家的权势都被旁人分割的帝王拥有。 因此,季君月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了秦澜雪,那一道道视线要多犀利有多犀利,要多冷有多冷,若非顾忌季君月,恐怕在场的人都要蜂拥而至的找秦澜雪决斗了。 一直坐靠在长廊上的龙宿,美丽的好似黑葡萄的眼睛冷酷中,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挑剔的看着季君月身边的少年。 虽说这小子张的却是美的不似真人,就连他自诩容颜美丽,与这小子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可是他自认实力绝对比秦澜雪强。 而且这个人一看就跟个小白脸似的,根本配不上季君月,也不知道季君月是不是眼睛被面粉糊了! 龙宿绝对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心态是嫉妒,更不会去正视心中因为季君月的话语而腾起的一丝丝不满的酸意。 人群中的蓝鹰、竹云等人对视了一眼,某种默契的决定就在这视线中形成,竹云锐利黑沉的眸子落在秦澜雪的身上,出声道。 “主子,异兵团里的每一个位置都是靠实力说话的,主子想让我们尊秦皇为主,若是他自己的实力跟不上,只怕难以服众。” “主子,如今异兵团成员众多,我们自然是愿意听从主子的命令,只是若是秦皇的实力还不及我们,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站在主子身边,如何能够让整个异兵团的人心服。” 蓝鹰目光沉沉的看着秦澜雪,在场的人谁不曾为主子的美貌心动过,可是大家都知道,主子就如同那天上的玄月,触不可及,不是他们任何人能够拥有的,所以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可是这并不代表随便一个人就能拥有主子。 雾琊站在人群中并没有说话,那张天使般漂亮的容颜蔓延着一抹暖暖干净的笑意,让他整个人就好似春雨过后停留在绿叶上的雨露,纯透至极。 因为笑意而显得弯弯的眼眸中,浅棕色的清澈瞳仁敛涟着点点晶亮的涟漪,视线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身上来回巡视,带着点不知名的渴望。 呐……为何他这么乖,主子还要抛弃他选择别人呢? 他已经乖乖的不去打扰主子,每天承受着被思念吞噬的痛苦,乖乖的听她的话待在异兵团里,可为何她还是看不到他?还是不喜欢他? 这可怎么办呢?得不到主子的爱,那就得到主子的心好了…… 雾琊的笑容更加灿烂乖巧了,那般明亮的犹如落入凡尘的天使,在这杂乱的院落中,就好似天生带着引人注目的光源,加上他的视线本就落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所以两人下意识的就忽略了蓝鹰等人,朝着雾琊看了过来。 入目的乖巧笑颜让季君月微微拢起了眉头,心中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了,这个小孩不对劲。 秦澜雪在看到雾琊的时候,澄澈的丹凤眸中掠过一缕幽蓝,暗紫的唇边微微勾勒出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他似乎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只可惜,不是对手的同类是会被吃掉的…… 季君月只看了雾琊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蓝鹰等人,至于雾琊,今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解析。 “想要看阿雪的实力,等进了天岭大森林你们有的是机会,现在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刚才我们去了一趟云上拍卖行,给你们接了一些任务,一会儿将资料发下去让各组的成员轮流看一看,进入天岭大森林后,除了历练外,顺道把任务完成,谁完成的任务,酬劳归谁。” 说到这里,季君月话音一转:“还有,此次天岭大森林之行算是异兵团成员的一次考核,不单单是对众人的实力,也是对各组现有的带队人的考核,大到首领,小到一个组的队长,都在考核范围内,能者居上,不行的则退位。”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并没有任何异议,一个个的眸光反而越发灼亮起来,因为早在异兵团成立之际,主子就说过没有永远的领头人,若是不努力,随时有可能被别人取而代之。 至于秦澜雪的事情,虽然他们有些不甘心,不过好在主子也没有明白的阻止他们去挑战秦澜雪,不过是等一个晚上而已,他们还能忍,等明日进了天岭大森林,他们倒要看看秦澜雪有多大的本事! 之后季君月就让众人散开各自下去准备了,等人走完之后,龙宿才从长廊上走了过来。 “上古天尽的神使来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季君月抬头看着龙宿,虽然这一年多来两人偶尔会用通讯石联系,不过也算是很久没有见面了,记得初见时龙宿虽然比苏木君的身高高,可是若是与她的身高比的话还是矮了点,可现在居然已经比她高了一点点了。 仔细算一算,龙宿现在也不过十五岁,但他的变化其实很大,一头银发虽然用特制的药水弄成了黑色,却已经长至脚裸,那稚嫩的容颜也越发的活色生香了。 最主要的是,龙宿的实力提升了很多,那个时候的他不过金丹之境,现在的龙宿,身上的气息显然已经到了巅峰虚神的巅峰实力。 季君月虽然打量着龙宿,不过也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已经开口说道。 “我们约了九日后在天岭大森林会面,两年之期再过半年就到了,此次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你趁着这些天努力提升实力,到时候就用他们身上的传送牌回去吧。” 龙宿闻言,那犹如黑葡萄般的瞳仁卷起一抹暗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似乎想透过她漫不经心的笑颜看穿里面真实的意图和情绪。 半响才道:“你想去上古天尽?” “不是想,而是必定会去。”季君月勾唇道。 这回答无疑是肯定了龙宿心中的猜测,龙宿眉头微蹙:“你想让我先回上古之尽帮你铺路?” “铺路?”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着龙宿,眼底的玩味让龙宿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不过季君月开口的话语倒也没有嘲弄和反驳,只道:“也可以这么说。” 她和阿雪毕竟从未去过上古天尽,让龙宿回去也确实存了心思,到时候有个人在那边接应,做起事情了也比较方便。 “你想让我做什么?”龙宿冷酷的问道。 一双美眸带着点冰冷和阴郁,不过季君月显然习惯了龙宿少年老成的冷酷模样,神色不变的笑道。 “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你报你的仇,只要别在我们去上古天尽之前把自己玩死就好。” 龙宿怀疑的看了季君月片刻,心中慢慢明白了她的真正意图,他于季君月来说并非是绝对的助力,只是一个给予方便的内应而已。 明白之后,龙宿不但没有因为季君月不利用他而开心,反而有些不高兴了,活色生香的俊俏脸蛋敷上一层冰寒之气,扬起下巴冲着季君月冷哼一声。 “哼!就算你死,本殿下都不会死!”说完不等季君月反应就转身大步离开了,那背影要多冷酷有多冷酷。 可是看在季君月眼里,莫名的多了点傲娇的气息…… 秦澜雪看着龙宿离开的背影,又是一个没有威胁性的东西,鉴定完毕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小姐姐……” 就在这时,一道喜悦的清音在院子里响起,季君月和秦澜雪转头看去,就将一身黑袍长相清秀纯真的美少年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眼见少年就要整个的扑在季君月身上,秦澜雪随意的抬手,夜美人就整个的扑在了一堵无形的黑紫气墙上。 夜美人见此,撇撇嘴,看了秦澜雪一眼,不过因为心中始终惧怕着这个能够招来虫子吃人的小哥哥,敢怒不敢言的收回视线,委屈的看向季君月,眼睛水汪汪的道。 “小姐姐,小夜好想你……” 季君月好笑的看着夜美人,眼底带起一抹柔色,在黑雾散去后,伸手摸了摸夜美人的头,夜美人顿时犹如小狗狗被主人抚摸一般舒服的眯起眼睛,靠近了几分,却因为忌惮秦澜雪而没有触碰季君月。 “小姐姐也想你了。”对于夜美人,季君月是喜欢的,对他就犹如对待一个小弟弟一般。 一个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和侦探般的敏锐的破案高手,怎么能不招人喜欢。 之后一整天,夜美人都黏在季君月身边,直到晚上休息,才难舍难分一步三回头的被凤夜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整装出发,分批前往了天岭大森林……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五十八章:古巨猪兽,试炼 天岭大森林入口参天大树遮云蔽日,站在入口处看,整个天岭大森林透满了翠绿的湿气,好在里面并非不见一点阳光,所以空气中虽然缭绕着点点雾气,却也并不阴森黑暗。 但也正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往往才是最危险不可探知的。 凤夜和龙宿跟随季君月和秦澜雪一道,当几人来到入口的时候,异兵团的成员已经到了二十多个了,这二十多人里每个组的人都有一些。 众人见到远远行来的季君月一行人,连忙站起身满目光彩的道:“见过主子!” 季君月点点头,示意他们随意,就和秦澜雪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所有成员的集中,不过表面上季君月看起来是在休息,可实际上她却在用源力探查天岭大森林里的情况。 雪白和肉骨今日并没有再隐藏暗处,而是出现在了人前,就跟在秦澜雪的身边。 对于自家女主人手底下这批神秘的异兵团,两人是很好奇的,因为这些人看起来虽然年纪小,可身上那股子令人压迫的气势却让人心惊,虽然没有见过这些人的身手,但是两人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很强。 不过再强也强不过主子,这些小毛头居然敢看不起主子,等主子动手的时候,有他们受的! 等此次出行的异兵团成员全部到齐的时候,天岭大森林入口处全是人影,放眼看去就好似开武林大会一般。 如今异兵团参与天岭大森林历练的人不连龙宿和凤夜,总共有四百三十七人,刀锋组一百二十八人,末戮一百零九人,寂灭组九十九人,创世组七十一人,血月组三十人。 这些数字还不连近三个月加入异兵团的人数,若是连上那些没能参加的,异兵团现如今已经有近千人。 季君月看着眼前站好队的一众人等,唇角素来勾勒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酷之色。 “前三天我会带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之后你们将分散历练,是生是死只能看你们的本事,相信昨日你们的各组的首领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此次不仅是历练你们的实力,还考核你们其他方面的能力,有职位在身的人可要注意了,别被其他人给踢下去。” 交代完后,季君月就没再废话,带着一众人直接进入了天岭大森林。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入,因为进入的位置不同,就是季君月都没有来过这个方位,好在她刚才已经探查过附近的情况,知道这片入口的位置除了一些零散的低级灵兽外,并没有什么危险。 而且此次进入的入口与当初在仙祭天之谷进入的入口相隔的并不远,虽然季君月不能明确的确定距离,但能估摸个大概,至多就是半个月的路程。 季君月直接带着众人一路朝西,路上遇到低级灵兽时,她和秦澜雪以及龙宿凤夜都站在一边看着,由异兵团的人出手解决。 或许是他们人数众多,一个上午的时间,四周的灵兽就跑的干干净净,众人猎杀到的灵兽,也刚好够大家午餐。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后,季君月就带着众人直达目的地,古巨猪兽的聚集地。 季君月透过源力考察,发现那片草原上聚集着一群百只古巨猪兽,其中二级灵兽占了一半,三级级到四级灵兽占了五分之三,剩余的五分之二则是五级灵兽。 对于实力在金丹之境以下的异兵团成员来说,这群古巨猪兽是最好的练习对象。 众人并不知道季君月是有目的的行走,还以为是一路前行遇到什么就杀什么,等众人被季君月带出树林看到远处一片草原稀林时,远远就见那地方似有一群什么东西三两成堆的趴着休息,可因为杂草的遮挡,众人并未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不过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领头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停住了脚步,季君月抬手指了指前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之前不过热身,现在出现在你们眼前的才算是第一场试炼,记住你们是一个团队,无论你们怎么安排,前面那九十八只古巨猪兽,一个不留。” 天岭大森林之广阔,同品种的灵兽不会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所以季君月并不担心将眼前的古巨猪兽杀了,就会让它们绝种。 众人听言,纷纷看向了不远处匍匐的一道道身影,脑子里却冒出一个个问号。 古巨猪兽?…… 难道是野猪?…… 众人被自己心中的猜测逗得神色怪异起来,虽然早就听闻天岭大森林中有很多恐怖的野兽,而昨日他们也在看了云上拍卖行给出的资料后,对天岭大森林里的某些灵兽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里面的野兽都非比寻常,而且已经完全变异。 可毕竟资料里没有古巨猪兽这种东西,众人也无法想象太多,脑海里只能勾画出野猪被放大数倍的模样。 尽管如此,那巨大的野兽模样的幻影还是让众人深深的恶寒了。 “属下等一定完成任务!” 众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反正在资料里他们都看到过变种的巨蟒等恐怖的玄兽,难道还会怕一群变种的野猪?! 此时众人有多雄赳赳气昂昂,一会儿真正见到古巨猪兽的模样,就有多惊讶胆寒。 季君月别有深意的一笑,挥了挥手:“去吧。” 众人闻言,各组快速商议之后,由两组人从外包抄,另外三组人直接打入敌兽内部,从内杀到外。 商议清楚后,异兵团一众人纷纷四散开来,快速的朝着那群古巨猪兽移动而去。 凤夜也参与在其中,原本满是人影的边缘地带,不过片刻,就只剩下季君月、秦澜雪和龙宿三个人的身影。 季君月一挥手,三人正前方的半空就浮现出一副偌大的投影,正好就是不远处的战场,无论是近百只的古巨猪兽,还是四百多人的异兵团成员,全都一一出现在了投影中,清晰全面的一个不落。 龙宿见此,眼底闪过一丝猜疑,直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季君月究竟是什么人,她所修炼的东西又是什么,哪怕认识了近两年,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依旧是一团迷雾…… 就在龙宿满怀心思的时候,异兵团的一众人已经内外包抄的将古巨猪兽给团团围住了。 而从中插入的三组成员在看清楚眼前一群古巨猪兽的模样时,脚步下意识的一顿,眼珠子一瞪,说不清是惊愕还寒颤,只觉鸡皮疙瘩蹭蹭蹭的往上冒。 眼前的灵兽身体硕大足有两米多高,全身不连尾巴都有四米长,更别说它的体态,皮毛黑中泛红,原本一根根合并,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尽数张开竖起,一个根根的皮毛犹如刺猬一般,可是它们身上那皮毛每一根至少都比人类的手指还长,尖锐森亮的让人毛骨悚然。 硕大的头颅跟所谓的猪根本没有任何的连接性,那头颅长的像狼又像虎,露出嘴唇的獠牙并不是很长,端看露出嘴边的獠牙不过手指长,但是龇牙咧嘴的模样充分将它们口里犹如锯齿一般的獠牙全都展露了出来。 那一颗颗尖尖细细的牙齿,不用尝试就能想象触碰到人类肌肤时,能够带来怎样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血腥。 而且这所谓的古巨猪兽脊背上还竖起了锋利的肉齿,别看那是犹如皮肉一般的齿,可是却颗颗锋利,而且还能合并,就好似背脊上多了一张大大的食肉的嘴巴,这让古巨猪兽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吓人。 “这……是猪?”凤五呆若木鸡的看着四周竖起毛发冲着自己怒吼的灵兽,心中很是忧伤。 “古巨猪兽……”打野喃喃出声:“我看就不该叫猪,这哪里有一丝一毫猪的样子……” 就在众人停顿之际,一群被打扰了休息的古巨猪兽纷纷张大嘴巴怒吼,因为体型很大的关系,它们张大的嘴巴足以一口气吞掉两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狰狞不已。 “吼!……” “管它什么东西!先杀了再说!”蓝鹰警惕的盯着眼前一群怪物,冷声道。 蓝鹰话音刚落,无法说话的空言就直接跃起长剑直斩而下,一股破碎山河的剑气顿时震碎了周围的空气,气涡直逼一群古巨猪兽。 那撕裂般的压迫气息顿时让古巨猪兽群纷纷闪身逃窜,地面一条鸿沟炸裂开时,三只低级灵兽也随着炸的粉碎。 季君月三人看着投影中空言展现出来的实力,当初他就是在修炼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一个人,尤其是对九苍祭魂剑法的掌控性。 如今不过时隔一年多,空言居然已经将九苍祭魂剑法第三式掌握五成,如此透彻的理解力,让季君月很是满意。 就在空言动手的时候,其余人也纷纷动起手来,雾琊手指的长剑凌空飞出,居然瞬间就斩杀了身边攻击而来的两头二级灵兽。 他天使的容貌,干净的笑意,配上那招招见血气势磅礴的动作,形成了一副让人心悸的画面,就好似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令人惊艳,又让人寒凉。 如今雾琊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金丹之境,对付实力在金丹之境以下的灵兽,哪怕是五级灵兽也绰绰有余。 所以他整个人闲庭漫步的游走在兽群中,所过之处,长剑飞舞,血花四溅,野兽嘶鸣,那画面,别说季君月三人被吸引了目光,就是周围的异兵团成员,也在打斗中无意看到这一幕时怔愣当场。 毕竟异兵团成立至今,虽然相互时常切磋,而且都在外面以战养战,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却是没有的,现下这群古巨猪兽算是真正能够与之较量的对手,当雾琊将其实力全数施展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他的实力已经如此强了…… “你与异兵团的人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没有发现雾琊不对劲?” 季君月看着投影中笑容干净暖暖的少年,对着龙宿问了一句。 龙宿听言,看着雾琊游刃有余的斩杀灵兽,沉吟了半响才道。 “我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若非要说的话,他的情绪让我觉得有些诡异,这一年多来虽说我不是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起,可每次我见到雾琊,他始终都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就好似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龙宿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只要还是一个人,就逃脱不了七情六欲的控制,就算再无欲无求的人,偶尔也都会有一些表情。 可是雾琊不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那般安静乖巧,就好似一张刻画出来不会发生变化的面皮。 越是这样的人,其实才是越危险的,因为一个人一旦能够完完全全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季君月听了之后并没有再出声,视线也从雾琊身上移开,看向了其它人的情况。 血月组的成员无疑是各组当中最出色的,他们的实力以及相互配合的默契,更甚至是观察能力,应变能力,全方面展现出来的,都没有让季君月失望。 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一个让她觉得该退出血月组的人。 四百多名成员中只有几十个女子,其中就属颜绯和羽月和一个叫双华的少女实力最强。 三人都是即拥有异能又能修炼,颜绯是速度型异能者,如今已经达到了七级初期的实力,穿梭在群兽之中只见一道道残影晃动。 让群兽根本逮不住她,不仅如此,颜绯一边快速的穿梭,手中的剑伴随着灵力和剑法犹如收割机一般,所过之处,虽不似雾琊随手就能收割兽命,但也能够让周围的群兽受伤,经过多次攻击后,也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在颜绯的剑下。 羽月现在是七级中期火系异能者,她几乎是一边召唤出团团火焰犹如漫天火海,将四周的灵兽包围,那一团团的火焰仿似长了眼睛一般,不断的朝着灵兽攻击而去。 在使用异能的同时,羽月时不时的抽空挥剑,卷起阵阵磅礴破碎的罡风气涡,土壤翻飞中,也将低级的灵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嗷!……” “吼!……” 一声声颤动人心的嘶鸣吼叫,声声震耳,响彻天际,透满了震怒和狂暴。 被杀了不少同伴的古巨猪兽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类,眼中充满了仇恨和嗜血的毒辣,攻击的动作也越来越凌厉。 甚至不再如同一开始那般散乱的分开,而是全都朝着一个地方聚拢,三五成群的联合起来抵抗人类的攻击。 异兵团的人很快就发现古巨猪兽群的意图,它们正在凝聚实力,这样的团结足以让他们的攻击变得吃力。 凤一抬手间一道道金属刃片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飞射而出,密集的金属刃片纷纷朝着对面聚集的几只群兽攻击而去。 那几只群兽感觉到危险从四面八方逼来,连忙跳跃着闪身避开,可纵使它们反应快,也还是被那些金属刃片割开了皮肉,皮毛上也镶入了不少的刃片,痛的几只兽龇牙咧嘴的嘶吼出声。 纷纷仇恨的看向凤一,疯狂而又暴怒的朝着他狂奔而来。 凤一见此,连忙腾空而起,在半空冷喝一声:“万法归一!” 随着这一声带着点兴奋的冷喝落下,凤一整个人的身影瞬间变幻出了数道一模一样的虚影,远远看去就好似有十多个凤一在半空挥剑竖劈而下。 随着数道剑影劈下的刹那,那些剑影在落下之际骤然合拢成一道恢弘的气涡,下方的几只群兽根本来不及闪躲,瞬间就被震碎成块,血肉横飞。 周围空气也被这道恢弘的剑气撕裂,卷起一股子毁灭性的压迫感,震得方圆十多米的地方尽数炸裂开来,泥土翻飞间,四周的群兽全都惊恐的逃窜开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有所感悟,兔子 万法归一,九苍祭魂剑第二式,其精髓就在于快,用来对付一堆堆聚集在一起的群兽再合适不过。 当万法归一运用到了最极致的时候,别说只是金丹之境以下的灵兽,就是实力到达神阶的神兽,也不是谁都能完全避过的。 龙宿看着画面里宏壮骇人的气涡罡风,哪怕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无形的气流撕裂的震撼,九苍祭魂剑法此等玄技有多厉害,他随着深入的学习和了解已经越来越能体会。 就是冰封王殿保存的玄技与之比起来都欠了三分火候…… “一直没有问你,此等厉害的玄技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龙宿转头看向身边女子精致绝滟的侧颜,哪怕经过修饰,她的脸少了几分惊艳感,但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摄魂心魄的妖华并没有因此被遮掩。 季君月眯着眼睛看着画面中每一个异兵团成员的表现,眼底流淌着满意的愉悦,唇角微勾:“自行领悟创建的。” 龙宿闻言猛然一愣,眼底瞬间腾起一抹怀疑之色,不过并没有开口质疑,因为他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季君月,却也能够明白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而且…… 莫名的,他相信季君月有这个能力…… 秦澜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澄澈的眸子虽然是看着投影里的画面,可是心思早已飘远,谁也不知道此时他的脑海中正浮现一幕幕诡异的画面,画面中全都是从未现世的功法玄技。 若是有人看到他脑海里的画面,定然会震惊的目瞪口呆,因为秦澜雪脑海里的画面正是随着他所感悟到的东西一点一点成型的,属于自创的一部厉害玄技…… 那边,随着凤一的出手,异兵团的各成员也好似打出了火气,一个个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完全一副速战速决的样子。 有的是单打独斗,有的则是三五成群的默契围剿,整个战场火光肆意,惊雷震响,刀光剑影,加上那一只只高大硕壮的狰狞灵兽,让整个画面看起来犹如群魔乱舞的人间地狱。 时间推移,太阳西下,当最后一只古巨猪兽被杀死,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时辰,众人从上午打到了太阳落山,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连忙透满了锐利的血气,除了个别几个,其余人等身上全都沾满了粘稠的血迹,衣衫破烂,一群美少年难得显得如此狼狈。 这场战斗因为以多敌少的关系,众人赢的虽然吃力,但也不算艰难,而且虽然狼狈,却没有人受重伤,最多不过擦破点皮。 季君月和秦澜雪、龙宿三人走了过来,谁也没有说话,就连季君月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众人将兽群好好处理一番做晚餐,就带着秦澜雪去一边干净的空地上休息了。 龙宿扫了众人一眼,也跟在了季君月屁股后面去当明晃晃的灯火去了。 站在原地等待表扬的一众异兵团成员,看着自家主子干净利落的背影,神情颇为失望和委屈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为何主子不夸一夸他们,莫非是他们的表现不好? 可是众人自认为表现还是挺好的…… 凤一悄悄凑到凤夜面前小声道:“你说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满意?还是不满意?” 凤夜侧眸凉凉的瞥了凤一一眼:“你觉得很满意?” 一句嫌弃的反问,顿时问得凤一喉头一哽,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他觉得还不错,可是被凤夜这么嫌弃的一问,突然又觉得似乎也不算太突出…… 那就是不满意咯? 凤夜看着凤一挤眉弄眼的神情,沉默了一瞬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太骄傲了不好。” 说完,凤夜就抬步离开去处理晚饭去了。 凤一看着凤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四周眼含失落却还是神采奕奕透着点骄傲的少年们,眉头微蹙,那一张张脸虽然带着坚韧锐利,可是眉眼间的自豪冷傲却怎么都藏不住。 这样自满的模样,确实有些碍眼…… 慢慢的,凤一也明白了凤夜话语里的意思,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异兵团在主子的训练和给予下慢慢的从普通人变成了异能者和修行者,这两者在这普通人的世界无疑是强大的,是站在顶端的,甚至连皇室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 也因此,没有对手的异兵团慢慢养成了一种自满的心理,一种看不起人觉得自己很强的心理,这种孤高自傲绝对不会是主子想要的。 人一旦骄傲起来,就会忘了努力,更会忘了进步…… 想到这里,凤一突然警醒过来,还好,还好凤夜提醒了他,否则就算现在他还没有这种心理,也早晚会被其他人同化的。 难怪主子要带他们来天岭大森林与这些超乎寻常的兽类打斗,原来是要打磨异兵团的锐气,让众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众人纵使心中难受,也只能化悲愤为力气,把满心的憋屈发泄在一群兽的身体上,将兽群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后,就割了一些比较嫩的地方架起火烤起了肉来。 还别说,虽然这群古巨猪兽看起来很丑陋吓人,可是它们的肉烤出来去异常的香,而且肉质很是鲜嫩,不一会儿,整片空地上就都是香飘飘的肉香味,勾引的众人嘴馋的吞咽着口水。 季君月这边,夜美人早就砰砰跳跳的拿了些烤肉和凤夜一起来到三人身边,架起火烤了起来。 龙宿闻着鼻息间久久缭绕的肉香味,眉头微拢,看了季君月一眼,他不相信季君月会不知道这样的肉香味会引来麻烦。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原本靠在秦澜雪身上闭目养神的季君月,听了龙宿的话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凤眸在火光的反射下敛涟着点点流火般妖华的光泽,看得龙宿瞬间闪了神,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随即便听季君月道。 “任何时刻都不应该放松警惕,既然他们不知道,那就借此机会好好上一课吧。” 龙宿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异兵团的人很惨,有这么一个坑人的主子。 秦澜雪把玩着季君月柔软的发丝,唇边卷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天岭大森林这样危险的地方,异兵团居然如此放松警惕,这可不就是欠教训。 夜美人和凤夜就在火堆旁烤着肉,听了两人的对话,凤夜眼底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夜美人则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季君月,纯真的眸子里浮现一缕疑惑。 “小姐姐是说一会儿还会有怪兽出现?” 季君月含笑的看向夜美人懵懂纯真的眼眸,问道:“小夜怕吗?” “小夜不怕!”夜美人立即抬头挺胸拍了拍胸膛,一副大男人的表现道:“小夜会好好保护小姐姐的!” “呵~”季君月看着夜美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点点头,煞有其事的应了一声:“嗯。” 秦澜雪抬眸淡淡的卷了夜美人一眼,又低眸温柔而专注的凝视着季君月,那一眼就好似看一件物品一般,不带丝毫的感情情绪。 一件东西而已,他懒得计较。 一直观察着秦澜雪的反应的龙宿,在见到秦澜雪抬眼的那一刻,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双眼睛明明澄澈的比最干净的水还要澄透,可是居然倒映不进任何的影像,诡异悚然的让人心寒。 唰唰…… 就在这时,突然入耳的声音让秦澜雪、季君月和龙宿三人神色微动,秦澜雪和季君月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而龙宿眼底则闪过一丝猜疑,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是…… 还不等龙宿想起来,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名异兵团成员疑惑的声音。 “咦?”少年看着不远处从草丛中钻出来的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眸光一亮:“你们快看,这里居然有兔子!” 听了少年的惊喜的惊呼,周围的人也纷纷侧头看去,在看到那只从草丛中窜出来的小动物时,也纷纷惊讶了。 “那东西真的是兔子?” “没想到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居然会有兔子这么无害的东西,真是奇了……” “快看,那兔子好可爱!” 随着众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惊叹,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那只小兔子彻底露出原型时,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只兔子的模样。 它的体型比一般的兔子还要大,就跟成年的猫咪一样大,全身都是雪白的颜色,毛茸茸的长毛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暖和,手痒痒的想要去摸一摸挠一挠。 尤其是它的脊背上的毛发极为茂密,厚厚的一层好似白雪一样,在夜晚的篝火下极为耀眼夺目。 小兔子的脸圆圆的,嘴尖尖的,看起来就像个小狐狸一般可爱,一双血红如宝石般剔透的眼睛圆圆的很漂亮,两只耳朵并不似普通兔子那样长长的,而是短短的不过人类的大拇指那般长,与它圆滚滚的硕大身躯比起来,煞是精巧。 在场的少年不少都被这可爱的小傢伙给吸引了,更别说天生就对这种毛茸茸雪白白的小宠物没有免疫力的少女。 人群中几个少女眼底顿时泛起了迷离之色,满脸喜爱,忍不住的就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似乎是某个小队的队长,看到几个少女靠过去,顿时蹙起了眉头,看着那毛茸茸的兔子有些不放心的道。 “你们先别过去,这东西来历不明说不定有危险!” “不会不会,这么可爱的小兔子怎么会有危险呢,冷队长别太过紧张了。”靠近的一名蓝衣劲装少女好笑的打趣着说话的冷腥。 旁边同样靠近的三个少女也被眼前的萌宠吸引了,不在乎的说道:“是啊,冷队长你看这小傢伙这么可爱,全身上下可没有一处有危险呢。” 冷腥听几人这么说,再细细的看了看那白绒绒的‘兔子’,从它的头看到它的四肢,短小的四肢也毛茸茸的,看不到丝毫的尖锐的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性。 但他总觉得这兔子太大了些,而且又出现在这样危险的森林中,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说话间,几名少女已经走到了那兔子的身边,毛茸茸的兔子也不怕生,仰着小脑袋看着她们,圆润的红宝石眼睛晶亮亮的很是单纯透彻,看得几名少女更加欢喜了,伸手试探的去抚摸它的毛发。 小兔子也很乖,闭着眼睛享受的任由少女抚摸,旁边的少女见此,也跟着伸手去摸它,慢慢的,几人发现这兔子确实是无害的,就团团围在了兔子身边,一下一下爱不释手的抚摸它。 旁边围观的一众人见此,纷纷笑了,心中最后一丝警惕也因此消失,有几个少年也跟着靠近过来。 冷腥见此,沉默的站在原地,见自己手下的人也想过去,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下了命令。 “他们我管不了,你们就不要过去凑热闹了,这里是传闻中有来无回的天岭大森林,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旁边的九人听言虽然想过去凑热闹,可是对队长说的话他们还是愿意听的,只好点头应下,随后干脆坐回了原位。 冷腥也跟着转身离开,可就在他转身时,旁边传来了一声嗤笑:“冷腥你还真是够胆小的,一只无害的兔子都能让你怕成这样。” 冷腥侧头看去,就将另一个小队的队长铜雕正鄙夷的看着自己,而他虽然站在原地没过去,可是他手下的队员却有三四个围了过去。 冷腥冷冷的看了铜雕一眼,也不说话,抬步就回了原先的位置坐下接着烤肉。 另一个小队的队长尚禾走到铜雕身边,懒洋洋的瞥了冷腥一眼道:“算了,何必跟他过不去,走吧,肉该烤好了,我们过去吃吧。” 尚禾说着勾住铜雕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朝着旁边的篝火走去。 而之前去靠近小兔子的几名女子中就有两个是他手下的队员,现在他手下的队员除了还在篝火旁烤肉的两人,其余七个都围过去凑热闹了。 “快看!又出来几只!” 一声惊喜的惊呼,再次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只见被一群人围着抚摸的小兔子旁边不远处的草丛中,又有几只毛茸茸的雪白兔子窜了出来。 原本围在小兔子周围的一群人顿时有了目标,纷纷分散开来,三两成群与那些窜出来的小兔子玩耍。 不远处的冷腥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兔子,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看向铜雕和尚禾几个队长提醒道 “你们最好通知手下的队员注意点,那些兔子越来越多,事情有些不对劲。” 铜雕本来平日里就看不得冷腥冷冰冰的冷傲模样,这个时候哪怕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还是下意识的跟他唱反调,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说你胆小还不承认,就那些毛茸茸的东西,别说现在不过十几只,就算来个上百只,也不够我们杀的!” 谁也没有发现,就在铜雕满脸不屑的说话时,那些被围观抚摸的兔子,剔透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嗜血奸狠之色,只是那情绪不过一瞬即逝,别说冷腥几人,就是围着它们的一群少年少女都没有察觉到。 尚禾虽然也不太喜欢冷腥,不过倒也没有像铜雕那般挑衅,听了冷腥的话后凝眉看向前方越来越多的雪白兔子,也觉得有些怪异。 旁边几个篝火旁的各队长有些跟着铜雕一起嘲笑的看着冷腥,也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兔子,眼底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警惕和狐疑。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喔~小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啊呜~ 第三百六十章:兔子会飞,惨烈 这边的纷乱很快就吸引了远处一众人的注意,各个篝火前都有探听到消息的人在有声有色的汇报着,蓝鹰等人听了后,直觉那些兔子不对劲。 “鱼凫,你和离澪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管有害无害,最好还是把它们赶走。”蓝鹰对着对面两个少年说道。 鱼凫和离澪听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烤肉就朝着远处颇为热闹的地方走去。 于此同时,各组组长所在的位置也都如蓝鹰一样派人前去查看。 最先赶到的是冷腥和铜雕、尚禾几人这五个队的组长,凛南走过来看到自己手下的组员有半数以上都围着那些兔子,顿时蹙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铜雕无所谓的一笑:“那些兔子看起来毛茸茸的,大家喜欢的很,正在和它们玩闹呢。” 凛南听言,看着一只只在月色和篝火的映衬下雪白无比的兔子,狐疑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兔子?” 经凛南这么一问,铜雕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这些兔子的数量又增多了,原先不过十多只,现在一转眼居然以及有五六十只了,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冷腥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绷着一张冷峻的脸对着凛南道:“组长,还是尽快将成员找回来,将那些兔子赶走吧,这里是天岭大森林,这些兔子只怕有问题。” 凛南听了冷腥的话也觉得这些兔子多的不对劲,而且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树林,而是有来无回极为神秘的天岭大森林,这里面的东西岂会真的无害。 这样想着,凛南就对着铜雕几人道:“让你们的队员将那些兔子赶走吧。” 铜雕闻言不服气的瞪了冷腥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划破天际的一声惨叫给阻止了。 “啊!……” 这一声吃痛的惨叫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极为清晰而刺耳,还不待周围的人反应,传来声音的地方再次响起了一声声的惨叫。 接二连三的惨叫终于让众人神情紧绷的围了过去,这才看到那些围着兔子抚摸的成员居然一个个血肉模糊,身上全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而痛的倒在地上的数十人中,一只只毛茸茸的雪白兔子在众人视线中快速闪过,下一刻就扑倒了那些受伤的人,小短腿灵巧的挥舞间,血色挥洒。 那些兔子张嘴就朝着身下的人咬去,也是在这当口,众人才清晰的看到他们以为无害的兔子,那张开的嘴巴里是一口锋利锃亮的锯齿,细细小小的,却在月色下散发着冷锐的锋芒。 这些兔子动作很是轻巧快速,张口撕咬间,层层血肉被撕扯而下,惨叫声声,终于让呆愣的一群人回过神来,一个个脸色大变的朝着那些化为食人兔的东西攻击而去。 也好在众人反应快,虽然那些被撕咬的人全身上下鲜血淋淋,伤痕累累,可至少目前为止因为救援及时,还没有人丧命在那些食人兔口里。 铜雕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如此危险,尚禾见此连忙推了他一把:“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呆,快救人!” 冷腥抬手化出数十支冰箭朝着那些兔子飞射而去,原本正在进食的兔子感觉到四面八方的急流,只能放弃口中的食物,快速的闪躲。 也是因为躲避攻击,众人这才发现这些所谓的兔子居然会飞! 只见那些雪白的兔子脊背上原本毛茸茸的长毛突然自两边展开,形成一对雪白的双翼,轻巧的飞起躲过了众人的攻击。 “草!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吧?!兔子也会飞?!……” “难道是兔精?……” …… 众人被这一幕幕兔子飞天的场景惊的语无伦次起来,不过手下攻击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因为就算他们不攻击,那越来越多的兔子也已经朝着他们飞来,那速度就跟飞箭一般,快的让人应接不暇。 一时间,原本奋战必赢的异兵团们也被这些身影快速、攻击力十足的兔子给弄得狼狈不已,束手束脚。 龙宿看着远处惨烈的打斗,面无波澜的说道:“这回异兵团算是遇到厉害角色了,这些雪蝙兔茸兽看似可爱无害,实则狡诈嗜血,爪子和牙齿锋利至极,就是防御能力强的玄兽,若是遇到雪蝙兔茸兽群,也只有被蚕食的份。” “而且这些东西不仅是群居动物,飞行速度也异常的快,特别是它们毛茸茸下的身躯也异常的坚硬,除非实力高过它们太多,若是相当的话,其攻击根本伤不了雪蝙兔茸兽。” 关于这些,季君月和秦澜雪已经从双方打斗中看出来了,这些雪蝙兔茸兽群虽然都是灵兽,却都是四级灵兽,实力可是相当于先天人者中期。 异兵团里大部分也都是先天人者初期和中期的实力,他们的攻击最多只能让雪蝙兔茸兽疼痛,并不能破开它们皮毛下坚硬的躯体,让它们流血。 而且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雪蝙兔茸兽群的数量已经增加了两倍。 一时间,大部分的异兵团成员都显得极为狼狈和吃力,完完全全被雪蝙兔茸兽压着打。 不过好在血月组的成员以及各组的组长首领们及时赶到,这才勉强压住了一面倒的趋势。 凤夜拿起剑带着夜美人就加入了战斗,以凤夜现在的实力对付雪蝙兔茸兽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面对一群狡诈又团结的雪蝙兔茸兽群,饶是凤夜,此时身在战斗中也感觉到了吃力。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就算比雪蝙兔茸兽厉害,也禁不住一群雪蝙兔茸兽一来一回四面八方的从刁钻的角度攻击他。 好在凤一等人靠了过来,与他联手,这才慢慢削弱了雪蝙兔茸兽群的攻势。 血月组的成员也三五成堆的联手与四周前仆后继的雪蝙兔茸兽群打的火热,可以说这是第一次,异兵团众人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那种危险临近,那种放开一切竭尽所能的打斗,虽然是用命相搏,却也让众人感觉到酣畅淋漓。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受伤,龙宿转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神色微冷道:“你倒是够冷酷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血花四溅,还能如此平静的谈情说爱!” 说到最后,龙宿自己都没发现话语中透出了一股酸意。 季君月眸色微深,视线落在龙宿的身上,那深不可测的眸光看得龙宿一阵发毛,就好似整个人被扒了个精光的站在季君月面前一样,顿时让他有些不自然的冷着脸。 “你看什么?!” 季君月缓缓一笑,笑容透着几分玩味道:“你该不是眼红了吧?” “眼红?笑话!”龙宿顿时怒气上涨,冷冷的盯着季君月:“我有什么好眼红的,你少自作多情!” 季君月看着龙宿炸毛,邪邪一笑,也没再继续逗他,只是看着远处越发惨烈的场面,邪肆的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这是轻敌大意的教训。” 况且这群雪蝙兔茸兽群实力虽然一般,但防御和攻击性却很好,比那群古巨猪兽群好用多了。 正好磨一磨异兵团一群人的性子,免得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远处铜雕被四面八方从各种角度窜出来的雪蝙兔茸兽攻击的节节败退,一个不注意,再次被一只雪蝙兔茸兽的爪子狠狠的抓在了手臂上,顿时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铜雕神色一狠,双手凌厉的挥舞,无数风刃飞啸而出,让他周身的空气都迅速扭曲起来,那三只攻击铜雕的雪蝙兔茸兽快速的挥动着翅膀躲闪,不过还是有一只被数道风刃割在了身上。 瞬间雪白的毛发漫天飞舞而下,让那只雪蝙兔茸兽犹如被拔了毛的秃子一般,原本毛绒的漂亮身躯顿时出现一个个秃坑,看起来好不狼狈和滑稽。 铜雕见那只雪蝙兔茸兽好端端的,除了掉了几缕毛发并没有流血,甚至那粉白的皮肉没有丝毫的伤口,神色越发沉郁起来。 可是那只雪蝙兔茸兽见自己漂亮的毛发被削掉了,而且那些无形的风刃虽然没能割开它的皮肉,却也让它感觉到了震痛,顿时就怒了,血红剔透的眼睛散发着浓郁的残戾血腥气,张嘴叫了一声,就犹如闪电一般朝着铜雕飞窜而去。 铜雕只觉眼前一花,全身因为感知到危险而陷入紧绷,思想还没运转,身躯就第一时间条件反射的躲避,这才堪堪避过了从身边擦肩而过的白团子。 可饶是如此,他的肩膀上还是留下了两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就在铜雕将要松一口气的同时,突然后背汗毛竖立,一股强烈的危险笼罩而来,那破碎的疾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刮上了他的后背,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见不知何处突然窜出一只雪蝙兔茸兽朝着铜雕的后方扑去,那短小的爪子在月色下完全暴露出来,细长漆黑,尖锐而锋利。 眼见就要抓上铜雕的被,不远处的冷腥在对敌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来不及犹豫,他便已经挥出几支冰箭朝着那只雪蝙兔茸兽射去。 也因为分心,正与他缠斗的雪蝙兔茸兽一爪子朝着他的面门拍来,吓得冷腥急忙闪躲,可尽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的冷峻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三道爪印,好在这爪印并不深,只是擦破了皮。 细密的血珠顺着伤口流出,三条细细的血痕让他冷峻的脸平添了三分妖艳之色。 铜雕感觉到后背逼近的危险骤然消失,快速的转头看去,就见几支冰箭射空的落在地上,而不远处则是因为躲避冰箭跳开的雪蝙兔茸兽。 见此,铜雕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冷腥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好就看到他被雪蝙兔茸兽抓破脸皮的画面,心思顿时就复杂起来。 不过此时周围都是敌兽,也容不得铜雕多想,下一刻就再次专心的战斗起来。 这样互相帮助的画面随时随地都在上演,这倒是唯一让季君月欣慰的地方,至少这些人骄傲归骄傲,大部分人还没有忘记他们是一个团体。 至于那小部分心思各异的人…… 季君月唇边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能者居之,她要的除了是一个强者,还要有同伴爱的忠心,若是只顾自己,又怎么会一直忠心于她。 这个时候,在绝对的危险中,相互之间的差别就显现了出来,血月组的人不仅比别组的人更团结更默契,实力也是别组的人不能比拟的。 在其余各组人大汗淋淋的浴血奋战,与雪蝙兔茸兽群僵持不下时,血月组的人已经杀了不杀雪蝙兔茸兽。 因为他们的实力在雪蝙兔茸兽之上,所以他们的实力足够劈开雪蝙兔茸兽坚硬的外壳,让它们受伤,让它们流血,甚至是死亡。 只是比起白天杀古巨猪兽群的时候,血月组的人明显多了吃力,不再如之前那般简单容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方空间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浓郁的刺鼻,若非季君月布下一层源力作为结界,阻隔了血腥味的蔓延,只怕雪蝙兔茸兽群还没杀完,异兵团的人就要面对更多的灵兽攻击了。 当战斗彻底消停,入目的全是雪白的动物身躯和红艳的血色织染的画面,还有众人惨烈狼狈的模样。 不少人都躺倒在地重重的喘息着,精疲力尽的劳累加上伤口的钝痛和失血过多的晕眩,都让人不想动弹半分,只想这样躺着…… 一直坐在原地看戏的季君月终于从秦澜雪怀中站了起来,慢步朝着血腥之地走去。 篝火散漫四处,因为打斗已经散乱,却还留下一簇簇的火星子在跳跃,将这血腥之地照耀的越发通红一片。 漆黑的夜幕一轮弯月散发着朦胧的光晕,铺洒在林子中让每一个人的身影都显得朦胧又清晰。 尤其是迎着火光走来的女子,衣裙迎风而展,墨发摇曳,仅仅一抹身影,在月华的笼罩下竟然清贵美丽的让人恍惚。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月下仙子,反而因为那身浑然天成的清贵优雅之气,让人有种女王降临的错觉。 那是一种仿似置身世外不受世俗约束,不受六道束缚的洒脱,一种放肆于天地的傲然霸气。 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此时所有人都看向那一步步走来的女子,目光被吸引了,思想被吸引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吸引了。 众人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片茫茫之中,什么也无法想,头脑空空的只有那漫步而来的清贵身影。 人群中,雾琊眸光微微恍惚,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看着走来的女子,他突然觉得若是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她,再无别人那该多好,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只喜欢他一个人,只关心他一个人,那该是多么美妙幸福的一件事情。 雾琊睫毛微颤,心想要不要现在动手? 可是他打不过她,若是不能一击必中得到她的心,以后不仅再无机会,也会失去这样站在一旁凝视她的机会。 似乎不太划算呢…… 就在雾琊心思涌动间,季君月已经走到众人身边站定,她紫衣墨发,气质清贵,立于这遍地血色之中,竟然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极致的美,一种天堂与地狱融合的既视感。 季君月面色淡淡的看着四周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出声道:“全部站起来。” 清冽带着点点性感的声音不再像往常那般邪肆痞气,反而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惊的冷酷。 众人听言,站着的人自动的走到季君月身前站定,躺着的人,哪怕再痛再无力,也拼了命的努力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最后相护搀扶着走到季君月面前。 “感觉如何?”季君月看着众人惨白的面容,神色冷冽的问道。 众人一时也猜不透她什么意思,满目猜疑的沉默不语,心中却有些忐忑,有些羞耻,毕竟这场战役他们赢的太惨烈了,绝对是异兵团成立至今最惨烈的一次。 ------题外话------ 小兔子乖乖,让乃们小看本兔子!哼哼! 第三百六十一章:全员警醒,玄兽 季君月这么问也并非真的要众人回答,见众人低垂着一眼面带羞愧和失落,才慢悠悠的说道。 “异兵团成立至今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你们虽然年纪小,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你们已经从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负的孩童,长成了如今随便动动手就能捏死一个武林高手的强者,现在的你们在整个大陆确实少有人能及,但这并非是助长你们骄傲的理由。” 说到最后一句,季君月漫不经心的语音带着了几分锐利,明明仍旧性感迷人,可却让在场的人心头猛然一颤,不自觉的就染上了寒意。 “放眼整个九幽大陆,你们确实已经算是强者,可若你们的眼界只在此,那我只能说你们与我之间的缘分也只能到这里了,我要的,除了是忠心于我的下属,还要是不断努力不断前行能够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伴。” “九幽大陆是属于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可尽管如此,这里还有五方势力,他们都是修行者,而且这这片大陆早已存在数千年,现在的你们连对付五方势力的底气都没有,就已经丢了沉稳,开始浮躁骄傲,如何能够与我一直同行下去?” 众人听到这里脸色越发惨白了,一个个惊异的抬眼看向季君月,眼底多了难掩的慌乱和担忧。 因为这一刻他们突然怕了,他们的一切都是季君月给予的,从成为异兵团一员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季君月,如今听到他们可能会被放弃,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惊慌。 季君月冷漠的看着众人,似乎看不到他们眼底的慌乱,不急不缓的说着。 “关于九幽大陆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一片地域,相信龙宿已经跟你们简单说过了,你们当中也必定有人猜到我的脚步绝不仅限于九幽大陆,既然如此,你们就更该知道如何沉着稳重的努力,而不是被眼前的强大和胜利冲昏了头脑。” “那片地域的事情先不说,现在的你们连眼前这片死亡之森都征服不了,还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季君月脸上嘲弄的笑意深深的刺激了众人,顿时让不少人的面皮犹如被火烧一般红彤彤的布满了羞惭。 之前他们确实因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而开始浮躁,开始沾沾自喜,甚至开始看不起外界那些平凡人,骄傲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哪怕进入传闻中的死亡之森,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想到的最多的就是死亡之森之所以可怕,全都是进来的人实力太弱,而换成他们,肯定能够战无不胜。 直到刚才因为大意被那群食人兔攻击,那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才让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了挫败,一种骄傲和自信被打击到的沮丧感。 现在主子所说的话更是犹如当头棒喝,打得他们头晕目眩,疼得厉害,更惭愧羞耻的厉害。 不过在普通人中得到了几场胜利,居然就值得他们沾沾自喜,此时想起来,居然是如此的好笑,也难怪主子会发难,甚至想要抛弃他们。 别说各组的成员,就是血月组的成员,此时此刻看着季君月冷然的脸色,心中也腾起一阵后怕和警醒,他们虽然不似旁的组将那份骄傲外放,可心中其实多少都有些自傲的。 毕竟现在的他们不仅比普通人强,甚至比五方神秘实力的一些下属还要强,再加上他们又是整个异兵团最出色的存在,心中的傲气自然比别人更多,只是他们始终记得自己是最出色的,人人都看着他们,所以适当的谦虚是必须的,不能表现的太过骄傲。 现在想想,主子看起来是在警告那些骄傲的人,又何尝不是在警告他们。 蓝鹰抿起唇,脸上的血迹让他整个人更显冷情锋利,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才行,虽然他一直因为季君月的信任,让他当了血月组的首领而不断的鞭策自己,不能让她失望,不能被别人取代,所以在旁人暗自骄傲的时候,他仍旧保有一颗沉着努力的心,但是此时听了季君月的话,他觉得还是不够。 若是以前听了龙宿简单的说过另一片地域的事情,他心中隐隐就有所猜测,那么现在听了季君月的话,足够让他确定,季君月的视野不在这里,她的终点也不在九幽大陆,那么她终有一天势必是要离开的,到时候若是他们跟不上她的脚步,绝对会被抛弃在这里。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雾琊清澈干净的浅棕色瞳仁敛涟起点点波澜,脸上不似旁人那样沉重羞愧,反而荡漾起一抹暖暖的乖巧笑意。 他果然没有猜测,主子果然不会永远停留在这里,可是不管主子将来要去哪,可都不能摆脱他,他也一定不会给主子机会的…… 竹云、空言等人也都各自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能成为主子的弃子! 季君月见众人都开始反省了,这才再次开了口:“这一次就算了,今日全当给你们一个教训,不管将来你们如何抉择,只要记住,我的终点不在这九幽大陆,将来势必有一天会离开的,若是你们的实力跟不上,那么只能被遗弃在这里,过着能够让你们自信骄傲的普通人的霸主生活。” 语落,季君月也不等众人表明心迹,话音一转就接着道:“刚才事情发生后有个别人表现都不错,当然,也有人表现非常糟糕,现在就先记着,等历练结束后,再一并赏罚。” 这话一出,人群中有人疑惑了,也有人紧张了,更有人期待了,一个个无不在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表现糟糕的人脸色越发的煞白无血色,甚至有几个最开始因为轻敌而重伤的人纷纷被刺激的晕了过去。 季君月也不在管众人什么心情,挥手从空间中拿出一堆低级固元丹,一人一颗分毫不差的落在了重伤的人面前,让众人连忙伸手接住,因为之前训练的时候就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众人在见到一枚药丸射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是主子赐的灵丹,倒没有人乌龙的以外是暗器。 “好好疗伤,受轻伤的人相互止血包扎一下,给你们一刻。” 季君月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往回走,回到了秦澜雪身边,这个地方血腥味太重,尸体又多,自然是不能多呆的,所以他们要尽快转移,重新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众人也没敢耽误,相互帮助的服药的服药,包扎的包扎,快速的收拾好后一群人就随着季君月转移了阵地。 经过一场竭力的厮杀,众人都很是疲劳了,所以选好休息的地方后就留下守夜的人,其余人纷纷休息了。 哪怕是在天岭大森林,哪怕是带着异兵团出来历练,季君月都不会委屈自己,从空间中拿出两个帐篷,给了龙宿一个,自己和秦澜雪使用一个,就安安稳稳的睡下了。 看得众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当然,嫉妒的绝对是龙宿,至于季君月这个主子,众人可不敢去嫉妒,何况主子享受也是正常的,毕竟主子没必要跟他们一样风餐露宿,何况主子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相反,主子比任何人都能吃苦,只是于他们一众人来说是苦,于主子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犹如吃饭喝水一般,既然能够承下所有的苦,在能享受的时候没道理还要委屈自己。 第二天一早起来,众人收拾好后就开始准备吃的了,这一次众人并没有再大张旗鼓的烤肉,加上又是早上,所以众人只是简单的吃了些带来的干粮。 而季君月则在旁边摆上了桌椅,从空间中移出了一锅粥和四套餐具,还有几盘点心和小吃,就让凤夜和龙宿一起坐下和她与秦澜雪同桌吃起了早餐。 之后在夜美人一跳一跳过来的时候,季君月也让他跟着一起吃了。 对于这画面,龙宿几人顿时又招来一众异兵团的嫉妒,不过也只能嫉妒,不能说什么,毕竟龙宿与他们不一样,与其说龙宿是主子的下属,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而凤夜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一早跟在主子身边的第一人,别说是其它组的成员,就是血月组的成员见到凤夜那也得恭恭敬敬的,主子给他特殊优待也是正常。 至于夜美人,这孩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的,何况主子也将夜美人当成弟弟,他们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 吃过东西休整了两刻后,季君月带着众人继续前行了,因为一路上季君月会用源力提前查看周边的情况,所以季君月避开了一些不能给异兵团充当练手的麻烦,加之昨日异兵团已经接连和两种群兽战斗过,季君月打算找一只刚刚晋级成为玄兽的兽让众人好好磨练磨练。 所以一路上避开了群居的灵兽,众人边采集有用的草药边前行,走了一个上午,季君月终于瞄准了一只一级玄兽…… 第三百六十二章:好大一只,像她 那是一只紧紧是体型就有近两米宽的黑蜘蛛,还是不连上它的足,而且还是一只实力强大的一级玄兽。 玄兽不同灵兽,灵兽中最强的实力也还是在金丹之境以下,玄兽的实力则在金丹之境之上,哪怕是一只一级的玄兽,它的实力也相当于修行者中的金丹之境初期的实力。 而且若说灵兽是如同人类中的孩子,那么玄兽就算是人类中的成年人,它们的智慧比灵兽都要高很多,不仅如此,还能说话。 此时那只黑蜘蛛正爬在一颗粗壮的树上,朝着半空被蛛丝结成的偌大的网所缠绕的玄兽慢慢移动。 那不小撞上蛛丝的网,被缠的无法动弹的大傢伙看起来就好似被放大了数倍的螳螂,可是它身上的颜色很美丽,五彩斑斓,红、白、蓝、紫、黑纵横交错,艳丽无比。 季君月唇角勾起一抹让人寒凉的危险笑容,行走的脚步一顿,旁边的秦澜雪虽然没有如同季君月一样提前查看四周的环境,可是看到季君月唇边的那抹笑容,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他的阿君又要使坏了…… 龙宿和凤夜见两人停下来,也跟着听了下来,凤夜出声询问:“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龙宿看着季君月没有说话,不过神色明显带上了一抹询问。 季君月看着前行的异兵团成员,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就连凤夜和龙宿两人也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不怀好意。 “让他们先行,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看场好戏。” 凤夜听言,也不多问,只是在心中腾起一抹苦笑,昨夜主子看好戏才让异兵团一群人重伤,现在主子又要看好戏,而且明显比昨夜还有兴致,只怕异兵团将要面对的东西比昨夜的还可怕。 在凤夜离开去传达命令后,龙宿面色冷淡的看着季君月凉凉的说了一句:“做你的下属还真是凄惨。” 季君月也不生气,不以为意的笑道:“同时也是幸福的。” 龙宿嫌恶的瞪了季君月一眼,不置可否的转开头,季君月这话确实说的在理,虽说特别凄惨,可凄惨的同时也确实很幸福,至少季君月这个主子很大方,只要表现好,只要足够忠心,钱财权势甚至地位什么都能得到。 不过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毅力活着来享受这一切的好。 季君月的话传达开来后,异兵团的众人大部分都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不过其中一些人还是在满心狐疑中多了几分警惕。 雾琊在人群中回头看了季君月所在的方向一眼,看见她和秦澜雪以及龙宿三人站在最后方,甚至变出了一张软塌和秦澜雪一起靠躺在上面,心中一动,就有了些许猜测。 收回视线后,雾琊一边随着队伍前行,一边抬眸看向了四周,这个时候他浅棕色的眼睛慢慢被一层透明的白雾所取代,那白雾很浅淡,若非靠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周围的人除了走在他身边的竹云,谁也没有看到。 竹云不小心瞥见雾琊眼底那层薄薄的白雾,微微一愣,关于雾琊的异能他还是知道的,是透视,此时雾琊用异能,不用说也知道定然是在查看周围的环境,而让他如此警惕的…… 想到主子的反常,竹云并没有出声打扰雾琊,但整个身躯已经紧绷起来,充满了防备的注意着四周。 雾琊扫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一定有问题,又再次查看了一变,终于,他四处打量的视线在左前方的上空停住了。 “原来是在这里……” 喃喃的轻语吸引了竹云的注意,竹云压低声音问道:“雾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雾琊漂亮的脸上荡漾起一抹干净灿烂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是呐,好大的一只……”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雾琊停顿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螳螂。” “螳螂?!”竹云眸光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雾琊愣了一瞬,片刻后眉头微微凝起。 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雾琊脸上的神情慢慢多了几分古怪,下一刻笑得更加干净纯粹了,慢悠悠的又道了一句:“还有蜘蛛。” 正在胡思乱想的竹云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脸色也跟着变得怪异了,狐疑的看着雾琊:“蜘蛛?有多大?” “非常大。”悠然的笑语带着几分邪肆的戏谑。 不知道为何,竹云看着雾琊漂亮干净的侧颜,脸上的怪异越发浓郁了几分,因为他突然发现,此刻轻笑的雾琊虽然依旧漂亮干净,却隐隐给人一种无形的邪气和乖痞之气,这感觉莫名的熟悉,就像…… 像什么呢?竹云眉头紧蹙,盯着雾琊的眸光带满了沉思。 半响才瞳孔一缩,是了,像她! 那种气息简直像极了季君月!…… 这个发现让竹云的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惊疑不定,还不待他多想,雾琊就侧过头来看向了他。 那双弯弯的眼眸含着笑意,清澈的浅棕色瞳仁很漂亮,就好像琉璃一般,可是这一刻,在这双漂亮的眼眸注视下,竹云不自觉的就汗毛倒竖起来。 雾琊似乎没有发现竹云脸上复杂的表情,轻笑道:“要注意喔~那两个东西很厉害。” 这句话顿时拉回了竹云神游的神思,也来不及多想,注意力就落在了雾琊的话上,神色一肃,转身去找蓝鹰去了。 等竹云将雾琊看到的东西告诉蓝鹰后,蓝鹰也不敢大意,何况整个异兵团里就属雾琊和空言两个人的实力最强,他都说很厉害,那么势必很危险。 于是让竹云通知其他成员,自己去跟跟在队伍里的凤夜说了一下情况后,又去找了其他几个组的首领。 不过等众人将消息层层传达显然是来不及的,异兵团四百多人,一层层传达下去也是需要时间的,他们是可以站在原地,但因为凤夜让他们不许停,继续前行,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季君月三人之所以留在原地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前方有大傢伙等着他们,这是又一次的考验…… ------题外话------ 祝各位妞儿们女神节快乐,今天小小的偷了一下懒,陪老妈去过节了,明天开始继续双更走起~ 第三百六十三章:全员激战,合作 “死蜘蛛你真卑鄙!”魔花螳螂看着慢慢靠近的黑蜘蛛咬牙切齿的说道。 黑蜘蛛看着不断挣扎的食物,一对黑黝黝的眼睛透满了贪婪的残酷:“被我的蛛丝绑着就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了,安安分分的成为我的食物,或许我还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我就慢慢的一口一口吃了你的前足,再吃你的身子,让你细细品尝被一点一点吃掉的滋味。” 空气中传出黑蜘蛛艰涩沙哑的猖狂笑声,回荡在丛林中显得极为阴森寒凉。 魔花螳螂面上气急败坏的大吼:“死蜘蛛!敌人都到门前了你还想着吃我,我可是感觉到一股子灵气靠近,而且还是人类,到时候可别是你成为人类手里的亡魂!” 魔花螳螂感受着远处若有似无的气息,本来它的感知度就比蜘蛛的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醒黑蜘蛛也是想要趁此机会转移黑蜘蛛的注意力,因为他有一只足已经快要脱离蛛丝的控制了…… 黑蜘蛛一听,不屑的冷笑:“你还真是胆小,不就是人类,若是真过来,就正好给我做点心。” 话虽如此说,不过黑蜘蛛还是停止了靠近的脚步扭头朝着前方看去,时而稀疏时而葱郁的林子尽头隐隐有人影闪动,显然那只公螳螂并没有骗他。 这样也好,反正这只公螳螂已经是它的盘中餐,他就先去把那几个人类吃了,毕竟人类的口感可是这只公螳螂好多了。 如此想着,黑蜘蛛就慢悠悠的顺着蛛丝在半空中向前爬去,在距离魔花螳螂十多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等待着可口的食物自行送上门。 这边,异兵团正在一边前行,一边传达着雾琊探查到的情况,加上末戮成员中也有个别人激发了透视的异能,一边行走着一边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告知身边的队员。 当不少人知道那只所谓的黑蜘蛛似乎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正在远处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人猛然停下了脚步,口中议论的东西也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眼前。 哪怕经历过两轮灵兽群,众人还是在看到眼前漆黑的庞然大物时汗毛倒竖,深深的恶寒了。 “天岭大森林还真是不断的刷新我们的认知……”打野动作夸张的揉搓着双臂,似乎要把手上腾起的鸡皮疙瘩给搓掉。 竹云也觉得太过恶寒,可他素来情绪平淡,就算是此时也没有做出太过的表情,只是嫌恶的移开视线,看向打野:“你倒是学的快。” 学什么快?不需要竹云说明白,打野就懂,旁边的羽月、颜绯蓝鹰等人也都懂,跟着主子久了,虽然很少真正的见面,可是因为凤头领跟在主子身边的关系,学会了主子口里不少的新词汇,连带着时常与凤头领联系的各组首领也学会了,慢慢就把整个异兵团都给传染了,因此时不时的也能蹦出几句新鲜词。 耳轮眼角抽搐的转头看向雾琊:“这就是你说的黑蜘蛛?这是披着蜘蛛外皮的怪物吧……” 四周的人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几十米外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仍旧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实在是它的身躯太大,毛茸茸的八只脚在爬下地面时高高支起了那偌大的身躯,看起来足足有三米多高,与人类的身高比起来,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这还不算,全身黑漆漆的让人看着就觉毛骨悚然,一双眼珠子正散发着野兽般嗜虐的兴奋和看到猎物的贪婪,这还没打呢,众人就觉得那只黑蜘蛛身上的气息太过令人心惊胆战,那是一种强悍力量的震慑…… 蓝鹰警惕的看着前方的大傢伙道:“就凭这东西身上散发出来气息,比之前遇到的那群灵兽强太多了,大家小心些。” 不远处的凤一兴奋的舔了舔嘴皮子:“终于来了个厉害的了,就让本首领见识见识这丑东西的厉害!” 远处的黑蜘蛛看着不断冒出来的人影,有些意外这些人类的数量,不过这份意外和突然腾起的一丝谨慎也因为众人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奚落而被恼怒冲散了。 “该死的人类!居然敢嫌弃老子,看我不把你们全都生吞活剥!” 一声愤怒又艰涩难听的炸响震响天际的同时,也让在场不少人被那股突然爆发的威压震得气血翻涌,面色煞白。 蓝鹰和凤一等人见此,知道不能再耽误了,异兵团的实力虽然了得,可奈何前方那怪物实力太强,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承受,若是任由它继续释放威压,只怕会有人承受不住。 这样想着,各组首领对视了一眼就颇有默契的腾起飞起,分散到四周,从四面八方攻向了黑蜘蛛。 蓝鹰从正面飞身犹如一道箭羽般直接攻向了黑蜘蛛的面门,周身灵气缭绕,淡淡的银光随着手中飞舞的长剑飞快的散开,黑蜘蛛原本鄙夷的眸色在面对蓝鹰凌厉的一击时,变成了浓浓的惊诧,显然没想到自己看不起的人类居然会有如此实力。 明明这人类身上的气息不过先天人者巅峰,可是他的攻击竟然堪比金丹之境中期,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 一时间黑蜘蛛也不敢再托大,挥舞着前方的两对足气势恢宏的就朝着蓝鹰拍去,一脚硬生生接下了蓝鹰的攻击,一脚从一侧朝着蓝鹰挥下。 那看似毛茸茸的细长脚足挥舞而下时,因为离得近的关系,蓝鹰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面锋利而尖锐的倒钩,若是这一招被击中,足以将他拍成肉酱,因为那长长的足不仅坚硬,更带着强悍磅礴的玄力! 蓝鹰神色一沉,左手掌凌空一拳打出,竟然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迎上了那只锋利的脚。 黑蜘蛛见此,眼底顿时腾起一抹嘲弄,觉得这个人类简直是被逼急了,居然用血肉之躯来抵抗他的攻击。 于此同时,四面八分的攻击也紧接而来,黑蜘蛛信心满满的觉得蓝鹰已经死路一条,也没再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分心的去应对的各方的攻击。 当那只脚凌空与蓝鹰的拳头对上的时候,黑蜘蛛猛然一震,眼底充满了震惊,也因为这一时的走神,防御能力一泄,就被雾琊和凤一几人的攻击打在了身上。 而那只与蓝鹰的拳头相互碰撞的脚,也被一股诡异而骇人的力量给震的又麻又痛,瞬间失去了只觉的软趴趴的耷拉下来。 看似柔软实则坚硬的脊背也被四面八方的攻击震的生疼。 黑蜘蛛猛然吐出一口蛛丝朝着四周射去,蓝鹰几人神色一变急忙闪躲,虽然几人堪堪躲开了,可是后方同样一同出击的各组成员,却有个别几个没有躲开,被蛛丝缠绕在身。 可以外也再次陡然发生,谁都知道那细白的东西是蛛丝,因此都以为就算被这东西缠住也只是被困住不能动弹而起,周围都是自己的同伴,再救下来就好。 可是随着突然而至的声声惨痛的痛叫,众人纷纷看去,在看到被蛛丝碰触的人身上快速的腐蚀断裂,震惊的同时也都神色巨变。 因为事情超出预料,众人只关注同伴受伤以及带有腐蚀性的蛛丝,因此并没有看到在蛛丝攻击众人的时候,有一些蛛丝明明可以直接断了某些人的手脚或者拦腰截断的,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阻隔。 凤夜快速的走过来给重伤的十多人服下疗伤的丹药,看了几人的伤口,虽然都是伤势严重,可是并没有致命伤,而且腐蚀的伤口也因为丹药的关系被控制住,甚至止住了血,伤口虽没有完全愈合,却也修复了一些。 那边,黑蜘蛛被弄痛后脾气暴涨,愤怒的大吼:“该死的人类们,你们成功招惹到我了,我一定要将你们全部杀光!” 狂怒中的黑蜘蛛挥舞着脚足,攻击着四面八方的人,每一次攻击落空不是将粗壮的大树打倒,就是将地面打的坑坑洼洼泥土飞舞,一个个偌大的坑随着越来越猛烈的攻势而出现,整个战斗场看起来早已狼藉一片。 凤一等人齐齐凌空而起,同时使用的九苍祭魂剑法第二式,四周顿时罡风席卷,空气破碎,随着那一招一式的劈下,数道剑气汇合直至黑蜘蛛,形成一道龙卷风般的气圈,带着撕裂一切的暴力向黑蜘蛛轰炸而去。 黑蜘蛛没想到这群人类实力不强可功法玄技却极其厉害,根本就是跨级挑战对手的好玄技,原本爆发力十足的它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的快速闪躲,那玄技只是一道就已经让兽不得不谨慎了,何况还是数十道,就算它是玄兽也会被这攻势轰的四分五裂。 当然,躲避的同时黑蜘蛛也不忘攻击,脚足挥舞,朝着四周的异兵团成员攻击而去,嘴里不断的喷射着带有腐蚀性的蛛丝。 人群中颜绯感觉侧面一道撕裂的飓风飞啸而来,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查看,本能的闪身躲避,就在她躲开留下一串虚影时,之前她所在的地方顿时被一只蜘蛛脚打的四分五裂,出现一道深深的鸿沟。 若非她本身是速度型异能者,这快速凌厉的攻击她根本就不可能躲开,就算躲开了也会被其中爆发的玄气重伤。 不少实力不够的人却没有这么好运了,虽然多少避过攻击,可是仍旧被那玄力震飞了出去,就连蓝鹰等人也在黑蜘蛛的攻击下受了伤,雾琊手臂上的衣裳甚至因为被蛛丝腐蚀而被他撕扯掉了,露出了灼烧的通红的肌肤。 远远看去,一个个人影犹如小蚂蚁一样的包围着一只黑色的大蜘蛛,战况激烈的令人惊心动魄。 远处的魔花螳螂一边注意着前方的打斗一边快速的用镰刀手割着身上缠绕的蛛丝,这些人类的实力虽然不算强,可是他们施展出的玄技却很是诡异厉害,居然将实力堪比修行者中的金丹之境的玄兽都逼到如此境地。 它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若是再这样下去,黑蜘蛛绝对会被这些人类以多欺少的杀了,它还是趁着现在那些人类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它身上,早早的脱身离开的好。 可就在魔花螳螂打主意的时候,远处的凤夜已经带着空言几人朝着它走了过来。 凤五一看偌大的蛛丝网上被缠绕住的七彩螳螂,再一次觉得世界玄幻了,不过口里不忘说道。 “是魔花流月兽!此次的任务里有它。” 凤夜看了一眼魔花流月兽已经自由的一只镰刀手,直接道:“动手!” 现在不趁着这只玄兽被困杀了它,难不成还要等着它解脱后再来公平的决斗变成! 凤五等人也看到了,因此在凤夜话音落下时,一行人纷纷出手朝着魔花流月兽攻击而去,力量磅礴的剑法,足以燃烧一切的火团,一个个惊雷,数十只冰箭,以及风刃金属刀刃等等全都往魔花流月兽身上招呼而去。 魔花流月兽见此顿时气急,跳脚的死命挣扎着,嘴里还不忘愤恨的大骂:“你们这群人类实在太卑鄙了!” 包围魔花流月兽的众人也不说话,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还跟一只玄兽,一个任务讲究公平,何况一只黑蜘蛛的玄兽就让他们一个个受伤惨烈了,若是再给这只花螳螂挣脱的机会,那他们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眼见各种诡异的攻击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魔花流月兽也顾不得挣脱蛛丝了,连忙用唯一自由的螳螂手抵御四周凌厉的攻击。 可饶是如此,受困的它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不少攻击虽然被挡过去了,却也有一些落在了它的身上。 瞬间,魔花流月兽身上就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尤其是它那只唯一可以动弹的镰刀腿,因为抵御了太多攻击而被凤夜直接一剑给削了。 “啊!该死的人类!黑蜘蛛你这蠢家伙还不快收了蛛丝!” 魔花流月兽吃痛的惨叫一声,对着远处同样狼狈的黑蜘蛛大吼出声。 黑蜘蛛听言,本能的就要回嘴,可是想到自己的情况,这个时候也只有求助外援,化敌为友才能保住性命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迅速提升,雷豹 “不好!”凤夜厉声一喝,快速的出手一剑劈向魔花流月兽:“万法归一!” 冷锐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震飞了无数低级鸟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厉音的是一股磅礴透满灵力的剑气,狂风呼啸,罡风如刀,周围空气迅速扭曲成一条可怕的气涡龙卷风,朝着魔花流月兽快速的笼罩而去,速度快的犹如闪电一般。 魔花流月兽瞳孔猛然一缩,只觉阵阵撕裂般的风刃割入肌肤,那雷霆般的怒风太过快速,快的让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到了眼前。 远处的黑蜘蛛也快速的收回缠绕魔花流月兽的蛛丝,魔花流月兽感觉到自己身躯一松,立即就向下坠落,想要活下去的意念支撑着它的肢体快速的做出反应,当那可怕的龙卷风气涡卷入,魔花流月兽快速的跳跃闪躲。 轰然炸裂的巨响伴随着飞沙走石的泥土肆意纷飞,原地顿时浮现一个偌大的深坑,深坑旁边是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的魔花流月兽。 尽管它快速的避开了被当成撕裂碎片的结果,可仍旧被那道掺杂着灵气的剑气所震伤,狼狈又痛苦的看着伤了自己的人类,魔花流月兽眼底带满了阴毒憎恨,还有难以掩饰的震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它看得出来这些人类根本不是五方势力的修行者,他们的实力虽然比不过五方势力,可是他们体内的灵气和所修炼的功法玄技却比五方势力还要纯粹厉害,什么时候这片大陆多了它们不知道的神秘势力了?…… 凤夜落地,站在魔花流月兽身边,垂眸冷漠的睨着它,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异兵团。” 那冷漠的声音透着几分锐利之气,也带着让人心惊震动的自豪。 异兵团,终于可以现世了,哪怕第一次真正现世是在这被称为死亡之森的天岭大森林。 秉持着速战速决的理念,凤夜等人没再与魔花流月兽废话,凤五出手直接将重伤的魔花流月兽给杀了,随后走上前去取出了它的丹核。 这枚魔花流月兽的丹核就是十五个任务中的一个,至于对方要这个干什么,异兵团的人并不知道。 季君月倒也没有向云上拍卖行的人询问,因为她本身对修真者的世界就有一定的了解,当时看到那些任务的时候也多少猜测到了一些,至于到底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等今后去了上古天尽就知道了。 在修真者的世界里,灵兽的丹核是可以当做一些钱财使用的,越高级越强大的兽,比如玄兽的丹核可以入药,时常被炼药师用来炼制提升实力的丹药等,到了实力高强的神兽和圣兽的丹核就更加珍贵。 所以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之前遇到的群兽,季君月都让众人将它们体内的丹核给搜刮了一遍,就算以后不能用,那晶亮亮的东西当个摆设也是极好的。 黑蜘蛛没想到魔花流月兽那么不堪大用,居然三两下就被人类给弄死了,经过持久不下的战役,它身上也已经遍体鳞伤,没想到这群人类如此难缠,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它的下场也会和那只花螳螂一样。 想到这里,黑蜘蛛的攻击越发狂暴了,嘴里吐出蛛丝在空中迅速结网,显然是要逃走。 蓝鹰见此,大喝一声:“不好!它要逃走!” 这一声话音落下,四周围着的异兵团成员拥有火异能和风系异能的人,全都快速出手朝着那结起的蛛丝打去,想要将蛛丝破坏掉。 可是黑蜘蛛的蛛丝本来就是用来困住猎物的,何况这黑蜘蛛还是一只玄兽,它的蛛丝就不可轻易摧毁,否则也不会困住实力跟它差不多的魔花流月兽了。 实力强的人虽然能将蛛丝破坏一些,却无法彻底将结成网的蛛丝弄掉,因为他们一边弄掉,新的蛛丝就快速的补上,黑蜘蛛也快速的顺着蛛丝朝着半空爬去。 蓝鹰等人见此,快速的腾身而起朝着黑蜘蛛攻去,空言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长剑横扫时虽然没有声响,却给人一种横扫千军的磅礴之势。 九苍祭魂剑第三式寂灭九天一出,周围不断风沙席卷空气扭曲,就连天色也随之变动,隐隐有股电闪雷鸣的错觉,尽管只是一瞬间,却也给众人带来了难以平复的震动感。 那种似乎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带着绝对的镇压之势朝着黑蜘蛛笼罩而去,顿时就震的它身躯一颤,心头似被天地盖压,一阵窒息的同时,内息快速的紊乱起来。 黑蜘蛛在满心的震惊中本能的回身抵抗,长脚卷出骇人的玄气,那种毫无保留的爆发瞬间撕裂了周围的空气,震飞了四周离得近的人。 残妖等人顿时就被一股力量震飞了出去,落地之际气血上涌的同时,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心头疼的几人冷寒直冒。 而半空中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的刹那,众人只觉天崩地裂耳边嗡鸣炸响,震的头晕眼花,四周树木震碎倒塌,飞沙走石间,黑蜘蛛硕大的身躯猛然飞落,重重的跌在地面的同时砸出了一个深坑。 空言也自半空坠落而下,跌落在地,将地面砸出了一道凹面的弧度,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全身筋骨顿挫的痛让他大口的喘息着,半天都爬不起来。 还是蓝鹰强忍着心口翻涌的疼痛,走过去给他喂了一枚固元丹,空言吸收了片刻,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雾琊擦去唇角流淌出的鲜血,一步步朝着深坑走去,还不等他靠近,那深坑的边缘就爬出了几只脚,紧接着黑蜘蛛硕大的身躯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硕大的身躯再没有之前的漆黑,因为受了重伤,坚硬的皮肤也因为受伤布满了伤口,每一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均都流出了绿色的液体,将它的漆黑的身躯染成了一片浅绿。 众人自然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那是黑蜘蛛的血,而且看它腹部狰狞横跨的横条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液足以看出那伤口很深,正好就是空言打的,几乎快要了它的命。 黑蜘蛛匍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眼珠子阴毒的看着四周一群人类,谨慎的盯着空言,若是这人类再使出一次那厉害的玄技,它的老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黑蜘蛛知道,那小子虽然重伤了它,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绝对不可能有力气再使出第二次! 雾琊因为离得近,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黑蜘蛛看向空言的眼神,阴毒,仇恨,警惕,反倒将他这么个大活人给忽视了。 “空言出手了,这回该轮到我了。” 干净的笑语在这狼藉的地方显得很是突兀,更甚至有些不伦不类,因为此地方圆数十米已经因双方的激战寸草不生,遍地狼藉碎片,如此人间炼狱的场面不该出现那干净的犹如清泉的声音。 黑蜘蛛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恐慌和惊凉,猛然转动眼珠子看向发声地,这才看到一个极为漂亮干净的少年就站在自己右侧的不远处,正含笑的看着它。 明明那笑容乖巧透着暖意,它却感觉不到暖,反而只有遍体生寒的冰凉。 蓝鹰等人站在四周没有再动手,刚才打斗时他们所有人都受了伤,而雾琊看起来虽然也受了伤,不过比起他们却要好上一些,这只重伤的黑蜘蛛,由他一个人收尾已经足够了。 雾琊也没跟黑蜘蛛继续耗着,慢悠悠的说完话吸引了黑蜘蛛的注意后,手中长剑扭转,简单的一个竖劈却在落下的刹那卷起了惊天东西的力量,那种吞噬一切的磅礴之力,居然比空言刚才全力的一击还要强大三分。 根本不给黑蜘蛛丝毫反抗的机会,就被那股可怕的力量震碎的四分五裂,喷洒的绿色血液朝着雾琊兜头而来,被他随意的挥手,一股淡淡的银白灵力击出,挥去了那些将要落在他身上的恶心东西。 除了血月组的成员,周围其他组的人看到雾琊这一击,纷纷一震,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因为当中有些是见过季君月演练的九苍祭魂剑四式剑法的,雾琊刚才使用的那一招赫然就是第三式的寂灭九天。 若只是如此众人倒也不会这般震惊,因为刚才空言使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震惊过了,现下再一次的震惊是因为雾琊对第三式的掌握居然比空言还要强上几分,所爆发的力量也比空言的强大了一些,这实力简直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远处一直坐在躺椅上看戏的季君月,在看到空言和雾琊爆发后的实力时,眉梢微动似是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整个异兵团领悟力和自身条件最好的就是空言和雾琊,两人比任何人都要适合修习灵力,适合修真,再加上悟性极强,想不强大都难。 现在两人的实力虽然还没有突破金丹之境,但是因为九苍祭魂剑的破坏力和爆发力,足以和金丹之境中期的修行者一决生死。 “我还以为你会放任他们去死。” 旁边传来龙宿不咸不淡的话音。 季君月知道他说的是她暗地里帮主人隔绝了致命的危险一事,幽妄的一笑:“就这样死了可惜了,现在我跟着就是要让他们磨练,自然不能让人死了,等之后分开就是真正的生死考验,到时候若是没本事丢了命,那就没办法了。” 龙宿看着季君月,神色有些晦暗,说季君月心善,她又很残忍,说她残忍,可对下属却也好的没话说,这是龙宿第一次感觉到季君月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她懂得如何掌控人心,如何利用旁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这驭下之道实在叫人惊心。 不过比起季君月,让龙宿更加心惊的则是秦澜雪,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刚才可是也参与的激战,虽说实力不能跟雾琊和空言等人相比,但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功法也极为厉害,分明也是修行者! 季君月见龙宿神色忽明忽暗的看着秦澜雪,心下微微猜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对于血白和肉骨的实力她也微微诧异。 虽然她曾经给过秦澜雪几本修真功法和玄技,方便他创建自己的势力,可是血白和肉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是她从未见过的功法。 似是看出了季君月的疑惑,秦澜雪缓缓笑道:“我根据你给的功法融合了一些我所学的,重新创建了一套玄技和功法给他们修炼。” 原来如此,难怪她觉得雪白和肉骨的灵力中透着股邪气,出手的功法也与阿雪的有些相似,原来是被更改了。 季君月笑意盈盈的在秦澜雪唇边亲了一口:“阿雪真棒。” 随随便便就创建了一套功法玄技,这样的造诣和领悟力,传出去绝对会让修行者们嫉妒到疯狂。 秦澜雪压住季君月欲要离开的脑袋,加深了这个赞扬的吻,看得龙宿受不了的扭开了头,一脸的嫌弃。 不远处众人开始收拾残局,疗伤的疗伤,休息的休息,这一战虽然不过是对付两只玄兽,比起上百只的兽数量少了好几十倍,可是这两只玄兽的实力也翻了无数倍,众人所损耗的气力比之前两场群战还要多,伤的也更重。 大部分人都伤的不轻,就连凤夜等人也在一开始跟黑蜘蛛打斗的时候受了伤,虽不算太重,却也不算轻。 季君月倒也慷慨,昨夜就给过众人几颗固元丹,此时并不需要她再拿丹药出来给众人疗伤,伤的重的就自行拿出丹药服下。 因为这一打斗就打了大半天,等众人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季君月干脆带着众人挪动了位置,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来休整了一夜。 这一夜也并非是顺顺畅畅的,期间遭遇了一些夜晚出来寻找食物的灵兽的袭击,不过经过两只玄兽的磨练,众人的实战经验涨的异常快,再来对付灵兽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并没有耽误太久就把敌兽给解决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君月就带着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除了找单独行走的玄兽给众人练手,还顺道把任务中需要找到的药草灵果等物给收集了,前前后后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六七个任务。 在第四天的时候,众人原以为季君月会按照一开始所说的离开,却没想到季君月不但没有离开,还继续带着他们去打玄兽,玄兽的数量也从一开始的两只,三只,慢慢的增加成为五只,七只,十只。 也不知道季君月从何处招来了不同品种的玄兽,让这些玄兽汇集在一起给他们练手。 众人也慢慢从一开始狼狈被打的半死不活,到后来慢慢有了招架之力,最后哪怕数百人一同面对二十只玄兽也都能惨烈的胜出。 时间转眼又过了两天,异兵团的成员就在被打,受伤,重伤,吃丹药恢复的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循环着,没日没夜的激战,累了伤了吃丹药恢复,恢复后继续打,一群人的成长速度也随着这种要生要死的磨练快速的增长。 直到距离季君月与五方势力的约定只有两天后,季君月带着一群人去到了风雷豹的地盘。 众人躲在一块块矮小的奇林怪石后面看向远处聚集的风雷豹,一、二、三、五、八、十一…… 细细的数过之后,众人只觉头皮发麻,对面足足有六十只风雷豹,主子这不会是想让他们去猎杀这些豹子吧?! 要知道就算他们这段时间实力不断的上涨,可最多能够一同对付三十只二级玄兽,眼前的风雷豹不断数量上多了一倍,就连实力也很强,全都是二级玄兽,而且里面还有两头领头相当于金丹之境巅峰的三级玄兽…… 第三百六十五章:惨烈被揍,威压 季君月转头看着众人沉重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一次不需要你们将其猎杀,弄个半死就行,记住,不是杀,是半死。” 众人听言,怔愣的同时脸色越发凝重了,想要全部杀死都难,何况是不能杀,只能打,这简直就是让自己送上门被虐…… 不过饶是如此,众人也没有多说一句,更没有反驳和拒绝,哪怕再困难,哪怕明知道这样做无疑是送死,在场的人仍旧抱着决绝的心态勇往直前,没有人退缩,更没有人质疑季君月。 凤夜看着前方的风雷豹沉思了一瞬,这风雷豹不仅速度犹如闪电般快速矫健,攻击性也是十足,一个个个头堪比马大,主子不杀反而让打,这究竟为何?…… 龙宿也若有所思的看向笑的意味不明的季君月,又见秦澜雪神情温柔而专注的站在季君月身边凝视着她,哪怕不说话,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是让人轻易可见,很显然秦澜雪是知道季君月的打算的。 那么…… 龙宿转头看向远处的风雷豹群,脑海中慢慢形成了一个念头,眼皮微微讶异的掀了掀,看向季君月:“你不会是想……” 想什么,龙宿并没有说明,不过季君月已经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他的猜测,含笑的点点头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威风吗?” 龙宿闻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威风?只怕到时候整个九幽大陆要大乱了…… 站在旁边的凤夜听了两人的对话,眉心猛地一跳,心中一个想法瞬间蹦了出来,不会吧……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到时候的画面绝对会很精彩…… 季君月一挥手,直接下令道:“去吧。” 异兵团的人站起身飞奔而去,一个个面色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壮烈,那种决绝,龙宿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异兵团的人没有如此忠心,也走不到现在,早就被处理掉了。 “你不会真打算让他们自己去收服风雷豹吧?” 要知道就算现在的异兵团实力大增,若要在不杀死对方的情况下,以绝对的实力碾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算是可以杀死对方,一场激战下来,就算异兵团赢了,也绝对是死伤无数,更何况是收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季君月自然也知道这个理,看着已经杀入风雷豹群的一众人,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先让他们练练。” 得,听了这话龙宿算是知道了,异兵团这群人就是被她拿出来接受风雷豹揉虐的…… 一群风雷豹见突然出现一群人类朝着自己攻击而来,顿时就怒了,怒吼声声下,不少风雷豹嘲讽的开了口。 “一群渺小的人类居然敢来攻击我们,简直是找死!” “来的数来还挺多,看来今日的食物有着落了。” “听说最近林子里来了一群专门猎杀玄兽的人,该不会就是这些吧?” “管他是谁,敢招惹我们,就算再厉害也只能成为我们口里的食物!” …… 一群风雷豹叽叽喳喳的嘲笑着,动作迅速的避开异兵团的攻击,身影犹如闪电般在异兵团成员身边闪过时,利爪一挥,卷起一股浓厚的力量,顿时就震开了一些实力低的人。 “吼!……” 一声声兴奋的嘶吼,风雷豹们就好似逗弄着玩具一般,窜来窜去的戏耍着众人,那速度太快,一时间竟然让异兵团的人束手无策,只能跟着风雷豹们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不过人群中一些实力强的,例如凤夜、空言、雾琊、凤一等人一来就下了狠手,根本懒得陪着这群豹子玩,因为小看了这些人,不少与凤夜等人对上的风雷豹顿时就吃了苦头,被众人给打伤了。 “嗷嗷……该死的!尽管烧毁了本大爷华丽的皮毛,本大爷要将你撕碎!” 一只风雷豹愤怒的看着烧毁自己毛发的羽月,身形一闪,就朝着羽月娇小的身躯扑了过去。 羽月冷辉的黑眸看起来呆呆的,却在风雷豹扑过来的时候碎满了利刃风刀,周身瞬间腾起了一圈火焰形成了保护圈,素手挥动的同时一团团火焰从四面八方攻向扑来的风雷豹。 风雷豹虽然觉得这少女人类的力量太过古怪,那一团团火焰看起来也不像是火玄技,就好似天生就在她身躯里一般,因为刚才大意被烧了毛发,风雷豹此时也不敢再轻敌,左窜右跳的躲避着那一团团灼兽的火焰。 一人一兽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着,一时间竟然谁也讨不得好,可是羽月知道若是长此以往的下去,她的精神力耗损,体能的异能也会跟着耗损,局势绝对会被风雷豹给伤了。 就在这时,一团水柱带着凌厉之势朝着风雷豹打去,因为太过突然,风雷豹虽然还是躲开了,却也被那威力十足的水柱在屁股上打出一个洞来,殷红的血液犹如溪流般涌了出来。 “嗷嗷!……”风雷豹顿时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呼,扭头看向停在羽月身边的打野,眼底的火星子蹭蹭蹭的往外冒:“卑鄙的人类!本大爷一定要将你拍成肉酱!” 风雷豹愤怒的大吼着一个跃起就朝着打野扑去,那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打野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冲击的他气血翻涌的同时只能快速的在身前结成一道水防护。 下一刻,那水防护就被风雷豹的攻击撞裂,一道凌厉的罡风震的打野直接飞了出去,在空中快速的翻了一个身,跌落在地时虽然是站着落下的,却也被那气度冲击的连连退了十多步才稳住了身躯,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打野!” 羽月迟钝的转头看向打野,见他吐了血但还好好的站着便松了一口气,随即素来有些呆呆的冷辉黑眸出现了一层晶亮亮的火光,无数火焰自她周身迸射而出,犹如漫天火舌朝着风雷豹快速席卷而去。 风雷豹见此连忙闪身躲避,饶是如此全身光滑的皮毛还是被火燎的坑坑洼洼狼狈至极。 见到自己心爱的皮毛再次被眼前的人类给烧了,风雷豹暴怒的朝着羽月攻击而去,羽月的异能等级虽然高,可是她修炼的悟性却不太好,风雷豹本来就是玄兽中速度最快的,它暴怒的一击根本不是羽月这样灵力不好的人能够避开的,只能快速的用火焰凝结成一堵墙挡开一部分攻击,下一刻就被风雷豹给撞飞了出去。 打野见此连忙飞身扑了过去,接住落下的羽月,两人落地时,打野被那股冲击力撞得又吐了血。 羽月此时也不好受,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似是移位了一般,一口鲜血喷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见风雷豹再次攻击而来,两人快速的吃了一颗固元丹,可一时间也抵抗不了风雷豹的再次一击,眼见风雷豹的攻击而至,打野想也不想的就将羽月给护在了身下。 不过就在这危机的当口,凤五和凤六赶了过来,逼退了风雷豹。 “你们没事吧?” 凤五转头看向打野和羽月,见羽月正被打野护在身下,顿时暧昧的笑了笑。 打野见到凤五眉眼暧昧的笑意,大咧咧的一笑:“没事没事。”随即看向羽月,本来还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谁知道这傢伙呆的可以,不但没有看到凤五脸上明显的打趣,居然对他的舍身相救也没什么反应,气的的他愤愤的同时也无奈至极。 喜欢一个如此呆的吃货,他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凤五见两人无事就加入了战斗,去帮凤六了。 其它地方的战斗也在持续热化,一开始的僵持不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很显然因为不能杀,异兵团的人在打斗中束手束脚的,虽然能够伤到风雷豹,可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连凤夜、雾琊、空言等实力强的也因为对手太多而显得吃力不已,慢慢的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远处悠然看戏的三个人与这方激烈的画面比起来实在太过格格不入,简直就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还不出手?”龙宿看着异兵团的人受伤越来越重,转头看向季君月冷淡的问道。 季君月看着战场的情况,确实也差不多了,若再继续下去只怕她的人都要被风雷豹给杀了。 不过不待季君月动手,秦澜雪已经站起身道:“我去。” 季君月想了想,也是时候让异兵团这群小子看看阿雪的实力了,于是笑着点点头,目送着秦澜雪朝着战斗圈中走去。 对于秦澜雪的实力龙宿也很是好奇,他能够感觉出来这傢伙很强,比自己还强,只是究竟是什么实力,却无从得知。 秦澜雪的步伐看似缓慢,可是他整个人不过转眼的时间就已经从百米外的地方来到了众人打斗的范围圈。 也不出手,人往那里一站,遍地的狼藉中独有他一身尊贵冠绝于色,三千墨发尽数飘扬,虽然不似以往的悠远绵长,可仍旧染满了妖娆之色。 周围打斗中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秦澜雪的存在,见他脚步一停就站在圈内,心中疑惑的同时又觉这人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风雷豹们也看到了这个突然闯入视野的人类,饶是它们与人类不同类,在看到少年那张清绝精致的脸时也被惊艳到了。 要知道它们这些兽若是有机会成为神兽化为人形,可是比人类还要美的,然而眼前这人类居然美的脸兽化的人形都无法比拟,实在叫兽意外。 不过纵然这人来很美,于它们来说人就是可恶的人类,只能成为食物。 随后就有两只风雷豹在一些人的故意放水下,逃脱了包围圈朝着秦澜雪攻击而来。 雾琊和竹云等人站在原地看着风雷豹奔向秦澜雪,并没有出手阻止或者前去拦截,一个两个的就那么默契的观望起来。 然而就在风雷豹攻击向秦澜雪,不少人选择观望的时候,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清绝少年神色平静的看着奔来的风雷豹,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好像被吓傻了一般。 站在季君月身边的龙宿哪怕知道秦澜雪定然是个高手,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出声故意嘲笑道:“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季君月唇角缓缓蔓延一抹冷冽的笑意,也不理会龙宿,一双凤目里唯有那尊贵优雅的欣长之姿。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一瞬不瞬的等待着结果时,就在那两头风雷豹兴奋嘲笑时,一股强大骇人的威压自秦澜雪周身蔓延而出,那无形却透满山雨欲来的压迫气息,瞬间就震的扑过来的两头风雷豹犹如抛物线一般飞了出去。 于此同时,在场的无论是异兵团还是风雷豹,全都感觉到了一座大山迎面压来,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就被那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气血翻涌,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煞白着脸色,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低落而下。 所有风雷豹更是被镇压的匍匐在地恐慌的嗷嗷直叫,那犹如被惊吓到的小狗一般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一毫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 所有人都震惊了,顶着泰山压顶之势,感受着身躯里沸腾的血液和钝痛的血肉,瞳孔微缩的看着远处傲然独立的清绝身姿,目瞪口呆之下是翻涌的震撼感。 雾琊、竹云、空言和蓝鹰等人不敢置信的盯着那抹华贵的黑影,明明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明明他的身躯是那般纤弱单薄,明明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强者该有的气息,却也是这样一个在他们看来就算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一定不会太强的少年,紧紧凭借着周身爆发的威压就震慑了所有人兽。 他们这群自诩聪明天赋绝佳的人,在对方一个威压中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这根本就是*裸的打脸,而且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的同时又疼的深刻入骨。 不仅是他们,就是之前张狂的风雷豹群兽,此时也如同狗一般匍匐在他的脚下,如此群兽臣服的画面,太过震撼,更让那傲然独立的少年显得极为冠绝风华,竟然给众人一种傲视苍穹的威严感,让人打从心底不自觉的臣服畏惧。 凤夜跪在地上拼命的抵抗着身上泰山压顶的压迫之力,可是没用,纵使是他使出了全力来反抗,仍旧不过螳螂挡车而已,只能畏惧又不甘的跪在地上,臣服于那少年的脚下。 这就是主子看上的人,这就是足以与主子并肩的人,一个威压就能将他彻底碾压,还有什么好不甘心,还有什么好念想的…… 凤夜苦笑的牵起唇角,松懈了体内的灵力,不再抵抗的跪着,从此主子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这个少年,有资格站在主子身边。 雾琊同样暗自使力,抵抗着身上厚重的威压,不仅是雾琊,竹云等人也在下意识的抵抗,可是没用,饶是他们拼尽全力,仍旧无法撼动身上的威压分毫,只能被迫的屈膝屈辱的跪着他,向他显示出匍匐的姿态。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得天独厚的天资和骄傲,在此刻被踩的四分五裂,一种天堂和地狱的差别深深的打击了一众异兵团骄傲的心。 雾琊此时终于明白,难怪她的眼里只能看到秦澜雪,难怪他那么努力仍旧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原来他所以为的努力和实力以及天赋,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因为…… 雾琊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前方满身尊贵优雅的少年,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不过十七岁,竟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就犹如季君月给人的感觉一般不可撼动,有这样的妖孽在前,她又怎会看得到他呢…… ------题外话------ 三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六十六章:平等契约,臣服 当所有人跪倒在地,群兽匍匐的时候,季君月和龙宿才走到了秦澜雪身边,秦澜雪在季君月来到身边时,习惯性的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也不说话,身上的威压收敛了几分,将压制在异兵团成员身上的威压收了回来,只留下风雷豹还在惨兮兮的顶着那可怕的威压匍匐在地。 众人只觉身躯一松的同时,才感觉到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哪怕没了威压的压制,一时间也有些脚软的站不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唯有个别人强撑着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比如凤夜,比如雾琊和空言等人。 众人或站或坐的看向季君月,眼底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主子和秦澜雪此时出手是何意思,凤夜却在此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时间看着一众匍匐在地的风雷豹难免有些激动起来。 若真是那样,这群速度极快攻击力十足的风雷豹实在威武至极。 季君月先是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众人,随即才将视线转向匍匐在地的风雷豹们:“若是现在臣服,可免你们一死。” 说到这里,季君月停顿了一下,等众兽眼底腾起强烈的不甘和决绝,才又添了一句:“只要你们选择臣服,我可以给予你们平等契约,但凡和你们契约的人,将视你们为同伴,若是他们无法做多将你们当成同伴对待,你们有权拒绝他们的指令。” 这话一出,不仅是风雷豹愣住了,就是在场的异兵团也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明白季君月的意思,倒也不是真的想不明白,而是有些不敢去想。 “你什么意思?”其中一头三级玄兽开口问道。 季君月事先询问过龙宿上古天尽是否可以契约神兽,得到的答案是可以,只是并非人人都能够契约神兽,只有驯兽师才可以,上古天尽的玄兽都是由驯兽师事先驯服之后在给别人契约的,而且契约只有一种,就是主仆契约,并没有生死契和平等契约。 如此倒是让季君月高兴了一会儿,上次在她妈妈离开是她特意在虚空界的竹屋中翻找了契约神兽的各类契约,此时说出平等契约也是考虑到异兵团的人目前实力还不行,若是用主仆契约,依照玄兽的傲气,只怕是宁死不屈的。 “平等契约与主仆契约不同之处在于,主仆契约一旦签订,你们将不能反抗主子的意念成为没有自由的努力,而是平等契约不同,虽然你们依旧要听命主子,可并非不能反抗的听命,如果主子没有将你们视为同伴一样的尊重,甚至枉顾你们的性命,你们是可以拒绝其指令的。” 听到这里,风雷豹们兽瞳中均上过一抹不可思议,它们多少是知道人类可以契约它们的,可是那种契约之后它们就完全成为了不能拥有自己思想的奴隶,任人驱使和揉虐,所以众兽宁愿死也不会同意契约。 这也是为何五方势力在此盘踞千年,却很少有人契约到玄兽的原因,拥有灵兽的倒是有,只是灵兽实力低,最多用来当摆设而已。 而玄兽不同,玄兽的智慧比灵兽高出很多,而且还能说话,除了形态异于常人是兽类,其他方面跟人也没太大区别,自然是不甘心成为人类的奴隶,哪怕是永远只能待在天岭大森林之中,也没有兽会选择屈服。 可现在这个人类居然说它们从未听过的平等契约,不是奴隶,是同伴…… 虽然不相信,但众兽确实有些心动了,毕竟若真的有所谓的平等契约,它们也不是非死不能接受的。 “你没有骗我们?”另外一头三级玄兽出声质疑道。 季君月缓缓一笑:“若是你们怀疑,可是暂时派出一个出来试一试。” 听了这话两头领头的三级玄兽沉默了,相视一眼,若是与眼前的三人契约它们是愿意的,可若是与那些围剿自己的人类契约,这些人的实力还没有它们高,实在是不甘心。 不过试试也无妨,若是真有所谓的平等契约,也可以让其它同伴自行选择,毕竟若能平等,出去看看也比永远留在这里好。 有了决定后,两头三级玄兽挑选出了一头实力刚刚晋升到二级的玄兽出来试验。 季君月见对方已经选择好了兽,视线朝人群中一扫,落在了冷腥的身上:“你出来。” 众人顿时顺着季君月纤纤玉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在见到这人是冷腥时,眼底纷纷腾起了一抹诧异,不少人甚至羡慕又嫉妒的看着同样微微一愣的冷腥。 冷腥没想到季君月居然会选择自己,不过愣过之后面色沉稳的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季君月面前。 季君月看着冷腥沉着的面色,心中暗自点头,对于这个冷腥,在第一晚遇到雪蝙兔茸兽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沉着稳重,心思细腻,警惕性强,虽然只是一个十人小队的队长,但他的可塑性是极强的。 此时让他来契约,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奖励。 将契约方法告诉冷腥之后,季君月看向那头玄兽提醒道:“不要挣扎和反抗。” 一旦契约的过程中玄兽挣扎或者反抗,契约者就会被反噬,而且反噬的力量特别大,轻则震碎内丹,重则当场身亡,这也是为何修行者的契约兽很少的原因,因为不能强制性的逼迫。 见玄兽乖乖的点点头,季君月才向冷腥递了一个眼神,冷腥会意的走到那头玄兽身边,双手凝结指印,口里低声念道。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以吾之名缔结契约,此生为伴。” 随着冷腥的声音落下,一道符印从他凝结的手指中飞出,白光一闪而逝落入了风雷豹的眉心,下一刻,风雷豹和冷腥一兽一人的眉心处就出现了一抹白色的神秘契约符印,这符印只出现了一瞬间,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饶是如此,也让四周的人和兽看了个清楚。 季君月也是第一次见识契约这种东西,见成功了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契约成功,是否是我所说的那样,一试便知。” 冷腥会意的直接对风雷豹命令道:“自杀。” 此时一出,众兽齐齐一怒,不过因为身上的威压还在,也只能怒目而视的瞪着冷腥,用眼神凌迟他。 不过下一刻,那头风雷豹恼怒的拒绝后,众兽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若是以往,真的契约成功,只要主人一个念头,成为奴仆的兽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它的身心就会控制着它的思想去服从一切命令,此时恐怕早就自杀了。 可风雷豹不断反抗的拒绝了,还好好的活着,一点事的没有,直到此时,众兽才彻底清楚的明白了所谓平等契约的真正意义。 异兵团的人也看得一愣一愣,满心惊奇,对于所谓的契约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世间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事情,只是若是契约兽可以反抗主子的命令,那契约对于人类岂不是没了好处? 这样想着,众人就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就连群兽也都不解的看向了季君月。 季君月别有深意的一笑,那含笑的凤目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冷然一片。 “契约兽可以违背主子的命令是有条件的,那是在不伤害它们的前提下,若是在主子危险时,契约兽必须与主子共同作战,若是自己逃跑了,只需要主子一个命令,就不能反抗只能与主子并肩作战。” 如此就应了那句同伴的解释,作为同伴不仅是互相尊重,更是同患难同享福,相互制约,互相得到好处,也无法相互伤害。 第三百六十七章:契约玄兽,坐骑 至此,众人和一群风雷豹算是明白了,没有了疑问后,两头三级玄兽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头对着众兽说道:“你们可自行选择。” 说完后,又转头看向季君月问道:“你们人类数量如此多,不知道尊者有何安排?” 对于比自己强的人或兽,尊者那都是尊称,这么称呼也是告诉季君月它对她的敬畏。 虽然季君月从头到尾都没有显示出实力,可是她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让在场的风雷豹们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打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 异兵团的人听言也纷纷看向季君月,他们共有四百多人,而眼前的风雷豹不过六十只,根本就分不过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择优划分。 季君月扫向空言和雾琊:“你们两出来。” 空言眼底闪过一抹讶异,白净的脸上却波澜不惊的走来,雾琊在季君月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就绽放出了一抹满足而乖巧的笑意,笑盈盈的走到了她身前。 待两人走出来后,季君月才看向两头实力最强的三级玄兽道:“我打算让他们跟你们契约,如何?” 两头三级玄兽闻言,看向了空言和雾琊,刚才打斗中围剿它们的也有这两个人,他们的实力如何它们已经在打斗中感受到了,虽然刚刚进入了金丹之境,实力明显比它们差,可是两个人类所使用的玄技却极为厉害,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怕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两人年纪轻轻,可想而知以后的成就,平等契约已经让它们心动了,若是这两个实力强的人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清楚后,两兽齐齐开口道:“我们愿意。” 季君月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空言和雾琊道:“你们自己选择一个契约吧。” 空言和雾琊两人闻言并没有迟疑,直截了当的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风雷豹就开始契约了。 其余人在旁边观看着,谁也没有出声反对,毕竟空言和雾琊是他们中实力最强的,如今得到最强的玄兽也是应该,何况他们又不是没看到,作为主子身边的第一人的凤头领都还在旁边干站着没说话呢,他们有什么好不甘的。 对此凤夜并没有任何的怨言,就算主子选择让自己去契约,他也会退让的,毕竟空言和雾琊的实力都在他之上,这个时候他绝不会用身份去压他们,何况他也知道主子一定会选择让空言和雾琊先选择风雷豹契约。 等空言和雾琊的契约完成后,两人突然觉得体内的灵力还是浮动起来,丹田处也慢慢腾起一股热浪,似乎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这种感觉刚刚突破了金丹之境的两人并不陌生,这是要晋级了…… 感觉到两人要晋级,季君月就让他们去一边晋级去了,让那两头三级玄兽守护着,随后就亲自挑选了一只即将要晋级三级玄兽的风雷豹给凤夜契约。 之前的战斗她都看在眼里,这只风雷豹不仅是那两头风雷豹之后最强的存在,也是极为聪明爆发力极强的,实战经验特别强,这也是为何季君月会选中它的原因。 凤夜没有任何意见的就契约了那头玄兽,玄兽是一头公兽,凤夜给它取名为雷猎。 随后等所有风雷豹都选择了臣服后,季君月就让血月组的所有人上前来挑选风雷豹进行契约,其实剩下的风雷豹的实力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是脾性而已,血月组的人也是根据自己的脾气选择了适合的伙伴进行了契约,并给它们取了名字。 等血月组的人都契约完后,还剩下二十八头没主的风雷豹,季君月又让其余四组的首领一人挑了一头,随后是两组为一团的两个团长,也就是凤五和凤六,之后是各组的组长,总共九人,等几人契约完后,风雷豹还剩下十三只。 随后季君月直接点名,被点名的人全都是这些天表现良好的,有跟冷腥一样的队长,也有普通的成员,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表现都被众人看在眼里,所以尽管众人心中羡慕嫉妒,却没有人觉得季君月的决定不公平。 等所有的风雷豹有了归宿后,季君月看着一众或喜或失望的人,平淡的说道:“你们当中没能得到契约兽的也不用灰心,时间还长,这天岭大森林也不是只来一次,以后多的是机会。” 有了季君月这一句安慰,众人顿觉心头的乌云散去了,确实,又不是以后都没有了,只是先得到和后得到的区别而已,他们只要努力,想来以主子的脾气,用不了多久他们也能有自己的契约兽了。 等众人眉眼见的郁色散去后,季君月才转移了话题,将接下来的安排说了出来。 “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们自己去闯了,我们进来用了六天,剩下的时间,二十人为一队四处分散返回困兽镇,不得同行,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去困兽镇集合,希望到时候还能在看到你们,而不是永远的埋葬在这里。” 第三百六十八章:寻找坐骑,狮鹫 众人听言神色一肃,大声道:“属下决不让主子失望!” 此时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激动的,是热血澎湃的,唯独没有的就是退缩和害怕。 不仅如此,众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眉宇间多了以往没有的沉稳,少了些许年少轻狂的骄傲,这个时候的异兵团,才算是真正的成长了。 见此,季君月最后出声提醒了一句:“出去的时候记得把它们收回玄兽空间。”就让众人散去了。 不需要季君月说的太明白,异兵团的人都能明白现在还不是他们锋芒毕露的时候,这么多玄兽若是从出世了,绝对会引起大乱,甚至招来五方势力的注意。 天岭大森林里的兽们之所以出不去,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被王者之境的高手布下了结界,众兽根本就闯不出去,所以才千万年的困在这里。 当然,也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众兽想要离开天岭大森林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与修行者契约,有了契约的作用就可以不受结界所困,可若是让骄傲的兽们成为人类的奴隶,这比让它们死还要难。 至于第二个,就是不断提升实力进阶成为拥有王阶实力的圣兽,圣兽的初级实力堪比修行者中的王者之境里的中品王者,这里的结界根本困不住圣兽,这也是为何天岭大森林里没有圣兽的存在。 唯独传闻天岭大森林深处有神兽盘踞,季君月对这个传闻是很感兴趣的,若非时间不允许,她倒是想和秦澜雪一起去深处闯一闯,若是能够收服那头神兽,那无疑是添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不过只有两天的时间就要离开了,季君月只能可惜的期待下一次再来。 人都走光后,龙宿才看向季君月问道:“现在就离开?” 他总觉得季君月提前两天让异兵团离开,绝不是为了早早的就赶去约定的地方等候神使。 果然,季君月接下来的回答印证了龙宿的猜测。 “总不能白来一场,既然时间不够我们去深处找那头神兽,那就先驯服两头狮鹫当坐骑好了。” 季君月说的轻巧,龙宿却听得眼角抽搐,要知道他们进来这些天可半个狮鹫的影子都没见到,何况狮鹫那猛兽不仅陆地上战斗力狂暴,更是天空的霸主,想要收服会飞的狮鹫,就连他都不敢想,季君月居然把收服它的事情当成吃饭喝水那般简单,简直让人无语。 看着龙宿无语的表情,季君月邪肆的一笑:“你不会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救了你的吧?” 龙宿神色一顿,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架异常威风霸气的战舰,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季君月手里可是有很多神秘诡异的东西,加上她本身的实力,想要驯服狮鹫确实……容易。 随后季君月、秦澜雪、龙宿三人,以及跟在秦澜雪身边的血白和肉骨一起向其它的玄兽打听了狮鹫的巢穴,就直接去守株待兔了。 守了一天,几人终于等待了归巢狮鹫,是一只五级玄兽,相当于修行者中的巅峰虚神实力,对此季君月很满意,虽然狮鹫的实力高,可是对于季君月来说却是不够看的,最后的结果无疑是臣服。 收了这只狮鹫后,季君月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叨叨,因为这厮话太多太活跃了。 “叨叨,还有没有实力跟你相当或者比你实力强的狮鹫?” 叨叨抖了抖一身金色的华丽毛发,尖尖长长的好似秃鹰的嘴一开一合的骄傲道。 “主人我跟你说,整个天岭大森林绝对没有比我实力更强的狮鹫了,要不是遇到厉害的主人,我还是这里的小霸王呢……” “再啰嗦我就毒哑你。”季君月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实在受不了叨叨叽叽喳喳的避重就轻的声音。 叨叨顿时委屈的扑闪着硕大的一对羽翼,可怜兮兮的说道:“有一只黑毛子,他的实力跟我差不多,就住在数百米之外的峡谷中。” 有了叨叨的指引,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直接瞬移去了那片峡谷,这一次季君月没有动手,而是秦澜雪亲自出手驯服了那头狮鹫,在契约之后,秦澜雪看着狮鹫开口道出两个字。 “絮絮。” 因为契约的原因,虽然狮鹫不能完全看透秦澜雪的心思,却能感知到一二,所以哪怕秦澜雪莫名其妙的说出两个字,他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名字会不会太有损他的威风了?…… 絮絮哭丧着脸,不过他那比鹰头打了数倍的脸除了狰狞凶恶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唯有出口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主人……能不能换一个名字?……” 秦澜雪神色平静的看了絮絮一眼:“叽叽?咕咕?鸭鸭?” “噗……”看着秦澜雪一本正经的说出一串异常诡异可爱的词,季君月顿时笑出了声,尤其是看到絮絮那兽脸上明显浮现属于人类憋屈的表情,心情更是愉悦了。 听到季君月的笑声,秦澜雪回眸来看向她,唇边也跟着蔓延出一抹靡丽的笑意,眉眼均染上了腻人的温柔和宠溺,哪还有一丝一毫的平静无波。 如此鲜明的对比和差距,让絮絮只觉心口被射了一箭,惨痛惨痛的,主人要不要这么分裂啊?! “还是絮絮好了……” 最后,絮絮垂头丧气的妥协道,絮絮总比什么叽叽咕咕鸭鸭的好一些,要真取了这些名字,他以后的威名可就彻底没了。 血白和肉骨在后面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若非主子是想跟女主子的宠物凑成一对,绝对不会取絮絮,肯定会给这只狮鹫取一些奇形怪状的诡异名字,就好比他们的名字一样。 不过比起絮絮这么娘的名字,人骨血肉什么的恐怖名字实在好太多了,至少气势上就是一种碾压! 休息了一晚,季君月一行人就直奔与神使约定的地点,因为本就在天岭大森林里,加之季君月这些天都是带着众人朝着约定的方向走,所以距离约定的地方也没有太远,不过几十里路而已,几人瞬移半天都不用就赶到了楚国进入天岭大森林的入口。 此时天岭大森林入口出,五方掌权人和几个神使已经等得怒火直冒,双目迁怒的瞪着一袭白衣银发飘舞一身冰寒的碧颜天,眼底的火焰几乎能隔空将人灼烧。 可偏偏碧颜天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的站在那里一副看不到所有人的模样,任由几名神使怎么怒瞪,就是不动如山,这种仿似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加让几人气闷了。 “我说,那小妮子不会是不敢来了吧?”云侨司看着碧颜天笑道,眼底有着些许嘲弄和幸灾乐祸。 碧颜天淡淡的看了云侨司一眼,也没说话,那双冰雪般剔透的眼睛冰冷的让云侨司深深打了个寒颤,有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刺骨冷意。 哪怕一直知道碧颜天这小子很冷,云侨司还是会在每次与碧颜天对视上的时候不能适应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冰冷。 殇诱见云侨司拿碧颜天没办法,也懒得去插一脚,毕竟碧颜天万年不化的冰块脸实在太有挑战难度了。 转头看向事不关己的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林裘望,不冷不热的笑道:“林谷主怎么也跟着来了,莫不是来看戏的?” 林裘望听殇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并不为他话语里的挑衅恼怒,笑意温和的说道:“我对季君月比较好奇,上次没能见到,所以来看一看。” “这么说林谷主一会儿打算为神使们尽几分绵薄之力了?”殇诱紧逼而上。 林裘望眼底闪过一抹阴郁,见几个神使看过来,不动声色的笑道:“你们都知道我仙祭天之谷炼药厉害,修为却不怎么好,还是不给各位神使添麻烦了,不过若是神使有需要用到丹药,在下也能帮上忙。” 这话虽然有意推脱,不过看在林裘望愿意拿出丹药的份上,几个神使只是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并未与之计较。 林裘望见此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更加憎恶殇诱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了,若非仙祭天之谷在上古天尽的势力并没有派神使来,他也不用置身事外的看这些人的脸色,不过现在也好,他正好在旁边乐得看戏,最好那季君月真有本事,给这些眼高于顶的傢伙一点教训。 月音回靠在一棵树上默不出声的看着几人你来我往的争斗,心中却是想着季君月,这一次就算她厉害,也不是神使的对手。 何况既然神使出手,局势若是出了差池,殇诱几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如何解决这困境。 正在这方气氛越来越冰火两重天的时候,两道兽鸣从空中传来,一股压迫感顺势而下,顿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坐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所有人抬头看去就将天岭大森林的方向飞来两道影子。 随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近俯冲而下时,林裘望等人瞳孔微缩,顿时溢出了一抹难掩的惊诧。 “那是……狮鹫?!” 看着两只硕大凶猛的狮鹫毫无阻碍的从天岭大森林里飞了出来,那一金色一黑色的身躯犹如天空的霸主,俯冲而下时自身躯中透体而出的威压瞬间震的林裘望、殇诱和云侨司三人一阵窒息。 虽然下一刻就运气玄力平复了那压抑的威压,但三人仍旧不自觉的变了脸色。 他们都是巅峰虚神中期的实力,却被这两头畜生先声夺人的给压制了一瞬,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两只畜生的实力确实在他们之上,竟然是两头即将晋级的五级玄兽! 碧颜天和月音回都已经是神阶,实力自然在这两头玄兽之上,但尽管如此,两人心中还是微微讶异了一瞬,因为天岭大森林有结界,玄兽们自己根本出不了天岭大森林。 而五方势力在这片大陆盘踞了千万年,拥有兽宠的人少之又少,不是打不过里面的各兽,而是就算杀了它们,也无法让它们屈服,所以五方势力早就对契约兽宠不抱希望了,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征服玄兽的宁死不屈的傲骨! 虽然上古天尽拥有兽宠的人还算多,可是灵纹等人却知道这片大陆几乎没有修行者拥有兽宠的,而且这里没有驯兽师,修行者也不可能拥有契约兽,因此现下看到那两只畜生飞过来,也很是惊讶。 几人将视线从越来越近的狮鹫上转移到了它们背上驮着的人,全身金色散发着灼人光泽威武又华丽的狮鹫身上站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同样颜色的服饰,远远看去满身清贵,站在狮鹫的身上颇有一股傲视苍穹的王者霸气。 第三百六十九章:一言不合,开打 另外一只通体漆黑,羽毛锃亮显得霸气雄伟的狮鹫身上则站着三个年轻人,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哪怕还没有看清样貌,那一头亮丽的银发犹如月光般熠熠生辉,在空中飞舞勾画出一道扣人心弦的弧度。 一时间,灵纹、雷蛇、火柩以及站在月音回身边的虚傀四人的视线都被那抹银色吸引了,灵纹神色一沉,颇为愤怒又咬牙切齿的出声:“六殿下!” 听到灵纹恼怒的低语,火柩几人算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毕竟那一头银发就是冰封王殿正统血脉的身份象征。 碧颜天和月音回的视线却在第一时间落在了金色狮鹫身上的女子上,还不用看清容貌,仅凭那一身风华,他们就可以确定来人是谁。 当狮鹫飞落,背上的一行人一跃而下走来时,碧颜天已经收回视线去看和自己拥有着同样银发的少年。 龙宿也在碧颜天看过来的时候抬眸看向了他,四目相对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眼波里流转而过,只是一个面色无波冰冷无度,一个沉傲冷酷,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尽管在场的人通过他们的银发就能知道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季君月的视线在龙宿和碧颜天身上流转了一圈,问道:“你和碧颜天什么关系?” 龙宿冷漠的收回与碧颜天对视的视线,丝毫没有看到亲人应该有的表情,音色冷酷的说道:“叔侄,他是父王的四弟。” 季君月早在之前得知龙宿的身份时就猜到碧颜天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还是冰封王殿的一个藩王。 月音回看着十指相扣走来的一对璧人,若是忽略两人有些平凡的五官的话,这两个人的气息气势居然与他和碧颜天比起来都不成多让。 只是那般协调温馨的气场,实在叫人看得有些碍眼,无关情爱,只关乎人类与生俱来的嫉妒。 “季姑娘来的倒是早。” 月音回看着季君月云淡风轻的一笑,让那张本就恍若谪仙的脸越发缥缈空灵起来。 月音回这话一出口,原本注意着龙宿的灵纹几人就将视线齐刷刷的转向了季君月,这里面只有她一个是女子,而季君月就是一个女人,听说还是一个有着一双紫眸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恰好就用着同样的特征,不需要确定,几人就知道眼前这个长相平凡气质风华的女子就是季君月。 “季君月!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我们等你一个上午!” 脾气最为火爆的火柩第一个发难,怒吼出声的同时一身气势猛然爆发,属于至尊神人的威压朝着季君月劈头盖脸的压去。 可正当火柩等着对面的小姑娘惨白着脸色跪倒在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威压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化解了。 这一现象立即让火柩见鬼似的猛然瞪大眼睛震愣的看着季君月:“你……怎么可能……” 若是这女子真的毫不费力的化解了他的威压,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她身上带着能够化解玄力的法器,要么是她本身的实力比他的还要高。 可他宁愿相信是第一种可能,也不愿去相信第二种,毕竟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并非是修炼高超的老妖精,而是真正的花季年龄。 火柩刚才突然爆发的威压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看到季君月居然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什么事也没有,灵纹、雷蛇、虚傀和火柩身边站着的伏汛也都意外的愣了愣,随即眉宇间的轻蔑消失不见,被一抹慎重取代。 “小小年纪能有此成就当真是天才,只是可惜小姑娘太过锋芒毕露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雷蛇面无表情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看向雷蛇,是一个墨绿衣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六七,面貌普通却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威严之气,尽管这人看起来比火柩年轻,但是季君月知道,这人的年纪比火柩还大,而且实力在火柩之上。 若是没有感觉错的话,他是一个至尊神王。 季君月幽妄冷笑:“所以你们今日是打算将命留在这里?” 听着眼前小女娃猖狂的话语,雷蛇顿时冷了脸色,旁边的灵纹等人更是一脸的阴沉,本来被放在这里晾了一个上午他们就够窝火的了,谁知这小女娃不但不收敛反而一来就先声夺人的挑衅他们,若还能忍,他们就枉为神阶强者了! “找死的贱丫头!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老夫就成全你!” 魂刹阴狠的说道,全身被黑袍包裹,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满是阴森之气与杀意,话音还未落下,一团透满尸气的黑浓玄力就朝着季君月疾飞而去。 强大的气流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迎面而来,还不等季君月动手,秦澜雪揽着她的腰向后退去的同时,抬手间一团黑中带紫的浓雾散漫开来,快速的朝着那团透满尸起的玄力包围而去。 两股力量在空气中轰然碰撞,瞬间让四周明亮的天气都染上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黑雾,眼前两团玄力四散炸裂,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击两败俱伤的时候,黑色的雾气四散开来的刹那一团黑中带紫的玄力穿透黑雾化为一张狰狞的鬼脸,张着空洞的嘴巴朝着魂刹吞噬而去。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周围围观的人都微微一惊,更何况是魂刹,他原本在对方挡下自己的一击时就有些惊讶了,更没有想到对方那一击不但没有被他的力量打散,还能穿过他的攻击朝着自己吞噬而来。 而且那一团由黑紫的浓雾勾勒而成的鬼脸是怎么回事?那雾气中渗透而出的阴寒之气怎么跟他们亡魂之巅的功法有些相似?! 来不及多想,魂刹瞳孔一缩,快速的向后弯腰躲过那张狰狞的鬼脸,那团黑紫气息擦着他的面容而过是所透出的阴寒之气,哪怕避开都给他一种刺入皮肤的钝痛感,因为太过凉寒。 眼见那团鬼脸又返身而来,魂刹手指快速凝结一个诡异的符印,一只浓黑玄气幻化的鬼爪就自他手中飞出,几乎遮掩了半边天的鬼爪瞬间就将那张鬼脸给捏碎了。 虽然一来一回看似用了很长时间,可实际上不过片刻而已,还未等众人彻底回神,秦澜雪和魂刹就已经交手了两个回合。 不打不知道,这一动手,魂刹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先不说季君月,就是这个长相很是平凡清秀的少年,一身阴损森寒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巅峰虚神的巅峰实力,而起明显就快要晋级神阶了。 可让魂刹想不透的是,这小子明明不过是个巅峰虚神,怎么可能接下自己这样一个至尊神人的攻击?! “你是谁?!”魂刹警惕的看着秦澜雪,阴鸷的眸子惊疑不定:“你明明是巅峰虚神,怎么可能接下本尊的攻击?!” 然而秦澜雪根本就不与他废话,递给季君月一个眼神,就松开她,一挥手,五节森寒黑紫的刀片就朝着魂刹快速的攻击而去。 季君月也在与秦澜雪分开始,直接暴力的朝着灵纹等人砸去一个个光源球,强大的能量波动卷起了狂风,扭曲了空气,瞬间带给灵纹等人一阵窒息感,皮肤一瞬之间好似被刀刃刮过一般生生的疼,几人甚至有一种衣袍在下一刻就会被撕裂的忧心。 看着那一瞬而来的偌大紫色光源球,灵纹几人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这什么东西?! 不过现状根本不容他们多想,那迎面而来的似乎能够将他们瞬间撕裂的宏伟力量,骇的几人玄力一提,根本不敢大意的就用尽全身力气的飞身闪躲开来。 轰隆!……隆!…… 就在几人前脚躲开,那紫色光源球后脚就砸在了地面上,瞬间砸出了一个数十米的深坑,无数飞沙走石飞溅在了几人身上,虽然几人及时运气玄力隔绝那些飞沙走石,却还是因为太过突然被一些灰尘沾染了衣袍,弄得有些狼狈。 第三百七十章:战况激烈,旁观 几个神使落地,衣袍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泥沙,脸色阴沉的那叫一个精彩,谁也没想到季君月说打就打,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偷袭他们。 “卑鄙的臭丫头!”火柩怒火中烧的瞪着季君月,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颇为暴躁,完全就他的火爆脾气展现了一览无遗。 回答他的是季君月一记嘲弄的笑意和更加强大的能源球轰炸。 眼见一连两个偌大的能源球砸向自己,火柩也顾不得火爆的发怒了,脸色刷的一变,迎面压来的飓风气压瞬间压得他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是狼狈的快速闪身躲避。 可他只是至尊神人巅峰的实力,根本不是堪比至尊神王的季君月的对手,足足差了一大个跨度让他就算躲开了致命的攻击保住了性命,也被那能源光球炸开迸射出的力量给震的倒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的时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凹入的弧度,一口老血就喷溅而出。 旁边的灵纹和雷蛇两人顿时一惊,虽说刚才他们就觉到了这个小丫头神诡的实力有些强悍,但只以为是因为偷袭才让他们有些狼狈,可现在亲眼看到火柩被打飞出去,他们再也无法找借口安慰自己。 要知道火柩可是至尊神人巅峰的实力,居然连这小丫头的一击都不能躲过,可想而知这小丫头的实力绝对在至尊神人之上! “你是至尊神王?!”雷蛇沉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看向雷蛇,素来邪肆的凤眸中燃烧起了团团热血的战意,这是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慕容休靡外她遇到的第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强者,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 “你快要晋级了吧,来的真是时候。”季君月邪冷一笑,也不废话,意念一动,五指一展,九凰墨渊剑就出现在了手里。 雷蛇看着突然出现在季君月手里的一把通体黑紫约莫一尺多长,呈细长圆柱形的长刺,眸底瞬间腾起一抹贪婪之色。 只需一眼他就能感受到这兵器通身散发出的力量,那种仿似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简直比神器还要厉害,没想到这小女娃居然有如此神器在手,他一定要将其夺过来! 季君月看着雷蛇眼底一闪而逝的贪婪,冷冷一笑,手臂一郑,一道紫色雷电顺着长刺横劈而出,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强大而磅礴的力量令天地为之变色,排山倒海的朝着雷蛇吞噬而去。 雷蛇没想到季君月一出手就如此狠绝,连忙腾飞而且,一股强大的玄力透体而出,阻隔那吞天噬地的雷电力量,右手凌空一掌就向季君月打了过去。 随着雷蛇挥出的一掌,乳白色的玄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季君月压去,季君月源力一提,飞身而起,手中长刺一划:“破!” 紫色的源力和乳白色的玄力在空中碰撞的刹那,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天昏地暗山雨欲来的危险,纷纷四散躲避两股强大的力量所带出的毁灭性。 瞬间,以季君月和雷蛇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地动山摇落土飞岩,四周飞溅的灰尘几乎冲染了半边天,将季君月和雷蛇的身影都给尽数淹没了。 碧颜天和月音回快速的飞身躲远,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还未动手就如此狼狈的逃离,那迸发的似要毁灭一切的力量太过可怕震撼,若非逃得远远的,只怕现在他们都被那股碰撞的力量给撕碎了。 月音回抬手挥开呛人的灰尘,看着数百米之外滚滚沙尘,眼底氤氲的雨雾散去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黑。 “没想到她的实力居然如此强。” 站在月音回身后的虚傀听到他的低喃,神色沉重的出声道:“主子,需要我去帮忙吗?” 若只是雷蛇一个人不一定能够杀了季君月,若是主子想要她死,那么只能让他出手和雷蛇联手了。 不远处的碧颜天转头来看了两人一眼,那双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仍旧平静无波,无情无温,只是淡淡的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虽说他与季君月之间有约定,但约定的是镇国公府的那两个小子,又不是她自己,他没心思插手几人的事情。 况且…… 他总有种预感,这人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命弄没了。 就在月音回默不出声似乎陷入某种考量的时候,远处灵纹和火柩早在雷蛇和季君月动起手的时候就转移了目标,朝着秦澜雪群攻而起。 毕竟他们的实力都不是季君月的对手,这小丫头就交给雷蛇去对付了,他们先把同样难缠的小子给解决了。 就在两人朝秦澜雪动手的时候,絮絮和叨叨两只狮鹫也动了,扑闪着翅膀直接飞过去就将火柩拦截了下来。 龙宿也没闲着,他实力提升这么就也需要一个练手的了,何况越级挑战是最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的,所以他直接去拦截下了灵纹。 灵纹凌空一翻避过龙宿的攻击,转头暴怒的一掌劈向他:“该死的叛徒!今日老夫就替王清理门户!” 灵纹早就恼怒龙宿了,若不是他把逆天命果给了季君月,也不会让他们所有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况他本来就是二殿下的人,当初将龙宿逼入死地也有二殿下的功劳,他与龙宿本来就是对敌,趁此机会杀了龙宿也好。 龙宿看着迎面而来的玄力,连忙闪身躲避,要知道他现在还是巅峰虚神,根本承受不了神阶之人的一击。 只要是实力差了一个大跨度的两个人对上,实力低的那一个几乎是没有反抗能力的,除非他拥有一套可以越级挑战的玄技。 若是以前龙宿自然不敢和灵纹一对一的对抗,可是现在不同,他早就学了季君月的剑法玄技,虽不至于让他杀死灵纹,却也能够支撑他与灵纹一战。 颇为狼狈的躲开灵纹的一击后,龙宿拿出自己的武器,月樱冰枪,飞跃至灵纹的上空长枪一指,俯冲而下。 刹那间随着那道开天辟地的可怕力量自长枪席卷而出时,天空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下一刻那雷鸣电闪竖劈而下窜入了长枪之中,与长枪散发出来的磅礴气力融合成一股更为可怕颠覆万物的力量朝着灵纹砸去。 灵纹只觉周围眼前一黑,天空乌云密布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好似卷入了暴风雨之中,强悍的飓风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自他头顶压下,骇得他顿时睁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天崩地裂气吞山河之景。 那速度太快,那力量太过强大,还没有击中他就让他有种无从反抗的窒息感,因此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快速运转玄力形成一个保护罩。 也就在一层银白玄力的保护罩形成之际,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砸在了保护罩上,灵纹只觉全身筋骨似乎在一瞬间要被震碎一般卷起了难掩的震痛,胸口一窒,唇角顿时溢出了血丝,耳边似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定格,银白的保护罩外一股看似无形却能够让人清楚的感觉到气体流动,甚至是空气破碎的力量与之僵持不下。 不过这份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似乎不过一瞬,又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当保护罩层层碎裂,灵纹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被那力量震飞了出去,犹如抛物线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又吐了一口血,只觉全身疼的麻木,胸口更是阵阵窒息的疼,犹如被无数针尖戳刺一般。 龙宿同样被灵纹抵抗的力量反震出去,身影飞到半空就被他勉强控制住落在了地面上,踉跄的后退了数步,唇角一抹殷红流淌而出。 尽管他伤了灵纹,可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时他的五脏六腑一阵扭曲的痛,丹田处更是沸腾一片,让他的气息紊乱狂暴,根本无法再一次使出全力一击。 不过好在灵纹伤的也不轻,就算他打不过灵纹,灵纹也别想杀了他。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玄技?!” 灵纹捂着震痛的胸口吃力的爬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嫉妒,愤恨,杀意,无数情绪在他眼底流淌,看着龙宿的神情恨不能吃了他。 刚才那股可怕的力量似乎是来自自然之力,虽然上古天尽不是没有强者休息的玄技能够引来自然之力,可是却并不像龙宿展现出来的玄技那般,似乎能够将无数自然之力融合,形成一种强大骇人的力量。 龙宿冷冷一笑:“想知道?”就在灵纹等着他回答的时候,嘲弄道:“你还不配知道。” 灵纹脸色顿时一沉,阴云密布,冷鸷的眼神更是恨不能立马撕碎他。 见此,龙宿越发愉悦了,素来冷酷沉傲的脸难得笑意盈盈,却充满了讥讽。 刚才他所使用的正是季君月教授的九苍祭魂剑法的第四式,九苍泣血,没想到第一次用居然能够带来如此大的威力,他还只掌握了八成,若是完全掌握,只怕这老家伙就算不被他一枪灭了,也能变成一个废人。 灵纹知道此时自己重伤,想要再杀龙宿是不可能了,除非同归于尽,可是他又不想死,于是转头朝四周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下一刻看到数百米外的碧颜天,顿时大喝出声。 “你还要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掺杂了玄力的声音炸响在天际,碧颜天眉眼间的寒冰之气更加寒冷了几分,抬眸看向灵纹所在的方向,冰冷无度的说道。 “若是你死了,我会帮你收尸。” 一句波澜不惊冷漠无情的话顿时气的灵纹气血上涌,喉头一甜,硬生生的将那团心头血给吞了下去。 龙宿见碧颜天不打算插手,幸灾乐祸道:“做人如此失败,看来还是死了好。” 说完也不在浪费时间,主动朝着灵纹攻击而去,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相比龙宿这边的战况,秦澜雪那边要更加激烈,虽然灵纹和火柩都被缠住了,他只用对付魂刹一人,但因为同样是跨级打,两人打的更加惊天动地、 而且双方使用的功法都透着邪气,几乎可以说是群魔乱舞百鬼出。 不过秦澜雪前段时间有了一些领悟,悟出了一套独特的功法,正缺人试炼,如今正是好机会。 秦澜雪双手合拢快速的凝结出一套诡异莫测的指法,下一刻魂刹就看到十多个与秦澜雪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四面八方的朝着他一同攻击而来。 不仅如此,明明还是虚影的,却给魂刹一种其实每一个人影都是活生生的。 因为每一个攻击他的少年都能使出不同的功法来折腾他,让他应接不暇的不过片刻就被打的吐血。 眼前黑雾缭绕,阴风簌簌犹如站在夜中的乱葬岗,有着无数冤魂恶灵在咆哮的朝着魂刹嘶吼,吞噬着他的血肉,还有几片刀刃仿似有自我意识一般从四面八方各种角度攻击他,不一会儿,魂刹身上不是被刀片割开的血口子,就是被那些恶灵撕去血肉,再不然就是被其中一个少年打的吐血。 任他怎么反抗搏杀,居然奈何不了秦澜雪分毫,反而是自己受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秦澜雪也发现了,他所学的功法以及新创的功法就算是越级挑战,杀一个至尊神人也不成问题,尽管他的玄力也会跟着耗损一些,但不会重伤。 而那些幻化出现的同他一样的人并非是幻化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属于他的分身,所以能够同一时间运用不同的招数来攻击魂刹。 “啊!……”在被恶灵又撕下一块血肉后,魂刹终于受不了的爆发了,阴鸷的看着四周一模一样的十多个秦澜雪,眼底腾起了毁天灭地的疯狂:“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话音还未落下,魂刹周身玄力猛然暴涨,强大的力量压得周围一切都变得禁止,就连秦澜雪也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压制着他的行动。 眼见魂刹要自爆来与他同归于尽,澄澈的眼眸幽蓝一片,犹如魔魅,周身黑雾迅速凝聚暴涨,下一刻,在魂刹自爆前将魂刹整个人震飞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跌落在地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喉头一甜,一股腥甜涌入了口里。 碰!…… 一声剧烈的炸响,魂刹整个人被自己的力量撕裂成了一滩血肉,含恨而终。 远处时不时关注着秦澜雪这边状况的月音回,终于朝着虚傀摆摆手:“不用,看看就好。” 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不能赌,若只是季君月一个人,那么确实可以让虚傀出手和雷蛇联手将她杀了,以绝后患。 可现在连那小子的实力都提升的如此强,居然能在弄死一个至尊神人的情况下只是受了轻伤,足以可见见光那小子的实力还未晋级神阶,却已经堪比一个至尊神人,与他相当,那么想要杀了季君月就少了几分把握。 再加上还有一个同样拥有强大玄技的龙宿,若真的对上,他们这边也只有一半赢了机会,这样的未知数他决不允许出现,要么赢,要么输,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宁愿耐心的等待机会。 季君月听到秦澜雪那边的响动,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无事,这才继续和雷蛇缠斗起来。 然而雷蛇却趁着季君月分神之极用御雷神决引来雷电劈向了她,季君月没想到雷蛇居然拥有引雷玄技,不过她虽然分了神,却仍旧注意着雷蛇,所以在他偷袭的时候,季君月直接回身长刺横扫,与那道雷电撞击在了起来。 碰! 一声力量碰撞的巨响,长刺和雷电交接的刹那火花四射,电流四窜,无数飞溅的雷电之力落在地面炸响声声,击打出了无数鸿沟深坑。 瞬间,季君月被那股力量震得后退了数步,雷蛇同样被力量反噬的后退而去,两人一时间胸口震痛,却谁也没有停顿的飞身而起在空中再一次激烈的交起手来。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七十一章:同样的伤,僵持 雷蛇见这样都伤不了季君月,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大喝道:“佛魔尽灭!” 双掌猛然朝天一拍,无数玄力化为的掌印就铺天盖地的朝着季君月打去,四周飓风飙飞,道道刺肌,强大的力量压得季君月身躯里的血液滚滚沸腾,衣块翻飞,发丝飘扬。 然而在这样危机的困境之中,季君月不但没有变了神色,甚至在看着四周印下的掌印时,一双紫眸热血沸腾,烧起了一片激烈的火花。 “比掌力?”季君月邪妄一笑:“我成全你!天魂纹字印!” 雷蛇看到季君月脸上那么狂傲冷血的笑容,心口突然一凸,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下一刻就见对面的女子手指凝结出一道诡异的符印,一张网自她手中凝结而出,在空中迅速扩张成为偌大的一张望遮掩了半边天。 那张网就好似来自天地之间,能够将世间万物全数笼罩,四周击向季君月的掌印被偌大的网包裹,竟然在相互触碰的刹那被无形的水印一般的大网融化,速度不减的朝着雷蛇笼罩而去。 那张网看似缓慢,实则不过转眼就到了雷蛇跟前,让他避无可避只能拼死一搏的调节所有玄力奋力一击。 乳白色的玄力的玄力自雷蛇双掌而出,迸射出刺目的光芒,卷起阵阵撕裂一切的罡风,与那可怕的大网碰撞开来,远远看去只见水印般偌大的网与一团巨大刺目的乳白色玄力相互碰撞抵抗,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不下,两股力量撞击带来的暴击力排山倒海的四散开来。 轰隆隆!…… 阵阵炸响以两人为中心迅速四散,犹如龙卷风一般卷起一切腾起层层沙土,漫天泥沙伴随着连根拔起震裂四散的树木碎片横扫方圆数里,强大的余韵震的数百米外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几人又一次狼狈的避其锋芒。 不远处离得近的灵魂等人正大的不可开交,突然就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震慑而来,几人吓得脸色泛白的迅速收手躲避。 龙宿和躲在一旁看戏的血白、肉骨也连忙闪躲,就连絮絮和叨叨也扑上着翅膀快速的冲天飞跃。 秦澜雪弄死魂刹后就去帮絮絮叨叨对付火柩了,正与他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就感觉到空气一阵扭曲撕裂,一股强悍的力量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飞身躲避的同时,秦澜雪手中拆分开的片片刀刃迅速朝着火柩攻击而去。 后有可怕的冲击力量紧跟而至,前有秦澜雪突然的攻击,逼得火柩身躯一顿迅速的抵挡,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让他失去了最好的躲避时机。 在避开片片刀刃后,火柩只觉一股可怕的风浪袭来,一阵剧烈撕扯的钝痛几乎让他感觉到了骨头错位五脏六腑移位的痛苦。 那一瞬间凝结起的保护圈,在这样两股可怕的力量冲击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就被撕裂,火柩整个人也被地面腾起的冲天的灰尘沙土给彻底淹没。 一群人四散逃窜,身后漫天的灰尘笼罩而来,连连飞了数百米才运起保护圈阻挡了那股余温,饶是如此,众人还是被一股可怕的气浪给震的气血翻涌。 当气浪层层掀开冲天而起又蔓延落下时,入目的全身灰尘凝土,砂石木屑漫天落下,就好似身处一处毁灭之地。 “咳咳……” 呛人的灰尘弄得一群人狼狈不已,哪怕灰尘慢慢稀薄,视野渐渐宽阔,空气中还是沁透着一股呛人的灰尘喂。 龙宿和灵魂本来就已经两败俱伤了,被这气浪一冲击,更是伤上加伤,站都站不稳的坐在地上。 好在他有季君月给的固元丹,连忙拿出中品的一颗吞了下去,震痛的五脏六腑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一边消化着固元丹,一边穿透稀薄的灰尘气看向远处仍旧僵持不下的两道身影,尤其是两人中间那张水印般透明的天网和强大的玄气,瞳孔微缩,这算是龙宿在季君月回归本体后第一次见识到她真正的实力,没想到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秦澜雪周身玄气笼罩,并没有完全退去,因此身上比起他人来说倒是干净,看着远处的对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焦急或者担心,更没有前去帮忙,而是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倒在废墟中奄奄一息的火柩。 指尖夹着一片刀刃,随手一射,带着破碎一切的力量朝着火柩的面门飞射而去。 火柩看着那犹如疾风般而来的攻击,想要躲避,想要反抗,可是丹田被震碎,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他现在无疑已经是一个废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眼见死亡逼近,火柩瞪着一双透着熊熊烈火的眸子盯着秦澜雪,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映入灵魂中,下一刻一道光从他体内而出,快速的飞走。 秦澜雪因为听季君月说过当初在天岭大森林与五方势力对上的事情,知道修行者临死前都有一些法宝,不是能够记录现场传达消息,就是能够灵魂离体,只是灵魂离体的修行者太少,大部分人都是临死前将消息传递出去,所以早早就有了准备。 眼见那缕光突然飞窜而出,秦澜雪五指成爪迅速一捏,一道血红的暗芒于空气中闪现,下一刻那缕光就被他凌空捏碎了。 这一招是七十二道魂体刑罚中的一道,连灵魂都能被捏碎,何况只是拥有传输功能的法宝,想要传递消息,那也得他同意才行! 见自己的消息被拦截捏碎,火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下一刻便在一片黑紫的刀片穿透脑门时,不甘的咽了气。 秦澜雪随意的一挥手,一团黑雾笼罩而去,转眼就将火柩的尸身侵蚀的尸骨无存。 火柩是修行者,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若是留着尸体难免会出什么纰漏,还是彻底毁灭的好。 解决了火柩之后,秦澜雪并没有去帮龙宿,灵纹现在被刚才的气浪弄得伤上加伤重伤在身,等龙宿恢复一些后足够杀了他。 血肉和白骨走到秦澜雪身边,将他脸色煞白,忍不住担忧道:“主子你没事吧?” 秦澜雪吞下喉头的腥甜,摇了摇头,虽说他一连灭了两个至尊神人看起来没有受什么重伤,却也在打斗中受伤不轻,还都是内伤,只是他习惯了隐忍而已,所以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拿出一枚固元丹服下,秦澜雪将视线放在了远方那抹倩影上,原以为今日会是一场生死搏斗,没想到五方势力的人居然没有动手,就连碧颜天和月音回都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倒是给他和阿君减轻了压力。 而且还有一个至尊神王没有动手,这一样一来,阿君的胜算就更大了,他现在实力根本不能与对方对敌,还是尽快疗伤给阿君减轻负担才是最要紧的。 远处僵持不下的两股力量终于发出一声声承受不住的呲呲声,在两股力量轰然炸裂时,季君月和雷蛇两人均被一股气浪给震飞了出去,朝着两个对立的方向飞离而去。 身躯于半空坠落而下,却被两人及时提气一个翻身,直直的落在了地面上,虽然落地时还是被惯性震的后退了数十米,却没有狼狈的跌倒。 雷蛇捂住胸口顿时忍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一片,看向季君月质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纪轻轻如此实力不说,居然还拥有这么可怕的越级挑战的高级玄技,实在太可怕了。 季君月面色同样煞白一片,只是她带着人皮面具所以脸色看起来倒是被雷蛇还一些,但唇角流出的殷红血液也在告诉着众人手伤不轻的事实。 远处站着观望的秦澜雪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之前哪怕受了内伤他都能忍着将喉头的血液咽下去,可这一次心头传来的剧痛以及五脏六腑的抽搐,血液上涌的澎湃根本不是他想人就忍得住的。 “主子!” 雪白和肉骨见秦澜雪吐了血,还以为他受伤太重连所谓的固元丹都不管用了,吓得神色巨变。 却不知这并非固元丹无用,而是因为与季君月命运相连,她受了伤,他自然也会受同样的伤,哪怕没有伤口,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她有多伤,他同样有多伤。 秦澜雪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看向雷蛇的眼神幽蓝一片,阴森可怕的就连雪白和肉骨都吓得面色发白起来。 只是纵使再想捏碎那个让阿君手上的人,秦澜雪还是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他打不过对方,而是因为这是季君月的战场,他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他一般,她等了这么就终于等来势均力敌的对手,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她的游戏的。 所以他不去参与,而是选择在旁边观望,但是他也不会担心季君月出事,因为无论生死,季君月都是他的,也都会和他在一起。 季君月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看着雷蛇幽妄冷笑:“对于将死之人来说,是谁并不重要。” 她今日可没打算让他活着,至于月音回和站在他身侧的那名神使,既然不出手那井水不犯河水,等将来九国一统后,她再来灭了五方势力。 雷蛇神色一厉,知道今日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无第二条路,只是没想到他们抱着杀了季君月的念头而来,最终却是死的死伤的伤。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成为死的那一个的! 想到这里,雷蛇也不再多说,一条玄力幻化成的长鞭直接朝着季君月挥了过去。 那长鞭居然可长可短,原本在雷蛇手里还不过一米多长,可当长鞭划过天空,凌空飞来时,居然在空中延长成一条乳白长河,带着破空之势打向季君月。 季君月见此,身形一个跳跃,居然犹如鬼影一般凭空消失不见,看得雷蛇一阵震惊而警惕,下一刻就觉头顶飓风压下,连忙抬手一挥,长鞭收短朝着头顶凌空抽打而去。 抬头时之间一袭紫衣女子居然已经转眼就出现在了自己头顶,好在他反应快的出击挡下了她的攻击,否则这一击绝对要伤上加伤。 挡开季君月的攻击后,雷蛇快速朝着一侧退离的同时,手中玄力长鞭犹如灵蛇般快速飞舞。 季君月手中长刺凌空旋转幻化出数道影子朝着飞舞的长鞭攻击而去,另外几道长刺则朝着雷蛇刺去。 雷蛇见那神器居然可以幻化出几十把,心中一骇,手中长鞭扭转,同样用玄力再次幻化出数十道长鞭与飞来的长刺缠斗起来。 那眼花缭乱气势汹涌的场面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殇诱、云侨司和林裘望三人惊心不已,心中甚至腾起一股子后怕。 还好之前他们没有跟着瞎起哄,没有去帮助神使,否则现在尸骨无存的就是自己了…… 这一刻,三个作为一方霸主的男人对那个一身风华清贵的女子产生了一种难以压制的畏惧,如此实力,想要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若是今日季君月赢了,往后他们绝对不会再来招惹她。 龙宿看着季君月那边打得热火朝天,不知怎么的心中也腾起了阵阵浓烈的战意,感觉内腑不是那么痛了,气息也不再紊乱,便再次对灵纹出手了。 “今日你的命就留下吧!” 灵纹没想到龙宿明明重伤,居然会恢复的这么快,还有力气再来攻击他,脸色一变,一边强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一边躲避着,每一次运用玄力都让他的丹田传来阵阵刺痛,就连躲闪的身影也变得吃力起来。 这才打了两个回合就被龙宿一枪戳穿了肩膀,剧烈的刺痛让灵纹头脑一醒,一掌拍向龙宿,无数寒冰犹如漫天雪花一般朝着龙宿笼罩而去。 这一击几乎用尽了灵纹所有的力量,加上龙宿离他本来就近,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闪身躲避的同时也快速凝结出一道防护罩隔绝了那股力量的打压。 两相分离时,灵纹跌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龙宿虽然也被那股力量震得气血上涌但好在并没有受太重的伤,眼见灵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龙宿眼底闪过一抹痛快,杀了这只狗,他的敌人也就少了一个。 灵纹眼见龙宿就要动手杀他,知道碧颜天是不会帮自己的,脑子一转,看着龙宿出声威胁道:“你不能杀老夫,老夫是二殿下的师傅,若是你杀了我根本无法向冰封王殿的人交代,难道你就不想再回去了吗?” 龙宿逼近的脚步一顿,让灵纹误以为有戏,眸色一亮,连忙道:“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带着你一起回去,局时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六殿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龙宿冷傲的一笑:“这提议确实不错,不过杀了你,本殿同样可以回去做高高在上的六殿下。” 话音一落,还不等灵纹反应,龙宿手中长枪脱离,凌空飞射而出,直接将穿头了灵纹的身躯,刺穿了他的心脏,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扑或者告密的机会。 灵纹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轰然倒下,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只以为是解决一个叛徒和不听话的小女娃,没想到竟然惨死在此。 龙宿走过去从灵纹身上摸出回去的传送玉牌,挥手间一层冰雾将灵纹的尸身覆盖,下一刻,在他转身时,寒冰碎裂,连同灵纹的身躯也一同随着寒冰碎裂成细碎的冰渣,化为了一滩水渍。 “碰!” 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震响,周围尘沙再次漫天,好在这一次众人本就因为上次的气浪而留在了安全地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 一个个抬眼看去,季君月和雷蛇再次分开飞落,这一次谁也没能稳住身躯的站立落下,反倒是重重跌落在地,砸起了满地尘埃。 第三百七十二章:尘埃落定,耗损 当秦澜雪又一次突然吐血时,血白和肉骨都发现了不对劲,按理说若是主子伤的重不可能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而且似乎两次突然吐血都是在女主子受伤的情况下。 难道是因为太过担心女主子,一时急切? 血白和肉骨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秦澜雪对季君月那种恨不能合二为一的病态情感,也不是不可能的。 倒是离得较近的龙宿眉头微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秦澜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远处茫茫成灰中一抹紫影上。 为何季君月受伤秦澜雪也会跟着吐血?这不正常…… 季君月坐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渍,服下一枚一品固元丹,剧痛的五脏六腑慢慢被抚平,全身凝固的血液也一点一点被疏通,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恢复了一半,不至于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雷蛇见季君月似乎吃了什么东西,眼波微动,也顾不得许多,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九保天丹服了下去,原本重伤的连凝聚玄力都疼得要命的丹田,瞬间被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流抚平,受伤的五脏六腑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季君月和雷蛇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几乎是同时飞身而起朝着对方攻击而去。 看着新一轮的大战又一次展开,云侨司、殇诱和林裘望三人是满心的畏惧和羡慕。 雷蛇尊者有能立即恢复的灵丹也就算了,季君月这个小女娃居然也有,而且实力也非常强,实在叫人嫉妒的同时,更加好奇她的来历了。 同样好奇季君月来历的还有碧颜天和月音回,月音回对着身边的虚傀问道:“看得出她是什么来历吗?” 月音回虽然去过上古天尽,可是呆的时间并不长,上古天尽可比九幽大陆打太多,四面八荒盘根错节,有着太多的小大陆,因此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也是正常。 虚傀却摇了摇头:“她的功法太过神诡,上古天尽上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力量。” 这女子的实力初步看起来确实是玄力,可是随着她和雷蛇的打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玄力,而是一种和玄力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的神诡力量。 除此之外,她所展现的一个个玄技也比各大势力收藏的仙级玄技厉害多了,只怕只有传闻中的神级玄力才能与之比拟。 闻言,月音回和碧颜天越发觉得季君月的来历深不可测,碧颜天还好,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理,季君月是什么人与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月音回却不同,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更是个不喜欢意外和突然的人,季君月越是神秘就越让他警惕,更像彻底除掉,因为越是神秘难以掌控就越让人忌惮,他怎么也不容许任何不定因素存在。 随着季君月和雷蛇难舍难分的打斗,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太阳西下迎来昼夜,阵阵山崩地裂的炸响久久回荡,不见消散。 好在这方入口距离唯一的城镇有三十多里远,尽管两人的动作太大,引起的震动让附近的小镇也感觉到了,但或许是因为天岭大森林太过出名,加上小镇里的人本就住在离危险最近的地方,早已习惯那方时不时的发出一些诡异的声响,除了一瞬间的担惊受怕外并没有太过慌乱。 不过因为震动感持续了一天一夜,治理小镇的官员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派了人前往天岭大森林入口去查探一番。 只是当一群衙役在两天后赶到的时候,这还没能靠近天岭大森林入口,在距离入口约莫十里的地方就被一堵无形的力量给阻拦的无法前进。 远远只能看到远方稀疏的林子中沙尘滚滚,漫天卷起,飞沙走石的画面壮观而可怕,眼见那些漫天灰尘冲天而来,一群衙役吓得屁滚尿流的转头就跑了。 待跑出一段距离后实在累得慌,这才停了下来往后看去,才发现那些灰尘已经停下来了,或许是因为距离远,并没有追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一群人这才四肢发软的松了一口气。 想着反正靠近不了,而且似乎也没什么危险的生物,那些不知为何卷起的风沙和震动也蔓延不到小镇,一群人就放心的返回去了。 一连三天两夜,天岭大森林入口都处于一种极致震荡之地,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动荡还会持续的时候,天空一道冷喝。 “九苍泣血!” 紫黑森寒的长刺直指上空,由上而下朝着雷蛇竖劈而下时,天空惊雷炸响,乌云滚滚,原本艳阳高照的蓝天突然天昏地暗,雾霭阴霾重云如盖。 电闪雷鸣间云海翻涌,毁天灭地的天地之力聚集九凰墨渊剑上,伴随着强大可怕的紫色源力横扫开来。 “黑龙长啸!” 面对这吞天噬地的力量,雷蛇神色巨变的大吼一声,全身玄力暴涨化为一条狰狞威猛的黑龙长啸九天,朝着季君月吞噬而去。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击。 旁观了三天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几人在两人全力一击的刹那神色一肃,还没等两股力量碰撞就飞身而起迅速的向外逃离。 两人这是毫无保留倾尽全力的一击,这力量可比之前所有的招数还要强大数倍,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只怕这两股力量碰撞开来后,方圆二十里都会被夷为平地。 秦澜雪带着血白和肉骨迅速的飞离,若是他被这股力量震伤只会让阿君伤上加伤。 龙宿也快速飞离,两只狮鹫早就腾飞朝天离去。 就在众人快速逃离后,紫色的源力同样在空中化为紫色长龙,长啸九天,与黑龙在半空碰撞缠斗在一起,随着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以二人为中心的地面寸寸断裂爆炸,四周一切景物皆被震碎,龙吟声声中,这方天地风起云涌黑云滚滚。 季君月和雷速的脸色也在这份僵持下越来越白,血色退尽间,殷红的血液顺着两人的唇角流淌而出,一滴滴晕染了衣裳。 下一刻,雷蛇面色骤然青紫,瞳孔猛然放大,血色遍布时,半空黑龙黑紫龙长啸一声直接吞噬而尽,紫龙长身遨游,猛然朝着雷蛇飞去,直接穿过他的身躯消散在了空气中。 方圆数十里天崩地裂,炸响声声,雷蛇整个人轰然爆裂成了一片血肉四散而下,半空中的季君月也因为能源耗尽再无力气支撑身躯悬空,坠落而下,落在了遍地狼藉之中。 跌落在地后,季君月有一瞬间只觉身躯似是被撕裂一般,五脏六腑几乎疼得麻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她还没有忘记,虽然解决了雷蛇,可还有一个神王,而且这个人似乎跟月音回关系匪浅,若是这个时候她倒下,只怕月音回会趁此机会除掉她。 想到这里,季君月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念撑起身躯拿出了两枚固元丹服下,虽说现在这固元丹没办法让她恢复耗尽的源力,却能修复她受损的身躯和内伤,只要表面上让旁人看不出来就好。 与季君月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秦澜雪,他早就考虑到月音回和虚傀等人,所以飞离的时候是与月音回几人相反的方向。 如今隔了数十里,他们根本看不到他吐血倒下的身影,这样也就不会引起怀疑,而他相信季君月必定会想办法让他们看不出什么。 “主子!” 血白和肉骨连忙扶住倒下的秦澜雪,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心中一片惊慌,这到底怎么回事?! 肉骨是会一些医术的,连忙搭上秦澜雪的脉搏,发现他内息紊乱五脏六腑受损,明显就是重伤。 “主子,你还有没有固元丹,快服下一枚。”肉骨连忙道。 秦澜雪感受到剧痛的内腑似被注入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慢慢的抚平疼痛,半响才道:“不用。” 应该是阿君服用了固元丹,他与阿君虽是两个人,却也可以说同位一体,本来他就是因为阿君受伤才受伤,只要阿君那边吃了固元丹恢复身躯,他也会慢慢好起来,没必要浪费丹药。 龙宿站在不远处看着秦澜雪奄奄一息的模样,眼底几不可见的掠过一抹担忧,看向远处哪怕看不到那道紫影,只能看到满天的退散的黑云和尘土,心中的怀疑越发加重了几分。 若说之前是意外,那么现在他们是一同逃离战斗圈的,他和那两个影卫都没事,没理由秦澜雪会有事,可他偏偏就吐了血,而且似乎受伤极重,这完全没有道理,除非是因为季君月。 可为何秦澜雪会因为季君月受伤? 他可不相信什么情到深处对方受一点伤都能疼得要死要活的,就算真的心疼那也是心疼,而不是身体受到重创…… 等等! 龙宿瞳孔微缩,猛然看向了秦澜雪,眼底有着点点惊疑不定和不可思议,难道秦澜雪和季君月竟然是生命同体?! 这怎么可能! 他长这么大以来只听说过传言有圣兽和人类同命相连的,可秦澜雪确实真真实实的人类,而且还是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人,季君月就更不可能是神兽了…… 一时之间,龙宿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心中的怀疑就好似发了芽生了根一般去除不掉。 秦澜雪感觉到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久久没有移开,澄澈的眸子抬起,看向不远处的龙宿,那双冷傲沉冷的眼眸中闪烁的惊疑不定让秦澜雪微微眯起了眼睛。 唔……这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要不要灭口? 龙宿只觉一股阴凉之气笼罩而来,突然之间遍体生寒,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眸虽然很美很澄澈,可他就是有一种被恶鬼魔魅盯上的悚然感,而且他清楚的那道那片澄澈的明湖中根本没有他的倒映,简直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龙宿移开了视线,只觉与秦澜雪对视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不怕死的心态。 因为那双眼睛不仅诡异,还很可怕,就算看过之后没有被那种诡异吓死,也会被那极致的澄澈引诱出心中潜藏最深处不自知的罪恶,从此万劫不复。 待黑云散去蓝天白云阳光笼罩,浓厚的漫天尘沙变得稀薄,月音回等人才朝着季君月所在的地方而去。 秦澜雪也在感觉到内伤修复了些许之后站起身赶了过去,龙宿几人尾随而后。 季君月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后睁开了眼睛,看向已经站在十多米之处的碧颜天一行人,勾唇一笑:“几位这场戏似乎看得很过瘾。” 月音回不动声色的将眼前盘膝而坐的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衣服沾染了点点斑斓血迹和灰尘,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无事,要知道同样是至尊神王的实力,雷蛇可是已经尸骨无存了,她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除非是装的! 想到这里,月音回如烟雨般氤氲的眸子越发迷雾朦胧起来,唇边蔓延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季姑娘好修为,居然能在杀了一个与自己同实力的高手之后安然无恙,实在叫人佩服。” 站在月音回身边的虚傀下意识的就用神识探寻季君月身上的玄力,可等探寻一圈什么也探寻不到时才猛然想起来这女子并非修行者,之前他就没能在她身上探查到丝毫的玄力,现在探不到也正常,只是如此一来,他也无法确定季君月到底是真的无事还是在掩饰。 碧颜天站在一旁没说话,视线只在季君月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将旁观者的模样诠释的淋漓尽致。 季君月因为多少能够猜到一些碧颜天的脾性,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他,反正横竖她和碧颜天若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视线在月音回和虚傀身上扫视了一圈,季君月唇角的弧度多了一抹嘲弄,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那随意的举止无不透着一种让人震动仰望的矜贵优雅,哪怕身处狼藉之地,她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仍旧带着浑然天成的耀眼光芒,就好像高不可攀的神祗,他们都不过是凡人。 那种清贵雍容的风华实在太盛,就是月音回和碧颜天这样天人之姿的人物也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因为那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贵气优雅比他们身上的都要浓郁,都要深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拥有不了的。 “现在这位神使打算如何?” 季君月负手而立,纤细的身姿竟给人一种傲视苍穹俯瞰苍生的威仪霸气,含笑的脸虽然平凡,可在那双奇特幽妄的紫眸衬托下,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觉得很是深刻的美。 一时之间,月音回等人突然不敢确定了。 若之前还觉得季君月是在掩饰伪装,那么这一刻看着她泰然自若的站起身含笑的看着他们,看着她虽然面色苍白却毫无大碍的模样,月音回不敢赌,哪怕知道有半数以上赌赢的胜算,可是难保季君月还有再战的可能。 到时候若是不能杀了她,只会让结果变得极其糟糕,与其两败俱伤不得善终,不如就此打住静待时机。 想到这里,月音回不动声色的扫了虚傀一眼,虚傀会意的淡声道:“老夫此次来只是想看看阁下是何人而已,并非要取其性命。” 如此算是表明了立场,旁边殇诱几人闻言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让他们各方的神使当马前卒送死,自己则在旁边看戏,简直黑心肠! 不过尽管如此想,在季君月的视线扫向他们的时候,三人还是立马赔笑的说道。 “我们也只是给神使们带路而已,并非要与神使一起对付尊者,还请尊者看在我们并没有参与打斗的份上放我等一马。”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喔~ 第三百七十三章:实力提升,吸收 就在几人说话间,秦澜雪一行人落在了季君月身边,秦澜雪站直身躯伸手与季君月十指相扣,清秀的面貌上神色平淡让人窥视不出分毫真实情绪。 不仅如此,那欣长的身姿不似男子硕壮,却也不似女子柔弱,立在那里一身尊贵优雅之气更显得精美冠绝,不需要任何动作,只要他人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被惊艳的自卑和畏惧感。 月音回几人的视线落在秦澜雪身上,秦澜雪算是修行者,哪怕他体内因为季君月的教导修炼的更多的是比玄气还要纯碎的灵力,本是同出一脉,几人自然能够探寻到此时秦澜雪体内的力量。 虽然受了损伤,看似实力减弱,但几人没有忘记秦澜雪之前在打斗中使用出来的阴诡功法和玄技,明明是巅峰虚神的实力居然能够打死两个神阶的至尊神人,哪怕现在他实力受损,只要还能施展功法和玄技,也一定能够让敌对的人讨不得好。 再加上同样巅峰虚神的实力,同样可以使出超过本身实力的越级玄技的龙宿,他们与季君月一行人目前的实力算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今日确实只能如此了。 月音回有些可惜的收回目光,一句话也不说的直接离开了,虚傀自然跟随一同消失不见。 季君月看着两人化为一缕光消散在天际,眸底敛涟起一抹深谙,那个至尊神王似乎对月音回极为恭敬,这可不是个正常现象。 这个月音回还真是藏匿至深呢…… 随即看向殇诱几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吧。” 三人一听,心中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多留,转瞬就离开了。 一时之间,两方人马,季君月这边一个不少,对方却走的走死的死,只剩下碧颜天还站在原地。 “你有什么打算?” 碧颜天看向龙宿声音冰凉无波的问了一句。 龙宿面色冷沉的看着碧颜天,因为年纪太小的关系,他严肃着一张脸显得极为少年老成。 “回去。” 冷傲的两个字同样不带丝毫情绪,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哪怕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不过龙宿和碧颜天两人虽是叔侄,却也因为碧颜天早早来了这片大陆,从未见过面,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亲情,何况冰封王殿本来就是一个只讲规则不讲人情的无情之地,亲情什么的比纸还薄弱。 碧颜天听言没再说什么,亦没有留下什么话就离开了。 整个过程季君月都未和碧颜天说过一句话,亦没有插手他和龙宿之间的事情,在所有人离开后,她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虽说有固元丹修复受损的内腑,但到底没能完全治愈。 秦澜雪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比季君月唯一好一点的是秦澜雪体内的灵力还在,只是比全盛时期减弱了一半。 而季君月体内的源力则彻底的消耗了,体内的源力只剩下十分之一,她现在也只是凭着内力和毅力支撑,跟一个受了内伤的武功高手没什么两样。 “什么时候走?”季君月转头看向龙宿。 龙宿不露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瞬,见她脸色一片苍白毫无血色,眉头微凝,板着一张老成的脸冷淡的说道:“过几天吧。” 都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了还操心他的事,就这么急着让他离开? 龙宿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反正就是有些恼怒,可平日里也习惯沉着一张脸,并喜欢喜形于色,更何况对着这张煞白如鬼的脸他也发不出脾气。 季君月倒是没有发现龙宿的不对劲,这人平日就这幅冷傲沉酷的模样,只当他是要修养几天便没有多说,只道。 “我和阿雪要留在天岭大森林晋级。” 一句话算是交代了接下来的安排,龙宿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才道:“一起。” 经过刚才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他也感觉到丹田内一股玄气在沸腾,这明显是要晋级的前兆,趁此机会晋级也好,正好也可以帮忙守护…… 想到这里龙宿的神思猛然一顿,微敛眼帘,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只觉自己一定是被打糊涂了,居然会想着给季君月护法。 对此季君月也没有拒绝,多一个人也是好的,况且这一次也不知道需要多久,龙宿恢复后自然会自己离去不用她操心。 随后季君月用通讯石联系了凤夜,让他出去后若是颜绯安全出了天岭大森林就让她易容后前往西北边关坐镇,若是颜绯出了事,就随便找一个能够镇压大局的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在离开秦宫的时候她和阿雪就安排好了,此时也不用再做其他安排,于是一行人就进入了天岭大森林寻了一个隐秘的洞穴停留了下来。 洞穴外被布下了结界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龙宿、血白肉骨四人在偌大的山洞中寻了地方就各自修炼去了,血白和肉骨并没有要晋级的感觉,所以就守在了山洞入口给三人护法。 而山洞外则由絮絮和叨叨两头狮鹫守护。 季君月和秦澜雪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后,秦澜雪便开口说道:“我要晋级了。” 季君月闻言眼底越过一丝喜色,含笑的点点头,沉思了一瞬道:“你先晋级吧,等你晋级后我再吸收源力。” 若是一起的话,她在吸收源力的过程中所受的痛苦也会传达在秦澜雪身上,到时候势必会让他在紧紧的过程中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虽然秦澜雪晋级同样需要时间,但也比她快多了,她也可以趁此机会先调养身体,等内伤完全好了之后再吸收源力承受力也能增大一些。 秦澜雪想到季君月说过的话,知道她的实力并非他们这样晋级就可以,于是也没有反对,只是伸手拥住她,吻上那艳红水润的唇瓣,极尽缠绵的深吻起来。 季君月自然而然的伸手勾住秦澜雪的脖子,给予了最热烈的回应,这一次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继续相伴,这个吻是对彼此的思念,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生死同穴,轮回世世,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分开,自然没有了那种生离死别的忧伤。 龙宿在不远处盘膝而坐看着两人,神色冷冷的,带着点嫌恶,心中却莫名升腾起一丝担忧,总觉得季君月的力量不简单,从未似乎想要提升实力也不简单,否则为何要等秦澜雪先晋级,还有为何要说吸收源力,而不是晋级? 不过这个时候哪怕心有疑问,龙宿也没有多问,更没有出声打扰,虽然他觉得眼前这一幕缠绵画面有些刺眼,但莫名的不想去打扰。 直到彼此呼吸困难后,季君月和秦澜雪缠绵的唇齿才停下,秦澜雪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唇瓣轻轻的贴着季君月的唇,眷恋的摩擦着,喃喃道。 “我会很快。” 他晋级所要的时间素来比旁人要少,因为吸收领悟的快,所以他修炼所消耗的时间也比旁人少。 这一点季君月还是有所察觉的,秦澜雪本就多智近妖天赋惊人,以世人的言论来说就是万年不遇的天才。 “好。” 季君月轻轻应了一声,任由他迷恋的在她唇边停留着,呼吸交缠间是他身上独特的妖糜凉气,带着让人醉心的迷惑。 不知过了多久,在龙宿已经进入入定状态后,秦澜雪才恋恋不舍的直起身进入了修炼状态。 季君月在两人都入定后,从空间中弄了点吃的,招呼血白和肉骨一起吃过后,又吃了一些疗伤的药物,跟着就原地休息了。 就在几人停留在山洞中时,外界月音回回到葬月殿后就让虚傀回上古天尽了,等虚傀走后则沉溺在了修炼当中,似乎被季君月的实力刺激到了,这一次闭关,足足用了一年之久。 当然这是后话了,月音回这厢选择闭关,碧颜天那边也无事可干同样选择了闭关,而离开伏龙流云岭的云煌,也在天岭大森林中遇到了异兵团的一支小队。 粗壮的树干上一袭红霞般艳丽的琉璃红杉在半空中飘摇勾画出一抹瑰丽的弧度,云煌夺目耀眼的容颜神色淡淡,而那双如水般邪魅瑰丽的眸子却带着一抹兴味的看着下方与斩杀玄兽的小队。 不仅拥有高强的玄技,居然还能让一头二级玄兽听命,这小队人真是有意思。 下方和一级玄兽打斗的是残妖一行人,二十人中就他一人契约了玄兽,其余十九人都是普通成员,至于手下的组长队长都被他分配去其他小组领队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两只一级玄兽也不是几人的对手,因为有风雷豹的存在,片刻这场战斗就已两只一级玄兽的死结束了。 云煌也没出现在几人眼前,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看戏,直到一群人磕磕碰碰的出了天岭大森林,在困兽镇停留后,云煌才发现事情好玩了。 突然出现二十个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修行者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不止二十个,人数居然一天比一天多,几天后困兽镇居然聚集了一批数百人的队伍。 从他们略低的修为云煌可以确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从上古天尽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九幽大陆的人,可除了五方势力还有谁有这个本事统领这么一群修行者?…… 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一抹清贵的身影,让云煌如水的眼眸卷起一丝波澜,五个神使除了虚傀全都死了个干净,她倒是好本事,早知道他就去那边看戏好了,至少能够看到结果,现在这样秘密挖掘出来却又卷入了更深的秘密之中,又要费力气去挖掘了…… 不过还不等云煌不断挖掘,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已然让他有了答案。 看着聚集在院子里的人群前方那个冷峻的青年,眼角一道疤痕将他本来俊朗的容貌添了三分煞气,虽然不熟悉,可因为这个人曾经在季君月身边出现过,他多少还是留意了一两分。 如今看来还是留意对了,至少看到这个似乎叫……凤夜的青年,足以让他确定这支修行者队伍的背后是季君月本人。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你已经如此强大了……” 云煌邪魅的一笑,眼底盈动着不知名的光泽,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培养了这么一群前途无量的修行者,他还是低估了那丫头的本事。 不过如此一来也证实了他的眼光,难怪能让自己引为知己好友,呵~ 得知这支队伍是季君月的之后,云煌就没再跟踪关注,直接离开了困兽镇回了伏龙流云岭。 颜绯也按照凤夜安排的易容成了季君月的模样前往了西北边关。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十二月来临的天气仍旧蓝天白云阳光温暖,只是空气中多了一股属于冬季的凉意。 山洞中,包裹在秦澜雪周身的紫黑雾气散去后,一直闭着的眼帘在季君月的注视下睁开了,那片突然显现的澄澈就犹如朝露一般让人想要呵护,更因为极致的澄澈反而显得有些可怕。 没有丝毫倒映的眸子第一时间映入了一张绝滟的莹白的面容,清绝精致的脸慢慢蔓延出了靡丽璀璨的笑意,一声呢喃缱卷着极致的眷恋与温柔。 “阿君……” 秦澜雪站起身走到季君月身边就将她紧紧的拥入了怀中,一瞬间闯入鼻息的清香让秦澜雪近乎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那是他最为眷恋喜爱的气息,怀中柔弱无骨的身躯更是他最想要融入骨血的存在。 季君月同样紧紧拥住他,让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让心中爱意肆意的流淌,片刻后,季君月出声恭喜道:“阿雪真厉害,居然直接跳过了神人,直接晋级到了神王初期。” 刚才爆发的光芒分明是神阶中的至尊神王,季君月微微意外的同时很是为秦澜雪高兴,虽然早知道他太过妖孽,却没想竟然妖孽到了如此地步,从巅峰虚神晋级神阶不说,居然还直接跨过了至尊神人,进入了至尊神王初期。 要知道寻常的修行者,哪怕是她接触的修真者,除非是天赋极佳的人或者有特别厉害的辅助丹药,才可能跨越大级别的晋级,阿雪居然直接快了两个大级别。 若是让五方势力的人知道,只怕要被刺激的吐血吧。 “恭喜主子。” 这时候血白和肉骨也激动的走了过来,这一个月他们的实力也小有提升,虽然只是小级别的浮动,但胜在没有变动。 对于此次晋级的实力秦澜雪还算满意,听了季君月的表扬,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温柔了,至于血白和肉骨,直接被他忽视了。 对此,血白和肉骨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要是有女主子在的地方,用不到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在主子眼里永远是透明的。 随后,季君月并没有急着吸收源力,而是从空间了移出热菜陪着秦澜雪吃了一些,陪了他一天,第二天才从空间中拿出一块名为‘琼宇’的能源石,它里面蕴藏的力量足够让季君月成为宙王的实力。 之前她的实力是大宙斯,虽然在修真界相当于返虚境界,在这个修行并不纯粹的世界,她的实力相当于至尊神人,加上自创的玄技,这才比拟至尊神王。 一旦吸收了属于宙王的力量,她的实力就相当于这里修行者的王者之境中的封号王者初期的实力,若是用上玄技,可以与中品王者初期之人一战。 “我等你。” 秦澜雪看着悬空在季君月眼前的通体晶莹透明的血红能源石,眼底有着期待和鼓励,唯一没有的就是担忧,和一个月前的季君月一样,因为知道彼此永远都不会分开,生与死于两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第三百七十四章:痛不欲生,重塑 季君月点点头,深深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就将视线落在了眼前凌空悬浮的血红能源石上,阿雪经历过非人的痛苦,也算是提前习惯了,她相信他能够承受下来的。 下一刻,秦澜雪只见那透明的血红能源石眨眼间就窜入了季君月的眉心,一抹血红的光芒瞬间在季君月的眉心乍现,照亮了整个宽阔的山洞。 当光芒消失,谁也没有看到当琼宇进入季君月眉心后,里面流淌出了透明却比血液还要鲜红的液体,顺着季君月的血液经脉一路迅速的蔓延流淌。 那速度并不快,几乎是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而随着那液体每流动一寸,季君月体内的血液和经络包括肉骨就被吸收撕裂一寸,自眉心开始,那种尖锐的刺痛瞬间传入了脑海,让季君月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可是那种突然痛彻心扉的痛并没有让她发出任何的呻吟痛呼,甚至从表面上看,平坦在地面闭着眼睛的她,除了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外整个人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根本感觉不到痛,唯有与季君月生命同体的秦澜雪知道,此时他眉心尖锐的痛并非一闪而逝,而是一种极为折磨人的缓慢的蔓延和撕裂的痛。 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可以每时每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种刺入骨髓的痛,是如何一寸寸碾压他的神经和血肉经络的。 因为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痛正在顺着他的眉心一寸寸前进扩张,速度不快,缓慢的让人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一刻,秦澜雪算是对季君月所说的重塑有了透彻的了解,原来所谓的重塑并非简单的筋骨重塑,而是包括灵魂的重塑。 而这中重塑并非直接拆散了重塑,更是一种极其缓慢的一寸寸更换重塑的酷刑。 秦澜雪忍受着眉心处极为缓慢扩散着的疼痛,翻身躺在季君月,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周身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了他。 随后秦澜雪也没坚持,安静的躺在她身边,脸色微微泛白,可眉眼间却有着一抹温柔和浓重的满足感,一种能够体会到季君月所有经历的一切的满足感。 他其实要的不多,只要季君月整个人,整个人生,整个思想和注目就够了。 可也是这样所谓的不过,对于一个人来说,却是最大的奢侈和不可能,毕竟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更不能一生只围绕一个人转,将周围的世界都抛开。 远处的血肉和白骨看着自家两个主子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好似睡着了一般,也没有出声打扰,安安静静的守在洞口坐着修炼。 十多米外是还未醒来的龙宿,一时间整个洞穴静谧无声,可这份安静下,季君月眉心处新的能源之力却在一寸一寸缓慢的流淌推进。 一整个下午,那种寸寸撕裂的痛折磨的季君月和秦澜雪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也慢慢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饶是如此,两人仍旧犹如睡着了一般安然沉静。 对于季君月来说这样的痛是熟悉的,虽然随着吸收的能量越强,所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强,但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痛感,心中是有着心理准备的,所以这一开始的疼痛哪怕对于常人来说已经超负荷,她还是能忍。 因为这只是开始。 而秦澜雪经历过六年的蛊虫毒物嗜咬身躯,也早就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否则他早就死在毒物蛊虫窟里成为一堆白骨了,所以这样的痛,他是带着熟悉的,就当是被蛊虫和毒物一口一口的慢慢嗜咬撕食,他能忍。 一整天过去后,血红的力量游走在了季君月的脑神经,当脑神经被寸寸崩裂,季君月安静的仿似沉睡了的身躯终于出现了紧绷,双手紧紧收拢,细白的手指因为用力早已青白一片,手背上细密的经脉也被崩的鼓了起来。 秦澜雪同样僵硬了身躯紧绷成一条直线,脑袋里的神经血肉被寸寸撕裂的尖锐疼痛窜入了灵魂,让他牙关紧紧咬住,有那么一刻甚至恨不能一头撞死,但下一刻,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还是被他咬牙挺住了。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从眉心到脑海,整整一天一夜,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若只是一瞬间的撕裂,像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样的人是完全可一承受的,甚至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之所以让季君月当初都差点丢了性命的,并非是那种重塑般撕裂的痛苦,而是整个重塑的过程。 那种极其缓慢的重塑速度只需要一天就足以让一个人发疯自杀,生不如死,何况还是无数日夜的折磨。 这折磨的不仅是身体还是精神,更是灵魂,这也是为何季君月不敢轻易吸收源力提升实力的原因,加之答应过契洛修罗,这才在大宙斯的实力停留了几年。 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甚至是十天都可以忍,而秦澜雪和季君月这十天从外表看上去也确实安然平静,就连血白和肉骨都没有发现两人此时正在承受着怎样痛不欲生的折磨。 直到半个月过去,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沾湿,犹如浸泡在水中一般,两人的脸色煞白的毫无血色,细密的汗珠遍布他们的额头和面颊,一根根纤细的经脉血管在两人绝滟精致的脸上浮现,看起来格外狰狞,血白和肉骨无意间扫了一眼,这才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你快看!”血白无疑间侧头看到远处躺着的秦澜雪和季君月脸上青白交加,双拳紧握,浑身犹如浸透在水中,顿时吓得瞳孔一缩的惊呼出声。 肉骨听出了血白话音中的慌乱,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看到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的现状时也吓了一大跳。 “这怎么回事?!” 两人连忙跑到秦澜雪身边,血白小心翼翼的出声道:“主子你怎么了?” 刚才在远处看着还不怎么样,这凑近了一看,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原本莹白精致的脸连毛孔都看不见的,可是此时居然青筋并茂不说,那一条条浮现在脸上的经脉居然突突直跳。 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青色的血管中似有血红的血液在一寸寸流动,只是那速度太过缓慢,一时间他们根本看不出那血红在流动,只看到两人的脸一般经脉泛青,一半经脉血红,看起来可怕狰狞至极。 “这”肉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主子和女主子走火入魔了?”血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肉骨面色瞬间凝重起来,若真是走火入魔可就糟了,他们两根本帮不上忙。 季君月处于重塑吸收力量之中是听不到外界任何声响的,可是秦澜雪不同,他只是能够感受到季君月正在承受的痛苦,所以他还是能够听到血白和肉骨的声音的,只是他现在已经痛的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 “现在怎么办?”血白见肉骨没说,满心担忧的问了一句。 肉骨比血白要沉稳一些,此时虽然也有些慌了,但好在还能保持一些理智,想了想道。 “不管是为何,我们现在根本帮不上忙,先好好守好这里,等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血白听言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怕自己太吵而害了两位主子,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秦澜雪听了两人的话后,便不再多关注他们,而是集中精力的抵抗那股刻入骨髓灵魂的痛,这个时候他只觉自己的脸似乎寸寸断裂,正在一步步进入毁灭之中。 若非偶尔听到血白和肉骨说起时间,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度过了几十年那般久,没想到才半个月而已。 而季君月吸收的力量和重塑的阶段还停留在头部上,照这样的速度,还真不知道要多久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血白和肉骨几乎已经被惊吓的麻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两位主子从安然入睡到时不时的痛苦沉吟,更可怕的是女主子的脑袋居然消失不见了! 而主子则面色煞白的比鬼还可怕,甚至也出现了一股让人害怕的透明之色,好在那种透明只是苍白到了无力近乎透明的一种表象。 此时秦澜雪只觉自己整个思维一片混沌,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飘飘然的似在一种无尽头的空间之中游荡,浑浑噩噩。 季君月则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里每一部分的变化,一边承受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撕裂痛楚,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部慢慢被能源之力打碎重塑,这个过程她已经很熟悉了,只是这份痛楚,比以往每一次吸收力量时承受的痛都要强上百倍。 有几次她甚至有种即将消失的感觉,那种慢慢飘忽的神思,一点一点退去的痛苦让她几乎想要放任自己的意志力,就这样离去。 可每当这样的想法出现时,她都猛然醒神,不能退缩,不能失败,不能死,不能放弃 过了几天,血白和肉骨发现自家女主子失踪的头隐隐又长出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个轮廓却让两人又惊又喜。 但两人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无措的看着,看着两个主子受苦。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个月,血白和肉骨两人渐渐从一开始的惊吓和不安到麻木,最后到现在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超乎寻常不合理的诡异现象了。 女主子的头长出来了,可是她的脖子和身躯却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主子还是那副痛苦的模样,或者该说两个人都像是在承受着某种他们不知道的痛苦,血白和肉骨虽然还是担忧,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大惊小怪。 山洞里再一次恢复了一片寂静,寂静的只能听到季君月和秦澜雪痛苦的呻吟,那种痛不欲生的痛吟让听得人都忍不住的心尖发颤,甚至连身躯都能替两人感觉到一种惨烈的痛苦。 而整整打坐了三个月没动静的龙宿,终于在这一天周身光芒暴涨,照亮了整个山洞,血白和肉骨纷纷转头看去,眼底瞬间浮现一抹惊叹。 这人居然从巅峰虚神晋级到了神阶的至尊神人巅峰,足足夸了一个大阶段。 龙宿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不受控制的扫向四周,在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时眸光一顿,疑惑的脱口而出:“他们怎么了?” 可话音才出口,龙宿就看清楚了两人的情况,尤其是看到季君月的脖子呈现一种半透明状态,而脖子以下的身躯居然消失了一半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眼底的震惊和惊吓几乎满溢。 猛然闭了闭眼,只觉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看到如此诡异离奇的一幕。 可无论他怎么闭眼睁开,再闭眼睁开,那诡异离奇的画面还是如影随形的在眼前定格着,暴力的挑战着他的承受力。 龙宿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季君月是沿着山洞的墙面躺着的,而她身外就是秦澜雪,所以龙宿走过去的时候只能在秦澜雪身边停了下来。 “季君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龙宿的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季君月身上扫视了一圈,又将秦澜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若不是确定这里是山洞,他还真要以为他们是置身在湖里,湿哒哒的。 血白道:“自从女主子吸收源力开始,这两个月都这样,一会儿这里消失,一会儿那里不见了,不过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再长出来,只是女主子和主子两人似乎一直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后面的话不需要血白说,龙宿就能看出来,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脸色不但煞白如鬼大汗淋漓,那时不时从口里溢出的痛吟声就是他这个旁观者听了都觉得浑身疼痛,何况是当事人。 至于季君月身体的部分一会儿长出来一会儿又消失,龙宿虽然觉得太过离奇不可思议,但心中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能够再长出来说明不会死,虽然有危险,但至少不会立马要命。 而且看起来应该是跟季君月所修习的力量有关系,他们的实力都是晋级提升,而季君月的力量似乎是靠吸收而不是晋级 “那你们主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没有晋级?” 龙宿将视线转向秦澜雪,除了没有像季君月一样某个部位消失不见,他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几乎和季君月一模一样,这绝对不可能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一开始血白和肉骨只以为是走过入魔了,可经过两个月的观察两人已经确定并非如此,先不说秦澜雪之前就醒了过来而且还晋级了,就说走火入魔也不该是如今这幅模样,所以两人心中是有了一些诡异的怀疑的。 肉骨平静道:“主子两个月前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在女主子沉睡后他也跟着沉睡了。” 至于心中的猜测,肉骨并没有说出来。 之前就有所怀疑的龙宿,此时听了肉骨的话又一次想到了那个可能,莫非季君月和秦澜雪真的生命同体? 若真是如此,两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之后龙宿又问了一些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这两个月的情况后,就出去弄了点吃的回来和血白肉骨一切守候在山洞中。 原本龙宿是想回上古天尽的,只是看到季君月那离奇又危险的情况,离开的心还是动摇了,不自觉的就留了下来,守护在一旁。 这一守候,又过去了一个月,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是没有动静,不但没有醒来,反而越来越痛苦,秦澜雪的呼吸也越来越薄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 而季君月因为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几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她整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了生命迹象,若非她的身躯上不断的有部位消失又出现,龙宿三人还真无法继续沉住气坐在一旁干看着。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呐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咋们君君涅槃重生后就更厉害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百七十五章:山雨欲来,殿试 冬去春来,三月底的天气带着春意的暖,秦国皇城正直会试春闱,无数考生涌入了皇城,让宏伟大气的皇都变得热闹非凡。 整个秦国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会试上,只有少数的朝堂核心众臣的心思放在了温国公和清王等人的身上。 长兴宫中,齐千樱看完密报后顶着秦澜雪的脸露出了一抹冷狠的弧度,将密报递给了人偶。 “看看吧,皇甫苍一行人已经进入了仙祭天之谷了。” 人偶接过密报从头看完后,沉吟道:“已经四个月了,也不知道主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来是要接着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了。” 小灵子听了两人的话,出声道:“那奴才去与窦大将军那边联系。” 齐千樱点点头,看向小灵子:“让窦湛先安排一支军队秘密前往南泰州驻扎,只要东南军有异动,来一个杀一个!” 南泰州是东南地区抵达皇城必经之路,只要东南军调兵遣将,势必要从南泰而过,局时窦家军便可拖住东南军。 齐湘国也可派兵进攻九赤关,拖住东南军后方的兵力。 在小灵子离开后,人偶也站起身道:“我去联系北武王世子。” 北武王世子这条线还是季君月提供的,齐千樱和人偶虽不知季君月怎么会认识北武王世子,甚至能够让其出兵相助,但两人相信季君月,她既然让他们这么做,那么北武王那边应该是不会出现问题。 到时候西南军潜伏前往皇城的军队就交给北武王世子的人对付了,商议妥了之后,齐千樱联系了凤夜,得知他已经带着人往皇城赶来时,便放心的去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虽然不知道季君月为何让他危急时刻联系凤夜,但他总觉得凤夜是季君月留的一招绝杀之计。 而且凭季君月当初一句‘有他们在没有人能够攻下皇城’,齐千樱相信就算温国公等人举兵造反,最后的下场绝对是惨败。 就在皇宫里齐千樱一行人快速部署接下来的事情时,那边会试也已经结束了,天下楼中一间包厢里,几名年轻的考生相聚一堂。 若是季君月在便会发现,这里面的人正是当初在松枝城结识的闫华几人。 就在几人落座不久,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一袭黑衫的张西安笑哈哈的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向了座位上的张西泰,眼底划过一抹亲切的思念,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哥!” 张西泰看向自己弟弟,半年不见不但长高了,人黑了一圈,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更是变得让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那种隐而不发的锐利之气,带着几分血性和犀利,犹如一只学会狩猎的小豹子,脸上虽然仍旧带着嬉皮笑脸的笑意,却始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少了以往单纯的狡黠精怪,更多了三分深沉,让人不自觉的有些畏惧。 张西泰一时间看的有些呆愣了,不过在张西安走近给了他一个熊抱后,张西泰才回过了神,眉眼间也晕染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还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弟弟的脑袋,却发现眼前的弟弟身高已经比他还要高出些许了,便控制住了动作喜悦的笑道。 “半年不见,小安长大了。” 张西安嘿嘿一笑,调侃道:“哥哥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而且似乎还瘦了,看来接下来弟弟我得好好帮你补一补才是。” 面对张西安的调侃,张西泰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将那一丝初见的陌生和变扭给彻底抹去了,无奈的抬手敲了一下张西安的脑门子道。 “快坐下吧,闫华他们都看着你,你小子给我收敛一点。” 张西安不以为意的转头冲着一旁正打量着自己的闫华、张贤礼和微生礼尧三人爽快的笑道:“三位哥哥又见面了。” 调笑的话语就好似小姑娘看到大哥哥一般,带着点点旖旎的暧昧,任谁都看得出张西安是故意调笑的。 闫华撇撇嘴邪笑一声:“你该不会是窑子逛多了吧?” “怎么半年不见小安身上就多了一股子的痞气,你该不会是参军了吧?”张贤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张西安,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其实当从张西安的气质变化上来看倒还不足以让人猜测他待过军营,毕竟张西安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他算是已经卖身给了别人当小厮了。 可张贤礼知道季君月的身份,张西安又是跟在季君月身边的,加上这一身隐而不发的锐气,张贤礼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一层。 张西泰也疑惑的看着自家弟弟,这半年来虽然小安每隔一个月会寄一封信回家,可是信里多是说一些他在京城的所见所闻,至于他自己的事情也只是一笔带过的说一声过的很好,并没有详细说过做些什么。 原本他想着小安给季公子当侍从,也就如大户人家或者管家府邸那般伺候人,可现在看到弟弟这幅强壮锐气逼人的模样,可没有一点像是伺候人的小厮。 微生礼尧看着张西安并没有出声,他心中的想法和张贤礼差不多,而且当初在季君月离开后,他私底下也找过张贤礼套话,算是彻底确认了季君月的身份。 张西安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机遇跟着当朝的皇后,还是一个拥有兵权的皇后,就注定不可能只成为普通的小厮侍从。 现在看来,皇后娘娘将张西安打磨的不错。 张西安也没再隐瞒,之前在信里不跟家里人说就是为了怕解释起来很麻烦,但如今见了面自然不可能再瞒着了,于是点点头,看向了张西泰。 “主子将我安排进了城外的骁骑营磨练,这半年都在军营里呆着,感觉挺不错的。” 张西泰微微惊讶了一瞬,他原本是猜测是不是季公子给小安安排了师傅学武艺,或者就算是从军也应该是附近哪个地区的军队,没想到竟然进了保护皇城的骁骑营。 他虽然对皇城的各方势力不了解,可多少也听说过骁骑营所代表的权势,里面的人多是世家贵族子弟,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去。 闫华也微微一愣,随即眸光一亮:“你居然进了骁骑营?!看来那个姓季真有可能是京城某大官的嫡子了,不过看他那身气度,就算告诉本公子他是某个王府的世子,本公子相信的。” 说完后闫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姓季的呢?” 张西安听到闫华如此大胆的称呼季君月,心中暗暗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以前他不知道所以胆子大,自从进了京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心中对季君月已然不是一开始的攀附,而是一种打从心底滋生的敬畏。 这样一个女子,比男儿还要强,他甚至相信,若是她愿意,这天下只怕会出现一代女皇。 “主子有自己的事。”张西安只是随意的道了一句就没有多说了。 在场的人也看出他避讳,所以也都没有多问,接下来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京城各处好玩好吃的。 之后张西安将张家一家人接到了自己的府中居住下来,这套三进院的宅子是季君月借钱给他买的,地方虽然不能和各家官员府邸比,可是在这京城也算是小富人家才住的起的宅子了。 之前因为外出去参与封闭式训练,所以前段时间张西泰等人来京的时候张西安并不在,没能将他们接到府上来,张家三口就一直住在客栈之中。 等张西安和张西泰离开后,微生礼尧才缓缓道:“听说皇后娘娘离京去了西北?” 张贤礼见微生礼尧看向自己,于是点点头道:“确实,四个月前就离开了。” 他也是通过几个京城的朋友才听到此消息的,想到有可能在殿试的时候看不到皇后娘娘,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微生礼尧也是想到一个月后的殿试才会这么问的,不仅如此,根据微生家的情报网查探到皇甫大将军和清王一行人离开了京城去了仙祭天之谷,至于因何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他总觉得这看似热闹平静的京城,内里正在凝聚这一团狂风暴雨,总让他有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十天后,临近四月中旬迎来了杏榜,张贤礼、闫华和张西泰三人都考上了贡士,微生礼尧以第一名的成绩夺得了会元。 五月初,迎来了殿试,也在殿试的这一天,外出去往仙祭天之谷的王舒白回到了京城,带回了一一颗解药给王玉恒,同去的清王秦玺和皇甫苍两人并没有一同回京,一个去了东南地区视察军情,一个回了西南军中。 一枚解药被皇甫苍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皇城,给皇甫朝云服下解去了身上的蛊。 这些事情都在殿试中悄无声息的进行着,此时大殿之中站着一众学子,所有人被殿中的威仪大气震慑的大气都不敢喘的低垂着头颅,战战兢兢的站立在原地。 唯有人群中唯一知道季君月身份的张贤礼和微生礼尧,不露痕迹的抬眼穿过人群看向了大殿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美丽帝王。 只一眼,两人就被那龙椅上的帝王之姿给惊艳的震愣当场,一时间竟然难以自拔的沉溺在那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容颜之中,还有那一身极为冷邪残忍的气势之中。 原来这就是对那个绝滟的女子许下江山共享独宠一人的誓言的帝王,原来这就是隐忍蛰伏多年一朝出手,就在三党执政中夺回了半数皇权的帝王,当真是……出人意料…… 他们无数次猜想过当今皇上会是个怎样的人,拥有着怎样的龙章凤姿和帝王气魄,好的,坏的,全都无遗漏的猜想过,可事到如今,他们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帝王之姿。 也是,像季君月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又怎会爱上寻常人。 殿试之后,闫华中了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张贤礼中了二甲赐进士出身,张西泰中了一甲第二名榜眼,一甲第一名状元被微生礼尧夺得。 此次入进士的人谁也没有册封,朝廷只是让一众人安心等待着,以往只要殿试过后就会宣布册封的官职,不说所有人都有,至少会有人被册封,可是这一次却一个都没有,这样诡异的现象引来了不少有心之人的猜疑。 微生礼尧更是对心头缭绕的那一丝山雨欲来的危机感有了更为实质的猜测,只怕是这京城要变天了…… 朝堂上,文武百官也有不少嗅到了一股危机感,帝王党早在得了齐千樱的支会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在得知王舒白回城,皇甫苍和清王未归后,就知道要出事了,全都忙着部署起来。 而各党派的党羽也没闲着,无数密令传达而来,一时之间,整个京城平静的表面下慢慢激流暗涌起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探望皇帝,怪异 朦朦月色,整个秦宫虽被一层星光笼罩,但不知为何还是多了一丝诡异的阴霾之气。 一袭暗红百鸟朝凤袍的王太后一步步走到了长兴宫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宫人和侍卫,将她本就端庄高贵的气质衬托的越发威仪雍容,让人畏惧。 守在长兴宫门口的宫人见到王玉璃走来连忙行礼道:“奴才等见过太后娘娘。” 王玉璃淡淡的昂首道:“本宫来看看皇帝。” 说着,王玉璃脚步不停的就朝大殿中走去,却不想被几个宫人闪身挡住了去路。 “还请太后娘娘稍等片刻,容奴才们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小太监说着,也不等王玉璃回应就转身走入了大殿,片刻就没了人影。 “大胆!”王玉璃没想到自己要见皇帝还需要通报的,顿时就怒了,看着还挡在自己身前的三个太监纤纤玉指愤恨的指向三人:“哀家要将皇帝还需要通报?你们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来人!” 一声厉喝,跟在王玉璃身后的一群侍卫纷纷上前来跪倒在地,明显一副等着她吩咐的模样。 王玉璃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三个宫人,眼底划过一抹狠意:“将这三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一群侍卫得了命令顿时起身朝着三个太监而去,却不想还不等他们靠近,周围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影卫站在了三个宫人的身前,其中一个面貌俊秀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玉璃道reads;。 “这里是长兴宫,奴才若是犯了错自有皇上处置,太后娘娘还请息怒,勿要让大殿外见了血。” 这话平淡无波冷漠无度,可听在王玉璃耳里却充满了挑衅和警告,尤其是那一句勿要让大殿外见了血,这分明是在威胁她,若是执意如此,他们会让她手里的侍卫血溅当场! “好!好得很!”王玉璃气的直发抖,一双眼眸几乎碎满了冷毒的杀意,一瞬不瞬的盯着说话的影卫:“哀家倒要好好问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弑母!” 然而不管她如何疾言厉色,如何愤怒恼恨,眼前的一群影卫和宫人根本不为所动,一个个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敬意和惧意,就好似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绝对是王玉璃当上太后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冷遇,怒火徐徐燃烧而起,可临到关头,又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冷哼一声,面色冷厉的站在门口不在多说一句,似乎是妥协了一般的等待着大殿里的通传。 头骨不露痕迹的看了王太后一眼,原以为她会沉不住气的大闹,没想到居然忍下来了,看来能够执掌后宫和朝堂多年也不全是靠着清王和温国公府,这个女人自己本身就不容人小视。 不一会儿,进去通报的太监匆匆而来,恭敬的对着王玉璃道:“太后娘娘请随小的来。” 王玉璃冷沉着脸甩了甩衣袖,什么话也没说的跟着小太监走进了大殿,被引进了大殿一侧独立的一个书房之中。 待看到书房里一清绝美丽的少年帝王端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折时,冷厉阴沉的目光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恍惚。 那张在烛火下璀璨精致的脸,每一处线条和五官清绝靡丽,勾魂夺魄,像极了…… 齐千樱顶着秦澜雪的脸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个王太后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居然进来了也不出声。 可没想到抬眸的刹那,眼底却映入了一双澄澈恍惚的眸子,让齐千樱瞬间就愣住了。 王太后他见过了无数次,那双眼睛始终都是沉静中带着三分与生俱来的妩媚的,看起来黑沉沉的好似覆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楚的雨雾,这还是第一次,这双眼睛退去了冷厉和沉静,退去了妩媚和一种可入骨髓的阴沉,将原本真正的色泽光晕完全显现了出来。 这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太后,居然也会有如此澄澈干净的眸光?…… 突然间,齐千樱看着那双眼睛里澄澈的波光,只觉一股怪异涌上心头,可当他想要去探寻,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而王玉璃也在齐千樱抬头看来的时候回过了神,一双眼眸冷厉阴凉的盯着他,白嫩雍容的脸上荡漾起一抹嘲弄狠冷的笑意。 “皇帝当真是驭下有方,居然将哀家这个一国太后挡在了门外,甚至还放任影卫想对哀家的人动手,皇帝难不成是想弑母吗?” 清脆的声音席卷着一股子的恨怒和狠戾的冷,说不出的阴森冰冷。 齐千樱放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冷厉阴凉的王太后,只觉自己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认为眼前这个满眼毒辣的女人眼神干净澄澈。 “太后是秦国的太后,亦是朕的母后,朕怎么敢弑母。” ------题外话------ 今天临时有事情回家晚了,只更了这么一点点,宝贝们先看着,明天就恢复双更~ 第三百七十七章:秦澜雪呢,后手 王玉璃被那句母后弄得一愣,虽说以前秦澜雪偶尔也会弱弱的叫她母后,但自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玉璃眼底闪过一抹模糊之色,思绪有那么一瞬间飘远,片刻想到了那让她永生难忘的朝堂之争,就在那天她被这个逆子给夺了权。 也是从那一天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六年时间在这皇宫里与她面对面的根本就是一个替身,那日出现在朝堂上逼得她交权的人才是真正的秦澜雪。 自那天之后,她与这逆子就水火不容,别说几个月见不了一面,就算见了面,她在他眼里也形同摆设,更别说是恭敬的唤她一声母后。 想到这里,王玉璃游离的神思回笼,眼神锐利如刀般射向对面那个怡然自得的靠躺在椅子上的帝王,那张脸是熟悉的,可是那身气息却是陌生的。 “你是谁?!秦澜雪呢?!” 一声厉喝让齐千樱意外的挑了挑眉,却没有丝毫被拆穿的担忧和紧张,饶有兴致的看着神色狠戾的王太后,莫非只有真正的敌人才能如此了解对方? 因此这个王太后才能凭他说话的语气看出了他不是秦澜雪,可据他所知,就算是当年的替身与这个王太后也没太多的接触。 难道是因为之前一直学着那替身佯装懦弱,现在真正的秦澜雪现身后,他再来伪装就不像了?…… 就在齐千樱若有所思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体内的蛊虫慢慢骚动起来,那种动乱就好似遇到了什么喜爱的东西被激起了兴奋感。 这怎么回事? 齐千樱眉头一蹙,体内力量迅速运转,想要压制骚动的蛊虫,却突然发现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别说内力,就是体内的玄力也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了,再联想到突然骚动兴奋的蛊虫,这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齐千樱眸子微眯,邪寒而阴鸷,“你对朕下了毒?什么时候下的?” 虽然因为是蛊虫饲养体的原因,他根本不怕任何毒和蛊,但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到,宫里的食物都是由专人试吃和查验的,他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里也确实没有毒,接触过的物品也没有毒…… 王玉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中了毒,微微怔愣了一瞬后,冷冷的盯着齐千樱那张脸,红唇轻启。 “告诉哀家真正的秦澜雪在哪哀家就给你解药,否则你会慢慢体会到全身一点一点化为血水的痛苦。” 齐千樱脸色一变,似多了一丝苍白,微敛的眼眸里却敛涟着一抹嘲弄。 “虽然不是亲生,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太后就算想杀了朕,也不用如此否认朕的身份吧。” 微凉的声音很平静,可平静中又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愤怒和阴森,这感觉有些熟悉,熟悉的让王玉璃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了。 目光闪烁不定的的盯着齐千樱那张脸,半响才冷冷一笑:“哀家还没有老糊涂,之前被骗过是因为不熟悉小时候的皇帝,现在?确实,你这个替身模仿的很好,几乎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无论是身上阴凉的气息,还是表情。” “可惜,秦澜雪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方,那就是他那双眼睛里除了季君月那个小贱人外,什么都容不下,没有任何的倒影。” 之前进来才看到这个替身的时候她确实没注意,若不是他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怀疑,她也不会去仔细的观察他的眼睛。 因为秦澜雪那双眼睛是最令她心悸的存在,她永远都忘不了当日在朝堂上的那一眼对视,那片澄澈下伏尸百万的黑暗和阴凉,那种犹如地狱在他眼眸中慢慢成型,自成一个黑暗世界的可怕感,直到今日想一想都让她毛骨悚然。 而眼前这个替身,虽然他的眼眸里同样充满了黑暗和残忍,可是仍旧能够倒映进尘世之影,这就是他与秦澜雪唯一有区别的地方。 齐千樱没想到王玉璃居然观察的如此仔细,确实,秦澜雪没有动作时,最令人可怕的地方就是那双极致澄澈的眼眸。 他在伪装秦澜雪的时候也一直避讳着与人对视,因此这么久以来从未有人察觉到他是假的。 今日居然被这个当朝太后给揭穿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心思足够冷静细致。 “既然王太后已经看出来了,那么在他回来前就请王太后好好睡一觉吧。” 冷寒邪性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还不等王玉璃多说什么,只见齐千樱随意的一挥衣袖,一只睡眠蛊就飞入了王玉璃的身躯,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王玉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计划的好好的,在身上下了能够让人废去武功陷入沉睡的毒药,站在临靠窗边的位置为的就是让风将药里吹到对方的呼吸中,成功拿下皇帝,造成他重病不治的假象,从而重新换一个傀儡来做帝王。 可到最后皇帝不过是个替身不说,自己下的毒似乎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最后更是无法反抗的被弄晕了! 齐千樱看着昏倒的王玉璃,眼底浮现一缕疑惑,她刚才说的话一开始他是相信的,可现在毒素被体内的蛊虫一点一点的清理掉后,也让他知道那毒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武功尽失昏迷不醒。 按理说直接弄死秦澜雪不是更好,为何要留其性命?难道这个王氏和温国公府以及清王府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人偶不知从何处飘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太后,幸灾乐祸的一笑:“自食其果。” 随后走到齐千樱身边:“现在他们想要直接更换帝王的计划失败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以武力解决,西南和东南等地区都传来消息,他们已经调兵遣将来皇城的路上了,若不遇阻,最多十日便能包围皇城。” “那也要他们能够成功来到皇城才行。”齐千樱勾起唇角冷寒一笑。 人偶同样面带笑意,眼底卷着几分兴奋的嗜血,打吧打吧,他早就期待这一天了,朝中那群老匹夫实在跳了太久了。 五月十一,东南军十万兵马在丁常大将军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一路朝着皇城潜伏而去,于此同时,西南军十万兵马也在皇甫苍的带领下一路隐匿行踪的朝着皇城而去。 五月二十六,西南军在汤州源河石林遇袭。 皇甫苍看着四周山石上多出来的人影,神色冷戾的扬起手中的长刀自马背上飞身而起,一个空中旋转,大刀阔斧间四周密密麻麻的箭羽被他崭下了无数支,嘴里下令道。 “所有人退回后方林中!” 好在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在进入源河石林的时候他就让十万大军分成三批走,他带着一批打头阵,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这里埋伏! 四周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下方的西南军射去,拿着盾牌的士兵纷纷上前来抵挡,形成一个天然的防护护着同伴后退。 皇甫苍站在人群前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挡去一支支箭雨给手下的人争取撤退的机会。 人群中的阿斯见此,指挥着众人集中火力朝着皇甫苍所在的位置射去,奈何皇甫苍武功极高,内力深厚,这箭雨根本伤不到他,最多只是消耗他的体力而已。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在箭上做了手脚。 看着皇甫苍一行人退出石林之地后,一名士兵走到了阿斯身边道:“斯大人,现在怎么办?” “过去支援。”丢下一句,阿斯就带着众人赶往了前方的树林。 此时逃往树林的皇甫苍等一行人中,不少受了箭上的士兵突然倒地昏迷不醒,跟在皇甫苍身边的孟棣连忙上去去查探了一番,面色阴沉的咬牙切齿道。 “这群卑鄙小人!这些箭上都被下了迷药!” “大将军,看来我们的谋划被发现了,敌军能够提前设下埋伏,只怕这一次的行动……”沈辕欲言又止的看着皇甫苍,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女子他的心中就一阵不安。 总觉的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然她是一个女子,可她的能力就是男人也无法比及,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皇甫家对朝堂的野心,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还是在突然多出那么一个风华绝代能力超凡的女子的时候,素来对皇甫苍有信心的他,竟然开始不安起来。 皇甫苍抬手打断沈辕的话,耳朵微动,听到了前方树林中突然发出的惨叫,神色阴沉:“走!” 沈辕和孟棣等人也听到了,也顾忌不得那些昏迷的士兵,连忙跟着皇甫苍赶了过去。 当一行人来到树林子里时,才明白为何会有无数的惨叫,整个林子都被人布下了陷阱机关,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若不是不下机关的人时间来不及,恐怕他们的人会死的更多。 “大将军!”一个将领带着一群士兵跑了过来,抹去头上的汗急声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这树林里布下了不少陷阱机关,走在前头的弟兄们都牺牲了……” 关于这一点皇甫苍等人已经看到了,刚才他们走过的时候这里并没有陷阱,很显然敌军已经发现他们兵分三路,才会利用这个空隙趁此布下陷阱让后面的队伍自投罗网。 “齐藩他们到哪了?”皇甫苍冷声问道。 将领连忙开口:“禀大将军,我们分开的时候齐藩他们还停留在十里外的峡谷边,当时说好我们走后半个时辰他们再出发。” 听了这话皇甫苍立即道:“迅速整顿人马赶过去!” 沈辕等人也猜测到只怕齐藩那边也会遇袭,现在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当务之急就是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以免再被敌人钻了空子。 可正在众人整顿的时候,无数箭雨再次破空而来,孟棣大喝一声:“小心!” 不少人纷纷闪身躲避,但还是有很多反应慢的士兵被射成了马蜂窝。 皇甫苍看着四周包围而来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所有人团团围住,神色一厉,这些士兵的服饰有些眼熟…… 皇甫苍翻身几个跳跃跃出了人群,朝着敌军所在的地方跃去,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敌军士兵群中突然窜出了五道身影与他缠斗在了一起。 那杀气凛凛的伸手,和彼此天衣无缝的配合,招招杀机,顿时让皇甫苍想起了一个名字。 风影卫! “没想到北武王也来插一脚,怎么?既然敢来围堵本将军,却没有胆子露面见上一见吗?” 嘲讽的声音混合着内力四散开来,回荡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人群之外不远处停放着一辆漆黑的马车,秦云商端坐在里面听着耳边回荡的声音,神色平静的敛眸看着手里的书,那端正的坐姿不但没有给人一种刻意和变扭,反而带给人一种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高贵之气,那种刻入骨子里的礼仪贵气令人惊艳不已。 对于皇甫苍的话音,他充耳不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少年没有听到,实则不过是不加理会而已。 毕竟他今日的目的不是和皇甫苍谈心说话,而是拦住他的十万大军。 经过这两次的伏击,十万大军也只剩下八万,他带来的五万军队将其拖个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那边,皇甫苍一边和风影卫交手,一边注意着四方的动静,就等背后的人一露面来个擒贼先擒王,可半响都不见动静,心中一沉,看来这背后之人不简单。 若真是北武王,就算他心思再深,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藏在后方不露面。 可与他交手的人又确实是风影卫…… 转瞬间,一个名字出现在了皇甫苍的脑海里,让他眸光微暗,试探的开口道:“北武王世子,本将军当真小看了你!” 原本只是试探的话,可在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风影卫的攻击越来越暴戾杀气腾腾的时候,皇甫苍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没想到竟然会是秦云商! 原以为当年堂姐下的毒就算没能要了秦云商的命,也能断送了他的后半生,谁知这小子生命力极其强盛,居然挺了过来,不但毒素全除,身体也并落下什么严重的病根,除了变得异常洁癖之外一切都好好的。 前段时间这人竟然从杜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北武郡,逃过了一次次的刺杀,他就知道这小子的存在必然会成为平国公府的威胁,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抽出手去对付他,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连续五天,西南军都被北武王的私军缠的脱不开身不说,几乎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皇甫苍这个时候也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人数,比他们少,但是要缠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已经足够了,只需要拖上半个月,就足以影响全盘计划的结果。 所以在第六天晚上双方歇战时,皇甫苍跟沈辕等人交代了一番就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好在他为了以防意外还多安排了一条路子…… 阿斯走到营帐外站定道:“主子,皇甫苍独自一人离开了。” 营帐里的秦云商听言,看书的眸光微微一顿,喃喃一句:“看来他还留了后手。” 随即对阿斯交代道:“既然离开就不用管了,拖住西南军便可。” 在阿斯应声离开后,秦云商才放下手里的书拿出通讯石默念了一个名字,当画面展现,出现在画面中的却不是季君月,而是凤夜。 对于这现象从秦云商平静无波的面色中就可以看出,他早已经用这通讯时联系过凤夜了。 原本这通讯石确实是连接着季君月的,只是在季君月前往天岭大森林的时候,就将所有给出去的通讯石所连接的源头切换成了凤夜所拥有的那块通讯石,为的就是方便行事。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喔~ 第三百七十八章:谁是猎物,热闹 “皇甫苍独自一人逃走了,应该还有后手。” 秦云商简明扼要的将情况跟凤夜说了一下。 凤夜闻言点点头道:“我会派人去盯着,那些西南军就麻烦世子了。” 秦云商轻轻‘嗯’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和皇上还没有回宫吗?” “没有。”凤夜道。 对于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失踪秦云商是知道的,这也是当初季君月交代齐千樱几人不用隐瞒他,算是向他表现一种信任,只是除了凤夜和齐千樱,没有人知道两人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得到答案后秦云商也没再和凤夜多说,两人断了联系后,秦云商继续缠住被皇甫苍抛下的西南军,凤夜则派出一支异兵团的人从皇城扩散开寻找皇甫苍,并且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当晚赶到皇城的凤夜还专门派了一支队伍去监视文武百官的动作,只要发现有异动,直接抓起来。 而皇帝党的一众臣子府邸则被一支嗜血兵团暗中保护了起来,为的就是防止各党派狗急跳墙。 五月二十九,东南军在途径南泰州时受阻,长溪坡上,当十万东南军行至坡下,无数窦家军从宽广无边的矮坡上现身将他们团团包围住时,领头的丁常神色一变。 看着人群向两旁推开,骑着一批黑色骏马的窦湛从人群中行来,丁常眼底划过一抹凝重,面色却是一笑。 “没想到窦大将军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窦湛看着丁常并没有出声劝说什么,只是平静道:“今日你带来的兵马要么回东南去,要么只能留在这南泰州的地界上。” 丁常是清王的人,而且清王不仅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加上丁常又是一个极为忠心之人,是绝不可能背叛清王的,因此窦湛知道今日想要劝说他投降是不可能的,唯有一战。 丁常爽快的一笑:“哈哈……能跟窦大将军一战,是丁常的荣幸,也是丁常一直所期盼的。” 战争一触即发,窦湛只带了八万人前来,不过要对付丁常的十万大军足够了,况且他的目的也不完全是消灭,而是拖延。 这场战斗一开打,就一直打到了皇城中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日…… 六月的天即将迎来炎热的夏季,蓝天白云,刺目暖阳,普照在皇城之上晕染着一片欣欣向荣和氤氲的热气,百姓们一如既往的过着日子,却不知朝廷中人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时日下酝酿着怎样的血腥动乱。 罹勇侯府的书房中,罹勇侯从管家手里接过一封密信,眼底顿时腾起一道异光,惨杂着点点激动和兴奋,片刻后对着管家挥了挥手,在管家退出书房后才对着空气道。 “翀因。” 随着一声呼唤落下,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了书房,跪在罹勇侯面前。 “今晚带人将户部尚书府,刑部尚书府、工部尚书府、右都御史府、奉天府尹府的家眷全部控制起来,还有御林军统领安澜影的家人以及禁卫军统领许娄云的家人也一并控制起来。” “是!” 翀因应了一声就闪身消失在了书房。 罹勇侯府是王氏的党羽,一直以来都是有实权的,手里掌握了三万兵权,只是在秦澜雪执政后这三万兵权就被没收了,但是私底下罹勇侯为了将来能够支持王氏夺权早早培养了一批死士。 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五百,可足够低过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站在门口将一切都听在耳里的蓝相墨面色平静的敲了敲房门,罹勇侯听到声音神色一紧,快声道:“谁!” “父亲,是我。” 罹勇侯一听是自家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可眉头微拧在了一起,沉声道:“进来。” 蓝相墨推门而入,还不等他开口,罹勇侯就目光锐利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父亲,儿子刚来不久。”蓝相墨恭敬的低头答道。 看着蓝相墨低眉顺目恭敬有加的模样,罹勇侯锐利的目光慢慢淡了几分,但还是盯着他不放,再次确定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蓝相墨不急不缓的回道:“没有。” 闻言,罹勇侯深深的看了蓝相墨半响,不管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在告诉他会装作没听到,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他姓蓝,是他的儿子,就决不能出卖他。 心中一定后,罹勇侯才收起了眼底的锐利之色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 蓝相墨头也不抬的说明来意:“再过一月就是父亲的生辰,我想出府去给父亲寻一件生辰之礼。” 先不说这两天皇城就会出现变故,就说蓝相墨刚才有可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罹勇侯也不会让他出去乱跑,几乎没有考虑的,罹勇侯就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最近一段时间皇城的治安不太好,你还是留在府里照看一二好了。” 蓝相墨听言也没有多说,只是听话的应了一声:“儿子听父亲的。” 出了书房后蓝相墨神色平淡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平静的眸子直到这个时候才隐隐出现了一抹深暗的色泽,回到书房独自坐立了半响,突然动手用与往常不同的字体写下了一封密信,出声唤道。 “蓝天。” 隐匿在暗处的蓝天闪身来到蓝相墨的身前道:“主子有什么交代?” “迅速将这封信送到……”说到这里蓝相墨的话音突然停住了,似在思考该送到谁的手上,毕竟现在是白天,许多大臣不是在宫中办公就是刚从宫里头出来,若是突然折返难免不会招人注目。 而安澜影和许娄云都在宫中当值,若是将信直接送到宫里,只怕还没靠近两人或者靠近长兴宫,就被四周巡逻的侍卫给抓了。 毕竟现在的御林军实力已不同以往…… 至于忠义王府,虽然现在投靠了帝王,可他还是不太放心。 看着蓝相墨陷入沉思中,蓝天也不催促,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 思忖了片刻,蓝相墨才道:“送到张府给张西安,若是他不在就拿去城外交给雪卫营梁将军,务必要确保这封信的内容传达到了宫中,还有,不要暴露了身份。” “属下明白了。” 蓝天接过那封信件仔细的收好,就小心的避开了府中的暗卫朝着张府而去。 今日张西安恰好休沐,陪着父母和哥哥出去好好的逛了一圈,蓝天来到张府的时候小心的查探了一番,发现张府的主子们一个都不在,只好返身离开准备前往城外的雪卫营。 却不想在离开张府时正好看到了游玩回来的张家人,而张西安也在其中。 蓝天欲要离去的身形一顿,悄无声息的返回了张府,对于这个张西安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或者该说各方势力没有人不知道他,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带回来的人。 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李二狗和梁钰都被封将,一路保护的五百嗜血兵团也被册封,唯独这个同样跟随皇后娘娘一同入城的少年没有任何的封赏,还被丢入了骁骑营成为一名普通的新兵。 这样令人意外的事情招惹了不少人的注目,自然也将视线落在了张西安的身上,只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张西安只是皇后路上捡到的,并没有什么值得人侧目的能力,各方势力也就收回了眼线没再理会。 蓝天想主子突然让他将密信递给张西安,应该是觉得张西安是皇后娘娘的亲信吧,虽然他个人是觉得这小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待张西安回到自己院子里换衣服的时候,蓝天一个飞镖自窗口飞了进去,张西安听到空气传来的疾风之音,侧身一避,那飞镖就擦着他的衣袖钉在了后方的屏风上。 张西安看着飞镖上钉着的信件,眸光犀利的射向了窗外,那一眼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蓝天还是忍不住心口一跳,实在是这小孩小小年纪,眼神却极其锐利似刀,森寒的令人寒凉。 不过在见到张西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取下信件,反而走入了内室,蓝天脸色微微黑沉,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小子该不会是记恨他故意朝着他的手臂射所以才不看信的吧?! 就在蓝天思考着怎么让张西安看信的时候,张西安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伸手将信件取了下来,当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神色一变,满脸的凝重。 犹豫了一瞬,将信件装好,撕下一小块桌布将信件包好放在衣袖的暗兜里,就快速的离开了。 蓝天神色复杂的跟在后面,想到刚才张西安带着手套出来拆开那封信件,最后又用布将其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的举止,终于有些明白主子为何会让他把信送到张西安这个小孩的手上了,如此谨慎的一个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张西安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将一块令牌交给了守门的侍卫,那令牌是季君月为了方便行事给张西安的,并没有时候调兵遣将的作用,也没有代表着任何身份,只是凭着这令牌,若是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进宫见季君月,可以畅通无阻的入宫,只是只能是他一个人。 侍卫确定了令牌后派了一个人带着他入了宫,蓝天确定张西安入宫后就离开回了罹勇侯府。 当小灵子接到通传说张西安进宫后,想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是他来到皇城半年多来第一次用那令牌进宫。 张西安见到小灵子后就神色沉重的开口道:“还请公公带属下去面见陛下,属下有要紧事要汇报。” 小灵子将张西安眉眼间的凝重收于眼底,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随后小灵子带着张西安去了长兴宫,当齐千樱看到张西安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又将手上的手套递给他的时候,有趣的挑了挑眉梢。 “你小子倒是谨慎,放心吧,这封信上没毒。” 齐千樱说完就拿过信件展开看了起来,张西安听言虽然好奇皇上是怎么确定信上没毒的,不过人家已经用手拿了信,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灵子在一旁细细端量着张西安,就凭他那份慎重和细心,就值得他另眼相看,不愧是能够让皇后娘娘给予机会的人。 看了信后,齐千樱将信件递给了小灵子,幽幽笑道:“倒是好计谋,可惜他们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她。”和秦澜雪。 最后一句话齐千樱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小灵子却懂。 早在皇后娘娘和陛下离开的时候就将所有会发生的事情预测到了,皇后娘娘也早就提醒过他们,一旦各党有动静,立即派人保护好支持陛下的朝臣和家眷。 就在三日前,嗜血兵团的人已经按扎在各府的暗处,只要他们敢有异动,最后谁杀谁,谁控制谁还不一定呢。 张西安听了皇上别有深意的话,心思一转就想到了季君月,难道皇后娘娘离开前就预估到了今日这件事情?! 若是真的,那么皇后娘娘实在太可怕了…… “你回去吧,看着骁骑营的人,若是有人异动,就去跟着雪卫营一起。” 跟着雪卫营一起干什么,齐千樱没有说,以张西安的聪明狡猾也能够猜测到些许,只怕是这皇城要出事了。 “你说会是谁给张西安传递的消息?”齐千樱饶有兴趣的看向小灵子。 小灵子缓缓一笑:“嗜血兵团的人应该能跟踪到,皇上等着就是。” 齐千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站起身道:“走吧,该我们好好准备了,今晚开始要有热闹看了。” 可不是?前段时间凤夜传来消息,皇甫苍丢下西南军独自离开与已经潜入皇城附近的颛孙世家的私家军汇合在了一起,就等今晚城里的人控制了众位大臣的家眷,束缚住了安澜影和许娄云的手脚,一举攻入皇城。 当天夜里,无数黑影窜入了各家府邸,可还不等他们动手,周围就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批身手矫健的黑色劲装的人,一场厮杀展开,哪怕他们招招阴狠毙命,可对方好似知道他们的招数一般,甚至用比他们更加凌厉果断的招式将他们制的死死的。 不过一刻,三十几个黑衣人就被对方给杀的只剩下数个,不是没有人想要逃跑,而是他们根本逃不了,这些人也没想过要留活口,所以一上来就是致命招,将他们全部灭了口。 各家府邸里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但凡闯入的黑衣人没有一个留下活口尽数被嗜血兵团的人歼灭,人全数杀完后,一些人换上了对方的衣服离开了,另外一些人则将地上的尸体集中处理了。 府邸里的家眷们都安安静静的集中在一个院落中过了一晚,虽然担惊受怕,却没有一个出事。 深夜,出去办事的各队黑衣领头人回到了罹勇侯府,所有人都带着面巾,罹勇侯只当他们是为了方便行事,心中因为担忧着事情的进度,整个注意力也放在了他们所办的事情上,急忙出声问道。 “如何了?” “户部尚书府的家眷都被控制住了。” “御林军统领的家眷也都控制住了。” …… 随着一句句的汇报,罹勇侯脸色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冲着几人挥挥手道:“去好好看着,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待人走后,罹勇侯便让翀因去温国公府报信去了。 然而就在翀因离开后不久,罹勇侯就被人从后面敲晕了。 “这个死老头当真是活腻了,玩什么不好,居然敢跟着各党玩叛乱,简直找死。” 一个青年冷笑的踢了晕迷的罹勇侯一脚嗤笑出声,旁边一人扛起罹勇侯道:“走吧,反正这老家伙是活不了了。” ------题外话------ 明天咋们君君和阿雪就粗来鸟,吼吼~ 第三百七十九章:玩弄股掌,杀神 温国公府。 “大人,您交代主子的事情主子已经办妥了。”翀因对着王济贤拱手道。 王济贤听言一张老脸顿时红光满面,对着翀因交代了一句:“告诉你家主子看好那些人的家眷,最好将所有重要家眷集中在一起看管。” “是。” 等翀因离开后,王玉恒才道:“现在帝党的官员几乎已经控制了,我就怕安澜影和许娄云太过忠心,连家人的生死也不顾,到时候御林军和禁卫军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王济贤带着些许皱褶的面皮晕染出一抹狠辣的笑意:“放心,就算他们两个愿意弃家人于不顾,其它大臣也不会愿意的。” “现在就等皇上那边传出消息了。”王舒白平静的道了一句。 前两天他们已经收到太后的消息说成功了,这段时间帝王都未上朝,朝中已经在他们刻意的渲染下多了很多留言,最迟明天关于皇上晕迷不醒重病不愈的消息就会传开,他们就可以打着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名头更换帝王。 “祖父,最重要的还是盯紧城外的雪卫营,绝不能让他们入城。”王舒白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如今虽然什么都安排计划好了,就等天亮的最后一步了,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心头那丝不安怎么都消散不了。 这城里的御林军和禁卫军虽然实力强,但始终比不过雪卫营让人忌惮,能够在九国中脱颖而出的嗜血兵团,决不能小看了他们的实力。 王济贤是两朝元老,自然也知道小看敌人是致命的,因此点点头道。 “舒儿放心,祖父已经让骁骑营的人去对付雪卫营了,就算不能制住他们,也绝对能够拖住他们的脚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这些雪卫营的人也别无他法了。” 王舒白听言点点头,思忖了片刻,虽然还是不安,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也没什么遗漏之处,便不再多说。 温国公府一处偏僻的屋子里,一个少年嘲弄的笑道:“这个老匹夫还想将嗜血兵团关在城外,却不知这皇城所有官员府邸都隐匿着嗜血兵团的人,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这一次我们只用站在旁边看看戏就好了。”另一个少年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道。 他们都是异兵团的成员,奉了凤头领的命令前来监控各官员府邸,以便给皇宫的人提供消息,不过现在看来皇宫里的假皇帝安排的很好,或许没有他们异兵团的用武之地了。 第二天一早,皇宫里传出了皇上重病不愈的消息,半数的文武百官保持沉默满心凝重和担忧,半数的文武百官于哗然中请出了王太后主持局势。 阔别朝堂一年之久的王太后再次踏入奉和殿执掌朝堂,帝王党的官员因为昨夜被黑衣人偷袭一事,对此尽数保持沉默,在温国公等人看来,这些人是因为知道家眷被控制而选择了妥协。 当天傍晚,皇甫苍带着三万军马来到了皇城外,打着保护帝王的名号要求进城,王氏一党虽然与皇甫氏为合作关系,可此时朝堂已经被王太后把控,他们自然不可能让皇甫苍带兵入城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过河拆桥的阻拦了皇甫苍的三万军马,第二天整个皇城就传遍了一则流言,皇上重病不愈是因为王太后下毒毒害了皇上,为的就是再次掌权。 这流言一出,皇城内可谓热闹非凡,而本该闹开的朝堂却格外的安静,帝王党受迫缄默不语,看着皇甫氏的党羽和王氏以及清王的党羽争执不休,心中一片鄙夷和冷笑。 因为皇甫氏的刻意渲染,不过几天的时间皇城附近城里的百姓全都知道了此事,雪卫营打着保护皇上清君侧的名号整军向皇城压进,却被骁骑营的副统领李志霄带领着两万兵马拦截了下来。 “早就听闻嗜血兵团厉害,今日就让本将军好好见识见识。” 李志霄坐在马背上看着对面一马当先的梁钰和阮墨二人。 梁钰眸色冷淡的扫过李志霄身后黑压压的士兵,凉凉一笑:“以少胜多是嗜血兵团的最爱。” “正好给嗜血兵团松松筋骨。”阮墨媚意天成的桃花眼里尖利寡薄中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抬手一挥,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杀了!” 随着阮墨一声令下,身后两千嗜血兵团策马而出,李志霄也冷着脸一挥手,身后两万大军包抄而上,瞬间就将两千嗜血兵团吞噬在了人群之中。 “不自量力。”看着被自己这方的人淹没的嗜血兵团,李志霄冷嘲一笑。 然而这样的稳操胜券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志霄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中不断有什么向四周扩散移动时,原本透满冷嘲笑意的眼终于出现了几分讶异。 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战斗圈,本来两万兵马对付两千人打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停下来就让他疑惑了,现在又看到人海中被撕裂了一个口,更是出人意料的同时又让李志霄隐隐不安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李志霄一声低吼,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副将连忙派了人进入战斗圈里查看,不一会儿,一个小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煞白的仿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了一般,哆嗦道。 “不……不好了将军……那些……嗜血……嗜血兵团的人太可怕了……” “混蛋!”李志霄一马鞭甩在了小兵的身上,打的他吃痛的惨叫一声:“再不将看到的情况好好说出来,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小兵一听连忙怕死的一口气汇报道:“将军,那些嗜血兵团简直就是杀神,就跟……就跟传闻中的一样,真的是人形收割机,所过之处我们的人根本抵抗不了几招就被一刀毙命了,战场中心全都是我们的人的尸体,已经铺成了路……” 说到最后,小兵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又惊恐的瘫软在地,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了尸海铺成的路面。 那些杀神就这样踩在遍地尸海中快速的移动,每一次前进都在收割着一条生命,快速狠戾的让人吓破胆。 “什么!”李志霄怒目一瞪,满眼震惊,刷的一下抬眼看向远处的人海,果然发现原本密集的人海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漏洞,他们这方的人明显少了三分之一。 这样的数量单独看并不算什么,毕竟战场上死伤无数是正常,可是在对方人数只有两千,而且从开战到现在只过去了近两个时辰,就叫人不得不惊骇惊悚了。 这边雪卫营和骁骑营的人开战了,那方城门下皇甫苍也带着三万兵马攻城了,皇城中众臣得知此事后原本是竭力拥戴王氏的,可当王氏的党羽得知自己的家眷落在了皇甫氏的手中时,纷纷倒戈, 一时间城门之内,秦阳侯带着一批死士杀入了温国公府,温国公府数百死士倾巢而出与之打了起来,整个皇城乱成一团,百姓们纷纷躲在家中听着外面街道上的厮杀和城外攻城的声音,吓得魂飞丧胆。 陷入战乱中的各党并不知道不少官员被突然出现的嗜血兵团控制住了,只剩下各党手下比较重要的党羽在自相残杀。 长兴宫里,齐千樱几人静坐,看着各方传来的消息,神色轻松的就好似看了一出好戏一般。 “现在王氏和皇甫氏都窝里反了,消失已久的清王也该出现了吧。”小灵子眯着含笑的眼睛道。 人偶点点头:“凤头领那边传来消息说清王带着一支五万人的军队从丛山而来,算算时间今日应该能赶到。” “现在除了几个重要大臣外其余官员全都被嗜血兵团的人控制了,等清王一到双方打得差不多就该我们登场了。”齐千樱冷邪一笑,眼底闪烁着点点兴奋的涟漪。 自从王玉璃被他弄晕后,后来出现在朝堂上的王太后就是小灵子假扮的,为的就是皇甫氏和王氏斗起来,毕竟皇甫氏藏着的那个秘密就注定他们不可能置身事外,任由王氏做大。 旁边坐着一直未吭声的忠义王窦韦,看着三人脸上的笑意深深打了个寒颤,纵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计中计,可是也想不到这几人居然会将各党派算计的如此精准,简直就是将一众叛党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一刻窦韦无比的庆幸当初果断的选择了支持皇上,否则今日被玩弄的名单里就会出现他忠义王府。 毕竟皇上和皇后都不在朝中,居然还能将各党算计的死死的,这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心智实在太叫人惊悚了。 傍晚,夕阳辉映的城门下厮杀声声,血腥肆意,远处沙尘滚滚而来卷起一地马蹄之音。 站在人群中厮杀的皇甫苍听到声音,猛然转头眺望,就见军队前方策马奔腾,一袭黑衣都遮掩不去男子身上那股子如兰花般雅致的圣洁,反而更给这份清雅增添了一抹浓厚的贵气。 皇甫苍长刀一挥,血色洒下收割了三天性命后飞身而起,几个跳跃就落在了马背上,目光如炬的看着远远而来的男子。 “清王来的可真是时候。”皇甫苍深邃完美的俊彦上写满了狂狷犀利。 秦玺在距离战乱之地百米出勒马停住,与皇甫苍遥遥相望,眸光宁静一片,眼前遍地狼烟纷乱尽数入了他的眼,可转眼又好似烟消云散般消散而去,没能在那眸光中留下半分痕迹。 “皇甫大将军最好还是收手的好,以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哈哈……”皇甫苍仰头大笑了一声,随即道:“就算如此,你不也还是带兵来跟本将军打了吗?你我既然都知道这有可能是小皇帝的算计,也有可能真的是王氏一族掌控了朝堂,不管到底赢的是小皇帝还是王氏和你,本将军都不会让你们得逞,这秦国的江山注定还是要姓秦的!” 秦玺闻言微微凝眉,只觉皇甫苍话里有话,莫非皇甫氏一族也想跟王氏一样扶持一个傀儡做帝王,而不是自己称帝?…… 可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想不通秦玺便没再多想,如今看来皇甫苍就算知道有可能中了小皇帝的算计也不会就此收手了,既然如此,那只能打了,好在朝堂上是真的被王氏给控制中了。 “既然如此,今日就做一个了结吧。” 秦玺说着对后面的士兵抬手挥下,五万人瞬间入了战场和皇甫苍带来的人厮杀起来。 城墙上的领将见此眼底划过一缕暗芒,立即让人抬着旗帜在城墙上挥舞,打出原本约定好的暗号,那些在城下厮杀的禁卫军看到暗号后纷纷不露痕迹的退出了战场回了城中。 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太过隐秘,加上禁卫军出战的人数本来就没有皇甫苍带来的人多,一开始禁卫军的人都是随便打打并没有用全力,此时撤退更是做得不露痕迹滑溜的犹如水里的鱼一般,让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一批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精锐。 所以对战中的秦玺和皇甫苍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后来打着打着人越来越少,入目的只有双方的士兵,两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连忙翻身站在了马背上放眼一看,全都是两方带来的人,哪里还有一个禁卫军的影子。 看到这里两人脸色一变,抬头看向城墙上,就见守将旁边站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似乎是……是许娄云! 许娄云已经被王氏控制了,若他是受命来到这里的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退兵,应当出兵帮助秦玺才是…… 想到这里,皇甫苍和秦玺的心猛然一沉,想到一个可能,两人一个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一个目光卷出一抹担忧。 “不如先合作,闯入皇城看看怎么回事再说?”皇甫苍终是选择了终止这场战斗。 之前他只是因为西南军被人拦截才觉得小皇帝早有防范,可后来得到消息王太后和王氏一党已经掌控了朝堂,小皇帝被王氏下了毒,朝中一些帝王党的臣子家眷也被王氏给控制中了,他才想到会不会是小皇帝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心有防范,却还是败在了王氏的手上。 因此他才会带兵攻城,将小皇帝被王太后迫害的消息流传出去,为的就是将王氏拉下马。 可如今这个许娄云的作为却让他心中难安,只怕皇城之中还藏了不为人知的阴谋,若是他和秦玺再打下去最后两败俱伤,到时候出了事可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秦玺半分犹豫都没有的就点头应道:“好。” 若是皇城真的出了事情,那么初儿一定出事了…… 随后秦玺和皇甫苍就立即下令让打斗的众人停了下来,一番整顿后,皇甫苍原本的三万兵马已经损失了上万,只剩下两万人左右,若是抛开受伤不能上战场的也只剩下一万七左右。 而秦玺这边的五万人也损失了六七千,加上受伤的人数,只有三万八千人能够继续战斗。 当晚两军于城外扎营修养,皇甫苍和秦玺两人一番商议后决定明日一早便攻城,毕竟多耽误一时就多一份意外。 两人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的话早已掌控在了异兵团的手中…… 当天晚上,在耀威将军府金楼灿带兵赶到雪卫营五里外的明奇道上,看到那尸横遍野的场景时深深的震惊了。 他作为一个将军这等血腥场面自然见得多,若只是遍地尸骸并不足以让他如此震惊骇然,他之所以色变全然是为那犹如人形收割机的两千嗜血兵团。 他们身着漆黑铠甲,在夜晚那黑色犹如墨汁一般,并没有被月色折射出任何的光影,因此在黑暗中显得犹如鬼魅一般,不知疲惫的前进。 每一次出手都能干净利落的收割一条人命,没有例外,没有失误,他们不断的移动,所过之处一个个人影倒下成为了脚下铺路的基石。 金楼灿带来的士兵们也全都惊骇了,心中猛然涌起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嗜血兵团……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见喔~ 第三百八十章:巧妙绝杀,厮杀 厮杀尽头是早已吓得面色发白的李志霄,不过一天的时间,他手里的两万兵马居然只剩下五六千,而对方除了有人受伤为一条性命都没有丢失,这种可怕的差距已然成为了让他惊悚的阴影。 可在李志霄想要撤退的时候,转身看到的就是连绵的火光,而火光最前头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铠甲的魁梧大将,让他脸上所剩的血色彻底消失殆尽。 “金……金楼灿……” 李志霄几乎生无可恋的呢喃出声,若说之前他还不知道金楼灿早已投靠了帝王,那么自从半年多前听闻金楼灿的嫡子成了皇后娘娘的跟班后,就没有人不知道了。 后有可怕杀神嗜血兵团,前有金楼灿的数万军队挡路,他已然逃无可逃…… 人群中梁钰停下动作对着四周的士兵道:“要么死,要么降。”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士兵好似拿了烫手的山芋一般快速的丢掉了手里的兵器,那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不远处跟随在金楼灿身后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嘲笑这些人。 因为这支嗜血兵团实在太可怕了,若是他们,也是不愿意与之对上的,那简直就是杀神! 金楼灿见此一挥手,让身后的人将叛党全部抓了起来,大步朝着梁钰和阮墨走去。 “两位将军,在下是金楼灿,奉命前来支援。” 梁钰点点头问道:“骁骑营那边如何了?” “骁骑营剩余的士兵已经被控制,被李志霄绑起来的几个领将也都救下了。” “那就好,我们现在要去偷袭皇甫苍和清王的军营,金将军是否一起?”梁钰看着金楼灿。 金楼灿眸光一亮,他还在惋惜没能参与上这场战役呢,没想到机会立马就来了。 “好,我去交代一番就走。”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梁钰等人也休息的超不多了,这还要多亏了当初的魔鬼训练,他们的体能已经非常人所能及,就算经历了一天的战斗也没有觉得太过疲惫和劳累。 金楼灿留下了一万人看守李志霄一行叛党,带着两万人跟在梁钰等人身后一路悄无声息朝着皇甫苍和秦玺的军营而去。 为了方便行事,在靠近敌方军营的时候阮墨就让金楼灿带着这两万人在外接应,他们则带着嗜血兵团的人偷袭入营。 金楼灿自然不可能乖乖带着人守在原地,连忙对着梁钰道:“我也参与,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话说出来金楼灿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毕竟他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将此时像个小兵一样的求带走,实在有些害臊。 梁钰和阮墨看了金楼灿一样,眼底略过一丝暗芒,对视了一眼后,梁钰道:“那金将军就带五百人跟我们一起吧,其它的在营外接应。” 虽说金楼灿是皇上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让他和他手下的兵好好看看嗜血兵团的实力,以免以后他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今夜的月色格外浓重,阴云缭绕,时而遮掩了月亮的身影,带个下方地界一片暗沉。 军营火把一簇簇燃烧着,各岗哨防守严密,巡视的士兵一队又一队的来回巡视,整个军营的防守极为严密,显然皇甫苍和秦玺也担心有人会夜袭。 可这样的防守能够防住各方兵马,却不能防住接受过秘密训练的嗜血兵团。 金楼灿看着防守严密的军营有些担忧的想说什么,却不想嗜血兵团的人已经行动了,一个个一溜烟就窜入了军营,周围任何的东西都成为了他们利用来隐匿的绝佳武器,若非亲眼看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金楼灿一行人绝对要以为自己见了鬼。 因为这群嗜血兵团的速度太过快速,快的犹如鬼魅一般让人捕捉不到身影,而就在他们一群人还在怔愣惊异之时,远处岗哨上的士兵已经消无声息的没了气息,倒下的时候不过眨眼间又长了起来。 可是从头到尾都关注着情况的金楼灿等人却知道那里站的人已经变成了嗜血兵团的人,如此快速换装的举动再次刷新中金楼灿等人的认知。 只觉这群嗜血兵团的人莫不是会变戏法?否则怎能在眨眼间就换上了敌军的衣服伪装成了敌人…… 看着越来越多的岗哨换了人,看着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倒下,其中一人冲着他们招手,金楼灿这才从满心的震惊中回神快速带着人潜伏过去,让手下的人迅速换上对方的军服变成一队队巡逻的队伍。 因为梁钰一行人是从一个营开始扩散绞杀的,所以金楼灿等人换上敌军服饰变成巡逻队也是在四周巡逻,不是没有人发现不对劲,而是附近的营帐里的敌军都被灭了口,自然没有人揭穿这些走来走去的巡逻队。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军死的人数越来越多,嗜血兵团的暗杀也从一个营扩散到了两个营,三个营,并且还在持续扩散中。 金楼灿带来的士兵不断的有人换上敌军的衣服,身边跟着的人越来越少,金楼灿的心跳就越来越紊乱,这完全是被吓的。 只因这群嗜血兵团实在太可怕了,在如此守备森严的敌军中有过无人之境,粗略算下来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绞杀了敌军一万多人。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若是天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皇甫苍和秦玺就完蛋了…… 不过纵使嗜血兵团的行动再隐秘,动作再快速,那上万人的血腥味慢慢汇集飘散,还是引起了敌军的注意。 当皇甫苍和秦玺知道自己的军营被敌袭的时候,他们手上的士兵已经损失了两万多人,如今两人手下的士兵加起来也只剩下了三万。 金楼灿带来的两万人全都在嗜血兵团悄无声息收割人命时替换了上来,因此但大战爆发,金楼灿直接带着两万人跟皇甫苍和秦玺手下的兵打了起来。 虽说人数上还少了对方一万人,但是有嗜血兵团这群杀神在,那可是一个低五六十的,胜算绝对大。 “本将军还真是小看了你们这支嗜血兵团!”皇甫苍子夜般的眸子透着嗜血的气息,看着朝自己包围和来的梁钰和阮墨,杀气肆意。 “早就久仰皇甫大将军威名,今日能与之一较高下是在下的荣幸。” 面对皇甫苍全身暴涨的逼人气势,梁钰神色不变的笑道,丝毫没有退缩和胆怯,也没有稳操胜券的骄傲。 正如他话语里所说的,对于皇甫苍,他以前确实很敬佩,只是在那个女子出现后,他的向往和信仰都改变了。 阮墨站在一边神色寡淡的看着皇甫苍,眼底却也燃起了一瞬热火,毕竟能够与威名在外的一代大将对打,这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如今站在皇甫苍这样的大将面前,他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刻阮墨才真正体会到,以前那些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真的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娄阮墨了。 “那就让本将军亲自看看那女人将你们教导成了什么样子!”皇甫苍冷笑一声,手中大刀突然凌空飞出,那似是能劈山的力量瞬间刺破空气朝着梁钰当胸口袭去。 梁钰神色一肃,这气势,这力量,就算他已经被季月改变了体质开始修炼,也无法硬碰硬的完全接下,这皇甫苍的内力当真浑厚的可怕。 快速的飞身避开,梁钰抽出腰间挎着的长剑,朝着皇甫苍刺去。 旁边的阮墨也自另一侧朝着皇甫苍攻击而去,两人可没有什么以多胜少不公平的想法,能赢就是王道,这可是季月灌输的思想。 皇甫苍同样抽出缠在腰间的软件,剑影闪烁间顿时挡住了阮墨刺来的剑身,长脚侧踢,直接踢开了梁钰的长剑,反手一掌朝着梁钰的面门劈去。 一招对敌后三人迅速分开又再次缠斗在了一起,梁钰和阮墨出手刁钻快速,招招致命,奈何皇甫苍武功高强对敌经验丰富异常,一时间三人大的难舍难分。 纵使梁钰和阮墨都被洗髓,但梁钰并没能激发异能,只是可以修炼,如今实力真要打起来也是能够赢过皇甫苍的,只是结果会比较惨烈。 而阮墨却只是激发了金属系异能,如今是个四级中期异能者,对付皇甫苍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是异常吃力的。 加上两人一开始并没有用那些神诡的力量,所以看上去似乎是皇甫苍占了上风。 不远处,金楼灿和秦玺打了起来,金楼灿一直以为秦玺这样气度清华的人物,定然是个翩翩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生在皇家有些自保的拳脚功夫也一定不会太高强。 可真当动起手来,金楼灿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个清王藏匿的实在太深,如此高强的武艺竟然还比他略胜一筹! 城外打的热火朝天,城里同样闹得如火如荼,收到城外皇甫苍和秦玺被嗜血兵团偷袭的消息后,皇宫中的齐千樱终于让城中按兵不动只守不攻的御林军以及嗜血兵团动手了。 温国公府外原本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伙人,正在最后激战时,四周突然窜出了一群身着墨黑铠甲的士兵,那些士兵看起来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将军,只是因为知道不可能一同出现这么多将军,众人才勉强将他们当成士兵。 秦阳侯奚巍瑛看着突然窜出来二话不说就杀向他们一群人的士兵,突然神色一变,惊呼出声:“雪卫营!” 这一声惊呼落入众人的耳,所有人都惊诧起来,雪卫营不是应该被困在城外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里?! 然而还不等双方人马多想,嗜血兵团的人就已经收割了他们的性命,因为大部分都是死士,所以嗜血兵团的人并没有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出手就是杀招。 两方人马一千多人不到两刻的时辰就被嗜血兵团的人杀的干干净净,就在这方落幕后,奉天府尹李晟容带着一批侍卫赶来了,随行的还有金无暇、奚耀和花妖亦三人。 “剩下的收尾就交给李大人了。”溯源看着赶来的李晟容道。 李晟容看着遍地的尸体连忙拱手道:“是,下官一定处理妥当。” 本来按照官职的话溯源的官职没有李晟容的高,李晟容不该自称下官的,可是溯源是雪卫营的人,雪卫营只听皇上和皇后的调遣,就算官职不高,身份也比他们高,足以让李晟容自称一句下官。 何况刚才一路赶来远远看到这群嗜血兵团化为杀神刀刀毙命,李晟容一行人已经打从心底里畏惧这群杀神了,说话时自然也就矮了一截,不自觉的伏低做小。 第三百八十一章:一网打尽,现身 金无暇、奚耀和花妖亦三人则眸光灼亮的盯着溯源一群人看,虽然早就听闻嗜血兵团犹如人形收割机,可传言毕竟只是传言,未能亲眼看到他们始终保留三分的。 现在亲眼目睹了这群人的实力,三人才知道这支嗜血兵团究竟是怎样恐怖骇人的存在。 奚耀和花妖亦此时无比庆幸金无暇来拉拢他们,而他们也在最终同意了加入,否则现在他们也只是待在府里被抓的公子哥…… 当侍卫们在嗜血兵团的带领下冲入了温国公府、平国公府以及清王府的时候,留在府里的王济贤、皇甫圣一群人呆了,随即一副大受打击大势所趋的模样,面色煞白的跌倒在地。 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侍卫,王舒白终于明白心头那股不安从何而来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个引诱他们动手的骗局,一张瓮中捉鳖收割他们性命的网。 “怎么会这样?!……” 王舒浅嫩白的脸一阵苍白,不敢置信的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李晟容走进来扫向王氏一族嫡系,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面色寡白的王济贤身上,轻笑出声。 “温国公大人还是自己跟本官走,还是本官让人带你们一程?” 王济贤神色阴郁又带着几分颓然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太后娘娘她……皇上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李晟容也没有隐瞒,点点头道:“没错,太后娘娘早已被皇上控制了,就连你们派去各府的死士也全都被雪卫营的人解决了。” 王济贤听言猛然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光彩熠熠,仿似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一般,不过纵然如此,也不忘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出。 “老夫自己会走,就不劳烦李大人的属下了。” 王玉恒等人也自觉的尾随其后,他们都是王家人,该有的骨气还是要有的,至于那些哭吼的庶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可以自己走了,直接被侍卫套上了刑具,一排排的押出府外。 平国公府、清王府、秦阳侯府、包括礼部尚书府等王氏和皇甫氏的党羽全都被满门带走,一个不漏的全数关押入狱。 当秦阳侯和礼部尚书被带走时看到带领着侍卫站在一边的奚耀和花妖亦时,顿时呲目欲裂,愤恨的大吼出声。 “奚耀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敢背叛老夫!是不是你告的密?!是不是你!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逆子的!” “花妖亦你竟然背叛家族,我是你父亲!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随着一声声咒骂声入耳,奚耀和花妖亦微敛着眼眸神色淡淡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站在两人身边的金无暇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头,给予了无声的安慰。 此时皇城一处院落中,一名小侍站在微生礼尧身边汇报道:“少主,温国公府和平国公府的人都被抓了,基本已经告一段落,我们的人也已经抵达了城外。” 微生礼尧闻言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慢条斯理的给眼前的盆栽浇上水,那小侍见他没有什么吩咐就安静的离开了。 看着盆栽里的一株海棠,微生礼尧喃喃低语:“看来是赌对了。” 就在上个月发现京城各方势力不对劲的时候他就通知了微生家族的人,让祖父将三万私兵分成数批乔装来到皇城外附近的城镇待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各党真的动手了,而最终这场看起来王氏和皇甫氏必赢的战争,居然从一开始就是皇上布的局,请君入瓮,釜底抽薪,将各党派一网打尽,如此狠绝快速的手段,真是叫人称奇,就是他都免不了为之叹服。 这样的君王,才是他们微生家族应该辅助的。 城外,就在金楼灿和清王一行人厮杀不下时,远处马蹄声声震响,一批不知名的军队突然出现,几方人包括梁钰和阮墨都看向了那批不明人士,猜测是哪一方的人马。 领头的青年在即将靠近战场的时候就立即扬声表明身份道:“属下等是微生世家的私家军,特奉少主之命来支援皇上。” 此话一出,各方人马算是知道来人是帮谁的了,只是微生世家什么时候和皇上搭上了?…… 尽管众人心有疑虑,然而此时却不是思考和猜测的最佳时机,得知对方是来帮自己的,嗜血兵团和金楼灿的人就专心的与敌军再次厮杀起来。 皇甫苍和秦玺神色一沉,原本这些嗜血兵团和金将军带来的兵马就难应付了,现在又突然窜出微生世家的三万私家军,最终的结果如何,已然可以预料。 片刻,皇甫苍和秦玺两人心中都有了决定,决不能在这里耗着了,先京城寻找时机才是最正确的。 想到这里,皇甫苍浑身内力暴涨,出手的攻击也越发狠戾起来,一时间竟然仅凭一身可怕的气势就压得梁钰和阮墨不自觉的退离。 也是这一瞬间的避让让皇甫苍逮到机会避开了他们的纠缠,几个飞跃就从万千人群头顶飞离。 梁钰和阮墨见此暗道不好,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若是让皇甫苍在他们手里逃了,他们还和脸面去见季月! 于是两人也不在藏拙,阮墨直接出手挥出数道金属化为的利刃朝着皇甫苍的身影射去,梁钰紧追而上,浑身灵力扭转长剑离手飞出,卷带出了一股骇人的磅礴之力。 那长剑凌空飞出,明明是在半空飞射,可其中带出的气力却叫地下的人震飞出去,从地上卷起了一阵灰尘,看得四周的人纷纷惊骇的停住了动作,快步退离开来。 逃离中的皇甫苍只觉后方似有利风浮动朝着他疾射而来,连忙闪身避让间猛然发现那些攻击他的东西居然是犹如铁块一样的薄刃,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暗器。 然而不待皇甫苍多想,身后猛然压来的一股可怕力量让他神色骤变,只觉胸口气息一阵翻涌,突然一窒,导致他气息紊乱的跌落而下。 皇甫苍也趁机扭转身形想要避开那袭来的可怕力量,可当他避开是才发现身后那股力量居然可以自行转动方向,对准了他的后背射来。 “该死!” 皇甫苍第一次被逼的如此狼狈神色巨变,可是当他再要改变轨迹躲避身后可怕的力量攻击时,那破空的力量已经直逼而来,让他只来得及快速避开要害,就被那长剑自肩膀透体而出,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被那股力量带的疾飞而出,狠狠的钉在了数十米外的城墙上。 “唔……” 皇甫苍整个人被一把剑从肩膀戳入凌空插进城墙上半悬空着,一口鲜血喷出,那股力量震得他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一时间居然提不起一丝力来,只能痛苦的被钉在城墙上。 远处一群士兵见此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被这一幕弄得三魂去了七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这也正好方便了嗜血兵团的人,在众人震惊呆愣之际,他们的动作不见半分停顿的收割着敌军的性命,不过片刻就杀敌无数。 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丢了性命。 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要从城墙上跳下来一般,那一男一女就站在墙头边缘,一身风华被破开黑暗的朝阳映衬而出,逆着那一线红霞之光,两人就好似突降的神祗,令人不自觉的看呆了。 “快看!城墙头上站了人!……” 不知谁一声惊呼,守城的侍卫纷纷抬头看了去,不自觉的就被那两道满身霞光的身影给惊艳震撼了。 而本就在城墙上守夜的士兵在就在两道光划过眼前,化为一男一女的时候就惊楞了,随即看到两人的容貌,就被惊艳的丢了魂,哪怕城墙下一片混乱没能让他们醒过神来。 梁钰和阮墨本就追着皇甫苍来到了城墙不远处,自然也看到了城墙上突然出现的两道身影,身形突然一顿,瞳孔微缩,下一刻就覆上了一层光亮。 “是季将军!” 梁钰轻呼一声,两人对于季月旁边那名少年已然有了猜测。 ------题外话------ 君君和阿雪出现鸟,哈哈~ 第三百八十二章:江山陪葬,不配 随着梁钰一声轻呼,站在他四周的士兵原本惊艳的呆愣的眼神猛然迸射出一抹璀璨耀眼的光芒,那是激动和敬仰。 “季将军?是季将军!……” “季将军回来了?……” “我居然能够亲眼看到季将军,真是太惊喜了……” …… 一群士兵纷纷激动起来,此起彼伏的激动之音竟然染上了一丝哭腔,让人不需要看他们此时的神情,仅仅从声音就能听出他们有多激动。 这些激动的士兵均是金楼灿带来的,并非嗜血兵团的人,按理说他们就算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子充满敬佩也绝不会如此激动,实在是这两天被嗜血兵团的人刺激惨了。 而训练出嗜血兵团这些杀神的人就是季月,众人此时突然见到季月,自然是又惊动又敬畏。 就在众人激动的时候,秦玺那边也看到了城墙头上的两个人影,心头一紧,脚下动作不停的飞跃逃离。 皇甫苍竟然折损在了梁钰和阮墨的手里,那么决不能给他们空出手来对付他的机会,他必须趁着梁钰和阮墨还未过来之前逃离,尤其是在秦澜雪和季月出手之前。 金楼灿眼睁睁看着秦玺离开,想要再追上去却已然来不及,只能焦急的大喝出声:“快拦住清王!” 四周听到金楼灿大喝的士兵们纷纷抬头要去抓秦玺,可奈何秦玺武功高强不说,轻功也极其了得,让众士兵根本连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离。 嗜血兵团的人也纷纷出手去抓秦玺,却差了一步,虽然能够让秦玺逃离的速度慢下来,却始终没能抓住他。 眼见秦玺朝着城门相反的方向逃离的越来越远,空气中突然划出道道破碎之音,两股水流凌空飞舞犹如灵蛇长龙一般朝着秦玺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士兵全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站定原地,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空中水龙飞舞而过,快速的缠绕住了秦玺的四肢将他腾飞的身影整个的拉扯落地,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那水龙捆住了。 嘶!…… 周围空气中全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金楼灿等人看到远处一群士兵犹如被人点了穴一般愣住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纷纷聚拢而去。 “怎么回事?!” 一声声询问响起,那些呆若木鸡的士兵们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抬起手指了指。 其余人纷纷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清王被两条水龙捆绑缠住时,也纷纷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 “天!那……那是水吧?……” “水也能变成绳子?我一定是在做梦……” …… 众人呆愣愣的揉了揉眼睛,只觉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 金楼灿也猛然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见那犹如水龙一般的两股手臂粗的水流还缠绕在清王的身上,终于知道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那清王当真被这诡异的水流给捆了…… 嗜血兵团的人因为有不少激发了异能,虽然实力不算太强,但已经知道这是水系异能,只是如此强大的异能绝不可能是雪卫营的人能够拥有的。 难道是传言中的异兵团?! 嗜血兵团的成员纷纷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四处查探,要知道他们对季将军亲自训练出的另一批人早就好奇不已了,听李二狗说那异兵团里的人全都是能人异士,而且实力比他们这些嗜血兵团的人还要高出百倍不止。 将来他们这些人中有一些人是能够被选拔出来加入那异兵团的。 终于,在嗜血兵团四处观望寻找时,几个穿着不同颜色锦袍的少年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们不过五个人,而且年纪都不大,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小多了,但是那一身气质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自觉的震惊于那满身的风华之中,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 溶行几人走到秦玺身边,跟在溶行身后的一个少年出手点了秦玺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后,溶行才收回了异能。 秦玺素来平淡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抹清晰的震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那犹如蛇身一般的水流裹在他的身上时哪里还有一丝一毫水的无形,实质的捆着他让他根本挣扎不了半分。 现在那两道水流消失,更是神诡的令人惊骇。 “你们是什么人?” 震惊过后,秦玺又慢慢恢复了平静,眸色似浅淡又似深幽的看向溶行一行人问道。 能够犹如如此离奇神诡的力量的,他只见过一种人有,那就是五方势力的人,那些人被称之为修行者。 溶行扫了秦玺一眼,眉梢微挑,这就是秦国的清王?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清雅圣洁,哪怕如今犹如困兽,一身清华与气度却丝毫不减。 “异兵团。” 溶行收回视线淡淡的道出三个字后,就转身走了。 金楼灿正跑过来听到‘异兵团’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和讶异,转眼就见溶行等人快速的消失在了人海中不见了身影。 “哎……怎么就走了呢……” 那边城墙头上,季君月和秦澜雪看着远处见秦玺被异兵团的人抓住后才收回了视线,季君月低眸扫向下方被钉在城墙上的皇甫苍,轻笑出声。 “皇甫大将军,你还真是狼狈。” 皇甫苍早在下方的士兵激动的时候就知道季月站在城头上了,经过刚才的缓和此时他多少恢复了几分力气,体内的内力也能面前使用出来,抬手握住剑柄一个用力将剑拔了出来,身形一松就朝着下方地面落了下去。 等踉跄的站定之后,皇甫苍才抬头看向城墙头上站立的两道身影,或者该说那视线从一开始就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原来西北的那个季月是假的,你倒是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的好计。” “比起皇甫大将军来说,确实好了太多。”季君月斜起唇角悠然笑道。 那笑语里的狂妄让皇甫苍脑门子上因为疼痛而迸出的青筋狠狠的跳动了一下,苍白的面容黑沉沉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若是现在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就不是皇甫苍了。 撒了如此天大的网将他们一网打尽,还真不愧是他皇甫苍看上的女人,果然够狠够智慧! 皇甫苍脸上晕染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讽季君月,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可心中那股不甘以及刻入骨子里的骄傲让他哪怕成为手下败将都不愿低头,子夜般的眼眸深如大海,锐如利剑,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月,似乎恨不能用眼神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同归于尽。 “季月,今日就算本将军输了,你以为秦澜雪就能讨到便宜?只要本将军一出事,西南军就会大开城门让胡人入侵,本将军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尤其是秦澜雪!” 抢了他看上的女人,还想抢他们皇甫氏的江山,他岂会让这小皇帝如愿! 四周包围而来的士兵和嗜血兵团的人听言纷纷变了脸色,要知道西南军镇守西南范围数个边关,若是全都打开让胡人入侵,等援军赶到对方早就占据了秦国半壁江山了! 皇甫苍这是要拿秦国的江山给他陪葬啊! 然而,听了他这话季君月却神色未变,唇边的笑意反倒深邃了几分,带着几分玩味的嘲弄。 身边的秦澜雪转动视线落在皇甫苍身上,那眼神明明波澜不惊,平淡至极,却给人一种寒入灵魂的冷,甚至有种被他看着的人根本就是一具尸骸白骨的感觉。 “用秦国的江山陪葬,你不配。” 秦澜雪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声音似是带着与生俱来的蛊惑,让听到的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却又被一股子无形的阴冷吓得遍体生寒。 皇甫苍听言,心中顿时一紧,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澜雪那张清绝精致的脸,垂落在侧的双拳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肩膀上上的血洞涌出来的血液越发汹涌了几分。 片刻,收拢了所有的情绪,皇甫苍才冷鸷道:“你什么意思?” 然而秦澜雪却不回答他的话,甚至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是转头看向季君月,那平淡的眉眼瞬间溢满了腻人的温柔:“回去了?” 季君月点点头‘嗯’了一声,这边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确实该回宫里了。 随后对着梁钰和阮墨交代了一声,让他们收尾,便和秦澜雪一起消失在了城墙上。 众人看着一对活生生的帝后就这样眨眼间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再一次被震撼了,只觉皇上和皇后的功夫实在太过深不可测。 皇甫苍看着季月和秦澜雪就这样消失不见,胸中一口恶气顿时散漫让他血气上涌的同时,伤口处涌出来的血色越发浓郁了,因失血过多他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受了重伤的他根本就打不过梁钰和阮墨,可就这样束手就擒根本不是皇甫苍的风格,异常垂死挣扎的打斗后,皇甫苍最终被阮墨和梁钰打的半死昏了过去,和秦玺一起被押入了城中。 至于西南各边关,当初季君月就让凤夜注意着边关的情况,所以在凤夜带人赶回皇城的时候就分出几队人分散去了各方边关密切关注情况,但凡有异动者,领头的将领全数斩杀。 此时无论是西南地区的各个边关还是东南地区的各个边关,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各方异动的将领们被突然出现的一批不知名人士收割了性命。 因为失去带头的将领们,下方的士兵全都乱了慌了,尤其是得知他们的大将军被抓后,更是失去了方向,再被异兵团的人有心引到后,大部分人都投降了。 至于没有投降的那些,一个不落的都被异兵团的人杀了个干净,其冷酷狠辣的手段不过短短的几天就震慑了所有的西南军和东南军。 而西北调了十万人分别去了西南和东南边关,暂时加入了两军,为的就是整顿。 当初从西南和东南调出来的十万士兵,在西北经过半年的训练已经整整成了西北军,当然,其中一些有异心的人也早就被除掉了,最后可用的总共剩下七万人,此时足以和西北军一起镇守西北。 回到秦宫时,宫里正乱成一团,一个个官员进进出出,齐千樱也忙着下达各项命令,小灵子和人偶亦是四处奔走处理后续事宜。 秦澜雪和季君月也没去打扰,直接去了长兴宫,凤夜接到季君月回来的消息后便进了宫,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两人汇报了一遍。 消失的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基本都在秦澜雪和季君月的掌握之中,几乎与他们当初想到的差不多,只是多出了两个意外。 那就是微生世家和蓝相墨。 “你是说蓝相墨向张西安传了信揭露了罹勇侯的计划?”季君月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 蓝相墨…… 罹勇侯的嫡子,不过在罹勇侯府这个嫡子的地位却尴尬又难堪,毕竟罹勇侯现在的夫人是个继室,自己又孕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两个儿子从庶出成为嫡出后又有继夫人撑腰,在罹勇侯府比蓝相墨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子还要嚣张。 加上继夫人的两个儿子资质不错,又很会讨罹勇侯欢心,因此在罹勇侯那里极为得宠,让整个罹勇侯府几乎都忘了蓝相墨才是罹勇侯府的嫡子。 “是的,嗜血兵团的人跟踪送信之人进了蓝相墨的院落。” 凤夜对此也有些意外,毕竟据他所知这个罹勇侯府的小侯爷可是与自家主子没什么干系的。 “他现在人呢?” “和罹勇侯府的人一起被带入了刑部大牢。” 秦澜雪听言眸光微动道:“是个聪明的。” “的确。”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句,随即看向凤夜道:“让人将他带过来。” “是。”凤夜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至于微生世家,季君月想到了微生礼尧,知道他这是在用行动想自己表面决定,聪明人太多,她和阿雪都不用担心如今朝堂空缺出来的职位没人顶替了。 随后不久人偶就来到了长兴宫,也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秦澜雪和季君月汇报了一遍。 得知王太后中了齐千樱的蛊陷入了沉睡后,季君月眼底闪过一丝异光,看向面色无波的秦澜雪,只觉得有些事情怕是要有答案了…… 等蓝相墨被带入宫进了长兴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当听到宫里召见,蓝相墨就知道必定是他让蓝天传信的消息被宫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既超出了他的预料,却也在意料之中。 当初他让蓝天传信就抱着给自己和妹妹留一条后路的想法,至于让蓝天隐匿踪迹也确实是因为他不想在事情有结果前让人知道。 只想着若是帝王胜了,他在适当的时候再说出自己通风报信的事情,来保全自己和妹妹一命,但当他在刑部大牢听到宫里召见的时候,一瞬间惊讶过后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毕竟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是寻常人,而且各党派失败被一网打尽也足以说明皇上和皇后早有预谋,那么会知道他给张西安通风报信,也实属正常。 看着跟随在宫人身后低垂着头进来的男子,秦澜雪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收回落在了季君月的脸色,而季君月则将来人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牢服,但男子整个人却不显丝毫的狼狈,却也没有丝毫的张扬,气息平稳淡然,就好似新泡的茶一般值得人细细品味。 “草民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蓝相墨在两人面前跪下举止规范的行了礼。 季君月挥挥手让宫人退下后才道:“起来吧。” 当那带着三分性感的清越之音传入耳里时,低垂着头的蓝相墨微微一愣,不是因为那声音好听,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应当是皇上说话才对,这让蓝相墨对眼前的皇后又多了一份认知。 皇后拥有的权利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题外话------ 二更还是十点半喔~ 第三百八十三章:亲生母亲,理由 在蓝相墨站起身后,季君月就直截了当的笑问一句:“想要什么?” 蓝相墨眸光微闪,心中对这个皇后的脾气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此干脆之人也让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许,头也未抬的抱拳一鞠道。 “草民和同胞妹妹的性命,只要皇后成全,从此草民和妹妹会隐姓埋名离开京城。” 季君月并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慢条斯理的问道:“怎么肯定我们会赢?” 蓝相墨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草民也并非确定皇上和皇后娘娘能胜出,会如此做不单单是为了给自己和妹妹留一条后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恩。” “报恩?”季君月清冽的尾音微微上挑,不经意的就勾出一道蛊惑的弧度,听得蓝相墨恍惚了一瞬。 那种仿似置身丛林深处听到的迷惑人心的音律,没有人不会被惊艳到,也没有人能够抵抗不被吸引。 秦澜雪也将视线移到了蓝相墨的身上,在他的认知中,阿君可是与这东西没什么来往的,怎会存在恩情? 蓝相墨快速稳定心神,暗自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面前的人,否则就凭声音都能够令人失神,本人该要怎样的摄魂心魄。 当初在城门口远远的看到,虽然没有看清楚皇后的面容,可是那一身优雅清贵的气质就可以让他想象到皇后会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当初娘娘进京时曾与人发生了冲突,那人叫赵荣鲁,是草民继母的亲弟弟,继母召赵荣鲁来京就是为了将草民的妹妹嫁给他,因为娘娘赵荣鲁现今还被关押在大理寺,让草民的妹妹逃过一劫,因此草民一直心怀感激。” 这话并非蓝相墨有意拍马屁,而是确实这样想的,毕竟他就算再觉的皇上和皇后非比常人胸有鸿沟,也不可能是手握重兵的温国公府、平国公府和清王府的对手,两人胜出的可能性并不大。 之所以冒险通风报信就是为了报恩,若是皇上当真输了,他让蓝天隐匿踪迹也是为了能够洗脱嫌疑不被人怀疑。 季君月听了蓝相墨的话,记忆微微浮动了一瞬,想到当初进京在城门口碰到一个叫嚣的男人,当时那男人确实说自己是罹勇侯的小舅子来着,原来罹勇侯夫人居然打着注意要将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嫁给赵荣鲁。 一个侯府嫡女所嫁之人不是大臣之子就是王孙贵族,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嫁给一个小小知县的儿子,除非发生点什么意外,很显然那位继夫人打了怎样恶毒的心思。 寻思了片刻,季君月将心中的决定说了出来:“派你当个监察御史四处游览,监督在外的官员如何?” 蓝相墨这下无法保持冷静了,整个人怔愣当场,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不但要放了他们,还让他当官。 虽然监察御史不过七品,却因为身负监察之责,就是知府知县等大人见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捧着,可谓是一个极为肥美却又很容易掉脑袋的职务差事。 毕竟既然是皇后直接任命,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考察外间一众官员是否有结党营私徇私枉法,一旦被查出来,那些官员绝对会为了保命第一时间追杀他这个皇后的眼线 看着蓝相墨陷入了沉默,季君月并没有再出声,充分的给予了他考虑的时间。 之所以会将这个任务交给蓝相墨,一个是各党派的主要人物刚刚被关押入狱,下方的官员定然会混乱不堪,朝廷要整顿这样的乱局并非一时半刻就能成功的,而是需要时间。 可其余各国虎视眈眈,秦国朝局若不尽快稳定下来势必会引起各国群起而攻,到时候腹背受敌,虽然她和阿雪都不怕这样的乱局,却也不喜欢内忧外患的感觉。 这个蓝相墨能够因为与罹勇侯毫无亲情而干净利落的出卖他,又保护了自己的同胞妹妹,还知道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报恩,如此恩怨分明果断干脆之人,身边又有身手不错的属下,正适合派出去整顿外面的官员。 秦澜雪坐在旁边并未出声,对于季君月的考量和安排他是赞同的,毕竟这个蓝相墨算不上是亲信,但胜在聪明和果断,这样的人放出去既能够帮他们解决外患,又能替补身边的人。 毕竟经过这次大血洗,朝堂之上空出的职位太多,他和阿君手上能用的人都有些不够,抽不出人去整顿外面的官员,这个蓝相墨就正好合适。 蓝相墨并没有思考太久就点头答应了,这样的结果于他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至于危险,他并不怕,至少他终于不用再隐忍,也可以一展拳脚实现满心的抱负。 蓝相墨同意后秦澜雪就招来宫人写下一道册封圣旨给了蓝相墨,并且派了两个暗卫随行保护,同时也算是监视。 蓝相墨带着圣旨离开皇宫后就去牢里接触了自己的同胞妹妹,整顿了一番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妹妹离开了京城。 下晚,齐千樱等人将一切大致安排妥当后才回了长兴宫,见到秦澜雪和季君月,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主子回来了,我是不是该功成身退回齐湘国去了?” 齐千樱懒洋洋的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软弱无骨的躺靠着,这段时间可把他累惨了。 秦澜雪微微抬眸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去吧。” 齐千樱闻言脸色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毕竟现在秦国一片乱局,各国肯定在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捡到便宜,齐湘国那边的官员必定会为此出现动乱,他自然还是回去坐镇为好。 秦澜雪也是想到这一出才会放齐千樱回去的,否则他还真想将齐千樱留下继续收拾秦国的一堆烂摊子。 “对了,那王太后还中蛊昏迷着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齐千樱突然想到王玉璃还中着蛊,便出声问了一句,其实他会这么问,多少还是因为心中那一丝散不去的疑虑。 毕竟王玉璃留着已经没有用了,若是他,早在动手的时候就将王玉璃喂了蛊虫,若不是秦澜雪临行前吩咐他若是王玉璃动手,暂时不要夺她的性命,他也不会只给王玉璃下了睡眠蛊。 以秦澜雪变态冷血的脾性,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留一个人的性命,他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不过还不等秦澜雪回答,门外就出现了一个小太监,小灵子见此走了过去听那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走回大殿中汇报道。 “皇上,清王让天牢里的人传来话要面见皇上,说有要事禀报。” 秦澜雪微微敛眸,遮掩了澄澈瞳仁中一点跳跃的幽蓝,缓慢的出声:“带来。” 简单冷凉的两个字莫名的卷起一地阴凉,让在场的人不自觉的汗毛倒竖。 虽然秦澜雪的情绪并没有浮动,可是季君月却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知道清王要说什么。 等清王被带到长兴宫时,秦澜雪让大殿里的人全数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季君月以及秦玺三人。 因为刚入狱不久,秦玺身上的衣袍还未来得及换下了,仍旧是那一身黑色绣着金竹的锦袍,哪怕是在牢中走了一圈,他身上那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雅圣洁之气仍旧缥缈氤氲,欣长挺拔的身姿不见丝毫狼狈。 清俊儒雅的容颜宁静一片,唯有那双眸子深处潜藏着一丝隐忧。 “秦玺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秦玺微微拱手道了一句。 秦澜雪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那双澄澈的瞳仁将秦玺的身影秦玺的映了进去,犹如摄魂一般,最后秦玺的倒映被射入了明湖中心一点幽蓝之中。 季君月见秦澜雪不说话,只好开口问道:“不知清王有何事要告知?” 秦玺本就没打算跟两人兜圈子,此时季月直接了当的问出声,他自然也直白的说出了来意。 “我来是想与皇上做一个交易,请皇上放过太后娘娘,臣愿意交出手中六十万的兵权,以及私下遍布各国的产业和一批死士。” 他私下的产业有多少除了他自己旁人根本不知道,就算是秦澜雪所知道的也都是明面上他愿意让人知道的产业,这一次带兵入城,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留了三千死士,带来的都是私家军。 季君月闻言幽幽一笑,秦玺这个人是个人物,隐藏之深,手中掌握的势力简直比狡兔三窝还要多,至今就是她和秦澜雪也没能完完全全将他的老底翻出来。 一些极为隐秘的势力还是鬼骨魔兵和异兵团用了一年之久不间断的监控才知道的,如今竟然为了救王玉璃甘愿放弃所有,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情痴。 “就算清王不说,我们也早晚会查到的。”季君月不急不缓的说道。 秦玺看向季君月浅笑的脸,那笑容很浅淡很绝滟,却犹如一张面具遮掩了所有深不可测,探查不到丝毫真实情绪。 而她的话明显推翻了他所有的筹码。 “难道你们宁愿东南地区的边关大乱,也不愿意选择不费力的收服?” 季君月轻笑出声,话音带着几分乖邪之气:“清王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东南军只怕已经被收服了,绝对引不起什么动乱。” 秦玺听言心下一沉,清润的薄唇微微抿起,将视线移到从头到尾都未说一句话的秦澜雪身上,与他那澄澈到诡异的眸光对上,哪怕感觉到了毛骨悚然,也未移开半分,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眼底反而敛涟起一抹复杂之色,与秦澜雪对视了片刻,秦玺才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道。 “你不能杀她。” 秦澜雪微微抬颚,凉声道:“理由。” “她”秦玺凝眉,看着秦澜雪欲言又止了半响,才缓缓的闭眼道:“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季君月眸子微眯,狭长乌黑的凤目荡漾起一层幽妄冷寒的波澜,看着秦玺冷笑:“清王可真会说笑,若王太后是阿雪的生母,那么死去的娆妃又是阿雪的什么人呢?” 秦玺睁开眼睛看向一直面无波澜的神色平淡的看着他的秦澜雪,缓慢而带着几分艰难的说道。 “她确实是你的生母,因为她其实并非真正的王玉璃,而是初娆央。” 秦澜雪听了这话仍旧波澜不惊的看着秦玺,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仍旧澄澈一片,偶有点点幽蓝浮动,但仍旧澄澈到了令人悚然的地步。 季君月看了秦澜雪一眼,眼底深暗一片,面上却是看着秦玺冷讽的笑道。 “初娆央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清王不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吗?” 秦玺深呼了一口气道:“当年在皇上三岁的时候是我救了初儿,将她带离了皇宫,并且留下一具身形与她相似的尸体易容成了她的模样,让世人以为初儿已死。” “直到十年前我才设计让初儿假扮成王玉璃的模样,并且和王氏联手在九华宫之变时保了皇上登基,初儿其实一直想与皇上相认的,只是周围不仅有王氏在,还有皇甫氏虎视眈眈,因此她才一直没有告知皇上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也是我一直不让她认你,更不让她与你太过接近,甚至为了不让人察觉,我还逼她远离皇上,若非如此,她怎么舍得看着皇上受难吃苦,加上当年她吃了太多的苦头早就损坏了身子,就在假扮王太后的那些年,她也一直在养身体,对皇上自然也有所忽略,可她并非故意为之。” 季君月和秦澜雪静静的听着秦玺的诉说,包括当年初娆央被救后九死一生足足养了三年才得以下床走动。 对于初娆央的过去季君月是仔细查探过的,都说红颜薄命,这个词用在初娆央的身上再适合不过。 初娆央素有九幽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是没有一个足够令她自保的身份,被当成女奴送入秦宫虽然因为美貌得到了先皇的极致的宠爱,却没有那个福气和命享受。 失了宠后所受到的折磨和屈辱就是她得知后,也不由的嘘嘘初娆央的苦痛命运,可直到此时,季君月才在同情中滋生了一种佩服。 虽然秦玺的话说的极为有情有义,可是她和秦澜雪都不是笨蛋,又怎会听不出他在说谎。 若是初娆央真的想要认秦澜雪这个儿子,真的对这个儿子有感情,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宫里任人欺辱,吃苦受难。 以秦玺对她的深情,只要她开口要求,秦玺的能力足够从宫里带走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可是初娆央没有,甚至在之后假扮王太后以后还对其不闻不问,甚至厌恶不已,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的苦衷。 不过季君月倒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了,经历过那般欺辱苦痛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还能坚强的活下来,当真是勇气可嘉,毅力非凡。 如今也想得通,为何初娆央会变成如今这般一心只有权势的王太后,当所受到的伤害演变成一种绝望,又从绝望看到曙光,想要不再重蹈覆辙,就只有披荆斩棘成为站在权势之上的强者。 只是她虽能理解,却不能原谅,只因初娆央是秦澜雪的母亲,所有让秦澜雪痛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不可原谅的。 “就算王太后是初娆央,清王不觉得这样帮她说话有些太过了?” 季君月语带嘲讽,毫不客气的揭露了秦玺为初娆央所掩饰的一切。 秦玺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牵强,却有些固执的抿唇看向秦澜雪,等着他的反应。 只可惜,秦澜雪仍旧面色平静无波的看着他,又凉凉的道出两个字眼:“理由。” 第三百八十四章:卑微祈求,决定 秦玺一愣,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秦澜雪是什么意思,刚才他要理由他不是已经说了吗?怎么现在给出的反应还是这么冷凉无情的两个字? 季君月眯着狭长的凤目幽邪的笑着为其解释道:“阿雪的意思是给一个放过她的理由,毕竟只是一个血缘关系并不足以成为理由,她既然是阿雪的亲生母亲,除了将阿雪生出来外并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因此阿雪也没有义务履行作为儿子的责任。” 秦澜雪终于将落在秦玺身上的视线收回看向了季君月,唇边卷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澄澈的眼眸宠溺又专注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 他在为阿君如此懂他而喜悦高兴,那个女人,早在他三年前回秦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初娆央了。 当时他派鬼骨魔兵去监视王玉璃,原本只是以防万一做好准备,可没想到会监视出如此有趣的秘密。 对于这个将他生出来的母亲,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哪怕当时知道她是初娆央,是他的生母,他对这个女人仍旧没什么不同的感觉,她于他来说并不算陌生人,因为她的身份是当朝太后,所以他将她看成了一个死人。 至于敌人,就是王氏、皇甫氏和清王府都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敌人,假扮王玉璃的初娆央更是没有资格,所以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死人,甚至有可能成为白骨宫殿的基石。 如今秦玺居然用生母的名头来让他放过初娆央,是秦玺觉得他是那般有情有义愚孝的人?还是小看了他的无情残忍? 秦玺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缱卷着温情的男女,秦澜雪脸上温柔愉悦的笑意让他清楚的知道季月的解释是正确的,秦澜雪所谓的理由是抛开不切实际的血缘关系后,初儿有什么资格被放过,或者说她活着的价值。 尽管早就知道这对母子没什么感情,初儿也因为生了秦澜雪的那三年受尽了欺辱每天生活在炼狱之中,哪怕后来他将初儿救出去,甚至满足了她的愿望,让她顶替了王玉璃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三年所经历的噩梦。 尤其是在看到秦澜雪这个儿子的时候,那被她刻意遗忘的噩梦就会排山倒海的涌现,以至于初儿厌恶秦澜雪,讨厌看到他,甚至是迁怒于他,放任他在宫中被欺辱。 好在那些年真正被欺辱的人只是一个替身,并非秦澜雪本人。 “虽然初儿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义务,可她毕竟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仍旧坚持将你生了出来,就凭这生育之恩,难道还不足以让你饶她一命吗?况且这些年在宫中收到欺凌的人只是一个替身。” “已经还给她了。”秦澜雪淡淡的说道。 在他的思想中,早在九岁那年初娆央给予他的生命,他就已经还给她了。 被蛊老鬼带走的六年他不仅死了无数次,甚至当年小小的秦澜雪早就已经死了,从毒物窟中爬出来的不是秦澜雪,而是魔鬼,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魔鬼。 他对尘世唯一的眷恋早已经给了当年秦宫中教会他坚强隐忍的小女孩,作为魔鬼唯一的感情牵绊只有季君月。 季君月也想到了她与阿雪第二次在幽山相见的场景,那漫山遍野的毒虫,遍地的白骨,他就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其实那个时候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虽然还拥有着秦澜雪的皮囊,可那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欺负的秦宫娃娃了,而是一个让世人惊悚恐惧的魔鬼,一只只会随心所欲残虐世人的恶鬼。 如此想一想,阿雪也确实早已将生命还给了初娆央,在初娆央逃离皇宫丢下秦澜雪的那一刻,秦澜雪就已经死在了皇宫中了,在幽山重生的已不是人,更不再是初娆央的儿子,而是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魔鬼。 可是这些秦玺并不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秦澜雪到底经历过什么,听了秦澜雪的话,他只是想到这些年秦澜雪的替身在宫中所过生活,任人欺凌,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以为秦澜雪是在记恨初娆央的无视。 “她不是故意的”秦玺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叹息一声:“你那时候才出生根本就不记事,你不知道,在生了你之后的三年初儿过着怎样地狱般的日子,那些该死的宫人和侍卫,他们他们” 秦玺有些痛苦的凝起眉头,眼底也卷起一片痛苦和忧伤,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然难以启齿,只余留满口的涩然的苦。 但为了让初儿活下去,他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秦澜雪,只希望这样能够令秦澜雪动容,从而留初儿一条性命 “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去娆央宫侮辱初儿,初儿被宫妃毁容后也失去了宠爱,那娆央宫也变成了形同冷宫的存在,可若只是冷宫还好,偏偏初儿虽然被毁了容,可她整个人却没有因此被毁了,一个拥有冰肌玉骨弱柳扶腰的女子,哪怕是毁了容,她身上的风华也无法彻底掩盖。” “在这吃人的皇宫中,身为一个宫妃,若是没有帝王的宠爱,甚至早已被遗忘,而这个宫妃还是一个拥有着足够吸引人的女子,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沦为这宫中任人凌辱的女奴。” 秦玺缓缓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阵阵的疼痛,哪怕时隔十五年,再次想起他仍旧痛的难以呼吸,他永远都忘不了当他出现在皇宫准备带初儿远走的时候,那副让他痛不欲生的画面。 那些畜生!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他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 只要想到他若是再晚上那么一点,初儿就会被那些畜生生生的凌辱致死,他就忍不住的后怕 “那天我本来是要去娆央宫接走你母妃,带她一起远走高飞的,只是我没想到,她在宫里的日子不仅过的困苦,更过的惨烈” “若是我再晚那么一步,你的母妃就会被那些畜生生生的凌辱致死,那些畜生简直不是人,他们不仅凌辱你的母妃,甚至想方设法的折磨她,尤其是那些心思扭曲的阉人,他们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占有初儿,就想方设法的蹂躏她,差一点就差一点若是我晚到一会儿,那一晚你的母妃就会被他们生生玩弄死” 想到那副惨烈的画面,秦玺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原本清淡的眸子也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猩红,血丝弥补,看起来竟然生生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他一直都很后悔,后悔让那些畜生死的太痛快,他因为将他们带出宫慢慢折磨,让那些畜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澜雪目光平静的看着秦玺痛苦的神情,眸光冰凉不带丝毫感情,甚至有着一丝趣意,一个如此爱初娆央的男人,也算是初娆央的福气,这算是给她那几年被欺凌蹂躏的补偿吗? 季君月是见识过秦澜雪的那些活灵活现的玩偶的,其中就有不少画面是当初初娆央经历过的,因此秦玺以为秦澜雪不知道三岁以前的事情,却不知,秦澜雪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记忆。 关于初娆央经历过的一切,那个时候的秦澜雪或许不懂,可他的过目不忘却让他那些画面记在了脑子里,等大一些的时候,足够他明白当初发生的一切。 秦玺想要用初娆央当初经历过的痛苦来让秦澜雪心软动容,这算盘还是打错了。 若是寻常人,这个时候肯定会动容的,不管怎么说初娆央始终是秦澜雪的生母,可秦澜雪并非寻常人,他的思想他的性格他的脾气早已扭曲,试问一个心性变态思想扭曲的人,又怎么还会有伦常可言。 半响,秦玺终于从自己沉痛的思想中醒过神来,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秦澜雪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他心慌。 猛然抬眸,入目的就是秦澜雪那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清绝容颜,平静,冷淡,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而那双让人心悸的澄澈眸子,他竟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丝趣意 “你你早就知道了?” 秦玺并非愚笨之人,相反很有智慧,此时说了这么多,秦澜雪仍旧如此冷漠,足够他猜到了,原来秦澜雪早就已经知道初娆央过去所受的磨难,甚至 “你早已经知道她是初儿,是你的生母?” 秦澜雪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冷淡的看着秦玺,然而这样的无声对于秦玺来说就是一种默认,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碾压破碎,让他浑身一震,生生的踉跄了一步,差点没跌倒在地。 季君月看着秦玺颇为狼狈苍凉的模样,心中一叹,逼宫失败被抓没有让这个清雅圣洁的男人苍凉,进入监牢犹如囚犯没有让这个温淡才气的男人狼狈。 可此刻,这个哪怕即将丢了性命都没有丝毫慌乱的男人,竟然为了初娆央如此狼狈不堪,秦玺真的爱惨了初娆央。 秦玺稳住身形,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如他这般清雅圣洁的男人,从来没有人会想象他有一天会匍匐在地的祈求,而这一刻,他做了。 只听大殿中传来一声清晰刺耳的闷响,咚的一声,那个满身清华雅致的男人干脆的屈膝,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双膝重重落地带起的震痛并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的眸子带着祈求又似带着几分绝望的看着秦澜雪,弯腰,深深的一拜。 “恳请皇上饶恕初儿一命,臣愿意立即自裁,只要没有了臣,没有了任何后盾,初儿她也不过是平常女子,永远不会再做出任何威胁皇上和秦国江山的事情,皇上已经杀了那个孩子,就当是那孩子替初儿偿命吧,求皇上放过初儿。” 季君月微微挑眉,没想到秦玺居然知道是阿雪杀了那孩子,看来秦玺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本事。 就连秦澜雪也眸光微动的看着秦玺:“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玺垂眸道:“就在皇上亲政的时候。” 原本他并没有怀疑过秦澜雪,直到秦澜雪突然在朝堂夺权,他才有所怀疑,并且让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虽然什么也查不到,但是能够查到不是皇甫氏和窦家动的手就足够了。 以秦澜雪所展现出来的本事,也唯有他才能悄无声息的要了那个孩子的命。 “你没有告诉她?” 季君月出声道,本该是疑问的话语,由她说出来就变成了一种肯定。 哪怕知道季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秦玺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初儿如何厌恶秦澜雪,如何排斥秦澜雪,秦澜雪始终是初儿的孩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手足相残,她会受不了的。 季君月看向秦澜雪,她知道,初娆央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一个一开始就认定是死人或者白骨宫殿的基石的东西,只是 站在秦澜雪的角度她是厌恶初娆央的,正如同秦澜雪的认知一样,虽是生母,他却没理由要放过初娆央,而初娆央身为秦澜雪的生母,在那样惨烈的困境中,无论她是否有那个心,都是没有能力照顾秦澜雪的。 而被秦玺带走之后,初娆央满心只有权势和复仇,那种想要将全天下的男人踩在脚下的扭曲仇恨,她能够理解,若是初娆央不是秦澜雪的母亲,甚至没有与他们敌对,季君月只会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去观赏这个女人的坚韧。 只可惜,她偏偏是秦澜雪的母亲,那么出于私心她也不会苟同初娆央的做法,甚至不会原谅。 初娆央唯一做错的就是将自己的痛苦迁怒到秦澜雪身上,甚至看着秦澜雪的替身在宫里苟延残喘,受着当年她所受的惨烈之痛。 若不是蛊老鬼带走了秦澜雪,留下了一个替身,那么那些日日夜夜被宫人和侍卫蹂躏玩弄的人就是阿雪,一想到这个可能,季君月心中恨不能再将初娆央推入火坑之中。 可是 看着不为所动的秦澜雪,看着他澄澈眸光中闪闪发亮的趣意,看着他露出只有在制作玩偶和解剖时才会露出的光彩,那种兴奋看得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只留下慢慢的心疼。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犹豫了,阿雪可以无视初娆央是他的生母,可是她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背负弑母的罪孽,尽管他已经身处地狱,她还是希望这个于地狱中重生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 秦澜雪感觉到心头一股心疼的涩然若有似无的缭绕,眼底浮现一抹疑惑,转眸看着季君月,伸手揽过季君月的腰肢将其拥入怀中,整个举止透满了温柔和亲昵。 “阿君,你怎么了?” 秦澜雪探究的望入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哪怕那凤眸氤氲着一片邪妄深幽,他还是穿透了那层幽妄莫测看到了她眸底最深处的想法。 虽然不能理解阿君为何会为他心疼,但是秦澜雪还是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阿君不心疼。” 说话间,秦澜雪亲昵又依恋的用额头抵住季君月的额头,唇边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敛起的眼眸弧度上挑,蛊惑而带着几分满足。 只要有阿君在身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种所谓的幸福让他贪恋至极,什么亲人朋友于他来说不过是手里摆弄的能够成为各种赏心悦目的作品罢了。 那些东西都不值得阿君浪费心神,更不值得阿君为他心疼。 季君月微微闭眼,闻着秦澜雪身上传来的让她安心也眷恋的气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有些事情,她替他做就好。 “我们去见她吧。” 季君月平静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殿中缓缓弥漫开来,让本来看着她和秦澜雪恍惚的秦玺猛然回过神来,眼底迸射出一抹难掩的渴望光亮。 秦澜雪似是猜到了季君月要做什么,并没有多说,直接握住她的手朝着大殿外走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赞同。 路过秦玺的说后丢下两个字:“跟上。” 题外话 猜猜君君要怎么对付初娆央呢?这是个问题啊,虽然阿雪根本没有把初娆央当母亲,只是一件艺术品的摆设,但是毕竟是生母,君君怎么舍得让阿雪亲自动手增加一分孽障 第三百八十五章:阿君护短,结果 初娆央被关在太后的寝宫之中,因为被齐千樱下了蛊,她这段时间都是昏迷不醒的,整个宫殿的宫人都换成了秦澜雪的人,就连周围守着的侍卫也是御林军。 秦玺满心担忧又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秦澜雪和季君月的用意的忐忑走进大殿,当进到内殿看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去的女子,秦玺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趴在床榻上握住初娆央的手轻唤。 “初儿……” 那一声低唤透满了小心翼翼和惶恐,好似害怕声音大一些就能让床榻上的人儿消失不见。 秦澜雪扫了一眼内殿,选中一个顺眼的位置就牵着季君月走了过去悠闲的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情深缱卷的一幕。 秦玺见初娆央没有醒来,心中更加慌了,死死的握着初娆央的手转头看向秦澜雪带着几分冷意的问道。 “你把她怎么了?!” 秦澜雪什么话也没说,修长玉白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手指突然动了动,下一刻便睁开了眼睛。 秦玺感觉到初娆央的手指微动,连忙惊喜的转回头看向她,正好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的茫然神情。 “初儿……” 原本初娆央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些混乱的思维,在那一声满含深情和喜悦的呼唤中慢慢聚拢,眼珠微转,在看到自己极为熟悉的那张圣洁清雅的容颜时不自觉的柔了眸光,声音有些沙哑的呢喃出声。 “玺……” “初儿……”秦玺激动的抱住初娆央,心中瞬间被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情所冲击着,还好,还好初儿没事…… 初娆央先是沉溺在了秦玺的深情之中,可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脑海中回荡的记忆,眸色立即附上了一层阴郁,视线看向四周,发现这正是她的寝宫,难道王氏成功了? “玺,是不是我们胜了?” 初娆央有些激动的坐起身松开秦玺,期待的看向他,因为秦澜雪和季君月坐在床榻右侧靠窗的软塌上,初娆央正好背对着两人,因此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 秦玺听了初娆央的询问脸色微微一僵,瞥了一眼前方默不出声怡然自得的两人,再次看向初娆央的眼神多了一抹歉疚。 “初儿,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什么?reads;!”初娆央猛然瞪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玺:“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怎么还会在清宁宫?” 秦玺的视线透过初娆央的肩膀看向前方,初娆央终于发现了他的神色不对劲,疑惑的转头看去,在看到窗边软塌上懒洋洋的坐着的绝色男女时,瞳孔猛然一缩,骤然放大,几乎是失控的厉声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唯一残留的几分理智让初娆央在突兀中细细端量了秦澜雪,眼前的人是那个逆子,是真正的秦澜雪! 那么……她们真的失败了?…… 初娆央甩甩头,根本不愿意去相信,逃避的回避着秦玺刚才说的话,眸光冰冷的盯着秦澜雪,眼底有着毫不遮掩的厌恶。 秦澜雪只是平静淡漠的看着她,眼底并没有任何受伤的情绪,甚至还有着几分有趣的戏谑之色,以及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那种病态的兴奋唯有在他想要将一个人制成鲜活的玩偶时才会出现的,他一直觉得娆央宫里的玩偶屋中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偶缺少了什么,尽管那些人偶都是按照初娆央的表情和衣着打造的,却始终不是初娆央,这让他的作品出现了一道难以忽略的瑕疵。 若是能够让真正的初娆央成为人偶,那么他的作品就完美了,一想到玩偶上的瑕疵就快消失,他的作品会成为世间最为完美的存在,他就忍不住兴奋激动,看向初娆央的眸光也带上了一丝火热。 哪怕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初娆央仍旧能够感觉到秦澜雪视线里的炙热,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但初娆央只以为那是秦澜雪的愤怒。 正待说什么,季君月幽冷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了。 “娆妃娘娘不打算露出真面目让我这个儿媳好好看看?” 一句话,让初娆央满心的怒火瞬间惊散了,难以置信的看向季君月:“你……你说什么……” 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初娆央心中腾起的莫名慌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但是这一刻她莫名的不想面对娆妃这个身份,更不想让秦澜雪知道自己是她的生母,是初娆央!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了许多秦澜雪这些年在宫中收到的凌辱,那些汇报让她烦躁,最终她停止了关注秦澜雪的一切,也让手下的人不用再汇报秦澜雪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告诉自己,她是王玉璃,不是初娆央,秦澜雪想要在宫里活命,就必须靠自己。 所以她无视他,忽略他,更甚至是憎恶他,因为每每一见到秦澜雪那张与她相似的脸,她就会想到当年那三年地狱般的日子,那是她一生的噩梦。 对,她有什么好慌乱的,秦澜雪这个逆子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欺骗了她,他这些年在宫中受到的屈辱和蹂躏根本就是假的,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和侮辱的人根本就是他的替身,她有什么好愧疚好慌乱的。 这样想着,心头那一丝慌乱顿时消失不见,被浓烈的厌恶所取代。 就是这个逆子,是这个逆子让她与权势擦身而过,是这个逆子始终提醒着她当年那些惨遭凌辱的画面,提醒着她有多么的肮脏和不堪。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初娆央突然有些疯狂又带着几分狠戾的大笑起来,随即一把扯下了脸上的易容,露出了那张与秦澜雪有着六分相似的绝色容颜。 只可惜,那张本该倾国倾城媚惑天下的绝世容颜上,细细看起来有着太多的瑕疵。 那张白嫩的脸上从左眼角一直沿着精致小巧的鼻翼,拉伸到右唇角有着一道淡淡的却又是肉眼能够看清楚的肉粉色印记reads;。 右脸上同样有着两条相交的肉粉色痕迹,形成一个叉,左脸上是一条倾斜的痕迹,这些印记让人只一眼就能够看出这张脸曾经受到怎样的酷刑,那应该是用尖锐的银钗划出来的。 而且当初下手的人是狠了心要让初娆央毁容,所以根本没有留情,伤口之深,以至于到现在十多年这印记虽然并不狰狞,却也显得清晰。 并且通过这肉色的痕迹也可以看出当年秦玺为了初娆央用了多大的力气,定然是四处寻医找了世间最好的药材来给她治脸,否则初娆央这张脸上的痕迹不会这般浅,只会狰狞的可怕。 “初儿……” 秦玺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然而初娆央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眼神憎恨又带着点癫狂的看向秦澜雪,阴冷的笑道。 “看见了吗?我是你的母妃,是你的生母,是初娆央,是那个被秦灼遗忘在娆央宫,被宫人侍卫当成女奴蹂躏的女子,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恶心,觉得厌恶?哈哈哈哈……” 初娆央又一次癫狂的大笑着,笑到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她才停下来伸手指着秦澜雪,被泪水渗透的眼睛并没有丝毫的痛苦和悲凉,反而有着让人心惊骇然的仇恨和毁灭一切狠辣。 “你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就算你身为帝王,就算你胜了,你永远都是有污点的!你有一个被人当成女奴欺辱的生母,有一具同样被人践踏过的身躯,更是从一出生就被当成一个奴隶,雪奴,这可是你在这个皇宫中的第一个名字啊……怎么样?好听吗?还是憎恨?亦或者是痛苦?” “可是你有本宫痛苦吗?你躲过了成年时被侍卫宫人玩弄的凄惨,现在又夺回了权势,怎么样?这滋味很好吧?所以现在是要杀了我这个让你满身污点的生母吗?” 面对初娆央的癫狂,秦澜雪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或许在旁人眼里看起来他是被吓到或者怔愣了,只有季君月知道,初娆央说了一堆话,没有一句入了秦澜雪的耳朵,更别说进入他的心中。 到了此刻,季君月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微微抬手,掌心中顿时出现了一团鲜艳如血的红光,下一刻,这团红光就朝着初娆央飞射而去。 秦玺眼见一团诡异的红光飞来,想也不想的就侧身抱住了初娆央,用自己的后背去挡那团不知名的红光。 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一切有可能危害到初儿的东西,他都不允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 然而让秦玺没想到的是,那团红光居然能够自行改变轨迹的与他擦肩而过,笼罩在了初娆央的头顶。 “初儿!”秦玺眼见那团红光将初娆央的脑袋整个的笼罩,顿时记得瞳孔猩红,呲目欲裂。 季君月见此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死不了,只是帮她把从前的记忆抹去而已。” 秦玺听言愣住了,什么叫抹去从前的记忆?虽然不知道季月怎么会拥有如此神诡的本上,但至少她的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让他心中微微安心了些许。 秦澜雪转眸看向季君月:“阿君要放过她?” 季君月回眸对上秦澜雪的视线,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阿雪不在乎,可她毕竟是生了你的母亲,她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却不能死在阿雪的手里,我不想你背上弑母的罪孽。” 哪怕秦澜雪并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将初娆央当成母亲,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能够制作玩偶的材料,但这都不能抹去初娆央生了他的事实,弑杀亲母,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一种极重的罪孽reads;。 尽管她不相信所谓的命运报应,但是遇到自己在乎的人,也难免多了一分心思。 秦澜雪定定的看了季君月一瞬,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应,说实话他实在有些舍不得这具材料,这可是能够让他的玩偶画像变得完美的材料,这是他一直存有遗憾的地方。 可是这是阿君所希望的,他又有些不舍得拒绝她…… 最终,秦澜雪还是点头同意里,一件完美的作品与阿君比起来,唔……还是阿君重要。 季君月见秦澜雪同意了,便道:“给清王下一只蛊吧,只要他有异动就会没命的那种。” 秦澜雪听言,手指微动,下一刻就悄无声息的给秦玺下了一中灵蛊中的蚕魂,所谓蚕魂,便是可以吞噬灵魂的灵蛊。 只是这灵蛊入体之后,只要下蛊之人不催动灵蛊,这蛊就永远都不会发作,一旦下蛊之人催动了灵蛊,只需要三天,中蛊之人就会被那只灵蛊从里到外一点一点的蚕食干净,包裹那灵魂也会被一同吞噬,最后消失于六道之中。 秦玺听到季君月的话时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初娆央,看着她闭目略带痛苦的容颜,满心的忧虑和紧张,就怕她出现任何危险。 那红光之中有着无数的红线进入初娆央的脑袋中,又从里面出来,看久了,秦玺都已经分不清楚那些红丝到底是从初儿脑袋里出来的,还是从红光之中进入她的脑袋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笼罩在初娆央头顶的一团红光慢慢缩小,最后变成蚕豆大小一溜烟的窜入了她的脑袋中消失不见。 初娆央整个人疲软的跌倒被秦玺眼疾手快的揽入了怀中,看着她昏迷不醒,秦玺越发紧张担忧起来,急声问道。 “初儿她怎么了?” “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从此刻起,从前的所有记忆都将在她脑海中消失,她的思想将会如初生婴儿一般,不记得过去,也不记得你,你现在就带着她离开吧,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生活,不要再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只需要我们一个念头,你们两个将会尸骨无存。” 季君月看着满面焦急的秦玺,音色浅淡的交待着。 秦玺抱起初娆央,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秦澜雪和季君月,之前他一直祈求秦澜雪能够放过初儿,其实心中是没有底的,甚至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小,因为秦澜雪这个人,他虽然接触的不多,却有一种感觉,他根本没有一丝的人性。 可现在这两个人居然放过初儿不说,连他也一起放过了,他相信季月所说的,因为刚才季月让秦澜雪对他下蛊,尽管他不知道秦澜雪什么时候动的手,怎么下的蛊,但却可以肯定他现在一定中蛊了。 而且那团缩小成蚕豆大的红光也进入了初儿的脑子里,既然季月说的是‘他们’而非只是他,那么只怕到时候不仅他会死,就是初儿也活不了。 “谢谢。” 所有复杂的心情最后只化为了两个字,秦玺抱着初娆央离开了,他一直都以为季月会让秦澜雪放过他和初儿是因为如她话语里所说的,不想让秦澜雪背负罪孽,所以放过他们。 直到一年后他才知道,季月这个女子,同样冷酷残忍,甚至心狠手辣,难怪能吸引住秦澜雪这样没有人性的魔鬼。 看着秦玺和初娆央消失后,季君月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狭长乌黑的眸子里幽暗邪冷,危险难测。 她季君月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会阻止秦澜雪杀了初娆央也只是不想让他背负罪孽,却并不代表她就会这样放过初娆央reads;。 只要一想到秦澜雪若是没有被蛊老鬼带走,他所要经历的一切,以及初娆央的袖手旁观,她就忍不住想杀了初娆央。 哪怕那一切都被替身承受了也不能表示初娆央就该得到原谅,她的人,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负他,更别说是给他造成伤害! 那团源力确实洗去了初娆央所有的记忆,可是也留下了一些对于初娆央来说最惨烈痛苦的画面,这些画面被源力包裹留在了初娆央的脑子里,每当秦澜雪生辰的那一天,就会尽数涌入初娆央的脑海中,让她陷入魔怔痛苦不堪。 每一年都要承受一次那惨烈的记忆的折磨,这是她替阿雪回报给初娆央的。 初娆央没有了记忆,自然也没有了从前从绝望中爬起来的毅力和坚韧,纯真的初娆央毫无预兆的经历被人毁容和凌辱的画面,一不小心,恐怕会疯掉吧…… 或者在每一年的摧残折磨中,慢慢的枯萎,消耗着生命力,最后……早早的死去。 若是初娆央能够坚持下来,最多也不过拥有十年的生命而已,也算是她对初娆央生下阿雪的报答。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幽妄难测的眸光,以及唇角残忍的弧度,心思微动,唇边慢慢卷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他的阿君,一定干了坏事了吧。 也是,阿君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善良之人,又怎么会仅仅因为初娆央是他的生母就轻易的放过她,他的阿君可是很护短的…… 第二天一早,秦澜雪和季君月一同出现在了朝堂,时过半年,两人再次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朝堂之上没了王氏、皇甫氏和清王的身影,就连他们手下的党羽也一并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原本排排而立的官员不多不少的站满奉和殿,可现在这大殿之中大臣稀疏而立,看起来很是空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跪地而拜,那参拜的声音洪亮又带满了难掩的畏惧。 经过这半个月的洗礼,曾经辉煌一时手握皇权的王氏、皇甫氏和清王府尽数倒塌成为了阶下囚,秦国分散的权势也被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帝王完完全全掌握在了手中,从他亲政到现在,也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就让那三大霸主湮灭的干干净净,此等手腕魄力,简直叫人心惊骇然。 这个时候,帝王党的人全都激动又敬畏,而当初选择中立的一些大臣则钦佩的同时心中充满了畏惧和悔痛,后悔没有早早的选择支持帝王,只希望现在皇上不会秋后算账找他们麻烦。 很显然,这些大臣全都多想了,秦澜雪可没有那个心情来跟他们计较,何况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算不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他们。 接下来,小灵子拿出了昨夜秦澜雪口述的圣旨,对一群乱党作出了宣判。 温国公府、平国公府、清王府、罹勇侯府、户部左侍郎府、兵部尚书府、刑部右侍郎府等一众参与叛乱的人全数抄家,三族之人男的斩立决,女的充为军妓。 而礼部尚书花府和秦阳侯府,因为花妖亦和奚耀两人围剿乱党有功,府里的人女的仍旧充为军妓,男的则流放苦寒之地,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当叛党的罪名定下之后,小灵子又宣读了一份封赏的旨意。 此次所有有功之人全都论功行赏,不仅如此,那些通过殿试的人几乎得了封赏,张西泰直接被封为户部侍郎,微生礼尧则成为了都察院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 第三百八十六章:爱中危机,完胜 几天下来,原本混乱的朝堂渐渐开始步入了轨道,京城的戒严也解除了,齐千樱在三天前就离开了秦国回了齐湘国。 再过两日就是各乱党斩首的日子,季君月和秦澜雪也终于‘良心’发现,去了一趟地牢见了皇甫苍。 皇甫苍看着满身清贵身姿优雅的一男一女,眼底深处燃烧起了一抹蚀骨的嫉妒和毁灭的狠戾,然而现今他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囚犯,根本不能再做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他长的好看?还是因为他是皇帝?” 皇甫苍一瞬不瞬盯着季君月,眼神阴鸷的可怕。 季君月目光玩味带着几分嘲讽的睨着他,显然不想多费口舌:“你要见我们就是想说这个?” 于此同时,秦澜雪的话语与季君月的一同响起:“太弱。” “呵~”季君月顿时就笑出了声,转眸看向秦澜雪的眼神有着几分柔软的色泽,带着点好笑的趣意。 阿雪这是回答皇甫苍的话呢,更是在宣告主权,其实听在旁人耳朵里或许以为秦澜雪是嫌弃皇甫苍太弱,可季君月却知道,秦澜雪的意思比这个更要轻蔑。 因为皇甫苍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一件东西可不止是弱,更是没资格放在明面上比。 皇甫苍目光阴沉的看向秦澜雪,似有一丝不甘闪过,对于秦澜雪这个小皇帝,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探查他的实力,唯一的印象就是他能操控蛊,而且身手极为诡异难测。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是输的那一个,秦澜雪没能亲自动手将他打败,他永远都不会承认秦澜雪比他强的! 不过此时皇甫苍也知道不是意气用事浪费时间的时候,平复下心中愤怒的情绪,皇甫苍盘膝坐着,原本阴沉的脸色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秦澜雪,你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嫡系血脉的侄儿吧。” 嫡系血脉四个字让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眼神闪了闪,这话四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两人不可能不知道。 所谓嫡系那可是皇后所出的血脉,真正的皇室正统,既然是侄儿,又是嫡系,那么皇甫苍口里所说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跟着太子一起死去的嫡子。 先皇秦灼的第一任皇后是平国公皇甫圣的嫡女皇甫宸,生下了唯一的嫡子秦澜宗,也是当年的太子。 只可惜这个太子没那个命,十七岁那年被人毒杀在太子府,府里的妃嫔和孩子也全都被毒杀了,皇甫宸也因为失去太子思念成疾隔年就去世了,同年,秦灼立当年还是德妃的王玉璃为皇后。 这件事情季君月曾经因为好奇派人仔细的查过,与她和阿雪猜测的差不多,当年动手毒杀太子一家的就是王氏,而王玉璃成为皇后不过一年,她膝下的儿子也死于了意外。 但是王氏知道这场所谓的意外根本就是人为,而季君月也查到这意外就是皇甫氏的报复。 不过也好在皇甫氏的人弄死了王玉璃的儿子,才让她听了温国公府的建议将无依无靠的秦澜雪过继到了膝下。 世人皆知,当年太子的血脉全都被毒杀了,秦澜雪又何来嫡系血脉的侄儿? 不过…… 想到异兵团的人发现的人,季君月眸色渐深,犹如清月下的寒潭波光粼粼却又深不可测。 “所以,你是想说前朝太子留下一个儿子在你手里是吗?”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说道,唇边卷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带着三分邪痞之气,但更多的是意味深长韵味。 秦澜雪看向皇甫苍,澄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一时间竟让皇甫苍有些莫名的不安,撇开眼不再与他对视,这双澄澈的眼睛实在诡异的很。 皇甫苍看着季君月自信的一笑:“确实,只是他已经被本将军提前送走了,有他在,秦澜雪永远别想安心做皇帝,就算我皇甫氏一族被抓了,最多十年,那孩子定会回来讨回这皇位的。” 就算是败了,就算是要死,他也不会让秦澜雪好过,至于季月,既然是个皇甫苍看上的女人,那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好了。 想到这里,皇甫苍突然心满意足的笑了,声音中带着点疯狂狠戾的血腥味:“本将军会在地狱等着你的,我的新娘。” 猖狂磁性的笑声顿时传遍了整个牢房,在幽暗潮湿的牢狱中显得格外狰狞决然。 秦澜雪眼帘微动,随意的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皇甫苍整个人震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面上又弹飞出来滚落在地,直接就被那力量震碎了全身的筋骨,犹如一个垂死挣扎的废人一般痛苦的躺在地上,面色煞白,一股股殷红的血液不断的从他的口里涌出,一双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牢房外清绝的帝王。 “你……不……可能……”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皇甫苍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四个字,仅仅一挥手,他连看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碎了筋骨成为了一个废人,这得要多强大的内力?! 城外厮杀的画面一瞬间涌入皇甫苍的脑海,想到梁钰和阮墨后来爆发的诡异力量,皇甫苍的瞳孔猛然一缩,难道季月和秦澜雪根本不是普通人?! 这个认知让皇甫苍心中猛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的不甘不仅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愈发浓郁了。 然而就在皇甫苍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季君月的话语让他瞬间犹坠冰窖,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儿子的话,我只能说你运气很好,连死都能有儿子一路护送。” 皇甫苍蓦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季君月,一时激动,嘴角流出来的血液越发的多了,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五脏六腑却疼得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 季君月似乎看出了皇甫苍想说什么,神秘的笑了笑,冲着远处的侍卫招招手吩咐了几句,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并没有刻意压低,足够皇甫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她让那侍卫去另一个牢房将那个孩子带过来,平国公府上下唯有一个孩子,那就是他皇甫苍名义上的儿子,除了那个孩子,还能有谁?! 牢房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皇甫苍的喘息声也在这份安静下显得格外清晰,让听的人都替他感觉到吃力,可见刚才秦澜雪下了多重的手。 哪怕这在秦澜雪眼里是一个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他都不允许对方说季君月是别人的新娘! 秦澜雪转眸看向季君月,难得用一种认真的表情说道:“阿君是我的新娘。” 季君月以为按照秦澜雪这扭曲变态的思想是永远不会吃醋的,因为能够让他吃醋的除了她的父母,其余的只怕才出现就被他给抹杀了,可现今居然因为他眼里的一个东西的一句话而吃醋了,可想而知,对于新娘这个词,他是听进去了。 “那阿雪可要努力了,我等着做阿雪的新娘。” 季君月笑盈盈的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带着几分调戏的邪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不摄魂夺魄,尤其是那双敛涟着笑意的凤目,简直犹如一个巨大的磁场,足以吞噬一切。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熠熠生辉妖华肆意的眼眸,手指蠢蠢欲动的动了动,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那双摄魂心魄的眼眸,眼底幽蓝闪烁,下一刻,那只蠕蠕而动的手指就被季君月不露痕迹的握住了。 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道力道,他整个人被季君月的手勾的往下一靠,暗紫色的惑人唇瓣就被季君月含着了,暧昧又带着几分*般的舔砥着他的唇瓣,带起一片电流的酥麻感。 秦澜雪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和酥麻击散,几乎是本能的将季君月拥入了怀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阵轻尝浅酌缠绵悱恻后,秦澜雪才缓缓的松开了季君月,平复了片刻的呼吸,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差点就抠了那双摄魂心魄美丽动人的眼珠…… 这样想着秦澜雪不但没有后怕和歉疚,眸子里反而浮现一丝惋惜,可惜了,被阿君打扰了呢…… 季君月不露痕迹的将秦澜雪眼底的那一抹惋惜收入眼中,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心中不但没有丝毫差点被自己深爱之人抠了眼珠子的害怕惶恐和愤怒痛苦,反而有着几分挑战成功后的喜悦。 那种愉悦感简直比她在星球上指挥数万生物大战赢了之后,还要酣畅淋漓痛快兴奋不已。 毕竟能够镇压住秦澜雪这样魔鬼级的变态,实在太有趣,太有成就感了。 而牢房中的皇甫苍并不知道两人心中各自可以成为变态癫狂的想法,他只是神色怪异又带着三分惊悚的看着秦澜雪,只觉自己刚才眼花了,否则为何在看到秦澜雪抚摸上季月的眼眸时,他会有种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恐惧感,那是一种打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鸣。 而且刚才秦澜雪的眼神……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带着点迷离的兴奋,就好似突然发现了一个至宝想要占为己有的狂热。 可是……那个被秦澜雪想要占有的宝物是季月的眼睛! 皇甫苍几乎不敢去触碰自己脑海里猛然涌现的念头,因为那个念头实在太过诡异变态,太过让人惊悚了…… 尽管心中不甘心,不愿意面对,但皇甫苍还是不得不承认秦澜雪对季月是真的有感情。 这种感觉不仅能从他看向季月的眼神中感觉出来,更能从两人站在一起时那种相互融合的温馨气场中感觉出来,这种气息不是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根本就是幻觉,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更是疯狂的,毕竟深爱着季月的秦澜雪,怎么会有想要挖了她眼珠子的想法,甚至还付诸了行动,只是在即将下手的时候被季月阻拦了…… 突然,皇甫苍思维一顿,眼底是满满的惊疑不定,想到刚才季月握住秦澜雪的手勾住他脖子的举动,心中的怀疑和震惊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 季月是在秦澜雪要下手的时候突然出手握住了秦澜雪的手的,这本该巧合的事情,却让皇甫苍满心古怪。 好端端的,在这牢房中,季月没理由突然亲吻秦澜雪,气氛不对,哪怕两人刚才的对视确实有些暧昧,可这程度根本不足够让季月把持不住的突然动作,而且还最先握住了秦澜雪的手。 皇甫苍神色飘忽不定的看向季月,第一眼就触及到了她眼底深处一缕未消散的兴奋和愉悦。 那情绪根本不对劲,那并非刚刚尝过滋味的人该有的情绪,反而有些像……像是胜利者的满足和愉悦! 若说之前皇甫苍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么现在,他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不,应该说秦澜雪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而季月才是那个疯子,一个和变态玩感情玩狩猎的疯子! 要知道就凭秦澜雪对季月的感情,如此浓烈深沉,居然还会有想要挖走她眼珠子的想法和冲动,并且差点实施,就可以完全看出秦澜雪这个人早已扭曲到了极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和属于人的正常感情以及思维。 这样的情况下,季月明明知道居然还和秦澜雪在一起,不但没有因为随时会被喜欢的人杀掉,或者以某种可怕的手段弄得残缺不全的可能而恐惧他,反而用一种极为热血兴奋的心态犹如一个挑战者般的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爱,接受他随时随地有可能爆发的变态思想和残忍,这简直比疯子还要癫狂…… 皇甫苍在想什么,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没有关注,更不会在意,一个忙着开心兴奋,一个忙着遗憾又有那么几分庆幸,不到片刻,那里去的侍卫就带着一个穿着囚服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禀皇后娘娘,人已带到。” 季君月微微昂首,吩咐侍卫将小男孩关进皇甫苍所在的牢房中,就挥手让他退下了。 随即,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小男孩身上,小男孩原本警惕的看着他们的目光,在看到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皇甫苍,原本沉冷的小脸神色一变,那不符年龄的沉着冷静的眼眸终于出现了属于孩童的慌乱。 “父亲……” 皇甫天有些慌乱又焦急的跑到皇甫苍身边蹲下,双手犹豫的搁在半空中,似乎想触碰皇甫苍,又看到他满身的血怕自己的鲁莽让他的伤势重上加重而不敢去触碰。 “父亲你怎么了?……”皇甫天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见皇甫苍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来,连忙转头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神色冷厉的质问:“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 那一瞬间回头的怒视,颇有几分不符年龄的威严,季君月玩味的看着皇甫天,那凌厉的眼神虽然没有丝毫的震慑感,但已经可以看到再过几年这孩子该长成怎样威严霸气的男儿。 俊俏白嫩的小脸带着不符年龄的沉着和冷静,哪怕眉眼隐含了一丝担忧和焦虑,却被他藏得很好,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简单呐。 只可惜了,皇甫天这份深沉藏匿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眼中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季君月幽幽一笑,出声道:“皇甫天,你到底是该叫皇甫苍父亲呢?还是该叫他小叔?” 一句话顿时惊的皇甫天瞳孔大睁,尽管他面色努力维持平静,可眼底泄露的情绪还是告诉季君月她猜对了。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八十七章:腹背受敌,情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父亲明明就是父亲!” 皇甫天稚嫩的声音带着冷意,也带着一丝难掩的紊乱,可见他的心已经因为季君月的话乱了。 乱的不知皇甫天,皇甫苍的心也乱了,同时还升起了一丝不甘心的绝望,天儿已经被抓到这里了,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难逃一死,他最后的底牌彻底的碎了,可以说,他皇甫苍输得一败涂地。 “我……输了……” 皇甫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那无力的声音中有着太多的属于失败者的不甘心,想他皇甫苍征战沙场多年,赢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输的如此惨烈,可如今这人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还是他唯一爱上的女人。 这场争斗他输的惨烈,惨烈的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甚至配上了全族人的性命…… 季君月看向皇甫苍,此时他白色的囚服衣领和肩膀上早已被鲜血染红,刚才阿雪出手虽然没有立即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这样放任不管,用不了一天,他就该去地府报道了。 “皇甫天的真实年纪应该是十二岁吧?” 对外皇甫天的年龄只有十岁,加上他本就长的有些纤瘦,一张脸也太过嫩白,看起来比真实年纪小了些,因此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什么。 若不是异兵团的人找到了躲到崎城的皇甫天,以及那些保护在皇甫天身边的人让她和阿雪产生了怀疑,还有皇甫苍这些年除了皇甫天的母亲外从未再娶,就连侍妾都没有,让她觉得有些古怪,还真要错过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了。 知道皇甫苍无力回答她的话,季君月指尖弹出一粒丹药精准的落入了皇甫苍微张的口中,一瞬间融化开来。 皇甫苍只觉一道暖洋洋的气息袭上心头,让他原本抽痛窒息的心口瞬间通畅了起来,呼吸也不再困难,恢复了往常的频率,只是身上还是动不了,浑身仍旧如被碾压一般的疼痛。 尽管心中怀疑,但皇甫苍并没有询问季月给他吃了什么,只道:“他确实不是我儿子,他是秦澜宗的遗腹子。” 沙哑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牢房中,让皇甫天的眸光微微上过一丝复杂,一句话也再说,安静的坐在了皇甫苍的身边。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未出声,而是沉静的看着皇甫苍似是回想到了过去一般,神色有些飘忽的诉说着。 原来当年太子府一众人被毒杀后,皇甫圣意外发现了伺候在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女有了身孕,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太子的,所以当即佯装暴怒让太子府一众仆从给太子陪葬,这个侍女自然也在其中。 皇甫圣将其偷梁换柱,悄悄带走了那个侍女让其养在了一处农户家,同时为了侍女肚子里的孩子,皇甫圣当即给皇甫苍选了一门门第并不算太高的亲事,最终要的是那家的女儿很喜欢皇甫苍。 那女子过门没多久皇甫苍就让她假装自己怀孕,待十月怀胎生产的时日到时,就将侍女生的儿子充当成了那女子的孩子,至于那女子,则被皇甫苍让人下了慢性毒药,生产之日其实那女子的身躯已经被毒药耗尽,几乎油尽灯枯,没两天就死了。 从此,秦澜宗的遗腹子成为了皇甫苍的嫡子,也就是现在的皇甫天。 皇甫苍看向季君月,子夜般的眼眸有些复杂,萦绕着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情愫,或许是知道自己活不到明天,开口的声音很冷,甚至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 “你是我皇甫苍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将任何一个女人看在眼里,为了皇甫天,他多年没有娶妻,就是为了保证皇甫天的安全。 可自从遇到季月,知道了她的性别,他突然想要挣脱身为皇甫族人的枷锁,为自己活一次,娶她为妻,让他成为自己唯一的女人,可是好不容为自己活一次,上天却没有给他机会,那个女子不但不属于自己,最终还和她所爱之人一起要了自己和皇甫氏一族人的性命。 季君月不为所动的看了皇甫苍一瞬,又将视线落在了一声不吭安静的守在他身边的皇甫天身上,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和秦澜雪一起离开了。 秦澜雪到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对于皇甫苍告白季君月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先不说皇甫苍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情敌,就说他快死了也不值得他浪费精力去在意。 当天晚上,皇甫苍就死在了牢中,皇甫天也不知道从哪里藏了一颗毒药,在皇甫苍嘶吼就服毒自尽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听到牢中传来的汇报时,除了对皇甫天的举动有些诧异外并没有多说什么,季君月想到皇甫天那个小孩眼中不符年龄的沉着冷静,微微想了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皇甫天虽然改了姓名,他始终是皇族,有着皇族子弟与生俱来的傲骨,这是宁愿死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愿让旁人羞辱了。 两日后,一众乱党被斩首,至此,秦国动荡的朝局算是彻底的平息了下来,秦国的皇权也真真正正的掌握在了秦澜雪和季君月这对帝后手里。 只是,在盛夏之季,当百姓们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时,一封七百里加急送到了朝堂之上。 胡人来犯,西匈奴和西羯族一同率兵攻打荆海关和武阳关,因为胡人出兵的时候正是秦国局势动乱之时,边关的局势刚刚被稳定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胡人趁机出兵让西南军慌了手脚。 对此,朝堂上陷入了瞬间的焦急和慌乱之中,不过下一刻看到上方波澜不惊的端坐着的一对帝后,一众人的心不自觉的就安定了下来。 秦澜雪并没有调派任何兵力增援,只是让兵部将边关后方储备准备充足,务必不得脱了前方将士的后腿。 季君月直接让众人看着就好,众臣虽然不知道皇后什么意思,不过想到从西北调去西南的那十万西北军,众人突然有了某种预感,总觉得这次想要趁机占秦国便宜的人绝对要吃大亏! 就在秦国边关动乱的时候,其余各国同样心思纷乱打起了各自的小九九。 楚国朝堂。 “陛下,臣请命带兵攻打秦国的鹿南关。” “臣附议,此次秦国朝局打乱,就算温国公府一众乱党被抓获,秦国朝堂也元气大伤,一时间根本恢复不了,此时正是攻打秦国的大好机会。” “没错,就算不能占据秦国半壁江山,能占几个城也是好的。” “臣亦愿帅兵出征,定会为陛下夺下鹿南关以西的四城!” …… 朝堂上一群武将一个接一个请命,眼底全是遮掩不住的热血澎湃,一个个文臣同样斗志昂然的提议出兵,就好似秦国的数座城池已经在眼前等到他们划入楚国的版图之中。 百里纤正在人群上首的位置沉默不语的看着周围同僚说的吐沫横飞激情澎湃的模样,随即抬眼看向上方龙椅上默不出声,满身清冷尊贵的帝王。 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站在楚国以及臣子的立场,确实是该趁着秦国动乱的时候讨点好处,可前提是秦国没有那对帝后。 秦澜雪和季君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现今秦国动荡,只怕也不会让任何人讨得便宜,最后甚至有可能让所有横插一脚的人赔的血本无归。 何况,就算抛开秦澜雪和季君月非寻常人的事情,自家帝王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凭皇上对季君月的深情,他不出兵帮助秦国渡过难关就算好的了,还指望皇上趁机偷袭?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楚云月凉淡的凤眸清冷的看着下方激情澎湃的一众臣子,冰凉的唇若有似无的勾起一道弧度,亦勾出了一抹嘲讽。 先不说他永远不会与季君月敌对,就说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本事,能够悄无声息的撒下一张大网,一出手就将秦国所有乱党一网打尽,反败为胜,这样的本事,足够叫人忌惮。 况且秦澜雪和季君月敢不顾后果的肃清朝堂,将所有温国公府等一众乱党的党羽都清理了个干净,就不会想不到这样会造成秦国国本的动荡,甚至皇甫苍和清王手里的大军也会出现混乱让别国有机可乘。 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哪怕正常来说秦国只是一个国,哪怕实力再强,面对八国联手攻击以及塞外胡人的侵犯,也绝对是吃不消的,可偏偏做这件事情的人是秦澜雪和季君月,秦澜雪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季君月有足够的本事和魄力化不可能为可能。 渐渐的,大殿之中亢奋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激情澎湃的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一个个狐疑的抬头朝着龙椅上看去,在见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一身明黄龙袍都遮盖不了身上散发出的皎月般清冷的气息,以及那张清俊贵雅的容颜上深邃凌厉又透满了冷漠疏离的神情时,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心口一颤,莫名的脚底生寒。 本该高兴的帝王,如今却不但没有高兴,反而,似乎,生气了…… 那清冷到冰寒的气息,那冷漠到凌厉的气势,属于帝王高高在上的威仪无形又缓慢的弥漫开来,渐渐压得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紧接着,众人只觉帝王的龙眸凉淡又深幽刺骨的扫视而来,让他们瞬间如芒在背,后背渐渐渗出了汗水。 “都说完了?” 一句清冷无情的询问,却犹如无形的巨石压在了众臣的心口上,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出声了。 虽然众人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生气,但没有人会愚蠢到这个时候跑出来承受帝王的怒火。 楚云月扫过众人,见没有人开口,这才冷漠的说道:“攻打秦国的事不用再提,秦澜雪和季月可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们敢在明知会受到各国偷袭的情况下还肆意的清理朝堂乱党,就准备了足够的后招招呼所有想要捡便宜的人,你们在蠢蠢欲动之前,先动动脑子,不要让朕觉得朝廷的米粮养了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楚云月的声音清冷没有起伏,犹如夜晚的月色一般寒凉又动人,偏偏话语里表达的意思极为犀利不客气,说的一众朝臣面红耳赤,不少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反驳,可一时之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犹如魔咒一般的清冷之音,让他们不甘的同时又忍不住去细细思考,这一想,所有人都冷寒直冒手脚发凉起来,心头甚至莫名的腾起一股后怕。 尽管心中多少对那对被世间传的神乎其微的帝后充满了质疑和不甚在意,却也不得不为了心中那一丝不安望而却步的不敢去冒险。 一时间,整个大殿静谧无声,针落可闻,百里纤眼底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就知道会这样…… 见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了,楚云月眼底似有深诡的暗色一闪而逝,随即开口道。 “让金茳关的守将守好边关,一旦发现齐湘国有异动,直接出兵攻打交界处的无玄关,到时候自然有城池让你们占领。” 众人一听,原本蔫蔫的眸光突然一亮,是了,秦国那边行事不明有可能是个陷阱,他们不得不顾忌,可齐湘国不同,若是齐湘国忍不住作乱去攻打秦国捡便宜,他们一定会以为楚国也会一样的去秦国捡便宜。 局时他们反其道而行攻其不备的攻打齐湘国的无玄关,定然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到时候攻下个三五城绝对没问题! 百里纤静默的看了一眼楚云月清冷的面貌,心中升起了一丝钦佩,如此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朝堂对秦国的注意力,将祸水引到了齐湘国身上,保住了自己想要保住的人,甚至可谓不动声色的帮季君月解决了一个强国的攻击力,皇上当真是一个计谋无双的帝王。 只是…… 楚国有这样运筹帷幄却又多情的帝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恐怕这一切端看楚云月的选择了,若是选择一心做一个权掌天下的帝王,那么绝对是楚国的福气,因为他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争夺这天下。 可若是他度不过情关,季君月又选择了秦国的皇帝,这可就让楚云月失去了先机,甚至处于了被动之中,到了那一天,他就怕皇上会为了美人甘愿放弃江山…… 楚云月看着下方一众臣子再次陷入了激动之中,眸色清冷无波的看向远方,君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想必以你的实力我的所作所为只会是多此一举吧…… 另一边,燕国的朝堂同样争执不休,争执的话题就是秦国,大部分人建议出兵秦国,可有那么少数几个人却并不支持。 原因是秦国的那对帝后并非普通人,他们能够布下一张大网一击必中的清剿了根深蒂固的温国公府等一众党羽,绝对是不能小视之人,若是贸然出兵,说不定最后会自食其果。 对于两方人的争论,姬亦夏最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暂时静观其变。” 但尽管如此,姬亦夏却让手下的人去煽动了各国,尤其是在收到胡人攻打秦国的消息时,各国越发蠢蠢欲动起来,加上姬亦夏的有意煽动,各国纷纷整顿兵马,首当其冲的就是和秦国是邻国的西梁国。 当西梁国派兵二十万攻打秦国东北地区的边关时,秦国顿时陷入了一片严峻之中,可谓腹背受敌。 第三百八十八章:都乱套了,乱战 当七月来临,秦国在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内乱后迎来了小规模的战乱,西有胡人东有西梁国,一时间,整个九幽大陆的西面可谓厮杀声声热闹非凡。 西边的武阳关和荆海关一开始的两天面对胡人的攻击还有些手慌脚乱,等那五万西北军随同西南军一起上了战场,众人才真正体会到了传闻中的人形收割机是个什么样的含义。 五万人进退有度,配合默契,招招杀机,出手干净利落,在那万人战场有过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杀到最后,那些素来以彪悍著称的胡人直接被吓软了退,不自觉的就退缩起来,根本不敢再与那五万西北军正面相交。 最后打了五天,一群胡人的军队因为军心溃散,不得不退居五里外休整。 西南军也因为西北军的凶狠而心惊震撼不已,在胡人退兵暂时休战时,一个个终于忍不住主动找上门请求训练了。 此次来西南的五万西北军领头人是王城力,见西南军主动送上门来,也不管还在五里外驻扎的胡人军队,直接大手一挥,让手下的几个军侯操练起了西南军。 当武阳关和荆海关练兵的消息传开后,各方反应不一,但唯有一点是能达成共鸣的,那就是无语。 毕竟谁能想到大敌当前,那些秦国士兵居然还有心情练兵,这哪里像是腹背受敌该有的表现,分明就像是将敌人当成老鼠逗着玩 再说东边的参華关,虽然东面驻守的全都是窦家军,可是窦家军中的震鬼军也不是好相与的,能够与燕国的红甲龙兵和楚国的黑铁军相提并论,一个小国的军队若是没有一个出色的统帅,根本就无法比拟。 很不幸的是,西梁国并没有这样足够与六小战神一并而论的神将。 当西梁军攻打参華关后,关内驻守的十六万兵马就竭力的抵抗起来,同时还留在西北的一些嗜血兵团的成员中,一队两百人的队伍前往了参華关。 原本以窦湛的聪明和训练出来的兵力,十六万要对付二十万的西梁军还是有半数以上的机会赢得,只是季君月不喜欢这场战在自己的地盘打太久,要打也是去敌人地盘打,所以直接用通讯石和夜砚联系,让他派了一支嗜血兵团过去支援,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役。 当嗜血兵团来到参華关,这场战役已经打了十天,嗜血兵团的人并不是西北那群被训练过的兵王,而是比兵王更加强悍的存在,他们每一个拉出去都能成为一方比拟统帅的人,比新时代的特工还要强大三分。 有了他们的加入,几乎没有动武力,一群人弄了一个当初秘密训练时接触过的阵法,九宫血杀阵,专门针对这种大型战争的。 九宫血杀阵一出,参華关外整个气场就变了,处于阵中的西梁军只觉艳阳的天突然血色蔓延红雷声声,四周本该是辽阔的边城画面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红色和黑色,就好似身处无底深渊一般。 而周围炸响的红色惊雷一道道劈下,将西梁军劈的尸骨无存。 从外面看去,设置了阵法的地方是一团偌大的红雾缭绕,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窦湛等人站在城墙下看着下方那团红雾,眼底溢满了新奇的探究。 这个时候面对这样诡异从未见过的阵法,一众人只是好奇,直到那团红雾慢慢散去,原本被红雾包裹的十万大军随着红雾一同消失不见,除了满地的血迹外,一点尸骨都找不到,众人眼里的好奇探究才被深深的震撼和惊恐所取代。 “天!那十万大军去去哪了?” 人群中发出一声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颤栗的惊呼,却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一瞬不瞬满目惊悚的看着下方遍地的鲜血,那被鲜血染红的突然连绵无边,远远竟然看不到尽头。 哪怕不愿意相信,可那血染的大地却让众人无法逃避,那些西梁军绝不可能只是消失不见,只怕是化为了一摊血水,成为了大地的染料 窦湛看着眼前可怕的场景久久未能回过神,这九宫血杀阵是嗜血兵团的人布置出来的,只用了几颗石子,当时他还觉得这阵法或许厉害,但绝对想不到会如此厉害到令人悚然的地步。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血杀,一个不留,尸骨无存。 现在想来,只怕这阵法并非他当时以为的那么简单,不过区区几颗石头就能形成的。 “这阵法是季将军教的?” 回过神后,窦湛转头看向身边的眉眼犀利肃杀的青年,这人是嗜血兵团里的一员。 青年点点头,眉眼的犀利和肃杀之气在看向窦湛的时候收敛的一干二净,被一股明媚阳光的笑意所取代,直爽的笑道。 “是啊,季将军希望速战速决,所以我们采用了九宫血杀阵,否则这阵法不到紧要关头我们是不能随意用的。” 窦湛看着眼前的青年前后反差之大,犹如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眸色微深,心头一股惊诧蔓延开来,甚至还带着点心惊。 这青年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左右,居然能将情绪和神色隐藏的如此之深,若不是他刚才正好转头看到青年眉眼的肃杀之气,现在看到青年这张爽朗阳光的笑脸,绝对只会以为这是一个不喑世事的阳光大男孩 这份伪装实在太过叫人震撼了。 隐匿下心中的震动,窦湛不解的问:“为何?” 青年嘿嘿一笑:“这杀阵太厉害也太省力了,季将军说若是我们经常用就会变成废物。” 窦湛眼角隐隐抽搐了一下,只觉季月够彪悍,不过无语过后,他却更加佩服季月了。 有着如此强大可怕的杀阵,她还不忘让嗜血兵团的人加强自身的训练,时常磨练不得依靠外物帮忙,这样的高瞻远瞩,就是他也自愧不如 窦湛不知,嗜血兵团的人丢出去布阵的那几颗石头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石头,却是用新鲜的血液喂养了整整十五天。 接下来的几天,窦湛再一次充分的了解到了嗜血兵团的与众不同,也越发的心惊起来。 因为这群人才到边关没几天,居然就能与他手下的窦家军,甚至是震鬼军打成一遍,不仅如此,还收拢了他们的心,几乎人人都对嗜血兵团称赞有加,崇拜不已。 人人都说嗜血兵团的人友好和善很好相处,又热心助人为乐,几乎所有的传言都是好的,没有一句不好的负面话音,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存在问题,毕竟一个人就不可能没有缺点,更不可能做到人见人爱的地步。 何况嗜血兵团并非普通人,他们可是名震秦国甚至已经传遍整个大陆的杀神鬼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友好和善?甚至热心助人为乐? 那么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这群嗜血兵团太会伪装。 窦湛甚至发现这些人几乎可以随时随地变化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性格一种人,这样的多变,这样的得心应手,这样的自然,几乎已经惊的他有些麻木了。 到了这个时候,窦湛似乎有些明白嗜血兵团真正的强大并非作战能力,而是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变化性格人物的那份灵巧精明,那份滑溜的让人抓不到摸不透,又在不知不觉间将敌人弄死都能让敌人帮着数钱的段数。 而窦湛不知道的是,嗜血兵团的厉害之处远远比他所看到所理解的多了太多,他所看到和理解的也不过是嗜血兵团的凤毛麟角而已。 就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嗜血兵团的人已经将窦家军的一切套了个底朝天,几乎没有了任何秘密。 与此同时,关于秦军用一个名为九宫血杀阵的阵法歼灭了西梁十万大军,让其尽数化为一摊血水成为大地染料的消息,也犹如风一般快速的吹散到了整个九幽大陆。 不过等各国收到消息的时候,那些蠢蠢欲动已经开始进行了。 齐湘国出乎楚云月的预料并没有趁机和西梁联合攻打秦国,反而明面上发兵二十万驻扎秦国的边关,制造要攻打的假象,私下又派出一支二十万的军队秘密前往了通往北面的边关,在西梁国与秦国正式开打时,出其不备的攻打了西梁国的边关。 战斗力之猛,又加上出其不意,直接打的西梁国边关的人慌了手脚,一不下心就占了下风,被打的节节败退,不过半个月,还没来得及等待援军增援,就被齐湘国夺去了风灵关三座城池。 长卫国得到消息后,立即屯兵想要趁机攻击齐湘国的后方,却不想在他们屯兵准备出发之际,虞国和楚国同时发难,从背面和南面前后夹击率领数十万大军攻打长卫国。 一时之间,长卫国如同秦国一般处于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只可惜长卫国并没有秦国那边彪悍凶恶的西北军,更没有神秘可怕犹如鬼将的嗜血兵团,因此长卫国帝王卫琦以及满朝文武急的焦头烂额。 长卫国四面,上是虞国,下是楚国,左是齐湘国,右是晋国,虞国和楚国一同攻打他们,而齐湘国忙着攻打西梁国,除了晋国他们根本求助无缘。 于是卫琦急忙派了使者前往晋国商议合作出兵一事,面对虞国和楚国的联手,不仅是长卫国被打懵了,就是燕国和南宋等国家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都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毕竟现如今的局势混乱的出人意料,本该和西梁国一起联手攻打秦国的齐湘国,居然反其道而行去偷袭西梁国。 本该和齐湘国联手攻打秦国,或者趁着齐湘国与西梁国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偷袭齐湘国的楚国,居然同样反其道而行的去攻打长卫国,甚至还在各国不知道的情况下与虞国合谋组成了联军! 各国突然有一种乱了套的感觉,这种滋味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楚国和虞国并非如众人看到的那般联手了,而是他们的背后都有着同一个女子,那就是季君月。 燕国。 得到楚国和虞国出兵攻打长卫国的消息时,整个朝堂顿时陷入了一片惊诧的哗然之中。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声叹息和庆幸。 还好他们的帝王英明,并没有听他们的劝告立即动手,否则这个时候恐怕就不是虞国和楚国合作攻打长卫国,而是虞国和南宋合作攻打燕国了。 “皇上,现如今各国都不按牌理出牌,局势一片混乱,难道我们就这样继续按兵不动吗?” 一个大臣走出来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其余文武百官也纷纷出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臣建议趁此机会攻打西梁,将西梁国彻底变成燕国的版图。” 在场的人都知道西梁国暗中投靠了燕国,每年都会安安分分的上朝贡,可尽管如此,西梁国始终是自成一国的存在。 如今秦国的兵力太凶猛,柿子都是捡软的捏,他们自然认为此时占领西梁国比占领秦国更划算。 何况现如今西梁国可是两面受敌,按照秦国攻打的力道,只怕就算将边关的西梁军全都灭了也不会就此停手的。 那么只要他们燕国再出手,西梁国就会陷入三面夹击的困境,只怕到时候唯一的结局就是覆灭。 “臣附议,此时确实是占领西梁国的好时机,陛下,我们万万不能让秦国和齐湘国抢先了去。” “可是燕国后方旁边还有一个南宋国,若是他们趁着我们发兵攻打西梁国时偷袭,只怕会让我国的军力吃不消。” 一个大将走出来道:“怕什么,我燕国兵力强大,在攻打西梁国前将东面的边关守好,多派一支兵力去镇守便是,西梁国的兵力比南宋国还差,同时面对两个强国和一个中等国的攻击,我们只要派个三十万的兵力就能一路从西梁的背面杀入腹地。” 众人听言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一些犹豫的大臣也纷纷开口附议了,姬亦夏听了之后,心中本就早已有了打算,现在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点头同意了。 至于南宋国,其实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攻打燕国。 毕竟燕国是第一大强国之一,南宋国若是趁着燕国出兵西梁的时候趁机占便宜,只怕等燕国收服了西梁国,转头过来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当南宋国收到燕国出兵攻打西梁国的消息时,南宋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攻打同样处于战乱的虞国。 只是等他们的军队在边关驻扎还没开打,就收到了晋国秘密屯兵的消息,一时间吓得南宋国不敢乱动了。 南宋的朝堂瞬间陷入了愁云惨雾的烦躁之中,毕竟南宋的位置就处于九幽大陆的最东边,上是冰原和海域,右边更是临靠着茫茫无际的万里海源,左边就是燕国,下方是晋国和虞国的交界。 这个时候燕国他们不敢打,晋国又平静一片,他们若是出兵岂不是自找麻烦? 所以只能攻打战乱中的虞国,偏偏这晋国的皇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秘密屯兵边关,一副就等着他们出兵后攻打他们的架势。 如此一来哪还能随便开战,一不小心有可能占了虞国的领土丢了自己的国土! 塞外西鲜的领地,当收到西匈奴和西羯族节节败退的消息时,慕容双肸终于安奈不住心中满心的疑问跑去找了自家的太子哥哥。 慕容双肸来带空中木屋的时候登上楼台来到长廊上,就看到不远处一袭墨绿长衫衣块缥缈摇曳的如同精灵一般的男子静默而立,手中拿着一个浇花的壶细心的给围栏上放着的一盆盆罂粟盆栽浇水。 那怡然自得悠扬庭院的舒怡将男子整个人衬托的越发空灵梦幻,竟然让慕容双肸有种误入某个不知名的精灵空间一般,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不想去打扰这份宁静的美好。 当然,若是其他人看到这画面第一眼也会如同慕容双肸一样,可只要看清楚那壶中浇出来的液体,这份如仙如梦如暗夜精灵般的美好就会被一股惊悚所代替。 因为那壶中浇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水,而是鲜艳的红色,细流而下淋浴在罂粟上,将那艳红刺目的罂粟染的越发猩红艳绝了。 那分明是血,极为新鲜的血液 题外话 早上那章更新其实是昨天的二更,只是昨晚被锁在后台了没能更新出来,因此这章是今天的一更,二更十点半喔咋们强大的精灵太子粗线鸟,哈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百八十九章:西梁国灭,八分 慕容休靡侧头看来,精巧艳丽的脸站在红颜的罂粟花旁就好似一个误入凡尘的精灵,头顶一缕天然的金发璀璨妩媚的令天地也黯然失色。 “双肸,你还是这么毛躁。” 空灵的声音就好似世间最美最神秘的梵音,不带丝毫的指责,更没有任何属于人类该有的情绪,空洞虚无的缥缈。 慕容双肸回神,咚咚咚的大步走到慕容休靡身边,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将这方唯美的楼道更增添了几分艳绝之色。 浅色的碧眼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些盆栽,颇为嫉妒的嘟囔道:“哥哥西羯和西匈奴都跟秦国打起来了,你怎么还在这悠哉哉的种花呢” 慕容双肸既烦躁又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尽管他早就知道哥哥跟个脱离凡尘的和尚一样,可还是每每看到遇事时他波澜不惊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抓狂。 慕容休靡收回视线专注的继续打理着自己的罂粟花,一边慢悠悠的浇水一边说道。 “挛鞮吉伊进攻秦国只是个幌子,既然你这么着急,就点兵去攻打西羯吧。” “啊?”慕容双肸一愣,呆愣的看着自家哥哥温淡精美的侧脸,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慕容休靡也不再重复,甚至好似没看到慕容双肸的呆愣一般,专心致志的呵护着围栏上的一盆盆盆栽。 过了半响,楼道上猛然爆发出一道不敢置信的惊呼:“什么?!哥哥,我们不是应该联手攻打秦国吗?怎么要去攻打西羯?” 大吼过后,慕容双肸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顿道:“等等,刚才哥哥说挛鞮吉伊进攻秦国只是个幌子,意思是挛鞮吉伊的目的也在西羯族?” “还不算太笨。” 慕容休靡犹如果冻一般粉嫩嫩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道弧度让他显得越发缥缈空灵精美艳丽了,只是若细细体味就会发现,他唇边虽然带着浅淡的笑意,可那双剔透神秘的祖母绿眼眸却平静无波,浅淡空无的没有丝毫情绪。 “什么嘛,哥哥,我好歹是你弟弟吧,你这么聪明,做弟弟的我怎么能太差!” 慕容双肸不满的努努嘴,蹙着眉头颇有几分无奈和委屈。 这天底下有谁做弟弟的有他心酸?和自家哥哥差距太大,几乎一个天一个地,从小到大的心酸史那可是说一辈子都说不完,其中的惨淡绝对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喵! 一声诡异的猫叫就好似在鄙视慕容双肸一般,气的他双目瞪圆,恶狠狠的看着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小白狼。 “你这只没骨气的死狼!你是狼!不是猫!一天学猫叫还敢鄙视本王!” 本来慕容双肸还想说它那蠢名字的,不过突然想到白骨精这个名字是自家哥哥取的,连忙收住了口。 喵喵喵 白骨精挺着脊背迈着猫步懒洋洋的朝着慕容休靡走去,绿色的兽瞳里充满了人性化的嚣张和鄙夷。 “该死!”慕容双肸见此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黑着脸对慕容休靡道了一句:“哥,我去准备出征的事了。”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每次见到这只死狼他都恨不能扭断它的脖子,偏偏这小东西看似小小的一只却极为狡诈不说,连实力也异常诡异了得,同时能够咬死西鲜族最为勇猛的十二个勇士,一点都不像一只狼 虽然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何不打秦国要和挛鞮吉伊联手打西羯族,但慕容双肸还是听话的组了军队,两天后出兵西羯。 此时西羯族的军队还驻守在秦国边关的五里之外并没有离开,虽然打不过,但这群胡人却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退回去,所以在休整了十天后,胡人的兵马再次攻打了秦国的边关。 不过就算他们找回而来士气,打的比之前那一战还要威猛,其结果依旧被秦兵打的节节败退。 就在西羯族半数兵力在秦国的边关纠缠不休的时候,西羯族被西匈奴和西鲜从两个相反的方向前后夹击,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危机之中。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收到消息的时候,塞外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而各国的战役也彻底打响了。 朝堂上因为各国开打而陷入了一片兴奋之中,原本因为燕国、西梁国和齐湘国以及楚国四国与秦国相邻,担心他们也会如西梁国一般趁火打劫,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会如此的出人意料,更没想到那些胡人居然事到临头来了个窝里反。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江阳站出来道:“皇上,娘娘,如今各国自顾不暇全都进入了乱战之中,我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直接举兵灭了西梁国。” “臣附议,燕国已经兵临西梁国边关,想来他们也是想趁机夺取西梁国的版图,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多侵占一些西梁国的城池。” 文武百官纷纷赞同攻占西梁国,等众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完后,秦澜雪才缓缓的道出一个字:“打。” 本来秦澜雪和季君月的计划就是吞占西梁国,而如今这片混乱的局势不仅在两人的预料之中,也是季君月一手促成的。 在西梁国兵临城下的时候,季君月就用通讯石联系了苏木旭,让他找机会让她和楚云月通上话。 好在现在苏木旭已经进入了楚国的朝堂成为了一名文官,而且小小年纪就官拜四品,要面见楚云月多的是机会。 所以这也是为何楚云月当初的布置明明是趁着齐湘国动作时攻打齐湘国的,最后变成了和虞国一起攻打长卫国,原因就在于那通于季君月的通话。 季君月以合作者的身份跟楚云月谈了一番,告诉楚云月她收到消息虞国准备攻打长卫国,所以让他出兵长卫国,并且保证秦国不会突然出手插上一脚,而齐湘国也不会。 当时楚云月听到这话的时候不为利益,只为这个和他合作的人是季君月,所以他点头同意了。 可同意之后他细细思考了这场布局,心下惊心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以季君月的能力,让齐湘国和虞国同意出兵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先不说虞国,就说这齐湘国。 齐湘国是秦国的邻国,按理说那个时候秦国和西梁国还在秦国的地界打仗,齐湘国应该和西梁国联手出兵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可偏偏齐湘国不但出兵西梁,无形中帮了秦国,还能让季君月做出他们不会突然反过来攻打楚国的保证,足以可见,季君月是相信齐湘国的皇帝的。 甚至,楚云月怀疑,只怕这齐千樱早已投靠了秦国。 至于虞国,楚云月虽然猜不透他们为何突然攻打长卫国,而不是攻打齐湘国,但并没有怀疑到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 毕竟虞国和秦国中间隔了太多的国家,就算有什么交集,彼此暂时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根本没有合作的桥梁。 因此外人看到楚国和虞国共同攻打长卫国,都以为两个暗地里合谋了,却不知两个根本没有什么接触,真正促成这一切的人是季君月。 在开战的时候季君月就让凤夜运用修为去了虞国找了虞天黎,虞天黎本来就和长卫国有着一段灭国之恨,听了季君月的提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既可以向季君月和秦澜雪表示自己归顺的诚意,又能报仇,自然不会推诿。 并且凤夜还带了季君月的一句话:“晋国会替你们守住后方,阻止南宋国趁机偷袭。” 也就是这句话让虞天黎怀疑了晋国与秦国的关系,同时也更放心的放开了手脚的攻打长卫国。 八月十六,经过一个月的战火硝烟,秦国的兵马已经攻下了西梁国的五座城池,而齐湘国的兵马从南面攻下了西梁国的四座城池,燕国从西梁国的北面攻下了三座城池。 虞国攻下了长卫国一座边关三座城池,楚国攻下了长卫国一座边关四座城池。 南宋因为有晋国的虎视眈眈而选择了按兵不动,两国于这九幽大陆的战火之中保持着静默无声的观望。 塞外,西匈奴和西鲜族突然率兵攻打西羯族,原本就被西匈奴打的实力减弱的西羯族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灭国危机之中。 九月底,西梁国不堪重负,想要和谈却没有一国理会他们,该打的继续打,攻势依旧猛烈,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秦国兵马一鼓作气的再次攻下了西梁国的十五座城池。 燕军同样不甘示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再次攻下了西梁国的十五座城池,齐湘国兵马虽然也被刺激的斗志昂然,可奈何兵力没有两大强国的彪悍,只再次攻下了七座城池。 长卫国同样被虞国和楚国打的节节败退,虞国再次攻下长卫国五座城池,楚国又攻下了长卫国十一座城池。 这样的战绩和收获看得南宋国和晋国一众臣民眼红不已,偏偏只能按兵不动的看着别国的版图不断的扩张。 塞外,因为内部出现了乱战,西羯族驻扎秦国边关的军队早就撤离赶回自己的地盘助阵去了,而西匈奴的人也没有多呆的离开了。 但是西羯族二十万兵马已经有九万折损在了秦军的手里,而且西匈奴和西鲜族的攻击太猛,又是出其不备,等西羯族的十万兵马赶回去的时候,西羯族已经摇摇欲坠,被西匈奴和西鲜族瓜分了三分之二的领土。 十月中旬,西梁国彻底从九幽大陆的历史舞台上消失,秦国和燕国的兵马同一时间打到了西梁国的皇宫之中,将西梁皇族尽数杀灭,又继续抢占了不少城池。 等西梁国的土地上遍布秦军、燕军和齐湘国的兵马时,西梁国一百六十五座城池,秦国占领了六十二个,燕国占领了六十一个,齐湘国占领了四十二个。 至此,西梁国彻底消失在了九幽大陆的版图中,成为了历史。 长卫国虽然还没有灭国,却也看到了灭国的手在向他们召唤,长卫国不是没想过和谈,可是虞国和楚国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就犹如西梁国一般,一鼓作气的打,打的他们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燕国和秦国算是停止了战争,忙着规划休整占领的江山,燕国的朝臣不是没有人建议姬亦夏趁着虞国还在攻打长卫国,继续出兵攻打虞国的后方。 只是还没等姬亦夏拒绝,就被其他大臣给阻止了,毕竟现如今可不只是燕国闲了下来,秦国可是也闲了下来,若是他们调转方向去攻打虞国,岂不是给秦国攻打他们的机会。 秦国的兵马有多彪悍看看覆灭的西梁国就知道了,他们可不想得不偿失。 塞外的战争同样停止了,西羯族也就是贵霜国彻底被西匈奴和西鲜族覆灭,至此塞外的势力变成了西匈奴和西鲜族分庭抗礼。 九国的硝烟也停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国家继续厮杀,其余六国都处在了旁观的位置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百九十章:继承爵位,七分 早朝上,一众大臣因为原西梁国的治理权争执一片,季君月和秦澜雪谁也没出声的看着他们争论,等众人吵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后,秦澜雪才开了口。 “原西梁国六十二城改名为上梁州,即日起收回北武郡,北武王世子秦云商继承北武王爵位,封号更改为东平王,治理上梁州,窦湛册封镇安侯,镇守上梁州边关。” 此话一出,还不等众人惊诧,秦澜雪又颁布了一道圣旨,收回所有兵权重新分配。 镇安侯窦湛的兵权由从前的六十万变成了四十万,其余二十万的窦家军全数打散分派到了各个边关,西南和东南地区的各个边关领将也尽数打散。 兵权由原本的三方掌控变成六方统领,嗜血兵团的人也分散到了各军营对士兵进行各项训练,大部分都成了各军营中的领将之一。 微生礼尧对于皇上和皇后会如此重用秦云商有些意外,毕竟秦云商可是姓秦,是皇族,若是将来有什么异心,到时候大权在握的秦云商可是会给两人带来大麻烦的。 不过尽管不赞同,微生礼尧也并没有当场站出来反对,而是等散朝后私下去见了两人。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秦澜雪头也不抬的扫视着手里的奏折,季君月则看了微生礼尧一眼道:“起来吧。” 微生礼尧站起身抬眸看向两人,就将桌案上对着一叠叠奏折,帝后同坐龙椅一人拿着一本奏折,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皇后已经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含笑的看着他,至于帝王,看都未看他一眼。 对于这样的场景一开始他还会惊讶,可时过近半年,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皇上的脾性微生礼尧也差不多摸到一些轨迹,皇上除了面对皇后的时候会多说几句,面对其他人,哪怕是他的心腹大臣不仅言简意赅,甚至少言寡语的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 因为大多数时候都不能第一时间听明白皇上话语里的用意 微生礼尧收拢心神,因为习惯了帝后果决的处理方式,便直接了当的切入了正题。 “臣是为朝上陛下册封东平王一事而来。” “你不同意?”季君月的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邪肆弧度,神情怡然的看着他。 微生礼尧自从入朝为官后一直兢兢业业,所提出的改革意见也极为独到可行,为她和阿雪解决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若非上梁州一事有秦云商这么一个最为适合的人存在,她和阿雪只怕会将管理上梁州的事情交给微生礼尧。 微生礼尧也没避讳的点点头:“对,东平王毕竟是皇族,陛下和娘娘给他如此大的权利,只怕日后会养虎为患。” 就算现在秦云商没有任何想法,可谁能保证将来等他完全收服了上梁州的一众西梁国旧臣后,不会升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没机会。”秦澜雪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 那冷凉的靡靡之音让人忍不住沉醉,饶是微生礼尧,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琴音也忍不住愣了楞。 随即便沉思起来秦澜雪话语里的意思,皇上虽然话少,而且时常让人无法理解他话语里潜藏的意思,但只要皇上开口,哪怕是短短的一个字都带了深意。 季君月看着沉思的微生礼尧,缓缓的解释道:“秦云商对皇位并无兴趣,就算有,他那严重的洁癖也断送了他拥有子嗣的可能,一个没有子嗣的王爷,就算夺位也无人继承,何况阿雪让窦湛带兵驻扎在上梁州,除了防止各国入侵,也是让他和秦云商相互抗衡和监督。” 季君月说的这些微生礼尧都考虑过了,只是他不相信秦云商那洁癖症真的会让他一辈子都碰不了女人,毕竟这东西谁也无法保证,因此存在着无法估算的危险。 至于窦湛和秦云商相互抗衡,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也存在了风险,若是哪一天两人突然联手,秦国的江山绝对要动荡。 就在微生礼尧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季君月话音一转,道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就算有一天他们两联手,也得有命指挥。” 微生礼尧猛然看向季君月,在触及她唇角邪冷莫测的笑意时,后背陡然爬上了一丝凉意,她虽然在笑,声音也带着笑意,可是他却硬生生在其中听出了一抹血腥味。 想到这段时间来这对帝后所展现出来的才智和能力,微生礼尧突然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一声,他果然关心则乱,被一些东西蒙住了双眼,还是看的不够长远,想的不够仔细啊 否则怎么就会忘了眼前这对帝后根本不是普通的皇上和皇后,而是足以令天下都畏惧的存在,他们又怎么会想不到个中的危险,显然,在他担忧的时候,这对帝后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当圣旨传到北武郡的时候,秦云商自己对这道圣旨也感到了一丝意外,没想到季月居然会将如此大的权利交到他的手里,而皇帝居然也同意了。 送走传旨的太监后,北武王秦诏凝着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带着斗笠的秦云商道:“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这么大的权利交给商儿,这哪里是恩赐,根本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秦云商斗笠下是缥缈的白纱,遮掩了他的面貌,也隔绝了周围的一切,衣袖中的手甚至还带着金蚕丝制成的银白手套。 并没有回答秦诏的话,而是好似难以隐忍的快步走出了大厅,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秦诏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但没有生气,眼眸里反而多了一抹心疼和愧疚,快步跟了上去。 秦云商的院子很精美,可是房间却设置的别有洞天,外间是一个一百多平米显得有些空旷的房间,房间中并没有摆设什么珍贵饰品,反而全都是可以摆放衣服的架子。 秦云商走进房间中来到最里面一道内门处站定,快速拿开头上的斗笠,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后,光着洁白如玉的身子推门而入,进入了门中门。 这门中门里的房间大小比第一个房间还要大上一些,入目的便是三个三十平米大的浴池,浴池里的水都是流动的,而且颜色不一。 第一次池子里的水颜色呈乌黑,第二个池子和第三个池子的水呈浅青色,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水有颜色,第三个池子的水是最为正常的,只是缭绕着一层氤氲的热气,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是温泉水。 而池子的旁边是一处被隔离的小房间,房间中挂着一件件衣袍,这个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或许旁人看了会觉得怪异,可是跟在秦云商身边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这是用来专门出去衣袍上不干净的东西的除尘室。 秦云商脚步不停的走到第一个池子便就垮了进去,泡了大约一刻,就站起身进入了第二个池子里,就在秦云商进入第二个池子泡着时,秦诏才光溜溜的走了进来,泡在了第一个池子里。 因为池子里的水是流动的,所以并不用换水,秦诏看着泡在池子里的儿子,心里越发的心疼了。 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商儿,否则商儿也不用小小年纪就吃那么多苦,以至于留下了这可怕的洁癖症,只是出来接个旨都能让他如此难受,更别说与女人接触了,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商儿都是父王的错” 旁人都能成亲生子,商儿却偏偏只能孤家寡人,这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商儿,才让那个狠毒的女人有机可乘! 秦云商目光淡远的看向秦诏,唇边浮现一抹笑意,犹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又有着几分难掩的空无缥缈感,就好似有型无魂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一团白云。 “不是父王的错,该承担的人是皇甫凌衣。” 说到皇甫凌衣,在皇甫氏倒台后,皇甫凌衣以及她生的一双龙凤胎就被秦云商的人带走了,秦诏并没有过问,可现在时隔半年,秦诏见秦云商主动提起,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商儿是怎么处理的?” 秦云商站起身去了第三个池子,等全身泡入池子后才缓缓的说道:“好好的养着。” 秦诏听言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秦云商,叹息道:“商儿,你太善良了,那个女人害你吃了这么多苦,不用为父王着想,你知道的,父王爱的至始至终只有你的母妃,杀了她吧。” 秦云商眼帘微抬,漂亮的犹如世外桃源深处一潭清幽的湖水的眼睛泛着点点粼粼波光,如三月桃瓣的含起一抹笑意,哪怕浸泡在温泉中,仍旧遮掩不了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波澜不惊的声音暖暖的溢出,可话语里的意思却透满了残忍。 “我没打算放过他们,只是现在那对龙凤胎还再养两年我就让阿斯将他们送到妓院去,将皇甫凌衣削成人棍泡在坛子里天天看着她的儿女接客。” 秦诏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秦云商那张精致的容颜,那五官绝美的仿似汇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美好,可是凑在一起却莫名的少了令人惊艳的感觉,反倒是那份散发出的无欲无求与高贵天成的气息极为令人惊艳。 哪怕少年说着最为残忍的话,他的脸上都带着虚无浅淡的温暖,那并非是伪装的,而是刻入骨子里无形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人哪怕震惊也无法讨厌,憎恶,只是感到一股凉意自脚底蔓延到心口。 秦诏想起刚才还说商儿太过善良的话,神色突然有些复杂起来,不过最终所有的情绪只是化为了一缕无声的叹息。 罢了罢了,那对龙凤胎虽然也是他的儿女,可他们毕竟是皇甫凌衣的孩子,与商儿比起来,他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了。 很显然,眼前这个一心关心秦云商的北武王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泡完池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秦诏跟着秦云商穿过房门进入了第三间更为宽广却也精美的房间,这房间有几个内室,书房,卧房,大厅,应有尽有。 此时他们站的地方就是大厅,整个屋子纤尘不染,干净明亮的让人有种被洗涤的感觉。 两人这才得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商谈关于圣旨的事情。 “商儿,不如你称病吧,现在上梁州全都是原西梁国的臣民,不仅难以治理,甚至还有着不少的危险,加上你这洁癖之症,实在不宜去趟这趟浑水,父王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 秦诏忧心的说着,说什么他也是不放心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险的。 很显然,在秦诏的心里,皇甫凌衣给他生的那对龙凤胎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无碍,只要我们对皇位没有兴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季月和秦澜雪都会成为我的后盾。” 秦云商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一开始听了圣旨的内容他也很意外,不过现在想来,只怕这圣旨是季月的意思。 她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让他站出来,除了看中他的洁癖症不会有子嗣外,更看重他的手段和能力吧。 毕竟他手里除了有风影卫,还有秦国首富杜家,放眼整个秦国,只有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上梁州的动荡,清理一众心思叵测的西梁国旧城。 这个时候季月和秦澜雪会选择用他这把刀,如此大刀阔斧的部署,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快要平息的战乱会再次爆发。 两人既然志在天下,他也好好看看这对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帝后,会花上多久的时间来一统天下。 秦诏虽然跟秦云商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半年来也足够他了解自家的儿子是怎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况且儿子的聪明就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既然劝不住,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被儿子夺取爵位这种事情,他巴不得一身清闲享享清福。 十一月中旬,楚国的兵马正式攻入了长卫国的皇城,历经七天,城门被破,楚军直捣长龙,闯入皇宫抓了所有来不及逃跑的长卫国皇室成员,并且在半路上拦截到了逃跑的长卫国皇帝卫琦。 一众皇室成员除了消失不见的卫溟秋,一个不落的成为了俘虏,对于战败的皇室,楚云月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留下祸患,直接下旨将长卫国皇室所有人赐死。 十一月底,长卫国彻底从九幽大陆的历史舞台上消失,被虞国和楚国以及后来居上的齐湘国瓜分干净。 楚国占据了长卫国四分之二的江山,虞国占去了四分之一多一些,还有一小部分,长卫国西边的二十座城池被齐湘国占领。 短短五个月的时间,九幽大陆一个实力微弱的国家,一个实力中等的国家就彻底消失成为了历史,被各国瓜分了个干净。 原本天下九分的局势,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后,终于有了变动,成为了天下七分。 原本实力弱于南宋国和晋国的齐湘国和虞国,也因为占领了西梁国和长卫国的江山而扩大了版图,成为了足够和南宋以及晋国的国力抗衡的国家。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未再发动战争,燕国和楚国也彻底停战,七国几乎是默契的开始休养生息。 可是谁都知道,西梁国和长卫国的灭亡并非战争的结束,而是代表着真正天下之争的开始。 季君月将朝堂上的事情尽数交给了秦澜雪,专心致志的弄起来早就计划好的石油开采一事,好在这一年无论是秦澜雪还是季君月,都一直派人四处去秘密查找油田,也不忘找人制作了一堆开采石油的东西。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自己的地盘,秦国也确实有各别几个州有疑似油田的东西,季君月趁着现在空闲下来,自然不会再耽误开采时候的事情,带着金无暇等人前往了离皇城最近的一个油田点,南泰州。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百九十一章:发现油田,诡异 季君月一群人到达南泰州的沥常城已经是七天之后,而且当时处于半夜,城门早已关闭,凤夜直接出示了代表季君月的令牌,吓得收成的将领还以为大晚上的出现了幻觉,否则本该在皇城的皇后娘娘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了…… 入城时,凤夜看了那将领一眼,交代道:“皇后娘娘不想张扬,此行不宜太多人知道。” 听了这话那将领连忙点点头保证绝不会传出去,在季君月一行人离开后就耳提面命的警告了下面的属下一番,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季君月直接带着众人去了沥常城的齐满楼,敲开了酒楼的大门,出示了一块玉佩就被掌柜的当祖宗一样恭恭敬敬的领去了一处风景怡人幽静精美的院落中。 这院落有十二间房,对于季君月一行四人来说足够了。 “呼……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个觉了……”金无暇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没规矩的冲着季君月一行人挥挥手道:“主子大人,小的先去休息了。” 季君月并没有阻拦他,也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显然对这个金无暇的没规矩已经习惯了,何况她也不是一个太过讲究规矩的人,只要办事的时候分清楚身份就行。 可跟在季君月身后的小狗子不干了,阴阳怪气的嘲讽道:“金公子还真是没规矩。” 金无暇对于这只时常炸毛极度拥护主子的狗已经敬谢不敏了,一开始还会跟小狗子斗两句嘴,现在这傢伙去雪卫营历练了半年,他只能采取无视。 谁让他若是跟小狗子斗嘴,这傢伙动不动就用武力,虽然他跑的快,轻功好,可无奈小狗子偷袭的速度太快,时常都是他吃亏。 看着金无暇头也不回,脚步甚至更加快了几分,小狗子冷哼一声,这才不太满意的收回视线。 季君月好笑的看了看小狗子,随即对他和凤夜说道:“好了,你们两也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凤夜和小狗子点点头就离开了,凤夜本来就知道季君月不喜人伺候的脾气,而小狗子跟了季君月快一年了,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异于常人的习惯,所以都没有过于纠结。 季君月回到房间后用通讯石跟秦澜雪聊了几句,道了一声‘晚安’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吃过东西后就出了门,直接去了城外十里处的林荫山。 上下早已有一支十九人的侍卫队等着季君月等人了,见到季君月翻身下马后就立即上前跪地道:“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季君月扫了几人一眼,发现人数不对劲便问道:“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阿雪说过这边有二十个侍卫的,而且这些侍卫都是经过训练的御林军。 其中一个领队的侍卫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小李病了,此时人正在五百米外的中营村修养。” 季君月听言倒也没在意,让几人带路前往了发现的石油地。 等众人翻过半个山头来到一处山谷洼地时,季君月便看到了御林军发现的能够点燃的石油地,那里就在溪水旁边的十多米处,形成一个天然的一米宽的潭水。 潭水的颜色呈深褐色,远远看去让人误以为是一潭臭水,可走近看就会发现那潭水很粘稠,就好似一潭布满了污泥且很浅的水潭。 不需要再试验,季君月蹲下身轻轻的嗅了嗅就知道这是油田,御林军的人找对了。 “没错,就是这个。”季君月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站起身对凤夜道:“通知梁钰让那些人带齐所有东西赶过来。” 凤夜点点头就走到了一边去传达季君月的话去了,季君月则用源力深入油田探查了一番其中的深度,还好并非只有表皮面这一层,下方的油田足足有三米深百米宽,几乎遍布了整个河流旁的平地。 确定了之后,季君月就让御林军的人每天来巡视三次,以确保不会有上山采药的村民不小心接触到这东西,随后便下了山。 在快到山下的时候,季君月等人碰到了一个上山砍柴的青年,本来那青年一看就是村民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可在季君月的视线无意间扫到青年的脸色时,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青年脚步看似有力,实则虚浮,面色有些苍白,似是没有休息够,可是季君月却觉得这青年的面色不单单的没有休息够,反而很像是生病了,可按照她的医术和能够透查的源力不该看不出这青年的病症。 偏偏她所看到的青年的身体一切都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毛病…… 凤夜察觉到季君月盯着十几米之外的青年,疑惑的出声:“主子,怎么了?” 凤夜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不再以李二狗的身份世人,因此对季君月的称呼也变回去了。 “那个人有些不对劲。”季君月不太确定的道了一句。 这人的面色苍白中隐隐透着一丝青色,眉宇间似有黑气聚拢,这不正常。 凤夜看了那青年一瞬,也看见他脸色不太对劲,只以为这人是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正要说过去看看,季君月就已经开口了。 “去将那青年叫过来。” 身后跟着的侍卫连忙跑过去了两个拦住了青年的去路,金无暇等人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跟着侍卫走来的青年,除了发现他似乎有些虚弱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且这青年明显没有内力的,应该确确实实是附近的村民。 “主子,人带到了。” 因为有外人在,季君月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那两个侍卫就改了口称她为主子。 季君月赞赏的看了两个侍卫一眼,随即看向青年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山原本还疑惑那两个穿着黑袍的青年找他什么事情,没想到找他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绝滟的令人失神的女子。 林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人,不仅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给他一种自行惭愧仿似看到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般,太过清贵优雅,一时间不自觉的就看得出了神,恍惚中似乎看到女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可是说了什么,他却听不到。 旁边身着便装的侍卫似乎早知会如此,好笑的伸手推了推呆愣愣的好似丢了魂一般的林山。 林山被推了一下,这才猛然醒过神来,下一刻那张苍白的脸顿时就好似被火烧一般爆红一片,羞涩的低着头再不敢去看季君月一眼。 侍卫见此,好心的提醒道:“主子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在场的人包括凤夜在内,都对季君月这个问题很疑惑,既然这个青年明显不是什么坏人,那就不是因为对方有问题才拦住他的,因此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丈二摸不清头脑。 不过下一刻众人就突然想起,皇后娘娘似乎会医术,她该不会是要给这个青年看病吧?! 林山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问,也没多想,心中还在为刚才的失态而害羞,低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 “没……没有……不……好像……好像有……” 顿时,凤夜等人的脸色黑了,那侍卫嘴角抽了抽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林山似乎也发现自己说的太过模糊,连忙急切的抬起头来,但在接触到那张莹白如玉的脸时,又好似触电一般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若不是看他几乎红的滴血的脸,众人还要以为他是见鬼了呢…… “好像……好像确实生病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什么都没精神,总是觉得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四肢就会越发的寒凉起来。” 说到自己最近的情况,林山心中的羞涩退去了一些,眉宇不自觉的蹙起,满是困惑。 ------题外话------ 有木有觉得突然阴风阵阵啊,哈哈,夏夏又要开始吓人鸟,先吼一嗓子!嗷嗷!</div> 第三百九十二章:精气不足,撞邪 季君月见他这样子也知道估计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也就没再多问,不过却想到刚才侍卫说有一个同伴生病的事情,转头看向那名领头的侍卫问道。 “你刚才说生病的那人是怎么回事?” 赵叱听言一边回想一边道:“大夫说小李是发热,不过小李的情况很严重,不但精神萎靡还冒冷汗,时常发抖……” 赵叱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林山:“是了,刚才我怎么没想到!” 说到这里,赵叱一拍大腿连忙道:“小李一开始的状况跟这位青年说的差不多,也是身体发虚手脚发凉,我们才来的那两天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总嚷嚷着冷,原本我们还觉得他夸张了,若不是昨日下晚他突然病倒了,我们都不会当回事……” 毕竟现在是秋末,而且秦国的气候本来就暖,不到十二月末都不会太冷的,小李一晚上的叫冷,他们也只当是这小子吃不了苦,谁让这人并不像他们是平民百姓,而是官家子弟。 虽然小李的父亲官职不高,在那遍地都是官员王侯的京城根本不值一提,可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因此他们才没当回事。 季君月听了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凝眉道:“你们这些天都住在中营村?” 赵叱点点头:“对,不过我们是三天前才住进中营村的,之前都住在城里。” 金无暇听到这里难得来了兴致,感兴趣的问道:“中营村有多少人?该不会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吧?” 若是这样,倒是好玩了。 这话赵叱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林山,毕竟林山是中营村的村民,知道的自然比他了解的多。 季君月几人也看向了林山,林山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们村子里有三百四十一户人家,是沥常城附近最大的村庄,之前我也没听说有谁生病了,只是……” 说到这里林山突然停住了,粗浓的眉死死的扭在一起,似乎有什么极为难言又带着点让人忐忑不安的事情。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别说季君月,就是凤夜和金无暇等人也看出了不对劲,难道这中营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季君月慢悠悠的出声道:“莫非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事情?” 那带着点点性感的清音,犹如绕梁之音,瞬间便抹去了林山心头荡起的一丝恐惧,抬眸对上眼前女子华光四溢摄魂心魄的凤目,头脑刹那一空,只是凭着本能的不断摇头摆手,一边红着脸,一边手足无措的急声道。 “没有没有……能……能说的……” 看着林山不知所措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季君月习惯性的勾起了唇角,心中却在想这中营村看来确实有问题。 既然油田在这里,她的人也要在这里留很长时间,还是将问题弄清楚的好,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金无暇和凤夜几人看着林山犹如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一般的模样,颇为无语的同时又怜悯的看了林山一眼,遇上季月这般长相妖孽的女子,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劫难…… 金无暇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将手足无措的林山拉回了神:“快说说看有什么事情?” 林山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就是……就是村子里这段时间接连死了四名女子,而且她们死的离奇,却都……却都……”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山还未退去余温的脸越发涨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她们死前似乎都被人凌虐侮……侮辱过……”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满眼的意外,季君月同样微微诧异了一瞬,才道:“这些女子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是从七八天前开始的,几乎两三天死一个,村长派人去报了官,只是什么都没能查到,除了知道她们死前都受到惨绝人寰的凌虐,而且似乎是被玩弄致死的,其余的什么线索都没有。” “因为这些女子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也很少出门,不仅如此,她们出事的当晚人都是在自己家里,衙门里的人也仔细查探过,那些姑娘的房间并没有任何贼人闯入的痕迹,不但如此,房间里甚至连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因为太过离奇,而且几天之内就死了这么多未出阁的姑娘,所以整个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关注这件事情,也弄得人心惶惶的,林山这才对此事极为清楚。 金无暇挑了挑眉,眼底闪烁着难掩的兴奋,似乎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最喜欢这些有些离奇之事了,眸光一转,转眸看向季君月讨好的诱哄道。 “主子大人……不如我们不要回城了,去中营村借住吧?也正好可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凤夜眉头微凝,眼中带着沉思,听了金无暇的话,眸色犀利的射向金无暇,似有无数小刀子戳来戳去,神色中明显含着一抹警告。 明明知道中营村有问题还怂恿主子去,简直欠收拾! 季君月将两人的眼神互动收于眼中,勾起唇角惬意的一笑:“走吧,去中营村借住几天,正好看看小李的病情。” 凤夜听了这话再一次一个眼刀子射向了喜上眉梢的金无暇,看得金无暇心虚的笑着摸了摸鼻子,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开了头,不敢去碰刀子。 林山一听这个犹如神仙一般的女子要去自己村借住,心头顿时冒起一股喜悦之意,几乎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你……你们去我家住吧,我家有好多空房的。” 说完后林山似乎才意识自己说了什么,脸上再次爬上了朵朵红云。 季君月并没有拒绝,一行人直接跟着林山朝着中营村而去。 等众人去到中营村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晚饭时间了。 中营村确实很大,而且整个村子的构造成井字形,林山家就住在村子中心的位置,也是到了村子里季君月几人才知道林山家在中营村算是最富裕的人家之一。 也难怪他会说他们家的空屋子很多,因为赵叱一行人借住的人家就在村口不远处,所以季君月一行人先去了那户人家看小李。 等来到这户人家的时候,这家人的大门紧闭着,赵叱疑惑的出声:“咦,怎么关着门?” 要知道他们在的这些天这门除了天黑后才会关闭,其余时候可都是开着的。 季君月听了赵叱的疑惑,在他抬手敲门的时候看向了林山:“村子里似乎有些安静,难道都在外面没回来?” 这户人家虽然住在村口,但还是要经过四五户人家的,可她们一路走来却家家关门闭户没什么人声,按理说这个时辰就算外出干活的人还没回来,家里也应该会有孩子吧,不至于如此静谧才对。 林山自己也疑惑,平日里就算家家户户的大人外出做生意或者下地干活,村子里一条条巷子多少都能见到几个孩子跑来跑去,或者看到一些老人,可今日却什么人都没见到。 这样的情景让林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情景太熟悉了,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发生…… 似是想到什么,林山的眸子猛然大睁,惊呼出声:“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随着林山的一声惊呼,大门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打开了,小女孩看到站在前头的赵叱,顿时天真的笑道:“赵叔叔你们回来了?快进来。” 赵叱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让到一边恭敬的请季君月先进。 季君月也没急着询问,抬步走了进去,入目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院落,四周有五间房,赵叱一行人是分散借住在好几户人家,现在这户人家就是赵叱等四个侍卫和小李一起住的。 旁边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碎花裙子,睁着扑上扑闪的眼睛看着季君月欢喜的惊呼:“弟弟!弟弟快来!我们家来神仙了!……” 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纯真又喜悦的蹦蹦跳跳的朝着一间屋子里跑去。 看到这一幕,一群侍卫隐忍的笑了,金无暇更是大咧咧的摇头道:“主子大人不仅男女通吃,连小孩也难逃一劫啊……” 季君月邪肆的笑了一句:“这事羡慕不得。”随即转头就让赵叱领着朝小李所在的屋子走去,留下被哽了一下的金无暇无语的站在原地干瞪眼。 小狗子从金无暇身边走过,抬头挺胸犹如一个高傲的孔雀,鄙夷道:“少羡慕,哼!” 凤夜这样一个素来少言寡语的人,此时也难得的挤兑了一句:“下辈子投个好胎或许能让别人羡慕你。” 金无暇看着一个两个傲然离去的身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紧接着眼角又抽了抽,只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为何全都打击他? “喂!别看我外表风流潇洒,人家内心可是很脆弱很需要呵护的好不好!” 金无暇咬牙切齿又满含哀怨的扯着嗓子道,可偏偏那群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一间屋子,根本不理会他,最后只能跺跺脚跟了过去。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季君月只觉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寒之气铺面而来,那种凉意就好似常年不见阳光一般。 而这间屋子虽然有窗户,却有些背光,确实很少晒到太阳,因此季君月虽然有一瞬间的疑虑,倒也没有多想,抬步踏入屋中,视线也跟着落在了右手边的一张木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正对房门的青年,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那张脸上密布的汗珠哪怕隔了几米都能清晰可见。 季君月抬步走近,在青年身边站定,只觉一股浅淡的寒意自青年身上慢慢缭绕开来,让她第一时间就能确定青年额头上的汗根本不是热的,而是冷的…… “小李?小李醒醒,主子来看你了……” 赵叱走到小李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可是小李整个人好似昏迷了一般,除了那有些泛着乌青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外,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而赵叱也在触碰到小李的脸时猛然将收缩了回来,惊呼道:“好冷!” 季君月弯腰伸手在小李的额头上探了探,当她的手触碰到小李的额头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窜入了她的手心,让她的手都跟着寒气满满,又冷又冻。 微微蹙眉,季君月收回手搭上了小李的手腕,旁边的一群人看到这一幕,一些侍卫则羡慕小李能够得皇后娘娘的亲手触碰,而金无暇则有些好奇的看看小李又看看季君月,心中猜测着皇后会诊出什么病情来。 凤夜因为实力高强五感也比其他人灵敏许多,在靠近床边的时候也同季君月一样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凉意,就好似身处在冰窖中一般。 而且那个叫小李的人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发热之人该有的样子,那冷寒直冒面色发白浑身哆嗦的模样,就好似……撞了邪…… 良久,季君月收回手略带一丝凝重的道:“这不是简单的发热,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症,却出现气血亏空精气不足的现象,有些不对劲。” 凤夜几人听了季君月的话微微一愣,下一刻凤夜想到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正要说话,就听金无暇惊奇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开来。 “该不是撞了邪吧?!”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顿时炸的一众人不自觉的后背寒凉起来。 站在屋子里的几个御林军原本就觉得这屋子有些冷,只当是下晚晒不到太阳而已,可现在突然听到这邪乎的话,一时间全身的毛孔骤然倒竖,一股凉意爬上心头。 “不……不会吧……”一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只觉全身越发的寒凉了。 林山则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小李,想到自己的症状多少与这人有些相似,一时间也有些怕了,不自觉的颤栗起来。 “我……我不会也……也撞了邪吧……” 站在林山身边的两个侍卫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一步,就好似害怕自己被传染一般。 小狗子也忍不住心中一寒,却在看到面无表情的季君月时,以为她生气了,连忙壮着胆子大声呵斥道。 “金公子少祸乱人心,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神神鬼鬼的,要是吓到主子,我要你好看!” 金无暇顿时冲着小狗子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在看到默不出声面色肃冷的季君月时,缩了缩脖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却不想就在金无暇以为自己闯了祸的时候,季君月却若有所思点头赞同道。 “或许还真是撞邪了。” 这么一句不浅不淡,不轻不缓的话语,顿时让好不容易平心静气的一群人再次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朝四周看去,身体不自觉的哆嗦着朝身边的人靠去,似乎这样能够让他们心中腾起的恐慌减少一些。 季君月并不是无神论者,何况她本身出生的时代就是一个充满各种离奇也不可思议的时代,加上她创建的苍穹诀中的魂法,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和控制魂体的。 若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她是相信的,否则修真阁中也不会有关于幽冥鬼府的一些功法,她也就不会创建这套功法,甚至还曾经运用过。 更何况当初行军经过黑峡岭被困七煞聚灵阵的时候,她就遇到了鬼魂不是吗? 只是,这屋子里虽然阴凉却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很显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虽然能够召唤和控制鬼魂,可是既看不到魂体,也解不了撞邪这里灵异的症状,一时间还真的无能为力。 不过这倒是让季君月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有几分兴趣做朋友的捉鬼大师。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三百九十三章:净洗之礼,离奇 想到这里,季君月对凤夜道:“让异兵团的人去查一查妖雾的踪迹,找到她就将请过来。” 凤夜听到这名字微愣之后脑海里就闪现了一抹红影和一只银色的凤凰,心中猛然一紧,面色也严肃了下来,点点头就转身出了屋子。 那个红衣女子似乎对一些鬼怪的事情很在行,这个时候主子想到她,只怕是真的遇到了不可解释的灵异事件了。 还有,这是主子第一次对一个认用请,看来主子是真的有将那女子看在眼里,并且并不排斥与她成为朋友…… 金无暇看着凤夜离去的背影,眼底波光敛涟,卷过一丝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两个新鲜的词,异兵团?妖雾?什么东西? 异兵团听起来有些神秘啊,早就听到小道消息说皇后手里还有一支比嗜血兵团还要厉害更为神秘的队伍,该不会就是这异兵团吧? 至于妖雾…… 应该是个人名,既然她也赞同他一时之间天马行空的猜想,那么这个时候找这个人来,该不会是这个人会抓鬼吧?…… 一时间,金无暇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灵活,越来越天马行空了,不过一句话就让他联想到了这么多,真是闲不住呐…… 小李的事情有了暂时的定论后,季君月这才问起林山刚才在门口所说的事情。 “你刚才说又出事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林山本来有些胆怯的,突然听到季君月问话,微微愣了愣,随即不知为何,心中的害怕突然消散而去,总觉得站在这个满身清贵的女子身边很有安全感。 见她等着自己的回答,林山也来不及多想,连忙道:“这段时间村子里一旦死了人,村民们都会聚到中心井去参加净洗之礼。” “净洗之礼?”季君月不解的看着林山,心中却觉得这净洗之礼恐怕不寻常。林山似是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发白,带着点惶恐不安的说道:“就是将那些死去的姑娘用火焚烧,洗去她们身上沾染的污秽,以及上辈子的罪孽。” 季君月神色一顿,眉梢挑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这些村民还真是够迷信,不过古人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素来有死后安息的说法,若是动了尸身那可是犯了天下大不韪的重罪,是要被判死罪的。 这些村民居然敢将尸体火化,若非有人出了主意,只怕就算他们再迷信也不会想到去烧尸。 金无暇和小狗子一群人听了这话可没季君月淡定,纷纷震惊的瞪大眼睛,就连素来喜爱凑热闹看戏的金无暇,此时也被吓了一跳。 “你们居然敢烧尸?!”金无暇惊呼一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山:“要知道毁尸在燕国和楚国这些国家可都是灭族的大罪,就算是秦国这样民风开放的国家也是要砍头的,你们还真是豁出去了……” 小狗子蹙眉道:“你们这样烧毁尸体,难道官府的人不管?” 林山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顿时慌了,连忙道:“官府的人不知道,我们哪敢让他们知道,都是悄悄的聚在一起净洗的,村长有规定,每户人家的大人在死了人后都要去参加净洗之礼,否则就会触犯族规,被浸猪笼,因此大家都对外保守秘密,今日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已经是犯了族规了,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也不要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你们知道净洗之礼,否则他们不会放你们走的。” 众人看着林山急的满头大汗,全都默不出声的看向了季君月,只觉得这小子也够倒霉,若他们是一般人,听了就听了没什么可图的也不会去理会,可偏偏这小子面前站的是当朝皇后啊。 若皇后娘娘要怪罪,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用…… 对于烧尸这种事情季君月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火化在现代可是最为寻常之事,何况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管这些村民火化尸体的事情的。 季君月安抚的笑了笑,道:“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季君月和颜悦色的模样,金无暇突然身躯抖了抖,一股凉意自脚底窜出。 要知道皇后这人可是极度乖张邪肆之人,突然收敛了一身邪气变成了无害的良家妇女,怎么看怎么惊悚…… 小狗子只当自家主子还用得到这林山,连忙平易近人的安抚了林山几句,愣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林山哄得对季君月感恩戴德。 随后,林山带着季君月等人绕过中心井去到了林家,一路上季君月什么话都没说,将与林山套近乎的事情交给了小狗子,暗自驱使着一丝源力蔓延了整个中营村,最后在一处宽阔的露天广场看到数百人聚集,这才专注的探查起了那方地界的场景。 只见数百村名围成圈站在广场上,人群中间是一座木柴架起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块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被布料完全遮掩的人形,很显然那是一具尸体。 木柴搭建的平台下方是一个年过四旬胡子灰白的布衣老者,此时他正带着村民们一起朝天跪拜,口里还振振有词。 “请天神庇护张氏之女张小花,让她洗去前世罪孽,脱离今世苦海,不再受罪孽折磨,让熊熊烈火洗去她满身污秽,下辈子干干净净的来,幸幸福福的生……” 旁边一对夫妇神情悲痛,尤其是那个妇人,更是已经哭到在了丈夫怀中,不停的哭喊着。 “小花……我的小花……娘一定会在这里跪够九九八十一天为你祈福的,来世你一定可以不受前世罪孽之扰,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小花……娘舍不得你……你死的好惨啊……呜呜……” 在妇人的一阵哭喊中,村长的念叨已经停止了,带着众人站起了身,然后对着四周拿着火把的青年道。 “点火把,让我们全村人一起送张小花一程。” 看到这里,季君月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趣意的弧度,让旁边对她的默不作声心有狐疑的金无暇和凤夜都微微一愣。 一时间既然被那道邪气惑人的笑意给摄了心魂,心跳骤然加快起来,眼神也有些恍惚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猛然醒过神来,金无暇似是收到了强烈的惊吓一般惶恐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娘的,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来想要好好的活着跟在皇后的身边,就必须管住自己的眼珠子,否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凤夜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回过神后并没有纠结什么,只是看着垂眸似是看路的季君月,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恐怕主子是在用自己的能力去探查那些村民去了吧…… 对于凤夜和金无暇两人的举动季君月是没有关注的,此时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留在了中心井。 在那些村民即将点火至极,季君月利用四散的源力化为一阵无形的风,吹开了尸体上盖着的长布。 只见一具不着寸缕的骨骼纤细的尸体映入了眼中,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此时正面如白纸浑身死气的躺在席子上。 光裸的身躯上密布着青紫的痕迹,有指印,有一条条好似鞭痕又不太像的痕迹,手腕和脚腕上均有着一圈青紫泛红的勒痕。 全身女子最为私密的两个部分都透满了被揉虐过的痕迹,但那种痕迹并非只是简单的被粗暴对待过,或者被心理扭曲的人故意施暴的痕迹,反而有些诡异。 那些痕迹看似像是人为,却又有着很多处是人为做不到的痕迹,而且这少女身上全身泛着乌青灰白之色,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灵异感。 看到这里,季君月已经不相信这是人为的虐杀了,因为这少女不仅身上的伤和死后的肤色都不正常,她的身上更甚至没有丝毫致命的伤口。 官府的仵作判的死因根本不成立,这女子的私密处虽然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看起来惨不忍睹,可是事实上内里的伤却不致命,可谓是死的极为离奇。 随着大火焚烧,季君月收回了源力,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村子果然存在某些脱离人类的物种。 第三百九十四章:夜半鬼来,结怨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林山有些忐忑的看向季君月,不知道为何,明明他的家是村里最大的房子之一,可是这女子往这里一站,就给他一种这房屋太过寒酸简陋,根本连让她踏入的资格都没有的感觉…… 季君月将林山的忐忑和小心翼翼收于眼底,并没有说话,而是抬步走了进去,这处建筑跟城里富贵人家的宅院格局有些相似,只是没有人家那般精致。 一入门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宽敞庭院,栽种着几颗桃树,庭院正前方是一座类似客厅的宽敞房间,庭院的左右两边都有曲径的小路,沿途两旁是一排排小树。 因为站在此地无法完全看清楚整个林家的格局,所以季君月直接用了能力查探,这才发现这林家确实很大。 左右两边的小路都通往了一排排两排的房屋,只是那些房屋之间都被人特意栽种了一簇簇半人高的牵牛花架,将连排的房间隔离成了好似一个个独立的院子一般。 而且那些房间也并非只是简单的一间房屋,里面是房中房,有小小的客厅,有一间卧房,还有一间不过十米宽的用来如厕的地方,看起来一个百米大的房屋被不布置的有模有样,几乎算是一间独立的房屋,而不是简单的一间房间。 随意的扫视了一遍,季君月发现林家的房间真的很多,足足有二十多间,这有些不正常。 “你们家的屋子似乎很多?”季君月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林山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以为眼前的女子是看到两侧看不到尽头的房屋猜测的,于是解释道。 “是啊,我们家独立的房屋总共有二十六间,抛开我们自己住的地方,还有二十一间空房是专门用来招待外客的。” “姑娘看起来不是沥常城的人,所以应该不知道沥常城每年夏天都会举办铺面交易大会,沥常城里的所有铺面摊位都是抢租而不是永久的买下,而且拥有铺面之人只能拥有一年。” “每年的六月各地商家就会聚集在此地参加交流会,若是有些店铺被城里的百姓一同定为最差的,或者这一年盈利不好的,都会被取消继续经营的资格,由新的商家参与竞拍夺得接下来一年的商铺使用权。” “因此每年六月沥常城都是最热闹的,里面的酒楼住不下就会有很多商人来村里借住,我父亲为此就扩建了家中的房屋,弄出了一排简易的客房,为的就是每年六月到来时能够赚取一些住宿费用。” 季君月还真不知道这沥常城竟然会有如此独特的商业运作方式,感兴趣的问道:“这交流会是谁发起的?” 林山毕竟只是一个村民,这背后的人从未露过面,所以根本不知道,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季君月见此并没有再多问,想着之后让人去好好查一查,随即抬眸看了看四周,勾唇一笑。 “你父亲很聪明,这里布置的也很好,不介意我们所有人都住进来吧?” 金无暇站在旁边朝天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瞧林山那副被迷得找不到北的纯情模样就知道答案了,恐怕就算是皇后要将他卖了,他也会愣头愣脑兴高采烈的帮忙数钱。 果然,林山开心的点点头:“当然不介意,我们家房间很多的,足够你们一群人住了。” 得到答案后,季君月让赵叱带人去把小李接了过来,并且让所有人收拾一下都搬过来一起住。 会这么决定是因为季君月确定了这中营村里不干净,再看看小李的情况,还是将所有人集中在一个地方的好,这样一来,她虽然看不到什么,可若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是能感觉到的。 就算不能消灭,也至少能保证不会让那东西伤了她的人。 很快,一群侍卫就收拾好东西搬进了林山的家,一行人全都住在了左侧的连排屋子中,季君月选了个中间的位置住下,左右两边是小狗子和凤夜以及金无暇,在往外就是一群御林军。 等大家都住进来时,林山的家人也全都回来了,得知林山带了一群陌生人来家里,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在确定一群人并没有乱走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后纷纷松了一口气,又加上本来就有二十人是在村子里借住的,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算是同意了林山的决定。 晚饭的时候还很是热情的让林山招呼着季君月一群人去前院吃饭,林山的母亲做了好几桌的菜,样式虽不算丰富,但胜在味道还不错。 一群人吃过饭后被林山带着好好参观了一下家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季君月在每个人的房间中都留下了一丝源力,尤其是小李和林山两人。 既然两人似乎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那么想必那东西还会再去找他们的。 只是季君月一直等到半夜的子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小李和林山两人仍旧老样子,都冷的瑟瑟发抖,只是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冷的半睡半醒。 一直到寅时,也就是凌晨四点,躺在床上睡觉的季君月突然感觉一阵寒气弥漫在了房间之中,一股阴风慢慢缭绕朝着她的床边吹来,瞬间让她全身毛孔骤然竖起,由内到外,从脚底到头顶迅速窜起一股阴凉的寒意。 季君月猛然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不在是月光斜射铺洒的昏暗和房间模糊的摆设,而是一片如墨的浓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阴风在黑暗中犹如漏了洞的地窖,徐徐缭绕,阵阵寒凉,季君只觉一股异常寒冷的凉意贴上她,一股阴风吹入她的脖颈,瞬间让她只觉寒凉刺骨。 只觉告诉她,她的身前有东西,而且距离极为近,甚至可以说有什么东西直接贴上了她的身躯,不重,却几乎以一种凌空的方式与她贴着身。 没想到这鬼东西没去找林山和小李,反倒跑来招惹她! 季君月凤眸微眯,一抹冷酷的血腥气一闪而逝,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整个人被吓得无法动弹了。 唯有细细看才能发现,她垂放在两侧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动了动,那指节捏动成诡异的指法,似是正在凝结着什么。 黑暗中,缭绕在身上的阴风让季君月全身从头到脚已经冰凉一片,冷的冻人,可内里季君月却运用源力驱散了那股阴气,并没有让阴气侵袭入体控制了她的身躯。 “哈哈哈……果然是个美人,有多久了,数百年了吧,本公子还没见过如你这么耐看,又值得细细品味的美人,小娘子,放心,本公子不会像对待其它人那样对待你的,公子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 耳边渐渐响起一阵尖细阴凉的暧昧笑意,伴随着这笑意而出的是无数隐风,那种犹如地狱中冒出来的阴气哪怕是季君月,也感觉到了一股子的阴寒,尤其是面上更是被那东西吐露出的阴气刮得冻人至极。 那东西似乎感觉到季君月太过沉默,他并没有封住她的声音,可人去不哭不叫,于是疑惑道。 “咦?小娘子你不害怕吗?怎么不出声呢?” 鬼魂似乎没打算让季君月回答,询问之后自问自答道:“噢……本公子知道了,小娘子一定是被吓傻了吧,乖乖,公子这就来疼你……” 鬼魂阴森森的笑语着,季君月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股阴气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会贴上她的脸。 眼里厉色现,原本垂落再侧的右手猛然袭出,直指鬼魂的心脏,速度之快几乎不过一瞬之间。 那只鬼魂只觉一股令他心慌的力量直逼心门,根本来不及震惊,只在那手指戳向他心口的刹那凭着本能的侧了侧身,就连向后躲避都来不及就被那纤纤玉指戳进了心脏旁边的位置。 那种实质性的伤害和清晰的钝痛彻底惊呆了恶鬼,因为他从来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人类居然可以伤到没有只是魂体的他! 不过来不及多想,季君月的手指再次凌空袭来,这一次恶鬼有了防备,在那手指攻击到自己的前一刻就连忙飘离开来,躲开了季君月的攻击,阴森狰狞的咆哮出声。 “你居然敢伤本公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突然,周围阴风阵阵,似有无数狰狞的鬼魅窜出在季君月的耳边咆哮,四面八方鬼魅声声,一时间竟给季君月一种置身于鬼狱的错觉。 季君月的眼前全都是浓黑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宁心静气的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可既然是感受,季君月自然也会受到周围阴气的影响,整个身躯冰冷的几乎要无法动弹,一股浓郁血腥的阴气自后方猛然袭来,季君月想也不想的反身一点,顿时逼退了那恶灵。 恶灵似乎也知道眼前这人的手指能伤到自己,有些忌讳的在空气中飘荡,制造出越来越多的混乱之音,屋里的东西但凡可以攻击人的全被他控制的砸向了季君月。 季君月听声辩位,灵敏的快速闪躲着,同时手掌合十,嘴里不知念了什么,当合十的手掌分开,一张红色的网从她手里脱离,飞快的朝着恶灵笼罩而去。 若是一般的魂体早就被这张网给罩住了,偏偏季君月对上的这只魂体是修炼了七百年道行高深的恶鬼,知道这张红网有问题,恶鬼根本不敢正面对上,快速的飘离避开,越发恼怒的朝着季君月攻击而去。 夜色深重,朦胧胧的月光似乎被什么笼罩透着一股阴霾,然而这样的月色却没有人看到,因为所有人都处于熟睡之中,并不知道此时季君月的房间中正在发生着怎样可怕的大战。 因为有鬼打墙,所以在外面根本听不大丝毫房间里的声响,而处于房间中的季君月,也从什么都看不到,变成看到了漫天的血色,可又在下一刻变成了悬崖,更甚至看到了秦澜雪拿着一把刀子朝着自己捅了过来。 一幕幕变化万千的幻觉,让季君月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眉眼间的冷厉几乎化为了实质的刀刃,闭上眼专心的对敌,对于四周出现的幻觉根本不予理会。 恶鬼见这人根本不受影响,出手越发阴毒,无数阴气化为一只只鬼手朝着季君月抓去,却在碰到她之前就被她的手指精准的一捏,发出阵阵惨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两人这一打就打的昏天暗地不分胜负,谁也讨不到丝毫的便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外面鸡鸣声声,天色见谅,恶鬼才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倒不是他见不得光,而是继续缠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伤不到那女子,那女子也灭不了她,与其这样没休没止的纠缠,还不如先离开去想别的办法对付她! 随着恶灵的离开,季君月只觉眼皮上射入一道暗光,这才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凌乱不堪的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碎了满地,就连那张床也碎成了渣,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墙面上甚至还留下诡异的黑指印,还有不少血印子。 紧闭的窗户透出一道光亮进来,让屋子里的残破凌乱更添加了一份阴森感。 季君月直接走了出去挥手毁了整个屋子,轰隆隆倒塌的震响顿时弄醒了凤夜和金无暇等人。 一群人本就已经起床了,突然听到这震响连忙跑出了屋,就看到灰尘滚滚中,自家主子所住的屋子成为了一片废墟。 若不是看到季君月好好的站在那,众人早就吓得手慌脚乱了。 “主子……发生了什么事?” 凤夜快步走到季君月身边问道,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她并没有受伤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狗子和其它跑过来的御林军也都纷纷紧张的看着季君月,季君月见此,摇了摇头安抚道。 “无事,只是不小心失了手而已,去给林山家多赔点银子。”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小狗子说的,小狗子听言,知道这是自家主子弄塌的,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而是听话的去找了林山。 好在林山一家住在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虽然隐隐听到了动静,但赶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小狗子赶在令家人到来之前截住了他们,只说这屋子建筑不好,差点伤了自家的主子,若不是主子起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林家人一听那跟神仙似的女子差点被活埋,顿时急了,连忙就要跑去探望季君月,却被小狗子拦住了,一通解释后林家人还是不放心,但也不好全部跑去打扰,就派了林山去探望。 这边,得知这屋子是季君月毁掉的,凤夜顿觉必定是出了什么事,看着一堆废墟,心想主子该不会是要掩盖什么痕迹吧?…… 金无暇姗姗来迟,正好听到季君月的解释,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见季君月一副不准备多说的样子,金无暇和凤夜也没开口询问,帮季君月换了间屋子就该干嘛干嘛去了,至于侍卫们则去林荫山例行每日的看守去了。 季君月又去看了看小李的情况,发现他的症状虽然仍旧严重却没有加重的迹象,如今倒是可以确定那个让小李病重的东西是昨夜那只鬼了。 想到这,季君月的神色有些凝重,这只鬼道行太高,虽然奈何不了她,可她虽然伤了那鬼,却也除不掉,加上他已经有了防备,就更是伤不到他分毫了。 而昨夜她与那恶鬼一战,还出手伤了他,算是结下了仇怨,如今只怕就是离开这里,那鬼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看来,也只盼着异兵团的人快点找到妖雾了。 ------题外话------ 二更一样十点半喔~ 第三百九十五章:恶鬼阴谋,迁怒 那恶鬼离开后便回了中营村的古井之中,胸口上钻心的刺痛让他越发恨不能将那人类碎尸万段。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从那女道士手中逃了出来,居然又遇到一个极为诡异能够伤到他魂体的女子,真是自从遇到那女道士就没一天是顺心的! 他一定要想办法报仇,通过一晚上的打斗,恶鬼已经可以确定那人类虽然看似会一些抓鬼的本事,实则却什么也不会,只是能够伤到鬼魂而已。 既然他无法弄死她,那么就让愚蠢自私的人类来好了,狗咬狗的戏码可是他最爱看的! 心中有了决定后,恶鬼开始修养起来,等到天色已黑,就从井里飞了出去,来到附近村民的家中吸食了不少男儿的精气。 等到胸口上的窟窿慢慢被填补,最后消失不见,恶鬼已经吸食了六个男儿的精气,死了五个,最后一个也半死不活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恶鬼直接将那人的精气吸了个干净,床上的青年也随着体内精气的流逝而慢慢惨白了面色,最后形容枯槁,全身冰凉而僵硬,死的不能再死。 随后恶鬼化为一缕无形的烟雾飘入了村长家,来到村长的房间之中,见到村长已经入睡,阴森的一笑,直接进入了村长的梦境之中…… 这边,季君月知道那只鬼魂受了伤,今夜应该不会再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在每个人的房间中留下了一丝源力。 一夜安然,那只鬼魂果然没有再来,可季君月却不知,那恶鬼虽然没有来找她,却给她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第二天一早,季君月起床后就和众人去了前院一起吃早饭,吃完饭后,季君月打算四处去看一看,明着是游览中营村的地貌风景,暗地里却是想要亲自去探查一二,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鬼魂的藏匿之地。 林山知道季君月要去游览村子时,第一个就挑出来请命当带队之人,带着她们去游览。 对此,季君月自然不会拒绝,其余人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侍卫们上了山,季君月带着金无暇、凤夜和小狗子三人随着林山出了门。 只是一群人才出门没多久,就在一处巷子里看到了几个村民行色匆匆的从对面的小道走过,只留给季君月等人留下了一串背影和渐行渐远的议论声。 “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怎么连村里的男儿也跟着出事了……” “听说死了好几个了,恐怕这次的事情会更严重……”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三天两头的死人,再这么下去,只怕全村人都会出事……”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可别乌鸦嘴,估计是那几家的男人和孩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招来了报应……” ……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季君月面色沉冷一片,眸光深谙透着几分厉芒,几乎不用想,她就已经确定凶手是那只鬼了。 金无暇看着消失在巷口的几个村民,感兴趣的说道:“要不我们去凑凑热闹?” 林山连忙出口阻止:“千万别去!”随即见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于是慌张的解释道:“你们若是去凑了热闹,会引起村里人的忌讳和怀疑的,听着似乎死了好几个人,只怕村里人会因此乱了心神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所以你们还是尽量避开为好。” 金无暇有些意外的看了林山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憨憨傻傻极其容易害羞的小子,居然也有如此清醒的时候,看来还不算太笨。 季君月蹙起眉头,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不对劲,她似乎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季君月心绪不宁的停住脚步,对着几人道:“既然村子里又出了事,我们就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 若真有什么事情,只怕就算她不去,麻烦也会找上门,既然如此,她回去等着便是,倒要看看那只鬼有什么阴谋! 凤夜和小狗子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完全一副以季君月唯命是从的模样,林山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唯有金无暇遗憾的唉声叹气,不能看戏了真的好无聊啊! 于是,一群人果断打道回府了,等林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凤夜、金无暇和小狗子三人的时候,季君月没有避讳的挥手在半空布下一副投影。 投影中的画面赫然就是死了人的那些人家。 凤夜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注意力第一时间被画面中投射出的内容吸引了。 而金无暇和小狗子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神奇的画面,这凭空出现在半空的画居然是流动的,而不是禁止的,不仅如此,那画根本不是普通的画像,而是好似里面住了人一般。 “这……这是什么东西?” 金无暇愣愣的开口询问,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充满了兴奋又新奇的色彩。 小狗子同样满含新奇的看着半空中出现的画面,不过还不等季君月回答,画面中村民们抬着一具具尸体从相邻的几户人家走出来,将尸体尽数放在了一起。 那一具具面色惨白形如枯槁的尸体,顿时就吸引了金无暇和小狗子的注意力。 “这难道就是那些村民口中的死人?”金无暇怔愣的指着半空中的投影,冲着季君月问道:“难道这里面出现的画面就是此时这个村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没错。”季君月视线不移,神色深幽的看着投影道:“这几具尸体就是那些村民讨论的死人。” 一时间,得到答案的金无暇说不出话来了,不是被惊讶了,而是被画面里放映出来的一幕幕完全吸引了心神。 只见那些尸体被村民摆放在一起后,六户人家的人跪倒在尸体旁苦的极为惨痛,那六具尸体有四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那两个青年明显都是成了亲的,因为旁边哭喊的人中均有一个年轻的妇人,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年轻的妇人甚至怀有身孕,肚子微微拱起一个弧度,看起来至少有四五个月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村长来了!” 围观的村民们就自动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一行十多人从路口走了出来,领头之人一身灰袍布衣,头发花白,脸上的胡须也灰白一片,直挺的腰板与脸上疲惫的神情对比起来显得有些突兀,眼眸浮肿,眼睛带着几缕血丝,看起来就好似没睡好一般。 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个被人称之为村长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那六具尸体时,突然瞳孔一缩,猛然瞪大,眼睛里溢满了不敢置信与惶恐不安,嘴唇颤抖了半响才念念出声。 “是真的……是真的……那梦是真的……真的死人了……” 跟随在村长身边的几个子女见此纷纷惊疑不定又带着几分担忧的扶住他,疑惑的出声:“父亲你怎么了?” “大伯你没事吧?” …… 一声声关心的询问却没能让村长多关注一分,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六具尸体上,那一张张脸鸠形鹄面,形如枯槁,根本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与梦中那恶鬼说的一模一样…… “快!快告诉我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是不是中毒而死的?” 村长好似们让醒过神来,极为激动焦急的大呼小叫道。 站在一旁的一个略懂医术的老者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不是死于中毒,根本就找不出死因……” 一句话,瞬间碾压了村长心头最后一颗希望的稻草,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还好身边的子女及时扶住了他。 村长浑身发抖,四肢寒凉,后背早已被吓得一片潮凉,恢复了片刻才急忙问道:“村子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姑娘?” 这一问,周围一众人都有些不解了,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不过疑惑归疑惑,人群中不少没成婚的少年们以及喜欢八卦的妇人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对啊,居然连村长都知道了,想必是好奇那姑娘的长相吧?” “村长,那姑娘可漂亮了,一身贵气就好似神仙似的……” …… 村长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听到答案的时候越发哆嗦起来,再次焦虑的出声问道。 “那姑娘是不是借住在林天房家?” “是的,那姑娘与之前那二十个在村里借住的青年是一起的,昨日全部都搬到林大叔家去了。” 村长听了越发的急了,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一声疑惑的话音传入了耳中。 “村长叔叔,你要找我父亲吗?” 林山跟着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从外围走了进来,林山与季君月在路上听了消息后,回到家就跟自己的家人说了,随后一家人就赶了过来,这才靠近就远远听到村长说父亲的名字,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林天房等人也疑惑的看向了村长,村长见到突然出现的林天房,眸光一亮,急忙跑到了林天房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快!快带我去找住在你们家的姑娘……” 林山一看村长如此着急的模样,虽然看不出他找季姑娘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潜意识里就觉得此时这种特殊情况,村长突然要找季姑娘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林山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知名的恐慌还未来得及蔓延,就已经身体力行的拦住了向前走的村长急声道。 “村长叔叔,你找季姑娘什么事?” 林山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虽然面色苍白了些,可整张脸已经没了以往的纯良憨厚,反而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警惕和防备。 这模样看得林天房终于从突发状况中回过了神,不管怎么说儿子突然这么警惕,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不护着自己儿子,于是拍了拍村长拉着他的手,安抚的说道。 “村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据我所知季姑娘和与她同行的人并不会医术,倒是有几个是会武功的,莫非村长是想找季姑娘等人帮忙寻找凶手吗?” 村长听了林天房的话脑子里的凌乱和恐慌才散去了些许,找回了一丝理智,眼里浮现一丝忌讳,有些凝重的看着林天房。 “你是说那姑娘身边的人会武功?” 看到这里,站在投影面前的金无暇直接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好!难怪会想出盖屋赚钱的好法子,果然有几分聪明,一句话既抹去了周围村名对皇后娘娘的猜疑,又不动声色的提醒了村长娘娘身边有高手,让他就算打了什么主意也得掂量掂量!” 凤夜和小狗子心中对这个林天房也多了几分赞赏,要知道村里人可很少有这样心思通透又聪明的人,多数都是目光短浅或者心思淳朴之人。 不过,两人现在显然没时间去想林天房,全都面色沉冷的看着投影中的村长,凤夜眼底甚至隐隐含带了杀气。 季君月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村长想做什么,不过联想到他从一开始看到尸体的反应到现在的激动,似乎都是因为一个梦,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跟村长的梦扯上关系。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捣鬼,而这个人,不言而喻。 另一边,林天房听了村长的问话,心中越发狐疑起来,面上却状似什么也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这两天早上都能听到他们住的地方有打斗声,我问过季姑娘,她说是她的朋友在练武,想来那么大的动静,那些人的武功应该很高的,若是村长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倒是可以去试试。” 林天房看似说了自己不知道,实则话语里表达的意思比他直接说对方武功很高更让村长忌惮,一时间,村长有些筹措起来,又再次细细问了一些关于季君月等人的问题。 林山一直在旁边听着,自然听出了父亲话语里的不真实,季姑娘一群人根本没有早上练武,不过这个时候林山显然不会拆穿自己的父亲,因为他能感觉到父亲是在帮季姑娘。 得到了季君月一行人的情况后,村长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众人,决定将昨夜做的梦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抉择,就看大家的选择了。 “各位,我想你们一定有些疑惑为何我要找那位姑娘吧,现在我就将原因告诉你们,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全村人的性命,大家都有权利知道。” 一听事关性命,原本不怎么在意的村民们全都有些慌了,一个个连忙开口让村长说清楚,随后就安静又带着几分忐忑的看着村长,等待着他的话语。 村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出声道。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了一个道士,他说我们村子里招了邪,所以才会接连死了那么多人,那些女子都是被邪灵带去做新娘了,只是那邪灵对死去的姑娘们都不满意,所以才接二连三的杀害村里的年轻姑娘。” “直到看到村子里借住的姑娘,为她的美貌所倾倒,想要娶那名美丽的姑娘为妻,只是那姑娘身上似乎有什么能够让邪灵害怕的东西,所以愤怒了,那道士原本想要消灭邪灵的,可是邪灵道行太高,道士根本杀不了他,道士告诉我,那邪灵会将愤怒转到村民身上,不出一晚,村子里必定要死人,而且会死六个男儿……” 说到这里,村长浑身哆嗦起来,面色有些发白,眼底带着难掩的恐惧,很显然那个梦让他害怕了,惶恐了。 村民们也都震惊了,可震惊过后同样害怕了。 虽然早有人怀疑村里接二连三的死人只怕是撞了邪,可毕竟只是猜想而已,当真的确定是招惹了邪灵,所有人都惊悚了,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将此事迁怒到了季君月的身上…… 第三百九十六章:活人祭祀,人性 “村长,这到底怎么回事?那道长有没有说怎么才能消灭邪灵?” “是啊村长,若在这样下去,我们全村人岂不是都要被邪灵害死?” “都是那个姑娘!若不是她惹怒了邪灵,邪灵也不会杀了我们家的孩子!我要那姑娘为我们家的虎儿偿命!……”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间淹没了众人的担忧,只见尸体旁边一个中年妇人面色狰狞又愤恨的说道。网 此时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恐怖,双眼冒着血色红肿一片,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神色狰狞透着恨不能扒其皮喝其血的恨意。 旁边死了人的五户人家听了这中年妇女的话纷纷愣了愣,随即也被感染了仇恨,将满腔的怨气和悲伤全都化为了迁怒,尽数发泄在了那个引起一切祸端的女子身上。 “对!李大姐说的对,都是那个姑娘!若不是她,我家的宝儿也不会死……将她送官!” “官府应该不会理会,毕竟不是她亲自动手杀了人,不如将她赶出去吧……”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想了想说道,心中虽然同样迁怒,可他知道这事其实也怪不得那姑娘,不如将人赶走好了。“不!我要她偿命!让她赔我家的虎儿!……”第一个迁怒在季君月身上的李大婶再次尖锐的叫吼起来。 那狰狞的狠辣的模样可吓坏了周围淳朴的村民,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举足无措起来,毕竟那姑娘并非村里的人,他们不能用村里的规矩对待她,更何况这件事情归根究底也不是那姑娘的错……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偶尔出言劝解李大婶的时候,村长紧紧的蹙着眉头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众人见村长似乎还要说什么,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或恐慌,或迁怒,或复杂的视线全都看向了他。 村长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便道:“刚才我的话还未说完,有人问是否有办法解决,在梦中,道长确实告诉了我办法,只是这办法毕竟有些太过无情了,现在我就将方法说出来,至于要如何决定,就由所有人一同抉择吧。” 众人听村长说可以解决,纷纷喜出望外起来,连忙出声让村长快点说,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了村长话语中的凝重,慢慢的慎重起来。 “方法就是将林天房家借住的小姑娘祭祀,而且还要活人祭祀,只要用大火将那小姑娘送走,那邪灵得以娶小姑娘为新娘,就会离开我们村子,村子里也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人虽然不是第一次用火烧人,可之前烧的都是尸体,现在居然要把活生生的人给烧死,而且还是那般美丽的姑娘,一时之间,村里的青年们都犹豫了。 村长见众人都愣住了,神色复杂的说道:“这就是道长跟本村长说的唯一的方法,是否要用就看大家的选择了。” 其实他作为一村之长是赞同将那姑娘烧死的,可偏偏姑娘身边有会武功的人,若是村子里的人不齐心协力,只怕会让那姑娘逃跑,到时候众人的生命可就难以保障了。 林山一听村子里的人想要烧死季姑娘,顿时就急了,连忙出声劝阻。 “村长,我们可不能这么做,季姑娘不是我们村里的人,若是你们烧了她可是犯法的,到时候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只怕整个村子里的人都逃不了,况且季姑娘也没做错什么,都是那邪灵的错,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你给我闭嘴!”李大婶突然一声大叫的阻止了林山劝说的话,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啊,才不过两天小山就被那姑娘给迷住了,居然不顾全村人的性命也要为那狐狸精求情,你是想要害死我们吗?” 说到这里,李大婶也不给林山辩驳的机会,转头看向周围的村民尖声道:“大家可不能心软,若是不烧死那狐狸精,难道你们还想家里的孩子如同我的虎儿一般被邪灵害死吗?说不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死!” 被李大婶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是了,他们只想着不忍,怎么就忘了若是那姑娘不死,死的就会是他们! 一时间,村民们开始恐慌起来,原本的那点不忍也慢慢被面对死亡的恐惧所吞噬,不少胆小的人纷纷叫吼出声。 “对!烧死她!不能再让村子里的人出事了!” “没错,她不是我们村里的人,烧死她一人就可以保住全村人,我们这也是为了救更多人的性命……”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越来越多的呼吁之音蔓延,所有人都在呐喊烧了季君月,少数心有不忍的人也因为忌讳着身边的人和死亡,最终选择了沉默,看村里人的反应,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有了结果,就算他们不忍也改变不了。 况且,说到死亡,没有人不害怕,他们都不想死…… 林山急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林天房给制止了,林天房向身后的小儿子使了个眼色,悄悄的在孩子耳边说了几句,就错开身遮住了孩子的身影,趁着众人没注意,林旺一溜烟的跑了。 林山也想跟着去通风报信,却不想他还没能跑就被那李大婶给发现了。 “林山!你要去哪里?!” 这一声尖锐的叫吼顿时吸引了四周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头看向林山,就见他正好转过身明显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顿时,不少人都怒了:“你是要去给那狐狸精通风报信?!” “你想要害死我们吗?……” “大家快拦住他,不要让他给跑了……” …… 不过眨眼间,林山一家就被村民团团围住了,林天房面色有些沉冷的看着众人道。 “你们误会了,小山只是有些不忍心才背过身去的,就算他再怎么喜欢那姑娘,他也不可能不顾我们这些家人的性命,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小山不会去通风报信的。” 林天房在村子里还是很有威望的,毕竟因为家里富裕,受过他们家的恩惠的人不少,所以他这样说,虽然众人心中是不怎么相信的,却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纷纷劝他看好林山,千万不能害了村里的人。 林旺毕竟是个小孩子,而且周围小孩也比较多,所以众人的注意力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在一个孩子身上,此时自然也不会发现这个孩子不见了。 这也是为何林天房派去通风报信的人是林旺,而不是林山,否则就会如现今这般,还没离开就被阻拦了。 看到这里,小狗子已经满面怒容大骂出声:“这些愚蠢的村民!还有那个村妇,简直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洗刷她的愚昧!” 凤夜更是杀气腾腾,虽然没说话,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是村子里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不会管对方手无缚鸡之力,照样杀个干净! 金无暇则想到了村长所说的那个梦,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有些凝重起来,看向季君月道。 “皇后娘娘之前说小李撞了邪,不是跟我一样开玩笑的吧?” 季君月挥散半空的投影,转眸看向金无暇邪邪一笑:“自然不是开玩笑的。” 金无暇审视着她脸上的神色,半响,在那张邪妄的笑脸上仍旧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凭着直觉确定她话语里的真实性,尽管有些不可思议,却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么村长做的那个梦只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特意搞的鬼,为的就是找娘娘麻烦,虽然这些村民没什么杀伤力,可他们不仅人多,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就算将他们抓起来也没什么用,除非能够找出这段时间死人的原因,抓到幕后凶手。” 凤夜听了金无暇的话,突然想到昨日早晨崩塌的房屋,猛然一愣,看向季君月:“主子,难道前天夜里有什么东西闯入了主子的房间?” 季君月见凤夜已经联想到了,也不再隐瞒,将那天晚上被鬼魂袭击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这才冷笑道。 “这恶鬼倒是聪明,知道利用村民的愚昧来对付我,只可惜,这一招用在我们身上可没有任何作用。” 金无暇震愣了片刻,只觉自己的世界玄幻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世间或许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可真当这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似乎是白活了…… “那东西是什么样的?莫非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哪怕心中有些寒凉,金无暇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出了声。 鬼耶?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跟话本里所说的一样狰狞可怕。 季君月不怀好意的将金无暇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意味不明的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以那恶鬼恨不得她死的仇怨,若是这些村民奈何不了她,只怕那恶鬼会亲自动手,只是不会再来与她正面抗衡,那么势必会找上她身边的人。 而且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个李大婶已经被恶鬼故意控制了心神,专门用来引到众村民对付她的。 “对了,异兵团那边可有消息了?”季君月看向凤夜,虽然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可是季君月却有些等不及了,毕竟这事情拖不了太久。 凤夜摇了摇头,将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异兵团发现妖雾曾在燕国的地界出现过,正加派了人手往燕国去寻人。” 季君月眉头微凝,若是如此,只怕少说也得要十多天…… “季姐姐……季姐姐……” 一道孩童焦急的呼唤在门外响起,季君月看了小狗子一眼,小狗子会意的走过去打开了们,就见林旺远远的跑了过来。 他的来意几人都通过投影看到了,不过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听他讲述一遍,过后,林旺急切道:“季姐姐你们快收拾东西离开吧,若是等那些伯伯婶婶来了可就危险了……” 季君月对着林旺笑了笑,从空间中拿出一袋巧克力递给他:“这东西很好吃喔,乖,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吃零食好不好?” 林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笑容温暖绝滟的女子,一时间竟然看楞了神,就连季君月撕开一颗巧克力的纸,将巧克力喂到他嘴边,他都还呆愣愣的,只是本着本能的张嘴。 直到那略带苦涩浓稠丝滑的味道和触感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这小傢伙才猛地回神,眸子晶亮亮的欢喜道:“好吃好吃……” 搞定了这个八岁大的小孩后,季君月直接在整个林家布下了一道结界。 当村子里的人趁着那些侍卫还未回来,浩浩荡荡的跑来想要将季君月绑走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站在林家大门外不得而入。 整个宽阔的大门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他们每每上前去就会被阻隔,若是力气大一些直接撞上去,甚至会被一股力量狠狠的弹回去,直接摔倒在地,疼的哇哇直叫。 “啊……疼死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也太邪乎了吧,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阻拦我们,该不会……该不会撞鬼了吧……” 一时间一众大老爷们被吓得面色苍白,眼底也爬上了一丝恐慌,随后又再试了试,还是没用,就吓得一溜烟的跑去找村长了。 林天房一家人见众人都跑了,疑惑的上前去查探,却不想竟然安然无恙的进了家门。 “这……这怎么回事?”林天房的夫人惊讶的说道。 林天房想到屋子里借住的一行人,虽然也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还是交代一家人好好待在屋子里别乱跑,就和林山匆匆去了季君月所住之地。 一进门就看到季君月一群人安然若素的围着桌子喝茶,自家的小儿子则拿着一袋从没见过的零食吃的津津有味。 “季姑娘,你们怎么还没走?” 季君月抬眸看向林天房微微一笑:“多谢林先生告知此事,想听听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天房神色不明的看了季君月片刻,这个女孩子他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非富即贵,势必不简单,所以在得知村里人的决定后才让林旺来通风报信。 毕竟这样的人若真的死在了中营村,只怕会给中营村所有人都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现在看她看似漫不经心又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林天房突然觉得有些压抑,这种压抑只有在面对上位者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让他不自觉的就会感觉到忐忑和不安,还有隐隐的畏惧。 沉思了片刻,林天房在季君月的示意下,在金无暇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道:“愿闻其详。” 季君月闻言,笑意加深了几分,这个林天房是十多年前的秀才,后来落了榜,就回了村子里做起了生意,也难怪他无论是眼界还是思想都比一般的村民要强了太多。 之后季君月将那只恶鬼的事情简单的跟林天房说了一遍后,才道:“这件事情林先生一家就不必管了,那些村民奈何不了我们,等我的一个朋友到,将那恶鬼收服,这个村子就能恢复平静了。” 林天房和一旁的林山已经呆住了,他们虽然在村长那里得知了邪灵的存在,可从来没想过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一切都是那邪灵搞得鬼,就因为季姑娘出手伤了他,而那些死去的男儿也是被吸食了精气,就连他的儿子也差点惨遭邪灵的毒手! 一时间,林天房看着林山有些苍白的面色一阵后怕,若不是季姑娘的到来,只怕他的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跟今日死去的那些人一样…… ------题外话------ 今天夏夏的小侄女满月,一会儿就要出门去吃满月酒了,地方有些远,所以二更要等到十点半才能更新鸟,下一章妖雾就粗线鸟,吼吼~ 第三百九十七章:全抓起来,困住 想到这里,林天房猛然站起身朝着季君月跪了下去:“多谢季姑娘救了我儿一命,在下一定会竭力阻止村民们的作为,尽我只能保护季姑娘一行人的安全。” 虽然林天房知道自己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可他真的很感激季君月,不管如何,也要尽一份心力才是。 季君月并没有阻止林天房的行为,毕竟林山的性命确实是因为她才得以保住的,若不然,那恶鬼定然会继续吸食林山的精气,用不了多久林山就会和小李一样。 随后,季君月亲手将林天房扶了起来:“林先生不必客气,毕竟你也救了我们,就算扯平了。” 林天房知道季君月说的是让林旺通风报信的事情,连忙摆手道:“季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并没能帮上什么忙,到最后只怕还要倚赖季姑娘的朋友驱鬼。” 季君月闻言,也不再继续跟他客套浪费时间,吩咐他带着家人不要再外出,等人离开后就吩咐凤夜立即去沥常城将知府找来处理此事。 至于那只恶鬼,只要他别将一村子的人全都杀了就行,多死几个也没关系。 金无暇看到季君月眼底的残忍冷酷,脚底寒气陡升,只觉那群村民真是活腻了,他可不认为皇后娘娘是什么良善之人,何况无知不代表无罪。 村长那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众村民劳师动众的跑来了林家,却发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进不去,不仅正门进不去,就是侧门或者翻墙也都进不去,甚至力气大点还会受伤。 一时间所有村民的都急了,这若是进不去不就代表着他们不能拿那姑娘祭祀,村里人岂不都要被邪灵残杀?! “对了,林天房一家人去哪了?”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疑惑的出声询问。 这话一出,众人这才注意到林天房一家人都不见了,纷纷一阵惊奇和疑惑。 “他们该不会进去了吧?……”有人狐疑的看着大门道。 一时间很多人都以为是林天房在家里设置了什么机关,他们这些人才无法进去抓人,一个个深感自己上当了,纷纷破口大骂。 “他娘的!林天房你给老子出来!是不是故意设了机关不让我们抓人?你想害死我们吗?!” “林天房你快出来,快将那狐狸精交出来!……” …… 一阵阵的大骂被季君月的源力阻隔在外,根本半点声音都传不进去,林天房一家人自然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他们听了季君月的话的留在了屋子里并没有去查看什么,所以还不知道自己一家人已经从一开始的人人敬着,变成了人人咒骂。 “这样不是办法,他们根本不理我们。” “不如放火用黑烟将他们呛出来?” “对对对,用烟子把他们熏出来!” …… 村长听了众人的建议,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做,不过你们放柴火的时候注意放远点,可别真把林天房的房子给烧了,也别伤了人。” “村长放心,我们怎么可能伤害林大哥一家人……” 一群人有了主意后就分头行动去找来柴火,将林家大宅团团围上了木柴和松毛,只是放的时候很小心的与墙面留出了一段距离,以防止不小心把林家给烧了。 就在众人点火后,那火势慢慢大了起来,无数浓烟滚滚冲天,顺着风吹入了林家,可是就在众人等着里面的人受不了自己跑出来时,一些人突然看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快看那些烟子!”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漫天的烟雾,这才猛然发现那些烟雾虽然四处飘散,却没有一丝吹入林家,每每烟雾到了林家的墙头,就会朝上蔓延层层叠加,就好似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根本过不了墙面。 这下众人算是知道了,原来不仅是外围进不去,就连整个林家的上空都有奇怪的机关保护着,竟然连烟子这样无形的东西都渗透不进去……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众人越发焦急了,焦头烂额的在原地打转,纷纷开口劝说屋子里的林家人,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了都不见半个林家人出来,就没了耐心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一直附在李大婶身上的恶鬼见众人没办法,只好从李大婶身躯里跑了出来朝着林家飘了过去,可让他震惊的是,他的魂体居然也被那无形的东西给阻隔的进不去了! 这个发现令恶鬼大吃一惊,心下越发恼怒起来,那个人类以为躲着就能避开他了?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拿这些村民开刀,等这些村民怕了,总会想办法逼他们出来的! 这样想着,恶鬼直接捏住了离之最近的一个青年的脖子,将青年整个的带了起来,在众人眼中就只能看到青年突然凌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拼命的蹬着脚挣扎着,双手不断的去挠脖子,就好似有什么勒住他的脖子似的。 村民们顿时大骇,纷纷受惊的后退了数步,唯有青年的家人冲上去想要去将青年拉下来,却根本抓不到青年的双脚。 “小田……小田……快救救我家孩子……快救救他……” 然而看到小田整个的在半空中不断的抽搐着,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不仅如此,甚至面肉肉的脸也慢慢凹了下去,就好似慢慢被人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似的,这明显一看就是中了邪,众人怎么敢上前去,一个个躲都来不及。 “糟了!定然是那邪灵发怒了!……” 不知谁迷信的叫了一声,周围的人纷纷也觉得如此,纷纷被心中的恐惧冲击的不管不顾的朝着林家冲了过去,却又被那无形的力量给狠狠的弹了出来。 一时间这方地界混乱一片,呼喊声,尖叫声,求救声络绎不绝,而半空中的小田也突然好似被丢弃一般跌落在地,面色青白形如枯槁,简直跟死去的那六人一模一样。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终于不再抱有侥幸,而是真正的恐惧慌乱,甚至有不少人本能的转身逃跑,可才跑了几步就凌空飞了起来,似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 不少原本想逃跑的人见到所有逃跑的都被邪灵给捉住控制了,纷纷吓得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直哆嗦,哪里也不敢再去。 不过这片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群显得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马蹄声传入了众人的耳里,等众人从恐惧中回神抬头看去时,四周的巷子里就已经冒出来了无数士兵衙役,将他们一群人给团团围住了。 村民们看到突然出现的官差士兵,纷纷眸光一亮,犹如看到了救命浮木一般,几乎疯了似的朝着一群官差扑了过去。 “救命啊大人们!……” “有鬼!有鬼啊!救命!……” …… 一道道恐惧的声音伴随着犹如饿狼扑羊般的身影,让一群士兵和衙役身躯僵硬的快速避开了。 站在人群中的凤夜将手里提着的知府顺势丢在了地上,走上前来直接下令道:“将这些愚昧的人全都抓起来!” 一声令下,衙役们还犹豫的看了看趴在地上满身狼狈的知府,跟来的一群守城的士兵直接大刀阔斧的就动手抓人,气势汹汹,那叫一个果断干脆。 开玩笑,这人可是拿着季将军的令牌来搬救兵的,那可是足以跟皇帝相提并论的人,不听这人的,难道还去听知府的?要知道知府都得乖乖听话!…… 飘在半空中的恶鬼没想到竟然会找来了官差,而且这些官差居然二话不说的就要抓人,抓的还都是他的食物! 不过还不等恶鬼做什么,那一直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一名黑衣女子走了出来,一身风华清贵之气,加上那罕见的丝绸制成的衣裙,衣裙上用金线绣着不知名的诡异妖艳花纹,更是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雍容华贵。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待了,愣愣的看着女子那张莹白如玉仿似镀了一层月华的脸,瞬间就丢了魂。 恶鬼看到季君月出来,而且她的视线几乎没有任何差错的看向了自己,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他,今日这些村民她抓定了,若是他敢出手,她亦不会让他乱来! “好!好得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这些愚蠢的人类?他们注定是本少爷的食物,逃不掉的……哈哈哈哈……” 一阵阴风吹拂,瞬间让在场的人只觉从头凉到了脚,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尤其是听到那鬼魅之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个更是吓得面色煞白,就连一群衙役和那知府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些官差士兵并不知道这里闹鬼的事情,只以为是哪个厉害的敌人躲在暗处猖狂。 知府见到季君月后,哪里还敢躲在背后,连忙硬着头皮爬起来装腔作势的大喝。 “是谁不知死活的敢如此猖狂?还不给本官滚出来!” “找死!” 一声狰狞的怒喝,知府瞬间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扯的腾空而起,可就在即将被那股阴气撕裂的时候,季君月出手了。 凝结了一个诡异的掌印,凌空一掌打了过去,看起来就好似简单的抬了抬手,实则一股无形的对人没什么影响,却对鬼魂有着极大杀伤力的力量,瞬间就击散了控制知府的那股鬼力。 恶鬼见季君月出手,也没心情顾忌了,直接返身回来朝着季君月攻击而去。 季君月虽然看不到,却能够凭着那股阴气和对危险的感知感觉出恶鬼的动作和方位,一边闪身避开,一边驱动着控魂术的口诀,同时手指凝结指印朝着恶鬼所在的位置攻击而去。 “将所有村民带走,先关起来!” 听了季君月的话,凤夜直接推了呆愣愣的知府一把,知府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寒,有些颤抖的吩咐手下的人抓人。 他刚才可是感觉到身体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操控着,阴风阵阵,就好似撞了鬼一般,现在又看到皇后娘娘一个人跳来跳去,打来打去,心底顿时冒出一股寒气,太诡异了,太诡异了,莫非真的有鬼?!…… 其余士兵和衙役却没有如知府那般身临其境过,所以此时看到季君月一个人上蹿下跳诡异至极的举动,大多数都是好奇,却因为有职务在身,就算好奇也只能忙着去抓村民。 金无暇和小狗子离得远远的,走去和凤夜站在了一起,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季君月一个人在那里对着空气打来打去,就算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不过慢慢的他们却发现每当季君月闪身躲避后,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就会留下一道血痕,或者是黑色的指印,惊悚至极。 由此,三人算是真正见识到所谓的鬼魂的厉害了…… 直到在场的所有村民都被抓走了,季君月那边还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 不仅如此,似乎还没能分出胜负,这样凤夜几人有些担忧起来,毕竟就算季君月再强,那也是对付人,对付没有躯体的鬼,那也是有些悬的……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凤夜几人找来几只火把将四周点亮,以方便随时关注季君月的情况,这么久了,一人一鬼还在没休止的缠斗着,这样凤夜几人越发担忧起来。 至于知府那群人,凤夜让他们带着村名先离开了中营村,去了沥常城,这也是季君月的意思,留在这里也只是等死而已,不如全都送走,至于那恶鬼,季君月可以在村子里布下结界阻止恶鬼离开。 就在季君月和那恶鬼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一道娇脆的冷笑在月色下响起,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原来你逃到了这里,可让本小姐好找!” 季君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唇角微勾,看来自己运气不错啊,不用等十多天了。 凤夜等人则意外的转头向身后看去,就将漆黑的巷子里走出一个红衣少女,她的看似慢步而来,可不过眨眼间就从二三十米外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凤夜将眼前的红衣少女与记忆中的瞬间合在了一起,略带一分惊喜的低呼:“妖雾?!” 妖雾侧眸看了凤夜一眼,随即看向正在与鬼虐缠斗的季君月,含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之前她就季月似乎懂得一些驱鬼的方法,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季月并非专业的驱鬼大师,无法对付厉害的鬼魂,至多只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那恶鬼一见妖雾出现,顿时就转身逃跑,他可就是为了躲避这个臭丫头才从燕国逃到此地的,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如此难缠,不过十多天就被她找到了! “上次就让你这只鬼虐逃走了,今日看我不打的你魂飞魄散!” 妖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色的符箓扔向恶鬼。 那恶鬼早就尝试过妖雾符箓的厉害,根本不敢与之对抗,只是一个劲的逃跑,同时挥出无数自己炼制的灵魂形成一道防护墙挡住了那些符箓。 妖雾见此,手中抓起一把碎魂钉砸向了恶鬼,恶鬼躲避不及,瞬间就被两颗碎魂钉钉在了手腕和肩膀上。 “啊……” 恶鬼霎时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逃跑的速度也受了影响变得缓慢起来,瞬间就被后方破开防护的一只银色凤凰吐出的一团火焰烧伤了脊背。 好在恶鬼避的快,这才免去了被烧的魂飞魄散的下场,一声狰狞的鬼泣之音卷着阴风和万鬼出的可怖,无数阴气朝着那只凤凰包围而去,顿时就将银色的凤凰给困住了。 然而恶鬼也不恋战,阻挡了银凤凰的攻击,就要继续逃。 季君月怎么可能任由着鬼魂逃跑,挥手布下结界,将恶鬼整个的包围在了结界中,瞬间让他逃跑无门。 而结界里,除了恶鬼,就只有季君月和妖雾两个人。 ------题外话------ 妖雾出来鸟,吼吼~ 第三百九十八章:注定是友,枪法 恶鬼看着现出原形的结界,那透明的红光犹如一堵隔绝生命的墙将他套牢,不得而逃,瞬间阴狠的转头看向了季君月。 “原来之前是你搞的鬼,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法术到底是什么?!” 难怪之前那些村民谁都进不了林家,原来是这女子布下了结界,居然连他都被阻隔了。 现在逃跑无门,只能打,不是她们死,就是他亡。 可上一次与那臭丫头打最后就是重伤逃跑的,现在就算他伤势痊愈了,可也打不过那臭丫头,不过就算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既然你们不让老子好过,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你们一起!” “呵~”妖雾轻笑,玩味的看着恶鬼:“鬼虐,你不会忘了自己早就死了吧?” “鬼虐?”季君月转眸看向妖雾。 妖雾出声解释道:“我给这一类又色又喜欢吸食人精气的鬼魂取的名字,是不是很贴切?” 妖雾随性的冲着季君月动动眉梢,让她那张清秀若兰芝的脸多了几分生动,少了那种超脱世俗的淡薄。 季君月勾出邪痞的笑了笑:“果然很贴切。” 鬼虐看两个女子旁若无鬼的讨论着他,越发的愤怒暴躁了,嘴巴一张,吐出一团阴黑之气,那团气体一接触到空气瞬间变成了一只只恶灵,朝着季君月和妖雾两人撕咬而来。 一声声鬼魅的狰狞叫吼,听得不远处观望的凤夜和金无暇几人从头凉到了脚,手臂上的汗毛更是不受控制的竖起。 那是一种对于鬼怪之说与生俱来的恐惧,哪怕是凤夜这样强大的人,此时此刻也难免胆寒起来。 季君月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快速的闪身躲避,妖雾手中碎魂钉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空气中一撒,瞬间听到了无数凄厉的鬼叫,周围的恶灵纷纷被碎魂钉打的魂飞魄散。 随后,妖雾闪身落在季君月身边,从挎包中拿出两片白玉做的叶子,默念了一句口诀,将玉叶子往季君月双目前擦过,季君月也没避开,任由了妖雾的动作。 等那两片玉叶子从季君月眼前而过,她发现自己突然可以看到鬼魂了,不仅是周围狰狞的攻击过来的恶灵,还是那只有着数百年道行的鬼虐。 那只鬼虐一身红衣妖魅阴邪,面色煞白,却也长的俊美,就是那双眼睛太过肆虐阴气腾腾,看着她和妖雾的眼神充满了蚀骨的恨意和杀气。 “原来你张这幅模样,自己就是个美人,何不直接自虐?” “噗……”妖雾听了季君月邪肆的话语,顿时笑喷了,极为随性的大笑出声,笑过之后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啊,鬼虐,你这比女人还美的模样,倒也不是没有用途,至少找不到女人虐的时候,可以虐自己啊~” “该死的臭女人!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们!” 鬼虐愤恨的朝着两人扑来,无数阴气化为实质的利刃刮向季君月和妖雾,季君月因为被妖雾暂时性的开了天眼,可以看到魂体,鬼虐的攻击于她来说就更不起作用了,轻轻松松的就闪身避开了。 不但如此,季君月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鬼虐身边,那身影简直比鬼魅还要快速,素手成爪,直接朝着鬼虐的脖子掐去。 妖雾见季君月眨眼就跑到了鬼虐身边,别说是鬼虐没反应过来,就是她都觉得那速度快的超乎寻常,只怕就是她对上,也会如鬼虐那般反应不过来。 于是被惊艳了一瞬,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嘴边吹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口哨:“季月,太帅了!” 听着妖雾那肆意洒脱的笑音,季君月只觉自己的心情不受控制的被感染了,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妖雾这个人似乎能够让人放下戒备,甚至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洒脱和随行很容易感染人,让人跟着一起轻松起来。 不过……帅之一字,似乎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词汇…… 季君月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手上动作不停,快恨准的朝着鬼虐的脖子捏去。 因为季君月突然的近身而惊讶的鬼虐,只觉脖子上一道危险的气息窜起,连忙吓得快速后退,整个鬼身突然消失不见又突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才狼狈的躲过了季君月那致命的一击。 妖雾趁此机会一根锁魂索飞向了鬼虐,顿时将没有防备的鬼虐捆了个正着,季君月再次闪身上前手指一点,直接点住了鬼虐的几个大穴,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动力。 于此同时,妖雾手掌合十凝结出一个个诡异神秘的手印:“阴阳隔,万鬼伏,气摄虚邪,给我灭!” 一只不同于符箓变化出的浅金色凤凰从妖雾凝结的手印中飞身而出,浅金色的凤凰周身光晕虚幻,呈现半透明的色泽,就好似不过是个幻影而非实体一般,可它自身的力量却比那些符箓幻化的银色凤凰强大太多。 看看鬼虐被浅金色的凤凰震慑的面色痛苦扭曲就知道这是凤凰的厉害了,凤凰扑闪着翅膀划过天际,口里吐出一团淡金色的火焰,直接将鬼虐整个的燃烧殆尽,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季君月看着在空气中魂飞魄散的鬼虐,心中对于两人战斗的那份不需言语的默契感到讶异又愉悦,随即看向面色有些虚白的妖雾,拿出了一枚固元丹给她。 “吃了。” 妖雾看了季君月一眼,含笑的接过,动作极为洒脱的丢入了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流沿着五脏六腑血脉经络游走,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虚弱的身躯和前行运用魂箓受到的冲击都慢慢平复了些许。 “谢谢。”妖雾对季君月道谢后,想到刚才两人无需言语的默契,有些愉悦的道:“没想到我们这么默契。” 季君月勾唇,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的痞气:“看来注定是要做朋友了。” “我的荣幸。”妖雾浅笑,素来随性淡薄的眉眼多了一份真实的喜悦,毕竟她来这里这么久,一个人孤单惯了,还从来没有遇到像季月这样一个合拍默契又让她充满探究的人,这样的朋友她很喜欢。 季君月也没什么女性朋友,不仅是这里没有,就是在现代她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 或许是因为她所站的位置太高,加上太过热衷战斗,因此根本交不到步伐同步思想同步的女性朋友。 现在妖雾出现了,这个女人,哪怕现在的成就比不上她,可是她总觉得妖雾的思想是能够与她达成同一个境界的,甚至远远比她洒脱的多,这样的人,若不做朋友真的可惜了。 “你的实力是不是又提高了?”季君月想到刚才那只浅金色的凤凰,她可没忘记阿雪说过符箓的颜色可以判断一个人道行的深浅。 之前妖雾用的还是银色的符箓,可这一次居然能直接变幻出浅金色的凤凰,只怕是实力提升了,只是还没有真正进入那个境界而已。 果然,妖雾点了点头道:“确实提升了一些,只是可惜,现在只能勉强幻化出浅金色的凤凰,若是能够划出璀璨的金色凤凰,那实力绝对翻了数倍不止。” 正如季君月猜测的一样,随即,季君月又问起了妖雾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原来妖雾之前确实是在燕国,而且她也是在燕国遇到鬼虐的,但是各国正处于战争之中,所以鬼虐在燕国的地盘上杀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她刚好游历到了那里,发现那处小镇引起冲天,这才去查看一二。 没想到居然就遇到了鬼虐这样道行高深的恶鬼,一人一鬼打了一架,鬼虐重伤逃跑了,妖雾便一路追着他从燕国追到了秦国,这一追就追了三四个月,最后追到了这里,否则真要等异兵团的人去将人请来,那还真是有的等。 “对了,看你刚才使用的功法,莫非你学过对付鬼魂的术法?” 妖雾想起刚才季月对敌鬼虐的时候,居然可以将鬼虐这样没有肉身的魂体犹如人一般定住,而且还能实质性的伤到他,应该是学过什么术法才对。 季君月想了想道:“算是吧,我看不到魂体,但可以控制和召唤一些能力低的魂魄为我所用。” “你这有些像是控魂术和招魂术。”妖雾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虽然如此说,但她又觉得不太一样,她也是会一些控魂术和招魂术的,可是使用出来的效果没有季月这般纯碎。 “想学吗?我教你如何?”季君月看着妖雾诱惑的一笑。 妖雾文言,眸子微亮,虽说她不太喜欢抓鬼什么的,可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十年了,她一直都在学法术抓鬼,已然成为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如今能学习到新的术法,她自然是有些心痒难耐的。 不过…… “你该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妖雾挑眉看着季君月,虽说她和季月不过两面之缘,不过大家一见倾心,彼此又都对彼此的口味,多少还是能看出对方是什么人的。 这个季月别看表面上邪肆痞气又带着几分乖张邪狂,实则绝对是个残忍冷酷的主,而且心思缜密,突然想教她法术,必定是有所图。 毕竟就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虽然因为活的太久而散漫随性,性子也变得淡漠薄凉了些,但是对于钱财之物以及吃的,那是绝对不会错过。 何况是季月,若是没记错的话,季月现在可是秦国的皇后,还是有掌管江山之权的皇后,她不可能不会秦国谋福。 季君月被妖雾看出了意图也不意外,她多少也能感觉出妖雾是什么脾气的人,笑容痞坏,直接了当的说道。 “现在天下局势纷乱,你若继续游历也会受到影响,不如跟我回秦宫,我不仅教你刚才我使用的功法,还交你修仙如何?看你之前使用的术法,体内有真气腾绕,若是学会修真功法,绝对比旁人事半功倍,实力也不是现在能相提并论的,作为交换,只要秦国有什么需要用到你本职的,你就随便动动手指帮忙解决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妖雾看着季君月邪妄带着三分奸诈的笑脸,手指动了动,很想上去使劲儿的捏两下,可是她不敢,因为打不过这妖孽啊! 什么划算,听起来她是占了大便宜,可从长久来看,她不就卖身给秦国了吗?! 而且什么叫随便动动手指头,这世间的妖魔鬼怪可多的是厉害角色啊,别到时候她自己被人家动动手指头给除了…… 不过…… 不得不说季月还真他娘的擅长人心,她确实早就对所谓的修真之类的事情感兴趣了。 原本还打算找五方势力的人去研究研究,可是五方势力道行高的人她打不过,打得过的人道行太低,她也没办法从那些修行者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价值。 “我可以答应,不过你得把你会的都交给我,至于学不学的会那是我的事情,还有,收集天下美食,我要顿顿都吃好的,不仅要精致,还要美味,还有啊,我很爱钱,给我用黄金铺一张床,我要夜夜睡在上面。” 一说到吃的和黄金,妖雾淡薄的眉眼顿时熠熠生辉起来,看得季君月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也听得不远处的凤夜、金无暇和小狗子三人眼角嘴角狠狠的抽搐起来。 见过死要钱的,没见过这么奢侈又爱钱的,居然要黄金铺床?!…… 商议清楚后,季君月就让凤夜去通知知府把村民都放了,并且告诉他们那邪灵已经魂飞魄散,村子里再不会有人突然死了。 同时为了让村民相信,季君月还让林天房也跟着凤夜一起走了一趟,有林天房亲口所说,那些村民更容易相信。 “啧啧,这些村民够无知愚昧,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全杀了,就算不杀了,关几年吃点苦头也不错。” 妖雾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砸吧着嘴看着季君月。 现在她已经知道季君月的真名了,这傢伙藏匿的有够深,联想到之前让小鬼探查到的关于五方势力发生的事情,原本她还想是哪个女人那么狂酷,原来是她新交的好朋友…… 这样的季君月可不会是什么好人,那些村民虽说无辜,可若今日面临此事的人不是季君月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怕早就被那些愚昧的村民给烧死了,她对那些村民可没什么同情心,既然敢做,就应该为自己的愚昧无知负责任。 季君月闻言,似笑非笑的睨了妖雾一眼,调侃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可不会那么好心就算了,孩子放了出来,大人可是要在牢里关满一年才能出来的。 “好人?”妖雾噗嗤一笑,笑容很是洒脱肆意:“若我妖雾是好人,我们又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样的人吸引什么样的人,她和季君月都是双手染满鲜血,一个冷酷残忍,一个薄凉淡漠,都是没有什么同情心和良善之人,这才能够惺惺相惜的成为朋友,欣赏彼此的干脆和敢爱敢恨不受世俗套牢的性格。 季君月唇边的弧度扩大,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意,随即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把改良过的手枪放在了桌子上,笑的邪肆又戏谑的看着妖雾。 妖雾看着季君月的动作原本还在想她要干什么,可没想到这厮手往桌子上一压,直接放了一把漆黑精致的手枪在桌上,看得她瞳孔一缩,猛然瞪大了眼睛。 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那把手枪,妖雾震惊之后更多的则是激动和怀念。 有多久了,十年了吧,有十年没能见到现在的热武器了,她以为这辈子都要在这陌生的世界成为一个陌生的人,以一种陌生的形态和生活过足最后的时光…… “它……你……”妖雾激动的伸手,有些颤栗的拿起那把手枪。 当手枪握在妖雾的手里,她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在是激动无措,也不再是以往的淡薄随性,而是一种属于杀手的冷酷利落,那种无形的隐没与空气却带着极致危险的气息,惊艳了季君月,也让季君月诧异了。 她猜测到妖雾有可能是穿越者,却没想到这妖雾穿越前居然会是一个杀手! 不对,这样的气息虽然危险黑暗,可是并没有杀手的那种誓不罢休和唯命是从,反而有着桀骜不羁肆意潇洒,这种亦正亦邪的气息只有雇佣兵才会有。 妖雾站起身单手一举,在半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扣动扳机,几乎不用细细瞄准,一枪打出,那子弹就精准的穿透了窗外枯树上一只漆黑的乌鸦。 季君月亲眼看到那自动不仅穿透了乌鸦的身躯,还是从乌鸦的胸口穿透而过,枪法精准的让她眸光一亮。 有没有那份水准一试便知,妖雾显然是个中高手,这般精准的枪法,一时间激起了季君月心中的战意。 “比一比?” “你这只抢射程远远查出了手枪的范围,是最新改良过的?”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 季君月和妖雾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季君月道:“确实,这把手枪是我改良的,无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都是原手枪的数倍,而且没有丝毫的隐性问题。” 一般好的手枪不管再好,多少都会有一些隐性问题,无法做到真正的射程和杀伤力以及轻巧度等等都是完美无缺的,而这把经过季君月亲手研发的手枪,堪称手枪界最为完美的王。 “那就比一比,不过,这有没有名字?”妖雾摇了摇手上的手枪问道。 季君月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道:“千米锁魂。” 妖雾闻言挑眉,再次抬手朝着一千米之外的一棵树打了一枪,果然,这不过二十多厘米长的手枪居然又一千米的射程不说,其精准度简直完美的没有任何纰漏,速度也比一般的手枪快了两倍,这简直就是堪比阻击枪的杀器! 甚至比阻击枪好用多了,至少它的重量和灵巧度都是阻击枪没办法比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妖雾只觉季君月简直就是个武器天才,这般不可能的事情都被她做到了…… 季君月意味深长的笑道:“想知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妖雾撇撇嘴:“真是个奸商。” “彼此彼此。”季君月毫不客气的回击。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那愉悦的笑音久久回荡在房间里,听得周围房间中的凤夜等人一阵疑惑,尤其是金无暇更是摩拳擦掌,直接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跑去找了季君月和妖雾。 凤夜和小狗子自然也不会真的乖乖睡觉,本着保护主子的名义找上了门,正好看到季君月和妖雾要出门,得知两人是要去比试,金无暇直接舔着脸求跟着,凤夜和小狗子也一副默默祈求的模样。 最后,季君月直接大手一挥,要跟就跟着吧。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妖雾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本书的女主喔~ 第三百九十九章:相见恨晚,找来(二更) 一群人出了村子,来到了一处一望无际的田野边。 季君月拿出一副扑克牌捏在手里道:“就看谁在牌全部掉地之前射中的目标最多,用的子弹最少,我扔你射,你扔我射。” 妖雾满含兴趣的点点头:“ok,就这么决定。” 季君月听妖雾居然跃跃欲试的连英语都随口而出了,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妖雾的基本情况,她十年前穿越而来附身在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身上的,也就是妖雾现在这具身体,这个小女孩是妖雾的师傅四处游历时捡到的弃婴。 妖雾的师傅在她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的,自那之后她就一个人四处游历,同时也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偶尔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顺便解决一下。 至于妖雾的上一世,她穿越的时候已经二十四了,现代一片平和,末世还没有发生,也就是说她直接从现代的二十多年前穿越到了这片大陆,而她的名字就叫妖雾。 而这具身体本身的名字,则在她穿过来的时候就自行改成了妖雾。 两人决定比试内容后就不再耽误时间,季君月询问了妖雾的意见后,道了一句:“开始。” 手中捏成扇子形状的扑克牌就朝天一仍,犹如漫天雪花飘洒开来。 妖雾上好弹的手枪快速射击而出,每一枪不仅又快又准,甚至直接连射四五张牌,一时间只听到砰砰砰震耳的声响,那酷帅的举动看得一旁的凤夜、金无暇和小狗子三人惊呆一片。 凤夜还好些,他早就知道热武器的存在,甚至也会使用,可也真是因为知道,才更加震惊,因为他能够清楚的看明白妖雾的射击准头有多精准,有多快速,有多专业。 那速度,那准头,比他都要好上许多,若非要说谁能够与她比肩,至今他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主子季君月。 金无暇和小狗子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诡的东西,而且那一颗颗射出来的金色的东西太过快速,简直比弓箭还要快上数百倍,那样骇人的速度,直看得两人目瞪口呆惊奇不已。 直到所有扑克牌落地,妖雾射击的动作停止,两人这才找回了自己被震飞的心神。 金无暇自来熟的直接窜到了妖雾身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里的手枪,眸子闪闪发亮,就差嘴边流出一股液体了。 “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也太彪悍了吧……” 妖雾看了一眼身边一身红衣,长的纯白无暇俊俏艳绝的少年,那眼冒金星的模样,让她突然想到了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嘴里还留着一缕晶莹的液体。 妖雾顿时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知道这人是跟着季君月的,所以直接将手上的手枪丢给了他,然后走到季君月身边。 “全部射中,共用了二十三发子弹,看来多年不摸枪,手法生疏了。” 妖雾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若是在她十年前,而二十一发子弹足以,别看只是差了短短的两发子弹,真正危机时刻,可容不得半点差池错误,良法自动的差错足够她死一百次了。 季君月也看出来妖雾的实力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正如她所说,多年不碰枪生疏了些,而且还是在她故意将扑克牌仍散的情况下,这样的射击水准已经少有人能企及了。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不过季君月还是极为认真的将这场比试进行到底,这一会换做妖雾仍扑克牌,她来射击。 最后的结果在季君月和妖雾的预料之中,全部射中,共用了二十一发子弹。 也就是说,妖雾输了,可尽管如此,季君月还是很开心能有妖雾这样强劲的对手,毕竟若是妖雾全盛时期,她的枪法足以与她打成平手。 金无暇小心翼翼的拿着似乎会要人命的手枪,在季君月出手射击的时候他就仔细的看了季君月的动作,并且有模有样的学习起来,握着手枪,食指扣动了扳机,好在他还算没有昏了头,特意将枪口对准了没人的地方。 这一扣动扳机,顿时震耳的枪响就冲天而起,好在这把枪是出自季君月之手,无论是后坐力还是震响声都被降到了最低,他只觉得手掌微微有些发麻,倒也不疼,而且声音虽然震耳,却不是那种震动耳膜难以忍受的震响声。 不过饶是如此,亲自动手试验性的开了一枪还是让金无暇受惊不小,呆愣愣的看着远处被打掉了一颗脑袋的稻草人,心中为这爆发力骇然的同时也激动欣喜的犹如小孩一般上蹦下跳起来。 “快看快看!我打中了!我居然打中了!还是一次性爆头!本少爷果然是个天才!……” 凤夜看着疯疯癫癫的金无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谁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好不好?! 若真的要瞄准了射,给他射一百枪他也射不中那颗稻草人的头…… 妖雾却理会那边发羊癫疯的金无暇,而是神采奕奕的看着季君月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这枪法,你在现代肯定是个枪王!” 要知道她还未穿越前枪法就是整个佣兵团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季君月居然能与她全盛时期的枪法齐平,这绝对不仅仅是枪法学的还,更是说明这其中一步步练就出来,甚至是实战堆积出来的经验。 仅凭这几枪妖雾就可以肯定,季君月在绝对杀过不少的人,而是还参与过无数热武器战争,并且若真正拼命的话,季君月应该还能激发出潜能,只怕真的较真起来,季君月比她的枪法还要好。 这种好并非是枪法好,而是胜在实战经验,虽然她实战经验也不少,可是她总觉得季君月用枪的时候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是与她杀人参与战斗的时候不一样的,那种气势更加血腥,更加强大,更加杀伐冷酷。 那是只有经历过真正毁灭性战斗的人才会有的,她生活在现代,就算参与战斗,也只是小规模的热武器战斗而已,不可能出现什么毁灭世界的斗争,那么同样来自现代的季君月,她又是怎么拥有这样的实战经验的?…… 想到这里,妖雾颇为感兴趣道:“跟我说说你现代的事情吧,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之前现代的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动?” 见妖雾如此敏锐,仅仅从她开枪的举动和气息中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季君月对这个新交的好友越发欣赏佩服了,总觉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为跟聪明人说话,那种感觉,那种同步的默契,真的太过美妙。 “边走边说。”季君月勾出笑道。 两人就这样一路慢步朝着中营村而去,只留下金无暇兴致满满的待在原地左一枪又一枪射的不可开交兴奋不已。 不过很快枪里所剩的五发子弹就被他射没了,等使劲扳动扳机也没用的时候,金无暇突然想起来刚才射击中,妖雾和季君月好像都有快速的往枪里装了什么东西…… “不要啊……快给我暗器……喂!你们别走啊……” 金无暇追着已经消失在月色中的几道模糊背影,一路鬼哭狼嚎的追了去。 凤夜和小狗子很有眼色的跟在了季君月和妖雾的身后,特意落后了几步,似乎有意给两人谈话的空间。 而一路上,季君月简明扼要的跟妖雾说了一下现代的情况,从末世的爆发到最后新纪年‘君元’的诞生,包括异能者和修真者并存的现代都市的一些情况,都跟她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妖雾整个人听得津津有味,在金无暇捧着手枪跑来打断的时候,直接二话不说就点了他的穴道将人丢给了凤夜和小狗子,然后继续缠着季君月讲现代的事情。 这一聊就聊了一夜,三天后,所有采集油田的工具和人马到齐后,季君月就带着人采集了那些石油,妖雾对此倒是挺感兴趣的,帮忙跟着一起弄了起来。 两天后基本顺序众人都明白后,季君月就带着凤夜等人离开直接回了皇城,同行的还有妖雾。 就在季君月一行人刚刚抵达皇城的时候,一束光在遥远的楚国镇国公府一闪而逝,伴随着光芒消失,一群美得人神共愤的少年出现在了镇国公府,吓得镇国公府的人鸡飞狗跳…… ------题外话------ 君君的美男弟弟们来啦,并且青梅竹马的小白哥哥也来啦,准备看阿雪抓狂吧,哈哈~ 第四百章:找季君月,联系 楚国镇国公府。 原本属于淳瑜君主居住的沁水阁,自从淳瑜君主去世后,这里并没有因此失了颜色被人遗忘,相反,沁水阁反而成为了整个镇国公府最为宝贵的禁地。 除了负责打扫这里的几个下人外,其余人都不得入内,而镇国公府唯一的两位主子,苏木旭会在每次下朝无事后来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才离开,几乎每天如此。 而苏木烨,因为要去镇守边关,加上之前打仗,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府了,不过每次他一回来,也都会待在沁水阁里很久才会离开。 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两位主子在想念郡主了,可是大家都知道,郡主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府里的人都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唯独两位主子,每天都会让人将沁水阁打扫的一尘不染,那样子看起来就好似郡主并没有逝世,而是出了远门。 事实上,淳瑜确实不算死了,毕竟从十一年前季君月进入五岁的苏木君的身体里开始,她就已经算是苏木君了。 苏木烨和苏木旭会一直保留沁水阁,也是在心中有着一丝期盼的,期盼有一天季君月会再回到这里来,哪怕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其实不仅是苏木烨和苏木旭时常留恋季君月住过的沁水阁,就连皇宫里的楚云月,偶尔也会悄悄的离开皇宫来到这沁水阁,一呆就是一夜。 然而就在近今日白天,苏木旭下朝回府吃过饭后,习惯性的走去了沁水阁。 可等他刚刚走到沁水阁院子外,还未踏足就将墙内突然绽放了一束光芒,不过下一刻那光芒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他正好站在墙外,只怕也看不到这束光的出现。 苏木旭心口一跳,好似有某种预感般,有些激动,有些忐忑的快步走进了院子。 于此同时,光束在院中消失的刹那,无人的院落中突然出现了四名绝色少年。 四个少年年纪不一,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大约十四岁左右,他们的穿着不一,却都同样的怪异,完全与这古代的锦衣华袍格格不入。 年龄最长的青年穿了一件纯白衬衣,下穿一条浅灰的长裤,衬衣的领口两个纽扣开着,露出了青年洁白如玉的胸膛和美丽的蝴蝶骨,衬衣的衣摆并没有塞进裤子里,反而留在了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从贵族中走出来的王子。 那双美丽的似有浅浅流光闪烁的眸子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透满古风的院子时,纯澈美丽的脸庞蔓延出一抹璀璨的笑意,让那双眼睛弯弯的好似暗夜里的皎月,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暖,让人不自觉就沉醉其中,暖彻心扉。 “干妈说月月来了古代,现在看来至少可以确定没有走错空间。” 温柔的声音足以溺毙一切异性。 他的肩膀上此时正靠着一颗脑袋,浓密柔软的黑发下是一张如云似水的稚嫩脸庞,这张脸并不算惊艳,但胜在那脸部线条太过完美干净,加上少年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更加有着一份稚子纯净与少见的淡丽。 水嫩嫩的唇在阳光下透着一股透明诱人的色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这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时不仅闭着眼睛,整个人还软弱无骨的靠在姬白炎的身上。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T恤在四人中最小的习夏,无语的瞥了一眼靠在小白哥哥肩膀上呼呼大睡的麟皇,酷酷的小脸上锋利的眉梢微挑道。 “睡神,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让小白哥哥把你丢在这里,我们自己去找姐姐!” 看着一动不动仍旧熟睡不醒的麟皇,习夏旁边穿着一套白色修身校服,仿似中欧世纪走出来的美少年,不,应该说美得好似谪仙,梦幻的毫无真实感。 许倾凰神色淡淡的看了习夏一眼道:“你这样是没用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笨。” 说着不等习夏恼怒就对着靠在姬白炎肩膀上熟睡的麟皇略带惊喜的道了一句:“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唔……”一声懒懒的哼哼突然从麟皇的水嫩嫩的唇中溢出,这眼睛还没睁开,那朦胧低磁又带着几分软糯的声音就响起了:“姐姐……” 下一刻,麟皇抬起了脑袋,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向了四周,刹那,整个院落好似被那双朦胧的眼睛点亮了一般。 那是一双好似碎满了白玉的眼眸,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好似浸泡在了透着雾气的暖泉中一般,迷人至极,虽然已经快十八岁了,可是那张线条异常柔软的脸配上如今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捏一捏,实在是太萌了。 麟皇将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根本不在,原本似有一点亮光的眸子瞬间恢复了懒洋洋的神色,睁开的眼帘再次开始垂落,脑袋一歪,精准的搁在了姬白炎的肩膀上,再次睡了过去。 连跟骗他的许倾凰和习夏都懒得计较,就这么睡了过去,可想这人得懒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觉得连发脾气都费力气…… 哪怕早已经知道麟皇的懒,习夏还是忍不住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双深邃暗含精芒的黑眸写着满满的无语。 许倾凰仍旧神色淡淡的,可哪怕如此,他那张美到梦幻如仙的倾城容貌仍旧具备了最强悍的杀伤力。 姬白炎璀璨迷人的暖眸无奈垂下看了一眼肩膀上呼呼大睡的人,抬眸,直直的看向了院子的入口。 许倾凰和习夏也在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前方草坪石子路的幽静小道。 片刻后,一个身着银白锦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就出现在了小道上,他走在绿荫之中,俊美稚嫩的脸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祥和之气,眉眼中含满了些许焦躁和欣喜,可是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猛然一怔,略带急切的脚步也赫然顿住了。 许倾凰、习夏两人和姬白炎对视了一眼,姬白炎作为几人中最为年长的哥哥,此时自然是比较主动的,看着停在那的苏木旭,脸上扬起灿烂如阳的笑容。 “你好,我们找季君月。” 苏木旭听到那温柔如酒酿般淳厚的嗓音,从失望和意外的情绪中快速醒了过来,抬步一边朝着远处的几人走去,一边看向了说话之人。 那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精致美丽的脸上晕染着灿烂的笑容,可是这样本该显得有些突兀的笑容,放在青年的身上却不显丝毫的虚假,反而给人一种极致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放下心防想要亲近。 苏木旭心下突然生气一丝警惕,这个人实在太叫人防不胜防了,不过一个笑意,一道温柔的嗓音,就能诱惑的他想要去亲近,去信任,这实在太危险了。 不过…… 苏木旭这才突然想到这个人刚才似乎说他们要找……季君月? 为阿姐而来?! 想到刚才在院外看到的一闪而逝的光芒,这几个人不会是……是阿姐的家人吧…… 他记得阿姐似乎偶然间说过自己有好几个弟弟的…… 想到这里,苏木旭不动声色的转眸看向了姬白炎身边的三个少年,当然,因为麟皇靠在姬白炎身上睡觉,所以他是第一个吸引了苏木旭目光的人。 只一眼,苏木旭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犹如看到姬白炎的样貌时一般,若说姬白炎是那灿烂的太阳照耀人心,纯澈璀璨。 那么这个少年就好似一块浸泡在了透着雾气的暖泉中的白玉,那一头长长的齐腰墨发,与他一身裁剪贴合的白袍相得益彰,将熟睡中的少年映衬的多了一丝别样的慵懒风华之气。 这种风华绝代中多了点慵懒的韵味的感觉,让苏木旭无端的多了一丝熟悉感,就好似曾经在谁的身上看到过这样一丝风华绝代的气息,可因为只有那么一丝丝,一时间让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在苏木旭的视线移动落在旁边,穿着一身诡异的白衣白裤却好似即将羽化的谪仙一般,美得倾国倾城梦幻虚无,毫无真实感的少年身上时,苏木旭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为少年绝世独立之姿,因为这样绝无仅有的姿容他并非没有见过,先不说刚才看到的那两人就是少有的俊美,就说秦澜雪和阿姐的那几位父亲,那都是随便一个就能令天地失色之人…… 就在这时,苏木旭的脑海突然灵光乍现,顿时被他抓住了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四人给他的感觉。 苏木旭连忙看向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习夏,在看到少年一张稚嫩又透着四分深邃的完美容颜,带着几分凌厉打量的黑眸,透着点漫不经心的表情,虽然与记忆中的不太像,可是…… 苏木旭的视线在四人身上来回游离,尤其是在许倾凰、麟皇和习夏三人身上不断的巡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几人见此也没有出声打扰,只觉得这少的神色很有趣,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半响,苏木旭心中很是震惊,难怪他刚才觉得看到那个熟睡的少年会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看另外两个,同样都带着点熟悉,那身风华气韵,那容貌轮廓,可不就跟阿姐的那几位父亲有些相似吗?! 有了这个认知,苏木旭心中的警惕淡了几分,所有的情绪都在他走动的时候完成,当他在姬白炎四人面前站定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你们是她什么人?” 苏木旭的神情柔和了几分,不过问出这话的时候面色是一片宁和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姬白炎不动声色的将苏木旭的情绪和神色收于眼中,心中已经明白是找对了地方,这里果然就是月月住的地方。 这样想着,姬白炎面上的笑意越发灿烂温柔了,弯弯的如月牙般漂亮的眼眸凝视着苏木旭道。 “我是她的哥哥,他们三个是她的弟弟,能帮我们通知一声吗?” 苏木旭听言倒是没有怀疑,本来他心中就有了些许猜测,毕竟那突然出现的光也只有阿姐那样的人才能弄出来。 而且这几人身上的气息,那份贵气和优雅真的与阿姐太像,也与阿姐的父母太像,根本就用不着怀疑。 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不是阿姐,不过现在阿姐的亲人在这里,是不是表示阿姐也会来? 想到这个,苏木旭眼底浮现一丝期许,点点头道:“你们稍等,我这就联系阿姐。” 听到苏木旭对季君月的称呼,姬白炎眼底浮现一抹真实的笑意,看起来月月在这里过得确实很好,眼前这个小孩似乎对月月有着很深厚的情感,就是不知道月月怎么想的。 第四百零一章:前所未有,危机(二更) 习夏挑剔的将苏木旭整个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努努嘴,暗想自己已经有这么多哥哥跟着抢姐姐的爱了,可不能再多这么一个小鬼。 很显然在习夏眼里,苏木旭就是一个半大的小鬼,但他自己却忘了,在别人眼里他可还没有苏木旭大。 许倾凰那张集尽万千美好的脸,平淡的近乎一种淡薄,蔚蓝色的眸子也浅淡一片,丝毫没有将苏木旭看在眼里。 这种漠视并非是看不起,而是一种自信,自信他在姐姐心中肯定比这小子重要,所以没必要乱想。 不过三人的想法在看到苏木旭拿出一块通讯石的时候,多少有了点变化。 毕竟这块通讯石的存在,就足够证明苏木旭在季君月心中的地位,这是只有真的将苏木旭当成了自己人,才会给予的东西。 况且这通讯石一看就是保有长期联系的力量的,并非只是临时。 秦国。 此时的季君月一行人入城不久,金无暇回了家,而季君月则带着妖雾几人回了皇宫,就在几人进入宫门的时候,季君月空间的通讯石亮了。 季君月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是苏木旭的通讯石,以为是不是五方势力又有动作了,便让小狗子先带着妖雾和凤夜进宫,自己则身影一闪,去了附近没有人的一间房屋之中。 不过就在季君月刚刚将通讯石从空间中移出来,秦澜雪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将她卷入了一个透满眷恋和想念的怀抱中。 “阿君,想你。” 与此同时,半空出现了一副投影,投影中出现了五个人,赫然就是苏木旭、姬白炎、麟皇、许倾凰和习夏五人。 五人怎么也没想到通讯石接通画面后,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如此缠绵美好的一副画面。 当然,缠绵是有,但是美好,除了苏木旭会觉得有这么一点点外,其余四人只觉得那就是狗屎! “唔……姐姐……” 本该是姬白炎、许倾凰和习夏这三个醒着的人说话的,结果让苏木旭意外的是,这声呼唤居然出自熟睡的麟皇! 这让苏木旭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 不过姬白炎、许倾凰和习夏三人却已经习以为常,也很清楚麟皇并非装睡,他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这人的神经系统有些异于常人,对外界的感知太过强大,哪怕是在睡梦中,只要他想,他都可以随时感应到。 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他能够立即从睡梦中醒过来,否则一天时间他能除了吃饭都在睡觉。 麟皇睁开朦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投影中抱在一起的男女,不过很显然麟皇的眼睛里是看不到除了自家姐姐以外的任何其余生物的,所以秦澜雪很不幸的直接被忽视了。 “姐姐,麟皇想你了,你在哪?” 麟皇半睁着眸子,身体还靠在姬白炎身上,似乎下一刻就能再睡过去一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可那模样实在萌的让人恨不能狠狠的揉捏一番。 季君月侧头看到麟皇那模样,手指动了动,心痒难耐的先上去捏两下他白嫩嫩的脸蛋,偏偏只能隔着投影看着。 不过这不是重点。 季君月松开秦澜雪,来到投影前将投影中的人一览无遗,满眼惊喜的道:“小白哥哥,倾凰,麟皇,习夏,能撑到现在才来,妈妈爸爸们那关不好过吧?” 季君月说到最后话语里的欢喜就变了味,透着几分戏谑的打趣之意。 秦澜雪眉头微凝,走到季君月身边,澄澈的眸子静默无波的看着投影里一群陌生却个个不比他差的东西。 视线先是从第一个说话的麟皇扫过,心道:“这个太懒太能睡,没什么影响力,无视。” 随后看向麟皇旁边的许倾凰,澄澈的眸子似有一点幽蓝闪过:“这个若是制成玩偶一定会成为他手里最完美最迷人的作品。” 美得毫无真实感,他最喜欢将没有真实感的虚幻东西变成实质性。 许倾凰原本正看着自家的姐姐,眼波敛涟着一丝喜悦之色,却在感觉到一道极其危险悚然的视线时,视线一转,就对上了一双澄澈到了极致的丹凤眸。 看到这双眼眸的第一眼,许倾凰微微愣了愣,眼底似有波澜一闪而逝,因为这双眼睛太过独特,它的澄澈可以说是所有罪恶的源头,不是洗尽一切罪恶,而是制造一切罪恶。 而且此时这双眼睛里正透着一种想要将他做成标本的病态情绪,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契洛修罗所说的姐姐看上的人。 真是太差劲了,姐姐怎么可以喜欢这么一个变态呢? 难怪爸爸们回去后脸色那么差,这个人居然想跟他抢姐姐,不可原谅,果然应该弄死。 心中这样想着,可许倾凰的面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眸光移开,转回季君月身上,眼角渐渐荡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姐姐,我们正好放假,所以就说服了妈妈爸爸们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听说这里的一年相当于地球的一个月,那么我们可以在这里陪姐姐两年喔~” 季君月对上许倾凰那双专注的蔚蓝眼眸,好似看到了蓝天大海,又似看到了独一无二,那种专注她从小看到大,仍旧觉得让人惊艳。 因为许倾凰的存在就好似超出了六道众生之道外,从小这孩子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一副淡淡的犹如清风一般的态度,唯独对妈妈和她,才会显示出一分亲昵,洗去身上的那份不真实的感觉。 若非如此,全家人最令人担心的就不会麟皇,而是他了。 “两年吗?那姐姐应该可以在你们回去前带你们去上古天尽玩喔~” 听了季君月温柔的笑语,许倾凰脸上浅淡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也让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缥缈和虚无之气散去了些许,多了三分真实感。 秦澜雪默默的侧眸看了季君月一眼,将她脸上少了三分邪妄,多了两分宠溺的温柔,突然觉得凉凉的心口似是滋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涩涩的又带着几分酸气的感觉太过讨厌,讨厌的让他有种想要将眼前的这些人全都变成白骨宫殿的基石的冲动。 习夏听了季君月的话,感兴趣的说道:“上古天尽?是不是有修真者?” 季君月点点头道:“确实,那是一个与这里完全分化的地域,上面全都是修真者,只是在这里他们不叫修真者,而是叫修行者,而且修炼的玄力也没有修真者的灵力纯粹。” 就在季君月跟几人讲述上古天尽的时候,秦澜雪又默默将视线移到了说话的习夏身上。 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 只一眼,秦澜雪就毫不犹豫的移开了眼,因为这小孩实在太没杀伤力了,无论是年纪还是实力,都不够他一手碾压的。 不过也就在这一转眸,让秦澜雪看到了一张布满温柔璀璨笑意的纯澈美丽的脸,视线一顿,看到这张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众暖意与温柔的脸,秦澜雪心口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或者更应该叫做危机的东西,在他的心口慢慢蔓延。 这种感觉并不浓烈,甚至可以说浅淡的让人难以察觉,而且只是一瞬即逝,就连秦澜雪自己都没来得及发觉。 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正落在那人弯弯的好似月牙一般美丽温暖的眼眸中,那双眼正温柔又宠溺的看着他身边的人。 那视线所透出的情感虽然如同他看季君月时一样的温柔又宠溺,可是又存在着很大的诧异,虽然同样的专注,可对方的眼中更多了一种他所没有的包容和全身心的奉献。 那种无条件的感情瞬间激发了秦澜雪心中的阴暗面,让他衣袖中的白骨手下意识的紧握,捏成了一道骨头摩擦的脆响。 这声音虽然小,可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小小的声音落入几人耳中几乎清晰至极,一时间所有人都转眸看向了秦澜雪,就连季君月也诧异的看向了他。 “阿雪?” 季君月转眸时看到的不是秦澜雪一瞬不瞬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温柔眸光,而是他的侧脸,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相当静默的看着投影,而那个方向,正是姬白炎。 澄澈的眼眸也早已幽蓝一片,犹如深邃的无底洞,仿似能够吸食人心和灵魂,入目的全是幽蓝,深不见底,危险叵测的让人毛骨悚然。 季君月神色一紧,秦澜雪这模样明显就是发怒了,尽管不知道原因,可季君月还是第一时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阿雪,怎么了?” 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耳边响起的关怀和担忧,秦澜雪却没有转头看季君月,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姬白炎,一字一句,阴冷冰凉。 “阿君是我的。” 这宣告式的话音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因为谁也没想到秦澜雪会在毫无战况的情况下就突然宣示自己的领土,警告世人。 姬白炎在秦澜雪看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眸光,只是因为好久没见月月,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个少年身上。 可没想到这少年的视线会突然变得血腥阴暗,那种色彩太过黑暗,黑暗的让他有些厌恶的动了动眉心,终是不舍的将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看向了少年。 就这么突兀的对上了秦澜雪那双完全被幽蓝色泽侵染的瞳孔,黑暗的犹如虫洞,透满了危险。 不过姬白炎却透过这样可怕的眼眸看到了一丝恐惧,这样的认知让姬白炎笑了,纯澈美丽的脸庞越发璀璨迷人。 能够让秦澜雪感觉到恐惧,甚至本能的防备,这样的法相让姬白炎很开心。 至少证明在秦澜雪的眼里,他的存在是不同寻常的,他对于季君月来说是重要的,重要到让秦澜雪都不得不警惕和恐惧。 听契洛修罗说秦澜雪这小子眼高于顶,似乎不将任何人当人看,也难怪在他临行前,季干爹会说那句话…… 小白,给干爹好好调教调教那小子,有你过去,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保持淡定的不将一切放在眼里,不该他一点危机感,他是不知道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君月,一天到晚想着对小君月动手,简直欠教训。 当时他对季幽月的话还无法完全体会,直到刚才暗地里观察了秦澜雪一番,他看向麟皇、倾凰和习夏的眸光太过平静,那种不放在眼里的淡定确实有些碍眼。 他的月月,若真的有一天成为了别人的,那么那个人必须一直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一刻也不能松懈,一辈子都得在小心翼翼中度过,怎么能如此淡定轻松? 第四百零二章:我是竹马,进化 “这位是秦澜雪吧,你好,我是月月的竹马,姬白炎。” 姬白炎温柔一笑,端着一张笑容璀璨谦和有礼的做了自我介绍,这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温谦,让旁边的小习夏眉梢微动,眼底闪现一抹幸灾乐祸。 别看小白哥哥看起来温柔的犹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实则内里就是披着一张王子面皮的恶魔,被这傢伙盯上,这个胆敢跟他抢姐姐的妖孽死定了!哼! 麟皇懒洋洋的靠在姬白炎身上歪着头睨着投影中清绝的少年,朦胧的双眸充满了睡意,心中却在想,这人光是一张面皮确实罕见,不比他们一家人差,难怪能够吸引了姐姐的眼球,不过…… “实力太差。” 麟皇张开水嫩嫩的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哈哈……”习夏顿时就幸灾乐祸的笑了:“你的意思是他连你都打不过?那这也太逊了吧~” 习夏的实力没有麟皇的高,所以也看不出秦澜雪的实力来。 麟皇朦胧的眸子瞥了习夏一眼,不紧不慢的提醒道:“要叫哥哥。” 习夏充满讥笑的脸顿时一僵,神色有些发黑的瞪了麟皇片刻,默默的丢开头保持沉默在心里扎起了小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只懒虫生的比自己早啊! 许倾凰看了秦澜雪片刻,得出结论:“确实太弱了。” “……”秦澜雪静默的看着投影里的一群小鬼,只觉自己体内的黑暗气息不断刷新到了一个新高度,不过面上却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就连那双被幽蓝渗透的双眸,也在姬白炎谦谦有礼的一句‘刻意’介绍中慢慢退散,恢复了一片澄澈。 “那就比一比,打不过,你们就回去。”秦澜雪的视线在麟皇、许倾凰和习夏三人身上扫过,很显然这话是对三人说的。 至于姬白炎,秦澜雪将他当对手了,所以自然有专门对待对手的‘待遇’。 麟皇打了个哈欠,眼皮一垂一垂的喃喃道:“不感兴趣。” 打不打他都不会回去的,他要在这里陪着姐姐,干嘛还要费力跟秦澜雪打…… 秦澜雪的思维本就异于常人,所以对于麟皇这话中潜藏的意思瞬间就秒懂了,眸光凉凉的看向他。 “那就离开。” 他有的是办法将这些讨厌的人弄晕,到时候让阿君打开时空简书将他们丢回去就好。 麟皇掀了掀眼皮,似是含着一层朦胧水雾的眼睛看了秦澜雪片刻,说了一个连姬白炎等人都意外的字。 “好。” “咦?”习夏仿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新奇的转头看向麟皇:“你这个懒鬼居然答应了?我没听错吧……” 麟皇睡眼惺忪的瞥习夏一眼,不厌其烦的提醒:“叫哥哥。” 习夏再一次被麟皇呛到了,又一次默默转开头扎小人去了,这个懒鬼,连吃饭都懒得动手的懒鬼,居然只有在提醒他喊哥哥的时候极为勤快和有耐心,肯定是故意的! 姬白炎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弯弯的月牙眼眸直接笑成了一条缝,不过水亮黝黑的瞳孔却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泽,其中似有一丝精光如流星般消逝。 “也好,就让我看看阿雪的武力值到底会不会给月月拖后腿。” 秦澜雪手指微动,清绝精致的面庞有些发黑,幽幽的盯着姬白炎纠正道:“秦澜雪。” 阿雪是他能叫的吗?! 姬白炎含笑的点点头,温柔道:“嗯嗯,知道了,阿雪。” 秦澜雪澄澈的眸子顿时泛起一点幽蓝,面色越发阴郁黑沉起来,就在季君月有些头疼扶额的时候,他幽幽的吐出四个字。 “小白听话。” “噗……”习夏瞬间就喷了,似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猛然剧烈的咳起了,一张俊逸非凡的小脸涨红一片,那都是憋笑憋的。 靠在姬白炎肩膀上的麟皇本来还睡意朦胧的,突然听到这四个字也身躯一抖,睡意全消,只剩下满心的佩服,垂落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动,竟然给秦澜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太牛了!他长这么大绝对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彪悍的人,居然端着一张面无波澜的脸,用阴阴凉凉,幽幽暗暗的语调说出带着三分哄小孩的话来,这个秦澜雪实在太有才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小白的称号可是很有‘争议’的,若非小白的妈妈非要给他取这么一个搞笑的小名,加上家里人也喊习惯了,小白哥哥无能为力才不再反抗,可若是外人这么叫,那绝对能够让小白哥哥惦记上,至于结果嘛,绝对惨不忍睹。 这小子一来就挑战了小白哥哥的底线,绝对勇气可嘉! 姬白炎脸上谦和温柔的完美笑容,终于因为秦澜雪的话出现了一丝龟裂,那奶白奶白的俊脸就好似调色盘一般黑一阵青一阵,眼角更是狠狠的抽了抽,素来含笑的眼眸也幽亮幽亮的透满了危险。 季君月看到这里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来只在哥哥那里吃瘪的小白哥哥,这回算是遇到对上了,更甚至以往的记录上只怕要加上阿雪这么一个人了…… “对了,小白哥哥,我哥哥呢?” 季君月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这场即将爆发的战火,不过问出口后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依照她哥哥的脾气,知道自己给他找了个妹夫早就杀过来了,现在竟然没出现,这事情奇了。 姬白炎听到季君月问起季君渊,这才收拢了所以外泄的情绪,冲着季君月坏坏的笑着,用一种颇为耐人寻味的语调说道。 “他啊,正忙着谈恋爱呢,月月要见他,只怕要等你回去才能见到了。”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哥哥居然谈恋爱了?…… “这世间居然有人能够收了哥哥那个妖孽,看来本事不小啊……” 季君月笑得意味深长,随即又觉得不对劲,若只是谈个恋爱,不至于不来这里,依照哥哥的脾气只会带着喜欢的人一起来,全当度蜜月。 姬白炎察觉到季君月眼底的疑虑,摸了摸鼻子,神神秘秘的道:“他交的那个女朋友似乎会点预测之术,说他不宜来这个时空,否则家里人会受到影响与之分离,若只是他自己他肯定是不会顾及的,偏偏牵扯到了家里,君渊也不敢大意,就乖乖待在那边了。” 季君月闻言眉心微拢,只觉这事情怪异,虽说地球上随着异能和修真的出现,能人异士应有尽有,有人会预测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为何偏偏是哥哥不能来这里? “那人有没有说为何?” 姬白炎摇了摇头,其实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因为不单单如此,君渊在他走前还交代了他一句话,也是这话才让他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的。 “我并没有见过那女孩,不过君渊说过她并没有说原因,只说等时机到了会告诉他一切,并且还让君渊转告了我们一句话,让我们将这话传达给你。” “给我?”这下季君月更疑惑了,眉眼挑起一抹兴致,似笑非笑道:“什么话?” 姬白炎想到那句话,若有所思道:“让你回去时不要带走一个叫妖雾的女子,她只有留在这个时空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还有,妖雾只能活到二十二岁,她的身体机能就会一夜之间枯竭,石药无医,唯一的希望就是天道还魂珠,说若是你想救她,那就去上古天尽得到天道还魂珠,或许可以保住她的性命。” 每随着姬白炎说出口的一句话,季君月的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一分,直到最后姬白炎的话音停下,她的面色已经暗沉一片。 “她叫什么名字?” 若一开始季君月并没有将这预测当回事情,那么现在她却不得不重新掂量那女孩的实力了,这已经不单单是预测能够做到的,而是未卜先知,莫非那女孩如她妈妈一样可以看到未来? 可这份能力也太强了吧,居然可以穿越时空空间看到不同空间的未来,这得要多强大的能量才能做到? 或者该说,没有人能够做到跳跃空间看到不同空间中人的未来,那么,这个女孩的来历就值得让人推敲了…… 姬白炎自然知道季君月在怀疑什么,他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存了几分怀疑,不过因为并不知道君渊口里的妖雾是谁,所以他也没多想,只想着等见了月月再说。 现在看到月月这认真的表情,显然这席话是真的,月月认识那个叫妖雾的人,如此就可以确定,那个让君渊传话的女孩不简单,或者说她的来历…… 不过…… 姬白炎想到那女孩的来历,眉头纠结的凝起道:“她好像是薄奚家的孩子,薄奚是上京的二流家族,家里大部分都是从政,至于其它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也知道君渊的脾气,若我真去调查,只怕那小子不会让我好过的。” 说到这个姬白炎也有些无奈,谁让他明明比季君渊大了一岁,偏偏打不过那个妖孽。 “薄奚……”季君月喃喃了一句,对于上京的势力分布她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一流家族而已,因为一年的时间至少有半年她会去斯蒂特蓝爵帝国,因此对地球上的各家族事情知道的并没有哥哥的多。 现在听了小白哥哥的话也没什么作用,看来只能等回去后再去探查了。 想到这里,季君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此事记在心中,想着等会儿去替妖雾检查一下身体,有了决定后,季君月就出声转移了话题。 “小白哥哥,我们现在在秦国的皇宫中,你们快过来吧,让阿旭找个人给你们带路。” 对着姬白炎几人交代完后,季君月又看向了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苏木旭,苏木旭见季君月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眸光一亮,带着几分欢喜的看着她。 季君月见此,视线柔和了下来,声音也染上了两分温柔:“阿旭都入朝做官了,很厉害,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帮到阿姐了呢。” 苏木旭愉悦的点点头:“嗯嗯,阿姐放心,阿旭一定会很努力的,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阿旭一定能够成为阿姐的助力。” 他会入朝为官就是为了阿姐,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与自己的国家为敌,他也要帮阿姐,他没那么远大的抱负理想,只想待在阿姐身边,永远的守护她。 结束了通讯后,房间中陷入了一瞬间的静默,秦澜雪紧握着季君月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抬起澄澈的眼眸看向季君月,那水波敛涟的眸子竟然让季君月从中看到了一丝委屈。 “他就是阿君说的小白哥哥?”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底,秦澜雪还是问出了声,他就是想要季君月亲口帮他确定。 当初听阿君说起她的家人的时候,听到这个小白哥哥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就和那个没有一起来的季君渊一样,可现在真正见到姬白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姬白炎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别以为他看不出这傢伙在窥视阿君,不过是哥哥而已,用得着那般无条件的宠溺和奉献吗?! 季君月点点头,有些戏谑的看着秦澜雪:“我的阿雪是在吃醋吗?” 秦澜雪闻言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敛下一道美丽的阴影,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我吃醋了,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比我对阿君更好,阿君是我的,我会比小白对你更好,所以你不能对他心动。” 尽管秦澜雪知道季君月不会爱上姬白炎的,否则两人也不会做兄妹近二十年。 还有姬白炎,那傢伙虽然很宠爱阿君,甚至可以说只要阿君愿意,姬白炎同样可以将全世界甚至自己的性命送给她,可是他莫名的确定,姬白炎并不爱阿君。 但尽管知道姬白炎对阿君不是真正的爱情,他也嫉妒,也吃醋,甚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慌乱。 因为在见到姬白炎之前,他一直很自信这世间只有他对阿君是最好的,就是阿君的父母都不能跟自己比。 可是在见到姬白炎之后,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怀疑,之前一直忽略的从未想过的问题,此时全都涌现在了脑海。 从前他经常会忍不住想要吃了阿君,或者把阿君做成傀儡时时刻刻陪在自己的身边,那时候他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认为这正是他深爱阿君的表现,因为爱着阿君,他才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但姬白炎那种无条件包容和充满奉献的温柔眼神让他猛然清醒了过来,再如何,阿君也不是他,就算阿君不惧怕他变态的思想和性格以及略带畸形的爱情,可阿君的思想与他始终是存在着一丝不同的。 至少阿君爱他,但不会想着吃了他,或者将他变成一个傀儡陪在她身边,尽管对此他很乐意。 这就是他和阿君思想上的区别,或许他该认真考虑一下,不要用血腥的思维对待和阿君的感情……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失笑,小白哥哥刚才是故意刺激阿雪的吧,这其中恐怕不仅仅是他自己想这么做,只怕来的时候也被几个爸爸耳提面命了吧。 不过…… 小白哥哥确实能刺激到阿雪,但最后的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 至少想要改变阿雪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刺激阿雪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爱她,倒不是没可能,只是最后的结果肯定要让小白哥哥和爸爸们失望了。 果然,秦澜雪接下来的话语完全印证了季君月的猜测。 “阿君,小白提醒了我,我不会再有伤害你的想法了,不过你若是对我不好,我还是会把你吃掉的。” 秦澜雪握住季君月的肩膀,低眸看着她笑语盈盈,清绝靡丽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犹如美得浩渺无边,勾魂夺魄。 他想清楚了,以后不会总想着把阿君弄死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他要从精神和现实中碾压一切企图破坏他和阿君的人,让那些亲人知道,想要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姬白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刻意刺激不但没有想象中的成果,让秦澜雪自乱阵脚的慌了,反而让秦澜雪又一次进化了,变态的思维更是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等不久的将来,姬白炎每每在秦澜雪手上吃亏被虐的惨兮兮的时候,都无比的后悔当初干嘛要刺激这鬼畜再度进化啊!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所以说咋们阿雪怎么可能如一般人一样呢,若真是有了爱情就没了自我,君君也不会喜欢呢~ 变态鬼畜往往只会异于常人呐,那不是改变,而是走向了另外一个更变态的新高度,哈哈~ 至于小白口里跟君渊谈恋爱的那个女孩,还有女孩让小白传达给君君的话,这算是一个伏笔,在新文中才会慢慢揭开喔~ 第四百零三章:没有问题,不同(二更) 这边,结束通话后,苏木旭恢复了一片宁和的情绪,对着姬白炎笑道:“小白哥哥,你们是要休息一晚还是立即动身?” 姬白炎听了苏木旭的询问,笑意真诚了几分道:“立即动身。” 难怪月月会认了苏木旭这个弟弟,心思通透的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麟皇眼皮也没抬的耷拉着道了一句:“我是麟皇哥哥。”也不等苏木旭回答,就睡了过去。 姬白炎无奈的拍了拍麟皇毛茸茸的脑袋,看向苏木旭笑道:“既然月月认了你做弟弟,他们几个也算是你的哥哥弟弟了,不用跟他们客气,麟皇这也算是承认了你,他这个人就是爱睡觉,习惯就好。” 苏木旭看向麟皇的眼神虽然仍旧带着几分好奇,不过好在有了刚才的种种已经不会太过惊讶了,点点头,笑容柔和而温煦,原本压抑在心中的忐忑也消失不见了。 原本他还担心阿姐的哥哥弟弟们会排斥他,现在能得到几人的承认,他很高兴。 习夏撇撇嘴也没明着承认苏木旭,只是有些不甘的道:“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我才不是弟弟。” 苏木旭听了也不计较,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看向习夏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包容,随即看向了美得不似真人的许倾凰。 许倾凰冲苏木旭点点头,神色淡淡的说道:“比起秦澜雪,你完全可以不用紧张。” 苏木旭本就是心思玲珑之人,听了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许倾凰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他们不会排斥他,先不说他已经得到了季君月的承认,就说秦澜雪这个显眼招人恨的存在,他们就没时间跟他计较。 苏木旭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突然觉得秦澜雪也挺倒霉的,做了阿姐的相公还要面对要大家子的刁难,这一大家子还不是普通人,刁难起人的段数那绝对是无法想象。 随后苏木旭就去安排人给姬白炎几人带路了,临走时还让几人有空就来镇国公府玩。 姬白炎几人自然不可能规规矩矩的赶路,别说他们不喜欢在路上浪费时间,就说有秦澜雪那个惹人嫌气的人在,他们也得赶快赶过去,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有了这样的心思,姬白炎四人的速度可谓快的不得了,带着苏木旭安排带路的车夫几个瞬移就朝着秦国而去。 季君月和秦澜雪回到长兴宫后第一时间就找了妖雾,妖雾的住处就安排在长兴宫附近的宫殿,这也是小灵子听了小狗子的描述后作出的安排。 毕竟这算是女主子第一个女性朋友,关系也不错,肯定要时常聚在一起,若是住远不方便。 不过小灵子也为自家的主子考虑到了,若是住的太近,对方又是个姑娘,免难会有些对主子们不利的留言,所以安排的宫殿距离长兴宫还隔了一个宫殿的距离。 凤夜回宫后就去找了雪白一起负责其油田开采的后续事宜,妖雾尾随着宫人去了自己的宫殿,这才欣赏完所住的地方就听小狗子来通报说季君月要见她,一时间便猜到了怕是出了什么事。 等妖雾来到长兴宫的时候,第一眼就被桌案上的一对男女吸引住了目光。 哪怕一路上早已看惯了季君月的绝滟之姿,此时还是忍不住为她那份清贵雍容优雅风华而惊艳震撼。 尤其是旁边坐着一个比之更加绝丽一分的少年,那天然去雕饰的清绝精致容颜,当真是叫天地都为之失色。 就是妖雾这样定性强,心性淡薄的人,此时也被两人这份风华绝代的姿容给勾了魂,愣愣的出了神。 她之所以会出神,其实也不全是两人的绝色无双的姿容,也有着部分原因是因为两人坐在一起无形中散发出的那种契合感,让她轻易的就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炽烈感情。 不过这样的感情不但没有让妖雾放心,反而让她无端的多了一丝担忧。 所谓情深不寿物极必反,两人之间的感情太过浓烈纯碎,仅凭待在一起的气场就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可想而知这份情感有多厚重。 若是今后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两人都会不得善终…… 季君月原本还戏谑的看着妖雾被惊艳的恍惚出神的模样,可随即看到她凝起的眉头和眼底一闪而逝的担忧,唇角便缓缓勾勒出了一抹浅显的弧度。 妖雾在担心什么她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只是这条路是她选的,她自然会自己承担后果,哪怕要一辈子费尽心神的驯化这只鬼畜也无所谓。 季君月没所谓,秦澜雪可不干了,这东西居然敢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阿君,这是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难道跟他在一起,阿君会很危险? 秦澜雪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本身的存在就是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危险,只是手指一动,一道紫黑气体就朝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妖雾攻击而去。 季君月也没出手帮忙,因为秦澜雪并没有下死手,以妖雾的实力足够躲开,若是她因为出神而受伤,那么只能说是这吃货活该,亏她在现代还是佣兵。 妖雾只觉一股危险逼近,本能的侧身避开的同时,手中掐了一个手决,一个银色的小人就飞向了发出攻击的地方,这几乎算是本能。 在妖雾的认知中,不管是谁,伤害自己都得付出代价,所以她会本能的在没有看清楚攻击她的人时就立即出手。 秦澜雪看着飞来的小人,神色平静的一挥手,轻飘飘的就将那小人给灭成了渣。 啪啪啪! 季君月含笑的拍了拍手,邪肆的笑看着妖雾道:“感知力很强,本能也很强,看来你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吃亏是为了图谋更大的好处。”妖雾瞥了秦澜雪一眼,不甚在意的对着季君月笑道。 若她妖雾有一天吃亏了,那么不是对手太强,就是她故意为之,想要图谋更大的东西,必要时她还是愿意吃点亏的,不过事后必定百倍讨回,若没有可图,那么她定会让占了她便宜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他就是初次见面跟在你身边的少年吧?” 妖雾走到桌案前暧昧的在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之间游离了一瞬。 季君月大方的任由她看,甚至毫不脸红的接受了她暧昧的视线,点了点头给了妖雾确定的答案。 妖雾得到答案后也没多说,她素来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眼前这个少年别看默不出声长的绝色无害,实则那就是危险与黑暗的发源地,她最好敬而远之。 “找我来什么事?” 本着尽快闪人的想法,妖雾直截了当的问道。 季君月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探上了她的脉搏,妖雾见此眉梢微调,也没拒绝,大大方方的由着季君月的动作,面色含笑道。 “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从小跟我妈妈学的。”季君月一边回了一句一边细细探查起妖雾的脉象。 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而且脉搏显示妖雾的身体很好,不但没有什么毛病,甚至可以说绝对健朗。 季君月微微凝眉,虽然不清楚那个女孩是怎么知道妖雾的存在的,可是她相信那女孩话语里的意思,若那女孩有不轨的心思,她哥哥第一个就不可能答应,既然为那个女孩传了话,那就代表哥哥是相信那人的。 “你之前身体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现象?或者曾经有过什么诡异的病症?” 妖雾听言,虽然觉得季君月这举动和问话有些突然,但她知道季君月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么做定然有原因,因此收起了心中的随性,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道。 “没有,这个身体一直很健康,除了练武的时候有些困难,需要比常人多付出一倍的时间精力才能得到相通的效果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来不是身体本身存在的问题,难道是之后出了什么事才导致妖雾的身体受损?季君月沉思着,随即想到妖雾所学和师承之处,便问道。 “你们这样的术士应该会占卜吧?你师傅有没有帮你占卜过?” 妖雾点点头:“师傅确实教过我占卜,也帮我占卜过……”说到这里妖雾的话音突然顿住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明的看向季君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季君月将妖雾这模样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联系的,也没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有人告诉我你活不过二十二。” 妖雾闻言,微微敛眸,半响才笑道:“没想到那老头还真算到了。” 季君月听言道:“原来你师傅已经算到了。” 旁边坐在案桌前的秦澜雪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自行处理起奏折了,不过虽然低眸认真的批阅奏折,耳朵也不忘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听到这里,低垂的眉眼也微微动了动。 此等占卜之术他其实是嗤之以鼻的,尽管确实存在这样的力量,可是他更相信自己,正如那六年,若非他不想死,若非他一直在死亡中拼命的挣扎,现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所谓的命运也不过是自己妥协后的借口而已,只有有足够的毅力和心性,那么每个人都能成为命运。 妖雾将她师傅临死前为她算的一卦简单的跟季君月说了一下,原来她师傅早已算到她这具身体二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劫难,不过最终还是能度过的。 “师傅说过这劫难是危机也是生机,让我放宽心,最后渡过的几率很大。” 这也是为何妖雾根本没有将那占卜到的劫难当回事的愿意,她虽然因为学了科学解释不了的术法,但并不是完全相信占卜和预测的,尽管这东西师傅从来没有出过错误,但她更相信人定胜天。 加上师傅预测到的也不是什么生死劫难,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只是没想到季君月也会这么说,而且说得还是她活不过二十二岁。 “这么说来你师傅算到的只是劫难,并非死劫?”季君月问道。 妖雾点点头,看向季君月:“师傅说我的命数不寻常,似乎超出了六道,他根本无法算到我的以后,只是多少能够确定我能够逢凶化吉。” 季君月听言眉头紧蹙,若真是如此,那么和小白哥哥带来的话可是有很大的出入的,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劫难占卜和一个生死预测,这可完全是两回事情。 妖雾见季君月陷入了沉思,想了想还是问道:“你那个朋友也是术士?亦或者如你所说的是个有预知能力的异能者?” 季君月摇了摇头:“我的哥哥和弟弟从现代找来了,这话是现代的一个女孩让他们传达给我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况,不过这个人的话应该可以相信,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注意一些,而且那人说若是想活下去唯有得到天道还魂珠。” “天道还魂珠?”妖雾疑惑的挑眉,随即笑道:“听起来倒是挺厉害的样子。” 第四百零四章:月黑风高,揭瓦 季君月其实对这东西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她对上古天尽了解的也不算多。 “这东西存在于另外一方地域,一个名为上古天尽的地方,等这里一统后我和阿雪都会去,你自己决定,若是要去,到时候就和我们一起,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得到它。” 天道还魂珠既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死,那么这样的东西绝对和碧颜天服下的逆天命果一样令世人趋之若鹜,想要得到不仅困难重重,更是要看机缘。 妖雾想了片刻才点头道:“去看看那未知的地方也好,看来我妖雾注定是要给你当苦力了。” 妖雾调侃的笑看着季君月,并没有跟她说谢谢这样虚的东西,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回敬了季君月的关怀。 季君月也听懂了妖雾话语里潜藏的意思,对于她没有见外的道谢,反倒是用朋友之间的玩笑来承了这份情谊,季君月笑着应了下来,戏谑道。 “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榨干你。” 一阵调笑后妖雾就离开了,秦澜雪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季君月,若有所思道:“阿君很喜欢她?” 从初次见面他就察觉到阿君似乎对这术士很有好感,中营村一行果不其然印证了他的猜测,阿君似乎很喜欢那个术士,那种相谈甚欢的感觉让他很有一种将她变成白骨宫殿里的一块基石的冲动,这样就不能霸占阿君的注意力了。 何况阿君在现代的事情怎么能跟那术士说呢?这不是应该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秦澜雪有些吃味的想着,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瞬之间,毕竟比起妖雾来,他考虑更多的还是那四个即将到来的傢伙。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澜雪澄澈的明湖敛涟过一抹忽明忽暗的色彩,带着点不知名的涟漪和晦涩。 看来他必须在那几个傢伙来之前先跟阿君圆房,不然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秦澜雪侧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隐没了半数的夕阳,看来今日是个好日子,以免夜长梦多,今晚就把这事了结!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忽明忽暗的神色,眉梢挑了挑,只觉这傢伙定然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好笑伸手撑在桌案上,身体微微下压,离桌案对面的秦澜雪近了几分,坏笑道。 “她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阿雪讨人喜欢呢,我自然是最喜欢阿雪的。” 秦澜雪回眸看向季君月痞坏带着几分暧昧的笑颜,只觉一丝电流迅速窜入心口,让他的心跳微微紊乱了一下,体内比常人冰凉的血液似乎也渐渐有了热度。 秦澜雪默默的看了季君月半响,心想着今晚怎么‘吃’她,嗯……还是像以往一样从头吃到脚,从外吃到里,又从里吃到外好了…… 这样想着,秦澜雪脸上就卷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站起身绕过案桌牵起季君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走出书房直接去了小厨房。 现在是用膳时间,先吃饱饭,他就和阿君圆房。 季君月笑眯眯的任由秦澜雪牵着,看着他平静的精致侧颜,突然觉得这平静的表面下有着某种桃色在蔓延,这种反差瞬间萌了她一脸的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情。 似乎当初她说过回到秦宫后就跟阿雪圆房的,只是后来清理朝堂乱党,各国又开战给耽误了,现在想一想,最适合的时间就是今晚,若是过了今晚,只怕阿雪又得吃素好久了。 因为她的那几个弟弟肯定不会让阿雪得偿所愿的…… 季君月的唇角微微上扬,染满了愉悦又带着三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好久没有看家里的一群小鬼斗智斗勇了,现在有了阿雪的加入,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等秦澜雪做好饭菜两人慢悠悠的吃完,又到花园里散完步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 月色下因为冬天的关系带着几分灰蒙蒙的感觉,周围的空气也随着天色越来越深重而变得寒冷起来,可季君月和秦澜雪不是普通人,自然不受寒气所扰,站在院子里一身同色龙凤袍仍旧是那么般配唯美。 散的差不多后,秦澜雪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季君月,欣长的身影背对月光染上几分莹莹之色。 “阿君可还记得去天岭大森林前说过的话?” 季君月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绝容颜,那美丽的面庞在月色下美得令人炫目,甚至多了几分缥缈感。 那股隐隐散发出的不真实感让季君月下意识的身手抚上了他的面庞,莹白的指尖顺着他流畅动人的线条寸寸勾勒,将那诱惑的带着几分迷离的美感清晰的纳入指腹之中,感受着这份美好的真实性。 唇边笑意蔓延,性感的清音在这夜晚显得格外迷惑动听:“自然,说过要跟阿雪圆房的,所以阿雪准备好与我融为一体了吗?” 秦澜雪暗紫的唇瓣慢慢上扬,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缱卷着浓浓的笑意与炽热。 “阿君,我们现在就去圆房。” 说着不等季君月回话,秦澜雪直接横抱起季君月就飞身回了长兴宫,走进宫殿衣袖一挥就将整个厚重的殿门给闭合了。 小灵子见此连忙吩咐宫人在大殿外守着,没有两位主子的吩咐谁也不要进去打扰。 秦澜雪抱着季君月来到内殿的卧房,直接将季君月放在了那张偌大的龙床上,双手顺势就撑在了季君月的耳侧,低头深深的看着她,美艳的丹凤眸里澄澈的明湖似乎腾起了一圈涡轮,深深缱卷似是能将人的心魂吸进去一般。 秦澜雪并没有急着动作,虽然他和季君月一直未真正的圆房,可两人常年睡在一起早就擦枪走火了,该看的该探索的也只深不浅,所以一直以来,每一次的亲密,秦澜雪都喜欢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体会探索季君月身上的美好,哪怕这一次代表了真正的融合,他依旧想要细细的体会。 用那炽热专注的视线慢慢的勾勒着身下女子的轮廓,那张绝滟的脸此时因为彼此的呼吸交缠而有晕染出一丝丝的绯色,淡淡的桃红将女子的本就绝色的容颜衬托的越发勾魂夺魄,带着一种属于女儿家与生俱来的媚态。 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妩媚之气,犹如一根根无形的羽毛飘落在秦澜雪的心口,挠啊挠,挠的他心痒难耐不可自拔。 “阿君……你好美……” 秦澜雪的目光近乎痴迷到一种病态的留恋在季君月精致莹白的五官上,只是这样看着她,就已经让他有种迷失自我沉醉感。 季君月的视线同样一瞬不瞬的停留在秦澜雪的面容上,此时的他因为低垂着头,那双本就轮廓美艳的丹凤眸因为垂眸,眼尾线条更加上挑,勾勒出一股子勾魂夺魄的媚惑,偏偏那双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瞳孔是那样的澄澈,这种干净与妖魅的结合更挥发出了丝丝致命的毒。 一种让人一眼就能丢了魂的毒,一种让人上天入地哪怕跌入深渊都义无反顾的毒…… 季君月敛涟着一丝朦胧雾气和妖华光泽的凤眸微微弯起,含满了笑意,抬手抚上那精美如画的眉眼。 “阿雪难道不知道自己也美得令人痴迷吗?” 看看这张脸,当真是美得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每一处线条无不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和诱惑的美感,偏生有着一丝丝清绝尊贵的气息缭绕其中,让这张脸既不出尘如仙,也不妖娆如魅,完美的融合的仙与妖魔的特性优点,勾勒出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美。 秦澜雪缓缓的一笑,微微低头亲昵的含住季君月娇嫩红艳的唇瓣:“我只要阿君一个人的痴迷。” 若这张脸足够令阿君神魂颠倒,那么他愿意用这张脸迷惑她生生世世。 “呵呵~”悦耳的清脆笑音带着点性感和妩媚,声声传入了秦澜雪的心房,带起了一片紊乱的震动。 季君月伸出双手勾住秦澜雪的脖颈,深深浅浅的回应着他浅尝眷恋的吻,道:“那我就痴迷给阿雪看。” 话音还未落,伴随着那微微上挑的坏笑,季君月手脚同时发力,秦澜雪只觉身体一阵旋转,下一刻就被季君月压倒了,两人的位置也完全的调换了。 秦澜雪含笑的看着季君月,任由她为所欲为,澄澈的眸子荡漾着点点水光,水光中缱卷着温柔与宠溺,还有着愉悦的享受。 季君月同样不着急,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挑逗着,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衣衫尽褪,内室中的暧昧浓重深厚,热气几乎爆满时,屋顶的青瓦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之声。 伴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不断跌落的碎瓦片,稀里哗啦的掉了内室满地。 秦澜雪揽住季君月一挥手将落在床上的瓦片细碎尽数挥开,原本潮红靡丽的绝色容颜瞬间附上了一层阴黑之气,视线转向一堵墙面,似乎透过那墙面看到了外面得意洋洋的闹事者! “我想弄死他们。” 秦澜雪一瞬不瞬的盯着墙面平静的说道,偏偏季君月从这平静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憋屈,忍着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看了看那个精神抖擞不见垂头的小傢伙,轻咳一声。 “咳……那个……阿雪啊,你今天很好运的又学会了一个词。” 秦澜雪听言默默的收回视线看向季君月,眼底带着一点疑惑。 季君月见此,坏笑的勾起嘴角,有些红肿水亮的唇吞吐出四个字:“欲求不满。” 若说之前秦澜雪脸上的黑气还不明显,那么现在绝对已经是黑云笼罩,看着坏笑的女子,只觉自己某处蠢蠢欲动的地方越发疼了,他是不是该布下结界将阿君就地正法? 季君月似乎看出了秦澜雪的打算,扬眉含笑的提醒道:“最好不要继续了喔~不然最后闹的出现什么后遗症,我还要费心帮阿雪治疗。” 以小白哥哥和那三个不省心的弟弟的破坏力,就算阿雪弄出结界或者是让鬼骨魔兵什么的阻止,他们也绝对有办法让阿雪退不得更进不得,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不上不下一不小心就蔫了,那可是会出问题的。 “阿君……”秦澜雪静默的看着季君月,用那双澄澈的眸子暗戳戳的盯着她,直盯的季君月心中毛毛的,只觉得欲求不满的男人可怕,欲求不满的变态更可怕。 而此时的季君月还不知道,正因为这一次的欲求不满,等秦澜雪将几个破坏他好事的亲戚丢回去后,足足让她在床上呆了一个月,那个时候季君月才知道,她当初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欲求不满的变态没有更可怕,只有最可怕…… 姬白炎几人赶到的时候,直接将带路的那人丢在了宫外就悄无声息的进了宫,随便抓了一个宫女询问了皇帝的住处就直奔长兴宫而来。 可等他们到了长兴宫却见一众宫人都守在殿外,一时间就让几人有种怪异的感觉,现身后本来是要直接进去的,却不想被小灵子给阻止了。 小灵子听了姬白炎说他们几人是皇后娘娘的亲人,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没有怀疑,毕竟皇上和皇后就在里面,谁疯了才会跑到当事人面前冒充当事人的亲戚。 于是小灵子极有眼色的一笑,客客气气的对着姬白炎四人说道。 “几位小主子先随奴才去住的地方歇息吧,这么晚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等明日一早,奴才定然第一时间禀报。” 几人本就是人中龙凤,更是精的没朋友,一听这话就不对味了,立即嗅到了某种预警的气息。 习夏冷酷的盯着小灵子,黑亮深邃的眼眸犀利的让小灵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只听他冷冷的质问道:“那傢伙该不会是在欺负我姐吧?!” 小灵子被这话问的瞬间就尴尬了,这种事情到底算是欺负呢?还是欺负呢?…… 而且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小灵子在心中腹诽了一瞬,也是懂得看眼色的,一看这四人就跟自家主子不对盘,这绝对是来抢皇后娘娘的,这个至关紧要的关头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笑眯眯的道。 “这更深露重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然已经熟睡了,小主子想多了。” 许倾凰淡漠的脸终于有了点别样的情绪,那就是寒气,尤其是看着小灵子的视线更是让小灵子生生打了寒颤,只觉全身似乎被冰冻起来,而且还有种被凌迟的既视感。 娘啊……女主子这些亲人不但看着仙人之姿人中龙凤,更是让人心惊胆寒,好可怕…… 许倾凰看了小灵子片刻,什么话也没说,最后收回视线直接一团灵气就朝着长兴宫上方的屋顶砸了过去。 看得小灵子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就连心肝儿也在抽搐,这根本就是个活祖宗啊!太暴力了…… 而且也太狠了,要是主子正在‘紧要关头’,这一不小心以后不能人道了怎么办?…… 小灵子想到这,顿时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了,只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屋顶瓦片纷纷,于风中一阵凌乱颤抖,凄凄凉凉。 习夏也跟着加入了轰炸的行列,心想着:“想占姐姐的便宜是不是?当他们都是死的?老子让你直接吓到阳痿!哼!” 姬白炎也没阻止两人,环抱着手笑盈盈的看着远处瓦片翻飞声声脆响的湖面,那好整以暇的姿态,那笑容灿烂阳光又温柔谦和的模样,看得小灵子越发抖的犹如筛子。 这群人简直好可怕啊,这个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犹如偏偏贵公子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可怕,可比那两个动手的还要可怕,小灵子甚至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只奸诈的狐狸…… ------题外话------ 今天木有二更了喔,白天没找到时间码字,所以今晚只来得及码了一更,不过相信这一更也能让乃们热血沸腾啦,哈哈,捂头遁逃~ 第四百零五章:互相伤害,澎湃 麟皇还是软弱无骨的靠在姬白炎肩头上,不过在小灵子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雾蒙蒙水润润的看着眼前宏伟的宫殿,心想若是那个小子还不出现,他就将这里夷为平地好了。 虽然会很累,可是姐姐怎么能被占便宜呢?…… 习夏和许倾凰并没有一直掀房顶,只是轰炸了两三下就停了手,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或者是对方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说实话他们倒是希望秦澜雪出招,这样他们就能痛痛快快的收拾他,最好能让他阳痿! 偏偏事与愿违,秦澜雪黑着脸牵着季君月从大殿门口走了出来,射向几人的眸光要多黑暗有多黑暗,却看得姬白炎几人一乐。 看来他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呵呵~ 姬白炎笑容满面的冲着秦澜雪挥挥手:“阿雪晚上好。” 季君月见此强忍着笑意身躯跟着一抖一抖的,秦澜雪默默的看了季君月一眼,才又抬眸看向笑容灿烂温柔的姬白炎面无表情的道。 “小白是来给我们守门的?” 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季君月怔愣了,呆鄂的看着秦澜雪,狭长的凤眸中写满了惊诧和即将喷薄的笑意。 她从来不知道阿雪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面不改色端了一脸正经平静的道出一句类似‘今天天气不错’的话来,其中的杀伤力却大到无法估量,厉害了!果然变态的思维是无限的,永远不可估量…… 季君月叹息的摇了摇头看向瞬间僵在原地的姬白炎,以及他脸上定格的笑意,似是看到了一只燃烧起来的狐狸满身火光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许倾凰眼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僵硬的姬白炎,又看向了秦澜雪,心中给出评价:“确实有点厉害。” 习夏嘴角抽了抽,那不是无语,而是憋笑憋的,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小白哥哥吃瘪吃的这么严重,不得不承认,这秦澜雪确实有些厉害。 姬白炎听着季君月毫不收敛的愉悦笑声,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包容宠溺只让秦澜雪觉得辣眼睛,不过此时秦澜雪已不像白天那般反应大了,面色平静的想着用什么蛊来对付这个碍眼的家伙。 姬白炎瞥见秦澜雪平静的表情,挑了挑眉,脸上再次荡漾开一抹笑意,第二次就能保持平静了,看来这小子的段数挺高的,听习干爹说这小子是个变态,看来变态的思维果然不像常人那么容易把控,他是遇到对手了。 一时间姬白炎有些兴奋又有些跃跃欲试的走到了两人身边,当然,还有靠在他身上的睡虫麟皇。 “我是来找阿雪把酒言欢的,今夜月色这么好,正适合秉烛夜谈。” 姬白炎笑容满面的看着秦澜雪,就好似看多年的好友一样,仿似刚才秦澜雪挤兑的话语并能激起丝毫浪花一般。 秦澜雪看了姬白炎片刻,澄澈的眸子波光敛涟除了一片纯净的透彻外竟然让人看不出丝毫的东西,让观察着他神色的姬白炎眯了眯眼。 半响,秦澜雪道:“好。” 一旁的小灵子听到这话连忙让人去准备酒水和下酒菜。 这个时候妖雾也听风而来了,正好看到几个美男站在一起的绝美画面,瞬间又被深深的惊艳了一把。 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无形的硝烟味够呛人啊…… 妖雾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也没走过去,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起了戏。 不过在场的几个美男都不是普通人,在她出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见这人没有靠近反而停留在了不远处,全都随意的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 见一红衣女子双手环抱,好整以暇怡然自得的笑看着他们,姬白炎眸底流转过一道异芒,这女子身上的气息倒是不同寻常,随行中又带着几分锋芒,看起来倒不是不简单。 季君月见几人看着妖雾,便出声解释道:“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妖雾。” 听了季君月的话原本还不怎么将妖雾放在身上的习夏等人,眼中就多了一分好奇与打量,毕竟能够与季君月成为朋友的女性真的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现在季君月居然说妖雾是她的朋友,这对于几人来说无疑是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惊讶。 能够让季君月都承认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女的,绝不简单。 妖雾听到季君月的介绍也不在那站着了,慢步走了过来冲着姬白炎几人点点头,笑道:“你们好。” 女子虽然含笑,可那笑容并没有丝毫的讨好,反而很随性,但也是发自内心的,是一种对待朋友友好。 不过她打招呼的方式还是引起了姬白炎的注意,虽然他之前没接触过古人,可是这里的女子与人打招呼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就算这个人是月月看上的朋友,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也不会说出如此利落的话语。 季君月看到姬白炎笑眼中卷带的一丝沉思和端量,似笑非笑的道:“妖雾也算是我们的同乡了。” 这话一出,姬白炎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许倾凰神色淡淡的卷了妖雾一眼,习夏的脸上则划过一丝意外的神采,麟皇抬了抬昏昏欲睡的眼皮。 随即季君月简单的给双方介绍了一下,秦澜雪就被姬白炎、许倾凰和习夏三人拉走了。 至于麟皇,在秦澜雪被缠着的时候就从姬白炎身边离开,慢步走到季君月身边,脑袋一歪,直接靠在了她的肩头,双手抱住她的臂膀,沉沉的睡了过去,那举止无不透着一种浓浓的依恋。 仅剩的妖雾见此,有趣的说道:“你这弟弟真能睡。” 季君月宠溺的揉了揉麟皇的脑袋,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觉,也不去参与秦澜雪和姬白炎几人的战火,笑道:“他从小就这样,能躺着绝不站着,能睡绝不醒着。” 之后两人又简单了聊了几句妖雾就回去睡觉了,季君月则让小灵子去将姬白炎四人住的地方真准备好,陪着麟皇去了他的睡处,将他弄到床上睡着后才又回了长兴宫。 秦澜雪这一去就被姬白炎几人缠了一夜,这一夜几人还是很文明的没有打起来,各种明争暗斗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互相伤害。 等天快亮的时候秦澜雪再回到长兴宫,虽然神色很平静,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绝对差到爆。 秦澜雪的视线接触到床上熟睡的女子时原本的冰凉暗黑终于化为了浓浓的温柔,默默的走过去爬上床从后面抱住了季君月,深深的嗅了嗅她身上让人愉悦安宁的清香,只觉躁动黑暗的心这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等到秦澜雪的气息稳定后季君月握住了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轻声细语的笑问道:“战果如何?” 秦澜雪沉默了一下,也不提姬白炎三人,只是有些委屈的在她颈窝出拱了拱:“小白给我下了不举药,小阿雪站不起来了……” “噗……哈哈……”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季君月故意想笑的,实在是阿雪用这样委屈带着点凉意的声音说出这么句桃色又憋屈的话来,叫她真的忍不住…… 哈哈…… 秦澜雪面色有些黑眸挑眉看着季君月笑得一点一点的脑袋,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身躯,就算不能站起来,他还有嘴,还有手,想一次阻止他和阿君亲近?想的太美。 于是秦澜雪直接扳过季君月的脑袋,对着她哈哈笑着的唇就亲了上去,滑溜勾人的小舌整个的就卷入其中开始肆意挑逗缠绵,将季君月嘴里的笑声全都给吃吞入腹了。 一时间,季君月也没时间询问姬白炎几人的情况了,直接被秦澜雪缠的情欲暴涨,通身绯红,一声声暧昧的叮咛从内室中远远飘散开来,室内一片桃色,室外小灵子听到声音后就带着宫人退了出去,并去通知文武百官今日的早朝取消了。 至于姬白炎、习夏和许倾凰三人,秦澜雪都被弄得不举了,岂会让他们好过。 姬白炎成功给秦澜雪下了自己研发的药,可他也没讨到好,被秦澜雪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那就是欲火焚身,欲求不满。 “秦澜雪!你一年别想解禁!憋死你丫的!” 姬白炎脸色难看的随着宫人回了自己的寝宫,交代了一句:“不要来打扰。”就爬上床盘膝抵抗那淫蛊去了。 原本白嫩嫩的脸此刻潮红一片还带着点被气到极致的黑沉,那小子太卑鄙了,居然给他下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蛊,就算是用灵力也无法完全压制,体内一波接一波的热浪无不在挑战者他的理智。 姬白炎长这么大一来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热火焚身了,偏偏他又不好女色,可不想随便找个女人解决。 而且他也知道秦澜雪既然敢给他下这淫蛊,若是他真去找女人解决,后果绝对比欲火焚身更加痛不欲生。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 至于习夏和许倾凰则直接被下了睡眠蛊,乖乖的睡觉梦周公去了。 等季君月从长兴宫出来去了姬白炎的住处时,这才知道姬白炎被秦澜雪弄得有多凄惨,因此还算有良心的没有帮助秦澜雪研制解药,让他们继续承受着对战后的后果。 而习夏和许倾凰,秦澜雪表示,姬白炎一日不给他解毒,他就一日不给两人解蛊,让他们继续睡着,免得再来打扰他和阿君。 唯一没有参与的麟皇,在白天吃饭的时候靠在季君月身上让季君月喂食,终于和秦澜雪对上了,两人可不想姬白炎几人暗中你来我往,直接大打出手。 季君月在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就布下了结界,任由两人打得天昏地暗都不能撼动外界半分,这也让麟皇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姐姐似乎实力提升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麟皇难得抛开了睡意和秦澜雪打的热火朝天激情澎湃。 长兴宫的一众宫人和赶来看戏的妖雾就变成了唯一的观众,好在季君月不想长兴宫毁了,直接将两人赶到了长兴宫不远处的一处花园之中打。 这一打就是两天两夜,等两人终于停手后,偌大的花园早已被夷为平地成为了一片废墟焦土。 而这场战斗的结果是秦澜雪胜了,不过胜的并不容易,毕竟麟皇虽然是个睡神,可是他在睡梦中也是能够自行修炼的,因此他的实力比姬白炎还要强上两分,是除了哥哥季君渊外几人中最强的存在。 所以秦澜雪虽然胜了,但也赢的不容易,若说麟皇受伤七分,那么他绝对受伤六分。 麟皇结束战斗后被季君月为了几枚固元丹,就犹如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季君月身上睡着了。 季君月知道麟皇是可以在睡梦中自行痊愈的,倒也没有打扰了他的睡眠,任由他挂在身上,喂了秦澜雪固元丹给他调息后,就将人赶去休息了,等把麟皇送回寝宫睡觉后,就去处理遗留的奏折去了。 至于妖雾,季君月让凤夜带着她去了异兵团所在之处观赏了一番,就让她自己挑选一个教习师傅跟着修真了。 一直到第三天,姬白炎才从那份欲火焚身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找到了办法将体内的蛊给弄了出来,整个人虚脱的都瘦了一圈,看得季君月又一次幸灾乐祸的笑了。 “月月,阿雪欺负我,你看看哥哥我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姬白炎说着就朝着季君月靠了过去,可还没等他凑到季君月面前就被一道力量所隔离逼退了去。 姬白炎幽怨的瞪了秦澜雪一眼,随即奸笑:“哼哼~阿雪的不举治好没?看来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秦澜雪听了静默的看了姬白炎半响,手指一动,眼见就要下蛊,吓得姬白炎直接跳开躲到季君月身后去了。 “这第一回合还没彻底结束呢,你要再给我下蛊,我就给你下变成女人的药!” 姬白炎此时哪里还有之前温柔无害谦和有礼的王子模样,早在那晚和秦澜雪过招的时候就退去了面具露出了狐狸的本色,此时躲在季君月身后笑眯眯的看着秦澜雪,眼底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虽然他对秦澜雪的蛊有些发悚,但他手里也有不少自己研制的稀奇古怪的药物,继续斗下去他虽然讨不到便宜,秦澜雪也别想好过! 秦澜雪想了想这才松开了手指,看着姬白炎道:“过来。” 就算不下蛊了,他也别想靠阿君那么近! 姬白炎读懂了秦澜雪的意思,扬了扬工整的眉毛,恢复了一副谦和有礼温柔阳光的模样,含笑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从季君月身后走了出来坐回了椅子上。 旁边的妖雾缓慢的凑了过来,小声的问道:“你当真有能将男人变成女人的药?” 姬白炎听言笑眯眯的看着妖雾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还有能让女人变成男人的药喔~” 喔?喔个屁!妖雾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尾音怎么听都有些危险,这是想拿她试药不成? 妖雾阴涔涔的笑道:“若是需要试药,我可以找一群小伙伴帮你。” 姬白炎也从季君月那听过妖雾会抓鬼了,此时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亲切温柔,认真的摇了摇头道。 “暂时不用,等什么时候我研究出了鬼可以用的药,再来找你帮忙。” 看着姬白炎斯文谦和的模样,妖雾满意的坐了回去。 姬白炎见此有些无语的看向季君月,那眼神似乎在无声的问她:“你能交一个正常的朋友吗?为何是个会抓鬼的?哥哥我还没研究过这东西啊……” 季君月眨了眨眼,带着几分看戏的兴味,无声的传递:“正好可以给你试试手,说不定被吓着吓着真能研究出鬼药了。”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零六章:千里追杀,求救(二更) 就在秦宫这边‘欢声笑语’热闹不已的时候,各国阴谋接连而起,之前因为开战没有时间追查的事情,现在战争告一段落,各国皇室纷纷派人秘密调查起来。 第一个被查的就是南宋和虞国,谁让各国开战的时候晋国居然没有参与,不但如此,还变相的成为了虞国的后方支柱,替虞国南宋的攻击。 南宋国国主南丰鹤直接派遣了九皇子南元轩,以祝贺的名义前往了虞国查探消息,此次出访虞国不仅为了查探消息,也为了联姻。 如今虞国已经得到了长卫国不少的版图,从之前比南宋还要小的国家成为了比之更大的国家,本来南宋和虞国就是姻亲,此次为了以防虞国和晋国之间有什么猫腻而联起手来,南丰鹤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出联姻亲上加亲。 正好虞国的三公主虞天黎早已到了适婚年龄,于是南丰鹤私下找了南元轩,问了他的意见。 南元轩听南丰鹤提起虞天黎,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了九国盟会时那双带着似乎透着敌意的眼眸,几乎没有犹豫的,南元轩就点头答应了。 “父皇放心,儿臣此次前去定然会把婚事定下来。” 本来他一直未娶妻就是有着自己的计划,等的就是虞天黎,虽然不知道这几年她为何与他疏离,但是他南元轩的新娘早就是她了,不管为何如此,这丫头都得嫁给他。 至于他的图谋和计划…… 想到这里,南元轩眸光深沉了几分,一瞬间的犹豫后还是化为了决然,哪怕是虞天黎,也不能阻止他心中的雄图霸业,将来他必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就在南宋国的使团出发后,燕国那边派出了人前去秘密查探的人也快回来了,他们查的不仅是虞国和晋国的关系,就连齐湘国和楚国包括虞国这三个国家,姬亦夏也没放过。 姬亦夏总觉得这次的战役绝不简单,无论是齐湘国还是虞国亦或者晋国,他们做出的选择都颇为耐人寻味,就连楚国也是如此。 不过在等待着结果的时候,另外一件事情姬亦夏也并没有忘记。 “姚家那边可有消息了?” 听了姬亦夏的问话,旁边的影卫连忙道:“姚家的老太爷还是将刘姑娘拒之门外,主子让人送去的东西也都被姚家人当做礼物送给了书院里的学生。” 影卫说完根本不敢抬头看姬亦夏一眼,要知道那些古籍药材都是钱财无法估算的,好多甚至都是孤本和救命的良药,姚老太爷却根本不买账,直接将大部分赏赐都送了人。 姬亦夏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倒也没动怒,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当初姚家能够全身而退就足以说明姚老太爷的大智若愚,现在这般乱世,想要请他出山,根本难如登天。 毕竟以姚老太爷的聪明,也能想到卸磨杀驴,若将来姚家真的助他一统了天下,他势必不会在放任姚家这样的智慧之族存在的,天下大统,便不需要名声高于皇室的家族了,何况还是桃李满天下姚家。 当初他们姚家能够全身而退,也要感谢天下还是九分,不然,纵使再聪明,姚家也必定会从这世界上消失。 “去准备一下,朕亲自前往林州拜访。” …… 秦国西北的一处边陲小镇,云煌带着春宵和苦短慢步在街道上,正准备从边关慢悠悠会伏龙流云岭,却不想刚刚出了上谷关就收到了家里的传音。 一缕流光远远飘来浮现在云煌眼前,耳边随即传来云侨司的声音。 “上方有神使来访,特意来找煌儿,因为神使急着见你,为父已经派人带着神使来寻你,煌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待迎接。” 云煌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原道路:“看来是不用赶回去了。” 春宵有些疑惑道:“上方的神使都不认识主子,不找城主反倒来找主子,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苦短严肃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神里却带着沉思。 云煌想到当初死掉的那两个神使,他们看到他的眼神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现在突然又派神使来,而且还是为他而来,看来是跟那两人震惊的眼神有关系了。 “等人到了就知道了。” 云煌转身朝着城门返回,飘逸的绯色霞袍给这荒凉的关外增添了一抹极致的色彩。 就在云煌三人再次回了城,在原先的客栈住下不久,伏龙流云岭的人就找来了,门被推开的刹那,云煌只觉一股威压铺天盖地的袭来,震得他顿时气血上涌起来。 抬眸看向门口,耀眼夺目的容颜没有丝毫的怒容,反倒是那张天然上钩的唇角让他看起来好似带着几分笑意。 门口领路的伏龙流云岭的人已经被那气息煞得坐在了地上面色寡白,几个年纪不一的将入口完全堵死,齐齐看向了屋内坐着的云煌。 “神使这见面礼还真大。”云煌忍受着心口的震痛,若无其事的勾唇一笑。 领头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身蓝袍面色肃冷的盯着云煌,视线犀利的在他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尽管早已得到了消息,此时看到真人还是让他震惊了一瞬。 像,实在太像了…… “你就是云煌?”雳麾冷漠的看着云煌问道。 云煌唇角带笑的看着他,也不回话,那浅笑的样子邪魅又带着几分隐隐张狂,看得雳麾眉头一凝,脸色冷了三分。 雳麾身后跟着的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见此,看不惯的出声叫嚣道:“长老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 云煌闻言脸色笑容不仅,手指微动,一股玄力直逼那说话之人的唇齿,这攻击打的一众人遂不及防,好在雳麾实力高强,是个至尊神人,及时出手挥开了那道玄力,才让玄力擦着那青年的脸而过,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那青年呆愣愣的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潮湿的触感让他脚下生寒,若不是刚才雳麾长老出手及时,恐怕他的嘴巴就全毁了。 一时间,青年愤恨的瞪像云煌,眼底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你简直找死!” 说着,青年直接就冲向云煌动起手来,雳麾也没阻止,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来杀了云煌的。 青年一出手,云煌心中就警惕起来,不是因为青年是个巅峰虚神中期与他实力相当,而是因为这青年动手时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阻止,如此一来,他们来的目的就清晰明了了。 没想到竟然特意从上古天尽来杀他,真是有趣的决定,莫不是他身上还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因为对方实力太强,云煌也顾不上藏拙,一来就用了全力与那青年打了起来。 看到云煌居然也是一个巅峰虚神中期,别说跟在雳麾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就是雳麾也微微讶异了一瞬。 没想到这下方灵气稀薄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能够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巅峰虚神境界,这样的悟性和资质倒是极好的,只可惜,投错了胎。 两个巅峰虚神的战斗力那可是足够毁了半个城的,何况那青年根本就没有顾忌,雳麾也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根本没有出手不下结界,因此整个客栈瞬间被两人的力量炸的顷刻之间就倒塌了。 瞬间这方地界充斥满了痛苦的哀嚎和凄厉的惨叫,不少的客人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中根本来不及逃亡就死的干净。 云煌在客栈倒塌时就飞身而起,也没有恋战,直接带着逃亡出来的春宵和苦短用了逃跑的空间转移法器消失在了雳麾等人的眼中。 “哼!居然用转移法器,不过一个低品法器,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 雳麾冷声说着飞身而起化为了天际一点光亮就朝着逃跑的云煌追了去,其余几个青年也纷纷尾随其后,只留下满地的尖叫和动乱。 等官差赶到的时候就见到城里最大的酒楼被移位了平地,废墟下全是被埋葬的尸体。 “这……这是谁干的?……” 如此骇人的场景,这么可怕的爆发了,瞬间惊扰了这方城中的官员,在听了周围百姓的叙述说那些罪魁祸首居然化为一缕光消失后,全都惊了,也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写了奏折往上报去。 云煌三人出现在了两百里外的一处官道上,虽然逃出来了,但是云煌知道凭着那领头人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们,于是对着春宵和苦短两人道。 “快走,去皇城!” 春宵和苦短听言,微微讶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会伏龙流云岭吗?…… 不过两人想到自家主子就是伏龙流云岭最厉害的存在了,现在逃过去也没人能帮忙,那些人本来就来者不善,还都是实力高强之人,除非去找碧颜天,否则恐怕难逃一劫。 云煌根本没有给两人提出建议的机会,直接飞身离开了,两人见此也只能紧跟而去。 就在三人消失后不到一刻,雳麾一行人出现在了官道上,又继续化为一缕流光朝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云煌之所以要去皇城就是因为一年前他看到凤夜一群人大部分都去了皇城,因此猜测季君月定然会在皇城出现。 而且他还派了人去皇城查探过,前几个月各国大战的时候,秦国皇城门口曾出现过异兵团的身影。 这异兵团是季君月的势力,却参与了秦国皇室的斗争,可见季君月与秦国皇室应该有着什么关系,那么此时她说不定还在皇城中,就算不在,找到凤夜自然就能找到她,也只有她能够轻松解决这群人。 这十多天来,关于宫中住进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和四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的传言,已经席卷了整个皇城。 听说那女子是皇后娘娘的朋友,听说那四个美男子是皇后娘娘的亲人,一时间,文武百官疑惑了,百姓们也疑惑了,整个皇城为这充满疑点的传闻陷入了疯狂的探讨中,各种稀奇古怪的版本层次不穷。 每天上朝文武百官也都对后宫住进男子的事情缄口不语,现在能够得以留在朝堂的人可都是聪明人,他们只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尽好自己的臣子之责就行,至于皇帝和娘娘的私事,他们自己自会解决,用不着他们多干预。 毕竟有不少的愚蠢之人给文武百官上了无数鲜明生动的借鉴课,那些试图多管闲事倚老卖老多管闲事的朝臣,可都死的死瘫的瘫,没一个有好下场,他们可不会傻傻的再去步后尘。 这几天除了每天早朝外,秦澜雪与季君月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反而与姬白炎相处的时间甚多,两人斗得那叫一个火花四射基情澎湃,弄得连妖雾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这两人真的很有爱,而且还是绝对的相爱相杀的典范。 今天是秦澜雪把姬白炎弄得浑身抽搐呕吐不止,姬白炎吧秦澜雪弄得长了胸成了女人,明天是秦澜雪偷师到了姬白炎的配方,把他也给弄成了个女人,两个女人斗了一天,解药最终被秦澜雪抢了,等恢复后两人继续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姬白炎是越战越勇,就是不信那个邪治不了秦澜雪,不过斗了十多天的结果是两人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狠。 弄得最后季君月实在看不下去了,让秦澜雪给习夏和许倾凰解了蛊后,将习夏丢去了雪卫营训练嗜血兵团,将许倾凰弄去制作炸药油桶弹药什么的。 最后将姬白炎丢去和妖雾一起待在了异兵团所在的地方,指点之余顺便教训教训那群小子,免得姬白炎一天到晚尽力旺盛。 至于秦澜雪,季君月让他转身统治他的国家,虽然朝堂的局势是稳定了,可外面各地外放的官员和各地的情况都还没完全理顺,还有好多事要忙。 最后一群人在季君月毫不留情的淡漠眼神下,乖乖的照着吩咐办事去了,整个皇宫终于从鸡飞狗跳中恢复了一片安宁。 不过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一个清晨被打破了。 逃亡的云煌三人抵达京城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雪卫营,面对突然出现在军营里的三个男子,众人自然将其论为闹事者,偏偏云煌三人是在逃命,根本没时间解释太多,云煌直接在声音中加入了玄力,一声问话,霎时犹如惊雷响彻了整个军营。 “请这里的主事人马上出来。” 梁钰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明明温柔平静,听在耳边却犹如惊雷震响,一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发出来的,于是连忙赶了过去。 云煌见到梁钰后就从半空落在了他身前道:“带我去找凤夜,要快!” 凤夜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再次会秦国后就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和名字,所以梁钰自然是知道他要找的凤夜是谁,不过并没有急着动作,只是警惕的问道。 “你是谁?” 云煌知道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道:“我是五方势力的人,快去找凤夜,否则等那些人追来,这里的人只怕都要死。” 云煌这话并非威胁,以雳麾那群人的心性,这些普通人在他们眼中根本就犹如一只只的蚂蚁一般,就算打死一群也不会觉得是在滥杀无辜。 梁钰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男子片刻,这人哪怕是焦急,面上都没有太多的急色,反而平静一片,一身风华犹如他身上的绯色霞袍一般耀眼夺目,看起来倒不像是来找事的。 既然能说出凤夜的名字,那么想必是认识的,至于来者何意,让凤夜来看看也好,这样想着,梁钰就收回视线丢下一句:“等着。”就独自一人走进了最近的一处帐篷,用通讯石联系了凤夜。 ------题外话------ 上门找死的人又来啦,哈哈~ 第四百零七章:上门找虐,知晓 凤夜得知五方势力的找上门来,而且还是一个穿着一身绯色霞袍,衣着特殊的俊美男子时,顿时就想到了那个犹如红霞一般耀眼的少主。 既然有人在追云煌,那么那些人的实力势必很强,云煌若是留在雪卫营可是会给嗜血兵团带来麻烦的。 于是凤夜当即就果断的做了决定:“你立即让他去宫中找皇后娘娘。” 梁钰听言愣了愣,不过也听出了凤夜语气里的沉重,并没有多耽误的就应了下来,收起通讯石走出了营帐。 这时,习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审视的看了云煌一眼,云煌同样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眼前俊美冷酷的少年,这人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纯粹了,而且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是个巅峰虚神! 其实习夏在修真界的实力只算是金丹期的巅峰,只是因为修行者的实力和修真者是不能比的,所以站在这方世界的角度来看,习夏的实力真正爆发出来确实相当于巅峰虚神中期。 “你找凤夜干什么?” 云煌听这少年连名带姓的叫凤夜,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实力也在凤夜之上,或许他认识季君月…… 想到这里,云煌道:“我真正找的是季君月,你认识?” 习夏一听,这不就是自家姐姐的名字吗?深邃的黑眸顿时眯了起来。 云煌见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居然认识季君月,那么小小年纪就拥有能够跟他比肩的实力,似乎也不算太过惊异了。 还不等两人再多说什么,梁钰就走了过来将凤夜的话带给了云煌。 云煌听了之后虽然不知道凤夜让他去找秦国的皇后干什么,却也没有多留,反正待在这里也无用,还不如去看看,随即,若有似无的看了习夏一眼,就闪身离开朝着皇城而去。 看着三个活生生的人化为三缕光芒消失在天际,围在四周的嗜血兵团没有震惊和惊吓,有的只是羡慕,什么时候他们也能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人前?…… 习夏看着云煌三人离开后,眼珠子一转,既然凤夜让云煌去皇宫,那就表示这人定然是与姐姐认识的,这也是为何他刚才没有阻止的原因,不过现在嘛,他也要跟去看看。 正想着,习夏就突然看到另外要给方向的天际出现了数道光点,那光点由远到近由小到大,不过眨眼间就落在了眼前化为了数道人影。 再一次看到突然出现在军营了一群陌生人,周围的人都有些无语了,知道你们会瞬移会飞,能不能不要连续出现来刺激他们?! 不过心中这样想着,面上一众嗜血兵团的人还是保持警惕的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习夏白嫩冷酷的小脸附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慎重,对着梁钰暗自摇了摇头,梁钰见此微微一愣,随即好似猜到了什么,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挥了挥手让四周包围的嗜血兵团推开了些许,看着雳麾一群人拱手道。 “不知几位贵客到访皇城护卫军营有何要事?” 雳麾本来对周围包围的一群人还有些微词,不过看到对面那个年轻将领的举动还有还算恭敬的言行后,那一丝冷意消散了去,倒也没有主动闹事。 毕竟这里始终是普通人的地界,而且是由五方势力监控,眼前所在的地方又是军营,若是事情闹大了,被上古天尽的其余势力知道,难免会惹来麻烦。 雳麾抬了抬手阻止了身后一众弟子即将脱口而出的无礼话语,平缓的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绯色霞袍的男子?” 梁钰眼波流转,心中一沉,果然是为了那三人而来,难怪凤夜会让那个红衣男子去皇宫,眼前这群人一看就是高手,只怕他们整个军营两千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就在梁钰思量着怎么回答的时候,站在梁钰旁边的习夏以及勾唇一笑,那稚嫩的脸庞本来就生的线条柔软,因此一旦收起了脸上冷酷的色彩,就变成了一个全然无害可爱俊美的小娃娃。 “你们说的是头上顶了一只红狐狸的人吗?”习夏眨巴着黑亮的眼睛含笑的看着雳麾。 雳麾见少年脸上单纯的笑意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个没心机的孩子,可下一刻便被这孩子身上浓郁的灵气给惊到了,随即将其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底的震惊之色越发浓重了几分。 “你……你是什么人?” 雳麾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普通人的军营中遇到了一个修行者,而且这修行者还是个未成年,不仅如此,身上的灵气浓郁的根本就不是这片大陆的人能够有的,就是五方势力的修行者也是没有如此浓郁纯碎的灵气的! 周围的人见原本是该他们询问的,现在倒好,反过来被突然闯入的人给问了,这场面还能变化的更快一点吗?…… 习夏也知道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实力在他之上,就算他有心隐藏也定然会被发现实力,索性笑眯眯的开口:“噢,我不是这片大陆的人喔~若是你们要追的是刚才离开的那三人,那么就去皇宫吧。” 梁钰听到习夏直接将那三人暴露了出来,眸光微闪,深深的看了面带无害笑容的习夏,这小孩哪里还有以往一丝一毫的冷酷,就连黑亮的眼眸中的犀利精锐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当真就和一个不喑世事的单纯孩童一般。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佩服,不愧是季将军的弟弟,这心性当真叫人害怕…… 雳麾听言凝着眉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习夏,脑海中将各方势力的主要子孙后代都过滤了一遍,就是没有发现眼前这张白皙精致俊美异常的稚嫩脸庞,难道这不是他们所在区域的几方势力的人?而是其他地域的?……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若是云煌找上了皇室帮忙,将事情大闹可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这里,雳麾也不在多耽误,看着习夏的眼神里收起了傲慢与高高在上,冷漠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友好的笑意道。 “今日能遇到这位小友也算是缘分,老夫此时有急事要办,待办完事再来找小友畅谈。” 习夏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点头不语,这模样看在雳麾眼里,越发觉得这应该是哪个地域中的势力家派来的孩子,应该是来探探这方大陆虚实的。 看来杀了云煌之后他真的要来和这小孩聊一聊,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心中有了定论后,雳麾也没再多留,带着众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几人离开后,习夏抬头看向梁钰道:“我回宫一趟去看好戏。” 说着身影一闪,顿时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别说光了,就连个影子都没有,当真是消失的干净。 梁钰想到习夏离开前那双黑亮的眼睛中侵染的冷酷戏谑,无奈的叹息一声,那群人也够倒霉的,去哪不好,居然来了季月的大本营,既然习夏这个弟弟都不担心,那说明那些人根本不是季月的对手,现在自己跑上门送死,天下还有什么被这更悲催的事情。 梁钰在心中雳麾一群人默哀,唇角却牵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看得旁边一众嗜血兵团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心想定然有人要倒霉了…… 云煌三人潜入宫中后直接抓了一个宫人询问了皇后所住之处就朝着长兴宫赶去,也就是在云煌三人出现在皇宫中的时候,长兴宫里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普通人的陌生气息。 “看来有事上门了。”季君月邪肆的一笑,眉眼带着几分玩味的冷妄之色。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唇角的笑意,宠溺的笑了笑,站起身牵着她就朝着殿外走去,他知道阿君这是手痒了呢。 也是,自从她吸收了力量实力更上一层楼后,还没能遇到对手好好打一架,看来是憋的厉害。 等秦澜雪和季君月走出长兴宫在外面一处宽阔平地站定时,远远就看到西面三点光亮由远而近,不过瞬间就靠近了他们,化为了三道身影。 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让季君月意外的挑了挑眉,她还以为是五方势力又起了什么幺蛾子呢,没想到居然会是云煌。 “你怎么了?” 云煌能找到这里,不管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季君月都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何况在让凤夜脱去脸上的易容时,她就没打算继续瞒着。 云煌听言眸光闪烁的看着眼前一身轻便的紫衣女子,尽管她穿着轻便,一头墨色柔亮的长发也只是随意的将耳边两缕发髻用绸缎扎在脑后,可那珍贵的绸缎衣裙上却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在这宫中能穿画着凤凰的衣袍的,除了尊贵无比的后宫之主还能有谁。 不过更让云煌感兴趣的是女子熟悉的清音,那带着点性感又如流水般清越的嗓音,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记忆犹新的,这样独特到有些惑人的声音这世间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季君月。 “你是季君月?” 虽是疑问,可是云煌眼底透出的兴味和邪魅已经说明有没有答案其实都无所谓了。 不过尽管如此,季君月还是含笑的点了点头,狭长幽妄的凤目打量着云煌有些狼狈的身姿,透出点点戏谑,那微微凌乱的衣领,绝对是她自认识云煌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了形象,没了那一丝不苟。 “怎么?被人追杀?” 本来季君月只是调侃的随意一说,可没想到云煌还真有几分无奈的摊开手耸耸肩道:“聪明,本少主可是来找你这个知己求助的。” 原本他还在想凤夜让他来皇宫找皇后干嘛,现在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没想到这女人藏匿的够深,真不愧是他云煌的朋友。 “啧啧~”季君月眸光微微亮了几分,唇角的邪痞笑意却越发浓郁了:“没想到你云少主也有被追杀的时候,谁这么大胆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找你索命?” 云煌张嘴想说什么,可这话才到嘴边还没说出口,远处一股浓厚的气息扑来,季君月和秦澜雪抬头看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至尊神人。”秦澜雪平凉的鉴定道。 季君月眼底卷起些许幽凉之气:“上古天尽的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不过倒也蛮贴心的。” 她正手痒痒呢,虽说现在她捏死至尊神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有捏的总比没捏的好。 云煌若有所思的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身上转悠了一圈,如水的眸子敛涟着点点波光,看来这两人经过一年期的一战实力大增,他可有好戏看了。 ------题外话------ 嘿嘿,今天的更新有些少,明天周六,看看能不能尽量多更点,群么一个(づ ̄3 ̄)づ 还有喔,今天月底最后一天,宝贝们别忘了清票喔~ 第四百零八章:变态夫妻,注定 就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说话间,雳麾一群人落在了几人面前,长兴宫殿前的宽阔之地瞬间就多了七八人,一群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热闹,当然,要忽略其中缭绕起的肃杀和压抑之气。 “哼!看你还往哪里跑!”站在雳麾身后的一群年轻人看都没有看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得意洋洋的冲着云煌三人冷笑。 就连雳麾,也神色冷然的看着云煌,至于旁边多出了的男女,他也只当是普通人出来,毕竟他在两人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云煌见雳麾一群人直接无视了秦澜雪和季君月,耀眼瑰丽的俊脸弥漫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紧不慢的笑道。 “几位神使动作倒是快。” 雳麾总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而且还让他清晰的嗅到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气味! “你跑不掉的,老夫给你一个机会,自行了断吧。” 雳麾冷漠的看着云煌,说实话,他真的有些欣赏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能在这资源匮乏的地方拥有如此成就,若是他生在上古天尽,绝对也是一方天才少年,只可惜,他不仅命运坎坷,更注定是不能继续活着的。 云煌樱色的唇瓣卷带着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笑意很浅淡,可是因为唇角自然上弯的原因让他的笑颜变得很深邃浓郁,加上桃花般的瑰丽五官和邪魅如水的眼神,更是俊美的令人窒息。 那张容颜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和逼入绝境的狼狈惶然,有的只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既然都要死了,不如让本少主做个明白人,你们从上古天尽特意追杀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雳麾眸光闪了闪,满面的沉冷,半响才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冷傲道:“你没必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你必须消失。” “呵~”一声低邪的轻笑打破了这份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一直被忽略了的季君月身上。 这一眼看去,跟在雳麾身后的一群年轻人全都被惊艳的呆住了,仿似瞬间失魂的木偶一般,双目除了浓浓的惊艳就是失神的恍惚,仿似陷入了某种美好的梦境之中。 就是雳麾这样见惯大场面的一代神人,此时也因为突然毫无预兆的看到两张绝世容颜而惊艳的愣了一瞬。 其实真正让他惊艳的也并非只是这一男一女绝色的姿容,尽管两人的长相真的是绝无仅有的美好,可是他们身上那种清贵优雅到唯舞独尊的雍容,才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存在,这样的杀伤力足以秒杀这世间任何的美好,让人不自觉的沉沦膜拜。 秦澜雪看向雳麾身后一群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年轻人,他们眼底恍惚中透出来的欲望,让秦澜雪笑了。 那笑容很浅,可是出现在暗紫色的唇瓣上就好似盛开在地狱彼岸的曼珠沙华,危险莫测,美丽毒戾,可又偏偏氤氲着清绝遗世的仙气。 看得一众年轻人只觉热血沸腾,心中最深处属于人性的罪孽欲望就有燎原的火星,瞬间燃烧起了汪洋火海,将他们眼底的罪孽与欲望升腾到了一种可怕的极致。 然而,下一刻,这份极致的欲念被定格在了一众年轻人的眼睛里,他们身躯僵硬着,瞳孔骤然放大,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只觉自己仿似被钉住一般居然动不了了,而且胸口一股窒息的感觉不浓烈,却极为清晰的慢慢折磨着他们。 就好似被人按住了脑袋浸透在水里,他们挣扎着,痛苦着,下一秒濒临死亡的时候这种痛苦突然消散,可还不等他们好好喘息,那种溺水的感觉再次袭击而来。 秦澜雪出手太过快速,几乎只是微微的抬了抬手,若非那强大的气息霎时震的雳麾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他只会以为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抬手动作而已。 此时雳麾根本顾及不上身后的一群弟子,或者是说他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他们,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敢置信和震惊,此时他并不知道,他看向秦澜雪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般带着不自知的惶恐。 “怎……怎么可……可能……不……你……你怎么会……” 雳麾努力了很久才发出了声音,可是那充满颤栗和惶恐的声音当真是属于他的吗?当真是他雳麾会发出来的吗?甚至竟然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少年是如何出手的,甚至是做了什么,自己就被那股力量震慑的完全动弹不得,这实在太可怕了。 这也充分证明了一点,眼前这个清绝靡丽的少年是个比他还要强大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这人年纪不过十八,就说他身处这片资源匮乏的地方就不可能让他突破神阶,就算有幸到达了神阶,这也只会是这个地方的终点,不可能再往上了。 可是这人仅仅凭着随手的一股力量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这已经不是神阶的实力能够做到的,绝对超过了神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人绝不会是这片大陆的人! 雳麾想说什么秦澜雪浑然不在意,他清绝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靡丽的笑意,修长莹白的手指不知何时夹了一片紫黑色透着冷芒的刀片,刀片上反射出来的光映照在他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中,让那片明湖波光粼粼美丽诱惑。 指尖轻轻的一弹,那片刻有镂空月牙的刀片就疾飞而出,于空气中化为了一缕黑紫的光影,直接顺着一众年轻人的眼前划过。 所过之处均有血色飘飞而出,在今日难得出现了一缕阳光的冬天,显得极为绚丽。 “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四周隐藏的暗卫和侍卫以及宫人全都齐齐打了个寒颤,却只是躲在远处看着,没有人上前来一步,因为这事情不是他们能够理会的。 雳麾听到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声声痛苦而凄厉,可是他整个人全身冰冷的僵硬着,根本不能自主,更别说是转头去看,只能无能为力的听着那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吼声。 “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或许是弟子惨叫的声音刺激到了雳麾,让他找回了些许勇气和决然,开口的声音少了几分颤栗和惶恐,多了些许故作镇定的恐吓。 秦澜雪看都不看雳麾一样,只是含笑的欣赏着一众人眼前血色飞溅的场景,绝美精致的脸上带着满足病态的笑意。 “阿君,现在看到血花飞溅,我才发现似乎好久没有见血了。” 秦澜雪轻声细语的对着季君月说了一句,话语里除了温柔还有几分让人惊悚的兴奋。 是的,兴奋,秦澜雪在兴奋,之前因为守着季君月吸收源力,这一耽误就是半年,出来后又忙着清理朝堂乱党,乱党才清理完又忙着应付各国战争,不想不知道,一想,秦澜雪才发现自己居然有好久没有好好静下心来制作他那些得意的作品了。 季君月有些宠溺又带着三分无奈的看了秦澜雪一眼,转眸看向那些捂着眼睛惨叫的人,若有其事的笑道。 “确实,那么阿雪今天就好好玩吧,正好这里有九个人,不如一些做成木偶,一些做成水晶人骨,剩下一些就做白骨宫殿的基石好了。” 听听这戏谑邪气的话,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跟在云煌身后的春宵和苦短不自觉的揉搓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只觉这两人能够走在一起绝对是有道理的,天下还有比他们更绝配的人吗?! 整一个变态! 云煌也邪魅如水的眼眸中划过几分诧异,在他印象里季君月是幽妄邪肆危险莫测又霸气猖獗的女子,却从来跟变态沾不上任何关系。 没想到啊,看到眼前这两个含着最诱惑人心的笑容说出最令人惊悚的话的男女,那份萦绕在两人周身的默契和旁人企及一身都无法融入的和谐,实在是美得的令人嫉妒。 若是从前他不明白为何跟在季君月身边的少年会是那么一个清秀的,沉默寡言到没有性格的人,那么今日看到这少年的真面目后,他明白了。 这样一个可怕变态到充满黑暗的少年,怎么能够说他没有性格,简直是性格到了极致,足以令人体会到来自灵魂的惊悸。 这样看似无害尊贵的犹如一个美丽的雕塑一样的少年,内里却住着一只魔鬼,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没有预兆,无法估量的破坏力和危险性,难怪会吸引季君月的注意力,难怪会得到她的爱。 毕竟,季君月骨子里的疯狂冒险,他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眼前这个可怕的少年,简直就是为季君月量身定制的,季君月这样一个疯狂不怕死的疯子,同样也是为这少年量身定制的,两人注定是属于彼此的…… 听了季君月的话,秦澜雪眸光晶亮亮的沉思了片刻,澄澈的明湖突然绽放出一抹极致绚丽的色彩,下一刻,秦澜雪直接放出几只灵蛊将其中三个骨骼比例看起来最为完整的三个人给从头到脚的吃了,只留下了一具完整的骨架。 “阿君,这三具骨架还算比例完整,若是拿去做成水晶人骨应该会很漂亮。” 季君月是见过秦澜雪的所有收藏品的,所以自然明白水晶人骨是什么,那是由水银加上类似玻璃的一种透明物质融合而成的一具水晶人骨,散发着点点银色的光芒,带着点点的雾气,惊悚中带着梦幻的美丽,是一种很震撼人视觉的作品。 “好啊。”季君月说着,将那三具白骨细细打量了一遍后,赞同道:“确实是几人中最为完美的骨骼,虽然不算是世间最完美的,不过做出的水晶人骨应该会比以往的还要美上三分。” 听了季君月的肯定,秦澜雪就犹如得到赞扬的孩童一般,欣喜激动的抱住了季君月,脸上璀璨靡丽的笑意几乎比那白云中的一点阳光还要耀眼美丽,竟然让天地在这一刻都为之黯然失色。 那种纯净的,美好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笑意,带着点妖娆的靡丽,又带着干净的清绝,美得夺魄惊魂,瞬间看得季君月晃了神。 也看得云煌几人以及不远处听墙角的一众人惊艳的失了神,可失神的同时,众人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头顶,全身只剩下一片毛骨悚然的冰凉。 因为这样罕见的美好居然是出现一个变态魔鬼的脸上,这样鲜明的对比实在叫人惊悚。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还有祝暖宝们愚人节快乐,哈哈~ 第四百零九章:当解剖体,线索(二更) 随即秦澜雪又挑出三个骨骼不错的,让灵蛊将他们直接吃了,并且将骨头一节一节弄断,散落一地。 “阿君,这三人的白骨就拿去白骨宫殿做基石。” 季君月点点头,反正白骨宫殿都是一堆白骨,只要骨头完好无损都是可以做基石的,对此她没有太多要求,只要阿雪喜欢就好。 远处赶来看戏的姬白炎一群人并没靠近,就站在远处看着,看着那宽阔的平地血花飞溅,遍地血肉,习夏端着一张冷酷稚嫩的俊彦冷哼一声:“哼,果然跟爸爸们讲的一样变态。” 许倾凰看着略带慵懒的靠在秦澜雪怀里含笑看戏的姐姐,就算心中憋屈嫉妒,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阿雪真的很适合姐姐的喜爱,也难怪会让姐姐心动。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教他解剖。” 许倾凰淡淡的一句话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习夏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他可是兄弟几个中最讨厌解剖的。 麟皇靠在姬白炎身上,眼眸半睁半闭,雾气朦胧水润润很是萌人,听了自家弟弟的淡语,直接懒懒的说了一句:“别忘了这里的时间可比现代多很多,姐姐在这里都十一年了,跟阿雪在一起也三年了,怎么可能不教一个变态解剖。” 难得麟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姬白炎脸上含着温柔谦和又灿烂暖阳的笑意,黝黑水亮的温柔眸子闪闪发亮,带着点坏笑,别有深意的笑道。 “看来这剩下的人是为我们准备的了。” 姬白炎说完就朗声冲着远处的秦澜雪道:“阿雪,那两个青年留着当解剖体,我们比一比如何?” 看向姬白炎的许倾凰几人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唯有旁边的妖雾眼角抽了抽,解剖?一切会影响她对食物的欲望的东西都该忽视掉! 凤夜眼角抽了抽,他可是听雪白和肉骨说过当初秦澜雪才学会活体解剖的时候拉着主子联系了一个晚上不说,那段时间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秦澜雪就好似上了瘾一般没日没夜的解剖。 现在好不容易因为外界的事情太多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主子的这位哥哥又再次引开了这个危险变态的游戏,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啊?! 因为距离隔了百来米远,姬白炎的话语又是加了灵力喊出来的,不仅秦澜雪和季君月一群人听到了,就是四周躲藏观望的侍卫、宫人、暗卫也都全听到了。 侍卫和宫人面色发白却心有好奇,而暗卫们则早就知道这解剖是什么了,那段时间雪白和肉骨就好似受了刺激一般天天追着他们讲活体解剖全过程,害的他们好长时间没能吃好一顿饭,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噩梦,居然又来了…… 一时间,这片宽阔的地方上空慢慢缭绕起了一片怨念之气,若是可以,众暗卫绝对想冲上去暴打那温柔贵公子一顿!可惜他们不敢,也打不过…… 秦澜雪听了姬白炎的话,澄澈的眼眸波光敛涟,也回答姬白炎,不过挥晕那唯一的两名青年的举动却告诉了姬白炎他的答案。 秦澜雪本来就在考虑留下一个来活体解剖过过手瘾,既然小白要比,那他就趁此机会让他把不举药拿出来。 这些天来他天天研究,虽然不是解不开那不举药,可是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再过两天可就是阿君的生辰了,他可还打算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阿君吃呢。 看了秦澜雪挥晕两个青年的举动,许倾凰视线不移的看着前方,开口的话却是对着姬白炎说的。 “小白哥哥要是输了,回去我就一把火将你的研究所烧了。” 姬白炎闻言顿时转头看向神色淡漠的许倾凰,眼底泛起一层危险的精光,温柔的笑道:“好啊,你若是烧了哥哥的研究所,我就把你的行政大楼给烧了,看看我们谁损失小。” 许倾凰眼角隐隐有了一丝抽搐的迹象,也不看姬白炎,更不再说话,只觉得自己怎么就想不通去威胁姬白炎呢? 要知道姬白炎这只老狐狸可是成精了,唯独姐姐和大哥制得了他…… 麟皇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尽管很想睡,却撑着眼皮子看着远处,戏还没看完呢,不能睡过去…… 习夏见自家三哥又在小白哥哥身上吃瘪,对两人很是无语,要知道小白哥哥那座研究所可是全世界的医学界趋之若鹜的存在,这要是被医学界那些疯子听到三哥的言论,绝对要跟他拼命。 还有三哥那座行政大楼,在华夏可算是一座代表着绝对财富的地方,那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商业大楼,若真的被毁了,多少买着其中股票的人要绝望的去跳楼。 这两人也太不顾别人感受,太不成熟了! 这样想着,习夏酷酷的说道:“我给你们做见证。” 若是知道习夏刚才的心理活动,那么此时众人绝对会觉得头顶飞过了一片乌鸦…… 这边,搞定了所有多余的人之后,笼罩在雳麾身上那股威压消失不见,让他终于得以动弹了。 雳麾连忙转身看向身后,满地的血肉尸骸顿时气得他呲目欲裂,这些可都是他手上得意的弟子,今日居然全死在了这里。 “你们!”雳麾愤怒的转头看向秦澜雪,眼底有着浓浓的戾气,却因为忌讳着什么并没有冲动的动手,而是威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上古天尽一方势力的长老,今日若是你胆敢杀了我,上古天尽的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势必会派更多的人下来找你麻烦!” 雳麾一边威胁着,视线却一边暗自在秦澜雪怀中靠着的季君月身上游离,眸光暗涌流动,似在算计着什么。 这个少年实力如此诡异强大,今日既然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下手毫不留情手段残忍至极,只怕也不会受他威胁,那么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这女子看起来虽然满身清贵不似普通人,可身上一点修行者的气息都没有,说不定她只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普通人,看少年对她的在意,只要抓了这女子做人质,他定然可以活着离开,只要能够离开这里,他势必会带人杀回来,让这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雳麾闪烁的目光让秦澜雪阴凉平静的气息霎时冷沉了下来,附上了一层血腥的黑暗之气,这该死的东西居然将主意打到了阿君的身上,简直是找死! 季君月也察觉到了雳麾游离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牵起唇角,眼底幽妄而残冷,一时间让不小心与之视线相对的雳麾突然心口一悸,莫名的卷起一股寒凉之气。 然而再当他想去仔细探究的时候,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中只剩下一片摄魂心魄的妖华之光,除了让人惊艳失神外,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残酷。 雳麾忙着探究季君月的视线,所以并没有发现秦澜雪身上的气息变化,更没有发现季君月暗自握住了秦澜雪的手,阻止了他即将出手的动作。 “上古天尽?听说那里的地域很大,有着很多大陆和势力,不知道这位神使是哪一方的人?” 季君月含笑的看着雳麾,一时间竟然让雳麾看不出她笑意中含带的意思,只觉得这女子太过邪性了些。 云煌从头到尾都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自然将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的举止神态看了个清楚,唇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向雳麾的眸子泛着一层看待死人的冷意。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将主意打在季君月的身上,啧啧,真是嫌弃死的太慢。 雳麾神色一整,冷漠又带着几分傲慢的睨着季君月:“一个普通人类中的小女娃还没资格知道老夫的出处。” 对于雳麾的自称,季君月并没有感觉变扭,毕竟这人看起来虽然才三十多岁,实则却已经年仅五旬了,只是在实力到了一定的高处时保持了年轻而已。 “既然不说,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能请你将老命留下了。” 略带嘲讽的笑语,尤其是说道那两个‘老命’的字眼时加重的语气,直气的雳麾双眼愤恨冒着绿光,若不是忌讳着秦澜雪,他早就一巴掌拍过去将这胆大妄为的小女娃给拍成肉饼了! 好在雳麾为了活命还有点理智,一听季君月要让秦澜雪动手,就有些慌了,连忙道。 “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知道,总之只要知道老夫是一个大势力的长老就好了,我们主子的实力可比你们高多了,不想惹麻烦最好放老夫走,老夫定然不会与你们追究,此事也就到此结束!” 面对雳麾死到临头还有些傲慢的脸,季君月顿时没了兴趣,既然问不出来,她也懒得浪费口舌,看了秦澜雪一眼:“看看他的记忆吧。” 秦澜雪闻言点点头,挥手一团紫黑的玄气就打在了雳麾的身上,让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四肢的经脉就被齐齐震断,倒在地上成了个残废之人。 “啊……你们……这样对我……会……后悔的……啊……” 凄厉的惨叫以及嗜血的愤怒声声冲天,却没有人理会他言语中的刻毒警告和咒骂,秦澜雪的指尖钻出一只小小的,若非身上散发着一点晶蓝光芒根本就看不清楚形态的灵蛊,咻的一下就钻入了雳麾的脑袋里。 那是已经随着秦澜雪的实力上涨,变成了跟强大的灵蛊的引饕蛊。 雳麾感觉到脑子骤然一痛,似有什么在蚕食着他的记忆,让他脑袋一片空白的同时,甚至出现了被蚕食大脑的痛楚感,这种针刺般惨烈的剧痛让他痛的声声惨叫,双眼也开始上翻出眼白来。 秦澜雪为了不让雳麾利用一些法宝通风报信,不仅布下了结界废了他的四肢,就连他的内丹也一并震碎了。 雳麾知道自己逃无可逃,甚至就连求救报信都做不到了,一边承受着那种非人的折磨,一边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以为看了我的记忆就能知道一起?你们这些小娃娃就是天真,为了以防万一,一些决不能让人知道的记忆早就被提前洗掉了,就算你们懂得夺取记忆的术法,也没用!哈哈哈哈……” 听了雳麾癫狂嘲弄的笑语,季君月脸上的笑意顿了顿,眉梢未挑,漫不经心的道:“看来挺谨慎的。” 得到了雳麾所有的记忆后,秦澜雪直接让引饕蛊吃了雳麾的脑子,握着季君月的手安抚的一笑。 “没关系,就算不知道是谁,至少已经知道他来自幽龙天荒,伏龙流云岭就是附属于这方势力的。” 第四百一十章:探讨探讨,饿了 “幽龙天荒……”季君月低喃了一句,随即看着秦澜雪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云煌也看向了秦澜雪,至于旁边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雳麾则成了无人搭理的存在。 姬白炎几人也在此时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便听到了秦澜雪接下来的话语。 “幽龙天荒的长老有很多,仅是长老殿就有两个,天幽,地蛟,天幽阁的长老实力最低的都是王阶的封号王者,地蛟阁的长老则大多数都是神阶,这人叫雳麾,就是地蛟阁的九长老。” 说到这里秦澜雪话音顿了顿,看着季君月,知道她定然更对幽龙天荒的实力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急着说关于雳麾的事情,而是接着说自己得到的势力讯息。 “地蛟阁一共十五名长老,最高实力神阶至尊神皇,三个,最低实力神阶至尊神人七个,其余五个全都是神阶至尊神王,天幽阁只有五名长老,实力全都是王阶,最低实力王阶封号王者三个,最高实力王阶中品王者两个。” “幽龙天荒是由一只上古幽冥神龙统治,不过这只幽冥神龙似乎受过很严重的伤,现在已经渐渐不管事了,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的侄子小神龙幽戮打理,此次派遣雳麾来追杀云煌的是天幽阁的三长老,至于什么原因,这部分记忆已经被洗去,无法得知,不过对方下了追杀令,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秦澜雪说完略带几分思量的看向云煌,难得感兴趣的问了一句:“你去过上古天尽?” 云煌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眯起眼眸:“当初那两个神使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那感觉似乎我很像一个什么人,看起来很是惊慌和震惊,当时我就让人去盯着了,只可惜因为对方实力太强没能探查出什么来,不过从这一次的追杀来看,对方应该是在害怕什么。” 听了这话,秦澜雪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眸看向季君月,毕竟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季君月则还在想着秦澜雪刚才所说的上古幽冥神龙,看向云煌问道:“你们该不会也是神兽什么的吧?” 对上季君月探究的眼神,云煌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的一笑:“自然不是,若真是神兽,实力怎么会如此差,只有上古天尽的幽龙天荒里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兽族,我们都是人和兽结合的后代,血脉并不纯正。” 对于这答案,季君月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也算是她的意料之中,正如云煌所说,若是伏龙流云岭的人真的都是兽族,那实力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伏龙流云岭实力最高的可就是隐藏了实力的云煌了。 季君月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划过一缕幽暗,看着云煌道:“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就踏入了巅峰虚神的境界,看来天赋极佳。” 云煌微微挑眉,勾勒出一道邪魅温柔的弧度,唇角带着与生俱来的一抹笑意看着季君月,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季君月也没绕弯子,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枚天脉参灵果丢给他,戏谑道:“实力太弱了,今天起你就去闭关吧,等我们去上古天尽的时候通知你。” 云煌随意抬手的接住那犹如鸡蛋大小白嫩嫩的果子,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天脉参灵果!” 他一直怀疑上次在楚国镇国公府季君月给碧颜天吃的东西就是天脉参灵果,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没想到她手里居然还有这东西,而且还如此随便的就给了他,当真大方的可以。 尤其是看到季君月浑然不在意的戏谑表情,云煌眼角隐隐抽了抽,不过并没有矫情的多说什么,大大方方理所当然的将果子收了起来,温柔邪魅的一笑。 “皇城外的大山挺适合闭关的,我先去了,有什么事情去山上找我便可。” 季君月点点头,同样并没有多说,因为她知道云煌懂她的意思,而云煌如此说也算是成了她的情,不管如何,这样的追杀只要不结束,云煌势必是要亲自去一趟上古天尽的,如此正好可以结盟。 而且季君月总有种预感和猜测,云煌应该与这幽龙天荒有些干系,她这一颗天脉参灵果的投资肯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在云煌走后,季君月看了凤夜一眼,他现在也到了金丹之境的巅峰,是该提升实力的时候了。 随即同样丢了一枚天脉参灵果给凤夜,凤夜抬手接过,冷锐的眼眸划过一抹浓郁的动容与柔软,慎重的对季君月道了一句:“属下定竭尽所能。”就转身离开了。 这天脉参灵果就是当初凤夜跟着季君月一起在天岭大森林里得到的,自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离开后就去将手头上的事情做了一个安排,便寻了一个静谧的地方晋级去了。 姬白炎等人看着季君月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毕竟这东西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从几人的言行举止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那两人实力太弱,好好提升一下也是好的。 至于天脉参灵果这东西,姬白炎几人从小将奇珍异宝当成糖丸吃,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也是为何季君月没有将这东西给姬白炎几人的原因,他们都是修真者,想要提升实力,妈妈那里的奇珍异宝只多不少,而且绝不比这天脉参灵果差。 就连上次妈妈走之前,她也从妈妈那里弄了一点可以提升实力的宝贝,专门留给阿雪关键时刻用的。 事情全部解决完后,躲在暗处的侍卫们就急忙上前来清理场地了,而那两个昏迷的青年则被雪白和肉骨带去了娆央宫。 秦澜雪和姬白炎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秦澜雪就拉着季君月闪身离开了,姬白炎紧跟其后,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麟皇本就靠在姬白炎身上睡觉,自然被一并带走了,只留下许倾凰、习夏和妖雾三人站在原地。 许倾凰沉思了一瞬就追着几人去了,习夏看着蓝白的天空,无语的砸了咂嘴吧,耸耸肩看向身边还未离开的妖雾。 “你不去看看?” 妖雾淡淡的瞥了习夏嫩白的小脸一眼,两手一摊道:“不感兴趣。” 随即,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最后各自回各自来时的地方,学习的学习,监督的监督去了。 而另一边,秦澜雪一群人来到娆央宫就直接去了那间专门用来活体解剖的房间中。 屋子里已不像当初只是空荡荡的一间暗室,如今多了很多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和秦澜雪专门让人做的类似于手术刀的工具。 不过这些工具大多是用来当摆设的,秦澜雪解剖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季君月手里的解剖刀,况且季君月的空间里也不止一两把解剖刀,绝对工具齐全而且只多不少。 两个昏迷不醒的青年安静的躺在两张类似手术床的平台上,姬白炎和许倾凰进来时第一时间就打量起了周围的摆设,就连趴在姬白炎肩头上的麟皇也难得的直起了身慵懒的在四周巡视了一圈。 “这些药品是你自己配的?”姬白炎在一排瓶瓶罐罐面前停住,转头看向秦澜雪。 秦澜雪平淡的‘嗯’了一声,姬白炎得到答案后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唇边勾起一抹灿烂又带着点兴奋的笑意,这是遇到对手的激动。 “看来你医术不错,什么时候一起探讨探讨?”姬白炎的眸子因为含着笑而弯成了月牙,月牙中一点晶亮很是灼人。 秦澜雪睫毛扇动了一下,澄澈的眸子荡漾起一丝涟漪,微微点了点头,对于姬白炎的医术他其实早就感兴趣了。 毕竟自从在公子玄那里学会了他所有的本事后,秦澜雪在这世界上已经算是医术了得之人,没想到姬白炎来了之后,才让秦澜雪看到了一种更宽广的方向,至少姬白炎下在他身上的不举药他到现在都没能解了。 如此古怪耗时的药物,他对其中的研究很感兴趣,说不定可以从姬白炎那里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姬白炎是觉得从这些药物纯正的成分和药力,完全可以看出秦澜雪的医术有多高,毕竟一个古代纯正的医术,和一个流传千万年的比起来,始终是有些许不同的,或许一番探讨下来他能够从中又研发出什么新东西来。 季君月看两人如此快的就达成了共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就知道会这样,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斗来斗去,既然不能杀了对方,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成为有默契的知己好友,毕竟两人对一些诡变的事情都很喜欢。 许倾凰扫了一眼两具解剖体问:“赌注是什么?”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秦澜雪和姬白炎,姬白炎笑眯眯的道:“若是阿雪输了就算配出解药也不能解,得继续保持不举一年。” 秦澜雪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姬白炎,清绝精致的脸似有些黑气在氤氲,片刻,暗紫的唇瓣轻勾。 “小白输了就给我解药,并且不得再打扰我和阿君的事情。” 姬白炎谦和的点点头,一副很绅士的模样,下一刻手里就多了两把解剖刀。 秦澜雪也从季君月当初给他的手环空间中拿出了那两把解剖刀,然后走到药架前拿了两瓶药罐走到两个解剖体面前,将药罐里的药物各喂了两颗在两人的嘴里,最后将药罐子放了回去才对着小白道。 “开始吧。” 就在秦澜雪和姬白炎两人眸光晶亮又兴奋的来到解剖体旁边开始动手捏碎他们身上的衣服时,麟皇不知何时游离到了季君月身边,侧头一靠,很是熟练的靠在了季君月的肩头上,柔美的脸色带着满足而慵懒的笑意,眼眸半眯着,长长的睫毛似是沾染了雾气般一颤一颤,美得动人。 季君月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含笑的看着秦澜雪和姬白炎两人几乎同步的动作,两人的举止都是极尽优雅慢条斯理的,可其中的认真与专注又是那般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 两具一丝不挂的解剖体,相似的骨骼身躯,同样从腹部开始下刀的动作,一步一步,步骤相同,下刀同样的精准快速又优雅完美,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的神情。 秦澜雪的神情是专注认真中又带着极致的享受和兴奋,一种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满足和澎湃感。 姬白炎的神情则是专注认真中含带着愉悦的笑意,那种笑意带着稳操胜券的自信,并没有太多炙热到令人惊悚胆寒的情绪,哪怕是做着一件血腥残忍的事情,仍旧给人打从心底深处如阳光一般的暖意。 若说姬白炎代表了白天和太阳,那么秦澜雪就代表了夜晚和地狱。 看着秦澜雪不紧不慢极为熟练的动作,许倾凰淡淡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突然道:“若是打成平手怎么办?” “那就当一次学术探讨好了。”季君月戏谑的笑了笑。 心中对结果多少是有了几分底,估计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打成平手。 虽然阿雪操作的次数是没办法跟小白哥哥比的,毕竟小白哥哥从小就接触解剖,可是阿雪拥有着小白哥哥没有的变态喜好和热忱,加上阿雪多智近妖,足以弥补这些差距。 麟皇半张着眸子眸光朦胧的看着那皮肉绽放不见丝毫血色的艺术操作,看了一会儿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直接睡过去了。 答案已经明显了,他还是去睡觉吧…… 时间慢慢的推移,但外面夕阳斜下,屋子里的秦澜雪和姬白炎终于停下了解剖刀看向了彼此的成果。 那两具解剖体上整个腹部的血肉都已经离身,只留下一层薄薄的膜遮盖着里面的器官内脏,表皮上的切割看起来都是同样的工整华丽,让那血腥气多了几分残艳的美。 而旁边托盘中是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腹肌肉,一片片肌理分明,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腥,有的只是晶莹的仿似露珠一样的脂肪水珠,看起来很是漂亮,比一盘晶莹的生鱼肉还要精美。 “阿雪的手法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姬白炎一边欣赏着秦澜雪的成果,一边不吝啬的赞扬道。 阿雪接触活体解剖并不久,甚至与他比起来可谓算是一个新手,可结果却如此的出人意料,只能说阿雪这个少年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除了没给他一个温馨的家,和幸福的童年外,几乎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他。 秦澜雪平静的看了姬白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暗紫色的唇瓣几不可见的抿了抿,扭头走到季君月身边,人还未到跟前就已经挥出一阵阴风直袭麟皇。 睡梦中的麟皇感觉到了危险,灵敏的抬头闪身就躲避了过去,眼睛也不睁的就头一歪,精准的靠在了许倾凰的肩头上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许倾凰嫌弃的看了肩头上的脑袋一眼,面无表情的站着,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平静的面色显然有些黑沉。 秦澜雪走到季君月身边就将她拥入了怀中,下巴似是撒娇一般的搭在季君月的肩头,喃喃道:“阿君我没赢,小阿雪饿了很久了。” 姬白炎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只觉前方那个弓着腰半靠在季君月身上的欣长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型变异犬…… 许倾凰也嘴角抽了抽,淡漠的视线下移,直接落在了秦澜雪身下最为敏感的位置,凉凉道:“饿死了挺好。” 秦澜雪也不理会许倾凰,只是无声的拱了拱季君月的脖子,看得姬白炎和许倾凰两人的面色都黑了下来,很想说‘你真的是狗吗?!’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一十一章:阿君吃面,生辰(二更) 季君月唇边虽然缱卷着戏谑邪痞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柔情,身手拍了拍秦澜雪背脊,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调侃道。 “到底是小阿雪饿了,还是阿雪饿了呢?” 秦澜雪神色一顿,眸子微转道:“都饿了。” “这可不行,只能喂一个喔~”季君月似笑非笑道。 秦澜雪直起身默默的看着季君月,澄澈的明湖涟漪点点,突然勾唇一笑:“那阿君先喂饱我吧。” 话音还未落,秦澜雪就已经拦腰抱起季君月走出了房间朝着长兴宫的方向而去。 许倾凰如仙般梦幻倾城的容颜似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唯有与他对视的姬白炎知道,这张倾城容颜上缭绕了一层难得一见的黑气。 “你有没有发现阿雪似乎变得厚脸皮了……”姬白炎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 脑海里回荡着初见秦澜雪时的种种,不过才十多天的时间,居然被他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这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情。 许倾凰淡淡的卷了姬白炎一眼,冷淡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嘲笑:“只能说小白哥哥教导的好。” 姬白炎嘴角抽了抽,他能说自己后悔了吗?早知道秦澜雪学习能力这么强,他绝对离秦澜雪远远的,定然不会潜移默化了秦澜雪,让他变态的性格中多添一笔腹黑! 麟皇睫毛动了动,也没睁开眼睛,只是迷蒙的说道:“不去阻止?” 姬白炎有些无奈的轻叹:“你们难道想一睡不起?算了,反正阿雪不举,也不能做什么,就算占便宜,那也是月月占他的便宜。” 许倾凰直接抬步离开了,只觉得自己若是再继续听姬白炎说话绝对要喷火,不管是不是姐姐占便宜,总之阿雪那魂淡肯定是能够占到便宜的! 姬白炎看着消失的许倾凰和麟皇,唇边卷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眼眸精光闪闪带着些许诱人的狡猾。 斗了这么多天了,虽然他不想承认失败,但是心中却知道,这样的僵局持续不了太久了,阿雪这个变态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想办法让他拿出解药了…… 时间转瞬过去了两天,这天夜晚子时,黑夜中熟睡的秦澜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清凉,波光粼粼。 他低眸神色温柔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知道自己一旦起来季君月也必定会醒过来,所以也没有避讳,直接低头在她水润红艳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唇瓣上痒痒凉凉的柔软触感让季君月陷入睡眠中的思想渐渐清晰起来,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还未睁开眼睛,手就已经习惯性的搂住了秦澜雪的脖子,将唇送上去,让原本轻柔的触碰变成了深入的缠绵,加深了这个清浅轻啄的吻。 秦澜雪对于主动送上来的深吻自然不会拒绝,甚至很是愉悦的将季君月整个的搂在怀中,唇舌灵敏又带着几分挑逗和依恋的探入那芳香的口齿间,专注而带着炙热的绵长,深深索取起来。 一吻过后,两人气息都带着几分凌乱,季君月趴在秦澜雪的怀中出声问了一句:“阿雪有事?” 那清音带着朦胧的沙哑,有着不自知的妩媚蛊惑,缭绕在秦澜雪的耳边,顿时就让他澄澈的眸底跳跃起了一团暗火。 偏偏某个地方没有任何感觉,可尽管如此他全身的血液依旧在这一句妩媚沙哑的音律中彻底的燃烧沸腾起来。 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办的事情,秦澜雪只好隐忍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热浪,紧抱着季君月柔软的身躯,让彼此毫无缝隙的紧靠在一起,感受着她身上温暖人心的温度。 “阿君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听了这话,季君月微微一愣,寻思了片刻这才挑眉失笑:“我都忘了按照这里的时间,此刻已经过了凌晨,该是我的生日了。” 季君月用了现代的语言,不过这些新鲜词汇对于常年跟她待在一起的秦澜雪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差异代沟。 秦澜雪宠溺的一笑,那笑容在黑夜中少了几分出尘的清绝,多了几分蛊惑的靡丽,在季君月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去给你做长寿面。” 季君月想也没想的点点头,唇角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笑意,那份笑意透着几分满足的幸福感。 于她来说,生辰当天最好的礼物莫过于所爱之人亲手做的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而且还是在生辰到来的第一时间。 “我等你。” 秦澜雪随意的披上一件衣服就去了殿外不远处的小厨房,姬白炎他们都记得阿君的生辰,天一亮一众人就该给阿君过生辰了,可尽管如此又如何,第一个给阿君过生日的始终是他秦澜雪。 想到这里,秦澜雪的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一抹华蜜的弧度。 季君月在秦澜雪离开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穿了衣服,这才刚坐在软榻上等着,秦澜雪欣长的身影就远远走了进来。 因为内殿很大,季君月又只点了两盏灯火,这光亮只够照亮一方,其余地方都是昏暗带着点红晕的,秦澜雪慢步而来的身姿在那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几分朦胧,朦胧中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妖娆。 尤其是那一头迤逦的三千墨发,更加将他的身姿映衬的妖惑靡丽,扣人心弦。 季君月站起身拿起烛台走到桌边坐下,秦澜雪也端着一碗长寿面来到了光亮之中,那张清绝精致的绝色容颜就好似附上了一层光华般勾魂夺魄,尤其是唇边卷带的温柔笑意,那澄澈而专注的视线,让季君月在这安静的空间中清楚的听到了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一声声紊乱震耳,强烈又刺激,带着暗涌沸腾的炽热感。 在秦澜雪将长寿面放在她面前时,季君月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握住秦澜雪的手,顺势一拉,将他拉近靠向自己的同时,踮起脚尖直接吻上了他那诱惑人心的暗紫色唇瓣。 这个吻激烈而绵长,浓郁而澎湃,似乎将季君月心口的炙热的震动都通过一个吻深深的传递给了秦澜雪。 在季君月微微喘息的松开秦澜雪的唇时,秦澜雪反客为主的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了自己,再一次深深的吻住了她有些红肿的唇瓣。 若说季君月的吻是激烈缠绵的,那么秦澜雪的这个吻就是极具挑逗诱惑又满是迷恋热忱的吻,没有一时冲动的激烈澎湃,却比激烈更叫人醉生梦死,因为这个深沉的吻太过缠绵专注,一寸一寸,细致的让人想要尖叫。 季君月几乎无法抗拒的瘫软在秦澜雪怀中,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也早已不知不觉中渗透满了动情的水光,烟雨蒙蒙间是摄魂夺魄的娇媚妖娆。 让松开季君月低眸来看她的秦澜雪瞬间就被这双烟雨朦胧的眼眸给蛊惑了,一时间竟然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抱着季君月忘了反应,澄澈的丹凤眸里尽显痴迷。 他一直知道阿君很美,尤其是这双凤眸,可是每当他与阿君亲近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双凤眸真正美得让人无法抗拒甘愿沉沦不能自已的时候,是她动情时,是它含满朦胧水光中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妩媚妖娆,足以让世间所有人疯魔。 秦澜雪几乎想要将季君月直接扑到,让她整个人,每一寸肌肤都属于自己,可是满心的激荡澎湃中谨慎的一点理智却提醒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君……吃面……” 秦澜雪强忍着心中真正升腾澎湃的欲望,迷音越发沙哑朦胧似雾似梦。 季君月在秦澜雪怀中微微喘息着平复着心口动情的跳动以及身体上的热浪,听了这话也没再挑逗秦澜雪,毕竟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慢慢从秦澜雪怀中起来,拉着他走到凳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的色味俱佳的长寿面脸上浮现了一抹温馨的笑意。 秦澜雪看到季君月脸上这抹柔和愉悦的笑,心头的冲动散去了几分,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将筷子递给她道。 “阿君快吃吧,生辰快乐。”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惊喜,有着只是平淡的温馨,可正是这份看似平淡却极难年复一年进行下去的温馨,才是最让季君月感动和珍惜的。 季君月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此时她没有了平常的邪肆幽妄,没有了那份乖张痞气,也没有了那份猖獗霸气,有的只是淡淡的属于一个女人与生俱来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情。 温暖的让身边的人也跟着感觉到暖阳一样的暖气,暖暖的温暖着心窝,这份温暖让秦澜雪冰凉的心渐渐热了起来,那种暖意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亦是他自和阿君在一起后最爱的感觉。 季君月用筷子挑起长寿面凑到秦澜雪的嘴边,无需言语,只需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份浅浅散发的温馨,两人就极为默契和谐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那碗分量并不算多的长寿面给吃完了。 吃过长寿面以后,两人手牵手出了长兴宫漫无目的的沿着道路散起了步,浓郁的夜色下两人清贵优雅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很是唯美温馨,成为这冰冷月色中最为美丽的一幅画卷…… 早上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收拾妥当后就一起去上朝了,姬白炎等人则全都聚在了一起为晚上的生日宴做着准备。 秦澜雪并没有对外公布今天是季君月的生辰,所以今日参与生日宴的人都是自己人,除了姬白炎、麟皇、许倾凰和习夏外,还加了一个妖雾。 其它的人几人并没有邀请,毕竟因为身份所在,就算喊来对方也会不适应,还不如他们一群亲人一起好好吃顿好的。 至于妖雾,一个是季君月第一次交的女性朋友,她此时又住在皇宫,而且她这个人姬白炎几人并不排斥,甚至对她的性子也觉得格外的合拍,自然大家在一起并不觉得尴尬。 这一次的生日宴上的美食是这些天姬白炎几人一同寻找来的,绝对是这九幽大陆最好吃的食物,而且品种极多,每一种食物的品种都是这品种中做的最可口的,为了搜罗这些食物,几人可没少抽时间四处去寻找了放在空间里带回来。 生日宴是在长兴宫举行的,几人也没怎么布置,只是将整个大殿点满了蜡烛,让这方空间亮丽而温馨,桌子用的也不是帝王的长龙桌,而是家庭适用的圆桌。 桌子上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就连摆放食物的器皿也是精挑细选的精致好看,并不占地方,所以一个十五人的大圆桌足足摆了五十多道菜品。 ------题外话------ 哼哼,不知道暖宝们有木有某种预感啊?哈哈哈哈哈~ 第四百一十二章:交换解药,圆满 秦澜雪和季君月一群人围桌而坐,这顿饭吃的难得的安稳热闹,并没有出现什么针锋相对的场面,不过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澜雪突然站起身看了姬白炎一眼。 “出来。” 姬白炎笑眯眯站起身,黑黝黝水亮亮的眸子里精芒敛涟,冲着季君月眨眨眼睛就跟着秦澜雪出去了。 妖雾看到两人消失后,冲着季君月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两人不会突然联手吧?” 季君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妖雾一眼,笑道:“难说。” 习夏眉头微蹙,有些纠结,小白哥哥虽然很厉害,可是奈何秦澜雪这小子太过变态可怕了些,这要是小白哥哥招架不住对方可怖的攻势妥协了,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习夏站起身就要跑出去助阵,却被许倾凰拉住了:“别去了。” 习夏有些意外的看向许倾凰,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怎么还如此平静,按理说应该是他更着急才对…… 许倾凰确实比习夏更不愿意看到秦澜雪胜利,毕竟在他心中姐姐那么美好,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配的上姐姐。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得多了,也慢慢了解了,不管配得上配不上,秦澜雪这个人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劲对手,他的出现让他们这群天之骄子都有了一种被超越的感觉。 这种无形的压力是他不曾体会过的,很讨厌,但也有些让人心血澎湃,他期待和秦澜雪较量,只是这么多天以来,他没有赢过一次。 甚至就是现在,在这特殊的一天,哪怕他再谨慎,还是着了秦澜雪的道。 “我们都已经被他下了蛊,没用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像上一次一样睡过去。” 习夏顿时眼珠子一瞪,连忙运起体内的灵力,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体内明显多了一样东西,秦澜雪那小子居然又给他们下蛊! 而且这一次下蛊明显比上一次更加高明和卑鄙,上一次他至少还是明面上的下蛊,他们因为实力比不过他最后不得已才中了招,现在秦澜雪居然暗戳戳的就给他们下了蛊,实在是太卑鄙了。 麟皇看向含笑不语的季君月,就知道这事情是姐姐默许的,朦胧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有些委屈可怜的说道。 “姐姐有了阿雪都不疼我们了。” 季君月听言,好笑的看了麟皇一眼:“还不疼你们?都折腾了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插手,若是不疼你们,恐怕现在你们已经被丢回去了。” 这话并非季君月打趣,而是秦澜雪绝对有本事将她这群弟弟打包,让她帮忙送回去,谁让现在几人的实力与阿雪比起来都欠缺了一些。 唯一不好弄的就是小白哥哥,这也是为什么阿雪虽然能够占上风,却也没能在小白哥哥手上讨到好处的原因。 不过这段时间的摩擦和讨教,倒是让阿雪找到了压制小白哥哥的方法,想必今日阿雪身上的不举药能解了…… 正如季君月所想的,秦澜雪和姬白炎出去后,秦澜雪就跟姬白炎讨要解药了,今日这特殊的情况,秦澜雪要解药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姬白炎自然不可能猜不到。 本来按照常理,姬白炎是不可能给秦澜雪解药的,偏偏秦澜雪早就想到了应对办法,在姬白炎用一副你在做梦的笑脸看着他的时候,秦澜雪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凉凉的迷音吐纳而出。 “若是不给我就给你下蛊,把你们全都丢回去,反正这解药我能制出来,只是早晚的问题,若是给了,我送你几只蛊,随便你要什么蛊。” 若说前半句姬白炎没怎么放在心上,那么后半句真的是戳中了他的心窝,他早就在上次倾凰和习夏中蛊的时候就对秦澜雪一身的蛊起了心思,只是这傢伙小气的很,根本不肯给他几只玩玩。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在两天前就有预感了,现在也不过是意料之中而已,虽然意外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真正的突破那一层关系,不过能耽误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而且姬白炎绝对相信秦澜雪不是说说而已,或者该说在秦澜雪心中他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不答应,秦澜雪正好有借口将他们一群人送回去,答应了,也正合了心意,在这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与月月来个干柴烈火。 姬白炎向来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不仅不会吃亏,甚至很会让别人吃亏,今日这事情明摆着没什么第三条路的选择,于是眸光一转,温良的笑道。 “好啊,我可以答应喔~不过不是几只蛊,而是要保证永不间断的提供,只要我有需要你都得给我。” 姬白炎说完还颇为暧昧的眨眨眼,那笑眯眯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恶趣味,不知真相的人听到他后半句,再看到他那温柔暧昧的模样,绝对要想歪了…… 秦澜雪眼角隐隐抽动了一下,澄澈的眼波寒凉的看着眼前这张让人很想捏碎的笑脸,倒也没有犹豫,果断干脆的点了点头就伸出了手,一副解药拿来的模样。 姬白炎看着秦澜雪平静的面色,挑了挑眉,无趣的丢了颗解药在他手里,转身走回去了。 哎……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宝贝马上就要被猪拱了,真是叫人伤心呐…… 姬白炎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表情各异,对上自家弟弟们询问的视线,姬白炎状似委屈的耸耸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秦澜雪怎么欺负了。 不过许倾凰、习夏和麟皇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根本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瞪了他一眼,这秦澜雪要是解禁了,岂不是要把姐姐给吃了?! 正当三人又无奈又不甘的时候,秦澜雪走了进来,那张清绝精致的容颜上晕染着令人心涌澎湃的浅笑,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他那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愉悦气息。 “阿君,我们去散步吧。” 秦澜雪面带笑意的走到季君月身边就牵起她的手,谁也不看,心情愉悦的带着她离开了长兴宫,只留下碰碰碰三声重物倒在桌子上的声音。 妖雾看了看倒在桌上沉睡不起的许倾凰、习夏和麟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趣的看向做回自己的位置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吃着菜的姬白炎。 “你不去阻止?” 姬白炎丢了一颗腰果在嘴里慢悠悠的说道:“要是能阻止我就不会给阿雪解药了。” 妖雾打量着姬白炎,戏笑道:“我以为你是喜欢君月的。” “当然。”姬白炎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纯澈美丽的脸上荡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凡接触过月月的男人,没有人能做到不喜欢她,月月美丽惑人,乖邪猖獗,霸气聪明,只要她想,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逃脱她的手掌心。” 姬白炎抬起酒杯轻啄了一口,那举止优雅而温谦,唇边的笑意也越发阳光灿烂,温柔迷人。 “我从小就看着月月长大,她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小时候我一度认为月月是我的,长大了我一定要娶月月为妻。” 说到这里,姬白炎停住了,没再说下去,不过妖雾看得出来,他那张温柔灿烂的笑颜上并没有丝毫的痛苦酸涩,只有一点淡淡的惆怅,这种情绪可不像是心爱之人被抢走该有的。 “你……”妖雾沉思了一瞬说出了答案:“并不爱君月。” 这段时间姬白炎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完全符合一个竹马在面对自己的青梅被人抢走后的举动,只是妖雾始终感觉这样的争风吃醋中少了一种痛苦的情绪,这并不像是失去心爱之人该有的反应。 姬白炎轻笑,眯着弯弯的眼睛看着妖雾,那双弯如皎月,灿若星辰的眸子有着太多的精芒和狡黠,唇角带笑的弧度也多了几分挠人心弦的坏笑。 只见他很是自然爽快的点点头:“没错,我喜欢月月,可是这样的喜欢只是出于欣赏和亲情,无关爱情。” 妖雾听言越发的好奇了,毕竟一起从小长大,君月又是那么的优秀,姬白炎不爱上她的可能几乎为零,就算姬白炎对君月的感情并不是爱,那么按理说也不该如此的清楚才对,至少若是常人,定然会以为自己是爱着的。 “你怎么确定的?” 姬白炎看着妖雾的眸光难得多了几分戏谑,坏笑道:“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妖雾微微一愣,看着眼前退去了半边温柔绅士的面具的姬白炎,眸底精光闪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笑一声。 “不说就算了,反正结果我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是挺好奇姬白炎这个人的,只觉得他身上看似复杂实则比谁都清醒冷静,就算是感情也是如此,这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和探寻的兴趣,不过既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算了。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姬白炎这人太过精明狡猾,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她自己也是一个不会吃亏的主,最好还是不要与之对上的好。 姬白炎听了妖雾的话,眉梢微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散步回来,外殿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许倾凰、习夏和麟皇三人已经被抬回了各自的寝宫,姬白炎和妖雾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对此,秦澜雪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笑语道:“小白很听话。” “噗……呵呵……”季君月一时没忍住被秦澜雪这突然冒出的一句给逗得哭笑不得,这话虽然是表扬,可是加上小白这两个字,怎么听都有点意有所指让人联想翩翩的感觉。 秦澜雪怎么拿到解药的她已经听他说了,对此季君月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毕竟这样的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小白哥哥跟阿雪斗了这么多次足够他了解阿雪这个人了,在无法继续阻拦下去的情况下,自然是顺水推舟顺便捞点便宜。 “所以阿雪这是准备给我看礼物了吗?” 季君月戏笑的看着秦澜雪,那痞坏又带着几分蛊惑的邪美笑意看得秦澜雪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绝滟人儿,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好似慢慢苏醒复活过来。 直接摊开手含笑的看着季君月道:“今日送给阿君的礼物就是我自己,阿君请随意。” 季君月微微挑眉,目光露骨的将秦澜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故意的延缓了视线移动的速度,看起来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弄得秦澜雪心口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起来。 直到感觉到秦澜雪晶莹美丽的耳朵慢慢泛起一丝可爱的潮红,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也燃烧起了点点炽热的火光,季君月才调侃的一笑。 “那么阿雪觉得我该从哪里开始拆礼物呢?是从这里?……”说着,季君月抬手,莹白纤细的手指暧昧的划过秦澜雪脖颈上鼓起的美丽喉结,挑逗的打了一个圈,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微微颤栗了一下,才继续笑道:“亦或者,是这里?……” 随着那调笑蛊惑的轻语,季君月的手指缓缓下移,来到某处轻动手指点了点。 “嗯……” 秦澜雪暗紫色的唇瓣微微掀起,溢出一道难耐又妖娆蛊惑的低磁叹息,那是一种被撩拨的情不自禁。 不自觉的,秦澜雪按照自己的想法道出一句:“阿君从下面来拆。” “呵~”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澜雪,狭长的凤眸中有着说不出的风情:“阿雪还真是自觉。” 说着,季君月手指微动,一股酥麻瞬间沿着秦澜雪的肌肤血液一路流窜到了心口和脑海,顿时让他头脑一空,只觉一股舒爽的冲击袭向脑海和四肢百骸,让他不自觉的舒服又难耐的低吟出声。 清绝精致的容颜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一片诱人的绯色,暗紫的唇瓣一张一合吐露出一股妖糜的芳香之气。 “小阿雪是今日礼物的正主,我只是附带。” 低磁的靡音悠悠扬扬似是从迷雾桃林中传来一般,带着点诱惑的桃香,芬芳蛊惑。 这样的阿雪是最令季君月招架不住的,每一次阿雪动情都好似一只桃花妖仙,澄澈与靡丽融合,妖气与仙气缠绕,总是只需一眼就足够让她欲罢不能理智消散。 季君月眼里不自觉的浮现一丝迷离之色,不过下一刻又恢复了清明,看着秦澜雪那张绯色生香的靡丽容颜,心头缭绕的柔情冲动也慢慢暗涌澎湃起来,面上媚惑妖娆的一笑,蔫坏的道。 “可是怎么办呢?我喜欢先拆附带的,再来慢慢拆正主。” 季君月凑到秦澜雪耳边吐气如兰,暧昧的气息瞬间升华到了一个最高的热点,让秦澜雪只觉得耳朵和脸颊在这气息中附上了一层湿润感,热热痒痒的让他心痒难耐的勾住了季君月欲要离开的头,再次凑近,一手捧住她的脸颊,低笑。 “今日是我送礼物,阿君拆看,那么……”魅惑的迷音带着丝丝沙哑,暗紫的唇瓣暧昧又留恋的擦过季君月的唇瓣,低喃:“自然阿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季君月轻笑,痞痞的轻捏住秦澜雪的下巴,凑上前学着她的动作,用自己的唇瓣在那那紫色迷人诱惑的唇瓣上轻擦:“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语落下,那轻擦而过的动作变成了深沉的缠绵,瞬间满殿的暧昧变成了天雷勾地火的热浪,一波接一波的席卷在大殿之中。 不知何时,当黑暗带着点月光朦胧的大殿一块纷飞,只留下月色中缠绵的冰肌玉骨…… 妩媚的叮咛,沙哑的沉吟,伴随着火热暧昧的气息交织成了今夜最美最缠绵的一副画卷……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一十三章:常家女儿,赌局(二更) 这一夜,守在长兴宫外的宫人们是不是听到某种物品掉地的脆响,又偶尔隐隐约约听到几声扣人心弦的叮咛,到了后面这声音倒是消失了,可是宫人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的帝后转移了‘战场’而已。 卯时到来的时候,小灵子带着一众宫人端着洗漱用品推开了大殿的门走了进去,当一群人陆陆续续走过大殿来到内殿入口时,猛然顿住了脚步。 那自入口远远飘来的若隐若现的低吟暧昧之音,那令人不易察觉的挥散在空气中的甜腻气息,在宫里服侍已久的一群宫人怎么会不明白里面的人在干什么,瞬间一个个停住脚步面色发白的低下头就屈膝跪在了地上。 哪怕没有见到那令宫人们害怕的帝王,一众宫人仍旧打从心底里心惊胆寒,下意识的就做出了下跪的动作。 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爱有多浓,服侍在长兴宫的宫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尽管他们什么都没看到,还是害怕帝王会一个发怒的将他们全都弄成一堆白骨…… 为有小灵子腰杆挺直的站在前头,听到里面的声音后,第一时间就冲着身后的宫人挥了挥手,带着一群人无声的返回了大殿,出了长兴宫,等候在了门外。 朝堂上,听到突然取消早朝的消息,一众朝臣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的就回去了。 正午时分,守在门口的小灵子想了想,算了算时辰,想着里面应该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是没有让人陪同,独自一人走入了宫殿。 可当他来到走到内殿入口时,空气中越发靡丽甜腻的气息越发浓郁的让人浮想翩翩,那时不时传出的若隐若现的沉吟叮咛之音更是扣人心弦的让人血脉喷张。 小灵子脸色微红的又默默退了出去,眼底却带着一丝讶异,毕竟昨夜前半夜那暧昧的声音可是响了好久,后半夜虽然没有声响,可看今天早上的情况,绝对不会是因为结束才没有响声,而是因为更换了场地,从外殿去了内殿,他们才没能听到声音。 现在可是已经午时了,陛下和娘娘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莫非昨夜两位主子真正的圆了房打算大战个三天三夜?…… 一时间,小灵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越发羞涩了,面色越发通红起来,门口的宫人见到他这副摸样,不用问就知道里面还未结束…… 姬白炎早就预想到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会贪欢,所以一早上自觉的没去打扰,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到长兴宫,看到殿外一众宫人守着,顿时就知道那两个没节制的家伙定然还在嘿咻嘿咻! 脸色刷的一下黑了,瞥了小灵子一眼,笑眯眯的说道:“都该用膳了,还不去叫你们主子起床?” 小灵子这才刚从里面出来,自然是没胆子去打扰的,嘿嘿一笑道:“姬公子可别打趣奴才了,陛下和娘娘正有事忙着呢,奴才可不敢去打扰,姬公子的午膳奴才已经叫人去准备了,做好后会送到姬公子的宫殿里。” 妖雾走过来便听到了这话,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戏谑的丢下一句:“体力真好。”就转身离开了。 姬白炎看着妖雾的背影,勾起唇笑道:“既然都是被抛弃的人,那就一起吃饭好了。”说着就朝着妖雾追了去。 小灵子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姬公子没有去打扰陛下和娘娘的好事,否则他这个大总管又要失职了…… 就这样,一天,两天,当整整两天没有看到季君月的身影,里面的人一步都未踏出长兴宫时,姬白炎终于黑着脸的要去踹门了。 只是就在小灵子阻止不了,妖雾等着看戏,姬白炎的脚就要踹开长兴宫的大门时,姬白炎突然眼一翻,毫无预兆的就向后倒了下去,正好就朝着站在后面的妖雾倒了过去。 妖雾意外的挑眉,顺手接住了他,这一看,姬白炎整个人都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顿时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紧闭的大殿,暗自给秦澜雪竖了一个大拇指。 厉害!高明! 这简直就是早有预谋,一时间,妖雾还真有些为季君月担忧,就怕那厮身体吃不消,承受不住秦澜雪这匹变态的狼…… 将姬白炎推到小灵子怀里,妖雾果断干脆的转身闪人了,姬白炎敢去打扰,她可不敢,毕竟要论实力,现在的她可不够秦澜雪两根手指头捏死的…… 就这样,一切能够捣乱的人都陷入了睡梦之中无法作乱,妖雾又是事不关己的跑去异兵团的地盘练功去了,再没有人能够打扰秦澜雪和季君月,这长兴宫的大门,一关就关了好几天。 当帝后连续四天没有上朝的时候,一众朝臣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一悄悄的打探,得知帝后接连四天都呆在长兴宫没有踏出殿门一步,顿时嗅到了一股子暧昧的气息。 一时间一众朝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不成还上奏参一本转告皇上沉迷女子罢朝误了朝政,或者是参皇后娘娘魅惑帝王扰乱朝纲? 也不是没有人不想,可是那份冲动终究敌不过心中对帝后的恐惧,根本没胆子劝诫,何况聪明人也都知道,这对帝后了不起着呢,也不需要他们劝诫,就算一个月不上朝,这秦国也不会出乱子。 于是一群朝臣保持沉默了,每天就算不用上朝也是该干嘛干嘛,虽然没有一个正主主持朝政,但各部也没有出现什么乱子,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日常事务。 不过在这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朝户部侍郎张西泰和从五品中郎将张西安居然是乐延侯府老侯爷的流落在外的亲外孙。 一时间众臣因为这件事情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从帝后闭门欢愉一事上转移到了乐延侯府认女一事。 事情要从张西泰、张西安的母亲许于莹去城外上香说起,许于莹去了城外的寺庙无意中遇到了同去寺庙上香的乐延侯府侯老夫人,候老夫人因为许于莹的样貌长的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因此一时激动拦住了许于莹。 这一通激动的询问下越发怀疑了,候老夫人这一生有四个儿女,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因此极为宠爱小女儿常莹,只是十八年前带着女儿去娘家月西城省亲,却不想这次省亲给常莹招来了祸端。 常莹无意中帮助了一名少年,阴差阳错的让少年对常莹有了别样的心思,那少年也是个极为果断的人,当即就退了家里定下的亲事,却不想这门亲事的女方正是常莹的表姐。 常莹随着候老夫人在娘家省亲,本就住在许家,这一来二去就让许家人知道了那少年退亲就是因为喜欢上了常莹。 常莹的表姐本来就很喜欢那少年,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对表妹一见钟情,一时嫉妒便起了歹心以少年的名义将常莹约了出去,找了一群流寇欲要玷污了常莹的清白。 却不想常莹看似柔弱却是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女孩子,遇到这事情也没有像寻常闺阁女子那般柔弱,这一反抗逃跑就出了意外,从山上直接滚了下去。 那些流寇没有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常莹的踪迹,眼见天亮就离开了,后来因为表姐陷害常莹的事情被揭露,乐评侯府的人找到了这帮流寇,顺着他们所说的地方去寻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常莹,常莹也从此消失不见,成为了候老夫人心头的痛。 如今时隔十八年突然看到一个与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极为相似的人,而且年纪也相反,自然就无法理智了。 好在常莹的腰际上有一个类似梅花的伤痕,那是小时候常莹淘气从树上摔下来砸在一处木桩上撞出来的伤口,如今也成为了候老夫人认女儿的标记。 许于莹的腰际上正好就有这样一个伤痕,再听了许于莹的过往,得知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失忆了,更是确定了她就是常莹。 唯一的疑点就是常莹是在月西城外五里的青岩寺失踪的,这月西城虽然是松枝城的临城,可是却相隔了六七十公里,常莹就算失忆了,也不该跑去那么远的松枝城,而不是返回最近的月西城。 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阻挡住候老夫人认女的决定。 一时间,皇城中的百姓们又多了一个谈资。 外面热闹不减,长兴宫里火热升腾,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减缓反而愈来愈火热,越来越缠绵,季君月和秦澜雪本就一个是修炼之人,一个是从小就被源力改变了体质以非凡人,就算三个月不吃不喝也没问题。 因此这一洞房就真的印证了当初秦澜雪的那句话,一旦彻底拥有了季君月,他会忍不住时时刻刻与她缠绵,不想停止,也无法停止,只想每时每刻都感觉到那股融为一体的温暖美好。 季君月也是个不受世俗束缚之人,直接放纵了秦澜雪,毕竟这场圆房真的迟来了太久,不管是阿雪还是她自己,都憋的太久了,这一但开荤,不到真正的精疲力尽是绝不想停手的…… 十天十夜,眼见十二月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的元月,被乐评侯府认女一事吸引了注意力的朝臣再一次把视线放在了长兴宫的帝后身上。 这十天十夜都没有踏出寝宫一步,众臣震惊的同时,心中也不得不为帝后的体力和疯狂感到震撼和钦佩。 一时间,有些胆子大的人都在暗地里打起了赌,赌帝后什么时候从长兴宫出来,赌的时间有三个,十五天,二十天和一个月。 当然,这时间中是包含了那已经过去的十天十夜,众人虽然有些害怕帝后会找麻烦,不过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和蠢蠢欲动的冲动,大半的朝臣都纷纷参与了赌注。 十五天以内的天数算十五天,二十天以内的天数算二十天,一月的同理,朝堂上也因此热闹不已。 而长兴宫里,尽管天天沉迷欢愉之中,对外的消息秦澜雪和季君月并没有完全隔绝,所以关于朝堂上开了赌局的事情,两人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这事情也是他们无形中放纵和引导出来的。 虽说提出打赌的事情不是秦澜雪和季君月安排的,不过后续会有人答应打赌却是季君月故意为之让人带头答应,从而引诱了其余的大臣参与了赌注,而且还将赌注增加的极大。 偌大的龙床上黑色的腾龙床单凌乱不已,一对如玉般的人儿躺在上面交缠在一起,季君月面色潮红,精致莹白的脸上密布着湿意,狭长乌黑的凤眸水光敛涟透满了动情后的妩媚风情,勾的秦澜雪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低头迷恋的一点一点亲吻着她莹白的肌肤,季君月搂着他轻笑:“我也很想知道这赌局的结果。” “肯定不止一个月……” 低哑诱惑的迷音伴随着暧昧的低吟再次响彻整个内室,徒留一室的旖旎…… ------题外话------ 洞房的福利明天下晚在正版群里发放喔,木有加群的宝贝们动作快,哈哈~ 第四百一十四章:姚家来电,怀疑 秦澜雪初次开荤,加上本来就不是个克制的主,季君月也是个放肆之人,两个性格都不受世俗圈框的人碰在一起绝对是天雷勾地火的没有任何节制,足以演绎异常不死不休的‘战斗’。 因为秦澜雪说不止一个月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偏偏事与愿违,在激战到第十五天的时候,季君月空间里的通讯石亮了,而且这枚通讯石显示的还是从未出现过的联系人。 那就是半月公子姚玄染。 这通讯一亮,还亮的真不是时候,此时季君月和秦澜正水乳交融,对于空间里的光亮也暂时的选择了无视,直到一切平息下来,两人彼此呼吸交缠,紧紧相拥在一起低低的喘息着。 季君月低喘了片刻才卷心口飘散的一缕妖娆墨发缠绕在手指,水光敛涟透满妩媚的眸子餍足的半眯着,沙哑带着情欲的声音自喘息的口中溢出。 “姚玄染联系我了。” 秦澜雪听言,仍旧一动不动的抱着季君月,毫无缝隙的与她香汗淋漓柔软如丝的身躯紧贴,正在享受着余温的眼眸不在是以往如朝露一般的澄澈,而是一片幽蓝晦暗的深邃。 那深邃如墨如血,带着摄人心魂的深沉,那深沉之下是永远都无法得到满足的欲念,炽热的,疯狂的…… 带着点红肿的暗紫色唇瓣因为肿胀透亮的色泽,显得越发蛊惑诱人,妖冶魅惑,那微微一抿牵扯出的弧度,说不清的妖娆靡丽,更带着几分让人心惊的黑暗血腥之气。 打扰了他的好事,他记住了! “才十五天。”沙哑的声音带满了浓浓的情欲以及无法餍足的怨念,还有着一丝丝毫不掩饰的杀气。 季君月轻笑,笑音中有着几分宠溺和几分戏谑,然而这样调笑的声音因为刚经人事后还带着情欲的味道,更显得妩媚惑人,瞬间犹如一根根羽毛飞落秦澜雪心尖,挠的他心痒难耐…… 感觉到某处变化,季君月看着秦澜雪越发幽蓝泛红的眸子,终是忍下了心头渐渐复苏的感觉,勾唇一笑的慢声说道。 “前段时间宫凌幽就已经传信说姬亦夏亲自动身前往了林州,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已经与姚家交涉上了,想来这个时候姚玄染联系我,是表示姚家已经做出了决定。” 语落,季君月温柔的亲了亲秦澜雪的唇角,安抚道:“乖,先做正事,之后再继续就是了。” 很显然这样的安抚对于秦澜雪来说无疑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和勾引,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要想继续已经不能了,毕竟既然姚玄染联系阿君,那就说明有原本的计划可以正式开始进行了…… 沉默了片刻,秦澜雪暗自平复了一下,不舍的离开了季君月下了床,披了件衣袍就出去招呼小灵子准备浴汤。 等所有的一切安排妥当,宫人全部退下后,秦澜雪才来到床边抱起一丝不挂满身青紫红痕的季君月走到了注满热水的池子,抱着她一步步小心的走入偌大的池子中,任由那温热的清水将两人的身躯淹没。 哪怕身体已经蠢蠢欲动血脉喷张,秦澜雪还是咬着牙面色平静的给季君月沐浴,一点一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帮她清洗干净。 然后将她抱出浴池,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水渍全部擦干净,再慢条斯理的为她穿上一件件衣服,将其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勾唇一笑。 “去吧。” 经过这么一阵亲密的梳洗,季君月本就没有退去的情潮一直在忽上忽下的流动着,面色的红润之色也在这池子热气的蒸腾下显得越发红润诱人,一双狭长乌黑的凤目水光敛涟妩媚天成,带着一个女孩成为女人后独特的风情,明明是温柔的一眼,却让秦澜雪好不容易压制下的冲动瞬间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爆发了。 眼见秦澜雪身手就抓了过来,季君月知道若是任由他将自己揽入怀里,那么这个澡白洗了,于是一个身子一提就朝后飞离而去,只留下一句低笑:“阿雪自己解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秦澜雪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直在半空中,整个人静默的僵在原地半响,一双丹凤眼血红血红的布上了层层蛛丝,面无波澜的脸除了被情欲染红的绯色,还流露除了点点青黑之气,微微抿起的唇瓣透着点说不出的委屈与无奈。 眸光微敛,纤长浓密的黑色睫羽扑上扑闪,沾染了点点湿气的睫毛勾勒出一抹朦胧醉人的隐隐,看着某处,无声的一叹,收回僵直在半空的手,双手一摊,看着自己一只森白的白骨之手和一只修长莹白完美的手,无言的转身。 随后秦澜雪慢悠悠的走进浴池,让流水浸泡自己的身躯,,暗紫的唇瓣微张,道出一句句难以自持又带着点委屈不满的低吟…… 那边,季君月飞出浴室后就回到了卧室之中,确定自己穿戴整齐没什么问题后,这才从空间里拿出了通讯石联系了姚玄染。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通讯,半空的通讯石化为一副投影,瞬间出现了一副美男静坐案桌前的画面。 画面中很显然是一处书房,案桌前的男人二十出头,不再是白色素袍外披薄薄的浅蓝烟罗轻纱,而是穿了一件如竹一般青色布衣袍子,看起来素净低调,就连那身浑然天成的成熟魅力和冰凉又高冷的气质都被完美的隐藏了起来,被一层淡淡的霜雪气息所掩盖。 除去银色半月面具的容颜,镌刻出高贵文雅的优美线条被完全的展露了出来,在窗口斜射的阳光映照下,不似想象中的那般深邃冰凉,反而清淡的让人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秀美,那种秀美并非柔美,而是一种俊朗的精致。 很不一样,无论是气质还是神色,若非这块通讯石是她亲手给姚玄染的,她真会有种认错人的感觉。 眼前这人,不是她在外见过的运筹帷幄计谋无双的半月公子,而是里的文雅公子,带着点孺人的冷漠清傲,又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淡。 季君月饶有兴致的勾唇一笑:“姚公子是考虑清楚了?” 是姚公子,而非半月公子。 姚玄染如墨如月眉微微动了动,清明的眼眸缱卷着淡淡的流光,高贵文雅的俊美容颜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冷不淡的道。 “季皇后似乎早有预料。” 季君月笑意不减的道:“我只是听说姬亦夏亲自去拜访了姚家。”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季君月并没有绕弯子,姚玄染也多少知道看出了她的脾气,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道:“我有几个问题。” “问。” 季君月身子向后一靠,靠在了软榻上,那软弱无骨媚惑天成的模样看得姚玄染不由自主的晃了神,不过只是一瞬间,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姚玄染眸光平静的看着季君月,将自己猜想的一一问了出来:“秦国和齐湘国、虞国、楚国有什么关系?或者还应该加上一个晋国。” 对于姚玄染的问题,在季君月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西梁国和长卫国的消失,毕然会让有心之人引起怀疑,只是就算怀疑,也只会怀疑齐湘国,不会连同虞国和晋国都一同怀疑上。 因为虞国和晋国距离秦国太过遥远,就算是联手,也不会扯上太大的关系,所以一般就算有心人猜测,也只会怀疑秦国和齐湘国联手,而虞国则是和晋国联手了。 姚玄染以半月公子之名响彻整个九幽大陆,成为各国欲拉拢的谋士,能够想常人所不能想是在季君月意料之中的。 只是他的明锐倒是超出了她的预估,居然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从而将其全部联系在了秦国身上。 季君月懒洋洋的一笑,玩味的看着姚玄染:“噢?你怀疑秦国和齐湘国有关系实属正常,不过虞国甚至是晋国,你为何会觉得也与秦国有关?” ------题外话------ 白天有事出门了,今天的更新很少,嘿嘿,明天尽量多更些,不过关于福利今晚十二点前肯定会发到群里哒,哈哈~ 第四百一十五章:选择臣服,计划 “直觉。”姚玄染平静的道了一句,有那么一瞬间,季君月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属于半月公子的冰凉高冷仿似天人的气息。 不过这份气息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反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成熟魅力。 当初在得知秦国的季将军居然是个女子,而且还变成了秦国皇后手握半壁江山的时候,他就对季月这个女子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认知。 这个女子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厉害,加上当初在康城遇到时姚玄笙的反应,后来他仔细问过姚玄笙,这才知道姚玄笙怀疑秦国的皇帝就是当初跟在苏木君身边那个清秀的少年,而且还被对方逼迫的奉献出了一身医术。 这件事情让姚玄染心中多了几分怀疑,尽管只是一面,他却能够感觉到秦澜雪对季月的那份浓厚的情深,这样的秦澜雪怎么会易容跟在苏木君的身边? 直到后来战争爆发,西梁国主动攻打了秦国,本来与之结盟的齐湘国和楚国居然都按兵不动,不但按兵不动,最后居然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齐湘国不但没有攻打秦国,反而转头攻打西梁国。 而楚国呢?不打秦国,也不打齐湘国,却和相隔了一个国家的远距离的虞国一同联手,前后夹击长卫国。 这件事情本身就存在了太多的蹊跷和出人意料,他自然要仔细的查探一番,这一查,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楚国一开始是在最西边临近齐湘国的边关屯兵的,那么这也就意味着楚云月一开始要打的就不是秦国,而是齐湘国,可就在西梁国被秦国打入边关的时候,楚云月突然改变了主意,调兵遣将的对北面的长卫国发兵。 这样的出其不意对于楚云月这样心思深沉手段了得的帝王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偏偏让姚玄染在意的是,就在楚国对长卫国发兵的前,楚云月曾经出入过镇国公府。 那个时候苏木烨在边关,那么楚云月入府只可能是见苏木旭,回到宫里的第二天,楚云月就下达了攻打长卫国的命令。 这件事情虽然让人猜不出什么,可总给姚玄染一种怪异的感觉,甚至让他有一种楚云月会突然转头攻打长卫国,跟镇国公府有关。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想不通…… 还有虞国和晋国,虞国是齐湘国和西梁国的邻国,站在虞国的立场,虞阳行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和齐湘国联手,与秦国一起从三面攻打西梁国的,而不是主动挑起战争去打长卫国。 偏偏虞阳行出人意料的和晋国结盟,不知道给了晋国什么好处居然让晋国甘愿为其守住后方盯着南宋。 这正常战争看下来,就好似一盘棋,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作着,而这背后之人,莫名的,他就是感觉跟秦国这对帝后脱不了干系。 啪!啪!啪! 季君月嗜着笑意钦佩的拍了拍手:“不愧是名震九幽的半月公子。” 一句话算是承认了姚玄染所有的猜测。 哪怕是早有猜测的姚玄染,在此刻听到季君月亲口承认,眸底还是浮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毕竟这盘棋下的太大,而且不仅大,更不是一般人能够下得起的。 同时让楚国、齐湘国、虞国、晋国四个国家与秦国联盟统一战线骗过了所有人,彻底吃下西梁国和长卫国的版图,这手笔,这心计,绝非只是运筹帷幄能够做到的。 这其中势必存在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姚玄染没有问季月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有两件事情他还是要问清楚的。 “你是不是认识楚国镇国公府的人?” 这句话虽是疑问,可其中却带着肯定。 季君月也没想过隐瞒,何况当初公子玄已经认出了阿雪就是那个出现在镇国公府的少年,姚玄染能够将四国与秦国联系在一起,自然能够猜到她和阿雪与镇国公府有关系。 “苏木旭和苏木烨是我认下的亲人。” 一句话解释了所有,尽管姚玄染对此的发展不明所以,但也足够他想清楚其中的关系,可若只是如此,楚云月那个人可不像是会为了镇国公府改变主意的人…… 似乎看出了姚玄染眼底隐带的深暗和猜疑,季君月幽幽一笑,轻启朱唇:“四年前苏醒的并非真正的苏木君,而是我。” 姚玄染猛然看向了季君月,眼底有着几分不可思议,所有想不通的疑点在这一刻看着她讳莫如深的笑颜,全都组建在了一起终是连成了一条直线,通了。 若眼前的人是苏木君,那么就解释得痛楚国当年的夺嫡之变了,一个从小昏迷不醒没有学识的人,怎么可能一醒来就口齿伶俐甚至手段了得,还帮助楚云月夺得了江山。 若是这个人根本不是苏木君,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何楚国会突然改变主意,于楚云月来说,其实无论是攻打齐湘国还是攻打长卫国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只要最后楚国得了便宜就行。 楚云月和季月从四年前开始就是盟友,若是季月要求,这样不存在什么代价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的要求,楚云月自然会答应,何况…… 楚云月是真的爱着她,否则也不会时常跑去镇国公府,更不会登基近三年都后宫虚无。 一时间,姚玄染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的情之一字真的是害人不浅,若是季月就是苏木君,真的就那么病逝了也就算了,至少一个死人不会在引起什么大动荡。 偏偏苏木君不是真正的苏木君,而是季月,更是秦国的皇后,若是楚云月不能放下,最后只怕不仅情场失意,就是江山也会丢失。 可惜了,若说这天下争霸,谁最有可能赢到最后成为真正的霸主,那么只有三个人有竞争的资格,那就是姬亦夏、楚云月和秦澜雪。 但这一切平衡的竞争力,似乎都在眼前这个女子出现后被打乱了,楚云月为情所困,至于姬亦夏,他确实有资格下这盘名为天下的棋,只可惜不过第一战就输的彻底,棋盘从一开始就被秦国的帝后抢了去。 “接下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姚玄染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至于季月为何会成为苏木君,他没有继续询问,有些细节没必要知道,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季君月听言,大大方方的笑着将自己和秦澜雪的计划说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其实也就在等姚家的答案,不过现在看来,等过了年后就该让这四分五裂的大陆一统了。” 季君月说的很简单,可其中的信息量也很大,至少让姚玄染知道,姚家的情况一直掌握在她手里,就连姬亦夏亲自拜访姚家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她和秦澜雪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只等天时和人和。 姚玄染看着季君月脸上邪痞又莫测的笑意,眸光流转,出声问道:“就算秦国在之前的战争中与四国结盟,可一旦真正的逐鹿天下,秦国绝对会成为各国群起而攻的对象,皇后娘娘如何自信能够以一国之力颠覆其余六国?” 季君月眸底妖华的色彩一闪而逝,为姚玄染口里的称呼,不是季皇后,而是皇后娘娘,这显然已经无形中表了态度。 “若是我说齐湘国、虞国和晋国都已经私下投靠了秦国呢?”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姚玄染,那笑意中怎么看怎么有种故意使坏的恶作剧。 果然,在看到姚玄染那张平静的俊彦难得出现了一丝龟裂,一丝明显的不敢置信的时候,季君月笑了,那笑容更加放肆邪妄了,似乎颇为开心看到这个计谋无双算无遗漏的半月公子失态的模样。 姚玄染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有一种是这般不可置信,这般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答案。 三个国家虽然都不是秦国这样的大国,可是要让他们同时投靠秦国,不是结盟,而是真真正正的臣服,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因此,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结果,是姚玄染从未考虑过的。 一时间,不论是对方所在的书房,还是季君月所在的内殿,都安静的出奇,几乎针落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玄染平复下心中的震惊后,摇头失笑:“看来一切都在皇后娘娘和秦皇的掌控之中,两位在世人不知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洒了如此大的一张网,布下了如此骇人的暗棋,当真叫在下佩服。” 是的,佩服,他姚玄染从小到大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就算是运筹帷幄手段强势的姬亦夏,亦或者忍辱负重心思深沉的楚云月,他也都只是欣赏,直到这一刻,他佩服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也佩服那个敢冒天下大不为的秦皇。 一个帝王,能够敢别人所不敢,想别人所不能想,给予一个女子平等地位共掌江山的承诺,最先发现这个女子的风华,将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已经洒了网,只等一声令下就足以一统天下。 这样的人,何止令人佩服,简直可怕至极。 这个时候,姚玄染尽管面上平静,心中却第一次知道后怕是何物,也是第一次庆幸,庆幸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庆幸姚家虽是大儒,却从不迂腐,否则,姚家就真的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一直坐在案桌前的姚玄染站起了声,走到案桌前方,对着投影里绝滟风华的女子跪地一拜,这一拜,代表了姚家的选择与臣服。 “臣,姚玄染,拜见皇后娘娘。” 姚玄染没有怀疑季君月的话,哪怕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不管她和秦澜雪用了什么手段让三个国家臣服,三国俯首称臣是真的,就算突然发生了意外,他相信,这对时常出人意料可怕至极的帝后,也绝对有能力解决一切。 季君月在看到通讯石亮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姚家的决定,此时看到姚玄染的举动,脸上的戏谑和邪痞也收起了几分,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一种尊重的认真,笑意收敛后的神情,那般严谨冷冽,让人不自觉的就严阵以待。 这样的季月是姚玄染第一次见,莫名的,突然觉得有些畏惧,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不觉就散发出来的感觉。 “姬亦夏离开了?”季君月问了一句。 姚玄染站起身回道:“嗯,暂时被忽悠走了,不过却在姚家大宅外安插了不少暗影。” 季君月听言,当机立断道:“你们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去姚家将你们全部接到秦国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暗中动作,驸马 秦澜雪披着袍子出来的时候季君月和姚玄染已经结束了通话,抬眸,看到秦澜雪长发披散活色生香的模样,季君月只觉一股热浪再次袭向胸口。 暗骂了一句妖孽,也不敢与他有什么身体接触,直接将刚才通讯中说道的相关事宜跟他简单的说了一遍,这才转移了心中爬起的旖旎。 秦澜雪安静的听着,将头埋进季君月的颈窝,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顶着,不过却也乖觉的没有半分动作。 听完后才道:“你想让异兵团的人去?” “嗯,”季君月靠在秦澜雪怀里,眼底闪烁着邪妄的精芒:“姬亦夏早就盯上了姚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身上的价值的,自然也知道姚家虽然流芳百世,却并非迂腐之人,尤其是姚老太爷,否则当年也不会于顺势之中归隐。” “他必然会想到姚家若是不想参与,定会想办法逃开,因此无论是姚家大宅,还是庆陵,亦或是整个林州,势必有军队守卫以防万一,若只是嗜血兵团,虽然一样能够完成任务,却也会损兵折将,正好异兵团也该真正的面世了。” 秦澜雪听言,眸底浮现一抹愉悦的笑意:“确实该现世了,我们也早点一统大陆去上古天尽,我很想很想给阿君一个盛世婚礼。” 是的,秦澜雪已经等不及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君是他的妻,是他的全部所有,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上对阿君最好的人,只有他秦澜雪一个。 什么哥哥弟弟,妈妈爸爸教父,全都靠边站。 不得不说秦澜雪这段时间被姬白炎几人刺激的挺深的,对季君月的宠爱也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些人都是季君月的亲人,他不能杀,也不是全部都能打得过,那么只能从另一个方面超越碾压,让这些人统统自动滚蛋! 这盘棋从秦澜雪和季君月回到秦国的时候就开始布下了,等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各国有了动作,一切就会像点着的导火线,一路燃烧蔓延,最后轰然爆炸,炸毁所有不该存在的一切。 当秦澜雪和季君月终于从长兴宫走出来,小灵子差点没喜极而泣,十五天了,终于是出来了,外面都会闹翻天了…… 朝堂上确实热闹非凡,不过这样的热闹在帝后从长兴宫走出来后就被众多的怨气淹没了,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大臣有不少都给刺激晕了,因为他们输了银子,而起几乎是整个家底。 这场赌注,收获最为丰盛的却是秦澜雪和季君月这两个在背后操作的人,季君月美名其曰,正好要打仗了,就让各朝臣都贡献贡献充盈国库。 而金无暇手里的商铺也在借着杜家势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遍布各国,秦国第一首富的杜家,也为了聊表忠诚,在秦云商特意的引导下与皇室合作,相互赚了个满盆钵。 秦澜雪和季君月出来后就开始各忙各的了,首先就是查看这些天各处的消息,在得知南宋国的使臣快要抵达虞国的时候,季君月联系了虞天黎和晋星夜。 至于说了什么,除了秦澜雪和他们三个人之外,没人知道。 当天晚上秦澜雪给姬白炎几人解了蛊,不用说,几人自然怒了,直接联手跟秦澜雪去郊外打了一场,最后回到宫里的时候全都挂彩了,饶是秦澜雪实力最强,被几个不省心的联手对付,也吃了不少的亏。 一回来自然少不了跟季君月告状,顺便又缠着季君月索求安慰,再一次缠绵不休了一整晚。 凤夜和云煌两人闭关都没有回来,这段时间异兵团的总指挥权都交给了凤一,季君月用通讯石跟凤一联系后便让他每一组挑选十人参与救援行动,任务就是将姚家所有人安全带回秦国。 尽管此事只要直接交给血月组就可以毫无分差的搞定,但此番的任务目的虽然是救人,但季君月也存了让其它组的成员磨练表现的心思,更是想让各组有一个能够相互配合作战的机会。 凤一一听有任务,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异兵团成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执行任务,而且是对外的,还为行动他就可以想象到,这一场救援行动结束后,会如何的惊动大陆。 毕竟姚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姚老太爷那可是燕国曾经的两朝太师,局时有多大的一场硬仗要打,那可是堪比国与国之间的大战。 当凤一将此消息传达给异兵团各组组长后,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异兵团的人都知道了,也都激动了,而且是每个组都可以参与,虽说只有十个名额,众人还是忍不住的沸腾了。 一个个打破头皮的争名额,各组的首领也不偏颇,直接选择了组里最优秀也最有配合力度的成员,最后凑够五十人后,由凤一亲自带队分散开秘密前往了燕国的林州。 妖雾得知此事,毕竟是初次接触修炼,虽然这些天只是隐隐感觉到体内有一团浅浅的气体萦绕,很多东西都只是了解,还未掌握,但还是耐不住手痒痒的跟着异兵团的人也去了燕国。 对此季君月并没有阻拦,这样的实践任务对妖雾来说也是好事,她刚刚洗髓吸收灵力不久,也是刚接触学习九苍祭魂剑法,去看看也是好的。 不过让季君月满意的是,妖雾确实如她所想的有天赋,她本来学的就是带着点奇诡的术法,虽然是抓鬼用的,但也比一般人更适合修炼,这才近一个月的时间就吸收了灵气快要筑基了,这份天赋虽然不能与姬白炎几人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好的。 只要等将来见了妈妈,从修真阁里帮她挑一本合适的修真功法,妖雾必定能够成为修真界的一大强者。 新的一年,元月初,东平王秦云商彻底平复上梁州内乱,再杀了数个西梁国顽固的旧臣后,强势镇压了一众西梁旧臣。 至于西梁国旧的军队,也一早就被秦澜雪打散编入各地军营,现在在上梁州的军队只有几万人是西凉旧臣,也在窦湛的铁血手腕下被训得服服帖帖。 齐湘国也在大刀阔斧的整顿,一些西梁旧臣和长卫国的旧臣,但凡不听话私下有小动作的,根本不管什么证据,直接绞杀,只是绞杀的方式不同,有证据的都是明面上株连九族,没证据的,齐千樱直接派人暗地里灭口。 虞国的力度也非常强,在和季君月通讯后,虞天黎也不再隐藏,雷厉风行的直接站在了虞国的朝堂上,参与了朝政,被虞阳行亲封为镇国公主。 不仅有权利参与朝政,也公开了她就是虞国骁勇善战的小战神星天的身份,直接统领了虞国的兵权。 一时间,虞国的风向出现了强烈的变化,整个朝局散发着一种风起云涌的壮烈感,因为虞天黎的入朝参政,一直没有完全处理妥当的长卫国的旧臣一事,直接被虞阳行交给了她处理。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但凡不听话的,杀,乖乖顺从的倒是得了不少好处,手段杀伐凌厉的震骇了一群朝臣不说,就连长卫国那群叫嚣着搞破坏的旧臣也全都夹着尾巴做人。 可尽管如此,因为季君月的一句话:“长卫国那些旧臣,但凡有异心的都想办法杀了,不要留下隐患。” 虞天黎但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只不过一些没被涉及到的旧臣家眷她还是放过了。 也因为虞天黎跑去治理占领到的长卫国的版图,南宋国使者到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皇城。 南宋国的使者一到皇城,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镇国公主的事迹,什么手腕铁血雷厉风行,什么手段毒辣冷血无情,甚至有人猜测虞国是不是要出一个女皇帝。 听了这些,南元轩心思开始复杂起来,甚至出现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在他印象里,对于虞天黎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你那个爽朗利落敢爱敢恨的小丫头上,尤其是十二岁那年,十一岁的虞天黎睁着一双晶亮亮又有些高傲羞涩的眸子看着他说。 “喂!我姐姐嫁给了你哥哥,那么等我成年我也嫁给你好不好?你必须像你哥哥疼我姐姐那样疼我喔!” 就是那高傲有调皮,直爽又羞涩的模样,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心,刻印进了灵魂。 他记得当时他笑了,笑得很是无奈又愉悦,只觉眼前这个好似猫儿一样高傲的小姑娘很好玩,若是将来娶了她做妻子也不错,于是他说。 “我喜欢聪明又能文能武的女子,若是你能做到,那我就娶你,一辈子宠着你。” 当时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有意逗逗这个骄傲的小姑娘,可是没想到从那天起,她还真的让虞皇请了教习师傅开始学武功学政治学兵法。 那个时候得知此事他只觉的好笑,笑过之后又好奇这个小丫头能够坚持多久。 后来他回国了,不过却不忘一直关注着她的事情,一个月,两个月,五个月,甚至一年,她一直都在坚持着,哪怕很辛苦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不知不觉,在这样的探查中,他上了心,也入了迷,从此将这小丫头记在了心里,亦不知不觉间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可是她确实一直在坚持学习和练武,却在一年后他出使虞国时,一切都变了。 她看他的眼神淡漠的仿似看陌生人,可有时候也会对她笑,忽冷忽热的总给他一种抓不住我不紧的感觉。 尤其是她眼底偶尔一闪而逝的冷芒以及血腥,总让他不自觉的发冷,心口疼,甚至有种慌乱和害怕,就好像自己心中谋划的东西被知晓了一般,让他有些不敢去面对她,去看她那双眼睛。 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维持就是五年,期间在她成年的时候他想过提亲的,只是说的隐晦,也被她隐晦的拒接了,这一拖就是三年,如今他已经十九岁了,而她也十八了,这一次,他绝不容许她再回避。 “陛下,元轩此次来是向镇国公主求亲的,元轩至于公主之心,这三年来的等待应该能够证明,元轩一定会对公主宠爱一生,恳请陛下将公主嫁给元轩。” 接风洗尘宴上,南元轩站出来就对着虞阳行极为尊敬的一拜,他是别国的皇子,就算见到了虞阳行这个虞国帝王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偏偏还是一一国皇子的身份拜了,足以说明他的真心和决心。 整个大殿安静一片,不少人摇头感叹这位九皇子对镇国公主的心意。 早在当年公主成人礼上大臣们就嗅到了不对劲,何况不少记事的人可还记得当年公主才十一岁的时候就童言无忌的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南元轩,甚至为了他习武弄权。 偏偏三年前公主的成人礼上,本该出现的求亲没有出现,本该出现的请旨也没有出现,公主和九皇子只见气氛诡异的让人有些拎不清楚。 本以为只是当年的童言无忌,却不想公主十八了都还未谈婚论嫁,就连这九皇子到现今居然也没有成亲,听闻就是侍妾都没有一个,府里干干净净的叫人咋舌。 现在这么一听,众臣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当真是个痴情儿。 不过饶是如此想,却没有一个虞国的大臣站出来为南元轩说话,若是从前,众臣肯定是支持的,只是现如今,公主已经不是寻常的公主,而是手腕了得堪比男儿又手掌兵权的镇国公主,更是那个护虞国周全的小战神星天将军。 这样的人才,哪怕是个女子,也绝不可能轻易下嫁他国,成为他国手里的利刃。 虞阳行坐在高座上打量了南元轩片刻,与身边心爱的女子对视了一眼,詹皇后眸光温柔又满意的看了南元轩一眼,冲虞阳行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这么一个俊美无双又深情的孩子,黎儿若是嫁给他,她也能放心,就是此时黎儿的身份有些不合时宜…… 夫妻多年,虞阳行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妻子眼底的犹豫和担忧,想到黎儿临行前与他说的话,虞阳行又是惊讶又是赞叹,没想到自家的女儿连这个都猜到了,看来也唯有这么办了…… 想清楚后,虞阳行和蔼的笑道:“元轩对黎儿的情意朕都看在眼里,不过你也知道黎儿太过贪玩了些,自己女扮男装还易了容跑去从军当将军,若只是玩一玩还好,偏偏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居然还当上了大将军。” “如今又治理长州有功,是虞国手握兵权的镇国公主,若是下嫁别国,只怕不妥,就算朕同意,大臣们也是不会赞同的。” 虞阳行装模作样唉声叹气的说着,下面的大臣也极有眼色的配合的发表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南元轩微微敛眸,眼底划过一丝冷笑,说的那小丫头跟虞国继承人似的,还一副受制于人有心无力的可怜模样,只怕是打着什么主意吧。 尽管如此想,面上南元轩还是露出一副为难失落又带着点期许的模样,出声道。 “元轩是真的喜欢公主,也知道如今公主的身份太过让陛下为难,还请陛下帮忙想想法子。” 虞阳行见大臣们懂事的配合着,满意的笑了笑,又和蔼的看向南元轩,对他的上道也极为愉悦。 “朕的儿女少,黎儿又是个不用朕操心的,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得不到幸福,元轩对黎儿的爱让朕深感动容,若元轩真的想与黎儿在一起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怕南宋国主舍不得。” 犹犹豫豫的话音让南元轩心思微沉,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突然有些想笑,这虞阳行还真是回答主意! 不过尽管如此,今日这坑他还不得不跳,黎儿他必须娶,无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谋划已久的事情。 “不知是何办法?元轩一定竭尽所能说服父皇。” 南元轩眼底露出几分希翼,有些紧张又焦急的看着虞阳行。 虞阳行见此,只觉这办法一定行得通,原本的担忧终于放下了几分,直接道。 “若是元轩真的爱黎儿,不如就到虞国来给黎儿做驸马吧,朕一定将元轩当成儿子一样疼爱。” 此话一出,南元轩面上一阵讶异,心中却想着,果然如此。 在场的大臣,无论是虞国还是南宋国的使团,全都惊诧了,随即虞国的大臣差点没不顾场面的给自家陛下竖大拇指,而南宋国的使臣们则憋着一张黑漆漆的脸敢怒不敢言。 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居然想把他们国家的聪明能干的九皇子给夺走,简直就是挖他们身上的肉! “虞皇陛下,这……这一国皇子岂能做他国驸马,这可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万万不可啊!” “对对对,虞皇陛下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九皇子可是我国陛下最喜爱的皇子,我国陛下一定不会同意九皇子下嫁他国成为驸马的。” “是啊,虞皇陛下,镇国公主虽然能力非凡,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是永远都无法继承皇位的,何况虞皇陛下膝下还有四皇子继承大统,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镇国公主,如此一来,其实也并不影响公主下嫁南宋,我国陛下定然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公主的。” 南宋国的使臣们终是憋不住的一个接一个的劝诫起来,更是将虞国的皇位继承人摆到了明面上来。 虞国的众臣听了一时间也不好帮腔,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南宋国的丞相说的也不错,就算镇国公主再厉害,那也是女儿家,若说陛下膝下没有了皇子继位,说不定真的会冒天下大不为的弄出个女皇帝来。 可偏偏二皇子虽然不在了,还有四皇子虞天宸可以继位。 况且这四皇子也是聪明伶俐,少年老成,足以堪当大任,陛下没理由放弃四皇子而让镇国公主继位,就算陛下想,他们这些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虞阳行听了此话,看向默不作声似乎有些纠结的南元轩,心中多少也被说动了,毕竟他也觉得让南元轩一国皇子去它国做驸马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想到自家女儿临行前的交待,也只能硬着头皮蛮横不讲理了。 “朕近几年身体不适很好,说不定哪天就退位让贤了,宸儿也不过十二岁,离成年还有四年,有黎儿在帮忙辅佐朕才能放心,为了虞国的江山,朕也只能留住黎儿了,若是元轩真的没办法,朕只能说声抱歉,元轩总不能看着虞国毁在朕的手里,让黎儿背负灭国的罪名吧?” 这话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要知道连灭国这样的重话都说出来了,可想而知虞阳行是要将南宋和南元轩的后路堵死。 要么不娶,联姻之事从此免谈,要么就到虞国来做驸马。 对此南宋国的使臣们还真不能怪罪,尽管很是怀疑虞阳行的身体是不是他说的那样不好,但总不能为了逼婚逼的对方‘灭国’吧! ------题外话------ 大侄女的生日提前到今天来过了,所以晚上要去吃饭,估计回来会晚,不过夏夏会尽量十点半更二更滴,群么一个~ 第四百一十七章:另有所图,出谋(二更) 南元轩敛下眸子,让周围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底的表情,只以为他在犹豫和纠结,实则谁也没有看到他眼底闪烁的暗芒。 半响,南元轩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猛然抬眸,冲着上首的虞阳行拱手,诚恳坚决的说道。 “元轩愿意成为虞国的驸马,只要能够让元轩和公主在一起。” 这样的决然,听得所有虞国大臣都愣住了,就是南宋国的使臣也都被震惊怔愣了。 大殿一瞬间针落可闻,就连前方表演的歌舞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所有人都看着南元轩义无反顾的样子,久久忘了回神。 别说各大臣,就是亲口提出此建议的虞阳行都愣住了,然后惊讶了,没想到这样苛刻的要求南元轩居然只纠结了片刻就答应了。 半响,虞阳行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元轩能为了黎儿做到如此让步,朕便可以完全放心的将黎儿交给你了,只是南宋国主那里还元轩说服,这婚事才能定下来。” 听到此话,南元轩点点头:“陛下放心,元轩定会劝服父皇,相信父皇也能够明白元轩的。” 这一下整个虞国皆大欢喜了,可南宋国的使臣却苦哈哈的差点没哭出声,一个个连忙出声劝解南元轩,最后被南元轩一句:“若是没有黎儿,这辈子我南元轩就绝后了。”给堵得不上不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第二天一早,关于南宋国九皇子情深似海,欲要到虞国给镇国公主做驸马的消息就传的满城飞,这一传就传出了无数的版本。 有人说南宋国的九皇子爱惨了镇国公主,非卿不娶,有人说南宋国九皇子狼子野心,这是要打入虞国皇室内部,也有人说南宋国主定要被气死,绝不会答应。 甚至在有心人的安排下,皇城里各赌坊都成立了赌局,赌的就是南宋国主会不会答应此事,那赌注赔率高的出人意料超乎想象。 这么一闹,一个月都不到,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九幽大陆,各国皇室的探子也早就在事发的几天就收到了此消息。 为此,微生礼尧特意单独去书房找了秦澜雪和季君月。 “此番南宋与虞国联姻势在必得,南宋太子久病不治,其胞弟南元轩是南丰鹤看中的皇位继承人,此番若是南丰鹤同意了,势必有所图谋,臣建议以此为刃引发南宋和虞国祸乱。” 微生礼尧看着眼前的端坐的帝后将自己心中的图谋说了出来,南元轩他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因为对方很有可能成为南宋国下一任的国主,所以微生家曾经关注过南元轩,他自然知道这个南元轩看似风光齐月,实则也是城府极深之人。 作为南宋皇室的继承人,就算他再喜欢一个女子,也绝不可能为了对方放弃江山,如今南元轩居然同意了虞皇苛刻的条件,甘愿成为虞国镇国公府的驸马,势必是另有所图。 皇上和皇后娘娘志在天下,如今这么一个能够让两国交恶的好机会,一定要抓住才行。 秦澜雪难得的多看了微生礼尧一眼,早就知道微生世家谋略过人,以辅佐帝王江山而闻名,只是退隐太久,都令世人忘记了这事。 微生礼尧这人,别看年纪轻轻,却也是难得的一个视野宽阔心思诡变之人,这样的人若是用的好,绝对是开辟江山的一把利器。 季君月同样赞赏的看着微生礼尧勾唇一笑:“御史大人不愧是微生家族这一代的希望,这心计这谋略,果然少有人能及。” “娘娘过奖了。”微生礼尧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神色并不见丝毫的骄傲。 因为季君月一开口,就让微生礼尧知道,这对帝后心中早有定论,就算他不出此计谋,两人也早已想到了。 这不但没有让微生礼尧因为被赞许而高兴,反而有些无奈和苦笑,身为臣子,身为微生世家的子孙,他微生礼尧这一生的心愿抱负就是能够辅佐出一个权掌天下的帝王。 可这样的野心和自信在入朝跟随秦澜雪和季月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这对帝后无论是实力、魄力还是心性谋略,都过人的让人惊悚和害怕。 身为臣子,他不但没能给自己敬忠的主子开疆辟土,反而时常有种无用武之地的无地自容。 因为这对帝后每每都想在了他的前头,让他只觉怎么追都追不上,甚至随着辅佐的时间越长,越让他有一种彼此距离太远,就好似有一道永远无法跨过的鸿沟一般。 “你的主意很好,不过虞国已经暗自投效了秦国,成为了秦国的附属国,这一次南宋国无论是否有阴谋,虞国都会找机会对南宋用兵。” 极为特殊的,不软糯也不妩媚,甚至带着点性感又不显沙哑的清音传入微生礼尧的耳里,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猛然一愣,下意识的就抬起了眼帘,看向了季君月。 这一看,就对上了两张绝丽的容颜,只觉眼前昙花一现美得令人炫目失魂,好在季君月丢出的重磅炸弹太震撼,让被惊艳到的微生礼尧很快就回过了神,避开那两张让人迷失心智的脸,按压住心中的惊异,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虞国是否可靠?” 尽管他知道这对帝后做事情从不会出差错,皇后既然这么说,那么虞国势必是真的臣服了,但因为太过突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让他不得不再确定一下。 季君月抬起桌上的茶盅饮了一口道:“可靠,就算不可靠,也可以用你提出的方法,再不行,就直接灭了虞国皇室。” 轻飘飘的一句笑语明明就好似开玩笑一般,却让微生礼尧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霸气震慑了他了心,让他打从心底震动又澎湃,就好似看到了金戈铁马指点江山傲视苍芎的王者。 有了季君月的这句话,微生礼尧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他需要回去静一静,再好好的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动作。 毕竟通过这简短的谈话让他发现帝后似乎在部署着什么,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动作了…… ------题外话------ 呐呐呐,君君和阿雪现在下了一大盘棋,马上就要收网了,九幽大陆也要开始群雄逐鹿展开厮杀鸟,吼吼~ 第四百一十八章:戾气太重,陷阱 等微生礼尧走后,秦澜雪冲季君月笑问了一句:“你授意的?” 季君月趣味的摇头一笑:“我只是让虞天黎想办法找个借口讨伐南宋,拉开两国战乱,不过这个虞天黎确实是个人物,能想到这么个请君入瓮的方法,只怕后面还有绝招等着南元轩呢。” 不得不说季君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的男人,偏偏南元轩就是一个。 当初九国会盟的时候她也看出南元轩看向虞天黎的眼神是带着情意的,那种情意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 只是可惜,这个人野心太大,将江山权势放在了爱情之上,也难怪上辈子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利用的彻底,让虞天黎输得一败涂地。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脸上的笑意,宠溺的抬手抚摸上她含笑的眉眼,眸光专注中又多了几分暗沉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非简单的情欲之色,而是一种极致迷恋痴缠的占有欲,是一种想要从身心都全面占有的欲望。 “阿君很开心?” “任何有趣的事情我都乐得高兴。”季君月侧头挑逗的舔了舔秦澜雪的手指,一道电流顿时顺着手指蔓延到了秦澜雪的心口,让他当下就深邃了眸光。 没有半分犹豫的,秦澜雪直接捏住季君月的下巴吻上了她红艳水润的唇瓣,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偌大的案桌上…… 当守在外面的小灵子听到里面传出的旖旎暧昧之音后,心头跳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两位主子要多久…… 心里头这么想着,面上的动作却很是快速,招呼着一众宫人就退出了长兴宫,守在了大门外。 好在这一次秦澜雪和季君月虽然白日宣淫,但也没有太过离谱的忘记正事,等晚饭的时候两人就衣衫整齐的出现在了饭桌前。 尽管如此,秦澜雪还是免不了被姬白炎兄弟几人好好的挤兑了一顿,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硝烟弥漫,看得季君月深感有趣。 不过这边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外面各方的心思就不那么愉悦了。 八日后,虞天黎回到了皇城,而南元轩也已经传信给南宋国主,并且最终得到了同意,联姻的国书也正在来虞国的路上。 虞皇也在虞天黎回来的第二天下了圣旨,虞国和南宋再度联姻,南宋国九皇子南元轩成为虞国镇国公府驸马爷,入住公主府。 此圣旨一出,虞国的子民沸腾了,不少人都夸镇国公主是女中豪杰,不仅制得了江山,打得了战,保得了百姓,居然还能让一国皇子几乎放弃继承权来给她做驸马。 虞国的百姓是高兴了,南宋国的百姓就惊讶了,然后不满了,就算只是百姓,众人也都知道自己国家下一任国主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九皇子,现在九皇子跑去别国当驸马,这不是要遗弃南宋国的子民吗? 为此南宋国还微微动荡了一场,不过还在都被南丰鹤这个国主雷厉风行的解决了。 不过南宋国这一出驸马爷的戏还是引起了其余几个的关注,齐湘国有齐千樱,齐千樱自然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打的主意,也知道这虞国和晋国都已经私底下被两人给收服了,所以就乐得站在旁边看起,任由朝堂上的大臣去胡乱瞎猜。 楚云月因为和虞国联手占领了长卫国,所以多少有些怀疑虞国跟季君月和秦澜雪有关系,如今南宋这一出,他不相信季君月会坐视不理。 若虞国是她和秦澜雪能够掌控的,季君月必定会让南宋国吃不了兜着走,可若不是,那么季君月也一定会借此机会让两国打起来好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在得知南宋和虞国联姻一事后,楚云月独自沉思了一晚就决定按兵不动当一个名副其实的旁观者,好好看一看这盘错乱的棋局究竟会是什么走向。 至于姬亦夏,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不忘调查年前那场战争的事情,可查到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除了怀疑楚国、齐湘国都和秦国有关系外,他一点线索证据也没有。 也就是这样迷雾重重的情况,让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不安,这种不安还是第一次出现,让姬亦夏不得不重视,甚至对心中那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的怀疑,也越发浓重起来。 他曾灵光一现的想到是不是虞国和南宋与秦国也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可这样的想法只是一个念头就被他否定了。 毕竟这事情毫无头绪没头没脑的,先不说他没证据,就说这虞国和晋国与秦国相隔十万八千里,怎么着也扯不上关系,若说两国于楚国有点什么猫腻他还能面前相信。 可现在,随着越查探越朦胧的结果,这种不踏实无法掌控的感觉,终是让姬亦夏不得不反其道而行的却怀疑那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为这莫须有的怀疑,姬亦夏大刀阔斧的快速整顿了占领到的原西梁国的版图,并且暗地里招兵买马,做好的一切的防范以防万一。 同时也不忘继续让探子查探各国的关系,尤其是盯着秦国的动静。 虞国这边,圣旨下了之后,南元轩心中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自从虞天黎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后,他就总有一种不安。 这种不安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是不想失去虞天黎,直到圣旨昭告天下,那一瞬间的轻松和安心,才让他不得不细细思考对虞天黎的感情。 他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从小时候起就对虞天黎有着极大的兴趣,可是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喜欢只是喜欢而已,直到此刻南元轩才明白,他对虞天黎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喜欢,而是爱。 他对外说娶不到虞天黎他就会绝后,绝非仅仅是因为利用,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他确实只想让虞天黎这个丫头为他生儿育女,陪他一生一世。 想清楚这些后,南元轩去找了虞天黎,他想知道虞天黎对这桩婚事的想法,是否也和他一样的高兴。 “黎儿……” 看着那静坐在院子里执棋思考的女子,不知为何,南元轩突然有些望而却步的停住了脚步,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紧张感。 青草芳香的庭院没有繁花似锦,有的只是清新干净,甚至庭院深处还有几根嫩竹跟人比高,女子就坐在竹儿旁边的棋桌前,两盒黑白棋子一左一右放着,那石头棋桌上棋线纵横,散落着一颗颗黑白棋子,局势看起来平分秋色。 绿竹,草丛,石桌,棋盘,沉静清冷的女子,这样的画面安静美好,却让南元轩有一种眼前的女子缥缈的让他永远都握不住的感觉。 听到那下意识的低唤,虞天黎抬起头来,沉静如墨的眸子再也没有南元轩记忆中熠熠生辉的明亮,有的只是一片深沉难测的漆黑和清冷。 虞天黎看着十米之外一身白袍滚着淡蓝边色的青年,头顶的发丝用一只淡蓝的玉簪子盘起,耳边留下两缕发髻,后方亦是飘散着浓黑的墨发,随意张扬又温文尔雅,带着点坏痞的气息,那种似温柔似邪气的模样,真正是令人怦然心动。 虞天黎一直都知道南元轩很美,他的美是一种温柔中带着痞坏之气的诱惑,亦是一种风姿卓绝中的文雅,尤其是那双异于常人的琉璃美眸,那种融入骨髓的温柔与智慧加上一点点故意为之的坏笑,足以迷倒所有的女子。 就如上一世的她一样,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倾心相付,为了他一句话,去学习武功,学习兵法,学习权谋,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聪明又能够的女子。 只是最终她成功了,她成为了那个最耀眼的女子,甚至闻名整个九幽大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虞国的三公主是怎样一个聪慧之人,也成功赢得了他的心,却忘了,他除了是自己心爱之人,是皇子,更是一国的继承人。 在她的眼里,南元轩就是全部,可是在南元轩的眼里,她虞天黎只是之一,权势永远在她之上,所以她输的彻底,输的惨烈。 这一世,我为执棋者,你为棋子,南元轩,准备好了吗?! 虞天黎唇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昂首道:“下一盘?” 南元轩心思一动,露出一抹温柔又痞气的笑容:“好啊。” 语落抬步走近,落在在虞天黎对面,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她,心中却说不出是何滋味,刚才虞天黎看他的眼神太过深沉,深沉中又带了一丝恍惚,似乎透过他回忆着什么,恍惚过后,这份深沉又好似染了血一般让他的心口无端的冰凉。 虞天黎将白子的棋盒放到南元轩面前,平静的问:“继续还是重新来一盘?” 南元轩扫了一眼棋桌上的棋子,看得出来这盘棋才刚刚开局,还是有很大的博弈空间的。 “不用,接着下好了,也让我看看小丫头这些年学到的本事。” 南元轩莞尔一笑,食指捻起一枚黑棋打趣的看着虞天黎。 虞天黎眸底暗光浮动了一瞬,笑得意味深长:“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就不客气的落下一子,南元轩见此,也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你来我往的争斗着,分庭抗礼中又带着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不知过了多久,当棋局变得错综复杂步步杀机的时候,南元轩心下腾起了一片惊骇之色,不是为虞天黎下得一手好棋,步步为营,而是为这棋局中浓重的血腥气。 “黎儿,戾气太重不好。” 不自觉的,南元轩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向了虞天黎,观棋如观人,这盘棋杀气中,戾气浓,就算是手掌血腥的将军也不该有如此浓重的戾气,何况虞天黎还是个女儿家。 她除了以星天的身份上过战场外,可没有受过什么刺激或者伤害,绝不该有如此浓重的戾气才对。 虞天黎垂眸看着棋盘,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轻笑沉静的轻笑:“是吗?可是没办法,有些东西,欠下的始终是要还的,若不讨回来,我会死。” 沉静的笑语轻飘飘的,却字字落在南元轩心口,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听不懂虞天黎话语里的意思,却每一个字都能让他心口抽搐的疼,难道是因为这笑语背后的苍凉和悔恨?…… 最终,南元轩没有跟虞天黎下完这盘棋,他心思纷乱的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更何况他心口莫名的疼,让他不想再继续带下去,就怕一个弄不好在虞天黎面前失了态,所以直接找了一个理由告辞了。 看着南元轩离开的身影,虞天黎冷冷的勾起唇角:“晚上我去找九皇子商议一下婚礼的事宜。” 南元轩听言只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虞天黎面前失态,也因此,他错过了虞天黎嘴角那抹冰冷嗜血的笑意。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虞天黎要出招了,马上就要开打鸟,吼吼~ 第四百一十九章:全部抓了,营救(二更) 南元轩回大使馆后就独自一个人待在了屋里,想着虞天黎的变化,丝毫头绪都没有,用完善的时候他因为心情烦躁而喝了一小点酒。 本来南元轩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可不知为何三杯酒下肚他就睡了过去,或者该说是直接昏了过去,只是宫人们以为他喝醉了。 而跟随在南元轩身边的两个侍从也被人刻意的调走,一个侍女走到南元轩身边将他架起来回了屋,直接脱光了彼此的衣服一同躺在了床榻上。 当昏暗的天色变得黑沉,虞天黎带着一个侍女来到了大使馆,南元轩的侍从回兴得知镇国公主来访,连忙替自家醉酒的主子来迎接虞天黎。 “奴才回兴,见过镇国公主。” 虞天黎一袭暗红宫装,沉稳又大气,端丽的淡笑道:“起来吧,我与元轩有约,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回兴一听,连忙道:“公主殿下,主子他有些醉酒,此时正在屋里歇着,要不请公主殿下稍等片刻,奴才去通报一声?” 虽说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可毕竟还未成婚,这私入男儿卧房不妥当。 可偏偏眼前这位镇国公主根本不介意,脚步一转,就朝着卧房走去,嘴里还不忘平静的说道。 “元轩是本公主的未婚夫,无需在意这些。” 虞天黎的动作本就出人意料,加上她行走的速度又快,等回兴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想拦也拉不及,只能无奈的追了上去。 当房门被打开,虞天黎和她的侍女走入内室看到床上赤裸拥抱的男女时,虞天黎顿住了脚步。 原本沉静的眼眸射出一道骇人的厉光,让紧跟其后的回兴看得心头一跳,还不等他多想,视线就已经顺着看了过去。 在看到床上那暧昧的画面时,回兴猛然瞪大了眼睛,就跟见了鬼似的。 “通知御林军给本公主围了大使馆,让南宋国的使臣们全都滚过来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虞天黎词严厉色的说了一句,那平静的近乎冷漠的话语终于让回兴醒过了神,面色猛然一变,还不等他劝说什么,床榻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声响渐渐醒了过来。 南元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睁眼会面对如此出人意料的场景,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即将迎娶的妻子,就在不远处用极度冰冷无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自己的怀中,抱着一具柔软芳香的娇躯,一个陌生的女人正跟自己同塌而眠。 饶是心思细密的南元轩,此时也不由的有些发懵,不过第一反应还是解释。 “黎儿……这事是误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南元轩连忙爬起来披了将衣服就朝着虞天黎走去,至于床上的女子,一时间他根本没空理会。 虞天黎伸手在腰间一扯,一把软件就飞离而出,直指南元轩,逼得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误会?下个月你南元轩就是我的驸马了,这么急不可耐的偷吃,是因为憋的太久了吗?” 冷讽的嘲笑听得南元轩只觉刺耳,尤其是虞天黎那张俏脸上冰冷无度的神情,那双看着他的漆黑眸子有些几分怒意,然而更多的则是杀气。 看得南元轩心口一紧,连忙抬手表示不会反抗的安抚道:“黎儿,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若饥渴,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侍妾,无论是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两国的交好,我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女人,这件事情有蹊跷。” 一瞬间的慌乱后,南元轩就稳定了心绪,尤其是当虞天黎用软剑指着他的时候,她全身散发出的锐利锋芒,逼得南元轩不得不冷静,但也没能完全的冷静。 毕竟他是真的爱虞天黎,现在无论是什么原因被捉奸在床,怎么可能不着急。 虞天黎冷笑:“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南元轩,果然不愧是我虞天黎爱过的男人,不过……”说到这里,虞天黎的眼底杀气尽显:“不管什么原因,是否有蹊跷,你碰了别的女人是事实,南元轩,今日不阉了你,我就不是虞天黎!” 话音还未落,虞天黎手上的软剑凌空一转,森厉的银芒划出一抹弧度,直逼南元轩的下身。 那杀气腾腾的威慑让南元轩知道,虞天黎出手并没有留情,若是他不躲,那么以后可真要做太监了。 几乎本能的,南元轩内力一提,直接向后飞离躲开了,虞天黎手中软剑紧逼而至,两人一个招招杀机,一个狼狈躲避,弄得整个屋子里狼藉一片。 南元轩早就听说过星天的大名,也知道这个人骁勇善战,可真当面对虞天黎全力的杀招时,南元轩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虞天黎的本事。 她的武功虽然不算最高强的,甚至比他还要略逊一筹,可是她出手的速度和应战的反应力以及经验都与他不相上下,面对一个真心要弄残自己的人,一味的躲避根本行不通。 所以在南元轩被逼的差一点就被削了命根子的时候,空中飞来一把宝剑,他下意识的就接住了,这个时候虞天黎正好一剑刺来,南元轩避无可避只能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抵抗起来。 这样一来,两人就真的算是打起来了,尽管南元轩有意让着虞天黎,尽量避免不伤害她,可是虞天黎招招致命根本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加上刀剑无眼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掌控的,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打的火花四射,看得回兴在一旁心惊胆战。 这两人哪一个伤了都是大麻烦…… 就在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虞天黎出手的动作越发狠辣无情起来,南元轩招架不住的不得已也开始认真的抵抗。 面对虞天黎的步步紧逼,南元轩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只是凭着本能的抵抗,甚至下意识的还了手,刀光剑影间,他遗漏了虞天黎眼底的晦暗之色。 就在南宋国使臣们纷纷赶来聚集到门口的时候,虞天黎掌握时机一剑朝南元轩刺了过去,南元轩本能的抬剑抵御,就在这时,虞天黎含着内力的一掌朝着南元轩拍去,手中的剑却收了回来。 南元轩根本来不及多想,看到那打来的一掌就下意识的出手,手中的长剑挥出预要逼退虞天黎,却不想虞天黎不退反进,将自己的肩膀撞向了剑尖,瞬间就被长剑给穿透了。 当南宋国的使臣们冲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南元轩一剑刺穿虞天黎肩膀的一幕,全都惊骇的怔愣当场,忘了反应。 南元轩也呆了,也就是在众人震惊的呆愣时,虞天黎一掌拍向了南元轩的胸口,然后捂着肩膀痛心疾首的看着南元轩痛苦又不敢置信的惊呼。 “南元轩你居然想要杀了我?!” 这一声惊呼,惊动了呆愣的众人,南宋国的使臣们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捂着胸口同样满面愕然与震惊的南元轩。 “这……九皇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见谅,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九皇子深爱公主,怎么可能会杀了公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 众人一句接一句的劝说着,一个个急的冷寒直冒,这下完蛋,今日这是怎么弄都麻烦,何况他们确实看到是九皇子一剑刺穿了公主的肩膀,伤了她…… 南元轩什么也听不到,听不到周围吵杂的声音,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捂着肩膀眼带痛色的看着他的女子,那沉静漆黑的眼眸充满了伤心和不敢置信,就好似根本想不到他居然会动手杀她。 那神色,并非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表现出来的震惊和痛苦,这样的神色震住了南元轩,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 就好似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伤了她的心,误了她的情…… 最重要的是,那里面的伤心痛苦无不来自于爱,若是没有爱,怎么会失望和伤痛,那种痛苦,就好似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痛的有些难以喘息。 御林军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将整个大使馆围得密不透风,御林军队长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在见到自家公主满身是血的时候,齐齐拔剑将南元轩和一众使臣团团围住了。 虞天黎看着怔愣的南元轩,冷声道:“全部抓起来关入天牢。” “是!” 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一众使臣就被抓走了,南元轩临走前终于从那种怪异的情绪中醒过神来,眸光惊疑不定的看了虞天黎一眼,又去看了看床边已经穿好衣服立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女子,突然就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出连环苦肉计,黎儿,你果然成为了一个聪明又能干的女子,哈哈哈……” 看着南元轩被带走,听着那久久不散的狂笑,虞天黎面色毫无波澜,沉静一片的任由一同赶来的女医给自己包扎伤口。 那被血色染红的宫装褪下,露出了肩头源源不断的涌着鲜红血液的伤口,虞天黎就好似不知疼痛一样,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得一旁的侍女担忧不已。 南元轩,很快就会结束了,你欠我的,欠我虞国皇室的,我都会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 就在虞国这边突发状况的时候,异兵团也尽数抵达了林州庆陵的桃源山下,一行五十人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了两天的时间将庆陵分布的敌人一一探查了清楚,包括逃离的路线以及一路上可能遇到了军队数量。 季君月将姚玄染手里的通讯石和凤一手里的通讯石连通了,所以凤一可以直接和姚玄染联系,在有了具体的营救计划后,凤一联系了姚玄染,通知了他离开的时间就定在明天夜里。 这边收到确切的离开的时间后,姚玄染去找了姚老太爷姚行源,姚行源将姚家众人集中在了一起,让姚玄染通知了时间后,就让大家各自去准备了。 等到第二天,异兵团的人分散出动,二十人前往桃源山,将附近燕国的眼线全都拔出,带着姚家众人以商队的身份大摇大摆朝着城门而去。 而剩下的三十人则以十人为一队,一路从庆陵城开始解决所有盯梢的眼线,并且清理返回路线上的障碍。 因为异兵团出手神出鬼没,没有丝毫的遗漏,所以姚家人在他们的护送下安全的离开了庆陵。 第二天,没有得到来自林州的每日密报时,姬亦夏就知道必定是出事了,第一句话不是派人去查看,而是直接下令封锁林州以及林州相邻的州城城门,根本不管人是否逃跑了。 吩咐完后,这才派人前去桃源山查探究竟。 这样的强势的力度也导致了姚家一行人和异兵团的人还未走出林州的地界,就被困在了一处荒山脚下。 因为考虑到姬亦夏发现后会直接封锁城门,所以异兵团的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入城,也没走官道,只是众人没想到,原本预计封锁城门的事情怎么也要个五六天才会出现,却不想不过三天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题外话------ 啦啦啦,异兵团的人要开始杀出重围了~ 第四百二十章:更加危险,阻断 “林州以及附近的州城都被封锁了,官道也封锁了,好在我们谨慎了些选择走山路。” 带着人探路回来的溶行跟众人讲了一下情况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残妖妖美的容颜冷漠一片,眯着的细长媚眼也透着极冷极透彻的寒芒,看着凤一几人道。 “照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些绕路,不过至少可以等到达柳州的时候才会与燕兵正面对上,到时候只要闯过柳州和后面的三回关,就是秦国的地界了。” 凤一点点头:“就先这样,等到了柳州的时候再好好削他们一顿。” 听了凤一戏谑的笑语,一群人眼底都带起了一抹笑意,就连没说话的蓝鹰等人也都眸光唐亮。 毕竟这一战打开,异兵团就能闻名整个九幽大陆了,局势只怕就是神秘的五方势力也会被惊动。 众人商议清楚后,凤一走到了姚家休息的地方,此时姚老太爷一群人正围着火堆而坐,凤一直接走到姚老太爷身边道。 “姚老太爷,附近各州各城都被燕兵封锁了,我们近段时间都要走山路绕开官道而行,这一路路程遥远且辛苦,若有忽略的地方还请见谅。” 凤一说的很客气,虽然没有丝毫的恭维却带着尊重的谦和之礼,毕竟眼前这位八旬老人可是两朝太师,桃李满天下的姚行源。 姚行源身上丝毫没有属于儒人雅士的傲慢和古怪,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宁和之气,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唯有那双布满皱纹却极为明亮的眼睛充满了让人深陷叹服的智慧。 “凤首领不必客气,我们姚家虽然都是文人但也不是弱者,这点苦还是能吃的,凤首领尽管按照最有利的方法行事便可。” 姚行源含笑的对着凤一说了一句,凤一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姚玄染,没再多说的走开了。 姚家大风和姚玄染同辈的姚玄然眯着沉睿的眸子看着不远处一群年纪轻轻的少年儿郎们,有些佩服的叹息道。 “虽然这群人还没有真正的表现出什么能力,不过一路上能够安排的如此细密还真是令人意外又佩服,不仅一个不漏了处理了守在庆陵的一众影子,还能算到对方会很快下令封城,一路上一个个看起来极为无害好相处,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什么时候全部交了底都不自知,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他们背后的主子了。” 面无表情的公子玄垂着眼眸不出声搭话,脑海里却浮现秦澜雪那个变态的脸,顿时后背生寒。 姚玄染则是想到了季月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原本他以为已经够了解这个女子的厉害了,直到现在接触了这群名为异兵团的人,他才知道这个女子藏匿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更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危险厉害。 “这对帝后很危险。”姚玄染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姚家人听了他的话都各有所思起来,不过多多少少眼底都带着几分好奇。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出发赶路,因为顾及到姚老太爷的身体还有姚家女眷和孩子,所以众人的速度并不快。 也因为一直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众人也并没有时间探寻,因此并不知道虞国和南宋已经从亲上加亲变得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就在姚家这边被异兵团护送着离开的时候,虞国那边的情况也越演越烈。 南元轩以及南宋使臣全数被抓入天牢后,虞天黎跟虞阳行商议后写下一份讨伐书快马加鞭送到了南宋国,其内容的大意便是指责南宋九皇子狼子野心浪荡虚伪,偷吃被发现居然还想要杀人灭口,重伤了镇国公主,若是南宋国不给个交代,必定兵刃相见。 一时间,南宋国和虞国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南宋国主收到那份讨伐书后顿时就震怒了,同时也慌了。 南丰鹤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儿子计划的好好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原本是想就算去虞国做驸马也可以趁机打入敌人内部,从而自内部一点一点吞噬虞国,却不想这计划还没彻底展开,他们自己就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且这一摔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 南丰鹤连忙派了使臣前往虞国谈判,南元轩是他看好的继承人,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 可是还不等使臣抵达虞国,虞国那边就再次出了乱子,让这件本来有些许转圜余地的事情,彻底的没了退了。 “阿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公主府里,一个黑衣小少年乖巧的坐在蓝衣女子身边,仰着稚嫩的脸庞看着女子,小小的俊脸上透满了不符年龄的清冷和沉稳。 远远看去,女子和小少年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只一眼就足够让人看出两人必定是关系极为亲密之人。 虞天黎看向自家弟弟沉静的小脸,伸手宠溺的点了点他微蹙的眉头,抚平那皱着的同时还不忘调笑。 “不过十二岁就一副小老头的模样,要是真的变成小老头,姐姐我可不认你了。” 虞天宸伸手握住虞天黎的手,原本清冷沉静的脸上浮现一抹属于孩童的笑意,原本的老成瞬间消散不见,就犹如一个单纯孩童一般撒娇道:“姐姐可不能丢下宸儿。” 虞天黎失笑,随即才道:“如今南宋已经处于弱势,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彻底斩断他们的后路,让两国没有和谈的可能,只能开战。” 虞天宸闻言,稚嫩的小脸浮现一丝沉吟,虞天黎也没出声,就这样任由他思考,半响,虞天宸眸光一亮道。 “若要彻底斩断后路,除非南元轩再次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虞天黎欣慰的点头:“没错。” 得到自家姐姐的肯定,虞天宸再次细细的思考起可行的方法,虞天黎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这样的情况在两姐弟之间已经存在了很多次了。 自从虞天黎再次醒来,哥哥突然去世后,她就一直亲自教导虞天宸,因为他是虞国最后的希望,从那个时候起,虞天黎一步一步教会虞天宸思考,教会他朝堂之事,却也不会步步紧逼,而是充分给予了他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虞天宸小脸露出了一抹拨开云雾的笑意,清冷沉静的眸子难得多了孩童的清亮,看着虞天黎笑道。 “若要彻底阻断退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劫狱,让南元轩逃跑。” 虞天黎宠溺的摸了摸虞天宸的脑袋,温柔的一笑:“宸儿越来越聪明了。” 虞天黎确实就是这样打算的,季月联系她的时候并没有教她如何做,只是让她找机会斩断两国的友好,找理由兵刃相见。 她思索了很久,这才有了今日种种的计划,今晚子夜她还安排了人伪装成南宋的影卫去天牢劫狱,只要南元轩逃离的消息传开,虞国便可借此发兵南宋。 只不过,她不会真的让南元轩活着离开的…… 晚膳过后,虞天黎独自一人去了天牢,阴暗潮湿的天牢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阴森森的给人一种绝望的窒息感。 南元轩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被关在了天牢的最里面,当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时,那轻盈缓慢的步伐让他有所感觉的抬起了头,便见一抹纤细的影子倒映在了墙面上,片刻后,身着蓝衣的高贵清冷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南元轩勾唇一笑,坐在稻草堆上面色温柔的一笑,没有丝毫阶下囚该有的模样,反而还是那般贵气俊美。 “你来了?” “来了。”虞天黎淡淡的答道。 一个问的温柔,一个答的认真,就好像他们彼此是多年的夫妻,而非仇人。 第四百二十一章:她的过去,偿还 南元轩笑容缱卷神情平和的看着在牢门前站定的虞天黎,平静的问:“为什么?” 南元轩想过或许是他的谋划被发现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虞天黎对他动手的任何理由。 但是尽管想到了这个可能,他还是想不通,也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针对虞国的计划也是三年前才开始的,而且知道这计划的人只有他和父王两人,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虞天黎让虞国皇室对他们放下防备,从而趁机占领虞国。 纵使他和父王在南宋国悄悄招兵买马准备一切,虞天黎也不该知道的。 对于南元轩的平静虞天黎并不意外,因为南元轩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温柔风华痞气阳光,实则冷静至极的人。 他的冷静几乎可以说到了一种极致残忍的地步,甚至凌驾在了任何情绪之上。 上一世当迎亲队伍到达虞国的时候,南元轩假借迎亲之明弄出了很大的阵势,以护亲军队破开了虞国的城门,当边关告急的加急信件抵达皇城的时候,皇城已经摇摇欲坠了。 她亲眼看着南宋士兵攻入皇城,却只能被南元轩一掌皮晕无能为力,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寝宫内的一切都未变,可是她被禁足了,寝宫外重兵把守两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她只能坐在寝宫里焦急的听着外面的阵阵厮杀和哭吼,出不去也见不到南元轩。 时到今日,站在这阴暗腐烂的天牢之中,看着只隔了牢门的偏偏贵公子,哪怕已经没有了爱,她仍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时那种痛入骨髓的噬心滋味。 为了逼南元轩出来,她用烛台抵住了脖颈威胁殿外看守的侍卫,那时候她惶恐不安更愤怒同心,同时也害怕。 既然一场闻名九幽的盛世婚礼背后不过是引狼入室的血腥,那么是不是说明南元轩对她的深情一直都是虚以为蛇,她以死相逼是否管用? 不过在看到一身戎装匆匆而来的满含肃杀之气却依旧俊朗风华的男子时,她以为看到了希望,至少这个时候南元轩还会赶来,说明他并非真的对他一点情意都没有,那么是不是一切都还有希望。 “为什么?” 她记得当时她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可不像此时的南元轩如此冷静平静,就算不看她也知道自己那时候看向南元轩的眼神有多痛心和愤恨。 可是南元轩呢? 面对她愤怒的质问和痛苦的模样,南元轩退去了满身的肃杀之气,恢复了那个以往面对她时的温柔俊朗,浅笑痞气的轻柔模样,他宠溺而歉疚的看着她柔声的说。 “黎儿,我想要这天下,你这么爱我,应该能够原谅我的吧?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易了容顶替了你的父皇母后,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安享晚年的,至于你的弟弟,你知道的,他是虞国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放过他。” 他的眼神充满了腻人的温柔和痛苦的歉疚,他的面上带着丝丝柔软宠溺的笑意,就那么站在距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专注的看着她。 若不是他话语里的内容那样令人心寒,虞天黎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没有变,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时常带着点温柔和痞气爱挑逗她,极为宠爱她的男子。 可是那一句句往日温柔的让她愿意永远沉溺的话语,如今却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她的心口,让她痛的几乎难以喘息。 “就因为你想要江山,想要天下,就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欺骗我父皇,借着成亲的名义率领铁骑踏入我虞国皇城,南元轩,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那一句句凄厉尖锐的声音,几乎让虞天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什么时候她也会发出这样如同怨妇一般凄厉疯狂的声音? 南元轩还是温柔怜爱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歉疚了:“黎儿,我是真的爱你,是不是真心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感觉不到?我确实利用了你,可与其说是利用你,不如说是利用了我自己的感情,我爱你,比世间任何人都爱,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得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呵呵……”虞天黎凄然又怨恨的看着他:“是啊,我不该怀疑你的感情是假的,若是假的,又怎么可能骗得过我,对,你比任何人都爱我,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比过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哈哈哈……” 虞天黎笑得癫狂,笑得泪流满面,可是她那双眼睛却犹如淬了毒一般狠辣的看着南元轩,透满了杀气,可这样浓重的犹如漩涡一般的黑色背后却是让人心疼的痛苦与死寂。 她是在他心中很重要,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过,可是却被没有生命的权利所打败了,她是他南元轩心中的第一人,却不是独一无二,更不是第一位。 她虞天黎的头上,还压着一座江山权势,那才是南元轩心中最重要的第一位! “黎儿……”南元轩看着这样有些癫狂的虞天黎担心的低唤。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虞天黎发狠的攻击,虞天黎本就因为喜欢南元轩而让自己变得文武双全,一身武艺别说女儿家,就是男儿身也少有人能及。 南元轩躲避着,并没有正面与虞天黎对上,他已经伤了她的心,不想再伤了她的身。 可是面对这个摧毁自己家园,残杀自己弟弟,圈禁自己双亲的人,虞天黎已经不可原谅,更不能再去爱,她几乎是抱着与南元轩同归于尽的想法,招招致命,狠辣无情,根本没有给南元轩活命的机会,更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 南元轩也看出来虞天黎的破釜沉舟,纵使他有意不还手,可面对这步步紧逼的杀招他也无法躲避,随后只能逼不得已的还手了。 最后的结果与其说是两败俱伤,还不如说是虞天黎输了,她本来就打不过南元轩,就算南元轩故意让着她,她除了不痛不痒的砍了他两剑,根本杀不了他。 “南元轩,我也是虞国皇室中人,就算我是女子,你这么留着我,我一样可以以皇族公主的名义复兴虞国江山。” 虞天黎擦去嘴角的血色神色冰冷的看着南元轩冷笑。 南元轩有些无奈又眸带神情的说道:“不,黎儿,你是不一样的,我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会舍得杀了你,你说的对,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才能,你都做的到,可是我不会允许的黎儿,你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南元轩温柔的一步步朝着虞天黎走近,虞天黎顿时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黎儿,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可是又不能让你阻挡我的路,那么只能委屈你了。”南元轩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温柔的眸光再次染上了歉疚之色。 虞天黎顿觉危险,再次和南元轩动起了手,只是这一次南元轩没有手下留情,一方打斗之后,南元轩没有杀她,却出手狠辣的废去了她一身的武功。 那样蚀骨的痛苦,比起心口上凌迟的痛,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心脏已经痛到麻木,身体再痛也是感觉不到了。 毫无疑问,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被一条手臂粗的玄铁锁链所住了脚裸,禁锢在了这寝宫之中,日复一日,南元轩每晚都抱着她一起入睡,兴致来了的时候压住她抵死缠绵,除了自由,他仍旧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着。 外面发什么了什么,南元轩也没有瞒着她,每天都会如同谈心一般跟她讲一讲外界的事情。 那段时间她几乎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封闭着自己,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任由南元轩摆布,直到南元轩有天晚上在她身上尽兴后叹息又带着期待的说了一句话,才终于让只剩下驱壳的她注入了生气。 “黎儿,你一直这样我很担心,是不是只要这里有了你的骨肉,有了你的亲人,你的孩子,你就会有生气,有期待,就会舍不得离开我了?” 南元轩抚摸着虞天黎的肚子喃喃低语,那一晚,他缠着她抵死缠绵,一次又一次,虞天黎终于害怕了。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怎么可能为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生孩子,只是南元轩怕她自己伤害自己,但凡在她能走动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可疑利用的利器,她逃不掉,死不了,最后发了狠,这种恨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在南元轩去上早朝后,她一次又一次的用腹部去撞击床栏,哪怕是吐血都没有停下来,她自己死不了,也不能弄死南元轩,那么只能阻止这个悲剧,阻止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到来。 等殿外的人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太医说内裂,从此不能再怀孕,听了这话,一直毫无生气的虞天黎笑了,那笑容深深的刺激了南元轩。 也让南元轩害怕了,这一次只是为了永远无法怀上他的孩子,她就对自己那么残忍,那么下一次呢? 一旦虞天黎失去了报仇的想法,那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自杀,他不能没有她,更不允许她自杀! 虞天黎本以为南元轩用在她身上的残忍已经够了,可是直到此时真正的激怒了南元轩,也彻底引发了他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的担忧,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静可怕,有多残忍狠辣。 为了不让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南元轩居然废了她的手脚筋,让她直接成为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永远只能躺在床榻上,吃喝拉撒都靠他一手打理,甚至…… 为了不让她做出咬舌自尽的行为,他居然拔了她的舌头,动手之际那温柔到可怕的低语,至今虞天黎想起来心底都会发寒。 “黎儿,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话,那么就永远都不用说了,只要听我对你说就好,乖,忍一忍就不疼了……” 虞天黎看着牢房里用一双琉璃美眸平静的看着她等待答案的南元轩,突然忍不住的笑了,那笑声充斥着太多的冷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南元轩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为什么?”虞天黎冷笑的看着南元轩,漆黑的眸子幽暗的可怕:“真是好熟悉的对话。” 南元轩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天黎面上讳莫如深又深沉的可怕的神色,只觉此时的虞天黎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那样死寂沉暗,又好似充满危险的暗夜丛林,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危险。 不仅如此,他还在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眸中看到了骇人的血腥气和麻木森冷的恨意。 虞天黎看着南元轩探寻思索的目光,朱唇轻启,幽幽的将当年大殿中相似场景下,对方给予她的回答,一字一句毫无遗漏和错误的说了出来。 “黎儿,我想要这天下,你这么爱我,应该能够原谅我的吧?你放心,我已经找人易了容顶替了你的父皇母后,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安享晚年的,至于你的弟弟,你知道的,他是虞国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放过他。” 南元轩神色一顿,琉璃美眸中似有惊异一闪而逝,下一刻又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狐疑之色,虞天黎为何这么说? 这口吻,这语调,这内容,怎么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甚至有种熟悉感…… 片刻,南元轩瞳孔一缩,是了,那份熟悉感可不就是他惯有的说话语气,尽管还是不一样,却有些相似,就好像他在面对虞天黎说态度。 而且这话语里的意思虽然没头没尾,可是却让他心口不自觉的一颤,突然四肢冰凉起来。 因为这内容,这内容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共鸣感…… 虞天黎看着南元轩,面色清冷平静的道:“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有那么一点点接近你心中所想?” 南元轩神色不明的看着虞天黎,什么话也没说,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却不没有丝毫的怒容,有的只是非比寻常的冷静。 虞天黎也不指望南元轩能够说什么,毕竟上一世的记忆只有她有,南元轩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明白她在说什么。 语气清冷带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漠然冷冽,自顾自的说道:“南元轩,上辈子的一切,今日就做个了结吧,宸儿的命,我所受的一切,是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等虞天黎这句话说完后,南元轩心中讶异疑惑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了四肢无力,原本坐在枯草上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的歪倒在地,用手撑住了地面这才勉强阻止了瘫软躺倒的下场。 “你对我用了软骨散,为什么?还有你话语里的意思,什么上辈子?” 虞天黎没有急着回答南元轩的问题,只是慢悠悠的打开了牢房走了进去,走到南元轩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 “想知道?”虞天黎状似思考的道:“也对,只有我一个人记住怎么能行呢,至少也应该让你死个明白的。” 虞天黎蹲下身,脸上带着笑意,可是那双漆黑沉静的眸子却透满了死寂之气,极为渗人,让南元轩看得又惊又疑,心中的寒气更加止不住的往外冒,不过同时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和涩然。 “上辈子啊,你可是很爱很爱我呢,我也很爱很爱你,”虞天黎抬起手似是爱恋的抚摸着南元轩的面部轮廓:“我爱你,为了你的一句话,我学文习武,舞刀弄剑,让自己变得优秀,优秀的足以与你匹配,对了,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就是你十二岁那年跟我说的话。” 南元轩想到那年他对虞天黎说过自己喜欢聪明又能文能武的女子,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很努力的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只是后来她虽然一直在坚持,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少了热度和爱恋,多了让人捉摸不透的讳莫如深,甚至还有难以捕捉的冷意。 “我一直努力成为你所喜欢的,我办到了,当然,你也做到了你的承诺,你果然很宠我,从来舍不得与我发脾气,更是给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虞天黎好似回忆一般,慢慢的将上一世的种种讲述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的声音停住,南元轩却整个的呆愣了,素来冷静的他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怔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模样。 南元轩回过神看向虞天黎的时候面上已经恢复了一片冷静,只是心中却怎么也静不下来,理智告诉他虞天黎似乎脑子出了问题,而且她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可偏偏他无法完全的说服自己虞天黎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尤其是他确实是爱着虞天黎的,一直以来也如同她诉说的那般计划的,利用她踏平虞国,将虞国占为己有,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 南元轩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尽管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他总觉得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像虞天黎所说的那般做,一想到虞天黎会离开自己,他真的或许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止。 可为何…… 为何他的心会那么痛,尤其是听到她所受的一切,废去武功,挑断了手脚筋,拔了舌头,犹如一个废人一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躺在床上过度余生…… 这样的过程,到底是怎样的极致痛苦,他不愿意去想,只是想着,若是他是她口里的那个人,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伤害在她身上的每一分,他都会比她还要痛的。 南元轩张了张嘴,半响才吐出一句:“最后……怎么了?” 那沙哑到干涩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让南元轩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声音真的是他发出来的? 虞天黎看着南元轩的模样,笑容越发深邃了,就好像讲了什么有趣的故事一般,根本没有丝毫讲述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该有的神色。 “最后啊……”虞天黎眼底漆黑一片,幽幽低喃:“哀莫大于心死,空有一具驱壳,就算不能动,就算被拔了舌头,只要想死,依旧是可以的。” 南元轩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她离开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她绝食,一口一口的素粥逼喂入口,可是啊,没有用的。 就算南元轩能够在表面上控制她的一切,仍旧无法控制身体的运作,她的身体还是抵触进食和吸收,所有的食物进了她的体内又被阵阵恶心吐了出来。 太医说这是厌食症,没治的,而她的身体本就在一连遭受了多次摧残后已经虚弱不堪,再加上吃不进去东西,最后可想而知,任由南元轩怎么挽留,无所不用其极,都没有。 她日渐消瘦,日渐虚弱,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呼吸都变得慢慢困难,然后她看到南元轩抱着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紧接着她就陷入了漆黑之中,再次醒来,便回到了过去。 尽管虞天黎没有说明,南元轩还是能够猜到的,可是这样的猜测让他的心更加抽痛了面色也透着几分虚白。 “所以……你是打算这么对我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了结一切,开战 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元轩心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毕竟废去武功,挑断手脚筋和割舌,这无疑是生不如死,他就算再冷静的一个人也该会害怕的,可是没有,他的心很平静,平静的自己都觉得可怕。 虞天黎对于南元轩的平静,也有些意外,冷冽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元轩平静的脸,似乎害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不怕?” “怕。”南元轩轻笑,笑容明朗温柔又带着三分轻佻痞气,很是诱惑人心,那双琉璃美眸同样一瞬不瞬的看着虞天黎,眼底有着不自知的暖意:“可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虞天黎盯着南元轩看了半响,站起身:“看来我要失望了。” 她很期待看到南元轩变色惧怕的模样,可惜,看来这个心愿是不能了了,南元轩果然是南元轩,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在她心中都是一个人物。 只可惜,前世恩怨注定他们不死不休。 “你还恨我吗?”南元轩看着虞天黎漆黑的犹如漩涡一般莫测的眸子,出声询问。 在这牢房中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从那个睡在他身边的女子,到虞天黎的出现和她故意让自己伤了他,再到现在的前世今生,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早就注定好了。 他的谋划没能实施,一开始还有些遗憾和不甘心,可现在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他突然有种轻松而解脱的感觉,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虞天黎抬眸看向远处斑斓的墙面淡声道:“不,我对你的恨已经在那段不能自理的日子里消磨殆尽了,有的只是一个心结而已,你的死才是这份心结的结束。” 是的,她已经不恨南元轩了,没有爱就没有恨,可上一世快死的时候,就算没有爱也有着无边的仇恨,但后来想死死不了,只能一点一点的消耗着生命力的时候,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解脱,再没有力气和心情去恨。 或许是那段时间想要解脱的信念太过强烈,已经消磨了她所有的菱角,所以哪怕重生,她心中虽然想着保护家人和报仇,却已经没有了那蚀骨的恨意,有的只是执拗的坚持,坚持着让南元轩血债血偿。 南元轩眼底流转过一抹苦涩,只是这情绪太快,快的根本让人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爱不恨,也好,若有来生,我也不会再欠你。”那么请给予我机会好好爱你。 最后一句话南元轩没有说出来,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开朗调皮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她爱憎分明,爱了就会努力的去爱,就好似一团火将人包围无法逃脱,除了被燃烧,根本无从反抗。 哪怕后来她变了,变得清冷沉静隐带锐利锋芒,可这样的她同样引人注目,甚至更加的吸引人,让他在爱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永远无法回头。 只是权势江山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他根本无法放下,哪怕知道自己谋划的一切会狠狠的伤了她,他还是那么计划了。 若有来世,只希望他们彼此只是普通的百姓,他定会将她放在第一位,好好的疼爱一辈子。 虞天黎没再说什么,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手指微动,握住腰际的软剑,银芒闪烁间,血花飞溅,南元轩痛苦的呻吟声低低沉沉的蔓延开来。 四肢经脉被斩断,血色流淌间,南元轩只觉蚀骨的痛,除了身痛还有心痛,那一阵阵抽搐的感觉几乎让他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虞天黎看着匍匐在地不能动弹只是犹如被捞上岸的鱼儿一般抽搐喘息着,面色因为痛苦惨白而扭曲,汗水沾湿了他那张俊美的容颜,竟然勾勒出了一份惹人心疼的脆弱。 可是虞天黎却只是沉静冷漠的看着,哪怕已经不爱不恨,这一刻,看着匍匐在地被血色包围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时过境迁的苍凉感,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手起剑落,最后一道银芒闪过,一截舌头跌落在稻草上,虞天黎转身走出牢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元轩视线模糊的看着那道倩影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才不再抵抗那晕眩的感觉昏迷过去。 虞天黎走出天牢,门口已经等着一批身着黑衣蒙面的影卫和一个太医。 “去给南元轩包扎,务必保证他的性命。” 太医得了交代后连忙应了一声就进了天牢。 虞天黎看向一群影卫道:“一炷香后动手,劫了人将他直接送回南宋国。” “是!” 交代完一切后,虞天黎大步离开了,那背影干脆而果断,带着浓重的轻松和解脱,可同时,也缭绕着几分让人疼惜的苍凉之气。 第二天一早,南宋国九皇子被人劫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城,虞皇早朝时当场震怒,直接钦点镇国公主为兵马大元帅,率兵五十万攻打南宋国。 此圣旨一出,百姓们又一次的震惊了,这可是虞国开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女子率兵出征的情况,别说虞国,就是放眼整个九幽大陆的历史,都是不曾有过的。 不过好在在虞天黎之前已经出了个秦国皇后,尽管对方还没有用女子的身份真正领兵出征过,但至少也让世人有了一个心理准备,加上这段时间虞国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件件都出人意料让人措手不及,世人都已经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了。 当南宋国收到消息自家九皇子被劫狱后,所有朝臣都乱了,南丰鹤更是心口一沉,知道已经无力挽回,这一战是打定了。 原本若只是虞国,南宋还不一定会惧怕,可是当南丰鹤钦点了大将军领兵出征后,突然收到晋国隐有调兵遣将的痕迹,终于慌了。 “皇上,上一次虞国攻打长卫国晋国就对我们虎视眈眈,害的我国最后一点好处也没捞到,现在居然还有小动作,只怕虞国和晋国早就串通一气了。” “皇上,如此一来我们可以早做打算,否则只怕会步了长卫国的后尘。” “皇上,臣建议尽快与燕国联系,请求支援。” …… 大臣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议论着,不得不说,晋国的动作带给了他们深深的压力和恐慌感,若是晋国正的对南宋出兵,那么面对两个与自己国家实力相当的对手,南宋根本没有胜算,最后只怕会被两国联合蚕食。 南丰鹤也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一面派人去暗自查探南元轩的踪迹,一面写了请求援助的密函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燕国。 一时间,九幽大陆的东面完全处于了一种极为紧张的局面。 于此同时,九幽大陆的西北方向同样面临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经过十二天的路程,异兵团和姚家人抵达了柳州的地界,想要到三回关就必须穿过柳州地界,经过柳州的凤尾城。 这十多天的时间足够姬亦夏查明姚家人的踪迹,虽然不能确定姚家人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也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可是大致的方向还是被姬亦夏手下的人查到了。 得知姚家人居然往西面走,姬亦夏也猜到了他们可能要去秦国,因此柳州就成为了第一个重兵把守守株待兔的地方。 当然,为了防止对方绕路或者故意诱导错误路线,不仅是通往秦国的柳州,就是通往齐湘国、虞国和南宋三个国家的各个关卡都被封锁严密把守起来,就等着一群人自投罗网了。 异兵团带着姚家人在凤尾城外的绮丽山驻扎了下来,凤一派了一支十人队前往凤尾城和周边查探对方兵力和部署的情况。 等前去查探的人回来,各组的领队就在凤一身边聚集起来,围着篝火而坐,就连姚玄染也参与在了其中。 ------题外话------ 今天事情有些多,所以更新很少,明天开始就宽松一点啦,所以明天开始恢复双更咯,咋们君君和阿雪十五夜洞房的第二夜福利也快了,奸笑~ 第四百二十三章:正面对上,震骇 “凤尾城外已被重兵把守,足足有两万人。”蓝鹰一边给往篝火里添置柴火一边沉沉的说道。 溶行道:“凤尾城外沿路每隔十里路有五千兵马驻守,凤尾城沿途到三回关设下了层层关卡,几乎严密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附近各城镇都贴了姚家人的画像,每个关卡虽然没有严令禁止通信,却审查严密,甚至就连大夫都找来查看每一个人的面貌防止易容。” 残妖嘲弄的笑了笑了,这防守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严密,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加令人兴奋了。 凤一轻佻的笑道:“看来是要直接开打了。” 姚玄染看着几人眼底散发出的兴奋光芒,眸光微动,突然有种看到群狼的感觉,而那些燕军就是待宰的羔羊。 “若是直接对上的话可以分开行动,我和姚玄笙跟你们同行,其余姚家人垫后,想办法伪装成燕军,尾随在追杀我们的军队中,这样一来可以减少伤亡和麻烦。” 凤一几人听到姚玄染平静的声音,纷纷挑眉看着他,眼底有着几分明亮的赞叹,不愧是半月公子。 没错,在场的几个各组的首领都是知道姚玄染就是半月公子的,这一路走来这位举世无双计谋过人的公子时不时的给他们出点意见,总能让原本已经完善的计划更加天衣无缝。 “那就按照姚公子的提议,我、凤二、残妖、溶行打头阵突破敌方防守,将所有注意力吸引过来,蓝鹰”凤一看向转眸看向蓝鹰:“血月组的实力最强,你带着他们保护在姚家人身边,等敌军倾巢而出追捕我们的时候,找机会带着姚家人混入敌军队伍里。” 蓝鹰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凤一的安排,毕竟血月组的人去对付普通的军队太过大材小用,其余四个组的人已经可抵千军万马了,不需要他们再出手,而姚家人不容有闪失,由他们来保护再适合不过。 商议清楚后众人就各自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兵分两路,凤一等人去附近的村子找来了几辆马车,将姚家老弱妇孺都送进了马车里,异兵团的人护送着他们前往了凤尾城。 至于姚家其它的年轻人则跟随蓝鹰等人垫后等待时机。 凤尾城有两个城门,分为西门和东门,东门是通往燕国内部地区,西门则是通向三回关,因此东门的守卫并不算严谨,没有对比画像,也没有专门的大夫坐镇查探,公子玄给姚家人易了容,尾随着异兵团很轻易的就分批进入了凤尾城。 不过尽管如此,大家都知道自己一行人还是引来了守城的士兵注意,尽管燕军没有当场拦截他们,但是暗地里已经派人盯着了。 一群人也没在意,这些天的跋山涉水让姚家人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凤一特意找了个酒楼带着一众人好好吃了一顿才继续赶路。 等来到西门的时候,毫无疑问,城门口燕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城门堵得严丝合缝,领头的将领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长枪一指。 “今日谁也别想离开,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被本将军打趴下,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凤一对上那将军肃杀的视线,缓缓一笑,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好怕怕啊……以多欺少,这就是燕国的作风?” 燕军的将军看着凤一装模作样的模样冷笑:“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抬手想后方一挥手,后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们直接抬着长枪就朝着凤一一群人杀了过来。 异兵团的人见此嘲弄的一笑,站在原地围着后方姚老太爷等人所在的马车站立着,慢条斯理的看着一群士兵犹如蚂蚁过境一般的朝着自己围剿而来。 燕军看到一群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以为他们是吓傻了准备束手就擒,肃杀的脸上均染带上了几分难掩的嘲笑。 然而,这样的神情还未完全扩散开来,就被眼前突发的状况给吓得彻底定格在了脸上。 只见异兵团的人随意的一挥手,一群跑在最前面的燕军直接被一股子淡淡的玄力给震飞了出去,不仅如此,空气中凭空飞射出无数冰锥一般的冰箭,就好似串肉一般带出一片血色,一群燕军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那壮观的画面看得所有人都震骇了,愣是瞪着眼睛愣住原地忘了反应。 “这……怎么会这样?!” “天……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 所有燕军看着空气中凭空出现的火焰和水蛇,心中都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只觉自己的世界玄幻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成功闯关,扬名 不仅是燕军,就是队伍里的姚玄染等人也都意外的怔愣了一瞬。 姚玄染和姚玄笙因为接触过季君月和秦澜雪,早就猜到这异兵团不简单,毕竟他们才来了五十人,季月肯定知道要带走姚家人很困难,但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只派了五十个人过来,那么说明这些人肯定不简单。 可直到此刻看到异兵团的人出手,两人才知道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这些人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强大的骇人。 这样神诡的实力绝非普通人能有的。 “我只以为秦澜雪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两人手下还训练出了这么多非人类……”姚玄笙沙哑的声音依旧透着一股子冷漠无情,不过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不语了。 姚玄染看了他一眼,不用询问就知道这傢伙定然又在默念心经平复心情了…… “看来是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了。”姚玄染笑了笑,架着车朝着被撕裂的口子慢慢行去。 “快!拦住他们!” 燕国的将领看到姚家人坐着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被撕裂的路口走去,顿时急的大呼,这一声厉音终于让处于震骇呆愣中的士兵们醒过了神,本能的听从命令朝着马车拦截而去。 然而异兵团的人就围在马车四周,燕军根本不得近身,甚至根本靠近不了,这才靠近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团火焰烧的干干净净。 而且很快燕军就发现,就算他们占着人数众多冲出异兵团的重围,也根本靠近不了那一辆辆马车,因为马车两侧竟然竖起了高高的金属防护,犹如坚固的墙面一般挡住了所有人的攻击。 “这是什么?!”姚家人中有人看到这生离奇的一幕,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姚玄笙不断的默念着心经并没有说话,不过那双死寂到荒凉的眸子却隐隐染上了一丝名为好奇的光亮,神色淡淡的盯着两边形成防护的金属墙面。 姚玄染细细的看了看异兵团一众人展现出来的能力,若有所思道:“他们不全是修行者,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能力者。” 姚玄染想了半天,这些拥有不知名实力的人只能用能力者来形容了。 姚老太爷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前方一面倒的战斗,摸着胡须感叹了一声:“看来用不了多久,这片大陆就该一统了。” 听了这话,姚玄染和姚玄笙都不说话了,心中一定,为姚家的选择,也为九幽大陆即将出世一对傲视苍穹的帝后而震动。 燕军的将领见如此离奇的一幕也慌了,哪怕自己这边人多,看着对方一步步前行,所过之处就犹如碾死蚂蚁一般将他们的士兵消灭的干干净净,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股浓重的寒气和惶恐。 “快!放箭放箭!”既然注定打不过,那么就是死也不能让姚家人离开! 燕国的弓箭手连忙架起弓箭月满弓玄,朝着异兵团的人射了过去,反正有那诡异的金属墙面挡着,燕军也不怕真的将姚家人都给全杀了。 瞬间,那万千箭雨密集的朝着异兵团的人挥洒而下,然而却不想凤一和几个拥有金属异能和水异能的成员往前一站,一层结界布下,一层金属护盾和水护盾布下,直接将万千箭雨挡在了外面。 空言衣袖一挥,挥出一层灵力,带着一股子万夫莫敌的气势陡然向前扩散开来,将前方围堵的燕军尽数挥离朝两边飞离而去。 不过瞬间,那原本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毫无细缝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通道。 姚玄染等人抓紧时机直接驾着马车顺着通道行去,在燕军人仰马翻后,再次反应过来时,他们的马车已经抵达了城门口了。 “快拦住他们!” 燕国的将军看到这一幕大骇,虽说后面还有三回关的二十万士兵拦截,可若是人从他这里逃脱了,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也可以以死谢罪了。 众士兵听言一个个苦着脸硬着头皮的上,然而对方虽然不过二三十人,可那战斗力简直可抵百万大军,根本不是他们这样占着人数就可以赢的。 最后毫无疑问,异兵团的人护着姚家的马车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出了城,留下几个人用异能和结界挡住了燕军的追赶,其余人直接离开了。 燕军看着对方潇洒而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姚家的年轻人也都在这场打斗中混入了燕军的队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异兵团的人故意放心朝着姚家人追赶而去,汇合在了一起。 这一场短时间的打斗,彻底让异兵团的人名扬整个凤尾城,还不等天亮,关于异兵团仅凭二三十人就打的燕国两万军队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竟然还让人大摇大摆的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凤尾城。 一时间,城中一片哗然,然而燕国的将领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在姚家人逃跑后他就急急忙忙写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三回关,让三回关的将领早做准备。 好在三回关的守城大将军是荣世子季暮沧,凭着他的能力绝对能够将人拦截下来。 随后这将领又连忙写了信送去京城给姬亦夏,等姬亦夏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了。 当姬亦夏看完信件后,五指一收,那信件顿时在他手里碎成了粉末。 “异兵团?好,秦澜雪和季月真是好样的,藏了这么一支神兵居然现在才舍得拿出来用。” 姬亦夏有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染带着似趣意又似残冷的笑意,让那高贵如莲的气息多了一分血色,尤其是额头上抹额中心额黑宝石,其中氤氲的红越发浓郁鲜艳,看得人遍体生寒。 “小祁子。” “奴才在。” 十多米开外守候的祁公公连忙走过来应道。 姬亦夏看着远处的池塘,雅致的说道:“九幽大陆出现超出寻常的势力力量,作为和五方势力关系不错的‘朋友’,我们理应知会一声。” 祁公公听言顿时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眸光一亮,点头应道:“奴才这就出发去找五方势力在燕国的暗桩。” 为了更好的监控和掌握九幽大陆的动向变化,五方势力都会在每一个地方安插棋子监管,秦国那对帝后这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想要用这支异兵团对付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五方势力对异势力的围杀好了! 不过三天的时间,异兵团这三个字几乎就传遍了大半个燕国,就连临靠三回关的秦国西北边关也都听到了异兵团响亮的名声。 西北边关还留有不少的嗜血兵团,他们都是经过凤夜的秘密训练的,也多少接触到一些关于异兵团的事情,不多,但至少是知道异兵团的存在的。 得知异兵团的人仅凭几十人就从两万大军手里逃脱,还灭了对方近万人,顿时就乐了,但更多的还有遇到对手的跃跃欲试和对强者的欣赏。 夜砚直接针对救援行动提供了一些计划,让韦袁准备接应异兵团。 对于突然横空出世的异兵团,西北一群老将是好奇的,尽管外面传的神乎其微,他们也没有太往不可思议的地方想,直到后来亲眼所见才真正明白异兵团到底是个怎样如神一般的存在。 中军大营中,谭庆修听着几人的探讨并没有出声,眸光有些放空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当初一直想让季月消失的,可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季月是女人,不仅如此还变成了当朝皇后,褚大哥一生效忠皇室,季月成了皇室的人让他一时间也无法下定决心动手。 可曾想在他犹豫的时候,那对帝后居然大刀阔斧的直接灭了所有的乱党,结束了三党执政,真正的统一了政权,让他连最后一丝不甘也只能咽下,除了效忠好好守着西北,他也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路了。 先不说他不可能毁了褚大哥用生命守护的江山,就说这对帝后的实力,也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三回关这边同样聚集了所有的将领,探讨着那支带走姚家人的异兵团,一个个将领神色严肃又压抑,不过也有一些觉得传言太假,加上他们人数众多,眼底有着只是跃跃欲试,并没有任何的沉重感。 季暮沧坐在上首看着议论不休的一众将领,唇边勾着放荡不羁的笑意,一双狐狸眼满含玩味和期待。 凭空出现的队伍,又是一支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的队伍,带走了姚家人,还偏偏往秦国的方向,这不得不让他想到那对染了传奇色彩的帝后。 那两个人已经成就了太多的不可能,若是说这支异兵团是他们的,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好了,各自去准备吧,若是让那么三十个人带着姚家人离开了三回关,我们三回关二十万大军的脸面可就被踩在地上了。” 季暮沧一开口,众将士就纷纷闭嘴告退了,无论是谨慎的,还是不屑的,都认真的去部署了。 毕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有能力突破他们二十万大军的防线,他们都不能允许任何可能出现,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是名誉。 距离凤尾城事件的第四天上午,异兵团护送着姚家人抵达了三回关城外,这一次依旧留下血月组的成员护送姚家所有人,其余四队的人则分散变装潜入了三回关城制造意外。 异兵团的人出手,制造出来的意外自然不小,他们分了四队,每队四人,一队由凤二带队奇袭敌军军营,在没有暴露的情况下能杀多少杀多少。 一队由溶行领头去烧敌军城中和军营囤积的粮草,一队由残妖前去放跑马匹,并利用马匹制造混乱,最后一队由凤一带路直接杀入了中军大营。 因为安排妥当,这一场混乱在白天就悄无声息的开始了,三回关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折损在凤二等人的手里。 于此同时,城里和城外军营的粮草囤积地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二十万将士一个月的粮草转眼就烧的干干净净。 “快!快救火……” “有敌袭!有敌袭……” 军营里一片混乱,然而燕军原本以为够乱了,却不想更乱的还在后面。 就在众人急着救火的时候,无数战马好似受了惊一般朝着营帐驰骋而来,瞬间就弄得整个军营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季暮沧见整个军营乱做一锅粥,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不好!调虎离山!快去守住城门!” 然而,还就在众将士集合的时候,天空炸响一道惊雷,顿时将站的密集的队伍劈成一个大洞来,而那些站在惊雷落下的地方的士兵则在一阵黑雷中消失的干干净净,看得周围侥幸逃脱的士兵们惊恐不已。 “天……天神发怒了!……” “救命啊……” “老天爷打雷了!快跑!” …… 一时间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队伍再次溃散乱窜,可也是这样的混乱让隐匿在暗处的异兵团更有下手的机会,一道道惊雷闪电,一团团火焰,一条条水蛇……将整个军营瞬间变成了一处人间炼狱。 季暮沧看着眼前的混乱,饶是再控制都无法抚平心中的震惊和惊慌,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绝对是他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 没想到这群人当真如此神诡,简直比信中所说的更加可怕! 季暮沧也没再下令,只是让众人汇集起来对付那些藏匿在军营里的异兵团,因为他知道,还没真正的开战,士兵的士气就已经散了,根本不可能再组成队伍去城门口追铺姚家人。 而对方的目的也是如此,击散他们的士气,扰乱他们的心智,然后让姚家人可以趁乱安全出关。 此时只怕城门处的军队已经失守了吧…… 正如季暮沧所想,此时的城门同样混乱一片,尽管季暮沧聪明的在关城口加派了人手重兵把守,可就算人再多也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与异兵团的人想必,况且这些人还是血月组的成员。 那数万士兵人海在一阵马匹的踩踏下已经凌乱分散开来,蓝鹰等人趁机护送着姚家人大摇大摆的就朝关门走去。 不是没有人想去阻止,可是他们根本靠近不了,四周一道无形的防护结界形成一条康庄大路,不靠近时看不到,一道触碰了那道结界,众人就能清楚的看到那突然绽放的一层白光,让他们知道这样靠近不了的现象果然不同寻常,真的有一股什么力量在阻止着他们。 最后,守在关城口的数万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辆辆马车优哉游哉的离去的身影,无能为力又惊惧颓然。 等季暮沧收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意外,正如他所想的,他们二十万大军居然拦不住几十人,眼睁睁看着他们闯关成功前往了秦国。 尽管知道追上去也无用,季暮沧还是意思意思的派了人前去追赶,果然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前来接应的秦国西北军。 这样让季暮沧确定了异兵团是秦国那对帝后的杀手锏,而姚家,离开燕国选择的居然是秦国,这无疑是让秦国如虎添翼。 当西北军成功接应到姚家人,将其迎入仙石关,嗜血兵团的人就缠上了异兵团,哪怕他们只停留一个晚上,都迫不及待的缠住他们切磋武艺。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无需太长时间,几万的嗜血兵团直接被异兵团几十人秒成渣。 而燕国这边三回关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仅没有成功拦截下姚家人,还在这场混乱中损兵折将,损失了十个将领和五万士兵。 消息传回燕国皇城时,众臣都以为会面对姬亦夏的暴怒,可姬亦夏却出人意料的平静,脸上带着清雅如莲的笑意,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可饶是如此,在众臣看来还是觉得这根本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二十五章:战乱开端,出征(二更) “还有何事?”姬亦夏什么都没有吩咐,只是眸光扫向众臣询问道。 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不过确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禀报。 “陛下,南宋国国主送来求助信函。” 其中一个大臣说着双手递上了信函,站在姬亦夏身侧的祁公公得了指令后走下去接了信函又回到了姬亦夏身边。 姬亦夏接过信函展开一看,唇边的笑意越发淡雅了。 “南丰鹤向朕求救,说晋国似有调兵遣将的迹象,你们说朕救还是不救?” 一句轻问,朝堂上掀开了一阵吵杂的议论,众臣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建议,不过大部分还是有远见的,都同意出兵支援。 对于这样的结论姬亦夏很满意,朝堂从不养无用之人,这个时候虞、晋国和楚国关系暧昧不明,齐湘国和秦国同样不清不楚,若是真让虞国和晋国联手将南宋覆灭,那么燕国的处境就危险了。 “传令,发兵四十万前往两月关镇守,一旦晋国与虞国联手,就出兵支援南宋。” …… 二月底,新年刚过,虞国六十万大军直捣南宋西南边关,战争正式打响。 南宋派兵五十万与边关十万大军汇合,只是因为出兵的时机晚了些许,等五十万大军赶到的时候,虞国已经打下了西南地区第一座边关以及关内的三座城池。 因大军赶到,原本气势汹涌的虞国军队终于减弱了气势和南宋兵马在仓西关僵持不下。 历经一个多月的僵局终于在晋国发兵南宋东南边关的时候有了变化,南宋国的局势也从一开始的稳当变得岌岌可危。 面对晋国六十万大军的来势汹汹,南宋只能拼尽全力调兵遣将的前去守卫边关,这样一来,南宋一百一十万大军各消耗一半镇守,整个南宋国也就只剩下了十万多。 为了防止燕国反咬一口,南丰鹤哪怕知道若是兵力不足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还是保留了发兵的数量,只用了五十万对付晋国的六十万兵马。 另外二十万兵马除了皇城留守数千外,其余全都留在了西北的边关防止燕国兵变。 不过让南丰鹤庆幸的是这样的担忧并没有发生,燕国的四十万兵马在得知晋国发兵时,就和南宋兵马汇合,促成一百万大军朝着虞国的六十万大军打压而去。 一时间,原本平衡的局势因为晋国的加入,南宋东南边关被一面倒的打压,而西北边关则因为燕国的助阵,虞国被反击的连连后退。 不过这样的形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虞国再次派兵四十万支援的时候,原本一面倒的局势再次拉平,哪怕有燕国的士兵助阵,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将虞国的军队驱逐南宋的土地。 而且就在这形式紧迫的当口,齐湘国居然动了,他们动的军队并不是太多,只是三十万的兵马而已,可就是这三十万的兵马,让虞国和南宋燕国的联军原本持平的战役出现了另一种新状况。 一百万联军对敌齐湘国和虞国的一百三十万联军,再次将南宋国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次不仅仅是南宋,就是燕国的朝堂也因为齐湘国的加入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齐湘国怎么会突然参与进来?” “难道齐湘国和虞国联手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若不联手,齐湘国怎么会出兵助虞国?!” “现在怎么办?三国联手对敌南宋,若是我们真的要帮南宋国的话,保不齐秦国会趁此机会对我国出兵。” …… 重臣议论纷纷,而龙椅上的姬亦夏却神色平静的听着众人略带紧张恐慌的议论声,半响才道。 “加兵二十万,南宋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虞国攻占。” 这个时候哪怕没有证据,姬亦夏还是看明白了,齐湘国、虞国、晋国,加上楚国和秦国,就好似有一道线在他脑海里清晰的将这几个国家串联在了一起。 尽管太过匪夷所思,可姬亦夏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再次出兵助阵南宋,为的就是试探。 若是这个时候秦国出兵,而楚国按兵不动,那么就证实了他的猜测,而燕国,也将因为这个证实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众臣听姬亦夏已经发话了,也不再多说,不仅再次增兵二十万去南宋,甚至调动了所有的兵马分散重兵把守在各个边关,尤其是与秦国的地界。 就在这场混乱之中,南元轩被悄无声息的送到了南宋皇宫大门口,守宫门的侍卫一看这人是自家九皇子,顿时慌了。 等人送进宫给太医检查了一番,匆匆赶来的南丰鹤得知自己最看好的儿子被人废了手脚筋还割了舌头,直接受不了刺激的晕了过去。 而秦国这边,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直注意着虞国和南宋的战况,在收到燕国增兵二十万的时候,早朝上,秦澜雪直接下达了命令。 “点兵八十万,朕和皇后亲自领兵出征,攻打燕国。” 此话一出,顿时满朝哗然,众臣下意识的就开口反对。 “皇上不可,皇上和娘娘极其尊贵,怎可御驾亲征,各国乱战,朝堂上不能没有皇上和娘娘坐镇啊……” “臣附议,皇上和娘娘万万不能离朝。” “臣请旨出征,愿为皇上和娘娘开辟疆土!” “臣亦请旨……” …… 就在众臣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时,微生礼尧沉思了片刻,终于缓缓的开口了:“臣赞同皇上和娘娘御驾亲征。” 他之前在虞国和南宋出现争端的时候就知道帝后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且是针对南宋国的,现在通过当下的战局来看,齐湘国和晋国居然也参与了,这样微生礼尧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当初娘娘说虞国是秦国的,那么现今这样激烈的状况,是不是代表,齐湘国和晋国也跟秦国有关系?…… 那么这个时候帝后要御驾亲征,是不是表示,这一次出动,不踏平燕国决不罢休? 微生礼尧的一句话引来了朝臣的注目,一些保守党顿时怒目而瞪,怨愤的看着微生礼尧,他们在这里都劝不动了,这人还来添乱! 张西泰等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微生礼尧一眼,又看了看上首神色浅淡的帝后,心中已然做出了抉择。 “臣附议,赞同微生大人的话。” “臣支持皇上和娘娘,只是齐湘国和楚国边境还是要严密防守,以防两国趁机偷袭。” 秦澜雪看着说话的忠义王,平静的出声道:“齐湘国已经向朕递交了降书和玉玺,从今日起,齐湘国正式归于秦国。” 若说之前的御驾亲征是一记闷雷,那么现在这句话无疑是一记惊天动地的响雷,炸的所有大臣耳鸣头晕,只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否则怎么会如此突然又突兀的告诉他们齐湘国居然成为了自己国家的版图,不是附属,而是真正的归入了秦国,成为秦国版图中的一块! 一时间,整个大殿安静的针落可闻,众臣第一次忘记了害怕和敬畏,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龙椅上的帝后,似乎想要让两人再说一次。 秦澜雪一个淡凉的眼波扫过,众人只觉浑身一股阴凉入体,生生打了个寒颤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胆大妄为的动作神态,连忙打了个激灵的收回视线地下了头。 见此,秦澜雪这才再次开口说道:“发兵五十万驻守鹿南关。” 尽管知道楚云月不一定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袭击的对秦国发兵,秦澜雪还是做了表面功夫。 对此,季君月并没有说什么,秦澜雪安排的很到位,而御驾亲征也是两人私下商议好的。 甚至可以说现如今九幽大陆的混乱也都是他们一手计划促成的,这一次攻打燕国,要么失败,要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让燕国彻底消失在九幽大陆的版图上。 当然,在季君月看来,这一次出击,无论发生任何的意外,燕国都注定要消失。 ------题外话------ 开打啦,九幽大陆的战争拉开序幕鸟,本卷到这里也算结束了,下一卷说的就是一统大陆了,还有乃们期待已久的军事武器也会出来亮相,彻底引爆整个九幽,震撼世人,啦啦啦~ 第四卷 九幽归一 雪月帝国 第四百二十六章:按兵不动,暴力 四月初,秦国帝后御驾亲征,率领八十万大军从仙石关和风雪关分头攻打燕国的凤凰关和三回关。 于此同时,齐湘国屯兵四十万驻守无玄关,对于这情形,整个九幽大陆彻底陷入了混乱的战火之中。 而各国的局势也从最初的隐秘摆在了台面上,在齐湘国动作后,各国终于看明白了这盘棋局上早早布置的暗棋走向,也正因为看明白了,一个个才满心震骇。 楚国。 收到齐湘国屯兵无玄关的消息后,整个朝堂哗然一片,原本作为旁观者等待着捡便宜的一众朝臣,只觉一记惊雷炸响头顶,将他们劈的外焦里嫩头昏脑涨。 “齐湘国居然屯兵无玄关,他们这是跟秦国合作了?!” “齐湘国,虞国,井国……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 众臣脸色泛白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椅上的楚云月根本没有理会众人的慌乱和猜忌,神思微微飘远,就在虞国和晋国联手对南宋出兵,而齐湘国紧跟其后的出兵相助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确定了。 而这份确定让他再一次对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能力赶到惊心震撼,早就知道两人不是普通人,实力神诡至极,可是没想到两人在治理江山占领疆土的事情上也能如此的运筹帷幄。 在他和姬亦夏,甚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收服了三个国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其乖乖的乖顺,不是合作,也不是附属,而是彻彻底底俯首称臣。 如今这场盛世大战,才开始,他就已经预见了结局。 只要南宋国一灭,若是他不出兵相助,那么燕国就是孤立无援,以一敌四,纵使姬亦夏天纵奇才,也是时不与我。 议论纷纷的大臣们终于发现上首的帝王太过沉默,一个个疑惑的抬眼偷瞄,这才发现他们的帝王根本就没有听他们废话,低垂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清冷淡凉的气息透着一股犹如漩涡般的莫测。 “陛下……”一位大臣试探的问道:“我们是否要出兵攻打秦国?” 其余人闻言,也纷纷看着楚云月,其中还有大臣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如今秦国和齐湘国、虞国、晋国串通一气,若是让他们灭了南宋,再灭了燕国,我国就危险了。” “没错陛下,臣建议和燕国联盟。” …… 听着下面众臣七嘴八舌的话语,楚云月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抬着淡凉的凤眸看着他们,里面的色泽就好似漩涡一般深不可测。 百里纤站在下首沉默不语的看着,在看到楚云月的神色时,突然有种预感,或许他不用等五年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果然,楚云月出口话语证实了百里纤心中的想法。 “楚国按兵不动。” 简短的一句话,让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朝堂再次哗然一片。 这个时候哪怕迫于帝王之威,不少大臣也都忍不住的出声劝诫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若是我国按兵不动任由秦国和燕国开战,等到虞国和晋国吞了南宋的版图,反过来围攻燕国,就算燕国是强国之一,也犹如被蚂蚁啃食的大象,最终的结果就是轰然倒塌,到时候就变成我国孤立无援了。” “没错皇上,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的任其发展,就算不出兵,至少也要想办法破坏各国的联盟。” …… 一句句肺腑之言说的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毕竟楚云月的手段众臣都是见识过的,那叫一个冷酷无情,他们可不敢失了臣子的身份。 最后见楚云月不为所动,众臣只好将余光投向百里纤和苏木旭,期待两人能劝说几句,毕竟两人一个是皇上最看重的众臣,一个是皇上最亲近的小臣子,比他们说的话有分量多了。 百里纤感觉到众人殷切的目光,并没有抬眸,而是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犹如老生入定一般。 至于苏木旭,因为品级的关系虽然能够进入这大殿之中,却是站在后首的位置,直接装傻充愣的低垂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两人这事不关己沉默不语的态度看得一众大臣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 别看苏木旭低头不语,实则心里已经在仔细的盘算起来,若是楚云月出兵,他就和哥哥商议着怎么从中阻止,若是楚云月不出兵,那么就更好,他乐得在旁边看着自家阿姐征服天下。 不过苏木旭从楚云月从不间断的出现在镇国公府就知道,他对阿姐用情至深,也不是没可能成为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 而楚云月的决定,让苏木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终究逃不过。 “够了,朕意已决。” 楚云月冷淡的开口阻止了众人吵杂的劝说声,那声音尽管清冷冷淡,可是却包含着一股帝王的威压,压得众臣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就怕一个不小心直接被拖出去砍了…… 下朝之后,楚云月留下了百里纤和苏木旭,三人来到楚云月办公的书房,当房门一关,楚云月就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联系她。” 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人不懂是什么意思,苏木旭也干脆,看了楚云月一眼就拿出了通讯石联系了季君月。 百里纤对这神诡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投影,去年发生战乱的时候楚云月和苏木旭就用这通讯石联系过季君月,因此这个时候再看到已经可以平静对待了。 通讯石接通的时候,季君月刚刚抵达西北的风雪关,正好一众将领商讨战役结束离开大营,只剩下她一个人。 至于秦澜雪,两人嫌这场战争不够刺激,所以分头行动要比试比试,因此,季君月带了四十万兵马来了风雪关,秦澜雪带了四十万兵马去了仙石关,打算各打各的,看看谁的战况更加精彩刺激。 季君月接通了通讯便看到楚云月、百里纤和苏木旭三人站在一起,眉梢微挑,挑出一抹弯月的笑意。 “半年不见,可还好?” 季君月没有指名道姓,因此三人知道她这询问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三个,这样一来倒是让楚云月和百里纤两人的神色柔软了几分。 楚云月清俊贵雅的脸上依旧淡凉,可是那深邃分明的线条却染上了些许柔和的光晕,薄唇轻起道:“老样子。” 话不多,甚至给人很是清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沉寂的心在此刻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阿姐,我和哥哥都很好,就是很想你。”苏木旭扬起一道璀璨的笑意,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此时看着季君月越发的熠熠生辉起来。 百里纤神色平缓的看着季君月,唇边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道:“季皇后此时是在军营?” 季君月听了百里纤的话,点点道:“刚到边关不久。”随即看向楚云月:“楚国有何打算?” 面对季君月的直截了当,楚云月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熟悉的愉悦,因为这样的直来直往只有在朋友和合作伙伴之间才会有的,不需要太多弯弯绕绕,这样的亲近让楚云月本来冷寂的心多了一丝暖意。 “按兵不动。”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缓缓的吐出四个凉淡的字眼,没有太多的情感宣泄,亦没有解释什么,他要做的从来不是为了让季君月感激,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所以无需多说什么。 何况以季君月的聪明,就算他不说,她也是懂的。 对于这个答案,季君月是在意料之中的,楚云月这个人尽管杀伐果断,尽管清冷无情,可是他的心中还是存有一点温暖的。 尤其是对于认定的事情,尽管他没有勇气去争取,却也能不怨不悔甚至干脆果断的付出自己想要给予的一切。 何况楚云月很聪明,就算不是因为感情,只凭局势,他最终也会理智的选择独善其身,因为仅凭一个燕国和楚国,根本抵挡不了她和阿雪一统九幽的决定和步伐。 看着季君月的沉默,楚云月微微敛眸,随即抬起,清冷的眸光静谧无波:“秦国和齐湘国、虞国、晋国是什么关系?” 季君月看着楚云月,唇边卷起一抹邪妄的笑意,乖痞道:“臣子与君王的关系。” 此话一出,楚云月眸光浮动,似有诧异缭绕,百里纤和苏木旭同样惊诧的看着季君月,尽管他们早就想到三国与秦国的关系不一般,但更多的只想到三国与秦国联盟,更深层次的关系就是三国已经被秦国收为附属国。 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和想象,这三个国家居然在世人不知道甚至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选择了臣服,成为了秦国的子民! 这简直太过不可思议…… 如此一来,缺少的只是一个过程了,结局如何,他们现在就可以确定。 之后几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讯,季君月坐在中军大营之中,手指轻抚下巴,也没有耽误时间,当天晚上就率兵扣响了燕国凤凰关的大门。 四十万大军一个不少,粮草齐全,直接踏入了两国交界地,那阵势看起来就没打算再回风雪关。 一桶一桶的石油随军押送,季君月一身暗红锦袍,头发高挽,玉冠束发,一身清贵风华傲视群芳,哪怕是夜晚,于千军万马前也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镇守凤凰关的是一名三十有六的三品将军榮邬,此时听到敌军的叫阵,他也没有急着出关,而是率领一众将领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万千敌军,尤其是千军万马前那抹清贵纤细却霸气天成的身影。 “秦国皇后亲临,当真是我军的荣幸,今日就让我等看看娘娘有何本事破了我这凤凰关。” 随着榮邬的话音落下,他身边的众将领纷纷大笑出声,那笑音中带着几分故意的讥笑。 哪怕他们知道秦国的皇后厉害,可这个时候他们绝不会轻易承认,不但不会承认,还会想尽办法的嘲笑来打压敌军。 听着城墙上的嘲笑声,跟在季君月身后的刘素礼等人怒了,不过还不等他们多说,季君月邪肆一笑,抬手一挥道。 “既然对方这么着急看你们的本事,那就让他们仔细看清楚。” “是!” 随着季君月漫不经心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千军万马顿时气势如虹整齐如一的响应出声,那声势浩荡气势壮观的场面,瞬间震撼了燕军一众将士的心。 就在他们呆愣之际,秦军已经抬着一桶桶似铁罐子般一米高的东西朝着城门滚去。 看着那一桶桶圆滚滚的东西好似球一般的滚落城门下,城墙上的一众燕军疑惑了。 “这……是什么东西?……” “这些秦兵要搞什么鬼?!” 就在燕军疑惑的时候,刘素礼等人冷冷一笑:“老子让你们笑个够!” 说着就大手一挥,后方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齐齐拉弓射箭,一支支火箭破空而出,就在榮邬让众人举起盾牌准备抵挡之际,却赫然发现那些火箭居然朝下而射,齐齐落在了城门下。 就在一众燕军等着眼睛莫名所以的时候,那些火箭全都精准的射在了一个个圆桶上,在火焰的烘烤下,那薄薄的铁皮似的东西慢慢升温,还不等一众燕军发现危机,就已经有油桶炸开。 轰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震响充斥众人耳边时,那震响还没有褪去,就有数道震耳欲聋的炸响此起彼伏接二连三的响起。 “娘的!这是什么东西!” “快快快!城门被炸开了!” “快去守住城门!……” 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交错在震耳欲聋的震响之中,榮邬等人心中大骇,谁也没想到那奇奇怪怪的几个圆桶居然有如此可怕的爆发力,而且居然将他们坚固的城门给炸的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会倒塌一般。 这简直太暴力了! 与燕国这边的混乱不同,秦国一众士兵不急不缓的在那一声声爆炸中将手里的油桶接二连三的推滚到爆炸点,将爆炸的力量增加的更加强大,等燕国一众人等赶到城门的时候,那城门摇摇晃晃的片刻,就直接轰然倒塌了。 季君月坐在马背上含着一抹乖邪的笑意看着城门下的慌乱与火焰,在那城门倒塌的时候,手中握着的旗帜一抬一指,身后静站的千军万马顿时犹如崩塌的河堤一般汹涌澎湃的喷发而出。 马蹄声声,嘶吼阵阵,秦国军队气如破竹般朝着城门攻打而去,从城门叫阵到城门倒塌,一切不过过去半个时辰,这简直是九幽大陆有史以来攻城最快的一次,直打的燕军措手不及。 在秦兵蜂拥而至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守城的燕军就自乱阵脚了,刀光剑影间,不过一个照面,门口的数百燕军就被斩杀殆尽。 榮邬带着军队赶到的时候,门口的士兵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而秦军也尽数的涌入了关内。 不需要季君月亲自动手,只要她人往那一站,所有士兵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势如破竹彪悍凶猛。 哪怕是和燕军在关内正式对上,人数相当的情况下,燕军还是被秦军散发出来的可怕凶狠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并且渐渐出现了碾压的趋势。 四十万秦军,其中有十五万是西北军,另外二十五万是其它地区归拢的兵马,可尽管如此,经过半年的训练,这些士兵就算比不上嗜血兵团,也已经堪比精锐,在他们全力又疯狂的攻击下,燕军根本吃不消,尤其是城门已破,更给了燕军心灵上的打压。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二十七章:擒贼擒王,价值 面对秦军的气势汹汹,很快燕军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不过抵抗了一天一夜就已经损失了十万兵马。 榮邬见势不妙,只能带着众人迅速退离,若是再继续打下去,只怕他们四十万大军就要尽数交待在这里了。 何况秦军手里还有厉害的阵法,若是他们一旦用上,他们绝对无路可逃。 季君月留下十万兵马镇守凤凰关,然后带着其余人追着燕军而去,颇有一种一鼓作气的气势。 而季君月也确实不打算停顿,战争一旦开始,她喜欢一鼓作气速战速决。 不过考虑到众人的体能,在追着燕军又将他们五万大军给蚕食干净后,季君月下令原地休整,而榮邬也在秦军停下追击的时候,这才让燕军休息,好好的喘了一口气。 这边不过两天一夜的时间就攻下了凤凰关,秦澜雪那边的战况同样激进精彩。 几乎是在季君月领兵攻打凤凰关的时候,秦澜雪这边也同一时间行动了,率领四十万大军备齐粮草直捣三回关。 三回关刚刚经历了异兵团的冲击,损兵折将还没恢复就迎来了秦国四十万大军,还是秦皇亲自率领出兵。 好在在得知秦国出兵燕国的时候,姬亦夏派兵三十万支援三回关,虽然刚经历了一波碾压,但因为有外力援助,三回关的士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在看到秦军在门外叫阵的时候,季暮沧并没有像凤凰关的榮邬一样站在城墙上置之不理,而是跃跃欲试的率领二十万大军打开城门与秦军楚河汉界的対持起来。 季暮沧扫了一眼秦澜雪背后的千军万马,挑眉放荡不羁的笑道:“怎么不见异兵团?莫非秦皇这么自信能够攻下本将军的三回关?” 话虽如此说,但季暮沧心底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异兵团的杀伤力太大太可怕,若是这支队伍在,那简直就是一面倒的送死…… 秦澜雪同样一身暗红的锦袍,哪怕和季君月分开,每天通讯都能让他看到季君月穿什么颜色的一副,从而不由自主的跟随起来。 此时他坐在一只全身毛发分成黑白两面的驴子背上,身后一众将士都知道,这头精驴叫黑白,可是皇后娘娘的爱宠。 “一天。” 秦澜雪轻启唇瓣,慢悠悠的道出两个字。 季暮沧听到回答微微一愣,不仅楞秦澜雪简短的话语,更楞他话语里的意思,眸光微转间这才反应过来这短短的两个字里蕴含了怎样的猖狂。 “一天?”季暮沧讥笑的看着神色平淡却美的令人恍惚失魂的秦澜雪:“秦皇你是在说笑吗?” 黑白不知道是不满意敌军的忽视,还是不满意季暮沧对秦澜雪的讥笑,顿时打了一个响鼻,那双与狼相似的驴眼充斥着明显的嘲笑的看着季暮沧,似乎在说让你这小子忽视大爷! 季暮沧听到那奇特的声音,终于注意到了秦澜雪座下比寻常马匹矮上一些的……毛驴! 在看清楚那根本不是马而是一头很像毛驴又不完全像的生物时,季暮沧俊美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龟裂,看着黑白眼底人性化的嘲笑,又抬头看了看面无波澜的美人儿,眼底顿时腾起一丝古怪。 “这……是驴子?” 虽然很不想询问,但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这张驴脸怎么看怎么给他一种狼的感觉…… 秦澜雪唇边卷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伸手拍了拍黑猫的驴脑袋:“它叫黑白。” 季暮沧见秦澜雪清绝靡丽的容颜上露出一丝疑似宠溺的情绪,全身汗毛顿时竖起,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眼前这人是秦澜雪? 为什么看到他对一只驴子露出这样柔和的神色,他有种心惊胆战遍体生寒的感觉…… 不过很快季暮沧就想到了一则传言,传闻秦国的皇后在回朝的路上从村民那里得到了一只精驴,跑的比狼快,脑子堪比成年人,一身毛发楚河汉界黑白分明,长了一张狼脸和一双狼眼…… 当时他听到这传言还觉得世人真是无聊,季月身上的八卦说完了就连她身边的一只驴也不放过,可此时看到这驴子的真身,季暮沧觉得,以往流言不可信,可现在当这流言用在季月身上的时候,那绝对是真是无比,甚至连流言都无法与真相比刺激。 黑白听到男主人的介绍,顿时昂首挺胸,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风骚狂傲。 看得季暮沧直接移开了视线,他怕再继续看下去自己的世界会凌乱…… 秦澜雪也没有耽误时间,他可是知道阿君喜欢速战速决的,可不能落了后。 想到这里,秦澜雪招呼都不大,毫无预兆的直接挥手:“打。” 一个平静的字眼顿时让这关外宽阔的战场平地起风浪,卷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秦澜雪身后的秦军顿时训练有素的由外到内的分散开,迅速将二十万燕军给包围了,若是此时有人在半空,那么一定能够看出秦军并非只是简单的包围,他们站队的队伍渐渐形成一个八卦的形状。 季暮沧十二岁就上了战场,尽管没有在半空看到敌方的站队,也在他们迅速包围的动作中看出了不同寻常。 “不好!他们要用阵法!”季暮沧神色一变,那放荡不羁的笑脸已经附上了一层沉重,大手一挥迅速的下达命令:“所有人分散,五十人一队破阵!” 听到命令的燕军立马散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军速度太快,在他们分散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围的严丝合缝。 甚至就在燕军刚刚组队后,秦军就已经大开杀戒,随着队形的变幻,刀光剑影的,燕军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已经有不少士兵死的莫名其妙,临死时还瞪着一瞬错愕疑惑的眼睛。 季暮沧见此有些急了,他一直防着秦军用九宫血杀阵,可没想到对方确实没用,却用了另外一个杀机四伏的阵法。 “撤退!回城!” 尽管知道没那么容易,季暮沧还是开口下达了命令,手掌一拍马背,飞身跃起长枪直指,直接冲着前方的独自一人的秦澜雪攻击而去。 秦澜雪看到季暮沧腾飞而来的身影,稳坐在黑白身上动也未动,澄澈美丽的丹凤眸波光盈盈的看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吓傻了。 至少护在秦澜雪身边的几个将领就被吓到了,连忙策马朝着他本来,那架势就好似要以身挡枪一般。 就连季暮沧看到这一幕有微微一愣,不过心中的疑惑还未真正蔓延开来,眼见那长枪已经逼近秦澜雪,秦澜雪随意的抬手一挥,武功高强的季暮沧居然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飞的远远。 轰然坠落在双方打斗的血腥之地,轰然落地的闷响声引来了四周打斗的士兵的注意,双发人马以为是某种暗器连忙闪身躲避,等躲开后回头看到那地上趴着咳血显得有些狼狈的俊美男子,纷纷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燕国的士兵,看到自家的将军突然飞过来掉在地上一副重伤的模样,措手不及的同时都有些无措又惊慌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手足无措的当口,又有不少燕国士兵血溅当场。 季暮沧此时也没心情理会手下士兵的情况和情绪,捂着被震得差点移位的五脏六腑,一双轻佻的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稳坐在驴子身上的清绝帝王。 这怎么可能?! 他自己的武功是个怎么样的再是清楚不过,就算不能称为第一高手,可至少去了武林也能排上前十,但落在这小皇帝的手上,他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对方随便挥挥手就打的重伤,连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实在太诡异了!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秦澜雪动,而且说好要跟季君月比试谁的速度更快的,所以于秦澜雪来说,什么方法最快速,他就用什么方法,至于是不是胜之不武,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于是在季暮沧不可思议的时候,秦澜雪抬手虚空一抓,季暮沧顿时感觉自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抓住,不受控制的就凌空飞起朝着秦澜雪所在的为位置而去。 附近的燕国士兵和将领下意识的就跑上前去拉季暮沧,可是季暮沧的身体腾空飞离的太快,让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暮沧毫无反抗之力的朝着敌军的方向飞去,下一瞬就被敌军的皇帝单手掐住了脖子。 这一刻看到这一幕的燕过士兵不自觉的停住了手,一瞬不瞬的看着远处的场景,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站在自己人中间的士兵还好一些,就算发愣也没危险,可是站在外围与秦军在一起的燕兵就悲催了,这一分神,对方根本不给他们回神的机会,直接手起刀落,那叫一个杀的利落痛快。 季暮沧被秦澜雪卡主喉咙下意识的就要反抗挣扎,可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全身一重,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匡住镇压着,别说无法动弹,就是呼吸也急促起来。 因为他感觉得到脖颈上的手并没有用力,按理说他的呼吸不会不顺畅,可偏偏那若有似无的窒息感以及四肢无法动弹受到掣肘的感觉,让他知道,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而眼前这个美得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少年帝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你……”季暮沧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 一个是因为他呼吸不顺畅,所以连带着说话也不顺畅起来,另外一个则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质问什么。 毕竟眼前的人确实是秦国的帝王秦澜雪,那暗夜中随风飘扬的宛若墨河一样的长发,妖娆而鬼魅,那张清绝干净的好似蓝天白云的脸,绝丽糜滟,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靡丽又纯澈无波,盈盈的明湖中一点幽蓝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人尤其是旁人能够伪装得出来的,可是这一身诡异的武功,却从未有人传说过秦国的帝王拥有一身深不可测奇诡危险的力量! 秦澜雪并没有直接杀了季暮沧,而是打量着手里面色泛白又带着点不正常的红的俊朗面孔,似乎在鉴定着他的价值。 “在姬亦夏眼里,你值几座城?” 暗紫的唇瓣牵起,道出一句迷惑人心的靡靡之音,可这声音里的思量与冷凉却让季暮沧心头寒气陡升。 让季暮沧心寒的是,眼前这双澄澈的眼睛明明带着思量的情绪,可是里面除了澄澈如朝露一般的色泽以及若隐若现的一点幽蓝外,他再看不到其它,什么倒映都没有,奇诡的令人惊悚。 第四百二十八章:攻势凶猛,介入(二更) “皇上是……不会同意的……”回过神后,季暮沧移开视线,再不想与那诡异可怕的眸光对视分毫。 秦澜雪闻言,唇边牵起一抹清绝又靡丽的笑意:“若是他不换,你就是白骨宫殿的基石。” 季暮沧可是个美男,身材骨骼比例都非常完美,若是成为白骨宫殿的基石,绝对会很漂亮,因此秦澜雪倒也不在乎姬亦夏是否会同意交换,不管交不交换他都没有损失。 白骨宫殿…… 季暮沧瞳孔一缩,猛然想到了一个关于秦澜雪的传闻,传说秦宫里时常有宫人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堆白骨,而那些白骨最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渐渐的传言变成秦国皇帝喜欢收藏白骨。 当时他只当趣事听一听,可此刻突然想到这传言,季暮沧再也没有感兴趣和好奇的心情了,只觉浑身发寒,冷的的他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 尤其是看到秦澜雪脸上满意又透满了不正常的变态笑容,季暮沧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肯定的想法,比起用他换城池,或许秦澜雪更喜欢他变成白骨…… 这个想法一出,饶是季暮沧这样吊儿郎当又放荡不羁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急声道:“皇上会换的,就算他不愿意换,我父王也会想办法让他换的!” 他可不想去窥视验证秦澜雪那变态的心思,这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承受范围,搞不好自己没被杀死,也要被秦澜雪的变态给吓死! 秦澜雪神色淡淡的,似有些失望,好似丢东西一般将季暮沧往后一扔,不需要吩咐,跟在后面的将领就急忙让士兵将季暮沧给绑了起来。 而已经失去统帅的燕军,在加上被困在围杀阵之中,很快就失去了反抗之力,在夜幕露出白边,旭日东升之时,二十万燕军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成为一地的人体地毯铺满了整个边关外的大地。 血色蔓延,熏人的血腥气随风飘荡久久不散,城里的燕军在将领的命令下严守城门,一个个脸色都带着一丝了无生气的颓然和慌乱。 不仅为自己失去了统帅,更为敌军凶狠杀伐的手段和敌方统帅神鬼莫测的力量。 秦澜雪也根本不给城里的燕军喘息的机会,一道令下:“攻城。” 秦军立马将带来的油桶一个个朝着城门下滚去,带火的弓箭射出,就犹如凤凰关一样,在关内燕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一道道爆炸声就平地起惊云,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很快,城内所剩的二十万燕军就被灭了五六万,其余十多万兵马在将领的带领下退出城池逃向了悦城。 秦澜雪留下十万人镇守三回关,带着季暮沧一起乘胜追击,朝着燕国的地界深入而去。 一连三天,十多万的燕军在这样追追打打时不时被困阵法中,直接损失了数万,最后抵达悦城的时候只剩下五万伤病残将。 秦澜雪带兵于悦城外五百米外驻扎,并且让人去悦城外放话,让城里的将领通知姬亦夏,若想换回季暮沧,就拿十座城池交换,只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决定结果。 等三天后急报送入燕国朝堂上的时候,秦军已经攻下了悦城,占领了三回关以内的四座城池,以势不可挡之势朝着俪州十二城进攻而去。 而季君月这边以同样的速度攻下了凤凰关以内的四座城池,朝着象州七城进攻而去。 姬亦夏看了信件后,将信件给了在场的众位大臣观看,等众人一一看过后,姬亦夏才含着如莲般清雅的笑意看向左相季温修。 “左相以为如何?” 季温修低头敛眸毕恭毕敬的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看着季温修低眉顺目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对帝王忠心耿耿到牺牲自己的嫡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毕恭毕敬温良无害的男人,手段有多毒辣厉害,否则也不会在娶了公主为平妻成了驸马后,还能成为当朝左相,让人畏惧。 大家心中都有数,季温修会这么说,就是笃定皇上不会放任不管,毕竟季暮沧的母亲姬若涵不仅还活着,更是当朝的定国公主,亦是皇上的亲姑姑。 姬亦夏似乎早就知道季温修会这么说,脸上笑盈盈的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不过那双眸子深处却冷的让人不敢触目。 “暮沧是朕的堂弟,别说十座城池,就是二十座,也必须保证暮沧的安全。” 此话一出,无疑是下了定论,众臣虽然一时间猜不出姬亦夏是什么用意,此时也不敢多话,一个个缄口不语的静立着。 姬亦夏也不奢望这些臣子能带来什么扭转乾坤的办法,直接下令散朝,随后一直在皇宫中等待着接见五方势力的长老。 前段时间让祁公公去寻找五方势力的暗桩,并且把发生的事情跟五方势力的人说了一下,直到昨天晚上五方势力才传来消息,说会派长老过来看看。 通过这些天边关战役,姬亦夏算是确定了季月和秦澜雪已经不是普通人,两人绝对拥有着如同五方势力那般诡异的力量,五方势力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任由这样的异势力统一九幽成为他们的威胁的。 他就等着看五方势力的修行者怎么收拾秦澜雪和季月了。 当天傍晚,五方势力的各长老聚集在了燕国皇宫之中,本来五方势力听到燕国人说大陆上出现了一支会神秘力量的队伍,还有些不放在心上,加之各方势力的领头人闭关还未出来,各长老就不太想管这事,只是派人先去打探了一番。 却不想这一打探,不得了,真出大事了! 那支异兵团里居然出现了修行者,而且还是属于秦国的势力,并非从上古天尽而来,这绝对是五方势力不能允许的,这九幽大陆就是他们的地盘,怎么可能让异势力打乱九幽大陆的持续来跟他们争抢地盘! 再加上之后秦国和燕国开战,出现了诡异的爆炸物,那样的攻击力虽然在修行者看来根本没什么作用,可用在军队中,用来对付普通人却是威力巨大的,若他们再不快点行动,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九幽大陆就被被秦国一统,反过来跟他们五方势力作对了! 因此,五方势力暂代掌权者事宜的长老亲自带着一众弟子出马前往了燕国,在燕国皇宫里见了姬亦夏了解秦国的情况。 对于五方势力一众人那眼睛长在头顶的模样,姬亦夏直接无视了,现在可不是跟这些人计较的时候。 姬亦夏不急不缓的将秦国帝后以及最近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了一遍,并且不露痕迹的将季月和秦澜雪两人的危险程度最大化,听到五方势力面色黑沉的能滴出水来。 毕竟五方势力监管九幽大陆多年,现如今居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建立势力,企图和他们分庭抗礼,这简直就是对他们实力的质疑和耻辱! “秦澜雪,季月,好,好样的,居然能凭着一己之力骗过我们所有人建立起一股不小的实力,真是胆大妄为!” 紫糜城的长老冷冷一笑,眼底带着点冷寒的杀意和不屑。 葬月殿的长老阴笑一声:“想要与我们分相抗衡,简直不自量力!” “现在就走吧,去让这群小娃娃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九幽大陆的霸主!”渊海冰宫的长老直接站起来利落的冷语道。 听了他的话,其余四个势力的长老也觉得这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因此同意的点点头,一群人招呼都不打的直接闪身划过天际的流光消失不见。 姬亦夏面对被忽视的境况也不恼,笑盈盈的看着天边消失的流光,喃喃低语:“这份大礼,还希望你们会喜欢呢……” ------题外话------ 晚上有事要出门,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了喔,明天继续,吼吼~ 第四百二十九章:派人暗杀,手雷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以雷霆之速迅速破开燕国城门的时候,远处东北方向齐湘国、虞国、晋国的兵马也接连夺下了南宋国的十五座城池,虽然比不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速度和凶狠,但战况已然是历年来整个九幽大陆发生的战争中速度最快的一场战役。 毕竟从战争爆发至今不过两国月的时间,南宋就已经丢失了十五座城池,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半年,南宋将被三国蚕食干净,犹如西梁和长卫国一样彻底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而虞天黎的名字也随着战争越演越烈而越来越响亮,关于镇国公主的名号几乎传遍了整个九幽大陆,其势头隐隐有跟秦国皇后相抗衡。 其实若真说名声响亮,虞天黎是怎么都比不过季君月的,只是秦国皇后季月在世人心中已经被神化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让人不自觉的打从心里畏惧,所以众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探讨。 总觉得这样神秘强大的女子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议论的,因此虞天黎这样一个更为接地气的女子出现,让众人将满心的震撼感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才将她的势头遍布九幽,处处可闻。 不过很快,世人的注意力就不在虞天黎身上了,而是放到了突然出现在战场指挥战斗的几个短发俊美的夺魄心魂的少年身上。 这几个人就是远离秦宫的姬白炎、许倾凰、习夏和麟皇四人。 自战争爆发后,几人也没跟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而是在季君月提议比试的时候,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东北方的战场,秦国和燕国那边有秦澜雪和季君月就足够打了,所以几人来到南宋国的战场,将此地变成了与季君月比试的游乐场。 姬白炎和麟皇两人来到了虞国,协助虞国军队攻打南宋,就连指挥权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两人夺走了,虞天黎在见识到两人极其凶悍神诡的用兵之法,还有一些奇诡又可怕的武器时,默默的选择退居其后,成为了辅助。 习夏一个人去了齐湘国的军队中,同样二话不说夺过了战斗的指挥权,那领兵的统帅直接是被他给揍到不敢出声,加上有齐千樱的手令,只能将统帅的权利让出。 许倾凰则去了晋国的战场,同样直接夺下了指挥权就指挥一众晋军利用机关枪和炸弹以及阵法,直接打的南宋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因为有姬白炎几人的加入,持续了两个月的战争终于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在秦澜雪和季君月攻打俪州十二城和象州七城的时候,由姬白炎几人带队的三国军队也迅猛的踏南宋七城。 原本预计要半年的战争,如今以如此迅猛之势,恐怕只需三个月,南宋国将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丰鹤每天听着边关战役的汇报,守在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的南元轩身边,那原本虎虎生威的身姿多了几分明显可见的沧桑和佝偻之势,明明不过五十出头,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八旬老人一般。 “轩儿,父皇对不起祖宗基业,只怕是要步西梁和长卫国的后尘了……” 床榻上的南元轩听言,嘴角微微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从一个风姿卓越的俊美男子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形如槁枯之人。 南丰鹤看到这样的南元轩,老泪纵横,眼底带着狠意:“轩儿你放心,父皇就算赔上整个江山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可是当太医说完南元轩的情况之后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这一切都是虞国的阴谋,原来在他们算计虞国的时候,虞国早就张开了一张大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虞天黎毁了他最在意的一个儿子,毁了南宋国的希望,他绝不会放过她! 南元轩再次蠕动了一下嘴唇,他想说不必了,这一切就这样吧,等他死后,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什么都结束了,也都了结了。 他想说,不要对黎儿动手,他是真的爱这个女子,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阻止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想到了虞天黎,是不是上一世当黎儿不能动弹口不能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绝望无助,生不如死?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的狠心,他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是太害怕了,太怕黎儿离开他,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让彼此都痛不欲生。 不过想到虞天黎的聪明,南元轩一颗心最终还是落定了,如今南宋的形式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就算南丰鹤有心报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丰鹤出了宫殿后就招来了影卫首领吩咐道:“你亲自带一批人赶往战场,找机会将虞天黎给朕抓来,若是抓不了,直接杀了!” 杀气腾腾的声音弥漫了一股子的毒辣和狠意,可想而知南丰鹤有多痛恨虞天黎。 此时虞天黎还不知道南丰鹤秘密派了影卫来杀自己,而是为了刚收到的一封信而有些心思缥缈。 营帐中,昏暗的灯火将虞天黎纤细的声音拉的细长,只见她坐在案桌前一手拿着信纸似在沉思着什么,可只要凑近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那视线带着一丝丝飘忽。 而手里展开的信纸上内容若是流传出去足够让战况发生变化,上面写的是对于战场上的一些建议和一个失传已久的阵法。 落款的两个字在烛火下显得既朦胧又清晰。 ——半月 自从虞国和南宋开战以来,半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写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短,也没有什么问候,都是战局的分析和建议,对于虞天黎来说,这内容简短的信足以成为她手里一把杀伤力极大的利器。 若是之前她还没什么感觉,那么通过这两个多月来不间断的帮助,虞天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半月对她的不同。 尤其是当初虞国和南宋事发的时候半月送来的那封信,短短的一句话:“南元轩不是良人。”让虞天黎的心狠狠的震动了一瞬。 南元轩不是良人…… 若是上一世她能够认识半月,是不是有些结果就会不同了? 虞天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不会不同,她自己什么脾气自己还是知道的,认定了的事情,除非发生在眼前,否则仅从旁人口中探寻,她是不会相信也不会听进去的。 本以为这一世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在与任何人有所牵绊,可是心头萦绕的那一丝丝浅浅的悸动又让她无法自欺欺人,她居然还有感情这东西…… 虞天黎想到这里,忍不住的自嘲一笑,随即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就连心头那一丝怪异的感觉也被她挥散掉了。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至于以后如何,就顺其自然吧。 再说五方势力这边,在各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五方势力也突兀的插手了,离开了燕国皇宫,他们直接朝着战场而来,而且在知道秦国帝后分开率兵进攻后,五方势力也分散开了。 渊海冰宫和仙祭天之谷的长老弟子去了季君月所在的象州,而紫糜城、伏龙流云岭,葬月殿的长老和弟子则去了秦澜雪所在的俪州。 因为异兵团对外是同属于秦国帝后的,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真正建立异兵团的人是季君月,所以五方势力商议之后想当然的就以为这一切的主导是秦澜雪,这才以人多的一番去会会他。 此时正是午时,季君月带领着一众秦军正攻击着鹿乡城的城门,因为一路而来攻了不少城池,所带的油桶早就用光了,为了保持城池的完好,季君月并没有用威力太大的炸弹,而是用了手雷。 第四百三十章:修行者现,对上(二更) 跟在她身边的有不少嗜血兵团的人,在她下令投手雷的时候,城里的燕兵张二摸不着头脑的懵了,而跟在后方的一众秦兵也大部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满眼疑问。 不过还不等众人多想,就见嗜血兵团中走出了两个二级力量型异能者,站在军队前方结果季君月给的手雷就对着城门投射起来。 眼见那银灰色的东西犹如抛物线一般投射而来,城墙上的守将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就呼喊了一句:“小心!” 然而小心什么,守将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一众燕军,只是凭着本能的提高了警惕,而守在城门下的燕兵则因为听说过那能够炸毁城门的东西,心下一慌,下意识的闪身躲避。 也好在燕兵下意识的动作,躲得快,在那两颗手雷落在城门下时,顿时带起了一片火光,火光之后是无数飞沙走石的灰尘浓烟,以及震耳欲聋的炸响声。 嘶…… 在季君月身后骤然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众亲兵猛然瞪大了眼珠子,只觉自己的心口砰砰跳的好快,那完全是被刺激的,更是因为激动澎湃。 要知道之前看到那一桶桶东西发出强大骇人的爆炸力就已经让他们震惊了,没想到现在一个小小的掌心大小的东西……对了,刚才他们好像听到这东西叫手雷。 一个小小的手雷居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强悍骇人的力量,简直骇人至极。 若照着趋势发展下去,这偌大的燕国最终也会被他们秦国蚕丝殆尽! 众人越想越激动,因此在季君月勾唇道出:“动手!”两个字的时候,一群秦兵就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一个个疯狂而兴奋的朝着轰然碎裂的城门冲杀而去。 城门内早已一片混乱,尽管燕军躲得及时,可也有一些人因为躲避的不够远而被炸伤,加上城门直接被摧毁,一时之间,守城的领将急急忙忙带兵赶来欲要阻止,两方人马就这样挤在城门口打的火热。 可就在这当口,数道流光自蓝白的天际划过,在艳阳下突兀的化为了数十人,就出现在了那高高的城墙之上。 季君月立于远处感受到空气中的力量波动,狭长乌黑的凤眸微微眯起并射出一抹幽冷的光芒,斜着脑袋朝那城墙上看去,在看到一群穿的仙风道骨以及白发飘摇的人时,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个时候双发人马真大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发现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外来人员,只有守在城墙上戒备的十几名士兵被突然出现的数十人惊呆了。 一个个居然忘了戒备,更忘了反应的呆愣在原地怔愣的看着这群气质不凡的人。 仙祭天之谷的三长老林严和渊海冰宫的五长老流魂看都没看这些呆愣的士兵,而是放眼看向了下方的战乱,不过也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就穿过无数人影看向了那个于万千人中,于硝烟烽火刀光剑影中独善其身清贵优雅的少年。 跟在林严身边的林鸠远远看到那满身风华一眼就令人移不开目光,甚至有种自行惭愧想要膜拜的冲动的‘少年’时,有意外道。 “那人就是季月?” 尽管这人长得极为精致美丽,绝滟明媚,可是那一身优雅清贵有霸气风华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这样的人若是女子,还叫男儿怎么活? 别说林鸠,其余弟子也是一脸的狐疑和不敢置信,就连领养和流魂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不过五方势力的人因为常年位居高位以这九幽大陆的主宰自居,养成了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脾气,此时就算不能确定也不会去慢慢观察探寻,而是直接了当又理所当然的问话。 只见林严严肃冷然的脸更肃冷了三分,下巴微太,眸光冷厉的看着下方远处的少年问道:“下方的可是秦国的皇后?” 一句问话冰冷而肃冷,透满了不近人情的色彩,更有一种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倨傲,让人一听这话语就觉得不舒服,好似就该回答他的问题,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一般。 再加上这话语里掺杂了玄力,在出口的时候就犹如惊雷炸响一般灌入了在场千军万马的耳里,震的毫无准备的众人瞬间头昏眼花,简直比被爆炸的声响震到还要严重,一时间,打的火热的两方人马也因为这突兀震耳又直袭心房的声音停住了动作,缓和着心口突然跳起的惊悸。 一个个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因为那声音是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所以在场的众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朝城墙上看去,而是四周寻找了片刻,最终才将视线定在了城墙上那群突兀的人影上。 季君月泰然若素的坐在马背上,仿似没有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更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下马威。 这样的无视,让仙祭天之谷的一众弟子都怒了,一个个顿时眸色冷厉又愤恨的瞪着她。 “大胆!一个个区区凡人,听到我们长老问话居然不答,莫不是哑巴了不成?!” “我们长老问你话呢,不想死的速速回答!” …… 一具具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林严的脸色也更加肃冷了几分,而且还平添了一份凌厉刻薄的肃杀之气,冷冷的看着下方对他视而不见的人,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直接灭了对方。 流魂站在旁边并没有出声,而是带着点疑惑的打量着下方的季君月,这人身上没有丝毫的玄力,竟然敢如此嚣张的无视林严的问话,到底是仗着那对于修行者来说毫不起作用的皇后身份,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依仗? 若是前者,那么这人真的是活到头了,可若是后者…… 流魂的神色顿时深幽起来,决定还是先旁观再说。 身后一众弟子见自家师父都没说话,也一个个闭口不言,因为渊海冰宫向来规矩森严,倒也没有人不懂分寸的凑热闹,一个个绷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静默的看着。 而下方,还不等季君月说什么,听到这群莫名其妙的人骂自家的皇后,自己视为神一般崇敬的人,同样都怒了。 尤其是嗜血兵团的人,一众秦兵神色不善,甚至可以说杀气腾腾的看着林严等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群人绝对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刘素礼第一个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娘的!你们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乱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止是不想活,简直就是活腻歪了,居然敢跑来这里撒野,看来是嫌这里的大地染得不够红!” 众人一句一句冷嘲热讽着,更有不喜欢说话的,直接动作跟随,拉弓射箭,无数密集的箭羽就朝着城墙上射了过去,就算是武功不错的人,面对这密集的箭羽不死也得伤。 燕军这个时候则保持了沉默在旁边看着,一时间有些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眼见那些箭羽就要将城墙上的人射成马蜂窝,意外就在这时陡然发生了。 林严身后的一名弟子嘲弄的冷笑,抬手随意的一挥,一层青色的玄力蔓延而出,直接控制了飞来的万千箭羽。 眼睁睁看着那些箭羽突然在半空之中静止不动,众人顿时大骇,眼底腾起一抹凝重,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就在众人心中有了定论之际,那半空中静止不动的万千箭羽突然急转而下,反方向的朝着下方一众秦军射了过去。 那速度远远比之前的还要快上一倍,犹如电光闪现,让一众亲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是其中的嗜血兵团也少有人能够反应,唯有个别人本能而狼狈的闪躲。 眼见数万秦军下一刻就会葬送在这箭雨之中,一股红光骤然蔓延于半空,那些落下的箭羽在触碰到红光时,瞬间湮灭成了灰烬…… 第四百三十一章:临时退场,自废(三更) 众人的心在这一刻一上一下了无数个来回,城门下无论是秦军还是燕军都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半空那密集的箭羽神奇的化为寸寸灰烬,燕军只觉自己的世界从在跟秦军开打的时候就天翻地覆了。 而秦军呆愣过后一双双眸子渐渐熠熠生辉起来,而后燃烧起了浓重的崇敬,全部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远处独自一人坐立高头大马女扮男装的绝滟女子。 这是他们的皇后,是他们的将军,是给予他们实力成为强者引导者,更是给予他们荣誉的人。 可以说,她的存在就是他们的信仰和希望,果然,她没有让他们失望,她是那样神秘而强大,强大到让人忍不住跪地膜拜。 好在秦军还知道现在是在战场,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突兀的举动,只是忍不住的高声欢呼。 “皇后!皇后!皇后!……” 一开始还层次不齐的欢呼到后来整齐划一响彻天际,那种场面的震撼,那种言语中浓重的崇敬与盲目,深深的震撼了燕军和城墙上五方势力的人。 那数十万大军齐声高吼的音量,不仅仅只是震耳欲聋,更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燕军被深深的震撼了,哪怕早就听闻季大将军在军营中的声望,可此时此刻亲眼看到,他们才知道那让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的传言简直就不够,真正的事实远远比传言更甚,更令人震撼。 墙头上的两方势力的人可没心思去体会所谓的普通人的崇敬和拥戴,他们满颗心都溢满了不敢置信,瞪着一双眼睛好似见了鬼一般的看着下方泰然若素带着邪痞笑容的人。 “你……这怎么可能?!”仙祭天之谷的一众弟子都呆了,甚至可以说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他们这群人虽然在五方势力中的实力不算是佼佼者,可是放到外面来那绝对是能够掌控世人生死的‘神’! 可现在他们的杀招居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的人随意动动手指头就给破灭了,这简直是一众打击和耻辱! 林严冷然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猛然腾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眼前这人身上明明没有一丝玄力,为何能够随便动动手指就灭了一个先天人者巅峰之人的攻击,这简直太过不可思议和诡异了。 流魂眼底也闪过一丝惊心,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的人,只觉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前来找人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林严和流魂都确定了,那就是眼前这个绝滟风华的少年就是秦国的皇后季月,那个闻名九幽大陆的季大将军。 难怪,难怪她和秦澜雪手里会有那样堪比修行者的势力,若是之前他们还猜测这势力是属于秦澜雪的,那么现在他们就有些不能肯定了。 既然季月拥有如此神诡前所未见的能力,那么异兵团中那些拥有诡异力量的人,是不是出自季月之手? 两人沉思中同时想到这个问题,林严直接冷沉着一张脸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方势力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看着季君月,似乎恨不能在她身上穿个窟窿看清楚她究竟是哪来的妖孽。 季君月眉梢微挑,透着些许戏谑的色彩,似乎自从她来到这片大陆动用了能源之力后总有人不厌其烦的问她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问话她觉得听的有些腻了呢。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来的目的,”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抬头睨着城墙上的林严和流魂:“怎么?莫非五方势力是想管俗世之事?” 漫不经心的笑语带着一种清浅又性感的让人心痒痒的电流,可正是这样的莫名吸引人的电流让林严和流魂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警惕,尤其是撇到身后一众男弟子有些迷离恍惚的眸光,这份警惕就更加浓郁了三分。 “在下渊海冰宫五长老流魂,敢问秦国的皇后娘娘,那支出现在燕国的异兵团是否是你和秦皇的人?” 流魂虽然极为守规矩,也被渊海冰宫的气氛熏陶的严肃冰冷,不过好在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留一步,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全部的底细前。 因此开口的话语虽然不算是谦和,却也没有林严那般冷然刻板和高高在上,更像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交流一般。 林严冷冷的扫了流魂一样,心中暗道这傢伙卑鄙,他在这里唱黑脸,他流魂倒好,直接唱起红脸做起了好人! 面对林严眼神里的鄙夷,流魂神色冰冷的直接选择了忽视。 季君月的眸光流转到流魂身上,渊海冰宫…… 其实不用流魂自己介绍,他那一头银灰的头发以及背后一众弟子的白发都在无声的告诉着她他们的来历。 渊海冰宫的人头发都是一种标记,只是唯有血脉纯正正统的人那头发才是美丽至极的银色,就好似银河一般漂亮。 “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代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流魂,碧颜天还在闭关吧?”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一句询问听得流魂眉头微蹙,心中陡然升起一种眼前这个女子是认识他们宫主的,而季君月接下来的话语更加让他心中涌起的猜测越发浓重了几分。 “最好还是带着你的弟子离开,在碧颜天出关前不要来招惹我,也不要插手七国之事。” 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什么,可却让流魂清楚的感觉到季月确实是认识他们宫主的,否则不会知道宫主的名字,更不会用如此漫不经心的口气说这样的话。 毕竟若非五方势力或者那个地方的人,是绝不可能知道宫主的名字的…… 流魂眼帘微垂暗自沉思起来,身后一众弟子见此,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懂分寸的没有多问,更没有插话,沉默的立在流魂身后,除了一双眼眸不受控制的瞥向季君月外,并没有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林严见季月三两句就将流魂打发了,而且流魂那模样明显是动摇了,顿时眸色一沉道。 “流魂,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九幽大陆绝对不允许任何不受控制的异势力出现。” 听了林严的话,流魂缓缓的抬起眼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没有丝毫敬意的眼神看得林严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毕竟流魂这小子不过三十六七,而他的年纪已经年近六旬,这小子却一点尊老的态度都没有,这怎能叫他不气! 流魂也不多加理会林严,这事情兹事体大,关系到渊海冰宫的利益,若宫主真与秦国的皇后有什么关系,他贸然动手只怕会坏了宫主的事情。 相中有了定论后,流魂看向季月拱手道:“既然季皇后认识宫主,那么我渊海冰宫的人今日就离开了,在宫主出关之前,绝不会再来打扰。” 季君月微微昂首,什么也没说,流魂见她那理所当然泰然若素的模样,越发觉得今日这决定正确无比,也不在多说,更不理会旁边早已怒目而瞪的一众仙祭天之谷的弟子,带着身后的人直接离开了。 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严气的差点没追上去揍人,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唯独那胸膛的起伏清晰至极,可见他真的被气的不轻。 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纵使林严知道眼前这女娃诡异,心中那一丝丝的忌惮与疑虑也被怒气给冲散了,阴沉沉的看向季君月,似乎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异兵团是你的,那就将人交出来,至于你,自己废除身上的力量,老夫便带人离开,从此五方势力也不会再插手你们凡人的争端。” 他们今日出动的目的就是要杜绝抹杀所有不受控制的异势力,至于九幽大陆各国的争端,只要是用普通人的手段,最后是不是大陆一统,又是谁来统一,都跟他们五方势力没关系。 第四百三十二章:灭绝之杀,惊骇(四更) “呵~”季君月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波光敛涟,看着林严就好似再看白痴一般:“看来身处俗世太久,以至于让你们这群人都忘了你们并不是天,更不是修行者中的至高存在,如此嚣张,可是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 季君月的话说的漫不经心,脸上带着乖邪而嘲弄的笑意,那双眼眸妖华敛涟,摄魂心魄的同时,眸底深处的幽妄冷酷却看得人心底发寒。 城墙上的林严等人因为距离远并没能清楚的看到季君月眼底浮动的残忍,可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将领却看得清楚,只觉脚底一股寒气迅速窜到了头顶。 这样慢条斯理充满讥讽的话听在一众仙祭天之谷的人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和鄙夷,这简直就是一众对于他们威严的挑衅。 一众人本就因为身为修行者和炼丹师而高傲自负,尽管他们的实力在修行者中不算太厉害,可他们炼丹师的身份却足够他们在修行者中傲然行走,何况是区区普通的俗世之地。 现在这毫无玄力的人居然当着几十万普通人的面嘲笑他们,这简直不可饶恕!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林严冷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抹浓重的杀气。 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弟子听言,在他的一个眼神示意下,直接飞身而起,从墙头上飞落而下朝着季君月而去。 四周一直静默观望的一众秦军见此,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一个个快速的返身朝着季君月而去,千万人的涌动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瞬间就以圆形朝着季君月吞噬而去。 城门下的燕军在此时也没继续站着发呆看戏了,守城的领将见那些实力诡异莫测的人亲自动手袭击季月,直接下令动手攻击秦军趁火打劫。 之前秦军攻势太猛,可现在有了仙祭天之谷的人加入,只要他们杀了季月让秦军群龙无首,这场战役他们燕国赢定了! 季君月邪妄又冷酷的看着二十多名飞来的人影,唇角肆意的勾起瞬间弥漫了一股杀戮之气。 “既然他们这么急着找死,那你们就出来陪他们玩玩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还不等众人反应,就见一群身着锦袍的少年少女凭空一现,落在了季君月身后。 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孔,那一道道俊朗美丽的身影,那颜色不一的穿着,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腰际绣着同样诡异靡丽花纹的腰带,似乎在向世人彰显着这腰带的不同寻常和一众身份的象征。 “异兵团!” 所有冲在最前方的秦兵,在见到那数十名青涩俊朗气度非凡的男女时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尤其是看到他们腰际上一模一样的腰带花纹时,瞳孔猛然一缩惊呼出声。 那声音并非惊骇,而是一种难掩的意外和激动。 没错,就是激动,经历了燕国姚家一事后,整个秦国的军队没有人不知道帝后手里有一只堪比千军万马的异兵团。 尽管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三回关十万将领的死亡,一路从燕国成功带着姚家人毫发无伤的回到秦国,这一件件事迹都是有目共睹有迹可循的,根本容不得世人怀疑。 所以秦军早就对异兵团好奇又充满了崇敬,尤其是嗜血兵团的人更是对异兵团充满了向往,期待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此时突然看到异兵团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没有人不激动,甚至可以说他们都快激动的具足无措了。 仙祭天之谷的人神色一顿,可是手里的攻击却没有因为多出来的人而停顿,一个个反而脸带嘲笑的看着异兵团的一众男女,下手更加狠辣,一出手就是杀招。 只见他们手中的长剑迅速飞出,玄力倾灌,直接朝着季君月和异兵团的人飞射而去,那带着青芒的长剑速度快的犹如闪电,这还未近身,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距离十多米之外的一众秦兵只觉一股凛冽的罡风扑面而来,震的他们面色惨白的齐齐后退了数步,仅仅只是剑气就如此可怕骇人,可想而知怕是不用等待那些长剑刺入身体,就会被剑身上所带的力量撕毁。 季君月看着满天飞来的御剑,以及泰然若素的坐在马背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而她身后空言等修炼的人齐齐走到季君月前方,手中灵气凝聚,长剑横扫开来,一股劈天盖地的力量骤然爆发,以几人为中心迅速扩散蔓延,一股银白的力量光晕轰然乍现。 那飞至半空的一群仙祭天之谷的弟子们,只觉一股强大而骇人的磅礴力量带着大自然力量的可怕铺天盖地的朝他们涌来。 一众弟子顿时神色巨变,瞪大眼睛亲眼看到那类似玄力的力量凭空挡住了他们的飞剑,两股力量就这么在半空碰撞抵抗。 可这样的抗衡不过持续了片刻就听到一阵剑鸣之音,下一秒他们的飞剑居然抵挡不了的被那力量逼退。 仙祭天之谷的弟子们迅速收回飞剑闪身躲避,那身形看起来可谓狼狈至极,在落下地面的时候一个个生生向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脚跟,面色泛白满脸的不敢置信。 看向异兵团一众人的眼神愤怒、不甘,更有着不敢置信的惊心。 “天!这怎么可能!他们身上的力量难道是……是金丹之境?!” 其中一名弟子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瞬间呼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那力量很熟悉,就是他们修炼的玄力,可是让人震惊的是那股力量居然比他们修炼的玄力还要纯粹几分! “这不可能,一定是这些人趁我们没有防备才占了上风,他们怎么可能是金丹之境!” 大部分弟子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这些异兵团的人实力比自己强,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大意了才会被对方的力量逼退。 林严和仙祭天之谷的少主林鸠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也很是震惊,尽管听闻异兵团的事迹,可他们只以为异兵团只是初级的修行者,拥有修行者的实力却不算修行者中的强者,可没想到这群异兵团的人的实力居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异兵团的人可没给他们震惊和回神的机会,既然动手了,那就是一击必杀不死不休。 空言凤一等人直接紧逼而至,手中长剑翻转,九苍祭魂剑法一处,这彪悍的玄技功法再一次给仙祭天之谷的人带来了惊天动地的震感和危机感。 经过半年的磨练,空言等人的实力虽说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也不是原地静止不动的,半年前空言就踏入了金丹之境,其余大部分人同样接近了金丹之境,现如今可以说除了少部分天赋不佳的人,其余大部分都已经跨入了金丹之境。 眼前这二十多名不过先天人者实力的弟子又岂是他们的对手,就算不用玄技功法那也是压得打,何况现如今空言等人一来就下了灭绝的杀招,直接用了玄技,岂是这实力不堪的人能够比拟的。 瞬间就有半数的人被空言凤一等人一招就灭的血肉模糊四分五裂,那散漫的血肉和血腥气染红了众人的双眼,更刺激了城墙上的林严和林鸠,也让其余堪堪避过却受伤不轻的弟子们心中腾起了难以压抑的惊恐。 “尔等大胆!” 林严雷霆之怒的声音猛然炸响在这片天空,炸的一众秦兵燕军震耳欲聋,本来城门下再次打的火热的两方人马被这声音瞬间真的头昏耳鸣,难受的面色泛白,又一次停止了乱战。 季君月见此,微微抬手用源力布下一道结界,直接将秦军隔离在了结界之外,以防止林严愤怒之下大开杀戒。 而林严一声怒斥还在回荡,身影就已经从城墙上疾飞而来,凌空一掌劈下,浑厚的玄力铺天盖地的朝着异兵团一众人砸去。 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还没到达头顶,就已经让异兵团的人感觉到了罡风搅入肌肤的刺疼,衣袍翩飞,就连脸部肌肉都被震的有些轻微的扭曲。 第四百三十三章:被秒成渣,秒杀 异兵团的人只觉呼心口一窒,面对这强悍的力量就犹如大山压顶,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坐在马背上的季君月怎么可能任由林严当着她的面欺负自己人,眼底冷酷之色一闪而逝,抬手轻轻一挥,一团红色的光源球就飞离而出,直接朝着林严砸了过去。 那红色的光源球刚从季君月手心里飞出的时候不过米粒大小,可触碰到空气的时候顿时就见风长了,等飞至半空已经膨胀的犹如一座小小的山丘,直接朝着林严压去。 不仅如此,那偌大的光源球在飞至半空的时候触碰到林严的四散的玄力,直接就将其吞噬的干干净净,那彪悍的碾压看得异兵团的人一阵震撼。 同时也让飞至半空的林严瞳孔一缩,猛然瞪大,那里面的惊骇之色才腾起还没来得及蔓延,他就已经被光源球周身所带的毁天灭地的力量煞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在场千千万万人只看到半空偌大的透明的红色圆球朝着半空的中年男人吞噬而去,当那红色如水一般透明的红光球笼罩在那男人身上,最后整个的将他包围其中后,令人震骇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被红光球笼罩的中年男人居然全身猛然抽搐了一瞬,下一刻就好似被什么力量给碾压撕碎一般,直接在众人的视线中变成漫天血雾,如雨雾般飘散开来。 红色光源球消失的那一刻,离得近的人只觉抬着望天的脸上湿润润的,似是被雨雾打湿了一般,可是鼻息之间却充斥着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淡淡的血腥气。 嘶…… 数十万人同一时刻倒吸冷气的声音在这宽阔的大地之中是那样的清晰明了,清晰的甚至可以让所有人都感受道这突然在耳边腾起的抽气声是怎样的震骇惊恐。 一时间,这片宽阔的大地黑压压一片的人影静止不动,时间好似静止在了这一刻,莫名的诡异凝重。 可这样的寂静和怔愣并没有持续太久,或者该说不是所有人都一直这样怔愣在原地忘了反应,至少异兵团的人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下一刻就爆发了一阵阵惊喜振奋人心的欢呼和崇拜之音。 “主子你简直就是我打野的天神,厉害!” 打野兴奋的看向季君月大呼小叫道,那晶亮亮的眼睛都快瞪成了桃心,充斥满了一片热忱。 不仅是打野,其余人也是如此,就连素来晴雪平淡的空言等人也都满眼炙热的看着季君月。 这是他们的主子,给予了他们力量和实力的主子,更是他们人生的信仰的神明,是他们想要一辈子效忠奉献的人。 尽管之前就知道去年主子消失了大半年是去提升实力去了,可自从主子回来后他们几乎没见主子动过手,因此也不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可是此时此刻,看到她居然这么随意的挥挥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湮灭了一个金丹之境巅峰的高手,哪怕是从前的主子也做不到如此轻松,这只说明了一点,现在的主子,实力更加深不可测了…… 听到异兵团数十人一声接一声振奋的叫吼,仙祭天之谷剩下的十一人终于回过了神,可是回神后他们的面色惨白的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不仅如此,他们看向季君月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骇然。 季君月将视线落在这群颤颤栗栗的弟子身上,轻痞道:“还等什么,全都灭了,记得搜刮战利品。” 尽管仙祭天之谷的丹药跟她空间里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可是与普通的药比起来确实是神丹妙药,有胜于无,她可从来不是个浪费的人。 异兵团的人一定,眼底的光芒更加亮了,那不怀好意的模样看得仙祭天之谷的弟子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是还不等他们想着逃跑,异兵团的人就已经行动了,没了林严这个实力强的存在,这些实力最强的不过是先天人者的弟子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甚至不需要异兵团里修真的人动手,一群实力强的异能者就能将这些人收拾了。 看着突然疾驰而来的偌大一团火焰还有数道金属刀刃,以及炸响在头顶的惊雷,一群弟子本能的躲避,有的躲开了却极为狼狈,不是被火焰少了衣服就是被惊雷炸焦了头发,要不就是被金属刃片和风刃割的偏题鳞伤。 有的学艺不精的没能逃过这四面八方的攻击,直接被这些诡异的力量给燃烧殆尽,或者被惊雷炸成数块焦炭,更甚至直接被风刃和金属刃片大成了马蜂窝。 ------题外话------ 今天时间有限,宝贝们先看着,明天恢复双更,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四百三十四章:不容二虎,逃跑 一直待在城墙上的林鸠见自己人都快被杀光了,终于从林严惨死的事情中醒过了神,慌张的运气玄力就直接逃跑了。 看着林鸠化为一缕华光消失在天际,季君月似笑非笑的并没有阻拦,异兵团的人发现林鸠逃跑本来是想追的,可是看到自家主子那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也就没有追赶。 或许主子放走这人是想去给仙祭天之谷一个警告吧。 异兵团的人猜的没错,季君月放走林鸠就是要通过他给仙祭天之谷一点警告,现在她没工夫搭理他们,若是还不知死活,那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灭一群。 不过这也只是针对这段时间,等九幽大陆一统,就算五方势力的人不再来找她麻烦,她也会带着异兵团的人找上门的。 毕竟,一山不如二虎。 仙祭天之谷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一众燕军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绝望感。 仅仅只是普通的秦兵就能将他们逼得狼狈至此,若是这批实力神诡可怕的异兵团加入,那他们再多的人还不是片刻就被灭的干干净净,这场战争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毫无疑问,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精神蔫蔫的燕军,在被异兵团刺激的激发了热血的秦兵的攻打下,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毫无反抗之力,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至此,象州七城,季君月已经攻下了两城。 与此同时,秦澜雪那边也遇到了五方势力的攻击。 秦澜雪原本也是正在率兵攻打俪州的第二个城池,跟着军队一起押送的油桶还在运送的路上,原本的那些在之前的战争中已经用完,所以他跟季君月一样,用了空间手环里提前存放的手雷。 只是这些手雷他并没有让旁人扔,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当五个手雷突然凭空出现在秦澜雪眼前的手,他微微抬手,一股黑紫的玄力一闪而逝,那悬空的五个手雷就好似被一股力量射出一半,朝着前方数百米外的城墙疾飞而去。 跟在后方蓄势待发的数十万将士并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这神诡的画面的,只有队伍前方的一群将领看到了,一个个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些诡异的东西如箭羽一般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内的燕军同样对这射来的东西惊奇不已,可因为有了那一个个油桶的先列,收成的将领很是警惕,在看到那不明之物的时候就立马大吼一声。 “所有人快躲开!” 随着这一声急呼,无论是城墙上的人还是城墙下的人都条件反射的听从命令迅速躲避,下一刻,一声声连贯的震耳欲聋的轰炸声震响天际。 轰隆隆!……隆隆…… 因为将领反应及时,所以城门被炸毁的时候并没有燕兵死亡,顶多有各别几个因为躲的不够远被一些碎渣伤到,受了点轻伤。 可就在这爆炸声炸响天际,一众燕军惊骇无比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燕军震惊又意外的事情。 只见一群穿着不一却气质逼人让人一眼就觉得不平凡的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城墙上,其实倒也不算凭空出现,只是被爆炸震的惊骇的一众燕军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这些人出现的前一刻半空由远到近的数道流光。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突然冒出的数十个陌生人,城墙上的燕兵顿时惊奇的质问出声。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上单位临时有聚餐,而且有很多领导不方便跑路,更新就变得这么少了,明天尽量恢复双更,咋们阿雪也出来灭渣渣耍威风鸟~ 第四百三十五章:高高在上,杀人 一群突然现身的人却没有理会燕军的质问,而是眸带异色和惊讶打看着下方硝烟滚滚狼藉一片的城门口。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还在他们耳边回荡着,那样响亮震撼。 这样的声音他们作为修行者不是没有听过,毕竟修行者只见的打斗往大了说那可是能够毁天灭地的,这样的炸响声于他们来说并不奇特。 但奇特的是这震响异动之中竟然没有玄力波动!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若不是玄力所致,那么这样强大的震动究竟是从何而来? 伏龙流云岭、紫糜城和葬月殿三方势力的人都疑惑了。 不远处还站在城墙上的燕军将领见对方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完全忽视了自己这方的质问,顿时有些脸色难看起来。 不过按理说城门刚被炸了又突然出现这么一批目中无人的人,他应该是要迁怒的,而事实上这位将领也确实是想迁怒,不过还好他并非是个冲动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心思极为细密之人,否则也不会紧要关头反应极快的提醒燕兵躲避。 因此此时就算很愤怒,却也没有失了理智的做出什么毫无退路的事情来,只是绷着一张脸出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将领的声音很是冷肃,虽然冰冷带着质问,却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杀意和看不起人的傲慢。 可这将领留有余地,三方势力的弟子却没有给他留什么面子,甚至看向他的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要多傲慢有多傲慢,好似得他们看一眼是他莫大的荣幸。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只需知道我们不是来找你们燕军的就行。” 伏龙流云岭的队伍里一名弟子高傲不屑的睨了那将领一眼。 其余一群人一句话也没说,不过看向燕军的眼神同样傲慢又鄙夷,甚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远处的一群士兵见这些人居然如此无礼,甚至看不起他们,顿时就怒了。 “大胆!识相的赶快离开,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其余士兵还想开口跟着说什么,却不想还不等其他人开口,空气陡然扭曲,一阵白光闪现,快如闪电的攻向那说话的士兵,顿时就将他整个人震飞了出去。 “啊……” “李威!……”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一众燕军顿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眼睁睁看着那名叫李威的士兵从高高的城墙上掉了下去,直接摔得血花四溅,抽搐了一下就绝了气息。 城门下不远处正准备冲上来开打的秦兵,眼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幕有些看不懂了,一个个顿住了脚步,看看城墙上的一众燕兵,又看了看那群陌生人。 秦兵中有不少的嗜血兵团,自然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普通人,随便想一想就知道,这整个九幽大陆除了异兵团的人有修真者,就只有五方势力有跟修真者差不多的修行者了,那么这些人的来历就不言而喻了。 因此,嗜血兵团的人直接对身边的士兵开口:“大家别傻站着了,趁着他们闹矛盾,先占领了城池再说。” 随着嗜血兵团的人一声呼吁,一众秦兵也不看热闹了,更没有大吼什么冲啊杀啊的,直接闭着嘴举着刀来势汹汹的朝着崩塌的城门冲了进去。 城门内的燕兵因为城墙上的突发状况都抬起头看着,在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时急忙转头看去,这才看到秦军居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杀上了门,也来不及顾及城墙上的事情了,一个个本能的举刀与敌方拼杀起来。 秦澜雪坐在黑白的背上看着城墙上高高在上的一众修行者,暗紫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与季君月的邪妄不同,哪怕秦澜雪嘴角的弧度若有似无仍旧没有丝毫的邪气,反而因为他那张清绝的容颜而带出几分仙气。 但若是整体来看,加上那一头妖娆如墨河迤逦的长发以及身上寒凉的气息,那就多了些许魔性的气息,魔气和仙气相互排斥又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种惊天动地勾魂夺魄的美。 哪怕是艳阳天,那刺目的太阳和广阔的蓝天白云也都无法遮挡秦澜雪的美,甚至在这里可彻底的为之失了颜色。 在当初让异兵团去燕国接姚家人的时候,他和阿君就已经想象到五方势力得知这样一支不受控制的力量出现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因此现在看到三方势力,他也并不意外,反而为多了几具更完美的材料而微微愉悦了心情。 第四百三十六章:还要脸不,动怒 城墙上的将领和士兵见对方不过挥挥手就弄死了自己的一个同伴,这等实力令人惊骇的同时也激怒了他们。 毕竟死的人可是自己的同伴,所有人都仇恨的看着三方势力的一众人等,甚至有一些脾气冲动的士兵当场就爆发了。 “老子跟你们拼了!” “杀了他们为李威报仇!……” …… 几个最为冲动的士兵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前面,举着手里的矛就朝着三方势力的人冲杀而去。 那将军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这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三方势力的弟子齐齐出手凌空一掌,一阵撕裂空气的力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直接将那几名士兵震飞了出去。 一些掉下了城墙,一些砸在了将领身边个别士兵身上,直接将一众人冲击的往后飞离了数米倒在地上血花四溅。 那些直接面对攻击的士兵当场就断了气,而被那些断气的士兵砸中的兵则重伤倒在地上哀嚎。 面对这样完全没有胜算的局势,燕军的将领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这些人惹得起的,贸然动手也只是送死而去,若是拼尽全力能够同归于尽也就算了,偏偏就算平静全力却连人家的衣角也碰不到,自己这方的人反而死了大半。 制止住仅剩的几个士兵欲要上前拼杀的举动,燕国的将领隐忍着心中的恨意冷冷的看着眼前一群人问道。 “你们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识相的就少管闲事,我们来不是找你们的。” 紫糜城其中一名弟子不屑的出声道。 燕国的将领一听此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人是来找燕军麻烦的恐怕自己城里三十万大军要被灭的所剩无几,何况还有秦军…… 对了!秦军! 燕国的将领眸光一亮,这里除了他们就只有秦军,既然这些人不是来找燕国麻烦的,那么……莫非是找秦皇?! “你们是来找秦皇的?” 问出这话的时候燕国的将领虽然还是满心的杀意和仇恨,可也还是抵挡不了的多了几分期待,若是这些杀伤力强大的人是来找秦军麻烦的,那么今日他们就不用担心城池失守了。 更甚者若是对方厉害点直接杀了秦皇,那么这场战争他们就不战而胜了! 三方势力怎会看不出这将领眼底的那一丝期待,何况这里是战场,他们再傲慢也不会看不清楚局势,若是他们出手对付秦国人,燕国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 “哼!” 不少弟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并没有再出声多说,似乎跟燕国的将军多说一句都是极为掉价的事情。 而三方势力的领头人也终于将视线转到了城池下,无需刻意寻找搜索,那万千人中一抹尊贵优雅的紫影就第一眼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饶是早就听闻秦国的帝王是个极其美丽到勾魂夺魄之人,此时亲眼看到,甚至是上了年纪的几位长老,还是不免被对方那张精致清绝的脸给惊艳到了。 不过好在三方势力来的长老都是上了年纪的,定性强,不过瞬间就收敛了心神。 可三方势力的弟子们则都是年轻人,猛然看到那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容颜,哪怕对方是个男的,他们也都免不了被惊艳的恍了神,甚至有种沦陷的迷离,那是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奉献和私藏的欲念。 三个长老不是没感觉到身后众弟子眼底缭绕的痴迷,不过他们现在更在意的是下面那个独树一帜的少年。 “老夫是伏龙流云岭的二长老宋岩行,今日为你手里的异兵团而来。” 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的暗红长袍的男人出声道,那看向秦澜雪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哪怕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手里有着一支或许会成为五方势力威胁的势力存在,他仍旧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个世俗界的帝王。 伏龙流云岭都表态了,紫糜城和葬月殿的人自然不愿落了下成,紫糜城的三长老午任冷声道。 “若是不想我们下杀手,那就将你手里的异兵团交出来。” 葬月殿的四长老南行并没有出声说话,不过他表面看上去虽然神态浅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那说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因为那眸底盈动的阴邪色彩太过魔幻邪恶,一眼就给人一种阴沉沉的邪恶感。 秦澜雪看着城墙上的一群人,一共六十多人,人数倒不少,只可惜实力太差了。 “既然找你们,就出来满足一下。”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来的靡音缓缓流淌而出,几乎是在这靡音落下的时候,数十名异兵团的人就出现在了秦澜雪四周。 秦澜雪身后的一众将领见此顿时一惊,不过随即想到城墙上的人似乎也是凭空出现的,而且这些人是异兵团,早就听闻异兵团是一支神兵组成,里面的人几乎都不是普通人,实力神诡的深不可测,现在这样凭空出现倒也不足为奇。 其实异兵团自出征开始就一直跟在秦澜雪身边,为的就是防止五方势力突然跑来捣乱,他们一分为三,京城留一批,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身边各留一批。 凤夜和雾琊等人就跟在了秦澜雪身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没有玄力和异能的刀锋组外,其余四组的成员都参与在了其中。 城墙上的三方势力见秦皇四周突然出现了一批人,微微惊讶了一瞬,不过三个长老却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刚才出现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感觉到这数十万人所在的战场上似乎有一股隐秘的气息,只是因为人太多,而那气息似乎在故意隐匿,让他们知道存在,却不能仔细的了解数量。 现在看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支异兵团果然跟在秦澜雪身边。 宋岩行、午任和南行三人仔细的打量了下方二三十人的异兵团成员,随着一个一个的看过之后,眼底的不屑不以为然越发浓重了。 这些人虽然有个别人身上玄力纯碎的惊人,实力也超出想象,十六个修行者中至少有八个的实力在金丹之境,比他们身后的一众弟子都强,可是与他们三人比起来,却不够看。 既然今日他们三人足够灭了这支异兵团,那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只要彻底根除永绝后患就好。 “给你们两条路,要么选择加入我们,从此听候吩咐忠心于伏龙流云岭,要么赴一场黄泉。” 宋岩行傲慢的睨着下方一群年前人,似乎是给了什么天大的赏赐一般。 絮貂不屑的嘲笑一声:“老不死的,你还要脸不?” 这声嘲笑落下,还不等宋岩行一众人反应,耳轮就接过话奚落的一笑:“如此大的口气,你还指望他要脸?” “凤首领,还是让这老不要脸的好好看看什么是绝对的碾压好了。”竹云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凤夜闻言,也没出声,不过看向城墙上三方势力的视线却极为锐利肃杀。 经过几个月的闭关,凤夜在前些天出关后就按照季君月的吩咐来了这里找秦澜雪,而他自己的实力也因为有天脉参灵果的助力而从金丹之境直接进入了巅峰虚神初期的实力,纵使是三方势力的三名长老,想杀他也只有被反杀的份。 宋岩行一听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敢奚落自己,顿时就怒了,手一挥,身后的二十名弟子就飞身而起,朝着异兵团的人杀了过来。 雾琊看着一群来送死的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干净漂亮的笑意,唯独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一缕诡异的炙热流转而过。 第四百三十七章:惊天动地,真相 眼见伏龙流云岭的弟子动手,午任和南行也冲身后的弟子示意了一下,毕竟这支异兵团看起来还是有些实力的,若是仅凭伏龙流云岭的人肯定镇压不下来。 异兵团的一行人也没跟三方势力的弟子客气,在他们飞身而来的时候直接正面对上,三个长老虽然看出了异兵团的实力,可是三方势力的一群弟子却并非个个都能看出异兵团的实力的,毕竟异兵团的人大部分实力都在这群弟子之上。 可也正因为看不出来,三方势力的弟子就以为这群人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出手的时候虽然毫不留情,却也并没有把异兵团的人当回事,所以在异兵团一出手就是杀招的时候,一群弟子们惊了,也乱了。 这一个不注意,不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送了命。 “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个弟子不敢置信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因此一个个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打斗中,因为雾琊长的太过漂亮干净,笑容又太过乖巧,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一时间,不少弟子都对雾琊动手了。 然而,对于五六个一同围攻自己的事情,雾琊表示很兴奋,从那眼底冒出的流光溢彩就可以看出来。 此时的雾琊实力已经是金丹之境巅峰,而三方势力的弟子实力虽然比去找季君月麻烦的那群人强多了,可三方踏足金丹之境初期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五个指头的数量。 恰好围剿雾琊的几个弟子实力不过先天人者巅峰,对于雾琊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只见雾琊面对几人的围杀,手一抬,凌空一抓,直接将其中一名弟子抓到了自己面前,而他那只嫩白的手更是利落的透体而入,没入了对方的胸口,直接将其生机勃勃的心脏给拿了出来。 于此同时,其余几个人的攻击也紧跟而至,此时谁也没有发现雾琊的瞳孔微微一缩,那几个弟子的攻击力骤然停止,眼神呆泄的就那样围着他站着,因为突然收回攻击力,嘴角也跟着涌出一股血液。 可几人好似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反抗一般,就好似突然失了魂,呆愣愣的站着,正好将雾琊的身影包裹其中,挡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雾琊从来没有展现过的另外一个异能,精神异能。 “你……”被取出心脏的青年难以置信的看着雾琊手里鲜红跳动的心脏,想说话,却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说不出来了,还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雾琊认真的端量着手里跳动的心脏,眼底有着几缕忽明忽暗的炽热,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呆愣,喃喃自语道。 “跳动的次数不够多呢……” 这句话哪怕是面对面即将倒地送命的青年也没有听清楚,更何况是其他人。 若是被人听到了,一定能够从这句呢喃之中听出来,这样直接夺取活人心脏的事情已经不是雾琊第一次做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雾琊做的也不算多,一个是因为环境不允许,一个是这样的好心情不是每次都有的。 他从小就渴望得到在乎的人的关注和心,可偏偏,但凡让他有这种渴望的人都不会全心全意的将他放在心上,所以他直接夺取了他们的心,让这颗心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可从小到大他最想要得到的心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前者在他想要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后者,他已经得到了,现在唯一让他念想的就是季君月。 只可惜,他用了这么多年,做到所有人中最乖巧,最听话,最厉害,最刻苦,都没能得到她的喜欢和关注,甚至没能在她心里留下任何一抹痕迹,所以他将那份渴望她的心逐渐变成越发渴望直接了当的夺取她的心。 可偏偏,季君月太过强大了,无论是她的心意,还是她那颗鲜活的心脏,他都没办法得到。 在她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点消息后,他终于是忍不住,关押不了心中狰狞嘶吼的魔鬼,他渴望鲜活的心脏来弥补,填补自己心中的空虚和念想。 但很可惜,这些人鲜活的心脏跳动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让他还没有尽兴,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雾琊低眸看着手里已经停着跳动的心脏,含笑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紧接着,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就突然抬手朝着自己胸口抓去,凶狠而快速的穿透胸口抓出了那一颗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雾琊几乎是痴迷的看着那一颗颗鲜活的心脏跳动着,只在自己面前跳动着,只围绕着自己,这样的场面让他眼底出现了一种温暖人心的满足感,甚至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怜爱和心疼。 秦澜雪若有所感的转眸穿过人群看向了那五人围成圈的地方,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而是突然有种一瞬间的感觉,就想往那个地方看,不过这一眼倒还真让他发现有些不同寻常。 这些人里围着的应该是那个在异兵团里表现最为出色,最为听话的少年,尽管只看到大略的身形,秦澜雪脑海里还是第一时间配合的浮现一张漂亮干净的脸。 这样的纯粹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他在雾琊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感。 如今再见,他发现这人身上令人熟悉的味道越发浓郁了。 想到这里,秦澜雪唇角勾起了一抹靡丽的笑意,挣开枷锁的小恶魔,似乎很有意思。 就在秦澜雪和雾琊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时,三方势力的弟子们已经被异兵团的人灭掉了大半,而站在城墙上观看的三名长老眼底都腾起了一抹惊异之色。 尽管他们早就感觉到这些异兵团的人身上的气息大概是个什么实力,可偏偏这些人展现出来的爆发力远比他们感受到的实力更为强悍骇人,那一招招绝杀的玄技剑法以及不知名的功法,实在让人骇然和不解。 毕竟这群人里有个别人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的玄力波动,为何能够使出如此精妙的绝技? 很显然,宋岩行、午任和南行将异兵团里的异能者使用出来的异能,当成了某种厉害的绝技功法了。 不过很快三人就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若再想下去他们的人就要被灭干净了! “尔等小辈休得猖狂,让老夫来好好教导教导你们!” 宋岩行冷喝一声,直接飞身朝着自己门派的弟子所在的地方而去,那里正是絮貂等人所在的地方。 几人正打的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迎面而来,让他们顿时胸口一窒,就连下杀手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钝起来,顿时转头看去,就见宋岩行这个实力高强的老匹夫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几人神色一肃,以这人释放出来的威压可以肯定,他的实力绝对在金丹之境巅峰,这样的实力按理来说明显不是他们能够抵抗和对付的,可偏偏他们所学的剑技可以越级杀人,威力十足,加上他们这边所在的位置有七八个自己人,联合起来对付这个老匹夫足够了! 这样想着,絮貂几人就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宋岩行的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强压下心头被威压震慑的不适,齐齐施展了九苍祭魂剑法第三式。 “寂灭九天!” 整齐的暴喝声炸响时,数道流光骤然爆发,伴随着横批竖斩的剑影卷起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磅礴的飓风朝着宋岩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骤然爆发的骇人力量让宋岩行顿时神色巨变,连忙出手用尽全力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灭绝攻击。 “神龙覆灭!” 一声焦急的暴吼伴随着一股强大的玄力自宋岩行身上透体而出化为一条青黑色的巨龙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剑影龙卷风冲撞而去。 轰隆隆…… 当两股强悍的力量瞬间碰撞的刹那,在场的千千万万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山崩地裂的既视感,那种天地崩塌的炸响声不仅是轰炸了众人的耳朵,更轰炸了众人的心,那是一种绝对覆灭的震撼。 因为不仅仅是听觉上的震撼,同时也是视觉上的震撼。 当半空数道剑影和龙影碰撞交缠时,那样的视觉冲击足以令人震骇的忘乎所以,甚至是打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一种臣服畏惧。 “噗……啊!……” 就在众人为这场景震撼的时候,宋岩行和絮貂几人都被双方的力量所震飞了出去,只是比起絮貂几人受的轻伤,宋岩行就好不到哪去了。 絮貂几人倒退了数步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口喷鲜血,可尽管如此,也不过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而已。 可宋岩行直接被几人的玄技剑法围剿的血肉模糊,落在地上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密布了无数的剑伤不说,还当初吐了一口血就直接咽了气。 这结果不仅震撼了秦军和燕军,更震撼了随后而至与凤夜等人打起来的午任和南行两人。 “这不可能!”午任死死的盯着已经死透的宋岩行的尸体,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个金丹之境巅峰的强者竟然被几个金丹之境初期实力的人给一招绝杀!这简直不可思议! 南行虽然没说话,不过那双带着邪恶色彩的眼睛多少也流转着惊骇之色。 不过不管两人怎么想的,凤夜等人是不会因为对方停下来就停止攻击的。 只见凤夜单手一掌劈向了午任和南行,随着他的动作,只见半空突然出现水印般的人字魂纹印记骤然变大,形成一座人字大山朝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盖顶而去。 瞬间,周围空气涌动碎裂,似乎一切都被这骇人扭曲的力量所破碎静止,那气势如虹撕裂所有的罡风和压迫之力顿时压得南行和午任气血翻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喷出一口鲜血。 “不好!” 南行一声惊呼,两人根本来不及抵抗,只能凭着本能的快速飞身躲避那盖顶而来的人字大山印记。 “碰!……轰隆……隆……” 当人字大山盖亚而下,顿时引发了山崩地裂之势,周围异兵团成为早在见到那水印的时候就急忙闪身躲避开,尽管如此,还是被那股力量震的后退了数步。 远处千军万马只觉一阵地动山摇,脚下所踩踏的土地居然出现了一道道如蛛丝网一般的裂缝,紧接着这些裂缝快速的扩张,直至扩大到成年人手臂那么粗才停止了崩裂。 抬头看去,远处造成这一切的起源地居然已经出现了一个偌大骇人的深坑,深坑周围更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片狼藉,就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天灾人祸的地动一般。 交战的两军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情,一个个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绝对畏惧骇然的眼睛看着远处的狼藉。 无数飞沙走石落下,漫天沙石模糊了众人的双眼,却不妨碍他们看清楚战况。 南行和午任虽然跑的快避开了轰炸的中心,可还是被那强大的力量所震伤,躺在偌大深坑的边缘不停的咳嗽,鼻息间抢人的灰尘和血腥味每一次被吸入肺腑都让他们感觉到一股激烈的钝痛,很显然,他们不仅受了伤,还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身下松动的土壤还在持续顺着滑坡涌入深坑,两人缓和了半响才勉强翻身远离松动的地面,以防止地面崩塌坠入深坑被淹没。 深坑方圆百米内除了凤夜、南行和午任外,就只有秦澜雪还稳当当的坐在黑白身上立于原地一片凹凸不平的废墟之中,其余人早就躲避到了数百米之外,可想而知这一掌有多彪悍。 砂石灰尘落下,当一切成灰朦胧变得清晰后,午任艰难而又震骇的惊呼声,哪怕音量不大,在这份静寂之中也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晰。 “人魂纹字印!季君月的成名绝技!这不可能!……” 听到午任的惊呼,南行这才觉得刚才那掌印似乎似曾相识,人字形状犹如巨山的掌印,透明的人纹水印,强悍骇人的爆发力……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魂纹字印! 而这玄技整个九幽大陆只有一个人用过,那就是当初化名为君月出现在仙祭天之谷,后又杀了数个上古天尽的来使的季君月! 这怎么可能!季君月的成名绝技这个人怎么会使用?! 是意外?还是…… 这个时候,哪怕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头昏眼花的厉害,南行个午任的思路却出奇的清晰,飞快运转之中似乎渐渐摸到了蛛丝马迹。 突然出现在九幽大陆的女尊上,神秘至极无人可知来历,神出鬼没的让人无法探寻,突然出现的一支神秘带着修行的异兵团队伍,还有这本该只有季君月会使用的神诡掌法人魂纹字印…… 一股念头瞬间涌入了两人心头,让他们心尖都跟着抖动起来。 君月…… 季君月…… 季……月…… 随着这三个名字合拢,南行和午任嘴角再次涌出一股殷红的液体,只觉四肢冰凉后背发寒…… 秦澜雪眸色浅淡的看着远处神色变幻莫千的两个长老,对于上了年纪的材料他可不感兴趣,别看这两个老匹夫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实则都已经五六十了。 随即又看了看废墟之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摇了摇头,这些材料就这么损毁了,真是可惜。 “杀了。” 秦澜雪平淡的吐出两个浅浅的字眼。 凤夜闻言,手中长剑凌空飞出,竟然华为一条剑龙朝着南行和午任呼啸而去。 两人顿时惊骇的瞪大眼睛:“不!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那剑龙就直接穿透了两人的身体,搅出了一个偌大的窟窿。 眼见两个实力在金丹之境巅峰的长老死不瞑目,侥幸躲避过刚才骇人的威力的数名弟子彻底的绝望了,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只可惜,这步子才迈开就被异兵团的人当场灭杀的干净。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三十八章:事不关己,办法 因为三方势力被灭让燕军亲眼目睹了敌军可怕的实力,本就打不过,现在身心受挫后更是没了抵抗的能力,就连逃跑似乎也迈不开步伐了,就怕前脚还没离开就已经身首异处。 于是燕军三十万大军被杀了大半后,有将近十五万的人选择了投降,这绝对是秦国和燕国开战以来第一次有如此多的士兵选择投降。 当边关的消息传达到皇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个时候秦澜雪在俪州已经夺下了三城,开始攻打第四城,而季君月那边也已经将象州的第三城收入了囊肿。 这一次边关传来的消息不仅仅只是让燕国满堂朝臣哗然,更是让他们震骇的同时滋生了一种恐惧感。 “异兵团居然如此厉害,就连五方势力都不是对手,这究竟哪来的怪物?!” “这下糟了,五方势力已经够强大的让人望而却步避恐不及,却在首次交战就被异兵团给灭了,那我国的士兵岂不是根本抵挡不了……” …… 一道道带着难掩的惊恐的叹息声此起彼伏的在这大殿之中响起,龙椅上的姬亦夏也第一次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那张绝伦俊美的脸透满了一片肃冷的戾气。 眼底的凝重之色并不明显,除了姬亦夏自己,没人知道他现在心中是怎样的沉重。 原本还想着可以借刀杀人,让五方势力直接灭了秦国,就算灭不了秦国,至少也能折损秦澜雪和季君月一半的实力,这样燕国再与之对上绝对必胜无疑,可没想到结果居然如此出人意料。 短短的几个月,燕国城池不断失守,秦国攻击的速度已然超出了历史以来所有征战的记录,开了先河。 异兵团的实力如此可怕难以估量,若是秦澜雪和季君月让异兵团加入征战的队伍之中,只怕只需三个月,燕国将不复存在…… “加大兵力,竭尽所能的抵挡秦军步伐,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就算五方势力与异兵团的首战失败了,也不代表五方势力就输了,别忘了五方势力的掌权者一个都没动。 这一次秦澜雪和季君月杀了五方势力那么多弟子和长老,五方势力的掌权者绝对不会罢休的,定会倾巢而动。 就算最后倾巢而动的结果还是不如意,那至少还有五方势力的掌权者,他就不信那五个人还收拾不了秦澜雪和季君月! 姬亦夏现在虽然内心沉重,但并没有绝望,甚至觉得一切都还有机会,可他不知道,五方势力的五个掌权者早就和秦澜雪季君月对上了,而结果那绝对是他无法想象的。 这样的打算注定从一开始就落空了…… 不过此时的五方势力的地盘上,确实因为异兵团而躁动起来,尤其是自己人出去后居然出了渊海冰宫的人或者回去,还有逃离的林鸠外,其余人全部有去无回,这样的结果,彻底震惊了五方势力的所有人。 各方长老齐聚一堂探讨着这件事情,可因为自己这方出去的人没一个回来,就算派人去探查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事无巨细。 因此紫糜城、伏龙流云岭和葬月殿的长老们直接发起了联盟会,找来了仙祭天之谷的长老一起齐聚在渊海冰宫之中。 “你们前去到底发生了什么?”紫糜城其中一个长老看向渊海冰宫的五长老流魂和仙祭天之谷的少主林鸠。 两人可算是此次五方势力出动唯一活着回来的,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林鸠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当时那灭杀的场景,若是对方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只怕他根本活不了。 “秦国的皇后只是一招就将三长老撕了个粉碎……”说到这里,林鸠已经说不下去了,显然不想去回忆那令他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场景。 众人听了这么一句眼底顿时腾起了一片惊骇之色,仅仅一招就将林严撕碎,这得要多强大的实力?! “你确定?要知道林严可是金丹之境的高手,秦国的皇后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一招就将林严撕碎?是不是她手里有什么法宝?” 伏龙流云岭的大长老辰巳怀疑的看着林鸠,无论如何他也是无法相信这样的说法的,就算说林严是被异兵团的那些修行者灭了也比这个说法强。 其余各方的长老看向林鸠的眼神同样带着质疑,不过随后一群人又看向了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领头人,流魂。 “五长老怎么说?”葬月殿的长老问道。 流魂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才面色平静的缓声道:“我之所以带着弟子离开是因为秦国的皇后似乎认识宫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我才带着人离开,打算等宫主出关后再做打算,因此我们离开的时候双方还未正式交手,一时我也不好说。” 流魂这话说的是事实,可同时也带着避重就轻事不关己的嫌疑,作为同时出击的五方人中唯一没有损失的一方,他很庆幸当时的决定,同时现今的结果证明,渊海冰宫最好在宫主出关之前置身事外不要参与进这争斗之中。 那对帝后绝不是他们所看的那般只是普通人。 各方长老见流魂明显置身事外的意思,纷纷蹙起了眉头,眼底也染上了一缕不满。 “五长老这是没有损失因此打算事不关己了?”紫糜城的长老有些看不过的冷声道。 流魂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面色冷然没有丝毫起伏,似乎根本不把对方的愤怒不满放在眼里,依旧是一副冰冷冷不温不火的模样。 “在宫主出关之前,渊海冰宫确实打算按兵不动。” 渊海冰宫的其余七位长老并没有出声,很显然他们是默认了流魂的决定。 见此,四方长老虽然愤怒不满,也知道渊海冰宫这群冷血的人就是顽固不化的石头,多说无益,因此纷纷移开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再次看向林鸠。 “林少主,还请你说一说你看到的关于异兵团的实力。”伏龙流云岭的一名长老好声好气的道。 “是啊,林少主,五方势力不能被外来势力打压,尤其是异兵团这样来历不明的存在,我们必须掌握他们的情况才好做出对策。”葬月殿的长老出声道。 林鸠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那句异兵团有不少的金丹之境实力的高手出口时,除了已经早就知道此事的仙祭天之谷的长老保持静默外,其余四方的人再一次惊骇了。 “他们居然有这么多金丹之境的高手!”有人惊呼了一声,全然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惊诧。 按理说金丹之境在修行者的世界中可以说很平常,并没有真正达到高手的界限,可这里是九幽大陆,不是上古天尽,若说在上古天尽巅峰虚神实力的人只算是最低实力的存在,那么在九幽大陆这个普通人的地界,金丹之境实力的高手已经算是这里修行者排行中的中上存在。 五方势力中金丹之境的高手也不过上百个而已,而起他们还在这片大陆盘踞了数千年。 可现在突然杀出的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里,居然出现了数十名金丹之境的高手,而且异兵团总共有多少人他们都不知道,或许还有他们没有看到的金丹之境的高手,这样一来,对方的实力仔细算下来并不比五方势力差。 唯一的好处就是五方势力是盟友是一条身上的蚂蚱,同仇敌忾,那么哪怕异兵团的实力能够比拟一方势力,他们的力量还是比对方多出五倍,只要联手对敌,一定能够在对方成长成参天大树之前将其湮灭。 “不行,我们一定也竭尽所能的将异兵团铲除,甚至就连秦国的帝后也不能放过!”紫糜城其中一个长老出声道。 伏龙流云岭的一个长老同意的点头道:“没错,现在他们就有如此实力,甚至毫不忌讳我们五方势力的存在直接将我们的人灭杀,可见他们根本没有把五方势力放在眼里,若是任由他们成长,早晚有一天会爬到我们头上来。” 这时,葬月殿的一名长老道:“你们别忘了林少主说过秦国的皇后不过随便一招就撕裂了金丹之境的林长老,可见对方实力至少在巅峰虚神中期以上的实力才能做到这样的绝杀,我们各方的主子都在闭关,在场的人唯一突破金丹之境进入巅峰虚神的只有我方势力的大长老二长老和渊海冰宫的大长老、三长老,以及紫糜城的大长老。” “而且几位长老虽然踏入了巅峰虚神,可也只是初期的实力,若是秦国的帝后当真如我猜测的是巅峰虚神中期的实力,那么除了我们各自的主子,没有人能够彻底灭了对方。” 这些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确实,正如葬月殿的三长老所说,秦国的皇后能够轻轻松松一招就灭了金丹之境的林严,可见她的实力至少在巅峰虚神中期以上,最差也一定到达了巅峰虚神中期,否则林严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就死的那般惨烈。 现在在场的,可没有一个的实力达到巅峰虚神中期。 沉默了片刻后,仙祭天之谷的一名长老思索的开了口:“虽然我们在场的人暂时没有巅峰虚神中期实力的高手,可是却有五名巅峰虚神实力的高手,只要各位长老联手,也不是不能灭了那女人。” 听了这话,大家顿觉醍醐灌顶,纷纷眸光一亮的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建议。 流魂见此,挑眉多了一句嘴,直接一盆冷水将众人刚燃烧起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你们别忘了除了秦国的皇后,可还有个秦国的帝王,三方势力六十多人去找秦国的帝王,结果一个都没回来,还全都死的尸骨无存,你们以为秦国的帝王本身的实力会低于秦国的皇后?” 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办法就被流魂不冷不热的话给阻断了,让众人无言以对甚至有点愤恨他泼冷水的同时,也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 一个女子的实力就已经是巅峰虚神中期了,秦国的皇帝一个男子,而且想想关于他变态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他们绝不信秦澜雪的实力还会低于季月,那么…… 想到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巅峰虚神中期和巅峰实力的敌人,各位长老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况且对于两人的实力也只是他们的猜测,而且是以最低实力来推算,也就是谁,那两个人的实力有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拿那两人没办法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群起而攻,猜测 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后又有人提出建议道。 “现在秦国的帝后并没有在一起,我们只要选定其中一个所在的位置群起而攻,在另外一个人赶到之前灭了他们,这样就可以减少麻烦了。” 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和支持,他们只想着秦澜雪和季月两人加在一起实力骇人,却忘了现在这两个人可没有在一起,这正是他们见缝插针的好时机。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这么决定了,各位回去立即安排人手,我们先从实力比较弱的季月开始下手好了。” “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毕竟在大家心中,秦澜雪的实力肯定是在季月之上的,他们就先捡着实力弱的动手。 可此时一群长老还不知道,他们以为捡了个实力弱的,却没想到误打误撞捡了个实力最强的。 不过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虽然季君月实力最强,可是秦澜雪下手最变态,对上季君月他们能够死的干净利落,可是对上秦澜雪,他们死前却要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最终的结果是四方势力倾巢而动,渊海冰宫继续按兵不动,对此,四方势力自然是很不满的,可是总不能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吧? 何况渊海冰宫的宫主碧颜天如今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可不能得罪了…… 这样一来,他们组成的队伍中就少了两个巅峰虚神的高手,战斗力严重下降,不过众人考虑了片刻,三个巅峰虚神初期高手怎么也能制住中期的高手了,只要到时候他们多带一些实力强的弟子拖住异兵团的脚步就行。 这样决定后各方长老就散场回去各自准备人手了,仙祭天之谷的人也难得慷慨了拿出了许多提升实力和疗伤圣药给其余三方的长老,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战斗。 在各方长老离开后,冰宫之中只剩下了渊海冰宫的几个长老,大长老看向流魂问道:“你觉得他们有可能赢吗?” 流魂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在几个同伴惊异的眸光下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虽然在开战前就带着弟子们先一步离开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季月能够一招就灭了林严,而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玄力就算了,她居然还认识宫主,你们想一想,这么多年来认识宫主的女子中有季月这号人吗?” 几位长老毫不犹豫的摇头,别说没有季月这个人,甚至是宫主认识的女子少之又少,与之有联系的更是没有,这个季月怎么会认识宫主?而且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你们再好好想一想,异兵团是季月和秦澜雪的,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九幽大陆的人,并非来自上古天尽,那么他们是怎么学会修炼的?还有,这么神秘的人能隐藏至今,你们不觉的奇怪?整个九幽大陆从来没有来历不明的修行者,季月和秦澜雪让我想到了两个人。” 说到这里,流魂的神色就有些讳莫如深了,看得几个长老不自觉的有些心惊胆战起来,总觉得流魂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他们想要听到的。 流魂扫了几人一眼,张口道出两个名字:“季君月和清雪。” 嘶…… 几个长老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也不自觉的缩了缩。 季君月和清雪这两个名字于他们五方势力来说无疑是噩梦,那可是连五方势力的掌权者一同加起来都对付不了的存在。 “你不要告诉我你怀疑秦澜雪和季月就是季君月和清雪?!”三长老有些激动的惊呼道。 听了这话,其余几人心口狂跳,视线紧盯着流魂,就怕一个不注意从他口里蹦跶出什么他们不乐意听的答案。 可偏偏,流魂是没有再说什么,却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很清楚,清楚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三长老说对了! “这怎么可能……” 几个长老突然有些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嘴里虽然说着不敢置信的言论,可那样子明显就是接受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因为此时几个长老脑海里已经飞快了连成了一条线,一条关于季君月和清雪过去的种种以及秦澜雪和季月的各种传闻。 不说不知道,这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秦国的帝后还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两个让人恐惧的尊者! 这边,渊海冰宫的长老们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惊恐不已,那边四方势力忙着组建人手去围剿季君月,而九幽大陆的战争却并没有因为五方势力突然的进入而停止,反而打的越发火热。 经过三个多月的征战,南宋国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哪怕当初消失在长卫国的皇子卫溟秋突然联合长卫国的乱党和燕军、南宋合作,加入了抵抗虞国军队的队伍中,仍旧没能阻止虞国和晋国的铁骑。 何况因为虞国和晋国的兵力根本无法与秦国相比,姬白炎等人直接带着两方兵马用上了阵法和热武器。 一颗颗手雷,一个个灭杀的阵法,让南宋和燕国包括卫溟秋的人马都无法抵抗两国前进的步伐,南宋国在五月到来时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江山。 这场战役很快就惊动了燕国和楚国,尤其是听到对方居然有可怕又诡异的武器时,燕国人的心是恐慌和沉重的,而楚国,哪怕此时各国战乱唯独楚国安然静立,仍旧让楚国的朝臣感到恐慌。 原本还想要劝服楚云月出兵帮助燕国的大臣们,这个时候也纷纷闭口不言了。 看看虞国和晋国在神秘人的带领下是怎样摧残南宋国的国土,怎样湮灭敌军的,再看看秦国帝后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势,楚国这个时候若是动兵,不但讨不到好,甚至有可能加速死亡的道路。 更何况他们都收到了消息,虞国、晋国和齐湘国指挥战斗的将军不仅是几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还是秦国皇后的亲人! 尽管大家对这亲人的身份有些摸不清头脑,毕竟谁都知道秦国皇后的家人早就被胡人给灭门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哥哥和三个弟弟,可既然传言如此,他们就得信,谁有胆子敢冒充秦国皇后的兄弟! 何况前不久还传出秦国帝后手里的异兵团居然把五方神秘势力的人给轻易的覆灭了,这是怎样可怕的传言和消息,五方势力那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神! 异兵团居然连神都能灭,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就算燕国有千军万马,估计最后也不够杀…… 楚国的朝堂吵闹的一个月,至此终于停歇了下来,楚云月看着一众缄口不语的大臣,暗自叹息了一声。 这九幽大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改写历史了…… 此时季君月的大军已经达到了象州的第六城,而秦澜雪的大军也已经达到了俪州的第七城,按照这样的速度,月底的时候分散的两军就能在随州的山城汇合。 这也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征战之前就讨论好的,五月底就是秦澜雪的生辰,两人各自从一个方向进攻,打到五月底刚好在山城汇合,还可以给秦澜雪过一个生辰。 而另一个方向由窦湛带队的四十万兵马虽然比不过秦澜雪和季君月的战斗力,但短短一个多月,也夺下了燕国的六座城池,这样的结果在整个九幽大陆的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 就在燕国朝堂和南宋朝堂一片混乱的时候,虞国的军营里虞天黎遭受到了数次的埋伏和刺杀。 有一次虞天黎直接被迷药迷倒在了大帐之中,差点被影卫悄悄带离军营,还好姬白炎在军营外布下了一道结界,发现了不对劲及时拦截住了那些影卫救下了虞天黎。 得知南丰鹤居然派人来抓自己,虞天黎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是想给南元轩报仇呢。 接下来虞国的攻击力就更加凶狠了,直打的南宋士兵闻之色变。 姬亦夏最终迫于无奈的用城池换回了季暮沧,这让秦澜雪平白得到了十座城池,提早到达了随州的山城。 秦澜雪估算了一下季君月的时间,以她的速度起码还要半个月才能抵达山城,于是秦澜雪干脆的下令继续前行,从山城开始一路攻占,什么时候季君月前来汇合,什么时候停止。 五月的天烈阳高照,燕国虽然气温比其他国家都要寒冷许多,可是等到夏日的时候却也比其余地方炎热,大白天了一众前行的秦兵一个个汗流浃背,可饶是如此,依旧覆灭不了众人眼中炙热的光彩和兴奋。 哪怕连续征战数月,身体疲惫,可是他们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激荡,甚至身体里还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哪怕再苦再累都用之不尽。 敌方的城池远远屹立等着他们去一座座攻占,只要想到这个,众人就不觉的累。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秦军抵达敌方的城池外,他们就四方势力数百人给堵住了去路。 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一群人,走在队伍前方的秦兵警惕的停住了脚步,不知为何,虽然在这人群中看不到一个认识的,可秦兵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出现的五方势力的人。 大部队因为前方人马的停顿而停止了前行,走在队伍中前方的季君月抬眸看向前方,就见队伍尽头站着两百多人,有老有少形形色色,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些都是五方势力的人。 不过…… 似乎少了渊海冰宫的人。 季君月勾起唇角,果然,外出办事还是要找聪明人前行,流魂这个长老确实够聪明。 秦军也没有多嘴,而是直接派了一个人前来通知季君月,不过还不等那个通报的士兵过来,季君月已经驱赶着马儿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她的后面是四十多名异兵团成员,异兵团之后则是上万的嗜血兵团,全都跟在她身后向前移动而去。 四方势力的长老们见前方的秦兵居然只是警惕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什么也不询问,就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要找的人出现。 身后一众弟子见自家长老们都不说话,虽然看向秦兵的视线极为不屑和高傲,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半响,当秦军一分为二让出一条道路,一匹马一马当先的从道路中走出,那马背上一袭紫衣锦袍清贵绝滟的少年出现在了四方势力的视线中时,哪怕高高在上的一群人也被惊艳的怔愣了。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种人,只要她站在那里,天地万物都会为之退去颜色,将她衬托出光芒万丈,让人忍不住敬仰膜拜,甚至臣服。 ------题外话------ 大家先看着喔,十点半还有一更~ 第四百四十章:预估错误,覆灭(二更) 葬月殿的大长老眯起眼睛神色有些毒辣的看着季君月问道:“你就是季月?” “很明显不是吗?”季君月似笑非笑的道。 那言语里若有似无的讥笑听得大长老顿时沉了脸色,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的杀意,不过随即想到之前的猜测,就按耐住心中的杀气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也不想在继续与之说话。 紫糜城的长老们见葬月殿的大长老一开口就被对方嘲讽了一番,而且明显一副不打算再多说的样子,只好开口了,四长老严谨的询问了一句。 “敢问这位尊者是何等实力?” “何必跟她废话,直接动手得了!”伏龙流云岭的三长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四方势力来此就是为了灭杀异兵团和季月的,罗里吧嗦的一大堆最后还不是照样要动手,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 被三长老这么一说,不少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此,紫糜城的四长老只好看向大长老,大长老想了想,看了看前方端坐在马背上好不暇意的少年,眼底厉光一闪而逝,道。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就直接动手吧。” 有了决定后,各方人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紫糜城的大长老汕尾和葬月殿的大长老扶余刑、二长老守厉三人就齐齐朝着季君月围攻而去,其余几个长老和上百弟子则朝着季君月身后的异兵团包抄而去。 季君月见此,笑得意味不明,可是眼底的冷酷气息却令人胆寒。 几乎不用她开口下命令,异兵团的一众人就已经迎面对上了四方势力的六名长老和两百多米弟子。 秦军也在双方动起手的那一刻快速的退离了打斗范围,那是有多远退多远,几乎退了数百米的距离。 因为经历了上一次的打斗,他们都知道修行者的打斗爆发力有多可怕,若是不退远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君月看了一下朝着她围攻而来的三人的实力,都是巅峰虚神初期,在这片大陆来说这实力确实了得,只可惜,对于目前实力已经突破神阶进入王阶的季君月来说,简直不够塞牙缝。 季君月手一抬,一道红色的光源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这光源还未离手,凌空飞来的三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不仅如此,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甚至感觉到自己居然悬浮在半空动不了了! 这现象顿时让三人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好似见了鬼一般的看向了前方马背上女扮男装的季君月。 接着就看到她抬起的手掌中一抹红光跳跃而出,瞬间就将他们三个包裹在了其中,而后一道拉力将他们三人抛了出去,落在了人群外围。 三人被这力量砸入地面摔得头昏眼花,不过好在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爬起来时才发现周身红光包裹,他们居然被困在了一方天地之中,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汕尾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红光,抬手小心翼翼的去试探了一下那红光,一道痛入骨髓的蚀骨之痛顿时疼的他惨叫出声:“啊!……” 扶余刑和守厉听到汕尾的惨叫连忙抬眼看去,在见到汕尾的右手食指到无名指三个手指好似被什么齐齐斩断了一般,顿时惊骇了。 “汕尾你的手怎么回事?!” 两人连忙跑到汕尾面前拿出疗伤的丹药给他吃了一枚,又用治愈外伤的药快速给他涂抹了伤口包扎起来,这个时候汕尾已经痛的大汗淋漓面色苍白。 “是……是那红光……” 汕尾看着一步之遥的将他们包裹的红光,眼底是慢慢的惊恐和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提前用手去触碰,而是直接用身体去碰撞,那后果…… 汕尾想想就是满身寒气和后怕。 扶余刑和守厉闻言纷纷大骇,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却也不敢用手去试探,汕尾断裂消失的手指就是证明,他们可不敢去尝试。 “这个季月的实力绝对不止是巅峰虚神……”汕尾心有余悸道。 扶余刑和守厉一惊,扶余刑低呼:“难道她已经进入了神阶?!” 守厉看着远处端坐在马背上怡然自得的看着打斗的‘少年’,有些心寒的说道。 “很有可能,否则我们都是巅峰虚神的实力,就算她实力比我们高也不至于一招就制服我们,甚至让我们不但没有还手之力,居然还来不及反应,这绝对不是巅峰虚神能够做到的,哪怕是巅峰虚神巅峰的实力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这分析顿时让三人静默了下来,待在这危险的空间之中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们居然错估了对手的实力,今日只怕他们两百多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了,这对四方势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今日来的都是四方势力最有潜力且实力很好的,若是都折损在这里,那么四方势力的内部实力就要大打折扣,受到极为严重的重创! 不管三个长老怎么想的,双方的打斗还在继续,其实在看到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被震飞出去的刹那,四方势力的众人就傻眼了。 原本自信满满的攻击也骤然停止,飞离在半空的身形直接顿住了,可他们停下来,异兵团的人却没有因此停下来,对于这现象,异兵团的人只觉是在预料之中,根本没什么好震惊的。 所以在看到四方势力的人惊骇的看向外围的时候,他们出手不仅没有停顿,甚至一上来就是杀招,毫不留情。 刹那,不少实力在先天人者巅峰的弟子们还在出神的情况下,就被突然窜出的一团巨大火焰给蚕食干净,还有一些只听头顶惊雷轰炸,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这样的震动巨响顿时将四方势力一众人的注意力给拉回了战场上,眼见自己这方的人不过一瞬之间就被对方灭了数十人,所有人心中骇然的同时,也不敢大意的连忙躲避的躲避,躲不过的则急忙还手。 偏偏异兵团的人出手太过粗暴,根本不跟你闹着玩,一上来就是死命的打,丝毫不给人喘息和逃生的机会,一时间竟然打的四方势力的一众弟子四处逃窜,看起来毫不狼狈。 六名长老见此,惊骇异兵团的攻击力远远高过自身实力的同时,急忙对着实力看起来最强的凤一絮貂几人攻击而去,试图减少弟子们的压力。 这六名长老虽然实力没到巅峰虚神,却都是金丹之境巅峰的实力,自然比那些弟子厉害了许多。 凤一和絮貂几人见六人分别朝自己攻击而来,也不敢大意,一上来就用了全力。 此时的凤一已经是金丹之境巅峰的实力,而絮貂也是金丹之境中期的实力,加上他们所掌握的剑法和掌法玄技,联手对付几人也是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季君月再出手。 季君月见此,悠然的看着凤一几人的打斗,唇边勾着一抹浅淡的兴味的笑意,这六人的实力与凤一几人差不多,正好给他们联手,毕竟与修行者对打和跟玄兽对打是不一样的。 六名长老与凤一几人交手后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群异兵团,他们的实力明明是金丹之境中期,偏偏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居然可以越级达到金丹之境巅峰,这实在太可怕了。 尤其是他们掌握的玄技,如此厉害的玄技可是他们五方势力都不曾拥有的! 尽管四方势力的人是异兵团的数倍,可奈何实力悬殊,随着时间的推移,异兵团的人不但没有减少,甚至连受伤的都很少。 相反,四方势力的弟子却在逐渐减少,从最初的两百多人渐渐变成一百多,最后甚至减少到数十人…… 第四百四十一章:惊喜惊吓,好玩 在红光包围中的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惶恐,只觉灭顶之灾扑面而来。 不仅是他们的精英弟子,还有那六个长老,居然不用季月这样的强者出手,他们都能被异兵团的人给绞杀了! 这简直令人震骇至极,不看不知道,随着异兵团那群少年每一招每一式的显现,都能让三人感觉到磅礴的力量,一种超出实力的爆发力。 难怪,难怪他们四方势力的长老明明实力在那些少年之上,最后居然还是打不过,那样强大的玄技,简直令人疯狂,甚至心生贪婪。 若不是三人被困生死不能自主,这个时候只怕是要打起异兵团使用出来的玄技的主意了…… 若说四方势力的人是惊心惶恐,那么退里数百米之外的秦军就是振奋激动甚至膜拜,当一切尘埃落定,那震耳欲聋的战斗声消失时,整个空气中是剩下一片寂静,清风吹拂,热气蒸腾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让这方地界的气温更加炙热起来。 下一刻,激荡兴奋又崇敬的高呼一声声犹如海浪一般叠加而起。 “异兵团!异兵团!异兵团……” 一声声高呼喊出了热血和崇拜,喊出了向往和振奋。 异兵团一众人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激荡之音,视线齐齐落在了那个坐在马背上满身清贵的绝滟‘少年’,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给予他们的,若说其他人对他们是崇拜和向往,那么他们对季君月就是崇敬和信仰。 季君月并没有阻止众人的高呼,这是异兵团理应得到的,将来甚至会得到的更多,他们都将会站在高处接受着世人的崇敬和畏惧。 面对众人的疯狂澎湃,红光之中被圈禁的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则闭口不言的缩着,就怕引起众人的主意,现在他们就好像展板上的鱼肉,只希望能躲过一时是一时。 可偏偏,或许秦军忘了他们三人的存在,异兵团的人和季君月却没有忘记,尤其是异兵团,在用火辣辣的视线洗礼了季君月一遍后就齐刷刷的转过来看向了他们,那眼底散发的光芒犹如饿狼。 尤其是像凤一空言等人这样进入金丹之境巅峰实力的人,看向三人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战意。 哪怕季君月什么也没说,可是看到三人被困,异兵团里很多人都有了猜测,这三人是为他们准备的。 异兵团想的没错,季君月之所以没有杀了这三人,为的就是给凤一几人练手,凤一、空言、竹云、离澪四人都已经是金丹之境巅峰的实力,用这三个巅峰虚神初期实力的人给他们练手再适合不过。 “凤一、空言、竹云、离澪。” 随着季君月点名的声音,四人踏出一步站了出来,神采奕奕的看着季君月齐声道:“属下在!” 季君月看着四人眼底兴奋的光彩,勾唇一笑:“好好抓紧这次的机会。” 季君月没有明说抓紧什么机会,可是凤一四人却懂,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转身朝着百米外被困的三人走去。 异兵团的其它人也懂,同样兴奋的看了过去,就算不能动手,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唯独一众秦军有些丈二摸不清头脑的看看这看看那的,不过谁也没有多嘴的询问,而是保持静默的看着凤一四人接下里的举动。 就在凤一四人来到红光之外的时候,季君月撤去了源力,将自由还给了三人。 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见那诡异的红光消失,微微惊诧了一瞬后就警惕的看向了季君月,至于朝他们走来的凤一等人,因为实力不入眼直接被他们忽视了。 “你想如何?”三人看着季君月心中的不安一阵阵的翻涌起来。 季君月玩味的看着三人的不安,似乎很是享受,什么话也没说,凤一等人也早就知道季君月的脾气,她既然将这战场交给了他们,自然不会插手干预,于是不会说话的空言运气灵力直接凌空一掌劈向了三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三人心下一骇,神色巨变的快速飞身躲避,三人的实力等级本就比空言高,加上他们一直处于戒备之中,对于空言的攻击倒是让他们躲开了,只是那身影看起来多了难掩的狼狈。 “该死的!这个臭小子!” 扶余刑恼怒的咒骂一声,不过通过刚才的观战他也知道这几个小子不是好相与的,所以一出手也没有什么保留,直接幻化出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朝着空言包抄而去。 汕尾也同样使用了此秘术分出了三个分身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凤夜攻击而去,守厉见两人都用了全力,也知道此时不是私藏的时候,手中黑气笼罩无数仿似图钉一般阴气化成的东西铺天盖地的朝着竹云和离澪打去。 凤一四人见此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只觉这三人的功法很是诡异而且充满了邪气和魔性,也不敢大意,本来他们的实力就比不过这三人,所依仗的也是掌握的玄技而已,于是四人快速躲避的同时知道不一定躲得过去,直接使用了九苍祭魂剑法的玄技。 随着四人拔剑朝着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的攻击凌空横劈而去的时候,四股骇人的磅礴剑气就好似龙卷风一般卷起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面对这强大的力量,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脸色巨变,哪怕之前就看到四人使用这玄技,可当时他们爆发出来的威力并没有现在这么强悍,此时就是三人也不敢正面与之交锋,一个个焦急的运气玄力倾尽全力的一击,与凤一等人的力量相互碰撞开来。 这一碰撞,顿时引起了天崩地裂的震响,以几人为中心的位置迅速腾起一圈气浪铺天盖地朝着四周散漫开来。 那飞沙走石黄沙冲天的场景惊的百米之外的秦军再次下意识的迅速往后退离,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殃及到。 唯独季君月不进不退原地不动的坐在马背上,看着那滚滚而来的气浪,季君月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她早就知道葬月殿和紫糜城修习的功法阴邪,可是没想到这三人展现出来的力量居然黑暗至此。 尤其是汕尾和扶余刑,他们的功法居然带着几分类似魔法的力量,她一直有种直觉,月音回当初隐藏了真正的时候,本来在天岭大森林的时候她打算试一试月音回的,没想到他选择了旁观,所以时到今日她都有些摸不准月音回的实力。 若是月音回使用这样类似魔法的功法,恐怕展现出来的杀伤力会更大…… 想到这里,季君月的眸色就微微深谙了几分,而那层可怕的气浪在距离她五步之遥就好似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隔,原本直冲向前的气浪瞬间朝天上冲而去,骤然形成了一面浑浊的黄沙气浪墙面。 凤一等人那边双方还在対持,随着他们持续不下的対持,周围的气浪越来越汹涌翻腾,地面黄沙飞扬,甚至层层响起炸裂声声,震天动地。 不知过了多久,当双方的力量出现破裂,轰然一阵巨大炸响,几人纷纷被对方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可很快凤一等人就塞了一颗丹药进嘴里站了起来,眼底是更加浓郁的战意。 而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也连忙吃了一枚治愈内伤的丹药,勉强忍耐的五脏六腑的剧痛爬起来,哪怕再如何掩饰,他们眼底的惊骇之色仍旧清晰至极。 凤一四人根本没有给三人废话的机会,再次出手了,这一次那不要命的疯狂架势彻底惊呆了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心中本就因为他们的实力而惊骇,此时再看到他们不要命的疯狂,那股惊骇不自觉的就被慢慢转换成了恐慌。 然而不待他们多想,凤一四人的攻击就已经逼近,让三人只能竭尽全力的拼命,不想死,那就只能想办法赢! 这场震天动地的大战可谓精彩至极,让一众秦军看得震惊不已的同时也大呼过瘾,这一次并不如之前消灭那群弟子那般简单容易快速,这场决斗,一打就从白天打到了黑夜。 直到深夜来临,凤一四人才身负重伤的彻底撕碎了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季君月给了他们一人一枚一品固元丹,这丹药下去,不过片刻几人的受的重伤就彻底变成了轻伤,那药效可比他们手上的低品丹药效果强了百倍。 让异兵团的人搜刮了四方势力所有人身上的战利品后,季君月就下令前行了五公里后原地扎营休息。 这一场战斗对于凤一四人来说可谓收获不小,不仅从汕尾、扶余刑和守厉三人身上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同时也因为与三个高手竭力的打斗而让他们的战斗力更加增强了几分,下一次若再遇到巅峰虚神的高手,他们就不需要再耗费这么多的时间就能将人给灭了。 虽说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没能进宫燕国的城池,不过能灭了四方势力八个长老于季君月来说也是一个收获,跟秦澜雪通完话后季君月正准备吹灯睡觉,却不想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就在季君月警惕的侧头看去时,营帐中一侧的软塌上已经坐靠着一道墨绿高贵雍容又优雅的身影。 “慕容休靡?!” 饶是季君月,此时此刻突兀的看到这个精灵般精致滟丽的男人也避免不了的惊讶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慕容休靡居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燕国,出现在了她的营帐之中! 这意外简直打的她措手不及…… 慕容休靡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白绒绒的小白狼的毛发,看着眼底充斥着惊诧之色的季君月,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淡问。 “惊喜吗?” 季君月快速收敛了心神,挑眉邪妄的打量着他:“是惊吓吧。” 不冷不热的语气听得出来季君月对这个惊喜很不喜欢,不过在打量慕容休靡的时候,季君月也不得不承认,这昏暗柔暖的烛光打在慕容休靡如精灵一般小巧精致又艳丽的脸上,给他那份本就没有丝毫真实感的美平添了几分梦幻的柔暖,看起来更加美得虚幻。 那头华丽如海藻一般的发丝将他精致的脸衬托的更加小巧精美了,头顶一缕金灿灿的发丝在柔和的灯火下显得那般耀眼夺目,给他梦幻的美更添了几分复杂的妩媚和妖魅感,偏偏他身上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妖魅,反而高贵雍容的让人只想膜拜。 那双祖母绿的美丽眼眸缭绕出丝丝笑意,似乎并不在意季君月的冷淡,空灵的近乎空洞虚无的声音自那粉嫩犹如果冻一般的唇角溢出。 “你这里很好玩。”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慕容太子这个精灵被放出来啦,哈哈~ 第四百四十二章:抬着我走,头疼(二更) “……”季君月一瞬间的无语了,随即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邪笑出声:“所以你这是来看热闹的?” 慕容休靡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唇角的笑意仍旧若有似无,祖母绿的双瞳也带着笑意,可就是给季君月一种极致浅淡的空无感,就好似哪怕他笑着,哪怕他拥有实体,他仍旧不属于这个世界…… 季君月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即收敛了心中的想法,走到慕容休靡对面坐下,可慕容休靡已经在她刚才思考的那一瞬窥探到了她的思想和心生。 “你又在怀疑我的来历了。” 季君月眸光凌厉的看向慕容休靡:“不要对我用你的能力!” 她怎么就一时大意忘了这傢伙能够窥视人心了! 慕容休靡无所谓的直接忽视了季君月的警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我以为能看到你穿女装。” “那么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季君月轻痞的笑了一声。 然而慕容休靡听言却很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失望。” 这样子看得季君月再次无语了,慕容休靡这人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直白的简直让人无语。 虽然和慕容休靡只见过两面,不过季君月也看得出来这人虽然很危险,却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他既然是来看戏的,那么绝对就是来看热闹的,因此她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的询问他的来意,只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出声询问。 “现在整个中原乱作一锅粥,你一个西鲜太子就这样跑来中原,没事吗?” 这句询问绝对不是出于关心,‘没事吗’三个字问的是慕容休靡莫非没事可做?而不是关心他离开后西鲜会出乱子。 慕容休靡尽管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却是个极为通透之人,他的通透甚至超越了所有人,带着一种历尽千帆的透彻,自然能够听明白季君月话语里真正表达的意思。 “早晚要离开,他们也该适应了。” 这话让季君月听出了慕容休靡已经猜出了她的打算,也看出了只要九幽大陆一统,她和秦澜雪就会离开。 “我暂时还不会回去。” 这个回去指的是什么,已经知道季君月来历的慕容休靡是懂的。 只见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小白狼顺着毛发,白骨精似乎很是享受的眯着眼一脸的遐意,季君月见此,看了看白骨精,这头小狼这么就不见了,体型居然不见涨,该不会也不是什么普通品种吧? 似乎感觉到了季君月探寻的目光,白骨精眯着的眸子懒洋洋的睁开了,剔透的绿眸不似慕容休靡那般看似剔透实则深浓的神秘亮绿,而是极为纯碎的绿,绿色中一点黑色的瞳孔有着野兽的警惕和残戾。 盯着季君月看了片刻,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尽管如此,季君月还是从那双兽瞳中看到了人性化的打量和戒备。 这只小狼居然在怕她,亦或者说居然在防备她,就好似她是什么危险人物一般。 就在季君月饶有兴致的打量白骨精的时候,慕容休靡空灵的声音缓缓响起了。 “是要去上古天尽吧?我跟你一起去。” 季君月听言看向慕容休靡,对上了他那双剔透神秘的祖母绿眼眸,那样亮绿的眼白,带着点点黑色冰晶的黑绿色瞳孔,神秘,灵异,却美得让人想要犯罪。 又一次,季君月有了一种极其浓郁的想要将这双眼睛挖出来珍藏的冲动,这种诱使犯罪的眼眸足以将一个人心底的贪婪和欲望扩散到极致,简直比阿雪那双澄澈的眸子还要危险可怕。 至少阿雪的眼睛虽然澄澈的能够倒映进世间所有的黑暗,可看到他眼眸的人只会害怕,害怕心底的罪恶被照映在光明之地,从而只想逃避,只会惶恐不安。 慕容休靡的眼睛却恰恰相反,那是罪恶的原罪,所有的罪恶都会因为这双眼睛而起。 “你喜欢我的眼睛。” 肯定的话语空灵中带着几分笑意和满足,无疑,季君月眼底一闪而逝的欲望让慕容休靡很满意,他喜欢看到季君月眼底出现的占有欲,哪怕这份占有欲是对他的眼眸,他依旧喜欢。 至于为什么喜欢…… 慕容休靡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这是第一个能够屏蔽他窥视的人,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心生欲念,这会让他有一种失意后的得意,一种从另一个方面得到补偿的满足。 季君月回神,心有余悸的敛了敛眼眸,若非从小看到爸爸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眸从而有了免疫力,只怕就是她,在对上慕容休靡的眼睛时也会控制不住想要犯罪。 那并非是一种后天而成的蛊惑,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美,令人忍不住犯罪的美。 季君月邪妄的挑眉一笑:“怎么?若是我喜欢,你打算抠下来送给我?” 乖张邪肆的笑意带着几分挑衅和莫测,可慕容休靡却不接招,只是认真的说道:“没有这个打算。” 季君月看着慕容休靡煞有其事的样子,顿时眼角抽了抽,只觉的她身上让人抓狂的邪肆幽妄在慕容休靡身上直接发挥不了作用,人家根本不接招,一板一眼认真的让她那份邪肆乖痞完全没有继续开展的用武之地! 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季君月开始回归正题,问道:“你就这么来了,西鲜有什么安排?是打算和西匈奴打,还是合作趁机攻占中原?” 慕容休靡闻言缓缓的说道:“来之前我让双肸不要插手中原的战事,若是他闲着无聊了,或许会对西匈奴动手吧。” 听了这话季君月便没再多问什么,只道:“我让人给你准备帐篷。” 不过还不等季君月有所行动,慕容休靡就已经开口拒绝了:“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睡。” 季君月抬眸看了慕容休靡一眼,确定他是认真的后,神色平静的说道:“那你睡吧。”随后便抬步离开了。 慕容休靡也没有阻拦,只是在季君月离开后抱起白骨精缓步走入屏风后在床榻上睡了下来,这一闭眼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集合的号声吹响,才睁开了眼睛。 至于季君月,在离开营帐后就去把凤一的营帐占为己有了,凤一则跑去和空言挤了一晚上。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慕容休靡还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直到季君月收到士兵的消息说慕容休靡不出帐篷,这才亲自去了一趟。 “我们要拔营了,你既然要跟着看热闹就不要影响进度。” 季君月凝着眉看着好似睡着了一般的慕容休靡。 慕容休靡听言,缓缓的睁开眼睛,不过并没有全部睁开,而是半眯着,这嗜睡的模样突然让季君月觉得很熟悉,就跟麟皇一样…… “安排人抬着我走,我要睡觉。” 空灵的声音很浅淡,就好似叙述要吃饭这样的话题一般简单,没有丝毫的命令,就是朋友之间的一句传述,可也没有丝毫的见外,甚至不觉得在军营里让人安排士兵抬着走是怎样不可能出现的情景。 季君月听着慕容休靡理所当然的话语,突然觉得脑壳疼,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尊大佛,打不死也就算了,还不能轻易得罪,原因是这大佛的战斗力太变态,没准一个发怒哪天找到了吸收她力量的办法…… 忍了又忍,季君月终是没有把那句:“这里是军营!我们是来大战的!不是来游玩的!”吼出来。 只是冷着脸,额角青筋并茂的离开了。 等大军再次出发朝着燕国城池而去的时候,那绵长的队伍前头就能看到一道罕见的画面,四个士兵抬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墨绿宽松袍子的精灵一般的男人,男人靠在椅背上熟睡不醒,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狗?狼? 远远看去是狗,可只有那四个抬椅子的士兵知道,这他娘哪是狗,分明是一只野性难驯的白狼! 等到秦军来到燕国城池外开始用火药手雷攻城的时候,原本一直熟睡的慕容休靡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最前方正投掷手雷的秦兵,手一抬,莹白修长的五指虚空一抓,其中一个士兵手里预要投掷出去的手雷就出现在了他手里。 季君月见此,低叹一声,驱马走到慕容休靡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兴致勃勃的翻弄着手里手雷的慕容休靡。 “你再这么玩,小心爆炸。” 慕容休靡缓缓一笑,抬手随意一扔,手里的手雷就精准无误的扔向了数百米之外的城门,接近着就听到一声轰然爆炸的声音。 “这是你那个世界的东西?” “嗯。”季君月淡淡的应了一声。 慕容休靡难得来了兴致,又问:“应该还有其它的吧?” 季君月睨了他一眼道:“慢慢看着吧,你不是来看戏的吗?这么早知道就没意思了。” 听了这话,慕容休靡也没再多问,很显然季君月的话语得到了慕容休靡的认同,看完手雷所带来的威力,以及秦军的战斗力后,慕容休靡就百无聊赖的继续靠在椅子上睡觉了。 倒不是他嗜睡,而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很少有让慕容休靡感兴趣的东西,从而让他的人生异常的无聊,也只能用睡觉来打发时间,久而久之,除非有感兴趣的事情,否则慕容休靡大多数都选择睡觉。 当天晚上,当通讯石亮起,季君月站在城墙上选择了一处拐角的地方接通了通讯,秦澜雪那抹欣长靡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的背后与她一样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不过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城下,而且是城门外,因为站的角度,季君月还能看到一侧的远处秦军燕军在城门下开打的画面。 “看来天亮你又能收获一座城池了。”季君月打趣的笑语了一句。 秦澜雪在季君月打量他身后的背景时,同样也在打量她所在的位置,看到她明显站在城墙上,而且里面还传来真正厮杀之声,就知道她一样刚刚攻占了城门。 秦澜雪甚至可以想象,在他与季君月通讯前,她正站在城墙上指点江山傲视苍穹的风华之姿。 只要想到那画面,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里就不可抑制的腾起一抹璀璨的光华,闪亮而炙热。 “阿君的速度够快,这边还在城墙下奋战,你已经站在城墙上观望战果了。” 季君月闻言一笑,邪肆的笑容里有着不同以往的柔和,这样的柔和是只属于秦澜雪一个人的。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温馨交谈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声音突兀的传入了两人的耳里。 “这是什么东西?” 瞬间,秦澜雪脸上缱卷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寒冷的黑暗气息。 而季君月则有些头痛的扶额,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这是天生跟慕容休靡犯冲?…… ------题外话------ 啦啦啦,这是要准备干架的节奏?哈哈~ 第四百四十三章:研究研究,汇合 慕容休靡好似没有感觉到空气中一瞬间诡异的死寂一般,走到季君月身边看着她前方的投影,眸底带着几分有趣的打量。 看看投影中远处的烽火狼烟,看看投影中长的勾魂夺魄又清绝尊贵的少年,又看了看投影的边缘,饶有兴致的对着身边扶额的季君月道。 “这东西居然能通讯,可看起来并不是术法连通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慕容休靡难得的好奇心,还有对她和秦澜雪的脸色的无视,季君月只觉脑子里的神经一阵一阵的收缩着疼。 “慕容休靡……” 如远山迷雾穿透而来的迷音似是呢喃,缥缈的充满迷雾,可其中的阴森却好似能够化为实质的利刃碾碎对方的血肉一般。 这个时候若是站在这里面对秦澜雪的人不是慕容休靡,而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在听到这样可怕阴森的声音后,绝对会受内伤,而且很可能致死。 偏偏,这个人是杀不死的慕容休靡,当慕容休靡感觉到心口的动荡和气息的紊乱时,就知道投影中的这个少年实力不凡,竟然可以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发出实质性的攻击。 “黑暗气息太浓,不过无论你想怎么杀我都不可能实现的,但你脑子里那些血腥变态的方法,我倒是可以拿来试一试。” 慕容休靡看着秦澜雪缭绕着幽蓝的双瞳,声音空灵的好似在叙述,甚至还带着点点感兴趣的认同,这让秦澜雪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下一瞬就收敛了所有的心神。 这段时间因为事情多,加上他和阿君每天都会通讯,所以并没有通过鬼骨魔兵去看阿君身边的事情,现在突然看到一个异性出现在阿君身边,他下意识的就想撕碎对方。 不过此时慕容休靡的话倒是提醒了秦澜雪,也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这人是慕容休靡,是杀不死同时还能读取人心的人,这样一来,纵使他再如何想虐杀了对方都是不可能。 这个认知顿时让秦澜雪体会到了一种郁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只在季君月那群亲人身上体会过,没想到这一生居然还能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体会到! 一时间,秦澜雪精致清绝的脸覆上了一层黑气,明显被气得不轻,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休靡,什么话也不说。 那眼神足以让所有人类犯悚,可看在季君月和慕容休靡眼里就是另外两种意境了。 季君月只觉此时眼不眨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休靡看的秦澜雪,突然给她一种诡异的呆萌感,倒不是说秦澜雪呆萌,而是那种惊悚黑暗中又带着点无奈郁闷的感觉,实在太过反差另类到戳中她萌点了。 慕容休靡此时也一瞬不瞬的看着秦澜雪,不过他的眼神并不像秦澜雪那般执拗黑暗,反而是一种透着研究钻研的神色。 他只觉这个少年身上真的好多秘密,那一身藏匿在骨子里和灵魂深处的黑暗色彩实在太过诱人,诱惑着他去窥探。 只可惜,让慕容休靡失望的是,他除了刚才窥探到少年的内心外,再也窥探不了分毫,很显然这个少年和季君月一样可以屏蔽他的窥探。 对视了半响,慕容休靡扭头看向季君月:“他是你什么人?”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季君月想都不想的独占道:“我男人。” 慕容休靡听言,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将季君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鼻子轻轻朝空气中一嗅,道出一句让季君月无语,让秦澜雪想杀人的话来。 “你不是处子了。” “……”季君月眸色幽冷的睨着慕容休靡:“你属狗的?” 秦澜雪则努力压制住身体里暴虐黑暗的气息,他不能乱了心智,这样只会让慕容休靡有机可乘。 慕容休靡没有回答季君月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了满脸黑气的秦澜雪,沉吟道。 “是跟他睡的吧?这世间,恐怕除了我,也只有这小孩配的上你了,只是戾气太重,太过阴暗。” 季君月没想到慕容休靡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还是满意的挑眉一笑:“我就喜欢阿雪的阴暗。”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被阿雪吸引呢。 秦澜雪听了这话,终于放松了下来,脸上瞬间拨开云雾见青天,唇角勾起一抹璀璨靡丽的笑意,直接忽视了慕容休靡,眸光专注而温柔炽热的看着季君月。 “阿君喜欢就好。” 秦澜雪虽然性格变态思想扭曲,可却多智如妖,聪明的令人心悸,在知道对方是慕容休靡后他就冷静了下来,此时甚至连那气闷的情绪都没有了,因为他已经想到对付慕容休靡这样打不死赶不走又实力诡异莫测之人的办法了。 那就是彻底无视,免得收拾不了对方还把自己气的内伤。 季君月在与秦澜雪对视的时候就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唇边不自觉的卷起了笑意,阿雪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明明是个占有欲极强的黑暗变态,在知道对方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甚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后,居然能控制住心中毁天灭地的黑暗气息和占有欲,直接选择无视,这样的果断近乎残忍的选择,恐怕世间也只有他能够做到。 连自己的情绪欲念都能控制到如此极致的地步,慕容休靡同样感到惊心诧异。 虽然今日是他第一次见秦澜雪,可通过第一面一瞬之间的内心窥视,他完全能够感受到对方是个怎样极致的变态,那种控制欲和占有欲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偏偏这小子能够控制的极好。 这种对于情绪的掌控力,恐怕也只有他这样的变态才能够做到。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原本以为他的人生遇到季君月后就已经很有趣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季君月更有趣的……变态。 看来这一趟出行,他不用担心会无聊了…… 直到通话结束,秦澜雪都没有再看过慕容休靡一眼,反倒是慕容休靡从头到尾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眼底带满了兴味和探究,似乎在研究什么感兴趣的事一般,看得季君月再次无语了。 最后结束通讯后,季君月很是不放心的提醒道:“他是我的,你可别有什么不该有的主意,朋友夫不可欺。” 慕容休靡听了季君月警告,淡淡一笑:“既然是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对他动手,不过是研究研究而已。” 季君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觉这话题还是打住的好,以免再说下去慕容休靡又说出什么让她无语的话来。 这边季君月带领着秦军攻城攻的过瘾,那边五方势力收到四方联军六十多名弟子外加九个长老全都有去无回全军覆没之后,纷纷震惊骇然了。 这一次的消息引起的动荡绝对比之前林严几人的死还要叫人震撼,五方势力除了渊海冰宫满心后怕和庆幸外,其余四方上至长老下至弟子全都一片忐忑和慌乱。 毕竟谁也没想到如此大的阵势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全军覆没,这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一下,五方势力算是彻底确定季月的实力绝不止巅峰虚神,只怕已经进入了神阶,要知道整个九幽大陆实力到达神阶的可是只有渊海冰宫和葬月殿的主人,就是不知道这次各方势力的掌权者出关后会不会实力大增。 但五方势力都知道,在自家主子出关之前,他们是一定不能再去招惹秦国的帝后,甚至不能去参与各方的争斗,以免惹怒了对方,直接打上门来灭了他们所有人,一切只能等主子们出关后再行商议了…… 五方势力被打怕了,彻底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了,姬亦夏打的算盘算是彻底的落空了,等他收到消息五方势力短时间内不会再找秦澜雪和季月的麻烦时,第一次情绪失控的挥掉了桌案上所有的折子。 祁公公站在一边看着帝王黑沉透满了杀气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低垂着脑袋口观鼻鼻观心的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就怕一不小心被帝王的怒火燃烧到。 姬亦夏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这种犹如困兽的感觉让他恨不能毁天灭地,偏偏他就算毁天灭地也毁灭不了秦澜雪和季月这两个该死的狗男女! 突然,空气中一阵气息浮动,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御书房里,跪拜在桌案前。 姬亦夏见到来人,尽管脸色不好,甚至非常不想从手下手里听到任何一个令人愤怒的字眼,但还是不得不出声。 “说。” 这样一个干净利落的字眼几乎是从姬亦夏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让跪在地上的影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看来他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希望一会儿还能有命活着离开…… “禀主子,象州七成已经被秦国皇后拿下,正率领着秦军朝着随州而去,而秦皇已经攻下了随州的山城,一路东行……” 姬亦夏的心陡然一沉,随州山城是随州的第一道关卡,随州一共有十一城,一旦秦澜雪彻底占领了随州,那么他只要攻下石洲十三城就可以直接打到皇城来…… 也就是说,随州不能失守,石洲这道最后的防护更不能失守,否则燕国就完了! 沉默了半响,姬亦夏冷声道:“传朕旨意,让封山远率领二十万红甲龙兵赶往随州蓝燕城,在秦军到达蓝燕城之前,务必将蓝燕城外五里地的天桥毁了!” 蓝燕城外有一座闻名燕国的天桥,这天桥是蓝燕城通往西面唯一的官道,天桥下是六尺宽的河流,一旦天桥被毁,就算秦澜雪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带着几十万大军渡河。 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秦军走山道,翻过天险峰,不过天险峰的奇林怪石危险难测,他就不信秦军有本事翻过天险峰。 那么秦澜雪想带兵攻打蓝燕城从而进入石洲地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只有改道,只要他选择从南边进攻,再想攻到皇城,至少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只要慢慢拖延足够的时间,他总能够想到办法保住燕国江山的…… 五月底的最后几天,季君月率领大军抵达了山城,此时山城已经被秦军驻守,在见到自家皇后娘娘率兵而来时连忙大开城门迎接。 季君月也没耽误太久,让大军整军休息了一晚后,就赶去了随州的第四城湘阴城与秦澜雪汇合。 秦澜雪知道季君月就要找来,所以没在继续前行,而是让大军驻扎在湘阴整顿休息,当天下晚,秦澜雪一直站在城墙上等待着,他后面不远处站着的是凤夜和雾琊等人。 城墙上的士兵满心疑惑帝王站在这城墙上近一个时辰究竟想干什么,唯有异兵团的人知道,秦澜雪这是在等季君月,等他们的主子。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四十四章:是个问题,打架(二更) 直到太阳西落,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际,城墙上下火把火盆燃烧,黑暗的尽头才渐渐出现了一条火红延绵看不到边际的长龙,那是举着火把的军队。 一直面色冷淡的秦澜雪在这一刻终于勾唇笑了,那靡丽的笑意顿时让清绝如仙的脸多了几分妖魅蛊惑的魔性气息。 让正好侧眸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和异兵团成员都纷纷惊艳的怔愣当场,凤夜等人回过神的时候心底暗自碎了一口,只觉男人长成秦澜雪这样还真是逆天了! 雾琊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逐渐靠近的火龙,并没有去看秦澜雪半眼,此时此刻他的眼里连天地都容不下,更何谈是一个夺取本该属于他的目光的男人。 近两个月不见了,此时此刻心中的紧张和忐忑无疑在告诉雾琊他是多么想念季君月,甚至渴望到发疯发狂。 他只是想她能够多看他一眼,能够将他放在心上,他只是想要她的注目和关心,哪怕只是在她心里的一个角落也好。 当大军穿过黑夜来到靠近城墙的位置,城墙外四周的火盆照亮了领头的一众士兵,领头的士兵来到城墙下就分为两排站立到了一边,一抹清贵的声音骑着马慢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也彻底暴露在了城墙上一众人的视线之中。 守城的领将一看那身影,顿时一喜大叫出声:“快!快开城门!皇后娘娘来了!……” 当指令传到下面时,下面的士兵连忙将城门打开了,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城墙上静默不动的尊贵帝王突然飞身而下。 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的人都只觉一道黑影闪现,紧接着就见那抹黑影朝着马背上的少年飞去,搂住少年就飞离而去,只留给众人一道虚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静,空气中一片诡异的静默,万千将士全都静谧无声的看着帝后消失的夜幕,愣愣的忘了反应。 不知过了过久,人群中才爆发了一阵喧哗的笑声,所有人都嘘嘘的起哄着,让今日的夜晚看起来好不热闹。 被人抬着坐在椅子上的慕容休靡听着周围的恍惚,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骨精柔软的毛发,看着夜幕出现的弯月,只觉那朦胧的光泽似乎也染上了些许暧昧。 秦澜雪带着季君月直接回了城里临时居住的将军府,手袖一挥,房门就被打开了。 秦澜雪眸色暗沉翻涌着波涛汹涌的情潮,一把横抱起季君月就走入了房间,当房门闭合,秦澜雪便迫不及待的低头含住了季君月那娇艳欲滴的水润红唇。 抱着她一边往床榻走去,一边眷恋的深吻,浓情缱卷缠绕着彼此的呼吸,似乎要把这近两个月无数个日夜的思念都通过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传达给对方。 当含住那柔软的唇瓣,秦澜雪甚至有种极端的冲动,恨不能直接将怀里的人生吞活剥直接一点一点的吃入肚子里。 心中那种想要毁灭天地的占有欲在疯狂的滋长,那种欲罢不能的欲望和思念让秦澜雪几欲疯魔。 不见时他还可以克制和隐忍,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黑暗暴戾的冲动,可这一切的自制力在城墙上见到季君月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灰烬。 那一眼看见她骑马而来,看见她无比真实的身影和容颜,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念,想念到恨不能毁了这天地间的一切,一起拖着季君月坠入地狱,让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和季君月,让他和季君月每时每刻每秒每一瞬都能黏在一起。 季君月搂紧秦澜雪的脖子,拼命的配合着他的疯狂和痴缠,因为动情,那半眯的眼眸溢起了朦胧妩媚的水光,可季君月的视线却并没有因此而模糊,反而关注的落在秦澜雪那双深邃的犹如漩涡黑洞一般幽蓝潮红的瞳孔中。 那就像一个被情欲颠覆,被黑暗笼罩的深渊魔域,带着可怕的摧毁一切的疯狂,缱卷着痴缠的情深,刻印着癫狂的思念和情欲。 这双魔性的眸子深深的震撼了季君月,也让她摒弃一切的配合着,只想竭尽所能的好好爱眼前这个为她癫狂的少年。 纤细的手指慢慢移动游离,带着挑逗,更带着安抚,她只想通过一切亲密的触碰让秦澜雪感受到她的爱和在意。 满是的旖旎暧昧,一声声疯狂的沉吟叮咛之音久久回荡编织出一张桃色的网,燃烧着整个室内的温度,也燃烧着痴缠的男女…… 这一夜,注定宁静又波涛汹涌,当黑夜褪去迎来白昼,屋子里暧昧的声音仍旧不见减缓,反而越演越浓,越来越痴缠疯狂。 前来请示军事的一众将领一个个还没能靠近房间,只是进入院落入口的时候就被入口的结界给挡了回去。 不过一个上午,在所有将领都被挡了一回,连同异兵团的人也被阻隔在外后,所有人都想到了当初秦宫关于帝后圆房的绯色传闻。 整整十五天闭门不出…… 这……帝后这回该不会也想战斗十五夜吧?…… 众人虽然觉得现在这种场合做这种暧昧的事情有些不对,不过只要一想到做这事的人是帝后,而且战斗力爆表,众人就有种偷着乐的兴奋感。 慕容休靡站在院外看着那结界,似乎在思考什么,其实他试过了,这结界根本阻止不了他,不过进不进去是个问题。 进去了,要么破坏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好事,要么亲眼目睹一场淋漓尽致的绯色大战,不过这种事情,他不太愿意看呢…… 只要一想到季君月一丝不挂的躺在别人身下,慕容休靡心头就突然涌出一个想法,或许他也该找个女人睡一睡…… 不过…… 似乎除了季君月让他有睡的欲望外,还没有哪个女子让他愿意去睡。 想到这里,慕容休靡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去打扰两人,不过心中却已经决定等季君月出来就跟她谈一谈。 就在众将士商议着是否学着朝堂上那群大臣也开设一个赌局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已经从房里走出来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十五天,不过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了。 接连三天三夜的索取与安抚,终于让秦澜雪心底奔腾的黑暗和疯狂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这一次因为分开了太久,算是折腾狠了,战况一点也不逊于当初圆房的十五天。 饶是季君月这样实力超强的高手,尽管吃了固元丹调养,身体恢复如初,可精神上还是有些虚弱了。 秦澜雪亲昵的吻去季君月额头脸颊上的含住,紧紧的拥住她:“阿君,真好,这样真实的你,这样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真好。” 令人迷失心智的迷音带着太多的满目和眷恋,那种贪恋有着太多的浓情蜜意,让人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病态到极致的感情。 季君月有些疲惫又带着惩罚似的寻到那一朵小菊,手指直接没入,调笑道:“阿雪也是我的,无论什么地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秦澜雪的身躯因为疼痛和不适微微紧绷了一瞬,下一刻便放松了下来,宠溺的轻笑:“早就是阿君的了。”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的眼眸隐隐有了变色的征兆,知道再这样调戏下去估计就得耽误了,于是收回手推开他道。 “我饿了。” 秦澜雪自然知道哦这是拒绝,无奈的叹息一声,眸光温柔似水的留恋在季君月身上,并没有继续腻歪下去,而是站起身穿了衣服出去让人准备热水,自己则亲自去给季君月准备吃的了。 尽管到了他们这种实力几个月不吃东西都没问题,可看到季君月眉宇间的疲惫,秦澜雪知道最好还是补一补,他这三夜确实有些疯狂让她受累了…… 等吃了东西休了了差不多后,第四天,季君月和秦澜雪就留下了十万大军守城,带着五十万大军继续前行朝着燕国的城池而去。 而秦国的后援军也一批接一批的出来顶替,守卫那些他们的帝后夺得的城池。 朝堂上对于帝后一路征战的战果可谓欣喜不已,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临走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朝堂上没有两人的存在,众臣也能有条不紊的为两人安排好后方的一切事宜。 因为朝堂上主持朝局一事已经交给了忠义王窦韦和新上任的右相姚玄染。 本来秦澜雪是要册封姚老太爷姚行源为右相的,只是被姚行源拒绝了,姚行源说不在踏足朝堂,并且保举了姚玄染。 季君月和秦澜雪对于姚行源这么做的用意多少也能明白几分,姚家毕竟是燕国人,就算当初在姚家来到秦国时,她故意让人放了消息说燕皇欲要请姚行源出山被拒后,起了杀心,无奈之下为保姚氏一族安危,才投靠了秦国。 这样的说法虽然多少能够抹去姚家叛国的罪名,可若是姚行源真的入朝为官,只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还是会怨念姚家,戳脊梁骨,而姚行源这辈子的名望算是彻底毁了。 再说姚行源年纪也大了,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入朝操劳,所以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接受了姚行源的保举,何况两人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姚玄染。 秦澜雪直接就册封了姚玄染为当朝右相,对此不是没有朝臣不满,可却没有人敢质疑帝后的决定。 更何况虽然满心嫉妒羡慕恨,可姚玄染毕竟是姚行源的子孙后代,又姚行源那样的太爷爷,姚玄染也不会差到哪去。 微生礼尧虽然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也知道帝后的脾气,他们是不可能让没有能来的人坐上那么高的位置,哪怕对方有个两朝太师桃李满天下的太爷爷,若是姚玄染自身没有本事,帝后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事实证明,帝后离朝的这段时间朝堂上的事情,无论是后方支援还是粮草等等一切的调派都被姚玄染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人智谋无双的谋虑已经征服了整个朝堂,也让微生礼尧彻底服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边,因为秦澜雪的生辰刚好就是那疯狂的三天三夜,既然已经给秦澜雪过了一个满足的生日,两人也没再为私事耽误太多,一路前行到下一座城池的时候,一颗颗手雷直接炸开了城门。 秦澜雪和季君月都没有参与战争,而是悠闲的在一旁看着。 慕容休靡直接让抬着他的士兵往前靠近,来到了季君月身边突然道。 “你让我有了想睡的冲动。” 一句直接明了空灵缥缈的声音飘入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耳朵时,周围的空气顿时稀薄,那叫一个狂风骤雨。 季君月眯起狭长的凤眸,眸光幽妄寒冽的射向慕容休靡,其中还有着三分探究,这傢伙到底是哪里短路了才会说出这样找打的话来?…… 秦澜雪的反应更明显,尽管知道慕容休靡就是个怪物打不死,他还是第一时间放任了体内骤然喷发的暴戾气息,抬手凌空一拳就隔着季君月朝慕容休靡打了过去。 而且目标对准的还是慕容休靡那张小巧精致的精灵般的脸蛋! 慕容休靡虽然不死不伤,却也不会站着任人打,在秦澜雪凌空一拳带着黑气的灵力砸来的时候慕容休靡瞬间从椅子上腾空而起,身影瞬间移动到了秦澜雪面前。 那修长白皙的手一抬,眼见就要搭在秦澜雪的身上,秦澜雪猛然想到当初季君月去西鲜发生的事情,顿时就明白了慕容休靡的意图。 身体瞬间自后瞬移离开,在慕容休靡紧逼而至时暗含黑气的一掌就朝着他的脸拍了去。 秦澜雪的想法很简单很粗暴,既然打不死你,打你心脏你不怕,那我就打你的脸,就算伤不了你,可那一瞬间的毁容模样你总该不愿看吧?! 慕容休靡本来是懒得躲避秦澜雪的攻击的,偏偏这厮两次出手都对准了他的脸,虽然他对容貌不太在意,可也还没心大到不介意别人将自己的脸拍扁的地步,所以只能移动身躯躲开了。 季君月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不过才过了两招就看得人心惊肉跳,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这个慕容休靡看起来似乎是想吸走阿雪身上的力量…… 慕容休靡确实想吸走秦澜雪身上的力量,不过并不是以往吸走力量直接让人死亡,而只是一种试探。 就凭刚才秦澜雪出手的第一招,他就看出秦澜雪的功法很阴险鬼魅,似乎比一般修行者修炼的功法还要可怕强大。 所以他想要试试,秦澜雪身上的力量他能不能够吸走。 而秦澜雪是打定主意就算杀不了慕容休靡,也要让他身上循环绽放血花来恶心他! 因此秦澜雪出手就没有留情,那绝对是用了全力,慕容休靡虽然看在季君月的面上不会杀了秦澜雪,可也不会谦让,既然秦澜雪要打,那他奉陪就是了。 季君月见两人真的打了起来,连忙布下一层结界低吼道:“离开这里!” 慕容休靡是什么实力她到现在都没看明白,可她知道阿雪的实力,这半年来他的实力又可怕的提升了不少,直接从神王初期提升到了神皇初期。 一个至尊神皇爆发出来的力量,加上与之对抗的慕容休靡,足以毁灭方圆数里的一切,若是让两人在这里放开手脚打起来,这里的千军万马就可以陪葬了。 秦澜雪和慕容休靡听到季君月的话,倒也没有纠结,直接飞身离开朝着远处的山林而去。 原地的异兵团早在两人对上的时候就看呆了,或者说是看得振奋惊心了,毕竟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他们打斗散发出来的攻击力都能够灭了他们这些看客,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可怕。 若不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抗住神阶之人大战散发出的威力,他们早就迫不及待的跟去观战了。 ------题外话------ 阿雪被小白教坏了,居然学会阴人了,打脸……哈哈~ 第四百四十五章:跟你交换,谜题 季君月见两人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凤一和阮墨等人交待道:“这里交给你们了。 语落,就直接闪身消失在了原地,追着秦澜雪和慕容休靡去了。 葱郁的山顶上,秦澜雪和慕容休靡脚还为落地就已经再次打了起来,因为知道慕容休靡能够吸食人的力量,所以秦澜雪并没有让慕容休靡近身。 大手在半空一划,无数蛊虫混合着浓郁的黑紫之气自他的手掌氤氲而出,在半空形成一道龙卷风般骇人的气涡,横冲直撞的朝着慕容休靡吞噬而去。 慕容休靡看到这惊悚恐怖的一幕眼底并没有丝毫的惶恐,只是闪过一丝淡淡浅浅的诧异,为那气涡中几乎肉眼都看不到的密密麻麻的蛊虫。 脑袋里灵光一现,可就在他欲要抓住的时候,那模糊的记忆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容休靡眼见骇人的气涡吞噬而来,只好收起心底的狐疑,单手凌空派出,一道无形又氤氲着点点淡金色的气浪顿时犹如潮海般铺天盖地的朝着那暗紫色骇人的龙卷风气涡而去。 淡金色的海浪与紫黑的气涡碰撞的刹那,形成了两股磅礴可怕的力量分庭抗礼的在半空僵持不下。 季君月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犹如龙身一般的黑紫气涡沸腾旋转,淡金色唯美的气浪犹如沙滩上金色的海浪一般朝天翻涌,周围葱郁的树木被两股强大的力量刮弄的或连根拔起肆意飞转,或直接被气浪搅碎成渣伴随罡风流转在空气中。 整个葱郁茂密的山顶树木飞腾,不过转眼间那放眼葱郁的山顶就跟被人削了毛发一样,变成了秃顶! 季君月并么有靠近,而是在不近不远的位置悬浮在半空观战,可没看多久她的眉头就凝了起来。 就在这时,空中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半空那僵持不下的金色海浪突然汹涌澎湃的喷发而出,将紫黑色的气涡直接淹没在了淡金色的海浪之中。 秦澜雪澄澈的丹凤眸里幽蓝光泽闪烁萦荡,眼见对方破了自己的攻击,心中为惊的同时,在那淡金色气浪朝着自己喷涌而来之际,五指一展,九月龙血刃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秦澜雪握住黑色长龙盘旋欲飞的剑柄,抬手就朝着淡金色的气浪凌空劈下,那犹如开天辟地的宏伟气势,伴随着凌空劈下的透着黑紫光芒的刀影,原本蔚蓝的天空霎时乌云密布惊雷炸响,一股可怕的毁天灭地的气浪自刀刃而出,直接将淡金色的气浪劈成了两半。 慕容休靡精美的眉梢微微动了动,一句微讶的低呼脱口而出:“上古神兵!” 此话一出,不仅是秦澜雪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慕容休靡,就是季君月也有些猜疑的看向了他。 而慕容休靡自己则猛然一愣,那双神秘的绿眸似是缭绕出一丝疑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而且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内心就自行推翻了这个说法,那不是上古神兵,因为它本身所蕴藏的力量就是上古神兵都比不过的。 这个认知让慕容休靡疑惑了,甚至不解,他的心中为何会突然涌出这样的结论? 按理说他虽然隐隐知道有上古天尽的存在,却不该对上古神兵这样传说中的东西如此清楚,就好似他自己曾经见过一般…… 可是他可以肯定,别说上古神兵利器,就是极品神器他都没见过…… 虽然秦澜雪觉得慕容休靡有些不对劲,不过此时是在打架,他可不会就此停手,于是手中黑紫光芒连成一把刀剑的九月龙血刃瞬间拆分成了九片刀刃,朝着慕容休靡四面八方的包抄而去。 慕容休靡见此,收起神思闪身躲避,那游离的身影因为太过快速在半空划出了一道道重叠的虚影,那九片透着黑紫光芒的刀片被他躲过后就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然快速掉头返回,再次朝着慕容休靡攻击而去。 慕容休靡一个后仰躲避过头顶飞来的两片刀刃,左手直接凌空一掌拍向了左侧飞来的两片刀片,就在那刀片快要与慕容休靡的掌心皮肉零距离接触的时候,那修长莹白的手掌居然腾起一团金色火焰,直接将两片刀刃包裹在了其中。 右手一抬,一侧三片刀片同样被掌心中的金色火焰给包裹了,慕容休靡抬脚一踢,金色的火焰包裹着他的靴子直接踢在了最后两片刀片上,将刀片直接踢了出去。 而双手金色火焰中的刀片则不断的冲击着火焰,似是挣扎,也似是在抗争,慕容休靡五指成爪,手中的火焰更加浓郁了几分,那金色的光芒也更加璀璨浓郁起来。 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团团浓郁的金光,耀眼夺目,根本看不出那是火,只有靠近了感觉到那灼人的可怕温度,以及周围葱郁树木被烘烤的焦黑才知道,那是一种奇特的火种。 到了此时,秦澜雪完全可以断定,慕容休靡根本没有用全力跟他打,如此,慕容休靡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 而且不仅仅只是高了一点半点,这更加让秦澜雪和季君月觉得慕容休靡这个人实在太过深不可测。 就在秦澜雪和季君月看着慕容休靡若有所思的时候,慕容休靡却兴致勃勃的看着与自己的火焰抗衡的刀片。 那一片片刀片上还有镂空的月牙很是漂亮,黑紫色的剑光浓郁而神秘,带着阴寒锋利的气息,只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兵器是怎样的冰寒锐利。 恐怕被这样的兵器伤到,不单单只是受伤那么简单…… 不过慕容休靡之所以感兴趣,倒并不是因为这兵器伤了人后会出现怎样的结果,而是这兵器在他的火焰烘烤下却让还能保持原型不说,竟然没有直接湮灭成渣。 要知道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体内这金色的火焰是怎么来的,却知道小金很厉害,任何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被小金触碰到,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就是那些五方势力手里的法器法宝,都根本抗拒不了小金的热度。 眼下这形状漂亮又力量强大的兵器居然可以抵抗小金,真是神奇有趣。 秦澜雪和季君月见慕容休靡似乎感兴趣的研究着九月龙血刃,相互对视了一眼,季君月摇了摇头,秦澜雪也觉得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一个他打不过,另一个,就算打过了也杀不死。 这片刻的对战虽然时间短,也只过了几招而已,可是却比当初在天岭大森林外与上古天尽的神使打的还要刺激爽快,更让秦澜雪从中对战斗的经验有了更深的体会。 刚才满腔扭曲的杀意和戾气也在这竭尽全力的攻击中得到了释放,现在虽然还是很想灭了慕容休靡,可好在那种汹涌喷薄的感觉已经恢复了平静。 随即,秦澜雪意念一动,那九片刀刃就直接飞了回来,被他收了起来。 慕容休靡眼底的兴趣他可看的清楚,这讨厌的家伙,还是防着点好,免得突然跟自己抢兵器! 不得不说秦澜雪的预感是正确的,在九月龙血刃被秦澜雪收起来的时候,慕容休靡就抬眸看向了他,神秘的祖母绿眸子一闪一闪的,原本神秘虚无的眼神多了点闪亮亮的光泽。 见秦澜雪落在了地面和季君月站在了一起,就明白他这是不打算再打了,如此,慕容休靡飞身落在了两人上边,依旧是保持着直白的脾性,看着秦澜雪直接开口道。 “我喜欢这武器,想要什么?我跟你交换。” 季君月看慕容休靡脸上认真的神色,无语的同时只觉庆幸,还好这傢伙还知道别人的东西没理由直接给,所以说的是交换,而不是直接讨要,不然这么直白又理所当然是会被打的! 秦澜雪凉凉的卷了慕容休靡一眼,直接道:“不换。” 慕容休靡听言,眉头微拢,似有些不满,又似在衡量怎么能让秦澜雪答应,虽然他可以直接抢,不过…… 慕容休靡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季君月,他说过她是朋友,所以她想要的他都不会抢不会碰,虽说自己不是一言九鼎的人,但也不是会随时反悔的。 何况他还想去季君月说的那个世界,对于那个世界他可是很感兴趣的,若是招惹了季君月,她不乐意带他去了,那会很遗憾吧?…… 沉思了片刻,慕容休靡就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也不在缠着,开口问了一句:“这兵器你怎么得到的?” 秦澜雪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季君月,这可是阿君送给他的礼物。 慕容休靡见秦澜雪的眼神,转眸看向季君月有些疑惑道:“莫非是你送的?” 以季君月神秘的来历,或许也不是送不出这样的无价之宝。 季君月倒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点点头,还不等慕容休靡再说下一句,就开口道。 “东西虽然是我送的,也是我亲手制作的,可是材料已经没有了。” 陨墨本就弥足珍贵,那可是宇宙力量之物,她手里的一小块也是当初制作了九凰墨渊剑后所剩下来的,别说慕容休靡,就是她自己若还想要陨墨也只能等回去后去星际横扫整个宇宙星球,看看能不能从其它星球搜刮出来。 慕容休靡看了季君月片刻,确定她说的不是敷衍而是真话后,颇为遗憾的不再开口多说什么。 不过慕容休靡不说话了,季君月却还有很多疑问。 “你刚才没有用全力吧?你的实力究竟到达了什么层级?”季君月探究的看着慕容休靡,就是她也无法看出慕容休靡的修炼等级,这实在太奇怪了。 要么就是慕容休靡有能够隐藏实力的法宝,要么…… 可只要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季君月就忍不住心惊肉跳,若是慕容休靡没有用隐匿实力的法宝,那么连她都看不出的实力,该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她现在的实力可是足以比拟王者之境的中品王者中期实力,竭尽全力一搏的情况下可以与中品王者巅峰之人一战,若是慕容休靡的实力在极道王者,那么她应该能够感受到一点点的气息才对,除非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君皇临世的恐怖境界。 君皇临世,那样的级别可是几乎和她父母一样的存在,这样的猜测,季君月几乎是不愿相信的。 慕容休靡对上季君月幽妄难测的眸光,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这话乍一听明显就是敷衍和隐瞒,可是当季君月对上慕容休靡那双神秘的祖母绿眼眸时,那眸光深处存在的一丝丝不解和疑惑,让她瞬间就相信了慕容休靡的话。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否则以慕容休靡的脾气也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何况,慕容休靡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难解的迷,他身上有着太多的谜题……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喔~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刚才使用的火焰是什么?” 季君月知道这问题已经无解了,因此只能略过询问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刚才只是远远的看到,但是那金色璀璨的火焰看起来和麟爸爸的本命火焰金焰之火很是相似,但也不尽相同,这火焰的纯度并没有金焰之火多样性,显得很单一,或许这就是本命之火和异火的区别。 若是没猜错的话,慕容休靡使用的应该是偶然得到的异火,而不是本命之火。 “小金被外界成为天地之火,在我小时候发现能够吸收别人力量的时候小金就在我体内了,至于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似乎从我出生就一直在我体内。” 说到小金,慕容休靡感到亲切的同时心中同样满含疑惑,不仅仅是因为小金一直存在他体内,更因为小金真正的名字,天地之火,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小金是天地之火,总之在看到小金的那一刻,脑子里就突然蹦出了这四个字。 “天地之火……”季君月对于慕容休靡身上没有来由的秘密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并没有纠结他身体里的天地之火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这四个字似乎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若无意外,她应该是在修真阁里的某本修真界灵火的记载中看到过,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火焰绝对是所有修习了火系术法的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异火。 就在山顶上停止打斗的时候,上下城门处凤一等一众人因为山上爆发的光芒气浪,以及那远远看去层层掀飞的树木,全都心生震撼,满心的惊叹,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爆发的威力,甚至隐隐还能听到炸响声,足以可见其中的破坏力。 不过好在这份破坏力只持续了一小段的时间就停止了,可尽管如此,他们从城门下看去,那远远的山顶居然被移位了平地,原本葱郁的山头居然光秃秃的看起来很是怪异滑稽。 等季君月三人再次回到城门下的时候,秦军已经攻入了城池,正将燕军堵在城中关门打狗。 一天一夜的战斗,当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没了领头将士的燕兵终于受不了这关门打狗的粗暴,纷纷投降了。 不过尽管如此,城里的二十万兵马还是被杀的只剩下十万不到。 秦澜雪和季君月巡视了战场,城里的建筑被破坏了不少,不过倒也不算太过严重,两人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了随行的一众将领就回了城里的将军府。 经过白天的打斗,慕容休靡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此晚膳的时候,慕容休靡再次对季君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季君月也知道慕容休靡这人直白的脾气,若不跟他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只怕这人非得每天跟她说一遍‘我想睡你’! “听着,我这一生只想睡一个人,那就是秦澜雪,你若是想尝试,就去找其他女子,我这里是没可能的。” 听了季君月这话,慕容休靡除了觉得一丝丝的可惜外,并没有什么感觉,于他来说,想要睡季君月也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因为什么情啊爱啊的,既然季君月拒绝了他,那么就算了。 一旁黑着脸的秦澜雪见慕容休靡并没有继续纠缠,这才阴沉沉的保持沉默了,若是慕容休靡敢继续,就算打不过,他也依然不会让慕容休靡好过! 就在这时,一只海东青飞入了将军府,在季君月三人所在的院落上空不断盘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是在确定着什么,直到季君月抬头看向它,对它伸出了手膀子,那只雪白带着黑斑的海东青才尖叫着俯冲而下,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季君月纤细的手臂上。 秦澜雪冷淡的扫了海东青一眼,海东青顿时僵直了身躯,好似受到极大惊吓一般鸵鸟的低下了头,那硕大的身躯居然人性化的瑟瑟发抖起来。 慕容休靡也淡淡的看了海东青一眼,随即就将视线放在了那尖锐的爪子上绑着的竹简。 季君月好笑的抚摸了一下海东青雄壮的脊背,给他顺了顺毛发后才从那竹简中取出了一卷信纸。 将其展开,一行言简意赅的小字就出现在了三人的眼里。 燕皇让封山远率领二十万红甲龙兵前往随州蓝燕城,欲炸天桥。 季君月挑眉,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又带着点嘲弄的笑意:“姬亦夏这注意倒是打的不错。” 秦澜雪脸上同样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接道:“只可惜,这一计对我们没用。” 慕容休靡看了两人一眼,只觉的姬亦夏是有多倒霉才会遇到这两个煞神。 天桥炸毁,寻常人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带着大军渡河,可偏偏,这事情发生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身上,那么一切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第四百四十七章:报恩的人,灭国 慕容休靡看了看那只装鸵鸟的海东青出声问:“谁的?” 这问题可谓一语双关,不仅询问海东青,还包括了这传信之人。 跟在季君月身边的这几天让慕容休靡看到了不少隐秘之事,其中就包括季君月手底下的人给她传消息的途径,那可都是用所谓的通讯石。 如今却是一只海东青传信,很显然这传信之人并非是季君月手底下的人。 季君月想到了那个在武器机关术制造上的天才,幽幽一笑,意味不明道:“一个报恩的人。” 确实,虽然宫凌幽最终选择了背叛姬亦夏,可并不表示宫凌幽就归顺了季君月。 若非当初季君月和秦澜雪攻打西梁国,他不会那么早看到西梁国灭国,不仅如此,还因为季君月有意的留下了西梁国皇室成员送给亲自前来的宫凌幽,让宫凌幽得以亲手报仇雪恨,所以他承了季君月的情,帮她在姬亦夏这里做起了内应。 但并非投效,宫凌幽跟季君月明白的表示过,他不会参与这场群雄逐鹿的大战之中,等帮了季君月,还了债,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要独自云游,不会入朝为官。 对此,季君月选择了成全,虽然她很看好宫凌幽,尤其是他在机关制造上的造诣,只可惜,既然对方无心朝堂,她也不能去勉强一个心不在此的人。 慕容休靡听言并没有再多问,这人究竟是谁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做一个确定而已,季君月的回答虽然没有说出传信之人是谁,但至少让他确定了这个人确实不是季君月的手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传信之人很可能是姬亦夏的心腹,不然不会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之后季君月手中红光一闪而逝,那张信纸就在瞬间被燃烧殆尽了,随后三人继续吃着饭,就好似从来没有收到什么秘密情报一般,根本没有将姬亦夏的计谋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第二天依旧照原计划朝着下一个城池攻略而去。 当姬亦夏每天都收到前线传来的战报时,脸上的阴霾终于退散了许多,他在等,等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攻到蓝燕城的时候看到滚滚河流而不能前行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姬亦夏还是让人将赶制出来的宫家各类适用于战场上的机关搬入了战场,早早的投入了石洲十三城。 不仅石洲,就是南面的城池也投入了少量的各类机关武器,他不会再轻易的让秦澜雪和季君月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攻占着他的江山! 就算不能阻止,至少也要拖住他们的脚步! 至于岌岌可危的南宋国,姬亦夏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毕竟现在燕国自己也自身难保,他是不可能再调动大量的军队去支援了。 六月中旬,齐湘国、虞国和晋国三国的铁骑终于攻入了南宋国的皇城城门下,就算城里的士兵打算拼了命的守护城门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姬白炎、麟皇和习夏、许倾凰四人聚首,看着紧闭的城门和抵死不从的南宋士兵,习夏直接一个威力十足的新型试管炸弹就丢了过去,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挣扎在那从上空落下的手指粗细的装满了盈蓝液体的玻璃管掉落在城门口的时候变得苍白无力。 轰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震响伴随着冲天而起的浓烟火光里,是一声声惨叫和惊呼,还有着无数人汇集而成的骇然的抽气声。 这炸弹的威力明显比一路征战而来炸毁座座城门的手雷要强悍许多,几乎整个皇城的城门连着两旁的高墙都被摧毁成了一片废墟。 整个皇城就好似脱去了外壳一般暴露在了三国军马眼中,赤裸裸的等着被宰杀。 虞天黎、晋星初和齐湘国的大将军夜行三人齐齐挥手,身后的千军万马顿时踏碎满地狼藉涌入了皇城之中,不过好在三国士兵们都提前得了命令不得随意残害百姓杀烧抢夺,因此他们的目标直指南宋兵马。 皇城的刀光剑影烽火狼烟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完全消停下来,南宋国一众皇室全都被当场斩杀,就连婴孩都没放过。 在皇宫被敌入侵的那一刻,南丰鹤并没有逃走,而是走进了南元轩的房间,坐在了他的身边,用生命最后的时刻来陪伴着这个让他心疼的儿子。 此时的南元轩已经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了,若不是他在等着结果,等着虞天黎再一次出现来见他最后一面,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经过这短短的数月,南元轩纵使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也能够根据虞天黎的叙述从这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之中,清楚的体会到虞天黎上一世在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痛苦。 那种不见光明的黑暗就好似无底洞一般吸食着人的灵魂,蚕食着他的生命力,那种亲眼目睹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消散的痛苦,实在太过可怕。 他不想说什么想不通上一世为何会那样残忍的对待虞天黎,因为若是没有被虞天黎算计,若是不知道上一世的一切,最终的最终,他和虞天黎应该会走到上一世的结局。 这是注定的,在没有经历过的时候,他承认,无论多少世,只要他成功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为了江山利用了虞天黎,却又舍不得放开她,虞天黎又是个性子倔强敢爱敢恨死不回头的人,最终的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 还好,还好这一世虞天黎是拥有记忆的,早早的打败了他,阻止了他的一切计划,让上一世的悲剧没有再重演,也让他深刻的明白了江山与虞天黎之于他,其实虞天黎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只想拼劲全力的拖延时间,再多活一刻,多喘息一声,等待着虞天黎的出现,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然而,这样的希望在最后一刻还是变成了奢求,当三国的士兵破开大殿之门,来到内室,将南元轩和南丰鹤重重包围。 南元轩拼命了侧头看向人群,寻找着,可是没有,那抹令他思念至极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黎……儿……” 喃喃低语含糊不清,听在旁人耳里那就是沉痛的呻吟,而不是什么低喃,毕竟舌头被割了,南元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模糊的低音其实是呼唤。 南丰鹤看着南元轩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底带着一抹决然,站起身,仇恨的看了周围士兵一眼,又低眸怜爱的看向南元轩。 “轩儿,陪为父一起走吧。” 他知道轩儿支撑不了太久了,可哪怕如此,他也不远轩儿被敌人侮辱,任其自生自灭的度过最后的时光,他要带着轩儿一起离开,保持最后的尊严。 南元轩留恋又不舍的透过重重人影看向外面空荡荡的房门,最终,眼底那一点点渺小的光终于熄灭不见,只剩下一片灰朦死寂的黑暗。 南丰鹤见此,瞳孔骤然一缩:“轩儿!”连忙伸手探向南元轩的静脉和鼻息,全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南丰鹤看着瞳孔大睁,到死都不瞑目的儿子,那死寂灰朦的琉璃眼眸深处有着让他心惊震痛的留恋和落寞,到底…… 轩儿还是爱上了虞天黎…… 众人看着南丰鹤拔剑自刎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在南丰鹤死去后,走上前亲自探查了南元轩的生命气息,确定两人都已经死了后,才留下几人收拾转身回去禀报了。 当虞天黎听了士兵的汇报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挥手让人离开了,甚至没有交代如何处理南元轩的尸体,对此其余两国自会出了,何况以往发生此类事件,那些灭了过的皇室成员尸体都是直接拖去皇陵随意埋了的。 虞天黎以为自己就算不为大仇得报而喜欢,至少也会心有感慨,却没想到她的心里平静的连自己都讶异。 不过那份平静中,她还是听到了枷锁破裂的声音,从此以后她的灵魂自由了,只是得到自由的灵魂是否还能再爱? 虞天黎低眸看向手里落款为半月的信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执笔写下了回信。 就在南宋皇城被彻底侵占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大军已经来到了随州的第七城蓝燕城。 当前去探路的斥候回禀通往蓝燕城唯一的天桥被炸毁的时候,中军大营里所有的将领都震惊愤恨了。 众人骂骂咧咧之后,刘素礼指了指地图上四周环绕的山脉:“现在唯一的正道没有了,最后一条能够通往蓝燕城的路就只有这天险峰山脉。” 阮墨摇了摇头反对道:“不行,这天险峰太危险了,山脉崎岖不说,还极为陡峭,数十万的大军根本不可能翻过这么陡峭的山峰。” 齐全点头赞同道:“没错,在扎营的时候我派人去附近的山脉探查过,虽然没有真正深入,但从山脚崎岖的道路来看,整个山脉道路极为窄小不说,这些道路还全都是围着山壁环绕的,一旦我们人数众多,到时候若是山体承受不了出现山崩,大军只怕会全部死在那。” “更何况最近几天阴雨连绵,一旦山路被雨水打湿,加上道路又窄,很容易滑落到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那现在怎么办?正路没了,捷径之路太危险走不了,难不成我们只能放弃这攻入燕国皇城的好机会,绕路南边?这样一来可就要耽误好几个月……” 彭洵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不甘心。 众人听了这话同样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就快打到石洲了,这最后一个州若是破了,他们就能靠近燕国的皇城,若这个时候绕路而行,简直就是打回原地重头再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侧眸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默不出声的帝后,又看了看帝后旁边怡然自得的给小白狼顺着毛的精灵太子,心中腾起的烦躁突然之间就被抚平了。 帝后和这精灵太子都不着急,莫非是有了什么办法? 不过众人没胆子问,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作为领将,作为帝后手下的猛将,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有些没脸开口求助…… 最后众人突然眸光一亮,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到了军师的身上,只见夜砚正低垂着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此,众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抹希望的光,一个个神采奕奕的看着夜砚,就连沉重的呼吸也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似乎害怕打扰了夜砚的思考。 夜砚也不负众望的抬眸,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或许可以让异兵团的人帮忙,只要有两人渡河到对岸,带着几条长绳过去,在河流上拉起数道绳索,大军就可以在湍急的河流中拉近绳索借力渡过,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会被河水冲走。” 此建议一出,众人的眸光亮的就好似看到肥羊的饿狼,甚至有人不管不顾的直接朝夜砚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军师你实在太厉害了,这脑子长的简直神奇,这样的好办法都被你想到了!” “是啊军师,这样一来,大军不但能够去蓝燕城,危险也减少了很多,咱们就按军师说的办!” …… 众人激动的说着,夜砚却将视线转向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因为他知道这个方法虽然好,可远远比不上季月和秦澜雪亲自出马,以两人神诡的实力,若是他们出手,一定能够比这个更好的方法让大军渡河。 季君月似乎感受到了夜砚的眸光,抬眸冲他勾唇一笑,狭长乌黑的凤目里缱卷着明显的赞赏。 “夜砚的办法很好。” 确实很好,若是抛开所有神诡的力量,以一个寻常人的标准来看,夜砚提出来的方法绝对是目前为止最好最有效的。 夜砚听到季君月的夸赞黝黑端正的脸上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那双极亮,仿似碎了星光透着明睿的眸子深处有着对季君月深深的敬重,那种将其视为一生信仰的情感太过沉重。 可这样的眸光,不止夜砚一个人有,在场的每一个将领都有,何况在场的除了个别老将外,其余全都是当初季君月参军时一路跟随她走过来的士兵,现如今大部分都当上了真正的将军。 随即夜砚淡笑道:“娘娘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这话季君月自然能够听明白,夜砚的询问并非是询问她是否决定采用他的方法,而是询问她是不是有其它更有效的法子。 很显然夜砚是猜到了什么,对此,季君月并不意外,夜砚这个人本就睿智,当初胜任西北军师时或许他还有些只能,可通过这几年的磨练,他已经成长成了真正能够独当一面为她开辟山河的人物。 蓝燕城里的将军府同样坐满了一众将领,为首的就是封山远和原本守卫蓝燕城的守将刘石宇。 几人正在讨论着秦军接下来的行动,大部分人都觉得最终秦国的帝后会选择南下绕路,只有一小部分人认为他们会冒险走天险峰。 然而,二十多名将领,没有一个认为秦军能够渡河。 封山远听了众人的议论后并不敢大意,吩咐道:“继续让人盯着秦军的动向,尤其是天桥附近,都给本将军盯紧了,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立即来报!” 刘石宇疑惑道:“将军莫非是担心秦军会渡河?” “有可能。”封山远蹙着眉头沉沉道,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小只有小,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存在,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众人听言,虽然觉得这样的担心多余了,可也不敢劝阻,只能按照吩咐盯紧天桥和秦军的情况。 ------题外话------ 嗯……二更正常进行喔~ 第四百四十八章:秦军渡河,机关(二更) 第二天一早,秦国大军开拔,齐齐站在了湍急的江河面前。 远远看去,除了山清水秀激流勇进的美景,还有那片片看不到边的黑影,给这山河画卷增添了金戈铁马的壮丽。 万千铁骑前方,三道气质风华的身影显得那般独树一帜吸引眼球。 两个穿着同紫黑锦袍的少年一个骑着高大的黑马,一个骑着黑白分明的驴子,并肩齐驱,颇有一股携手镇山河的气势,两人旁边是被四个士兵抬着坐在椅子上的犹如精灵一般美得虚幻的男子。 三人聚在一起,明明气场不相同,甚至因为那两个紫黑锦袍的少年气息太过交融和谐,本该显得突兀的墨绿长袍男子,不但没有被两人交融的气场所阻隔而显得突兀,反而自成一道风景,一股气场,自外包裹融入,形成一幅复杂交融的美好气圈,让人并不觉突兀,反而深深沉迷其中。 这三人便是秦澜雪、季君月和慕容休靡。 他们身后则是夜砚等一众将领还有异兵团的人,此时所有人都对三人行注目礼,眸光闪亮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壮观之景。 虽然不是所有将士都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打算,可是此时此刻众军站在这里,面对着奔流的长河,看着远处遥遥相对的蓝燕城,都从心中涌起一股信任和激动。 似乎只要有眼前这对帝后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夜砚几人倒是已经知道了季君月的打算,一个个都有些兴奋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认定的主子,是如何彪悍的将千军万马送到对岸。 而对岸,早在看到秦军的千军万马聚集在河对岸的时候,守卫的燕军就疑惑了,同时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明明知道对方过不了河,一群燕兵还是不自觉的胆寒,一个小将领连忙招来一个士兵,让其快速赶回蓝燕城报信去。 几乎就在那士兵刚刚离开的时候,季君月这边就有所行动了。 本来秦澜雪打算动手的,却不想季君月开口道:“我来吧。” 虽说秦澜雪也可以用灵力搭建桥梁,可是这样太耗损他的灵力,不如用能源之力更方便,现在以她的实力,就算源源不断的用上几天几夜的源力也没问题。 秦澜雪闻言宠溺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就收回手了,旁边坐靠在椅子上的慕容休靡眸光游离在两人身上,似是有着浅浅的笑意,又似虚无空洞的虚空让人捉摸不透。 这段时间以来,若说慕容休靡最大的乐趣,除了研究季君月手里那些稀奇古怪威力巨大的武器外,就是窥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感情。 这两个人的感情实在太有研究价值了,至少比一般男女的情情爱爱有意思多了,寻常人的爱情不是生死相依就是浓情蜜意,琴瑟和鸣,偏偏这两个人的爱情,那叫一个暗藏汹涌危险莫测。 不过危机四伏的同时,又不能否认其中的澎湃激荡,那样浓郁到狂热的感情,就好似一把双刃剑,他这个旁观者有时候看了都觉得惊心,就怕什么时候两人手里的双刃剑把自己给毁了,也把对方给毁了。 可偏偏,越是危险,最后就越是安稳,明明早该爆发毁天灭地的危机,却一直都处于安全地带,实在叫人匪夷所思的同时,又情绪激昂。 季君月并不知道慕容休靡在想什么,甚至对他若有似无的眸光已经习以为常,将注意力集中在河流之上,伸手对着河流上空一个推送,一团璀璨的红色光源就从她手心中喷薄而出,源源不断的朝着河流对岸而去。 身后一众秦军亲眼目睹那道红光时,只觉整个世界越发玄幻了。 那红光就好似太阳光一样的存在,璀璨夺目又无形,照亮了这片天地,甚至遮掩了太阳的光彩,虚幻又实质的在湍急的河流上空渐渐形成了一道平直的光源大道。 那大道直接连接到了河对岸的地面上,约莫四尺宽在半空显得极为夺目。 这一刻,亲眼看着那红色光源形成平直的桥梁大道,众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或许此刻他们早已激动震撼的没了思考的能力,可眼底的兴奋、激动、震惊、膜拜各种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汇集成了一抹极为锃亮的光彩。 就在众人为眼前一幕震愣的时候,季君月清悦带着点磁性的诱人音色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士兵耳里,千军万马连绵看不到边际,却个个亲耳听清楚了这好听的音律,就好似悦耳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一般。 “十人一排分批渡河。” “是!” 数十万大军齐声回应的声音瞬间炸响天际,犹如惊雷一般轰然炸在了对岸,炸的数千燕军头皮发麻,目瞪口呆。 然而还不等燕军为自己所听所看的一切回神,秦军已经动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慕容休靡三人自然最先渡河来到了对岸,看着一众傻眼中不自觉后退的燕军,也没出手,只是怡然自得的待在岸边等待着大军渡河。 一众秦兵见自家的帝后凌空踩在红色的光源中稳不稳扎的走到了对岸,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兴奋的组队踏上了透明的光源大道,一时间只觉心中升腾起一股飘飘然的情绪。 等到秦军已经有数十批来到对岸,呆愣的一众燕军才猛然回过了神,看着已经抵达岸边,距离自己这方只有数十米距离的秦兵,燕军只觉脑子轰然炸开了花,惊慌、惶恐、胆寒等各种情绪喷涌而出。 领队的将领也不让手下的士兵去以卵击石,直接翻身上马一边驰骋而去一边大吼:“所有人快逃!” 他们不过上千人而已,而敌方却有数十万大军,若是再不跑,只怕等对方都渡了河,不用出手,光是战马都能将他们一众人踩成肉泥! 看着屁滚尿流逃跑的燕军,季君月和秦澜雪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让人追杀,甚至没有动手,反正秦军已经渡河,也不在乎这上千人的小菜。 当守在将军府里的封山远听到士兵汇报的时候,秦国的大军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军马渡河了。 “你说什么?!”将军府的沙场上,封山远猛然冲到了士兵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那瞪大的眼睛锐利逼人,刀影森森,好似只要士兵刚点头,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一般。 周围围过来的一众将领也都活见鬼一般的看着那士兵,只觉心跳似乎有那么一瞬停止了跳动。 士兵本就因为赶路回来没能喘口气而面色苍白,此时被封山远这么恶狠狠的一瞪,那脸色更是没了血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秦……秦军渡河了……他们……他们在河流上端使用……用了妖法……搭建了……一座虚空的红……红桥……” 封山远一把丢开了士兵,高大的身躯猛然后退了一步,那脚步踉跄的好似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般。 旁边几个将领同样面色发白的瞪着眼睛,嘴皮子直打哆嗦。 “这……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谁的一句低喃,彻底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是啊,怎么可能?! 凌空搭建一座桥梁,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好半天,封山远才好似从打击中回过神一般,脸色肃严的吩咐道。 “快传令下去严守蓝燕城,将皇城送来的那些‘飞火鸟’都准备好,还有‘地藏龙’,全都布置到城门外的弓箭射程之外,能放多少放多少,每隔一公里派两个斥候探路,无比确保秦军的进程能第一时间传达回来!” 刘石宇等人连忙收拢心绪应道:“是!”然后纷纷散开去安排去了。 好在尽管对这次炸毁天桥阻挡秦军步伐的计划有了绝对的信心,皇上还是派人送来而来不少的对战机关,有了这些东西,希望能够阻挡秦军的步伐,哪怕不能完全阻止,至少能拖一时是一时…… 等秦军数十万大军完全渡河后天色已然渐黑,季君月和秦澜雪也不急着攻城,让大军直接在河流附近驻扎休整起来。 中军大营中,秦澜雪一边把玩着季君月细白的手指,一边道:“姬亦夏向各州城输送了大量的神秘武器,据说是宫凌幽设计制造的机关术,适用于战场。” 一句话简明而要的说了秦军接下来有可能遇到的状况,周围坐着的一群将领听言纷纷蹙起了眉头,宫凌幽? 对于这个人在场的人虽然并不算陌生,可也只知道这人是燕皇的谋士,后来燕皇等级后被提拔成了当朝刑部尚书,至于机关术,他们还真没听说过。 季君月也知道宫凌幽隐藏至深,当初投效姬亦夏也是为了报灭门之仇,自然不可能将自己会机关术的本事弄得天下皆知引来西梁国皇室的暗杀,若不是有特殊渠道,她和秦澜雪也不会知道宫凌幽真正的身份是那个机关术闻名天下的宫家后人。 现在众人不知道也实属正常,于是季君月主动开口为在场的将领们解了惑。 当众人得知宫凌幽居然是当年西梁国第一大家族宫家的后人,也是唯一的幸存者时都震惊了。 如此一来,难怪宫凌幽会机关术,那么,一个当年闻名天下以机关术出门的世家公子,他制作出来的机关该有多大的杀伤力? 几乎不用想,众位将领就面色凝重起来,只怕这一次是要有场硬仗要打了…… 季君月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下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仔细些,若是没有估算错误的话,那些机关应该已经被燕军连夜用上了。” “是!” 众人慎重其事的应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随后整个中军大营就只剩下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 慕容休靡看向季君月淡笑道:“你不告诉他们都有些什么机关,就不怕明日损失惨重?” “你该回去睡觉了。”秦澜雪默默的看着慕容休靡凉凉道。 他就是见不得慕容休靡跟季君月说话,哪怕知道这人对季君月并没有什么男女之爱,他还是见不惯,甚至每每看到他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和季君月,就恨不能将这傢伙撕碎。 偏偏这片狗皮膏药是丢不掉扯不坏的…… 慕容休靡挑眉,睨了秦澜雪一眼:“你还想来个三天三夜?” 一句话堵得秦澜雪面色黑沉,季君月眼角抽搐,只觉更慕容休靡说话真的需要很强大的心脏…… 季君月回握住秦澜雪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擦了一下他手背上嫩滑的肌肤,似是挑逗也是安抚,嘴上却回答着慕容休靡刚才的笑语。 “这是属于他们的战场,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摸索的好,就算受伤死亡,他们也该从中学会成长。” 没错,季君月和秦澜雪都知道了那些机关是什么,有着怎样的杀伤力,刚才却都没有告诉一众将领,他们已经给众将士提供了这个时代没有的军事武器和阵法,甚至还有异兵团偶尔的助阵。 可别忘了,众将士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士兵,战场是属于他们的,就算秦澜雪和季君月给予了助力,也不可能一直为他们扫荡一切,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灭了整个燕国好了。 机关术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是宫凌幽制造出来的,那么作为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战士,都该有亲自对敌的勇气和本事。 慕容休靡听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站起身丢下一句:“别误了明天的事。”就慢悠悠的离开了大帐。 秦澜雪澄澈的眸子一点幽蓝的光泽若隐若现,静默的盯着慕容休靡离开的出口,幽幽说了一句。 “真想将他制成小鬼。” 季君月听言,想着慕容休靡被秦澜雪制成鬼骨魔兵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看着秦澜雪那面无表情,实则有些郁闷的可爱模样,伸出手指勾画着他唇部的轮廓戏笑。 “那阿雪可能要将此愿累及到下辈子了,那傢伙别说杀不死,就是一点小小的伤口也能立即复原。” 秦澜雪顺势张开嘴含住了季君月的手指,痴缠的舔了舔,伸手将她整个的从椅子上拉入了怀抱中,紧紧的抱着她软弱无骨的身躯,深深吸气,嗅入了满满的独属于季君月身上的体香。 “不死之身果然很讨厌。” 秦澜雪轻轻的咬了咬嘴里的手指,那一瞬间的电流以及轻微的刺痛都要让季君月以为自己的手指会在下一刻咔嚓一下咬掉,不过结果换来的是那柔软的舔砥,带着浓浓的安抚和痴缠迷恋。 口齿不清的呢喃带着点厌恶和郁闷,让季君月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勾着秦澜雪脖颈的手臂收紧了些许,将头凑到秦澜雪的如天鹅般美丽白皙的脖颈,邪恶的舔了舔那凸起的喉结,低低笑道。 “那我们就找点不讨厌又非常喜爱的事情做好了。” 暧昧挑逗的笑音虽然依旧清越动听,却比平时的性感多了些许妩媚的风情,脖子上渗入肌肤的热气就好似密密麻麻的电流一路直窜到了秦澜雪的心口,让那颗冰凉沉静的心砰砰直跳,火焰燃烧起来。 而后就是一室暧昧的旖旎…… 第二天一早,大军集合直接拔营,对于秦军来说,从这里离开,下一刻休息的目的地就是蓝燕城,所以他们直接拔营,而不是继续扎营在这里。 “报……”一个斥候一路跑到了将军府,所有将领纷纷聚拢到了封山远跟前,就听斥候道:“秦军已经拔营朝着蓝燕城而来,至多午时就能抵达城门外。” 第四百四十九章:好好招待,破解 封山远听言看向旁边的刘石宇问:“地藏龙埋了多少?” 刘石宇连忙道:“禀将军,城门外三百米处都被地藏龙覆盖,有将近两百米的范围,足够杀死敌军数万人。” “很好,”封山远眼底划过一抹血色,冷笑道:“让人准备好飞火鸟,等秦军破了地藏龙后,好好‘招待’他们!” “是!”刘石宇也阴笑的笑了笑,他们燕国被打的这么憋屈,这一次定要让秦军吃尽苦头! …… 当秦军出现在燕军视野里的时候果然已经午时了,秦军延绵不见尽头的千军万马徐徐而动,朝着城门而去,眼见距离从八百米,缓缓缩短到七百米,六百米…… 因为有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提醒,夜砚等人很警惕,派了斥候一路探查,不仅如此,还派出一个百人的先锋小队先行探路。 城墙上,一个小兵对着封山远汇报道:“将军,他们派了百人先锋小队探路。” “通知大家不要打草惊蛇,让这支队伍安全通过,等秦军的大部队尽数踏入地藏龙的攻击范围再启动机关。” “是!” 此时的秦军一众人还不知道对方的计谋,当听到斥候回禀百人先锋小队安全的抵达了离城门三四百米远的安全距离时,刘素礼阮墨等人终于下了决定让大军前行。 夜砚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莫不是燕军是在等他们靠近了才打算动手? 可是三百米是一个安全范围,若是靠近了,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敌军都会有危险,他们要当心敌军的万箭齐发,而敌军会当心他们手里的手雷,不可能让他们的大军安然无恙的到底三百米处的危险地界…… 想到这里,夜砚凝着眉头阻止了刘素礼几人欲要去下令的动作,出声道。 “我总觉得有问题,不如这样,让大军分批前往,以千人为一队,虽然会消耗很多时间,不过也能降低危险性。” 众将领对夜砚是比较信服的,虽说他说的话没有什么依据,不过众人都愿意相信,于是沉思了片刻,刘素礼等人就点点头去安排了。 慕容休靡看着不远处独自站立原地眺望远处城门的夜砚,对着身边坐在黑白身上的季君月道。 “你这下属倒是聪明。” 季君月得意的挑眉一笑:“不聪明又怎么能做军师。” 旁边的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眉开眼笑又带着几分乖邪的诱人模样,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宠溺的看着她,不过那澄澈的眸光深处却隐隐有着情欲的艳色在浮动。 秦澜雪发现,自从和阿君圆房后,他对阿君的那股占有欲就越发强烈了,已经到了一种极致病态的地步,现在每时每刻他都恨不能将自己镶入她的体内,感受着她的存在和妩媚。 心中的那股想要颠覆一切的情绪逐渐发酵澎湃,只想毁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只有他和阿君两个人,这样阿君就只属于他,只看着他,只跟他形影不离。 只是每每这样越演越烈的贪婪还没有完全爆发,总会被阿君适当的给镇压下去,他的阿君应该尽情的绽放她的光彩和风华,若是他将她束缚,那么她还是阿君吗? 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不管阿君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他也爱,爱到恨不能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可他最后的理智提醒着他,这是不可以的,阿君不会喜欢,也不会愿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婪而让彼此成仇,生生世世都只能以同归于尽为结局…… 慕容休靡眸光流转,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正专注而宠溺的看着季君月的秦澜雪,尽管那双眸子是那样澄澈干净,那样温柔宠溺,可那片柔软之下暗藏的汹涌他还是察觉到了。 尤其是秦澜雪那一瞬间动荡的情绪导致他的心绪有了一瞬间的松动,让他巧妙的窥视到了秦澜雪的内心。 那样黑暗森冷,那样汹涌澎湃,就好似火山喷发的岩浆,又似黑气恒生白骨森森的九幽之地,极致的危险阴暗,虽然他早就发现秦澜雪的感情有问题,可此时窥视到他内心的疯狂与黑暗,还是惊讶了。 这样病态的感情,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季君月这样彪悍霸气的女子才敢承受和挑战吧,随便换一个恐怕不是被秦澜雪吃拆入腹就是被吓死。 季君月感受到秦澜雪专注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勾唇一笑,那笑容足以艳绝天下,随即伸出手,秦澜雪满心澎湃的情绪就在这样敞开的动作中生生湮灭了,只剩下浓浓的让他痴醉的柔软甜蜜。 秦澜雪伸手将季君月拉到了自己怀中,两人就这样在马背上紧紧相融,其中缱卷的浓情足以让任何一个旁观者沉醉。 这边,夜砚的安排已经被传达到了所有军营之中,所有人按照夜砚的安排以千人为一大队分批靠近蓝燕城。 城墙上的封山远等一众焦心等待的燕军将领,眼见秦军终于有动静了,纷纷有些激动的捏起拳头,可等秦军走近,看到他们的人数,封山远的眉头顿时死死的蹙了起来。 “怎么才有这些人?……”旁边一个将领有些疑惑又失望的道出一句。 刘石宇凝眉看向封山远询问道:“将军,我们是继续等等看,还是启动机关?” 封山远看着远处走近的黑影,那么点人也不过千人,若是此时启动机关让秦军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一切都落空了,士兵们辛苦了一整天,一个晚上没睡就为了让上万秦军送命,现在只有一千人,太亏…… 最后,封山远咬咬牙忍耐住心头那股杀人的冲动道:“再等等!” 听着封山远牙咬切齿的声音,刘石宇等人也知道现在启动机关太亏了,就算能够要了敌军一千人的性命,他们也还是输了,那么为今之计只能再等等看,看看这群秦军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第一批千人部队平安走过了那埋伏的地界,第二批千人部队徐徐而来,然后走过了埋伏地界,直到第三批千人部队再次走近,入了燕军的眼,封山远等一众将领终于看明白了。 “娘的!这群秦军简直太奸诈了!居然分批而行,这简直不给我们活路!” “莫非他们已经看破了我们的埋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凝眉思索了起来,若非已经看破,怎么会做出这样分散兵力前行的事情,这分明就是破坏他们的埋伏计划! 可不过两天一夜的时间,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的?难道是有奸细?! 这个念头一出,众人就自行否决了,这两天一夜根本就没有将领和士兵离开过,唯一离开的只有探路的斥候,可那些斥候都在外面不断的交替盯梢,根本不知道他们完整的计划,自然不可能告密。 可若不是奸细,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敌方中还有神算子不成! 想到这里,封山远就想到了秦军中似乎除了秦国的帝后外还有一个闻名秦国军营的军师,这个军师名叫夜砚,虽然在别国并不出名,也根本没有什么战绩震响各国,可他在秦国军中的威望却是极盛的。 似乎秦兵对其很是信服,尤其是西北军,而且这军师还是秦国的皇后亲自教导提拔的…… “看来这个夜砚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刘石宇听到封山远的低语,微微讶异道:“将军,难道是秦国的军师猜到了我们的目的?” 封山远点点头,如今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可也是这个想法让在场的所有将领包裹封山远自己,只觉气闷不已。 他们计划了这么就,忙活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居然被敌方轻易猜透了用意不说,还被敌方轻松的破解了,这怎能不叫人气恼愤恨! 沉默了片刻,封山远面色阴沉的咬牙道:“立即让人启动机关!” 众人听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和不甘,如今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若是不启动机关,别说万人了,就连那少少的一千条性命他们也拿不到! 当秦国第六批千人部队前行的时候,那空旷的地面在他们踏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震动,随即无数只箭羽密密麻麻的就从地面腾飞而出,瞬间,那支千人部队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就已经被地面上腾飞而起的尖锐粗长的箭羽给刺穿了身躯。 那些箭羽并非普通的弓箭箭羽,而是半人高比普通弓箭还要粗上两倍的长刺,就跟长枪差不多,只是没有长枪那么长,顶端锃亮尖锐。 当它们从地面弹起的时候,并没有完全脱离地面,根部还留在沙土之中,只是那完全拉直甚至可以随意转动方向的尖端,不是戳入了士兵的身躯,就是戳入了士兵的四肢。 有些当场死亡,有些则被无数箭羽戳入了四肢身躯,在密集的箭地苟延残喘。 那痛苦的哀嚎声在艳阳天慢慢流转而出,空气中的血腥味,那狼藉惨烈的箭地彻底的烧红了远处正等待着前行的秦兵的双眸,一个个士兵眼里布满的憎恨的杀气。 同时,那遍地的惊呼数百米的箭地也让一众还未前行和已经前行到安全地带的秦兵后背一阵寒凉。 若非军师突然下令让他们分批而行,只怕这机关一出,死的就不是一千个兄弟,而是数万兄弟,这些燕军当真心思歹毒,居然用如此可怕的机关武器对付他们! 季君月和秦澜雪坐在马背上,于人群中看向不远处泛着渗人寒光的箭地,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惊异或者仇恨的表情。 对于这地藏龙他们早先得知姬亦夏运用机关的时候就已经查探过了,这东西是一架架埋于地里的机关,所有机关都有一处连接,这连接的尽头就是开启机关的关键,只要将尽头的东西摧毁,那些被卡住的长箭就会脱离控制弹跳而起,化为杀阵。 不得不说,宫凌幽在机关制造上真的很天才,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他能够设计出如此精妙又杀伤力巨大的武力,简直是中逆天的存在。 “我的娘,还好军师有先见之明,否则这一次我军要损失惨重了!”刘素礼愤恨的碎了一口唾沫,对着夜砚大赞道,眼底除了对燕军的仇恨就只有对夜砚的崇拜和佩服。 阮墨看着前方遍地竖起的长箭道:“现在这地方应该安全了,我们想让大军汇合再找燕军算账!” 其余人纷纷点头赞同,夜砚也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但至少这数百米的路是安全了,只可惜是用千人士兵的性命换来的…… 第四百五十章:火烧秦军,破城(二更) 季君月让阮墨安排人善后,将死去的一千士兵的尸体从箭地中带出来,整理仪容,在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城墙上封山远等人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黑影开始齐齐朝着蓝燕城移动而来,就知道秦军是整军出发了。 “哼!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其中一个将领愤恨的说道。 封山远眼底冷芒肆意,冷冷的启唇道:“通知下去让控制飞火鸟的人准备,一旦秦军在城外汇合踏入攻击范围,就将飞火鸟放出来!还有弓箭手也都准备好!” 众人一听,纷纷又来了精神,第一招毁了没关系,他们还有第二招,就不信这次秦军还能这么好运的躲开! 行走的秦军队伍中,季君月将凤一叫道了面前,对他交代道:“一会儿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让异兵团的人出手帮一下。” 凤一听言,顿时来了兴致,主子可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那就说明燕军还有后手,而且肯定比刚才那箭地还要厉害,否则主子也不会让异兵团的帮忙。 这段时间他们还真是闲得慌,虽然跟随着大军,可每一次战役他们异兵团都没有参与,毕竟是普通人的战争,他们异兵团一群异兵团者和修炼者不能跟着瞎掺和,就好似人类碾死蚂蚁一样,太没意思了。 因此除了五方势力来找麻烦的时候他们痛快淋漓的大战了一场,最近都已经闲的快发霉了,看着秦军一个个打的痛快简直都要嫉妒死了,现在可好,终于算是有事干了! “是,主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凤一说完就乐呵呵的转身离开了。 “看来我们在燕国耽误太久了。”秦澜雪看着凤一蹦跶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季君月赞同的笑道:“确实呢。” 秦澜雪看向季君月,眼底缱卷着温情:“既然如此,那就加快速度吧,既然对方都出杀手锏了,我们也不用再藏拙。” 季君月听言,知道秦澜雪是打算让鬼骨魔兵出世了,笑眯眯的弯起眼眸点头道:“也好,今早解决了,我们好去上古天尽。” 慕容休靡看着眼前默契天成的两人,并没有出声,不过对他们的对话很是赞同,一开始因为有些稀奇古怪又厉害的东西他还觉得有趣,可这样一直下去就开始有些索然无味了,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等秦军全部汇合开始攻打蓝燕城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当战鼓声响彻天际,冲杀声震响城门,夕阳斜下的彩光之中,蓝燕城的半空突然飞来了一只只黑影。 起初因为数量不多,不过十多只而已,秦军并没有人注意到半空那些飞鸟的影子,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当回事。 可当那群飞鸟略过头顶挥洒下一片潮湿时,不少秦兵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不过因为只是沾湿了一块而已,那些秦兵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上飞过的鸟影,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沾湿的衣服,原本还以为是鸟屎,谁知一看,胸口上湿了一大块,只觉疑惑。 莫不是这鸟还能像人一样尿尿不成?…… 大部分人被沾湿了衣服都是被心中划过的玩笑一笑了之,可有个别心思细密之人却发现衣服上被沾湿的地方传了一股若有似乎的油香味,那味道分明就是火油的味道! 随着飞鸟越来越多,而且久久盘旋在秦军所在的上空,远处站在秦军阵营里的夜砚看着半空那些鸟影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且这些鸟影为何久久盘旋在秦兵头顶不离去? 这不对劲…… 不过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夜砚也没有身处战斗范围内,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些鸟身上倒出了不少液体在下方秦兵的身上,直到城墙上万箭齐发,无数密集如玉的火箭齐齐射下,夜砚心中的猜疑才化为了不安。 而这份不安还没有完全扩散,就在看到士兵被火箭射中臂膀时,身上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时,惊讶了,震惊了,最后脑子灵光一现,抬头看向半空的鸟影,终于猜到了怎么回事。 “不好!快让士兵们退回来!”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些盘旋不去的飞鸟身上定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士兵身上,从而导致占到火箭时,让火势骤然爆发了。 若是继续留在射程范围,所有身上沾染了火油的的士兵都难逃一劫! 这简直就是要火烧秦军! 夜砚这一声大吼让周围的将领和士兵纷纷回过了神,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鸣金收兵。 而战场上的士兵们也发现了不对劲,甚至终于明白了他们以为的大鸟尿尿根本就是火油! 刘素礼见周围的士兵不少但凡被火箭触碰到的,几乎都在瞬间燃烧起来,那火势之猛,根本不是在地上打滚或者用什么东西就能扑灭的。 听着鸣金收兵的声音,知道他们都被暗算了,刘素礼连忙挥手勒马返回大声道:“快退回去!” 然而,士兵们逃窜的速度快,可是那铺天盖地的火箭更快,就算没被射中,只要被火星子燎到,身上又沾染了火油的都难逃燃烧的结果。 就在战场上遍布惨绝人寰的惨叫,就在城墙上一众燕军将领兴奋喜悦的时候,异兵团动了。 凤夜飞身落入战场,双手凌空冲天一撑,浑厚的灵气从他双掌中爆发而出,于半空形成了一道防护,直接将城墙上射来的密集箭羽隔绝在了结界之外。 而水系异能者则来到被火烧的一众士兵面前,快速的喷射出水流为其灭火。 羽月等火系异能者则直接冲天挥出火舌,直接将空中盘旋的那些鸟影烧毁,有些直接被燃烧殆尽,有些则烧焦了直接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让众人清楚的看清了这所谓的大鸟根本不是真正的鸟,而是机关鸟。 鸟的脊背上有一个可以承载火油的凹槽,当机关鸟盘旋飞舞的时候,那些火油就被倾泻而出倒在士兵身上。 难怪……难怪被火箭攻击的士兵身躯会燃烧的如此快,燕军真是好计谋,真是卑鄙阴险! 城墙上,封山远等人看到射出的万千火箭居然在半空就那样诡异的静止不动了,纷纷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还不等他们露出更多的惊恐之色,下面战场上站着的凤夜就反手一挥,半空静止停顿的万千火箭居然直接调转了方向,朝着城墙上一众将士疾飞而去。 那速度简直比寻常弓箭的速度快上数倍,根本容不得众人反应,城墙上的一群士兵和将领就被那万箭齐发的火箭射成了马蜂窝。 就连封山远也没能躲过,若是普通的武林高手射出的箭羽,以封山远的实力肯定能够躲过的,偏偏射箭的人是凤夜,是一个巅峰虚神的高手,捏死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况且凤夜是下了杀手,封山远根本就不可能避过,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无数火光朝自己涌来,下一刻就被数十支箭羽射成了马蜂窝。 这可怕的一幕瞬间震撼了城里所有的燕军,当他们看到城墙一众战友将军在瞬间被射成了筛子,纷纷面色煞白的傻了眼。 秦澜雪见此,抬手一挥,身后停留的一众秦军就朝着城门冲杀而去,凤一直接朝着城门丢了两个手雷,炸碎了城门。 很快,原本还因为灭了敌方不少人而欣喜的燕军,顿时被绝望淹没,失去将领的绝望,被敌军侵入的绝望,最后只剩下被杀死的绝望。 两次的挑衅和迫害让秦军怒了,冲入城门的时候,一众秦兵都眸色猩红的大开杀戒,再不像之前那样给对方逃跑和投降的机会,那种疯狂斩杀的模样,吓坏了一众燕军。 没有了将领的指挥,又被秦军的凶残吓到,一众燕军直接丢盔卸甲四处逃窜起来。 整个蓝燕城里百姓关门避让,燕军逃窜,秦军残杀,犹如人间炼狱。 第四百五十一章:主动叫战,现世 当姬亦夏收到蓝燕城失守,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时,瞬间神色巨变。 不仅是姬亦夏,就是满朝文武也觉一道惊雷轰然劈在了头顶上,纷纷慌了。 姬亦夏坐在龙椅上第一次觉得这把金灿灿的龙椅上铺了层层刀刃,割的他肌肤生生的疼,一股子绝望突兀的涌上心头,让他不适的蹙紧了眉头,那种生生的无力感以及即将失去的感觉让他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他所有的策略计谋在秦澜雪和季月面前变得什么也不是,如此轻易的就被破除解开,这几乎让他怀疑以往的成就是不是都是一场梦?…… 下方朝臣交头接耳,左右丞相纷纷开口建议道:“皇上,秦军来势凶猛,看来我们只能倾尽全力将他们挡在石洲外,决不能让他们的大军进入石洲地界。” 姬亦夏自然明白,以秦军的凶猛,若真让他们进入了石洲地界,那就相当于将燕国的政权交了一半在他们手里了,燕国更是会走向灭国的道路,所以绝对不能让秦军进入石洲! “传朕旨意,命魏风阳为名马大元帅,率兵六十万前往石洲,无比将秦军挡在石洲地界之外!” 燕国虽然是大国之一,军队数量比其他小国多之又多,可这几个月征战下来已经被秦国杀了不少,也俘虏投降了不少,六十万兵马已是调动的极限,他必须留下四十万兵马死守皇城以防万一。 这边,秦军在攻占了蓝燕城后,用了半个月时间就横扫了剩余的四城,直接将整个随州十一城给占领了。 消息传入秦国的朝堂,再次引得一众文武大臣喜出望外兴奋不已。 虽然从开战到现在每每捷报都是喜讯,可大家似乎已经被帝后彪悍的战绩给弄得有些麻木了,但此时听到随州被侵占的消息,众人心中还是再一次腾起了一片兴奋激动。 因为随州的丢失就代表了秦军离燕国的皇城更近了一步,现在只差石洲了,只要他们占领了石洲十三城,就能直接打到燕国皇城了! 与秦国朝堂不同的是,楚国朝堂一片诡异的静默,安静的针落可闻,带着明显可以感觉出的压抑之气。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从对方眼底看到了艳羡、无奈、担忧等等复杂的情绪。 如今眼见燕国这样一个大国的江山岌岌可危,他们同样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那种危险将至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实在叫人憋屈,甚至感觉轻微的绝望。 谁也没有开口问楚云月这个皇帝该怎么办,也没有给出什么建议,因为此刻大家都知道,无论他们楚国做什么都只会将国家和自己陷入危机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听天命…… 楚云月坐在龙椅上同样什么话也没说,听了关于秦燕两国的战况后就那么沉默的端坐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好似同样的无言以对。 唯有楚云月自己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澎湃又复杂,他为季君月高兴,为她傲视苍穹的风华而惊艳痴迷,却也为楚国岌岌可危的江山感觉到无奈和叹息。 若是这个对楚国充满危害的人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他都竭尽所能倾尽全力的与之一搏,保住楚国的江山。 可是这个人是季君月,是他深深爱着的女人,亦是他灵魂中的一点朱砂,注定永远都去除不掉,他舍不得与她敌对,舍不得对她动手。 抛开这些舍不得,抛开一切的感情,只站在局外观看,楚国也不宜与秦国为敌,因为对手的实力太过强大,已经强大到自己无以招架的地步。 最正确的选择,只有投降,避免战乱让楚国的百姓陷入痛苦之中。 七月初,秦军驻守在随州的最后一座城池六夙城,而魏风阳带领的六十万大军也赶到了石洲通向随州的第一城乐华城,为了不陷入被动的局面魏风阳决定带兵主动出击。 反正就算拼了性命全军覆没他们也不能让秦军踏入石洲的地界,既然秦军在六夙城驻扎,那么他决不允许秦军再踏出六夙城范围! 六夙城内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战斗,虽然战乱已经停止,可是城内放眼可见之地任由一片狼烟弥漫,狼藉一片,尸体横行,空气中也弥漫了厚厚浓重的血腥味。 尤其是大白天艳阳高照,更是将城里的血腥气蒸腾的越发浓重刺鼻,让人阵阵作呕。 此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道上出来打扫战场的秦军外,根本没有一个多余的人,而燕兵不是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俘虏。 因为秦军善待百姓,从不会主动侵略,所以燕国的百姓对于侵入的秦军倒是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反应,这也为秦军省去了不少麻烦,同时也让燕国的百姓无意中保全了性命。 毕竟,季君月和秦澜雪虽然下过命令不得主动伤害百姓,却又一个附加条件,若是燕国的百姓主动找事和反抗,那么可将其当成燕兵处置。 至于怎么处置,不用明说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死路一条。 季君月一阵梳洗后得知秦澜雪外出,便也从将军府里走了出来沿着街道慢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查看着周围清理的进度,顺便好好看看这燕国的城池。 不过在走到一处街道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只见秦澜雪一身湖蓝色绣有金色的腾云飞龙的龙袍,就那样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他的周围全都是横七竖八的燕兵尸体,还有几簇没有完全熄灭的火苗,狼藉的地方,却因为他那尊贵至极的身躯显得极为特别,甚至多了不该有的华丽。 季君月见此,眉梢微动,眼底划过一丝古怪的情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近,待来到秦澜雪身后,看清楚了他埋头捣鼓的行为动作时,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尤其是看到他异常专注的神态,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戏谑的一笑:“你到底是来玩人的,还是来打仗的?” 秦澜雪听到声音,原本专注的眼眸瞬间浮现一抹华光异彩,抬头,手里捧着一颗花式人头,清绝靡丽的笑容让天地瞬间失色。 “阿君,你要?” 秦澜雪眸光宠溺又温柔,其中的专注简直比刚才捣鼓人头的时候还要更加浓郁强盛,很明显,手里好不容易切割下来并且退去所有皮肉的人头骨,并没有眼前逆光而立的绝滟女子吸引他的心神。 季君月正想说什么,远远的城门处就爆发了阵阵冲天的战鼓声,那是来自敌军挑衅的声音。 此时城门外,魏风阳带着六十万大军立于三百米的射程之外,战鼓声声之中,众将士抬头看向紧闭的城门,听着对方同样响起的战鼓,内心十分的仇恨又复杂。 这里本该是他们燕国的,可如今他们却要亲自前来攻打这座城门,这种憋屈愤恨的心情,让每个将士的眼底都燃烧起了一抹火光。 “将士们,这里应该是我们燕国的国土,如今却被敌军侵犯,他们占领了我们的城池,占领了我们的百姓,若是我们不能拿出全力拼死阻止的话,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打入皇城,甚至燕国的每一个地方,到时候我们的家人将流离失所受受苦受难,这样的事情你们愿意看到吗?” 魏风阳大喝出声,那声音洪亮而震动人心,因为加入了内力,让绝大部分的将士都听了清楚。 众将士顿时红了眼睛,几乎是嘶吼出声道:“不愿意!” 魏风阳满意的点点头,抽出腰间的长刀,大喝:“那么就让我们拼死保卫家园,保护我们所有在意的人,阻止秦军的侵占!” “杀!杀!杀!……”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充满了决绝的杀意和拼死一搏的勇气,所有燕军将士数十万人,此时此刻都被激出了血性,激出了誓死不退的决然。 此时的他们终于在这一声声高声呐喊中将心中最后一点对秦军的恐惧抹杀掉,只剩下唯一的信念,哪怕是死,也绝不退缩,为了国家,为了亲人! 那冲天整齐又决然的呐喊震响天际,清楚的传入了城中每一个秦兵耳里。 “这群小蚱蜢居然敢主动跑来送死,这倒省了我们的事找上门去了!” 刘素礼迅速走到点将台上和阮墨等一众将领站在一起,看着下方已经准备好的四十万大军,眼底充满了上场杀敌的兴奋。 夜砚站在旁边等点其兵马后就让阮墨带人出城迎战,刘素礼也跟随一起。 谁也没有去找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所有将领心中,帝后是他们的信仰,但他们不能太过依赖,现在敌人打上门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对方打趴下,用战绩赢的帝后的赞扬和注目。 而不是第一时间去找帝后来主持大局,像个什么都不会等着旁人来教导的小娃子。 何况这一路走来,帝后也很少出手帮助他们,最多就是提供一些武器炸一炸城门,遇到不可抵挡的机关时让异兵团的人帮帮忙,这样下来,大家也明白,帝后这是让他们自己成长,这毕竟是属于他们将士的战场,不能一直依靠下去。 季君月看着迅速从他们面前经过前往城门的士兵,并没有急着过去观战,只是细细的端量起秦澜雪手里捧着的头骨。 森白的骨架上还有着些许新鲜的血肉,不过整个头骨大部分的皮肉等东西都已经被处理掉了,甚至那白森森的头骨上还刻画着一些奇异美丽的花纹。 只是这花纹明显只刻画了一半,显然她的出现打扰了秦澜雪。 秦澜雪见季君月没有说话,只是在打量他手里的头骨,听着从旁经过的重重脚步声,听着外面阵阵的厮杀声,澄澈的眼眸一点流动的幽蓝阴暗妖惑。 “阿君,我们之前说要快点结束这场战斗。” 季君月挑眉看着秦澜雪脸上宠溺温柔的笑容,那般靡丽清绝,美得不可方物,偏偏澄澈至极的丹凤眸中隐隐闪烁着点点幽蓝色泽,阴森而黑暗。 季君月勾唇一笑,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同样带着冷冽残酷又邪妄的色彩。 秦澜雪见此,眸光宠溺的睨了她一眼,道:“出来。” 语落,他身后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他们都披着纯黑色的斗篷,可在阳光下,这样静默而立,让季君月清楚的看到了斗篷下森白的人形,那是白骨森白,骨骼修长,阴森鬼魅的……白骨。 或者该说比白骨还可怕,因为白骨至多是一架人骨,可眼前密密麻麻的两百来个黑影却只是四肢为白骨,身躯和面容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形,他们面色森然煞白,嘴唇青白乌紫,双瞳空洞阴森,那没有眼白完全漆黑的双瞳犹如深渊般黑暗,透满了骇人的死亡之气。 秦澜雪站起身,手指微微转动着手中的头骨,凉凉的吐出一个阴暗肃杀的字眼。 “杀。” 一字落下,一群黑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卷起了一地风沙。 第四百五十二章:强大杀器,炼狱(二更) 远处街道尽头站立的慕容休靡,在看到那些黑影转眼化为虚影消失在城门口的时候,神秘的祖母绿双瞳中划过一抹流彩与兴致。 他以为上次的打斗已经摸清楚了秦澜雪的底牌,没想到他手里还有这么一支鬼兵。 刀枪不入,水火不容,不死不灭,难缠危险,炼化者的实力越高,灵傀的实力就越强,哪怕是越级的高手一次性对上五个都足以送命…… 突然,这么一句话就无端浮现在了慕容休靡的脑海里,让他眨了眨眼睛,水润的犹如果冻一般的双唇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杀伤力巨大的帮手,倒也是一个好用的利器。 至于脑海中为何出现这样莫名的信息,慕容休靡并没有去探究,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本人已经习以为常,没有答案的东西,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去纠结。 城门外,魏风阳已经带领大军攻打城门,城墙上秦军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城墙下燕军举着盾牌并肩前行,形成了一道偌大的防护,生生的降低了弓箭的杀伤力。 还不等燕军攻城,阮墨和刘素礼就带着大军杀了出来,与燕军打了起来,队伍中有不少的嗜血兵团,那些燕军与之对上,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过打个照面就被灭了。 况且还有阵法,普通士兵在攻击的时候迅速摆阵,魏风阳是知道秦军阵法的厉害的,所以在对方摆阵的时候就迅速指挥着士兵拦截。 就在两方缠斗的时候,众人只觉艳阳的天突然笼罩上了一层黑影,不过这黑影只是一闪而逝,紧接着众人就感觉到了一股极为阴凉的阴风吹拂而过。 这种感觉别说是燕军,就是秦军都有了一种大白天见鬼的惊悚感。 但还不等两方人马多想,战场上就出现了无数道鬼影,鬼影所过之处燕兵一个个的倒下,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上伤口全是一致,都是脖子受伤,而那伤口让所有人见之色变。 只见躺下的尸体脖子上均都浮现一条条血淋淋的指印,那狰狞冒血的伤口分明就是被人直接掐断了脖子不说,而直接镶入了皮肉之中,脖颈的筋骨和血肉完全是被活生生捏碎穿透的! 嘶…… 看到这惊变的一幕,所有秦军都停下了动作瞪着一双不敢置信又惊骇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燕兵一个个快速的倒下,闻着空气中渐渐飘荡的血腥味,看着燕兵惊惶恐惧乱作一团,只觉自己似乎无形中走入了地狱一般。 那犹如鬼魅飘过的黑影当真就犹如一闪而逝的影子一般,可是它们所过之处全都是片片到底死不瞑目的尸体,手段惊悚残酷,手法干净利落到让人心寒。 就连嗜血兵团的一众人都惊了,包裹阮墨在内也满目警惕又惊异,要知道那不断飘过的黑影速度之快,哪怕是他都躲不过,这实在太可怕了…… 魏风阳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根本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甚至死相可怕狰狞,第一个反应就是秦军又弄出了什么可怕的杀阵,连忙下令道。 “退兵!快退兵!” 照这样下去他们的大军可就要全军覆没了,真不知道这秦国的帝后到底是什么鬼!居然能够弄出一个又一个惊悚神诡的东西来。 那些黑影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这个想法一出,饶是魏风阳这样心性沉稳的大将也有些遍体生寒起来,一边策马朝着来时的路退去,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燕军听到自己的领将下令撤退,一个个连忙撒腿就跑,那匆忙慌乱的步伐就跟被鬼追似的,哪里还有丝毫的纪律,完全乱成了一盘散沙。 秦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奇诡异的一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不过好在阮墨并没有下令追赶,只是让众人待在原地看着。 因为阮墨已经猜出这些鬼影跟他的两位主子脱不了干系,既然主子亲自出手了,那么就绝不会让燕军这样轻轻松松的离开,甚至有可能让对方有来无回。 果然,事实的发展如同阮墨猜测的一样,那些四处乱窜逃跑的燕军并没有跑出多远就再次被绞杀,而且那绞杀的方向就是从外围开始的。 很显然那些鬼影去了最外围堵住了燕军的退路,将他们困在了原地,但凡企图逃跑的,全都在瞬间死的凄惨。 有些甚至突然全身抽搐,紧接着皮肉居然迅速萎靡变成了皮包骨,紧接着那几乎变成干尸的燕兵身躯里流出了一道浅色的流水,慢慢流淌而出,那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无比。 所过之处,但凡有燕兵不相信沾染到那水流,全都全身抽搐惨叫连连,就好似正在受着什么极刑一般。 而他们迅速干涸萎缩的身躯也确实告诉着众人他们正在受着怎样惨痛的酷刑。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些水流有问题,细细看去,这才发现那所谓的水流根本不是真正的水流,而是由无数条细密如法的浅色虫子汇集而成,远远看去就好似水流一般。 而当离的近的燕兵亲眼看到那些虫子钻入同伴的身躯吸食他们的血液皮肉后,又慢慢钻出来,这才确定这些根本就是吃人吸血的可怕东西! “啊……快跑!” “那虫子会吃人!……” “快逃啊……” 一声声惊悚骇然的惨叫简直惨绝人寰,听得一众站在城门下观望的秦兵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燕兵不是被捏碎喉咙,就是被那些会吃人的东西吞噬,一个个死的惨烈,死的快速,简直在刷新着他们的心理承受度。 魏风阳看着六十万大军不过一个时辰就死去了一半,只觉一股绝望朝着他压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甚至生不出丝毫的反抗,只剩下满心的冰凉还有怎么也压制不住的寒凉。 因为他们的人死的实在太惨了,不仅惨烈,还可怕惊悚,他宁愿被一刀杀了也不想死的这么惨痛。 那对帝后实在太诡异,太可怕了!…… 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秦澜雪和季君月静默而立,神色浅淡的看着下方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 秦澜雪转眸看向季君月轻笑,声音柔和的道:“阿君,可还满意?” 季君月转头看向秦澜雪含笑的眉眼,眉梢挑起一抹邪肆的戏谑之气,不答,随手一挥,一个透明的手指粗长的玻璃细管自城墙上抛入了战场。 当那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管坠落在燕军后方的人群中时,轰然爆发了一道强烈的火光。 轰隆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炸响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浓烟瞬间淹没了那方的燕军,漫天沙尘黑烟滚滚,犹如潮浪,惊的远处的燕军神色巨变,满心惶恐,也吓得城门下的秦兵一个个怕怕的拍了拍胸口,面色发白心有余悸。 “我的娘……好可怕……” “这炸弹的威力似乎变强了好多……” “何止是好多,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 大家都知道这是炸弹,是属于皇后娘娘的东西,他们也都见过炸弹的威力,可从来没想到炸弹还分了种类,其杀伤力也是不一样的。 眼前爆炸的炸弹所带来的毁灭性,简直比之前用来炸城门的炸弹威力还要强大数十倍。 看看那瞬间覆灭的数百燕兵,看看那黑烟退散遍地的残肢断骸和焦黑的深坑,这杀伤力实在太可怕了…… 季君月勾唇冲着秦澜雪一笑:“这样更满意。” 那笑容在阳光下,似是多了几分妩媚的挑逗,美的让人心跳加速。 第四百五十三章:各国决定,治愈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乖邪肆意的笑脸,只觉一道阳光植入心脏,驱散了他心底所有的黑暗,只留下一片光明。 这种眼前之人就是唯一的阳光,唯一的信仰,唯一的世界的感觉,让秦澜雪深深着迷,甚至很是享受。 不过两人在城墙上浓情蜜意,下方的战场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魏风阳早已被刚才的冲天烟雾和爆炸声给震撼的有些呆泄了,只知道一个劲儿招呼众人逃跑,若是再不逃,他们六十万大军今日就要埋骨在此。 可逃跑的过程中魏风阳什么都想不了,满脑子都是爆炸声在回荡,甚至就连视线都是模糊的,似乎只看得到冲天的火光,直到一抹黑影闪现,脖子上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魏风阳的身躯就静止了。 最后倒下的那一刻,魏风阳隐隐有种得以解脱的感觉,终于,这恐怖的一切都结束了…… 将领一死,散乱的燕军更是不堪一击,那四处逃窜爆头尖叫的身影狼狈而恐慌。 城墙下的秦军不知道他们在此地站了多久,只知道当一切渐渐消停时,夜色已经黑沉浓郁,寒风吹风卷起了满地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整整一天的时间,六十万大军一个不留,全都变成了死尸,那入目遍地的残肢断骸,重重叠叠的尸体,铺天盖地连绵而去望不见边际。 整个战场就好似一个偌大的屠宰场,这样视觉上的直观震撼,就算是一众秦军,也觉得遍体生寒满心惊悚。 慕容休靡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城墙上,看着下方堆积如山的遍地尸海,唇边卷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点点头,满意道。 “早这样,现在燕国的城门已经破了。” 季君月闻言似笑非笑道:“怎么也该给对方一个适应的机会不是吗?不然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残忍。” “二十天拿下石洲十三城,也不算晚。”秦澜雪牵着季君月与她十指相扣,嘴角含着靡丽的笑容欣赏着下方的尸海。 二十天拿下石洲十三城抵达燕国皇城确实不算晚,甚至可以说快的令人震撼。 其实若非有几十万大军要一路行军打过去,只论消灭敌人的速度,只需三天就可以抵达皇城,可惜大部队光是从这里到皇城最快也要十二天的时间,再加上各城夺下后的部署休整等等,二十天已经是最短极限了。 燕国六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全部被歼灭的消息传开后,整个九幽大陆的人都震惊了,这一次秦国所带来的震撼简直比以往的每一场战争都要猛烈。 因为百年前消失的鬼骨魔兵居然在这场战争中再现了,这对于各国和百姓来说简直就是闻之色变的噩梦。 当年的鬼骨魔兵在齐湘国后凰族人的指挥下是怎样血腥杀伐,怎样横扫千军万马的,至今虽然已经没有亲眼目睹的人存在,可各国史书上却记载的清清楚楚。 以一敌百,烧不死打不坏,哪怕挫骨扬灰都能一点一点的凝聚再生,被各国史书中记载为犹如魔鬼般的存在。 仅仅凭着这样一句记载足够让所有皇室中人心惊肉跳,就是百姓中也世代流传着关于鬼骨魔兵的事迹,通过百年的传说神化,鬼骨魔兵之于世人来说已经是犹如死神一般的存在,它们的存在就代表着勾魂索命,无法抵抗。 这消息一出,所有百姓都惊恐慌乱了,各国皇室也都震惊了,哪怕是已经私下投效了秦国的虞国和晋国都为这消息而震惊后怕不已。 原本对于自家帝王欲要投靠秦国的事情还大为不满的一众朝臣,在得知了鬼骨魔兵现世,而且还是出自秦国帝王之手后,都纷纷闭口不言了,再也不敢理直气壮的阻拦虞皇和晋皇对秦国俯首称臣的想法。 开玩笑,看看燕国那么一个大国,兵力强盛,可结果呢?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都快被秦军打到城门外了。 而且从六夙城外一战来看,那些鬼骨魔兵和可怕的炸弹能够一夜之间灭了燕国六十万大军,足以说明秦国的帝后一开始就有足够的实力消灭燕国。 若是在战争初始的时候秦国的帝后就拿出鬼骨魔兵和足以覆灭百人的炸弹来,只怕现在燕国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怎么可能还在那里垂死挣扎。 如此连燕国都抵挡不了,他们这些实力不如强国的中等国家岂不是一个月都不用就能被灭的干干净净。 这样一来还争什么?有什么好争的,难不成还真的抵死不从等着秦军打完了燕国再来消灭他们? 到时候只怕就算想求饶投降,人家秦国帝后也不愿意了,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识时务为俊杰,自己主动的乖溜溜的投降俯首称臣。 晋星夜看着下方一片乖溜溜闷不吭声的大臣,薄唇微扯:“各位大臣对朕之前的决定可还有异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纷纷有些尴尬,不少老狐狸连忙走出来表示立场。 “臣以为陛下所说甚是,秦国帝王天命所归,为了晋国的百姓免受战争之苦,臣支持陛下向秦国俯首称臣。” “臣附议,陛下真乃贤君,为百姓,为国家,甘愿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晋国百姓之福,臣决无异议。” …… 一个个开口支持的话语简直与前些天激烈反对的言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说前段时间众大臣有多激烈的反对,甚至要以死谏言,那么现在他们就有多支持,那样子看起来恨不能直接扑上去拿着玉玺去向秦皇表达自己的忠心…… 下首站着的晋星初看到众大臣献媚的嘴脸,冷着一张脸嗤笑道:“还真够恶心。” 犀利不屑的言语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来自荣王之口,抬眸看去时,果然看到一个面若樱花白里透红,五官精致灿若繁星的青年,那张白白嫩嫩的脸上满是鄙夷,一双如珍珠玛瑙般乌黑的眼除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灵动外,还有着几分不屑。 这群老家伙当初是怎么逼他皇兄的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现在看到秦国实力恐怖就纷纷变脸,简直不要脸! 晋星夜看着自家弟弟傲慢不屑的嘴脸,如寒谭枯井般冰凉灰暗的黑眸浮现一抹宠溺,也没有劝阻,只是看向众大臣道。 “既然众爱卿对朕的提议没意见,那么就等秦军攻入燕国皇城后,由朕和荣王亲自带玉玺前往秦国。” 晋国这边关于投降归顺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另一边虞国的朝堂同样在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只是虞国的朝堂因为有虞天黎半年多来的震慑,在并没有出现什么以死谏言,最多就是言语激烈的阻止。 如今得知了燕国六夙城一战后,虞阳行是震惊的,同时也是庆幸的,还好之前他选择了相信黎儿的话,答应了她投降的建议。 以秦国的实力,就算他们负隅顽抗,最后也是灭国,甚至让百姓流离失所,让亲人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顽固不化而惨遭送命而已。 与晋国一样,虞阳行也决定等秦国的铁骑踏平燕国皇城时,再带着虞天黎亲自前往秦国俯首称臣。 这样决定并不是他们还心存侥幸,或是害怕出现什么意外,而是此时不宜前往秦国,毕竟秦国的帝后都在燕国战场上,他们此时就算去了秦国也只能等。 虽说是去俯首称臣的,可自己的国家也不能两三个月没有帝王镇守,所以只能等燕国灭国,帝后回归秦国的时机。 而燕国朝堂,此时可算是愁云惨淡绝望横生,一个个大臣苍白着脸眼底都是遮掩不了的惶恐,几乎都不敢睡觉,就怕哪天睁开眼敌人的大军已经踏破了皇城打到了自家大门口。 姬亦夏低垂着眸,面色阴沉,却很安静,让偷瞄他的大臣只觉不安,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可左等右等,姬亦夏都没有暴怒将满身戾气发出来,只是阴沉沉的说道。 “让人下令到石洲十三城,所有将士死守城池不死不休,谁若做逃兵,那么就用他们的家人为其陪葬!” 到了最后朝臣都不知道姬亦夏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这样子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杀手锏了,直接等着敌人上门,可是按照他们对姬亦夏的了解,陛下可不是这样坐等破城亡国的人…… 不过不管燕国的众臣怎么想的,姬亦夏都没有再做任何安排,只是让驻守在皇城外的四十万大军开始布置机关,在皇城外连绵数里地都埋下了机关。 至此,朝臣们算是明白了,皇上这是不打算再管石洲十三城了,而是将最后的赌注压在了皇城中。 姬亦夏的部署被宫凌幽传递给了季君月的时候,秦国的兵马已经占领了石洲的五座城池。 对于姬亦夏的部署,季君月和秦澜雪看过后就没再理会,根本就没将姬亦夏最后的顽抗放在眼里。 不过就在秦军打得热火朝天,由鬼骨魔兵一路开路就好似开了外挂一般,勇猛直前的时候,紫糜城一处无人打扰的阴森森的屋子中突然爆发了两道重叠癫狂的笑音。 “哈哈……终于治好了!” “清雪这个混蛋!本少主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屋子里两张一模一样的精致艳丽的脸均带着几分狰狞的色彩,若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此就能认出,这不就是当初被秦澜雪废了的双生子,殇魈和殇玄吗? 两人自从两年前被秦澜雪伤了下身后就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女人不能碰,甚至还要受着那偶尔如刀割一般的钝痛,他们两人整整做了两年的和尚。 为了找到仙白生肌草来修复受损的经络,他们整整忙活了两年,损失了大量的人手,这才终于让他们在天岭大森林的腹地找到了仙白生肌草,修复了受损的小龙。 这个仇,殇魈和殇玄整整惦记了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如何让清雪那混蛋生不如死。 如今他们的下身已经修复,是该报仇的时候了。 这两年两人都呆在天岭大森林里找仙白生肌草,所以对外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因此殇魈直接让人去找大长老,却不想得到了大长老已死的消息。 “怎么回事?”殇魈蹙紧眉头看向身边毕恭毕敬的下人。 那人听言连忙解释道:“秦国的帝后是修行者,而且还训练了一批实力强悍的异兵团,因此五方势力的长老联合前去镇压,却全都有去无回,大长老就是被秦国的皇后杀害的。” 殇玄柔媚一笑,妖娆漆黑的猫眼一片趣味又透着点阴诡之色:“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题外话------ 双生子出来鸟,哈哈~ 第四百五十四章:上门寻仇,尝尝(二更) 殇魈凝眉:“汕尾可是个巅峰虚神的高手,居然会死在那女人的手里,莫非她的实力在巅峰虚神之上?” 对于这样的疑问,那下人自然是回答不出的,殇魈只能让他将二长老找来。 二长老听了殇魈的疑问连忙道:“不仅如此,我们怀疑秦国皇后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神阶,而且很有可能不是至尊神人,而是至尊神王。” “至尊神王?呵~”殇玄妖娆一笑:“九幽大陆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高手。” 殇玄对秦国的帝后突然来了兴致,要知道一般上神阶的强者可都是来自上古天尽,也就是最近一两年才出了个碧颜天而已,现在突然半路杀出一个来历不明的至尊神王,这是打算跟五方势力叫板吗? “至尊神王……”殇魈呢喃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精致艳丽的脸突然覆上了一层冷鸷的冰寒之气。 殇玄若有所感的转头看向殇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季君月和清雪!”殇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的。 可是殇玄只是眸光一转就明白了殇魈的意思,他是怀疑秦国的帝后是那对狗男女! 还真别说,这样一想两者看似不相交却又有着道不明的关系,无论是名字的相似还是实力的相似,就连背景都同样神秘,若说两者没关系,他还真不信! 想到这里,殇玄出声问道:“他们在哪?” 二长老还在为刚才殇魈突然的话语而迷糊沉思着,突然听到殇玄的询问,一时竟不知他问的到底是谁,有些愣愣道:“公子问谁?” 殇玄脸色微黑的低吼:“秦国的帝后!” 二长老见此悻悻的说道:“此时秦军已经打到了燕国的石洲第六城。” 殇玄听言转眸看向殇魈:“去看看?” 殇魈想了想,最后还是心中的仇恨战胜了理智,点了点头。 二长老见此连忙焦急的劝阻道:“不可啊少主,那季月的实力既然有可能是至尊神王,那么秦皇的实力只会更高,恐怕已经到达了至尊神皇的境界,若是少主贸然前往,只怕会有生命危险,主上还在闭关,现在少主回来了,理应主持大局啊。” 然而不管二长老怎么劝说,殇魈和殇玄都不理会直接就消失在了他眼前,前往了燕国。 哪怕两人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耐不住心中的仇恨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挥散不掉,现在他们最想做的就是确定秦国的帝后究竟是不是季君月和清雪,若是,那么就算拼了一条性命,他们也要报仇! 很显然,殇魈和殇玄两人并不知道忍辱负重这四个字,也不想知道,从小到大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可以说他们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无尽的杀戮和血腥走过来的,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等殇魈和殇玄抵达石洲第六城的时候,秦军已经进入了城池休整了,夜晚灯火通明却遮掩不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更让城里的狼藉镀上了一层神秘而颓然的色彩。 殇魈和殇玄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那两道妖娆随风而展的身影于月色下显得那般艳丽魅惑,犹如暗夜里的妖精一般,甚至让城墙上的一众士兵有了一种看到妖魅的恍惚感。 不过下一刻所有人就戒备起来,守城的将领连忙带着士兵跑上城墙,看向那两道立于城墙上仿似下一刻就会跳跃而下的妖娆人影质问出声。 “你们是什么人?!”差一点将领就要脱口说你们是什么鬼,好在话到嘴边还是被他理智的改了回去。 实在是这两个人的身影太过妖娆蛊惑了。 不过这一切的恍惚在两人转过脸时,都变成了实质的怀疑,城墙上的加上将领一共三十来人全都被那两张闯入视线一模一样的美艳精致的脸庞给吸引了,甚至可以说摄了心魂。 尤其是那红衣女子,‘她’的笑容艳丽柔媚的勾魂夺魄,让人恨不能永远沉沦其中。 不过好在秦国的将士通过这半年来的征战,已经被自家帝后那两张绝世容颜练就的有些水火不侵了,片刻的呆泄沉迷后就快速的醒过了神。 殇玄见眼前这群士兵那么快就回过神,有些意外的挑眉,妖娆漆黑的猫眼流转着诡异兴味的流光溢彩。 难怪能短短时间内打入燕国腹地,只不过是普通士兵都能有如此强的心性,这样的队伍若不能胜,那还真说不过去了。 不过殇玄更对他们的主子感兴趣,做属下的都心性这么强,做主子的肯定更令人出乎意料。 但想到和殇魈的猜测,殇玄的眸色就暗了暗,划过一抹血色的流光。 “让你们的帝后出来。”殇魈开门见山道。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确定这两个人是否是季君月和清雪。 领头的将领也知道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并没有冒失,而是让一个士兵前去将军府通知秦澜雪和季君月去了。 殇魈和殇玄见此收回视线立于城墙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以及空气中令人兴奋的血腥味,倒也没有为难城楼上的普通士兵,就这样静默的等待着。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收到消息的时候,季君月眼底浮现一抹意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这对双生子自从被你毁了下身后就扎根在了天岭大森林里,这个时候出现,莫不是真找到了疗伤的药?” 秦澜雪半眯着眼眸浮现一缕幽蓝的暗光,唇角牵起一抹冷凉靡丽的笑意。 “既然找来了,若还伤着就算了,若是好了,那就再伤一次。” 季君月听言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哈哈,这对双生子也够倒霉,他们的小弟弟前世一定作恶多端,否则今生怎么会这么多灾多难~” 面对季君月的打趣,秦澜雪也必不可免的愉悦了,心想既然阿君这么高兴,那他今后永远不会杀了那对双生子,专门对他们的小弟弟下手好了。 这个想法算是彻底奠定了殇魈和殇玄这对双生子今后一生苦不堪言的悲剧道路…… 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出现在城楼上的时候,殇魈和殇玄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虽然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容貌完全变了,可是那看人的眼神却是一模一样,尤其是两人周身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清贵优雅之气,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模仿的了,也绝不会出现第二个相似体! 何况季君月那双狭长的凤目虽然改变了颜色,由紫色变成了乌黑,但其中的邪肆幽妄以及乖痞却没有改变,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熟悉。 还有秦澜雪,那双澄澈的丹凤眼,简直是这世间最独特的一双眼睛,因为这样看似澄澈至极的眸子,根本倒映不进任何的影像,就算他的容貌变了,他的眸光却始终如一,让殇魈和殇玄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原来真的是你们!” 殇玄一改以往的艳丽柔媚,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恨,那双妖娆漆黑的猫眼也燃烧起了一团妖异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能将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燃烧。 秦澜雪面色平静的看向两人,从他们仇恨的脸一路下移到了那处重点部位,迷人心智的迷离音律自暗紫色的唇瓣缓缓流转而出。 “治好了?” 简单的三个字眼,似是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认真,尤其是那扫视的眸光,可以说是探究中带着绝对的认真,就好似真的在帮他们检查一般。 这露骨的视线顿时看得殇魈和殇玄有些不自在起来,面色也更加阴沉,甚至浮现了一丝恼羞成怒的色彩。 殇魈紧绷着脸,森凉阴诡的血腥眼眸浮现一抹狠戾的杀气,讥讽道。 “没想到吧?!我们会找到仙白生肌草修复经络,你害我们当了两年的太监,今日本少主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第四百五十五章:再废一次,阴影 秦澜雪听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是好了。” 意味不明的话语听得殇魈和殇玄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感,不过两人此时满心都是报仇的火焰,也没有理智和心情寻思这些,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当初伤他们的清雪后,直接就动起手来。 殇魈手中顿时腾起一朵黑莲朝着秦澜雪打去,而且那方向明显不是对秦澜雪整个人,而是对准了他的下半身。 在殇魈出手的时候殇玄同样动了,暗藏玄力的一掌朝着秦澜雪的下身凌空拍去,两人那架势一看就是非弄残秦澜雪的第三只脚不可。 季君月在两人动手的时候悠哉的闪身避开战场,和城楼上的一众将士站在一起看戏。 只见秦澜雪不闪不避,在那朵诡异阴森的黑莲即将砸在自己身上时,凌空一掌挥出,浓郁的黑紫色玄气霸道至极的直接击散了那朵黑莲。 同时左手抬起朝着殇玄虚空一抓,那自袖口露出的白骨爪在月色下显得极为阴森恐怖,却也因为城楼上的火把光泽昏暗温暖,又让那森白的白骨手透着几分诡异的迷蒙感,竟给在场的众将士一种出现了幻觉的错觉。 “娘啊……我似乎看到陛下的手变成了白骨……”一个士兵惊骇的快速揉了揉眼见,只觉自己眼花了。 “俺……俺好像也看到了……” “一定是我们昨夜没有睡好……一定是的……” 众人自我催眠的呢喃着,谁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致认为是出现了幻觉。 开玩笑!他们英明神武绝色天下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有缺陷!一定是他们眼花了! 季君月听着周围将士们的自我催眠,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澜雪那只细长冰凉的白骨手掌,她空间里不是没有能够生肌修复的超品丹药,这丹药还是当初她妈妈来的时候,她专门为秦澜雪要的。 只是私下她询问过阿雪的意见,他暂时还不想修复那只手,那只对于别人来说是可怕惊悚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确实他过往的一种纪念。 每一次看到这只白骨手都会让秦澜雪记住当初他是如何从地狱中挣扎,最后慢慢爬出来的,这是他对过往那段黑暗人生的祭奠和留念。 因此季君月尊重秦澜雪的选择,她只是为他着想才想让他的手恢复的,若是阿雪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于她来说,阿雪的那只手是完整的还是白骨森森,都没有差别。 哪怕不仅是一只手,就算是他两只手都变成白骨,他还是她所爱的阿雪。 何况每次看到阿雪用那只白骨手杀人,都会让季君月有着另类的酷帅,那种帅气太过逼人耀眼,让她都不得不承认,这样有着残缺的阿雪更为迷人。 周围原本喃喃自语的一众将士无意中看到季君月脸上浮现的绝丽笑容,那般柔软温暖,那样耀眼夺目摄魂心魄,瞬间就让看到这罕见的一幕的将士们丢了心魂,痴迷当场,忘了反应。 而不远处,殇玄只觉一股强大的无可反抗的力量抓着自己往前而去,还不等他反应,再回神时脖子就传来了一道冰凉的疼痛感。 那种被硬物卡住脖子的感觉很难受,不过却并不窒息,很显然卡住他脖子的主人并没打算直接要了他的命。 殇玄瞪着妖娆漆黑的猫眼看着眼前那张清绝靡丽的脸,哪怕性命被对方掌握在手里,他还是不甘示弱的瞪着,用眼刀子凌迟着对方。 不过这样无用的反抗秦澜雪根本就不看在眼底,只是掐着殇玄的脖子看向他的下半身,澄澈的丹凤眸浮现点点光亮。 殇玄在那澄澈的明湖中清楚的看到了病态的兴奋,突然头皮发麻起来。 “治愈了很好。” 满意的笑意在暗紫色的唇瓣上蔓延开来,越发让殇玄感觉到一种四肢冰凉的感觉。 不远处的殇魈见秦澜雪掐住了自家弟弟的脖子,顿时急了,不敢再轻易动手,警惕的说道。 “你放了殇玄,我们保证再也不找你麻烦!” 能够一个照面就将殇玄抓在手里没了反抗之力,很显然二长老说的没错,秦澜雪确实是个神阶的至尊神王,甚至可能已经是至尊神皇了。 当初五方势力和神使来找季君月与秦澜雪的麻烦时,殇魈和殇玄并不在,两人早就进入了天岭大森林寻找仙白生肌草了,因此并不知道那一战。 此次回到紫糜城也只是知道了五方长老联手被灭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了解当初天岭大森林外那场战斗的事情,否则两人就能明确的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实力了。 如今殇魈也知道报仇无望,就算这两年找药的过程中他们没有放弃修炼,甚至比以往都要认真刻苦,也只是将实力提升到了巅峰虚神中期而已,根本就不是秦澜雪的对手。 在一个至尊神皇面前,捏死他们就犹如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秦澜雪缓缓一笑,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 殇魈和殇玄闻言一阵疑惑,殇魈眼底的警惕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殇玄更是因为离秦澜雪近而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心中那道不安越发浓郁了几分。 就在两人不安和猜疑中,那如远山穿透而来的迷音才再次流淌而出。 “只是让你们再废一次。” 语落,在殇玄和殇魈猛然放大的瞳孔中,秦澜雪手指中光芒闪烁,犹如一道流星般窜入了殇魈和殇玄两人下半身的重点部位,两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只觉一道犀利尖锐的刺痛自下身蔓延开来,一路窜入了心口和神识,只觉痛彻心扉。 “唔……” 两道痛苦的沉吟自殇魈和殇玄口里溢出,让人听了都为他们疼痛。 在场的一众将士纷纷不由自主的紧缩臀部捂住了重点部位,面色有些苍白而嘘嘘,眼底带着对双生子的同情。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你……”殇魈面色青白痛的青筋并茂,眼眸猩红而狰狞充满了痛苦和憎恨,半响才憋出一句:“卑鄙!” 殇玄被秦澜雪松开后捂着刺痛的下身,仇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绝少年,恨不能扑上去撕碎他,可是下身的疼痛让他根本提不起力来,还能站着都已经算是毅力够强悍了。 最后只能不甘的接了一句:“无耻!” 确实,此时殇魈和殇玄虽然恨不能咬死秦澜雪,却也对这个卑鄙无耻的人觉得深深的无力,这简直就是个比他们还要无耻的存在! 两人自诩不是什么好人,算是卑鄙无耻阴险狠辣,可是在眼前这个绝色少年面前,他们真的甘拜下风,简直没有人比他更无耻卑鄙的! 不杀他们,却对他们的小弟弟动手,这简直有违常理和人性,更有违道义! “噗呲……”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传入殇魈和殇玄的耳朵里,两人抬头看去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绝滟美人,可此时两人完全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只觉的满腹怒火和恨意越烧越浓,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恨恨的瞪着幸灾乐祸的季君月,季君月见此,含笑的走到秦澜雪身边看着两人戏谑道。 “不知道你们的仙白生肌草够不够第二次治疗?” 戏谑的询问让殇魈和殇玄的脸色越发青白交加狰狞殷红,偏偏这个时候秦澜雪还火上浇油的补刀,直接让两人黑了脸。 “若是足够,那治好了我再来一次。” “噗……哈哈……” 这一次忍不住爆发的笑声来自前方一众将士,只见他们一个个憋红的脸明显是憋不住了才笑出声的,绝对不是故意找茬。 毕竟在他们心中这对双生子真的很倒霉,尤其是碰到他们的帝后,那简直就是噩梦,希望将来两人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很显然这样的希望是一种奢望了,当殇魈和殇玄满腹仇恨打着同归于尽的信念来报仇,最后铩羽而归不仅失败了,还再次被伤了小弟弟之后,两人虽然恨上加恨,满心的仇恨几乎到了扭曲满溢的地步,却也打从灵魂深处蔓延出一抹阴影。 对秦澜雪这个变态的阴影,这样的阴影甚至胜过了对他的仇恨。 纵使不甘心,可是殇魈和殇玄却就此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秦澜雪这个魔鬼! 以后但凡有他在的地方,他们绝对退避三尺! 什么报仇,从此后他们就做个小人扎小人来发泄!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弟弟无限次受伤害! 季君月看着黑着脸离开的殇魈和殇玄,只觉看到了他们内心早已泪流满面,这一次只怕要在两人心里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了,只希望他们的小弟弟再次治好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再也站不起来才好…… 季君月舔了舔嘴皮子,有些遗憾道:“看来是不会再来第三次了。” “没事,”秦澜雪宠溺的揉了揉季君月的头:“若是阿君喜欢,等他们治愈好后我带你再去爆一次。” 季君月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很是没有诚意的为双生子默默点了蜡烛,希望他们今后安好。 关于秦皇爆了一对双生子的蛋蛋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一众秦军听得直喊妙哉,只觉他们的帝王实在霸气侧漏! 这手段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谁能比得过了,真是绝了! 这件事情不仅在秦国的军营传开了,甚至最后越传越远,直接传入了各国,成为了各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乐谈。 所有人对这霸气的秦皇那叫一个好奇,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大家拍手叫绝的同时也忍不住一阵寒气蔓延,只觉这秦皇不仅霸气还变态,更是可怕。 五方势力因为一直关注着秦国的动向,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紫糜城的人得知自家的少主再次被人爆了下半身后,心中深深升腾起一股无力感和同情。 只觉殇魈和殇玄实在是太倒霉了,这才刚刚治愈好,就再次被爆,简直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了…… 殇魈和殇玄两人回来后就躲进了房间里,将整个屋子砸的满地狼藉,不仅如此,还轰炸了不少的房屋院落,恨不能将整个紫糜城都给掀了来发泄满腔的仇恨和怒火。 不过一通发泄后,两人就急忙投入了治疗当中,还好当初用仙白生肌草入药的时候那药物还剩了些,被他们留了下来并没有随意的处理掉,否则此时他们绝对要悔痛不已。 就在双生子忙着治愈自家宝贝的时候,秦国的军队再次踏上了攻破燕国山河的步伐。 八月来临之际,秦国军队彻底侵占了石洲十三城,进入了燕国的中心位置。 第四百五十六章:皇城破碎,起火(二更) 听到秦国的千军万马已经接近皇城二十里地的时候,姬亦夏只是挥挥手就让禀报的人下去了,随即招来了守卫皇城将军沈一。 “城门外布置的怎么样了?” 沈一听到姬亦夏的询问连忙出声汇报道:“回陛下,城外十里地内每个两里就埋有地藏龙,保证让秦军寸步难行。” 姬亦夏平静的‘嗯’了一声,让沈一离开后,对着隐没在空气中的影卫首领冷冷的道了一句。 “安排一批人手,一旦秦军闯入了皇城,就点火直接将皇城烧了。” 影卫首领听言并没有任何异议的应道:“是。” 昏暗的大殿里,姬亦夏独自一人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摩擦着紧致的袖口,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唯独额头的抹额中心那枚黑中泛红的宝石,似有血腥在隐隐流动,旁边两条银色细小的毒蛇竟让人恍惚觉得似在游动,惊悚而诡异。 属于他的东西,就算离开,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拿去! 当秦国大军行至燕国皇城外十里地的时候,秦澜雪抬手制止了大军的前行,见此,众将士微微疑惑,同时也带着警惕,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停止前行,那么一定是前方有什么危险。 夜砚走到秦澜雪和季君月面前询问道:“皇上,娘娘,是否要派人先行?” 夜砚想到了这一路攻占城池所遇到的地藏龙的机关,石洲十三城尚且如此,那么这属于燕国至高无上的权利中心,自然更加危险。 季君月看着前方宽阔荒凉的道路,就算没有宫凌幽的传信,只要细看就能发现眼前这些地面的土壤明显是翻新过的,跟之前走过的完全不一样。 秦澜雪平凉的道出两个字:“不用。”随即便驱马向前而去。 不需要季君月吩咐,黑白很是聪明默契的就跟着那匹马前行,载着季君月与秦澜雪一同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而慕容休靡则仍旧在队伍里让人抬着闭目养神,并没有跟过去凑热闹。 秦澜雪来到队伍前方后也没有耽误,直接抬手一挥,一股可怕的磅礴之力顺势席卷而出,黑紫色的玄力犹如惊涛骇浪般奔腾而去。 只见前方的道路在这力量的席卷下层层掀开,一路蔓延前行,就好似扑打上岸的海浪一般,那层层翻腾的画面太过震撼,看得后方一众将士震惊而心涌澎湃。 不过还不等众人慢慢体会心中的震撼感,就在见到那泥土翻飞下冒出的一架架漆黑的机关,以及竖起的森寒锋利的长箭时,心口瞬间升腾起了一股后怕。 那么多机关,密密麻麻遍地都是,整个道路完全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的箭地,若是他们就这样贸然前行,只怕整个大军至少会有半数人折损在这里,这些燕国人实在太阴损了! 在秦澜雪掀开土壤后,季君月抬手,手掌中出现一个红色透明的光源球,那光源球在脱离季君月手掌后就迅速的变大并且开始分解成无数个光源球连成了一条海浪般的线条,朝着前方的箭地飞去。 所过之处,所有机关粉碎成了地上一缕灰尘,众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极致壮观的一幕。 远处土壤翻飞不断露出遍地的箭地机关,进出红光浮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有挡路的机关消失的干干净净,这力量,这毁灭性,叫人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骇然。 此时此刻秦国的一众将士们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情,若是一路走来鬼骨魔兵和炸弹的破坏力强大到叫人闻风丧胆的话,那么眼前这对帝后所拥有的力量,那就是毁天灭地。 若是帝后出手,恐怕这整个天下能够在瞬息之间毁灭,这样的可怕程度简直超出了所有人承受的范围,此刻之前,于秦国众将士来说,帝后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崇敬之人。 可此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帝后不仅仅只是他们的主子和崇敬之人,更会成为他们一生的信仰和神祗…… 不过两个时辰,随着秦澜雪和季君月的开路,秦军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抵达了皇城外的五百米地。 此时天色渐深,夕阳刚刚落下,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急着攻城,而是让众将士扎营休息,养精蓄锐。 就在秦军休整的当天夜里,数百道黑影快速的在皇城中穿梭,他们的手中都拎着一个木桶,所过之处均有水洒落在易燃的干草上,或是道路便摊位的木架,或是酒楼隐蔽的窗户上。 不仅如此,那些黑影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所有文武大臣的家中,在各处隐蔽又容易起火的地方留下了水渍,若是凑近了闻就会发现,这哪里是水,根本就是火油! 一夜的时间,皇城里所有大臣的府邸均被黑衣人拜访过,均都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火油的印记,而且不止一处,只要起火,足够将这些府邸燃烧殆尽。 不止大臣的府邸,还有皇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零散的放了木柴洒了火油,这件事情除了下命令的姬亦夏和执行命令的皇家影卫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第二天天色刚亮,秦军的战鼓就响起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参与,只是让异兵团的帮忙把城门炸开,同时对付那些飞火鸟的机关。 燕国皇城的城门纵使守卫森严,依旧敌不过炸弹和异兵团的攻击,不过一个照面就人仰马翻,城门破碎。 “冲啊!……” “打到皇宫燕国就是我们的了!……” “杀!……” 一道道兴奋的嘶吼,吼出了秦军的凶猛和激荡。 所有秦军一个个飞奔在战场,朝着皇城破碎的城门冲去,那样彪悍的架势与城里的人仰马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门内燕兵被轰炸的倒在地上哀嚎的哀嚎,惨叫的惨叫,原本誓死抵抗的决心在这一次次轰炸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乱了,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军心可言,直接乱成了一盘散沙,就差没有四处逃窜逃跑了。 “挡住秦军!决不能让他们入城!”沈一一边与秦兵厮杀着一边大吼道。 决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让秦军攻入皇城,否则燕国就真的完了…… 可是城门下糟乱一片,全都是厮杀声和惨叫哀嚎声,谁还会注意沈一的吼叫,燕兵只是凭着本能的抵抗和还手。 有些则是因为退无可退敌人直接杀了上来,只能提刀抵抗,而离得远的一些燕兵,也有个别人受不了刺激,胆小的转身就跑。 一时间,随着秦军的杀入,整个皇城乱成了一片。 随着战场从城门下转移到了皇城中,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慕容休靡三人也慢悠悠的入了皇城,直接从战场中走过,朝着那座恢弘繁华的皇宫而去。 三人经过战场时不时没有燕兵朝他们举刀,只可惜,其结果要么是还没杀到面前就被其他秦军和异兵团直接灭了,要么偶有几个漏网之鱼靠近,却根本近不了三人的身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阻隔弹飞出去。 这画面在血腥厮杀的战场可谓是独树一帜又震撼人心。 此时慕容休靡也不坐椅子了,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匹红色的大马与秦澜雪和季君月慢悠悠的摇晃着走向皇宫。 不过就在三人靠近皇宫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入宫,就听到了那高高的城墙里传来的混乱之音。 仔细听,那些声音似乎充满了惶恐…… “快逃啊……”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救命啊……” 一声声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冲天而起的浓烟,让秦澜雪季君月和慕容休靡三人抬头看去,就见围墙里冲天的火光迅速蔓延开来,那速度简直快的不符常理。 漫天的浓烟滚滚弥漫开来,几乎遮掩了大半个皇宫,那熊熊烈火越来越烈,越来越猛,速度之快,不过片刻,就连站在皇宫外的秦澜雪季君月和慕容休靡都感觉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很明显,这场大火不止是一处,而是整个皇宫都一同起火了。 ------题外话------ 噢噢,明天再继续,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可以定下啦,上午九点一更,中午十二点二更,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四百五十七章:摧毁一切,灭火 季君月和秦澜雪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姬亦夏的意图,这场大火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纵火,姬亦夏这是想烧了整个皇宫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哼!”季君月冷笑一声:“姬亦夏也够狠的,皇宫里这么多人,他这到底烧的是皇宫呢,还是烧人陪葬?” 嘲弄讽刺的话语听得秦澜雪一笑:“既然他都放火了,我就慷慨点让这些人给他陪葬。” “你们不进去确定一下?”慕容休靡平静的看了两人一眼。 季君月眸子微眯道:“自然是要去的。” 秦澜雪直接拉过季君月将她抱在怀中飞身进入了那熊熊烈火之中,慕容休靡不喜欢这沾粘的热度,所以并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在门口找了个比较阴凉的地方躺靠在马背上乘凉。 季君月和秦澜雪进入皇宫后,整个皇宫都燃烧起了大火,几乎没有一处殿宇是没有着火的。 宫里宫人四处逃窜,尖叫着,有些身上还冒着火,越往里走,越能看到不少前朝后妃花容失色狼狈逃跑的身影,当然,也有一些是姬亦夏的嫔妃。 此情此景,足以可见姬亦夏下令放火的时候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而姬亦夏也根本没有考虑她们的生死,又或者其实是想到了,只是他有意让这里的人和这里的物一样消失的干净,不让季君月和秦澜雪得到一丝一毫。 两人直接去了姬亦夏所居住的宫殿,果然看到宫殿的大门平坦的敞开着,在他们落在宫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里面远远高坐在龙椅上的身影。 整个殿宇四周已经燃烧起了熊熊烈火,就连大殿里也隐隐有着火星子跌落流窜,姬亦夏却仿若未见般沉静的坐在龙椅上,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抬起头直直朝季君月和秦澜雪看了过来。 姬亦夏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走近。 季君月和秦澜雪同样将视线落在了前方坐在龙椅上的青年,他仍旧穿着一身暗红色绣着金龙的龙袍,身形修长,犹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饱满的额头却没了那诡异漂亮的抹额。 只一眼,秦澜雪和季君月眼底就划过了一丝沉色,秦澜雪五指一展,龙椅上的人就出现在了他手里,被那只白骨手捏住了脖颈。 “姬亦夏呢?” 秦澜雪凉凉的声音依旧动听,可其中的阴森同样叫人心悸。 季君月眸色冷冽的看着眼前和姬亦夏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抬手直接撕了他脸上的易容,露出了一张平凡陌生的脸。 没错,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姬亦夏,在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靠近他的时候就发现了。 尽管一模一样,尽管额头上不带抹额并不算什么,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哪怕刻意隐藏还是显得过于阴暗冷血,根本没有姬亦夏身上那种高贵优雅又邪残寒凉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眸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姬亦夏那双大而狭长至极的眼眸瑰淡美丽,与这人的眼睛根本就不同。 何况姬亦夏的眼神表面看上去很迷人,实则深处就好似暗藏了一条毒蛇,根本不是旁人能够伪装的。 那男人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的看着秦澜雪,随后身躯突然一阵痉挛,一股黑血从他的唇角溢出,秦澜雪在那血液滴在他手背上前就将人丢开了。 很显然这人在大殿着火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毒药。 季君月看着绝了气息的影卫,眉头微拢,这个姬亦夏倒是心思缜密,在重重的监视下居然还能易容逃离皇宫,当真是小看了他。 旁边带火的木屑稀里哗啦的掉落,秦澜雪和季君月也没多留就出了大殿直接离开了皇宫。 姬亦夏是不可能还停留在皇宫,这人让这么多人和整个皇宫建筑给他陪葬,自己却不想死的早早就逃离了,而且似乎一个人都没带,若是带了人,他们也不会毫无察觉。 秦澜雪给鬼骨魔兵下了命令,让它们从皇城开始展开搜查,一定要找到姬亦夏。 季君月也让异兵团的人展开了搜查,姬亦夏不同其他人,这人虽然只是个普通人,可脑子却不普通,若是放虎归山,最后只怕会后患无穷!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出了什么意外?”慕容休靡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有些暗沉的神色,眸光流转间多了三分好奇。 季君月神色平静的道了一句:“姬亦夏逃跑了。” 慕容休靡听言神色一顿,随即唇角牵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玩味弧度,神秘的祖母绿眸子里也荡漾起一层浅浅的趣意。 “能在你们两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倒是有些本事,我记得姬亦夏是个普通人吧?” 秦澜雪凉凉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没说话,这事情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估,这也算是一次失误。 季君月则眸光一转,看着慕容休靡问:“你有办法?” 慕容休靡摇了摇头:“没有。” 什么媒介都没有,他自然是没办法找人的,现在皇宫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就算想找什么东西来充当媒介也找不到了。 就在三人谈话间,皇城里也突发了意外,一股股浓烟一开始还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因为看到皇宫成为一片火海,大家都下意识的以为浓烟的味道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直到周围的建筑物迅速蔓延出火光,不少人才发现了不对劲。 “不好!城里不少地方着火了!” 众人心中才升起这样的想法,就只见放眼看去的地方无论是酒楼还是府邸,纷纷窜起了火苗,而且那火燃烧的速度太快,快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不过片刻,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城里已经有大片的地方着火了。 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三人此时也通过周围传来的惊呼看了过去,这一看,饶是秦澜雪和季君月也都黑沉了脸色。 放眼看去,整个皇城几乎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房屋倒塌,大火冲天,不仅城内的建筑和道路都燃烧起了火焰,就是城门口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姬亦夏这招真够绝的!”季君月声音冷酷的道。 秦澜雪眼底似是流窜着点点幽蓝的光泽,冷沉道:“这才是姬亦夏。” 狠辣邪残又阴毒,他虽然逃跑了,可是绝不会让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所以宁愿毁了,如此的决然而残酷。 慕容休靡慢悠悠的从直起身从马背上跳下来,看向两人:“这一路上你们给我看了不少好戏,这一次换我给你们看一次好了。” 秦澜雪和季君月顿时若有所思的看向慕容休靡,只见长发飞扬,双眸合闭,手中复杂的指印瞬间凝结,冲天一指,一道浓郁的金色流光瞬间一柱擎天的直指围蔚蓝的天空。 两人甚至发现慕容休靡整个人沐浴在金光之中时,他头顶那一缕奇异璀璨的金发散发出了极为浓郁的光泽,金色的,美得刺目耀眼。 紧接着天降异象,只见天空的蓝天白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黑形成翻涌的乌云,盖住了蓝天白云,笼罩在了整个皇城。 此时此刻,不仅是秦澜雪和季君月看着天空,就连城中四处逃窜的人也都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抬头仰望,所有人惊异的看着天空乌云盖顶后惊雷炸响。 声声震耳不说,那翻涌的黑云就犹如黑色的潮浪汹涌澎湃,下一刻电闪雷鸣间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那大颗大颗的雨珠是前所未有的大,是众人这一生看到过的最大的雨。 瓢盆大雨哗啦啦的砸下,瞬间就将众人淋湿的好似浸泡在水里,而皇城中原本滔天的火光也在这大雨中慢慢减缓了蔓延的速度,直至最后一点一点的缓慢熄灭…… ------题外话------ 二更还有点木有写完,所以改到下午五点半左右喔~新的一个月打滚卖萌求票票(づ ̄3 ̄)づ 第四百五十八章:齐齐出关,灭亡(二更) 就在燕国皇城冲天的火海与上空的黑云和瓢盆大雨对抗的时候,五方势力那边的掌权者也纷纷出关了。 最先出关的是仙祭天之谷的谷主林裘望,当他出关的时候秦国的大军正好打到燕国皇城。 仙祭天之谷的长老原本正聚在一起探讨着燕国即将灭亡的事情,突然感觉到周围空气一阵波动,一抹身影伴随着笑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怎么各位长老都聚在此?莫不是知道本谷主今日会出关?” 调侃的笑语顿时让在场的几位长老神色一变,眼底的惊喜犹如燎原之火一般疯狂的滋长而出。 “谷主!” “谷主你终于出关了!” “太好了谷主,你这次闭关不知道实力提升的如何?” …… 众长老顿时七嘴八舌的将林裘望围了起来,林裘望见平时都有些端着身份的长老一个个就跟小孩看到玩具一样的惊喜期待时,只觉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而是愉悦的笑着回答道。 “这一次我直接从巅峰虚神中期进阶到了神阶至尊神人初期了。” 林裘望说着眼底是掩饰不了的得意和喜悦,一副等着众人夸赞羡慕的架势,却左等右等听不到赞扬声,有些狐疑的侧眸看向周围的长老,这才发现他们一个个就好似泄了气的球一般蔫蔫的,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绝望和隐忧的色彩。 “你们这一个个哭丧着脸是怎么回事?”林裘望疑惑的问道,眼底隐隐有着一缕被忽视的不高兴。 他本来还未自己能够进入巅峰虚神而兴奋激动不已,没想到却被这群人要死不活的样子给一盆冷水泼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披头散发的大长老林易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说道:“谷主有所不知啊,在你闭关的这段时间五方势力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五方势力除了渊海冰宫都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还会招来灭顶之灾……” 林裘望听了越发弄不懂了,好在之后五长老连忙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跟他叙述了一遍,说的极为仔细。 等听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林裘望心中的那份实力提升的愉悦感彻底没有了,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几人。 “你们的意思是秦国的帝后是神阶至尊神皇的高手?!” 众人面色沉重的点点头,一时间整个房间静谧一片,诡异的只有一片沉重的压抑之气。 最终,林裘望决定先等其余四方的掌权者闭关出来再行商讨对策。 没两天,伏龙流云岭的岭主云侨司和紫糜城的城主殇诱就出关了,两人的实力同样得到了大大的提升,直接进入了神阶的至尊神人初期。 两人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后,第一反应就是召集其余几方一起探讨,林裘望也在得知两人出关后与他们联系上了。 最终三人决定带着各方的长老在紫糜城聚首,商讨此事。 就在三人商定好时日的时候,碧颜天和月音回也出关了,碧颜天直接从至尊神人中期进入了至尊神王初期,月音回更是直接进入而来至尊神王中期。 听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得知三方势力于紫糜城聚首,两人也在聚首的这天直接去了紫糜城。 五方势力掌权人齐齐相聚的时候,正是燕国皇城大火笼罩之时。 “现在唯有靠碧宫主和月殿主,我们愿意倾其所有相助,那两人的实力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我们五方势力联合起来,足够杀了他们。” 云侨司若有所思的说着,对于秦国的帝后是至尊神皇的猜测他是有些不怎么相信的,九幽大陆一个灵气匮乏之地,就算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修炼的如此快,除非他们手里拥有修炼的法宝。 可两人都是九幽大陆的人,自然不可能拥有什么修炼的法宝,那么就是他们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是啊两位,我仙祭天之谷愿意倾囊相助,我们一起去会一会秦国的帝后。” 林裘望看着碧颜天和月音回,无论如何,他们仙祭天之谷这次折损了这么多弟子和长老,不能就这样算了。 殇诱眼底划过一缕暗光,道:“听说现在燕国皇城正变成一片火海,不如趁着对方混乱,我们再给他们添一把火?” 云侨司和林裘望听言眼底略过一抹奸诈的笑意,纷纷点头赞同道:“殇城主的提议很好,我们没意见。” 达成了共识的三人,将视线落在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碧颜天和月音回两人身上。 月音回见此,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似乎更加虚幻朦胧了,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底深处真正的情绪,只听他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月音回说完转头看向身旁的碧颜天:“碧宫主以为如何?” 碧颜天想到流魂的猜测,微微敛眸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了同意。 虽然他知道流魂的猜测应当不会出问题,不过还是先亲自去确定一下,若对方不是季君月和清雪,那么本着五方势力的约定,他会出手相帮,可若对方真的是季君月和清雪,那他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先不说他打不过季君月和清雪,就说当初的约定,虽然只让他保护好镇国公府,可在他的思维中,这样的约定包含了季君月这个人,所以这一生他都不会轻易的与季君月为敌。 五方势力这边商议有了结果后,就召集了众多的长老和弟子一同前往了燕国的皇城。 此时皇城中大雨纷飞,不过片刻,原本冲天的火海就被灭成了一簇簇的小火苗,熄灭的火焰挥发出一股股的浓烟,在雨滴之中将整个皇城氤氲在了一片烟雾之中,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好像仙境。 但却是坠落后的仙境。 那瓢盆大雨,在火海还未被彻底消灭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个皇城淹的水流横行,眼见再继续下下去,原本的火海就会变成汪洋大海,慕容休靡终于收回了所有玄力。 随着金光的消失,天空笼罩的乌云也渐渐的散开了,蓝天白云再一次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慕容休靡动手的时候眼底就腾起了一抹惊异,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就是两人都不敢保证能够做到,或者该说他们能够引动天地变色,却不能直接招来雨水。 这个慕容休靡,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在慕容休靡走过来的时候,季君月邪邪一笑:“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至于慕容休靡为何会有如如此强大的力量,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没有询问,因为两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皇城里的一众人见大雨停了,城里的大火也差不多都灭尽了,纷纷松了一口气,不过心头仍旧有着一股震撼感在不断缭绕着。 因为在场的无论是从房子里逃出来的百姓官员,还是秦军或者燕兵,都是亲眼看到那一柱擎天的金光引来了大雨的,此时站在这遍地狼藉朝着的烟雾之中,只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而不真实。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之间后就消失了,因为此情此景,那倒塌的房屋,那满目疮痍的皇城街道,无一不在告诉着众人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 燕军和皇城中的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在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神奇变故之后,根本生不起任何一丝反抗之心,一个个几乎是瘫软在地的等待着被秦国士兵安排,那是一种没了希望的绝望。 季君月和秦澜雪看向不远处疮痍的皇宫,再也没有前一刻的恢弘气韵,残垣断壁,焦黑狼藉,每一处都在诠释着燕国这么一个百年的大王朝,正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题外话------ 五方势力的人又要来找死啦,吼吼~上古天尽由倒计时开始,很快咋们阿君和阿雪就要去杀遍天下鸟,哈哈~ 第四百五十九章:活动活动,确认 晋国的尽头,靠近无尽海域的码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暗红的身影,漆黑的夜月光铺洒,照的海面波光粼粼,也让这片无尽海域远远看去浓黑神秘,深不可测。 身着暗红锦袍的男人就站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与波光粼粼的海面和月光相融合,越发让那张被月光映照的如玉石雕刻的兰花一般俊美的脸更加瑰丽美艳。 若是燕国大臣或者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此,就能够看明白,这人根本就是失踪的姬亦夏本人。 姬亦夏遥望远处漆黑看不到边际的神秘海域,美丽瑰淡的眼眸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和冷意。 “秦澜雪,季君月,灭国之仇迟早有一天朕会找你们讨回来的……” 姬亦夏说完,手里就凭空出现一个玉牌,若是五方势力的掌权人再次,就会发现这玉牌很熟悉,根本就是上古天尽的神使用来传送的引路牌!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姬亦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而他自己,也并非燕国的皇室血脉。 这个玉牌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临走前给他的,也算是姬亦夏唯一的退路。 姬亦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东西,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九幽大陆有了他姬亦夏,居然还要出现秦澜雪和季月这两个挡路石,不仅挡他的路,还断他的势。 姬亦夏五指在玉牌上轻轻拂过,手掌上竟然萦绕着点点暗绿色的玄力光泽,随着他的手掌拂过,那白玉般的玉牌上骤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纹路,密密麻麻的好似蜘蛛网一般。 一抹银光自玉牌上跳出,在半空形成一张诡异的地图投影,那地图上同样交错着密密麻麻的好似蜘蛛网一样的线条,每一处线条上都有着肉眼无法看清楚的小字,只有运用玄力,玄力所指之处才会绽放字幕,诠释这条线所指的地理位置和名字。 姬亦夏抬手一指,一道玄力点在了偌大的地图网上某处的线条,半空中突然浮现了一串字幕。 ——水影大陆 找到了要去的位置,姬亦夏口里念动着不知名的咒语,那地图投影上的细密线条纷纷转动起来,最后在水影大陆所在的线路突然绽放出一抹银光时,姬亦夏的身影消失在了银光之中。 随着银光消散,整个码头静默一片空无一人,再没有人影和神秘的光芒,就好似一切不过幻觉一般。 燕国皇城。 整个皇城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几乎找不到可以住人的房屋,所以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慕容休靡三人也随着大军住起了帐篷。 至于燕国的官员和城里的百姓也一样随着大军住帐篷,唯有与皇族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大臣家眷全都被斩杀。 由此让所有燕国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秦国这对帝后的凶残,更是不敢有所反抗,甚至连心中最后一丝抵触都被恐惧吞噬的干干净净。 就在秦澜雪和季君月在中军大营中与各将领商议后续的部署安排的时候,五方势力一行上千人突然出现在了城外的军营中。 巡逻的队伍看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神色一变,并没有像寻常遇到敌袭时出声质问,而是纷纷退散开来,离这群人要多远有多远,巡逻队的小队长则命人快速去中军大营通报。 五方势力的人见士兵们好似看到鬼一般逃得远远的,一群弟子顿时就讥笑起来。 “还以为多有骨气呢,居然这般胆小。” “属下都这般模样,恐怕领头人也好不到哪去,真是丢脸。” “真是胆小如鼠,哈哈……” 各方势力的弟子纷纷嗤笑出声,一时间这方天地迅速充斥了一片嘲笑之音。 远远的躲开的士兵们一个个沉着脸满目杀意,却谁也没有冲动的冲上去,只是聪明的站在了攻击范围外,与五方势力的人保持着一个绝佳的安全距离。 因为早在当初五方势力初次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的帝后就交代过,今后但凡普通将士们碰到此等突然出现的人,不管来人是谁,不管对方出现在什么地方,都第一时间躲开了立马通报,不得擅自行动。 众人知道,这是帝后为了他们的生命着想,以他们的凡人之躯,只怕还没靠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当一个小兵闯进中军大营汇报说有一群神秘人突然出现的时候,季君月笑了,秦澜雪也笑了,只是两人的眼神一个邪肆残酷,一个兴奋病态。 “他们来了多少人?”季君月出声问道。 士兵连忙道:“回皇后娘娘,他们大概上千人。” “上千人?”夜砚微微一愣,随即凝眉:“看来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要与陛下和娘娘为敌了。” 上一次不过两百多人,这一次竟然来了上千人,这明显不是来试探而是来打生死战的。 秦澜雪眸光一动道:“领头的是什么人?” 士兵闻言自然知道秦澜雪不是问他领头人的名字什么的,于是将自己看到的那五个站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的人快速清晰的形容了一遍。 秦澜雪听完后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五方势力倾巢而动,只是几个长老自然不敢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除非他们的统治者出关了。 季君月站起身悠然一笑:“走吧,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随着季君月的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尾随而行,就连慕容休靡也跟着去看戏了,毕竟五方势力的掌权者都来了,今夜应该能看一出好戏。 异兵团的人先一步出现在了五方势力面前,众人的视线将眼前一群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碧颜天和月音回几人的身上。 很显然这一次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凤夜并没有犹豫,直接召唤出了自己的契约兽风雷豹,其余人见此也纷纷召唤出了自己的契约兽。 当那一只只三四级的玄兽突兀的出现在两方人马対持的队伍中时,不仅是外围观看的秦兵们震惊骇然了,就是五方势力的人也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和不可思议。 “竟然是玄兽!这怎么可能?!” 人群中发出一道道一模一样的惊呼,要知道玄兽可是天岭大森林里的所有物,若是不与人契约是不可能从里面出来的。 而且比说玄兽,就是最低级的灵兽也不可能放下尊严和人类签订主仆契约,眼前这些可都是实力堪比金丹之境巅峰和巅峰虚神初期的玄兽,如此就更不可能与人契约…… 想不通,众人抓破脑袋也想不通眼前这神奇的画面是怎么回事,若非身边的同伴都与自己一样目瞪口呆,只怕大家都要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这怎么回事?”殇诱紧蹙着眉头看着那一只只风雷豹,只觉有什么事情越发脱离掌控了。 林裘望震惊中却带着若有所思,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上百头玄兽俯首称臣,甘愿为奴……” 听了林裘望这不可思议的话语,凤夜身边的风雷豹鄙夷的嗤笑一声:“死老头,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把我们当成奴隶,活该你一辈子连只低等灵兽都得不到!” 被一只畜生给鄙夷嘲笑了,林裘望顿时就脸色铁青起来,又看到其余四方势力的弟子长老偷偷的笑和戏谑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直接出手一把玄力幻化而成的长剑就虚空飞出,朝着风雷豹疾刺而去。 凤夜见此,连忙抽出长剑凌空一剑横劈而出,瞬间一道磅礴的剑气伴随着灵力汹涌而出,与那道剑影在半空中相碰撞。 轰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炸响开来,以两股力量碰撞的地方为中心迅速蔓延出一股骇人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营帐全数震碎,也让四周围着的两方人马纷纷后退的避让开来。 凤夜尽管用全力使出了九苍祭魂剑法,可林裘望毕竟是至尊神人初期的实力,他不过是个巅峰虚神初期,加上九苍祭魂剑的越级力量,虽然化去了林裘望大部分的杀伤力,还是被对方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凤夜在落地前面前翻身堪堪站稳脚步,并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不过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的剧痛让他的面色陡然煞白起来。 “凤头领你没事吧?” 周围异兵团的成员纷纷围了上来,他们里面就属凤夜实力最强,眼见对方动手,众人已经看出了出手之人的实力,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 风雷豹用身躯拱了拱凤夜的腰背似是安抚,不过并没有说话,看向林裘望的兽瞳充满了残虐森寒的气息。 凤夜摇了摇头,从手环空间里拿出一枚固元丹服下。 林裘望见对方居然能够化去自己大半的力量,心中微微惊骇,面世却刻意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出声嘲讽道。 “黄口小儿,就凭你一个刚刚跨入巅峰虚神之人就胆敢与老夫叫板,今日老夫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林裘望说着,就打算再次动手,虽然他伤了凤夜,可刚才那一击他是打算直接杀了那只畜生或者是凤夜这小儿的,却没想到只是重伤了对方,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何况旁边还有四方势力的掌权者和弟子们看着,若是今日他不杀了对方,岂不是会丢了颜面! 其实殇诱和云侨司虽然故意露出一副戏谑的模样给林裘望看,可心中同样是慢慢的震惊骇然。 对方不过一个巅峰虚神初期实力,却能在至尊神人的攻击性还好端端的活着,这可是一个大级别的差异,按理说这样两个人对上,巅峰虚神的人足以被至尊神人给秒杀,可偏偏出现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结果。 可想而知刚才那青年使用出来的玄技有多厉害…… 想到这里,两人看向凤夜的眼神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虽然心中觉得这玄技似乎有些熟悉,不过两人并没有多想,反而想着怎么把这强悍的玄技弄到手。 而旁边的碧颜天和月音回却在看到那剑技出现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季君月。 当初天岭大森林外那场大战他们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季君月就是用过类似的剑技,只是季君月使用出来的剑技更加充满爆发力和毁灭性,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在思考中得出正确的结论。 那就是眼前这支所谓的异兵团,势必与季君月有关系,而传言异兵团是属于秦国帝后的,那么…… 一个清晰的答案浮现在了碧颜天和月音回心中,碧颜天冰冷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而月音回却有些震动,那双氤氲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惊诧,下一秒却变得越发朦胧起来,那似是氤氲着烟雨的淡远眼眸多了几分暗沉和讳莫如深的气息。 不过还不等两人有所动作,一声玩味又邪妄残冷的女音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里。 “我的人,还轮不到一个老不死的教。” 第四百六十章:临阵脱逃,喂食(二更) 伴随着震动人心的女音,众人只见一行人从人群外走了过来,来人约莫二三十人,一群身着铠甲的将领前方是三个特立独行又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两男一女,只一眼就让人神思恍惚,陷入一种梦幻般迷离的美中,那种身不由己的沉沦让各方长老和掌权人纷纷摇头醒神,眼底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三人。 毫无疑问,说话的绝对是那唯一的女子。 那慢步而来的清贵优雅身姿,还没走近就给殇诱、云侨司和林裘望三人一股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感让三人心中不由自主的腾起了一抹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控制,甚至会让他们后悔。 碧颜天和月音回两人的视线除了落在季君月的身上,同时也落在了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两人身上。 虽然三人的走近,碧颜天和月音回都已经确定那两个穿着同样颜色的紫袍的少年就是秦国的帝后,也是季君月和清雪,哪怕季君月此时是男子装扮,却不影响他们的判断。 唯一让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长相,原本两人还奇怪季君月一身万众瞩目的清贵之气怎么会长了那样一张较为平凡的脸,原来那并非她真正的容貌,眼前这张绝滟明媚又乖张邪惑的脸才是她。 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虽然没了紫色少了神秘的色彩,却因为那乌黑色泽在波光敛涟间散发出的妖华光泽而显得更为摄魂心魄,让人一眼就足以迷失沉沦,无法自拔。 而旁边,那个三千墨发妖娆盘旋于地面,被一丝玄力拖着并没有真正的与地面接触,就好似一条弯曲引路灵魂的黑河,华亮神秘又尊贵,墨发中一张颠倒众生的清绝容颜就如蓝天白云般美得炫目,同时那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优雅又隐含阴森神秘的气息,让他更加华贵逼人。 碧颜天和月音回只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上的气息是那般和谐相似,就好似彼此缠绕而生的藤蔓,真正见到两人的真实样貌时,碧颜天和月音回才知道,这两个人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莫测。 至于两人旁边那个长的犹如精灵一般精致美丽又极其高贵雍容的男子,众人也没有因此忽视,因为哪怕是站在气质强大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边,这个精灵一般美得动人的男子也没有因此失去自己的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相反,他整个人站在两人身边走来时,竟然可以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身上浅淡空灵又虚无的气息很容易给人一种历尽千帆的震撼感,他的一举一动那样高贵雍容,丝毫不比旁边的男女差,反而显得势均力敌。 更甚至因为他周身自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若有似无的历尽千帆的缥缈感,竟然比旁边的男女还要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引人心魂的韵味。 碧颜天和月音回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眼底敛涟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疑惑,按理说这样独特的男子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绝对引人注目的存在,为何他们在九幽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甚至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在两方人马面前站定,季君月唇角勾勒着玩味的弧度,视线在落在林裘望身上的时候却充满了残酷与邪冷。 “这么喜欢以强欺弱,那么我也不用客气了。” 这话一出,林裘望等人惊疑不定,碧颜天和月音回却隐隐嘴角抽搐了一下,以强欺弱?这不就是她季君月的强项! 季君月话音落下时,还不等林裘望多说什么,纤手一抬,林裘望就感觉一股力量吸着他的身躯猛然向前扑去,任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那可怕的吸力。 转眼,眼见林裘望的脖子就要与季君月的手指零距离接触,旁边的秦澜雪动了,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手温柔又霸道的握住季君月抬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左手同一时间伸出虚空一抓,原本奔向季君月的人顿时侧移了轨道,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一切的动作都不过一瞬之间,等五方势力的人回过神的时候,只见林裘望已经脱离了队伍出现在那清绝又靡丽的少年手里,而他的手正稳当当的掐着林裘望的脖子。 众人纷纷一惊,尤其是仙祭天之谷的人都慌了,那可是他们的谷主,是他们里面实力最强的人,竟然就这样一个照面,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对方给捏住了命脉,这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众人震惊是有,骇然也有,但骇然的不仅是林裘望没有反抗之力,也因为那只掐着林裘望脖子的手,在周围火光的映照下,那只手白骨森森没有丝毫的血肉,干干净净的一片森白,看得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秦澜雪却不管周围众人怎样震惊骇然的心情,手里掐着林裘望,眼眸却凝望着季君月,神色温柔专注,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阿君别弄脏了手,我来。” 一句温柔的靡靡之音浓情蜜意,却也让季君月看到了他体贴下的占有欲,这是不想她亲手触碰别的男人,哪怕是个老不死的也不行。 季君月顿时笑了,狭长乌黑的凤眸中闪烁着满满的戏谑,耸了耸肩,算是答应将人交给了他。 这样的占有欲并不会让季君月感觉到窒息,相反会让她觉得这样的秦澜雪很可爱,因为秦澜雪做事情很有分寸,他虽然思维变态,可并不会爆发出那种让人窒息的病态占有欲,不会出现一整天分分秒秒与她形影不离,一见不到人就发疯发狂的现象。 更不会限制她所有的行动,充分给予了她绝对的自由,这也是为何她会越来越爱秦澜雪的原因。 他虽然偶尔冒出变态的想法,比如吃了她,比如将她制成玩偶,可却从来不会失了分寸的却霸占,霸占她所有的一切,斩断她的羽翼。 只有在现下这样肌肤触碰的情况下,才会表现出绝对的占有欲来宣誓自己的主权。 这样的阿雪,她怎么能够不爱。 秦澜雪见季君月同意了,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同时染上了靡丽的色彩,在转眸看向手里无力挣扎满目惊恐的林裘望时,那靡丽的笑容突然多了几分阴森黑暗的味道。 澄澈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林裘望,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似乎在思考着应该让手里的东西怎么死。 可这一切对于林裘望来说确实痛苦的煎熬,这种煎熬不是来自脖子上窒息的感觉,而是来自那双看着他的眼眸。 那片澄澈之中,他看不到自己的倒映,也看不到光明和朝露的澄澈明净,只看到了那透明的澄澈明湖下狰狞的鬼魅和万千尸骸,白骨森森。 那种精神上的震慑和惊吓,瞬间让林裘望惊恐的全身发抖,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耸拉着双手任由秦澜雪掐着他的脖子,作为整个的支撑点。 那原本因为窒息而殷红青紫的脸色,也因为浓浓的恐惧而多了一抹诡异的煞白,看得正面对着他的一群异兵团和将领只觉莫名其妙,同时也忍不住好奇。 而因为林裘望的身影是背对着五方势力的,众人并没有看到林裘望诡异的神色,只是见他毫无反抗的被对方掐着脖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纷纷慌乱了。 “你……你快放开我们谷主!” 仙祭天之谷的一个长老厉声大喝,不过若是忽略他声音里的一丝颤栗的话,或许会更有震慑力和说服力。 其余长老也纷纷出口要挟秦澜雪放开林裘望,然而秦澜雪却恍若未闻,只是盯着林裘望,眸光放空的想着怎么处理这个‘材料’。 旁边月音回见此,眸底划过一缕暗芒,微微侧头给身后的一众长老传递了一个眼色,下一刻,葬月殿一众人所在的位置顿时空空如也,只留漆黑的夜幕数道光影犹如流星般闪现,消失不见。 碧颜天见此,并没有跟着一同离开,虽然他在确定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份后,就没打算与两人为敌,不过他还有事情要问季君月。 仙祭天之谷和伏龙流云岭以及紫糜城的人见葬月殿一众人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脸上纷纷浮现一抹错愕。 就连殇诱和云侨司也愕然的看着那方空旷无人的场地,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响众人才醒过神来,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葬月殿也太奸诈了,居然在这关键时候跑了!” “他们这是打算放任不管了?” “太无耻了!怎么可以这样!……” …… 愤怒的咒骂一句接一句此起彼伏的响起,就连殇诱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出声。 “月音回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跑也不通知他一声…… 当然,最后一句话殇诱并没有说出来,所以表面上众人看他愤怒的样子都以为他是痛恨月音回带着人逃跑,却不想意思完全相反。 云侨司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狐疑道:“月音回并不像是临阵脱逃的人,他这么做是不是……” 是什么,云侨司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月音回就这样招呼都不打的跑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殇诱听言也跟着不安起来,冷静下来同样发现月音回离开的太过诡异,没道理他会突然逃跑,除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殇诱和云侨司猛然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骇然。 月音回会当机立断的走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不愿意与对方为敌,要么就是他打不过对方。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答案! 若是月音回不愿意为敌的人,那么秦国这对帝后的身份就有待考究了,莫名的,两人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刚才凤夜使用的玄技,似有什么在心中即将破土而出…… 然而还不等土破开,对面突然传来的凄厉惨叫顿时吓得两人脑袋一空,纷纷抬眼看去。 只见原本被秦澜雪掐着脖子的林裘望已经脱离了对方的禁锢,独自一人躺在地上打滚,而随着他扭曲抽搐的身躯,众人心中的疑惑还没成型就看到了他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萎靡干枯。 “啊……救我……救我!……” 林裘望痛苦而狰狞的打滚着,同时伸手朝着仙祭天之谷一众长老所在的方向求救,这一个照面,终于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 原本清俊圆润的脸庞此时竟然凹凸不平,一层层皮耸拉在脸上,就好似被什么生生抽去了脸上的油脂血肉,只剩下一层脸皮,看起来惊悚可怕不已。 第四百六十一章:狼狈而逃,打算 嘶…… 看到林裘望那张扭曲的脸众人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一步,这下意识的举动顿时让林裘望翻滚痛苦的身影离五方势力的人越发遥远了。 “救救我……”林裘望此时却根本顾不了许多,只知道一个劲的求救,因为身躯里村村蚀骨刮肉的痛苦让他只觉比凌迟还要痛。 所有人就这么屏住呼吸满眼惊骇的看着林裘望原本伟岸的身躯,一点一点的纤瘦干煸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林裘望满嘴鲜血直涌,身躯却干煸如枯木时,众人才发现他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似乎是被什么食尽了血肉…… 果然,这样的猜测才出现在众人心中,就将原本四处翻滚惨叫的林裘望渐渐停止了动作,那惨叫也变成了沙哑的呻吟,最后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一道稀稀疏疏的诡异之音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在场的人就看到只剩下一层皮和骨头的躯体里飞出无数细密如丝的白点,在空气中汇集成一条长线,一溜串的朝着秦澜雪飞去,最后消失不见。 所有人无论是五方势力还是异兵团和秦军,全都惊惧的瞪大眼睛看着丝毫无恙的秦澜雪,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恐惧与惊悚顿时满溢,众人甚至感觉身躯凉的冰冷至极。 碧颜天那双如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里也难得失了平静,多了一抹清晰可见的惊异。 因为至此没有谁看不出来,刚才出现的白点就是蚕食了林裘望身躯的可怕之物,可这样的东西居然在靠近秦澜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没有如同蚕食林裘望一般蚕食秦澜雪,这完全说明林裘望的结局是秦澜雪一手造成的,而那些可怕之物也出自秦澜雪之手! 此时别说是五方势力,就是站在秦澜雪身后的所有将领们也有了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不过好在理智战胜了一切,他们虽然头皮发麻却也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只是眼底均染上了掩饰不了色惊悚之色。 这是第一次,所有将领亲眼看到如此灵异的一幕,若是没有猜测的话,那些白色之物应该是蛊虫,而这些蛊虫,因为他们离得近,所以清楚的看到了这些蛊虫在接近秦澜雪的时候并不是消失或者毁灭了,而是直接钻入了秦澜雪的身躯之中。 这样的结果无疑带给了众人绝大的震撼和惊恐,全身汗毛在瞬间就倒竖了起来,脚底一股寒气一路上蹿遍布了他们的四肢百骸。 若说喜欢将人切片的秦澜雪是让人恐惧害怕的,那么此时能够随意操控蛊虫吃了一个至尊神人并且那蛊虫还是养在体内的秦澜雪,就是让人毛骨悚然惶恐的存在。 那简直比鬼魅还要令人惧怕…… 慕容休靡看到那些蛊虫进入了秦澜雪的身躯,感兴趣的问道:“听闻后凰族喜欢用活人养蛊,制成蛊虫饲养体,莫非你这方法是从后凰族人那里学来的?” 虽然现在后凰族灭绝了,不过关于后凰族的事情慕容休靡还是知道的,后凰族里的族长蛊老鬼最喜欢到处收集条件好的蛊虫饲养体养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年轻人,没想到秦澜雪居然也会养蛊,而且是用血肉之躯养蛊。 要知道血肉之躯养出来的蛊可是更为强大厉害的。 秦澜雪也在去看周围一众见了鬼般充满惊悚恐惧的眼睛,淡淡的瞥了慕容休靡一眼道。 “当初蛊老鬼就是用我当蛊虫饲养体的。” 一句话,虽然说得含糊不清,却让慕容休靡顿时明白了,眼底微微浮现一抹讶异之色,显然没想到秦澜雪居然是蛊虫饲养体! 要知道蛊老鬼的那些蛊虫饲养体可没有一个是成品,所有饲养体都坚持不到最后就被蛊虫蚕食干净了…… 难怪,难怪之前与秦澜雪打斗的时候他满身灵蛊,原来是熬过了那痛苦的过程直接成为了完美的蛊体,反过来掌控所有的蛊毒,再加上他修炼的诡异功法,让他体内的蛊全都变成了可怕的灵蛊,成为让修行者都为之害怕的存在。 秦澜雪回答了慕容休靡的话后就看向了四方势力的人,右手仍旧与季君月十指相扣,根本不害怕季君月看到这可怕的一切会退缩,会恐惧。 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季君月面前用蛊,也不是第一次让她看到蛊虫从他的身躯里出来再回去的画面,所以他早就知道季君月是不会害怕的,也不会嫌弃恐怕他。 季君月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不过并不觉得恐惧,甚至因为这个人是秦澜雪,而她当初也是亲眼看到秦澜雪是如何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那遍地的毒物蛊虫和尸海,漫山遍野,若是她真的会惧怕,从一开始就不会爱上秦澜雪,甚至会远远的躲开。 毕竟比起现在这样的场景,当年幽山再见时的场景才是真正的炼狱,现在的与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为奇。 异兵团的人感觉也没好到哪去,虽然不至于像一众将领那样脸色煞白,但一个个同样感觉到了遍体生寒,就是凤夜也不例外。 然而他们更有了一种认知,那就是秦澜雪只是输在了起跑点上,只要给他时间,这个人定然能够成为比季君月更可怕的存在。 不过其实此时此刻,秦澜雪也确实是一个比季君月更可怕的存在,这种可怕说的不是实力的高低,而是手段的凶残性和惊悚性。 雾琊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敛眸让旁人看不清他的丝毫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怎样的震撼。 雾琊从来没想过秦澜雪居然不是个正常人,无论是他的身躯还是思想,都变态至极,这种变态,就是他也不敢与之争锋。 从前他为自己的不同而胆怯,不敢让别人知道,但凡知道的人都死了,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是有同类有伙伴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雾琊看秦澜雪的心态就变了,虽不至于亲近,却也没有了那种欲要除之的冲动。 不但如此,对季君月的注目的势在必得也没有以往那般强烈了,就好像秦澜雪这个同类的出现,分去了他对季君月的些许注意力和心神。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秦澜雪再次动手了,黑紫色的气息犹如浓雾一般自他的手掌萦荡而出,在空气中形成数十只漆黑空洞的鬼脸,咆哮狰狞的朝着仙祭天之谷的一群人飞了过去。 仙祭天之谷的人甚至听到了鬼魅嘶吼的可怕之音,一个个活见鬼一般的吓得身双腿打颤,连还手都忘了的转身撒腿就要逃跑,却跑不过那些空气中飞舞的一团团黑紫的鬼雾,转眼就有落在后面的弟子被那团紫黑的雾气生吞入腹。 随着那大张的嘴巴,那些人在被吞噬后并没有彻底消失,身躯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面色青白,旁边的三方势力的人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居然在那些人被鬼脸吞噬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灵魂从身躯中飞离而出,被那一张张黑紫的雾化成的鬼脸吞噬干净。 “那……那是什么?!”殇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一个个魂体脱离身躯最后被吞噬,脚底迅速窜起了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紫糜城和葬月殿的功法有些相似,都是接触魂体的,自然知道那并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灵魂被吸出然后吞噬。 云侨司却不太接触这一类的事物,只觉自己眼花了,迅速揉了揉眼睛,又听到殇诱的话这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于是面色有些失血的喃喃道。 “难怪月音回要逃走……” 这句喃喃自语似是警钟一般,瞬间让云侨司自己和殇诱两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趁着仙祭天之谷的弟子被攻击的时候迅速下令。 “快走!” 这话音还充斥在空气中,两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紫糜城和伏龙流云岭的弟子们也在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和看到他们消失,一个个急急忙忙的运起玄力逃跑了。 有个别弟子逃得慢的,均被空气中飞舞的浓雾鬼脸给吞噬了灵魂,死的不能再死。 众人看着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不过片刻就犹如落水狗一般逃跑的一群人,心中因为秦澜雪带来的恐惧惊悚也消散了几分,纷纷大笑起来,那笑声要多讥讽有多讥讽,要多大声有多大声,似乎这样,才能够真正驱散他们心中缭绕的恐惧。 不过片刻,仙祭天之谷一众上百人全部被紫黑雾气幻化的鬼脸吞噬了灵魂,就连几个长老也没机会逃跑。 满地的尸体里还有几名紫糜城和伏龙流云岭的弟子,一切尘埃落定后,唯有在秦澜雪动手时就站去一旁与各方势力划清界限的渊海冰宫一众人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受到攻击。 鬼脸消失,淹没半空的紫黑浓雾消散,秦澜雪隔着满地的尸体将视线落在了碧颜天身上。 “别在这碍眼。” 阴凉的声音哪怕满含黑暗仍旧动听的勾人心魂,秦澜雪之所以没动手不仅因为他看出碧颜天是不打算与他们为敌,还因为碧颜天吃了逆天命果是不死之身,打了也白打,这样的无趣他在慕容休靡一个人身上体会过就够了。 碧颜天看向秦澜雪,冰冷的道:“我问几个问题就走。”随即看向了季君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五方势力?” 如今弄成这般局面自然不可能善了,而且两人居然是秦国的帝后,如今九幽大陆也算是天下一统,既然两人已经统一了普通人的势力,那么依照两人的脾气,定然不会放任五方势力欺压在头上,这也是为何他在月音回走的时候没有离开的原因。 季君月看向碧颜天,轻痞的一笑:“既然没有那个能力,自然是退位让贤的好。”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碧颜天直接确定了季君月决定,对此他并没有劝阻,只是提醒道。 “五方势力的实力虽然不及你二人,但他们上面还有上古天尽的势力,一旦那边的人得知五方势力倾灭,定会派高手前来,这样一来,只怕会给九幽大陆带来毁灭。” 碧颜天这话并非危言耸听,一旦上古天尽的势力与这里断了联系,再结合当初死去的一个个神使,必定会猜到有不明势力占领了这里,定会派高手前来整治,到时候就算季君月和秦澜雪能够抵抗,也会让这片大陆陷入毁灭之中。 这样的普通地界,根本经不住修行者的大战,到时候人没有毁,整个大陆却会被摧毁,那么这里的普通人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第四百六十二章:选择结盟,雷劫 季君月自然想到了这个结果,早在决定动五方势力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 “这个我自有安排,倒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渊海冰宫?” 听了季君月的询问,碧颜天原本没有丝毫温度如北极寒冰般冻人刺骨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似有一丝冰雪翩飞的流光划过,看着季君月,气势威严高贵,说出来的话却震愣了身后一众渊海冰宫的长老和弟子。 “渊海冰宫愿与你们两人结盟,瞒住上古天尽势力,但凡有需要时,渊海冰宫上至宫主,下至弟子都听从调遣助一臂之力,从此刻开始,这将成为渊海冰宫一条规矩,若有触犯者,行分裂之刑。” 冰冷的话语流转而出就好似漫天飞雪飘落,落入众人的耳,也落在了渊海冰宫一众长老弟子身上,只觉身躯冰凉寒冷。 跟在碧颜天左侧的盘公眉头微蹙,文秀的脸上却是平静一片,唯有成熟温和的眸子里充斥着些许沉思。 如今这样的状况,宫主的话看似是将渊海冰宫卖给了季君月,实则却是保护了渊海冰宫所有的人。 经过这接二连三的挑衅灭杀,以及如今九幽大陆势力分布情况,季君月绝对不会放任五方势力继续存在,要么归顺,要么灭杀,而她和秦澜雪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五方势力背后确实还有强大的势力撑腰,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上古天尽的传送玉牌有限,就算这玉牌不是永远都不能制作出新的,但需要的时间太久,等上古天尽的势力赶到,只怕他们五方势力的尸骸都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 流魂也敛眸沉思着,他的想法和盘公差不多,虽然无奈,可宫主的决定确实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却不是所有长老都有这份沉稳细腻又充满远景的心思和视野的,碧颜天的话才落不久,还不等季君月给予回复,大长老和六长老以及四长老就急急忙忙开口反对了。 “不可以宫主!渊海冰宫都是修行者,若只是听从两位尊者的话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却不能向整个世俗界臣服,我们可以答应两位尊者永不进犯世俗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绝不向上古天尽通风报信,但绝不是以几乎臣服的姿态!” 大长老冷着脸有些愤恨不平的说道,不过他话语里的内容却留了三分并没有将后路堵死或者说的太过决绝,只是坚持不臣服,却也退让了几分。 四长老点点头赞同道:“宫主,属下同意大长老的说法,两位尊者不仅是修行者,更是世俗界的帝后,若是渊海冰宫直接选择臣服,那么就是向整个世俗界低头,别说我们不同意,就是各弟子也不会服气的。” “宫主,还请三四,不是我们不同意与两位尊者合作,只是希望换一种方法。”六长老看向碧颜天诚恳的说道。 后方一众弟子也有不少点点头小声的赞同了一声,碧颜天见此俊美的容颜越发如冰雪般寒冽冰冷,眼底是不近人情的冷漠,那是一种森严条规的刻板和无情。 “本宫只是通知你们,而不是询问意见,若是不赞同,从今以后就不是渊海冰宫的弟子。” 冰冷的声音犹如寒风一般刺骨,众人神色一紧,除了觉得身上冰寒刺骨的疼痛外并没有觉得意外,毕竟渊海冰宫规矩森严刻板是出了名的,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弟子们一个个纷纷低眸缄默不语,算是妥协了。 比起被赶出渊海冰宫最后没有保护被两位尊者灭杀,还不如妥协。 三位长老见此面色有些难看,冷冷的带满了不甘和纠结,显然三人也知道碧颜天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只是他们自由了大半辈子,怎么也不愿意被别人指挥。 季君月却不管他们如何心思,只是看着碧颜天邪妄的笑道:“碧宫主真是个聪明人,你的提议我可以答应,不过你手下的人你最好尽快安抚好,若不是心甘情愿,我宁可斩草除根。” 邪肆痞气的笑语带着几分戏谑和漫不经心,可其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与残酷却让众人心惊肉跳,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三位长老面上直接血色尽失,若不是那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三人早就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三人心口顿时一跳,一抹寒气自心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眼底有着些许胆寒散漫开来,一时间也不纠结什么了,一个个全都下意识的装鸵鸟沉默的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了。 毕竟死亡面前,就算三人都是几十岁的老人,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恐惧和胆怯。 碧颜天对此直接视而不见,为了不让渊海冰宫毁了,死几个长老其实也不算太大的损失。 达成协议后,碧颜天就带着渊海冰宫的人离开了,一时间整个军营只剩下一地可怕的尸体和将士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异兵团的人到此也算彻底确定了季君月的打算,看来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再次畅快淋漓的打一战了。 “收拾了。”秦澜雪扫向周围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将士们道了一句,随后就牵着季君月离开了。 慕容休靡也慢悠悠的转身慢步离去,只留下一众将士在原地清理,异兵团的人也纷纷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而另一边,逃跑了的几方势力就没有这般轻松了,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来临的恐慌,尤其是在秦澜雪二话不说就直截了当的灭了仙祭天之谷的谷主和所有长老弟子后,更是感觉到风雨欲来的风暴。 秦国的帝后就是季君月和清雪这个答案已经让各方势力够震惊骇然的了,偏偏今日两人的举动更给了他们一个无法忽视又令人胆战心惊的信息。 那就是这两人显然没有把五方势力当回事,而且似乎已经有了将其全数覆灭的心思,甚至已经展开了行动。 仙祭天之谷因为突然没了谷主也没了能够控制局面的长老全都乱做了一团,唯有留下来守护后方的十长老和少主林鸠勉强安抚人心稳定局面。 经过一番商议,十长老决定让林鸠即刻继任谷主之位统领大家准备抗敌,林鸠虽然对季君月和秦澜雪发悚,不过对于谷中的权势却无法抗拒,所以犹豫了一瞬就快速成为了仙祭天之谷的掌权者。 而紫糜城和伏龙流云岭的人逃回去后就进行了一阵紧急的商谈,商讨着应对之策,所有人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绝对不会放过五方势力。 殇魈和殇玄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伤,听到自家父亲和一众长老狼狈逃回纷纷嘲弄一笑。 “这老不死的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殇玄妖娆一笑,妖娆漆黑的瞳孔带着点冷漠和幸灾乐祸。 殇魈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张与之一模一样的精致妖娆脸蛋上同样缭绕着几分嘲弄,随即道。 “既然季君月和秦澜雪灭了林裘望,只怕是不打算发过五方势力。” 此话一出,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沉重起来,毕竟他们两个虽然对殇诱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仇恨,可他们毕竟是紫糜城的人,殇魈还是紫糜城的少主,一旦季君月和秦澜雪打上门来,就算他们袖手旁观,恐怕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 殇玄沉思一瞬若有所思道:“不是说渊海冰宫的人是最后才离开的吗?五方势力一同前去只有渊海冰宫毫无损失的回来,恐怕碧颜天和那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殇魈听言沉默了一瞬,森凉阴诡透着点暗红的猫眼流转着些许沉思,半响才说道。 “只怕碧颜天也看出了两人的想法做出了什么妥协,既然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是秦国的帝后,如今九幽大陆各方势力一统在即,等他们真正的统一了世俗界的实力,必定不会允许五方势力这样的威胁存在,五方势力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乖乖臣服。” “你的意思是……”殇玄眸色深沉的看向殇魈,默契的道出一句:“选择归顺?” 殇魈看着殇玄点点头,眼底的神色很是复杂,有着浓郁的仇恨,可仇恨中又有着驱散不了的畏惧,季君月和秦澜雪是他们两人的仇人,尤其是秦澜雪,伤身之仇那绝对是不共戴天,何况还伤了两次。 可尽管满腔怒火和仇怨,他们却不能发泄,不能报仇,因为没有那个实力,所以只能选择避让,如今连避让都不行,那么只能选择投降。 倒不是他们害怕死亡,毕竟从小被殇诱丢到天岭大森林磨练,更跟着一众弟子一起互相残杀,他们是从一次次生死边缘苟延残喘活过来的,面对死亡没有人比他们更有勇气和不屑。 偏偏秦澜雪那个变态说过不会杀了他们,只会让他们的小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废掉,这无疑来说是一种身心的折磨,比死更令人惧怕,他们不想成为那变态的玩具,也不想体会这样生生不息的惨烈,那么只能憋屈的退让。 殇玄精致美艳的脸蛋荡漾起一抹艳丽柔媚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猫眼却带着点深沉的残虐。 “殇诱肯定也会选择臣服,你认为季君月和秦澜雪会相信他的虚与委蛇?” 殇魈不在意的冷酷一笑:“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季君月和秦澜雪若是想要保住九幽大陆的安宁,绝不可能将五方势力彻底覆灭,一旦上古天尽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就算两人再厉害也保不住九幽大陆这片土地,所以他们一定会留下五方势力一些听话的人来稳住上古天尽的实力。” 话到这里,殇玄会意的和殇魈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既然各方势力都需要棋子留下稳住上古天尽,那么他们愿意成为紫糜城的这枚棋子。 伏龙流云岭这边云侨司同样和一众长老急的团团转,最后商议的结果和殇诱一样都是选择暂时的投降稳住季君月和秦澜雪保住性命,同时还提及了一个人,那就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云煌。 此时伏龙流云岭的人并不知道云煌在哪,甚至都猜测云煌是不是被上古天尽的神使带去了上古天尽。 却不知,秦国皇城附近的一座山岭洞穴中,此时正光芒普照耀眼灼人,守在洞外的春宵和苦短见了一阵惊喜,心想看来是主子要出关了。 然而,就在两人欣喜等待的时候,上头上方的夜空星宿突然被乌云遮掩,原本黑色的星海变成了一片黑云翻涌,骇人可怖。 紧接着那片翻腾的黑云突然出现了一道白线,白线里轰然炸响一道惊雷,噼里啪啦的带着极强的毁灭性的力量直劈而下,朝着山头里的洞穴而来。 那速度快的就好似闪电一般,春宵和苦短在听到天空惊雷炸响震耳欲聋的声音时就下意识的抬头,在看到一道偌大白亮的惊雷落下的时候,纷纷神色一变的闪身避开。 同时骇然惊呼:“主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引动四方,赶来(二更) 山间惊雷炸响,伴随着两道惊呼轰然劈开了那洞穴,整个半山腰瞬间成为了风暴危机的中心,砂石飞溅,光芒万丈。 春宵和苦短想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光晕给阻隔,不仅如此,还被周围惊雷落下腾起的气浪和激石打飞了出去,直接倒在了数十米外口吐鲜血,气血紊乱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然而前方出现的震撼场面却让两人挣扎起身的动作猛然一顿,只见那被劈开的山洞在夷为平地后只剩下一团光芒万丈的银色光晕。 光晕里盘膝坐着一个人影,一身如红霞般艳丽的红衫耀眼夺目,这本该风华绝代艳丽世间的景象却因为上空劈下的漆黑惊雷显得危险狰狞。 那一道道黑色狰狞的惊雷就好似手握镰刀的死神一般疯狂的劈下,全都落在了光芒之中的红影身上。 无数银光从霞衣男子身躯之中绽放爆裂,与头顶那些劈炸而下的黑色惊雷对抗着,可那一道比一道还要可怕强大的惊雷一开始那银光还能抵抗,随着后来惊雷越发强大激烈,那银光也隐隐弱势了下来,变得暗淡。 紧接着春宵和苦短亲眼目的自家主子的衣服寸寸碎裂,他那修长精壮的身躯也寸寸炸裂,鲜血流淌,汇集成了一副刺目的画面。 “这……主子他……” 春宵张了张嘴道出几个语无伦次的字眼,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什么,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太震撼,太可怕,太出人意料了! 苦短紧抿着唇,眼底和春宵一样密布满了浓浓的担忧,那身躯肌肤炸裂鲜血密布的场景太过危险惨烈,让人根本不忍目睹。 天上乌云盖顶,让原本漆黑的夜越发漆黑浓烈,可因为半山腰那团银色的光芒和闪烁劈下的黑色惊雷中带着的白色电流而显得光芒刺目,让人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唯有光芒中随着衣衫碎裂完全光裸的身躯被一团朦胧雾气笼罩,让人只能看到他的整张脸,而身躯却全部被朦胧雾气遮掩。 看着眼前惊心动魄又可怕壮观的场景,春宵和苦短半响才找回思绪,苦短几乎不敢置信的低呼一声。 “主子怎么会引来雷劫?!” 这惊呼一出,春宵和苦短自己才发现不对劲,但凡修行者都知道,唯有实力到达最可怕的那个境界,也就是君皇临世,才会经历雷劫得以大乘。 很显然,就算主子再强大也不可能直接从一个还不是神阶的巅峰虚神直接飞速达到大乘,成为君皇临世的皇者。 两人一时间除了担忧经历雷劫的云煌,就是满心的惊疑不定,想不透,猜不着,只有慢慢的昏天暗地的疑惑。 而这天地异象不仅轰炸了整座山头,也震动了附近的百姓,那惊雷炸响就是皇城中的人也隐隐听到了动静,已经返身先一步回到秦国皇宫的姬白炎几人原本已经睡下了,却在那方异动开始的时候纷纷被惊动。 姬白炎是见过渡劫的意象的,在感觉到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的时候原本沉睡的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漆黑晶亮又透着点若隐若现的神秘感的眸子划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渡劫……”姬白炎起身喃喃自语了一句,唇角兴味的勾起,快速穿了衣服就出了门,打算去一探究竟。 等姬白炎出了宫殿,许倾凰、麟皇和习夏三人也匆匆赶了过来,三人汇合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纷纷抬眸朝着异动的方向看去,就见西北方的天空浓黑如墨,黑云翻滚犹如潮浪,一抹清晰的白线时不时乍现黑云之中,劈下一道道异样的银线,耳边若有似无的惊雷炸响声都在告诉他们,那里就是渡劫之地。 原本熟睡的妖雾也在那浅浅的若有似无的惊雷声下警醒了,等她从宫殿里出来一探究竟的时候正好与姬白炎四人遇了个正着,于是二话不说就随着四人一同前往了渡劫之地。 因为是夜晚,而那声音也并不算清晰,很多人都没有听到,唯有内力浑厚实力强悍的人发现了不对劲,这其中也包括了留守的异兵团和雪卫营的人。 看到远方的意向,众人惊异的同时也满心猜测,梁钰当即决定亲自前往去看一看,毕竟他此时人就在城外的雪卫营军营之中,离那方地界也不过数里地,比较方便。 而异兵团的人同样派出了十个实力高强的人前去查看。 当秦国皇城这边众人涌动的时候,远在燕国皇城外的军营中的秦澜雪、季君月和慕容休靡也被惊动了。 惊动他们的自然不是惊雷之音,毕竟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而是那异象惊动了三人。 “好强大的玄力波动……”季君月坐起身若有所思道。 秦澜雪也感觉到了,凝眉猜疑道:“会不会有人晋级王阶引来了天地异象?” 修行者只有在晋级王阶的时候才会引起天地异象散发出强烈的玄力波动,这般强烈的波动,除了进阶他想不到其它可能。 至于所谓的渡劫,直接被秦澜雪忽视了,因为这片大陆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迹,别说这里,就是上古天尽也不肯。 季君月总觉得那波动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似曾相识一般,凝眉思索了半响脑海里才似有一抹灵光闪现,顿时被她抓了个正着。 可正因为抓到了这缕线索,才让季君月狭长乌黑的凤眸中失了几分邪妄乖痞之气,多了一丝明显的惊诧和不可思议。 秦澜雪本就一直看着季君月,自然看到了她眼底明显流动的神色,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出声询问。 “怎么?” 季君月转眸看向秦澜雪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是有人引动了雷劫。” “雷劫?”纵使是秦澜雪这样思维跳跃不同常人的人,此时听到这句话也微微一愣,澄澈的眸底浮现一抹诧异,若有所思道:“据说雷劫只有进入君皇临世的时候才会出现,五方势力所掌握的讯息中,上古天尽似乎已经有上万年没有修行者渡过雷劫了。” 这讯息季君月也是知道的,自从两人知道五方势力的存在后就一直想办法从五方势力那里得到有用的关于上古天尽的资料。 可偏偏五方势力的人并非全都在上古天尽生活过,大部分人都是在九幽大陆生长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也就是掌权者或者是个别长老是上古天尽土生土长的人,因此有关上古天尽的记载并不全面,但一些关键的讯息还是有的,其中就有关于雷劫的记载。 “这事情不正常,我们去看看吧。”季君月道。 秦澜雪也难得感兴趣的先去一探究竟,听了季君月的话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拿过一旁的衣服给季君月穿起来,用最直接的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而另一个营帐里慕容休靡同样起身慢悠悠的穿起了衣服,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营帐外等候了。 见此,双方都没有感觉意外,毕竟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对于眼下这异象自然都会决定去一探究竟。 几乎没有言语,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秦澜雪和季君月跟军营里的人交代了一番后三人就一同消失在了军营,朝着异动的地方赶去。 同时五方势力的人也感觉到了这浓厚的玄力波动的异象,不过感觉到异象发声地似乎就在秦国皇城附近时,月音回选择了无视,只让人通知在秦国的据点去探一探究竟,将探查到的画面传送回来。 与月音回选择了同样做法的还有其余三方势力,唯有碧颜天毫无顾忌的亲自动身前往了秦国。 就在姬白炎等人赶到的时候,山腰上的雷劫仍旧在持续,浓雾中的云煌那张艳丽耀眼的脸已经惨白一片毫无血色,眉宇紧紧蹙着就差没打成结,头顶那只细长生动的火红狐狸也早就被劈成了焦黑色,看起来就好似火烧狐狸后的干尸,好不诡异惨烈。 姬白炎一行五人并没有靠得太近,就算他们实力强,可也抵挡不了雷劫散发出来的力量,所以只是远远的站在能够看清的地方看着。 “这人不是云煌吗?”习夏冷酷的眉梢微微上挑,白嫩的脸上出现几分讶异。 姬白炎和许倾凰两人同样有些诧异,云煌什么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当初在皇宫的时候不过一个巅峰虚神,就算他借助外力晋级也不可能到引动雷劫的地步。 可偏偏那片光晕中与雷劫抗争的力量如此强大骇人,哪怕被一道道强悍的惊雷镇压的气息微弱,还是让他们远远就感觉到了一股强悍的压迫之力,那是属于强者散发出的力量压迫,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许倾凰和习夏微微后退了两步,尤其是习夏更是退到了三步之外才稳住了紊乱的气息和心头那股浅浅震痛,唯独姬白炎和直起身的麟皇停留在原地凝眉看着。 两人的实力比许倾凰和习夏都要强,就算到了这里也是神阶的存在,虽然那股压迫之力让他们气血翻涌,倒也不是不能抵抗。 一旁的妖雾就不同了,她刚修炼不久,就算已经凝脉,于这强大的威压中也不得不退的远远的,直接远离了一众人近百米的距离。 姬白炎看着前方经历雷劫的云煌,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片刻后有了某种猜测。 “恐怕这个云煌不是普通人。” 云煌自然不是普通人,这个在场的人都知道,所以在姬白炎突然这么说的时候,几人都不觉得他的话多此一举,反而默契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白哥哥是说云煌是神兽?”习夏深邃暗含精芒的黑眸透着若有所思。 还不等姬白炎解释,难得清醒的麟皇就慵懒的开口说道:“不是神兽,按照这里的等级划分,应该是圣兽。” 习夏闻言不在意的一笑:“圣兽听着倒是挺唬人的,可惜血脉力量还是没有麟爸爸的强悍。” 麟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又软弱无骨睡眼朦胧的侧头倒在姬白炎身上闭起眼睛睡觉了。 确实,虽然这圣兽的血脉在这片空间很稀有强大,可是与他爸爸比起来,那还是差远了。 许倾凰端着一张如仙的倾城容貌,神色浅淡的道了一句:“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若是成功渡劫,实力可就是王阶了。” 姬白炎赞同的笑道:“希望他成功,这样月月也就有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他们都知道,这里的王阶那可是相当于他们那修真界的神阶下品神人,就算是在地球的君都,那也算是至高的存在。 第四百六十四章:身世之谜,成功 在姬白炎几人说话间,后方不远处的春宵和苦短也发现了几人,担忧的目光瞬间变得警惕犀利,直到看清来人后,两人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敌人。 这几人他们记得,当初出现在皇宫的,似乎是季君月的亲人。 随后,这方空气陷入了一片静默,姬白炎几人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整个山林只听到阵阵震耳欲聋惊心动魄的惊雷炸响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又出现了几个人,全都是异兵团的人,不一会儿,梁钰也赶到了。 见姬白炎几人已经站在那里也不觉奇怪,因为前方惊雷落下的地方力量太强大,几人根本靠近不了,就是梁钰也无法靠的太近。 因此一行十多人在妖雾身边停住了,与姬白炎几人相隔了近百米的距离,两方人的中间则是已经爬起来满身狼狈的春宵和苦短。 梁钰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危险的场面,那些狰狞的惊雷一道接一道争先恐后的劈下,速度之快,威力巨大,若是换成他们,恐怕早就被劈成了碎片,而那光芒中的人居然还好端端的活着,实在叫人震撼。 就连妖雾也为这神奇的一幕感觉到一种来自大自然的强悍力量,那种不可掌控的神秘浩瀚,让她的心境缓缓的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什么在丹田处渐渐发热起来,一股力量慢慢囤积,只是当着力量越来越强烈即将喷发而出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 妖雾有些可惜的叹息一声,明显就是要晋级了,没想到居然差了这临门一脚,可惜了。 不过妖雾虽然有些惋惜倒也没有过于纠结,毕竟她才修炼不过近一年的时间,能够到达如今这水平已经很彪悍了,只差一点点就能突破金丹期,她不急,修炼这种事情还是基础是关键,她还是稳扎稳打的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月色越来越黑沉,空气越来越寒凉,露气深重的时候,黑浓的天际数道光影闪现,姬白炎几人若有所感的纷纷看了过去,在看到落在他们身边的两男一女时,眸光顿时亮了。 “月月。” “姐姐……” 几人纷纷欢呼出声,就连靠在姬白炎身上睡觉的麟皇也清醒了,朦胧的眸子看向季君月时多了几分光亮,呢喃一句:“姐姐……”就懒洋洋的直起身朝着季君月靠了过去。 这下意识的举动还没落实就被一道气息阴凉的欣长身影给阻隔了,麟皇的脑袋就这样意外的靠在了秦澜雪身上。 一时间麟皇身体僵硬了,姬白炎几人眉梢微挑,下一刻纷纷笑出了声。 只听麟皇头顶传来一句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 “靠我。” 带着几分阴凉的两个字瞬间听得麟皇一阵恶寒,那慵懒的身躯就好似触电一般飞快的跳开,落在了姬白炎身边,那双好似碎满了白玉的眼眸在退去了犹如温泉里的雾气的朦胧水光后,只剩下一片警惕。 麟皇可没忘记这傢伙全身是蛊,他的血肉都是蛊虫铸就的,靠他?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麟皇笃定秦澜雪不敢杀了他,不过让他吃点非人能吃的苦头还是有可能的,而且是有绝大的可能! 秦澜雪见麟皇远远的跳开了,澄澈的丹凤眸一片平静,好似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暗紫的唇瓣却勾起了一抹明显的笑意。 那靡丽的笑容落在麟皇眼里就变了味,让他怎么看怎么都看到了一抹难掩的得意。 麟皇沉默的看着秦澜雪,眸底流动着些许流光,似乎在思考着怎样踩碎对方脸上的得意,不过最终在看到对方澄澈至极的眸子时,眼角抽了抽,头一歪靠在姬白炎身上闭起了眼睛,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季君月看到这里已经满脸的笑意,素来邪妄的凤目也带满了柔和温暖的光晕,宠溺的看了麟皇一眼,又好笑的睨了秦澜雪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弟弟,帮谁都不好,那她乐得看他们斗,而两人也明显达成了默契,谁也没有将暗斗引发到她的身上,从麟皇跑去靠在姬白炎身上睡觉,而不是跑来向她委屈告状就知道了。 秦澜雪见季君月喜笑颜开的模样,唇角的弧度越发深邃了几分,原本蕴藏的得意也被满满的温柔所取代。 此情此景,秦澜雪突然觉得,或许这样和这群小子斗一斗也是一种不错的游戏,起码他能看到阿君明媚璀璨的笑颜。 慕容休靡的目光只在几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落在了云煌身上,季君月这群亲人虽然也挺让他有研究的兴趣的,不过目前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眼前雷池中的圣兽。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和姬白炎几人叙旧太久就抬眼朝云煌看了过去,在看到渡劫的人是云煌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明显就是雷劫,自然不是进阶王阶引来的异象,而是渡劫,云煌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跨入君皇临世的境界引来的雷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是人,而是兽! 如此大的雷劫,只有成为圣兽的才会引动。 想到秦澜雪从雳麾脑子里得到的讯息,想到幽龙天荒派来不远万里派人来追杀云煌,季君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既然云煌有着圣兽的纯粹血脉,甚至迎来了雷劫觉醒了血脉,那么他很有可能更幽龙天荒的上古幽冥神龙有关系,十有八九还是血缘关系。 季君月想到的,秦澜雪也想到了,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不在意,现在他在意的只是云煌是否能够渡过雷劫,毕竟这也算是他和阿君的一个助力。 而慕容休靡开口的话语也证实了两人心中的猜测。 “上古幽冥神龙的血脉……” 那轻飘飘的低语虽然很轻很淡,却都清晰的落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的耳朵里。 对于慕容休靡时不时冒出几句知识渊博的话语,季君月和秦澜雪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问他怎么知道的,而是在对于云煌的事情有了一定的定论。 姬白炎四人原先就想到了云煌是圣兽,所以现在听到慕容休靡的话语也没有惊讶,而是看向了季君月。 “我记得他之前说自己是人,可现在却觉醒了圣兽的血脉,恐怕他的身世不简单。” 姬白炎缓缓的说了一句,旁边的许倾凰想到了当初死在皇宫的那个神使,开口道:“上次追杀他的人应该跟他的身世有关。” 季君月闻言点点头,看着几人道:“幽龙天荒既然是由圣兽统治,而统治者也是一只上古幽冥神龙,那么云煌很可能跟它有着血缘关系。” 不远处的春宵和苦短听了几人的话心中一片震惊,第一反应就是自家主子居然不是人? 随即又因为几人的猜测而震骇,若真如季君月几人所说的,那么也就是说主子很可能不是岭主的孩子,而是上古天尽幽龙天荒的统治者的孩子? 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虽然觉得这一切事态都超出了预料,而且太过离奇,但因为几人的猜测都是有依有据,两人也不得这样认为了…… 就在几人纷纷沉默凝视云煌渡劫的时候,黑夜再次划过一道流光一抹威严高贵的身影出现在了季君月几人身边,那头飘逸的银白长发在黑夜显得极为夺目耀眼。 对于碧颜天的出现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五方势力的人不出现他们才觉得奇怪呢。 看看山下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一群修行者就知道了,恐怕是那几方势力的掌权者自己不敢来,才派了附近的据地的弟子前来一探究竟的。 碧颜天和季君月、秦澜雪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都将视线落在了云煌身上。 慕容休靡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碧颜天一眼就又将目光移到了云煌身上,而姬白炎四人则暗自打量了这个银发男人片刻才移开了视线。 整个半山腰聚集了无数势力的人,或远或近的看着,守着,都在等待着结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天色渐渐昏暗浮现点点白昼的光亮时,那声声炸响的惊雷才渐渐缓慢了下来,而雷劫中的云煌周身突然爆发一阵刺目的光芒,无数骇人强大的玄力自他身躯中透体而出,瞬间与惊雷碰撞炸裂。 两股强大的力量惊天动地,震的地面一阵颤动断裂,山体摇曳,地面颤抖,自云煌所在的位置圈圈气浪腾飞而出,瞬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半山腰就被一阵风沙给淹没了。 等一切风浪停止,那遮眼的浑浊慢慢尘埃落定,季君月这才撤了保护众人的结界,看向了浑浊尽头那抹渐渐显现出来的人影。 而四周躲着观看的四方势力的人则早就被刚才缱卷而出的气浪给卷飞了。 妖雾和梁钰等人见那股骇人的力量彻底消失,这才快步走到了季君月几人的面前,同样看向了前方朦胧之地。 只见一个人影随着周围的浑浊消散而慢慢清晰,那白皙精壮的身躯才显现的那一刻,秦澜雪就抬手遮住了季君月的眼睛,妖雾则漫不经心的上下扫描了一瞬,才不紧不慢的移开了眼。 旁边的姬白炎正好看到这一幕,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妖雾一眼。 妖雾眼见被人发现了,也没有半分的尴尬,反而风轻云淡的与姬白炎对视了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戏谑后,不慌不忙的移动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尤其是在姬白炎身上某个敏感位置多停留了片刻,那带着点玩味和鉴赏的眼神,突然看得姬白炎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过姬白炎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还是一片平静的轻笑,似乎丝毫不介意对方露骨的挑逗。 妖雾见他面不改心不跳的,眸底划过一丝暗光就移开了眼。 她素来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很显然眼前这个满面笑意看起来很是无害又贵气的王子,是个可以视为对手的存在,不愧是君月的哥哥。 当所有尘埃落定,云煌看向了前方一众熟悉的人影,挑了挑眉,樱色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朝着几人走了过去,对于自己全身光裸着丝毫都不在意。 春宵和苦短见此连忙跑过去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给云煌披上,那松松垮垮的模样尽管依旧暴露,却也将该遮的地方遮的严丝合缝,只是袒露的胸膛让本就长相艳丽耀眼的他更多了几分邪魅挑逗的诱惑气息。 “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性感温柔的笑意流转的时候,云煌已经走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的身边。 秦澜雪见云煌该遮的都遮了,这才收回手自然的与季君月十指相扣,不过眼底还是有着几分对云煌衣衫不整的不满。 第四百六十五章:传信回家,降诏(二更) 将云煌打量了一瞬,秦澜雪才凉凉的开口问道:“王阶?” 季君月等人纷纷看着云煌,虽然没说话,不过那眼神都代表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等待答案。 云煌看了众人一眼,含笑的点点头:“王阶封号王者中期。” 尽管早有猜测,听了这话众人还是有些许触动的,季君月勾唇邪肆的笑了笑道。 “恭喜一跃成为真正至高的强者。” 云煌看向季君月,哪怕此时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难掩他艳丽夺目的风采,邪魅温柔的笑意绽放在脸上的时候,让人只觉翩翩风流又冷魅肆意。 “与君月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季君月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与云煌多费口舌,直接出声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 “如今你觉醒了上古幽冥神龙的血脉,是否要去上古天尽查探身世?” 云煌听言,脸上的笑意浅淡了几分,不过依旧邪魅,只是邪魅中又多了几分冷血肆意的狂霸之气。 “自然是要去的,本少主可不想暗处始终躲着一条毒蛇。” 就在他经历雷劫血脉觉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人类,而是上古幽冥神龙的血脉,虽然圣兽血脉觉醒觉醒的只是力量而非上古幽冥神龙一族的记忆,但在血脉觉醒的那一刻也能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觉醒的是什么血脉。 他刚才虽然在经历雷劫处于生死边缘,可季君月几人的话他也听在了耳里,关于几人的猜测他是绝对赞同的。 既然一切都跟幽龙天荒有关系,那就去一趟上古天尽好了,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去了上古天尽也足够自保。 何况…… 云煌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人显然是打算去上古天尽的。 至于两人的打算,他到不介意成为他们的助力,毕竟季君月是他认下的知己,何况这一次他能够突然觉醒血脉也是因为季君月给了天脉参灵果,让他晋级成了至尊神王才引发了血脉的觉醒直接进入了王阶。 因此仔细算下来,他反而还要感谢季君月。 慕容休靡神色浅淡的勾起唇角道了一句:“看来等去上古天尽的时候会很热闹。” 习夏跃跃欲试的看向季君月:“姐姐,说好了带我们去上古天尽的,可别把我们丢下。” 季君月看向习夏几人,算了算时间也才过去一年,四人还能在这里一年,足够他们去上古天尽玩一圈了,于是毫不犹豫道:“没问题。” 四方势力通过弟子传来的画面得知是伏龙流云岭的少主在经历雷劫,纷纷都震惊了,一个个一时间看着传送画面一阵目瞪口呆,久久忘了反应。 直到最后的力量碰撞炸响,各方弟子被震飞出去,这传送画面才彻底消失,四方势力的人也才慢慢醒过神来,这一醒神,所有人势力都炸开了锅。 林鸠和殇诱两人纷纷往伏龙流云岭赶去,为的就是让云侨司将云煌召集回来。 很显然最后那力量炸裂的场景是渡劫成功了,若是云侨司将云煌找回来与他们成为一国,那么他们几方势力就完全不用害怕季君月和秦澜雪了! 云侨司也震动了,怎么也没想到自的儿子居然直接进入了王阶! 一阵兴奋过后,云侨司突然冷静了下来,这才猛然铁青了脸色,旁边一众喜出望外的长老们原本看到他的脸色还有些狐疑,可随即一想,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和扭曲。 因为通过刚才的画面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一步步突破最后进入王阶引出的天地异象,而是经历雷劫渡劫,那可是只有进阶君皇临世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很明显云煌不是突破君皇临世引来的雷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并非人类,而是圣兽,是突然觉醒了血脉才会引来雷劫! 那么问题来了,云侨司可是个人类,他身上根本没有圣兽血脉,而云侨司的夫人也是个人类,两个人类怎么可能生出一个有着圣兽血脉的孩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云煌根本不是云侨司的孩子!…… 这下可玩大发了,伏龙流云岭最出色的少主,居然不是岭主的儿子…… 云侨司第一反应就是他夫人偷人了,可随即想想又不对,人类和圣兽结合是很难生下血脉纯正的后代的,因此这样的可能性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也就是说,是有人趁着他不注意换了他的孩子! 对于子嗣云侨司多的是,倒也不在意那个被换掉的孩子,他气愤的是这么一个天赋极佳实力极强的人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众长老见云侨司铁青着脸神色阴晴不定的坐在那里,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开口劝说道。 “岭主,不管少主是不是你的孩子,他都是你亲手养大的,怎么说你对他都有养育之恩,现在最关键的是将少主找回来撑起伏龙流云岭,阻挡秦国帝后的攻击。” “是啊岭主,先把少主召回来吧渡过此次劫难吧,虽然少主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可也是岭主你养大的,那他就是云家的孩子,岭主不该只惦记那一点血缘关系就疏离了少主啊。” …… 一句句劝说听得云侨司防不胜防,不耐的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云煌再怎么说也是我养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血缘关系就不要他,我现在就发信息给他让他回来。” 云侨司说完手里就凝结一个符印通过秘术给云煌千里传音道:“家中危机,吾儿速速归来。” 这消息传出去后,众位长老纷纷松了一口气,云侨司没好气的看了几人一眼,他又不是脑子卡了才会推开云煌这么一个王阶王者,让伏龙流云岭走上灭亡之路。 等林鸠和殇诱赶到伏龙流云岭得知云侨司已经将召回的消息传给了云煌,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溢满了期待。 一旦云煌归来,他们各方势力就有保障了,再也不用怕季君月和秦澜雪了! 月音回并没有参与几人的事情,关于云煌,刚才他可是在传送画面中看得清清楚楚,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都在,而且那样子仔细看分明是认识云煌的。 在联想到当初季君月化名为君月参加仙祭天之谷每年一度的大会时,可是与云煌一道来的,而且听闻还是住在云煌的院落,似乎与云煌关系不错。 而且当初去楚国的镇国公府时,云煌和季君月两人的关系也暧昧不明,显然友好多过敌对,想要用云煌来对付季君月和秦澜雪,根本就是机会渺茫。 云侨司几人也真是病急乱投医,连最关键的一些信息都给下意识忽视了。 “殿主,属下等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就在月音回沉思之际,一抹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那人赫然是葬月殿的大长老。 月音回闻言平淡的说道:“让他们随时待命,等时机到了立即出发。” “是!” 就在各方势力沸腾激动的时候,云煌这边也收到了传音,这传音不仅云煌听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邪魅又玩味的云煌:“怎么样?要回去救火吗?” 云煌邪魅一笑,调侃道:“若是真回去救火,恐怕火还没熄灭,我这救火的水就被你给灭了。”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道:“虽然如此,不过你还真得要回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接手伏龙流云岭的势力,别把上古天尽的势力引过来。” 听了这话,云煌只是细细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季君月的打算。 她这是要收了五方势力,成为这方大陆绝对的霸主,不过为了不让上古天尽的势力起疑,加上那么多修行者若是杀了也有些可惜,这才决定将能留的留下。 至于一些实力强又身份敏感的,他可不认为季君月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云煌冲着季君月邪魅性感的笑了笑,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秦澜雪一眼,就带着春宵和苦短离开了。 秦澜雪看到云煌离开前挑衅的眼神,眉梢微微动了动,喃喃了一句:“朋友什么的果然也很最碍眼。” 这话飘入季君月的耳里,让她唇边勾起了一抹深刻的笑意。 既然已经来到了秦国皇城的地界,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打算立即就回燕国,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接回了秦国皇宫。 这燕国城池破灭的消息才刚刚传入秦国,帝后就出现在了皇宫之中,可谓是惊呆了一众朝臣。 不过众人随即想到前段时间传来关于异兵团以及帝后神诡莫测的力量的传言,又觉得帝后能够突然出现在皇宫,似乎也能够理解了。 第二天一早,季君月和秦澜雪一同上了早朝,颁布了一系列关于燕国旧臣和百姓的安排,以及燕国的相关治理方案。 燕国的国土直接被秦澜雪分化为五个大郡,派遣了姚玄染的亲弟弟姚玄卿任一方郡守,西北军军师夜砚任一方郡守,其余三个太守全都从一开始就是帝王党的朝中众臣。 至于太守一下的各郡官职秦澜雪并没有急着颁布,而是等燕国旧臣的名单和资料全部上报秦国皇宫后再做打算,而五方郡守则三日后收拾东西前往地方上任。 朝中空出来的官职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动,张西泰直接从户部侍郎升任户部尚书,微生礼尧从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升任吏部尚书。 此次燕国征战的一众将士也纷纷都得到了不少的封赏,就连凤夜等一众异兵团的人也一一有了品级。 等各国收到秦国帝后回朝的消息后,纷纷出动了。 急急忙忙朝秦国递交了来访的国书以及臣服的诏书,诏书里写的清清楚楚,各国愿意无条件投降臣服,认秦国陛下为主。 当齐湘国、虞国、晋国三国的降诏出现在秦国朝堂的时候,瞬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所有人都震惊了,哪怕知道三国与帝后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之间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 甚至隐隐让众人有种三国太听话的感觉,可谁也没敢往绝对臣服这方面想,直到现在各国降诏出现在朝堂,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大家才有了一种置身梦里的恍惚感。 那可是三个兵力上百万的国家,不是一方城池,如今居然齐齐对秦国俯首称臣,这件事就是天上掉下好大的馅饼,砸的众人头晕眼花! 然而,看看龙椅上端坐的帝后,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那叫一个平静惬意,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分明就是稳操胜券! 瞬间,众人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原来帝后早就知道三国会投降臣服,那么也就是说,三国会突然这么做,势必与帝后背后的动作脱不了干系。 这一深想细思,众人突然思之极恐。 若是真如他们猜测的那般,那就说明帝后早就在撒网布棋局了,从最初和西梁国的战争开始,各国出乎寻常的反应和应对动作,只怕在那个时候,三国就已经私下对帝后俯首称臣了……这是怎样可怕的手段和魄力…… ------题外话------ 啦啦啦,三国投降臣服咯,准备进攻五方势力的老巢鸟,吼吼~ 第四百六十六章:三国称臣,上门 这消息一经传出,不仅震动了秦国的朝臣和百姓,就是各国的百姓也都大吃一惊,纷纷沸腾了。 不过细细想来,秦国帝后神秘莫测,实力可怖骇人,秦国的军队同样彪悍凶残,还有一支神诡的异兵团,看看燕国这样一大强国之一,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被灭了,更何谈是其余本就国力没有秦国强的三个中等国。 就算是三国联手对抗秦国,也不过是比燕国多了几十万兵力而已,这几十万的兵力,聪明人都知道,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最后的结果只会比燕国还要惨烈。 对于自己国家的帝王和文武百官做出的选择,百姓们虽然震惊意外,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听闻秦国的将士虽然大战凶残,可是从来不会主动欺压百姓,待亡国的百姓也是一视同仁,如此一来,仔细想一想,能够避免战争,不用担惊受怕妻离子散,这样的结果其实再好不过。 三国的皇帝也在国书送出去后就立即动身前往秦国了,虽然秦国的帝后此时在秦国皇宫,可若是他们动作不快点,难保两人又赶回燕国皇城去了,毕竟那边应该还有一大摊子事要他们亲自处理。 在三国皇帝使臣赶往秦国的时候,楚国的朝堂一片压抑,众臣每天上朝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谁让齐湘国、虞国和晋国都跑去向秦国投降俯首称臣,这简直打的一众朝臣措手不及。 若真让秦国将各国都归入版图之中,那么楚国就真的孤立无援了,这也太尴尬,太危险了。 然而让他们这样一个大国学着三个中等国去向秦国俯首称臣,众人又是不甘愿的,毕竟他们楚国怎么说也是一大强国,怎么能做这般掉脸子的事情。 可若是不降,真等秦国将所有疆土安抚好,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势必会调转方向对楚国这唯一一个拦路石开战的,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而且那结果…… 众臣都有些不敢想了,看看燕国的结局就知道了…… 这些天众臣每天上朝除了端着一脸的愁云惨淡外,就是经常偷瞄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他们一众人纠结不已,其实虽然口上什么也不说,心中还是希望陛下能够给个主意的,不管时好时坏,至少这决定不用他们臣子亲口说出来,那都是好事。 至少还能自我安慰,会投降都是听从陛下吩咐,而不是自己提出来。 可偏偏,皇上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每天按时上朝,关心的也就是楚国各地的国事,完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好似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天下九分,而不是只剩下楚国危机四伏,孤立无援。 楚云月不是不知道下方一众朝臣打着什么心思,不过他不着急,反正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等那三个国家的事情都全部料理妥当,等季君月和秦澜雪将这偌大的江山一切事物都安排好理顺,他再将楚国的江山双手奉上,那样也能无形中为季君月分担一些。 楚云月什么考虑,众臣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百里纤和苏木旭两人却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多多少少还是能明白他没有急着动作的原因。 如今战争虽然结束了,可却残留了太多的事情要秦澜雪和季君月去处理,无论是战败的燕国还是南宋,亦或者归降的齐湘国、虞国和晋国,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安排,各国朝臣的任命,各州各地的任命等等一些列事情。 若是楚国这个时候也去插上一脚,哪怕是归降,也会给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带来太多的压力的事物,与其一窝的凑在一起,还不如缓一缓,一步一步来,给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也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不得不说,楚云月的考虑真的就像一场及时雨,虽然季君月和秦澜雪也不是不能全部揽下,可能轻松一点自然是好的。 这几天两人都没有离开秦国,一直在忙,除了燕国的事情,还有南宋国,之前战争结束后齐湘国、虞国和晋国谁也没有占领南宋国皇城,纷纷配兵驻守在皇城外,很显然是等着秦国来接手。 南宋国被秦澜雪命名为东秦州,镇安侯窦湛封为东秦王,带兵四十万前往东秦州,治理东秦州,随行的还有朝中的两个大臣。 等大方向的事宜安排妥当后,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又回了燕国的皇城一趟,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与五个郡守将治理燕国的事情商议安排妥当,又根据燕国官员的情况大刀阔斧的做了一系列罢免和任命,就连宫凌幽也被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威逼利诱的签下了一年的卖身契。 毕竟偌大的江山需要太多的人才,宫凌幽本身就是一个能人,正好可以解决一下目前的问题。 十月初,三国皇帝和使臣纷纷走入秦国朝堂。 齐湘国皇帝齐千樱率领使臣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上方龙椅上端坐的帝后行了正式的臣子跪拜之礼。 “臣齐千樱率领齐湘国右相及六部尚书叩拜陛下和娘娘,从今日起,齐湘国正式归顺秦国俯首称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叩拜陛下和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湘国皇帝和使臣齐齐拜倒在大殿之中,齐千樱双手上举,捧着齐湘国的玉玺,两旁是秦国的众臣以及晋国和虞国的帝王和使臣,齐湘国一众人整齐庄严的声音,以及俯首称臣的动作,让这肃严宏伟的大殿更加渲染了一分浓重的郑重。 这一刻,所有人肃穆而立,一双双眼睛熠熠生辉闪闪发亮,从这一刻起,九幽大陆不再有齐湘国,而秦国的版图又将再次扩张。 这是秦国开国以来,第一次不以战争夺江山,更是整个九幽大陆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此等令人振奋不可思议的事情。 “起。”秦澜雪看着下方的人道。 没有浮华的语句和虚伪的赞扬,有的只是一个平静带着点阴凉,却霸气铿锵有力的字眼。 秦国的文武百官虽然保持着肃静,可是一个个看向上方秦澜雪和季君月的眸光却是炽热敬畏又崇拜的。 这就是他们的帝王,大气利落,这就是他们的皇后,霸气强大,这一刻,众人似乎已经看到了秦国一统天下的繁华场景。 随着齐湘国的退场,虞国皇帝虞阳行率领镇国公主虞天黎以及左右丞相和两个尚书俯首称臣,行臣子三拜九叩之大礼。 姚玄染站在人群中看着跪拜的女子,庄严肃穆的大殿中,她一身金色牡丹刺绣的蓝色宫装,高贵清冷,神情静谧庄重,这一刻他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卸下枷锁后的轻松,阴霾散去只剩下一片沉静。 虞天黎所有若干的侧眸,便对上了一双清明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其中的欣慰让她的心不自觉的松动了一下。 上方坐着的季君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幕,狭长乌黑的凤目划过一抹暗流,唇角缓缓的勾出了一抹有趣的弧度。 姚玄染和虞天黎? 一个是神机妙算智谋无双的半月公子,一个是心思深沉果敢狠辣又坚韧的镇国公主,虽然给人一种一山不容二虎的感觉,不过似乎姚玄染这个淡漠高贵的公子爷已为佳人化成了绕指柔。 若是这两个人走在了一起,倒也不错。 秦澜雪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季君月情绪的变化,转眸果然看到她唇角一闪而逝的弧度,眸光流转,侧眸看了看下方的姚玄染和虞天黎,沉思了一瞬就明白了。 旁人的事情他没兴趣,不过只要阿君觉得有趣就好。 紧接着虞国退场后,晋国皇帝晋星夜率领荣王晋星初和丞相尚书上前正式行君臣之礼,上交玉玺。 当一切尘埃落地,今日的这一幕将成为众臣毕生难忘的重要时刻,这一天,他们亲眼目睹了三国皇帝向自己国家俯首称臣,没有战争,没有硝烟,也没有阴谋诡计,是真正的臣服。 当晚秦澜雪和季君月设宴既为三国接风洗尘,也为三国臣服秦国成为秦国的子民而庆祝。 三天后的早朝,秦澜雪下旨将虞国改为中冶州,齐湘国改为西湘州,晋国改为海东州,册封虞阳行为虞王,治理中冶州,虞国二品大臣前往西湘州为官,虞天黎依旧是镇国公主,可上战场带兵打仗,亦可参与朝堂之事,带四皇子虞天宸前往秦国居住任职。 册封齐千樱为湘王,治理西湘州,齐湘国的旧臣凡二品大臣替换去中冶州为官。 册封晋星夜为夜王,治理海东州,晋国二品大臣前往南宋国为官,荣王晋星初仍旧为荣王,前往秦国皇城居住任职。 各州上任官员实行每三年调任轮岗,三年一换,此圣旨一出,众人就差没给帝后竖大拇指了。 偌大的江山肯定会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为了防止短时间内出现内乱,实行各地方官轮岗再适合不过。 至于各州的军队,嗜血兵团放到外围的人数在这两年达到了十几万,足够分配到各州进行军事守卫和监督。 等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大方向都落实后,虞阳行等人就离开了,而秦澜雪和季君月则将剩余细节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朝中大臣,由忠义王和右相姚玄染以及吏部尚书微生礼尧负责制定安排和落实。 处理好一切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带着异兵团的人包括慕容休靡、姬白炎等人一起前往了五方势力所在地。 众人并没有一同前往一个地方,季君月一个人去了葬月殿,秦澜雪同样一个人去了紫糜城,而凤夜带着人和姬白炎、妖雾、习夏去了伏龙流云岭,麟皇和许倾凰带着数十个异兵团的人去了仙祭天之谷,慕容休靡想了想,便跟了秦澜雪一道。 此时五方势力的人还不知危险已经逼近,各方势力担心了三个多月,却左等右等,对方都没反应,随即好好寻思了一方,这才得出结论秦澜雪和季君月是秦国的帝后,如今三国无条件俯首称臣,偌大的江山混乱一片足够他们忙的,起码半年内是没时间搭理他们了。 可正在五方势力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的时候,却不想对方已经杀上门来了。 五方势力的人不是没想过跟上古天尽通风报信,只可惜,传消息是需要时间的,因为地域问题,那法器只能半年用一次,如今至少还要等五天。 这也是为什么季君月和秦澜雪会选择在这时候动手,因为碧颜天跟他们说过传消息的时间,两人自然不可能让各方势力把消息传到上古天尽。 第四百六十七章:来灭你们,旁观(二更) 伏龙流云岭的一众弟子正在进行着日常的训练,云侨司因为云煌的回归而信心十足,根本一点都不怕季君月和秦澜雪会打上门来,这些天可不想殇诱和林鸠等人过得那般忧心,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唯独对云煌的身世满心纠结。 然而就在众弟子刚刚结束训练准备散开去吃午饭的时候,这广场上的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一道惊呼制止了行动。 “糟了!有人闯入了训练场!” 不知道是谁警惕的大喊,顿时让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就看到天边似有无数光影闪过,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训练场上,化为近百人。 一众弟子见这群人明显来者不善,而且其中一些弟子还认出了凤夜等人,可不就是他们当初在军营落荒而逃的时候看到的那群异兵团! “完了!快去通知岭主异兵团的人打上门来了!” 其中一个大弟子连忙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意中人神色警惕的看着眼前一群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三男一女。 那严阵以待的模样若是忽略了众人眼底藏不了的恐慌,或许还会显得有气势,只可惜,他们眼底的情绪早已泄露了这弟子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个大弟子强装镇定的出声质问。 凤夜没说话,只是目光冷锐杀伐的看着一众人,而姬白炎端着一脸无害又温润灿烂的笑意,就犹如偏偏贵公子一般,转眸对着妖雾说道。 “这里面到有不少可以让你练手。” 妖雾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那就动手吧。”语落直接飞身而起,落在了与她实力差不多的几个弟子面前,人还未落下,就已经凌空一掌劈下,那掌力犹如罡风强悍骇人,透着点点浅淡的光芒。 几名弟子只觉一阵迫人的罡风席卷而来,一个个神色一变,连忙飞身躲避。 姬白炎和凤夜习夏几人见妖雾已经动手了,也不与众人啰嗦,纷纷加入了战斗,挑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异兵团的一众人也纷纷动作了,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异能者那一招一式都透满了杀伐果断,力量彪悍的令人骇然。 一时间一声声轰炸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无数火球、惊雷、水龙、风刃等等逼人强大的毁灭力量肆意缭绕在这方空间。 因为这群弟子大部分都是金丹之境以下的实力,所以根本不够凤夜和姬白炎、习夏三人打,三人随意的挥挥手就能灭了一片。 因此等云侨司和一众长老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数千弟子已经被灭了近一半,看得赶来的云侨司直接猩红了眼睛。 “混账!” 云侨司顿时被这惨烈的场景烧红了眼,怒喝一声,那暴怒的声音瞬间炸响在天际,震的不少异兵团的成员头晕耳鸣半响才回过神来。 姬白炎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凌空飞来,全身暴涨的威压不用确定就知道这人是伏龙流云岭的岭主。 在云侨司凌空一掌劈下之前纵身一跃,那穿着休闲装的修长身影只是一个简单的飞跃动作都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短短的黑色碎发下一掌莹白如玉的美丽俊彦带着纯粹的笑意,好似天空照耀的太阳温暖耀眼,哪怕是在这刀光剑影危机四伏的战场,他的存在还是光芒万丈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姬白炎凌空一掌朝着云侨司打去,磅礴的银色灵力肆意蔓延浑厚磅礴,在与云侨司的掌力碰撞上的刹那,云侨司的瞳孔猛然一缩骤然放大,看着对方的眸光犹如见了鬼。 只见那两道光芒相互碰撞后,瞬间以两人的掌力为中心点爆发出了阵阵骇人的气浪,下方一些离得近的弟子没来的躲避就被这气浪罡风给震飞了出去。 云侨司和姬白炎两人在漫天气浪飓风之中自两个方向迅速退开,姬白炎退了数步后含笑悬浮在半空看着远处跌跌撞撞的云侨司。 云侨司好不容易稳住了踉跄的身形悬浮在半空,却是在退了数十步之后,停住的瞬间喉头一甜一股殷红的液体就自他的唇角慢慢溢了出来。 抬眸看向前方身姿贵气装扮怪异的青年,那一身温润温暖又如暖玉的气质带着无与伦比的贵气,那美丽俊俏的容颜含着一抹笑显得那般无害温煦,可五脏六腑的疼痛却也告诉着云侨司这个看其里无害又贵气的青年是怎样的冷酷狠戾。 仅仅一招,就让他伤了内腑,还有青年刚才爆发出的玄力实在太过纯碎磅礴,哪怕两人实力明明差不多,青年纯粹的力量还是能够将他碾压,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九幽大陆这样灵气匮乏之地,就是上古天尽的灵气也没有如此纯粹! “你是谁?” 云侨司隐忍着体内的疼痛,挺着腰身面色阴沉的看着姬白炎。 “喔~”姬白炎悠然浅笑:“来灭你们的人。” 轻描淡写温声细语的清音顿时让云侨司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只可惜还不等他多说什么,姬白炎远在数十米外的身影就一闪而显,突然出现在了云侨司面前。 面对姬白炎的突然近身,云侨司心中一骇却也反应迅速的闪身避开姬白炎满含灵力的拳头,侧身一掌劈向了姬白炎的心口。 姬白炎凌空一翻,身躯瞬间自云侨司头顶翻越,修长的腿向后一踢,凌厉肃杀的踢向了云侨司的后背心,那带着点银芒的脚力透满了磅礴骇人之力,这一脚若是被踢中,足以震碎云侨司的心脏。 云侨司只觉后背一阵凌厉的罡风逼来,根本来不及转身查看什么,连忙反应快速的跳开的同时,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紫红的长剑返身朝着姬白炎横劈而去,无数紫红的玄力乍现与半空划出一道优美骇人的危险半圆弧度。 姬白炎虽然知道若拼尽全力云侨司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也没有因此轻视了对方的攻击,在这剑气横扫而来的当口,飞跃而起的同时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通体润白的白玉制成的短剑。 那短剑通体碧玉透着莹白润泽的光芒,整个剑身长一百厘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绝非凡品。 短剑自姬白炎手中飞出时,与半空瞬间变幻出了数十把同样的剑影朝着云侨司包围疾飞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四面八法的剑影,云侨司只觉一股让人有些难以喘息的力量笼罩而来,震慑心魂,却也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触摸体会,只能惊心的大吼一声。 “伏龙覆灭!” 伴随着云侨司的大吼而出的是自他体内腾飞而出的黑龙,那黑龙是有玄力幻化而成,与半空飞舞长啸着朝着四面八方的剑影吞噬而去。 看到半空激烈的战斗,下方双方人马打斗的越发激烈起来,异兵团的人出手那叫一个凌厉杀伐,越战越勇,打的伏龙流云岭的一众弟子节节败退狼狈不已。 凤夜和习夏直接对上了伏龙流云岭的几个长老,因为长老中实力最厉害的人都已经被季君月给灭了,所以凤夜是巅峰虚神,与这群金丹之境巅峰的长老对上一个打三个刚刚好。 另外三个则交给了习夏,别看习夏还未成年,实力比不上哥哥姐姐,可单独拿出来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本来一年前他才到这里的时候只是金丹期巅峰的实力,虽然这里灵气匮乏,可是因为自小就服用仙丹妙药长大,就算灵气稀薄,他的修炼也比寻常人快太多。 现在习夏已经跨入了返虚境界,对付这几个放到他们那里只能算是金丹期以下,别说三个,就是来十个也是秒杀。 只见习夏挥手间一道电闪雷鸣闪现,几个长老只来得骇然的瞪大眼睛就被那闪电给劈成了渣。 解决完仙祭天之谷里相对厉害的后,习夏就没有再出手,看了看四周的战况,见异兵团的人和凤夜都能应对就走到了一处宽阔无人的地方抬眼看着姬白炎和云侨司的战斗。 在见到那空中飞舞的黑龙时,习夏不屑的撇撇嘴,这龙形也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用的?这点实力还幻化龙形形态来攻击人,真是让龙祖宗蒙羞。 这龙形态也唯有他妈妈用起来最威武霸气! 不过想到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妈妈动手,就连记忆中那气吞山河傲视苍穹的场景也变得有些模糊,习夏摸着下巴失落的低叹一声,眸光却一直不离帮半空的战场。 只见那黑龙气势汹涌的吞没了半数的剑影,龙身上却也被无数剑影穿透出一个个透光的洞,看起来伤痕累累。 云侨司双手撑住上空,无数紫红的光芒从他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支撑着黑龙幻影的攻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苍白,到了最后几乎毫无血色。 再反观姬白炎那边,单手抬着涌出无数银色灵气驾驭着一把把剑影,整个人看起来休闲自在好不轻松,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他的脸色也微微退去了三分血色,但比起云侨司来说真的好了太多。 云侨司眼见就快要撑不住,又撇到下方被灭的差不多的一众弟子,就连长老的身影也只看到那么一两个在抵死抗衡了,连忙到处搜寻云煌的身影,这小子是与他们一道来的,按理说伏龙流云岭的人不该如此惨烈才对。 可这一寻找,待看到云煌撑着骨伞站在战斗圈外安逸的观望着的画面,气息一泄,差点没气的吐血。 “逆子!”几乎没有犹豫的,云侨司愤怒的大吼出声,那响亮的声音再次震的下方众人头晕耳鸣。 不过也让一直置身事外旁观看戏的云煌慢悠悠的抬起了眼皮子,朝着云侨司看了过去。 其实云煌的视线一直落在异兵团的异能者和凤夜、习夏以及姬白炎的身上,这些人的力量太诡异了,也太浑厚强大了,哪怕他已经进入王阶,也不得不为这些人展现出来的力量感到惊心。 若是让他们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只怕很快就能超越他,尤其是姬白炎和习夏。 想到这两个人是季君月的哥哥和弟弟,云煌对季君月的来历越发好奇了,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这么三个实力强悍的变态? 云侨司见云煌看向自己却又好似没有,一副神游的模样,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没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过来帮忙!你难道想看着我伏龙流云岭灭亡吗?!” 云煌天然上勾的唇角微微上弯,邪魅温柔的一笑:“我无所谓。” 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顿时气得云侨司气血翻涌,加上姬白炎本来就攻势凶猛,这一岔气力量上顿时就矮了一截,黑龙瞬间被数十把剑影透体而出,碎裂在空气中。 云侨司也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重伤从空中坠落而下,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第四百六十八章:斩草除根,秒杀 “你……逆子……”云侨司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指着远处那抹绯色霞光的声音,声音颤抖,就连手指也带着颤栗。 这份颤栗绝不是因为受重伤,而是被活生生气的。 春宵和苦短一个冷笑,一个面无表情,但看着云侨司的眼神都泛着冷光,对于云侨司的下场他们丝毫不怜悯。 别看云侨司之前是主子的父亲,实则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甚至因为主子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本事越来越好而深深的忌惮着主子,时时刻刻的想方设法打压主子,与其说是父子,还不如说是竞争者,仇敌。 好在现在终于明了了,云侨司不是主子的父亲,他们也不用在意云侨司的死活了。 云煌看着云侨司气的铁青乌白的脸,那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模样,如水的邪魅眼眸中敛涟过一抹冷魅的无情之光,唇角嗜着浅淡的冷魅又温柔的笑意一步步朝着云侨司走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时候我是奶娘养大的,所有吃的都是奶娘想办法弄来的,而不是你给的,所以你对我没有养育之恩,成年后你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打压不说,还派了人暗杀我三次,现在,我体内的上古幽冥神龙血脉觉醒,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既没有血缘,又没有养育之恩,我,凭什么帮你?” 樱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缓慢的道出一句句性感温柔的音律,犹如樱花满天春光明媚的桃源春色,给人美好的同时,又夹杂着让人彻骨的冷漠。 云侨司神色一顿,瞳孔猛然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夺目耀眼的人,眼底深处除了震惊还有着不自知的慌乱无措和惶恐。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云煌早就知道他派人去暗杀,而且还不仅一次,而是整整三次,每一次当他感觉云煌这个儿子的威胁越来越重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可每一次派人去暗杀后他又有些后悔,毕竟云煌是他众多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因此每次听到暗杀失败,他都会暗自松一口气,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危机和不甘。 云煌虽然出色,可他正值壮年,还有两三百年的寿命,若是被云煌抢去了他所有拥有的一切,那他会疯的,所以他打压云煌的成长,不想让云煌骑到他的头上来抢走他的一切。 没想到,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却被这逆子看得清清楚楚,还记恨在了心里。 “逆……逆子……若不是本领主,你也不会长这么大,不管是谁带着你,吃的都是本领主的粮食!” 云侨司不知反省的愤恨道,眼底是慢慢的冷戾和恨怨,他以为有云煌伏龙流云岭就会安然无恙,没想到最后竟然召回来了一匹白眼狼! 云煌唇边的笑意依旧,不过眼底已经没了邪魅只留下一片冷漠残酷,也不再与之多废话,直接一掌劈在了云侨司的天灵盖上,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随即对身后的春宵和苦短道:“将老爷子的子子孙孙也一同送去陪他。” “是。”两人领命后转身就带着人去灭杀去了。 云煌素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云侨司既然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还暗杀了他三次,若非看着那一点点的血缘,他才容忍至此,早就将人给灭了,如今没了血缘关系,还不知悔改,简直是作死! 姬白炎在一旁看着眉梢微挑,看着云煌含笑道:“还真是残忍。” 云煌听言转眸看向姬白炎,就见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润灿烂了:“不过我喜欢。” “呵~”云煌勾唇一笑,两人的视线相交,都有了一种相互欣赏的光芒在眼底缱卷。 另一边仙祭天之谷也同样一片惨烈,本来仙祭天之谷的人比起修炼就更擅长炼丹,如今没了实力最强的林裘望和一众长老,只剩下一个实力刚刚到金丹之境初期的林鸠和一个金丹之境巅峰的十长老,将整个仙祭天之谷的实力都一降再降。 几乎不用麟皇和许倾凰两人出手,跟在他们身边一同前来的凤一等人就足以灭了整个仙祭天之谷。 等林鸠和十长老两个领头人被杀之后,一众弟子更是犹如落水狗一般被打的七零八落惨烈万分。 麟皇和许倾凰两人站在战斗圈外,毫无疑问,许倾凰沉静的站着,麟皇则歪着头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若不是已经习惯了十几年,又加上麟皇是哥哥,而且实力还在他之上,许倾凰早就将麟皇丢去一边了。 许倾凰蔚蓝的眼眸冷淡的看着战场上的厮杀,眸光缓慢的打量搜索,直到在看到了一个身手不错面对危机时还能为同伴挺身而出的青年时,眸光一顿。 “看到一个适合的棋子。” 平淡的带着点无情的声音犹如动听的音律飘入麟皇耳里,顿时让睡梦中的他一个机灵的睁开了水光肆意的眼眸。 视线朦朦胧胧的朝战场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长相俊秀冷锐的青年身上:“绿衣服蓝发带?” “嗯。”许倾凰淡淡的应了一声。 麟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脑袋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喃喃一句:“就他吧。”说话间眼皮已经再次合上了。 许倾凰也没理会麟皇这个睡神,抬手虚空一抓,就将青年抓了过来。 俚俗只觉自己眼前一晃,身体一空,再回神时就整个的趴在了地上,入眼的是一双白色的材质前所未见的鞋子,顺着这双鞋子往上看似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那裤子跟鞋子一样怪异。 虽然同样有些宽松,可材质却比之硬了很多,也厚实了很多,将两条修长的腿分别包裹,依旧是白色,俚俗心中一阵怪异,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当视线越往上移看清楚对方那身衣服时,表情就更加古怪了,那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是墨蓝的颜色,上面有着一个个格子形状看起来好不怪异,两边袖子上卷到手肘关节出,露出了修长莹白的手臂。 那裸露的手臂几乎可以用冰肌玉骨来形容,让人一眼就怀疑对方是不是个女子。 还有那衣领敞开的两个纽扣露出的锁骨,精致莹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诱惑冰凉感,看得青年的神色更加怪异了。 不过所有怪异的表情都随着他上移落定的视线戛然而止,俚俗的瞳孔猛然放大,里面清晰的映入了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 本来犹如谪仙之姿的容颜因为那双神色淡漠的蔚蓝眼眸,变得更加美好梦幻,倾国倾城,柔滑简短的黑色碎发柔顺的贴合着男子的脑袋,不是如他们所有人一样的长发,可尽管怪异另类,却也让这张绝世倾城的容颜更加美得矜贵高雅,雍容冷漠。 一时间,俚俗整个呆愣愣的就那样趴在地上自下而上傻兮兮的看着那张脸发呆,目光呆泄除了满满的惊艳和怔愣外全都空白。 那种被摄了心魂的呆泄和沉沦直到一道冷漠透满冰凉之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让他打了个激灵猛然醒过神来。 “再不收回视线,挖了你的眼珠子。” 俚俗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一路流窜到了头顶,透心的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猛然移开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男子那古怪的衣服。 “你……你想怎么样?” 许倾凰淡漠的低眸看着俚俗,直截了当道:“归顺秦国帝后,从此听命行事我就放了你,以及仙祭天之谷同样安分的弟子。” 俚俗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句带着生机的话,顿时有些愣神,不过一瞬过后细细的品味了对方的话语眼神就充满了深意。 这个人的意思很简单,也带着残酷的杀意,只要听话,他就能留下一条命,不仅是他,还有一众同门,可这些同门只有聪明安分的人才能彻底活下来,其中不安份的会被一同清理掉。 沉默了片刻,俚俗聪明的选择了一条出路:“好,我答应。” 于他来说只要活着就好,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谷主和长老都死了,一切实力不错天赋不错的同门也死的差不多了。 放眼看去,仙祭天之谷也只剩下两三百人在战斗,还都是些资质不出色的,很显然对方是要断了仙祭天之谷的后路,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生出二心,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和为活着的同门选择一条生路。 许倾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没再说话,只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战场上的厮杀,俚俗不知道对方为何沉默,为何还不让人住手,却也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在旁边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等仙祭天之谷的弟子只剩下两百多人的时候,异兵团的人收手了,那些被他们杀死的全都是谷主长老以及一众与之有着血缘关系,和嫡系弟子,这已清理,就清理了数百人。 现在留下来的,全都是身份干净不与死去的人有任何关系的,这样一来也就方便了掌控。 许倾凰见一切尘埃落定后,就给了众人选择臣服的机会,毫无疑问,最后活下来的人都聪明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许倾凰将仙祭天之谷的谷主之位交给了俚俗,让他确保九幽大陆的变动不会传到上古天尽,然后整顿整个仙祭天之谷,弄清爽后亲自去秦国面见季君月。 紫糜城。 此时的紫糜城也是刀光剑影杀机四起,在异兵团的人对付着紫糜城的一众弟子时,秦澜雪哪也没去,就在旁边看着。 直到殇诱出现,还不等他动手,秦澜雪就虚空一抓,将他抓在了手里,细长的森森白骨手指微微用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捏断了他的脖子。 殇诱直到死都睁着一双充满骇然与无措还有着浓浓惶恐的眸子,似乎致死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好得也是一个至尊神人,居然就这么毫无准备眨眼之间就断了气…… 慕容休靡好整以暇的抱着白狼在旁边看着,唇边卷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半眯的眸子慵懒又神秘诱惑,见秦澜雪这干净利落的举动,眉梢微挑,唇角的弧度微微上勾了几分。 旁边一众正跟异兵团的人打得不可开交的弟子们,眼见自家城主眨眼间就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咽了气,纷纷骇然震惊,然后惶恐无措了。 这还不算,几个长老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今日逃不过,也是齐齐联手朝着秦澜雪攻击而去,直接就被秦澜雪挥出的透满紫黑玄气的一掌震的粉碎。 这血肉肆意炸响跌落的血腥画面直接惊骇了所有弟子,一个个惶恐骇然的愣住了原地,就是这瞬间的发愣,不少人被异兵团的人直接给灭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又逃跑了,送礼(二更) 当一众长老和殇诱成为了一具具尸体,秦澜雪抬眸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双生子,那澄澈的没有丝毫倒映的眼眸顿时看得两人一悚,殇玄连忙抬手投降道。 “别动手,我们投降,只要尊者别对我们的小弟弟动手,从今往后绝对惟命是从,奉上忠诚,你指东我们绝不走西!” 殇魈虽然没说话,不过看向秦澜雪的眼神也充满了收敛,只有一片臣服和坦然,没有丝毫的不甘和仇恨,最多就是眼底深处有着那一么一点点的无奈。 秦澜雪和季君月的打算本来就不是赶尽杀绝,只是让五方势力换个听话的人主事而已,这对双生子虽然狡诈狠毒了些,却是难得识时务的,实力也还行,何况来之前他和季君月就考虑过,若是这对双生子识时务,也不是不能留下。 “听话。”秦澜雪看着两人平静的道了两个字。 殇魈和殇玄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这两个字什么意思,还是殇玄灵光一现,机灵的点点头妖娆的笑道。 “绝对听话!” 在看到秦澜雪收回视线转眸看向殇魈的时候,殇玄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既为之松了一口气,心中又忍不住腹诽这个秦澜雪还真是言简意赅的让人无语…… 殇魈看到这也明白了,见秦澜雪看过来,同样冷酷的点点头保证道:“任凭吩咐。” 秦澜雪也不怕两人耍花样,凭两人的实力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浪。 等紫糜城不安份的存在全都被清理干净后,秦澜雪和慕容休靡正要去葬月殿找季君月,却不想季君月已经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季君月,殇魈和殇玄微微挑眉对视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不过谁都没有开口多话。 而秦澜雪和慕容休靡看到季君月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顿时猜到了恐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出事了?”秦澜雪一边询问了一句,一边伸手牵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慕容休靡打量了季君月一瞬,若有所思的说道:“莫非月音回又跑了?” 听了慕容休靡的话秦澜雪和季君月立即想到上一次在军营月音回确实跑的比谁都快,也难怪他会如此猜测。 季君月点点头,眸底带着几分暗沉之色:“我去到葬月殿的时候月音回已经不见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四个长老和一百名精英弟子。” 她去到葬月殿的时候一开始还没发现月音回跑了,直到杀了几个长老和弟子发现还不见月音回的身影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于是让人翻遍了整个葬月殿,最后的结果就是无影无踪。 秦澜雪沉思了一瞬道:“他既然带着不少人离开,只怕是回上古天尽去了。” 月音回这个人自从第一次在楚国的镇国公府对上他就看出对方不简单,从月音回能够解了他下的灵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月音回消失,又带了长老和弟子,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上古天尽,九幽大陆显然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季君月也是这么想的,月音回这个人若是要逃,绝不会再留在这九幽大陆四处躲藏。 而且上一次五方神使到来,亡魂之巅的神使就一直站在月音回身边,看起来可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有种以月音回惟命是从的感觉。 由此可见月音回在上古天尽定然是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更甚至,他有别的图谋。 如今看来,月音回的事情只能放一放了。 等五方势力的事情解决完后,季君月给了双生子一块通讯石,这东西就算到了上古天尽也是能与这里联系上的,龙宿离开后的这一两年就是用通讯石与她保持联系的。 离开紫糜城后,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与其他人汇合后就回了秦国,三天后,仙祭天之谷新的谷主俚俗亲自前往秦国皇宫拜见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同样得到了一枚通讯石。 等俚俗离开后,秦澜雪和季君月就埋头忙国家大事去了,之前忙着消灭五方势力的后患这才离开一趟,如今回来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各州各地的官员任命,还有归顺的那些国家的旧臣,有一些也必须得重新安排。 姬白炎等人也知道两人忙,并没有来打扰他们,纷纷组队去天岭大森林里找乐趣了,就连妖雾也跟着去了。 妖雾现在正是实力上升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历练,这一次天岭大森林之行,她有预感,定然会有不小的收获。 而慕容休靡也没有打扰两人,回了西鲜族一趟,因为他知道等季君月和秦澜雪把秦国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就是他们一行人前往上古天尽的时候,而这一天不会太久了,他得回去交代安排一番。 这一天确实不算太久,却也不算太短,等秦澜雪和季君月将朝堂的大小事务都部署好,做好一切的安排后,已经临近大年三十了。 也就是说,离五方势力清剿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姬白炎等人也在大年三十的头一天离开了天岭大森林,赶回了秦国皇宫与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起过年。 就在一众人热热闹闹的围桌吃饭,酒过三巡之后,季君月空间里的通讯石亮了。 季君月见此,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连一个宫人都没有,于是也没避开,直接拿出通讯石在半空华为了一道投影。 这盈蓝的光亮闪现化为投影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在见到投影里出现的一个风姿清华遗世而独立的男子时纷纷神色各异起来。 男子满身清冷又贵气,从他那身明黄的龙袍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帝王,清俊贵雅的容颜线条深邃分明,透着疏离冷漠和凌厉华冷,一双凉淡的凤眸朝着他们一群人微微一扫,没有丝毫明显的情绪,就好似会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完全是意料之中一般。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无论是姬白炎还是妖雾,亦或者是许倾凰和习夏,都注意到了男子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波动,那是一丝浅浅的讶异。 男子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将注意力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开口的第一句话很是清冷,也极为直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今天过年,我来送礼。” 低沉淡漠的声音并没有因此骗过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在楚云月的眸光深处感受到了一抹特别的柔光和复杂。 那是一种极为深沉的情意,是一种永远不能发泄而出的感情,那种隐忍克制,让姬白炎微微挑了挑眉,对着一旁默不出声的秦澜雪挑衅的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在说‘看看,你的情敌出现了。’ 秦澜雪慢悠悠的看了姬白炎一眼,神色平静的勾唇笑了笑,那笑容明明清绝靡丽,却让姬白炎看到了一丝不屑,似乎在说‘连你我都不怕,何况是这种级别。’ 姬白炎顿时一咽,再一次碰壁让人眼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想着,月月找了这么一个厉害专门克他的克星真的好吗?以后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姬白炎突然想到了还留在地球的季君渊,若是这傢伙在,肯定能够让秦澜雪尝试到他此时尝试的憋闷!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澜雪和季君渊见面的场景了,季君渊绝对不会让这个抢了他孪生妹妹的人有好日子过得! 想到这里,姬白炎就笑得欢了,那笑容让秦澜雪嗅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不知为何,看着姬白炎现在的笑脸,他突然想把它捏碎,心中同时也腾起了一抹不安。 总觉得这小白现在的脑子里一定是在想什么坏事,而这坏事跟他有关! 秦澜雪默默的看着姬白炎,思考着是不是先下手为强让这人好好睡一段时间,免得生出什么事来…… 姬白炎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笑道贼霍霍的,让秦澜雪给误会了,从而倒霉的被下了睡眠蛊睡了整整半个月才被释放。 第四百七十章:只爱一个,楚降 季君月可没注意周围的异样,听了楚云月的话邪邪一笑,乖痞道:“送礼?不管是大礼还是小礼,但凡出自楚皇的手,定然是不能小瞧的。”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乖痞邪肆的笑脸,眼底也不自觉的染上了三分笑意,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清冷的说道。 “明天楚国的使臣就会出使秦国,我也会一同前往,还有苏木烨和苏木旭,现在秦国举国上下的国事都被你和秦澜雪处理妥当了,也有时间处理一下楚国的事情了。” “想清楚了?”季君月凤眸敛涟过一抹妖华的光泽,看得楚云月只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季君月的眼睛,虽然和他一样都是凤眸,却有着天差地别,不管是瞳孔的颜色还是眸光的色泽,她那双看起来纯澈乌黑的瞳孔时常会不经意的敛涟过一抹妖华之光,摄人心魂勾魂夺魄,被她看着的人,没有人能够保持镇定。 楚云月微微敛了敛眸,敛去眼底一瞬间动荡的情绪后,再抬眼又恢复了一片清冷淡凉的平静。 “如今整个九幽大陆都已是秦国的不说,各国投降称臣都是真心诚意而非虚与委蛇,楚国已是孤掌难鸣,决不决定结果都一样,还不如体面些。”况且,这个人是让我心甘情愿的你。 最后一句话楚云月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秘密,亦或者这并不是秘密,至少他相信以季君月的聪明她会懂,不仅季君月,只怕就是秦澜雪也看出来了,亦或者是在场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这些人他虽然第一次见,却不是第一次听闻,这里面除了季君月外唯一的一个女子,想必就是季君月认下的朋友妖雾,而另外四人,毫无疑问,就是季君月的兄弟亲人。 这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就是他看了都为之震惊,不仅是他们的长相,还有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没有一个比不过他这一个权掌四方的帝王。 就连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是一身气度锋芒,让人不敢小视。 对于这些楚云月既是意外又在预料之中,毕竟季君月的亲人,岂会是无名之辈,再看看秦澜雪扫过来的平静目光,那里面虽然隐隐有着他的倒映,却并不清晰,足以可见对方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至少他在秦澜雪眼底看到了掌控一切的平静,那是一种自信。 他就连与秦澜雪竞争的资格都没有,虽然他贵为帝王,可在秦澜雪和季君月面前,始终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楚云月的心思季君月在楚国的时候就清楚了,如今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在她预料之中的,无论是目前的情景让楚国不得不做出选择,还是楚云月本人的想法,他都会选择臣服。 这个男人,看似清冷却也情深,只可惜,她注定是要辜负了这一片情深,她的世界太大太远,不是楚云月能够涉及的,因此,楚云月在她季君月的生命中注定只能成为过客。 季君月缓缓一笑,眼底拂过一缕莫测的流光,道:“楚皇一定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 楚云月的脸上依旧一片冷清淡漠,唇角轻启,深深的注视了季君月一眼:“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无论是过去选择与她合作谋夺江山,还是现在为她放弃江山,亦或者将来继续将她放在心底最深处珍藏,他都不会后悔。 “还有。”楚云月认真的看着季君月道:“叫我的名字,这世上很快就不会有楚皇了。” 季君月眉梢挑出一抹戏谑,别有深意的说道:“这可不一定。” 旁边的秦澜雪听到季君月这么说,眸光微动,看着她的视线再次转向了楚云月,这一次的眸光不再是之前不入眼的平静,而是多了一抹挑剔的打量和好似鉴定货物价钱的衡量。 就连姬白炎几人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季君月,在看到她眉眼晕染的难测深意时,妖雾为心中的猜测微微讶异,随即又觉得这是最好的决定。 姬白炎则为心中的猜测笑的越发灿烂迷人了,摇头失笑的抬起酒盅饮了一口。 麟皇仍旧事不关己的睡觉,许倾凰的眼底却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为他心中的猜测,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的姐姐会做出如此大气的决定吧…… 楚云月虽然听出了季君月话里有话,不过一时间还真猜不到她的真实意图,将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就将时间让给了苏木旭。 等季君月和苏木旭续完旧结束了通话,秦澜雪看着季君月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我吃醋?” 季君月闻言顿时戏谑的凑上前去嗅了嗅:“那我好好闻闻……” 正说着,就被秦澜雪直接捧住了脸吻住了唇:“那嘴里也要好好查看。” 姬白炎等人无奈的看着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深吻缠绵秀恩爱,习夏顿时翻了个白眼:“我这还是未成年呢,能不能不要染指我幼小的心灵……” 结果回应习夏的是秦澜雪和季君月越发激烈深沉的吻,妖雾见此轻笑出声:“要这两个没节操的注意,那还不如我们自己主动点撤退好了,免得大受刺激。” 妖雾说着就慢悠悠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了,姬白炎也摇头叹气的站起身离开了,与之一起的还有黏在他肩膀上睡觉的麟皇。 习夏无言以对的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向站起身的许倾凰,眼角抽了抽,破罐子破摔道。 “行,你们一个个都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好了,反正该吃的都吃了,还能怎么招!” 待所有人离开后大殿里只剩下季君月和秦澜雪时,秦澜雪并没有再继续,在彼此呼吸急促的时候不舍的松开了季君月柔软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喘息的问。 “阿君有没有尝到醋味?” 季君月含笑道:“没有。” 秦澜雪闻言不但没有继续闹季君月,反而笑了,那靡丽清绝的笑颜勾魂夺魄,让人轻易就能迷失心智从此万劫不复。 “这世间也只有阿君如此懂我,楚云月他,还不够资格。” 没错,楚云月在以往就入不了秦澜雪的眼,现今就更加入不了他的眼了,哪怕是季君月有了那样的想法,楚云月依旧入不了他秦澜雪的眼。 楚云月虽然在这方地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亦是权掌一方的帝王,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路远远不止如此的秦澜雪和季君月。 秦澜雪虽然是这片土地出生的人,可自从九岁那年被蛊老鬼带走后,他的人生轨迹就彻底发生了变化,秦宫任人欺负的雪奴,那个傀儡皇帝,早已经死了,而他,是修行了极为阴毒强大的术法的秦澜雪,已非凡人,这九幽大陆根本就不是他最终的归属。 楚云月与他差了不止一点两点,而是一个极大的鸿沟,何况季君月还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天地比他更加广阔,若是他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也就不值得让阿君爱上了。 季君月听了秦澜雪的话好笑的睨着他:“你这么自信,恐怕今生都再难吃到醋了。” 秦澜雪眉梢微动,温柔宠溺的看着季君月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在秦澜雪专注含笑的眸光中,季君月悠然的一笑:“从小你的岳丈大人就教导我和哥哥,今生若是爱上一人,就竭尽全力只爱一个,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你秦澜雪的情敌。”因为在那之前我会亲手斩断一切。 最后一句话季君月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秦澜雪却从她含笑的眼神里看明白了,那里面的果断决绝,独一无二,是那般的叫他动容。 一瞬之间,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的眼神是那般亮,亮的灼人,带满了湮灭一切的炽烈。 秦澜雪只觉自己全身冰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犹如岩浆一般流淌在身躯的每一个地方,心口溢满了浓浓的暖暖的几乎将他溺毙的甜,那种瞬间涌起的好似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让他爱到恨不能立即死去。 “阿君,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感受一切新的情绪,也总能让我爱你爱到发疯发狂……” 秦澜雪一把将季君月拥入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那温柔的嗓音太过迷离梦幻,太过温柔缱卷,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深。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季君月的耳边,湿润了她的耳朵和脖颈,那股温热渗透了她的肌肤,一路流窜到了季君月的四肢百骸,最后全数汇集在心口,暖暖的,酥酥麻麻的,让她感觉阵阵晕眩。 随即便被秦澜雪一把抱起朝着内殿而去,这一晚是属于他们彼此的。 秦澜雪甚至对季幽月这个岳丈大人多了一份感谢,这个男人,应该是有遗憾的吧…… 第二天一早,因为过年罢朝三天,所以秦澜雪和季君月不用上朝,这样的结果就导致了两个疯狂的人毫无节制的腻歪与缠绵,直到大中午的才离开了床榻。 不过好在妖雾和许倾凰等人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来打扰两人,斗了一年多都斗不过,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 倒是姬白炎突然沉睡不醒,让几人都不用猜就知道必定是秦澜雪下的手,不过原因为何?倒是让几人猜测了半响都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几人只能暂且怀疑姬白炎会被秦澜雪下蛊,是他昨晚闲不住跑去长兴宫干坏事了,这才惨淡收场。 楚国那边,正如楚云月所说,大年三十一过,第二天他就带着几个大臣出发前往了秦国。 对于楚云月的决定,楚国上下没有人反对,众人无论是臣子还是百姓都对此保持了沉默,甚至在百姓眼里,楚云月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明君,他为百姓们避免了一场烽烟。 而朝臣们,早在三国臣服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这一天,原本以为他们楚国会跟三国一起,没想到会隔了四个月才有所动作。 心思细腻的人多少有了一种怪异的猜测,就好像陛下故意延缓了向秦国投降臣服的时间,是为了让秦国有时间处理各处江山的收服治理问题,不过这想法也只是想一想,毕竟有些不符合常态。 四月初,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楚国使臣抵达秦国皇城,楚皇亲自前往,秦国宫门口,秦国官员和帝后亲自相迎,将楚皇及一众使臣迎入了皇宫。 当天晚上便设宴款待了一众楚国使臣,第二天一早,楚云月带领楚国几个同行的老臣正是踏入奉和殿,双手捧着玉玺,犹如当初三国臣服一样,对着上首的帝后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递交了玉玺俯首称臣…… ------题外话------ 只爱一个喔~月月就是这么霸气,一切情敌她自己就可以帮阿雪搞定,所以宝贝们看出了没,这就是一篇木有男二女二滴文,哈哈~ 第四百七十一章:雪月帝国,摄政(二更) 当楚皇以及楚国大臣将军一同跪拜时,文武百官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刻心中突然油然而生一股豪情澎湃,那种激动喜悦又感叹震撼的心情,全都是上首端坐的帝后带给他们的。 “臣等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的庄重的声音中,楚云月只觉自己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哪怕自己心爱的女人坐在龙椅上接受着自己的跪拜,他也没有太多的复杂,而是一种莫名的自豪,为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而自豪。 与之相比,百里纤这个右相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眼前高坐的满身清贵威仪的女子是他一路看着她前行的,这一路的探究,多年的观望,他终究没能看出季君月的终点在哪里,甚至不敢细细去猜测,因为他怕哪怕是自己认为的最高点,于这个女子来说都不过是人生路程的一道风景而已。 这一生,这样的女子他百里纤虽然不能爱,可是能够相识一场,他也已经知足了。 苏木烨和苏木旭同样抬头看着上方的女子,眼底有着他们自己都不自知的热烈和动容,那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情绪,那是一种极为自豪为之高兴的兴奋。 这是他们认下的妹妹和姐姐,是他们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她的成就高的出人意料,可是苏木烨和苏木旭都知道,这不是终点,只不过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路过而已。 通过这几年的修炼,苏木烨和苏木旭都根据季君月给的修真功法每夜不间断的修炼从来没有懈怠过,也正是因为接触了修炼,他们才真正走进了季君月的世界,也才真正明白,季君月的世界有多大,大到他们在其中渺小的几不可见。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离她太过遥远,他们拼了命的修炼,虽然追不上她,可至少在她离开的时候,有资格尾随在她的身后。 如今这一天即将到来,他们期待也忐忑,唯一不变的,就是追随她的那一颗坚定的心。 季君月看着下方的几人,视线在触及苏木烨和苏木旭的时候,多了一分亲昵的温和,这两个便宜哥哥和弟弟,虽然她不在两人的身边,可是这几年两人有多努力,从他们已经跨入金丹之境巅峰就知道了。 秦澜雪在楚国人跪拜之后,就让小灵子当朝将这段时间他与季君月商议的安排说了出来。 楚国从即日起划分五洲,西荣、上元、中瑞、下林、东丽,四个州除了中瑞都是秦国大臣前往治理。 中瑞州是原楚国皇城,百里纤被封为瑞王治理中瑞州,苏木烨被封为镇国侯,入主皇城,楚云月被封为摄政王,除帝后外权力最高的存在。 这圣旨一出,满朝哗然,不仅是秦国的文武百官,就是一同前来作为代表俯首称臣的楚国官员也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秦国的帝后会给予楚皇如此高的权利和地位,一时间众人都看不懂了。 唯有右手伫立的姚玄染和忠义王、微生礼尧等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纷纷抬头看向秦澜雪和季君月,眼底是满满的惊疑不定。 果然,秦澜雪开口的话语直接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从今往后,若朕和皇后离开朝堂,就有摄政王管理朝政,右相、忠义王和礼部尚书辅佐。” 此话一出,别说姚玄染几人,就是其它的文武百官也从这话语里听出了不对味,这皇上的话明显是含有深意的,什么叫若是他和皇后离开了朝堂? 莫非帝后要离开朝堂?! 这个想法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骇了,也顾不得什么臣子礼仪,纷纷震愣的抬头看向了上首高坐的帝后,恨不能从他们身上盯出朵花来。 季君月见众人都目露惊疑和恐慌的看着她和秦澜雪,勾唇一笑道。 “在场的想必都听过五方神秘势力吧?” 一声清浅闲肆的笑问,问的众人心口一跳,突然觉得即将发生什么他们难以承受的事情,不过大家还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对着季君月点了点头。 若是从前天下九分的时候他们文武百官只是当传闻来听,当隐秘来讲,那么自从战争爆发后,随着五方神秘势力现世找帝后的麻烦,最后被尽数灭之,那么没有人不知道五方神秘势力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不属于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存在,犹如神一般的存在,这样的人被称之为修行者。 甚至到现在,不仅朝堂上知道了五方势力,就连百姓们也都知道了。 可以说现在整个九幽大陆没有人不知道五方势力是个怎样的存在,更没有人不知道,秦国的帝后是比神秘的五方势力还要可怕的存在! 季君月见此,笑容莫测了几分:“五方神秘势力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势力,它们起源于无尽海域的尽头,另外一片更加广阔无边的地域,那里是属于修行者的天下,那里存在了无数个数之不尽的大陆,被称之为上古天尽。”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抽气声,众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心跳变得紊乱剧烈,几乎就快要跳出嗓子眼,为自己听到的感觉到震惊和恐慌,更有几分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 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虽然怀疑过那无法横渡的无尽海域的另一头应该有着别的势力的存在,却没有想过竟然有着无数数之不尽的大陆,那么那片地域该有多大?众人几乎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楚云月看着季君月,凉淡的凤眸同样划过一缕动荡,哪怕他早就知道五方势力的存在,也知道这五方势力的神秘和莫测,却从来不知,五方势力的背后还有着更加强大难以想象的存在,更不知九幽大陆之外,还有着他无法想象触摸的广阔天地。 无数的大陆,全都是修行者聚集地,也就是说那片上古天尽全都是像五方势力这样可怕如神的存在,甚至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认知?…… 季君月给了众人片刻消化的时间后,才道:“我和秦澜雪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如今整个九幽大陆都恢复了平静,该安排的我们也都安排好了,就连五方势力也被我和阿雪以及异兵团的人处理过,从此往后,五方势力只会是九幽大陆的守护者,而不是不可触及的存在。” 众人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或者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这接二连三的惊雷炸的他们一众人呆若木鸡,根本就无法消化。 不过在秦澜雪开口的时候,众人倒是慢慢缓解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九幽大陆正式一统,秦国改国号雪月帝国。” 此话一出,终于让众人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一个个回神后几乎是下意识的齐齐跪拜,哪怕被上古天尽这样一个神秘的地域震骇的情绪汹涌澎湃,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从此秦国一统整个九幽大陆,就连五方神秘势力都不再是皇族之上的存在,而是守护者。 而他们都有了一个更为霸气强大的国号,雪月帝国,这代表着他们国家的强大,代表着这片大陆即将迎来百年未有的盛世太平! 秦澜雪澄澈的眸光平静的扫向众人,道:“待朕和阿君离开后,雪月帝国就交给摄政王代为掌管,五方势力为帝国守护者。” 众人还没激动太久,就被这一句凉凉的靡音给浇了个透心凉。 帝后要走?他们犹如神祗的帝后居然要离开这片大陆?! 这对已经将秦澜雪和季君月这对帝后当成信仰和天神般存在的文武百官来说,无疑就是乌云盖顶电闪雷鸣的惨烈。 众人跪在地上,第一反应就是磕头祈求两人留下,可当他们的视线对上皇上那双澄澈却鬼魅的眼眸以及皇后邪肆的笑脸时,谁也没胆子开这个口,一个个只是跪在地上发愣、犹豫、最后无声的妥协,满心失落。 求帝后留下?怎么求?威胁?利诱?苦肉计? 帝后是谁,那可是最为凶残冷酷又傲视苍穹的霸气存在,什么招数在他们那里都没有用,没准惹毛了两人,最后人还没离开,他们一群大臣就变成了死人…… 早朝散朝后,所有朝臣从殿中走出来都是一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模样,那种蔫蔫的样子看到外面的一众品级低的臣子满脸疑惑。 可每每有人上前询问,那些大臣就会看着他们摇头叹息,更甚者还老泪纵横好似死了亲人一般,看着好不凄凉,得不到答案,反而将众人弄得更加迷糊了。 奉和殿里只剩下几个重要的大臣,楚云月、姚玄染、窦韦、微生礼尧等一众大臣。 季君月和秦澜雪又对几人交代了一番,做好了后续他们离开后的安排,这一交代就是整整一个上午。 楚云月也是这个时候想起了那天通讯时季君月所说的他不会后悔是什么意思,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打起了让他代为掌管江山的主意。 “你也不怕我把整个雪月帝国变成自己的。” 楚云月神色清冷淡漠,凉淡的凤眸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写满了深沉浓郁的黑,就好似有无数漩涡在他的眸底旋转一般。 季君月没所谓的笑了笑:“我们又不是离开了就永远都不会来,大不了再夺回来就是了,何况你能将楚国双手奉上,就能好好替我们治理雪月帝国。” 秦澜雪却没有像季君月一样开玩笑,只是淡淡的睨着楚云月道出一句:“五方势力是守护者,也是刽子手。” 这无疑是在告诉楚云月,就算他有了异心也没关系,会有人替他们解决的。 不过秦澜雪虽然这么说,但五方势力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守护雪月帝国,稳定上古天尽的势力,还为了镇压嗜血兵团和异兵团的人。 毕竟在他们走后,嗜血兵团和异兵团剩余的人可算是这片大陆最强的存在,没了人镇压,时间久了,肯定会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因此还是需要有实力相当的人来给予危机感才行,而五方势力的存在就起了作用。 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处理国事安排一切的这四个月里,嗜血兵团和异兵团的人也没闲着,没战可打,加上季君月和秦澜雪马上就要前往上古天尽,所以季君月为了将众人的实力提升上去,拿出了空间里存放的仙灵丹。 仙灵丹是她妈妈提炼出的提升实力的丹药,可以将实力提升两倍不止,不过其中也存在了极大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若是泡在九璃寒泉中可减少其中的危险。 季君月并没有强行让异兵团的人服用,只是给予了他们选择的权利,并且将空间里装置的九璃寒泉移出放在了逸云山庄里的一个最大的温泉池子里。 ------题外话------ 明天就去上古天尽咯,哈哈,准备开启打怪模式,一路打打打,霍霍哈嘿!哈哈~ 第四百七十二章:前往上古,跳跃 几乎所有能够修炼和拥有异能的人都选择了提升实力,这一两年的时间异兵团的成员也增长了不少,足足达到了五千人,其中异能者两千六百一十人,修炼者一千九百八十一人,其余剩下的都是洗髓后改变了体格武功修炼极佳之人。 其中既有异能又能修炼的高达一千二百四十五人,这一次,四千五百多人选择了服用仙灵丹,共有三千八百六十二人挺了过去,提升了双倍不止的实力,至于剩下的那些,不是当场爆体而亡,就是经脉尽断丹田碎裂成为了废人。 前几天,季君月还去了异兵团那里一趟,拿出了不少晶核给即将突破的异能者提升了实力,而嗜血兵团的人也有不少出色的苗子进入了异兵团。 可以说,如今若是带着异兵团的那三千多人前往上古天尽,绝对能够独自成为一方霸主,独占一个大陆。 因为这些人中,实力最低的异能者都已经是八级异能者,而且还是普通队员没有任何职权之人,最高异能者达到了十二级。 而修炼者最低也是金丹之境初期的实力,同样都是普通队员,最高实力达到了至尊神人中期。 这样的实力虽不算至高点,可是凭着这综合实力,季君月相信绝对是上古天尽少见的存在。 等所有朝事处理完后,苏木旭和苏木烨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异兵团提升实力的事情,直接跑去长兴宫跟季君月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坚持要服用仙灵丹。 “一旦服用仙灵丹就有半数以上的可能成为废人,你们可想好了?” 就算有九璃寒泉降低危险程度,也存在了四成的危险,季君月并没有主动跟两人提及就是不想勉强他们去冒险。 苏木烨和苏木旭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点了点头,眼底的坚定让季君月看出了他们的决心。 见此,季君月沉默了一瞬选择了同意,既然是两人的选择,就算她会担心,也不会去阻止。 于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将长兴宫里的池子变成了两人提升实力的地方,季君月在池子里注入了九璃寒泉,并且给两人护法。 这段时间不仅异兵团的人提升了实力,就是跟随在秦澜雪身边的数百他自己亲自培养的影卫也被丢去和异兵团一起训练提升实力了。 八百六十一名暗卫,都是经过洗髓后能够修炼和拥有异能之人。 这一次跟随异兵团一切服用仙灵丹提升实力,有五百八十二人成功晋级坚持了下来。 虽然他们因为修炼时间晚,没有异兵团的人实力强,不过也不差,里面实力最低的异能者也是六级异能者,实力最低的修行者也达到了先天人者巅峰。 就连齐千樱,在他离开前,季君月将最后一枚天脉参灵果给了他提升实力,让齐千樱直接成为了一名至尊神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天色黑沉的时候,池子里爆发出了一道光芒,苏木旭最先睁开了眼睛,从金丹之境直接越级进入了巅峰虚神中期,而他的冰系异能也从七级巅峰直接进入了九级巅峰。 见此,季君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很不错。” 听到季君月的夸赞,苏木旭脸上绽放出一抹温煦的笑容,从池子里走了出来去另一间房换下潮湿的衣服才过来与季君月和秦澜雪站在一起,等待着苏木烨的苏醒。 苏木烨也没有人众人等待太久,大约两刻后周身就爆发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苏木烨没有异能,可他在修炼上很有天赋,原本他的实力就比苏木旭多上一点点,所以直接被他冲入了巅峰虚神巅峰实力。 对此,就连秦澜雪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抹满意。 接下来的三天,季君月和秦澜雪将后续的事情再次安排了一些,包括雪卫营的人和异兵团的人。 雪卫营也就是嗜血兵团被两人交给了梁钰和阮墨,而异兵团,则交给了凤五和凤六。 两人又去了五方势力一趟,交代了一些事情,顺便跟碧颜天说了一下出发的时间,至于殇魈和殇玄这对双生子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则觉得还是留在九幽大陆自由的玩耍更好。 对此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有反对,两人留下也好,既可以与渊海冰宫的几个长老相互压制,也能够压制住异兵团的人。 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回到秦宫的时候慕容休靡也来到了秦宫汇合,对于姬亦夏的消失,季君月和秦澜雪倾尽所有找了半年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这一度让两人怀疑这人是不是顺着无尽海域游走了…… 最后找不到人,两人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反正若是姬亦夏还在九幽大陆,只要他出现,楚云月就足够对付他了,若是他不在九幽大陆,那么更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没必要为其耗费时间。 两日后的夜晚,异兵团三千八百六十二人,秦澜雪的五百八十二名影卫,加上苏木烨、苏木旭、齐千樱和季君月的亲卫翁羊,以及姬白炎、麟皇、许倾凰、习夏、妖雾、慕容休靡和云煌等人,随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同离开了秦宫前往了大陆最东边的无尽海域的码头。 翁羊本就因为当初从军的时候季君月从一群食人魔那里救了他的命,他就说过认季君月为主,将这条残缺的命交给她,因此从那之后翁羊就拼了命的练习,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成功成为了季君月的亲卫之一,最后又在洗髓之后爆发了风系和时间系双系异能,在异兵团选拔人才的时候成功进入了异兵团。 这一次他同样义无反顾的选择服下仙灵丹,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如愿以偿的继续追随在季君月身边。 至于齐千樱,秦澜雪和季君月是犹豫的,既想让他留在这里照理雪月帝国又想让他一同前往上古天尽。 而就在两人考虑的时候,齐千樱将手上的事情全部安排的妥妥当当直接跑来秦宫见了两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想去上古天尽。” 这样的举动反倒是让秦澜雪狐疑了,也让季君月若有所思后恍然大悟,戏谑道。 “为什么?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齐千樱看着季君月那副玩味的笑颜,明显就是猜到了,也不扭捏,坦荡道:“谁让我喜欢上颜绯那个冷酷的女人呢,为了防止她跑了,只能主动出击。” 秦澜雪听言眸光微动,只觉得新鲜,齐千樱居然也有了喜欢的女人,要知道小樱子可是因为那几年蛊虫饲养体的经验心态也好不到哪去,可以用无心无情来形容,居然也会开窍…… 季君月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当初让颜绯易容成她的样子出现在西北军营的时候,她就听闻异兵团里打趣的传言,说颜绯与齐千樱两人在那段时间的通讯中有了暧昧,当时她只当玩笑一笑了之,没想到还成真了。 一群人到的时候漆黑的码头上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碧颜天,一个是跟随在碧颜天身边的五长老流魂。 碧颜天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大群人,那浩浩荡荡的架势就好似失去侵占上古天尽一般,眸光微微闪过一丝波动。 “这么多人,你能全都带过去?” 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却没能冰冻住在场所有人兴致高涨的情绪,一个个就好似没有听到碧颜天的质疑一般,因为在他们眼里,季君月这个主子几乎无所不能。 况且碧颜天这话也不是歧视和打击,而是就事论事的询问。 虽然他知道当初那些神使手里的传送玉牌都被她搜刮了,可是传送玉牌一次性只能传送一百人,她手里所掌握的玉牌肯定是不够将在场所有人传送过去的。 季君月邪邪一笑,颇有些高深莫测的看着碧颜天:“将你手里的玉牌收起来,今日让你来一个新体验。” 碧颜天闻言,看着季君月的眸光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还别说,他对季君月神秘诡异的实力早就有了好奇和探究之心,此时听到她这么说,还真被勾起了兴趣。 别说碧颜天,就连云煌和慕容休靡也来了兴致。 “知己,快让我们看看什么新体验,我倒是真好奇你怎么将这么多人弄去上古天尽。” 云煌温柔邪魅的笑着,眼底带着几分期待的兴味。 慕容休靡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那双神秘的祖母绿眸子同样闪烁着点点亮丽的波澜。 妖雾想到前段时间和凤夜、凤一一直在捣鼓的大傢伙,看着周围一众人好奇的目光,唇边也跟着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秦澜雪是知道季君月最近一两年的研究的,自从他们拿到传送玉牌后,季君月就一直在研究玉牌中的地标和里程距离,总算是让她算计出了几处着陆的地点距离。 想到那有趣的东西,就是秦澜雪也兴致满满的。 季君月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也没再耽误时间,随手一挥,众人只觉眼前一黑,数架漆黑霸气的庞然大物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漆黑的庞然大物悬空漂浮在海域上,那体型每一处线条凌厉霸气在这夜空中散发着夺目的锐气之光,它整个体型毫无规则可言,或细长长了翅膀般的形状,或圆长之状,或呈圆形之状。 唯一相同的就是它们的颜色黑中透着锃亮的犀利光泽,让人一眼就感受到一股霸气扑面而来震慑心魂,还有他们的庞大,几乎覆盖了他们眼前所能触及到的海域表面,将他们的视线完全遮掩。 “这……这是什么?” 好半天,异兵团的人才找回了声音,虽然凤夜和凤一都已经大致会捣鼓这东西了,可是这东西对于异兵团的人来说却是陌生的。 凤一见所有人都快惊掉了下巴,得意的笑道:“这东西叫战舰,可神气霸气了,可以在顷刻之间将一个州夷为平地。” 此话一出,原本看呆的众人直接被震的丢了魂,呆愣愣的看向笑得得意洋洋的凤一,只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他们怎么会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话?…… 慕容休靡和云煌碧颜天三人直接走带码头边缘端量着那个叫战舰的东西,听了凤一的话,眼底均都划过一丝惊诧,云煌转头看向季君月问。 “当真这么厉害?” 季君月点点头,笑道:“这东西厉害的地方可不止如此,说是说不完的,我们先出发吧,这五架战舰都是一千人的装置,你们自行分人上去便可。” 季君月说完,众人就疑惑的看向那战舰,似乎在查看从哪里进去,好在那东西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般,舰身下方腹部的位置突然发出一道气流之音,漆黑凌厉的舰身突然自两旁打开一道三米宽的口子,一道微亮的光芒闪现时,一条通体漆黑四人宽的阶梯就从战舰里延伸而出,一路抵达了码头边。 看到这一幕,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那漆黑的上百层楼梯,突然有了一种从这里一步步踏上去就是踏上至高无上的神秘世界巅峰一般。 季君月和秦澜雪率先牵手走上了第一个战舰,慕容休靡、云煌和碧颜天等人毫不犹豫的慢步跟上,齐千樱和翁羊等人也连忙跟上,一步踏上漆黑锃亮的楼梯,满心震撼。 姬白炎招呼着凤夜等人上了第二架战舰,麟皇这个睡神自然与姬白炎这个人形移动靠枕形影不离。 妖雾亲自带队上了第三架战舰,因为妖雾本就是现代人,而且曾经还是佣兵,对于现代科技本就比凤夜和凤一敏感熟练,后来学会了开战舰也比凤夜和凤一更加操控自如,所以季君月直接让她独自开一架战舰。 而凤夜却跟着姬白炎,等他操控战舰的时候,姬白炎在旁边把控着以防万一。 许倾凰带着一队人上了第四架战舰,习夏带着最后一队人上了第五架战舰,凤一也跟着习夏一起。 众人各自上了战舰后那通天般的楼梯就收拢,舱门顿时闭合的严丝合缝,习夏这边同样是在旁边看着,由凤一亲自操作。 而季君月和秦澜雪那边,在两人走到操作台前时,慕容休靡几人当然不让的尾随而去站在一旁观望。 当几人看到半空中浮现的全方位无死角的画面景象,以及两人身前的水晶平台时都觉的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那水晶平台上光影斑斓,密密麻麻的银白线路错综复杂就好似蜘蛛网一般,水晶平台的边缘是几个形状不一的红光,一块一块的好似有着某种用途的按钮。 此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澜雪修长莹白的手指来回移动着,随着他的每一次移动,那些线条就会发出一闪而逝的璀璨银光,而水晶台前方一个投影就会出现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秦澜雪却好似能够看懂一边伸出手指点投影里的字符,每点一下那投影都会产生变化,直到一个画面,几人这才隐隐发现那画面里的字符应该是数字。 “他这是在干什么?”云煌难得好奇的出声询问。 碧颜天没说话,慕容休靡则若有所思的开口:“难道这东西能记下路程?” 季君月看了慕容休靡一眼,没想到这傢伙脑子这么聪明,虽然说得不太贴切,却也算接近。 “这是在设置要到达的地点和里程数,也就是路程的远近。”季君月说着回眸看向秦澜雪熟练的操作,唇边卷起一抹笑意:“只要设置好,我们就可以直接跳跃到设置的指定地点,现在输入的里程是我根据传送玉牌里的地图计算出来的,有可能会出现一点点的偏差。” 对于这所谓的偏差几人都没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季君月这个人,就算出现偏差她也不会允许太多,至少是能保证所有人都去到上古天尽的…… 同样的好奇和解释也发生在其它几架战舰中,随着秦澜雪、凤一、凤夜、妖雾和许倾凰五人空间跳跃的设置完成后,倒计时的声音响彻每一架战舰。 在那一声‘叮’响起时,海域上悬浮的五个庞然大物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题外话------ 本卷最后一章完结了,下一章就是新的一卷,要开始上古天尽强者为尊的修行世界咯,阿君和阿雪的终于不寂寞有对手了,虐渣虐渣,打打杀杀果然最苏爽! 第五卷 倾天下 征服上古第四百七十三章:上古天尽,偏差(二更) 当九幽大陆黎明出现的时候,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感,整个雪月帝国好似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消失。 各方势力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派人去探查哪些人消失了,当得到答案后,所有人都安静了,心中都有着一抹抹不去惆怅和艳羡。 但凡与季君月有关的人这一天都无心朝事,那个绝滟风华霸气清贵的女子,就这样让人传个信就离开了,众人都有一种感觉,好似这一次离去,终身都没有机会再见一般。 而当雪月帝国的帝后消失的消息传开口,整个九幽大陆都震动了,这对凶残绝色的帝后在一统了九幽大陆还与众人一片安宁后,不过短短几个月就消失了。 有人传闻帝后归隐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去了,有人传闻帝后去了无尽海域的尽头继续开辟更大的疆土,也有人传闻是楚云月算计了帝后才谋夺了雪月帝国的江山。 不过最后一个传闻基本没人相信,帝后是谁?那可是最具传奇色彩的神秘人物,他们的神秘让人敬畏,他们的力量让人膜拜,他们的凶残更加让人恐惧,这样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是楚云月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够算计的。 所以众人更倾向第一种和第二种,也唯有一些靠近权力中心的众臣们才知道,真相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三种,而是第二种…… 九幽大陆虽然因为帝后的离开动荡哗然一片,却也没有因此分崩离析出现什么大状况,因为嗜血兵团还在,异兵团还在,雪月帝国的江山没有人可以动,哪怕现在是楚云月摄政,他的上面还有那对消失的帝后,雪月帝国永远都是属于那对传奇帝后的…… 关于九幽大陆的一切,还有众多人的感慨、惆怅、心痛和想念,季君月一群人是不知道的,或许早就预想到了,只是这样的离别与他们要做的事情以及心中的热血比起来太过渺小不值一提。 上古天尽,并非像九幽大陆这样只是一个大陆的名称,而是代表了一片大陆的总称。 上古天尽是属于修行者的世界,这里有着太多密布分散的大陆,数百个数之不尽的大陆都是属于上古天尽的地域。 季君月根据龙宿告诉的地址,将冰封王殿主家势力坐落的冰雪大陆设定为跳跃落定之地,可是她知道其中会出现一点点的距离差,所以并没有让妖雾和姬白炎几人都设定了同一个点,而是分别都偏离了一个数值。 所以当五架漆黑霸气的战舰出现在上古天尽的夜空时,众人都分散了。 战舰中,云煌和慕容休靡一行人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听到了一道冰冷的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提示音。 “叮!跳跃完成!” 这话音一落,众人这才狠恨的松了一口气,不少异兵团的成员松开手里紧抓着用来保持平衡的东西后都忍不住的找了个地方狂吐起来,脑袋一阵阵的晕眩让他们恨不能连胃里的酸水都一起吐出来。 别说异兵团了,就是云煌和慕容休靡、碧颜天等人都胃液翻涌阵阵恶心,好在几人定力不错都忍了下来没有吐,不过那脸色都不太好,苍白苍白的。 反观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却面色无偿,毕竟这是季君月的东西,秦澜雪之前就找时间让季君月带着练习过很多次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晕眩感。 两人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水晶平台上方的数个投影画像,当看到四周一片漆黑满天星宿的时候并没有意外,战舰的空间跳跃速度有多快他们都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季君月才会选择深夜离开九幽大陆前往上古天尽,看着天色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 慕容休靡和云煌、碧颜天几人则眼波流动带着点意外,不过谁也没说话,扫了一眼天色后就跟季君月和秦澜雪一样将视线调转到了其它范围投射出的画面。 只见其余几个投影中出现的要不就是稀疏的森林,要不就是树木密集的密林,唯一相通的就是这里漆黑一片都是参天大树。 那些树木都有十几人粗,地面也全都是潮湿的落叶,看起来就好似一个人迹罕见又神秘危险的丛林。 “这是什么地方?”翁羊疑惑的道了一句。 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目光都带着几分思量。 季君月抬手在水晶平台上一阵操作后,战舰外围发出了道道光芒将方圆数里都照的透亮,无数探测器发射而出将方圆数里的场景都传送了回来。 看到那一幅幅传送画面,众人虽然依旧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至少可以肯定这是一片广阔的丛林。 “看来只能去问问那些人了。”云煌浑然不在意的看着一幅画面中显现出来的人。 碧颜天看着那画面里明显正在逃命的一群人,视线微微移动落在人群后方那群密密麻麻的群兽身上,眉头微蹙。 “那些是杀人鼠,杀人鼠是群居动物,而且牙齿极为锋利能够咬破王阶以下所有结界防护,但凡修行者遇到几乎只有逃命的份。” “王阶?”云煌斜起唇角:“那么跟我们没关系了。” 季君月转头看向碧颜天:“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碧颜天视线不移的看着画面里的逃亡,沉思了一瞬道:“杀人鼠我只在轮回之森见过,十有八九就是了。” 慕容休靡听了拉了拉袍子对着季君月几人道:“走吧,是不是问问那群人就知道了。” 秦澜雪看了附近的情况,转眸看向季君月,只见季君月点点头道:“走吧。” 翁羊听言连忙转身去通知所有人准备离开。 待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近千人离开战舰来到路面时,季君月就随手将战舰收了起来,因为之前画面中显现那些人都因为战舰的光束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逃亡而来,所以一群人并没有前去寻找,而是悠哉的站在了原地等待。 数百米之外的东面一行数十人一路逃亡死的死伤的伤,看起来惨烈无比,这些全都是离天大道和魔道之荒的人。 魔道之荒是魔族,与素来修炼正道打着正义之士旗帜的离天大道的弟子遇上,那就是冤家路窄不死不休。 因此两方人马二话不说直接打了起来,这一打就不小心惊动了附近的杀人鼠,从而被数百只杀人鼠追杀狼狈逃亡。 两方人里可没有王阶这样的至强存在,所以只能竭尽所能的逃亡,一路逃了上百里,一个个已经筋疲力尽,谁知突然看到远方浮现一道光亮,顿时让几人仿似看到了生机一般,原本疲劳的身躯再次注入了力量拼命的往那个方向逃。 而事实证明,几人的选择是对的,虽然那光影没多久就消失了,可是当他们一路逃来看到前方远远的火光以及无数人影时,全都心下一喜朝着火光之地赶去。 “来了。” 流魂坐在碧颜天身侧看着远处几道飞奔而来的声音道了一句。 季君月几人则毫不关注的继续在火堆上烤着东西,直到那群人走近,传来其中一人的呼救声,才打破了这方的宁静。 “我们是离天大道的人,快救救我们,身后有一群杀人鼠追来了……” 异兵团和影卫们听言都纷纷警惕起来,不过见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毫无动静也就继续坐在火堆旁休息和烤肉,看起来好不悠闲,但眼底均带着一抹警惕,而他们看似怡然的身躯也是一种可攻可受的方位。 而且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都被异兵团和影卫们下意识的包围在了保护圈中,若是有敌人,势必要先过他们这一关。 ------题外话------ 不知道会不会有找死的送上门呢?奸笑~ 第四百七十四章:戏很好看,交换 魔道之荒的人听到离天大道之人说的话顿时就警惕起来,他们可是正道眼中的反派,若是前方那些人也是七道之一那可就糟了。 与魔道之荒的担忧不同,离天大道的人就没想过前方那些人影会是魔族,第一反应就将对方归为了自己人,只是让他们心有疑惑的是这些人听到他们的话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后方杀人鼠兽群的追杀太猛烈,几人根本来不及多想的就朝着季君月一群人而去。 百米、数十米、十多米……当看到那些人影不是几十个也不是几百个,而是近千个的时候,两方人都震惊了,第一时间就是急忙扫视这群人的穿着打扮从而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可让两方人意外的是,这群人明明人数众多,但他们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可以分辨来路的事物,让人根本捉摸不透是什么人,甚至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都不能确定…… 不过此时并非是多想的好时机,两方人虽然满心狐疑,那飞向季君月一行人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停顿。 可就在两方人越来越近的时候,云煌邪魅一笑:“从进阶后还没试过,让我来动手吧。” 说着,云煌就手指微动凝结出一道手印,一抹刺目的紫光瞬间将季君月一行近千人尽数笼罩后消失不见,看得赶来的两方人神色一顿,那奔跑逃亡的身影就好似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 因为都是修行者,自然能够看出来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紫光是结界,可让两方人震惊的是,这结界并非普通的结界,而是属于王阶王者的结界! 离天大道和魔道之荒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微缩满目震惊,显然没想到他们居然随便一撞就撞上了一个王阶王者! “少主,看来他们是打算袖手旁观,我们还是逃吧。”隗陵身边的奴洵凑到隗陵耳边低声道了一句,视线却时刻不忘的警惕四周动静,尤其是身后的杀人鼠兽群。 隗陵听言犀利的暗红眼眸扫了季君月一群人一样,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冷声长喝:“继续跑!”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仅剩的四人就随着隗陵再次飞身逃离,只是他们刚才被云煌的实力所震惊而停驻耽误了一些逃亡的时间,隗陵身后的几个人脚才离地就被紧追而来的杀人鼠给一爪子抓住了脚拖了下来。 “啊……” 伴随着一道道惨叫,那被抓下的两个人就被淹没在了群手中尸骨无存。 旁边上心向那边的情况也一样,而且在停顿的时候他那边就有两三名弟子被杀人鼠兽群给包围,没能挣扎太久就被淹没在了兽群之中。 上心向和剩余的两名弟子也是听到声响这才回过神,第一反应不是像隗陵那群人一样有自知之明的逃离,而是一边朝几米外的异兵团跑去,一边大声呼救。 “前面的王者,我是离天大道的六长老上心向,还请王者出手相助,我离天大道必定会报答的……” 然而,面对上心向的求助,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恍若未闻,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的新奇的看向后方追上来的杀人鼠兽群,思考着自己遇上能不能逃过。 而人群中心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就更是气人了,至少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是漠视,而几人不但袖手旁观还在那幸灾乐祸。 “人家在向你救助。”流魂看向撕下一个烤鸡腿慢条斯理的吃着的云煌,眼底隐隐带着三分调侃之意。 云煌唇角微勾,睨了流魂一眼:“你觉得本少主是那种好心人?” 流魂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是渊海冰宫的长老,对于伏龙流云岭的少主自然比外界的人了解的更深一些。 云煌这个人看似冷魅温柔又多情,实则残忍无情喜怒无常,从他每每将每一个女子当成挚爱捧在手心里,又在对方完全投入开始得寸进尺的时候将人打入深渊赔上性命就知道了。 翁洋看了季君月一眼,见她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肆弧度吃着秦澜雪喂过来的东西,就收回了视线漠视了前方杀机四伏的场面,低眸自顾自的吃起了烤肉。 慕容休靡同样一句话也不说的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碧颜天将几人扫视了一遍就知道他们不打算出手相助了,他自己同样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喜欢拔剑相助的人,不过还是提醒道。 “离天大道是七道之一,门下弟子遍布各个大陆,是上古天尽的正派之一,它的总堂在花凤大陆。” 就在碧颜天的话刚刚说完,不远处就发生了意外。 听到自己人嗤笑不屑的声音,季君月几人看过去就正好看到一个离天大道的弟子猛然后倒的身影,那角度就好似被人推到的一般。 那人倒下时哪怕及时翻身避让,仍旧无法避过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杀人鼠兽群,不过顷刻之间就被蚕食的尸骨无存。 几人抬眸看去,看向上心向的眼神多了几分冷笑,以刚才的角度来看,那个死去的弟子绝对是被上心向这个带头人推出去当挡箭牌的。 况且周围的嗤笑鄙夷声也都告诉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澜雪澄澈的眸子微转淡淡的睨了碧颜天一眼:“正道?” 那如远山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凉淡中带着点不屑和鄙夷,那轻飘飘的语气,顿时听得碧颜天眼角抽了抽,恨不能一掌拍死那个让他尴尬的上心向。 季君月见碧颜天无言以对端着高冷冰寒的脸默默低头吃东西的模样,顿时噗嗤一声笑了,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正邪之分,只有生与死和自己人以及敌人。” 于她季君月来说,但凡招惹到她的,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魔,那都是敌人,反之自然相安无事,至于路见不平什么的,很不好意思,她虽然不会滥杀无辜,却也不会平白救人,没好处的事情,还是留给那些喜欢彰显正义和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吧。 云煌看了碧颜天一眼,又看了看慕容休靡和季君月秦澜雪,突然笑了,那邪魅的笑容多了一抹明显的愉悦。 “本少主现在算是知道为何我们这群人性格迥异的人能够聚在一起了……”云煌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季君月几人都看向了他,他才满面笑容的接道:“那是因为我们都同样不爱多管闲事,更不是心地善良之人。” 季君月邪笑不语,算是赞同了云煌的话,所谓物以类聚,尤其是他们这样称霸一方的人物,能够看对眼成为朋友的真的太少太少,千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处事风格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都不是善心人,自然是不可能和善良的人做朋友,因为他们的世界都太黑暗,不适合善良之人,而善良之人的纯白,也不适合他们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良的人。 秦澜雪不置可否勾了勾唇角,那弧度依旧清绝靡丽,却带着莫测的阴暗和冷凉,他不动手杀了这些把危险引到他们面前的人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指望他发善心救人? 善心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季君月几人的对话虽然并不大,可也没有故意压低,这旁若无人的谈话自然逃不过修行者的耳力,一字不落的落在上心向和隗陵几人的耳里。 上心向脸色一黑,满目怒火,却也聪明的选择了隐忍,先不说这些人来历不明人多势众,就说他们当中还有一个王阶王者,纵使他是一个至尊神王,要灭他那也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上心向这边死的只剩下他和两名弟子的时候,另一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约莫二十多人,都是被打斗声吸引过来的,一看到不远处的杀人鼠兽群时纷纷惊骇的脸色大变。 “不好!是杀人鼠兽群!我们快离开这里!”其中一个带头的中年男人急声道。 他身后的一些弟子却将视线落在了右前方,一堆堆的篝火旁闲情逸致的坐着吃烤肉的人群身上。 “老师快看,那边有好多人……”不知道是谁讶异的惊呼了一声。 随着这人的话音,众人纷纷看去,不仅看到了季君月一群大部队,还看到了与杀人鼠兽群缠斗的上心向和隗陵等人。 “老师看那里,那三人的穿着似乎是离天大道的人……” “那边那边,老师快看!那边的两人好像是魔道之荒的魔族!” 随着无数弟子的惊呼,一群人总算看了个清楚,不远处那混乱危机的画面可谓是诡异至极。 一方打的不可开交狼狈至极,充满危机,而另一方怡然自得充耳不闻,就好似没有看到周围的危机一般,甚至,瞧瞧他们还看到了什么! 那些杀人鼠居然在攻击那群不明人群的时候直接被一道结界给阻挡在外,靠近不得分毫,而随着杀人鼠每一次撞击,那结界散放出来的紫色光芒都叫后面来的这群人神色大变,瞠目结舌。 “老……老师……那紫光……那难道是王阶王者的结界?!” 不少人吃惊的惊呼出声,领头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众人口中的老师,同样满目震惊,呆愣了半响才醒过神来。 而且还是被上心向的呼救声拉回神思的。 “那边的是天星学院的老师吗?快帮帮我们,我是离天大道的六长老上心向……” 蓝宇信听言,看了看周围的状况,若是他出手的话可以为上心向分担一些,让他们有机会脱离杀人鼠兽群的包围,突围而出。 想了想蓝宇信就对着身后的学生们道:“你们快离开这里,我和夕阴去帮六长老。” 一众学生也知道他们留下帮不了什么忙甚至只会拖后腿,所以纷纷点头转身就朝着前方而去。 而蓝宇信和夕阴两位天星学院的老师,则飞身落在了上心向的身边帮助他们寻找突破口。 就在上心向这边渐渐突围的时候,隗陵那边却越来越狼狈,身边的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他和奴洵,两人联手几乎拼劲全力才撕开了一个突破口准备逃亡,却不想落在后方的奴洵被旁边攻击而来的杀人鼠堵住了那个突破口,不过转眼间就再次被包围了。 “奴洵!”已经逃出包围圈的隗陵飞出一段距离方觉不对劲,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奴洵被包围受伤的画面,犀利的眼神顿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与担忧。 奴洵听到隗陵的声音,一边对付这四周前仆后继的杀人鼠兽群,一边大吼道:“少主快走!” 隗陵听言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返身而回,手中玄力凌空击出,瞬间击退了奴洵身边包围的杀人鼠,落在了他身边。 奴洵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多次救他性命,他岂能丢下奴洵不管。 “少主!”奴洵面色一沉,眼底既是动容又是担忧。 隗陵看都不看奴洵,出手狠辣决然的对付着周围的兽群冷声道:“别废话,再找机会逃就是了!” 奴洵虽然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想要再找机会谈何容易,几乎是没可能的,但还是果断的点点头更加凶狠的拼杀起来。 看到这一幕,季君月挑了挑眉邪肆的笑道:“呵~正义之士牺牲自己的弟子保全性命,而魔道之人居然为了属下再陷危机,啧啧啧,这出戏还真精彩。” 云煌赞同的一笑:“确实很精彩。” 碧颜天和慕容休靡都没有说话,不过眸光敛涟间都多了一缕意外和欣赏。 秦澜雪则收回视线冷淡道:“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聪明。” 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旁人不懂,可季君月和云煌几人却都懂了。 而正在奋战的隗陵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眸光一动,也听懂了,瞬间似是下了某种决定,扬声道。 “前面的各位尊者,若是愿意出手相救,保我二人安全离开,我愿意让出手里的盈盈草作为酬谢。” 这话一出,还不等季君月等人回应,旁边不远处就开撕开防守的上心向和蓝宇信就惊诧的低呼。 “盈盈草!” 就连夕阴的眉梢也微微上挑了两分,不过并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对付着周围的兽群,耳朵却也暗中竖了起来。 “盈盈草?”季君月看向了碧颜天,她对上古天尽本来就不熟悉,也就是从龙宿那里得到了上古天尽的地图,对这些草药还真接触不多,尽管她妈妈的虚空界里有很多关于药草的记载,却没听过这个东西。 秦澜雪同样看向了碧颜天,就连云煌和翁羊几人也看向了他。 碧颜天见此面色冰冷的解释道:“盈盈草很罕见,是炼制天成丹最为重要的一味药材,天成丹是一种可以让神阶之人直接进入王阶的丹药,只是此丹难练,目前整个上古天尽只有天星城的长老皇九一能够炼出来超一品的天成丹。” 流魂开口补充道:“若是超一品以下的天成丹则只能连跳两个小级别。” 听两人的解释,季君月语气玩味的说道:“一株盈盈草只能救一人。” 隗陵听言心中一沉,不过还是快速的扬声回应:“我有两株。” “少主!不可!”奴洵急声阻止,这盈盈草可是他们冒死进入轮回之森深处才得到的,有了它少主的实力就能够大增,怎么能一株都不留! 隗陵没有说话,而是一边狠辣的杀着四周的杀人鼠,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尽管跟他说话的是个女子,他依旧愿意赌。 季君月倒也爽快,这盈盈草自然越多越好,而她通过旁边那人的急切也能看出对方只有两株盈盈草,她虽然没有火焰能够炼丹,但麟皇有,到时候就拿天成丹给秦澜雪几人提升实力。 “成交。” 两个清越又带着三分性感的嗓音干净利落,让隗陵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群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听言几乎不用季君月吩咐,就纷纷站起身直接走出了结界,拔剑与数百的杀人鼠兽群厮杀起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一群怪物,呵呵(二更) 那近千人纷纷出手爆发出的光芒和磅礴骇人的力量瞬间震撼隗陵和奴洵,就连不远处厮杀的上心向、蓝宇信和夕阴也不由自主的被那壮观的场面震慑的忘了反应。 不过好在因为异兵团和影卫团近千人的加入,瞬间爆发的强大杀伤力不小心危及了上心向三人这边包围的杀人鼠,才让惊楞的他们避免了被杀人鼠偷袭的可能。 可这样的情况毕竟只是一瞬,在那些人围在隗陵和奴洵两人身边时,三人这方再次被四周的杀人鼠包围而来。 眼见杀人鼠再次包围而来,夕阴回过神后连忙低吼:“趁现在快突围!” 夕阴说着就一剑横空劈向不远处纵身跳来的杀人鼠,强大的罡风玄气瞬间阻挡了杀人鼠的捕杀的动作,夕阴也趁此机会吨都不打的纵身飞跃而起,朝着前方的安全地带飞离。 旁边的蓝宇信和上心向也知道他们要逃,就只能趁着那群人刚才出手时无意替他们撕开的一个细缝,若是等这些杀人鼠再次围拢就来不及了。 于是两人朝着离之最近的杀人鼠奋力一击后就纵身一跃,追着夕阴飞离而去。 杀人鼠兽群见两人逃跑了也没有去追,因为旁边它们的同伴正遭受着可恶的人类攻击,它们得过去帮忙。 就这样,那些原本包围上心向三人的杀人鼠兽群迅速朝着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围杀而去,可纵使是这最让修行者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杀人鼠兽群,在对上这近千人的凶残队伍时,简直就跟大刀砍西瓜一般…… 没错,就是大刀砍西瓜,站在人群里的隗陵和奴洵此时心中就是这样诡异的感受。 他们两人原本是被杀人鼠兽群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密不透风的,可是因为这些人的闯入,周围的密密麻麻的兽群瞬间被威力强大的道道玄气撕开了一个口子,周围离他们最近的杀人鼠全都在顷刻之间被那些彪悍的玄气罡风给撕裂成了漫天血肉。 还不待两人震骇,周围就人影晃动,等他们回神看去时,就发现自己身边全都是人,不过转瞬之间,他们就从被杀人鼠兽群围杀变成了被无数人包围保护…… 隗陵和奴洵看着那漫天炸裂的血肉,看着原本可谓水火不容刀枪不入的杀人鼠,就这样被一道道玄气,剑气,甚至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金属和冰箭,以及火球惊雷等等灵异可怕的力量炸的血肉模糊,撕裂成了漫天血腥,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有些扭曲了…… 否则他们怎么会看到如此壮观磅礴的景象,那种热血的血腥,那种不费吹灰之力的灭杀,漫天的血腥,这渐渐变为炼狱的地方,就好似这群神秘人的舞台,他们只能这样错愕,震惊,呆愣的看着他们流畅的舞蹈出不可思议的画面。 别说隗陵和奴洵,就是逃到数十米之外停下来的蓝宇信、上心向和夕阴三人,以及久等自家老师不归而全数寻来天星学院的学生,都在看到这壮阔激烈血腥又杀伐果断的一幕时惊呆了…… 那可是杀人鼠兽群!是二级玄兽兽群!这些兽群里每一只玄兽的实力都在金丹之境中期,而且一个个都有半人高长的硕壮不说,它们的外壳还极为锋利,除非是实力比它们高的才能破开它们身上僵硬的皮肤,否则若只是实力比之低弱或者哪怕实力相等的攻击力,都是不可能伤到它们一丝一毫的。 可这一切的不可能全都一一在他们所有人眼前发生了! 倒不是说这群神秘人杀杀人鼠的举动让他们震惊,毕竟只是蓝宇信几人也是可以杀杀人鼠的,是这群人一手一个,每一次出击都能直接要了一只杀人鼠甚至数只数十只杀人鼠的性命令他们震惊,更因为这些人杀死杀人鼠不是直接杀死,而是极为粗暴简单的直接爆体。 试想一下,当看到原本自己难以解决甚至危及到了生命的可怕东西被别人一手一个爆体,一招就将这东西撕了个粉碎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怎样的震撼? 蓝宇信一群数十人眼睁睁看着眼前凶残杀伐又凌厉果决的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一个个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然而最让众人震撼的是这些人爆发出来的实力,随意扫过去,四处的人影,可没有一个的实力是在金丹之境以下的。 若是单独一两个人或者十多个几十个金丹之境他们并不会觉得太过惊讶,可当这些金丹之境的人数是数百近千,那么就是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震骇! “这……这到底哪蹦出来的一群怪物……”一群人中不知道是谁吞了吞口水颤栗的说道。 这惊叹骇然的声音充分叹息出了众人心底的震动之意,是啊……哪蹦出来的怪物?!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综合实力,这样的队伍,按理说就算上古天尽这片地域再大,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名声的…… 况且,这里面虽然实力最低的都是金丹之境的实力,可其中却有半数以上的巅峰虚神,而且还有上百的至尊神人…… 不看不知道,当众人回过神后细细看下来,均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大跳。 虽说巅峰虚神和至尊神人在上古天尽不算什么,可也在实力水平线上,而不是线下,何况还有数百的巅峰虚神和至尊神人,这样的数字,就是放眼整个上古天尽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也不是全都有这样的强悍的综合实力的…… 至少天星城没有,而离天大道虽然能与之相比,却并不比其有太大差距,也就是说,若是这群神秘人面世,只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要重新洗牌了…… 厮杀声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小,周围充斥的浓重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越来越刺鼻令人作呕,不少天星学院的公子小姐们都有些受不了的白了脸色,甚至有些直接跑开呕吐起来。 旁边三方势力的人看的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一群人却杀的兴奋激动,那一手一个直接爆裂,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等将数百的杀人鼠兽群尽数歼灭后,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唉声叹息,似乎恨不能再出现一群不怕死的,好在这些杀人鼠极为记仇又爱不死不休,让他们多少过了手瘾。 看着近千人大部分都衣着翩翩不染尘埃,一个个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意犹未尽的从身边走过,隗陵第一次有了一种默默无语欲哭无泪的冲动。 何止是隗陵,就是不远处观望的上心向和天星学院的一群人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实在太打击人了,简直就是行动上的完虐,那般粗暴果决,杀伐凌厉,看得他们简直热血澎湃! 不过…… 当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相互调笑聊着天回到原先的篝火旁继续吃东西的时候,那遍地的血腥中显现出来的两个人就显得鹤立鸡群了,也让蓝宇信一行人回过味来了。 他们只忙着震惊这群人的杀伤力,却下意识忽略了他们所救之人可是魔道之荒的人,而且那个黑袍少年若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魔道之荒的少主隗陵! 一时间众人看向季君月一群人的表情就有些古怪起来,那种纠结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君月一行人把他们怎么着了呢…… “老师,他们救了魔族的人,难道是跟魔族有勾结?”蓝宇信身边一个男学生低声询问。 这问话让周围不少学生都看了过来,这群人救了那两个魔道之荒的人可是他们亲眼所见,若说没关系只怕也没人信。 蓝宇信想到这群人出手直接的交易,眼底迅速窜起一抹光亮,一边回答学生的话一边朝着季君月一群人走了过去。 “不,是魔道之荒的人用两株盈盈草交换,他们才出手的……” 周围的学生点了点头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蓝宇信说了什么,纷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师是说盈盈草?!” 面对各学生的惊呼,蓝宇信还没说旁边的上心向就开口了:“没错,就是制作天成丹最重要的材料。” 旁边的夕阴不露痕迹的看了上心向一眼,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 夕阴眉头微微拢了拢,突然想到他们才出现时听到那群神秘人里传出来的对话,当时似乎有个女子说了一句‘正义之士牺牲自己的弟子保全性命,而魔道之人居然为了属下再陷危机’,这其中的正义之士和魔道之人说的是谁一目了然。 莫非在他们出现之前这上心向做了什么事不成?…… 看着远远从来的一群人,最外围篝火旁的异兵团成员抬了抬眼皮子,眼底均底均都掠过一抹兴奋,这群人的对话他们可都听见,他们似乎对盈盈草很感兴趣,若是一不小心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呵呵,他们自然再欢迎不过。 想着,个别异兵团的成员就拿起了剑慢慢擦拭起来,那明明没有沾染丝毫血腥的长剑在篝火的映照下越发显得锋芒刺骨。 只可惜一群靠近的天星学院的人并没有注意这些,蓝宇信和上心向几人的视线越过重重人影落在了人群中心一处六人围坐的地方。 周围无数的篝火,坐着无数的人,唯有这一处只围坐了六人,而且也唯有这一处的人夺尽光华,只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出不凡。 何况他们所在的位置也清楚的告诉了众人,这群人数众多综合实力强大的神秘人是以这群人为主。 隗陵在蓝宇信一行人走近前就搜索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所在的地方,先一步走了过去。 外围的异兵团并没有阻拦隗陵和奴洵的靠近,只是在他们走近时淡淡的抬眸看了两人一眼就无声的放行了。 于是,在蓝宇信一行人走到最外围的时候,隗陵和奴洵已经来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的面前。 隗陵视线扫向几人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镇定,该惊艳震撼的,一路靠近的时候他已经都体会了一遍,这几个龙章凤姿风华绝代的人,别说他已经见识过他们手下的能力,就算没有见识过,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他也能够一眼肯定他们的不凡。 隗陵并没有废话,看向几人直接道:“盈盈草给谁?” 此话一出,云煌和碧颜天几人就看向了季君月,隗陵本来就看着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所以哪怕心中讶异,却也没有等几人开口,就将视线落在了六人中唯一的女子身上,手里同时多了一个长一尺宽五寸的暗红色刻有雕花暗纹的盒子。 隗陵将手里的盒子直接朝着篝火对面的季君月轻轻一抛,季君月随意的抬手稳稳将其接在了手里。 ------题外话------ 刚抽了一群杀人鼠,就有人上门找抽咯,哈哈~ 第四百七十六章:直接削了,厉害 “不能接触空气?” “可以。” 一答一问,季君月问的直接,隗陵答的简便,就在隗陵回答后,季君月二话不说直接抬手掀开了锦盒的盖子,里面躺着的两株浅粉色带着点点荧光长二十厘米的美丽草叶紧紧而躺。 “这就是盈盈草?卖相不错。”季君月唇角轻勾,含笑的话语乖痞而又漫不经心。 隗陵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身侧的奴洵却看着对方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眼红,却也没有出声,只是眼角微微抽搐着,心中不断扎着小人。 他们魔道之荒的人拼死拼活才得到的宝贝,现在全数都到了这女子的手里,结果对方还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简直气人!…… 碧颜天看了盈盈草一眼,抬眸看向季君月问:“你会炼丹?” 季君月随意的耸耸肩:“不会,麟皇会。” 其实也不是说季君月不会炼丹,毕竟她虽然不是修真者,可是满身能源之力也是可以派上用途的,只是练出来的丹药都比较普通而已,连上品都算不上。 因此为了不浪费好材料,她很少动手自己炼丹,大部分都是从麟皇那或者是回生谷里搜刮。 碧颜天听言不说话了,季君月既然这么说,那么说明麟皇的炼丹术定然非比寻常,可想到那个极为嗜睡的少年,碧颜天又觉得这事有点悬。 云煌几人也是知道麟皇的,对于麟皇那少年是否能够炼出天成丹,多少也有点怀疑。 隗陵沉默的看着眼前一群人旁若无人的探讨起这盈盈草的用途,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将他忽视的如此彻底的人…… 不过没等这些人说几句,那边蓝宇信一行人就走了过来。 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默契的没有拦截他们,一个个唇角牵起了耐人寻味的笑意,眸光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至于那道结界,在杀人鼠兽群被消灭后就被云煌撤了。 “几位,不知这盈盈草是否能转售一株给老夫?” 蓝宇信人还未走到篝火前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季君月手里的盈盈草闪闪发亮。 上心向和不少学生同样眸光发亮的看着盈盈草,从而忽略了季君月几人,倒是夕阴和个别不太在意盈盈草的学生最先将注意力放在了季君月几人的身上,在看到几人惊为天人的容貌气度时都纷纷惊艳了。 那一张张绝色姿容,尤其是拿着盈盈草的女子与她身边清绝靡丽的少年,以及旁边犹如精灵一般绝美的男子,还有那一身霞衣的冷魅男子,而旁边那个满头银白发丝冰冷高贵的男子…… 夕阴神色一动,这头银发如此纯粹,世间唯有冰封王殿的正统血脉才有,莫非这人是冰封王殿的人?…… 不少男学生被季君月那张精致绝滟的容颜迷住了,同样的也有不少女学生被秦澜雪、云煌、慕容休靡和碧颜天几人的容颜倾倒了,一个个痴迷的愣愣出神。 关于这些,云煌几人恍若未闻,唯有秦澜雪周身瞬间散发出一抹黑暗阴冷之气,朝着那些看着季君月痴迷的男学生们笼罩而去,直到那些人心中一寒,猛然醒过神来,一个个面色隐隐发白,惊疑不定的移开了视线,秦澜雪这才收敛了气息。 对于这些唯有夕阴和隗陵、奴洵感觉到了那股阴寒威慑之气,蓝宇信和上心向都一心扑在盈盈草上所有没有注意到。 夕阴和隗陵若有所思的看向那股阴寒之气的起源地,在看到那个端坐在绝滟女子身边容貌清绝靡丽,勾魂夺魄的少年时,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视线在少年和少女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季君月对于那些神色不明的视线并未加以理会,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蓝宇信道:“钱财我多的是,你打算拿什么宝贝交换?” 此话一出,蓝宇信微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开口的人会是几人中唯一的女子,也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是用宝物交换,这才收敛了对盈盈草的专注打量起说话的女子和旁边几个男子。 这一打量,蓝宇信自觉视野开阔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多不胜数,仍旧被眼前这几人惊人的容貌和身上无与伦比的气度给惊艳震撼了。 随即回神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女子会说钱财她多的是,恐怕在坐的几人没一个是缺钱的,自然不会因为钱财让出盈盈草。 这下子蓝宇信有些犯难了,不过就在蓝宇信犯难的时候,上心向也收拢了心神暗自观察起几人,心中的震撼同样不必蓝宇信小,不过他思索的却不是季君月的话,而是刚才出手的王阶王者会是这几人中的谁…… 隗陵不露痕迹的看了季君月一眼,虽然是第一次见,不过这女子脸上晕染的笑意太过乖张透着一股子放肆的邪痞和猖獗,他可不认为她会轻易答应让出盈盈草。 蓝宇信思考了一瞬,见旁边的秦澜雪几个男子都不开口,只好开口对季君月说道:“在下愿意用一枚超品阳宁丹与你们交换。” 季君月挑眉看向碧颜天,碧颜天见此冰冷的启唇道:“阳宁丹是治愈系丹药,超品的阳宁丹足够让丹田受损身中内伤之人一刻之内痊愈。” 不得不说蓝宇信是拿出了极大的诚意,从他身边一众眸光闪闪发亮的学生那便可以看出这阳宁丹有多重要。 阳宁丹对于修行者来说确实是难得的治愈系丹药,尤其是超品的阳宁丹更是有价无市。 流魂觉得若是一般人遇上这种事,用一株盈盈草交换超品的阳宁丹那绝对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一个是拥有盈盈草的人不是谁都能够让盈盈草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另一个则是则阳宁丹绝对是修行之人都渴望得到的治愈系丹药。 不过这些绝对的事情落在季君月这个神秘的女子身上,可就难说了…… 旁边围着的几个篝火旁的异兵团和影卫团的成员听到蓝宇信的话都纷纷笑出了声,那一声声别有深意的嗤笑听得蓝宇信一群人莫名所以。 不过大家也都从这些笑声中听出了完全不当回事的意思,一时间天星学院一众学生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不过大部分都是有脑子的人,还记得之前这群人是怎么凶残一手爆一只杀人鼠的,所以都沉着脸没有开口,可也有一些本就是来自各大陆世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弟子,本身就满身傲气,带着小姐公子的脾气,被这么一笑就都安奈不住了。 其中一个约莫十六七身着一件蓝色布衣的少年,愤愤不平的看着四周的异兵团成员出声质问。 “你们笑什么?!” 蓝宇信听到学生的质问并没有立即阻止,而是选择了默认,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 不巧的是,围绕在季君月几人身边的都是血月组的成员和雪白肉骨等人,听了五里的质问,竹云云淡风轻的开口。 “这阳宁丹对我们主子可没有用途。” 主子手里有治愈效果最好的固元丹,谁还稀罕这阳宁丹。 众人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这群人实在太猖狂了,众人趋之若鹜有价无市的超品阳宁丹,他们居然说无用?! 而蓝宇信几人虽然也有此想法,不过注意力更多的却集中在了竹云话语里所指的‘主子。’ 蓝宇信和上心向两人第一反应就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猜测谁是那人口中的主子,而夕阴和隗陵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把玩着盒子的女子。 两人总觉得这一声主子莫名的与这唯一的女子有关系…… 季君月也不管几人的想法,只是把玩着盒子轻笑道:“换一个。” 蓝宇信听言眉头微拢,见季君月的态度如此的乖张,就将视线转到了她身边的秦澜雪和慕容休靡几人身上,似乎想看出谁是真正的主事者,好直接跟主事者谈。 可偏偏无论他怎么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秦澜雪至始至终眼里都只有季君月一个人,除了一开始震慑了一群将目光放在季君月身上的学生外,其余时候那双澄澈美丽的丹凤眸都带着腻人的温柔专注而宠溺的凝视着季君月。 而慕容休靡在吃过东西后就整个的往后一躺,双手撑于脑后闭目养神,旁边是形影不离名唤白骨精的白狼。 云煌则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蓝宇信一群人,尽管他没怎么笑,不过那天然上弯的唇角仍旧给人一种含着温柔笑意的感觉,加上他玩味的眼神就给那温柔的神态添加了一抹邪魅。 碧颜天始终冰冷着一张脸满身高贵又刻板严谨的坐在那里,旁边的流魂要随意一些,不过因为碧颜天几人的容貌气度实在太过惊人,蓝宇信一行人第一时间就看出流魂必定不是主子。 看了一圈后,蓝宇信只觉这群人让他觉得越发怪异看不懂了,于是只好主动开口。 “不知几位中是哪位主事?可否告知在下为何看不上超品阳宁丹,或者是否有具体想要的东西,也好让在下参考一二。” 这话说出,蓝宇信就发现周围人看自己的视线明显不善了,透着一股子冷漠无情的冷意,似乎他说了什么触怒他们的话一般。 可蓝宇信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态度一直保持的很好,也很有诚意,并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啊?…… 云煌玩味的一笑,好心提醒道:“一直跟你说话的就是主事人。” 这话一出,顿时让蓝宇信以及在场的一众外来人都愣住了。 夕阴和隗陵哪怕早就心有猜测,听到这话眼底仍旧划过一抹惊心,眸光满含深意的打量了季君月一眼。 而其余人则纷纷惊疑不定的看向季君月,不少人眼珠子差点没瞪的掉出来,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蓝宇信纵使心中有所怀疑,也不得不对着季君月再次开口:“不知这位……尊者,为何看不上在下所说之物。” 季君月抬眸睨着蓝宇信:“我以为竹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抬眸看来的瞬间,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目在篝火的映照下亮的灼人,一抹妖华之光敛涟而过,瞬间让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有种被一箭穿心的感觉,那种瞬间腾起的悸动几乎让他们的心脏负荷不了的停跳了一瞬,而后彻底乱了节拍。 就是蓝宇信这个年纪的人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那并非是爱情,而是被美好事物瞬间摄魂的悸动。 “那你想要什么?” 蓝宇信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等说出来后才猛然回过神来,心下一片震惊,这女子不仅长相绝滟,就是那双眼眸也生的妖孽,居然让他有一瞬间失了魂……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蓝宇信,手指敲了敲木盒:“目前还真没什么我想要,而你能够给得起的。” 这话季君月说的是实话,云煌几人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是蓝宇信一行人却不知道,况且季君月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那乖张邪肆的态度,怎么看都给他们一种滋事挑衅故意嘲讽的感觉。 站在人群前端本就很是嫉妒季君月容貌的伍柔儿第一个就跳起来发难了,纤纤玉指猛然指向季君月大喝出声。 “放肆!你可知道我们可都是天星学院的学生,跟你索要盈盈草的人更是天星学院的五级老师,你怎可故意愚弄我们?!” 看到伍柔儿指过来的手指,季君月脸上笑意不减,眼底却浮现一抹残酷,轻笑:“我数三声,若那手指还指着,就直接削了。” “你!”伍柔儿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嚣张,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满目怒火的愤愤道:“你怎能如此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说着,伍柔儿不屑的冷笑:“我可是九神殿六长老的女儿,你有那个胆子得罪我九神殿的人?得罪本小姐吗?!” “一,二”在伍柔儿不屑的冷语时,季君月已经恍若未闻的数起了数:“三。” 三只一数落下,伍柔儿的话音也刚刚落下,就在伍柔儿满脸不屑挑衅的时候,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她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而后就是一片麻木,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低呼,伍柔儿几乎是迟钝的低头看去,在看到那被切的极为平整不断涌血的手腕时,那钻心的刺痛也犹如翻腾的海浪般铺天盖地的覆盖了她所有的痛觉神经,顿时让伍柔儿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 伍柔儿疼的原地又蹦又跳,那杀猪般的声音极为刺耳,听得云煌微微蹙了蹙眉,冲着季君月道:“你应该在动手时先拔了她的舌头的,真舌燥。” 云煌的话音还未落下,众人只觉眼前再次光芒一闪,原本刺耳的惨叫顿时戛然而止。 云煌和碧颜天几人看着伍柔儿瞬间倒地气绝的身影,纷纷回头看向了躺在那睡觉的慕容休靡,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云煌这段时间都和异兵团的人在一起,早就在他们那学了不少现代的用语和手势,直接冲着慕容休靡竖了个大拇指。 “哥,你厉害了!” 他还只是动嘴表示态度的程度,这慕容休靡就直接动手将人给灭了,他算是见识到异兵团里的人时常说的‘酷’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秦澜雪淡淡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眼底难得的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这傢伙虽然碍眼了些,不过这做事的利落又让他不得不觉得顺眼。 蓝宇信一行人则早在季君月出手削了伍柔儿的手腕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而后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就再次看到一道光芒,原本上蹿下跳的伍柔儿直接变成了一具尸体,一个个直接呆若木鸡,一时间竟然没能醒过神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一劳永逸,老妖(二更) 空气中一片静默,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奇怪的是却没有吸引来更多的兽群,很显然之前的那场灭杀将附近的兽群都吓跑了。 站着的一行二十多人一个个愣愣的看着伍柔儿的尸体,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不过眨眼间就丢了手掌送了性命…… 半响,一个喜欢伍柔儿的少年猛然回过神,呲目欲裂的看向季君月和慕容休靡:“你们居然杀了伍师姐,我要替她报仇!” 少年说着就拔剑朝着两人冲去,蓝宇信猛然回过神来惊呼出声:“别去!” 然而因为所有人都在为伍柔儿的死震撼呆愣,这才刚回过神来,就是蓝宇信自己也来不及拦下杀年,加上他们一行人本来就站在篝火旁,距离不过几米,根本来不及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冲出了自己人的范围,进入了对方阵营之中。 少年的速度确实很快,不过在季君月几人眼中却不够看的,完全就是慢动作中的慢动作。 云煌含笑的看着,碧颜天依旧面色冷漠冰凉,流魂眼底也一片淡漠,慕容休靡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秦澜雪也都看都没有看少年一眼。 因为秦澜雪知道,季君月要的不是直接杀了这个没眼色的,而是一劳永逸,他就看着她玩就好。 果然,在少年长剑直指而来的时候,季君月只随意的看了少年一眼,抬手,那纤长的盈盈玉指就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的夹住了长剑的尖端,瞬间就让那满含杀机的剑气顷刻散去,再动不得分毫。 少年见此心中一骇,第一反应就是将剑抽回来,却不想不但他抽不回剑,竟然连动都没太多力气动弹,只能就那么身不由己的僵在那里。 季君月双指夹住剑端后,并没有理会少年,而是抬头看向天星学院一众满脸担忧的人。 “除了他,你们当中还有谁要给那少女报仇?” 一句清浅的笑问,问得众人一愣,天星学院的一众学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少女打了什么主意,但不少人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虽然他们都是一个学院的,但却不是同一个老师,也不是全都来自同一个势力,这些人一看就邪乎的很,他们没必要惹麻烦。 可季君月这么一问,还真有三四个不怕死头脑简单的少年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质问竹云等人笑什么的少年五里。 “你快放了涯西!”其中一个少年出声怒斥道。 五里也大声的扯着脖子道:“伍师姐不过是说了你们几句,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你们你们凭什么杀人,今日必须给一个交代!” 季君月对两人的话却充耳不闻,只是扫了其余旁观的人一眼,见喜欢找事的并且一条心的都出来了,也懒得废话,唇角笑意蔓延,那危险邪妄的弧度顿时让蓝宇信暗道不好,连忙出声:“请姑娘手下……” 留情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涯西手里的剑就仿若流星般飞了出去,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梦幻的银线,众人只觉眼前血色飞溅,紧接着就看到银芒穿过三四人的身躯飞回了涯西的手里。 蓝宇信的声音骤然一顿,瞳孔猛然一缩,就看到五里几人一个接一个倒地绝了气息。 涯西看着重回手里的长剑,剑身森寒锋芒,不见丝毫血色,那反射出来的剑光让他从头凉到了脚,满心寒意。 “不……不是我……”涯西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几个字的。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是涯西出的手,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实力,那被控制的剑飞出时速度太快,就是蓝宇信、夕阴和上心向这样的高手都来不及阻止,甚至都看不清楚那剑的模样,只觉眼前银光闪现,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你……”涯西恍惚的看向散步之遥的绝滟女子,目光猩红道:“是你杀的!我要杀了你!” 涯西大吼这举剑就朝季君月砍了过去,谁知这还一步都未跨出,一束简短的犹如流星雨一般的红色极光直接就穿透了他的胸口,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站着的一众人神色不明的看着那坐在篝火旁的绝滟少女,她的唇边含着一抹乖张邪妄的笑意,不浓郁,却看得人心惊胆战遍体寒气,她的眼眸是那般妖华无限摄魂心魄,犹如吸人血的妖精,偏偏她端坐在那里随意的姿势,散发出来的不是魅惑人心的妖娆,而是让人惊心自卑的清贵优雅。 若不是亲眼看到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女,居然不过眨眼间就杀了五个人…… 隗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季君月这群人身上有些幽深,不知道在猜测着什么,奴洵满目惊心的看着季君月,只觉这少女莫非是来自魔族势力? 否则做事为何如此杀伐果断,而且杀的还是所谓的正道中人…… 上心向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难测的势力,凭她两次出手他居然半点没有窥探出她丝毫玄力就知道,这小姑娘不是没有玄力,而是实力在他之上,所以他才感觉不出来。 这样一想,上心向看向季君月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这个年纪是不可能有如此高的修为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根本不是个小姑娘,只怕是个披着小姑娘皮的老妖精吧! 和上心向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不少天星学院的男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的想法,因此看向季君月的眸光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上古天尽的人因为生命力都很长,所有男女都要到二十岁才算真正的成年,季君月本就在十八岁那年就固定了容貌,加上她长的明媚精致,看起来比同龄人还年轻。 因此众人初次看到她的时候都只以为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现在看来,亏他们刚才还被这少女迷住了,没想到居然是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精…… 夕阴却看着季君月若有所思起来,他可不觉得这小姑娘会是个上百岁的老妖精…… 蓝宇信回过神来后顿时沉了脸色,目光冷沉的看着季君月,沉声道:“这位尊者不觉的做的太过了吗?这些还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不过是多了几句嘴有些冲动了,尊者教训教训就好,何必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季君月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戏谑的看向蓝宇信,眸光扫过他身后的一群学生,不怀好意的一笑:“若真是赶尽杀绝,你觉得你们这群人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 这话顿时说的蓝宇信一哽,沉着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他再说下去,难保这群满身邪乎的人真把他们所有人给灭了,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一个他们不知道是谁的王阶王者,若是这王者动手,他们二十多人没人能躲过。 可这女子杀了他们天星学院五名学生是事实,若就这样算了,他回去怎么交代? 蓝宇信身后的一群学生均有些警惕的看着季君月,就怕这性格邪气的女子会突然灭了他们。 夕阴依旧保持这沉默,虽然他也是天星学院的老师,不过这次带队的是蓝宇信,何况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做什么老师,不喜欢凑热闹,要不是家里老头子逼得紧,他才懒得去天星学院,现在这群人明显不好惹,他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明哲保身,爱怎样怎样吧,反正只要别扯上他就好。 上心向可还心挂那两株盈盈草呢,因此见蓝宇信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眸光转了转,想到了一计。 “几位尊者,虽然这几名学生多有得罪,可也罪不至死,不过现在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晚了,不若尊者答应与这位老师交换盈盈草,当做双方和解如何?” 季君月看了上心向一眼,这老家伙倒是会打主意,云煌玩味的看着上心向:“这位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刚才我们可就说了对阳宁丹不感兴趣。” 对上云煌那嘲讽的笑意,上心向心中沉了沉,一股怒气久久盘旋在心头却敢怒不发,只是敛了敛眼眸遮掩住其中瞬间腾起的怒火,和气的说道。 “那不知几位究竟想要什么才能与之交换?” 蓝宇信在上心向说话间也冷静了下来,今天这五名学生的死是不能讨说法了,那么盈盈草必须想办法得到才行。 想到这里,蓝宇信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道:“不如这样,我们天星城有一位超品炼丹师,皇九一尊者的名字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若是几位愿意让出盈盈草,等天成丹一旦炼丹,你我平分如何?” 对于这个提议蓝宇信还是充满自信的,毕竟谁都知道上古天尽炼丹师极为珍贵,尤其是超品炼丹师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不相信这群人手里能有能够炼出超品丹药的炼丹师,既然如此,他们肯定愿意答应这个提议。 尽管事成之后必须要拿出一半的丹药交换让他有些肉疼不舍,而且天星城的人也不一定会答应,可有总比没有的好,目前也只能这样办了。 季君月看着蓝宇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笑道:“不知这一半指的是多少?” 秦澜雪几人听了季君月这话,谁都没有出声,秦澜雪虽然没见过季君月和麟皇炼丹,可看季君月的样子也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将盈盈草让出去,也就不再理会这些人,看着她慢慢玩。 蓝宇信一同,顿觉有戏,连忙道:“以皇九一尊者的能力,若是一株盈盈草可炼制出至少十枚超品天成丹,那么就是可以分得五枚,若是尊者愿意将两株盈盈草都交给皇九一尊者炼制,则可得十枚天成丹。” “十枚?”季君月玩味的看着有些激动的蓝宇信:“可若是我们自己炼制的话,保守估计一株盈盈草至少可以炼出二十枚超品天成丹,你觉得这样一来我有必要答应与你们合作吗?” 嘶……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二十枚超品天成丹?还是至少!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 “绝不可能!”蓝宇信立即就出声否决了季君月的话。 二十枚超品天成丹,那是什么概念,除非炼丹过程中不出丝毫差错,直接一次性成型,否则绝不可能有二十枚的超品天成丹,而想要一次性炼丹成功,就是皇九一这样的至高炼丹师都做不到一次成型,何况是别人!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再理会蓝宇信,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跟她无关。 别说二十枚,以麟皇炼丹的本事,足够将一株盈盈草的价值都用尽,绝不浪费一分一毫,那么细算下来,一株盈盈草,麟皇可以炼出二十八枚超品天成丹。 ------题外话------ 阿君被当老妖精了,哈哈~ 第四百七十八章:五谷六荒,热血 季君月转眸看向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看戏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冷漠至极,给人一种难以接近冷漠无情的感觉。 不过那张脸却长得不错,白皙俊美,菱角分明,锋利的眉峰下是一双极为犀利的暗红色眼眸。 没错,他的眼睛并非正常人的黑色,而是黑中泛红的暗红色,加上眼神犀利和周身散发出的冷漠气息,很容易让人敬而远之。 隗陵在季君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也抬眸看向了她,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狭长乌黑妖华无限的凤目瞬间让他的天跳漏了一拍,可他却没有多在意,也没有因此转开视线,而是就这样冷漠的与季君月对视,似乎是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季君月见此,出声一笑:“怎么还在这,莫不是后悔了?” 隗陵眸光一顿,似是愣了愣,纤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扫了一样蓝宇信一行人,对着奴洵道:“我们走。” 蓝宇信和上心向等人的心思都在季君月和她手里的盈盈草上,对于隗陵和奴洵两人的离开也没在意,旁边一群学生见自己老师没有阻止,也没有多话,何况他们心中还在为季君月的话震惊难平。 流魂见几位主子似乎都没兴趣询问这里是哪,只好开口问出了他们一开始的打算。 “请问轮回之森的出口离这还有多远?” 蓝宇信见流魂看着他,并没有疑惑他们这行人为何不知道路口,只当他们是迷路了,于是出声回答道。 “从这里向西方前行四十里就是通向天星城的路口。” 季君月几人要的从来不是出口,流魂的询问用意就在悄无声息的确定这里是否是轮回之森,如今得到自己想要的,季君月看了看渐渐泛白的天色,站起身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离开吧。” 随着季君月的话音而出,秦澜雪几人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慕容休靡也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周围的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见此也纷纷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蓝宇信和上心向见季君月一行人居然要收东西走人,顿时急了。 “莫非几位尊者真的不考虑交换?”蓝宇信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 “不考虑。”季君月直接的道出一句。 这话瞬间让上心向的眸色沉了沉,也让蓝宇信的心沉入谷底,不过眸光还是希翼的看向了慕容休靡几人,直到看到他们谁也没有理会他,最后一抹希望才彻底湮灭。 颓然的叹息一声,最后蓝宇信只能心有不甘的带着众人和五名学生的尸体走人,等走了一段距离后,上心向不甘的询问。 “难道蓝兄就这样算了?” 蓝宇信声音沉闷的说道:“不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他们的实力怎么样你都看到了,就算是强抢我们也抢不过啊……” 说到这里蓝宇信就有些气闷,他们这次带学生出来历练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好运气找到盈盈草,没想到运气爆发倒是见到了盈盈草,却就这样眼睁睁失之交臂了。 上心向见此,眸光闪烁了一下,再次开口:“那贵学院无辜惨死的那五名学生怎么办,也这样算了?” 蓝宇信听言,面色有些暗沉的看了一眼旁边学生们带着的尸体:“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这样算了,我这里先不说,就说学院和这些学生的家人也势必不会就这样了结的。” 他这里先不说,学院怎么也要给这些死去的人背后的势力一个交代,何况这几个死去的学生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背后都有或大或小的势力,等他们得知了此事,势必会找那群人报仇的。 上心向听了蓝宇信这话,眼底浮现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那群见死不救的人该怎么面对天星学院的讨伐和各势力的追杀! 这样他们离天大道也可趁机夺取盈盈草了…… 夕阴不露痕迹的看了上心向一眼,正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顿时就明白了这老家伙打了什么主意。 那群人他看着可不简单,只怕这一次就是学院出手也要踢到铁板了。 等蓝宇信一行人离开后,季君月几人在众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再次坐了下来。 “既然已经确定是轮回之森了,那么按照刚才那人的说法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在轮回之森最西边的边缘地带,往前不仅可以到达天星城,同时还可以前往蓝回大陆或者离天大道,若是去血灵大陆和梦璃大陆的话会更近,只要向北或者南面行二十里就是通向两处的出口。” 流魂主动的替自家主子充当了介绍人,毕竟这里除了碧颜天就只有他是上古天尽出生的人。 季君月听了看向云煌和慕容休靡几人缓缓说道:“梦璃大陆是魔道之荒势力的总堂所在,而血灵大陆是神巫殿的主殿所在,这两个大陆都属于魔族的地盘,而花凤大陆则是离天大道总堂所在,至于蓝回大陆,是往生道总堂所在。”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云煌疑惑的看向季君月。 季君月直接从空间里将上古天尽的地图拿了出来,给了云煌。 当初定好离开的时间后,她就从龙宿那里抄录了一副地图,这地图上不仅仅只是上古天尽各大陆的图形,还有她特意标注过的各方势力的根据地,因此云煌接过地图看的时候,简直可以用一眼明了来形容。 这种明白不仅仅是指看得懂地图,更是能够清楚的将整个上古天尽盘踞的势力和这些势力分布所在的地理位看明白。 云煌细细的看了一遍后,将地图递给了慕容休靡,满是叹服的看向季君月。 “你还真是准备充分,居然弄来这么一份细致的地图,这与其说是地图,不如说是各势力的分布图,有了它,我们对整个上古天尽就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了。” 碧颜天和流魂听言将视线落在了慕容休靡手上的地图上,眼底均上过一抹诧异,那地图远远的他们就能看到无数标注以及势力区分的线条,正如云煌所说,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分地图,更是一份势力分布图。 对于这地图秦澜雪自然是除了季君月外第一个看到的,前段时间在季君月将地图绘制标注后,他就仔仔细细的看过研究过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季君月。 他就喜欢这样看着她运筹帷幄傲视苍穹的模样,喜欢听她说话,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季君月感受着秦澜雪专注的眸光,虽然没有回眸看他,不过与秦澜雪十指相扣的手却没有松开,还动了动手指在秦澜雪的手背上淘气又挑逗的画圈圈,面上却对着云煌几人说道。 “上古天尽万年前并不如现在这般势力杂乱,而是由三帝统治,人皇大帝,圣尊大地和黑暗神帝,三帝形成三国鼎立之势,是整个上古天尽存在以来最为强盛的盛世,不过后来传闻因为争夺逆天命果,三大帝打了起来,在这轮回之森展开了一场远古大战。” “那场大战不仅死伤无数,还导致三帝全部陨落在了这轮回之森,三帝座下的大将也死的死伤的伤,历经万年的变前后,上古天尽数百个大陆势力散落,出现了现在的五谷六荒,九殿七道。” 季君月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只是说给云煌几人听,还加入了源力见声音扩散,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个清楚,因此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纷纷停下动作听得入神。 谁也没有看到慕容休靡在听到此话的时候,眉头微微拢了拢,嘴角轻启似要说什么,却不一道声音先一步响起了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云煌感兴趣的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并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看向了流魂,流魂见此想也没想的就开口解释道。 “所谓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只是对上古天尽各势力的统称,五谷,是指紫流葬魂谷、上尘谷、万龙谷、凤凰谷、人王谷,其中以上尘谷的势力更为强大一些,但人王谷的实力却是更强,因为人王谷谷主已经是一名中品王者。” 听到此季君月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流魂所说的信息很准确,若说上尘谷的综合实力是五谷最强的,那么人王谷就因为这名中品王者成为了实力最高的存在。 而人王谷的谷主也是近三个月才突破封号王者进入中品王者初期实力的。 “六荒是指幽龙天荒、蛮荒噬灭、神之荒、寂天荒域、绝颠古荒、魔道亡荒,这六荒势力相当,据我所知每个势力里均有一个王阶王者的存在,至于真正的实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而其中魔道亡荒是魔族。” 流魂的话语下意识的就跟着季君月一样用了玄力扩散,因此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听到了他说的,听到这里众人纷纷震撼了。 每一个势力都有一个至少王阶王者的存在,王阶王者,与他们来说那可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他们在九幽大陆见到最多的也就是神阶,当然,这是除开他们的主子,可到了这里,居然出现这么多…… 季君月依旧没有说话,秦澜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平静一片,这些两人在龙宿那里就听说过了,龙宿了解的情况很详细,不得不说他回到上古天尽的这两年发展的还算不错,至少消息方面并没有让人失望。 流魂见季君月几人都没说话就继续说道:“九殿七道中的九殿是指,冰封王殿、九神殿、圣灵殿、亡魂之巅、诛魔殿、神巫殿、永生殿、血魑殿、麒麟殿。” “九殿之中,亡魂之巅和神巫殿是魔族,同样实力相当,均都有王阶王者坐镇,还有传闻圣灵殿、诛魔殿、永生殿和麒麟殿的掌权者实力似乎到了极道王者,不过上古天尽并没有人见过,因此无从考证。” “什么?!极道王者?!” 人群中瞬间发出道道惊呼,一片哗然,要知道王阶中分了三个王者,那就是封号王者、中品王者和极道王者,他们曾猜测主子的实力应该已经踏入了王阶,只是不知道是王阶中的哪一个王者,可现今居然出现了极道王者,那是怎样一种存在? 那可是相当于王阶的至高点,甚至……甚至是离君皇临世最近的存在! 就连季君月和秦澜雪也都眸光一动,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毕竟是无从考证的传言,不过龙宿当时说起的时候两人还是记在了心里,为的就是来到上古天尽以后可以亲自查探。 毕竟季君月现在的实力只是相当于中品王者中期的存在,就算倾尽全力一战也只是可以和巅峰存在打成平手,若是遇到了极道王者,哪怕只是个初期实力,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季君月自己都不敢保证…… 可尽管如此,季君月感受到的不是危险和惶恐,而是一种遇见对手,挑战不可能的热血澎湃。 第四百七十九章:永世不悔,存在(二更) 流魂的话语停顿了一下,给了众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后才缓缓的接着道。 “七道为苍魂道、离天大道、诸神道、天凰道、杀生道、往生道、逆天道,其中诸神道和杀生道为魔族七道势力最为强大的便是诸神道和逆天道,而诸神道甚至可以说是所有魔族势力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 至于七道势力的实力如何,流魂并没有再说,不过就算他没有提,众人也知道定当与之前的五谷六荒和九殿的实力相差无几。 不来不知道,当真正身处在上古天尽这片地域,听着这片地域的各大势力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片地域是多么的广阔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原因的想象。 一时间,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谁都不说话了,一个个沉默不语,眸光沉重,带着太多的复杂,但这种复杂之中并没有退缩和胆怯,反而有着浓浓振奋期待和向往。 因为他们都相信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们心中至高的存在,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信仰,他们都相信他们的信仰会带着他们冲向世界的最高峰,只要他们不离不弃勇往直前,就能够陪着她站在巅峰…… 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了那坐在篝火旁的少女身上,她平静的坐在那里,华丽的白裙外披着薄薄的紫纱,波光粼粼,看起来极为华美滟丽,尤其在那身与生俱来的清贵雍容之气的衬托下,她整个人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依旧优雅贵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季君月抬眸,视线扫过周围一张张看着她充满了敬畏与信仰的脸,他们眼底的信任与热血那样激烈炽热,那一腔的男儿热血全都通过眼神传递给了她。 看到此,季君月站起了身,眸光认真的看着众人,开口的声音沉着而坚定。 “只要你们忠心依旧,无论是在九幽大陆,亦或者是在这片肥沃壮大的地域,我依旧会带领你们一步步站上最高峰,让你们成为众人膜拜的存在。” 秦澜雪这一次并没有继续牵着季君月的手,更没有如往常那般粘人的站在她身边,只是安静的坐在原地仰着头看着她精致莹白的侧脸,专注的用眼神一笔一笔描画勾勒,将她在这一刻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傲视苍穹的王者之气深深映入脑海,映入灵魂。 这是他深爱视为整个世界的女人,这一个看着她这样霸气天成,看着她这样翱翔天际俯瞰苍穹的肆意,他突然觉心口似有什么溢满,浓烈炽热的让他几乎要承受不住。 不过这份强烈的感觉,并不再是以往爱到发疯发狂只想将季君月整个的生吞活剥融为一体的癫狂,而是一种极其浓烈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让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眸犹如注入了一汪幽蓝的泉酒,浓烈,幽香,散发着最为诱人的气息。 流魂因为就坐在秦澜雪的对面,在从季君月身上散发出的那抹震慑人心的气魄中回过神时,一低眸,就毫无预兆的看到了秦澜雪那双专注温柔又幽蓝浓烈的眸子。 流魂几乎是在瞬间就被那双浓郁美丽的眼眸中多满溢的情绪给震惊了,那眼眸太过缠绵痴恋,那里面的专注太过浓郁,几乎超越了人体情感所不能达到的程度,让他看着觉得震惊的同时,更为惊悚。 因为这并属于正常人的眼神,哪怕爱的再浓烈,都不该出现这样疯狂缠绵的眼神,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双眼眸里所承载的情绪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因此给他一种极为惊悚的变态感。 看到秦澜雪如此用这样的专注温柔的眼神看着季君月,他突然觉得害怕,这是一种好似天地毁灭的害怕,他害怕若有有一天这两个感情深厚的人发生了嫌隙,亦或者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四肢发凉,只怕到时候,天崩地裂都是小…… 众人眸光热烈,几乎是默契的高声大吼:“誓死效忠!永世不悔!” 慕容休靡看着季君月,微变听着近千人的整齐高呼,那直冲云霄的震撼让他感受到了几乎满溢的热枕,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越发发现季君月这个女子太强大。 她的强大并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她的心智谋略和手段心性,她太过优秀,优秀的只适合让世人膜拜敬仰,似乎春花秋月用在她身上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世间女子的存在普片都是相夫教子传宗接代的用途,可季君月的存在,似乎只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王者宝座,为了那广阔的苍穹。 因为这世间再无任何女子比季君月更适合苍穹的无边广阔,肆意飞翔。 ------题外话------ 明天早上的一更要放到晚饭了喔,群么一个(づ ̄3 ̄)づ 第四百八十章:初步计划,东西 眼见天色已经亮起,季君月空间里的几个通讯石也前后不一的亮了起来,联系人毫无疑问。 最先与季君月联系的是许倾凰,许倾凰一行数百人直接落在天星城,天星城是上古天尽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它不属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任何势力,也并不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的强大势力。 天星城之所以能在无法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争霸的情况下独自成为一方独立存在,正是因为天星城的城主就是皇九一,他是上古天尽为数不多的最强炼丹师之一,而且结交甚广,因此为天星城引入了不少强大的尊者。 无论是剑客,还是佣兵,亦或者是出色的炼器师、炼丹师,甚至是驯兽师,但凡能够叫得出名字的,至少有大半与皇九一为伍。 在修行者的世界,出色的炼器师、炼丹师和驯兽师都是极受欢迎,人人趋之若鹜的存在,皇九一凭一己之力就收服了这么多能人异士,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自然都会有所端量,不会轻易为敌,这也是为何天星城能够独立存在的原因。 更何况天星城还成立了天星学院,成为上古天尽资源最为丰富强大的学院,没有之一。 因此吸引了各方势力的嫡系子孙前来求学,也让天星城走到了今日这般明明势力并不庞大,却没有人敢轻易得罪的独特存在。 季君月开口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就直接安排道:“你安排一下将众人打散,全部前往流荒大陆想办法先安顿下来。” 许倾凰听言点点头,又与季君月说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讯。 至于流荒大陆,在离开前,季君月手里的地图许倾凰、姬白炎、妖雾和习夏几人就人手一份了,既然已经确定了所在位置,想要找一个大陆很简单。 至于怎么去流荒大陆,那自然是各凭本事了,这也是为何季君月会让许倾凰将人打散的原因,为的就是磨练他们。 碧颜天见季君月结束通讯后就抬眸看着她道:“流荒大陆是整个上古天尽最混乱的一个大陆,你想拿下它?” 季君月也没隐瞒,邪妄一笑:“上古天尽虽然有着数百个大陆,可是几乎都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我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挤入这些势力当中,就必须掌控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这流荒大陆就是最好的选择。” 蛮荒大陆因为位于上古天尽的西北最尽头,背靠万里海源太过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会选择去这片大陆居住,但这并不意味这就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大陆。 恰恰相反的是,这片大陆极为热闹混乱,因为但凡留在这片大陆的人全都是有着无数仇家,或者穷凶极恶走投无路之人。 因此,流荒大陆还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那就是自由岛。 这片大陆的人都是不受世人欢迎的存在,更是被世界抛弃的存在,但,也是最为厉害的存在。 但凡能够在这里生存居住下来的人都有着各自的特长,这些特长放到整个上古天尽那都是震惊一方的存在,那里有出剑最快的剑尊,也有毒术最为厉害的毒尊,修为强大彪悍的更是比比皆是。 他们都是不愿意屈服任何势力之人,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独来独往之人,同时更是喜爱自由之人。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之所以拿不下这片大陆,就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了无牵挂的,更是敢拼敢打不怕死之人,难缠至极,因此这片大陆成为了最让各方势力无可奈何的存在。 犹如盘中美食,又有如眼中刺,不能吃,拔不掉,只能看着流口水,只能满含痛心。 在来上古天尽之前,季君月就和秦澜雪商讨过,他们要占领上古天尽成为这片地域最至高无上的存在,第一步就是先在上古天尽站稳脚跟,出现在各方势力的视野,打破上古天尽原有势力的划分。 这唯一没被各方势力占有的流荒大陆,就是他们的一个突破口,尽管困难重重。 碧颜天看着季君月含笑的笑颜,她的笑意永远都是那般乖痞邪妄,并不深邃,浅浅的,让人只看一眼就感觉到无比的乖张肆意又满含莫测。 那双狭长乌黑妖华敛涟的凤眸里,他看到了野心,看到了热血,那是一种自骨子里含带的不安份,那份霸气太过具有侵略性,就好似她这一生都不会安静下来,有她的地方,永远都不会有安宁…… “你的目的只怕不仅是要打破上古天尽的平衡分一杯羹,更是想要踩在所有势力头上。” 碧颜天冷漠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起伏,没有疑问,明显就是肯定句,看着季君月的眼神深处有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疑惑。 他在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孕育出这样一个仿似天生就为战争为至高无上的王座而生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 哪怕是月音回那样有野心的男人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适合争霸天下,并不是说野心不够,而是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安份充斥了太多的热血硝烟。 这是任何人都不没有的,唯独季君月这个女人。 越和她相处,他就越好奇她的身份,若说之前他怀疑季君月是上古天尽某一方的隐秘势力,那么在来到上古天尽后他就已经明确的明白,这个人并不是上古天尽的人。 或者该说,季君月和那四个少年都不是上古天尽的人,那么他们究竟是从哪来的? 碧颜天猜不透,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所有都属于上古天尽,既然不是上古天尽的人,难不成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样的疑问不止碧颜天有,云煌甚至是所有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有,只怕在场的人,唯一没有疑惑的就是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了。 两人有的只是好奇,好奇那个孕育季君月的世界,不过两人都知道,他们是有机会亲自去见识见识的…… 季君月没有回答碧颜天的话,但也没有否定,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呢?回到上古天尽又是为了什么?” 碧颜天冰雪般剔透的眸子微微深邃了几分,为季君月的不反驳,为她的野心,称霸整个上古天尽,这世间敢有这样想法的女子,仅此一人。 随即碧颜天收回视线看着熄灭的焦黑火堆,淡淡道:“为了一样东西。” 那是他和月音回的交易,想到那个还被冰封在九幽大陆的女子,碧颜天想,若是能够救活了她,他此生就没有任何遗憾和亏欠了。 季君月文言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凝视了碧颜天片刻,并没有继续询问,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只要不与她为敌就好。 云煌和慕容休靡均都看了碧颜天一眼,随后慕容休靡事不关己的收回视线,云煌却若有所思的猜测着碧颜天是为了什么东西才回来的。 至于秦澜雪,无论碧颜天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目的就好,他要的是整个上古天尽,越早得到,他就越早可以理直气壮的去面对阿君的家人,给阿君一个盛世婚礼。 之后不久是妖雾和习夏来了通讯,也让季君月一行人知道了两方人的去处。 妖雾带领的数百人落在了蓝回大陆,那是往生道的总堂之地,季君月同样让她将异兵团打散各自前往流荒大陆汇合。 而习夏一行人却落在了花凤大陆,那是离天大道的地盘,而不巧的是,刚才季君月几人还对离天大道的人见死不救。 到此,只有姬白炎一行人还没有与季君月联系,季君月猜测他们必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来不及与她联系,因此也没再耽误,带着众人朝着轮回之森的出口而去。 至于姬白炎,她自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等有机会了他会跟她联系。 ------题外话------ 今天出去浪荡了一天,嘿嘿,所以今天的更新有些少,明天乖乖在家码字,妞儿们么么(づ ̄3 ̄)づ 第四百八十一章:尽数分离,羔羊 姬白炎一行人确实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因为他们降落的地方是神巫殿的地盘血灵大陆,他们一群人一出现就引来了血灵大陆魔族人的注意。 毕竟这血灵大陆是神巫殿的总堂所在,整个血灵大陆几乎可以说都是魔族人,少有的异族人也就那么几个长期以往的大家都认识,这突然出现一群,还是数百的异族人,自然会引来血灵大陆众人的警惕。 所以在姬白炎一行人出现在血灵大陆不久就被围堵了,双方自然免不了一场打斗,好在姬白炎也无心与这些人纠缠,突破重围后直接带着众人回了战舰离开了,也因为如此才耽误了时间,等他和季君月联系的时候,季君月一行人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得知姬白炎一行人一来就入了魔族的老窝,季君月顿时就乐呵了,两人调笑了两句后,就约定去流荒大陆会面便结束了通话。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因为人数众多,加上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离出口远,却并不算是轮回之森的中心地带,虽然同样危机重重,却也奈何不了他们一行人。 所以第三天众人就出现在了通往花凤大陆的出口。 这三天猎杀的玄兽兽核季君月都让众人分了,上古天尽用的钱财并非九幽大陆的银票元宝等,而是金币、兽核、晶石、灵石等,这兽核是四类钱财中排行第三的存在,比金币昂贵,却比不过晶石和灵石。 若说金币是普通修行者使用,也就类似九幽大陆的老百姓,那么兽核就是佣兵等势力团伙使用,而晶石则多数是世家之人使用,至于灵石,更多的则是势力强大的比如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的存在使用。 季君月为了让众人能够有足够的兽核去到流荒大陆,这三天来带着他们猎杀了无数的猎物,在离开前将众人分成二十人一个小队,分散前往流荒大陆,同时也给了他们地图,至于怎么前往,就各凭本事了。 就连夜美人和翁羊都被季君月交代着自行组队前往流荒大陆,并没让他们跟在身边。 等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全数离开后,整个出口只剩下季君月、秦澜雪、云煌、慕容休靡、碧颜天以及流魂和春宵、苦短几人。 季君月看着云煌和碧颜天:“你们有什么打算?” 云煌勾唇,笑容邪魅而温柔,如水般邪魅的眼眸带着点点诡谲的波光:“我就暂时不跟着你们了,先去幽龙天荒看看。” “回冰封王殿。”冰冷的一句话从碧颜天口里溢出。 对于两人的话季君月早有预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等两人离开后,就只剩下季君月和秦澜雪、慕容休靡三人。 秦澜雪轻飘飘的瞥了慕容休靡一眼,只觉碍眼的人都走完了,若是这傢伙也走就最好不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秦澜雪的心声,慕容休靡居然真的开口了。 “我还想在这里呆几天,你们先去吧,等我没兴趣了会去找你。”慕容休靡神秘的祖母绿眼眸看着季君月,似乎有些空灵,又很是神秘梦幻。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缕流光,对慕容休靡突如其来的话语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调笑了一句:“那可要多收集些宝贝,初来乍到我们可都是穷人。” 慕容休靡精致小巧的脸上氤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水润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自然。”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慕容休靡高贵雍容又神秘梦幻的背影,以及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白狼,季君月挑了挑眉,心中对他的来历越发好奇了。 她绝对不相信慕容休靡只是慕容一族的太子…… 秦澜雪同样看着慕容休靡的背影,不过只是一瞬后就转眸看向季君月牵着她轻笑:“碍眼的人都走了,真好。” 季君月抬眸与秦澜雪相视一笑,那笑容有些戏谑,有些玩味,也有些无奈,不过那一抹一闪而逝的温柔却也让人迷恋的移不开眼。 两人十指相扣慢慢走出轮回之森的背影,太过美好,让这充满杀机黑暗的轮回之森,似乎也多了一抹阳光…… 上古天尽大陆很多,不过每个大陆并非都犹如九幽大陆那般广阔,有些与九幽大陆一样大,有些则不过是九幽大陆的一半而已。 而想要从一个大陆到达另外一个大陆,并非赶路就能到的,而是每个大陆通往不同方向的大陆都有一个专门的传送阵法通道。 这个通道是由各大陆自己管理,但也受到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联盟制约,防止出现有人因一己私利而造成各大路的交通不顺。 不过尽管如此,各大路的传送阵法通道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前往的,这其中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要通过这传送阵法通道,除非是王阶王者,否则每个人必须付出十枚晶石。 金币、兽核、晶石、灵石之间的差异是五十的比例,也就是说,十枚晶石相当于五百枚兽核。 季君月和秦澜雪要从花凤大陆去往流荒大陆,两个人就要支付一千枚兽核才能进入传送阵法通道。 别说季君月手里没有一千枚兽核,就算有,她也不会白白的将这些兽核用来支付传送费用。 因此季君月和秦澜雪来到花凤大陆后先是找了这里最为繁华的酒楼住了下来,然后就是狩猎,等待着肥肥的羔羊出现…… ------题外话------ 昨天忘了今天是母亲节了,所以带我家妈咪出去耍了一个天,结果就是更新又少了,捂脸,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嘿嘿,明天就正常双更开始了。 在这里祝福天下所有的妈妈们‘母亲节快乐’,么么哒(づ ̄3 ̄)づ 第四百八十二章:繁花似锦,拦路 繁锦是花凤大陆最为出名的酒楼,不仅因为它背后势力复杂神秘,更因为上云锦是所有大陆的酒楼中最舍得花钱,最为奢侈,也是菜品做的最好吃的。 繁锦楼说是酒楼,却远远超出了酒楼的规格,就好似繁华的酒店一般,一进繁锦就是一个偌大的大堂,大堂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直径十米多的舞台,专门用来表演歌舞的,舞台四周用围栏围着,围栏上则环绕着满满的花圃,看起来美不胜收。 四周则错落着一张张大小不一的桌子,椅子则全部用最为柔软的皮质制成,看起来很是繁华高档,一眼看去,仅仅只是大堂至少就有三十多桌铺着金色桌布的桌子。 整个大堂同样成圆形环绕,上方是露天的三层楼,通往上层的楼梯扶摇而上,一眼看上去铺满了华毯很是大气。 二层楼和三层楼并非是包房,桌椅全都是放置在楼道上,只是用一种特殊的布料围出一个个隔间,可以让里面的人看见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却在帘子遮掩的情况下无法看到里面分毫。 每个隔间少说也有二十平方米大小,就在宽阔的琉璃玉石楼道上,足以看清下方大堂的一切景象,这样也是为了方便二楼和三楼的贵客欣赏下方的表扬。 繁锦楼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仅要提前预定,而且仅仅只是入场费就要二十枚晶核。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例外,繁锦里的大堂左右侧墙面上都布置了很多未解之题,若是有人能够解出其中一道,就可以免了入场费并且上二楼用餐,甚至就连所用餐点费用都减半收取。 这些未解之题有棋局,有对联,有阵法,更有算术,其难解之题项目繁杂多不胜数,却在这繁锦楼中放置了多年鲜少有人能解开,久而久之,这些题目也变成了摆设。 然而就在今日傍晚,正当繁锦楼迎来一个个无比富态尊贵的客人时,两个气质尊贵优雅男女出现在了门口,顿时让这富丽堂皇的繁锦楼光芒四射。 在门口迎客的掌柜和十多名迎宾女子在见到两人身影的时候顿时怔愣了,眼底的惊艳瞬间满溢,他们只觉眼前繁花盛开如痴如梦。 就连经过的一些客人,都不自觉的被两人身上逼人的贵气和惊人的容貌所吸引的停驻了脚步。 整个门庭一片静默,周围的热闹似乎与地方空间绝缘,一时竟让人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梦幻感。 直到那女子一双凤眸妖华敛涟的扫视而来,清越又带着几分挠人心弦的性感嗓音自红唇溢出,才有如一阵迷离清风拂过,吹散了众人心头的醉意。 “二楼找个位置,两个人。”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终于将众人游离飘忽的心绪猛然拉了回来。 掌柜虽然看这一男一女极其面生,却也能从两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优雅气度看出他们来历不凡,尤其不论是那少年还是少女,都长了一张惊艳天下令天地失色的容颜,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自行惭愧,这样的人岂是普通人。 所以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按照正常规矩提醒面生的客人这里的消费规矩,直接就对着两人点头一笑,亲自引领道。 “二位贵客这边请。” 周围的迎宾女子们见掌柜的亲自引路,眼底纷纷腾起一抹惊疑,要知道这两个人面生的很,她们可以肯定绝对没有见过,可掌柜这样不自觉的伏低做小,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别说是迎宾了女子们,就是周围走进来的客人以及已经引领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前行的张云,虽然面色依旧笑容可掬,可心中却已然一片震撼。 旁人看来或许以为他认识这两人才亲自引领,可实则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一男一女,完全是被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影响的下意识就想臣服听从命令,这样的影响力实在骇人有令人不可思议…… 因此一路走入大堂,在周围一桌桌客人纷纷听了声音惊艳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久久愣神的时候,张云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可混乱过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套出这两个尊贵逼人的男女是何来历。 “看着两位客人面生,应该不是我花都的人吧?” 张云虽然询问来历,可话语却极其恭敬客气,面上也笑容可掬,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礼恭敬,印象颇好,并不卑躬屈膝的让人生厌。 秦澜雪牵着季君月丝毫不理会周围一众炙热的目光,旁若无人的与季君月十指相扣,眼底望着季君月的痴缠温柔也没有丝毫的收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多痴恋眼前的女子。 季君月则看向张云似笑非笑道:“是啊,只是途经此地而已,不知掌柜的可有什么可介绍的?” 张云神色一顿,对上季君月妖华敛涟的眼眸,顿时心口一跳,莫名生出一道寒气,只觉眼前这似笑非笑的女子太过邪性了些。 纵使心中百转千回,张云面上却不显,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那二位可来对了地方,先不说繁锦楼的东西天下一绝,就说这花都也有不少好多好玩的地方,西面的月牙湖,南面的猎风场就是出了名的玩乐之地。” 季君月听了淡笑不语,转眸看向四周不知何时已经静默一片的大堂,邪笑一声:“看这里富丽堂皇,繁花似锦,所招待的客人也气度非凡,想必花都的有钱人也不少啊。” 意味不明的笑语听得张云探究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一时间竟然无法从她那张绝滟乖邪的笑脸中窥探出什么来。 不过还是聪明的接了话:“花都除了离天大道掌权外,还有四大家族,若说离天大道代表了权势,那么四大家族就代表了权财。” 此话说出来时张云才深知自己多话了,心中一惊,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惊疑不定,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的气势会如此强大,强大到了可以无影无形的令人潜移默化的地步,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影响了他的言语,这实在太可怕了…… 季君月听了似乎没有看到张云瞬间变了变的脸色,只漫不经心道:“四大家族?哪四个?” 张云闻言微微讶异,显然没想到眼前气度非凡的女子居然没有听说过花都的四大家族,要知道就算不是花凤大陆的人,也不至于没有听说过花都的四大家族。 毕竟每个大陆都有很多世家,都是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相辅相成的存在,除非是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否则不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可眼前的男女看着可不像是普通人,这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可尽管满心疑虑,张云也没有失了分寸,含笑的回答道:“风、离、无、由四家。” 季君月听了并没有再多说,和秦澜雪一起尾随着张云走上了台阶,大堂里被惊艳的呆愣一片的客人们终于醒过了神,一个个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均是在议论这两个容貌惊人的女男是什么来路。 当然,也有不少满目痴迷,甚至浮现了丝丝魔怔般的贪婪。 不过就在一些人思考着怎么接近这两人的时候,楼梯上端已经有人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一抹刺目的光芒从楼梯上一闪而逝,快速至极,等周围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看到一个穿着淡金色华衣美服全身闪亮亮的少女拦住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去路。 “你,”离心儿扬着下巴看着秦澜雪,满脸的骄傲蛮横,生生将那张梨花般柔美的脸破坏了三分,尤其是那双闪闪发亮透满贪婪春色的眼眸,更是让人无端厌恶:“你叫什么名字?” 娇脆的声音透满了骄纵高傲,好似能得她询问一句名字是何等无上的光荣一般。 张云看清楚来人后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但更多的则是头痛,怎么把这个小祖宗给惹来了,不过想想身后少年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容貌,倒也不足为奇了。 季君月见眼前少女那贪婪春色的模样,眼底泛起一层冷光,唇角的笑意却越发肆意乖邪了。 秦澜雪却仿若未闻一般,眸光始终专注的凝望着季君月,不过那诱惑的暗紫唇瓣却微微牵起吐出两个字。 “带路。” 这没头没脑的话语,顿时让离心儿越发着迷了,那双迷离春色的眼眸就好似喝醉了一般。 离心儿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俊美清绝的人,更没想到他的声音会如此朦胧迷离,动听的令人心醉。 张云却没有时间理会离心儿如痴如醉的花痴模样,只是看着秦澜雪微微一愣,虽然这少年没有看他,可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是对他所说。 而且尽管只是两个字,可张云一愣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飞快的看了犯花痴的离心儿一眼,敛去眼底的鄙夷和笑意,恭敬的抬手道。 “两位贵客这边请。” 说着就与离心儿擦身而过带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继续前行,离心儿睁着迷蒙痴迷的双眸就这样痴愣愣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走过都没有醒过神来。 虽然不过片刻的停顿,可离心儿的出现包括她拦路询问秦澜雪名字的举动还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因为大家的视线本就落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这两个璧人身上,自然全都看到了离心儿拦路的举动,也都认出了这少女是谁。 不仅是大堂的人,就是二楼和三楼的客人也都透过纱帘间注意力放在了几人身上。 大堂里不少人眼中升起了看戏的兴味,以及对离心儿的鄙夷,当然,还有一些心存恶念的人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澜雪,被离心儿这个小色魔看上,这小子恐怕是要倒霉了。 三楼右手边第三间坐席中,几个男女围桌而坐,看着离心儿呆愣愣的模样,其中一个蓝袍少年摇头失笑道。 “心儿这丫头又在犯痴了,不过这一次倒是有眼光,那小子看着确实美得不似真人。” 对面扇着扇子一派风流的白衣少年嗤笑的看了离宇一眼:“你跟他看着也差不多大,还小子。” 离宇没好气的瞪了无闲玉一眼:“就你多嘴。” 旁边的离耀看了离宇一眼淡声道:“好了,去把心儿带上来吧,免得惹是生非。” 离珣浑然不在意的看着下方醒过神来朝着那对男女冲上去的离心儿道:“现在带走心儿是来不及了,随她吧,反正我看那两个人虽然气质不凡却不是花都人,因为不足为虑。” “就是。”离宇笑呵呵的点头附议,虽然心儿是胡作非为了一些,可她毕竟是离家的女儿,就算惹是生非也没关系。 离耀眉头微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和三弟,眼神颇为不赞同,可是见离心儿已经再次挡住了那对男女的去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何况他虽然不赞同家里人如此冲着心儿,但对那两个气度非凡的男女却也多了几分好奇,罢了,就且让心儿去试探一番吧。 第四百八十三章:血色花开,狠绝 离心儿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痴迷的那抹身影已经渐行渐远,顿时就急了,也不顾身边下人的叫唤,连忙冲着那快要走入二楼过道的尊贵身影跑去。 “你站住!” 离心儿一边大步冲过去一边大吼出声,那声音里满是焦急,就好似害怕自己看中的人就这么跑了一般。 大堂的人早在看到离心儿回神再次跑走拦截的举动就已经满脸兴致的站起身,纷纷朝着那楼梯靠近,等着看戏。 而二楼和三楼的贵客们也纷纷透过特殊的帘子,将视线落在了二楼楼道口,均都打了和离耀一样的主意,想看看那对绝色贵气的男女是什么来历。 然而,秦澜雪和季君月对身后的喊叫却仿若未闻一般,带路的张云见此也当做没听见继续迎着两人前行。 可没走两步,后面的离心儿就追了上来,而且她见自己看上的男人居然对自己说的话恍若未闻,下意识的就欲要伸手去拽住秦澜雪的衣袖阻止他前行。 可就在众人等着看戏,等着离心儿拉住那清绝靡丽的少年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离心儿的手就快要触碰到少年华丽的衣袍时,少年好似后背长了眼睛一般,抬手就驱赶苍蝇蚊子一般随意的挥了挥,那离心儿顿时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楼上的人全都惊楞了,而大堂那些汇集在楼梯边看戏的客人只觉眼前金光闪过,再回神就只看到一抹淡金色的闪亮声音撞击到了楼梯的大理寺扶手上,发出了一道震动人心的闷响声,紧接着就是人体坠落滚楼梯的声响。 静…… 瞬间,整个繁锦楼一片静默针落可闻,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心儿从楼梯上滚落而下落在了半中央比较宽阔的平台上一动不动,就好似死去了一般。 前面引路的张云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脚步不自觉的就听了下来,也就在这静谧无声诡异压抑的当口,数道急切的呼唤从楼对面传了出来,清晰的传入了众人耳朵里。 “心儿!” 这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伴随着数道身影从对面二楼跑出来,看戏的一众人回神后脸上的神情可谓神色各异,有凝重,有幸灾乐祸,有惋惜。 三楼一间隔间中坐着几个俊美贵气的男女,看到那跑出了的几道身影,其中一个长相秀气可爱的俊美青年甜美一笑露出了两颗调皮的虎牙和两个可爱的酒窝。 “没想到离家三个公子都在,这下有好戏看了。” 听了由天的话,由安乖戾一笑:“可不是,看那小贱人一动不动,只怕是没气了吧。” 那嚣张的笑声中带了浓浓的幸灾乐祸,尤其是由安细皮嫩肉的脸上更是透满了厌恶之色,可想而知他又多讨厌离心儿。 其它几个年长的俊美公子却没有说话,一双双带着沉思的眸光反倒落在了对面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一个隔间中座下的男女。 两人并没有拉上帘子,所以坐在楼道的大理石围栏边让人一目了然,那般悠然自得,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简直狂妄猖獗。 由傲冷笑一声:“这两个人也太猖狂了些,居然一出手就要人命,这是要跟离家对上了。” 旁边一袭红杉灼灼其华的俊美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双清华的眸子波澜暗涌,盯着对面的男女若有所思。 而此时,离家三子已经赶到了离心儿面前,第一时间去探了离心儿的脉搏,发现她并没有死后纷纷松了一口气,不过当查探出离心儿整个脊梁骨被震断从此变成一个瘫子时,瞬间阴沉了脸色。 不直接将人杀了,反而将其弄成一个废人,当真心思歹毒! “该死的!居然敢废了心儿,简直找死!”离宇大怒,当场就飞身踩在楼梯扶手上直接越上了二楼,凌空一掌朝着那坐在皮质躺椅上的清绝少年劈去。 下方离耀见自家弟弟如此冲动的就动手,心下暗道不好,张口就要制止离宇:“离宇快住手!” 可是离宇根本就不听离耀这个大哥的话,此时他满心怒火只觉眼前这小子根本就是挑衅离家,况且一出手就废了他妹妹,如此狠毒简直罪该万死。 离耀身边的离珣招呼人将离心儿快速送去医治后,站起身对着离耀道:“算了大哥,今日这仇我们非报不可,这么多人看着,否则我们离家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离耀听言沉着脸没再说话,可看着离宇已经飞身落在了二楼围栏上一掌劈向那清绝的少年,对方居然面不改色不说,还恍如未见一般,这样出人意料的反应让他无端的不安起来。 周围看戏的一众人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多数人都以为秦澜雪是被吓傻了,要不就是对方出手太快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还不等众人心中的惋惜落下,离耀心中的不安就应验了。 只见离宇凌空一掌劈下的杀招还未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枝火红月季随手一掷,那花束就好似闪电一般迅速破开了离宇的掌风,直直插入了他的喉咙。 瞬间,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站在二楼围栏上的满目怒容的俊美少年瞬间飞离而下,好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带飞了出去,不过转眼就落在了楼梯半中央站着的离耀和离珣脚边。 碰!的一声,听得在场众人心头鼓动。 当所有人的视线随着抛物线落下而落定时,那红地毯上平躺着的少年远远看上去很是安详,一动不动的,若不是那大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不过是睡着了。 大堂里的人因为是自下而上看,所以看得根本不清楚,可二楼和三楼隔隔间里的一众人,尤其是距离极近的离耀和离珣,都清楚的自上而下看到了离宇惨死的模样。 那红艳的地毯上,离宇就这样紧紧的躺着,白皙的脖子上绽放着一朵火红的月季,下面有着鲜红刺目的血色慢慢蔓延,沾湿了那白皙的脖颈,沾湿了那火红的月季花,慢慢于地毯上晕染出越发鲜浓的颜色。 血色中,少年苍白的脸很是安详,可那双大睁着透满狰狞和不甘的眼眸却如此的诡异骇人,其中甚至还潜藏着令人沉痛的恍惚和疑惑。 似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样死了…… 离耀和离珣顿时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离……离宇……”离珣有些不敢置信的轻声呼唤,随即微微颤抖的蹲下身去探了探他的脉象,那死寂冰凉的躯体顿时让离珣的手指收紧,面色一片沉痛狠戾。 “死了。” 简短的两句话,没有任何颤栗,有着只是浓浓的戾气。 离耀听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眸里一片杀机。 离珣对上离耀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狠戾的杀意,同时还有着一抹浓重的警惕。 离宇虽然年纪小不过十八,可是却已是一名金丹之境巅峰,却被这人随手一招就灭的干干净净,连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见这人实力绝对在神阶。 离珣神色不明的盯着二楼依旧怡然自得的坐在那的男女,冷声道:“敢问二位来自何处?为何一出手就如此狠绝!” 秦澜雪恍若未闻,将点好的菜单丢给张云,张云回过神连忙拿着菜单赔笑道:“二位贵客稍等。”就转身离开了,离开时,他的后背早已一片潮凉。 刚才众人只看到这位公子出手,却不知,站在他身边亲自感受到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死亡之气有多可怕,那一刻张云几乎以为连自己都要身首异处。 他敢说这少年的实力至少也是神阶!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神阶,这在上古天尽已算是天才。 什么时候上古天尽居然出现了这么个人物,看来此事要尽快向少主汇报才是…… ------题外话------ 妞儿们先看着,十点半还有一更~ 第四百八十四章:死于非命,宰羊(二更) 季君月感受着四周神色不明的目光,侧头看向下方楼梯中段站着的两个青年以及他们身后的仆人以及从暗处出来的黑衣护卫,唇角笑意蔓延。 “询问对方身份时,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 戏谑乖邪的一句反问,问愣了在场所有人,倒不是说季君月的问题有多令人意外,而是众人都以为这两个猖狂的男女不会理会时,这少女居然开口了,而且听那口气还颇为戏谑邪肆,透着一股子的让人心跳加速又莫名不安的邪性。 而且经过离心儿的残,离宇的死,众人都已经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秦澜雪的身上,季君月这一说话,就让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向了她。 再次看到那张精致绝滟的脸,以及那身清贵优雅的气质,众人依旧满心震撼惊艳。 离珣原本以为对方猖狂的不会理会他,正准备让人动手,没想到被自己忽视了的少女会开口。 离珣见视线落在季君月身上,因为二楼的大理石围栏并不高,所以从下方看上去依旧可以看到对方半个身区,因此离珣的视线毫无阻拦的就落在了季君月脸上。 若说刚才他还有心思欣赏美人,那么现在他连这少女都恨上了,眼底泛起一层阴冷的暗光,似有什么邪诡恶毒的心思浮现,让看着他的季君月眸光微微眯了眯。 “在下是花凤大陆四大世家离家二子离珣,你们所废之人为离家独女,所杀之人为离家三子,你们应该不是花凤大陆的人吧,更与离家无仇无怨,为何出手如此狠绝杀了我三弟,废了我妹妹?!” 阴沉的质问明显隐忍着怒意和杀气,不过离珣俊美的脸上却一片沉静,显然是个很能伪装的人。 不过可惜了,这份所谓的隐忍和伪装,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这里还不够看的,实在太过稚嫩了一些。 “离家?”微微上挑的尾音犹如绕梁三日动人心魂的琴音,带着点莫测的味道,季君月的视线在离珣和离耀身上打量了一圈后,似不仅要的扫了一眼对面站在楼口的一派风流倜傥的白衣少年,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对面的无闲玉只觉身躯一冷,那若有似无飘过的眸光尽管快速,尽管仿似不经意,还是让他下意识的警觉起来。 若说之前第一眼见到对面的绝滟少女,他觉得对方贵不可言的话,现在因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他则猛然发现这少女绝不简单,甚至让他有种不安,就好似掉入了猎人的陷阱中一般…… 难不成这少女将他当成离珣等人一伙的了? 无闲玉有些无语,早知道他就待在隔间里不要出来了,虽说他前一刻确实与离家人坐在一起喝茶,可不代表他就真的与他们一家啊,可千万不要惹祸上身才好…… 无闲玉想什么季君月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将视线再次落在了离珣的身上。 “现在该废的都废了,该杀的也都杀了,说再多也无用。” 邪肆戏谑的笑语听得离珣和离耀顿时沉了脸,也听得周围一众看戏的客人们心惊不已。 见过狂妄的,却没见过如此猖獗的,要知道这可是花凤大陆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离家,就是离天大道的这样一个霸主也不敢轻易得罪四大家族,这女子居然如此的不在意,简直猖獗到了极致! “还够狂的,这女子我喜欢!” 隔间里,由安肆意一笑,白嫩的脸上透满了志在必得的霸道和乖戾之气。 由傲听言看了自家小弟一眼,道:“虽说这少女确实绝滟美丽,甚至比乐儿还要好看几分,可她和那少年应该是一对。” “哼!”由安不屑的冷哼一声,狠戾的一笑:“我由安看上的人,管她是谁的,最后都得是我的!” 由傲也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反正在他看来今日那少年惹了这么大的事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由安也不是不可以将那少女弄到手。 由华听了两人的话眉头微凝,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如此猖狂,只怕背后之人不同凡响,离家今日究竟能不能讨回来还两说。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无用,还是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再说。 离耀和离珣怎么都没想到那少年不理会他们已经够目中无人了,结果这少女更是猖狂至极。 就连素来稳重的离耀此时都怒火中烧起来,冷眼盯着季君月警告道:“姑娘小小年纪还是莫要太猖狂的好,以免得罪的人太多不小心死于非命。” 冷沉的声音锋利冰寒,气势逼人,若是一般的姑娘只怕会被离耀身上散发出了酷寒之气吓到,要知道就是下方楼梯边的不少客人都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纷纷避其锋芒。 然而,季君月却丝毫不受所扰,脸色的笑意反而越发肆意明媚了,眸光似笑非笑的在几人身上游走道。 “我会不会死于非命不知道,不过想来今日几位若是纠缠不休,定然是要死于非命的。” 意味深长的笑语越发激怒了离耀和离珣心底的怒火,两人平时一个警惕敏锐,一个聪明狡诈,可偏偏因为身份太高过于自负傲然,在这花都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偏偏今日这两人一个出手狠绝,一个说话猖獗,简直就是一种打脸和挑衅,更是将他们离家按在地上踩踏! 离珣也不打算再隐忍了,何况今日离宇的死,心儿的残,若是放走了凶手,他和哥哥如何向家里人交代,这么多人看着,他们离家的面子又往哪搁! “给本少爷杀了他们!” 离珣一声令下,站在他和离耀身后的十名黑衣护卫纷纷飞身而起,朝着二楼坐着的秦澜雪和季君月围杀而来。 这些保护在他们兄弟几个身边的护卫可不是一般的护卫,而是经过精挑细选实力强大的,每一个都是巅峰虚神,甚至还有一个是神阶至尊神人初期,就算那少年是神阶至尊神人又如何,面对一个同级别和数个巅峰虚神的包围,只有死路一条。 这于季君月这个猖獗的少女,离珣和离耀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眼见十名黑衣护卫朝着那对少年少女围杀而去,众人心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澎湃之感,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火辣辣的盯着二楼,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季君月看着周围飞来的身影以及无数杀机,幽幽一叹:“真是吃个饭都不安宁。”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宠溺的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季君月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浓浓的默契弥漫开来。 没错,季君月会挑选这繁锦楼为的就是寻找待宰的羔羊,对于自身和秦澜雪夕阴麻烦的程度,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等着羔羊自动找上门了。 果然这才到繁锦楼还没开始吃饭,羔羊就上门了,而且还是一只特大号的羔羊,肥嫩嫩的。 秦澜雪看了看花瓶里的花,还剩下五枝花,在黑衣护卫杀来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随手一抄,五一枝颜色不一的月季如闪电般迅速飞出,瞬间穿透了黑衣护卫的脑门子。 那一溜串脑袋开花的景象顿时看得在场的人呆若木鸡,惊骇不已,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八个。 五枝月季花,却出现了整整八具尸体! 当众人看清楚跌落在地的八具尸体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心不已。 只见那八具尸体有五具脑袋开花,脑门子上绽放着一朵朵鲜艳欲滴颜色不一的月季花,可是却有两朵一白一黄绽放的花瓣上滴落着珠珠鲜红的血露,刺目惊心。 再看另外两具尸体脑门子上被开了一个一直粗的洞,自前而后穿透,流淌着殷红的血液和脑浆,结合那两株一白一黄流淌着鲜红血露的月季花,众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人是被花朵穿透脑袋而亡…… 如此狠辣杀伐的手段,干净利落的叫人心惊胆寒…… 看到这里,离耀心中大骇,连忙吩咐身后的小厮快速前往离家搬救兵。 然而,无论众人什么心思,二楼的战斗却没有因此结束,十名黑衣护卫瞬间就死了六个,看得另外四个心惊胆战,可手上的杀招却没有因此停顿下来。 眼见一道道杀招铺天盖地而来,秦澜雪扫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的,直接拿起那青花瓷的花瓶随手掷出,那花瓶在半空时瞬间四分五裂,化为数道利器朝着四名黑衣护卫而去。 铺天盖地的利器让四人根本避无可避,因为那些瓷器速度太快,太利,就是其中唯一一个至尊神人都没办法避过,解决可想而知。 当四具尸体从二楼跌落而下,砰砰砰的四声声响犹如惊雷一般声声撼动人心。 只见那四具尸体全身是血,脖子上双手腕和双脚脚腕全都是伤口,那些伤口本就是致命伤,更是血色流动最快的地方,尤其经过摔倒的震动,更是让血色蔓延的极快,看起来触目惊心。 偏偏这个时候,一直未开口的少年居然说话了。 “我又有了一个好玩的,月季鲜尸。” 带着点兴奋与笑意的靡音太过动听靡丽,可不知为何,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反倒让他们不寒而栗。 哪怕有些听不懂少年的话,可并不妨碍众人明白他那话语有多变态惊悚…… 偏偏这个时候,那猖獗的少女还笑着附和了一句。 “听起来很不错,可以试试。” 下方一众目瞪口呆的客人们均都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甚至眼角嘴角齐齐抽搐的几乎让众人的五官有些扭曲。 二楼和三楼的所有隔间同样静谧无声,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只觉周围寒气缭绕,冷的刺人。 离耀和离珣眼见自己身边的高手不过眨眼之间就死的干干净净,背脊上瞬间爬上了一串寒气,甚至自己只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而且对方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名至尊神人的实力。 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可季君月和秦澜雪却不是放虎归山之人,何况他们今日前来就是来宰羊的,只是这么几只羊怎么够。 两人和身边的仆从这才走了两步就再也无法走动了,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而来,瞬间震的他们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随即耳边便传来一句清越性感的女音。 “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离耀和离珣一听,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因为他们此时连动都动不了,甚至连呼吸都困难无比,自然不会反抗,在那威压撤去些许时,连忙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那些东西这才路面,就从两人手里飞走落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面前的桌子上。 不仅如此,就连死去的那些人身上值钱的都系都全部飞上了二楼,落在了桌子上。 等搜刮干净后,季君月满意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全部收入了空间中。 而秦澜雪则再次出手,众人只觉眼前光芒闪现,再回神时,离耀和离珣已经死了个干净。 第四百八十五章:挑拨离间,混乱 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旁边几个仆从已经吓得面色煞白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与他们来说这无疑比天塌下来还要糟糕,三个少爷一个小姐全都死了,这回他们这些下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当口秦澜雪点的菜也全都上来了,季君月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直接将其全部收入空间中,对着秦澜雪道。 “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对于季君月的话秦澜雪自然不会有异议,况且如今羊已经宰了,他可不想再有人来影响他们吃饭。 秦澜雪站起身牵住季君月的手就慢步朝着楼梯口而去,在走到宽阔的楼梯上的时候,季君月脚步一顿,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围栏处站着的白衣少年,又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三楼的几个隔间,朱唇轻启。 “花都四大家族暗地里激流不断,今日这离家三位公子的性命就当是我们送给三位世家的见面礼了,不必客气。” 邪肆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性感,传入众人耳里,就犹如一根无形的丝线一路窜入心中,不轻不重的撩拨着众人的心弦,让人心跳加速。 可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就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无闲玉扇着扇子的手猛然一顿,脸上风流的笑意也微微僵硬,心中涌起一股原来如此的认知。 难怪他觉得不安,原来这少女是在这里等着他呢,还好这女子虽然是看着他说话,可话语里所带的却是另外三个世家,而不仅仅是他无家,否则无家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过尽管如此,无闲玉也知道,等离家的人来,哪怕他没有参与此事,也定然会迁怒到无家头上来,毕竟他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是事实。 何况这女子当中说了这般令人遐想的话,只怕离家,甚至整个花都都会以为这两人与他们无家,包括由家和风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更甚是会将离家年轻一代的灭亡想成是他们三个世家联手搞出来的阴谋,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混乱可想而知。 若说少年出手狠绝凶残,那么这少女就是邪妄阴诡,真正的杀人不见血,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引发了四大家族的内乱…… 季君月说完这句话就和秦澜雪手牵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那步伐看似随意缓慢,实则快速至极,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繁锦楼之中。 而繁锦楼里一片静默,当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声音后,大堂逐渐爆发出阵阵嘘嘘的议论之声,一个个客人为了不惹祸上身,纷纷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小声的谈论着。 而二楼和三楼一些隔间中气氛却极为静默诡异。 由家这边的隔间中,由华原本含着一抹笑容的脸慢慢沉寂了下去,附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阴霾。 由傲虽然是这里兄弟四个最大的,可他素来一根筋直肠子,不过他虽然不明明白季君月一句简单的话语将会带来怎样的硝烟,却也感受到季君月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甚至还打了什么可怕的主意。 “那小姑娘什么意思?”由傲蹙起眉头有些不安的转头看向由华。 由华神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却听他声音极为低沉轻缓的溢出。 “这少女一句话就挑起了四大家族的纷争,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只怕现在没有人不会怀疑这两人更无家、风家和我们由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会怀疑离家三兄弟的死根本就是我们三家蓄意算计的结果。” 由傲一听顿时大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瞬间将玉石桌面一角拍了个粉碎。 “贱人!竟然敢陷害我们由家!” 旁边原本笑嘻嘻的由天脸色也有些暗沉,神色不定的看着对面那桌已经空无一人的桌子,无法理解的说道。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而且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无闲玉,而我们是由家人,甚至连对面不曾露面的风应言也被她算计了,刚才我们可是一直看着的,她根本就没有跟掌柜或是旁人问起过无闲玉的身份,我们的帘子又一直拉着,就算她感觉到有人窥视也不应该知道是谁才对……” 由天若有所思的话语正是由华想不通的,由华看了看转身离开的无闲玉,总觉得那两个少年少女太过危险,甚至这件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只怕不久的将来还会再见…… “管他什么目的,我们由家还怕了不成,反正离家的嫡子都被杀光了,而且还都是年轻一辈里资历最好的,这下子离家损失惨重,就算旁人以为是我们三大家族联手又如何,反正离家大受重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想来那小美人还做了好事。” 由安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底有着狩猎乖戾之气,那个女人他势在必得,如此聪明嚣张,想必到了床上会很有味道! 由天没好气了拍了一下由安的脑袋:“看你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你喜欢够味的可以,可是太够味了小心引火自焚!” 由安不屑的哼一声,丝毫没有将由天的提醒当回事,而是想着回去怎么安排人把那小妞找出来。 由华看了由安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眼底深处的神色极为淡薄,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弟弟的死活。 只是想着离家现如今的状况,既然已经如此了,只怕回去后他要跟父亲和祖父商议如何一点一点的瓜分离家,可别落下后被其余两家抢先了…… 另一个隔间中人很少,只坐了一个人,这人一身白色锦袍外披一件黑色绣金纹路黑纱,容颜俊逸,美如冠玉,坐在那里贵气清逸,似有种黑桃安静神秘又诱人可口的气息。 他回想着刚才少女似是无意扫过的眼神,妖华邪妄,明明黑亮华光四溢,却又深不可测,温淡的唇缓缓上扬,掀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如此故意的引发四大家族的内乱,这少女究竟意欲为何?……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离家人带着救兵赶了过来,可是看到的却是离家三嫡子的尸体,离耀等人的父亲离三源怎么都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会是自己三个嫡子的尸体。 “耀儿……珣儿……” 离三源踉跄的走到离耀和离珣的尸体边,看着他们闭着眼睛苍白着脸色就好似睡着一般,唯独脖子上冒血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离三源心头一阵揪痛,脚下再次踉跄了一步,旁边的护卫急忙扶住他,他这才好似想起了什么般慌乱的四处寻找:“还有宇儿……宇儿呢……” 这话才刚出口,离三源就在上面楼梯的平台上看到了一具熟悉的尸体,瞳孔猛然一缩,全身剧烈颤抖痉挛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若不是旁边的人扶着,早就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当离三源来到离宇的尸体旁,看到他双目大睁死不瞑目脖子上插着一朵鲜艳欲滴火红月季,顿时老泪纵横,恨意冲天。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啊!……” 离三源癫狂的嘶吼吓坏了周围的客人,张云连忙着人去安抚,却也没有让人在这个时候去承担离三源的怒火,全都站在一旁看着。 旁边跪倒的几个小厮见离三源猩红的眼眸看过来,连忙颤栗的说道:“回……回老爷的话,是一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小姐看上了那少年的美貌,于是……” 当小厮们颤颤栗栗的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后,离三源根本不管这事端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先挑起的,他只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杀了自己最得意的三个儿子! “该死!他们都该死!人去哪了?!为什么你们不把人拦住!” 离三源凶狠的看着几个跪在地上的小厮,当听到那两个凶手已经离开不见踪影后,离三源直接一掌将几个小厮劈的四分五裂。 本来楼梯上就鲜血肆意,现在离三源又出手如此血腥,更是让这方空气充斥满了浓重的血腥味,看着周围一众人谁也不敢上前来触霉头。 好在无闲玉已经走了,而这几个小厮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并没有提及他的存在,不过季君月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被几个小厮一字不落的传达了出来,所以此刻盛怒中的离三源立马就将恨意和怒火转移到了三个世家身上。 “由家无家风家!老子跟你们没完!” 隔间里的人看着离三源怒气冲天煞气逼人的模样,心中均都有了定论,带离三源带着尸体匆匆离开之后,风家和由家的人也纷纷起身离开。 在三楼的楼口,由华几人与迎面走来的里穿白色锦袍外皮绣金花纹黑纱的男子遇了个正着。 当看到对面美如冠玉的男子,由华终于确定,那少女绝对知道风家、由家和无家人在此地,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才会可以说出那样引人遐想的话,已发四大家族的内乱的。 “刚才那出戏,想必风二少看得很过瘾吧?” 由傲扬着下巴看着风应言,眼底有着几分傲慢,不过因为身份,还是有所收敛并没有太过放肆。 毕竟他怎么说也比对方大了三岁,若是太过只会让人说他以大欺小。 风应言看着由家兄弟四人,勾唇一笑温淡清逸,给人一种清新宁静之感。 “彼此彼此,想必各位还有事要处理,应言就不打扰了。” 风应言说着对着由华几人点了点头,就抬步离开了。 看着风应言的背影,由华眸色微深的说道:“看来这一次三大世家有合作的机会了。” 意味不明的话语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因为刚才离三源的模样,只怕就算三大世家不去找离家麻烦,离家也不会轻易算了的。 就在花都四大家族陷入纷争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走的那叫一个潇洒,直接召唤出絮絮和叨叨坐着他们前往了传送阵通道所在的凤阳镇。 而四大家族的纷争,也是在季君月的预料之内的,四大家族相互存在相互抗衡,定然最想做的就是一家独大,既然被她探查到风家、由家和无家的人都在场,那么就让她给他们一个火折子将火把点起来好了。 这样一来,花都越乱越好,也省的这些人到时候多管闲事去干预流荒大陆的事情。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走后不久,整个花都就被封锁了,离家人出动了数百人寻找两人的下落,可是将整个花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两人的身影,只能向整个大陆发追杀令。 只可惜,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画像出现在花凤大陆每个小镇城池的时候,两人已经从传送阵通道离开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流荒大陆,六王(二更) 当五天后离家得到消息,他们追杀的人出现在了凤阳小镇,并且通过传送阵法通道去了流荒大陆后,离三源本来想要派出高手追过去的,却不想被离家家主阻止了。 “既然凶手已经离开花凤大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抵抗三大家族的趁火打劫。” 离家家主一句话终于让离三源冷静了下来,如今离家受到了极其严重的重创,年轻一辈资历好的全都被杀,只怕其余三家会趁火打劫。 于是离家为了专心对抗其余三家的偷袭,只能先暂时放下追杀季君月和秦澜雪的事情。 离天大道的人得知四大家族之间硝烟,试图出面开解一二,可最后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四大家族若是拼杀起来,少了一个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其它三家的实力肯定会被削弱。 这边花都各势力暗自打着主意,另一边,通过传送阵通道来到流荒大陆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出现在了大陆南边的边陲小镇。 两人并没有急着与众人汇合,而是在先在这边陲小镇选了出客栈落了脚。 不来不知道,直到身处这边陲小镇,季君月和秦澜雪才知道这里有多混乱。 确实,这小镇虽然偏僻却丝毫不荒凉,反而很是热闹繁华,来往的人很多,而且极为杂乱,甚至随处可见厮杀抢劫,混乱不堪。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么两个贵气精致的人独身出现在这龙蛇混杂之地,第一时间就被当地的流匪给盯上了。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喧闹的街道上,看着连忙市井繁盛又混乱,听着周围的喊打喊杀声,满眼的兴味。 正如同你在看风景,风景也在看你,季君月和秦澜雪欣赏着这小镇的繁华纷乱,而周围原本纷乱的人群也纷纷停住了动作,看着两人如同踏光而来,贵气逼人的让人退避三舍,甚至想要膜拜。 如此光芒万丈美丽动人的人,是众人第一次见,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贵气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俊美漂亮的人,可像眼前这两个步步生莲清贵雍容的,绝对是第一次见。 不过有人惊艳的怔愣当场,也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毕竟这里是流荒大陆,是没有任何礼法规则,只靠拳头说话的大陆。 一些四处收取保护费的流匪在惊艳过后一个个眼睛里全都散发出了饿狼一般的光芒,纷纷对视一眼齐齐冲上前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位小娘子想去哪呢?要不要兄弟们几个送送你?” 吊儿郎当的调侃充满了调戏的恶意,在这瞬间静谧的街道显得各位突兀清晰。 季君月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挡路的一群人,最后见视线落在领头之人身上。 这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左右,五官平淡却也端正,不过脸上右眼到左脸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生生将他本就平淡无奇的五官变成了狰狞可怖的样貌,平添了几分凶恶之气。 凶虎见美人看过来,那一双妖华敛涟的狭长凤眸瞬间给他一种如被点击的酥麻感,那种打从灵魂深处被震撼被吸引被迷醉的感觉,竟然让他有种醉生梦死的迷离,瞬间就看痴了。 可这份痴迷魔怔还没继续多久,一股阴寒的死亡之气瞬间笼罩而来,那种遍体生寒的惊悚感霎时让凶虎打了个寒颤猛然醒过神来,一侧眸就对上了一双极为澄澈美丽的丹凤眸。 那双眼睛澄澈无波,没有丝毫的倒映,干净的叫人心惊悚然,因为太过干净,干净到他一眼就能从中看到自己满身罪恶,那种陡然升起的寒气至袭他的四肢百骸,犹置冰窖。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在那双眼眸里看不到自己的丝毫倒映,如此诡异可怖,叫人毛骨悚然。 瞬间,凶虎的反应不是恼羞成怒,而是收敛了所有的恶念,讨好的冲着秦澜雪点头哈腰道。 “误会误会,这位公子想必是带着夫人路经此地的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别的不敢说,这小镇上的一切,包括流荒大陆各方大能,小的绝对是消息灵通无人能及。” 讨好的话语加上男人谄媚的嘴脸,那叫一个卑微,哪里还能看出前一刻的凶悍和放肆。 季君月只觉这人有趣的紧,看着是地痞流氓恶霸混混,可关键时刻却极为有眼色,知进退,如此聪明,也难怪会在这混乱之地过得恣意。 “那你说说看。” 季君月笑容乖邪的睨着凶虎,那玩味的语调听得凶虎心头莫名一跳,转眸看向季君月,这才发现不仅那少年可怕,这少女仔细端量下来也令人心惊胆战。 明明一身气质清贵优雅,偏偏再看第二眼就给人一种乖邪肆意之感,继续看第三眼,那就真是叫人暗自心惊。 因为这份清贵雍容下是看不清的莫测危险和肆意张扬的霸气,这种气质复杂的人,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这一回真是出门忘看黄历惹了不该惹的人,希望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样想着,凶虎就敏锐的移开了目光,只盯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衣摆,再未去看两人的脸一眼,心思飞快流转,聪明的明白了季君月话语里的意思。 这是在给他机会,能不能抓住,能不能安然度过,全看他所说的够不够换他一条命。 秦澜雪听了季君月的话就没再看凶虎一眼,转眸将专注温柔的眸光落在了季君月身上。 凶虎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了一下,结合两人的气度穿着,只能赌一把的开口说道。 “大家都叫小的凶虎,小的带着几个弟兄在这一带收取保护费过活,偶尔还会抢劫一些外来人员的钱财,偶尔遇到大鱼就会将好东西留下来去孝敬乐爷。” 说到这里凶虎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见两人没有不耐烦或者打断他的意思,心下微微一松,便接着说了下去。 “这位乐爷是前面六神城的霸主,六神城周围的小镇流匪都以他马首是瞻,每年各小势力都会想方设法送很多好东西去孝敬乐爷,为的就是寻求保护,因为乐爷是一名至尊神人。” “不仅如此,传闻乐爷跟六王有着不小的关系,所有这一带的人都听命于乐爷,不仅盼着能寻求庇护,更盼着有一天能在六王那露脸,若是能得到赏识,只怕在这大陆也能横着走了。” 听到这里,季君月微微挑眉:“六王?” 凶虎见季君月来了兴趣,心中一喜,眉眼也染上了抹不开的喜色,连忙回道。 “流荒大陆虽然是独立的大陆,可也因为如此更加混乱错综复杂,个中势力多之又多,每个大能之人都各自为界谁也不服谁,因此流荒大陆势力零散,没有丝毫规则礼法,只凭实力说话,实力强了就无人敢惹,实力弱了就只能任人宰割。” “长期以往下去,这流荒大陆虽然混乱复杂,可也出现了六位实力最为高强的大能之人,他们军都是神阶的至高存在,被流荒大陆的人称为六王,他们几乎不问大陆各势力之事,唯独不允许有人故意统治或者占领这片土地,因此就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之人也难以驾驭这片大陆,令流荒大陆至今独善其身,成为整个上古天尽三教九流逃亡之人最后的安身之所。” 说到这里,凶虎又停顿了一下,偷偷瞄了瞄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脸色,见两人一个根本没有理会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乖邪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中不安,吓得他连忙又低下头去,不敢再故意试探,毫无保留的接着说下去。 “六王有大王毒神天一奇,一身毒术出神入化,当年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为了抢流荒大陆的地盘,曾经派了无数神阶高手前来,全都死在了毒神的毒术之中,因此,哪怕他的实力和其它五王同属至尊神皇,也被众人排列到了第一。” “二王琴痴凤幽,一手琴技震慑天下,传闻他还未来流荒大陆之前,曾经名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因为他的琴声不仅能够控制杀人,更能控魂御魂,可因为此人亦正亦邪得罪了太多人,才逃亡来到了流荒大陆。” “三王丹皇皇九天,他不仅是少有的超品炼丹师,更是一名医术超群的神医,但凡落在他手上并且只要是他愿意救治的人,哪怕那人丹田破碎身形俱灭,只要还有一丝神识在,他都能重塑金身令人起死回生,有传闻说他和天星城的城主皇九一是血亲。” 听到这里,季君月眼底暗光浮动,上扬的唇角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莫测戏谑,皇九天,皇九一,看来这流荒大陆有趣的事情多不胜数呢…… 秦澜雪看到季君月唇角深刻的笑意,就知道这里的人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别说是季君月,就是他自己听了都来了几分兴致,真别说,这地方当真是卧虎藏龙,若是他和阿君真的将这里拿下,足以令上古天尽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改写。 “四王雷神霆夜,传闻他天生神力,生来就拥有雷霆之力,刚出生就击碎了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成为了孤儿,他所拥有的雷霆之力足以令他与三个同实力之人对上,还立于完胜之地,甚至可以越级杀人,之所以将其排在第四,就是因为他真正的实力只是至尊神王,却可以杀死一名至尊神皇。” “五王月神歌珞,之所以称呼他为月神并非他有何不同之处,而是因为他容貌寒美又神秘如皎月般清丽,但凡他出现均带有面具,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的容貌,却知道这人定然美得如那天上皎月,还有他有一把很特别的武器名为‘月’。” “相传这把武器犹如弯月一般清寒华美,可是但凡见过此武器的人全都无一活口,因此流荒大陆就流传出一句话,月出夺命。” 歌珞…… 不知为何,比起前面四个,季君月突然有种感觉,这个排行第五的歌珞才是个真正危险的角色…… “六王就是刚才小的所提到的,人称小龙王,因为他并非人,而是一头上古青龙血脉,此人生性喜淫,犹爱美人,性格阴晴不定暴戾嗜血,传闻……” 说到这里,凶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似乎害怕被人听到一般:“传闻他是万龙谷的血脉,可是因为堕落违反了谷里的规矩被判了万年关押之刑,这才逃到了流荒大陆。” 听到这里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凶虎:“你刚才莫非是想把我和阿雪送去孝敬这小龙王?” 凶虎听言顿时汗流浃背,尴尬又胆寒的连忙摇了摇头摆摆手道:“不不不,是小的有眼无珠,还望两位尊者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可不敢打两位尊者的主意。” 第四百八十七章:敬献美人,煞星 季君月戏笑的摇了摇手指:“不,这个主意你可以打。” 凶虎顿时一愣,傻呆呆的抬眸看着季君月乖邪的笑颜,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才猛然明白了眼前少女的意思。 凶虎惊疑不定道:“尊者的意思是要……让小的将你送给……送给六王?” 凶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只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秦澜雪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终于慷慨的看了凶虎一眼:“男的可行?” 一句话问的凶虎心惊肉跳,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不过好在心中对于秦澜雪的惊悚大于震惊,一瞬之后连忙点头道:“传闻六王男女不忌。” 季君月闻言转眸看到秦澜雪看着自己,就知道他的打算了,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就一起好了。” 这话一出无意是将事情定了下来,任由凶虎如何惊讶心惊肉条,最后还是不得不从的将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美人带到了六神城献给了所谓的乐爷。 当乐煜听到下人汇报说凶虎带了两个美人要敬献的时候,不以为意的随口道:“美人?能有爷身边四大娇花美吗?” 那仆从连忙道:“回乐爷的话,这回这凶虎当真是捡到宝了,他带来的那一对男女简直美得勾魂夺魄。” 仆从说着,眼底还有着迷离的痴迷,看到他这样子,乐煜顿时来了兴趣,他身边留着的四个美人可是这附近一带最美的存在,可是当初送给六王却没能被选上,足可见六王的眼光有多挑剔。 若是真如下人所说,那两个人比他们身边的美人还美,那么今年敬献给六王的礼物不就有了? 想到这里,乐煜挥挥手道:“将人带过来。” 当凶虎带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出现在乐煜的面前时,整个屋子里一片静默,周围站立的守卫全都被惊艳的怔愣当场,久久忘了回神。 就连乐煜也都在见到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的容貌时看直了眼,这何止是美,简直足以惊艳天地无人能及! 那种勾魂夺魄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美,这世间有人能够抗拒?何况还是喜爱美色的六王。 乐煜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痛快的大笑起来,随即眸光闪烁不定的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上打转,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季君月和秦澜雪看着眼前一身墨蓝锦袍身形挺拔俊朗,眉宇带着几分狂傲冷酷之气的男人,他看起来二十六七,但两人知道这人的真实年纪绝非如此。 “哈哈,凶虎,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说吧,想要什么?只要爷有的,都能满足你。” 乐煜心中打定主意后,一双眼睛浮动着些许不怀好意的盯着季君月,那眼神太过炙热大胆,就好似要将季君月整个人扒光一般,开口的话语却是对着凶虎说的。 对上乐煜眼底深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季君月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弧度,眼底冷笑一闪而逝,与秦澜雪十指相扣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示意他暂时不要妄动。 凶虎抬头看到乐煜目光露骨而仿似的盯着季君月,心头寒气陡升,飞快的看了一眼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澜雪,遍体生寒的垂下了头,只觉后背冷寒直冒。 嘴上却不忘回答道:“小的多谢乐爷,小的也没有别的所求,就是崇拜六王已久,还望乐爷能在六王面前提提小的,给六王留个印象。” 尽管凶虎说话很顺溜,可是其中隐含的颤栗却没有瞒过在场的人,乐煜狐疑的看了凶虎一眼,见他低眉顺目伏低做小的模样,只当他是害怕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而害怕,并没有多想的就开怀的一挥手答应道。 “这么好的两个宝贝,只是这么点要求爷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不厚道,放心好了,爷不但会在小龙王面前提携你,还会尽量为你谋份差事,不过若是有幸见了小龙王,你小子可不要多嘴,记住你找到并且敬献的只是一名美男。” 听了这话,凶虎顿时冷寒直冒,生生的的打了个寒战,根本不敢去看秦澜雪和季君月的表情,这一路走来,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两人动手,可是两人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压迫气息却叫他毛骨悚然满心恐惧,因此更加让他确定这两人不凡。 现在乐爷居然打了这样的主意,只怕是要出事…… 季君月眉梢微挑,似是带着了几分玩味的戏谑,在乐煜看她的眼神中她就猜到对方打了什么主意了,没想到这人不但敢想,还敢付诸行动,这是想将她私藏,然后把阿雪送出去,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这么说乐爷是想将我私藏?”季君月含笑的看着乐煜。 乐煜看着少女脸色荡漾的乖邪笑容,只觉太过生动,尤其是她看着他时妖华敛涟的凤目,摄魂心魄动人至极,让他恨不能将人揽入怀里揉碎。 乐煜不自觉的走上前来,朝着那张绝滟的笑颜触摸而去:“没错,爷想把你留下,你安心的跟着爷,只要你听话,爷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宠……” 乐煜的话还没说完,那手就要触碰到了季君月的肌肤,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凶虎越发心惊胆战起来,眼见那手指就要抚摸上季君月的肌肤,一抹紫黑的光芒闪现,似有刀刃入肉的声音清脆悚然的响起。 所有人猛然一愣,直到听到一声杀猪般惨烈的叫吼声才猛然回过了神。 “啊!……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回神看去,就将乐煜抱着鲜血肆意的手痛苦狰狞的惨叫,那没了手掌的手腕喷溅出来的血明明离少女那般近,却没有一丝一毫喷溅在她的身上,而她的一步之遥出满地血腥还有一只手掌。 少女的身边清绝靡丽的少年目光澄澈却阴寒,似有幽蓝的光泽若隐若现的跳跃着,妖异而魔魅,他修长莹白的两指尖夹着一块薄如蝉翼的刀片,漆黑中泛着点点森寒的紫芒,仔细看还能隐约看到刀片中央似有镂空的月牙浮现,美而神秘。 一时间众人只觉遍体生寒,一股阴寒之气自脊梁骨一路蔓延开来,叫人心生惶恐,因此周围的护卫谁也没敢动弹一下,满目惊惧警惕的看着秦澜雪。 凶虎更是满心后怕,连连后退了两步,极为庆幸之前自己聪明的选择了收手臣服,否则现在凄惨的就是自己。 乐煜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小子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吃痛而狰狞的看向秦澜雪,眼底刀刃尖锐刺骨,充满杀意。 “你简直胆大包天!居然敢对我动手,爷一定要将你四分五裂!”说着,乐煜转眸看向四周的护卫愤怒大吼:“你们都瞎了吗?还不快动手给爷将这小子砍成肉泥!” 听到这话,四周的护卫也不敢再置身事外,一个个连忙抽出武器朝着秦澜雪攻击而来。 而季君月在听到乐煜的话后眸底顿时浮现一抹残酷的血色,唇角乖邪的笑意也多了一抹冷寒之气。 在秦澜雪出手灭杀几名护卫的时候,季君月目光邪残的看着乐煜:“这么喜欢四分五裂?不容先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如何?” 乐煜抬眸就对上了季君月那双邪残的眼,顿时心中一悚,身躯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之前不觉得,此时看着眼前含笑的少女,他突然发现这哪里是一个绝滟无双的美人,分明是一个满身霸气莫测充满危险的人物。 季君月冷冷一笑,不再与乐煜多说,五指一展,一缕红色的光芒飞射而出瞬间化为四道犹如藤条一般的激光束缚住了乐煜的手脚,将他成大字型困在了原地。 乐煜神色猛然一变,然而还不等他多说什么,就见对面少女手中红光浮现,一缕不知名的光芒化为了长鞭一般的东西,朝着他的身躯噼里啪啦的抽打而来。 原本乐煜只以为是鞭子,可当那细长的红光抽打在身上卷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血肉时,那撕心裂肺剥皮之痛才让他真正知道了这东西的厉害,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那惨绝人寰的叫声顿时吓得凶虎身躯狠狠一颤,再看旁边攻打秦澜雪的几名护卫顷刻之间成为了一堆白骨,更是吓得双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双喊着惶恐的眼睛惊悚的看着动弹不得的乐煜被那细长的红光一鞭鞭抽下,身上的血肉被一下一下撕裂,慢慢变得血肉模糊,无数的恐惧和黑暗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乐煜拼了命的挣扎,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抗,只能这样无助的承受着肌肤寸寸撕裂的痛,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疼痛扰乱了他的神思,让他凭着本能的下意识开口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尊者手下留情啊……救命……” 听着乐煜恐惧的求饶声,令人意外的是,那抽打的细长红光居然消失不见了。 季君月看着身躯血肉模糊的乐煜,欣赏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含笑道:“知道错了?” 乐煜此时只觉眼前这张绝滟的笑脸犹如魔鬼一般可怕,连忙点点头道:“知道知道……小的再也不敢窥视尊者了……” “噢?”季君月眉眼乖邪戏谑的看着他:“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着做?” “是是是……”乐煜几乎想都不想的就点头答应。 并非他骨子软,而是那东西抽打的人实在太痛了,每一下都生生撕下他一层皮,而且被撕下的皮肉并不多,就是巴掌大的一小块,而且薄如蝉翼,他几乎可以预见,若是对方不住手,他就算被抽打上百鞭子都不会死,只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层层脱落。 而且看看他的护卫们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白骨,看看自己一个至尊神人居然毫无反抗的就被这少女制服,可想而知这两人的实力多可怕,死也就算了,若是让他生不如死,那他宁愿乖乖听话。 季君月挥手收回了能源之力,松开了乐煜,乐煜顿时跌倒在地,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连忙匍匐在地。 “好好梳洗一下,别被人看出来,明日就带我们去见六王,记住,你是去敬献美人的。” 乐煜一听,顿时明白了这两人根本就是冲着小龙王去的,哪怕知道来者不善,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心,连忙答应了下来,随后招来下人将季君月和秦澜雪引领到了最好的客房休息,自己则找大夫来医治。 待季君月和秦澜雪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凶虎和乐煜以及一群收拾的下人。 乐煜目光沉沉带着几分狰狞的看向凶虎:“凶虎,你还真是好样的,居然给爷带来了这么两个煞星!” 第四百八十八章:见小龙王,酒池(二更) 凶虎面色苍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对上乐煜凶狠如刀子的目光,心头一跳连忙道。 “乐爷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这两人是自愿给小的当礼物的,他们明显是冲着六王去的,不是小的不想提醒乐爷,而是小的没有机会……” 乐煜阴狠的看着凶虎,还不听他把话全部说完,就吩咐门口的赶来的护卫:“将他拖出去大卸八块!” 凶虎一听顿时神色一边,眼珠子一转急忙道:“乐爷不可啊,刚才那两位尊者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小的了解,若是乐爷杀了小的,只怕不好向两位尊者交代。” 乐煜见凶虎明显用那两人当挡箭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不过纵使心中戾气再重,也不得不让人退下暂且放凶虎一马,等去了六王那里,等凶虎没有用了,他定然有机会杀了他! 凶虎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满身是汗,他知道现在虽然逃过一劫,可只要乐煜活着,只要那两人离开了,他依旧小命难保,必须想个办法跟着那两人才行…… 季君月和秦澜雪回到房间后就连接上了姬白炎几人的通讯,当数个投影浮现半空时,姬白炎和妖雾几人都在投影中看到了对方的存在。 “你们那边如何了?”季君月看着几人出声问了一句。 姬白炎几人也刚到流荒大陆不久,而且了解到的事情和季君月秦澜雪了解到的差不多,几人交换了内容和所在位置后,妖雾看着季君月道。 “这片大陆完全是以拳头说话,甚至势力零散混乱不堪,虽然以六王为首,可并非是统一的势力,我看着这里的人似乎有意让这里混乱,你打算如何行事?” 妖雾说的季君月几人都感觉到了,这片大陆很是特殊,这里的人都是至强的存在,连一个地痞混混都是巅峰虚神的实力,可想而知这里的人平均实力有多强。 可偏偏都是自成一体,势力散乱毫不集中,就连六王也都是这里的人给出来的名号,并非真的以六王马首是瞻,只是将六王当成这片大陆至高存在,不去侵犯,不去得罪,小心翼翼的供奉着。 若只是以六王为首那就方便了,只要收服了六王就相当于统一了六荒大陆,偏偏就算收服六王,也不代表收服流荒大陆诸多强者。 季君月将自己和秦澜雪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打算先去会一会小龙王,再看看能不能通过他见见其它五人,不过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可以开始行动镇压这片大陆的强者,先将零散的强者集中起来,至于那六人,最终是否能收服无所谓,只要他们不会成为挡路石就行。” 姬白炎几人听了这话便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这是打算两手抓,先让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横空出世占领这片大陆,然后再去会一会六王,看看能不能收服,就算不能收服做个盟友也成,若是连盟友都不成,那么就直接灭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几人就将分散的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集中起来,按照来时的分化,带着各自的队伍从流荒大陆最外围开始收拢。” 许倾凰和妖雾几人都没意见,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妖雾的实力虽然在这里不值一提,不过苏木旭和苏木烨两人都跟在她身边,还有异兵团的人,也足够协助她开辟一方疆土了。 几人商议清楚后,又商谈了一下细节的事情后就结束了通讯,各忙各的去了。 季君月随后便联系了翁洋和蓝鹰等人,让他们同样召集尾随她一起的近千人,从六荒大陆的最外围开始向内占领吞并。 就这样,流荒大陆的高手们都交给了姬白炎一群人,而六王则留给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亲自应付。 第二天一早,乐煜就带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前往小龙王所在的晶华城,晶华城位于六神城数十里之外,是南边最为繁华的城池,城里修建了一座堪比皇宫的水晶宫,就是小龙王的住所。 水晶宫里仆从三千,护卫数百,其中一百的金龙卫全都是巅峰虚神的高手,因此方圆数百里,没有谁敢与小龙王为敌,甚至都想方设法的讨好他,为的就是能为自己找个靠山。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来到水晶宫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傍晚,乐煜因为时常为小龙王敬献美人,所以水晶宫门的守卫都认识他,看到他居然带来了两个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时,纷纷眸光一亮,连忙转身去宫里汇报去了。 等待了大半个时辰后,在小龙王寝宫里伺候的侍女碧衣走了出来。 见了这碧衣,就是乐煜这在外面称霸一方的爷也是满脸讨好毕恭毕敬的。 “能得碧姑娘亲自引路还真是小的荣幸。” 一来就是讨好吹捧的话语,让季君月探究的视线落在了碧衣的身上,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双十年华,一身粉衣绣着洁白的荷花,看起来出淤泥而不染,气质轻盈清冽,白皙如玉的脸美丽动人,带着沉静而温柔的笑意,一双清冽的眼眸犹如春水一般盈盈而动,美如春风。 然而面对乐煜的讨好,女子脸上沉静温柔的笑意不变,甚至连神态都一片平和,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倨傲,有礼的冲着乐煜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将视线落在了乐煜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 仅仅只是一眼,碧衣沉静温柔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怔愣,如春水般盈盈而动的美眸也快速的浮现一抹惊艳,不过这份惊艳只是一瞬,下一刻似有深暗的探究一闪而逝。 这两人穿了同样颜色的衣服,十指相扣并肩而立,满身清贵优雅贵气逼人,站在那里光芒夺目仿似融为一体般,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是一对,而且感情很好,且两人定然身份不凡。 看到这里,碧衣忍不住的出声问了一句:“乐爷是从何处寻来了这样两位妙人?” 若说这两人是被拐来的,可偏偏两人神色镇定甚至可以说悠闲遐意,若说两人是自愿的,可他们明明是一对,怎么可能自荐枕席,那么,必定是怀了目的。 见眼前的女子一眼就怀疑了她和秦澜雪的来意,季君月缓缓一笑,眸中妖华敛涟,深处却是一片深幽莫测。 紧紧只是一个婢女就如此观察入微进退有度,传闻中生性残暴喜淫的小龙王,或许并非只是胡作非为的阴戾之人,只怕世人是被糊了眼了…… 乐煜听碧衣这么问,心口一跳,只觉身上的伤口越发刺痛难忍了,额头隐隐有着细密的汗珠冒出,嘴上却应付道。 “这两位走投无路了才逃来流荒大陆,想要找个实力强的人依靠,所以小的看他们容貌绝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龙王,这才将人带来给小龙王过目的。” 碧衣听言,掩去眼底的狐疑和警惕,不再多问,只含笑道:“那么几位随我来吧。” 等碧衣带着一行人七拐八绕,穿过一座座精致华美的庭阁,来到一处宽阔的水晶大殿,还未走入,大殿里的欢声笑语就传入了几人的耳里,卷起了一片歌舞升平堕落之气。 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两人唇角均勾勒出了一抹兴味的笑意。 等进入大殿,看到那酒池玉林的场景,一个个穿着轻纱身躯曼妙的舞娘在中央莲花池中心的舞台上尽情舞蹈,池子连忙坐着十多个华衣美服的男子,多数人怀里均抱着体态柔软的美人,有些只是调情,有些则大胆的尽情品尝。 而大殿的正前方九道白玉台阶之上,一把宽大的犹如卧榻般的红水晶龙椅上座靠着一个身着紫色华袍的男子,他的左右各有一名姿容绝色的女子,一个妩媚,一个淡雅,却都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第四百八十九章:问一句话,洗浴 男子的手毫不规矩的在两名绝色女子身上游离,那松软慵懒的身姿就好似一只匍匐梦寐的猎豹,看似慵懒却危险至极。 一头紫发犹如海藻绸缎般华丽飘逸,两耳发丝隆于头顶用一玉冠高高竖起华美而贵气,一张精美的脸线条阴柔华美,雌雄莫辩,简直比身边两名绝色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他似乎感应到了季君月的打量,微微抬眸,那纤长如羽翼的阴影下一双清凉的眼睛在睁开的刹那似有华光一闪而逝,华丽到了极致,可那清丽的眼眸底流转的却是漫不经心的戾气和残虐之气。 视线相交的刹那,不仅季君月眸光微顿,就连埜禹也眼波一荡,晕染开了一圈幽沉惊艳的涟漪。 他没想到这一次送来的美人居然是如此出色,更没有想到,这出色的美人还是带刺的。 因为就在对视的刹那,他敏锐的从那双狭长妖华的凤眸中嗅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邪妄,冷残,甚至乖邪肆意。 尽管这样的气味不浓,甚至相似度不过一点点而已,却让他无端的在意了。 埜禹一双清丽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慢步走来的季君月,眼底深处有着深诡的打量和审视,直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射来,这才吸引了埜禹的注意力。 转眸看去,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张清绝靡丽的绝世容颜,那张脸太过美的惊心动魄,却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有种蓝天白云般广阔的清绝,却也因为那一头华丽妖娆迤逦的长发而晕染出了几分妖异的靡丽之气,只一眼就令天地黯然失色。 饶是见惯了世间美景的埜禹,此刻突然看到这么一张勾魂夺魄的脸也微微一愣,眉眼惊异之色一闪而逝,显然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绝色之人,尤其少年身上散发出来尊贵优雅之气,太过逼人夺目,太过贵气耀眼,可尊贵之中有掺杂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黑暗的危险。 从那一双明明看着他,明明澄澈至极却没有丝毫倒映,甚至让人无端惊悚惶恐的眼眸就能够分辨出来,这不是一个美人,而是一个至毒之物! 埜禹微微敛了敛眼眸,遮掩了其中一闪而逝的惊心,心中各种猜测飞快运转,面上却仍旧慵懒而漫不经心,甚至连手上轻佻暧昧的动作都没有停止分毫,就好似走入大殿的人真的只是被敬献的美人一般。 碧衣带着几人穿越莲花池停驻在了玉石台阶之下,恭敬的说道:“主子,这两位便是乐爷敬献的美人。” 碧衣说着让开了身,将季君月和秦澜雪完全暴露了出来。 周围喧闹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就连莲花池中央跳舞的美人们也停下了动作,周围原本与美人嬉戏逗乐的人也不知不觉见听了动作,一双双眼睛全都写满了惊艳与呆泄的看着那两个长身玉立气质清贵优雅的美人。 美,当真的美,而且这种美还不是徒有其表的美。 这两人不仅容貌艳绝天下,那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气质更是令人自行惭愧,叫人一看便心头顿起卑微之意,痴迷的同时也忍不住望而却步,因为这样气度非凡的人,绝非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沾染的。 埜禹看着下方的神态遐意仿似来做客一般的男女,修长的手指似故意为之的捏了捏身边美人胸口的饱满,唇边斜起了一抹恶意的轻笑。 “喔?两位美人这是打算一同服侍本王?” 轻佻的笑意邪魅妖娆,尾音却卷了一丝莫名危险的阴戾之气,让人听得心口直跳,只觉寒气遍体。 季君月和秦澜雪是没感觉,可旁边跟着的乐煜和凶虎两人却不自觉的白了脸色,脊梁骨迅速窜起一股寒意,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胆战心惊,仿似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一般。 碧衣站在一旁口观鼻鼻观心的立着,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诡谲危险。 秦澜雪看了埜禹一眼,面色明明很是平静,却让埜禹从中读到了丝丝阴凉黑暗的气息,尤其是那双静默的看着他的澄澈瞳孔,看久了他甚至发现里面似有妖异的幽蓝光泽跳跃,让他慵懒的身躯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姿态。 季君月一直在暗自观察着埜禹,虽然他的举止掩饰的很好,还是被她看出了一丝僵硬,那是一种防备的防御姿态,很显然这个人并非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荒淫无道嗜血暴戾,如此的警惕慎重甚至疑心病极重,可不想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想到这里,季君月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出声道:“我们倒是想伺候小龙王,就怕小龙王不敢。” 埜禹的视线猛然射向下方说话的少女,她脸上的笑意是那样乖邪痞气,吊儿郎当中却又带着猖獗和莫测的危险,让他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了几分。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这几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甚至对危机的感知度极高,到了一种草木皆兵的地步,这一次心头的不安是那般明显,明显到他想忽视都不行。 埜禹并没有急着接季君月的话,只是想眸光一转,落在了乐煜和凶虎两人的身上,清丽的眼眸看似慵懒却满含幽沉和暴戾之气,开口的声音却漫不经心的让人心惊肉跳。 “你从哪寻来的这等艳绝天下的美人?” 听到埜禹问话,乐煜心口莫名一颤,飞快的抬眸看了水晶王座上阴柔华美的男子一眼,当对上那双清丽慵懒的眼眸时,乐煜只觉四肢寒凉的几乎让他忍不住打起寒颤。 “回……回小龙王……”乐煜很害怕,心中的恐惧就犹如浪花一般一波接一波翻滚,同时也在飞快的组织语言,若是让小龙王知道他故意将危险带到他面前,只怕他会立马身首异处。 “这两位美人是凶虎送来的,小的看着两人姿容绝世,又心甘情愿的来侍奉小龙王,小的这才将人带来的。” 凶虎一听乐煜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面色一白,不过却没有开口辩解,只是不露痕迹的向季君月和秦澜雪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些许。 这不露痕迹的动作确实够小心谨慎,可是还是没能逃过一直盯着他和乐煜的神情的埜禹的眼睛,见到凶虎下意识的动作,以及乐煜含糊不清的说辞,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冷笑一声:“侍奉本王?乐煜还真是忠心耿耿呢,既然如此,本王自当好好奖赏你才是。” 这冷笑不轻不急,却让乐煜瞬间软了腿的跌倒在地,连声道:“不不不,小的不敢要小龙王任何赏赐,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这怎么行。”还不等乐煜把话说完,埜禹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急不缓的下了定论:“乐煜敬献有功,就赐洗浴好了。” 此话一出,乐煜顿时面色煞白血色尽失,整个的瘫软在地,满目惶恐的求饶道:“小龙王饶命,小龙王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都是这两人逼迫小的,不是小的自愿的啊……”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埜禹都不再理会,只是眉宇间浮现一抹不耐烦的挥挥手,大殿中立即出现四名金甲加身的护卫。 乐煜本能的就要反抗,可他虽然是一名至尊神人,而这四名金甲护卫只是巅峰虚神,但当他们联手时,那天衣无缝的配合哪怕是比之实力高出整整一阶乐煜,也不过片刻就败下阵了,当场就被四名金甲护卫扭了手脚带走了。 看到这里,凶虎虽然不知道为何乐煜会如此惊恐洗浴,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而季君月和秦澜雪却微微讶异于那四名金甲护卫凌厉可怕的武力,这四人若说单独拆开不足为据,可是放在一起,居然不过片刻就制服了一名至尊神人的高手。 哪怕乐煜原本就被季君月所伤,按照常理也不该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可想而知这些金甲护卫实力不容小视。 想到关于这水晶宫的传闻,季君月和秦澜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怕刚才那四名金甲侍卫就是传说中的金龙卫。 乐煜被带走后,埜禹的视线才再次落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阴柔华美的脸扬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中无端多了一抹暴戾血腥之气。 “两位美人可知洗浴为何物?”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挑眉:“愿闻其详。” 埜禹见此,含笑的眉眼平添了一分诡谲:“洗浴是这水晶宫的一种极刑,就是将人放置在冰桶中全身冰冻到麻木后,在将其拉出来用滚烫的热水洗礼,同时用特质的刷子洗刷他的皮肉,这样一来,每刷一下,就能将其皮肉刷下一层,如此以往的重复,直到将受刑之人身上的皮肉全都一一洗刷干净为止。” 埜禹话音刚落,凶虎就忍不住的呕吐起来,四周观望着一切的人们虽然没有呕吐,却也一个个面色煞白起来,很显然他们对这样的极刑是了解的,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因此才能忍住没有呕吐,却也因为深知此极刑的残酷,一个个眼底都溢满了掩饰不住的惶恐。 埜禹似乎很享受众人惶恐胆寒的目光,不过当他等待着台阶下的两人露出一点能够让他愉悦的恐惧或惊惶时,却只看到他们一个面色平静无波似乎对他所说的不以为意,一个似笑非笑乖邪玩味,这样的表现超出了埜禹的预料,让他眉心不自觉的一蹙,心中对两人的警惕又加深了几分。 知道这一次怕是遇到硬茬了,伸手推开身边的两名美人,身姿慵懒的往后一靠,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两人淡声道。 “说吧,特意找来所为何事?” 见对方开门见山了,季君月也不再浪费时间,缓缓一笑:“一来到流荒大陆就听说了六王的威名,因此慕名而来,只为问小龙王一句话。” 埜禹眼底迸射出一抹危险的光芒,阴晴不定的扫了秦澜雪一眼,见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再看他,一双眼眸只是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少女,就知道这两人是以这女子为主了。 不动声色的阴柔一笑:“喔?什么话?” “小龙王藏身于此,当真只是从此避世不出,还是蛰伏等待时机?” 乖邪的轻笑带着几分轻快,又含满了深意,顿时让埜禹猛然坐直了身,犹如睡醒的猎豹一般,眸光残虐嗜血的盯着季君月,似乎只要她再有什么举动,就扑上来将其撕碎。 季君月见此也不慌,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在欣赏他突然爆发出的暴戾嗜血的狠绝,亦是在欣赏着被人揭穿后的挣扎和不安。 ------题外话------ 今天来不及二更了,嘿嘿,明天继续二更走起~ 第四百九十章:你凭什么,资格 很快埜禹就冷静了下来,全身暴戾之气一收,又恢复了那慵懒阴柔的无害华美之态,唇角扬起一抹柔美却危险的弧度。 “那美人认为呢?” 戏谑的话语充满了调戏的味道,听得秦澜雪眸光冷了几分,不过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不会打扰季君月的游戏,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事后怎么弄死这东西。 所以秦澜雪那静默的一瞬不瞬盯着埜禹的视线让埜禹好不容易收拢掩藏的情绪再次外泄,身躯也不自觉的紧绷,心底无端腾起一丝不知名的惊悚,总觉得这少年盯着他的眼神明明澄澈却过于阴暗变态…… 埜禹眉心微挑,同样不甘示弱的回视秦澜雪,清丽带着点阴柔戾气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些令人难以捕捉的警惕和审视。 若说那少女不简单,那么这少年就更为可怕,因为总让人有一种超出一切预知的病态感。 季君月好整以暇的看着埜禹隐藏在慵懒下的警惕,慢悠悠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小龙王成为万龙谷追杀的罪人,最后逃至流荒大陆,原本我也以为小龙王当真如传说中那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从而众叛亲离被族人追杀,毕竟外间关于小龙王的传言可不太好听。” 何止是不好听,简直到了一种令人深恶痛绝的地步,不仅整个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流传着小龙王荒淫无道残暴阴戾,甚至六亲不认残杀族人,就连这流荒大陆被修行者称之为自由岛的地方,也都流传出他骄奢淫逸嗜血暴戾,总之总结出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埜禹听了这话,这才停止了和秦澜雪的眼神厮杀,眼波一转,看向了季君月,神色不明的道:“原本?这么说现在美人改观了?” 依旧是充满轻浮的语调,但季君月和秦澜雪都已经从中听出一抹骇人的阴戾之气,很显然埜禹此刻的内心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静,甚至可以说已经戾血翻腾,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喷发灼烧了所有人。 季君月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这轻浮之语下的血腥暴戾,依旧笑语嫣然乖邪肆意,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对,改观了。” 漫不经意的笑语让埜禹气息一顿,神色闪烁带着幽沉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季君月也没有让埜禹久等,接着笑道:“在亲眼见到小龙王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传言不可信,小龙王或许暴戾嗜血,可却不是没有脑子只知道花天酒地骄奢淫逸之人,你的心里藏了豺狼虎豹,只要时机一到,它们就会奔跑而出,将所有欠你的人撕碎。” 若说前面几句话让埜禹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那么最后一句,尤其是那句‘你的心里藏了豺狼虎豹’的话,就让埜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了。 全身气息一敛,原本的慵懒瞬间被一股威震天下的凶狠戾气所取代,那张阴柔华美的脸也好似覆上了一层阴霾的血腥气,看起来极为可怖骇人,一双清丽的眼睛,此时此刻,盯着季君月就好似野兽一般凶残暴虐。 那是一种被惹火的凶残,一种属于野兽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孤傲,那种破釜沉舟的狠意夹杂了莫名的仇恨,令季君月看了都忍不住暗自心惊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怎样的过去,才能让一个人凶恶决然如此,那种义无反顾的狠绝和凶残,就好似受了伤的野兽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和伤害它的人类同归于尽一般。 季君月想到这几天她让龙宿去查探到的资料,虽然没有查到埜禹当初被族人追杀的真正原因,却也让她察觉到了这事情的不对劲。 埜禹是万龙谷青龙王的小儿子,从小就极为受宠,而且天资聪颖,资质强大,是整个上古天尽中少年一代第一个在十六岁就突破了金丹之境进入巅峰虚神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自然得到了万龙谷的吹捧,更得到了青龙王的青睐,所有人都捧着他,顺着他,宠着他,甚至将他当成万龙谷未来的希望,更默认了他就是万龙谷下一任继承人的事情。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敞亮的天才,在十八岁那年因为被人发现侮辱了自己的嫂嫂,残杀了自己的叔父,甚至不服管教顽固不化最后逃出了万龙谷。 青龙王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就亲自逮捕这逆子,没想到还被逆子刺了一剑,还弑杀了自己的亲母,万龙谷族人全部大怒,青龙王更是直接下了追捕令,要将埜禹抓回万龙谷处以血祭之刑,希望得到先祖鬼龙的宽恕。 埜禹这一逃可谓是九死一生,一年的逃亡让他一次次游走在鬼门关,最后是拼尽全力逃到了流荒大陆,这才逃过了一劫。 虽然时到今日万龙谷的人都没有放弃抓捕他,一批一批精英子弟源源不绝的涌入流荒大陆,可是人来多了,却会引起流荒大陆所有居住高手的联合抵制驱逐,人来少了,根本就杀不了埜禹,更不要说是逮捕他。 季君月了解到这些后,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对劲,一个天才,尽管可以说他因为地位能力太高而自大自负,甚至目中无人,可也不至于做出侮辱嫂嫂弑杀叔父最后还逃跑,甚至还刺伤了自己亲生父亲,杀了亲生母亲这顿蠢事来。 若埜禹真的如此扶不起的蠢货,就算天资再聪明,也没有人会承认他继承人的身份,毕竟虽然是一个天才,可是再如何天才,若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也绝对活不了多久。 万龙谷除非是疯了才会让这样的蠢货天才成为继承人,就算青龙王宠爱故意为之,那么万龙谷的族人弟子呢?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气。 可她特意询问过龙宿,龙宿也肯定的回答过她,万龙谷的族人很服气埜禹这个继承人,哪怕有不少人嫉妒埜禹这样的天才,也不敢当面针锋相对,都是背地里下绊子。 这样一来,埜禹是个蠢货没脑子的定论就不攻自破了,那么既然是有脑子的,就算真的大逆不道做出侮辱嫂嫂弑杀叔父的事情,也一定有本事善后才对,而不是将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还刺杀了自己的母亲。 这该是何等畜生不如做出来的事情,再看看眼前的埜禹,尽管眉眼暴戾血腥,尽管眼神锐利凶残如野兽,可其中决然痛楚的恨意却清晰的让人无法无视,再看他的敏感谨慎,绝不是一个会做出这等不可收拾之事的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被人陷害的。 季君月收敛了心神,看着埜禹没有丝毫惧怕,甚至将脸上惯有的乖邪笑意收敛的一干二净,认真道。 “我们合作如何?” 埜禹看着季君月脸上认真的表情,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生出了欣赏之意,这是第一次有女子在面对自己真实面貌和气势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谈判,甚至毫不避讳的选择合作。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将轻易答应。 “凭什么?”埜禹眼中凶狠的戾气不减,唇边却挂上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仿似在嘲笑季君月的不自量力与自以为是。 大殿中的人全都待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不过心中都是赞同小龙王的话的,而且看向季君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屑和嘲笑。 是啊,凭什么? 这少女尽管气度不凡,容颜绝滟,可这又如何,气度容貌可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更不能给一个人与强者平起平坐的资格。 季君月也没恼,甚至没有理会周围嘲笑的眼神,一双狭长乌黑的凤眸卷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莫测笑意。 “就凭我可以灭了一个封号王者。” 此话一出,猖狂至极,瞬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而众人惊楞之后第一反应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全都笑开了。 “哈哈哈……这绝对是本神人近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何止是近年来,这绝对是本神王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小女娃,你实在太猖狂了,这等诳语都敢说,可真是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啊……” …… 周围十多人都在嘲笑季君月的不自量力,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长相精美绝滟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诳语不打?居然敢说出如此猖狂至极没有边际的话来。 灭了一个封号王者?天!也只有这小丫头有胆子说出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封号王者是怎样的存在?那可是王阶! 放眼整个上古天尽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无数数不清的修行者,数亿,王阶王者也不过那么数十人而已,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说可以灭了一个王阶王者!简直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到蠢笨! 然而,众人的嘲笑声正激情高昂的流淌着,就突然感觉一股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顿时震的他们胸口一窒,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所有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双目大睁,充满了不敢置信以及对于死亡的惊惧。 因为身上笼罩的力量太过强悍可怕,就好似来自宇宙之力,大自然之力,那样浩瀚磅礴到无迹可寻,却能够轻易的将他们撕裂。 一旁站着的凶虎和碧衣见到这一幕也都目瞪口呆惊疑不定,完全不知道前一刻还满口嘲笑的强者们,怎么转眼就跪倒在地犹如上了岸的鱼儿一般,翻着白眼不断的垂死挣扎。 是的,就是垂死挣扎,那么模样一点也不夸张。 十多名强者,实力最低的都是至尊神人,最高的也是至尊神王,可就是这些强者,此时一个个跪爬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抽搐喘息着,那窒息的模样太过可怖到令人惊惶。 而众人周围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圈淡淡的红色极光,那并非普通的光芒,而是一种璀璨到独特的极光,一种遥不可及的极光。 季君月眸色幽冷的扫了那些犹如死鱼翻着白眼的强者一眼,并没有与他们说什么,只是回眸看向目光惊疑不定的埜禹轻笑。 “现在可相信了?” 若说刚才只是猜测,那么听到季君月的询问,看到她似笑非笑的乖邪笑颜,对上她那双妖华敛涟却暗藏幽冷邪残的凤眸,埜禹可以肯定,他小看了这女子,甚至,她没有说谎。 埜禹并没有急着回答季君月的话,而是审视的将她从头到脚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眉头微蹙。 “美人变妖精?你这是活了多少岁的妖精?” 这话虽然没有回答季君月的询问,却也变相的肯定了她的实力,但是,也同时怀疑了她的年龄。 ------题外话------ 威慑的君君,酷毙了,哈哈~ 对了,昨日忘了科普了,埜禹,埜同野同音喔~ 第四百九十一章:比你小喔,绝无(二更) 在埜禹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纵使是极有天赋的天才,也绝不可能一出手就让数个至尊神王毫无反抗之力。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披着十七八岁姑娘皮的,根本就是个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老妖精。 这想法不仅埜禹有,在场的只怕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个人外全都抱了这样的想法,因此一个个看着季君月的眼神那叫一个惊悚畏惧又带着几分别扭的怪异。 季君月听了埜禹的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得越发邪肆开怀了,那笑容让人看久了甚至有种傲视苍穹不受束缚的野性,那是一种连天地规则都无法桎梏的肆意。 “其实我比你小喔~” 听了那揶揄的尾音,埜禹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看着季君月那张肆意的绝滟笑颜,一时间竟然不知该用何种心情面对。 披着小姑娘皮的老妖精他不是没有见过,而且见得也不少,甚至比季君月厚脸皮的他更是见了不知有多少,可是像季君月这般坦荡又乖邪的,他埜禹生平绝对仅此一见! 而且不知为何,就算是心思再如何警惕不相信人的他,这一刻都莫名的想要相信眼前的少女,这样的感觉令埜禹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危险之极。 一个人能够轻易控制别人的思想已经算是很可怕的存在了,可若是这个人不但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还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别人的心思,令人防不胜防,那就不仅仅只是可怕二字能够诠释了。 埜禹忽视掉心中莫名腾起的信任,眸光带着审视和疑虑,犀利阴寒的落在季君月身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展现出来的可怕实力而畏惧。 季君月也任由他打量,脸色的笑意越发深了,她说的可是实话,尽管在这个世界已经四年多近五年的时间,但事实上按照她所在的世界来计算也不过才过去四个多月,她顶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而已。 而埜禹今年不过二十有二,自然是比她还要大的。 埜禹自然不知道季君月的年龄如此的复杂,并不像常人那般计算,不过这些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更在意的是这人的目的。 因此审视了片刻后,埜禹音调暗沉阴戾的说道:“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季君月闻言,就知道对方已经将她的提议听进去,并且列为考虑范围了,于是轻笑道。 “我的目的很简单,各取所需,我需要流荒大陆作为发家地,打乱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称霸的现状,而你,不管是保住性命还是想要报仇,我都可以帮你,你也无需对我惟命是从,只要在我有所需要的时候尽一份力,不要成为我的敌人就行。” 季君月的话很直接,而且说的也非常明了,足够在场的人听明白她的用意,埜禹自然也懂了。 “还真是各取所需。”埜禹冷笑一声,神色有些阴戾阴霾,看着季君月的眼神非常的冷:“你还是不要将话说的太满,本王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本王确实存了心想报仇,不仅想报仇,还想毁了整个万龙谷。” “可是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人就能够占据这流荒大陆吗?若真如此简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还拿流荒大陆没办法,放任着这里自成一格。” 埜禹这话并非故意挑衅或者嘲弄,虽然语气确有嘲讽之一,可意思却是真实的。 若真只是凭着两个实力强大的王阶王者就能收服这流荒大陆流落的强者们,这流荒大陆也不会被称为自由岛,更不会至今为止还不属于任何势力自在屹立。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想要收服这片大陆,无论是群战,还是威逼利诱,亦或者软硬兼施,最终都没有哪一方势力成功了,不仅没有成功,甚至还惹了一身骚,惨白收场。 这流荒大陆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这里没有良民,有的都是性格乖痞狂戾的大奸大恶之人。 正因为在外面不受世俗所容,不受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所接受,甚至挑战惹是生非,才会逃亡最终来到这流荒大陆。 这里的强者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经历,若真的让这片大陆依附或者属于某一方势力,那就代表了这里的人都会沦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为了各自的安全和性命着想,这里的人哪怕平日里一个见不惯一个,时常打斗杀人,但一旦有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试图统一占领这里,所有人都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这是一种保护自身性命的默契,没有人能够轻易打破,因为这里一旦被统治,被成为附属,就意味着这里的人生命受到了威胁,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而不反抗的。 这也就是为何这片大陆历经千年,都没有任何势力能够统治收服,因为它关系着这里每一个人的性命。 这里的人可以不服任何人的管制,可以独来独往,却不可以招兵买马自立为王,因为那样会影响到每一个人的安危,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势力不能一统,一致对外决不允许任何外来势力征服这里。 哪怕是埜禹这样被自由岛的人誉为六王畏惧着,敬重着,都没有办法真正一统这里创建出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其余五王同样如此,可以有响彻自由岛的名誉,可以让自由岛的人敬重吹捧,却无法真正做到成为这里唯一的王。 这些季君月自然明白,她在决定从流荒大陆开始着手的时候,就将这片大陆的历史摸了一清二楚,也清楚的明白这里的规矩。 可是她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找上门来。 季君月脸上笑意不减,依旧乖邪又带着三分莫测,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不错,若真如此容易,这流荒大陆也不是今日这番景象了。” 埜禹蹙起眉头看着季君月,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女子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她究竟依仗了什么?若只是凭那一身实力,那么还真是要让他失望了…… 就在埜禹暗自揣测季君月的用意时,一直为开口说话的秦澜雪依旧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只是一挥手从旁边挪来一个宽大柔软的躺椅,牵着季君月就地坐了下来。 温柔靡丽的音律犹如细水流长一般流转而出,竟给这诡异压抑的大殿注入了更加神秘瑰丽的色彩。 “坐下说。” 简短的三个字,轻柔温暖,带着弄得化不开的宠溺,却也是那般自然的毫无丝毫突兀感,那种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关怀,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众人瞪着眼睛看着那清绝靡丽的少年牵着女孩坐下,这才发现,这少年的视线至始至终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注视着少女的,如此专注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 埜禹神色不定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尽管他早就看出来那少年对这个不知到底是少女还是老妖精的人有着极为病态的痴迷,可此刻看到少女转眸回视少年轻笑的时候,那种难以言说的亲密和默契,实在叫人不敢置信到怀疑人生。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毫无细缝的信任和亲密,简直可笑至极! 埜禹眼底不知不觉充斥满了浓重的讽刺,那讽刺中还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 季君月并没有注意埜禹的情绪,或者该说她根本就不在意,笑望了秦澜雪一眼后就抬眸看着埜禹高深莫测的一笑。 “小龙王说的虽然不错,可这些人,这些势力里,并不包括我季君月。” 埜禹神色冷嘲的看着季君月,似乎想看她能够说出什么名堂来。 季君月眼眸微眯,妖华之光敛涟其中,让那双凤眸越发勾魂夺魄的同时也更加神秘起来。 “但凡来到这里的强者,无一不是在外无法生存没有立足之地的人,不是避世,就是避开追杀,所以无论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使尽各种方法都无法收服这里,因为一旦这里被某一方势力收服,就意味着有交易,一旦有交易,这里的人便会被轻易的卖掉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季君月停顿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埜禹,埜禹见此,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表示无话可说,也就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季君月见此才继续道:“而流荒大陆之所以至今都没有让众人臣服的唯一的王,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旦这里有了统领众人的王,就代表自成一方势力,那么这方势力若是不想被其余势力联手消灭,就必须有所交集,一旦有了交易的存在,其结果依旧一样,这里的人便是交易的牺牲品。” 说到这里,季君月话音一转,笑容多了几分讳莫如深:“那么,若是这里出现的统治者并非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也毫不惧怕它们联手打压呢?” 听了这话,埜禹神色一顿,清丽的眼眸里暗影浮动危险又深沉,这说明他听明白了季君月所要表达的真正意图。 她是在告诉他,她季君月不输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也不惧怕它们联手打压她,那么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根本没有威胁她就范,甚至牺牲流荒大陆的人的筹码,这无疑是保证了这里的人的生命安全。 半响,埜禹笑了,那笑容有些阴郁,依旧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我可以承认你之前所说的能够杀死一名封号王者的话,可那又如何,就算连你身边的少年也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妖精,拥有王阶王者的实力,你以为仅凭你们两个人就能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对抗吗?” 说到这里,埜禹的阴柔华丽的脸上笑意越发嘲弄冷戾了:“别说本王打击你的雄心,若你真的如此做了,那只会死的更快,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就是上古天尽的天,它们盘踞在上古天尽千万年之久,怎么会容许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跟他们叫嚣,虎口夺食的下场不仅仅只是死之一字,更是尸骨无存。” “一旦你这么做了,成为了流荒大陆唯一的王,统治了这里,那么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就会联合灭杀,同仇敌忾的毁了整个流荒大陆,他们可以允许流荒大陆的存在,是因为这里不统一,哪怕这里的人实力强大,却不会齐心协力做出动摇他们势力地位的事情来,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统一的对这里发动灭杀之战,可一旦你如此做,流荒大陆顷刻之间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埜禹的话可谓毫不客气,甚至极为犀利,可夏君凰脸色却没有丝毫被打击到的颓然和慌乱,依旧那般乖邪肆意到让人恨不能撕了她那张肆意的笑脸,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让她那张脸出现惊慌失措呢? 埜禹知道场合时间都不对,可心中还是突兀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瞬的恍惚,视线不自觉的游离到了季君月身边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有多护季君月他都看在眼里,一开始他不过是看了两眼调戏了几句,这少年若不是季君月暗自拉着,只怕早就把他撕成碎片了吧。 就是不知道季君月这样一个狂妄邪肆之人,会不会如少年那般在意对方? 季君月见埜禹的神色有些飘忽,但因为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下一秒就冷嘲的看着她,因此没有去探究他飘忽的原因,只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说只有我和阿雪?”轻幽幽的一句戏谑反问,让埜禹神色一顿,阴戾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态窥视到什么。 不过还不等埜禹窥视出什么来,季君月就话音一转问起了问题。 “我们并非这上古天尽的人,想必对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你应该比我们更为了解,那你说说,它们的势力如何?实力又如何?” 听了这话,埜禹眼波微动闪过一丝惊疑,神色不定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人居然不是上古天尽的人?可能么?! 纵使心中的第六感告诉埜禹季君月如此猖狂邪肆之人并非是会说谎的,可他依旧不能相信她的话,这世间都是上古天尽的地域…… 似乎想到了什么,埜禹思想一顿,对了,还有那个被上古天尽抛弃划分出去的大陆,可那片大陆都是普通人类,更是灵气匮乏,能够出现修行者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出现像季君月这样的强者。 那么她和那个叫阿雪的,不是上古天尽的人还能是哪的?莫不是从别的位面蹦出来的?简直可笑! 埜禹不知道他的自嘲无意中接近了真相,因为对于上古天尽这方世界的人来说,位面一词极为神秘又陌生。 虽然有传闻世界之大不仅仅只是这一方空间,有可能又另外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世界,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所以位面之说也只是一段传说而已。 不过尽管心思百转,埜禹还是回答了季君月的问题,为的就是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自大。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是从万年前三帝大战势力溃散后出现的,如今经过千万年的时间洗礼,它们的底蕴早已不是外人可以窥视,牵一发而动全身,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相互侵蚀,仅仅只是盘踞的势力就有数万人多,更别说是实力强大的了。” “每方势力都有一个王阶王者,数百名甚至近千神阶强者坐镇不说,其中一些势力还有不少老不死的在背后撑腰,想要彻底消灭这些怪物,除非万年前陨落的三帝复活,否则这世间绝无人能够对抗他们。” 所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是永远不可能彻底消失的,那么一旦它们抛开一切联合起来,那势必将是一场天崩地裂的灭顶之灾。 ------题外话------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可是非常强大滴,不过在强大,咋们君君和阿雪也能将其一点一点吞噬! 今日520,暖宝们么么哒,我爱乃们(*^__^*) 第四百九十二章:从来不怕,首聚 季君月知道埜禹所说的并没有夸大其词,甚至还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说的弱了两分,可这些在来上古天尽之前,她就已经从龙宿那里清清楚楚的了解过了,也是通过认真的考量后才做出了今日的决定。 “你说的很对,一旦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联合起来,将会给上古天尽带来不亚于万年前三帝大战的灭顶之灾,可是……” 说到这里季君月的话音一顿,看着埜禹的视线让他突然心口一跳,那是怎样的感觉他难以形容,总之对上那双邪妄妖华的凤目,他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忌惮。 那种包揽苍穹的力量和隐匿的霸气,就好似这天地都拿她没有办法,这种感觉太过震撼人心,也太过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埜禹听到了一句清浅性感的嗓音,那嗓音里的话语明明该是狂妄自大的,可偏偏带着一种绝对的震慑,一种说一不二的霸气。 “我有办法与之抗衡,只要这流荒大陆的强者们愿意信任我,我亦可以保证还他们一片净土和安全,哪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联合打上门来,我都能叫他们惨败收场。” 她手里的四千多人全都是精英,就算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联合起来,异兵团的综合实力依旧比不过,但若是加上流荒大陆这群强者呢?若是再加上她空间里专门对付能人异士的特殊军火武器呢? 就算不能将来人全都灭了,但惹急了她,她就带人开着战舰去把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给夷平了,比疯狂,她季君月从来不怕! 若是埜禹知道季君月的想法,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骂她疯子,这要真这么做了,到时候这上古天尽岂不是大乱,局时那场面,只怕群魔乱舞都难以形容…… 尽管心中惊疑不定,对季君月的后手满心猜疑,埜禹还是不为所动的冷笑:“就算你说服了我也没有用,流荒大陆的强者们都是独立的,哪怕你将我们六王全都说服,也不代表能够让整个自由岛的所有强者都听命于你。” 季君月高深莫测的一笑:“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只要小龙王答应与我合作不会成为我的敌人,也不会拖后腿,甚至需要的时候还会出手相助就行,至于自由岛的一众强者,我另外有办法收服他们。” 不得不说此时尽管埜禹表现的满不在乎甚至是嘲弄季君月的不自量力,可心中已经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甚至隐隐有了三分澎湃的期待,清丽的眼眸暗光浮动了一瞬,埜禹阴柔华美的脸上晕染出一丝深沉,启唇道。 “喔?那不如与本王说说好了,若说本王觉得你胜算大,那本王就答应你的提议,虽然本王永远不会成为你的隶属效命于你,但可以做到永不与你为敌,甚至但凡有需要,本王自当竭尽全力的助你。” 埜禹会将话说的这么好听全然是想知道季君月的部署和她手里的底牌,至于是不是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做,此时他根本没有细细考虑,因为总是怀疑震撼,他依旧不相信季君月能够做到。 季君月自然也看得出来,不过她不在意埜禹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今日前来见小龙王,为的就是探路的同时拉拢,甚至让六王在异兵团动作的时候袖手旁观。 若是这其中有人不识抬举,她也并非只有合作一条路子可以选,至少直接宰了也挺方便的。 “我到底有什么把握和依仗,用不了多久小龙王就能知道,不过为了结果的顺利,还要请小龙王先帮一个小忙才是。” 埜禹眉梢微挑,眸光阴晴不定的盯着季君月,冷笑一声:“什么忙?” 季君月似乎没有察觉到埜禹眼底的冷戾阴寒,轻笑:“希望小龙王找个名头将其五王请过来与我见一见。” 埜禹神色一顿,眼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缕诧异,显然没想到季君月要他帮的小忙竟是如此。 这忙还真算是小忙,或者在普通人看来能够见到六位王绝对是一件荣耀难得之事,可这件事之余眼前的人来说,可确确实实只是一件小事,只要季君月想,只怕根本用不着他请,她都有办法去挨个见一遍。 埜禹心思一转,眯起眼帘道:“你见他们莫非也是想与之合作?” 季君月大方的点头承认道:“自然,我这人素来喜欢先礼后兵,若是能文明谈判各取所需自然再好不过。” 埜禹闻言眼底暗沉之色一闪而逝,先礼后兵?这么说来若是最后谈判不成她是打算动手了? 果然真的很是嚣张猖獗,埜禹冷冷一笑,不过随即想到刚才她轻易的就制服了十多米神人和神王,实力想必已经跨入王阶了,要杀他们还真不是难事。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虽然时常隐匿到流荒大陆杀人,可来的最厉害的也只是长老级别,而非真正的掌权者或是那些后方坐镇的老妖精,否则就算流荒大陆的人实力再强,此时也怕是没有自由岛之称,而是某方势力的附属了。 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是因为彼此制衡那些主要的人物才没有亲自出动,眼前这位不知道活了几岁的老妖精看起来却不是各方势力的人,她若要动手自然没有顾虑,那么他们六王怕是危险了。 想到这里,埜禹的神色就多了一抹阴沉,眸光隐含暴戾之气的盯着季君月,只觉对方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自大狂傲猖獗狂妄,实则已经精细的算计了每一步,正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六王,甚至有可能连自由岛的所有强者都慢慢包围在了网里。 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后,埜禹收拢了所有的情绪,妖娆一笑,让那张阴柔华美雌雄莫辩的脸更加美的妖美的惊心动魄。 “既然只是小忙,那本王就答应了,若你真能说服自由岛所有强者为你所有,本王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的提议。” 季君月勾唇一笑,邪妄而乖张,红唇轻启:“那么,拭目以待。” 达成了暂时的共识后,埜禹也知道这两人势必是要住在这里了,于是让碧衣将人带下去好生招待,自己则亲自给其余五王写了帖子邀请他们两日后来水晶宫一聚。 也就是在埜禹的帖子发出去片刻后,一道消息传入了水晶宫彻底震动了他。 埜禹靠在水晶王座上,一头华丽的紫发夺目耀眼,却依旧比不上他那张阴柔华美的脸,不过此时这张雌雄莫辩的脸上却阴晴不定的叫人骇然。 埜禹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跪立愁煞,眼底迸射出一抹阴戾:“你说什么?” 愁煞低着头都能感觉一道利刃般森寒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心下一凛,面色沉稳平静的重复道。 “回主子,昨日最南边边城传来消息说出现一批训练有素实力高强的神秘人,他们见人就打,尤其是实力高强的强者,不由分说,打了人后只问对方服不服,若是说服就放人,若是说不服就接着打,直到把人打到服气为止,离开前还留下名号,名为异兵团。” 说到这里,愁煞停顿了一下将自己查到的又细细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属下还特意去查了一番,发现不仅南边边陲的小镇城池受到了异兵团的暴力攻击,而是东南西北全都受到了异兵团的暴力攻击,他们似乎有组织的故意从流荒大陆外围开始包围而入,一路暴力攻击前行。” 听到这里,埜禹的眉心渐渐蹙起,莫名的就想到了季君月离开时高深莫测的笑意,出声问道。 “他们杀了所少人?” “回主子,最让人疑惑的正是这一点,他们虽然手段暴力嚣张杀伐利落,却从来没有将人真的打死,面对那些不服气的硬骨头,他们也都是变着方法的折腾,手段简直花样百出到令人难以想象,直到将人折腾到认输服气才肯罢手。” 埜禹一愣,显然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不杀人?这简直是近年来最为离奇的事件。 而且手段如此嚣张猖狂到了狂妄至极的地步,真当这流荒大陆无人能够收拾他们?! “查到有多少人了吗?” 愁煞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是从两天前开始的,目前查到的人数至少有三四千人……” 愁煞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埜禹一眼,看到他阴柔妖华的脸上阴沉诡谲一片,连忙又垂下了眸。 别说自家主子听了神色有变,就是他查探一番后也心惊不已,什么时候流荒大陆居然突然冒出这么一群高手,而且还如此有组织又训练有素。 更主要的是他们人数太多,比以往试图侵入流荒大陆的各方势力来的人数还要多,而且综合实力明显也比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强,这是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还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愁煞又连忙道了一句:“还有主子,属下发现这些人不但综合实力强悍,就连年龄也十分的年轻,大多数都是十八九岁未成年的少年。” “喔?还真是奇了……”埜禹阴柔幽冷的语调太过阴晴不定,叫人听得胆战心惊。 不过令愁煞意外的是,埜禹只是吩咐他继续关注着那群人的动向后就让他离开了,并没有吩咐他去做什么,很明显是打算按兵不动。 可那群人来历诡异,实力彪悍,若是任由下去,只怕这流荒大陆会大乱,可纵使担忧,愁煞也没有多嘴,听话的领了命令就退下了。 整个大殿只剩下埜禹一个人坐在王座上低垂着头,一张脸处于光线的阴暗之中更加显得阴晴不定神色难辨,唯独那幽幽的低语危险难测。 “季君月……这事跟你有关系吧?你到底是谁呢?……” 埜禹收到消息,其余五王同样收到了消息,不过他们在听完消息不久后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收到了小龙王的请帖,于是都将这邀请之事当成是为了商议那群突然出现的异兵团,就都选择了按兵不动,等局时聚在一起后看看对方有何打算再说。 于是这一次的邀请很是顺利,五王那边都回复了会准时抵达,当季君月和秦澜雪收到他们都接受了邀请后并没有丝毫意外,一切也不过都在他们算计之中。 包括五王会以为这次宴请跟异兵团一事有关的想法,也是在季君月的预计之中,甚至可以说是她故意为之。 两日后白天,五王一前一后的来了这水晶宫,埜禹并没有急着召见,只是让人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然后说了晚膳的时间和地点。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有出现在五人面前,直到约定的晚膳时间到了,六王聚首水晶宫正殿,两人这才姗姗来迟…… 第四百九十三章:敲山震虎,请求 (二更) 依旧是水晶宫的正殿,大殿中央的荷花池中心舞台依旧有着几名妖娆美人舞蹈着,周围流水叮咛充满意境。 荷花池旁摆放了六张长条双人水晶桌和厚厚的软垫,埜禹阴一人坐在上首的水晶王座上,就在他落座不久,殿外徐徐缓缓的结伴走来两道欣长的身影。 不见长相仅见身形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和吸引力,那一红一黑的颜色在这富丽堂皇的水晶宫中更显华美。 当两人走至荷花池旁,埜禹站起身走下了玉石台阶朝着两人迎了上去,阴柔华美的容颜荡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许久不见,丹皇和雷神的感情还是如此之好。” 雷神霆夜一身华丽绣有暗红雷电图文的黑色华袍,神态孤傲冷酷偏偏长了一张柔美漂亮的脸蛋,紫眸冷淡的瞥了埜禹一眼,不客气的冷笑一声。 “是要比你好上许多。” 埜禹听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三分,眼神阴阳怪气的在霆夜和皇九天身上扫视了一圈,故意露出几分暧昧的嗤笑:“也是,这种关系本王自然比不得。” 霆夜一看埜禹的神色就知道他故意嘲讽他和皇九天是龙阳之癖,神色一冷就要开口满嘴喷刺,却被一道温软清润的声音阻止了。 “小龙王许久不见还是如此幽默,我们先入座吧,这么站着也累,其他人应该快到了。” 皇九天的突然的话语不但不显丝毫突兀,反而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无害干净又温和,给人一种理所当然潜移默化的感觉,不露痕迹的就驱散了这放空间的硝烟。 霆夜见皇九天开口了,冷傲的睨了他一眼,那双紫眸中似是划过一抹无可奈何的情绪,转身就走到了左手边的第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再说。 埜禹也看了皇九天一眼,对上他那双犹如朝露般透彻又温和的眸子,眉头粗了粗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本着主人家的礼节抬手引领皇九天去了霆夜身旁第二个座位。 “丹皇这边请。” 皇九天善意的笑了笑,冲着埜禹点了点头就去位置上坐了下来。 几乎在皇九天和霆夜落座后,殿外再次走来了一道白影,那一头如白雪的头发,慢步而来时,整个人就好似盛开在九幽大道的白兰,空谷幽兰般神秘又沉静。 “凤幽来的倒是及时,这边请。” 埜禹迎上凤幽,脸上魅惑的笑意明显比面对霆夜和皇九天的时候多了一分不易捕捉的亲近和熟悉。 凤幽对着埜禹点了点头,面色一片沉静安宁没有什么笑意,不过只要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能得到他的回应哪怕只是点头之交都已算是关系不错的了。 埜禹也知道凤幽的脾气,因此并没有介意他的冷淡,将他带到皇九天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紧接着毒神天一奇和月神歌珞也前后不一的走了进来,埜禹同样客气的将两人引领到了对面空置的第二个和第三个位置坐下。 当所有人来齐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五王的神色都有些深意的看向了那右侧唯一空置的位置,而且从桌上摆放的用具来看,这个位置并不像他们的都是独自一人霸占,分明是两个人。 霆夜意味不明的一笑:“小龙王这是还宴请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居然让我们六王一起等待,真是好大的面子。” 霆夜一出口就有几分挑衅找茬的感觉,对此在场的人显然早就习惯了他孤傲毒辩的口舌脾气,谁都没有说话的看着埜禹,都想看看他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皇九天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可霆夜也没有做的太过分引起什么纷争,让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因此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埜禹看着五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最近突然出现的异兵团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 天一奇、凤幽、歌珞三人看着埜禹没有说话,不过那等待着他下文的眼神却已然算是回答了。 霆夜却嘴巴闲不住的又是一刺:“怎么?莫非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埜禹眸色阴戾冷然的看了霆夜一眼,冷笑:“是不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埜禹说完不再多说的转身走上玉石台阶坐回了自己的王座,显然不想再跟几人多说什么,本来他是打算给几人透点底的,不过既然有人不领情那就算了,他就等着坐观虎斗好了。 在场的几人见埜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就不打算再开口,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越发令几人觉得奇怪了,不过还不等他们试探,殿外传来的脚步声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个侧头看去,就见大殿之外慢步走来两道声音,一男一女十指相扣携手而来,同款颜色的服饰,黑色神秘的绸缎上绣着金色妖异的花纹,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身着衣裙,一个身着锦袍。 璀璨的光芒下,两人携手走来似是步步生莲,清贵优雅的令人忍不住自行惭愧,那尊贵的气质,雍容的气度,随着逐渐靠近而清晰的绝世姿容让大殿里的五王纷纷眼波荡漾,多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在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除了跳舞的舞姬,就连伺候用膳的下人都没有,只有六王齐聚,六人都非常人,甚至可以说风姿卓绝气度非凡,可看到走来的一对男女,还是忍不住惊艳了。 世间美丽的人他们看得太多,有气度的人他们亦是见了不少,可既美丽又贵气且气度不凡的人屈指可数,眼前这两个,绝对是其中的极品。 尤其是那少年的容颜,真要仔细追究起来,哪怕殿里的六人都容貌绝世非凡,与之相比,虽然寒木春华各有千秋,可依旧少了那么一丝丝的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在五王打量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时候,季君月也在打量他们,而秦澜雪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人儿。 此时此刻,看到一个个别具特色气度非凡的美男,季君月终于感受到一种百花齐放惊艳视觉的既视感。 她试想过五王的样貌,可当此刻亲眼见到,依旧超出了想象。 当季君月和秦澜雪来到右手边第一个空位上座下后,几人顿时神色各异起来,打量的眸光中也多了几分审视。 霆夜目光挑剔的看着泰然自若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开口的话语却是冲这埜禹的。 “小龙王不打算介绍一下?这是从哪找来两个精致的小娃娃,该不是你最近的新宠吧?让两只玩宠与我们平起平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故意羞辱我们?” 霆夜一开口就毫不客气,那嘴巴厉的让人忍不住撕了他,至少每次埜禹听到霆夜说话都有这样的冲动,只是因为双方实力相当,真打起来最后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这才不得已一忍再忍。 可埜禹能忍,季君月和秦澜雪却不能忍,季君月本来还在想以什么开场,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客气。 不过还不等季君月动手,已经察觉到她的想法的秦澜雪就毫不客气的出手了。 本来秦澜雪听了这话就想立即撕了霆夜,但又不想影响了季君月的计划,可现在看到季君月有意拿霆夜敲山震虎,那么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于是还不等埜禹开口回应,众人只觉眼前黑紫的光芒一闪而逝,犹如闪电般朝着霆夜坐在的位置直劈而去。 那强悍骇人的力量来的太快,若是常人只怕被震了个粉碎,然而霆夜只是神色一变,敏捷的飞身而起就躲避开了那骇人的罡风。 几乎在霆夜闪身避开的刹那,他所在的位置顿时爆发一阵剧烈的炸响,原本琳琅满目的桌几摆设瞬间变成了一堆粉末,就连地面的大理石面也裂开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霆夜眸光凌厉的扫向秦澜雪,那双紫眸此时炽烈如阳又冷若寒星,冰寒的犹如利刃。 “小子,胆子不小!” 霆夜孤傲狠戾的冷笑一声,也不给秦澜雪回话的机会,身上玄力暴涨,一股黑浓如海浪般翻腾的气息透体而出,化为滚滚惊雷直接朝着秦澜雪噼里啪啦的劈打而下。 秦澜雪见此飞身而起及时布下一道结界将季君月所在位置包裹,于此同时手中九节寒光刃片饱含着黑紫的光芒朝着那一道道劈下的黑雷疾射而去。 就是那小小的刃片居然拦腰截断了霆夜的雷霆之击,甚至散发出一股黑紫的光芒与那雷霆之力相互碰撞抗衡起来。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几人眸色微变,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霆夜出手可没有留情面,他的实力虽然只是至尊神王,可全数爆发的时候却可以越级杀死一名至尊神皇。 如今这少年居然在霆夜没有手下留情的情况下拦截了他的杀招,甚至分庭抗礼互不想让,这简直叫人震惊。 如此一来只说明了一点,这少年的实力与霆夜居然旗鼓相当! 不过很快,几人心中的想法就随着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场面慢慢发生了变化。 只见原本僵持的两股力量突然炸裂四碎,黑浓的惊雷消散的同时,那九片散发着黑紫寒芒的刃片居然力道不减的朝着霆夜紧逼而去。 感受到空气中瞬间的崩裂以及那刺痛肌肤的阴风,原本自信满满的霆夜终于心下一沉,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方再不敢大意,连忙凌空翻身一边躲避着四射而来的刃片,一边用雷霆之力化为的长鞭横扫开来。 强悍的罡风横扫开来与几片刃片相撞时瞬间散发出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嗡鸣’之音,清脆又沉闷,犀利又危险。 秦澜雪见霆夜居然还有反抗之力,澄澈眼眸里幽蓝闪闪,暗紫的唇瓣勾起一抹靡丽却透满触目惊心的残酷笑意。 左手森白纤长的白骨手与空中一划,靡靡之音缓缓溢出:“血网裂魂。” 如远山迷雾之中穿透而来的靡靡之音缥缈遥远,迷离又透着不知名的危险,传入众人耳里时,莫名的叫人心头一颤,一股寒气陡然而生。 谁都来不及震惊少年暴露在空气中森白的白骨手掌,就被那一圈突然蔓延的血网给吸引了。 那张网殷红的诡异,只看一眼就给人产生一种那血网正滴着殷红血珠的错觉,那种毛骨悚然的阴寒感,就好似看到了地狱之门后的九幽大道。 血网速度之快,迅速朝着与刃片缠斗的霆夜而去,霆夜被那阴凉黑暗的气息震慑了灵魂,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飞身逃离,可他身躯才跃起就发现那血网居然可以根据他的移动而迅速扩大,无论他怎么逃都只能在包围范围内。 于是霆夜只能拼尽全力朝着那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血网凌空拍出一掌,这一掌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因为仅仅从那可怕的足以让他灵魂都跟着颤栗的气息中他就能够感受出来,这血网的可怕,若是不用尽全力,只怕他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满含力量的一击,震飞了周围无数的摆设,罡风以他为中心肆意开来,震的众人下意识的挥出结界阻挡其中的破坏力。 然而,就连中心的荷花池都被毁的一片狼藉,那笼罩而下的血网却没有丝毫的破碎,只是发出呲呲的声音后就将霆夜整个的笼罩起来,迅速收缩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红色的血网之中。 “啊……” 刹那之间,霆夜口里爆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那种好似来自灵魂的颤栗深深的震动了众人的心弦。 抬眸看去,只见霆夜被红色的血网包裹的在地上来回打滚,痛苦沉吟,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伤口,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那种来自灵魂的痛苦叫人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明明没有受伤,为何霆夜看起来会如此痛苦?莫非这伤口是在内? 皇九天第一个开口了,只见他满目担忧的走到秦澜雪不远处拱手朝他一拜,诚恳的请求道。 “这位尊者,霆夜不是有意冒犯的,他只是性格使然,还请尊者饶他一命。” 秦澜雪收回九月龙血刃,抬眸看了皇九天一眼,唇角溢出一个字:“谁?” 皇九天微微一愣,眼神有些呆泄,半响才回味过来那个字的意思,连忙自我介绍道。 “在下皇九天,炼丹技术还能上台面,若是尊者不嫌弃,在下愿意为尊者炼一枚超品丹药换霆夜一命。” 季君月坐在位置上勾着唇角打量与秦澜雪说话的皇九天,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身材挺秀看似前夕却坚韧,一身红衣明明该是艳丽的,偏偏被他身上优雅温柔的气质衬托的他整个人越发如玉至美,如雪纯白。 眉如弯月,眼若朝露带着悲天悯人的善良和柔软,唇若涂朱,翩若惊鸿叫人心动忍不住心软宠溺,甚至去亲近。 那朝露般的眼眸里此刻卷满了担忧,带着发自内心的紧张和关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和霆夜的感情很好。 秦澜雪抬眸看着皇九天,突然的对视让皇九天微微一愣,眼底浮现一抹明显的讶异,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单纯的诧异对方那双极为澄澈的眼眸中居然没有丝毫的倒映,澄澈无痕到了一种极为诡异奇妙的地步。 秦澜雪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季君月外不怕他眼睛的人,旁人与他清晰的对视后就算不害怕也会感觉到惊悚和心慌,那是一种害怕心底潜藏的黑暗被暴露的慌乱,可这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害怕不说,连一点慌乱紧张都没有。 一双眼眸坦荡至极,除了疑惑讶异外什么都没有,干净到叫他忍不住想将其彻底拖入地狱! ------题外话------ 咋们阿雪今天也出来帅了一把,哈哈~ 第四百九十四章:我答应你,善良 皇九天见秦澜雪盯着他不说话,那澄澈的瞳仁似是晕染了妖异的幽蓝色泽,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哪怕似乎脾性温和良善的皇九天此时被这目光看着也浑身的不自在,不过却没有因此躲避,而是满目诚恳的回视秦澜雪。 他是真的想要救霆夜,今日在这里出事的不管是谁他都会救,何况霆夜虽然嘴巴子毒辣,看起来吃不得亏有孤傲,可对他却是好的,经常不露痕迹的帮助他,这样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霆夜送命。 秦澜雪之所以没有说话并非是在发呆,而是在思考将眼前这个极为良善干净至纯至美的人做成一具怎样的摆设,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干净。 这样干净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从近的说,异兵团里的雾琊看起来就极为干净漂亮,可那只是外面,实则内里却是腐烂的,唯独眼前这人,他的干净是真的干净,丝毫没有污染的干净。 那是一种他最为鄙夷的善良,那种被人拿刀子捅在身上都不会追究的愚昧,这样的干净善良让他只想要狠狠的撕裂碾碎。 季君月见秦澜雪盯着皇九天不放,细细的端量了两人一瞬便明白了秦澜雪的想法,眼前这个皇九天长得如玉至美不说,就连气质也极为优雅温柔。 那温柔和柔和并非伪装出来的,而是本身性格使然,紧紧从他朝露般的眼眸中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太过善良,因为他的眸底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宽厚和博爱。 别说秦澜雪,就是季君月都觉得出人意料,皇九天,听听这名字,大气威仪,可人却与之相反到了极致。 季君月眸光一转便有了主意,轻笑出声:“既然三王都开口了,我们自然愿意卖你一个面子,不过只是一颗超品丹药可不够,毕竟我手里的超品丹药可不止一枚。” 听到那戏谑玩味的话音,众人的视线这才从霆夜和秦澜雪的身上投向了发声地,皇九天也微微愕然的抬头,就看到了那端坐在桌几旁清贵绝滟的少女。 那张乖邪轻痞的笑颜看上去坏坏的极为摄人心魂,不过众人惊艳之后神色都有些幽深起来,只为少女话语里表达的意思。 皇九天回神后疑惑的看着季君月道:“莫非姑娘也是炼丹师?”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算是吧。” 皇九天听言眸光一亮,有些欣喜道:“那姑娘炼丹术如何?” “还行。”季君月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不过我手里有很多丹方,若是三王愿意与我合作提供丹药和医术,我可以给你丹方喔~” 话语说到最后就多了点诱哄的味道,听得其余几王眼底多了几分猜测和审视,很显然他们对季君月的用意起了怀疑之心。 皇九天再次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又让人有些拒绝不了的人,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虽然在诱哄他,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真实的,而且他有种预感,这少女所说的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配方。 “为什么?你既然能够炼丹,而且说有很多超品丹药,因为是不缺我的丹药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绝对会给人一种故意刺对方的感觉,偏偏皇九天一脸疑惑不解,眼底是绝对真诚的求知欲,他是真的将季君月刚才的话听进去了,才会疑惑她既然有丹药甚至可以自己炼丹,为什么还要拉拢他。 季君月也看出皇九天并非故意用话顶她,而是真的不解,于是缓缓一笑。 “确实,丹药我有的是,而能够炼出超品丹药的人我身边也有,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我从来不会嫌多,何况三王不仅是少之又少的超品炼丹师,同样还是一名医术超群的神医,炼丹术和起死回生的医术加起来,足以创造出奇迹,我需要这样的奇迹。” 虽然她自己也会医术,也会炼丹,可是她的炼丹技术却不能与麟皇相比,而她的医术,尽管也是绝佳的,可若是涉及到重塑丹田凝聚神识此等奇妙的功法,她还是无法相提并论,始终不在一个领域,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也是为何她会诱哄皇九天拉拢他的原因,此人秉性纯良,天资聪颖,一手医药丹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拉拢成为自己人,她会觉得很可惜。 “别……答应……”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充满痛苦的声音流转而出,在场的一众人等这才想起还在受苦受难的霆夜。 侧眸看去,就见包裹霆夜的那张红网居然更加殷红刺目了,而霆夜的脸色也越发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就好似失血过多的人一般,可偏偏他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伤口,而他原本柔美漂亮的脸却青筋并茂狰狞至极,那上面布满的痛苦,当真叫人心惊侧目。 秦澜雪眉头一拢,眼底幽蓝光泽更甚三分,那血网的颜色竟然在瞬间更加刺目耀眼,红的鬼魅可怕,红网里的霆夜更是好似受到了什么更痛苦的攻击一般,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吟。 “啊……” 那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听得皇九天越发焦急起来,满目忧虑的转头看向秦澜雪,发现他眼底幽蓝光泽更加明显,就知道这人被惹火了,张嘴就想要求情,可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含笑的少女身上。 从进门到现在,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感情是绝对真实的,而且从少年刚才出手护着少女的动作,以及一直都是少女在说话就可以看出来,这少年应该是听少女的,若他真的要救霆夜,只能从少女这里下手。 有了这个认知后,皇九天想都没想的开口了。 “只要你们放了霆夜,我愿意为你效劳,不过不是无条件听命,我可以答应每个月为你们炼制五枚超品丹药和二十枚一品丹药。” 季君月没想到皇九天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亦或者该说她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小看了这个人的善良和无私。 季君月笑容不变,开口的话语却打蛇上棍:“再加一个,若我需要你出手医治,你必须全力相助,当然,我不会轻易开口让你救人,除非是性命攸关。” 若说第一句话让皇九天微微蹙眉犹豫,那么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皇九天心中的犹豫就消散了,只要是性命攸关,不用这少女说,他若是遇到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于是出人意料的简单,皇九天点头同意了:“好,我答应你。” 霆夜此时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那种来自灵魂的痛楚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神魂俱灭一般。 因为表面看起来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时自己的灵魂正在承受着鞭挞之刑。 那一鞭鞭抽打在灵魂上的痛楚,超越了肉身,那是真的抽打在他的魂体上,让他从精神灵魂上痛苦不堪,那种痛简直比打在肉身上还要痛上千百倍。 霆夜不是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很多方法是可以对一个人的灵魂用刑的,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甚至亲自体会了一把灵魂受创的痛苦,那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灭亡,哪怕是他这样个性倔强不怕死的人,此时也从灵魂上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霆夜有预感,若是他真的就这样死了,绝非不是普通的死了那么简单,只怕是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六道! 季君月听了皇九天的答案,笑容深了几分,眼底流光溢彩,只觉皇九天真是个有趣的人,外界是怎么传他的呢? 冷酷无情,见死不救,心思狭隘炼丹成魔导致心智受损,走火入魔。 一个个传言,哪一点跟眼前如玉至美的人对上号?不但对不上号,还完全相反,简直善良到让人忍不住去欺负。 第四百九十五章:怎么说服,看戏(二更) “那么,合作愉快。” 随着季君月的话音落下,秦澜雪收回了对霆夜的惩罚,当血网消失,霆夜整个人犹如一只死鱼一般面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皇九天连忙快步走到了霆夜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在发现他神魂漂移受到了极大重创时,眼底露出了难掩的震惊,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了秦澜雪。 “你居然懂得创伤灵魂的术法!” 这一句惊讶的话语让原本惊心于季君月三两句拉拢了皇九天为其效命的五王纷纷转移了心绪,同样目含惊异的看向了秦澜雪。 能够重创魂体的术法这世间不是没有人会,可是会的人很少,而且这都是不外传的秘术,唯有诸神道的人会,这少年怎么会这样的邪恶的秘术?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怀疑起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份来,就连埜禹心中也腾起了一丝怀疑,尽管季君月说过他们不属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 秦澜雪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怀疑目光,面色平淡的看着皇九天道:“我还会很多,要试试?” 这术法是从蛊宗秘典中演变而来的,是秦澜雪根据蛊宗秘典里的七十二刀魂体形罚创建出的一种针对魂体的玄技,比对付一个人的身躯更加有效。 皇九天看着秦澜雪盯着他的眼神就好似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突然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就快速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了,从怀中拿出一枚丹药喂进了霆夜的嘴里,然后抬头看向埜禹。 “小龙王,霆夜的魂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需要马上救治,还请为我们准备一个安静清幽的地方。” 埜禹听言出声唤来殿外守候的护卫和侍女:“你们带四王下去养伤,三王需要什么尽量满足听他行事。” 护卫和侍女们恭敬的应了一声后就抬着霆夜,引领着皇九天离开了。 离开前皇九天还冲着季君月拱了拱手打了声招呼才走。 等两人走了,大殿里被打碎的桌几全部换新之后,大殿中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谁都没有说话,整个空气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压抑。 半响还是埜禹先开口了,只听他呵呵一笑:“各位快请坐,其实今日并非本王之邀,而是受了这两位的嘱托才邀请各位前来一聚的。” 埜禹一开口就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为他们相互介绍之后就缄口不语的坐在王座上开始看戏。 虽说季君月这么容易就收服了皇九天令他有些意外,不过想到皇九天那人善良,埜禹直接将其忽视了,他倒要看看接下来季君月打算怎么说服其余人,要知道这几个可不是皇九天那样慈悲博爱的人,可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天一奇、凤幽和歌珞三人听了埜禹的话都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若说刚才他们就看出了两人来者不善,有意敲山震虎,那么现在埜禹的话无疑是确定了他们心中的猜测。 只是这上古天尽何时出现了这么两个年纪轻轻却实力可怕强者? 天一奇从头到尾都阴沉沉的孤僻至极,此时哪怕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来意,也默不出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幽更是一脸沉静淡定,一副老生坐定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头白发却极为耀眼夺目。 旁边的歌珞看了天一奇和凤幽一眼,眸光转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没有像两人一样保持沉默,轻笑出声。 “既然是两位有意邀请,那就说说用意吧。” 那如流水叮咛般美妙的音律明明笑意满满,却跟人一种寒潭清泉般的透心凉,更有一种恣意的放肆,于润雨细无声中危机四伏。 季君月转眸看向说话之人,男子一身紫棠华衣,脸上同样紫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眸,那眼眸明明很明亮,却好似寒潭中倒映出的皎月的影子,带着神秘的距离感,那是一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哪怕看不到容貌,紧紧只是那双独特的眼眸以及他身上隐含的尊贵薄凉就可以看出,这人觉得不凡。 而且明明带着面纱却不会给人女人的错觉,不仅是他如墨的头发全部束在脑后用玉冠束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子,还因为他身上神秘尊贵的气质,那种隐含的薄凉和霸气是不会出现在女子身上的。 当然,季君月是个特列。 季君月不动声色的将歌珞打量了一遍后,出声一笑:“听闻五王月神神秘如皎月般清丽,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五王果然气质非凡神秘至极。” 听了这不算恭维的话语,歌珞面纱下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可那双眼睛却依旧含着些许笑意,只是始终给人一种镜花水月的距离感。 “除了这个呢?” 听到歌珞饶有兴趣的询问,季君月并不觉得对方是真的感兴趣了,相反,她在这轻笑中听出了漫不经心,听出了一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薄凉冷血。 心思流转的时候,季君月的话语已经离口。 “肆意妄为,喜欢凭喜好做事,善恶不分。” 这话一出,别说歌珞,就是看戏的埜禹也微微一愣,眼底划过一抹讶异,显然没想到季君月会如此口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 埜禹是几人中最为惊讶的,毕竟他是知道季君月找六王的意图,明明是来拉拢的,说话这么不客气,一出口就得罪人,她真的没有脑子短路?…… 对面的天一奇和凤幽都默默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眼底的神色更深了几分,这人究竟打什么主意?怎么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歌珞眸色一顿,一瞬不瞬的看着季君月,让人看不出他眼底什么情绪,但他的气息明显多了一抹冷意,可就在众人等着他发怒的时候,他反而笑了。 而且那笑声明显多了一丝愉悦。 “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口无遮拦的人,是想试探我吧?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说服我呢?” 这句话一出,无疑是说明了季君月的用意,也将她的意图摆在了明面上。 季君月也没有因此露出被揭穿的慌乱,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六王,可是只一眼她就看得出来这些人中除了皇九天,其它的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经过霆夜和皇九天的事情,足够这三人猜透她的用意,只是天一奇没有点破,凤幽没有点破,唯独歌珞直白的挑明了等着看她表演。 是的,表演,歌珞给季君月的感觉就是一个站在局外看戏的人,他用一种观赏的态度来看这出戏,若是演得好了,他或许愿意支付报酬,若是演得不好,那结果,往好处想是一拍两散,往坏处想,只怕是要见血。 季君月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一般拿出什么条件来与歌珞谈判,或者像诱哄皇九天一般诱哄歌珞,只是道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既然五王喜欢看戏,那我就请你看一出戏好了,若是觉得这出戏好,那么就五王支付报酬。” 歌珞亦没想到季君月的回答会是如此,眉梢微挑,轻笑的应道:“好。” 埜禹见歌珞似乎被季君月三言两语挑起了兴趣,对季君月的看法又加深了几分,这个女人似乎对他们几个都很熟悉了解,明显是经历过一番探查和分析的,看来是真的有备而来…… 季君月没再与歌珞多说,只是回头将视线一脸沉静白衣胜雪的凤幽身上。 凤幽长了一张极为雅致美丽的脸,那种美是一种润雨细无声的惊艳,而不是霸道的震撼。 一头如白雪般的长发披散着,只是两耳的发丝拢于脑后用白色的绸缎系着,眉目如画,气质空若幽兰,眼瞎一点朱砂痣仿似凤凰泣血般浓郁惨烈,又鲜艳夺目。 也正因为这一点朱砂痣让原本空若幽兰的他多了一股幽幽的魅惑,犹如盛开在九幽大道的白兰,圣洁幽静却又因为身处九幽而多了壮烈极致之感。 ------题外话------ 看阿君怎么逐一攻克,快到碗里来,哈哈~ 第四百九十六章:故技重施,狂霸 凤幽见季君月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好似泼洒了一层墨一般浓烈深沉,似有圈圈漆黑的漩涡在其中翻搅,深的能够将人的灵魂都整个的吸进去。 季君月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受影响的乖邪一笑:“听闻二王的名字是凤幽,凤之一姓在上古天尽虽然不算常见,却也不是绝无仅有,不过最出名的当属神之荒六大家族的凤家,只可惜,如今神之荒只有五大世家了。” 听到那句‘最出名的当属神之荒六大家族的凤家’的时候,凤幽的瞳孔猛然一缩,虽然不过一瞬之间快的令人难以捕捉,可一直盯着他的季君月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底漆黑浓烈的色彩,就好似深夜的大海卷起的危机四伏的漩涡,令人看不清楚,却极为危险深浓。 旁人虽然没能捕捉到凤幽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却都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沉静安宁如空谷幽兰的气息多了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幽冷,那种冷就如九幽地狱幽冥大道的阴风,不浓烈,却让人阵阵寒凉入骨。 在场的人没人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和过去,就算知道的不详细,可大致的情况都是莫得清清楚楚的。 毕竟六王之间看起来和平共处,却也有种不能言说的暗流,相互支持又相互抵制,掌握对方的情况是必须的。 埜禹听了季君月的话同样神色沉了沉,凤幽的来历在六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因为同样满心仇恨,他早已私下和凤幽结成了盟友,前两天季君月用他的仇恨引诱他,现在又故技重施打算钓凤幽上钩,虽然办法很拙略普通,但当用在了对的人身上,那无疑是一招必杀技! 而季君月显然已经掌握了这个窍门,一开口就拿捏住了凤幽的命门,这招用在歌珞和天一奇身上绝对无用,可用在凤幽身上却是极为精准的一击。 别看凤幽看起来一副沉静无欲无求的模样,实则心中早已被仇恨燃烧,他心中的仇恨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这种隐而不发的情绪,才是最为深沉可怕的,因为它不爆发就算了,一旦爆发绝对是毁天灭地般疯狂。 别说埜禹神色变了,就连天一奇和歌珞也都神色一动,一个因为全身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一个虽然带着面纱,不过那裸露的柳眉却微微上挑出一道有趣的弧度。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从出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凤幽终于开口了,当那沉静的声音响起,就好似醇香醉人的百年佳酿,低沉清冽又带着三分清凉的妖惑。 “你以为用凤家就能让我妥协?” 平静的询问透满了出人意料的沉静,没有起伏,平淡的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一般。 季君月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两分,看着凤幽的眼神妖华敛涟,深处有着一丝欣赏一闪而逝,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沉得住气。 明明心中的仇恨早已疯狂滋长的侵蚀了他的灵魂,却偏偏表现的毫不在乎心如死水的模样,或者该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掩饰,而是一种脱变。 一种真正的心如死水波澜不惊无欲无求的脱变,只是这种脱变中发生了变异,那仇恨的种子也跟着变异了,融合在了这沉静之中,融合在了死水之下,一种于平静中毁天灭地的可怕。 “我并非有意激你,诱惑你,而是想与你做个交易成为合作伙伴而已。” 季君月脸上乖邪的笑意多了一抹清晰可见的真诚,好似真的掏心掏肺送上了万分的真挚一般。 可若是姬白炎在此,就会知道,虽然季君月素来都是乖邪肆意的模样,但当她收敛所有的乖张肆意表现出真诚的时候,并不代表她是真的真诚,相反,她的内心充满了算计,只要这份真诚换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下一刻就会变成绝对的暴力和凶残。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脸上渐渐改变的神色,那份发自内心的真诚让他澄澈的眸光微微浮动了一下,有什么幽幽一闪而逝,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秦澜雪的所有心思,甚至是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季君月的,尽管平时他表现的不是病态的占有欲,而是充分给予了季君月空间,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季君月就不重视。 相反是重视到了一种极致病态的地步,可以完全克制自己的占有欲,将占有欲变成温柔入骨的宠溺,犹如毒药一般,让对方不知不觉间食髓知味,潜移默化的再也离不开。 所以尽管秦澜雪是第一次看到季君月如此真挚的表情,但他一愣之后就看清楚了季君月真挚面皮下的黑心黑肺,这是先礼后兵,先给糖后暴力。 秦澜雪突然发现,这一招似乎也挺不错的,值得玩一玩,总比一来就暴露真实想法要好。 季君月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做法给秦澜雪打开了另一个新境界,当一个变态换着花样的玩,甚至玩起了假面绅士的时候,那将是无限升级的可怕。 不待凤幽说话,季君月就继续道:“凤家满门的仇恨想不想报是二王自己的事情,不过作为合作的一方,若是二王愿意永远不站在与我对立的一面,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我一些支持和帮助,我可以缩短二王报仇的时间,让时机尽快到来,并且出手相助,至于我是否有这个本事,两天前小龙王已经见识过了,而刚才,你应该也见识了阿雪的实力。” 说到这里,季君月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各位应该听说了异兵团暴力攻击强者的事情了吧,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各位,这流荒大陆我季君月势在必得,这是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在场的人没人听不明白,凭着这几天异兵团的凶残劲儿,若是季君月选择直接动手,就是他们联合起来也是伤亡惨重的下场,然而她却亲自前来好声好气的与他们谈合作,这就是诚意。 埜禹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此时听到季君月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四千多实力超强的强者,联合在一起的综合战斗力绝不比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任何地方实力差,也难怪季君月敢如此嚣张猖獗。 这个时候,埜禹忍不住出声插了一句:“就算异兵团是你的势力,本王承认你确实有资格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争霸,可是这并不表示你就能够抵抗各方联合起来的势力攻击,你究竟有什么底气敢说你不怕各方的联合军?” 凤幽几人听了埜禹的话纷纷眸光一动,均从埜禹的言语之中听出了画外音,看来在他们之前,季君月就已经跟埜禹谈过了,甚至似乎还说过某些猖獗狂妄的话语…… 季君月扫了凤幽三人一眼,最后才将视线落在王座上的埜禹身上,上扬的唇角多了一抹嘲笑。 “若是连这点孤注一掷的魄力和胆量都没有,小龙王想要报仇,只怕要等下一世了,这样的保证我只说一次,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记在心里,哪怕将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联军打到流荒大陆,只要流荒大陆一日是我季君月的,我都能叫他们有来无回,就看各位愿不愿意下定决心去赌了。” 埜禹被季君月眼底的自信和残酷给震撼到了,因为从那双妖华的凤目中,他看到的不是自大无知的狂妄,而是一种运筹帷幄傲视苍穹的自信,一种将全世界掌控在手的强悍,让人不自觉的被影响,被吸引,最后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一时间,埜禹的神色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他知道,这一刻他比两天前更加动心了。 若说两天前他是报了看戏和不屑的态度,那么此时,他已经相信了一半,甚至被季君月的猖獗激起了心中隐忍的热浪,一种想要燃烧自己不顾一切倾其所有去赌的疯狂。 但是隐忍负重了四年,他隐藏了太久,这种隐忍几乎磨光了他心中的尖锐和胆量,越是隐忍,他就越害怕输,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他不想尝试一次次失败的感觉,他只想一击必中。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和小心,甚至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埜禹了,他会害怕,害怕失败,害怕这一生中期所有都无法报仇…… 凤幽同样有些意动了,异兵团那些人无论是人数还是综合实力,能够短短几天将流荒大陆搅得天翻地覆,一众强者哀鸿遍野,也是不可小看的,加上秦澜雪这个实力近乎王阶的强者,想来季君月的实力那差不到哪去,确实有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并肩的资格。 但也只是资格而已,真要较起真来还是不够看的,何况一旦流荒大陆出现了统治者,各方势力绝对第一时间组成联军将其覆灭,季君月又凭什么说能够来多少灭多少? “若是来了王阶王者呢?” 凤幽面色波澜不惊沉静一片,看着季君月的眼神却浓烈的如同漩涡一般深沉,开口的话语清清淡淡,却让人从中读出了一丝不在意,那是一种无声的小看和轻蔑。 季君月抬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琼浆果酒,邪妄一笑,红唇轻启:“灭了。” 凤幽眸底似有动荡一闪而逝,再道:“若是来了不止一个呢?” 季君月挑眉,回视凤幽,丝毫没有被他咄咄逼人的询问逼退,笑容依旧邪妄肆意。 “只要王阶王者敢联合出手,我就敢毁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陪着我一起从头开始!”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更猖獗嚣张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别说凤幽,就是一直看戏的天一奇和歌珞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季君月,似乎意外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狂妄自大,猖獗放肆之人。 海口夸大了那就是一种愚蠢,不过很显然,眼前这个笑容满面乖张邪妄又肆意自信的少女,尽管狂妄至极,可奇怪的是,看着她,没有人会觉得她愚蠢的没有脑子,相反多了一种怪异莫测的危险。 那是一种不可掌控的因素,一种超越所有理解的反常现象,让人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暗自心惊对方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傲视苍穹的霸气。 那是将世界踩在脚下的绝对自信,这种自信不是自大,而是将世界捏在手里的力量,一种可怕的让人超乎想象的力量。 可正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何力量,才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才会用一种猖獗自大狂妄来定论对方,掩饰自己心中的狂乱不安。 第四百九十七章:搞定二王,条件(二更) “我如何能够信你?” 凤幽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似乎没有什么期待和意动,但是季君月却从他那双如墨晕染的眼眸里看到了思量和动摇,亦感觉到了他平静的血液中渐渐暴动苏醒的疯狂和仇恨。 “我说过,这是一场赌注,我已经将场地摆了出来,以及胜利者的奖品,就看二王愿不愿意下赌注了,不过我可以保证一点,绝对不会让你们赌输了,至于愿不愿意相信,就看你如何抉择。” 季君月并没有给凤幽任何证明,她虽然需要帮手,可并不是非他们不可,只是不想轻易的浪费资源而已,该争取的她争取了,该给的机会她也给了,聪明人会知道如何选择。 若是凤幽和埜禹连这点破釜沉舟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她也没必要在胆小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免得将来出事的时候被猪队友拖了后腿。 凤幽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季君月,一双眼眸黑浓的犹如涡轮一般叫人晕眩,眼下一点朱砂痣一片殷红,似是侵染了血色一般鲜活妖异,让他身上空若幽兰的气质多了一抹血色的猩艳,看起来极为触目耀眼。 天一奇和歌珞依旧没有说话,天一奇一双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珠子充满了阴郁黑暗的色彩,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来回打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极为渗人。 而歌珞微弯的眼染着些许笑意,显得恣意,就好似真的在看一出好戏一般。 埜禹则盯着季君月沉思,若说此时和凤幽情绪最为接近的,那么必定是埜禹,只是埜禹因为当初的事情变得太过谨慎,根本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凤幽这个同盟也一样,更何况是有所隐藏神秘至极的季君月。 而凤幽,虽然他已经将仇恨融入血液,慢慢沉淀,却并没有因此彻底磨去菱角,相反,他如今有多沉静,动作起来就有多疯狂。 季君月的话虽然看似猖狂无边际,甚至根本不能让人安心的去信任,可是却莫名的激发了他心中沉静已久的血液,让其慢慢苏醒沸腾,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倾尽所有的豪赌一场,一想到这样的疯狂的倾其所有,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埜禹谨慎的犹豫着,就在歌珞等待着答案,就在天一奇神游的时候,凤幽开口了。 “我答应你,成为你的助力,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只要你不主动对我动手危害到我的性命,我可以永远都不与你为敌,不过,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内你没办法帮助我让神之荒以及五大家族消失,我们的合作就结束,我的承诺也一并作废。” 众人神色一动,纷纷看向了季君月,都等着看她纠结为难的表情,因为一年内让神之荒的五大家族消失都极其困难,更别说是让整个神之荒消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季君月的反应再一次出人意料,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出现为难和退缩,反而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一种心愿得逞的愉悦,然后他们就看到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极其自信的字眼。 “成交。” 到此,季君月算是搞定了两个了,至于被抬出去的霆夜,对于这种不喜欢束缚又不喜吃亏的人,等这个流荒大陆完全属于她了,自然能逼得霆夜乖乖就范。 啪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歌珞恣意的笑道:“这出戏不错,短短的一个时辰,季姑娘居然一连收服了两王,均都是被你捏住了命脉,可毒神不一样,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会用什么方法拉拢说服他。” 随着歌珞的话音,原本怔愣于凤幽和季君月就这样轻易达成了共识的天一奇和埜禹均都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埜禹的眼神同样透出一丝好奇,甚至有着几分看笑话的幸灾乐祸,因为毒神这人简直阴郁孤僻冷血无情到了极致,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季君月想要说服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 季君月还在无形中触碰了天一奇的禁忌!…… 想到天一奇那古怪的脾气,埜禹眼波敛涟,唇角的笑容甚至浮现了清晰的幸灾乐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恶趣味。 不过此时可没有人管他什么恶趣味,季君月将视线转到了对面满身神秘的人,他全身包裹着一层黑衣,脸被遮掩,头上甚至还有斗篷遮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唯有偶尔抬头间隐隐露出的一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因为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光芒,灰暗的吓人,充满了阴郁与黑暗,犹如深渊般神秘堕落。 此时这双灰暗无光的漆黑瞳仁正看着她,或者该说是看着她和阿雪,那眼神有着令人莫名其妙又汗毛倒竖的情绪,那是一种隐含仇视和不满的冰冷,一种想要摧毁的疯狂。 只是因为那双眼睛根本没有丝毫的光泽,而让那疯狂变得压抑不明,更显出几分黑暗寒凉的惊悚感。 不待季君月开口说什么,天一奇就主动开口了,那声音冰凉阴郁的叫人心颤。 “我可以答应合作,条件是你和他永远不能在一起。” 呵~季君月还没有反应,旁边的歌珞就先笑出了声,那声音轻慢悠扬,尾音明显卷了一抹被愉悦到的趣意。 歌珞没想到今日前来能看到这么多场好戏,不得不说他现在看季君月越来越顺眼了。 凤幽和埜禹都没有露出什么诧异的神色,很显然天一奇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令他们意外。 埜禹甚至有些落井下石的笑道:“你既然对我和凤幽的事情如此了解,想来是提前探查过我们六王的,既然如此怎么就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呢?别跟我说你没打听到毒神最见不到幸福的人,而你和秦澜雪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炫耀情深,哎……刚才你让凤幽做选择,让皇九天做选择,没想到现在自己也会面临选择吧?” 季君月淡淡的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埜禹,幽幽冷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伸手握住秦澜雪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的对着天一奇晃了晃,邪笑道。 “抱歉,这个对于我来说从来不会成为选择题,何况天底下不幸的人很多,可是幸福的人也不少,毒神不可能将其一一分开,却可以选择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别有深意的笑语听得众人神色一顿,什么叫变成正常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季君月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只是季君月那张乖邪的笑了虽然很是生动迷人,却犹如一张精致的面具,让人窥视不到丝毫的破绽。 “什么意思?”天一奇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季君月,就好似冒着寒气的无底洞深渊,极其可怖危险。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笑道:“听闻毒神是个孤儿,被圣灵殿的长老人称毒圣的闫荫收养,从小泡在毒药池里长大,一身是毒,碰什么死什么,连花花草草都能顷刻之间湮灭的无影无踪,想必毒神应该会喜欢体会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吧,若是我能够让毒圣如愿呢?” 邪冷又带着点戏谑的话语于天一奇来说,无疑是投入宁湖的石子惊起了一片涟漪。 他从小就是个毒人,从记事起就与世隔绝,不是真的被封闭,而是不能去触碰,无论是花花草草,还是小动物,甚至是人,碰之即死,而且还是慢慢腐蚀湮灭,他是师傅最出色的作品,最得意的毒物。 从小到大,在圣灵殿他虽然可以自由出入,却没有人愿意与他接触,人躲着他,就连动物也退避三尺,甚至骂他是个小毒怪,那些人不敢接触他,却时常用陷阱来对付他,让他伤痕累累。 ------题外话------ 天一奇:你离开秦澜雪我就答应你。 君君:想法很美,可惜注定无法实现。 阿雪:这人留着无用,最好拿来做水晶人骨! 作者君:嗯……看戏不要太爽~ 第四百九十八章:吃了便知,反应 师傅从来不管他是否疼,是否受伤,只要他没死,只要他还能继续帮师傅试药就好。 所以懂事后,在他十四岁那年,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手杀了将他弄成小毒怪的人,杀了那些欺辱他看不起他的人。 甚至,他看不惯所有人脸上的笑意,见不惯众人幸福,所有他不喜欢的见不惯的,他都要摧毁,要让全世界都陪着他一起。 同时他也试过无数的方法来控制一身毒素,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就连皇九天也没办法让他的身体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天一奇眸色阴郁黑沉的盯着季君月,其中闪烁的黑暗光芒太过灰暗难测。 季君月也不急,更没有因为他那双没有一丝光彩的犹如黑洞一般的眼睛而胆寒,慢条斯理的竖起筷子吃着桌几上的食物,那悠然自得的模样看得埜禹嘴角微微抽了抽。 凤幽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视线慢慢的有些恍惚起来,如此肆意张扬,他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如今居然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让他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仔细想来他居然已经等待了六年,六年,听起来并不算太长,却让他有种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六年前的他也是这般肆意张扬,更比眼前的女子多了一份天之骄子的骄傲,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比不上眼前女子的猖獗,他这般骄傲肆意的人最后都跌的如此惨烈,那么眼前的人将来又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也会如他当年一样,有多狂最后就摔得有多惨…… 歌珞看着天一奇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饶有兴致的摇了摇头低低一笑,那笑音带着点不可触摸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不过片刻,又似乎过了很久,天一奇开口了。 “你真能化解我一身毒?” “不能保证,不过于你来说试一试并没有损失不是吗?”季君月虽然猖獗,可她的狂都是真实的,从来没有丝毫参假,对于天一奇的一身毒她也不能确保那丹药有用,只能试了之后才知道答案。 天一奇听了这话并没有失望,想法心中一松,有种说不出的放松,若是季君月一开口就是肯定的话语,他反而不会把她当回事了,现在这话让他感觉到了真实。 因此没有一丝的犹豫,天一奇开口道:“若是你成功了,我答应帮你,并且永远不与你为敌。” 对于天一奇的保证季君月并没有怀疑什么,虽然天一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黑暗阴郁,脾气也极为冷血无情,但有一点,这人极为守诺,但凡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 “好。” 季君月应了一声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枚超一品清灵丹,这种丹药她事先打探过,上古天尽确实有驱毒的丹药,可通效果却没法跟清灵丹相比。 并非丹药的品种不够高级,而是丹药中的成分不一样,她手里的清灵丹的成分更为有效,因此她才会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若是真的成功了,正好给她招揽了一个有能之人,若是不成功,只能重新想办法了。 众人只见季君月随手一抛,天一奇精准的抬手就捏住了抛来的丹药,那漆黑圆润的犹如珍珠一般的丹药散发着盈盈的光泽,只是捏在手里就让他的手指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的清爽怡人之气,这种气息一路蔓延流窜到他的神识,让他头脑一醒的同时只觉浑身舒服极了。 尽管天一奇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可在场的人还是从他微微抖动了一下手指的小动作,以及身上波动的气息感觉到了这丹药不同寻常。 “这是一枚超品清灵丹,专门排除毒素,解天地万物之毒,有没有用,你吃了便知。” 在气氛静默的时候,季君月清越的嗓音就显得极为清晰悦耳,直入人心,埜禹几人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天一奇已经想都不想的掀开嘴边遮掩的布料,将手里的清灵丹丢入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那种犹如清泉一般软滑的触感,那种沁人肺腑的舒爽一路沿着他的唇舌涌入喉咙滑入肺腑,最后慢慢流转在他的四肢百骸。 可是那气息流淌的非常慢,几乎可以用寸寸移动来形容,一开始的清凉在它流淌入血液中的时候便变成了寸寸刺痛,那种疼痛并不刺激,犹如针刺一般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火火辣辣的,于天一奇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痛。 然而,随着那股清流渐渐深入肺腑血脉,这样不算什么的刺痛就开始慢慢加剧,一阵比一阵疼,渐渐转变成了犹如刀山火海中烘烤的痛。 那种灼烧灵魂的疼痛,让天一奇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被斗篷遮掩的额头也逐渐密布出细密的汗珠。 埜禹、凤幽和歌珞三人明显感觉到了天一奇身上浓烈的压抑感,那种隐忍克制从他略微有些颤抖的身躯就可以看出来。 天一奇从小就被当成一个小毒物培养,他一身的毒有多可怕,当初他就受了多么强烈的痛苦,因此他比谁都能忍受疼痛,可此时居然痛的身体颤栗起来,可想而知那种痛有多疼。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在观察天一奇的反应,这清灵丹季君月从来没有用过,就是她父母也只用过一次,还是她和哥哥没有出生前,她曾经听妈妈描述过服用清灵丹清毒的过程,那是一种无比痛苦的过程。 看天一奇的样子,这丹药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越是痛苦就表示成功的几率越大,痛就代表了清灵丹的药效正在清理他身体里的毒素,只要痛就表示有希望。 “这丹药吃下去似乎很痛苦。”歌珞研究着天一奇的反应低喃了一句。 不过他的话语虽然带着低喃的轻缓,却没有可以减小到让人听不清的地步,相反,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埜禹不信任的看向季君月:“你这丹药该不会吃出反作用吧?” 凤幽没有说话,不过眼底的神色同样有些动荡疑虑。 季君月的视线不离天一奇,嘴上却道:“痛就对了。” 秦澜雪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也难得的一直观察着天一奇的反应,因为他对季君月拿出的清灵丹同样感兴趣。 听了季君月的话,几人并没有再多说,心思各异的安静观察着天一奇的反应。 而就在几人说话间,天一奇的身体反应明显更加强烈了,他清楚的感觉到体内血液沸腾灼烧的疼痛,甚至感觉到有两股力量在相互抗衡搏斗,这样撕扯的对抗让他全身经络都跟着剧痛起来。 身躯也再也不受控制的强烈抽搐起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沉吟自他嘴里溢出,让听到的人都觉得痛苦无比,可想而知他此刻在承受着怎样强烈的疼痛。 季君月无法像她妈妈一样可以透视,所以看到天一奇痛到蹲下身蜷缩起来便离开了座位朝着他快步走去。 秦澜雪这一次没有粘着季君月,依旧坐在原位上用目光追随着季君月的声音,不去影响她办事。 众人见季君月走向天一奇,纷纷挑眉猜测她想干什么,还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就看到季君月在天一奇面前站定,蹲下身就伸手搭上了天一奇的手腕脉搏。 这一举动可算是吓了众人一跳,就连歌珞的眼眸里也快速划过一丝惊异,埜禹的瞳孔猛然一缩,张嘴就脱口而出。 “你别碰……”他! 他字还没有说出口,季君月的手已经搭上了天一奇的手腕与之来了个隔衣相触。 凤幽看到这一幕同样神色变了变,不过下一刻,三人就发现了一件更加令他们吃惊的事情。 季君月居然神色正常,毫无中毒之象! 要知道就算天一奇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将自身的毒素降到了最低,可以与人并肩而立,却依旧不能被触碰,哪怕是隔着衣服触碰,虽然避免了被侵蚀成灰的下场,却也难逃被毒死。 可现在呢?看看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一箭双雕,落定(二更) 季君月不但没有中毒身亡,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丝毫被影响到,这简直不可思议! 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人不止埜禹、凤幽和歌珞三人,就是正身处极致痛苦中的天一奇也被这一现象惊的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微微抬头,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瞳仁直愣愣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绝滟容颜,如此近的距离,天一奇才发现这张脸原本他之前看到了还要完美美丽,那肌肤细腻的散发着一种动人的莹白光泽,水嫩嫩的让人恨不能直接咬一口吃入腹中。 此时她低敛着眼眸,眉宇间退去乖邪肆意之气被一片平静所取代,这样的平静居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明媚,一种深处黑暗中的人最渴望也是最厌恶的光。 季君月敢如此触碰天一奇并非是忘了他是一个毒人,而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她本就因为父母的关系从小就拿极品丹药当糖丸吃,和自家哥哥弟弟们一样,早就将一具身躯淬炼的百毒不侵到了一种绝佳的状态,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自从小时候吸收了能源之后开始,身体就不断的淬炼,早就已经不能算是一具正常的人类躯体了,而是一种由力量淬炼演化的驱壳,所以她的身躯异于常人,虽然不是斯蒂特蓝爵帝国那般属于机械人身躯,却也不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 受伤了,伤口会自动愈合,哪怕是断手断脚,她的身躯也能够重新长出来恢复到最佳状态,就算整个身躯毁了,她也是不会死的,甚至能够重新淬炼出全新的一模一样的躯体,除非…… 除非与她灵魂相融的能源石,也就是她所拥有的能源之力的来源被摧毁,亦或者每次吸收能源之力重新淬炼躯体灵魂时抵抗不住魂飞魄散,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死。 这是连秦澜雪都没有触及到的秘密,秦澜雪只知道她每次提升实力吸收能源之力都是用命相搏,却不知,若只是残杀她的肉身,她是可以再生的。 因此,她根本就不惧怕天一奇身上的毒。 秦澜雪虽然不知道这个秘密,却因为相信季君月而没有丝毫担忧,因为他比谁都了解季君月绝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生命为不相干的人冒险的人。 何况秦澜雪的思想本就异于常人,若是寻常人或许会担忧,会关心则乱,可他不会,哪怕季君月真的有危险,他也不会去担忧,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季君月性命相连,就算是死季君月也是他的,也会跟他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完全没必要担忧。 季君月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周围人的震惊,专心的探查着天一奇的身体情况,查探到他体内的两股力量正在暴动抗衡,越来越激烈,虽然危险,可是他那充满毒素的血液也慢慢出现了点点的清澈。 这就表示清灵丹起了作用,正在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天一奇体内的毒素,这让季君月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有用就好,至于最后的结果…… 季君月抬眸便望近了一双黑漆漆犹如漩涡一般灰暗无光的眼眸,凑近了看,季君月才发现天一奇的瞳仁中好似装满了一个黑暗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光芒,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孤寂,阴郁,冰冷。 季君月神色顿了顿,看着天一奇道:“清灵丹已经起作用了,它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除你体内的毒素,只是因为你体内的毒素太过霸烈又残存了太久已经与你的血液相融,清除起来极为费时不说,还极其痛苦危险,若是你无法坚持,最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逼出清灵丹的药效,要么爆体而亡。” 季君月将选择权交给了天一奇,虽然她更希望天一奇选择坚持,不过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何况这种事若是自己不坚持,很容易前功尽弃,旁人帮不了,也劝不了。 天一奇心口一震,那双没有任何光彩的黑瞳奇异的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光泽,季君月因为离得近,所以清楚的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心中瞬间就有了答案,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 果然,天一奇开口的话语,正中了她的猜想。 “我会坚持。” 对于天一奇来说,什么痛苦他没有经历过,小时候一次次被闫荫拿去试毒,每一次都从生死边缘被抢救回来,那种死一次生一次,不断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痛苦,就好似每次溺水快要死的时候被救了上来,才缓和了一下就又溺水,又被救上来,痛苦而惨烈。 现在的痛尽管痛,可若是坚持住了却能够得到回报,比小时候好多了,他为何不坚持! 季君月满意的收回手,就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时刻关注着天一奇的反应。 秦澜雪在对面杵着下巴专注而温柔的凝视着季君月,唇角含笑,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神情宠溺。 然而秦澜雪沉得住气,旁边的埜禹三人却沉不住气了,在一瞬间的静默之后,埜禹第一个开口了。 “你为何没有中毒?” 季君月的回答很简单,很干脆:“百毒不侵。” 这话让埜禹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只觉满脑子混乱,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更甚至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因为他想到了两天前季君月说过的话,她说她可以灭了一个封号王者,她说她比他还小,那么既然不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精,而是一个真正的弱冠之年的少女,拥有如此强大令人不可思议的实力也就算了,居然还百毒不侵,似乎所有的好处都集中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这如何叫人不嫉妒,这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 听了季君月回答埜禹的话,凤幽和歌珞都没有再开口询问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至于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大殿之中再次恢复了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这份持久的沉静中时不时的能听到天一奇沉闷痛苦的低吟。 哪怕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谁都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静默的看着天一奇,耐心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季君月则时不时的查看天一奇的情况,甚至给他吃了护心丹以防他承受不住。 而埜禹则让人将所有的食物换新,秦澜雪在侍女上菜的时候直接让人将桌几移到了季君月和天一奇所在的地方,和季君月一起边注意天一奇的情况,边填饱肚子。 凤幽、埜禹和歌珞三人也慢条斯理的吃起了东西,饭饱神虚后,所有菜肴被撤走,几人依旧没有离开,继续等待着。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六个时辰,外面天色浓凉已是半夜,唯有这大殿还灯火通明。 当季君月最后一次查探天一奇的情况时,他整个人已经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一动都动不了,身上的衣服更是潮湿一片,整个人就好似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旁边还有着一滩滩浓黑发着恶臭的毒血,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以及偶尔抽搐的身躯,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已经死了。 凤幽三人已经记不清季君月这是第几次探查了,可是每一次看到她探查,他们的情绪都会跟着上提,这一次也一样,埜禹睁开合着的眼眸,而凤幽和歌珞虽然依旧在下棋,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 季君月正探查着天一奇的脉象,天一奇突然犹如垂死挣扎的鱼儿一般猛然直起身子再次喷出一口浓黑的毒血,而后整个人轰然倒下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现象直接惊的埜禹从王座上走了下来,凤幽和歌珞也不下棋了,同样起身围了过来。 季君月则在天一奇喷血的时候微微避让了一下,那浓黑恶臭的血液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直接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大洞,噼里啪啦的腐蚀声在这大殿中虽然不算响亮,却也足以入耳。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一边认真探查着天一奇的脉象,一边给他喂了一枚一品固元丹,脸上也渐渐浮现了一抹笑意。 赶过来的三人见到季君月脸上的神情时,脚步微微顿了顿才再次靠近。 “成功了?”歌珞出声问。 埜禹和凤幽都看着季君月等待着答案。 季君月又仔细探查了一番后才收回手回到了位置上座下,含笑的看向三人:“成功了,而且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只要好好调养一个月,将受损的身体修养好就没事了。” 哪怕在看到季君月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时三人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此时亲耳听到季君月确定的话语,他们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要知道天一奇可是从小被培养的毒人,他身体里的毒不单单只是一种,更是千百种日积月累而成的,已经融入了他整个人的身躯血液骨髓之中,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消除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真的简单,至少解毒的过程及其困难,可解毒的药物在他们看来却非常简单,不过一枚超品的解毒丹,居然就成了?! 他们这里可是有一个炼丹天才的,连皇九天这样世间罕见的天才炼丹师都无法彻底根治解除天一奇体内的毒,这人居然轻轻松松拿出一颗丹药就解了,开玩笑的吧!…… 不过纵使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如何不敢置信,看到一动不动的天一奇,看到满地漆黑恶臭的毒血,三人却一句质问怀疑的话都说不出口。 是不是真的解了,很简单,一试便知。 埜禹最直接,直接让人拿来一束花丢在天一奇的身上,当几人看到那束花居然一丝变化都没有,依旧鲜艳欲滴时,歌珞随手一挥,掀开了天一奇脸上笼罩的黑布和斗篷,将那朵花移到了他的脸上,与他肌肤相亲。 这一举动谁也没有阻止,而是沉默的旁观着,就连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有阻止,因为两人同样想试一试是否已经完全根除。 当看到那朵鲜花依旧鲜艳欲滴不受丝毫影响,季君月脸上的笑意越发轻盈乖邪起来,秦澜雪唇边也卷起一抹笑意宠溺的看向季君月。 而凤幽、埜禹和歌珞三人却神色各异,一时间盯着天一奇脸上的花缄口不语。 半响,歌珞慢悠悠的轻笑出声:“今日的戏真是大为精彩,季姑娘果然好本事,就凭你让我看了这么一场精彩好戏,我应了,今后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必要的时候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听了这话,埜禹猛然看向歌珞,只是他那双含笑的眼睛让他根本窥视不出分毫,歌珞这个人是他们六王中最为神秘的,他们五人的背景来历全都有迹可循,唯独他歌珞的过去神秘的让人根本窥视不到分毫。 若说五人当中,他最忌讳谁,那么非歌珞莫属,因为他太神秘,除了他自己说出来的名字外他对歌珞一无所知,歌珞在流荒大陆不过三年的时间,而他真正接触歌珞也不过数次而已。 这个人每一次都这样随心所欲笑盈盈的,可正是这样看似好脾气好相处的人,谈笑间就能杀人全家,灭人全族,前一刻与人称兄道弟感情甚好,后一刻便翻脸无情将人剥皮拆骨,简直恣睢可怕至极。 今日居然因为一出精彩的戏就答应合作,还真是他歌珞放纵妄为的脾气,只是希望季君月这个女人最后不要惹火烧身才好…… ------题外话------ 歌珞:今天这出戏真精彩,还好没有浪费我时间。 季君月:若是不精彩呢? 歌珞:灭族剥皮可好? 秦澜雪:不如让我把你解剖后入住白骨宫殿更好。 季君月:这注意不错。 歌珞看了两人一眼:狼狈为奸! 第五百章:集合令出,欠揍 季君月抬眸看向歌珞勾唇一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盈盈的邪妄笑意带着几分莫测的气息,让歌珞眼眸里的笑意越发浓郁了,启唇道出一句:“合作愉快。”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谁都没有留他,因为今日的戏到这里确实已经结尾了,至于埜禹这个主人,不需要多问多说,在歌珞几人的眼里已经将他定义成了合作者。 哪怕之前还不是,过了今晚也会是,已经注定的结局,于歌珞来说没有什么可看性。 季君月神色意味不明的看着那道华紫清丽的背影,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危险不可测。 脾气更是随意恣睢,亦正亦邪到让人心惊胆战,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歌珞能够感觉到身后久久注视的背影,面纱下的笑容越发浓郁了,不过若是此时他的笑容没有被面纱遮掩,一定能够让人心惊寒凉。 因为那张美如神人的脸尽管满是迷人的笑容,可晕染出来的不是暖彻心扉的灿烂柔软,而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薄凉冷血,一种没有感情的笑意,一种恣睢的笑意。 等在门口候着的一个身着墨蓝色劲装的男子沉默而恭敬的走到了歌珞的身后,在离开时还往大殿里看了一眼。 试探的低声询问了一句:“主子似乎很开心?” 歌珞听了六世的话,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了,清亮的好似寒潭中倒映出的皎月,遥远的触不可及。 “确实很开心,似乎好久都没有看到如此精彩的好戏了,想来将来会更加精彩。” 六世听言,低敛了眼眸遮住了里面心惊肉跳的惊异以及沉思,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他在门口都听到了,那对男女明显不是普通人,而且所图并不简单,现如今居然能够让主子来了兴致,还真是福气。 不过若是这份兴致消失了,那么福气绝对会变成噩梦…… 等歌珞离开后,埜禹就命人将天一奇抬走了,并且安排人好好照料,等一切安排妥当大殿中恢复一片平静时,只剩下季君月、秦澜雪、埜禹和凤幽四人。 季君月笑眯眯的看向埜禹:“想必此时小龙王应该有了决定了吧?” 埜禹神色复杂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眉宇间的阴戾之气依旧若有似无的缭绕着,不过眼底深处一直存在了不屑却彻底消散了。 沉默了片刻,埜禹幽冷一笑:“六王中季姑娘不过几个时辰就收服了四个,本王若是再不快刀斩乱麻的好好站队,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埜禹说话的语气阴戾又带着三分讽刺,一副不情不愿又排斥的模样,不过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其中的决定却是真实认真的。 季君月因为受了自家爸爸的影响,本来就从小学心理学和微表情等,要看出埜禹伪装的表情下真实的心理并不算困难,自然也看得出他虽然话不好听,却是认真同意了合作的,所以也没有与之计较。 “既然如此,今日就到这吧,接下来可有的忙。” 季君月说完就和秦澜雪手牵手的离开了。 埜禹眸光阴渗渗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背影,哪怕两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依旧盯着大殿入口没有收回视线。 凤幽见埜禹这幅样子,作为私下早已结盟的盟友,他对埜禹这人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哪里看不出他这阴渗渗的表情下的不满与不甘心。 这份不甘心倒不是因为被逼与季君月合作,他看着埜禹这份不甘心更像是不甘被季君月就这么给无视了。 刚才他看得清楚,埜禹分明就是嘴硬故意去刺激季君月,偏偏无论是季君月还是一直护着季君月的秦澜雪,谁都没有理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淡淡然的走了,难怪会被气到黑脸…… 心思流转间,凤幽眼底的情绪却变得有些深浓起来,看着埜禹的眸光也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色。 或许埜禹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情绪居然轻易的就被季君月给影响了,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你今天反常了。” 凤幽波澜不惊的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抬步离开了,独留下听了他这话身躯一阵的埜禹。 当天色亮起的时候,整个水晶宫意外的平静,这份平静让水晶宫里的人都感到极为意外,因为以往每次六王聚首绝对会发生一些震动,最常见的就是相互切磋。 若是聚首的当天没有发生,第二天也会出现各种震动纷乱,偏偏这一次出奇的安静不说,六王居然几乎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似乎还在休息…… 而当昨夜发生的动荡传开后,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没有发生,而是早已经发生,甚至发生的太突然太迅速了,让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 从四王雷神和大王毒神奄奄一息重伤卧床就可以看出来,昨夜有多刺激精彩,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那对绝色的男女。 因为不过一晚,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出名了,其实在两人住在水晶宫的这两天已经出名了,只是发生了昨夜的事后,两人的名字就更加响亮了,甚至让人对他们都抱有了一丝犹如看待六王一般的崇敬。 这一天季君月和秦澜雪该吃吃,该睡睡,除了联系异兵团和姬白炎几人查探进度安排部署外,什么事都没干,也没去找六王。 六王也是该养伤的养伤,没伤可养的也安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时间一股默契油然而生,几人似乎都默契的等待着什么。 这样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但也不算短,半个月,不过半个月,流荒大陆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半个月各地各城的消息接连不断的传入水晶宫里六王的手上,让他们哪怕没有亲眼所见,却也算是亲自看着流荒大陆的变动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自称异兵团的四千多人几乎横扫了整个流荒大陆,除了六王各自居住的城地外,其余小镇城池都被这些人横扫了一遍。 他们就犹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所过之处哀嚎遍野,但却没有索取一人性命,只是依旧如最初那般将人打到没脾气彻底服气为止。 对此六王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插手,而来自流荒大陆这个自由岛每一个强者的求助信号,均都石沉大海后也让自由岛一众强者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不过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水晶宫里发布了一道集合令,针对所有流荒大陆的人,这道集合令是六王的权利,他们手里都有红色集合令,可以集合流荒大陆所有强者商讨事情。 这样的红色集合令自流荒大陆独立以来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当初一次又一次被外来势力入侵,发生动荡,六王出手相助也都没有发出红色集合令。 因此,流荒大陆的所有强者们越发觉得这事情重大了,联想到最近横扫流荒大陆的神秘异兵团势力,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预感,只怕这一次的大集合与异兵团有关系。 流荒大陆中心有一块平坦的广场,广场四周有着一根根冲天玉石大柱,广场中心则有着一块浑然天成与地相连的圆石,那石头很大,光是直径就达到了六米,在这偌大的广场上就犹如一个天然的舞台。 也正是因为这地方的格局才被流荒大陆的人定义为举行重大事情的地点,也被众人成为自由岛中心广场。 因为时间是三天后,所以接到消息后,离的远的人都已经纷纷动身了,还居住在水晶宫中的季君月几人却不急,一直到了第三天才动身。 不过在离开前,修养了半个月勉强可以下床的霆夜就怒气冲冲的去找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任由皇九天怎么劝说都没有。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 霆夜人还没到怒火中烧的暴怒之音就已经震响了整个宫殿,旁边追来的皇九天连忙出声劝道。 “霆夜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动用玄力,难道你想以后成为一个废人吗?” 霆夜在皇九天难得词严厉色的话音中猛然一顿,紫眸中的怒火也好似被一阵狂风吹拂过一般忽明忽暗,虽然那张柔美漂亮的脸依旧通红一片沉怒阴寒,可也微微收敛了几分,显然是将皇九天的话听进去知道害怕了。 皇九天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犹如弯月的眉舒展开来却依旧带着一丝关怀的担忧,如玉至美的脸带着温和之气,让他本就优雅温柔的气息越发增添了几分让人舒心的舒适和温暖。 “霆夜,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再生气也没用,更何况你打不过秦澜雪,还不如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皇九天的声音很柔软,甚至带着一种普度众生的悲悯温柔,可言语却极为直白没有丝毫善意的回避和隐瞒,一句话就直击中心,极为犀利。 霆夜神色沉冷的看着皇九天,仔细看还会发现他那双火光跳跃的紫眸中似有点点无语,不耐的说道。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诚实!” 面对霆夜的迁怒皇九天也没有生气,依旧好脾气的笑了笑,他本来就长得极为俊美纯白,加上这包容温柔的笑意,更是令人难以抗拒,饶是发怒中的霆夜,也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 因为面对这张如玉至美如雪纯白的善良脸庞,他就会生出一种不忍,一种自己任性妄为的感觉。 就在这当口,季君月和秦澜雪走了出来,霆夜一看到秦澜雪原本恢复了一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眉眼间也戾气横生,布满了森寒之气。 随即转眸不怀好意的看向季君月,勾唇冷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合作,有本事就直接杀了老子!” 季君月挑眉邪邪一笑,面对霆夜如此宁死不屈的倔强固执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在探查六王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霆夜这个人骨头有多硬了。 这人从来不喜欢吃亏,但凡有人欠他的,他必让那人百倍偿还,自私奸猾,孤傲残酷,这样的人,跟他好好谈判是行不通的,只能用拳头解决,而且要打到他怕为止。 “啧啧,”季君月戏谑的砸吧了一下嘴唇,摇了摇头:“不,我可不会杀了你,虽说你这人桀骜不驯又狡猾自私,不过实力倒是真的有,就这么杀了有些可惜。” 听着这话,霆夜不屑的冷哼一声,紫眸满是鄙夷,但这只是表面,实则他心中顿时警惕陡升,总觉得眼前含笑的女子邪气的让人忍不住害怕。 果然,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季君月轻邪的声音继续流转而出。 “不过……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我很乐意陪四王玩下去。”季君月邪妄的睨着霆夜,眼底妖华肆意,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怀好意。 看得雷霆莫名心尖一颤,心下的警惕几乎爆满,面上却仍旧一副死不悔改的阴狠模样。 “别以为老子会怕你!” 第五百零一章:都不简单,汇集(二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秦澜雪难得开口了,不过他的注意是放在季君月的身上,就连话语也是对着季君月说的。 “正好,七十二道魂体刑罚你只看到其中一道,通过七十二道魂体刑罚演变的玄技有很多,现在可以让阿君慢慢欣赏了。” 秦澜雪犹如迷雾中传来的琴音般迷离的话音明明令人沉醉,却偏偏在入耳后让霆夜感觉到了阴风阵阵的悚然感,尤其是看到秦澜雪唇边缱卷的璀璨笑意,那笑意笑的越迷人越愉悦,他就觉得越危险越变态。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霆夜,这一刻莫名的感觉到了胆寒,甚至连灵魂都有种被震慑的颤栗感,原本已经消散的疼痛再次清晰起来,那种来自魂体的疼痛让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越发显得苍白没有血色了。 在加上霆夜那张脸本来就长得柔美漂亮,有种女性的柔和,又因为那一双紫眸而多了女子没有的妖惑之气,透着一种别样的吸引了,这时脸色苍白带来的柔弱就让他的美更加迷人惹人怜惜了。 不过前提是忽略他眉眼间的阴沉狠戾,犹如小狼一般的凶残。 季君月将霆夜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笑道:“也好,我对阿雪自创的玄技早就好奇了。” 这句话虽然有故意吓唬霆夜的成分,却也是季君月的真实想法。 她确实早就对秦澜雪暗戳戳想出来的无数玄技功法感兴趣了,本来那本蛊宗秘典就神秘诡异,再加上秦澜雪多智近妖的智慧,通过这智慧演变升华的功法肯定更为强大可怖,若有机会,她倒真相亲眼一一看过,甚至还想与秦澜雪打一场。 “……”霆夜自认口舌毒辣能辩,可此时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美人,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脑海里唯一浮现的一句话就是,美人妖且毒!…… 这两个人,美得令天地都黯然失色,可是看久了,尤其是两人笑的时候,居然能让人在这份极致的美中感受到一股危险的邪气和来自九幽地狱的黑暗死亡之气。 皇九天本就是至纯清澈之人,对于危险的感知度也比常人更加敏感,自然感知到季君月和秦澜雪并非是开玩笑的,一边连忙拉住霆夜不让他再继续莽撞的招惹两人,一边抱歉的劝说道。 “还请两位尊者见谅,霆夜的脾气就是如此毛躁冲动,他并非故意冒犯二位,若是二位信的过我,就将霆夜交给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劝服霆夜。” 皇九天的眼神清澈真诚,带着对霆夜的关系和对秦澜雪与季君月的歉意,季君月见此,看了闭嘴不言阴沉着一张脸敛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霆夜,缓缓一笑道。 “既然丹皇都开口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皇九天听言,脸上的笑意多了一抹明显的喜悦,看着季君月的眼神也多了点柔软和真挚的亲近友好,温和纯粹的说道。 “尊者不必客气,今后就直接叫在下名字吧。” 季君月没有异议的点点头,同样淡笑温语:“那九天也不必与我们客气,直接叫我们名字便可。” 皇九天一笑,那笑容温暖灿烂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纯白真挚:“君月,澜雪。” 秦澜雪眸光转动,移到皇九天身上看了他一眼,一点幽蓝在澄澈的眼眸中闪烁而过,只觉得眼前这张纯白纯碎的如玉脸孔实在太惹人讨厌了。 手指动了动,随即想到这人对季君月还有用,秦澜雪又压抑住了那种想要摧毁的病态欲望,嫌弃的撇开眼,直接眼不见为净。 霆夜就这样被皇九天连拖带拽的带走了,期间看似不甘却也并没有再张口说什么,待来到无人的地方后,皇九天就放开了他,无奈而包容的一笑。 “霆夜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他们并非要你成为下属,只是合作,你依旧是自由的,既然你心中都明白,何必要表现的剑拔弩张给自己招来危险。” 霆夜抬起眼,苍白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刚才的冲动和暴怒,甚至连固执倔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孤傲的冷漠。 不过眉宇只见阴沉的气息还是卷着些许怒恨,显然是记恨上了秦澜雪伤他的事情,但他并非真的鲁莽愚蠢之人,相反,虽然他自私记仇,嘴巴毒辣,但心性狡诈奸猾,自然明白一味的冲动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今日会冲上门去找事也不过是一种试探,可很显然,纵使他心中愤恨,也不得不承认,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好招惹的,硬碰硬是绝对不行了。 皇九天也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最后才给了霆夜台阶拖着他离开的。 “放心吧,那两个人都不是好招惹的,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霆夜冷淡的看着皇九天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了,独留下皇九天摇头无奈的叹息。 别看霆夜关键时刻总会帮着皇九天,可平常的时候对皇九天也都是一副牙尖嘴利的嫌弃模样。 皇九天只当他是面冷心热,只有霆夜自己知道,他其实是嫉妒皇九天的纯粹,那种怎么也染不黑的善良纯白,让人觉得他极为愚蠢的同时又忍不住嫉妒。 因为这世间之人,又有几个可以做到心思清明又始终对人对事对这个世界抱有绝对的包容和善意,无论经历多少伤害都始终如一的坚守心中的善良,不伤害旁人分毫…… 偏偏皇九天能够做到,他就是这样一个永远不会仇恨抱怨,一直善良包容着世间之人和事的傻子,怎么能够让人不去嫉妒。 秦澜雪牵着季君月慢步离开,口里温柔的交谈声缓缓流转而出。 “六王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 季君月深以为意:“也就皇九天独特了些。” 随后两人并没有再耽误时间,直接前往了约定的地点,自由岛中心广场。 此时中心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远远看去绿荫环绕四面环山,中心宽阔之地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离近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群大部分人都鼻青脸肿的,看起来极为狼狈滑稽,明显一副刚被人胖揍过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场景却没有引来丝毫的嘲笑,反而一个个看向对方的眼神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欲哭无泪。 因为在这里的人没有谁没被那群神秘的异兵团胖揍过,就连神阶实力强者也都没有一个能够避免被胖揍的下场,那群人简直就跟流氓土匪一样,偏偏还凶残邪乎的紧,将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中心广场的人越聚越多,每个人所谈论的都是对方被异兵团胖揍欺负的经历以及对异兵团的猜测,和这一次聚集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几道流光浮现,吸引了在场数万人的注目,那流光华为的几道身影华丽俊美,带着与生俱来的独特气息,让人一眼就觉得触不可及。 原本吵杂纷乱的广场慢慢安静了下来,站得远的因为有前面的人传达也都知道了五王的到来,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广场上就一片静默,外围的人等待着,最接近中心的人则纷纷注视着五王,等待着这一次聚集的目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五王虽然出现了,却谁也没有说话,跟在五王身边的下属不知从何处抬来了华丽的椅子,让几人悠闲的落座在那块天然圆石的旁边。 椅子上遮凉的棚子不仅遮住了天空射来的阳光,也遮住五王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们究竟用意为何。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的开口了:“五王,不知此次发出红色集合令所谓何事?” 众人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风华贵气的五人,显然也都在等着答案。 凤幽歌珞几人谁都没有说话,而作为发出红色集合令的人,埜禹座靠在偌大柔软的椅子上,身边一手搂着一个美人享受的挑逗调戏着,还有两个美人则跪在他的脚边给他双腿按摩着,享受的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的说了一个字。 “等。” 那声音虽然慵懒,可依旧能够让人清楚的感觉到其中夹杂的暴戾阴邪之气,让众人哪怕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敢轻易的发泄情绪。 众人私下小声的议论起来,谁也没有再开口去多问,因为五王都在这里坐着明显也是等着什么的模样,他们就等着看好了。 这一等也没有等太久,不过片刻,空中蓝白的灿烂的天划过两道流光,当那两道流光落在广场中心时,众人纷纷顺着看了过去,就将广场中心的圆石上出现了两道陌生的身影。 还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只是看到两人的身影众人就被惊艳了,甚至被震慑到了。 因为那两道身影实在太过清贵优雅,透满了尊贵逼人的气质,让人只一眼就觉得自行惭愧,甚至诡异的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情绪。 众人视线上移,当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纷纷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整个广场中心安静一片,可以让所有人清楚的听到震惊的抽气声。 站在内圈的一众人,但凡可以看清楚来人长相的,眼底全都是被惊艳到的震撼。 俊美漂亮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只看六王的长相就知道了,可偏偏这两个长身玉立在圆石上满身风华尊贵的男女,却美得到了一种令人视觉震撼的地步,倒不是说两人的长相真的美到惊天地泣鬼神。 而是这两个人不见长的惊艳绝然,更是一身与众不同的逼人气质,让两人本就极为出色的长相更添了一分惊艳天地的绝滟。 美丽的人有,贵气的人有,可极致美丽又极致贵气的人却罕见至极,今日众人一次见了两个,这份震撼惊艳绝对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不仅众人震愣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是埜禹、天一奇、凤幽、歌珞和皇九天五人也都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们。 此时天地宽广,阳光炽烈,周围青山环绕,空气静谧无波,让这方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妙。 这种奇妙让圆石上的一男一女更加显得犹如神祗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就仰望起来。 秦澜雪扫了四周一眼就回眸专注的凝望着季君月,显然将这里的舞台交给了她。 季君月看向四周人山人海的景象,流荒大陆虽然是一个独立的大陆,可因为流荒大陆生存的特殊性,这里居住的人都是强者,都是不好相与之人,没有一个普通的百姓,所以人数比其他大陆都要少,不过五万多人而已。 其中这五万多人里还包括了居住在这里的强者的后代,若真的论真起来,能够出战的也不过两三万人而已。 其中神阶之人数千,这也是为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长期以往拿不下流荒大陆的原因,若不是他们彼此牵制,这流荒大陆根本不够所有势力瓜分,恐怕早就组成联军掀了这里了。 不过正是因为各方势力从来没有组成联军对付这里,才让她有机可乘。 ------题外话------ 秦澜雪:六王果然没一个简单。 季君月:不简单才有意思。 秦澜雪:嗯,阿君说的对,只要他们敢闹出事来,我就有玩具了。 季君月:甚好 六王:…… 第五百零二章:看看四周,精彩 “大家一定很好奇为何小龙王会发出红色集合令吧?” 季君月慢悠悠的开口,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情浅淡却总给人一种乖邪痞气又莫测的感觉。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神色一震,不是因为少女的询问,而是因为她的话音居然清晰无比的扩散到了每一处角落,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就凭这足以传音百米的玄力,足以说明这少女的实力不低,不过正因为如此,在场的一众人才神色不定起来,因为他们在这少女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玄力气息。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少女根本不是修行者,要么就是她的修为在他们之上。 可只要想到后者,没有人不震惊,更是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眼前这少女明显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在场的强者数之不尽,神阶实力的更是不少,绝不可能探查不出少女的实力。 但若是前者,那么一个不能修行之人怎么可能千里传音,声声入耳……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满心猜测的时候,季君月也没打算让众人回答,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红色集合令是我让小龙王发的,此次的群英汇集也是我发起的,为的就是和大家见一见,并且通知一件事情。”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吵杂顿时一收,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诡异起来,一个个看向季君月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少女居然说是她把大家召集起来的,是她找他们,当然,与最后一句话比起来,这简直不算什么。 这少女居然用‘通知’二字,她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 “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是何来历?又是何实力?”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言语中透着明显的鄙夷。 其它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那落在季君月身上的一道道视线同样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甚至有种对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嘲笑。 季君月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所以并没有在意,唇边原本若有似无的笑意反而成了实质,眸光一转,视线精准的落在了那个说话的人身上。 人群中的中年男人见季君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顿时心口一跳,身躯猛然紧绷起来。 不知道为何,明明这少女的眸光黑亮带着笑意,可他偏偏有种高深莫测的危险感知,甚至当那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让他无形中生出一股压力,那压力并不强烈,却也无法让人忽视。 “我是季君月,也将从今天起成为这里唯一的统治者,至于来历和实力……”季君月幽幽一笑,狭长的凤目妖华光泽隐隐闪烁,看起来极为勾魂夺魄:“我们并不是上古天尽的人,也不属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任何一方势力,因此各位大可以放心,就算我统治了这里,也绝不会用你们任何人去与各方势力做交易。” 听到这里,在场的一众人早就目瞪口呆了,愣愣的看着那圆石上优雅站立的少女,只觉自己的认知完全被刷新了。 这到底从哪来的如此猖獗狂妄的小崽子?!…… 季君月看着众人呆泄的目光,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此时心中的感想,眼底幽幽划过一缕妖诡的暗光,继续淡笑道。 “至于实力,先不说我自身,就说我目前所掌握的吧,大家看看四周就知道了。” 季君月的话音落下,众人还是没有从她狂妄猖獗的话语中回过神,不过随着她的目光,还是条件反射的转头向四周看去,这一看,本就还没回神的他们,更加震愣骇然了。 看看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人群的外围不知何时围了一群年轻的少年们,他们身上穿着的锦袍虽然颜色不一,可细心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腰带上绣着的诡异妖美花纹是一模一样。 当然,这并非是让众人震骇的原因,毕竟不是个个都能注意到这细节的,真正让众人震骇的是这随意的一扫,不少人突然觉得脸上的伤更加疼了。 那些少年青年,竟然就是前不久将他们一众人暴打一顿的凶悍小崽子! 一时间,在场的一众强者那脸色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本来就个个顶着一脸的伤痕,有些还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这一变脸,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的,就跟个调色盘一样。 空气中瞬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几乎针落可闻,气氛那叫一个压抑,上空炎热的太阳普照而下,让整个广场在这一刻似乎都氤氲起了一层热浪,看起来沉闷至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才彻底爆发了阵阵咬牙切齿的惊呼声。 “居然是那群揍我的小崽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异兵团!居然是他们!” …… 第五百零三章:天生的王,决定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不过就算愤恨声声怨气冲天,却没有发生暴乱。 原因很简单,不是众人不想冲上去报仇,而是根本报不了仇,除了干瞪眼表示自己满腔的怨气外根本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是手下败将不说,还被摧残的身心受创呢?! 坐在圆石旁边好不悠闲埜禹、凤幽、皇九天、天一奇和歌珞五人看着这突变的场面同样神色各异,虽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此时看到众位强者那憋屈愤恨又怨气冲天的模样,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自由岛的强者可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大多数可以用恶贯满盈,杀人如麻来形容,这些人跟他们搏命绝对没人会怕,更都是硬骨头。 现在居然被一群年轻小鬼给折腾的敢怒不敢言,一副可怜吧唧的憋屈模样,还真是令人惊奇,如此也可以想象那群异兵团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 季君月这个人还真是让人越来越意外了,一波接一波的惊喜送上,神秘的叫人忍不住防备。 站在异兵团前面的姬白炎几人并没有走去季君月和秦澜雪所在的位置,而是停留在原地好以整暇的看着四周虎视眈眈怨气冲天的人群。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渐渐回味过来了,一个个也不跟异兵团的人大眼瞪小眼了,纷纷回头看向圆石上站立的男女,或者说是看向那绝滟的少女,眸光里卷满了惊疑不定。 “小姑娘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别说异兵团听命于你……” “是啊,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你一个小毛丫头能指挥得动异兵团这群凶器?!” …… 众人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眼神里都带满了怀疑,至于心中如何的起伏不定也就只有各自才知道了。 季君月看着一群垂死挣扎自我安慰的人,笑容越发耀眼邪气了,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异兵团一众人等的身上,水润的红唇轻启。 “回答他们。” 清浅戏谑的一句话,尾音还在回转,那整齐的冲天之音就瞬间震撼了所有自由岛的强者们。 “异兵团全体成员,见过主子!”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响亮宏伟,其中充斥的决然崇拜以及热血比头顶的烈阳还要灼人,一路灼烧了众人的身躯,窜入了心脏灵魂,那是一种引动灵魂的震慑。 让人不自觉的心生震撼,不自觉的血液澎湃,甚至油然而生一种信仰。 对!就是信仰,众人居然从异兵团整齐划一中的响亮声音中听到了一种刻入灵魂的信仰追崇,那是好似一辈子都无法磨灭掉的犹如追逐光一样的信仰。 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这一次的寂静明显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一群异兵团眼底的火热久久无法回神,那样炽热的眼神,那种对生活对未来的崇敬热情,那种只要信仰还在就永远不会倒下的坚忍不拔,百折不挠,彻底唤醒了他们心中沉睡已久的热血,还有对未来的期待和崇敬,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什么正在他们心中慢慢复苏…… 凤幽一双明亮的眼眸此时犹如泼了墨般浓烈深幽,那浓烈渐渐卷起了层层漩涡,从最浅到最深。 埜禹也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上肆意放荡的动作,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那群俊美年轻的脸庞,那群人眼底炽热锃亮的光泽深深刺激了他。 天一奇因为全身的毒素已解,并没有再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不过依旧一身黑衣顶着斗篷,一张脸若隐若现只能让人看到浅浅的轮廓,不过随着他抬头看向异兵团的动作,那张清隽妍丽的脸瞬间暴露的一览无遗。 只是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异兵团的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也就错过了毒神天一奇一身黑色下的真实面貌。 皇九天如朝露般的眼睛此时就好似洒满了阳光一般,除了原有的温柔善良悲天悯人外,还多了一份兴奋喜悦的热忱,不过这份情绪不是对着异兵团的,而是对着季君月的。 此时的季君月在他眼底那就是世间最最最厉害的女子,因为他看得出来,季君月已经成为了千百人的信仰。 歌珞轻抚脸上的面纱,眼底缱卷着幽幽清亮的笑意,讳莫如深,高深莫测。 几人虽然早就知道异兵团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带来的,却没有想到异兵团确确实实是由季君月掌控,完全听命。 更甚至,完全听命都不能诠释季君月在异兵团这群人里的地位,异兵团眼里释放的光芒,那是绝对的崇敬忠诚,更是渗入灵魂的信仰。 这已然完全超乎了五人的预料,此时此刻五人才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们还是小看了季君月这个女子,也小看了她的神秘和危险…… 秦澜雪看着众人复杂的视线,那全都因为他身边的女子而生的情绪,那种千万人中依旧耀眼夺目,轻易带动着众人的情绪,引领着他们的思想,这世间女子,也只有他的阿君做得到。 这一刻,秦澜雪只觉得心情出奇的平静,那种浅浅暖暖的平和柔软,只有阿君才能让他体会到。 季君月感受到秦澜雪身上气息的变化,那种温和柔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让她有些意外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柔软了一颗心,紧握的手指拍了拍秦澜雪的手背,然后握紧。 这一刻,站在万千人群之中,握着秦澜雪的这只手,竟让她有了一种犹如征服了全世界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多种欲望,可对于她季君月来说,却是一种幸福,因为她一生所追求所喜爱的就是征战制霸天下,可秦澜雪竟然给了她这种无需征战就能够有的满足感。 这一刻,右手权势左手爱人,世间最极致的美好应当如此。 所有的情绪不过一瞬之间,全都在心口缓缓流淌,季君月的面上只是有一丝璀璨的柔和一闪而逝,依旧是那张乖邪肆意的绝滟脸庞,妖华肆意的眸光扫过在场神色复杂沉默的一众人等。 “相信这半个多月异兵团的人已经充分向各位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也足够让各位清楚知道我的实力,这段时间惊心肉跳的困扰今日就可以结束,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是灭了你们,也不是与你们结仇,而是要自由岛,成为这片大陆的统治者。” 季君月清冽带着点性感的嗓音缓缓流淌,渗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不过却没有再如一开始那般引来震动混乱,毕竟此时这句话在之前众人就已经听到了。 而且有了异兵团听命于一个少女的这种劲爆的震撼后,此时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众人突然有种已经被刺激习惯了的感觉…… 一个个瞪眼眼睛看着季君月,谁也没有说话,不过那无声的反抗还是一目了然的。 季君月看着众人,脸上乖邪痞气的笑容慢慢收敛,被一片冷酷威仪所取代,众人这才发现,当她不笑的时候,那冷淡的神情竟然平添了一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王者霸气,叫人忍不住心颤胆寒。 那是一种气势上的无声震慑,明明没有释放强者威压,气势上却已然先声夺人,让与之对上的人顷刻之间处于劣势。 “我知道流荒大陆是什么情况,为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统一,所有强者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只有在外来势力入侵的时候会联合抵御,为的不过是各自的安危和一块落脚的净土而已。” “我需要流荒大陆成为雪月帝国在上古天尽崛起的第一把利刃,也需要在场的每一位强者的支持,作为你们支持的回报,我可以在此立誓,绝不会用流荒大陆任何一个人成为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交易的牺牲品。” “若我成为这里的王,势必会让流荒大陆改写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历史,让这里成为庇佑你们的一块乐土,无人能扰,也绝无人敢惹。” 季君月的话语并没有太多振奋人心的东西,就连语调也没有响亮震撼的煽动力,而是一种近乎叙述的语气,平缓清冽,冷静素淡,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戳入人心,带来了情绪上的绝对颤栗。 明明没有什么渲染力,那语气也平淡的没有丝毫让人振奋的感染力,但当季君月的话语清晰的进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时,众人心中卷起的不是不满,不是排斥,也不是鄙夷不屑,更不是质疑不相信。 相反,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感觉到了心口砰然震动的狂乱频率,居然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去思考,去衡量。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圆石上站立的少女,烈阳之下,她一身暗红衣裙,红裙上衣领袖口以及腰带绣着金色的妖异花纹,若是仔细看甚至能发现那花纹竟然和异兵团每一个人腰带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她静默的立在那里,满身清贵优雅的风华气质多了一股子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霸气,那是一种震慑人心的王者气魄,一种足以傲视苍穹的气韵,不张扬,不浓烈,却足够震慑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去膜拜,去听命,去信任,甚至去臣服…… 这样令人惊心的感觉不止是一众自由岛的强者有,就连坐在旁边的凤幽五人也有,那一瞬间升腾而起的臣服可算是惊骇了五人,尽管他们脸上没什么异样,可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季君月真的比他们想象的要神秘难测,那变化多端的一面面让人很想去探索去挖掘,可其中潜藏的危机也令人望而却步。 季君月看着众人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是静默的与秦澜雪并排而立,等待着众人最终的抉择。 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还有人宁可选择反对,阻拦她的步伐,那么她会将那一根根硬骨头全数剔出来挫骨扬灰! 此时一众强者们还沉溺在自己震动纷乱的情绪中,谁都没有看出来那少女安静下潜藏的杀机和残酷,就连歌珞五人虽然有猜测若是没能收服季君月会做什么,但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杀伐果断狠绝残酷。 异兵团的人就站在一侧的人群外围安静的看着,等待着,同样没有人看到他们安静下慢慢凝聚的杀机,跟随季君月多年,能够尾随她来到这上古天尽的,没有一个是不了解她作风的人。 因为需要,所以先礼后兵给予众人选择的机会,可若是有人不识好歹继续犯蠢,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季君月这个主子,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 妖雾站在姬白炎身边,靠在那高高的石柱上,一张脸被支柱的影子遮挡,避开了刺眼的眼光,不过她的眼眸依旧假寐的眯着,浑然气息闲散至极,看起来好似下一刻就会睡着一般。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半眯的眼睛正含笑的看着远处圆石上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带着些许意外的讶异和被惊艳到的叹服。 “平时就感觉到君月身上有种隐而不发的王者气魄,今日一见,真是叫人惊喜,女人做到这个份上,足够令所有人膜拜。” 姬白炎听了妖雾感叹的轻语,白俊的脸上荡漾起一抹灿烂如春风般暖人的笑意,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季君月的身影道。 “她是天生的王者。” 他的干妈夏君凰是世界之王,是令世界一切臣服的存在,可是干妈的王者之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是踏着无数白骨登上世界王座的,干妈也经历了平凡普通,重重危机,慢慢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本事成为王者的。 可小月月不同,她生来就是世界之王的女儿,就站在世界的巅峰,哪怕一出生就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却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机遇。 错过了修真,反而成为了宇宙中机械人王国的继承人,拥有继承不输于修真力量的能源之力的机遇。 从才会走路就吸收了能源之力成为了成人都无法比拟的小强者,同年龄的人还在学走路,还在咿咿呀呀的乱跑乱跳的流口水,小月月就已经能够与三四级的异能者和宇宙星球中的低等兽类博弈对打,并且打趴征服它们。 所以她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就是王,不是因为她出生的起点太高,而是因为她自身在人生的起点就已经在王的道路上修炼了…… 妖雾听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于季君月的过去这两年多来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自然能够听明白姬白炎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 君月确实是天生的王,她的起点,她的成就,是所有同龄人一辈子都无法匹敌的,更是所有成年人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若说初遇时是因为好奇同时也因为看出了季君月的不同而想要结交,再遇后,因为欣赏君月杀伐果断恣意残酷又护短的脾气而深交,那么现在,经过两年多的时间相处相知,现在她对君月除了朋友情谊,知己的惺惺相惜外,还多了一份崇拜。 一份对王者的崇拜。 而她突然有些为现代与君月同期的人感到可怜,与君月这个实力彪悍的女人同期,只怕所有男人都想去死一死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姬白炎几人满心感叹的时候,众人渐渐平复了心绪,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声音,不过这些声音不是对季君月的,而是对旁边的五王的。 “不知五位王是何打算?” 所有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询问天一奇五人的想法和打算的,能够出现在流荒大陆,并且在这里居住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蠢笨的,否则早就在弱肉强食中死的干净了。 从短短的会面交谈之中,哪怕没有见识过季君月本人的实力,也不妨碍众人感觉到她身上潜藏的危险,这个少女明显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抵抗的。 现在就要看这自由岛最强的存在是个什么想法了…… ------题外话------ 与君月同期的人表示:我们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第五百零四章:阿雪主场,诛灭(二更) 皇九天几乎没有迟疑的就温和开口道:“我们六人已经决定支持季姑娘成为流荒大陆的领头人。” 皇九天这话一出,还是让众人微微一愣,哪怕心中早已有所猜测,当亲耳听到确定的答案后还是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了其余四王。 尽管埜禹几人谁也没有说话,可他们的沉默无疑就是一种默认,这完全是认可了丹皇的说法。 也就是说会有今日的大集合,不仅仅只是小龙王的帮助,还代表了六王的承认和支持。 这一回,哪怕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不可思议,哪怕心中还是有所不甘,大部分人都做出了选择。 “既然六王都信任支持季姑娘,那么我弩灵认了,愿意承认你这个王,不过若是你做不到你所说的,老子随时都会叛变!” 季君月眸光微动,看向了第一个做出决定的人,那个人居然就是最开始质问她实力和来历的中年男人。 其实弩灵看起来虽然是中年人的模样,却并非是真正的中年人,只是因为他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极为粗犷显老,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皮肤白皙细嫩,并不是中年人有的,而是青年。 季君月看着他幽邪一笑:“我说的话自然永远算数。” 她季君月的话可是很值钱的,不过真要出了叛变者,希望他们有本事承受她的惩罚! 有了弩灵这么一个开头,不少人都纷纷开口表示了承认,只是那一声声承认之音此起彼伏杂乱不堪。 秦澜雪被吵的微微蹙眉,转眸扫向众人,站着嘴嚷嚷的一众人只觉一股阴风拂过,阴冷刺骨,紧接着就听到一道如远山迷雾穿透而来的迷音。 “不愿意的站出来。” 那声音虽然梦幻靡丽,迷雾重重,却极为悦耳不说,还极为清晰,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里,甚至突兀的撞击着所有人的心房。 让众人从满身寒气中猛然一醒,惊异而警惕的朝着四周看去,最后才将目光锁定在了季君月身边那个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少年身上。 也是这时,众人才恍然发现他们居然把这么一个绝世美少年给遗忘了! 其实也不是说是众人刻意的遗忘,而是季君月一开头的话和异兵团的出现太过出人意料,这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心绪,下意识的把秦澜雪给遗忘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澜雪若是不想让人注意他,那么他整个人就会变得犹如幽灵一般的存在,悄无声息,这才是众人彻底忽视遗忘的原因。 现在秦澜雪突然开口,不再降低存在感,凭着他那艳绝天下的姿容以及尊贵优雅的气质,想让人忽视都不可能。 数万双眼睛看着秦澜雪,原本吵杂混乱的空间再次静默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打量着他暗自揣测着什么。 不远处的妖雾将视线流转到秦澜雪的身上,看着两人风华傲然的玉立在那,颇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王者的路是寂寞的,君月能有这么一个知心强大的人陪着,哪怕是个变态,也是幸福的。” 姬白炎笑眯眯的侧眸看向妖雾:“怎么?你羡慕了?” 妖雾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依旧望着那对圆石上的璧人,轻笑:“是呢,有些羡慕了。” 若是这世间真有这么一个懂你,疼你,爱你,不留余力倾尽所有的编织一张情网将你包围,哪怕是无心之人,只怕也会甘愿被包围的。 从前她从来不相信感情,只觉这世间之情没有什么能够长长久久,更没有谁是能够真正做到无私,尤其是爱情,更加不会存在真正的纯碎。 可直到遇见君月,她才慢慢改变的想法,这世间还是存在极致纯碎的爱情的,只是太少太少,犹如大海里的一粒沙,无法寻找,不可遇见。 若是真的握到了,那就是奇迹。 姬白炎似笑非笑的将妖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揶揄道:“你这样的,若是想,同样没有人能逃脱你的手掌。” 妖雾挑眉,回眸冲着姬白炎闲散一笑:“这么高的评价,不过……我会毫不客气的收下的。” 旁边的许倾凰和习夏等人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抹异色,这两个人此时看起来磁场似乎有些太过舒适了吧?…… 不过还不等许倾凰和习夏几人过多的探究,那边人群中就有找死的人出没了。 “本尊是不会成为你一个小丫头手里的爪牙的!” 随着这一声不屑的冷哼,原本心有不甘的人,纷纷出声反抗起来。 “没错,就算你手里有异兵团又如何,你一个小丫头的实力能高到哪去,凭什么让我们所有神阶强者听命于你!” “你们不过是外来者,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我们不愿意臣服,只想继续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喜欢被人指东指西,既然六王都支持你,我三怒天也不会去反驳,不过我保持独立,不参与,不打扰!” …… 一时间,无数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层次不齐的响起,再次让这广场热闹了起来。 季君月扫向四周并没有说话,既然是阿雪主导的,那接下来的舞台该留给他了。 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中散漫开来,秦澜雪澄澈的眼眸看向四周,面对这些反对之声神色依旧平淡,唯独眉宇间仔细看隐隐可以看到三分兴奋的愉悦,那愉悦看久了甚至能看出几分病态的狂热与阴森。 暗紫色的惑人唇瓣微微一掀,吐出三个字:“站出来。” 这声音依旧迷雾重重悦耳迷离,听得人心弦荡漾犹如置身梦幻,不过不知道为何,不少人不但没有迷失在这醇香的迷音中,反而无比清醒的下意识后退开来,将周围说话之人远远的隔离了出来。 等所有人下意识的都后退远离,将那些出声反对的人暴露出来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动实在太效率,太迅速,太自然了,这完全就是不由自主的听令行事! 众人再次满心惊骇,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与季君月穿着同色华丽锦袍的少年,那一身暗红加上那一头随风飘扬的妖娆迤逦的三千墨发,妖异媚惑就犹如那九幽大道盛开的血色曼陀罗。 甚至让众人有种恍惚见到妖魅索命的蛊惑影像,可偏偏,当众人的视线移到少年的脸上时,那张清绝美丽的脸,干净的犹如蓝天白云,美的不带任何一丝人间烟火,一身尊贵至极的气质优雅天成高贵的让众人觉得他们是何等的低微不堪,就连仰望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若是从前众人不知道两种永不相交的极致能够相互融合,那么现在,看着这清绝靡丽的少年,众人的认知再次被震撼刷新。 极致的干净澄澈,与极致的靡丽诡魅,如仙似魔,夺魄心魂。 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这个少年绝对是个比季君月还要危险的存在,因为他们在他那副美到极致的皮囊下嗅到了茫茫白骨腐烂的味道,看到了漫天血红的黑暗地狱。 所有的惊疑不定在这一刻变成了恍然大悟的惶然,只是这份惶然连众人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潜藏在众人眼底深处的情绪。 被突然暴露出来的上千人也都震愣当场,有些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莫名的害怕了。 这些现象有人注意到了,也有人没有注意到,不过这都不影响事情的进展,只听秦澜雪口里的靡靡之音再次响起。 “今日两种人可以离开,活人,死人,后悔的退回去。” 秦澜雪一瞬不瞬的看着空地上的数百人,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然而因为距离问题,那数百人谁都没有看到他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倒映,反而有着若有似无的幽蓝暗芒在闪烁。 不过那数百人虽然没有看到,可靠近圆石退到一旁的一些强者却在惊讶秦澜雪话语里的意思而看向他时,慢慢发现了这可怖妖异的一幕。 当看清楚那双极致澄澈的眼眸时,一些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顶,那种好似有一只阴森冰凉的手抚摸上他们脊梁骨的惊悚感,让他们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脑海一片空白的同时,只留下一片颤栗和一个认知。 可怕,犹如地狱魔鬼般骇人的可怕,那一刻,他们居然在那极致的澄澈中看到了地狱的模样,黑暗的,血腥的,阴寒的,遍地都是死亡。 那数百人并不知道靠近圆石附近的一些人的变化,只是猛然看向百米之外的秦澜雪,有人瞬间暴怒,也有人不自觉的畏缩了。 “混账小子!你简直目中无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么多人是你说杀就能杀的吗?!” “既然想要成为这里的王,如此暴力可不好,小心引起暴乱!” “我们反对的可是有数百人,你若是真的杀了我们,在场的人可没人敢跟着一个如此暴力嗜血的人,毕竟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也把他们给卖了,或者杀了!” …… 就在众人一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中,也有那么十几个或胆小,或终于头脑一醒的人不露痕迹的往后退开回到了人群之中。 秦澜雪看着那些退开的人,并没有理会叫嚣的人,只是静默的等了片刻,接着又有人退了出去,直到最后再无人退出,空地上只剩下五六百人,原本静默而立的他突然动了。 那些人原本见秦澜雪面对他们的忿忿不平和挑拨离间一句话都不说,还以为是怕了,越发放肆起来,却不想正当他们越来越放肆的时候,一道犹如诅咒一般可怕又动听迷人的声音响起了。 “神佛诛灭!” 众人只见秦澜雪手霜合拢快速凝结出一个复杂诡异的手印,下一刻异象陡升,近百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瞬间自他体内透体而出,朝着百米外聚拢的数百人围杀而去。 那近百道一模一样的虚影明明只是犹如幻影的存在,可当它们落在人群中开始攻击的时候,这方天空顿时天色骤变,一股股阴风刮来,原本艳阳的天阴气笼罩黑气顿生,寒气逼人,让那数百人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只觉四肢冰凉到了一种麻木的状态。 然而危险逼近,那种瞬间身处地狱的感觉让众人本能的逃跑的逃跑,躲避的躲避,回击的回击。 可就在他们平静全力回击的时候,这才猛然发现那些虚影同时捏指,诡异的手决一闪而逝后漫天鬼魅狂啸,狰狞嘶吼的声音几乎震得众人七窍流血,眼前满目的漆黑中无数鬼影狰狞奔来,那只有一团红黑的影子中居然能够看到张开的大嘴,咆哮兴奋的朝着众人吞噬而来…… ------题外话------ 秦澜雪眼睛幽蓝闪烁:“不追文不给票的站出来。” 季君月邪笑着看戏。 作者君偷偷捂嘴乐,阿雪在手,不听话的统统灭了! 第五百零五章:再建一个,分划 站在战斗圈外围的数万人等全都呆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被众人隔离的空地黑气密布,连接天地,百鬼狰狞群魔乱舞,而隔离圈外围众人所在的地方却依旧艳阳高照。 这般明显的对比,让众人产生了一种天堂与地狱的极致反差的悚然感,然而还不等众人从这可怖的反差中醒过神来,就再次看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那黑浓的阴霾中无数黑红的鬼影闪现,那大张的嘴巴就好似漆黑不见底的深渊般朝着那数百人吞噬而去,那些人跑的跑,躲避的躲避,还有实力高强的直接奋起反抗,可是没有用。 众人清楚的看到了那些张着黑漆漆的一团浓雾的嘴巴直接穿梭在所有攻击之中,速度不减的朝着最近的人冲撞而去,狰狞,可怕,疯狂。 而那些但凡被它们触碰到的强者全都一一被吞噬进漆黑的浓雾血口,然后转瞬后再从那浓雾血口中吐出来居然是一根根白骨。 森白光滑,没有丝毫血肉,在那片阴森的浓雾中极为刺目,让这炼狱之地更多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恐怖。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得老大的双目有着不自知的颤栗和惊恐…… 直到那一声声凄厉惶恐的惨叫,那一声声逃跑的尖叫,那恐惧的求饶冲天而起,才赫然将众人被吓飞了的心魂拉了回来。 “啊!……” “救命!救命……啊!……” “饶命……尊者饶命……我们不敢了……不敢……啊!……” …… 看着黑雾中人们逃窜挣扎,群魔乱舞的惨烈景象,所有围观的强者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哪怕自己这方艳阳高照暖洋洋的,他们都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只觉的浑身发冷,就连面色都有些煞白。 五王同样在看到那些强者居然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实力强的不过挣扎了两三下就被一团团黑红雾气形成的鬼魅给吞噬成了白骨,全都神色一变,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眼底更是有着浓浓震骇浮现。 哪怕他们早就在半个多月前就见识过秦澜雪的实力,可当时秦澜雪和霆夜打斗的时候他们只是看到秦澜雪的一部分实力,并没能完全了解他的全部,此时看到眼前可怖的场面,他们才知道,他们还是小看了秦澜雪。 当时秦澜雪打赢霆夜后他们只猜测他的实力应该在至尊神皇中期,因为霆夜虽然只是至尊神王的实力,却可以越级杀死一名至尊神王初期,秦澜雪能够打赢霆夜,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太费力,那么说明他的实力在中期。 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猜错了,秦澜雪这个少年的实力绝不止至尊神皇中期,只怕已经到了巅峰,否则那数百人中可是有近百的神王,不可能一个照面就死的如此干脆。 还有一点是五人极不愿意承认的,近百的至尊神王联手,哪怕是至尊神皇巅峰实力的人也会被联合干掉,可秦澜雪出手反倒是把这些神王给灭了,若要他们相信秦澜雪已经进入了王者之境是不可能,那么难道秦澜雪也跟霆夜一样可以越级杀人? 想到这里,五人自然更愿意去相信最后一个可能。 五人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秦澜雪的实力确实还是至尊神皇巅峰,而且因为他修炼的功法本就阴诡可怖,比一般的功法更加霸道充满毁灭性,因此面对近百的至尊神王,他同样可以直接灭杀。 更何况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努力提升实力,加上他本身就足够妖孽,自创了不杀杀伤力极强的玄技功法,实力也提升到了极致,现在只差一个时机就能突破进入王者之境,那数百强者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季君月看着那些强者一个个被灭,不但没有阻止,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阿雪的实力越发强大了,只怕用不了太久就能追上她了。 远处姬白炎几人同样有些惊讶秦澜雪的实力,这比他们猜想的还要厉害许多。 “看来用不了太久小月月就能带阿雪回去了。”姬白炎含笑道。 许倾凰淡漠的看着那地狱中渐渐消失的人群和多出来的遍地白骨,面无波澜的说了一句:“看来爸爸们的要求太简单了,或许我们回去后该让他们加码。” 姬白炎听言眼底精光一闪而逝,温和绅士的笑容中多了些许幸灾乐祸。 习夏直接拍手叫好:“还是五哥想的周到,回去后一定要让爸爸们加码!” 靠在姬白炎肩膀上睡觉的麟皇原本合闭的眼帘微微掀开了一条缝,软朦朦的吐出两个字:“赞同。”又接着闭眼睡了起来。 旁边的苏木烨和苏木旭几人听了,纷纷眼角抽了抽,看向秦澜雪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同情,原本他们都有些不乐意季君月就这样被秦澜雪承包了,现在看来,秦澜雪那傢伙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随后几人好奇的询问了姬白炎话语里的意思,这才算知道原来当初季君月的父母离开前留下了规定,要让秦澜雪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有权最有势的人才同意他娶季君月。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后,众人更加同情秦澜雪了,果然,季君月这样的女子,可不是谁都有能力有资格去爱的…… 场上那一声声求饶尖叫让不少围观的人都有些动容,但谁都没有开口求情,一个个神色复杂的看着,心口的寒气一阵阵往外冒。 如此残酷杀伐的手段,如此阴森不见血的狠辣,实在出人意料,叫人不得不畏惧,若是此时他们开口求情,以对方赶尽杀绝的做法,只怕连他们都难逃一劫…… 没有人求饶,秦澜雪也明显不打算留活口,这场诛灭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最后一个人变成了白骨才彻底结束。 当百鬼消散,阴森的黑雾退去,头顶的烈阳再次普照,若非那空地上遍地的白骨,众人都要以为刚才的诛灭不过是一场幻觉。 因为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实在太狠辣,太残酷,太震撼了,这让人不得不去相信那圆石上欣然玉立的少年是个堪比六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 那么,季君月呢? 众人心头的寒气很快被猜疑所取代,一个个扫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目光都带着意味不明的色彩,所有人都在怀疑两人是不是从哪来来的老妖怪…… 秦澜雪扫了一眼遍地的白骨,嘴角掀起,溢出一个字:“收。” 迷离的一个字让众人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莫名的不解。 不过这份不解并没有持续太久,在看到异兵团所在的位置走出数名年轻人朝着那遍地白骨走去,然后在靠近的时候地上的白骨全都消失不见后就彻底明白了。 秦澜雪居然让人把所有白骨收了起来,他想干什么?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收走白骨的年轻人,他们手上居然有空间法宝! 要知道空间法宝虽然不罕见,却也绝对不到普及的地步,就连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也只有各长老和世家家主以及嫡系血脉才有,这些人明显不过是属下居然也有!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血白和肉骨几人,满目的猜测和羡慕,还有一些眼底甚至出现了贪婪。 对于这个,流荒大陆的强者惊讶,可异兵团的一群人却没有丝毫意外,因为异兵团里的血月组每人都有一个空间手环,而影卫团的人领头的血白肉骨等六个首领也有,那都是季君月这个主子给的。 苏木烨和苏木旭也有,在来上古天尽的时候季君月就将空间手环给了他们,因此两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五王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视线更加意味不明起来,这段时间他们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两人的来历,可查来查去什么也查不到,这两人就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 就连所谓的异兵团势力也从未听说过,一群几千人凭空出现来历不明,这事情怎么看都透着浓浓的诡异。 季君月不管众人怎么想的,见血白几人将白骨收走,心下便明了了,看向秦澜雪眉梢挑起一抹笑意。 “想再建一个白骨宫殿?” “嗯,”秦澜雪回眸专注而温柔的凝视着季君月,暗紫的唇瓣卷起一抹宠溺的笑容:“给阿君。” 之前那个虽然已经成了,可留在了九幽大陆,既然换了一个地方,那他就重新为阿君再建一个好了。 季君月也没有反对,点点头乖邪一笑:“再建一个也不错。”反正上古天尽送上门的‘材料’绝对比九幽大陆还要多,不能浪费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对话并没有掺杂玄力扩散,因此只有离之最近的五王听见了,一个个眼神古怪的扫向季君月和秦澜雪,那奇妙的眼神就好似在看变态一般…… 然而季君月和秦澜雪谁都没有在意,秦澜雪处理完了那些不听话的东西,又得到了许多白骨宫殿的基石,心满意足的等着季君月收尾,一双眼睛专注的黏在她身上再也没有离开。 季君月则抬眸看向广场上的一众人,扬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么从今日起我季君月就是这里的王,你们需要效忠的人,我身边的秦澜雪与我位置同等,当然,我也不会逼迫你们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因此我会将这里做一个分划。” “我将会将流荒大陆的强者一分为二,留在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雪月帝国的自由者,一种是雪月帝国的人,这二者的区别就是前者拥有一定的自由,后者必须奉献忠诚绝对听从命令。”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一愣,随即又是一惊,毕竟通过刚才的诛灭众人都以为季君月和秦澜雪是打算用强制手段逼迫他们效命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绝对的好事,只怕后面还有条件吧…… 果然,就在众人心中猜测狐疑的时候,季君月接下里的话语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第一种人有着一定的自由,可以不用听令行事,不用绝对的服从追随我,不过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只要还住在这流荒大陆一天,一旦有外敌侵入,就必须服从调令联合抗敌,不得有二心。” 季君月慢悠悠的说着,眸光扫向眼前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眼底的妖华光泽忽明忽暗看起来极为高深莫测。 随即抬手,食指和中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第二种人则是真正的归属臣服于我,必须誓死效忠我,奉献所有的忠诚,当然,这第二种人虽然看起来完全失了自由,也完全成为了下属,但是得到的好处绝不会少,看到他们了吗?” 季君月指了指远处的一众异兵团,众人随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异兵团的人他们早就看到了啊?…… 第五百零六章:再次选择,初步(二更) “他们的年龄与外貌都是相符的,四年多前他们大部分人都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是现在呢?你们在场的人可都是被他们打败的。” 嘶!……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心震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季君月,随即又看向那数千的异兵团成员,只觉自己一定听觉出了问题。 要知道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只用四年多的时间就从一个修行废柴变成一个强者,这简直骇人听闻! 就连凤幽几人也都怔愣了,一个个神情有了瞬间呆泄的看着季君月,眼底划过不可思议,就好似季君月说了什么梦话一般。 季君月看着众人震愣的目光,幽幽一笑:“你们并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大话,而是事实,他们的实力如何,在场的人都已经亲身验证过了,异兵团的人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现在他们的个人实力虽然在这强者如云的地方并不算什么,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将成为上古天尽人人畏惧的强者。” “相信我,我既然能用四年多的时间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修行者,就能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神阶的强者,甚至将所有人的综合实力提升至巅峰虚神境界。” 众人听了这话心口一震,满心的震撼再一次被刷新,然而纵使不可思议,可细细想了一下后,没有人会怀疑季君月的话。 因为她若真的只用了四年就让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变成修行界的中等存在,那么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的综合实力提升也不是不可能达成的。 这些异兵团他们都了解过,综合实力是金丹之境,仅仅只是这样的综合实力就把他们一众自由岛的强者给一一挑战暴打了一顿,若是综合实力提升到了巅峰虚神,那么其中必定会出现无数的神阶,倒是不止自由岛,只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大能们也要忌惮了…… 季君月给了众人片刻缓冲的机会后才缓缓的道:“做出第二种选择的人,作为你们的王,你们奉献忠诚的存在,我在此可以保证,只要你们绝对忠诚,实力、地位、权财,都会有,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再度提升,这就是选择臣服效忠的好处。” “现在,给你们一刻的时间考虑,选择第一种的站左边,选择第二种的站右边。” 季君月说完就从空间里移出了一个柔软的贵妃沙发,拉着秦澜雪坐了下来,那举止要多遐意有多遐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出来度假晒太阳的…… 众人见此眼角一抽,纷纷收回了视线不想再多看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个个还是垂眸沉思起来。 埜禹目光闪烁的看向季君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季君月靠在秦澜雪肩膀上,遐意的睨了埜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像是会说假话的人?” 她确实会说假话,可只有在算计的时候,现在这样收服人心的时刻,她从来不屑说假话。 埜禹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季君月不说话了,虽然这女人是猖獗狂妄得很,可是从认识到现在半个多月,她的话再如何猖狂都没有一句是假的,而且事实证明,在他们看来猖獗自大的言语,只是她实力的真实写照。 歌珞凤幽几人都没有说话,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 这半个多月足够他们弄明白季君月和秦澜雪究竟是不是上了岁数的老妖怪,以两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实力来看,手里定然是有什么提升实力的宝物的,今日异兵团的事情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他们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季君月究竟是如何做到将那么多人训练成修行高手,组建了这么一支综合实力彪悍的队伍的…… 皇九天有些疑惑的看了季君月片刻出声问道:“君月莫非是用丹药给他们提升的实力?” “……嗯。”季君月点点头,她是用过丹药,所以应该算。 不过,异兵团能的实力能如此突飞猛进可不单单是凭着丹药,还有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每日以战养战的鲜血伤痕换来的。 季君月对异兵团的训练从来没有松懈过,可以说这四年多来异兵团每日都在极大的训练量中渡过,而且那些训练可不当当只是出汗,还会出血。 普通的修行者是不可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日日夜夜沉溺在艰苦危险的训练中,所以进步的速度自然比不上异兵团,甚至远远差了一大截。 加上异兵团里不仅有修行者,还有异能者,异能者是用晶核提升的实力,可平日里异能者和修行者天天对打,天天死命的战斗总结经验,因此他们的实力提升的很快,以战养战,实际战斗的经验也是旁人难以比及的。 皇九天听了季君月的话眉头微拢,有些担忧道:“很多丹药确实可以提升实力,可相对的副作用也很大,而且目前为止大部分丹药都有副作用,没有副作用的超品丹药又极其难练,你不可能有这么多没有副作用的丹药,那么异兵团的人长久以往下去只会废了身体,君月,你还是不要用丹药了。” 季君月看着皇九天眼底的关怀和担忧,那是一种悲天悯人的不忍让她缓缓的摇了摇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人,真是…… 季君月低叹一声,挑眉玩味一笑:“这样自损的方法我可不会用,丹药只是辅助而已,真正让他们提升的是战斗,无数场没日没夜的操练和战斗。” 皇九天听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不解了,若只是训练,上古天尽各势力天天都有训练,而且时间到了还要出去历练,也不见他们像异兵团的人一样凶猛啊?…… 凤幽几人也满心不解和怀疑,他们总觉得季君月口里说的训练不简单,而且她手里一定有秘密法宝。 不过尽管心中猜测,几人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他们都知道,问了也白问,就犹如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来历,这两人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们的。 就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中,一刻的时间到了,季君月抬眸扫向众人慢悠悠道。 “各位做决定吧。” 众人也没再犹豫,早在时间到的时候各自心中都有了选择,因此在季君月话音落下后,就一个个开始站队了。 等所有人站完队后,已经又过去了一刻多的时间,整个广场以中心的圆石一分为二横跨出一条宽敞平坦的空地,空地的左右站满了人影,出人意料又仿似在预料之中的是,左右两边的人,居然右边的人更多一些。 右边的人明显是左边的三分之二,季君月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她想过最差的可能就是一半的一半,现今这样的结果还在她预估的范围。 不过她知道,哪怕选择臣服的人多,但这些人里不见得个个都是真心,只怕有不少是奔着提升实力而来。 这些人最好有异心也不要付出行动,否则,她会让他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觉。 “既然各位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从今天开始,雪月帝国正式成立,欢迎你们加入雪月帝国,我的规矩不多,但绝对铁血严格,第一条就是不能背叛,第二条是绝对服从命令,若是做不到的,或许你们会知道连死都是一种奢望是什么感觉。” 季君月的话语到了最后带上了莫名的笑意,那悦耳性感的笑音微微上钩卷起点点神秘,让众人心中莫名一寒。 “接下来自由者们跟随异兵团的人去登记,至于你们……”季君月看向右边数万选择臣服的人:“按照金丹之境以下、金丹之境、巅峰虚神和神阶的分划重新站队。” 第五百零七章:帝国选址,背叛 异兵团的一些成员带着那些自由者去到了广场最外围,铺开了桌子拿出了一台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一个个输入等级自由者的信息。 那桌几就不说了,是众人所熟悉的东西,可桌几上摆放的黑色硬物以及那些异兵团的人在上面敲敲打打的动作,看得一众自由者傻眼。 这是什么东西?! 自由者们满头的问号,可询问后得到了答案,更加疑惑不解了,什么叫笔记本电脑?…… 不过尽管众人一肚子的疑问,还是该登记的登记,登记完后去一旁领取帝国专属于自由者的勋章。 那勋章不过硬币大小,上面刻着血色的月亮,月亮旁边有一株妖异的黑色曼珠沙华图腾,整个勋章的背景颜色为金色,这个颜色是专属于自由者的。 拿到勋章的人只觉这小小的勋章拿捏在手上居然让他们有了一种敬畏的心,因为他们感觉到勋章里有一股独特的气息,源远流长带着一丝阴寒的神秘气息。 那是属于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气息,这样可以防止有人伪造勋章假冒雪月帝国的自由者。 拿到勋章后的人发现这还没有结束,他们被异兵团的人引领着继续往旁边走去,就看到了半空中的投影,那投影写着一行行黑色的大字,文字的顶端写着五个黑金色的大字。 自由者协议。 看到这几个字,自由者们瞬间就明白了,虽然协议那两个字的意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陌生,但看到下面的一条条规定并不难猜出其中的意思。 自由者协议很简单,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五条话。 第一,自由者平日拥有自行安排时间的自由,但帝国发出召集令必须第一时间赶到,服从调遣对抗外敌,若有怠慢,杀。 第二,自由者第一效忠者为雪月帝国,不得背叛,不得泄露帝国机密,若有违者,杀。 第三,不得扰乱帝国秩序,若有故意挑衅帝国军队,耽误军队办事者,杀。 第四,无故欺辱实力低微者,杀。 第五,若想离开帝国,离开流荒大陆,需上报帝国,王同意后消除一切相关记忆方可离开,若自私逃离,杀。 “若是同意就滴血契约,完成协议便能成为帝国真正的自由者。”异兵团的一个成员看着四周观望协议的自由着们慢悠悠的说道。 周围几人听言只觉这并非简单的契约,若是是不签,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支持季君月的,只怕下一刻就会像死去的那数百人一样变成白骨…… 想到这里,犹豫的一众人慢慢滴血在那投影中的契约下方的图腾上,完成了协议契约。 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预感确实是正确的,但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这份契约书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危险的地方就在他们滴出的那滴血,让秦澜雪一早就准备好的灵蛊窜入了每一个签订协议书的自由者身体里。 只要他们不违反条约,那么灵蛊永远不会被催动,若是违反了条约,只要秦澜雪催动灵蛊,无论自由者在哪,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并不是所有选择成为自由者的人都有资格与帝国签约,成为真正的帝国自由者,只有实力在神阶的人才有资格签下协议。 至于其他人,登记完资料后就直接沦为了帝国的普通百姓,没有职务,没有权利,收到帝国统治的约束。 就在自由者这边陆陆续续的登记签约时,季君月那边的强者们也按照她所说的分成了四个队伍。 金丹之境以下的人大约一万人左右,金丹之境的人数约莫一万多,巅峰虚神的强者约莫八千多,而神阶的强者大概有四千左右。 季君月看了看大致的数量后,就将金丹之境以下的人交给凤一、竹云和雾琊、蓝鹰几人,金丹之境的人交给了凤夜、苏木烨和苏木旭几人,巅峰虚神的强者则交给了习夏和齐千樱,神阶的强者直接交给了姬白炎、许倾凰几人负责操练。 关于如何操练异兵团的人知道,姬白炎几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季君月没有在多说什么,更没有再过多的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直接将所有的人丢给姬白炎他们。 随即站起身将贵妃椅收回空间看向埜禹几人:“我们要去看看帝国的选址,几个自便。” 皇九天听言有些好奇道:“找到地方了?” 季君月点点头:“广场旁边的上古城不错。” 上古城就在离这不远处,也算是自由岛的中心城之一,虽然不算富丽却胜在风景优美,而且周围有很多天然屏障,可攻可守不说,还方便训练。 “上古城……这个地方气候很好适合居住,而且周围群山环绕有很多奇珍异草,只是作为帝国的都城会显得有些朴素。” 何止是朴素,比起小龙王几人居住的城池来说简直算是简陋,皇九天说的话算是文艺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是通过姬白炎几人提供的选址最终敲定这个地方的,虽然是朴素了点但先天条件很好,至于富丽繁华这样的后天繁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无所谓,我们看中的是它的先天优势。” 这话一出几人就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确实,抛开繁荣来说,上古城确实是一出先天优势极为的城池。 “既然如此,那我们跟着一起去看一看吧。”埜禹慢悠悠的站起身搂着身边的美人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 天一奇直接道:“我跟你们住一起。” 这话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皇九天有些意外的看向天一奇,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在,可之后也听说了,知道天一奇身上的毒被季君月清除掉,因此答应了与之合作。 现在看来季君月是彻底的收服了天一奇了,尽管天一奇这个人孤僻阴郁又冷血,却极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定然会遵守,现在这么做,只怕是表明态度吧。 季君月饶有兴趣的看了天一奇一眼,因为他带着斗篷,所以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和下巴,尽管不过半张脸,但还是看得出这人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少年。 “好。”季君月干脆的应了一声,既然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拒绝的道理。 凤幽明亮的眼睛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一下,也缓缓的开口道:“我那也没什么特殊的,我也搬过来住吧。” 他对季君月产生一种好奇,这种好奇并非是好奇她的来历,而是好奇她这样猖狂的人,最终的结局会不会和他当初一样跌入泥沼。 埜禹将凤幽和天一奇都要搬到上古城去居住,眉心不自觉的一蹙,阴柔华美的脸阴晴不定,片刻突然邪戾一笑。 “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搬好了,本王也把水晶宫搬过来。” 歌珞双目含笑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很显然他是只打算看戏不打算入戏了。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牵着秦澜雪就消失在了原地,皇九天几人见此也纷纷跟着离开了。 上古城的选址一早就已经决定了,因此季君月和秦澜雪实地考察后也没有更改决定,当即将上古城定为了雪月帝国的都城,重新命名为雪月城。 皇九天本来就住在靠近雪月城的一处半山腰,因此他让季君月在雪月城给他留了一座宅院,平日里无事就住在这里,偶尔回山上采药炼丹。 天一奇什么话也没说,自己在雪月城溜达了一圈后,直接将雪月城南面一处格局僻静的宅院给占了,至于原本宅院里的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埜禹询问了季君月王宫的建造地址后,就在附近划了一块空地占为己有,直接找了人来盖一座水晶院。 凤幽的在附近找了一处种满竹子的宅院落脚,歌珞看着他们几个兴致勃勃的选住处,也选了一处宅院作为在雪月城的落脚之处。 在几人各怀心思抢完地盘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也随便找了一处幽静的小院住下,等着宫殿建立好后再搬进去。 就在流荒大陆大改造的时候,外面各方势力纷纷收到了消息,当得知流荒大陆一统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统治流荒大陆?! 还有流荒大陆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疯了?以前不是都不愿意被人管制吗?怎么现在这么齐心协力的支持别人了? 一时间,各方势力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纷纷传信给流荒大陆的暗桩打探清楚。 然而还不等各方势力得到更清楚的答案,所有的暗桩都消声灭迹没了回音。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些暗桩将流荒大陆被统治的消息传递出去时,就已经被异兵团负责监控的人给抓住了。 距离自由岛强者第一次大汇集才过去三天,众人就再次聚首在了这里。 这一次的聚首让众人终于明白了帝国是怎么通知他们,他们身上所带的勋章就是发出讯息的途径。 自由者的勋章颜色是金色,而其余效忠帝国的人的勋章则是紫色,他们同样从勋章中收到了消息。 当数万人再次聚首在此地,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其余六王都已经到了,就连霆夜也出现了。 漆黑的夜繁星点点,广场四周每隔数米就有一个火盆,将原本漆黑的广场照映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广场中心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外,旁边还跪着十几人,这些人面色煞白的跪在地上,明明没有被捆绑束缚,可一个个却无法动弹,就好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一般。 当众人齐聚看到这一幕纷纷猜测不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怕是有好戏看了。 别说一众强者,就是六王也没人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唱的是哪一出,他们只知道季君月通知他们今晚有场戏。 此时看着前方跪倒在地的人,几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季君月站在圆石上面色冷淡的扫向众人,那张没有丝毫笑意的绝滟脸庞,在夜晚灯火的映衬下居然多了一股子逼人的气势,隐隐有着残酷冷血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心口一紧,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 “我给了你们绝对的信任,不代表就是放纵,不过才三天而已,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只可惜,若是真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也就算了,偏偏做出背叛的事还被发现了,那么只能乖乖按照规矩来办。” 邪冷的话语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残忍,听得众人心头一跳,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背叛者?难不成这些人做了什么被抓住了? 尽管众人知道自由岛虽然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可这里面却掺杂了不少外来势力的眼线和探子,他们悄无声息的藏匿着,寻找着攻克自由岛的机会。 可没想到这些藏匿之久的人不过三天就被揪了出来,他们相信这些眼线探子绝对不止眼前这十多人,但能够短短时间内就抓到这么多人,也算是一种令人惊心的本事了。 第五百零八章:杀一儆百,清理(二更) 关于这些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早就想到了,不然三天前也不会任由众人选择而什么也不做。 两人就是在等,等那些眼线,那些棋子一个个自己冒出来,他们再动手一一清理。 一枚棋子,至少可以牵扯出无数个,他们有的是耐心慢慢拔出。 在三天前安排好一切后,异兵团的人就分出一批来专门监视所有人,一旦发现异动,不阻止他们第一次发出的消息,然后直接将人抓了。 季君月看着一众神色各异的人,眼底幽冷之色一闪而逝,这里面站着的绝对还有很多是同伙。 “将他们绑在柱子上。”季君月挥手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旁边站着的几个异兵团成员纷纷动了,直接提起那十多名背叛者的衣领,就好似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的拎着他们走去一个个主子旁,用特制的绳索将人分别绑好,然后又拿出一罐罐气味香甜诱人馋虫的东西涂抹在了背叛者的身上。 除了头部和胸口的地方外,其余地方全部被涂抹上了一层香甜的液体,最后异兵团的人又给他们各自服用了一枚丹药,这才走回了季君月身侧。 众人看着这一举动,心中满是猜测,虽然不知道季君月到底怎么处置这些人,可是心中均都腾起了一丝不安和凉意,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季君月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似笑非笑的开口:“今日让你们来就是为了请你们大家看一出好戏,也让大家知道背叛者的下场,免得一些心有不甘的人做出什么蠢事来。” 众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三天数百的自由者什么也没干,就是被召集去和公民身份的人一起建造宫殿,这已经让其中一些强者满腹怨言了。 而那些直接加入帝国成为追随者的人在这三天除了天天举着大圆木跑步操练体力外,同样什么也没干,心中虽然没有满腹怨言,却也都有些不满了。 此时听到季君月的话,众人纷纷神色一动,心下顿时警惕起来,这是警告,绝绝对对的警告。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个看着那些被困在柱子上的背叛者,等待着季君月嘴里所谓的下场。 六王同样没有人说话,就连嘴贱的霆夜此时虽然神态故意显现出三分不屑的嘲弄,却也没有出声找事,因为他心中有预感,这个时候若是招惹季君月,只怕会惹祸上身。 众人不知道等了多久,似乎不过片刻,又似乎过了很久,直到听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和无数动物爬行的唰唰声时,所有人心口一提,画面还没有什么变化,众人就已经汗毛倒竖了。 直到看到无数毒虫稀稀疏疏的从黑暗中爬出来,人群中才发出道道倒吸冷气的抽气声,以及快速避让的混乱之音。 不仅黑暗中爬出了细密的虫蚁,就连空气中也多了嗡嗡嗡的飞行声,众人抬头看去,就见天空似有毒虫一只只掠过头顶,直接朝着那些背叛者飞去。 皇九天本来就觉得那些涂抹在背叛者身上的液体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现在看到这么多虫蚁聚集而来,终于想起来了。 “那些液体里加了仙蜜草?!”皇九天双目瞪圆的看向季君月,如玉至美的脸多了三分可爱。 旁边凤幽几人听了皇九天的话纷纷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惊诧,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逝。 季君月知道皇九天的实力,对于他猜到其中一味药也不奇怪,看着远处渐渐被虫蚁爬身,发出惨叫的背叛者,脸上露出一抹奇妙的笑容。 “是呢,比起千刀万剐,被小小的虫蚁一点一点蚕食会更加有趣不是吗?” 皇九天眉头紧蹙,看着远处惨叫连连惊吓不已的人,看着那些虫蚁爬上他们的身躯,在发现那些人的头部和胸口干干净净被虫蚁特意避开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劝解了。 “君月你直接杀了他们吧,他们虽然背叛,可也不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方法,你保护了他们身上的致命点就是不想让他们轻易死去,这样一来他们势必要经历数个日夜被撕食的痛,这太残忍了。” 皇九天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残忍的刑罚,这简直太不人道,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何况这个人还是季君月,他有些无法接受。 季君月回眸看着皇九天满脸的不忍,挑眉:“若是九天不忍看就先离开吧,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皇九天听言,眉头几乎扭在了一起,张口还想劝说,可季君月已经转回了头,再没有看他,明显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让皇九天清楚的看清了她骨子里的残酷冷血。 最终,皇九天张开的嘴唇闭上了,转眸看向不远处被虫蚁包裹的人,眼底的不忍越发浓重了几分,垂落再侧的手指微微一动,眼见就要出手,却被旁边的霆夜一把抓住了手腕,拦截了他的举动。 霆夜及时拦住皇九天的动作后,就趁他不备用术法将他整个人束缚住,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皇九天吃惊的转动眼珠子看向霆夜,霆夜却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犹如看一个白痴一般。 两人私底下的互动并没有逃过凤幽几人的眼睛,霆夜也没觉得可以瞒住,甚至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一定看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皇九天这个白痴没有真的动手就好。 对于皇九天的善良,凤幽几人是了解的,见皇九天被霆夜给束缚了也没说什么在,还是神色有些无奈,似乎有种无语的情绪在发酵。 他们知道皇九天想干什么,这个人太善良了,也太正直了,他知道这些背叛者是必须要处置的,否则季君月和秦澜雪难以服众,难以压制所有强者,可又不忍这样残忍的方式,所以他刚才的举动是想把那些背叛者直接杀了减轻他们的痛苦。 可是凤幽几人不觉得皇九天能够成功,就算霆夜没有及时阻止,季君月和秦澜雪也绝对会阻止,而一旦两人出手,只怕就算皇九天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因为善心,也会引火烧身。 正如皇九天看出来的,凤幽几人也看出来了,秦澜雪这人似仙似魔,手段残忍血腥,更变态,季君月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同样残忍冷酷,那手段,真要较真起来,绝对不比秦澜雪这个变态差。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的当口,那边被虫蚁啃咬的人依旧痛苦呻吟惨叫着,那可怕的场面看的在场一众人面色微白,脚底寒气陡升,全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掉了满地。 不少人都忍不住转头不再去看,可偏偏那些惨叫犹如魔音一般久久缭绕挥散不去,让人头皮发麻。 众人也都看明白了,那些背叛者的致命点都被保护着,虫蚁根本撕咬不到,也就是说,以现在这样啃食的速度,这些人至少也要被折磨三天三夜。 而且有些人还没有忘记异兵团的人可是给背叛者喂了丹药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们总觉得这样的折磨不会只是三天三夜。 不知过了多久,当空气中的惨叫声多了些许沙哑后,季君月再次开口了。 “将你们知道的同伙说出来,我会让你们死的容易些,否则,刚才你们吃了护住心脉的丹药,足够被这些虫蚁啃咬十天十夜都不会死。” 听了这话,十五人中当即就有十人争先恐后的开口了,这样被寸寸嗜咬的痛苦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惨烈难受,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就让他们有种油锅里走了十趟的感觉。 而人群中,一些人在听了这话后纷纷脸色大变,尤其是在那些背叛者开口后更是面色发白,直接就转身逃跑。 这一现象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随着季君月一身冷淡的话语:“将人抓住。”不少人下意识的出手抓人。 而守在一旁的异兵团也时刻注意着情况,在看到有漏网之鱼快要跑出广场时,出手拦截。 这一招供就供出了数十人,当所有人被抓到前面来知道自己逃不过纷纷跪地求饶起来。 季君月也没急着惩治他们,只是含笑道:“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将你们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若是消息有用,我可以考虑让你们少吃点苦头,不过记住,消息必须是准确的,若是虚构,你们的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 季君月随手指了指那些个被虫蚁啃咬的人,让跪地的众人更加恐惧起来,有了眼前惨烈残酷的画面谁也不敢耍花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为的就是能得一个不太痛苦的解脱。 旁边上万人静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下是一片震惊和畏惧,看向季君月的眼神也多了不自知的恐惧和敬畏,心中的不甘和不满也纷纷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玩笑,现在见识了季君月残酷的手段,那种丧心病狂的刑罚,他们可不想尝试,现在别说让他们盖房子抬着木头跑步,就是去喂猪,他们也不敢有怨言!…… 还别说,有了这数十人的口供,季君月和秦澜雪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同时也有更多潜藏的更深的人露出了马脚,很快就又有人被抓了出来。 这前前后后的又再次被抓出了数十人,不断的招供,不断的抓人,当再没有同伙可以出卖,季君月和秦澜雪前方空出来的地方已经跪倒了上百人。 这样的效率,这样的成果,深深震撼了所有人,不过一个晚上就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费心安排的棋子一个个剔除,直接打乱了对方的棋局,这怎能不叫人惊心,不叫人畏惧。 就是六王,也都对季君月这样杀伐果断铁血利落的手腕魄力而感到震撼和欣赏,这事情若是换成他们,平心而论,他们同样能够做到将人一一抓出来,可是却没有这样的速度和效率,只怕至少也得数月的时间。 等跪在地上的人最后一丝用处被压榨干净,季君月这才冷酷的吐出两个字。 “杀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凤夜几人动了,那一支支冰箭和火焰风刃横错而出,犹如死神手里的神秘的利器收割着上百探子的性命。 看到这离奇的一幕,一众默默观望的人都惊楞了。 “那是什么力量?!” “难道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玄技技法?!” …… 就连六王都疑惑了,那些漫天飞窜的火焰、冰箭和金属刃片,还有空气中清风化为的利刃,这些已经不是简单的修炼玄技了,而是另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单一却彪悍。 第五百零九章:由暗转明,使者 就在众人满心猜疑的时候,那上百的奸细已经被灭的一干二净。 对于季君月来说,这些人已经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至于杀一儆百也已经有旁人来做,不需要他们了,所以直接杀了就好。 至于柱子上绑着的那十五人,季君月挥挥手就将招供的死人给杀了,彻底的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剩余的五人见此又有两个承受不住的将所有知道的都泄露了出来,同时又牵扯出了三十多人,那三十人中大半的不需要季君月逼问就老老实实的将知道的交代了,却有十多人抱着侥幸心理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谎报了情报。 季君月听完众人所说的,冷冷一笑,指着其中五人:“既然不怕,就将他们绑柱子上体会一下吧。” 那五人面色顿时齐齐一变,终于吓得不敢再有异心,连忙将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再是坦白从宽的优待,依旧被拉着绑在了柱子上步上了那柱子上被虫蚁撕咬之人的后尘。 有了这一次的事件做列子,后面被人招供出来的人再没有谁敢心大的耍花样,纷纷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只求利落的一死! 还别说,最初的十五人中还真有两个是硬骨头,不仅两人,后面被供出来的也有那么几个是硬骨头,抵死不从,被绑在柱子上承受千万虫蚁一点一点的撕食啃咬。 季君月也不着急,转眸扫向沉默的众人:“背叛者和奸细是什么下场,今日你们都看到了,相信我,这不过是惩罚背叛者的千万种残酷方法中的一种而已,下一次再有硬骨头,会有更加精彩的惩罚等待着他们。” 众人听言顿时身躯一颤,谁也没有怀疑季君月话语的真实度,反而只觉遍体生寒,心下顿时生出一股子坚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背叛! 杀鸡儆猴的事情做完后,季君月派了人守着后就离开了,直到两天后,那些硬骨头终于一个接一个的承受不住妥协后,才再次出现在了广场上。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再让众人集合,只是和秦澜雪一道前来听了那些人提供的信息后就将人处理了。 待最后一个硬骨头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季君月又揪出了数十名各势力的奸细,等所有奸细处理完之后,季君月才让凤夜等人的训练真正的展开。 一开始依旧是体能训练,等体能训练过关后才是洗髓,光是体能训练就需要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因为其中还有各项考核和考察。 在这段时间里,流荒大陆的人全都处于一种水深火热半死不活的魔鬼训练之中,外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则因为失去了自由岛的消息而纷纷警惕起来。 不过短短几天,流荒大陆就成为了各方势力探讨的重要目标。 而各大陆的人却没有发现流荒大陆的变化,但他们所有的谈资依旧和季君月秦澜雪等人有关系。 因为关于轮回之森出现一群神秘人灭杀了杀人鼠兽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上古天尽,还有盈盈草以及天星学院学生被杀的事情。 就在这些事情传开后,离天大道的人、天星城、九神殿以及上尘谷的一些势力都在寻找季君月和秦澜雪,也因为他们的大动作而让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彻底在上古天尽出了名。 各大陆的人都知道这些势力在通缉一对绝色的男女,也因为消息传得快,很快几个势力就寻找到了关于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踪迹,找到了花凤大陆,甚至找上了曾经与两人接触过的四大世家。 如今经历过近一个月的时间,花凤大陆其实已经不存在四大世家了,因为被季君月和秦澜雪灭了三个嫡子的离家已经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其余三大世家联手打压的摇摇欲坠了。 也在几个势力找上门后,无家、由家、风家和离家的人才知道,原来离家通缉的男女居然就是外界有关轮回之森的传言中的主角。 也因此,让这些人知道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从花凤大陆逃到了流荒大陆。 还不等几个势力想办法找上门去,就发生了流荒大陆的探子失去联系的事情,因此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转移了,只好暂时放下寻找季君月和秦澜雪报仇的事情,先查清楚流荒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变故。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各方势力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乔装打扮前往流荒大陆探查情况。 可这些人一旦去了流荒大陆就彻底失去了联系,生死不知。 这样的结果再次震动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让他们又加派了人手,派出了实力更加高强的人前往流荒大陆,可结果还是一样,石沉大海一去不复返。 就这样来来回回拖了两个月,无论什么方法,乔装打扮也好,收买工会的人,收买佣兵,无论什么人去了流荒大陆,都没有丝毫的消息能够传出来。 这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终于坐不住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终于聚首一同商议流荒大陆的事情,就连魔族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最终商议的结果是。 暗的不行,那就直接来明的!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一同向流荒大陆发出交流大会的邀请,大会内容是各势力进行一场修为交流,二十岁以下的人均可参加,每一方派出五百人,分为团体赛和个人赛,举行地点就在流荒大陆。 当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派遣的使者带着邀请函大摇大摆的进入流荒大陆时,季君月已经早早的收到了龙宿和云煌传递的消息,得知了各方的打算。 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雪月城的王宫虽然没有修建好,可是主要的独属于季君月和秦澜雪居住的宫殿却已经修建好了。 整个宫殿全都是玉石堆砌,宫殿外绿藤环绕远远看上去仙气肆意就好似一处神秘的琉璃宫。 宫殿外种满了彼岸花的花种,虽然此时看起来是一块空地,但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是一片妖异的火红。 此时琉璃殿中,偌大的大殿一把把宽敞的寒玉椅子上坐着几个人,赫然就是季君月秦澜雪和姬白炎几人。 而半空中一抹盈蓝刚刚消失不见,那是从通往外界有着传送阵通道的城池中传回来的影像。 “既然上尘谷和九神殿的使者来了,其它的也差不多了,你打算如何?”妖雾看向季君月道。 季君月看了看自己纤长细白的手指,幽幽一笑:“既然他们都化暗为明了,那么自然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 姬白炎温和一笑,眼底有着几分狡黠的精光闪过:“这可是雪月帝国一举打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好机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习夏冷酷一笑,眼底却有着几分兴奋的光晕晕染而出。 许倾凰坐在一旁没说话,倾城的容颜一片淡漠,麟皇则一个的座靠在椅子上睡的极为香甜,身下的寒玉散发出的寒气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就在季君月几人这边暗戳戳的算计的时候,前来流荒大陆的使臣们也被人带着往都城而来。 雪月城原本居住的人全都被分配了出去,现在居住在里面的人除了六王都有各自的宅院外,就是异兵团血月组的成员以及其余四组的首领可以居住在这里。 所以现在的雪月城居住的人并不多,空出的宅院有很多,季君月直接圈出王宫外东面的一座堪比王府的宅院作为此次接待各势力使臣的地方。 那宅院被命名为大公馆。 前去引路的人是异兵团的人,并非流荒大陆的原住民,这一路上前来的使臣想方设法的套话,打算摸清楚这流荒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却不想,还不等他们绞尽脑汁的套话,异兵团的人就好似导游一般慢悠悠的介绍起了流荒大陆的改革,以及雪月帝国的成立。 这一路到都城用了十天的时间,十天足够一众使臣了解流荒大陆的变化,彻底弄清楚为何他们的探子全都没了消息。 若非想要亲眼看一看究竟是谁那么大本事能够收服整个流荒大陆的强者,各方势力前来送交流函的人早就急急忙忙跑回去报信了。 当各方势力的使臣来到雪月城后,异兵团的引路人将他们安排住进了大公馆,直到三天后所有势力的来使都到齐,季君月和秦澜雪才在琉璃殿中接见了他们。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五月的天,而是八月的天,但尽管如此,白日依旧艳阳高照清新爽朗。 雪月城因为没有普通公民居住,住在这里的都是雪月帝国的主心骨,所以整个城池很安静,加上这地方本就朴素,更显出几分世外桃源的安宁。 可琉璃宫中,随着一个个使者的到来,气氛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看着这玉石堆砌的宫殿,看着大殿中摆放整齐的连排寒玉椅子,众人神色各异,心中却对雪月帝国的双王越发好奇了。 这寒玉可不是普通的寒玉,而是对身体极佳的千年寒玉,使用的时间长了能够强身健体,只是修为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了千年寒玉所散发出的寒气。 这雪月帝国的双王居然用寒玉做椅子摆放在这里招待客人,简直浪费,但也是一种变相的示威。 寒玉椅子背后数米之外各站着两排身着铠甲精装的年轻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年纪真的很小,几乎都是十九二十岁的样子,而且大部分人的人都长的极为清秀俊美,让人眼前一亮。 加上这些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贵气的气质,那种隐而不发的锋利,更加叫人难以忽视。 仅凭这气派就可以看出来,这背后之人绝对不简单。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来使总共来了五百多人,但今日真正能够进入琉璃宫殿的人不过五十多人,每方势力两人,而殿中可以供他们落座的寒玉椅子却只有二十七把。 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只有每一方实力的领头之人有资格落座寒玉椅,另一个跟随而来的只能算是仆从站在身侧。 看到那二十七把寒玉椅,不少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尽管这只是身份的一种代表,可对于几人来说却是下马威! 不少人纷纷停住了脚步,九神殿的六长老伍鸿眸光阴沉的扫向旁边的异兵团成员,厉声一喝。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不起我们不成,二十七把椅子是想让我们其他人站着?!” 上尘谷三公子尘细细也不满的开口了:“还不快把差着的椅子补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地方简陋就算了,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在上尘谷,只怕死一万次都不够!” 之后又有几人跟着附和,不过更多的人则选择了沉默旁观。 旁边守卫的异兵团成员都是血月组的人,因为考虑到几人绝不会简单,所以凤夜并没有让其它成员来镇守内殿,而是直接让血月组的人来。 打野等人看着一群鼻孔朝天乱叫乱吠的人,冷冷一笑,不过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挑衅,今日他们就等着看,这些人若是聪明就乖乖的,否则最终的结果就是有来无回! ------题外话------ 祝各位暖宝们端午节快乐,二更中午十二点奉上喔~ 第五百一十章:椅子风波,惩戒(二更) 伍鸿和尘细细等人见周围的年轻人竟然对他们的话仿若未闻,一个个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正准备再次开口,就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身形高大气息冷锐的青年走了进来。 那青年约莫二十有三,一张极为冷峻俊毅的脸线条刚毅,眉眼含满锋芒锐利,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宝剑,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本该俊毅非凡的脸,却因为眉眼处一道深深的刀印生生毁了这份俊美,多了一丝恐怖的狰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夜。 凤夜走进大殿,无视四面八方射来的打量视线,看向伍鸿和尘细细几个不安份的人冷声道。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前来的代表只有一个领头人,所以王只准备了二十七把椅子,其余跟进来的人若是不愿站着旁听,那就请去殿外等候。” 听了这话,旁观的一众人等眉梢微挑,眼底划过一丝讶异,而那些不安份的人则纷纷大怒了。 “大胆!你知道老夫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老夫说话!” 凤夜转眸看向说话的老者,那人一身青色衣袍,头发花白,平凡的脸上显出几分苍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纪的,至少也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上下。 凤夜看了一眼后就板着面无表情的脸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往生道五长老生南岳。” 此话一出让生南岳的神色顿了顿,随即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还不快命人把椅子加上!” 此次往生道领头的是三长老浮恬,生南岳会如此气愤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比不过浮恬,若只有一把椅子,他岂不是只能在旁边站着,这要是说出去让他这个五长老的面子往哪搁! 刚才叫嚣的人也都是和生南岳一样的想法,每个势力都进来了两个人,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可若只有一把椅子,那么只有此次的领队之人能够落座,另外一个哪怕身份再高也只能站着,这无疑就是打脸! 这样的情况季君月自然是想到了,可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人只能暗自咽下,这个下马威,算是她送给各方势力的见面礼。 凤夜不再理会生南岳,抬步越过众人走到尽头空地停住后,看向在场所有的人。 “诸位使者请落座,王和皇很快就到了。” 雪月帝国有双王的事情众人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而且是一男一女,女的称为王,男的称为皇,两者虽然称呼不同却拥有同等权利,会分开称呼也只是为了方便区分而已。 因此此时听到王和皇这两个字,众人并没有惊异,只是看到凤夜坚决的态度,全都心思各异起来。 一些一同进来的使者并不像往生道这般一同来了两个长老,只有一个领头的长老和弟子,要不就是世家家主跟随,所以并没有过多纠缠的直接落座,打算静观其变。 而像生南岳这样的人则纷纷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瞪着凤夜,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等该落座的落座后,殿中依旧有近半数的人还站着,这些人的组合都是长老和各势力掌权者的后代,要不就同样是长老,只是排行较低,都不愿意让位被打脸。 伍鸿见凤夜不为所动,见其他势力不少人都坐下了,尤其是魔道之人也都一个个坐着满眼戏谑讽刺的看着他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暴喝出声。 “立即给老夫把椅子摆上!” 这一声厉喝中加入了至尊神皇的威压,那厚重磅礴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朝着凤夜兜头砸去,还没有完全倾注在凤夜身上,凤夜就明显感觉到了体内气血紊乱翻涌起来。 一种刀子割入肉的刺痛慢慢席卷而来,可想而知若是那威压实质的落在他身上,足够将他整个人镇压的跪倒在地造成重伤。 伍鸿也确实存了教训一番的心思,虽然没有直接下杀手,可也绝对没有留情。 旁边的一众人也看出来了,只是谁也没有出手阻止,都等着看结果,那个青年他们已经探查过了,虽然实力不错,但也只是一名巅峰虚神巅峰的实力而已,伍鸿可是一名神阶的至尊神皇,仅凭威压就能直接将他撕裂。 然而,就在众人等着看凤夜匍匐在地的时候,空气中一道红色极光闪现,瞬间化去了伍鸿所有的威压。 不但如此,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伍鸿整个人直接被极光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远处的玉石墙面上,那力道,让众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 再回神时,伍鸿整个人从墙面上弹飞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微微沉吟了一声就一动不动了。 每个势力有两个人进入大殿,九神殿中除了伍鸿这个六长老外,就只剩下五长老左戚,左戚看到这一幕瞬间脸色一变,一个闪身就从数十米之外来到了伍鸿身边,蹲下探查了一番,确定伍鸿还有气后略微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才松了一半,就在察觉到伍鸿丹田被毁,经脉尽数被震断,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后猛然一泄,瞳孔一缩,刷的一下抬头看向了前方,那犀利阴沉的眼神中席卷着难以压制的震骇。 在场的众人见此虽然不清楚伍鸿的伤势,但也看得出来他身上的玄力尽数消失了,可想而知定然是内丹被毁了。 这一出手就毁了一个至尊神皇的内丹,这恐怖的实力让所有人都齐齐变色,纷纷转头看向了那股可怕神诡的力量发出地。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两道清贵优雅的身影从殿外款款而来,那优雅闲逸的步伐,步步生仙,贵气逼人,雍容中透着隐而不发的霸气,让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当那一男一女走近,进入了大殿,众人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满目惊艳溢满,恍惚中有种昙花一现的错觉。 美,贵,雅,仙,妖,每一个极致的字眼用在两人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两人勾魂夺魄的美和尊贵的气度。 谁也没有发现,在场之中有个别人的神色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出现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那是一种震惊又意外的神情。 “你们是什么人?刚才是你们出的手?” 就在大殿陷入一片静默的时候,左戚低沉的质问声显得极为突兀洪亮,带着隐而不发的冷意。 这低沉响亮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众人被惊艳的飘忽的心绪,一个个神色各异起来,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目光也多了明显的打量和审视。 季君月并没有理会左戚的话,和秦澜雪十指相扣慢步朝着凤夜走去,那步伐看似缓慢实则不过转瞬就到了凤夜面前。 一张柔软华丽的贵妃椅凭空出现在了两人身侧,季君月和秦澜雪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落座。 季君月坐下后,抬眸含笑的看向站着的人:“各位怎么还不落座,莫不是有什么不满?” 那笑语嫣然的模样,明明很温和,却让在场的一众外来人员感觉到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猖獗和邪气。 站着的人一个个盯着含笑的季君月和神情平淡视他们为无物的秦澜雪,谁都没有说话,心下却油然而生一股警惕,正是这份警惕让他们不敢轻易的动作。 季君月见此,目光幽邪的扫了左戚一眼,看向众人轻笑道:“既然大家无话,那我就介绍一下好了,我是季君月,这里的王,我身边的是秦澜雪,是这里的皇,在我们的地盘欺负我们的人,那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好了,现在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狂妄!猖獗!目中无人!放肆!嚣张!…… 众人脑海里瞬间蹦出无数令人让人牙咬切齿的词,眼前浅笑嫣然的少女实在太过放肆猖狂了! ------题外话------ 打脸这样打果然爽快,哈哈,木有三更喔,捂头遁逃~ 第五百一十一章:所来目的,铺路 静默过后,众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不少人回过神来直接忘记刚才心头刹那划过的警惕,站着的人纷纷面色阴沉,全都忍不住愤愤的开口了。 “小姑娘既然是这里的王,不会连待客之道都不懂吧?” “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强者,你这样无视我们,是不是想与各势力为敌?” …… 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让整个大殿充斥满了一股吵杂,季君月也没有阻止,就那么遐意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发泄情绪不满的人慢慢发现自己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这里蹦跶,人家根本不接话不说,还一副看戏的旁观模样,瞬间就闭嘴了,不过那脸色更加黑沉难看起来。 尘细细眯着眼睛打量着上首的季君月,眼底划过一缕黑浓的欲望,不过转瞬后就浮现出了风流潇洒的友好笑意,谦和的开口。 “在下是上尘谷谷主的嫡子,排行为三,所以大家都称呼我为三公子,此次受父亲任命跟随四长老出来磨练,姑娘该不会让在下也站在旁边旁听吧?” 尘细细的名字有些娘,而他的长相也非常娘,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太过漂亮,显得浑身女气,没有丝毫的男儿气概不说,还比真正的女儿叫还要娇柔三分,那张细皮嫩肉的脸长的实在是太娇柔漂亮了,哪怕他此时表现的犹如一个翩翩君子般谦和,依旧给人一种娇柔女子撒娇的既视感。 这让看着他的季君月全身的鸡皮疙瘩毫无预兆的竖了起来,被一个比女人还娇柔的男儿‘谦和’的看着,这感觉就好似一个柔软的软妹子对自己放电一般,实在太挑战承受力了…… 秦澜雪也凉凉的看了尘细细一眼,只觉这东西做他的材料都破坏了他作品的美感…… 不适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季君月就似笑非笑的牵起唇角:“既然是有事情商议,那么自然只有此次的代表有资格与我议事,另外一个能够进来,已经是看在你们的身份上给足了面子了,若是各位不想要,可以出去等,或者回大公馆休息。” 尘细细一听这话面上的笑意明显维持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在上尘谷除了那该死的兄长事事压在他头上,还有谁敢给他难看? 现在这小贱人居然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看在她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他会对她这么友好客气,简直不知所谓得寸进尺! 眼见尘细细脸一沉,眼底狠辣之色慢慢涌动,站在他旁边的四长老白元连忙在尘细细还未爆发前开口了,凑到尘细细跟前低声道。 “三公子,今日来了这么多势力的人,我们上尘谷可不能做了那出头鸟,公子先去落座吧,我站在旁边看着就好。” 今日这两个少年少女还没出现就给了他们各方势力一个下马威,这已出现就废了一个至尊神皇初期实力的强者,不管是这少女自己出手的还是这大殿里隐藏了强者,此时都不宜撕破脸。 白元可不想这个时候就对上雪月帝国,他们此次带来的人只有二十人,虽然个个都是神阶的强者,可对付那背后之人却不够看的,若不想有来无回,现在只能先忍了。 尘细细虽然心胸狭隘而且自视甚高,却不是草包,听了白元的提醒这才压下了满腔的暴虐之气,想起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出现就废了一个至尊神皇的事情,知道白元说得对,今日绝对不会太平,但是那出头鸟也不该上尘谷来做。 于是尘细细一甩衣摆,沉着脸转身走去了一把空置的寒玉椅上坐了下来,白元更随在他身后站定。 周围的人见上尘谷明显妥协的样子,也有一些或是担忧引火烧身,或是同样不想做了那出头鸟,都一一商议了一番转身落座。 只剩下往生道等几个势力的人站在原地阴沉着脸,不过最后也被身边的人劝说的暂时压下火气转身落座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适合静观其变,无论谁出头,那都是给其他势力行方便,这个时候决不能做这样利敌不利己的傻事。 等所有人落座后,大殿再次恢复了一片静默,众人神色各异,大部分人沉默着心中全是审视,也有一部分人就是刚才那些不愿意落座的,一个个脸色依旧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只有个别一些人,他们的神色明显有别于人,那就是曾经和季君月秦澜雪见过面的离天大道的六长老上心向、天星城的蓝宇信以及魔道之荒的少主隗陵。 三人都是见过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虽然他们此次前来也都存了心思想看看是否能在流荒大陆遇见两人,却没想到他们不但见到了人,还被两人的身份和壮举吓了一跳。 尽管三人早就见识过季君月和秦澜雪所掌握的势力力量,可也没能想到两人就是让流荒大陆彻底一统,成立了雪月帝国预要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争锋的王和皇。 上心向是跟着四长老一起来的,四长老尾游是一名至尊神皇中期实力的高手,亦是此次离天大道出使流荒大陆的领头人,因此上心向只能憋屈的站在后面不的落座。 一开始上心向是和尘细细等人一样暴怒的,可自从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出现后,他就默默的阴沉着脸直接走到空位后面站着了。 尽管他很想让这两个当初让他难堪的人不得好死,更想要得到他们手里的盈盈草,可他也知道,这两人手里可是有王者之境的高手存在的,他们这一次前来只带了十多二十人,实力最高的就是尾游,若真惹毛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只怕他们的下场不会比被废的伍鸿好多少。 相比上心向心中的不甘和恼怒,蓝宇信的心情就好平和很多,尽管没有位置坐,但他也知道自己虽然是天星学院的老师受不少学生敬仰,但与季君月和秦澜雪比起来还是无法并肩的。 而隗陵就更没有什么了,他本来就是此次的领队,就算是保护在他身边的三长老也要听他的,唯一让他心情起伏的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份。 对于这几个熟人,季君月和秦澜雪早在这三天各势力来使前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此时也没有特意去关注他们,只是在众人落座后,季君月单刀直入的问道。 “诸位前来所为何事?直接说吧。” 尽管早就知道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联手搞出了一个交流赛,季君月还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谁让她对这个交流赛也极为期待呢~ 众人沉默了一瞬,坐在最靠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右手边第一把寒玉椅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了。 “每隔两年五谷六荒九殿七道都会联合举行一场交流大赛,整个上古天尽的势力强者都会参加,今年因为诸事甚多,众势力商议决定将交流赛提前到九月,交流赛分为两大板块,个人赛和团体赛,参与的人均有年龄和人数限制,每方派出五百人,年龄不得超过二十岁。” 季君月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这人是圣灵殿的七长老瞳乙,别看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八九岁的年纪,实则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而且实力为至尊神皇巅峰。 季君月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慢条斯理的问道:“胜出的人有什么奖励?” 瞳乙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回道:“个人赛和团体赛的成绩都是分开的,个人赛胜出的前三名均有奖励,每方势力在比赛前都会提供出一件宝物作为奖励,获胜的三人和任意选择三件宝贝。” “而团体赛获胜的一方势力则将得到其余势力提供的一个大陆为奖励,获胜的势力同样评出三方,第一名可任意选择奖励中的十一个大陆,第二名和第三名则可以任意选择奖励中八个大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区别就是可以优选选择奖品。” 季君月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情绪,让瞳乙一时间也难以看出她内心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个交流赛季君月是听说过的,上古天尽势力太过繁杂,光是大势力就有二十七个,更别说其余小势力和像天星城这样的特殊势力了,所以为了及时掌握和挖掘各散乱势力的能人,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二十七个大势力联合制定出了强者交流赛。 这样的赛事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每两年举行一次,上古天尽的强者交流大赛今年确实该举行了,只是举行的时间一直都是十二月份,这一次,只怕是为了针对流荒大陆才更改时间的。 “所以各位前来只为了跟我说这个?” 季君月漫不经心的看向众人,没有丝毫的急切,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交流赛。 众人见此,在心中暗骂一句狡猾,那滴水不漏的乖邪笑颜,实在太招仇恨了! 神之荒的六长老沉声道:“这一次前来就是告知交流赛提前一事,而且最近可能要麻烦两位了,这一次的交流大赛众势力商议决定在流荒大陆举办,我们此次前来除了告知此事外,也是来协助交流大赛的准备事宜的。” “所以诸位是要住在这,直到交流大赛结束?”季君月含笑的看着众人,那笑容意味不明耐人寻味。 “没错。”麒麟殿的长老开口道。 其余人并没有反驳,也算是无声的承认了季君月的话语。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诸位就继续住着好了,关于交流赛的具体行程和准备事情,你们派人跟凤夜交接就好,他是雪月帝国的长老。” 众人听言看向季君月身后站着的凤夜,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如此嚣张敢无视他们的愤怒,原来在这帝国还是个实权高的。 只是雪月帝国是不被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承认的,就算他凤夜是雪月帝国的长老,在他们眼中也不值一提! 不过谁都没有开口为难,一个个各怀心思,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顾忌,只能等消息传回去后看上面的安排了。 等众人散去后,一直在屋顶上看戏的姬白炎几人走进的大殿。 姬白炎步伐雍容高雅的走到一把寒玉椅上坐下,笑容和煦,眼底却闪烁着狡黠的精光:“没想到这一次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玩的这么大,看来他们真的很想得到流荒大陆,居然为此不惜每方出一个大陆来设下陷阱。” 他们已经从龙宿那知道了往年交流大赛的奖品,虽然都很丰富,却从来没有过所有势力都用大陆做奖品的,这一次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联手下了这么打一盘棋,不就是看准了流荒大陆无法与上古天尽所有势力斗吗? 只可惜,千算万算,最后注定为他们铺路! ------题外话------ 啦啦,这群人上赶着为君君铺路来了,哈哈~ 今天月底最后一天了喔~看文的暖宝们别忘了把口袋里的票子投出来喔,不然凌晨票子就被清空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大赛前夕,作死(二更) 季君月笑得阴邪:“现在对于雪月帝国来说最缺的就是地盘,他们这盘棋下的正对我胃口,这一次的交流大赛无论如何必须拿下第一,让雪月帝国一举成名挤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中。” 妖雾若有所思的看向季君月:“上古天尽地域实在太大,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也只是所有势力中最大的存在,除去这二十七个大势力,还有很多分布各大路的小势力,虽然不能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相比,但也不容小视,若是可以,交流赛的时候收服一些有实力的小势力也不错。” 季君月有同感的看了妖雾一眼:“你说的不错,这些小势力若是用的好了,可是能够成为一把锋利的利剑的,而且交流赛的存在最大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方便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挖掘人才,将不可控不听话的天才扼杀在萌芽里。” 几人听了季君月的话点点头,他们也想到了这些,交流赛的异议夺宝和试探对方的实力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发现可造之材,顺便将一些不能为己所用的天才扼杀,以绝后患。 一直睡的麟皇缓缓的掀开了眼皮子看向季君月,水光朦胧的眼眸漂亮的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疼宠。 “姐姐,你要的丹药已经炼制出来了。” 季君月听言神色微软,对着麟皇笑道:“麟皇真棒。” 得到自己最喜欢的姐姐的夸奖,麟皇那张异常柔软温玉的脸,软萌萌的,此时愉悦的一笑就好似闪闪发光的暖玉清透在温泉池水中,梦幻而暖心,随即又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摸样,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睡神就是睡神…… 而季君月则将麟皇拿出来放在桌几上的天成丹给了凤夜,让他拿去给血月组的成为晋级。 自己只留了几颗给秦澜雪和姬白炎、许倾凰几人。 “离交流大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既然众人已经洗髓,那么训练强度就再加大,最好挑出一些可塑性强的带去轮回之森历练半个月。” 姬白炎和凤夜几人听言点点头,虽说流荒大陆原本的强者挺多,但若是面对众势力的联合围攻,根本就不够看。 既然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就是为了算计流荒大陆,那么交流大赛上,流荒大陆参与的队伍绝对会成为所有势力首要攻击的对象。 只要流荒大陆没有了胜出的资格,那么雪月帝国只有流荒大陆这一个大陆,就只能用流荒大陆作为奖品给胜出者了。 因此这一个月,无论怎么艰苦,必须将众人的实力提高。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流荒大陆一众选择臣服的人都已经洗髓,不仅体能训练的比以前提高了多个档次,就是实力也跟着进步了一个台阶,这让大家都意外又惊喜,心中慢慢接受了自己现在属下的身份,也慢慢将季君月和秦澜雪视为了自己所要效忠的人。 这两个多月,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也没闲着,在自由者和普通公民帮忙建宫殿的时候,几人则忙着建立雪月帝国的治理体系和管理架构。 入乡随俗,季君月并没有完全套用现代的职位名称,而是按照上古天尽的权利分布来划分拟定。 王和皇,也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是雪月帝国最高掌权者,两者之下设立长老,长老之下设立首领,首领之下则全部按照现代军区中职位吩咐来划分。 目前雪月帝国的长老有凤夜和六王,以及姬白炎、许倾凰几人,首领则是妖雾、苏木烨和苏木旭、齐千樱、翁羊等人,每人分别管理一个团体。 异兵团的人依旧单独成立,直接由季君月和秦澜雪亲自指挥,凤夜代为管理。 而六王虽然有帝国长老头衔,却只是有名无实,就连姬白炎和许倾凰也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姬白炎几人手里有独属于帝国掌权者的令牌,关键时刻可以调动帝国军队。 原流荒大陆所有臣服的人都归入了军队之中,根据每一个人最终的考评情况分为一个个团体,成立一个个军事岗位。 首领相当于首长,管理整个团,现在整个帝国军队不连异兵团成员有三万多人,被一分为五,由妖雾、苏木烨、苏木旭、齐千樱和翁羊五人总管。 五人之下是团长,一个团编制两千五百人,目前每人手下设立了三个团长,团长之下设立营长,营长之下设立连长,连长之下设立排长,排长之下是队长。 以目前三万多人数划分下来,妖雾五人分别管理六千多人,手下均有两个团长,一个团三千多人,三个营长,一个营一千多人,三个连长,一个连三百多人,三个排长,一个排三十多人,三个队,一个对十人左右。 一群人在大殿中商议了接下来的安排后,就纷纷离开前往广场的后方轻水大森林,从各自管理的队伍中选出一群可塑性强的,集中在一起由姬白炎、麟皇和习夏带队,用玉牌传送前往了轮回之森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历练。 而妖雾和许倾凰则留在都城继续训练剩下的人,凤夜也会天天带着血月组的一些人前来与军队中的人切磋。 就在季君月这边训练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六王那边也收到了季君月同意在流荒大陆举行交流赛的消息。 他们并没有去找季君月,但也时刻关注着她的动作,于是发现了有数百人消失在了流荒大陆无迹可寻。 更发现那些臣服加入帝国军队的人实力提升的极快,各方面的综合实力都比以往要强了许多。 几人终于按耐不住的前往了轻水大森林,想要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做什么,季君月是怎么训练他们的。 对此季君月也没有阻止,所以凤幽六人亲眼看到了那些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训练项目,那些抛开自身拥有的玄力,用最纯碎的体能完成一项项训练的举动,看得他们莫名不已。 但也知道这样长期以往下去,就算不用玄力,那些人的身体爆发力也强过很多人。 之后凤幽等人又看到了那些被训练的人和异兵团的人一次次对打,一次次被揍的场景,虽然惨烈了一些,可是六人发现在一次次被打中,那些人的实力和对战能力都在飞快的提升。 连续看了三天,六人终于明白了异兵团那群人为何短短四年就能从普通人成为修行强者,这样的变态魔鬼式训练,这样死去活来的强度,就算是废柴也得变成强者! 这些天住在大公馆的一群使者也在竭尽所能的探查雪月帝国的一切,当得知一群人都在中心广场背后的轻水大森林训练,也试图悄悄潜入去查探,可才走到大森林外围,他们就发现有一层类似结界的东西阻隔了他们,让人不得其入。 最后实在好奇的紧,众人决定暗的不行就来明的,直接去琉璃宫想要见季君月和秦澜雪,打算让两人直接带着他们前去一观。 却没想人没见到,只听到异兵团的人传来一句话。 “我们王说了,那里是帝国训练之地,外来人员不方便观望,若是各位实在要看,那么也让我们帝国的人观一观你们各家的禁地或重地。” 听了这话,就算众人再不甘,最后也只能阴沉着了满腹愤恨的离开了。 毕竟消息已经传回去了,结果上面的人让他们好好呆着,不要擅自行动,一切等交流大赛的时候再动手,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忍!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将满腔怒火转移到看不惯的人身上,因此相安无事了几天的大公馆,终于闹出事情来了…… 这一日,天气明媚,在大公馆外守卫的几名异兵团普通成员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炸响声,紧接着就看到两道身影飞天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打斗,那一道道玄力砸在大公馆的屋顶上,毁了不少的建筑。 见此,几人沉着脸用通讯石联系了习夏,当习夏得知此事后,眼底划过一抹冷酷的笑意,低喃一句:“这些人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习夏看向妖雾坏笑一句:“妖姐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赶去都城看人作死。” 习夏说完也不等妖雾说什么就闪身离开了,妖雾微微挑了挑眉,看向都城的方向,砸吧了一下嘴唇,眼底略过一抹凉薄的笑意。 “果然都是一群不安份的东西……” 这边,习夏直接出现在了琉璃宫,看到季君月正悠闲的坐在花园的贵妃椅上晒太阳就小跑了过去抓起她的手边往外走,边走边说。 “姐,快跟我走,那群不安份的家伙都快把大公馆的房顶给掀了。” 季君月听言,眼底妖华之光敛涟而过,这几天凤夜和血月组的一些人服用了天成丹正在闭关晋级,所以都城的事情都交给了习夏,习夏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奇怪。 不过那群人也正是不找事浑身不舒服,这才几天就闲不住了! 秦澜雪服用了天成丹正在闭关晋级,所以季君月也没去打扰他。 等来到大公馆,大公馆都被毁了一大半,看得季君月唇角勾起的笑意要多邪妄有多邪妄,习夏见此顿时乐了,那完全就是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自己姐姐不高兴了,越是笑的邪妄莫测,那别人就越倒霉! 季君月抬头眯着眼看向半空缠斗不休的两抹身影,往生道五长老生南岳和杀生道六长老疯人狂。 “将损坏的东西好好清点。” 身后跟着的几个异兵团守卫听言,纷纷眸光一亮,冷笑道:“主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清点!” 绝对让这两个胆敢闹事的傢伙连裤子都赔出来! 听到季君月的声音,围观的众人纷纷转眸看向了她,在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神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谁也没有出声,就那么看着季君月,猜测她会如何做。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扫了众人一眼,不负众望的邪冷一笑,纤细的手指抬起凌空一抓,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红色的极光闪现,下一秒就将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的生南岳和疯人狂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从半空砸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大公馆的宽敞花园中,直接将平坦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看到这突如其来神转折的一幕,所有人眼底都腾起一片惊色,不敢置信的看向季君月,这两个人可都是神皇初期实力的强者,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弄了下来,还摔得如此狼狈。 若说前些天在琉璃宫伍鸿被废是意外,他们谁都没有看清楚,更没法直接确定是谁动的手,那么现在,如此近距离面对面,他们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季君月出手,看到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两个至尊神皇的强者从天上拉了下来,摔得狼狈至极,哪怕不敢置信,还是不得不让人震骇。 这小姑娘他们可是听说了的,绝不是什么活了几十岁上百岁的老妖精,而是真真实实的年轻姑娘,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这简直太令人震撼匪夷所思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照价赔偿,讹诈 坑里的生南岳和疯人狂两人也被摔得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半响才缓过神来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可是当他们想从半人高的坑里爬上来时,却突然发现一道红色的极光将他们包裹压制在坑中,根本就上不来! 生南岳和疯人狂猛然一惊,随即抬头扫向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定在了那一身华丽紫衣身姿清贵优雅的少女身上。 “月王这是什么意思?”生南岳冷沉着一张老脸愤恨的瞪着季君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疯人狂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季君月的眼神也明显阴阴沉沉的带着点杀意。 周围一众人围观的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君月,这一出手就控制了两个至尊神皇,而且还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这小丫头还真有胆子。 季君月的唇角微微上扬,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妖华敛涟的凤眸却一片幽邪冷酷,淡淡的卷着坑中狼狈的两人。 “两位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冲动,真是有些为老不尊,不过既然是在我雪月帝国做客,我作为主人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今日只要两位将你们损坏的东西照价赔偿,并且将房屋修建好,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否则你将如何?”生南岳的脸色沉了沉,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一片黑云笼罩,很显然被气得不轻。 不过众人想想也确实如此,季君月这小丫头一副慢条斯理的友好模样,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那幽冷邪妄满含莫测危险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副威胁的模样。 甚至所谓的照价赔偿,只怕也存了痛宰一笔的心思吧…… 季君月慢悠悠的抬起手指看了看,那莹白纤长的手指透过阳光晶莹剔透的就好似梦幻一般。 “作为主人家我已经礼让了,若是作为客人没有点客人家的自觉,那只能说明你们很是不满在这里做客,那么就不算是我帝国的客人,既非客人,又不想赔偿,那就只能偿命。” 季君月的声音很浅很轻,没有丝毫威胁森寒的气息,就好似真的与客人谈论天气吃饭这样的寻常问题一般。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为她这轻描淡写的话没有丝毫的危险气息,相反,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态度才更加莫测危险,让人心生警惕。 “你!……” “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损坏了大公馆的东西我们往生道会照价赔偿,请月王放心。” 还不等生南岳将满腔怒火发泄出来,站在旁边的三长老浮恬就已经开口拦截了他的话,对季君月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君月看向浮恬,他面色沉淡,平和中又带着几分严肃,深刻的五官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可那双沉静的眼睛却有着太多岁月雕刻的痕迹,那般幽远好似经历千年的山河一般,带着几分壮阔又沧桑的感觉。 想到浮恬真实的年龄,季君月对他那双满含深远情绪的眼睛也不觉为奇了。 往生道的三长老浮恬,看起来年轻,实则已经是一个近百岁的老人家了,是一名王阶强者,封号王者初期实力,而且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娶妻,依旧独自一人。 季君月收敛了心思,轻笑:“那就多谢三长老体谅了。” 说完,季君月转眸看向生南岳旁边一身灰袍头发花白,看起来很像一个叫花子的老头。 疯人狂,今年六十多岁,而他的模样看起来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并没有任何的样貌伪装,这倒是让季君月对他多了两分兴趣。 要知道在这修行世界,俊男美女遍地都是,但只要是实力中上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年龄与样貌不符的老妖怪,这个疯人狂居然毫不在意外貌任由它随着年自行变化,还真是勇气可嘉。 疯人狂见季君月看着自己,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嘲讽的瞥了生南岳一眼道:“往生道能赔的,我杀生道同样能赔!” 季君月笑望着疯人狂和生南岳之间的火花和杀气,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对着赶来的异兵团成员道。 “把整理好的单子念给两位听一下。” “是,”异兵团的那名成员听言眼底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差没亲口告诉两方人你们是待宰的羔羊了,应了一声后就扬声道。 “屋顶琉璃瓦片大面积损坏四间屋顶,每块琉璃瓦一万金币,初步计算损坏了六万块琉璃瓦,共计六亿金币,损坏的兽核融成柱子一百四十八根,每根融合两百枚兽核,共计两万九千六百枚兽核,损坏极品白玉石地砖一千块,每块造价一万金币,共计一千万金币,损坏极品红玉六百块,每块造价一万二千金币,共计七百二十万金币,极品紫玉四百块,每块造价一万五千金币,共计六百万金币……” 当一串串极品念出来,众人的脸色渐渐产生了变化,随着那不断回荡的声音,随着那一串串的数字越叠越高,众人的眼角明显出现了不断抽搐的迹象,尤其是往生道和杀生道的一众人那脸色,几乎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尤其到最后还出现了什么极品帝王花,什么极品仙草等等珍贵的药材宝物时,生南岳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怎么不去抢!这大公馆哪来的什么珍贵药材和花草,明明都是普通花草,还有那些极品玉石,老子最多就看到白玉!还有那琉璃瓦!别以为可以骗老子,那琉璃瓦就算最为珍贵的材质也要不了那么多晶石!” 报价的人根本不理会生南岳的控诉,继续念着那一串串的账单,大到精美的装饰品,小到一花一草一木全都没有放过,最后一句话总结而出时,差点没让两方人马吐血。 “最后两位共要赔偿八亿三千七百一十八万金币,若是换算成晶石,需支付三十三万四千八百七十二枚晶石,若是选择支付灵石,只需支付六千六百九十八枚灵石。” 往生道和杀生道一众人直接目瞪口呆,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只需’两个字。 要知道灵石在上古天尽可是极为尊贵的,就算是他们这些大势力所拥有的灵石也不过数万而已,季君月居然一开口就要了他们六千多灵石,差不多去了十分之一,这已经不是抢劫那么简单了,分明是讹诈!更是要让他们大出血!这是在挖他们的心剔他们的骨! “你……你……”生南岳气的浑身发抖,那眼珠子瞪得血红,仿似下一秒就会直接瞪出来一般,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简直就是讹诈!” 疯人狂也瞠目结舌的看着季君月,脑子一团浆糊,但他依旧可以确定,刚才念出的那些东西有大部分都是没有的,而且在价格上全都翻了数翻! “你念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宝贝我们根本没见过,有本事拿出来看看!”疯人狂吹胡子瞪眼的,眼底一片恼怒的戾气,这小女娃实在太滑头太狠辣了,一开口就放他们的血,简直心狠手辣至极! 季君月看着一群被气得直哆嗦几乎就要吐血倒地的人,挑眉含笑道:“去把损坏的残渣带过来。” 听了这话,往生道和杀生道的人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季君月那模样明显一切尽在掌握中,只怕就算原本没有,她也能变出一片残渣出来!…… 旁边各势力的人早就被季君月的狮子大开口给震惊的呆若木鸡了,此时听到季君月让人把损坏的残渣拿过来,纷纷不由自主的看向往生道和杀生道的人,目光含满了同情,眼角嘴角却依旧有些抽搐。 季君月实在太狠了,六千多枚灵石,虽不至于让杀生道和往生道破产,但也足够两方实力喝一壶了,哪怕平摊下来,那也是数年的收入利润,简直不要太狠! 等异兵团的人将满地残渣一箩筐一箩筐的抬过来时,在场一众人再次眼角嘴角齐齐抽搐不止,看着那一片残渣,还真有不少药材和珍贵的花草以及摆设等,可是…… 那些东西虽然少见,但绝非是珍贵至宝! 而且那些东西分明是后面悄悄加进去的,这大公馆可没有这么多东西! 季君月看着众人扭曲的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道:“被你们毁成渣渣了,再也看不出原来的珍贵,大公馆里的花草树木都是重新培育过的新品种,极为珍贵,就连所有的建筑装饰也都异于同品,因此才会这么值钱,两位长老既然都选择照价赔偿,那么就一人承担一半,看在是客人的份上,零头我就不跟你们算了,只收取六千六百枚灵石,你们一边出三千三就好。” 旁观的众人简直无言以对,而往生道和杀生道的一众人那脸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 季君月似乎根本看不到他们扭曲的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冲着几人友好一笑。 “对了,我们不接受赊账,不过考虑到你们身上应该没带这么多灵石,那就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好了,十五天一到,希望六千六百灵石出现在琉璃宫。” 生南岳脸色狰狞的就要爬上来撕烂季君月,可却被那红色的极光给狠狠反弹了回去,猛然吐了一口血,看起来极为惨淡。 疯人狂虽然没有如生南岳那般疯狂狰狞,但一张老脸也扭曲的犹如麻花一般,眼神阴涔涔的盯着季君月,心中早已将其大卸八块来回数百回。 季君月却只是含笑的看着他们,犹如一个胜利者般明明无害,却让他们看出了高高在上的王者霸气,那种犹如看待蝼蚁一般的感觉,让他们越发羞愤欲死! 浮恬依旧沉淡着一张脸,淡淡的卷了生南岳一眼,转眸看向季君月平缓的道:“月王放心,十五天后三千三百枚灵石一定奉上,可以放开五长老了吧?” 季君月回视浮恬,在他那双幽远沉静的眸子中看到了波澜壮阔静谧无波的危机,那是一种平地而起悄无声息的杀机。 季君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摆手道:“当然。” 说着一挥手,生南岳所站的位置红色极光刹那消失,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一道力量带的飞了出来。 生南岳这脚还没站稳就怒火冲天的朝着季君月冲了过去,却只到了半道就被浮恬拦截了下来,一个束缚咒就失了反抗的能力,连话都不能说,只能用眼神控诉浮恬,然后再用眼神暗杀季君月。 杀生道的人也没有犹豫,他们是魔族,本来就不受这些正道势力待见,往年的交流赛开始前只要各方势力聚集都会闹出不少事来,今天两方人会打起来也是因为所谓的正邪不两立。 现在若是再继续惹事,难保最后这些所谓的正道伪君子不会联手将他们灭了。 一身黑衣眸光阴鸷的四长老空戮冷冷道:“放人,灵石十五天后奉上。” ------题外话------ 祝暖宝们六一快乐噢~ 第五百一十四章:引动四方,王阶(二更) 关于季君月敲诈了往生道和杀生道六千六百枚灵石的事情,犹如风一般快速席卷了整个流荒大陆,最后不过三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就全都知道了。 对于往生道和杀生道被痛宰,其余各势力自然乐见其成,可嘲笑乐呵过后却不得不沉思。 轻易就痛宰了两大势力一顿,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大的,能够让杀生道和往生道的长老退让隐忍,可想而知这个季君月是真的神秘而危险,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也正因为此次的事情,让季君月这个名字风一般的席卷了整个上古天尽大势力,所有人都在猜测好奇这个年龄不过二十岁的小女娃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句天才能够形容的了。 要知道放眼整个上古天尽二十岁的天才,最厉害的那一个也不过是至尊神皇中期的实力而已,可传闻季君月有可能已经突破王阶,是一名封号王者。 接下来的日子来各大路探讨的话题最多的就是流荒大陆一统,以及季君月本人和她所建立的雪月帝国。 而流荒大陆这片世人议论探讨的地方则井然有序一片安宁,普通公民和自由者该休息休息,该继续建宫殿就继续建宫殿,帝国军队则依旧没日没夜的训练,秦澜雪等人也在交换着服用天成丹提升实力。 转眼半个月过去,当往生道和杀生道将灵石一颗不落的送到了琉璃宫,季君月直接让人发了下去,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人手一枚,军队里最近表现优异的也都奖励了一枚,剩余的则投入了雪月城的改造中。 如此大手笔,直接气的生南岳再次吐血,其余两方人也好不到哪去,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大骂季君月败家子! 不过也有不少势力的弟子下属满心羡慕,因为哪怕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的大势力的掌权者也从来没有像季君月这样慷慨过。 这段时间季君月有空也会出现在轻水大森林里陪着众人一起训练,这让军队里的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季君月退去一身神秘力量后的本事,那样非人的体能,那样惊人的速度以及杀伐凌厉的格斗,简直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军队里这群新加入的强者们对于季君月这个主子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比起一开始的无奈选择到之后的甘心,现在更添加了一份深刻的崇敬。 对强者的崇敬,而且这种强悍并非是力量的强悍,更是一种打从灵魂散发出来的强,那是一种坚韧,一种破空的杀伐果敢,这是真正的王者才有的气魄。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实则二十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会有如此强大的王者气魄,让人忍不住敬畏,忍不住追随崇拜,甚至是畏惧。 而就在两方实力将灵石送来的第二天晚上,一道金色刺目的金光猛然从琉璃宫中四散开来,冲天而起的光柱以及缱卷肆意的磅礴玄力波动瞬间引起了雪月城一众强者的注意。 不仅是雪月城,或者是流荒大陆,而是整个上古天尽,若是放眼整个上古天尽的地域就会发现西北的远方流光四溢金芒唐亮,在这漆黑的夜晚照亮了半边天。 而上古天尽各方强者因为是夜晚都在睡觉,所以并非是被那片金色的光芒吸引了注意力,而是被那瞬间荡起的力量波动吸引的,一个个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急急忙忙走出屋子,就看到了远方夜幕染上了一片璀璨迷人的金色。 “那是……那是有人进阶王阶的征兆!” 一时间,整个上古天尽都沸腾了,大半夜的所有人都没了睡意的站在空地出眺望远方的金芒,猜测不已。 待确定了方位后,各势力第一时间派了人前去查探。 而此时的雪月城夜晚漆黑的街道同样站着一个个人影,所有巡逻的队伍以及大公馆一众使者全都被那璀璨刺目的金芒给吸引的跑了出来。 一个个满眼震惊的看着前方那座鹤立鸡群的琉璃宫殿,金色的光芒将整座琉璃宫殿都照亮,熠熠生辉,看起来仿似海市蜃楼般梦幻不真实。 可此时谁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份美感,全都被心底的认知震骇的呆若木鸡头脑空白。 因为整个夜幕漫天的金光犹如金色霞光一般,那是天地异象,还有空气中产生的磅礴力量的波动,这样的天地异象和玄力波动只有一种可能会出现。 那就是有强者即将突破成为王阶王者了! 因为整个琉璃宫外白千米的空地之外都有军队镇守,所以众人靠近的脚步不得不停止,只能远远注视着那座金光璀璨的琉璃宫殿。 而赶来的六王却因为有长老的身份得以靠近,直接走过了空地来到了琉璃宫殿外,就看到季君月站在门口负手而立。 “是秦澜雪?”埜禹走过去看着金光四溢的宫殿问道。 季君月红润的唇浮现一抹笑意,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算是应了埜禹的问话。 埜禹见此眸底划过一缕阴暗,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凤幽转眸看向琉璃宫殿,金色的光芒照耀的他眼下那颗血红的朱砂痣都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芒,让他这朵盛开在幽冥大道的白兰少了阴森的气息,多了一抹圣洁。 “他真的只有二十岁?” 凤幽的声音很淡也很轻,就好似呢喃一般,但是季君月听到了,旁边的埜禹歌珞几人也听到,一个个眼神都变得有些微妙,显然也不太愿意接受秦澜雪的年龄。 季君月头也不回的直接打碎六人的希望:“五月时你们不是都参与了阿雪的生辰?” 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问的六人哑口无言,确实,五月底的时候他们六人可都是吃了秦澜雪的生辰饭的,而且还被季君月要礼物痛宰了一顿,那是秦澜雪二十岁的生辰…… 随着六人的沉默,这方地界也安静了下来,季君月一瞬不瞬的看着宫殿,等待着秦澜雪晋级结束。 这一等,在场的一众人包括街道上的各方使者们就等了足足四个时辰,从亥时末就等到了寅时。 当半边天的金光消散而逝,恢复正常的琉璃宫殿里走出了一道欣长尊贵的身影。 那逆光而来的身影通身尊贵至极带着道不清的优雅,可那迤逦在身后犹如墨河蜿蜒的妖娆发丝又将这份优雅尊贵的气质增添了三分靡丽感,不见样貌只见其人就让人有种惊艳世事勾魂夺魄的震撼感。 秦澜雪看似慢步,实则不过三两步就瞬移到了季君月身边,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清绝靡丽的脸上荡漾着一抹璀璨愉悦的笑容。 “阿君,我追上你了。” 季君月听言,眸光一亮,脸上笑意绽放,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么阿雪想要什么奖励?” “要你。”秦澜雪果断利落的吐出两个字。 季君月旁若无人的一笑,那笑容不同以往乖邪幽妄,反而多了一股摄人心魂的风情妩媚。 那是一种如少女般纯澈清纯的气息中加入了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一半纯真一半惑情,足以让世间所有男子沦陷。 “任君采摘……” 季君月凑到秦澜雪耳边暧昧的呼出一口气,湿润了秦澜雪的耳朵,更一路湿润了他的心,那立起的地方就是最为直观的反应和证明。 下一刻,秦澜雪直接将季君月打横抱起,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琉璃宫殿外。 “……” 看着瞬间连背影都找不到的琉璃宫殿大门,被彻底忽视的埜禹、歌珞、凤幽、天一奇、皇九天和霆夜六人只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这被忽视的也太彻底了,而且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傢伙!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调情!太不像话了!…… 埜禹面无表情的道:“本王总算知道旁若无人的调情,对于旁观者来说是什么感受了。” 凤幽看了一眼埜禹隐隐抽动的眼角,敛眸转身,留下一句:“不能比。” 天一奇同样转身离开,不过离开前不忘补刀:“他们两个比你美观多了。” 歌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埜禹一眼,摇头叹息的离开,那悦耳的声音慢慢飘入埜禹耳里。 “季君月和秦澜雪调情对于旁人来说是刺激是视觉享受,你调情,那是情色低俗。” 霆夜挑剔又不怀好意的看了彻底黑了脸的埜禹一眼,丢下一句:“确实低俗。”同样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门口只剩下脸色扭曲的埜禹和有些忍笑的皇九天,埜禹黑着脸看向皇九天,那眼神仿似要吃人一般,好似若是皇九天也有样学样的打击他,他就扑上去咬死他! 好在皇九天这人善良,只是尴尬的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同情又安慰的拍了拍埜禹的肩膀留下一句。 “小龙王也别太伤心,其实……其实他们的话虽然正确但你是有改进空间的,我相信你。” 埜禹看着皇九天离去的背影,整张阴柔华美的脸都扭曲的看不出原样了,半响天空爆出一句怒喝。 “该死的皇九天!本王没想到你才是最欠收拾的那一个!” 这最后一记补刀,明明是安慰,却比凤幽等人的刀子还要利,分明就是糖衣炮弹! 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消失的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询问秦澜雪究竟进阶到了哪一个实力,只知道是他进阶成为了王阶王者,于是无数消息从流荒大陆传递了出去,引动了上古天尽的各方势力。 等上古天尽各强者,各大小势力知道那夜引发天地异象的居然是雪月帝国的雪皇时,纷纷惊骇了。 当然,众人真正惊骇的并非是秦澜雪进阶王阶,而是他以二十岁的年龄进阶王阶,这简直打破了上古天尽历史长河里的记录。 要知道自从这方地域存在,千万年来的天才都没有一个如他这般妖孽,王阶王者最为天才的那个人也都是二十六岁进入王阶的,这秦澜雪居然足足拉扯出了六年的跨度! 这简直让所有上了年纪还在神阶徘徊的老家伙恼的吐血!这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也太打击他们这群上了年纪还在奋斗的人了,实在太不体谅老人家的心情了!…… 龙宿和云煌纷纷用通讯石联系了季君月道贺,就连碧颜天也难得联系了季君月为秦澜雪道贺,却不想另一头根本没有人理会。 直到三天后,季君月才一一回复了他们,这让几天后听到关于雪月帝国的王和皇因为高兴而大战了三天三夜的传言的龙宿、云煌和碧颜天三人彻底黑了脸,嘴角抽搐,满心无语。 ------题外话------ 季君月:想要什么奖励? 秦澜雪:要你。 六王:…… 龙宿、云煌、碧颜天:原来你们不接通讯是在‘大战’,简直重色轻友! 作者澄:食色性也,哈哈~今天还有三更喔~所以有票子的快砸来表扬夏夏~‘(*∩_∩*)′ 第五百一十五章:要拿第一,大赛(三更) 九月的天没了七八月的炙热,也没有寒冬的含量,温和而安详,凉爽惬意,飘飞的落叶,整个雪月城充满了一片生机,经历过三个多月的时间,雪月城发生了些许明显的变化。 比起往日里的淳朴朴素,这方生命气息极为浓郁的地方平添了几分繁荣,也因为上古天尽各势力的陆续到来而显得热闹非凡。 因为王宫只建造了三分之一,所以关于接待的住所,季君月让凤夜将各方势力前来的人都安排在了大公馆附近的空宅。 整个雪月城守备森严,城门口驻扎了军队守卫,层层检验入城之人的文牒,这文牒是在外来人出现在传送通道所在的小镇上的时候,那边守卫的异兵团成员验证了来人身份后所发放的身份证明。 而城中也是二十人为一小队时刻巡逻着,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地方都有巡逻队的身影,而每一个巡逻队领头的队长都是巅峰虚神的实力,而守卫在那半座王宫外的守卫更是实力强大,居然是有神阶强者来守门。 所有势力前来的人并非全部都住在雪月城中,只有各方势力前来的领头人率领十人住进了雪月城,其它参赛的选手都被安排在了靠近雪月城的上野城中。 众势力无论是谁前来,哪怕是那方势力的掌权者,也都是交由凤夜接待,然后安排入住准备的宅院。 等各大小势力的人陆续到齐后已经是九月十一,离交流大赛只剩下五天的时间。 琉璃宫。 一个投影在半空中,一道道影像以及个人资料慢慢闪现,在众人眼里过度而走。 殿中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外,异兵团的每一个首领以及姬白炎、许倾凰和妖雾几人以及他们手下每个团的团长都聚集在此,观看着半空闪现的资料。 等看完所有后,季君月才看向众人缓缓的开口说道。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掌权者谁都没有来,来的都是长老或继承人,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把雪月帝国放在眼里,认定这一次雪月帝国会一战而败,丢了流荒大陆。” 季君月一边说着,一边更换了投影里相似的资料,从每个实力的领头人变成了此次参加比赛的人员。 “这一次除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和天星城外,还有擎天城,佣兵联盟,猎人会,阴阳城等八个中小势力,比赛开始的时候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就会成为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围攻对象,其余八个势力定然会跟风,所以一开始不必隐藏实力,来多少杀多少。” 众人听着季君月的话语,视线却不离半空的投影,将那些势力的参赛者的资料一一记在脑子里,并且用特殊术法记录下来,回去后好跟手底下的人传达讯息。 季君月说完并没有接着再说,而是看向凤夜,凤夜会意的接话,将赛事的详细流程仔细说了一遍。 交流赛分个人赛和团体赛,个人赛每方势力出十人参赛,比赛分为初赛,半决赛和总决赛。 每一场赛事又分为无数场小赛,初赛,参赛的三百六十人每人抽取一个号码,单号和单号打,双号和双号打,如一号和三号打,五号和六号打,以此类推。 总共打三场,第二场为最靠近的数字持有者对打,第三场同样,最后连胜三场的人晋级,进入半决赛。 半决赛同样以一对一的形式进行淘汰赛,最后胜出的十五人进入总决赛,最后决胜出一二三名胜出者,三名胜出者可以是同一方势力的人。 个人赛为期三天,第一天初赛,第二天半决赛,第三天总决赛。 而团体赛每方势力出五百人,每个人年龄不得超过二十岁,比赛分为两场,因为是团体赛,所以每个势力参赛的团体若是最后低于五十人算输。 第一场为团体乱战,将参赛的一万八千人放在指定范围内,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最后站着的人成功晋级到下一场比赛。 第二场为寻宝大赛,成功晋级参赛者将通过传送阵被送入轮回之森寻宝,为期十五天,所寻宝物并没有规定,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寻到自己认为最珍贵的宝物回归,由各势力组成的裁判联盟判定结果。 若是有人没有在规定的第十五天出来,而是提前使用了传送阵逃回视为弃权,最后回来的若是人数不够五十人也算输。 等众人听完凤夜讲解的比赛规则后眼底没有退缩,只有更加浓郁的战意,在场的人可都是要参加团体战的。 “既然大家都了解了,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只有一句话给你们,要赢就赢的彻底,每一场都拿第一,训练了三个多月,马上就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可不要让我失望。” 季君月扫向那十五个团长,顿时让他们面色一整,腰板下意识的挺直,犹如被领导训话一般郑重至极。 将该交代的该通知的信息都通知完后,季君月就让他们回去通知剩下的那些参赛者,那数百的参赛者都是最后通过考验,由季君月亲自选出来的。 等血月组、影卫团和那十五个团长离开后,大殿里只剩下姬白炎几人。 姬白炎看着季君月笑道:“个人赛就由倾凰和习夏去吧,也让他们临走前帮你拿个第一回来。” 季君月闻言轻笑,看向看着自己满脸写着我一定会拿第一的习夏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去吧,好好玩,正好让你们巩固一下实力。” 这段时间习夏几人都服用了天成丹进阶了,姬白炎、麟皇和许倾凰三人直接从返虚进入了大乘历经了雷劫,以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实力对比,三人都已经进入了王阶,成为了封号王者。 而习夏只差临门一脚,就差那么一点点差点大乘,现在的实力相当于神皇巅峰,妖雾也在服用了天成丹后直接突破了金丹期,接着又突破了返虚,成为了返虚中期的实力,相当于修行者世界的神王中期实力。 凤夜也从巅峰虚神巅峰实力进入了神阶,跳过了神人,直接成为一名神王中期实力。 如今姬白炎四人已经在这方世界停留了两年,按照地球的时间推算,那边现在已经开学了,若非有交流赛,四人已经在前两天就回去了。 发生了交流赛,他们自然要等交流赛结束,雪月帝国扬名上古天尽,他们才能放放心心的离开。 等几人调笑了几句后,六王也来了,季君月又跟他们商议了一些大赛的事情,让他们从旁注意些,以防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就坐等交流大赛的到来,一直到交流大赛到来,季君月都没有见各方来的人,直到大赛当天,各势力这才见到了传闻中的王和皇。 五天后,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自由岛中心广场人群密集,人影重重,广场最外围站立着一个个身姿挺拔犹如白杨般伟岸的身影,那是雪月帝国的军队。 他们守卫在广场四周,十步一岗的严阵以待,广场入口也有专门的守门人,除此之外,还有一批貌美的女子负责接待。 埜禹来的时候看到那些面带微笑接待引路的美人们,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面色有些发黑,偏偏旁边出现的霆夜还火上浇油的调侃道。 “原来你身边的美人也不都是张着腿等临幸的工具,还是有点用途的。” “你给我闭嘴!”埜禹神色阴戾的瞪了霆夜一眼。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皇九天连忙将霆夜拉走了,凤幽也走过来冲着埜禹挑眉道:“反正这么多女人你也用不完,何必在意。” 埜禹眼皮子又跳了跳,看着自己悉心收藏的美人们就这样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被糟蹋,咬牙切齿道:“这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珍藏!珍藏!” 凤幽深深的看了埜禹一眼,看得他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才摇了摇头抬步走开了,埜禹到底是真气愤还是假气愤他们都看得出来,只怕他还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感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第五百一十六章:出师不利,试探 广场中心搭建了五个比武台,比武台正前方二十米处同样是一个宽阔的高台,高台成圆形围绕着五个比武台,上面摆放着一把把椅子,依旧是沁人心扉寒凉刺骨的寒玉椅。 不过这一次季君月并没有再只给一方势力一把椅子,高台上每隔数米有一个栅栏隔离成一个独立空间,栅栏上竖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每一方势力的名称,代表着此地是某方实力落座的座位,空间中横放着五把椅子,也就是说每方势力有五个人可以坐上高台。 高台之下也摆放着无数把普通的圆凳,方便围观的人群观看。 此时各方势力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高台上已经渐渐坐满了人,广场上更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围着五个比武台里三圈外三圈的站着,吵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仔细听,众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雪月帝国的王和皇。 高台上往生道的势力坐在的位置,生南岳愤恨的冷哼一声:“还真是好大的脸面,我们所有人都快到齐了,雪月帝国连个人影都没有!” 浮恬低垂着眼眸抬着一个水晶杯子喝着里面的酸梅汁,神态沉静,什么话也没有说。 坐在他旁边的二长老珑华丰看向四周不少势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成熟俊毅的脸荡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的说道。 “小五何必如此急躁,就算雪月帝国的人来迟了,今日这么多势力,多的是人不满,用不着我们着急。” 生南岳听言虽然还是满腔怒火烧的沸腾,但看着珑华丰和浮恬两人悠哉的模样,他也慢慢平复了情绪,沉着脸抬起桌上的杯子仰头一倒,一口就将里面的酸梅汁给喝了。 等喝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舔了舔嘴皮子,不甘愿的嘀咕道:“这东西还真解渴……” 另外各方势力同样有不少人不满了,大部分人处于种种考虑都暂时忍了,也有小部分人猖狂惯了,直接就爆发了。 “你们怎么回事?!作为主办方居然到现在都没来,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最边上属于猎人会的位置上,一名粗犷伟岸的男人对着台下十步一岗站立的守卫怒喝出声,同时将手里的杯子直接冲着离之最近的守卫脚边砸了过去。 碰擦一声脆响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那名守卫是军队里的人,派来守卫高台的人全都是神阶的强者,看着脚边碎裂的杯子,十六夜眼底划过一抹杀气,抬头时那张俊俏的脸却是一片轻佻诱惑的笑意。 “这位大哥火气这么重该不是今早吃了大蒜吧?要不要小的带你去漱漱口,免得薰到了其他人。” 虎王雳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尤其是看到那小子顶着一张笑颜如花的脸,这分明就是故意嘲笑讽刺他! “大胆!居然敢挤兑老子,老子今天就代雪月帝国的双王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虎王雳说着就一拳凌空朝着十六夜打了过去,无形的罡风伴随着丝丝破碎的玄力直逼十六夜的面门,这毫无保留的一拳若真打实了,足以将人的脑袋直接爆裂。 十六夜眼底冷气飘散,眉宇间晕染开一抹不屑的嘲弄,不躲不避,俊俏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轻佻的笑意。 周围围观的不少人都以为这小子吓傻了,要知道虎王雳可是猎人会的四当家,是一名神阶至尊神人中期实力,这小子不过一个站岗的侍卫而已,最多也就是个巅峰虚神都是高估了。 然而有这样想法的大都是实力没有十六夜高的,唯独高台上的人知道,虎王雳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而猎人会的其余四人在见到虎王雳突然出手的时候,五当家一脸不屑,而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则当场变了脸色,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只见那年轻人抬手虚空一抓,居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掐碎了空中暴戾的杀招,也没继续动手,只是在无数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指了指地上破碎的杯子残渣。 “猎人会是来参加交流赛的,我们作为主办方那就是主人,自然不能与胡闹的客人计较,第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客人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主人家也就不必讲什么待客之道,不过我们帝国的东西可都是珍贵物品,这打碎的杯子还是要赔偿的。” “这是水晶杯,里面掺杂了很多珍贵的材料,一个水晶杯一百枚兽核,帝国不接受赊账,请赔偿。” 十六夜浅笑又有礼的看着猎人会的五人,手掌一摊,一副要他们立即付钱的模样。 这样子看得围观的一众人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既哑然又同情的看向猎人会的人。 出师不利啊,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同样是一名神人,是神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比虎王雳的实力高处那么些许,一个中期,一个巅峰,硬生生被压在了头上。 这简直就是打脸! 你嘚瑟你厉害你猖狂,说动手就动手,不把侍卫放在眼里是吧,现在好了,反被侍卫打脸不说,还被讹上了,简直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了…… “你……你……”虎王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十六夜,那粗长的手指在空中颤啊颤,看起来简直被气得不轻。 “够了!”旁边的大当家鹰王低喝一声,严厉的看了虎王雳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十六夜,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阴沉肃杀,十六夜也不怕,笑盈盈的与他对视。 鹰王见此,眼底沉色一闪而逝,冷声道:“给他!” 这话明显是对身边的人说的,虎王雳顿时不满了:“大哥!” “给他!”鹰王的声音温度再次下降了三档,有着说不出的严厉,震的虎王雳不甘愿的闭了嘴,怨恨的狠狠瞪了十六夜一眼,从空间法器里拿出一百枚兽核扔给十六夜。 眼见那天女散花般的兽核就要洒落在地上,十六夜挥出一道玄力将其全都串在了一起收拢在了空间中。 这一幕又看得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一个小小的侍卫实力高强不说,居然还有空间法器! 不过众人随即又想到这里是自由岛,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自由岛的原住民,是从各大大陆逃亡而来的强者,手里有一些值钱的宝贝法器也算正常。 十六夜收了兽核后就招来接待的美人给虎王雳重新添置了杯子,笑眯眯的对他道:“这位客人请随意,若是心情不好,没关系尽情砸,只要最后记得赔偿就好。” 十六夜说完也不等虎王雳回应就转身继续站岗了。 看着那小子笔直的背影,虎王雳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眉眼充满了骇人的杀意和戾气,看得周围围观的人满心同情。 同时周围高台上不少叫嚣嚷嚷的人也慢慢闭嘴了,只是守卫这方秩序的护卫就如此强悍,可想而知雪月帝国的双王只怕真如传言那般。 想到这里,八个中小势力终于明白为何明明高高在上的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此时面对被人冷落忽视的场面都不急不缓,原来不是他们不愤怒不着急不怨恨,而是对雪月帝国有了忌惮。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看到这里,不少人的目光就下意识的朝着往生道和杀生道两方势力所在的位置瞄了过去。 生南岳和疯人狂感受到四周赤裸裸的目光纷纷脸色一黑,心中暗骂,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十六夜周围站岗的同伴们也纷纷暗自对着十六夜竖了一个大拇指,做的好! 十六夜不客气的一一接受了赞扬,这一招还是当初听了王的光荣事迹学来的,还别说,这样讹诈人还真爽,不过五十金币的东西,居然骗来了一百枚兽核,想想就让人高兴! 十六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四处巡视的凤夜耳朵里,也传到了六王的耳朵了。 对此,六王的想法难得与生南岳和疯人狂的一致,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些人还真是上赶着被宰! 等高台上的人全都坐齐后,天空才划过两道微光,转瞬,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出现在了高台上正前方中心的位置,那位置是属于雪月帝国的,因为雪月帝国是主办方,所以位置在众势力的中心。 而且这处地方也是唯一摆了超过五把椅子的地方,上面摆了两排椅子,共十三把椅子。 六王已经在第二排椅子上落座,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姬白炎几人出现,埜禹阴邪一笑,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你们还真够早的。” 季君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丢出一句:“现在不是刚刚好?”就拉着秦澜雪坐下了。 姬白炎、麟皇、许倾凰、习夏和妖雾五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四周各势力的代表看到雪月帝国的位置全都坐满,一个个神色各异,有人沉默的打量着没有说话,有些则冷言冷语的开口了。 “雪月帝国的双王还真是准时。”离天大道的方向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冷语。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讽刺,偏偏季君月转头看向离天大道里说话的上心向,轻笑:“多谢夸奖,只要没有迟到就好。” 上心向眼皮子一抽,脸色顿时黑了,看着季君月脸上的笑容,只想大吼一句:“老子是在夸你吗?老子明明是在损你!” 就在上心向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时候,诸魔殿所在的位置传出了一道笑语。 “早就听闻雪月帝国的双王年轻有为,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双王比老夫想象的还要年轻几分。” 季君月几人顺着声音侧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满面笑意皮肤呈小麦色一身阳刚之气的男人。 他一身宝蓝色锦袍身材魁梧高大,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正气不说,还有一股强悍的气息,那是一种摄人心魂的气魄,棕色的眼睛透着明锐的光泽,看起来绝对是正派人士。 不过季君月几人可没有人因此将他归于好人,因为之前的资料他们都看了,这人是诸神殿四大世家阳家的家主阳正阳,据说已经是神王巅峰,不过此刻看到,季君月几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那不是神王的气息,而是神皇。 足以说明这人近段时间又突破了,直接进入了神皇初期,按照年龄来算的话,阳正阳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可实则已经四十有八了。 季君月微微昂首,含笑道:“阳家主过奖了。” 一句简单的回应让阳正阳眸光略微深了深,他开口不过是试探,可显然季君月的一句话让他对此人以及雪月帝国的实力越发在意了。 轻易就能说出他的身份,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而且就凭季君月这句话,他毫不怀疑季君月一行人早已经将今日前来的所有势力的身份背景都摸透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威压秒杀,屈辱(二更) 其余人也同样和阳正阳一样的想法,原本心中的不屑渐渐遣散,多了一丝难掩的警惕。 这个雪月帝国绝对不简单,季君月这个小姑娘也太过神秘了些,看来这一次交流会提前是做对了,正好让他们好好看看雪月帝国的实力! 季君月又怎么会看不出众人心中在想什么,这些人在上古天尽称王称霸千年,自然早就养成了高高在上的脾性,一个半道上杀出来的雪月帝国肯定入不了他们的眼,若非因为流荒大陆一统,只怕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根本就不会关注雪月帝国。 不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倒是让这些自视甚高的势力开始注意到雪月帝国,将帝国放在了眼里,不过是否有资格让他们操心,只怕还要看这一次的交流大赛结果。 想到这里,季君月眼底划过一丝冷妄之气,唇角的笑意也多了三分道不明的邪残,她会让这些人知道,雪月帝国不但有资格入他们的眼,还会以雷霆之势站稳脚跟,与他们平起平坐! 季君月眸光转溜了一圈,也没再给众人言语试探的机会,直接道。 “既然人已经全部到齐,参赛者们也都准备就绪,那我们就不必耽误时间了,直接开始吧。” 中小势力听言只觉这小姑娘太猖狂了,雪月帝国这么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势力,就算能与他们这些势力相比,那能跟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相比吗?给她当主办方,居然还真的毫不谦虚客气的当起了主人当家作主了! 不过众人见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虽然大部分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明显是同意了季君月的说法,也就一个个不甘心的闭嘴了。 季君月见众人无意义,就看了凤夜一眼,下方的凤夜见此,用玄力扬声将个人赛第一场初赛的规则说了一遍,哪怕众人对这些规则早已经熟烂于心,他还是按照规矩走了一个流程。 说完比赛规则后,才朗声念出了第一批上场比赛的号码。 “第一场上场比试的号码为一到十一号,一号到,一号和三号一号比武台,二号和四号二号比武台,五号和七号三号比武台,六号和八号四号比武台,九号和十一号五号比武台。” 随着凤夜念出一个个号码,人群中走出一道道人影朝着五个比武台走去,季君月这边派出的十个参赛者是习夏、妖雾、苏木旭、雾琊、蓝鹰、空言、竹云、齐千樱、颜绯和夜美人。 个人赛的参赛者连上天星城的人总共三百七十人,习夏和妖雾运气比较好抽到了前十的号码,而苏木旭和齐千樱、雾琊三人抽到了中间一点的号,蓝鹰几人则抽到了靠后一些的号。 因此当第一批对战的十名选手号码落定时,习夏和妖雾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周围看到两人起身离开的动作的各方势力全都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各异起来,有些看着两人的背影沉思,但大部分人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雪月帝国这是没人了吗?居然连小孩子和小姑娘都派出来了!” “若是没人不如弃权好了,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是啊,看看那小娃娃,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上去送死,月王和雪皇还真是心狠。” …… 一道道嘲讽嗤笑的话语此起彼伏的响起,慢慢流荡在这方空气中,让下方四周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因为那些人的声音明显没有避讳,甚至还特意加入了玄力扩散。 当下方围观的近二十万人一个传一个,全都知道了雪月帝国居然派出了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来参加个人赛,全都懵了,可下一秒属于各势力的弟子们则纷纷爆发出了一道道鄙夷嗤笑的声音。 唯独雪月帝国的人面色平静,好似被嘲笑的人根本不是他们,不过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冷意和讥讽,那是一种犹如看蝼蚁一般的不屑。 这些人嘲笑的可是月王的亲弟弟,别看那小娃娃才十四岁,可他的实力绝对足够吓倒一片人! 台上季君月几人也不说话,神色淡定的坐在那里喝着东西,完全一副来看戏观曲的模样。 渐渐地,一些不算太笨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闭嘴了,唯独一些头脑简单的还在这里猖狂的嗤笑。 可季君月一行人根本不理会,如此一来,时间久了,在保持沉默的一众人眼里,那群还在哇哇直叫的人就好似上蹿下跳的猴子一般,供人观赏。 不论人潮中如何议论纷纷嘲笑声声,比赛还是照常继续,当所有选手上台后,凤夜启动了台上提前设定的能量,一道红色极光闪现,直接将比武台给包围了。 台下的人看热闹,台上的人看的却是实力,当看到那红色极光一闪而逝的时候,所有人纷纷脸色一变,眼底划过一抹惊异。 那道极光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何力量,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不低于王阶的实力结界! 想到这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下意识的看向了雪月帝国的位置上,那对悠然而坐的男女,直接用结界保护,这两个人还真是舍得耗损玄力,一出手就大手笔! 习夏上台后不需要对方报姓名,他只看了一眼对面那个二十岁的青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由天,二十岁,离天大道四大世家由家四子,至尊神人初期实力。 由天看着对面穿着古怪但不失酷帅,长的极为俊毅白嫩的小少年,勾唇一笑露出了一对小虎牙,脸上的一对梨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可爱而无害,甚至一点也不像二十岁的年纪,反而更像个十七八岁的阳光少年。 “小弟弟你好啊,我叫由天,一会儿哥哥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习夏黑亮的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冷酷犀利,看着对面装腔作势的由天,勾唇一笑。 这一笑让他原本带着几分凌厉的深邃稚嫩的五官显出了几分柔和,可柔和中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王者之气。 “本少爷也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看着对面含笑的小娃娃,由天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腾起了一抹警惕和不安,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这小娃娃在开口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就变了,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太过令人吃惊。 不管尽管心中情绪翻腾,由天面上还是笑容不减的对着习夏点点头,那模样就好似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 习夏见此眼底划过一丝锋芒,也不在对说,直接道:“开始吧。” 由天闻言冲着习夏伸手示意他先,明显是打算让一步。 习夏也不客气,挺拔欣长的身影立在那里,从后面看去,那身高还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米七的个头短短的碎发,一身黑色体恤配了一条浅色哈伦裤和英伦鞋,看起来时尚又酷帅。 尽管在这里的众人眼中他的穿着打扮怪异,可不可否认,哪怕怪异也依旧俊朗至极。 然而就在众人打量习夏稀奇古怪的装扮以及坐等他被完虐的时候,却见习夏立在那里,没有走动半分,而他对面数米之外的由天却双膝一曲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嘶!……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吓呆了围观的千万人,看到由天突然跪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白净的额头上哗啦啦的滚落,瞬间沸腾了。 “这怎么回事?!” “天呐!那个青年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 人潮中此起彼伏的惊呼犹如潮浪一般层层掀开,所有人都觉莫名其妙,大部分人都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由天要么中毒要么早上吃错了东西。 唯独高台上的各方势力在见到这一幕后,第一时间同样惊异,可渐渐地,随着由天面色失血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副呼吸困难的窒息模样,各方势力的人才渐渐猜测到了什么。 原本讶异的神情变得惊疑不定,纷纷看向那个独自站立的孩子,眼底是满满的吃惊和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由天可是一个至尊神人,这小孩就算有点实力也不可能高过由天,可现在呢? 那由天的样子看起来明显就是被威压震慑的无力反抗! 因为比武台上有结界守护,无论里面的参赛者如何打得翻天覆地,外面都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所以习夏的威压外面的人才感受不到,只能看到两人的举动。 再加上习夏实力高强,下方的千万人没几个有他这样的实力,自然看不出什么。 可台上的人不一样,能坐在台上的都是实力高强的强者,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习夏的实力,可也有部分人在习夏爆发威压的时候猛然一惊。 “神皇巅峰!” 高台上不少人站了起来,这一声不小的惊呼瞬间在这高台上掀起了一层骇浪,众人神色一顿,眸光几乎有些呆泄的看向前方比武台上的小少年,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否则一个十四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至尊神皇,还是巅峰实力! “这不可能!” 生南岳和虎王雳等人立即就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们绝不相信。 猎人会的人最高实力就是鹰王,也只是个神皇初期的实力,因此他也无法相信,满眼狐疑的看着五谷六荒九殿七道那些个领头的长老。 在众人反应剧烈的时候,比武台上的由天已经抵抗不住那可怕的威压,整个的趴在了地上,犹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 习夏神色冷酷的扬着下巴睨着他:“认输?” 四周由家人落座的位置,由家家主以及一同前来的由傲等人全都阴沉着脸色,眼底既担忧又愤恨。 “那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由傲怒喝一声,一拍手边的小几猛然站起来身,旁边的由礼温和的脸沉了三分,不过还是开口呵斥道。 “你干什么,这是比赛,都签了生死契的,对方又没杀了由天,还不坐下!” 由傲听到自家大哥的话,也知道自己根本干涉不了,只能看着。 而且确实对方也没有杀由天,甚至连手都没动,就是释放了威压而已,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比杀了由天更加侮辱人。 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直接用威压秒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比武台上的由天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也觉得屈辱,可是此时他被那无孔不入的威压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心口就好似被一座大山压着,好似下一刻就会爆裂一般。 听到习夏轻描淡写的询问,只觉一股屈辱涌上心头,让他惨白的脸色多了一抹难以磨灭的阴狠和怨愤。 ------题外话------ 看到上精品啦,所以今天明天后天都有三更喔~今天的三更依旧十点半奉上,群么一个(* ̄3)(ε ̄*) 第五百一十八章:自食恶果,树敌(三更) 尽管如此,由天还是低垂着头困难的点了点头。 高台上看着这一幕的埜禹阴柔一笑:“看来有些人是不甘心呢。” 季君月拿起一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不在意的说道:“这样不是更有看头?” 戏谑的声音让凤幽几人都侧眸看了季君月一眼,随即在看到秦澜雪在一旁优雅的剥着芒果,再将其一点一点切成丁的动作时,纷纷眼皮跳了跳的移开了眼。 实在太辣眼睛了! 下方比武台上,习夏看着由天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冷酷的锋利,唇角上钩的弧度多了一抹冷峭。 全身气息一收,当那铺天盖地的威压瞬间消失后,由天全身一松,猛地大口喘息起来,可也就在这时,一道疾风忽然朝着习夏刮去。 早已有所防备的习夏抬手一挥,一股磅礴的风直接将对面的疾风打了回去,在由天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然被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数圈停下来后猛然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啊……” 那痛苦的低吼瞬间划破天际,众人看去,在见到地上打滚的由天面带黑气全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纷纷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由天!” 由家人纷纷站起身大呼一声就朝着比武台飞奔而来,只是他们根本上不了比武台就被那突然浮现的极光给挡了回去。 那保护着比武台的红色极光不仅是为了隔绝战斗引发的危机,也是为了隔绝外来人员的干预的。 由礼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眼见由天的身躯寸寸腐烂,转头对着比武台外的裁判拱手道。 “我弟弟认输了,还请结束比赛。” 尽管心中再怒再急,由礼表面上依旧谦和有礼,那份气度让不少人看了纷纷惊叹。 习夏也没为难,在裁判宣布了结果后就转身下了比武台,头也不回的朝着高台上季君月几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由家人愤恨的瞪着习夏的背影,但也知道现下不是算账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救由天。 当比武台的保护结界关闭后,由华快步来到由天身边喂了一枚解毒丹在他嘴里,这才控制他身躯里的毒素。 由家人都知道,那是由天自己身上带着的毒,而旁人也有不少看清楚了,由天这是自食恶果,想下毒不成反而自己被毒了。 对于由天的下场,季君月几人根本不在意,只能说这人自己找死,要是一开始乖乖认输最多休息一两天就能恢复气力了,偏偏心思歹毒的下毒,这一下那毒就算解了,他身躯上腐烂的地方也得修养半把月才行。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由家跟雪月帝国算是结仇了,这也算是既离家之后,季君月又一次竖立了同一个地方的敌人。 因为由家人很快就会知道习夏是她的亲弟弟,这笔账,自然也会算在她头上。 不过对于季君月来说,由家这样的敌人来多少都没所谓。 见习夏这边搞定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就看向了另一个比武台上的妖雾。 和妖雾比试的是一个十九岁长相普通的少年,他是万龙谷大长老最为得意的弟子,一名至尊神人巅峰的强者。 不过很显然,就算真的天赋极佳,与实力已经达到神王中期的妖雾相比,还是不够看的。 在习夏用威压秒杀由天的时候,这名万龙谷的精英弟子也被妖雾秒杀了,只是两人秒杀的方式不一样。 妖雾在对方出手的时候,直接凌空一掌将人整个的打飞出去,撞击在了半空的结界上后,被双重力量反弹回来直接重伤跌倒在地。 那手法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尤其是被她打的人,更是残的干脆,丹核破碎,玄力全失,一个照面就废的彻底。 看到这一幕,万龙谷的大长老直接暴起,面色铁青的盯着比武台上的漫不经心的少女,那眼神恨不能直接吃了她! 这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居然被这小贱人直接废了,简直岂有此理! 当裁判宣布妖雾胜出的时候,下方万龙谷的一众弟子急忙上台去把那名精英大弟子抬走了,大长老黑蛟愤恨的转头看向季君月。 “月王手下的人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毒,只怕今后难以在上古天尽行走!” 季君月挑眉,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大长老何必如此动怒,这交流赛是个什么样的比赛你比我们年长了几百上千岁岂会不知,比赛场上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何况那少年不是没死吗?” 面对季君月一脸莫名的样子,那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看得黑蛟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抱走,面色铁青的瞪着季君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不过好在旁边的三长老绿涑劝着,此次万龙谷带人前来参加交流赛的就是黑蛟,因为黑蛟这人脾气不好容易暴躁,所以才派了较为沉稳的绿涑前来稳着他。 这件事情说到底雪月帝国的人也没错,至少他们也没有弄出人命来,若是黑蛟为此事动手,那可就是破坏了交流赛的规矩,那就不是雪月帝国和万龙谷的事情了,而是整个上古天尽各大势力的事情。 黑蛟自然也知道,这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不过看向走上来的妖雾的视线明显多了一股子阴狠的杀意。 这实质的杀气妖雾自然感觉到了,慢悠悠的侧眸看了黑蛟一眼,那漫不经心的闲散模样看得黑蛟眼底的杀戮之气越发浓重了三分,偏偏人家看他一眼就无视的转开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妖雾走回座位上的时候习夏已经回来坐着了,对着她笑了笑:“妖姐姐很酷喔~” 妖雾笑看了习夏一眼:“你也不错。” 姬白炎眯着眼笑容温润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是在比谁树立的敌人多吗?” 后排坐着的埜禹看着那边被气得脸色铁青的黑蛟以及几个面色难看的万龙谷长老,冷冷一笑,开口的话却是对着妖雾说的。 “美人~干得不错,万龙谷这群龙就该直接将他们打成蛇鼠!” 埜禹嘲笑的话音故意抬高了几分,足够传入高台上万龙谷一众长老耳朵里,瞬间让他们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五长老龙兴顿时暴起,指着埜禹怒斥道:“你这个弑母弑叔辱嫂的畜生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一声暴喝一出,整个围成一圈的高台上陷入了一片静默,就连下方坐着的一众世家之人以及四周站着围观的众势力弟子们都安静了下来,视线从比武台上转移到了高台上。 埜禹顿时阴沉了脸,一双眼睛满含杀气的看向龙兴,但他的动作显然比眼底的腾起的杀气还要快,一道逼人的玄气就朝着龙兴飞啸而去。 埜禹出手太过快速干脆,龙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说动手就动手,再加上龙兴的实力和埜禹一样,都是神皇中期,因为没有防备,根本来不及躲避。 眼见就要被那道玄力打中,旁边突然挥来一道骇人的磅礴之力直接化解了那道攻击,出手的绿涑有些讶异的看了埜禹一眼,随即对身边站着的龙兴道。 “坐下,不要闹事。”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绿涑还高了龙兴两个级别,加上实力比他高出太多,又是几个长老中较为有头脑稳住的,龙兴自然不敢在他面前瞎蹦跶,听了这话,只好不甘心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依旧鄙夷愤恨的看着斜对面的埜禹。 黑蛟有些意外的沉声道:“没想到这小子进步这么快,已经是一名神皇中期的强者了。” 要知道四年前埜禹逃离万龙谷的时候只是一名神人巅峰,不过想到埜禹极佳的天赋,几人又觉得他能用四年的时间进入神皇中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况且比起雪月帝国那两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妖孽来说,用四年的时间从神人跨度到神皇还真不算什么…… 埜禹神色阴狠的扫了几人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谁也没有看到他垂落再侧的手握的泛白。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他还有季君月和秦澜雪这群妖孽,季君月答应过的,会助他报仇,终有一天他会踏平整个万龙谷,让这些逼迫他逃亡的人付出代价,也让那个杀了他母亲的畜生偿命! 旁边的凤幽几人见此都没有说话,关于埜禹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只是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凤幽一个人清楚,因为埜禹看在两人相似的经历的份上,跟他提及过。 此时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晃荡,没有人比凤幽更能体会埜禹的心情,为他倒了一杯酒,凤幽抬起酒杯与埜禹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仰头一涌而尽。 埜禹见此,满腔沸腾的恨意和杀气这才缓缓平静了下来,这种时候有一个感同身受的人陪着,还别说,感觉挺不错。 季君月回头见两人抬着酒杯一干而尽的举止,扫了一眼万龙谷几个长老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神之荒那群长老以及下方隶属于神之荒势力的四大家族,既然答应了合作,那么这次交流赛她就先帮两人讨点利息回来好了。 想到这里,季君月对习夏和妖雾幽幽轻语了一句:“一会儿比赛若是遇到神之荒和万龙谷的势力,不管是谁,直接杀了吧。” 两人听言挑眉扫了一眼身后的埜禹和凤幽,习夏酷酷的道了一句:“杀人这事我喜欢。” 妖雾虽然没说话,不过那漫不经心的笑意却显得极为薄凉。 季君月的话音虽然轻,可是坐在她身边的一群人都听到了,埜禹和凤幽意外的抬眸看向季君月的背影,前者阴晴不定的眼眸中多了些许别样的情绪,后者沉默的看了季君月的背影片刻,突然勾唇笑了。 那笑容犹如突然绽放的空谷幽兰,美得幽静清新,又因为那眼角下一滴朱砂痣而多了几分妖异之气。 霆夜和天一奇几人也看着季君月,神色各异,至于想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高台上众人心思各异,下方的比赛却进行的如火如荼惊心动魄,没了习夏和妖雾这样的变态妖孽,接下来的数场比赛再没有出现秒杀的场面,让围观的众人看得好生精彩。 三百多名参赛者,除了妖雾是女子外还有十多名女子参赛,只是那些人的实力虽然也强,但根本不能跟妖雾相提并论不说,就连在场的三百多名选手,她们也难以脱颖而出。 唯独有一个,她是天凰道宗主的关门二弟子凤兰兮,一手凤凰天火震撼人心,霸道至极,她出手同样狠辣凶残,根本不给对手认输的机会,直接就将人给烧成了灰烬。 第五百一十九章:可怕术法,贪念 “十九岁就是一名神人巅峰,这个凤兰兮的天分不错,可惜……” “可惜遇到了我们。”习夏接过姬白炎的话,看着下方获胜的凤兰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比天赋,他们这群人她比得过谁? 姬白炎自然知道习夏这小子傲娇了,不过也确实,以他们的天资实力,凤兰兮这样在众人眼里的天才,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场场比赛开始又结束,一个个伤员被抬走,也有一些直接丧命在比武台上。 眼见太阳慢慢挂于正中,比赛的号码已经到了中间的数字,苏木旭、齐千樱和雾琊三人也陆续上场了。 最先上场的是齐千樱,和他对敌的很不巧,正好是万龙谷六大世家荣家的嫡次子荣毅。 齐千樱本身就是蛊虫提,加上他能活着也是因为秦澜雪当初帮他重塑了躯体,所以他身躯里的蛊虫有一半是秦澜雪的,与秦澜雪相连,只要是秦澜雪想要他知道的,就能通过体内与之融为一体的蛊虫传递消息。 因此在季君月说了遇到两方实力直接灭了的时候,秦澜雪就将消息传给了齐千樱,在下方围观的齐千樱便将消息传达给了其余参赛的人。 此时齐千樱站在比武台上看着对面长相冷峻的锦衣少年,那张介乎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线条柔软又透着几分精致的俊美容颜勾起一抹冷寒邪性的笑意。 “今日若是死了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荣家站错了队,偏偏是万龙谷的势力。” 荣毅看着眼前妖里妖气满身妩媚冷邪的青年,那血红的衣袍,那裸露出的蝴蝶骨,性感而妩媚,当真比一个女子还要媚人入骨三分,看得荣毅眼底不自觉的溢满了厌恶,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也不客气了!” 齐千樱存心要弄死荣毅,荣毅能从齐千樱身上散发出的邪寒之气感受到,因此一处手也没有留情,直接下了杀手,五指凌空一展,一把闪烁着银芒威风赫赫的长刀就出现在了荣毅的手中。 这兵器一现,四周人群中就猛然爆发出道道惊呼。 “那是上品兵器!” 每个人使用的兵器都有等级,低品,中品,上品,超品,上古,目前上古兵器几乎已经灭迹,就是超品兵器也都难能可贵有价无市,上品兵器自然已经算是众强者趋之若鹜的存在。 一件上品兵器足够让使用者覆灭同等实力的对手,甚至越级和比自己高一小层级的高手对抗。 可想而知超品兵器和上古兵器又该是怎样强悍的助力。 只见荣毅在众人艳羡的惊呼中飞身而起手中长刀竖劈而下,一道磅礴刺目的光影凌空而下,充斥满了整个宽阔的比武台上空,犹如一道闪电一般朝着齐千樱劈下。 荣毅比齐千樱小一岁,十九的年纪已经是一名神人中期的实力,算是万龙谷同辈里的天才,可齐千樱比之更厉害,他可是神皇中期的实力。 不过荣毅手上握着上品兵器,足以越级对战,他这全力不容情的一击,罡风阵阵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整个比武台上的地面都被那自上而下崭下的刀影震的抖动起来。 在众人猛然瞪大的眼睛中,齐千樱却不躲不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支长鞭。 那鞭子通体漆黑散发着森黑阴寒之气,长不过一米左右,可随着齐千樱挥手的动作,那短鞭在飞出去的刹那居然疯狂滋长犹如长龙一般于空中飞舞,朝着那崭下的刀影缠斗而去。 众人只见那长龙飞舞般的长鞭圈圈裹住了崭下的倒映,猛然一搅,那骇人的刀影就在半空中四散消失不见。 紧接着齐千樱手腕一转,空着的长鞭灵巧的飞窜遨游,众人似乎听到了长蛇吐着蛇杏子的阴森声音。 荣毅见齐千樱一出手就毁了自己的攻击,面上才露出惊异之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将半空长蛇飞舞而来,犹如闪电一般瞬间而至,兜头朝他抽来。 荣毅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本着本能的飞身躲避,几乎在他身躯飞离的那一刻,那长蛇兜头抽打而下,明明抽打在了半空中,可下方地面却猛然炸开一阵巨响,被罡风划出了一道狰狞的沟痕。 而闪身躲避的荣毅虽然避开了,却也被那长鞭爆发出的力量震得气血翻涌,闪躲的身躯出现了一瞬间的踉跄,差点站立不稳的从空中跌落下去。 看到这一幕,众人高台上的众人哪里还看不出齐千樱的实力,居然又是一个神皇!而且还是二十岁的年纪! 下方荣家的人则齐齐变了脸色,荣毅根本不是齐千樱的对手,就算手里有着上品兵器协助,与齐千樱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何况齐千樱手里的长鞭,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也是一件上品兵器! 如此一来,荣毅就更加没有胜算了,结果可想而知! “不行,父亲,不能再让荣毅打下去了,我们必须认输,齐千樱分明就不打算让荣毅活着走下比武台,我们不能给他机会!” 荣家的少主荣隆面色严肃的说道,视线紧紧的盯着比武台上颤抖的两人。 荣家家主听言面色沉冷,眼底带着几分纠结,片刻后才开口道:“让荣毅认输。” 然而,就在荣家商议的当口,齐千樱似乎早已猜测到什么,一鞭子朝荣毅挥过去的同时,手中修长的指节动了动,一道黑气直袭荣毅。 荣毅见此一边挥舞着长刀与那如蛇般的长鞭对抗,一边翻身躲避,可他躲得快,那黑雾来的更快,就算他躲开了大部分,还是被那一束如闪电一般的黑雾给触碰了衣袍。 荣毅的衣袍瞬间破裂,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什么钻入了他的皮肤,那瞬间被百虫入体啃咬的滋味直接让荣毅的回击停止,整个的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在空中一阵扭曲,瞬间失了平衡的从空中掉了下来。 荣家人见此顿时脸色大变,荣隆连忙急声道:“荣毅认输了,马上停止比赛!” 随着荣隆的声音,荣毅整个人从空中狠恨的砸在了地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凹入的弧度。 裁判见此也立即按了结界的开关,撤销了结界,判定了齐千樱赢。 荣家人似乎害怕齐千樱不依不饶的痛下杀手,一群人急急忙忙朝着比武台飞奔而来。 齐千樱却没有丝毫再动手的意思,不急不缓的从空中落下,站在远处看着一群狂奔而来的荣家人邪冷一笑,慢悠悠的转身下了比武台。 围观的众人见此脸上一阵莫名,就这样算了?刚才他们明显看出齐千樱是打算杀了荣毅的…… 可不等众人多想,比武台上荣毅痛苦的惨叫以及荣家人震惊的惊呼声纷纷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众人回眸看去,在看到比武台上荣毅的模样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总算知道为何荣家人会齐齐惊呼了。 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荣毅扭曲的在地上抽搐着,他原本还算健朗的身躯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煸下去,形如槁枯。 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观望时,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荣毅干煸的身躯上那犹如树皮一般的皮肉正渐渐消失露出森白血红的骨头。 寸寸撕裂,寸寸露骨,到最后一个大活人居然变成了一推白骨! 别说围观的众人,就是站在旁边的荣家人也一个个看呆了,眼见荣毅片刻的功夫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一堆白骨,荣家人几乎被吓得呆若木鸡。 可因为离得近,那显现出来的白骨上附着的一层银白,缓缓蠕动犹如层层水波一般,看得几人头皮发麻的同时下意识的就往后后退了数步。 那仿似在回避着什么的唯恐不及看得周围的人一阵莫名,直到靠近比武台的围观人群走近去看,看清楚了那堆白骨上附着的蠕蠕而动的银白,这才一个个面色大变的连连后退。 随即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荣毅是怎么死的了,竟然是被无数可怕的不知名生物给蚕食殆尽的! 高台上的一众人也面色惊异,看着那堆白骨猜测万分,永生殿的长老有些惊奇道:“那莫非是灵蛊?!” 众人听言全都面色各异起来,各势力的领头之人眼底纷纷划过同样的惊奇,细细的看了看那白骨上的东西,面上渐渐露出了一抹震惊。 灵蛊于各大势力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并不算太过陌生,那是一种上古记载的文书中出现过的东西,灵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蛊虫,而是一种经过炼化变异升华的可怕术法。 这术法即可操控人,也可毁灭人,即可算是物,又可算是咒术,变化万千实难修炼,就是万年前的三帝也没有一个修炼出灵蛊,甚至修炼成功任何关于灵蛊术法的功法。 没想到千万年记载的传说,他们今日居然在这流荒大陆,在这半道杀出的小势力中看到了! 对此,雪月帝国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因为当初帝国成立不久他们每一个人都亲眼目睹了雪皇是如何将数百人吞噬成一堆白骨的,当时就有人猜测那功法玄技的可怕和神秘,此时看到齐千樱将荣毅变成了白骨,没有任何震惊和讶异,有的只是猜测。 猜测齐千樱这个首领是不是雪皇亲自教导出来的?…… 刚刚开口的永生殿的二长老神机转头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语气温和客气的问道。 “敢问月王和雪皇,这位青年是什么人?” 神机可是一名封号王者巅峰的王阶高手,能够得他和颜悦色的礼貌询问,已经算是一种荣幸了,那可是在场绝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可偏偏秦澜雪恍若未闻,连个眼角都没有给神机,看得一众人暗自佩服,虽然嫉妒羡慕恨,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那个狂妄的本事,谁让他也是一名王阶王者呢? 好在季君月没有一同忽视,只见她掀起眼皮子看了神机一眼,启唇介绍道:“他是我雪月帝国执掌一方的首领,相当于你们这些势力下属的世家家主。” 神机听言,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知道季君月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可他还是不甘心的再次出口。 “老夫是想问他的来历,还有他那身功法从何而来?” 季君月玩味的看着对面白发童颜的老头:“这似乎跟交流赛没什么关系吧?” 言下之意就是多管闲事的逾越了。 神机面色沉了沉,嘴边的胡子被粗重的喘息吹得飘飘然起来,不过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缄口不语了,心下却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最好是能够得到齐千樱的修炼功法! 季君月看着闭口不言一副已经知道分寸的神机,又看了看四周神色各异似乎在默默算计着什么的众人,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贪心的人可是会被惩罚的…… 第五百二十章:又一秒杀,过奖(二更) “雪月帝国的人简直欺人太甚!我儿已经认输,为何还要夺他性命,甚至让他尸骨无存!” 一声怒喝从下方炸响开来,站在比武台上的荣家家主荣任维呲目欲裂的看着做回位置上的齐千樱,那架势大有一副冲上去将齐千樱撕裂的冲动。 下方的齐千樱坐在雪月帝国的观众席上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睨着荣任维,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 “本公子可没有犯规。” 是啊,齐千樱并没有犯规,他是在对方认输之前就击中了荣毅,在裁判宣布胜利者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再出手直接离开比武台的。 那么说他心狠手辣? 别开玩笑了,在场无数场的比赛,三百多名的参赛者,不是没有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是没有送命的人,最多就是没有像齐千樱这般把人变成一堆白骨罢了,真要按照规矩追究,他还真没有什么错。 毕竟但凡参与交流赛的选手可都是签订过生死协议的。 荣任维一口气瞬间卡在脖子眼,让他整张暴怒的脸越发扭曲青紫起来,明显被气得不轻,看看那血红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怖。 旁边的荣隆同样脸色难看,不过却还有着些许理智残留,拉住暴跳如雷的荣任维,低声劝了一句。 “父亲,各势力都在看着呢,说到底我们不占理,现在找麻烦讨不到任何好处,先忍一忍,等到团体赛的时候那小子一定会参加,到时候再想办法杀了他为弟弟报仇。” 听了荣隆的劝说,荣任维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前行压下心中冲天的怒火和杀意,艰难的收回盯着齐千樱的视线,看向荣毅的尸骨,眼一闭,满面沉痛的挥手一团火焰将其燃烧成灰后,才让人收敛骨灰下了比武台。 高台上看到这一幕的季君月一群人眸光浮动了一瞬,姬白炎优雅的喝了一口酸梅汁道。 “荣家家主果然和资料上一样拥有异火,不过他的火焰没办法与天凰道凤兰兮的凤凰天火相比。” 自然更没有办法与麟皇的金焰之火相提并论。 埜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季君月一眼,随即敛眸,阴柔华美的脸故意端着一抹阴邪的笑意道。 “荣任维这老匹夫偶然得到了一只九天玄火狐,他手里的火焰就是九天玄火狐的本命火焰,就算是比他高一级的强者都不敢轻易与那火焰对上,这一次齐千樱杀了他的嫡子,只怕等团体赛的时候荣家所有参赛者会竭尽全力击杀齐千樱。” 埜禹的声音虽然阴魅轻佻,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提醒,想到季君月下令击杀万龙谷和神之荒势力,也难怪素来暴戾嗜血的埜禹会如此变扭了。 季君月慢悠悠的看了荣家的方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万龙谷一群人黑沉的脸色,幽幽一笑。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六王听言,突然想到这半个月来陆续传出天地异象,都城里连连有人进入王阶,虽然不知道是谁,可见季君月如此平静,只怕真应了她这句话,还指不定谁杀谁呢。 季君月手里多的是二十岁以内的强者,若要比二十岁以内的强者,还真没有人比得过她,各方势力现在满怀心思,到时候只怕会被虐哭吧…… 接下来又过了一轮的比赛后轮到苏木旭上场了,当苏木旭以十七岁的年纪走上比武台时,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小看雪月帝国的人。 因为前面有十四岁的习夏和二十岁的齐千樱,单是两人的实力就几乎碾压所有个人参赛者的选手,可见雪月帝国的实力远比众人想的要强。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就忽视了其它四个比武台,将视线落在了苏木旭这方。 与苏木旭对上的是魔道的势力,亡魂之巅的一名精英弟子。 早在亡魂之巅的人入流荒大陆的时候季君月就探查过,这一次亡魂之巅来的人是二长老和三长老,五长老是一个月前就来了的。 对此季君月是有些失望的,原以为这一次可以见到不少老朋友,没想到只见到了碧颜天和龙宿,云煌没见到,当初逃离的月音回也没见到。 月音回既然逃来了上古天尽,那么一定回了亡魂之巅,最近传闻亡魂之巅发生了内乱,想来与月音回脱不了干系。 就在季君月心思流转的时候,下方苏木旭已经和亡魂之巅的弟子打了起来,那名弟子名为方文,十九岁,是亡魂之巅二长老的弟子之一,也是同龄之中天赋最佳的一个,是一名神人巅峰。 方文并没有因为苏木旭年纪小就小看他,不过还是抵不住因为苏木旭的长相而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 苏木旭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初九幽大陆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了,几年的时间让他的稚嫩的五官慢慢展开,莹白的肌肤白里透红带着健康红润的诱惑色泽,一身银白锦袍,通身散发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祥和安逸之气,让与之接触的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慢慢沉溺在这份安逸之中。 极其整齐的眉眼出落的越发舒心怡人了,眉眼间缭绕的丝丝宁和更是让人无法防备,如星辰般明亮的猫眼带着点舒淡温和,不笑已然带了三分友好的笑意。 这样的他轻易就能让任何人放下防备,让周围围观的一众人都忍不住有些怀疑,苏木旭会不会是一个列外?其实他并没有习夏、妖雾和齐千樱三人那般变态?…… 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的,台上的方文压下心中的讶异,面色沉着的看着对面祥和安逸的少年沉声道:“开始吧。” 苏木旭含笑的点点头,不过他人却站在那里没有动,这画面让众人不自觉的想到了习夏那一场比斗,亡魂之巅的人心下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方文见此眸色渐深,并没有因此觉得苏木旭是看不起他,反而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和警惕,这不正常,眼前这笑容温煦祥和的少年只怕不简单。 方文心中思绪运转,动作上却没有停顿,已经开始了,既然对方不出手等着他,那么只能他出手了,苏木旭这个少年究竟有何能耐打了就知道! 然而,当方文暴起一道玄力球朝苏木旭打去的时候,苏木旭身躯里猛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结界将他的攻击直接挡在了外面,随即五指一展,凌空一抓,那十多米之外的方文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腾空飞了过去。 等方文和围观的一众人回神时,方文的脖子已经卡在了苏木旭的手上,然而众人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温煦悦耳的声音。 “认输吗?” 刹那,下方整个赛场一片静默,围观的数十万观众目瞪口呆,眼睛瞪大,嘴巴大张,震愣当场。 人群中不知是谁颤抖的来了一句:“神……神王!他……刚才报年龄的时候是说他十七吧?……” 这话终于拉回了一众围观者的心绪,可也让众人更加震惊了,一个十七岁的神王! 天!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之前出了一个十四岁的神皇还不够,现在又出一个十七岁的神王?这是怎么着?所有二十岁以内的高手都聚集在了雪月帝国?! 四周一片喧哗震惊,作为当事人的方文,他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何况他的命正捏在对方手心里,此时他完全感觉到自己就好似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儿,任由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苏木旭的手掌心。 更何况苏木旭的手就那么不轻不重的掐着他的喉咙,却让他全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来反抗,要么投降,要么…… 看着那双明亮的猫眼,哪怕对方眉宇间一片宁和,方文都毫不怀疑,若是他真敢说不投降,那么下一刻他的小命绝对要葬送在对方手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文从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开口道。 “我认输。” 听了这话,众人都在等待着,想看看苏木旭是不是会像齐千樱那样凶残,却没想,苏木旭还真的放开了方文,用这样还算和平的方式给这场比赛画上了句点。 众人突然有一种就这样结束了的懵逼感,毕竟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可是连一刻都没有可去! 这画面虽然不一样,可实在太熟悉,熟悉的让众人轻易就回想到了习夏和妖雾的那场比赛,同样如此快速利落,同样如此妖孽变态! 高台上看到这一幕的各势力那神色再一次的变了变,亡魂之巅的二长老印蠡转头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所在的位置哈哈大笑一声。 “没想到雪月帝国人才辈出,小小年纪就已是神王实力,当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季君月抬起手里的杯子冲着印蠡示意了一下,邪笑道:“过奖。” 那毫不谦逊客气的举动言行看得众人面色一黑,大部分人眼底均都腾起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嫉妒,如此狂妄那是要遭天谴的! 印蠡虽然说了夸奖的话,可却不是出自真心的,毕竟自己的徒弟被打败了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没想到季君月这小女娃这么没脸没皮的,看得他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僵硬的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就缄默不语了。 果然啊,找季君月说话那可得有颗看打压的强大内心! 紧接着又过了两轮比赛后,再次轮到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上场了,这一次,毫无疑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雪月帝国身上。 当报幕者念出参赛者的身份名字和年龄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一身白袍从阳光下慢步而来的少年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瞪大了眼睛满眼的惊艳和不可思议。 天呐!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干净漂亮的人,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只见那少年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透着一股子秀气的纯碎,弯弯的眉毛,挺巧的鼻翼,红嫩的唇瓣,每一处五官都很漂亮,无论是拆开单独看,还是合在一起,都像是神明精心雕琢而出,汇集了天下见所有的纯碎与美好。 仔细看,才发现尤其是少年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弯弯的喊着纯真的笑,瞳仁清澈的犹如溪水,白嫩嫩的脸上笑容漂亮干净,就好似春雨过后遗留在绿叶上一滴露珠,犹如误入凡尘的天使,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呵护心疼,却又怕自己身上的俗世气息玷污了他身上的纯洁而不敢轻易靠近。 季君月看着下方在万千人群中鹤立鸡群独具一格的雾琊,眉眼间的神色多了一丝复杂,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严厉,又多了几分罕见的包容。 第五百二十一章:九苍泣血,嫉妒(三更) 这个少年,从他十三岁成为异兵团的一员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他也从一个稚嫩漂亮的孩子长成了一个更加令人疼惜干净的少年,只一眼就给人一种雨后的清新纯碎。 然而,只有异兵团的人知道,这个干净漂亮的少年内心深处住着的不是天使而是恶魔,是一头黑化的恶魔,它嗜血凶残,同时也极度渴望被爱。 一直不曾去观望四周的秦澜雪,在这一刻难得的抬眸看向了那个一步步朝着比武台上走去的漂亮少年。 暗紫的的唇瓣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很清浅,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欣赏。 秦澜雪喜欢这样黑化又漂亮的东西,若说异兵团里谁最让他喜欢,那么就是雾琊。 可以说雾琊是除了凤夜之外唯一一个入了他眼的人,就连夜美人这个最早跟在季君月身边的单纯小少年,也没有雾琊吸引秦澜雪的注意。 季君月明锐的察觉到了秦澜雪的好心情,转眸就看到了他唇角浅浅的笑容,挑眉:“你很喜欢雾琊?” 秦澜雪收回视线,专注而温柔的凝望季君月,澄澈的眼眸中有着点点愉悦妖异的笑意。 “阿君不觉得,越是漂亮干净的东西,被染上黑色后越美丽吗?他越是干净漂亮,内里越黑暗,就越是迷人,这比我手里任何一个收藏品还要完美。” “所以你这是变相的在放养看上的收藏品?”季君月有些哭笑不得,她早就察觉到自从九幽一统的那一天起,阿雪就对雾琊有了些许狂热的关注。 那份热度就好像他在制作各种‘艺术品’的时候,带着病态的欣赏与炙热的愉悦感。 没想到,阿雪居然把雾琊这么一个大活人当成了他收藏的艺术品,而且还是以活物的形式来收藏…… “嗯,雾琊是黑化的作品,只有活着才有价值。”说到这里,秦澜雪温柔澄澈的眼眸多了一抹奇异的光亮。 那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得季君月无奈的摇头,只道出一句:“随你。” 反正是放养,也就是说阿雪只是这样任由雾琊继续黑化,一步步欣赏他黑化的过程,并没打算做什么,只要不毁了她手里的一把尖刀就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可苦了身后的六王,姬白炎和妖雾几人也就算了,他们早就知道秦澜雪的变态,可坐在后面的凤幽埜禹六人不知道。 听了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这莫名又奇诡的对话,几人只觉心头凉飕飕的,身上的汗毛也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脑海里突然整齐的蹦出两个字,变态。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雾琊已经走到了比武台上,这一次和雾琊比试的是神之荒四大家族薛家的三子薛齐云,今年二十岁,可是薛家出了名的天才。 “居然是薛家三少薛齐云!” “怎么了?” “这薛齐云可是神之荒出了名的天才少年,二十岁的年纪就突破了神人进入了神王。” “什么?!二十岁的神王!”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或许之前真的是天才少年,可与整个上古天尽的同龄天才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何况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十四岁的神皇,十七岁的神王,十八岁的神王,还有二十岁的神皇,这一对比,还真是不值一提。” …… 周围一片嘈杂的议论之声,声声传入了比武台上雾琊和薛齐云的耳朵里,听得薛齐云的脸色顿时就黑了,眉宇间一抹戾气闪现,盯着雾琊的眼神也多了一抹狠戾之色。 他就不信这一次雪月帝国还能再出个神王!就算真的再出一个神王,他自己也是神王,这小子别想打赢他! “今日就让本少看看,你雪月帝国是不是真的能出那么多神王!” 薛齐云说着手里握着的寒玉箫就离手而飞,犹如闪电般朝着雾琊攻击而去,而那玉箫在飞至空中时居然变幻出了数道一模一样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朝薛齐云攻击围攻而去。 众人见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又是一把上品兵器!” “这薛家三少本来及时神王初期的实力了,若是再加上这把上品兵器,除非雾琊是一名神王巅峰,否则绝对要败……” 薛家的坐席上,薛老爷子笑眯眯的捣着花白的胡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旁边薛齐云的父亲和哥哥妹妹们也都一副淡定的模样,很显然是铁定了薛齐云不会输。 高台上凤幽看到这一幕,将视线落在那笑容乖巧干净的少年身上,原本提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这少年他见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实力,可却知道他是异兵团血月组的人。 但凡能够进入血月组那可都是各方面的精英,是整个异兵团最强悍的存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凤幽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季君月,慢慢放松了下来,眼底划过一缕血色,希望雾琊能够杀了薛齐云,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薛家人暴跳如雷愁云惨淡的模样了。 就在众人满怀心思翘首以盼的时候,站在原地的雾琊动了,只见他手里一把长剑现出,欣长的身姿凌空旋转飞舞,手中长剑横扫成圈,一股刺目磅礴的光亮四散开来,那震人心魂的力量带着劈天斩地的霸烈之气,以他的身躯为中心四散。 刹那间,飓风起,撕碎了空气,与四周的玉箫凌空碰撞,发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呲呲欲裂的声音,这僵持不过几秒,下一刻那数道玉箫虚影就寸寸碎裂在空气中轰然炸裂撕碎。 周围比武台上风沙起,地面寸寸震裂腾起了无数沙砾灰尘,石块翩飞,犹如利器般四散。 若不是比武台外围有结界守护,只怕方圆数百米都会被掀了。 哪怕隔了结界众人感觉不到那力量爆发时的狰狞可怖,可是却能看到,当看到整个比武台罡风席卷成圈圈龙卷风包围了整个比武台,浮现一片风雾,地面震裂飞沙走石,薛齐云飞身狼狈躲避的重重画面,众人似乎都在瞬间产生了一种天崩地裂的幻觉。 离得近的人甚至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好似害怕那狂暴的力量撕碎自己一般。 在众人满心震撼中,雾琊根本不给薛齐云反应的机会,身躯凌空飞起,手中长剑直指薛齐云竖斩而下,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剑气似乎化为了实质的光影,从天而降,朝着薛齐云劈斩而去。 薛齐云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兜头砸来,那气浪,那飓风,带着撕裂一切的可怕,还没降临就给他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当场就脸色巨变。 根本来不及多想,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就提起所有玄力极速而逃,那犹如闪电般一晃而过的虚影哪怕再快速,都能给人一种狼狈至极的感觉。 轰隆隆……隆!…… 一声剧烈的炸响震响天际,充斥了众人的耳朵,带起了一片震荡,红光中沙尘漫天气浪滚滚,只能让人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可尽管如此,那冲天炸响还是让众人感觉到一股子毁灭感。 “怎么可能!” 薛家不少人猛然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比武台那圈圈气浪,雾琊是一名神王中期就算了,居然还有如此可怕强大的玄技技法!而且他手里的宝剑似乎也是一把上品兵器! 瞬间,薛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薛齐云虽然也是神王,可只是神王初期,手里拿着上品兵器确实可以提高他的战斗力,足够与神王中期的人一战,甚至还能赢,可这些都是在对方没有高强玄技技法的情况下,何况对方同样拥有一把上品兵器! 比武台上薛齐云虽然躲过了那可怕的一击,可也被其中散发的剑气给震到了,一阵气血翻涌,气息一下不稳的从半空狼狈的跌落在地,尽管在落地的那一刻及时稳住了脚跟站直了,可那踉跄的步伐以及苍白的脸色还是能够让人看出他的弱势。 “你……你那是什么玄技?!” 薛齐云不敢置信的瞪着雾琊,作为当事人,他比任何人都能更清晰的感觉到那剑法的可怕,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不同于任何玄技的力量,而是一种天地之力,强大,磅礴,充满了毁灭性,实在太可怕了。 这种玄技足够让使用它的人越级挑战比自己高出两级的强者! 雾琊悬浮在空中,面上依旧是那浅浅的乖巧纯粹的笑容,然而回答薛齐云的却是一声悦耳的低喝。 “九苍泣血!” 伴随着那悦耳的声音是以雾琊为中心四散的气浪,那铺天盖地的气浪瞬间撕裂的周围的一切,仿似凝结了时间。 他手里握着的长剑飞射而出,比闪电快,比流星迅速,直逼下方站着的薛齐云。 那空气寸寸撕裂,地面声声炸响的画面,伴随着一道气浪光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逝,薛齐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那化为气浪光影的长剑一剑穿心。 当长剑剑影划过天际飞回雾琊的手中,被气浪震裂的地面早已坑坑洼洼一片狼藉,漫天飞沙走石之中,薛齐云瞪大眼珠子,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和不甘,丝丝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往下,他的胸口一个镂空的两指宽的洞从前到后穿透,鲜血奔流。 静,整个广场中心一片寂静,就连旁边四个比武台正在比试的人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所有人怔愣的看着这风平浪静后的一幕,满目震惊。 直到薛齐云轰然倒地,众人才恍然醒过神来,发出道道抽气之声,那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直接将薛家人惊怒暴吼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那是什么玄技剑法?好厉害!” 皇九天低呼,脸上还带着震惊过后的懵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彪悍凶残的玄技,太具毁灭性了。 埜禹和凤幽几人也都惊疑不定的看向季君月,就连天一奇也都抬眸看向了她。 别说六王,就是四周各势力的代表也都纷纷侧头看了过来,眼底均都写满了惊异。 因为上古天尽玄技技法很多,可真正强大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的却少之又少,当初神之荒凤家一本灭世九天的琴技技法就让众多强者趋之若鹜,最后导致了灭族,现在雾琊展现出来的玄技剑法可比那琴技技法还要了得,怎么能不让人震惊眼热! 季君月扫了一眼四周眸色狂热的人,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九苍祭魂剑第四式,九苍泣血。”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或者该说是故意让众人听得,所以高台上的一众人全都听了个清楚。 九苍祭魂剑?…… 一瞬间,大部分人的眸光越发火热了,擎天城的城主忍不住的出声问道:“这玄技剑法莫不是月王教授的?” 哪怕擎鹿邑努力压制着,还是让人能够察觉到他声音里的急切。 季君月戏谑的看着他,又扫过周围的众人,轻笑:“是啊,不仅是我教的,还是我自创的剑法。”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季君月的眼神就变了,有怀疑,有不可思议,有质疑,但同时也有着他们都不自知的嫉妒和疯狂。 ------题外话------ 没有最震撼,只有更震撼,众势力注定要在交流赛中被狂刷三观了,哈哈~ 第五百二十二章:又是神王,雏鸟 空气中奇妙的静了静之后,人王谷的二长老李瑜玄若有所思的问道。 “月王所创的这套剑法玄技应该是引借天地之力吧?那强悍的力量绝非只靠玄力能有的。” 季君月看向说话之人,见到时李瑜玄倒也不奇怪他能够看出来这其中的奥妙了。 人王谷可是当初三帝之一的人皇大帝残留下的势力之一,万年前人皇大帝就是以一介普通人的凡体自创了一套引动天地自然之力的引体神功,能够借助天地自然之力吸收吞噬自然之力,从而为己所用。 这才让人皇大帝得以从一介普通人称王称霸,最后打败上古天尽千万高手成为一代人皇大帝。 人王谷现今还存活着的老祖宗就是万年前人皇大帝座下十大天王之一,自然得到了些许人皇大帝的功法真传,也因此,经历千万年的变迁,人王谷也成为了上古天尽一方人人畏惧仰望的势力,排入了这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之中。 此时能够看出来她这套剑法玄技引借了天地之力也不足为奇。 “二长老好眼力,倒是让我在专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季君月轻邪一笑,话语里难得带着点谦逊,可却让李瑜玄眸色微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季君月这个小女娃的狡猾。 这个时候表现谦逊完全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人王谷身上来,若是季君月这样强悍的剑法玄技都比不上人王谷,可想而知会把人王谷推向怎样的风口浪尖。 当然,以人王谷现在的地位自然不怕众人的贪婪,可就这样无形中帮助季君月这小女娃转移了一些人贪婪的视线,饶是李瑜玄这样活了活了五六十岁的人也没有这个胸襟! 于是李瑜玄面皮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月王真是太过谦虚了。” 这话听得周围一众人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谦虚?他们怎么没有从季君月身上看到半点的谦虚,从她出现到现在知道什么是谦虚吗?! 感受到周围古怪的视线,李瑜玄有些郁闷的闭嘴了,这小女娃的心思还真是可怕,随便一句话都能算计上,轻易的就化解了众人的注意力,将人王谷都拉出来当挡箭牌。 季君月笑了笑也没再继续多说,垂眸吃起了桌上上上来的点心。 四周原本还打算问些什么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暂时闭嘴了,想着这一次交流大赛一定要摸清楚雪月帝国的实力。 凤幽几人也没有再说话,四周那么多视线,现在可不是询问问题的时候,还是先看比赛吧。 在高台上众人被季君月的话吸引的时候,下方薛家人已经走上比武台把薛齐云的尸体抬走了,回到座位上的一众薛家人看向雾琊的眼神那叫一个杀气腾腾,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雾琊只怕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坐在雾琊身边的凤一见此痞痞一笑,摇头唉声叹气道:“看看四周,想要我们命的人还真不少,看来团体赛的时候会非常非常刺激。” 竹云冷淡的看了薛家人和荣家一眼,沉声道了一句:“那就有多少杀多少。” 雾琊脸上露出一抹乖巧干净的笑容,浅棕色的清澈眼眸中划过一缕琉璃光泽,轻笑:“正好我好久没有掏心了。” 凤一等人闻言顿时嘴角抽了抽,恶寒的打了个寒颤,突然间有些同情所有与雾琊为敌的对手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都没有雪月帝国的人,不知为何,似乎是因为众人的胃口都被雪月帝国的人养叼了,接下来无论看到再如何精彩的打斗,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哪怕对方打的不可开交,众人都觉得还是雪月帝国的秒杀更为刺激,他们的出手更能带来视觉的震撼。 因为快到午膳时间了,周围服务的美人们也陆陆续续的给围观的众人送上食物,就好似现代的宴会一般,广场外围都摆放着自助餐台,人群中有美人抬着食物和喝的游走,想要的人直接拿便可。 这新怡的服务看得众人眼前一亮,似乎就连食欲也提高了不少,一个个没有精彩的画面可看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吃的上,开始或站或坐的吃起了东西,还有些直接跑去外围的自助餐台前吃起了东西。 而高台上和下方各世家有身份的人所坐的位置则由专人送上食物,供他们食用,不用亲自站起来前往自助餐台。 歌珞看着四周的布置,饶有兴致的轻笑一声:“你这布置倒是新怡方便,看来这一次交流大赛选在流荒大陆举行是选对了,至少大家都不用像以往那样无趣。”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吃着秦澜雪喂来的食物,埜禹终于看不下去的出声道。 “我说你们两注意点好不好,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嫌害臊!” 天一奇沉默的抬了抬头,眸光阴郁泛凉的扫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手指痒痒的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捏住了手指默默吃起了东西。 幸福的人实在太讨厌了,他真想撕了他们,可是不行,先不说他已经答应了和季君月合作,不能违背承诺,就说凭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实力,他也打不过。 何况季君月手里还有解毒圣药,他的毒对两人没用…… 凤幽也有些看不过去的移开了视线,只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实在太辣眼睛了。 倒不是说两人故意浓情蜜意的惹人眼红,而是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就有一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默契,成型一股暖洋洋的结界隔离了外界的一切,让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插足,那种和谐简直比故意秀恩爱还要辣眼睛,还要引人嫉妒! 霆夜嘴贱的补刀:“秀恩爱早死!” 季君月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羡慕的死的会更早,而且还是嫉妒死的。” 埜禹和霆夜:“……” 皇九天看着两人僵硬发黑的脸色,第一次觉得这不对盘的两人是如此的默契…… 旁边的姬白炎含笑的摇了摇头,这群人惹事不趁早习惯,以后还有的被刺激。 妖雾挑眉看了看季君月和秦澜雪,又看了看后面神色各异的六王,眼底划过一缕有趣的笑意,果然现在的生活更有趣,有美食吃,有精彩的戏可以看,比她一个人四处流浪抓鬼有趣多了…… 等众人东西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道通报瞬间让众人眸光一亮。 “XXX号和XXX号上三号比武台,两名参赛者一个是来自凤凰谷二十岁的凤银桦,一个是来自……” 说到这里,汇报人的声音刻意的顿了一下才道:“雪月帝国二十岁的夜美人。” 一听到雪月帝国四个字,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还在外围餐台边的人纷纷快步朝着三号比武台而去,不过片刻三号比武台就围满了人,所有人的视线毫无列外的齐刷刷看了过去。 紧接着就看到雪月帝国下方的坐席上站起来一名青衣青年,他唇红齿白面容清秀,就犹如丛林迷雾中沾染了点点露珠的小草,带着一股清新怡人之气。 随着他的走来,众人突然有一种置身于大森林一片绿荫的清新凉爽的恍惚感。 这些年夜美人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异兵团的人训练出任务,各种各样的人事物接触让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却只有七八岁心智的天真孩童,而是有了些许思考和判断力的纯真少年。 退去了懵懂的心智开了窍的夜美人依旧保持着最为纯真美好的笑容,他笑容依旧清新纯粹,就犹如他现在的性格,依旧直接单一,但也少了点孩童的天真,多了点成人的明瑞。 这样单纯又睿智的两种极端气息展现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夜美人无视众人的目光走到比武台上后,就抬眸朝着高台上季君月所在的位置看去,在寻找到季君月时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灿烂纯真的笑意中掺杂的信赖就是周围关注的人都能够轻易感觉出来,那是一种全身心信任的亲昵,也是一种雏鸟的依赖,这种情感让不少人的表情怪异起来。 要知道只单看表面,夜美人和季君月可差不多大,甚至细细看下来夜美人似乎还要比季君月大了那么一两岁,居然会出现依赖和信任的亲昵,就好似孩子看待母亲一般儒慕的感情。 怪异,实在太过怪异了。 作为当事人,夜美人虽然比以往的心智要成熟了许多,可只是从七八岁的心智成长到了十四五岁的少年心智而已,可跟不上他二十岁的年龄,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任何外界因素。 而季君月则不在意,看到夜美人对她招手,也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少了几分乖邪幽妄的邪痞之气,多了些许让人移不开眼的亲和明媚,让看到这一幕的埜禹不自觉的看呆了。 凤幽和歌珞也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看向了比武台上青秀怡人的少年。 季君月似乎对这个少年有些不同寻常…… 秦澜雪淡淡的瞥了夜美人一眼,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他眼里,夜美人就犹如季君月养的小狗一般,小狗对主人撒娇,将主人视为唯一,既然是季君月养的宠物,他自然不会在意。 否则要换了其他人,秦澜雪绝对让他尸骨无存! 夜美人看到季君月对着他笑,其中的期许和信任让夜美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明丽了,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站定的凤银桦语气直接的说道。 “开始吧。” 凤银桦看着夜美人,面色肃严带着几分认真的凝重,他不会小看这个看起来极为单纯的青年,因为他来自雪月帝国,实力就势必不会差! 凤银桦飞身而起双手成爪朝着夜美人俯冲而去,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双手竟然变成了动物的利爪,森白细长,尖锐锋利,犹如鹰爪一般。 这要是被抓伤,足够皮开肉绽直接撕裂! 夜美人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和好奇,似乎不明白凤银桦的手怎么能够变成动物的爪子,心想难道他也驯服了一只玄兽不成? 不过尽管心中好奇而疑惑,夜美人也没有忘记此时是在战场,容不得分神,单手一掌凌空拍去,一股磅礴的玄力四散,另一只手凌空一挥,无形的风刃片片飞出,犹如龙卷风暴一般朝着凤银桦席卷而去。 凤银桦在看到那股发着光芒的玄力时就神色一肃,居然又是一个神王! 然而还不等他心口的沉重挥散,就感觉到四周空气突然凝结,周围吹在身上的微风慢慢凝聚成了无形的风刃,从四面八方包围绞杀而来。 这奇异的一幕顿时让凤银桦神色一变,眼底惊异一闪而逝的同时急忙抽身向上飞离,堪堪避过了那无形的风暴刀刃的包围圈。 第五百二十三章:欲哭无泪,肉泥(二更) 周围的众人因为有结界隔着感受不到,因此根本不知道比武台上的微风化为了无形的利器,见凤银桦突然飞身直上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个个满目疑惑。 可尽管疑惑,却因为夜美人展现出来的实力而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都在震惊雪月帝国又出了一个神王而忽略了心中的诱惑。 “娘的!这都第几个了!居然又出一个神王!” “这神王是不是都变大白菜了,居然这么不值钱,随便一个都是神王的实力,别跟老子说雪月帝国的十个参赛者都是神王级别的妖孽变态!” …… 众人被惊骇的都有些情绪难控了,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惊呼充斥了整个广场,别说围观的众人,就是高台上代表了上古天尽所有强者的高手们也都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这是怎么着?!随便一个都是神王,还都是二十岁以内的神王,这是出来专门打击人的是吧?! 皇九天看着下方的打斗,有些担忧道:“凤银桦是凤凰谷谷主的六子,是真正的上古凤凰血脉,而且他激发的凤凰血脉还是鸿鹄,鸿鹄有一项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是自愈,虽然夜美人的实力比他高,可想要胜出也绝非易事。” 关于所有参赛选手的资料季君月一早就给众人看过了,这是六王都不知道的,这只白凤凰夜美人自然是知道他的能力的,而且季君月对夜美人的实力有信心。 不急不缓的邪笑一句:“那就打到他愈合速度完全跟不上。” 季君月猖狂的话音让皇九天微微一愣,有些发懵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下方传来众人阵阵惊呼之音,他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在看到夜美人那么一个纯真的心智不成熟的少年极其凶残的一剑剑横扫,一道道掌力轰炸的凤银桦四处狼狈逃窜,才有些恍惚的深切体会到了季君月话语里的意思。 有愈合能力是吗?那就打到你的愈合速度跟不上受伤速度,看你还不乖乖投降! 霸道!嚣张!狂妄!粗暴!凶残! 当这些一一在夜美人身上展现出来时,熟悉季君月的人突然有种看到季君月附体的感觉,震撼的同时只能感叹,不愧是季君月手底下出来的人! 慢慢的众人终于从夜美人是神王的震撼中回神,渐渐发现这场战斗不对劲,因为每每夜美人明明没有用玄力攻击凤银桦,可他偏偏会闪身躲避着什么,这样的举止反应渐渐让众人看出了不同寻常,纷纷猜测起来。 高台上埜禹几人就在季君月身边,自然不用去费脑力猜测,霆夜直接出声问了一句:“夜美人是不是还有其它不同寻常的攻击力量?” 季君月满意的看着下方越来越狼狈的凤银桦,轻笑:“异能,夜美人除了是修行者,还是一名风系异能者。” 异能者这三个字一出,周围靠的近的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纷纷一愣,然后一脸懵逼,异能者是什么东西?…… 而霆夜几人却是在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地方,看到了异兵团的人是如何围杀那些奸细的,那些诡异的金属刃片火球和冰箭等等前所未见的能量,那就是异能者激发的与生俱来的身体潜能的能量。 那么风系异能是什么,不需要季君月再解释,几人就明白了,风系,就是控风为己所用,难怪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原来是这样…… 看到六王露出一副明了的表情,周围偷看偷听的人心中一片焦灼,就差没开口催促‘你们倒是问啊!我们还不知道呢!不带这样玩的……’ 然而他们心中的焦灼季君月几人看不到,就算感觉到了那也是果断无视,想知道?自己慢慢猜去吧! 下方与夜美人对打的凤银桦可算是切身体会了雪月帝国的参赛选手的凶残粗暴了,那一剑剑挥来的磅礴力量简直开天辟地般强悍的让人不敢直面而上,只能狼狈躲避。 更别说还有四周随时随地化为风刃的刀子搞偷袭,简直让人应接不暇,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还能避开的凤银桦渐渐出现了吃力的情况,偶尔躲过了那可怕的剑气,却被无形的风刃割在了衣袍上带起一片血色,看得围观群众一片惊愕。 众人看着凤银桦明明躲过了攻击却突然衣袍被割裂,肌肤被划破,血液流淌,那明明是被他们看不多的东西所伤,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场上激烈的打斗根本容不得众人多想,因为凤银桦有愈合能力,手上的地方能够慢慢愈合,所以夜美人根本没有给凤银桦停歇的机会,一剑一剑凶残的挥下不说,风刃随时随地偷袭,甚至连裂天掌都用上了,那飞身而起一掌接一掌的轰炸,不过片刻整个比武台就轰然倒塌变成一片狼藉。 众人看着碎裂成渣的比武台,看着凤银桦狼狈的四处逃窜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纷纷眼皮子抽了抽,全都看得目瞪口呆神情呆泄。 见过出手狠辣无情的,没见过出手这般凶残粗暴的,简直就是人形凶器! 那不间断的攻击看得众人都觉得累,偏偏发动攻击的夜美人脸色红润一副越打越上瘾的模样不说,还丝毫脱力的现象都没有,这太没道理了…… 比众人更无语的要数凤银桦了,他都被打的快没脾气了,若不是自尊心作祟,面对那不间断的剑气掌力风刃的轰炸,他都要哭出来了! 简直就是人间凶器!连他身上快速的愈合能力都有些跟不上这凶器的攻击速度了,完全让人欲哭无泪! 凤凰谷的人看到这一幕,看到他们的六少狼狈的四处逃窜,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又出现,出现了又愈合,最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明显比愈合的速度还要快了几分,都纷纷变了脸色。 那要哭不哭的惨淡的模样,看得周围一众势力心中生出了同情。 这简直太凶残了,哪里有人打架这样打的,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也就算了,居然连续攻击了这么就还没有出现玄力脱力的想象,简直不合常规! 在场的恐怕也就只有人王谷的人能够清楚个中缘由了,夜美人使用的是之前雾琊使用过的剑法玄技,那可是引借了天地的自然之力,自然大部分都是天地之力而非玄力,因此就算连续打斗数个时辰也不会出现玄力脱节的想象。 让他们惊异的是夜美人使用出来的掌法,那掌法玄技若是他们没看错的话,似乎也是引借了天地之力,这简直……简直太妖孽了!……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看得都累得不行,凤银桦这个当事人自然也被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在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的时候连忙扬声道:“我认输!” 夜美人听言也没再赶尽杀绝,手中的攻击一收,落在地面上虽然衣服有些凌乱面色红润,但是却不染丝毫尘埃不说,脸上连一滴汗珠都没有,直看得一众人默默无语。 凤银桦则狼狈的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色,又把凌乱的遮住了视线的发丝拉到了脑后,很是骚包的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衣服,才黑着脸看向夜美人问道。 “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借风攻击。” 夜美人歪着头看了凤银桦一眼,想到小姐姐也没不让他告诉别人,就开口道:“异能啊,风系异能。” 说完后,夜美人没再看凤银桦一眼,蹦蹦跳跳的从台上走下来对着季君月挥挥手,一副等着表扬的模样,众人见此眼角抽了抽,恍惚看到了他身后有一条尾巴在晃啊晃的。 而凤银桦的脸色更加黑如锅底了,因为听到夜美人的答案时,他分明感觉到夜美人纯真的脸上浮现一抹没见识的古怪情绪。 这差点没让凤银桦暴走!娘的!老子不知道风系异能是什么不是很正常嘛?这他娘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力量,谁知道!在场的有他娘的谁知道!居然露出那一副没见识的奇怪表情!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别说凤银桦想要暴走,就是周围围观的人群也都满脸黑线和憋屈,本来还想出声询问什么是风系异能的,可是看到夜美人看向凤银桦那奇怪的表情,众人就默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人一种没见识的感觉!…… 季君月毫不吝啬的对着夜美人竖了一个大拇指,让他心满意足的乖乖回到了座位上。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再次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一只忠犬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他们也想要啊!…… 在内听话,在外能打,简直是居家旅游必备品!…… 不管众人的关注度在哪,不管众人心中如何翻腾,比赛还是继续进行着,那被毁掉的比武台也被周围守卫的人员快速换新,搭建了一个全新的比武台。 接下来的比赛,毫无疑问,无论多精彩,众人都有些索然无味心思飘离,时不时的去看雪月帝国一群参赛者所坐的位置,眼神带着抹不去的古怪。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在想同一个疑问,这群人究竟是怎么长的?…… 然而,众人以为到这里就已经够刺激他们,够刷新他们的认知的了,却不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更加将他们的认知刷新到了一个全新境界,整个的爆表! 几场比赛过后又轮到了雪月帝国的人上场,这一次上场的是蓝鹰,和他对打的又是一名万龙谷的人,不过这一次不是世家之人,而是万龙谷大长老黑蛟的首席七弟子路鱼。 当蓝鹰的实力展现出来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彻底呆若木鸡,紧接着人群中就爆发了阵阵无语受刺激的惊呼。 “娘的!又是一名神王!” “这雪月帝国是要上天了吗?不会十个参赛者的实力至少都在神王吧!” “要不要这么恐怖,老子的小心脏受不了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十个二十岁以内的神王强者,这么妖孽会没朋友的……” …… 一道道鬼哭狼嚎羡慕嫉妒恨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广场,掀起了阵阵风浪,可比武台上的蓝鹰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在路鱼站定后就沉冷的道了一个字。 “请。” 紧接着就直接动起手来,毫无疑问,走的依旧是干脆果断风,延续了雪月帝国一贯的凶残利落,不过一个照面就直接弄死了对手! 是的,没错,就是弄死! 一众还在鬼哭狼嚎发泄心中被刺激到的情绪的围观者,在看到路鱼整个的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面上直接成了一滩肉泥的时候,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嘴巴大张,目瞪口呆的看着比武台久久无法回神。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路鱼去哪了……” …… 没有人回答那些自欺欺人的询问,因为只要双目能看事物的都能看到那角落里的一堆血腥的肉泥,那就是路鱼…… ------题外话------ 众人:你们这么打下去会没朋友的…… 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就是要打到你们没脾气…… 众人:我们要回去找娘,不陪你们玩了…… 作者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读者们:让暴风雨再强烈些吧! 第五百二十四章:绝对碾压,针对(三更) “竖子!尔敢!” 高台上猛然爆发一道惊天怒吼,犹如惊雷炸响天际猛然炸醒了所有呆愣的人,紧接着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几乎扭曲了空气的磅礴力量铺天盖地的砸下。 哪怕那飓风直指的是比武台,四周靠近比武台的人还是被那力量镇压的当场跪倒在地,面色煞白的毫无反抗之力,就好似翻着白眼的垂死之鱼…… 那是属于封号王者巅峰的力量,惊天动地,镇压四方,别说四周的观众跪了,就是已经从比武台上走下来的蓝鹰也在那力量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窒息的死亡。 那力量还没实质的落下,他就已经感觉到周围空气被瞬间抽走,全身犹如刀子入肉般疼,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 然而,就在蓝鹰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整个的撕裂的时候,一道红色的极光从一侧高台飞来,拦截了那道可怕的力量,让蓝鹰剧痛的身体猛然一松,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一片潮凉。 周围跪倒在地的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的大口喘息着,那好似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惨淡模样,足以可见刚才的力量有多可怕,还没真实落下就已经让人半死不活,可想而知若真的落到实质,那破坏力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众人大口喘息着满心后怕的同时还不忘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开,远离了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蓝鹰,那距离是要多远有多远,简直就像是避瘟疫一般。 而外围的一众人包括高台上的人则纷纷震惊的看向了那道红色极光出现的地方,满心骇然和不可思议。 当入目的是那张绝滟明媚的精致脸庞时,众人猛然想到了传闻,传说一统流荒大陆的月王是一名王阶高手,那个时候听到这传闻众人心中的有所保留和怀疑的。 直到后来亲眼看到天地异动,得知雪月帝国的雪皇进入了王阶后,众人才开始勉强正视雪月帝国这个半路杀出的势力。 可来到这里,虽然一直都是季君月在对外安排事物,与各方势力打交道,可众人心中更在意更警惕的却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王阶少年。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那道满含可怕力量的极光从季君月身体里透体而出,各势力才真正的正视了这个年轻的少女的实力,所谓传闻误人,这一次他们才算是切身体会到有时候传闻并非真的虚假,甚至有可能真相比传闻还要可怕…… 黑蛟看到自己的攻击被那道红光轻而易举的打散了,眼睛猛然大睁,不敢置信又满含愤怒的转头看向季君月,恼怒惊呼。 “你居然是中品王者!这不可能!” 他自己就是一名封号王者巅峰的实力,那么能够轻易拦截了他的攻击的,除了比封号王者更高一级别的中品王者外,他想不到其它可能。 可要他承认眼前这个小女娃是一名中品王者,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好了,这简直已经不仅仅是打击人,更是一种碾压!碾压! 而且她那是什么力量?看起来似乎不完全是玄力…… 旁边一众势力的领头人心情也不必黑蛟好多少,他们这群人中等势力的,例如猎人会、佣兵联盟等八个势力来的都是掌权者,可他们中间势力最高的也只是一名神皇。 就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此次前来代表各方势力的长老们,实力最强的也都是封号王者,现在季君月这么一出手拦截,所爆发的力量就是黑蛟这个封号王者巅峰的攻击也都被挥散的一干二净,怎么能不叫人震惊,怎么能不叫人备受打击。 要知道他们这一群封号王者可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老太婆,再看看人家,青春年少正值花样年华,居然实力都比他们这群活了几十岁的老家伙强,这是赤裸裸的碾压! 憋屈,愤恨,嫉妒,简直嫉妒的让人想要发狂!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变态妖孽又幸运的人?! 这还让不让他们这群一把年纪还在拼死拼活修炼的老家伙活?!…… 季君月狭长的凤眸妖华敛涟间带着一抹残酷的血色,睨着黑蛟邪冷一笑:“大长老这是想破坏交流大赛的规矩,还是想与整个上古天尽的势力为敌,一个王阶王者不说,还是上了年纪的,好意思倚老卖老偷袭小辈?这么输不起的话,万龙谷干脆弃权好了。” 季君月的话语不急不缓,犹如叮咛的流水一般清冽缓慢,动听带着点小性感,明明语速不快,却愣是让人找不到机会插话。 这一通不咸不淡的挤兑,直说的黑蛟面色青紫黑一阵白一阵的比调色盘还要好看,最后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扭曲,瞪着一双黑漆漆的老眼犹如铜铃一般,还喷着火焰,看起来好不狰狞滑稽。 看得周围一众人既对季君月犀利的言辞目瞪口呆,又对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打哆嗦的黑蛟深深的同情。 这话说的实在是尖锐,别说黑蛟本人,就是他们这些旁观者听了都觉得郁闷,简直要忍不住给季君月竖大拇指了。 见过挤兑人的,没见过这么挤兑人的,三言两语就将黑蛟以大欺小为老不尊,甚至连万龙谷输不起小心眼都给骂进去了,这还不算,还联合了各方势力一起打压黑蛟。 现在若黑蛟不退让,那么各方势力势必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交流赛是所有势力联合举办的,个人赛生死由命的规定也在那里,说到底就算蓝鹰出手残忍,可也没有违反规定,黑蛟没理由对人家出手。 何况还是以一把年纪,王阶的实力对一个小辈,一个实力低下的小辈出手…… “分明是你们出手太过残忍!”龙兴看不过,同样面上一片燥红,不甘心的出声辩驳。 季君月挑眉,正要说话,绿涑就在她开口前率先开口了。 “还不闭嘴!”绿涑沉厉的呵斥了龙兴一声,随即看向季君月面色沉冷又带着几分稳重的拱手歉意道。 “是我们鲁莽了,路鱼毕竟是大长老最喜爱的弟子,因此这才怒及攻心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好在那孩子也没有损伤,还请月王看在大长老只是爱徒心切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龙兴闻言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季君月,黑蛟也面色铁青满目煞气的看着季君月,不过却都有分寸的没有再开口。 季君月见此,将要脱口讥讽的话收了起来,幽幽一笑,别有深意的道。 “那就请三长老约束好了,莫要再出现此等违背规矩的作为,若是再有下一次,作为主办方,我有权取消万龙谷的参赛资格,想来大家都会赞同我的处理方式。” 季君月说着含笑的扫向了四周,不少看万龙谷笑话的势力纷纷点头表示:“这是自然。” 不知为何,看到众人点头赞同了季君月的说法,绿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深深的觉得季君月这话里有话,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做铺垫…… 绿涑深深的看了季君月一眼,拉着黑蛟坐了下来,小声提醒道:“大长老不能再冲动了,季君月分明是挖了一个坑给我们跳,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出手,若是万龙谷真的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回去后不好对谷主交代。” 黑蛟听言也慢慢回味过来这其中的陷阱,季君月已经提前把话说在这了,若是接下来他们再犯,刚才各势力可是赞同了的,他们万龙谷绝对会被取消比赛资格…… 想到这里,黑蛟就算再恨再气也只能狰狞着一张脸答应下来。 埜禹在看着黑蛟几人难看的脸色,那种暴跳如雷却不能发泄的屈辱连他看着都觉得心绞痛,更何况是当事人。 毫无疑问,埜禹的心情超级舒爽,脸上的笑容难得却掉了暴戾之气多了一丝明媚,让那张阴柔妖华的脸更加妖美了几分,看向季君月赞扬道。 “原来你挤兑人的本事这么厉害,接下来万龙谷的人估计会被憋得内伤。” 季君月淡淡的瞥了埜禹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想乐就好好乐乐吧。” 埜禹眸光闪了闪,盯着季君月片刻,呵呵低笑起来,放松的耸耸肩:“那本王一会儿就不客气了。” 这么难得的机会,等会儿当万龙谷的参赛者一个个死去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万龙谷一群人扭曲的脸色,好好的乐一乐! 万龙谷的人还不知道,现在他们以为的屈辱只是开始,接下来有的他们忍的! 蓝鹰回到了位置上,竹云几人见此出声询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就算那攻击被挡了,可其中爆发的威力定然会波及到。 蓝鹰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苍白的道:“没事,就是有些气血上涌,休息一下就好。” “这不要脸的老匹夫,接下来看我们怎么把他们的人一个个灭了,竹云空言,等会儿你们不要手下留情,什么死法惨烈就让他们的人怎么死!” 打野挥拳霍霍的说了一句,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也因此,接下来的比赛,等空言、竹云和颜绯上台的时候,空言没有遇到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人,而竹云和颜绯却遇上了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弟子。 当竹云用冰箭将万龙谷的一名精英弟子射成刺猬的时候,高台上的黑蛟几人立马跳了起来,呲目欲裂,看着竹云的视线杀气腾腾,几乎化为了实质的利剑。 周围围观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过虽然震惊竹云又是一名神王,却也没有之前那般惊讶震骇了,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看来还真被他们猜对了,这雪月帝国的十名参赛者全都是至少神王的实力!…… 看到万龙谷的弟子死的惨烈,众人抬头看向高台上杀气腾腾的黑蛟等人,远远的都能让众人感觉到他们身上熊熊烈火在燃烧,心中默默为他们点了蜡烛。 这万龙谷到底怎么招惹雪月帝国的人了,这被欺的也太惨烈了些吧?…… 紧接着随着颜绯这个神王初期的强者上场,和神之荒的精英弟子一阵交手后,最后被颜绯一剑拦腰斩杀,看得所有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这个长相漂亮神情冷酷的小姑娘也太凶残了吧?…… 很快,初赛的第一轮结束开始了第二轮,当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出现,依旧轻而易举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随着雪月帝国的人一场场比赛下来,围观的众人渐渐发现了一个震惊的现象。 那就是他们发现雪月帝国的人并非对谁都下杀手,只要对手识时务不出阴招,基本都能活着离开,唯独遇上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势力,那么必定见血丢命,而且死的都很惨烈。 ------题外话------ 推荐《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现代跆拳道女教练,一朝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毒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阴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他乃圣上骄子,手握重权,跺跺脚风云将变,却清冷寡言,视女人如蛇蝎毒物,唯独对身边那个面若桃瓣的护卫照顾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为时已晚,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第五百二十五章:欺人太甚,暗杀 “你们发现没?雪月帝国的人只要遇上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势力就会下死手,而且极为残暴。” “我也发现了,他们不会跟万龙谷和神之荒有仇吧?” 旁边一道自大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看看高台……” 众人闻言纷纷疑惑的看向高台,一脸莫名,随即就听那人继续道:“看到没,坐在雪月帝国双王身后的六人,他们可是这流荒大陆的六王,那个穿红金色衣服露胸脯的那个,他是小龙王,以前可是万龙谷谷主的小儿子,当年弑母弑叔辱嫂后逃离了万龙谷,和万龙谷可谓渊源颇深。” “另外一个穿白衣的犹如一株幽兰的,他是人称琴痴的凤幽,神之荒当年可是有五大世家的,其中一个世家就是凤家,还记得六年前凤家灭族众势力抢夺灭世九天琴谱玄技的事情吗?这凤幽就是凤家的遗孤,你们说说,这得和神之荒一众势力有多大的仇?” 经过那人的讲解,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雪月帝国会对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人下毒手是因为埜禹和凤幽? 听着下方的议论纷纷,无论是下面坐着的万龙谷和神之荒几大家族的势力,还是坐在高台上的两方代表,全都铁青了脸色。 之前还没往这茬想,现在第二轮比赛开始后,他们才猛然发现,这雪月帝国的人可不就是专门针对他们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势力和各大家族吗?!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龙兴一声怒喝,啪的一声将面前的桌几直接给震碎了。 黑蛟虽然没说话,不过一身煞气让旁边的人都要运气结界阻隔,以免被那煞气伤到。 若不是绿涑及时拉住他的手,此时黑蛟早就动手了,也不能说他太容易暴怒,而是对方已经杀了他两名得意弟子不说,还故意针对的残杀他们万龙谷的参赛者,这简直就是欺辱到了头上,怎么能忍?! 好在绿涑是个沉稳的还没被怒气冲昏头,这要是让他们动手了,季君月那小女娃绝对有本事将他们万龙谷从交流赛中除名! 另一边神之荒的三长老也忍不了了,面色铁青杀气腾腾的眼眸射向季君月:“月王这是什么意思?专门针对万龙谷和我们神之荒吗?!实在逼人太甚了!” 下方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势力也怒火冲天,一个个双目含煞的盯着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仿似下一秒就会冲上去与之厮杀拼命一般。 偏偏齐千樱等人恍若未见,一个个好整以暇的喝着东西浅酌好不暇意,看得他们更加怒及攻心! “欺人太甚?”季君月挑了挑眉摇了摇头冷笑:“这话太重了,我们可不敢担,这可是比赛,生死由命各凭本事的事情,何况我们的参赛者大部分可比你们的参赛者小,光是修炼的时间都比你们的参赛者少了好多年,怎么能说欺人太甚呢?真要论起来,到底谁占便宜,谁欺谁可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这邪冷的笑意带着淡淡的讥讽,听得两方势力的人呲目欲裂,眼睛差点没瞪出来,甚至差点怒及攻心。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居然还反咬一口,这……这简直无耻! “你……你简直无耻!”龙兴浑身颤抖的指着季君月,脸红脖子粗的,让人看了生怕他下一秒就怒及攻心的倒下。 神之荒那一边的三长老醉愠勤更是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面色青紫的指着季君月抖啊抖的,半响才咬牙切齿的道出一句。 “卑鄙!……卑鄙!……” 看到醉愠勤被气得口齿不清连骂人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旁边的各方势力突然有些同情,他们发现今日的自己似乎有些同情心泛滥了,居然一直在同情别人,而同情的对象似乎始终都是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人…… 季君月看着两人抬着的手指,眸色微冷,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就犹如无形的利剑一般朝着龙兴和醉愠勤射去,让两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一股窒息惶恐感油然而生,瞪到极致的眼睛里刹那浮现一抹震惊和胆寒。 两人下意识的后退动作看得旁边的人惊疑不定,神之荒的二长老无云面色阴沉的看了季君月一眼,然后看向醉愠勤道:“愠勤坐下。” 醉愠勤似乎也被季君月那一瞬间射来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心思混乱,虽然满面不甘,却也什么都没说的坐了下来。 那下意识的安分举动看得无云眸色微深,也看得周围各中小势力神色各异,心中对季君月这个人多了几分戒备心。 万龙谷那边绿涑也开口让龙兴坐了下来,莫名的两方人雷声大雨点下的歇停了,一瞬间安静下来还让周围看戏的人有些失望。 这要是冲动的打起来该多好啊,就算没有两败俱伤,至少也能让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势力退出比赛…… 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上面争吵没个结果,下面的比赛依旧持续进行,随着比赛的白热化,一轮又一轮,神之荒和万龙谷的人一个个死在雪月帝国的参赛者手上,到了最后,两方实力剩余的八九人直接起了退怯之心。 想要直接认输,却不想习夏等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退怯和打算,脚步一站定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动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绝杀,直接将人秒成了渣。 两方势力的人只能看着自己这方青少年的精英一个个先被切西瓜一般灭杀,心头的火焰一阵阵翻腾,煞气满溢却只能忍着,最后神之荒四大家族的斐家嫡系四子被杀时,斐家家主直接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后直挺挺的倒下了。 斐家一片混乱,那被直接气吐血的模样让围观的众人深深为他们鞠了一把辛酸泪…… 到了最后,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参赛选手有三个对上,三人害怕自己没有开口认输的机会,直接连比武台都不上了,那临阵脱逃的模样让众人既是鄙夷又是同情。 当然,也让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人面色更加精彩了,这简直比被灭杀还要耻辱! 有两个是世家的嫡系认输了也就算了,那些世家家主虽然脸色不好,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怎么样。 而另外一个只是一名弟子,当场就被神之荒的长老让人捆了带走了,下场会是什么,可想而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夕阳西下,第一场初赛也有了结果,一百二十三人晋级初赛,明日可参加半决赛。 像猎人会这样的八个势力第一局就有两个势力三振出局,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至少也有二人晋级,偏偏只有神之荒和万龙谷一边只有一个选手晋级了,还是因为运气好没有对上雪月帝国的人。 而雪月帝国的初赛成绩无疑是让人眼红的,因为他们是所有参与比赛的势力中唯一一个所有人晋级的! 当天晚上万龙谷和神之荒的长老们回到住处后,都起了阴损的心思。 黑蛟抬起手就要打烂旁边的桌子,猛然想起来今日白天龙兴打烂了一个普通桌几就被讹诈了两百枚兽核的事情,只能硬生生的收回手忍下了,面上杀机四起的说道。 “老夫今晚就去将那几个小儿宰了!” 龙兴赞同的点点头道:“我也去,这些小儿实在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欺人太甚!” “谁都不能去!”绿涑坐在旁边冷静的看向两人:“我们谁都不要去,也不要派人去,等着就好。” 黑蛟眉头紧蹙的看着绿涑:“什么意思?” 龙兴也疑惑的看着绿涑,眼底带着点莫名。 绿涑看着两个冲动又思想简单的同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今日的初赛雪月帝国的人杀了我们万龙谷和神之荒不少人,这里面不仅仅只是我们长老的弟子,还有世家的嫡子,他们一定无法忍下这口气。” “那么今晚夜深人静时就是动手的好时机,不管是荣家那些人,还是神之荒的势力,我们几个只要看着就好,总会有人给我们出这口气,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也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听了这话,黑蛟和龙兴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双目冒光,是了!他们怎么没想到借刀杀人坐岸观虎斗这一招呢?! 今日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如此嚣张狂妄,杀了这么多的人,其中可不止他们万龙谷,还有神之荒,那些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只要静下心来等着就好! 这边黑蛟和龙兴被绿涑劝服了,那边神之荒几个长老所住的地方同样在密会,三长老醉愠勤的想法和黑蛟龙兴的简直如出一辙。 不过神之荒这边的六长老阳弄影和二长老无云一个沉稳,一个精明,在醉愠勤才开口建议的时候就给他否定了。 “不用着急,万龙谷今天被杀的人可比我们的多,而且其中两个还是黑蛟最得意的弟子,他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我们等着就好。” 无云有些苍老的眼眸里绽放着点点犀利的精芒,旁边的阳弄影也拍了拍醉愠勤的肩膀劝说道。 “二长老说的没错,雪月帝国那群人的实力强的太过诡异了些,若是冲动的暗杀说不定会发生意外,这个时候还是让别人做那探路石比较好。” 醉愠勤听了两人的话也渐渐恢复了冷静,随即想到各世家,看着两人问:“那斐家、薛家和徐家呢?要不要通知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阳弄影看向无云,无云沉吟了一瞬道:“不用了,四大家族最近也蹦跶太久了,是该受点教训。” 两人听言也明白了无云的意思,四大家族虽然同属于神之荒的势力,均都要仰望神之荒的鼻息,可因为其本家就在神之荒的坐立的大陆,势力也日渐发展,颇有几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预兆,是该打压打压让他们收收活跃的心了。 神之荒和万龙谷两方的长老就这样不谋而合,因此,当天深夜,神之荒四大家族中的斐家、薛家和徐家组成联军,每家派出了十名神王高手组成三十人的神王暗杀队朝着齐千樱和蓝鹰等人的住宅而去。 万龙谷六大世家中的洄家、鲍家和叶家也组成了暗杀联盟军,总共出动了三十名神王。 夜色黑浓,凉风轻拂过昏暗的街道卷起一地微凉,那浓重的夜色几点繁星似是缭绕了些许黑气,让雪月城的街道莫名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感。 数道黑影一闪而逝,街道上走过的巡逻队伍恍若未觉般继续前行巡逻,直到身后黑影消失,所有气息都没了,巡逻队其中一人才嗤笑出声。 “果然有送死的上门了。” 火光下说话之人一张娃娃脸,脸上的神色嘲弄痞气,不是凤一是谁。 只见他大手一挥道:“走吧,去送他们上路!” 随着火把移动照耀了这二十人小队的脸,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分明都是异兵团血月组的人! ------题外话------ 二更随后就到喔~定时定在五分钟之后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关门打狗,提醒(二更) 血月组的人在雪月城都有自己的住房,那是季君月给予他们的福利,每人一座院落,全都是三进院的规格。 齐千樱、苏木旭和苏木烨以及妖雾几人也都是如此,都有一间三进院的院落,各世家的联合暗杀队想要击杀参赛的十人,还先得找到他们的住所。 好在血月组的住宅都是安置在同一个方向的,都在西面,所以暗杀队是知道这些人大致所在的方向,直接奔着西面的那片住宅而去。 却不知他们自以为的隐秘,实则早就明明白白的在旁人眼皮子底下了。 季君月几人早就猜到会有人不安份,因此蓝鹰几人全都聚集在了齐千樱的宅院中,就等着关门打狗了,而六王也在知道了几人要关门打狗后,纷纷闲着无事跑来屋顶上观戏。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琉璃宫中看戏,习夏和妖雾几人也都跑去凑热闹去了。 当暗杀队找了三座院落终于在第四座院落找到人的时候,终于冷冷一笑,而斐家、薛家和徐家的人也和洄家、鲍家和叶家的人遇了个正着,知道对方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双方就默契的联手了。 直接闯入了院落杀进了房间,却不想,他们人才闯入,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铺天盖地的玄力就兜头砸来,砸的一众人头晕眼花,一个个狼狈至极的四处逃窜躲避。 等跑到院子中来,这才猛然发现四周房梁上坐着一个个俊美漂亮的年轻人,其中几个还是他们此次暗杀的目标! “糟了!我们中计了!” “快走!……”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计划早就被雪月帝国的人猜到,甚至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六大世家的联盟军此时满心惊骇的只想着先离开再说,哪里还记得此次前来的目的,一个个队伍纷纷四散欲要逃走。 然而当众人玄力一提,身影一晃冲天而飞的时候,这才飞到半空就猛然撞上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眼前白光一闪而逝,整个人就被弹飞了出去,猛然朝着地面砸去。 碰碰碰!…… 数道重物摔倒的闷响声伴随着一道道吐血的声音,让这方静谧的院落瞬间热闹不已。 各方暗杀的队伍抬头看向半空笼罩在宅院之上的结界,纷纷面色大变。 “那是……那结界的力量好强!” “似乎是王阶!” “怎么可能!王阶的结界不是金色吗?!” …… 众人惊骇的声音此起彼伏,齐千樱几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将这六十人的暗杀队团团包围其中。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偏偏跑来送死,这嗜好还真是独特。”竹云神色冷淡,眼含锐气的看向一群黑压压的黑衣人。 习夏眯着眼睛勾出一道冷酷的弧度,扫了众人一眼后看向蓝鹰等人:“都是神王级别,看来够你们尽兴了。” “那真是再合适不过。”蓝鹰冷冷道了一句,眸底闪烁起点点炙热的火花。 血月组的一群人几乎默契的齐齐出手,一人找了一个目标就开始打了起来。 当六十名暗杀人员被一人一个缠住的时候,心中纷纷爆发出一股子骇人惊恐。 这些围杀他们的人不多不少,刚好六十个,其余人都在屋顶上看戏没有参与,人数上并没有占他们的便宜,可实力上却极为吓人。 因为这些年轻人最低的一个都是神人巅峰实力,哪怕比不过他们,可当真正交起手来,他们才知道这些人的爆发力有多可怕。 这些年轻人居然可以越级挑战,甚至打的一众与之对敌的神王狼狈不堪,吃力的节节败退。 越打,六大世家的联军就越心惊越惶恐,这群人年轻人实在太可怕了,原本他们以为雪月帝国有十个年纪轻轻的神王实力的人就已经更吓人了,没想到暗地里还藏了这么多二十岁以内的神阶强者,这样的综合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让这些年轻人继续成长,只怕至多十年,雪月帝国的综合实力就能在这上古天尽称王称霸了! 别说被打成狗关起门来打的联军,就是坐在屋顶上看戏的埜禹几人也暗自惊心,他们是知道异兵团这群青年人实力强的,可没想到居然强到了如此超出预料的地步。 埜禹蹙起眉头看向凤幽:“你有没有觉得异兵团这群人的实力似乎又提升了?” 凤幽看着下方打法极其霸烈凶残的一群血月组成员,点点头,确实提升了,他依稀记得几个月前在广场上他们动手的时候,最强的也不过神人而已,而且大部分都是巅峰虚神,而现在,血月组的人实力最弱的都是神人,综合实力几乎都在神王,这太可怕了…… 不远处站在房顶的歌珞动了动眉梢,眼底带着几分有趣的深幽之色,带笑的声音从那面纱下缓缓流转而出。 “听闻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来流荒大陆前带着异兵团的人去过轮回之森,从魔道之荒的少主手里拿到了两株盈盈草。” 皇九天一愣,随即眼底并射出一抹喜色:“盈盈草?!那可是炼制天成丹的重要药材……” 说到这里皇九天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说君月炼制出了天成丹?!” 凤幽、埜禹、霆夜和天一奇四人也明白了,若是季君月得到了盈盈草,那么势必会找人炼制天成丹,而她能够随手拿出皇九天都解不了的毒的解毒丹,可想而知她就算不是个炼丹高手,那么她身边也一定有比皇九天更厉害的炼丹师,能够炼出天成丹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 皇九天凝眉有些纠结不解的看着下方血月组的人:“两株盈盈草就是我出手也只能炼制出二十五枚天成丹,他们……” 后面的话皇九天没再说,埜禹几人也能够想到,血月组的人实力提升的太快,而且不是个别人有提升,而是所有人都有提升,季君月哪来那么多天成丹?若不是天成丹那还有什么?…… 六人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了对面屋顶闲暇坐着的一群人身上,那四个气质非凡,容颜绝世之人可是季君月的哥哥和弟弟,就凭刚才姬白炎出手布下的结界,那可是王阶高手的实力,再想想最小的习夏都是神皇高手,那么其余两个…… 许倾凰和麟皇难道也是王阶高手?! 六人突然想到前段时间陆续出现的天地异象,还有雷劫,当时他们还以为流荒大陆出现了君皇临世的大能,现在看来只怕是这几人进阶引发的异象…… 纵使心中满心疑问,六人也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多问,因为他们知道问了也白问,这几人是不会告诉他们什么的,这答案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找。 就在几人满怀心思的时候,下面前来暗杀的人已经被灭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因为对手是比自己实力低的,被当成了练手的对象才没有死的那么快。 妖雾和齐千樱几人将对手杀死后也没去帮忙,全都走到了一旁观战。 埜禹几人见此,隐隐有些明白异兵团的人为何修炼的时间短却一个个实力非凡,若是他们都以现在这样不要命的越级挑战,从一次次生死战斗中活过来,久而久之,若还成不了强者,那真可以一头撞死了! 也难怪季君月训练众人的时候会让他们天天没命的打来打去…… 若是让各大家族知道他们派来暗杀的人居然被当成了练手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埜禹看着下方一个个倒下的人,冷哼一声:“没想到荣家倒是聪明,居然能够忍住不出手。” 凤幽轻悠悠的道:“何止是荣家聪明,万龙谷和神之荒那几个长老算盘打的同样响。”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埜禹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一缕煞气。 …… 万龙谷和神之荒的各长老以及几个世家的人此时还不知道,六个世家派去的人正被他们要杀之人关起门来压着打,打了不说还被灭的一干二净。 一众人左等右等,等了一个晚上无法安心睡觉,当天色亮起,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的好似巨石压心,尤其是派了人去的六个世家,心头郁气横生,阵阵担忧直往上冒,最后全都化为了满满的失望和凝重。 天亮了,前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这足以说明他们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有可能全军覆没了!…… 神之荒和万龙谷的几位长老也有个别的一晚上没睡好,等天一亮就让人去打听,在得知六个世家派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时,满心失望之余又多了几分庆幸,还好他们没有冲动,不然这一次损失惨重的就是他们了! 关于六大世家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其余各势力的眼线,当知道他们派出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后,所有人的心思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对于雪月帝国这个半路杀出的势力再不敢小看分毫。 也因此,让一些对雪月帝国浑然不在意的势力渐渐有了心思,想方设法与其它势力私下联合成统一战线。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在团体赛到来前夕,所有势力都连成一心,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团体赛开始的时候先团结一致将雪月帝国的人灭杀,阻止他们夺得胜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天色亮起后,到了个人赛半决赛的时间所有人都再次聚集在了广场上开始半决赛的比赛。 半决赛依旧是一对一的对打进行淘汰,直到最后剩下十五名胜出者进入总决赛。 一百多名参赛选手依旧按照原本的号码依次进行对决,号码数字离得最近的人成为对手,到了第二轮第三轮的时候依旧如此,直到最后决胜出十五名选手。 今日的比赛毫无疑问,又是雪月帝国参赛者的主场。 不过抛开习夏十人,另外天凰道的凤兰兮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没有输过一场,不止凤兰兮,还有麒麟殿殿的五公子缨琅、人王谷七公子未琉谦、魔道之荒少主隗陵、寂天荒域三大世家西家四子西华擎,诸神道少主身边的侍从忘川。 这几个参赛者算是除了习夏十人外实力最强的存在,同样场场致胜。 “麒麟殿、人王谷、寂天荒域都是万年三帝遗留下来的残留势力演变而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现在已经不是万年前的光景,这些势力手里必定有着压箱宝,帝国若想致胜不容易,你还是提醒一下参赛者多注意些。” 埜禹看着下方一场场比赛,看着那几个脱颖而出的人,不知怎么的,提醒的话语就脱口而出,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端着一张阴柔华美的脸看着下方的打斗,佯装淡定自然。 可没人看到的地方,埜禹垂落在侧的手指却紧张的握了起来。 凤幽几人诧异的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也没多想,只当埜禹是报答季君月让人打杀万龙谷参赛者的事情。 ------题外话------ 联合暗杀军:不怪我们太弱,只怪敌人太强大…… 血月组成员:来得正好,晋级了还没能好好练手呢! 联合暗杀军:…… 作者君:三更五分钟后到~ 第五百二十七章:漫天雨火,撕裂(三更) 季君月幽幽一笑,扫了一眼神之荒几位长老所在的位置:“别忘了神之荒也是万年前三地之一的圣尊大帝残留下来的势力。” 埜禹一愣,是了,神之荒也一群老祖宗坐镇,都是万年前圣尊大帝座下的大将,还不是照样在遇到习夏几人时被灭的干干净净,看来是他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埜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直视前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似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这模样终于惹来了凤幽的怀疑,眸光微暗的看了埜禹一眼,又看了看季君月和秦澜雪,若真是他想的那样,埜禹只怕注定要心殇了…… 今日的半决赛神之荒和万龙谷运气很是不好,没能进入总决赛就遇到了雪月帝国的人,而且是剩余的两名参赛者都遇到了,结果毫无疑问,全都被灭杀。 对于这结果神之荒和万龙谷的几个长老也只是铁青着脸色什么话也没再说,这样的结果在昨日他们就猜测到了,可以说已经被气得发不出脾气了,一切只能忍到团体赛再一次性泄愤报仇! 本来众人还想看看那几个出色的参赛者和雪月帝国的人对上的,结果失望了,不过好在没有缨琅几人,但至少天凰道的凤兰兮和雪月帝国的颜绯对上了。 两个人都是女子,就连年龄也相近,一个十九一个十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十九岁的凤兰兮是神人巅峰的实力,而十八岁的颜绯却是神王初期的实力。 所有人都知道,天凰道的宗主曾经是凤凰谷谷主的亲妹妹,后来姐妹两因为一个男人撕破了脸,天凰道的宗主直接离开了凤凰谷建立了天凰道,或许是因为受过情伤的原因,天凰道讲究清修,而且所有弟子全部清一色的女子,没有一个雄性生物。 天凰道的宗主是凤凰一族,体内流淌的上古凤凰的血脉,是一只青鸾,尽管她所收的弟子并非纯粹的凤凰血脉,可能够得到她的真传自然不会差到哪去,真正的战斗力一定比实力更要强上几分。 这两个女子同样都非常凶残,凤兰兮出手阴险残忍,颜绯出手冷酷无情,这两个人对上,那绝对劲爆十足。 于是所有看官都沸腾了,尤其是当宣判着念到两人号码的时候,一个个眼睛那叫一个亮。 季君月听到颜绯要和凤兰兮对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普通的玉手镯,当手镯出现在季君月手上,只有她身边的秦澜雪以及姬白炎看到那一抹红光一闪而逝。 姬白炎宠溺的看着季君月笑了笑,果然还是这么护短。 秦澜雪也想到了季君月在做什么,抬眸看了一眼对面从高台上走下去的黄衣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凤兰兮之前他随意的看过一眼,虽然经历了数场打斗,可实力却没有完全爆发出来,而且根据资料上显示,凤兰兮天赋很好极受她师傅和师姐的宠爱,听闻手里有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宝,阿君会这么做,倒也实属正常,以她护短的性格,又怎么会看着颜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 季君月在手镯里注入了一丝力量后,就出声唤了一句:“颜绯。”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下方颜绯的耳朵里,也因此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季君月却没看其他人,只是在颜绯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将手里的玉镯朝着她扔了过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道流光闪现,颜绯下意识的抬手一接,那手镯就精准的落在了她的手里,看到手里普通的白玉手镯,颜绯清冷的大眼划过一丝疑惑,随即眸光一转将手镯带在了手上。 这个时候主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东西,乖乖带着就好,至于有什么用,说不定不久就能知道了。 不远处的齐千樱见此,心中原本缭绕的些许忧心彻底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季君月的意思,不过她这举动就是莫名的让他放心下来。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也满目疑惑,不过就算疑惑也轮不到他们多问,于是一个个收敛了心思兴奋期待的看着颜绯和凤兰兮走上了比武台。 高台上六王见此,皇九天有些好奇的问季君月:“君月,你给她一个手镯是什么意思?” 季君月神秘的笑了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于是满心好奇的埜禹几人也不开口询问了,一个个疑惑的看向了比武台。 凤兰兮看着眼前一身黑色劲装眼大精巧的少女,一张小巧婉约的脸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而是一种江南烟雨之地清新小巧的迷人,只是因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无情之气让她这份恬静的美多了几分英气和锋利。 将颜绯打量了一瞬后,凤兰兮黑亮的杏眼划过一丝暗沉,长的不比她差,实力又比她高一等级,还真是刺眼,那双眼睛居然比她的还大,那就先刺瞎这双仿似会说话的眼睛好了! 颜绯感觉到凤兰兮的打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眼神里隐藏的恶意,尽管凤兰兮气质优雅大方带着仪态万千的贵气,可那婉约之下潜藏的恶意依旧瞒不过她的感知。 眉头微凝,颜绯冷酷的脸更加冷了三分,正要开口说话,凤兰兮已经率先开口了:“开始吧!” 几乎就在话音出现的刹那,凤兰兮就动手了,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把双刀匕首瞬速飞出,划破气流带着丝丝玄力光芒朝着颜绯的面门直击而去。 那话音还在比武台上流转,半臂长的双刀就已经逼近了颜绯,幸好颜绯并非大意之人,可以说她对外一直保持着比常人还要浓烈的警惕性,所以在凤兰兮突然出手的时候她就脚尖一点飞身凌空一翻避开了那两把双刀。 可双刀击空后又迅速调转方向朝着颜绯攻击而去,这一次颜绯并没有避让,手中长剑一出,对着双刀横扫,一道磅礴剑气疾飞而出,与半道杀来的双刀撞击在了一起。 两两相抗,在空中僵持了一瞬后,发出了嗡嗡的嗡鸣声,下一刻剑气暴涨,双刀猛然弹开回到了凤兰兮手里。 凤兰兮面上划过一抹阴沉,闪身快如闪电的逼近颜绯与她近身搏斗起来,看到这杀伐狠绝的一幕周围的围观者纷纷闭住了呼吸,只有齐千樱几人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道嗤笑。 “跟颜绯比近身搏斗,简直自寻死路!”打野呵呵冷笑了一声。 齐千樱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专注的看着颜绯,不放过比武台的一丝一毫,好似就怕一个分神颜绯就会受伤一般。 渐渐的凤兰兮也发现了颜绯近身搏斗太过凌厉杀伐,那果断狠绝又犀利的招数,招招致命刁钻,本来她自然自己出手的招数就够阴损刁钻了,这颜绯居然也不成多让。 几个来回后,凤兰兮眼底狠辣之色一闪而逝,一把抓住颜绯劈来的手腕,身上猛然腾起一团青白的火焰,那是凤凰天火! 天凰道的嫡系弟子的独传玄技! 颜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热浪,因为凤兰兮就在她身边,几乎让她没有机会躲避,只能凭着本能的迅速运转异能,将所有异能瞬间爆发而出。 看到两人身上均都腾起了火焰,周围的一众围观者纷纷惊异了,凤兰兮有凤凰天火他们之前就看过了,没想到颜绯也有火焰,只是她那红艳的火焰是什么火? 比武台上两道火焰碰撞的刹那,自两人中心爆发出两道刺目的火光将两人尽数笼罩,颜绯只觉一股热浪几乎要将她撕裂,若不是有异能挡着,只怕她整个人都被那凤凰天火给融化了! 凤兰兮虽然比颜绯感觉好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至少颜绯身上的火焰挡去了她的攻击,也因此让颜绯手一挥,挥开了凤兰兮的牵制,猛然后退,手中长剑横扫,气浪滔天,带着吞噬一切的狂暴朝着凤兰兮吞噬而来。 凤兰兮神色一变,也不敢大意的连忙运起所有玄力抵挡,却还是被那力量震得飞了出去,倒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了脚步,嘴角一滴猩红的血液慢慢流淌而下。 凤兰兮眸色狠戾的盯着颜绯轻笑:“果然不愧是神王,可今日我一定会赢!” 凤兰兮说完飞身而起,手中光芒大盛,强大的玄力朝着颜绯轰然打去,颜绯运转玄力双手一抬,朝着那强大的力量抵抗而去。 也就在这时,凤兰兮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手中突然多出一个银白的琉璃光球,抬手咬开手指低了一滴血液在琉璃球上,娇声厉喝。 “琉璃飞雨,灭!” “不好!” 几乎在凤兰兮的娇喝炸响的时候人群中就爆发了无数惊呼之声,高台上凤幽几人也脸色一变。 “那是超品攻击系法器,银琉天火!” 然而一起发生的太快,凤幽根本来不及多说,比武台上以凤兰兮手里的法器为中心猛然爆发出一阵可怕的光雨,无数银白雨滴密集四散,犹如突然绽放的流星雨一般,美得炫目。 可当看到比武台上被这流星雨滴到的地方瞬间燃起了冲天火浪,不过转瞬整个比武台就化为了灰烬成为了一片火海时,这方极致的画面所带来的不再是梦幻美丽,而是毛骨悚然的寒凉。 “颜绯!” 齐千樱猛然站起了身,看着被漫天星光般的流星雨淹没的颜绯,想都没有想的就飞身而去。 其余蓝鹰等人也都齐齐变了脸色,那样强悍的毁灭性力量哪怕有结界阻隔,他们都能感觉到一股子灭杀的窒息感,磅礴,强大,毁灭。 高台上,季君月看到这一幕唇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唯独眸色沉了沉,姬白炎和妖雾几人也都只是微微讶异那超品攻击系法器的厉害,并没有丝毫的担忧。 这让以为颜绯必死无疑的黑蛟等人幸灾乐祸的看来时,瞬间失望了,然后一脸怪异,然而还不等他们多想,比武台上突然发生的变故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就在齐千樱即将奔到结界外时,那漫天银色流星雨的星光和火海中猛然爆发出一道强烈刺目的红色极光。 那道极光是那样耀眼夺目,甚至带给了众人莫名的熟悉感。 齐千樱飞奔在空中的身影猛然一顿,蓝鹰等人的脸上的担忧也顷刻消失,齐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神动容的看向了高台之上。 就在众人为这突如其来的红色极光怔愣的时候,一道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天际,拉回了众人的神思。 所有人齐齐看去,就只来得及看到凤兰兮被红色极光散发的光晕笼罩然后瞬间爆裂的惨烈画面。 耳边还回荡着凤兰兮的惨叫,而她本人居然被那绽放的红色极光的反弹之力给撕裂了…… ------题外话------ 明天要开始团体赛啦,大面积的厮杀马上就要开始咯,小宝贝们准备好板凳瓜子喔~哈哈~ 第五百二十八章:简直酸爽,擂台 “兰兮!……” 天凰道的大长老等人纷纷惊骇的站起了身,看着被撕裂成碎片的凤兰兮一个个脸色都变了,震惊,愤怒,仇恨,还有着些许担忧。 凤兰兮可是宗主最疼爱的弟子,甚至将超品攻击系法器给了凤兰兮,为的就是让她在此次的交流赛中脱颖而出为天凰道取得胜利。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没能迎来团体赛,就是个人赛也只走到了半决赛,这可是她们天凰道唯一一个进入半决赛的人,这下好了,她们天凰道的个人赛输的惨烈!…… 静默的人群因为这一声惊喝猛然醒过神来,一声声惊呼瞬间掀起了层层潮浪。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红光是颜绯发出来的?……” “凤兰兮就这样被撕裂了?……” “那可是超品攻击系法器,足以秒杀王阶之下的一切强者,就是封号王者与之对上一个不小心也会重伤,颜绯一个神王怎么可能躲得过?……” …… 一声声惊异之声此起彼伏,无不诉说着众人满心的震惊和不解,一个个翘首以盼的看着慢慢散去的火海,就等着看颜绯是死是活。 当漫天火海退去,空中银白的流星雨道道落下,一切尘埃落定,狼藉焦黑的结界之中颜绯纤细的身姿腰杆站的挺直,那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居然给人一种足以撑起整个苍穹的壮丽感。 黑发飘飞,一身劲装,面容冷酷带着惨白的颜色,嘴角一滴猩红给这份惨淡增添了一抹瑰丽的颜色。 空气中静了静,下一刻在结界消失后人潮中再次沸腾起来,那层层惊呼犹如惊涛骇浪,带着疑虑,带着震撼,带着对强者的钦佩。 其中一些人则纷纷将视线落在了高台上雪月帝国双王所在的位置,颜绯一个神王是不可能抵抗得了法器爆发的毁灭力量的,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出自那个手镯,季君月在比赛开始前给颜绯的手镯! “原来如此……”歌珞失笑的摇了摇头。 原来那个手镯里注入了季君月的力量,难怪颜绯能活着,难怪最后死的反倒是用了超品法器的凤兰兮。 那法器在强大,也是比不上一个中品王者的力量的,若是之前还无法确定,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季君月的实力就是中品王者。 一个二十岁的中品王者,呵~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和歌珞有着同样复杂心情的还有埜禹几人,还有四周各方势力的人,当所有人确定季君月真的是一名中品王者的时候,那心酸的心情,那种绝望,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惨淡。 若不是必须端着身份,各势力的长老们还真想仰天大吼一声“老天爷这么偏心真的没问题吗?!”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半决赛也彻底划下了句号,进入总决赛的十五名参赛者除了雪月帝国的十人外还有,麒麟殿的五公子缨琅、人王谷七公子未琉谦、魔道之荒少主隗陵、寂天荒域三大世家西家四子西华擎,诸神道少主身边的侍从忘川五人。 通过今日颜绯和凤兰兮的一战,让众人见识到了季君月的护短,也让各势力对于接下来的比赛更加慎重起来。 那五个进入总决赛的人本来因为身份本来就高,身上自然也有着些许法宝,可今日这一战,让他们心中都有了考量。 很显然雪月帝国的月王太护短,若是他们在比赛中也用了攻击性法器的话,说不定也会和凤兰兮一样被那保护的力量反噬,最后自食其果。 因此五人心下渐渐有了相同的决定,那就是只要雪月帝国的人不用法宝,他们也不用,就凭真实实力打! 而今日这样同一个势力十个选手都进入总决赛的结果,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一开篇就如此精彩出人意料,众人相信之后只会更加出人意料振奋人心,这样想着众人就忍不住开始期待团体赛的时候,雪月帝国是不是依旧能如此制霸四方。 今天的夜很宁静,不管各方势力私下里算计着什么,至少没有再如昨夜一般跑去偷袭雪月帝国的人。 当夜幕消失,迎来明媚的暖阳,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了广场上,静待个人赛的总决赛。 尽管大家都能看出来最后的结果,可依旧期待,期待着雪月帝国那粗暴凶残的打法,期待着他们如何继续持续惯有的秒杀。 高台上各方势力纷纷落座,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参赛选手全都被淘汰了,这也让众人看向雪月帝国的方向时多了几分怨念。 四面八方汇集的怨气全都朝着季君月几人那边飘去,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这怨气给淹没了,偏偏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那叫一个视若无睹不说,还一副闲暇悠闲的模样。 那怡然自得的样子落在各方势力眼里就变成了稳操胜券的骄傲,看得一众人更是恨得牙痒痒,满心的嫉妒都会要溢满,那心情简直酸爽到了极致。 黑蛟终于忍无可忍的阴阳怪气的冷嗤了一句:“看来月王对拿第一很有信心了,居然如此闲逸,莫不是看不起麒麟殿、人王谷、寂天荒域、魔道之荒和诸神道?” 这绝对是挑拨离间! 高台上的人都听得出来黑蛟是故意找茬,可尽管知道是故意的,五方势力还是有不少人心里不太舒坦的看向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眼神也多了明显的不悦。 季君月看向黑蛟勾唇一笑,开口的话语带着讥讽:“这么粗糙低能的挑拨离间,也只有大长老这样的能够想得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果然是个思想简单没脑子的,也可以完全翻译成人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这么糙的手段也玩的出来…… 黑蛟的脸色瞬间铁青一片,看着季君月的目光简直恨不能吃了她,那不断起伏的胸口无不在告诉周围的人他被气得有多严重。 众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纷纷收回看着季君月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这一次众人再一次体会到了季君月这个小女娃的巧言令色和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算是彻底从黑蛟等人身上吸取了教训和经验,以后绝对不能跟季君月耍嘴皮子,要么直接动手灭了,要么就闭口不言,言语上永不相逢,否则最后说不定会落得一个被气死的下场…… 今日的总决赛采取的是擂台上,按照十五名选手手里所持有的号码牌大小一次上台比试,直到擂主被打败,新的擂主将会继续接受下面参赛者的挑战,直到最后产生第一名。 第二名和第三名也是按照擂台上来决定,也就是说今日的比赛有三轮。 比如说今日的十五名选手号码最小的就是习夏,那么第一个上台成为擂主的就是习夏,然后其余十四名参赛者按照号码依次上台和习夏比试,直到其中一个把习夏打败,则可已成为新的擂主继续被接下来的参赛选手挑战。 个人赛的第一名产生后,擂台上将重新开始,剩余的十四名继续新一轮擂台上,直到第二名产生,依次类推。 说到底这总决赛是不太公平的,尤其是对于第一个上场的选手。 时间越久,经历的对手越多,那么最后上场与之比试的人就越占便宜,因为那擂主已经消耗了太多体能,若是两个实力差不多的,一个已经经历了十多人的轮番上阵,只需要再打败一个就能成为第一。 可偏偏这最后一个人与擂主的实力相当,而且之前一直保存了体力,那么这个擂主是吃亏的,很可能就输在了体力耗损上。 因此这最后的总决赛比的不仅仅是每个人的实力,还有他们的耐力和毅力。 第一个上场的虽然是习夏,但第二个上场却同样是雪月帝国的人,这人还是齐千樱。 就在众人猜测着雪月帝国会如此决定的时候,习夏直接认输让齐千樱成为了擂台赛的擂主,这结果让众人好生意外。 毕竟雪月帝国十个选手都入总决赛了,但只有三个人能够拿到名次,那么他们就算打赢了其余五个选手也一定要退出七人才行,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最先退出的居然是十名选手中实力最强的习夏! 众人呆愣了一瞬后,却无端觉得雪月帝国这不是在冒险,而是一种另类的嚣张,似乎是在告诉众人,杀鸡焉用牛刀…… 有了这个猜想的众人瞬间默了,果然是雪月帝国,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 紧接着是苏木旭和雾琊,两人也都台也没上的直接认出,众人看着比武台上独自站立的擂主,那一身红衣风华,简直鹤立鸡群到让人默默无言。 这绝对是他们有史以来见过的最轻松的擂主…… 好在这样的认输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在苏木旭和雾琊包括妖雾都认输后,终于迎来了不是雪月帝国的参赛选手。 这人是人王谷的七公子未琉谦。 未琉谦今年二十岁,是同辈里的天才,一名神王初期的强者。 当齐千樱看到未琉谦走上台的时候,眉宇间的慵懒散去几分,多了一丝认真,尽管他知道未琉谦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也知道,未琉谦的爆发力远远不止一名神王初期的实力。 因为他出自人王谷,还是人王谷谷主的第七个儿子,从小修炼的功法就与常人不同,那是一种引借大自然力量而来的实力,是可以越级杀人的。 未琉谦走上台在齐千樱十步之外站定,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犹如翩翩公子温谦和逊。 只见他对着齐千樱温谦一笑,有礼的拱手道:“一会儿还要请齐兄弟手下留情了。” 齐千樱眯着眼看着未琉谦,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人并非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而是真的谦和有礼,但并非柔弱书生那般愚昧无知,相反,未琉谦的温谦下流动的是一种智慧的稳重。 这样的气息齐千樱并不算讨厌,因此难得没有冷脸相待,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邪性弧度,淡淡道:“彼此彼此。” 未琉谦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意外,随即看着齐千樱的神情明显增添了一分好感,他原以为雪月帝国的人都是仗着妖孽的天赋嚣张惯了,必定眼高于顶,没想到倒是他自己识人不清了。 “请。” 未琉谦抬手道。 齐千樱微微点头,也没跟未琉谦客气或者耽误时间,他早就在看到未琉谦的资料时就对这个人感兴趣了,或者该说是对他背后的人王谷感兴趣,引借自然之力为己所用,他到想看看未琉谦能够引动什么力量。 齐千樱手中长剑一现,犹如突然乍现的闪电,快速朝着未琉谦刺去,那身影不过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未琉谦身边。 第五百二十九章:一路通关,护航(二更) 未琉谦更是不敢大意,哪怕他能够引借天地之力,可齐千樱毕竟是一名神皇,比他的实力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长剑快如闪电般刺来的时候,未琉谦侧身一避,按理说一个神皇的攻击,神王实力的人是根本避不开的,可未琉谦居然避开了。 而且如此快速,快的让围观的众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如何做到的,只知道回神时未琉谦已经侧身避开,众人有只来得及看到那电光一般的剑身与未琉谦擦身而过。 “好快的速度!” 埜禹凝眉看着未琉谦,眼底划过一抹难掩的惊诧。 霆夜也有些疑惑道:“一个神人不该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不正常。” 歌珞看着比武台上犹如光影穿梭的两道身影,平静道:“借风而行,未琉谦引借的是大自然的风力。” 几人听到歌珞的话纷纷惊奇,早就听闻人王谷的修炼功法奇特,并不是修行者所修炼的术法,而是一种犹如念力一般的引借天地之力入体的神奇功法,只是这样的秘法只有人王谷的嫡系子孙和弟子会,外人很少有机会见,没想到未琉谦引借的居然是风力。 姬白炎感兴趣的道了一句:“这功法倒是与异能者有些相似,只是异能者所激发的是自身所带来的隐藏天赋力量,人王谷的功法却是从外引借为己所用,而且引借之后的力量似乎更强大纯碎一些。” 季君月想起人皇大帝,眼底闪烁起一丝惋惜:“可惜了,能够创建出这样一套功法,人皇大帝不愧是曾经统治上古天尽的三帝之一,这等本事,若是没有陨落,能够与其打一场也不枉在这世界走一趟了。” 姬白炎好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就算三帝没有陨落,他们也是君皇临世的大能,月月起码还要再升级一次才行。” 秦澜雪在旁边专注宠溺的看着季君月笑语一句:“我努力提升实力跟你打。” 他现在已经是中品王者了,按照他修炼的速度,最多半年就能成为极道王者,到时候就算不是君皇临世的大能,也够阿君尽兴的打一场。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了秦澜雪一眼:“那你可要想办法先阻隔我们之间的联系。” 否则真要打起来,只怕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无论打自己还是打对方,最终都是一个样,那还打什么打…… 秦澜雪听言澄澈的眼眸中粼粼波光浮动了一瞬,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阿君真的想,他有办法暂时阻断双方的牵引,虽然无法做到生命同体的切断,但可以暂时隔离不用与对方一同承受伤痛。 季君月闻言也没犹豫,果断道:“好。” 她一直都有这个想法,这一次看来是有机会满足了。 习夏眼眸一转,看向季君月:“姐,你们要打的话就回君都打吧,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观战。” “同意。”许倾凰淡淡的道了一句。 季君月失笑的拍了拍习夏的脑袋,看了两人一眼,挑眉邪笑道:“再议。” 两人也没失望,反正就算季君月和秦澜雪在这里先打了一架,等两人回到现代的时候,爸爸们必定会再拉着秦澜雪揍一顿,到时候他们自然可以看到。 埜禹几人就在后面听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的谈话,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丝怪异的情绪,这两人明明好的令人羡慕嫉妒恨,怎么可能把打架这种互相伤害的话说的如此自然? 还真是一对怪异的夫妻…… 就在几人说话间,比武台上的打斗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 那一道道光影,那看不清的虚影闪来闪去,无数力量碰撞的爆炸声,地面破裂的震响声,声声入耳震动人心。 未琉谦早就知道齐千樱很强,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强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那剑法玄技所带来的破坏力哪怕是他拥有风的力量也被震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在未琉谦躲避过剑气的攻击后,齐千樱收起了长剑双手合十凝结出了一道诡异的指印,团团黑紫之气自他周身散漫而出,如闪电般伴随着一道人字形掌印朝着未琉谦轰去。 强大骇人的掌力伴随着阴诡死亡般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让未琉谦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窒息和毛骨悚然的寒凉。 神色骤然一变,再不反抗直接将全身的力量提到了极致的闪身躲避,这生死关头,这壮观可怕的一幕,看得所有人心惊不已,目瞪口呆。 轰隆隆!…… 当那偌大的掌印落下,整个比武台灰蒙蒙一片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满天沙尘弥漫,就好似沙尘暴席卷一般。 高台上的季君月看到齐千樱使用的招数,顿时笑了:“小樱子倒是聪明,居然将你我教的玄技功法融合了起来。” 齐千樱这一招有蛊宗秘典上的功法,那一掌则是季君月教的裂天掌第一式人魂纹字印,没想到两者融合后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当灰尘散去,齐千樱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他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身红衣妖邪无限,而在他的数十米之外坑坑洼洼的石块中,一个身形狼狈,衣服褴褛满身灰尘的人慢慢爬了出来。 那张黑漆漆的脸早就看不出一丝一毫两刻前的温谦俊朗,若不是台上就齐千樱和未琉谦,众人还真无法确定那惨兮兮的人是未琉谦…… “我……认输……” 未琉谦爬出来吃力的说了这一么一句,就趴在地上喘息着平复内里的剧痛,喉头里一片血腥味,身躯痛的仿似下一瞬就会撕裂一般,未琉谦第一次产生了一股后怕,若是刚才他再慢那么一点点,恐怕就不是重伤,而是尸骨无存了…… 这齐千樱还真是厉害的不是人!…… 结界散去,人王谷的几个长老直接从高台上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将未琉谦从头到尾检查了一边,确定只是重伤后纷纷松了一口气,要是七公子在这里废了或者死了,他们所有人回去都没法交代。 李瑜玄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的在心中升起了一丝庆幸和感激,还好这齐千樱没有杀心,否则…… 呸呸呸!李瑜玄几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脸色顿时黑了,居然感谢对手,他们一定是被雪月帝国的凶残给弄得神经错乱了! 比武台旁边不远处站着观战的缨琅、隗陵、西华擎和忘川四人看到未琉谦被抬走,神色越发凝重起来,齐千樱那小子那么彪悍,他们四人就算在自己的地盘是天才,到了这里也被这小子打击的体无完肤了,想要将他踢下台……除非出现奇迹…… 四个没有关系的人在这一刻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个决定油然而生。 那就是无论如何,先把齐千樱这个大杀器送到第一的位置上坐着再说,不要再在这里吓人了……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一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场景,雪月帝国的选手人数,其余的四名代表四个势力的选手也纷纷认输,连比武台都没上。 结果,齐千樱守的擂台只打了一场擂台赛,就一路通关直接登上了个人赛第一名的宝座!…… 这第一轮的擂台赛简直快的出奇,在众人还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时,第二场擂台赛就已经开始了。 十五个选手除去第一名的齐千樱,其余十四人再次开始新一轮的擂台赛,第一个守擂人依旧是习夏,而第一个挑战习夏的则是苏木旭。 就在众人猜测这一次习夏会不会依旧认输让苏木旭守擂的时候,苏木旭直接对裁判道:“我认输。” 看着站在擂台赛穿着怪异却极为酷帅的小少年,众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眼底早已腾起了不自知的兴奋,看样子这小少年是准备上守擂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众人兴奋了,可还有选手参加晋级赛的四个势力的人却僵硬了脸色,一个个内心早已咆哮一片。 娘的!一个神皇中期就已经力压众人一筹弄得人王谷惨败,也让他们势力的参赛者认输,现在来了个神皇巅峰的高手守擂,这简直是逼着他们的人继续认输啊?! 要不要这么会玩?再玩下去真的会没朋友的……别说朋友,连敌人也都没有了…… 别说四方势力的人内心咆哮,就是作为参赛者的缨琅、隗陵、西华擎和忘川四人的内心也奔腾的千万匹草泥马…… 接下来一个是缨琅,缨琅站在下面的围观席上扇着扇子无语的道了一句:“认输。” 众人听言既是意外又有种意料之中的理解和同情,这实力差距太大,与其上去送死或者丢脸,还不如直接认输,至少不会显的特别狼狈惨烈。 之后雾琊和蓝鹰等人也都选择了认输,而后是魔道之荒的少主隗陵,隗陵的选择和缨琅一样,直接认输。 接下来史无前例的通关盛况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认输,看得众人都有些麻木了,直到最后一个颜绯上台,就在众人等着颜绯认输直接让习夏通关成为第二的时候,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我认输。” 习夏酷酷的道出一句,只听声音那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认输,可当众人看到习夏唇角扬起的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时,众人才在恍然大悟中狠狠的抽了抽眼角。 这他娘的!不带这么玩的,居然是故意保驾护航!故意保送一个人去占领第二名的位置! 简直阴险无耻!…… 麒麟殿、魔道之荒、寂天荒域和诸神道四方势力的人脸色齐刷刷的黑了,差点没气的脱鞋子抽人,太不要脸了! 缨琅和西华擎几人的脸色也堪比锅底,他们还想着既然习夏要站擂台,那他们就推他一把,把这祖宗快点送走,不就是第二嘛,他们不要就是了,至少还有个第三可以争取一下! 可现在呢,这个无耻之徒居然在最后一刻让他们所有人的打算付之东流,居然就这么无耻的把颜绯送上了第二名的宝座,自己还继续留在赛场刺激人!简直不是人! “你……你们也太阴险了!”麒麟殿的五长老洄游气愤的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双目怒瞪,堪比铜铃,一双眼珠子溢满了怨愤,这群人简直不要脸! 寂天荒域的三长老转天也满脸沉郁和不满的开口了:“雪月帝国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般堵人后路的作为实在有些卑鄙。” 魔道之荒跟随而来的三长老鬼峒看了看下方静默而立的隗陵,见他神色平静就没有开口参与,只是旁观的看着几人。 ------题外话------ 洄游转天:太卑鄙!太无耻!太狡诈!太不是人! 习夏:我有说要第二吗? 季君月:我们有违反比赛规则吗? 众人:…… 第五百三十章:霸气姿态,乱战 (三更) 而诸神道的几个长老也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少主,见他平静的喝着茶仿似没有听到周围的喧嚣一般,也不敢开口去参与,一个个口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季君月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在见到诸神道和魔道之荒安安静静时眼底划过一抹深色,随即看向洄游和转天几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雪月帝国违反比赛规定了?” 一句反问,问的几人瞬间一噎,一个个一口气卡在脖子眼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季君月,半响都再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一众人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给季君月竖大拇指,见过卑鄙无耻的,没见过卑鄙无耻到这般理直气壮让人无言以对的地步,高!实在是高! 既然没违反规定,那么就没权说什么,那就乖乖闭嘴看着就好。 洄游几人一张老脸几乎扭曲,一个个收回视线再不去看季君月一样,颇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阵势。 就这样,颜绯坐上了个人赛第二名的宝座,于是一个上午还没过去,就迎来了总决赛的第三轮擂台赛。 习夏再次站回到比武台上,这一次众人已经可以预见随后的结果,个人赛的第三名已然毫无悬念。 只是众人没想到第三名出现的会这么快,本来还想着缨琅、西华擎、隗陵和忘川怎么也得打一场做个垂死挣扎什么的,结果四人直接放弃了擂台赛,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说弃权。 以至于不过片刻的功夫,个人赛的第三名诞生了,依旧是雪月帝国的人,只是不是众人以为的习夏,而是最后一名的夜美人。 习夏在最后将名次让给了夜美人,他会留到最后也是为了吓唬吓唬缨琅几人而已,否则按照昨夜商议的,他每一轮开始就会弃权,将战场留给其他人。 不过自从看了齐千樱和未琉谦两人的战斗,他就觉得还是速战速决好,想要练手等团体赛的时候好好练,现在没必要浪费时间。 这样的结果让四方势力的人脸色越发难看了,若是习夏得了名次他们还不会这么气愤,偏偏这小子太过卑鄙,居然自己不要名次,还不给他们的人夺名次,就在那里犹如一座山一般阻拦着! 个人赛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束了,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以绝对霸气的姿态占领了所有名额,从各方势力提供的奖品中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 因为总决赛太过顺利,导致最后结束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各方势力也难得有时间好好回去部署安排,于是比赛结束后一个个就纷纷离开了。 雪月帝国的人却都默契的留了下来,当整个广场只剩下雪月帝国的人后,季君月挥出一道光球将整个广场笼罩在其中,让外面的人再无法看到里面的一切画面,更无法听到丝毫的声响。 这让一些留了心思的想要躲在某处偷看偷听的人纷纷绝了心思,只能不甘的走了。 六王也留了下来,季君月见他们没走倒也没有赶人,反正接下来只是一些交代而已,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参加团体赛的出列。” 季君月站起身走到高台前方看着下面的人道了一句。 秦澜雪并没有跟着一起起来,而是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位置上,含笑的看着季君月的背影。 小的时候他一心想着将所有欺负他的人以各种各样美丽血腥的方法弄死,甚至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眼里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鄙夷和不屑,只有满满的恐惧,惊悚,害怕,惶恐。 只是后来他没能等到心愿完成就被蛊老鬼劫持离开了秦宫,开始了更加惨烈的地狱生活。 那无止境的死亡与痛苦,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持续,每一次睁开眼睛他都有一种,噢,原来还活着的庆幸和失落。 庆幸没有就这么死去,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他要将这个世界变成和他一样的黑,拖着整个世界入地狱。 失落,为何还活着,为何还要继续这份生不如死的痛苦,于是,在这样纠结的情绪中,在漫天黑暗之中,他等待了机会。 当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是兴奋的,更是激动的,因为他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尝一尝他的痛苦,都来到他的黑暗王国,享受一下这份没有阳光的黑暗,阴郁,绝望,无止境的黑暗。 可意外的是,他逃脱牢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时候,一直薄幸他的上天居然给他送来了季君月这么一个美好的奖励。 那是他小时候唯一仰望的一缕光,也是唯一想要抓住想要珍藏的一缕光,可惜,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握住她。 所以在幽山见到的那一刻,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并且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要握住她,哪怕是将她拖入地狱也绝不放手,甚至就算死,就算轮回,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可是她是那般警惕,也是那般厉害,厉害的哪怕他已经成为地狱的王,依旧无法轻易困住她,所以只能温水煮蛙,慢慢耗,一点一点让她放下防备走向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直至再无法逃离。 将近五年的时间,他做到了,阿君就在他面前,就在他身边,是属于他的,从里到外都是属于他的。 可是他却发现,与其毁灭整个世界,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还不如看着她发光发亮更叫人心情愉悦舒畅,尤其是每次当他想要将阿君毁掉的时候,她不露痕迹的转移他的心思,打消他的心思,那份敏锐聪明,那种猎人与猎物的较量,那种势均力敌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美妙的让他着迷。 这样永远能够胜他一筹,时刻与他斗智斗勇的阿君,美好的让他痴迷。 因此不知不觉间,他喜欢上了这样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季君月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然后继续与她在思想上搏斗,看着世界被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踩在脚下,看着她每一次都能将他满心阴暗瓦解,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一种如同制作‘艺术品’的兴奋感。 这状态,这感觉很奇妙,这种异常满足的感觉让秦澜雪极为享受,只觉就这样下去,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数千年上万年都不够。 歌珞看向坐着不动视线专注的停在季君月身上的秦澜雪,眸子微眯上过一缕流光,悠悠然的出声轻笑一句。 “同样是雪月帝国的王,雪皇这样坐在幕后不觉得太没存在感了吗?” 埜禹和凤幽纷纷看向歌珞,眉头微蹙,随即又看向了秦澜雪,天一奇、皇九天和霆夜也看向了秦澜雪,他们都听得出来歌珞这话带了挑拨的意思,尽管知道以秦澜雪表现出来的情深肯定不会受到影响,但莫名的还是想知道他的反应。 姬白炎和妖雾几人都没说话,一个个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寻味,甚至有着三分古怪。 也就只有不熟悉的人,没有见识过秦澜雪可怕的人,才会觉得他没有存在感。 秦澜雪这个人,先不说别的,就说他那张倾绝天下的绝色容颜就足够吸引世间所有的目光,更不要说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优雅尊贵之气,只一眼就让人有种低若尘埃的感觉。 这样一个满身发光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感? 何况秦澜雪这人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不看你不理你无视你那是你的幸运,要是他真的看你理你,那么……呵呵……尸骨无存都是最幸运的死法了。 秦澜雪头也不回的淡淡说了一句:“存在感能吃?你们这么有存在感也成不了帝国的王。” “……”歌珞眸光一泄,愣愣无语的看着秦澜雪的背影一瞬,眼皮子跳了跳,沉默了。 埜禹几人也是面色一呆,一口气卡在了脖子眼,愣愣无语的看了秦澜雪片刻,又看了看缄默不语看不清神色的歌珞,果断的保持旁观者的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免得被挤兑。 这两个人不愧是夫妻,口齿都一样利! 就在几人说话间,下方人群已经走出五百人于高台下站立成队。 “明天的第一场团体乱战,我要你们放开了打,一炷香的时间能杀多杀杀多少。” 季君月负手而立,清悦的声音沉冷而威仪,带着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眸光一扫,扫向里面站着的半数异兵团成员:“你们空间里存着的军火可以用起来。” 听到这话,异兵团的人眼眸瞬间亮了,犹如撒入了一把火星子,燃烧起了熊熊热浪,一个个兴奋不已的扬声应道。 “是!” 剩余半数的参赛者都是从军队里表现优越的人群中挑选出来的,听到季君月的话,又看到异兵团的人那兴奋劲儿,瞬间疑惑了。 空间里的东西?是什么?…… 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众人也都知道异兵团的人都有一个手环空间宝器,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空间的存储范围了。 不仅如此,就连异兵团手里使用的兵器也都是上品兵器,听闻全都是季君月这个主子赏赐的,这大手笔让众人震惊骇然的同时也忍不住满心羡慕。 不过好在最近军队里有不少表现出色的也都得到了一些兵器和空间宝器,这让众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个个卯足了劲的修炼,就盼着能表现突出得到奖赏。 对于一些人的疑惑,季君月并没有开口解释,异兵团的人也没有多说,只是对询问的人说了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日一切由习夏指挥,你们所有人听从安排,让各方势力好好看看,就算组成联军围杀,最后死的也一定是他们!” 此时各方势力还不知道,在他们私下频繁活动准备联手先将雪月帝国的参赛者消灭时,雪月帝国的人也正在磨刀霍霍慢性兴奋的等着他们上门找死。 又是一夜的平静,当夜幕退散迎来光明,漫天霞光冉冉升起透满了新生的朝气,却也将广场后方偌大的轻水大森林镀上了一层金芒的同时多了点压抑的气息。 各方势力的人依旧在广场上落座,而每方势力的参赛者则前往了轻水大森林,尾随而去的是每方势力派出的一个裁判。 广场中心一个偌大的投影将轻水大森林的广阔完全显现了出来,绿荫缭绕土壤肥沃,青山绿水,完全就是一个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森林。 高台上,下方各势力的坐席,依旧如前三日一样的坐席安排,广场上依旧人山人海,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时众人的注意力不再是比武台,而是那半空全方位无死角的投影。 季君月看着投影里渐渐出现的一个个队伍,扬声道。 “轻水大森林虽然无法与轮回之森相提并论,但也面积广阔,群兽众多,我在里面圈下了数千米的范围布下结界,结界里没有群兽打扰,也足够近两万的参赛者施展,时间一到,结界就会消失。” 众人听言并没有出言多说什么,以往每一次的交流赛也基本就是这样的安排,只是团体乱战安排的是一出慌乱的平地沙丘,并没有安排在有玄兽居住的大森林里。 不过这轻水大森林他们也是知道的,危险系数并不高,只要是神王级别的高手简直可以横着走,比神王实力低的只要同行人数足够,也基本不会发生什么送命的危险。 ------题外话------ 乱战乱战,要开始疯狂杀戮咯,这回乱战结束后,估计各方势力都要被虐到没脾气了,哈哈~ 第五百三十一章:万人联盟,旁观 此时他们的注意更主要的放在那些个全方位无死角的投影上,这样能够将画面投射到千里之外的法器不是没有,以往交流赛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却没有这般清晰,清晰到比赛所圈出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这样的大面积可是需要不少法宝支撑的,以往交流赛都是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举行,这二十七个势力都是数千年的底蕴,其中像神之荒麒麟殿这样,更是有着万年的底蕴,自然有资本拿出这么多法宝支撑如此震撼宏伟的投影画面。 可雪月帝国不过是半路出家的,甚至雪月帝国建立的时间不过五个月而已,就算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实力高强,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底蕴,这让各方势力越发觉得雪月帝国深不可测了。 众人看着半空无数投影各怀心思,而已没心情去与其它势力的人寒暄,大部分都极为安静,直到画面中出现了参赛选手的身影,众人才收敛心思细细看了起来。 一个团体,两个团体,五个团体,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天星城和猎人会等八个中小势力以及雪月帝国的人陆续出现,当一万八千多名参赛者全部齐聚轻水大森林,来到结界圈出的地方时,各方势力作为此次裁判的代表也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姬白炎则代表了雪月帝国去充当了裁判,若是一会儿的团体赛发生什么意外,以他的实力也好处理。 哪怕各方来的裁判都是长老级别有身份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可此时几人还是默契的看向了那个穿着同样奇怪却极为清爽怡人,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般贵雅的年轻人。 不仅是画面里的众位裁判看向了那青年,就是在广场上围观的数十万人也都齐齐看向了投影中一身洁白的青年。 这个人众人并不陌生,也在之前三天的个人赛中大致知道了他的身份。 雪月帝国月王的哥哥姬白炎,至于是什么实力,众人并不知道,却也相当好奇,这些天一直不放弃打探他的消息,可是始终无疾而终。 不过一些人一直记得前段时间流荒大陆时常出现天地异象,甚至引动了好几次雷劫,这让众人一度怀疑雪月帝国的人又出现好几个王阶,只是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此时看到姬白炎,众人心中渐渐怀疑,那些引动天地异象的会不会有姬白炎,毕竟他可是季君月的哥哥,连习夏这样一个做弟弟的都是一个神皇的高手,姬白炎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差? 姬白炎也没有谦让,美丽温和的脸上荡漾着一抹绅士又谦和的笑意,那笑容明明谦和温润,却给人一种如阳光般温暖人心的感觉,尤其是被那一双盈盈含笑的犹如月牙一般弯弯的眼眸看着,更是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不过也正因为太过美好而让人轻易忽视了那双弯弯的眼眸长长的扑上扑闪的睫毛下,漆黑晶亮的眼睛晕染的神秘,那是花非花雾非雾的不可触及捉摸的色彩美好而危险。 “想必各位参赛选手都已经知道比赛规则了,不过作为裁判之一,我还是再重申一次好了。” 姬白炎含笑的看着众人,近两万人半数以上都被他那温和悦耳犹如琴声一般的声音给迷惑了,只有一小部分心思细密善于观察的人,心中不但没有因为姬白炎的温柔谦和放下防备,反而越发觉得这人高深莫测。 “比赛开始后你们所能活动的范围大致两千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结界就会启动,你们可以不用太在意范围,若是超出,结界会自动将你们挡回来。” “团体乱战时间为一炷香,也就是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所有参赛者可随意打斗,无论任何方法,并且生死各安天命,时间到时我会通知,一旦你们听到了我的声音就不能再动手,否则视为犯规,整个团体全部取消比赛资格。” “而在规定时间内活着走出来的算晋级,可以进入寻宝大赛,若是有哪个团队人数低于五十人,算输,无法再参与寻宝大赛。” 不急不缓的说完比赛规则后,姬白炎拍了拍手道:“好了,规则已经说完了,各位三赛选手进入结界吧,一刻后我会通知开始,那个时候才可以攻击对方,在这之前,你们所有人可以自行寻找有利位置。” 近两万的参赛选手听闻纷纷转身朝着前方树林走去,三十七个团体从各个方向分散前行,姬白炎等一众裁判则坐在原地的休息区等待着。 只有广场上的一众人能够看到,那些参赛选手在穿越了树林后,竟然有三十个团体集中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众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下一刻不少人纷纷惊呼出声。 “他们莫非是要联手?!” “看来各势力私下已经达成了协议,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联合对付雪月帝国。” “这……会不会有些卑鄙了?……” “卑鄙?你似乎是苍魂道的弟子吧,你们苍魂道的参赛者可也在联军之中。” 那开口的青年听言顿时默了,脸色涨红的侧开了身。 之后又有人个别势力的弟子出声道:“其实仔细想想也难怪众势力会联合,先不说雪月帝国有数个神王还有神皇在,就说他们手里能拿出手作为团体赛奖励的只有这流荒大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可是早就想要这片大陆了,雪月帝国把流荒大陆给占领了,不成为众矢之的才怪……” “说的也是,而且他们也太狂妄了些,我倒要看看这一次面对众人的群起而过,他们是不是还能那么嚣张!” …… 无数幸灾乐祸的声音一浪接一浪的响起,当然也有少数人充当着正义使者的角色,这些人自然是其中没有参与联军的几个势力的弟子。 而就在人潮中议论纷纷哗然不已的时候,站在人群最外围的雪月帝国的军队居然相当的安静,一个个身姿挺拔站的笔直,双目锐利冷然的看着半空的投影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的眼神有担忧,有愤恨,也有激动,有兴奋,可不管他们的情绪如何暴涨,都安安静静,只要细心的人都会为这份纪律赶到心惊和讶异。 高台上,季君月看着投影里陆续聚集在一起越来越壮大的队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狭长的凤目黑亮又深幽。 四周原本等着雪月帝国的双王发飙的一众人,转眸看到这一幕,看到季君月不但没有恼怒没有气愤,反而似乎还在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而秦澜雪更是好似根本不关心比赛结果,就连自己人被人围攻欺负也都没有实施丝毫的注意力,就那么专注的削着手里的苹果皮,直接看得众人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忍不住暗自碎了一口:“真是两个怪物!修为妖孽也就算了,连脾气想法也都极其怪异的非人类,这两个人到底打哪来的的怪人?!” 季君月和秦澜雪不吭声,埜禹却见不得万龙谷的人好,直接鄙夷的嗤笑一句。 “脸皮真是够厚的,以多欺少,这要是最后还被人家赢了,看那一张张老脸往哪搁。” 凤幽淡淡的来了一句:“一进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自然没脑子想什么好主意,能想到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已经很好了,不要对他们要求太高。” 埜禹看着周围脸色骤然一变的老家伙们阴邪一笑,附和道:“也是,算了,看在人老了脑子不好使的份上,本王就去计较了,只是不知道最后以多欺少还被少的那方反过来欺,这些人会不会从脑子不好使直接被气死?” 凤幽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煞有其事的考虑了一瞬,点头道:“有可能。” 两人这一唱一和,加上霆夜的哈哈大笑,让高台上一众参与联军的势力全都黑了脸色,额头青筋一跳一跳胀鼓鼓的,看起来很是狰狞。 不过人家说话也没指名道姓,何况也没计较他们以多欺少联合打压,就是那么说几句,众人自然不好上赶着去承认,只能铁青着脸色吹胡子瞪眼的忍着。 好在一刻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画面中姬白炎的声音传出,响彻整个轻水大森林,也透过投影传入了广场众人的耳里,这才结束了高台上压抑的气氛。 “时间到,团体乱战开始。” 随着姬白炎的话音落下,旁边的裁判点燃了香,这里的半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季君月相信,以她们这一方五百人的实力,一个小时,就算面对上万的联合军,也足够灭杀不少人了。 何况就是考虑到各势力会联手,季君月将空间里专门对付修炼者的一些特研军事武器都给了齐千樱等人,加上习夏自己也有好多好东西,那些人成群结队的来,只会被灭杀的更惨! 今日就让各方好好看看,底蕴强,势力广大又如何,雪月帝国虽然是半路杀出来的,却绝不是可以轻易灭掉的存在! 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冷酷的锋利,唇角的弧度似是染上了几分血腥之气,让个别正好转头看来的人纷纷看得神色一顿,心下骤然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轻水大森林里,三十个团体联盟组成一万五千联盟军已经完全集结,除去即将被围攻的雪月帝国外,只有六个势力置身事外的没有参与。 隗陵所在的魔道之荒,亡魂之巅、神巫殿、诸神道、杀生道和凤凰谷都在比赛开始前就分散到了各处,站在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 除了凤凰谷,其余四个都是魔族,魔族和各方势力一直处于相见两相厌的状态,自然不可能联合。 因此既然正道那些人将他们摒弃,那么他们就旁观好了,正好也可以坐观虎斗检点便宜,而凤凰谷和魔道之荒虽然也抱了这样的心态,可也有一部分其它的原因。 当初在轮回之森的时候隗陵是亲眼见识过季君月一群人的实力的,他总觉得季君月这样的人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何况她虽然是一个女子,可心思奇诡又邪妄莫测,不可能想不到如今这样的危机状况,那么势必会有所准备,魔道之荒最好置身事外。 何况当初季君月也算救过他的命,尽管最后拿走了他手里的盈盈草,可他总有一种感觉,盈盈草或许是好东西,可季君月不一定非要不可,所以他觉得在不影响到魔道之荒的利益时,他愿意为她行方便。 而凤凰谷之所以置身事外,当然也是和隗陵猜测的一样,觉得雪月帝国的人太过神秘,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凤银桦做出的决定。 从凤银桦败在夜美人的手里后,他就有一种感觉,雪月帝国这潭水远比各方势力想的还要深,若无法完全了解,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题外话------ 嗷嗷,下一章就火爆开打啦,不过今天的二更和三更要推迟到下晚六点左右喔~到时候会一起更新哒,小宝贝们群么一个,捂头遁逃,哈哈~ 第五百三十二章:穿云裂石,围杀(二更) 万人联军此时正达成协议朝着雪月帝国的人消失的方向搜捕而去,可他们却不知道,几公里之外的地方,雪月帝国的人也没闲着,他们正在一处宽敞的平原落脚。 只有广场上的一众围观人员看到雪月帝国的人聚集在那平原上,正二十人一小队的分散各处挖坑埋着一个个手掌大小的银色圆球。 “他们在干什么?” “那银色的小圆球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奇特……” “看样子似乎是陷阱,可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圆球能有什么杀伤力?” …… 高台下的围观人群惊疑的出声议论纷纷,高台上,各方势力也交头接耳,最后猎人会的虎王雳忍不住嘲笑出声。 “雪月帝国这是玩过家家呢?莫不是知道自己要被万人围剿已经黔驴技穷,拿一些不管用的东西来做一番垂死挣扎?” “哈哈,其实雪月帝国若是怕死,大可以认输退出比赛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这垂死挣扎的样子还真是不怎么好看。” 往生道的生南岳开口嗤笑出声,其它势力的人也有不少纷纷笑出了声,说的话全都是嘲笑和挤兑雪月帝国。 那音量故意放的很大,明显是说给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听的。 然而,无论众人将这出戏唱的怎么火热,人家当事人愣是不接茬,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观看着投影,仿似周围所有人都是背景,那一声声嘲笑奚落都是幻听一般。 这样一来,本来还心情不错的一众人慢慢觉得没意思了,一个个气哼哼的收了声,暗想着等会儿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全军覆没的时候,看这两人还能不能保持镇定! 轻水大森林的平原上,雪月帝国的一群参赛者分队后纷纷在习夏那里领了东西就去挖坑埋入,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不过一刻多的时间他们所在的位置方圆数百米每隔五十米就埋入了一枚银色圆球,等万人联军浩浩荡荡的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各就各位的聚拢在了一起。 五百名少年或站或坐,甚至还有人躺着,就那么在空旷的平原上闲暇休整,让终于找到他们踪影的万人联军看得微微一愣。 数百米之外,一众万人联军原本还眸光发亮的看着雪月帝国一群人影,等他们靠近一点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咦……这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遐意?……”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干脆破罐子破摔等着我们上门打杀吧?” 众人瞬间就笑开了怀,只觉真是这么回事,只怕这群人已经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 然而缨琅、未琉谦等人却并不这么觉得,看着远处一群人闲暇的坐在那里,他们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为何,越是看到雪月帝国的人如此松懈遐意,他们就越发觉得不安心。 不由自主的,缨琅等人停下了脚步,在万人联军一路嘲笑着浩浩荡荡靠近的时候,缨琅几人不露痕迹的让自己这方团队的人停了下来。 不过本来就已经达成了联军,几人到没有因为莫须有的预感就退出,还是派了一百人跟着大部队前行,剩余的人则留在了原地。 远处雪月帝国的人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的队伍无形中分出了两拨人,绝大部分似乎毫无察觉的前行着,一小部分居然站在原地没动,纷纷笑了笑。 “那边的似乎是麒麟殿和人王谷的人,他们倒是谨慎。”絮貂叼着一根草躺在地上抖动着腿道了一句。 打野看向另外两方人,舔了舔嘴皮子道:“何止是他们,另外三方是冰封王殿、血魑殿和绝颠古荒吧,真是一个个比贼还精,啧啧,可惜了。” 竹云淡淡的瞥了打野一眼看向逐渐靠近的万人联军:“先把这些人灭了再说吧。” 离澪站起身拍拍手道:“他们已经全部走入范围了。” 离澪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雪月帝国的人都纷纷侧头看向了习夏、妖雾和蓝鹰几人,只见他们站在那里,抬起一只手,手腕上带着一个仿似手镯一样的古怪精致东西。 这东西被称之为手表,不过听说不仅可以看时间,还可以进行很多神诡的事情,就比如此时,那些埋在地下的东西就可以用这小小的手链来操控。 习夏和妖雾几人抬手在那仪器表上按了一下,他们面前的半空就浮现了一道投影,投影上出现的东西很简洁,只有一个个小小的白色虚幻的圆球。 那些圆球看似不规则又很有规律,若仔细看就会发现,投影里出现的虚幻圆圈的排列竟然是雪月帝国的人前一刻埋入地底的银色圆球。 习夏、妖雾、蓝鹰和竹云苏木旭五人面前的投影投放出来的圆圈图形位置都不一样,那是分了方位的。 五人看了看前方万人联军的位置,唇边都卷起了一抹笑意,只是习夏的笑容冷酷,妖雾的笑容漫不经心,蓝鹰和竹云的笑容冷冽锐利,苏木旭的笑容依旧温煦祥和。 广场上通过投影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莫名的,心口一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高台上的各方势力的长老们看着习夏等人的笑意以及他们面前那画着一个个圆圈的投影,更是心口一跳,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然而还不等他们多想,半空的投影中习夏几人已经伸手点了他们面前的投影里的某个小圆圈。 就在这一刻,广场上所有人数万双眼睛看着投影,那全方位无死角的投影投射出的不仅仅只有雪月帝国的人,还有行走靠近的万人联军,还有缨琅这群站在数百米外不没有靠近的团体,更有魔道之荒隗陵等几个没有参与联军围杀的势力,他们站在另一侧的数百米之外注视着雪月帝国和万人联军越来越靠近。 随着习夏几人的手指按动了投影中的圆圈,那白色透明的圆圈居然发出一道红晕,就好似某种按钮启动一般,紧接着百米之外的万人联军中就轰然爆发出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冲天炸响…… 轰隆!隆隆!隆……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炸响震天动地,冲天的火光瞬间直冲天际,照亮了半边天,最后是滚滚浓烟犹如翻腾的海浪铺天盖地。 浓烟中一道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尖利的让人心跳颤抖,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万人联军瞬间四散,尖叫着,吼叫着,声声惊骇的四处逃窜。 然而,不管他们逃到哪,那脚下寸寸平地始终都会突然爆出一道火光冲天,在震耳欲聋的炸响声中,无数人被浓烟吞没,在火光之中粉身碎骨…… 轻水大森林的平地上惊雷声声,浓烟滚滚,狼藉一片,惨叫连连,广场上却一片静默。 数万的观望者看着那投影中冲天的火光和潮浪般遮挡了半边天的浓烟,以及那些在爆炸中尸骨无存的狼藉,还有四处逃窜却逃不过突如其来的爆炸的人群,全都目瞪口呆,怔愣当场。 高台上的一众人更是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投影里的画面久久无法言语,震骇,惊异,不敢置信,最后全都化为了焦灼愤怒和惊心的颤栗。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想不通,只能愣愣的看着投影里的炼狱画面,只能看着他们参赛者组成的联军四分五裂,犹如被圈禁的狼崽子一样,只能任人射杀烘烤。 他们想不通,想不通为何那些银色的圆球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为何会爆炸,那力量里虽然掺杂了些许修行者高手的力量,却并非是他们所见过的任何法宝,力量不同,形态不同,爆发力更不同,这到底是什么?…… 他们的人,每逃出五十米就会遇到突如其来的爆炸,躲闪不及的立即就被撕裂,炸的粉身碎骨,那无处可逃的火光和撕裂力量,深深震耳,直敲他们的心口,带来一阵阵窒息的痛。 那些可都是他们各方势力的精英子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现在却被雪月帝国那群人撕成碎片逃无可逃,犹如过街老鼠一般走哪都有可能被炸死。 那一声声比惊雷还要恐怖的炸响久久回荡,不断持续震响,声声入耳犹如大石敲击着高台上一众人的心。 慢慢的,他们只看得到画面中的火光和浓烟以及自己手下的精英弟子们被淹没在火光浓烟中,耳边的震响似乎慢慢远离,远离,飘忽飘忽的,给他们的脑子留下了一片空白…… 那银色圆球名为‘猎金狼’,是季君月十六岁时研发出来的专门对付金丹期修真者的武器。 一旦金丹期的修真高手与猎金狼对上,一个不小心就会瞬间尸骨无存,金丹期的防护罩可挡不住猎金狼的威力,因为季君月在研发猎金狼的时候本就是用来专门对付金丹期高手的。 随意在研制的时候她加入了针对金丹期高手的结界防护,猎金狼的爆炸可以直接撕裂金丹期高手的防护,自然能够直接将其炸的粉身碎骨。 金丹期的高手到了这个世界可是相当于巅峰虚神的高手实力,那万人联军都是二十岁以内的青少年,就算再天才,也只有个别人是神阶神人的实力。 绝大部分都是金丹之境和巅峰虚神的实力,又加上毫无防备,在踏入雪月帝国的猎杀大网后,自然逃不过。 一个个走出去都算是年轻一辈的高手,在这一刻也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死在了猎金狼的威力之中。 远处本着谨慎的心思没有继续前行的缨琅和未琉谦等人,在爆炸开始时就被那震耳欲聋的震响和空气中爆炸的气浪给震的连连后退了数十米才停下,一个个震骇不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火海滔滔浓烟滚滚的盛况,只觉一阵后怕。 后背也在不知不觉间腾起了一层潮湿的汗,若是他们没有谨慎的留在原地而是尾随前行,此时被炸的粉身碎骨的人就是他们了!…… 不止是麒麟殿这五方势力,就是另一个方向的百米之外没有参与联军的凤凰谷和魔道之荒等五个势力也都满心后怕暗自庆幸,幸好,幸好他们选择了旁观没有去参与……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穿云裂石的爆炸声彻底消停,当冲天的火光不再出现,整个平地浓烟滚滚一片狼藉,飞沙走石,灰尘漫天,让人看不清弄眼里的情况,只能听到一道道痛苦的低吟,那是垂死挣扎的绝望。 无论是轻水大森林里旁观的各方势力,还是广场上数万的围观者,在这一刻依旧沉默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四处散漫的浓烟慢慢消散,看着一块块泥土砂石慢慢沉淀落地…… ------题外话------ 二更先放上该乃们看着,三更还要等等喔,七点半奉上,么么哒(づ ̄3 ̄)づ 第五百三十三章:赶尽杀绝,出手(三更)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散,明明不过片刻,可对于围观的众人来说却好似度过了一个漫长岁月。 等平地之中的狼藉慢慢显现,那满目疮痍与焦黑的土地和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深坑,无不在诉说着刚才的惨况。 而这些狼藉焦黑之中全都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景象,有人尸骨无存,有人四分五裂,也有人重伤苟延残喘只剩下一口气,还有一些实力高的则慢慢从遍地狼藉之中拍开了身上的石头踉跄的站了起来,浑身狼狈满面漆黑浑浊。 看着那颤颤栗栗爬起来的人影,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们眼神锐利,面上却都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似嘲弄又似惋惜,同时也有着点点难掩的振奋。 其实别看他们从猎物变成了猎人,实则刚才爆炸的时候半数人都被吓到了,也被震骇了,这些人都是流荒大陆的人,他们是后来加入雪月帝国的,自然没见过如此威力的特制军火。 会被吓得也正常,何况就是见过在九幽大陆见过威力炸弹的异兵团一群人,在看到猎金狼的杀伤力时同样震惊了。 异兵团的人都见过炸弹的威力,却也知道当初在九幽大陆用过的炸弹对于修为高的修行者来说根本无用,因此在习夏让他们埋猎金狼的时候,他们的心中虽然信任,但也多少有些忐忑和担忧的。 可没想到,这猎金狼居然连巅峰虚神的高手都能弄死,简直不要太厉害! 这威力,真是惊天动地! “虽然还有些许碍眼的活着,不过一次性灭掉了上万人,这开篇真是棒!”耳轮轻笑一声。 旁边的溶行眸光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何止是棒,简直是爽!要是可以我还真想看看留在广场上的那群人脸色是怎样的精彩,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气得吐血。” 打野冷哼一声道:“不要脸的组成了万人联军围杀我们五百人,结果还没开始就死了一万,若我是他们,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免得丢人现眼。” 广场上的投影画面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所有人都能被投影在画面中,雪月帝国一群人的讥讽和嘲笑自然没能逃过广场上一众人的眼睛。 当数万人亲眼看着雪月帝国的人笑容满面,亲耳听到他们故意的嘲笑和讥讽,一个个神色那叫一个精彩。 高台上的一群人更是被这些话刺的面色通红,还有个别心气高又心思狭隘的还正被当场气的吐血! “啧啧,还真有被气吐血的,早就说了一把老骨头了还在这里蹦跶,别最后自己把自己给玩死,那可就好看了。” 埜禹幸灾乐祸的出声嗤笑了一句,那音量可是故意放大了,让那些吐血的老家伙听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厥了过去。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明白,那些吐血的人并非是被这些言语气到的,而是因为自己手下的精英死的太多,有些世家更是直接丧生了自己的嫡系孩子,这才受不了打击吐血了。 那些没有参与进去或者及时停住的势力则纷纷庆幸,后背多少有了些许凉意,还好,还好他们的人聪明的选择了袖手旁观和及时收手,否则说不定此时被气吐血的人就是自己了。 轻水大森林的平地上,龙宿看着那狼藉中颤颤歪歪爬起来的一群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一群愚昧之人,以为人多就能胜利?想跟季君月和秦澜雪争第一,那可是要做好轮回投胎的准备。 “我们走。” 龙宿手一挥,就率先转身朝着后方的树林走去,一群冰封王殿的精英弟子们见此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跟随而去,唯有小部分人站在了一个约莫二十的白袍青年身边,等着他的示意。 龙游看着龙宿的背影,眸光沉了沉,道:“走!” 出行前父亲曾将此次交流大赛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碧颜天处理,昨日碧颜天又将团体赛的领队交给了龙宿,就算他不服,也只能先记着,早晚有一天他会杀了龙宿这个冷傲的小子! 旁边缨琅等人见冰封王殿的人离开了,看了看远处雪月帝国所在的地方,又看了看那些个侥幸活命的人,缨琅大手一挥:“我们也走!” 未琉谦见麒麟殿的人离开,也没有犹豫,带着人王谷的人也转身走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旁边的血魑殿和绝颠古荒的人见此,想了想也转身走了,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就算打起来也无法将雪月帝国的人灭杀到五十人以内,既然如此,还不如节省点体力。 另一个方向围观的凤凰谷和其余四个魔道势力却没有走,不过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远远的站着,各占一方互不干扰侵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雪月帝国的身上,想着他们会不会在仅剩的时间内将那些存活下来的人赶尽杀绝。 雪月帝国这边,一直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的许倾凰睁开眼睛淡淡道:“还有十分钟。” 习夏和颜绯听言看了看前方于遍地狼藉中慢慢靠拢在一起的两千多人,习夏扬起下巴酷酷的道出一句:“足够了。” 颜绯挑了挑眉没说话,不过眼底的笑容里流淌的薄凉气息却格外寒凉。 蓝鹰等异兵团的人早已跟习夏几人熟悉了,自然也从他们那里学会了一些现代用语,就连时间也都能听明白。 十分钟就是一刻不到,他们所有人倾尽全力攻击,就算十分钟不能将其灭杀,保守估计也能灭掉半数! 虽然这些人所属的势力人数大多已经低于五十人,已经淘汰了,可时间没到,他们不介意把各势力的精英和未来希望全都扼杀在摇篮里! “动手!” 习夏冷酷利落的道出一句,俊毅的身影以及率先化若流星飞了出去,妖雾和蓝鹰等人紧跟而至,随后是所有雪月帝国的人,唯有许倾凰一个人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旁观着。 许倾凰晋级后可是已经大乘,相当于这里的封号王者实力,之所以会跟着进来参赛就是为了杜绝一切意外,所以除非有像银琉天火那样的超品攻击系法器出现,否则他不会出手。 那两千多人才聚拢,就感觉到无数攻击力量四面八方的袭来,看到那一个个飞来的人影,众人顿时神色一边强压下胸口的闷痛,连忙出手对抗。 活下来的这些人都是神阶实力,可实力最高的也就是神人巅峰,神王初期的实力不是个人赛的时候被习夏等人灭了,就是如同未琉谦等人这样的一开始就站在了局外并没有入局。 所以当雪月帝国的五百参赛者齐齐出动朝着这些人杀来的时候,哪怕他们人数是雪月帝国的数倍,依旧出现了被压着打的局面。 看到这现象,广场上所有围观的人再一次惊骇震惊了,那些显现出来的实力单看在强者如云的上古天尽并不算什么,可综合看下来确实一股让人惊心的势力力量。 雪月帝国的那五百人居然平均实力全都在神人,实力最强的就是像习夏齐千樱这样的神皇,实力最低的居然也都是神人中期,大部分人的实力都在神人巅峰,这简直逆天了! 要知道一个五百人神人实力的队伍其实于各方势力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当这五百人的年龄变成二十岁以内,那可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底蕴有千万年的势力才能做到的。 可雪月帝国这样半道上出家的势力居然可以有这般骇人的综合实力,而且全都是年轻人,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的同时忍不住心悸。 要知道现在看着或许不算什么,可两年后,五年后,甚至十年后呢? 这些少年天才将会成长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而当这些天才全都聚集在一起全都听命一个人一方势力的时候,那对于其他势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威胁! 看着画面中自己这方所剩不多的人被压着打杀,高台上和下方各世家的人终于坐不住,一个个猛然站起身冲着身边的人大吼。 “还不快派人去阻止!” 这下意识的反应做完后,一个个转眸看向了季君月和秦澜雪,面色阴沉的泛着丝丝铁青,那呲目欲裂的样子几乎多了几分狰狞之感。 “月王,雪皇,我们的人已经低于五十人了,已经输了比赛,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左戚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沉声道,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额角隐隐有着青筋在跳动。 “年轻人戾气如此重可不好,月王还是让你们的参赛者收手吧。”离天大道的三长老章檀冷冷的说道。 上尘谷的四长老白元也面色铁青的开口:“若是月王的人真将各方势力的人赶尽杀绝,可想过后果?” 神之荒的二长老无云也目光沉沉的盯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位何必把事情做绝,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其余各势力也开口了,那可是他们势力的精锐,若真在这里被全部灭了,不但损失惨重,回去后也不好向主子交代啊! 还不等季君月开口,她身后坐着的埜禹就冷笑出声了。 “戾气重?赶尽杀绝?要是结果换成是各方的万人联盟军赢,现在全军覆没的可是雪月帝国,你们的联军也会大发善心的放过雪月帝国的人?自己先不要脸的以多欺少,最后反被打了,现在还要反过来恶人先告状,果然老了就是会倚老卖老,不知所谓。” “竖子无礼!” 幽龙天荒的二长老四驱顿时暴怒大喝一声,话音还在空气中震响回荡,手里攻击的气浪已经飞出,直逼埜禹的面命。 那属于封号王者的威慑力铺天盖地的笼罩,让埜禹顿时心口一窒,一股沉痛迅速蔓延。 不过就在他神色阴戾沉重的刹那,他的前方并射出一道红光,不仅挡住了那毁灭性的攻击,还有一道红色光源球飞射而出,直接砸在了幽龙天荒几个长老所坐的位置。 四驱等人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股骇人的力量直逼而来,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就飞身逃离,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道轰隆隆的炸响声。 噼里啪啦的物体四射而飞,幽龙天荒的坐席顷刻间被夷为平地,飞身而出的五人有三个因为逃的慢直接被那红色光源球的力量波及,当场就重伤身亡。 四驱和三长老青川虽然跑的快,可也被力量炸裂四处腾飞的木棍打在了身上,直接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从高台上跌落在了下方地面,成了重伤。 这一切攻击与反攻击都发生的太过,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幽龙天荒的五个长老就三死两伤,其中还有两个都是封号王者初期的实力。 ------题外话------ 阿君出手啦,让这些死老头子一天倚老卖老,自己做死不要脸还不准旁人说道,这回被打杀了吧,哈哈~ 第五百三十四章:捅马蜂窝,传送 等四驱和青川落地发出砰砰两声沉重之音,满身狼狈的趴在地上时,高台上的人醒过了神。 而下方四周或坐或站的人群更是在四驱和青川落下时,各家族的人纷纷飞身躲避开,差点就被殃及鱼池。 半响,人群中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犹如潮浪一般层层翻涌,一个个震骇的抬头看向高台。 胸口的砰砰直跳的心脏差点没从嘴巴里跳出来! 见过霸气狂妄的,没见过这么不动声色的霸气和狂妄,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震惊世人的绝杀! 那可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其中一方势力,幽龙天荒啊!那被打死的三个长老可都是神皇的实力,还有四驱和青川,那可是两个封号王者!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打成重伤,这杀伤力实在太可怕了…… 比起下方的骚动,高台上却一片诡异的静默,所有人都看着幽龙天荒那方的坐席躺在狼藉中的三具尸体,震惊,哑然,不敢置信,惊心。 或许在四驱出手的时候众人都想到季君月和秦澜雪会出手阻拦,可谁都没有想到季君月出手阻拦后会直接动手,而且尽管没有下死手赶尽杀绝,却也瞬间要了三个长老的性命作为警告。 这样的手法实在太过犀利狂妄,这样的警告更是一种猖狂的敲山震虎,一种杀鸡儆猴。 不过不得不说,季君月这一手还真让那八个蹦跶的中小势力乖乖夹起尾巴消停了,也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被震慑到了,虽然满心愤怒,但也多少警惕起来,不敢轻易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季君月这样一出手就灭杀的猖獗还是让各方势力阴沉了脸色,那些人眼底流动的是杀气,是欲要除之而后快的杀气。 这样嚣张的人,这样强大的实力,这样庞大的势力力量,他们决不能给其成长的机会,否则按照雪月帝国这群人的天资,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成为他们各方势力的威胁! 不过心中虽然有了想法,众人却都沉默着没有行动,毕竟他们此次前来虽然带了不少人,可与雪月帝国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何况此地是人家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就算他们各方联手也绝对讨不到好。 而且轻水大森林那群人使用的银色圆球究竟是什么他们都没有弄清楚,那样强大的杀伤力,若是雪月帝国还有很多这样可怕神秘的宝物,估计真要动起手来,说不定他们所有人都要埋骨流荒大陆了。 季君月看着周围叫嚣的众人都消停了,这才不急不缓的道:“各方势力组成联军我们雪月帝国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上万的联军自己不争气反被人策反,那么就算被打杀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各位还是遵守比赛规则为好,否则这事情要传出去,只怕除了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名头,还要再加上一个输不起打压小势力的狭隘心肠。”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些没有参与没有损失的几个势力的人看向季君月的眼神那叫一个神奇,只觉这小姑娘的存在简直就是个奇迹,简直就是老天爷特意弄出来气死各方修炼几十年自尊自傲眼高于顶的老家伙。 仔细想想,这都有多少年了,百年,还是千年?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犹如参天大树盘踞整个上古天尽,那些小势力,那些散修,谁遇到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不是恭恭敬敬的,不是上赶着巴结,再不济也是躲得远远的不敢招惹。 这样的庞然大物,历经数千年甚至万年,早就从内部腐朽,少了那种纯粹的修行之人的心性,多了骄傲和理所当然的自大,没想到这些高高在上一辈子的人,今日会被一个小丫头给踩着脸子狠狠羞辱了。 下方,幽龙天荒的人急忙将四驱和青川两人抬走去疗伤,虽然一群人并没有找季君月报仇,可所有人都知道,幽龙天荒和雪月帝国的梁子结大了! 不过…… 众人抬头看向半空的投影,那两千多的联军已经被灭掉了半数,这一次,只怕不止幽龙天荒和雪月帝国梁子结大,就是其它数个势力也结成仇了。 这雪月帝国是准备捅马蜂窝啊!…… 不对!是已经捅了!…… 当投影中传出姬白炎终止比赛的声音,那一句‘时间到了,所有人停止比赛。’让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却不是轻松,而是沉重。 因为轻水大森林的平地上全都是尸体,只有那么三四百人匍匐在地苟延残喘着。 团体赛第一场团体乱战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雪月帝国五百人以绝对霸气嚣张的姿态灭杀了比他们人数多上数倍的万人联军,一来就让九神殿、离天大道等二十五个势力输的惨烈,直接从团体赛中除名。 最后晋级第二场寻宝大赛的势力除了雪月帝国外,就是凤凰谷、魔道之荒、亡魂之巅、神巫殿、诸神道、杀生道、麒麟殿、人王谷、冰封王殿、血魑殿和绝颠古荒十一个势力的参赛者。 寻宝大赛第二天举行,所以当第一次团体乱战的比赛结束后,广场上的人就散了,大部分势力都急急忙忙赶往轻水大森林给自己的同门收尸。 等所有人都走完后,整个高台上只剩下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霆夜摇了摇头有些幸灾乐祸道。 “现在好了,雪月帝国彻底出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名震上古天尽,成为有史以来被众势力齐心协力欲除之后快的存在。” 皇九天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霆夜,他知道霆夜绝不是真的在幸灾乐祸,只是他习惯了这样带刺的说话方式,随即有些担忧的看向季君月。 “君月,今日你这么做有些冲动了,雪月帝国的势力被曝光在众势力的视线中,本来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这些天你们这样没有节制毫无顾虑的灭杀,更是与各方势力结成仇,只怕等交流大赛结束所有人离开流荒大陆,雪月帝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季君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头看向皇九天,半眯起眼眸:“就算不赶尽杀绝,凭着雪月帝国表现出来的实力,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也不会放任帝国成长起来,一旦交流赛结束,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联盟杀上门来,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在那之前先杀个够本?” 季君月乖邪的笑颜,轻痞的音调,听得皇九天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季君月身上戾气太重,出手太过残忍,可你要说她说的是错却也没有错,就算不动手少杀人,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也是不会放任雪月帝国的成长的…… 埜禹看不惯的瞥了皇九天一眼,道:“你这样的人就适合在深山老林练练丹药,这些门派争锋夺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若真像你一样这般心慈手软,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凤幽也管几人的斗嘴,看向季君月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季君月自然知道凤幽问的不是交流撒的事情,而是交流赛之后各方势力的动作。 手指在杯沿上微微摩擦了一瞬,季君月狭长的凤目妖华敛涟中似有深幽莫测的涡轮流转,带着点邪气和血腥气。 “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多少,就灭多少,直到打到他们没脾气为止。” 话虽如此说,但季君月知道,交流大赛之后各势力究竟会如何打算,还要看寻宝大赛的结果,若是雪月帝国输了,那么就不必算计讨论了,整个流荒大陆都会被输出去。 若是雪月帝国赢了,那些人除了联合湮灭雪月帝国外,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从雪月帝国赢的的各大陆下手,要知道雪月帝国并没有真的将所有势力都得罪了,至少团体乱战的时候凤凰谷等十一个势力并没有什么损失,加上个人赛的时候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也是针对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人。 如此一来,若是各方势力要联军,那么到时候凤凰谷等十一个势力绝对会袖手旁观,那么其他势力可要考虑到若是他们与雪月帝国打的两败俱伤,这十一个势力会不会趁机捡便宜? 那么众势力就有可能先从奖品中的各大陆下手,这样一来她倒是有时间慢慢将其一一瓦解。 凤幽看着季君月半响,微微敛眸,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开口。 旁边的歌珞看了看季君月,又看了看凤幽,眸光闪了闪,面纱下的唇角缓缓上扬出一抹玩味而莫测的弧度。 真是有趣,这片地域虽然纷乱不断,但从万年前三帝陨落后就没有再爆发过什么盛世大战了,这份持续了千万年的平静终于要被打破了…… 当天下晚,损失掺重的各势力就纷纷传了消息回去,而那十一个没有丝毫损失的势力则私下各自聚拢探讨着明日的夺宝大赛。 十一个势力商议的结果都是不要去招惹雪月帝国的人,有多远离多远,绕道而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寻宝。 第二天一早,所有势力再次聚集在广场上,与之前不同的是,中心的五个比武台已经撤走成为一片平地,那平地上画着偌大的奇怪符文,只要是修行者都看得出来,那是属于传送阵法的符文。 六千名参赛选手齐聚在阵法之外的空地上,凤夜站在一处高台上开口将夺宝大赛的规则重申了一遍。 “夺宝大赛在轮回之森进行,时间为十五天,从明日的时间开始算起,比赛开始时,你们各方团体会依次通过你们面前的传送阵法前往轮回之森,阵法通道设定的位置为轮回之森外围,只是你们每方势力的落脚点都不一样。” “现在帝国的人发到你们手上的手镯里加了传送术法,这十五天里若是遇到危险你们可以启动法宝通过里面的传送阵回到这里,只是在时间未到的情况下,一旦用传送阵法回来就算自动认输。” “十五天后的午时,所有参赛者方可启动阵法回来,若是末时没有回来的人算输,最终在规定时间内回来的人数最多的,并且手里找到的宝物是所有安全返回的参赛者中最珍贵的算获胜。” “你们所寻到的宝物可以是药草,可以是魔兽和其它宝物,只要它的价值是市面上最贵重的,就算第一名。” 等凤夜将规则说完后,就让众位参赛者以团体为单位进入了传送阵。 当六千名参赛者全部传送完毕消失在广场中心,广场上各方势力的人都纷纷离开了,每个势力只留下数十人守在广场上,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通报。 ------题外话------ 二更和三更下晚七点半喔~ 第五百三十五章:好大的吓,白谷(二更) 季君月一群人也离开了,六王留下手下守在广场随时汇报情况,而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趁着这些天的时间好好商议了一下比赛赢了之后,如何接管那十一个大陆的奖品。 凤夜则派人专门守着雪月帝国一群参赛者的投影,一旦有意外发生立即上报。 就在流荒大陆都城一片沉寂的时候,数千的参赛者已经被传送到了轮回之森的外围地界。 十二个团体有半数以上都是五百人一个团体,唯独麒麟殿和人王谷,冰封王殿、血魑殿和绝颠古荒的队伍是四百人一个团体,因为之前团体乱战的时候他们这些实力虽然及时止步避过了一场灾难,但当时也每个势力也派了一百人跟着万人联军前行探路,都死在了那些炸弹之下。 传送落定后,每个势力都是单独分开的,可连续行走了两天后,也有个别势力在半道上遇到了,有些选择暂时同行,大部分则相互寒暄了几句就又分开了。 轮回之森是上古天尽最大的也是最危险神秘的一处魔兽森林,这里地域广阔,奇珍异宝比比皆是,土壤肥沃却也煞气冲天。 没有人知道轮回之森究竟存在了多久,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上古天尽开天辟地时,这里就已经存在了,数不尽的岁月造就了如今这样一个煞气盘踞危机四伏的可怕地方。 此地之所以被称为轮回之森,就是因为但凡进入这里的人,若是没有神阶高手领路,只有死路一条遁入轮回。 就是有神阶高手领路,也只能在轮回之森最外围行动,若是踏入了轮回之森的内圈,别说神阶强者,就是王阶强者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完好无缺的出来。 至于轮回之森的中心位置,千万年来除了万年前陨落的三帝那样的君皇临世大能去过外,谁都没有去过。 不是众人不想去,谁都知道轮回之森虽然煞气冲天危机四伏,可其中天底异宝数不尽数多的足以吓坏人,这还仅仅只是外围和内圈的位置,可想而知,若真的走到了轮回之森中心位置,那里该有多少令世人疯狂的奇珍异宝。 只可惜,千万年来,一批批为了宝物不怕死的人去闯轮回之森的中心,去多少消失多少,谁都没能再从轮回之森走出来。 也因此,上古天尽的人们将轮回之森的中心誉为了冥王宫。 雪月帝国的人被传送到了外围一处峡谷之中,此处地方青山绿水,雾气氤氲,哪怕是白天太阳高升,依旧有雾气淡淡的缥缈,让这处静谧的地方多了几分世外桃源的美好。 许倾凰四处看了看,随即挥手,半空就浮现了一个投影,那投影里显示的是一份轮回之森外围至内圈的大致地图。 这地图是季君月通过五谷六荒九殿七道那盗取复制后,重新汇总绘制出的最为全面的轮回之森坐标图。 地图的标示并没有寻常的地图那般清晰,只有大致的范围的地理名称,不过在这偌大的轮回之森中,能有这样一个坐标图看一看已经算是不错了。 在地图显示出来的时候,习夏那边已经默契的用探测仪器分散四周探查各处的地里风貌,从半空中的投影里一一投射了回来。 许倾凰看了片刻后,又看向了投影里的地图,抬手指着右侧一角道:“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了。” 妖雾和习夏几人抬眸看去,那地方标注的名称只有两个字——白谷。 “白谷?”妖雾若有所思的扫向四周,这里看起来虽然仙气缭绕犹如世外桃源,可这份美好之下,她却感受到了极为阴寒刺骨的煞气,那浓重的黑气肆意缭绕,尤其是前方百米之外的溪流之地,黑气更是犹如煮沸的水蒸气一般直往上冒。 这分明就是一个死过无数人的极阴之地! 看到这里,妖雾眉头微凝,随即莫名一笑道出两个字:“白骨……” 许倾凰看向妖雾意味不明的神色,只觉她说的两句话虽然一模一样,可语气却不尽相同,这让他有种同音不同字的感觉。 若真如此,那么妖雾的意思是白谷等于白骨?…… “妖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习夏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扫向四周虽然神色轻松酷帅,可心下却溢满了警惕。 妖雾看向许倾凰和习夏道:“这地方阴气太重,死的人不少,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许倾凰点点头,看向旁边的蓝鹰道:“通知大家立即出发。” 至于去哪,反正是要寻宝,那么就是没有目的地,唯一知道的就是有高等魔兽守卫的地方必定有宝贝,他们就一路前行去找魔兽好了。 一众坐在地上休息的人听到蓝鹰说出发的话纷纷站了起来,无论是异兵团的人还是帝国军队的人都是有经验的,这里可是轮回之森,越是美丽安宁只怕其中的危机越大,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于是众人顺着峡谷一路前行,因为有妖雾的引导,众人并没有去靠近远处那条清澈的溪流,就这样在沙地上行走,一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依旧静谧安宁,微风轻抚,什么危险也没有。 只是雪月帝国的一众人还在白谷的中心地带游走,可想而知这地方有多大。 又连续走了一个时辰,许倾凰看了看四周选在了一块平地上让众人原地休息一刻再继续赶路。 好在众人出发前都准备了许多吃的和喝的在空间中,此时坐下来休息也都是从空间里拿水喝,谁也没有靠近远处那条细长延绵的看不到尽头的溪流。 妖雾坐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远眺山头之外的天空,虽然蓝天白云,可她却看到了无数黑气横生,那样浓郁的阴煞之气让她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莫名笑意。 不愧被成为轮回之森,如此浓郁的煞气,若是普通人,只怕才靠近轮回之森就被其中的煞气所杀,更别说是踏入轮回之森,也难怪连神阶强者也只敢在轮回之森的外围游走。 这煞气已经不单单是某个地方某个区域了,而是整个轮回之森都是一处极阴之地,那浓郁的煞气已经成为了这里肥沃的植物和生命成长的养分,可想而知这里的东西在无数岁月之中被孕育的有多危险厉害。 以她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去到轮回之森内圈的。 不过就算只能在外圈,这偌大的不知有多广阔的轮回之森,仅仅是外圈的范围就比上古天尽其它大森林大很多。 足够他们一行人寻找到一件致胜的宝贝了。 “有谁要去露天风景?”打野站起身看向身边的絮貂等人问了一句。 鱼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去。” 两人就这样结伴去了数十米之外一个快跟人高的石头后面,打野一边解腰带一边一边看着脚边一股承认大腿粗的细流道。 “这条河谁还真长,我们都走了一个半时辰了,都没看到它的尽头。” 鱼鸟落下裤子回了一句:“不止长,它还分叉流淌,只要不是平地的地方几乎都有这条细流的分支,就是不知道这条河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该不会一整条细流下都埋着白骨吧?” “哈哈,还真说不定,既然妖天师都说这里死过很多人,可我们一路走来一具尸体都没看到,估计不是被什么东西吃的尸骨无存,就是埋在河里了。” 就在两人嬉笑间,他们脚边细细的溪流一路流动的十多米之外的溪流逐渐变粗,一路延伸到几十米之外三米宽的河流。 阳光铺洒,水面波光粼粼,远远看去银白一片就好似一条无污染的清澈河流,河水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但也不是湍急的,而是犹如清风一般轻轻荡漾着一层浅浅的波纹。 然而,此时谁也没有看到,那河面中一大块区域上浅浅的波纹突然变得有些波涛汹涌。 细细看就会发现,那波涛虽然并不是极为强烈的波动,但却比其他区域的波纹还要强上三分,而且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伴随着不轻不重的波澜一路朝着河流下游移动,与正处在下游大石边小解的打野和鱼鸟越来越近。 打野和鱼鸟此时还不知道有不知名的东西向他们慢慢靠近而来,两人舒舒爽爽的小解之后正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开着玩笑。 随即,鱼鸟的耳朵动了动,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问旁边的打野:“你有没有发现流水声似乎变大了些?” 打野听了鱼鸟这没头没脑的疑问,安静下放耳倾听,哗啦啦的流水声还真的比之前大了些。 “咦?还真是。” 打野疑惑的说了一句,两人纷纷转头朝着右面的溪水流动的地方看去,就将二十多米外的河流水面波澜壮阔波光粼粼。 “莫非这河还有暗流?”打野疑惑。 鱼鸟看着那处波澜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那波澜中好似有什么正在缓缓的升腾,连忙用手肘拐了怪打野:“快看,那河里是不是有东西?” 打野定神看去,两人心下警惕的凝神盯着那慢慢升腾的水面,就连系了一半的裤腰带也不系了。 不远处波澜荡漾的水面慢慢高涨,紧接着一个银白的水柱慢慢在水面上挺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粗大…… 打野和鱼鸟一瞬不瞬的看着,全身已经下意识的紧绷起来,看着那逐渐升至两米高的水柱。 当银白的水柱停止了上升,水流肆意往下流淌进河面,那银白的水柱慢慢变成了两条承认大腿粗约莫两三米长的……触角! 那触角上布满了倒钩,交触手根部是成甲壳状的嘴巴和脑袋,脑袋顶端有着一对凸出的成人拳头那般大的黑色眼珠子,下方是身披银色铠甲的粗长身躯,身体两侧长有裂片装的翼。 看着眼前的银白色庞然大物,打野和鱼鸟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眼神有些呆泄,打野几乎麻木迟钝的喃喃出声。 “那是……大虾?” 鱼鸟呆愣了一瞬,然后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声音没有起伏的麻木道:“真是好大一只虾啊!……” “呲吼……” 那庞然大物对着眼前渺小的两个食物发出了一道奇怪尖细的吼叫声,紧接着打野和鱼鸟就清楚的看到那两条弯弯的触角犹如长鞭一般风驰电擎的朝着他们而来。 “娘啊!快跑!”鱼鸟大叫一声,转身就一个飞跃从背后的大石上飞了出去。 打野紧跟而至,一边跑还一边搞怪的鬼叫:“好大的一只虾啊!小伙伴们咱们有美食吃了……” 远处坐在平地上休息的一群人听到打野和鱼鸟的鬼叫都纷纷转头看了过去,在看到两人死命的飞奔,然后打野的裤子就刷的一下掉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夜来危机,追逐(三更) 这一幕顿时让刚转头的一众人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不过还不等他们开口嘲笑打野,就看到两人身后两条银色的犹如闪电般的东西紧追其后。 “那是什么?!” 众人看着那闪电般的东西微微一愣,然后纷纷站起了身一边戒备一边顺着那一路延伸的银色闪电尽头看去,当看到百米之外的身披银装的庞然大物时,所有人都呆了一瞬。 “那个怎么那么像一只虾?……” “还真是好大一只虾……” 众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然后不用许倾凰和习夏吩咐就已经长剑在握飞,群起而攻的朝着那闪电般的触角斩去。 “呲嗷……呲呲……” 远处的庞然大物发出声声吼叫,尖锐又带着点空旷感,紧接着那闪电般的触角居然灵活的快速收了回去避开了絮貂等人的攻击。 打野和鱼鸟也在这个时候回归了大部队,打野毫不尴尬的提起裤子系上后夸张的拍了拍胸脯:“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只虾!” 说完打野又冲着不远处和怪物触角缠斗的絮貂几人大喊:“兄弟们加油宰了它,晚饭就可以加餐了!” 羽月在打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道:“还不快去帮忙!” 打野见是羽月,本来还要调侃的话语顿时咽下了,嬉皮笑脸的嘿嘿一笑后乖乖的点头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着,打野趁着羽月没防备快速凑上去在她滑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就飞快的跑走了,只留下有些呆萌羽月迟钝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半响才牙咬切齿的道:“打野!” 蓝鹰和竹云几人也上去帮忙了,一时间五百人虽然没有全都一拥而上,可也上去了近两百人,从四面八方直接朝着那庞然大物的身躯攻击而去。 许倾凰等人站在原地看着并没有出手,习夏感兴趣的盯着那大虾打量了片刻后才冲着队伍里在流荒大陆生活的人问道:“知道是什么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随即人群里有人好似想起什么一般低呼出声:“我知道我知道,那东西是银甲水龙,我听茶楼里的强者说起过,长相如虾,身披铠甲活动在水里,一对触角可以延伸数十米之远,这东西完全符合形容中的样子,绝对是银甲水龙!” 不需要习夏等人询问,那少年就继续说道:“它身上的银甲极其坚硬刀枪不入,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下腹。” 旁边的同伴听了顿时有不少人扬声冲着远处打斗的人道:“攻击它的腹部,那是它的弱点所在……” 远处打斗的蓝鹰几人听言纷纷转移里战斗方位,一部分人缠住银甲水龙的触角,一部分人缠住它的尾巴,一部人自上而下攻击它的铠甲,而那小腹的致命皮肉则交给了实力更高一些的蓝鹰等人攻击。 “该死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都变成食物!”当蓝鹰的剑气在银甲水龙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的时候,银甲水龙瞬间暴怒了,张嘴就朝着蓝鹰等人喷出一道粗大的水柱。 那满含力量的水柱蓝鹰等人自然不敢正面对上,纷纷飞身躲避,要知道一级神兽的实力可是在神阶,何况这还是二级神兽,相当于神王初期的实力,若是硬碰硬绝对两败俱伤! 习夏看着远处的战斗,挑了挑眉:“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一只二级神兽,这开门红真是够好的。” 妖雾淡笑:“它的兽核值不少钱。” 雪月帝国的这五百人的综合实力本就都在神阶,加上上百人对付一只银甲水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一刻的时间,那银甲水龙就被秒成了渣渣,蓝鹰等人将银甲水龙身上的银甲扒了下来,这个可以做防御宝器的材料,再有就是它的兽核。 至于一开始说的烤了吃,那也不过说说而已,先不说这东西是不是有毒,就说它在这里吃了多少的人,众人也没那个胃口吃下去。 收拾了银甲水龙后众人就没再前行,打算直接在此地安顿一晚,反正这里盘踞的霸主都被消灭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可以好好的养精蓄锐。 妖雾则在众人休息的地方布下了一个隔绝煞气的阵法,虽然说修炼之人还是可以抵抗这里的煞气的,可时间久了始终不好,既然能杜绝,自然是将其阻隔在外更好。 等夕阳落下,天色黑沉下来,众人在平地上架起了一堆堆篝火,因为时间还早,众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几十人一堆的围在一起烤火聊天,看起来好不暇意。 但这份遐意并没有持续到众人休息,就在天色渐浓,守夜的人确定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准备休息时,意外发生了。 平地后方两百米外的茂密树林之中传来阵阵大风吹起树枝刮弄的稀稀声,甚至时不时的还传来了惨叫声。 这些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本来就极为清晰,再加上这处地方本来就是峡谷,周围群山环绕让声波都变得比其他地方还要强烈许多,所以茂密的树林中的声响远远的就能传到平地上。 不过还没等雪月帝国的所有人都听到声音,帐篷里已经躺下的许倾凰和习夏纷纷坐起了身侧耳倾听,那若有似无的声音有一下每一下的,让人极为容易以为是幻听。 可许倾凰和习夏本就不是普通人,加上自身的修为,足以听到数百米外的动静。 两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就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没有意外,许倾凰对习夏说道:“让大家准备离开。” 说完后在习夏通知的时候用探测仪去后方的密林中探查了一番,当画面中呈现出密令中的景象时,许倾凰如画的美微微凝在了一起。 妖雾等人出来后一边将东西收入空间,一边走到许倾凰面前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然而还不等许倾凰细说,妖雾和蓝鹰几人眉梢一动,纷纷侧耳倾听,也听到了后方密林中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动静。 许倾凰见妖雾和蓝鹰几人都听到声音了,便收了帐篷淡淡道:“有一群人被兽群追杀,我们先离开。” 不怕遇到厉害的落单魔兽,就怕遇到群兽,哪怕是一群实力并不太强的,光是成千上万的兽群车轮战都能将一个神阶高手给轮了! 因此几人一听有兽群过来了,二话不说就整队出发。 可是雪月帝国的人速度快,密林里逃跑的人速度更快,而群兽也在那群人身后紧追不舍,不过片刻,背后的密林出口就隐隐可以看到闪动的人影了。 凤银桦一群人一路好不容易穿过了密林,眼前的遮挡物消失不见变得空旷无比,抬眸看去,先是看到了被灭的篝火一团团烟柱顿时一喜,随即就看到了前方两百米开外有无数人影离去,一个个的眼眸顿时亮了。 不管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能够遇到个伴哪怕对方不帮忙,心里也是多少有几分安慰的,于是一群人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的就朝着雪月帝国离去的地方追赶而去。 “他们跟来了!”蓝鹰回头看到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眉头一蹙。 “加快速度!”许倾凰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那倾城容颜在月色下显得极为梦幻如画,快速移动的身影犹如一道银河一般美得炫目。 众人听言纷纷提了速度,后方追来的凤银桦见前方的人头也不回的就跑,明显是知道他们被兽群追赶了,于是大声呼唤道。 “喂……前面的同伴们跑慢点等等我们啊,大家有难同当嘛……” 听到后面传来的不要脸的话音,蓝鹰等人顿时嘴角抽了抽,脚下生风般将速度提的更快了,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背后带来灾难的人,咱们不是一路人! 凤银桦见前面的人速度越来越快,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缕坏笑,要跑是吧,大家一起跑好了,本少爷跟定你们了! “大家快跟上!” 凤银桦大手一挥,一众逃亡的凤凰谷参赛者纷纷将逃跑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全都拿出来生死时速来。 于是在比赛开始的第一个晚上,在这白谷之中,在那月色之下,夜空之中出现了这样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 前方数百人头也不回的飞奔,后方数十米之外同样有数百人玩命的逃亡,身影狼狈大汗淋漓,再后面数十米之外,铺天盖地的彩色延绵了整个密林,花花绿绿的远远看去就好似一片美丽的田野,只是这片田野却是活的,而且移动速度极为快速。 不知道跑了多久,月色越发浓重,可后面铺天盖地的花花绿绿依旧美得鲜艳。 许倾凰和妖雾等人一边飞奔一边回头看去,原本想看看那些花花绿绿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却不想花花绿绿太多,多的以他们的视野都无法看到尽头。 “该死!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 齐千樱凝着眉头眼神有些阴郁,此刻他真想返回去将引来这些兽群的人给统统灭了! “不知道,看起来似乎是虫类……”蓝鹰蹙着眉说道。 “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妖雾平静的说了一句。 那些东西穷追不舍,铺天盖地的,再这么下去,估计他们所有人跑到虚脱,那些东西都还死咬不放。 “派个人去后面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许倾凰淡漠的道了一句。 后方的蓝鹰听言直接道:“我去。”说着就转身往回跑,朝着凤凰谷的一群人而去。 凤银桦见前方的人影中突然有一个人反方向朝着自己这方而来,眸光微动,猜测着他想干什么。 可等人靠近后凤银桦看到来人那有些面熟的模样,眼底顿时划过一抹惊讶。 “没想到竟然是雪月帝国的人。” 蓝鹰听到凤银桦的声音,直接朝着他这里而来,人还没靠近声音就响起了。 “追你们的是什么?” 凤银桦听言也没有迟疑,直截了当道:“肉肉软骨兽,食肉的,等级不高都是五级灵兽,但成群结队口齿极利胃口极大,一头成人大小的肉肉软骨兽可以在瞬间蚕食掉比它大百倍的东西,就算是神阶强者遇到了也只能避其锋芒。” “平日里这些兽群最多聚集到上千只,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碰到的居然是兽潮,只怕所有的肉肉软骨兽都聚在了一起。” 蓝鹰眉宇间划过一丝凝重,并没有怀疑凤银桦的话,单从那铺天盖地望不到边际的兽群看就知道起码数万的数量,这样的庞大,若真如凤银桦所说能在瞬间吞噬体积比之大百倍的物体,那么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 “它们怕什么?或者有什么方法能够甩掉它们?” “什么方法都没用。”凤银桦摇了摇头:“若是能甩掉我们早就将它们甩了,也不会到现在还被死咬着不放,这东西没脑子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吃,不会去主动寻找食物,可一旦食物自己送上门让它们发现了,那么就是不死不休的追逐,直到吃拆入腹为止。” 第五百三十七章:借力打力,同行 等蓝鹰将信息告知了许倾凰几人后,空气中沉默了一瞬,只能听到耳边刷刷刷的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后方万千虫兽群移动的声音。 片刻后,妖雾和许倾凰几乎是同时出声道:“这里有没有其它厉害的兽群?” 蓝鹰等人听言神色一顿,随即全都会意的眸光一亮,纷纷齐刷刷的看向跟着蓝鹰一同前来的凤银桦。 凤银桦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貌清丽秀若兰芝的妖雾和容颜倾城矜贵雍容的许倾凰,心想这两人的脑子转的真快,他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心中这样想着,凤银桦口上却没有迟钝的说道:“有,杀人鼠兽群。” “……”许倾凰和妖雾等人瞬间默了。 杀人鼠兽群?若是没记错的话,他们一群人初到上古天尽落在轮回之森的时候就杀了一群杀人鼠兽群,数量虽然没有眼前这些肉肉软骨兽群多,但也不算少,不知道会不会都被他们给杀完了…… 凤银桦久等不见几人说话,抽空转头看了过去,在见到许倾凰和妖雾几人沉默的样子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蓝鹰道:“若是杀人鼠兽群只有上千只的话,就可以不用算在其中了,它们现在没那么多可以战斗的军队……” 凤银桦闻言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随即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关于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的传闻,似乎说是他们一群人在轮回之森出现过,还救了魔道之荒的少主,当场击杀了数千的杀人鼠兽群…… 想到这里,凤银桦看着几人沉默的表情,顿时嘴角抽了抽,就算杀人鼠兽群很多,可一下被他们灭了那么多,想要与这些贪吃的肉肉软骨兽群对抗,显然是有些不够的。 不过…… “还有天龙飞翅角马兽群。” 凤银桦见许倾凰几人看了过来便解释道:“天龙飞翅角马兽群也都是一群灵兽级别,喜欢群居不说,它们在一起凝聚出的防护罩极为厉害,可以挡住神兽的攻击。” 也就是说这兽群的防护罩可以抵挡神阶之人的攻击,那么绝对可以挡住肉肉软骨兽群,哪怕只是挡上片刻,对他们来说也是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就天龙飞翅角马兽群,快带我们去。” 凤银桦也没有迟疑,点点头快速拿出地图看了一眼就调转了方向,带着众人朝着右前方的山林跑去。 等一群近千人又跑完了近一个时辰,一个个累得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终于看到了远处大片的草原上洁白的身影连成了一片雪花。 “那就是天龙飞翅角马兽群其中一个休息的区域。”凤银桦指了指前方道。 许倾凰出声说道:“我们过去,主要目的是引动两方兽群之战,一旦它们打起来,所有人立即撤退朝着西面跑。” 众人看了一眼西面,那方是一处连绵的山林,点点头应了一声,一众人全都朝着天龙飞翅角马兽群飞奔而去。 近千人飞奔带起的玄力波动和风向的流动,让正在休息的天龙飞翅角马兽群纷纷惊醒了过来,一个个匍匐在地的雪白身影纷纷站立起来,远远看去高大威猛,俊美不凡,就好似高傲的战士。 天龙飞翅角马兽全身雪白,跟马相似却比马还要硕壮高大的身躯,脊背上长长的毛发中有着一对收拢的羽翼,头顶两个尖尖的兽角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寒银芒,当它们看到有外来物闯入自己的地盘时,纷纷发出了愤怒的叫吼声。 原本银白的眼珠子燃烧起了一层火焰变得通红,犹如入了魔一般,吨都不打的就齐齐朝着他们一群人扬着马蹄踏踏踏的狂奔而来,那般凶猛入朝,气势震天。 “靠,真够威武的!”习夏诧异的道了一句,随即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要不是灵智未开,真想弄一只来当坐骑。” 妖雾随意的轻笑一声:“以后有的是机会。” 众人看着前方天龙飞翅角马兽群狂奔而来,不躲不避的迎面飞奔而去,在即将面对面撞上的时候才纷纷提身从天龙飞翅角马兽群的头顶一飞而过。 天龙飞翅角马兽群见这些胆敢吵醒它们的生物要逃跑,纷纷向上跳跃,脊背上的翅膀也展开飞了起来。 不过好在天龙飞翅角马兽的翅膀可以算是装饰物,就算能飞也飞不高,最多飞起来两三米的高度,所以就算它们飞起来也抓不到许倾凰一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头顶飞过,然而快速调转方向再次追捕而去。 可这方向才调过来没多久,许倾凰他们才刚刚落定在天龙飞翅角马兽群后方,远处的肉肉软骨兽群就追了杀来。 原本调转方向欲要将一群人踏成肉泥的天龙飞翅角马兽群瞬间一阵混乱,发出道道长鸣,似乎在传达着某种紧急的通知一般。 还在追着许倾凰一群人的天龙飞翅角马兽听到同伴的紧急呼应,也不在冲着他们了,纷纷回身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一时间整个草原一片混乱,那延绵的花花绿绿和片片雪白瞬间碰撞,将整个草原划分出一条楚河汉界。 “快走!” 许倾凰眼见时机到了,大喝一声,无论是雪月帝国的还是凤凰谷的全都跟着飞奔逃离,远离这处是非之地。 等众人逃出了数里之后才停住纷纷落地,不少人这会儿放松下来后才知道疲惫,全身酸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纷纷没有丝毫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休息。 而许倾凰和妖雾等人则负手而立看向一路逃亡而来的远方,哪怕了隔了这么远他们都能感觉到那个范围的玄力波动以及阵阵淡淡的光芒,可想而知此时那方的战斗有多激烈。 凤银桦虽然没有像众人那样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却也靠在一颗大树上微微喘息着,红润的面色让他本就俊美如神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诱人之色。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看向了许倾凰和妖雾习夏几人,满含酸意的说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连跑了数百里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要不要这么刺激人?……” 许倾凰只给了凤银桦一个眼角,什么话也没说,妖雾则漫不经心的看了凤银桦一眼,同样没有说话。 倒是习夏扬起精致深邃的脸蛋嫌弃的道了一句:“太弱。” “……”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娃娃说自己太弱,凤银桦本来还想反驳的,不过看着习夏那张脸和他黑亮含着锋芒犀利的眼眸,顿时就默了。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尽管人家年纪小,可人家的本事比他高比他大可是事实,他没资格反驳…… 周围凤凰谷的人见自家公子被嫌弃了,纷纷在心中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抓紧时间休息,一刻后离开。”许倾凰淡漠的说了一句就寻了一个地方坐下修生养息起来。 众人也知道现在虽然离得已经远了,可还不够,必须更远一些才算安全。 于是大家没再说什么一个个忙着休息,等一刻后所有人东倒西歪的爬起来继续赶路。 直到彻底的远离了那处草原,一群人才在一处平坦的空地上停驻休整。 雪月帝国的人都抓紧时间休息,谁也没去管就跟狗皮膏药黏上来的凤凰谷的人,直到第二天天明,众人纷纷收拾了东西吃起了早膳,齐千樱才看向旁边过来蹭吃的凤银桦冷邪的问道。 “你们还不走?” 凤银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了齐千樱一眼,无赖道:“现在才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危险,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等找到了宝贝我们大家再各凭本事如何?” “不如何。”蓝鹰在旁边回了一句。 齐千樱收回视线似乎懒得再看凤银桦一眼,嘴上还是说道:“我们不需要多余的人。” “怎么会多余呢?”凤银桦毫不在意几人的冷淡,摇了摇手里的食物笑道:“好歹一路上有个照应吧,若是再遇到昨夜的危机,我们也能联手解决不是?” “昨夜的危机似乎就是你们带来的吧?”习夏眸光了冷酷的看了凤银桦一眼,眼底的嫌弃越发浓郁了几分。 凤银桦顿时哑口无言不说话了,不过在雪月帝国的人整装出发的时候还是毫不客气的带着凤凰谷的一众参赛者尾随其后,寸步不离。 对此雪月帝国的一众人很是无语,不过也没有非要将其驱赶,反而用完全漠视的态度对待。 凤银桦见此心下放松了下来,还好这群人无视了他们,否则真要铁了心的赶人,他们想留也没法留…… 就在各势力的参赛者在轮回之森经历着重重危险,行走在寻宝的道路上的时候,一个个消息同样从轮回之森传递了出来,传到了流荒大陆各势力代表的手里。 虽然寻宝大赛不能像之前的任何一场比赛一样使用画面投放,可这并不妨碍各势力让参赛者带了传话的宝物随时汇报轮回之森里的情况。 而琉璃宫中,季君月和秦澜雪姬白炎几人也都时常观看许倾凰一群人在轮回之森,当看到凤凰谷的人和许倾凰一行人走到了一起,季君月饶有兴趣的笑了。 “这个凤银桦倒是有几分意思。” 看似脸皮厚,实则心思细密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知道什么选择才是最正确的,早早的就想爬山雪月帝国这艘大船,眼力劲十足啊。 秦澜雪看着投影里的画面,平淡道:“要一直都这么有眼见才好。” 姬白炎喝了一口茶缓缓的笑语一句:“我看着就算不能成为助力,但短时间内是不会成为敌人了,不过光是一个凤银桦可不够,还得他们凤凰谷的主事之人也如此有眼力劲儿才行。” 季君月淡淡一笑:“静观其变吧,反正敌人那么多,多一个凤凰谷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没所谓。” 姬白炎闻言和季君月相视一笑,那融入骨子里的融合和默契看得秦澜雪顿时眉头一凝,站起身走到季君月身边弯下腰就将她整个的横抱了起来,边朝着内殿走去边丢下一句阴凉冷淡的话语。 “我们要就寝了,无关之人离开。” 姬白炎唇边的笑意不减,眸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澜雪抱着季君月消失的背影,直到再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他那双漆黑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长长的的睫毛浓郁的好似两把小刷子遮掩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不但显出一分若隐若现的神秘,也将其中的无语给遮挡了。 接下来的两天,在轮回之森的一众参赛者依旧继续遇着重重危险,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的人也陆续遇到了一些等级高的神兽,不过只要不是像肉肉软骨兽群那样的,对于两方人来说并不算大问题。 ------题外话------ 二更和三更还是下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喔~ 第五百三十八章:亡灵之门,危机 在寻宝大赛过去五天后,流荒大陆的广场中心的传送阵法终于出现了变化。 无数的参赛者陆续的跑了回来,一个个狼狈至极不说,那五百人的团体更是少的可怜,多的只回来了半数都不到,少的更是只回来了几个人。 随着这些人的回归,各方势力都感觉到了一股压抑,轮回之森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明白,这些年轻人没有强者带领,能够坚持五六天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时间慢慢流逝,流荒大陆各方势力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所有人都在等,等下一个放弃的参赛者是谁,等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出现,期盼着他们遇到巨大危险,就算没有全部折损在轮回之森,也要输掉比赛。 大部分人都在心里诅咒着,祈祷着,期盼着,而广场上返回来的参赛者也不见减少,每天每刻每时都有人逃亡而归。 就在众人期盼雪月帝国的坚持不住的时候,雪月帝国的人此时也确实即将经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巨大危机…… 此时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结伴一路闯荡朝着轮回之森内圈的方向前行,虽然犹如过山车一般快速飞走了五六天,翻阅了无数山峰和森林,游览了上千里地,可以轮回之森的广阔来说,众人依旧处于轮回之森的外圈。 只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离内圈不远了,大概数百公里,但这样的路程对于修行者来说也就是四五天的路程。 树影深深,林子广阔看不到边际,入眼全是深深的浓绿以及丝丝昏暗,茂密的树荫中隐隐斜射出几缕阳光,可大部分的太阳光还是被阻挡在了茂盛的绿荫之外,让这处地方显得格外的凉寒。 一开始或许还会觉得凉爽,可呆的时间久了,慢慢就会发现那股子凉爽似乎越来越凉,凉到透出一股阴森的寒气。 树荫下无数的身影正在缓步前行,一道道商议的声音在这阴凉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可又似乎有些模糊。 “再往前就是轮回之森外围最初名的死亡之地之一的亡灵门,若是我们绕道的话至少要九天才能到达内圈附近,还是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你们做个决定吧,是继续前行还是绕路去其它地方寻宝?” 凤银桦慢步走在,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人,开口的话语尽管是询问,可他的神情却极为悠闲淡然,没有丝毫的凝重和纠结。 许倾凰几人脚步未停,却听习夏问道:“亡灵门?里面有什么?” 凤银桦抬眸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森林,远远的都能看到前方浓郁到近乎黑色的树荫,看起来就好似地域里站着漆黑血盆大口等待着食物自动送上门的鬼魅。 “你们看看前面。” 几人放开视野看向了视线所能触及的最远处,什么也没有,一望无际,安静又颜色浓郁。 颜色浓郁…… 几人神色一顿,慢慢的眉心似有了一缕褶皱。 蓝鹰神色不明的说道:“前面树林的颜色似乎比我们这方还要浓郁很多……” 对此谁都没有反驳,确实,他们初进林子的时候周围的树荫都是浓绿的,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是极为浓郁的深绿,可远处视线尽头的树荫却浓绿到近乎黑色的地步,大片的就如一张捕杀的大网,看久了都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时凤银桦的声音缓慢的响起了。 “亡灵门是这偌大的森林中一片区域,也是森林中所有的出口当中唯一一个直通内圈范围的地方,也就是说,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轮回之森的内圈,亡灵门是唯一一条捷径,否则从其他路去往内圈都要多绕出数千里的路程。” “只是这片区域太过危险,但凡进入亡灵门的人所有神皇之下没有一个是能活着走出来的,就是神皇的人也没有多少来过这亡灵门,去过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里面致命的究竟是什么,只知道亡灵门每一寸土地都是致命杀机。” 听了这话,齐千樱和蓝鹰等人眉头紧蹙,以他们一群人的实力是可以直接去到外圈到内圈的分界地找宝贝的,这样一来绝对可以胜过其他的参赛者,也因此他们才会一路往轮回之森的深处行走。 可现在若是绕路,就算到了分界地也只有一两天的时间能寻宝了,根本就来不及…… 许倾凰和妖雾、习夏三人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没不见丝毫凝重,甚至没有什么犹豫,只是沉吟了一瞬心中就有了决定。 “我和妖姐姐、苏木旭、齐千樱进去,习夏你带着大家在绕路而行,一路能搜刮多少算多少,等时间到直接回流荒大陆汇合。” 凤银桦眨了眨眼睛,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了几人会这般决定。 习夏听言虽然有些可惜不能去亡灵门看一看闯一闯,但也知道雪月帝国的参赛者不可能全部进去,那无疑会造成极大的损失,因此必须有一个实力高的留下来坐镇,带领大家去历练和寻宝。 正好前段时间大家来轮回之森历练也不是将所有外圈都去了一个遍的,至少他们这一次走的路线就从来没来过,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正好再好好搜刮一番。 于是习夏也没反驳,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在凤银桦事不关己的时候,许倾凰一双美丽的淡漠的蓝眸转向了他,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你也去。” “……”凤银桦神色瞬间一僵,呆愣的看了许倾凰一瞬后才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我只是个神王,还是初期实力!” 妖雾闲淡一笑:“去了出来说不定就是中期了。” “……”凤银桦僵硬又脸黑的看了妖雾一眼,别以为你脸上卷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就不知道你是在给我挖坑! 随后商议清楚后,众人就分头行动了,根本不给凤银桦任何拒绝的机会,许倾凰直接提着他的衣领,一群人就前行而去,只留下凤银桦不甘又极为郁闷的交待在空气中飘散。 “你们由凤心带到跟着雪月帝国的人……” 凤凰谷一众参赛者看着自家公子就这样可怜兮兮的被带走,朝着死亡而去,心中担忧的同时又颇为同情,果然,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蹭了这么一路安逸,现在就要连本带利的偿还了…… 一行五人不快不慢的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颜色浓郁的绿荫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周围入目慢慢变成了一种虚幻的黑,除非仔仔细细看才能发现那黑色中还掺杂着点点的墨绿。 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凉,一种透心的凉,刺骨的寒。 五人慢慢的在心中戒备了起来,凤银桦看着四周,凝眉道:“或许我们已经进入亡灵门的范围了。” 亡灵门虽然有名字,可它仍旧处于这片区域的森林,是这森林的一部分人,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界限范围,更不是一扇门,只能靠周围的环境和异样来区分。 凤银桦没有来过这里,就算在知道让人视为死亡之地的亡灵门在这片森林里,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大家多注意一下,加快速度前行。” 妖雾出声道了一句,一行人就纷纷加快了速度,那五道身影看似静止不动,实则一步相当于普通人的数百步。 随着他们的前行,周围的空气越发阴凉了,甚至入目的都是黑色的树荫,没有一丝阳光能够投射进来,更看不到之前还能看到的浓绿颜色。 许倾凰从空间中拿出了五个改良过的新型夜视镜递给身边的妖雾等人,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凤银桦接过后有些新奇的翻着手上的东西眼底带着疑惑,等看到许倾凰几人陆续将此怪异的物件套进头里戴在眼睛上的时候,也模仿的将夜视镜戴上了。 当视线透过那镜片看到了周围清晰的画面时,那犹如白昼的景象看得凤银桦顿时一惊:“好清晰的画面,这是什么宝贝?” 许倾凰和妖雾、齐千樱都没有说话,倒是苏木旭温煦的回了一句:“夜视镜。” 这三个字与凤银桦来说简直陌生至极,不过虽然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但夜视两个字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看了几人一眼,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刚才就不再多问,只是稀奇的这揪一揪,那揪一揪,一副玩心大起的模样。 可慢慢的,几人耳边渐渐传入了一阵阵犹如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一开始几人还没在意,可当那声音不断持续的时候,几人纷纷眸光一转看向了对方。 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跟自己一样听到了声响,于是不需要多说,许倾凰和妖雾、苏木旭、齐千樱四人默契的背靠背看向了四周。 旁边的凤银桦见此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忽暗忽明的色泽,这无形中表现出来的默契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了。 这些天一路走来,这样的默契动作他看到的太多,而且不只是在许倾凰几人身上看到,更在所有雪月帝国的参赛者身上看到,他们的默契,他们的团体作战能力,配合的那般天衣无缝。 明明是无数个个体,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不仅可以单体作战,还能够迅速融合成一体,将其杀伤力发挥到一种极致的地步,让人深深惊心于他们的配合度和默契。 尽管心中心思百转,凤银桦的动作却没有迟疑,仿似这些天看到的一幕幕都已经刻入了他的脑子里一般,在许倾凰四人背靠背的刹那,他也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与四人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圆圈。 五人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为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做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戒备的一边前行一边看向四周,视线快速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和细节。 耳边树叶轻轻吹动的摩擦声还在不断持续,可四周入目的树荫却没有一丝的摇摆,也就是说那所谓的树叶飘动的声音根本不是树叶被风吹的声音,而是来自于某种危险的征兆。 很快,五人就为接下来所发现的齐齐惊动,瞳孔也不断的放大起来。 只见四周入目的黑,浓黑的被枯叶淹没的地面,浓黑的粗壮的树干,浓黑的绿荫,一切都是散发着浓黑的东西,这一刻,这些静止的东西居然由里到外渗出层层盈蓝色。 那些密密麻麻冒出的盈蓝色泽好似新生的嫩芽突突突的往外冒的同时,也在迅速的蔓延,速度之快,就在几人惊异的时候那些盈蓝色泽已经冒出了一大片。 就好似新生的细胞小小的一个个冒出然后连接成一片片,更像是春天过后发芽的草地,从枯萎的泥土变成层层绿荫。 那逐渐扩散的盈蓝色泽带着点半透明的微光,很漂亮,不过转眼间就已经从远处蔓延到了许倾凰五人散步之遥…… ------题外话------ 二更估计要到十点半了喔~妞儿们先看着~ 第五百三十九章:死亡赛跑,包围(二更) 可世人都知道,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何况还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 “快走,小心些,不要碰到它们。”许倾凰看着四面八方冒出的越来越多的盈蓝当机立断道。 妖雾几人自然知道这东西诡异,而且看起来一团一团汇集成一大片,就好面包上的霉,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和扩散程度,若这些东西真的是致命的话,以这样迅速蔓延的速度,只怕很快他们就会被包围了。 于是几人没有犹豫的瞬间飞身而走,那移动的速度快如闪电,在半空中,在浓黑的树荫之中迅速穿梭。 可几人的速度快,下面地面和树干等等无孔不入的地方泛起的盈蓝的速度却也布满,几乎就追他们后脚,让五人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休息,甚至连找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那些好似霉菌一样的东西遍布各处,就在他们躲避逃亡的这段时间,回头看去所过之处哪来还有一丝浓黑,全都是盈蓝,地上上空,全都是遮天蔽日的盈蓝色,将原本黑暗的森林照耀成了一片盈蓝,看起来极为梦幻。 “这些东西看着好像菌丝。”妖雾凝眉说道。 这话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都听不懂,唯有许倾凰听得懂,只见他点点头,一边与众人在半空奔走,一边看向四周迅速蔓延的片片犹如菌丝汇集而成的盈蓝。 “以它们这样繁殖蔓延的速度,若是两个时辰我们还不等出森林,只怕就危险了。” 许倾凰的话没有人质疑,因为那盈蓝的东西蔓延的速度几人都看在眼里,只要他们停顿下来,或者落在某一个地方,立马就会被那些东西包围,甚至瞬间蔓延全身。 修行者神阶实力的人最多可以在半空连续飞两个时辰不落地,这是极限,而且这连续不能着落借力的两个时辰飞行足够让神阶之人出现短暂的虚脱,许倾凰还可以坚持,可妖雾和凤银桦几人却不行。 凤银桦突然有种情景再现的感觉,初遇许倾凰等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死命的逃亡的,没想到才隔了几天就再次死命的逃,而是不能停下来喘息的那种极致飞跃。 “这片森林很大,若是以直线算的话,之前我们在这走了一天,分开后我们又走了三个时辰,起码还要在这里走三天才能走出森林的范围,而且还不是完全徒步的那种,而是瞬移赶路。” 凤银桦的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闲散,反而多了一丝丝难掩的凝重,这样跑下去,他们是跑不出去的,除非找个办法阻隔后面那些什么细菌真菌的东西,否则只怕是要糟! 许倾凰几人听了凤银桦的话心情同样多了一丝沉重,齐千樱道:“也就是说逃走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么我们只能在逃到虚脱之前找到方法阻隔那些东西。” 许倾凰什么话都没说的直接朝后一挥手,一道光芒闪现,无形的结界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些在后面迅速蔓延的盈蓝突然顿了顿,可不过一瞬居然穿透了结界继续繁殖蔓延,遍地四散。 铺天盖地的好似茫茫白雪一般,给这森林穿上了一件盈蓝的衣袍。 看到这一幕,几人纷纷面色微变,苏木旭蹙眉:“没想到居然连王阶的结界都阻隔不了它们……” 这一下几人的心情是真的沉重了,他们试想过很多危险的可能性,却从来没想过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许倾凰什么话也没说,凝着眉头再次出手,这一次不是布下结界,而是直接攻击。 铺天盖地的银白四散,瞬间将四周的盈蓝全部冰封,那转瞬就变成漫天冰天雪地的冰湖之底,看得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顿时瞪大了眼睛。 苏木旭、齐千樱和妖雾因为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异能,可是没想到许倾凰的异能居然如此高,那漫天冰封之力,可怕的仿似能够毁天灭地。 他身边浮现出的异能等级更是吓了两人一跳。 “六十五级异能者!”齐千樱不敢置信的惊呼。 凤银桦原本还在回想这诡异的能力有些熟悉,听到齐千樱的惊呼猛然想到了个人赛的时候雪月帝国的人展现出的异能,六十五? 凤银桦猜疑的扫过齐千樱、苏木旭和妖雾惊异的神色,难道是以数字论高低? 想到这里,凤银桦迫切的想要知道,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异能的事情上,没有关注那些盈蓝的东西,甚至下意识的觉得那万里冰封足够将这些东西冰冻起来。 “你的异能是几级?”凤银桦对着里面最好相处和靠近的苏木旭问道。 苏木旭顺口回了一句:“十一级。” 凤银桦神色一顿,在反应过来苏木旭说了什么后,同样惊异怔愣的看向了许倾凰,他可不认为许倾凰的能力会比苏木旭底,那么也就是说数字越大就代表能力越强。 许倾凰居然是六十五级异能者,这是什么概念,苏木旭的异能可就相当于神人的实力了,那许倾凰岂不是翻了无数倍,别说他的修炼已是王阶,就算没有这些,当当用异能也足以秒杀王阶的强者。 “那许倾凰的实力岂不是已经突破了王阶?!” 若是如此,许倾凰的异能可比他的修为还要高出很多很多! 苏木旭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解释,凤银桦见此顿时心痒毛抓的,本来还想劝说,却不想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道什么东西划破的呲呲声,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苏木旭瞬间瞪大的眼睛。 凤银桦急忙回眸看去,就将原本的冰封世界,突然有东西寸寸破冰而出,不过转瞬就淹没了所有冰封。 嘶…… 凤银桦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人再次迅速飞奔而走,一边跑,凤银桦还一边胆战心惊的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东西的蔓延速度变快了?” 妖雾凝着眉沉思道:“看来攻击只会让它们的速度成倍增长。” 没错,就是城北的增长,原本紧追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可现在,看看脚下,那些东西的蔓延速度居然被他们飞离的速度还要快。 现在他们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只要落地或者落树上,那么碰到的就是那盈蓝的东西! “这下完蛋了……”凤银桦哭丧着脸垂头丧气道,可逃跑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许倾凰几人都没再说话,拦是拦不住,打死打不死,现在几人总算明白为何这地方被称为亡灵门了,这简直就是亡灵索命,不死不休啊! 难怪神阶的人进来都有去无回,只怕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是被困死在这里的! 接下来毫无疑问,几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没命的跑,争取超过那些东西,跑在它们前面找个地方歇脚,就算不能停下来休息,至少给他们两三秒落脚借力的时间也好啊。 可是接下来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无论几人怎么加快速度,都无法超过那些盈蓝的仿似真菌一样的东西,最多就是与它们处于同一水平线,而且这样的情况还不能维持太久就又被超过去了。 当逃亡的时间越来越久,妖雾、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四人都感觉到了肺部窒息的难受,也感觉到了全身发软的虚脱感,甚至感觉到内丹处热烘烘的,那是快要使用玄力过度快要脱力的预兆! “我们坚持不了太久了。”齐千樱邪美的俊彦出现了一抹严肃和凝重。 许倾凰凝眉沉思着,什么话也没说,视线四处查看,发现那些盈蓝已经再一次超越他们走在了前面,将入目的地方都渐渐占领。 这样飞下去不是办法…… ------题外话------ 妞儿们先看着,十点半还有~ 第五百四十章:逃出狼窝,虎窝(三更) 眼见盈蓝的犹如细丝真菌般的东西渐渐将他们从下包围,许倾凰想到空间里存放的战舰,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借住战舰逃命了。 可一旦进入战舰,他们要离开这里就只能跳跃,他们几人对周围的里程范围都不确定,若是跳跃,极有可能跳超了敌方,若是正好跳到外圈尽头靠近内圈的地方还好,可若是直接跳到了内圈去,恐怕会比现在还麻烦…… 眼见苏木旭几人全都开始面色发白嘴唇发青,许倾凰知道他们快到极限了,也没再犹豫,直接从空间中移出战舰。 “我们进战舰。” “是了!”齐千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一下脑袋:“这么一个绝佳的逃命宝贝,我居然给忘了。” 妖雾和苏木旭虽然没说话,不过眉宇间的凝重瞬间就消散了,不管之后怎么样,先将眼前的危机过了总是好的。 若是落在这些真菌上,只怕瞬间就能被吞没成为真菌的养料。 凤银桦显然是不知道战舰是什么东西的,正准备询问,却不想视线里就已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扁圆斜长的,还有两个翅膀,看起来就好似一个畸形的鸟儿一般。 只是这个鸟非常大不说,还通体漆黑线条流畅没有一根毛,那外壳看起来极其的坚硬锋利,只一眼,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震慑人心的霸气,让人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 “走。” 在舱门打开后,许倾凰一马当先的飞了过去,妖雾几人紧跟其后,凤银桦见此虽然满心震撼不解,却也不敢耽误的连忙追着几人而去。 等五人进入机舱后,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三人直接坐倒在了地上,一副瘫软无力的样子,妖雾也面色苍白,不过举止还是那般闲散,随意的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许倾凰虽然还好,不过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虽然那些东西不会跑到半空来袭击我们,却也让我们无法着陆,这里树荫遮天蔽日,全都是那东西,战舰也飞不出,只能空间跳跃。” 妖雾几人听言沉默了一瞬,空间跳跃的后果瞬间浮现三人的脑海,唯独凤银桦仿似听天书一般,原本还四处好奇打量的视线,在听了许倾凰的话后就立即射向了他,满目不解。 “什么意思?” 然而,面对凤银桦的好奇不解,许倾凰四人谁都没有理会他,凤银桦见自己被人忽视了,脸色顿时有些发黑,有些幼稚的大声冷哼一声继续四处瞄来瞄去不说话了。 大有一副你们把我当空气,我也把你们当空气的架势! 妖雾几人也没沉默太久,不过片刻就开口道:“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离开这危险地带再说。” 许倾凰点点头站起身走开了,几人将他前往造作台也没跟着去,就在原地坐着休息,反倒是凤银桦看着许倾凰离开的方向,眼珠子一转,快速爬起身跟了上去。 这么好的一次彻底了解情况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他倒要看看许倾凰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留在原地的妖雾三人就听到了远远传来喋喋不休的声音,直吵得几人想要拍死他。 “咦?这是什么东西?不像琉璃不像宝石的……” “咦?这水晶台上怎么会有一条条红色的好似蜘蛛网的东西……” “咦?那些投影不是外面的情况吗?莫非这里有什么传送宝贝?” …… 直到最后几人都没有听到许倾凰回答过一句话,等船舱传来系统般的提示音,三人均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而那笑容虽然不一样,却也都透着一丝看戏的幸灾乐祸。 然后三人快速坐到位置上让那些能源困住他们的身体,保持住他们的平衡。 此时凤银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惊奇的听着空气里传来的冰冷的声音,那三二一的提醒以及许倾凰脚上和身躯上缠绕的绳子般的光芒,瞬间就让他心上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而还不等凤银桦多想,就感觉到了一股天旋地转翻江倒海的袭来,紧接着就可以看到他整个人在机舱里来回上下的弹跳,发出了一声声吃痛的惨叫…… 等这方盈蓝的梦幻之地恢复平静,漆黑的庞然大物突然消失不见,随后出现在了数千里之外的一处戈壁。 当机舱里传来‘完成跳跃’四个字时,整个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不见,妖雾几人身上的束缚也消失,慢悠悠的站起来朝着许倾凰走了去。 那仪容整齐的优雅姿态,与地上趴着的凤银桦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凤银桦闷哼一声慢悠悠的爬起来,衣袍散乱不说,头发更是凌乱不堪,那张俊彦甚至青一块死一块的简直惨不忍睹。 “啧啧,还真是凄惨。”齐千樱邪冷一笑,眼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凤银桦全身疼的龇牙咧嘴,愤愤的瞪着齐千樱,又看了看其余同样完好无损风度翩翩的三人,心下瞬间就阴云密布了。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也不提醒我,我这全身的骨头都快被撞散架了!……” 听了此话,苏木旭虽然没说话,不过脸上的笑意也明显浓郁了几分。 妖雾闲散的看了凤银桦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欣赏什么作品一般,只扫了几眼就收回视线走到了许倾凰身边,抬眸朝着半空的几个投影看去。 只见入目的全是戈壁,却并不是特别的荒凉,偶尔还能看到一簇簇骆驼草灌木很茂盛,绿莹莹的看起来极为肥沃,一簇簇的,堪比人高,范围小的都有数十米的大笑,范围大的则连忙数百米。 四周轻风吹拂偶尔卷起风沙,并没有什么危险,看起来极为平静。 齐千樱和苏木旭见妖雾和许倾凰都在看投影查看外面的情况,也不开玩笑了,纷纷抬步走去。 凤银桦见自己这伤患又被忽视了,瞬间拉下了脸,看起来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不过就算再郁闷,没人安慰也只能自己忍了,一溜烟的爬起来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看了那些投影后,凤银桦聪明的没再出声询问自讨没趣,因为他知道问了也白问,这几人明显不会搭理自己,典型的用完就丢! 而且想知道这投影里投射的画面是呐,一会儿出去就能确定了。 “看来没什么危险。”齐千樱缓缓的说道。 妖雾巡视完后,点点头,看向许倾凰几人:“那就出去?” “好。”许倾凰和苏木旭应了一声。 一群人便离开了离开了战舰落在了一处平地上,当亲身站在这里,几人才感觉到了那一望无际的风沙,远处的夕阳火红一片,将金色的戈壁照耀出一抹红光,看起来极为壮丽。 “这是什么地方?”凤银桦看向四周一望无际的戈壁沙丘,有些疑惑的道了一句。 许倾凰几人听言就知道不能靠着凤银桦了,于是又将地图拿了出来,研究了半响才根据跳跃的大致距离以及周围的环境确定了这里是黄金沙漠。 于是五人瞬间就沉默了,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无奈。 他们的运气可真是算好的!…… 这黄金沙漠可是在轮回之森的内圈,而且还不是靠近外圈的边缘,这里离外圈之地起码有数百里的路。 也就是说,他们来到了就是王阶之人都必须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的危险之地! “哎……”凤银桦叹息一声,惨兮兮的摇了摇头:“本少爷还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这一回若是不能从这里带出件像样的宝贝,本少爷定然会死不瞑目的!” “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一死了。”齐千樱淡淡的说了一句。 “……”凤银桦大大的白了齐千樱一眼。 ------题外话------ 明天的一更还是在下晚喔~大概还是六点左右,哈哈~ 第五百四十一章:发现宝贝,受伤 妖雾四处看了一圈道:“虽然这里不是真正的大沙漠,但也是面积广阔的戈壁,不可预估的危险太多,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眼前广阔延绵的戈壁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和躲避物,本应该是最安全的,至少若是有情况能够一眼看明白,可偏偏像这样的戈壁沙漠里的危险都是暗藏在表面之下的,让人根本无法察觉,这样的被动可不好。 许倾凰毕竟和妖雾来自同一个世界,自然明白她的担心,点点头道:“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我们再赶一段路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刚才在战舰里就已经休息过了,所以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三人并没有反对,加上这里是轮回之森的内圈,就是王阶之人在内圈范围都有着极大的生命危险,何况是他们这样的神阶之人,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许倾凰收起了战舰,之所以不用战舰前行是因为战舰目标太大,若是引来天空中的霸主,还需要费时间战斗,另一个则是他们是来找宝贝的,在战舰里容易错过很多东西。 就在五人警惕的在黄金沙漠中行走的时候,流荒大陆的琉璃宫中,五人在亡灵门所经历的一切正犹如电影般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的面前放映着。 “难怪会叫亡灵门,虽然他们没有与那些东西正面对上,但凭着这些东西能够破坏倾凰的攻击就足以可见其杀伤力。” 姬白炎有些惊叹的看着画面里的一片盈蓝,今日若不是有战舰,只怕倾凰几人很难脱身,难怪传言神阶进了这里也必死无疑,这样没命的奔跑逃亡,一课都不能停歇,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东西寄生吞没。 季君月看着半空的画面,只觉这个轮回之森越来越有意思了,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她怎么都要找个时间去轮回之森闯一闯,那处于生死边缘的冒险只是想一想都让她热血沸腾。 秦澜雪回眸看见季君月眼底跳跃的火光,那一簇火焰沸腾而艳丽深深的直入人心,只看一眼都让他也跟着有些兴奋起来。 “离开这里前我们去一趟。” 季君月回头,对上秦澜雪澄澈的眼眸,里面的温柔和宠溺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情绪,纯粹醇厚的让人一眼就能醉倒起来。 她知道秦澜雪所指的是什么时候,点了点头,调笑一声:“还有一年的时间。” 秦澜雪勾唇一笑,那清绝的笑容带着几分惑人的靡丽以及让人不自觉的臣服信任的自信。 “足够了。” 是的,一年的时间足够了,足够他征服上古,带着阿君回去见她的父母,告诉他们自己做到了,然后给阿君一场盛世婚礼,他要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阿君是他的,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姬白炎听了两人的对话,想到自家干爸爸们给秦澜雪定下的条件,六年的时间,如今还有一年,看来用不了多久,整个地球都会为之沸腾了。 想想当现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君都的公主即将结婚的消息,只怕会有无数人找秦澜雪干架吧,那场面,啧啧,其实也挺值得期待的。 凤夜虽然听不懂季君月和秦澜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却猜测到了,这一年的时间应该是指成为这上古天尽的霸主吧? 只要想一想,凤夜就忍不住激动了,等那一天来临,他想他一定会有一种置身于梦里的感觉…… 黄金沙漠中,许倾凰五人因为无法确定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所以不能辨别方向,直接朝着外圈的地方离开,只能选一条路前行,等出了黄金沙漠看遇到的地方再来调整路线。 五人并不打算继续深入,原本他们计划里也只是到外围和内圈的界限处,没想到会阴差阳错来到内圈里,凭他们五人现在的实力,闯荡内圈太危险了,还不是时候。 然而,五人不知道的是,命运似乎有意让他们进行一番生死磨练,他们所选择的方向不是走向外圈的路线,而是继续深入内圈的路线。 几人赶路差不多两个时辰后,依旧还没有走出黄金沙漠,可四周天色已黑,不宜继续走了,于是就停在了一处地质较高的戈壁上,旁边十多米之外依稀有着两三颗沙枣树,散发着淡淡的枣香味。 五人捡了些树枝架起了篝火,凤银桦则跑到几颗沙枣树前摘了一些还不算太过成熟的沙枣,用衣物捧着就回了篝火旁。 “来尝尝,虽然没有完全熟透,但味道不错。” 妖雾几人也没跟凤银桦客气,都吃了点,就在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闲暇的围着篝火吃东西的时候,远处数百米之外漆黑的夜突然散发出点点微弱的光芒,就犹如夜明珠的光泽一样。 这样的微光很快就引起了正好正对着那个范围的齐千樱和苏木旭的注意,齐千樱看着远方示意道:“看,那边有光。” 许倾凰、妖雾和凤银桦回头看去,在看到远处微弱的犹如一盏一路灯般的光芒,纷纷神色一顿。 “去看看?”凤银桦看向许倾凰和妖雾。 许倾凰和妖雾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淡淡的微光,点了点头。 这等异象,若不是危险,那么必然是有宝物了,不管如何,他们现在就身在黄金沙漠之中,还是去查探一番比较好。 随后五人一路朝着那微光的地方走去,随着逐渐靠近的步伐,那微光越来越盛,范围越来越大,当整个的显现在几人眼前的时候,五人全都被眼前光芒万丈的美景所吸引了。 只见淡淡的白光之中有着十多株火红的犹如芭蕉叶般的植物在摇曳,那种红是一种血红,并非是表面的颜色,而是仿似退去皮肉后露出血液的红。 甚至还可以看到那叶子中血液流动好似经络一般的线条,就仿似那植物是活着的某种生命一般。 火红的颜色迎风而展,轻轻飘摇,在温润如玉的白光之中带着一种妖异又神圣的美。 五人都为眼前这样复杂的美感所震撼了,紧接着苏木旭抬手有些诧异的指了指围成一个圈的红色植物之中。 四人顺着看去,这才发现这植物的包围圈中有着一枚比鸵鸟蛋还要大上一些的火红椭圆的……石头? “那是石头?还是一颗蛋?”凤银桦有些迟疑的出声,视线在那枚红色的东西上来回巡视。 然而,还不等许倾凰几人出声,空气中突然发出一股破流之音,那嗖的一下穿破空气而来的声音瞬间传入了五人的耳里。 那速度太快,快的齐千樱等人根本来不及转头去看是何物,只能凭着听觉和对危险的反应力迅速的飞身避开。 紧接着就将一股浓绿的犹如水柱一般的东西铺洒在了几人刚才所站的位置,那地面上的沙石瞬间漆黑一片散发出了一股浓重的腐烂喂。 许倾凰和妖雾、苏木旭三人还好一些,齐千樱和凤银桦两人就站在水柱攻击而来的方向,加上那东西太过快速,就算他们反应灵敏的避开了,还是被水柱沾染了衣服。 衣角瞬间融化的画面让两人心中一悚迅速挥手割掉了衣角,紧接着就看到那块衣料腐化的干干净净成为了地面上一滩漆黑的印记。 这一幕看得两人后背一凉,若不是他们反映够快,恐怕现在被腐化掉的就是自己了。 “好厉害的毒!”妖雾看到这一幕神色一肃,紧接着一道威严沉冷的声音低喝而出。 “一群小小的人类居然敢窥视本尊的守护的东西,简直找死!” 几人抬眸看去就将远处一个庞然大物迅速飞来,那东西身体修长,长达三四米,螯肢粗壮有利,若是完全伸展至少接近成人的高度,整个上翘的尾巴完全伸展足足有三米之长,上面的毒囊极大,长满了毛茸茸的毛发,全身的颜色黄褐偏黑的色泽,分明就是一只超级大的蝎子! “是黄金蝎!”凤银桦面色出现了一抹凝重。 黄金蝎,沙漠里的霸主之一,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它的毒,何况眼前这一只还是一只五级神兽,那可是相当于修行者中神皇巅峰的强者! 不止凤银桦,就是齐千樱、苏木烨和妖雾眉宇间也浮现了一抹凝重,这里除了许倾凰,谁也不是这只黄金蝎的对手。 “看来真有宝物了。”许倾凰五指一展,手里立即幻化出一把通体晶莹散发着寒气的寒冰剑。 在黄金蝎冲过来一个蝎尾横扫而来的时候,足尖一点,凌空而起一剑横批而去。 两道气吞山河的力量霎时在空气中碰撞炸响,震天动地,沙地刹那分裂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妖雾四人迅速退开将战场交给了两人,由苏木旭和凤银桦注意着四方动向,妖雾和齐千樱则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白光之地。 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还不等妖雾和齐千樱走到白光之处,旁边一道长长的水流瞬间喷射而来,距离之近,在两人脸色一变迅速退开的时候,手臂上迅速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刺痛。 妖雾和齐千樱低头看去,就见手上的伤口本来只是小小的米粒大小的口子,居然散发出浓黑腐臭的味道,一寸寸迅速蔓延开来,两人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尖锐的钝痛顺着他们的经络和肌肤游走,那种明显的毒素蔓延的感觉,就好似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死亡一般。 “妖姐姐!齐哥哥!” 不远处苏木旭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和凤银桦迅速的跑到了两人身边,就见两人的手臂已经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黑了大半,寸寸溃烂的几乎看起来可怕狰狞无比。 妖雾和齐千樱面色有些苍白的朝着发出攻击的地方看去,就将一只火红的黄金蝎慢慢从红叶中走了出来。 竟然也是一只五级神兽! “贪婪的人类,本夫人要你们看着自己寸寸溃烂腐蚀而死,感受着那毒素入侵的蚀骨之痛!” 原来这竟是一对黄金蝎夫妇!…… 妖雾、齐千樱、苏木旭和凤银桦的神色比之刚才还要沉重了几分,那只雌的黄金蝎根本不给他们思虑的机会,直接挥舞着螯肢朝着四人攻击而来。 那攻击还没到面前,铺天盖地的可怕力量就已经将四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苏木旭和凤银桦纷纷拿出兵器运转所有玄力朝着黄金蝎反击而去。 远处正和那只雄的黄金蝎缠斗的许倾凰听到几人这边的动静,手中长剑翻转,一道骇人的剑气伴随着闪电般的光芒砍在了黄金蝎的脊背上,瞬间将它坚硬的壳划出一道深刻的伤痕,粘稠的青白血液瞬间犹如泉水一般从伤口上涌出。 许倾凰没再继续攻击,在黄金蝎吃痛惨叫的当口,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两粒超品清灵丹丢了妖雾和齐千樱。 ------题外话------ 二更先定在十点半吧,有可能会提前喔~哈哈~ 第五百四十二章:战况惨烈,收宝(二更) 妖雾和齐千樱接过丹药就丢入了嘴里,加上两人前一刻吃的固元丹,很快那溃烂的伤口就停止了溃烂慢慢开始恢复。 可体内清灵丹的药效和毒药相互抗衡碾压的痛感,那种冰与火的激烈让两人根本无法尽快进入战斗,只能坐在原地修养,等待着毒素清除。 于是对面与雌性黄金蝎搏斗的就只有苏木旭和凤银桦,两人都是神王实力,对付一个神皇巅峰除非再来七八个同样的神王还有可能胜出,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因此不过三个来回,两人就被雌性黄金蝎的螯肢打中,直接凌空飞出了数十米远,砰地一声摔落在地的时候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不自量力!”雌性黄金蝎不屑的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极其灵活的一个闪身,犹如闪电般朝着苏木旭和凤银桦逼去。 苏木旭和凤银桦见此也顾不得体内仿似五脏六腑都移位的疼痛,苏木旭右手臂已经骨折,只能迅速用左手举着剑,一招九苍祭魂剑第四式九苍泣血横扫而出。 毁天灭地般的力量霎时凝聚,天空漆黑的夜幕瞬间浮动起来,好似层层黑云搅动,那浮动的速度并不快,却在慢慢凝聚,周围风声骤起迅速在剑气之下形成一条可怕的龙卷飓风朝着雌性黄金蝎吞噬而去。 雌性黄金蝎没想到这人类不过一个神王而已,居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堪比神皇中期实力的力量,这样翻倍的跳跃让雌性黄金蝎意外的同时,也认真了起来。 不敢大意的全力一击,螯肢凌空挥下犹如一把劈天巨斧般瞬间撕裂了那狰狞的龙卷飓风,瞬间将风暴击散,苏木旭整个的被反弹回来的力量整个的震飞了出去,跌倒在地的时候几乎难以爬起来。 不过雌性黄金蝎也不是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虽然将风暴击散了,可也被那强大的力量波动给震螯肢发麻,疼痛难忍。 可与重伤的苏木旭比较却好了太多,只能算是小小的轻伤。 凤银桦见苏木旭被打的没有反抗之力了,强压下胸腔断骨的疼痛飞身朝着黄金蝎一剑刺去。 雌性黄金蝎眼底浮现一抹鄙夷,冷哼一声:“找死!”长长的尾巴凌空抽打而下,疾如闪电,撕裂般的罡风铺天盖地的朝着凤银桦笼罩而去。 那尾巴还未落下,凤银桦就被其中散发的力量给震的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眼见就要被那尾巴凌空砸成肉泥,旁边突来一道阴冷的力量直击雌性黄金蝎落下的尾巴,逼得黄金蝎不得不凌空一转避开那道攻击。 黄金蝎转头看去,在见到站起来朝着它飞身而来的妖雾和齐千樱时,眼底迅速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还能活着?!” 然而回答黄金蝎的却是妖雾和齐千樱全力狠辣的攻击,就在这边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另一边雄性黄金蝎可就不好过了。 雌性黄金蝎这边是顺风顺水的虐人,而雄性黄金蝎这边则是被压着虐,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它那硕大修长的身躯已经伤痕累累,全身布满了青白的液体,看起来凄惨无比。 眼见妖雾几人那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许倾凰淡漠的蓝眸中闪过一抹冰凉的锋利,手中寒冰剑脱手而出在把控化为无数把剑影铺天盖地的朝着雄性黄金蝎疾射而去。 那疾如闪电的速度,毁天灭地的力量,雄性黄金蝎根本没有时间躲避,只来得及将所有力量释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紧接着一阵冲天的炸裂巨响,惊天动地,火光四射飞沙走石间,雄性黄金蝎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强大的剑气直接给撕裂了。 雌性黄金蝎听到声响转头看去时,瞬间呲目欲裂的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雷喻!” “啊……”看着自己的伴侣被撕碎,雌性黄金蝎爆发出了一阵肝胆俱裂的叫吼,那声音震聋欲耳让整个地面都为之颤动起来。 雌性黄金蝎在这叫吼中疯了一般的朝着许倾凰这个罪魁祸首冲了过去,那仿似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所带来的爆发力绝对是超长发挥。 面对这骤然爆发的力量攻击,许倾凰不退不让,站在原地,白色的体恤被罡风吹得紧贴在他欣长的身躯上,将他那笔直修长的完美身材轮廓完全显现了出来。 黑夜星空,飓风之中,许倾凰美得犹如墨画,倾城如仙,如梦似幻,紧接着就见他抬手一道白光透体而出,沿着凌空一掌的动作铺天盖地的倾泻而出,充满毁灭性的力量居然比雌性黄金蝎自杀式的疯狂一击还要强大许多。 白光覆盖之处直接碾压了那可怕的玄力飓风,然而速度不减的朝着雌性黄金蝎攻击而去,雌性黄金蝎快速一挡,瞬间整个硕大的身躯就化为了空中一道抛物线飞了出去。 碰! 一声巨响卷起了无数沙尘,当沙尘消散,雌性黄金蝎慢慢的动了动螯肢,颤颤栗栗的爬了起来。 哪怕已经重伤无法再继续攻击,雌性黄金蝎还是拼了命的努力站起来,那看向许倾凰的视线充满了蚀骨的仇恨和杀戮之气。 “我要杀了你!” 又一次突破性的爆发,雌性黄金蝎凭着满腔仇恨爬起来再次朝着许倾凰冲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它的攻击在许倾凰眼里简直就是按部就班的极致慢动作。 许倾凰眸光淡漠的看着垂死挣扎的雌性黄金蝎,在它冲到一一半的时候,抬手随意的一挥,雌性黄金蝎瞬间就被冰冻三尺,直接被冰封在了厚厚的寒冰之中。 随后许倾凰朝着几人走去,一一为妖雾几人查看了伤势,给苏木旭重新接了骨,又从空间里找出一块可以充当木板的东西,撕了凤银桦身上的一条布料,充当绳子将他断裂的胸骨固定住,又给他服用了固元丹。 许倾凰是夏君凰的孩子,夏君凰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虽然姬白炎和季君渊两人的医术是姐弟几个中最好的,可是季君月、许倾凰、习夏和麟皇四人作为夏君凰的孩子,不说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也都学过,而且比平常的神医都要厉害几分,医治几人的伤势足够了。 等一阵治疗包扎后,几人都吃了固元丹调理了片刻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火红的植物中间血红的大蛋上。 几人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都默契的一致将其归为一颗蛋! “这蛋该不是黄金蝎的孩子吧?”凤银桦虽然吃了固元丹,断了的胸骨也被许倾凰固定住了,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伤的有多重。 不过他本人却好似不知道痛一般,眉眼间只有对那颗蛋的好奇,一点疼痛感都不见。 苏木旭若有所思道:“应该不会,这蛋的颜色有些怪异。” 妖雾没有像几人那般纠结,看了那红蛋片刻就转头对许倾凰说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它也不会破壳,不如把它收入空间先带走,说不定可以成为这一次团体赛胜出的宝贝。” 许倾凰闻言点点头,也没犹豫,直接将那颗蛋收入了手指带着的黑紫尾戒的空间之中。 他们兄弟几个的空间都不像季君月那般是异能空间,而且空间的大小早随着晋级而成为了无限空间,他们几个的空间都是夏君凰这个妈妈为其炼制的超品法器,空间大小虽然不是无限的,但也大到堪比一座城。 许倾凰的空间法器形状就是一枚尾戒,而姬白炎的是一串犹如细链般的项链,麟皇和习夏的则都是一枚耳钉,季君渊的是一枚扳指。 等许倾凰将红蛋收入了空间之后,几人就没再继续前行,而是原地休整了下来。 ------题外话------ 妞儿们先看着,十点半还有喔~ 第五百四十三章:清晨斗嘴,安宁 (三更) 一夜安宁,再无任何危险出现,当黎明到来,受了伤的妖雾四人也在丹药的修复下痊愈了大半,妖雾和齐千樱手臂上腐烂的伤口已经愈合成了一道小小的手指长的裂口,其余地方粉红一片,可以看出是新长出来的肉。 而苏木旭的内伤了好了一大半,原本接起骨头的臂膀红肿也消散了不少,不再影响行动。 凤银桦断裂的胸骨也在一个晚上的休养中几乎愈合,只是依旧带着隐隐的疼痛,不能剧烈运动,但这样的恢复已然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 凤银桦动了动身躯后有些震惊的惊叹:“没想到你给我吃的丹药治愈能力这般强,居然比超品治愈系丹药的治愈速度和效果还要强上三分,是什么丹药?又是出自哪一位炼丹师之手?” 凤银桦说着看向了许倾凰,他发现越与这群人相处,所得到的不是越来越了解,反而觉得这些人越来越神秘了,似乎就在他以为足够了解的时候,对方又能出人意料的弄出许多让他摸不着头绪的事情来。 比如那可怕高等级异能,比如这修复性极强的丹药,比如妖雾之前使用的符箓,那仿似某种符咒结合了玄力的神诡功法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许倾凰淡淡的扫了凤银桦一眼,尽管那眼神极为淡漠到了一种漠然无情的地步,可那一身矜贵雍容的优雅气质深深让凤银桦有种自行惭愧,甚至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哪怕已经相处了好多天,每一次与许倾凰面对面,看着他都会出现这样被惊艳被震撼的极致感。 只因这个少年容貌倾城不说,就连气质都犹如古老神秘矜贵的种族,比起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清贵优雅,更添了几分浑然天成的矜持贵气,那种让人不敢造次,甚至只想匍匐跪拜的气息,不是霸气,而是一种贵气到极致的美感。 “固元丹。”许倾凰只回答了三个字。 凤银桦见许倾凰答话,也不管他话语内容少,眼眸顿时一亮,简直惊喜的差点没蹦起来,要知道这些天许倾凰可没怎么搭理过他,因此此时许倾凰回答了他的话简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于是凤银桦一个激动就忍不住得寸进尺了,喜悦的说道:“这丹药应该是皇九天炼制的吧,早就听闻他的炼丹术比天星城城主皇九一的还要强上三分,原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许倾凰淡漠的收回视线,尽管情绪淡漠,可他那张略带青涩的脸依旧美得如梦似幻,如仙如画,一双蔚蓝的眼眸明明明亮清澈,却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旁边的齐千樱实在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鄙夷的吐出两个字:“白痴。” 凤银桦瞬间炸毛,转身就朝着齐千樱犹如张牙舞爪的猫一般叫吼道:“死妖孽你说谁白痴?!你才是白痴呢!” 齐千樱看着凤银桦这炸毛的样子,眸光鄙夷,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看你不应该是只凤凰,应该是只猫,要是凤凰都是你这样的,那还真是叫人遗憾。” 凤银桦看着齐千樱那鄙夷的眼神简直要骂娘,这家伙平时邪肆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阴冷也就算了,居然说话这么毒,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你这只死毒蛇!” 这样想着,凤银桦也就这样说出来了。 齐千樱一听这死凤凰居然说自己是毒蛇,脸色顿时一黑,却没有激动,只是看着凤银桦冷邪一笑,嘴角一张一合的吐出两个字:“死猫。” “啊啊啊……”凤银桦顿时受不了了,他可是高贵的纯碎凤凰血脉,说他是一只猫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击:“老子跟你拼了!”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缠斗起来,苏木旭缓缓一笑:“之前我一直以为齐哥哥这样的就算心思深沉也有爆发的时候,没想到他远远比我想的还要沉得住气。” 妖雾和许倾凰听言看着两人打打闹闹渐渐远离的声音,想起从季君月那听过的关于齐千樱的过往,会心一笑。 一个在炼狱中忍受了三年的人,一个能够从死亡中一次次挺过来最后活着走出地狱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若不是有着非人的毅力和忍耐力,又怎么能够从地狱里爬出来。 虽然齐千樱没有像秦澜雪那般变异到一种极致病态的地步,可也已经不似常人,这样的人,凤银桦这样的少爷怎么可能会是对手,简直分分钟秒成渣。 三人收拾了之后就追上齐千樱和凤银桦继续前行赶路了,一路走了三天这才走出了黄金沙漠,期间倒是很平静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可也正是这样的平静,反倒让几人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感,那种隐隐的不安让几人心下一片谨慎。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可能要到晚上十点半了,若是提前的话应该也要到九点到九点半左右,妞儿们晚上再来看喔~ 第五百四十四章:黄色平原,暗涌 黄金沙漠之后是一片草海,那些绿莹莹的草长了半人多高,远远看去一片绿色的汪洋大海。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广阔清幽,浩瀚美丽,但这样几乎看不到草海之下的画面也更添了一份浓重的危险。 看着一望无际的草海,许倾凰几人静默了一瞬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发现自己一行人很不幸的走了一条最错误和危险的方向。 这片草海在地图标注上就位于黄金沙漠后方,他们走的方向不是左后,不是前方,而是最致命的后方,这是要让他们在内圈范围越走越远啊! “我们几个的运气还真好。”凤银桦看着前方随风而展的草海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在黄金沙漠差点就让他丢了性命,现在这片草海所处的位置比黄金沙漠还要靠里,甚至隐藏着无数看不到的危险,会不会一不小心他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凤银桦就迅速暗自呸呸呸了几声,暗骂自己乌鸦嘴! 齐千樱看向这里实力最强的许倾凰问道:“前行还是原路返回?” 妖雾和苏木旭都没有说话,妖雾神色闲淡的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尽头,看似漫不经心,却有一种让人难以猜透的感觉。 而苏木旭同样看向了许倾凰,许倾凰沉吟了片刻就当机立断道:“走右边的平原返回。” 这片草海他自己走不至于送命,可对于其余几人来说却太过危险了,这片草海之下隐藏的危险无人可以预测,他不能拿几人的性命做赌注,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危机他分身乏术,那绝对是要丢命的。 几人听了许倾凰的话并没有反对,他们几人中只有许倾凰有能力穿过这片草海,他们几人若真踏入,根本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活着走出去。 而现在后是黄金沙漠,前是草海,已经足够他们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以从地图上看到四周的路线,左边是出了名的雷神墓地,右边就是许倾凰说的黄色平原。 雷神墓地是一处极其诡异的雷区之地,方圆数百里都是一片焦黑,奇林怪石,因所有进去的生物都会被突然出现的惊雷围杀,哪怕是王阶之人进去也不一定能够活着走出来,所以被世人命名为雷神墓地。 这个地方就是许倾凰这样实力的都不敢闯,他们几人自然更不可能进去,因此可以直接忽略。 那么只剩下后退和穿过黄色平原返回,若是直接从黄金沙漠返回,那里他们才走过,已经得到了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宝贝,因此他们自然更乐意走没走过的地方,可以再多找些宝贝。 于是几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也不在原地浪费时间了,转身朝着右方前行而去。 这一边走边寻宝,时间就慢慢的流逝了,转眼便又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许倾凰一行人在前往黄色平原的路上又猎杀了几头神兽,妖雾和苏木旭几人的小空间几乎都被填满了,不仅是一些炼器的材料和兽核,还有一些极其珍贵可以提升实力的至宝。 而就在许倾凰一群人离黄色平原越来越近的时候,远在流荒大陆的广场传送阵已经陆续传送回来不少逃亡的参赛者,不过十一天的时间,十一个参赛团体就只有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其余九个团体不是遇到了致命危险逃了回来,就是参赛的人数已经死的低于五百人以下,已然被淘汰,只能垂头丧气的返回。 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当所有参赛者只剩下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的时候,众人还是心中震骇。 现在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凤凰谷一定要在雪月帝国之后再出来,就算他们赢不了,让凤凰谷赢了也比让雪月帝国赢了的好。 若是雪月帝国的人赢了,那无疑是空手套白狼,一个只有一个大陆的势力,转眼就平白多了十一个大陆,一跃成为比八个中小势力还要强大的强大的势力,这怎能让人甘心! 得知了只有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的人在轮回之森继续着比赛,六王前前后后的去了琉璃宫找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也让他们终于发现原来季君月和秦澜雪这里是可以看到轮回之森比赛的直播的! 于是,六人每天都会神出鬼没的跑到琉璃宫,当看到许倾凰一群人朝着黄色平原的方向而去的时候,都觉得这个决定很正确,唯独歌珞裸露在紫色面纱外的眼眸划过了一抹浓重的趣意。 这样突然升腾起的情绪让暗自观察六人反应的季君月清楚的捕捉道了,神色一动,直觉告诉她歌珞定然知道些什么,而且能够让他露出如此兴奋、期待又有趣的神色,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似乎很期待?” 季君月眯着眼睛含笑的看着歌珞,那漫不经意的神态看得歌珞面纱下的笑容加深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说道。 “黄色平原我有幸去过一次,差点就埋葬在那里。” 这犹如谈论天气般清浅的语气,又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莫测,让人不自觉的心情沉重起来。 ------题外话------ 妞儿们,今天的更新只有这么点了,时间来不及了,明天继续三更哈,么么哒(づ ̄3 ̄)づ 第五百四十五章:引动四方,异宝 这话让埜禹几人都纷纷转眸看了过来,他们六人中最为神秘的就是歌珞,他这话听起来虽然意味深长,可他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那么也就是说这话的可信度很大。 如此一来,连歌珞都差点栽进去,那黄色平原的危险程度只怕不会亚于那片草海…… 皇九天有些好奇的看着歌珞问道:“歌珞你那时候是什么实力?” 歌珞脸带面纱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眼眸弯起一抹弧度,好似冒着仙气的山林温泉,又似夜里波光粼粼的湖面,紧接着四个清浅的字眼就传入了几人的耳朵了。 “神皇中期。” 这两个字让季君月心下一松,可她的眸光却若有所思的盯着歌珞,她总觉的这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而她的只觉向来精准。 歌珞察觉到季君月的视线,转眸看向她,与她四目相对时眼眸一弯,勾起一抹迷人又神秘的笑意。 这件事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他当时以神皇的实力途径那片黄色平原可不只是一个人,一行近百人,实力最低的都是神王,除了他和大长老南咒,所有人都折损在了那里。 而他之所以能够活着,不是因为自己本事高,而是因为有南咒在,若非南咒保护着,他已经成为那里的一具白骨了。 埜禹眯着眼看了看四目相对周身流转着诡秘气息的季君月和歌珞,眼帘微微眨了眨,似有什么在心中过滤了一道,随后还是装作不经意的开了口。 “那黄色平原里究竟有什么?” 既然季君月不问,歌珞不主动说,两人气氛又那么怪异,那就由他来问好了,就当做是回报季君月让人灭杀万龙谷参赛者替他出气的事。 歌珞听了埜禹漫不经心的询问,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冷淡又似缱卷着意味不明的笑,但也只是一眼而已,歌珞就仿似没有听到一般收回视线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看到他这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家伙不是等着他们询问,而是根本没打算讲明白!这是等着看戏呢! 秦澜雪在旁边看着投影里的画面,也没去理会歌珞,就好似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转眸握住季君月的手轻笑出声。 “有许倾凰在不会有事,若真有事,我们赶过去救人便是。” 季君月点点头,她倒也不是太担心,反正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什么危险她和阿雪赶过去就好,只是还是希望不要是连倾凰都无法解决的危险。 姬白炎看着几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于他来说只要倾凰和习夏没事就一切都不是事。 何况两人身上都有干妈亲自制作的护身宝贝,那里面有干妈的力量,这个世界能够要他们命的人几乎没有,就是各势力背后躲藏的老不死也不一定能。 就在这边因为黄色平原而气氛暗涌的时候,那边许倾凰一行人已经进入了黄色平原的范围。 当看到那一望无际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草,全部都是暗黄土壤的时候,几人总算明白这里为何会被称为黄色平原。 一般就算是平原也都有草有树,可这里没有,有的只是稀松的黄色土壤,就好似泥泞一般。 而这泥泞还是广阔无边的地界,一眼望去全都是平坦的泥泞平原,看不到边际,犹如浩瀚的天幕般广阔壮观。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真实的平原!” 看着一望无际的荒野土壤,凤银桦的眼角隐隐有了些许抽动的痕迹,黄色平原,眼前的景象当真是从字面上充分诠释了黄,色,平,原的意思! 齐千樱看向四周道:“虽说这里太过安宁了些,但也比草海那样看不到路的地方好太多,只是若是有危险我们的眼睛还能看到。” 苏木旭赞同的点点头,随即躲了躲脚上的略显潮湿的泥泞,凝眉:“你们有没有发现脚下的土壤越来越湿润了?” 妖雾也微微踩了踩地面,用鞋底揉搓着脚下湿润的泥土,提醒道:“这里很有可能有沼泽地,大家走的时候都注意些。” 几人点点头,许倾凰抬步继续前行:“走吧。” 这一走又走了两天,这两天几人都在黄色平原中,甚至已经走到了黄色平原的中心地带,一路上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安全的让人几乎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轮回之森。 今日的天气特别的炎日,璀璨的烈阳正挂在蓝天白云中,普照了广阔的平原,那灼人的热度让平原的地面上都蒸腾起了一层浅浅薄薄的热气。 许倾凰几人实在热的受不了了干脆原地休息,拿了一个大大厚厚的棚子打起来,椅子桌子全都摆好,让许倾凰用异能将水弄冰凉,在那里好不悠哉的乘凉,远远看去就好似在度假一般。 “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也难怪这里寸草不生。”凤银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在那里死命的扇着,原本白皙的脸也被热的通红一片。 坐在靠背椅上一条的靠躺着,衣领松松的拉开,毫无形象可言。 旁边的齐千樱同样如此,只是比起凤银桦的没形象,齐千樱懒洋洋的靠在那里,胸口的衣裳敞开露出比常人还要白润,甚至透着一股青白颜色的如玉几乎,妖艳红杉加上这样的袒胸,更增添几分邪魅惑人的妖气。 苏木旭、妖雾和许倾凰三人虽然坐姿同样闲散,但衣衫整齐那叫一个优雅。 谁都没有搭理凤银桦,各自喝着手里的冰水,妖雾抬眸视线不经意的扫向四周,原本只是凭着谨慎的性格想看一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危险,却不想居然看到左前方二十多米开外的平地慢慢鼓起了一个小包包…… 原本闲散的坐姿不由自主的坐直了,妖雾放下手里的杯子直直看去,旁边的许倾凰见妖雾这一系列的举动,又见她眼都不眨的盯着左前方,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那微微鼓起的小包包越发膨胀高隆了,范围并不大,不过直径一米的,就好似有什么从土壤里破土而出一般。 很快,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三人也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纷纷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在看什么呢?表情这么凝重。”凤银桦戏笑了一句,不过心下却也跟着谨慎起来。 齐千樱看着左前方层层剥离的突然凝眉道:“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心下满心戒备。 然而,当寸寸突然隆起剥离开,一株土色的植物生长而出,一簇簇包裹着泥土生长到了半人高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它们身上的土壤慢慢脱离开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树干,树干上吊着三个拳头大的果实,同样是金灿灿的表皮,远远看去就仿似三个金元宝一般。 而就在它破土而出的时候,一缕金线浮现在了蔚蓝的天空,闪闪发光犹如金色彩虹一般。 这是异宝出现时才会有的天地异象,也正因为这不过片刻的异象,让整个上古天尽都乱了。 所有看到这异象的人都震惊疯狂了,一个个激动着朝着天地异象所在地轮回之森赶来。 不仅是那些零散的独行者,就是各方势力的掌权者也都被惊动了,有些亲自动身赶往轮回之森,有些无法自己行动的则派出了门下实力最为高强的长老心腹前行。 所有人都抱着一股决心,那就是势必要得到这异宝! 此时的许倾凰几人还不知道外面因为这东西的出现早已乱了套,也因为一直盯着这东西而忽略了天空出现的金色流光。 看到这东西,原本满心戒备的凤银桦猛然瞪大了眼睛,仿似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瞬间惊呼出声。 “那……那是……金龙珠!” “什么是金龙珠?”苏木旭疑惑的转眸看向凤银桦。 就连妖雾和许倾凰几人也都看向了凤银桦,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金龙果,可是看到凤银桦仿似受到惊吓的表情,以及眼底与这表情不符的激动振奋,都能猜到恐怕是什么至宝。 果然,凤银桦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几人心中的猜测。 “上古天尽有五大传说至宝,逆天命果,天道还魂珠,魔龙断昏鞭,噬天剑和轮回书,若说这五样至宝仅限于传说,是众人趋之若鹜却永远不得其手的至尊宝物,那么这金龙珠就是除了五大至宝外最珍贵的宝贝。” 凤银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是激动,那是兴奋,没想到在这里,他居然如此幸运的看到了这般珍贵的宝贝。 妖雾和许倾凰在听到凤银桦说到天道还魂珠的时候纷纷对视了一眼,眸底深色一闪而逝。 没想到上古天尽的五大传说至宝,他们居然听到了两个,甚至其中一个还已经入了他们认识之人的肚子里。 天道还魂珠与妖雾的性命息息相关,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只是来了这里这么久,却没有听闻任何至宝的消息,现在终于听到只言片语了。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询问天道还魂珠的好时机,于是几人看着兴奋的几乎不可压抑的凤银桦,并没有出声打断他,而是听他继续说道。 “金龙珠形如龙珠又似元宝,身披金甲,含有极强的灵魂异火,若谁有幸得此一颗服下,只要能抵抗住金龙珠里蕴藏的灵魂异火力量的灼烧,不仅能够吞噬这丝灵魂异火为其所用,实力更能够直接突破王阶,成为君皇临世的大能!” 凤银桦看着前方金灿灿的宝贝,眼底的情绪翻江倒海激烈至极,那可是君皇临世大能啊,如今放眼整个上古天尽,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君皇临世大能,最多就是有传闻说那几个从万年前就活到现在的老妖怪是君皇临世大能,可谁都没见过,因此这只是传闻。 而眼前,能够成为君皇临世大能的机会就摆在这,无论谁得到了这金龙珠,那就意味着有可能出现君皇临世大能,一个活生生的能够让世人看见并且确定的大能! 不过…… 凤银桦激动的眸光里渐渐多了一丝可惜,他这样的实力就算拥有金龙珠也无用,不过是一把选在头上的利刃而已。 先不说会招来多少杀身之祸,就说这金龙珠本身,对于他这样实力的人来说也是一把刀,一把夺命的利器。 金龙珠之所以能够让修行者成为君皇临世的大能,就是因为它本身所含的力量太过强大,极致霸烈。 若是没有绝对能力和本事镇压抵抗的,只会被金龙珠里面的力量撕碎,甚至震碎魂魄从此消失于六道之中。 想到这里,凤银桦的神色突然顿住了,紧接着就飞快的抬头看向天空,当看到一缕金色流光彻底消失天际时,面色霎时一变。 “糟了!” ------题外话------ 异宝出现,轮回之森要热闹啦,二更九点到九点半喔~ 第五百四十六章:陷入危险,借力(二更) 许倾凰几人见凤银桦突然变色,神色也跟着沉凝起来,直觉告诉他们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凤银桦连忙看向几人道:“但凡极其珍贵的宝物都会引动天地异象,就好似修行者进入王阶的道理一样,刚才金龙珠出土,天空出现了异象,只怕现在整个上古天尽的强者都知道轮回之森出现了天底异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无数的强者进入轮回之森夺宝了。” 听了这话,不需要凤银桦再继续说下去,许倾凰几人就明白了,这事情还真是出人意料,没想到他们眼前还在轮回之森经历重重危险,马上又会迎来来自外界的麻烦。 而且自古多的是为了宝贝舍生忘死疯狂拼命的人,若是让外界的人知道金龙珠在他们手上,这对季君月的计划可是会有极大的影响的。 “马上夺宝离开。”许倾凰当机立断道。 妖雾则谨慎的看向四周,微微凝眉,狐疑的说:“如此异宝周围应该有高阶神兽甚至是圣兽守护才对,可现在……” 这话倒是提醒了几人,许倾凰看向四周,入目的已久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平原,什么危险都没有,别说神兽,就是个兽影子都没有。 齐千樱道:“不管怎么说,先把金龙珠摘下来带走。” 妖雾点点头,这个时候无论是否有危险,她们一行人都不可能甘心放过这样的宝贝,哪怕这宝贝没人敢轻易吞食,但也绝不会这样放过。 于是几人收了原地的棚子桌子等一些列的东西,慢慢朝着金龙珠所在的位置靠近。 明明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可是每走一步,几人都有一种走在刀尖上的感觉,所有人感官大开,警惕的看向四周,就怕突然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几人朝着金龙珠靠近的时候,雪月城琉璃宫里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也因为金龙珠的出现而惊异一片。 “没想到金龙珠居然出世了!”霆夜大为震动,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架势就仿似恨不能立即冲去轮回之森一般。 埜禹几人也大为震动,就连歌珞也收起了看戏的心情,视线紧紧的盯着画面里的金龙珠。 当初他们一行人进入黄色平原为的就是寻找异宝金龙珠,只可惜一行近百人都快死绝了,就连他都差点送命于此,都没能看到金龙珠的踪影。 原来是因为这东西长在地下,而非地上! 难怪……难怪他找不到,难怪那么多人前仆后继有去无回连个金龙珠的消息都没能带出轮回之森,原来是因为要么如他一样没能看到,要么就是看到了也没命带走!…… 季君月带着邪肆笑意的眉眼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看向凤夜就打算做出安排,旁边的姬白炎却已经站起了身。 姬白炎笑容优雅和煦的看着季君月,又意味不明的扫过旁边死盯着金龙珠的六王,出声道。 “我亲自去一趟吧,你和阿雪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秦澜雪抬眸看向姬白炎,澄澈的丹凤眸平淡一片,唇角却微微掀开:“人不回来没关系,宝贝一定要回来。” 听起来太过绝情,可姬白炎这两年跟秦澜雪斗来斗去时常较劲,虽然不能完全摸透变态的心思,但也能够大致的了解他的风格,因此自然听得懂秦澜雪此话的言下之意是宝物在人也在,让他怎么去的怎么回来。 姬白炎璀璨一笑,弯弯的眼睛美丽而神秘:“放心,我还等着你跟着月月回现代呢。” 别看姬白炎笑得温煦无害,秦澜雪却在他那闪亮亮的眼眸中看到了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想到那几个难搞的岳丈,还有阿君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以阿君的光芒,看来等去了现代他不会找不到玩的了…… 季君月给了姬白炎一块传送玉牌,姬白炎拿着设置之后就直接走了,留下六王神色不明,心思各异。 皇九天和天一奇两人看着季君月心中想的不是金龙珠,而是刚才秦澜雪和姬白炎的对话,回到现代? 难道是说季君月来自现代这个地方?可是放眼整个上古天尽,虽说他们不是每个大陆都去过,可既然能够孕育出季君月这样的妖孽,那的大陆势必会很出名才对,可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现代这个名字…… 埜禹、凤幽、霆夜和歌珞四人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了金龙珠的身上,看到姬白炎离开,心中多少有些蠢蠢欲动,不过最后都冷静的选择了沉默。 先不说他们不是许倾凰和姬白炎的对手,就说这里还有季君月和秦澜雪,若真的因为金龙珠和几人翻脸,只怕他们也没命享受金龙珠的力量。 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抢到了金龙珠,也不敢贸然服用,这么好的宝贝于他们来说反而会成为鸡肋…… 此时许倾凰几人还不知道姬白炎已经过来帮助他们了,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因为在他们逐渐靠近金龙珠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眼见已经离金龙珠越来越近,几乎出手可及,可许倾凰几人突然发现自己踩踏在地面的脚慢慢陷了下去。 一开始的几步几人还没太在意,因为之前随着靠近黄色平原的中心,他们就发现地面的土壤越来越潮湿松软,有时候一脚下去可以把整个脚掌淹没在泥泞之中。 所以当脚步踩下陷入松软的泥泞里时几人并没有紧张,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第三步踩下去,脚再也拔不起来,仿似有什么吸力狠狠的吸住他们的脚,一步步将他们寸寸拖入深渊一般。 这样的状况终于引起了几人的注意,而且不仅仅只是注意,更是一种戒备。 妖雾低头看见自己的脚掌被泥泞吞没,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一点一点缓慢的下陷,瞬间面色一变。 “糟了,是沼泽!” “也是流沙。”许倾凰淡漠的声音多了一抹沉。 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就不动了,任由瞬间缓慢的下陷,妖雾看向旁边使劲挣扎的凤银桦和齐千樱,本来要出声提醒,却不想苏木旭已经开口了。 “你们两别动,这东西你越挣扎陷的就越快!” 凤银桦和齐千樱两人听言瞬间就不动了,抬头,凤银桦看向几人道。 “现在怎么办?刚才我使劲挣脱都没能将脚裸挣脱出来,可想而知这东西的吸力,若是任由它们淹到小腿,只怕更难脱身了。” 凤银桦说的没错,不过仅仅淹没脚裸就让一个神阶强者难以脱离,若真让起淹到小腿,只会更加难以脱身。 妖雾和许倾凰四下巡视了一圈,心下越发凝重起来,四周一片荒芜,连根杂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可以借力的物,如此一来他们想脱离困境就不能指望靠物借力了。 不过…… 妖雾看向两米之外的黄金果,对着离之最近的许倾凰说道:“只能靠它了。” 许倾凰会意,伸手握住妖雾递出来的手,然后倾斜身子朝着黄金果的斜飞出来的最近的一根树枝抓去。 五十厘米,三十厘米,二十厘米,眼见许倾凰莹白的指头离树枝越来越近,妖雾的身躯也随着许倾凰的动作越来越向前倾斜,最后到了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朝着离之最近的苏木旭伸出了手。 苏木旭也连忙伸出手抓住妖雾,旁边的齐千樱和凤银桦见此也纷纷出手帮三人保持平衡。 有了苏木旭的支撑,妖雾就直接往前探身,将所能向前的长度都发挥了出来,让许倾凰可以更加靠近。 终于,原本僵持的距离又发生了变化,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快了,只差一点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倾凰的指尖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心下突突跳动的心跳声在这一刻似乎变得特别清晰。 眼见只差一点点,许倾凰一个发力前跃,至于捏住了那树干的尖端,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将其牢牢的抓在手中,将整个树干都拉出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入手的坚硬和韧性让许倾凰眸光一亮,一个发力就接着树干的韧性跳跃而起,妖雾也在这时默契的松开了许倾凰的手。 当许倾凰的双脚带出一片泥沙,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可还不等他们完全放心,出人意料的结果出现了。 只见许倾凰脱离了泥沙的吞陷落在了金龙珠的草丛旁,原以为这里金龙珠出土,周围长了茂盛的树干,应该是一块平地,可没想到,这一落地,因为惯性,许倾凰的双脚直接下入了下面看似平面的黄色泥泞之中,瞬间就让其淹到的小腿处。 莎莎一声噗嗤的声音之后,周围一片静默,空气中引有清风拂过,太阳光依旧照射,虽然没有正午时分的炎热,却也照的几人脸颊通红。 所有人看着许倾凰沦陷的双脚,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眉眼间也浮现了自进入轮回之森后最为凝重的情绪。 很显然,这一次遇到的危机比亡灵门时还要危险可怕,至少在亡灵门的时候他们还有逃跑的机会,可此时呢? 有着树枝生长的地方都是能将人吞陷的泥沙沼泽,那么其它地方呢?放眼四周触目所及之地哪一出不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他们没有一个会天真的以为金龙珠这样生长了树枝的地方全是泥沙沼泽,其它的平地就会真的有平地! 那么如此一来,只怕这周围全都是泥沙沼泽,甚至…… 甚至什么,几人几乎不敢去想,若真是他们所想的最坏的打算,这整个的数百里的黄色平原若是有半数以上都是泥沙沼泽,那么今日他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静默了片刻,妖雾冷静的看向许倾凰道:“倾凰,先把金龙珠摘了,今日能出去最好,若是出不去,这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妖雾的声音平静清淡,并没有丝毫的锋芒,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是无端的有种藏而不露的锋利之气,隐含着让人惊心害怕的决然,那种决然太过锐利,轻易就能杀人不见血。 许倾凰也没有打算便宜别人,别说是人,就是兽也不行,所以听了妖雾的话后很是果断的就伸手摘了三枚金灿灿的金龙珠。 出人意料的平静,没有出现什么守护异宝的兽类,这三枚金龙珠就轻轻松松的进入了许倾凰的空间中。 可眼下看着轻巧,摘的容易,但当几人放眼四周的时候,那种鲜明的对比,简直让人想骂娘! “既然金龙珠到手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返回刚才我们休息的地方了。”齐千樱开口说道。 凤银桦想了想,看向齐千樱:“你我二人共同用力,我当你的借力物,将你送回刚才休息的位置。” 此地距离刚才休息的地方也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若是人为的借力使力,足够跳回去了。 ------题外话------ 十点半还有一更喔~ 第五百四十七章:无路可逃,囹圄(三更) 两人说动就动,旁边的妖雾和许倾凰也没有阻止,毕竟这是现下最为可行的办法,只要有一人去了平地,其他人就有希望了。 当齐千樱借着凤银桦的力飞离而出朝着三十多米开外落去的时候,凤银桦因为惯性身躯猛然一沉,直接被脚下的泥沙淹没了膝盖。 可他却不在意,和妖雾几人一样视线紧盯着齐千樱,直到他整个人落下,一颗心也跟着下意识的提了起来。 当感觉到脚下一陷,耳边传来浅浅的噗嗤声的时候,齐千樱心下陡然一沉,低眸看去,在看到自己被泥沙淹没的大腿顿时沉默了。 远处妖雾和许倾凰四人看到齐千樱顿时矮下一截,也纷纷沉默了,面上的情绪已经完全凝结,心情彻底沉入谷底,一股绝望不受控制的涌入了凤银桦的心中。 “完了,连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都变成了流沙沼泽之地,如此一来岂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也全都变成了要人命的流沙沼泽?” 没有人接凤银桦的话,因为他所说的,大家也都想到了,甚至不得不赞同。 连他们前一刻休息的平地都变成了要人命的流沙沼泽,还有什么事不会出现的? 如今只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黄色平原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流沙沼泽地,甚至这片土地并不是一直都是吞噬人和物的流沙沼泽,而是时而恢复平地可以行走,时而变成让人沦陷送命的索命沼泽地! 若真是如此,今日只怕就算有一处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们也无法脱离困境,只会在这危险之中慢慢进入死亡之路! 姬白炎是在几人发现金龙珠的时候离开的琉璃宫,因此他并不知道许倾凰几人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要人命的沼泽地。 季君月和秦澜雪看到了,可姬白炎已经在传送之中,他们根本没办法提醒,只能眼睁睁看着姬白炎出现在黄色平原,落在了聚集许倾凰几人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平原,除了许倾凰五个人外,只有一簇金龙珠的树枝,因此姬白炎的出现,哪怕他和几人有一段距离,依旧第一时间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小白哥哥!”苏木旭看清来人后顿时一惊。 许倾凰到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方的举动肯定一直都在姐姐的注意中,她发现他们有危险肯定会来支援,如今因为金龙珠各方暴动,姐姐和秦澜雪自然不能轻易离开流荒大陆,那么就只能是小白哥哥亲自来了。 只是很显然,小白哥哥现在来的不是时候…… 姬白炎远远的看到几人,同样觉得无奈到了极致,暗自感叹自己运气真是好的没话说…… “怎么回事,不会这里全都变成沼泽地了吧?”姬白炎含笑的声音带着一丝苦笑。 许倾凰淡淡的出声:“很不幸,只怕不仅这里,整个黄色平原都有可能已经变成了流沙之地。” 姬白炎听言虽然意外,虽然觉得这地方还真是够危险的,但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慢悠悠的道。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用无人机了。” 用战舰太过大材小用,用无人机可以直接用绳索借力脱离泥泞。 许倾凰和妖雾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些超现代的东西可是他们逃命的保障。 凤银桦一听此话,虽然不知道无人机是什么,但却让他突然想起了忽略的事情,那就是战舰! 在亡灵门的时候他们可以用战舰逃亡一次,那么现在同样可以。 一想到不用交代在这里了,凤银桦顿时就笑了,整个人那叫一个春光明媚,哪还有前一刻的愁云密布。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给人希望后再次给人绝望,如此反复折磨,直到磨尽人类最后一点希望。 就在几人等着解脱的时候,就在姬白炎慢悠悠的欲要从空间中移出无人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半空什么都没有,他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空间了! 这现象让姬白炎一愣,再次试了试,空间就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居然和他断了联系,直接接收不到他的念力! 前前后后又失了几次,姬白炎终于手一滩苦笑道:“这回真的完了,我的空间用不了了。” 凤银桦一愣,狐疑道:“不对啊,刚才许倾凰还在使用空间……” 还不等凤银桦说完,许倾凰已经试了一次,淡然的开口堵住了他接下里的话语。 “我的也用不了了。” “我的也是。”苏木旭蹙着没说道。 不远处的齐千樱也声音深重的说道:“我的也是。” 一连串的话语犹如一记记令人窒息的猛捶,一捶捶狠狠砸在凤银桦心头,也砸在了众人心头。 紧接着,几人说都没有说话,思维在这一刻运转的极快,一个个纷纷运转玄力,居然发现了一个令人震骇的事情。 他们的灵力居然不能用了!…… 嘶…… 这泥沙莫不是还能吞噬力量不成?! 当然,这只是出于恨恨的想法,其实几人都知道,这样的现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片区域在平地变成流逝沼泽时,会产生一种犹如磁场一般的东西,让所有修行者无法使用玄力,也无法使用任何法器宝物,仿似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用途和功能恢复到了最为原始的时候…… 凤银桦深深的叹息一声:“看来我们是无路可逃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现下这般力不从心无可奈何的感觉,那种无奈的挫败和绝望,真是让他想要抓狂。 若真这么死了,他倒是不怕,只是觉得太过可惜了,要知道他可是个神阶,拥有几百年的寿命,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就这么死了简直用可惜两个字都无法诠释! 苏木旭则抬眸看向空中,灿烂的阳光铺洒在他的脸上,红彤彤的隐隐还有细密的汗珠,让他那张祥和安宁的如玉俊彦平添了几分男人味。 “阿姐……” 无声的轻缓在苏木旭心中回荡而出,若是今日死在这里,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到他的阿姐,不能陪着她回到她的故乡…… 琉璃宫中,当季君月看到苏木旭抬眸看向天空,那远眺的带着眷恋和遗憾的目光让她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尽管苏木旭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她能感觉到,耳边甚至好似已经听到了那一声无声的依恋的呼唤。 “这就是你想看的戏?” 季君月转头看向歌珞,那双狭长的凤目中闪烁的锋利幽冷犹如一把犀利的利剑直入歌珞的心,让他眸光一闪,却眼露笑意的凝视着她。 “我很好奇这样无路可逃,无任何力量可以依仗的情况下,他们要如何逃离危险保住性命,他们是你的哥哥,弟弟,朋友和属下,大多都是你训练出来的,你应该对他们有信心才是。” 季君月闻言,看着歌珞半响,周围气氛瞬间凝结,一股无形的压抑之气散漫开来,让旁边的埜禹五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让人难以喘息的沉重,因此谁都没有开口,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看似平静,实则剑拔弩张的两人。 秦澜雪缓慢的抬眸看向歌珞,歌珞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可是却没有侧眸看过去,因为对于秦澜雪,哪怕这个少年平日陪在季君月身边很少有动作,也几乎是所有人为无物,但却让他莫名的警惕,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恐惧,直觉这人比季君月还危险。 而且他那双澄澈到妖异的眼眸更是让人惊悚,轻易不敢与之对视,就怕陷入某种魔怔之中。 秦澜雪见此并没有出声,他知道季君月留着这人除了没有摸清楚他的来历外,还有着别的打算,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会动手。 况且还不等秦澜雪有动作,季君月就已经勾唇一笑笑出了声:“我的人,我自然相信。”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应该在下晚七点到七点半左右喔~ 第五百四十八章:置之死地,后生 歌珞眸光一闪,眼底笑容不减,不再说话,只是满含兴趣的看着半空的投影,一副等待结果的模样。 旁边的埜禹几人见此也没有多话,全都保持了沉默,虽然他们不认为在力量尽失深处一片吃人的流沙沼泽地,许倾凰几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可看到稳坐如山的季君月,看到她脸上那抹信任的笑,他们又有些不能确定了。 难道真会有奇迹发生?……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当头顶烈日不再那般耀眼灼热,当地面缭绕的热气渐渐挥散,潮湿的犹如泥泞一般的黄色泥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淹到了几人的大腿。 而因为惯性本就比其他人陷得深的凤银桦和许倾凰,一个已经从大腿淹到了腰胯,一个已经从小腿淹没了两条大腿,朝着腰胯淹去。 没了玄力,修行者就与废人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连身上带的所有法器宝物都不能使用,现在这里的六人已经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一定有办法的,本少爷这么年轻,死在这里太不划算了……”凤银桦哀叹一声,听起来很是慌乱,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死到临头的惶然,反而一片镇定。 齐千樱则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道:“早知道如此,我就带上颜绯好了,这下子好了,若今日真埋骨在此,颜绯守寡不说还无法给自己的丈夫收尸,啧啧……” 苏木旭看了看齐千樱和凤银桦,面色一片宁和平静,什么话也没说,就好似这两人只是饭后谈资一般。 妖雾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抬眸看向许倾凰平静的道了一句:“还有一个办法。” 许倾凰听言,蔚蓝的眼眸波光敛涟,唇角轻启:“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错。”妖雾点点头:“这个方法虽然只是一些记载,但确实有人试过,而且还成功了,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我们几个都能行的。” 那个方法她虽然没有亲身试过,也没有亲眼见过,却曾是佣兵的时候听过佣兵团里的人说过,有前辈试过,而且还活着从沼泽之中回来了。 她不认为这是假的,那么既然那个人能够做到,她妖雾也一定能做到,虽然经过前世的杀戮,今生的闲逸,她对世上之事已经不在意了,甚至连本就冷酷的心都变得更加薄凉,可但凡有一丝机会能够活命,她也不会放弃。 妖雾的人生有死亡,有血腥,有残酷,却没有放弃二字。 许倾凰来自现代,而且在社会上所处的位置高的让人难以想象,自然能够听懂妖雾的话,否则也不会那般回答妖雾的话。 “好。”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直接赞同了妖雾的提议,毕竟就算妖雾不说,之后他也会这么做的。 随即,许倾凰扬声对着几十米开外的姬白炎道:“小白哥,用漂浮的方法。” 姬白炎一听,懂了。 他原本就在想这个问题,想着以他们这群人的心性,用这样的办法看似危险,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此时听到许倾凰和妖雾都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自然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出声应了下来。 于是许倾凰和姬白炎隔空商议好方向,继续前行后,妖雾就开口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告知了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三人。 “现在有一个方法可用。” 听了妖雾的话,三人都看向了她,在她和许倾凰还有姬白炎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听出来三人有办法了,只是这个办法应该很危险,所以此时谁也没有出声,就安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逃离的方向你们已经都知道了,那么一会儿你们准备好后就慢慢的躺倒,放松全身,哪怕被泥沙淹没也不要挣扎,记住一定要放松,只当自己是一个块没有思想的浮木,等身躯不再陷落,完全漂浮在泥沙上后,在轻轻的动手,脱离泥沙,然后再将脚脱离,慢慢的仰着超说好的方向游动。” 这话里所说的动作听起来真的很简单,而且简单到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思想,可是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三人却没有一个觉得真会如此简单,甚至因为这看似简单的动作而情绪低沉起来。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可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能够吞噬人的泥沙,这是似沼泽又似流沙的死亡之地! 只要心理素质不好的很有可能在泥沙淹没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挣扎,这一挣扎可就真的就直接见阎王去了。 而且就算躺下去后克服了心里障碍成功漂浮起来,那还有之后的动作呢? 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动手动脚可不只是单单一句话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再次陷入泥沙,若是这个时候不能继续冷静,那么只要轻易的挣扎一下,就会被这泥沙勾了魂吞了身! 好,就算初次成功的移动了手脚,那么接下来呢? 那无数的路程,仅凭着毅力和心性一点一点慢慢的前行,每一步都是死亡的考验,一路上都是要人命的尖刀,一旦开始逃亡,那么随时随地有可能顷刻间死无葬身之地不说,更没有丝毫的后退之路。 不过就算已经预见选择这样做的后果,三人都没有犹豫,哪怕下一秒就会死去,就会尸骨无存,他们都没有一个人选择待在原地静待死亡。 不赌只有死路一条,赌了,或许也是死,可也有一线生机,哪怕最后会死在逃亡的道路上,但至少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其实若是手里的传送阵可以用的话,他们也不用这样的,直接回去就好,只可惜,所有的法宝都用不了,也包括这传送阵,想来现在这片区域只能进入不能出人了。 几人想的没错,黄色平原既是要人命的流沙沼泽之地,可也确确实实是平原,这个地方不知如何生成的,但这里极其诡异,时而呈现平地毫无危险,安全的令人难以想象,可时而这安全的平地就会转变成要人命的流沙沼泽,好似突然活了一般,而且这样的变化不是平原中的某一个区域,而是正片数百里的黄色平原。 因此就算几人成功漂浮起来,成功移动手脚游行,以他们现在所在的中心地带的位置来算的话,只是平常的赶路就需要两到三天才能走出这平原,更别说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游行,真要这样下去,就算他们有幸活了下来,真的出了平原回到平地,只怕也是两三个月之后了。 这一路上,食物和水都是问题不说,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 这样一想,简直就是坎坷到毫无生机可言,只是此时的六人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不是没有想到,而是选择了忽视,因为与其坐等死亡,他们更愿意竭力一搏,至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未知的生机。 于是六人做好心理准备后纷纷有了动作,这一刻他们各自为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看到的只是眼下潮湿的犹如泥泞的泥沙,这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即将打败的对手! 六人慢慢的弯下腰,轻轻的向后躺倒,当泥沙淹没自己的身躯,那种冰凉和沉重足以将人心的恐慌瞬间放大无数倍,让人不自觉的紧绷身躯。 然而,这正是六人需要克服的困难,如果在这一刻死亡逼近的时候,他们不能做到全身心的放松,任由死亡侵吞自己,那么就真的只能去阎王殿报道了。 妖雾未来到这里时是佣兵,是杀手,是现代黑暗世界中的一柄收割人命的利刃,早已形成了对危险敏锐谨慎的性格,危险来临时反击已然成为了自然反应,不需要丝毫就会做出的下意识举动。 若现在的妖雾是现代的佣兵妖雾,那么此时此刻的困境于她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她没有办法做到全身心的放松。 可现在不同,她已经不是佣兵妖雾了,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很多东西虽然没有完全改变,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至少比起上一世的锋芒毕露,这一世经过时间的磨练,经过视野的开阔,她已经彻底淡出世事,对于很多事情已经不会再那般固执和执着,尤其是对于死亡。 所以此时泥沙淹没妖雾的身躯,她的心很平静,平静的感受着身上潮湿的沉淀,平静的感受着那湿凉的带着凝土芳香与腥气的泥沙淹没自己的脸,口鼻,安静的仿似此时正陷入危机,踏上死亡征程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一般。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平和安静,让妖雾在被泥沙淹没的一瞬间后,没有继续下沉,反而慢慢的从泥沙中浮了出来,被淹没的脸慢慢露出,鼻子,脸庞,紧接着是身躯。 姬白炎和许倾凰两人的心态虽然没有妖雾那般泰然,那般超出世道,以一个完全的局外人来对待此事,可也凭着惊人的毅力和心性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了自己紧绷的身躯,让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两人虽然陷入的时间比妖雾长了些许,却也安全的浮了起来,只是许倾凰和姬白炎的速度不仅慢了妖雾,也慢了齐千樱。 齐千樱是所有人里除妖雾外浮起来最快的人。 对此,只要是知道齐千樱过往的人,都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一个在地狱里呆了三年,浸泡在毒物蛊虫的汪洋大海中的人,此时就算泥沙淹没也不可能会害怕的。 此时只剩下苏木旭和凤银桦两人还被泥沙吞食着,这一幕幕看得琉璃宫里的一群人神色各异,心思不一。 季君月虽然对许倾凰几人还是有信心的,可是当看到许倾凰姬白炎和妖雾齐千樱都浮了起来时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就算她再如何冷静,也免不了出现这样的情绪。 不过…… 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苏木旭,季君月眉头微微凝了起来,对于这个白来的弟弟这么几年也足够她把苏木旭放在心上了,她自然不愿看到苏木旭出什么事情,而她相信,以苏木旭的心性,他一定能成功的! “没想到还有这等奇妙的方法,不过月王的弟弟似乎有些危险了……” 歌珞看着画面里一个个浮出泥沙的人,心中一片惊异,面上是什么表情因为带着面纱,没人看得清楚,可却能从他那双闪烁着趣意的眼眸中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有趣,好玩,意外,兴奋,还有着点点的……幸灾乐祸。 季君月淡淡的看了歌珞一眼,那一眼明明很浅淡就好似不过随意一瞥而已,可歌珞却在其中看到了残酷的血腥气,这让他毫不怀疑,若是苏木旭就这样死了,只怕下一瞬季君月就能动手杀了他。 第五百四十九章:绝处逢生,遇险(二更) 埜禹几人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提心吊胆,有点沉郁,又有点期待。 秦澜雪则牵着季君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尽管传递的温度是冰凉仿似寒玉一般,可却抚平了季君月心底那一点点波澜。 时间仿似在这一刻变得特别长,似乎过去了许久,就似乎不过片刻,那平缓的泥沙终于出现了点点波澜,有什么被推了上来。 当苏木旭和凤银桦两人都浮出泥沙的时候,季君月勾唇一笑,转头就偷香的在秦澜雪暗紫色的惑人唇瓣上亲了一口。 那蜻蜓点水的吻瞬间仿似燎原之火一般,将秦澜雪身体里冰冻的欲望彻底引燃。 不过秦澜雪异于常人的思想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分寸的,知道此时不是离开的时机,于是忍下了了下身蠢蠢欲动的冲动,直接凑上前去单手一捞,将撤退的季君月就拉入了怀中。 一手揽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含住了季君月柔软水润的唇瓣,吸允舔吻,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极致的缠绵,又带着欲要直接吞噬的可怕痴缠和癫狂,似江南烟雨细密无声,又似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这般让人承受不住的疯狂痴缠,让季君月很快就软了身子,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娇羞小女子,在这方面虽然不是霸道的女王,却也是不失情趣的极好伴侣。 只见季君月不甘示弱又带着缠绵回应的勾住秦澜雪的脖子,与他一样,直接将四周的人视为无物,尽情的沉溺在这个狂风暴雨般缠绵悱恻的深吻之中。 挑逗,暧昧,痴缠,那种默契的配合,那种天衣无缝充满缠绵痴狂的感情,仅仅通过两人的互动就能够清晰的传达给每一个观望的人。 明明做着那般露骨的风花雪月之事,可在场的几人感受到的不是像埜禹那般当中与美人缠绵的暧昧和欲望,而是一种让人羡慕嫉妒的情,那种深入骨髓的痴狂之情,美好的令人心神向往的同时就忍不住想要毁灭,忍不住被吸引。 埜禹看着两个旁若无人缠绵亲吻的绝色男女,只觉心口蔓延出一丝丝的让他举足无措的涩然和嫉妒,那种酸涩闷痛以及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将其分开的冲动和嫉妒,硬生生的吓了他一大跳。 瞬间就让埜禹阴柔华美的脸惨白一片,那种好似受到极大惊吓一般的神色让恰巧侧头的凤幽看了个正着。 若说之前都只是猜测和感觉,那么此时看到埜禹的神色,凤幽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埜禹喜欢上季君月了,甚至这份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皇九天则面红耳赤惊慌失措的连忙低下了头,口里还振振有词着非礼勿视等言语。 天一奇只是沉默的盯着两人片刻,最终颇为遗憾的移开了眼,果然他还是很讨厌看到别人幸福恩爱,只可惜了,这两人他都杀不得…… 歌珞眯着眼神色不明的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那幽深的目光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这方暧昧不明的时候,黄色平原中,已经完全漂浮起来的六人确定所有人都成功漂浮起来后,便开始慢慢的尝试移动手脚,轻轻抖动手脚上的泥泞。 一点一点,当抖掉了泥泞慢慢可以移动手脚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沉了下来,也因为这对于平常来说极其简单的一个动作,而让几人花费了数个时辰才完成,成功的消耗了几人的体力。 好在姬白炎和许倾凰就算没有了一身灵力,单凭他们的身手那也绝对是属于强者的存在,何况家里从小的教导就是不得依靠外力,所以他们从小修炼的同时,自身的身体体质和底子也没有落下,这几个时辰的消耗于两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至于妖雾,她上一世本来就是普通人,一身格斗本领就是通过不断的练习拼杀而来的,加上这一世就算修习了术法也没有将其丢下,后来又因为结交了季君月这个朋友而走上了修真之路,跟着异兵团一起训练,体能上自然是非比常人,几个时辰而已,她自然能坚持。 齐千樱和苏木旭同样训练了多年,这点体能他们还是消耗得起的,唯有凤银桦一个人累得汗汗淋漓气喘吁吁。 只可惜现在身处困境,就连大口的放松喘息他都不能做到,只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的力道,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身下的泥沙吞食。 休息了半个时辰,六人再次开始游行,并没有因为天黑而停止了前行的动作。 这一整夜下来,六人也只游行了八百多米,这样简短的距离对于六人来说却仿似耗尽了一生。 可他们不能停下,哪怕再苦再累都要咬牙坚持,于是几人凭着一股毅力坚持了两天,终于离开了黄色平原的中心地带。 一路走来可谓是有惊无险,可之后长路漫漫,他们根本不能掉以轻心,眼下的危机可没有完全解除,未来的一段路每一处都杀机四伏,容不得半点懈怠。 原以为就这样了,就这样慢慢的游行离开,在超负荷的疲劳之中慢慢远离危险,却不想,这黄色平原里的危机远远比几人想象的还要危险可怕。 眼见十五天的寻宝大赛只有一天就到时见了,而姬白炎等人还在黄色平原中费力的游行,季君月决定亲自前往,既然那片平原能够隔绝所有力量,那么她的能源之力呢? 这可是来自宇宙的力量,她就不信也同样不行。 可就在季君月打算亲自前往在规定的时间段内将几人带出来时,意外发生了。 这天中午,依旧蓝天白云,姬白炎六人满心警惕提心吊胆,身躯却极其放松的缓慢的游行在泥沙之中,尽管缓慢,可经过两天一夜,几人已经渐渐摸索出了一点规律和节奏,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紧张慌乱和紧绷。 可事情或许往往喜欢出人意料,喜欢乘人不备的时候给人一击,游行的六人虽然靠的近,却并非平排。 姬白炎、许倾凰和妖雾靠前一些,齐千樱和苏木旭游走在了中间,最后则是六人里体能最差的凤银桦。 两天没喝水让几人的嘴皮都有些干裂,所以谁都没有说话,因此当凤银桦一声惊骇的惊呼响起时,在这方静谧的天地显得格外的突兀清晰。 凤银桦只觉有什么犹如水蛇一般自泥沙里缠住了自己的脚裸,然后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猛然向下一拉,将他的下半身猛然拉的陷入了泥沙之中。 好在凤银桦反应也不慢,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之中借助着双腿被拉下去的力道上身腾空而起,就直直的立在了泥沙之中。 可尽管如此,周围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和地方,手里没有武器,身上的玄力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泥沙里的东西往下拖拽,看着自己的身躯快速的陷入泥沙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吓到的凤银桦,也吓到了所有人。 姬白炎几人听到凤银桦的惊呼就知道出事了,加上他猛然弹跳起来的上半身,足够他们看清楚他的身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下陷,就仿似有什么在泥沙之中拖拽着他的脚一般。 然而还不等几人想办法,苏木旭和齐千樱两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只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们的脚,甚至还触碰到了他们的手。 两人反应迅速的抬起手来,避开了那东西的纠缠,这要是正被缠住了手,可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完全拉入泥沙之中。 也是两人抬手躲避的动作,让那紧追而来的东西破土而出,让几人清楚的看起来了偷袭他们的东西。 不是什么魔兽,而是树枝,犹如藤条般的树枝!…… ------题外话------ 今天就两更了喔~明天再继续,哈哈~ 第五百五十章:暂解困境,生机 “小心!”看到那破土而出的树枝,许倾凰、妖雾和姬白炎三人的神色都变了。 要知道现在他们一行人可是身处流沙沼泽之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何况攻击他们的还是来自泥沙之下! 不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应对办法,齐千樱和苏木旭也只能如凤银桦一样在被拖下去的刹那借助力量直起身,防止自己在第一时间就被彻底拖入泥沙之中。 而这些仿似灵蛇一般拖拽他们的树枝速度虽然不是闪电般迅速,可也不算慢,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三人拖得半个身体全都埋入了泥沙之中。 妖雾、许倾凰和姬白炎三人也受到了攻击,不过因为有齐千樱几人在前,三人在察觉到身下泥沙之中的异动时就趁着能够漂浮不受束缚,一个用力腾空跳跃而起。 这一跳跃,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落下来陷入泥沙之中,而是凌空飞展而起,姬白炎和许倾凰都是学过古武的人,就算没有了灵力,可还有一身轻功没被这里诡异的磁场束缚住。 之前之所以不用也是因为就算有轻功也走不出这片地域广阔的泥沙平原,毕竟轻功可比不上修真功法可以瞬移,可以凌空飞跃,那是必须借助外力才可腾飞的。 这整片地域早就变成了要人命的泥沙,根本没有一处是可以让他们落脚借力的,因此就算有轻功也无用,现在施展也只是破罐子破摔,能坚持一刻是一刻。 妖雾虽然没有学过现代的古武,可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跟着师傅修习这个世界的武功强身健体不说,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驱邪抓鬼算命卜卦的天师继承人,是不可能没有一点功夫傍身的,否则早在抓鬼的时候就被秒杀了。 因此轻功这一项逃命追捕的必杀技她怎么可能不会,也因为如此,此时才能如姬白炎和许倾凰一样逃离泥沙腾飞而起。 眼见身躯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就开始下降,妖雾丝毫犹豫都没有的从衣袖里迅速拿出之前留下以防万一的几道符箓,手决飞快跳动,带着淡淡金色光晕的俘虏飞出之际瞬间化为了一只金色的凤凰接住了妖雾下坠的身体。 本来妖雾是打算继续去接住姬白炎和许倾凰的,不过在见到许倾凰出手挥出一道冰封将下方泥沙冰封的时候,就直接调转方向朝着苏木旭、齐千樱和凤银桦而去。 妖雾坐在似虚幻又似实体的金色凤凰身上,左手维持着一个诡异的手势,右手随着弯腰的动作伸向了苏木旭,拉住他的同时心口的衣服里飞出五六张紫色符箓快如闪电,利如刀锋般朝着三人所在的泥沙之中入土而去。 紧接着苏木旭只觉脚上一松,然后便听到妖雾低沉的声音:“抓住他!” 苏木旭几乎在妖雾的话音出口的时候就身体力行的伸手抓住离他不远的齐千樱,紧接着两人就感觉自己腾空而去,在半空一个飞跃便稳稳的落在了那只看似虚幻却又能触碰到的淡金色凤凰上。 几乎在苏木旭和齐千樱腾空飞跃落下之际,妖雾方向一转,就抓住了已经下陷的只露出一个头和两只高举着的手的凤银桦,用力一提,就将人拉了出来。 凤银桦只觉自己眼前淡淡的温和的金光闪烁,那种似银色又带着点浅浅的金的色泽晃花了他的眼。 那个从上而下弯腰伸手抓住他的女子,红衣飘扬,明明该是艳若罂粟桃李的,偏偏有着一张秀若兰芝的脸,在那顷刻之间,毫无预兆的就迷了他的眼。 那一刻,他似乎觉得时间突然静止,只剩下手中温热柔软的触感,以及一抹红艳中那双闲淡又暗藏锋芒的眼眸。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妖雾的一系列动作快到不过眨眼之间,太过流畅,太过顺利,太过快速,看起来似乎就是这么简单。 可只要去看她那张清丽的脸就会发现,一切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御符箓本来就是一个天师对敌异类的术法,而非如御剑般可以载人,这一次妖雾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不得已逆天而行用了这等从未用过的招数,让本该是对付异类的杀器变成承载人的物件,这需要太过的精气支撑,不过短短的片刻,她就已经面色苍白感觉到了真正晕眩。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也只能算是一记暂解眉梢的方法而已。 而许倾凰那边同样如此,他的异能虽然没有被完全压制,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影响的,至少他发挥出来的力量只是原先的一半而已。 所以当许倾凰和姬白炎两人落在冰冻的冰面上时,那冰封泥沙的冰层已经开始寸寸碎裂。 于是许倾凰只能不断的使用异能,在所有冰层快要溶解没有可踩踏之地的时候又一次冰封,如此不断持续,等妖雾救了苏木旭几人跌跌撞撞落在冰层的时候,许倾凰同样面色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妖雾一边随着冰层的溶解一边快速移动,在平地上跳来跳去,一边沉声说道。 姬白炎看着四周,发现那些攻击他们的树枝不会从泥沙里跑出来后,就放心了不少,出声道。 “我们三个一人带一个用轻功赶路,由倾凰开路,等他坚持不住妖雾你再顶上,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许倾凰和妖雾点点头,随后也不再废话直接一人抓一个就运起轻功向着计划中的路线继续前行,每飞跃两三百米就要落下借一次力,而许倾凰就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冰封下面的泥沙之地,弄出短暂的借力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几乎都是许倾凰在动手,因为妖雾身上挎着的布包在之前决定漂浮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处理,只留下几张符箓贴身放着以防万一,其它的东西连同布包都被她扔了,否则但凡太沉的东西挂在身上都容易发生意外。 所以她现在身上的能用来应急的符箓并不多,许倾凰几人则因为有空间,更是两手空空,如今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荒原,他们根本想不到其它的办法,只能用此下策走一步算一步了。 琉璃宫中,看到姬白炎几人绝处逢生暂时的保住了性命,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只除了看戏的歌珞。 比起庆幸几人没事,他对妖雾突然展现出来的诡异能力更为感兴趣。 “她用的那是符箓吧?莫非是传说中的玄师?” 歌珞饶有兴趣的看着画面中的红衣少女,开口的话语却是对着季君月说的。 季君月听歌珞居然知道妖雾使用的是符箓,有些意外这里的修行者居然会认识这种神鬼的东西,要知道上古天尽虽然有魔族有妖族,却没有什么捉鬼大师,这些民间的东西,没想到到了歌珞嘴里居然变成了传说…… 想到这里,季君月眉梢微挑,似是不解道:“玄师?” 不待歌珞说话,旁边的皇九天就已经微微惊讶的出声:“玄师?真的是玄师?” 皇九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画面里的妖雾,喃喃自语道:“玄师可只是存在话本中专门捉鬼驱邪甚至还能卜卦算命的天师,没想到居然存在于现实中……” “话本上的东西虽然有些是天马行空,可大多都是现实演变而来,古往今来谷穴不来风,每件事情背后都必有其道理,会真的存在玄师也实属正常。” 凤幽神色平静的缓缓出声说道,那头白雪般的长发安静的垂落在他的脊背上,白衣胜雪加上那空若幽兰的气质更加显得出淤泥而不染,偏偏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是一朵盛开在地狱彼岸花大道的幽兰,因为他眼下那一滴滴泪朱砂太过艳丽妖冶。 埜禹出声笑道:“原以为只是因为这世道妖魔鬼怪太多,那些闲来无事的人才编出这么一个专门对付邪魔外道的玄师来,如今看来,果然世事无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埜禹阴邪的笑意听不出什么情绪,有的只是淡淡的邪气,可他的眼眸却若有似无的扫向季君月和秦澜雪。 眼底的神色微微暗了几分,正如他话语里所说的,世事无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算现在这两人恩爱有加又如何,修行者的寿命本来就长,他有的是时间等着。 等着几十年过去,甚至上百年过去,这两人是不是还能够如此恩爱甜蜜,他就不信随着时间的消磨,会磨不掉他们之间的甜蜜,到时候激情过后只剩下乏味,就是他埜禹的机会! 秦澜雪若有所感的抬眸扫向了已经收回视线的埜禹,随后又看了看歌珞,唇边幽幽荡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笑容尽管一闪而逝,却极为靡丽灿烂,可也透满了让人惊悚的阴寒之气。 他的阿君有这么多人盯着没关系,若没人盯着又怎么会是让他如痴如狂的阿君了呢? 这些人若只是看着也就罢了,若是不知分寸自寻死路,那么他有的是时间和心情陪他们好好玩,一定玩的他们常保青春永不腐朽! 听了皇九天的话季君月也算是明白了,妖雾的能力有多强这两三年她也已经了解了,这个女子,只要给她时间,用不了多久她一样能够站在世界的顶端。 这就是她看中的朋友,让人无法不欣赏的人。 随即,季君月看着画面里竭尽全力逃亡的一行人,收敛了情绪,对着歌珞几人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该离开了。” 如此直白的下逐客令,六人不管愿不愿意,也是不能再赖在这里不走的,何况马上就要用晚膳了,现在谁不知道秦澜雪对季君月的占有欲疯狂到何等地步,季君月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哪一样吃穿用度不是经过秦澜雪的亲手。 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女子的吃穿用度全部给亲手包了,这事只要想一想就极其诡异,偏偏秦澜雪做起来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到让人忍不住嫉妒,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觉得是不是当爱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变态的想要指染心爱之人的一切,只想让她从里到外都属于自己,都用自己吃自己,什么都来自于自己? 等六人离开后,季君月站起身道:“我去把他们带出来,这里就交给阿雪了。” 秦澜雪听言伸手拉住她:“等等。” 季君月可不认为秦澜雪在这个时候会拦住自己,于是有些疑惑的垂眸看向他。 秦澜雪宠溺的一下,一把将站着的季君月拉入了怀中,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温香软玉入怀后才缓缓的出声说道。 “看看。” 季君月在秦澜雪的示意下狐疑的抬眸看向了投影,原本还没发现什么,可当几个画面全都一起看完后,季君月的视线终于停在了其中一个投射出空旷的黄色平原的画面上,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惊异之色。 ------题外话------ 二更九点半见喔~ 第五百五十一章:逃出生天,遇上(二更) 只见那片黄色的平原不再是潮湿的犹如流沙和沼泽混合而成的模样,看似没有任何不同寻常,可只要仔细的耐心看就会发现,那泥沙正在产生的一种让人不易发现的变化。 它们正在慢慢凝固,一点一点的褪去湿润的色泽,犹如逐渐干涸一般…… 黄色平原。 眼见夕阳落下,天色越发昏暗起来,半空飞离的许倾凰那张倾城容颜已经不单单只是苍白,而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煞白,这让被他带着的齐千樱微微蹙起了眉头,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他们一行人里谁都可以出事,唯独许倾凰和姬白炎不可以,就是妖雾和苏木旭的性命也比他和凤银桦贵重无数倍! 此时心情沉重的几人并没有发现四周泥沙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点一点的正在潜移默化的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改变。 可慢慢的,一直在损耗异能的许倾凰却发现了,他发现自己闷疼的内腑慢慢被一股力量滋润,而那力量就是来自他被镇压的大半数异能之力! 这个发现让许倾凰微微一愣,随即倾注全力的出手后,在看到被冰封的范围扩大了,冰封之力也强大了,心中一股希望涌现,直接带着齐千樱就落在了冰封的地面上。 靠他极近的妖雾和姬白炎几人见此也纷纷跟着落地,凤银桦惊异的出声:“许倾凰你的异能是不是恢复了?” 凤银桦这一声惊呼音量极大,在这傍晚显得格外突兀清晰,顷刻之间就传入了众人的心房,让所有人心口一跳,纷纷放开视线四处看去,果然看到了四周冰封的范围变广了不说,连同脚下踩着的冰面也没有出现寸寸裂开的迹象。 “难道是这里恢复正常了?”苏木旭同样有些惊异又带着点期待的说道。 姬白炎和妖雾直接动手运转体内被封闭的灵力,那瞬间浮现流动的灵力让两人心下一喜,齐齐出声道。 “没事了!” 许倾凰脚下一跺,冰层碎裂,紧接着就一脚踩在了泥沙上,这一幕看得齐千樱几人心口一跳,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动作,眼底深处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直到看到许倾凰的脚四方八稳的踩在要人命的泥沙上就好似踩在平地上时,几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喜色。 “真的恢复正常了!”凤银桦都觉得自己这一刻快要喜极而泣了,这两天的时间他都有一种在地狱里走了数百回合的感觉,实在太冒险了,这种冒险今后他都不打算再尝试一次。 甚至就连这鬼地方他也不会再来,以后就算有机会,他也绝对绕道而行! 姬白炎见此并没有因此彻底放松下来,而是从空间中移出两架改良过的直升机道。 “这地方太诡异,一会儿一个变化,趁着现在没有危险我们尽快离开。” 对于姬白炎的话几人自然没有异议,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谁知道这平原什么时候又抽风变成危机四伏的勾魂使者。 于是许倾凰和姬白炎两人一人开一架直升机,六个人一分为二的上了直升机直接从这片平原的上空开走了,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简直就好似后面有鬼追一般,可想而知这地方给几人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琉璃宫里,季君月看到几人安全离开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只要离开那能够隔绝几人玄力的地方就算是脱离真正的危险了,之后就算遇到什么,若是应付不了,再不济也可以跑回来,只要不是像黄色平原这样邪乎就行。 姬白炎一行人离开黄色平原后虽然天色黑沉,可也离黎明到来不远了,于是选了一处还算正常的地方休息下来。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选定地方后凤银桦直接一个的躺倒在了地上,没有丝毫形象可言,一身污泥几乎看不出样貌来,比街上乞讨的乞丐还要脏污。 妖雾和许倾凰因为之前耗损过度也并没有急着打理自己,只是原地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姬白炎虽然同样觉得停顿下来后疲惫铺天盖地的袭来,但也并非不能坚持,何况比起疲劳他更受不了这满身污泥。 于是转身走到一处树木遮挡的地方,全身异能运转,一股水流从头到脚将他淋了一个遍,静谧的隐隐透着点虫叫的树林里传来姬白炎低低的喃喃自语。 “这回这水异能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等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姬白炎才从空间里找啊找的找到了几个可以当浴桶用的东西,在里面注满了一桶桶的水才从树后走了出去。 等姬白炎回来的时候苏木旭和齐千樱已经把篝火点燃了,将他干干净净的出来也只是略微诧异了一瞬,并没有丝毫的疑惑。 “树后给你们准备了水,先去洗一洗吧。” 苏木旭和齐千樱听言眸光一亮,几乎一瞬之间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旁边躺在地上快要睡着的凤银桦一听此话猛然一个机灵的清醒了过来,也顾不得满身要命的疲惫,努力支撑起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的身体,朝着苏木旭和齐千樱消失的方向赶去。 等三人彻底打理干净回到篝火旁时,妖雾也睁开了眼睛,听了姬白炎的提醒后就朝着树林走了去。 等妖雾回来许倾凰这才去打理自己,等几人将自己完全打理清爽又吃了东西后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 然而,就在几人选出值夜的人后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不远处树林里传来的脚步声让几人瞬间从地上弹跳起来满目警惕的看了过去。 只见月光下,稀疏的树荫中慢慢走出一道背光的身影,那人远远看去身姿修长,在月色下拉出长长的倒映,长长的发丝迎风而展,头顶一缕微光显得有些耀眼,让人隐隐产生一种幻觉,似乎那人的头顶堵上了一层金光一般。 来人让人探查不到的实力以及清浅的呼吸,和那缓步悠闲的步伐让姬白炎几人面色淡淡,心下却一片谨慎。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探查不出一个人的实力,这个人深夜在这轮回之森的内圈之中,显然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的实力还要在他们之上! 难不成金龙珠引动的天地异象这么快就引来了流荒大陆隐藏的高手? 这个问题瞬间浮现在了六人的思想中,而他们的视线却始终注视着那个缓步走来的人。 当那人走出树林的时候,微弱的月光终于让几人看清楚了他的音容样貌。 宽大华丽的墨绿锦袍,披散的长发中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仿似暗夜中从森林中逃窜而出的精灵,细长微翘的挺立鼻梁,粉润的唇瓣,异常白皙细腻的几乎,头顶一缕金发让他整个人更加犹如神秘美丽的精灵。 可随着男子越来越靠近的步伐,当凤银桦看清楚男子的那双眼睛时,本就惊艳的瞳孔瞬间放大,那是一种被惊艳到震惊的情绪,那种颠覆一切的美好,那灵异神秘的让人心跳紊乱不能自已的眼眸,让人有种陷入魔怔的冲动欲望,那就是将它抠下来好好珍藏。 就在凤银桦看着来人发呆仿似陷入某种梦境之中时,姬白炎几人却在惊艳的同时微微一愣,随即纷纷诧异了。 “慕容哥?”苏木旭惊讶的低呼,很是意外会在此时遇到慕容休靡:“你怎么会在这?” 姬白炎几人虽然也疑惑,不过疑惑过后就很快想到了当初他们离开轮回之森的时候他就留在了这里并没有跟着季君月一起离开,那么会遇到也不算太意外。 想来慕容休靡会出现再次有大部分的可能是被金龙珠吸引来的。 ------题外话------ 乃们期待已久的慕容太子粗来鸟,哈哈~ 第五百五十二章:要帮忙吗,立誓(三更) 因为姬白炎几人就站在篝火旁,所以在树林中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他们,此时听了苏木旭的话很是自然的就回答了一句。 “天地异宝出世,显示的是这个方向所以来看看。” 空灵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显得越发空旷虚无,那种缥缈的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无端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姬白炎几人也算是跟慕容休靡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然其实并不熟悉,但也知道这人神秘莫测不说还有着一颗冷漠无情看透世态炎凉的心,所以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何况姬白炎几人可没有忘记季君月曾经的提醒,这个慕容休靡能够看透人心。 因此在一瞬间的诧异后,姬白炎几人就谨慎的收敛了心神,放空了思绪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以免被慕容休靡窥视了内心。 不过听了慕容休靡的话,姬白炎还是开口说出了实情。 “那东西是金龙珠,就出现在黄色平原的中心位置,现在被我们带出来了。” 对于姬白炎的坦白,许倾凰没有异议,妖雾没有异议,苏木旭和齐千樱微微诧异了一瞬后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也都是知道慕容休靡的危险的,这可是一个连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说实话,不管慕容休靡会不会突然兴起的抢夺,但若是他们隐瞒之后被慕容休靡知道了,只怕就难以收场了。 毕竟就算慕容休靡真的抢了,他们相信若是季君月在此,也会在权衡之下让一颗金龙珠给他。 何况若是没记错的话,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曾经猜测过,这个慕容休靡的实力或许在王阶之上…… 王阶之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也就意味着他有可能是君皇临世的大能,不管这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既然能够让季君月和秦澜雪有如此吓人的猜测,必定是存在着一定的可能性的。 若慕容休靡真是君皇临世的大能,这金龙珠对他来说虽不是无用的,但也不至于到非抢不可的地步。 姬白炎几人淡定,可凤银桦不淡定了,原本还沉溺在那双极其美丽神秘又灵异的眼眸中的,姬白炎这么一句坦白的话就好似解开他梦魔的咒语一般,瞬间让他醒过了神,满目震惊错愕。 看着他们一个个淡定至极仿似只是谈论了吃饭这样微不足道的问题一般,凤银桦差点没急着跳脚。 那可不是普通的宝贝啊,而是继五大传说至宝后的一大异宝金龙珠,那可是通往君皇临世大能的捷径,这几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告诉了旁人,哪怕是认识的也不能如此草率吧? 那样的异宝可是足够让人骨肉分离亲人成仇的! 然而,凤银桦想什么没人在意,此时也没人有心思理会他,而慕容休靡听到了凤银桦跳脚的心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好似只是随意的扫视一般,随即就将其当做空气了。 被彻底无视的凤银桦突然有种想要回凤凰谷找安慰的冲动…… “金龙珠?……”慕容休靡喃喃低语了一句,那声音悠远留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好似只是疑惑的低喃。 姬白炎几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慕容休靡仿似进入了某种旁若无人的状态,那种放空,仿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甚至就连天地都入不了他的眼的感觉,真的太过神秘奇妙。 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放空的精灵才抬眸看向姬白炎几人道:“明天就到时间了吧?尽快回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手里有金龙珠,这个人……” 慕容休靡缓慢的说着,随即转眸看了一眼凤银桦,那一眼明明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似只是随意的一眼,可那幽深的祖母绿瞳仁却让凤银桦突然不寒而栗起来,紧接着耳边就再次响起了那空灵之音。 “要我帮你们解决吗?” 慕容休靡一直都呆在这轮回之森中,之前又在外圈碰到过一些参赛的人,自然从他们那里得知了交流赛的事情,所以此时才会一开口就将几人来此的用意说了出来。 加上姬白炎和许倾凰几人都是季君月的亲人,季君月又是他接受并开口定下的朋友,虽说只是说话聊天之人,但只要季君月不惹他发怒的话,他很乐意帮她在意的人,这样季君月欠他的越多,就越没有理由不带他一起去那个现代,免得哪天那个狡猾的女人自己带着人跑了。 姬白炎几人自然不知道慕容休靡心中简单又让人有点无语的想法,听到他这般平静的安排和询问,微微讶异过后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这样的认知让几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几人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扫了一眼浑身紧绷汗毛倒立的凤银桦,凤银桦见几人看过来,连忙举起双手极为真诚坚决的保证道。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反正那金龙珠有多厉害其中的危险就有多大,我自己是没能力服用的,我家里人现在的实力也足够了,没必要冒险,所以我绝不会打金龙珠的主意!” 姬白炎见此缓缓一笑,那笑容依旧谦和温煦,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怎么办呢?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凤银桦面色一肃,认真的看着姬白炎道:“我凤银桦在此立誓,若是将金龙珠的一切消息说出去,就让我魂飞魄散消失六道!” 随着凤银桦的誓言落定,他的脚下霎时浮现一道奇异的光纹,那是天地契约之力,很显然凤银桦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直接用了誓言契约来向几人表示了诚意。 姬白炎几人见此,沉默的看着凤银桦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回眸看向慕容休靡。 “慕容太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姬白炎出声询问了一句。 这话也算是拒绝了慕容休靡的灭口的帮助,慕容休靡本来也就是秉着让季君月多欠债的心思才随口一问,见几人不需要也就不再理会,只道。 “金露珠出世引动的天地异象很快就会吸引无数人蜂拥而至,我要在这里看戏。” 听了此话,几人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招呼着慕容休靡坐下来休息,又将黄色平原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跟慕容休靡说了一下。 等天明后,姬白炎几人就谨慎的离开了此地,离黄色平原越远越好,以免被什么人撞见从而引起怀疑。 而慕容休靡并没有离开,在附近找了一颗粗壮方便睡觉的大树,抱着白骨精就上了树,将其当成床直接睡了过去。 琉璃宫里,等季君月和秦澜雪吃了早饭来看回放时看到这一幕纷纷默了,季君月有些无言以对的扶额,只觉这慕容休靡真的很能睡,与麟皇有的一比。 秦澜雪则幽幽的道了一句:“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打小算盘。” 很显然秦澜雪看出了慕容休靡打的小九九。 季君月轻邪一笑:“就算打起算盘也是初级,这人的实力足够他直接碾压一切,连脑子都不用动。” 慕容休靡这样可怕的人和需要动脑费神,稍有不如意直接出手灭了所有看不惯的就是,这也就是慕容休靡的性格,直接利落,只有看得惯和看不惯,冷血无情到了极致,不过若是运用的好,也不失是一个好伙伴。 “真要带他回去?”秦澜雪自然看得出季君月心中对于慕容休靡这个危险人物的定位,亦敌亦友,一把双刃剑…… 季君月若有所思的道:“等离开的时候看他实力吧,若是能控制带他去也无妨,到时候直接丢去帝国,有他玩的,若是不能控制,那还是留在这里祸害其他人吧。” ------题外话------ 嗷嗷,明天就要回流荒大陆咯,开始扩大帝国板块,咋们君君要开始抢占地盘咯~ 第五百五十三章:坐等结果,评比 九月二十六,这一天风清气朗,烈阳高照,午时还未到,各方势力以及所有的参赛者就全都聚集在了广场上,所有人顶着灿烂的阳光等待着,等待着唯一还未出来的两个势力的参赛者。 这个时候所有人已经没了之前的失望,对于不能一举夺走流荒大陆的失望,通过几天的沉淀,大家心中只剩下期盼,期盼凤凰谷能够夺得第一,不要让雪月帝国再出风头。 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也早早的出现在了广场上,不过比起其他人的紧张,两人就显得格外闲逸了。 这一幕再次深深的刺痛了无数人的眼,让人心中无端冒出一团熊熊烈火。 天凰道的二长老凤伊盯着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杀气,开口冷冷的说道:“月王如此神态闲逸,莫非是对夺得头筹有了绝对的自信?” 季君月闲暇的抬眸看向说话的凤伊,这女人一身白衣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容貌清丽脱俗,不过那双眼睛里阴郁的色彩却深深破坏了这份美感,带着点沧桑的阴戾之气,就算不知道实情的,也能让人多少猜测出几分她的真实年龄定然与外貌所不符。 而这个女人也确实不是双十年华,而是披着年轻貌美皮相的老妖怪。 凤伊虽不是纯正的凤凰血脉,可也算是兽类,寿命本就比常人长达百岁,加上修炼,此时她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尽管这年龄在兽族中还算年轻,可与人类的年龄比起来,那就是快进棺材了。 “还好,现如今只有我们帝国和凤凰谷的人没有提前逃出来,就算拿不到第一,第二也是跑不掉的,更何况,这第一也一定会是属于雪月帝国的。” 季君月的话音很平缓带着点笑意,并没有什么极为猖狂的语调,可那浅浅的话音所表达的内容却极尽狂妄,听得高台上的一众人只觉刺耳万分,一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就算季君月说的是实话,而且很有可能成真,他们也是不愿意去相信的,若是雪月帝国真的赢了,这对于各方势力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的打击! 六王坐在旁边有些同情的看着这些还在为名次奖励而忧心的人,若是让他们知道雪月帝国不仅能赢,而且还得到了金龙珠这样的异宝,恐怕真的会嫉妒到死吧! 就在众人满怀心思有一句没一句的刺人的时候,午时也慢慢到了,当凤夜作为裁判之首宣布开始计时的时候,所有人停止了言语,纷纷看向了传送阵,等待着两方参赛者的出现。 好在这样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仿似不止是这里的人在等待,就连轮回之森的参赛者也在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因此在午时到来时,传送阵里就出现了一个个参赛者,十个,百个…… 一个个年轻的面孔从传送阵中出来,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后,空寂中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默,所有人都在心中默数,内心满含惊异的看着那一个不落的人。 雪月帝国的五百名参赛者虽然全都极为狼狈,甚至有半数都重伤的被身边的人搀扶着,可是却没有一个送命,五百人,除了与季君月关系密切的那几个人外,没有少一个。 而凤凰谷虽然少了半数,只剩下两百多人,可这样的人数也算是一种胜利和奇迹了,他们身上同样狼狈伤痕累累,就好似遇到了什么危机一般。 所有人为他们存活的数量震惊过后纷纷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找不到许倾凰,找不到妖雾等人,甚至就连凤凰谷的六公子凤银桦也都不见了踪影。 这可是让众人心生疑惑与期待的同时,也让凤凰谷的几位长老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六公子呢?”二长老华云连忙冲着一群凤凰谷的参赛者急声问道。 其中一名参赛者也有些担忧道:“回二长老,我们进入轮回之森的第二天就遇到了肉肉软骨兽群,后来逃亡者遇到了雪月帝国的人,二公子他跟着许倾凰一行人去了亡灵门……” “你说什么?!”还不等那名弟子将话完全说完,华云就整个的跳了起来,双目瞪得老大,仿似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 别说华云,就是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一众人也在听到亡灵门这三个字的时候震惊一片。 要知道那亡灵门可是王阶的强者都不敢轻易踏足之地,他们几个小儿居然如此大胆不要命的闯入,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自杀! 震惊过后,与雪月帝国有仇的黑蛟顿时就嘲笑出声:“没想到雪月帝国的人这般不怕死,这翅膀还未长硬呢就敢去闯亡灵门,还真是胆大妄为!”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瞥了黑蛟一眼,谦虚道:“确实是没长硬,不过十九二十岁的王阶就敢闯亡灵门,我应该让他们来找大长老讨教讨教的,想必大长老这样阅历丰富的应该会有不少经验。”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谦让,可话语里所包含的潜意思却极为打击人,那简直是赤裸裸的鄙夷。 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有了他黑蛟几十岁才有的实力,还敢闯亡灵门,那可是比黑蛟早了几十年,更别说就算黑蛟去过亡灵门,那也是九死一生狼狈至极,让许倾凰几人来跟他讨经验,讨什么经验?难道讨差点丢命的经验?还是讨如何狼狈逃命的经验? 黑蛟的老脸瞬间黑如锅底,额头青筋跳动,双目赤红,显然被气得不轻,其他本来先开口落井下石的人也纷纷闭紧了嘴巴,他们怎么就忘了季君月这杀人不见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了? 而凤凰谷的几个长老却没心思看这些人的波涛暗涌,纷纷从高台上下去自家参赛者所在的位置询问具体情况去了。 谷主虽然不止一个儿子,可这六公子却是凤凰谷最得宠的人,不管是谷主和夫人还是几位少爷小姐,可都宠着六公子,若是六公子出了什么事,他们回去如何交代?! 于是高台上的人怕了季君月那张嘴都不说话了,气氛就冷却了下来,一个个心中死命的扎小人诅咒,诅咒许倾凰几个妖孽最好就这样折损在亡灵门,这样一来雪月帝国的实力就大打折扣了。 不过很显然,不管众人打了什么算盘,最后都注定要失望的。 当许倾凰一行六人衣着整齐风华翩翩的从传送阵中走出来,整个广场静谧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款款而来的六人,突然有种迎接英雄归来的既视感。 哪怕是对其嫉妒不喜的,这一刻看着他们完好无缺衣着整洁,气度非凡,均都有一种仰望神一般存在的感觉。 那可是亡灵门! 他们居然活着出来了不说,还如此整洁风华,气质没有丝毫的折损不说,就连一丝一毫的伤势都看不出来,那气色叫一个红润,简直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 不过…… 片刻的震撼之后,所有人眼底都出现了一抹怀疑,亡灵门是什么地方不管是去过还是没去过的都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地,有去无回,这几人从头到脚哪一点像是经历过一番九死一生的?该不会是凤凰谷的参赛者骗人的吧?! 这样的怀疑别说是旁人,就是凤凰谷的几位长老以及参与了寻宝赛的一众参赛者也都忍不住这样想了,毕竟这六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外出游玩了一番,哪里有一丝一毫去危险之地闯荡了一番的感觉…… 凤夜看到许倾凰几人平安归来,哪怕早就知道几人无事,还是忍不住勾出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然后在所有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出声道。 “团体赛到此结束,寻宝大赛坚持到最后的是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的参赛者,按照比赛规定,第一名和第二名将在两个参赛团体中选出,现在请两方派出代表拿出你们寻找到的最贵重的宝物给众人鉴赏。” 随着凤夜的话,整个广场的气氛瞬间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浪潮,所有人都收起了心思,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即将出世的宝物上,期待着各方参赛团体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毕竟前几天轮回之森有天底异宝出世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虽然因为比赛还未结束无法亲自前去,却也都派了各自的心腹前往,尽管知道那异宝不可能出现在参赛者的手上,但这不妨碍他们期待,轮回之森宝物众多,说不定还真能被人找到一些能够堪比天底异宝的东西。 凤夜看着众人振奋的神情,心中对许倾凰几人是极为信任的,就算不能拿出金龙珠,就算连那枚红蛋也不拿出来,他们这一路上也收了不少的宝贝,要赢过凤凰谷轻而易举。 至于其他参赛团体,因为他们都已经提前逃出来,要不就是人数低于要求,就算他们手里有足以胜出的宝物也是不能够和雪月帝国、凤凰谷相比的,剩余的团体只能相互竞争第三名排名。 凤银桦听了凤夜的话,和许倾凰几人对视了一眼,便转身走到了凤凰谷参一众参赛者,让他们将所找到的最珍贵的宝物拿出来。 凤凰谷的参赛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摇头晃脑满是叹息的由其中一个拿出了一株极品灵王芝。 “快看!凤凰谷的人拿出了一株极品灵王芝!” “居然是极品灵王芝!那可是炼超频治愈系丹药回星丹的重要药材!” …… 人群中随着极品灵王芝的现世掀起了一片喧哗,高台上一众人也有些意外凤凰谷的参赛者居然会得到极品灵王芝,不过这东西虽然珍贵,可比起以往每一次的交流赛随后各参赛者拿出的宝贝,并不算什么。 华云看着极品灵王芝既有些高兴凤凰谷有了药材,又有些担忧,毕竟极品灵王芝虽然珍贵难得,却也算不上是什么无价之宝,雪月帝国的人实力那么强,想要赢他们,只怕仅靠这极品灵王芝是不行的…… 于是凤凰所有的人的眸光都下意识的落在了凤银桦的身上,凤银桦没有跟所有人一路,而是跟许倾凰几人一路,这一路上说不定得到了什么更珍贵的宝贝,就算没有得到,那他也一定知道雪月帝国得到了什么。 凤银桦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从空间袋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装了一颗圆圆的犹如鸡蛋大小,透着浅浅的白色光晕的红色小花苞果子。 众人在看到这东西的全貌后眼底纷纷划过一抹惊喜,还有一些甚至露出了贪婪嫉妒的神色,就连高台上的一势力领头人也纷纷惊讶带着点难以掩饰的贪念。 “那……那是天脉参灵果?……” “是是是……肯定是!是天脉参灵果!” “原以为极品灵王芝已经是凤凰谷所寻到的宝物了,没想到这天脉参灵果才是重头戏!” …… ------题外话------ 二更应该在八点半左右喔~ 第五百五十四章:夺得第一,展开(二更) 凤凰谷的长老们确认了凤银桦手上的真的是能够让人突破大关的天脉参灵果后,纷纷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有了这东西,他们获得头筹的机会就更大了。 唯独凤银桦在所有凤凰谷的人高兴的时候,神情平静不见丝毫兴奋,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果,更因为这天脉参灵果还是许倾凰几人让给他的。 虽然天脉参灵果是他们六人一同发现一同杀了守护兽获得的,可若没有许倾凰几人,以他的实力根本打不过那头五级神兽,天脉参灵果一共有六枚,就算许倾凰一行人全部拿去他也没有怨言,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可几人居然分了一枚给他,说是当他这一路陪同的辛苦费,当时还真别说,他还真有些感动,这雪月帝国的人狂是狂了点,也太打击人了一点,可同样的也大方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人格魅力还真不是盖的,凤银桦当时拿着天脉参灵果的时候都有一种被收买了的感觉。 此时会将其拿出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先不说许倾凰他们手里还有五枚天脉参灵果,就说他们一路上搜集的宝贝,也有不少比天脉参灵果有价值,何况还有那枚不知来历的红色兽蛋,更甚至还有那不能拿出来的金龙珠。 等凤凰谷的人拿出了此次寻找的宝物中最为珍贵的宝贝后,所有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雪月帝国,都在想他们打算用什么来战胜凤凰谷的天脉参灵果。 当然,也有一些心思细腻的聪明人想到了某种可能,眸光幽深的在凤银桦和许倾凰几人身上来回审视,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猜测。 既然凤银桦在进入轮回之森没两天就和雪月帝国的人走在了一起,而且这一路上都没有分开过,那么他若是得到天脉参灵果,许倾凰这几人会允许他将宝贝抢了去? 先不说凤银桦没有那个能耐从许倾凰几人手里抢东西,就说他就算不抢,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夺得宝贝,毕竟但凡这样的宝物都有一些魔兽守候争夺,一旦对上所引起的震动绝对不小,凤银桦不可能在不惊动许倾凰几人的情况下拿到天脉参灵果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天脉参灵果一般都没有单个果实的,就算果实少的怎么也有两个,而凤银桦只拿出一个来,要么是他藏拙,要么就是许倾凰几人手里也有。 那么如此一来,宝物的贵重是一样的,雪月帝国的参赛者就可以凭着胜出人数的数量成功取得第一名。 这样一想后,一些人都有些怀疑凤凰谷和雪月帝国是不是一早就在暗地里勾结了? 否则当初团体乱战的时候凤凰谷的人可是根本没有参与联军早早的就置身事外了…… 就在个别人满腹猜疑的时候,许倾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枚天脉参灵果。 之所以是天脉参灵果而非其他比其更有价值的东西,或者是那枚不知来历的红蛋,是因为一枚天脉参灵果足够雪月帝国赢了,既然如此,他们没必要拿些宝贝出来招贼。 季君月看着许倾凰拿出天脉参灵果,眼底晕染出几分笑意,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她们家的人虽然是狂了些,但是他们有狂妄的资本,最重要的一点,不会没有分寸的狂妄,该收敛藏拙的时候那也绝对鬼精的很。 这个时候雪月帝国已经拉了不少仇恨值,若是再弄出什么让人趋之若鹜的宝贝来,那就是雪上加霜,既然可以简单处理杜绝麻烦,那么自然是选择还未开始就将其湮灭。 坐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身后的六万见到许倾凰的举动,纷纷眉头一挑,眼底均花过一缕暗芒,只觉季君月所在的家族基因太过强大。 天赋好长的好也就算了,居然还没有被繁华世界的名与利给糊了眼,如此聪明有分寸,简直就是妖孽,生来就是用来打击全人类的!…… 歌珞缓缓一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们这一家子的来历了,龙生九子还都个个不一样,有好必定有坏,可你们兄妹几个却个个人中龙凤不说,就连智慧也高处常人许多,还真是上天厚爱。” 季君月笑盈盈的看了歌珞一眼:“这种事情羡慕不来的。” “噗嗤……”埜禹瞬间就笑喷了,一口茶水喷出,还好旁边的凤幽闪得快,否则绝对要被殃及鱼池。 歌珞眼皮子明显抖了抖,凉凉的看了埜禹一眼吐出两个字:“傻子。”就移开视线了。 埜禹一听顿时神色阴戾下来,冷冷的盯着歌珞道:“白痴。” 看着两人幼稚的斗嘴,皇九天满目新奇,凤幽、霆夜和天一奇则觉得是不是跟季君月一群人接触就了,画风都会变得不一样?…… 而一些人原本就有所怀疑的人,在看到许倾凰拿出天脉参灵果后顿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看向凤凰谷的人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有考量,有排斥,有冷漠…… 不过不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都阻挡不了雪月帝国拿下第一的步伐,纵使各方势力派出的代表再不愿意,最后也不得不宣布同样的宝物的两方参赛者,最后雪月帝国以人数取得了胜利,夺得了第一。 而凤凰谷毫无疑问拿下了第二名,接下来就是两方实力各自商议奖励的选择问题了。 其余先一步放弃的参赛者则开始竞争第三名的名次,一个个团体拿出了他们此次寻到的宝贝,大多数都不能跟天脉参灵果比较,可也有一小部分拿到的宝物和天脉参灵果一样珍贵,甚至还隐隐有压一头的趋势。 最终在凤凰谷和雪月帝国那边选择了各自的奖品后,第三名也产生了,是冰封王殿的参赛者。 因为冰封王殿有龙宿这个小天才在,他们虽然没有坚持到最后,但也坚持了数十天的时间,加上运气,倒是寻到了好的宝贝。 这一次因为总共有三十七个团体参与了团体赛,哪怕许多实力在团体乱战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他们所提供的奖励依旧是存在的。 所以按照比赛规则,团体赛胜出的第一名可任意选择奖励中的十五个大陆,其余第二名和第三名则各选择十一个个大陆。 至于选择哪几个大陆,这些天季君月和秦澜雪姬白炎几人已经仔细的探讨过了,毕竟是拿出来作为奖品的,各方势力自然不会拿什么好的富裕的大陆出来,肯定都是一些混乱难管或者是不毛之地。 而各方势力提供出来的大陆他们也提前了解过,全都是鸟不生蛋混乱不堪的地方,这些大陆要来,几乎可以说成不了什么用处,反而会变成麻烦。 不过对于初建立正需要开疆扩土的雪月帝国来说,就算是鸡肋,那也是有用的鸡肋! 十五个大陆,雪月帝国挑选出了天星城给出的梦阳大陆,离天大道给出的杀戮大陆,麒麟殿给出的樱色大陆,往生道给出的阴阳大陆,魔道之荒给出的黑云大陆,亡魂之巅给出的梵音大陆。 绝颠古荒给出的降灵大陆,万龙谷给出的白海大陆,神之荒给出的夜擎大陆,冰封王殿给出的白冰大陆,幽龙天荒给出的森森大陆,神巫殿给出的灵武大陆,蛮荒吞噬给出的音无大陆,苍魂道给出的六元大陆,寂天荒域给出的龙尘大陆。 这些大陆若是按照分布位置来看的话,大部分都分布在上古天尽的左面,当连通一条线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十五个大陆形成了一个圆形,将上古天尽左边的范围尽数圈禁了起来,其中包括了偌大的轮回之森。 这个时候各方势力还看不出雪月帝国这样选择的用意,等不久的将来雪月帝国彻底平定了这些大陆后,一一出手攻占他方势力,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原来雪月帝国称霸上古天尽的第一步棋就是从这个时候埋下的,而对于他们各方势力来说是鸡肋的大陆,却成了雪月帝国手里一根引爆整个上古天尽的导火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轰然引爆,称霸上古…… ------题外话------ 君君和阿雪称霸上古的第一步棋已经展开了,等这步棋彻底走稳后,估计各方势力都会后悔到哭死的,哈哈~三更十点半喔~ 第五百五十五章:接手奖品,安排(三更) 就在这边交流大赛彻底结束回归一切平静的时候,远处轮回之森却迎来了新一波的纷乱。 自从天地异宝出现引得上古天尽各方强者前仆后继的赶往轮回之森,不过短短的半个月,轮回之森的外圈就迎来了成千上万的强者,有的是团体出动,有的是独自一人。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还是为了夺宝,所以异宝是什么样子都还没见到,轮回之森外圈就引爆了无数场大小型的争斗,死伤无数。 几乎所有大势力都派了人前往,就连雪月帝国也同样,为了不引起各方怀疑,在天地异宝引发异象各方云涌的时候,季君月就对外透露了消息由姬白炎带领一对人前往了轮回之森凑热闹。 这也正好解释了姬白炎不在场的原因。 一开始各方收到消息雪月帝国也派了人前往轮回之森,甚至领头的人还是月王的哥哥,都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雪月帝国身上,就怕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把宝贝夺走了。 可慢慢的众人发现雪月帝国的人根本就没有深入,只是在轮回之森的边缘打了打酱油就走了,这让众人放心下来后又多了几分猜测。 不过不管众人如何想的,如何的争破头皮,雪月帝国的人都处于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更甚至没空理会,在各方势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寻找异宝一事时,雪月帝国则忙着去接手获得的奖品。 至于这一次进入轮回之森得到的宝贝,天脉参灵果季君月没有要,让他们几人各自分了,其它一些可以炼器的材料则全部充公来给大家炼宝物。 而金龙珠许倾凰也给了季君月,他们几人不急着晋级,但这东西季君月总会派上用场,无论是给秦澜雪还是用来扩大势力力量都有用。 因为考虑到秦澜雪才晋级没多久,需要时间来巩固,所以秦澜雪并没有立即服用金龙珠,身边又没有人适合,许倾凰几人也是才仅仅没多久需要巩固,所以季君月将金龙珠收了起来,暂时没有用。 而妖雾几人则趁此机会寻了个安全静谧的地方服用了天脉参灵果来继续提升实力,因为这东西没什么副作用,所以几人也不用担心连续升级会带来什么影响。 等几人晋级提升了实力后,季君月一群人也做好了接手各大路的计划,在所有势力离开流荒大陆后的五天后,季君月将异兵团影卫团和军队里连长及以上职务的人全都召集到了广场上。 十月初的早晨并不算阴凉,蓝天白云风清气爽,阳光也没有正午时分的炎热,让人凉凉暖暖的。 广场上原先交流赛搭建的高台和比武台已经全部拆走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片空旷平整,只除了中心的偌大圆石。 异兵团和影卫团加起来的四千多人,以及军队里连长级别及以上级别的九人,此时全都齐聚在圆石前方,整齐的列队站立。 军队里除了妖雾、苏木烨、苏木旭、齐千樱和翁羊这五个首领外其余团长,营长和连长等等职务都是由流荒大陆的原住民里表现最优异的人担任的,因为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都是独立势力,并没有掺和进军队里。 交流赛的时候宰了猎人会一顿的十六夜,就是一个连的连长。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为的就是那十五个大陆的接手问题。”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排而立,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说明了此次聚集的用意。 而早有猜测的一众人听言并没有什么意外,全都安静的凝视着圆石上站立的男女,哪怕思想集中在季君月接下来要说的话语上,可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被两人绝色风华所惊艳吸引。 而旁边作为合作伙伴的六万也来了,各自悠闲的弄了一把椅子坐在圆石附近的位置,同样保持沉默的充当一个聆听者。 “这十五个大陆虽然已经是雪月帝国的了,可你们应该能够猜到,若真是富庶之地,各势力也不会用来当奖品,一些穷苦之地还好说,最难下手的就是那些小势力杂乱不受管束的大陆。” 说到这里,季君月挥手,她和秦澜雪的头顶半空就出现了一个投影,投影中出现的是一个立体的大陆图形,顶端写着一排字。 梦阳大陆。 “接下来投影里所展示的均是十五个大陆的详细资料,你们仔细看,想要彻底征服,就必须先了解,找到一击命中的办法。” 说完后季君月就拉着秦澜雪走下源石去旁边准备好的休息区坐着了,剩下的介绍则全权交给了凤夜。 投影里每显示出一个大陆的整体图形,他就开口将异兵团探查到的资料汇总以后的内容清晰的讲了一遍。 其内容包括这个大陆凝聚的各个势力,有些什么有影响力的人物,又比较盛行什么,缺少什么,暗中又有那些势力是与各大势力有所勾结和关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凤夜一个大陆一个大陆的讲述,众人都在仔细听,仔细想,唯独六王越听心中的感触越强烈。 如此详细的信息,甚至比他们手里所掌握的资料还要详细,这样庞大的信息网实在出人意料太过可怕了。 要知道雪月帝国不过成立了半年之久,而他们六王手里的势力只算流荒大陆的话都有好几年,若再算上来流荒大陆之前,那可是将近十多年,可事实却比不过一个半道杀出来的势力! 这样的对比,这样的结果,怎能让人不意外不震惊,如此强大的信息网,运用的好的话那绝对也能成为一把握在手上开疆辟土的利器,甚至成为让人畏惧的刀刃! 等所有的信息都详细介绍完后,整个广场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所有人都在沉思,都在消化着自己听到了一切内容,季君月几人也没有开口打扰,而是充分给予了众人消化讯息的时间。 直到两刻后,季君月才坐在位置上缓缓的出声将决定的安排说了出来。 “由妖雾带队一千人前往梦阳大陆,苏木烨带队一千人前往樱色大陆,齐千樱带队一千五百人前往杀戮大陆,苏木旭带队一千人前往白冰大陆,翁羊带队一千人前往幽龙天荒。” 杀戮大陆是离天大道给出来的奖品,这个大陆虽然不像流荒大陆这样是一个彻底被摒弃不受人管束的大陆,却也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杀戮大陆鱼龙混杂,烧杀抢夺,官官相护不说,还实力分化清晰至极,弱者被当成任人宰杀的奴隶,强者则是掌控生死随意欺辱的王。 那里的人听说强者居多,这也是为何季君月会多给齐千樱五百人的原因,而且据探查这杀戮大陆原先并非是离天大道的地盘,而是以往交流赛中离天大道从诸神道手上赢过来。 因为那里太乱,近十年下来离天大道的人都没能将其治理好恢复安宁,所以这一次才会直接让出来成为奖品,将这烫手的山芋给丢了。 “雾琊和凤一带队一千人前往阴阳大陆,蓝鹰带队一千人前往黑云大陆,空言和离澪带队一千人前往梵音大陆,竹云带队一千人前往降灵大陆,絮貂和夜美人带队一千人前往白海大陆。” 第五百五十六章:离别前夕,玩笑 “打野羽月带队一千人前往夜擎大陆,溶行和残妖带队一千人前往灵武大陆,人偶和肉骨带队一千人前往音无大陆,血白和凝魂带队一千人前往六元大陆,耳轮和鱼鸟带队一千人前往龙尘大陆。” 将所有任务分配完后,季君月眸光冷冽的看着所有人说道:“跟随出行的人你们自己选,离开前将暂代你们位置的名字上报给凤夜,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要十五个大陆都完完全全属于雪月帝国。” “这一去你们可以多物色有潜力可以为帝国所用之人,至于那些存有异心的,不管是谁,不用浪费时间直接斩草除根。” 她要的是最短的时间达成最有效的效果,哪怕手段铁血残酷也无所谓,她只要结果。 何况这些大陆各势力既然敢拿出来,若是手段太温和,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接手。 在场的众人都了解季君月的脾气,甚至可以说多少都被她同化了,也都喜欢斩草除根干净利落,听了她的话后自然明白要怎么做。 随后凤夜让人将一个玉牌分给了十多个领队的人,众人看着手中掌心大的玉牌一阵猜测,还不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季君月的声音就响起了。 “这个玉牌你们拿好,它是我最新炼制出的传送阵玉牌,只要用玄力和雪月帝国的口诀开启,玉牌就会将你们直接带回这个广场,若是遇到突发状况有生命危险,我还是那句话,保命要紧,先回来再从长计议。” 众人听言哪怕已经摸清楚季君月的脾气,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动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季君月告诉他们以性命为主,可每一次听到这样的提醒,众人的心里都会流淌出一股暖流。 哪怕平日里训练再残酷,再艰辛,季君月的手段再如何铁血冷酷,他们依旧视她为生命中唯一的信仰,大概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是真的将他们所有人的命当命看的,而不是可有可无用来牺牲的奴才。 这个玉牌是季君月这几天用材料专门赶制出来的,虽然不能跟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掌握的传送玉牌相比,只是单一固定的传送,而且只能是一个地方,可是对于保命却足够了。 等一切都交代清楚后季君月就让众人散了各自去安排下面的事情去了,晚饭的时候姬白炎、许倾凰、习夏、麟皇和妖雾都和季君月秦澜雪围桌而坐,吃过饭后几人才出声说起了后续的事情。 麟皇粘人的从姬白炎肩头直起身朝着季君月肩膀上靠了过去:“姐姐,真不想离开你……” 睡意朦胧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反而更像一个萌萌软软的孩童。 季君月宠溺的揉了揉麟皇蓬松的脑袋:“那边时间很快的,最多一个月,你就又能见到姐姐了。” “我也不想回去,不想离开姐姐……”习夏也从位置上蹦跶起来直接扑向了季君月,将脑袋亲昵的搁在季君月的膝盖上蹭啊蹭的。 不过才蹭了两下就被一股力量提着衣领丢了出去,习夏在空中凌空一翻后怒气冲冲的瞪着神色浅淡的秦澜雪,不过在接触到秦澜雪那双异常澄澈闪烁着一点幽蓝的妖异眼眸时,慢慢就蔫了。 哎……不能怪他太好欺,只能怪敌人战斗力太强,跟一个变态较真,以往的事实都证明会死的很惨淡。 他可不想一会儿走的时候是被昏睡着抬回去的,他可还想看到姐姐给他送行呢! 姬白炎和许倾凰看到习夏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许倾凰抬眸坚定的牵住季君月的手,直接无视了那道阴凉森冷的视线,蔚蓝的眼眸满是柔色的凝视着季君月,轻柔的交待道。 “我们离开后姐姐在这里要多注意安全,我也知道劝你不要吸收源力是没用的,只是希望姐姐若是要再吸收源力就想想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再不行若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欺负你,还有妈妈和爸爸们呢。” “这里的人再厉害,妈妈碾死他们也跟碾死蚂蚁一样,喜欢玩就好好玩,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你要是出了事,这个世界恐怕要从空间中彻底消失了。” 许倾凰的话音不急不缓,带着柔软的暖意,犹如暖暖的温泉温暖人心,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淡漠,妖雾见此暗自摇了摇头。 这要是让外面的一众雌性生物看到,只怕会被秒杀吧,本来就长得倾城如画,再有如此柔情,这世间谁又能抵抗的了,还好许倾凰平日里对人都一副淡漠冷心的样子。 秦澜雪眉心微微拢了起来,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许倾凰的手,心中肆虐的血腥气沸腾不已,不过他的思想却极为冷静,这也是为何还能忍住不出手的原因。 这几个家伙是杀不得的,那么只能采取隔离的方法,平日里这些家伙若是太粘人都会被他直接弄倒,因此久而久之,几人倒是有分寸不再粘着阿君。 不过现在虽然是要离开了抒发一下感情没错,可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些?! 就在秦澜雪快要忍不住动手弄倒许倾凰的时候,许倾凰仿似心中有自己的一个计时器一般,知道到了秦澜雪容忍的极限,在他爆发的前一刻松开了季君月的手。 季君月同样抬手摸了摸许倾凰的脑袋,许倾凰不但没有躲避,还顺势低头靠近让她更方便触摸。 这样的顺从若是让现代外界的人知道,绝对会惊吓过度直接晕死过去。 要知道君都这几位太子爷就算抛开身份,凭他们所拥有的身价那也是站在世界巅峰的存在,跺一跺脚就足够让世人迎来灭顶之灾,这样的人物居然有如此乖顺犹如小狗狗一般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吓人! “放心吧,姐姐虽然热爱战争,也继承了教父对战争的热血和疯狂,可也没有忘记我还有你们这群粘人可爱的弟弟,还有爱我的妈妈和爸爸们,怎么舍得因为喜好就离开你们,乖乖回去上学,若是无聊,顺便帮姐姐准备婚礼吧,一个月后我就带着你们姐夫回去。” 听到这话,习夏撇撇嘴,麟皇直接继续睡觉好似没听到一般,许倾凰长长的羽睫微微眨了眨,蔚蓝的眼眸里暗光敛涟,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姐姐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准备,而且姐姐的婚礼绝对震惊世界,成为最盛大的一场婚礼,不过……” 说到这里,许倾凰看了秦澜雪一眼:“能不能顺利娶到姐姐,就要看姐夫的本事了。” 秦澜雪听言眸光微闪,暗紫的唇瓣卷起一抹靡丽的带着点阴凉的笑意:“这里无人能抢,换个地方也同样。” 许倾凰不置可否的动了动眉梢,话虽如此,不过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想始终是不一样的,若是实力比不过专门从修真世界出来的秦澜雪,那么还有很多方面可以碾压,可以算计,就算最后都无用,他也乐得看戏。 他这么爱的姐姐,自然能留一时是一时。 姬白炎满面温煦的笑意中同样多了一抹幸灾乐祸,不过该说的许倾凰都说了,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空间里将他压箱底的不少宝贝拿出来给了季君月。 许倾凰、麟皇和习夏也同样如此,简直恨不能将空间里储藏的有用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塞给季君月,也不管她有还是没有。 季君月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这样没有控制的乱塞,挑了些有用的宝贝就让几人将东西收了起来,毕竟她的空间是无限的,所拥有的东西自然比几人还要多。 还不至于到把他们都洗劫一空的地步。 妖雾在旁边杵着下巴含笑的看着这温馨的画面,想着也难怪那么多人嫉妒季君月和姬白炎一群人。 这样的嫉妒不仅仅只是对于他们的实力,同样还有几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情。 季君月一群人人确实很幸运,幸运的什么都拥有,都能握在手里,可她知道,这样的幸运虽然有着不可推卸的先天条件,可更多的则是后天的努力。 无论是他们之间的亲情还是他们所拥有的实力,若是没有后天的努力,尽管是亲人,也不会有如此真挚的情感,就算天赋极佳,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世人所看到的只是他们几个拥有的一切,而她却看到了他们拥有这一切的背后付出了怎样的艰辛,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的无数倍。 看看季君月,她确实天赋异禀实力强大,可是她每一次晋级提升实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常人难以想象更难以扛下来的,那是每一次用极致的痛苦和生命危险换来的。 再看看姬白炎几人,他们学习能力虽然比别人快很多,天赋也比别人多了很多,可他们用来修炼的时间同样比别人多,在修炼之余,他们还要学习别人没有时间学习的东西。 天才,确实比常人多了很多的天赋,可也正因为是天才,他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也比常人多了太多,所要学习吸收的东西更是常人的无数倍,而他们所要面对的困难,更是常人永远都无法想象和接触到的。 “怎么?看你一脸欣慰的样子是不是很羡慕?不如直接嫁到我们家来吧,这样你就不用羡慕了。” 温柔而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在妖雾耳边响起,妖雾抬眸,这才看到姬白炎不知何时窜到了她身边,正眨巴着那双晶亮又神秘的美丽眼眸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甚至在那晶亮的黑色中看到了一个摇着尾巴笑得奸诈的狐狸。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自觉的,这句话就从妖雾嘴里脱口而出来。 闲淡的语气让姬白炎眸底敛涟过一抹美丽的波光,笑容越发肆意温润了:“看来想要拐跑你很困难啊。” 妖雾挑了挑眉梢,漫不经心的一笑:“那要看是什么人了,你这样的狐狸我可不敢要,就算要嫁入你们家,找君月的哥哥应该比找你会更好吧。” 看着妖雾脸上戏谑揶揄的笑意,姬白炎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这女人还真是嘴皮子厉害,脑子动的也快,连开个玩笑都不肯吃亏,难怪会和月月成为知己好友…… 心中这样想着,姬白炎面上也不输阵,笑盈盈的道:“君渊啊,你都没有见过他,万一他长的还没我好看,性格也没有我好呢?何况等你真追上去,估计君渊都被别人给追走了。” “君月这么好,她的弟弟也这般好,没理由哥哥差强人意,再说,若真被追走了,那我就找倾凰好了。” ------题外话------ 二更八点半喔~哥哥弟弟们要离开了呢,哈哈,只有等君君和阿雪去了现代才能见到咯,吼吼~ 第五百五十七章:朝龙大陆,看戏(二更) 妖雾满目闲暇的看着姬白炎,两人玩嘴皮子那叫一个嗨,就连旁边季君月几人已经看过来了都没发现。 习夏低声一笑,用手肘拐了拐许倾凰,打趣道:“哥,听到没,你被妖姐姐盯上了。” 许倾凰淡漠的瞥了习夏一眼,然后就转回视线去看自家姐姐了,他才不要参与这样无聊的玩笑呢,小白哥哥和妖姐姐调情就算了,偏偏要殃及鱼池,不过…… 许倾凰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家哥哥,还真别说,哥哥若是认识妖姐姐,肯定会喜欢上她的,而且以哥哥的本事,要虏获妖姐姐的心,那也绝对没问题。 这样的想法不仅许倾凰有,就是季君月也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想到哥哥让姬白炎带来的话,虽说她不信这些东西,不过到底还是弄清楚更好一些。 “小白哥哥,你回去后记得问一问哥哥妖雾的事情。” 季君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不过姬白炎却明白,其实不用季君月提醒,他也打算回去后好好问问季君渊。 毕竟这是月月在这个世界结交的唯一的朋友,在现代的时候月月可是没有女性朋友的,若是妖雾不能跟着离开,这实在太可惜了。 妖雾听言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她继承了师傅的传承,会推演算命卜卦,可对命运这种东西,尽管相信,她却不会轻易妥协。 到时候若真在这里无聊了,她就跟着君月回现代去,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之后季君月用手里的时空简书设定了时间地理位置后,将姬白炎四人送了回去。 琉璃殿一束金光浮现又消失虽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可该注意的也都注意到了,至少六王都得到了消息。 心中满心猜测,第二天在送别妖雾等一群出去接手大陆的队伍时,埜禹几人就好奇的询问了一番。 季君月的回答很简单:“喔,那是倾凰他们离开时爆发的力量。” 至于离开去了哪,为何唯有这束不似传送阵的金光,几人没有在询问,因为看得出来就算问了也白问,人家根本就不会回答。 第二天,季君月和秦澜雪对外宣布要闭关修炼,帝国多有事物赞交给凤夜打理。 这消息让流荒大陆一众人意外的同时倒也没有什么纷乱,毕竟雪月帝国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可其中铁血的条规和严谨的管理让众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就算帝国的双王都不出现,也依旧能够井然有序的运作。 加之凤夜的地位从一开始就被季君月推到了前面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凤夜对接,所以众人都知道凤夜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代言人,而他的手段和实力同样了得让人无话可说。 六王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有些猜不透两人为何选择这个时候闭关,毕竟十五个大陆还未正式被雪月帝国接手,这段时间很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可尽管想不通,几人也只当两人在酝酿着什么,却想不到,那两个人居然乔装打扮以普通样貌出现在了各势力分布的大陆,甚至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一件件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动乱的事情…… 十月三十这天,朝龙大陆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消息,那就是六大世家的商家二公子商誉和大长老黑蛟唯一的嫡孙女柔越定亲,婚礼就定在三个月后。 本来因为输了交流赛整个大陆都有些气氛压抑的,因为这喜讯渐渐闹腾了起来,犹如阴霾散去的晴天一般。 各地商铺酒楼,大街小巷,所谈论的除了轮回之森寻宝一事外就是商誉和柔越的婚事。 朝龙大陆是万龙谷势力的主要盘踞地,六大世家的嫡系子孙以及万龙谷的嫡系势力全都住在朝龙大陆,其余的旁系以及各弟子都是分布去万龙谷势力下所掌控的各个大陆之中,形成一个偌大的势力版图,就好似一个拥有着无数版图的大国一般。 居住在朝龙大陆的,尤其是住在朝龙大陆的都城天龙城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商家家主一共有三个嫡子,十二个嫡孙,老家主渐渐退居幕后以后都是由大儿子商易天接手家主之位,成为了明面上商家的掌权者。 而这商誉就是商易天的二子,谁都知道商易天有三个嫡子,大儿子商乔在三年前去轮回之森历练的时候出了意外废了双腿,从此与家主之位无缘,商家人就更换了继承人,转而培养同样天赋奇佳的二子商誉。 商誉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就已经突破了神王巅峰,成为了一名神皇初期实力的高手。 众人猜测,想必眼高于顶地位超凡的大长老黑蛟,之所以会点头答应将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商誉,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赋。 毕竟比起几年前的天才小龙王埜禹,虽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算是同辈之中实力天赋最为接近的了。 “柔越姑娘可是也是天赋极佳的天才,而且样貌美丽,和商家的公子可谓是郎才女貌。” “是啊,这商家和大长老结为了亲家,从此以后商家的地位只怕又要提升了。” “如今六大家族虽然是所有世家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可毕竟还是有所差距的,六大世家,荣、阳、叶、齐、商、梁,商家排在了第五,如今与大长老结了亲,用不了多久,商家地位肯定会超越齐家和叶家。” “听说这不只是一场政治联姻,更是一场两情相悦,据说当年轮回之森商家大公子出事的时候二公子也差点送了命,还是柔越和师兄弟们正巧出现救下了商家人,这一路上相互扶持让两人彼此倾心产生了感情才……” “混账!什么两情相悦,分明就是不要脸的勾引!” 那名正说得激动不已的蓝衣男子瞬间被一股力量震飞了出去,伴随而出的就是那娇美却刁蛮的声音炸响在整个大厅。 所有在这里吃饭的人纷纷惊讶的回头看去,就见酒楼数步之遥站着一名粉衣女子,她一身绣着银丝闪闪发亮的粉衣,眉心一朵艳丽的血莲将她白皙娇美的容颜衬托的越发夺目耀眼。 大大的杏眼,小巧的鼻梁,小小的樱桃小口,美得娇嫩艳丽,偏偏那眼底溢满了冲天的火光,让人看一眼就觉被火烧到一般,那火光中倒映出的嫉妒和狰狞之色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人只觉吃到一口能要人命的辣椒,避之不及。 尤其是在场有些看出少女身份的人更是如避蛇蝎般纷纷退开,远离了那一群群围桌谈资的人群,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蛮横乖戾的少女给盯上。 那被偷袭打出去的青年飞出十多米外砸在了桌子上,顿时就喷了一口血,从废墟里爬起来时踉跄了几步又跌倒在地,足以可见少女用了多大的力,这根本就是想将人往死里打。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背后偷袭,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青年的同伴这时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扶起青年,对着少女怒目而逝愤恨不已。 旁边一些不知道少女身份的人也纷纷出声符合数落少女的不是。 阳子欣见这些人竟然敢对她指指点点的,直接抽出腰间的长鞭凌空一甩。 “都给本小姐闭嘴,否则我让你们全都去死!” 满是戾气和怒火的娇喝伴随着那抽打的空想的鞭子声,清脆响亮的回荡在大厅,而鞭子凌空抽过带起的罡风震裂地面留下一道一指深的痕迹,也震慑的原本出言主持公道的人们纷纷惊异的闭了嘴。 不是因为阳子欣显示出来的巅峰虚神初期的实力,而是因为她手里的鞭子识货的人都看出了,那分明就是上品法器! 要知道上品法器可只有神阶的强者才有,要不就是世家之人手里才会出现,而眼前的少女实力不过巅峰初期,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出自世家。 这个想法一出,众人才看向了少女身后被他们忽视的一个全身漆黑头戴斗笠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这人气息沉稳让人探查不出什么,要么就是没有修为,要么就是修为高强超出了他们所有人。 而一个能够拿出上品法器的人,身边跟着的又怎么会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别说是一早认出少女身份的人躲得远远的,就是那些前一刻还在数落少女的人也纷纷闭口不言,退避三舍。 如此一来,那两个青年就这样被显现了出来,两人所在的地方碎裂的桌子木屑堆满满地,四周靠近两人的十步之内空旷一片,所有人都避到了十步开外,显然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的事情让自己惹祸上身。 阳子欣见众人识趣的退开了这才满意的看向怒视自己的两个青年,蛮横的眼神瞬间爬上一抹狠辣的杀气,盯着两人愤怒的质问道。 “商誉和柔越那个贱人当真男才女貌?!” 两个青年虽然也看出了这少女不好惹,可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现在周围又这么多人围观着,若是他们现在服软岂不是丢了男人的尊严,所以被打的蓝衣青年硬着脖子怒视的少女说道。 “两个都是公认的天才,也都是俊男美女,更是两情相悦,自然是男才女貌!” 阳子欣听言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一双美目杀气和怒火交织翻腾,透出一股子狰狞之色。 “找死!”阳子欣口里溢出牙咬切齿的两个字后,就对着身后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黑衣人说道:“阳西!给本小姐拔了他们的舌头,既然目不识人,就连那双眼睛也不用要了,直接挖了!”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腾起一股倒吸冷气的声音,然而还不等众人多想,就只觉眼前一晃,再回神时是被两道惨绝人寰的惨叫给惊醒的。 众人放眼看去,就看到那两个青年满脸嗜血,双目变成了两个空洞的窟窿,嘴巴更是鲜血肆意,捂着脸凄厉的惨叫吃痛的满地打滚。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看得众人不自觉的又后退了数步,后背一阵寒凉,看向阳子欣的目光也犹如看厉鬼一般。 二楼一间房间里正对大厅的窗户只掀开一条缝,让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可却让里面的人足够看清楚外面大厅发生的一切。 只见房间中相对而坐着两个年轻的少年,两人均穿着同色的红衣,甚至就连衣服上绣着的金色暗纹以及款式也都一模一样。 不过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一个虽然穿着男式的锦袍,可她却是一名女子,因为这少女并没有刻意的装扮成男人,只是穿了男子的衣袍,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并没有处理。 比如胸前的隆起的轮廓,比如那纤细莹白的脖颈平滑一片,并没有属于男人的喉结。 ------题外话------ 君君和阿雪要出来祸害人间啦,哈哈,三更十点半喔~ 第五百五十八章:游戏展开,诱导(三更) 两人端坐在那里,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被他们周身散发出来的优雅清贵之气所吸引,心中甚至勾勒出了两张俊美无双耀眼夺目的容颜。 可真当看到两人的脸,带来的却不是惊艳世人的容貌,而是两张清俊秀美的脸,虽然也算俊俏,可与那身贵气逼人风华绝代的身姿气质比起来,却是有些不匹配的,何况在这美色如云的大陆,两人的姿容也确实不算惊艳。 好在此时这厢房里除了两人外并没有其它人,而两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外面的大厅之中。 只见女扮男装的少女邪肆一笑:“没想到阳子欣倒是比查到的更加喜欢商誉,如此一来我们的游戏就更容易进行了。” 旁边的少年听言,清秀的脸庞卷起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澄澈到有些妖异的眼眸转到了少女身上,抬起旁边的茶壶给她添了一杯花茶后才缓缓出声道。 “我们正好省点力去探索其他的事情。” 如远山迷雾中穿透而出的迷音温柔又缱卷着一丝丝缠绵悱恻的暧昧之意,对面的少女听言也没有如寻常女子一般露出娇羞之色,反而眉梢微挑,勾勒出一道轻佻玩味的弧度。 狭长乌黑的凤眸妖华光泽敛涟而过,摄魂心魄中带着触目惊心的挑逗邪肆之色,水润艳红的唇轻启,溢出一道清越如流水又似储存多年的陈年佳酿带着点让人浑身酥麻的性感之音。 “能用的姿势都用了,要探讨的话,阿雪可要多运用你那多智近妖的智慧才行。” 秦澜雪轻轻一笑,靡丽的笑容让他那张只能算清秀的脸平添了一抹惑人的艳丽之色。 “阿雪从来都不会让阿君失望。” 此时谁都不知道,远在流荒大陆闭关修炼的两个人会乔装易容,横跨数十个大陆来到万龙谷的地盘,而且还直接来了万龙谷的老巢,朝龙大陆的都城。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调情的时候,下面大厅里惩罚了不顺眼的人,阳子欣也不再去管地上打滚惨叫的人,直接带着一众仆从越过大厅朝着二楼走去。 在阳子欣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走到了阳子欣的身边,态度友好的行礼道。 “阳小姐,我家小姐就在汀兰厢房,刚才无意间看到阳小姐也来这用餐,想请阳小姐过去一叙。” 阳子欣阴沉着一张俏脸显然就算是将那两个青年挖眼割舌也没能让她消气,或者该说她这根本就是迁怒。 此时看到自己情敌的侍女,更是面色一板,没好气的说道:“本小姐跟她可没什么好叙的!” 阳子欣说着就要抬步越过青衣侍女前行,却不想青衣侍女不急不缓的恭恭敬敬的缓声笑道。 “小姐今日心情不太好,今日出来就是来散心的,虽说之前与阳小姐有些许误会,但如今也是唯一能够懂得阳小姐心情的人了,还请阳小姐能够赏脸一叙。” 阳子欣听到青华的话,虽然脸色更加难看了,不过并没有再拒绝,因为她突然想到叶颖雪虽然也是她的情敌,可现在和她一样都是被人抢先了什么都没得到。 这个时候见见也无妨,至少看到叶颖雪跟她一样难过,也是会让她心情转好一些的! 这样想着,阳子欣就扬起下巴冷哼一声:“带路吧。” 等阳子欣消失在二楼的走到,下方大厅一群保持安静的人才仿似被人解开穴道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少女也太狠辣嚣张了吧,她到底是谁?” “嘘……小声点,你们不想要命了?!” “是啊,那可是阳家唯一的嫡女阳子欣小姐,若是得罪了她,我们都别想在这里立足了。” “不能立足都是轻的了,还有极大的可能是死的凄惨无比,你看看那两个人的下场,这样的手段对于阳子欣小姐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嘶……她这么恶毒?难道阳家的人都不管一管?” “管?怎么管?阳子欣小姐可是阳家唯一的嫡女,阳家又是六大世家排行第二的存在,阳家人宠她宠的恨不能把天上的太阳都射下来给她,否则又怎么会养成她如此刁蛮狠辣的性格。” “算了算了,小声点,都别说了,要是被听到我们就完了……” ……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厢房里的季君月挥手,一缕流光化为的飞蝶飞入了阳子欣进入的厢房后窗上,不仅将里面的画面投射在了她和秦澜雪的眼前,也将里面的谈话清晰的传达了出来。 而阳子欣所在的厢房中,此时除了她,还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 那少女一袭月白华袍清丽脱俗,犹如不染尘埃冰清玉洁的白莲,长长乌黑的发丝披散,两耳发丝盘于脑后,发髻里插着一支白玉莲花钗子,钗子垂落下两颗白玉镶银如泪珠形状的白玉。 整个钗子散发着一道若有似无的温润光泽,鲜有人能够看出,这钗子根本不是普通的装饰品,而是一件上品法器。 那天庭饱满洁白如玉的额头从发髻上垂下细细的一条银质链子,链子中心垂落着一滴细小剔透的红玉,挂在女子额头中心犹如一颗美人痣一般,让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平添了一分妩媚之气。 阳子欣看着对面的叶颖雪,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嫉妒,哪怕现在抢走商誉的人是柔越那个贱人,她依旧忍不住嫉妒叶颖雪的美貌。 那如白莲般出尘的气质,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别说是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都有种清泉洗涤心灵的清逸感,让人忍不住将其高高贡起,去爱慕,去追随。 “我还以为你怎么也会痛哭流涕呢,没想到居然如此平静,该不会是故意装给本小姐看得吧?!” 阳子欣鄙夷的看着叶颖雪嘲讽一笑,那模样多了几分尖酸刻薄,让她娇美的容颜也失去了三分美感。 叶颖雪不介意的柔和一笑,温柔清亮的眼神带着些许看小妹妹一般的包容,温声道。 “我确实爱慕商公子,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我也只能成全他们了。” “哼!”阳子欣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嫉妒又不屑冷哼一声:“还神女,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虽说你确实貌美如仙,可比起荣家的嫡长女荣画还是不够看的,毕竟那贱人好歹是朝龙大陆公认的第一美人。” 听到这里叶颖雪面色依旧平静温和,不见丝毫的怒意,就连眉眼间的神色也温和淡然,好似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带着容纳。 阳子欣见此更加看不惯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叶颖雪这幅装模作样的神情,别人都说阳家的嫡女刁蛮任性狠毒妄为,说叶家的嫡女举止娴雅,蕙心兰质,可她偏偏不信一个人能连点脾气都没有。 他们这些世家女子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在规格中娇柔的大家闺秀,那可是世家之女,更是站在高位的强者,怎么可能没点脾气,分明就是装腔作势! 阳子欣兴许是话说多了有些口干,抬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一拍桌子恼怒道。 “还有!什么两情相悦!分明就是柔越那个贱人勾引的商哥哥,商哥哥才不是真的喜欢她呢!” 听到这话,叶颖雪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只是恼怒中的阳子欣并没有看到。 只听叶颖雪有些叹息的劝慰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商公子,直到现在我才不得不承认,你对商公子的爱远远超越了我,若不是商家和大长老已经订了亲,我也是愿意成全你和商公子的,毕竟他平日里经常宠着你,有好东西也送给你,对你也比对我好,只是可惜了……” ------题外话------ 君君和阿雪的游戏要想从万龙谷的势力开始啦,吼吼~ 第五百五十九章:都是棋子,捕蝉 说到这里,叶颖雪微微停顿了一下,明显感觉到阳子欣周身的气息越发沉重阴郁了,就连她眼底恼怒的情绪也转变成了一种极致的不甘,这种不甘中甚至带着点吓人的疯狂。 随即叶颖雪仿似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温声道:“如今商公子和柔越小姐的亲事已定,三个月后他们就会拜堂成亲成为相伴一生的夫妻,只要有柔越小姐在,你和商公子也只能错过了……” 叶颖雪说到最后微微叹息了一声,似是为阳子欣有些惋惜。 阳子欣此时脑子里仿似炸开一道光,闪现出了一条爱情的康庄大道。 是了!只要柔越消失,那么婚约就不存在了,商哥哥就会是她的了! 不过阳子欣虽然个性率性从不藏着捏着,可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的白痴,激动过后就有些警惕的看向了叶颖雪,眸光多了几分锋利,犹如冷刀子般嗖嗖的戳着叶颖雪。 “你想让我上当,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对上阳子欣阴狠锋利的视线,叶颖雪坦然的一笑:“我已经说过了,商公子心里没有我,既然他无心,那么我也没必要继续纠缠,我叶颖雪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我已经放弃了,并且是真心祝福他们的,我是不是不怀好意,子欣看到最后就能知晓。” 阳子欣怀疑的盯着叶颖雪半响,可是比城府她根本比不过叶颖雪,而且这件事情也确实如叶颖雪所说的,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不久的将来就能知道。 只是她阳子欣赌不起,若是因为害怕叶颖雪耍什么花招她就按兵不动,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商哥哥娶了那贱人? 不行!不管叶颖雪是否有阴谋,她都必须尽快除掉柔越,只要做的隐秘一点,让人抓不到证据,就算有人怀疑她又如何? 她就不信那些人敢真的把她这个阳家嫡女怎么样,就是黑蛟那个老匹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绝不敢动她! 有了决策后阳子欣就没心情坐在这里吃饭了,直接冷哼一声站起身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将刁蛮任性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叶颖雪含笑的看着阳子欣离开,直到青华走进来将房门关起,她脸上温和包容的笑意才淡了,恢复了一片云淡风轻的平静。 “小姐,看来阳子欣已经有了主意了。” 叶颖雪点点头,抬起桌上有些冷却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才道:“让人上菜吧,填饱了肚子才好看戏。” 青华闻言了然的一笑,眼底有着对自家小姐深深的崇拜和信任,转身走出厢房让小二传膳去了。 在房门再次关起时,整个雅致的厢房里只剩下一抹雅致的倩影端坐在桌边,少女不过豆蔻年华,却气息沉静大气,仿似能够支撑起整个庞大的世家一般。 只见叶颖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纤细的手指轻抚茶杯边缘,温柔宁和的声音自她粉润的唇瓣中缓缓流转而出,给这静谧雅致的房间增添了几分让人心寒的诡异感。 “我叶颖雪看上的人,又岂会这般容易就被人抢走,不自量力……” …… 天逸厢房中,季君月看着投影中喃喃自语的叶颖雪,突然笑出了声,有趣的带着点幽妄的笑意犹如蒙蒙迷雾又似暗夜勾魂的琴音,余音缭绕,晦暗莫测。 “不愧是修行界世家的嫡女,一个比一个手段了得,这叶颖雪倒也是个人物,这般心思,若是让她成长,假以时日也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威名,只可惜了阳子欣,明明天赋不错,偏偏被娇宠给毁了一生。” “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秦澜雪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只是专注的凝望着季君月那张易了容的秀丽脸庞。 这些人再如何蹦跶,在他眼里也只是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有心计又如何?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可不是只要有智慧心计就够的。 何况这两个人一个已经成为了别人手里的棋子,甚至是一枚废棋,另一个虽然算计了她人占了上风,可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也早已是他和阿君棋盘上的棋子,用不了多久也会彻底废掉。 季君月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笑道:“如今这两位贴心的小美人已经为我们铺开了棋局,接下来还是要我们自己动手穿针引线才行。” 秦澜雪没有意见的道:“阿君负责叶家这条线,阳家那条线我来。” “嗯。”季君月应了一声,与秦澜雪相视一笑,无声的阴谋犹如大网一般朝着万龙谷和各世家慢慢展开…… 阳子欣一路上很谨慎,并没有交代什么让下人去做,知道回了阳家进入了自己的院子,将所有的下人赶走只留下了贴身护卫长阳西,才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阳西,本小姐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阳子欣慎重的看着阳西,尽管如此,她那上扬的下巴,娇美的脸还是透出了一股子融入骨子里的骄纵蛮横,唯独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毒辣与她的容颜年纪极为不符。 阳西闻言,垂头弓腰对着阳子欣恭敬的一鞠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他是家族里的旁系弟子,若真要论真的算起辈分来,也算是阳子欣的叔叔辈,只是隔了数代的血缘,何况他还是庶子,只能成为家族为嫡系培养的死士。 阳西今年三十六岁,在阳子欣出生的时候就成为了她的死士,这一生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听从她的命令,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阳子欣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如此的信任阳西。 “我不想看到三个月后商家二公子的婚礼,唯一的办法就是柔越那贱人消失。” 听了这话,阳西猛然抬起头来,只是带着斗笠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他略微震惊道。 “主子要属下杀了柔越?” “没错,本小姐不仅要柔越死,还要她死的凄惨无比,她不是很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吗?那就找些乞丐让她睡个够好了,还有,本小姐要她死了也都变成一个让人厌恶的丑八怪,那张四处勾引人的脸蛋也没必要保留!” 阳子欣越说越气越重,甚至带着克制不住的激动,好似已经看到柔越凄惨的下场一般。 阳西透过斗笠上的黑纱看到了阳子欣眼底的疯狂,原本想要劝说的话语直接吞回了肚子里。 阳子欣是什么脾气性格,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又怎会不知,而他只是一个死士,需要做的不是出谋划策,而是绝对服从命令。 就算明知道阳子欣这样做只会惹祸上身,他依旧只能选择听命行事。 “是,谨遵主子命令!” 半响,静谧的房间里传来阳西冷沉透满肃杀之气的回应。 另一边,叶颖雪回到府上后就派了身边实力最强的死士去大长老的府邸监视着柔越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柔越被人抓走就立即汇报。 热闹的天龙城除了多了一些关于阳家嫡女因爱生恨怒虐了两个无辜者的话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旧那般繁荣热闹。 然而这份热闹下所酝酿的一个小小的阴谋,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一个私人的阴谋在不久的将来会演变成引发世家和万龙谷之间内乱的导火线…… 酒楼一事后风平浪静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季君月和秦澜雪哪也没去,一直待在客栈里,除了耳鬓厮磨就是监视阳西的一举一动。 就在阳子欣下达命令后的第三天傍晚,阳西等待了机会,柔越独自一人出了城去赴商誉之约。 天色渐暗,星辰涌现,在这样微暗的天色中,一骑红马从城门下驰骋而出,极速奔走,卷起一片黄沙滔天。 可尽管天色暗沉黄沙飞舞,依旧掩盖不了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纤细身影。 少女一身紧袖湖蓝长裙,裙摆于风中飞扬出一抹艳丽风华的弧度,一张如明珠生晕又似皎月明亮的容颜,肌肤胜雪,眉峰英气,一双皓月般的眼眸却明亮生动带着勃勃生机,光彩照人。 此女正是如今天龙城茶余饭后谈资中的主角之一,大长老黑蛟唯一的嫡孙女柔越。 今日她和商誉约好戌时在城外三十里的田园见面,商誉说有惊喜要给她,想到商誉说这话时期待又温柔的眼神,赶路的柔越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然而,就在这时,柔越的头顶突然凌空撒下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那逼人的气息让柔越心头瞬间一紧,还来不及抬头查看就已经快速做出反应的弃马侧飞而出。 可她快,那张金光闪闪的大网也不慢,再加上她本就孤身一人,而就在她即将脱离大网包围的范围时,她所逃离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骇人的罡风,迫使她不得不闪身躲避。 这一后退,尽管避开了那凌厉个攻击,还是被其中的气力所震伤,不仅如此,最危险的是她这一后退必不可免的退回了大网的包围圈,还不等她再次逃离,那张大网已经迅速笼罩而下。 紧接着一米多近两米打的大网犹如有灵性一般,在它的猎物上门时迅速收紧,将柔越整个的紧紧包裹缠绕,困住了她的四肢以及身躯,让她根本动弹不了,因此也无法发求救信号。 “神王巅峰,你是什么人?!” 柔越面色沉冷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哪怕身陷囹圄,她的面上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惶恐,反而镇定一片,只是眉眼间的英气多了一抹凌厉的锋利。 通过刚才简短的过招,柔越就看出了来人的实力,她现在虽然已经是一名巅峰虚神的巅峰实力,可比起神阶的强者还是不够看的,何况眼前的人还是比她整整高处了两个大级别。 今日因为要与商誉见面,所有她什么人也没带,想着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会有人有胆子对她出手,就连身边保护的护卫也被她支走了,没想到竟然让这些人有机可乘! 阳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出一道力量将柔越直接劈晕了过去,这才对着周围的几个下属道:“带走。” 这边三十里外的田园中,一个身着黑色锦袍,衣袍上秀有银色祥云暗纹身材欣长儒雅的男子独身屹立在遍地草木之中,那悠悠青草的高度只到他的小腿,在月色下随着微风摇曳,清新怡人的让人有种忘我的感觉。 不过凑近看就会发现,俊美的男子脸上虽然依旧儒雅润泽,可眉眼中却多了一抹焦虑,眉心甚至出现了一条皱褶,似乎有什么隐忧一般。 直到约定的时间到了,商誉想见的人都没有出现,这才翻身上马直接回了都城。 一路上没有遇到柔越,商誉有些不放心的直接去了大长老的府邸,可这一去询问,得到的结果却让商誉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也引起了大长老府邸的所有人的注意。 商家也好,大长老手下的人也好,全部倾巢而动去寻找柔越的下落。 ------题外话------ 二更和三更会一起更新喔,大概在下晚七点左右~ 第五百六十章:毁尸灭迹,赶到(二更) 从柔越消失至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整个都城因为柔越的失踪一片混乱,黑蛟根本不管大晚上的是否会扰民,直接让手下的弟子全部倾巢而动挨家挨户搜查。 而商家则派出了大队的人马去城外寻找,叶颖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听到了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说柔越已经奄奄一息,唇角勾起了一抹舒心的笑意,对身前的暗卫交代道。 “既然时机已经成熟,你就想办法把商家的人引到柔越所在的地方吧,最好是在阳子欣身边的死士还未离开前。” “是!” 叶颖雪看着暗卫消失,视线再次落在棋盘上,执起一子落下,脸上有着浅浅的却无法掩藏的笑意,显然如今的局面让她很满意。 只要过了今夜,所有拦在她前面的女人就都会消失了,阳子欣,柔越,再也不会有碍眼的人出现在商誉身边,那个位置,是属于她的,也只会属于她。 客栈的房间中,季君月看着给叶颖雪煮茶的青衣侍女,侧头在秦澜雪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到我上场了。” 秦澜雪拉住季君月的手,将她一个的拉入怀里低头就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深深的一个缠绵之吻后,秦澜雪留恋又不舍的舔了舔季君月那软软的唇瓣,声音沙哑的说道。 “等你。” 季君月轻轻一笑,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红的脸多了一抹妩媚,那波光敛涟妖华肆意的凤眸更是勾魂夺魄摄人心魂,摸了摸秦澜雪柔软的长发,就起身离开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这边,一直毫无头绪的搜索越来越担忧焦急的商誉,在看到不远处夜空发出的信号后眸光一亮,连忙带着一群人朝着西面赶了过去。 一路奔走了四十多里路,商誉一群人终于在穿过一处树林后看到了一座破败废弃的庙堂,此时里面正发出一声声打斗之音。 商誉半分犹豫也没有的带着人冲了过去,不知道为何,看到这荒凉的地方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恐慌,那股恐慌让他几乎都不敢去乱想,只知道他要快点找到柔越,决不能让她出事…… …… 破庙外,阳西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淫秽的调笑和粗喘,那一声声尖利如刀的仇恨之声也随着满室的激爽喘息之音以及那些污言秽语而消失不见。 可阳西能够想象,柔越那个少女心性坚韧,这个时候没了声不是自杀了,而是不愿哭泣,让仇人看到她的惊恐和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两三个时辰,又似乎更久,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渐消散,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披头散发脏乱不堪的乞丐颤颤栗栗的走出来惊恐的汇报。 “回……回大人……我们所有……所有的人都上过了……接下来要……要如何?” 阳西回身踏步走入破庙,什么话也没说,就在那乞丐莫名所以的时候,旁边一道光影闪现,直接一刀要了他的命。 不仅是这个乞丐,还有破庙里刚刚舒服完的十多个乞丐也在瞬间被出现的黑衣人一刀毙命,连一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阳西走进屋子,在那不着寸缕全身泥泞污秽不堪的少女五步之遥站定,丢了一瓶药水给其中一个下属,冷冷的出声道。 “不要留下痕迹。” 那名下属结果后直接打开药瓶,游走在每一具尸体旁,所过之处液体滴出,仅仅只是一滴就将一具尸体融化的无影无踪,连血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躺在地上的柔越闭着眼睛,面色煞白,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就在阳西以为柔越会一直这样安静下去的时候,柔越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没有空洞和惊恐,更没有丝毫湿润的泪珠,有的只是一种能够将人吸进去的深幽。 那深幽深处是毁天灭地的仇恨和杀戮之气。 “让我死的明白点,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柔越的声音极为沙哑,就好似干涸的河道,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和情绪,就好似被人轮了的人不是她一般。 阳西听言,斗笠黑纱下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不得不说,柔越是个人物,她的心性太过坚韧,而且没有大家族小姐的蛮横骄纵,这大概就是商誉会爱上她的原因吧。 只是可惜,他虽然也想成全她临死前的愿望,可他有他的职责,他是死士,哪怕知道柔越下一秒就会成为尸体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可他还是不会多话。 “抱歉,柔越小姐你该上路了。” 阳西说完这句话后却不是立即杀了柔越,而是凌空挥出两道玄力落在了柔越的脸上,让她那张如明珠生晕的貌美容颜纵横交错鲜血淋淋,毁的不能再毁。 “嗯……”强烈的钝痛让柔越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她的眼前也被一片血色所覆盖。 找乞丐来轮了她,这还不够,还毁了她的脸,这已经不单单是要她的命那么简单了,更是一种狰狞的报复和仇恨。 会用如此阴毒的方式来摧毁一个女子的,除了因爱生恨满心嫉妒到扭曲的同类,她想不出任何可能。 而这般疯狂嫉妒她的人不少,可胆敢真的实施行动,并且还能派出如此高手的人却很少。 无数张脸从柔越脑海里划过,似乎此时她越痛,脑袋思维就越清晰,终于,所有的画面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 拥有这样的死士的,还有这样有些熟悉的身形,有这样疯狂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和实力的,也唯有她了…… 没想到,她柔越还没成为至高的存在,还没有真正的嫁给商誉,就要这样死去了,不过还好。 还好她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也相信,无论是商誉还是自己的爷爷也一定都会为自己报仇,甚至定会让那个人死的比她还凄惨! 阳西看着一句话不说的柔越,哪怕铁石心肠,此时也忍不住有了恻隐之心,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就当是看在她如此有骨气的份上吧,他就让她死的干脆些。 这样想着,阳西也没再耽误时间,因为整个都城已经因为柔越的消失闹翻了天,相信很快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他必须在那些人找来前将这里毁尸灭迹。 挥手,一道满含杀气的玄力直接击中了柔越,没有打在其它地方,而是直接击中了她的心脏,让她死的极为利落干脆。 也就在柔越纤细的脖颈开出血线的时候,破庙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来人速度之快,人数也不少,好似正在追捕什么一般,还不等阳西一群人收拾现场,那些人就冲了进来。 来人是商家的弟子和护卫,而且其中还有几个是商誉手下的下属,是见过柔越的,一群人冲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些怪异的味道。 唯有有过女人的人敏感的闻出了这股味道,分明就是情欲过后的麝香味,而且如此浓重的味道绝不是两个人能弄出来的! 于是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眼前四五个黑衣人,剑拔弩张中眸光还四处扫视而去,随后在看到地上那赤裸的全身青紫下身泥泞明显惨遭无数人蹂躏的女子时纷纷愣住了。 不少人脸色齐齐一变直接朝着阳西几人杀了过去,阳西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而且明显是被人故意引到这里来的! “走!” 阳西也不恋战,此时最好尽快逃离,若是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可就糟了。 商家人哪里能容他们逃离,所有人群攻而上,其中一个在出手前快速朝天发送了信号。 因此等商誉带人赶到的时候阳西已经跑了,而其它四个被缠住的死士眼见跑不掉直接自杀而亡,最后甚至连尸体都融化的一干二净,让人根本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任何线索。 第五百六十一章:留下线索,算计(三更) 商誉没去追阳西,跟着他来的一众弟子护卫则纷纷追了出去,一时间整个破庙只剩下僵硬在原地的商誉和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柔越。 商誉看着那具面目全非斑斓青紫的冰肌玉体,只觉心口扭曲的疼,疼的几乎让他窒息。 他的脑袋此时一片空白,根本无法运转,只有一种窒息的绝望和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商誉似乎平复下了所有的情绪,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的走到柔越身边,解开衣袍盖在了她的身上,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柔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低的近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喃喃响起,一滴泪低落在了柔越布满青紫咬痕的脖颈上。 对上柔越那张致死都睁着的眼睛,那里面的灰暗不是空洞的,而是熠熠生辉的灼人温度,那是仇恨,是死不瞑目的不甘。 商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无法被摧毁的傲骨,看到了熊熊烈火,那是对仇人的狠戾。 “柔儿……你知道仇人是谁对不对?”商誉看着柔越这双眼睛,仿似从中读懂了她的眼神里所要表达的意思。 而远远守护在门口的两个属下听到里面的低语,只以为是他们的主子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才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唯有商誉自己知道,柔越定然已经知道了是谁这么对她的。 这破庙里除了死去的黑衣人什么人也没有,可是以现场的糜烂混乱来看,还有柔越身上散发出的犹如馊水一般的臭味,商誉渐渐恢复的智商不难猜测出施暴者另有其人。 而且身份绝对低入尘埃,不止几个,而是十几个,只是这里却没有他们的尸体,按照那四个死去的黑衣人的状况来看,必然是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商誉四处寻找着蛛丝马迹,甚至就连柔越身上都没放过,因为他相信柔越既然已经知道幕后黑手,定然会给他留下线索的。 果然,四处翻找查看的商誉突然停住了动作,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柔越躺过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血液写成的小小的……阳字!…… 都城里,就在商誉看到信号去了破庙的时候,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了城外,似乎是出城办事正往回赶一般。 这一幕正好被逃回来的阳西看到了,看着那青衣侍女京城,看着她从后门进了叶府,阳西迅速的转身朝着阳府而去。 直到阳西离开后,原本进入叶府的青衣侍女避开了府里的暗卫,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阳西回到阳府后就去了阳子欣的房间。 “回主子,一切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办妥,不过商家的人在我们撤退的时候及时找到了我们……” “什么?!”还不等阳西将话说话,阳子欣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们有没有认出你们?!” 阳子欣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全都是看待废物一般的怒火和难以压制的慌乱和焦急。 若是让商哥哥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那就完了!…… 阳西平静的摇了摇头道:“商誉一行人并没有发现,那四名死士也全都自尽尸骨无存,就连那些乞丐也已经被属下毁尸灭迹,请主子放心。” 还不等阳子欣彻底松一口气,阳西的一句:“不过……”又让她的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阳子欣恼怒的瞪着阳西,说话也不会一次性说完,吞吞吐吐的简直该死! 阳西早已习惯了阳子欣蛮横的脾气,对于她的恼怒并没有什么感觉,只道。 “商家人来的比预料的快,而且似乎是被人有意引去的,属下回城时还看到了叶小姐身边的侍女清华,她亦是刚从城外回来,属下怀疑商家会那么快找到柔越,这其中有叶小姐在暗中运作……” “该死的贱人!”阳子欣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桌椅,眼底浮现一抹阴鸷。 她就知道那贱人是想坐观虎斗,商家人会那么快找到柔越,还害她折损了四个死士,定然跟她脱不了关系!一定是她在背后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阳子欣突然一阵心慌,猛然看向了阳西:“你确定商哥哥他们不知道是你动的手?也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阳西透过黑纱看到阳子欣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肯定道:“属下确定。” 他确实确定,因为只单从外形来看,商誉那群人绝对猜不出他的来历,何况他也没怎么跟几人动手,他们最多知道死去的那四人是死士,可这都城里养死士的人家多了去了,而且全都是黑衣包裹装扮相似,商誉是不可能查到阳家来的。 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真的肯定是阳家。 不过…… 阳西想到柔越的尸体,若说线索,只怕柔越就是唯一遗留的线索吧,希望商誉和大长老不会在柔越身上找到什么。 想着柔越全身一丝不挂,除了那满身青紫能够让人探查出她死前遭受过怎样的蹂躏外,想来也查不到什么跟凶手有关的线索。 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叶家那丫头…… 想到这里,阳西出声提醒道:“主子,属下认为应该趁早想想怎么应付叶家的小姐,毕竟她既然想要坐观虎斗,甚至知道了是主子让人杀了柔越小姐的,就算手上没有证据,也一定会把脏水泼到主子身上,让商公子怀疑主子。” “对,还有那个贱人,不能让她反咬一口……”阳子欣焦急的走来走去喃喃自语着。 随即眸光一亮道:“她能将祸水引到本小姐身上来,本小姐同样可以,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找些证据指向叶颖雪,让所有人都知道叶颖雪就是杀害柔越的凶手!” 就在阳子欣这边想着如何将脏水泼到叶颖雪身上的时候,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向荣客栈的一间房间之中。 秦澜雪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展颜一笑:“阿君这任意变化形态的能力不错。” 只见青衣女子摇身一变,露出了季君月原本的模样,这能源之力确实不错,不但战斗力十足,还可以任意变化形态甚至隐身,这样让他们接下来的很多计划都更方便施行了。 刚才她就是变成清华的模样故意去诱导阳西的,为的就是让阳子欣明白出卖她的人是叶颖雪,以商誉对柔越的感情,肯定不会放过阳子欣,一定他找阳子欣报仇,阳子欣定然会将叶颖雪拖下水。 叶颖雪怎么也算是同犯,就算没有直接杀死柔越,也算是间接的凶手,若是黑蛟那暴脾气知道了,就算商誉不找叶颖雪的麻烦,黑蛟也不会放过叶颖雪。 只要在他们各自动手的时候,她和阿雪让这份满含杀机的秘密暴露给一些人,添一把火,那时候这都城可就热闹了…… 外界当柔越的尸体被带到了大长老面前,自然少不得一阵暴乱,大长老当即下令彻查,同时与商誉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两家人依旧让手下的人追查凶手,闹的鸡飞狗跳。 可连续三天下来都没有丝毫的进展,什么线索都没有,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整个都城因为此事纷乱不已,不少人得知柔越死的凄惨后都在心中纷纷猜测,许多当初亲眼在酒楼里看到阳子欣挖人双目割人舌头的残忍一幕的,均都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她背地里下的手? 然而,这样的怀疑众人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根本不敢说出来,而商家和大长老家明显也没有怀疑到阳子欣的头上,他们可不想惹来杀身之祸。 这样一来,倒是让阳子欣彻底放心了下来,只要商誉没有怀疑她,那么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叶颖雪,很快过两方人就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的找上叶颖雪!…… 第五百六十二章:相邀踏青,遇刺 不过还没等商家和大长老的人发现阳子欣准备的证据,阳子欣就收到了来自商家二公子商誉的邀请函。 商誉邀请阳子欣第二天上午出城踏青散心,邀请函的内容很简单,可是却能让人从那简单的字句中读到主人家的悲伤和颓然。 阳子欣收到邀请函后瞬间就激动的难以附加一蹦三尺高,满院子都回荡起了她的欢呼声。 可阳西却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商誉既然对柔越是有感情的,那么柔越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都没有下葬入土为安,这可以说成是黑蛟想要找到仇人为其报仇让柔越死而瞑目。 可商誉呢?未婚妻还未入土,就算再伤心再颓然他也不该找别的女人出门散心,何况现在凶手未抓到,他怎么会有这份闲情逸致? 越想,阳西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让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散了阳子欣的喜悦。 “主子,商公子这个时候突然约你见面只怕是不安好心,也许叶小姐那边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 阳子欣恼怒的看向阳西,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本小姐不想听这些,商哥哥好不容易约我出门,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他心里不舒服需要人安慰,若是你担心的话大不了多派些人保护本小姐就是了。” 说到这里,阳子欣抬起手指指着阳西,警告道:“记住,不准打扰到本小姐和商哥哥的约会,否则别怪本小姐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说完,阳子欣就头也不回的蹦蹦跳跳的回了房挑选衣服去了。 阳西见此也知道多说无益,因此召集了跟随阳子欣的所有死士,总共一百人,让他们明日随行在暗处保护阳子欣。 叶颖雪一直都在关注着阳子欣和商誉的举动,因此就在商誉的邀请函送入阳府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就收到了消息。 得知商誉邀请阳子欣明日出城踏青,叶颖雪心中涌起一瞬间的嫉妒后就恢复了理智。 她的想法和阳西的一样,这个特殊的时候商誉突然邀请阳子欣,实在太过怪异了。 想到她让人将商誉的人引去那破庙,随后后来阳西逃走了,而那些死士和乞丐也都尸骨无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能让商誉知道凶手就是阳子欣。 可是今日商誉的作为让叶颖雪觉得只怕还有什么是她没能发现和掌控的,或许那天破庙里还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两方人有那么片刻对上了,或许天也助她,让商誉发现了什么,从而想到了阳子欣? 想到这一点叶颖雪就有些心情澎湃了,连忙对暗卫说道。 “明日派人远远的跟着,将所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回来告诉我,还有,无论发生任何事绝不可以露面,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的存在。” “是。” …… 第二天一早,阳子欣就打扮的美美等在了家里,直到下人来通知说商家二公子到了府门口了,阳子欣才急急忙忙出了府。 “商哥哥……” 阳子欣来到门口看到高坐在马背上一身黑色锦袍俊朗不凡的男人,眼底溢满了浓浓的痴恋。 哪怕此时马背上的男人俊美的容颜颓然一片,写满了疲惫,眼帘下更是阴影重重,双目也布满了血丝,可在阳子欣眼里,他依旧是那么俊美让人痴迷。 阳西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着商誉的神情,发现他眉眼一片阴郁和沉痛,虽然周身的气息变得极为冷冽冰寒,可眼底却没有什么仇恨的色彩,这可不像是知道实情的人该有的反应。 难道是他猜测了?商誉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想要找个女子来慰藉受伤的心灵? 阳西在想什么阳子欣没心情理会,在看到商誉的那一刻,她的视野里就只有商誉一个人,只见她快步来到商誉的马前,仰着脑袋迷恋的看着商誉,面若桃李爬着朵朵红云,羞怯的喊了一声。 “商哥哥……” 商誉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眼前收敛了所有的刺,犹如一个娇羞柔软的小女子一般的少女,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 “欣儿上马吧,这个时候出城太阳不辣。” 尽管商誉脸上没有笑意,可他话语里的关心还是让阳子欣瞬间心花怒放,激动地找不到北,犹如小鸡啄米一般听话的迅速点点头,就翻身上了下人准备好的和商誉同色的黑马。 商誉在阳子欣坐稳后就快马加鞭的驰骋而出,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空气中。 “欣儿我们比一比谁快。” “商哥哥等等我,欣儿肯定不会输给你的……” 阳子欣兴奋的扬起马鞭快速追了出去,留下原地有些担忧的阳西连忙让四周隐匿的死士跟上保护好。 马蹄声声,两匹黑马一前一后朝着城外驰骋而去,直到去到了三十里外的田园,商誉才勒马停了下来。 商誉翻身下马,朝着前方绿草芳香的田园走了过去。 后面紧追而来的阳子欣勒马急声道:“商哥哥等等欣儿……” 阳子欣说着就跳下马背朝着商誉追了去,直到走到了田园中心的位置,直到身处遍地绿草之中,商誉才停下了脚步。 阳子欣四处看了看,眼底迸射出一抹惊艳,欣喜道:“商哥哥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真是美丽极了。” 商誉神色淡漠的眺望着远方缓声道:“这里是柔儿出事前我和她约定见面的地方,那天我本来是想给她惊喜的,我为她准备了一场美丽的星光雨……” 喃喃的有些飘忽的声音似在追忆,似在懊悔,又似是在留念,那般沉重深情,犹如利剑般毫无预兆的深深的戳入了阳子欣的心口,让她前一刻还砰然跳动的心脏瞬间扭成一团痛的有些窒息。 “商哥哥……” 阳子欣看着商誉脸上悲伤到死寂的情绪,双手紧紧的握起,修剪的极为美丽的指甲狠狠的戳入了掌心的皮肉之中,滴落出一滴滴殷红的血月,沾湿了脚下的青草。 她嫉妒,发了疯的嫉妒,恨不能冲去将柔越的尸体拿出来鞭尸一万次,可她也心疼,她的商哥哥,她愿意为之付出性命的商哥哥,应该是俊美非凡儒雅温柔的,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种手到擒来的自信。 可现在呢? 这般悲伤到绝望的情绪,怎么能够出现在商哥哥身上,他就真的那么爱柔越那个贱人吗?难道不知道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吗?…… 陷入疯狂的嫉妒和痛苦中的阳子欣并没有注意到商誉敛眸时眼底划过的一缕阴鸷的狠戾,那浓郁的杀气带着一股子狠绝和恨意。 就在这方空气陷入静默的时候,后方保护阳子欣的死士也追了过来,虽然没有露面,可是那些气息在他一个神皇高手面前就算怎么隐藏也是无用的。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商誉在心中默默地数着,等所有保护阳子欣的人都到齐后,他的唇边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阴冷笑意。 几乎就在这笑意浮现又消失的时候,四周突然爆发了数道骇人杀伐的攻击,无数玄力犹如锋利的剑刃朝着那些躲藏的死士追杀而去。 不止是死士受到了攻击,就连商誉和阳子欣两人也受到了攻击,不过却被商誉眼疾手快的出手给挡住了。 站在远处的阳西见此连忙飞身赶来救主,与那个刺杀商誉和阳子欣的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周围的杀手越来越多,全都黑衣蒙面,而且一个个实力高强全都是神阶的强者,人数甚至在一百人以上,比阳子欣的死士人数还要多上一些。 ------题外话------ 五分钟后二更就到咯~ 第五百六十三章:疯狂报复,圈套(二更) 不过一个照面双方就展开了厮杀,而商誉则出手拉住阳子欣急声道:“欣儿他们人太多,我们先离开。” 阳子欣自然没意见,照这样打下去她这边的人绝对要输,若不趁着现在双方缠斗的空隙逃离,只怕就再难逃走了。 何况对于商誉的话,阳子欣怎么会反驳,只会听从,无条件的听从…… 眼见商誉带着阳子欣逃跑了,阳西想要跟上去偏偏被身边的刺客缠着难以脱身,尽管不放心,甚至有些不安,可对方的实力跟他竟然差不多,让他一时间根本找不到机会脱身。 不过片刻的功夫,商誉和阳子欣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树林中,他们离开的方向还追去了十多个黑衣刺客。 这边,商誉拉着阳子欣跑出一段距离后就躲藏在了一处草丛中凹入的泥坑中,看着追他们的人顺着道路消失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商誉松开阳子欣的手道。 阳子欣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消失,满脸失落的点点头,盯着商誉的手眼底是浓浓的眷恋。 商誉仿似没有看到阳子欣的神色一般,只是解下腰际挂着的一个小小花纹秀丽的水囊递给她。 “欣儿应该跑累了吧,先喝口水吧,等他们再走远一些我们就回城。” 阳子欣听言欣喜的接过水囊,喝着里面的水只觉的犹如喝蜜一般,甜的让她心跳紊乱忍不住沉醉其中。 可慢慢的,这份沉醉感越来越浓郁,让她渐渐感觉到头晕眼花好似喝醉一般,视野里的商誉也出现了两三个一模一样的重影。 “商……商哥哥……欣儿好像……醉了……醉在你的温柔乡了……” 喃喃的话音落下后,阳子欣身子一倾,朝着对面的商誉倒了过去,然而商誉却动作敏捷快速的闪身避开,任由阳子欣面朝地的摔在了满是石子泥沙地上。 此时商誉站立在那里,从上而下俯视的眼神冰冷无度,似是化为了片片利刃,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地上的阳子欣绝对会被商誉冰冷的眼神凌迟。 四周原本已经从小道上走过的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朝着商誉围了上来。 只见商誉不急不缓看向其中一人:“去通知岳父计划成功。” 在那人带着半数的人离开后,商誉才让剩下的人将昏迷不醒的阳子欣带去了柔越离世的破庙之中。 而阳西那边还在和黑衣刺客缠斗,眼见自己这边的人越死越多,他连忙拿出求救的法宝跟阳家发出了求救信号。 四周的黑衣刺客见此并没有阻止,也没有离开,而是更加疯狂的攻击,在阳家的救兵赶到前将阳西的死士灭的一干二净,就连阳西也被打成了重伤。 黑衣刺客们的时间掌握的极其精准,在阳家救兵赶到的半刻前就齐齐离开了,只留下重伤的阳西站在遍地的尸体中。 阳家带队赶来的是阳家的家主阳镇远以及他的二弟和两个儿子,原本他们是不用亲自来的,可求救的人是阳西,阳西可是阳子欣的身边的护卫,阳子欣可是他们一家子的宝贝疙瘩,怎能不叫他们焦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在看到遍地的尸体后,纷纷面色一变,阳镇远连忙走到重伤的阳西面前急声道。 “怎么回事?欣儿呢?!” “属下……属下无能……没能逃脱保护在主子身边,主子和商二公子在一起……” 阳西没说一句话,唇角就涌出一股血液,可想而知伤的有多重。 阳镇远见此让人来给他医治,然后又问了阳子欣和商誉离开的方向后就带着大队人马追了过去。 一群人追赶了数百米,最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重伤昏迷的商誉,可却不见了阳子欣的身影。 “是商家二公子!” 搜捕的人惊呼一声,阳家人纷纷赶了过去,在看到商誉面色煞白满身是血,身上有好几处刀伤,甚至还收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时,心下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快!快给商家小子服下阳宁丹!” 阳家人听到阳镇远的话全都沉默着并没有反驳,而四周的众弟子和护卫则纷纷惊讶了一瞬。 要知道阳宁丹可是治愈系的超品丹药,着丹药极其珍贵,就是阳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手里也不过才有几颗而已,家主居然如此大方的给了商誉一颗。 不过众人随即又想到消失不见的嫡小姐,现在也唯有商家公子知道小姐的去处了,若是商公子出了事岂不是连最后的线索也都断了。 等阳镇远的大儿子阳原结果阳镇远手里的丹药给商誉服下后,众人等了片刻终于看到商誉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身上流淌的血也止住了,紧闭的眼帘也微微颤了颤,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见此,阳镇远连忙急声问道:“欣儿呢?欣儿去去哪了?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一连数个问题犹如轰炸机般让人耳边嗡嗡作响,不过商誉并没有晕头,只是有些虚弱的解释道。 “我和欣儿一路被黑衣人追杀,于是我让她躲在了一处草丛中的小坑之中,我则将黑衣人全部引开了,刚才若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只怕我已经死在黑衣人的手里了。” 阳镇远听言来不及跟商誉多说什么,急忙吩咐自己的大儿子亲自带人按照商誉说的路线去找。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阳家所有人的心情都跌落了谷底,因为阳原没有找到阳子欣,不仅如此,甚至还发现了阳子欣躲藏的地方有不少的脚印,而且有些凌乱,显然是阳子欣被人发现带走了…… 这个月的天龙城似乎进入了多事之秋一般,不管短短的几天时间,先是万龙谷大长老的嫡孙女惨遭蹂躏死的凄惨,这凶手还没找到呢,那边商家的二公子和阳家家主唯一的嫡女就出事了。 一个重伤一个失踪,弄得整个天龙城都人心惶惶,生怕被殃及鱼池,可紧张慌乱的同时,众人又忍不住猜测,这背后之人一连三四天就对六大家族中的三大家族动了手,那么是不是专门针对六大家族的? 若是如此,下一刻惨遭毒手的又会是哪一家? 就在城里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已的时候,就在另外三个家族也纷纷警惕的时候,就在阳家倾尽所有四处搜寻阳子欣下落的时候,城外四十里地的破庙地底下,昏暗的烛光在潮湿的百来平米的暗室中显得格外的诡异阴森。 这地下室凹凸不平,满地泥泞,明显是刚挖出来不久。 此时这里被布上了一层王阶强者的结界,无论发出什么响声,都不会传到外面。 泥泞乌黑的地上躺着一个粉衣少女,此时她若柳叶的弯眉微微蹙起,原本紧闭的眼帘终于颤动了几下后睁开了。 朦胧无知的眼神扫过四周后变得警惕又惶恐,直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道极为熟悉的让她爱到骨子里的身影,心中的恐惧才消失不见被慢慢的爱意和依恋所取代。 “商哥哥……这是哪?难道我们都被抓了吗?” “不是。”商誉冷眼看着满目依赖的阳子欣,眸光冰冷的带着一股子让人寒凉惊悚的阴冷之气,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狠毒。 哪怕是再迟钝的阳子欣,此时也感觉到了商誉身上散发出来煞气,那种将她恨之入骨的仇恨,让她不自觉的四肢冰凉起来。 “商……商哥哥……”阳子欣有些无措的看着商誉,一时间竟然有些弄不明白商誉为何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般可怕,可怕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商誉欣赏着阳子欣的举足无措,嘲讽的勾起唇角:“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这话是回答阳子欣刚才的问题的,可是大脑有些短路的阳子欣却没能将其串联起来。 只是有些害怕又无措的看着商誉,犹如被抛弃的可怜狗狗一般,柔软可怜。 第五百六十四章:百倍偿还,出手(三更) 可是这样的柔软惹人怜惜的模样看在商誉的眼里只觉得恶心,从前他只当阳子欣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虽然恃宠而骄手段毒辣,可那些都没有用在他认识的人身上,所以他觉得世家之女有点这样的脾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和她三哥关系比较好,所以尽管不太喜欢阳子欣的性格,可也尽量将她当成妹妹看待,可没想到自己的包容居然养出了一匹可怕的野狼,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让他痛不欲生! “不必跟她废话了,柔儿还等着呢。”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阴鸷冷怒的低沉之音,那咬牙切齿的语气让人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阳子欣撕碎。 阳子欣猛然看向声音的源头,这才看到商誉身侧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人身形挺拔强壮,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国字脸显得格外冰冷阴鸷,尤其是那双盯着她囧囧有神的眼睛,更是犹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她浑身发烫。 “大……大长老……” 阳子欣颤抖着身子,简短的三个字几乎让她咬破了舌头,眼底不由自主的溢满了恐惧。 若是前一刻她还在脑子短路,那么此时看到黑蛟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人类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越到危机时刻,脑子反而越发清醒,只是身体不由控制而已。 因此此刻看着黑蛟那恨不能吃了她的眼神,阳子欣的思想在电光火石间终于串联成了一条线。 终于明白了这场踏青刺杀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从昨日商哥哥让人送来邀请函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陷阱,等着她一步步欢天喜地的跳进去! “商……商哥哥……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阳子欣本来还想装傻的,可是当对上商誉那双冷漠的犹如看待死人的眼眸,她终于慌了,也乱了,只知道不停的摇头解释,最后甚至胡乱抓起一根救命稻草抛了出来。 “是叶颖雪那个贱人!是她!是她故意诱导我的,是她说只有柔越不在了你才会属于我的,是她说商哥哥喜欢的是我,若是没有柔越,商哥哥的妻子应该是欣儿……是她!是她害我的……” 阳子欣恐惧中爆发的一具具话语听得在场的商誉和黑蛟一愣,随即面色更加阴沉了,黑蛟直接上前揪住阳子欣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都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真是叶颖雪诱导你的?你要知道,若是你故意开脱欺骗老夫,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阳子欣吃痛的闷哼出声,慌乱的连连尖叫:“是她是她是她!是叶颖雪!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黑蛟仇恨的将阳子欣狠狠的甩在地上,让阳子欣瞬间就被那力道震的吐了血。 “你觉得呢?”黑蛟转头看向商誉。 商誉冷冷的盯着阳子欣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就算叶颖雪没有动手,也应该是间接的帮凶,因为我手下的人说当时是有神秘黑衣人将他们引到这座破庙来的,如今想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阳子欣的人。”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通过阳子欣的一阵乱咬他终于想通了,可也正因为知道了真相才让更加恨意滔天。 看看,这么多狼在盯着柔儿,他居然毫无察觉,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向荣客栈里,看到阳子欣犹如疯狗一般将叶颖雪咬出来时,季君月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阳子欣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看来很快就到我们出手了。”秦澜雪在一旁看着浑身杀气暴涨的商誉和黑蛟,很明显这两人都不会放过叶颖雪,哪怕她并没有动手,只是挑拨离间而已。 果然,黑蛟在听了商誉的肯定后,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道:“这里交给你,老夫现在就去把那贱人抓来!” 黑蛟的恨意滔天的声音还在地下室回荡,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阳子欣见黑蛟离开了顿时一喜,连忙连滚带爬的奔到商誉面前抓住他的衣袍希翼道。 “商哥哥,都是叶颖雪那个贱人,欣儿不是故意的,欣儿也是被人引诱的,你原谅我吧,欣儿爱你,真的爱你……” “不是故意的?”商誉仰头大笑起来,随即一脚踢开了阳子欣,这一脚根本没有留情,直接将她踢得飞了出去撞在了墙面上,若不是不想阳子欣就这么死了,这一脚足够要了阳子欣的命。 “你以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抹掉一切?那是一条命,更是我爱的女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用如此恶毒的方法让柔儿死不瞑目,你真是天真的让人觉得动手杀了你都是一种自我侮辱!” 阳子欣虽然被狠狠的踢飞出去,可是却没有受什么伤,也因为如此,她根本就没有将商誉的话当回事,只以为商誉对她是有情的,否则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这样想着阳子欣就喜悦的看着商誉:“商哥哥,你没有用力是不是心里也是有我的,也是在意我的,柔越已经死了,可我还在啊,我会一直陪着商哥哥的……” “你给我闭嘴!”还不等阳子欣疯狂的话语继续说完,商誉就听不下去的封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你给我听好了,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我要将柔儿当初所受的一切,千百倍的偿还给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一句商誉就抬手废了阳子欣的一身修为,然后给她吃了强身健体的保命丹药,让她有足够的生命力应付接下来的地域生涯。 做完一切后商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等走出地下室上到破庙,这里已经站满了颤颤栗栗浑身发抖的乞丐。 这些人随便看看就有上百人,而且并非全部都是乞丐,还有很多是全身长满浓疮有着各种可怕疾病的病痨子,这些人只让人看一眼就能恶心的直接吐出来。 “都下去吧,里面是本公子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只要不把人弄死了,随便你们怎么玩,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就都待在下面慢慢享受,不要出来。” 众人听言尽管恐惧,却不得不按照吩咐从密道里走了进去,在所有人走进去后,商誉属下暂时封了密道口,以防阳家的人查找到这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之后的事情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没有再看了,阳子欣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两人很早就猜测到了,事实的结果显示,商誉的手段更为残忍,比阳子欣还要狠。 不得不说,女人疯狂起来很可怕,可男人若要疯狂起来,杀伤力同样可怕至极,甚至其心狠程度远远超过了大部分疯狂的女人…… 黑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加上他本就是王阶的强者,要进入一个世家小姐的闺阁神不知鬼不觉的绑走一个人简直没有丝毫的阻碍。 就在黑蛟将叶颖雪绑走后,季君月出现在了叶颖雪的院落,将房间里的清华给迷晕装进了衣柜里。 这迷药是姬白炎自己研发特制的千日倒,效果跟名字一样,但凡闻到的人若是没有解药,需睡足千日才能醒过来。 随后季君月摇身一变,变成了清华的模样,那也没去,和秦澜雪一起就待在了清华的房间中。 直到看到黑蛟将叶颖雪带到了破庙,将其废了之后为了保命的丹药丢进了地下室,秦澜雪才闪身离开了叶家朝着万龙谷五长老的小孙子龙毅的宅院而去。 紧接着季君月顶着清华的外貌悄无声息的去了叶颖雪的房间,然后留下了些许痕迹后才装作重伤的样子跑出房间大叫道。 “快来人!……快来人……小姐被人抓走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黄雀在后,找到 随着‘清华’的叫喊,没一会儿叶府就陷入了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叶颖雪是叶家大房唯一的嫡女,也是现任家主叶南燕最宠爱的小孙女,因此叶颖雪的消失不仅引来了大房一大家子人,还引来了叶南燕。 “怎么回事?雪儿被谁捉走了?” 叶南燕一来,浑厚的嗓音就响彻了整个院落,那话音中还带着明显的愤怒和担忧,足以可见他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小孙女。 ‘清华’顶着所有人目光满面焦急的说道:“回家主的话,是一个黑影,奴婢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他是谁,小姐就被他掳走了,不过小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料,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专门带在身上的,奴婢可以凭着那香料的气味找到小姐。” 这个时候听了‘清华’的话没有人有心情关心那是什么香料,满脑子都是要尽快找到叶颖雪,而且有这香料在也就意味着叶颖雪基本不会有事了。 “快!快去找,召集所有人去追,必须把雪儿给我找回来,还有那个胆敢绑走雪儿的人,不管是谁,直接碎尸万段!” “是!” 随着叶南燕的话语,整个叶家都动了起来,这大半夜的一阵骚动,大队人马跟着带路的‘清华’一路出了城。 假扮成清华的季君月并没有直接带叶家人去破庙,而是一边查探着黑蛟那边的进度,一边估算着时间带他们兜了一小圈,在黑蛟将叶颖雪丢入地下室后,才带着叶家的人朝着破庙而去。 于此同时,秦澜雪出现在了五长老龙兴的小孙子龙毅的宅院之中,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龙毅贴身小厮的房间中,一只灵蛊无声无息的窜入了那小厮的身躯,只见原本以及熟睡的小厮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细小的眼睛一片呆滞,没有丝毫的光芒,犹如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一般。 秦澜雪站在小厮的身前唇角轻启道:“叶颖雪被人劫走,叶家人已经赶往城外四十里的破庙,若是龙毅去晚了,叶颖雪恐有性命之忧。” 这一句幽幽浅浅朦朦胧胧犹如迷雾缭绕的靡音落定后,秦澜雪就闪身跳上的房梁,而站在床边的小厮猛然清醒了过来,双目慌乱焦急,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信息。 主子喜欢的人有性命危险,必须立即去通知主子英雄救美! 小厮这样想着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直冲龙毅的房间,那急匆匆的身影看得守在暗处的暗卫们一阵莫名,这小子该不会做恶梦还没醒吧?…… 然而还不等暗卫们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小厮已经冲进了龙毅的房间。 “公子……公子快醒醒……不好了……出大事了公子……” “混账东西!你才不好了……”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席卷着些许怒气的在房间中炸响开来。 小厮跌跌撞撞跑到床榻边,一边莽撞的跑来,一边焦急道:“公子真的不好了,叶小姐被人掳走了,公子要救人可要快点,若是晚了只怕叶小姐就有性命之忧了……” “你说什么?!”原本还满腔怒火睡眼惺忪的少年,听了这话朦胧的眼睛猛然睁大,一把揪住了四月:“雪儿被人抓走了?” “是的是的,公子快起来去英雄救美啊,不然可就晚了……”四月连连点头道。 龙毅眸光一亮,欣喜和担忧交织出了满满的复杂情况,他一直知道叶颖雪看不上他,喜欢商誉,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她,爱她。 这个时候听到叶颖雪被人掳走了他是担忧的,可也忍不住激动,因为这是他的机会,若是他将叶颖雪救回来,说不定她会因此爱上自己…… 想到这里,龙毅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就召集人马朝着城外赶去。 至于四月为何会知道叶颖雪被掳走?为何会知道叶颖雪在四十里外的破庙?龙毅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因此也没有多问,至于跟在他身后的暗卫们,虽然满心疑惑,但也本分的没有出声,于是一群人急急忙忙赶去城外救人,可对于整件事情知道的却少之又少。 此时还在破庙的商誉和黑蛟并不知道自己以为的密不透风的计划已经被人泄露了出去,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算计旁人的同时,也被别人给算计了。 黑蛟扛着叶颖雪来到破庙的时候,商誉正独自一人站在破庙外仰头望月,那负手而立的身影仿似融入了黑夜,孤独寂寥带着浓浓的悲伤。 黑蛟见此,心中很是欣慰,还好,还好商誉这小子是真的喜欢柔儿的,也不枉费他曾经将柔儿交给他…… 不过想到柔儿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极为凄惨,黑蛟就忍不住手指一动,直接捏碎了叶颖雪的手骨。 此时叶颖雪被他扛在肩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可是却是清醒着的,因此那手骨碎裂的痛苦让她痛的面色瞬间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滑落而下。 商誉转身看向出现了黑蛟,冷冷的扫了一眼叶颖雪道:“岳父,下面的好戏已经开始了,我让人将她丢下去吧。” 黑蛟听言并没有执意要自己亲自将人带下去,毕竟那些淫秽的画面他嫌恶心,所以直接将人丢在了地上,然后出手废了她的内丹。 暗处顿时飞出一抹黑影,将地上的叶颖雪抓起来给她为喂了一枚丹药后就将人带去了地下隧道中。 看着叶颖雪消失后,黑蛟抬头看向商誉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商誉看向天上的朦胧的皎月,缓缓的说道:“等她们好好舒坦后自然是毁容,不过她们坏了柔儿的脸,我就断了她们的四肢,将她们泡在坛子里,每天承受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黑蛟听言很是赞同和满意的点点头:“这方法很好,死了对于这两个贱人来说太便宜了,就是要让她们生不如死,如今凶手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明天就让柔儿入土为安吧。” 对此商誉就算不舍也不会有意见,毕竟就算他们有特殊的方法让柔越的尸身保持不腐,可也是有时间限定的,一直这样下去也会让柔越走的不安宁。 如今大仇得报,柔越也该安安心心上路了…… 就在两人在黑夜中沉默各自缅怀的时候,远处的树林数道身影闪现,无数气息朝着破庙笼罩而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叶家人并没有举火把,甚至在远远的看到破庙的时候为了不让里面的人有所察觉,叶家家主直接让所有实力高强的人先行,来个出其不意,势必不能让歹人给跑了! 因此商誉根本来不及发现外面的动静,而黑蛟发现了,可对方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逃跑,所以那速度出奇的快,黑蛟发现的时候那些黑影已经眨眼间就将破庙给包围了。 “不好!暴露了!”黑蛟低喝一声,以他的实力想跑自然轻而易举,可商誉不行,四周高手如云,而且他还感觉到有一道同样属于王阶强者的气息正朝这里而来,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根本不可能。 商誉抽出腰间的长笛,冷漠的看向四周突然出现的护卫,紧接着就听到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是商家二公子和黑蛟大长老!……” 这一声惊呼在这浓重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和诡异,周围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所有人叶家的弟子护卫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 他们可是来找绑走小小姐的歹徒的,可现在居然在这荒野中看到了商誉和黑蛟,尽管无法将两人和绑架小小姐的歹徒联系在一起,可这种时间地点,说这两人没有问题,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远处赶来的叶家一众人听到这惊呼后,纷纷加快了步伐,不过片刻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当叶南燕看到黑蛟和商誉的时候,面色顿时一沉,双目一眯,眸光锐利的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 “不知两位三更半夜的在这荒野做什么?” 黑蛟神色高傲冷淡,不急不缓的道:“我和商誉打算来这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我的孙女到现在还没有入土为安呢!” 尽管黑蛟神色傲慢冷淡,说话的语气也不骄不躁,可叶南燕还是敏锐的从他语气中品出了一丝戾气,那是一种仇恨。 叶南燕眉头微蹙,满心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此也不跟黑蛟废话,当然也没有跟他正面对上,直接挥手道:“搜!” 然后在所有弟子护卫四散开四处寻找搜寻的时候,才对着面色冷然的两人解释道。 “小女前不久刚被人从房里掳走了,我们的人一路追踪到了这里,不知道两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的人物?” 黑蛟听言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想怀疑老夫?” 商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晚辈,在黑蛟和叶南燕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叶南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是询问一句而已,大长老不必如此生气。” “哼!”黑蛟冷冷的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负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众人搜寻,那平静的模样一时让叶南燕也有些拿不准了。 于是叶南燕也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的暗自观察着黑蛟和商誉的神情。 季君月在人群里站着也没有说话,更没有什么动作,反正今日注定要闹开的,现在対持越久,地底下的状况就越惨烈,等叶家人找到叶颖雪的时候只会越愤怒。 只要愤怒的情绪燃烧了理智,那么今日这里必定会不死不休,这才是她要的结果。 直到所有人搜寻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叶南燕想起了‘清华’,‘清华’才四处查探了一圈最后来到了破庙里的佛像后方。 见‘清华’朝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朝着佛像后方越走越近,黑蛟和商誉的神色渐渐紧绷了起来,让一直观察两人的叶南燕精准的捕捉到了。 心下一沉,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冽,不过叶南燕心中却在思考着若是找到了雪儿,并且真是这两人将雪儿绑来的,他能够做的也是让两人为此付出代价,也为叶家讨些好处来。 毕竟黑蛟是万龙谷的大长老,而且实力和自己差不多,先不说身份不容许他轻易杀了黑蛟,就说黑蛟的实力,想杀他也不容易。 而商誉是商家下一代的希望,若是不杀黑蛟,那么也不能杀了商誉…… 此时的叶南燕所能想到的就是叶颖雪被绑了起来,又怎么会想到她此时正在承受着怎样非人的蹂躏,等之后明白了一切,知道了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所想的一切计划瞬间湮灭的干干净净。 “找到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大打出手,乱了(二更) 一句略带激动的话语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叶家人急急忙忙朝着‘清华’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黑蛟和商誉心下陡然一沉,对视了一眼,若是让叶家人看到叶颖雪现在的样子只怕不会善了…… 于是商誉和黑蛟分别用特殊的方式传递了消息出去,今日就算是死战,他们也绝不会成为输的一方,大不了就让六大家族变成五大家族! 然而两人想得确实不错,可季君月看了这么久的戏,不止是想让六大家族变成五大家族,更是要让这把火焰燃烧的更大更烈。 叶南燕很快就发现了下面地道入口被布上了一层王阶强者的结界,如此一来更加可以肯定了做着一切的人是黑蛟。 没有丝毫犹豫的,叶南燕用尽全力去破击那结界,黑蛟和商誉在旁边也没有阻止,现在他们需要时间等待家族里的增援,今日既然被叶家发现了,那么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所有叶家人一个都不能活。 否则若是让阳家知道阳子欣在他们手里,那就又多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 决不能让阳家和叶家联手! 可是黑蛟和商誉计划周密,仍旧百密一疏,他们算计了所有人,唯独算漏了在这场纠纷中坐收渔翁之利的季君月和秦澜雪。 两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整个万龙谷的大势力混乱起来,自相残杀…… 在叶南燕将结界打开后,当叶家人去到地下室看到里面污秽的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愤怒了,尤其是叶颖雪的父母和兄弟们更是满心仇恨大开杀戒,不过眨眼间就将那些恶心的人给灭了个干净。 “雪儿……雪儿……” 此时叶颖雪躺在地上双目大睁,哪还有一丝淡雅和沉静,充满了吞噬一切的恨意。 “杀了他!杀了他!替我杀了他!……”叶颖雪突然疯狂的叫吼起来,丝丝的抓着自己父兄的手,眸色殷红嗜血,滔天之恨几乎能够化为实质的火焰将人吞噬。 叶家人见此几乎有些不忍去看她的模样,纷纷撇开头去,有些则是因为觉得叶颖雪的模样太恐怖了,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这一移开眼倒是让众人发现了旁边犹如死鱼一般躺在地上的阳子欣,此时的阳子欣几乎没了人样,让人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一丝不挂,一身惨遭蹂躏的痕迹比叶颖雪身上的还要恐怖,脸上更是有着许多巴掌印,还好只是一边肿了起来,否则还真让人认不出来了。 “阳……阳子欣?!” …… 之后等阳家人怒火滔天的冲出地下室走出破庙和黑蛟商誉两人对峙的时候,这才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可就算知道叶颖雪有错,也不等于叶家人就能对叶颖雪受到的伤害视若无睹,尤其是叶颖雪的父母和兄弟们,更是早已被恨意燃烧了理智,直接就冲着商誉围攻而上。 因为这是叶颖雪的心愿,叶颖雪要他们帮她杀了商誉! 叶南燕看着自己这方人已经跟黑蛟和商誉打了起来,为了不让黑蛟杀叶家人,也顾不得许多的直接和黑蛟动了手。 就在破庙外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时候,树林里又来了一批人,原以为是黑蛟和商誉的援兵,可当两方人马看过去的时候,在看到来人竟然是龙毅时纷纷愣了愣。 龙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毅自己也愣了,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而且不仅叶家人在,就连黑蛟和商誉也在。 “这……这怎么回事?……” 跟在龙毅身边的四月眸光迅速寻找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被一名妇人抱着的女子。 “公子公子,叶小姐在那!” 龙毅听言收回神思,连忙朝叶颖雪跑了过去,等看清楚叶颖雪现在的情况,又了解了所发生的一切后,龙毅也不能淡定了,尤其是当叶颖雪抓着他的手让他帮她报仇的时候,龙毅只觉自己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紧接着,龙毅就雄赳赳气昂昂率领一众手下去围杀商誉去了,至于为何只是去围杀商誉,而不去围杀黑蛟,那是因为敌人战斗力太强大,他们连靠近都做不到。 这样的高手还是交给同样是高手的叶家家主吧…… 旁边的‘清华’看着越演越烈的战况,好心的提醒了叶夫人一句。 “夫人,看来商誉和黑蛟都搬了救兵,是打算杀人灭口了,既然阳小姐在这里,我们快派人去通知阳家人,只有两家人联手才能给小姐报仇!” 叶夫人一听,顿时眸光一亮,连忙找人赶回城里通知阳家人。 随后‘清华’就冲进了人群,跟商家和大长老手下赶来的护卫打了起来。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一道身影融入了战乱之中,将手里已经成为尸体的少女扔在了地上,随后就和‘清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战场,隐蔽在了暗处。 而此时若是有人注意看得话就会发现,那具被丢弃的尸体赫然就是前一刻还活着的清华,是真正的清华。 她是秦澜雪从叶家带来的,然后杀了丢进乱战之中,为的就是杀人灭口,不止清华,还有四月也死于了乱战之中。 破庙里的房梁上,季君月已经不再是清华的模样,但也没有回复本身的容貌,而是以当初在九幽大陆伪装过的普通女子的容貌示人。 她的旁边,秦澜雪同样不是原本的样貌,而是一张清秀的脸,除了那双澄澈的眼眸外,让人根本看不出一点秦澜雪的影子。 两人此时什么话也没说,季君月靠在秦澜雪肩膀上,两人犹如赏星星赏月亮一般闲暇的看着外面的打斗。 尤其是注意着商誉和龙毅,龙毅不过十九岁,虽然实力也不错,可显然不是商誉的对手,三两招下来就被掀翻了出去。 不过大概是因为想要英雄救美,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看着,龙毅虽然打不过却也没有撤退,依旧犹如打不死的小强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入战斗圈和商誉打起来。 旁边保护龙毅的人在劝说无用后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保护龙毅身上,可尽管如此,季君月今日要用龙毅的死将五长老一方的势力牵扯进来,就容不得他活着。 所以在龙毅再一次被商誉所伤打飞出去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到一道无形的力量从秦澜雪手里推出,将地面上的一把武器竖起,让落下的龙毅直接落在了那束着的刀锋上,被一剑从后背穿心而出。 “主子!” 保护龙毅的暗卫纷纷大惊失色的冲了过去,在看到龙毅抽搐了片刻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死了后,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有人转身仇视商誉,齐齐群攻而起,攻击的力量明显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分,明显是不要命的架势。 不过因为商家和大长老的援兵已经赶到,就算叶家和龙毅的人马联手,人数上还是只有对方的一半多,根本不是对手,就算再拼命也是被压着打。 眼见叶家和龙毅的手下死的越来越多,收到消息的阳家和五长老龙兴就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 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逐渐拉开序幕,原本只是三家人的私怨,现在却彻底演变成了世家和万龙谷长老的火拼。 六大世家就牵扯出了三家,万龙谷的长老更是有两个和世家结仇,看着这不死不休的激战,看着各方人马都杀红了眼,季君月和秦澜雪很满意的离开了。 因为若是现在不走,等一会儿万龙谷的一众人被惊动赶来,说不定会暴露了身份,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这场火已经越杀越大,剩下的就是看结果了。 龙兴得知是商誉杀了自己的孙子,直接就对商誉下手了,商家赶来增援的一些高手自然不会容许龙兴杀了商家未来的希望,一个个朝死里打,等万龙谷谷主得到消息派人赶到的时候。 商家、叶家、阳家和黑蛟、龙兴的人已经死的没几个了,就连他们自己也在打斗中受了重伤。 第五百六十七章:游戏进阶,二重(三更) 最后不仅万龙谷的谷主和几个长老一起前来拉架,就连商家家主听到自己孙子辈欺负的消息也带着一批人再次杀了过来,还有其余三个家族的家主也带着人前来凑热闹。 等来到破庙这里看着遍地的尸体,看着唯一活着的黑蛟几个人还在不死不休的打斗着,所有人都呆了。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六大家族相互制衡,虽然从属万龙谷,却也关系微妙,背地里打着算盘,算是相互依托而生,因此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不会真的自明面上打起来,还如此不要命的打。 直到万龙谷的谷主、几个长老和三个世家的家主一同出手,才将拼死搏斗的一群人拉开了,等完全了解了情况后,所有人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先是阳家和叶家的孩子争风吃醋为爱谋杀了黑蛟的小孙女,难怪柔越会死的那么惨,原来是出于女人家的嫉妒。 之后是商誉发现了柔越留下的线索知道了是阳子欣杀了柔越,于是设下陷阱邀约阳子欣外出,然后和黑蛟联手派人故意装扮成刺客,造成将阳子欣掳走的假象,暗地里将阳子欣捉来替柔越报仇。 谁知阳子欣却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叶颖雪的身上,也让商誉和黑蛟知道了原来是叶颖雪教唆阳子欣的,这才有了黑蛟去将叶颖雪掳来的事情。 紧接着是叶颖雪的侍女发现主子被掳走,还有一种特殊的追踪香,因此找到了这里。 那么…… “五长老的孙子龙毅又怎么会在这里?” 齐家的家主不解的出声询问,他只觉这一件件事情就跟变戏法似的,简直精彩万分,若非被摊到台面上来,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商议和黑蛟太过倒霉了些,居然被发现了,还被逮了个现形…… 好在龙毅带来的人还有一个虽然重伤但至少还喘着气,足以回答众人的疑问。 “是……是四月通知主子说……叶家人来了这里,叶小姐被掳走,这才带着我们前来救叶小姐。” 这话一出,问题又来了,四月又是怎么知道叶家的人出了城的,毕竟当时大半夜的,四月不可能不睡觉在外面乱跑。 可是四月已经死在了刚才的打斗之中,如今就算有疑问,也找不到人解答了。 至于之后阳家和五长老龙兴,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龙毅的人发了信号将龙兴叫来的,阳家人则是叶家为了拉同伙而找来的。 弄清楚所有原委后,万龙谷的谷主埜南诏只觉这事情不对劲,发生的太过巧合,可要说具体哪里有问题,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叹息这是一段引起了大灾难的孽缘。 毕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叶家、阳家、除了嫡女废了,刚才的打斗中还死了两个嫡子,而黑蛟和龙兴这边也死了很多得意嫡子,就连他们的孙女孙子也都死了,这是一场无法言和和开解的恩怨,只能不死不休。 可如此一来,埜南诏已经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这几家人不死不休后,万龙谷的实力会受到怎样的创伤,这场内乱一旦展开,受到危害的就不仅仅是他们几家人,还有整个万龙谷的欣荣…… 可就算知道结果,埜南诏现在可以词严厉色的制止几家人恶斗,却无法时时刻刻盯着他们,那么背地里的内乱只会越演越烈,直到几家一起两败俱伤。 其余三个世家的家主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万龙谷这个高个顶着,这事情就交给埜南诏去操心了,他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在叶家、阳家和商家以及大长老、五长老不死不休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埜南诏头痛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则美滋滋的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果然如埜南诏所料,叶家、阳家、商家、大长老和五长老只见争斗的你死我活,明争暗斗那叫一个出手狠辣。 不过短短的三天,商家直接死了两个嫡子,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五长老干的,因此商家人疯狂的反击,暗杀了五长老手下不少的精英弟子。 阳家则和叶家联手同样时不时帮着五长老对付商家和大长老,将私人恩怨直接演变成了家族之间的厮杀。 一时间,整个都城一片阴霾,到处充斥满了看不见的血腥之色。 看着各家争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无法回头的地步,看着整个万龙谷的都城彻底乱了起来,季君月和秦澜雪默默的退场了。 两人来的时候无人注意,走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的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可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两个疑似路人甲的男女,将本来只是一场暗地里的私怨,引爆成了如今这番足以让万龙谷的实力受到撞击的腥风血雨。 经此一役,万龙谷的实力不仅会大打折扣,更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精力去管外界的事情,自然也没心思再去找雪月帝国的麻烦,只能一心处理好自己内部的混乱。 这,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出现在朝龙大陆的原因,也是两人已经开展的游戏。 季君月和秦澜雪早在安排好去接手十五个大陆的人时,就商议好如何暂时的隔绝所有豺狼的视线。 唯有从豺狼狼窝里下手,让它们自己内部出现争端乱起来,这些豺狼才不会紧盯着雪月帝国不放,雪月帝国才有时间站稳脚跟,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一飞冲天。 就在万龙谷内乱不断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悠悠哉哉的出现在了神之荒的老巢,神颠大陆。 神颠大陆就犹如朝龙大陆之于万龙谷一样,是神之荒的王以及四大家族居住的大陆,亦是神之荒主要势力的盘踞地。 神颠大陆的都城是神翼城,神翼城里有一家最繁华的酒楼名为‘复生’,哪怕这里消费贵到吓人,依旧车水马龙生意兴隆。 二楼的厢房里,季君月悠闲的看着下面的大厅,旁边的秦澜雪则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澄澈的明湖就跟搅入了糖蜜一般,甜甜暖暖带着一股别样的热浪。 “神之荒这场游戏,阿君打算从何人开始?” 秦澜雪似乎也玩上了瘾,这两天他和季君月都在查探这神翼城里有可能让他们利用的人和事,得到的结果简直令人振奋。 神之荒这场游戏,玩起来绝对比万龙谷的还要精彩…… 季君月冲着下方努了努嘴:“就先从他开始吧,既然太子琰祁那么喜爱他的太子妃,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三弟和心爱之人有染,那场面必定不会叫人失望的。” 秦澜雪听言顺着季君月的目光看下去,在见到锦袍男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陌生感,毕竟这个人,这两天也在他们的观察之中。 这人就是季君月口中所说的神之荒的王的第三子,琰应。 神之荒这个势力施行的治理并非像万龙谷那样类似江湖架构,而是用了王朝的架构,直接称王立太子。 毕竟神之荒可是当年三帝中的圣尊大帝遗留下来的残余势力,神之荒里有位老祖宗就是当年圣尊大帝的属下,当年有幸活了下来,这才建立了神之荒,一直发展到了现在。 所以神之荒现任的王尢邪有很多儿子,这样的王朝制度也导致子嗣之间的争斗比万龙谷这样的势力还要可怕严重。 当然,有坏处势必也会有好处,尽管子嗣之间斗争严重,可其中的内部势力也比万龙谷还要强大一些,所以用对付万龙谷的办法来对付神之荒是行不通的。 就算四大家族乱起来,最后的结果也不过不痛不痒而已,并不能给神之荒带来什么混乱。 所以在探查了尢邪那群儿子的所有事情后,季君月就觉得直接从这群太子爷身上动手,一个掌权者的孩子彻底闹起来,那可是跟逼宫没什么区别,足够神之荒喝一壶了。 ------题外话------ 所以啊,咋们君君和阿雪这是把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大臣游乐场了,打算一个个的玩,玩的他们没精力盯着雪月帝国,然后等醒神时,那就是灭顶之灾,哈哈~ 第五百六十八章:玩完全盘,很像 于是接下来短短的五天内,原本表面太平一片的神颠大陆彻底乱了起来。 先是神之荒的太子琰祁发现了自己心爱之人和三弟琰应的奸情,两人被琰祁当场抓包,太子琰祁一怒之下与琰应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不说,还闹出了人命。 太子琰祁被琰应砍掉了一只臂膀,琰应则直接被琰祁一剑毙命。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两人从打斗到结束不过两刻都不到,让周围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听到风声赶来的各长老和皇子们,也都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三皇子倒下,而太子成为了一个断臂之人……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迅猛凶狠了些,谁都没想到这个风平浪静的权力中心会毫无预兆的爆发一场夺命之战,理由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非权力之争…… 然而这还不算,就在整个神翼城因为太子和三皇子的事情嘘嘘不已的时候,另一件大事又发生了。 五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三人相约去皇城最大的妓院‘风月楼’喝酒,却不想七皇子喝多了之后和五皇子因为一个舞姬而争执起来,最后更是大打出手。 八皇子劝架不成,反被两人给误杀了,七皇子见自己的亲弟弟被五皇子给杀了,更是满心仇恨,加上本来就喝多了酒更是没有丝毫理智的朝着五皇子拔剑相向。 这一打,将双发的护卫都打来了,于是单挑变成了群架,最后死伤无数不说,七皇子和五皇子还把不少世家的公子给伤了,更把前来劝架的九长老给杀了。 那九长老可是一名神王巅峰实力的高手,这五皇子和七皇子一个不过是神王初期,一个不过神人巅峰,怎么就能把神王巅峰实力的九长老给杀了? 在场的人谁都想不通,甚至到第二天整件事情传开后也没有一个人相通顺了,最后只能归结于九长老劝架时太不小心,对两位皇子没有太多防备,这才导致被误杀,死在了实力比自己低的人手里。 紧接着第二天四皇子和六皇子因为拍卖行里的一件宝贝而起了些许争执,本来这事比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可谁知当天晚上六皇子就意外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死因成谜。 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了四皇子身上,毕竟他的嫌疑最大。 就在一连三天死了三个皇子后,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不过众人只是想到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哪个皇子为了争权夺利躲在背后算计的。 所有人都这么想,更别说身处在高位的一群皇子们,个个人人自危相互猜忌,看谁都是满心怀疑,再加上最近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仿似有谁在背后故意算计他们一般。 于是本来还隐忍不动相安无事的一群皇子们,这一次在这一次次的混乱杀机之中,终于都坐不住的开始先下手为强。 一个个对着自己心中猜疑的人暗自下手,造成了一场杀机四伏血腥肆意的兄弟霍乱,让整个神之荒因为一群皇子们的内斗彻底乱了起来。 也让原本还盯着雪月帝国这匹幼狼的诸位长老和神之荒的王一个头两个大,整天忙着处理皇子间的内斗而无暇分身去算计雪月帝国。 不过短短的七天,整个神颠大陆一片乌烟瘴气刀光剑影,争斗不休,其战况简直比万龙谷还要热闹三分。 谁都不知道,在神之荒这场皇子内乱中有两个面容普通却气质不凡的人,在这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那就是一根足以燃爆整个神之荒的导火线。 秦澜雪和季君月悠然的骑马走在无人的小道上,一道道笑意盈盈的温情对话让这晴朗的天空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阴霾血腥之气。 “阿雪的方法不错,让太子废了手,又让三皇子丢了命,这样皇位的继承人就多了缺陷,又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其余的皇子们势必会在心中蠢蠢欲动起来。” “阿君的手段同样了得,让五皇子‘失手’杀了八皇子,增加了五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矛盾,又让两人杀了九长老和一些世家公子,结下了不少不死不休的仇怨,足够他们折腾好一阵了。” “阿雪的灵蛊越来越厉害了,六皇子的死因那群老东西到现在可都还没查出来。” “只要让那些东西乱起来,争夺起来就好,等他们查到真正的原因,那也是几个月之后了。” …… 两人调笑的话语随着远去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这林荫小道,却也留下了丝丝的彻骨的凉意。 正如季君月和秦澜雪所说的,等神之荒的人反应过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简单,等他们查到六皇子的死因是灵蛊,那也是几个月后了。 那个时候雪月帝国已经站稳脚跟,需要的就是上门来让雪月帝国一鸣惊人的垫脚石,就是不知道,不将的将来,会是哪一方势力先将‘援手’送到雪月帝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季君月和秦澜雪走到哪,哪就掀起了一片风浪。 继万龙谷和神之荒内乱之后,很快天凰道和苍魂道两个势力也发生了让世人惊讶的动乱。 因为万龙谷和神之荒的乱至少只是内部的动乱而已,而天凰道和苍魂道这两个势力的动乱却是相互之间的矛盾和争斗。 原本天凰道和苍魂道关系不错,相互之间都有合作和生意上的往来,不过却因为苍魂道的首席大弟子欺辱了天凰道宗主如今唯一的关门弟子凤兰知,凤兰知一怒之下杀了那名弟子和尾随而来的所有苍魂道的弟子,一共四十八人。 原本只要将所有人灭口,这件事情是能够暂时隐瞒下去的,却不想居然有一名苍魂道的弟子逃了出去,还运气极好的逃回了苍魂道,将凤兰知残杀苍魂道四十八名弟子的事情汇报给了长老和宗主。 苍魂道的宗主得知自家的爱徒居然被杀了,哪能咽下这口气,何况这一次还死了这么多弟子,势必要天凰道一个交代。 天凰道的宗主当初会叛离凤凰谷,本就是因为一个男人,也因为受了情商在对男人和感情这方面有些扭曲和极端,得知自己的爱徒被侮辱了,也不好好坐下来解释和解决,直接一句:“李瑞轩该死!” 这句话很快就被传到了苍魂道宗主的耳朵里,顿时将他气得差点厥过去,于是本来好好解释是可以妥善解决的事情,就因为两方人的脾气直接开战,谁也不退让,就成了如今这番大打出手的结果。 就在天凰道和苍魂道大乱,其余各势力等着看看能不能捡点便宜的时候,那些势力的内部也纷纷出了事情。 上尘谷和魔族杀生道爆发了矛盾,展开了一场场不大不小的战争,今天你杀我数十人,明天我又杀你数十人。 今天你挑了我的一个据点,明天我挑你两个据点,争斗的不亦乐乎,自然而然把他们原本算计雪月帝国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魔道之荒和往生道也同样发生了矛盾,如上尘谷和杀生道一般展开了一场场不痛不痒的争端,虽然没有闹大,可也是小事不断,让两方人根本没精力再去算计其它。 天星城因为天星学院连续死了不少的学生,还有很多学生不知为何开始争斗不休起来,为了安抚,为了解决学生之间的矛盾,今天这里劝架,明天那里调解,更是没有心思理会外界发生的一切。 短短的一个月,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全部都乱了起来,没有一个幸免,不是自己内部出现纷乱,就是和其他势力争端不断,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闲心再去顾虑雪月帝国这匹黑马。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只有幽龙天荒和亡魂之巅了。 所有势力的混乱都有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影子,唯独幽龙天荒和亡魂之巅两人并没有插手。 因为云煌一直潜伏在幽龙天荒,为的就是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在他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打算后,就自告奋勇的接手了幽龙天荒这个势力。 所以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各方势力的地盘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云煌在幽龙天荒同样玩的风生水起。 不仅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在幽龙天荒建立了自己的拍卖行,还成为了各方长老和世家欲要拉拢的对象。 在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计划后,这傢伙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让各方长老和世家产生了矛盾,甚至到最后直接到了背地里你搞死我我搞死你的地步。 那一场场内斗与万龙谷等势力比起来简直不成多让,不过这一方混乱下来,倒是让云煌浑水摸鱼的终于得到了一些消息。 “主子,你要的画像拿到了。” 云上拍卖行一间只有幕后之人才能进入的房间中,身着白蓝劲装的少年恭敬的站在窗边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画轴。 而少年的前方是一把铺着罕见黑貂皮的摇椅,摇椅上躺靠着一个耀眼夺目的男子,他两耳的头发全部拢到了头顶束起,一直火红的活灵活现的狐狸盘旋在他的头顶,毛茸茸的九条尾巴在他乌黑的发丝上形成了一条条妖艳的装饰物。 可偏偏,哪怕男子一身如红霞一般艳丽夺目似金似红波光敛涟的绯色霞衣,上身懒洋洋的靠躺在摇椅上,下身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交叠搁在前面的窗户上,显得遐意随性,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妖娆妩媚之气。 反而因为他严谨的一丝不苟的穿着以及身上散发出了的隐而不发的气势,而多了一抹禁欲的气息,冷情又多情,傲然又温柔,霸气又邪美,似冷非冷,似有情却又无情,矛盾的气息,矛盾的美丽,带出的是一种隐而不发的霸气和内敛的危险。 这不是容貌瑰丽耀眼、艳而不妖拥有着如冷梅般傲然的气质的云煌,又能是谁。 只见他听到苦短的话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一刻,似有金色的霞光在他温柔邪魅的眼眸里绽放,可待人仔细看去,这份美却已经沉淀消失不见。 云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接过苦短递来的画轴,轻轻一展,在看到画卷上出现的人像时,那天生上弯似带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魅却又玩味的笑意。 “有什么感觉?” 这话是问旁边的苦短的。 苦短听言,一双冷静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云煌手里的画像,眼底似惊讶,似怪异,最后化为了一片波澜不惊的沉静。 “回主子,跟主子很像,至少六分相似。” 云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手里的画像,片刻才莫名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 “难怪会派那么多人去九幽大陆追杀我,原来如此,既然这么担心我抢回一切,那么就如他所愿好了。” 说到这里,云煌优雅的站起身拉了拉衣袍,笑容冷傲又邪魅,带着点说不清的温柔和一丝丝的嘲弄。 “走吧,先去见一见,看看会不会如云侨司一样无趣。” 第五百六十九章:最大赢家,消息(二更) 在云煌忙着寻找真相的时候,亡魂之巅那边也是一片混乱。 亡魂之巅从交流大赛开始的时候,内部就已经出了问题,月音回确实从九幽大陆回到了上古天尽,他不仅回来了,还暗地里培养了不少势力,这一次回来,直接就给了亡魂之巅的魔主一个重击。 不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几乎占据了亡魂之巅大半的势力,这也是季君月和秦澜雪没去动亡魂之巅的原因。 他们自己都已经内乱不休争的你死我活,两人自然乐得看戏,最后再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些便宜。 至于与雪月帝国有些许交情的冰封王殿和凤凰谷,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因为碧颜天、龙宿以及凤银桦三人的关系就放过两方势力。 毕竟三人和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不能完全代表了整个冰封王殿和凤凰谷,除非有一天三人能够彻底掌控两方势力,所以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是让两方势力内部乱了起来。 只是没有让其闹得太大,刚刚好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想雪月帝国的事情,比起其余势力的纷乱,两者内部的混乱确实算很轻了。 冰封王殿有龙宿帮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碧颜天虽然事先不知情,可是之后看了龙宿的动作,多少也猜到冰封王殿的混乱跟季君月和秦澜雪脱不了干系。 因此见这些混乱还不至于动摇冰封王殿的根本,也就放任不管了,继续去和月音回合作,帮助他拿下亡魂之巅。 而凤银桦虽然觉得凤凰谷的内乱很是蹊跷,可一时间也想不到具体怎么回事,见没什么大事,正好又能让那些老东西没时间盯着雪月帝国,也就顺其自然不管了。 谁让这些老家伙不听他的话,一心想着趁雪月帝国没有完全站稳脚跟将其掐灭在摇篮里,有那么一群实力恐怖的属下和亲人,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本事能低? 只怕凤凰谷和其他势力还没联手,就被那两个人给一锅踹了,反正是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就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再没精力和心思去算计雪月帝国的时候,妖雾一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席卷了十五个大陆。 那手段叫一个杀伐残酷,利落干净,简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有异心的,简直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手起刀落灭的干干净净。 那杀伐凌厉的手段,简直吓坏了十五个大陆本地的各方势力。 要知道,就算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的庞然大物,也绝不会如雪月帝国的人这般不给人反应和犹豫的机会,就直接动手了。 好歹遇上那些大势力,大家都能挣扎一下,再不行还能投降,偏偏雪月帝国的人一来就卷起一片血腥,但凡敢叫嚣一句,或者煽动人心的,立即就死的不能再死。 就这样冷酷无情的手段,就是这样干净利落的杀伐,让原本不可能在三个月就臣服的十五个大陆,只是三个月就乖乖投降不敢再挣扎了。 等三个月后,各方势力将内部的混乱稳定下来再折过头来看雪月帝国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对劲。 这十五个大陆是不是太平静了一些?…… 还有,他们安插在这十五个大陆的人怎么全都没有了?! 于是众人突然悟了,他们还在为自己内部突来的混乱操碎了心的时候,人家雪月帝国的人已经趁机大刀阔斧的开疆扩土了。 不过他们各方势力给出的大陆可都是一些一毛不拔或者是连他们自己都搞不定的大陆,雪月帝国的人居然只用了三个月就搞定了?这怎么可能?! 众势力不相信,于是纷纷派人前往十五个大陆查探消息,结果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一片祥和,十五个大陆如今毫无意外都是以雪月帝国的人为首,而且没有丝毫的反对之音。 原因只有一个,但凡顽固不化怀有异心者,不管是表现在明面上,还是藏着掖着,都一样逃不过雪月帝国的眼睛,被全数击杀,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一下,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都震惊了,哑然了,然后愤慨了,最后化为了深深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这些盘踞千年万年的势力都搞不定的大陆,在雪月帝国手里就乖的跟个小狗似的?! 凭什么他们盘踞在十五个大陆的势力不过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就被拔出的一干二净?! 凭什么他们雪月帝国的运气会这么好,居然正好遇到各势力都发生内乱无暇顾及他们的好时机?! 这样想着,一些人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味,是啊,这雪月帝国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简直好的不可思议。 原本他们各方势力正打算借十五个大陆一举把雪月帝国套牢,将他们耗死,没想到最后居然无暇顾及,反倒让雪月帝国的人趁机站稳了脚跟,这可跟他们最初的想象天差地别啊! 也因此,不少人心中都有了怀疑,好端端的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怎么可能几乎同时内部出了问题?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中,雪月帝国就是最大的赢家,也就是说,最近三个月发生的一系列内乱很有可能跟雪月帝国有关系?! 可虽然是这般猜测的,但众人并没有丝毫的证据,哪怕心中认定了,却找不到让人相信的证明,别说人证物证,就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所有不管众势力如何猜忌和不甘,也只能憋着,可毕竟都是站在至高点的强者,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唯吾独尊,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刚抚摸龙须的小蚂蚱,就算这小蚂蚱已经成长成了猛虎,依旧比不上盘飞于天的龙。 所以,不管各势力的内乱跟雪月帝国有没有关系,他们都咽不下这口气,都不甘心看着雪月帝国做大与他们争夺天地苍穹。 于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纷纷有了动作,一个个势力握手言和的开始相互商讨如何给雪月帝国一个教训,让他们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们知道抚摸龙须的下场! 然而,就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暗中商议着针对雪月帝国的阴谋时,一则消息再次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 “你是说有天道还魂珠的消息了?” 琉璃宫中,季君月从贵妃椅上坐直了身,看向凤夜,眼底精芒闪烁,多了几分莫测的神秘。 旁边靠在躺椅上的秦澜雪同样看向了凤夜,不过依旧优雅的横躺在那,半边身子靠在贵发躺椅的椅背上,妖娆的墨发披散蜿蜒成一汪引渡亡灵的墨河,莹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缱卷着季君月垂在腰际的发丝,缠绵的勾缠着。 凤夜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身体紧绷起来,倒不是因为季君月,而是因为秦澜雪。 秦澜雪平日眼里装不下任何人,几乎很少看到他将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因此一旦他那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眸看向你,明明真的很美,真的纯澈干净,却让你有种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惊悚和恐惧。 那是一种面对内心深处潜伏的罪孽被放大无数倍的恐惧,更是一种犹如看到世外桃源下埋葬的万千骸骨的惊悚。 哪怕心有不适,凤夜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回答道:“是的,亡魂之巅的魔主和月音回之间的争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月传浅败在了月音回手里,大概是不想让月音回得偿所愿,所以让人放出消息说天道还魂珠就在亡魂之巅,而且就在月音回手上。” 月音回是月传浅的第五个儿子,只是月传浅对月音回从小就不闻不问,后来更是将月音回赶去了九幽大陆,所以父子两根本没什么感情。 第五百七十章:各方云涌,夺宝(三更) 月音回又是一个有野心的,此次回来表面上看着是被季君月逼回来的,可实则早有预谋。 在他少年时离开上古天尽的时候,就已经在亡魂之巅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将月传浅赶下台,成为亡魂之巅的王。 只是月传浅不愧是月音回的老子,这玩阴的也不逞多让,眼见败北,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直接利用天道还魂珠来毁掉整个亡魂之巅,让月音回鸡飞蛋打。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来到上古天尽之后就去仔细查了亡魂之巅,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过往的秘辛的,只是两人一直知道这场内斗最后的赢家会是月音回,因为月音回本身就不容小视,再加上还有碧颜天暗地里的相助,不赢都说不过去。 可绝对没有想到,这月传浅会如此狠,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这是要生生毁了整个亡魂之巅让月音回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 “我说碧颜天怎么会和月音回合作,原来是为了天道还魂珠,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季君月幽邪一笑,凤眸微眯,敛涟着点点幽暗妖华的波光,加上唇角的笑意,就好似一个美丽神秘的邪灵一般,让人心口悸动不已。 美丽而危险,迷人而高深莫测,不知什么时候,这份美丽会在旁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卷走对方的性命。 秦澜雪虽然躺靠在季君月身后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想象出来,唇边不自觉的卷起了同样靡丽莫测的笑意。 “月传浅既然放出这样的消息,可信度还是有的,只是不一定在月音回手里。” 凤夜侧眸看向秦澜雪,眼底划过一缕疑惑,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他怀疑的不是月音回手里是否有天道还魂珠,而是彻底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他担心是月传浅不想让月音回好过而故意放出的消息,打算与月音回同归于尽。 季君月看到凤夜眼里的疑惑,好心的解释道:“天道还魂珠是五大至宝之一,有着让人起死回生逆天改命之效,既然在亡魂之巅,势必在月传浅手上,这么逆天的东西,拥有它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条命,月传浅势必会亲自保管,自然不会让月音回那么容易就得到,何况……” 说到这里,季君月眼底浮现一抹兴奋:“若是月音回真的得到了天道还魂珠,月传浅就不可能还活着。” 以月音回的冷心冷肺,只怕心中没有什么亲情,更何况还是月传浅这样从未给过他一丝一毫父爱的人。 月传浅能活到现在,甚至还摆了月音回一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天道还魂珠还在他手里。 季君月此时几乎已经遇见,各方势力收到消息后会怎样的疯狂,到时候所有势力齐聚亡魂之巅夺宝,只是想一想,她就已经兴奋了。 “休息了三个月,看来阿君是闲不住了。” 秦澜雪直起身从背后拥住季君月,带着淡淡凉意的气息铺洒在季君月晶莹白皙的耳朵上,卷起一片潮湿和暧昧。 季君月回头,用唇瓣暧昧的轻擦秦澜雪滑腻挺直的鼻翼:“所以阿雪是想一次吃个够?” “吃个够是不能的,吃个半饱应该可以。” 秦澜雪说着就吻住了季君月的唇瓣…… 凤夜见此,垂下眸安静的退出了寝殿,在走出殿门后,抬眸看向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那艳丽的颜色明明灿烂美丽,却无法在他涩然的心中刻下任何美丽的痕迹。 不过这样的涩然只是片刻就消失不见,因为比起自己的情绪,凤夜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事情,秦澜雪的话说的对,主子兴奋了。 那是对即将到来的争夺战的激情热血和期待,那种血液都沸腾的感觉,也让他忍不住跟着期待,跟着振奋。 是啊,休息了三个月,是该好好活动了…… 若是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听到秦澜雪的话和凤夜赞同的心声,只怕要被其的吐血。 什么叫休息了三个月? 是,自外人眼里季君月和秦澜雪确实是闭关了三个月,可事实呢?这两个家伙只用了一个月就让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彻底乱了起来,如此政绩,还敢说是休息了三个月?! 第二日,季君月和秦澜雪将雪月帝国交给了苏木烨和齐千樱,就带着凤夜等五百人离开了流荒大陆,直接去了亡魂之巅的老窝,戮魂大陆。 不止是雪月帝国的人,就连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掌权者也都亲自带着人马出动了,还有上古天尽各中小势力和无数独来独往的强者们。 所有人都被月传浅的人放出的消息惊动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众人就好似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的朝着戮魂大陆而去。 戮魂大陆是亡魂之巅主要势力盘踞地,也在亡魂之巅所掌控的所有大陆的背后,就背靠轮回之森,因此这个大陆多少也收到轮回之森的气息影响,多了几分阴煞之气。 所以戮魂大陆长出来的植物树木都是灰黑或者浓黑色的,触目可及的不是欣欣向荣代表生命力的颜色,而是一片神秘诡异让人发悚的感觉。 可尽管如此,这里依旧人气高涨,人来人往,只是经历过数个月的内战,哪怕是繁荣的都城,也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压抑。 不过这样的气息在各路人马狂奔而来后,就变得热闹不已了。 从关于天道还魂珠的消息传出不过三天的时间,这魂灵都城就涌入了大批的势力高手。 月音回没想到月传浅居然会如此狠,对他这个儿子狠也就算了,对自己也那么狠,这消息一传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对于亡魂之巅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主子,城里来了大批的人,就连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人也到了许多,只怕是来者不善,我们该怎么办?” 虚傀眼底带着一丝焦虑的看向前方背对着自己的人影,谁都没想到主子明明已经胜利了,却还是被魔主阴了一把。 月音回站在漆黑的崖壁上,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四周都是一个个岩洞和凌空垂下的黑色菱石。 此时他一身华白,面色平静无波,唯有那丝烟雨般氤氲的眸子退去了一层朦胧,多了三分幽暗的冷。 半响,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天道还魂珠只有一个,想要得到他的人却不计其数,放出话去,天道还魂珠就被月传浅藏在神煞九灵颠之上,让他们想要的自己去取便是。” 虚傀听言眸光一亮,唇角勾起了一抹阴狠的笑意,笑道:“属下这就去广告天下强者。” 既然都是为了天道还魂珠而来,那么就各凭本事好了,想要?没问题,我们亡魂之巅直接放手认你们拿,只要你们真的有那个本事和命拿走! 当亡魂之巅的人贴出公告,将天道还魂珠广而告之的时候,本就热闹纷乱的都城直接掀起了一片惊心动魄的潮浪。 所有人都惊讶了,惊讶过后就是无边的欣喜激动,可之后冷静下来,全都沉默了,然后暗骂月音回狡诈! 但凡关注过亡灵之巅的谁不知道亡灵之巅有一处禁地名为神煞九灵颠,而以亡魂之巅的地位,整个上古天尽但凡实力不错的,谁又会不去关注亡魂之巅。 因此,没有人不知道神煞九灵颠有多诡异和危险,那根本就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 神煞九灵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一处崎岖的山峰,而这山峰的外貌也极其怪异,分为了一层层的阶梯式,远远看去总共分了九层,被亡魂之巅的人成为九层地狱。 而山巅之上有一座小小的殿宇,就是亡灵之巅的境地,也是真正的神煞九灵颠。 那里面摆放着历代魔主的棺木,传闻那里面宝物众多,还有历代魔主使用过的神兵利器。 ------题外话------ 马上要开始夺宝啦,大战要开始咯,群魔乱舞即将开始,嘿嘿哈嘿,哈哈~ 第五百七十一章:挑拨离间,尢邪 可想要进入那座殿宇,就必须走过九层地狱,神煞九灵颠那座偌大的山峰可是从轮回之森隔离出来的,里面有着太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就是王阶的封号王者上去了也是九死一生。 不过想到这可是亡魂之巅的禁地,他们自己的地盘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方式可以安全的直通山巅顶端的殿宇,各方势力就立即派出人去询问和打探。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确实有一条安全的密道直通顶端殿宇,那是为亡魂之巅内部人员准备的,不过前些天已经被月传浅给毁了。 为了证实自己没说谎,月音回还和各方势力约定明日一早在神煞九灵颠山脚集合,带众人亲自前往那条密道查探。 这个时候的都城里以及聚集了众多势力和强者,几乎整个上古天尽的强者都聚集在了这里。 除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掌权人,还有其余各中小势力的掌权者,以及无数孤单影支独来独往的强者们,可谓群英荟萃。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雪月帝国的一群人。 好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消息灵通,来的又早,找到了交好的房间住下,后面来的一些人,不是以身份压人将前面来居住的人赶走,就是自己分量不够只能去住一下小的客栈,最后甚至还有一些人只能露宿街头。 也不是没有人打过雪月帝国的主意,毕竟他们一行五百人就霸占了很多地盘,只可惜,对方拳头太硬打不过,但凡上门挑衅的全都被打趴下了。 久而久之,实力低的不敢去招惹,实力可以与之一拼的,又因为要争夺宝物不想将力气浪费在这里便宜了别人,也都没去找雪月帝国的麻烦,就这样让雪月帝国独占一头,五百多人全都住在了最好的酒楼中。 这些天在这人群拥挤的都城里自然少不得一番大斗小斗,不过出现争斗的都是那些散实力和猎人会这样的中小势力,雪月帝国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全都闭门不出安安静静的。 直到第二天一早,众人陆续赶往了神煞九灵颠山脚汇合,这些藏在背后的巨头们才一个个浮出了水面,显现在了人前。 神煞九灵颠远远看去漆黑连绵一片层峦叠嶂,只在远处都能看出它们层次分明平淡宽阔的折叠波澜,犹如层层阶梯直入云霄。 直到靠近站在神煞九灵颠的山脚下往上看,众人才能清晰的看清楚那一层层阶梯式的山峦每一层的台阶都太大太广,就有一座独立的峰头,潜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只有近距离仰望,众人才恍然发现,原来这神煞九灵颠如此高大壮丽,宏伟的犹如泰山压顶,让人有一种压抑的难以喘息的震撼感。 不少人抬头望去都会瞬间涌起一股晕眩感,因为那山峰实在太高,而且极为陡峭笔直,直入云霄根本望不到顶,只会让人产生一种头晕眼花的炫目感。 不少人看到这里都有了退怯之心。 “这神煞九灵颠难怪被传的神乎其微灵异奇诡,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遍体阴寒头晕目眩,更别说上去后了……” “是啊,以这山巅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巅峰虚神之下的人站在这里都要被这阴煞之气给重伤,足以可见这里有多恐怖。” …… 众人纷纷出声议论着,这并非大家故意夸大其词,而是刚刚聚集在这里的时候不少势力手下的人都出现了重伤吐血昏迷的征兆。 有些实力低的甚至还没靠近山脚就已经被山巅散发出来的煞气给弄晕了过去,无法再前行。 不过也因此,很多拉帮结派来了上千人的势力经过这一路走来,全都齐齐缩水的只剩下三四百人。 而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的大势力,他们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也不算少,约莫六七百人,一路走来被逼退了数十近百个,等来到山脚汇集的时候人数依旧壮观庞大,多的也有至少六百人,少的也至少有四五百人。 唯独雪月帝国来的时候五百人,等汇集在山脚下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多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不懂分毫的数字让注意到的人纷纷心下一肃,暗自思考起来。 很显然,就算不想承认,如今雪月帝国的底蕴就算依旧不能比拟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样盘踞数千年上万年的实力,可也不差多少,比起他们这些不高不低的中小势力,简直可以成为庞然大物。 一些聪明人都在心中警觉,下了决定要避其锋芒,而一些脑子不太灵光的,依旧在嫉妒在愤恨,想着雪月帝国从出世到现在也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凭什么要让步?! “雪月帝国真是人才辈出,这么多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实力非凡,想来用不了多久,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就要再加上一个雪月帝国了。”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旁边不远处传来了一道褒奖的笑语。 然而,但凡有脑子会听话的人都能够听出来,这话哪里是什么褒奖,根本就是借刀杀人挑拨离间,将雪月帝国推到风浪口上! 众人纷纷抬眸看去,在见到说话之人时,一个个神色不明,却多少带着些许看戏的意味。 毕竟事不嫌多,如今大家都是争夺宝贝的对手,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季君月侧头看向说话之人,那个一片站着的都是天星城的人,有学生有老师也有长老,唯独不见皇九一。 不过季君月知道,皇九一来了,而且就坐在人群后面。 而说话找事之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满脸白花花的胡须尖嘴猴腮气息暗沉就好似腐朽了的枯木一般,哪怕穿着白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仙风道骨。 尤其是那双看人的眼睛,更是神态刻薄尖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反而是个难缠的老不死! “他是天星学院的二级老师娄叶,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却是个极有本事的炼器师,哪怕不好相处,可争着拜他为师的人却很多。” 就在季君月打量那老头的时候,埜禹不知何时走到了季君月身侧,出声为其介绍道。 秦澜雪只是平静的扫了娄叶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凝视着季君月,仿似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一样。 而季君月身边的妖雾和凤夜几人听言却并没有因此对娄叶这个老家伙另眼相待,一众雪月帝国的人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愤怒和不平,有的只是看待死人的冷漠。 那整齐划一的神情完全汇集成一把无形的冰冷尖峰,直直朝着娄叶射去,让他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暗自打了个寒颤的同时,放眼看去,这才发现雪月帝国的人全都在看着他。 那一双双眼眸太过冰冷无情,太过冷漠死寂,就好似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 这一副画面别说娄叶这个当事人,就是旁边的一众天星城的老师和学生们都不自觉的抖了抖,心下寒凉一片,气势上就不知不觉的矮了一截。 作为当事人的双方自然看不出来,可旁边围观的一众势力却明显感觉到这两方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遥遥相望,明明按照地位天星城这样特殊的存在自然要比雪月帝国略高一筹,可两方人这一对视,立竿见影,让围观之人瞬间就能看出这气势上雪月帝国简直完虐天星城。 此时雪月帝国的一众人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那里,却犹如一把开窍的剑直劈人群,让人无不想避其锋芒。 而天星城的一众人却气势低弱隐隐有种退怯之意,简直有些惨不忍睹…… 不过就在众人为这气势上的碾压惊讶感叹的时候,季君月开口了。 “想来娄大师整天沉迷炼器已经很少接触外物了吧,如此低级的挑拨离间也用得顺手,当真叫人佩服,不过你老人家可能要失望了,现在雪月帝国虽然无法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前辈们相提并论,不过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灭了所有上门挑衅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早已见识过季君月的利嘴加猖獗的人纷纷继续保持沉默,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当初交流大赛没有到场的人则纷纷惊异的瞪大眼睛,犹如看待怪物一般看着那个笑容缱卷,乖邪肆意的女娃。 这……这也太猖狂了吧?! 现在可是整个上古天尽的强者们都聚集在了此地,这小女娃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如此猖狂的话,她也惹毛了各位尊者,让她们雪月帝国的人今日就埋骨于此!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回荡而出,瞬间拉回了所有人被惊到的思绪。 “早就听闻雪月帝国的月王年纪轻轻却极为狂妄能言善辩,如今亲眼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比传闻中的还要猖狂三分。” 众人顺着发声地看去,就见神之荒的人纷纷朝两旁散开了,一道暗紫色的身影从人群之中大步走来,明明不过两三步,却从百米之外转瞬走到了人群之中,站在了雪月帝国和天星城的中间。 人群中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抽气声,纷纷小声的惊呼出声。 “那……那难道是神之荒的王尢邪?!” “听闻尢邪尊者又有一双异于常人犹如毒蛇一般的竖瞳,如今看来肯定就是他!” “没想到老子有生之年居然能够亲眼看到一个中品王者,简直死而无憾了……” …… 听着耳边若有似无的议论声,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数步之外的男人,眼带打量之色。 他一身暗紫色绣金龙华袍,金色发箍将他乌黑的发丝尽数束在了脑后,随着微风轻轻漂浮着。 衣领敞开露出锁骨和蜜色的胸膛,那胀鼓鼓的胸膛满含爆发力,让人怀疑若是撞上去恐怕就跟转到铜墙铁壁一般。 气势浑厚雄伟,犹如狂狮凶狠勇猛,带着张狂的煞气,一张棱角突出分明的脸明明刚毅如钢铁,冷硬如刀锋,可却因为那双狭长浓黑的眼眸而多了丝丝妖邪阴诡之气。 因为他那双浓黑狭长的眼眸并不狭小,反而大而有神,却因为原本该是眼白的地方变成了浓黑色,而瞳孔呈现棕色的犹如蛇的眼睛一般呈现竖瞳形态,而让他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不看他的眼睛,只看他的脸和伟岸的身躯以及气势,那么就犹如看见一只雄狮猛虎一般。 可若是看到了他的眼睛,那么这只雄狮就会骤然变成一只盘旋在阴暗漆黑中的毒蛇,让人忍不住惊悚寒凉。 “神之荒的王,同样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所言。”季君月丝毫不受那双竖瞳的影响,唇角勾着一抹浅淡而邪妄的笑意,神态幽幽的笑语一句。 第五百七十二章:证实所说,请便(二更) 这幅模样让一直盯着她的尢邪神色微微一顿,棕色的竖瞳里顿时划过一缕暗芒,原本只以为是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小丫头,没想到本人倒是与传闻有误。 能够在他的视线下还如此平静的少之又少,这小女娃居然能够如此平静,这可不是只会狂妄之人能够做到的,如此可见,这小女娃心智坚定不说,只怕心性也不简单……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尢邪面上却是一笑:“噢?是如何如传闻所言?” 这话虽然是笑问,可却让人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只因尢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太浑厚浓重,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脚软,这是属于真正的强者气魄。 让旁边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迅速避其锋芒,不敢去承担那份让人窒息的气势。 唯独雪月帝国的人站在尢邪的数步之外不退不避,仿若未觉一般,神色平静的伫立原地。 倒不是妖雾一群人没有感觉到那股让人窒息难受的气势,而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就站在他们身前,那气息扑面而来的一瞬间就被季君月给阻挡了,让雪月帝国的所有人都毫无压力的站在原地。 这一幕再次让尢邪微微讶异了一瞬,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视线越发深沉起来,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深幽的危险。 仅凭两人的根骨他就能够看出来两人的实际年龄,确实很年轻,听闻已是封号王者,可如今看来,只怕是不止,想来传言说季君月有可能是中品王者的传言并非只是传言…… 季君月并没有回答尢邪的话,而是话音一转看向了四周的人,极其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如今所有势力都聚集在了这里,亡魂之巅的新任魔主应该出来办正事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思一顿,这才从看戏中醒过神来,是了,今日聚集在这里的目的他们怎么就给忘了呢?! 下一刻还在看戏的众人就被季君月的话给带回了正道上,纷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亡魂之巅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外围。 尢邪看了一眼人群外的人群,又收回视线看向了轻而易举就转移了众人注意力的季君月,最终只是眯起眼眸什么话也没再说。 季君月不是没感觉到尢邪的目光,只是并未理会而已,看向从散开的人群之中走来的一群人,视线最终落在了最前方领头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一身白衣,气质清华空灵,带着淡淡如夜风般神秘又极致宁静的气息,恍若谪仙,不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月音回还能有谁。 月音回若有所感的抬眸直直看了过来,与季君月四目相对时,那双如烟雨般氤氲淡远的眸子,袅袅烟雾散去,浮现一片幽静的黑,无波澜却又暗藏了汹涌波涛。 季君月心思一动,似有什么在心中闪现,不过那想法还没落实,月音回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九幽大陆一别,近一年不见,季姑娘还是如此绝滟风华。” 听了这话,季君月心中的想法就落实了,刚才和月音回对视的那一眼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家伙是打算先下手为强拖她下水了。 不过这算盘打得再好,她事先有准备那也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月殿主同样风采依旧,不过似乎过的不太顺心。” 季君月幽幽一笑,仿似月音回说的那句话确实不过一句平常的问候,更没有去管周围众人听到了月音回的化后微微发生变化的神色。 月音回见季君月神色平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色,也没有失望,因为他知道,以季君月的聪明以及斩草除根的作风,在她来到上古天尽的时候势必已经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那么她岂会没有准备,他会这么说不过是想给她找点乱子乐乐而已。 只见他宁淡平静的俊彦浮现一抹笑意,那笑意很浅,犹如昙花一现,却让在场的一些女子轻易就迷了眼,心跳乱了节拍。 “还好,反正各位想要的是天道还魂珠,而本主想要的只是这亡魂之巅而已,彼此并不冲突。” 这话既告诉了季君月他现在的处境很好,又变相的告诉了在场的众人他的立场。 果然,月音回的话一出,周围众人的神色就放松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少了几分警惕和排斥,显然不少人都相信了他的说法。 可季君月却不信,月音回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他既然能够隐忍多年暗自操作一举策反月传浅,就不会甘心将本该属于他的天道还魂珠让出来。 何况她已经跟碧颜天确定过了,两人合作,天道还魂珠就是交易筹码,月音回若是最后不能将天道还魂珠给碧颜天,对于一个不会死的人,月音回应该会很头痛吧。 短暂的交流之后,月音回和季君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月音回看向在场的众人并没浪费时间,直接道。 “既然对天道还魂珠感兴趣的人都到齐了,那么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那条通道以证我所说之话。” 众人听言纷纷神色一肃,既激动又紧张,哪怕知道月音回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世人去查探,必定是那条安全的捷径被毁掉了,可还是忍不住期待出现奇迹,哪怕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因此众人纷纷收起了关于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来历猜测,只是在心中深深记住了月音回刚才的话,打算等此事了结后再好好探查一番。 于是一众数千上万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亡魂之巅的人一路前行从前山绕路而行,一路朝着后山而去。 途中凤银桦不顾凤凰谷一众人的反对,跳脱的跑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这边来,偷瞄了两人一眼,就凑到妖雾身边小声道。 “许倾凰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都走了三个月了。” 妖雾慢步行走着,感觉到凤银桦铺洒来的气息微微侧身避了避才缓缓说道:“你这辈子应该是见不到了。” 这闲淡清浅的话语犹如一阵清风一般,只让人觉得悦耳,却探查不出任何深远的意义。 凤银桦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跟妖雾说话而已,可听了她的话也不由的愣了愣:“什么意思?” 看着凤银桦一脸的莫名,旁边的苏木旭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解释。 妖雾则莫名一笑,闲散的瞥了凤银桦一眼道:“自己想。” 凤银桦看着两人高深莫测的表情,又看看了周围蓝鹰等人同样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突然觉得这话里一定藏了一个大秘密! 远处走在冰封王殿的队伍里的碧颜天和龙宿并没有过来跟季君月打招呼,完全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而紫流葬魂谷的人群中,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却抬眸意味不明的看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眼,那双美丽瑰淡的眼眸怎么看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众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后山一处明显塌方过的地方。 月音回走到拿出山石崎岖之地,指了指被山石泥土掩埋的地方道:“这便是通往山巅之上的殿宇唯一安全的途径,也是我们亡魂之巅历代送葬魔主棺木所走的路。” 众人听言纷纷看向了那处地方,不少人还走上前去查探了一番,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此地不止外面被堵住,就连里面也尽数毁掉了,看来我等想要上去只能实打实的从九层山峦一层层走上去了。” …… “敢问月魔主,这条路莫非是被前魔主所毁?”天星城的一位长老看向月音回开口询问道。 月音回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平静的点了点头:“父亲为了不让我得到亡魂之巅,故意将天道还魂珠的消息发了出来,等我发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被毁了,因为本主从未见过天道还魂珠,也不能肯定父亲说的是否是真的。” “诸位若是想要宝物,就给凭本事去夺取吧,我亡魂之巅绝不阻拦,只是还望诸位若是有人能够上到山巅之上的殿宇中,还请手下留情不要毁了先辈的陵寝。” 第五百七十三章:各凭本事,同行(三更) 月音回这话完全摆明了亡魂之巅的立场,你们想要至宝,可以,自己动手各凭本事,不过别毁了历代魔主埋葬的陵寝。 而且若是最后没找到天道还魂珠,也怪不得他,毕竟连他也没见过。 一时间,这方气氛变得沉静诡异起来,所有人都盯着月音回沉默了,而心中却在心思百转。 一些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不能确定的东西拼了一条命却冒险太不值得了,不若等其他人上去了真的找到了天道还魂珠再做打算。 这样想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若是谁都不动而只是等着,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天道还魂珠。 这样的结果不是没有人想到,若是继续耗下去什么也得不到,狼多肉少,思前想后,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去冲锋陷阵,然后让旁人得了便宜。 尤其是所有中小势力和独行者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上,他们就不相信这些庞然大物会什么动作都没有。 正如众人所想,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自然不可能将时间就耗在这里,所以他们必须动手,旁的小势力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可与自己同日争辉的二十多个势力却不能不在意,因此不少人心思百转后,都各自打起了同一个主意。 那就是要动手也要拉上所有人一起,那些小势力他们可以不管,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必须一同出动。 “既然如此,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我们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领头人结盟一同上去吧,在找到天道还魂珠之前,相互帮助登上山巅如何?” 就在这时,圣灵殿的王圣凌翼率先开口了。 圣灵殿的老祖宗本来就是万年前神尊坐下的一名大将,发展至今,哪怕和其余二十六个势力一同掌控上古天尽,各大势力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真要论证起来,圣灵殿可是底蕴最强的一方势力之一。 因此在圣凌翼开口后,众人也就顺势而下的点头赞同了,尢邪抬眸看了看漆黑的山峰,出声道。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就暂时达成合作,不过这神煞九灵颠危险奇诡,若是人数太多反而会成为累赘,不若每方势力的掌权者带领九人凑够十人队一同前行如何?” 各方势力听言,沉思了一瞬后并没有反对的声音,算是赞同了尢邪的说法,于是各自讨论起人选一事。 不过就在这时,万龙谷的大长老黑蛟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一直旁观没有出声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幽幽冷笑道。 “以如今雪月帝国堪比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实力,应该不会做那缩头鼠辈躲在背后捡便宜吧?月王和雪皇应该会一起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季君月秦澜雪,一个个神情幽暗,分明显示着同一个信号,那就是盯死两人,必须让雪月帝国也参与进来! 季君月自然知道雪月帝国避不了,也没在意的耸耸肩轻笑:“这是自然。” 听了季君月的话,众人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去继续探讨起来,至于旁边的秦澜雪,别以为他们短短时间内就看不出来,这小子分明就是听季君月这小丫头话的忠犬!所以自动忽略! 月音回带领着一众亡魂之巅的人在远处直接搭建起了帐篷,看样子是准备常驻在这等待结果了。 其余不打算上神煞九灵颠的人见此,也纷纷有样学样的让人去城里置办了生活用品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同样扎营,打算紧盯到有结果为止。 就在这些人忙着搭帐篷驻扎的时候,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和雪月帝国以及天星城的人已经商议出了结果。 每方势力由掌权者带领九名人员暂时握手言和,一同攀登神煞九灵颠,就连其中的一些魔族势力也暂时抛开了私人恩怨。 每个势力几乎都是掌权者带着九名长老,唯独雪月帝国与之不同。 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有妖雾、蓝鹰、凤一、空言、雾琊、苏木旭、天一奇和霆夜。 每方势力走出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唯独雪月帝国走出来的十人一个比一个年轻,站在一群人当中就像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这鲜明的一幕顿时看得众人纷纷侧目,暗自咋舌。 雪月帝国的人实在太年轻了,一个比一个妖孽,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里对于十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这样的画面自然也引得各方势力的掌权者侧目,一个个神色各异的在几人身上流转了一圈后,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就一个接一个的腾空而起,直接飞跃到了山壁上。 这一飞跃就是数百米的高度,倒不是众人无法继续飞跃前行,而是到了第一层山壁上空时,他们好似受到了什么阻隔,根本无法穿越上层漂浮的浓黑煞气直接一跃到神煞九灵颠的山巅之上,只能停留在第一层山阶。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急着走,等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后,一行人才慢悠悠的化为一缕暗光消失在原地。 留在下方的数千上万人看着各方势力的老大们齐齐消失穿透浓黑的瘴气消失不见,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均都有些失望不能亲眼看着他们如何登上山巅。 而此时这群在众人眼里消失的人全都齐聚在了第一层山阶上,这里并不是什么台阶石阶的模样,而是一个独立的山峦。 广阔崎岖,似陆地却又有着层峦叠嶂的小山峰和山林,更有着一个个重叠的山谷,就好似来到了一处小型的大森林一般…… “没想到神煞九灵颠会是这般模样,不能直接上去,这是要让我们一层层闯过去。”苍魂道的宗主看着四周四周黝黑茂盛的草丛和远方的山谷、山峰、树林等等影子,有些无奈的叹息。 旁边上尘谷的谷主面色冷沉紧绷,不苟言笑的说道:“何止如此,这根本就不是阶梯式的闯荡,而是一个独立的大森林,连一条直通上层的路都没有,甚至连地图都没有,我们还要花时间寻找出路!” 尘易的声音冷沉中明显带着浓浓的不满,不止是他,就连其他人也多少因为要找出路而满心怨念。 上来前他们不是没有跟月音回要过地图,可他却说没有,唯一直到的一条线索就是通往上面山峰的路应该在中心位置。 这个线索对于众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之前还不觉得,此时站在这里身临其境的时候,众人才知道,这地方危机四伏,要走到中心势必要遇到重重危险,更何谈从中心找到出路往上而去…… “真不知道亡魂之巅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作为成眠之地,简直祸及后代子孙!” 埜南诏有些恼怒的说了一句,视线却四处打量,带着点探索和警惕。 寂天荒域的王落花情慢悠悠的出声道:“我们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尽快去到中心找到出路尽快往上走。” 众人看了落花情一眼虽然神色各异,却都没有出声反驳,这地方确实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季君月侧眸扫了落花情一眼,若说所有的掌权者中,最为年轻的恐怕就要数他了。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这些掌权者表面上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俊美非凡,年轻健朗,可实则都已过不惑之年,唯独这个落花情,看起来二十六七的年纪,实际上也不过才而立之年,比旁人足足年轻十几二十岁。 而实力却与众人相差无几,如此年轻就已是一名中品王者初期实力。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落花情敏感的回眸就看向了还未收回视线的季君月,神色一顿,本来悠闲的神情多了一抹笑意。 季君月见此,也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同样勾唇回以一笑,至于两人笑容里是否别有深意,就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题外话------ 一同闯升级过关打BOSS咯,哈哈,明天好戏登场~ 第五百七十四章:遍地撒网,危机 一行两百九十人穿梭在稀疏的树林之中,这地方空气稀薄,虽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窒息,却让人感觉一股股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骨头里都跟着冷冻一片极为不舒服。 而且这片树林入目的都是浓黑的颜色,就仿似什么彻底从根部腐烂一般,有时候起雾甚至给人一种看到阴黑煞气弥漫的悚然感。 众人步伐看似悠然实则快速,神色冷淡却透满了警惕和慎重,简直可以用耳听八方来形容。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走在人群的中间,比起众人的警惕,几人要显得更为悠闲一些,一群人中谁都没有说话,就只有他们雪月帝国的人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说着什么。 “妖姐姐,这地方煞气这么重,会不会有灵体?”苏木旭看着四周突然有了些许兴致的对妖雾问了一句。 上次轮回之森夺宝,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她如何用阵法困住那条河里的煞气。 凤一和雾琊几人多少是听说过妖雾会抓鬼的事情的,虽然他们至今没有见到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但也并没有太过怀疑,只是觉得有些神奇而已,此时听到苏木旭的询问,也多多少少感兴趣的看向了妖雾。 而天一奇和霆夜也是上次在琉璃空通过投影看到了妖雾在轮回之森的举动,从歌珞那里得知她可以能是传说中的玄师,视线也若有似无的扫向了她。 妖雾看着四周,神色闲散舒淡,感觉到四周看来的视线,勾唇一笑,颇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 “若这地方真有修炼成精的鬼怪,那可是一场恶战。”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却莫名的让听到的人心下一紧,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这样想着,可几人心中多少有点认知的,毕竟这地方煞气太重,连植物都是黑色的,会有一些妖魔鬼怪倒也正常,只是想来不会太过简单。 前方竖着耳朵偷听的离天大道的六长老上心向顿时冷哼一声:“妖言惑众!” 其余人虽然没说话,不过那神情都有些不言而喻的戏谑与玩味,看了看妖雾,又看了看季君月,只觉这两小丫头是不是太过闲情逸致了些? 妖雾听言并没有理会上心向,甚至仿若未闻一般继续神色舒淡闲散的看向四周慢步而行,那赤裸裸的无视顿时让上心向黑了脸,眼底并射出一抹厉光。 被季君月那黄毛丫头无视也就算了,谁让人家实力比他高太多,可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无视他,那简直就是侮辱! “小丫头,别毛都没长齐就在这里说些妖言惑众的话,若真是实力不行就趁早离开,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这回妖雾终于将视线移到了上心向的身上,唇边勾起一抹随性的笑意,黑亮的眼眸慵懒却暗藏精锐锋芒,只听她轻轻一笑。 “你这把年纪的老人家都在这里奔走,我一个年轻人岂能贪生怕死,好歹若是比逃命,我肯定能跑在你老人家的前面。” “噗……哈哈……”旁边顿时传来了一道应景的笑音,众人看过去,就将凤银桦抱着肚子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边,凤一同样笑嘻嘻的睨着面色发青上心向道:“是啊,你老人家还是多擦心操心自己吧,一把年纪了,别宝物还没找到,就把自己的老骨头折腾的散架了。” 雾琊笑容干净而乖巧的接了一句:“正好这里缺肥料。” 蓝鹰和空言两人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挤兑的面色青一阵白一直黑一阵跟调色盘似的上心向。 别看妖雾平日里闲散随性,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看似很好说话,可只要招惹到她的人都知道,这女人跟主子比起来简直不逞多让。 同样嘴巴子尖利,同样毒舌,同样内含刀锋,甚至比主子都要薄凉三分,而且很记仇! 霆夜则抱着手在一旁看戏。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与秦澜雪携手慢步,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得不少人都觉得辣眼睛,只觉大家来这里都是玩命的,这两人倒好,简直像是来踏青谈情的! 上心向怒火攻心的就想要出手教训这些个小娃子,却被旁边的四长老尾游给阻止了。 “现在不要闹事。” 上心向还想说什么,见旁边的宗主看了过来,只好愤愤不平的闭嘴了,在转身时还眸光阴狠的瞪了妖雾几人一眼,那样子分明就是将几人记恨上了。 不过妖雾一群人根本就不在意,因为这上心向早在他们初来上古天尽的时候,就在轮回之森结了仇了,若是可以,这一次几人倒是不介意上心向找麻烦,正好可以灭了他以绝后患! 不远处的凤银桦见此,又摸到了妖雾身边小心的提醒道:“这老家伙看来是盯上你们了,自己小心点,若是不能杀了他,最好接下来一路上都离他远一点。” 凤一几人听到凤银桦的提醒都有些神色不明的打量了他一瞬,随即又看向神态闲淡的妖雾,暗自摇了摇头。 季君月的视线同样在凤银桦和妖雾身上游荡了一圈,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凤银桦自从黄色平原一战后就对妖雾态度暧昧,看样子是看上妖雾了,只可惜,尽管凤银桦身份高贵是凤凰谷的少爷,要配妖雾却是配不上的,何况以妖雾的薄凉的性子,凤银桦这样的人是握不住她的。 倒是她的两个哥哥都和妖雾挺配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季君月眼底的神色越发妖华莫测起来,看得旁边的秦澜雪也跟着幽幽一笑,他不讨厌看戏,尤其是小白一群人的戏,这样那些家伙就没时间来妨碍他和阿君了。 就在这时,一道道稀稀疏疏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响起,还不等众人惊异的去查看,不少人就突然朝着地上倒了下去,有些甚至直接飞了起来。 众人听到惊呼声纷纷放眼看去,然而只来得及看到那些人被黑色的犹如黑蛇一般的树干缠绕拉扯,四周就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树根灵巧的攻击而来,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根本不给人任何避让的空隙。 一时间,无数玄力在这黑色的树林里爆发而出,那些铺天盖地的树根被震碎后立即又有新的树干前仆后继的缠绕席卷而来。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边同样被围困了,四周密密麻麻的犹如群蛇乱舞的树干仿似有自己的灵魂一般,而且它们速度极快,灭掉一批立马就有替补,而且只多不少,生长的速度越发快速疯狂。 季君月手腕转动凌空一拍,一股红色的源力透掌而出四散开无数红色极光犹如红色流星雨一般朝着那铺天盖地的树干击打而去,瞬间就将其灭的干干净净散落满地。 可下一秒,那些碎裂的树干再次疯狂的滋长朝着她抽打而来,越发密集快速,那攻击力显然比之前还要快了数倍! 旁边秦澜雪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当他毁灭了四周的树干欲要靠近季君月的时候,那些被斩断的树干疯狂滋长密密麻麻的朝着他涌来,犹如万千发丝一般惊悚可怖。 “这些树干越灭力量越强!”秦澜雪凝眉对付着铺天盖地的树干出声提醒了一句,身影在其中穿梭避让并没有再轻易出手毁灭这些树干。 季君月也发现了,所以在秦澜雪说话后她就对着不远处的妖雾等人扬声道:“尽量不要砍它们的枝干!” 妖雾一群人也渐渐发现越是凶狠的毁灭这些树干,它们生长的速度就越快,就连攻击力也越强悍,因此听了秦澜雪和季君月的话后纷纷改变了策略,不再轻易出手毁灭。 可如此一来,这些疾如闪电的树干就变得极为难缠,他们虽然能不被其伤到却无法从它们的纠缠中脱身,只能这样不断的在闪躲和避让中缠斗。 远处各势力的人也发现了这现象,也都纷纷效仿雪月帝国一样只避让不攻击,可如此一来众人几乎在原地寸步难行。 而周围的树干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最后甚至出现了大范围的包围,将他们几乎都包围在了密密麻麻的树干之中。 有些直接被缠的来了脾气,受不了的大开杀戒,可越杀越多,最后有几名神皇初期的长老因为下手狠辣,被周围生长的越来越频繁快速的树枝给疯狂的缠绕住,直接被吸成了人干…… 众人看到这一幕幕,纷纷心下一沉,原本打算破釜沉舟彻底毁灭的也都歇停了心思,这些东西明显越灭越多,最后只会将他们一众人缠死在这树林里,只能另想办法脱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星城的城主皇九一出声道,随即就见他凝结手印直接布下了一道防御结界,将那些攻击迅猛的树干全部阻隔在了外面。 众人见有些纷纷效仿布下防御结界,这等这么做之后才发现,这结界虽然布下了,也能够阻挡四周铺天盖地的树干,可是却只是暂时的。 从它们迅猛的攻击到防御结界传来的震动,直接反映在了布下结界的人身上,让他们微微面色发白起来,明显是支撑不了太久。 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这边同样都出手布下了结界,可就算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感觉到了一丝吃力,很显然他们的结界同样坚持不了太久。 这些吸人血要人命的树干太过疯狂,力量太过霸道,就是王阶之人的结界都能动摇,更别说神阶。 “王阶实力的结界最多坚持一刻。” 季君月面色沉冷的看向四周一个个脸色不好的人,周围密密麻麻的树干就好似疯了一般不断的撞击着所有人的防御结界,发出道道呲呲声,好似不知什么时候那结界就会突然破裂一般。 秦澜雪听言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四周树木全都化为枝干缠绕成网,早已将上空的出路全部堵死。 “现在无路可逃,只能找出这些树根的根基,从根本上灭杀。” 妖雾等人听了秦澜雪的话同样放眼看向四周,可到处都是飞舞的树干密密麻麻的根本找不到根本在哪里。 四周各方势力的人也听到了秦澜雪的话,可同样的,他们也没办法找到根本。 眼见神阶高手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他们的结界也纷纷发出了越发明显的呲呲声,渐渐的出现了裂痕,显然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季君月扫了一眼妖雾几人的状况,同样不是很好,想了想突然扬声对着在场所有人道。 “既然大家无法找到根本所在,那就遍地撒网好了。” 众人听言一愣,一时间没能明白季君月的意思,尢邪和落花情等人眼眸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紧接着季君月下面的话语就彻底印证了几人的猜测。 第五百七十五章:先轰出来,戮魍(二更) “所有人一同对着地底出手全力一击,就算不能彻底灭了它,把它轰出来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懂了,仔细一想,虽然这方法很是冒险,可如今眼见许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又没有别的方法,那么也只能破釜沉舟的一试! “好……” “可以……” …… 一声声赞同之音层次不齐的响起后,季君月眸光幽冷满含杀伐之气的道:“我数三二一,所有人一起出手。” 季君月说完后,一手支撑防御罩,一手抬起五指展开,一把通体黑紫呈细长圆柱形的长刺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季君月紧握长刺顶端呈长龙形状的手柄,那长刺就仿似突然觉醒一般细长的长刺周身闪烁起道道可怕的电流,犹如小小的闪电一般噼里啪啦的闪烁着。 那暗红的电流在空气中显得格外阴冷霸烈,几乎有无形细小的红光电流肆意开来,从四面八方连接上周围偌大的红色光源防护罩。 那噼里啪啦炸响的声音让离之比较近的人都看了过来,这一眼,不少人都看呆了,也震惊了。 “那是什么力量?!” 像是雷电之力,又似玄力,更是一种可怕的自然力量。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季君月手握长刺冲天一指道:“三,二,一……打!” 一个打字出口冷酷犀利,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劈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不知不间引到了众人的心绪,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跟随命令出手。 伴随着季君月手中长刺在空中滑落带着破天裂地之势直插地面的动作,所有人在这一刻居然难得的整齐划一的纷纷出手攻击,一道道浑厚的力量涌入地面,四溢开来,犹如层层传递开的杀机,在地底下想起了惊涛骇浪。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砰砰炸响声伴随着天崩地裂之音村村撕裂回荡,震响在天际,众人凌空腾飞,脚下地面炸裂卷起了无数飞沙走石,犹如狂风暴雨过境般卷起汹涌澎湃的泥沙落叶和树干。 整个树林就好似突遇强大的龙卷风,无数树木被连根拔起震裂四散,顺着地面腾起的强大罡风肆意飞舞旋转,无数风沙弥漫了众人的眼。 强大的飓风撕碎了缠绕所有人的树干,让众人周身的防御结界终于停止了断裂,眼前刚刚开阔了一瞬就被无数飞沙走石的气浪给遮掩。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都是罡风席卷天崩地裂的炸响声,直到一声响彻天际的尖锐怪异的嘶鸣,这才震的不少人头晕眼花当场就吐了血。 一些实力弱的神阶周身的防御直接被那怪异的嘶鸣声爆发出来的力量给震碎,从半空飞落在地,几乎重伤。 苏木旭妖雾等人也瞬间在这声音中喷出一口鲜血,一一跌落在地,而天一奇和霆夜这样的神皇高手则被撕裂了防御后还算堪堪稳住身形的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倒也算站稳了。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些王阶强者则瞬间被震的面色一白,周身的防护罩虽然没有破碎,却也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看向了发声地,心中都涌出一道心声:“来了!” 只见被掀翻了的树林尽头涌起一个漆黑的庞然大物,那浓黑的百人环抱都抱不下的树干寸寸冲天而展,浓密的枝叶不过转瞬就遮天蔽日,遮挡了所有的天空,将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形成了一个浓黑封闭的空间。 周围早已被炸飞的树木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一片没有丝毫枝叶树木的乌黑平地,只是那平地经历过动荡震裂后,都变得稀松凹凸不平,但至少在视野上,众人眼前再无遮挡物,足以看清楚数百米外那个粗壮的庞然大物。 直到冲天遮天蔽日后,那庞然大物才停止了生长,此时目测它身躯的高度,众人几乎无法估算这高度,只觉得这东西高大的犹如触摸不到的天际。 至少它的枝叶弥补成了他们此时所有人的天空…… “该死的人类,居然打扰老夫睡觉,今日老夫要吸干你们的血肉和力量,让你们死后也成为老夫的树魂,生生世世为吾所驱使!” 艰涩干燥的声音就好似苍老的油尽灯枯的老人发出来的声音,阴暗,槁枯,尖锐,让人只觉难听的想要咆躁抓狂。 “这……是树妖?”凤一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半响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娘的!这都还没开打呢,只从外形上这可怕的东西就碾压了所有人…… 季君月眉心微蹙,她能从这东西身上感觉到强大的震慑人心的威压,那是煞气化为的强大力量,这股威压就是她也血气上涌,足以可见这东西的实力绝对在中品王者之上! 季君月能感觉到,其余各势力的掌权者同样也感觉到了,毕竟在场的掌权者几乎都是王阶,只是有些是封号王者,有些是中品王者。 所有人都因为这道可怕的威压而变了脸色,他们真是运气够好的,一上来就踢到了铁板…… 而神阶的强者毫无例外全都躺在了地上,就是妖雾等人也都不能幸免,一个个面色惨白冷寒连连。 妖雾凝眉强忍着心口窒息的疼盯着前方的庞然大物,就在那东西即将要出手的时候,她终于看出了这是什么。 “是千年戮魍!” 妖雾的这一声低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个庞然大物,只见它动作一顿,并没有急着出手,似乎来了兴趣的桀桀怪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千万年来这地方居然还有人类有如此眼里,小丫头,你好好说说,若是说的对,老夫今日就只吸走你的精气和力量,留你全尸!” 妖雾并没有理会那老妖怪的话,只是看向看着她的季君月几人解释道。 “世间六道妖魔鬼怪无奇不有,可修炼成精和魔同体的却从不曾出现过,因此有传说精魔合体乃逆天之物,被称为魍魉,可吞食一切精元力量,又因为其乃煞气所孕育,固为戮魍,一生杀戮不断夺取不止,视为大恶。” 不少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听天书一般,但大致浅显的意思还是懂了。 “也就是说这不是树精也不是树妖,而是魔?”凤银桦有些懵懂的说道,随即又摇了摇头自我推翻:“不对,不是魔,是精怪和魔同体的……” 说到这里凤银桦说不下去了,到底是什么,众人心中也一阵无语,这简直就是不妖不精不魔的怪物…… 难怪被称为戮魍,难不成戮魍就是一种新品种?…… 妖雾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确实能这么解释,这戮魍,不是人,不是妖,不是精,不是魔,是一种犹如杂交衍生出来的新品种…… 没想到她居然有幸看到老祖宗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手札中记载的传说物种,不过,这可不是个好事,说不定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庞然大物再次桀桀怪笑,不过这一次它的笑声中明显多了几分阴郁嗜血之气。 “老夫不喜欢戮魍这个名字,老夫更喜欢世人称我为树魔,现在故事听完了,老夫也该进餐了。” 树魔桀桀怪笑着,无数疾如闪电般的树干就从它庞大的身躯上肆意蔓延飞舞而出,朝着一众人攻击而来,不过眨眼间就到了众人跟前。 所有人心中大孩,根本来不及多想的就条件反射的出手回击和躲避。 然而却再次出现了之前的状况,那些树干越杀越多,就算不被这些东西杀死,最后也会被它们缠到耗死在这里。 圣凌翼闪身躲开四周的攻击大喝一声:“所有王阶高手联手去攻击那树魔!” 对此,各势力的掌权者自然没有意见,今日若不杀了那东西,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第五百七十六章:战况惨烈,帮话(三更) 尢邪和落花情等一众王阶高手全部齐齐出动,飞身朝着树魔攻击而去,一道道身影疾如闪电,犹如利剑直逼树魔。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有闲着,这个时候不是算计的时候,最要紧的是结合所有人的力量灭了这树魔! 季君月手握九凰墨渊剑,长刺在空中凌空一刺瞬间带起了无数电流,红色极光关注涌现的刹那化为无数红色流星雨,齐齐朝着树魔笼罩而下。 秦澜雪同样手握九月龙血刃朝着树魔横斩,无数黑紫的阴诡力量卷起毁天灭地之势,铺天盖地的吞食而去。 此时众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季君月和秦澜雪,因此也没注意到两人那可怕的力量爆发,一个个全都使出全力朝着树魔攻击而去。 无数力量化为了滴水穿石之力朝着树魔笼罩而去,只见树魔周身瞬速分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枝干挥舞着,凌厉的拍向众人,甚至将周围铺天盖地的攻击打散了不杀。 不过一个照面,无数力量汇集,爆发出了强大的毁灭力,震得这方天地动荡不已,也震得不远处一众和树干纠缠的神阶强者们面色煞白的齐齐飞了出去。 数十名王阶高手对决爆发出了力量有多大的毁灭性,那可是足以瞬间灭掉一个州的力量,妖雾几人哪怕及时逃离并且用灵力护体,依旧被震得瞬间重伤。 然而却来不及修养,只能连忙连吞数枚固元丹后强撑起身躯飞离危险地,躲的越远越好。 而那些之前纠缠一众神阶高手的树干也都返回去专心攻击一众王阶强者,在几个封号王者被拍飞的同时,不少中品王者的攻击也落在了树魔身上,瞬间就在它那庞大的主干上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在那主干涌现出丝丝浓黑粘稠的液体时,树魔瞬间发怒疯狂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食物居然敢伤老夫,老夫要你们生不如死!” 树魔一边咆哮着,周身树干滋生的越来越多,迅速密集成一张张大网带着撕裂之力朝着周围所有攻击它的强者包裹而去。 季君月手中长刺横扫,直接撕裂了那张大网,手中九凰墨渊剑凌空飞离,在空中化为了一条身披闪电的红色巨龙,仰天咆哮一声,就朝着树魔的主干撞了过去。 于此同时,秦澜雪同样运转灵力手里的九月龙血刃瞬间化为无数虚影带着鬼魅咆哮之音,朝着树魔的主干飞杀而去。 圣凌翼等人根本来不及惊讶两人爆发出来的可怕力量,知道这是关键的一击,也纷纷使出全力,不敢再藏拙的使出一道道绝杀玄技,齐齐朝着树魔的主干攻击。 树魔见此也不敢大意,尽管它现在的实力已经算是极道王者初期的实力,可是这么多王阶强者联手,若是大意很可能被策反! 只见树魔周身的枝干迅速在身前聚集,瞬间就密集成一张偌大的防护网挡去了不少的致命攻击,却也还是被秦澜雪那些黑紫的剑影给击中了主干,爆发出道道黑色的血花。 而季君月的力量幻化出的巨龙直接从上俯冲而下撞入了树魔的防护,狠狠撞击在了主干上。 “啊!……”一声艰涩干枯的嘶吼伴随着主干骤然爆发的浓黑煞气,四散开来直接将巨龙吞食,将所有的攻击吞食,可两两相撞,还是将那浓重的煞气击散了不少。 众人瞬间口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却谁都没有理会,一个个面色严肃沉重的继续强压下内腑的疼痛再次竭力一击,无数攻击汇集成一道庞大的利刃将那煞气尽数击散最后直直撞入了树魔的主干。 一股庞大的罡风从偌大粗壮的主干透体而出,众人被齐齐弹飞了出去,只听周围罡风阵阵,地动山摇,风沙席卷中,树魔尖利可怖的声音回荡在一片漆黑之中,最终仿似枯萎一般迅速收缩变小,成为了一颗枯朽没有丝毫生命力的两人环抱的树木。 凤凰谷的谷主直接一道凤凰真火将其燃烧殆尽,等一切尘埃落地,一众人这才感觉疲惫和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不少人当场就坐倒在地,一个个显得颇为狼狈,面色煞白。 季君月和秦澜雪同样面上毫无血色,两人均从空间里拿出了固元丹连吞了好几枚才原地打坐修养起来。 这一战,是众人在神煞九灵颠的第一战,却战况惨烈,所有人齐齐受伤不说,还死了六十多个神阶强者。 几乎每方势力都有人在这一战中牺牲,唯独雪月帝国的人虽然大部分都重伤却没有一个丢了性命。 这也让众人深刻的体会到了雪月帝国的实力,因为妖雾一群人哪怕只是神阶,可她们爆发出来的实力却可以越级不说,他们自身的实战经验也丰富的让人惊奇。 要知道就是他们这些阅历丰富,实战经验强的人,也有一些都比不过这群年轻人的实战经验,他们出手太过利落,对敌太过刁钻不说,应付突发状况和一些致命攻击所爆发的反应力也惊人的可怕。 “雪月帝国今日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没想到你们看起来年纪轻轻实力高强不说,居然连实战经验都吩咐成熟的可怕,这样的反应力和应对力,就是上了年纪的都不一定能够比得过。” 皇九一看向季君月,面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暗光浮动,让他的话语也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果然,在他开口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本来就有不少注意到了雪月帝国这边这一战过后的情况,现在被皇九一这么明晃晃的一提,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雪月帝国上。 心中全都滋生了一股子惊异的同时也溢满了嫉妒和警惕。 一群年轻人就如此高的天赋和实力已经够让人嫉妒发狂的了,偏偏这群人还拥有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也厉害的让人惶恐难安。 不少人心中甚至浮现了一抹狠戾之气,这样的不定时因此不能再让其存在,否则很可能真的让上古天尽所有势力重新洗牌不说,说不定还会养虎为患! 碧颜天见不少人都变了神色,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若不是雪月帝国的人实战经验丰富,我们这边怕是还要死不少人,接下来的路还望雪月帝国多多担待。” 碧颜天突然出声说话让不少人都愣了愣,因为现在整个上古天尽没有人不知道碧颜天就是当初逆天命果的受益者。 这位现在虽然实力还在神阶,可却已经算是一位让人只能仰望的大能,尽管冷冰冰的太过冷情了些。 这一路来不少人都存了交好的心思,偏偏碧颜天要么不说话,要么不理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之气几乎能将人冰冻三尺。 可如今居然帮雪月帝国的人说话,这简直太诡异了。 不过,细想下来,众人都不得不承认,若非雪月帝国的人综合实力强,打斗中帮着分化了很多危险,只怕这一战的结果不止死几十人。 如此一来,一些存了心思让雪月帝国直接埋骨神煞九灵颠的人又纷纷犹豫了。 看来不能冲动行事,如今才开始,只是第一层就遇到了这般危险的存在,往后只怕还有更多危机等着他们。 若是在没有到达山巅的殿宇就弄死了雪月帝国的人,只怕最后会变成损人不利己的结果,只能等找到天道还魂珠再另行谋划了…… 有了决定后,一些人就收回了视线沉默的继续调养起来。 季君月见此,唇角嗜笑,眼角锋利至极,这些人存了什么心思他们一早就能料想到了,最后到底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可不一定是人多的说了算的…… 就在周围气氛安静的时候,尢邪和落花情等人却看着碧颜天和季君月若有所思起来,总觉碧颜天和雪月帝国似乎有些什么,可到底有什么,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头绪。 ------题外话------ 一来就遇到了一个大傢伙,吼吼,一群心怀不轨的人注定不能成为同盟联军滴,接下里有的闹~ 第五百七十七章:救一个人,出路 众人这一战打完加上疗伤天色就已经彻底黑沉了下来,所以一群人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选择了在这处相对算是安全的地方驻扎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天明才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一路上众人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可怕的危险,一整天的飞跃赶路后,终于来到了这座群山的中心。 那是一片树荫茂盛的山谷,只不过触目所及的地方依旧一片透着淡淡煞气的浓黑色,黑色的枝叶,黑色的山石,就连小溪也呈现一股浓黑的色泽。 不过众人知道,并非是这水真的是黑色,而是这溪流湖水的地面都是浓黑的颜色,这才反射的水面也呈现黑色。 “这里便是山峰的中心,到达二层的出路应该就在这山谷之中。”麒麟王古黎千看向四周淡淡的说道。 苍魂道的宗主思索的看向众人询问道:“这山谷太大,若是一起寻找少说也要一两天的时间,不如我们分批行动如何?” 圣凌翼直接拍板道:“那就三方为一队分头行动,找到出口发信号众人集合再一同离开。” “凤凰谷和雪月帝国一队!”圣凌翼的话才刚落下,那边凤银桦就率先开口了,直接跳到季君月一行人身边抢占了第一个合伙人的位置。 还不等众人反应,那边碧颜天冰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冰封王殿和雪月帝国一起。” 众人猛然回头,就见碧颜天朝着雪月帝国的方向走去,一头银白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梦幻的弧度,其实威严高贵,神色冷漠冰凉,就仿似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般。 可偏偏看着他前行的步伐,众人又无法自欺欺人,只是有些懊恼怎么一个不注意就让两个实力最强的队伍走在了一起,至少也分一个给他们啊?! 就这样,在众人满心猜测的复杂情绪中,雪月帝国、凤凰谷和冰封王殿因为凤银桦、碧颜天两人的关系结盟成了一个小队。 一行二十九个势力三人一队分为了九队,另外一个队伍则只有两个势力为一队,总共分了十个小队分头行动,在山谷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凤之逸看着自家儿子就这样兴冲冲的把凤凰谷给卖了,有些无言以对的摇了摇头,对于旁边四长老的不满也缄口不语。 其实在凤银桦回来后听了他所说的一些事情,凤之逸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论,他们凤凰谷会继续保持中立,绝不会去参与各势力与雪月帝国的争端,这样才是最把稳的抉择。 可偏偏这孩子对雪月帝国异常上心,抓到机会就把凤凰谷和雪月帝国有意无意的凑在一起,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相信桦儿,桦儿定不会拿凤凰谷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四长老修淮见此也只能面色难看的发闷火了,旁边的华云好声劝了一句:“你也别太生气,其实仔细想想跟着雪月帝国也是好的。” “哼!好什么好,没看到刚才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吗?分明就怀疑我们凤凰谷跟雪月帝国有所勾结!” 修淮气哼哼的说了一句,不过尽管气愤,他还是注意着说话的音量的,并没有让雪月帝国的人听到。 不过他却不知,纵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没能逃过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耳朵,只是两人根本没有理会而已。 凤银桦也没管自己人什么想法,他整个人早就蹦跶到妖雾几人的身边呆着了,就好似他本来就是雪月帝国的人一般。 而冰封王殿的人因为碧颜天是不死之身的关系,就算对他的决定有些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何况就连殿主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些长老就继续保持沉默好了。 季君月看了碧颜天一眼,也不在意旁边还有其它人,出声笑道:“没想到碧宫主也想要天道还魂珠,不知是想用它来干什么?” 碧颜天同样没有在意旁边有什么人,反正冰封王殿的殿主已经知道他要天道还魂珠,至于其他人,最后抢夺的时候他们也会知道,因此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救一个人。”碧颜天看着季君月,冰雪般美丽剔透的眼睛依旧犹如北极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可却少了一分冻人的寒气,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因为他能感觉出来,季君月似乎对天道还魂珠感兴趣了。 “很重要的人?”季君月挑眉继续问道。 碧颜天沉默了一瞬,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随即眼神有些放空的看向远方说道:“一个有所亏欠的人。” 那声音依旧冰冷无度,依旧平静无波,不过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沉重,很显然这个所谓有所亏欠的人虽然不是碧颜天很重要的人,却也在他的人生中刻下了一道烙印。 季君月眼底的神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那个人是重伤不愈等着逆天改命?” “不是。”碧颜天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看向季君月:“她已经死了二十六年了。” 闻言,季君月微微敛眸,哪怕不知前因后果,可听了碧颜天这短短的几句回答,还是能够让她有一些猜测的,那个人既然不是碧颜天重要的人,如今死了那么多年他还想要拿到天道还魂珠救人,想必那人的死应该跟他有关系吧。 不过…… “既然那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何必再扰人安宁,天道还魂珠有起死回生逆天改命之效用,我的朋友同样需要它逆天改命保住性命,所以这一次我势在必得,若是碧宫主仍旧想要天道还魂珠来了结你这一生的亏欠,那么等找到天道还魂珠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碧颜天看着季君月幽幽浅笑的乖邪绝滟的脸庞,眉心微拢,他排斥和季君月成为敌人,因为这是一个强大到无法估量的对手,若是与之对手,结果不可预料。 “谁?” 对于碧颜天的询问,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并不觉得如何,可冰封王殿的人却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碧颜天这个人的性子太死板太固执,而且极为严厉遵守条约,冰冷的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现在居然会主动询问,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季君月看向妖雾,妖雾莞尔一笑,看向碧颜天轻笑道:“我。” 碧颜天听言转眸看向妖雾,美丽剔透的眼眸冰冷无度带着些许审视和打量,冷冰冰的说道:“你很好。” 尽管如此说,可碧颜天的眉心依旧有着一丝皱着,因为就算确定眼前的女子身体健朗就算受了内伤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可他不认为季君月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很多人说我二十二岁有一命中劫,天道还魂珠是唯一可以逆天改命抵挡劫数的东西。” 妖雾随意的解释道,那闲暇随行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焦虑,就仿似话语中有劫难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其实妖雾确实不在意,当初师傅说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过,因为师傅说过这劫难是好也是坏,是死结却也是新生,虽然她不太明白却也没有将这劫难当回事。 若不是两年前姬白炎几人到来时带来的话,只怕她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接就忘了二十二岁的劫难,更别说是找天道还魂珠了。 可妖雾不在意,她说的话却让碧颜天愣了愣,也惊到了凤银桦。 “劫难?什么意思?难道你活不过二十二岁?”凤银桦顿时就有些急了,连忙拉过妖雾急声问道。 不过就在他的手就要拉到妖雾的手臂时,却被她微微侧身避开了,同时出声轻笑:“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才十八,离二十二还早呢。” 凤银桦也没在意妖雾的避让,有些紧张担忧的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虽然看不出什么,却眉头紧蹙,面色严肃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时间还有多少,这一次必须拿到天道还魂珠!” 妖雾看了凤银桦一眼,唇角含着闲淡的笑意,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若说在场的一群人里,谁最懂妖雾的心思,就属季君月了。 在看到妖雾淡笑不语的模样时,季君月笑容幽妄莫测的看了凤银桦一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况还是妖雾这样一个薄情之人,凤银桦若只是一时兴起还好,若真的上了心,注定是要失望心伤的。 她们这样的女人,最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没有任何多余的同情心和母爱的柔软来给不在意的人,爱了,那就是倾尽所有绝不后悔,不爱,那么纵使那人要死要活依旧无法在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优柔寡断,心软柔情,那只是对旁人兵不见血的残忍和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而已。 碧颜天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只是沉默的看了妖雾片刻,又看了看季君月和旁边一直没说话不看人,满眼只有季君月的秦澜雪,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远。 冰封王殿的人见此,也都跟着殿主一起随着碧颜天前行而去,季君月一行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一同前行。 一行人走的是南面的一条石子路,这地方凹凸不平高高低低,有很多洼地和草丛,寻找了一张天都没有什么收获,不仅没有找到出路,就连一点危险都没遇到。 于是季君月几人商议后决定找个地方休整一晚再继续找,不过正当众人搭建好了篝火和帐篷,远处天际就传出了一道信号,带着流光的一行字出现在了黑色的天幕中。 山谷西南方三十里大溶洞口找到出路,速来。 看到这信息,季君月几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耽搁的收了东西就朝着西南方赶了过去。 不止是季君月和碧颜天一行人,就是其它势力的人也都在看到信息后纷纷朝着西南方的大溶洞赶去。 等所有人前后不一的聚集在大溶洞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发现这里有出路的是人王谷的人,消息也是人王谷的谷主未离珣放出来的。 未离珣指了指前方偌大的溶洞洞口道:“这溶洞是唯一一处外形直达二更山峰的地方,所以通向二层的道路应该就在里面。” 如此说也就说明人王谷的人并没有进过溶洞,只是在发现这溶洞的高度已经高出了空气中的煞气云层,猜测这里就是出路,就直接给众人发了信号。 对此各势力的掌权者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若是他们,也不会冒险进去探路的,怎么着也得拉上所有人,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同进去查看一番吧。”绝颠古荒的掌权者出声道了一句。 其余人赞同的点了点头,众人就没再耽搁时间,也不管现在是否天色黑浓,就举着火把走进了溶洞。 第五百七十八章:只可远观,石阶(二更) 一些势力举着火把,一些势力则拿出了夜明珠等照明的宝贝,季君月则直接从空间里找出了军用电筒给了妖雾等人一人一个,那敞亮的光线已经投射的距离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等周围的人转头看去,在发现季君月几人手里拿着的从未见过的东西时心中都多了几分好奇心,只不过有些端着架子没有多问,有些想问却又见旁人都没有说话也就忍着没有开口。 倒是凤银桦眸光一亮的有些讨好的凑到季君月面前道:“月王,咱们也算是同盟了吧,也借我一只照一照?” 季君月看了凤银桦一眼,那双妖华敛涟的凤眸瞬间看得凤银桦心口一跳,表情多了几分古怪和僵硬,视线也后怕的移开了,再不敢去看季君月那双眼睛。 乖乖!季君月这双眼睛实在太惑人了,哪怕他对季君月没有什么心思,刚才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双凤眸里的光彩还是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那是一种人性对极致的美和蛊惑的正常反应,无法克制,无法阻拦,只能在下一刻保持理智,聪明的远离。 按理说季君月这个女子比妖雾漂亮,就算动心也应该是对她,可是凤银桦在第一眼看到季君月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过邪性,而且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肆意是任何人都无法压制住的。 那种隐而不发的霸气和肆意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远离,尽管季君月本人极为的引人注目,甚至但凡见到她的没有人能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也没有人不会动心。 可动心是一回事,爱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人可以对任何美好的事物动心,甚至对任何人的风采动心,却不会因此真的爱上一个人。 而季君月就是这样一个能够轻易让任何人动心注目的女子,只是要爱上这样一个光芒四射遨游天际的王者,并没有所有人都有那一颗强大的心脏的。 至少他凤银桦虽然欣赏她的风采,欣赏她的手段,更为她的风华美丽所折服,可这样邪性霸气的女子始终不是他喜欢的。 他的心,在黄色平原与妖雾双手紧握的时候就已经丢弃了,他感觉到了那种不可控制一触即发的激荡和澎湃,哪怕他同样知道,妖雾如季君月一样,都是不能够随便爱上的女子。 她们都是一样的让男人只可远观不可接近的存在,因为那需要一颗巨大的心脏和绝对的理解包容。 可爱了就是爱了,无法阻止,无法克制,哪怕知道妖雾不是他应该爱上的人。 季君月见凤银桦低敛着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神游,眉梢微挑,这还是第一个当着她的面为了别的女人心不在焉的男人。 季君月有趣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睨了妖雾一眼。 妖雾若有所感的回眸,对上季君月戏谑调笑的眼神,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也一样是个桃花泛滥的人,咱们彼此彼此。’ 季君月见此低声一笑,这才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改良过的军用电筒给了凤银桦,这举动也算是默认了凤银桦所谓同盟的说法。 这让凤凰谷的个别长老顿时黑了脸,也让周围注意着这一幕的各势力人员神色暗沉下来,看向凤凰谷一众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冷凉之气。 凤之逸只当没看到继续前行,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冷讽之音。 “凤凰谷什么时候和雪月帝国这般要好了,看来这背后还有什么我们大家不知道的交情。” 这女音一出,所有人就神色古怪又带着点看戏意味的看向了凤之逸和不远处天凰道的宗主凤芷。 季君月也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凤芷,只见她一袭黑衫,面上带着同样的黑纱面巾遮掩了半张脸,可尽管如此依旧能够让人看出她美丽的轮廓,确定是一位少见的美人。 只是这美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寒冷锋利,隐隐还潜藏了三分戾气和怨恨之气,深深破坏了她本身美丽的气质。 凤之逸神色淡淡的,也没去看凤芷,甚至一句话也没有回,就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凤芷的冷枪怪调一般,那种漠然的无视,就连旁边的人看了都尴尬,何况是当事人。 凤芷因为脸上带了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周身瞬间暴涨的冷戾之气却能偶让所有人清楚的感觉到她此时的内心有多不平静和愤怒。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她会爆发的时候,凤芷却只是冷冷的收回视线转身前行,没再停留一步。 这有头没尾的结果看得众人无声的叹息一声,有些则失望没戏可看,有些则叹息这段纠葛了了上百年的孽缘。 凤一八卦的看向凤银桦调笑道:“听闻天凰道的宗主以前是凤凰谷的人,后来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和自己的亲妹妹闹翻叛离了凤凰谷,才建立了天凰道,如今看来何止是因爱生恨,只怕是余情未了啊。” 凤银桦眼角抽了抽,无语的瞥了凤一一眼,平静道:“不管是因爱生恨也好,余情未了也好,她都比不上我母亲,这辈子都没希望的。” 随着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话语,众人走进了溶洞,里面很宽阔绵长,看起来就像一个独立的巨大山谷,只是这个山谷不是露天而是密封式的。 一路前行,众人过了一处溪流拱桥后,就来到一处宽阔的悬崖平台,这处平台四周有着无数个小溶洞分布,通往不同的方向。 这一次众人并没有再分头行动,而是使用了法宝探路,最终在左前方的一个溶洞里找到了顺势而上的路线。 尽管没能探查到尽头,可其他地方都是平坦式的路线,唯独这个溶洞里的路线是呈上坡式的。 于是毫无例外,所有人都决定走这条路线,因为现下实在不宜分头行事。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没意见,跟着大部队朝着那溶洞前行而去。 溶洞中是坑坑洼洼的沿着山壁而行的道路,一路九曲十八弯,不知走了多久,约莫两三个时辰,众人这次走出了山壁的范围来到一处宽阔的平地。 平地四周都是山壁,显然他们此时是在一座山腹之中,前方有一条高高的阶梯,一路直通山顶看不到尽头,让人无法估量这自然形成的山石阶梯到底有多少层。 “这应该就是通往上一层的通道了。”尢邪抬头看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阶梯,神色不明的说道。 众人此时也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这条笔直的一路延伸向上的道路就犹如它看不到的尽头一般,带着不知名的危险,仿似那不是一条生路,而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黄泉大道…… “在这停留的时间越久越危险,我们这一路走进来都没有遇到什么,这地方不宜久留,大家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古黎千凝眉看着四周出声建议道。 落花情也出声道:“那么就一同离开吧,大家都注意一些,以防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季君月更是直接,与秦澜雪一马当先的朝着那宽阔几乎占了大半山壁的阶梯走了去。 妖雾和苏木旭几人紧跟其后,甩给一众势力一道干净利落的背影。 看着雪月帝国的十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干净利落的向前走去,众人神色各异的看了一瞬,在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的人都朝前走去后才纷纷抬步跟上。 大部分人都有一种心理,在危险难测的地方,走在前面和后面的人都是最可能第一时间送命的,唯独中间最安全。 可却不知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最先走虽然危机最大,可生机也最大,季君月是个天生的激战份子,因此也算是天生的狂徒,博弈是她最大的乐趣。 第五百七十九章:不宜久留,快走(三更) 所以在这明知气氛诡异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她越喜欢选择勇往直前,拖泥带水带不来任何好处。 何况真要发生什么危险情况,他们一群人不可能选择被困在这里,那么继续前行从阶梯的尽头离开就是唯一的出来,所以越往前逃出生天的几率就越大。 当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脚踏上石阶的时候,瞬间一股很凉刺骨的寒意就从两人的脚底蔓延开来,秦澜雪立即浑身气息一放,凝结出一道防御将他和季君月包裹在了其中,隔绝了那石阶上传来的寒气。 妖雾等人也在踏上石阶的时候第一时间凝结了防御护住了自身。 “这石阶上寒气好重!”凤一凝眉看向四周的石阶,发现这些石阶上都布满了青苔甚至有很潮湿,根本不如平地上干燥。 “大家都小心一点,注意四周的同时也别忘了脚小,还有,尽量不要弄出大动静。”季君月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凤一几人听言纷纷收了声,警惕的跟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后。 碧颜天和凤银桦因为就跟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身边,所以也听到了她刻意放低的声音,小声的对身边的人提醒了一句。 于是走在前头的雪月帝国、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的人谁都没有说话,而走在中间的神之荒、万龙谷、离天大道等势力的人有不少还在嘀嘀咕咕议论纷纷。 季君月几人也没去管他们,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步并作三步走的快速向上移动着。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抬头向阶梯的尽头看去,依旧遥遥无期的漫长遥远终于让一些人感觉疲累的出声提议休息一会儿。 从进入大溶洞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众人白天四处寻找探索了一整天,晚上又因为找到出路而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因此都需要时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因此不少势力的掌权者都赞同停下来原地休息,他们现在上看不到尽头,下看不到边缘,应该处于石阶的中段,而且这石阶极为宽阔足足有百米之宽,完全是沿着山壁形成,只有眺望才能看到所站台阶横跨的边际,这般宽阔的地方,休息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众人基本达成共识,有些已经坐下来原地休息了,可碧颜天和凤银桦以及落花情等人却看向了雪月帝国的方向,或者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 因为雪月帝国的人根本没有停止前行,在众人停下脚步探讨是否休息的时候,他们十人还在不急不缓的往上走。 “月王和雪皇不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落花情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离去的背影出声温淡的问了一句。 因为相互之间隔了数十米的距离,落花情这一出声,音量免不了大了些,让周围原地休息的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纷纷抬头顺着落花情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雪月帝国的人居然没有停下来! 这什么意思?打算单独行动了?! 季君月听了落花情的话后,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不过那清越透着几分性感的嗓音却缓缓流转而出落入了落花情等人的耳里。 “这地方太危险,不宜久留。” 多年来经历无数危险的经验告诉她,这地方太过平静,从他们一来就遇到强大的树魔来看,这山巅就不是个安生的地方,可偏偏这溶洞里却如此安宁,物极必反,这让她只想尽快离开。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只会比那树魔更危险! 秦澜雪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不管是因为季君月的决定,还是他自己的想法,他都不想有所逗留,这地方太过阴暗莫测,让他感觉很不好。 妖雾几人更是没有意见,不管是天一奇和霆夜都觉得这地方不对劲,还是妖雾自己对危险的感知也极为敏感,没有一个人想要在这里逗留,都只想着尽快离开,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碧颜天和凤银桦本来就在季君月一行人没有停下来的情况下也跟着前行没有停下里,因此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的人只好也跟着走,哪怕真的有些累了。 落花情听言,看着紧跟在季君月一群人身后的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的人,也没思索太久就直接抬步道:“继续前行。” 寂天荒域的几位长老听言尽管疲累,可谁都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不满和反对,纷纷站起身跟在了落花情的身后,足以可见落花情这个王在这群长老中的地位有多高。 显然他这个王的权利是独一无二的,而不像有些势力的掌权者多多少少会受到长老会的掣肘。 “哼!真是毛娃娃一点规矩都不懂!”黑蛟冷哼一声。 上心向也小声的道了一句:“这么忙着走该不会以为最先到达第二层就能得到宝物吧?真是天真!” “这样也好,就让这些赶着去送死的为我们大家探探路吧。”幽龙天荒的四长老四驱冷冷的说道。 就在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奚落的时候,人王谷的未离珣沉思了片刻也站起身带着人王谷的人追赶着季君月一群人的步伐而去。 随后就连古黎千也带着麒麟殿的人前行而去。 尢邪看着几人都走了,想了想,也大手一挥让神之荒的人跟上。 尽管神之荒和雪月帝国因为交流赛的时候结了一些仇怨,可不可否认,季君月和秦澜雪有些本事,这个时候比起原地这些人,他更愿意去跟着雪月帝国,总觉的他们这群年轻人不会就这么简单折损在这里。 弄到最后,二十九个势力当中十个选择继续前行而去,留在原地的势力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全都憋足了一口气就是要待在原地休息,等着那些人碰壁! 可没想到,就在众人分批而行的时候,危险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坐在原地休息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还不等众人反应就看到几个人凌空飞起,似乎被什么抓住了肩膀一般。 留在原地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了,一个个将手里的照明举起,警惕的看过去在,这才发现那些人根本不是自己飞起来的,而是被一只只通体漆黑和山壁的颜色一模一样的飞行物抓走的! “那……那是什么?……” “啊……救命!……” “大家小心……啊……” …… 一时间还不等众人理清头绪,四周就又有不少人被偷袭的凌空飞了起来,毕竟在场的都是神阶和王阶的高手,一些王阶在感觉周围空气波动的时候就迅速出手攻击,勉强避开了那让人惊凉的攻击。 而大部分被突然攻击的神阶强者则根本来不及反抗的就被那些东西抓住凌空飞起,在半空就算他们挥舞着武器攻击,依旧难逃那些东西的魔爪,被抓着朝对面的山壁飞去。 听到后面混乱的打斗声和惊叫声,季君月一群人纷纷转头看去,因为已经走出了四五百米的距离,前方又一片漆黑,众人只能看到点点光亮在不停闪烁,看起来极为混乱。 季君月几人手里的军用电筒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穿透力极强足够他们看清楚四五百米外的画面,在看到一个个飞起的人上空盘旋飞舞的黑色庞然大物时,站在季君月几人旁边的各势力的长老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那是蝙蝠吗?……” “不,比起蝙蝠更像是蝴蝶吧?……” …… 季君月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直接回头就想着上方的石阶跑去,只留下一句利落的话语在原地回荡。 “快走!” 那些东西竟然连神皇的高手都无法从它们手里逃脱,足以可见其实力有多强,不趁着它们还没攻击上来快点逃跑,莫非还要站在原地等着被包围不成! ------题外话------ 噜啦噜啦,让那些人休息,这回终于可以彻底的休息了吧?!哼哼! 第五百八十章:惊心动魄,石鬼 妖雾几人同样头也不回的快步跟上,碧颜天等人也迅速跟上,丝毫没有回去救人的打算。 后方四周飞舞的黑色飞行物越来越多,本来就因为这处地方没有光线一片黑暗,更加方便了这些飞行生物的偷袭和攻击。 纵使是各方势力的人手上有照明的东西,可触目所及之地却是有限的,这样一来就拉低了他们的战斗力,加上对方是空中的霸主,更是占据了上风。 一些被抓住的人直接被那些飞行生物带到了崖壁的另一端,这还来不及反抗,那崖壁上就出现了无数的生物将他们瞬间撕食,那密密麻麻被包裹的攻击,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根本抵挡不了。 听着身后越来越嘈杂尖锐的惨叫和惊呼,还有稀稀疏疏逃跑飞跃的波动,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的速度更加快了。 这一次直接不走了,运气全身力量瞬移前行,那速度转瞬千米要多快有多快。 后方跟着雪月帝国的麒麟殿、人王谷、神之荒、神巫殿、魔道之荒等几个势力见此也顾不得许多,纷纷使出全力的追上雪月帝国的脚步,迅速逃离。 可纵使季君月一群人的速度够快,甚至眼见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光亮越来越明显,显然已经快接近出口的时候,身后空气却骤然发生了巨大的波动,罡风呼啸犹如利刃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瞬间让众人面色一变。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根本来不及回头去看,也都没有回头就听声辨位的快速闪身躲避,这一停顿,一行几十上百人就被四面八方传来的波动给包围了。 手中照明打去,在看到四周密密麻麻飞来的黑影时,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此时的状况根本容不得众人多想,只能快速的反击和躲避。 那些盘旋飞舞在空中的黑影庞大的犹如成年的狮鹫,成扁圆形,就好似被放大了数百倍的蝴蝶,却呈现和石壁一模一样的黑色,还有如石头一样的表皮,若非此时它们飞舞在空中,众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此也能想明白了为何之前谁都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这些东西就趴在山壁上与山壁融为一体,看起来就是山壁,谁又会知道居然是要人命的物种,还是活的! 季君月只觉一道疾风兜头砸下,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让她神色一肃,脚步快速后移腰身向后一弯避让开那疾风的同时,右手凌空一拍。 红色极光在她手掌绽放开来之际,在半空迅速化为无数利箭般的光影,笔直尖细犹如一根根长刺朝着头顶俯冲而下的黑影疾射而去。 数千道红色极光细柱包笼而去,瞬间将那黑影照亮的清晰无比,也终于让季君月有机会仔仔细细的看清楚那东西的样貌。 犹如蝴蝶一般的形状,却有着山壁的颜色和凹凸不平的表皮,尾巴处还有两条约莫三米长的尾须。 前一刻就是这对尾须抽打攻击她的,在她避让开来时,那尾须抽打在地面石阶上,瞬间将其震碎划出一道长长深刻的鸿沟。 足以可见这要抽打在人身上,足以将人打成一堆肉泥! 只见那东西在面对无数滴水穿石般的光柱,猛然挥舞着翅膀,周围空气瞬间扭曲,疾风呼啸,那突然刮起的大风将周围一些正在打斗的人都给掀翻了出去,就是季君月也在这强大的疾风之中,不得不退避三舍的连连后退数步,凝结出一层防护罩阻隔。 而那些攻击那东西的光柱就在这疾风之中被吹散撕裂,当然,还是有一些让那飞行物避无可避的被攻击到,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尖利的咆哮声。 那声音很刺耳,就好似兵器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撞击人心的尖锐锋利,让周围所有神阶的强者都感觉到了心口骤然一痛,面上瞬间就失了血色,连忙运起玄力抵抗。 季君月见此,压下被那声音弄得翻涌的气血,眸光冷酷森厉带着一抹血腥气,手中照明一扫,看着远处四周聚集而来的越来越多的飞行生物,若是不能速战速决,他们一群人绝对要被困在这里。 王阶的强者还好,可神阶,面对这么多实力堪比王阶的生物,若是被尽数包围,绝对没有出路! 想到这里,季君月手中九凰墨渊剑一出,握着长刺剑柄凌空飞跃而起,朝着那只最近的正好朝她报复而来的飞行物运转全身源力,周身红色光芒瞬间绽放的同时,手中长刺电光噼里啪啦的炸响开来,带着红色极光,快速凌空一斩而下。 一股强大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伴随着瞬间暴涨而出的红色极光,刹那照亮了这方空间,那刺目的光芒让周围飞奔而来的飞行物仿似触电一般迅速掉头飞离,那躲闪的速度就好似见不得光的鬼魅一般。 只不过这一刻,所有人都忙着自保,对付着周围攻击自己的飞行物,有些离得近的在被那可怕的力量震飞出去时,都齐齐瞪大眼睛看向那光亮中心伫立于半空,发丝飞舞,红袍翩然,犹如战神临世,带着傲视苍穹的王者之魄的女子。 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把通体透着红光带着黑紫电流的神兵利器,强大的力量自那长刺穿透而出,化为一道红色极光竖斩而下,直接就将对面那只似蝶似石的飞行怪给劈的四分五裂。 于此同时,旁边不远处再次爆发出一道紫黑的光芒,一股强大骇人的磅礴之力带着阴冷森寒之气肆意蔓延喷薄,波涛汹涌中似有无数鬼魅在这山壁之中狰狞狂啸,声声震耳直入人心,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四肢寒凉。 紧接着就见强烈的黑紫风暴光晕之中,少年墨发飞舞妖娆如魅,容颜清绝靡丽,一身暗自红袍犹如地狱魔王一般带着让人惊悚恐惧的气息,无数浓黑的刀片光影自他身躯中飞啸而出,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不过一瞬之间,让周围的飞行怪瞬间就扑腾着翅膀折返逃离,可不少逃得慢的还是被那些剑影般破空的力量给刺穿了身躯,轰然炸裂成肉泥块块飞落…… 一时间,季君月和秦澜雪周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在众人震愣在这场强大的一瞬之间的战斗中,季君月冷冽的嗓音震响在众人耳边。 “快走!” 季君月说着就挥出一道强大的带着十足毁灭力量的光源球,逼退了妖雾等人周边死缠不放的飞行怪。 妖雾和苏木旭一行人趁着后面的飞行怪还没有追上来,连忙飞身随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朝着前方光亮的地方逃离而去。 碧颜天,古黎千和尢邪等人也在一次全力爆发狠狠撕裂了一两只飞行怪后,趁着周围被清空出来,不再耽误的迅速飞身离开。 季君月一群人是逃开了飞行怪的包围圈,甚至已经离出口越来越近,可后面那些留在最后的人却有不少还处在包围圈中奋力激战。 天凰道和离天大道等势力的掌权者见四周包围而来的飞行怪越来越多,面色越来越凝重,根本不能在顾忌其它神阶的同伴,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困在这里,最后葬身于此。 于是不少掌权者直接果断下令:“所有人突围!” 这一声令下还回荡在山壁中,各方势力的掌权者就全力爆发的撕开一道包围口飞身逃离,朝着前方的道路飞离而去,也不管身后还处在包围圈里的一些神阶的同伴。 不过尽管逃离了包围圈,可因为前方有不少飞行怪还在追击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所以后方逃离的各方势力的掌权者飞出一段距离后,就被前方那些飞行怪调头来围攻了。 接下来毫无疑问又是一场恐怖的生死激战…… 而季君月一群跑在最前面的人则经历过生死时速的追赶后,终于在即将再一次被包围的时候飞出了洞口,从无数石阶的尽头奔出,奔入了外面普照的阳光中。 也让后面紧追不放的飞行怪们在遇到阳光的刹那迅速折返,隔绝了它们的追赶。 从洞口飞出来后外面眼光瞬间刺痛了众人的眼睛,一个个微微闭了闭眼才慢慢适应了那明亮的光线。 凤一等人见那些飞行怪害怕阳光无法追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直接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一个个面色苍白汗流浃背,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偌大洞口心有余悸。 季君月和秦澜雪虽然面色也不太好看,不过气息还算平稳,两人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抬眸扫向四周观察期了这方天地的情况。 妖雾坐在一处草皮上喘息着,视线却同样扫向四周,只见四周是一处稀松的树林和群山,偶尔还能听到虫鸣鸟叫的声音,只不过本该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却因为入目的都是浓黑的颜色而显得压抑而诡异。 不过根据头顶太阳光的照射程度,还是可以感觉出来,这里比之前大家所在的地方地理位置高处很多,想来他们一群人应该已经来到了第二层的山脉了。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凤一有些后怕的看着黑漆漆的洞口,疑惑的出声。 这问话让在场的人都静了静,随即才听人王谷的谷主未离珣若有所思道:“应该是石鬼兽,而且还是堪比王阶实力的石鬼兽。” 石鬼兽是生长在山谷、溶洞等漆黑潮湿的地方的飞行兽,外形似蝴蝶又有着山壁般奇林怪石的表皮,如果它们静止不动,任何生物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它们的存在,它们贴在山壁上时几乎和山壁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的破绽。 就在几人讨论石鬼兽时,那边确定周围暂时没有危险后,秦澜雪拉着季君月来到一处宽阔的平地,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收放在他这里的贵妃躺椅,伸手抱起季君月就侧躺在了上面,将季君月整个的抱在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呈现一种极为舒服的姿势。 “阿君好好休息会儿。” 秦澜雪挥手拿出遮掩的棚子,遮挡在贵妃椅上方,隔离了外界的阳光,莹白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眼帘。 季君月缓缓一笑,顺势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里以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放松的入睡了。 秦澜雪见此,唇角勾起了一抹柔柔软软的温柔笑容,挥手布下一道结界阻隔了外面的所有声音,杜绝了一切会影响季君月睡觉的东西,随后才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眸。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一系列举动,直到那两个美的绝滟风华尊贵无比的男女闭上眼睛睡着时,周围众人才仿似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以一种急不可思议的眼神等着那在躺椅上横呈相拥而眠的人。 这也将周围的人无视的太彻底了吧?! 这也太遐意轻松了吧?! 这哪里是刚刚才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该有的表现?这分明是来游玩度假的吧?!…… 而妖雾一行人却早已习以为常,凤一等人跟了季君月这么久,自然也得了不少的好处,不说其他,就说这外出‘旅游’必备休闲品还是有不少的。 在几个势力的干瞪眼中,凤一几人慢悠悠的从空间里拿出了遮阳的棚子,又拿出了一些柔软的长条凳,一人一个躺在上面悠哉哉的闭目养神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气煞人也,怨恨(二更) 这一幕幕再次看得冰封王殿、凤凰谷、人王谷、寂天荒域、麒麟殿、神之荒、魔道之荒、神巫殿、逆天道和血魑殿一行人目瞪口呆。 随后众人眼角齐齐抽了抽,突然无语望天,心中几欲咆哮:“老天,快收了这群刺激人的妖孽吧!” “呵呵,雪月帝国……”尢邪幽幽一笑,扫过妖雾一行人,最后看向不远处隔绝外界一切的男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尢邪的眼眸幽沉沉的,缱卷着让人探测不出的深沉暗光,就仿似无底洞一般,莫测危险,他的声音幽幽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似喜非喜,却莫名给人一种危险感。 碧颜天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找了个地方同样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柔软的摇椅,不发一言的坐上去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幕看得冰封王殿的人齐齐嘴角抽了抽,那欲哭无泪的模样简直要多扭曲有多扭曲,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原来气人的妖孽不是只此一家的,就连自己家的也不知何时修炼成了妖孽! 碧颜天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手上的空间是他用宝贝跟季君月换的,自从跟季君月一路来到上古天尽,在轮回之森呆了几天后,不知不觉他也就养成了往空间里放点生活所需之物的习惯。 哪怕是外出,也多了一份讲究,不由自主的就不想让自己不舒服,尽量做到哪怕出门在外也舒舒服服的。 可他这不自觉的被潜移默化的习惯,却看得未离珣和尢邪等人神色莫名起来。 现在若是有人还敢说碧颜天和季君月秦澜雪两人没关系,他们一定会忍不住掐死那个人! 凤银桦则死皮赖脸的跑去黏着妖雾道:“妖雾我也要,给我一个吧,不然让我跟你躺在一起也行啊,我身材这么好不占位置的,跟你躺在一个椅子上正合适……” 凤凰谷的人听着耳边无赖般的话语,同样嘴角抽了抽,满面扭曲,那模样跟冰封王殿的人简直毫无差别,都是一把说不出的辛酸泪啊。 他们丰华俊朗风度翩翩文雅谦和的六公子到底去哪了?眼前这个无赖没脸没皮的人绝不是他们的六公子! 凤之逸也有些无奈的扶额,颇有种丢不起人的感觉,尤其是在落花情和古黎千几人怪异的眼神下,更是直接闭起眼睛堵起耳朵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当事人都不以为意,看戏的人被震惊过后也都一个个平静了下来安安静静的该休息的休息,该吃东西的吃东西,整方空间渐渐安静了下来,当然,要忽视二三十米外的山洞里传来的激战之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最后终于有人影从里面飞窜了出来。 第一个是九神殿的王,紧跟他其后的是圣灵殿的王圣凌翼,随后便是离天大道、上尘谷、天星城、杀生道、天凰道等等一众势力的掌权者。 一群人一个接一个的飞窜而出,每一个都显得极为狼狈,不是衣衫褴褛就是血迹斑斑,发丝凌乱面色泛白。 不过就在这时很滑稽的一幕出现了,这些死里逃生的掌权者们逃离升天后还来不及好好喘口气,在看到前方十几二十米开外悠闲坐着的一群人,在对上那几个最先逃离出来的掌权者或戏谑或平静的眼神时,纷纷僵在了原地。 一个个脸色瞬间姹紫嫣红的好看至极,牙关紧绷,那眼神恶狠狠的就好似要将前面一群人生吃了一般。 他们在里面要死要活的打个不停,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这些人倒好,在这里悠哉哉的睡觉的睡觉,吃东西的吃东西,一副闲情逸致就跟出来游玩一般,简直气煞人也! 离天大道的宗主第一个就发难了,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的瞪着尢邪和落花情一群人道。 “说好的结盟的!说好的一起去山巅的!可是你们呢,居然危险之下抛弃同伴不说,我们在里面九死一生不搭把手救一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老神在在的看戏,简直岂有此理!” “几位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怎么说在找到宝物之前我们大家也都是同盟,你们这样抛弃同盟逃跑是不是太过有违道义?!” 上尘谷的谷主尘易也冷冷的开口了,看着前方一群人的目光要多了冷有多冷,尤其是看到雪月帝国的人居然搭起了棚子睡觉,谁都没有理会他们,更是气的全身气息一沉,多了几分冷寒的杀意。 这杀意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只见尢邪幽幽浅笑的扫了雪月帝国的人一眼,等着看戏,花落情神色平静的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养神,显然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人王谷的未离珣和麒麟殿的古黎千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置身事外,其余魔道之荒和血魑殿这几个魔族势力也不闻不问,充耳不闻。 碧颜天闭着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来的一群人一眼,冰封王殿的人见此,也都闭口不言口观鼻鼻观心。 凤之逸同样闭目养神不理外界,凤凰谷的人也都闭口不言,倒是四长老嘀咕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说修淮不想凤凰谷和雪月帝国沾上关系,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救了,何况之前若非六公子执意跟着雪月帝国的人,现在损失惨重的势力当中肯定也有凤凰谷,因此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而雪月帝国这边,感觉到前方杀气腾腾怨气滔天,也都没有理会,依旧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唯一不受打扰的大概就只有季君月了。 她正处在秦澜雪的结界之中,自然感知不到外界的事情,又是在自己爱人的怀中,自然睡得香甜。 秦澜雪则因为是自己布下的结界,自然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眼帘微微掀了掀,却再次闭上没有理会。 尘易见自己被这帮人无视的彻底,顿时怒火中烧,若非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提醒着他不宜再大动干戈,恐怕早就爆发的出手发泄了。 不止尘易,旁边的各方掌权者们也是满身狼狈愤恨不已的瞪着前方一群无视他们的人,将满腔怨恨都落在了雪月帝国这个罪魁祸首上。 若不是他们坚持要走,凤凰谷这些势力也不会跟着走,不跟着走就不会只有他们这群人被攻击被围剿,甚至差点就出不来了,到时候就是所有人都一样损失惨重,没有哪一方会讨得好。 可偏偏就是因为雪月帝国,才让这凤凰谷冰封王殿等这十个势力有惊无险安安稳稳的跑了出来,一点损失都没有,都是雪月帝国! 强大的怨气和恨意以及怒火几乎融化成无数实质的刀光剑影,朝着雪月帝国的人戳去,凉飕飕的,偏偏一群人依旧毫无所动,看起来越发让人怒火中烧,恨不能直接出手灭了他们! 这一次就因为这次的分歧,各方势力除了跟随雪月帝国提前跑出来的十个势力外,其它所有势力在之前就已经有所折损,这一次更是损失惨重,几乎除了掌权者只有那么四五个长老活着跟了出来,还都伤痕累累。 有的势力活着出来的人最多的也才六个,最少的只有四个,这还才只到第二层山巅,可想而知这些势力在往后的危机和争夺中会呈现怎样的下风! 而事到如今,凤凰谷等十个势力除了在树魔那一战损失了一两个人外,都好好的,最可恨的就是雪月帝国,一个人都没有损失不说,连个重伤的也没有! 也不是没有,只是雪月帝国的人疗伤治愈的速度太快,众人下意识的不想承认,所以干脆将他们定义为没有受重伤! 第五百八十二章:苏醒迹象,解开(三更) 可一众人在这里又恨又气人家根本不接招,最后也只能自己气闷的过几句嘴瘾讨伐讨伐后就歇停了,不然难不成还打上去? 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说人数上他们一群人就落了下成,何况若真打个你死我活,那宝物还要不要了?! 不过不能明着来,那就暗着整好了,就不信接下来会没有机会背地里使绊子,怎么也得让雪月帝国先死几个人解解气! 众人心中阴暗暗的想着,就稍微舒坦的寻了地方养伤休息了。 这一休息就是一个上午,等中午吃过东西后,众人才纷纷收拾东西继续前行。 来的时候一行近三百人,如今从第二层山峰开拔,只剩下两百人多一点的人,这让众人心头都沉甸甸的,对之后的路越发谨慎小心起来。 然而,此时身处山巅断层的一众人还不知道,外界悄无声息的发生一些事情。 这处神煞九灵颠本来就属于轮回之色地界的产物,而起它山峦延绵,山根更是蔓延极广阔,与轮回之森所有的山脉均有一丝丝浅显的联系。 神煞九灵颠这里发生的这两场王阶强者的战斗,所引发的震慑力有多大,看看山下已经躲到数十里外的一众势力的人就知道了。 那些强大的余震通过山根传送,也对轮回之森的地下有了不少的影响。 一次震动惊动了轮回之森里存在的一些物种,但也没什么,反正这样的震动对于危机四伏的轮回之森来说不值一提。 两次震动,依旧不值一提。 可随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前行的步伐,随着他们所遇到的层层危机,每一次爆发出来的力量余温,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动荡巨大,让轮回之森连续数天都处在动荡之中不说,甚至那些余温的力量通过山根的传递蔓延汇集到了轮回之森,让其地底埋藏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这些强烈的动荡以及力量波动,让一些埋骨在这里的生灵魂魄都产生了共鸣,也让某些早已埋葬尘封万年的神识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 于此同时,幽龙天荒在世人的视线都盯着神煞九灵颠的宝物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云煌带着一批人速度之快,手段之迅猛的围剿了一批天幽和地蛟阁的长老,不仅如此,幽龙天荒所有存在的属于幽戮的嫡系势力全都被云煌斩杀的干干净净。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除了跟随幽戮一同前去亡魂之巅的那些人外,整个幽龙天荒再没有一个是属于幽戮的势力,别说是普通的弟子,就是与幽戮有关系的长老也都被云煌直接给灭了。 一时之间,整个幽龙天荒人心惶惶,沉溺在一片血腥风雨之中,谁都不知道这个长得和前任龙王极其相似的青年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从哪来,为何那些对老龙王忠心耿耿的长老们会站在他身后帮着他血洗幽龙天荒的势力群。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所有效忠现任龙王幽戮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要变天了,是要换主了。 就在幽龙天荒一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已经避世不出几十年的老龙王突然站出来了。 在众人以为老龙王是要来处理这场腥风血雨的时候,老龙王对外宣称的决定却再一次让整个幽龙天荒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那就是老龙王的小孙子居然没死,不但没死还找到了,而且老龙王还要把幽龙天荒交给小孙子! 幽龙天荒的一处金碧辉煌有着无数闪闪发亮的珠宝的殿宇中,云煌刚起身穿了衣服从内殿里走出来,就听到大殿外传来了一道火急火燎的浑厚嗓音。 “煌儿……煌儿你起来了没有?快起来看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来……” 这人影都不见,浑厚响亮的嗓音就传遍了整个宫殿,让守在这里的侍卫们眼角都齐齐抽了抽,心中想着,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这些天老龙王每天早早的都来献宝讨孙子欢心,那砰砰跳跳的老顽童模样,哪里还有当年威慑四方威严霸气的样子…… 云煌向外走的脚步不停,面上也一片淡然,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白皙的额角隐隐有青筋凸起。 跟在他身后的春宵和苦短暗自忍着笑,之前主子有亲人,可是那些亲人都只想着怎么从主子这里得到好处,怎么防着主子抢走他们的权势,让主子从小自生自灭吃尽了苦头。 可现在有了真正的亲人又太过热情的让主子接受不良,不过比起以前的伏龙流云岭和云侨司,现在的幽龙天荒和老龙王,显然更可爱一些。 主子孤单了几十年,终于有了一份真心实意的亲情了。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一道黑影闪现,一道伟岸高大的身影就窜入了三人的视线。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绣金丝腾云锦袍威武雄壮高大伟岸的男人飞快了跑了过来,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欢喜笑意,炯炯有神的眼眸闪亮闪亮的好似碎满了宝石一般。 一溜烟的窜到云煌身边伸手就要给他一个熊抱,却被云煌眼疾手快反应迅速的给躲开了。 可才闪开,就又被老龙王一个熊扑稳稳的抱在了怀里:“看你小子还逃,抓到你了吧,好好让爷爷抱抱!” 云煌僵硬着身躯,耀眼夺目的俊彦上顿时爬满了黑线,额角突突直跳,半响才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 “放手!” “不要!” 很果断很利索的回答,再加上越发收紧的力道,让云煌面色越发黑沉了,几欲要暴走。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春宵和苦短偷偷一笑的退开了些许,给这奇葩的爷孙两充分的‘培养感情’的空间。 果然,就在春宵和苦短刚刚退开,云煌就爆发了,全身力量迸发而出,老龙王反应迅速的就跳开了,随即得意洋洋的看着云煌道 “就知道你小子喜欢欺负爷爷,爷爷才不上你的当呢~” 云煌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额头爆出两个十字,动作不停的抬手朝着老龙王攻击而去。 老龙王见此怪叫一声:“快来人哇,孙子打爷爷了……”动作却极为敏捷的闪身避开的同时,同样毫不客气的回击。 那一招一式,力量磅礴几乎都是用尽了全力,瞬间就把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给毁了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可早已对此一幕习以为常的春宵、苦短以及四周暗处保护的侍卫们却知道,这是这对祖孙培养感情的特殊方式。 看起来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毫不手下留情,可实则这样的对战对云煌极有好处,老龙王是一名中品王者巅峰实力,云煌这近一年的时间实力也提升了不少,从封号王者中期进入了巅峰,最近几次和老龙王对打让他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所以老龙王这才陪着孙子打斗,当孙子的修炼踏板,看看能不能在不断的对战中让云煌有所感悟,一举突破进入中品王者。 在之前云煌看了老龙王的画像后,就大概猜到了什么,因此找了机会见到了老龙王,这才让云煌知道,原来老龙王之所以从未找过他,是以为他早在当年那场暴乱中与父母一起死在了九幽大陆。 自那以后,老龙王很少在理事,因为儿子儿媳和小孙子的死亡,给了他沉痛打击的同时,也让上古幽冥神龙的正统血脉彻底葬送,所以老龙王从年轻一辈里挑出了天赋极佳的侄子,小龙王幽戮来作为幽龙天荒的继承人。 这几十年来,他将幽龙天荒慢慢交到了幽戮手上后就不再过问世事,偏居一偶安度晚年。 当初云煌在上古天尽之所以被追杀,就是因为幽龙天荒的神使看到了他和老龙王长相相似,将怀疑告诉了幽戮,幽戮为了以防万一,宁愿错杀也不想留下后患,这才派了人来暗杀云煌。 对于这一切,老龙王都是不知道的,直到云煌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云煌那张与他六分相似的脸,这才解开了多年来的误会和疑团。 ------题外话------ 云煌也有亲人咯,趁机搞定了幽龙天荒,吼吼! 第五百八十三章:雏鸟情节,庆幸 这一次亡魂之巅传出天道还魂珠的消息,就正好给了这祖孙两一个策反的收回幽龙天荒的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绞杀那些效忠幽戮的长老时,才让老龙王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数千年前,老龙王在轮回之森渡劫,无意中得到了万年前三帝之一黑暗神帝的神兵利器,魔龙断神鞭。 后来消息走漏了出去,为幽龙天荒带来了灭顶之灾,整个上古天尽的强者都蜂拥而至欲要夺取魔龙断神鞭,老龙王为了以防万一,让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子先逃出去避一避,自己则带着族人抵抗各势力的抢夺。 最后老龙王为保幽龙天荒的族人,将魔龙断神鞭拿了出来,杨言谁若是能使用,这神兵利器就是谁的。 之后每一方人马都亲自尝试了一番,最后谁都无法驱使魔龙断神鞭,这场灾难才在众人心有不甘的情况下结束。 可等老龙王派人前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家三口被人截杀在了九幽大陆。 老龙王也一直以为自己儿子儿媳和小孙子的死是因为那场神兵利器的争夺,是有人以为神兵利器被儿子儿媳带着,这才来截杀两人。 谁曾想,这一切都是阴谋,居然是幽戮派人伪装成各势力争夺神兵利器的人,想让他上古幽冥神龙正统血脉彻底灭绝,然后好名正言顺的占领幽龙天荒。 畅快淋漓的打完一架后,云煌接过春宵递来的面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旁边老龙王一边擦着汗一边笑道。 “果然不愧是我老龙王的孙子,上古幽冥神龙的正统血脉,以你现在的修为,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突破了。” 云煌懒洋洋的睨了老龙王一眼:“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嘿嘿,那是!”老龙王不但不生气,还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看着云煌。 那张与云煌六分相似的俊彦,鼻子和嘴巴极为相像,唯独眼睛,若说云煌的眼睛邪魅如水,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柔和笑意,那么老龙王的眼睛就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的带着灼人光泽的亮丽。 一个炙热如火,一个温柔如水又带着惑人邪魅。 看着这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云煌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唇角天然上勾的弧度似乎扩散了几分。 他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很无奈,很懊恼,却不得不承认,这种似喜似恼的感觉他不讨厌,也不排斥。 有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亲人,似乎也不差…… 老龙王见云煌尽管表面看起来极为嫌弃,可眉眼间的愉悦还是让他捕捉到了,心下甜丝丝的,面上更是笑得几乎合不拢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迅速跑到一边将之前寻来的宝贝又送到了云煌面前。 “快打开看看,爷爷这次可给你又弄了一个好宝贝。” 云煌看着老龙王犹如小孩献宝一般激动欢脱的模样,也没驳了他的面子,结果宝盒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枚能够让人晋级突破小层级的玄参果。 “怎么样?知道你需要,爷爷可是把所有压箱宝都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这最适合你的宝贝的。” 老龙王凑上去得意洋洋的看着云煌,一副等表扬的模样。 云煌见此,合上盖子,难得没有拆他抬的悠悠魅笑:“还不错。” “哈哈哈……”老龙王顿时就乐了,笑过之后就道:“打了这么久都没吃东西,走,我们爷俩吃点东西去。” 云煌并没有拒绝,直到吃完饭后才对着老龙王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先去闭关突破,等出来就去亡魂之巅宰了幽戮。” 老龙王听言,直接拍手全面支持道:“好,就该这样干净利落,去吧去吧,爷爷帮你守好这里,不管你稀不稀罕,这幽龙天荒都得是我孙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云煌这一闭关就是半个月,等他出关后前往亡魂之巅时,季君月一群人已经在神煞九灵颠游走了快一个月了。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季君月一群人已经来到了第七层山巅之中,这一路走来,一群人两百多人已经缩减到了一百多人,每一方势力都有着极大的损伤,就连掌权人都看起来狼狈不已。 若说这一群人里谁依旧如初般优雅贵气,风华绝代,那么就属季君月和秦澜雪。 不过别看两人衣着整齐,精神不错,但微微泛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他们的状况,这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次危机,层层管卡都是以命相搏,就算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有些吃不消了。 更何况是其他人,雪月帝国的人虽然依旧没有一个送了命的,却有一两个身受重伤正在修养中,那就是凤一、霆夜和雾琊三人。 原本只是凤一和霆夜受了重伤,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不说,全身还有无数伤痕,凤一身上最深刻的要数胸膛上的一道利爪和肩膀上的,这两处伤口都是深可见骨。 而霆夜的外伤最严重的在后背,一道长长的从左肩到右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足以让人想象到但是的情况有多危机。 若是霆夜再躲慢一点,他整个脊椎都会被那怪物的利爪撕碎。 趁着原地休息的时候,季君月走到三名重患身边查探了一番,又给三人的伤口换了药,再次喂给他们几枚超品固元丹,这才抬眸看向一直含着满足笑意凝望着她的雾琊,眉心微蹙。 “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 雾琊听言脸上的笑意越发乖巧干净了,汪汪的眼眸里浅棕色的瞳孔清澈至极,带着专注的笑意和渴望。 “能这样得到主子的关注,就算伤一百次雾琊也愿意。” 雾琊柔和乖巧的笑着,那笑容里有着浓浓的满足感,那种极致的满足和享受的愉悦看久了甚至会给人一种物极必反的变态感。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凤一等人都有些神色古怪起来,不过显然这已经不是几人第一次发现雾琊的不对劲了。 雾琊的思维有些异于常人,甚至他的作风也有些变态,从他喜欢挖人心脏就可以看出来,众人也只以为他是以前受了什么刺激,因为他并不会同伴下手,这才对他变态的嗜好忽略不计。 可久而久之一些心思细腻的,例如苏木旭和空言蓝鹰几人,都发现雾琊对季君月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异于常人的感情。 这种感情与其说是男人对女人的情爱,不如说是一种渴望,一种希望被关注被关怀的渴望,就好似雏鸟之情一般。 原本几人也只是猜测,可知道前两天凤一和霆夜受了伤,因为伤的极重,就算有固元丹也不能很快恢复,所以一路都是季君月亲自照料,当时他们就觉得雾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只是到底哪不对劲他们又想不通。 直到后来雾琊故意受伤,让那些要命的东西弄的伤痕累累,直到此时雾琊专注而满足的凝视着季君月,又好似一个渴望大人关注呵护的孩子终于得偿所愿一般,直到听到两人的对话,几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察觉到的不对劲就是这个,雾琊为了得到季君月的关注和照顾,竟然宁愿以身犯险,故意受伤,差点连命都给葬送了,为的就是这短暂的呵护和关注…… 一时间,几人看着雾琊漂亮的脸蛋上那抹灿烂干净的笑容,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有些震撼,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理解的包容。 雾琊是喜欢季君月的,只是这种喜欢已经远远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一种将她视为所有,视为自己整个世界的依赖和渴望,就犹如母亲,爱人,朋友,一般。 季君月在雾琊的人生中充当了太多的角色,每一个角色都是季君月,所以雾琊的整个生活重心都以季君月的一切为标准。 她喜欢有用的人,那么他就变成有用的人,只望能得到她一个回眸的关注和赞扬,她喜欢听话的人,那么他就乖乖的很听话,不给她添任何麻烦,只要她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雾琊的心理,季君月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能够看得明白,先不说她本身就在自家爸爸的影响下学了不少心理学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些异于常人的思维她还是能够看明白的。 再说有了秦澜雪这么一个终极变态的熏陶,季君月想不熟悉都难,所以对于雾琊的思想和心情她在这一刻与雾琊对视的时候就彻底明白了。 这个孩子,是将她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师傅又当朋友,可以说,雾琊将她当成了全部,人生的所有,每一个角色都是她,所以他极其渴望得到她的关注和关怀,就犹如黑暗世界的人渴望一道光一般。 季君月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雾琊,有些严厉和冷酷,又有些无奈和叹息。 不过,她不会纵容,哪怕是对一个三观病态的人。 “你很出色,也很有天赋,作为下属也极为听话忠诚,我以有你这样的同伴为荣,不过记住,没有下一次,否则……” 雾琊含笑的看着季君月,为她的赞扬而愉悦开心不已,因此错过了季君月眼底一闪而逝的幽暗,不过哪怕此刻错过,季君月开口的话语,还是让僵住了。 “哪怕是亲手结果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邪冷笑语,让雾琊面上开心喜悦的笑容霎时僵住了,浅棕色的清澈瞳仁愣愣的看着季君月,似有狂风暴雨在酝酿发酵。 可这份波涛汹涌中又有着太多的不安和惶恐,那种恐惧让他的身躯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让旁边的人都能轻易感觉到他的惶恐和惊惧。 死他不怕,可若不能死在季君月的手里,那才是他最大的害怕。 这一刻脸上没了笑意的雾琊是柔弱的,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里疼爱的,因为他真的太漂亮太干净也太脆弱,仿似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秦澜雪站在一旁靠在树上睨了一眼雾琊,澄澈的丹凤眸明明澄澈无波,却给人一种黑乎乎的深邃感,似有一张阴暗黑沉的大网在其中笼罩盘旋,形成骇人的阴暗之气。 那是地狱的颜色。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视线看似是看着雾琊,思绪却飘了很远。 因为看到这样脆弱的雾琊,他似乎能够体会到雾琊此时心中的恐惧,那种失却一切的绝望,没有光,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死亡气息包裹,让人窒息的几乎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幽山的六年,尽管他早已习惯了那种窒息的死亡和绝望的黑暗,可每当想起来,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并非是害怕,而是庆幸。 庆幸从地狱爬出来的那一刻,他就遇到了阿君,就看到了自己的光照射在了自己身上。 现在想一想,雾琊的过去没有他惨烈,谁的过去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可若是只有身在地狱才能遇到阿君,拥有阿君,那么他愿意永远在地狱长存。 因为只要有阿君,他的世界就是有光的,哪怕是在地狱,只要有阿君,他也能感觉到温暖和希望。 第五百八十四章:交换丹药,酝酿(二更) 季君月见雾琊是真的怕了,这才拉过他的手继续给他仔细的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没有一句安慰。 可也是这样无声的举动让雾琊渐渐平静了下来,眸子闪亮亮的盯着季君月,里面有着犹如雏鸟一般的依赖和喜悦,既然她不喜欢,那么以后他都不这么做了,至少现在已经弄明白了,她是看得到他的,哪怕这份关注只是那么冰山一角,可他依旧感觉到满足。 因为他太了解季君月了,这个他一路陪伴至今的女子,他所渴望的存在,她就是这样一个邪肆冷酷的人,不会滥用同情,不会随便心软,她的关注她的给予和情感都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尽管不能与秦澜雪这个爱人相提并论,可是作为她的下属一直陪在她身边,感受着她对下属的关注和给予,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要待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周围凤一几人见雾琊就这样被季君月无声的动作给安抚了,全都眼角齐抽,果然变态的世界他们正常人是不懂的…… “月王手里如此多的治疗内伤的药物,不知可否给我们一点,我原因用其它丹药跟月王交换。” 就在这处气氛安宁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道询问之音打扰了这处的安宁。 只见古黎千大步走了过来,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内伤还未完全治愈。 四周各势力听到古黎千的话都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个伸头探脑的,眼底均浮现一抹希翼。 他们这一路走来早就眼红雪月帝国手里的治愈系丹药了,简直比皇九一炼制的超品治愈系丹药的效果还要好上数倍,立竿见影不说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而且这么久了,这些人手里还有丹药,说明这样的丹药有很多,这又让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多了些别的心思,只是其中一些势力和雪月帝国是有仇怨的,不好意思拉下脸面开口,更害怕被拒绝后没脸。 所以一个个全都忍着,而一些与雪月帝国没什么恩怨的,则是考虑到丹药的多少的问题,想着季君月一群人不一定会给,也就忍着没出声。 直到现在,又一次经历了一番生死战后,所有人都到了极限,伤患众多,古黎千才不得不开口碰碰运气。 他倒还好,内伤可以用提前准备的丹药调养一两天就好了,可身边的几名长老却有两个伤的极重,哪怕是手里超品的治愈系丹药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若是修养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可现在他们一群人身处神煞九灵颠,已经在第七层了,只剩下两层就能到达山巅,是不可能再折返回去的。 但若是不返回,这两位长老势必没命,一旦这两人死了,他们麒麟殿就只剩下他这一个掌权者和另外两名长老了,三个人面对接下来的重重困难,只会更加危险。 季君月见开口的是古黎千,眉梢微挑,到没有为难和拒绝,毕竟麒麟殿是兽族,麒麟殿的老祖宗还是万年前人皇大帝坐下的大将,是一只火麒麟圣兽,麒麟殿延续千万年,火麒麟圣兽的血脉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古黎千就是一只火麒麟圣兽的纯正血脉。 他们这方实力一直保持着中立,不主动与众势力结仇,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欺压,若是可以,季君月倒是想将麒麟殿争取过来,就算争取不了,至少不会让麒麟殿成为她镇压其它势力的绊脚石。 所以季君月也没犹豫,直截了当道:“可以,不知麒麟王打算用什么来换?” 古黎千听言,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从空间袋中拿出两个盒子。 “这里面分别有一枚丹药,红色盒子里的丹药是一枚超品续损丹,可修复重接断裂的筋骨,黑色盒子里的是超品层基丹,只是是修炼者到达小层级的顶峰就可以服用此丹晋级,无任何副作用。” 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纷纷一惊,暗道古黎千真是大手笔,这两枚超品丹药,一枚属于治愈系丹药,一枚属于突破类丹药,都是极其珍贵,拿出去拍卖那可是天价。 不过惊讶过后,又没有人觉得古黎千是在做亏本的买卖,毕竟雪月帝国所拥有的超品固元丹可是比阳宁丹更加有效的神丹,治愈效果奇佳而且恢复的极快,在这样的特殊事情,用两枚丹药换取倒也不算亏。 这样想着,众人就纷纷打起了主意,暗自思索着若是自己去讨要丹药,应该拿什么来换? 季君月在所有人预料当中的接过了那两枚丹药,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了两枚超品固元丹给古黎千。 还没服用,只是入手的感觉就让古黎千心神一醒精力充沛,这样的药效哪怕古黎千早已见识过,还是忍不住暗自心惊了一瞬。 见季君月对自己的两枚丹药神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就知道只怕是自己拿出的丹药还是无法入了对方的眼。 不过对方却接受了,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古黎千还是感谢的说了一声‘谢谢’后,才返回麒麟殿的人所在地,将两枚固元丹分别喂给了那两名重伤的长老。 周围一众人一边观察着麒麟殿两名长老的反应,一边继续思索着交换物品。 季君月则将续损丹收回了空间,把层基丹给了蓝鹰晋级,因为妖雾、苏木旭、凤一和雾琊空言几人前不久刚刚有所突破,唯独蓝鹰还卡在神王初期。 蓝鹰接过层基丹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对于这样的给予已经习以为常,在旁人看来极其珍贵难得的东西,到了季君月手里却是可以随便赠送的存在。 而且她对下属从来慷慨,尤其是在修炼提升实力方便更是从来不会吝啬。 所以蓝鹰在季君月将丹药递过来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就已然明白了,直接将盒子打开将丹药吞服,原地打坐准备进阶。 季君月则在蓝鹰坐下后在他四周布下一道防护,隔离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周围一些人无意撇到这一幕纷纷一震,眼珠子一瞪,突然有股冲动跑上去摇着季君月的肩膀把她不清醒的头脑骂醒。 有人这么挥霍超品丹药的吗?那可是都是有价不一定有市的超品丹药啊,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给了一个属下!简直太败家了! 就在众人痛心疾首的时候,麒麟殿那两个躺在地上面色煞白的长老却慢慢恢复了些许精神,那煞白的面色也在服用了丹药后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 虽然看起来依旧苍白,可比前一刻却好了太多。 不仅如此,两个长老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出现些许难耐的麻痒被他们给拆了,这也让众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他们身上的伤口是如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停止流血。 尽管没有完全愈合到没有伤痕的地步,却也止住了血不说,就连狰狞的伤口也多了点点殷红的新生血肉,慢慢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尽管殷红狰狞又可怕,可最里面的一层皮肉却已然愈合。 这神奇速度的一幕,看得原本还心有犹豫的一众人立即就沸腾了,一个个也顾不了许多了,就怕晚了丹药都被其它势力的人换走了。 一个个急忙起身朝着季君月走去。 那一个个急不可耐抱着宝贝来换取固元丹的场景,看得雪月帝国的人都暗自发笑起来。 不过最后的结果有人满足而归,有人却愤恨不已,当然,那些愤恨的全都是与雪月帝国有过过节的,季君月直接对着那些人道出两个字:“不换。” 最后导致有十多个势力换到了固元丹,也有十多个势力颜面无存面色黑沉,满心恨意。 不过尽管如此,这些人却不敢直接翻脸,先不说雪月帝国一群人不容人小视的实力,就说那些受到他们恩惠的势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双方打起来了。 于是,最后只能将满腔的仇恨压制下等待时机,背地里下阴招!…… ------题外话------ 三更若是上午九点半没更新的话,就推迟到下午四点喔~ 第五百八十五章:被包围了,跑了(三更) 不过就在众人心中满腹阴谋的时候,四周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刷刷的声响,那声音很简短,并不绵长,就是一声就结束了,仿似某种飞鸟飞离树梢的声音。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只是有些人没在意,而有些人却多少留了个心眼朝着发声地看了过去。 比如落花情、尢邪和古黎千等人,只是一群人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稀疏的树林,以及半空飞离的鸟兽,还是不会攻击人的鸟兽。 见此,几人这才放心下来的收回了视线。 这边秦澜雪却一直盯着对面数十米外的树荫,那颗树比旁边的树要茂盛一些,漆黑的枝叶很繁荣茂密,静止不动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什么,只能隐隐看到几枝树叶在微微浮动,那是飞鸟飞离后带起的波澜。 可秦澜雪并没有如同古黎千等人一样放心的收回视线,而是仿似透过了那漆黑的树叶看到了什么一般。 静默了看了那棵树片刻,又转眸看了看四周的树木,这才发现不止是这一颗,还有几颗分散的树木也比其他树木要浓密漆黑一些。 坐在秦澜雪旁边的季君月同样抬眸看着前方,视线不移的低声问道:“阿雪觉得那些树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听着季君月似笑非笑的深幽笑语,秦澜雪唇边卷起一抹浅淡的笑,道:“絮絮叨叨很久没出来放风了。” 季君月闻言眉梢一跳,戏谑的扫了一眼四周,看向秦澜雪笑得神秘:“阿雪真是越来越坏了,不过我喜欢。” 秦澜雪澄澈含笑的眼眸在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加深了,澄澈的明湖犹如搅入了涡轮一般,足以将人整个的吸进去,带着点点幽蓝妖异的惑人光泽。 心动则行动,秦澜雪虽然有分寸,却不会如常人一般顾忌什么颜面,也不管这里是否危险,周围又有多少人,伸手穿过季君月的手臂揽住她的纤腰就将人带入了怀里,低头直接含住了那诱人的水润红唇。 舔砥,轻咬,缱卷,勾缠,直到那水润的红唇被吸允的微微红肿,秦澜雪才将这缠绵挑逗的浅吻变成了深沉的吻,呼吸交缠中尽是对方炙热惑人的气息,缠缠绵绵的让人沉醉不已。 旁边妖雾几人见两人说吻就吻,习以为常的摇头无声低叹一声,移开视线不想再看这虐死单身狗的一幕。 可四周的人就不同了,虽说大家在这地方相处了近一个月,可却没有机会看到两人大胆热情的行为,如今这绝对是众人第一次见,一个个偶然转眸看到那痴缠,纷纷惊楞了,差点没把整个下巴都惊得掉下来。 一个个眼睛大瞪,仿似见了鬼一般,可下一秒还不等思维回转,那脸色就瞬间通红一片,这自然反应简直比众人脑海里的思绪运作的还要快。 原本只是部分人看到,可他们的反应太大,让周围没有注意到的人也都纷纷疑惑的看了过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场除了雪月帝国的人外,其它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旁若无人的痴缠深吻的男女。 突然间一种自己已经落伍跟不上时代的感慨和憋屈油然而生,不少上了年纪的直接老脸通红的暗自碎了一口,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一直默默念叨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不过这样的念叨和害臊还没持续太久,就在众人尴尬又有些恼怒的移开眼,满心害臊的时候,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缠绵深吻的时候,周围又传了了树枝震动的响声。 只是这一次的响声明显跟之前的不同,唰唰唰的声响持续不断而且极为剧烈,就好似有什么从茂密的树枝中窜出来一般。 而事实上,确实有东西从树枝里窜出来,而且还是两米多高的庞然大物。 “吼!……”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彻天际,让一愣一愣的众人思维还没来得及转动过来,就已经条件反射的飞身而起四处躲避开来。 眼前也只剩下一个漆黑的庞然大物跳跃在空中划出的一道弧度,以及地面被一拳砸裂塌陷的飞沙走石。 “又是袭击!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是黑面兽!” …… 众人飞身快速躲避攻击的同时,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的响起。 黑面兽,全身漆黑高大两到三米,身材魁梧犹如被放大无数倍的人,长了类似狮子的头,其它的形状就跟大猩猩差不多,可别看这东西巨大看起来笨拙,实则力大无比破坏力十足,攻击力最差的那一个都能一拳砸死十来个至尊神人,而且…… 它们是群居动物! “娘的!怎么遇到了这个可怕的大东西!”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也不知道谁叫嚷了一句,众人急忙放眼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一群人竟然被无数漆黑的庞然大物给包围了。 那里三层外三层的黑面兽看得众人只觉一阵晕眩,差点没吓软腿。 要知道一只实力最差的黑面兽都能一拳打死十多名至尊神人,更别说实力强的,何况这还不是一只黑面兽,而是数十只数百只! 仅凭它们的数量和身躯就能将他们一群百来人尽数淹没!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黑面兽有行动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停下了动作,在见到四周已经被包围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太过惊异的表情,刚才他们听到响动的时候看着那些浓黑茂密的树枝就有所怀疑了,现在只不过是确定了他们心中的怀疑而已。 正如秦澜雪所说,也是时候让絮絮和叨叨出来溜达溜达了。 于是在众人聚拢在一起对付着前仆后继的黑面兽时,季君月和秦澜雪直接召唤出了絮絮和叨叨。 两道直冲云霄,霸气威赫的兽鸣瞬间响彻天际,传遍了整个树林山脉。 众人被这两道霸气洪亮的兽鸣给惊了一跳,急忙抽空抬头看去,就见来两道一黑一金的影子从视线中一闪而逝,随即便看到两只霸气雄伟的庞然大物飞上了天空,又从天际俯冲而下。 那似狮子的身躯上伸展了一对美丽伟岸的羽翼,展翅高飞而下是,那对庞大的翅膀几乎遮掩了众人的视线,鹰头利爪,一只通体漆黑,羽毛锃亮硕大的身躯俯冲而下是就好似踩踏地面生物的霸主,雄伟霸气。 一只通体金色,熠熠生辉,散发着灼人光泽威武又华丽,与黑色狮鹫一起俯冲而下,就在众人下意识躲避,就在不远处的黑面兽警惕避让的时候,两只威武霸气的狮鹫收敛了翅膀落在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边。 明明两只狮鹫身躯庞大的堪比两三只巨熊加在一起,可季君月和秦澜雪站在狮鹫旁边,居然没有被狮鹫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华丽所覆盖了光彩,反而给人一种,他们比旁边的狮鹫还要华丽霸气的感觉。 “这……这是狮鹫?!” “还是五级神兽?……” ……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震惊不已的时候,季君月转头对妖雾几人道:“上来!”随后就飞身一跃,跳上了金色狮鹫宽阔的背上。 旁边的妖雾、苏木旭、雾琊、凤一和天一奇五人立即就纵身一跃站在了季君月身边。 落后一步的蓝鹰几人扫了凤一几人一眼,默默的纵身站在了秦澜雪身侧,就在几人站定后的瞬间,两只狮鹫在黑面兽即将扑过来的时候,在所有人还在惊楞震撼之际,果断的扑闪着翅膀冲天飞去。 那硕大的翅膀卷起一阵阵剧烈的罡风,刮的四周树木摇摆不停,树叶飞舞盘旋,卷起一阵飞沙走石。 “各位,我们先走一步去中心等你们!……” 众人看着雪月帝国的人在两只霸气华丽的狮鹫背上就这样潇洒的一去不复返,耳边回荡着那邪肆戏谑的笑语,差点就直接起的厥了过去。 有些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喉头的腥甜…… ------题外话------ 气死人不偿命,哈哈~果断拍屁股走人~ 第五百八十六章:阴煞之地,暗灵 无数愤怒咒骂被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甩在了身后,凤一坐在叨叨的身上,有些激动的伸手摸了摸叨叨金灿灿的华丽羽毛,几乎爱不释手的整个的贴了上去。 就在凤一陶醉的时候,一道有些古怪愤怒的性感男音响起:“喂,你离老子的身体远一点,老子喜欢的是雌性!是雌性!” 这嫌弃的怒吼顿时让凤一陶醉的脸一僵,就连身躯也下意识的猛然弹开,一溜烟的站了起来,那表情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娘啊!他怎么就忘了这不是简单的野兽,而是已经是神兽甚至快要进阶圣兽的物种!最重要的是它是个雄性! 他刚才居然差点抱着一个雄性生物满脸陶醉,这样一想,凤一了脸色就更加僵硬难看了。 旁边苏木旭几人则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季君月含笑的拍了拍叨叨背上的羽毛,戏谑道:“其实你们两个若是真心相爱的话,我也不会反对的。” 季君月这话一出顿时招惹来凤一一脸的晚娘脸,以及叨叨大受刺激的咆哮兽鸣之声,震响天际,惊的下方森林中鸟兽腾飞逃窜。 旁边站在絮絮身上的秦澜雪等人听了叨叨那边的热闹,蓝鹰几人全都笑了起来,就连絮絮也都幸灾乐祸的咆哮着兽鸣之音,哪怕众人听不懂兽语,可依旧能够从那畅快的声音中听出看戏的意味。 不知飞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懂后方激烈的打斗声,再也看不到黑面兽的影子,季君月和秦澜雪就让絮絮叨叨将众人放到地面上了。 这地方诡异危险至极,其危险程度绝不亚于轮回之森的内圈,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空中飞翔,目标太大,一个弄不好就会引来无数天空霸主,到时候就算他们一群人厉害,也始终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在空中被包围,那后果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不敢想象。 落地后,妖雾扫了眼四周空旷的草地,确定没有危险后才看向季君月道:“刚才在空中我看到西北方有着极为浓郁的阴煞之气,若是从那里去中心的话,只怕会遇到无法估量的危机。” 西北方向正是众人此时要走的方向,因为那里是通往七层山巅最中心的路线,刚才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季君月几人就大致看了这七层山巅的格局,确定了西北方的路线。 此时听了妖雾的话,季君月微微凝眉,阴煞之气浓重说明那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若只是魂体等异类,妖雾是不会用如此凝重的口气说话的,也就是说,西北方绝不仅仅只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恐怕还有着其它更为危险可怕的东西。 可若是不从西北方向走,那么就要环绕整个山巅一圈才能去往中心,那样花费的时间太多不说,遇到了危险也会更多,一重接一重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选择一个关卡冲击,过了就抵达中心,不过的话…… 那样的结果,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这里是不存在的,因为就算真的有危险来临那一天,于两人来说那不是死亡,只是换另一个世界接着生存而已。 “你们怕吗?”季君月转头看向霆夜和天一奇几人。 霆夜和天一奇原本是不用上来的,可是六王都跟着季君月来了这亡魂之巅,若是不找两个人作为代表一同上这山巅的话,凤幽和歌珞几人肯定会跟着来。 与其让这些不定时因素随行,她倒宁愿选择天一奇和霆夜。 天一奇这人虽然是非不分,动不动就出手杀人,可却极重承诺,她解了他体内的毒让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凭这一点,天一奇就不会背叛她。 而霆夜,虽然这人桀骜不驯残酷毒舌,但比起凤幽和歌珞几人,却是最好猜测和掌控的。 天一奇见季君月看过来,一张清俊带着点介乎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稚嫩脸庞没有丝毫表情,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根本不知表情为何物,唯独那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黑瞳微微转动了一下,冰凉的声音从他暗沉的嘴角溢出。 “你在哪,我就在哪。” 这话听起来极为暧昧,不过必须先忽略其中的冰冷无度和阴郁黑暗,因为只要听到这声音的人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这是一个没有感情身处黑暗的人,他不会知道暧昧和情爱是何物。 旁边的霆夜听了天一奇的话嘲讽的嗤笑一声后,才不屑的说道:“都过五关斩六将了,没道理在最后几个关卡贪生怕死。” 蓝鹰和凤一几人没说话,不过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无不告诉季君月,她在哪他们就在哪,哪怕是刀山油锅也不畏惧! 季君月见此也没再多说,回眸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就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究竟是何妖魔鬼怪吧,妖雾,正好好久没见你抓鬼了。” 面对季君月的调笑,妖雾闲散一笑,丝毫不为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担忧,玩笑道:“也好,我的金符炼制成功后还没试过威力呢~” 黝黑宽阔的草原上,季君月一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空旷的地方那若有似无的调笑声。 一行人走了五六天,这才抵达了妖雾所说的阴煞之气极重之地,这地方不是几人所猜测和想象的森林等危机四伏之地,相反,这里是一片极为宽广延绵的平地。 入目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树木遮挡视线,让所有身处在此处的人只觉天地那般广阔,视野那边开阔无边。 只是唯一诡异的是入目的全是黑色,那一望无际的平原全都漆黑的泥土泛着让人阵阵作呕的腐腥味,就好似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股气味其实并不浓郁,淡淡的,一开始容易让人忽视,随着众人慢慢的走进平原,被这气味一直缭绕的,才会渐渐感觉到头晕目眩的恶心难受,那是一种潜移默化润雨细无声的侵染。 季君月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大约两三百米后,就开始有反应了。 先是霆夜、凤一和雾琊三个受伤未愈的伤患逐渐感觉到那味道越来越恶心,越来越难以忍受,一个个面色开始难看起来,紧接着甚至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最后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也都觉得那气味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时候,三人终于忍不住的直接哇哇大吐起来。 可吐过之后带来的不是缓解的舒坦,而是更加难受的晕眩恶心感,霆夜和凤一脚步一晃,就那么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你们没事吧?”苏木旭和蓝鹰几人急忙上前扶住同样要倒下的雾琊,有些担忧的看着三人询问道。 季君月则蹲下身为三人探了探脉象,发现他们的脉象极为紊乱,就好似受到什么干扰和侵袭一般,导致他们的血液都有些逆流,显然这才是造成几人头晕目眩的罪魁祸首。 可为何如此,季君月完全探查不出来,只知道若是任由继续发展,等他们体内的血液逆流速度加快,三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七窍流血而死! 季君月蹙着眉头站起了身,只觉脑海里突然晕眩冲击而来,让她的身子也跟着晃了晃,不过还好,下一刻季君月就清晰了过来,脑袋里的晕眩不见,只剩下鼻息间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腥臭味。 秦澜雪在季君月身体摇晃的刹那及时扶住了她,可也因为动作太快让他自己也跟着身躯一震,只是被他强大的毅力给压制下了那晕眩感,让周围的人没有发现他也受到了影响。 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逃过季君月的感知。 季君月的手顺势就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当秦澜雪的脉象出现同样的紊乱时,季君月的眉心蹙的更紧了。 秦澜雪抬手温柔的抚平她的眉心,安抚的轻笑道:“我没事,这种程度对我没什么影响。” 这话并非秦澜雪故意安慰季君月,秦澜雪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口是心非的人,面对季君月他从来都是两个极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此时他这么说,是确实没什么影响,也就是那一瞬间的晕眩感而已,之后就被他压制住了,毕竟比这些毅力心性,没人比得过他。 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这样的影响对他来说不足为奇。 季君月也知道秦澜雪的脾性,因此听了这话倒也放松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对正在观察霆夜三人的反应的妖雾询问出声。 “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阴煞之气。”妖雾神色凝重的说了一句后,随后就走到凤一三人身边,在三人面门前依次虚空画了画点了三人的眉心:“这里阴煞之气太过浓重,哪怕是修行之人也会受到极为强烈的磁场影响,轻则神志不清,重则血液逆流七窍流血而亡。” 妖雾说着从空间中拿出几枚用术法蕴养过的白玉石分别给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一人一颗。 “这玉石是我用术法蕴养过的,里面有我的气息,可以暂时驱散四周阴煞之气的攻击,只怕这只是开胃菜,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季君月点点头,握着手里的玉石对苏木旭和蓝鹰几人道:“扶着他们,走!” 随后一群人几乎是瞬移的在这宽阔延绵的黑色平原奔走,可这地方太大,就算是瞬移,一时间他们也无法离开黑色平原的范围。 而就在几人从黑色平原中心位置穿过的时候,四周骤然腾起了无数团黑雾化成的藤条般飞舞的东西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群攻而来。 那犹如海藻一般细长密集的黑雾灵活如蛇飞舞而来,汇集成一团团偌大的漫天的浓雾,不过眨眼间就到了几人跟前。 “是暗灵!快走!” 妖雾低喝一声,手中指决飞快掐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自她的手指爆发而出,犹如一堵墙面一般拦截住了那些海藻般汇集的黑雾。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头也不回的继续加快了飞离的速度,可不过短短三四秒的时间,那阻拦黑雾的金光就轰然倒塌,无数海藻般的黑雾狂魔乱舞的朝着几人侵袭而来。 嘶嘶……呲呲…… 一声声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随后便是张牙舞爪的狰狞嘶吼,犹如地狱之门打开,无数魑魅魍魉冲击而出的咆哮,让人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而四周的黑雾越来越多,从背后的土地中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肆意弥漫,那浓郁阴冷的阴煞之气冻的凤一等人后背寒凉仿似被瞬间冰封一般,居然渐渐出现了动弹不得的迹象。 若不是有手心里握着的玉石传来的暖意支撑着,几人早就无力在继续前行飞离,那种仿似被掌控的感觉让众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惶然感。 第五百八十七章: 暗灵席卷,剑柄 (二更 季君月神色冷酷的虚空一抓,手指迅速变幻着让人看不懂的指决。 下一刻,只见四周肆意猖狂的黑雾暗灵竟然出现了瞬间的静止,那种仿似被什么定在原地的画面,看得天一奇和霆夜等人目光惊楞一片。 季君月原本也只是一试,她刚才所用的是苍穹诀里的魂法,专门用于锁魂和控魂的,既然妖雾说这是暗灵,那么应该是有用的,结果果然有用。 只是还不等众人松口气,身后铺天盖地静止不动的黑雾暗灵竟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那种仿似即将挣脱束缚的震动让季君月神色一紧。 “不好,它们就要挣脱了,快走!” 众人迅速飞身前行,那速度简直可以用疾如闪电来形容。 可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快,身后冲破禁锢的黑雾暗灵也不慢,一声声狰狞惊悚的咆哮冲破天际,让这处平地瞬间变成了阴暗森寒的地狱。 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骤然漆黑一片,浓郁的黑瞬间就遮挡了季君月一群人的视线,紧接着几人就听到了身后似有什么瞬间龟裂炸开的声音,然后是无数鬼魅狰狞咆哮之音。 不用回头几人都知道,定时那铺天盖地的黑雾暗灵彻底挣脱了束缚。 可就在众人心思涌动面色沉重的当口,前方浓黑什么也看不到的虚空之地发出了寸寸泥土塌陷,地面震裂的声音。 因为视野全都是一片漆黑阴郁,就算几人用法力腾光照射所看到的也是一片虚空的黑,季君月一群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到底怎么了,只知道要不好。 可后面还有无数暗灵在狰狞咆哮的追逐,他们飞离的速度根本不能减缓,更不能停下来,就这么措手不及的冲入了一片黑暗浓黑之中。 等覆灭光线的黑暗过去,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冲入了一处类似地下宫殿的地方。 四周的光线依旧昏暗一片,可比起之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却好了太多,至少大家都可以看到些许模糊的轮廓影子。 身后的狰狞追逐的暗灵也不见了,所有鬼魅的声音都消失了,周围静谧的可怕,就是这样静谧的针落可闻的感觉越发放大了众人心中对未知和灵异的恐惧。 凤一狠狠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揉搓了一下手臂,只觉四肢冰凉的几乎不可控制。 “这……这是什么地方?好冷啊……” 是的,冷,冷的刺骨,而且不是那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冷,而是一种属于黑暗属于死亡的阴凉刺骨的冷,冷到人的灵魂深处。 众人四处看去,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太清楚,不过依稀还是可以看到一些轮廓,大殿,台阶,高耸的大柱…… “似乎是一处宫殿。”秦澜雪扫视了一圈后凝眉道,手却紧紧握着季君月的手,似乎怕她下一秒会突然消失在自己身边一般。 “这里阴气太重,煞气太浓,比之前我们所在的地方还要危险!” 妖雾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地方的煞气和阴气就是她这个专门对付邪灵的人站在这里都有些受不住。 “我们还是尽快找出路出去吧。”季君月沉声道了一句,就拉着秦澜雪谨慎的前行而去。 妖雾等人紧跟其后,一路朝着大殿中心走去。 这大殿除了一些装了珠宝的箱子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众人每走一步,都会觉得脚下的寒气又重了一分。 众人一路相安无事的穿过大殿,来到了一处好似内殿的地方,刚走过昏暗的拐角,众人就感觉一道光芒射来,眼睛一刺,连忙闭了闭,睁开时这才发现内殿一片光亮。 宽阔的大殿尽头一个散发着璀璨光芒的蓝宝石高台上,一把精致诡异通体漆黑的剑竖立在宝石台上,只留下一个妖异的剑柄,剑身全都藏在了宝石台中。 “看来又是某个宝贝了。”妖雾扫了一眼那高台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 “难怪这地方如此危险诡异,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藏了什么!” 季君月和秦澜雪谨慎的靠近,在看清楚那剑柄后,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光亮,这世间很少有武器让她喜欢,她手里的九凰墨渊剑就是唯一的一个。 可现在看到这剑柄,季君月却只觉眼前一亮,并非是这剑柄太好看,而是这剑柄纹路太诡异,诡异的黑色暗纹,暗纹中居然还有一根根如发丝般细密的红线,仔细看还会发现这些红线中似有红色的血液在缓缓流淌,诡异,阴暗,邪气,深深的震撼人心。 “喜欢?”秦澜雪见季君月盯着那剑柄眸光发亮,便出声问了一句。 季君月点点头,轻笑一声:“这把剑很诡异,看来是有些来历的。” 旁边的妖雾盯着那剑柄看了半响,张口正要说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变。 紧接着无数鬼魅狰狞的咆哮声就充斥了整个大殿,大殿前方渐渐从地面腾出无数如鬼魅般浓黑的暗灵,犹如一团团有着形状的黑雾,张着漆黑的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吞噬而来。 苏木旭被眼前扑来的暗灵吓了一跳,想要闪身躲避,却发现他居然动不了了! 全身冰冷的仿似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更甚至让他有一种已经死亡成为了一句尸体的感觉。 有这样感觉和状况的不仅苏木旭一个人,就连凤一蓝鹰等人也都出现了不能自控的现象。 眼见那些暗灵就要扑上来将几人吞噬,一道金色的凤凰虚影突然展翅飞过,将那些暗灵尽数吞噬,苏木旭几人看着眼前危机解除,这才发现后背早已一片冰凉潮湿…… 而那时凤凰虚影在救下苏木旭等人后,与无数暗灵缠斗起来,周围无数黑影浓雾瞬间蜂拥而至前仆后继,竟然不到片刻就将金色凤凰给包围了。 嗷……呲呲…… 无数狰狞之音伴随着凤凰泣血的声音,在一阵金光大盛下,周围暗灵瞬间被撕裂的同时,那金色凤凰也轰然碎裂,正掐着指决的妖雾猛然后退了数步,一口鲜血就喷溅而出。 “妖雾!” 季君月见妖雾受了伤,又见四周漆黑浓雾般的暗灵再次聚集狰狞呼啸而来,手中九凰墨渊剑现于手,飞身凌空一扫,无数红色极光伴随着强大自然之力震慑而出。 只见季君月另一只手在空中虚空掐了一个魂法指决,锁住了周围密集而来的暗灵。 在那静止不动的刹那,强大的剑气伴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炸响,瞬间将大殿中所有黑雾般的暗灵消灭的干干净净。 等季君月落下的时候,面色微微泛白,那双妖华敛涟的乌黑凤目也闪烁出一片红光,那是她体内的能源之力在浮动闪烁。 秦澜雪见此,凝聚全身力量凌空一掌朝着旁边墙面拍去,那堵墙面瞬间轰然炸裂出一条路线,出来,山路崎岖,仿似他们现在正杵在山腹之中一般。 与此同时,大殿中再次浮现了无数黑雾暗灵,就好似刚才季君月的那一击根本没有将它们彻底弄死一般,它们再次卷土而来,带着猖狂狰狞的咆哮,尖锐的朝着众人撕咬吞噬而来。 秦澜雪见此,拉着季君月朝着那开出的路跑去:“走!” 临走时从蓝宝石台上擦身而过的瞬间,秦澜雪伸手迅速握住那剑柄用力一拔,瞬间将那宝剑从石台上拔了出来。 别看秦澜雪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不过眨眼之间,可那拔剑的动作却用了他全部的力量,甚至还被反噬的喉头瞬间腥甜一片,唯有与他十指相握的季君月感觉到了他身躯一刹那的紧绷。 可此时根本没有时间顾及那么多,身后的暗灵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只要稍慢了一步,这里的人都会被吞噬。 第五百八十八章:开山劈道,重伤(三更) 秦澜雪拉着季君月在前方一路走一路开路,遇到山壁阻路,直接挥手凌空一掌辟出,顿时飞沙走石霹雳啪啪。 身后苏木旭几人紧跟其后,穿梭在无数肆意飞溅的碎石之中,妖雾走在最后布下一道阵法阻隔了那些暗灵。 尽管无法将它们困住,但至少能拖上片刻,此时哪怕只是一分一秒,对于逃命的众人来说也是活命的机会。 呜呜……嘶呲…… 无数鬼魅咆哮之音在耳边回荡,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面色泛白的穿梭在打通的山壁之中,一直漆黑的浓雾化为的手臂突然从山壁中伸出朝着季君月就抓了过去。 不过半步的距离,又是在漆黑昏暗的甬道之中,这突然抓来的手跟本让人来不及看清楚,加上有神无形,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季君月只觉一道阴冷气息靠近手臂,本能的后退躲了一下,果然一道隐风从面前拂过,让她看到了一只黑雾凝聚的手抓影子从面前抓空闪现。 还不等季君月出声提醒众人,身后就传来了凤一等人的惊呼,因为这些手影速度太快,而且出现的太突然,凤一几人就算反应快,可地方太狭窄,还是不注意被鬼手给抓到了。 好在走在最后的妖雾迅速出手用符咒震散了抓着凤一几人的鬼手,可还不等众人喘口气,两旁的山壁就再次涌出无数的鬼手。 漆黑如物,只有手臂的影子,密密麻麻的从山壁中涌现出来,朝着几人疯狂的抓去。 秦澜雪一手拉着季君月,一手操控着九月龙血刃的刃片分散开来,朝着那些鬼手斩去,无数阴暗诡异的磅礴之力自刃片上迸发而出,居然也能实质的攻击在鬼手上,让其仿似被灼伤般迅速收缩躲避。 秦澜雪修炼的功法本就阴邪神诡,其中就暗藏了天道之外的阴阳之法,否则也不会出现功法里暗藏了灵煞的招数。 季君月同样一只手与秦澜雪十指相扣,一只手迅速掐着指决控制着那些鬼手,哪怕只是一瞬间,对于妖雾和苏木旭一行人也是前进的机会。 哪怕不说话,季君月和秦澜雪只见的默契都是天衣无缝,包括苏木旭等人还有妖雾几人的默契,也是让人惊心的。 没有言语的沟通,十个人前前后后的分散在甬道里朝着同一个方向快速前行,手中攻击动作不减,前方的人开路,后方的人布下阵法拦截后方紧追不舍的暗灵,中间的人挥舞的灵力不停的攻击。 哪怕苏木旭几人的攻击对于这些阴煞之物并不能砸成任何的伤亡,却也可以出现一瞬间的短暂停顿,这一瞬间的停顿就是众人的生机。 整个狭窄的山道只能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和鬼魅狰狞的呼啸声,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十人飞快的穿梭着,哪怕一个个在不停歇的攻击中面色苍白极其虚弱,前进的步伐却依旧没有减慢下来。 就在这方生死时速震天动地的时候,轮回之森的最中心的地面渐渐裂开一条细线般的长缝。 然后这条长长的极为细密的缝隙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以肉眼不可探查的速度慢慢扩张开来。 似有什么在轮回之森的阴煞之气中慢慢酝酿,再次受到了强烈的波动,有什么开始渐渐苏醒…… 轮回之森内圈某个地方,正在靠在树梢上沉睡身着一身墨绿华袍,犹如精灵一般的美丽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他睁眼的刹那,树梢中斜射出了光影与那剔透神秘的祖母绿辉映成一种极其灵异神秘的美好,美得足以让人窒息,让天地万物瞬间失色,甚至让所有物种为其癫狂。 一片亮绿的瞳仁中心浓郁的深绿色就仿似碎满了黑色的水晶神秘灵异,带着致命的气息,剔透中散发着空灵的冰凉,那种冰凉是一种没有情感的空洞,美丽又让人悚然。 慕容休靡坐起身,旁边粗壮的树干上趴着的小白狼见此迅速直起了身,剔透的绿色兽瞳带着些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白绒绒的尾巴甩了甩,似是卖乖撒娇的拍了拍慕容休靡的脚。 慕容休靡却没有看它,那双美丽神秘的瞳仁直视左侧,眺望远方,似乎透过重重山巅密林看到了那条细密的鸿沟,那浓郁的绿瞳中似有什么涌动,又似一片空旷虚无的放空。 “要苏醒了吗?……” 莫名的一句呢喃自他淡淡粉润的唇瓣中溢出,空灵寂远,有着深不可测意味不明的感觉。 可呢喃的话语出口不久,慕容休靡自己就神色一顿,眼底似有一抹疑惑一闪而逝。 “苏醒?谁?……” 慕容休靡看着远方眉心微拢,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为何而生?又会是谁要苏醒了呢? 尽管想不通,但慕容休靡有一种感觉,很快,这一切的困扰就会结束,所有从前不清不楚不能明白的疑团就能慢慢解开了,关于他自身的一切,他早晚都会弄明白…… “在这里呆了这么就,我们都没有去过最中心的冥王宫,一起去看看吧……” 空灵带着点沧桑寂寥的灵音回荡在森林之中,伴随着那墨绿的背影和小小白狼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 这边,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也不知道外界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这一路逃亡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可四周魑魅魍魉,煞灵弥补,狰狞的朝着他们吞噬而来,穷追不舍,就等着他们稍作停顿,就能将其尽数吞噬。 黑暗中,谁也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如何,只能闻到空气中充斥的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季君月的凤眸里红色光芒越发闪烁,在这黑暗中犹如一盏明灯一般,这是她源力出现浮动的现象,那是一种警报,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季君月的能源之力就会耗竭。 旁边牵着她的秦澜雪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可一张清绝靡丽的容颜却煞白一片,隐隐透着一种青色,原本冰肌玉骨的肌肤更是青白一片,甚至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细腻的皮肤下似有什么在不断的涌动着,让皮肤表层都跟着一起一落的浮动。 那是与秦澜雪融为一体的蛊在骚动,也是他身躯已经到了一种极限的体现。 可尽管如此,秦澜雪的神情不见丝毫的疲惫和凝重,平静的仿似现在正在经历生死的并不是他,也不是季君月,好像他们只是在这里慢步参观一般。 那种极致的平静在这一刻就彻底显现出了秦澜雪与常人的不同,看看妖雾面上的凝重,看看季君月眉眼间的残酷冷厉,再看看苏木旭几人面上的疲惫谨慎,唯独他,平静的诡异。 秦澜雪一直冷静的重复着一个连贯动作,逼退四周前面伸出的鬼手,轰炸前方阻隔的山壁,牵着季君月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众人有种到了极致的感觉时,前面山石炸裂,终于迸射出一道光芒,刺痛了几人的眼,也瞬间活跃了众人的心。 “有出路了!”季君月冷静的低呼一声,加快了步伐,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起来。 似乎是知道这些人类要逃跑,那些暗灵越发疯狂起来,直逼的妖雾等人齐齐吐了血,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这时突然出手,于空中一掌将众人推了出去,借着这份力,将所有人先一步送了出去。 吼……呲呲…… 无数黑雾暗灵铺天盖地的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涌来,两人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也不去管后方吞噬而来的暗灵,盯着前面的路口提力竭尽全力的飞身而出。 这一刻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不过一瞬,等季君月和秦澜雪从洞口飞出来的时候,齐齐跌倒在了地上,衣衫褴褛不说,全身上下全是冒着血的伤口。 那些伤口密密麻麻的犹如针眼汇集成遍体伤痕,溢出点点血腥,看起来触目惊心…… 第五百八十九章:阿君过来,震裂 身上甚至还有没有散去的黑雾暗灵在死死咬着不放,只是在遇到阳光的时候,这些东西瞬间散开化为乌有。 后方洞口里的咆哮声也骤然消失,没有任何煞灵追击而出,甚至连丝毫的阴煞之气都没有溢出来。 妖雾等人也都趴在地上喘息着,一个个同样伤痕累累,全身密布了无数针眼般的伤口,冒出血珠,密密麻麻的伤口连成一片,自然冒出来的血珠也汇集成一片,看起来全身是血,简直惨不忍睹惊悚不已。 若非一个个那起伏的胸膛,远远看去还真以为是一具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劲儿来的妖雾几人才勉强支起身子从空间里拿出固元丹一连服用了三四粒后,妖雾修养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到苏木旭几人身边,手指虚空画了到符箓,金色光芒闪现的刹那,众人只觉浑身一松,似有一缕烟雾自体内腾飞而出消散在了空气中。 原本疲惫慵懒的身子也恢复了些许力量,就仿似之前有什么重重的压在身躯上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就在妖雾为苏木旭几人驱散体内的阴煞之气时,不远处躺在地上靠在一起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也缓缓的坐起了身,只见秦澜雪原本满身的血迹居然消失不见了,就连身上的伤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阳光下,细细看去,只能看到他略显森白的肌肤表皮下有着无数的细密之物在迅速涌动,看起来极为惊悚可怖。 秦澜雪盘膝坐在原地,闭着眼睛似是入定一般,若非他皮肤表层下可怖的涌动,真会让人误以为这只是一个闭关修炼的人。 妖雾几人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加上正在处理体内吸入的阴煞之气,见两人没事也就没再细看,因此也错过了秦澜雪身上这可怕的一幕。 可季君月不同,她本来就在秦澜雪身边,此时撑起身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秦澜雪比往常森白的肤色,以及那紫黑到妖魅的唇,那唇瓣似乎下一瞬就能滴出暗紫色的液体一般。 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表层让人头皮发麻的涌动,让他整个人更像妖异鬼魅,那张精致清绝的脸在阳光下美得有多么惊心动魄,他身上骇人的妖邪气息就有多让人毛骨悚然。 可哪怕近距离面对这样可怖妖邪的画面,季君月脸上都没有任何一丝恐惧和胆怯,眉眼间反而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担忧,因为她知道秦澜雪受了重伤,否则他体内与之融为一体的蛊虫不会如此暴动。 不过此时她也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 随即季君月拿出固元丹一连吃了三四颗才闭目修养起来,光线斜射,将她本就暗红的长袍照应的越发刺目璀璨,那红袍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反射出一层层瑰丽残虐的血色,那是暗红衣袍被血色渗透后的妖艳,残虐而华丽,带着血腥的极致美丽。 妖雾驱逐完苏木旭几人体内的煞气后,转头见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已经原地打坐修养,知道两人的本事,应该是没被煞气所噬,所以也没去打扰,寻了个位置坐下后也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凤一、雾琊和霆夜三人本来就伤势未愈,这一次差点就交代在里面了,所以哪怕是固元丹极为快速的治愈能力,也无法让他们立即就恢复行动能力。 三人直接横呈在地上一条的躺着,哪怕全身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可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液染红,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苏木旭和蓝鹰天一奇几人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勉强可以撑起身子坐起来,可要让他们继续战斗或者赶路,那绝对是不行了,整个的伤兵残将。 最后只能跟妖雾一样原地调息修养,好在这地方似乎因为煞气太重,又有暗灵的威慑,让其余危险的东西根本不敢靠近,也正应验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地。 众人这一修养调息就是整整一天一夜,等秦澜雪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季君月全身透着一丝红色的光晕,他知道那是能源之力。 见季君月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秦澜雪专注的凝望了她半响才站起身布下一道防护结界,将自己和季君月全数遮掩在了黑紫的浓雾之中,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了事先存放在里面的浴桶,浴桶里存放着的是暖暖的温泉水,秦澜雪站在季君月身边,眸光温柔的凝视着她,似乎害怕她离了他的视线就会有丝毫损失一般。 手上的动作却极为利落优雅的脱去层层衣袍,直到最后一丝不挂,比例完美的欣长身躯在浓雾中映衬下越发莹白熠熠生辉,那一身冰肌玉骨的精干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浴血喷张痴迷醉倒。 只见秦澜雪慢步踩在浴桶边的三层脚蹬上,优雅尊贵的犹如天神,偏偏那一头随风而展的三千墨发妖娆魅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仙似魔,美得触目惊心勾魂夺魄。 哗啦啦的水声随着那让人沉醉的冰肌玉骨完美身躯沉入水中,明明该是清脆的流水声,却平白染上了几分暧昧的绯色…… 偏偏,坐靠在浴桶上的秦澜雪面色从容平静,没有沾染丝毫的绯色,一双澄澈的丹凤眸被暖暖的雾气氤氲的更加朦胧澄澈了,专注的看着前方盘膝而坐的绝滟女子,带着让人都忍不住沉醉的温柔。 哪怕他正在做的事情带着些许桃色的暧昧,可他的神情,他的眸光却极为纯粹干净,那平静中有的只是令人心惊的专注,就仿似他此时凝望的是他整个世界一般,静心而认真。 季君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氤氲在雾气中澄澈而专注的眼眸,那一刹那触电的感觉带起的除了激荡澎湃外还有满满的温暖。 那种暖心让她正颗心都跟着发热发烫,暖洋洋几乎让她晕眩沉溺在这份温馨柔软之中。 不过美色当前,还是自己所爱之人,季君月还是保持了理智的从心口的温暖中挣扎出来,眸光敛涟,暧昧又戏谑的在秦澜雪被温泉水氤氲的有些绯红的清绝面容上扫过。 然后顺着他线条绝美的下巴一路往下,划过他莹白细长犹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划过那一点凸起的性感喉结,划过水光粼粼的完美胸膛。 秦澜雪的身材并非是那种肌肉型,而是一种纤细行,穿着衣服或许会显得欣长瘦弱了些,可脱了衣服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瘦弱。 他的身躯纤细美丽中含满了男性充满侵略气息的爆发力,线条分明紧致有型,只一眼就能让世间之人为止沉迷色心大起,无论男女。 不自觉的,季君月喉咙滑动了一下,那不经意间吞咽口水的声音听得含笑的秦澜雪眸色一声,一点暗沉的光火跳跃在明湖之中。 只见他朝着季君月微微抬手,暗紫的惑人唇瓣中溢出的靡靡之音带着一丝诱惑人心的沙哑。 “阿君,过来……” 那只银白的手臂修长有力,虽然纤细却肌肉紧绷扎实,让人一眼就能确定,这只手足以撑起寻常强壮男子都撑不起的重力。 点点水珠顺着那臂膀滑落,犹如无声的诱惑一般,引诱着季君月不自觉的抬步前行,想着魔鬼的诱惑而去。 她不惧魔鬼,何况这个魔鬼还是她的男人,她的爱人,面对爱人的诱惑,她乐意配合,也愿意沉沦,不过,沉沦的同时,她也会拉着对方一起沉沦…… 季君月妖华的凤眸妖异中多了一丝妩媚,也多了些许蛊惑的水光,波光荡漾,摄魂心魄。 只见她唇角嗜笑,慢步朝浴桶中的秦澜雪走去,一边走,一边优雅而缓慢的抬手脱去鲜血淋淋的外袍。 这一动作瞬间让坐在浴桶里的秦澜雪紧绷了身躯,唇角微抿,澄澈的丹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君月的动作,专注中带着隐而不发的狂风暴雨,似有什么风暴在澄澈的明湖中酝酿发酵。 季君月见此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她就喜欢挑逗秦澜雪,每次看到异常清醒的阿雪为她涌现出常人该有的情绪时,她都爱极了那种感觉,那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阿雪,只为她一个人衍生存在。 秦澜雪并没有冲动的直接将挑逗自己的女子抓入怀中,狠狠的撕裂她的衣服,而是极为有耐心和忍耐力的按兵不动的看着,一瞬不瞬专注的凝望着季君月解衣的优雅动作。 那专注中甚至还带了几分视觉的享受,那种犹如拆礼物般享受过程的表情是极为不正常的,那不该是寻常人在此时该有的表情,只是秦澜雪不在意,季君月不在意,甚至很喜欢秦澜雪与众不同的变态思绪。 这种变态的反应和情绪,在这样暧昧的时刻正好显示出了另一种另类的情调,这也是独属于她和阿雪之间独一无二的调调。 里面发生的一切暧昧外面都看不到,当妖雾一群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不见了。 也不能说不见了,看看那防护结界中的雾气,几人心思明净的直到两人就在里面,至于在看什么,所有人都聪明的没有去细想,免得虐死单身狗! 经过这两天一夜的时间,几人多少已经修养好了,虽说还没有完全痊愈,可也好了六七分,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所以几人趁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干私密事的时候,也分批行动,寻了有遮挡物的地方好好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了套衣服,终于将那满身触目惊心的血迹给收拾妥当了。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后,几人就架起了篝火烤起了东西吃,因为天色已晚,今天是不可能再继续赶路了,所以几人也没去打扰季君月和秦澜雪,围着篝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吃着东西,随后留了守夜的人就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笼罩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四周的雾气和结界散去,两人走了出来,见妖雾和蓝鹰正在交接守夜的事,其他人都还在熟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对妖雾暧昧的戏笑时,季君月回以一个坦然又美好的笑意,换来妖雾一个失笑的白眼。 就在几人眼神交替的时候,远处的差点要了他们命的山体突然出现了一阵浮动,紧接着几人脚下的地面出现了动荡的摇晃,让几人纷纷警惕起来,也让熟睡中的苏木旭几人纷纷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霆夜出声问了一句。 随后一群人顺着季君月几人的视线看去,在看到前面山体摇晃,地面震动出了一道道裂痕时,凤一戒备的惊呼一声。 “不会是那些暗灵要破山而出了吧?!” 第五百九十章:自行移动,属性(二更)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那迅速晃荡的小山峰以及那不断塌陷的洞口,脚下地面寸寸裂开,季君月挥手布下防御罩后几人腾空而起伫立在了半空。 直到地面全部塌陷,那矮小的山峰以及洞口全数塌陷而下慢慢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才慢慢放松下来,神色却有些莫名。 紧接着就看到原本塌陷的深坑渐渐愈合,最后恢复一片平静的时候,那原本伫立着一座小山丘的地方居然空旷一片,什么也没有,若非他们确确实实从里面死里逃生,还真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雾琊若有所思道:“我们之前逃出来的地方莫非会自行移动?” 季君月和妖雾等人也有了这样的怀疑,见这方空间彻底平静了下来,几人才回到地面上,秦澜雪拿出之前在地宫中得到的宝剑,众人纷纷看过去,这才微微讶异了一瞬。 因为原本以为的宝剑根本不是长剑,而是一把通体长约二十寸的短剑。 “虽然九死一生受了重创,但好在也不是白白受难的。”季君月看着这把妖异的短箭幽幽一笑。 “不过这把短剑究竟是什么宝贝?”凤一疑惑的打量着秦澜雪手里的短剑。 不止是他,就连天一奇和霆夜几人也都有些疑惑的沉思,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剑,可在至宝的叙述中,却没有一个讲述了这短剑的外形。 不过…… “五大至宝中就有一把噬天剑,没有人见过那把剑的模样,关于它的记载也少之又少,除了知道它是一把短剑,并且能够灭杀天地所有一切,极其锋利,更是不老不死之人的克星外,再没有其它相关记载。” 天一奇突然开口提起这个至宝,尽管他的言语间没有将这把短剑与噬天剑结合在一起,可众人却不自觉的有了联想。 可联想也只能是联想,因为现在除了同样是短剑外,这把短箭跟传闻中的至宝噬天剑并没有其它相关的关系。 季君月睨着那把短剑缓缓一笑:“不管是什么,总不会是废品就行,天也快亮了,我们出发吧,想必其他人也快到中心了。” 他们一群人在地下宫殿逃命的时候虽然不能确定到底过去了多久,可大致的时间还是心里有数的,少说也过去了三四天,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在加上这些天的路程,已经过去了近十天的时间,那些被黑面兽围攻的势力想必也早就逃出来前往中心了,他们可不能落后太多。 众人听了季君月的话纷纷收拾东西,一行人直接摸黑出发了,不过这一路的黑暗也没持续多久,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就亮了起来。 正如季君月所想的,各方势力的人虽然在黑面兽的攻击下损伤惨重,却并没有出现全军覆没的现象,而且他们已经逃出来正往中心的方向赶去。 因为不同路不同方向,所以各势力的人并没有走季君月一群人走过的路,因此也没有和季君月一行人半道相遇,再次碰面已经是三天后的中午了。 毫无疑问,雪月帝国的人成了所有势力眼刀子的目标,那一记记眼刀简直恨不能将季君月一行人戳成筛子。 “月王和雪皇还真是神采奕奕,看来这一路走来过的很是不错!”尘易目光阴沉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怡然自得的笑了笑:“还不错。” 这话顿时让本来就一腔怒火的众人,听得更是差点吐血三升,那眼底的怨气和恨意更是滔天。 这群人临阵脱逃,丢下他们一群人跑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简直杀一百次都不解恨! 不过或许是真的被气的太严重了,这一刻,谁都没有再说话,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季君月看着一群神色阴郁狠戾,眼神深处明显暗藏煞气的人,就知道,这群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的,而是属于在沉默中爆发的,只等时机来临,就会化身要人命的魑魅魍魉,将她们雪月帝国的人全部蚕食。 季君月眸光划过一抹幽冷,唇角笑意幽邪难测,到底谁才是鱼肉,只有等那个时机来临的时候才知道…… 第七层的中心不再是山腹之中,而是一座山峰,只是这山峰并不像普通山峰那般高耸而立,峰石崎岖,反而就想一个山坡一般一路延伸而上,看不到尽头。 山坡并不算陡峭,却也不算平坦,斜斜的一道坡度,就有一条康庄大道一般竖立在那里。 只是经历过之前层层生死危机,此时看着这条康庄大道,没有人会觉得安全,更没有人会放松警惕,一个个反而越发戒备谨慎起来。 谁都没有急着走上去,而是放眼打量起了四周。 四周什么景物都没有,连一颗树都没有,山石般的地面上有着无数仿似烧焦过后的痕迹,这痕迹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你们说这些痕迹像不像大火烧过的痕迹?”埜南诏看着那些焦黑的痕迹深思道。 旁边的尢邪出声说道:“本王觉得更像是雷电劈过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众人各执己见,最后得出了两个结论,那就是要么是大火或者岩浆烧过留下的痕迹,要么就是雷电批过后留下的痕迹。 最后,离天大道的宗主离荣杰看向旁边不做声的季君月笑道:“不知月王以为如何?” 离荣杰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圣凌翼就冷冷的开口了。 “月王不如说说你的看法,以免最后我们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再次被人给抛弃了。” “圣灵殿主这话说的可就有些暧昧了,”季君月邪妄一笑,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妖华敛涟的戏谑光泽:“我既没有睡过你,你也不是服侍我的男宠,何来抛弃一说,我的男人可还站在旁边呢,圣灵殿主说话这样不清不楚,可是很容易引起家庭矛盾的。” 圣凌翼的脸色顿时姹紫嫣红,那叫一个精彩,旁边的人不用看都能从圣凌翼身上散放出来的阴冷寒意感觉到他极致的怒火。 偏偏这气氛紧张的当口,站在季君月身边从来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的清绝少年开口了。 还没说话,那仿若山林迷雾之中传来的迷音就先一步扣人心弦的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只是在众人即将沉沦的时候,瞬间被那出口的话语给惊醒了。 “这样的姿色都不能跟我比,如何能入得了阿君的眼,就算是暖床也是不够资格的。” 听听这话,笑意盈盈,带着扣人心弦迷惑心智的靡丽,却毒辣的犹如锋利的刀刃,无形的朝着圣凌翼割去。 一个掌控了上古天尽无数大陆的势力的王,真正的站在巅峰的王,而且虽然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可外表看起来英俊威武,也就三十不到,放在外面那也是一个让女子疯狂的金主,到了秦澜雪嘴巴里却是个连暖床都不如的,这简直就是诛心! 而凤一等人却是噗嗤一笑,几人既有些意外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比起旁边一众被秦澜雪的话惊的呆若木鸡的人来说实在好了太多。 因为但凡在季君月身边待久了的人都知道,秦澜雪这个人平日里虽然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只要有季君月在的地方,他的眼里永远只有她一人,再容不下天地万物。 可这并不代表秦澜雪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不会说话,甚至直来直往没有心机谋虑只有实力的人。 相反,他在季君月面前安静低调到让人容易忽视,可在其他人面前,尤其是没有季君月的时候,尽管也是惜字如金,却极度危险,并且心思奇诡,虐起人来,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是个中高手。 秦澜雪虐人身体的手段有多可怕残忍,他虐人心的手段就有多凶狠可怖,这世上,若他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认第一,就是季君月与他比起来,都是略低一筹…… ------题外话------ 今天应该只有这两更了,昨天瞌睡来了忍都忍不住,就只写了这两更,妞儿们先看着,明天再继续喔~ 第五百九十一章:另一个王,耗着 这样的贬低和鄙视一般人都忍不了,更别说是执掌一方势力的王。 只见圣凌翼在面色铁青发黑至极暴怒厉喝一声:“竖子大胆!”紧接着凌空一掌就朝着秦澜雪拍了过去。 圣凌翼可是一个中品王者中期实力的强者,这暴怒的一掌可想而是是怎样惊天动地的毁灭力量。 可就在众人等待着秦澜雪抵抗不了被震飞出去时,让众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秦澜雪面对那铺天盖地毁灭的玄力,不躲不避,甚至连那平静的神色都不见丝毫惊变之色,众人眼中唯一定格的就是他勾唇一笑的靡丽。 那般勾魂夺魄又缱卷着让人心寒的惊悚感。 紧接着还不等众人多思考这美人一笑的笑容中藏匿着怎样致命的毒,就见秦澜雪右手抬起朝着半空一掌拍出。 刹那间,一道强大的黑紫色掌印凌空而出,犹如泰山压顶般,带着毁天灭地之力对上了圣凌翼那道掌力。 众人只觉周围寒风大起,阴冷刺骨的让他们全都承受不住的连连后退开来。 砰砰!轰隆隆……隆!……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瞬间擦出响彻天际的炸响,同时以两股力量碰撞的点为中心一圈圈动荡开的玄力罡风瞬间席卷了四周方圆数里。 各方势力的掌权人神色一变,急忙出手布下一道防御护住自己这方的人。 可就算众人速度再快,一个中品王者中期实力的强者和一个中品巅峰实力的强者不留余力的以及所爆发出出来的攻击性和毁灭性,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完全扛下来。 几乎在防御结界布下的当口,那一道道属于封号王者和中品王者的防御就瞬间被冲击而来的骇人力量给撕裂,无数人被震飞出去当场吐血,死的死伤的伤。 唯独雪月帝国这边没丝毫的影响,就连出手的圣凌翼也没好到哪去。 谁也没想到秦澜雪居然是中品王者巅峰的实力! 要知道一直以来众人都以为秦澜雪是封号王者的实力,直到之前近一个月的相处和激战,他们才看出了秦澜雪的实力居然是中品王者中期,可没想到分开不过十多天,他居然提升了! 如此迅速!简直骇人听闻! 不仅如此,秦澜雪在出手击出一掌的时候,另一只手上的刀片已经破空而入,带着滴水穿石之力,因此在圣凌翼被秦澜雪的掌力冲击的气血上涌至极,根本来不及躲避那快的让人无从察觉的刀刃,瞬间就被刀刃精准的刺入了面门,透体而出。 噗…… 一道鲜血绽放的清脆声,不知为何在这飞沙走石的战乱中,竟然显得格外清晰,也让众人莫名的关注到了,纷纷抬眸看去。 在看到圣凌翼瞪大眼珠子,脑门上一个圆润切割平整的窟窿并射出璀璨的血花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惊愕的愣住当场忘了反应。 直到那窒息的感觉充斥脑海,一个个面色涨红起来,这才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居然看得连呼吸都给忘了!…… 回过神后,一片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周围飞沙走石树木震碎的声音。 谁都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冲突,居然眨眼间就死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一个王者! 不仅是站在实力巅峰的王者,更是站在权势巅峰的王者,就在这么眨眼间,就这样死不瞑目莫名其妙的轰然倒地变成了一具尸体! 震惊,骇然,不可思议,最后渐渐化为了恐惧,后怕,惶然…… 一个个慢慢移动着僵硬的脖子转头看向了出手之人,那人容颜清绝靡丽,眼眸澄澈至极让人不敢轻易对视,一身尊贵优雅之气仿似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更令人有种自行惭愧的卑微感。 可这样一个让人惊叹,震骇,又仰望的人,他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二十岁的年轻人。 二十岁,他们这些人的二十岁是个什么成就? 似乎最强的也不过是个神皇而已,那已经是极为少数的天才中的天才,而眼前这个人,他才只有二十岁,就已经到达了别人几十岁甚至上百岁才能到达的成就。 中品王者巅峰,放眼整个上古天尽,几亿甚至几十亿人口,进入王阶的也不过百来人而已,他却已二十岁的年纪挤入了这样恐怖的行列,与一群老不死的并驾齐驱…… 不仅如此,他还出手狠戾,杀伐果决毫不留情,说杀就杀,简直利落的让人打从心底里畏惧。 秦澜雪是在地下宫殿中那一次生死战中进阶了,如今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季君月,正如他所说,用不了多久。 而这样的不久,实在太短,短的令人连表现惊骇的心思都觉得吃力。 因为秦澜雪这个人很变态,他的修炼天赋更加变态! 圣灵殿仅剩的四名长老也在这时猛然回过了神,看着轰然倒下的圣凌翼,神色巨变的飞奔了过去。 “王!……” 然而,还不等四人靠近圣凌翼,一股阴风袭来,四人只觉一道刺痛划过脖颈,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自己的同伴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四个人,四双眼,愣愣的瞪了老大,里面全是惊愕和懵懂,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轰然倒下了。 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灰尘,众人却不觉迷眼,一个个震惊的瞪大眼珠子看着轰然倒下的四人,眼底写满了不自知的恐惧骇然。 之前他们只觉得秦澜雪出手杀伐果断,现在才知道,何止是杀伐果断,简直就是斩草除根的狠辣! 不过片刻的功夫,圣灵殿活着的五个人全都变成了死人无一幸免,霸气,恐怖,狠戾,秦澜雪就这样在众人心中狠狠烙印下一道深刻的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个在他们眼里沉默寡言,除了那张绝色姿容外很容易让人忽视的青年,就这样,以这样突兀又霸气的姿态闯入了众人的视野,让人深深的记住了他。 从此以后,众人看到的便不再只是乖邪肆意的季君月,还有这个不显山不露水却能顷刻覆灭一切的青年。 雪月帝国的双王,再不是一个名头而已,而是真正的双王,除了月王,从今日起,众人深刻的记住了雪皇,雪月帝国的另一个王! 季君月看着众人震惊错愕又惶恐胆寒的目光,愉悦邪肆的笑了笑,感觉到手被人握住,十指相扣后的肌肤相亲,季君月侧眸对秦澜雪竖了一个大拇指。 “阿雪,做的很好。” 听到季君月的赞扬,秦澜雪勾唇一笑,那双澄澈的眸子退去了幽冷妖异的幽蓝光泽,恢复了一片澄澈,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消失在了他的眼中,只留下眼前之人。 他终于努力超越阿君了,不过他知道,这样的超越只是暂时的,一旦阿君再次吸收新的更强悍的能源之力,那么阿君的实力将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增长,也许下一次就会变成君皇临世的强者,所以他会继续更加努力的……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他们为何看到了一个人形杀器突然变换成狗狗的画面,这幻觉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纵使秦澜雪现在再次成为那个无视所有人,没了多少存在感的忠犬,却再没有人因此而忽略他了,这么一个隐藏性凶器,今后哪怕他默不出声,也绝对不能磨灭他的杀伤力。 “雪皇隐藏的可真是够深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这样的天赋实在骇人。” 尢邪轻咳一声,神色不明的看着秦澜雪,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心口还隐隐作痛,这些都是刚才秦澜雪和圣凌翼掌力相对时肆意的力量破开了他的结界导致的反噬。 “不管怎么说,诸位都因为雪皇和圣灵殿的王打斗才受了重伤,还请雪皇和月王能够慷慨拿出固元丹给大家疗伤。” 离天大道的离荣杰压下心中的沸腾,友好的笑着提出了建议。 旁边各势力的长老听言,纷纷点点头七嘴八舌的出声赞同,说的话几乎都是软硬兼施,要求雪月帝国为这场斗争造成的伤害买单。 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冰封王殿的人没有开口,凤凰谷的人没有开口,寂天荒域的人没有开口,麒麟殿的人也没有开口,就连模组的魔道之荒等一些实力也没有开口。 叫的最欢的都是那些和雪月帝国有仇怨的势力。 对此,妖雾几人没有说话,因为几人都知道想要从季君月和秦澜雪手里讨便宜,那简直就跟阎王殿讨命一样难。 秦澜雪至极发挥了他的无视精神,满眼只有季君月一人,对于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不过若是这些人再继续吵下去,估计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就是秦澜雪的刀锋,而且继狠戾之后,众人会知道秦澜雪不仅仅是狠戾杀伐而已,更是残忍变态! 不过好在有季君月在,季君月目光嘲弄的看着一群哇哇直叫犹如待哺的小崽子们,低笑一声,慢悠悠的开口道。 “引起动荡、最先动手的可是圣凌翼,各位可要找对主才行。” 众人纷纷一噎,面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随后有脸皮厚的连忙开口道。 “这圣灵殿的人都被雪皇给杀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雪皇毕竟也参与了对战,才会引起如此强大的威力,造成大家的伤亡,还请月王看在大家同行的份上赐药,不然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对雪月帝国也是没好处的。” “是啊,月王,这事虽然是圣灵殿有过在先,可若非雪皇的出手,也不会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大家也不会因此重伤,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行程,也唯有月王手里的固元丹能够起到最大效果了……” …… 众人继续一句接一句的劝说着,明显是不打算就此罢休,要知道那可是比超品治愈系丹药还要厉害数倍百倍的宝药,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和借口讨要,谁都不愿意轻易放过的。 季君月却不将几人明着请求讨好实则威胁的话语放在眼里,看向前方焦黑诡异的大道,幽幽一笑。 “谁说我着急了,这里诡异至极,指不定有什么危机等着我们呢,既然诸位受了伤,正好就借着修养的机会我们大家好好原地勘查一番,等诸位好的差不多了再继续前行吧。” 季君月说着就无视了众人瞬间僵硬住的神色,拉着秦澜雪走到一处相对完整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了椅子坐了下来。 那悠闲的模样直接看的众人差点抓狂,可看看不远处圣灵殿的五具尸体,看看圣凌翼脑袋上还未干涸的血花和窟窿,原本要暴走的情绪终于不甘心的压制了下去。 ------题外话------ 咋们阿雪威武霸气有木有?哈哈,今天起世人终于开始见识到阿雪的厉害了,往后还有的他们震惊的,吼吼! 今天应该只有一更了,若是今天没有加更的话,明天肯定会恢复三更哒,群么么一个,也不知道最近考试的小宝贝们肿么样了?嗷嗷~ 第五百九十二章:提前防护,雷击(二更) 现在雪月帝国的人不承认他们能怎么办?说是说不过,打更是打不过,他们这群人不讲理,这雪月帝国的人更是不讲理,居然真的跟他们耗起来了。 还真别说,现在他们一群势力都是伤兵残将的,绝对耗不过季君月一群人。 可人家不给丹药,他们也只能自行拿出药来疗伤,除了等待伤势好转,别无他法…… 圣灵殿的王被杀的事情,等待在神煞九灵颠的各方人士还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群人在神煞九灵颠里到底遇到了多少可怖危险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神煞九灵颠时常传来动荡,那震天动地的声音,哪怕没有亲眼所见,也足够众人想象其中危险。 “主子,若是真的让他们上了山巅的殿宇找到了天道还魂珠,我们当真要拱手相让?” 亡魂之巅尊主所在的帐篷里传来了一道略显苍老森凉的声音。 月音回听了长老的询问,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似对说话之人话语里的内容没有丝毫兴趣一般。 不过凉凉的声音却从他的唇角溢出:“就算拿到又如何,天道还魂珠只有一个,争夺它的人却数之不尽,若是各方势力因此损失惨重,正是亡魂之巅修养成长的机会。” 至于和碧颜天的约定,这事情是意外,并非他故意为之,如今发展成这样棘手的结果,也怪不得他。 碧颜天是不死之身,真要争夺起来,就算各势力背地里躲藏的那群老妖怪亲自出山,也不一定能从他手里抢东西。 如此一来,只要最后天道还魂珠在碧颜天手里,他也不算食言。 碧颜天确实算所有的争夺者里几率最大的,可这样的计算中并不包含季君月和秦澜雪,但凡有这两个人插手的事情,最后都很有可能出现意料不到的结果。 山巅上,众人这一修养就逗留了整整三天,等恢复的差不多后,各势力的掌权者就开始商议如何穿过前方呈斜坡式的康庄大道。 至于各势力一些被震的当场死亡的人,那些掌权者虽然愤恨,却都没有找雪月帝国的麻烦,毕竟他们这些势力的人越来越少,而雪月帝国的人依旧没有减动不说,就连实力也提升了不说,并不适合直接对上。 一切仇怨还是等着下去后召集人马再进行了结! 如今各方势力除了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等没有和雪月帝国有仇怨的几个势力,人数还保持在五六个人,其它的势力全都已经只剩下两三人,可谓势力单薄至极。 “不知月王和雪皇有何建议?” 站在大道的起点,凤之逸和气的转头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 凤之逸这一开口询问,就让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不过众人心中所想为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默契的将雪月帝国的双王当成了接下来行事的领头人了。 季君月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前方宽阔的斜坡大道,很是直接粗暴的给出两个字。 “硬闯。” 看着她用平静神色说出这样两个直接粗暴的字眼,众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虽说现在危险是何众人都不知道,唯一的方法也确实只能硬闯,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至少也该说一两句解释的话语,最后才下定论。 季君月倒好,什么修饰词都没有,什么开头也没有,直接就粗暴的上了煮菜,那平静带着三分邪冷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挑人家老巢的,而不是去冒生命危险的…… 尽管如何腹诽,众人脸色扭曲了一阵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群人收拾收拾后就行动了。 其实这一条焦黑的大道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众人就算想有个什么防备也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前行的同时,时刻注意着四周,以防突来的危险。 “这焦土看起来应该是自然之力所造成的,虽然耗费玄力,但我们还是趁早布下防护为好。” 妖雾踩踏在焦黑的土地上,警惕的看着四周,低声道了一句。 那股浓郁的焦土气息就扑入了她的鼻息,她能看到这条大道煞气漫天,明显死过无数的生物。 之所以称之为生物,是因为这里死去的生灵多为兽类,大概更这座山峰是亡魂之巅的禁地有关,因为很少有人能进来,所以这里的死亡的几乎都是兽类。 季君月赞同的点点头,直接挥手布下一道防护,红色的光晕绽放,瞬间吸引了四周各势力的注意。 众人见季君月居然出手布下一道房屋将所有雪月帝国的人都保护在了里面,第一反应就是朝着四周防备的扫去,随后发现什么也没有思绪一转,就明白了。 人家这是提早预防呢…… 看明白后,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等势力的掌权者也没有犹豫,纷纷效仿的出手布下防护结界。 虽说这一路上若是一直用玄力支撑着防护很容易造成脱离想象,可站在这片土地上,众人都能察觉出这地方的不对劲。 若只是生物危机,那倒也是没什么,至少他们还有机会躲避,怕就怕是自然危机,稍有不慎,可能根本没有机会躲避和反应就会丢了性命,所以哪怕耗损玄力,也不得不防。 当然,也有一些本来就受了伤还未完全痊愈的,加上不愿意耗费玄力怕危机的时候反而没力气逃跑,思前想后就没有布下防护罩。 而有些实力的掌权者则没有那么大方慷慨,只布下了自己的防护,其余同伴则由他们自己给自己布下。 这一些列的动作和选择下来,鲜明的对比就出来了,雪月帝国的人数本来就在众人中显得突兀,加上季君月的举动,更是让不少人心中恻动。 不得不说,季君月这个人虽然是女子,而且年纪轻轻,对外杀伐果断残酷至极,对内却极懂驭下之道,如此护短,难怪雪月帝国的人都极为齐心忠诚…… 接下来众人一路无话,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这也导致了半天时间下来不少人都感觉到了精神疲惫。 走了半天的时间,众人回头向后看得时候几乎已经看不到自己出发的起点了,仔细算一算,这半天的实践中众人一直加快步伐,少说也前行了近百里的路,可依旧看不到这条大道的尽头。 随着前行的步伐,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众人的警惕心和高度戒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点被消磨,一直没有什么危机导致众人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没有直接放松警惕,却已经不如先前那般高度紧张了,可也是这一丝丝的松懈,让一些人之前维持了整天的戒备付之东流。 当半空突然轰然炸响雷音,一道漆黑的雷电极速劈下,众人只觉眼前一闪,耳边轰鸣震动差点没被震成聋子。 而这惊雷真相和眼前闪光不断中,还伴随着突兀的惨叫声,可谁都没有时间去理会谁被雷劈了,因为但凡布下防御结界的人都在顷刻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自然之力从自己的结界传来,震动了全身。 刹那间的震动和激烈的回击通过结界传递给了布下结界的人,让其身躯狠狠震动了一下,结界瞬间有了龟裂的迹象,而布下结界的人也都纷纷吐了口血,面色苍白。 季君月也好不到哪去,实在是那突如其来的惊雷之力太暴戾强悍,无数惊雷噼里啪啦的击打在她的防护上,震得她只觉气血翻涌。 那股子激荡澎湃,若不是她一直都保持在高度警惕状态,恐怕早就被那瞬间连绵不绝的攻击给震的吐血了。 ------题外话------ 吼吼,还是努力把二更弄出来鸟,明天早上继续喔~哈哈~ 第五百九十三章:生死时速,退出 “快走!”季君月抬手加强了防御,冲着身边的妖雾等人低吼一声,身躯就率先腾飞了出去。 秦澜雪紧跟在她身边,同样出手一掌撑起一层防御,助季君月一臂之力,另一只手则揽着季君月的要快速向前飞跃前行。 妖雾和苏木旭等人本就在防御罩中,听到季君月的话也纷纷加快速度跟着两人前行起来。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四周已经有不少神阶强者的防护被撕裂,整个人至极而被此起彼伏的惊雷炸的灰飞烟灭。 而那些王阶强者撑起的防御同样发出了呲呲的声音,就好似到了一定承受极限,即将崩溃一般,那些支撑防御罩的人更是面色苍白,嘴角血迹斑斑。 凤银桦本来就跟妖雾站在一起,所以季君月的防御撑开后也将他保护在了其中,凤银桦会跟着妖雾自然是因为不想跟妖雾分开,但也有着少许的原因是因为跟着季君月一行人更加安全。 他的实力本来就还在神阶,若是在凤凰谷那边,只会成为拖累,因此也顺便减轻了凤凰谷的压力。 可看到自己父王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凤银桦眉头死死的蹙着,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担忧。 似乎察觉到凤银桦的目光,又似乎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和不放心,撑着结界的凤之逸飞快的往凤银桦的方向看了一眼,四目相对时,凤之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大声道。 “不许停下来!你没事父王自然也不会有事!” 凤银桦听到凤之逸的话,纵使心中担忧,他也知道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跟着季君月一群人,这样至少他自身的危机减轻,他父王也不用因为担心他而分神出什么乱子。 因此凤银桦沉默的绷紧面容转头加快了速度,跟着妖雾一群人在无数惊雷之下快速前行起来。 凤之逸见此也带着身边仅剩的四名长老快速前行,一边支撑之结界,一边调转玄力快速瞬移。 其它人也同样如此,那些只支撑起自身防御的掌权者则速度更加快了些,只是跟随他的人就没那么轻松了。 但凡王阶之下的修行者所布的结界三两下就被不断落下的惊雷炸裂,然后还不容他们躲避就被无孔不入的惊雷给炸成了灰烬。 噼里啪啦!轰隆隆!……隆隆…… 一声声惊雷此起彼伏,带着冲天怒吼的狂啸,犹如魔鬼狰狞的嘶吼,震天动地,让众人哪怕在防御之中都感觉头晕耳鸣轰隆隆的全是回音不说,甚至还刺痛无比。 不少王阶王者面色越发惨白,嘴里甚至再次喷出一口血水,有些甚至连耳朵里都溢出了血色。 可谁都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只能竭尽全力的不断巩固加持防御的同时迅速往前冲。 哪怕前路遥遥无期,哪怕四周全是惊雷,所有人都没有停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除了前冲这一条路,他们只剩下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路! 比起各方势力惨不忍睹的经历,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一方明显要好一些,两人的双重防御隔绝了一部分惊雷震响的威慑力,至少虽然几人耳膜疼的呲呲呲的,却没有出现流血的状况。 不过也只是好上一点点而已,并不代表就轻松,就没事。 看看季君月和秦澜雪苍白的脸色,尽管两人没有吐血,可喉咙里涌上来的血腥气却只有他们自己能感觉到。 妖雾等人见两人苍白的脸色,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闭口不言神色凝重的加快步伐。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前行,用最快的速度去往终点才能彻底结束这场天灾危机。 又是一次生死时速,这一次的逃亡尽管没有当初在地下宫殿在无数暗灵中逃亡来的惨烈,却也同样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送命。 一时间,整条看不到边际的康庄大道只能听到无数惊雷炸响的狂啸狰狞之音,以及被劈的人的惨叫和无数烟雾,其余的什么也听不到,所有逃亡的人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视觉上都出现了一种麻木,麻木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盯着前方看不到边际的道路,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们,必须离开! 这一逃亡就是两天两夜,不停顿的逃亡本就极其消耗精神和力气的事情,何况还要不断运用玄力位置防御和瞬移逃跑的速度,这样大量的消耗不断持续,足够将修行者给耗死。 果然,有个别人已经自坚持了两天后出现了脱离的状况,甚至玄力枯竭,在无法继续巩固结界的时候,被惊雷有机可乘直接击碎结界,将其炸的粉身碎骨……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当不断的有王阶的强者坚持不住被粉碎时,众人的心情都出现一种无法压抑的绝望。 可就在众人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最前方那十一道坚持不懈的身影,他们就那样奔走在双重防御下,奔走在无数惊雷之中,不回头,不停顿,仿似不知疲惫。 唯有去触及他们的面色,才会发现,几人的脸色已经出现了一种惨白,甚至惨白中还隐隐带了一股青色。 可尽管如此,他们的身躯仿似脱离了血肉之躯,不知疲惫和痛苦,只知道置信一个指令,那就是前行。 每当看到这些人,众人想要放弃的心就不自觉的又注入了力量,绝望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又多了一抹希望,身躯同样麻木的跟着前行,眼里没有前面的道路,只有那十一道身影,仿似那才是所有的希望…… 季君月终于压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只是她并没有理会,继续维持着防御,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 旁边的秦澜雪也好不到哪去,唇角血丝涌出,身躯里蛊虫涌动不说,就连他本就异于常人的白皙几乎也多了些许灰白带青的颜色。 这一刻时间仿似过的特别漫长,可只要坚持住,总会有尽头的时候,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天的时间,就在身后逃命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前方没有边际的道路终于出现了一片与这方阴云密布的天空不同的颜色。 那是太阳西下的余晖,尽管是落日,可对于季君月等人来说却是新生! “就要到尽头了,坚持住!”季君月面色一喜,大声一喝。 那带着激烈和冷冽的声音,在这一刻犹如救赎一般给了麻木的众人无限的希望和光明。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纷纷抬眸看了过去,在看到那道余晖的时候,全都犹如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般,原本疲惫麻木的精神和身躯瞬间精神奕奕,盯着那余晖的眼眸也透出了一抹强烈的狼光。 那是对活命的渴望。 刺啦…… 一声声防御即将龟裂的声音,让众人奔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超出了平日的极限。 跟死神赛跑,更惊雷比快,终于,当季君月一群人离路口越来越近,四周的狂击的惊雷终于消失不见。 其实也不算消失不见,而是到了某个区域后,那些惊雷就没有了。 季君月几人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直到脚下焦土完全消失被普通的平地所取代,这才彻底歇停了下来。 这一停歇,饶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吃不消的坐在了地上,尽管看起来虚弱而狼狈,可其中让人移不开的优雅尊贵之气依旧浓郁让人自惭形愧。 季君月和秦澜雪迅速吃了几枚固元丹调息,妖雾等人尽管一路上没有出什么力,可这一路不停歇的疾奔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力,一个个瘫软在地上时都感觉到喉头腥甜,那面色简直可以用煞白如鬼来形容。 凤银桦躺倒在地上,拿出自己带着的治愈系丹药服用后,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前方疾奔的凤之逸,双拳紧握,瞳孔带着丝丝殷红,那是超越极限后的狰狞之色。 若不是此时不放心自己的父亲,凤银桦早就晕过去了…… 直到凤银桦成功逃出雷区,凤银桦这才眼一翻安心的晕了过去。 旁边的苏木旭几人见此并没有做什么,没有给他丹药,也没走过去查探他的情况,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向了前方陆续逃出来的人。 凤之逸也算是个极好的掌权者,他一路和身边的长老一同支撑着结界,在逃出来后一口鲜血喷出就软倒在地。 而随他一起仅剩的两个长老则直接晕了过去。 凤之逸有些吃力的撑着地面,塞了一枚丹药在嘴里后,看了一眼晕倒的凤银桦,随即虚弱的抬眸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 “恳请月王出手相救,为此我凤凰谷可以退出天道还魂珠的争夺,同时与雪月帝国缔结友好盟约,百年内互不进犯。” 季君月闻言,抬眸看向面色煞白满嘴血腥却依旧清俊逸雅的男人,眼眸颜色微微加深些许,勾唇一笑。 “我很乐意能和凤凰谷缔结友好,不过不是互不进犯,而是凤凰谷不得对雪月帝国出手,必要的时候还需出手相助。” 说到这里,季君月看着凤之逸微变的脸色,友好的笑着将话音一转:“当然,作为回报,我会治好你和凤银桦,包括你身边躺着的两名长老,同时我也可以保证,只要凤凰谷不成为雪月帝国的威胁,雪月帝国就不会对凤凰谷开战。” 这条约虽说是交换条约,可内容却极为霸道,若只是缔结友好契约互不侵犯那么双方都没什么损失,可偏偏被季君月这么一改就变了味。 虽然依旧是友好盟约,可凤凰谷却落了下成,失去了掌控力,成为被主导的一方。 凤之逸怎么会听不懂季君月话语里所潜藏的意思,她这分明就是想套牢凤凰谷,只要凤凰谷安分并且必要时出手助雪月帝国一臂之力,那么雪月帝国就不会主动找凤凰谷麻烦。 也就是说,百年之内,凤凰谷决不能和雪月帝国开战,还要在雪月帝国需要的时候助他们一臂之力,而雪月帝国却并不保证什么百年盟约,所能保证的就是,只要凤凰谷安分守己乖乖听话,那就相安无事! 旁边同样躺倒在地的古黎千和尢邪等人都深了眸色,视线在凤之逸和季君月两人身上游离,久久没有离开,显然也是在等待着答案。 因为这个答案很有可能会成为改变现下上古天尽势力格局的推手! 凤之逸神色不定的盯着季君月看了半响,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最后,他点点头答应了。 “好。” 季君月听了凤之逸的话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从凤银桦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凤之逸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极有远见和心思缜密之人。 第五百九十四章:友好盟约,决定(二更) 通过这近一年来的事情以及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他不会感觉不出雪月帝国挤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势力的野心,也不会感觉不出她和阿雪所看向的方向。 以凤之逸脾气,这人是个不爱多管闲事也没什么野心的人,那么选择和雪月帝国合作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季君月很直接,自凤之逸同意后就看了蓝鹰一眼,蓝鹰会意的走到凤银桦身边,当着凤之逸的面喂了他三枚固元丹后,才走到凤之逸面前给了他三枚固元丹,又给他身边晕倒的两个长老一人喂了三枚固元丹。 如此大手笔,让四周官网的人纷纷深幽的眸光,心中再一次肯定,这炼制出固元丹的人定然就是雪月帝国的核心人员,不仅如此,以这些人大手大脚的程度,这固元丹的产出绝对很多! 这个认知让不少人心下一沉,拥有足以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堪匹敌的实力也就算了,就连这些辅助丹药也如此之多,效用如此之好,如何能不让众势力产生威胁! 凤之逸也是个干脆之人,不仅干脆而且信守承诺,在服用了固元丹后,他就指天立下了缔结友好的誓言。 “我凤之逸在此以整个凤凰谷为凭,立下誓约,百年之内绝不与雪月帝国为敌,只要雪月帝国有危难必出手相助,雪月帝国遵守盟约一天,不侵犯凤凰谷,凤凰谷也将誓死守护盟约,若有违背,凤凰谷众人将受天地之劫!” 凤之逸这誓言狠而真,他不仅仅是以自己立下誓言,更是以整个凤凰谷立下誓言,如此一来,季君月也不用担心凤凰谷其他人,或者是凤之逸的子孙后代会撕毁盟约了。 这誓约一出,只要雪月帝国没有事先违背,凤凰谷任何人都不得对雪月帝国出手,否则就是天劫,但凡凤凰谷的人,谁都逃不了! 对于如此认真毫不留退路的誓约,倒还真是出乎了季君月的预料。 她原本想着凤之逸就算立下誓约,也只会以他个人的名义,怎么说也会留下退路,她或多或少还是要开口扫尾的,没想到,对方倒是直接做的干干净净。 “凤谷主如此真诚,我自然也不会白白糟蹋了你的一番诚意,我季君月在此以雪月帝国为凭,缔结盟约,只要凤凰谷百年内不与雪月帝国为敌,在雪月帝国危难时出手相助,就绝不主动进犯凤凰谷,若有违背,雪月帝国所有人被遭天谴!” 听了季君月的誓约,凤之逸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眼底也闪过一丝欣赏。 他之所以会将自己的退路堵死,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他就算使计也无用,说不定最后还会被这狡猾冷酷的小姑娘摆一道。 因此才打算赌上一把,事实的结果也证明了他赌赢了,季君月这个人虽然邪妄乖觉又狠辣残酷了些,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奸诈阴狠之人,至少在别人用心对待拿出诚意的时候,她不会反咬一口。 季君月确实不会反咬一口,可这并非是她正义真诚,相反,季君月脾气亦正亦邪,如她自己所说,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现在她如此真诚的回报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威胁到她的利益,甚至是将来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利益才会如此诚意的。 若真有一天凤凰谷成为了挡路石,就算有誓约的约束,季君月同样有办法毁了它!灭了凤凰谷! 一个雪月帝国而已,她能建一个,就能建第二个,第三个。 没有了雪月帝国,自然也就没有了誓约限制。 只是此时沉默观望的一众人,包括当事人凤之逸都没有发现,他们以为的还算有诚意并没有坏透了的女子,实则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影响到她自身利益的举手之劳而已。 唯有熟悉季君月的人才知道,比如秦澜雪,比如妖雾,比如苏木旭和雾琊、蓝鹰等人。 几人心里都知道,这些人若是以人类良善的标准来衡量季君月,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季君月的脾气亦正亦邪变化多端,平时不招惹她确实没什么事,可若是牵扯到自身利益,就算是无辜,就算是无仇无怨,那也照杀不误! 凤凰谷最好是一直乖乖的不要有什么心思,否则等收拾了该收拾的人后,季君月空闲下来,第一个对付的绝对是这些挟功忘本的人! 有了凤之逸这不留退路的誓约,原本还打算先虚与委蛇度过当下难关的人都纷纷歇停了心思。 因为这可是没有退路的事情,一旦几日他们也同凤凰谷一样和雪月帝国达成了协议,那么势必不能阻挡雪月帝国跻身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说不定还会因此让雪月帝国发展的越来越好,最后踩到他们所有人的头上来。 不过有人消停了心中的打算,却也有人有了决定。 那就是碧颜天,他虽然因为是不死不老之身,身上的伤已经开始在愈合,可真要与季君月和秦澜雪为敌,他却是不愿意的。 先不说他现在的实力没有季君月和秦澜雪高,就说冰封王殿,真要打起来,哪怕冰封王殿底蕴比雪月帝国高太多,他还是有种预感,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雪月帝国。 因为季君月这个女子,他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不会忘记,至今季君月的来历还是一个迷! 碧颜天看向冰封王殿的殿主,出声建议道:“冰封王殿也和雪月帝国缔结友好盟约吧。” 碧颜天的声音依旧冰冷无度,平静无波,音量并不大,可在这方安静的空间中,却犹如一阵冰封凝结,瞬间冻结了整个空气。 让所有人心口一跳,纷纷不可思议的侧眸看向了碧颜天。 就连冰封王殿的殿主以及旁边活着的两名长老也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碧颜天,连那晕眩感都瞬间被刺激的消散了。 这话谁说都没问题,可偏偏不能是碧颜天,他可是不老不死之身,没道理也没理由屈尊降贵的去向别人妥协…… “为什么?”冰封王殿的殿主回过神后,神色有些复杂的询问。 碧颜天转头看向同样正看向他的季君月,平静的说道:“冰封王殿不是她的对手。” 一句很平静的话,却让所有人齐齐色变,也让冰封王殿的两名长老脸上瞬间升腾起了一股不甘和羞恼。 就连冰封王殿的殿主也颇为意外的同时有些不满了,不过大概是想到碧颜天今时不同往日,他按耐住了火气,好声劝说道。 “我们没必要这么做不是吗?有你在,往后的路都没问题,而且我们带的丹药也足够疗伤了,只是多休息几天而已。” 碧颜天收回和季君月对望的视线,看向龙毅奇,哪怕眼前的人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碧颜天的眸光依旧冰冷犹如冬雪一般,没有丝毫人情味。 龙毅奇被碧颜天平静无波的冰冷视线盯得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说实话,尽管这一路上碧颜天和雪月帝国的人关系暧昧不清,他都没有想过要和雪月帝国结盟。 他的想法和其它势力一样,等从这里出去后,只要各势力有动作,他也会让冰封王殿参与。 雪月帝国的势力发展的太快,实力提升的也太快,而且来历神秘,对他们这些势力充满了威胁,决不能让其长存下去,必须尽早毁灭! 碧颜天又怎么会看不出龙毅奇的想法,冷漠的看了他半响,最终没有再多说一句,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 尽管他对冰封王殿没什么感情,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毁在龙毅奇的手上,何况比起龙毅奇,龙宿更适合成为冰封王殿的王,至少龙宿和季君月一直都是合作伙伴。 ------题外话------ 今天就两更喔,明天早上再继续,对了,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妞儿们可别忘了清票喔,有票子的赶紧砸过来,不然就被清空鸟,嗷嗷~ 第五百九十五章:狂风过境,强盗 季君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碧颜天片刻,又看了看暗自打着小九九的龙毅奇,冷嘲一笑。 碧颜天在想什么她大概猜测到了,这龙毅奇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坐在王座上了,现在就连碧颜天对他也失望了,那么想让龙宿坐上冰封王殿的王座就容易多了…… 接下来的气氛一直很是诡异,再没有哪个势力的掌权者出声说什么让人震惊的决定,不过通过众人那变幻莫测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此时复杂沉重的心情。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所有人都受了重伤需要休养,就算思绪再如何告诉运转,最终也敌不过疲惫受创的身躯,一个个只能沉心静气的休养疗伤。 这一修养,就过去了五天四夜,等众人修养的七七八八不再影响接下来的行程时,人数上已经再次减少了一大半。 如今除了雪月帝国,其他势力人数最多了也才三四个,这样个情况还是少数,大部分势力的人数只剩下两个,还有些直接只剩下掌权者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了。 一群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数十人而已。 修养好后,一行人就再次出发了,就在众人游走在第八重的山巅时,云煌也赶到了亡魂之巅。 得知各方势力的掌权者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上去了,云煌并没有冲动的追上去,只是带着人在雪月帝国的人马旁边驻扎下来,同时用通讯石联系了季君月。 当然,初次的联系季君月那边是没有接通的,云煌面对这个结果也没有意外,他白天联系季君月为的也只是给她一个信号,等季君月有时间了自然会联系他。 果然,半夜的时候云煌手里的通讯石就亮了,接通后,云煌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那两张有些苍白的脸,以及两人身后黑浓的仿似吞噬人的鬼魅一般的林子,意外的挑了挑眉。 “能把你们两弄成这样,看来其它势力会更惨烈。” 云煌的容貌本来就极其耀眼夺目,这一笑更是平添了几分邪魅,瑰丽至极。 季君月扫了云煌一眼,邪邪一笑:“看来你那边已经处理妥当了。” “自然。”云煌邪魅一笑,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遐意的喝了一口才继续道:“我现在就在你们下面呢。” “怎么?”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睨着云煌:“打算上来找我们?” “呵~我可不来受这份罪,我还是在下面好吃好喝好睡的等着你们吧。”云煌嫌弃的笑了一声,随即才转了话题问了一句:“幽戮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目前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了。”季君月说着,懒洋洋的往后一靠,靠在了秦澜雪身上。 云煌对于两人那自然无比的亲密已经习以为常,培养出了自动过滤的技能,直接无视的挑了挑眉,樱色的唇瓣微微上勾。 “那还真是个好消息。” “怎么?你来是打算斩草除根?” “若是在上面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知己顺道动动手指头为我除了那碍眼的。” 云煌如水般邪魅温柔的眼眸带着笑意的看着季君月,悦耳的声音带着点戏谑调侃,就如同多年好友随意闲聊一般。 季君月嫌弃的撇撇嘴,不过嘴上还是道了一句:“以他对天道还魂珠的念想,或许我还真能满足你这个祈求。” 云煌看着季君月乖邪的笑颜,唇边的笑意越发深邃了几分:“你还真是不吃亏啊。” 用祈求这两个字来挤兑他,也只有季君月会这么做,别的女子谁不是追逐着他仰慕着他,唯独她一副嫌弃的模样。 不过…… 云煌看了一眼旁边将他完全忽视满眼只有季君月的少年,眼角微微抽了抽,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将她视为全世界以及生命中的唯一,战斗力变态,手段变态,心思变态的人,季君月会看上他才怪! 哎…… 佳人如此美好,可惜不能为他所有,可惜啊可惜…… 两人沟通了一番后就结束了通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知道了如今幽龙天荒内部的情况,云煌的掌权对于两人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看来等这一次出去后,天时地利人和,这上古天尽风起云涌了…… 转眼时间流逝,哪怕只是两多月近三个月,可天气已经从一月的冬季变成了四月的春季,各方势力在神煞九灵颠下一等就等了近三个月,所有的耐心几乎都要被耗尽,不少势力已经坐不住的派了人前往神煞九灵颠寻找他们的掌权者。 只是但凡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这让下面等待的数千上万人根本无法得知神煞九灵颠上的情况,这么长时间,上去的人没有一个下来的,这让众人甚至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所有人都死在了上面?…… 这样的猜测让众人心情沉重起来,一波接一波的人派遣出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定众人烦躁的心。 一群人当中若说最闲暇安逸的可就要数雪月帝国的一群人和后来的云煌几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三个月神煞九灵颠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去的人是否还活着,唯独他们知道。 虽不是每天联系,但季君月偶尔还是会给雪月帝国的人一点信息,让大家安心。 别说众人猜测纷纷,就是亡魂之巅的人也在暗自猜测那些上去的人是不是都死绝了? “主子,我们要不要也派人上去探查一番?”亡魂之巅的人向月音回询问了一句。 月音回站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看着前方高耸入云埋藏在无数浓雾中的山巅,半响才道。 “不用,若是都死了自然最好,若是没死,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有结果了,你们不必上去寻死。” 通往神煞九灵颠的路确实是真的被月传浅给毁了,就是亡魂之巅的人也没有捷径可以上到神煞九灵颠山巅之上,今后想要上去,只有一层层硬闯。 这一次也正好让那些人替他试验一番,看看这神煞九灵颠究竟有多危险。 就在下面的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季君月一行人也确实已经从第八重来到了神煞九灵颠山巅上的殿宇之中。 尽管只是那么一重的阻隔,还是让众人再次经历了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当众人站在偌大的宫殿外时,一个个衣衫褴褛,身形狼狈,面色苍白,看起来简直就跟逃难似的。 而原本数十人的人数也缩短到了三十多人,除了雪月帝国的十人外,就只有冰封王殿和凤凰谷的势力各剩下两人,碧颜天和龙毅奇,凤之逸和凤银桦。 其余势力全都死的只剩下掌权者一人了,甚至除去被秦澜雪灭掉的圣灵殿的人,连逆天道、蛮荒噬灭、九神殿、血魑殿、苍魂道的掌权者都没能熬过最后一关,全都丧命在了第八层到第九层的关卡。 宫殿里设置的机关如何关闭,月音回在众人上来前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也让季君月一行人少了一层危机,在这宫殿中行走的时候也多了时间来调养。 接下来最主要的就是寻找天道还魂珠,因为连月音回也不知道天道还魂珠被月传浅藏在了宫殿的什么地方。 “这宫殿这么大,不如我们分头找如何?”尢邪转头看向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离荣杰和埜南诏等人纷纷开口赞同了尢邪的提议,季君月见此,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打什么注意,幽幽一笑道。 “好啊,那就分头找。” 见季君月同意了,不少人纷纷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雪月帝国的人死抓着众人不放。 现在他们一群人多数都是孤身一人了,唯独这雪月帝国还是十个人,若在一起发现了天道还魂珠,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唯有分开还有争夺的机会。 这个时候有人选择了和别人结盟,也有人选择了孤身一人,凤之逸和凤银桦自然选择跟着雪月帝国的人,碧颜天在众人走后,也选择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 龙毅奇见碧颜天居然不走,反而要跟着雪月帝国的人,顿时眉头一蹙小声道:“四弟,我们也单独走吧?” 碧颜天目光冰凉的看了龙毅奇一眼,身形不动的道:“我要跟他们一起。” 龙毅奇听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见碧颜天根本就不再看他一眼,也知道他那又硬又臭的脾气,最后只能黑沉着脸妥协了。 季君月看了龙毅奇一眼,随后视线意味不明的扫过碧颜天,也没说什么,只对着妖雾等人道:“我们就从这边开始找吧。” 说着,一群人就朝宫殿右侧的内室而去。 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季君月随意的动了动手指,一缕暗红光芒一闪而逝,最后化为数十只能源飞蛾的形态朝着那些离开的人追了去。 她会答应可不代表就会放任,分开寻找只是为了更快的找到天道还魂珠而已,不过这东西最后无论被谁先找到了,都是带不出去的! 这宫殿极大,中心摆放了无数的棺木,全都是亡魂之巅历代掌权者的棺木,四周有着一间间的隔间,摆放了无数的奇珍异宝,里面的东西就是各方势力的掌权者,多多少少也有些心动了。 不少人在寻找天道还魂珠的过程中不要脸的顺手牵羊了不少的宝贝,当然,这不要脸的人中,自然是少不了季君月这群明目张胆的强盗的。 若说别人只是迁走一些少见的宝贝,那么季君月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恶霸土匪,所过之处但凡宝贝,也不管是摆设还是药材,亦或者是武器,全都被她一股脑的搜刮到了空间里。 这一毫不留手狂风暴雨般席卷的手段,让跟着她的凤之逸、凤银桦和龙毅奇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 这狂风过境般的横扫也太强盗了吧?简直比土匪还可怕…… 唯独碧颜天和妖雾等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龙毅奇看着一件件宝贝这还没能看清楚呢,就被季君月全部搜刮干净,心口几乎在滴血,几次忍不住想要提醒她好得也给他们这些人留点油水啊,可每每张口却又理智的忍住了。 别说这里的东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完全没有资格约束季君月,就说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惹毛了季君月,说不定人家动动手把他给灭了。 对于碧颜天这个弟弟,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没有安全感,碧颜天和季君月那死敌似友暧昧不清的关系,谁知道碧颜天这颗铁树会不会突然开花把他这个兄长给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点了大半的宝物都被搜刮一空时,原本一路犹如土匪过境狂卷不停的季君月突然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了左侧。 第五百九十六章:速战速决,抢夺(二更) 众人见此,下意识的就跟着看了过去,可看到的却是一面墙壁,那墙壁下方原本摆放着无数珍宝,此时早就空空如也全都进了季君月的口袋。 就在众人不解时,秦澜雪却出声询问了一句:“有发现?” 别人不知道,可秦澜雪是知道季君月的小动作的,那些人都被季君月监控了起来,如今她的反应,应该是有人找到了吧。 果然,只见季君月点点头,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妖雾,你这道劫可以安稳度过了。” 听了季君月的话,妖雾眸光一转就笑了起来:“三个月了,总算可以回去了。” “是啊,都在这里消磨了三个月了……” 季君月话音有些幽远深长,让人猜不透她是叹息还是别有用意,只觉语气细细品味下来,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危险。 当然,现在可没人有心思注意到这些,全都被季君月和妖雾莫名所以的对话给吸引了。 “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找到了天道还魂珠?!”龙毅奇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给刺激到了,顿时激动的低呼出声,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只怕早就扑过去抓住季君月死命摇晃来发泄心中激烈的情绪了。 可谁都没有理会他,季君月直接牵着秦澜雪大步朝外走去,妖雾等人什么话也没说的快步跟上,独留下满脸焦急忐忑的龙毅奇一愣一愣的,直到众人都走远了,这才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另一边,结为盟友共同寻找天道还魂珠的尢邪和埜南诏两人正在一间暗室之中,这间暗室是尢邪发现的,并不是很大,不过一百多平米大小而已,可里面却有着一个个精致的置物架,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有上品的法器,有超品丹药,还有罕见的药材等异宝。 两人顿时就被四周的宝贝给吸引了,分头走向两边,将那些关着的盒子一个个打开,在看到里面的宝贝时眼底都浮现了一抹异彩。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两人就仿似已经做过无数遍似的,直接出手将面前的宝贝全部装入了身上带着的空间储物袋里。 直到尢邪打开了一个与其它盒子没什么两样的黑色盒子,盖子打开的刹那一道琉璃光彩肆意绽放,瞬间刺的尢邪闭了闭眼睛,也吸引了在另一边搜刮宝贝的埜南诏。 “这是什么?”埜南诏一惊,一边询问一边朝着尢邪走了过来。 尢邪没有理会埜南诏的低呼,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盒子里散发着琉璃光彩的一颗小小的蚕豆大小的珠子,那珠子美丽动人,光彩肆意不说,只是站在边上,还未触碰都能给他一种浩瀚无边又神清气爽的感觉。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尢邪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蹦跶除了几个字,天道还魂珠! 因此在埜南诏走过来的时候,尢邪顿时醒神,啪的一下将盒子盖上就将其捞入了怀里,面色平静的轻笑一声。 “应该是什么丹药吧。” 这话说出来别说是埜南诏,就是尢邪自己都觉得牵强,果然,抬眸就看到埜南诏神色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里的盒子。 “丹药?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会信吧。” 尢邪也没有被人戳穿的窘迫和紧张,看着埜南诏平静的一笑:“不管是什么,这是本王找到的,自然是本王的东西。” “是吗?那还要看尢王能不能守住才行。”埜南诏冷笑一声,突然就出手朝着尢邪怀里的盒子抓了过去。 尢邪显然早有准备,在埜南诏伸手抓来的时候抬手一档就闪身避开了。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在暗室里打了起来,两个都是中品王者,这一开打瞬间就将暗室毁的七七八八,一声声炸响覆盖了来人的脚步声。 季君月等人赶到的时候尢邪和埜南诏正打得不可开交,季君月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尢邪怀里拿着的黑盒子,因为之前的监控中她就看到了,因此不需要打开就可以确定这盒子里的就是天道还魂珠。 身影一闪,就朝着尢邪直逼而去,那突如其来的身影太过快速,疾如闪电,尢邪又正在和埜南诏纠缠,突然感觉一阵疾风呼啸而来,紧接着眼前一晃,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正要快速闪身躲避。 却不想正巧埜南诏的攻击从后而来阻止了他后退的路,就在这停顿的当口,尢邪只能本能的抬手一掌挥出。 季君月速度不减,一边抬手一掌对打过去,一边收一捞就灵巧的将盒子从尢邪怀里抢了抢了过来。 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一瞬之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场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季君月和尢邪凌空对打在一起的掌力,瞬间席卷出一圈罡风震碎了周围的一切建筑,轰隆隆一声炸响,季君月已经再次返身回到了暗室入口。 “季君月!”尢邪被那磅礴的掌力震的后退了三四步,站定后喉咙瞬间传来一股血腥气却被他给忍住了,眼睛一瞪,看着站在门口的季君月,眼底杀气肆意。 埜南诏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神色阴沉冷厉的看着季君月,冷笑道:“月王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夺宝若是速度慢了,还夺什么宝。”季君月邪妄一笑,睨着两个杀气腾腾的人:“怎么,要抢回去?” 季君月摇了摇手里的盒子,那大咧咧的挑衅动作瞬间看得尢邪和埜南诏神色更冷了,也不废话,直接飞身就朝着季君月手上的盒子抓来。 到了季君月手里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夺走,在两人抓来的时候,季君月将盒子收入了空间,挥手间数道犹如雨柱的红色极光就朝着两人疾射而去。 那些红色极光在暗室中就好似可以瞬间将人射穿的红色激光紫外线一般,可是那速度却比闪电还要快,让尢邪和埜南诏瞬间神色一变的调转方向向后退去。 若只是如此倒还不至于让两人方寸大乱,最重要的原因是在季君月出手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秦澜雪也出手了,数道刀刃犹如疾风般快速飞出,就好似拥有自己的灵智一般,朝着两人攻击而来。 迫使两人后退的同时不得不一边躲避一边快速回击,可那些刀刃却仿似长了眼睛般,在他们回击时居然灵敏的躲开后又折返回来继续攻击。 见两人被秦澜雪操控的片片刀刃困住,季君月含笑的站在一旁欣赏着,妖雾等人更是神色轻松,唯独龙毅奇满目紧张,可那目光却时不时的盯着季君月,暗自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那盒子里的肯定就是天道还魂珠,可如今被季君月收入了空间之中,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季君月身上有空间法器,该怎么才从她手里拿走天道还魂珠呢?…… 想到这里,龙毅奇突然抬头看向旁边站着不动的碧颜天,不露痕迹的碰了碰他,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询问碧颜天什么时候动手。 碧颜天看明白了龙毅奇的示意后,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一点眼神交流都没有的就移开了眼。 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看得龙毅奇眉头一蹙,心中咯噔了一下,碧颜天该不会是不想要天道还魂珠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龙毅奇有些急了,若是碧颜天不出手,就他一个人肯定不是雪月帝国这群人的对手…… 旁边的凤之逸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龙毅奇,又看了看平静无波的碧颜天,眼底划过一缕猜疑,碧颜天这反应,是真的放弃了,还是有什么谋划?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周围的建筑在几人的打斗中已经出现了龟裂塌陷的痕迹,飞沙走石,灰尘呛人。 季君月见这地方快塌了,出声道:“阿雪,速战速决。” 声音响起的同时,季君月已经出手了,手中能源球带着磅礴毁灭的力量疾射而出时,在空中迅速分散成无数个略小的能源球朝着尢邪和埜南诏铺天盖地的砸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力,哪怕没有抬头看,尢邪和埜南诏都感觉到了一股撕裂般的强压,可见季君月是出了全力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出去了。 ------题外话------ 今天依旧是两更喔,明天三更走起~ 第五百九十七章:撕成肉泥,出卖 然而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就在两人抵抗季君月的攻击时,秦澜雪听了季君月的话也没再继续玩下去,玄力注入,那原本犹如逗弄老鼠的猫儿一般的八片刀刃瞬间绽放出逼人刺骨的寒气,带着毁灭一切的狰狞之气朝着尢邪和埜南诏穿刺而去。 尢邪和埜南诏虽然都是中品王者,可是他们的实力只是初期,与已经进阶为巅峰的秦澜雪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两人本来就在吃力的抵抗着季君月的攻击,面对那一闪而逝的迫人杀机,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被可怕的力量穿透而过。 八片手指大小的刀片,一分为二分别穿透了两人的身躯,明明不过小小的暗器,却带着毁天灭地撕裂一切的力量,在穿透两人身躯的刹那,所爆发出的冲击力直接撕裂了两人的身躯。 血肉飞溅的极致血腥画面看得暗自打着注意的龙毅奇猛然一惊,双目几乎震愣的看着那漫天血腥的画面,眼珠下意识的移动,落在了前方几步之外站立的尊贵优雅的欣长身影,那背影那般贵气优雅,墨发迤逦,清丽又带着三分妖异。 龙毅奇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双目在看着那背影发愣时不自觉的腾起了一抹惊悚的惧意,胆寒惶恐,犹如看到魔鬼一般的悚然。 不过一瞬之间就撕碎了两个中品王者,这样的冲击力远远大过当初圣凌翼被杀死时带出的震撼。 若说当初圣凌翼被秦澜雪直接穿透了面门带给龙毅奇的是震撼和惊骇以及不可思议,那么此时尢邪和埜南诏被撕裂成无数块飞溅的画面带给他的就是惊悚和恐惧,那种打从灵魂深处弥漫出的寒气带着席卷人心的惊怖。 那可是中品王者,是上古天尽站在巅峰的存在,可不是普通的神阶之下的强者,而是千万分之一般存在的强大,可这样的强大在秦澜雪手里过不了一招就被撕成碎片…… 一时间,龙毅奇脑子里全部都是空白,只觉全身冷的刺骨,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思考怎么从季君月手里夺走天道还魂珠。 不仅龙毅奇,就是凤之逸和凤银桦两人也被这血腥的一幕震呆了,不过两人有的并不是如同龙毅奇那般的惊悚恐惧,而是深深的畏惧和后怕,还有浓浓的庆幸。 庆幸前不久选择了站队,而且还选择了雪月帝国这么一个新生的实力,此情此景完完全全告诉了他们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这两个人,哪怕现在还稚嫩,哪怕雪月帝国只是新势力,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他们日益壮大走向巅峰的步伐,这对男女,注定是要站在巅峰供世人膜拜和仰望的……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方血肉横飞,建筑崩塌时,无数身影在防护罩的保护下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无数血肉落地被周围崩塌的石块梁柱掩埋的场景。 众人眼底纷纷划过一抹意外,虽然不知道那些化为肉泥的血肉是谁的,可谁都能猜出这里前一刻绝对发生了打斗,而现在的倒塌就是这场打斗造成的。 只是为何会有打斗? 此情此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道还魂珠,除了天道还魂珠,谁会在这个势单力薄的时候想不通的和雪月帝国的人对上?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神色就变了,目光晦涩不明的看向站在入口里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就连周围的动荡都给忘了。 季君月转身看到门口的通道已经占满了人,眉梢微挑,拉着秦澜雪就向外快步而去,只留下一个干净利落的字眼回荡在无数飞沙走石中。 “走!” 妖雾等人快步跟上,后来赶来的人这才猛然回神自己身处的地方就要塌陷了,也来不及多想,纷纷朝外跑去。 等一群人从暗室离开,走出几个内室来到正殿,那场塌方才彻底停止,并没有影响到正殿这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正殿,有个别人并没有进去,听到动静时都聚集在了正殿,见季君月一群人走了出来就纷纷迎了上去。 “里面怎么塌了?发生了什么事?”九神殿的殿主狐疑的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走在最前头的季君月和秦澜雪身上。 季君月见众人都看着她,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听到响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一堆血肉,以及尢邪从另一处暗室离开的身影。” “尢邪?”离荣杰微微一愣,怀疑的看着季君月:“你的意思是他杀了人然后逃跑了?” 季君月依旧面色平静带着无所谓的浅淡,笑了笑道:“是不是他杀的我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离开。” 众人闻言,视线全都落在季君月的脸上充满了审视,似乎在衡量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可是季君月面上的表情太过平静淡然,那种不骄不躁的淡定让他们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寻常之处。 不过先前听到声音冲进去的人却是不相信的。 “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尢邪离开,只看到满地的血肉和倒塌的石块。”尘易目光犀利的盯着季君月,眼底是满满的怀疑之色。 “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们。”季君月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副完全不负责任的痞气和赖皮模样看得众人额角青筋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气氛也因为季君月这句话而陷入了一种僵持中,一个是众人对雪月帝国一群人有所怀疑,若非是找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打斗,可问题就在于谁也没看到到底发生了身,甚至也没见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众人沉默了一瞬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视线纷纷转向了和雪月帝国的人在一起的龙毅奇和碧颜天。 至于凤之逸和凤银桦则被众人直接忽视了,这两个人都是凤凰谷的人,已经和雪月帝国结成了友好盟约,就算季君月有什么瞒着众人,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 碧颜天和龙毅奇见众人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前者神色平淡冷漠,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说,完全将众人略显炙热的视线忽视的彻底,后者垂着眼眸面色有些发白,神色暗沉,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众人见此,眼底的炙热慢慢退去,略带希翼的心也慢慢跌若谷地,看样子他们是没办法从冰封王殿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然而,就在众人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时,龙毅奇突然抬眸,眼底是骇人的狠辣和决然。 那种破釜沉舟的狠绝看得苏木旭等人心头一跳,还不等他们出手阻止,龙毅奇沉冷决然的声音就已经响彻整个大殿。 “天道还魂珠在季君月手上……” 这句话一出,还不等龙毅奇接下来的话语,众人的目光就刷的一下射在了季君月身上,那如实质的炽烈又阴沉的目光透满了犀利,一道已经足以让人双脚打颤,何况还是数十道,足以将普通人吓得魂飞魄散跌倒在地。 可季君月不但没有惧怕,甚至面对龙毅奇突然开口的出卖连脸色都没变,那绝滟的脸庞上荡漾的乖邪笑容,仿似被出卖的人根本不是她,完全就像一个看客一般,含笑的看着众人。 蓝鹰等人面色一沉,眼底杀气腾绕,不过在见到季君月脸上邪妄的笑意时,所有人都忍住了,一个个面色发冷的站在原地盯着龙毅奇。 碧颜天同样目光冷厉的看着龙毅奇,那眼神简直犹如看死人一般,只是满心想要将一切都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天道还魂珠的下落的龙毅奇,并没有注意到碧颜天的眼神,继续快速说了一句。 “尢邪和埜南诏已经被秦澜雪给杀了!” 若说前面一句让众人兴奋澎湃,那么后面一句就犹如寒天冰雪般冻伤了众人的血月,所有人炽烈的目光在这最后一句话中,明显出现了停懈,仿似被人定住一般。 片刻后,那停懈的目光才出现了惊愕,震骇,不可思议等等强烈的情绪。 季君月却不管众人什么神色,一双妖华敛涟的凤眸幽妄的盯着龙毅奇,唇角上扬,轻笑:“说完了?” 简短的三个字简直可以用温声细语笑颜蛊惑来形容,让听到看到的人全都不自觉的身躯一颤,脊背一股寒意瞬间流窜而出。 因为此时季君月的神色太可怕了,明明笑语嫣然邪肆优雅,美得摄魂心魄,可是那双美丽摄魂的凤眸里,众人却在那妖华漆黑的背后看到了深渊,可怕的能够将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的深渊,莫测危险,冷寒残酷。 龙毅奇心下一颤,下意识的朝碧颜天靠了靠,他敢说出来也是因为有碧颜天在,何况那东西就算他得不到,也不能看着季君月如此轻易的就拿到,要知道他们所有人走到今日,可是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的。 唯有雪月帝国,从开始到现在,居然一直好好的,这样的幸运让人嫉妒的发狂,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季君月一群人继续幸运下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慌,龙毅奇的动作做得极为明显,所有人都看到他向碧颜天靠拢,或许是被这连续的讯息给惊的有些心神不定,周围的人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甚至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 季君月的神态和表现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含着笑容,却无声的震慑了所有人,让众人下意识的想要停下来先看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季君月突然伸手数道红色极光犹如闪电般飞射而出,龙毅奇只觉一股强大的迫人之力迎面而来,还没到面前就压的他气息紊乱起来,瞬间面色一变的闪身朝着碧颜天身后躲了去。 谁都没想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碧颜天居然移开了身子避到了一边,将龙毅奇整个的暴露了出来。 龙毅奇看着瞬移到一边的碧颜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那比闪电还要疾快的极光瞬间击中了他的四肢,在他四肢的关节上穿过,巨大的威力直接震碎了他的四肢,尖锐的惨叫伴随着无数血腥充斥满了整个大殿。 “啊……” 那惨叫惊心动魄惨绝人寰,对于众人来说这一切不过一瞬之间,还不等众人的思维运转,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只留下那躺在地上嘶吼惨叫满身血腥的人。 只见龙毅奇躺倒在地,他的四肢从关节出全部那极光的力量穿透时齐齐诊断,只留下臂膀和大腿,旁边断掉的双手双脚甚至被那可怕的力量撕裂了半数,只剩下双手手掌和双脚脚掌孤零零的躺在一堆血腥泥肉之中…… 饶是见惯血腥和死亡的人,这一刻亲眼目睹了龙毅奇的惨状,还是有不少人四肢发凉面色苍白起来,心口寒气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 第五百九十八章:要抢夺吗,灭口(二更) 龙毅奇是中品王者初期的实力,季君月现在是中期可以比拟巅峰的高手,她全力的一击,龙毅奇根本就避不过,而且还是在这样不打招呼说动手就动手的情况下。 碧颜天站在不远处看都没有看一眼龙毅奇,只是抬眸看向季君月道:“给他一个了断吧。” 他知道季君月的脾气,哪怕他和季君月有过无数次的接触,可若是他直接开口让季君月手下留情给龙毅奇一个干脆,季君月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季君月这个人太过邪乎,她的脾气性格更是邪气的很,龙毅奇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出卖她,就凭这一点,季君月就不会让龙毅奇好过,死只是一种解脱,生不如死才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这对男女对付敌人时的惯用手段。 所以他才选择在龙毅奇被废经历过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后,才提出这样的提议。 他知道,若是不开口,哪怕废了四肢,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个人都不会就这么算了,只会让龙毅奇更加痛苦。 他虽然对龙毅奇没有丝毫感情,可这人到底是冰封王殿的人。 季君月侧眸似笑非笑的看向碧颜天:“这算是盟友的附带条件?” 碧颜天目光无波的看着季君月,看着她脸上邪妄莫测的笑意,他知道季君月这句话是陷阱。 这话背后所暗藏的深意,不仅仅只是一个冰封王殿,还有天道还魂珠。 不过…… 他心中本来就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 “好。”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碧颜天嘴里溢出,让周围的人瞬间醒神,一个个警惕的看着碧颜天和季君月,心下越发沉重起来。 雪月帝国和凤凰谷结盟已经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了,现在居然有和冰封王殿结成了盟友,这对各势力来说简直就是杀伤力十足的一击。 要知道碧颜天可是打不死的! 季君月心满意足的笑了,随意的挥手,一道光线落在龙毅奇的脖颈上,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满足了碧颜天的提议。 其实对于碧颜天的选择,之前她就有感觉了,在他让龙毅奇跟雪月帝国结下友好盟约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碧颜天心中就已经决定不跟她挣了。 否则之前在暗室的时候,碧颜天不可能不出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夺走天道还魂珠。 “看来我们注定会一直是合作伙伴。”季君月旁若无人的对碧颜天邪邪一笑。 碧颜天看着她的笑颜,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只要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他虽然没有接话,可眼底如风雪般的冰寒之气消散了几分。 对于碧颜天的冷淡,季君月也没计较,显然也知道这人什么脾气,调笑完后就转眸扫向了四周眸光晦涩的人,笑问一句。 “各位现在打算如何?要来抢夺吗?” 这轻松随意的一句询问,问得众人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一个个防备的看着季君月,谁都没有动,空气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后,幽戮才皮笑肉不笑的道。 “月王真会开玩笑,你们人数这么多,我们都是单枪匹马的,怎么好意思再与你争夺,这东西既然到了月王的手里,自然就是属于月王的。” “幽王说的没错,这宝贝既然已经到了月王的手里,自然就是月王的。”尘易同样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赞同了两人的说法,唯独人王谷的未离珣、麒麟殿的古黎千和寂天荒域的落花情三人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仔细看就会发现两人的眸光深处还带着几分凝重的考量。 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喔?”季君月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了几分,却不断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危机感。 旁边的秦澜雪见此,唇边也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仿似已经知道季君月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一般。 不仅是秦澜雪,就连妖雾和蓝鹰等人也看着季君月,眸光一动,心下顿时有了些许了然的猜测。 果然,就在几人心思流转间,季君月邪妄暗藏杀机的话语流转而出。 “可是我不想再出现第二个龙毅奇呢,所以今日,就麻烦你们都留在这里陪着亡魂之巅的老祖宗们吧。” 轻描淡写的话语明明带着笑意,明明很轻很浅,却蕴含无数浓郁可怕的杀机,瞬间让众人脸色齐变的同时,急忙飞身闪躲开来。 因为在季君月话音还未落下时,她和秦澜雪就已经出手了,妖雾一群人更是在季君月动手的时候也齐齐朝着各势力的掌权者围杀而去。 凤银桦见雪月帝国的人突然就动手了,尽管惊心季君月赶尽杀绝的狠戾,还是转头看向了凤之逸,眼带询问。 现在他们和雪月帝国可是同一条船上的,是盟友,季君月一群人都动手了,若是他们两个站在旁边看着,只怕不好。 凤银桦想到的,凤之逸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以季君月和秦澜雪狠辣残酷的手段,若是今日他和凤银桦当真选择旁观,只怕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这样的想法也是此时此刻凤之逸才有的,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涌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就算季君月违背誓约,也不会出现任何损失,她绝对有办法让那誓约变成摆设! 这样的想法来的莫名其妙,来的毫无依据,可他就是无端的认定。 “动手。”凤之逸收起心思对凤银桦说了一句,就飞身朝着人群中攻击而去。 凤银桦听了自家父亲的决定,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场盟约出现什么变故,他不想与季君月和秦澜雪为敌,更不想和心爱的女人反目成仇,哪怕妖雾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和她成为敌人。 在凤银桦和凤之逸动手的时候,碧颜天也动手了,一时间,一场属于王者的大战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展开了。 除去到殿宇前已经死去的五个掌权者,刚才被秦澜雪所杀的尢邪和埜南诏,以及被季君月所杀的龙毅奇,现在这大殿中还有二十二个掌权者,包括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内。 加上碧颜天和凤银桦两人,如今大殿中总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就有十一人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人,加上季君月和秦澜雪自己总共十三人,十三个对十九人。 可开打的时候未离珣、古黎千和落花情就迅速退出了战斗圈,并没有参与打斗,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见此也暂时都没有去管他们,不管三人打了什么主意,既然不动手,那就等他们解决完尘易一群人再说。 因此,未离珣三人的退出减少了各方势力的战斗力,从十九人变成了十六人,其中有八个是封号王者巅峰实力,有四个是中品王者初期,四个中品王者中期。 季君月和秦澜雪一人就对付了四个中品王者中期,四个中品王者初期的掌权者,碧颜天和妖雾、蓝鹰、苏木旭、凤一五人对付两个封号王者,雾琊、空言、天一奇、霆夜、凤银桦和凤之逸六人对付剩余的六个封号王者。 季君月手中九凰墨渊剑一出,瞬间引来了天地异变,乌云凝聚,电闪雷鸣,无数电流在长刺上噼里啪啦的炸响。 只见季君月手腕一转,原本呈现一根长刺的九凰墨渊剑居然断断裂开,变成一条红色源力连接的细长鞭子,依旧是细长的圆柱体,却因为断成一节一节的看起来犹如长鞭。 长鞭挥出,瞬间就令周围的空气扭曲起来,那可怕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带着撕裂一切的飓风朝着诸神道的掌权者和尘易等人横扫而去。 电闪雷鸣,似有惊雷之音在众人耳边炸响,一道红色带着紫黑电光的长虹横扫在大殿,尘易一群人神色巨变根本不敢与之对抗,连忙飞跃而走闪身躲避,那身影看起来狼狈至极。 ------题外话------ 哈哈,这回君君和阿雪要把所有明面上的头头全都扼杀在山巅之上,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第五百九十九章:齐齐出关,意识 刹那间,两个实力最低的中品王者初期高手根本无法完全避开,直接就被那可怕的罡风震裂成碎片,这其中也包括了尘易。 另外两个中期的高手虽然避开了,却也被那可怕的气息震的瞬间吐血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直接将粗大的柱子给撞断了。 秦澜雪这边,四个中品王者更是在他手里没走过三招就被九月龙血刃直接削成了一滩血肉,骨头是骨头,皮肉是皮肉。 诸神殿和永生殿的掌权者见秦澜雪那边居然已经杀了四个王者,满地血腥,纷纷骇然,撑起受伤的身躯也不再继续打下去,转身就要逃跑。 季君月似乎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打算,在他们欲要利用法器逃走时就挥过去一道能源防护罩,将两人笼罩隔离,手中长鞭竖劈而下。 这一次面对这疾如闪电毁天灭地的一击,两人被困在原地根本无从躲避,只能拼了命的撞击着防护罩,可还不等他们冲开防护罩,一股刺骨撕裂般的力量就兜头压了下来,骇人的罡风直接将他们撕成了碎片。 远离战斗圈的未离珣、古黎千和落花情三人看到这里,饶是平时再沉稳内敛,此时也多了一抹深刻的难以掩饰的震骇。 秦澜雪和季君月两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原以为两人一个是中品王者巅峰实力,一个中品王者中期实力,在面对四个王者分别围攻,就算杀不死两人,也能拖上一拖,怎么也能对上个几十百招的。 可没想到,居然走不过三招就死的如此惨烈干脆,这其中所爆发出的力量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实力的范围。 若一个中品王者巅峰的强者,在对上两个中期和两个初期实力的中品王者,绝不会赢的如此轻松,至少在杀死四个敌人后,怎么也得受些伤的。 可秦澜雪和季君月居然不过三招就灭了四个王者,如此一来足以说明两人实际爆发出来的实力绝对超出了王者巅峰的实力。 尤其是秦澜雪…… “真是少年英才,我们已经老了……”未离珣语气平静的道了一句,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在感叹,还是在叙述。 “如今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再没有人能够阻挡雪月帝国登高的步伐。”古黎千冷漠的说了一句。 落花情轻笑一声:“那就让我们看看这对男女会用多久走上巅峰。” 古黎千和未离珣看了落花情一眼,三人的对视带着不言而喻的意味。 随即便看向了凤之逸和雪月帝国一群人,若说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打斗是单方面的灭杀,那么凤之逸、碧颜天以及雪月帝国的一群人的打斗,就是真正的激励博弈。 因为双方实力不在一个层次,尽管雪月帝国这边有凤之逸这样一个王阶强者,还有碧颜天这样一个打不死的不死人,可其余人的实力基本还在神阶最高层,要对付八个封号王者极其困难。 修行者的实力分布哪怕只是一个小层级的跨越都代表着一个鸿沟,何况这还是神阶到王阶的大层级跨越。 就像季君月和秦澜雪对付那八个中品王者一样,这八个封号王者随便一个都足以秒杀神阶的强者,可这样的常规结果用在雪月帝国的身上却是行不通的。 看看他们三人看到了什么?…… 雪月帝国四个神阶强者加上碧颜天总共五个人居然缠住了两个封号王者不说,几次激战下来居然能够稳稳的处于不败之地,不仅如此,那两个封号王者还被五人弄得颇为焦躁,明显是被激发了全部的力量。 另外一边更是出人意料,五个神阶和加一个王阶居然缠住了六个封号王者,双方僵持不下的激烈打斗不过一刻就让整座大殿动荡倒塌起来。 落花情三人见此抬步从无数飞沙走石中走出了即将崩塌的大殿,来到了殿宇外的广场上。 而季君月和秦澜雪在看了妖雾等人的打斗后,也没有急着出手,同样走出了大殿站在一旁观望起来。 各势力的掌权者见季君月和秦澜雪似乎不打算出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出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雪月帝国的人爆发力太过可怕,居然可以越级抗衡,那强悍的玄技简直震骇人心。 就在这山巅之上震天动地,玄力狂暴时,谁也没有发现那些肆意的玄力盈动了山巅的颤动,更让轮回之森的中心因为这股剧烈的暴动地面的裂痕越发扩大了些许。 无数玄力的动荡,让这方的磁场出现了晃动,更加刺激了某些埋葬在这里的神识。 慕容休靡一路慢行来到中心的时候,这茫茫无际的黑色平原上一条鸿沟显得极为明显,哪怕不过手腕粗的宽度,却一路延伸,将这里的地面一分为二,远远看上去就极为显眼。 他站在宽阔的平原草丛中,长发飘逸,头顶一缕金色的发似与上空的烈阳融为一体,霸烈夺目,璀璨耀眼。 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容颜犹如精灵沐浴在阳光下,神秘的祖母绿眼眸微微闭上,让他整个出现了一种放空的虚无感,仿似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没有血肉,没有灵魂,空无缥缈…… 小白狼似乎感觉到自家主人越来越弱的气息,有些急躁的围着慕容休靡转来转去,却不敢靠近,似乎是害怕会打扰到慕容休靡,又似乎是被什么给无形的阻隔在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这片空间的气息似乎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静止状态。 慢慢的,原本烈阳高照蓝天白云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隐隐有着血红的红晕在天际翻涌,犹如波涛汹涌的骇浪,一层层刻画出了让人心悸骇然的画卷。 天色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红黑色云海变得暗沉阴郁,整个天地仿似在这一刻融为了一体,形成一种黑红的浓煞之色。 慕容休靡就置身于这可怕的昏暗之中,这一刻仿似这片空间的时间都出现了一种混乱,斗转星移间似乎已是沧海桑田…… 而轮回之森中心上空的红黑云海也渐渐吸引了这方大陆各地的人的注意,那远远看去一团密布的红黑阴云层层叠加犹如海浪翻涌,哪怕远远看去只是一小块,依旧给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那边似乎是轮回之森的中心!” “不会是又有天地异宝出世了吧?……” …… 神煞九灵颠下方驻扎的人看到远处天边的红云震动不已,议论纷纷,就连云煌等人都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凝眉看着远处的红黑阴云。 如此大的动静,可是却没有多少势力前去探查,因为那个地方是轮回之森的中心,就是王阶强者去了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的地方,众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可此时谁都不知道,就在这红黑的阴云凝聚两天后,人王谷、神之荒、寂天荒域、圣灵殿、诸魔殿、永生殿、血魑殿、麒麟殿、逆天道这几个势力的禁地纷纷有了动静。 那些藏匿在背后数千年都没有出现在人前的老祖宗们,居然在这个时候齐齐出关。 不仅如此,甚至直接动身朝着轮回之森的中心赶去。 于此同时,幽龙天荒老龙王藏宝的暗室中,那放在架子数千年没有被动过的三尺长的漆黑带着诡异暗纹的长鞭突然发出了呲呲呲的声响,原本静止不动的鞭身居然自行晃动起来,漆黑的鞭身隐隐头出一层黑蓝的光晕,好似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突然苏醒了。 随后那鞭子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周身的黑蓝色光芒也越来越强烈,最后居然光芒大方,虽然只是刹那,却在光芒最盛时将整个暗室都给震碎了。 巨大的震响瞬间引起了老龙王的注意,身影一移就出现在了那暗室,看到整个偌大的宫殿内部被摧毁了半数,摆放魔龙断昏鞭的地方更是一片狼藉,唯独那置物的架子好端端的伫立在狼藉中,一条漆黑长鞭静止不动的躺在上面,周身却散发出微弱的黑蓝光晕。 “这……”老龙王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魔龙断魂鞭,眼底是慢慢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魔龙断昏鞭居然有反应了?! 这……怎么回事?要知道自从他数千年在轮回之森找到魔龙断魂鞭后它就没有动过,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似一条失了力量的普通鞭子一般。 可现在这条鞭子居然散发出微弱的灵力光芒,这……这是意识觉醒了? 老龙王神色变化莫测,最后联想到轮回之森中心上空的黑红阴云,心口突然莫名的挑了挑,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那般紊乱不安。 “魔龙断魂鞭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老龙王喃喃自语的一瞬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得将这异象跟云煌说一声,这事情实在诡异…… 就在各方云涌的时候,神煞九灵颠山巅之上,季君月一群人已经将各方势力的掌权者灭了个干净。 唯独落花情、未离珣和古黎千三人安然无恙,因为三人在雪月帝国的人胜出后,就主动开口与季君月结为盟约,与凤凰谷不同的是,三人是与季君月和秦澜雪结为友好盟约,只是属于个人的盟约,而非以寂天荒域、人王谷和麒麟殿的名义。 对此季君月也明白为何三人没有以背后的势力来结为友好盟约,因为寂天荒域、人王谷和麒麟殿都是上古留下来的势力,他们的背后都有着个别从万年前存活到至今的老祖宗。 尽管这些老妖怪早已闭关不出不问世事,可但凡涉及到内部动荡,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哪怕落花情、未离珣和古黎千三人贵为掌权者,始终不是绝对的自由,那些老不死的就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拴着他们。 因此,季君月也没有计较这些,能够得这三人的亲口誓约结为盟友,于雪月帝国来说已经是绝大的好事了。 至少可以为雪月帝国暂时减少敌人,等他们将那些敌对的势力彻底打压下去或者消灭干净后,再来处理这些友好盟友。 之后季君月一群人将整个宫殿里的宝物搜刮干净后,才一路返回。 神煞九灵颠上去的途径和下来的途径是不一样的,这还是因为落花情无意中发现了一处秘密传送阵,这传送阵直通轮回之森外圈。 所以季君月一群人直接借助这个传送阵离开了神煞九灵颠,又从轮回之森再折返回亡魂之巅。 可等一群人通过传送阵来到轮回之森时,这才发现轮回之森中心上空突然多出了一团黑红阴云,季君月用通讯石联系了凤夜和云煌才知道这红晕已经出现五天了。 ------题外话------ 二更应该要到晚饭时间了喔,哈哈,山巅这一块终于结束了,咱们的精灵太子的身份很快就会揭秘咯,吼吼~ 第六百章:不一样了,聚集 (二更) “要去看看吗?”花落情含着一抹儒雅的笑意看着季君月。 季君月盯着那片黑红的云,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先回去,轮回之森的中心这个时候还不宜去,究竟是否有事发生,不管我们去不去总会知道的。” 其余人听言也没说什么,毕竟轮回之森的中心恐怕只有极道王者敢去…… 随即一群人就朝着亡魂之巅赶去,轮回之森之大,季君月一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时,有那么几个几乎作古的老家伙片刻不同的朝着轮回之森中心赶去。 也不知道,在他们一群人踏出轮回之森时,一直身处轮回之森中心仿似整个人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慕容休靡,在这一刻经历了八天八夜,终于睁开了眼睛。 当那双美丽、灵异又神秘的祖母绿眼眸睁开时,天际那团凝聚不散的黑红云浪正浅浅散开,犹如这片神秘的祖母绿中层层凝聚的幽暗粼光。 那瞳孔里带着说不出的色彩,让人仿佛从那碎了黑色冰晶一般的深绿瞳孔中看到古往今来变幻万千的年代,那是一种时间的穿梭,仿佛有着千万年的山山水水以及整个世界在其中一一闪现浮动,动荡,久远到让人喘不过气。 “嗷嗷……” 一直守护在旁边的白狼似乎从自家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陌生感,微微烦躁的嚎叫了一声,那声音烦躁中带着些许不安。 不过也是这一声狼嚎,以及白骨精用脑袋蹭着慕容休靡的脚所带来的触感让慕容休靡的瞳仁微微转动了一下。 眼底令人惊心的一种恒古不变的久远厚重感,也渐渐退散,随着天边诡异的云浪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慕容休靡精致的面容平静无波,却美得令人窒息,那犹如精灵一般的美好太过诱惑人心,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依旧能够轻易吸引天地万物。 只见他低头看向不断蹭着他裤腿,似是在安抚他,又似在安慰自己的白狼,凝视了片刻,突然笑了。 那抹笑意依旧犹如本人给人的感觉一般,空灵缥缈,浅淡的犹如随风散去的云,隔着云端遥不可及,朦朦胧胧。 “你在害怕什么?” 低低的轻笑带着些许疑惑,好听的声音极为空灵,可若仔细听就会发现,这空灵的声音多了些许难以形容的感觉。 若说从前慕容休靡的声音空灵中带着一种空洞和虚无,那么此时他的声音依旧空灵,可是退去了空洞和虚无,被无边的缥缈和寂寥所取代。 那是一种茫茫无际犹如宇宙无边的神秘和孤独,一种让人害怕的死寂,属于黑暗永无止境的死寂。 “嗷嗷嗷……”白狼仰着头对着慕容休靡嚎叫了两嗓子,似乎听懂了慕容休靡的话,正在回答他。 只见慕容休靡莫名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要怕,你还能继续陪我一段时日的……” 慕容休靡弯腰拍了拍白狼的脑袋,那轻语听起来是回答,可也带了一种自言自语的意味。 随即,慕容休靡直起身转身离开:“走吧,我们去找我的另一个伙伴。” 一人一狼慢步远离,看起来明明一步一个脚印举止缓慢优雅,可偏偏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在一人一狼消失后不久,数道身影前后不一的出现在了慕容休靡原先在的地方。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黑袍老人,他的头发乌黑,身躯伛偻,面上全是脸皮没有丝毫的肉,看起来犹如一个形容槁枯的老人,那种只剩下皮包骨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在黑袍老人出现后的下一瞬,一个白袍老人从另一端出现,落在了黑袍老人对面数十步之外。 “哈哈,黑老树,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已是近千年之久,你这老家伙是越来越像鬼了。” 白袍老人哈哈一笑,那洪亮的嗓音若非其中带着些许年代久远的沧桑,还真以为是个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中年人。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一身白袍的人,尽管身躯欣长健朗,一张脸也白白净净没有丝毫胡须,却布满了皱纹,白里透红,看起来就像一个粉粉嫩嫩的老人家。 黑老树听了白皮鬼的笑语,冷哼一声,一双略显珠黄却犀利无比的眼睛透着三分厌恶和冷漠的道。 “总比有些人比恶鬼可怕却偏偏披着人皮的强!” 白皮鬼听了也没生气,依旧哈哈一笑,那笑声明明洪亮,可在这空旷的地方却莫名有些渗人。 “看来多年不见,反倒让你们的感情变好了,居然在这里聊得如此开心……” 一道听不出情绪的笑语划破天际,紧接着一抹深蓝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 ------题外话------ 精灵太子觉醒了呢,哈哈,明天早上的一更推迟到下晚喔~ 第六百零一章:要变天了,解释 黑树皮和白皮鬼看向来人,一个神色冷漠,一个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灵风看起来同样过的不错啊。” 灵风缓缓一笑:“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一个样。” “你们动作倒是快的很!”一道声音从天际划过,紧接着一抹伟岸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灵风眯着眼看着神色淡漠的赤诚,出声笑道:“我们也才刚来不久。” 紧接着又有五道身影出现在了这方,白皮鬼顿时哈哈一笑:“多少年了,没想到我们一群人还有再次聚首的时候。” 这话听着明明带着情怀和感慨,可到了旁人耳中却带了些许莫名的意味,就好似在嘲讽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一个死了。 “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办正事吧。”另一名穿着金色锦袍的老者出声道。 众人听了飞逝言的话也都神色一收,严肃的看向了前方那道明显的鸿沟,所有人闭起眼睛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番。 这一闭眼,再次睁开已经是两天两夜了。 只见赤诚睁开眼时面上卷起了一抹难以压制的欣喜和激动:“没想到……没想到啊……那些大能居然……居然要回来了……” 赤诚颤抖的声音完完全全诉说了他此时的激动,旁边的灵风瞥了他一眼,又神色莫名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将众人神色各异的情绪收于眼底,才平静道。 “现在这里的气息极为浓重,若是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只怕是三帝的神识已经苏醒,待慢慢凝聚后就能再次重现人间了。” “听灵风的话语,似乎不太高兴啊。”旁边传来一道冷笑的声音。 灵风转头看向说话的天行,不急不缓的反问:“难道你很高兴?” 天行神色一冷,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不说话了,确实他也不高兴。 或者该说在场的人里绝大部分都不觉得这个消息很让人高兴! “能感觉出大概需要多久吗?”菘蓝转头看向众人。 “应该至少三个月。”赤诚谨慎的说道。 “三个月……”菘蓝呢喃一句:“看来这天要变了……” 众人听言都没说话,神色均有些沉重,可不是天要变了吗? 三帝若是凝聚了神识完全苏醒了,那么当初跟随他们战死沙场的那些大将也会一一被召唤出来,哪怕只是灵体,也足够在这上古天尽掀起腥风血雨。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当年仰望三帝的人,可绝大部分并不是三帝的亲信,而且那时候年纪都很小,这上万年的时间他们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因为用了秘法封印了身躯,只留下神识,这才得以活这么久。 如今已是万年,十几年的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何况是上万年之久,他们当中不少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淡化了对三帝的崇敬和忠心,有了自己的私欲,也习惯了掌握天下的高高在上。 早已经不愿意让旁人踩在自己的头顶上,若是三帝真的归来,他们这些年所得到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这如何能够让他们感到喜悦…… 可是当年的大战,人皇和圣尊虽然已经被黑暗神帝杀死,却也保留了一丝神识潜逃埋葬,原以为是不可能再复活的,没想到这样的奇迹经历了万年的变迁还是出现了。 而引发这场奇迹的,就是亡魂之巅那边发出来的震动,那接二连三爆发出来的玄力引动,这才间接的刺激了那些神识,让其恢复了清醒。 想到这里,不少人都将心中的不甘化为了迁怒。 “亡魂之巅那边怎会如此大的动静?”白皮鬼蹙眉道。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刚刚才解除了身上的封印苏醒过来,对外界的事情根本不清楚。 “想知道怎么回事,直接去看看就是!”灵风冷漠的道了一句,就率先化为空气中一缕光华,消失在了天际。 其余人见此也纷纷动身朝着亡魂之巅而去。 此时的季君月一行人已经用传送阵来到了神煞九灵颠,在这方驻扎了数月的各方势力见一群人出现,纷纷被惊动的围了上来。 眼见出现的人只有雪月帝国、冰封王殿、人王谷、凤凰谷、寂天荒域和麒麟殿的人,瞬间满心疑惑。 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不是询问其他势力的去向,就是询问有没有找到天道还魂珠。 季君月一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任由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直到最后众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慢慢的歇停下来,季君月才勾唇一笑,出声道。 “我们在上面的几个月遇到了太多的危险,还没去到山巅的最顶端,就已经死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坚持到了山巅的殿宇,不过很可惜的是,除了一些宝贵的药材和武器外,什么珠子都没找到。” 众人听了季君月的话,纷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要知道二十九个势力的人几乎都是神阶和王阶的高手,怎么可能全部全军覆没,而且都是由每一方的掌权者亲自领队,若是全军覆没,岂不是说那些势力的掌权者全都死了?! 这可不是一两个势力,而是二十多个势力的掌权者,如此一来岂不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要全部乱起来?! 众人震惊过后明显是不愿意相信的,尤其是失去掌权者的各势力,纷纷侧目看向了碧颜天、凤之逸和落花情等人。 雪月帝国一人的话不足为信,还要看看这些个掌权者怎么说,他们就不行连未离珣、落花情和古黎千三人也会帮着雪月帝国! 三人见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便点了点头承认了季君月的说法。 古黎千没说话,不过他点头的动作却是告诉了众人季君月说的是事实,而落花情则儒雅一笑道。 “月王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大家一同上去,每上一层山巅都会经历一次九死一生的劫难,好多人在第三层和第四层的时候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至于其他势力的掌权者也都在第八层和第九层的时候葬身在那。” 或许是怕众人不明白,落花情颇为有耐心的细细解释道:“神煞九灵颠每一层都是独立的,每一层都像一个充满魔兽与危机的大森林,而通向上一层的地方就在每一层的中心位置,我们除了要对付一路上遇到的兽群和其它诡异生物的攻击,还要经历中心地带通往上层的危机。” “每一层的中心都有极其恐怖危险的存在,我们所有人必须穿过这样的危险区才能到底上层,这些危险区有黑暗的山谷,里面有着无数与山壁一模一样的兽群,攻击力十足,神阶根本无法逃过,就是王阶稍有不注意也会出现生命危险……” 落花情耐心的解释着,将这一路上三个多月遇到的一切危机都叙述了出来,原本众人是满心不信的,可随着落花情的叙述,众人纷纷震惊了,随后是慢慢的骇然,然后渐渐的产生了动摇。 那些可怕的危机,哪怕只是叙述都让众人有种身临其境的胆寒感,更别说是亲自深处其中的各势力掌权者。 那么多危机,有兽群,有毁灭性十足的魔树,甚至连天灾都有,那雷击众人都能想象,毕竟在轮回之森的内圈就有一处雷区范围,连王阶都无法逃脱。 那么若是神煞九灵颠中的雷击区域更轮回之森的一样,也难怪那么多王阶强者无法逃过,最后埋骨在那里…… 落花情说话很有艺术,他确实将所有的过程和危机叙述了出来,不过却将最后山巅殿宇里发生的一切都抹去了。 将尢邪等人的死亡停留在了有雷击的那个地方,原本该是被季君月等人杀人灭口的人,这会儿直接变成了死于雷击之下。 ------题外话------ 妞儿们先看着,十点半还有一个更喔~ 第六百零二章:故人相见,出手(二更) 听完整个过程后,这方空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众人愣愣的看着落花情一群人,眼底是还未退散的震撼,直到人群中发出一道平静的问话,才将众人被震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各方势力的掌权者都死的差不多了,雪月帝国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死,这般运气,真叫人不敢想象。” 这一句话瞬间提醒了众人,是啊,死了那么多人,可雪月帝国的人居然一个都没事,上去有十人,回来还是十人,这是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雪月帝国的眼神就染上了几分猜忌,为何厉害的掌权者都死的差不多了,而雪月帝国的人都没事? 要知道雪月帝国十个人中除了双王是王阶的强者,其它可都是神阶,怎么可能在重重危机中完好无损! 季君月视线直直穿透人群精准的看向了说话之人,那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墨蓝锦袍容颜普通平凡,可一双美丽瑰淡的眼睛却极为迷人,而且给季君月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季君月虽说不上过目不忘,可记忆力也是相当好的,几乎比拟过目不忘的人,因此但凡是她见过一眼的,她都不会忘记。 这双眼睛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季君月眼眸微眯,似笑非笑道。 季君月这话一出,一直只凝视着她的秦澜雪就抬眸顺着季君月的视线看了过去,同样精准的看到了那个面容平凡却有着一双瑰丽的眼睛的青年。 “他易了容。” 只一眼,秦澜雪就看出了对方的那张脸是假的。 而青年在听了季君月的话后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依旧平静一片,平淡的说道:“或许是交流会上见过,没想到月王记性如此好。” 这样说来也能够解释为何会有种熟悉感,周围的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可这样的解释能够忽悠旁人,却不能忽悠季君月和秦澜雪。 两人的视线都盯着青年,季君月神色不明的笑了笑:“是吗?” 秦澜雪在这时再次开口了:“姬亦夏。”短的三个字让季君月挑眉笑了,也让旁边的苏木旭等人愣了愣。 姬亦夏……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苏木旭等人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不过近一年的时间,却给人一种仿佛已经过了数十年的感觉。 秦澜雪的音量并不大,除了身边的苏木旭几人听见外,就连落花情几人也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可一直看着秦澜雪和季君月的青年却读懂了秦澜雪一张一合的嘴说了什么。 只见青年眼眸微眯,划过一缕暗光,盯着秦澜雪和季君月什么话都没说,这个时候紫流葬魂谷的谷主已经死了,他的依靠没有了,最好还是不要与两人正面冲突。 他本以为收敛了气息易了容换了面貌就不会有人认得他,没想到秦澜雪的眼睛会如此毒辣…… “呵~”季君月轻笑一声,玩味而戏谑的看着人群中的青年:“姬亦夏,一年不见居然换了一张脸,怎么?你很怕被我们认出来?” 这戏谑的笑语明显带着几分嘲弄,听得青年眼底阴郁一闪而逝,却平静的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季君月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笑得幽妄邪诡,下一秒突然出手朝着他虚空一抓。 瞬间,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朝着姬亦夏压来,让他顿时感觉到四肢僵硬不能自己,仿若一块大石压在他身上,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一道无形的力量卡在他的脖子上猛然往前一带,他整个人就顺势飞了出去。 再回神时,他整个人已经到了季君月面前,脖子却被一只森白冰冷又僵硬的白骨手卡住了。 周围瞬间静默一片,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瞳孔里带着一抹浓郁的惊异,因为众人的视线本来就在季君月、秦澜雪和青年三人的身上,自然全都清楚的看到季君月出手虚空一抓的动作。 按理说青年被抓过来后应该是被季君月捏住脖子的,可就在青年瞬间飞至时,秦澜雪居然突然出手拦截下了青年,一只手掐住了青年的脖子。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快的几乎让人只觉眼前一晃,谁都不知道秦澜雪为何会突然出手,毕竟是季君月先动手的,而且可以看出来,若是秦澜雪不出手的话,这青年也会被季君月掐住脖子。 唯独雪月帝国的人知道秦澜雪为何会出手,而跟季君月和秦澜雪相处了三个月的落花情等人一愣过后也明白了。 可明白之后,几人眼底划过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无语,不过是掐个脖子都要计较,秦澜雪这小子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题外话------ 姬亦夏出来咯,吼吼! 第六百零三章:紫亦身世,敢吗 可是当几人将视线移到季君月身上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被干涉后的不悦和忍让,而是一种打从心里散发出的愉悦。 很显然季君月对于秦澜雪突然出手的代劳很是愉悦。 秦澜雪看着手里面容陌生的青年,手指并没有用力,可也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看看姬亦夏涨红泛青的脸色就知道了。 “你居然有修为。”略微讶异又似平淡的声音从秦澜雪嘴里溢出。 听了秦澜雪的话,季君月这才细细将眼前的青年从里到外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讶异。 “至尊神王?”季君月玩味的笑了笑:“原来你一开始就是修行者,居然可以隐藏的滴水不漏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倒是藏得够深的。” 姬亦夏见两人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也就不再多此一举的反驳,喉咙传来的窒息感让他难受至极,却依旧笑了笑道。 “可惜……还是比不上……你们两个妖孽。” 是啊,比不上,季君月先不说,这女人就是个凭空冒出来的,就说秦澜雪,明明从小就被宫里人欺负无视,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直到九岁后成为傀儡皇帝,却没能过的太舒服,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秦澜雪怎么可能是从小就修炼。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成为傀儡皇帝后有什么机遇,才让他走上了修行者的道路,而他自己明明从小就开始修炼,居然比不过一个半道出家的人,这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打击,而是从根本上的完全碾压! 简直就是妖孽! 对于姬亦夏的话在场的人是绝对同意的,看看那些晋级王阶的人哪一个不是数十岁上百岁,唯独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是真正的年轻人。 秦澜雪的视线落在姬亦夏的脸上,发现这张脸并没有易容的痕迹,是利用某种法器直接变换成另外一个人的样貌的,随即便出声询问道。 “你和紫冉是什么关系?” 紫冉就是紫龙葬魂谷的谷主,在山巅殿宇的时候已经被他给杀了,若非认出这人是姬亦夏,秦澜雪还不会将他与紫冉联系在一起。 毕竟之前见到紫冉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人看起来有些熟悉,可一时想不起到底为何熟悉就没有去费心思多想。 现在想起来,难怪会觉得熟悉,紫冉的脸型以及鼻子和嘴巴和姬亦夏的有五分相似,若是没有将两人联系起来倒也看不出来,可若是将两人联系起来并且放在一起看,就会发现两人的容貌是有些联系的。 听了秦澜雪的询问季君月也想起来了,当时她也觉得紫冉的面貌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为何眼熟,现在一想,还别说,紫冉跟姬亦夏虽然不太像,却也有着那么几分相似度的。 姬亦夏眸光一顿,显然没想到秦澜雪如此敏锐,居然不过一个照面就怀疑了他和紫冉的关系…… 紫流葬魂谷的一众人此时也醒过了神,见到秦澜雪掐着紫亦的脖子,有些和他关系好的,甚至被紫冉派去教导紫亦的长老纷纷警惕的开口了。 “雪皇还请高抬贵手,他是我们紫流葬魂谷的三公子。” 紫流葬魂谷的八长老站出来沉声说了一句,语气虽然低沉不见丝毫友好,却也没有什么傲慢威胁的意思。 既代替姬亦夏回答了秦澜雪的问题,也提醒了秦澜雪姬亦夏现在的身份,若是秦澜雪要动他,还需掂量掂量,以免引来紫流葬魂谷的报复。 “三公子?”季君月眯着眼看着姬亦夏,似笑非笑的表情透着点深不可测的意味:“不知道三公子怎么称呼?” 这一次姬亦夏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八长老开口回答道:“三公子单名一个亦,是谷主流落在外的孩子,一年前才认祖归宗。” “紫亦……”季君月幽幽一笑:“确实比紫亦夏好听多了,没想到紫流葬魂谷的谷主年轻时候是个如此风流的人物,四处留情就算了,居然还找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这话顿时让紫流葬魂谷一众人的神色沉了沉,可几个长老都没出声反驳,其余人也就没有出声,一个是不能坏了规矩,另一个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敢对季君月不敬。 因为在场的有不少是当初前去流荒大陆参加过交流赛的,可是亲眼目睹了季君月这名女子是如何的胆大妄为肆意猖獗,他们都相信,只要这个时候谁敢出声说一句不敬的话,下一瞬绝对身首异处! 作为当事人的姬亦夏只是眸光幽暗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同样一句话都没说。 姬亦夏并不是燕国先皇的儿子,当初他的母亲刘百嫣还在闺阁时,一次出门偶然遇见了前来九幽大陆查探和游离的紫冉,一个长得美丽动人,一个俊逸非凡,一见钟情后没多久便私定了终身。 只是紫冉并非寻常人,也不是官门子弟,而是另一片更广阔更强大的地域的一方掌权者,自然不可能娶下界的普通女子为妻,何况在上古天尽,紫冉不仅已经有了家室还有了两个儿子。 所以之后在得知刘家要安排刘百嫣入宫为妃的时候,紫冉并没有阻止,甚至在刘百嫣入宫前要了她的身子,并帮助她在燕皇那里蒙混过关,明面上刘百嫣是皇妃,私下却一直和紫冉继续着私情。 紫冉也因为喜爱刘百嫣而暂时待在了九幽大陆,这一呆就是六年,姬亦夏自然也是紫冉的孩子,因为每次刘百嫣被皇帝宠幸后都会服用紫冉给的避孕丹药。 当初姬亦夏出生后,紫冉见他根骨不错,就教他修炼,并且给了他两样东西,一件是隐藏身上修为的法器,就是姬亦夏一直带在头上的抹额,另一件就是前往上古天尽的玉牌。 毕竟姬亦夏小时候白白嫩嫩的又根骨上佳,加上刘百嫣深的紫冉的喜爱,自然也就对这个儿子很好,不过六年后紫冉还是回到了他该呆的地方,抛下了刘百嫣和姬亦夏,让这段感情成为了紫冉人生中的一段露水姻缘。 一年前姬亦夏的修为还未进入神阶,根本不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对手,在得知他们打入燕国皇城后,就决定离开九幽大陆前往上古天尽重新开始。 他也想过九幽大陆不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样的人会长久呆的地方,他们早晚会在上古天尽见面,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快。 而且再次见面,秦澜雪和季君月居然已是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争锋的一方势力的王,而他只是一个势力掌权者的儿子。 哪怕这一年他拼了命的修炼,并且建立自己的势力,明明与其他人比起来他的修为已算是天才级别,他建立势力的速度同样能够让人震惊,可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这对妖孽夫妻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上不得台面,被碾压到了尘埃了。 仅仅只是一个抬手,他就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赤裸裸的差距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距离,而是跨越千山万水的鸿沟…… “没想到只是一年而已我们就再次对上了,不过你敢杀我吗?” 姬亦夏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丽靡丽的精致容颜,眼神突然有些恍惚,这一年来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浮现两张脸,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的脸。 对于秦澜雪,他当初是真的喜欢的,因为他一直以为秦澜雪是个女子,后来得知秦澜雪真的是个男孩,这份喜欢也没有因此减少,让他越来越想看到秦澜雪最终会走到哪一步,甚至想过当天下一统,成为九幽大陆唯一的帝王时,就将秦澜雪留在身边。 可后来秦澜雪的改变,以及引起的一系列变动,让他渐渐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少见的欣赏以及恨意…… ------题外话------ 二更晚饭后喔~群么一个~ 第六百零四章:迷之微笑,祖宗(二更) 他恨秦澜雪和季君月将他逼到末路,将他所有的宏图伟业一一击垮,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欣赏他们,甚至去羡慕。 秦澜雪暗紫色的唇边微微上扬出一抹靡丽又危险的弧度,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姬亦夏的问题。 只见他五根白骨手指收紧,咔擦咔擦骨头挤动摩擦的声音清脆至极,紫流葬魂谷的八长老眼睛猛然一瞪急声道:“不可!……” 咔嚓…… 一声响亮清脆的挫骨声在这一刻显得极为突兀而清晰,竟然让周围的人都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声脆响。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秦澜雪居然二话不说就把紫亦给杀了,还是当着紫流葬魂谷一众人的面,如此利落张狂,如此嚣张狂妄,目中无人…… 静谧的空气流动着说不出的低气压,在场的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秦澜雪,以及他手里同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紫亦。 姬亦夏致死那双瑰丽的眼眸都瞪得老大,瞳孔里充斥满了似震惊又似早有所料的复杂情绪。 仿似既震惊秦澜雪真的动手,又在心里清楚的知道秦澜雪确实是敢动手的,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和变态,没有他不敢的事情,只有他不想而已…… 很诡异的是,姬亦夏死去后他的嘴角有着一抹浅显的弧度,这弧度落在众人眼中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怪异。 因为他死都死了居然在笑!明明双瞳大睁似是死不明目,可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这实在太古怪了! 周围的人一个个神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看着被秦澜雪丢在地上的紫亦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谁都不知道紫亦最后死了为何还要露出笑容?他又为何而笑?难道是觉得紫流葬魂谷的人会为他报仇,所以才提前露出笑容的? 众多的猜测,却随着姬亦夏的死,永远也都得不到答案了…… “你们……”紫流葬魂谷的一众长老瞪大眼睛看着秦澜雪,愤恨不已:“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平时不怎么承认姬亦夏身份的几个长老此时也都杀气腾腾,毕竟他们可以不承认紫亦,不给他好脸色看,却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还是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 这无疑是打脸!而且打的还是紫流葬魂谷一众人的脸! “哈哈哈哈……” 还不等紫流葬魂谷一众人发难,震聋欲耳的洪亮笑声就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震动人心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形的可怕压力。 在场的上万人瞬间感觉气血上涌,尤其是那些实力在王阶以下的更是瞬间白了脸色,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就从口里喷了出来…… 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见此纷纷一惊,警惕的看向天际闪现的数道流光,布下一层结界隔离了那可怕的威压。 可饶是如此,妖雾等人还是觉得心头被大石压的有些难以喘息,一个个面色煞白,别说他们,就是在场所有的王阶高手也都不好过,一个个同样面色有些泛白,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在所有人当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人,此时也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就在众人吐血惶恐的时候,那笑声终于停了,变成了含笑的询问。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什么?” 随着这疑惑的笑语,数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当那一个个年迈的老者站定时,眸光扫过众人,瞬间让在场的人一种肝胆俱裂的畏惧,所有神皇以下实力的人刹那软了脚,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煞白的几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一些神皇虽然坚持住没有跪倒在地上,可是双脚却忍不住的剧烈打颤不说,脸上更是密布了满满的汗珠,显得十分辛苦。 就是王阶的强者也不好过,前一刻布下的结界在瞬间溃散让他们全都受到反噬,嘴角殷红的血液慢慢流淌而出…… 就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也都喉头一甜,一股血腥气上涌而出,却被两人硬挺着吞咽了下去。 季君月和秦澜雪抬眸看着前方十几个老家伙,这些人有的头发花白,身形伛偻,有的头发漆黑身形健朗却满面皱纹,让人并不难看出他们的年纪真的很大。 那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哪怕并没有全部外放,还是瞬间镇压了所有人,如此可怕强大…… “一出来就把这些后辈吓得直哆嗦,你们还真是越老戾气越重了。”赤诚淡淡的对身边的天行白皮鬼等人说了一句。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数落,可实际上也不过是随后一说,根本没有丝毫真心的帮助。 不过天行等人倒是慢悠悠的把威压一收,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一众人瞬间感觉身上一松,仿似一座大山被移开了,一个个趴在地上犹如溺了水的人一般大口的喘息着。 哪怕眼前几个老头气势完全收敛后变成了普通的老头子,还是让人看一眼就打从灵魂深处畏惧和惶恐,让人根本不敢放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全都聚在一起?”黑老树不想浪费时间,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直截了当的出声询问。 众人下意识的退了退,全都退到了各自的领头人身后,一瞬间,上万的人就出现了明显的阶级划分,让黑老树等人一眼就足以看出这些人分了多少个势力,每个势力又是由谁领队。 于是几人将视线落在那些被显现出来的领头人身上,一一扫过时看到那些领头人的实力,纷纷蹙起了眉头,直到看到落花情和古黎千几人才略微满意,最后视线扫过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时候全都停顿了下来。 “咦?这两个小娃娃真是好天赋,居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中品王者巅峰实力了……”灵风眼底划过一丝难掩的惊讶,要知道他活了上千近万年,不是没有见过天赋极佳的人,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妖孽到让人震惊的天才。 二十岁的中品王者巅峰,这简直是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就是当初统治上古天尽所有修行者的三帝,也都没有这般妖孽的天赋…… “你们两个小娃娃是谁?”白皮鬼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秦澜雪看着几人没有说话,倒是季君月缓缓一笑,平缓的说道:“不过是众多势力中的一个掌权者而已,比起几位尊者来说不值一提,就是不知几位尊者怎么称呼?” 季君月的态度虽然并不谦卑,可是比起以往的邪肆,这时候的她明显有了收敛,整个人出人意料的平和了下来,全身气势收敛沉淀,沉静平和,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而还带着让人放下防备的友好。 看到她这个样子,落花情等人是意外的,不过意外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打从心底升腾起的欣赏和忌惮。 季君月这样的天之骄女,她猖獗邪肆,却并非狂妄自大,并没有因为自身的成就而迷失了方向和心智,在必要的时候能屈能伸,伪装隐忍的手段比谁都了得。 在敌强我弱的时候立即就能退去所有狂妄,这等收放自如的心性,就是他们这些活了半辈子的人都无法做到这般自然…… 果然,看着季君月这个绝滟的小女娃温和含笑的模样,那份对于强者的尊敬和友好瞬间让白皮鬼几人留下了好印象,自然也没有为难。 只听白皮鬼笑嘻嘻的道:“老夫是圣灵殿的老祖宗。”这一句话出口后白皮鬼话音一转,视线扫向众人:“圣灵殿的徒子徒孙们出来给老夫看看。” 话音一落,这方地界瞬间腾起了此起彼伏的惊骇之音,所有人都吃惊又震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白衣老头,突然有种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感觉。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见到传说中的圣灵殿的老祖宗?! 第六百零五章:物归原主,质疑(三更) 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争霸上古天尽后,就有传闻说神之荒、寂天荒域、圣灵殿、诸魔殿、永生殿、血魑殿、麒麟殿、逆天道这八个势力背后各自存在着一位老祖宗。 传言这位老祖宗是从上古存活下来的,平日里真身被封印只留下一丝神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苏醒的。 而这几位老祖宗经过千万年的时间,实力早就突破了王阶成为了君王临时的大能!…… 各方人士都惊呆了,唯有圣灵殿的人震愣之后纷纷激动了,一个个双目冒光的快速出声,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因为激动喜悦而充满了颤抖。 “老祖宗……竟然是老祖宗!我是圣灵殿的七长老……” “老祖宗老祖宗……我是圣灵殿的九长老……” “老祖宗我们都是您的徒子徒孙……” 那一道道略显疯狂的声音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声音里充斥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各势力的人因为圣灵殿激动的声音而缓过了神,思想一转,纷纷眸光发亮的卡娘其它几个没说话的老者,心中暗自祈祷和猜测着这些人里会不会也有自己这方的老祖宗? 灵风等人倒也不负众望的依次开口了,这也让在场的人彻底确认了这八位老者的身份。 白皮鬼就是当年一手创建了圣灵殿的人,也是万年前圣尊手下一名小将,灵风则是神之荒的创始人,同样是圣尊手下一名小将。 黑老树是寂天荒域的创始人,乃是黑暗神帝手下一名大将,菘蓝是麒麟殿的创始人,乃是人皇座下其中一个坐骑,飞逝言是血魑殿的创始人,是圣尊座下一名小将。 天行是永生殿的创始人,是黑暗神帝座下一名小将,赤诚是诸魔殿的创始人,是人皇座下一名大将,言会元是逆天道的创始人,是黑暗神帝座下一名小将。 这些万年前或是叱咤一方,或是任人拆迁的小将,都成为了今日呼风唤雨让人畏惧惶恐的存在。 季君月的心随着几个势力的弟子欢呼的笑声和大吼渐渐下沉,因为这八人的实力她根本感受不出深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八个人都已经是君皇临世的大能。 这些都已经自我封印数千年的老怪物一个个冒出来究竟是为何? 难道也是为了天道还魂珠? 想到这里,季君月就暗自否认了,若真是为了天道还魂珠,那么这些人才出现的时候就不会问众人为何聚集在这里了…… 秦澜雪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衣袖里的手牵住季君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季君月侧眸,就对上了秦澜雪专注的视线,那一片澄澈中缱卷的安抚透满了温柔,让季君月不由自主的勾唇一笑。 不管今日这八个老家伙为何而来,雪月帝国的人又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她都不会让自己以及阿雪死在这里的…… 于此同时,慕容休靡出现在了幽龙天荒摆放魔龙断魂鞭的地方,偌大的内室中间摆放在高台上的漆黑长鞭仿似感受到了什么,居然猛烈颤动起来,全身散发出黑蓝色的光晕。 这光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浓郁,最后轰然绽放出刺目的强光,整条鞭子也在不断的颤动,渐渐的一点一点上升起来。 这剧烈的动荡和变化顿时引动了屋子里的结界,让老龙王感应到了这方气息的变动,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等老龙王赶到宫殿的时候,慕容休靡已经破开了室内的结界,站在了摆放魔龙断魂鞭的高台旁。 老龙王走进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番场景,一个穿着墨绿宽袍华服的青年,长发披散将那张精致的容颜衬托的越发小巧美丽,犹如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精灵。 在那黑蓝色的强光下,精灵的容颜更加美得梦幻缥缈,头顶一缕纯粹的金发也仿似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他低垂着眼眸看着高台上的不断颤动的魔龙断神鞭,突然勾唇浅笑。 “分别了这么久,我来找你了。” 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可更多的却是让人心惊的空洞缥缈。 老龙王脚步顿时钉在原地,原本想要开口呵斥的话语也卡在了脖颈中,一双犀利精锐的眼睛猛然大睁,透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 因为就在这精灵般的青年话音落下时,高台上的魔龙断魂鞭居然有了回应! 没错!就是回应! 只见原本升腾在半空不断颤动的魔龙断魂鞭竟然仿似彻底的活了一般,嗖的一下飞跃而起,飞到了男子头顶犹如巨龙遨游一般游荡了几圈,甚至让老龙王产生了一种听到龙鸣的幻觉。 紧接着就将魔龙断魂鞭俯冲而下直接缠住了男子的腰际,一圈圈围绕后,变成了腰带般的装饰,全身依旧散发着黑蓝的光泽,身躯却安安静静的缠绕在男子的腰身上,看起来仿似撒娇,又似倦鸟归巢。 看到这诡异神奇的一幕,老龙王突然脑袋一空,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运转,愣愣的看着抚摸魔龙断魂鞭的精灵青年,什么都无法去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那般猛烈和快速,仿似下一秒就会突然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直到慕容休靡抬头朝他看来,缓慢的说了一句:“它,物归原主了。” 这一句话好似一道惊雷闪电一般直接将老龙王劈的里焦外嫩,震愣的看着慕容休靡一步步朝他走来,然后与他擦身而过,最后消失不见…… 半响,当周围寂静一片,当慕容休靡彻彻底底消失不见,老龙王才找回了自己被吓飞的思绪,却也好似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喃喃自语道。 “物归原主……物归原主……居然有人能够驱使魔龙断魂鞭了……物归原主……” 老龙王口口齿不清的不断呢喃,半响才身躯一震,猛然回身看向入口,瞳孔剧烈收缩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骇! “物归原主……魔龙断魂鞭……是……居然是……黑暗神帝……这怎么可能?!……” …… 这边,等众人彻底了解了八位大能的来历后,灵风八人也从各自的徒子徒孙那里了解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当知道各方势力是为了天道还魂珠而聚在此地的,都大感意外。 “天道还魂珠?”言会元转眸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落花情几人,眼里带着审视:“你们都没有找到?” 季君月淡定的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又不甘的说道:“没有,我们将山巅所有的殿宇都翻遍了,什么珠子都没找到。” 黑老树看向落花情,就连菘蓝也看向了古黎千,落花情和古黎千见此,恭敬的垂下头分别平静的道了一句:“确实没有找到。” 哪怕黑老树和菘蓝是两人的老祖宗,可在山巅上他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甚至也立下了誓言,绝不将天道还魂珠在季君月手里的消息说出去,并且帮助她隐瞒所有人。 所以现在,不管是谁出现来询问,他们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找到。 灵风若有所思的扫过所有存活下来的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季君月、秦澜雪、落花情、未离珣、古黎千、碧颜天和凤之逸七人身上。 “你们的意思是所有掌权者,两百多人全都死的只剩下你们几个?” 见几人均都点头,灵风意味不明的一笑:“老夫很疑惑,为何你们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掌权者实力相当,可尢邪一群人死了,你们几个却活的好好的?” 灵风看着落花情、未离珣、古黎千、碧颜天和凤之逸五人,身上收敛的气势猛然一放,瞬间就压得五人毫无反抗之力的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题外话------ 两更一起发,所以就推迟到现在了,嘿嘿~ 第六百零六章:威压逼问,隐忍 五人抵抗着强大的威压哪怕直挺挺的跪着没有趴在地上,身躯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只是哪怕如此,五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惶恐,反而平静的让人佩服。 旁边冰封王殿的长老见此连忙焦急的解释道:“大能尊者请手下留情,碧公子因为前些年无意中服用了逆天命果成为了不死不老之身,能够活着实属正常。” “逆天命果!” 那位长老的解释瞬间引来了灵风八人的侧目,几人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解释。 逆天命果,千万年只出现一次,还不一定有人找得到,万年前黑暗神帝就曾经得到过一枚,也因此造成了三帝的陨落,上古天尽势力四分五散。 没想到时隔万年,他们居然再一次听到了关于逆天命果的消息,甚至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时间,八人回眸看向碧颜天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可寒冰冷风之中又带着难以压制的嫉妒和不甘,似乎恨不能将碧颜天整个人给拆了! 半响天行才皮笑肉不笑的冷嗤一句:“你小子倒是好运气!” 碧颜天只是眸光冰凉冷淡的看着几人,什么话也没说,尽管身上的威压让他跪在地上,可他身上那股子不输于人的气势几乎足以与八位大能对抗。 这让天行九人看在眼里,心思各异,不过尽管几人心中多少有些嫉妒不甘,却也没有人找他麻烦,毕竟一个杀不死的人不宜结仇,现在碧颜天是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对方杀不死,就足以绝地逢生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因此灵风看了碧颜天片刻就转眸看向了落花情几人,落花情明明面色苍白额头密布满了汗珠,却云淡风轻儒雅温和的笑了笑。 “大概是我运气比较好,途径山谷中通向上层的石阶上没有选择原地休息,而是跟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继续前行,因此才没有被石鬼兽群包围。” 落花情将自己完好无损的理由推到了聪明的抉择上,同时也将大部分人的死安插在了石鬼兽群事件中。 “石鬼兽……”灵风看着落花情低喃了一句,眸光带着犀利的审视,半响,见落花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没有露出一丝蛛丝马迹,倒也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随即将视线移开,看向了落花情旁边的未离珣,这个时候只有落花情自己知道,在灵风的视线移开后,他一直紧绷的心绪才渐渐放松下来。 未离珣见灵风看过来,便平缓的开口道:“大概是途径雷区的时候我跑的比较快吧。” 这回答,这理由,简直绝了! 听得旁边的须清眼角抽了抽,看向未离珣的眼神多了些许兴趣,到没想到这一代人王谷的掌权者这般有意思,实力也不错,看来值得他亲自培养培养…… 想到这,须清就抬手一挥,未离珣顿时觉的身上的重力瞬间散去了,紧接着就听到一道清淡的嗓音传入耳中。 “既然如此就起来吧,灵风,你也别太欺负我人王谷的小辈。” 灵风见须清居然挥去了他的威压,直接让未离珣站了起来,眼底划过一丝阴沉,不过面上却缓缓一笑:“你倒是护短。” 须清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倒是黑老树冷冷道了一句:“还不起来。” 听了这冰冷的话语,落花情只觉身上威压散去,抬眸见黑老树看着自己,便恭敬的低头应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 灵风见此,含笑的主动撤去了碧颜天身上的威压,就连古黎千和凤之逸两人身上的威压也一并撤去了。 凤之逸见此,恭敬的冲着灵风拱了拱手,解释道:“经过雷区的时候我们正好走在了最前面,而且在遇到石鬼兽群的时候因为并没有停下休息,所以没有被包围,受的伤并没有尢邪等人重。” 话说到此,灵风等人也算是明白了凤之逸的意思,凤之逸几人因为选择跟着季君月前行没有和大部队一起休息,因此逃过一劫,而其他人伤亡惨重,活下来的也受了重伤,之后在经过雷区的时候坚持的时间自然就没有凤之逸几人久,才会最终被雷击劈碎。 古黎千的解释更为简单,直接简明扼要道:“和他们说的一样。” 得,这话说的可真是敷衍,偏偏还有理有据,加上古黎千又是麒麟殿的人,菘蓝肯定会护着,所以灵风倒也没有发难,只是看了古黎千一眼就不再理会他了,将视线再次转移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 在神煞九灵颠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人死的只剩下这么几个,既然落花情等人所说一致,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灵风就是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不仅灵风如此觉得,另外七位大能同样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既然落花情等人都有靠山,那么想要彻底查清楚,就只有从这两个天赋极佳的小辈身上下手了。 “各方势力大部分都死的一个不剩,就是他们几个也都只剩下自己一人,为何雪月帝国一个都没死?” 灵风扫了一眼妖雾几人,随后才将视线再次定格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身上,这一次,灵风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直接朝着两人压了过去,不仅是两人,就连两人身后的妖雾几人都没能幸免。 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砸在身上,让他们身躯一震瞬间白了脸色,额头豆大的汗珠瞬间浮现滚滚滴落。 可两人却硬生生扛了下来,谁都没有跪倒在地,而是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表情平静,甚至细细看就会发现那平静中充斥满了冷意。 而两人身后的妖雾等人就不同了,虽然八人也死命抗衡,可奈何实力悬殊实在太大,就好似人类和蚂蚁一样,随便动一动就能捏死一群。 妖雾几人纵使心性坚韧,也抵挡不了强大的对手,直接被压得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而后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站着硬抗不动,让灵风加重了威压,直接殃及了妖雾几人,让几人瞬间就趴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季君月听着身侧此起彼伏吐血的声音,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森冷的杀意,不过因为隐藏的太深,并没有人感觉到,能够看到的只是她抿唇抵抗的严肃模样。 而旁边的秦澜雪则睁着一双澄澈到妖异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灵风,同样隐忍的没有动手,比起隐忍等待时机,没有人能够比他有耐心,有耐力…… 在场的一众人见妖雾一群人都被威压震的软趴趴倒在地上吐了血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可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居然还稳稳的站在原地,只是膝盖微微弯曲了些许,却硬生生抗住了,全都震惊一片,瞪大的眼眸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些许钦佩来。 要知道在场的人可是都受过威压震慑的,那股子力量实在太可怕了,之前大家都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了,更别说是抵抗了。 可季君月和秦澜雪却硬生生扛了下来,这份毅力和承受力实在叫人震撼。 “呵~你们两个倒是不错,这份爆发力和承受力真是出人意料。” 灵风轻笑一声,眼底也浮现了一丝欣赏,可尽管欣赏,却不代表他能容许别人反抗自己。 何况在场这么多人,不仅有无数的后辈,还有几个和他同辈的老不死的,若是连两个小娃娃都震慑不了,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于是灵风笑语之后,那股威压不减反增,瞬间犹如泰山压顶,骇人的强大威压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四面八方的镇压而去,瞬间压得两人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嘴角便慢慢溢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色。 ------题外话------ 二更大概下午四点半到五点之间喔~ 第六百零七章:落井下石,听命(二更) 季君月紧紧握着秦澜雪的手,微微垂眸,眸底是肆意的煞气和冰封利刃,可她却并没有反抗,只是平缓而困难的出声说道。 “雪月帝国之所以……没有人死亡……就是因为我们的保护……” 这话说出来后,在场没人不相信,哪怕有所怀疑的人,此时此刻看到屹立不倒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也无法再去怀疑季君月所说的话。 这两个人居然能抵抗住一个君皇临世大能的威压,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也足够拥有绝对的实力保护身边的八名成员。 灵风听言挑了挑眉,算是明白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意思,这两个人顽强抵抗到现在,不是因为不服气,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和证明所说的话。 “呵~有意思,这两个小娃娃不错,不错。”天行开口一笑,直接出手拦截了灵风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转眸颇为挑衅的看着灵风鄙视道:“多大的人了还欺压小辈。” 季君月和秦澜雪只觉身上一松,唇角再次溢出一丝丝血腥,被两人抬手擦去,看了看与灵风对着干的天行,两人什么话都没说。 在这一刻居然出奇的默契,十指相扣间,秦澜雪收回视线只注视着季君月一个人,而季君月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她那张惨白的脸上平静的浅淡。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产生了不同的想法,九位大能要么就是没太在意两人,要么觉得这两个人有骨气有天赋的同时也极为聪明听话,知道敬着他们,不与他们唱反调。 可已经熟悉季君月和秦澜雪的人却不这么认为,比如碧颜天和落花情几人,比如一直站在人群前方缄口不言的看戏的月音回。 几人心中一致认为,今日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平静,代表的不是臣服,不是敬畏,而是隐忍,一种等待时机伺机报复的隐忍,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惊涛骇浪无数杀机波涛汹涌…… 今日这九位大能,尤其是灵风,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轻敌和自傲的自以为是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一天,几人都有感觉,以季君月和秦澜雪妖孽的天赋,不会太远的…… 可事情并没有因此就结束,今日似乎注定是多磨多劫的。 就在灵风冷淡的扫了天行一眼准备不再继续过问神煞九灵颠上的事情时,神之荒的八长老和九长老突然阴沉沉的开口了。 “老祖宗,可不能就这样放过雪月帝国的人,他们当初在交流赛的时候故意针对我们神之荒的弟子,杀了我们不少的精英,说不定在神煞九灵颠上王和大长老等人会死,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八长老眸色阴沉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眼底有着浓浓的戾气和阴险,他们动不了季君月和秦澜雪,那就借着老祖宗的手好了。 两个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的小娃娃,就不该任由他们继续猖狂下去,毛都没长齐呢,就妄想与他们这些努力了半辈子才得到了如今成就的人争锋,简直该死! 九长老也冲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冷冷一笑,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灵风垂头道。 “老祖宗,八长老说的没错,雪月帝国的人太过猖獗,当初交流会杀了很多人,我们神之荒的很多精英弟子都折损在这群人的手上,他们出手狠辣,几乎是赶尽杀绝,而且野心太大,居然妄图凌驾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之上,若是让他们继续成长,只怕会让整个上古天尽血流成河……” 有了八长老和九长老的带头,其余神之荒的人也纷纷开口了,言语之中透满了愤恨和处置后快的狠戾。 这突然的变动让这方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空气再次凝结,也让雪月帝国几百人纷纷戒备起来,盯着神之荒一众人的眼神也透满了杀气。 这群孙子!居然这个时候咬他们一口,这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季君月抬眸,看向神之荒的一众人,眼底深幽可怕的森寒和杀伐之气不再掩饰,因为她知道,对于灵风这样的大能来说,雪月帝国的一众人不过是一群随意踩捏的蚂蚁,不管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神之荒的这一通告状,灵风都会以一个老祖宗的身份护着自己的徒子徒孙,随手将他们给灭了。 既然已经走到绝路,那么自然没必要再继续伪装。 秦澜雪同样将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看向了神之荒的一众人,这一刻,被盯着的人才猛然发现,被这个眼眸澄澈至极的少年看一眼是怎样的毛骨悚然,那种心中的阴暗面被无限放大的可怕,几乎让自身承受不住。 不仅如此,众人甚至在那片极为澄澈的眼波中看到了一点妖异的幽蓝在晕染,那般诡异妖邪,充斥满了可怕的黑暗…… “所有人听令,立即离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在灵风还没有出手时,季君月就厉声一喝。 这身冷冽的低喝炸响开时,震动了所有的人,在场各方势力的人眼底全都腾起一抹古怪的莫名,都觉得季君月是不是疯了?还是当真狂妄自大到没有分辨能力的地步了? 否则怎么会在面对君皇临世的大能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让雪月帝国的人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只怕这些人才有动作,就能被大能随意挥手全部灭成渣渣!…… 而还不等鄙夷之色爬上众人的脸上,让人大跌眼镜的意外陡然发生了。 只见所有雪月帝国的人第一时间听令的拿出一块玉牌,无数光影闪现,在众人震惊和目瞪口呆下,纷纷消失在了原地,毫无痕迹可寻…… 这一幕,不仅是围观的人群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花落情几人也都看得震惊不已,谁都没有想到雪月帝国的人如此的训练有素,几乎在季君月一声令下发出,就齐齐有了动作,根本不给世人反应的机会,居然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般快速果断,这般服从命令,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谁都知道眼前的情况有多危机,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在这样的情况下,但凡忠心耿耿的下属绝对没有一个会丢下自己的主子独自逃生的,哪怕是主子的命令也会出现违抗命令或者犹豫不决。 可雪月帝国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出现拖拉,出现犹豫,甚至违背命令,如此听话的仿似没有情绪的木偶,只要一个指令就立即服从执行,这简直出人意料的同时,让人心生震撼。 究竟怎样的训练和教导,才能让有着独立思想的人做到这般不问前因后果,不思前想后,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抛开个人思想和感情的服从?! 一时间,这方天地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所在的空地。 那里原本站着数百人的,可不过眨眼间的控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王孤零零的站在那空旷之地,那画面,看起来很是奇异,却没有人去嘲笑,反而有种不能言语的震撼和动容。 就连九位大能都看得愣了片刻,等回过神后,灵风缓缓一笑,眼底是刺骨的冷意:“这样一群手下还真是贪生怕死啊,就这么丢下自己的主子不管,你们两个小娃娃看来是不太会教导属下。” 季君月松开秦澜雪的手,五指一展,九凰墨渊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视线看着灵风同样幽冷一笑。 “对于没有人忠心跟随的人,自然是不懂的。” 灵风闻言神色一冷,将视线从那通体黑紫的长刺上收回,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欺负弱小了,毕竟神之荒死去的那些弟子,也是需要有人偿命下去地狱赔罪道歉的!” 灵风冷冷的说完就抬手一挥,一股浑厚可怕的力量猛然倾泻而出,带着几乎足以毁灭天地的可怕飓风朝着季君月席卷而去。 ------题外话------ 忘了还有一个人王谷的老家伙了,就是须清,所有是有九个大能,而不是八个~ 第六百零八章:睚眦必报,回敬(三更) 季君月只觉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带着撕裂般的可怕扭曲,那攻击还未到跟前,就让她有种身躯被撕扯的疼痛感。 可这一切却被她硬生生的忍了,全身源力运转,手中长刺直指而出,冲天的红色极光倾泻而出,犹如红色银河般朝着那股可怕的毁灭力量直直冲击而去。 旁边的秦澜雪也在季君月出手的时候拿出了九月龙血刃,九片刀刃连接在一起成为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弯月长刃,朝着灵风竖斩而下,无数黑紫透满黑暗可怖的力量肆意席卷,与那红色极光汇集在一起朝着前方疯狂席卷而来的紫光冲撞而去。 于此同时,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眼底纷纷划过一抹血腥之色,腾出一只手快速从空间中拿出无数专门对付修真高手的改良版试管炸弹,朝着人群投掷而去。 没有人能够在得罪他们后全身而退的! 谁都没想到在这危机时刻季君月和秦澜雪居然还会分神去做其他事情,当那一只只细小的试管颜色不一的飞出,周围忙着退开的人群大部分都没注意到,而注意到的也只是满心疑惑,毕竟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什么攻击人的法器。 而站在灵风不远处看戏的天行等八位大能见到了那些试管,也只是微微疑惑和不解,谁都没有出手,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上。 也就在这时,无数试管落入人群,瞬间传来了一道道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隆!……隆!…… “啊……救命……” 轰隆隆…… 一声声响遏行云的炸响犹如滔天惊雷般骇人,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海,几乎试管出现的地方,没有一个人逃过,全都死在了突如其来的爆炸中。 那东西爆炸的速度极快,哪怕是神皇都没办法完全避让,尽管有些离得远避开了,保住了性命,却要么断手要么断脚,全都重伤倒地哀嚎。 而神皇之下的全都四分五裂,甚至大部分都尸骨无存…… 瞬间,还不等季君月和秦澜雪这边的打斗有个结果,四周的平地就变成了一片焦黑大坑,残肢断臂遍地都是,滚滚浓烟冲天带着呛人的气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汇集成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没有被波及到的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大骇,面色齐变,更是迅速远离的季君月几人。 这一幕让众人突然想到了当初交流赛的时候,雪月帝国的人在团体赛乱战时用来对付各方势力联军的东西。 很显然,此时出现的东西其威力远远比当初团体赛时出现的东西还要巨大,还要可怕,毁灭性更加强大数倍! 而众人也发现了,前一刻被炸死的人几乎都是神之荒和紫流葬魂谷以及万龙谷的人…… 而就在四周炸响轰然落下时,空气中三股强大的力量汇集碰撞瞬间发出了一道更加震耳欲聋的炸响,一道强光自季君月秦澜雪和灵风三人的打斗圈中爆发绽放开来。 季君月和秦澜雪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躯直接向后震飞出去,但见秦澜雪和季君月在惯性中飞出去的同时,并没有就此等待落地,而是有默契的纷纷从空间里拿出无数威力更加猛烈的试管朝着灵风扔了过去。 同时两人竭尽全力再一次出手分散灵风的注意力,不顾体内五脏六腑的疼痛和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季君月飞离的同时手中红色极光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为无数个光球和试管一起朝着灵风四面八方包抄而去。 秦澜雪同样单手一掌挥出,无数黑紫的玄力在空中变成一道道发出鬼魅嘶吼的浓雾鬼脸,犹如幽灵一般朝着灵风四面八方吞噬而去。 灵风没想到这两个人明明不过是中品王者,居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强大超越极限的力量,让他都被震得气血上涌,更没想到两人被他重伤打飞出去时居然还能快速出手。 看着疾如闪电般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力量,饶是灵风,此刻也出现了短暂的手忙脚乱。 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攻击简直就是出其不意,谁能想到两人还在空中下坠,就能再次超越人体极限的发出攻击。 灵风连忙出手震飞那些红色光球和黑雾化成的无数鬼魅,那些同时飞来的试管也因此钻了空隙朝着灵风所在的地方落下。 灵风眼角扫过那些试管就想到了刚才的爆炸,自然不会轻敌,连忙挥手朝着那些试管拍去,可是因为要对付无数的光球和浓雾鬼魅的吞噬,让灵风出手慢了一步,尽管有些试管被他挥开了,但还是有那么两三只朝着他脚下落了下来。 灵风神色一变,当机立断的反身就逃,可那试管里的液体本来就是针对修真者所研发的,而且还是针对王阶那样的强者所研发的,其威力远远比前一刻使用的那些试管里的液体还要可怕强大。 几乎在灵风飞身躲避的刹那,那些试管就爆炸了,而且覆盖度极广,方圆五百米全被激烈的红光毁灭,寸草不生…… 轰隆隆!……隆!…… 更加震耳欲聋的炸响响起时,就是旁边不远处的白皮鬼等人也都面色齐变的急忙飞身躲避,谁都没想到这东西威力如此大,居然能够震碎他们布下的防护结界! 当冲天的火光消失变成漫天的浓烟,滚滚如云浪,整方空间哀嚎不断,浓烟中的狼藉中,白皮鬼几人站在浓烟外全身干净的衣袍早已脏乱不堪,甚至出现了多处破损,看起来颇为狼狈。 几人面色阴沉,显然是发怒了。 多少年了,几乎是数不清的日子,他们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今日居然因为不小心而被殃及鱼池,尽管没有受什么伤,可身上的衣服却被糟蹋的脏污不已,甚至破损不堪! 不过几人的愤怒在看到从废墟中爬出来全身血污的灵风,瞬间消散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只见灵风从废墟中爬起来,全身都是血,整个手臂后背更是被炸的血肉模糊,头发也被烧没了,看起来简直狼狈至极惨烈无比! 一张脸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原样,若不是那双眼睛里怒火滔天,还真让人有些认不出来这人是灵风…… “两个竖子!老夫一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灵风咬牙切齿暴怒不已的大吼,那嘶吼震天动地,听得四周躲得远远的一众人气血翻涌,差点没再次被震得吐血。 可等浓雾散去,众人朝着一片废墟中四处张望寻找,却已然没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身影。 灵风见两个小儿居然就这样逃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终于愤怒的挥手拍出一道道掌风,将四周的废墟之地更加毁的狼藉一片。 “老夫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行几人看着发疯般四处拍打发泄的灵风,幸灾乐祸的同时也难免有些惊异,没想到不过是王阶,居然能够在君皇临世的大能手里全身而退不说,还能够将灵风弄得如此狼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灵风虽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可光是皮外伤就让灵风有的受。 看看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几乎见了骨,看看那光的头发,只剩下根部焦黑的黏在脑袋上,全身衣裳褴褛的衣不遮体,简直惨烈至极。 躲的远远的碧颜天和落花情等人同样在看到灵风的惨样时,心中升腾起了一片震惊和佩服,果然那两个人就是变态妖孽,面对这样强大无比的大能,居然全身而退不说,还将大能虐的如此惨兮兮的,简直神了!…… 不过几人也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虽然成功逃了,并且也没让对付他们的人好过,可两人势必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能活下来,只怕每个半把一年是无法恢复了…… ------题外话------ 阿君和阿雪就算重伤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好过的,哈哈~,现在先收点利息~ 第六百零九章:还死不了,赚了 谁都不知道雪月帝国的人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只知道他们似乎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个传送玉牌,传送的速度比上古天尽通用的传送阵还要快速,更无须花时间等待阵法结成,就那么一瞬之间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有雪月帝国自己人知道,早在当初收服十五个大陆的时候,季君月就每人给了一个玉牌,为的就是危机时刻能够救命,能够成功逃离。 那玉牌所传送的地点只有一个,就是流荒大陆,其功能也只有一个,就是启动后只能回到流荒大陆,雪月帝国的数百人就是用手里的玉牌离开的。 一群人直接回到了流荒大陆的中心广场,这齐刷刷的数百人同时出现在广场上,瞬间让在广场执勤的人惊了一瞬,纷纷做出了防备动作,直到看清楚出现的人后这才讶异的收回了手中的剑。 “凤首领,你们终于会来了……” 守卫的众人纷纷喜悦的上前围住了凤夜一群人,可慢慢的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的两位王不见了踪影,而凤夜一群人的脸色明显覆上了一层凝重。 “凤首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疑惑又有些不安的看着凤夜等人,心口突突直跳,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凤夜看着众人,并没有解释,只道:“你们继续守好自己的岗位。”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就算知道接下来只怕流荒大陆会迎来一场大战,可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做什么安排,一切还是要等主子回来再说。 妖雾几人都没说话,一个个敛眸面色凝重,当时并非他们不担心季君月和秦澜雪,而是知道自己一群人留下来不过是累赘而已,不但不能帮到两人,反而会让两人束手束脚,所以在季君月下达命令后,一众人才毫不犹豫的选择听令离开。 尽管知道王阶和君皇临世的大能几乎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可比性,可凤夜一群人还是坚信,季君月和秦澜雪绝不会就这样折损在那里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不过才一刻,可对于凤夜一群人来说简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远,随着时间的推移,每过去一秒,众人的心就沉重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这方广场都充斥满了一股压抑的沉重气息,凝重的空气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波动。 原本垂眸不语的一众人顿时抬眸,眼底的急切和紧张怎么也无法掩藏,下一秒就看到半空一道气波浮动,两道身影刷的一下闪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犹如惊雷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口,待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凤夜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 只见秦澜雪抱着季君月摔倒在地上,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狼狈,衣袍染血,发丝凌乱,面色煞白如鬼,甚至在落地时,两人均都一口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这方地面…… “主子!……” “君凰!……” 妖雾、凤夜和血白等人纷纷一惊低呼出声,跑到季君月和秦澜雪身边扶住了两人,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扶住秦澜雪。 因为季君月整个人都被秦澜雪抱着,护着,根本不用旁人操心…… 此时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那种扭曲的刺痛让他们连呼吸就觉得异常困难,可这样于别人来说是濒临死亡的痛苦,对季君月和秦澜雪来说却是一种习惯。 先不说季君月每次升级都是经历死亡,就说她喜爱征战,从小到大无数次的征战遍体鳞伤于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如今这样的欲死不死的疼痛她还是能忍的。 秦澜雪就更不用说了,从他从地狱里爬出来后就几乎不能将他定义为一个真正的正常人,无论他的思想还是身躯都早已脱离了正常人的范围,哪怕现在全身犹如散了架一般痛到灵魂深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多就是面色因为生理反应而煞白无比。 被雪白扶着,秦澜雪却一手撑着地,一手搂抱着季君月,全身肌肤鼓胀流动泛着一层青白之色,看起来可怕无比,他却仿似不知疼痛一般,坚定的从空间中拿出固元丹连续喂了五颗在季君月嘴里,才又自己吞服了五枚固元丹。 季君月则整个人躺靠在秦澜雪身上,倒也不是不能动弹,只是现在已经没必要逼着自己站起来,她自然不会再继续折腾自己受损的身躯。 服了丹药后,季君月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可却又有新的血液流淌而出,这也让她知道自己内腑受损了。 秦澜雪的情况同样如此,喉咙里的血腥气就从未停止过,两人嘴角的血擦了又流出来,看得周围的人惊心担忧不已。 偏偏谁都不会医术,也不能确定两人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倒是季君月看着妖雾几人笑了笑:“放心吧,还死不了,不过倒是要让你们找顶轿子来将我和阿雪抬回去了。” 戏谑调笑带着几分虚弱,不过也让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季君月说死不了,那么就肯定是死不了的,受了伤没关系,只要活着总有恢复的那一天…… 于是凤夜快速命人找来轿子,不过秦澜雪却没有让众人搀扶,而是缓慢的站起身抱起季君月走入了轿中。 两人伤的一样严重,但以两人的毅力和忍耐力倒也不至于真的动弹不得,秦澜雪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季君月再劳累。 季君月自然知道秦澜雪的用意,因此也没有坚持自己走,安心的搂着秦澜雪靠在他的怀里,低低笑语道。 “神之荒的数百弟子应该死了没几个了。” “阿君出手素来精准,万龙谷等一些碍眼的也都死的差不多了。”秦澜雪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话音里除了说话有些困难的低哑,还有着丝丝笑意与温柔流转。 “呵呵~看来这一次我们并不亏本。” 是啊,不仅没有亏本,还赚到了,只是他们两个的重伤换来了数千人的死亡以及灵风的受伤,确实是赚到了。 至少两人活了下来,还灭了不少敌人,重创了神之荒和万龙谷等势力的元气。 四周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走进轿子的凤夜一群人,在听到两人仿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聊着天,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人果然异于常人,难怪能够走在一起,旁人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毕竟肋骨全部被震断,全身筋骨更是被震裂,只要是个正常人类就不可能再站起来。 偏偏这两个人不仅站起来行走,还仿似不知疼痛的聊天调笑,若不是那极为缓慢的步伐以及有些僵硬的动作,还有那煞白如鬼的脸色,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根本没受多严重的伤。 等两人回到琉璃宫时,流荒大陆的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得知双王受伤,所有人都惊了,不过一阵慌乱过后,除了普通的居民惶恐不安外,其它军队和异兵团的人都平静了下来,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井然有序不见丝毫动乱。 这样的结果要归结于上面的掌权者的训练和管制,更要归结于季君月和秦澜雪在众人眼中的强悍。 只是受伤了,只要不死,季君月和秦澜雪依旧是让他们仰望膜拜的存在,依旧会继续屹立不倒,带领他们走向巅峰! 就连一同随行目睹了一切的六王都没有人做任何的动作,纷纷安静下来,在各自的地界沉静着。 尽管他们在战斗开始时就逃亡了,可之后也知道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用可怕的炸药杀了上千人,那些想要借刀杀人的,全都为自己的愚蠢和冲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如此大的伤亡,那些老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流荒大陆,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可怕的风暴…… 不过还不等风暴来临,琉璃宫倒是先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题外话------ 二更大概五点半到六点左右喔~ 第六百一十章:不一样了,怪异(二更) 慕容休靡的出现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琉璃宫,来的突然,出现的悄无声息,可算是吓得守卫宫殿的侍卫一大跳。 不过好在最近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受了重伤,守卫琉璃宫的人全都换成了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这些人都是见过慕容休靡的,因此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也只是虚惊了一场。 “慕容太子?” 冷腥等人颇为意外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精灵一般美丽的男人,一声惊呼后,冷腥冷静而恭敬的说道。 “请慕容太子稍等,属下这就进去禀报,两位主子前两天受了伤,不方便直接见客,还请慕容太子见谅。” 慕容休靡淡淡的看了冷腥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明明如往常一样平淡,却给冷腥一种空旷的冷意,那种冷意就仿似经历过无数岁月沉淀之后的麻木冰冷,让人心悸寒凉。 冷腥下意识的就紧绷了身躯,不过好在慕容休靡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空灵的声音简短的流转而出:“快一些。” 冷腥听言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觉近一年不见,这位慕容太子似乎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气息越发浅淡了,淡的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更像是空气一般,说不出怪异…… 心中百转千回,动作上却极为迅速,冷腥恭敬的应了一声就去找凤夜了。 等凤夜听了冷腥的汇报得知慕容休靡来了,当下就下令道:“你现在就带他去雪月宫,我这就去跟主子说。” “是。” 雪月宫是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休息的宫殿,凤夜之所以直接下决定就是因为他知道慕容休靡的特殊。 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不说,和主子的关系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说是朋友,却又太过危险,但偏偏就是这样危险的人物,还真能算是主子的朋友…… 若是拦着结果会发生什么谁都难以预料,主子定然也不会想要与这个人为敌的。 这样想着,凤夜就快步朝着雪月宫而去。 季君月和秦澜雪自从两天前重伤回来后就一直在雪月宫修养,两人伤的极其严重,若是常人没个半年甚至一年根本无法完全痊愈,可想而知这一次重创有多严重。 好在季君月手里极品丹药甚多,加上她自身体质本来就已经脱了了正常人的体质,有着极强的免疫力和恢复能力,加上手里极好的治愈丹药,倒也不用半年的时间。 而秦澜雪本身在修炼了蛊宗秘典后,就有了自动愈合的能力,两天的时间加上丹药的助攻,已经让他体内断裂的肋骨和经络修复了大半,只要小心一点,倒也不影响行动了,只是短时间内不宜动用灵力。 凤夜进来的时候,两人一个坐靠在贵妃椅上,一个躺在地上柔软的兽皮毛毯上,正围着一盘棋盘悠闲的下着棋。 “主子,慕容太子来了。”凤夜走到两人身边抱拳恭敬的道了一句。 季君月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落在棋盘上幽幽一笑:“慕容休靡这个时候来,怎么让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秦澜雪见季君月棋子落定,拿起黑子落下一子平静的说道:“老妖怪们全都出来了,慕容休靡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凤夜见两人闲聊就安静的站在了旁边,片刻后,殿外传来了脚步声,一抹墨绿的身影走了进来。 慕容休靡见两人悠哉的下着棋,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受了重伤还能这么悠闲的,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你们两个。” 只是细细扫视一眼,慕容休靡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受了多重的伤,两人的呼吸到现在都带着病患的粗沉,甚至隐隐的还有股血腥味缭绕,显然伤势根本就没好,偏偏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喝茶下棋,悠闲至极。 季君月含笑的抬眸看向慕容休靡,可没想这一抬眼,在看清楚慕容休靡时视线突然顿住了,乌黑狭长的凤眸深处飞快的掠过一丝惊异之色。 对面的秦澜雪感觉到季君月的眸光,疑惑的侧头看去,在看到慢步走来的慕容休靡时,也神色一顿,视线直接盯在了慕容休靡身上。 不一样了,明显的不一样了…… 慕容休靡就仿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尽管这样的变化并不大,甚至不仔细看根本探查不出来,可是早就对慕容休靡充满好奇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还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那是一种内在的变化,一种由里到外的气息变化,就好似整个灵魂都换了一般…… 这样的变化让季君月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瞬季君月就极其自然的笑道。 “都快一年了,你总算舍得从轮回之森出来了,希望你的出现是寓意着好的事情。”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 慕容休靡粉嫩的犹如果冻一般的唇微微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可却奇异的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这一刻他那张精灵般精致美丽的脸就仿似栩栩如生的雕刻物,而不是真正的有喜有悲的活人…… 就连那双素来神秘美丽的祖母绿眼眸里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看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眼里,却诡异的看到了一片空洞寂寥。 那种茫茫无际空旷无边的感觉让人真的很不舒服,就仿似历经沧桑和时间轮回,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不见了,只剩下无边的空无,甚至是只有眼前这么一副空皮囊…… 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秦澜雪眉头微蹙,眸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慕容休靡身上,这绝对是除了季君月以外,秦澜雪定定的看过的时间最长的一个。 慕容休靡感觉到两人目光里的打量,含笑的看着两人:“是不是觉得不一样了?”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倒是让季君月和秦澜雪思绪一顿,不过想到慕容休靡这个人本来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有丝毫顾忌,倒也不觉如何了。 因此季君月戏谑的轻笑,眸光兴味的故意在慕容休靡身上扫荡了一圈后,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着他那张精致至极的脸道:“确实是不同了,该不会换了一个灵魂吧?” 这句话是玩笑,却也是一种试探,因为慕容休靡给她的感觉确实像是换了一个灵魂,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她自己就经历过的,自然不会觉得不可能,必要的试探和谨慎还是需要的。 慕容休靡仿似听不出季君月的试探,又似乎听出来了却根本不在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嗯,算是换了一个灵魂吧。” 季君月眉头一拧:“怎么回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慕容休靡能这样说就足以说明他还是他,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仿似变了一个人?…… 慕容休靡静静的看着季君月,随即又看了看沉默的盯着他的秦澜雪,突然一笑:“你们两个真让人嫉妒……” 是啊,真让人嫉妒,天赋,实力,爱情,亲情,友情,世人一辈子都在追逐却致死也无法全部得到的东西,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却都拥有了,这是何等的幸运,幸运到足以让任何人没有理由不去嫉妒,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嫉妒。 季君月面上露出一抹怪异之色,越发觉得慕容休靡不对劲…… “你在猜测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慕容休靡看着笑看着季君月,这话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叙述。 对于稍微不注意又让慕容休靡读到了自己的心思,季君月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同样笑看着慕容休靡:“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题外话------ 今天就只有两更了,晚上夏夏把明天的写了,明天早上乃们就能连看三更鸟,吼吼~ 第六百一十一章:陨落之谜,神帝 慕容休靡随意找了张柔软的椅子坐下,视线从季君月和秦澜雪身上移开看向了大开的窗外,那神秘的祖母绿眼眸此时仿似有着千万年的时空在穿梭,缥缈而古远,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厚重…… “关于万年前三帝大战你们知道多少?” 莫名的询问让季君月和秦澜雪心中升腾起一股浅浅的沉重感,仿似有什么不可触摸的禁忌终将被捅破,随之而来的或许是他们两都难以承受的重力…… 不过心思只是一瞬之间,下一瞬季君月就挑眉一笑:“传闻万年前三帝大战死伤无数,三帝统领的心腹强者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就连三帝最后也都同归于尽,埋骨轮回之森中心,因此那个危险的地方才被后世之人命名为冥王宫。” 慕容休靡听了眼神越发放空,唇边也蔓延出一抹奇异的笑意,空灵的声音透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虚无和寂寥。 “错了,三帝并非同归于尽,万年前黑暗神帝先一步得到了逆天命果变成了不死之身,人皇和圣尊突感危机,于是双方联手欲要寻找噬天剑杀了黑暗神帝,黑暗神帝察觉到两人的打算,在听闻轮回之森出现噬天剑的下落时,得知两人已经带人赶了过去,便也召集人马赶了过去。” “结果噬天剑没有找到,三方人马碰头却引发了一场生死之战,黑暗神帝已经是不死之身,就算三人的实力相当,最后也不可能和人皇、圣尊同归于尽的。” 这信息量不可谓不大,简直与传闻大相庭径,甚至居然上万年了,没有一则传言说过黑暗神帝居然得到了逆天命果! 要知道关于逆天命果的传闻不是没有,甚至也传出万年前出现的逆天命果确实被某个强者夺取了,可到底是谁却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居然是上古天尽三帝之一…… 这样的隐秘慕容休靡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君月和秦澜雪看着慕容休靡眼底闪烁着些许暗沉,不过却都没有开口打断慕容休靡,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慕容休靡一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那眼神放空仿似穿透云层看到了千万年时光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三方掌管上古天尽的强大势力一旦开打,那对于上古天尽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那场战争打了九天九夜,死了数千万人,尸骨堆积成山,将整个轮回之森中心之地都铺成了一片血腥尸海。” “最后的结果,无数当时上古天尽的至强之人埋骨于此,三方人马全都同归于尽,带去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就连三帝也因为自杀式的决战尸骨无存。” “当时三帝手下没有前往轮回之森参与战斗的势力,在强大的力量爆开后都以为三帝同归于尽了,因为没有人知道黑暗神帝服用了逆天命果根本就死不了。” 说到这里,慕容休靡的话音停住了,季君月和秦澜雪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缥缈虚无,就仿似根本没有丝毫人气,好似一缕清风随时都会消失,却又偏偏以一种可见的形态立在那里,让人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 季君月见慕容休靡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只好开口道:“那黑暗神帝呢?” 季君月的声音飘入慕容休靡的耳朵里,将他飘远放空的思绪渐渐拉了回来,喃喃低语道:“他啊……自然是好好的活着……” 活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若是黑暗神帝还好好的活着,为何没有人知道,为何所有人都以为三帝同时陨落了?…… 似乎是读到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心中的疑问,慕容休靡的唇角再次无意识的勾了勾,浅显的根本不带任何的意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笑容根本不是因为想笑而笑的,这笑意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当初那场大战,人皇和圣尊在临死前引爆体内的力量打算将黑暗神帝挫骨扬灰,却也各自都留了一手,在引爆之前,人皇和圣尊都各自抽离了一丝神识,虽然最后没有引爆成功,被黑暗神帝用魔龙断魂鞭打了一遍,神识俱灭。” “等黑暗神帝发现两人死前抽离了一丝神识已经来不及去毁灭,那两丝神识自我封印让他根本无迹可寻,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们两人仅剩的一丝神识就在轮回之森中心地带。” “为了找到这两丝神识,黑暗神帝徘徊在轮回之森中心,并没有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因此黑暗神帝的人都以为他与人皇、圣尊一同陨落了,等数年后,黑暗神帝出了轮回之森却发现整个上古天尽已经一片大乱四分五裂。” “没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他对一统天下也失去了兴趣,就四处游历,因为是不死之身,他不会老,也永远不会死,就那么看着事态变迁斗转星移,十年,百年,千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早已没有了当初成为不死之身的喜悦。” “无数个日夜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死了一批又一批,整个世界都在变化,唯有他一人恒古不变,那份喜悦自然被时间消磨的只剩下无边的寂寞,那种天地之大独有他一人的寂寥终于让他受不了了。” 慕容休靡说到这里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越发若有似无了,那种置身于天地间却无人能够靠近能够理解的缥缈,让人莫名的觉得孤独。 “他知道那两个人留下的神识就是重生的机会,哪怕那机会渺茫,可是或许总有一天那两个人会凝聚神识苏醒过来,所以他一直抱着这个念头在斗转星移的时空中自我麻痹,唯有这样的等待和期盼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缕永远不会消散却无人陪伴注目的空气。” “只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太长,上千年,他终于等不了了,也不愿意在这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可是他死不了,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封印自己的神识,并且与轮回之森人皇和圣尊留下来的气息相连,除非人皇和圣尊复活,否则他的神识绝不会觉醒,只会自我放逐。” “五千年,他行尸走肉的活了五千年,又在封印神识后,以神识流转在下一个五千年,进入一个个不同的孩童身上,与之共存,直到那孩子长大成人又生老病死,再辗转进入下一个孩童身躯中,五千年,一世又一世,他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张脸吧。” “随着每一个婴孩的长大,那些孩子都会渐渐长成他的模样,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又为何会有如此可怕的能力,空落落的心不知为何,仿似天大地大,哪怕活着,他都不属于这天地。” 听到这里,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心沉静了下来,就连神情也慢慢收敛,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感。 季君月看着慕容休靡的侧影,那张脸真的美极了,那种美是一种超越性别超越种类的美,无论是人类或是野兽动物,哪怕是没有思想的植物,都能被这份美所震撼。 当初初次见到慕容休靡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不该存在于世间,他太过美好虚无又神秘难测,他的身上总是会出现一种与人类不能融合的违和感,那种仿似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震撼和怪异,她当初一直弄不明白,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秦澜雪静默的看了慕容休靡片刻,彻底收回了视线不再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看向了季君月,唇角勾出一抹愉悦而靡丽的笑容。 “还好阿君和我都不是喜欢不死不灭的人。” 第六百一十二章:一手促成,波动(二更) 季君月闻言回头望进秦澜雪那湾澄澈的明湖之中,那眼底太过温柔,太过专注,也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那般清晰明了,突然让季君月有了一种庆幸。 庆幸自己遇到了秦澜雪,而且是在他小时候的时候就遇到了,否则她如何在他成为魔鬼前入住他心中,成为他踏入地狱后唯一记着的一抹光。 哪怕这么光带给他的根本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无情,可庆幸的是,哪怕小时候她的无情,还是深深的刻入了秦澜雪的心中。 这一生,她不想活那么久,永生永世漫漫无尽头的岁月太长太可怕,谁也不知道没有尽头的岁月中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爱之人又会变成什么样,相爱的人可以保证相爱百年,千年,可谁能保证这份爱在漫漫无尽头的岁月里真的会恒古不变? 没有尽头的人生,就连七情六欲也是没有尽头不可预估和控制的,她只想在永生之年在临死之前看到这个人陪在身边,不想在无尽的生命中大路朝天相望于岁月里,甚至在无穷的岁月中忘记如何去爱…… “是啊,幸好……” 幸好,我不需要长生不老…… 幸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出现在了你的人生中,哪怕那不是拯救而是漠视…… 幸好,你是如此的坚强,一次次从地狱里爬出来,最后战胜了地狱里的黑暗,成为了地狱中的王,一步步走出地狱来到我身边…… 也幸好,我爱上了你,我们都是属于彼此的……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眼底浮动的光芒,那般璀璨耀眼,那般缱卷动人,让他的心仿似在这一刻,在这样的目光中一寸一寸,慢慢的融化。 他看懂了她眼中的情,也看懂了她的庆幸。 季君月在庆幸,他又何尝不是在庆幸,庆幸当初她从那到红墙经过,也庆幸她最终走出拐角,走到了他身边,哪怕当时他需要仰望,哪怕她最终冷漠的离开。 也庆幸当年幽山从地狱里爬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更庆幸那时候的阿君是强大的,也是聪明的,聪明的能够在他每一次想要杀了她时止住了他的想法,让他逐渐放下了这样可怕的念头。 这一生,他不要永无止境的生命,只要阿君,若是永无止境的生命带来的是七情六欲的消失,是对人对事的麻木,那么他宁愿只活一天,用永远来记住阿君,留住她,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走向地狱…… 慕容休靡听了两人的对话,终于将放空的视线收回,转头就看到两人不合时宜的深情对望,饶是慕容休靡此时的心性,也还是看的眼角抽了抽。 突如其来的强烈感情,那种一瞬间浮现的无语和无奈,让慕容休靡眸光一顿,眼神再次变得恍惚而漠然。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正常人的情绪了? 现在想一想,这数千年无数次寄生,无数次的成长,哪怕没有自己的意识,他的情绪似乎都是平淡没有感觉的,直到这一次成为慕容休靡,遇到季君月,他才再次感受到了人类该有的情绪,尽管不强烈,可对他这样各种感官散失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当初他只以为自己是因为好奇季君月所说的那个世界,所以才跟她交朋友,并且跟着她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这个还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 哪怕只是寻常的好奇,哪怕只是普通的疑惑,甚至哪怕是这样看着两人温馨的画面而轻微升腾起的嫉妒羡慕,只要一点点的情绪,都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望啊…… 慕容休靡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神色恍惚的看着,看起来很是专注,不过这一次季君月和秦澜雪还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将慕容休靡彻底忽视,情绪沉淀了片刻后,季君月转头望来,见慕容休靡正静静的看着她和秦澜雪,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她不是一个会同情别人的人,而她也知道,慕容休靡需要的不是同情,同情用在他这样的人身上,是一种贬低。 “所以你现在是意识觉醒了?” 慕容休靡听了季君月的询问,唇角的弧度微微松了松,看着季君月的目光平缓的犹如静止的神秘水潭,却没有丝毫的危险,反而让季君月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友好。 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和反应让他觉得很舒服。 “是啊,所以那两个人也快复活了。”慕容休靡轻松一笑,听上去还颇为愉悦。 季君月眉梢微挑,哪怕已经猜测到了,可真当听到慕容休靡肯定的话语,还是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一直好奇慕容休靡这个人,明明是西鲜族的太子,一个蛮夷之地的人,却有着深不可测的修为和能力,更长的异于蛮夷之人,可偏偏他也确确实实是西鲜族的太子,是真正的西鲜血统。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小时候的慕容休靡确实是西鲜族的太子,西鲜族的血统,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慕容休靡的成长,寄生在他体内的神识渐渐朝着自我的方向发展,改变了西鲜太子原本的容貌,慢慢长成了真正的黑暗神帝的容颜,也渐渐无意思的继承了黑暗神帝的力量,唯独记忆没有觉醒。 如今属于黑暗神帝的记忆觉醒了,那就代表着其它两帝也将复苏…… “这果然不是个好消息。”季君月苦笑的摇了摇头。 现在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老家伙就够让人头疼了,居然万年前就死了的人也冒出来争锋刷存在感,简直了! “轮回之森中心上空出现的黑红云浪跟两帝复苏有关系?”秦澜雪侧眸看向慕容休靡。 慕容休靡点了点头:“最近三月东南方传来的力量波动太大,提前刺激了两帝的神识,让他们自我封印的神识提前觉醒了。” 东南方?那不就是…… 季君月和秦澜雪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都是夺宝害的,难怪那神煞九灵颠如此诡异危险,原来更轮回之森中心有着密切的关联,看来这还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不过这倒是让季君月想到了一件事情,对秦澜雪道:“阿雪,把那把剑拿出来给慕容休靡看看。” 那东西是什么他们至今都不知,当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也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探,如今既然神煞九灵颠与轮回之森中心有关联,如此大的力量波动让封印的两帝神识都受了刺激苏醒了,那么上面出现的东西,定然不同寻常…… 秦澜雪听言从空间里将那把在地宫中得到的短剑拿了出来,当慕容休靡看到秦澜雪手里出现的短剑时,原本幽远平淡的目光陡然一震,墨绿的瞳孔骤然一缩,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秦澜雪身前。 还不等秦澜雪反应,手中的短剑就出现在了慕容休靡手里。 这速度快的让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暗自心惊,虽然在猜测到慕容休靡的真实身份后他们就对他的实力有所猜测了,可是直到此时正面对上,两人才知道,他们还是低估了慕容休靡的实力。 这样悄无声息的可怕,远远超过了那九个老妖怪太多! 慕容休靡盯着手里的短剑,手指几乎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一双祖母绿的神秘眼眸甚至出现了难能可贵的激动之色。 这样喜形于色的情绪按理说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慕容休靡身上,如今却真的出现了,足以说明这把短剑有着怎样不同寻常的来历。 “看你这么激动,这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五大至宝之力的噬天剑吧?”季君月见慕容休靡如此激动,脑中似有什么闪现,下意识的就出声调笑了一句。 第六百一十三章:噬天剑现,盘算(三更) “没错,是噬天剑……”慕容休靡一瞬不瞬的抚摸着手里的妖异的短剑,那剑身上的黑色暗纹,那暗纹中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血丝,就是记载中噬天剑的标志! 季君月本来只是下意识的随口一问,没想到慕容休靡会如此肯定而激动的回答,这也让她神色一震,略带惊异的看向了慕容休靡和他手里的短剑。 果然如此吗?难怪她刚才会突然涌现一种无法抓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这把短剑果然来历不凡,而且是大大的不凡,这可是这世上唯一能够毁灭服用了逆天命果的不死之身…… “噬天剑……没想到……万年了……它终于出现了……”慕容休靡喃喃自语着,那空灵的声音中带有的兴奋和激动,让季君月神色不定的看着他,渐渐蹙起了眉头。 秦澜雪也仿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眸看向了慕容休靡,平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浅浅的波动,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情绪,有意外,有了解,甚至还带了点思索,紧接着便听他开口道。 “若是你死了,可以把尸体或者骸骨留给我吗?” 旁边的季君月听到此话神色一顿,看向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秦澜雪,突然有些无语了,眼睛的血管微微突突直跳了两下。 慕容休靡则慢慢平定了情绪,淡淡的看向秦澜雪,吐出三个字:“想得美。” 语落,转眸看向无语的季君月:“我不打算去你说的世界了,我们交换个条件吧,我帮你们将那两个家伙再弄死一次,消灭一切挡路石,你们把噬天剑给我。” 季君月静静的看着慕容休靡,眉头微凝,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慕容休靡却读到了季君月的心思,缓缓的一笑:“舍不得我?” 季君月倒没想到慕容休靡居然也有开玩笑的时候,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挑眉一笑:“这么一个大能,自然舍不得。” “呵呵~放心吧,我现在可不会死。”慕容休靡也不管季君月是否答应了,直接将手里的噬天剑收了起来,那一气呵成的自然动作,看得季君月眼皮跳了跳。 果然慕容休靡就是慕容休靡,就算出现短暂的不同,他还是那个直来直往我行我素的危险人物!…… 不过季君月并没有阻止,显然也算是默认了慕容休靡的提议。 秦澜雪见此,有些惋惜的盯着慕容休靡那张脸看了片刻,才微微不舍的收回了视线,嘟囔一句:“可惜了……” 季君月和慕容休靡本就实力强大,耳力自然好的足够将秦澜雪的呢喃听清楚,纷纷眼皮子跳了跳。 不过片刻后再次严肃下来进入了正题。 “两帝的神识既然苏醒了,那么他们什么时候会复活?”季君月沉吟的问道。 慕容休靡坐回位置上,抬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才慢声道:“三个月后。” 季君月若有所思道:“两帝既然能够复活,那么当初死在上古战场的那些强者会不会也一同复活?” “不会。”慕容休靡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不过还不等季君月和秦澜雪松口气,他的声音再次流转而出:“虽然不会如两帝一般复活,可是一旦两帝复活,就有足够的能力召唤那些埋骨战场的心腹手下的亡灵,成为敢死亡灵兵团,其战斗力只会远远强过活着的时候。” 这回答无疑是加重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两帝复活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那带来的可是又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居然还有那些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强者的亡灵。 那可是煞灵之体,一旦被召唤出来,其战斗力只要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只怕到时候整个上古天尽都会陷入无尽的灾难和血腥之中…… 大殿中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角落的凤夜已经被这一系列的消息震惊的脑袋空白了。 这上古天尽的一江春水真是越来越浑了,更是越来越危险了…… 半响,季君月才收敛了心中的沉重,抬眸看着慕容休靡邪妄一笑:“那么最近就要麻烦休靡好友为朋友先尽一份力了。” 慕容休靡见季君月明显不怀好意的模样,哪怕知道她和秦澜雪是绝配,此时仍旧忍不住感慨,不过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什么事?” “万年前你们三帝遗留下来的属下,现在都成了快成精的老妖怪了,我和阿雪就是被其中一个重伤的,若是二帝复活,定然会将这些人收了成为助力,所以我们要在这之前先斩断这些助力,现在我和阿雪要养伤,实力也不够,只能靠你出马了。” 慕容休靡淡淡的看着季君月:“你倒是会盘算。” “还行吧。”季君月戏笑的耸耸肩,随即笑容莫测道:“也不会让你白出力的。” ------题外话------ 所以还不等麻烦找上门,那些人就要有麻烦了,哈哈~ 第六百一十四章:秘密武器,压境 慕容休靡听出了季君月的弦外之音,眼眸微微荡了荡,神色平淡的看着季君月,显然是对她的话感兴趣了。 只见季君月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枚通身透着金色光晕形如龙珠又似元宝的朱果,随手丢给了慕容休靡。 慕容休靡抬手一接,手里炙热的感觉让几乎已经不会出现什么情绪的他,再一次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 “金龙珠……”慕容休靡平静的看着季君月,其实他对这东西没太大兴趣,否则当初遇到许倾凰几人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动手抢了。 “我知道这东西对你这样的大能来说不稀奇,不过两帝即将苏醒,谁知道这万年的时间他们的实力到了何种地步,能提升一点实力算一点吧。” 季君月看着慕容休靡解释道,当初倾凰将金龙果给她时,她就想过这三枚金龙果要如何用了,当时只是考虑除了阿雪用的一枚外,另外两枚或许可以让凤夜云煌或者是龙宿试一试。 直到神煞九灵颠一行,碧颜天的决定又让她有了新的主意,决定剩下的两枚金龙珠可以个碧颜天一枚,等后来遇到那些个老妖怪,到现在知道慕容休靡的真实身份,她也有了更确切的决定。 碧颜天和慕容休靡就是另外两枚金龙珠的服用者。 慕容休靡的实力确实很高,并且是不死之身,可她不想耗太长时间,她和阿雪的时间都不多了,最多半年这上古天尽必须掌握在手上。 所以哪怕慕容休靡是不死之身,她也不希望实力上出现纰漏,最好慕容休靡服用金龙珠将实力再提升一个档次,这样就算两帝复活后实力大增,他们也有胜利的把握。 慕容休靡听言倒也没说什么,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所谓,既然季君月愿意给,那他就吃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死。 见慕容休靡没有拒绝,季君月才继续笑道:“你也不用亲自找上门去,相信不久那些个老妖怪就会自动带人上门,到时候直接一网打尽就好,我让凤夜给你准备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嗯。”慕容休靡应了一声就没再呆着,跟着凤夜离开了。 季君月看着慕容休靡消失不见才颇为感慨的道了一句:“真没想到慕容休靡居然是这样的身份……” 秦澜雪则依旧有些惋惜道:“可惜了……” 季君月闻言眼角再次抽了抽,回眸看向神色浅淡的秦澜雪,失笑道:“虽然慕容休靡确实有收藏的价值,好吧,应该是最有价值最完美的收藏品,但这个人可是我们不能收藏的。” 秦澜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阿君,你说我们一直跟着他应该会找到机会吧?等一切结束,他但凡有点动作,我就做那个为他收尸的人好了。” 季君月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看着秦澜雪的眼眸眨了眨,又眨了眨,才扶额反问:“你觉得他那样的人若是死了,会将尸体留给别人?” 秦澜雪仔细的考虑了一瞬,遗憾道:“不会。” 随即就不再多浪费情绪多想了,垂眸拿起一枚棋子继续下起了棋。 季君月见此颇为好笑的笑了笑,导致她内腑撕扯一般的痛了痛,让她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秦澜雪感觉到季君月呼吸一窒,抬眸看了过来,果然看到她面色泛白几乎到了一种透明的颜色,眉头顿时一拢,立即吩咐人去煎药去了,同时喂了两枚疗伤的丹药给季君月,有些无奈道。 “至于这么好笑吧,伤都没好,也不会注意点,等好了随便你笑,先躺一会儿。”秦澜雪说着就小心翼翼的扶着季君月躺下。 季君月含笑的看着秦澜雪,伸手道:“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一起吧。” 确实,秦澜雪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苍白中泛着一股浅青色。 对于季君月的邀请秦澜雪自然不会拒绝,何况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因此顺势搂着季君月就一同平躺在了宽大的贵妃躺椅上。 温暖的眼光从窗户外斜射进来,柔柔的铺洒在相拥平躺的男女身上,将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芒,看起来越发美得摄人心魂…… 十天后,关于雪月帝国的双王残杀数千修行者的事情瞬间席卷了整个上古天尽,不仅如此,还有双王重伤甚至竟然伤了一位君皇临世大能的消息也让整个上古天尽的人疯狂了。 要知道那可是君皇临世的大能,竟然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手上都没能讨到便宜不说,手下在场的神之荒弟子更是几乎死绝,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原本一直不知道自己一行人逃离后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埜禹等人,也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意外了,震惊了。 原本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重伤讨回来他们就已经有些讶异和佩服了,毕竟能够在君皇临世的大能手里逃脱,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想到啊,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这两个人不仅逃脱了,还几乎灭了人家手底下的徒子徒孙不说,还把对方给伤的体无完肤,没有讨到丝毫的好处。 还真别说,仔细算下来,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用重伤就换来了数千人的性命以及灵风的受伤,简直太划算了!…… 而且听说万龙谷等势力也是死伤无数,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这细细想一想,埜禹和凤幽几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哪怕在危机时刻季君月都在算计,算计着怎样让敌人讨不到好的同时,顺便将与他们的交易落实了,这样的心性,这样的手段,真是让人骇然的同时又忍不住钦佩崇拜,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女子…… 于是接收到消息的当天,埜禹和凤幽就急匆匆的去了琉璃宫。 霆夜几人也都前往了琉璃宫,看到的就是当初慕容休靡看到的场景,两个重伤的人不规规矩矩的养伤,反倒像是躲懒一般悠闲至极,看得人牙痒痒。 “你们倒是悠闲。”埜禹真不知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了,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 季君月头也不抬的落下一子道:“若是来感谢的话就不用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路已经帮你们铺好了,等人送上门来记得赶尽杀绝不要放走一个。” 季君月的话让埜禹和凤幽几人都微微侧目看向了她,不过想到今日刚听到的传闻,倒也难怪,那些个活了数千上万年的老妖怪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杀上门来才怪! “听你这话,莫非已经有了对付那些老妖怪的办法?”歌珞找了个靠近季君月和秦澜雪的位置坐下,饶有兴致又带着点难测意味的看着季君月。 其余人也都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眼底带着点猜测,也带着点惊心,毕竟那可是君皇临世的大能,是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无数神阶和王阶的大能,季君月居然说的如此轻巧,若真有办法,这也太吓人了…… 季君月抬眸扫过几人,诡谲的一笑:“我有秘密武器喔~” 看着季君月那神神秘秘又有些讨打的邪妄模样,歌珞六人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我突然有些手痒怎么办?”埜禹眯着眼睛幽幽道。 “额……要不我给你药好了……”皇九天有些尴尬的弱弱道。 歌珞眯着眼笑了笑:“我非常乐意看你尽情的释放。” “我也不介意看戏。”霆夜幸灾乐祸道。 凤幽平静的分析:“没有胜算。” 天一奇更是直截了当的吐出两个字:“皮痒。” 埜禹面色微僵,眼角抽了抽,目光危险的看向歌珞几人,阴晴不定的感叹:“你们太没有同伴爱了……” …… 两天后,神之荒、万龙谷、紫流葬魂谷等联军压境,却被季君月和秦澜雪关闭了通道隔绝在了流荒大陆之外,齐齐驻扎在了临靠的大陆,花凤大陆。 第六百一十五章:死的是谁,会会(二更) 还不等联军想办法破开流荒大陆的传送通道以及结界,季君月和秦澜雪就带领雪月帝国的人出现在了花凤大陆,与联军分庭而立。 一时间整个花凤大陆靠近流荒大陆的边界荒原一片人影,人山人海远远看上去壮观的震骇人心。 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除了冰封王殿外,其它的全都来了,带领他们的就是新选出来的掌权者,总领则是九位君皇临世的大能,共有数万人之多,神阶就有一千多,巅峰虚神有数千,金丹之境更是有上万,王阶也有四五百人,这阵势,绝对是千万年以来头一遭! 这样大的阵势确实足够震撼人心,可当在场的人见视线落在对面雪月帝国所在的队伍时,突然齐齐默了…… 因为对方的人数虽然不过一万多,比联军少了至少一半,可对方一万的人数中就有三四千的神阶,五六千的巅峰虚神,剩余的一千有至少两百的王阶,剩余的半数也都是可以算是巅峰虚神的强者。 这样的战斗力,不对比就没有伤害,两方一对比,一边是一个势力就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反观另一边,二十七个势力组成的联军力量居然不比对方一个势力的力量好到哪去,这简直就是一种明晃晃的打击! 一时间,联军里的众人震骇雪月帝国实力可怕的同时,突然觉得脸皮子有些发热,甚至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对面,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和被打击到的颓然感…… “哼!没想到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势力居然有如此底蕴,倒真是叫人出乎意料,不过可惜,就算天赋再好,实力再强,今日都注定要全部葬送于此!” 灵风立于人前看着对面一众年轻化的队伍,心中是难以消散的震惊和意外。 不得不说,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小娃娃确实手段实力都是顶尖的,只可惜,生不逢时,在这个强者多如牛毛的时代,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被扼杀在摇篮里,而今日,他就要见这些成长的极佳的苗子全部抹杀掉! 飞逝言等人看着对面一群年轻的小娃娃,同样满心感慨和震动,不过同时升起的除了惋惜外还有一丝丝难掩的杀意。 若是这些极有天赋的年轻人是他们手下的弟子或者晚辈,那绝对是令人大快于心的,可偏偏却是敌对的立场,那么如此有天赋有实力的人就该在还未真正成长到不可控制的时候狠狠抹杀掉,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这也是为何几人会让手下的势力召集人马一同组成联军的原因,除了看戏,也是不想让这样不受控制的实力继续存在,此时看来,也正好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这两个小娃娃果然不能留! 季君月和秦澜雪坐在宽大的黑色轿子里,轿帘向两旁拉开挂起,让人能够清楚的看清里面躺靠的一男一女,也能让季君月和秦澜雪看清外面的情况。 听了灵风的话,季君月邪冷一笑:“是吗?老人家就是喜欢自以为是,作为晚辈,还是提醒老人家一句,话不要说的太满,免得最后死的太难看。” 邪冷又带着两分性感冷冽的嗓音飘然远行,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清晰的让人心口狂跳不已。 大胆,简直大胆到让旁人都替她惶恐,居然敢对君皇临世的大能说这样的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知死活?…… 所有联军吃惊的瞪大眼睛,几乎被季君月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九位大能也显然没想到季君月在这样的绝境中还能说出如此猖狂的话来,纷纷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灵风直接怒了,想到上次被两个小娃娃偷袭伤的体无完肤,就再也没有耐心多费口舌,冷嗤一声。 “是吗?那就让老夫看看最后死的到底是谁!” 一声冷喝炸响天际,带着足以震伤人肺腑的空响,比惊雷还要惊天动地,带着可怕的力量威压铺天盖地的朝着雪月帝国一众人兜头压去。 瞬间一股山雨欲来的可怕力量如乌云盖顶般压下,还未行至所有神阶就已经气血上涌,可就在那可怕的威压即将落下之际,一股更加浑厚骇人的力量瞬间蔓延形成一道防护,直接隔绝了那股可怕的威压。 威压落在半空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连挣扎抵抗的能力都没有,这让灵风等人瞬间一震,眼眸不可思议的瞪大。 “是谁?出来!”灵风震惊的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下意识的就看向跟在季君月和秦澜雪的轿子旁边的几顶敞开的轿子。 埜禹等六王灵风几人之前就见过了,那个时候这六人可是直接逃跑了的,自然不会是他们,那么…… 灵风九人慢慢将视线聚集在了那个坐在一定暗红轿子里身着墨绿宽大的华丽长袍,头发披散,一张小巧的脸埋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容貌的人身上。 只一眼,九人就再也移不开眼,不仅是因为那道身影只是静静的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感觉,更因为这人身上那种复杂的让人压抑的气息。 那种气息太过空旷寂寥,就好似茫茫无际没有尽头的虚无,让人下意识的不舒服,那是一种退却感。 但震动过后,九人再一次骇然了,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被惊吓到了,一个个瞳孔猛缩,带着不可思议的一瞬不瞬盯着轿子里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赤诚惊骇的低喃,怎么可能……他居然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人身上的玄力气息…… “难道他是一个废柴?”天行几乎有些自欺欺人的道。 这话说出来天行自己都有些想笑,废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战场!即将敞开一场血腥的生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没有修为的废柴?! 那么…… 九人几乎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更不愿意去想,他们九个可是几乎都是活了上万年的,尽管中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我封印着,可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自己是知道的。 万年前自然是不敢说的,可是在现在这个几乎没有了君皇临世大能的时代,他们绝对敢说自己认第二就没人敢爬到他们头上认第一! 可眼下他们居然感受不到对方的玄力气息,这意外来的实在太突然,太骇人了…… 看着惊楞的九个老家伙,季君月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好心的提醒道。 “呐呐,别怪我不尊老爱幼,现在我可想提醒你们了,可别以为令你们震惊的人是个废柴喔~” 妖雾听着季君月蔫坏的戏谑调笑,也出声笑了一句:“说不定人老了耳朵不好使,把你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可怎么办了,哎……看来只能给他们先松松骨了,或许记性就会好了。”季君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惋惜,当然,其中的戏谑更是明显的让在场的人都听了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看着对面配合着讥讽九位大能的两个美丽女子,只觉若是天下女子都这么可怕,这么的厉害,那还有男人什么事啊?!…… 再好的休养被这么唱着双簧的挤兑也会爆发的,何况灵风等人还因为本身实力太高年纪太大而自视甚高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这么挤兑过,一个个都变了脸色,眸光阴冷恼怒的瞪着季君月和妖雾。 可却没有轻举妄动,唯有这次的发起者灵风为了面子不得不出手,毕竟刚才他就已经出手了,只是被莫名的给挡了,现在若是立即收手,绝对会尊严扫地。 只见灵风阴沉道:“那就让老夫来会会这位高手!” 话音还未落下,灵风整个人就已经化为一缕闪电般的光影朝着慕容休靡所在的轿子凌空劈去,以身为刃,风驰电击般轰然出击。 第六百一十六章:挫骨扬灰,鱼肉(三更) 所有联军下意识的快速向后退去,上一次在亡魂之巅的大战仅仅只是一招的威力就祸害了无数人,这一次众人可不想再步后尘,一个个退的那叫一个快。 可就在众人惊的快速后退时,灵风那道化身成刃的身影却猛然僵在了半空,犹如被定格了一般。 灵风只觉一股可怕的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自己,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躯慢慢收拢,那种被碾压的紧致感让他全身犹如挫骨一般疼痛,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可他根本反抗不了,甚至连一声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的感官似乎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只能清晰的感觉着自己的身躯被一寸寸收拢碾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甚至听到了皮肉被挤压后炸裂的撕拉声,剧痛已经传遍他的全身,由里到外,让他根本分不清那到底是皮肉裂开的声音,还是衣服撕裂的声音…… 而对于外在的人而言,时间仿似定格了一般,众人纷纷停止了退让的动作,惊异的看着半空停住的灵风,眼睛里带着狐疑,似乎不明白灵风怎么在半空停住了? 唯有站在最前面的天行八人,因为实力的原因,清楚的感觉到了空气中那无形的波动,磅礴和壮观,带着让人心惊恐惧的碾压一切的威力。 灵风就是被这无形而可怕的力量牵绊住的! 可慢慢的,天行等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哪里只是牵绊住,也不是被困住,分明是被摁住了,毫无反抗之力,丝毫都动弹不得,更是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紧接着还不等八人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了空气中某种皮肉村村炸裂的顿挫声,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抹殷红,血腥的红,然后被困在半空的灵风整个身躯就村村炸裂皮肉绽放,鲜血肆意挥洒间,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这一幕看到在场的众人神色骤变,满脸骇人,几乎瞬间就被震骇的呆若木鸡,怔愣当场。 然后‘碰’的一声,已经变成血人的灵风就这样在众人的视线中轰然炸开变成了灰烬,就连一丝一毫的血肉都没有。 那一声震响,就仿似一个警钟一般敲击在众人心口,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心中陡然升腾起一片不可压制的惶恐和悚然! 那可是一个君皇临世的大能,是能够随便动动手指捏死一片王阶和神阶的大能,此时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被挫骨扬灰,别说反抗,就是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只是怎样震骇人心的画面,实在太可怕了…… 不少人的脸上都褪去了三分血色,这样的画面可怕的让人几乎没有勇气去回想,只能任由脑袋继续空白下去,只能任由心口狂乱的心不断翻涌着惶恐和不安…… 别说是一众联军,就是雪月帝国这边的人也被惊呆了,甚至可以说同样受到了一万点的强烈惊吓,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向那暗红轿子里的坐在阴影里的身影,眼底溢出了不自知的膜拜和敬畏。 在场的人唯一镇定的恐怕就只有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个人了,空气陷入了一阵短暂而诡异的静默后,菘蓝压下心头的震惊,开口的话音带着罕见的恭敬。 “请问这位尊者是何人?” 所有人都看着那顶华丽又有些诡异的暗红轿身里的身影,等待着未知的答案,偏偏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让人惶恐的话。 “速战速决,你们八人一起上吧。” 空灵的声音从轿身里传出,明明该是洗涤人心的音律,却让人莫名的颤栗起来。 所有联军的人下意识的就哆嗦着后退了一步,而菘蓝把人则面色一变,带着一股子的压抑冷郁之色,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浓郁的沉重。 能够一个照面就将灵风挫骨扬灰,还让他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这人的实力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对比的,那其中的差距让人只是去想一想就觉得心惊动魄,根本不敢确切的去猜测,去妄想,因为那只会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这位尊者,不知您为何要帮着雪月帝国?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是否可以好好谈一谈?”菘蓝再次耐着性子好言道了一句。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股可怕的气浪翻涌而来,八人顿时齐齐色变的同时急忙飞身逃离。 不是他们不想出手抵抗,而是那股骇人的气浪太可怕,让他们知道若是不躲开,就算竭尽八人所有的力量也根本阻挡不了,最后的下场只有尸骨无存…… 轰隆隆……隆!…… 漫天的可怕气浪落下,瞬间卷起了无数飞沙走石,沙尘滚滚中地面被震裂被掀开,卷起了无数泥沙漫天。 站在后方躲闪不及的一众联军瞬间被沙尘气浪吞噬,一时间惨叫连连凄厉无比,整个空旷之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站在最后方的联军因为隔了一段距离,看到前方的人被卷入气浪沙尘之中,纷纷神色巨变的快速转身逃跑,这才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可饶是如此,危机来的太快,而且充满了毁灭性,数百上千人当场就死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气浪之中,几乎尸骨无存,和沙尘灰石一起被掩埋。 而菘蓝把人尽管躲的快保住了一命,却也都被那可怕的力量震飞出去,跌落在地时全都重伤不说,白皮鬼和天行等人更是因为慢了一点而直接被那力量毁去了手臂或者腿。 躺在地上凄厉的哀嚎,浑身是血,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漫天风沙,带着掺满血腥的灰尘气息,雪月帝国的人一个个依旧目瞪口呆心惊不已,可就在这时,耳边传入了一道命令。 “雪月帝国所有人听令,动手!一个不留!” 冷酷的女音带着三分动人的性感,传入众人耳里瞬间犹如电击一般流过一道冰凉,让众人头脑一醒,纷纷振奋又激动的飞身而去,朝着漫天灰沙中冲了进去,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战争,就这样在所有联军满心恐慌的时候真正的打响了。 因为九位大能的出师不利,因为上千人突然的惨死,剩下的上万联军都乱了,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逃离这个可怕的炼狱。 可突然冲出来振奋不已,充满干劲的雪月帝国一众人却不允许他们退缩,整个场面就出现了这样一副滑稽的画面,人少的追着人多的打,人多的一个劲的四处逃窜,人少的反而兴奋不已磨刀霍霍。 不仅如此,当所有联军想要直接逃离这方战场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一层结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们根本无法逃离这方地界,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硬仗,就是拼个你死我活! 谁都没想到,前些天雪月帝国的人还是砧板上的鱼肉,而九位大能还是刀锋,可不过几天,两方的位置就调换了过来…… 在双方人马打起来后,季君月和秦澜雪缓步走下轿子,朝着废墟中倒在地上哀嚎的白皮鬼几人走去,此时两人这边就只有他们两个和慕容休靡了,其它人都上了战场打杀,就连六王也都参与了进去。 慕容休靡见两人出来,也跟着慢步走了出来,脚边一头小白狼屁颠屁颠的跟着,行走的姿势犹如猫儿一般慵懒高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个头比较大的猫咪。 随着三人的靠近,躺在地上重伤的已经爬不起来的菘蓝几人纷纷抬头看去,视线扫过季君月和秦澜雪,最终齐齐落在了旁边那道墨绿的身影上。 长发飘扬,一张精致犹如精灵一般美丽小巧的脸随着渐行渐近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尽数披散的墨发顶端一缕天生的金色,璀璨而干净的金色极为夺目耀眼。 最终,几人的视线与那双剔透神秘的祖母绿相视而对,刹那,似有什么猛然在几人脑海里窜过,让他们不自觉的愣了神…… ------题外话------ 啦啦啦,看看,之前还威风赫赫的镇压阿君和阿雪,现在转眼就变太子砧板上的鱼肉了,哈哈~ 第六百一十七章:神帝部下,围杀 这人的样子…… 黑老树、言会元和天行三人直接就愣住了,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子惊涛骇浪。 “这……这怎么可能!……”天行几乎不敢相信脑子里突然涌起的念头,这实在太惊悚了!…… 旁边的菘蓝几人只是觉得眼前慢步而来的青年有些熟悉,可一时竟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只是心头无端的颤栗起来。 听了天行不敢置信的惊呼,那话音太过颤栗惶恐,让几人心头一紧,只觉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即将涌现…… 言会元同样不可思议又带着莫名恐慌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全身都跟着痉挛颤栗起来,嘴皮子张了张却发现声音艰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唯有黑老树瞪大的眼睛中除了不可思议的震撼,还有着丝丝湿润蔓延,带着不能自已的激动,嘴巴张了张半响才艰难的发出声音。 “神……神帝……你……你是神帝大人?……” 静,诡异的静谧,四周的动荡,所有嘶吼的拼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都随着这句颤栗的话化为了虚无,趴在地上的八人在这一刻似乎都忘记了疼痛,愣愣的看着激动的眸光猩红的黑老树,仿似得了痴呆症一般,浑浑噩噩的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一句激动艰涩的回音。 神帝大人…… 神帝大人? 神帝……大人! 是……是黑暗神帝! 几人的瞳孔猛然一缩,几乎就要被这强大骇人的信息震的爆裂,一个个面色煞白犹如见了鬼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那墨绿华袍的青年,视线黏在那张精致小巧的脸上久久无法移开。 是了,难怪他们觉得这青年的容貌如此熟悉,带着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黑暗神帝,那个万年前叱咤风云站在上古天尽至高点的男子,那个犹如天神又似魔鬼一般让人畏惧惶恐的帝尊!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不……这不可能……”言会元仿似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有些癫狂的摇着头:“这绝不可能,神帝大人已经死了!和人皇圣尊一起同归于尽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言会元是当年黑暗神帝座下一名编外的小将,万年前只是远远的见过黑暗神帝,根本没有资格近身,更别说为其效力,因此对黑暗神帝根本就没有那种至死不灭的忠心和崇敬。 时过境迁,对于黑暗神帝的畏惧早在万年前三帝一同陨落的时候就慢慢消失了,万年的时间过去,更是让他直接忘了黑暗神帝的存在,一心想的就是称霸上古,满心的权势。 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实力可怕完全碾压他的人不说,这个人居然还长的和黑暗神帝极其相似,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天行更是面色煞白如纸,本来就被断了一条手臂失血过多,此时反应过来黑老树说了什么后更是被心中瞬间涌现的恐惧淹没,嘴唇发紫不断的上下打颤,尽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那神态却可以看出他同样不能接受这个信息。 就连赤诚几人也都面色泛白,全身紧绷,神情中的警惕防备直接被浓重的恐惧所代替,若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黑暗神帝,那么今日他们谁都活不了…… 慕容休靡扫了几人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唯一一个情绪相反的黑老树身上,微微侧头似是带着点疑惑:“你是?” 黑老树激动的连忙爬起来,就连身上错位的极致疼痛都不能阻挡他激动膜拜的动作,连忙爬到慕容休靡脚边跪拜道。 “神帝大人,属下是数卡,是万年前你座下的二十魔将的小二十啊,当年三帝大战,小属下被力量震晕过去,受了重伤,等醒来的时候离大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场大战去的人都死了,只有属下侥幸活了下来,属下就知道神帝大人是不会就这样陨落的,属下终于等待您了……” 黑老树说着就激动的朝着慕容休靡一拜,苍老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一双眼睛因为激动喜悦而殷红一片布满了血丝。 当初他们二十魔将和四十二暗刃都是黑暗神帝的心腹,自然是知道黑暗神帝得到了逆天命果,并且已经服用,只是当初那场大战不死不休,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侥幸活了下来可也在床上养了数年才有了好转。 他一直坚信着神帝大人是不会死的,他可是不死之身,也一直满怀希望的等待着神帝大人的归来,带着他们所有人称霸上古,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统治者,可没想到,他左等右等,十年,百年,千年,都没能等来黑暗神帝。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因此放弃等待,他始终相信神帝大人总有一天会出现的,他决不能就这样死去,所以才在大限将至的时候自我封印在时间中,只留了一丝神识在外面守护着一手创建的寂天荒域,等待着神帝大人的出现,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上万年。 还好…… 还好他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数卡……”慕容休靡呢喃了一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最终什么却无法搜索到关于数卡的记忆。 时间太过久远了,万年的时间过去,如今的他虽然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可是对于万年前的事情,他所能记得的也只是两帝和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已,其它的人,不是他不记得了,而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去记着,所以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了万年的变迁之中。 “你也带了人?”慕容休靡淡淡的问了一句。 数卡闻言连忙点点头道:“属下在三帝的势力四分五散后就自己建立了寂天荒域,这一次带来了五百多人。” “若是还有人没死的话,就让他们一边呆着。”慕容休靡并没有怎么思索的说了一句。 他看得出来这人对他的忠心,既然有忠心耿耿可以使唤的属下,自然留着比死了更有用。 数卡听言眸光整个的亮了,这么说来神帝大人接受了他,接受了寂天荒域的人,太好了,一切又可以如万年前一样了,他可以继续为神帝大人效力,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的等待没有落空…… 数卡激动的连忙就要扬声下达命令,没想到这一激动让他直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原本因为太过激动而遗忘的疼痛在这一刻疯狂的滋长蔓延,让他疼的几乎难以呼吸。 慕容休靡见此伸手递了一枚丹药给数卡,那并不是季君月的固元丹,而是他自己留着的治愈系丹药,比现在这个时期的超品治愈系丹药还要好,甚至比固元丹的药力都要好上两分。 数卡接过后想都不想就吞入了口里,那惨白的脸色以不可察觉的速度慢慢恢复了一点点的红润,就连外在的伤口也开始迅速止血结疤,那速度居然比固元丹的愈合速度还要快了三分。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季君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梢:“这丹药的治愈速度还真快,看来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 “确实不少。”慕容休靡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又道:“这丹药有副作用,治愈内外伤虽然快速,却会压制体内玄力,成为三个月的废人。” 季君月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本来她还想是不是找慕容休靡要两颗,现在算是知道了,难怪他之前没有提及这丹药,原来是有副作用的,而这副作用显然不是她和阿雪能够接受的。 地上的数卡听了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依旧神色激动的看着慕容休靡,仿似这一刻就算慕容休靡给他的是毒药,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去死。 慕容休靡抬眼看向其它人,飞逝言和菘蓝几人见此连忙恭敬道:“神帝大人请饶命,我们虽然万年前不是神帝大人的下属,可经过万年的时间也不再是两帝的属下,若是神帝大人愿意收留,我们必当忠心耿耿为您效犬马之劳……” “既然如此,那我就交给你们第一个任务吧。”慕容休靡神色平淡的看着几人,在几人狐疑的抬头看来是,缓缓的勾唇一笑,吐出两个空灵的字眼:“自裁。” 飞逝言几人的脸色瞬间一遍,神色闪烁的看着慕容休靡,心中暗自运转着怎么才能保住性命。 慕容休靡也不恼,整个人的情绪依旧淡淡的犹如水一般又似空气不可触摸,启唇喃喃一句:“所谓的忠心,也不过如此,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好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慕容休靡便随意的抬了抬手,无数金芒瞬间喷涌而出,直接就穿透了七人的身躯,让他们根本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的就瞪大了眼睛,最后被金色的光芒吞没,消失殆尽。 数卡见此没有丝毫的同情和不忍,反而觉得大快人心,竟敢在神帝大人面前耍心思,简直找死! 前些天还威风赫赫高高在上的八位大能,就这样被慕容休靡犹如捏死蚂蚁一般捏死了,这样的反差,这样的迅速,成为了后世众人谈资的绝对话题,更成为了所有被强者踩踏的人一生的励志故事。 这边事情轻易结束了,四周却还处于刀光剑影战火纷飞之中,寂天荒域的人撤离后,月音回也带着人撤离。 可是没有用,雪月帝国的人就仿似认准了他一般,让亡魂之巅的人根本无处可逃。 “上一次就让你们逃了,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凤夜带着人拦住了月音回,眸光锋利的盯着他。 跟他一起的还有雾琊和苏木旭,在神煞九灵颠的三个多月,无数次的生死历险,让雾琊和苏木旭几人的实力飞速成长,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两人早已从神王巅峰一路迅猛成长突破到了神皇中期实力,月音回还没有突破进入神阶,加上凤夜,他们三个足够对付月音回这个神皇巅峰了。 月音回神色平静的看着包围自己的三人,那双烟雨般的眼眸早已迷雾散开,唯有一片浓郁暗沉的漆黑,席卷着不可探查的危险。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会会季君月和秦澜雪教导出来的属下究竟有多厉害。” 话音还未落下,月音回就飞身而起,一身白衣化为半空一缕白色闪电竖劈而下,带着惊心动魄的毁灭性的直冲凤夜三人所在地。 三人也不敢大意,连忙抽出长剑飞身旋转而起,横劈,竖斩,三道剑光带着破空之势与月音回对上的刹那,无数气圈以四人为中心快速散开,震飞了不少四周站着的亡魂之巅的弟子,也卷起了无数飞沙走石。 第六百一十八章:有靠山的,清算(二更) 凤夜三人根本就没有留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若只是一个人月音回自然能够顶住,可偏偏是三个爆发力十足的神阶强者,就算他的实力比三人高处一小阶,也足够被人数上的优势所取代。 两股力量碰撞开来时,月音回凌空伫立,双手无数玄力流动而出,与三道剑光凌空対持,可这样的対持并没能坚持太久。 只见月音回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渐渐的一股细密的殷红自他的唇角流淌而出,凤夜三人同样不好受,随着体内玄力不断流转,脸上的血色也渐渐退去,可是比起月音回来说,显然要好了几分。 两股强大的力量対持的范围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朝着月音回这边逼近,飓风缱卷之中,无数玄力光晕肆意散漫。 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靠近,不知过了多久,就仿似只是那么片刻,月音回终于承受不住的被那越发强烈的三股力量震飞了出去。 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落下后狼狈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那雪白的衣袍,带起一片艳丽刺目之色。 凤夜三人也不好过,落在地上的时候同样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胸口气血翻涌了片刻才被镇压下去,眼睛盯着月音回,没有停留的继续提剑攻击而去。 另一边,凤幽同样带着一队自己的人与神之荒的人打了起来。 神之荒在交流赛的时候年轻一辈就已经受过一丝重创,后又在神煞九灵颠上死了九名实力高强的长老和一个王阶的掌权者,最后前些天跟随而去驻扎在神煞九灵颠之下的一批精英又被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炸药炸的几乎全军覆没。 一波波的重创让神之荒内部的高手飞快的减少,此时派来组成联军的一批弟子实力也大大不如从前,数百的人几乎都是巅峰虚神,至尊神人就那么几十个,而神王高手只有那么几个,唯一的神皇还是新选出来接手神之荒王座的新王。 凤幽手下两三百人几乎全是巅峰神人,而他自己虽然还是神皇中期的实力,可总体实力却在神之荒一众人之上,要剿灭他们胜算很大。 “快七年了,不知道你们神之荒的人还记不记得凤家的存在?” 凤幽明亮的眼睛漆黑的犹如泼了一层墨汁一般黑浓的叫人心颤,那种散发出一层血森气息的视线,看得神之荒一众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犹如盛开在九幽大道的白兰一般的男子,带给众人的不再只是空若幽兰般的沉静,那头雪白的长发迎风飘扬,眼角一点朱砂殷红的仿似能够滴出血来,看起来就好似一株染血的幽蓝,带着说不出的阴暗森寒之气。 新任的神之荒的王是尢邪的二子尢耀,看起来虽然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实则已经三十八九了,七年前的凤家灭门事件他自然是亲眼目睹的。 不止亲眼目睹,甚至还参与了…… “凤幽,你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灭门之仇是应该记着,可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有史以来怀璧其罪的事情难道还少吗?你们凤家好歹也是当年神之荒五大世家之一,若不是你得了那本音杀玄技,不懂收敛锋芒,反而依旧骄傲肆意,又怎么会给凤家引来杀身之祸!” 尢耀冷冷的看着凤幽,没有丝毫的退怯,更没有丝毫的反省,眼底反而嘲弄一片。 七年前凤幽还是个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家世,容貌,以及让人嫉妒的天赋,都让这个少年发光发热风采肆意。 虽然没有不可一世的自大,却也有着这个年纪的公子哥有的骄傲和放纵,肆意妄为,自视甚高,从来不懂得收敛锋芒。 尤其是在得到那灭世九天的音杀玄技时,更是还未真正的练成成长起来,就早早的使用了这玄技功法找来世人的窥伺,归根究底,还是他自己太过引人注目,太过肆意妄为,才会给凤家招来灭门之祸。 凤幽听着尢耀的话,面色幽静一片,并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只是眼下那地朱砂痣越发红艳鬼魅,那双如泼了墨的眼睛越发漆黑让人不敢直视。 “你说的对,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我自己惹祸上身,给凤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可是当初灭杀凤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尢邪已经死了,大长老几人也死了,可这只是刚刚开始,当初尢氏家族和长老会以及四大家族均都参与了凤家的灭门,那么我同样要当初参与的所有人全族性命,这很公平。” 尢耀警惕的看着凤幽,只觉这小子时隔七年居然仿似变了一个人般,身上那幽静的气息哪里还能看出一丝一毫当年的意气风发和肆意妄为,可也正是这样的幽静更加让人捉摸不透胆战心惊。 尽管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尢耀面上却不服输的冷哼一声:“就算今日我们走不出这里,我也不会让你讨到好,况且以你的力量想要灭了整个神之荒上层和四大家族,简直痴人说梦!” “是吗?”凤幽不在意的轻轻一笑:“你似乎忘了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凤幽这句话说得轻巧,说得自然而随意,可落在旁人耳里却让人有些吃惊又无言可对。 尢耀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只觉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有靠山,靠着别人来给自己报仇而不觉有丝毫掉面子的,恐怕也只有凤幽一个人了…… 随后凤幽也不再跟尢耀废话,抬手一挥,就下令身后的属下动手了。 因为凤幽和神之荒的仇怨雪月帝国的人已经基本知道了,所以谁都没有过来插手,而是四散开去找了其它势力的人,将神之荒的人留给了凤幽。 至于能不能打得过,雪月帝国的人表示先让他们打,等最后打不过了他们再上! 尢耀是一名神皇巅峰的势力,虽然是刚突破不久,可也比凤幽高了一小层阶,两人在两方人马打起来的时候就纷纷飞身而起朝着对方攻击而去。 凤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雪白的九玄琴,修长的五指快速在琴弦上勾勒,无数细密的玄力犹如风暴一般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朝着尢耀包围而去。 尢耀见此根本不敢与之正面对上,因为灭世九天的音杀玄技可是能够越级杀人的,其破坏力和穿透性强大到骇人,否则这玄技也不会至今都让神之荒的一众人念念不忘,多年来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法设法夺取玄技。 尢耀迅速旋转身躯向上飞跃而起的同时,手中出现一把弯月双刃,横扫而出将四周飞射而来的罡风玄力齐齐打飞。 在避开那些玄技后,尢耀左手一挥,手上的弯月刀刃就飞射而出,直逼凤幽面门,那扑面而来的飓风瞬间吹起了凤幽的雪白的长发,带给他的肌肤一片刺痛,可想而知这攻击的威力有多强大。 凤幽眸色一深,抱着九玄琴侧身躲避的同时,似乎知道那刀刃会折返一般,五指一勾琴音响起,卷起了数道滴水穿石的玄力光柱朝着那刀刃击打而去,发出了铮铮的刺耳震响。 咚咚咚的几声,那刀刃被打的发出嗡嗡嗡的嗡鸣声,在即将出现方向偏差的时候被尢耀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凤幽抱着琴快速飞身犹如闪电一般朝着尢耀逼近,手指飞快划过琴弦卷起一片波涛骇浪,琴音漫天带着刺骨杀意,犹如幽冥地府发出的夺命之音,让人遍体生寒。 尢耀神色一变,全速运转玄力透体而出形成一道防护罩,几乎在防护罩结成的刹那,四周就发出无数道刀刃碰撞般的脆响,只见无数气浪被隔绝在了防护罩外…… 第六百一十九章:当年真相,报仇(三更) 半空之上,一人俯视白发飞扬,手抱九玄琴飞舞弹跳,一人双掌向上撑起防护一块翩飞,两人之间是数不尽的光影和气浪以及一个散发着光芒的防护罩。 两股力量坚持不下,将这方空间的空气也慢慢扭曲,风浪跌宕,卷起风沙灰尘几乎蔓延吞没了两人的身影,让周围的人只能看到无数光影在抗衡,强大的力量波动更是震的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远远的远离。 就在这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另一处同样战况激烈,透满了血腥,那就是埜禹带队的战场。 万龙谷新的谷主是埜禹的大哥埜烈,明明是亲亲的血缘,看向对方的眸光却带着冰冷的杀意。 “埜烈,你没想到有这一天吧,我埜禹居然到现在不仅还活的好好的,还将万龙谷逼入了绝境!” 埜禹眸光暴戾的看着对面的埜烈,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血轮上沾染的血迹,笑的嗜血。 让那张阴柔华美的脸更加妖艳绝丽,透着一股子血腥的美。 埜烈手中直至埜禹的长剑同样滴着血,那张跟埜禹有着三分相似的脸,更多的是冷毅的冰寒,眼睛盯着埜禹没有丝毫看待手足的情意,反而冰冷的犹如看待一个死人。 “埜禹,你太自私了,为了万龙谷,若是当初那个人是我,我绝不会反抗到最后害死母亲和叔父,早就为了全族自刎了。” “呵~”埜禹眸光嗜血的盯着埜烈,眼底的暴戾情绪几乎要控制不住,面色的神色更是染上了一丝癫狂,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声声极具穿透里的笑声暴戾嗜血,却也带着一丝丝让人心头发闷的悲凉之气…… 笑过之后,埜禹脸上的癫狂渐渐收敛,变成更加嗜血的阴暗:“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的如此大义,我也是有思想有生命的龙!凭什么所有人的生死要让我一个人买单?!凭什么你们就能好好的活着享受我的牺牲?说我自私?你们呢?” 埜禹冷冷一笑,那笑容透满了黑暗的色彩,那是一种再也没有光的绝望,再由绝望中滋生出嗜血的残酷。 “若是你们不自私,埜南诏又怎么会做出杀妻杀兄最后嫁祸给亲生儿子的畜生不如的事情来?你们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埜南诏杀了母亲杀了叔父,最后嫁祸给我这个弟弟,让我九死一生流离失所?” 残酷的话音中没有失望,没有痛苦,有的只是绝望过后的无情狠辣,此时此刻旧事重提,埜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因为早在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痛彻心扉到了一种没有知觉的麻木。 当年发生的一切,世人只知是他顽劣侮辱叔嫂,最后被叔父发现又做出弑杀叔父的事情,然后被揭发后害怕的逃跑,最后甚至被亲母堵住去路的时候畜生不如的弑杀了亲母逃亡万龙谷。 可真正的事实却并非如此,万龙谷的那些长老,甚至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都知道,这些根本不是事实,全都是诬陷,为的不过是要用他的鲜血却祭祀,换得万龙谷所有人的平安! 如此的现实,如此的残酷,十八岁以前他一直是家中父母兄长极致宠爱的孩子,天赋极佳,天资聪颖,家庭美满,可就在十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就是那头被禁锢在万龙谷深渊中的恶龙一句要他这个天资聪明的小娃娃作为祭祀供品,只要将他献祭,就继续为万龙谷维持五百年的结界,保护万龙谷五百年不受外人侵扰。 就为了这五百年的安宁,就为了不然其它势力有机会进入万龙谷,就为了他们的野心,从小宠爱他的父亲和兄长瞬间变成了可怕的魔鬼,冷血残忍的要牺牲他一个人。 他是他们的孩子和弟弟啊,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但凡养只魔兽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他还是他们的儿子和弟弟,这些人居然为了利益,为了生存说变就变,说抛弃就抛弃。 当时的他几乎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哥哥将他约去了房间,可等他去到埜烈的房间时,等待他的却是栽赃嫁祸,是人生突变的开始。 他的嫂嫂,那个温柔体弱的女子,就那样倒在血泊之中,到死都瞪着一双眼睛透满了不敢置信和浓浓的悲伤。 然后还不等他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埜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抱着嫂嫂的尸体悲伤的大吼着质问他为何要杀了她…… 紧接着他的叔父出现了,他以为叔父也会以为他是凶手,却不想叔父只是冷冷的看了埜烈一眼说了一句让他心惊震愣的话。 “埜烈,我没想到你这么狠,为了给小禹安个罪名,你居然连自己的媳妇都忍心杀害!” 埜禹记得当时他只觉脑袋轰隆隆一声就整个的炸开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埜烈。 要知道记忆中埜烈对嫂嫂很好的,虽然嫂嫂体弱多病,可每当他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埜烈都是满面宠溺和温柔的。 可是埜烈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埜禹想到当初的事,看着对面的埜烈眸色更加狠辣嗜血了:“埜烈,比起我的自私,你更不配活着,还记得当初叔父质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吗?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后悔?” 埜烈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仿似穿越世间回到了过去,但下一刻就恢复了一片冷漠无情:“为了万龙谷,云儿她会谅解我的,何况当时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只是帮她早日解脱而已。” 埜禹听言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埜烈,畜生都尚且有感情,而你根本连畜生都不配,你玷污了高贵的龙族血统!” 当年埜烈的回答也是如此的相似,他说:“云儿活不了多久了,能够在临死前为我、为万龙谷出一份力,那是她作为埜氏儿媳的责任,相信她也不会怪我的。” “我早该想到的……”埜禹目光中满含煞气的盯着埜烈:“你能够如此面不改色不知悔改的杀了嫂嫂,那么面对母亲呢?生你养你的人,你怎么能够狠心的任由父亲杀了她?我早该想到的,你们根本就是些畜生不如的东西!” 当初叔父揭发了埜烈,可就在父亲和几位长老赶到的时候,他们听了叔父的说法,不但没有将埜烈抓起来,反而齐齐对叔父和他发难,这也让他和叔父明白这场局不是埜烈一个人布的,而是整个万龙谷的权利者一同部署的! 叔父为了将他送走,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一个人拖住了埜南诏一群人,最后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听到了消息,找到了他帮他逃走,却没想到还是被埜南诏追上了,母亲拼死让他逃走,没想到埜南诏居然真的能够下狠手杀了母亲,最后甚至还嫁祸给他…… 这么多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夜夜在噩梦中惊心,今日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埜烈,今日我就送你下去跟嫂子、叔父和母亲赔罪!” 埜禹手中血轮飞转朝着埜烈直逼而去,埜禹是五兄弟中天赋最好最有灵气的,尽管埜烈大了他很多岁,可是实力上却不比埜禹高多少,面对埜禹的攻击,就是埜烈也不敢大意。 只见埜烈连忙抬剑挡住那力量凶悍的血轮,左手一掌劈出与埜禹击来的一掌凌空对上,刹那玄力碰撞引爆的爆炸声整天东西,这方地界炸起无数飞沙,一片狼藉,漫天的风沙中无数气浪和玄力光影交替横错。 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与慕容休靡回到了轿子中,并没有出手,而是旁观着整个战场。 不过半个时辰,这方天地一片疮痍狼藉,犹如修罗场充斥满了血腥和残肢断臂…… 第六百二十章:若有如果,巫神 比起凤幽和埜禹两人那残虐疯狂式的战斗,皇九天这边简直可以用天堂来形容。 看着皇九天只是出手将所有攻击他的人敲晕,那干净利落犹如敲西瓜一般的动作看得季君月眼角抽了抽。 “这个皇九天能够好好活到现在,莫非就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季君月玩味又带着三分嘲弄和感叹的看着远处的皇九天。 说实话,以她的生长环境和性格,对皇九天这样悲天悯人的烂好人,好到别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占领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他都舍不得下杀手的人,她是讨厌的。 这样的人傻的让人怒其不争,甚至让她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早早的脱离这个争权夺利的世界,可是季君月又不得不佩服。 一个人能够做到舍去自我成就大我,哪怕被欺被害都怀着一颗慈悲心肠,永远不会充满仇恨,就算被杀了全家只要对方悔改也能够不予追究,这样的无私大爱,真的让人嘲讽的同时不得不由衷钦佩。 能做到这样的,真的还能用人来形容吗? 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私念,不管这私念是对人还是对事亦或者对某个物体,可皇九天没有,他心中没有私念,有的只是大爱,能够包容世间一切唯独忘了自身的大爱。 这样的人是她这样的人所排斥的,可也不得不说,皇九天这样的人是一种奇迹,而这种奇迹,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也是愿意看到的。 秦澜雪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世间无奇不有。” 这世界太大,大到世人无法想象,那么存在更多世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慕容休靡顺着季君月的视线看过去,见那个游走在硝烟血腥中却独善其身的青年,神色淡淡的,唇角却无意识的勾了勾。 “这样的人在这样的世界是个异类,可世界这么大,总是需要几个异类来给予世人思考研究的机会的,否则茫茫木木的活着岂不是无趣。” 季君月转头看向慕容休靡,眸色微微暗了暗,慕容休靡这样的人若是消失了真的可惜了,只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过往,对于她来说慕容休靡的存在真的很好,甚至好到足以引动天地,轻易改变世界的轨迹,可对于他自己来说,只怕如他的气息般,只剩下那副驱壳了吧……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追求都没有,世界之大,入了眼,却无法入了心,那么是生是死,又还有什么区别? 慕容休靡他,应该连寂寞都感觉不到了吧…… 这个时候慕容休靡突然回眸看向了季君月,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神秘的绿眸荡漾起浅浅的粼粼笑意。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睡了你的,要知道万年了,我可还是个童子身,没能尝过男欢女爱的味道。” 季君月一愣,随即眼皮子狠狠的抖了抖,木然的收回视线,果然,慕容休靡就是个没节操的!…… “我不介意替你找百八十个男的女的随你玩。”秦澜雪眸光危险的盯着慕容休靡,不过清绝的容颜上却没有太过明显的阴暗之色,显然他也已经知道慕容休靡的无节操秉性了,跟他较真,最后气到的只能是自己。 慕容休靡缓缓的收回视线看向秦澜雪:“庸脂俗粉岂能与季君月相比,若是这世间能有人替代季君月,又怎么能收了你这疯子变态的心。” 唯有独一无二,才是最珍贵的存在,若说慕容休靡这一生漫漫岁月,最后悔的是吃了逆天命果,那么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在秦澜雪之前遇到季君月。 虽然他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可他想,若是那个留住他的人是季君月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子,或许,他真的会舍不得…… 季君月什么话也没说,她知道慕容休靡对她的态度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来定义,因为这个人是慕容休靡,是不会老,不会死,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慕容休靡。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所有的七情六欲早在漫漫岁月中被消磨殆尽,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整个人生的情感都出现了一片空洞的虚无空白。 若是有如果,谁都不知道如果发生后,最后会发生什么,慕容休靡是不是真的能够重新拾起七情六欲?因为世间没有如果,那样的假设谁都不知道,命运使然的东西,只能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继续前行…… 就在季君月三人思绪飘飞的时候,远处的战场中天一奇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至毒惨烈的景象,所有实力不如他的人全都被一个照面毒的尸骨无存,如此奇毒的人,当真叫人闻风丧胆见之惶恐。 所有联军到最后甚至躲着他走,根本不敢近身,但凡天一奇走过的地方,无不是惊惶的四处逃逸的身影。 霆夜那边更是惊雷声声,震动天地,但凡他所在的地方,完全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两个鲜明的世界,一个惊雷声声黑云密布,一个漫天风沙血腥肆意,远远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分散的群魔乱舞的多个战场。 六王中,若说最正常的就非歌珞这边莫属了,可也正因为太正常了,才吸引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注意,对歌珞的身份越发怀疑了。 歌珞杀人的姿势和手法都很优美,甚至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感,就犹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至今都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可仔细观察季君月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歌珞遇到人都杀,而四周的联军也都会为了活命朝着他围攻,唯独神巫殿的人,远远的避开不说,还就站在歌珞不远处的地方,看似是旁观,可实则仔细看就会发现,歌珞和神巫殿的人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双方守护的形式。 “魔族的势力不少,可其中最为神秘的应该就是神巫殿了吧。”季君月看着神巫殿的人若有所思道。 秦澜雪抬眼扫了一眼,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逝,讳莫如深的说:“五谷六荒九殿七道所有势力明面上都是谷主或者王掌控,背地里要么是真的掌管了实权的,要么就是被长老会架空,或者是像人王谷等这样有着一只老妖怪的,唯独神巫殿不同。” 季君月侧眸看向秦澜雪,眼底浮现一丝疑问,秦澜雪缓缓的勾唇一笑:“神巫殿对外一直很低调,低调到时常让人忘记他们的存在,可也无人敢主动招惹他们,因为但凡主动挑衅的,最后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怕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也都讨不到好。” “所有关于神巫殿的资料很少,外人只道的也不多,我也是用灵蛊去探查了一番才发现,神巫殿真正拥有话语权的不是神巫殿的殿主,也不是长老会,而是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巫神。” “巫神?”季君月饶有兴致的勾唇一笑:“看来这个神巫殿还真有意思,之前异兵团用尽各种方法探查所有势力的私密,可都没能查到神巫殿还有个巫神。” 秦澜雪看向远处那道杀人不见血,满身清丽寒美如皎月的紫影,澄澈的眼眸里有着些许思虑。 “神巫殿有巫神的存在只有神巫殿内部长老会的各大长老、殿主以及世家家主知道,其余人都不知,外界自然也无从得知,这个巫神极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年纪,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可他在神巫殿的地位是绝对的,几乎到了将他的话语奉为神令的地步。” “如此膜拜,莫非这个巫神让他们所有人去死,那些人也愿意?”季君月戏谑的笑了笑,眼眸深处却有着一抹幽深之色。 秦澜雪点了点头:“对,只要巫神开口说一句要所有神巫殿人的性命,所有人都会将命第一时间送上,他们对巫神的崇敬和忠诚就犹如人类需要呼吸一样,因为他们都是受了诅咒的人,若是不听从巫神的命令,但凡有一点图谋不轨之心,灵魂就会受到冰封穿刺的痛苦,永远不得解脱。” 第六百二十一章:歌珞身份,穿心(二更)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休靡开口了。 “上古的时候流传着一个种族,他们擅长巫术秘法,却从不现世,而是隐匿在世人不知道甚至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神秘莫测拥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天赐之力,能够轻易控制任何的生命,只是也因为所拥有的力量太可怕超出了人界规则,所以受到了天地桎梏,不得踏出那一片隐居的地方,否则就会灰飞烟灭。” 季君月和秦澜雪听言都纷纷看向了慕容休靡,要知道多少传闻,多少的消息都是无法跟慕容休靡亲口所述的相比,这人可是比他们都多活了上万年,知道的东西自然是他们想查都查不到的。 慕容休靡的目光则有些缥缈,似乎穿透了恒古不变的时间回到了上万年前,空灵的声音带着叙述的从他嘴角慢慢流转而出。 “关于这一种族,世人将之称为神巫族,他们亦正亦邪,更是只存在传说之中,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人,可世上之事空穴不来风,若是没有,又怎会有如此传言存在。” “后来无数修行者组成联盟誓要找出传说中的神巫族,可千百年过去,却没有人成功,关于神巫族的传闻依旧那般神秘稀少,却依旧铭刻在世人心中源远流长。” “直到最后出现了一些会神秘术法的人,世人对神巫族的探寻和好奇心才少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些会神秘术法和巫蛊之术的人身上,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传闻中的神巫族人,不过是些冒牌货而已。” 季君月和秦澜雪正听得入神,可慕容休靡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两人神色一顿,季君月不解的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有了。”慕容休靡微微合眼,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那理所当然的言语,那平淡无波的模样,看得季君月拳头一握,差点没一拳揍上去! 没有了?有这么讲故事的吗?! 说到引人入胜的时候就卡了,还居然说没有了?!既然就这么一点,开始时何必说的那么神秘吊人胃口?! 顺了片刻的气息后,季君月直接忽视了慕容休靡,看向秦澜雪道:“所以说神巫殿的人很可能跟传说中的神巫族有关系,而这个歌珞,或许跟神巫殿有什么瓜葛。” 慕容休靡的话虽然没头没尾,不过大抵是给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点提示,让他们将现在的神巫殿和万年前传说中的神巫族联系在了一起。 秦澜雪深深的看了歌珞一眼,回过头来看向季君月道:“我怀疑他就是神巫殿的巫神。” 季君月听言挑了挑眉,虽然她不知道秦澜雪是怎么将两者联系起来的,不过秦澜雪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就是神秘难以探测的,跟巫蛊之术有着密切的联系,也许是某种共鸣让他有所感觉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好了。”季君月幽幽一笑,而后扬声道:“杀了神巫殿的人。” 清扬性感的嗓音流转蔓延,落入血腥战场犹如最清越的琴音动听,却带着让人寒凉的锋利。 神巫殿的人神色骤然一变,而离神巫殿最近的雪月帝国的人则纷纷调转方向,朝着无人在意的神巫殿数百人击杀而去。 歌珞一掌凌空劈开四周围着他的联盟军,一个飞身落在了神巫殿一众人身前,紫衣风华,紫色面纱上唯一裸露出来的双眸直直穿过硝烟落在了最远处的轿子中,远远的隔着数百米与季君月四目相对。 哪怕距离远,可是这一刻,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的炸响,带着诡异静默的味道。 片刻,歌珞才缓缓一笑,眼眸弯弯带着笑意,眼底却冷淡无情至极。 “月王好手段,没想到一年都不到,就被你们给猜到了。” 季君月闻言挑眉邪冷一笑:“我也没想到五王藏匿的如此深,一个在神巫殿犹如神明般呼风唤雨的存在,居然跑来流荒大陆这么一个流放之地,还真是另类。” 歌珞恣意一笑:“神当久了也是会无聊的,神巫殿这群人太没意思了,我自然只能主动出去找点乐子。” “所以五王现在是打算与我们为敌吗?”季君月话音邪淡的问了一句。 那声音带着点邪肆的戏谑,可仔细体味就会发现这股子邪肆中充斥满了冷酷和杀伐。 “不,怎么会呢。”歌珞悠然的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我可是记着和月王有过协议约定的,说过帮你,自然会继续帮你,毕竟跟着你能看到的乐趣可比以往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了很多。”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歌珞,并没有接话。 歌珞见此也不在意,轻笑:“既然是合作伙伴,如今我的身份也暴露了,神巫殿与雪月帝国自然是友非敌,相信月王应该不会将帮手拒之门外吧,毕竟有了神巫殿的助力,不久的将来,对雪月帝国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季君月眸光微眯,透出一丝幽暗的危险:“巫神这样神秘的称呼,原来还真有点本事。” “不过皮毛而已,刚好足够感知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事情。”歌珞盈盈一笑,声音很是悦耳,却让整个空气都跟着静了静。 原本季君月几人只是听出歌珞的弦外之音,如今他自己亲口承认了,更是说明他确实拥有一些可窥视预知未来之事的力量,只是这种预知并非像季君月所知道的预知系异能者那般能够真的预知未来之事,而是通过某种秘术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而非细致的内容。 正如歌珞刚才所说的,他确实知道了两帝即将苏醒复活的事情,这事情在他成为神巫殿的巫神后就知道不久的将来两帝会苏醒,可至于苏醒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是他包括前任所有巫神都没办法预测到。 若是今日之前他是打算独善其身看戏的,甚至在想季君月和秦澜雪是否能够逃过今日这一劫,若是不能,他会好心的给他们收尸准备棺木的。 可没想到今日这一劫这两个人不仅避过了,还让原本该是刽子手的人反过来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这样的奇迹也只有在这两个人身上才会发生,也只有这两个从出现就在不断刷新不可能的人才能够做到。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看一场更大的戏,哪怕需要付出点劳动力也无所谓,至少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动的人了,而且比起被两帝掌控,他更愿意和季君月合作。 半响,季君月冷冷的笑了一句:“你的算盘倒是打的响。” 尽管声音冷了些,可歌珞却笑了,而旁边蓄势待发的雪月帝国的人也都转身寻找其他目标,没再继续在神巫殿的人身上浪费心思。 远处同样从一开始就站的远远的观战的一群寂天荒域的人见此,都纷纷感慨和惊讶,既惊讶神巫殿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又感慨雪月帝国再次收拢了一个大势力,其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 霆夜一记惊雷劈死一片人,转头看向歌珞的方向阴阳怪气的冷嗤一句:“你小子倒是藏得够深!” 何止是霆夜被惊到了,就是皇九天和天一奇几人也惊了,他们一直好奇歌珞的来历,可没想到这来历不仅大,还越发神秘了。 毕竟外界可没有人知道神巫殿还有一个巫神的存在,而这巫神的权利居然比长老会和殿主还要大,是整个神巫殿最大最权威的存在! 就在几人谈话间,战场上的打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从天亮到天黑,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这方地界就死伤无数血腥密布,成为一片尸海。 长久的战斗让月音回早就受了重伤,尽管跟他对战的凤夜几人同样满身伤痕,可三人越战越勇,仿似不知疼痛一般,出手越发狠戾刁钻,爆发力十足。 让月音回渐渐难以招架,在迎上凤夜和苏木旭的剑气时,一只修长的手自他的后心穿过,那本该洁白无瑕的手指溢满了血腥,手掌中还有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第六百二十二章:两件事情,炸毛(三更) 月音回缓缓的低下头,当看到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时,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脑海里回荡的则是以往一直所期盼的登上巅峰掌控上古的念想。 那是他的梦想,是他一生想要完成的夙愿,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意外的出现,出现了偏差。 所有注定的轨迹都开始出现偏差,开始一步步错乱,他的夙愿他所希望的一切只要碰到这两个人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正如现在他就这么结束了一切,一切生命,一切梦想,一切的权欲,都要在这一刻终止了…… 月音回没有去看身边的人,穿过重重尸海看向了遥远的地方停着的轿子,他想最后看那两人一眼,牢牢记住他们,若有下一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输的这么惨。 可是看不到,他触目所及的只是那轿子的侧面,因为角度,他只能看到整个轿身,根本看不到那两个人…… 噗嗤一声,雾琊抓着那枚心脏抽出手,眼神微暗又带着点热光的看着手里的心脏,凤夜和苏木旭则对他这样的状态已经有免疫力了,直接视若无睹的转身离开。 月音回就这样缓缓的倒在地上,白袍染血,那张俊美的容颜在这血色中越发俊俏迷人,一双眼眸再次氤氲出烟雨般的雾气,朦朦胧胧中缓缓的闭上了…… 另外一边,凤幽和埜禹也得偿所愿的灭了神之荒和万龙谷所有人,鲜血染红了半边天,可对于两人来说却不够,一个身负灭门之仇,一个身负亲人血仇和亲人的背叛。 这样的仇恨哪怕是尽数报了,也永远无法填补修复,就犹如一道血淋淋的痕迹横跨在心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当一切结束,谁都没想到今日各势力联军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讨伐,会是这般惨烈的结果。 当上古天尽各大陆收到消息时,一片震惊哗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它势力的强者不说,就说那九位大能,那可是君皇临世的大能!居然全都死了! 整个上古天尽的人一片骇然,接下来的时间全都处于一片震动之中,众人纷纷猜测雪月帝国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是不是很快这上古天尽的势力网就会被打散,就会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 是不是……时隔万年,上古天尽的各方势力将再一次聚拢?甚至出现万年前都不曾出现的结果,那就是上古一统,出现真正的上古大帝?! 就在外界猜测纷纷的时候,雪月帝国的人却极为安静,没有任何的动作,全都待在了流荒大陆不踏足其它势力大陆半步。 这也让所有惶惶不安的势力们疑惑不解了,纷纷派出人前去打探,可是流荒大陆的传送阵通道已经对外关闭,除了流荒大陆的人,暂时不接受任何外来人的进入。 这样的结果更是让各方势力猜测纷纷,心中难安,可是有了半月前联军全军覆没的事件在前,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众人摸不到头绪满心疑惑的时候,雪月帝国再次有了动作,尽管只是两件事情,可却让世人再次震动。 第一件事就是流荒大陆六王中的二王凤幽和六王埜禹两人率领各自人马,由雪月帝国派兵协助分别前往了神之荒的神颠大陆,和万龙谷的朝龙大陆,直接杀入了两方势力的中心。 厮杀声连绵数天,整整十天十夜,整个神颠大陆和朝龙大陆的都城都充斥在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和刀光剑影之中,那满城血腥几乎将整座城池都染的血红,无数鲜血连绵不绝的从城门往外流出,渲染出一片震惊世人的虐杀。 这场厮杀甚至哪怕千年之后,都被人世代流传,最终成为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复仇传说…… 就在两个大陆纷乱不已的时候,第二件事同样在同时进行着。 那就是半个月前并未参与联军攻打雪月帝国的冰封王殿短短半个月就易了主,因为当初联军的有去无回太过震惊世人,因此才让世人没有注意到冰封王殿里的血洗。 就在半个月前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联军和雪月帝国的战役时,冰封王殿的六殿下龙宿在碧颜天的帮助下血洗手足和殿中反对者。 三天三夜的大清理,让整个冰封王殿完全改变了风向,所有不服者全部被斩杀,不仅龙氏嫡系几乎全部被灭,就连长老会的人也被清理了大半数。 如今整个冰封王殿已然成为龙宿一人的天下,而碧颜天这个叔叔则被龙宿奉为长老会之首,成为了新任的大长老。 而这样刚刚改朝换代的冰封王殿,居然在二王和六王发兵神之荒和万龙谷的时候,离开冰封王殿前往了雪月帝国,而且还是新任的殿主和大长老亲自前行。 没有带一兵一卒,就连随行的属下仆从都没有带,只是两个人孑然一身的出现在了流荒大陆。 这消息再次让世人看不懂了,但不难让人猜测出新任殿主这么做,应该是要像雪月帝国靠拢了…… 琉璃宫。 季君月、秦澜雪、慕容休靡和碧颜天、龙宿五人相对而坐,整个大殿静谧无声,除了五人外更没有丝毫的人影,所有守卫退居殿外让这方大殿更加严密了。 季君月打量着对面面色冷然的龙宿,这小子当年初遇的时候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满身狼狈,如今时隔五年,倒是长大了,不仅长大了,还出落得越发俊美了。 十九岁不到的年纪,当初青涩的五官已经逐渐展开,眉眼勾勒出的线条越发深邃神秘,气态更是英气又凌厉,内双的大眼睛少了些许幼年时的明亮,更多了七分冷酷冰寒,可依旧仿佛带着天然的电流,黑眼仁偏多好似葡萄一般诱人,配上那细挺的鼻翼,整张脸越发的活色生香了。 “你小子倒是长大了。”季君月邪邪一笑。 只见对面的龙宿原本冷酷冰寒的脸顿时出现了一丝喜形于色的怒容,眉头狠狠一扭,恼怒的瞪着季君月。 “你还是老样子,依旧惹人厌!” 看着龙宿一改老头般的老成和冰冷,季君月邪痞的笑了笑,而坐在龙宿旁边的碧颜天则微微侧目看了龙宿一眼,那一眼虽然只是随意的一扫而过,可其中却闪过了一丝深沉之色。 只是碧颜天的情绪素来都是那般严肃古板,就算有着情绪的变化也很难让人看出来,因此在场的人谁都没注意。 季君月在龙宿变了脸色后也就没继续逗弄他,谁让她还是比较喜欢看龙宿炸毛的样子,随即从空间中拿出一枚金龙珠放到了碧颜天面前。 “万年前三帝陨落的传言你们都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个更真实的消息。” 看着季君月神神秘秘不怀好意的笑容,碧颜天和龙宿都有些头疼,看着季君月的眸光虽然冷静,可总给人一种颇为无奈的感觉,不过倒也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季君月却似乎玩上了瘾,看着两人沉默的盯着自己,慢条斯理的抬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痞坏笑意。 那故意吊人胃口的模样碧颜天能忍,龙宿这样在旁人面前同样能忍,那张冷酷到几乎从不改变的脸,在这时终于有了外泄的怒容,瞬间就再次炸毛了。 “快说!吊什么胃口!不说我可走了,本殿主事情可多着呢!”龙宿扬起下巴冷冷的看着季君月。 那模样虽然是有点气势,可在季君月眼里就犹如小孩子讨不到糖果发脾气一般。 第六百二十三章:智商真低,密谈(四更) 季君月也不介意,慢悠悠的笑道:“万年前三帝并没有同归于尽,黑暗神帝一直都活着,现在就在你们眼前,而两帝也并没有真正的死绝了,他们的神识已经苏醒,至多三个月就能凝聚成型直接复活。” 这不说的时候还故意吊人胃口,这一说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就好似一记记惊雷一般完全不给人反应和过度的机会,连接式轰炸,所以在季君月说完后,龙宿和碧颜天还是之前那表情。 碧颜天依旧没有表情,而龙宿依旧傲娇的扬着下巴,就好似听到了关于天气的消息一般。 看到两个呆愣愣没有回过神的可怜之人,秦澜雪似乎还嫌不够,嫌弃的道出一句:“智商真低。” 好家伙,这一句话,简单的四个字可是把什么都骂进去了,比如反应能力,比如适应力,再比如抗压力等等等等! 慕容休靡原本正在一旁思想放空的闭目养神,结果被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么一出妇唱夫随,也有些感兴趣的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的卷了碧颜天和龙宿一眼。 这两个人遇上突然有了兴致捉弄人的季君月和秦澜雪,还真是够倒霉的…… 龙宿条件反射的就怒骂一句:“你才智商低!” 可骂完后又觉得不对味,尤其是看到秦澜雪眼底的嘲弄,瞬间就明白哪不对味了,这么幼稚的行为不是智商低吗?何况在秦澜雪这么个多智近妖的大变态面前,谁敢说自己智商高?! “……”碧颜天无言的看了看龙宿和秦澜雪,最终轻呼一口气,调整了情绪,才看了看季君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已经再次闭上眼睛的慕容休靡身上。 那张小巧精致的犹如精灵一般美丽的脸,无论看多少次,还是给他一种震撼人心的感觉。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够与秦澜雪媲美,那么非慕容休靡莫属了。 当然,季君月那个叫许倾凰的弟弟除外,倒也不是说姬白炎和麟皇、习夏三人不好看,那三人放出去那也罕见的俊美,甚至比他都要好看上一两分,只是若要与秦澜雪和慕容休靡比起来,还是少了那么一两分。 就如同季君月这样的绝滟女子,可谓世间罕见的绝色,可与秦澜雪比起来,还是欠缺了那么一分。 更何况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不仅美,他们身上都各自有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和美感,秦澜雪身上是一种纯粹澄澈与妖异的极端结合,而慕容休靡身上更多的是被他气息渲染后的空无和触摸不到的神秘。 那种随时会消失,随时提醒着世人他是不一样的,他与这个世界相互融合却又格格不入的感觉,正是最致命的吸引之处。 “他是黑暗神帝?” 碧颜天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一丝不该出现的惊讶。 可心中震惊过后,碧颜天反倒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为何半个月前那九位大能会轻易的死在慕容休靡手里,为何当初在九幽大陆慕容休靡能够轻易引来大雨浇灭燕国都城的大火,为何慕容休靡如此神秘,总是无故知道一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黑暗神帝,那个万年前就存在,并且称霸上古的帝尊! 龙宿眼底带着一抹震惊的看向慕容休靡,他想反驳,想要质疑,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嗓子眼就再也无法移动半分,尽管他是拒绝这样的答案的,可心底最深处却又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因为只有这样的说法,才能解释一切…… 随即季君月也没再故意吊人胃口,将万年前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其余的并没有细说,只是说了慕容休靡也是不死之身,所以没有死,而两帝在死前抽离了一丝神识留下的重生的机会。 “所以说再过不久两帝就会复活重新出现在人前?”龙宿眉头紧紧蹙起,脸色带了一丝凝重。 尽管他跟两帝两杆子打不到一块去,可一旦两帝复活,这样万年前就是一手遮天的帝尊,如今活了过来,怎么可能放着天下不要而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们势必会再次收拢权势,到时候留给上古天尽所有势力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臣服! 何况两帝和慕容休靡还有杀身之仇,到时候三大帝尊再次开战,势必会让整个上古天尽陷入一片可怕的灾难之中,谁都无法在这场惊天之劫中独善其身…… “不仅是两帝复活,他们还能将万年前死去的所有部下的魂灵召唤出来,组成煞灵大军,那些人万年前就是震慑四方的强者,如今变成煞灵,一旦出世,其厉害程度与万年前相比绝对只多不少。” 季君月邪冷一笑,狭长的凤眸中一片幽暗,妖华敛涟间有着几分冷酷和激烈的火光在肆意,那是对大战的渴望和期待。 这个时候,季君月的血液都跟着迅速涌动,澎湃不已。 旁人或许看不出季君月的不同寻常,可和季君月在一起这么多年,秦澜雪对她的一举一动包括一个呼吸都熟悉无比,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自己所爱之人喜欢冒险,正好他也不是个怕死的,那就一起期待吧…… 碧颜天低眸看向面前的金龙珠,明明这东西足够令世人疯狂的,但或许是前一刻的消息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震惊,此刻看着这样的至宝反而情绪平淡了,没有了丝毫激动。 “你给我这个是让我提升实力帮你?” 碧颜天抬眸看着季君月平静的问道。 季君月点了点头,坦荡的一笑:“这东西是当初交流赛的时候,倾凰几人在轮回之森的内圈得到的,一共三枚,阿雪会用一枚,另外两枚给了你和慕容休靡。” “我和阿雪想要的只是成为上古天尽的主宰,成为这里至高点的唯一霸主,并不会集权,也不需要所有人忠心的追随,只要以雪月帝国为尊,大概,就像当初在九幽大陆的五方势力与各国皇权的关系吧。” 碧颜天静静的看着季君月,随后又看了看至始至终都将话语权交给季君月,一双眼睛始终如一的凝聚在季君月身上的秦澜雪。 若说之前他猜测过季君月和秦澜雪想要的是成为上古天尽的霸主,成为唯一的主宰,一统上古天尽,成为这里唯一的王,那么此时,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两人的真正意图。 他们的目的确实是成为这里的霸主,可是并非唯一的王,与其说是制霸天下,成为所有修行者俯首称臣的王,不如说是隐藏在各方势力背后人人敬畏掌控者。 一个掌控所有势力的霸主,一个个隐藏在背后不会轻易干涉上古天尽势力发展的霸主,只要所有势力所有修行者都敬他们,怕他们,甚至畏惧他们。 这远远比一个明面上的统治者,明面上的王更加轻松,也更加让人畏惧,也更难以达成…… 半响,碧颜天突然问了一句莫名的话:“你们要离开?” 这话问的突然,内容也极其突兀,而且有点莫名其妙,至少龙宿就听得一愣,莫名的看着碧颜天和季君月,似乎不明白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莫非还有什么事要去办? 可季君月听懂了,就连秦澜雪也转过头来看了碧颜天一眼,不得不说,碧颜天这样严谨冷漠的人,也是难得的敏锐细腻。 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碧颜天片刻,最终还是摊手笑了笑,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慵懒的看着碧颜天。 “是啊,都在这里耗了好多年了,我和阿雪也该去其它地方走走了,何况我的家人还等着阿雪回去娶我呢~” 邪肆的话语带着点戏谑的调笑,可其中意味不明的意思却听得龙宿神色变了变,就连碧颜天也都眸光微微波动了一瞬。 ------题外话------ 今天是不是看的很爽?哈哈,四更喔~最近应该都会如此,这也算是大结局前的爆发?哈哈哈~ 第六百二十四章:两个世界,闭关 碧颜天和龙宿微微愣神的看着季君月脸上的笑意,那笑容依旧邪肆痞气,可却又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似乎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柔情。 就连慕容休靡都睁开眼睛看向了季君月,三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了,眼前这对男女,这对年纪轻轻就站在世间至强巅峰的男女,这对从来都是温情肆意默契十足的男女,所有人都知道两人是夫妻。 而两人走在一起给世人的感觉也是那般充满了外人难以插足的情深气场,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匹配度,几乎都让人忘了这对可以说是老夫老妻的男女,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拜过天地成过婚…… 当初在九幽大陆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季君月是秦国的皇后,甚至还是拥有兵权和参与朝事的实权皇后。 就因为声势浩大,动作强硬,让世人被潜移默化了,都忘了,这两个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没有真正的举办过婚礼,行过大礼…… 若非此时季君月自己提起,他们只怕永远都想不起来。 毕竟面对一对比夫妻更像夫妻,比情人更加情深的小夫妻,谁又会去在意甚至去记得他们是否真的拜过天地。 回过神后,慕容休靡突然想起了当初在九幽大陆时发生过的天地异动,两次金光劈天而下,第一次是在天岭大森林,第二次是在镇国公府,每一次都和季君月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当初那两次金光都是你的家人弄出来的?”慕容休靡虽然问的是疑问句,可表情却没有丝毫的疑问,反而有着一丝浅淡的认定。 季君月含笑的挑了挑眉梢:“是啊。” 本来当初几人出现的那两次造成的异动,虽然到后来外界的人都不了了之了,可有心人都已经关注甚至怀疑到了她身上,需要的只是证据和真相而已。 慕容休靡听言又问:“第二次应该就是姬白炎他们到来造成的,那么第一次是你的父母?” 既然兄弟都来了,那么没道理父母不出现,而季君月明显不是没有父母的人,也不是家中感情有所缺失的人,她的父母没道理不出现。 既然如此,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第一次金光出现后,那四男一女的神秘人或许就是她的亲人,只是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季君月的父母。 碧颜天和龙宿也被这话题吸引了,纷纷盯着季君月,说实话,他们一直都好奇着季君月的身份和来历,总觉得那是一个他们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过去…… 季君月看着三双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邪肆一笑:“是呢,第一次金光出现的时候就是我父母来找我,我也是那个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的,阿雪也是那个时候初次见到他的岳父岳母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季君月调笑的看向秦澜雪,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愉悦,很显然当初初见最让不过短短的时日,可是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很是愉悦。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眼底调侃的笑意,脑海里也浮现了初次见到阿君父母的画面,到现在哪怕他实力更加强大了,可是想到那个眼眸深处潜藏了地狱的女子以及那五个彪悍的男人,他都忍不住有些后背寒凉。 不过,在争夺阿君这场战役中,他定不会自己输了的,阿君是他的,这个结果谁都不能改变! 慕容休靡眸光流转扫了秦澜雪一眼,将他坐在旁边没说话,不过那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眸却难得有了一丝飘忽,最后又闪过了点点幽光光泽,看起来似乎与季君月的父母见面时不太好过啊…… 想到这里,慕容休靡就笑了,眼眸微微眯着,就在秦澜雪思绪飘忽的那一瞬,他窥视到了秦澜雪短暂的内心,能够让这个小变态都有些避之不及的人,他还真有了几分兴趣。 或许他真该跟着季君月去她的那个世界走一走,然后再去结束一切…… “你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龙宿终于忍受不了这样在迷雾中摸不到方向的感觉,不耐烦的出声问道。 他讨厌这样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觉,更讨厌对季君月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季君月转眸看向再次炸毛的龙宿,犹如逗弄小孩一般恶趣味的笑了笑:“从一个你不知道的世界。” “我不知道的世界?难道还能有传闻中的另一个位面?!”龙宿有些嘲弄的冷哼一声,明显是不屑季君月的回答的,而他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去深想,甚至是抵触的。 “可以这么说。”季君月懒得解释,所以干脆就这样承认了,反正所谓的修真者的位面和时空空间也是有些相似的,尽管实际上大相庭径。 而三人中唯一知道的更清楚的慕容休靡,这是并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让人以为他又不感兴趣的继续睡觉了,实则他是在思索季君月所在的那个世界。 龙宿听了季君月话依旧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季君月,眉头死死的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君月怎么招他惹他了。 碧颜天敛眸沉默了片刻才再次抬眼看着季君月问:“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征服上古之后。”季君月幽幽一笑。 言语间不可谓不猖獗,充满了霸气带着点让人热血沸腾的激励,可是碧颜天和龙宿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血,只觉得有些冷,心中突然有些空有些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兴奋不起来。 尤其是龙宿,只觉心口微微有些抽痛,尤其是想到季君月会消失,就更加有着想要抓狂却又不得不自我控制的烦躁感。 “那回去了,还回来吗?”碧颜天声音冰凉的问,语气依旧如从前一般,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喉咙里那股干涩的感觉。 季君月戏谑的扫过龙宿和碧颜天,道:“回来,自然会回来,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着太多我和阿雪亲手建立的东西,就这么丢了可惜了。” 何况以她和阿雪的成就,也不可能永远都只待在一个地方,将来若是不出差错的话,也会和父母那般四处游历,每个时空每个世界都去走一走…… 可碧颜天和龙宿不知道季君月的打算,听了她说会回来,以为是两个地方两处跑,微微松了一口气。 直到很久以后,想要见两人一面几乎要隔上数十年或者数百年,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叹息,当初果然太天真了…… 原本谈论两帝复活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这样扯远了,等几人再将话题扯回来一通商议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季君月直接让人在大殿中摆了一个大圆桌,和慕容休靡、碧颜天、龙宿以及凤夜、苏木旭、苏木烨、妖雾几人一起用了晚膳。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饭桌上自然免不了就谈及了两帝复活的话题,季君月也顺便将自己和秦澜雪的计划一并说了出来。 “半个多月了,我和阿雪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打算再过几天就闭关修炼,至于之后怎么安排,等明日将大家召集起来我再细说。” 碧颜天听言便道:“我回去后也开始闭关,等出关后再来找你们。” “那我就守着冰封王殿那群人提升实力好了。”龙宿冷酷的道了一句。 在几人都将之后的安排说了出来后,慕容休靡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让数卡去注意着轮回之森中心的动静。” 季君月闻言点点头,也知道慕容休靡是不打算去其它地方了,而她本来也是将慕容休靡归纳在雪月帝国的,他留在这里闭关倒也没什么。 一顿饭过后几人就都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 至于当初得到的天道还魂珠,季君月也将其给了妖雾,有了这东西在身上,就算到时候妖雾遇到什么命劫,这珠子也能帮妖雾挡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山雨欲来,光柱(二更) 接下来的几天季君月和秦澜雪都在忙着手下势力的训练,该用的进阶丹药以及晶核全都用上了,但凡是帝国军队的人全都进入了魔鬼式的特训之中,就连异兵团和影卫团也一起参与了。 这也让从魔鬼训练中爬出来的异兵团和影卫团颇为感慨,那一幕幕流血流汗的场景,简直熟悉的让人胆战心惊。 不过众人也知道似乎有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即将发生,甚至整个上古天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场大战,这个时候再苦再累都是为了将来不丢了性命。 与雪月帝国的状况相似的还有冰封王殿、人王谷、寂天荒域、血魑殿、麒麟殿和凤凰谷。 凤幽和埜禹忙着收服神之荒和万龙谷的势力,而冰封王殿则由龙宿亲自带队训练。 寂天荒域有数卡和花落情,血魑殿有歌珞,而凤凰谷的凤之逸和麒麟殿的古黎千也在碧颜天等人来过之后,亲自前往了流荒大陆一趟。 因为是盟友的关系,季君月也将两帝即将苏醒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并让两人做好准备。 这也是为何这段时间凤凰谷和麒麟殿也加入了死命训练的大部队,几个势力的弟子这段时间可谓是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半个月后,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慕容休靡开始闭关。 外界各大陆的注意力则都转移到了神之荒和万龙谷的身上,一个月的时间,神之荒这样的大势力居然直接从上古天尽除名,不过一夕之间,两大势力就被人血洗接手了。 数个大陆纷乱了一个月,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而神之荒也被凤幽统治了,直接更名为凤家堡。 万龙谷则被当初被千里追杀的狂徒小龙王埜禹给掌控了,也因为埜禹的当家作主和埜氏的湮灭,以及长老会所有长老全部被灭,才让世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所谓的辱嫂弑杀叔父弑杀亲母的畜生,根本就是一场来自亲人亲手编织的阴谋,也因此牵扯出了那只被禁锢在万龙谷的妖龙。 也让世人终于明白为何万龙谷成立数千年,明明血脉稀有,明明人数与其它各大势力相比并不算强大,却可以在所有大势力中屹立不倒,这都是因为那保护万龙谷的结界,那连王阶都无法破除的结界,原来竟然是万龙谷镇压的那头妖龙布下的。 原来万龙谷的人早就与那头妖龙合作,提供祭品给妖龙,妖龙为他们布下结界建立一处无人能够攻入的牢固地界。 而如今小龙王杀了自己的兄弟和亲夫,更杀了当年所有参与的人,并且斩断了万龙谷与那妖龙的盟约,万龙谷外的结界破开了。 这也意味着从今往后万龙谷不再是外人难以进入无坚不摧的堡垒,而是完全暴露在人前的一个普通的山谷而已。 不过现今,尽管万龙谷暴露了,却无人敢去招惹,倒不是害怕小龙王,而是畏惧小龙王背后的势力,雪月帝国。 因此世人冷眼旁观的看着万龙谷消失,被埜禹收于手中,成为万龙谷新一代的掌权者。 等众人从凤家堡和万龙谷事件中回过神,再次去关注雪月帝国的时候,这才发现雪月帝国依旧安静的出人意料。 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雪月帝国如今已经强大到足够称霸上古的地步,不该在这个时候保持安静,应该乘胜追击的打入各大势力门口,将所有势力镇压收编才对…… 可不管世人怎么想破头皮也都想不到这其中缘由,最终只能猜测雪月帝国是否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要不就是根本没有称霸上古的野心。 其余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几个势力也都是暗自警惕,满身防备,雪月帝国越是安静,各大势力就越是紧张,总觉得有股山雨欲来的危险。 许多势力失去了新一任的掌权者,只能重新选出新的掌权者,这些势力越是防备越是紧张,私底下就越是活络,来往越是频繁。 毕竟若是他们再不扭成一股绳,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雪月帝国吞没,要知道现在寂天荒域、凤凰谷、冰封王殿、麒麟殿、人王谷、幽龙天荒和血魑殿可都站到了雪月帝国那边,若是他们这些剩下的势力再不团结一致对外,肯定会被逐一瓦解! 对于这些势力背地里的活络,冰封王殿和幽龙天荒等几个势力都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比起这些小打小闹,两个月后两帝复活才是真正的战争。 何况,这些势力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古天尽各大陆的人越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因为轮回之森中心上空的黑红云浪又出现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云浪似乎每一天都在增长,都在扩散,一天比一天的范围还要大,云浪的翻涌也越来越触目惊心。 一个月过去后,那黑红的云浪突然出现了一抹浅浅的银色,那银色流转在黑红的云浪之中,远远看去就好似静止不动的闪电一般,美得震撼,同时也带着惊悚的可怖。 两个月后,那黑红的云浪夹杂着一丝丝的银光已经蔓延了半边天,将整个轮回之森都笼罩在了其中,让数百个大陆的人只要抬头,都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片诡异的云浪。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的不同,看到的云浪也或大或小。 就在世人暗自惶恐惊心于天边久聚不散的诡异云浪时,一道强烈的紫光从天际中劈斩而下,直至落在了西北边的方位。 强烈耀眼的紫光自天际直劈而下,形成一条扶摇直上的紫色光柱。 不仅如此,就连整片天空也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紫光,似有紫色的琉璃火光铺洒飘摇而下,使整个上古天尽在这一刻都进入了一种梦幻般的唯美。 离流荒大陆最近的几个大陆都沸腾了,因为距离的关系,众人几乎一眼就能确定那紫色光柱所照耀的地方就是流荒大陆。 如今整个上古天尽谁不知道流荒大陆这个曾经的流放之地,可是所有修行者最向往的地方,简直炙手可热,因为那是雪月帝国主势力的盘踞地! 是这片地域新升起的王者…… 而这天地异象除了是天底异宝的出现外,还象征着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强者进阶,紫色的异光…… 年纪长的几乎有些不敢往那方面想,古往有过记载和传言,唯有君皇临世的大能出现是才会天降紫光…… 就在各方震动惊乱时,流荒大陆同样也因为这紫光陷入了一片震撼之中,雪月城的人更是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得激动兴奋,那种几乎不能自己的激荡,激烈的让所有人都欢脱的仰天兴奋嘶吼起来。 可还不等众人这份兴奋激荡的劲头过去,那道紫色光柱再次发生了变化,迷人的紫光逐渐转变成了泛紫又泛银的颜色,紫中带银,越发漂亮璀璨了。 “那……那颜色怎么变了?” “天啊!该不会是还在进阶吧?!” “君皇临世之上是什么?……” “是……是诸神天皇……” …… 一时间,整个雪月城前一刻还充满了兴奋的嘶吼尖叫,一片哗然,可后一刻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异声,全都突然寂静了下来,全都是因为那四个遥不可及的字。 诸神天皇…… 这简直就是触不可及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各势力全都走出来站在露天遥望远处那一片紫银色的光柱,寂天荒域宫殿外,数卡依旧一身黑衣抬头遥望,素来冷漠的锐利的眼眸多了些许感慨,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更是染上了一层惊叹。 第六百二十六章:诸神天皇,并立(三更) 这样的动荡绝不是神帝大人引出来的,那么雪月帝国的都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两个小娃娃。 不管是那女娃娃,还是那男娃娃,能够在这样的年纪进入君皇临世已经是大大的奇迹了,没想到居然还半只脚踩入了诸神天皇,这简直神乎其神,不可思议! “那半紫半银的颜色莫非是临近了诸神天皇?!” 站在数卡身后的落花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光柱,开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艰涩又沙哑。 “是啊,已经半只脚踏入诸神天皇了……”数卡低沉的嗓音缓缓飘远,给这方空间更添了一份幽幽之气。 另一方幽龙天荒,云煌和老龙王同样并肩看着远处的光柱,只不过看了片刻后,云煌抬步就向前走了去,只留下一句话飘入站在原地的老龙王耳里。 “我去雪月帝国看诸神天皇了……” 老龙王花白的眉毛跳了跳,半响才跳脚道:“你这个不肖子孙!看戏也不带着爷爷!……” 凤之逸几人也都纷纷出动朝着流荒大陆赶去,这可是万年都看不到一次的神迹啊,就是上古时期万年前称霸上古的三帝也都只是君皇临世的大能,根据上古记载,诸神天皇的出现可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众人朝着流荒大陆赶去的时候,那道光柱依旧在天际绽放直下,三天,九天…… 整整十一天都未散去,不但没有散去,甚至还又出现了一道更加璀璨的银色长河! 那长河从天际一路而下直照整个雪月城,将雪月城铺洒上了一层银光,远远看去就仿似银河中的桃源一般,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这突如其来的一道银色光柱将整个上古天尽的热浪更加推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至高点,所有人几乎已经被震骇的呆若木鸡,久久不能找回所谓的情绪,因为所有的情绪都被吓飞了…… 一道紫银色的光柱就已经用去了世人所有澎湃激湧的情绪,如今居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银色光柱,这简直就吓死人不偿命,这是要让整个上古天尽的人都为之丢魂! 若是前一刻还只是猜测,甚至更多的人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相信,那么此刻,那耀眼的银色光柱已经将世人逼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那是只有传说中的诸神天皇现世才会出现的异象。 诸神洒银河,迎来皇者归…… 这一句话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记载,那是关于诸神天皇唯一的记载。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诸神天皇是谁,所有的势力都忍不住派人前往流荒大陆查探,整个上古天尽都因为头顶那片天空发生的一系列异象而陷入了动荡之中。 中心广场背后的轻水大森林,此时整个森林仿似披上了一层银色和紫色相间的华衣,美得炫目,森林里所有的群兽都躲避在各自的窝里,不敢轻易出门,全都被那属于诸神天皇的威压所震慑。 两天之后,天空的紫银色光柱消失不见,一处宽阔的山洞中坐着一个盘膝入定的青年,他一身黑衣刻画了金色诡异暗纹,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神秘暗黑,可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优雅之气又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不敢轻易窥视其天颜。 当周身银紫色的光芒消失,青年睁开了眼见,那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眸在睁开的刹那似有金色电流一闪而逝。 只见青年抬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掌中瞬间腾起了一团金色带着点银亮的火焰,那火焰耀眼而美丽,在青年手里居然还弯腰蹭了蹭青年的手掌,仿似在撒娇讨好一般。 青年低下头目光淡淡的看着它,那金色镀着银芒的火焰照脸了青年的脸,将那张清丽精致又靡丽的容颜反射的越发勾魂夺魄。 不是那消失两月有余的秦澜雪又是谁。 秦澜雪无视手中的灵魂异火的讨好,将其收回后站起了身,跨步朝着对面沿着山壁摆放的床榻走去。 那床榻上一个穿着黑色绣着金色暗纹似锦袍又似简易一群的女子安静的躺着,全身氤氲在一层淡淡的银芒之中,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精致绝滟的脸与身躯比起来显得太过虚无,若是身躯是实体,那么女子的整个头部就是一种半透明的虚体。 秦澜雪缓缓抬手,想要去触摸女子,可去在伸出手的时候又改变了轨迹,并没有靠近女子,只是就那样虚空的沿着女子的脸部轮廓描绘,澄澈的眼眸中溢满了温情的专注,暖暖的温柔和痴恋,就好似入了魔一般。 “阿君,我醒过来了,也成功了,直接突破了君皇临世一只脚踩入了诸神天皇,已经算是诸神天皇一阶的圣尊了,你醒来时应该会比我还要强吧……” 秦澜雪顺着床沿坐在了地上,看着床上的女子温柔低语着,一句一句的闲聊着,自言自语却又乐在其中。 他始终相信,自己说的话女子一定能够听到…… 与这方山洞仅仅相隔百米的另一个洞穴中,同样盘膝入定着一个男子,他一身墨绿华袍整个人都沐浴在璀璨的银芒之中,那张如精灵一般小巧精致的脸更是美的虚幻。 外界,朝着流荒大陆赶来的一众人也到了雪月城,不过可惜的是没能见到季君月和秦澜雪。 得知两人在轻水大森林闭关,而且天际其中一道银紫色的光柱已经消失,一群人猜测季君月和秦澜雪应该就快出关了,也就没有离开,全都在雪月城住下了。 一天后的傍晚,天际的银色光柱还未消失,可是西南方的天际却再次涌现了一道璀璨的紫色光柱,照亮了半边天。 与西北方的银色光柱以及中心上空的黑红云浪遥遥相对,相互争辉,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 “那个方向会是谁?……”古黎千遥望西南方,眼底带着点惊心和疑惑。 “不管是谁,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成为君皇临世的大能就跟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了?”落花情心情复杂的叹息一声,有些嫉妒的暗戳戳的盯着西南方。 他诅咒那个不知是什么鬼的家伙,最好那个鬼刚进入君皇临世就卡主了! 凤之逸若有所思道:“那个地方似乎是往生道、魔道之荒、冰封王殿、蛮荒噬灭以及幽龙天荒几个势力的所在地。” 云煌慢悠悠的从街道走来,扫了三人一眼道:“幽龙天荒可以排除了。” 他走的时候老头子可没有进阶的迹象,而且之前的三个月闭关的人是他,也不是老头子,自然不可能是幽龙天荒的人。 听了云煌的话,几人突然齐齐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冰封王殿……”古黎千凝眉低喃一句。 落花情和凤之逸都没说话,不过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说不出的无言以对,若真是冰封王殿,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碧颜天,而碧颜天…… 若是之前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么通过神煞九灵颠一行之后,他们已经知道了碧颜天和季君月秦澜雪之间难以言说的关系,碧颜天居然可以放弃争夺天道还魂珠,由此可见他和季君月的关系非比寻常。 若是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实力都跨越式的滋长,那么碧颜天呢?也不是不可能。 就连他们身边这位身披红霞锦袍的男子,不也是实力大涨吗?! 在世人猜测万分的时候,那道璀璨的银色光柱渐渐消失在了天际,轻水大森林的一个山洞中,盘膝入定身着墨绿华袍的男子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神秘的祖母绿眼眸清晰的显现,美得足以令世人疯狂。 慕容休靡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慢悠悠的站起来,一直守在洞口的白骨精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在他的脚边蹭了蹭。 第六百二十七章:半成品啊,二阶(四更) 慕容休靡低头看向小白狼,缓缓一笑:“走吧,我们去找季君月。” 一人一狼慢悠悠的出了洞穴,朝着百米之外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所在地走了去。 等慕容休靡走进山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静谧温馨的场景。 清绝靡丽的男子靠坐在床榻边,双目专注的看着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女子,嘴里喃喃低语,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犹如迷雾中穿透的琴音,动听迷离。 床榻上的女子静静躺着一动也不动,整个画面充满了和谐的美好感,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不过这个人并不包括慕容休靡。 只见他抬步走过去,脚下无声,可在靠近秦澜雪之后,却出声一笑:“小子倒是天赋妖孽,居然直接跨过了君皇临世,进入了诸神天皇,不过……” 说到这里,慕容休靡顿了一下,将慕容休靡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你并非真正的踏入诸神天皇,若是与诸神天皇一阶实力的圣尊比的话,你的实力比不过,看来是半成品啊。” 秦澜雪闻言视线依旧落在季君月身上并没有移开半分,不过开口的话却是对慕容休靡说的。 “你进入了诸神天皇,几阶?” 修行者的修为以王阶为一个分水岭,王阶之上的修为等级全都有了新的划分,不再分为初期中期和巅峰,而是分为了十个小层阶。 每一个小层阶的跨越都相当于王阶之下所有修为等级每一个大等级的跨度,比如神阶到王阶的距离,就是君皇临世和诸神天皇中每一小层阶的跨越。 秦澜雪能直接从中品王者巅峰跨过了无数层阶甚至跨过君皇临世的十个小层阶,除了是金龙珠的强大作用外,还有他自身的天赋和先天灵体的条件。 否则以金龙珠的威力,秦澜雪最多到君皇临世第九阶就应该停住了。 慕容休靡休靡走过去在秦澜雪身边寻了个突出的位置坐下,才慢悠悠道:“诸神天皇二阶。” 之前慕容休靡的实力是君皇临世五阶,万年前他的实力也不过君皇临世一阶而已,若不是有金龙珠,只怕想要进入诸神天皇起码至少也要六七千年的时间。 因为王阶之上所有的修为等级中跨度都比以往的等级要大数倍不止,其修炼难度更是难如登天。 秦澜雪闻言,算是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了,他明明已经进入诸神天皇了,可是在慕容休靡面前,居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足以说明慕容休靡现在的修为比他高出太多。 就好似封号王者巅峰和极道王者中期的差距,这样的距离拉的实在太长,不过好在他所掌握的玄技是可以越级毁灭的,若是真的与诸神天皇一阶对上,就算战况惨烈,最后输的也一定不会是他。 似乎聆听到了秦澜雪在想什么,慕容休靡唇角勾了勾:“那两个家伙应该是进入诸神天皇了,若是一阶的话,以你的实力对付起来没问题。” “自然。”秦澜雪毫不客气谦逊的回了一句。 慕容休靡看着秦澜雪笑了笑,他的笑容永远那样浅淡的看不出丝毫笑意,就连之前有过的讶异等神色也都不过是表面而已,实则他的情绪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真实的波动,仿似一切都是虚幻一般。 随即慕容休靡侧眸看向床榻上的季君月,在看到她整个头部都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时,眸光顿了顿。 “我还从来不知道有人修炼晋级是这样的状态,这应该跟她所修炼的能源之力有关。” 慕容休靡喃喃道,秦澜雪并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他知道慕容休靡只是自言自语的分析和陈述而已,并不是向他询问。 直到慕容休靡出声问道:“这能源之力的提升应该很危险吧?看她这个状态,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秦澜雪这才难得的出声回应了:“每一次吸收新的力量都是一场灵魂淬炼,整个身躯被打散重塑,就连灵魂也要千锤百炼,别人是生死边缘走一圈,阿君却是地狱里走上无数圈,若是不能坚持住,就会神形俱灭,连灵魂都有可能消失。” 慕容休靡转头看向难得对旁人话这么多的秦澜雪,饶有兴致道:“你难道在害怕吗?” 秦澜雪侧眸看了慕容休靡一眼,那澄澈而冷淡的眸子仿似拂过一丝不屑:“你觉得我会害怕?无论生死,只要阿君始终在我身边就好。” 慕容休靡盯着秦澜雪看了半响,突然道:“这样也不错。” 黄泉路上至少不会孤单,上天入地始终有一人陪在身边,多好啊……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慕容休靡这三天一直在山洞里和陪着秦澜雪等着季君月醒来,也亲眼目睹了季君月的身躯是怎样一点一点修复凝聚成型的,那半透明的脑袋也渐渐成为实质,褪去了那份透明的虚无,成为了真实的躯体。 三天过去,季君月整个身躯已经完全重塑完成,这让秦澜雪和慕容休靡都多了一丝期待,一个是期待这季君月醒过来,一个是期待又好奇季君月再次醒来会是什么实力。 傍晚,一直闭着眼睛仿似熟睡一般的季君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脸上已经退去了之前的惨白和虚汗,变得白里透红,同时肌肤更加水嫩银白。 一睁眼就对上了秦澜雪那双专注而温柔的澄澈瞳仁,让季君月缓缓一笑,低喃出声:“阿雪……” 秦澜雪将季君月扶起来才缓缓说道:“阿君,我进入了诸神天皇了。” 动听的迷音带着点讨赏和邀功的愉悦,就仿似纯真的孩童跟自己的家长秀成绩一般,只是这种气氛到了秦澜雪身上,更多了几分暧昧。 季君月也不吝啬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道:“阿雪果然是最棒的。” 靡丽而愉悦的笑意自秦澜雪暗紫的唇瓣晕染开来,刹那间仿似整个简陋的山洞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慕容休靡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穿插了进来:“现在什么实力了?” 季君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这里除了秦澜雪还有人,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一同来轻水大森林闭关的慕容休靡,也不会有别人了。 季君月伸手,手中腾起一团银色的美丽能源球,那小小的掌心光球所散发出的力量就是慕容休靡,情绪上也微微有了一丝讶异的波动。 “这力量……”慕容休靡细细的感受了一瞬才道:“绝不亚于诸神天皇二阶的实力。” 季君月点点头邪邪一笑:“是呐,刚刚好能够将诸神天皇二阶打趴下。”尽管结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按照在宇宙星球斯蒂特蓝爵帝国的实力划分来看,她现在的实力是宙皇神王,已经赶上教父之前来找她时的实力了。 若是以现代君都的修真者实力等级划分的话,已经超越了上品王者之境,至于是什么等级,或许要等回去后见到妈妈才知道了。 季君月扫了慕容休靡一眼,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挑眉笑道:“你也不错,居然已经是诸神天皇二阶了。” 这一回,就算二帝这万年沉睡的时间也有所突破,双方的实力也不会偏差太大,将他们再次打进坟墓里的几率也不是不大…… 似乎窥视到了季君月的想法,慕容休靡缓缓道:“那两个家伙的实力进阶了,如今正在进阶诸神天皇,若是让他们进入了三阶,你们两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这话直白的讨人厌,不过季君月和秦澜雪并不在意,甚至也不觉得这话难听。 毕竟这话是事实,不过若真出现了三阶,她就不信两个都是,到时候直接把成为三阶的那个人丢给慕容休靡处理,他们两个对付其它的就好。 ------题外话------ 啦啦啦,晋级了,飞跃式进展,磨刀霍霍,大战前准备先来一场小战,哈哈~ 第六百二十八章:不尝癫狂,召集 等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回到雪月城突兀的出现在了琉璃宫时,守卫琉璃宫的异兵团成员见此纷纷激动沸腾了。 虽然依旧固守岗位,可一双眼睛却极为炙热的盯着三人,火热热赤裸裸的让三人想不注意都难。 季君月只好侧头看向几人,邪妄一笑:“传令下去,召集所有连长及以上掌权者来琉璃宫议事。” “是!”那名守卫激动的大喝一声,兴冲冲的转身走了。 季君月笑着摇了摇头才和秦澜雪、慕容休靡两人走进了琉璃宫。 这两个多月都没好好泡个澡熟悉过了,因此三人进了琉璃宫就直接分开了,各回各的寝殿去舒舒服服的梳洗去了。 一进入雪月宫,秦澜雪就弯腰一把抱起了季君月朝着那天然的温泉池走了去。 季君月搂着秦澜雪的脖子含笑的看着他带着满足的清绝容颜,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描绘着他那张薄厚适中唇形诱人的暗紫色唇瓣。 “阿雪的唇始终这么独特,独特的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诱惑。” 秦澜雪抱着季君月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不过听了她的话是却低下了眼眸,那双极为澄澈的瞳仁清晰的将季君月那张绝滟的脸庞倒影了进去。 澄澈的明湖除了季君月一个人外什么倒影都没有,那般专注而独一无二,足够让所有被凝望的人醉了心,恨不能为了这样独一无二的眼神放弃一切,包括性命。 秦澜雪的视线下移定在季君月那上弯的水润红唇上,声音迷离的说道:“阿君的唇才是最诱人的……” 说着,秦澜雪就低头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好似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轻轻舔吻,温柔含食,却一直只是游离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并没有深入其中。 季君月脸上含着笑意的安静靠在他怀中,并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享受的任由秦澜雪亲吻。 那淡淡柔柔软软的吻有着一种面对至宝舍不得触碰尝试的感觉,似乎怕动作快了或者猛烈了会错过其中的美味一般,只有慢慢的,一点一点轻慢的浅尝,才能延缓这其中所带来满足感。 对于秦澜雪来说,季君月的一切都让他疯狂的着迷,无论是她在外发光发热霸气风华的风姿,还是在内只有两人时那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包括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食物。 尝之疯狂,不尝癫狂…… 来到浴室中,走到了那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池边,秦澜雪终于停着了那犹如小狗舔食一般轻轻柔柔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失去理智的疯狂举动。 只见他将季君月轻轻放在地上,伸手为她一点一点退去身上的衣物,然后又脱了自己的,再次弯腰将一丝不挂的季君月抱起,走进了池子里。 整个过程季君月都任由秦澜雪,只是在那含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眉眼,那笑容,若是有旁人再次一定会震撼惊异。 因为此时的季君月不再是外面那个邪妄乖痞又霸气肆意的王者,尽管这些气息此时依旧存留在她身上,可是在这基础上却多了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轻柔与温暖。 那一丝柔情软化了她眉眼间的邪妄之气,多了一抹女儿家的妩媚,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退去幽暗邪冷后,妖华敛涟间光泽闪耀,晶亮亮让人只看一眼就能被瞬间摄去了魂魄。 那里面的柔情伴随着妖华之气,绝对是这世间最致命的温柔毒药。 整个浴室热气氤氲,可是却没有一丝的暧昧,反而温暖的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整个过程秦澜雪都没有任何动作上的暧昧亲昵,只是认真的为怀中的女子清晰,那专注的模样温柔的让人心醉。 同样带着一种暖暖的神圣,仿似这样绯色暧昧的事情在这一刻就好似一个神圣的仪式一般。 季君月也没有打扰秦澜雪,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任由秦澜雪摆弄,任由他为自己清洗,这样的事情对于两人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 自从在一起后,她的一切都被秦澜雪接手了,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他们两人之间也早已经形成了固有的习惯和相处模式。 秦澜雪喜欢接手季君月的一切,甚至为不能化为她身上所有的器官替她呼吸,替她吃饭,替她做一切事情。 而季君月也习惯了秦澜雪的照顾,其实这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料理更加贴切,她不是不能自己做这些,甚至从前什么事都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从来不喜欢假手他人。 可自从和秦澜雪在一起后,她突然喜欢上秦澜雪加注在她身上的认真,那种专注的对待与她有关的一切的举动,让她不仅外在得到一种享受,就连内心也有一种很暖很暖的感觉,那种温暖是亲人都无法给予的一种感觉。 让她这样理智的一个人都忍不住沉沦,一直沉沦下去。 她非常享受现在这样两人的独处的时光,那种没有言语的温馨,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话,只想安静的感受这一切。 时间仿似在这一刻静止了,温馨,柔暖,一切都是那般自然而美好。 直到秦澜雪帮季君月全身清理干净后,才抱着她走出浴池,拿过旁边准备好的衣袍披在她身上,将她那泛着盈盈光泽的莹白身躯包裹的密不透风,又用灵力将她的湿淋淋的长发烘干,才出声道。 “阿君出去等我。” 季君月闻言,眸光戏谑的下移看向某人高高站起的小兄弟,随后又看向某人清绝又禁欲的绝色容颜,戏笑一句:“阿雪的忍功越来越好了~”就裹着衣袍慢悠悠的走了。 那优雅清贵的背影,那遐意的步伐,看得秦澜雪澄澈的瞳仁中一点点幽蓝慢慢跳跃而出,直到季君月消失在入口,秦澜雪还在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那张清绝靡丽的脸依旧平静禁欲,根本看不出丝毫的隐忍和欲望高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情欲的人。 当然,若是画面不往下移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伫立在原地的秦澜雪嘟囔了一句:“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就把你锁在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床……”随后才慢悠悠的转身进入了浴池,为自己清洗起来。 出去后的季君月就换上了一身暗红绣着银色暗纹的裙袍,那裙子并不是寻常女子那般繁杂,无论是腰身还是袖口都极为修身,看起来似锦袍又似衣裙,有种不分男女的中性美。 穿在季君月这样的女子身上,简直就是完美。 等季君月将已经被秦澜雪用灵力烘干的头发束起,秦澜雪也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两人全部收拾妥当出了秦宫一路去到议事殿的时候,凤夜一群人已经都到齐了。 慕容休靡也已经带着白骨精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只是其他人都是聊着天,他却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睡觉。 可哪怕如此,那依旧是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甚至回不了神的美丽画面。 “主子……” “王……” 殿里围着长条桌而坐的一群人在季君月和秦澜雪进来时纷纷敬仰的道了一句,不过一群人并没有站起身,一个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这里没有这样严苛的规矩,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对于形式上的恭敬是季君月和秦澜雪都不需要的。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进入主题吧。” 季君月和秦澜雪在慕容休靡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后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如今距离神煞九灵颠一行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你们中有部分人知道为何这三个月会有如此强压和残酷的训练,也有人不知道,现在我就将原因告诉你们。” 第六百二十九章:灭杀一切,关系(二更) 听到此话,众人看向季君月的目光越发如炬专注了。 这三个月来下面早已猜测纷纷,毕竟那九位大能已经被灭杀了,这世间再没有数得出的强者能够敌过双王的实力,更没有谁能够再阻止雪月帝国的发展,为何还会有如此紧张的气氛?为何还会有如此高强度甚至残酷无比的训练? 众人想不通,却也都凭着对双王的忠诚绝对的服从着命令,一天接一天没有日夜的进行着高强度的残酷训练。 这几个月的训练残酷的简直让人不敢去回想,所有人除了普通的居民外都需要参与训练,包括凤夜和妖雾这些雪月帝国除双王外权力最高的存在。 训练的人员一批批倒下,一批批站起来,尽管坚持过来的人占了大部分,可也有小部分的人死在了训练中。 这就是这严苛训练的残酷,因为这几个月的训练不是闹着玩,也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实的以血肉之躯相搏,以毅力与死亡相抗衡,这是一场不仅流血,还送命的训练! 季君月扫过众人,脸上没有笑意,有的只是一片严肃的冷酷之色,只听她开口缓慢的将关于三帝万年前的大战以及二帝即将复活的事情一一陈述了出来。 “……这也就是为何这三个月以来,我会让你们接受如此残酷的训练的原因。” 随着季君月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凤夜和妖雾苏木旭几个早已知道真相的并没有说话,其它数十人则满目震惊,震惊过后脸上都染上了一抹凝重。 原来如此…… 季君月给了众人片刻的消化时间后,才继续说道:“现在先各自汇报一下训练的成果。” 众人听言,连忙收拢了被震飞的思绪,开始一一汇报起来。 现如今的雪月帝国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雪月帝国了,经过一年的成长,雪月帝国现在所拥有的势力已经不是当初的数万,而是接近二十万。 这二十万指的并非雪月帝国的子民,只是军队的人数,当初成立的领导头衔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年前成立的时候五个首领之下是团长,团长只任命了两人,手下一个团是两千五的编织,可到了如今,团长这个领导班子编织从两千五直接调整为两万五,共有八个团长。 下面一个营的编织也由一千多人变成五千人的编织,如今一个团长手下就有六个营长,营下面的连,编织也由三百多变成一千人的编织,如今一个团里有五个连长。 连长之下还是排长,不过一个排的编织从之前的三十多人更改为百人一排,排长之下的职务也发生了变动。 原本排之后是队,现在排之后是组,组之后才是队。 最重要的是,原先的五个首领也增加到了八个,增加了蓝鹰、人偶和凤一三人。 经过这三个月的魔鬼式强化训练,所有人的实力飞跃式增长,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总体实力更是暴涨。 总体实力最低也从金丹之境直接越到了至尊神人,实力最高比如血月组的人几乎全都进入了至尊神皇巅峰。 凤夜、妖雾、苏木旭、雾琊几人更是已经进入了王阶,成为了封号王者。 而整个雪月帝国的军队实力平均实力已经到达了至尊神人,最低的也都是巅峰虚神,最高的就是封号王者。 二十万的下属就有接近八百的王阶王者,有近一万的至尊神皇,近四万的神王,近八万的神人,近八万的巅峰虚神。 季君月听了众人的汇报后,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就目前为止,整个雪月帝国的综合实力已经完全凌驾在五谷六荒九殿七道任何一个势力之上了。 至于单独踢出的强者对比上的差距,季君月可不打算跟各方势力玩对一对的公平对决,她更喜欢群战! “如今二帝不知何时能够苏醒,但也不会太久,一旦两人复活,他们势必会收回万年前依附他们的势力为开启第一战的利刃,所以现在我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 说到这里,季君月扫向在坐的数十人,冷酷一笑:“在两人复活前,先扼杀一切能扼杀的!” 本来在闭关之前就应该处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了,只是那时候还不是时机。 一个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虽然都受了重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势力毕竟是存在数千上万年的,其底蕴不可小视,一旦雪月帝国真的动手出击,势必要消耗太多的时间和人力。 若是之前就动手,雪月帝国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提升实力,若是打着打着两帝就复活了,那到时候的胜算就太少了…… 好在现在两帝也在自我苏醒中实力大增,因为晋级的关系延缓了苏醒的时间,让雪月帝国有机会动手先清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 就算不能将二帝的双臂都斩断,只是斩断一只也是好的,让那两人除了召唤那些万年前的暗灵,再无一个人类的修行者可以用! 跟众人开完会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又见了落花情一群人,并且将接下来的打算大致告知了几人。 落花情现在头上有个数卡,整个寂天荒域根本轮不到他做主,所以他只是在旁边听着,而数卡因为慕容休靡这个主子的关系,见慕容休靡也坐在其中,很明显是赞同季君月的做法的,所以直接没有犹豫的开口了。 “老夫这就回去让寂天荒域的人做准备,调配二十万人手交由月王和雪皇。” 季君月闻言看向数卡,对于这个老人家季君月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上万年的时间,他能坚守到现在,就凭着他对慕容休靡的这份忠诚就值得人钦佩。 要知道慕容休靡这个黑暗神帝万年前遗留下来的势力可不止数卡一个,永生殿和逆天道可都是当年追随黑暗神帝的人亲手建立的。 只是几个月前的大战天行和言会元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慕容休靡,甚至早就随着时间的变迁滋长了野心直接叛变了,否则也不会被慕容休靡问都不问一句就灭的干干净净。 季君月思索了一瞬,就指了指半空的各势力分布图,手指凌空圈了圈绝颠古荒的势力所在地道。 “不用让那些人来我们这报到了,你直接安排寂天荒域的人将绝颠古荒这个势力吞了。” 在场的几人听到这话,都看着季君月没说话,眼底深处带着几分考量,他们总觉得季君月和秦澜雪的打算让人捉摸不透。 要知道不管这个数卡以及寂天荒域现在如何帮雪月帝国,可数卡效忠的人是黑暗神帝,不是他们两个,亲人都尚且有反目成仇的一天,何况只是朋友和同盟。 一旦寂天荒域吞没了绝颠古荒的势力就会变得更加庞大,这两个人当真放心寂天荒域就这样做大?…… 尽管心有怀疑和思虑,可这个时候古黎千几人谁都没有说话。 季君月在数卡点头后就将视线转向了云煌,云煌不等季君月开口,就自己挑眉邪魅的轻笑一句:“我来收拾蛮荒噬灭。” 季君月闻言一笑:“看来默契还在。” “知己可不是白叫的。”云煌如水般邪魅的眼睛冲着季君月眯了眯。 这友好默契的一幕再次看得在场的人心思各异起来,当初季君月和秦澜雪等人回到神煞九灵颠下的时候,虽然没能和云煌聚在一起好好说上话,可是还是让古黎千几人看出两方人似乎是认识的。 只是后来九位大能出现发生了意外,当时雪月帝国的人出事,云煌也没有站出来,原本还以为是他们多心了,如今看来,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第六百三十章:风浪骤起,夜袭(三更) 这让在场的人再次想到了当初亡魂之巅新上任的宗主所说过的话,九幽大陆……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是被上古天尽遗忘的地方,是一片没有灵气缺乏属于普通人居住的地域。 听说碧颜天是从那边被遗落的地方回来的,听说云煌也是从那个地方找来这里认了老龙王的,那也就是说,季君月和秦澜雪很早以前就认识碧颜天和云煌了,甚至这几人早早的就相互熟悉。 之前是因为忙着内部的事情,几人根本没时间去调查,现在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好好去九幽大陆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等几人找到机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多的消息也带不来任何用处了…… 随后季君月看向凤之逸,凤之逸见季君月看过来,便谦和的笑道:“在下派二十万兵力助月王和雪皇一臂之力。” 季君月闻言点了点头,缓缓一笑:“首次和凤谷主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凤之逸含笑的点点头,季君月这句话里的含义,大家都是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成为一个掌权者,自然不会不明白。 比起云煌和碧颜天这样的存在,他、古黎千、未离珣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当初在神煞九灵颠立下的盟约。 他们之间只是盟友关系,而不是相互信任的朋友,若是也如同幽龙天荒和寂天荒域这两个势力一样独立却吞噬一方势力的话,很容易引起一场风波的。 而且时到今日,他们已经看不透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实力,也已经没有资格与之并肩,一些心思自然是不能有的,守好自己的位置,才能活的长命百岁。 因此自凤之逸主动开口支援后,未离珣和古黎千两人也开口了,均是出兵二十万支援,而不是独立带队吞噬其它势力,完全将那二十万的兵力全权交给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调动支配。 季君月倒也不担心几人会耍心思,否则当初在神煞九灵颠几人也不会与她结盟了,几人都是聪明人,如今既然答应出兵相助,就不会在兵力上做手脚。 之后一群人又商议了动手的时间和集合的地点后就散开了,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季君月、秦澜雪、慕容休靡、云煌和妖雾五人。 慕容休靡这个时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季君月道:“等寂天荒域吞没了绝颠古荒的实力,你就派人过去接收吧。” 季君月闻言看向慕容休靡,眸光闪了闪,随即摊了摊手痞气一笑:“从来没觉得你直白的话语如此好听。” 慕容休靡淡淡一笑:“我觉得一直都很好听。” “确实声音够空灵。”云煌邪魅的接了一句。 说真的,到现在他对慕容休靡是黑暗神帝的身份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一直都猜想慕容休靡的身份绝不仅仅是西鲜的太子,可没想到真正的身份会如此的超乎想象,震骇人心。 之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又联系了歌珞、凤幽、埜禹和龙宿几人,歌珞同样以神巫殿的巫神身份答应派兵二十万给雪月帝国。 而凤幽和埜禹则直接让手下的人出手,凤幽用凤家堡的力量吞噬圣灵殿,埜禹则用万龙谷的力量吞噬紫流葬魂谷,龙宿则带着冰封王殿的人直接对上九神殿,其余的势力则由妖雾等人带队。 谁都没想到就在众人在这份诡异的安静中忐忑不安的时候,战争说爆发就爆发,哪怕众人心中都有了预料,可也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的雪月帝国会突然动作。 如此迅速,如此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 八月的天炎热又带着三分清凉,平静了三个多月的天,终于掀了了那层宁静的湖面,开始卷起惊涛骇浪。 八月十四,夜。 谁都没想到就在这个繁星点点的夜晚,死神的号角吹响了无数大陆。 数卡坐镇后方,让落花情带队夜袭绝颠古荒,三天前寂天荒域的高手就陆续乔庄进入了绝颠古荒势力的主大陆埋伏。 而数卡则在通往绝颠古荒的主大陆的传送阵上做了手脚,悄无声息的灭了守卫传送阵的人,将所有传送阵入口都把守住。 因此在今夜,无数的高手悄无声息的涌入了绝颠古荒的主大陆,等绝颠古荒的王和长老们收到被突袭的消息时,整个主大陆的都城已经燃烧起了冲天的火光。 无数力量碰撞造成的毁灭性还不等绝颠古荒的人奋起反抗,就毁掉了半个都城的建筑。 厮杀就在这漆黑的也中疯狂的展开了,刀光剑影,嘶吼声声,还有无数逃窜的尖叫以及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渐渐蔓延整个都城。 绝颠古荒的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伤无数,何况这还是绝颠古荒势力盘踞的主大陆的都城,是所有重要掌权人物的居住地。 一旦都城被捣毁,整个绝颠古荒分散在各大路的势力就会四分五裂,更会溃不成军。 绝颠古荒中活了数千年的老祖宗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纷纷从背后走入了人前,可是就算这位老祖宗是极道王者的实力,还是被坐镇的数卡动动手指头就捏的灰飞烟灭。 没了这位老祖宗坐镇的绝颠古荒,就算还剩下不少的王阶王者,也在数天的战斗中慢慢败下阵来。 就在绝颠古荒主大陆的都城战火纷纷血腥肆意的时候,同一个时刻,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各势力也出现了同样措手不及的夜袭。 幽龙天荒无数强者突然之间涌入了蛮荒噬灭主大陆的都城,在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而凤凰谷、人王谷和麒麟殿派来相助的兵马也被季君月和秦澜雪全部拆散,由妖雾一群人各带领五万的雪月帝国兵马和五万的外援,各带领共十万的人马涌入各势力主大陆的都城,将众势力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夜,仅仅一夜,天亮之后,上古天尽的安宁彻底被打破,头顶的光芒还未散去,整个地域就已经陷入了一片血腥厮杀之中。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吞灭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天空的那道紫色光柱慢慢消失不见。 碧颜天出关后得知季君月和秦澜雪已经对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开刀了,就直接去和龙宿汇合了。 有了碧颜天的加入,冰封王殿的战斗力更是强到骇人的地步,直打的九神殿一众长老和嫡系子弟节节败退。 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则直接去了天星城。 皇九一一死,天星城就陷入了一片争权夺利的混乱之中,但因为天星城是整个上古天尽最特殊的存在,天星学院培养出了无数的天才强者和杰出的炼丹师以及炼器师。 当初雪月帝国成立后,季君月就派出了一批血月组的人前往天星学院当学生。 当然,表面上是当学生,实则是挖掘可塑造的人才,并且从天星学院这个各方势力后代聚集地获得更多的信息。 所以这十五人在得知此次的行动后就带着自己收罗的人才聚集在了一处房屋中,等待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到来。 在见到那两个穿着同色衣袍,在月色下美得摄魂心魄的男女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接看呆了。 直到十五名血月组的成员开口崇敬的低喝一句:“见过王!”这才将众人的飘离的神思拉了回来。 一个个的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恭敬又带着激动的跟着喊了一声:“见过王!” 季君月扫过在场的数十人,直到这些就是竹云几人找到的人才,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浪费时间和一群人来个见面交流什么的,直接干净利落的道了两个字。 “行动!” 第六百三十一章:简单粗暴,双王(四更) 漆黑的夜,整个都城的人都已经陷入了熟睡的梦境,谁都不知道无数黑影在黑夜穿梭而过。 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如各方出动的人马一样悄无声息,两人孤身前来为的就是速战速决,以两人现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必在这天星城搞偷袭来增加胜利筹码。 因此两人直接落在了天星城中心天星学院门口高高的大门钟楼上,落定后,季君月气息一提,声音冷酷的上扬而出。 “天星城所有人立即到学院门口集合,给你们一刻的时间,不能赶到的,杀!” 若说睡梦中的众人听到前面的话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之中,可在听到最后那落定的一个杀字时,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耳边还回荡着层层冷酷杀伐的回音,让人后背发凉。 后背冒出的冷寒无不提醒着天星城的人那声音的真实性,那一个杀字,更是犹如突然选在众人头顶一把锋利的刀刃,让人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 大部分人都被心中腾起的惶恐刺激的手慌脚乱的穿衣,朝着天星学院赶了过去。 只有小部分的人,也就是那些有着身份和手握权势的强者满心狐疑,神色难看的压下心头的恐慌,有的愤怒的朝着天星学院赶去,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有的则直接较劲的继续躺下睡觉。 一刻的时间过去后,整个天星学院大门口陆陆续续的赶来一批批的人,那人影在漆黑的夜色下黑压压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大晚上不睡觉扰人清梦?!” “是谁让我们来这里的,快出来!……” “快看!那钟楼上有人!……” …… 原本骂声一片的空间因为其中一人的惊呼,所有人都停了声音抬头看去,在看到那十米高的钟楼上站着的两道人影时,纷纷一愣,随即疑惑又不满地再次嚷嚷的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 “是你们让我们大晚上跑来这吹冷风的?你们想干什么!” “快下来说清楚!” “就是!快下来说清楚!” “快下来!……” 众人一片喧哗,嚷嚷道最后都化为一句整齐的话语,那就是快下来! 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声音意境从最初的警惕防备和试探,到愤怒不耐烦的放肆。 或许是钟楼上的人在众人开始嚷嚷的时候没有出声阻止,让众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就在众人越发兴奋激励的嚷嚷时,一道银光划过黑夜,瞬间绽放成无数光柱,仿若流星雨一般落下。 在众人呆愣疑惑的时候,站在最前面嚷嚷的最大声的一群人瞬间被那落下的银色光柱穿透的身躯。 碰!碰!碰…… 一声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重物撞击地面的闷响,以及那人影挨个倒下的画面,融合成一道无形的利爪狠狠的抓住了在场众人的心,瞬间让所有人神色大变,满目惊骇的连连后退开来。 刷的一下,原本聚满了人的宽阔平地瞬间空出一块明显的空地,那空地上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影,也没有一个活人,全都是血腥肆意的尸体。 十几二十具尸体就那么躺在地上,因为空出来的地盘显得更加刺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刺激人,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瞬间灯火通明,城门口点亮了无数炼器师特制的光柱,那是修行者专门用来照明用的,一群学生老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整片空地就这样突然的被照耀的一片明亮,夜色褪去,暴露在众人眼中的不是新生,而是一片刺目的殷红血腥…… 这方地界瞬间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盯着那一具具尸体纷纷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说一句。 那些尸体中可是有好几个神皇,居然被一个照面轻松秒杀,由此可见钟楼上的人至少是王阶的实力。 他们一群人当中可没有王阶实力的人,那些王阶王者可都还没来呢…… 天星学院门里门外一片诡异的静默,明亮的光影将众人泛白的脸色全都倒映了出来,让后来赶来的人一个个丈二摸不清头脑,满脸的疑惑。 可但凡是带着脑子出门的都知道此时气氛不对,全都小声的询问了几句,可在场的人就算回答,也是小心翼翼,小声小气的,而且回答的话极为简短,都是让他们看前面。 前面? 前面有什么好看的?众人疑惑的朝前方看去,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一片诡异的空地上,当触及那满地的血腥和尸体时,后来的人全都惊楞了。 “这……这怎么回事?” 可是没有人回答这些疑惑,先来的人全都闭口不言,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看钟楼上的人影,这样的举动渐渐引来了后赶来的人注目,也跟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钟楼上居然站了两个人。 随着一批接一批的人感到,这样的场景不断的重复者,直到最后实力高强的一些王者赶到,才彻底打破了这片空间的沉寂。 “怎么回事?你们全部站在这里怎么不出声?是谁让大家过来的?” 天星城几个世家的家主走入了人群,看着众人全都沉默着,狐疑的出声询问。 而周围的人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钟楼,又指了指前方。 就在各世家家主顺着所指方向看去的时候,学院里几个势力强的老师也出现了,只不过这些老师只站在学院里面,各家主是站在学院外面。 一群人在看清楚地上的血腥和尸体的时候,纷纷一惊,随即看向了钟楼上的人,其中一位家主脸色暗沉的扬声问道。 “敢问钟楼上来者何人?” 就在众人以为钟楼上的人依旧不会出声的时候,一刻的时间到了,竹云上到钟楼,手中拿着的照明光柱也将整个钟楼照亮了。 钟楼上的一男一女的容颜就这样清晰的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贵优雅,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静止不动都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衣带随风轻抚,勾勒出一抹震撼世人的风华。 尤其是那两张同样精致美丽的脸,一个绝滟风华,一个清绝靡丽,站在一起所带来的冲击感更是震动人心,几乎在刹那只见,下方人群中突然有几个少女直接被这样的极致画面迷的晕倒了。 就连男的,也有不少虽然没有晕过去,却也鼻子一热,流出了两股殷红的液体。 唯有那些身居高位实力高强的人,在短暂的惊艳过后,所有的情绪全都变成了惊骇和惶恐不安…… 世间能够有如此绝色的人不多,而如此绝色又形影不离的男女就绝对只有两个人,那就是…… 雪月帝国的双王! 空气中静谧的只能听到微风浮动的带起的树叶摇摆的声音,以及一些虫鸣之音。 季君月却没有耐心等众人醒神,开口道:“时间到了,那些没出现的人,直接杀了。” 清冽又带着三分性感的嗓音明明极为动听,可飘入众人的耳朵里却好似一阵凌厉的阴风拂过,让所有愣神的人纷纷打了个寒颤,瞬间就醒过了神。 “是……是雪月帝国的双王……” 不知是谁颤栗的呢喃了一句,瞬间犹如一记惊雷劈下,炸的所有才醒过神来的人震骇一片。 而竹云等人则悄无声息的离开,前往了城中各府邸,与他们随行的还有白骨魔兵。 季君月见众人已经猜到了她和秦澜雪的身份,便直接开口道:“天星城我要了,此时将你们召集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现在有不服气或者不愿意的人,直接站出来。” 随着季君月的一句话,众人再次心口一震,哪怕早有猜测雪月帝国会有动作,可没想到他们在沉寂了三个月后毫无风声的就突然动手了。 而且还是如此的粗暴,简单,利落!…… ------题外话------ 雪月帝国终于有大动作了,阿君和阿雪也算是为成为上古之王正式拉开序幕鸟,马上二帝就要粗来鸟,啦啦啦~ 第六百三十二章:简直够狠,规律 那些还在家中逗留的人,不少只觉空气中阴风拂过带着杀伐的锋利,一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一些实力高的则心中大骇,连忙闪身避开。 “你们是什么人?!” 然而回答这些人的永远都是更加冷酷杀伐的杀招,以及粗暴强悍的攻击。 但凡王阶以下的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暗杀,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全部阵亡,而其中一部分人则是这天星城各势力的掌权者,听了季君月的话并没有亲自前往,只是派了人前去一探究竟。 其中有个别几个王阶的王者,这样的实力可不是竹云几人能够对付的,只能让白骨魔兵缠住这些王阶王者,而他们则去斩杀其它王阶之下的人。 就在城中各处杀机四起的时候,天星学院这边则是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那高高的钟楼上相携而立的男女。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轰动整个上古的紫银色光柱还有银色光柱,那两道光柱所指的方向都是流荒大陆,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雪月帝国的双王,世人根本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因此,此时此刻,哪怕季君月话语里的意思粗暴直白,甚至毫无商量的余地,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吭声,甚至大部分人早就试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尽管来的这般突兀,可大部分人心中却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反而有一种这一天果然来临的感叹。 可有这样心思的都是一些实力中层的人,那些实力高强又身份贵重的却是满心的不甘,有些暴脾气脑子短根筋的,更是在季君月开口后就直接不满的站了出来。 “双王这是什么意思?天星城从不参与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争夺,一直都是置身事外,怎可称为雪月帝国争夺天下的利器!” 骕药站出来眼神排斥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面色肃冷,眼底深处潜藏的冷意却无人察觉,看起来就好似真的为整个雪月帝国着想似的。 季君月的视线落在骕药身上,站在人群中的夕阴难得好兴致的出口介绍道:“这位是天星城的一级炼丹师,也是现在天星城新任的院长。” 骕药冷淡的扫了夕阴一眼,对他的主动介绍根本买账,反而有种夕阴多管闲事的感觉。 夕阴也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人当初在轮回之森初见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凡,可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两人居然有了如今这般骇人的成就。 这样的成长实在太可怕了,他真的很好奇这两人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怪物! 季君月看了夕阴一眼,她虽不能算过目不忘,但是见过的人基本都不会忘记,这个一身黑袍却长了一张娃娃脸的青年,她记得,就是当初刚到上古天尽的时候,在轮回之森遇到的。 那个时候夕阴和蓝宇信正带着天星学院的学生在轮回之森历练,却不想遇到了杀人鼠。 其实不需要夕阴介绍,季君月也是认识骕药的,想要吞没一番势力,就算实力再强也不能没有准备。 天星城上到皇九一这个城主,下到学院所有老师以及世家家主和嫡系子弟,季君月几乎都了解了一遍。 这个骕药是整个天星城除了皇九一外炼丹实力最强的一个,他虽效忠皇九一,可心中却一直野心勃勃,神煞九灵颠一行皇九一一死,给了他一个彻底出头的机会。 这不儿,才半个月不到就坐上了天星学院院长的位置,成为天星城说一不二的人。 若是天星城真的归入了雪月帝国,刚刚出头的骕药岂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 有了骕药的发声,天星城三大世家中的宋家和罗家的家主也开口了。 “月王,正如骕药院长所说,天星城从来不插手各方争夺之事,而且专门为各势力培养输送人才,若是完全归入雪月帝国只怕是不妥……”宋家家主试探的说道。 旁边的罗家家主则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月王若是收拢了天星城,打算怎么安排天星城的人以及天星学院,还有我们这些世家?” 三大世家两个世家都开口了,唯独蔺家的家主没有出声,口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保持着沉默,这落在罗家和宋家家主眼里,心中都愤愤的暗骂他老狐狸! 季君月闻言,扫了一眼一众瞪着眼睛忐忑的看着她和秦澜雪的人,平静的开口道:“若是世家归顺,自然还是世家,天星学院也会照常开,不过要搬去流荒大陆,而所有世家和各势力的嫡系子弟全部入流荒大陆学习,听从调遣。” 众人一听,纷纷一惊,尤其是世家和各势力党派更是瞳孔一缩,差点没跳起来。 要他们把所有嫡系子弟送去流荒大陆,这不是变相的让自己的后代去雪月帝国做质子,以便牵制他们所有人吗?! 简直够狠!够绝! 季君月看着一众人阴沉的脸色,幽幽一笑:“当然,若是各位不赞同这样的安排,或者是反对的话,也还是有一条路可以供你们选择的。” 众人闻言纷纷抬眼看向季君月,神色不明的闪烁着,那含笑的话语他们可听不出半分的友好,反而好似藏了刀子一般让人寒凉刺骨,总觉的这另一条路不是什么好路! 果然,季君月接下来出口的话语直接犹如一记寒风射进了众人的心窝,拔凉拔凉的。 “那就是死路。” 简短的五个字,邪冷而寒凉,冷酷而杀伐,将这夜晚的天更加凝固出一层寒冰利刃来。 一直保持观望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就在季君月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威压猛然笼罩而下,瞬间压得在场的所有人身体一重,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那可怕的威压犹如万山压下,带着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气,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抵抗住,就是在场的几个王阶王者也都在瞬间毫无反抗之力的直接被镇趴在地上,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滚而落。 这时,站在季君月身边的秦澜雪突然开口道了一句:“那边遇到几个王阶,我去一趟。” 季君月闻言点点头,在秦澜雪离开后,季君月看着下方极为狼狈的一群人,也不再与其多费口舌,直接挥手,一道银色光球就飞射而出,在空中瞬间分散为无数个小圆球,疾如闪电般呼啸而过。 还不等众人反应,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就倒下了无数身影。 接二连三没有规则的死亡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一片震骇动荡,所有人下意识的惊叫和避让,等退开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威压居然消失了。 可众人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因为身边不知何时会有人变成尸体倒下,不知下一个倒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全都惶恐不安起来。 人群中也一片纷乱,不少人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没想到人群的最外围早就被一层结界给包裹了,让人根本无处可逃!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慌乱的,也有不少心性坚定强大的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开始的惊心过后就开始不露痕迹的观察那些倒下的人。 慢慢的,个别人不仅确定季君月并非是在屠杀,还确定了一个她杀人的规律,那些倒下的人都是这段时间闹腾的最厉害也是最有野心的,还有一些更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顾忌,比如骕药等人。 这样的发现让一些人看待季君月的目光变得越发畏惧了,因为这样的手段,这样对于讯息的掌控实在太可怕了。 原来他们这些人早在不知不觉间,连老底都被对方摸了个透!…… 第六百三十三章:尸横遍野,真慢(二更) 这样的透明让不少人瞬间脊背发寒起来,脸色泛白心中满是后怕。 还好,还好他们虽然有些野心但并非是非权力不可的人,还没有到利欲熏心的地步,否则绝对会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员! 等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后,季君月才看着下面纷乱的人群扬声道了一句:“安静。” 那冷酷清冽的声音就好似某个控制人身躯的咒术一般,在炸响在众人耳边时,原本四处逃窜的人瞬间闭嘴静止不动了,一个个惶恐的抬头看向钟楼的方向,眼底充满了惊恐和畏惧。 不过一刻的时间,整个学院门里门外就出现了无数具尸体,有世家长老和嫡系,有学院的老师,甚至连学生都有,还有一些最近蹦跶的最欢的势力小头目。 尸横遍野,血腥蔓延,无不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感官。 “现在还有谁有意见?”季君月淡淡的问了一句。 正如一些人猜测到的一样,那些被杀之人都是最近野心勃勃闹腾的最欢的人,也都是些利欲熏心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强者,这些人是无法掌控的,而且很可能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季君月宁可错杀多杀,也绝不会留下一个后患。 就连骕药这样的炼丹高手也被她杀了不少,其中还有炼器的大师。 这些人都是要么没有子嗣后代了无牵挂的,要么就是将权力看得比亲人重要的,因为这些人根本无法拿捏,就算用亲人牵制,最后也会舍弃一切的反咬。 三个世家的家主都留了下来,只是他们的嫡系兄弟全都被杀了,季君月打算把这些人的嫡系子弟带走,也算是牵制住了所有世家。 至于那些群龙无首的小势力,则直接收编。 此时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看看那遍地的尸体,看看那些死去的人的身份和实力,无不是有权有势甚至还是王阶王者的高手,竟然说杀就杀,还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除非是不想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去反对季君月,那可是连王阶都动动手指就灭了的人,他们这些人上去还不是被当成蚂蚁一般碾死。 反正现在大势所趋,雪月帝国注定要崛起,听说雪月帝国内部的条件非常好,季君月和秦澜雪虽然冷酷杀伐了些,可是对手下的人却极好,既然如此,归谁管还不都是管,也什么差别,好歹也是保住了小命。 夕阴直接拱手一拜道:“属下夕阴,拜见月王。”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夕阴的话是如此的清晰突兀,却也带给了众人一个方向。 就在夕阴话音落下的时候,一直站在人群前没说过的蔺家家主也有了动作,带着身后还活着的蔺家嫡系和长老拱手一拜道。 “蔺家拜见月王,从此蔺家人愿听月王和雪皇调遣。” 旁边的罗家和宋家见此也纷纷不甘落后的效仿,有了这些势力的带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纷纷一拜道。 “拜见月王,从此愿听从调遣!” 季君月听言,才满意的点点头道:“给你们几个时辰的时间准备,午时,各家嫡系子弟全部在城门口集合,天星学院由夕阴暂任院长一职,带领所有天星学院学生一同集合前往流荒大陆。” 天星学院可是整个上古天尽最顶尖的学院,是整个上古天尽最出色的天才和最有潜力的人才聚集地,她要趁着这些天二帝还未苏醒时,好好训练成一把利刃。 至于其中一些存在的一些各势力的嫡系子弟,等众学生去了流荒大陆再慢慢清理。 等众人返回去这才发现城里已经血流成河,到处飘满了血腥味,街道上躺着一具具尸体,不少宅子府邸更是被毁的狼藉一片。 一个个震骇的同时越发后怕和庆幸了,还好之前听到身影他们多了份心思赶去了天星学院,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了! 等众人散了之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又去了往生道和离天大道,因为这两方势力主大陆临靠天星城,所以当时分配任务的时候,季君月就直接接手了这几个势力。 天一奇已经先一步带着雪月帝国的人前往了往生道,而霆夜则带着人前往了离天大道,季君月和秦澜雪汇合后就去了往生道。 两人来到往生道的时候,往生道主大陆的都城已经一片血腥,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喊打喊杀声和重重玄力肆意的声音震天动地,整个都城毁了半数,无数打斗的身影飞来飞去,犹如群魔乱舞。 往生道的老祖宗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极道王者,因为都城的震乱引来了他的注意,从关门中走了出来。 立在天空扬声一喝:“尔等大胆!” 那犹如海啸一般吞噬一切的大喝,带着铺天盖地的力量肆意开来,让雪月帝国的人瞬间被震得头晕眼花面色惨白。 “不好!”天一奇急声道了一句,就向季君月发了求助信号。 若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再不出现的话,只怕他们这些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往生道的人看到自家老祖宗出关了,纷纷激动的差点喜极而泣,一声声欢呼和告状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白袍老者愤怒的看着那群残杀他手下势力的人,语带杀气的质问道:“尔等竖子是何人?为何到我往生道大开杀戒?!” 十六夜顶着威压冷笑一句:“雪月帝国!” 天一奇则将消息发出去后想着是不是先用毒将这里的人全部毒死? “雪月帝国?”白袍老者有些陌生,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势力。 往生道的长老们也知道老祖宗百年前就再次闭关了,自然不会知道雪月帝国,因此其中一个长老急忙出声解释道。 “老祖宗,雪月帝国是最近一年新起的势力,野心勃勃不说,还杀了不少势力的人,就是我们道宗的前任宗主的死也跟他们有关系……” 听了各长老添油加醋的解释,老者眼底的杀意越发浓郁了,看向雪月帝国的数万人冷漠道:“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欺负小辈了,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老者说完,抬手一挥,一股磅礴的力量猛然倾泻而出,还未落下,四周的建筑就被震的四分五散七零八落。 天一奇等人只感觉一股撕裂般的罡风迎面而来,震的他们皮肤刺痛,眼见避不开,天一奇手指一动,就准备在死前毒漫都城,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却不想就在他要动作时,眼前一道银光闪现,身上一轻,那撕裂般的罡风瞬间排山倒海般的返回,可怕的气浪在空气中折返的画面让在场所有人都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白袍老者更是瞳孔大睁,神色巨变的快速返身躲避,可他的速度快,返回来的气浪更快,几乎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排山倒海的冲击而来,直接将整个人撕成了碎片! 轰隆隆的炸响声将本来就一片狼藉的道宗殿阁彻底掀翻,夷为了平地…… 往生道所有人都惊骇的呆若木鸡,一些离的近的更是受到波及死伤无数,就连那些站在老者下方的长老们虽然没有死,却也都重伤倒地,有些甚至四肢残缺…… 雪月帝国的人则纷纷欣喜的转头看向城门口,在见到那踏风而来的一男一女时眼底充满了崇敬和膜拜。 “来的真慢,我差点拉着所有人陪葬了。”天一奇看着落下的两人冷冷道了一句。 季君月闻言,看向他挑眉戏笑:“这决定不错,不愧是毒神。” 天一奇面无表情的揪了季君月一眼,就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去杀敌去了。 雪月帝国的人同样在往生道还未回神之际,就再次将众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第六百三十四章:选择投效,内乱(三更) 有了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出现,更是将这场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杀戮,但凡王阶的强者全都被季君月和秦澜雪动手灭了个干净,剩下的人则交给了天一奇一行人。 战斗继续,杀戮继续,季君月和秦澜雪却已经转战另一个地方,离天大道的主大陆花凤大陆。 再次来到花凤大陆的都城,入目的不再是繁花似锦的热闹,而是一片刀山火海的杀戮,硝烟四起,群魔乱舞。 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出手灭了离天大道的老祖宗以及所有王阶高手后,无家和风家的家主带着所有族人子弟停止反抗,向季君月和秦澜雪投诚了。 “老夫仅代表无家所有嫡系子女和弟子,向双王投诚,只求双王能放过无家上下,从今往后誓死效忠双王!” 无家家主无临带着无家上下嫡系和所有弟子齐齐单膝拱手跪倒在季君月和秦澜雪面前,送上了最真诚的投效之心。 “老夫代表风家上下所有人向双王投诚,从今往后任凭差遣!” 就在无家有所表示后,风家家主风兴也带着所有风家人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拜,摆明了立场。 不远处的由家家主见此,顿时咒骂出声:“两个怕死的老东西!你们还要不要脸!一把年纪了居然去跪拜两个黄毛小儿,只怕到了黄泉路上你们的祖宗也会唾弃你们吧!” 无临听言只是目光不移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等待着答案,而无家几个嫡子嫡女同样对于由家家主的话恍若未闻,直接当成耳旁风。 风兴则神色冷漠的扫了由家家主一眼,那眼底深处似有森冷一闪而逝,不过那情绪快的根本让人来不及捕捉,所能看到的只是风兴冷漠的看了由家家主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而风家的几个嫡子嫡女却不是个个都能沉住气的,大儿子风应储本就性格好逗高傲,见到由家家主如此破口大骂,顿时就愤怒的站起身大喝道。 “老不死的你简直找死!” “大哥!”旁边的风应言连忙出声低喝一声,拉住欲要动手的风应储,将他硬生生拉回来再次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还有没有大小尊卑之分!”风应储被风应言拉的跌倒在地,顿时就愤怒的回吼一句。 尽管风应言是他的弟弟,可他早就看风应言不顺眼了,在长辈眼里,风应言是最佳继承人,在兄弟姐妹眼里,风应言是个好哥哥,在外人眼中,风应言更是一个美如冠玉沉稳温柔之人,他擅长交际,擅长与各种人打交道,是整个风家的未来和希望。 而他这个而真正的嫡子,真正的大儿子,却只是个好斗冲动的莽夫,谁都忽视他,看不起他,不拿他当回事。 现在风应言居然胆大到让他这个兄长当众出丑! “闭嘴!”风兴突然的厉喝顿时让风应储不甘心的闭上了嘴,恶狠狠地等了风应言一眼。 风应言并没有将风应储的愤怒和嫉恨放在眼里,只是有些警惕的看向旁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风应妖。 若说风家一群人他最无法掌控的就是这个四弟,应妖常常不按牌理出牌,而且性格偏执奇诡,素来讨厌比他美丽和强大的人。 要是这个时候应妖疯起来,对前面那一男一女出手可就糟了!…… 风应妖似乎感受到了风应言担忧的目光,微微侧头抬眸看向风应言一笑,那张美丽到妖异的惑世妖颜就这样暴露出来,因为眼角上勾的笑意,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妖惑诡美。 就好似一只吸人血的妖孽,看得风应言心头一跳,眉头不自觉的慢慢收拢。 因为他看清楚了风应妖侧头时的口型,那口型说了一句没有声音的话:“放心,我现在不会动手,我可不想死。” 果然,这风应妖的存在就是来挑战人神经的,更是一个不安份的危险分子,若是不能让风应妖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就算风家今日渡过了这一劫,也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再次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时候风应言还不知道,他所担心的确实存在,可是最后真正将风家拉入地狱的不是他最防备最担心的人,而是他的好父亲和一双好姐妹! 也因为此时风应言的注意力都在风应妖身上,反而错过了身边三姐风应迷和五妹风应颜的不对劲。 素来清高在外有着冷美人称号的风应迷,此时一双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丝迷离的恍惚,那视线落在前方那道尊贵优雅的身影上久久都无法移开。 旁边的风应颜则低垂着头,谁都没有看到她那白嫩的脸颊上微微晕染开的浅浅红晕…… 另一端由家家主还想继续奚落大骂,季君月却不耐的直接挥手,一道源力散漫,让由家家主所在的位置一群由家人还来不及逃跑,就被那气浪震的四分五裂。 如此血腥杀伐的画面瞬间让周围看到这一幕的面色一白,几乎被震慑的心跳都停了停。 无家和风家的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跪在那里脊背僵硬,有些弟子更是不能控制的颤栗起来。 处理了那群舌燥的人后,季君月才慢悠悠的看向无家和风家的一众人,微眯的凤眸缱卷着一抹邪肆的笑意,让人看不清那闪烁着妖华光泽背后的乌黑中究竟潜藏着怎样的暗涌冷酷。 “既然两位家主如此明事理,我们自然不会将人才拒之门外,”说到这里,季君月看向无临,别有深意的笑道:“想要奉上忠心,可不是嘴巴上说说就算了的,何况我们的下属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无临眸光一动,当即道:“日久见人心,我无家会让月王和雪皇看到我们的忠心。” 季君月听言笑而不语,无临见此再次带着无家人对着季君月和秦澜雪一拜后,就带领着无家一众数千弟子杀入了人群。 这一次,他们出手的对象不是雪月帝国,而是离天大道的人。 在无家离开后,季君月才看向了风兴,风兴见此,连忙低头道:“我风家今后任由月王和雪皇差遣。” “嗯,那就去帮忙吧。”季君月幽幽一笑道。 “是!”风兴应了一声后,吨都不打的就带着风家人杀入了人群。 有了两个世家的力量相助,整个都城的战斗直接呈现出了一面倒的趋势,除了无家和风家,还有一些长老和弟子也投了城,反过来帮着雪月帝国的人。 而当初被季君月和秦澜雪灭了所有嫡系儿女的离家,早在一年的时间流逝中,就被由家、无家和风家以及其他小世家给慢慢拆吞了。 随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并没有多留,又去了临靠离天大道势力的魔道之荒。 只是这一次出人意料的是,季君月和秦澜雪到的时候魔道之荒的主大陆都城虽然一片火光,却没有如同其他大陆那般混乱血腥,与各大陆血腥的杀戮比起来,这里简直就像是在小打小闹。 因为雪月帝国的人几乎没怎么动手,大部分人都站在旁边看着,动手的全都是魔道之荒自己的人。 看起来就好似魔道之荒的人在自相残杀一般。 “怎么回事?”季君月挑眉看着四周自相残杀的魔道之荒嫡子,冲着打野问了一句。 打野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揶揄之色,恭敬道:“回主子,我们的人到这里刚准备动手,魔道之荒的人就自己打起来了,魔道之荒的少主带人夺位,看到我们出现也没有停手,甚至派人来说要见主子,并且愿意对二位主子俯首称臣。” 也正因为是内部的斗乱,才没有引来魔道之荒背后闭关不出的老祖宗,他们一群人也就这样看了好几个时辰的戏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凌驾一切,惊变(四更) “隗陵?”季君月神色一顿,倒没想到那个冷漠内敛的少年会这么巧的在今夜动作。 季君月放眼看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后也没让雪月帝国的人动手,因为这场内乱已经接近尾声了,而且赢的一方很显然就是隗陵。 季君月和秦澜雪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若不是两人落在雪月帝国的人所在的位置,就连雪月帝国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他们来了,所以魔道之荒的人也都沉浸在厮杀之中,并没有注意两人。 直到天色大亮,日出浮现,整个内乱逐渐平息下来,隗陵一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雪月帝国的人身上,这才看到了那两个在雪月帝国队伍前方躺靠在贵妃椅上闭目休息的男女。 这一看,无数魔道之荒的人都惊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人什么时候出现的?第二反应则是心口狂跳的猜测这两人是谁,直到怔愣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可是雪月帝国的双王! 就在一众魔道之荒的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隗陵将后续扫尾的事情交给了三长老鬼峒和随身侍从奴洵,自己一个人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本来鬼峒和奴洵一群属下是不放心也不赞同隗陵单枪匹马的过去雪月帝国那边的,可耐不住隗陵一意孤行,只能担忧的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离去。 雪月帝国的人见隗陵独自一人朝着这边走了,纷纷挑了挑眉,小声的谈笑议论起来,打野更是神色带着三分暧昧的偷瞄了季君月一眼。 却不想还不等他将偷瞄的视线收回,就对上了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澄澈眼眸,那一片诡异的澄澈瞬间吓得打野一跳,脸上顿时退去了三分血色,仿似老鼠见到猫一般急急忙忙把视线收回了。 一时之间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心中更是忐忑又后悔的嘀咕道:“让你没事瞎瞄!让你没事乱猜测!胆子大了,这回玩脱了吧?居然被那可怕的变态男主子逮了个正着,保佑保佑啊,一定要让男主子把我无视了……” 秦澜雪自然是听不到打野心中的啐啐念的,盯着他看了片刻,仿似将这个人记住了一般,才收回了视线,扫了一眼渐行渐近的隗陵,又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人虽然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肯定已经知道隗陵靠近了,可还是尽职的禀报了一句。 “主子,魔道之荒的少主过来了。” 季君月听言,眼都没睁的开口道:“让他过来。” 直到隗陵走到距离两人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季君月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好似遇见熟人一般,勾唇一笑。 “恭喜,成为魔道之荒的新主人。” 隗陵沉默的看着眼前笑容邪妄带着三分痞气乖张的女子,表情冷漠,可那双犀利的暗红色眼眸却一片平静,没有冷漠也没有锋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可只要是一直跟在隗陵身边,熟悉他一切神态气息的人就会知道,此时隗陵的眼神其实可以算是柔和的,只是他这个人的脾气性格太过锋利冷漠,也太过内敛,就算难得的柔和,在外人看来也是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无情。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片刻而已,隗陵就开口道:“魔道之荒不是我的,是你的。” 这话说出口明明声音冷漠,语调也冷漠,可其中的认真不知为何听到众人耳里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周围雪月帝国的人看向隗陵的眸光就变了,原本他们就怀疑这小子的用意,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是在示爱,讨好女主子,这是要公开向男主子挑战?! 不过偏偏这小子表情冷漠淡定,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暧昧示好的话一般。 隗陵确实没有感觉,在他看来他想这么做,自然就这么说了,没考虑那么多,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他本来就是要投效雪月帝国的。 季君月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幽暗,似笑非笑的看着隗陵,隗陵神色不变的看着季君月,片刻后季君月才缓缓一笑。 “隗陵少主还真是识时务,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和阿雪自然也会拿出诚意来,这魔道之荒的势力依旧由你统领掌控,你想怎么统治就怎么统治,只要在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听从安排就好。” 与其说是投效,不如说是合作,隗陵听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不但没有因此松一口气或者感觉高兴,反而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用意就是要一统上古,成为上古唯一的霸主,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季君月居然不要魔道之荒的投效,只要合作,这可不像是想要制霸上古之人该会做出的决定。 “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隗陵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季君月戏谑的看着隗陵,随意道:“自然是成为上古天尽唯一的霸主。” “那为何不要魔道之荒的势力?”隗陵盯着季君月,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总觉的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时候不仅是隗陵,就是打野一群人也都看向了季君月,因为雪月帝国的人早已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每当众人觉得两位主子的目的就是统治整个上古的时候,两人做出的确定又始终不温不火的拖着,微微偏离了轨道,让人根本猜不透两人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季君月感受到周围众人的目光,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高深莫测道:“我要的是背后,黑暗中永远的霸主,凌驾世间一切势力的存在,一个任何势力不敢轻易提及冒犯的存在。” 众人闻言顿时愣住了,心口一震,慢慢滋生出一股澎湃来。 犹如平静的宁湖被透出了一枚巨石,荡起了层层涟漪和波澜,这一刻,众人心中的感觉简直比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要一统上古还要激荡汹涌。 成为凌驾所有势力的存在,一个连提及都不敢提及的存在,这一明显比成为上古天尽唯一的统治者还要叫人热血澎湃,那是一个更加超然的存在。 是任由世间之事如何变迁,都会屹立不倒,成为一种超然的存在,那是一种见证,更是一种直入人心永垂不朽的信仰。 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是想让雪月帝国成为整个上古天尽的神明,成为所有修行者的信仰,屹立不倒! 难怪,难怪两人不需要绝对的服从和投靠从属,依旧让一些势力有着自由的治理权,这根本不是想要控制镇压,而是想要成为一呼百应,世人不敢招惹的暗神! 隗陵惊讶震动的同时,心中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何会紧张,总觉刚才季君月让他继续统领魔道之荒势力的时候,有种眼前的人即将远离,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的感觉。 还好,还好季君月和秦澜雪不是不想统治上古,而是换了另外一种更加强大霸气的方式…… 对于隗陵,秦澜雪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扫了他一眼后,就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若是每一个这样对季君月有好感的人他都要在意的话,也不会从不干涉季君月的事情,更不会放任季君月在外发光发热,吸引世人眼球。 这样的阿君,若是没有人迷恋才是真的有问题,他不介意世人对阿君的迷恋,毕竟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姬白炎和慕容休靡那样优秀到让他防备和在意的。 轰隆隆!……隆…… 突然,就在这一刻,响彻天地的惊雷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了整个上空,刚刚升起的太阳和蔚蓝天空瞬间被阴云笼罩。 漫天黑红云浪奔腾肆意,朝着广阔无边的蓝天迅速吞噬,让白天的明亮迅速覆上了一层阴影,直至寸寸黑暗下来…… ------题外话------ 变天咯,哇哈哈哈哈~明天新文就会先发出来占坑咯,不过现在伦家是不会剧透的,哈哈~ 第六百三十六章:前来迎接,恶趣 众人抬头,满目心惊的看着天边压下的黑云和翻涌的银色闪电,那种天地覆灭的可怕让所有人都在瞬间不安惶恐起来,甚至有不少被吓得惊叫出声。 季君月看着黑云蔓延的方向,乌黑妖华的凤眸中暗光浮动:“是从轮回之森的方向过来的。” 秦澜雪同样抬头看向了右前方的天际,那漫天黑云带着点暗红,银色的闪电噼里啪啦的炸响,每一次响动都将那滚滚黑云反射的越发骇人汹涌。 “那团云浪散开了,看来是两个老家伙要醒了。” 季君月闻言看向原本有着一团黑红滚银边的云浪的天际,那个地方此时已经被一片黑云颠覆,就好似墨汁晕染一般,已经扩散的吞没了半边天,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迅速蔓延。 正如秦澜雪所说,这样的异变,恐怕是那两个老家伙要苏醒了…… 隗陵听了两人的话心中有些不解,他并不知道二帝的事情,而旁边知道真相的打野一群人则纷纷神色凝重起来。 可心情沉重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激动,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至强存在,是万年前统治整个上古的统治者。 二帝若是苏醒,就意味着他们所有人即将与这样的万年圣尊开战,那是怎样值得让人期待的振奋热血,只要想一想,哪怕充满了危机和死亡,他们依旧忍不住激动。 轰隆隆……隆…… 又一声声的惊雷轰然炸响,那声音震天动地就好似整个世界即将颠覆一般,随着黑云吞没所有蓝天,黑暗也将上古天各地笼罩,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黑暗中银色闪电疾闪,晕染出让人惊心肉跳的气氛。 远在流荒大陆琉璃宫的慕容休靡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神秘的祖母绿眼眸似有什么情绪慢慢晕染,似愉悦,似怀念,又似冰寒…… “老朋友终于要见面了……”慕容休靡唇角晕染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喃喃低语了一句就瞬间消失在了宫殿中,不过眨眼,整个内殿就已经人去屋空。 就在上古整个地域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时候,轮回之森中心地却一片银光铺洒,那种黑暗和银白的结合简直美到了极致,触目惊心震撼人心。 黑色的地面横跨的那道裂缝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变成了一条可怕的鸿沟。 那种整个山地裂开一分为二的触目惊心透出一股诡异阴寒的感觉,让人只要看一眼就觉得那鸿沟中好似会爬出无数魑魅魍魉来。 而此时整片地界普照的银光正是从这鸿沟之中散发出来的,那原本漆黑犹如无底洞的鸿沟,因为冒出的银光而出现了一种反差的画面。 站在鸿沟前往下看,就好似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星海和银河,那种犹如站在这个世界的一端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画面美得梦幻而让人毫无真实感。 只可惜此时这里并没有人,否则一定会为这份极致的画面惊叹震撼。 银光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减弱下来,而就在银光减弱的时候,一道墨绿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望无际的银色平原,站在了那犹如银河一般的鸿沟外百米处。 “嗷嗷嗷……” 一声狼嚎突然炸响天际,延绵的好似号角一般,为这一幕神机平添了一笔浓重的色彩。 白骨精不安的围着慕容休靡转来转去,每转两圈就仰着脖子朝天狼嚎一声。 慕容休靡也没阻止它,就任由它这样吵吵闹闹的围着自己撞,视线远远的落在那宽广幽深的鸿沟中,突然开口笑道。 “两位老朋友,本帝亲自来迎接你们了,是不是很给你们面子?” 那空灵的声音缥缈动听,比起以往少了一丝虚无的遥远,多了一丝真实,极具穿透里的远远流转蔓延,寸寸流入了鸿沟之中,蔓延在整个轮回之森中心。 谁也不知道,更没有人看到,就在慕容休靡的声音穿透所有徐徐流淌的时候,鸿沟深处的地下虚空黑暗之中,那两个被银光包裹的身影猛然颤了颤,身上氤氲的银光原本很平和,却在这一刻突然激荡忽强忽弱起来,就连周围黑暗的虚空也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站在上方空地上的慕容休靡虽然看不到这一切,可并没有因此就住口,似乎万年的寂寞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好像真的是即将见到万年前的‘老友’太过激动,连话也变多了。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就又传来慕容休靡空灵动听的声音。 “没有你们两个在本帝还真有些寂寞,要是知道万年的时间会如此可怕,当初本帝就不会杀了你们了,应该打残你们的四肢,废了你们的修为,让你们乖乖的陪着我度过无数寂寞的岁月才是……” 每随着慕容休靡多说一句,那黑暗的虚空中两团动荡的银光就越发忽明忽暗起来,周围的黑暗空间也越来越震动扭曲,就好似地震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在动荡,都在扭曲…… 白骨精好似嗅到了自家主子难得的恶趣味,原本的不安变得欢脱,越发快速的围着慕容休靡转来转去。 原本转两圈才嚎一嗓子,现在变成每转一圈就嚎一嗓子,那狼嚎声也比之前的更加尖锐刺耳,更加响亮,甚至带着明显的兴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骨精每一次嚎叫都是在慕容休靡的声音刚好停顿的时候,一人一狼,一主一宠,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完美。 这可苦了黑暗虚空中被银光包裹的两个人影,那周身氤氲的银光就好似为了配合那一人一狼一般,居然越来越不安定,越来越剧烈闪烁忽明忽暗,周围的黑暗空间也更加扭曲到一种骇人的地步。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极致的扭曲,那黑暗虚空的空间才轰然炸裂,银色的强光也越来越剧烈,在空间炸裂时,光线也猛然大涨后轰隆一声炸了…… 黑暗中,似有两股殷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却被黑暗吞噬掩盖,无迹可寻。 而外界随着那空间的炸裂,轰然炸响了两道震天动地的声音,那声音之大,迅速传遍了整个上古,比惊雷还要骇人。 整个轮回之森中心更是随着炸响声轰然炸裂开来,山崩地裂间,那鸿沟排山倒海的掀开,层层翻涌犹如吞天巨浪。 慕容休靡在那炸响响起时就带着白骨精一个瞬移,远远的避开了这方的地动山摇,落在了数百米之外。 远在魔道之荒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在听到从轮回之森传出的山崩地裂的炸响时,直接化为天际两点华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地的雪月帝国一众人见此,眼底掀起了层层热光,不过片刻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隗陵站在原地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消失的方向,那里是轮回之森的方向,轮回之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疑惑,可隗陵并没有追着去,他知道此时最要紧的是处理魔道之荒后续的事情,而不是跟去凑热闹。 轮回之森传来那么大的动静,显然不是他这样实力的人能够去参与的…… 远在其它地方进行着征战的云煌和碧颜天几人同样选择了继续手头上的任务,谁都没有在此时凑热闹,若是有需要季君月自会联系他们,如今轮回之森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是二帝苏醒了。 若是他们这个时候跟着去凑热闹,只怕热闹还没看成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季君月也确实没有召唤众人,毕竟二帝苏醒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大的动静,可不是人多就能解决事情的,其他人去了反而是累赘,还不如她和阿雪先去探一探究竟。 何况这么大的事情,慕容休靡恐怕早就在轮回之森里候着了…… ------题外话------ 哈哈,精灵太子也难得恶趣了一把,这还未见面就为对方送上见面礼了~ 后面的二更三更大概在下晚晚饭后,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喔~ 还有夏夏的新文【重临王座:国民帝少被套路】已挖坑,希望喜欢军王的乃们还能继续支持夏夏的新文,新文风格依旧,粗暴激爽,一对一,继续打怪登顶巅峰,女强风。 是妖雾和君渊的故事,妞儿们有空就先去把文收藏了,等军王开始番外的时候夏夏就填坑~ 第六百三十七章:万年不变,闯入(二更) 轮回之森。 轰隆隆震耳欲聋翻江倒海的声音还在炸响持续,无数飞沙犹如滚滚沙尘暴一般席卷了整个轮回之森中心。 就在这飞沙迷眼时,两道身影披着华光从迷沙之中飞跃而出,犹如那跳龙门的鲤鱼一跃几乎到了云颠,踏云而下时,两道身影背后都站着一个庞大的虚影,那虚影几乎遮掩了半边天,带着踩踏山河的壮阔霸气。 “黑暗神帝!你该死!” 一道雄伟响亮的粗狂之音炸响天际,居然震得整个轮回之森都跟着颤了颤,也让整个上古天尽在这道震响于耳的声音中彻底暴乱疯狂了。 “天!我刚才听到了什么?黑暗神帝吗……” “黑暗神帝……居然有人在说黑暗神帝……是我想的那个黑暗神帝吗?……” “不……不会是万年前称霸上古的三帝之一中的黑暗神帝吧……” “说话的人是谁?好可怕的力量……” …… 无数惊惧声在上古天尽每一个角落层层掀开,犹如疯狂吞噬地域的狂风暴雨,所过之处一片混乱狼藉。 一时间,就好似整个世界都疯狂了,所有人都陷入了动乱惶恐不安之中。 黑暗神帝若是没死,而且还出现了,那是不是说明刚才说话的人也是三帝之一的其中一个? 那也就是说,三帝都活过来了?! 天呐!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 各大陆陷入怎样的混乱不在轮回之森中心伫立的三人考虑范围内,在其中一个怒火滔天的大喝出声后,另一个冷寒的声音就响起了。 “黑暗神帝,万年了,你还是这般狠毒,居然故意刺激我们,影响我们进阶,怎么万年的时间都没将你心中的恶毒给洗刷干净,你这样的人也会知道什么是孤独?!” 说到这里,圣尊大帝停顿了一下,冷冷的笑了笑:“呵~我从来没这般庆幸,庆幸当初得到逆天命果的人是你,永远都不死不老,永远被时光抛弃的滋味很好受吧?!” 比起慕容休靡的恶趣味,圣尊大帝的话简直就是犀利戳心,犹如利箭刺的人心鲜血淋淋。 慕容休靡早就领教过圣尊大帝有毒的嘴巴,此时听了他这么说,虽然也有一瞬间的不适和疼痛,不过更多的而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怀念。 “万年了,死一次不能将你恶臭的口气清一清,没想到无数岁月被泥土埋葬在虚空之中,反而将你那嘴巴熏染的更臭更脏了。” 慕容休靡淡淡一笑,那空灵的声音是真的带了三分笑意,那种似怀念似调侃的语调听入圣尊大帝耳里,却让他彻底阴沉了脸,满目阴戾之色沸腾而起,心中熊熊烈火和煞气怎么都制止不住。 果然,这该死的老黑还是死了更好,他是嘴臭,说话不臭的那句都不说,可比起老黑带着‘香气’却更戳心窝子的话语,他简直太‘单纯’了! “何必废话,老黑!你故意打扰了我们进阶,你以为成功了吗?老子现在照样突破了诸神天皇,进入了二阶,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万年前的账!” 人皇大帝说着手中就幻化出一把金色巨斧,朝着下方伫立的一人一狼劈斩而下。 一道银光瞬间自金色巨斧之中竖崭而下,将周围漫天的沙尘一分为二,空气瞬间扭曲,风沙呼啸,飓风狂肆的朝着慕容休靡包抄而去。 慕容休靡见此神色不变的一笑:“老黄,你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那种仿似安抚宠物般无奈的声音瞬间气的人皇大帝双目怒瞪,别以为他不知道老黑话语里的老黄是黄不是皇。 这称呼当年还是黑暗神帝叫出来的,所以他和老圣才会彼此调侃的也给对方都取了这样掉面子的称呼。 当年他们三人三足鼎立,亦敌亦友,能在称呼上膈应对方那也是最喜欢见到的事情,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该死的老黑万年的时间反而让他更加稳重了。 不,与其说是稳重,不如说是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在乎,连自身的七情六欲都可以放下抛弃,甚至早已经没有什么七情六欲可言了…… 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原来,这就是想要长生不老不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若是让他选择…… 万年前,他肯定依然会选择逆天命果,可现在,看到万年前叱咤风云肆意狂枭的黑暗神帝变成如今这幅仙气飘飘毫无人味的模样,他还真有些敬谢不敏。 两人说话间,那开山阔斧的力量已经当空崭下,紧逼而至。 慕容休靡飞身而起,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避开了那书崭而下的银色巨斧光影,手中魔龙断魂鞭扬长而出。 原本三尺长的鞭身随着扬长而出的动作在半空瞬间拉长,那长长的鞭影几乎横跨了半边天,在空中划出一道黑中带着一丝银色的光弧,犹如长龙遨游呼啸满,带着声声霸气龙吟的朝着人皇大帝奔腾抽打而去。 人皇看到空中飞舞呼啸的长鞭光影,瞬间神色一变,一个是没想到慕容休靡居然也是诸神天皇二阶的实力,另一个就是万年前他和圣尊可就是被慕容休靡手中的魔龙断魂鞭给打死的。 这魔龙断魂鞭可是极其罕见的至尊级兵器,整个上古关于它的流传只有三句话。 一鞭神识俱灭,二鞭灵魂离体,三鞭神魂俱灭消失六道。 仅仅三句话,完全奠定了魔龙断魂鞭至尊兵器的宝座,也正因为这其中可怕的毁灭性,才会成为五大至宝之一。 只可以,千万年来,只有黑暗神帝一人能够驾驭它。 而黑暗神帝很少用它,唯一的一次就是万年前的大战,黑暗神帝就是用它打的两帝神识俱灭,若非两帝在死前提前抽离了一丝神识逃离,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哪还能有今日的复活。 因此不管承不承认,人皇对魔龙断魂鞭是有些心理发悚的,那是万年前就遗留下来的心理病…… 人皇根本不敢与之正面对上,连忙闪身后退,在空中一个旋转就飞离的同时,手中金色巨斧脱离飞出,与后面紧追而至的长鞭碰的一下撞在了一起。 两道磅礴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碰撞所擦出的火花绝对是世人难以想象,何况这还是两个诸神天皇发出的攻击力。 轰隆隆惊天动地的碰撞声炸响的同时,无数气浪以两个兵器为中心瞬间四散开来,刹那间,方圆数十里的树木生物被灭为灰烬,寸草不生。 圣尊至始至终都伫立在半空袖手旁观的看着两人的打斗,在看到慕容休靡的实力几乎和人皇不相上下的时候,他因为复苏而愉悦的好心情也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沉冷。 之前他和人皇一直都处于进阶阶段,若不是慕容休靡突然说话刺激他们,他们也不会提前醒来,更不会影响了进阶。 人皇什么状况他不清楚,可是自身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原本他可以顺利进入三阶的,被慕容休靡这么一搅合,让他的修为硬生生卡在了二阶到三阶之间,成为了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半吊子! 如今万年前的仇怨,现今将会继续,他们是一定会找黑暗神帝报仇的,可是黑暗神帝是不老不死之身,现在最多就是打一架发泄一下,最终的结果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想要彻底灭了黑暗神帝,除非找到传说中的至宝之一,噬天剑,否则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老圣,你还不快过来帮忙,这傢伙还真是万年不变,一出手就是灭杀!都不给老子喘口气!” 就在圣尊若有所思的时候,半空中和慕容休靡缠斗的人皇咋呼呼的开口了。 也就是在这时,空气中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两道陌生的气息闯入了这方地界。 第六百三十八章:好好会会,厮杀(三更) 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出现并没有让这方紧张充满毁灭性的战斗停下来,甚至还第一时间引来了准备劝说人皇和神帝歇停的圣尊的注意。 圣尊身影一顿,侧头看向了来人,见来人竟然是两个小娃娃,而且在这空间扭曲气浪滔天的毁灭之地,居然没死不说,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那,眼底掠过一抹惊异,眉头一蹙道。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圣尊是不相信的,不相信这两个小娃娃当真不过弱冠之年,可两人的体格也确实是属于弱冠之年之人有的,而非外表年轻内里上了岁数之人。 莫非是圣兽?可两人身上并没有丝毫的兽类气息…… 季君月和秦澜雪第一眼是看向半空激战的慕容休靡和另一个青袍男子的,那充满毁灭性的激战看得季君月全身血液都在瞬间跟着燃烧了起来。 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另一边就传来了一道惊异冷厉的询问之音。 两人侧头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居然还站着一个金袍男子。 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天庭饱满,肌肤白皙,五官立体透着一丝丝的锋利,大而有神的眼睛中更是肃穆冷然一片,头顶束着金色镂空皇冠,发丝一丝不苟的全被竖起缠绕在金冠之中,金色大长袍随风飞扬,晕染出一抹浓重的庄严神圣。 季君月看到这里又扫了一眼不远处与慕容休靡激战的青袍男子,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试探的道了一句。 “圣尊大帝?” 圣尊没想到万年的时间变迁,居然还有能一眼认出自己,而且很显然这个人还不是当年他们那个时代的人。 “小女娃倒是有些眼力,这里有三个人,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圣尊大帝的?” 或许是沉睡了上万年,前面的几千年他一直没有躯体,只有一丝神识在无尽的虚空中不断自我修复淬炼,寂寞了太久,现在见到了别的人,而且还是认出自己的,一时间倒也来了几分兴致,难得的没有直接将这两个闯入者覆灭成灰。 季君月勾唇一笑,狭长的凤目闪烁着些许妖华之色,只听她戏虐的道。 “三个人里有一个我们认识,另外两个,一静一动,很显然,在一旁袖手旁观看戏的自然就是圣尊大帝了。” 圣尊没行到季君月会这样说,而且胆子如此大,居然敢变着方法的奚落他,多少年了,曾经他叱咤风云,整个上古除了老黄和老黑,谁见了他不是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畏惧惶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挤兑过! “小娃娃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对本帝出言不逊,看来万年了,这上古天尽的人虽然还知道有三帝,却已经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了,今日本帝就拿你们两个小娃娃的鲜血作为本帝复活的祭奠!” 圣尊冷冷一笑,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低声炸喝一句后,衣袖一甩,一股可怕的气浪就犹如龙卷风一般狂啸的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吞噬而去。 这一击,确实带了杀气,可也是一种变相的试探,所以圣尊没有手下留情,但也没有出全力。 对于季君月来说要躲过这一击轻而易举,可是秦澜雪就不一样了,秦澜雪本就只能算是半只脚踏入了诸神天皇一阶,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阶,而圣尊虽然和秦澜雪一样是个半吊子,可他已经一只脚踏够到了三阶的门槛了,本来就算是二阶的至强存在。 秦澜雪只是一个一阶,哪怕圣尊没有出全力,这一击也不是他能够避过的,所以在那狂啸的龙卷风气浪狰狞呼啸而来的时候,季君月拉着秦澜雪身影一闪,一个瞬移就避开了。 “阿雪,我去好好会会他。”季君月看着四周炸起的气浪风沙,眼底热光浮动,充满了兴奋血腥之色。 秦澜雪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实力面对圣尊是根本打不过的,也就不去给季君月添乱了,点点头道:“嗯,小心些。”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热血模样,无奈的笑了笑,不过澄澈的眼眸中却散发出一抹异彩,那是被季君月此时的光芒所摄住的心动。 季君月点点头就挥手在秦澜雪身前布下一道源力防护,这才飞身而起,朝着远处伫立在半空的圣尊而去。 那飞跃的身影快如闪电,人还未近身,手中出现的九凰墨渊剑就凌空横劈而去,一道银色的伴随着紫色闪电的光影犹如极光一般在空中闪现,横扫出扭曲空间的可怕力量。 那一刻,圣尊看着呼啸而来的极光,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奔腾,又似江海潮浪翻天覆地的宏伟壮观之景,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和黑暗,铺天盖地的迅速涌来。 圣尊瞳孔猛然一缩,有一抹震惊一闪而逝,在看到这两个小娃娃安全的出现在战斗范围内他就知道两人的实力不低,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诸神天皇也就算了,这小娃娃展现出来的力量诡异莫测,却足以比拟二阶! 一时间圣尊也不敢大意,看着忽然而至的极光,躲避显然来不及,手中玄力奔腾肆意,瞬间化为一柄犹如山峦的巨大剑影,朝着那极光竖崭而下。 巨大剑影和极光轰然碰撞的刹那,无数气流肆意横扫,带着极致的破坏力以两人为中心横扫开来。 那一圈瞬间肆意的气浪刹那将方圆数百里都毁于一旦,那力量带来的毁灭性简直比慕容休靡和人皇的战斗还要可怕激烈。 因为季君月一出手就用了全力,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手,她知道对方的实力已经快到三阶了,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惨白,所以她选择了以最粗暴的方式展开战斗和厮杀! 而圣尊也是因为感受到季君月出手的力量中所带着的毁灭性,丝毫不敢大意,这一全力回击,两个骇人的力量碰撞,带来的自然是颠覆一切的毁灭。 不过一个照面,上古天尽整个中心就被毁灭的寸草不生,尸横遍野,那些尸体全都是生命体的魔兽圣兽。 可谓伤亡惨重,也印证了一句古老流传的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圣尊和季君月不是天子,却是比天子还要至强的存在,那是这世间最巅峰的强者,这一怒一战,带来的何止是伏尸百万。 这还只是第一招就如此惨烈,若继续打下去,在胜负生死未分出前,只怕整个轮回之森都会被摧毁,甚至连许多大陆都会受到力量波及,出现山崩地裂的可怕动荡。 到时候造成的伤亡何止是伏尸百万,只怕无数城池都会地界都会变成汪洋尸海…… 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修行者的世界,修行者的世界本来就充满杀戮和毁灭色彩的,不是普通人的世界能够接受和生存的。 只是自从万年前三帝陨落后,整个上古天尽分崩离析,成为无数块小大陆,虽然依旧厮杀不断,可真正的巅峰强者已经在三帝大战的时候都陨落了,万年以来,就算战况再激烈的那场战斗也无法与万年前三帝大战的上古战场相提并论,所带来的毁灭性更是不足一提。 因此万年的时间,上古天尽比起万年前可谓是极为太平的,如今突然迎来皇尊级别的强者大战,简直就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滔天浩劫…… 不过此时轮回之森中心的几人可顾不了那么多,何况自古修行者的世界就是这样,充满了天灾人祸,想要活命,从来都是依靠实力。 气浪翻飞时,季君月手上攻击动作不停,一击未中,再次单手一掌凌空拍出:“天魂纹字印,灭!” 第六百三十八章:狂热激战,是谁(四更) 清冽冷酷的低喝炸响之际,一道可怕的银白掌印朝着圣尊盖压而去,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犹如一张天网一般,将圣尊整个的包裹其中。 圣尊看着头顶盖压而下犹如一张天网一般的银白掌印,眸光一厉,全身玄力暴涨,双掌冲天而上拍出,一道银色强光轰然肆意直冲那道掌印。 整个天地都在这两道力量碰撞时狠狠的一颤,远远看去,无数灰沙飓风之中,一道冲天玄力犹如龙卷风一般直冲而上,而上空一道蔓延半壁天的巨大掌印盖压而下,在无数撕裂般的飓风之中分庭抗衡。 季君月一掌前撑,源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而出,见圣尊与她力量抗衡,眼底杀伐之气肆意而起,其中夹杂着一抹可怕的狂热。 右手就在这时动了,手中长刺微微翻转,似有一股劲力流转,随着银色源力注入,那通体黑紫的长刺镀上了一层银芒,无数黑紫闪电噼里啪啦炸响连接成一道黑紫极光电流直冲天际。 季君月抬手横扫而出,那连接的长刺在空中瞬间化为长鞭,随着鞭身飞舞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可怕的电流极光,犹如闪电般朝着圣尊轰然落下。 圣尊没想到这个时候季君月居然还能分出力量进行二次攻击,而且这攻击的力量简直震人心魂。 随着那光影落下,天空更是浮现了阴暗的黑云,翻涌起黑暗潮浪,电闪雷鸣见好似整个世界都要扭曲破碎。 圣尊全身玄力大涨,瞬间分出数个分身举剑朝着那鞭影竖崭而去,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声震天动地,四道力量相互抗衡,那种竭尽全力不惜一切的毁灭,让圣尊和季君月双方的脸上都褪去了血色,慢慢变得苍白。 季君月手中的九凰墨渊剑也在圣尊分出分身时,变幻出数把同样的九凰墨渊剑分身,自行朝着那些圣尊的分身攻击而去,就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分身和分身武器在激烈打斗,而实体的季君月和圣尊却在力量相搏,季君月体内源力瞬间暴涨,让那道盖压的掌印瞬间发出了强烈刺目的光芒。 圣尊也在季君月发力的时候,全身玄力暴涨,散发出刺目的银光,那与掌印対持的光柱刹那激烈狂涌出磅礴力量。 呲呲呲…… 空气中散发出无数碰碰呲咧的声音,那种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的炸响带出的是更多的撕裂般毁灭的气浪。 两两対持的掌印和光柱在剧烈抗衡后,突然碎裂炸开,轰隆隆一声巨响瞬间蔓延了整个上古天尽,那种狂怒的震响吓得上古天尽各大路所有人面色苍白。 季君月和圣尊也这股力量僵持爆炸后纷纷收到了强烈的反弹,分别朝着两个方向震飞出去。 两道声音自两个相反的方向飞离数百米后才堪堪狼狈停住。 季君月的身影在空中凌空一翻,踉跄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伫立在半空面色苍白,殷红的血液仿似奔腾的溪流一般从她的嘴角不断溢出,晕染了紫色的衣袍,开出一道道暗色的血花。 季君月擦去唇角的血迹,轻微的咳了咳,又是一股殷红从嘴角流出。 远处一直观战的秦澜雪在季君月动手的时候就切断了相互之间的联系,所以季君月受伤他只感觉到了心口微微抽痛,并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远远看着季君月伫立半空的身影,他知道她受伤不轻,可此时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去打扰属于她的战场。 心疼,杀戮,疯狂,等等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用极致变态的冷静掩埋,只是一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抹身影,任由周围斗转星移,狂风气浪奔腾狂枭,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她。 无论生死,他们都在一起,所以,他会放任季君月喜欢她所喜欢的事情,比如说这场热血厮杀。 圣尊同样在空中踉跄了数十步才稳住身形,站定在空中时,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挥洒了下面的大地。 看着对面与自己遥遥相对的女子,圣尊面色苍白铁青,心中却翻腾起了一抹惊涛骇浪。 好强大的力量!好纯碎诡异的力量! “你是谁?所修炼的又是什么东西?这根本不是玄力!” 另外一边,原本正大的激烈过瘾的人皇和慕容休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手,站在不远处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的打斗,此时听到圣尊的话,人皇也好奇不已满心震惊的出声道。 “是啊小姑娘,你这是什么力量?居然如此强大,你身上也没有兽类的气息,应该是人类,可你的骨骼也是年轻的,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修为,你该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阴邪的功法吧?” ------题外话------ 啦啦啦,明天早上继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两败俱伤,害怕 季君月扫了一眼说话的男人,虎背熊腰的身躯却偏偏长了一张清秀无害的娃娃脸,再加上那粗声粗气的声音,要多变扭有多变扭。 之前人皇和慕容休靡正在激战,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人皇长什么样,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 季君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也太抽象了…… 不过尽管意外,季君月倒也没有拿人皇那抽象的外表说话,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后就看到了与他对立而站的慕容休靡。 “不打了?” “打。” 一个问的简单,一个答的更加简便。 慕容休靡回答完后就再次扬鞭,一鞭子朝着对面的人皇抽了去。 人皇顿时面色一变的跳了起来,在空中连连空翻了数圈后才颇为狼狈的避开了,恼怒的咒骂。 “老黑你真卑鄙!居然搞偷袭,看来万年的时间也没将你卑鄙的花花肠子给洗涤干净,应该再让你继续受着时间的磨难!” “谢谢祈祷,本帝自然会好好活着,倒是老黄你和老圣两人,估计这刚从坟墓里复活爬出来,没多久又得回到坟墓里了。” “混蛋!”人皇怒喝一声,手中金色巨斧瞬间朝着慕容休靡崭下,卷起了滔天海浪的怒火之力。 见慕容休靡和人皇又打了,圣尊的脸色越发寒厉难看了,很显然,眼前这个实力几乎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小姑娘明显是和黑暗神帝认识的。 一个老黑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来一个这般前途不可估量的小女娃,看来他和人皇若不想万年前的事情再次重现,必须找帮手了…… 就在圣尊思维运转的时候,季君月已经飞身靠近,朝着圣尊再次攻击而来。 圣尊见此,连忙收起思绪专心对战,虽说真要论真起来,他这个半只脚踩入三阶的帝尊肯定是比季君月强的,可他去不敢轻易小看了这小女娃。 通过刚才的几次对战,足以让他充分了解到这小女娃的爆发力,那种越挫越勇遇强则强的可怕,太过令人震撼。 而且这小女娃似乎是越打越上瘾,就算受伤不但没有延缓了她的当做,反而出击的动作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热血,让他都不自觉的暗自心惊。 胜负还未分出来,在心理和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不过就算季君月气势再强悍,圣尊也是不会输的,但也不见得真的能赢。 就在四人再次打了起来后,原本短暂的安宁再次被打破,上古天尽无数地界再次发生了一阵阵的动荡。 不仅仅是那震耳欲聋仿似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的震响,还有那可怕力量碰撞后带来的毁灭性动荡。 无数大陆的居住民都乱了,可是这场动乱并没有影响了雪月帝国围剿各方势力的动作,雪月帝国的人依旧速度迅猛的犹如一支利剑狠狠直入各方势力中心。 其它几个帮忙的势力见此,也就没去理会轮回之森传来毁灭性动荡,继续专心致志的收拢势力,完成与季君月和秦澜雪之间的协议。 这一个月可谓是上古天尽上万年以来最为动荡可怕的一个月,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各方势力几乎全都被雪月帝国给踢爆了主大陆的都城,摧毁了各势力最主要的掌权者支柱,无数杀戮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才渐渐停止下来。 而从轮回之森传出来的力量震动,同样持续了九天九夜才停了下来,等所有人彻底从突如其来的灾祸之中醒过神时,不仅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历史彻底改写,就连那个被上古天尽誉为最危险可怕的轮回之森,也几乎被毁去了大半,尤其是中心位置更是毁的寸草不生一片焦土…… 而季君月和圣尊,以及慕容休靡和人皇突然的激战则以两半俱伤的结果暂告一个段落。 人皇和慕容休靡两人本就实力相当,就算人皇也半只脚够到了三阶,实力比慕容休靡强一些,可奈何慕容休靡是不会死也不会老的,甚至受了伤也能自我修复,这样平衡下来,人皇在综合实力上还真不能从慕容休靡那里讨到丝毫好处。 最后的结果就是慕容休靡伤了又好,好了又伤,在不断的恢复和受伤中一鼓作气的把人皇给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没个一两个月是没法完全痊愈的。 而季君月和圣尊两人战斗的结果更是惨不忍睹,圣尊实力比季君月强一些,可奈何遇到季君月这样越挫越勇,越受伤越疯狂的战斗狂热分子。 这近十天没日没夜的纠缠战斗下来,季君月重伤,圣尊同样也重伤,虽然比季君月的伤势好了三分,可一场战斗下来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就是万年前,他也唯有在三帝大战中才如此重伤过。 如此一来,双方都没有讨到好,也都受了重伤,慕容休靡虽然伤口能够自己愈合,可是内伤以及失去的血却不是说恢复就能立即恢复的,也需要时间调养愈合。 加上季君月重伤,最终双方只能大路朝天各走各边的暂时休战,人皇和圣尊离开了轮回之森,去了哪没人知道,而季君月则被秦澜雪抱着回了雪月帝国,与之同行的还有慕容休靡。 季君月虽然当时没有晕迷,可等回到琉璃宫后就昏迷在了秦澜雪怀中。 秦澜雪见此,面色沉冷的抱着她进了寝殿,将季君月轻缓的放在床头上后,又给她喂了几枚固元丹,才命人去将皇九天找了过来。 整个雪月帝国,除了季君月自己,医术最好的就是皇九天了,而且皇九天配置的丹药虽然不能与季君月拥有的相比,但也不差,现在季君月重伤,自然是什么药都一起吃一吃。 皇九天进来的时候还没看到人就感觉到这寂静的空间多了一股子阴寒刺骨的寒气,那种让人压抑的低气压几乎给他一种来到地狱的错觉…… 侧头看向左前方的床榻,看到那抹坐在床榻边背对着他的修长背影,皇九天突然就僵在了原地,再难前行半步。 那背影一身紫色锦袍将身形修饰的极为欣长玉立,柔亮华丽的三千墨发在那后背上蜿蜒流淌至地面的迤逦出一条妖娆的墨河,美得仿似让人看到了画中的妖仙。 为什么说是妖仙而不是谪仙,是因为那道靡丽欣长的背影一眼惊艳过后,就会让人慢慢感觉到地狱的画面。 那周身氤氲的淡淡黑色气息晕染出一片黑暗的色彩,让那背影看久了,就会产生一种看到漫天骸骨阴风阵阵的血腥炼狱的惊悚幻觉。 皇九天也就是被这仿若幻觉的可怕气息骇得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他一直觉得秦澜雪这个人长的太美,也太过妖糜,可不可否认秦澜雪给人靡丽如魔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清绝如蓝天广阔般的纯粹美好,犹如谪仙,那种似仙似魔的复杂极端之美,只要他愿意,足以颠覆整个世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他觉得有些危险的人,却每每出现的时候都极为安静,明明是这样清绝美丽的人,却总让人不自觉的将其忽视,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季君月的身上,唯有季君月不在的时候,秦澜雪整个人的存在感又会强到让人压抑惶恐的地步。 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吓人,这种仿似整个内殿都变成一座黑暗地狱,而他就是那个坐在宝座上的魔鬼一般的感觉,就是从来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皇九天,也不由自主的害怕了。 那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只要有七情六欲,哪怕是自身都无法控制的恐惧,就好似燎原之火一般,随着空气中的寒气,烧的越来越旺,越来越疯狂肆意…… 第六百四十章:不会担心,很想(二更) 就在皇九天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可怕的魔怔之中时,一道传入迷雾而来的迷离之音传入了他的耳畔。 “过来给阿君看看。” 那声音迷离动听,却也阴凉淡薄的让人不自觉颤抖,就好似有什么不能掌控的危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自己的性命或是这世间的一切吞噬殆尽。 皇九天猛然醒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潮凉一片,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秦澜雪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季君月,最后还是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走了过去。 只是那微微颤抖发软的双腿却怎么都难以克服,甚至皇九天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难看。 走过去后,皇九天这才发现秦澜雪一直握着季君月的手,十指相扣间那两只同样修长白嫩的手极为夺目,白灿灿极为吸引人。 秦澜雪见皇九天还磨磨蹭蹭的,一只静默凝视季君月平静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眉头一蹙,一身黑暗之气更加散漫奔涌而出。 “快。” 一字利落至极,却犹如一把无形的鲜血淋淋的索命鬼爪般抓像皇九天,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全身瞬间犹如被阴冷寒气包裹一般,直接就僵硬的不能动弹了。 不过这样的可怕黑暗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皇九天感觉到自己被吓得不能动弹时,身上紧密裹缠的黑暗气息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身躯一松,再次恢复了行动力。 这一次皇九天可不敢再耽误了,他虽然纯良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警告,而且秦澜雪会将所有可怕的气息收敛干净,就是为了不影响他给季君月诊治,若是他再耽搁,只怕最后不会死,也得脱层皮…… 皇九天想着就站到了秦澜雪身旁,伸手就要去探季君月的脉象,却被秦澜雪回眸一眼给看得再次僵硬在了原地。 “我说,你听。”秦澜雪澄澈的眼眸淡淡的看了皇九天一眼,明明只是极为平淡的一眼,可皇九天却觉得自己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漫天的血月和鬼魅咆哮的惊悚可怖。 那眼眸明明澄澈至极,他明明离秦澜雪如此之近,可是在那双眼睛中,他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的丝毫倒影,这现象给这份阴寒黑暗的气氛中更平添了一抹浓重的惊悚。 就在皇九天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时,耳边已经再次传来了秦澜雪的淡凉的迷音。 “肺腑出血,气血紊乱,肋骨断裂三根,肩甲碎裂……” 每随着秦澜雪开口的一句话,皇九天飘忽的思绪就集中一分,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全部集中在了秦澜雪话语的内容上,眼睛也越瞪越大,心口怦怦狂跳,那是惊骇。 这么多伤,这么重的伤,秦澜雪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季君月的伤势,不仅如此,季君月居然还只是昏迷了,而不是死了,这实在太让人震撼和意外了 因为震撼季君月严重的伤势,皇九天反而遗漏了秦澜雪居然会医术的事情。 秦澜雪其实也只能算是会医术而已,并不精通,毕竟他和季君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季君月的医术那么好,他自然也被熏陶的会了一些,虽不会治病,但是诊脉和辨认一些简单的药材还是没问题的。 叫皇九天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让他炼制一些扶住的治愈丹药,陪着着固元丹等一些丹药服用,可以让季君月恢复的更快些。 等秦澜雪的话说话,皇九天也慢慢缓过了神,将现有的疗伤丹药全部拿出来给了秦澜雪后才道。 “一些祛瘀化血以及续骨疗伤的外敷之药我现在就回去配置,好了我再送过来。” 秦澜雪听言点了点头就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握着季君月的手守在她的床榻。 皇九天见此知道秦澜雪没事交代他了,就自觉地快步离开了。 季君月这一昏迷就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这两天秦澜雪除了跟进各势力的围剿情况,处理各项雪月帝国的事情外,其余的时间都陪着季君月躺在床上。 尽管整个琉璃宫的人都感觉到了秦澜雪的气息变得阴冷黑暗,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极为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该吃吃,该睡睡,该处理的政务也从未耽搁过,依旧犀利效率,但是总给人一种这样的平静下流动了浓浓的血腥气,让雪月帝国所有人若没太重要的事情几乎不敢轻易打扰秦澜雪,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整个琉璃宫也陷入了一片低气压之中,直到两天后季君月醒来,这样的低气压才缓缓散去。 季君月睁开眼时,鼻翼里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气息,那是独属于阿雪的气息,而她的一只手也传来阵阵温良柔软的触感,那触感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看就知道是谁的手。 季君月侧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同样侧头看过来的澄澈眼眸,那双澄澈的瞳仁倒影着她的脸,澄澈又幽深,然后慢慢的晕染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阿君,醒了。” 没有询问只有愉悦陈述的嗓音,带着满满的腻人的温柔,也带着点点血腥气。 季君月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的瞳孔,含笑的回道:“嗯,醒了,阿雪想我了?” “嗯,很想,很想。”秦澜雪勾唇一笑道。 季君月微微笑容轻柔的凑上去轻轻的吻上了秦澜雪的唇,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有想不想,没有担心不担心。 因为季君月知道,秦澜雪是不会担心的,他对于死亡和存活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要她一直都在他身边,所以就算她身受重伤,阿雪会痛,会疼,会想杀人,却不会担心,不会担心她就此离开他,因为他知道,她永远都是他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无论死亡与否。 秦澜雪这些天也确实是痛的,替季君月受伤而痛,替她受伤而疼,也非常想用最残忍的方法杀了圣尊,可是他更知道,他的阿君会醒过来的,而他的阿君也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阿君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打得酣畅淋漓。 只要阿君高兴,哪怕他看着心疼,他依旧不会去阻止她,不仅因为这是阿君追求一生的热血,也是他最为迷恋的地方。 大战中的阿君,那种霸气狂热的模样,真的太过迷人,让他几乎痴迷。 感受着唇上温热轻柔带着点点安抚的亲吻,秦澜雪只觉自己躁动的心突然慢慢平静了下来,渐渐有着一股暖流在其中流淌,温暖了他的心,安静的任由季君月轻柔的亲吻。 他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不是只有女子会沉静在男人温柔呵护的吻中的,别的男人是否会沉溺在女子温柔的亲吻中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然沉溺在了阿君温柔的亲吻之中。 这样的吻带给他的不是情欲上的躁动和欲火焚身的急切,而是一种安宁与温馨,一种满满的知足的美好,让他只想抛开一切情绪,安静的沉静在这温柔温馨之中。 这世间,也只有阿君能够为他带来安宁,那种沉心静气忘却一切的舒适安乐。 不知过了多久,季君月才缓缓离开了秦澜雪的唇角,抬手缓慢的一点一点描绘着秦澜雪的五官,轻声道。 “阿雪,我睡了多久?” “两天。”秦澜雪回了一句,再次侧了侧身,好让季君月的动作更为方便一些。 随后不需要季君月一一询问,秦澜雪就将这些天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人皇和圣尊虽然不知道逃到哪去了,不过很显然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回到轮回之森,因为上古天尽各势力,已经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各势力的收复也到了尾声,几乎已经成为定局,用不了几天,出去战斗的人也该回来了。 ------题外话------ 今天就只有两更喔,明天应该也是,因为这两天要将时间空出一部分写大结局了,大结局会一次性发放,大概有一万五到两万字左右吧,嘿嘿~ 第六百四十一章:做个选择,封赏 接下来的几天季君月因为处于重伤恢复阶段,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也几乎不怎么出琉璃宫,一直都是秦澜雪陪着她做她的手脚,护理她的所有事情,只是偶尔搀扶着她四处走一走运动一下。 直到九月初,各大陆传来捷报,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全都镇压剿灭完毕,季君月才下令召回了所有领头人,就连冰封王殿等几个特殊的势力掌权者和各势力投降的一些领头人也被召集到了雪月帝国,各大陆只留下雪月帝国的军队进行暂时的镇守和事后的扫尾事宜。 九月十,整个上古天尽有身份有实力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流荒大陆的雪月城之中。 凤夜将各路人马全都安排在了雪月城专门接待外客的大使馆,而碧颜天和龙宿以及落花情几个特殊的掌权者则住进了琉璃宫。 琉璃宫很大,几乎堪比半个皇宫,琉璃宫既是这宫里最大的宫殿,是权力巅峰的标识,也是整个王宫的总称。 碧颜天几人全都被安排在了西面的几个宫殿之中,季君月并没有急着见各势力的人,而是让凤夜先将影卫团和异兵团的人召集到了琉璃宫殿门外的广场上。 十多天的休养,季君月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不过也不如之前那般影响行动了,至少不剧烈运动,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尽管如此,跟在她身边的秦澜雪还是习惯性的搀扶着她,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黏在她身上,就怕一不小心会出个什么状况一般。 两人来到宫殿门口的玉石阶上时,四千多的异兵团和影卫团已经全数列队站立。 一年多来,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并没有再增加,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有了雪月帝国,倒不用急着扩张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数,可以慢慢的找些年龄小的天赋极佳的培养。 季君月和秦澜雪站定后,凤夜就一同站在了人群前方,与众人一起仰头看着石阶上的一男一女,他知道,今日主子将一直追随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定然是有什么足以改变众人一生的决定要告知…… 季君月今日将这些从最初就跟随在自己和阿雪身边的人召集起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众人商议,或者该说,是时候让众人为自己的未来做一个选择了。 “你们都是从九幽就跟随我和阿雪的人,也是一路陪着我们走过数年岁月的人,今日将你们召集过来,你们当中应该有不少人有预感了吧?” 季君月轻邪一笑,虽然笑问了这么一句,却也不需要众人回答,就继续道。 “今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也要你们为自己今后的路做出一个规划和选择。” 这话一出,众人不能淡定,什么叫为自己今后的路做出一个规划和选择? 他们不是早就在选择效忠她和秦澜雪的时候就已经做了规划和选择了吗?……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即将脱离认知和预料,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去预想的事情要发什么,而这件事情,简直比二帝复活所带来的消息还要吓人震撼…… 慢慢的,所有异兵团和影卫团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几乎掌握了他们一生的主子,就怕一眨眼,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季君月看着下方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和秦澜雪的少年和青年们,眼底拂过一抹暗沉之色,缓缓的道。 “你们应该一直好奇我的来历吧。”听到这句话,众人心口一震,以往极为好奇的事情,在这一刻他们居然全都涌出了一股逃避的念头,他们都不想知道了,至少,不想在这样让人不安的气氛中知道…… 可是不管众人心中怎样逃避排斥,那清悦性感的声音还是继续流转而出。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不仅来自与你们不同的世界,就连我们生活的环境和时间都不同,最简单的对比就是你们之前用过的武器,这些武器是我们那个世界盛行的,而你们这个世界却没有,再比如,这个世界的一年,在我的那个世界只是一个月而已。” 季君月并没有解释的太详细,也没有说的太复杂,就是举了一个简单的对比例子而已,她今日的目的不是要告诉众人她的来历,而是要让众人做出一个选择。 因此,话解释到这里,季君月就话音一转:“你们虽然年少时就跟随在我和阿雪的身边,可毕竟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这个世界的一切早已刻入你们的骨子里,若是换了一个环境,并非所有人都能适应的,你们所要面对的不是简单的从九幽大陆到上古天尽这样的差别跨度。” “而是全新的一个世界,若是去到那里,你们就会犹如一个初生婴儿一般,什么都需要重头学起,生活上涉及到一切都要重头学,关于对世界的认知更要重头学,很多很多东西,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回炉再造。” 众人静静的听着,表面上虽然一片平静,也什么声音都没有,可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他们是相信季君月所说的,正如季君月这个人一般,她会太多他们从未接触过,从未听说过,更从来不会的东西。 那么所蕴养她的那个世界,该是怎样一个未知神秘的存在?…… 凤夜因为是所有异兵团中离季君月最近的,也是知道她事情最多的人,所以早有所猜测和察觉的他,此时反而变得平静了,因为根本不需要考虑。 他这一生,主子去哪,他就去哪,他是主子的暗卫和属下,无论刀山火海,他都一往无前,若是主子不需要他,那么,他也会自行了断,因为不被主子需要的暗卫是不要活着的。 季君月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她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过去,下属,她从来都不缺,只是这里面有个别人,他们的执行力和死忠都让她萌生了想要带走的想法。 而这些人跟了她数年,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不能全部带走,一场从属,她也想给予他们一份应得的回报。 “我和阿雪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后会回到那个世界,当然,并非回去后就永远都不会回来,所以我们不会将你们全部带走,这里毕竟是你们所熟悉的世界,而雪月帝国也需要你们继续替我们守护,今日将你们召集过来,只是想问一问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想要成为五谷六荒九殿七道各势力的掌权者?” “如今各势力内部核心都已被雪月帝国击垮,需要人去接手,你们当中若是谁有意愿,也觉得自己能够掌管一方势力的,尽管说出来,我会满足你们。” 听到这里,众人总算明确了今日季君月找他们来的目的,这是要放权,更是一种对跟随她多年的人的统一封赏。 不过众人却沉默了,不是不激动,毕竟他们从跟着季君月的那一刻,人生的路就不同了,他们所愿就是追随季君月站在巅峰,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们独当一面,自然是兴奋激动的。 可这些兴奋激动都抵不过季君月和秦澜雪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不舍和不愿。 季君月说完要说的后就没再说话,而是看着众人,给予他们沉默和思考的时间,旁边的秦澜雪则递上了一杯水,让季君月润喉。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有人走出来开口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 “主子刚才说离开后还会回来的是吗?” ------题外话------ 二更大概在下午五点更新喔~ 第六百四十二章:安排一切,质子(二更)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道:“没错,这并不是永别,只是暂时的分离,雪月帝国需要你们帮我和阿雪继续守护,而就算我们去了我的世界,那也不会是我和阿雪的终点,我们还会离开,去任何未知的世界闯荡,你们不留在这个熟悉的世界,也会被留在我的那个世界,而不是永远跟随在我和阿雪的左右。” 听了这个解释众人算是彻底明白了季君月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他们跟着季君月去到另外一个世界,那也不会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这两个主子的终点,只是人生中的一段栖息地而已,总有一天两人会再次离开,通往不同的世界地域,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是无法一直都跟随左右的。 这让不少原本有些犹豫的人慢慢沉默了下来,本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从头开始不说,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也将彻底成为过去。 若只是在上古天尽,他们偶尔还是能够回九幽大陆去看看的,可若是去了季君月所说的那个与这里隔着数不尽的时空的地方,他们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若是能一直跟着主子身边,那么就算彻底放弃从前的一切也没关系的,可偏偏,就算去了那个世界,他们也是无法一直追随在主子左右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为主子守护雪月帝国。 反正主子不是说了吗?他们还会回来的…… 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主子询问大家是否要成为各方势力的掌权者,到底是真心还是试探?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沉默不语的思索着,而就在众人筹措不已的时候,残妖站了出来。 “主子,我想打理诸魔殿的势力。” 残妖的开口让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众人谁都没想到最先开口的不是血月组实力最强的雾琊空言和凤夜等人,而是残妖。 季君月看向残妖,赞赏的勾了勾唇角,问:“想好了?” 残妖点点头,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若是不能永远追随在这个女子身边,那么他愿意留在原地守护属于她的东西,只望有一天她再次回来,能看到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属于她的,依旧会是她的。 若是可以,其实他更想守护流荒大陆,可是他知道,季君月既然说的是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势力,那么想必流荒大陆这个主大陆的势力,她和秦澜雪已经有了人选,那他就去替她安外好了,顺便盯着麒麟殿。 季君月见此,并没有回答好或是不好,只是转眸看向众人,再次问道:“你们呢,可还有人想要掌管各方势力?” 众人沉默了一瞬,季君月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样模棱两可的行为让不少人心中越发打鼓起来。 可也有人如同残妖一般,鼓起勇气破釜沉舟。 “主子,我想掌管离天大道的势力。”第二个站出来的是竹云。 竹云的想法几乎和残妖的一致,他跟在季君月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她的脾气性格,加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若是季君月要带走那么几个人,这些人里肯定是没有他们的。 何况季君月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长大了,以她这样霸气的王者,在那个属于她的世界想必也有非常多的追随者吧,因此她根本没必要将他们全都带过去,既然如此,那他就为她守护这里好了,不管她什么时候再回来,这里都是属于她的。 随着竹云的开口,离澪和絮貂等人也开口了,就连打野也出声讨要了一处势力。 有了这么多人的开口,而且还全都是血月组的人,其它组的人也纷纷壮着胆子开口了,一时间呼吁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四千多人,二十多个势力根本不够抢的。 在众人纷纷开口争夺的时候,唯有那么几个人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就是齐千樱、凤夜、雾琊、夜美人、空言、凤一和苏木旭、苏木烨几人。 齐千樱是不但算离开这里的,而且他也知道季君月和秦澜雪最终势必会把雪月帝国丢给他打理,因此根本不必开口浪费什么口舌,他这被子是注定被这两个人奴役了。 而凤夜几人则是认定了季君月去哪,他们就去哪的,死不悔改的那种。 季君月自己心中也是有数的,所以对于几人已经有了安排,随后在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后,季君月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她才声音平淡透着点冷厉的说道:“残妖、竹云、絮貂、离澪、耳轮、鱼凫、溶行、打野、冷腥……,你们分别统领五谷六荒九殿七道的二十个势力。” 季君月念了二十个人的名字,十二个异兵团的人,八个影卫团的人,十二个异兵团的人除了冷腥外,其余的十一人全都是血月组的人。 这让众人既是有所预料,又是意外,毕竟虽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可心中多少还是知道太多人争夺的话,季君月最后肯定会选择血月组这样各方面都是精英的人。 可谁都没想到冷腥这样不在血月组的人也会出现在名单之中…… 季君月扫向众人神色各异的脸,淡淡的出声道:“你们很好奇冷腥为何会在其中吧?因为他已经达到了进入血月组的标准,想必这段时间他的表现和进步你们都看到了,现在,可还有异议?” “没有!”众人齐齐答了一句。 他们是属下,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命令,就算有,也不能有,何况仔细想一想,冷腥当初还只是一个小队的队长,却因为观察力和严谨的态度以及刻苦,一路拼搏走到今日,确实进步极大,而且各方面也非常出色,面对这样的人,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没有,那今天你们各自准备一下,明日就去各自的管辖报道,我只给你们十五天,必须让所有势力的运转走上轨道,还有,让各势力原有的弟子全部进入魔鬼式训练,你们几个挑选出势力下一批有天赋可培养的人前往流荒大陆接受集训。” “是!”残妖几人大声应道。 随后季君月便让众人散去了,只留下了凤夜和齐千樱几人。 季君月在秦澜雪的搀扶下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凤夜几人的身边,看着几人那一副坚定不移又带着点忐忑的盯着她的眼神,邪邪一笑。 “这么紧张干什么?” 几人却谁都没有说话,这能不紧张吗?!若是季君月开口让他们留下,这简直就是绝路! 不过好在季君月也没有继续逗他们,缓缓的出声说道:“既然你们一副不跟着就会死的模样,那就都跟着吧,小樱子留下来替我和阿雪打理雪月帝国,作为奖励,我和阿雪离开前,会帮你和颜绯主持婚礼。” 齐千樱原本听到前半句还撇撇嘴,可听到后半句,那懒洋洋的眼神瞬间就被点亮了,要知道颜绯到现在可都还没点头嫁给他呢,现在好了,终于得偿所愿了。 “谢女主子!”好似生怕季君月反悔似的,齐千樱连忙出声大吼道。 凤夜几人的喜悦和兴奋同样不比齐千樱的少,一个个瞬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若是让外人看到叱咤风云的几人居然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一定会惊掉眼珠子。 等内部的事情处理完后,季君月和秦澜雪才见了花落情等几个‘合作伙伴’,就连碧颜天和龙宿也在其中。 季君月与几人并没有说太多,就是让他们都注意一些二帝的情况,以免二帝突然找上门被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让几人加强对下面手下的训练。 接下来各方势力都在各自运作着,若说最不同的当属天星城了。 因为天星城并没有继续独立存在,而是直接归属到了雪月帝国,并且将天星学院直接搬到了流荒大陆,而天星城原有的世家子弟和后代也全部进入了流荒大陆成为质子。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了喔,若是今天和明天能把大结局写完的话,明天的更新就会在晚上十点半,若是写不完,明天的更新就会在早上更完,妞儿们明天早上若是没看到更新,就可以坐等晚上的大结局咯~哈哈~ 第六百四十三章:先斩后奏,羞愤 流荒大陆因为天星学院的入驻,以及各势力前来参与集训的人员出现而变得热闹不已。 天星学院本来就是一所面向整个上古天尽的至高学府,虽然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入天星学院,可细细算下来,里面也有数万的学生。 在天星学院入驻到流荒大陆后,学院里所有的课程都暂时暂停了,所有学生全都和各势力前来集训的人员一起参加一个短期的集训。 集训的事情季君月交给了妖雾主要负责,异兵团的人则负责配合,残妖等人每个势力挑选出了一千人来参加集训,这些人中都是天赋极佳或者极有可塑性的人,年龄不一,身份不一。 前前后后加起来,所有参与新生集训的共有五万多近六万人,男的女的都有,被命名为新生集训营。 今日一早,所有新生都来到中心广场集合列队,因为这些人从来没有参与过军事化的管理和训练,就连列个队伍也都歪七倒八争争抢抢,足足磨磨蹭蹭了近两刻的时间。 广场四周都有专人守卫,而广场上因为今日是第一个集训,季君月和秦澜雪都来了,两人坐在那个巨大的圆石上摆放的软椅上,旁边是妖雾和凤夜等人。 而碧颜天等势力的人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回到各自的地盘去,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 整个广场只能听到学员们争争吵吵的纷乱声,以及小声议论的雪月帝国的声音,四周守卫的军队站的笔直,谁都没有出声说话,看向广场上那些吵吵闹闹的学员的眼神透满了冷漠和幸灾乐祸。 而妖雾等人除了一开始让学员列队外,也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任由这些人拖拖拉拉。 季君月和秦澜雪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坐在椅子上,收敛了全身的气息,除了离得近的因为震撼两人的容貌而出神外,外围离得远的都几乎忽视了季君月和秦澜雪以及妖雾一群人。 直到所有学员吵吵闹闹列队完毕,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怎么没人管他们,也没人说话? 抱着这样狐疑的心态,众人抬头看向中心位置坐着的那群人,见他们喝茶的喝茶,一副闲暇的模样,都纷纷心中怪异的停了声音。 慢慢的,原本嘈杂纷乱的广场渐渐恢复了一片静默。 所有人都看向了广场中心的人,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 见整个场面完全安静下来,靠在秦澜雪怀中闭目养神的季君月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冷然的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人影。 “今日是第一次集合列队,你们不知道规矩我可以不追究,雪月帝国有雪月帝国的规矩,尤其是在训练场上,新生集训营将会展开一场短期的魔鬼式训练,你们在场的人无论男女,无论年纪,所接受的训练都是一样,所要面临的挑战也都是一样的,不能通关的,将会被遣送回去,或者有可能……” 说到这里,季君月的话音停顿了一瞬,众人眼带疑惑的看着她,耳边便传来一句:“死在这里。” 淡淡的四个字,明明平淡,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直入众人心中,卷起一片寒凉之气。 众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看着坐在软椅上的女子,那一身暗红的颜色,那张绝滟的容颜,摄魂心魄的同时,那一身隐而不发的气势更叫人胆战心惊。 说完这些话后,季君月就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从今日起,集训营的总负责是雪月帝国的首领之一,妖雾,而异兵团的人会分别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 季君月说完后就不再开口,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妖雾几人,妖雾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人前,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顿时让她整个人都显现在了众人眼中。 在场的人也将视线齐齐落在了那个一身红衣气质随性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女子身上,明明一身火红的衣裙看起来极为艳丽,可偏偏长了一张容貌清丽秀若兰芝的脸,这样复杂极端的对比反而给她整个人平添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因此尽管她的容貌不能与季君月相比,可这一刻,还是让众人不由自主的移不开眼。 妖雾面含笑容的看着众人,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无害又洒脱,可是那双含笑的眼眸里晕染的锋利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根本不敢轻易小视了这女子。 更何况,在场的学员没有一个能够看出妖雾的实力,但大家都不是白痴,月王既然将集训营的事情交给她统一管理,那么她绝不是没有修为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女子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你们第一次集合列队,总共用了两刻,这时间还没有加上你们议论纷纷歪七倒八的状况。” 妖雾说着便指了指旁边的玉石柱上挂着的沙漏,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发怒的情绪,可莫名的让在场的学员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现在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妖雾,雪月帝国八大首领之一,也是集训营的总负责人,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所有人将会分成数个小队进行训练,今日第一堂课,你们要学习的,就是如何集合和列队。” 听了妖雾后面的话,一些公子少爷小姐本不满了,他们来这里可是接受训练变得更强的,是来学东西的,而不是来学习如何站队和集合的! 可就算不满,众人只是神色难看的看着妖雾,并没有谁出声反驳,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知道各大势力被雪月帝国横扫的事的,而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战败需要依靠雪月帝国的人,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妖雾仿似没有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只道:“现在开始报数,每一万人为一个分队,报数后就分队而站!” 妖雾突然拔高的声音少了漫不经心,多了一抹让人心惊的锋利和严肃,让在场的众人心口下意识的跳动了一下,就开始从第一个报起数来。 因为是第一次,数万人的报数简直可以说惨不忍睹,不绝于耳。 等众人磕磕盼盼报完数,并且分好队后已经又过去了三刻的时间,五万多近六万的学员分为了六个大分队。 妖雾等众人分别站队后才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六个异兵团成员道:“这六位都是异兵团的人,接下来将会负责你们各分队的训练,若是有谁不服从管教,他们有权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 这四个字瞬间秒杀的众人怔愣当场,呆若木鸡的看着妖雾,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够用,半响才回过神来,这先斩后奏分明就是可以直接杀人! 天!一时间众人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不少人终于受不了的开口了。 “月王,我们是来接受集训的,难道你和雪皇当真任由手下的人随意杀人吗?雪皇难道就同意这样滥杀无辜的残忍方式?” 一道冷冷的女音流转蔓延,传入众人耳里,让原本跟着出声发表不满的人都纷纷停了声音,满目惊异的四处寻找说话之人的身影。 谁这么大胆居然直接点名道姓的找了雪月帝国的双王?! 而圆石上的季君月则穿过重重人群,看向了第二分队第二排一个白衣女子。 妖雾几人也都视线精准的看向了那个白衣女子,数道目光明明平静,却让女子和站在她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锋芒在背的寒凉感。 “迷儿!还不快跪下,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还不等季君月几人出声,站在风应迷旁边的风应言就面色一沉的对着风应迷冷喝出声。 “二哥,我……” 风应迷蹙着眉想说什么,却被风应言一脚踢在了双膝上,直接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风应迷顿时面色涨红,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站起来,却不想被风应言按住了肩膀,风应言的实力比她还要高上一个大层阶,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二哥,你干什么?!”风应迷面色通红的瞪着风应言,此时哪里还有外界传言的冰山美人的模样,整一个羞愤的小姑娘。 风应言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凝起了眉头,眼底出现了一抹审视。 风应迷素来清高自傲,喜欢端着架子,若是平常,就算是现在这样被人当众掣肘,会愤怒却绝不会羞愤…… 不过此时也不是探查这些的时候,压制住风应迷后,风应言就抬头看向季君月和秦澜雪,恭敬又真诚的弯腰一拜道。 “月王,雪皇,我妹妹在家被我们娇惯坏了,不太懂事,风应言再次代替妹妹给两位王道歉。” 旁边的风家人并没有说话,风应储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看着风应言的目光充满了不屑,整天就知道装模作样! 而风应妖几人则保持沉默,低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四周的人则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面色通红满目羞愤的风应迷,认识风应迷这个大小姐的人都看得暗自惊奇,什么时候这个从来冷冰冰清傲自傲的大小姐居然会露出如此羞恼的表情了? 恼是正常,可是这羞…… 想到刚才风应迷说过的话,众人渐渐体味出了丝丝不对味来,风应迷的话似乎有故意提及雪皇的用意。 要知道从头到尾雪皇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若真有什么不满,也应该是对着说过话的月王和妖首领说才对,偏偏特意牵扯上雪皇,这用意…… 一时间,众人看向风应迷的眼神就变了,多了点暧昧和佩服,这女子什么人看不上,居然看上了雪皇。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雪皇,是诸神天皇的帝尊,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巅峰虚神能够肖想的,也不怕胃口太大直接撑死! 众人心中嘀咕着,不过反过来说,风应迷会对雪皇起了心思也不足为奇,雪皇那可是上古天尽第一美男子之一,更是站在巅峰的至强存在之一,这样一个有样貌有身份有实力的人,天下哪个女子不会喜欢。 唯一的区别就是敢与不敢罢了…… 连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季君月几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妖雾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季君月,凤夜几人则目光冰冷的看着风应迷,犹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季君月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暗自反抗满脸羞恼的风应迷,还别说,这人确实长得不错,算是个美人。 “这么一个美人,风应言你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会心疼的吗?这么多人看着,你这么做,让美人以后的面子往哪搁?” 戏谑邪肆的声音响起,传入了众人耳里,带起了无数各异的思绪,所有学员都在猜测季君月这话的用意,这是没看出来风应迷在肖想她的男人?还是另有打算? 第六百四十四章:智商捉急,很饿(二更) 风应言听言却没有因此放松,反而心口一紧,有些不安起来,面上温淡清逸的一笑道。 “家妹没规矩,理应得到教训,这样她才能记住教训。” “喔?”季君月邪痞一笑:“既然做兄长的都觉得该受教训,那就好好教训教训让她长点记性吧。” 乖邪的笑语让这方空气瞬间凝固下来,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季君月,那些刚才同样出声发表不满的人纷纷有些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就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而大部分人则看向了风应言,想看看这个被风家当成未来家主培养的二少会怎么应对。 风应言心下一沉,果然是不能大事化了了,这风应迷当真是没脑子,雪皇是她能够肖想的吗?就算肖想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吧?! 这两个人当初才到花凤大陆的时候,可就眼都不眨毫不留情的杀了离家三个嫡子废了一个嫡女,她居然还敢去招惹! 不管心中怎样想的,风应言面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和迟缓,恭敬的道了一句:“是,应言定会好好管教家妹,让她记住教训。” 说着,风应言手里就用玄力凝化出一道长鞭,风应迷见此不敢置信的惊叫:“二哥,你居然要打我!” 风应言平静道:“这是你自找的,死和被打,你只能选一个。” “你还想要杀了我!”风应言话音刚落下,风应迷就尖叫起来。 这让周围的人都为风应迷的智商捉急,风应言这明显是在暗示她,若是不被打,等雪月帝国的人动手,可就不是被打那么简单了…… 旁边的风应颜不露痕迹的拉了拉风应迷的衣角,小声的提醒道:“三姐,二哥的意思是若是他不动手,你很可能活不了……” 风应颜不提醒还罢,这一提醒,话还没说完就刺激到了风应迷,风应迷顿时看向圆石上坐在软椅上的男女,恼怒又不敢置信的质问。 “你们打算杀了我?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开口发表了自己的言论而已,雪月帝国是很强大,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吧!月王凭什么要杀我?!” 风应迷的一同愤怒质问,问凉了风应言的心,也让风家兄妹几个纷纷变了脸色,更上四周的人目瞪口呆的齐齐远离了几人数步。 众人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过雪月帝国双王的冷血残酷的,可也都听说过,这两人简直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风应迷竟然有胆子质问月王,不管有错没错,只怕这事不见血是不能善了了…… 季君月唇边的笑容越发邪肆戏谑了,看着风应迷的眼神带着玩味的痞气,眸底深处却一片冰寒无情。 “凭什么?就凭这是我的地盘,我是雪月帝国的王,够不够?”季君月玩味的看着风应迷。 季君月问话了,风应言自然不能再去阻止风应迷,在风应迷开口后,缓缓的闭了闭,眼睛,退到了一旁。 这个动作此时很少有人注意到,而就在风应言退开时,风应妖和风应颜也都跟着一起退开了几步,之后风应储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不退寸步的站在风应迷身边。 “这雪月帝国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这般独裁,问过雪皇的意思没?!” 这句话说出来,别说雪月帝国的人,就连在场的大部分学员也都纷纷叹息的摇了摇头。 这人简直是被美色迷晕了头,居然敢用雪皇来质问月王,那两人能够一同治理整个雪月帝国,就不会因为她一个毫无用处的外人相互対持,更别说传闻雪月帝国的双王感情好的如胶似漆,这个时候风应迷说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在找死! 果然,就在风应迷挑衅的话语落下之际,就在众人纷纷摇头时,一道罡风划破空气,瞬间凝结扭曲的空气竟让众人都感觉到了一瞬间的窒息感。 紧接着就看到一道虚影划过眼前,直逼风应迷,那速度疾如闪电,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站在风应迷身旁的风应储只觉一道刺痛肌肤的罡风迎面而来,让他整张脸都发出阵阵撕扯的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一道惨绝人寰的痛叫就差点震穿了他的耳膜。 甚至还感觉到几滴温热喷溅在了他的脸上…… “啊……我的牙……我的牙……” 众人回过神就看到风应迷伸手捂住嘴惨叫,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手指缝中狂涌而出,随着她摊开手的动作,噼里啪啦的一颗颗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众人定神看去,就将风应迷摊开的手掌上以及地面上全部都是一颗颗混了血的牙齿…… 而那原本好看的樱桃小口早就鲜血淋淋血肉模糊,整个嘴唇自脸腮处全部往外翻卷,殷红的血肉看起来惨不忍睹血腥至极不说,还能让人看到那翻卷的血肉中一排正狂涌着鲜血的牙龈,看起来触目惊心惊悚不已。 不少人都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面色泛白起来,离得近的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就好似靠的近了,自己也会变成这可怕的惨烈的模样一般…… 而僵在原地的风应储迟钝又呆鄂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看到手上沾染到的血迹时,顿时被恶心到了。 尤其是转头看到身边蹦蹦跳跳惨叫不已的风应迷,那张血肉模糊的嘴,顿时就看得风应储胃液一翻,弯腰就狂吐起来。 所有人满身泛白惊疑不定的看向圆石上,因为那道攻击太快,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和反应,只能隐约确定是从这个位置发来的,可到底是谁出的手却无人看到。 因此所有人学员下意识的就认定是季君月出的手,唯有妖雾几人知道,季君月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季君月的时候,季君月却无视了众人惊恐的目光,笑看着秦澜雪道:“阿雪又想削人骨头?” 听了这话,妖雾等人纷纷都看向了秦澜雪,当初九幽大陆的九国盟会,秦澜雪就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削了一国公主,莫非今日还打算再削一次? 众位学员听到季君月的话,目光一顿,脸上带着一层懵愣,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出手的不是月王,而是雪皇?! 这个认知可算是吓到众人了,一个个惊愕的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的清绝男子。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勾唇一笑:“换个花样给阿君看看。” 季君月听言,微微挑眉,歪了歪头一副静待观赏的模样。 秦澜雪见此唇边靡丽的笑意多了一丝温柔,但更多的则是让人惊悚的莫测兴奋。 只见他抬手一挥,一只灵蛊钻入了风应迷的体内,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就连季君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蛊。 可惜齐千樱不在,被苦逼的丢在琉璃宫处理政务了,否则若是他在,一定能够看出那是一只极饿蛊。 中了此蛊的人只会想要拼命的吃东西,而且什么都吃,看见什么就想吃什么,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何况这不是普通的蛊,而是和修行功法融合的一种变异灵蛊,威力更加强大数百倍,而且随着使用之人的实力越高,灵蛊的力量也就越大,可想而知这只极饿蛊进入了风应迷的身躯会带来怎样可怕的画面和结果…… 只见原本凄厉惨叫上蹦下蹿的风应迷,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突然迸射出了一道饿狼般癫狂和极饿的狰狞,看得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再次后退了数步,总觉得风应迷此时的眼神很可怕,仿似要将他们所有人吃了一般…… 风应迷此时只觉得那嘴里极致的疼痛离自己越来越远,反而被肚子里腾起的阵阵饿感所取代,她慢慢的不知道疼痛了,只知道饿,很饿很饿,饿的只想吃…… ------题外话------ 今天还不行,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把大结局写完,所以妞儿们今天先看着,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大结局了,不过不用担心喔~只是正文完结,君君和阿雪的大婚会放在番外写~ 第六百四十五章:正文大结局 然后她就看到了四周的人,那些人一个个身上全都散发出香喷喷的引诱她食欲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几乎无法思考的就扑了上去。 周围的人见满脸血污的风应迷暴走奔跑而至,纷纷惊的连连后退,慌乱的避让开来。 哪怕是一些实力比风应迷高的也都本能的躲避逃跑,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风应迷太可怕了,就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风应言几人见此,猜想应该是刚才那道一闪而逝的光点所造成的,风应迷此时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不能自控了…… 而风应储吐完之后见风应迷四处狂奔抓人,眉头死死的蹙起,大喝道:“风应迷!你又在疯什么?!” 或许是四周的‘食物’跑的太快,又或许是风应储恼怒的声音太大太想,彻底吸引了风应迷的注意。 风应迷顺着发声地看过来,在看到远处空地上独自一人站立的身影,那身影是谁她是知道的,那是她的大哥,而且还是同母的大哥风应储。 可是就算知道,就算知道这是她的亲大哥,就算知道这是一个人,她依旧压制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以及身体发出的极饿感。 那种让她只想要抛开一切,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吃拆入腹的疯狂和冲动,无不在侵蚀着她的理智,寸寸蚕食,让她只想不顾一起的吃,吃!吃! 所以众人就看到风应迷几乎是浑浑噩噩急急切切的朝着风应储跑了过去,那跌跌撞撞的模样透满了急切的疯狂,看得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总觉得有什么不可估量的事情要发生…… 风应储同样在看到风应迷朝着自己奔跑而来的时候愣住了,那般疯狂的模样,那犹如饿狼一般可怕的眼神,看得风应储心头渐渐腾起了一股不安和害怕,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后退了两步。 而风应迷也在这个时候朝着他扑了过去。 风应储看着那血淋淋的血盆大口,下意识的就侧身躲避开来,让风应迷扑了个空。 扑空后,原本还残留些许理智的风应迷终于因为到嘴的食物飞掉而彻底疯狂了,嘶吼着再次朝着风应储扑了过去。 风应储见风应迷就好似疯了一般朝自己再次扑来,还张着那血盆大口让他一阵恶寒,急忙再次飞身躲避,这一次风应储直接落在了风应言几人身边,远远的远离了风应迷。 “这可是与大哥同母的亲妹妹,大哥就这样逃过来,是不是太冷漠了些?”风应妖出声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风应储顿时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眸光狠戾的看向风应妖和风应言:“都是同一个父亲,身上流着的也都是同样的血,你们不照样将迷儿给抛弃了吗?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何况迷儿的样子明显就不对劲!” 风应妖耸耸肩没再说话,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犹如疯子一般的风应迷,那看戏的神态哪里看得出此时疯疯癫癫的人,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风应言同样沉默不语,视线落在风应迷的身上,带着几分思索。 风应颜则面色平静的站在风应言身边,看着风应迷的视线带着点复杂,她承认刚才是有意刺激风应迷的,为的只是试探,她想看一看秦澜雪和季君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否有机会插入。 然而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反而突然不想知道了,总觉得最后的结果不仅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风应迷在见到自己的食物彻底飞走后,难受的嘶吼起来,那双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睛也因为多次吃不到东西而浮现了丝丝的殷红血丝,更加疯狂的朝着人群中扑了去。 可这一次不需要众人躲避逃离,一道银紫色的光芒就挡住了风应迷的去路,那道银紫色的结界将风应迷和众人完全隔离在两个世界,让风应迷看得到那些‘食物’却无法碰到,更无法吃到。 这让不少人纷纷安心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风应迷发疯发狂,眼中除了惊疑不定外还有着浓浓的好奇。 而风应迷在试了无数次都无法突破结界后,终于因为太饿不得已转移了目标,可广场上的地面都是玉石铺成的,极为平坦光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吃的。 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住了,风应迷无意间看到自己四处锤砸的手,眼底顿时冒气了一道奇异的绿光,让正好看到这眼神的人心底纷纷腾起一股凉意来。 随后就见风应迷仿似疯了一般,抬起手就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血盆大口里塞去。 可是她的牙齿全都被秦澜雪打掉了,只剩下牙床,根本无法咬碎东西,而那手是她自己的手,连接着她自己的身躯,自然不可能整个的吞下去。 然而,就在众人喂风应迷的举动目瞪口呆的时候,更加吓人的极致画面和举动出现了…… 只见风应迷把手放入嘴里咬来咬去弄得一手血污后,眼底的血丝越发浓重了,慢慢晕染出一片急切癫狂的猩红。 突然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抬起左手握住右手的食指,咔嚓一声,众人听到了骨节断裂的声音,然而这还不算完,风应迷居然在折断自己的手指骨后,还没有罢休,继续用力一扯!…… 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己右手上的食指给扯断了,在众人惊悚骇然的目光下,直接激动兴奋的将那只扯断的手指头丢入了嘴里,连嚼都不嚼直接就吞咽了下去…… 然后风应迷竟然不知疼痛和恶心,反而因为吃到什么美好事物一般更加激动兴奋了,就连那穷凶极饿得眼神也散发出熠熠生辉的病态光芒。 然后好似上了瘾一般,居然再次伸手去折自己的手指…… 看到这里,不少人终于忍不住胃液里疯狂的翻涌,直接弯腰吐了起来…… 一声声剧烈的呕吐声好似会传染一般,不仅震醒了一众呆若木鸡的人,更好似会传染一般,让不少人都跟着胃液翻涌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 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移开了眼,再不愿往结界里看一眼,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渐渐让这方的空气变得极为酸爽刺鼻。 别说那惊悚可怕的画面,就是空气中飘散开的酸臭和血腥味混合的气味,就足够众人喝一壶的。 渐渐,就算承受能力强的,就算早早移开眼的,也渐渐在这样酸爽的空气中再也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而圆石上的男女,圆石旁边坐着的几人,那份平静,简直与整个广场上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知道这副场景就是站在最外围守卫的雪月帝国的军人们,也都有些难以忍受的屏住了呼吸。 其实并非妖雾等人承受能力无底线,而是在秦澜雪动手的时候,几人就有所准备的布下了一层隔离结界,隔离了广场上的空气,从广场背后的轻水大森林重新引来了新鲜的空气。 所以他们几人根本就闻不到那恶心的气味,最多就能看到风应迷自己吃自己的极致画面。 对于这样的画面,几人虽然觉得恶心,但并没有承受不住。 凤夜几人本来就因为跟在秦澜雪和季君月身边,早已看过太多比这个还血腥的画面,有一次他们还见过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比赛活体解剖的场景,自然不会受不了。 而妖雾也是见过季君月和秦澜雪比赛活体解剖的,不仅如此,自从她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继承了师傅的传承,成为一个抓妖除魔的天师,她见过的比这更可怕、更恶心、更血腥可怖的画面多不胜数,这样的场景,最多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其它根本引不起丝毫的不适。 风家人也都在风应迷把自己五个手指头都吃掉后,纷纷惨白着脸色移开了视线狂吐起来,再也不愿去多看一眼。 谁都没想到秦澜雪这个在外很少说话,从来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永远保持安静的清绝男子,竟然不动作则以,一动作,足以将人吓死! 更没有人想到,这个但凡有季君月在的地方,始终都是无害安静的,居然会有如此残忍血腥又变态的手段,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这个人,这个人根本就是变态!…… 然而,现在才知道秦澜雪是个变态,显然已经晚了,尽管在场的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也用心灵上的极致创伤买到了教训和认知。 果然,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当你放下防备安逸现状自得其乐的时候,就会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事情突然而至,打的你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只有真正受过创,吃过教训,才能够谨记于心。 从这件事情后,这些集训营的学员一个个简直乖得跟小狗似的,对于教官的任何命令都绝对服从,再不敢有丝毫怨言。 不仅如此,至此之后,再见到秦澜雪,再没有人敢多看他一眼,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哆嗦,那种自灵魂深处烙印上的恐惧,简直就像是他们人生中的噩梦,永远都挥之不散。 原本训练营里那些痴迷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外貌的男女,纷纷歇停了心思,从今往后每每再次想到两人,所带来的再也不是惊艳的心动和痴心的妄想,而是无数压制不住的惊悚和恐惧,是避之不及的害怕! 原本和风应迷一样对秦澜雪有着些许心思的风应颜,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更是避着两人走,再不敢去痴心妄想。 所有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那天那个血腥的事件,哪怕时过境迁,再次想起来,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事情的最后,在众人呕吐不止、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秦澜雪并没有因此罢手,季君月也没有阻止这一切,就任其发展,任由风应迷将自己所有能吃到的地方全都吃了。 季君月是想着阿雪从来到雪月帝国后,只有雪月帝国初建时立过威,后来雪月帝国加入了太多的人,一年的扩展,如今更是入驻了不少新鲜血液,也是时候该再一次立威了。 免得这些人一个个还以为阿雪平日不说话,就是个好脾气可以被忽略的! 而秦澜雪则是纯粹的想要玩而已,除了帮季君月灭了这个敢肖想她男人的人,就是来了兴致想要试一试这新生成的灵蛊,看一看效果。 至此,秦澜雪一直被人忽视的变态性格终于彻底的暴露了,甚至广远流传。 其残忍可怕的变态手段几乎震动了整个上古天尽,让所有修行者震惊的同时,纷纷止不住的后背发凉。 突然觉得,一直传闻雪月帝国的月王残忍冷酷,关于雪皇的流传却很少,最多的就是雪皇和月王感情非常好,而且眼里永远都只有月王一个,很少说话,更不将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 现在这血腥事件爆发后,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果然,这才是绝配的感觉! 之前那不相符的传言,都让人有一种摸不清楚这两人怎么走在一起的感觉,现在可好了,一个残忍冷酷,一个嗜血变态,不是绝配是什么?!简直是从里到外都是顶顶的绝配! 初次的学员见面之后,季君月和秦澜雪就没有再管集训营的事情,都是妖雾在跟进,而集训营的学员则分别被五个教官带领着进入了魔鬼式的可怕训练。 哪怕再苦再累,众人都没有丝毫怨言,这里面很多人都是不怕死的,可是没有人不怕生不如死,所以一个个乖得超乎想象。 这也给这场不知时间的训练添了一份安稳和顺利。 而就在各势力都在抓紧时间训练的时候,恢复了些许的二帝出现在了某个大陆,暗自打听到了很多现今的事情。 让两人终于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万年的时间变迁中远去,属于曾经的人皇大帝和圣尊大帝的势力已然不复存在,就连当初活下来的几个下属,也都在前段时间被雪月帝国的双王给杀了。 至于双王是谁,两人通过多方的打听,也猜到了雪月帝国的双王就是当初出现在轮回之森和他们打架的男女。 而如今整个上古天尽的大势力全都一边倒的倾向了雪月帝国,不是完全被吞没,就是极好的合作伙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插足。 就算登门去各势力地盘威逼利诱,只怕还没成功就已经暴露了…… “这两个小娃娃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厉害!想当初我们三个称霸上古也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 人皇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被季君月和秦澜雪这样飞跃式的妖孽战斗力给吓到了。 他们三人用了一百年的时间,这两个小娃娃居然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这简直就是天壤地别! 圣尊看了人皇一眼,凝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两个小崽子实力强不说,势力也大,看来我们只有两条路选择,要么只选择报仇,找黑暗神帝一个人就好,要么就是报仇和重新成为这上古天尽的霸主。” “若是选择第一种,那两个小崽子明显和黑暗神帝认识,若是他们出手相帮,最后只怕就不是数人的战斗,而是多方人马的战斗,我们只有两个人,蚂蚁啃大象,说不定我们就会变成那头大象!” “若是选择第二种,那么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下属,可以任意支配的强大队伍,用来对抗雪月帝国的势力,只有镇压下雪月帝国的所有势力,才能重新称霸上古!” 人皇听了圣尊的话直接就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选择第一个依然是需要下属冲锋陷阵的,以老黑那性格和长相,你觉得有哪个小姑娘会不帮他?到时候我们可就是两个人被整个上古天尽的修行者围剿!” “虽说我们捏死那些人就犹如捏死蚂蚁一般,可是当那些人不要命的往前凑,也是会给我们带来不便和麻烦的,既然无论选一还是选二都需要作战的属下,那自然是选第二好,万年前我们就是上古大帝,没理由万年后反而活的比以前还差!”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联手直接将万年前埋骨的部下全部召唤出来。”圣尊看向外面街道巡逻的队伍,眼神很是幽沉。 “召唤亡灵?!”人皇有些诧异的看着圣尊:“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真的要召唤万年前死去的那些人的亡灵,可是需要活人祭祀的,能够召唤多少,就需要多少活人的鲜血作为媒介,而且一旦召唤亡灵成功,召唤者也会变成不人不魔的半魔体,是不能长时间在阳光下的!” 圣尊收回视线看向人皇,神色淡淡道:“不就是不能长时间待在阳光底下吗,又不是不能见光。” 人皇见此凝眉想了想才同意下来:“好,就是这么办!” 他们与黑暗神帝之间是不可能再和睦相处忘却前缘的,他们三人始终都要做一个了断,这一次不是黑暗神帝死,就是他们再死一次! 想到这个,人皇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噬天剑。” “噬天剑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现在也不必费时间找了,既然黑暗神帝不死不灭,那我们就将他的神识封印,也让他睡个上万年好了!” 圣尊冷冷一笑,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鞭打的神魂俱灭,在无尽虚空之中禁锢了上万年,他就恨不能拆了黑暗神帝。 可偏偏那傢伙不会死,若想要出口气,也唯有这个办法了。 人皇也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了,于是点头同意道:“那就这么办!也让老黑尝一尝沉睡万年的滋味!” 此时两人并不知道,其实慕容休靡是沉睡过的,就在他们死亡后的五千年,他足足自我流放了五千年,直到两人醒过来才跟着一同清醒过来。 其实对于慕容休靡来说,若是这两个人真的有办法让他沉睡下去,他是不会介意的,只是在沉睡之前,他会先将两人灭了! 有了决定后,人皇和圣尊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暗中寻找那些普通人或者实力低的人下手。 也因为两人的动作进行的消无声息,选择带走的对象也都是毫无身份背景的,甚至大部分都是独自一人就算消失了也没人知道的,所以各大陆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所在的大陆时常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 而远在琉璃宫的季君月和秦澜雪,因为并没有收到各大陆被二帝入侵的消息,而各大陆的主大陆也确实平安无事,并没有出现二帝找上门来的事情。 季君月和秦澜雪也就没有特意去寻找二帝的踪迹,因为他们都知道,既然二帝没有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那么势必是已经探听到了如今天下形势的消息。 二帝选择不打草惊蛇,那么势必已经如慕容休靡所说那样,准备召唤万年前那些部下的亡灵了。 琉璃宫中,季君月看向对面躺在软塌上晒太阳的慕容休靡,若有所思的出声问了一句。 “既然两人有可能已经决定召唤亡灵,那么我们能不能在他们动手时打断他们的召唤,制止那些部下复苏?” 慕容休靡也没有看季君月,视线落在外面被阳光普照的花园中,空灵的声音淡淡的从嘴角流转而出。 “这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阻止,何况这个时候,只怕他们已经找足了献祭的人,只等黑夜来临了,若是我们在过程中出手阻止,或者打断亡灵召唤,不仅那两个人会被反噬,就是我们也会,到时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慕容休靡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季君月和秦澜雪,缓缓一笑:“轻则灵魂出窍被亡灵占了身体,重则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六道。” 这也是为何慕容休靡只告诉过季君月和秦澜雪二帝会将曾经的部下召集回来,却没有让两人一同去阻止的原因。 因为这样的代价太大,已经不是同归于尽能够诠释的,而是彻底的消失或者被其他人所取而代之。 季君月沉默了一瞬,才再次问了一句:“那召唤亡灵需要多长时间?” “九天。” 九天…… 也就是说,雪月帝国只有九天的时间了…… 之后季君月便通知了分布在各势力的人,让所有人都做好应战的准备。 而这几天,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也没闲着,季君月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养伤和部署,而秦澜雪则直接闭关提升实力去了。 慕容休靡依旧每天闲散的晒晒太阳,凤夜几人则同样忙着修炼,妖雾几人除了忙训练的事情就是个人的修炼,所有人都进入了准备阶段。 那种紧张的快速发展的气氛渐渐蔓延,让整个上古天尽都陷入了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之中,也让不少小势力和独行侠,以及普通没背景的修行者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让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而众多大陆的各城各街道更是充斥满了议论之音。 而就在所有人陷入一种无端的紧张和惶恐的时候,轮回之森深处煞气腾飞,鬼魅呼啸,阴风阵阵,将整个轮回之森中心与外界完全隔离成两个空间,一个黑夜静谧,一个黑暗阴冷煞气肆意。 人皇和圣尊就站在两个空间中间,无数的玄力自两人手掌中源源不断的输送而出,一只手对准了那个煞气滔天的空间,一只手对准了旁边遍地晕迷的人群。 无数血腥殷红从这些人的身躯中透体而出,仿似被那道玄力控制了一般,居然凌空腾飞,朝着那充满煞气阴森的空间中流淌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方黑夜的天空渐渐被阴云笼罩,煞气冲天后覆盖了整个星空,让这方空间上方的天空都变成一片浓黑的血红,犹如炼狱一般。 不过因为是夜晚,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诡异可怕的现象,不过就算是白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因为这次黑云血红笼罩的范围不大,就是那么一小团天象,除非是站在轮回之森的范围处,否则其它大陆根本就看不到。 就这样,季君月一群人忙着修炼,二帝忙着召唤亡灵,两方各自为界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九天九夜。 当第十天太阳升起,所有人都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那种即将迎来灾难破釜沉舟的感觉,让人说不清到底是好还是坏。 既是忐忑不安,又有点兴奋热血。 季君月并没有选择等到对方打上门来再应战,而是在轮回之森毫无动静的情况下,让各方派出最强人手军队,有多少派多少,全部前往原亡魂之巅的主大陆,从那里集合前往轮回之森的入口。 她要做的,就是带领着大军守在轮回之森门口,等二帝的亡灵大军觉醒出世,就在轮回之森决战到底。 她可不想流荒大陆或者其他大陆,因为他们的大战直接被夷为平地…… 收到命令后,残妖等人纷纷出动了,点齐所有强者赶赴亡魂之巅。 就连冰封王殿、凤凰谷、人王谷、幽龙天荒和魔道之荒几个势力,也都出动了手下所有的强者一同赶了去。 这一刻,几乎整个上古天尽的强者都出动了,不仅是这些重要实力强大的势力,就连听到风声的一些没门没派游荡江湖的修行者也全都赶了过来,欲要助雪月帝国一臂之力。 毕竟就算二帝是曾经受人敬仰和畏惧的帝尊,可今时不同往日,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上古天尽活着的人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他们见证的是雪月帝国双王的成长和成就,畏惧崇拜的也是雪月帝国的双王。 何况二帝若真将万年前那场大战死去的亡灵军队召唤回来,那可是些妖魔鬼怪,会给整个上古天尽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就犹如光明和黑暗的战斗,若是二帝最终胜利了,那么整个上古将会变成魔鬼统治的世界,这绝不是所有修行者愿意看到的。 所以当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聚集在亡魂之巅主大陆的时候,前来集合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预估范围。 季君月和秦澜雪总共就带了五万雪月帝国的人,不是他们故意带少,而是以雪月帝国的实力,并不需要太多实力不强的人来凑人数,所以两人只精心挑选了一批至强者。 而其它各势力则同样是精心挑选了至强者,不过也带了不少实力中上的,因此每方势力都带了十万人。 加在一起总共三百多万,而那些自行前来助阵的人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不少,起码有两三万。 一时间,这阵势那叫一个大,那叫一个壮观。 季君月看着四周延绵看不到边际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开口的声音加了源力,磅礴的层层四散开来。 “感谢那些自主来助战的人,严格来说,这虽然是雪月帝国和黑暗神帝与人皇圣尊二帝的争夺厮杀之战,却也是上古天尽所有修行者的未来之战,二帝一旦将亡灵召唤出来,他们自己也会被同化,若是他们胜利了,整个上古天尽就会变成暗灵的天下。” “因此这一战,不是强者的争霸之战,而是人类与暗灵的争霸之战,告诉我,你们有信心战胜那些暗灵吗?!” 季君月拔高的尾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剑带着开天辟地之势,磅礴壮丽,宏伟,让在场所有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一股热血和奋勇慢慢激荡蔓延而起,激发了所有人身躯深处潜藏的热血。 这一刻,不需要彩排,不需要任何的交流,所有人心头下意识浮现一个字,更是脱口而出的就整齐划一的应了那个铿锵有力的字眼。 “有!” “好!”季君月大声一笑:“既然有,那么现在就与我们一起前往轮回之森,等着我们共同的敌人出现,就算不能在实力上碾压,我们也要用人数将他们踩踏在脚下!” “好!好!好!……” 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充斥满了热血澎湃,铿锵有力,气壮山河,带着开天辟地横扫一切之势。 若说前一刻众人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那么这一刻,这些负面的情绪早已化为灰烬,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和兴奋,那种恨不能立即厮杀的冲动,无不叫嚣着众人去杀!杀!杀!…… 秦澜雪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的季君月,不仅有着带动人心的感染力,更有着难以言喻的霸气。 那种让人看了就会血脉喷张狂枭热血的霸气,让人不自觉的就被感染,无论生死,只想立即投入战斗之中,不死不休。 而慕容休靡和妖雾几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季君月霸气腾飞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如何感染众人,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的。 在场的人数远远大于从前数倍,不仅如此,就连站在这里的人也不是曾经那些普通人,而是站在修行界至高点的存在,最低的也都是这世间中上的强者。 可是这些至强者,在这一刻都用极为热血崇敬的眼神追随着季君月,这样的场景,是前所未有的壮观的,足以让世人永记。 季君月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干净利落,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极致的震慑人心的霸气的,从不多一句废话,也从不过度渲染,每每都是点到为止,将众人心中的热血激发出来后,就立即展开了行动,率领所有人前往了轮回之森的入口。 大军驻扎在轮回之森外圈的最外围,几乎在众人驻扎的当晚,轮回之森中心就爆发了一道可怕的回音。 那回音犹如地狱肆意的鬼魅,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好似整个地府都裂开了,所有的魑魅魍魉全都跑出来肆意人间一般。 冲天的血腥浓黑之色渐渐蔓延笼罩了整个轮回之森的上空,让整个轮回之森的空气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侵入骨子里的阴寒之气,冷的刺骨,让人哪怕是用玄力抵挡也都不由自主的白了脸色。 哪怕是有季君月几人的结界防护,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可怕的阴寒之气,无孔不入的横扫整个轮回之森。 季君月看着中心的位置,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可与之不符的则是她眼底晕染的狂热:“看来所有亡灵已经被召唤出来了。” “他们不会立即动手的,九天九夜不间断的输送玄力,他们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恢复时间。”慕容休靡淡淡的道了一句。 “只怕那些东西等不了三天了。”秦澜雪看着中心上空肆意的血腥黑色,澄澈的眼眸中似有妖异的幽蓝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慕容休靡看着秦澜雪缓缓一笑:“这算是同类的嗅觉吗?” 秦澜雪淡淡的看了慕容休靡一眼:“你也嗅到了不是吗?” 一来一回的询问带着点较劲和挑衅的感觉,只是两人看起来太过平静,让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火花。 季君月挑眉扫了两人一眼,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般,转身道:“我去让众人准备迎战。” 这两个人这样的言语较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她就算不想习惯也难。 何况只要别打起来,以这两个人的脾性,能有个人和自己较劲斗嘴也是不错的,免得将来越来越变态…… 直到第二天天明,那血色的黑暗散去,迎来蔚蓝的光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整个轮回之森安静的可怕,静谧无声。 是的,就是静谧无声,连一丝丝的兽鸣虫鸟的声音都听不到,这对于轮回之森这样一个属于魔兽栖息地的地方来说,是绝对不正常的。 “主子,外面不太对劲,太安静了。”凤夜走进营帐,见秦澜雪和慕容休靡在对弈,便对着旁边喝茶围观的季君月汇报了一句。 “看来真的有动作了,让所有人警戒,都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敌。”季君月看着棋盘缓缓一笑,那唇角的弧度幽妄莫测,透满了危险的气息。 凤夜听言应了一声就离开去部署了。 这一等,众人就真正等了一天,直到太阳西落,天色渐暗,原本静谧无声的森林突然传来阵阵狂风呼啸的声音。 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明显降到了冰点,简直比腊月的天还要寒冷无度,透满了诡异刺骨的阴凉。 这样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更加戒备的观察着四周,紧接着就看到四周的林自中突然蔓起了层层浓黑的雾气,那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朝着众人驻扎的军营而来。 “快准备!敌人来袭!准备!……”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紧接着一声声传音迅速扩散在整个军营,连绵而去,震动了所有人,一个个丢下手上的东西纷纷准备迎战。 季君月三人听到外面的动乱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看向四周包围而来的诡异黑雾,那些黑雾,远远看上去是黑雾,可等靠近了仔细看就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黑雾,根本就是全身散发出黑雾的人,不,或者不该说是人,而是亡灵,是暗灵! 他们与人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可以随意变幻形态了…… 随着那些亡灵的靠近,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蔓延整个天地,勾引着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季君月看向走过来的妖雾戏笑道:“这可是你最在行的,要不露一手?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妖雾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好啊,正好被你奴役的好久都没抓妖除魔了,虽然这些暗灵不是普通的魂体,不过打不死,打成半残会更好。” 周围的人听到妖雾的话全都齐齐眼角一抽,表情全都有些扭曲,相处的时间长了,就没人不知道妖雾的独特性。 她并非雪月帝国的人,而是雪月帝国月王的好友,尽管实力比不上双王,可是在雪月帝国众多高手当中那也是引领前茅的人物,而且她的实力也绝不止如此,还会很多众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也难怪能够和月王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平日看起来随性洒脱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实则心有利剑,足以开天辟地,更是一个比月王更加薄凉无情之人。 若说月王折腾人的手段残忍冷酷,虐身虐心,可至少心中还有很多在乎的人和事,可妖雾这个女子不同,她心中在乎的人事物都太少,少的可怜,少的让人心惊,那份薄凉,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在想什么,在感慨什么,妖雾不知道,自然也不在意,只是在和季君月说了话后,就腾空而起,伫立半空,看着四周包围而来的暗灵,厉喝一声。 “阴阳隔,万鬼伏,气摄虚邪,给我打!” 随着最后一个锋利的字眼落下,妖雾手指指决飞动间无数的金色的虚空符箓腾飞而出,朝着四周涌动而去的同时,竟然幻化为一道道金色掌印朝着那些暗灵凌空抽打而下。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些金色掌印噼里啪啦凶狠抽打,虽没有一掌拍下去就把那些暗灵打的魂飞魄散,可也打的不少实力中上的暗灵鬼哭狼嚎的四处逃窜。 那群魔乱舞小鬼被打的场面,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叹服不已,一个个眼冒金星,恨不能自己变成那些金色的虚空手掌去教训肆意狂乱的暗灵,让他们猖狂! 不过瞬间的震撼视觉过去后,众人也不得不收敛了心神纷纷冲入动作起来。 毕竟妖雾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这些暗灵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鬼魅魂灵,这些可都是上万年的亡灵,而且还是法力高强实力高深的亡灵,不是说消灭就能消灭的。 但经过妖雾这么一出手,那些原本被浓雾包裹变幻形态的暗灵全都现了人形,那装扮,那模样,跟人没有什么区别,大概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们的服饰更加神秘古远,那根本就是万年前盛行的服饰! “哈哈哈哈……没想到万年了,我们终于又可以畅快的打一场了!” “应该说痛痛快快杀一回,也好让老子看看万年的时间这些修行者都有些什么本事!” “……” 一声声畅快嚣张的笑语此起彼伏的响起,带着一股子血腥阴冷之气,震天动地冠绝于耳,居然还带着阵阵迫人的威压,让一些实力比之低下的人纷纷被震得吐血。 “那就让我们来好好领教一下你们这些死人都有些什么本事!”凤夜声音冷锐的道了一句就飞身朝着那些暗灵杀了去。 随着凤夜的带头,雪月帝国无数的强者纷纷涌入暗灵群众,与之展开了厮杀,这一次对方只来数千的暗灵人,就好似只是来预热一般。 不过尽管只是数千的数量,其威力简直堪比季君月几人这边庞大军队的二分之一! 这彪悍可怕的实力让不少人心情都沉重起来,不过好在他们人数上也站了优势,就算是一场恶战,到最后也一定会让这些暗灵人再死一次! 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三人也动手了,甚至还在战斗圈外布下了一道结界,结界外还有一道妖雾亲手布下的针对妖魔的结界,足以将这些暗灵人圈在其中,正好让大家练手! 这些暗灵人的实力平均都在王阶,几乎都是封号王者的实力,最低的也都是至尊神王,倒不是所有暗灵实力最高的就是中品王者,而是前来与人类厮杀的都是以上的实力,那些实力高的,比如君皇临世的强者都听了二帝的命令,按兵不动的待在了轮回之森中心。 现在来这些都是按耐不住,趁着二帝恢复修养的时候悄悄跑来胡作非为的。 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逐一击破的机会! 这一次的交战并不比前些日子季君月、慕容休靡两人和圣尊人皇的交战动静小,因为人数多,而且又都是神阶王阶的高手,真要放开了打,那也是震天动地透满毁灭性的。 从两方打起来时,整个轮回之森就一片震动,尤其是靠近轮回之森的亡魂之巅,那简直叫一个山崩地裂,弄得各大路的居民纷纷慌乱起来。 而轮回之森中心出现的王宫之中,圣尊和人皇万年前坐下的几个大将听到远处传来的震动时,纷纷面色一沉。 “这些小子真是胆肥了!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私自跑出去找那些人类!”里弦冷冷的哼了一句。 “算了,随他们去吧,若是能够提前多杀几个也是好的。”枞阳淡淡的道了一句。 几人此时都不知道,他们的同伴是去被杀的而不是杀人的…… 因为季君月几人布下的结界,那些前去攻打季君月一群人的暗灵人,根本发不出丝毫的信号通知同伴支援。 等里弦发现不对劲派人前去查探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而查探回来的结果则是他们的上千的人全都全军覆没了,查探消息的人前去时正好看到剩下几十个在苟延残喘的被围杀。 “没想到时隔万年,现在年轻一辈的修行者居然如此厉害……”守夜有些惊讶的看向里弦几人。 众人的脸色此时都有些铁青,很显然对于自己手下的人被灭杀很是愤恨不满,不过现在说再多也都于事无补,就算现在赶过去,估计连尸体都没法收,谁让他们这些‘人’现在根本不存在尸体,若是死了,也就魂飞魄散了…… “大家先别轻举妄动,一切等二帝出关再行动,如今算算时间至多两天二帝就能出来了。”枞阳出声建议道。 其余几个大将听言也都点头同意了,本来那些属下已经算是擅自行动了,若是他们几个再没有分寸的急匆匆跑去报仇,再出个什么只怕不好交代。 暗灵大军这边没有动静,季君月一群人那边则正忙得热火朝天,全都在忙着救治伤患和埋葬那些死去的人的尸首。 虽然他们将前来挑衅的暗灵人全部歼灭,可是自己内部同样死伤无数,三百多万人仅仅是跟着上前的暗灵人厮杀异常就死了近八千人,有将近两三万的人受伤,可想而知暗灵人的战斗力…… 死伤统计出来后,季君月立即让人加快配药和增加治疗的人手,用最好的药以保受伤的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很平静,不仅是二帝坐下的大将监视着季君月一群人的举动,季君月一群人同样监视着轮回之森中心的一切,两方人马都知道,真正的大战就快来临了。 而第三天的上午,随着二帝终于修养恢复出关,大战也随之彻底的展开了…… 二帝率领着所有召唤出来的暗灵,成千上万,足足有近百万的亡灵军,声势浩大,怒吼滔天。 半壁天瞬间被这些万年前的亡灵嘶吼的阴云密布,阴风阵阵,大军还未亲临,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气和黑暗,就朝着季君月几人这方的军营铺天盖地压来。 所有军队的人全部列队伫立在轮回之森入口,远远望去人山人海几乎看不到边际,人群最前方,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三人并排而立,一马当先的站在了最前端,看着那黑压压蔓延盖压而来的黑暗阴气。 狂风呼啸,阴风阵阵,奔腾的鬼魅狂啸犹如大开的地狱之门,迎来了群魔乱舞的时刻…… “哈哈哈……”人还未至,冲天震耳的洪亮笑声就已然敲山震虎。 “老黑,我们又来了!今日就让我们三个为万年前的事情彻底做个了结!” 声音震响在天际还未散去,远处黑压压的亡灵大军就奔腾而至,两道身影卷带着独占半边天的影子踏风而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慕容休靡三人五十米开外。 人皇那张与外形和声音极其不符的娃娃脸,看得在场的人全都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气势汹汹的表情瞬间被人皇抽象的样子给弄得怔愣当场,呆若木鸡。 说的的霸气威武呢? 说好的万年帝尊巅峰之王呢? 谁能来告诉他们眼前这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却长了一张清秀的娃娃脸的男人是谁? 莫非是他们集体眼花了?还是这人皇大帝在万年的死亡和复活的变化中发生了变异,把别人的头或者身躯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方空气诡异静谧时,空灵的声音飘飘扬扬蔓延而出,却让众人都有种为二帝噎了一下的感觉。 “你们还想死一次?” 不少人下意识的冲着站在最前方的慕容休靡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不愧是三帝之一的黑暗神帝,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人噎死! 季君月更是应景的笑出了声:“呵呵……若是复活不到一个月就又见了阎罗王,这二帝威震上古万年的名声,可就要彻底臭掉了。” 季君月这一开口说话,就让人皇和圣尊的注意力从慕容休靡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来,人皇有些恼怒道。 “小女娃,你以为你能跑得了?老黑我们杀不了他,却能够将他封印,让他彻底陷入沉睡,至于你和你身边那个小男娃,本帝可不会手下留情,也让你们体会一把什么叫死一次,也免得你们只知道幸灾乐祸!” “是吗?”季君月声音邪肆的反问了一句,随即扬声对着身后的百万大军道:“你们怕吗?!” “不怕!” 顿时,整齐划一的声音直冲云霄,响亮,铿锵有力。 随后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传来一道道杀字,周围的人全都被感染了,也跟着大喊嘶吼出声,渐渐的统一成一个锐利肃杀的字眼。 “杀!杀!杀!……” 那一个个锐利杀伐的字眼,犹如铺天盖地的潮浪一般,朝着二帝和他们背后的亡灵大军席卷而去。 亡灵大军听言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一个个气息骤变,一股股强大骇人的阴气肆意的朝着雪月帝国的大军迎去。 与那潮浪般的锐气和肃杀之气迎面相撞,竟然在半空形成了楚河汉界之势,分庭抗礼,咄咄逼人,杀气腾腾…… 圣尊目光森林的看着季君月,上一次是因为大意才让这小女娃伤到,并且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他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以血洗当日之仇! “不必跟他们废话了,动手!” 人皇听了圣尊的话也没再多说,大手一挥:“动手!” 随着两人一声令下,身后百万的亡灵大军纷纷嘶吼嚎叫的狂涌而出,卷起了一股阴寒的滔天煞气…… 季君月眼中杀气浮现,扬声厉喝:“杀!” 一个字落下,身后的三百多万大军同样气势汹涌的前冲而去,奔腾犹如激流般带着滔天杀伐之气横扫而出。 而人皇和慕容休靡好似预感到圣尊的选择一般,再次选择了对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圣尊手中多出一把巨大长剑,直接朝着季君月凌空刺去,硕大的剑影将这方空间一分为二,卷起了阵阵撕裂般的罡风横扫开来。 季君月心中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在圣尊的剑影带着滴水穿石之力刺来时,迅速飞身而起,手中九凰墨渊剑竖崭而下时,长刺瞬间变化成一节一节的长鞭朝着那剑影缠绕而去。 同时,季君月全身源力暴涨幻化出无数个人形虚影朝着圣尊包围而去。 圣尊见此,眸光冷然犀利全身玄力暴涨,同样幻化出无数个他自身的替身虚影,朝着那些银色人形虚影攻击而去。 电光火石中,电神雷鸣间,无数毁天灭地的力量肆意狂啸,所有的大军远远的远离了几人的战斗范围,将双发大军的战场移到了方圆数十公里之外,根本不敢留在圣尊和季君月几人附近,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爆发的力量撕裂! 季君月和圣尊两人的数千虚影在四周缠斗博弈,而两个本尊更是打的不可开交。 季君月一鞭击散圣尊的剑影后就飞身而至,不过眨眼就欺身到了圣尊面前,手中长刺直逼他的胸口。 圣尊见此手中长剑一扫,挡住了那黑紫带着闪电般可怕力量的长刺,左手迅速一掌拍出,被季君月反应迅速的侧身一避,长腿踢出,被圣尊抬脚一档…… 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就近身搏斗了数百招,速度之快根本让人看不清楚,外人看去只能看到两道光影拼命重合交叠,根本看不清两人打斗的动作。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有时间看两人的战斗,各自忙着对付亡灵大军。 碧颜天、云煌、数卡、落花情、古黎千、未离珣和凤夜、妖雾等王阶高手,则全部与亡灵大军中的王阶和君皇临世的高手打起来,包揽了对方所有实力强大的亡灵大将。 秦澜雪并没有离开,就守在季君月身边,在两人打的火热的时候,他也有了动作。 全身玄力运转,无数黑紫的亡魂鬼魅从黑雾之中狂涌而出,那种百鬼夜行群魔乱舞的肆意,顺着黑暗的雾气迅速扩散蔓延,就好似地狱破了一个洞,无数魑魅魍魉全都从那个洞口奔涌而出,狰狞咆哮着朝着上空激烈打斗中的圣尊吞噬而去。 那一道道黑雾凝结成的鬼脸张着黑漆漆的大口,一望无际,狂啸肆意的朝着圣尊吞噬包围而来,瞬间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 圣尊手中长剑连忙反转方向,朝着迎面咬来的黑雾化成的鬼魅斩去,季君月也趁机长刺竖崭,朝着圣尊一剑劈去。 圣尊只觉一道撕裂般的气浪迎面击来,根本来不及去看一眼,只能凭着本能的迅速往后退开,手中长剑横扫不停,不断将四周扑上来的黑影斩杀。 季君月似乎算好了圣尊能够避开一般,不知道何时一道人形虚影突破防卫出现在圣尊背后,在季君月再次长刺刺来时,背后的人形虚影也配合的一拳朝着圣尊的后背砸去。 前有狼后有虎,四周还有无数鬼魅吞噬撕咬,圣尊根本避无可避,全身玄力暴涨,一道刺目的银光自他的身躯喷涌而出,瞬间湮灭了四周的鬼魅黑影,圣尊一拳击出与背后人形虚影打来的一拳轰然撞上。 同时一剑朝着季君月刺来的长刺刺去,两股力量相撞,剑尖迸发的银色光芒阻止了长刺的前行,让其距离长剑一指的长刺被玄力气浪拦截住了。 可季君月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源源不断的源力输送而出,让长刺周身的电光越发噼里啪啦的炸响,看的人心惊肉跳。 可尽管如此,长刺却无法推进半分,圣尊的实力本来就比季君月强上一些,除非是硬拼或者偷袭,否则季君月很难伤到他。 而就在两人一剑一刺对立僵持的时候,背后与圣尊的拳头相击的人形虚影,也在和他的力量僵持片刻后直接被击散成了片片碎片。 圣尊收回手时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尽管他将那幻影击碎了,可是他也不是毫无影响的,整只手臂麻的几乎提不起劲来。 因此圣尊并没有立即用左手去攻击季君月,而就在这时,下方的秦澜雪也看到了两人的僵持,无数鬼魅黑影再次朝着圣尊吞噬而去,不仅如此,秦澜雪还瞬间飞身而至。 圣尊因为周围再次包抄吞噬而来的黑雾鬼影,不得不用那只还未完全恢复的手握起长剑横扫阻杀。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阴凉的气息从他后背传来,但他只以为是那些黑雾鬼魅,也确实有无数鬼魅在他身后吞噬而来,所以圣尊头也没回的再次后扫而出。 剑气肆意,在灭了那些鬼魅时,突然一个带着点晶亮的灵蛊朝着圣尊的后背钻入,不过圣尊的反应力极强,而且对危险极为敏感,感受到那一丝凉气,连忙就收回了与季君月一直対持的手,闪身躲避。 也就是在他闪身躲避得刹那,一只白骨手爪穿透了他的肩甲,狠辣的捏碎了他的肩骨,甚至从那白骨中爬出了无数的灵蛊进入了圣尊的血肉之躯。 圣尊神色一变,头未转就愤怒的反手一掌拍在了秦澜雪的身上,于此同时,季君月的长刺也突破了圣尊的剑气,刺向了他。 圣尊再想避开已经晚了,只能快速的移动了一下避开了胸口的要害,让那长刺刺穿了他另一边的肩膀。 “你们找死!” 两边的肩膀一处被捏碎,一处被刺穿,彻底惹怒了圣尊,让他眼底腾起一片嗜血的杀气,拍飞秦澜雪时,同样力量浑厚的一掌朝着季君月拍了过去。 那速度太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何况圣尊的实力还比季君月强上一些,在季君月刺伤圣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所以在圣尊一掌拍来的时候,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避开要害的同时,运转全身源力抵抗。 碰!的一声,在秦澜雪飞出去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重重砸出一个深坑后,季君月也被拍飞了出去。 只是比起秦澜雪要好一些的是,她并没有无法抵抗的就被打在了地面上,而是在空中狼狈的翻了数个跟头后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捂着肩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时间连一口呼吸都让她有种全身碎裂的极致痛感。 圣尊虽然重伤了季君月和秦澜雪,可他自己也不好过,两个肩甲一个被秦澜雪捏碎,一个被季君月刺穿,捏碎的那处伤口甚至开始寸寸撕裂,仿似有着什么东西成千上万的聚集在伤口上,不断的蚕食着他的血肉一般。 而另一个被刺穿的肩甲虽然没有被捏碎的伤口那般触目惊心,可也鲜血直流根本止都止不住。 就算他快速服下了数枚治愈的丹药,也根本止不住血,那伤口鲜血淋淋一个深幽幽的手指粗的圆洞,怎么都止不了血,也无法复原愈合! “啊……”肩头强烈的被撕裂蚕食的痛让圣尊受不了的惨叫出声,也顾不得左肩流血的黑洞,看着右肩已经被蚕食的见了骨的伤口,圣尊呲目欲裂的一个闪身就落在了秦澜雪落下的地方。 “竖子!你竟敢给本帝下灵蛊,我要你死!” 圣尊是万年前上古天尽的三大巨头之一,自然是见识广博的,对于灵蛊多多少少知道点皮毛,没想到只存在传说中的功法,今日居然让他遇到了。 这灵蛊以这小子的实力,倒也不是让他不能去除,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去除灵蛊耗时耗力不说,过程还极其痛苦困难,可现在是在大战,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解灵蛊,只能让这小子亲手解了! 秦澜雪这段日子虽然努力提升实力,也确实将实力再次提升到了一个高度,完全成为了诸神天皇一阶的帝尊,可是一阶和二阶却是一个鸿沟的跨度,他能够伤到圣尊也是因为和季君月的配合搞了偷袭,因此根本避不开圣尊的那一掌。 若是换做别人,这一掌足以被震碎心脉当场死亡,偏偏他已经如季君月一样不能算一个正常人,他的身躯早就在六年的蛊虫饲养中变异,被淬炼的不同凡人之躯了。 并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死,与其说他现在的身躯还是人的躯体,不如说他的身躯完全是有至强灵蛊组成,与之相辅相成。 除非是被挫骨扬灰,否则就算断气,只要身躯还在,他都能再活过来,只是需要时间修复而已。 此时秦澜雪撑起身体,看着上方站着仿似发狂的圣尊,暗紫的唇瓣勾出一抹靡丽的笑意,那唇瓣上晕染的血色让他整个人在此时看起来妖异鬼魅至极。 因为他那张清绝精致的脸上密密麻麻透满黑色纹路,皮肤表皮下更是有着可怕的生物在迅速涌动,看起来极为骇人,偏偏他的长相太过极致美丽,就形成了一种让人心惊动魄的妖异感。 “你若是杀了我,永远都无法解开体内的蛊,最后只会被蚕食成一架白骨给我陪葬。” 如远山穿透的迷音动听迷人的让人忍不住沉醉,可对于圣尊来说却是极其可恶的,让他恨不能立即撕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 可偏偏,圣尊对传说中的灵蛊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灵蛊以他的实力是可以解掉的,可若是给他下了灵蛊的人死了,那么有解也就变成了无解。 圣尊死死的盯着秦澜雪半响,突然冷笑一声:“本尊不能杀你,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就抬起手来,准备捏碎秦澜雪的四肢,却不想他手刚抬起来,玄力暴涨之际,那被蚕食的肩甲越发痛的让他气力一散,凝聚的玄力就这样散去了。 圣尊惊疑不定的低头看去,就将原本只是一小块伤口的地方以更加快速的速度不断蚕食蔓延,不过眨眼间就将他的肩甲蚕食的露出了掌心大小的白骨。 圣尊连忙运起玄力压制,愤怒的冲着秦澜雪大吼:“竖子!你还不住手!” 居然敢催动灵蛊加快蚕食速度!圣尊只觉一股子火气往上冒,几乎颠覆了他的理智,让此时只想将秦澜雪活拆了! 因此,只见圣尊凌空一掌再次朝着秦澜雪拍下,秦澜雪正准备飞身躲避,就见空气中凌空飞来一道银色光源球,拦截了圣尊掌力的同时,一道银色防护罩隔绝在秦澜雪身前。 秦澜雪也反应极快的迅速飞身闪开,退避到了百米之外。 “该死!那本帝就先杀了你这个黄毛丫头!” 圣尊被季君月出手阻止了,顿时更加愤怒了,手中剑影直接就朝着飞身而来的季君月横扫而去。 季君月长刺横扫,两道磅礴可怕的力量在空中相撞,轰然碰撞出一道可怕的气浪席卷散开,将四周一切全都移位了平地。 因为秦澜雪催动了圣尊体内的灵蛊,那灵蛊可不是普通的灵蛊,而是他白骨手中蕴养的生命体,极其霸道厉害,一旦人为催动,足以在一刻的功夫就将人蚕食的尸骨无存。 就算是圣尊,此时他虽然用玄力压制着灵蛊,可是因为要和季君月战斗,体内玄力时常爆发,根本就不稳,极为容易被那些灵蛊钻了空子,因此每当圣尊和季君月对招后,肩甲就疼一分。 甚至还会失去控制力,等圣尊和季君月又打了几个回合下来,这才骤然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动不了了! 这样的想象让圣尊终于顾不得与季君月打斗,一剑横扫而出将季君月挥开后就连忙低头看向自己右肩,那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的伤口差点没让圣尊整个的晕过去! 只见右肩甲原本巴掌大的伤口早已蔓延到了整只手臂,让他的右手臂手关节处全部变成了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白骨也被蚕食的七坑八洼,难怪他的右手连动都动不了了,这根本就是已经半废了! “啊……我要杀了那臭小子!我一定要杀了那臭小子!” 圣尊彻底发狂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身上如此惊悚触目惊心的伤也都会发狂的,而且若是再不阻止,或者直接离开去解蛊,只怕用不了多久他整个人都会被蚕食的尸骨无存! 季君月自然不会让圣尊去找秦澜雪,秦澜雪现在可是受了重伤的,根本经不起圣尊的攻击,何况有秦澜雪的协助,只要她设法拖住圣尊,不让他离开,时间到了,他自己就会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于是圣尊疯狂的和缠着他的季君月打斗,那不要命的疯狂打法,哪怕是季君月这样的狂热分子也有些吃不消了,没多会儿就已经满身伤痕。 可是季君月却丝毫不退让,不让圣尊去找秦澜雪,也不让他逃走,任由圣尊怎么伤她,她都仿似永远打不到不知疼痛一般,死命缠着圣尊,让他根本逃不了,只能在不断的激烈打斗中亲眼看着自己的身躯被一点一点的迅速蚕食。 这种蚕食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灵魂上的,否则也不会叫灵蛊,何况这还是一直养在秦澜雪体内与他合二为一的灵蛊。 也因为这灵蛊,让圣尊就算最后想要抽走神识,如同万年前那般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不可能的! 在季君月和圣尊这边战况激烈血腥肆意的时候,慕容休靡和人皇那边同样激烈疯狂。 人皇本来就是和季君月有些想象的狂热分子,喜爱与强者打斗,只是没有季君月那般变态疯狂而已。 再加上一个慕容休靡这样怎么打都打不死的,那战况有多激烈凶残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人皇实力比慕容休靡高,可奈何慕容休靡根本打不死,就跟他玩持久战,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不到一会儿,慕容休靡就变成了一个血人,而人皇则衣衫褴褛狼狈不已,仔细看还满脸淤青,跟个猪头似的。 好在慕容休靡的伤会自动愈合,过一会儿,他身上除了满身血迹触目惊心外,倒也不至于伤残的吓人…… 若说几个诸神天皇的战斗惊天动地,毁天灭地,那么各大军的乱战就是群魔乱舞,百鬼夜行。 无数的厮杀交织成一首索命血腥的乐曲,奏响在了整个轮回之森外围,嘶吼声声,震响滔天,犹如万年前天崩地裂的大战重现,带给整个上古天尽一片混乱震动。 无数人根本不敢待在家里,更不敢靠近轮回之森,就怕被那可怕的力量波及的尸骨无存…… 所有人人心惶惶,在无数炸裂声震动声中度过了数个夜晚,度日如年…… 季君月和圣尊的战斗因为圣尊受的伤极其危险特殊,所以并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 圣尊因为一直竭力压制着那灵蛊的扩散蚕食,足足坚持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说他和季君月打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三天的时间,打斗了无数数不尽的招,季君月此时一身血衣,却因为她本来就穿了一件暗红的袍子,根本看不出来,只能看到她有些凌乱破损的衣服,以及惨白的脸色。 可只要凑近过去,还不用看就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季君月的衣袍潮湿一片,那并非水渍,而是血。 不过远远看去,至少从外表看上去,圣尊可比季君月看起来惨烈惊悚的多了多。 三天的时间,圣尊怎么都摆脱不掉季君月,明明这小女娃实力比他低,可就是怎么甩也甩不掉,不仅如此,这小女娃简直就是个变态,越打她,她就越来劲儿,越挫越勇不说,居然越打爆发力越强骇。 那种凶残的脾气,打她一下,她势必要还他一下,哪怕是用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方法,她痛,也要势必让他也痛! 这样不停歇的打斗让圣尊耗费的玄力远远比想象的要多,因为他不仅要全心全力的应对季君月这个狂热分子,还要分出一份力量去压制伤口上蚕食的灵蛊,时间越长,让他越来越力不从心起来。 因为玄力护着心脉,所以灵蛊暂时蚕食不到心口,可三天三夜的时间居然将他整个胸腹和腰胯的皮肉全部蚕食的只剩下骨头和骨头上一层薄薄血肉包裹的内脏。 用不了多久,那些东西就会蚕食到他的内脏,让他从生不如死到渐渐死亡后的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左肩被季君月的长刺刺穿的伤口竟然也没有因为丹药的作用愈合,不但没有愈合,居然连血都无法彻底止住。 总会有那么一滴滴的血液无法愈合的伤口流淌出来,这也让圣尊无论吃多少应急的补药也有些抵抗不住身体的虚弱了…… 季君月见圣尊已经快到极限,反应也出现了迟缓,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也不管体内那种五脏六腑震碎扭曲的疼痛,全身源力源源不断运转输送,一个个偌大的光源球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的朝着圣尊砸去。 圣尊连忙一边闪躲,一边幻化出无数剑影来对抗那些银色光源球,这样大面积耗费玄力的对抗让圣尊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甚至透出一股乌青。 心口被护住的心脉也出现了动荡,身躯中的灵蛊仿似找到突破口一般,更加激烈的蚕食涌动,撞击不开他心脉的防守,居然齐齐汇集朝着他腹部的血肉涌去。 让圣尊不得不分神的迅速再凝结一道玄力护住他内腑外的血肉,以防那些灵蛊突破那最后一层血肉涌入他的内脏。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在控制的,那小子就是给这小女娃制造机会,可就算知道,他也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因为分神,眼睁睁看着季君月穿过无数光源球,欺身而至,一剑刺入了他的腹部。 那长刺瞬间穿透了圣尊的腹部,刹那之间破开了他的玄力防护,让那些灵蛊纷纷蜂拥而至的快速蚕食掉表皮的血肉,等圣尊再想去防护已然来不及,那些灵蛊速度之快,竟然已经钻入了他的内腑,开始快速蚕食起来。 “啊……” 圣尊发出一道凄厉吃痛的惨叫,一掌拍向季君月,季君月早有准备的同样一掌迎接而出,两两相对瞬间击出无数气浪罡风。 两人分别被对方的掌力打飞了出去,圣尊腹部被九凰墨渊剑刺穿,那九凰墨渊剑因为材料特殊,但凡被伤到的人,伤口都是无法愈合和治愈的,除非是九凰墨渊剑的主人亲自出手治疗。 所以圣尊的腹部鲜血狂涌,瞬间就让他本来有些失血过多的身躯更加虚弱不堪,加上已经侵入内脏的灵蛊,让圣尊整个人在被季君月的力量击飞后犹如残破的风筝一般,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力去挣扎,狠狠的从空中跌落在地,被惯性力量甩出了数十米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出,虚弱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季君月也没好到哪去,那全力的反抗一击,尽管重伤了圣尊,她自己也是自损,再加上圣尊就算虚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圣尊好歹也是半只脚踏入三阶的高手,那一击,直接震断了季君月数根肋骨不说,也将她本就受创的五脏六腑齐齐震出了血。 从半空掉下来时已经源力枯竭,短时间内再没有力气运转源力站稳,只能任由身躯跌落。 不过就在季君月快要落地时,一直在旁边修养调息并且时不时驱动灵蛊袭击圣尊给季君月营造机会的秦澜雪,也顾不得重伤,恢复了些许足够他爆发的飞身而起去接住落下的季君月。 这一接,不仅是季君月,就是秦澜雪也被那惯性的强大力量给冲击的震飞出去,抱着季君月顺着地面擦离了数十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顿时一口血就喷涌而出。 “噗……” 秦澜雪并没有理会嘴里的血腥,第一时间就是低头看向被他护在怀里的季君月,那张惨白的脸看得他眉头一蹙,伸手为季君月擦去唇角的血液,连忙扶着她平躺了下来。 因为秦澜雪已经看出了季君月的伤势,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已经让她原本断裂的肋骨戳到了内脏,若是再这样卷曲着,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紧蹙的眉头,虚弱的抬手摸了摸,安抚的笑了笑:“放心……我……没事的……”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说一句话都有殷红的血从她口中涌出,眉头蹙的更加紧了几分,心中一狠,那蚕食圣尊的灵蛊仿似接收到命令一般,更加疯狂凶狠的蚕食起来。 抬手帮季君月温柔的擦去唇角涌出的血,秦澜雪快速给季君月服食了几枚固元丹和修复经络骨头的修复性丹药,这才侧头看向远处的圣尊。 此时的圣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本来他就已经虚弱的快死了,刚才秦澜雪生气了,更加疯狂的催动灵蛊,让其蚕食的速度也更加快速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把他的内脏全都蚕食去了大半,一口口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口里涌出,等秦澜雪看过来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渐渐虚弱消散。 不过片刻就绝了气息,然而这还没有完,绝了气息的圣尊更是任由那些灵蛊蚕食了,这也让所有灵蛊更加疯狂起来。 转瞬之间,圣尊的躯体就在秦澜雪的视线中慢慢变成了一具白骨,再由白骨一寸寸消失,最后尸骨无存…… 谁都没想到万年前叱咤风云的一代帝尊,居然再次活过来不到一个月,就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彻底结束了一生,还是被两个年轻人给坑害的…… 半空,和慕容休靡激战的人皇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觉得四周阵阵入耳的炸响和激战声似乎少了些,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比之前安静了许多,于是抽空迅速向四周一扫。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人皇顿时大骇,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出神,让他被慕容休靡一掌拍在了胸口上。 虽然紧要关头被他微微侧身避开了些许,可还是被一掌打在了心脏上方一寸的位置,瞬间就被打飞了出去。 尽管避开了致命处,可是心口还是被那可怕的力量给震伤,一口鲜血狂涌而出,痛的人皇差点就从半空跌下来。 不过还好最后的当口他稳住了身形,也来不及再去理会圣尊的事情,看着劈头盖脸抽打而下的长鞭,人皇连忙隐忍着心口的疼痛提起侧身躲避开来。 下方的季君月和秦澜雪是没法再去跟一个诸神天皇战一场了,所以并没有去帮忙,而是在下面看着慕容休靡和人皇的大战,顺便修养起来。 数十里外的战斗也进入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一百万的亡灵大军对战三百多万的人类大军,尽管数量上不齐平,实力上多少是有些齐平的,所以打起来极为激烈惨淡。 丝毫不亚于两帝和季君月慕容休靡的战斗,短短三天三夜,已然死伤无数遍地尸骸成山成海…… 然而,尽管如此,战斗依旧没有结束,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管痛苦或死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赢,一定要杀了这些早该消失的东西! 战斗继续,又过了三天,整个上古天尽外围变成了一片尸海,血腥肆意,狼藉一片,可依旧人影茫茫,厮杀不断…… 又一个三天,再一个三天…… 从大战爆发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天,这方地界的可怕厮杀声才渐渐小了下来,动静才慢慢减弱了…… 碧颜天一行人已经全身嗜血,满身伤痕残破不堪,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脸,却没有减弱他们眼中的战意和杀戮之气。 妖雾一群人更是杀红了眼,仿似不知疲惫,打死了自己的对手又再去寻找新的对手,不断的厮杀,没有间断,没有停止。 所有人整整坚持了十二天的厮杀,终于随着亡灵大军的减少而慢慢停止。 直到最后一个亡灵被杀,活着的人完全已经身处在一片尸海血腥之中,全身血污的都会让自己的同伴认不出谁是谁…… 而就在两军厮杀结束,慕容休靡和人皇大帝这边的对战也到了尾声,慕容休靡不会死,自然任由人皇怎么打也没有,可人皇会死,而且是血肉之躯,根本经不住慕容休靡这样耗下去。 再加上慕容休靡这个人打起架来也跟个疯子似的,或者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像一台没有生命没有知觉的机器,任由人皇怎么伤他,他都出手毫不停顿的一直朝着他打杀而来。 而且似乎因为有了万年前的经历,让慕容休靡一出手就将人皇的后路全部封死,直接用上了锁魂的法器在四周结下一道结界,让人皇根本不能再用万年前的方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老黑你什么时候炼成的锁魂法器?!”人皇惊心的看着慕容休靡布下结界的动作,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在你们死后。”慕容休靡一边说着,手中的长鞭如狂龙一般再次飞舞朝着人皇席卷而去。 人皇听了这话差点没被刺激的一口血喷出来,要知道他们死后可是万年前,也就是说在万年前他和圣尊死后,这死老黑就想方设法的研究这锁魂法器,为的就是有一天他们复活回来,能够扼杀他们的后路,让他们彻底再死一次! 这实在太卑鄙,太狡猾了! 不过现在人皇显然没有了与慕容休靡争吵斗嘴的心情,长时间的打斗让他已经有些灵气枯竭,再加上慕容休靡出手狠辣,他也早已遍体鳞伤,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而下方观战的季君月和秦澜雪,此时脸色总算好了些,几天的休养让秦澜雪已经恢复了半数,倒是季君月因为伤的太重,还属于重患。 “都这么多天了,外面的战斗也结束了,我们帮慕容休靡一把吧。”季君月看着上方渐渐处于弱势的人皇,不想再继续耗费时间了。 秦澜雪听言,点了点头,用帮助季君月的办法出手去干扰人皇,无数黑雾凝聚的鬼魅狰狞嘶吼着奔涌而出,朝着人皇包围而去。 因为长时间的打斗和受伤严重,人皇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这些带着吞噬力量的黑影包围而来,让他迅速抵挡斩杀的同时,应对慕容休靡的攻击就更加力不从心。 一不下心被慕容休靡一个虚幻的假动作给骗了,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犹如腾龙般的长鞭抽打而下,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啪!的一鞭炸响,卷起了皮开肉绽的声音,更卷起了狂龙呼啸之音,人皇的惨叫也随之响彻天际。 只见半空中的人皇被魔龙断魂鞭抽打后,无数光影就从他身体里透体而出,那种好似神魂被抽离的痛苦,让他发出惨叫之际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应对周围吞噬而来的黑雾鬼影。 瞬间就被那些黑雾给笼罩了,最后神识俱灭,身躯也被那些黑雾鬼魅吞噬直接变成一具白骨从空中跌落而下,摔得四分五裂…… 从此,刚刚复活曾经叱咤风云的二帝,就这般死的快速,死的惨烈,属于他们的辉煌只存在那万年前的传说之中。 现今,万年后的今日,这不再是属于万年前称霸上古的三帝的时代,随着今日大战的终结,雪月帝国的胜利,将会是属于万年后新一代人的时代,是属于以最年轻的姿态站在世界巅峰的那对男女。 雪月帝国的双王,在二帝彻底的陨落后,真正改写了历史,抹去了曾经万年前属于三帝的辉煌,重新开始谱写了一段只属于两人的传奇,一个称霸上古的传奇霸业。 而那个从万年前活下来的黑暗神帝,在万年后再一次轰动上古后,就犹如昙花一现般彻底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黑暗神帝的消失,太过突然,太过快速,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在那场大战之后,他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留给众人的只是上万年的传奇传说和一身神秘…… 直到时光变迁,百年、千年、万年……雪月帝国的双王依旧让世人传颂敬畏,而黑暗神帝,这个仿似在时光中永远不会消失的名字,也犹如雪月帝国的双王一般,被人铭记传颂,恒古不变,永不消散。 后世,但凡有人提及雪月帝国这个庞大的屹立在所有势力背后的帝国,想起的不仅是开辟雪月帝国的双王,还有那个和双王并驾齐驱神秘至极、美如精灵的黑暗神帝…… ** 离大战过去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季君月还在养伤,秦澜雪则每天忙着处理雪月帝国的政务,闲暇时候就陪着季君月解闷。 这天刚好秦澜雪处理了政务赶回来陪季君月一起用午膳,两人吃过饭后,秦澜雪正准备扶着季君月出去散步,却不想凤夜突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主子,慕容休靡他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凤夜神色复杂的汇报后就将手里拿着的传音法器,一个手指长的小玉笛递给了季君月。 季君月微微一愣后,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接过玉笛将其拆分为二后,一束光就从玉笛中迸射而出,照亮了半空,一副虚幻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画面中慕容休靡坐在他之前住的那个宫殿靠窗的软塌上,闲暇的靠躺着,目光比没有看过来,而是看向窗外,只留给三人一个美丽的侧影。 “按照人类朋友之间的说法,分离时是应该告别的,不过我觉得没必要了,反正你和秦澜雪也猜到我会离开的。” 平静的空灵之音缓缓流转而出,透满了虚无让人摸不着抓不到的虚幻感,这一刻,凤夜听了这声音,甚至有种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人而只是魂体的错觉。 那句我会离开的,也让他瞬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似这个离开,并非只是口上说的远离…… “留下这个,就是为了告诉你……”说到这里,慕容休靡转过了头,那双神秘的祖母绿眼眸含笑的看向画面:“季君月,也许我不会去死的……说不定我突然就后悔了,想再活些时日去看看你说的世界也不一定……” “我这漫长的一生,以前没在意过任何人只想要站在至强巅峰,后来时间长了就更加不会在意了,七情六欲也没了,可现在,突然想让你季君月记住我呢,牢牢的记住,一辈子都别忘,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突然出现在你和秦澜雪面前了。” 说到这里,慕容休靡笑音婉转空灵,极为悦耳的笑了笑。 “秦澜雪,一想到你这么好运,我突然就更加不想结束一切了,哎……真是难办,我觉得还是将季君月抢走比较好,等你们活的时间长了,数千年之后我再出现好了,说不定那个时候你和季君月之间就没有爱情了……” 当画面消失,三人只觉慕容休靡空灵动听的嗓音还缭绕于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空寂中瞬间静默了下来,凤夜神色复杂带着一丝叹息,季君月神色平静,眼眸深处却同样复杂难辨,秦澜雪澄澈的眼眸中一点幽蓝忽明忽暗了半响,才开口道了一句。 “果然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低沉的迷音透着点以往没有的气息,那气息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复杂,说实话,这个世间这么多人,秦澜雪看在眼里的真的很少很少,除了季君月,就只有季君月的家人,除此之外,唯一的一个就是慕容休靡了。 这个男人,他是神秘让人难以解读的,也是距离他们的世界最遥远的人,属于慕容休靡的世界,正如同万年的时光变迁,一同被淹没,尽管慕容休靡还活着,可一切的一切,已经随着万年前三帝陨落的传说就被埋葬。 就算万年后众人知道黑暗神帝并没有死,可是关于他的一切再不是万年前那般叱咤风云让人敬畏,有的只是永远无法解读,更不敢去窥视的神秘……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秦澜雪知道,他和季君月都会记住慕容休靡这个特殊的人的,不仅是他们两个,整个上古天尽的人从今往后都会记住慕容休靡的,比万年前还要深刻永存。 凤夜离开后,季君月和秦澜雪按照原计划去花园散步,一路上季君月都没有说过话,直到走到花园,季君月才抬头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缓缓道。 “阿雪,你说慕容休靡真的会选择继续存活吗?” 秦澜雪看着季君月,顺着她的眸光看向蔚蓝的天空,血色退去,整个上古终于恢复了一片平静,可是似乎随着那个人的离开,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样的人,他其实还是希望他活着的…… “也许吧,或许正如他所说的,突然又不想这么快结束一切,重入轮回,说不定他惦记着阿君说的世界,什么时候就突然找来了。” 季君月握着秦澜雪的手,转头冲他缓缓一笑:“那么属于慕容休靡的传奇永无止境,我们也该回去缔造新的传奇了……” 是的,属于慕容休靡的传奇将会永无止境,哪怕他消失不见,哪怕没有人知道最后他到底是用噬魂剑结束了自己漫无尽头的一生,还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那般,会继续活着,也许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在这里,在这上古天尽,属于季君月、秦澜雪和慕容休靡三个人的传奇,将是永恒的…… ------题外话------ 啦啦啦,正文到这里就算结束咯,不过不用担心,接下来还有三到五万的番外,番外是写君君带着阿雪回家见父母的事情的,主要就写一些阿雪如何横扫现代所有‘阻碍物’,成功把君君娶回家的故事,也就是说,君君和阿雪的大婚会在番外,在现代举行。 军王正文完结了,虽然后面还会继续连载番外几天,可是还是很感慨呢,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囧o(╯□╰)o,军王连载了一年零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乃们有木有这样的感慨呢?哈哈~ 所以本夏弄一个小小的活动,就是写本文的长评,奖励99—520币不等,妞儿们若是有想对本文人物或故事想说的话,就尽情的书写吧,告诉乃们心目中的角色,乃有多爱他,哈哈~ 对咯,新文别忘了先去收藏一个喔~哈哈哈哈哈……魔鬼的笑容(づ ̄3 ̄)づO(∩_∩)O~ 番外 帝后现代游001:初到现代的阿雪 季君月和秦澜雪帮齐千樱和颜绯主持了婚礼后,就将偌大的雪月帝国丢给了齐千樱,然后带着苏木旭、苏木烨、凤夜、雾琊、夜美人用时空简书回了现代。 而凤一和蓝鹰、空言则被季君月安排成了八个首领中的其中一个,协助齐千樱一起打理雪月帝国。 几人离开时除了碧颜天和龙宿两人知道外,其余人并不知道,季君月对外宣称自己和秦澜雪准备长期闭关,所以将所有事情交给了齐千樱,因此在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离开后,外界的人都以为两位王是闭关去了,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那里,是这个世界的人永远想象不到的风景,那是属于另一片天空,属于另一批强者的时代…… 时空简书把季君月和秦澜雪一行人直接带到了君都,而且因为设定的关系,几人直接出现在了君舍。 君舍位于君临学院旁边的大型训练基地后方连排别墅的最后面,是二十年前季君渊为夏君凰建立的,只属于他们夫妻五人在外的落脚点。 房屋很大大概六七百平米的五层别墅,在整个训练基地附近的连排三层别墅中,显得鹤立鸡群,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被所有别墅护卫在其后的王宫。 季君月当初就是在君舍中的书房中看了时空简书被吸了魂穿越到九幽大陆的,现在再次回到这里,不但没有让她感觉到陌生,反而极为亲切。 就在季君月怀念的看着四周时,秦澜雪几人同样眼带好奇打量着四周。 夜美人直接欢脱的四处探寻起来,苏木旭几人也都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的还是四处溜达打转,就是秦澜雪,此时也不看季君月了,同样四处转溜起来。 这书房大概六十多平米,里面摆了一个大大的檀木办公桌,后方是连排置顶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屋子的中间是一个长条办公桌,四周都整齐的摆放着椅子,整个环境干净而贵气,只一眼就给人一种极为大气的感觉。 墙上还挂着一些收藏画,那些艺术大家的古老画卷看得苏木旭差点没拿下来好好研究。 “阿姐,这里是书房吗?” 虽然这些摆设苏木旭都没见过,可也能从季君月时不时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摆设猜测出其中的关联。 季君月点点头道:“这里是我们一家人在外界居住的房子,这间屋子就是书房,偶尔也会在这里进行君都领导层的密会。” 季君月解释完就牵起秦澜雪,对着众人道:“走吧,我先带你们在屋子里转转,让人给你们送套衣服来打理一下。” 几人闻言满目欣喜的跟着季君月走出了书房,这才发现在自己是在三楼,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关系,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在几人四处观看的时候,季君月用传音符联系了夏君凰。 画面连接上后,一道投影浮现在了季君月面前,一个扎着马尾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的绝色少女出现在了投影中。 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莹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看向季君月的眼神温柔暖心,带满了笑意。 “总算是回来了。” 按照六个月的约定,夏君凰和季幽月几人在另外一个世界玩了一段时间,眼看和季君月约定的时间到了,才返回了这里,等了四五天,这两个人总算是从古代回来了。 “妈妈……”季君月笑容满面的亲昵了一句。 秦澜雪站在季君月身边沉默的看了夏君凰片刻,也乖巧的开口喊了一声:“妈妈。” 夏君凰这才看向秦澜雪,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道:“看来阿雪已经完成任务了。” “完成了。”几乎在夏君凰话音刚落下时,秦澜雪就开口回道。 那一本正经又带着点邀功的模样,看得旁边的季君月直接就笑出了声。 秦澜雪默默的看了季君月一眼,就转眸盯着投影中的夏君凰,那模样就好似在等待夏君凰表态一般。 夏君凰见此,淡淡一笑:“先进来吧,你爸爸和阎瑾去上京了,子倾去了M国,过两天就会回来。” 季君月听言点点头,就结束了通讯,转眸看向默默回眸看着她的秦澜雪,好笑的说道。 “这样也好,这两天我教你怎么使用现代的一些生活用具,枪械那些你之前都跟我学过,是肯定没问题的,我估计还不用等爸爸们回来,只要你一出现在虚空界,多的是人找你挑战,这些天阿雪可有的玩了。” 秦澜雪听言缓缓一笑:“来一个我灭一个。” 苏木旭几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刚才夏君凰的出现他们也看到了,只是不想上前来打扰他们一家人见面,所以才没过来打招呼。 现在听到季君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几人看向秦澜雪的目光就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幸灾乐祸。 说实话,只要一想到两人要真正的举办婚礼,他们就觉得太便宜秦澜雪了,所以现在有人上门找秦澜雪的茬,他们还是很乐意看戏的。 果然如季君月所说,在季君月将秦澜雪几人带到虚空界,并且按照麟的吩咐把几人安排住在雪月城的时候,整个虚空界的人都沸腾了。 消息蔓延的那叫一个快,就在季君月给秦澜雪几人介绍屋子里的电视电脑洗浴等用具时,住在虚空界的人全都收到了小公主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消息,就连外面的整个君都也有半数的人知道了。 一时间,整个虚空界都被引爆了,所有人轰然震动,尽管之前隐隐的得到一些消息,可谁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年长的一辈,也就是当年陪着夏君凰打天下的人心中纷纷都涌起一股子的挑剔,对于他们来说,小君月小君渊几个兄妹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都是小主子,可也被他们所有人寄予了厚望,那是一出生就带着让人仰望的光环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几个孩子身边的。 现在小公主带了男朋友回来,自然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自然得好好看看这人配不配的上他们的小公主。 年轻一辈的就更是差点没闹翻了天,这些住在虚空界的年轻一辈谁不是陪着季君月一起长大的,爱慕她的人也多了去了,这么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花朵若是让牛粪给摘了怎么办?! 于是一群人等不及了,打听了季君月几人的所在地,就浩浩荡荡的跑了去,家里的人见这些小子这么激动,也不管,反而拍手叫好,让自家儿子一定要好好验一验! 得到消息的夏君凰也不阻止,这样的结果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会发生的,何况既然能让君月喜欢上,怎么能没有横扫所有障碍的本事。 而就在众人轰动的时候,季君月和秦澜雪几人在屋子里也弄出了不小的震动,跟古人讲现代复杂的用具,其中的艰辛,是难以想象的。 季君月带着几人来到浴室,给几人示范了一遍如何开喷头花洒,如何开浴缸里的水和放水,示范完一遍后让几人亲自动手试试,可结果,差点没把整个浴室淹了。 秦澜雪是一个尝试的,调节花洒喷头的时候,他居然把调节的开关给扳下来了,开水的时候,又把手把给转散架了…… 看着呆愣愣的拿着手把,站在花洒下被淋了一身水却默默想着原因的秦澜雪,季君月彻底笑出了声,就连苏木旭几人也都笑喷了。 季君月把秦澜雪从花洒下拉出来,拿过一块毛巾帮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道:“这东西你不能太用力,否则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苏木旭几人吸取了秦澜雪的教训,尝试在浴缸里装满水和放水都没有出什么差错,至少没有再把开关给弄坏了。 ------题外话------ 明天早上继续哈,哈哈~ 002:被围攻的阿雪 接下来就是电视冰箱煤气灶等电子器具的使用,秦澜雪还好一些,至少因为跟季君月在一起,偶尔也从季君月那里学了不少,比如说电脑他就会用,煤气灶也会,就是电视和冰箱没有接触过。 不过这两样东西更电脑煤气灶也大同小异,以秦澜雪的聪明才智,学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他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就好。 可苏木旭几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没有接触过,唯一接触过的就是枪械,现在让他们学习家用电器还有手机,全都两眼摸瞎起来,闹出的笑话更是一出接一出。 就在几人闹腾腾的时候,外面街道上已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来了不少,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少年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 “君月姐姐你在不在?听说你把男朋友带回来,快带出来让我看看未来姐夫什么样啊?……” 屋子里的季君月听到那痞气的声音,顿时两手一摊,戏谑的看向秦澜雪道:“阿雪,你的麻烦来了。” 等季君月几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后,所有人的视线就齐刷刷的落在了她旁边一头蜿蜒如墨的长发,长相清绝靡丽的少年身上。 一时间,整个空气瞬间静默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瞪大眼珠子怔愣的看着秦澜雪。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若真没点本事和姿色怎么可能站在季君月身边,可真当亲眼看到这个人,还是让众人大感意外。 实在是这绝世的容颜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简直比预料中的还要好了太多太多,这简直就是个妖孽! 居然跟君都的季幽月和许子倾首领不相上下,并驾齐驱! 张司瞪着眼睛,白白嫩嫩的脸带着一丝扭曲,心中不断的嘀咕着:“说好的一般长相呢?说好的矮个子呢?这尼玛怎么能长的这么好!这让他还怎么找茬?!” 季君月看向张司几人,目光多了一丝柔和,戏笑道:“怎么,被打击到自信心了?” “哪有!”这还没彻底醒神,张司就硬着脖子反驳了一句。 清亮的眼睛瞪向秦澜雪直接就道:“我要向你挑战!” 秦澜雪转眸看向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娃娃,白皙的娃娃脸,清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痞气的挑衅,让他突然想要将其抠下来。 季君月看到秦澜雪眼底一点幽蓝闪过,便握住他的手介绍道。 “这是张叔叔家的儿子,今年十四岁,”说到这里,季君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张司:“对了,你不上学吗?怎么会在这。” 张司被这么一问,瞬间就有些底气不足的涨红了脸,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可是张裕的儿子,想当年张裕年少的时候那叫一个痞那叫一个混,他的儿子岂能是好相与的。 张司很快就堆起一脸讨好的笑意凑到季君月身前,撒娇道:“伦家这不是想君月姐姐了嘛,一听说你回来了连课都听不进去就急急忙忙赶来见你了,伦家是真的想你!” 张司一个劲的点头,小身子骨就朝季君月凑了过去,那模样分明就是求抱抱,看得季君月身后的苏木旭和凤夜几人脸色一黑,更看得秦澜雪眼角微微出现了抽动的迹象。 眼睛张司就要钻到季君月的怀里,秦澜雪直接伸手揪住张司的衣领,伸手一抛,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张司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情况下,张司整个人就化为空中一道抛物线飞走了…… 紧接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就听到一句凉淡淡的迷音。 “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是怎么长的?” 瞬间,所有人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是他们不给力而是敌方太强大,这他们还没出手呢,就被打的两眼抓瞎一脸懵逼了…… 现在从小跟季君月一起长大的那几个都在上学,只有张司这小捣蛋自己逃学来了,因此周围一众人见秦澜雪在他们还没开始找茬就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瞬间就不说话了。 要知道张司虽然年纪小,可也算是同龄中的小天才,实力不错的,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轻轻松松丢了出去,可想而知这个少年肯定不是好欺负的,他们还是等主心骨们都来了再说吧…… 于是一群群的人来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灰溜溜的走了,只留下空气中远远的传来张司愤怒的的大吼声。 等晚上季君月带着秦澜雪、苏木旭和苏木烨去回生谷的竹屋和夏君凰几人吃了饭回来,就再次被一群人堵在了家门口。 这一次来的这些,全都算是季君月的发小,小到十一二岁岁,大到十七八岁的都有。 “听说你一出手就把张司给丢出去了,看来实力挺强的,好不我们比划比划?” 穿了一件色彩艳丽的T恤和牛仔裤的林云瑾,眯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看着秦澜雪,挑衅的笑语一句。 季君月抱着手在旁边看戏,凤夜几人更是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等着看戏,和林云瑾一道来的男男女女也都挑衅的看着秦澜雪,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嚣张和挑剔。 “他是林西夜林叔叔的儿子,旁边的是蓝阿姨的女儿,还有欧叔叔的儿子,侯叔叔的女儿,龙魂叔叔的儿子……” 随着季君月饶有兴致的一一介绍后,秦澜雪秒懂了,现在来这群全都算是太子党一派的,比起中午来那些显然身份背景更重。 现在这些个小孩子的父母都是曾经跟在夏君凰、季幽月、习阎瑾、许子倾几人身边打天下的功臣后代。 所以,杀了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好修理一顿肯定没问题。 于是秦澜雪勾唇一笑:“都一起上吧。” 如此挑衅的话是个人都受不住,何况还是这群比豪门子弟还要背景强大,几乎站在世界顶端家族的子女,而且还都是一群实力在同龄人中绝对林列前茅的。 季魅的儿子季城冷笑一声:“那你可别觉得我们以多欺少!” “若是输的太难看,我们可不会给你留面子的。”蓝小天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底全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这要是能够把君月姐姐的男朋友打趴下,那绝对能被记录到历史课本里的大事件啊! 秦澜雪直接吐出一个字:“来。” 于是,众位小鬼头齐齐出击了,他们可不管以多欺少公不公平,唯一想到的就是把眼前这个人打趴下,若是连他们所有人都打不过,怎么有资格娶君月姐姐呢?!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不过一招!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行二三十人,全都被掀翻在地站都站不起来,躺在地上哀嚎的那叫一个惨淡! 一群小鬼头遍体鳞伤的回到家中,不但得不到安慰,还被自己的父母说活该不说,还被嫌弃太弱了,更是给这惨淡的结果狠狠画上了一笔惨绝人寰的色彩! 不过这并没有让这群小鬼得到教训,在家休养了三天后,一群人再次结党而来,不过这一次要跟秦澜雪比的不是武力,而是射击! “我们承认打不过你,可这并不代表你就真的厉害了,我们要跟你比试射击,若是你还能稳占第一,那我们就认了你这个姐夫!” 林云瑾代表众人将所有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秦澜雪见此,再次不轻不浅的勾唇一笑:“好。” 众人看到他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瞬间心中开始没底了,他们也是想着秦澜雪一个古代人,肯定是不懂枪械的,可现在看来,估计他们又轻敌了…… 不过现在话都说出去,就算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一人换一种武器! 于是,各种型号的枪支纷纷上阵,一人用一个型号,一场比试下来可没一个是重复的。 结果,一群小鬼头再次完败! 这一次就不仅仅是打击了,要知道枪械军火可算是他们这些现代人的强项,没想到最后居然输给了一个古代人! 这简直让人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此后的几天,几个小鬼没颜面了,天天躲在家里练枪法,发誓总有一天要把场子找回来! 而秦澜雪的大名在君都也更加出名了,众人提及这个名字终于不再只有季君月的男朋友这个话题,而是更多的是他妖孽变态的实力! 003:被承认的阿雪 就在外界因为秦澜雪的杀伤力太强大而安静下来后,属于自己家内部的气氛开始变得火热了,而且是极度火热。 两天后随着季幽月、许子倾和习阎瑾三人回来,一场家庭战争正式打响了。 这场火花四射的战斗从晚饭的饭桌上就能够看出来。 虚空界回生谷里的竹屋之中,一张圆桌上季君月和秦澜雪并肩而坐,旁边是夏君凰、季幽月、许子倾、习阎瑾和麟,再过去就是季君月的外公外婆、曾祖父和姬白炎、季君渊、许倾凰、习夏和麟皇几人。 一家十多口人算是全部聚齐了,明明是该吃晚饭的热闹气氛,结果看起来反而像是三堂会审。 姬白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干爹干妈,又看看默默看着季君月旁边将一众摄人的视线都屏蔽在外的秦澜雪,眼底带着点小狐狸看戏的戏谑兴味。 姬白炎旁边坐着的季君渊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妹夫,他早就听姬白炎和习夏几人提过很多次秦澜雪的,就是没有机会见,今日一看,还真别说,至少这长相上是绝对过关的。 至于实力…… 要试过才知道。 至于他对月月的感情…… 勉勉强强算通过吧,不过若是就这样简单的将月月交出去,他怎么都觉得还是太便宜了些。 这样想着,季君渊就率先开口了。 “听说你已经完成了爸爸们交给你的任务?” 秦澜雪听到声音,这才勉强将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转眸看向了坐在桌对面的青少年。 这人他从来没见过,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明明痞气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显得极为雍容贵气,一张明媚妖冶的脸卷着一抹淡笑,明明五官是极为妖冶的,可却因为唇角和眉眼所带的笑容不见丝毫妖异之气不说,反而还给人一种春光明媚的用热感觉。 看到这里,秦澜雪的眸光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的再次在季君渊的脸上打量了一圈,这才终于发现了原因。 是那双眼睛。 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那双明亮至极的眼睛。 那双眼睛与季君渊的长相完全是相反的感觉,若说季君渊的长相是妖冶精致的,那么他的那双眼睛,却是乌黑深幽又透着阳光般的亮丽,亮的仿似能够照亮所有黑暗深渊之地,让所有黑暗无所遁形。 这就是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魅惑妖冶之气的原因。 找到原因后,秦澜雪盯着季君渊的眼睛看了半响,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转眸看向了夏君凰和季幽月。 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身边的季君月身上,唇边缓缓的蔓延出一抹笑意:“还好阿君和哥哥不像。” 不然两个一模一样的阿君…… 只要想一想秦澜雪就有一种变扭的感觉。 这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一愣,主要是没想到秦澜雪的脑回路这么跳跃。 可怔愣也只是那么一瞬,下一刻姬白炎几人纷纷笑出了声,而季君渊则微微迷了眼,审视的看了秦澜雪片刻,才淡淡一笑,吐出一句冷漠的话。 “我可还没承认你。” 习夏在旁边连忙点点头道:“对,妈妈爸爸们也还没有承认你,我们兄弟几个也还没承认你。” 习夏稚嫩的小脸带着几分奸计得逞的笑意,不过就在他幸灾乐祸的时候,就对上了秦澜雪转眸看来的视线。 原本奸笑的脸瞬间就僵住了,这一刻习夏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和哥哥们被秦澜雪用蛊放倒呼呼大睡的画面。 秦澜雪见习夏笑容僵住后这才满意的转回视线看向季君渊和夏君凰几人,沉默了一瞬,澄澈的瞳仁转了转后,缓缓地说道。 “我做到了爸爸们所说的,所以我有资格成为你们的女婿、妹夫和姐夫。”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秦澜雪的视线一一扫过了夏君凰几人,最后直接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还有,我爱阿君,我不知道别人夫妻之间怎么样,也不屑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阿君,只要她,并且愿意把我的一切奉献给阿君,只要她一直待在我身边陪着我。” “若是你们仍旧觉得这样还不够,那么只要是你们所提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做到,可若是你们还不答应,我只能选择带阿君离开,若是她不愿意离开你们,我就拉着她去地狱里陪我,在那里,我想,你们也没办法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秦澜雪看着夏君凰和季幽月、习阎瑾几人,神色很平静,并没有丝毫面对岳丈岳母的紧张,那份平静,就好似他只是在告诉你他的决定和想法,很真诚,却也带着一丝强势。 有着属于他秦澜雪的底线,这底线,关乎的只有季君月一个人。 按理说这样的态度到了别人家见岳父岳母,多少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可是夏君凰和季幽月几人之前就见过秦澜雪,而且季幽月曾经看到过秦澜雪的过去,自然是知道秦澜雪是什么人的。 秦澜雪能够将诚意表现到这个地步,并且最终保持了一丝底线,这丝底线还是为季君月所保留的,这远远比他什么都退让毫无底线来的更加真诚讨人欢心,更充分证明了他对季君月的深情。 季君月只是含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完全将此时这个家庭的主场交给了秦澜雪一个人,她相信他能够解决一切的。 夏君凰笑了,转眸睨着季幽月几人,那眼神似乎在说:“看来也不比当年的你们差。” 季幽月几人见此,那幽幽锋利的眼神齐齐射向了秦澜雪,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秦澜雪有当年他们的风格和霸气的。 不过…… 这回答倒是比预料中的还要好上几分,勉勉强强算是过关了。 于是季幽月眯起狭长的凤眸,眼底一丝阴邪之气晕染而出,淡淡道:“既然我提的要求你都做到了,那我和君凰没什么问题。” 习阎瑾犀利的褐瞳冷漠的睨了秦澜雪一眼,冷沉利落的吐出两个字:“过了。” “过。”许子倾更是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个字,那干净利落的态度,若非是那双看着秦澜雪的蔚蓝眼眸太过寡淡薄凉,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有多喜欢秦澜雪成为自己的女婿。 比起季幽月、习阎瑾和许子倾三人冷淡的态度,麟的态度要显得温和许多,只见他温淡一笑道:“我这里也没问题了。” 秦澜雪看着麟脸上的温和笑意,视线对上麟睿智淡丽的眼眸,精准的捕捉到了里面蕴藏的犀利,让他知道,这个满身透着沉淀的宁和气息的男人,才是这里面最危险藏匿最深的存在。 因为他那双眼睛里好似蕴藏了万千捉摸不透的世界和智慧。 家长全都表态了,旁边的季老爷子和夏君凰的父母自然是乐得看到小君月找到归属的,而且他们看着秦澜雪这个孩子也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得出来,秦澜雪这孩子虽然太过危险,可是小君月能拿捏得住他,只要能够拿捏住,那么一切都没关系了。 习夏几人见家长们全都没意见了,有些不甘心的齐齐转头看向了自家老大。 就连姬白炎也似笑非笑的转眸看着季君渊,等着这个唯一没有和秦澜雪较量过的季君月的孪生哥哥,会做出怎样让人期待的决定。 季君渊也不负众望,直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秦澜雪道:“饭也不用吃了,先出去打一架,让大哥我好好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季君渊说完也不等秦澜雪同意,更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抬步就走了出去。 秦澜雪见此同样没有犹豫的直接站起身就跟着走了出去,他早就从姬白炎几人那里得到消息,阿君这些兄弟中,实力最强的就是季君渊。 若非阿君修炼的源力特殊,每次吸收实力后都是大跨度的进阶,只怕实力根本就比不上季君渊。 阿君当初才离开这里的时候,季君渊的实力可是比她还要高上三分的,不知道现在通过不同时空的时间转换,季君渊会不会让人有意外的惊喜,他很期待和高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秦澜雪此时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季君月潜移默化的给影响了,开始有些喜欢上厮杀打斗了。 季君月几人看到季君渊和秦澜雪出去了也没有开口阻止,一个个坐在位置上没动。 夏君凰扫向几人,淡淡一笑:“看来你们也没心思吃饭了,那就先看看他们两的战况吧。” 说着就手一挥,一副投影画像就出现在了半空,赫然就是已经出现在山间溪水边的季君渊和秦澜雪,而且两人已经交手了。 季君渊这半年的时间已经从当初半只脚即将大成的实力,飞跃式的越过了神阶进入了王阶,成为了上品王者。 这里的修真修为等级与上古天尽的并不一样,若说这里的神阶以下的实力是上古天尽修行者的两倍,那么到了神阶后,起跨度比例将会增长到四倍,尤其是到了王阶,比例更是增长到了五倍之多。 好比这里返虚实力的修真者实力相当于上古天尽的神王,那么到了神阶后,实力至少相当于上古天尽的极道王者,到了王阶后,相当于上古天尽的君皇临世。 而季君渊的实力是王阶的最后一个大阶,上品王者,就直接相当于上古天尽修行者的诸神天皇一阶的实力。 这两个人刚动起手来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算是旗鼓相当,两个都是妖孽级别的修真天才,一个是九死一生得到了一本绝迹的神秘秘典,一个是从小阅尽无数修真功法秘典,在功法上也算是齐平了。 若非夏君凰手里的小世界,虚空界里的时间是外面世界的五倍,季君渊时常在虚空界的修真阁里修炼,修炼时间也是其他人的数倍,就算天赋再妖孽,也不可能半年内就从返虚的实力提升到了王阶。 看着两人打的飞沙走石震天动地,那旗鼓相当的实力看得夏君凰几人都有些意外了。 季君渊是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就算再妖孽也都习以为常了,可是秦澜雪不同,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季幽月从秦澜雪的记忆力看到的他可是十五岁才开始修炼的。 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不,不对,按照那个世界的时间算的话应该是六年,不过六年的时间,居然一个普通人变成了这般强悍的实力。 要知道以秦澜雪现在可以和修真界的上品王者齐平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可已经算是站在巅峰的存在了。 放眼整个地球,目前上品王者的实力的强者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其中还有半数以上是在君都的…… “没想到这小子的实力比想象的还要妖孽。”季幽月看着画面里火花四射的打斗,幽幽的道了一句。 “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了,看来这回你们不得不心服口服的将君月交给他了。” 夏君凰看着几人戏笑了一句,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对秦澜雪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季幽月有些不甘的看了夏君凰一眼,随即看向含笑看戏的女儿:“小君月,你现在是什么实力?” “按照这里的算法,应该算是半只脚踏入上品王者中期吧。”季君月思索了片刻,缓缓回答道。 哥哥是前不久刚突破的上品王者初期实力,和阿雪旗鼓相当,那么细算的话,她应该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中期。 季幽月听言顿时满足了,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只要自家女儿实力压在秦澜雪头上,其它都不是问题了,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同意吧,若是这小子敢不听话,就让小君月离了再找! 别说季幽月几人意外,就连打斗中的季君渊也暗自心惊秦澜雪的实力,他记得之前听姬白炎说过秦澜雪的实力的,可是与现在差远了…… 这份迅猛的速度,丝毫不比他差,相反,说不定秦澜雪在虚空界待一段时间,或许还能超越他…… “天赋不错,实力也还可以。” 季君渊一拳击出时,缓缓的笑语一句,与那雍容平和的笑容不符的是他出手的狠辣和无情。 秦澜雪迅速侧身避开顺势一掌拍向季君渊道:“你也比小白好太多了。” “呵~”季君渊瞬间就听得乐了,那种乐并非是真正的愉悦,反而是一种无以言对的笑:“小白他更喜欢研究怎么把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 秦澜雪迅速抬手,手中的九月龙血刃精准的接住季君渊崭下的剑,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我喜欢他的研究。” 秦澜雪确实喜欢,一想到这一年不见,姬白炎说不定又研究出什么新奇好玩的药来,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最后姬白炎要药了。 当初他可是从姬白炎那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让他尽兴的玩了好几个月。 …… 屋子里,坐在桌边看着两人的打斗,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桌子人瞬间有种默默无语的感觉,所有人情绪不明的看了脑门子青筋突突的姬白炎,似乎有种‘你怎么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了他’的埋怨感。 本就在听了秦澜雪明显有些兴奋的话后有些心塞的姬白炎,此时见众人看过来的眼神,心塞中又多了一种郁闷的感觉。 他也不想给那个变态这些药物,要知道他研究出的药物本来就极具破坏力,再落在变态手里就更加惨绝人寰了。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有心无力打不过秦澜雪,谁让秦澜雪这个变态攻击力太强,让他根本防不胜防,不想自身被身心摧残,就只能把药都给秦澜雪,让他去摧残别人的身心! 出人意料的,季君渊和秦澜雪这一场打斗虽然极为激烈,可是两人的情绪却很平和,时不时的聊上几句让旁人听得嘴角眼角齐抽的话,出手的攻击却与之相反的,要多狠有多狠。 因为实力旗鼓相当的原因,两人这一开打,就打了整整五天,后来还是夏君凰开口阻止了两人,才彻底结束了这场没有结果的激烈打斗…… ------题外话------ 阿雪被承认啦,哈哈,明天早上精彩继续~ 004:横扫一切的阿雪 这天,就在秦澜雪和季君渊暂时歇停没多久,张司几个小子就和习夏一起跑去找了秦澜雪。 “我们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要比比么?”张司扬着那张稚嫩白皙的小脸冲着秦澜雪坏笑道。 秦澜雪的眸光在几个小子身上扫过,带着一种漠视的轻蔑,但这种眼神并非是真的眼高于顶的轻蔑,而是一种没有看入眼没有丝毫倒影的无声无形的轻蔑。 就是张司几个小子自己都看不出来,只是惊奇着秦澜雪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居然没有他们的倒影,明明他此时正在看着他们啊?! 习夏见几个人轻易就被秦澜雪给吸引了,连忙假咳了一声,换回了几人被转移的注意力,端起一脸的笑意对着默不出声的秦澜雪说道。 “姐夫,你既然都要做我们的姐夫了,自然得能够陪着我们玩才行,就算你平时要陪姐姐,那至少我们这些弟弟会玩的东西,你也要懂一些才是,否则就会有代沟,有了代沟以后万一你跟姐姐吵架了,我们可都不会帮你。” “我跟阿君不会吵架。”秦澜雪看着习夏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习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戳了一下,那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从来只有他气别人的,可没有自己被这样气到的…… 堆着笑容的脸僵了僵,习夏再次嬉皮笑脸的道:“那至少你可以让我们不用来烦你啊,若是你不同意以后我们这些人可天天都会来找你玩的,你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睡下去吧?” 张司和林云瑾几人听言也纷纷点点头赞同的看着秦澜雪,眼里均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秦澜雪突然勾唇一笑,那靡丽的笑容来的太突然,瞬间就让眼前这群小鬼给看呆了…… “玩什么?” 习夏几人愣了半响,听到声音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一群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在心中几乎把自己给骂的狗血淋头。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蓝小天顶着一头短碎发,用那假小子的形象邪气的说道:“姐夫,要跟我姐姐结婚体力不好可不行,不如我们先来玩体力的游戏吧?” 秦澜雪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幽蓝的色彩,盯着蓝小天的眼神明明很平静,偏偏让蓝小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突然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姐……姐夫……你不会是在想什么血腥的事情吧,我跟你说,我们这一次玩的是体力活,不需要见血的……” 蓝小天吞了吞口水有些怕怕的缩到了习夏身后,得,她不是王的亲闺女,她怕还不行吗?谁能告诉她秦澜雪这小子怎么那么可怖,明明什么都没干,也没怎么吓唬人呢,一个平静的眼神杀就把她差点吓尿了! 说实话习夏也是有些害怕秦澜雪的,就好像他小时候害怕季幽月一样,可是又有些不同。 小时候害怕季爸爸那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后来被季爸爸带着他们兄妹几个玩活体解剖后就不怕了,而且季爸爸的可怕只是对着外人的。 可秦澜雪不同,这小子比起季爸爸来,简直有过犹而无不及。 而且秦澜雪的危险根本就是没底线,没下线的,甚至根本不分人,若说季爸爸是有变态的属性,那么秦澜雪就是一个真变态,彻彻底底的黑化到腐烂的变态。 不过这个时候怕归怕,只要想到这里是竹屋,是自己的地盘,习夏就不怕了,壮着胆子道。 “姐夫,这体力游戏很简单的,我们比打篮球,你一个挑我们全部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澜雪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习夏几人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很浅淡。 那种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能引起秦澜雪注视在意的感觉,让习夏几人很是挫败,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被小看了。 要知道至少对着季君渊和姬白炎两人的时候,秦澜雪可是有表情的,而且神色很丰富! 林云瑾听言连忙道:“可是刚才姐夫可答应了陪我们玩的。” 秦澜雪看向林云瑾慢条斯理道:“我不会玩。” 篮球?连听都没听过! 张司几人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就是知道秦澜雪肯定没玩过,他们才打算拿这些东西来好好搓一搓秦澜雪的锐气的! 几人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却不知道,秦澜雪早就将他们的用意看在了眼里,敛了敛眼眸,淡淡道了一句。 “你们把规则完完整整说一遍,然后你们几个玩一遍,我再陪你们玩,若是你们以多敌少还输了,就半年内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就让你们睡两年。” 几人一听顿时乐了,尽管知道秦澜雪妖孽,可他们都不相信秦澜雪能只看一遍就能打赢他们所有人联手的联盟军! 因此张司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好!” 林云瑾几人见此,想了想,也都纷纷开口表示了同意。 唯独习夏没说话,在一旁悄悄的打量着秦澜雪,他总觉得这事情不稳妥,可是秦澜雪真能赢他们所有人?这可能吗?…… 秦澜雪并没有遗忘习夏,在所有人表态后,转眸看向了习夏。 习夏见此,不信邪的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全票通过后,众人就跟秦澜雪一一讲了打篮球的规则,最后习夏道:“记住,整个过程只能以体能和肢体动作来参与,不可以用任何能力和法力,只能跟普通人一样,连内力都不能用,否则就是输!” 就在几个小鬼头缠着秦澜雪的时候,季君渊和季君月这两个孪生兄妹从虚空界里出来,单独去了君舍的书房里。 静谧的书房两人悠闲的靠坐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季君月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茶具开始泡起了茶,季君渊见此,眼底晕染出一抹宠溺的暖意。 “你离开一年零六个月,哥哥可是就一年零六个月没能尝到你泡的茶了。” 季君月听言调侃道:“算的这么清楚,想说想我了就明说,做妹妹的可不会笑话你的。” “是想了,不过无论多想念,如今月月已经回来了,那就一切都好。”季君渊惬意的雍容一笑,眼底是满满的暖意与柔情,那是一种呵护珍宝般的柔软。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不是没想过去找月月,只是妈妈说了让他看家,她和爸爸们先去,后来小白几人过去时,他本来是要一起去的,可是因为那个人的话,他忍住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心告诉他,月月一切都很好,这才是真正让他放心和忍耐的原因。 他和月月本来就是双胞胎,孪生兄妹,尽管一个长得像妈妈,一个长得像爸爸,相互之间并没有太过相似的地方,可是他们的心脉是相连的,哪怕是隔了时空异世,那属于双生兄妹之间特殊的联系也是不会彻底断掉的。 他能够感受到月月是好好的活着的,能够感受到月月的心跳和灵魂,那种相系,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明白。 季君月看着季君渊脸上的笑意,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哥哥那双眼睛依旧是宠溺温柔的,依旧温暖包容,可是哥哥的神色不对劲。 以往哥哥虽然也时常笑,可是那笑容明媚中却隐含着三分残酷冷血,可今日细细一看,这笑容中的冷血无情似乎淡了,那是一种被注入了新的不知名的情绪所晕染而出的气息。 这种气息若是换做以前,没有去九幽大陆之前,她是不会懂的,也不会注意到,可现在不同了,这里的一年零六个月,对于她和阿雪来说,却是再次相遇后的六年,若是加上小时候她初到异世的时间,那就是十四年。 她有了秦澜雪,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该是什么样的,不管每一对夫妻和情侣之间的相处有多不同,却有着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若是真的动了情,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 哪怕只是气息,哪怕只是一个笑容,都有着一种淡淡的难以察觉却又确实存在的不同。 现在的哥哥,给她的感觉就是这种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同了,可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恋爱了?” 这样想着,季君月就突然凑上前盯着那张与她不同的脸,满脸兴味好奇又透着几分戏谑。 季君渊神色一顿,深幽又亮丽的瞳仁似有一丝涟漪一闪而逝,快的让季君月根本来不及捕捉。 只见他抬手温柔的在季君月脑袋上敲了一下:“就你贼精!” 季君月听言,顿时眼睛一亮:“还真被我猜着了?!哥哥,我还真好奇是哪一个奇女子居然能够把你这么一个洁癖龟毛又冷血挑剔的家伙给收了?” 碰的一声,季君渊再次抬手敲了一下季君月的脑袋:“你这丫头,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知道外面都怎么称呼你哥哥的吗?国民帝少!知道国民帝少是什么吗?那可是全世界女人趋之若鹜都想要嫁的存在,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这么一文不值了呢?” 季君月撇撇嘴,眯着眼偷偷一乐:“是是是,国民帝少,我的哥哥自然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连阿雪都要排在第二,不过你确定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妖孽能够把你这全民女性供着的男妖收了?你确定不会引起第二次世界毁灭?” 说到这里,季君月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叹息道:“哎……要知道距离第一次世界毁灭可是才过去二十多年,上一次是因为丧尸,可这一次若是因为一个人,只怕绝对是地球上一段犹如神迹般的历史。” 季君渊看季君月那调皮捣蛋的模样,眼底的感情越发柔软宠溺了,就连唇角也浮现了一抹宠溺的笑意,不过嘴上还不忘打趣道。 “那是因为你跑去异世祸害别人了,否则若是在这里找一个,肯定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祸害~” 兄妹两不过一年多不见,这一刻竟然有了一种许多年未见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中没有陌生,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那种抛开一切身份,一切警惕心,以一颗童心不带丝毫包袱的面对对方,就犹如两人未到这个世界时在夏君凰这个妈妈的肚子里相拥十个月,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成长一般,那样单纯的,不染任何世界的色彩,简单的带给彼此快乐。 这一刻若是有旁人在,看到这样犹如孩童般纯真纯粹的季君渊和季君月,一定会被吓死,要知道这两个人,除了对方,可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这样连个性都给放下的情况。 笑闹过后,两人情绪一收,一个恢复成了那个邪妄乖痞的季君月,一个恢复了成了雍容冷血的季君渊,高贵的,优雅的,这些仿似天生就刻在他们骨子里。 “哥哥可不是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改变决定的,当初让你让小白哥哥带话的人该不会就是让你动心的人吧?” 季君月戏谑的睨着季君渊,唇角嗜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哥哥可不是一个相信什么命定的人,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让哥哥忍住不来异世找她,除非那个阻止哥哥的人很特殊。 而这种特殊,正是那个人之余哥哥的特殊性。 季君渊抬起桌上倒好的茶饮了一口,这才缓缓的上扬起唇角,那双回视季君月的亮丽眸子深幽一片,透满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听小白说阿君和那个叫妖雾的女孩相处的很好,你这是舍不得了?” 季君月耸耸肩,挑眉道:“确实舍不得,本来想要带着妖雾一起来的,不过既然哥哥都亲自为别人传话了,我总要先回来弄清楚缘由。” 季君月离开前去和妖雾好好的谈过,当时她就询问过妖雾是否打算与她一起回到现代了,她和妖雾,一个不相信什么命定,一个呢因为自身的传承相信,但根本就不在意,都是觉得人定胜天,自己的命运自己要握在手里的。 只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季君渊亲自让姬白炎传的话,季君月多少是要考虑进去的,季君渊可不是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他既然决定不到异世找她,甚至让姬白炎带了话,自然说明这其中并不简单。 妖雾也是因为从季君月这里听说过季君渊的,所以也和季君月想到了一块儿去,因此才没有直接跟着季君月回现代,而是和季君月商议后决定,等季君月回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她再决定要不要回现代来。 因此,才有了今日这样的结果,季君月回来了,而妖雾则继续留在了上古天尽。 只是妖雾没有再继续留在雪月帝国,而是又开始了四处游历的悠闲时光。 “看来这个妖雾确实是个人物,居然让我最霸气邪妄的妹妹看入了眼,甚至还真心相交成了知己好友。” 季君渊失笑的摇了摇头,当初姬白炎几人才回来的时候,他听了异世发生的事情,得知月月居然在那边交了一个女性的好友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据他了解,异世可没几个的成就能够高于月月的,月月的起点太高,寻常人是根本无法跟她做朋友的,就算他们这些人没有眼高于顶,没有看不起人,也是不可能和寻常人做朋友的。 因为无论是接触到的层面还是思想,亦或者是对事对人的看法,他们这些人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是与常人有着非常大的差异,那些人是根本无法了解他们内心想法的。 可没想到,一个古人,居然也能让月月欣赏了,直到后面听了姬白炎的解释,他才明白了些许。 妖雾并非一个普通的古人,她曾经也是现代人,甚至是现代站在顶峰的一类人,一类见惯了血腥,见惯了人性和杀戮的人。 这样的人现今实力和成就都无法与他们相比,可至少这样的人懂得他们的世界,不会因为他们的世界太过血腥和无情而不适,甚至不会去谴责。 更好的是,妖雾这个人不但了解他们的世界,更是一个与他们同样的人,同样的冷血无情,甚至大概因为经历太多,活的太久,所在的世界变化的太快,导致了她比他们还要薄凉。 这也更加让妖雾能够与季君月想到一块,甚至有着近乎相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对待人事物,也都能默契的想到一处去。 不过…… 想到那个人两个多月前说过的话,季君渊也第一次有了一种无解的感觉。 当初她说过,妖雾已经不属于这里了,若是妖雾出现在这里,将会改变他和她的命运,当时他是不信的,可是看着对面坐着的绝色女子,看着她平静的笑颜地下潜藏的一丝紧张,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想照着她说的话做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他临时决定留在这里,不去异世找月月,也才有了让姬白炎带话的事情。 “哥哥,其实我觉得你和妖雾挺合适的,本来还打算介绍给你,没想到你自己还真的找了一个。” 就在季君渊心思飘忽的时候,季君月调侃的话语传入了他的耳里,拉回了他的思绪。 当初姬白炎几人才来九幽大陆找季君月的时候,季君月听了姬白炎说季君渊交了女朋友,她是有些不在意的,虽然知道自家哥哥不是个会轻易动情的人,但也说不定是姬白炎自己弄错了,故意调侃季君渊的。 直到刚才细细观察,发现季君渊的一些变化,才让季君月暗自心惊自家哥哥是真的动了心,这也让她的打算彻底泡汤了。 季君渊听了季君月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有些无奈的揪了季君月一眼,很显然他已经在姬白炎几人回来后,被他们用妖雾调侃过了。 随即季君渊收敛了心绪,认真道:“我知道月月想知道什么,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因为信任,我莫名的信任她说的话,她曾跟我说过,若是妖雾回来,会改变她自己,改变我,改变她,我们三个人的命运会一同改变。” 说到这里,季君渊笑了,笑容有些讽刺又有些玩味和无奈:“尽管我也不相信命运一说,可是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何就选择了相信,就有了之后让小白传话的事情。” “哥哥说的她,就是那个让你爱上的女人吗?”季君月脸上的戏谑乖邪之气微微收敛了几分,多了些许的认真。 季君渊看着季君月宠溺一笑,那笑容除了温柔还多了一丝丝的明亮,那种明亮是对于未来的明确和掌控的明亮。 “是啊,就是她,那个丫头人小鬼大,心眼还不少,哥哥我都怀疑会栽在她的手里是不是她一早就算计好的。” “这么牛?”季君月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兴味:“不管如何,能够让你季太子动心的那一定是个人物,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 季君渊听言,视线从季君月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的绿莹莹的竹林,眸光深邃:“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不会太久……” 季君月不知道自家哥哥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里所蕴藏的深意,但她知道,哥哥并不排斥把那个女孩带回家,既然如此,那么问题估计就出在那个女孩身上了。 要么是那个女孩并不爱哥哥,要么是她自身有什么顾虑。 很显然,以季君渊的身份样貌和权势,她并不认为若是季君渊爱上一个人,那个人能够抵挡住季君渊的攻势,那么问题就出在第二个上了…… 沉默了片刻,季君月又泡了一壶茶,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尽管他们兄妹感情好的如同一个人,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尊重对方的,尤其是对方的选择。 既然是哥哥爱上的人,她相信,哥哥能够处理好,也相信,既然能够让哥哥动心,那么那个女人一定是值得被哥哥爱的。 另一边,秦澜雪和习夏一群人在雪月城里的篮球场上直接用篮球‘打’了起来。 在习夏几人示范后,秦澜雪已经完全了解了篮球的规则和何为打篮球,以一人之力对上了习夏一行八人。 运球,旋转,闪躲,秦澜雪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那么优雅完美,甚至迅速灵敏的超出常人该有的状态。 这让习夏几人一度怀疑秦澜雪根本就是用了内力或者轻功,可是每每细细观察下来,人家只是太过敏捷,身手太过快速,根本就没有犯规。 习夏一群人开始郁闷了,也开始焦虑着急了,可是不管几人再如何防守,如何想要夺过秦澜雪手里的球,都没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要么灌篮,要么三分球,那身手利落的简直比专业的篮球运动员还要逼格高! 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习夏一群人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输的惨不忍睹! “现在还要玩什么?今天一次性解决,明天开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和阿君。”秦澜雪优雅的拍着手里的篮球,居高临下的睨着坐在地上几个小鬼头说道。 这让习夏几人立即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还将头仰的高高的,似乎不愿意被秦澜雪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样会显得特别弱势。 “我要和你比赛打游戏!” “我要和你比赛赛车!” “我要和你比赛魔方!” “我要……” 几个小鬼愤愤的张嘴就噼里啪啦说出了自己想要比赛的东西,很显然对于在篮球赛被秦澜雪这样一个新手秒杀是极为不甘心的。 秦澜雪犹如一开始接受玩一般,一一应下来者不拒。 游戏,赛车,魔方,CS,甚至连喝酒都比上了…… 最后的最后,一整天下来,习夏一群人输的体无完肤,直接开始怀疑人生。 这世间怎么会有秦澜雪这么一个妖孽变态呢?简直比季君月和季君渊两人还要妖孽变态! 这过目不忘举一反百的智力,简直就跟开了外挂一般…… 至此,虚空界这群小鬼算是彻底被打的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更抬不起头了。 以后每每见到秦澜雪和季君月在一起的时候,全都极为自觉的绕路走,总觉着看到秦澜雪,他们就有种想去死一死回炉重塑的感觉…… ------题外话------ 阿雪:来吧,全部上,虐你们分分钟。 众人:……可以回炉重造不? 005:算计机械人的阿雪 秦澜雪随着季君月回到君都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横扫了所有君都的高手,不分辈分,不分年龄,真正的用实力震慑了君都这群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 也让秦澜雪这三个字瞬间席卷了整个君都和虚空界。 君都这个世界各国都万众瞩目的巅峰王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引来了各国情报网的注意,一系列的信息传入了各国首脑的手上,从而纷纷泄露到了各国的世家权贵的家主那里。 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秦澜雪这个名字,直接犹如一阵强悍的龙卷风,席卷了整个华夏,甚至开始迅速扩散蔓延,朝着世界各地所有的国家席卷开来。 各国首脑各国世家权贵在收到消息的刹那,全都震惊了,震惊怎么这位小公主消失了一年多,一出现居然带了一个准老公回来!…… 震惊过后,众人则纷纷好奇秦澜雪这个人的来历和身份,同时也痛心疾首的可惜至极。 他们一个个可是竭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培养后代’,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儿子,或者孙女孙子能够得到君都的小公主和几位太子爷青睐。 哪怕是被始乱终弃,只要和这样的天之骄女娇子沾上边,那自己的国家和家族绝对能够一跃成为领头的存在,就算能得到几枚高阶晶核那也是好的! 可是结果呢?他们一群人盼星星盼月亮,从二十多年前末世结束,新的纪元成立,就开始准备,就开始计划和盘算着君都之王的那群后代。 现在却告诉他们君都唯一的公主居然找到了心仪的人,而且这个人的实力还非常强大,居然横扫了君都所有的强者,包括那些开国大功臣居然也成了那小子的手下败将,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这简直是把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彻底碾碎! 各国家的首脑和各家族的家主痛心疾首,而各国的权贵子弟更是气的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尤其是那些从小就被灌输了必须接近君都的公主,只要娶到君都的公主就能站在世界巅峰的年轻人,更是差点没被这消息给弄疯。 十多二十多年的目标,就这样,在所有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轰然倒塌,打的一众年轻人措手不及,那种绝望,绝不是言语能够诉说和描述的! 因此,整个华夏国因为君都的小公主带着准老公回家见家人的消息,彻底陷入了一种阴霾和疯狂之中,无数个会所,无数个夜场,全都是买醉的人,甚至闹出不少见血的事情来。 这一刻,曾经有过念想的人都需要发泄,发泄那个如天上皎月般不可触及的女子马上就是别人的了,发泄那个被他们视为一生目标,必须要娶到的妻子就这样飞走了! 外面怎么闹腾,君都的人根本不在意,甚至一个个都非常期待各国人出现几个不长眼的,亲自跑来君都找秦澜雪的麻烦,这样他们就可以看戏了! 而季君月就更不在意了,各国至今都是以君都马首是瞻,根本不敢闹出什么大乱子,就算敢,君都的人也不怕。 秦澜雪就更是没所谓了,他跟着季君月回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搞定季君月的家人,然后给她一场盛世婚礼。 不过,有一个地方必须得去,而且,虽然秦澜雪搞定了君都的人,搞定了季君月的父母兄弟,可还有一个人,不,是一个机械人,没有搞定。 或许,也会像君都一样,秦澜雪要搞定的不止是一个机械人,而是一群机械人,甚至可能还有兽人…… 所以在秦澜雪横扫了君都所有人后,季君月就带着他离开了君都,前往了地球之外,宇宙某个星球的斯蒂特蓝爵帝国。 斯蒂特蓝爵帝国如今已经占领了三分之二的星球,成为了宇宙中名副其实的霸者,而作为斯蒂特蓝爵帝国的掌权者契洛修罗,也将最初的殿下称谓,改为了王。 季君月直接带着秦澜雪开着战舰来到了斯蒂特蓝爵帝国的训练场,当偌大的战舰停在一望无际的恢弘训练场上时,四周的守卫全都眼神炙热的看着打开的舱门,抬手敬礼。 “欢迎殿下归来!” 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话语直冲云霄,冰冷却又炙热,响亮而锐利。 让人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若是实力低点的,根本就无法承受这样的气势,就算不被当场震死,也是半死不活了。 然而十指相扣的走下来的季君月和秦澜雪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个面色平静的四处扫视了一圈,一个看向四周眼底拂过一丝归家的喜悦。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从战舰里走下来的时候,远处天边一道大大的光影一闪而逝,朝着季君月和秦澜雪所在的位置前方落下,当光源消散,几道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教父……”季君月看着领头的高大男人,愉悦的呼唤了一声就松开秦澜雪的手跑过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契洛修罗看着跑过来的女孩,张开有力的双臂在季君月扑到怀里的时候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两人热情的拥抱了片刻就松开了。 因为季君月知道的,若是时间抱长了,估计她的阿雪要吃醋了。 “总算是回来了,来,先让教父看看是不是实力又提升了。”契洛修罗一身水蓝色的战服迎风飞扬,妖美的脸上一双倒映着紫光的眼眸流转着满满的笑意。 季君月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一般,含笑的点头道:“好啊。” 两人这一说一答,见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就已经飞身而起,在半空之上打了起来。 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惊呆了,偏偏站在原地的几个男人不但习以为常,还同样眼神灼灼的看着上方打斗的两人。 圣羲亚看了片刻后就转眸看向了一旁抬着头一瞬不瞬盯着空中的秦澜雪,这个人类他刚才就仔细观察过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类在他们十王面前不受他们气势威压的影响,甚至将他们视为无物。 “听说你和君渊的实力不相上下?” 秦澜雪闻言,收回视线看向说话之人,无疑,一路走来,斯蒂特蓝爵的机械人外表都异常的高大俊美,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九到两米之间。 眼前这个人并没有穿这个帝国特殊的作战服,而是穿了一件如水一般材质轻盈柔软的白袍,一双银白的眼眸带着三分笑意的看着他,额头上皮肉间镶砌的鸡蛋大小的白色能源石散发着浅浅的光泽,将他那双银白的眼眸衬托的越发亮泽,犹如孕育在灵泉中的银白玉石。 明明该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秦澜雪却看到了这双眼睛下流淌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和无情,犹如机械一般没有感情。 圣羲亚见秦澜雪看着自己没说话,便笑着自我介绍了一句:“我是圣羲亚,殿下应该跟你提过我们吧。” 秦澜雪点点头:“提过,你是阿君的老师。” 圣羲亚闻言缓缓一笑,就在这时旁边插入了一道声音。 “听说你小小年纪已经是上品王者了,王和殿下正打的尽兴,一时间只怕没功夫理会你,就让本王先来会会你好了。” 申鹭达盯着秦澜雪眼里是满满的挑剔,这话刚说完根本不给秦澜雪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抬手朝着他打出一个力量骇人的蓝色光源球。 申鹭达这个人没太多缠缠绕绕的心计,喜欢直来直往,打战更是喜欢速战速决,因此一出手就是九成的力量,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 申鹭达是帝国的三王,如今实力已经达到了宙皇神皇的九阶,那可是相当于修真者上品王者巅峰的实力。 秦澜雪只是上品王者初期的实力,显然不是申鹭达的对手。 不过当申鹭达的攻击而至的时候,秦澜雪就好似有所预料一般,竟然反应超出极限的飞身而起,避让的同时一掌朝着那蓝色光源球拍去。 一道骇人的罡风气浪伴随着浓密森寒的黑紫浓雾犹如一团巨大圆球一般砸下,与那蓝色光源球轰然碰撞,两道逼人可怕的力量碰撞时刹那气浪腾飞,轰隆隆一声炸响天地。 秦澜雪和申鹭达都没有因此停下来,根本就没去理会两股力量碰撞后的结果,直接朝着对方攻击而去。 “激光分化!” “魔宗鬼啸!” 两人的声音轰然炸响天际时,伴随而出的是申鹭达周身朝天射出的蓝色能源之光,这能源之光从申鹭达体内迸射出来后,就迅速化为万千蓝色流星雨带着滴水穿石之力朝着秦澜雪密集射击而去。 秦澜雪这边同样在话音落下时,无数黑雾犹如潮浪一般朝着申鹭达拍打而去,蓝色的雨柱和铺天盖地的黑浪相碰撞,形成两股分相抗衡的力量,扭曲了周围的气流,腾出一圈圈可怕的飓风气浪肆意开来。 圣羲亚几人早就在两人开打后就去到了远处观战了,身边有着一道结界,倒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看着两人明明实力悬殊,却在攻击时居然不相上下,几人纷纷都有些吃惊了,就连与秦澜雪对打的申鹭达也暗暗心惊起来。 那股超越极限的力量,只有申鹭达这个身处其中的人明白,这样跨级的攻击力量,带着太过浓重的让人惊悚的死亡之气,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哪怕力量并没有他的强大,依旧能够震慑人心。 两股力量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一直没有消散下去,就这样相互抗衡,每每力量微弱的时候,秦澜雪和申鹭达就会立即加强攻击力,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慢慢的,秦澜雪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好在来帝国之前秦澜雪就想到免不了又会有动手的时候,所以暂时性的斩断了和季君月之间的同命蛊的联系,这会儿就算受伤也不会影响到季君月。 秦澜雪看着对面的申鹭达,眼底一抹幽蓝闪现,一个意念,空间中的九月龙血刃就飞了出来,疾如闪电般迅速突破重重力量朝着申鹭达刺去。 申鹭达见此,神色一厉,冷冷一笑:“想搞偷袭?哼!” 只见他左手一扬,掌心一道光柱犹如利剑般朝着那疾飞而来的弯刃斩去,却不想两股力量相撞发出一道刺啦声时,那接连在一起的弯刃居然寸寸断裂成几节刃片,分散的朝着申鹭达快速攻击而来。 申鹭达见此,眼底划过一丝意外,眼见想要阻止那些刃片已经来不及,于是周身迅速并射出一道耀眼刺目的蓝光,形成一个防护罩将九节刃片全部挡在了外面,空气中瞬间发出了几道撞击的刺耳声。 也就在这时,秦澜雪猛然用力,那和蓝色雨柱抗衡的黑浪瞬间暴涨沸腾,犹如发狂的海啸一般凶猛的朝着万千蓝色雨柱吞噬而去。 申鹭达一个不注意差点就被秦澜雪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给弄得的反噬,连忙运转源力攻击回去,蓝色光源刺目而耀眼,瞬间夺目照亮了半边天。 两股力量相互抗衡,更加让两人显得费力起来,可谁都没有霸手,秦澜雪眼底划过一抹破釜沉舟之色,体内灵力瞬间暴涨到极致,骇得申鹭达震惊的瞪大眼睛。 “你不要命了?!” 申鹭达惊呼一声,可是动作上却本能的回击,这个时候若是他住手,那绝对要交待在这里回炉重塑了! 远处观战的圣羲亚等人也纷纷震愣的看向秦澜雪,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凶狠起来居然这般不要命,这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然而一切发生的那般快,在几人的震惊中,在申鹭达的惊呼之际,两股力量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炸裂,铺天盖地毁天灭地的气浪腾飞席卷的时候,秦澜雪和申鹭达纷纷被掀翻震飞了出去。 申鹭达虽然最后稳住了身形,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可是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成千上万的钻入了自己的身躯之中,破坏着他体内无数的机械零件! 秦澜雪则碰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出,全身几乎移位的五脏六腑痛的让人根本无法呼吸,可是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居然坚持着撑起半边身子看向申鹭达,染血的暗紫色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胜利和愉悦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所有机械人神思一顿,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申鹭达。 就见申鹭达站在原地低垂则眼眸,全身微微诡异的扭动着,那脑门中的蓝色能源石居然闪烁着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的光泽,这状况分明就是身躯内部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 迪卡西元几人转瞬来到申鹭达面前,一道源力游走在申鹭达身上,开始为他检查内部机械的运转情况。 申鹭达此时极为不舒服,只觉得体内有无数小爬虫在爬来爬去不说,还跑去堵住了他身体运转的各个关节出,让他慢慢的连动都动不了了。 全身的机械就好似锈掉了一般…… “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堵住了所有的机械运转轨道,让我动不了了……” 申鹭达说着有些羞恼的瞪了远处躺在地上看着他笑得愉悦的秦澜雪,只觉得这一次丢脸丢大了,居然被一个实力比自己低的人类给偷袭了,而且还中招了! 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圣羲亚听到申鹭达的话,走到秦澜雪身边好奇的问道:“你放了什么东西在申鹭达的身体里?” 秦澜雪缓缓一笑,那笑容靡丽又危险,带着点病态的兴奋:“蛊虫,机械人全身都是金属构造不能,那么只能堵了。” 堵了所有机械运转的轨道,让其直接变成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摆设。 机械人摆设…… 嗯,听起来很不错,若是把外表这层人类的皮肉去掉,变成全部的机械外壳应该更不错…… 想到这里,秦澜雪看向申鹭达的眼神就变得闪闪发光起来,那灼热的亮度看得站在他身边的圣羲亚眉梢微微动了动,眼底若有所思起来。 看来殿下找了一个……恩……用人类的说法应该是成为变态,殿下竟然找了一个思维不正常的变态做另一半,这会不会有些太过挑战了?…… 圣羲亚抬眸看到半空依旧激烈缠斗的身影,一个明显没有用力,只是犹如猫捉耗子一般逗弄着,另一个拼尽全力的疯狂攻击,越大越澎湃热血…… 看到这里,圣羲亚慢慢觉得或许是他白担心了,以殿下的脾性爱好,若非没有挑战的,又怎么会选择秦澜雪这个人类呢…… 就在圣羲亚沉思的时候,秦澜雪已经连吞了数枚丹药恢复了些许,勉强撑起身体朝着申鹭达走了过去。 他决定,还是削了申鹭达的皮肉,只留下他的机械身躯来做摆设,定然会很好看的,反正就算这样这机械人也不会死。 圣羲亚和穆尼摩里几人看着秦澜雪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居然还能站起来,瞬间就被惊到了,要知道这样的伤情,换做任何一个人类身上早就晕死过去了,别说立即站起来,就是修养半个月也是无法下床的! 迪卡西元几人看着秦澜雪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哪怕全身染血,哪怕走都有些走不稳,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身上透出来的气息不是狼狈,而是极致尊贵的优雅,让他们不自觉就被这份气息影响到了。 这也让迪卡西元几人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确实有站在殿下身边的资格…… “你要干什么?”玛伽卡咯有些好奇的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类,他对这个人类用在申鹭达身上的细如发丝的虫子感兴趣了。 秦澜雪也没看其他人,视线直直的落在了瞪着他的申鹭达身上。 “把你身上的皮肉去掉,我要看看你的机械身躯。” 靡靡之音没有命令,而是一种陈述,一种告知,一种自己想看了就让别人这么做的理所当然和任性妄为。 这样的理所当然让迪卡西元几人听的愕然,回神时一个个眼角肌肉狠狠的抽了抽,这人类也太狂了吧?! 申鹭达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发生器已经被那些蛊虫侵入堵塞住了,只能用眼神射杀秦澜雪,表示自己的愤怒。 秦澜雪看着申鹭达缓缓一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靡丽的笑意明明是那般勾魂夺魄,可是在申鹭达看来,简直可恶至极! 然后几人就见秦澜雪说完便手指一动,数片刀刃飞转而出,就朝着申鹭达而去。 迪卡西元几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秦澜雪这么一个还没被承认的人类为所欲为,正要出手阻止,却不想一道声音响起,及时制止了秦澜雪的动作。 “阿雪,先住手。” 半空中与契洛修罗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的季君月开口阻止的同时,人已经瞬移到了秦澜雪面前。 秦澜雪动作一顿,那几片刀刃就停在了半空,紧接着一只柔软温暖的手就与他的手十指相扣,交叉相握。 “阿雪厉害了,居然能算计到申鹭达。” 季君月站在秦澜雪身边,满面笑意透满了愉悦,伸手轻柔的擦去他唇边沾染的血迹。 一只手没有犹豫的揽住秦澜雪的腰,将他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好让他可以站的轻松一些。 秦澜雪有些惋惜的看了申鹭达一眼,收回了那几片刀刃,全身心的放松下来靠在季君月的身上,深深的嗅了一口季君月身上让他安心的气息。 随后而至的契洛修罗淡淡的扫了申鹭达一眼,顿时就让申鹭达本来就僵硬的不能动弹的身躯更加僵硬了,眼眸垂下,遮掩了其中的羞愧。 “既然输了,就这样在这里立着吧。” 对于契洛修罗的话,迪卡西元几人本来是想求情的,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再加上圣羲亚和穆尼摩里几人明显不打算为申鹭达求情,只有他们几人求情是根本没用的,相反还会惹火烧身。 契洛修罗处理完申鹭达后,就转头看向乖乖的待在季君月身边的秦澜雪。 这小子也只有这个时候看起来才像一个受伤的人,刚才居然还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过来,这份超出人体机能的爆发,让他算是明白了这人类远远比他想的还要妖孽。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算配得上月。 心中有了决定后,契洛修罗也没再继续为难,直截了当道:“既然你妈妈都同意了,而这人类也超常发挥的打败了申鹭达,那教父就算接受了这人类成为我帝国继承人的伴侣。等夏君凰选定了日子,教父会带人前去观礼给你助阵的。” 契洛修罗说着,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季君月的头发,季君月也没有闪躲,含笑的任由契洛修罗相似抚摸小动物一般的揉抚。 在季君月心里,契洛修罗的地位和父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她从刚满月就被教父带走,长达一年的时间都是由教父亲自一把屎一把尿养着的,但凡她的事情,教父从来不假手他人,这也让教父养成了一个喂食她的习惯。 哪怕后来被妈妈寻来带了回去,之后每年来到帝国,教父都会习惯性的亲手打理她的一切,无论走到哪都抱着,直到她长大后,才不再抱在怀里四处走动,改成了摸头了。 此时听到契洛修罗的同意,季君月脸上瞬间绽放了一抹愉悦的笑意,那般璀璨,让原本盯着契洛修罗的手看的秦澜雪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黏在季君月的笑容上,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勾起一抹温柔愉悦的笑意。 阿君终于要成为他的新娘了,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阿君是他的娘子,是他秦澜雪一个人的…… 006:盛世婚礼 季君月和秦澜雪的婚礼定在了一月一日元旦节,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对于君都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布置出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世婚礼。 自从婚礼定下后,君都上下全都忙起来了,虚空界的人更是忙着在在虚空界里四城之一的花容城布置婚礼场地。 这一次的婚礼不仅是君都的人忙碌起来,就连外界各国也都在收到消息后忙碌了起来,全都忙着想办法怎样能够拿到君都发出的请柬。 因为这一次,听闻婚礼举办地点不是君都对外的主城,而是虚空界,那个对于外界的人来说只存在于传说的地方,是君都真正隐藏在背后的首都。 一个由君都的王夏君凰亲自掌控建造的独立的小世界。 这对于各国来说可是一个见识君都首都的好机会,要知道虚空界这个神秘的地方,就算是君都的人也不是全都能够去的,唯有第一批跟随君都之王打天下的人才拥有进出虚空界的资格。 这一次若是拿到君都的请柬,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进入这个传说中的世界,去真正的窥视到君都之王可怕的实力。 因此各国首脑全都疯了,君都还未对外宣布婚期的时候,一个个就忙着亲自打电话给君都的最高执行长官兼秘书长邱亦晨表示慰问,明里暗里拐弯抹角都是想知道此次君都小公主的婚礼会不会对外宴请。 邱亦晨作为夏君凰这位王的秘书之一,同时也是君都最高执行长官之一,在外自然是各国首脑追捧讨好的对象,这可就相当于古代跟在帝王身边的大总管一样的地位,何况这位大总管不仅管理君都这位王的内务,对外还掌管了君都一个区。 君都成立后与各国的组织结构并不相同,各国那是大国家,比如华夏等各国,可君都不同,君都是夏君凰当初在末世结束后自立为王时亲自划出的区域,末世前是一个省,被她圈中后这才成为了一个独立国。 大小自然是不能和其它国家比的,因此君都不仅采用了军事化的管理,就连职位也都细化了,君都只分为了ABCDE五个区,虚空界则成了君都的首都,官职也按照十五级的级别划分。 每一个区有一个最高执行长官,就是一级执行官,这官职放出去各国那可是相当于副国级的人物,再加上君都在各国超然的地位,君都的一级执行官出去,完全可以与各国首脑平起平坐不说,甚至各国首脑都要因为考虑到君都这个庞然大物而不得不放下身段的讨好。 邱亦晨倒也没有和各国首脑绕圈子,直接一句:“公主的婚礼会对外宴请。”就把众人给彻底打发了。 众人也知道君都这些人做事情根本不会像各国的政界这样兜来转去,从来都是直接粗暴的,不喜欢讲什么表面上的客套,因此得到了答案后,各国首脑也纠缠着继续追问,点到为止的说了几句恭喜的好话就挂了电话,纷纷去命人准备贺礼去了。 而夏君凰几人也确实决定对外宴请,而且这一次会将所有宴请的人请到虚空界里参加婚礼,并且会进行全世界的转播。 这样的决定是经过一家人商议得出的,季幽月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什么最好的都给女儿,别说是一场世界瞩目的婚礼,就是在全世界各国都摆一场婚宴他也会双手双脚赞同的。 许子倾、习阎瑾和麟三人虽然不是季君月的生父,但也把季君月当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分彼此,而且对季君月的宠爱简直多过了自家的亲生儿子,谁让自己家儿子那么多,女儿就只有一个。 于是三人的想法自然是和季幽月这个生父一样的,恨不能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季君月面前。 夏君凰对于自己女儿的婚礼,而且还是第一个孩子结婚,自然也愿意弄大,越盛大越好,所以就赞同了季幽月几人的提议,对外宴请。 不仅如此,婚礼当天在各国转播现场不说,甚至大手笔的下丹药雨,更让君都所有居民当天均可以出入任何酒店免费用晚餐。 此等大手笔,此时外界的人都不知道,等当天一切的一切发生时,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 对于自家父母的决定,季君月这个女主角同样是一百个赞同的,她就是希望这场婚礼越盛大越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阿雪。 不仅是阿雪自己想要全世界的人知道她是阿雪的,她同样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季君月和秦澜雪是属于彼此的,更要让全世界知道,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有足够的本事和实力踩踏一切,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 秦澜雪则用自己吞服了金龙珠得到的异火亲手设计炼制了一枚带有防御的戒指,同时让身边隐藏的鬼骨魔兵在仙华山一端,离竹屋数百米远的地方建立了一栋琉璃殿宇,与他们在流荒大陆住的琉璃宫的寝宫一模一样。 婚礼的头一天,秦澜雪就被勒令不许见季君月,由季君渊这个孪生哥哥亲自出马镇守,让原本想要半夜爬床的秦澜雪被拦截了个正着,直接和季君渊打架打到了大天亮,也算是暂时的转移了注意力。 而那些各国被宴请的首脑也都提前三天来到了君都,安排住在了君都专门接待外宾的大使馆,直到婚礼当天才被专人带着进入了虚空界的花容城。 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华夏的首脑许家一家了。 华夏现在的首脑许子烨是许子倾的孪生弟弟,许家自然是许子倾的娘家,许子倾的爷爷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因此许家只剩下父母和许子烨这个弟弟。 不过因为许子倾从出生就被送出国由他的外公亲自抚养,从小被当做圣兰斯特弗家族的继承人培养,和许家人根本没什么感情,后来因为末世的发生,更是让一家人渐行渐远。 平日里很少有往来,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如今许家是各国前来的宾客中唯一被安排到虚空界花容城的人,也是因为明面上的亲属关系。 夏君凰和许子倾并没有特意的去见许家人,直到婚礼当天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许家人来到花容城的一座专门接待外客的府邸后,也没有四处去探查,更没有去主动找许子倾和夏君凰,安安分分的住了下来。 苏烟棋看着平时在家里吃饭从来不喝酒的许子烨,这会儿居然倒了一杯红酒,眉头顿时死死蹙在了一起,那双低敛的眼眸中翻腾起太多的痛苦酸涩以及怨恨。 忍了又忍,苏烟棋终是没能忍住的说了一句:“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忘记吗?” 苏烟棋的声音很小,尽管满腔的怨恨和痛苦,可是她早已习惯在许家人包括自己的丈夫面前伏低做小。 可尽管声音低弱,还是传入了旁边和许子倾长得一摸一样的男人耳朵里。 许子烨抬眸,那双唯一和许子倾不尽相同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烟棋,黑眸里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就好似有什么可怕的深渊在其中,甚至透着一丝让苏烟棋麻木的冷漠锐利。 “注意你的身份。” 听了这话,看着自己丈夫冷漠的眼神,苏烟棋终于忍受不了了,忍受了二十多年,她已经几近崩溃! “身份?你还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苏烟棋突然痛苦的大吼一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椅子被她一推,在地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饭厅里显得格外冰冷。 “我苏烟棋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而你却念着那个永远不会属于你的女人二十多年,你若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会这样对我吗?!” “老婆?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难道二十年的时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许子烨冷冷一笑。 旁边坐在饭桌旁的许峰远和季妮看着自家的儿子和儿媳,沉默的没说话,眼里却有着太多的沉重和烦闷。 显然对于这样的争吵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作为许子烨和苏烟棋的儿子,许承夙直接站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充满硝烟的饭厅。 许子烨和苏烟棋这对怨偶,他们的事情没有人能插手,也插不上手,更无法得到解决,一个深爱,一个不爱,一个想要解脱,一个不放手,这样的纠葛,谁又能帮忙? 哪怕他是两人的儿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保持着一颗不去仇恨的心。 因为就算要仇恨,他也不知要去仇恨谁。 难道要仇恨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母亲吗? 还是去仇恨不爱母亲因为有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被逼无奈才负责娶了母亲的父亲? 亦或者去仇恨那个被父亲心心念念二十多年却从未将父亲看在眼里的……君都的王? 更甚至是去仇恨那个控制了父亲,让父亲将母亲错认为君都之王夺了母亲处子之身,让母亲怀了他,因此有了嫁入许家的筹码的季幽月吗?…… …… 许家的恩怨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也没有人会去关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明日的婚礼上。 一月一日太阳初升,花容城最大的一处皇宫正殿的广场,宾客云集,红红的地毯从广场入口的殿门就一直铺设到了数千米外的正殿上方亭台上。 正殿亭台下方摆放着一把把椅子,排排而放,两旁的宽阔之地是一条条长桌的自助餐台,四周有着一个个穿着宫廷装的服务人员在人群中穿梭传递食物酒水。 在这方面宾客陆续到来时,仙华山上的竹屋中,季君月这个新娘由自家妈妈和伴娘团陪着在屋里等待,而秦澜雪这个新浪则被季君渊一群伴郎团给堵在了门外。 秦澜雪一身古装的黑红腾龙华袍,大气而尊贵,站在那里,一头长发梳成半髪束起一白玉发箍,剩下的发丝全数披散在身后,长长迤逦摇曳,美得勾魂夺魄震撼人心。 此时他那双澄澈的丹凤眸正淡淡的扫过眼前拦路的几人,或许是因为今日心想事成,终于可以和阿君大婚了,让秦澜雪心情很好,脸上不但没有出现不满,暗紫的唇瓣甚至还勾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心情很好?”季君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澜雪道。 秦澜雪自然无比的点点头:“很好。” 这下子让前来堵路的一群小鬼心情不爽了,不过他们还真拿秦澜雪没办法,谁让这货太妖孽了! 季君渊看了秦澜雪半响,让开了身,并没有为难他。 旁边的姬白炎也笑眯眯的让开了身不说,还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多绅士有多绅士。 麟皇难得没有睡觉的站在季君渊旁边,也跟着移开了步伐,什么话也没说。 许倾凰也淡淡的让开了,唯有习夏有些不甘的揪了秦澜雪一眼,唉声叹气的让开了。 后面的张司几人见此自然也全都让开了,其实他们站在这里也没什么对付秦澜雪的招,一般用来为难新郎的问题在秦澜雪身上根本用不上,秦澜雪对季君月的感情,他们又不是傻子,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而用来对付不一般的新郎的问题,就更是没用了,要知道秦澜雪可是前两个月才刚横扫了他们所有人,让他们拿什么为难人家?! 秦澜雪无比自然的抬步走进了院子,一步步向着季君月所在的房间走去,当推开门,看到那个一身嫁衣如血的女子,那红嫁衣上有着黑色的刺绣凤凰,外披血红,内裙却是华贵神秘的黑色,与秦澜雪身上的华袍极为相配。 宽大的华袍将季君月衬托的越发清贵逼人,在她转头看过来的刹那,秦澜雪仿似看到了盛开在轮回大道上昙花一现的曼陀罗。 他从来都知道季君月的性格邪肆乖张,可是季君月的长相除了那双妖华的凤目外,整张脸可是极为阳光暖人的鹅蛋脸,是一种温暖的绝滟。 可是此时,那一身血红的嫁衣,那一身华贵透满神秘色彩的华袍,以及那简约又大气的凤冠,将她整个人都衬托晕染出一种妩媚妖娆,一种摄魂心魄的极致艳绝。 那种一眼就让人触目惊心的妖惑之美,让秦澜雪瞬间就看呆了,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门口忘了反应,呆呆的却又极其专注的看着那个坐在床上看着他盈盈一笑的女子。 “阿君……” 秦澜雪下意识的呢喃呼唤,冰凉的心这一刻似有什么热浪喷发而出,灼烧了他整颗心脏,让其炙热到了极致,砰砰砰的跳动声,声声如鼓不说,仔细看那胸口还能看到剧烈的起伏。 别说秦澜雪看呆了,就是季君月在看到秦澜雪的那一刻也被惊艳的呆愣了一瞬。 秦澜雪素来都不束发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披散着头发,他的头发柔滑而光亮,因为太长的原因,就算披散着也极为柔顺,而此时他竟然将耳边到头顶的发丝全数用玉冠束起,只留后脑的头发披散着,一身血红华袍里穿黑色腾龙锦缎,尊贵大气,加上那张清绝天下的容颜,简直是一种人类根本无法承受的视觉冲击! “阿雪,过来。” 季君月回过神后,就对着看着她愣愣出神的季君月抬起了手,脸上是满满的笑意,那种笑意带着难以言说的满足和幸福。 秦澜雪听到季君月的声音后便回过了神,看着抬着手含笑凝望他的季君月,秦澜雪大步走了过去,握住了那只莹白的素手。 “阿君,你真美。” 美得让他突然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阿君了,这样妩媚妖美,摄人心魂的阿君。 季君月缓缓一笑:“阿雪也很好看,真想把你藏起来。” 听了后面这句话,秦澜雪慢慢收起了心中的想法,这要是他们都把对方给藏起来了,岂不是就没有大婚了?那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大婚不久没有了,这可不行的……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眼底的若有所思,偷偷一笑,拉起秦澜雪道:“走吧阿雪,我们该去花容城了。” 就在季君月和秦澜雪一群人赶往花容城的时候,外界的华夏和由许子倾掌控的M国各城市上空无数直升机飞过,所过之处无数的黑点降落。 路边站在大屏幕下等待婚礼直播的路人,在听到天空直升机的声音时就纷纷抬起了头。 当看到无数黑点从空中降落,渐渐变成七彩的小型降落伞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同时惊喜了。 “哇!那是降落伞哎!莫非是喜糖?!” “快看那直升机上写了祝贺季君月和秦澜雪新婚,这一定是君都的直升机!” “之前就听说婚礼当天有新婚礼物放送,难道是喜糖?……” …… 瞬间,无数个城市的街道上都充斥满了此起彼伏的惊呼,紧接着是众人迎接天空降落的小型降落伞的欢呼。 当众人打开降落伞上吊着的精致小礼盒时,里面一枚静静躺着的散发着盈盈光泽的丹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震惊了,最后彻底沸腾了! “这……这是丹药!” “天!君都不愧是世界巅峰的国家,好大的手笔!” “丹药!竟然是丹药!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快看!礼盒上有字,这竟然是中品固元丹!” “什么?中品固元丹?!……” …… 一时间所有人都疯狂了,要知道中品固元丹是君都的所有物,贩卖到各国一枚中品固元丹那可是要数百万的价格。 更别说是一品和超品了,一品固元丹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超品就更别说了,有时候更是有价无市! 君都的王居然用价值上百万一枚的中品固元丹作为自己女儿新婚的福利发放给大家,这手笔,简直大的骇人! 一时间华夏和M国的国人疯了,那是被惊喜的差点疯了,而其它各国得知了此消息后同样疯了,可却是被嫉妒疯的! 那可是平日里拍卖行中价值上百万的中品固元丹啊,今日居然被当成糖豆满世界的挥洒,这简直……简直太败家了! 怎么就不干脆全世界各国都一起撒呢?!…… 世界各国的人坐在电脑面前,坐在电视直播面前,看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悔恨不已,不知道现在赶去华夏和M国还能不能检漏?…… 当然,这样的大手笔,带来的不仅是惊喜震撼,还有潜藏在喜悦下的危机,这么多满城挥洒的固元丹,怎么可能没有人心生歹意和算计。 这些价值数百万一枚的固元丹,若是收集齐了那不是连叫花子都能变成亿万富翁! 别说是众人,就连各国国家的上层也都起了别样的心思,若是从这些人手里低价收购回来,岂不是能给自己国家的治疗药物增添一笔浑厚的保障! 或者直接派出人去抢夺! 不过就在众人心生贪念开始满心算计的时候,电视里,电脑的视频里,负责直播的主持人说的话,却将所有人刚刚升腾起的心思全部扼杀打压了。 “今日华夏国的同胞和M国的人肯定会兴奋激动的睡不着觉吧,不过兴奋激动过后你们一定会害怕吧?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大家都安安心心的接受我们君都的王给予大家的新婚礼物吧,王已经发下话来,若是有人敢动歪脑筋,抢夺普通人手里的固元丹,甚至大肆贩卖,无论他躲藏到哪,君都之人都将追杀到底,若是哪个国家不安份,那么,王不介意让那个国家换一批领导班子……” 随着主持人用嬉皮笑脸的兴奋之音说出满含血腥和杀戮的话语,全世界各国所有的人都只觉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爬到了脊梁骨,心中升腾起的算计也都瞬间溃散。 倒也不是没有人胆大包天要钱不要命,可是大部分人却都选择了安分,尤其是各国首脑,他们因为经常和君都上层的人打交道,自然最清楚君都的人做事的作风,那绝对是残酷无情,杀伐果断的。 简直就是毫无忌讳明目张胆,这样的作风让各国再没有完全的胜算时,根本不敢轻易和君都对上,甚至是去得罪君都的王。 现在君都的王都发下话来了,谁还敢不要命的往前凑,要知道二十年前第一届君临会上发生的事情,那些尸骨无存的首脑,还有几年前那些围剿君都的国家最后都是怎么被血洗的,不少国家的首脑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他们可不想现在好好的位置,一国的老大,就这样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一无所有甚至丢了性命! 就在众人心思沉重的时候,直播画面一转,从各城各市的丹药雨以及君都居民涌往各酒店用餐的画面,转变成了虚空界里婚礼现场的直播。 当画面转变,一座恢弘的古代建筑的王宫出现在众人眼里,所有人都被惊艳了,也都惊呆了。 甚至一愣下突然有种是不是直播出了问题,或者是自己的电视跳台的狐疑感。 不过随着直播主持人的介绍,众人这才渐渐明白了,不是跳台,也不是直播出了问题,而是他们真的看到了真正的与他们同在一个时空的古代建筑! 这里是虚空界,而虚空界是君都的王所拥有的小世界,是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交集的独立小世界,那个世界里有很多古代建筑,只不过房屋里都是现代设施。 而现在众人看到的则是虚空界里其中一个堪比一个国的城池,花容城,一个万千鲜花堆砌而成的城池,沿路全数鲜花绽放,五彩缤纷,美得如梦似幻,仅仅只是透过屏幕观看,就给众人一种置身于仙境的感觉。 直到画面来到那恢弘的皇宫中,那宽阔的广场上,红毯铺设,宾客云集,全都是各国各界大佬,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还有整个婚礼现场奢华温馨的布景更是让人沉醉,引来了无数青年的嫉妒,更引来了无数女性的心花怒放。 几乎全世界无数的女性在这一刻,看到这样盛大繁华的婚礼,看到这样不可触及的君都首都,都有一种奢望和决心。 那就是要是能够成为君都几位太子爷的老婆,那么今日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成为自己的,哪怕是做个情人也都让她们死都甘愿…… 也因为今天这声势浩大的盛世婚礼,让君都的几位太子爷更加抢手了,尤其是已经成年的季君渊和麟皇两位太子爷,从今往后,更是被群狼疯狂的追逐…… 所有各自羡慕嫉妒恨的人,在那对新人出现在画面中的时候,全都看呆了,所有的思绪也瞬间飞走了,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惊艳…… 当周围欢快优雅的音乐一停,转变成了幸福缠绵的音律,在场的所有宾客就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就在众人刚抬头看去的时候,前方殿门前的亭台上出现了几道人影,当众人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所有人眼里都腾起了一抹敬仰和畏惧。 君都的人眼底全都是激动的澎湃,那种看待信仰和神明般的眼神炙热的好似让他们立即去死也愿意,而各国的首脑和各界大佬的眼神里,敬畏满满,同时也有着其他的让人不易察觉的情绪。 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的,又打着什么小九九,这一刻,所有人脸上都是敬畏恭敬的。 因为上面那个二十年如一日的年轻女孩,那个看起来美丽明媚全身晕染着淡然神秘色彩的女孩,她是君都的王,是站在整个世界顶端的存在,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夏君凰看向众人淡淡一笑道:“感谢诸位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 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虚以为蛇的客套,简明扼要的话语若是旁人说起来或许会让这些各国的首脑感觉自己被忽视了,被看不起了,会大火。 可是由夏君凰说出来却完全不一样,要知道每年的君临会夏君凰可从来不会废话,直接一句开始了,就打发了所有千里迢迢赶来的国家代表,今日能够说出这么一句客气话已经让众人觉得受宠若惊了…… 因此各国人立即赔笑的说着不客气,应该的,等等客气话,直到夏君凰和季幽月、麟、许子倾、习阎瑾落座在正位上,而夏君凰的父母和季幽月的爷爷走到下方石阶下排开的观礼席上坐下后,众人才纷纷跟着入座下来。 几乎在众人落座后不久,长长的红毯对面,一对新人就出现在了那里,十指相扣,在漫天绯色如雪花飘飞的光影里缓缓顺着红毯走去,观礼席一路走来。 众人听到身影连忙回头看去,在看到两道红影携手而来的时候全都一瞬不瞬的看着。 直到那两道身影由远到近,慢慢的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底,在场的所有人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瞬间被那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女给惊艳的怔愣当场。 两人一身古装,华衣长袍,外披血红长衫,宽袖衣摆迤逦,内穿神秘黑色雕龙画凤的龙凤锦袍,尊贵华丽的让人惊心的同时,甚至在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想要跪拜的冲动。 这一刻,各国宾客就好似有一种穿越了时空去到了那个霸权的年代,金戈铁马,千古一帝,恢弘,大气,磅礴,霸气,让人深深的震撼。 再加上两人那绝世姿容,更是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美绝伦,让众人深深的被吸引,被勾魂,久久忘了回神。 秦澜雪握着季君月的手,走过那长长的红毯,侧头低眸,一双澄澈的丹凤眸深深的凝望着季君月,眼底专注而情深,带着缱卷醉人的温柔,唇边是满足而愉悦的笑意。 “阿君,原来成婚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这一刻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浓浓的幸福感,真的真的让秦澜雪有一种喝醉了的感觉,尽管他从来没有醉过,并不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感觉。 可若是昏昏沉沉,头脑空白,那么他想,他真的是醉了,已经醉在了这满满的幸福之中。 季君月抬眸,与秦澜雪四目相对,刹那心口暖洋洋的感觉让她都不自觉的有些动容了,脸上是怎么都消散不去的笑意,那笑意是一种温暖的幸福,带着独属于女儿家的柔美,一种被幸福侵染的美好。 “阿雪,马上你就是季君月的丈夫了,开心吗?” “开心。” “阿雪开心,阿君也就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嗯,只要和阿君在一起,阿雪永远都是开心的,我的世界,有阿君一个就够了,也只想要阿君一个人,生生世世。” “嗯,生生世世,死了也一起下地狱重新轮回,阿雪,我想,无论多少世,我都不会厌烦你的。” 观礼席上的人,以及夏君凰和季幽月一群人,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新人,看着那一副男子低头,女子抬头,四目相对的美好画卷,两人周身晕染出的世界色彩缤纷,可他二人却自成一个世界,让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插足的美好,不自觉的都被感动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那画面太过美好,那气氛太过默契甜蜜,好似集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编织成的画卷,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无法不动容,美的震撼人心…… 电视前,电脑前,街道上大屏幕之下的所有人,看到这幅男子低头,女子抬头,四目相对的美好画面时,无数的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落下了眼泪。 直到泪流满面大家都没有察觉自己掉泪了,在这幸福的画面中被感染的掉了眼泪…… 说话间,季君月和秦澜雪已经走过了观礼席,踏上了那一层层的玉石台阶,朝着上方坐在亭台上的夏君凰几人走去。 直到来到夏君凰和季幽月、麟、习阎瑾、许子倾五人面前,主持婚礼的司仪才庄严的扬声道:“新人,一拜天地……” 季君月和秦澜雪缓缓跪下,朝天一拜,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可是这一刻,季君月眉眼间没有了邪妄乖张,反而有着一抹认真,秦澜雪脸上没有了那种平淡的危险,眉眼中是满满的专注郑重。 “二拜高堂……” 两人调转了方向,对着夏君凰和季幽月、麟、习阎瑾、许子倾五人齐齐一拜,这一拜,认真而真挚,看得站在世界巅峰的五人都有些红了眼眶。 季幽月甚至忍不住如同天下所有父亲一般,开口警告了秦澜雪:“小子,若是敢欺负月月,我就将你剁了,让君凰把你们之前的同命蛊解了,让你永生永世别想再见月月!” 秦澜雪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季幽月道:“爸爸你没有机会的。” 季幽月听着这声爸爸,瞬间就被膈应到了,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精致绝伦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旁边的麟和习阎瑾、许子倾难得看到秦澜雪吃瘪,笑了笑,不过看向秦澜雪的眼神同样不太好,毕竟要将自家从小宠到大的闺女交出去,这滋味,简直比硬生生刮去他们心头一块肉还要疼! “夫妻对拜……” 婚礼仪式继续,季君月和秦澜雪转身面朝对方,缓缓的认真的弯腰一拜…… 这一刻,下方观礼的苏木旭、苏木烨、凤夜和雾琊几人也都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种自家的大白菜被野猪拱走的感觉,真让人咆躁! 若说最为开心的就是夜美人了,这小子看着上面夫妻交拜的两个人,脸上是满满的笑意,简直就好像他自己结婚一般…… 跟在季君月身边的这些年,夜美人表面看起来虽然还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大男孩,可实际上,对于人情世故已经能够明白很多,在异兵团训练的这些年,就算是个天真的孩童,也会被慢慢侵染成一个心有明镜的人。 这么多年,夜美人心中一直是有所感激的,感激上天能够让他遇到季君月,感激季君月接受了他,不嫌弃那个时候的自己单纯天真又无知,一直教导他,让他走到了今日依旧能够站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幸福。 对于他来说,季君月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只要姐姐开心,他就开心…… 苏木烨和苏木旭虽然心里酸酸的,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种替季君月开心的幸福感,季君月是他们认定的妹妹和姐姐,是一家人,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只要她幸福开心,他们就幸福开心。 对于凤夜来说,季君月是他永远都触摸不到的月亮,能够像如今这样追随在月亮周围,他已经很满足了,看着季君月幸福,是他最大的幸福。 婚礼分了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上午的毫无疑问,看过直播的人都知道是以古风形式进行的,而下午这一场,将是以现代风格进行。 就连婚礼宴席的场地也更换到了豪华的大庄园中举行。 晚上五点,所有宾客都聚集在了晚宴上,梦幻华美的婚礼台上秦澜雪一身白色的贴合西装,将他的身影衬托的越发欣长优雅。 长长的头发也变成了短短的碎发,旁人只道是他把头发剪了,还有不少人惋惜那一头海藻般黑亮如墨的发丝,却不知,这根本就不是剪了,而是缩短了。 按照秦澜雪想要的长短,直接变成了现代青年的中分碎发,将他那张精致清绝的容颜衬托的越发精致华丽,雍容的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这样的风格模样,再次迷倒了一片屏幕前的女性,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两三岁的小孩,但凡在这一刻盯着屏幕看的,没有人能够逃脱那张清绝靡丽的容颜所带来的惊艳震撼,无不被勾了魂。 秦澜雪来到这里两个多月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穿现代的衣服,却是第一次穿正装,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挡不住他现在愉悦和期待的心情。 阿君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从准备婚礼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过阿君的婚纱是什么样子,更别说是看她试穿过了,现在他满心都是期待,期待看到阿君穿上婚纱的样子…… 然而这样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秦澜雪在礼台上站定大约十多分钟后,周围梦幻的灯光瞬间一暗,变得繁星点点波光粼粼,一道光打在了一路延伸至入口的水晶台尽头,将那两道一男一女的身影清晰的映入了众人眼中,也映入了银屏上。 那身穿深蓝西服,身材修长的男人,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站在那里通身散发着一股阴邪妖魅的气息,优雅尊贵,就好中世纪的贵族少爷一般。 细碎的发丝透着一丝桀骜,阴柔的雌雄莫辩的脸精致绝伦,一双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妖诡魅惑中透满了危险,让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直视他的眼睛一眼。 因为那双凤眸的危险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只一眼,就能让其神智全无…… 旁边一只手挽在青年手臂上的女孩,一身璀璨的婚纱后摆迤逦在地,荡漾着点点闪亮的波光,上身修身的设计将她完美的身材完全修饰了出来,莹白的肌肤在光束下闪烁着盈盈的光泽,看起来白皙嫩滑的让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 纤细高贵的脖颈上带着一串剔透的玻璃种紫翡翠钻石项链,将她的肌肤衬托的越发明亮动人,全部挽起的发顶一个璀璨的皇冠闪烁耀眼,却无法夺取属于女孩的光芒。 因为女孩站在白光之下,唇角带笑,一张精致明媚的脸透满了暖人心扉的柔情,就如一道阳光射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若说白日里身穿血红嫁衣,头戴凤冠的季君月是妩媚妖惑的妖精摄人心魂,那么此时,身着一身白色婚纱头顶皇冠白沙迤逦的季君月,就是那一道普照天地的阳光,明媚,干净,温暖,犹如润雨细无声般,无声无息的侵入所有人的肺腑。 两人勾着手站在那里,看起来年纪也只相差一两岁,若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两个被光束笼罩的人是谁,恐怕都要以为这两个根本就是今日婚礼上的新人。 仅凭外貌,不论身份,谁又能看出来这两个年龄相近的绝色男女居然是父女! 旁人想什么,季君月此时已经没心思理会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长长的水晶台那端伫立的白色身影上。 为了给自己也留下一个惊喜,季君月并没有看秦澜雪试穿礼服的样子,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那一头妖异的长发缩短后,所带来的是另一种摄人心魂的俊美帅气。 那张美已经超出了现实,远远看去,一身白色西装的秦澜雪就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俊美的毫无真实感。 水晶台的另一端,秦澜雪同样在季君月出现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就黏在了她身上再也没有移开过。 尽头的那个女孩,一身闪亮华美的婚纱却无法将她本身的光芒遮掩,反而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光芒万丈,好似这世间所有的光明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那样耀眼美丽。 这是他的光,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被一种耀眼的光明所震慑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君穿白色的衣服,还是一件如仙如梦的婚纱,上面璀璨的细钻耀眼夺目,瞬间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这一刻,看起勾着季幽月的手一步步走来的季君月,秦澜雪突然笑了,唇角绽放的笑意,璀璨夺目,瞬间让在场和屏幕前的人有了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更是不少青春年少的女孩在这一刻血流不止。 因为这一笑的杀伤力太强大,加上那双专注而温柔的澄澈眼眸,所有人不仅有一种溺毙在其中的感觉,还有一种是他秦澜雪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感觉…… 一步,两步,十步,百步,季君月一步一步朝着秦澜雪走近,越来越近,两人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深邃,越来越醉人。 那是一种让人羡慕嫉妒的幸福,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默契,那是一种亲密无间没有丝毫细缝的贴合亲密,是周围五光十色的华丽景象,和众多人都无法插入的紧密。 季幽月带着自家女儿每走近一步,都有一种郁闷感,尤其是看着对面笑得极为灿烂刺眼的小子,尽管白天才经历过一次,可好歹当时他是坐着的,现在却是要带着宝贝女儿走到这小子身边,亲手把自家的宝贝交给这小子,怎么想都郁闷难受,他甚至还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下面坐席上坐着的夏君凰和麟、习阎瑾、许子倾四人看着季幽月那漆黑的脸,纷纷笑了。 直到将季君月的手交到秦澜雪手里,季幽月才脸色沉沉的回到了夏君凰身边。 而台上的婚礼还在继续,这一次主持婚礼作为证婚人的是季幽月的爷爷,也就是季君月的曾祖父季中易。 当年夏君凰和季幽月、麟、许子倾、习阎瑾五人的婚礼,就是季中易亲自主持证婚的,今日,他再一次做了自己曾孙女的证婚人,这其中的感动和幸福是难以言说的。 老人家甚至在看到季君月和秦澜雪十指相扣相视而笑的时候,忍不住湿润了眼眶,趁着众人不注意,急忙擦了擦眼角,这才转过头来佯装严肃的看着两人。 “秦澜雪,你愿意娶季君月为妻,一辈子照顾她,爱她,护她,听她的话,与她生死相随吗?” 季中易透着庄重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厅响起,所有宾客都安静的聆听者,注目着台上那对璧人。 秦澜雪一双眼眸只看着眼前的季君月,专注的仿似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可他并没有因此无视季中易的话。 “我愿意。”含笑的三个字透满了认真与真挚。 他和阿君早就生死相依了,生生世世他都认定了她,又有什么是不能愿意的呢。 季中易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自家的曾孙女,眼眶瞬间又红了,庄重的问道。 “季君月,你愿意嫁给秦澜雪,一辈子爱他,护他,与他生死相依吗?” 这一句话若是让季中易选择,最后的一句他绝对不会问出来,只是这样的问话是之前就商议好的,是季君月和秦澜雪自己决定的,他作为一个疼爱晚辈的长辈,只能照做了。 季君月看着秦澜雪,与他四目相对,笑语嫣然:“我愿意。” 三个字落下,不等季中易宣布礼成,秦澜雪就将那枚亲手雕刻的弯月镂空钻戒戴在了季君月手上,弯腰吻住了季君月的红唇,轻柔舔砥,带着浓浓的痴迷。 旁边的季中易见此,脸色一黑,连忙开口跟上两人的节奏道:“礼成!现在我正式宣布,秦澜雪和季君月从此刻起结为夫妻!从此相互扶持,相互爱护,携手一生,生死相依!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下方宴席上的众人以及屏幕前的一众人看到这里,本该是为这场景发笑的,可是却没想到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那深情相吻的两人吸引了。 因为那一副画面太过美好,美好的毫无真实感,让人不自觉的就看呆了,就无可自拔的沉溺在了其中…… “我爱你……阿君……” 低迷的呢喃在唇齿间晕染交缠开来,让季君月瞬间心跳如雷,那种被电击强烈撞击的感觉是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的,强烈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晕过去一般。 “阿雪……我也爱你……” 不太清晰的呢喃交织在两人缠绵的深吻中,旁人听不到,可是秦澜雪却听到了,亲吻的动作不自觉就加深了,带着一丝丝的痴狂。 爱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亦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题外话------ 爱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情,哈哈~属于君月和阿雪的故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这里的结束并不表示真得结束,属于他们两精彩的未来,还会继续下去,哈哈~ 番外之雾琊(全文终) 我出生一个富贵家族,从出生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母亲和父亲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父亲很爱很爱母亲,所以我从出生就被满满的宠爱呵护成长的,从我的名字李双宝就能看出来父母有多恩爱,有多疼爱我这个独子。 父亲李文豪是徽桑城的城主,因此我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可这一切,在五岁那年全都变了,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一个改变我一生的梦魔…… 五岁那年,母亲李斐爱上了一个青年才俊,名叫齐文盛,为此,李斐时常制造与齐文盛意外相遇的机会,可是齐文盛却始终因为李斐是个有妇之夫,甚至还是城主夫人而避着她,一直不肯与她亲近。 这让李斐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最终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那就是和李文豪和离。 李文豪得知此事后,竟然很平静,不仅平静,甚至说愿意帮助李斐得到心爱之人的心,李斐为此既是感激又是自责,却不知,一场共赴地狱的血腥盛宴就此展开了…… 李文豪是真的帮助了李斐,可是却用了极为血腥残酷的疯狂手段。 他居然命人将齐文盛绑到了城主府,亲自动手活剐了齐文盛,挖了他的心切碎了顿成了汤,送去给了李斐。 李斐本来就因为李文豪的慷慨无私而心怀愧疚和感激,对于李文豪亲自送吃的的好意,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围桌而坐,李文豪目光温柔专注的看着李斐一口一口将那盅汤喝下去后,才温柔的笑道。 “斐儿,你看,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得到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了?” 李文豪的一句话让李斐有些听不懂了,疑惑的看着李文豪,这才发现李文豪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明明依旧温柔如水,明明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宠溺和爱意,可是带给她的不再是以往的温暖,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斐儿,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应该高兴的,你想要齐文盛的心,我帮你弄来了,不仅弄来了,还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呢。” 瞬间,李斐只觉惊雷盖顶,惊悚的看着李文豪,整个人就那么僵硬在了原地,半响才全身的功能才运转,胃液翻涌,瞬间剧烈呕吐起来。 李文豪却在这时温柔的给她递上了手巾,满脸宠溺道:“斐儿你没事吧?为什么吐了呢?它明明是用你最想要的心熬制的,你应该很喜欢才对……” 李斐根本说不出话来,一阵阵的恶心让她恨不能晕过去。 李文豪也不介意,继续温柔的道:“斐儿,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作为交换,你也把你的心还给我吧,它本来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李文豪指着李斐的胸口喃喃道,脸上色神色是那般温柔深情,可眼底早已卷起了狂风暴雨。 他那么爱斐儿,对她那么好,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给她,她怎么还能爱上别人?那颗心给了他李文豪,怎么还能再收回给其他人! “你……你疯了吗?李文豪你醒醒!你想要干什么?!” 那天,溅起的鲜红血液,那般滚烫,我永远都记得,那样红艳刺目的颜色,我冲进母亲的房间,亲眼看到父亲一剑挖出了母亲的心脏,那鲜红的心脏在父亲的手心中还砰砰跳动着,鲜艳,新鲜,美丽,鲜活,真真实实的被父亲呵护的握在手心里。 而母亲,瞪着一双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眼睛,轰然倒下,鲜血晕染了那上好的地毯,晕染了我最为纯粹干净的世界,从此留给我一片鲜红的颜色。 那一天,父亲杀死母亲夺取了她的心脏后,招呼着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温柔的犹如往常一样宠爱的抚摸着我的头,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说了他和母亲的过往,说了那些年少单纯的美好爱情,说了他有多爱母亲,可是母亲背叛了他,母亲爱上了别人,他对母亲那么好,明明他们从前是那么的相爱,却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抵不过长年累月的习惯,因为在一起太久而消磨了彼此的新鲜感和爱意。 父亲不能接受,所以他没有在沉默中选择死亡,而是选择了彻底爆发,彻底的黑化了自己。 那一天,我亲眼看着父亲将那颗心脏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极尽呵护的吃入腹中,耳边父亲温柔的话语犹如魔咒一般,伴随了我整个童年,甚至还会伴随我的一生。 “宝儿,你记住,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想要永远的得到一个人的爱和陪伴,唯有将她吃入腹中,与自己的骨血相融,那么才能永永远远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宝儿,若是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让她心里有你,若是付出没用,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吃了她的心,让那颗心永远存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别人就再也夺不走了,它就会永远属于你一个人的……” “宝儿,父亲爱你的母亲,很爱很爱,爱到疯狂,如今我再次得到了你母亲的心,也要和她的人永远在一起了……” 然后,我被父亲亲手丢弃在了涟城,那个地方离徽桑城隔了两座城,对于五岁的我来说太过遥远,根本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于是我走丢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父亲,脑海里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也只有那一片鲜红的颜色和那些深情宠爱的‘交代’。 而在我长大后再次去了一趟徽桑城才知道,那天父亲见我丢下回到城主府后,就遣散了府里所有的下人,然后一把火烧了整座城主府,抱着母亲的尸体一起共赴黄泉了。 后来我被一对村民夫妇收养了,可是因为日日夜夜梦到那一片血腥和那些父亲温柔的叮嘱,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念头和想法,一种冲动慢慢滋生到最后无法压制。 我开始对家里养的鸡鸭下手,我挖出它们的心脏,那一刻会让我有一种极致的满足感,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 可是没多久就被那对村民夫妇发现了,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就好似看待怪物一般,那般惊恐害怕,那般厌恶嫌弃,于是我被他们丢了。 那时候我已经八岁了,被丢弃后就过上了乞讨的生活,虽然还有对于父母的记忆,还知道徽桑城,可是我去不了,也不想去。 在养父母家生活了三年,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我爱这对夫妇,他们在发现我挖心之前,对我很好,以为他们已经三十多岁了却没有孩子,所以一直将我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 虽然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可是他们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却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我爱他们,我不想离他们太远。 那个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他们只是被突然看到的血腥画面吓到了,等平静一段时间一定不会怪他的,因为他们是真心的爱我,对我好。 可是结果证明我错了,父亲的话是对的,这世间,真正想要一辈子的留住一份爱,一个人,一颗心,唯有吃了那个人的心,这样她的心里除了我一个,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再也不会关心除我之外的人,也不会抛下我了。 十岁那年,我发现养母怀孕了,她和养父是那般激动,见到他时是那般的警惕戒备,恐惧又嫌恶,他们让他滚,说他是怪物,让他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于是我走了,也正式打开了属于我人生思想的大门。 当天晚上,我趁着养父母熟睡时,去了厨房拿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轻轻的潜入了他们的房间,动手杀了他们,然后吃掉了他们的心脏。 那一刻,心中满满的幸福和满足感,让我觉得异常的安心,那种感觉,是五岁之后再也没有体会过的。 于是我更加坚定的相信了父亲的话,这世间,真正要留住一分情,一个人,那就要吃入腹里,才算是真正的属于自己,永远都不会消失离开…… 之后我又过了三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在涟城相邻的临城被凤七找到,他问我想不想跟他走,从此虽然辛苦,虽然会有死亡,可是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衣食无忧,甚至一步步走上强者之路,让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欺负我。 于是我同意了,我跟着凤七走了,不是因为什么衣食无忧,甚至人上人的强者,而是我厌倦了一个人,既然有人愿意收留我,那么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这个人不会抛弃我,不会无视我。 原本我以为凤七带着我离开,我今后要跟着的人就是凤七,却没想到,我真正的主人,家人,朋友,不是凤七,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地方名为无名居,里面有着很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全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我站在他们其中,我就已经知道,这里是专门收养孤儿来做事情的,很有可能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我不在意,这样多好啊,这么多人陪着我,我不会再孤单了,而我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还是我自己取的。 雾琊,乌鸦的谐音,多么晦气阴森的动物,代表了死亡,是的,我的存在就代表了死亡,只是乌鸦这两个字太难听了,也不好看,所以我取了谐音,名为雾琊。 直到看到那个人,那个小小的几乎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女孩,我就改变了主意,这里确实很好,可是更好的是这个自称是自己主子的小女孩。 她是那样强大,小小的身子骨却能撑起半边天,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漂亮,闪亮亮的有着迷人的华光,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肆意邪气,带着让他暖心的如烈焰般的明媚温暖。 在那一刻,我站在众多孩子中,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让她眼里只看到我一个,我要成为她手里的骄傲! 这些我都一一做到了,我成为了所有训练的学员里最有天赋,实力最强的存在,也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可是为什么,我这么优秀,这么努力,她的眼里除了我,还能看到其他人。 那些人分走了太多属于我的注意,不仅如此,她来无名居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最初陪着他们训练的那两三个月,几乎没再出现过无名居。 这让我渐渐的开始咆躁起来,压下去的嗜血气息再次上涌,可是我不敢再冲动,上一次冲动就失去了养父母的疼爱,这一次,我不能冲动,否则她一定会把我赶走的。 我不能走,也不愿意离开。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的人都很厉害,她更厉害,我根本无法用同样的办法留住她,占据她的整颗心,让那颗心只属于自己,因为我打不过她,若是贸然出手,只会失去一切。 所以我忍着,拼命的忍着,直到后来出去执行任务,才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当我看到那些人的心脏在我的手里被捏爆时,我烦躁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她,真正的她叫季君月,是那样的美丽贵气,更加强大到让我触不可及,需要仰望的地步。 那一刻,我害怕了,这样强大的她与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怕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她,离她再近一些,反而只会越来越远。 所以我拼了命的训练,拼了命的修炼提升实力,为的就是成为所有人中最优秀的,只要她不打算丢弃异兵团所有人,那么我一定要成为那个跟在她身边为她效力的属下,成为她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是为何在我这么努力的时候,她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可以与她并肩而立的人,那个男人是那样的清绝美丽,可是我却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黑暗腐烂的味道,那是早已身处地狱完全从内里腐烂的味道。 他和我是同一类人,甚至,他比我更可怕,更疯狂,更变态…… 这让我心中升腾起的疯狂嗜血渐渐平息了下来,无法得到季君月的心,也无法杀了秦澜雪,那么我唯一的路还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提升实力,让我这把刀刃更加锋利一些。 同时,我想方设法得到季君月的注意,无论是出任务时更加疯狂的杀人,毫不掩饰的捏碎那些人的心脏,甚至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受伤。 于是,我心想事成的得到了暂时的属于她季君月对我的全部关注。 当她词严厉色的说出‘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这句话,我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从未有过的开心幸福,因为这一刻,我看到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看到她是关心我的。 我记得我很满足很喜悦的回了她一句:“能这样得到主子的关注,就算伤一百次雾琊也愿意。” 那一刻我说的都是真的,季君月这三个字,早已不知不觉融入了我的骨血之中,她之余我,是我的全部,是我的亲人,朋友,爱人。 我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想去分清楚,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我这一生都不要和她分开,我只想乖乖的待在她的身边,那样会让我无比满足和安心,就好似倦鸟归巢一般。 在她说要回到自己的家,自己的世界时,我突然就不担心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她不带我走,那么不能吃了她的心,我就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和她分开。 然而结果很好,她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竟然带着我一起来到了现代,属于她的世界。 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很多与我们不一样的人和东西,也接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原来,这个属于她的世界,是这样的丰富多彩,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她是王,就都会站在世界的巅峰,那般霸气的俯瞰苍生。 在这里,我看到了她从小生活的地方,看到了她的父母,看到了属于她的一切,就好似重新走了一回她走过的路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满足。 那天,那场轰动全世界的盛世婚礼,我看到了她脸上幸福的笑意,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父亲错了,亦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懂父亲对母亲那疯狂的爱。 至少这一刻,看到拜天地,看到交换戒指相拥深吻的两人,我的心里没有疯狂的嫉妒和毁灭,只有满满的满足和快乐。 那是为她脸上幸福的笑意而产生的快乐和幸福。 我想,我会这样一辈子的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她将来还会去什么地方,去什么世界,我都会陪着,她找到了她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就是永远跟在她身边……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