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八十年代 作者： 纸质书 第一章午夜梦回 “真累……” 赵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却一步不停，咬着牙跟上队伍把肩上的大包送到了仓库。脑袋上的青筋暴跳，以一副不冲破皮肤不罢体的姿态往外挣扎着。 一包货足有一百斤重。别说赵林现在这刚满十六岁的小身板，就算是正值壮年的大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住这力道的。所以这种暴跳的青筋，冷漠的表情，尘土飞扬的劳动现场就构成了一模绝妙的画面，给达利多长两个脑袋也想象不出来的画面。 正长身体的时候干这等重体力活，最大的效应就是压缩身高了，想想后来找媳妇时的艰辛，赵林对自己的整个八十年代都充满了敌意。 闲来无事的时候回忆到这一块，赵林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再多扛两年是不是就会长到地缝里去。 如今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赵林真想现在就把肩上的东西扔天上去。 一百斤大包从卡车上扛下来搬到仓库能挣八分钱，二十斤的也有一分钱，只要搬一吨货就能挣一块六毛钱，但是自己搬不动就不要怪老天不给机会了。干满三十天，一个月可是有四十八块钱，每天多扛两大包就有五十块，比厂里的正式工都高！ 时间又自由，工资又高，还不要求有技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差事，如果不是能重来一次，赵林还要满怀感激的抱着想干一辈子这个傻叉念头好几年。 不过这么年轻的身体，还真让赵林迷恋。没有大肚腩，没有被香烟熏陶坏的肺，只有健美的肌肉和使不完的劲儿。 “干的不错，是个爷们！”工头递过来一块钱，满脸鼓励的夸了一句。 “是个爷们！”这话从大自己一半的大爷辈人嘴里说出来，对半大的孩子来说是最高褒奖，也是曾经支撑赵林在这里干下去的最大动力。 摸着手里的一块六毛钱，赵林无语凝噎。 小学还是少有的学习标兵甚至还连跳两级惊动校长来亲自测验，初中之后越来越退步，勉强上了高中最终还是退学了事。 退学以后，这脑袋一糊涂就是十几年。各种小工干过来，养家糊口虽然不差事儿，但是真正赚着钱还是从他重新拾起书本开始。不过这时候已经是新世纪了，人也已经步入中年，荒废的时间太久，有心无力这个词在这个时候的威力真是巨大无比。 熟悉赵林的人都为他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好读书苗子，生生被生活给拖累了。 赵林从来没有过后悔。命里苦，只能认。 生活本就艰难，有时间怨恨，不如蹋蹋实实多干点活，一家子人等着自己挣钱吃饭呢。 父亲病重不能干活，医院也住不起，只能天天躺在家里等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母亲都去厂里缝布头挣家用了，让赵林这个家中长子怎么办？ 抱着书本坐在教室当个鸵鸟一样安心诵读圣贤书？圣贤也不能答应！ 乱糟糟的脑袋终于清醒一点，手里的一块六毛钱也变得湿塌塌的，灌满了凉水的肚皮也涨得发痛，该回家了。 记忆里自己扛大包这半年，家里的条件好了不少，母亲也不再整天以泪洗面，弟弟妹妹也重新回到学校，家里的锅中也不再都是稀粥。 赵林每每午夜梦回都安慰自己说：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一切。 亲戚邻居也都夸：“这孩子太不容易了，是个爷们儿！” 在床上躺了两年的父亲，临死前握着他的手也说：“辛苦你了孩子，是我没用。” 被缝纫机扎成莲蓬手的母亲也说：“儿子，都怪你妈没本事，我和你爸对不起你。” 大姐为了偷偷帮衬家里，坚持先不要孩子，都不知道被婆婆骂成了什么样。回一次家就像做贼一样，拉着赵林的手不停流泪，不停埋怨自个儿自私的把自己嫁了出去不顾家里，让自己的弟弟累成这个样子。 弟弟妹妹也都是有心的，不但成绩个顶个的棒，放学回家也很少出门疯玩，不是帮忙做饭就是帮着打扫卫生。后来考上大学连生活费都不开口从家里要，也不知道在首都这么个大城市里，为了吃饭受了多少苦。 赵林坐办公室的时候常常想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当时自己再努力一点，父亲的病是不是就能治好？ 如果，如果当时自己再努力一点，母亲的手是不是就不用变成那个样子？ 如果，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弟弟妹妹和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 如果自己能再努力一点。 混乱的脑袋变得清晰起来，从干活的地方到家里的这段路不好走，大煤渣在脚底下顶着一走一出溜。刚下过雨，泥浆从煤渣缝里直往鞋里钻，多好的布鞋在这种路上走多了也撑不了两年。鞋底还是老妈下了工一针一针缝出来的，心疼的赵林直抽抽。 走在水、泥路上，赵林感觉一切都这么糟心，哪怕自在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也改变不了这一点。蓝天、白云、大片的树林、挨着城区的无边麦田、啾啾的鸟鸣、热情的街坊都不如一口白面馒头实在！ 回到家里，啃一口老妈留在锅里的苞米窝头，噎的赵林泪都快下来了，哪怕是为了那口白面馒头也得快点赚钱才行。 “爸，我回来了。”赵林手里拿着窝头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什么，眼皮子也有些控制不住，泪水总是想要往外窜。 “快去躺一会儿，我这没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老爸慌忙答道。 十六岁的小子和混了半辈子的人差距不仅仅是知识的积累，更多的是对人情事故和人心的把握。 当年的自己只想着照顾家里，只想着自己要做点什么，从来没想过真正难过的人是谁。 是那个以一已之力养家糊口的男人。 是那个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偷偷流泪的男人。 是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女吃苦受罪却无能为力的男人。 是那个为了省下买药钱，谎称自己被大仙托梦不能吃这不能吃那，一心只求速死的病人。 是那个被赵林叫做父亲的人。 “爸，你教我做题吧，我想考大学。” ------------ 第二章生活 “嗯？！”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坐起来的赵红阳出声道“好，好，好。” 赵林知道自己老爹心里的那股求生的欲望已经没有了，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用。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干，让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家庭还能做些贡献。 “爸，我去躺会儿，有点撑不住。”少年人对自尊这种事总是看的比天都大，却不知道在一个不能动弹的父亲面前示弱，也是一种孝顺。 “去吧。”赵红阳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你去睡会儿，四点就开始卸车哪还有精神学习。给我拿枝笔，我也得理理，好长时间不动，脑子都快生锈了。” 本来躺在床上就应该睡着的赵林却没一丝睡意。昂仰的精神有了，称手的工具却没一件，想想自己的优势，好像很多又好像没有一点儿。 技术技术不精通，学习学习没把握，资金资金没有，难，难，难。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没过一会儿，脸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赵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原来是弟弟折了一大堆槐树枝子在屋子里，大片的槐花透着一股子清香味。 “哥，你醒了！快尝尝，可甜了！”赵海兴奋的捋了一大把槐花就往赵林嘴里送。 这玩意儿确实挺甜，犹其是肚子里的苞米面被消化光的时候。 从床上翻下来，赵林嘴里嚼着弟弟送过来的槐花，自己又亲自捋了一大把道“去拿个筐过来。” 五月槐花香，城边上的槐树林当年不知道救了多少条人命，也不知道被人折过多少次枝干，却从来都不抱怨。 赵林一边愉快的和弟弟一起干活一边想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伤感，不愿意再想这个，转头问道“小妹去哪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赵海一边往蔑筐里装槐花一边往嘴里塞，嘟嘟囔囔地说道“去找咱妈了，要是小妹不去喊饿，她还不知道会加班到几点。” 哎，多么懂事的小学生。 哥俩一边吃一边收拾，很快就把这点儿东西弄完了，蔑筐里才装了一小半。这东西只能哄饱肚皮，一点也不顶饿，小半筐根本不够吃。 “爸，你看着小海写作业，我再去弄点槐花回来，等会儿让我妈做槐花饭。”赵林有意让老爸多做点事，让他多刷些存在感出来。 赵海不知道哥哥今天怎么了，写个作业还要麻烦爸爸，生病的人不是应该多休息少被打扰么？ 赵林拍了还在犹豫的赵海一巴掌，把他赶到父亲床边写作业，自己另找了个大点的蔑筐出门摘槐花。 要说扛大包除了挣钱还有什么好处，看看赵林现在的身材就知道了，体脂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十，要是肌肉再多点妥妥一个健美先生。 可惜这身材一多半是给饿出来的。健美有个屁用，大肚楠的才是人生赢家。 怀着对大肚楠的渴望，赵林杀气腾腾的冲到了槐树林。槐树林算是公产，所以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可以吃，但是大人却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小孩子就没事了，别说折几根槐树枝回家，就算是去厂子里捡“破烂”也最多挨顿骂罢了。 抬头看了看树顶，赵林感叹一声，抱着树干就爬了上去。 这一身肌肉还没有被脂肪埋起来，赵林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的很。三米多高的树根本就不是障碍，手指粗的嫩枝哪里需要镰刀？ 要不是上午扛大包把力气用了个精光，赵林感觉自己能像鲁提辖一样把整棵槐树给拨出来。 槐树多的是，没必要尽着一棵树往死里整，一棵树上折一部分，就当是给它做护理了，树不修不成材么。 赵林帮助完一棵树成材之后就换另一棵，树下面跟着混的小子也越来越多，空着的手上也多了把砍刀。 爬树人人都会，可是爬树还不挂破衣服的就不多了，这年头一件衣服是要传三代的，挂破衣服最少要挨三顿打。现在有赵林在，来这里摘槐花的小孩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不但把砍刀借给赵林用，就连槐花都帮他捋的干干净净装了满满一筐，然后才会自己拖着树枝上没摘的槐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邀功。 砍刀是一个叫二迷糊的小孩子的，他老爹是厂长，家里不缺这口吃的纯粹是来玩和显摆的。 将近一米长的砍刀虽然刃口不锋利，但是拿在手里依旧威风凛凛，今天如果不是赵林出现，这小子不知道要听去多少好话，才会把刀借给别的孩子来用。 “二迷糊，你别拖树枝子了，弄回去也是挨打。”赵林帮他把刀背到背上却把他手里的槐树枝拿了回来。 “怎么会，我爸最喜欢吃槐花饼了。”二迷糊不解道。 赵林指了指他背上的大长砍刀，懒得和他解释，把树枝扔回给他随便他要不要。 十岁的小子拿把大砍刀出来显摆，没被抢走已经很走运了，被家长知道了要挨揍这事还要让人提醒？ 那他挨顿打真是不亏。 不过二迷糊也非是浪得虚名，一片孝心的继续拖着一大堆槐树枝往家走去。赵林摇摇头，怪不得古代有人写“卧冰求鲤”这种傻故事。 槐花不能晒，入锅煮一下断生，然后捞出来在水里冲泡一下，就可以把青气去掉，然后在竹帘上通风晾干就可以了。 不过现吃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老妈沈岚在赵林刚进家门的时候就把槐花接了过去，还絮叨几句让他歇着，扛一上午大包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三正在帮小妹赵青检查作业，老爸赵红阳还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估计是在帮赵林做学习计划。 赵林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扛大包很累这个借口如果再拿出来用就不适合了，可是自己和家人之间还是有一种无形的隔膜，这种隔膜真要命。 搓搓手，赵林转身又出了门“妈，我出去一趟。” “早点回来吃饭。”沈岚应了一声继续忙活手里的槐花。 天已经擦黑，所以赵林来到河边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洗衣服也是件累人的活，能少点麻烦就少点。 办手空拳在河里摸鱼的本事赵林还没有，但是在河边的滩涂地上挖几条泥鳅还是能办到的。 这年代别说农药，就连化肥都不是家家都能用上的，河沟子里的黄鳝泥鳅就连二傻子都能抓两条出来。 赵林到河边不一会儿就抓了半篓子出来，这玩意不能放，家里又没水池更没冰箱，够吃就行弄多了反而不美。 下河把身上的泥洗干净，赵林穿回衣服拎着鱼篓就往家赶，至于欣赏落日美景之类的想法，早让不停咕咕叫的肚子给赶爪哇国去了。 之前赵林总是闷着头出力气挣钱买米买面，和家里人的交流几近为零，父亲赵红阳的生病让他拔苗助长的变成一个大人，性格上落下不少缺陷，如今再也不会了。 除了赚钱吃饭不饿肚子，生活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 老三老四兴奋的扒拉鱼篓讨论泥鳅和黄鳝哪个更像蛇，老妈沈岚在蒸槐花饭，老爸赵红阳花一下午给他写学习计划…… 这才是生活！ ------------ 第三章小赚一笔 破四旧旧那会儿，有位领导站了出来，说：“大家的热情值得鼓励，但是方向不对头。怎么只盯着小的瓶瓶猛砸，却把那个整天压在大家头上的大家伙给放过呢？” 大家一看这个好，不但干了革命工作还能把城砖搬家里去盖房子，全城总动员之下，城墙就变成了很多房子。 没了城墙之后，城市和乡村的人为界限就消失了，城关镇应运而生。只是原本的城里人还是叫这里为城郊乡，怕把他们城里人的身份给玷污了。 赵林想把家里的病人送医院去，靠流汗卖力气是不行的，这事还得落在城郊乡这个名头上面。 城郊乡虽然顶着城市户口，但里面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是靠农田吃饭的，这也是被真正的城里人叫成乡民的原因。好在这里的农业生产是在政府眼皮子底下，所以有了什么东西也都是先分配到这里的田里。 化肥厂还在建，一直等到入冬才能投产，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这整个地区的化肥都是不够用的。 赵林家里虽然没有地，但是按县里文件上写的，他是有资格买化肥的，还是按需的那种，不限量。 有心在上面挣一笔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投机倒把这种罪名的威力还没有消褪，偷偷帮乡下亲戚买几袋就算是大胆的了，专门倒卖这个还真不敢。 赵林自然不怕头上顶这个帽子。 “爸，我想倒点化肥去乡下。”赵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赵红阳挥挥手里的笔记本道“你的事你做主，别耽误高考就行。出了事就说是我让你干的，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了。”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出门右转过一个路口就是二迷糊家，自行车不算是稀罕物件儿，但是买来当摆设的就不多了。大家都要上班，除了他家，谁家自行车也没闲着。 “婶子，你家自行车借我用用。”赵林进到二迷糊家也不客气，开口就是借车。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客套话不用多说，更何况赵林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二迷糊的老妈叫李英霞，这一片不多的居家主妇，可能是在家不上班怕被人说闲话，谁家有点什么事都愿意去帮一把，算是个不挂名的居委会主任。 “行啊，小林子今天怎么没上工啊？”李英霞正在拾掇那点槐花，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答应了。 又被人叫做小林子了，金庸迷谁也不能忍，那个悲摧极了的角色叫什么不好，偏偏叫林平之！ 赵林把墙角的的自行车推出来，道“得去我二舅家办点事，婶子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捎过去没？” 李英霞和赵林老妈一个村的，年龄差不多大小，又同时嫁到城里来，过年回去走亲戚两家都是一起。 “你别说我还真有东西想送老家去，你等我一下啊。”李英霞甩甩手上的水转身进了屋。 帮忙捎回老家的东西无非是旧衣服旧鞋子，这年头厂长家也没有余粮，能帮衬几件衣服就算是顾家的了。 沿着护城河往南走三十里地，过两座桥，下了公路再走十五里乡间小路就到了，如果有汽车的话不算太远。 每天都要扛一两吨东西的赵林都被这充满乡趣的小路给折磨的要吐，可想那些描写乡村野趣的作家们是有多无聊。 “小林子，你怎么来了，看这满头汗，快擦擦。”二舅正好从地里回来，还没进家门两人就碰上了。 赵林对二舅递过来的毛巾敬谢不敏，刚从地里回来，从肩膀上拿下来的毛巾都能拧下水来了。 为了掩饰尴尬，也是为了正事，赵林不接毛巾直接说道“二舅，今年缺化肥么？” 二舅果然忘了毛巾的事，自己擦了把汗就又甩到肩膀上，闷声道“咋不缺，没一年不缺。” 赵林笑了笑，推着自行车跟上二舅道“不能啊，以前没化肥不一样种地。” 二舅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还带点不平“哪能一样，一亩地少收多少粮食你怎么不算算，你们这些吃商品粮的懂什么。” 吃商品粮的不懂农活这大帽子扣下来就没得聊了，城乡互怼是常态。 “我家有名额，要不帮你买点？”赵林也不知道再聊些什么，直接道出来意。 二舅依旧沉默，走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城里不抓人了？” 当年抓投机倒把抓到乡里，闹的现在连个养鸡的人家都找不到。赵林说帮着买化肥好像是件好事，但在二舅眼里这可是犯罪。自己家就算是再缺化肥用，也不能让这么好个大外甥走上邪路。 家庭联产责任承包制都还没推广到这里，解释什么是改革开放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至于化肥厂投产这种几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的事情更像痴人说梦。 赵林犹豫了一下道“我爸快不行了，就用他的名义买。怎么都是个死，不如拼一把赚点钱送他到医院看看还有救没。” 二舅背更驼了，一是心疼自己的妹子，一是心疼自己的大外甥，闷声走了几百米，两人谁都没说话。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二舅才道“中，这事就这么定了。” 两人没进家门，直接去了李英霞娘家。 村子里沈李是大姓，二舅沈重和二迷糊的大舅李猛两个人打小长起来的，有这两个人牵头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化肥撒到地里得好处的是自己，被抓也是沈家丫头那死鬼男人顶包，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年年都能遇上的。 供销社的那帮孙子只会装大爷，花钱买他们的东西弄得好像还要求着他们一样，去一趟说没货，再去还没货，这次能恶心他们一下也不错。 村里面有任何事情都瞒不住人，上午谁家吃个鸡蛋不到晚上都能传遍全村，就别说有人倒化肥进村这种大事了。 怕被骗？连村长家都出钱买了四袋，再不掏钱吃屁都赶不上了！ 沈重和李猛两个都快当爷爷的人，看着屋里桌子上预收来的化肥钱，腿后跟都打颤了。一年收入不足三百的人家，看着桌上小八千块钱，害怕多过欢喜是应该的。 这要是丢了，两家人绑一块上吊都平不了全村人的怒火，所以赵林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人。 七九年的时候开始体制改革，虽然双轨制还要再等四年才实行，但是一部分商品的价格已经开始有所不同。 在供销社拿城效乡的户口本买化肥是五百五十一吨，因为给城郊乡的化肥批发价只有四百五十一吨；而其他地方的供销社拿到的批发价都已经快六百一吨，往外卖的时候至少也得卖到七百一吨。 赵林卖给乡亲们的化肥一吨比供销社少三十块，平均到一袋上面就是少两块钱。 拿两块钱当封口费，可真真不少了。 李猛见着机械厂的厂长该叫声妹夫，不过烟酒还是要买，这时候不兴一言堂，下面的人不打点一下，就算是厂长点头这拖拉机也借不出来。 拿着厂长的条子再用烟酒开路，拖拉机一下子就开出两台来，多少化肥都拉的完。 买化肥没难度，户口本压在柜台上，反正是给够钱的，多花两包烟就从仓库里拉走两拖拉机的化肥，顺利的让赵林不敢相信。 怪不得当倒爷能赚那么多钱，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撑过这几个月化肥厂就建起来了，供货不足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这笔钱还真是不赚白不赚。 ------------ 第四章口琴 把化肥运到公路尽头，乡亲们三五成群的拉着板车在那里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赵林看着兴高采烈搬化肥的乡亲们，听着他们夸奖自己能干的话，觉着自己挺不是个东西。 十一吨化肥在农业人口八十万的县城里不算什么，这时候又没人研究库存、供应链这些东西，县里面的总库存随便周转一下就不知道会多出来多少个十一吨来。 相比赚到手的一千多块钱，这点风险根本就不算风险。 二舅沈重和李猛两家的化肥都是按成本价走的，赵林没在收不收钱上面矫情，说明还拿这份亲戚关系当回事，两家人掏钱也是掏的心甘情愿。 分完化肥，回到厂里还了拖拉机，这一千块算是安稳到口袋里了。一天赚一千块，比扛大包强多了。 本来想要回家歇会，走着走着就到了名义上属于自家的自留地边上。赵林这时候觉得城郊乡的户口真是太好了，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商品粮，给农村人口的政策也一点没落下。除了城郊乡，谁家的城市户口也没有自留地。 这片自留地足有半亩大小，合将近三百平米。想想家里那么多人挤在四十平的小窝里，这边却空落落的长着荒草，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想想手头上的一千块钱，赵林还是摇摇头，现在想盖房子的事还早了点。 买米买面，糖果零食乱七八糟的整了一大包才花不到十块钱，这年头的钞票太禁花了，怪不得有人会觉得家里有个一万块钱就可以花一辈子。 回到家放下东西，赵林和赵红阳讨论了一下学习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把高中知识复习一遍完全不成问题。 赵林上一世自学的时候重点就放在实用技术上面，不求完全弄懂，只求不被人骗，所以涉猎很杂但不精通，现在拿来应付高考，水平正合适。 和赵红阳不同，沈岚没上过学，所有的知识来自家传，在古文诗词方面的造诣非现代人所能及，给赵林当个语文老师更是绰绰有余。正好用这个当理由把她从缝布头的工作里解救出来。 手指头扎的像煮过的萝卜一样，只为一个月挣那二十块钱太不值得了。 赵红阳看到儿子弄回来的这些东西，情绪明显比之前低落不少。 赵林也不安慰他，儿子长大给父亲带来的失落感，不是几句安慰的话就能解决的。只有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才能帮他把这种失落变成自豪。 以子为荣，一点也不丢人。 这天晚上是赵林家这几年来最欢乐的一次，连过年也比不上。不仅仅是因为物质上的丰富，更多的是赵林这个家中长子不再封闭自己，愿意和家里人一起分享心中的苦和乐。 吃过饭之后，老三老四也没了那种向赵林靠近的小大人气质。一个个挺着吃撑了的大肚子，跳着叫着要糖吃，老妈沈岚护着那包糖不给，连老爸赵红阳也破天荒的掺合进来笑骂两句。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家人之间的那道无形隔膜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妈，你看这是什么？”赵林宝贝的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藏起来的布包，这是他拿到钱首先去买的东西。 沈岚和赵红阳的结婚照上，沈岚手上还拿着一个口琴，可想而知她有多爱。 这几年为了给赵红阳治病，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个精光，电视、自行车、大件的家俱，连手电筒都卖掉了，当然也包括沈岚最爱的口琴。 当沈岚把布包打开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老三老四终于抢到了糖果，心满意足的坐凳子上吃了起来。 老三对吹口琴的妈妈应该还有点印象，老四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这几年的操劳已经让沈岚的优雅消磨殆尽。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悠扬的曲调从沈岚口中传出来，从有些迟疑到流畅动听不过三两秒，让赵林一时听的痴了。在上一世的记忆里，赵红阳拒绝治疗、拒绝吃饭不久就死掉了，后来哪怕生活条件好起来，也没见过沈岚再碰过乐器。 记忆里那个优雅的母亲形象就如同一场梦境，每每无法和现实中的那个憔悴的老妇人联系在一起。 一曲终了，老三老四张大嘴巴连糖都忘了吃，床上的赵红阳已经泪流满面。 “好，鼓掌！”赵林心里难受却不愿这样的气氛持继下去，带头起立鼓掌道“再来一首！” 噼里啪啦的掌声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响了起来，老三老四也狗腿的跟着赵林大叫“再来一首，还要听，还要听。” “让你爸吹吧，我这还是他教的呢。”沈岚难得在孩子面前的羞涩了一次道。 “啊！？”赵林知道老爸学问很大，但还真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不过想想也是。 赵林接管家里的生计之后，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大家长作风，还不都是从赵红阳那里遗传来的么？ 在孩子面前吹口琴？那是追你妈时玩的调调，你们几个兔崽子想都别想啊。 老四赵青从沈岚手上抢过口琴吹了两下，只发出卟卟的声，旁边眼馋的赵海听的直翻白眼。 哥哥不能抢妹妹东西，所以赵海翻白眼翻累了之后开口道“快让咱爸吹吧，你口水都吹进去了。” “好吧，等我学会了再吹，你不准和我抢！”赵青懂事之余反呛了赵海一句，这才把口琴递给赵红阳。 哪怕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这么长时间里，赵红阳都没有松过大家长的架子，所以接过口琴之后，屋子里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笑了一下，一股温柔的神色出现在赵红阳脸上，一下子就冲散了笼在上面多年的病容。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 晚上回来鱼满舱。” 随着口琴声，沈岚低声唱了出来，声线迷人至极。 夫妻俩一唱一和，画面无比和谐。 “妈，我不学口琴了，我要学唱歌！”赵青开始还痴痴的看着老爸吹口琴，慢慢地听到沈岚开始哼唱的歌词，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我学口琴，爸你教我吧，向毛主席保证，我绝不耽误学习！”赵海终于忍不住也跳了出来。 “妈，你那临时工的工作辞了和我爸一块帮我复习，好不好？”赵林也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家长的威严不容侵犯，在一些时候也是好事。 赵林虽然还未成年，但实质上这个家的生计已经全都靠他，所以“家长”这个头衔目前已经从赵红阳转到了赵林身上，他的话代表着一部分的家长威严。 沈岚迟疑地看了赵红阳一眼，不敢相信的听到自家男人说道“听他的吧，考大学是正事。” 太上皇和小皇帝意见达成一致，其他人也就没了反驳的空间。对老三老四来说，沈岚不上班意味着有更多好吃的，当然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家里的事安排的差不多，该考虑参加高考的事了。 ------------ 第五章送上门的粉条生意 人生有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 到了八零年，战争已经渐渐远离普通大众的生活，周边国家的争端需要通过战争来解决的已经不多。所以和扛枪相比，同窗的性价比就大的多了。 除了固有的遗憾，这也是赵林想去上大学的最大原因。 去汪校长家的时候，赵林习惯性的想要拎点东西，好在他对这个时代仅剩的一点记忆起了作用，让他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对汪校长这个人来说，什么礼品也比不上一个恭顺好学的态度。 汪校长是当年开挖城墙的支持者之一，趁着这个机会硬生生的帮县里盖了两所小学，还给县里的高中盖了一栋教学楼一栋综合楼。 这个人对知识有种偏执的狂热，但是情商也是极高。在保护了一大批下放的高级知识份子的同时，还被县里当成又红又专的典型委以重任，不但主管县里的教育还兼差高中校长，一直到现在都没倒下。 敲门之前，赵林略有些紧张的正了正衣服头发，干净整洁的装束和他那有些稚嫩的小脸儿，配上并非装出来的成熟，不用开口就能得三分好感。 “赵林啊，吃了没？”开门的汪校长第一句话就把赵林问懵了，腰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形象和印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没，没吃呢……”赵林有点结巴的说出这几个字就后悔了，这也太失自己求人办事的水平了。 “那正好，学生给我送的槐花太多，我正发愁吃不完呢。来试试我手艺怎么样。”汪校长笑呵呵的把赵林让进门说道。 嗯，味道很糟糕。 连吃好几天槐花饭之后，再好的手艺也是白给。做为一个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饭做成这样还是值得原谅的吧。 “味道还不错吧，周未我让学校食堂搞点存货，下星期给你们蒸槐花大包子吃！”汪校长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得配粉条才行，不然不抗饿。”赵林低头往嘴里扒拉着槐花饭，一点也不耽误说话。 汪校长看了赵林一眼道“哦？我还以为加点盐就成，回头得好好和食堂老林商量一下，这事马虎不得，饿着肚子学生也没心学习不是。” 汪校长对自己的学生辍学养家这件事一直心里不舒服，所以多花了不少心思在学校食堂上。 县里的学生还好，离家近的偶尔还能回家找补一顿，乡下来的学生就不行了。为了省钱都是从家背一大袋子馒头做干粮，一吃就是一个月，吃到后面馒头上发霉都是好的，有些学生的馒头都能拔丝了。要不就是啃红薯啃到天荒地老，像这样的伙食能一天吃三顿已经是不错了。 “来找我什么事儿？”两人吃完各自的一大盆槐花饭一共也没花五分钟，这还是边吃饭边聊天的速度。 “校长，我想参加今年高考。”赵林对槐花饭不是很满意，不过吃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不是辍学……” “谁说你辍学了，我批了吗？” “那……” “下星期找老乔报道把前几次考试补上，他还是你班主任，让他把你学籍档案填上。旷了大半年的课，能跟上吗？” 档案管理对外是挺严格的，不过对内就算了，即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就是好。 “我爸在家帮我复习，应该没问题。” “也是，你爸水平比老乔强多了，他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头比原来强多了。” “你来上课的话，家里怎么办？” “我都安排好了，不过估计中间偶尔还得请假……” “不准请假！既然回来了就别想着再往后退，听到没？” “听到了。” 回学校重新做学生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还混了顿饭吃，赵林真是太满意了。 “走走，跟我去找老林去，咱们商量商量看这个粉条，学校工厂能做出来不能。”汪校长听赵林说了几句就雷厉风行的拖着他就去找食堂大师傅去了。 食堂大师傅叫林建军，老汪主管教育之后就把他从县委小食堂要了过来，。 听到老汪要在学校做粉条之后，老林的头摇的比风扇还快，这东西工艺是不复杂，也不是做不出来。 问题是学校面积就这么大，人手又只有那老猫小猫三两只，堂堂一个特级厨师做大锅饭已经够憋屈的了，再累的像死狗一样做这东西，说什么也不干。 “还是花钱买吧，这东西真不贵！”老林就差给校长跪下了，哭丧着脸说道。 老汪一脸不开心道“怎么不贵，一斤白面才两毛钱，这玩意儿都快五毛了还不贵！” 赵林这才想到现在各地的路还没修好，县里的粉条要从邻省运过来还真的不便宜，要不是托计划经济的福，特意几百里地运过来卖这东西非得赔死不可。 想到这里，赵林插话道“不用从市场上买，去乡里找个村子做就行，价钱能便宜一半。” 红薯产量可不是其他农作物能比的，一亩万斤不一定，五千斤往上那是一点也不夸张，五斤出一斤粉条，这买卖能做！ 老汪看看林建军那张便秘脸，又看了看赵林问道“能行？” 林建军比赵林还积极地说道“行，行行，红薯便宜，粉条也不贵，就是从外省运过来太远，都贵在路费上了。要是县里能生产，肯定便宜不少。” “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就当是旷课这么久的惩罚了，保证一斤粉条比市场上低两毛钱！”这就是三毛一斤，比白面还贵，红薯根本就不值钱，劳力比红薯还便宜。赵林要是不赶快把这生意拿手里，那才真是傻了。 老汪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林，把他看的心里直发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二毛，白面也才这个价！” “二毛八，红薯夏天种产量低，现在地里的活儿又多，人工也贵。再说这东西可不要粮票！” 白面是没有那么贵，可粮票一样可以当钱花，拿来换其他需要票的东西换不来，可是随意市面上偷摸做买卖的人是越来越多，可以换的东西当然也越来越多。 老汪皱皱眉道“要是产量跟得上，供销社里我还是能说上话的，以后就不从外地进这东西了，都交给你！” 赵林一听乐坏了，供销社制度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销售网络完善，有这么一个完善的网络，再僵硬的机制也比赵林自己出去跑销售来的快。 “保证完成任务！”赵林来了个立正道“咱们食堂要多少供多少，价钱两毛！” ------------ 第六章吵吵闹闹才是家 学籍的事不但轻松解决，还顺带着拖出来一个大产业。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不但能彻底解决自己家的吃饭问题，还能帮二舅家以及材里的乡亲们一把，彻底把化肥那件事落下的心病给治了。 本来赵林还打算用这一千多块钱跑趟广州，倒点电子表之类的东西来卖，这东西利润在现在可是高的不像话。 不过和能形成一个产业的粉条生意来比，当倒爷的持继性和影响力都差太远。一个是倒买倒卖赚取差价，一个却是生产创造。 赵林从老汪那里回来之后，同辞工在家的母亲一起把赵红阳送到了医院，检查结果不容乐观。 医生开的药物也只是缓解疼痛类的，手术、药物都没用，只能通过加强营养和一些恢复性锻炼来乞求奇迹的出现。一位中医给开了副化瘀通络汤，已经是在目前这种医疗条件下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虽然知道赵林赚回了一大笔钱，赵红阳还是不同意住院治疗，拗不过的俩人只好再次把他接回家里。 和绝食自杀相比，赵林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县里的医疗条件说起来还是有些恶劣，比在家养病差不了多少。而且整日看着一屋子的病患，在心理上的压力恐怕还要更大些。 和这个已经知道的结果比起来，让赵林难受的是跑遍全城居然都找不到一架轮椅，赵林只能拿张现画的草图去找赵瞎子，让他试试看能拼出来一架不。 在街上修自行车的这个人叫赵卫国，和赵林还是本家，脸上烧伤百分之七十多，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看到点东西，那样子能止小儿夜啼。 不过大家对他很是敬重，连最胡闹的小子也不会背地里说他的闲话，因为他是前几年在前线上受的伤。 赵卫国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以“我赵瞎子……”开头，虽然没办法做任何表情，但是谁和他说话都能听出一股调侃的味道，所以虽然容貌吓人，人缘却还不错。 “叔，你看能不能这个东西能做出来不？”赵林递过去一根烟道。 赵瞎子接过烟塞到嘴里，用牙咬住熟练的啜了一口道“啥东西？” 把图纸摊开，赵林比划了一下道“我画了图，你看一眼。” 赵瞎子看完图点点头道“太没挑战性了。” 赵林知道他是工程兵出身，可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我赵瞎子当年在部队可是改装过汽车的，你这玩意儿就俩轮子，连个链条都没有还不好整？” “叔，你真牛气！”赵林捧了一句。 “我这有废自行车轮子，去厂里借个焊枪焊个架子装上就得，两天就弄好了。”赵瞎子傲气道。 “那你看，要多少……”赵林搓搓手，不好意思道。 “别跟我提钱，给我哥做个轮椅要什么钱。”赵瞎子直接打断赵林的话道。 他帮人修自行车也是这样，常常不收钱。反正娶不上媳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什么负担，只求个心情好，日子过的也是潇洒。 “用厂子里的东西也不能空口白牙拿来就用不是，你看看得叫上谁，一起去吃顿好的怎么样？”赵林建议道。 都是吐口唾沫钉个钉的人，说了不要钱就肯定不会要，再提就不美了。 “行，那我就沾你的光，把前几天借焊枪的人情还了。”帮人修车不要钱还倒欠人情，他就算不毁容能娶上媳妇也得被气跑了。 “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在街头那家等你们。” 回家学习的过程也是给赵红阳做心理疏导的过程，一举两得，这个是不能少的。而且下星期就要去学校报道，进门的考试也跑不掉，学籍管理虽然不严，但是平白让人帮忙造假成绩，还是没必要的。 有一千块打底，怎么节省着过也比之前扛大包时要好很多。 医生又特别吩咐要多补充蛋白质，所以赵林天天拿一块钱给门前的小孩儿，不用钻泥地就换来吃不完的泥鳅黄鳝。大块肥肉买回来炼桶油出来煎着吃，美的很。 吃过饭再讲客吃饭，不是有钱任性，而是礼貌。 这年头大家还很饥饿，请客的主家总不能吃的比客人还猛吧，所以请客前都会在家先吃点。 “妈，今天吃什么？”天天一到放学时间，老三老四哪也不去飞着就回来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一点也没错，要不是沈岚拦着，多少肉也不够他俩造的。 “吃完写作业去，老盯着厨房干吗？以后天天吃，看不腻死你们。”赵林才吃到一半，他们已经在舔盘子了。 “快腻死我吧。”赵海不服气的回了一句，气鼓鼓的跑去写作业了。 赵青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不时耸动鼻头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下一顿啊？” “都给你，别让你哥看见了。”赵林把盘子里的东西倒给她道“撑着了可别哭。” 沈岚看见了，没好气道“你就惯着她吧，你要是半夜饿了我可不管。” 赵林道“没事儿，到时候我偷我爸的零食吃。” “别忘了叫上我。”老四嘴里啃着东西还惦记着零食，眼看就要变大肥妞了。 也不知道老三的耳朵怎么这么尖，隔着墙都能听到，扔下作业就跑了过来，气愤道“我要告诉咱爸，你俩偷他东西吃！” “要不带你一个？”赵林没心没肺道。 沈岚被气乐了，开口道“我看你非得把他俩带坏不可，零食我藏起来了，谁也不许吃。” 老四吐了吐舌头，低声对赵林道“哥，你身上还有钱么，明天给我买串糖葫芦好不好？到时候我让你吃第一口！” 赵林看了老三一眼道“你想气死老三是吧，他可在那听着呢。” “我不管，除了咱爸，谁都不许吃零食！”老三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俩人太不知道心疼老爸了。 吵吵闹闹才是家，赵林很喜欢现在的样子，他宁愿要两个敢顶嘴的、贪吃贪玩的弟弟妹妹，也不要他们还没开始成长就变成了大人模样。 ------------ 第七章回馈乡里 赵卫国拉着一个黑黑瘦瘦、穿着工装的小个子进到饭店的时候，赵林已经坐在那里研究水牌了。 饭店藏在街头一户人家里，不过四张桌子。菜单什么的都没有，只在靠里边的窗户上挂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今天提供的菜式。 看到赵卫国进门，赵林连忙喊道“老板，人齐了，上菜吧。” 两荤两素一瓶酒，倍有面子。 赵林本来还怕不够，菜上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赵林怀疑老板是用花盆盛的菜，十块钱就给这么多，也不怕赔死。这哪是四盘儿菜啊，明明就是四盆！红烧肉、酥肉炖菜、红烧茄子和一个土豆丝，外加一瓶酒一盆米饭，满满当当一桌子。 “这是丁海峰，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俩单论好了。”赵卫国介绍道。赵林叫他叫叔是亲戚关系，丁海峰叫他叫哥是朋友关系，确实不好定位。 丁海峰是机械厂技术科的科员，算是干部身份。才十九岁，车铣刨磨样样精通，数学比大学生身份的技术科长还好，而且还会制图，修机床，反正厂里技术上的东西没他干不了的。也没上过学，这一身本领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被人逼问急了就说“祖传的！” 他家祖上八辈儿都是农民，他爹大字都不识几个，这话说出去有人信才叫怪了。 “听说过，听说过。这个哥哥我认！”赵林也是这一片生这一片长起来的，这种牛人却只听过没见过。有他在，对轮椅的最后一点担心也消失无踪。连忙打开酒瓶给他俩满上。 “你画的图我看了，很工整。”丁海峰说话细声细气，标准的知识份子形象，怪不得人家都说他家祖坟冒青烟了。几辈子没出过读书人，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个堪比大学生的牛人。 “我那是瞎画，也不知道成不成，有你把关我就放心多了。”赵林笑道“快吃，不够我再要点。” “够了，够了，再多就浪费了。”赵卫国拦了一下道“这得十块钱吧，你说你不给你爸抓药，花这钱干什么？” 话该说得说，不过手上的筷子一样舞的飞快，油光发亮的大块红烧肉丢进嘴里，三两下就消失了。 “抓了，叔你还不放心我么。”赵林笑笑，把他又空了的杯子给满上。 四盆菜三个人吃确实多了点，赵林又是填饱了肚子来的，桌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他俩吃的，一直到谁也不想动筷子了，三人才继续说起话来。 “叔，我送我爸去医院检查，看到还是有很多需要轮椅的病人，不过专门从定做太贵，你说要是咱们自己做一批来卖怎么样？”赵林喝了一小口酒道“他们都和我爸差不多，整天不能动，能躺在病床上有人照顾已经是条件好的了，谁也没那么多钱买轮椅，心里面肯定特憋屈。” 直接说做生意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头上得带顶大帽子，怀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才行。 赵林打轮椅的主意是一时性起，对那些病人的同情却是真情实意。 仨人又叫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就把这事给定下了。赵卫国负责收集废旧自行车，丁海峰负责改装，赵林销售。 不为赚钱，只求为人民服务。加上赵林提前支付了两百块启动资金，两人连售价几何，利润如何分配都没问就同意了。最后赵林主动要求三人平分，两人也没答应。 一方面觉得赵林家里情况那个样子，干这事儿算是帮他一把，当然也是因为他俩对做生意这件事本身有抵触情绪。 工人才是有身份的人，做生意就太上不了台面了。 赵林也不点破，再过几年再和他们谈也不迟。现在靠他们的手工作坊，确实也赚不了几个钱，好酒好肉的伺候好他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至于销售也不是问题，推着赵红阳到医院转两圈就行，总有那么几个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有需要，一片蓝海的情况下，只发愁他俩的产量不够，应该不存在卖不出去的情况。 事情的发展很顺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赵林忘了自己的年龄。 十六岁不大不小，可是一身酒气醉的东倒西歪的回家，还是免不了挨顿臭骂。父母比天大，挨骂也甘之如饴。到了一定年纪之后，能被父母骂上两句，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一早，赵林起床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宿醉的感觉，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再次回到村里，生活的压力比上次来时要少很多，所以入眼的景色也完全不同。 蓝天白云，青树绿草，小鸟啾啾，微风拂面，地里干活的大爷，河边玩水的小孩儿，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连下了公路之后的颠簸也变的充满童趣，心情果然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二舅家的土院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草藤，让赵林想起来鲁迅先生写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拿来和自己在那面墙下玩耍的记忆两相对比，还颇有几分相似。 赵林气喘吁吁的样子把沈重吓了一大跳，急慌慌的把他拉到院里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要抓你？” 赵林尴尬一笑道“没有，就是刚才骑车骑猛了一点。” “那你跑这么快，吓死我了。”沈重放松下来笑骂道“不在家好好读书，不是快考大学了么？” “过两天就要去学校了，先来看看你。”赵林把自行车支好，接过二舅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这才接着说道“我去学校找了个路子，想来能挣不少钱。” 沈重把水瓢接过来扔到水缸里道“你个娃子，打什么哑谜，快说。” “红薯粉条，村里有人会做吧？” “当然有，以前家家自己做，不过卖不出去就没人做了，那东西费料，自己吃不划算。” “能卖，县里粉条都贵的不成样子了，你做出来多少我就能卖多少。” 沈重一拍大腿，兴奋道“那中，现在不比以前，红薯种出来都没人吃，扔地窖里面都放坏了。要是粉条能卖钱，那可是大好事。” ------------ 第八章拉下水 赵林爽快道“那就好。我出钱，你多收点红薯，做多少都能卖出去。” “那要是有人也跟着自己做呢？”沈重瞬间就想到关键。 “随他们，谁愿意自己挑担子去县里卖，咱也拦不住。不过个人挑担子卖不出去多少，咱们是给供销社供货的，必须量大才合适。”赵林想的就是大家一起赚钱，聪明人从来都很多，不愿意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的，拦也拦不住。 “那行，要是粉条生意能做成，今年多开两块地种红薯也还来得及。”沈重点头道。 具体的制作工序，人员安排和原料来源，这些对赵林来说很麻烦的东西，在沈重手里都不是事儿。好歹头上还顶着一个村长的帽子，加上赵林预支的二百块钱，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赵林刚夸了两句，沈重就摆手打断道“要不是大家都想多挣两毛钱，谁特么会听我的，要不是没人愿意顶这个包，孙子才愿意当村长呢。” 确实，吃都吃不饱还要缴公粮，村长这个活确实不好干。 “你可得把这条路理顺了，要是到时候做出来卖不出去，你这好险才赚来的钱可就要都搭进去了。”沈重严肃道。两百块可不是小数目。 赵林保证道“放心吧，这事成了对村子里所有人都有好处，你这个官也好当点儿。” “帮大家增产增收的事儿还得靠你一个小辈，我算个狗屁的官儿。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这事别管了。过几天我找车把粉条给你送过去。”沈重挥手把赵林撵出家门道“好好考你的大学，别像我一样没出息。” 村里的事从来都瞒不住，来沈家上工的人看到赵林都要夸一句再说声感谢，毕竟村里除了种地也没什么赚钱的门路。现在沈家开工收人，给的工钱虽然不多，但是额外的收入谁不想要？ 本以为还要在二舅家呆上两天才能把事情办完，从村子里出来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天下人。 赵林回到县城把自行车还了，没有回家，直接跑到学校找大师傅林建军去了。老汪从县委抢来的经费都在他那里，虽说之前已经碰过面，多走动走动还是应该的。 粉条往食堂里送拿的是现金，供销社虽然好，可是回款却慢的很，只靠赵林身上的钱估计送不了几回货就得完蛋。 现金为王，什么时代都一样。 也许是跟着老汪混的久了，也许是一身本领无处发挥，林建军最大的爱好就是教徒弟。县里各单位的大师傅都跟他学过几式散手，可以说是县城厨师界的祖师爷。 赵林想让林建军当个头羊，好在县里掀起一股吃粉条的浪潮，从而缓解自己这个新产业的资金压力。 县城也有将近二十万人，这个市场带动起来之后的消耗还是非常大的，万一供销社这条路走差了，这也是一条不错的退路。 赵林见到林建军的时候，他正在忙着做蛋花汤。一个蛋就能做出一大锅出来，够盛满一百碗还多，而且保证碗碗都有蛋。这技术看的赵林直眼晕。 “不去上课，跑我这儿干什么？”看到赵林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真不亏是老汪的好狗腿。 “来跟你学学怎么能吃那么胖，学生对你的意见可不小，都说你天天在食堂偷吃。”赵林开玩笑道。 “一边玩去，我这是累的！”林建军不满道“惹急了我就不干了，老汪开的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一顿饭的，谁特么瞎啊，嚼这舌根子也不怕被雷劈。” “你这么胖一看就是腐败样，要不咱也减减肥？” “减个蛋，我养这身膘容易么，我一个厨子跟腐败能沾上边么我。你少跟我扯闲篇，正忙着呢，你该干嘛干嘛去，门在后面好走不送。”林建军被赵林说的烦躁起来，抬手就要把他轰出去。 “要不我帮你正正名怎么样？”赵林赶紧打住道“替你打入学生内部做做宣传，也让他们体会一下您的一片苦心。” “你有空多读读书好不好，老在我这整景儿算什么事儿啊。”林建军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怎么整你说说看。” “过两天我的粉条不就送到了么，每天给你留五斤出来，免费的。你拿这五斤粉条开发新菜，做出来的就免费提供给学生们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到时候看看谁还敢碎嘴子，不用你动手，其他学生都得替你给他撕烂了。”赵林的主意就是这么简单。 林建军点点头道“行，这主意不错。不过也不能白占你这便宜，有什么事儿你说。” “没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都是为人民服务。”赵林喊了句时代的口号接着说道“你看县里面这么多食堂，我的粉条你用过之后觉得不错，能不能帮我说句话，给他们也用用？” 林建军笑笑道“这算什么，你送的粉条比供销社便宜不少，哪里还用我打招呼，他们又不傻。” “那哪能一样，您一句话我得少跑多少路，少动多少嘴皮子，省下时间还能多读两本书不是。”赵林搓搓手道“你看我连瓶酒都没给你送，是真把你当长辈来处了。您要是不同意，回头我就趁学生吃饭的时候打着红旗给您送酒过来……” “得，得，我怕了你了。”林建军敢紧摇头，学生对他的大肚腩本来就不满意，赵林要真干得出这事来，这名声非得臭到大街上去不可。 “那就这么说定了，叔。”赵林把边鼓敲定道“我家边上有个小饭馆，天天打着你徒弟的名号在那吹牛。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去检查一下他的成色，看看有没有给您丢人好不好？” “我都听你的行了吧，你快离我远点。看见你我头晕！”林建军这次是真心要把赵林给轰出去，这小子心眼比鱼网还密，这才说没几句话就把他给装进去了，再聊下去就真爬不出来了。 “叔，你忙着。我去饭馆嘱咐两句，到时候别让他再气着你。”赵林留下一个地址顺着林建军的手势走了出去。 收获不小，不过晚上这顿饭还真得好好准备一下。 ------------ 第九章张全和饭馆 赵林说的那个饭馆就是上次请赵卫国和丁海峰吃饭的那家，请厨子吃饭可不能像上次重量不重质了，色香味怎么着也都得沾点边才行。 忍痛在国营商店买了两块钱的粉条，成色又不好，放的时间又太久，关键是真是太贵了，一块钱才买两斤不到。 这玩意儿又脆，两斤的量太少，店员懒得从上面劈，转身去仓库捡了一堆碎粉条出来。一模爱要不要的样子，让赵林恨不能给他两巴掌。 这态度搁后世一天得挨八顿打，怪不得国营的商店都要没落，这要是能继续活下去，还真没天理了。 可能是一顿花十块钱的主顾太少，赵林一进饭馆就被认出来了，老板亲自端茶递水，还不催着点菜。 一前一后两相对比，赵林心里的气就去了一大半，开口问道“听说张叔跟城里的林师傅学过艺？” “我那都瞎吹，林师傅是什么人物，我就是有次吃过他做的菜。”张师傅不好意思说道。 “正好，晚上我请他在这儿吃饭，你要是露一手……” “真的！”张师傅大叫道，把赵林吓一跳“那我可得露露脸！” 话没说完就往厨房跑，慌得赵林赶紧拦住他，还有正事没说呢“还早，时间还早！” “对，对，对。我太激动了。”张师傅擦擦头上的汗道“你是老赵家的吧，你爸身体怎么样了？” 唠起家常，俩人关系就不再是食客和老板这种了，再说其他事情就会顺当很多。 赵林和张师傅聊了一下午，终于定下了晚上的菜单，按赵林的计划，林建军这个大师傅对张全这个小师傅，肯定会另眼相看。 因为一桌子菜全是粉条做的，赵林也不知道哪些是现在没有的，只是不断搜刮着自己的脑袋，把知道的关于粉条的菜式全都说了出来，张师傅就按着赵林的描述，一样一样的把它做都做了出来。 那边林建军才被赵林提醒要讨好学生，这边张师傅就把各种菜式提前做了出来，这心思只求换个好评，不亏。 赵林和林建军坐下吃饭的时候，张师傅只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忙着倒酒端茶递水，那狗腿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林建军点点一个菜，张师傅就起立扬声“这是豆芽炒粉条，热油先把豆芽炝出来，再放入料酒、糖、盐、酱油、油渣，发好的粉条放进去后兑水浸没，最后大火煮一会收汁就行了。原料易得，好吃不贵。” 还有老汪点名的粉条大包子，用炼油剩下的油渣和发好的粉条和在一起，不管是包成槐花粉条包还是韭菜粉条包都十分鲜香。 没办法，这年头大家饭桌上的油水太少了，凡是沾点油水的东西都只会得到一个评价——好吃！ 林建军把一桌子菜都尝了下，点头说道“水平一般，进机关食堂还差点儿，不过心思很足，做饭馆正合适。” 张师傅脸上简直要冒出光来。 “这个酸辣粉不错，可以多卖。”林建军喝了一口汤水，皱皱眉头，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客观道“再减点辣味儿，川菜咱们这的人吃不习惯，按原本的方子不太合适，不过这稍微改改，不会比拉面烩面卖的差。” 林建军又吃了口包子道“你这个店太小，不适合做饭店，不如主打这个包子和酸辣粉，早餐就卖包子，中午就卖酸辣粉，等下我教你做两道汤，吃包子免费喝汤，生意肯定不会错。” 赵林本来打算吃过饭也要和张师傅聊这个问题，没想到被林建军给截胡了。早上大家赶着上工，一般都是随便热一热昨天的剩饭就胡弄过去了，一是省钱一个也是因为没有时间，大人还好，小孩子早晨赖着不起床一大半都是因为起来没东西吃！ 一顿饭吃完，林建军和张师傅两人都很是满意，传了两道汤的做法也算是坐实了师生的名头。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波隐形广告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林师傅的徒弟哪个不是在机关单位上班？现在好不容易流落到民间一个，不去尝尝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刚好这年头有能力下馆子的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这么精准的广告投放，要还带不来流量，赵林能把桌子给吃了。 林建军吃完饭说道“以后你在中午忙完之后去学校做义工。出师之前，饭馆的晚餐就先不要做了，我的名头还是值点钱的。” 张全举双手赞成，当下就行了拜师礼。 等林建军走了之后，赵林把菜打包一大半，家里还有几张嘴吃饭，浪费是可耻的。 供销社的粉条是不能满足张全早餐生意的，所以赵林就用粉条入了他早午餐的股。无限量供应，利润方面前两年五五开，然后就只供货不分成。 张全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赵林提供原材料相当于担了一大半的风险，两年的发展时间之后，自己不但可以站稳脚跟，饭店也全归了自己。这美事儿可不常有，回头非得给菩萨多上两柱香不可。 赵林看着张全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又给他出了个主意。 把架子车改一下，外面包上棉花，然后把做好的酸辣粉放进去，推着到菜市场之类的地方每天都免费送三碗，比呆在家里等人上门，能更快的打开市场。 酸辣粉这玩意儿不但好吃开胃，多放一点辣椒还能下饭，所以赵林又建议张全把自己的配方和林建军的配方各做一半，以满足不同的人群需求。 钱富裕的可以吃到饱，钱不富裕的也可以买一碗回去一家人当菜来下饭，都是客户需求，都得满足不是。 张全已经不把赵林当成个半大孩子来看了，虽然比起对林建军的态度还差许多，但是只要两人讨论问题，他那个头点的不比啄木鸟差多少。 忙活完这些事，赵林才算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到家里去哄赵红阳。 这些乱糟糟的事忙活到死，也不会被自家老爹夸奖一句，干什么都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多做两道题。 赵林的天赋不算太高，数学自学到微积分就啃不动了，刚够应付高考，以后进了大学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红阳的教育方式也很实际，就是弱化版的题海战术，要不是实在找不到那么多的参考资料，赵林怀疑自己会被做题这件事给烦死。 效果不好说，但也至少让赵林学会按着标准答案那样，把做题的步骤给写完整了。 老妈沈岚也是按着考卷来教学，看来她这些年受到赵红阳的影响真的很大，不然她非得让赵林从背百家姓千字文开始不可。 姐姐赵萍和姐夫周硕期间来过一次，偷偷带着的零钱被赵林给坚绝的推了回去，周硕和他岳父俩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一点也没发现自家媳妇吃里扒外。 周硕这个人除了大男子主义一点，还算是个良配，不然以赵萍婆婆的性子，她未必能活这么好。不但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还能藏下点私房钱接济娘家。 能把婆媳关系处理这么好的人，都是天才。 重活一次，儿子、哥哥、弟弟、小舅子这样的身份让赵林感到温暖舒心，可是学生这个身份真的套在自己头上，赵林还是有几分不安。 校园，离他太久远了。 ------------ 第十章校园和大包子 和同龄人打交道的经验太少，坐在教室里还没有坐在办公室轻松。所以才上半天课，赵林就跑到办公室找班主任要求考试，以此来逃避被同龄人环绕的痛苦。 悠哉悠哉的在办公室吹着风扇做了一天题，赵林的第一天学生生活就结束了。依然连自己班里同学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一个。 只知道一个里有班四十多个同学，男同学都像杆儿一样瘦，女同学不但少，质量也那啥。而且人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式，自律的吓死人。 所以谈场校园恋的念头在第一天就被赵林给掐死了，遗憾这东西还真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得上的。 第二天成绩下来，老汪再次现身，围着赵林转了两圈才停下来，除了一手烂字之外，赵林的成绩一点不输在校两年的好学生。 这一点让老汪怎么也想不通。 老汪这个校长没上过大学，但对大学的向往却一点不输其他人，为了让自己的学生能有更好的学习条件，不惜一切代价。可怜的林建军就是其中的代价之一。 不仅在吃食上下工夫，这老家伙还去各个工厂企业去求人，留在县里的老一辈大学生被他求了一个遍，硬生生不花一分钱组出来一个编外的辅助队伍来，里面还包括了一位县委书记。 这么奢华有内涵的队伍做陪练教出来的学生，还比不过这个辍学去扛大包养家糊口这么久的小家伙，也难怪老汪想不通。 赵林在成绩出来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所学的和考试能对得上号，没有抓瞎。可以放心地把时间分出来一部分，打理前一阵子整出来的那些事情了。 教室那种环境实在不符合赵林的生活作风，请假条第一张怎么写、第二张怎么写他都琢磨好了。 可惜一入校门深似海，从此自由不得行。 原本想着考好一点就可以换得自由，没想到老汪和班主任乔树林两个人看到他成绩之后，关门密谋两天得出一个结论——好苗子要认真培养！ 直接就把他扣在了学校，被子还是让沈岚送来的，一次出门的机会都不给。 任凭赵林的请假条写的天花乱坠，就是不批假。 想回家看爹娘？我替你去！ 家里等着你买米买面？老林已经把粉条的货款送到你家里了！ 生病？忍着！ …… 赵林哀怨的坐在教室里，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内心不知是喜是悲。 唯一比其他同学好的地方就是，老汪组织的课外辅导团队每次上课都有他一份。 这些身带公职的人一两个星期才能抽出一点时间来，不过他们的水平比学校的老师水平要高出很多，也有趣的多。 这也是赵林在学校里面不多的乐趣之一。 中专毕业教高中一点也不是开玩笑，自己也都还没彻底搞懂书本上的知识怎么教别人？只能按答案来讲题，或者直接点名让成绩好的同学上台来讲。 赵林这个新入班的同学和一个叫陈南雁的女生，两人现在基本上已经把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给取代了。 英语老师是学俄语出身，英语水平可想而知。赵林口语好过笔试，一开口就让老师跪了，把自己的教案打包交给了他，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生怕误人子弟的赵林，无奈之下只能沉下心来仔细钻研了语法构成，不然说的比唱的好听也没用，考试毕竟还是要落在纸面上的。 数学课主要是陈南雁在上，老师负责在边上提供粉笔和粉笔擦。 陈南雁同学的数理化成绩极好，尤其是遇到复杂题型的时候，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往往比老师看答案的速度还快的把题目给做出来，让赵林很是汗颜。 接手教英语这个活之后，赵林就多一样和老汪对抗的本钱，虽然还是不能出校门，但是在学校里面的生活比起以前来，要自由很多。 研究教案不能在教室吧，让一个学生天天在办公室也不像话，那只能随他到外溜达，只要不出校门就行。 和陈南雁这个乖宝宝比起来，赵林常常把老汪愁的一把一把掉头发。 在沈重把第一批粉条送到学校之后，林建军的槐花粉条大包子就做了出来，不但获得了全样师生的一致好评，名声还传到校外去了。 来学校提供免费劳力的那些老师吃过一次之后，纷纷表示自己还能再挤出一点时间来。教育是国之根本嘛，自己辛苦一点不算什么，只要每次上课之后能带几个大包子回去给孩子吃就行。 张全胆子太小，在赵林的授意下宣传自己家的餐厅都不敢，来学校当外援的不是科长就是局长，他一个干买卖的看到躲还来不急，哪里敢厚着脸皮上去邀请人家来吃早点？ 看着赵林天天和这些天仙般的大人物谈笑风声，被骂没出息也认了，甚至还暗自得意把赵林绑到自家餐馆上头来。 学校没那么多食用油用，酸辣粉做不出来味道只能放弃，张全就借着孝敬师傅的名义，在家做好用小车拉到学校来，免费提供给这些老师们吃。 学生当然也有份，不过每天只有十碗，随机发放。 厚厚的辣椒油，撒上一点葱花，光是模样就让人胃口大开。吃到嘴里真是麻辣鲜香酸，天上人间。 只是改善了这两样伙食，学生们的学习风气就从热烈变成了炽热，仿佛一天不多背两页书就对不起大包子似的。看的赵林心直慌，生怕闹出一两个突发猝死的来。 不过老汪一点顾虑也没有，大手一挥，把酸辣粉的份额都给了学生。这些编外老师来上课不但没工资拿，连吃个酸辣粉都不得，直把老汪骂得够呛。 这件事学生知道的不多，反而让林建军的威望一下子就在学生中间拔高很多，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也被说成了是大将风度，不再有人说是腐败肚了。 把功劳安到林建军头上，当然是想要坑老汪一把的赵林。 枯燥的备考生活没什么乐趣，传一点闲话乐呵乐呵也是应该的。反正他也不可能跳出来辟谣。 这些学生们真的很纯洁，说什么就信什么，林建军虽然在厨师界是大神级别，但也只是一个厨子，哪里有这个胆子为了学生H县委书纪抢吃的？有点脑子的就知道是老汪干的才对嘛。 不管学校风云几何，张全的生意不出意料的火爆起来。 学校食堂不可能对外开放，而低价粉条又被赵林垄断着，所以张全的早点一下子就卖遍了全城。 粉条好歹也是淀粉做的，真正的薄皮大馅，好吃还顶饿。加上做酸辣粉要大量的红油，所以炼油剩下的油渣也被张全粉碎后加到包子馅里，味道更上直上一层楼，比他师傅林建军做的还好吃。 一力降十会，谁也没辙。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林建军在学校食堂想做出这样的美味也不可能，他被老汪拉到学校的目的，就是让他研究怎么才能用这么少的固定经费，让学生吃饱肚子，而不是吃好。 继大包子火遍全城之后，酸辣粉正式上线。 因为免费支持县里的教育事业，县委书纪在一次上课结束后还亲自去张全的店里吃了一碗酸辣粉，一个“好”字，让张全的名气在县里就如同泡发的木耳一样涨了起来。 相应的，赵林的收入也爆涨起来。 轮椅生意却惨淡的很，除了赵红阳的那一辆之外，一个也没卖出去。赵林没法出校门，赵卫国和丁海峰两人把那两百块钱花个精光，只能隔着学校的院墙来请罪。 “没你们的事儿，说好了我做销售的，你们继续生产，等我考完试肯定都给卖出去。”赵林拿本政治书边记边说道“钱的事不用担心，你们先按五百块的量去做，钱不够就去张全那支取，在我考试前的这段时间能生产多少生产多少。” 把他俩支走之后，继续在操场上溜达着背书，教室那地方人多反而安静，诡异的很，实在不适合学习。 赵林天天只能在教室里听听课，讲讲英语，做做题。同学们都很勤奋，想找个聊天打屁的人都没有，日子过的很是辛苦。 偶尔有外援来了，赵林才会像是活过来一样，跑过去和人聊聊天。同龄人间的交流对赵林来说还是个障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 成熟的灵魂和幼稚的身体，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心里觉着没意思，身体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女同学那里凑，让赵林脸上很没光彩。 陈南雁算是他在上学这段时间里接触最多的女生，看看周围男生们仇恨的目光就知道，她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不过在赵林看来，她也没什么吸引力。太小，太小，太小的不仅仅是年龄。以至于让他一点花前月下的心思也没有。 “你怎么又不上自习？这样影响很不好，同学们对你意见越来越大了知道不？”小丫头是班长，纪律委员的工作一样得做。 要不是你天天找我谈话，他们至于对我有这么大意见么。赵林当然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只能把手上的书一合道“班长大人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不逃自习课了，你还是快去食堂吧，不然包子都被抢没了。” 小丫头啊的叫了一声就往食堂冲去，大包子的诱惑让第十三次谈话再次无疾而终。 赵红阳坐着轮椅来学校看了他一次，脸上明显红润许多，看来死志已除，只是恢复还是遥遥无期。 老三老四两人放学回家之前，总爱跑到赵林这里挨两句骂才回家。没办法，哥哥给零用钱太大方了，常常一块的当成一毛就给他俩了，也不知道他这么不识数怎么考大学。 小朋友的忧虑总是很快就消失，尤其是冰棍或者糖葫芦吃到嘴里的时候，哪怕回家挨揍也不怕。 沈岚三天两头来学校送饭，对大学生的喜爱贯穿她的整个生活，赵林当年被迫放弃上大学的时候，数她哭的最伤心。如今赵林又有了机会，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有家长支持，怪不得老汪把赵林关学校里关的这么决绝。 林建军的肚子变成将军肚之后，很没原则的给赵林开了小灶。林大厨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只是顿顿都是顶级厨师做的饭，吃的赵林都要伤心了。 这以后得挣多少钱，才能在家养一个像老林这么用心、还这么好手艺的厨子啊！ ------------ 第十一章又一个退学的 “陈南雁退学了，明天的课你来讲。”班主任乔树林黑着个脸对赵林说道，手上的教案差点摔到他脸上。 赵林合上手上的古文翻译，捡起来老乔的教案问道“为什么啊，这马上就要考试了。” 虽然老汪百般努力，县里各界人士也大力支持，但是这个小县城的底蕴太差，高考能够出成绩的也没几个人，而能够着京城名校的学生更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陈南雁在老师们的心中排名比赵林还要靠前。要不是怕耽误她复习，整个学校的数学课都得让她来带。 以老汪的为人，这么一个好苗子怎么可能放她退学？赵林可是离校一年时间都没有退学成功！ “瞎问什么，干好你的活儿！”乔树林一脸不爽的说完就走。 赵林拿着教案一脸茫然。 赵林从进校以来就几乎没和班里同学打过交道，只有这个陈南雁身系班长职责批评过他几句。对班里同学的背景了解还真不够多。 八卦这东西自古就有，从未断绝。尽管赵林对这玩意儿向来敬而远之，但是陈南雁的情况还是很容易就打听了出来。 陈南雁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先前家里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陈南雁的初中生涯比赵林好不到哪里去，一样得一边上学一边赚钱养家。 只是天赋不同。 陈南雁放了学去纱厂做夜工，从十三岁开始一直做到上高中，不但成绩没有下降，还成为厂里的唯一个女性技术员，可比赵林争气多了。 她爸妈不但没有说什么“既然厂里干的好，就别去上学了”之类的话，还让自家闺女赚的钱自己攒起来，当嫁妆也好，当学费也好，一点不用补贴家里。 老两口的开赋却是一般，为了能吃上饭真的是什么都干过。不过日子还是从上街卖东西不被抓去割尾巴，这才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他俩人四处跑着去乡里收菜，然后卖到城里赚差价，这两年一下子就发了。陈南雁也得以上了高中之后不用去厂子里上班，成了老汪的心头肉女状元的最佳人选。 可惜前几天，他父母去乡里收菜的时候被抢了。父亲陈建国当场死亡，母亲齐红英昏迷不醒。除了陈南雁，家里还有一女一儿嗷嗷待哺。 长兄为父，老嫂比母。一个家是什么样，老大的榜样往往很重要。 大的尽心，小的也会跟着学，大的爱小的，小的才会敬大的，这个家才会变得好起来，若各人顾各人像一盘散沙，这个家就瘫痪了。 老汪要是去跟她说“去考大学吧，家里政府会管着，不会让你弟弟妹妹吃苦。”陈南雁不甩他一巴掌就奇怪了。 怪不得老汪会准了她的退学申请。 赵林仿佛看到退学时的自己。坚定、无怨，但是人生充满遗憾。 顺风顺水的生活不用太久，惰性就会侵蚀灵魂。赵林一系列赚钱的事情干下来，不愁吃喝，没有磕着也没有碰着，天天抱着书本窝在林建军那里好吃好喝，求安稳的心自然就占到上风。 不过这件事碰到他伤疤上了疼的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老汪跑哪去了？”赵林在校长室没找到老汪，只能去林建军那里打探消息。 林建军正在那数钱，头也不抬道“还能在哪，医院！” 合着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赵林一个迟钝的。 “都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不问呢。”林建军抬起头，生气道“你捣腾粉条赚多少钱我心里有数，你要是心痛钱就别开口。” 赵林笑了笑道“哪能啊，我这不刚知道么，正想找老汪商量怎么处理不是。” “替我送去，你也别出多了，按我的一半就行。要不被人发现了抓你个现行的投机倒把，老汪得骂死我了。”林建军考虑得还是挺多。 “不能，现在不抓这个了。”赵林接过钱解释了一句，不过林建军这种老运动员是不可能信的。 “小心点好。咱们学校就你们几个好苗子，再折一个，老汪真就活不成了。”林建军苦口婆心道。 赵林笑一笑道“我心里有数，要不咱们一起去医院？” “不用，我看到老汪那样子难受。”林建军摆摆手拒绝道。 “老汪怎么了？”赵林诧异道。难道不是去探望陈南雁昏迷的母亲么？ “批那丫头的退学申请时吐血了，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好学生，你说他怎么抗得住？”林建军眼神晦暗地说道。 汪建国这老头，赵林心里暗叹了一声。 老汪病重住院，赵林出校门的时候门卫不但没拦他，还亲手拉开大门借他一辆自行车送他出去。 高考前不得出校门的禁令，在这个时候就是个屁，要是赵林不想着出这个校门，门卫大叔才瞧不起他呢。 回到家里，母亲沈岚正陪着赵红阳看书，要不是赵红阳抬头的时候看到，赵林在门口笑眯眯的不知道还要看多久。见到赵林还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媳妇推开，让赵林觉着挺有意思。 听赵林解释了之后，赵红阳脸色一变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医院看看去！” 赵林接过沈岚递过来的钱笑道“是得给你们多点私人空间。” 气得赵红阳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揍他。 “晚上回来吃饭！”沈岚追着逃出去的赵林喊道。 人民医院在城东北角，因为在主路上，柏油的马路很平整，赵林骑上车十分钟就到了。这年头也没汽车，自行车还是非常方便的。 和同学交流困难，不代表赵林的人际交往能力差。 送赵红阳来医院检查了一次，他就和医生混熟了。很顺利就打听出老汪和陈南雁母亲齐红英的病房。 这事不好办，不然在县里手眼通天的老汪也不会郁闷的吐血。赵林一路上表情轻松，但是心里却一直都没打定主意。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别出校门么？”老汪精神还算不错，一见着赵林就骂道。 “看书看入迷了，来晚了。”赵林笑了笑，接着说道“陈南雁还在医院守着呢？” 老汪气势一下子没有了，低声道“在楼上，还没醒，伤在脑袋上八成保不住了。” 赵林沉默了一下，父母双亡比天塌也差不了多少了。 “林师傅让我带了点钱过来，你看该怎么用？”赵林从兜里掏出林建军的钱递过去问道。 “你脑子坏掉了，往我这送个屁啊，送楼上去！”老汪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两手不接钱，比划着要揪赵林的耳朵。 赵林自然不会让他揪到，往后退了一步赶紧解释道“您消消火，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老汪气急而笑道“呵呵，你还真长能耐了。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赵林不慌不忙地拉过来一把椅子，金刀大马的坐下道“行。” ------------ 第十二章出主意 得亏了老汪的级别真的很高，病房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住单间。 老汪手持暖水瓶，眼睛瞪得要冒出来道“我先不打死你，说错一个字让你陪我在这呆着。” 赵林放下护在头上的手臂道“你先放下，我真有主意。” 摇摇头，老汪不说话。 “行吧。”赵林无奈道“我虽然和陈南雁打交道不多，但是你还真不如我了解她。” 说了一句，赵林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晃了晃道“现在真不是钱的事儿，她家里还是有些底子。就算没有，我出钱来养她家几口人也不难。” 看老汪表情有所缓和，赵林站起来过去把暖水瓶接过来，给他倒上一杯水递过去道“要是换成我，宁愿去扛大包，别人送钱肯定是不会要的，她的脾气应该也是一样。” 老汪点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道“不错，接着说。” “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钱，而是她家里大人都没了。就算有再多钱也挡不住她退学守在家里。”赵林放下暖水瓶，在屋里边走边说。 “就和我退学回家一样，不是吃不上饭要饿死，而是家里没了主心骨。这个担子没人挑的话，家就散了。” “钱是肯定要送的，但是不能以这个名义。得想个她能接受的法子，让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她母亲苏醒过来最好，后面就都好解决了。她母亲也是个强人，一个人也能撑起来。如果真发生了最坏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赵林说到这里停下脚步，不再往下说。 “什么办法？”老汪有点惊讶的问道。一直以来，老汪对赵林的评价并不算高，这小子有孝心、脑子够用，但是心眼狭、容易偏激，格局天定，难成大事。 但是今天这番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考虑这么周详。 “现在还不能说。”赵林摆摆手道“不过送钱的法子，还真得和你商量商量。” 都说了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之后的办法，现在说出来岂不是咒人家去死，现在还在昏迷醒过来的机率不大但也还有希望不是。 “好，有什么好法子，咱们讨论讨论。”老汪端正了态度，严肃道。 “奖学金。”赵林只说了三个字。 “这和送钱有什么不同，她一样不会接受的。”老汪摇摇头道“而且学校资金紧张，恐怕拿不出多少钱来。”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赵林道“说服的工作还得你来做，可以说这是一个长期的奖学金，如果她不接受的话，以后其他学生也不能拿，这样她就不好拒绝了。” “这理由不错。”老汪赞赏道“可是一次和常规这里面差别可是很大，你捣腾来的那点粉条钱够么？” “每年几百块还是有的。奖学金可以分两种，一种是生活补助，一种是考上大学的奖励。前一种惠及大众金额低一些，后一种就是针对陈南雁的情况金额高一些。”赵林信口道。 老汪听的入神，手捧茶杯道“说的好，继续。” 被肯定了之后，赵林清清嗓子接着道“我个人直接出钱也不行，我还不想被人从后面打一枪。我想由学校出面成立一个教育帮扶组织，从社会上募捐资金，向雷峰同志学习么，给捐钱的发个奖状也不用两毛钱。” “就这么办，回头我在教育局出个文件，这事以后就交给老乔来办。”老汪看了赵林一眼D县长一年也不能挣这么多，你的顾虑也有道理。” 赵林说完这些，搓搓手不好意思道“那你看能不能准我两天假……” “一天。”老汪拿手指着赵林道“今天过完给我老老实实回学校，把钱凑齐交给老乔之后专心学习。不准你再管这事，粉条生意也交给其他人管，高考考不好小心我举报你。” 赵林呵呵一乐道“这个我还真不怕，粉条是我舅村里的集体产业，你就算写信最后也是交到我手里。” 老汪乐了，把杯子放下犟嘴道“你可真有本事，那我要是不让食堂收你的粉条呢？” 赵林撇撇嘴起身道“行行，你厉害。我去筹钱，你快点给老乔下文件吧，要不我怕他真把我给举报了。” “我是局长，他写信也是落我手里。”老汪回了一句，心情大好。 赵林出门之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楼上。施恩不图报才是美德，不然岂不是成了小人。如果不考虑这个，赵林倒是挺愿意被她当成依靠的。 从医院出来，赵林马上骑车去了张全的饭馆。 这家伙见了县长之后整个人都抖起来了，手底下七八辆手推车上面印着他的大头像，全县城跑着卖他的大包子配免费汤的早餐和酸辣粉。 赵林开始只是提醒他有个商标意识，不然以后跟风的人多了，生意肯定不好做，没想到他整这么拉风。 “你不是被关禁闭了么？怎么放出来了？”张全乐呵呵地递给赵林一根红塔山，开玩笑道。 “有好事儿找你。”赵林接过烟，在桌子上倒着敲了敲，身体上的烟瘾被时空清除的一干二净，而且在学校没得烟抽，但是老烟枪的起手动作还是非常标准。 “太好了，回头我往学校送只鸡给你好好补补。”张全乐呵呵地给他点上烟讨好道。 “捐钱，每年两百干不干？”赵林弯了弯嘴角，吐了个烟圈道。 “啊？”张全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眉毛烧着道“这是好事儿？” 赵林坐下弹了弹烟灰，半笑不笑道“不信？” 张全闷了一大口烟在嘴里，半天才吐出来道“说起来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能一个月挣的比以前一年都多，两百块真不算什么。” 看了看赵林，张全再吸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冒了出来接着说道“我不是心痛钱，是怕出事。别看我每天出这么多车子风光的很，可是我是真怕有一天突然就进去了。偷摸赚钱还行，这么两百块捐出去，我还不得被口水给淹死啊。” 可能是怕赵林误会，张全一口气说完，不等赵林开口又接着说道“我的为人怎么样你知道的。我账本记得有多清楚，你那份从来都是一分不少地都送你家里了。可是捐钱这种事儿，我还真不敢干。” 赵林笑了起来，身边的人可靠真是很舒心。 “你笑什么，我真的……”张全有点慌。 赵林把烟灰弹的四处乱飞，笑道“你当我不怕啊？要不怎么说是好事呢。” 张全一脸茫然道“我还真看不出来。” “这事儿县里会出公文，你不用出头，只在领导那里露个脸就行。”赵林解释道“你出了这笔钱就算是在领导那里挂了号，以后有了好事肯定先想到你这个慈善家，有了坏事也算是多一层保护。懂不懂？” 做慈善的为什么会越来越多？各种原因都有，但是这一条肯定是最能打动人的理由之一，至于真心不真心，就不知道了。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是文明社会进步的象征。 张全想了一下也乐了“还真是这个理儿，咱为什么老是怕这怕那？还不是因为没靠山，两百块买个靠山，值！” 赵林本来就是想让他往歪处想，要是跟他解释什么是社会责任、什么是逐步实现共同富裕，还真不可能谈成。 “你县里人头熟，每年两百起步，想想还有谁跟你一样差这个名头，都拉进来。这关系可比一块喝酒牢稳的多。”赵林见事已成，就继续往后说道“到时候官方会有一个组织，你在私下里也可以组个局，光靠当官的一句话也不行，咱得有两头准备。” 赵林是开了做弊器，但是挡不住有人是真的胆大心细，县里做生意的表面上看起来不多，但是身家超过张全的还真不少。把这批人拢在身边，好处不要说也知道有多少。 张全听的两眼冒光，一口气把烟光撮光道“这个可以有！” ------------ 第十三章布置 赵林打算多在外面晃两天，反正老汪还在医院住着，也没人查他的岗，只要不耽误下星期的数学课就行了。没有陈南雁在，那个中专毕业的数学老师还真不让人放心。 除了张全那里，赵林还有两件事只开了个头，还说不上走上正轨，这次得把它们都理顺才行。 赵卫国那里攒了一堆轮椅还得处理，花光了赵林前期投的两百块之后，赵林只和他们两人见过一面，除了再次支给他们几百块让他们继续生产，还没和他们谈过这件事。 “十三辆了，不算你爸的那辆，已经做出来十三辆了！”赵卫国很激动，看到赵林的第一眼就嚷起来了“根本没人买这玩意儿，要不再降点价好了。” 十三辆车子在一个院子里排成一排，很壮观。从轮子就能看出来，靠收破烂来攒零件做这东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能做出这么多，只能说他的动手能力真的不一般。 “降个毛，把卖相最差的那两辆推出来。”赵林指了一下道“把刹车和手动轮砸了，送福利院去。免费送！” 县里的福利院是存在的，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里面住的不但有孤寡老人，还有遗弃儿童、各种原因被家人抛弃的残疾人等等。县里财政再困难，这些人也没被饿死，只是生活不太好而已。 推着赵红阳出去给自己的生意做宣传，这个主意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赵林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家门。不过送两辆车子给福利院做公产，再推着他们出门转转，散散心。不但给自己做了宣传，还能做好事，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做宣传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把刹车和手动轮砸掉？”丁海峰很不满的看着赵卫国在那破坏自己的作品，问道“这样用起来会很不方便。” 赵林解释道“一辆车子要卖两百块，如果买家知道，有人不花钱就得到了自己存一年钱才买到的东西，你猜他会怎么想？” “谁会嫉妒福利院里的人？”丁海峰有点理解了，不过还是无法接受。 “坏人总是存在的，咱们是去做好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赵林从丁海峰手里抢过一根烟点上，赵林还没成年，刚才两人在那吞云吐雾都没想着给他递一根。虽然摆脱烟瘾的感觉很不错，但是精神上还是不能接受有人在自己面前吐烟圈。 “行了，后面怎么弄？”赵卫国对破坏的兴趣很明显比其他事大的多，干完活还不舍得把锤子丢下。 “你们一人一辆送福利院去，记得不要说是送给哪一个具体的人，一定要记到福利院的公帐上，不然过不了几天非丢了不可。”赵林享受的吐了个烟圈道“以后每天去推着他们出门转转，过不了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到时候在家等着有钱买的人上门就行。” 丁海峰把两辆车子推出来试了试，发现基本功能还在才放心道“你为什么不去？” “我是学生，学生懂不懂？”赵林道“老赵出这个头最好，我把捐赠的理由都想好了。” “什么？” “你就说，你退伍之后一直想着那些因为受伤而行动不便的战友，所以殚精竭虑的做出两辆轮椅来。本来是想给那些战友送过去，但是路费太贵，又不能把它们放家里浪费，干脆送到福利院。帮不了战友，帮助县里面有需要的人也不错。”赵林一番话顿时刷新了赵瞎子的三观。 “想我赵瞎子做事，光明磊落……”赵卫国当时就不干了，听完赵林的话恨不得把手里的锤子扔他脸上。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林打断了“别激动，别激动。难道你不想真的给你有需要的战友送一辆？” 赵卫国一下子就萎了，小声道“早特么就想了，不是没钱么。” “这就对了，咱们把车子做出来不就是为了赚钱么？赚了钱不就有路费了么？”赵林淡然道。 “可那是你的钱。”丁海峰插了句话。他还对花了赵林那么多钱而不安，想来赵卫国也一样。 “我本来也没想在这上面赚钱，不亏钱就行。开始只是想给我爸做一辆，不过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也有需要。再说，活儿都是你俩干的，我哪好意思在这上面赚钱。”赵林不好意思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俩只能算是帮忙的，要不是你出钱、出主意，这事儿肯定办不成。”赵卫国激动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亏钱！” “省城里肯定有卖这玩意儿的，干完这一波你俩去那里考察一下，看看那里的价格和质量，再说以后的事。咱们现在规模太小，成本不好控制。有了对比才能继续往外推广，才能扩大规模，才能赚到钱，才能更好的做你想干的事情。”赵林安抚赵卫国道。 “都听你的！”赵卫国就差来个立正稍息了。 “这个卖来的钱我还真没想装自己包里，咱们把这笔钱做基金，拿来搞研发，把义肢之类的东西也做出来。你的那些战友受的苦够多了，咱们能多帮一把就帮一把。”赵林大义凛然道。 “可是一直你出钱，恐怕也不行吧？”丁海峰对这个想法不像赵卫国那么激动，直接问道。 “当然，前面这笔启动资金我就不要了，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要拿来换钱的，这是一个没有竞争的市场，只要名气打出去了，销售不难做。”赵林解释道“成本太高，所以售价不能太便宜。对那些实在困难的，咱们宁愿选择找些理由白送，也不能降价。只有咱们的生意能活下来，才能帮到更多的人。” 赵卫国冷静下来之后大点其头，一张丑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他退伍之后仿佛失了魂一样，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人生理想，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就成功被赵林洗脑，打算飞扑到他所描绘的未来里去。 “这是个长期的事，先这样做着，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谈。”赵林把话题引开道“现在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去做。” “什么事你说！”赵卫国抢答道。 “收破烂。”赵林道。 “啊！”两人刚才还被赵林弄的热血沸腾的，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他们从这种状态里抽了出来。 “这是个赚钱的买卖，你俩忙前忙后这么久，也得发点福利不是。”赵林道“很多坏掉的电器换个电子元件就还能用，咱们收回来修修就能卖，利润大的很。” 丁海峰点点头，他业余时间帮其他人修过电视收音机，只不过电子元件很难搞到。只用电烙铁就能修的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涉及到换电子元件的单子，放他面前也没法接。 赵卫国懂机械不过电子电器就抓瞎了，所以沉默不说话等着赵林往下说。 “电子元件我来解决，你们这几天就先租个店面把店开起来，维修加卖二手电器。和之前一样，我出钱你们干活，赚了钱平分。”赵林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赵卫国出面做这个维修店，同时要四处跑着收旧电器，丁海峰是主力维修同时拉拢县里有实力做这块的人来兼职，一是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二也间接的减少竞争对手出现的机率。 只靠理想是活不下去的，有这个垫底，刚才谈的那件事才能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接受程度还是挺高的。 赵林一席话说完，两人除了利润分配问题，其他都表示同意。三人争了半天，才定下来分配比例。 帮这两个人理清思路之后，赵林又马不停蹄地跑了趟村里。沈重一个人把持村里的粉条生意时间够久了，再不处理怕是就要有人生事了。 红眼病有时候也很要命。 ------------ 第十四章你娶一个 赵林手上有县里各大食堂的特供权，村里的粉条生意只能从沈重手里开始。虽然沈重不禁止村里其他人自己在家做来自己卖，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条路走不通。虽然有一部分人跟着沈重做粉条拿到了额外收入，但是惠及的人群还是太少。 损人不利己的事，不是没人干。明知道自己走不通，还不想其他人走这条路，这种人还是有一些的。 这次赵林带了十斤白糖去，这东西真的很好用，直接送钱怕是没人敢要，但是这东西就不同了。吃吃喝喝的事儿谁也逃不掉，怎么能说是腐败呢？ 而且赵林还发现了一种更有前途的东西，价钱都没问直接就买了两大包。 有白糖开路，不用赵林多说什么，沈重很快就把赵林交待的事情办成了。 披上转承包的大集体企业这层皮，赵林的粉条生意才算是合法，也就能供销系统打交道了。只供给县里的食堂，这事根本不值得赵林花那么多心思。 而沈重也就不用再独占这条路，因为打进供销系统，不管村里人做出多少粉条来都能卖出去。 种红薯，做粉条，这一件事就能让村里人收入翻番，还能让更多人绑到沈重身上，他这个村官再往上走一走也不是不可能。 粉条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后，赵林打开他带来的那两包东西让沈重看。 “这东西买它干吗？”沈重一脸不解道。 赵林嘿嘿一笑道“好东西，比粉条好赚多了。” 这两包东西正是葵花子。 年先生靠着这个已经赚了一百万，自己不偷偷跟在后面做一做，就太没天理了。 卖炒货把花生瓜子的种植面积搞起来，以后还可以用来榨油。葵花子油中国人吃不惯，但是欧美国家爱这个啊，八十年代什么最贵？ 外汇！ 到时候拿到一个赚外汇的名头，那就真的是稳如泰山了。 沈重对赵林的描述已经麻木了，一个粉条生意就搞得自己脚后跟打后脑勺了，这又要弄出个出口赚外汇的活计来，不得累死啊！ “把粉条和瓜子的事儿办好了，你升官我发财，咱家以后谁还敢惹？”赵林诱惑道。 面子和利益兼顾，沈重没理由不同意。 赵林办完这些事之后在家住了两天，还真有点怀念学校的宿舍了。没办法，家里实在太小了，五个人住四十平，怎么也做不到舒适。 而且小孩子真的很会闹人，新鲜期过了之后如果不是法律管着，赵林恨不能揍死他俩。 屋子就那么大，怎么也逃不过两个小孩子往他们哥哥身边凑不是。必须得给他两个小孩子一点各自的私人空间了，哪怕他们躲在自己屋里写情书、玩早恋呢！ 家里生活条件改善之后，老三老四才从那种“懂事”的状态走出来，赵林本来还觉得小孩子没有朝气不是好事，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单纯。 单纯顾家，知道为人着想，不闹人不吵架，爱读书爱学习。哪里不好了？ 非得特意惯着他们，这下好了。一到放学，家里那个乌烟瘴气都能赶上孙猴子闹天宫的热闹劲儿了。 不过家里笑声和骂声一样多，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还是很让赵林欣慰。 “哥，你在干嘛？” “哥，你看这个字念什么？” “哥，你尝尝这个，太好吃了！” “哥，给我讲讲这道题。” “哥……哦，没事，你看书吧，等会再叫你。” “妈，我哥不理我。” “爸，老三作业没写完！” “我早写完了，老四才没写完，就知道吃吃吃，都胖成球了！” “你才是球，大皮球！” “……” 话说独生子女政策是得认真执行了。发明那些刷在农村墙上的奇葩标语之人，估计就是因为自己家里兄弟姐妹太多，才会有这种灵感吧！ 赵林刚把盖房子的事提一下就被怼回来了，赵红阳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家里的事还是让他做主才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还是挺有道理的。 这种非正式的权利交接，赵林还是非常期待的。虽然从一家之主的地位掉到一个上学的学生，确实不值得让人期待。 张全的动作比赵林想像的更快，报团取暖的想法是天生的，都是跑出来吃螃蟹的人，谁也不比谁傻多少。有张全牵头，事情很快就做成了。 张全的饭馆虽然暂时停了正餐供应，但是人气正旺，加上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老林关门弟子的名头，这些包里最先鼓起来的人都打听着他什么时候正式出山呢。让他来拢这批人，再合适没有了。 一家两百，加上赵林出的钱，每年的奖学金一下子就达到二千多块钱，县里冒头的人全被张拢了来，两百块对于上工的人来说是一大笔钱，但是这些商业先驱们跟本不放在眼里。 有些个胆子比天大的，生意都做到外省了，让赵林汗颜不已。 手里有了钱，再次见到老汪的时候赵林腰杆挺拔了不少，虽然是第一次在教育局的公办室和他见面，赵林依旧像在学校里一样笑嘻嘻的。 “搞定，两千四百块。”赵林不客气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这两天社会上混的太多，完全忘了自己的学生身份。 “掐了！”老汪一眼都没看桌上的钱咆哮道。 赵林尴尬的掐灭烟头，然后把包里的烟盒也掏出来道“我上缴，别生气，别生气。” 老汪不客气的把烟盒扫进自己抽屉，这才点着钱说道“真不少，这事儿难为你了。” 赵林不说话，这破屋子连个板凳都没有，他站在那里一低头就看到老汪的秃头，很难受。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好像在报复他前段时间扛大包一样，个头噌噌地往上猛长，这才没多长时间就快到一米七五了。 “文件我都盖好章，就等你钱到位了。县委的几个人我也都打过招呼，过两天开个会定一下就成了。”老汪从桌上拿出一个文件递给赵林道“你这几天别瞎跑了，回学校好好背书。放个卫星出来，我才好在县委里帮你说话，明不明白？” 赵林还能说什么，现在陈南雁的事还没解决完，换来他的这句话，真不容易。 “她那边情况怎么样？”赵林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 陈南雁本身也好，老汪也好。这件事不解决，总归是一块心病。 “保不住了。”老汪长叹一声道。“这孩子命里苦啊！” “人抓住没？” “抓住了，一个枪决、一个无期、一个判了十年。可这又有什么用？” 赵林迟疑了一下道“要不听听我的主意？” 老汪从抽屉里掏出烟盒，自己点上道“说。” 赵林咽了口唾沫道“陈南雁退学养活弟弟妹妹，虽然辛苦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退学，也有不让他家里人饿着的法子。只是家里没大人了，这个问题没法解决对吧？” “没错，少吃一顿饭饿不死。但是没人管着，两个小孩儿还真活不了。”老汪同意道。 “那您收两个干女儿干儿子怎么样？”赵林终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你那点工资不够用的话，我帮你出点儿。” 老汪一愣，看赵林不像是开玩笑，这才认真思考了起来。 养活两个小孩儿，金钱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就算老汪贵为局长也有点吃不消。 至于赵林说的出钱之类的话，他根本没有当真。干儿也是儿啊，用别人的钱养自己的儿，那叫什么事！ 能让老汪吃瘪的机会不多，他提的问题赵林已经给出合理化建议，难不难办是明摆着的，就看他要不要吞这个火炭了。 再说，这本来也是老汪自己的主意，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老汪吞了一根烟进肚，这才淡定道“行，这个主意好。” 就在赵林暗叹人老肚量大的时候，听到老汪又说道“我认两个，你娶一个，怎么样？” ------------ 第十五章罢工 虽说带着孩子去上大学的不少，但是赵林才十六岁，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没到，你这干爹还没当上就想着卖女儿，这玩笑开的太大了吧。 老汪盯着赵林道“这事过几天我去和你父母说，你别管了，回学校学习去，考试前再让我见着你出校门，腿给你打折。” 被老汪赶出办公室之后，赵林忍着不满跑到大办公室，直接开口让老汪的秘书给他联系电子元配件的事，这些东西不走官方渠道还真买不来，教育局好在还有个科研的口子可以钻。 不知道老汪的大秘是怎么协调的，一个电话打完写了个条子给赵林，说只要老汪签了字这事就成了，不但按需提供而且还是教育系统的内部价。 赵林把条子拿过去之后，老汪只是皱了皱眉说了声不务正业，大笔一挥就把名字给签了。 不敢多问婚配的事情，还是先回家通个气再说，这么糊里糊涂的多个媳妇可受不了。 回家的路上顺便把条子给了丁海峰，这头的事儿算是了了，至少一大段时间之内不用再管，坐等分钱就是了。 回到家之后，沈岚和赵红阳两人听完赵林讲的事情，非但没有激动的和赵林一起大骂老汪，而是沉默了起来，那种气氛让赵林直呼不妙。 不管赵林坚定拒绝的话说了多少，老两口子就是不表态支持，虽然也没表态接受。但是老汪大小是个局长，撇开身份亲自给干女儿做媒，这面子还真不好拒绝。 陈南雁的名头在这一片也是传开了的，能吃苦、人又聪明、还懂照顾家。有这些打底那就是标准的好媳妇，身材和样貌就像买菜的时候掐的那把香菜，不能做评判标准。 婚姻自由喊了那么多年，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行不通了？ 形式越来越不妙，赵林干脆耍起赖来，不把话说明白了就不去学校了。说起来这还是他回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撒娇，把两位家长乐坏了。终于不那么含糊的答应了他，上大学之前不给他娶亲。 太阳在天上不停的晒着，路上的泥巴早就变成了浮土，走在路上就是一溜烟尘，脚丫子不一会儿就全是土非常不舒服，让赵林的心情糟透了。 上一辈子照顾家里人，错过了年轻时的欢娱，后来在生意场上打滚，见多了风月场里的丑事，更是心累。所以结婚这种事只动过念头，从来有实施过。 现在倒好，家里的事好不容易理顺，自己反而搭进去了。赵林还想找找初恋的感觉呢！ 这个陈南雁聪明归聪明，可人家家里刚发生那么大件事，现在说这个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舒服。赵林从家里走到学校的时候，脸上表情把门卫大叔吓的够呛，什么都没问打开大门就放他进去了。教室也没去，顺着院墙根儿就到了林建军的小厨房里。 肚子还饿着呢，家里两个大人只顾着想儿媳妇的事儿，都忘了儿子饭还没吃，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怕找不着儿媳妇似的。 “怎么你要吃人啊？”林建军看赵林黑着脸进门，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乐呵呵地说道。 “张全呢？让他露一手，咱们喝一杯。”赵林张口就讨酒喝，都忘了自己是在哪儿了。 “这是学校，老汪知道了不得骂死我，想发神经去外面，别连累我。”林建军挥着手里的扇子道。 赵林看张全不在，林建军他指使不动，想吃好吃的非得把他哄开心才行，今天哪有心情搞这个，一赌气抓两个包子转身出门就走。 看什么就烦什么，老林长的跟弥勒佛似的多讨人喜欢啊，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着假。 学校里的小路都是组织学生课余时间铺的，一点都不平整。路边上的歪脖子槐树一点也没有龙爪的气势，倒是适合上吊，叫什么龙爪槐，叫上吊树好了。 用城墙砖盖的教学楼因为墙厚，倒是冬暖夏凉呆在里面很舒服，不过到处都是年轻人认真读书的脸太惹人厌烦了。 安不下心来读书写字，一天一天过的没滋没味，浑身不得劲。唯一的好处就是赵林开始和班上的同学有了交流。 大多数人和少部分人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爱读书和不爱读书这两种人群任谁也分不开。 于是赵林就在寝室里和同学们下上了象棋，带彩头的那种。 输赢不过一个大包子，对赵林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不少同学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这年头娱乐项目太少了啊，去操场上跑个步就算上体育课了，根本平复不了十七八岁年轻人体内的热血。 没地方去搞足球、蓝球，女排也还没得冠军，乒乓这东西赵林又不喜欢，总不能领着一帮人去操场打群架吧。自由搏击他倒是练过，可是这事儿学校也不能让他干不是。 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除了几张报纸一点了解世界的手段也没有，没有电话和网络，被老汪搞慌了神了赵林开始感到窒息。 这些天赵林罢工不上课，伙同几个不上进的同学，天天窝在寝室或者操场小树林打牌下象棋，班里的数学课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数学老师也就解个三元方程的程度，一见到函数自己就晕了，往黑板上抄答案都战战兢兢的怕抄错了，要不是班主任压着，着急考大学的同学们早起来造反了。 陈南雁回学校那天，班里人都沸腾了。就连天天跟着赵林混包子吃的那几个人都跑回教室祝贺去了。 赵林躺在寝室床上，心里还是不得劲。 后世的那种生活习惯已经浸入骨头里，吃的、穿的、住的、看的、听的、闻的，哪一样都不同，还是往下的那种不同，重生带来的新鲜劲头过去之后自然会不爽。 出了寝室看到院墙更不爽，觉得这东西也禁锢了他的自由，所以打算翻墙出去买根冰棍吃吃，结果被黑着脸的陈南雁拉住了。 正主露面，事情更麻烦了。 ------------ 第十六章那啥跳墙 陈南雁还真瞧不上赵林，听说他以前还懂得退学去扛大包养家，谁知道回到学校之后就原型毕露，一点也不爱学习，整天逃课在学校里瞎混没个正形。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困难么？汪校长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会看上他这么个混蛋！ 是时候找他好好谈谈了，一定要一战定乾坤。自己还要养四个妹妹一个弟弟，可没时间在一个混蛋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同意。你少在汪校长那里耍眼儿，那没用！”陈南雁咬牙切齿的表露着自己的凶悍，就模样就像看到敌人的河豚，知道无法威胁到对方，只能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形态知难而退。 老汪还真是说到做到啊，这么大个官去做媒婆也不怕丢了身份。赵林拍拍在墙头上蹭的土，不耐烦道“一边儿玩去，我也不同意。” 陈南雁懵了，眼睁睁看着赵林翻上了墙头然后消失在院墙的那一边。 这就完了？赢了还是输了？说好的定乾坤呢？ 陈南雁一拳打在空气里，反而震的自己心里难受，一咬牙也翻身上墙，动作比赵林轻快多了。在厂里干过那么多年活，可不比赵林扛半年大包干的活少，身体素质一点也不比他差。 “你跑什么，话还没说完你不能走！”从墙头上蹦下来，陈南雁看到赵林一溜小跑，还以为他心虚了，追在后面就喊了起来。 两米的墙头往下蹦，差点把赵林的尿给颠出来，也顾不上去买冰棍，只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没想到后面居然还追着一只大煞星，这一嗓子差点让赵林把裤子弄湿了。 再这么一前一后的追下去，热心的路人非得把他逮公安局去不可。赵林只能忍着裆下之急等陈南雁赶上来。 “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这有正事儿！”赵林没好气道。 “我的事儿就不是正事了？”陈南雁脸不红气不喘，大声道“要不是心虚你跑什么跑？别以为跳墙头就能跑的掉，你就是跳河我也能追上你，要不你试试！” 不心虚你跑什么？不心虚你干嘛出钱？这逻辑没问题，不然也不能被法官当成判罪的依据，更何况是从一个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说了，我也不同意。你还要怎样？”赵林无奈道。 “我不信，要不是你在后面搞小动作，汪校长怎么可能让我……”陈南雁说到这里含糊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把话说清楚，我没那功夫和你闲扯！” 这事儿要是能说清楚就好了。赵林头痛的要死，本来是想给老汪找点麻烦玩，谁能想到这老东西一点脸皮不要，这么生猛的把一个黄花大闺女推给了自己。 “我说不清楚，你找老汪去吧。”赵林溜溜达达的就要走，反正家里面已经答应自己高考之前不谈这事。 “老汪也是你叫的，一点不懂尊敬师长。”陈南雁不满道“汪校长是好人，不会逼我的。你现在跟我回学校，以后不准乱跑，不准再去烦汪校长，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一连三个不准把赵林的心头火拱了起来，这小丫头片子也太霸道了吧，这是要清君侧啊！合着自己忙活半天，反成小人了！ 笑了笑，赵林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太不男人，可是他真怕再说下去把自己气死，还是赶紧离她远点比较好。 陈南雁的火气也是噌噌往上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小子还不理不睬，这脸皮是比城墙一拐角还厚啊！ 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才十三四岁的陈南雁就见过无数来家里提亲的人，要不是她爸妈还算有点主见，怕是早被人定下了。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几年的生活给她的阴影可是不小，对这种方式的婚姻相当的抗拒。 眼看着自己就要考上大学飞入更广阔的天地里去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赵林还要往她脚上强行栓根红绳往下扯。 尤其是赵林那不以为然的样子，让她这股恨意一股脑儿的全冒了出来。 “我进厕所你也跟着？”赵林跑了两个街口才找到厕所，侧身往后面问了一句之后，不等回答就钻了进去。 陈南雁那个气啊，眼睛直往马路边上瞄，要是有合适的砖头非捡起来砸他脸上不可。 左等不出来，右等还不出来，陈南雁拉住一个同样着急上厕所的人说道“我是学校里的纪律委员，请你帮我进去抓一个逃课的学生出来。谢谢！” 一直当大班长的陈南雁气势还是挺足，被他拉住的那人居然忍着进厕所看一眼之后，先出来报告说里面没人，然后才再一次走进去放水。 这个厕所是和电影院共用的，外面一个门就是公厕，里面一个小门就是电影院的厕所，赵林从里面的小门走出来发现，今天居然有在放电影，这么多天没见过屏幕，精神上干渴的厉害，直接就把外面的陈南雁给忘了。 地道战如果不放那么多遍，还是一部不错的影片。而且电影票也要一毛钱，不信陈南雁舍得花钱买票。 “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千里……”虽然是半中腰进来看的，但半个小时的放松之后，赵林还是心满意足的哼着歌表示出了开心。紧绷的久了，稍微放松一下就会觉着幸福。 “唱的不错啊！”如果没有这个阴侧侧的声音，赵林应该还能再幸福好长一会儿。 “还跟着我，你有病吧！” “你有病！” “你有药啊？” “……” 接不上了，不过陈南雁还有一样大杀器没有用。 哭。 赵林很想掏一把钞票砸她脸上，不过这种经验明显不适用现在的情况，这才一会儿功夫就被人围上了，恐怕今天的事儿是不能善了了。 从来不怕事的赵林这次是真慌了，这小丫头片子要是喊声非礼，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怎么也得先在这里原地被揍一顿，然后派出所小黑屋里伺候。 心里的那点邪火也消失不见，脑袋疯狂转动起来。终于在陈南雁开口之前下定决心。 赵林一手拉下陈南雁捂在脸上的手，一手扒开人群，嘴上大声喊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 第十七章你们就幸福去吧 陈南雁脸上一丝泪痕也没有，被赵林打了个反杀的脸上除了惊愕还有一丝羞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赵林拉着手从电影院里跑了出来。 跑着跑着，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跑着跑着，火气就消失无影，跑着跑着，脸蛋就红了起来。 一阵猛跑之后三分钱一根的冰棍也挺好吃。陈南雁也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脸红的要命，那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 赵林没形象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啃冰棍，一边说道“我服了，你说的我都答应。别跟着我了行不行？” 陈南雁哼了一声道“不准逃课。” 赵林心思灵动起来之后，除了生活上的矛盾之外，还有成熟灵魂和年轻身体之间的矛盾，几十岁的人了还梦遗，谁能忍？这才拉拉手，就看着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小丫头越看越顺眼。 赵林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成年人，这事儿没法说，只能怪荷尔蒙的威力真的太足了。 乖乖地被拉回学校，陈南雁自然是被当成英雄，因为她刚一回来就拯救了赵林这个谁也管不住的混混。 班里同学对赵林的印象说不上好，大家都埋头苦读还搞不清楚的东西，边上一个天天在校内瞎晃的家伙却轻松都能搞定，谁也没长俩脑袋，凭什么！ 赵林是彻底没心思呆在这个小地方了，愿意干的事都干差不多了，再在这里呆着真的要闷的发疯。边上又多了个小丫头跟着，生怕他再去老汪那里吹风，把赵林烦的够呛。 用读书来对抗来自年轻化的身体带来的自然欲望，很有效果。 闷头读书的日子过的很快，两辈子集合起来的读书欲望一下子爆发出来，不但各种需要背诵的东西信手拈来，对做卷子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以前那种老是跳步骤的习惯也改变不少。 一九八零年的高考如期而至。 数学只有几道大题，对其他学生来说最难熬的一科，对赵林来说做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其他科目难度也不大，只有语文的作文让赵林难为了一下。 画蛋。画个蛋有什么好感慨的，乱写一通也不知道能得多少分。 除了陈南雁这个妖孽，学校里还真没有能在学习上压过赵林一头的人存在。报志愿的时候，赵林偷偷看了她的志愿表，中科大三个字让他笑开了颜，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噩梦了。 中科院办的全国唯一高校，这个名头甚至比首都还要耀眼，那才是真正理科学生的梦想之地。 赵林早在小地方呆够了，当然首选就是首都的大学，一志愿二志愿全填的首都高校，想来不会没学上。 考完试，赵林一时有些茫然。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留地的房子还在盖，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两个小的放了暑假，这家里是彻底没法呆了。 赵林虽然闷的慌，但还不至于无聊到拿带孩子解闷。 二舅那边把瓜子炒出来了，味道只有一个字——咸，不过依然可以卖的很好。婚丧嫁聚，怎么也得包个喜糖抓把瓜子，销路很畅通。赵林也没心思让他改进什么，味道和效率就先这么着吧，以后有闲心了再管不迟。 抽烟的习惯就这么被摧了出来，娱乐项目实在太少。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赚钱的欲望一下子就没了，这里不是南边的开发区，改善改善生活就得了，再往上冒头就是玩火了。 县里的图书馆藏书还是有一些的，加上电影院不时放映的老电影，日子还能勉强过的下去。 城里做小买卖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街道两边的门面房也从住家户变成了赵林熟悉的店铺模样。 张全的新饭馆正在装修，按赵林的建议分成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格局。靠街的店面对外开放，菜单和价格透明公开，但是后面的全做成包厢，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进，而且菜单和价格也不公开，想进去吃饭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包里的钞票够不够，如果有人查就说是张全师兄弟之间厨艺交流的所在，不对外开放，食客都是请来的评判专家。 这年头有能力对美食进行评判的都是什么人？大部分人家肚子还不能哄饱好不好，评个大头鬼啊。 名义这东西，就像遮羞布，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不揭开那它就不存在。 早点和酸辣粉全放到了餐车上进行，各个餐车都是独立运营，推餐车卖早点的人人都是老板，所以不算雇佣，在厨房帮忙的都是自家亲戚当然也不能算。 因为这么个小生意被人上纲上线太不值得，那些太过敏感的线能不去碰还是不碰的好。 张全对赵林说的闷声发财很是赞同，这已经是圈子里的共同心声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想要嚣张的人，也会被众人一起给按下去，一时间县里治安大好。 早上起床去图书馆看书，中午在张全那里对付一顿，下午电影院有电影放映就看也不挑捡，就为感受感受光影变幻。 街面上朝气勃发，赵林却已经好多天都没天黑出过门了，最多也是就着路灯在家门口看人下象棋，偶尔也上去杀上两盘。 因为无聊而去下棋，和在家打手枪没什么区别，很快就把下棋的乐趣给磨光了。赵林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干了，要不然自己不多的爱好都得毁在上面。 城里的路都转了八百圈了，图书馆的书也看的差不多了，电影院的片库也放了几个轮回了，除了烟抽的越来越凶，赵林还真找不着一点乐趣了。 期间找了丁海峰一次，本来是想和他一起研发一种榨葵花油的设备出来，没想到这小子一脸不屑道“这有什么好研究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什么时候给你攒出来，不废事儿。” 这小子脑回路和陈海雁一样奇葩，从调到化肥厂做设备维护安装之后，几天时间就成了总工。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计划中的一大半工程量，把省里派来的技术员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货连个毕业证都没有。 赵林有时候怀疑他才是穿越回来的主角，不然这身技术哪里蹦出来的？ 赵卫国的维修店也进展顺利，丁海峰忙起来之后，维修这一块就被他介绍来的同事给承包了，只是偶尔来指点一下，能赚钱还能学技术，这种好事当然没人愿意放过。 大家都很满意，只有赵林一人郁闷，这很不对头。 ------------ 第十八章我去旅行了 这么郁闷好多天之后，赵林才想到自己是个活的。不想在这里呆着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火车票又不是买不起，旅馆一天也才几毛钱，虽然不清楚家里攒下多少钱了，但是这笔开销还是挺容易就能支出来的。 思维定势这东西太可怕了，周围的人怎么想怎么做事，看着是关我屁事，其实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 火车汽车都不是新鲜玩意了，但是大家对离家千万里还是都心存疑虑，祖祖辈辈安土重迁的老思想，对出远门这种事总是本能的抗拒。 哪怕是坐惯了飞机动车的赵林，在这个环境里生活的久了，也会灯下黑的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 旅游这种事不应该是生活中最后的调剂么？ 前阵子折腾来的钱都在沈岚手里，赵林身上不过几十块的零碎，平时吃饭抽烟过的自在，这点钱出远门的话路费、住宿是够了，但是离舒服还差的远了点。 去到自留地，赵红阳坐着轮椅还在那择菜帮厨做饭，盖房子帮不上什么忙还不知道闲着。都出了工钱了还怕别人累着，要是天底下的老板都有这觉悟，早特么天下大同了。 “爸，我想出趟远门。”赵林还是个孩子，这种大事非得家长同意不可。 赵红阳放下手里的菜叶子道“多远？你录取通知还没下来，跑哪去啊？” “国家不是在南边搞特区么，我想去看看。”赵林老老实实回答道。 “是该去看看，这事儿光看报纸没用，去了解了解也好，上大学不光是为了学知识，开阔视野更重要。”毕竟上过大学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那我妈去哪了，拿点钱给我路上用。”赵林道。 “在家煮绿豆汤，你去吧。” “行。”赵林应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咱这是要盖成什么样啊？我怎么觉着不像平房啊？” “两层半，上面起个欧式的顶做阁楼，院子圈大一点，到时候让你妈在里面种种花，你看怎么样？”赵红阳得意道，设技图都是他画的，从打地基开始就磨在工地，生怕工人们出了差子。 赵林点点头，起步往家走，头也不回道“成，你高兴就好。” 老夫聊发少年狂你有什么办法，这房子一盖起来，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想低调也不成了。 赵林这次是真的要祈祷自己高考成绩好一点，能配上这所房子才行。不然少不了又要被人指指点点，首都大学的通知书怎么也够份量震慑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周围人家都盖起了新房，就不成问题了。 到家拿钱也只被问了一句“你爸怎么说。”如果娶媳妇，还是得找传统家庭教育出来的才好，要是弄个陈南雁那种霸王花在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一千一张的存折一大堆，随便拿一个出来去取钱就行，不耽误盖房子也影响不了家里生活。 老三老四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自从家里能吃上肉，两人的世界一下子变大好多，除了天黑之后会粘着哥哥，白天基本上看不到人影。 小孩儿的安全问题从来没有人会提，大家都忙没那么多时间管孩子，知道按时回家吃饭就行，不按时回来正好，还能省一顿。要是搁独生子女横行那会儿，这样的家长得被口水喷死。 找不到他俩的人还省点口水，赵林拿笔留了个给他们带礼物的纸条放桌上，找个包装一套换洗衣服就出了门。 到车站一打听才知道还得准备介绍信才行，要不到了外地坐车住店都不方便，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氓流给遗返回来。 还是得去见老汪。 教育局的大门还是那么的破，局长办公室连个空调都没有。看到老汪拿着扇子猛扇的样子，赵林心情终于愉快了一点。 这才叫与民同乐嘛。 旅游这个理由不行，得正经一些，比方说游学之类的就好听的多。 介绍信上还能写个我县优秀学子赵某某，成绩优异、品德高尚，现如何如何。不管到了哪里的政府部门看到都得给三分面子，比去厂里开个没营养的介绍信好使多了。 老汪吩咐大秘把介绍信弄好，然后埋怨道“你不能多等两天？通知书就快出来了，那可比介绍信好使。” 赵林因为憋屈抽烟抽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哪里还能等这么久。只能赔笑D县里那图书馆太破了，连本新书都没有，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玩吧，这不也是为了学习么。” 老汪哼了一声，明显不信他的话道“打住吧，出门在外，多听多看少说话。外面可不像家里，胡闹起来可没人护着你。” “哪能啊，不会的。”赵林拿到介绍信，兴奋的想要蹦起来，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汪说着话，心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行了，别在这碍眼了。”老汪也看出来了，挥手往外撵人。 赵林出了大门才把心情平复下来，这种情况出现太多次了，随时随地得有意识的克制这种心情的波动，真的太讨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荷尔蒙冲动就打破了理性的枷锁，把自己变成一个中二少年，天天都得不停冒出来的古怪念头做斗争，太累了。 县里面太穷了，看在眼里恼在心里。赵林恨不能冲到县长办公室和他谈谈如何致富的问题，去村里一趟看到满村子跑的没衣服穿的光屁股小孩儿，就恨不得把脑子里的计划强行推广。 要不是家里人顿顿都吃的满嘴流油，赵林还真没准就这么干了，冲动是魔鬼，是魔鬼。 之前折腾出来的那些事已经够醒目的了，再玩火就是自焚，政治上的约束力力还不是自己能触碰的，还是出门散散心，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一百张大团结拿在手里还是挺有份量的，被偷被抢都是可能的，真不该脑子一热就全取出来。 从县里坐车到市区要两个小时，路破车烂路漫漫，心烦出汗戚戚然。 忍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市区，浑身的汗都出透了。排队买火车票又是大半个小时，这旅游还没开始，一天时间就已经搭里头了。还要在火车上挤两天，赵林真想死了算了。 怪不得安土重迁，赶路这件事太特么受罪了！ 而且他还不知道，家里大人正在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惊喜”。 ------------ 第十九章摸着石头过河 赵林在痛苦的排队、推搡、吼叫之后，终于坐到了开往南方的列车之上。身体上的痛苦永远是治疗精神的良药，因为你无法要求一个累到想要呕吐的人去伤春悲秋。 一个学生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坐卧铺，在一片臭脚丫子味中思考人生，赵林觉得自己得到的思想结晶很珍贵。 饿了得吃饭，病了得吃药，谁挨打都会痛的慌。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就不能踏实点，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呢？不是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么？不是还有那么多遗憾没有弥补么？ 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浪费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面呢？两世为人还玩这种伤春悲秋的把戏，也太丢人了点。 “查票！查票！”就在赵林闷头自省的时候，乘警推着过道里的人群挤了过来，不是一般敬业的大声喊着。 乘警的声音引起车厢内一片骚动，没票的往前不停的挤，一会儿功夫厕所就被他们挤的满满当当，差点连门都关不上。还有人往车座下面钻，真不知道那么大个身子是怎么藏进去的。 几路神仙各显神通，让赵林大开眼界，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想跟他们学一学。 这该死的少年冲动。 赵林掏出兜里的车票，发现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这鬼地方比非洲还热，要不是身子骨还行，恐怕早倒地晕迷不醒了。 趁着检票的时候问了一下，居然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看来沉浸在思绪当中还是有好处的，不知不觉间少受了那么多精神上的煎熬。 车门开启又关上，下车的、上车的换了小半个钟头，车厢里的人一点也没有见少，把赵林郁闷个不行。 从那个状态里出来容易，再想进去可就难了。 “小兄弟到哪里？”旁边一个中年汉子看赵林活了过来，凑上来问道。 听口音还是个老乡，只是赵林上车时状态不太好，不记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坐到自己旁边的。 要是一起上的车，那可就尴尬了。 “去广圳看看，你呢？”少说多听总不会错，赵林笑了笑反问道。 老乡还真是和赵林一起上的车，只是在这个小孩儿身边坐了一路，只见到一张仿佛万年不变的臭脸，让他心里直犯嘀咕，怕惹事上身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现在的小年轻可不好惹，要是哪里出来的逃犯就麻烦了。直到这个小孩儿主动和乘警搭话，才放下心来主动交谈。 “我也去广圳，听说那边儿街上都是做生意的，钱好赚的很！可不比咱们那儿，卖个菜还要躲着怕人看见。”这个老乡是真健谈，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那边可不比咱们那儿，乱着呢！你想啊，都是做生意的能有几个好人？你要是一个人下了车可得当心点儿，别被人骗了。” 嘴里说着歧视生意人的话，眼里却放着光芒，恨不能飞扑到这些人怀里，好沾一沾他们的金粉。 “不能，还是好人多。”赵林搭了一句符合自己身份的傻话道“我叫赵林，你怎么称呼？” 好像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老乡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是个秀才。” 说完觉着不对，赶紧岔开道“我叫秦耀宗，你娃儿不在家念书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广圳那地方可不比咱们那儿，二鬼子、洋鬼子满大街跑，你想想，能好的了？” 倒是个开眼看世界的人，赵林暗道。 “哎，我说你这个娃儿。真不是我瞎说，报纸上都写了！”秦耀宗看赵林不说话，还以为不相信他说的话，着急道。 赵林笑了笑道“没错儿，外国人是比前些年来的多了。不过现在都叫国际友人了，叫洋鬼子有点不太合适。” “那是。叫，叫什么来着？”秦耀宗挠了挠头，一拍大腿道“对了，吸引外资！去年洋鬼子出钱在京城盖大饭店的时候，报纸上说的。” “恩，花他们的钱给咱们盖楼，这多划算！”旁边一个看他俩说的热闹也插了一句道。 “哪有这么好心，他们那是为了赚咱们中国人的钱！”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从哪里又多出来一个。 秦耀宗冷笑一声道“楼盖在咱们的地盘儿，让他们赚点钱算什么。关键是让他们听咱们的话！不听话就撵走他，有本事把楼搬回他们国家去，不听话非得赔掉内裤不行。” 不管他是从哪个方面考虑的，这番话真让赵林刮目相看了。别看现在家家都穷的吃苦腌菜，但是脑子清醒的人还真不少。 八零年，离改革开放的口号仅仅过了两年，底层人民的思想已经先一步解放开来，为了生计也好，为了理想也好，打工也好，倒货到内地也好，总之他们才是真正摸着石头过河的第一批人。 “下车跟着我，这儿可不比咱们那儿，睡觉都不能闭两只眼！”秦耀宗是把自己当赵林长辈了，尤其是听说他马上就是一个大学生之后“你一个人下了车也不知道去哪，这可不比咱们那儿，地方大的很，可不能跑丢了！” 赵林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都听你的，秦叔。” 穿牛仔裤和烫头的青年人在街上到处溜达，中山装前兜挂钢笔的中年人推着自行车行色匆匆，穿连衣裙的少女和出来买菜的大妈交错而过，魔幻现实大片正在这片街头上热映。 虽然没有当倒爷的打算，可是亲眼看一看这批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当年赵林扛大包的时候，最羡慕的一批人就是他们。听的最多的故事也都是谁谁谁去了南方之后，一夜暴富或者一夜毙命。 之后过了两三年，赵林才抱着必死的决心，把攒的钱都留给家里，拿了五块二毛钱下江南。在一片繁华里，继续扛大包往家寄钱，听倒爷们的故事。 这一次重临故地，赵林可没打算再这么窝囊了。论赚钱，就数这里的机会最好，有错杀没放过，一狠掏一笔回去就枉他重生一次！ ------------ 第二十章骂出个和平 当倒爷第一要紧的就是本钱，包里只装两百块，倒批货回去卖俩月也赚不多少，非得本钱雄厚才能真的淘到金子。 这个秦耀宗能识字、懂读报，不过看他假装镇定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他的本钱够不够厚。 “跟紧跟紧！不要被挤散了！”广圳市终于到了，秦耀宗两手抱着自己的包扭头对赵林喊道。 “我跟得上，叔你看好脚底下，别掉下去了。”赵林看他扭头往后看，赶紧说道。 这时候的火车防护措施还是差了点儿，下车的时候车厢和站台间的缝隙大的能钻进去一个人，这么多人疯了似的往外挤，一不注意还真说不好会怎么样。 这么推推挤挤的出了火车站，秦耀宗很没形象的站在一栋二十三层的高楼前面感叹道“高，真特么的高！” 赵林等了半天，不得不拉了一下抬头数楼层的秦耀宗道“才二十三层，再数警察就过来了。” 站银行门口拿一大包，脸上一幅猪哥像，要是被当成抢银行的，那才叫冤枉。 回过神来的秦耀宗一边说着“可真不比咱们那儿。”一边兴致勃勃的拉着赵林逛起了街，一点正形都没有。 赵林还想跟着他走一遍流程，没想到吃了两顿饭，在宾馆住下之后才知道，这家伙跟本不是什么倒爷。 人家包里装的是正儿八经的省属机械厂的提货单！来广圳市不过是玩两天，攒些发票报销用，回去的时候去货仓提货就行，根本不用接触私货贩子。 白吃两顿饭，还有免费住宿和导游，多大的恩情啊！ 赵林也不好把烟砸他脸上，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拿个塑料盆去大澡堂子洗澡，好掩盖住失望的泪水。 唯一好处是明天不用再穿的这么正式，换上买来的大裤衩和人字拖会凉快一些。 “林子，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开眼？可比不了咱们那儿吧！”秦耀宗看不出来，也无法理解赵林的心情，躺在床上开心地问道。 不但开了眼界，还帮了一个马上要上大学的小老乡，能不开心么。 这半天时间可把秦耀宗给累坏了，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不住的往脑子里钻，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山南省的省会也算是个大城市了，但和这里一比，和山沟沟也没什么差别。 赵林把心里的失望藏好，开口道谢道“是啊，比咱们那里可强太多了。谢谢秦叔，不是你带着我，逛街都不知道去哪呢。” “别说那话，都是老乡，应该的。你说广圳都这样了，那香江得什么样啊？”秦耀宗亢奋起来，从床上坐起来道“你说英国、美国那些地方，是不是人人都住楼房家家都喝自来水啊？” 这话让赵林有点接受不了，好歹也是大厂子里的科长，怎么才过了半天就被侵蚀成这样了，ZH这么大个城市都没地方让你见见什么叫自来水么？你火车上歧视生意人的自尊心呢？ 赵林翻身让风扇的风吹吹凉席，难得有了一点凉风就是噪音大了点，然后说道“清朝没灭的时候咱们就有自来水了好不好。再说楼房有什么好的，小孩子想玩都没地方玩，一个个关在屋里看电视，都看成傻子了。” “总不能家家都有电视吧，得花多少钱啊！”秦耀宗惊讶道“我还想趁机会买一台回去，一看价钱还是算了，我倒是想让我家几个小子天天看电视，他们也得有那命才行啊！” 赵林无语问青天，他们这破厂子是有多穷，还省直属呢，堂堂一个科长，家里连台电视都没有。 “你们厂子效益有这么差？电视是贵了点儿，不过你一个科长还不至于买不起吧？”赵林问道。 秦耀宗倒是没有羞红了脸，大大方方地说道“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都是生产任务，不愁没工开。不过开工不足资金少，加上我家孩子多，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那个。” 国企的事儿还真说不清，技术、资本、生产资料和熟练工都远超乡镇企业，面对飞速发展的国内市场，眼睁睁看着乡镇企业一个一个的飞上天，就这样还是憋着不出门硬生生的把自己搞跨掉。 不出意外，秦耀宗呆的厂子也逃不脱这个宿命。从理想到现实总是会让人变得低落，两人无话一夜到天明。 赵林包里不缺钱，更不缺会迷路的导游，只是不好开口说要一个人自由活动。好在秦耀宗也没什么目的性，早上起床被赵林拉着吃了一顿早点之后，就心服口服的跟在赵林后面了。 吃早点的时候两人被当地人难为了一通。地域歧视问题向来都存在，一是因为贫富差距，一是因为语言交流。 收钱的时候还好好的普通话说着，收完钱就只会说粤语和翻白眼了，点的餐也对不上号，把秦耀宗气的直瞪眼还不敢发飙。 赵林默默把送上来的东西吃完，然后站店门口就骂起了街，用英语骂，谁劝也不好使。 骂街是很讨人厌的事，但是骂街人的身份不同，效果也大不相同。如果赵林是用家乡话骂，或者普通话骂，都免不了一顿打然后扭送公安机关。 除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英语的还有一种特别的身份——港澳同胞。所以很悲哀地有了很好的效果。 饭店老板亲自道歉，并且退还了饭钱，这才让赵林消了火气，推开人群拉着秦耀宗离开。 赵林的英语是在非洲打工时学的，口语比读写要好的多，骂人的花样和气势也很足，穿着大裤衩和人字拖站人家店门口，把这些同胞中的部分败类形象学的是淋漓尽致。 秦耀宗在一旁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的目瞪口呆，一直到赵林拉着他走远了还没回过神来。 “会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啊！”赵林意味深长地对秦耀宗说道。 “知识份子就是坏啊。”秦耀宗笑着说道“知识就是力量，果然不假。” ------------ 第二十一章搂草打兔子 有这种效果出现并不能让赵林开心，但是相比让自己郁闷来说，还是不要过份责全求备的好。 “咱们去哪？”秦耀宗从领头羊变成跟班，自觉问道。 赵林从包里找出介绍信，想了想路线图开口道“街面上的东西来来去去都一样，而且看的眼疼兜里还是没钱买，不如去大学看看。” “学校好，咱也沾沾书香气。”秦耀宗学历不高，但是和所有中国人一样，对知识的尊重还没有被经济大浪潮给冲散掉。 “不知道你们厂子的技术革新到了什么程度，等会儿咱们找找机会找个教授讨论讨论，说不定还能让你们少走点弯路。”赵林郑重道“你也看到了这里发展有多快，咱们不多想想办法，要不了几年就会被甩的看不到影子。要是你趁这个机会拉拢一两个工科教授，也不枉跑这一趟。” 搂草打兔子——顺带手。赵林想在这里做点事，本来也要找人帮忙，如果能捎带着帮秦耀宗他们厂子一点忙，结个善缘当然最好不过。 没想到秦耀宗这家伙反而慌了，一双手摆的跟风扇似的道“不行，不行，我一个管后勤的，对技术一窍不通，厂委会也说不上话，这事儿还是别让我参与了。” 赵林恨铁不成钢道“你这都什么年代的思想，一点也不求上进，真打算把这个后勤科长干一辈子啊。” 十六七岁的年纪配上一幅老成的口吻一点也不突兀，赵林接着吩咐道“先跟我说说你们厂的情况，到学校后技术上的事儿交给我，你拿好你的介绍信就行。” 秦耀宗一点也不怀疑他能搞懂机械厂的技术，早上那通英语秀已经深深折服了他，老老实实开口道“我们厂技术还是不错的，农机上的东西我们都能生产，要是有发动机，攒个拖拉机、小轿车什么的都没问题。” 那语气就跟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翘起整个地球。”一样一样的，自信而狂妄。 赵林从打工的到自己做生意，对各行各业都了解一些，知道国企的技术储备是乡镇企业无法比拟的，因为整个国有企业体系内部对技术是共享的。 但因为不符合市场规律，导致技术革新太慢。反正有了技术大家都能用，谁还费心去搞创新？等现成的多轻松！ 随着下海的工人、技术员、干部等等越来越多。此消彼长之下，乡镇企业的技术反而能在一部分领域内，反超这些吃拿等靠的大国企。不过就现在来说，还是国企的工人和技术更可靠一些。 “牛！”赵林夸了一句道“有什么拳头产品？” 秦耀宗摇摇头道“上面给什么任务就做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最近厂子里倒是接了个设计任务。” “什么任务？”赵林近问道。 秦耀宗回答道“听技术科的人说了一句，说是要我们造混凝土搅拌机。” 改革开放以来，基建是大方向，领导们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这就开始研究起配套设备了。 赵林接着问道“进度怎么样？” “造个搅拌机是小意思，但是用不长时间就会坏。技术科的人说咱们的钢不硬，研究这个是白搭功夫，画了个图交上去就没再提过这事。”秦耀宗答道。 搅拌机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国产的就是没有进口的好用，仅仅是材料的问题么？就他们这种态度，就算把特种钢材引进来，估计也做不出来一样好使的东西吧。 赵林家所在的小县城早就建起了水泥厂，但是搅拌机全县也见不着几台，自己盖房的人家还拿铁锹自己活水泥沙子呢。 不管是几年后开始的修路热潮，还是现在进行时的大建设，都离不了这东西，如果秦耀宗所在的厂子把这一块拿下，安安稳稳撑到新世纪一点问题也没有。 “就这个，走吧。”赵林道。 “这东西做出来也卖不上价钱，坏的太快了。还不如直接进口的好。”秦耀宗跟在后面说道。 “要是能造出和进口同等质量的机子，一年能卖出去多少台？”赵林问道。 秦耀宗考虑了一下道“两百台？” 笑了笑，赵林转身对秦耀宗说道“别说两百台，就是两万台，只要你们能生产的过来，也统统都能卖光。” 两万台一说出来秦耀宗就笑了“一个省买一百台就不少了，怎么可能卖出那么多去？” 赵林把速度慢下来，慢慢解释道“不说一个省，你想想广圳一个市有多少个工地？每个工地有多少台搅拌机？这还是死贵死贵的进口货，要是有便宜又好用的国产机，那该又会多出来多少台？” 看看秦耀宗若有所思的样子，赵林继续说道“小的搅拌机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是大型的搅拌基站呢？这可不是画个图纸就能解决的吧？全靠进口得多少外汇？你们厂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说赚多少钱的事，光是帮国家节省大量外汇这一条就够露脸的了。” “一台赚五十元，一百台就是五千块，一千台就是五万块，一万台就是五十万……”秦耀宗算了算，发现这还真是一条金光大道，激动的说道“扣掉上缴的利润，剩下的攒着年终奖和双过半就有着落了。” 机械厂每年产值好几百万是不少，但利润却少的可怜，连工人的年终奖和过半奖都发不下来，工资也是挤挤缩缩的眼看就发不下来了。 如果真像赵林所说的，搅拌机市场有那么大，工人们的工资问题就不用再担心了。 赵林撇撇嘴，不屑道“五十元够干什么，只要质量能达到进口的百分之八十，价格没理由不到它们的五分之一吧。按进口价的一半去卖，一台怎么也得有三、四百块的纯利润。加上帮国家省外汇这条，省里不给实质性的奖励也就罢了，总不能还和你们抢食吃。” 说到这里，赵林让秦耀宗消化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好好干一年，留下的利润怎么也够盖几栋宿舍楼了。按你说的情况，厂里好长时间没有分过房了吧？你难道不想分一套楼房住住？” “干！”分房子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耀宗听的眼都红了，喘着气憨声道“都听你的！” ------------ 第二十二章不会是大宝剑吧 工学院是广圳市高校改革之后，所有大学的工科合在一起组建的学校，历史不算长，但是底蕴还是十分深厚的。 赵林的介绍信上盖着教育局的大印，所以进出校门一点阻碍也没有，还给配备了一位专业导游——崔洪忠。 哪怕赵林对麻将无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神，希望这位学生会副主席没有步入仕途的心。不然就这一个名字就得让他多奋斗三十年。 “小师弟，欢迎欢迎！”崔洪忠见到赵林的时候，热烈的握住他的手欢迎道。 提前到报考的学校参观一下，这样的学生还是有的，但是像赵林这个年龄的还真少见。要不是看了他的介绍信，崔洪忠还真不信这个个子快赶上自己的学弟还不到十七岁。 赵林很想告诉他，我报的是京大，然后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够不够精彩。不过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还是想想就好，又不是来踢馆的，何必呢。 秦耀宗被赵林安排在图书馆写计划书，虽然嘴上说的热血沸腾，在事情没有一点眉目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先打通电话和厂子里汇报一下。也不知道是怕被人抢功，还是心里没底气。 赵林相信一个能混到科长的人，总会有两把刷子在。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合格的小兵，那么一样来说，不想当厂长的科长也不会是好科长。在这里开了眼界之后，再求稳的心态也会变的不安份起来吧。 崔洪忠在大三的尾巴上抓到了一个出国的机会，那种无意识的兴奋无时无刻充斥着他的身体，和得了甲亢的人差不了多少。各种手势配合下，不管嘴里在说什么，都有一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那种感觉。 “别看咱们是工科学校，英语一样很重要。小师弟你要记着，上了大学之后一定要把英语学好。”崔洪忠领着赵林逛校园的时候，掏心掏肺道“像我就吃了这方面的亏，直到现在才挤进出国的名单里。咱们学校在工科方面虽然厉害，但是和国外的学校比起来还是要差点事儿。想在这个领域做出一番成就，还是要去国外看看。” 说着还不时冒出两个英文单词，罢摆的意味不要太明显。赵林懒得打击他，他和外国人对着骂街都能几个小时不带重样，崔洪忠这两下子还真看不上眼。 “专业课只要能过就行，英文一定要学好，不然学校也不好把你推出去。”崔洪忠继续热情洋溢地说道“国外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消费太高了。他们自己国家的学生也都在外面打零工，要是你语言关过不了就没法挣钱，只靠国家那点补助，会吃大苦头的。” 说他崇洋媚外吧，有点不合适，至少人家还没露出“外国月亮都比中国圆”的意思。言谈间也只是对更多的科学知识，更好的生活条件的向往而矣。只是不知道等他出了国之后，会不会被资本主义社会的奢侈生活所侵蚀。 赵林还指望他给自己牵线搭桥，一个学生会副主席，怎么也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老师吧。 所以赵林说话全都挑着他的兴奋点来当捧哏，一会儿就把崔洪忠哄的心花怒放，只觉着和这个小师弟太对他胃口了，知识面太渊博了，眼界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让他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恨不能把出国的事情往后推一年，好有更多机会和他一起学习聊天。 既然是假期，老师学生一样放假，想找两个能帮上秦耀宗的人出来怕是不容易。反正不是着急能办成的事情，赵林乐呵呵地跟在师哥后面逛了起来。 两世为人，除了家人这一执念之外，赵林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大学读书。虽然这个校园寒酸了一些，但是自己又不会来这里读书，只是随意逛逛提前感受一下大学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绿化倒是不错，花草树木都长的郁郁葱葱，让整个学校看起来更像是个大花园，蚊子不知道养出来多少。这么密的小树林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底，等过上个几年，怕是要被学生们贡奉为什么什么圣地了。 终于出现一座比教学楼更高级的建筑了，赵林不愿意这时候和秦耀宗碰面，所以就和师哥站在外面欣赏了起来。 “这是图书馆，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论工科文献和藏书，整个江南省的大学谁也比不了。”崔洪忠对自己的学校也是充满了自豪，看到什么都要夸上一番“这是操场，别看小，整个建设都是学生们自己完成的，工程质量在所有大学里也是头一份！” 都穷成这样了，修个操场都请不起工程队来干活，还吹牛皮呢！咱能不能有点自尊心，来个知耻而后勇？赵林鄙视了一下，不过还是对这些学生充满敬意。不光脑子好使，干起活来也不含糊，要是能多拉几个来打下手，那该多好啊！ “食堂在哪里？”赵林有点饿了，开口问道“不知道有没有馒头之类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几次米饭，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习惯。” 崔洪忠一拍胸脯道“不用怕，就算开始不习惯也可以拿米票和别人换面票，以后习惯了就好了。说起来大米饭还是挺养人的，你看我这个头就知道了。” 赵林知道他不是有意炫耀，所以吃饭的时候只点了两份最贵的菜就放过了他。想想最后结账时他的表情，赵林肚子里一点气都没有了。 从他结账的表情可以知道，这家伙也不富裕。是个和赵林一样“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然也不能有公费出国的机会。 “哈哈，这里的菜是贵了点，但是味道真心不差。厨子都是特意请来的，不会比外面饭馆的差。”崔红忠为人还算大气，结完帐呵呵一乐道“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人很有意思，你肯定会喜欢。” 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赵林在以为这个师哥要带着自己去大保健。 ------------ 第二十三章歪果仁 大宝剑没有，西洋镜才是真的。 改革指对内改革，开放是指对外开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央陆续在东南沿海开了几个试点经济特区和通商口岸。 对于这个被所有西方国家排挤的红色国家心存疑虑，是所有西方人不可能避免的事情。所以关于这里的报道传遍全世界的时候，第一批试水的西方人反而不是那些向来以大胆著称的商人。 崔洪忠带着赵林去的地方，就是这么一块专门划出来给这些人看的地方之一。 从香江转过来的西方游客只能在规划好的路线上浏览，不过这样已经让他们心花怒放了，照相机底片不要钱一样闪个不停，看见什么都呜呜啦啦一大堆的叫个不停，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怎么样？没见过这么多外国人吧。”崔洪忠得意道“走，带你开开眼。” 崔洪忠一直以来在英语学习上都开不了窍，单词背了一厚本，可是一开口就完蛋。他口音太重了，别说和外国人交流，就是教他的老师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在学习上一向超人一等的崔洪忠为此郁闷不已，突然在一次跑步的时候发现了新大陆。 那次他正好碰到一队从香江转来开眼的外国游客，那个导游估计是被反动派的宣传吓大的，一路哄着这些大爷早点回去，就怕一不小心就被这里的人给生吃活剥了。 大爷之所以叫做大爷，就是因为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就会发火。眼看这个小导游就要急哭了，崔洪忠挺身而出，帮这个小导游给解决了问题。先用中文给导游解释了这里的政策，还用英文单词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中外交流。 之后的时间里，他有空就跑到这边来找人练习口语。说来也奇怪，真正的面对这些金发碧眼之后，崔洪忠的英语口语突然就开了窍，不但发音问题解决了，更神奇的是连口音都变了。 不但纽约腔说得，连伦敦腔也似模似样。就像鬼附身似的，在一年的时间里，这个货的口语就远远超过了那个香江的小导游。 “布鲁斯！欢迎再次来到中国！”崔洪忠夸张的对着一群白种人一点也不羞涩的伸出双臂喊道。 听到他的叫唤，那群拿着照相机乱拍的金发碧眼里冲出一个大个子抱着崔洪忠也喊了起来“我想死你了！” 把赵林寒的打了个哆嗦。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师弟赵林。”崔洪忠满面红光的对布鲁斯介绍道“再过几个月你在这里就见不到我了，以后你再来中国就找他好了。” 布鲁斯和赵林握了握手，见赵林不说话还以为他听不懂，扭着问道“希望他的口语不像你当时那么糟糕。” 两人哈哈一笑之后，布鲁斯接着问道“你要毕业了么？我记得你的大学时光还有一年才对。” 崔洪忠得意道“是还有一年，不过咱们再见面怕是要在你的国家了，我已经拿到公费游学的资格，希望下了飞机会看到你来接我的大牌子。” “一定会！”布鲁斯拍胸脯道“就算是逃课我也会在你下飞机的第一时间让你见到我，欠你这么多次，到时候一定给你补上。” “那可太好了，我一定要买条宽松的皮带，好好的吃你一顿！”崔洪忠打趣道。 布鲁斯第一次来的时候，崔洪忠带着他吃遍广圳街头，把布鲁斯撑的皮带都裂开了，这种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特有的笑料很能拉近人于人的关系。 两人很快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大队伍，把那群没见过世面的歪果仁看的啧啧称奇。原来这片蛮荒之地上，还有一个会说文明国家语言的人。 “我觉着你还是带点干粮去比较好，炸鸡汉堡三明治可不像咱们这里的饭菜那么耐吃。”赵林被一群金发碧眼扫的略显尴尬，开口道“时间久了，恐怕你还得换条更短一些的皮带才行。” 布鲁斯哈哈大笑道“林，你说的太对了。要是说食物，还是这里的比较好吃。我攒了好久的钱，就是为了能来吃上一口正宗的中国食物！” 赵林能用英语报菜名，又岂是崔洪忠这个伪高手能比的，转眼间就接过了交流的主动权，和布鲁斯谈起了中国南北方菜的异同点。 崔洪忠见鬼了似的看着和布鲁斯谈笑风声的赵林，有点不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从一个比南方封闭的多的地方出来的高中毕业生，口语怎么就流利到这个地步了？他顶风冒雨的陪着这些洋鬼子瞎聊一年多，也不过是刚能伪装好口音问题。 而且交流时的句子结构还是偏教条一些，遇到违反语法结构的句子都要反应一下才能明白它的意思。看起来和这些外国人交流无碍，但实际上每次谈话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行。像赵林这么轻松自如的侃大山，还不知道要练多久才行。 “洪！你这个小师弟的口语太棒了，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布鲁斯和赵林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新来的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像中国人，他刚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个中国人聊天。 崔洪忠艰难道“我们的学生都很努力，以后你肯定会见到越来越多比我强的人出现。” “师哥说的对，英语不过是一种说话方式而已，和咱们的方言没什么区别，多说多听就好了。”赵林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不算什么。” 方言？不算什么？老子当年为了这个快被难为死了，你在这说不算什么！ 崔洪忠恨不得把赵林脑子扒出来看看，大家这脑回路到底有多大差别。 崔洪忠不过是能满足布鲁斯对中国的了解就被引为知己。 赵林就不同了，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布鲁斯能开个头，赵林都能跟他瞎掰下去，要不是赵林对国际上的时事新闻不太了解，布鲁斯都要以为他是香港某个大家族出来的精英子侄了。 ------------ 第二十四章我上面有人 第二十四章我上面有人 “布鲁斯，为什么你还单身，美国这个自由天堂什么时候流行禁欲了？”赵林看看那边的金发碧眼里有不少女性，却没一个和布鲁斯亲近的，于是开口问道。 像这种玩笑话是决对不可能从崔洪忠口中听到的，这也是布鲁斯在短短时间内就抛弃崔洪忠，投入赵林怀抱的原因之一。 “我的女朋友太多了，可是我的钱又不够多。带哪个出去都会让其他人嫉妒，所以干脆一个人跑来躲一躲，清静一下。”布鲁斯笑着胡说八道起来。 赵林撇撇嘴，单身吃货狗！ 崔洪忠在这里插不上话，有点郁闷地去和那个香江导游交接。 大陆这边的行程早就被他接管，而报酬仅仅是三十元。大半天的时间就能挣别人大半个月的工资，崔洪忠还是非常满意的。 信息不对称就是这样，一边用低的令人发指的酬劳剥削，另一边还要感天谢地。 其实如果没有崔洪忠的帮忙，像这样的香江——广圳半日游根本没办法进行。因为和这些外国人一样，香港的导游对这里也是一点都不了解。不说观光地点，就是政策上的各种程序都办不下来。 而崔洪忠去年在学校打了个练习英语的申请，正好和上面的开放精神相契合，这条观光路线就这么轻易的就定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大学生的待遇真是好的令人发指。 头戴小红帽，手持三角旗的崔洪忠还真是有模有样，朝赵林两人一挥手带着队伍就走向下一个观光场地。 “布鲁斯，快跟上。”那个解脱出来的香江导游在队伍最后面喊道。 布鲁斯答应了一声，一边朝队伍走去一边小声和赵林介绍道“这是杰克，很好的人，就是英语太烂了，每次和他交流完就像吞了一大把烟叶一样。要是这里人人的英语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觉着要是人人的汉语都像我一样，那才是真的好。”赵林没好气道，凭什么就得让我们学你们说话啊。 “我也想学，不过你们的语言太难了。”布鲁斯敲敲脑袋道“我自学了半年，脑袋都要炸了，还是不行。” 香江来的导游把一顶红帽子安在布鲁斯头上，一点和赵林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赵林自然也不会再说家乡话或者普通话来露怯，主动和这位只会说方言的同胞用英语道“你好杰克，见到你很高兴，我是赵林。” “你好，你好。”杰克诧异地和赵林握手道。 一年前突然冒出来个崔洪忠，用不到半年时间就把口语练习的比自己还好。现在又冒出来个更年轻的，英语说的比崔洪忠还要流利，简直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香江人，谁是大陆人。 赵林对这些取外国名字的黄种人很不感冒，但也说不上鄙视，因为他也叫过杰克。 “杰克，布鲁斯已经来过一次，不如让我带他去一些新地方看看如何？”赵林建议道。 计划中的第一步就是找到这些前来观光的金发碧眼，没想到崔洪忠意外的直接把这个机会提供给赵林，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杰克听到赵林的话慌忙摆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边管制太严格，离队的话会惹大麻烦，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 改革开放的道路任重道远啊！ “我上面有人。”赵林神秘的指了指天上，接着说道“和国外友人接触是家里给的任务之一，放心决对不会有麻烦的。” 国际友人好忽悠，但是还未回归的同胞难缠，赵林干脆用最简单粗爆的一种方式来摆平。上面有人这四个神秘的字眼，对国人血统震摄力向来都是往强的。 布鲁斯不解道“上面是哪里？” 赵林笑了笑说道“不能说。” 这种事说的越少震慑力越大，哪怕布鲁斯不理解，杰克这个纯种肯定会咬钩。 “中英谈判？”杰克自己的脑洞果然被赵林一句话给撬开来，不确定的问道。 布鲁斯听到这个词也兴奋起来。对于这件事，内陆的民众其实了解还不如这些外国人多，尤其是对这边的事情很感兴趣的外国人。 撒切尔访华还要两年后才会成行，小平同志“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也还未提出。但是和所有的事情一样，一旦摆在明面上，那么大局其实已经定下来了。 所以在这之前才是两国私下交锋最激烈的时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英国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大帝国。它的一举一动都还是很能牵动世界人民的眼神。 一年往这边跑好几次的布鲁期不可能不关注这件事。 “怪不得你的口语这么好，林，我猜的果然没错！”布鲁斯叫了起来道。 好极了，注脚也有了。 赵林清了清嗓子道“低调，低调。” 杰克傻了。虽然内心还有些怀疑，但是相比赵林带来的震撼，他的那点小怀疑根本就问不出口。 “我只是来了解一下其他国家基层民众的意见。”赵林摇摇头坚决否定道“对于你俩刚才说的东西，我是决对不会承认的。” “对，我们只是聊聊天。”布鲁斯唯恐谈话进行不下去，赶紧点头道。这种内幕消息可不好找，不为别的就是过过窥私的阴暗心理也值得听上一听。 杰克脸都白了，他只是一个为了赚点外快的小导游，在香江碰到街面上的社团敲诈都怕的要死，现在居然被扯到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里面。 香江各界有头有脸的人士都在为九七回归这个魔咒头疼着，他这一头撞进去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这种事情牵扯到的利益还不是他这么一个灰尘级别的小人物能沾惹的。 “你们聊，你们聊！”杰克飞也似的逃到崔洪忠的队伍里面去，好像这俩人身上长满了致死的病毒一样。 “我们在最后一个观光点等你们！”赵林朝杰克喊道。 成功拐来金发碧眼大个子一枚，后面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 第二十五章故人 “布鲁斯，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赵林得逞之后闭口不谈香江问题，笑嘻嘻道“别说杰克，就是崔洪忠也不可能找的到的地方。” 布鲁斯一是确实好奇，一是为了打探内幕，一点也不担心离开大部队，点点头就跟着赵林走下了大路。不过嘴上一直不停的说话，只想要让赵林多提供些内幕消息。 “我们的底线很简单，那就是统一。”赵林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就着这个话题往外扯“知道这个底线一点也不困难。不用问我，去大街上问一个卖包子的都会告诉你相同的答案。” “怎么可能？你们国家这么多人，总会有一部人想法是不同的吧？”布鲁斯对赵林的话充满了怀疑“这个底线很可能会导致战争，你们就不怕么？” 赵林想了想这个话题的敏感程度，然后才说道“理解起来有难度是吧，等会儿到了地方再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你看天上这么多云，比昨天凉快多了，不快点走一会儿下雨就不好了。” 国家大事有什么好聊的，谈谈天气多好，反正这也是你们的传统。 布鲁斯没办法，只能被赵林钩着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市的边缘。 这里才是他南下的最主要目的地。 按照原时空的发展，赵林还要好几年才会来到这个地方，然后碰到那个教他、爱他、害他、救他的那个人。 “杨师傅在家么？”虽然各种参考物都大不相同，但是赵林还是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谁啊？”熟悉的声音响起，差点让赵林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赵林稳定一下情绪低声道“线上的朋友让我来这儿挂桩，新上跳板请关照。” 杨玉明这两年靠着以前藏起来的家底换了不少钱，正想着重出江湖。还真没想到哪位老朋友这么神通广大，自己还没出手居然就先一步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赵林一句话把他平静了多年的心给搅乱了，嘴上不说话但还是赶快打开了院门。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儿，一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 杨玉明顿时懵了。他还真不知道哪位老朋友会和洋鬼子混到一块儿去。 赵林迈步进了院子，对杨玉明一笑，然后转身用英语对布鲁斯道“这位是本地有名的工匠，等下看到他做的东西应该能更好的帮助你理解，对统一这件事为什么我们会万众一心。” 布鲁斯听了赵林的话，握住杨玉明的手用力摇了两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舍舍，舍舍！” 反正布鲁斯听不懂中文，赵林也就不再费劲想那些早就被他埋起来的江湖切口，当着布鲁斯的面直接对杨玉明说道“我手里有一条好路子，一起赚洋人的钱，不知道杨叔有没有兴趣。” 杨玉明摆手道“当不得，小兄弟仪表非凡，怪我眼拙认不出来。” “只是想在杨叔这里进一批工艺品，卖给外国人。”赵林真心实意道“我马上要去上大学不会沾水，不过是想趁着假期得挣点生活费。” 杨玉明对大学生这个词还是有几分尊重，但是心中疑惑更重，只是赔小心道“不知道是哪种工艺品？” “古钱。”赵林知道他不信任自己，直接说明来意“只要高仿，不要真货。” 最拿手的手艺都被人点明了，杨玉明再想藏拙也不可能。这个小东西嘴巴太严实，套不出他的来路，但只是高仿的话，这生意还是能做。 真货出事的话就少不了官家出面，私底下买卖那江湖事江湖了。更何况他出货的时候明言了是假货，再后面的线上出了事，也扯不到他身上。 只要不和官府扯上关系，杨玉明这点胆子还是有的。而且知道他底线的不过两三人，他打听了十几年都没有和他们联系上，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小子是古怪了点，但好歹是条线索。 进了侧边上的一间屋子，桌上、地上、墙上、无处不在的古钱，顿时闪瞎了布鲁斯的狗眼。赵林也没想到，这个杨玉明居然在这个时间点就已经想着重操旧业了。 “这些我全要了，以后不管你做多少出来我都包销怎么样？”赵林庆幸自己来的时间够早，这老小子看样子还没和其他人搭上线，不然不能有这么多存货。 杨玉明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孩子扯到后腿，笑呵呵道“玩笑了，我哪敢麻烦你这么个大学生。” 赵林打断他的话道“我这是光明正大的买卖，走香江到国外一条龙。标明了高仿也比你窝在这里卖真货赚的多。” 杨玉明摇摇头还是不信，这行当有多大利润没人比他清楚，假货为什么是假货，就是因为一旦挑明了就不值钱，怎么可能比真货赚钱？ 布鲁斯听不懂两人说话，一个人在屋子里摆弄那些古钱币。他看过一些关于中国历史的书，但也仅限于知道这是什么，至于真、假、年代、价值什么的就不懂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那里兴致勃勃的一个个的摆来摆去。 “把费功夫的程序都去了。”赵林一指布鲁斯道“他们什么都不懂，没必要打扮齐整给瞎子看。这样的话，我估计你不找徒弟的话一个月也能做个万八千枚。” 杨玉明不屑的笑了笑，三分是对洋鬼子的浅薄，七分是对自己技术的信心。 “这批做工好点儿，我也不问多少五百块全收了。”赵林从包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道“以后我按三毛一枚收，你想法子一个月做一万枚出来，保你月收入两千块，成本压不下来差多少我给你补上。” 看杨玉明直咽口水，赵林接着道“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把产量提上去，二是开发新产品铜器、字画、小玩意儿都行。同样只要高仿不要真货。” ------------ 第二十六章诱惑 杨玉明前两年为了盖房子，把压箱底儿的东西卖了才不过到手五千块，为此还担惊受怕到现在。 赵林的提议能不能行先不说，这实打实的五百块可做不了假。 屋里的假货成本不过二十多块钱，这利润是比冒着坐牢的危险倒真货要高多了。 赵林有些心酸的看着杨玉明在那里数钱。他对这个人的感情很复杂，尊敬和怨恨都有，但是现在唯一剩下的就一个——决不让他再走到本来的死路上去！ 杨玉明数完钱，对赵林的态度缓和许多，对他强调的扩大造假规模——赵林说的是工艺品制造，啧啧，比造假好听多了——也应承了下来。 杨玉明给赵林最深的印象就是强硬，被五百块打动这种情况也只在梦里出现过，这个倒是意外惊喜。 他的强硬做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还会显露出来，毕竟一个人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让赵林有了一个能够影响到他的切入点。 “过几天我会带人过来，以后的货都交给那个人。”赵林和杨玉明说再见的时候多加了一句道“政策还不明朗，钱货两分，更保险一些。” 越保守，杨玉明越放心，老江湖最怕阴沟里翻船，赵林要是一幅愣头青的表现，他才不会答应做这个买卖。 搞定杨玉明带着布鲁斯从院子里出来，赵林心中猛的松了一口气，拿出一枚小刀模样的古币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吗？” 布鲁斯点点头道“这个我看过，是始皇帝那时候的，他打仗非常厉害，把所有国家都打败了。” 这个不务正业、全世界乱跑的家伙还有点本事，不过这样更好忽悠。不是有句话叫“一瓶不满、半瓶才会晃荡”么。 “像这种古代的东西，你们那里都是按什么来定价的？”赵林问道。和杨玉明的交易过程布鲁斯都在场，五十张大团结还是有点晃眼睛的。只是他不知道赵林从杨玉明那里买来多少枚而矣。 布鲁斯想了想道“肯定是时间越久越值钱，不过一些名人用过的东西也很值钱。” 反正也没打算把假货当成真的来卖，赵林点点头道“两千多年，始皇帝。历史和名人都有了，如果你们国家有人要买的话，两百美金贵不贵？” 布鲁斯把头摇的像台风扇道“虽然你们中国的文物买卖在我们那里不是主流，但两百美金也太便宜了。” “这是假的，不值钱。”赵林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布鲁斯道。 刚才摆出来让布鲁斯随意摆弄的都是近代的，像这种罕见的物件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人见到的。 现在大街上还没有那种随处可见的摆小摊卖旧物的老头，这种只出现在图片里的东西还是很少见的。文物热也刚刚在京城露了一点点苗头，普通百姓手里如果有这些东西，也都是丢给小孩子当成玩具了。 布鲁斯接过刀币，诧异道“知道是假的你还买？” “送你的礼物。”赵林随意道“你来中国一次不容易，这个带回去做个记念品还是很不错的。” 布鲁斯大力点了下头道“确实不错，在香江他们都老是让我们买佛珠手链什么的。我的神啊，他们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是唯一真神么？” “历史上有四个文明古国，现在只剩下我们一个。”赵林开口道“不管是研究什么历史，都绕不开中国。来到这里，不带点和大历史有关的东西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 布鲁斯赞同的点点头。四大文明古国除了巴比伦，还有希腊、印度和中国。只不过巴比伦消失了，希腊和印度的传承也断了，现在的叫同样名字的国家并不能和以前的古希腊、古印度相提并论。只有中国历经千万年而不倒，还是那个中国。 “你们那队人，我看都是拍点照片带回去。真是买椟还珠。”赵林惋惜道“像你这么懂东方历史的人怕是不多吧？” 布鲁斯坦然接受了赵林的夸奖，那枚刀币被他抓在手里不停玩弄，大有当成手玩核桃来盘浆的架式。 对这个国度，西方人第一个印象就是神秘，拍照当然是例行工序。至于买记念品之类的活动，在美食都还没有征服全球的时候，这些人当然没有形成这个习惯。 “两千多年来，我们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大一统的生活，只不过在近代没有跟上工业化的进程，所以才被欧洲的强盗所分裂。”赵林开启教学模式道“这种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是所有中国人都有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么？” 布鲁斯看看手上的刀币，出神的想了想两千年是多久，这才说道“我想除了你们中国人自己，很少有哪个国家会有这种大一统的情结。” 赵林接着他的话说道“很难理解和不能理解是两种情况，你是哪种？” 布鲁斯想了想，笑了起来“确实，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能理解就好。”赵林也笑了，困难在中国人面前从来都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有钱了拿钞票砸到你们理解好了。 “不说这些了，吃东西去。”赵林收回话题道。 “太棒了，林，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布鲁斯激动道“你知道么？为了让崔带我吃好吃的，早餐我都没吃，都快饿疯我了！” 赵林就把布鲁斯领到害他骂街的那家店，这里服务不太好，但食物还是很正宗，拿来填肚子最好不过。 不知道是赵林余威尚在，还是屁股后面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原因，这次不管点餐还是其他什么，都很顺畅。 以前崔洪忠这个穷鬼带着布鲁斯吃的都是些街头小摊，好吃是好吃，但和正规军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在学校林建军的小厨房，赵林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但北派、南派料理差别还是挺大，这顿饭也让赵林吃的很是满意。这里的厨子水平绝不在林建军之下。 ------------ 第二十七章搞点重生红利一 一顿饭下来，布鲁斯吃的热泪盈眶，出门的时候都得扶着墙才敢往前走。完美演绎了那句话“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吃也吃了，帮我个忙。”赵林等布鲁斯尽兴之后开口道。 “没问题！”布鲁斯干脆的应道。 听完赵林的要求，布鲁斯也没什么反感，他在自己国家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干同样的事情，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了布鲁斯这个内应再向这群外国人推销就容易很多。就算是对文物历史不感趣的人，花十几美金买个记念品也不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布鲁斯还这么卖力的宣传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带个古钱币做见证是比几张照片有吸引力多了。 分了一半给布鲁斯，还有两百美金到手，赵林略感满足。 杰克有些眼热地看着赵林和布鲁斯用铜片片换美金。 两百不算多，但这只是一次到手的利润，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那几个“工艺品”成本有多低。如果每次带队来都能多挣两百美金，这份工作可比香江大部分的工作都要好了。 “来这边的外国人还是少了些。”赵林故意带点不满足对杰克说道“在香江那边的话，肯定比这里挣的多吧？” 杰克恨不得把他的包抢到自己手里，香江那边也有不少做古董生意的，但这一行向来信奉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哪里有人向赵林这样把它做成白菜价。 可这么做偏偏又能赚到相当可观的利润，即使杰克对古玩这行不太了解，也知道赵林这个小子挖到了一个金矿。 “暂时我还不好到那边去。不如咱们合作怎么样？”赵林晃了晃手上的绿票子提议道。 杰克当然愿意，不过他还是矜持道“香江做这行的人也不少，恐怕没多少油水。” 赵林道“古董行的人是不少，可是把古董做成工艺品的不说没有，但肯定不多。咱们做的东西价格低，利润少，行内人肯定看不上。能做多久不知道，但是短时间内捞一笔肯定没问题。” 杰克又看了看赵林手里的钞票，然后开口道“不知道你想怎么合作。” “我只会在这边呆半个月时间。”赵林说道“在这段时间里，咱们五五分帐，你先试试看这行能赚多少，如果中意这个生意，咱们再接着往下谈。不过你还得先帮我一个忙。” 杰克没想到赵林会这么说，明显一愣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怕帮不了你什么大忙。” 杰克帮忙在香江那边出货，分润一部分利钱是正常的，但是两人的交情有限的很，这时候说帮忙什么的就有点不合适了。 赵林看了看正在帮那群金发碧眼做科普的布鲁斯道“看到布鲁斯在做什么了没？如果没有他，这些东西就算是真的也卖不上价。因为这些老外大部分对咱们的历史没概念，你给他说这是几百年几千年的东西，他还以为在听神话故事，根本不会当真。” 杰克还在想帮忙的事，一下子被赵林生硬的转折给弄昏了，顺口道“那倒是真的，古董行确实很少做外国人生意。” “所以你回去之后要做好包装，弄个漂亮的壳子出来，类似集邮册那种。印上朝代的介绍和历史小故事。注明这是仿制品，但是也要去打听下真货的价格印在里面，这样定价的时候才不会有人觉得贵。”赵林一套方案说完，把杰克听的目瞪口呆。 不等他开口说话，赵林接着说道“不要像今天这样跟他们兜售，不可能每次都让布鲁斯给咱们当托儿。本来就是仿制品，再这样干会让他们没有购买的欲望。” 杰克乖乖的当捧哏道“那该怎么卖？” “在书店、历史景点这些有文化氛围的地方，出钱找几个英文好的大学生当托儿。大学生们负责讲历史故事，然后引导着让那些外国人主动去买和故事相关的东西。”赵林说道“如果所有来香江的外国人都对咱们的历史感兴趣，那么你就可以呆在家里数钱玩儿了。” 不管是电影还是游戏还是其他什么，卖周边产品都是一个大产业，很多时候主体事件不赚钱还要硬挺着，就是靠这个来回本的。 一个系列电影都能让人赚的盆钵满盈，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能卖出去多少周边？ 杰克听完赵林的话，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把古币当大白菜来卖不算本事，商业计划还能做的这么周详就不同了。 “不如我们还是再谈一下分成的事情吧。”杰克诚肯道“这事儿不用试，肯定能成。” “分成肯定是要谈的，不过不是现在。”赵林笑了笑道。 杰克咬咬牙道“不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只是赌球而已。”赵林不在意道“档口停止下注之前，我想让你帮我把赚到的利润全部花掉。” 杰克更加不解，这个不像大陆人的大陆人脑子进水了吧，怎么听也不像是正常人干的事，就算是千年烂赌鬼也不会干这种事吧。 “我要先见一见大师傅。”杰克应承下来道，管你脑子进没进水，把上家抓到手里再说。 以赵林对杨玉明的了解，想取得他的信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这个杰克想耍什么小聪明，短期内还是绕不过自己的。 “没问题。”赵林答应下来道“我会给你写份委托书，你回去之后找个律师拟份合同，包装的事情也要在明天来之前把准备工作完成。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杨师傅。” 想快速积累资本，无外乎几种方式。 骗、抢、赌。 只有最后一种是合法化的，赵林只希望这个杰克的执行力够强。不然积累的本金太少，就算赔率再高，收成也会很有限。 两百美金交给杰克做律师费，赵林和崔洪忠两人一起把依依不舍的布鲁斯送走。赵林还还给他买了一大包小吃带着，感动的他差点把和崔洪忠的约定都给忘了，这个吃货还真容易收买。 ------------ 第二十八章搞点重生红利二 “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那个布鲁斯都快把你当失散多年的弟弟了。”崔洪忠揉了揉头发，杰克的小红帽太小把他的发型都给箍乱了。要不是为了多攒点钱用，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发型给弄乱。 赵林笑了笑道“还行吧，都是为了祖国建设。”卖这一类的工艺品，也算是为了向全世界推广中华文化做贡献吧。 崔洪忠一巴掌拍在赵林肩上道“得，漂亮话早说够、也听够了，你还是消停的跟我吃好吃的去吧！” 赵林摇摇头道“不用你请，我这有饭辙，你也忙活一天了，还是我请你吃比较好。” 赵林这一天干了很多事，憋在图书馆的秦耀宗也没闲着。 赵林说的那种计划书他是没写出来，但是关于忽悠大学教授帮他们厂子干活儿的“产学研一体”思路，终于还是搞明白了。 见到这个国营大厂的后勤科长之后，崔洪忠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赵林的身份的猜测。热情的帮忙联系上了呆在学校没出门的一位大神级别的教授——吴紫阳。 吴紫阳年轻的时候在世界各国游学，拿了不知道多少个学校的毕业证书。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归来，直接参与了工学院的创建和多项国防项目的建设。 动乱的时候也没受到迫害，直接被部队接走保护了起来，一直到前几年才露面出来重新教书，崔洪忠有幸成为了他回到工学院的第一批学生，所以非常有面子的把他请了出来。 秦耀宗做东，赵林和崔洪忠做陪，四个人在一起边吃边聊，一直聊到半夜。 收获最大的当属秦耀宗，有吴紫阳这尊大神保底，他非常相信自己厂子能把赵林所说的那种搅拌机给做出来。 但是到了后面，赵林和吴紫阳聊的那些大型工程器械，他就不敢夸口了。上马一个难度不大的搅拌机项目都不知道在厂里要讨论多久，这些神话般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吃完饭，吴紫阳大笔一挥就免了他俩人住学校招待所的费用。不过几毛钱的事，也算不上假公济私。 赵林眼光是有，但在技术上实在水平有限，而且国企里面的那些事儿也太难搅和，只能默念心经压下在香江开个公司转身回来做工程器械这个念头。 三十多年不断高速增长的市场啊，放弃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着实心疼的要命。 第二天，秦耀宗带着吴紫阳的承诺坐火车回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在厂务会上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下来。 这种机会拿出来只是还他带自己逛街的情，赵林还真有点不舍得，不过秦耀宗临走前总算没有忘了承他的人情，大方的表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省机械厂找他帮忙。 杰克这个香江小市民难得抓到一个赚钱的机会，干起活儿来还真是卖力气。不但带回来了一个外包装样品，还带来一个律师。 虽然这个律师的外套都快穿的磨开线了，但是证件执照一应俱全，做个法律代言人还是没问题的。 简单的做好合同，然后赵林杰克两人签字，一共花了不到半小时。落魂律师也是律师，就这样两百块美金就到手了，怪不得这个职业被那么多人骂成吸血鬼。 “你的名字还真有个性啊。”赵林签完字之后调侃道“不过六猴儿的命运可不太妙。” 杰克中文名叫陆大有，也不知道他爸妈是不是金老先生的书迷。 “别叫我六猴儿就行。”陆大有对金老先生的作品看来也不陌生，无奈道“合同签完了，该去见杨师傅了吧。” 赵林点点头道“没问题。只是他的脾气有些怪，说服他不但需要勇气还要一点点运气才行。” “像我这种没本事的人才会没脾气。”陆大有不以为意道“只要他的水平够高，我叫他爷爷都行。” 陆大有不信有人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赵林说话办事都挺有章法，但是对人心这一块还是想的太美好了。一旦成功撇开赵林这个中间人，不管是他还是那个臭脾气的杨师傅，在收入上都会往上翻不知道几番。 介绍完两人见面，赵林就出了屋子在外面等他们俩人谈判，一点也不担心被撇开。结果不管陆大有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杨玉明也没有答应绕开赵林直接和他合作。 赵林给的条件不过是两千人民币，而陆大有最终给的条件是撇开赵林两人按销售分成。 相差好几倍的利润都不要，对此杨玉明想的很简单。 赵林这边每个月两千元的利润背后是他的风险为零。而陆大有那边吹牛一个月几万美金的销量怎么想也不靠谱。而且把赵林引来的人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就这样否定他的存在，明显是不理智的。 重出江湖的第一步走岔了，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谈到最后，三人之间依然照旧各自结算利润。 陆大有也许是太相信合同的法律效力，忘了那东西对身在大陆的赵林完全没有约束力；也许是太相信美元的诱惑能够打动脑回路古怪的杨玉明。 总之他在还没有赚到一分钱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辞了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赵林的生意里，看来这个家伙骨子里还是有一丝热血在。 其实如果没有其他变数，独掌市场的他最终肯定会是这场生意里的主角。别说中间人赵林，就是杨玉明也不是不能甩掉的，毕竟只是技术含量不高的仿制品而已，想找个会做的人出来难度并不大。 赵林要不要坑他一把只在一念之间，同样的，他要坑赵林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要在本地赌场的档口下注，全部投到正规的欧洲赌场里面去。香江街面上有多不乱不用我提醒你吧。”赵林送走陆大有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道。 “那可就麻烦很多，而且那边的税金也高。”陆大有皱了皱眉头道。 赵林才不管他麻烦不麻烦，这场球赛爆的冷门这么大，他可不放心把这么高赔率得来的资金放到香江那些小气的帮会手里，坚持道“两百多倍的赔率，小心点好。” 陆大有忍着没有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内幕消息，勉强答应下来道“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有人打下手就是好，赵林回到学校可以安心的泡在图书馆看书，也可以去实验室看看崔洪忠画图做实验，还能在校园里溜达看看有没有暑假不回家的女大学生。 日子过的好不自在。 ------------ 第二十九章满载而归 空出来的许多时间，赵林就全留给了那家饭店的大师傅。 “客来”这么俗气的名字和坑外地人的黑历史，也挡不住赵林的热情。 没有媒体报道，赵林在这边是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工学院，公学院。别说暑假学生走了一大半，就算是平时也见不到几个女生。 赵林两边受挫，只能化焦虑为食欲。三顿正餐不能少，上午茶、下午茶和宵夜也一起上，把客来饭店的经理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像记忆里那个堵他大门骂街的人不是赵林一样。 金钱的魔力可见一斑。 不过哪怕是币值坚挺的八十年代，兜里的钱也禁不住赵林这样的糟蹋。 出门一共就带了一千块，一半给了杨玉明，剩下的全扔在饭桌上了。还好可以不时的到崔洪忠那里混两顿学校食堂，不然赵林非得啃干馒头不可。 陆大有过两三天就露一次面，不过贩来的美金都按着赵林的意思扔在赌场，一毛钱也没有留出来，要是记忆出错或者历史改变，赵林说不得就要步行沿路乞讨着回家了。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喝粥的时候，陆大有和那个大热天还穿西装的律师出现了。 看来事情是成了，不然不会有律师出场。 扣掉税之后还有两百七十多万美金，看来下注的金额小还是有好外的，至少没有引起那些大的赌博集团的注意。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所以赵林很满意，陆大有的后悔表情更是让他乐开了怀。大方的拿出五万美金来让陆大有回香江注册公司，把这条赚钱的路子正规化。正好律师在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算是能让陆大有满意。 再给两个羡慕到眼睛流血的家伙一人包了个大红包，赵林一颗悬起的心算才真正放下来了。有了钱就好办事，也不用赵林辛苦的去找那些电子表的二道贩子，二十万美金够买两船货了。 付一点代理费，这个过趟海只为赚两百美金的小律师就可以把事情都搞定，别看他在律师界混的不怎么样，香江市面上的人头倒是挺熟的。 这边两人打发走之后，赵林让老家来人接货却麻烦很多。打个电话转接不知道多少次，让他无比的渴望人人都有手机的年代。 还好张全有新饭馆做大本营，赵林想要联系的一批人很快就聚到一起来，二十万美金的走私货，不是一家一户能吃的下来的。十几家一起分，不但每个人都能吃到满嘴流油，回拢资金也要快上很多。 像山南省这样的地方，在以前走私货卖过去不知道要转上几手，利润被层层扒皮之后落在本地人手里就不剩几个了。现在从赵林这边一手包销，少说也得多赚一倍的钱。 这些货远远不能满足内地的市场。只要这几家人不是傻子，把销售的渠道做好之后，哪怕仅仅守住山南省一个市场，这条线就能源源不断的为所有人带来数不尽的利润。香江的货物千千万，随便运进来几种都能在内地畅销十几年。 这通电话打过之后，赵林彻底放松下来。这趟江南之旅收获还算可以。不但空手套了上百万的美元，还能让更多的人跟着得到实惠。说是不虚此行，一点不过份。 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老家被派来拉货，有他们一路护送着，赵林的归程比来时舒服很多，一点都没有感到车厢里的拥挤。虽然依旧没能混上卧铺，但兜里装着花不完的钞票，心情自然大不相同。 伴着火车的轰隆声，赵林一觉到省城。不理会他们怎么处理这批货，随便和来接货的张全等人应承一句，赵林就一个人跑去找秦耀宗。 怎么说也是他一手牵的线，半个多月没理会，不去看看还真有点不放心。 “哈哈哈，这次还真得多谢谢你！”秦耀宗见到赵林非常开心，大中午的就拉着他到了酒桌上。 酱肘子、红烧肉都是硬菜，诚意满满。 不过胃口被南方大厨养刁的赵林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停下道“项目在厂务会上通过了？” 秦耀宗倒是肥瘦不忌，一口酒一口肉吃的非常香甜，含糊不清道“怎么可能这么快，项目上马怎么也得等到明年了。” “那你还这么高兴？”赵林不解道。 “立项审批哪个不要时间？厂里开会把给吴教授的科研经费批下来了，这事肯定能成。”再干一口酒的秦耀宗得意道“猜猜这个项目负责人是谁？” 赵林看他吃的过瘾，也就着酒干掉半碗红烧肉，不满意道“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 南方的厂子都忙的恨不得飞起来，一天要干十天的活。这边上马个稳赚钱的项目还要拖一年时间，就这速度还想成好事儿？ 秦耀宗却没有这个觉悟，依旧得意洋洋道“我！等项目上马，肯定能提副厂长！” 赵林无语，从秦耀宗这个小科长就能看出，这些国企领导心里怕是还没有市场规律这个概念，希望他们运气好能挺过去吧。 “恭喜，恭喜！”再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科研经费拨出去的意思就是摘到自己篮子里了，就算自己想插一手也不可能，还是混顿酒吃实在点。 下江南之前，赵林浑浑噩噩不知心在何处，只能算是路过，这一次才算真正到过省城。 一点也没有南方的那种忙碌喧嚣，堂堂一个省会城市，除了上下班时间硬是让赵林有了出一种偏远乡村的感觉。 日后繁华的新城还是一片农田，被小轿车堵成渣的交通要道上面只有稀稀拉拉几辆自行车，放眼望去孤零零的几栋大楼也都破破烂烂的，年龄比赵林都大。 唯一让赵林满意的就是碰到了几个倒票的黄牛，大米白面水果糖不说，还买到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电视机票。这下老三老四的礼物算是有了着落，不怕回去之后他俩再缠着自己不放了。 闷罐车这东西就算坐一百回也习惯不了，晃到县城的时候赵林脸都白了。 沈岚和赵红阳说不担心是假的，又不能一天一个电话的追着，从赵林一出门两人没事儿就在车站转悠，天天盼着自己的大儿子回家。 坐车受的折磨自然被两位家长当成出远门的苦难，看到赵林的时候泪都快出来了，让赵林不知道从哪里解释的好。 还好天天泡在饭馆里吃了一身肉膘回来，证实了不是水肿之后才让他俩彻底放下心来。 雇辆板车把东西拉回家，老三老四都快疯了。恨不能长出四只手来帮忙搬东西。硬的能砸核桃的水果糖、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小桔子、自行车、电视机、电子表、计算器、墨镜、皮带、新衣服、新鞋子、各种小玩具…… 家里的新房已经立了起来，白灰一刷就能住。赵林晚上挤在这个四十平的小房子里，忍不住有些舍不得。如果不是两个小的太亢奋，半夜不睡觉还在那大声嚷嚷的话，赵林说不定还要伤感的为此吟诗一首。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录取通知书的事情了。 ------------ 第三十章委婉 爱德华墨菲提出一种心理学效应：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少，它总会发生。 赵林被硬板床硌醒之后，到张全那叼了个包子就往学校跑。到了大学口一看，心都凉透了。 鲜红的光荣榜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在学校累死累活的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圆一下当大学生的梦！ 负面情绪上升的后果很不妙，好不容易下了趟江南把心里那点不爽磨的差不多了，这里冷不丁给了个“大惊喜”。 古旧的街面上什么东西都是讨人厌的，低矮的平房、尘土飞扬的路面、横贯天空的杂乱的电线、无处不在的蝉鸣、就连同学们欢快的笑脸也治愈不了赵林心中的伤痛。 老子是百万富翁！老子预知天下大事！老子…… 老子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想要认命的赵林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平静内心的不满，只好去林建军的小厨房拿美食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啜泣，听声音就知道这也是一位伤心人。 赵林心情顿时好多了，收起嘴边的经典国骂，赵林迈步走进树林。 墨菲这个混蛋果然是玩真的。 正坐地上哭的居然是陈南雁！ 赵林上一辈子没机会参加高考对这一届的考试结果也没太上心，但是县里出个女状元的事儿还是记得的。现在有机会了解这里的人和事之后，一直确定这个女状元就是陈南雁，她怎么可能落榜？ 那种嫉妒和崇拜伴随了赵林一生，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对有知识的女性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疏远，来源正是如此。 泪眼朦胧的陈南雁抬头看到赵林，慌忙擦了擦泪站起身来。 厂里那些女工们讲起“生活小常识”来，就是男人也得退避三舍，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她是一个未成年就被舍弃。 所以做为一个很小就混在工厂的小女生，她对男女之间的事儿了解的不是一般的多，只是还没有一个符合梦中人的人出现过。直到那一天，陈南雁正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经过，情感上的缺失还无法得到弥补。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赵林那天在电影院说的话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还在大厅广众之下拉着她的手疯跑，天空是那么蓝，风声在耳边划过，刺耳的蝉鸣都听不到…… 一见钟情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好。初恋从何结束不知道，但是它的开始往往都是在某一瞬间，一个印象深刻的开始加上想象多过现实的经过，共同造就了初恋的美好。 更何况，老汪还那么坚定的帮她和赵家订了亲…… “考的不好？”赵林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到自己脸就红，尴尬的问道。 陈南雁转身低头，两手不停在脸上划拉，不知道是在擦泪还是整理仪表，声音低低的说道“恩，被中科大刷下来了。” 赵林听到之后，内心的魔鬼忍不住蹦出来挠他腋下，只能用干咳来掩饰这种要想冲出来的变态的满足感。 “你成绩这么好，复读一年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你在厂里表现这么好，转个正式工也不难。人生路漫漫，没必要为了这事儿哭。”赵林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好不容易才把那种想要狂笑的心情压下来。 陈南雁一阵感动，他还真关心我啊…… “光荣榜上也没我的名字，失望是失望了点，不过毛主席教导我们条条大道通罗马，不上大学就不过了？”赵林看她不说话，继续胡乱说道“不但要过，还要过的比大多数人都好！” 陈南雁这才转过身来，刚刚哭过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配上一点羞红，颇有些香江画报上那些清纯玉女的神韵。不过嘴里边说出来的话却让赵林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不是的，科大拒了，但是华青还是发了录取通知书的。” 僵硬，非常僵硬。 赵林一下子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双脚在哪了。 巴巴在这哄人，脸皮都被甩飞了吧！ 尴尬的气氛冲出小树林，淹没整个校园，冲向全世界。 “你成绩这么好，复读一年还是有机会的。”陈南雁无意中再造暴击，对赵林造成一万吨伤害。 这原话反击不该是一边狂笑一边说才符合设定么？你这么娇羞的低头玩衣角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怕我揍你一顿不成？ 赵林内心天雷滚滚，面皮都涨红了也没能说出一句场面话来，上一辈子受的刺激已经够强烈了，这一辈子用心努力换来原样结果，谁能受的了？ “你不是只想去京城的学校么？再复读一年吧。”陈南雁看赵林也涨红了脸，还以为他猜透了自己的意思，干脆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道“这样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京城上学了。” 赵林眼前顿时出现了老汪那张阴险的老脸“要不你娶一个吧。” 信息量太大，有点反应不过来。赵林身子一晃，扶着身边的小树靠了上去，愣愣地说道“是么？” “嗯！”陈南雁把勇气用尽，不敢再看赵林拔腿跑出小树林。 那傻样儿！ 不说陈南雁裹着甜蜜的忧伤，小树林里的赵林还靠在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呆了好长一会儿才从冲击中缓过神来。 女学霸的阴影看来今生也无法抹去了。 失魂落魄的摸到小食堂，林建军还是老样子。正瘫在躺椅上摇着大蒲扇，边上的小茶几上还摆着茶水，苍蝇绕着圈的想要停在他油光发亮的大肚皮上。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林建军眯着眼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出来赵林脚步的。 “有吃的没，最好是甜的。”赵林巴巴嘴道“我好苦。” 林建军呵呵一笑道“出趟远门也不知道给我带点礼物，看来老汪的小秘密你是不想知道了。” “什么秘密？”赵林有气无力道，今天的打击有点大。他打算把林建军挖走以后，再也不和教育部门的人打交道了。 林建军摊开手，不说话。 赵林没好气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了过去说道“快说。” “这么个小东西也就值五个字。”林建军一搭手就知道是好东西，但还是神神秘秘地说道“录取通知书。” ------------ 第二卷 ------------ 第三十一章小人长戚戚 这一百多美金花的值！ 这是把林建军嘴的东西都掏出来之后，赵林的第一感觉。 这么贵的打火机，赵林这种有钱人都没舍得买第二支，不过当成是吃了林建军这么多次饭给的小费，也说的过去。 知道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被老汪压下等自己上门，赵林也就是不急了。 出远门不和你打报告怎么了，爸妈都不管我哪里轮的到你。让你在最后一年的校长生涯出一个华青一个京大还不满意。压我通知书是吧？我就不去拿！有种给我压到开学还不给我！ 胆气壮起来之后，赵林打算把自己刚才受到的压力转嫁给老汪这个始作蛹者，这可是小县城第一次出华青京大这种学校的学生，还是一炮双响，不信他这个正经的教育局长能绷得住不作宣传！ 这回走在路上觉着一切都变得顺眼了，还是修养不够啊。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对。 回到家一个人都没有，赵红阳有了轮椅之后就不爱呆在家里了，和沈岚两个人天天跑的没影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新房工地上也只有老三老四在那和一群小子疯玩。因为门扇还没装，怕有人故意捣乱在里面拉屎拉尿，看工地的活就被他俩承包了。 这两个小子在家里氛围转变之后，性格开朗很多。老三凭着一手吃不完的水果糖，成立了一个守护新房的特工队，只要过来新房这里玩，一天就发两块糖果。他的成绩又好，威望一下子就涨满了，带着妹妹这个拖油瓶，在孩子堆里照样威风不减。 计划生育还没那么强势，谁家还不多要几个啊。家里孩子都跟着人家混糖吃，心眼再小的人也不好意思再故意去捣乱。 这一招比招个专门守夜的还管用。 有前途，赵林在心里夸了一句。前一世，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比他混的好，就是受小时候影响太大，在人际交往这一块有点缺陷。现在看来，在这一点上面不用太过担心了。 有些家长总是怕自己孩子和“坏学生”一起玩会学坏，所以在小朋友交友方面十分小心，成绩不好的不让一起玩、骂人打人的不让一起玩、心眼坏的不让一起玩、长的不好看的不让一起玩、家境不好的不让一起玩等等等等。 即使能把这些人都排除在外，孩子交往的都是高大上的朋友，相应的在人际交往这块的损失却是无法弥补的。 社会本来就是由人组成的，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是基本生存技能，父母在孩子小时候强行把这一技能砍掉，寄希望与他们长大后自然而然的学会和“坏人”打交道，怎么想也不可能。 为什么后来社会上的独生子女问题会发酵到全民讨论的程度？缺少兄弟姐妹是一方面，更多的恐怕还是因为过度关爱，才会让孩子对社会的了解太过畸形吧。 长大后发现这个世界和父母所说的不同，这时候再去调整心态来适应，就太晚了。世界观都快成型了，硬生生打破重建，这其中的痛苦很难找到理解的人来诉说。 找一圈才在赵卫国家里找到，而且丁海峰这个大忙人也在，太令赵林惊讶了。 还没开口说话，赵林就看到更令他惊讶的一幕。 赵红阳在沈岚和丁海峰的帮助下，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爸！”赵林失声叫道。 赵红阳头也不回道“等会说！” 在两人搀扶下走了两步，赵红阳重新退回轮椅对丁海峰说了一两句，丁海峰拿个小本儿边记边和他讨论，好像赵林没来一样。 沈岚走过来对赵林说道“正好，你也来帮忙算算，我在这方面不在行，帮不了多少忙。” 赵林乐意他们俩现在就开发出单兵外骨骼来，但是没有高能电池、特种芯片和高级液压系统，就算做出来个样子货也没什么实用功能。 走近了看一眼发现，这就是个丑陋的铁架子，外加高弹力单片弹簧，别说残疾人，就是正常人拿来用也不容易掌握。 不过有个事儿干总是好的，没看赵红阳前些日子盖房时的精神头儿么，比躺在床上不能动好一万倍！ 现在脑子里的知识也有了用武之地，虽然意识有些超前，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说不定研究着研究着就做出来了呢！ “妈，老汪前些日子是不是来过咱们家？”赵林可不打算把一辈子搭在这东西里面，直接转移话题道。 “他是给你来送过通知书，还说要做个大的宣传，看你没在家就回去了。”看样子沈岚确实没有担心过赵林考大学的事儿，老子英雄儿好汉，怎么可能考不上呢。 不用看也知识赵红阳一样没把这当回事，难道一个省理工的学生就可以看不上京大通知书？ 赵林恨不得以头抢地，知识份子的优越感也太强了吧，这时代的大学生还很值钱的好不好！ “张全那边以后还会有一笔钱送来，你们忙我先走了。”赵林郁闷的不行，交待了一声就要走。 赵红阳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儿子身上道“那正好，我还怕钱不够用呢。” 也不问问钱是怎么来的，向来都是崽卖爷田不心痛，这倒好，反过来了！ 丁海峰结束了在小本子上的计算之后叫住他道“瞎子那边快忙不过来了，要不你去给他出出主意？” 也好，离远点好。 赵红阳说话是越来越不过心了，以前躺床上的时候说句话都要想半天，生怕伤到了家人的心。现在可真行，又回到在厂子里当技术科长的那一套了——管你什么人什么事儿，打搅我干活就得快点滚蛋！ 见到累到受成一道闪电的赵卫国，赵林心里才好受一点，终于见着一个比自己过的差的人了。 “这日子太过瘾了！”赵卫国一句话就把赵林打蔫儿了，感情人家是乐在其中啊！ 因为长相问题，赵卫国假装洒脱。可是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说不郁闷那是假的。现在天天干不完的活，赚不完的钱，累点算的了什么！ 精气神提上来之后，一张丑脸都变得熠熠生辉，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 “我给以前的老战友都写了信，打算去看看他们。”赵卫国精神焕发的说道“我这一摊子事要不你先帮我看两天？” 真没一个省油的灯啊！丁海峰这小子一句话就把自己给装进去了，赵林在这里还占着份子呢，人都来了怎么能开口拒绝？ ------------ 第三十二章君子坦荡荡 为钱生、为钱死、为钱辛苦一辈子，吃钱亏、上钱当、最后死在钱身上。 不是赵林看不上维修、看店这种事，而是在忙碌一生之后，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不过面对赵卫国的正当要求，拒绝的话不是那么好开口。 “去的时候把钱都带着？”赵林决定绕个弯，让他主动放弃让自己接手的打算。 赵卫国道“那是当然，我光棍一条要这么多钱干嘛？你是不知道，那些回乡的战友过的比咱们差太多了。信上写的都挺热闹，家里指不定有什么饥荒呢。” “那你带钱过去是什么意思？都是汉子，谁还能开口管你要钱花么？”赵林接着问道。 “那我也不能不管！”赵卫国硬气道“都是能替你挡子弹的兄弟，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有钱了再不闻不问，那我成什么了！” 赵林看他要急眼，赶紧安抚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让你不管。” 赵卫国还是没好气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不替你出主意来了么。”赵林拉着他往外面走，店里还一堆人看着呢，这家伙也不分个场合，一个个的脾气都见涨啊。 “说！” “轮椅和维修电器的活都不好复制，咱们有丁海峰使唤，他们可不一定有。”赵林解释之前先嘲讽两句道“收破烂也得靠着城市才行，不是我打击你，你打的那些主意还真不行。” 见赵卫国被怼的没话说，赵林心里松快一点了才接着说道“我这有两个主意能帮到他们，一个来钱快但不持久；另一个费工费力还不一定能成但前景广阔，你选一个。” 赵卫国道“俩都要，选个屁。” 就看不起这种不讲理的人，因为不讲理所以只能鄙视一下，最后还得乖乖合作。 “我去南边帮张全搭了一条香江的线，能倒不少好东西过来。要不让你参一股，让你那些战友帮着倒卖，赚钱比抢的都快。”赵林乖乖地把第一条说了出来，战场上真刀真枪干出来的人，平时再怎么嘻皮笑脸的，一发怒还真让人害怕。 赵卫国见赵林说的很实在，一身杀气消散不少，但还是摆摆手道“我不和张全瞎掺合，他那一套我看不惯。” 也是，自从和赵林去过张全新开张的店里一次之后，还真没见过他俩打照面。赵卫国嘴里的“那一套”估计说的是张全把店面两分，弄什么贵宾间之类的吧。 这还是赵林的主意，不好多说也不能劝。赵林干脆跳过这一段，直接把第二个主意说了出来道“我教你做个新东西，市场前景非常好，工艺也不复杂推广起来很容易。你要是都能学会，之后去一家一家的教应该也不困难，你看怎么样？” “这个好。毛主席都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赵卫国由阴转晴，高兴地说道“走，咱们去找海峰。” 赵林也乐了，赵卫国有事就找丁海峰都快成本能了，让你把我往坑里推，再给你找个活干，累死你！ “你脑子还行，真让你干点活儿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蹭蹭，上个学把扛大包的劲儿都废了是吧。”赵卫国还是有点不满，一路上嘴上不停的数落赵林，一点也不因为他出了好主意而留情面。 年龄辈份都在那放着，挨顿骂太正常了。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么？赵林一路开解着自己，席梦思床垫这么大一个产业说交就交出去了，不求回报不说还得挨骂，这孙子当的有点亏啊。 国外这东西都用一百年了，国内还没推广开来，想要成为居家标配还得三十年的时间，和很多产业一样，在这期间一直都是它的高速发展期。 反正专利在大陆这边只是个名词，一点效力都没有。而且这东西不上生产线也能生产，大不了多雇几个人帮忙就行。只要采购的弹簧质量够硬，做出来床垫就不存在问题。 不光前景广阔，其中的利润也大的惊人，就算是雇佣问题解决不了产量上不去，只要他们不想着占领全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倒也正好符合市场需求，一个月做几个出来足够改善生活用了。 这么过几年，大环境变好了，人人都有钱了，市场也培养的差不多了，再有人想扩大生产的时候，赵林再带着资金砸过去一样少不了分一大块肥肉。 做好事归做好事，吃亏的事可不能干。 什么是好人？比坏人更坏，但是不对普通人使坏的人才是好人。 对好人的定义是得定的高一些，不然怎么会出那么多好心办坏事的报道出来？人人都不做破坏大众道德的事情，社会风气就不会变坏。 而符合大众道德的人，还是叫普通人比较好，有意的拔高好人的比例只能说明一件事儿——社会风气太坏了。 还以为能给丁海峰添点堵的赵林，在和他交流之后无疑又挨了一记闷棍。人家根本不用动手，听了赵林对床垫的描述之后，写了个条子交给赵卫国就不管了。还说这点小活技术含量太低不值得他动手，去厂里随便找个小工就能行。 不愧是接替赵红阳的技术科长，不说本事怎么样，傲气倒是十足十的像！ 图也画了技术要点也说了，赵卫国乐呵呵地拿着丁海峰的条子去厂里干活，又剩下赵林一个人变得无所事事。 闲得无聊，赵林在街上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维修店里。费这么多口水，花这么多心思干吗？转这么一大圈，还是回来了。 赵林拿着电焊欲哭无泪。 反正店里的活怎么都干不完，全县城只有这么一个维修部，想闲也闲不下来，连和几位来帮忙的师傅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一口气忙到天黑，赵林这才揉着被电路板折磨惨了的眼睛回家。 这一下午他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算计不过这些人呢？就因为他干什么都不投入，事情开了个头就想着抽身而去。而他们对眼前的一切事情都那么的真诚，那么的投入，根本就没心思去算计什么。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 第三十三章老汪家 做人还是真诚一点比较好。本来就没有宗教上的信仰，对生活上的事情再不热情，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和老汪教劲更是幼稚，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何必呢。 本以为提两斤白糖到老汪家里，这事儿就解决了。没想到老汪火气这么大，扣着通知书就是不给，还说什么不给国家送祸害。什么品行不好的人知识越多越反动，四个人都要公审了还说这话，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好在赵林是有备而来，两斤白糖不过是开胃菜，校办工厂才是正餐。 说是工厂，其实也就三间平房，一间仓库，一间车间，一间办公。什么订单都做，因为不用上税，效益还能维持，不至于欠工资。好多缺钱的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干个零工，赚几顿饭钱。 赵林主动提起这块儿来，老汪的态度果然变的不同，不但让赵林找地方坐下，还允许他把烟拿出来抽。 这老头估计是从哪听到张全最近的买卖了，眼红人家收益，这才拿捏赵林不放。他当年用一段老城墙戏耍革委会，只为成就自己兴办教育的梦想，现在干的这点儿没脸皮的事儿还真不算什么。赵林说起来算他的门生，不榨点油水出来怎么说的过去。 赵林的主意也不新鲜，就是让老汪把这几年的高考卷都找出来，再组织老师一起把这上面的题归归类，打散到课本对应的章节里面，然后照虎画猫的出些模拟题，再取个“**密卷”的名字就成了。 校办工厂缺机器、缺人才、缺订单，但是做这个生意还是绰绰有余的。老汪在教育系统内混了这么多年，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名声好的很。有他当代言人，往其他地区推广再容易不过，说服教育厅当成指定教辅资料都不是不可能，毕竟市面上还没有同类型的东西出现过。 以现在全国的教育水平来看，这套卷子对学生成绩的提升帮助还是很大的。花一两年时间把省内市场打开做透，找个记者报道一下本省的教育成果，全国热销也不是梦。到时候老汪就是免了所有学生的生活费都可以。 这么大一个产业就为换张本就该有的通知书，赵林一点也不觉得亏。吃够了因为穷而不能上学的苦，重活一次，总不能只为圆自己的梦，能多帮些同病相怜的人，感觉还是很愉快的。 顺便还能考验一下老汪的定力，看看他面对那么多钱、那么大诱惑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住自己党性的纯洁。 这个点子让老汪很满意，不但收下了赵林的两斤白糖，还把抢来的半包烟还给了赵林，再也不说他是祸害了，一点也没查觉赵林包藏的祸心。 正事说完，老汪又没了正形道“要不过两天让你爸妈来一趟，把事情定下来。正好一起去京城上学，我那大闺女今后就交给你了。要是她回来和我说你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陈南雁不到十八岁就扛起一个家，不但养活四个弟弟妹妹，还能在一志愿没被录取的情况下，收到华青的录取通知书。这么牛气冲天的大女人，赵林可不敢接手，他还是喜欢像母亲沈岚那种相夫教子型的。 “你认的闺女你养着，凭什么交给我！”赵林嚷嚷道“我还是个孩子，你老跟我说这些算什么回事！” 老汪吹了口烟气出来，没好气道“你，孩子？你该有孩子了还差不多，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跑着打酱油了。南雁这样的姑娘你上哪儿找去，现在不定下来，等她出去见了世面还能看上你？” “老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赵林叹了口气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一套。不是亲闺女就想怎么祸祸就怎么祸祸是吧。她这么聪明，看不上我多正常，说不定人家以后还要出国，嫁个美国总统什么的，那你多风光！” 老汪气的把烟屁掐了丢到赵林身上，骂道“洋鬼子哪有好东西，她要是敢出国我就替她爸妈教训她！” 赵林向来信奉的就是“先学不生气，然后气死人。” 看老汪的火被勾起来了，赵林反而轻松多了，乐呵呵道“那还真说不准，出国要是国家任务呢？咱们的技术差国外那么多，你闺女这种高材生被派往国外学技术的可能性，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噢。” “那也，那……”老汪顿时哑火了，他的作派一向上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现在把话说死了，以后可就不好再见赵林的面了。 赵林就喜欢这种点火然后灭火的游戏，尤其是对老汪。这老头太偏执，这种性格不是长寿之道。现在还在工作岗位上看不出来，像他这种人一旦退休老的特别快。 赵林见太多这种可敬的老人了，工作的时候一直在燃烧生命，没有一点生活乐趣。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太难了，可没事陪他逗逗闷子，帮他把注意力从工作上转移转移还是不错的。 “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好吃懒做，一无是处。”赵林自黑起来道“要是把她早早的绑到我身上，对她太不公平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跟我在一起肯定会拖她后腿，耽误她为国家做贡献的。” 老汪对赵林的感情很复杂，这个学生退学一年多不但把家里情况扭转过来，课业还大有长进，从这一点上看简直就是个男版的陈南雁，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有多般配。 可是打了一年零工，性格上却变的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干活嫌累不说，吃饭倒不嫌费，天天腻在林建军那里，大锅饭是一顿也不吃。光是这些也就罢了，他考上大学不知道珍惜，还跑去和张全那些个体户混在一起做生意！兜里装那么多钱干什么，等着犯错误呢？ 赵林和老汪斗嘴上瘾，俩人较起劲来谁也不让谁。关于挣钱这件事，其实并不局限于这个小书房内，在八十年代整个神州大地上，处处都在上演这种争论。只不过思路如赵林般开阔，固执如老汪般臭硬的还真不多，最终还是以赵林险胜为结束，最有力的论据就是挣钱能帮困难学生免掉生活费。 不过他这有点不讲理，因为除了屋子里这俩人，估计没几个人愿意把能往自己兜里装的钱拿出来补贴别人。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替你闺女担心。”把最后一支烟抢到手，让赵林有点得意望形“你说她这么好的成绩，以后不得考个女博士回来啊？压力这么大，谁还敢娶啊！” 干女儿也是心头肉，老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林，手指颤抖着指向屋门道“滚蛋！” 与此同时，一个女声从门外面传了过来。 “你混蛋！” ------------ 第三十四章文艺青年的爱情 这事儿就尴尬了。 女博士的头衔看来远远比不上嫁人重要，在老汪愤怒的注视下，赵林落荒而逃。 陈南雁还真是闲啊，一边在工厂里上着班，一边照顾四个弟弟妹妹不够，来给老汪两口子做什么饭啊！ 在背后恶意中伤是小人行径，不追上解释解释以后可就没法做人了。 “他俩那么大人了，做顿饭都不会，这不欺负人么，后爹后妈就是不告谱。”赵林跟在陈南雁后面顾意作怒火中烧状，强行甩锅道。 面对赵林的强行扭曲和恶意抹黑，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的陈南雁，也不得不为自己干爹干妈辩护“这是我的主意，你可别乱说！” 赵林看她开口，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就怕对方一捂耳朵，跺着脚说我不听我不听。只要开口说话，不管内容是什么，事情就成了三分。 “我就说你孝顺吧，这十里八村哪个也比不上！”赵林开始猛夸道“学习好、能挣钱、还孝顺，长的还好看……” “所以没人要对吧！”陈南雁一点也不吃这套，直接怼了回来道。 赵林嘻嘻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和她并肩走到一起道“哪能啊，是太想要又怕要不到，老汪要是放出话给你找婆家，全世界的青年才俊非得在你家门口疯了不行！” “想的美！”陈南雁看他不知耻的和自己并排走在一起，略显慌乱地加快脚步，想要拉开距离。 赵林也不敢逼迫太狠，老实的跟在她后面三尺远问道“你会砍价么？” 陈南雁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顺口答音问道“什么？” “可俺砍，激啊价，砍价。”赵林学着伦敦腔念了遍拼音，然后口速一百八十迈的开始给她科普道“就是买东西的时候买方要求卖方在原有价格上削减一部分的消费行为，买方用各种手段让对方降价以达到自己满意价位……” “疯了吧你，我又不傻！”陈南雁崩溃道“还能不知道什么是砍价！” 赵林松了一口气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考试的时候把脑汁用光了，砍价都不知道。知道你没变傻就行，这我就放心了。” “你混蛋！你才才变傻了！”陈南雁怒道。 怒和怒可大不相同，不同的语境下“你混蛋！”这三个字的意义也大不相同。 赵林开心地再次把脏水泼给老汪道“我混蛋，我混蛋。我不该和老汪砍价，彩礼钱一定不少一分的给他送去。” 陈南雁惊讶道“你说什么？” “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你幻听了。”赵林假装慌乱的掩饰道。 “你说清楚，什么彩礼！”陈南雁一步不让地往陷井里踩，拦都拦不住。 “哪说彩礼了，我想要老汪喂的那条鱼，彩色的鲤鱼么，简称彩鲤。”赵林继续胡诌道。 这么羞人又重要的话陈南雁可不好意思去和老汪求证，只能在赵林这里问清楚。可是这个货七转八绕就不说重点，快把她气疯了。 两人有意无意的避开人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没什么人的河边。这里绿树成荫，这里野花青草，这里河水低吟。除了蚊子多了点儿，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往这里跑，说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前面带路的陈南雁，心里也没有多少恼怒的意思吧。 赵林找了块没有羊屎的地方，往地上一坐顺势半躺了下来。 蓝天白云，水流汩汩，蝉声高亢，鸟鸣悠悠，太阳光透过树叶落在青草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光斑，不远的阴凉处还站着上辈子的梦魇女神。 被赵林绕晕的陈南雁这才回过味来，气极而笑道“呵呵，原来是这个砍价！你把我当东西来买是不是！” 赵林悠哉悠哉念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古文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文学素养，赵林家里有沈岚这个古文学爱好者熏陶，诗经里的句子信手拈来太正常不过。 一边读书一边在厂子里上班，陈南雁觉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生活的粗糙和书本的细腻优雅太难融合，对爱情也有过想象的她，总是在梦里被一些粗俗的段子惊醒。连做梦都会失望，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只会更加的强烈。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陈南雁低声应了一句，现实哪有赵林嘴里说的那么美好。就算老汪开口给她找婆家也不会有人来提亲，更别说什么把她家的门框挤破。 父母都在的时候，知道她要上大学不急着结婚，照样有不死心的媒婆来说合，可是父母双亡之后就再没人提过这事了，想想家里那四个小的拖油瓶就把他们给吓死了。 赵林正在细细品味这种暧昧气氛中的甜蜜，对陈南雁的心理矛盾非常敏感，看她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 “我寻求爱情，首先因为爱情给我带来狂喜，它如此强烈以致我经常愿意为了几小时的欢愉而牺牲生命中的其他一切。我寻求爱情，其次是因为爱情可以解除孤寂——那是一颗震颤的心，在世界的边缘，俯瞰那冰冷死寂、深不可测的深渊。我寻求爱情，最后是因为在爱情的结合中，我看到圣徒和诗人们所想像的天堂景象的神秘缩影。”罗素在《我为什么而活着》里面说的话，赵林故意少背了一句。 “这就是我所寻求的，虽然它对人生似乎过于美好，然而最终我还是得到了它。” 爱情，太令人向往的了，所有人都想得到它，然而得逞的人往往只有少数，赵林还不敢这么狂妄。 陈南雁用树枝编了个头环带上，默不作声在赵林旁边坐下。两人一起听着汩汩河水与蝉鸣鸟叫，一起看着白云在天上聚合分散，一起回味罗素先生对爱情的描述与渴望。 “万一你睡着了呢？万一你在睡眠时做梦了呢？万一你在梦中到了天堂，在那儿采下了一朵奇异而美丽的花呢？万一你醒来时，花儿正在手中？啊！那时你要如何呢？”赵林又念了几句英译汉的诗句，翻译过来之后少了音律上的优美，但是意境一点也不缺。 “好美。”陈南雁喃喃道“懒惰是浪漫主义者的美德，怪不得你这么不上进。” 赵林被他说的热泪盈眶。 和饱读诗书，又接地气的女人谈恋爱，太特么费劲了！ ------------ 第三十五章冲击 谈生活，收获亲情；谈理想收获友情；谈奋斗收获忠诚；只有谈文学才能收获爱情。 在这个年代，这么闭塞的小城里都能读到欧洲的浪漫主义，这样的交流对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以前还怕学工科女生没味道，现在看来刻板印象真是要不得，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时候也变不成理性动物。 赵林从地上爬起来，用野花装点陈南雁的头环，不但招来了蝴蝶，还招来了苍蝇，两人在这个河边上笑的像的两个傻子。 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屋子里三个小小人围着赵林直打转，六只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只有老二陈云鹏请他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一点不输家中长子的架式。只是年龄上差了点，根本震不住赵林这个“对他姐姐心怀不轨”的流氓。 赵林十五岁的时候就出来养家，对这个同样十五岁男孩儿的举动十分理解。家中长子的概念比后辈人想象的要重要的多，一家之主这个词也不是拿来说着玩的。 象陈南雁家里这个情况，如果不是赵林出主意让老汪收养了这一家子，要不是她这个姐姐太能干，陈云鹏肯定比现在要强势的多。 养家糊口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遇上这种事，赵林的资质算是上乘也只能乖乖休学去扛大包，稍微差点的非得去偷去抢不可。 和人家姐姐腻歪了半天，不出点血说不过去。 “过些天，我和你姐姐就要一起去京城上学，家里你有什么打算？”赵林先表明身份，街上的小混混太多，被误会了不好。 陈云鹏松了口气，不是被坏人盯上就好，以前来家里说媒的人他见过不少，这段时间在他家附近打转的小混混也不是碰过一次两次面。 打架他是不怕的，但是被姐姐直接领家里来的男人还真没见过。 “干爹说要给我安排工作，不过姐姐不同意我退学。”陈云鹏谨慎道。他成绩不像姐姐那么好，考大学这种事这辈子估计都只能做做梦了，退学上工挣钱养家是正道，老汪的安排不能说是错的。 赵林摸出一包烟，扔给他一根道“老汪这个小气鬼，他这个当爹的不给你们生活费啊？” 陈云鹏接过烟点上，动作不比赵林生疏多少。和赵林一直在上学不同，他很小就和爸妈在街面上做生意，有这么个姐姐压着根本就没有学习的动力，所以抽烟这种事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好烟，林哥家里在哪发财啊？”陈云鹏吐了口烟圈，很“社会”的问道。 赵林看着有点不高兴，抽烟就抽烟吐什么烟圈啊，装大人没意见，学小痞子就不对了。 把自己的烟掐了，赵林盯着陈云鹏道“别忙着说我，你这么大人了还没个主见，真打算让你姐养你一辈子啊？” 陈云鹏被烟呛了一下，语气不自然道“哪能啊，我是真想去上工，可是我姐……” “没个老大的样子。”赵林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老汪帮你找的活给钱少吧？” “嗯。”陈云鹏被戳穿了小心思，乖乖学赵林把烟掐了，小声说道。 也是个可怜孩子。赵林离着千万里远还被陈南雁的气势压了一辈子，这家伙天天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能有主见了才是怪事。 “上不上学的事儿另说，等会跟我出去一趟。”赵林道“先在我这里干半个月，等开学了再做决定。” 陈云鹏看了看从厨房出来的姐姐，低头不敢说话。 “你该干嘛干嘛去。”陈南雁端着盘子对赵林道，然后看了一眼陈云鹏“敢不上学腿给你打断！” 看看陈南雁盘子里黑乎乎、软趴趴的青菜，赵林替这几个小孩子默哀三秒钟，来这里吃饭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赵林揪着陈云鹏的领子生生把他拖出家门，回头喊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俩了。” 陈南雁看了一眼手里的菜盘子，咬了咬嘴唇没出声。 出了屋门来到大街上，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笑气氛轻松许多。 “林哥，咱们去啊？”陈云鹏问道。 “先去吃顿好的。”赵林前头领路，直奔张全的饭馆。 赵林在之前就把张全饭馆的份子都退掉了，把张全感动的当即就答应下来。然后许诺说，不管什么时候赵林来吃饭都不要一分钱。 和倒卖小商品比起来，张全饭馆的收益完全不值一提。如果真想干这一行，赵林更愿意和林建军这种纯粹的大厨合作，而不是张全这样的生意人。 到门口才发现，店名改成了“十味居”，问过张全才知道其中暗含“十位”之意，因为赵林带来的大生意，联合会人数经过削减只剩下十个人。 赵林这个大拆家当然位列其中，不过他从来不参与开会，所以张全自愿放弃自己的席位当起了赵林的代言人。 听完说明，赵林踢了张全一脚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过家家有意思么？” 张全见到那几卡车货的时候就彻底被征服了。其他几个人都以为赵林有什么大靠山才能这么牛气，但是他对赵林家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赵红阳是当过厂里的科长不假，但是那都和现在这种局面没有一毛钱关系。 拜师林建军、大包子早餐车、全省的粉条供应，一直到现在这整车整车的香江货，都是赵林一手打造出来的。 这么年轻有力的大腿不抱紧，还想干什么？ 陈云鹏都看傻了。他的小兄弟里面就有一个做早餐车的，半天干活半天出来混，抽烟都只抽红塔山，日子过不不知道有多潇洒。 搞出这个来的张全赚了多少钱，学过九九乘法表的人都能算出来。他平时出去和小伙伴玩，谈的最多的就是“张全一天能赚多少钱。” 这也是张全想要抱紧赵林大腿不放的原因之一，比他赚钱多的不是没有，但是这么高调的还真是独一份。如果不是赵林让他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捐出一笔不多的钱，恐怕早就被人揪出来批斗至死了。 对教育的重视是中国人重回巅峰的最大依仗，也是所有家庭的共性。 张全虽然是高调赚钱，低调捐款，但是这种事怎么会不让人知道，赵林早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同学们的口把这事宣传的路人皆知了。 想搞张全？先过了被他喂饱的学生们这一关再说，先过了靠早餐车赚钱养家的小痞子们这一关再说，先过了所有对自己孩子有期待的家长们这一关再说。 现在张全对赵林的这种态度，让陈云鹏有点重心不稳“姐姐领回家来的这个家伙倒底是干嘛的？” ------------ 第三十六章龙生九子 赵林指了指陈云鹏小声对张全道“肉。” 张全会意下去准备饭菜，他在林建军那学艺的时候没少见赵林吃饭的做派。如果周围没其他人在，这个家伙简直能把厨子折磨疯，一边挑刺一边说什么子曰“色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 敢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么讨厌的话，怪不得孔老二要被打倒，人人都这么吃饭，厨子就没法活了！ 还好他还带了个人来吃，不然张全做起这顿饭来还真有点心虚。他师傅林建军还常常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让他这个徒弟怎么轻松的起来。 饭菜上来，陈云鹏也不客气，对张全敬仰归敬仰，有肉不吃那才是傻子。 “全哥手艺太棒了，怪不得能开这么大饭店！”陈云鹏倒是真心实意的夸奖，自从陈南雁接手了厨房，他就没吃过一回正经饭菜。太淡的还好说，太咸的就真要了命了。 赵林随便扒拉两口米饭，肉太腻、菜心太老、酱油颜色不对、刀工也够呛实在是看不得、吃不下。 “你先吃着，我跟他说句话。”赵林放下碗筷，对吃的正欢的陈云鹏道。 心思都在肉上，谁还管你去干嘛。陈云鹏巴不得没人和他抢，听到赵林说的话把头点的比啄木鸟还快。 “这是谁啊？”张全给赵林点上根烟问道。 赵林看了看烟嘴上的牌子，三个五，不满道“红塔山抽着不错，你瞎得瑟什么啊。” 张全尴尬一笑道“平时也不老抽，这不看你来了么。” “里面这个在街面上混过，你带一段时间试试，看能干点什么不能。等学校开学帮他把学费缴了，送他回学校上学。要是有本事、也愿意跟着你挣钱，可以逃课，但是不能退学。”赵林抽了口烟，有点不习惯这个味道，闷声道。 张全不解道“为什么啊，那不糟蹋钱么？” 上学还是一笔很大花销的，张全不缺这点钱不代表他不心疼。 “他姐不愿意。”赵林不情愿的解释了一句。不明不白的往这里塞人也不行， 张全乐了，嘿嘿笑着绕着赵林转了一圈道“看不出来啊，下了趟江南变的心花花了，这才几天啊，就把人家姐姐都拐跑了？谁家的啊？” “南边倒菜的陈家，你认识。”赵林耐着性子把事说完“家大人没了，别让他跟我一样去扛大包。” 张全收起笑脸。老陈家两口子给他供过菜，当然认识。只不过出事这段时间，他正好在搞大包子和早餐车的事，一段时间没见，谁承想就成了永别。 “放心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亏不了他。”张全郑重道。 赵林把烟头踩灭，摆摆手道“不是这么说的，主要是让你看着他别跟街上的混子们走太近，这个年纪正是不省心的时候，没家大人管着学坏太快了。 张全嘴角直抽抽，心说：十六岁半说十五岁半，你还真开的了这口。 心里想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嘴上要说的漂亮“老陈跟我也是故交，算我半个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俩人说完进屋，陈云鹏还在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眼看着一斤半的大肥肉就要被他干光了，看到两人进屋，不好意思道“太饿了，没控制住。” 赵林笑笑，这种好胃口真是令人羡慕。那么多油吃肚子里面也不怕长胖，真好。 “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帮忙，有什么意见没？”张全主动开口道。 陈云鹏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才回话道“那可太好了，要给我也分一辆早餐车么？” 现在干早餐车，不但能卖早餐，还能便宜进到香江货，利润比以前高出一大截，街面上的人都眼热的不行。不过能混上早餐车的要么是有人罩着，要么是自己特别能打，他陈云鹏拳头虽然硬，但是年龄在那放着，还真差了点事。 赵林无奈道“让你干那个，你姐非得锤死我。这个不行。” 就是怕他不学好才想找个地方管教管教，再往坑里跳这算怎么回事。 “跟着我学手艺愿意不？”张全咳了一声道。 “不愿意。” “服务员？” “不愿意。” “会计？” “干不来。” “这也不愿，那也不干。你想干什么？”张全怒了，小兔崽子几个字差点骂出口。 “我就想干早餐车！”陈云鹏吃饱之后胆子壮了不少，这家伙除了陈南雁还真谁也不怵。 赵林皱了皱眉，让张全坐下道“看来不是个吃安稳饭的人。让他跟车在省内跑跑吧。” 南边来的货越来越多，别说一个小县城，就是整个省份都不一定吃的下。更何况总有一些地盘是没办法插进去的，往北面的省市地区走就成了必然出路。 也幸亏赵林让张全把这些人都拉了进来，不然只凭他一个人，这生意还真没法干，人手不足想什么都白搭。 货是发到省会的，所以省内发货还好些，毕竟语言相通，让根烟、送点小礼物路就通了。到了外省那些方言不同的地区，简直和攻克敌军堡垒差不多，砍刀撬棍来招呼都是小意思，三棱军刺也不新鲜，土枪猎枪碰上了就真得玩命才行。 不是说每次发货都得来一次全武行，而是这种情况真实存在，碰上一次就要命。所以每次发车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赵林为了治住他的这股子劲儿，还真是发了狠。这些只见人吃肉不见人挨打的半大小子，不疼上两回不知道挣钱的难。 “这不好吧，出了事儿没法交待。”第一次开拓省外市场，张全跟着去过一次，回来腿都软了，从此之后宁愿让出席位也再不说出省的事儿。 反正他是赵林的二道贩子，怎么着也少不了他一份汤喝。 “想当家做主哪有那么容易，你敢不敢？”赵林略过张全的话，瞪着陈云鹏问道。 陈云鹏不在乎道“别让我伺候人就行。” “你回来别哭就成。”张全脸都绿了，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啊。他这巴巴伺候半天，图的是个什么啊！ “我要是哭了我是你孙子。”陈云鹏好像喝多了一样，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拍着胸脯夸口道。他还以为这是在街面上拜老大，下投名状呢。跟车有什么怕的，不就是打架么，谁怕谁啊。 赵林也是郁闷的不行，本来想着培养个管帐的帮他看着点张全，没想到是这么个二愣子。怪不得老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陈南雁有这么个弟弟，也真是难为她能撑住这个家不倒了。 ------------ 第三十七章买个小摩托作准备 年轻人多点历练也没什么不好的，吃点苦没什么不好的，随他折腾去吧。 赵林被陈云鹏的热血刺激的有些不爽，都是十几岁的年龄，人家都是嗷嗷叫的奔向新生活，自己却总是死水一坑不起波澜，忒没劲。 再不折腾就老了，怀着一丝侥幸，赵林跑到省城。国产摩托车好像已经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销售线有没有开到这里。 下江南那次的坐火车经历，让赵林肝儿都颤了，过几天去京城上学少不得还要再坐一次。卧铺是不用想了，肯定没有，不如趁这个机会疯狂一把。 加铃七十这种神车还没做出来，二冲程的五十应该也不错。 到了省城，赵林一喜一忧。 喜的是没转悠多久就找到五十的销售处，价格贵了点不过还能接受。 忧的是这个车型实在不够霸气，样子和后世的电动自行车没什么两样，颜色还只有一种橙红。 犹豫了半天，赵林决定还是买一辆来开开看。虽然是仿制的车型，但这车里的零件却是百分百全国产的，有些关键部件的工艺达不到，都是老工人师傅拿手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要说真实成本肯定比销价还要贵。 就算开起来不如意，留着也是个极好的记念品。不像后来造出来的摩托，质量、造型、动力等方面好是好，可是一些部件上“MADEINJAPAN”怎么看怎么看不爽。 这车是皮带传送，后来的摩托开起来都是“突突突突”的响，这车开起来皮带往回收的时候是“呤呤呤呤”的响，很不错的回忆。 国道上的车少的可怜，赵林开着小摩托风驰电掣，终于体会了一把热血的感觉。只是造型差了点，后座上也没有妹子，不然拍张照片留下来，这牛皮能吹一辈子。 脑子里浮现出陈南雁的笑脸，赵林心中充满了甜蜜。一直开出几十里路才回过味来，赵林扭头又朝省城跑去。 一千多块买这么个玩意儿，在县城里太招摇了。老汪前两天才大张旗鼓的把奖学金发下来，这样子回去被别人误会乱花钱是板上定钉的，还是少给老汪找麻烦的好。 把车开到秦耀宗的厂子，顿时被围上了。小摩托也是摩托啊，这年头可是不得了的高科技，把这玩意儿开到机械厂，看那群工人师傅眼里冒光的样子，赵林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想把车子拆成原子状态的意愿。 “好东西！”秦耀宗闻讯出来先夸了一句道“放车棚吧，我们厂子安全的很，不会被偷的。” 赵林紧紧抓着车把不放手，担心道“丢是丢不了，就怕他们给我拆了。” 秦耀宗哈哈一笑道“他们有这心，也没这胆儿。这东西得一千多块吧？拆坏了谁也赔不起，放心。” 赵林这才把车停好，随着秦耀宗到了他的办公室。 厂委会定下基调之后，秦耀宗的地位水涨船高，坐等项目上马升副厂长，连办公室都提前给他安排好了。不得不说，这个管后勤的科长做人办事还是不错的，不然别看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个项目，这么大块肥肉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咬这一口。 “车子先放你这儿，我开回县里麻烦事太多。”赵林开口道“要是有哪位师傅技痒，折腾一下子也无所谓，但是千万给我装回去。马上开学了，我还要开去京城。” 秦耀宗不信道“开这个东西去京城，得跑两天吧？” “要是半路上不坏的话，我拼一拼一天差不多能到。”赵林信心满满，开着摩托去旅行也是心愿之一，再苦再难也得给它实现了。 “要不我给你试试，看能不能弄张卧铺票出来？”秦耀宗道。他升官越快，欠赵林的人情越大，偏偏还没有机会还上，心底还是有些歉意在。 赵林不大相信他的能量，卧铺这东西跟级别挂钩，还真不是那么好办的。不无不可道“你要是能给我弄两张来，摩托给我拆成碎片我都认了。” 看了看秦耀宗淡定的表情，赵林又有点不踏实道“要是只有一张就算了，必须两张。” “哈哈，没问题。”秦耀宗答应的很痛快，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这东西技术要求太高，你们做不来。”赵林打击了他一下道“还是老老实实做你们的搅拌机比较好。” “做不做的出来再说，让师傅们涨涨见识也是好的。”秦耀宗美滋滋的说道，好像事情已经办成了一样。 赵林不好再波凉水，顺着他道“这车毛病不少，正好你这的能人要是能帮我调一调也不错。顺便看看里面哪些零件能做，和加铃厂合作也不错，他们自己造全部零件肯定也有困难。摩托这个市场提前分口汤喝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耀宗在南方和赵林呆了几天之后，思路开阔许多，野心也是蹭蹭的往外冒，赵林说的正合他的心意“我也是这样想的，厂子里的业务太被动了，我正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主动一些。” “有这个心就好，只靠上面指派任务是不行的，厂子想要长久，还得靠自己。”赵林鼓励道。秦耀宗的想法很值得鼓励，有这样的领导，这个机械厂在已经到来的大变革中，活下来的希望很大。 赵林再出来的时候，摩托车已经不在车棚里了，刚才偷听他俩说话的那个机灵小子肯定早去传话了。这个时候，那辆可怜的车子应该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吧。 重新坐车回到县里，赵林懒洋洋的窝在家里哪都不想去。京城虽好，还是比不过家里。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却又要改变，实在累心。 赵卫国把做出来的第一张床垫给赵林送了过来，效果还不错，至少比硬板床舒服多了。也幸好新家够大，不然赵林想留下来也没地方放。 本来还想出钱让他再做三张出来，可是这家伙看赵林满意之后居然就这么跑了。按他的说法，怎么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毕竟他的战友遍及全国各地，加上传授技术，这一圈下来没个小半年还真不行。 维修店、破烂回收还有现在刚理出头绪的弹簧床垫，这么大摊子事儿说扔下就扔下，这个缺心眼儿好悬没把赵林气死。 眼看就要开拔京城，这可怎么办啊！ ------------ 第三十八章想干坏事 人才永远都是缺少的。 赵林在赵卫国不负责任的跑掉之后很是痛苦了几天，张全那边倒是能挑出两家合适的人选，不过赵卫国又和他们这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要是交给那些人，等赵卫国回来还是少不了麻烦。 临时培养人才时间又不够，这一天天忙的赵林都没时间去找陈南雁了，实是不能忍。 赵卫国解决问题向来都是只有一个办法——找丁海峰，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赵林只好也这么做。 因为化肥厂的安装调试，丁海峰的威望一时无两。赵林排了半天队才见到他的面，怪不得赵卫国把这摊子事儿丢给赵林，而不是来找他的诸葛亮。 “给我找几个人，瞎子这一撂挑子可把我累坏了！”赵林直接道明来意，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呢。 丁海峰眉头一皱，领导派头尽显无疑“他跑了？我让他等两天，就是不听。” “打住，打住。赶紧给我解决问题，不然我可不管了。”赵林不满道“要不然我把店关了，等他回来变成无业游民我可不管。” 丁海峰一乐道“没问题，人多的是。我给你写个条子，你自己去挑。” 这人一当上领导就是批条子上瘾。 不过工厂里的人才就是多，就算是闲着没活干的青工拿出来都是一把好手。别看丁海峰天天几个厂子来回跑忙的脚不粘地，厂子里的其他工人早半年前就干两天歇三天了。省城的机械厂还在为业务发愁，更何况一个小县城的机械厂。 赵林为了尽快脱身，把补贴定的非常高。厂里经常性的发不下来工资，赵林一边举着丁海峰的条子，一边举着银子，半天就把赵卫国留下的烂摊子给收拾好了。 废品回收和维修的业务收缩一下，不把线断了就行。这次从厂子里挑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放到床垫生意上了，顺便还给厂里下了一批弹簧订单，皆大欢喜。 等到一切都安顿好，去往京城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到了省城之后，秦耀宗得意的告诉赵林：卧铺票没有，但是可以让他坐货车车厢，里面空间很大，可以躺可以坐，舒服的很。 真亏他能想的出来，逃票扒火车的才躲那里。被查到了尴尬不说，那里面可是密闭的，空气不流通，一路二十几个小时晃过去，非得晃尿了不可。赵林还想带着女朋友潇洒呢，下面洒了算怎么回事啊。 还好提前打了电话来，赵林才能骑着完整的小摩托出了厂子大门，还好厂里的师傅们有点良心，给他把修车的工具准备全了。找到在外面等着的陈南雁，赵林一甩下巴道“上车！” 四个轮子的豪华轿车适合饲养情人，谈恋爱还是要看两个轮子的。开着开着稍微一捏闸门，后背前胸的接触能把人美死。赵林和陈云鹏一起千哄万劝才提前两天让陈南雁跟他一起出发，不就是为了路上的这点儿旖旎么。 至于半路修车、风吹日晒、找不到饭馆吃饭啃干馒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开快点，后面赶驴的要超车！”陈南雁小脸被晒的红扑扑的，在渡过最初的羞涩之后，坐在赵林身后不停大呼小叫，心中的伤痛再也不能主导她的内心世界。 眼看这一路开到天黑，赵林邪恶的没有把车停在城里，等陈南雁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趁着天还没黑透下了国道，两人在路边的树林里搭起帐篷，收拾柴火，点起火堆。提前准备好的帐篷又小又难安装，不过看看陈南雁红到滴血的脸蛋儿，赵林还是乐的后糟牙都露出来了。 两人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软的馒头片，一起看着那个又小又丑的帐篷默不出声。 钻还是不钻？ 天上的星星伴着月亮一起赶走了太阳，夜幕降临，万籁俱寂。赵林不开口说话，不过他还有帮手。蚊子在这荒郊野外最是凶猛不过，任谁也抗不住。 “你不准进来！”陈南雁挠了挠胳膊一头钻进帐篷。 赵林笑嘻嘻的把火灭掉，拿出水瓶润了润快要干裂的嘴唇，开口道“要不，咱们不睡了，明天进城了再补觉。” 陈南雁还没有完成沉默，赵林已经摸黑进了帐篷，引得她一顿乱锤。 “以前咱们学校女生宿舍闹鬼，你知道么？”赵林在一顿乱战之后，终于得逞的抓到她的两只手不放开，开口问道。 陈南雁拉了两下没把手挣脱出来，只能任他轻薄，不满道“女生宿舍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闹鬼哎，你就不怕么？” “要真闹鬼就好了，还有点凉气儿，宿舍都快热死人了。” 碰上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还真没办法。赵林只能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讲“那位鬼女士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哭‘我好惨啊……我没有头……’” 赵林一边说一边呜呜的营造气氛，感觉手里的手一下子不动了，森然问道“你猜看到鬼的那个女生说什么？” “说什么？”陈南雁小声问道。 “我也好惨啊！我没有胸！”赵林把她的手握紧，哈哈大笑起来。 陈南雁等赵林笑完，不解道“这个女生也是鬼？” 赵林暗叹一声，不好解释“胸”是什么的简称，更不好解释为什么没有胸就好惨，只能硬着头皮道“对，她也是鬼。” 陈南雁不满道“讲的一点也不好，要不我给你讲一只绣花鞋的故事吧。我弟弟小时候听这个故事被吓的好几天不敢睡觉。” 本来就比她小一岁，赵林当然不愿意被当成小孩子来哄，开口接着讲道“话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在那条最长最可怕的路上，计程车司机开过那里，有个妇人在路旁招手要上车。” 刚讲两句，陈南雁就好奇的问道“计程车？” “拉人收费的车，你别打岔好不好。”赵林不满道“坐上了车，那妇人说道：‘苹果给你吃很好吃的哦’司机觉得很棒就吃了一口。那妇人问：‘好吃吗？’司机说：‘好吃呀！’妇人又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司机一听到，吓得紧急刹车，面色翻白。 只见那妇人慢慢把头倾到前面对司机说……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给我留一口？”陈南雁思维敏捷的把赵林努力营造的气氛打破道。 “留你的头啊。她说‘但是我生完小孩儿之后就不喜欢吃了！’”赵林没好气道。 陈南雁笑了一声道“这个好，再讲一个。” ------------ 第三十九章卷毛骑士 陈南雁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听多了大妈们的荤段子，赵林的这点小心思哪里瞒的过她。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讨厌说不上，期待也谈不上，最多是羞涩中带着一点好奇罢了。 在离婚还不那么盛行的年代，和一个人在一起往往意味着一生一世，结婚的那张纸其实并没有那么被看重。大姑娘小伙子先钻苞米地再结婚的事，并不比后来的年轻人未婚同居少。 所以陈南雁觉着像现在这样两人钻一个小帐篷，讲讲故事说说话，拉拉小手什么的根本不算事，如果赵林做出更进一步的动来…… 赵林在边上却是有苦只有自己知。年轻化的身体，一天数十上百次的冲动，对于一个尝过女人香的老司机来说，很难很难才适应了下来。可是现在这样两个人摸黑独处，手碰着手，呼吸都都互相感知，冲动的魔鬼对理智的天使根本就是不战而胜。 垂死挣扎的理性让赵林没有失掉最后一丝清明，带着孩子去上大学的不是没有，但是如果把孩子养在肚子里带到大学去，那就是两回事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陈南雁的命运都会随着这次上学的机会而改善，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欢娱而被扭转。可是不做点什么，又太对不起自己这一大套的安排。 帐篷里首次出现了沉默，气氛却变得更好起来。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谁，谁先抱的谁，谁先亲的谁，谁先脱了谁的衣裳，谁先替谁打破了枷锁。 羞人的情话，动人的承诺，都比不过耳鬓厮磨。有词为证： 熄灯笼帘颀漏月，笑向美人低眉怯。回靥佯怒嗔推却，轻衫滑落函香泄。指滑疑无物，香软握不住。香汗浅吟媚颦颜，莺声燕语咛叮泉。腰颤巅鸾床；一声颤，两声颤，三声颤… 帐篷颤颤微微，不过最终还是抵住了两人的摧残，坚强的立在原地。里面的人终于对严热有了反应，把帐篷打开一个口子好让夜半的凉风吹进来。 “你这混蛋，弄的哪里都是，明天怎么办啊？” 赵林被这声娇嫩的“混蛋”电了一下，心里麻酥酥的。怕搞出人命大事来，只能使些小技巧来做最后的释放，理性天使算是获得了最后的惨胜。 第二天不等天亮，赵林两人就把行李打包好上了路。趁着早晨的一点点凉气，小摩托驼着精神亢奋、身体萎靡的两个人来到城里。 不想和警惕的服务员说话，赵林直接开了两个房间，让陈南雁进到其中一间休息，自己在服务员的监视下进到另外一间。 野地果然是办坏事的好地方，进了城就没了自由。也不用想法子偷溜到一间房里抱着睡，人民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招来警察就麻烦了。 年轻的身体恢复力是极强的，不到中午两人就睡饱了觉。陈南雁还在惋惜房钱，赵林拉着她就重新上了路。 城里除了有东西吃、有地方睡，一点也不好玩。 “妈妈坐在门前，哼着花儿与少年 虽已时隔多年，记得她泪水涟涟 那些幽暗的时光，那些坚持与慌张 在临别的门前，妈妈望着我说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她坐在我对面，低头说珍重再见 虽已时隔多年，记得她泪水涟涟 那些欢笑的时光，那些誓言与梦想 在分手的街边，她紧抱住我说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我独自渐行渐远，膝下多了个少年 少年一天天长大，有一天要离开家 看他背影的成长，看他坚持与回望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笑着对他说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伴着赵林低吼的歌，陈南雁抛掉一切负担，迎着风抱紧他，只愿这场远行永远没有终点。 越是靠近首都，路越好。 相应的车也多了起来，开着小摩托出来疯的小年轻也露了面。首批加铃五十怎么也有几百上千台的产量，一大半都是在京城销售出去的，在进京城之前碰到几个开着摩托出来玩的年轻人再正常不过。 两边人交错而过没多久，那群京城狂少们居然掉头从后面又赶上赵林。 “哥们儿，瞅着面生，哪个院儿里出来的？”一个骑士赶上赵林问道。 大热天穿个牛仔裤背把吉他，一头烫的卷发，鼻子上面还架了个墨镜。这身行头得确惊艳了赵林两个人，不过配上橘红色的踏板摩托就有点搞笑的意思了。 “不是哪个院儿的。我们乡下来的，第一次来京城。”赵林拿方言试探道。他倒是有心和这些大院子弟打打交道，从这身行头和不搭调的摩托车就能看出来，特权阶层的能量还是挺大的。 不过相对这些优越条件，人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万一丫和他这身行头一样不靠谱，以后少不得有麻烦事。 卷毛骑士乐了，哈哈笑着说道“我老家也是乡下的，可没见过像你这么阔的亲戚。” “厂子里的车，偷出来玩玩。”赵林给了他一个能接受的理由道“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事在追我呢。你们忙着，我俩去京城瞅一眼还得往回赶。” “四九城在那跑不了什么时候不能看。咱们一块玩玩去，水库边上的舞会，哥们儿带你开开眼。”卷毛听了赵林的话乐坏了，主动邀请道。 他们这群人从家里闹点钱，淘个二手吉他贝司什么的还行，千把块的摩托还真玩不起，就算买的起也不敢拿出来显摆。只不过京城总有一些地方有，顺手借出来玩玩还是没问题的。 赵林歪了歪头，离开学报道还有两天，带着陈南雁去开开眼也不错，开个舞会都要离京城那么远，错过这个机会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上下一波。 影视剧看的多了，对这些大院儿子弟的生活还真有些好奇。 ------------ 第四十章艺多不压身 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摩托、一样的后座姑娘，本来就看着亲切，赵林顺嘴编的瞎话更是让这群人对他好感倍增。 “你情儿也是顺来的？”一头卷毛的刘大庆问道，一点也不避讳陈南雁。 赵林笑了笑道“那道不是，我送她来上学。” 刘大庆惊讶道“看着比我还小，这就考上大学了？” “还行，勉强收了张华青的通知书。”赵林不以为然道。 刘大庆手一抖差点把车开沟里去，“不会吧，那哥们还真看走眼了。你小子本事不小啊！” 华青的牌子在京城还是非常响亮的，改革开放之后的这几年，大院的子弟都被家里逼着考大学，随着考试难度的加大，对华青的敬畏也重新回到这些年青人的心里。 刘大庆考三年，今年才收了张理工学院的通知书，这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他乜眼看了一眼赵林，本来抱着朋友妻不可戏的心理，他都没打算和陈南雁说话，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陈南雁盘儿虽亮，但也只是个没啥见识的乡野丫头。 现在知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是华青的，刘大庆一改先前对陈南雁的态度，把车速一缓正好落后赵林一个身位，涎着脸对陈南雁说道“妹妹，来哥哥车上坐吧，以后在京城上学哥哥罩着你。” 陈南雁把赵林抱紧一些，一点不怵的看着刘大庆道“不用，林子学校离的近，我怕他揍你。” 刘大庆吃惊的看着赵林，“你也是来上大学的？” 见到赵林点头，刘大庆的那点儿优越感又弱了几分。 一会儿功夫就冒出来两个大学生，看年纪都比他小，而且还有个华青的，什么时候大学生这么不值钱了。 “哪学校的？” “我不行，比她差多了。”赵林说着顿了一下。 一听这个，刘大庆顿时活了过来，理工学院在京都虽不算最好也是不错了，今年他们大院儿几千号人一共也没出几个大学生，除了他剩下的都是上的专科的职院什么的。 刘大庆好不容易能找回点优越感了，自然不会让赵林就这样混过去，把车速提上来重新和赵林并齐，笑着说：“好赖也是学校，没事儿你就去京都理工学院找我，我多给你介绍些女~性朋友。” 陈南雁狠狠地瞪了刘大庆一眼，搂着赵林的胳膊继续收紧，赵林感觉有些胸闷，赶紧摇摇头，“女性朋友就算了，我到京大是学习的，没这功夫。” 赵大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京大？你说的是咱们京都的这个京大？” 赵林点点头，“唔，但是我的分数不高不能自己选系，唉，要不是不想复读，也不至于这么窝囊。” “活该！谁让你不好好念书，要是你收点儿心在学习上，那还会有这档子事儿”陈南雁狠狠地报复了一下赵林。 赵林苦笑着摇摇头，“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我哪还有心思听课。” 陈南雁腾的一下脸红了，咬着嘴唇骂了一句，“讨厌~” 刘大庆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打的啪啪响，自己这三年来没日没夜的做题背书，差点儿把眼睛熬瞎，竟然抵不过一个三心二意的小子。 两个华青京大高材生，不老老实实坐火车来上学，跟他一个二混子学个什么劲儿啊！ 还偷车！这是大学生干的事儿吗！？ 刘大庆闷声问道，“哥们儿，干你们这行竞争也这么大，非得那么拼？” “竞争哪里都有，我们这行还行。”赵林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别人他就不知道了。 刘大庆不解的看了眼赵林，“就你这文凭，去哪儿也有人抢着要，干嘛要干偷车这行当” 赵林一听乐了，陈南雁眼睛亮亮的，嘲笑刘大庆，“这车是借的，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是偷车贼吧？” 刘大庆尴尬的嗯啊了两声。 今天他这场子算是丢干净了，但是就这样被这小子比下去他总有些不甘心，眼看下了主干道，水库就要到了，刘大庆紧贴上赵林的车子，“一会儿上台亮个相，让大伙认识认识。咱们这伙人别看玩的疯，对大学生还是很欢迎的。” 赵林看了他一眼，“我没准备什么节目，只能瞎凑个热闹” 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他们这种娱乐方式，刘大庆心里暗喜，“唱歌你总会吧，都是年轻人图的就是个气氛，你要是放不开就太扫兴了，要不行让你女朋友来个也行。” 陈南雁也不乐意上台表演，看着赵林说“你要是真不愿意，咱们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稀罕那些东西。” “我试试吧。”现在已经到跟前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舞会上有BEATLES的歌么？”赵林跟刘大庆主动搭话道。 九零年前后，摇滚席卷全国。赵林也不免被刺激着迷上了这东西，只是那时候年龄有点大了，再不能像小年轻们一样疯狂的把全身心都投入进去了。那些伟大的乐队，他也就熟悉这么一个而矣。 现在有机会见见国内第一批玩摇滚的大神们，那可就真真要美死了。 离水库还有八里地，嘶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怪不得这群家伙要把聚会地点放到这里来。这要是在京城，非得被热心群众抓起来打死不可。 停好车，一个巨大而丑陋的音响把赵林吓了一跳，怪不得声音传那么远，这群人玩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想想那些摇滚先驱们说的悲惨历史，再看看这群人的作派。就能知道拿爱好消磨时间和精力，与把爱好当职业这两者之间有多大的差距了。 陈南雁用手指头挠了一路赵林的手心儿，到了台下才好奇的小声问“一会儿你要表演什么？” 赵林笑着摇头，“保密！” 陈南雁翻了个白眼，嘟着嘴不理他了。 翻唱未来的歌给陈南雁听，赵林还没有什么顾虑，但是拿到公众场合来炫耀就差点意思了。又不是参加什么有奖比赛，随便拿个英文歌糊弄一下就行了，反正国内摇滚界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是从翻唱起的家。 刘大庆背着吉他把赵林拉上台，然后声嘶力竭的喊道“让我们欢迎赵林！” 下面的人还一头雾水，就算是来了新人也得先介绍一下吧，哪有这样把人生往上推的。 “把你的吉他借我用用。”赵林对刘大庆说。 刘大庆愣住了，“你用它干嘛？” “干站着有点儿傻，拿它摆个造型。”赵林看了一眼台下的陈南雁，笑着说。 “兄弟，这时候还不忘耍帅，我服你了”刘大庆取下背上的吉他递给他下去了，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一会儿他换了衣服要在台上自弹自唱一曲，一准儿会让这些妹子们兴奋的尖叫起来。 台下闹哄哄的，赵林淡定的挪了一下麦克风，手指灵活的在吉他上拨拉了一阵，叮叮咚咚的旋律传出来时，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Now i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这首歌被乐评人认为是摇滚史上最棒的指标性单曲，也是世界上被翻唱版本最多的歌曲，几乎所有听过的人都会被它所打动，赵林在这里翻唱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林在这首歌上花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大，虽然手有些生，但是整体弦律还是流畅的，配上他流利的英文演绎，从一开口就把台下的吃瓜群众震住了。 陈南雁知道赵林唱歌很好听，但是英文歌还是第一次听他唱，看看身边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的年轻人，内心充满了自豪。 赵林在台上的造型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还是容貌、还是流畅的吉他弹唱，都让那些眼里直冒星星的姑娘们，恨不能冲上去把他身上土不拉叽的衣裳给扒光。 刘大庆刚把大裤衩子换成水蓝色的牛仔裤走出来，看到妹子们的反应顿时哀叹一声，苦练了两个星期的吉他算是白忙活了。 赵林下台之后，刘大庆这样的暖场人员无一例外都拒绝上台。直到压轴的几位高手上台，这才把众人的注意力从赵林身上抢走，专业和业余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逾越的。赵林的水平拿来糊弄普通人是够了，和专业人士一对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群尖果儿把他给围了起来。 刘大庆和陈南雁两人的心，不同原因、相同时间的揪了起来。 ------------ 第四十一章参与创造历史 经济学里有一个名词，叫机会成本。就是说如果你想得到一些东西，那么就得放弃别一些东西。 赵林发现这些女孩子真好，知道刘大庆身份不简单还一直围着自己转悠。不就是唱了首歌吗，至于当着陈南雁的面儿在这瞎腻歪么？ 得到很容易，放弃却很难。赵林把刘大庆当挡箭牌，拉着陈南雁落荒而逃。 前面的表演只是开胃菜，夜幕降临后的舞会才是重头戏。 虽然迪斯科之类的舞曲还未盛行，但是交谊舞一样很容易跳出火花来，跳着跳着人就少了一半，不知道钻到哪边的小树林里腻歪去了。 “到后台等着，等我忙活完了带你们回京城刷夜去。”刘大庆拉着不知从哪哄来的舞伴匆匆对赵林说了一句就消失在夜幕中。 陈南雁被赵林拉着正经的学跳舞，听到这话不由啐了一口道“这儿没一个好人，咱们走吧。” 赵林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没想到，这些人玩的比咱们还疯。不跳了，去后台找人说说话去，有个家伙鼓敲的还真不错。” 陈南雁点点头，在这里听到的声音对她的震撼还是很大的。同样是敲鼓，厂子里的腰鼓队和这儿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听另说，那股子疯狂劲儿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红塔山还是很好用，赵林进到后台散了一圈烟就被当成哥们儿了，当然之前的表演也给他加了不少分。 “哥们儿，吉他谈的不错啊，跟着谁学的？”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家伙问道。圈子就这么大，这类的乐器大家都是手传手的教出来的，这么一问大家就自然而然的熟络起来了。 赵林帮他把烟点上道“自己瞎弹的，跟你们比不了。” 棚里其他几个人抽着赵林的烟，眼都不扫他一下。本事不知道怎么样，艺术家的架子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演出结束还窝在这小棚子里，不出去找个女孩玩。 和长头发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几个家伙倒不是摆架子，只是难得一见这么全乎的乐器。至于戏果儿这种事什么时候都能干，摆弄这些乐器的机会却不多。 对刘大庆的了解也不太多，只是知道他常常组织这样的活动，场地、乐器、各种开销都是他搞来的，喜欢音乐也是真的，但是泡妞的意思明显更多。 “要不是他态度还算不错，我们还真不想来帮他撑这场子。”长头发的黄成傲然道“什么女人都上一点品味都没有。” 赵林笑笑不接他的话，在棚里转了一圈说道“东西这么全乎真不容易，你们怎么不组个乐队？” 黄成眼睛一亮道“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就是人手不够。大家伙儿都有自己的事儿在忙，能凑一起的时间不多。” “不至于吧，每天抽点时间一起排练有这么难么？”赵林不解道“而且组了乐队之后出去演出，怎么也比上班拿的工资高吧？” “演出？乐器都凑不齐，上哪演出去啊！”黄成长叹道“能有这个机会凑一起乐呵乐呵就不错了。” 赵林把这里的乐器摸了个遍，开口道“这不是乐器么，把刘大庆拉进来，借来用不就行了。京城那么大，总能找到演出的机会吧。” “那个货水平太次，我可不想把自己搞臭了。”黄成一点也不犹豫的拒绝道。看来还是个非常看得起自己的人。 赵林不以为然道“乐队里也不能都是主力吧，给他个后勤部长干干有什么大碍？还没听过哪儿有人组过乐队吧，这可是国内第一炮，你就不想争一争？” 这可是八零年，不像九零年的时候摇滚乐队遍地都是，首创这个词对大家的诱惑力还是挺大的。 “干后勤，他也不能同意吧？”黄成明显动心了，认真和赵林讨论起来“说出去不好听，他还怎么泡妞？” 这是个死心眼儿，一点脑筋急转弯都不会。赵林解释道“谁说他是干后勤的，正经国内首支摇滚乐队创始人之一，他在乐队里干什么活儿为什么非得说出去？不参加演出的理由还不好找？他不刚考上大学么，就说他以学业为重不就行了。” 黄成一拍大腿道“这个好！你等着，我去找他，等会儿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去找刘大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出什么不举的毛病来。不过相信他不会拒绝这么一个机会，不管什么时间、什么项目，国人对“第一”的追求永远都是不变的。 剩下几个原本专心玩乐器的几个家伙，被赵林刚才一阵忽悠说的也动了心，一改刚才爱搭不理的样子，凑到赵林身边问东问西。他们的档次还差了一点，不过对“国内首支乐队创始人之一”这个头衔的热爱都是同样的。 可惜这里没有萧，不然教陈南雁学一学，以后的日子肯定能多不少趣味。 刘大庆一个人跟着黄成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刚才那妞儿被他扔哪里去了，刚进到棚里来就喊道“我太爱你了！”把赵林吓了一大跳。 几个人就在这个小棚子里把乐队组建的事情商定下来，赵林提的唯一意见就是“搞原创”。 这个要求让其他几个人都皱了眉头，不过最终还是被列到乐队的第一守则上面。因为赵林画了一张大饼出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让中国摇滚唱响全地球。 第一次总是不完美的、结局也很少有好的，但是意义重大。如果能开个好头，这个因为赵林一席话成立的草台班子也算是有了存在的价值。 黄成负责乐队成员挑选和创作、排练、演出等等，大权独揽。赵林和刘大庆负责乐队联系演出场地、乐器、日常开销等等，大概是个经纪人的角色，不过说是创始人也不算过分。 京城果然是京城，这还只是在它的边上转转，就让赵林的生活多了如此多的乐趣。乐队今晚成立，虽然成员未定、原创歌曲一首没有，但是这个时刻依然会被历史牢牢记住。 ------------ 第四十二章报到 “你说，黄成那小不会把咱们撇开吧？”刘大庆领着一群还没疯够的小弟和赵林赶回京城，在路上被小风一吹，脑子冷静下来道。 “那得看京城的乐器好找不好找了。”赵林有点困，随意应付道。 刘大庆一琢磨，问了句“那我安全了，你怎么办？” “凉拌。”赵林不耐烦道，陈南雁在后座上都快睡着了，这群搞艺术的都是少有的夜猫子，顶着一个小灯泡聊这一点事聊半宿都不困。 这荒地里成立的乐队，根本不值钱。只有在正式场合演出之后，才能把这一天当成记念日来过，不然什么狗屁乐队，不过几个年轻人的狂想罢了。 被刘大庆缠不过，也确实需要他给安排住的地方，赵林忍着睡意带来的烦躁跟他解释了一下经纪人的重要性，顺便还提了一下演出费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耻于谈钱的，不过存了为后来乐队立个典范这个心思的赵林，还是把这里的利益关系给刘大庆理清楚了。 经纪人和经理人的差别就不说了，私人创办公司都还不被允许，如果能让这几个人在开始之前就把利益分配这个问题，以文字合约的方式定下来，已经是巨大胜利了。 刘大庆和赵林是不在乎这几个演出费，但是乐队成员之间因为这个会发生什么就很难猜了。如果只靠感情来维系，那这个乐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赵林不觉着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能让黄成那群人跪服，推动这件事还得靠刘大庆。如果不把这里面的原因掰开揉碎了说给他听，估计他也不愿意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大庆越听越觉着这个叫赵林的小年轻深不可测，对人心的把握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倒是和父辈那群人带来的感觉类似，没有一点热血、全是各种衡量。 至于他说的什么经纪公司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国家怎么可能让私人掌握这么多人的命运在手上呢！想想京城歌舞团有多少美女就知道了，那还不得，还不得累死在床上啊。 也得亏有刘大庆越来越多的好奇，没有他一路的追问，赵林非得开着车睡着不可。 刘大庆领着他们把车停在王府井边上一个四合院里面，难得的好院子居然没有人住。 “我姥爷家的房子，才发还回来，我爸不愿意搬家，正好咱们住。”刘大庆推开一间屋子道“你俩睡这屋，虎子弄吃的去了，咱们喝点儿给你们接风。” 赵林赶紧拉住他，这都凌晨一点半了，这群人的夜生活还真超越时代啊。 “我俩还没睡过一屋呢，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可是正事。”赵林把他赶出门，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真有点抗不住。 刘大庆暧昧的嘿嘿两声，理解地说道“别把我床折腾坏了。” 陈南雁一字不拉的把他俩的对话听了个热乎，脸红的都要滴血了。伸手就把赵林也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道“你俩折腾去吧，我要睡觉了。” 刘大庆哈哈大笑，低声问赵林道“钥匙要不要？” 赵林不说话，从车上的行李里翻出一条烟扔给他。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谁能不心痛？ 手上有了钥匙，这点心痛怎么着也得找补回来，作茧自缚的那个小女人还想逃，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老榆木家俱质量还是非常好的，怎么摇都摇不坏。 虽然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清早起来的赵林依然神清气爽，年轻真好。 就着井水洗把脸，赵林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地方。 四合院，顾名思义，东南西北四面房屋围成一个院子，东西方向的胡同而坐北朝南。 刘大庆家的这间院子不算大，只有大概十五间屋子，不过庭院布置挺好。海棠树，石榴盆景，大缸金鱼一应俱全，如果再弄点假山流水就更好了。 只是这种砖木结构的建筑得时时修葺，几百年的屋子不倒是一回事，适合不适合居住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这里没有厕所，内急了还得往胡同里跑，不然就得放个尿壶在屋里，很不方便。 也没有自来水，吃水还得从井里打，也不方便。 也没有暖气，这个算了，有火炉子也一样，还更暖和一些。 胡同口太小，不方便出入。 赵林给四合院挑了许多的缺点，但就是打不消弄一个自己住的念头。 学校宿舍是男人之间交流感情的地方，可总得有个和女人交流感情的所在吧。当然四合院飙升的价格也是赵林心动的原因之一。 吃过赵林买来的豆浆油条，陈南雁着急去学校报道，虽然再晚两天也来得急，但是赵林怎么说也留不住她。 这一路上怎么疯都是他俩之间的事儿，害羞也未到一定程度。咋晚上，赵林非要和她在别人家里胡闹，虽然没有坚定的拒绝，但是面皮上还是有些受不了。趁着刘大庆还没睡醒，就催着赵林赶紧离开。 赵林没奈何，只能留了个字条让刘大庆以后去京大找他，摩托也留在了这里，毕竟去学校报道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到了华青，陈南雁坚持不让赵林帮忙，让他快点去自己学校报道，让赵林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只能默念着“小别胜新婚”来安慰自己。 上学是两世的心愿，如今圆梦在即，反而有了一点惶恐。这里对赵林来说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怎能不让他惶恐。 迎接新生的旗子插的到处都是，生物学和物理学赵林多少都有些了解，生物物理是个什么鬼就不知道了。他报的是中文系，不过没考上给调剂到这个专业了，当时拿到通知书就蒙了，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之后赵林想办法去查找资料，还是一无所获。电脑没有普及的年代，想知道点什么东西真的是难比登天。所以到目前为止，赵林对这个生物物理一点头绪都没有。 转了半天，找到生物物理学专业的招生地点之后，赵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 第四十三章意识是怎么产生的 一张桌子一个人，连个旗子都没有，孤零零的桌子上面摆了个纸糊的壳子，上面手写的几个大字“生物物理招新处”。 “报名？”桌子边上那个人看赵林在这里转圈，赶紧站起身来问道“同学，你是不是要今年的新生？” 赵林取出通知书递了过去道“好像是的。” 那人接过通知书看了一眼，居然流泪了，哭着说“太好了，我终于有伴儿了。” 赵林都傻了，这情况不对啊。 “我前年进到咱们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学生，去年一个新生都没有，结果还是只有我一个学生。本想着会孤独到毕业，真是没想到。”大三的学长见到亲人了一般，抓着赵林的手不放开道“你可算是来了！” 人多人少，赵林倒是无所谓，专业什么的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大学的氛围才来的。可是这么一个有些疯癫的师哥还真有点让人受不了，关键还是有且只有一个。 “师哥，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咱们这个专业是干嘛的，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赵林把手抽出来，诚恳的问道。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学长自豪道“咱们专业当然是为了研究生物规律，阐明生命奥秘而存在。” “那都要学什么课程呢？” “这个，恩，这个生物学的课程肯定都要学。”学长有点不自然道“咱们这个专业少不了要用到物理手段，所以物理学的课程也少不了；化学的一些东西做实验要用到，也是要了解的；数学是一切的基础，不学说不过去；国内的文献很缺，外文不精通的话没法做研究；如果你精力足够的话，最好把基础医学、运动学之类课也听一听……” 赵林崩溃道“那专业课呢？” 学长让赵林扶着桌子坐下，这才开口道“这些都是……” 赵林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这命真苦啊。按他的说法，岂不是要比别人多上许多倍的课程？ 上辈子留下来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些东西，全部都要从头学一遍也太折磨人了，就算赵林对学习颇有些兴趣，听到这话还是挣扎一下才按下想要找块砖头砸死他的念头。 生物物理学这种边缘学科和那些成熟的科系不同，它还处于发展期远远达不到成熟的程度，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也同样如此，更别提八零年这个时候了。而且研究的内容也十分广泛，涉及的问题几乎包括生物学的所有基本问题。 不同与普通生物学那种描述性的研究，生物物理学还要说明产生这些现象的基本原因，随着生物学的数据逐渐丰富，越来越需要那种作为物理学特点的分析和计算方法。 现代物理学经过不断发展，已经达到了成熟的阶段，人类对物质世界规律的认识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用现有的理论几乎能够很好的解释现在已知的一切物理现象。但是在复杂的生命物质和生命现象面前却显得极其力不从心。 两者的融合是一种必然，与是有了这个专业。 赵林回想了一下后面几十年科学界的新闻报道，悲哀的发现自己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成为这个学科的垫脚石了。 打消了在本专业建功立业的想法之后，赵林终于缓了过来，随便应付一下功课，好好体验一把大学生活也挺好。 “你知道咱们专业的终极目标么？”学长神秘的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赵林老老实实回答道。 学长凑了过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用科学手段解释意识是怎么产生的！” 学这专业的人心也太大了，这事儿不一向是神学和哲学的范畴么？怪不得招不到学生，这么大一坑让谁跳愿意啊！ 得亏赵林本意也不是在专业上有所建树，不然这一句话听完非得想办法转专业不可。课业重也就算了，还挖这么大一个坑让人往里跳，能不能再坑一点？ 接到赵林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迎新工作真轻松。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赵林这个唯一学长叫梁爽，之前一个人就霸占了一个两人间，日子过的逍遥无比，现在赵林来了，两人住一间依然宽绰。想想那些六人、八人挤一间的同学们，赵林心里舒服多了。 俩人去后街上一人灌一肚子啤酒，就算是开迎新晚会了。 系里一共八个老师，都是这个领域内的大神，个个身上都带着国家级的研究项目，教两个学生太奢侈了。 可能是怕学生太少浪费资源，所以赵林和梁爽两个人基本上不在本系上课，物理、生物、数学、外语等等专业的教室都是常客，只有偶尔哪个老师有空了才会把两个人找出来教训一番。 校园生活繁忙而自由，让赵林着迷，一不小心就过去了两个月。如果不是刘大庆找来，他都要忘了乐队的事了。 “你丫心可真大。和黄成我们两个都快累死了，你倒好，两个月都不见露面。”刘大庆在图书馆找到赵林之后不满道“还有你这什么破专业啊，我特么的快把京大翻一遍了才找到你人在哪，问一个没听说过，问两个还没听说过。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呢。” 赵林合上书道“我们专业一共俩学生，你这么快能找到我算是运气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磨叽了，乐队第一次公开演出，你说什么也得去露个面。”刘大庆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赵林无奈，只能跟他出了图书馆，半路上问道“乐队叫什么名字？” “城墙根儿！”刘大庆得意道“这名字怎么样，有中国范儿吧。” 赵林建议乐队要有中国特色，取个这名字算不错了。赵林敷衍道“不错，不错，有文化。” 上了摩托，赵林才想起来这东西还是自己的。怪不得两个月不露面，这个小子还能把自己想起来。千把块钱的东西扔在那儿也不去取，这样的人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值得一交的。 两个月把乐队组起来，并且创作出了主打歌，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 第四十四章趁着年轻 “记得小时候，城墙根儿下有棵大树。大树的边儿上，还有一棵大树。我喜欢蹲在大树的下面望着天，用树枝把天上的云彩绞成碎片。城墙根儿下的青春少年，如今已渐行渐远。只有我一个人，还蹲在城墙根儿前。”曲子是不是原创不知道，这歌词一听就知道是的。 台下的观众都是歪果人，对汉语的博大精深深怀敬意没人敢说自己精通了这门语言，所以歌词一出来，都拍手称赞非常礼貌。 赵林听了一会儿，感觉唱的太颓了气氛燃不起来，这几个人年龄有点偏大，估计是在受限制的年代长起来的，顾虑太多。可是玩摇滚不愤怒像个什么样子，人生想做的事情太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限制让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等他们一曲歌毕，赵林抢上台去，抢过惊愕的黄成的吉他嘶吼起来，去你的剽窃，创作这首歌的人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先唱一回算什么剽窃。 “我没有什么资格，我缺乏必要的能力，我从小盲目冲动，可我还是能等。你不让我摇滚，迟早让你知道我的狠！” 简单几句歌词，把内心的压抑表现的淋漓尽致，没有软绵绵，没有无病呻吟，就是愤怒。 乐队愣了一会，在赵林的第二遍嘶吼起来时，随性的配乐就起来了，这些词句点燃了大家心底的那些沉渣，也掀起了隐藏许久的风暴。 台下那些矜持假笑的外国人对这个跳上台来的年轻人，先是不满不解，然后也癫狂起来。来到这个古老的国度，本来只是为了体验一把这里的神秘和内心的高高在上。赵林的声音让他们忘了一切，跟着怒吼起来，台上台下一片嘶吼“迟早让你知道我的狠！迟早让你知道我的狠！” 没了顾虑之后，再唱其他经典就顺理成章多了，只是苦了乐队的几个，跟着赵林现编配乐，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洋大爷们被赵林一顿洗脑，个人个都解开领带，脱掉外套，捋起袖子原地乱蹦，好好的京城大饭店彻底变成了鬼窟魔窑。 也不知道刘大庆收了多少演出费，要是收少了，还真对不起赵林忍着良心的指责抄来这么多首歌。 黄成被抢了主唱的位置，本来还满腔怒火，结果还没听完第一首，就变成了赵林的粉丝，还是脑残粉的那种。 这俩月赵林还真不是故意窝在学校里不出来，只不过中间去找了陈南雁几次，都被拒绝，内心郁闷而矣。 女人心海底针，说的一点也不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俩月不知肉味怎么受的了。可是拿这个做理由出去鬼混，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只能借书消愁，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冬秋。 跟着刘大庆来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好像心情不爽了去KTV发泄一番差不多，吼两嗓子那点邪火就都差不多消了。 京城饭店的经理都快哭了，这里的客人一像都文质彬彬，吃饭的时候大声说话都不会，现在都变成了妖魔鬼怪一样，可把他给吓坏了，要不是怕洋大爷投诉，他还真想报警把台上那个捣乱的小子抓起来。 以前这里也常常会有一些演出，不过都以宣传中国民俗文化为主，最多也是翻唱一些国外的经典歌曲。哪有像今天这样，又蹦又跳，扯着喉咙在台上瞎喊一通的？ 可是洋大爷们还真买帐，不但没有人不满，还跟着起哄。脱了上衣跟着挥舞的也就算了，脱裤子就太过分了吧。那一身毛平时看不出来，脱的只剩一个裤衩就太显眼了，毛茸茸的像穿了毛衣毛裤似的，整个一没进化完全。 装了逼就跑最刺激。赵林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抡起吉他大吼一声“轰！”的一声在台上砸的粉碎。然后竖起中指向天，傲然离场！ 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久久不绝。 没法再呆下去了，那个脱的只剩裤衩的家伙都快爬到台上来了，后面还跟了一大群袒胸露乳的，好像看到活人的丧尸群一样。 拉着刘大庆先逃了出来，台上的乐队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蹲下系鞋带不是为了跑过狮子，能跑过同伴就是胜利。 “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躲起来搞这么久也不通知我们。”刘大庆喘的像个八十岁老太太，还忍不住一直报怨道“这突然袭击搞的，太意外了。” 赵林心情正爽，从他兜里翻出钥匙道“少废话，喝酒去，你请客！” 两人翻身上车走了好大一会儿，黄成几个人才狼狈的从大饭店里逃出来，头发衣服都被扯的乱糟糟的，只有怀里的乐器被保护的很好。人被玩坏了没关系，反正会慢慢的长好，乐器坏了就完蛋了。 刘大庆被赵林灌成傻波依的时候，黄成几个人才赶到，一样的先报怨赵林一顿，然后才开始猛灌啤酒。 有了赵林今天的表现，乐队风格就可以固定下来，对以后的发展有很好的指引作用。而且能被赵林记起的乐曲无一不是经典，如果这几个家伙雄心不够的话，干吃这几首歌也能活的很滋润了。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人非要拜师，群策群力两个月才弄出一首歌，赵林这闷不吭声一个人就搞出这么大场面，都是内行人怎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困难。可是赵林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不然有百害而无一益，当然坚定拒绝。 “你不答应，我就把桌上的酒都喝了！”黄成明显喝多了，被拒以后拍着桌子不答应。 赵林看看桌上新搬来的那桶二十公斤的啤酒，大笑道“不喝你是孙子！” 四十斤啤酒，养鱼都足够了，有本事就喝光它！ 黄成一头扎进桶里不出来，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过刚两个回合就不行了，整个人扒着桌子溜到了地上。这埋汰的，酒是喝不成了，三年不洗的及腰长发泡过的酒，头油味香飘八里地，谁闻谁知道。 既然闹起来了，那就不要停。 出发，华青女宿舍，陈南雁，我来给你唱歌听了！ ------------ 第四十五章醉酒 陈南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压力。只说学习的话，她从不居于人下。不管是什么科目都是上手就会，一会就精。 但是进了华青之后，事情就变的不一样了。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这让陈南雁不能忍。 一下子遇到这么多高手，让陈南雁杀红了眼。 你英文好到可以直接读国外的文献？ 没关系，我把词典背下来就行了。 你高数是家传的？ 那我把阿基米德以来的所有数学文献全读一遍就行了。 跟我比耐力？ 以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眨眼，照样不耽误回学校做功课。在图书馆这么好的地方看书，关耐力什么事儿了，不就应该天天泡在这里不出去么？ 从入学开始，陈南雁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在学校成了名星一样的存在。 自从她开始查阅外文文献之后，除了体育老师之外，不管哪个科目的老师见到她都绕道走，唯恐被缠上了。 赵林来找了她好几次，连出校门吃顿饭的机会都没给，更别说做羞羞的事情了。 受她的刺激，赵林也把自己关在图书馆不出门，但是越努力越绝望。 高中的时候，赵林还能凭着先知先觉在数学和英语上领先她一步，但是进了大学之后，陈南雁恐怖的学习能力全都爆发了出来。 哪怕赵林两世为人，也只在小说或者电视里见到过像她这样的人。 郁闷了两个月，赵林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就要把你带走！ 赵林领着一群奇装异服的人想从大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华青的安保还是很负责的，像这种醉酒的小混混敢来闹事，分分钟就给他打瘸了。 还是刘大庆有经验，走半道上醒了酒，嗷嗷叫着领几个人从华青后墙翻了进去。 赵林是被影视剧误导了，刘大庆根本是什么都不怕，其他几个人也都喝的醉熏熏走道都有问题，根本不会想着停下。 更何况是去做这么浪漫的事情，只有勇往直前怎么可能停下。 进了校园，几个酒晕子在赵林的带领下直奔陈南雁的宿舍。路上的枯枝败叶也在赵林的指挥下全带在身上，唱歌没篝火怎么能行。到时候在下面唱半天，人家都看不到你是谁，那不是扯蛋么。 就说醉酒的人不知轻重，胆子比脑袋还大。知道赵林的用意之后，刘大庆带头踹倒一棵小树，大吼道“这得捡到什么时候，砍树！” 这下子华青大学新种的绿植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只要不带叶子的都给这几个人拔了出来，这还是身上没带家伙，不然非把那几棵两人环抱的大树给砍了不可。 路过办公楼的时候，赵林看到一辆吉普，顿时大喜。青乎乎的树苗可不好烧，把时间浪费在升火上就太没意思了。 没软管没关系，找块石头两下就把油箱干开了。衣服脱下来往油窝里面一扔，拿手搅一搅，很棒的火炬就成了。 一人一根火炬，乐队在女生宿舍楼下一字排开，篝火堆就在前面，保证每个人的脸都能被照亮。只有刘大庆要不停的往来运柴火，很遗憾的不能出这个风头。 火柴划着，把烟点上，数枝火炬一同被点亮。 青木搭成的篝火堆被淋上柴油之后，在一瞬间迸发出全部的能量。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敖包相会这首歌不用排练，因为人人都会，歌词也是大胆直接，被赵林扯着嗓子唱出来之后，整个宿舍楼里的人都惊醒了。 这大半夜的，鸟都不叫了，这么个大嗓门一吼，胆子小点的非得被吓掉床不可。 一首歌没唱完，楼上宿舍的窗户就都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发什么神经呢，这大半夜的哭坟呢！” “滚蛋，不要打搅老娘睡觉！” 这都是没品味的凶悍大妈，一点也不能体会到赵林的浪漫。对这样无知无趣的人，赵林当然不予理会。 把声音盖过去！一定要让我心爱的人儿听到我的声音！ 让声音雄壮起来，当然就不能唱爱情歌曲了。楼上一个尖叫的都没有，齐刷刷一片骂声，非得齐唱才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第二国歌一起，许多不明真象的群众也跟着唱了起来，那些讨厌的声音顿时都被盖了过去。 赵林这边点着篝火，还有一支还算完整的乐队，这么大阵仗摆出来还不能让这些年轻人都燃起来，就太失败了。 三两支歌一过，国人爱热闹的本性就被彻底挖了出来。女生宿舍楼门口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影，远处的男生宿舍也闻声而动，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然后就变成了华青学生的大联欢，半个学校的学生都被勾了过来，反应迟了一步的保安只能在人群外咬牙切齿，谁也不敢冲进去扰了这群疯子的雅兴。 刘大庆乐坏了，当即跳出来组织舞会，这可是他老本行，做起来再也没人比他熟了。交谊舞在其他地方普及率不够，这里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都是年轻人，谁不爱热闹？ 华青也不都是好孩子，要不然刘大庆停了搬柴火之后，篝火也不能越燃越大。估计是他们觉着反正第二天都有人抗雷，不如趁机撒点野，替学校把那些树都修理修理。 人变的越来越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学生老师，狂欢就像古代军营炸营一样爆发开来，连保安也忘了自己的职责，被学生们拉进圈子跳了起来。 喝了酒大失水准的乐队成员，被客客气气的请到路边睡大觉，然后本校的学生接手继续，不一会儿，赵林就忘了自己来干嘛来了。 刘大庆吐了舞伴一身，不但破了他的舞会不败神话，挨了一顿胖揍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看着成双成对，翩翩起舞的学生们，赵林终于抗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自己的事儿没办成，倒成全这帮禽兽了。 ------------ 第四十六章后果 “你来啦。”赵林一睁眼就看到了陈南雁，乐的都忘了自己中哪“昨天去唱歌了没？” 陈南雁笑了笑，隔着铁栏杆对他说道“没去，昨天在图书馆看书看通宵，没注意外面。” 赵林这才发现自己处境不妙“我这是在哪？” “派出所。”陈南雁还是在笑。 这场合不是应该哭着大骂两句才对么？赵林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没错，是拘留室啊。 “学校来人没？”赵林有点担心。学生出事，一般都是系领导出面搞定，尽量内部处理。现在搞到派出所来了，估计是没法善了了。 “我们学校来了，你那边估计还不知道。”陈南雁笑容不减道“我没说你是京大学生，警察以为你也是盲流呢。” 指望系里出面是不可能了，因为系里人太少，连个系领导都没人有空来当，一共俩学生要什么日常管理啊，随便凑别人系里就完了。 “没事，刘大庆那小子不会见死不救的。捞个把人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赵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八三严打还有段时间应该不会吃枪子，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陈南雁的笑脸道“有这么好笑么？” “嗯！”陈南雁重重点头道。 “我这都进来了，你不嫌弃我？” “不嫌弃。” “怎么不泡图书馆看书，改看我了？” “你比书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等我出去了，咱们去爬长城吧。” “好。” “爬完长城去公园。” “好。” “去完公园去看电影。” “好。” “看完电影吃宵夜。” “好。” “吃完宵夜去刷夜，刘大庆家的钥匙我还留着呢。” “不行，我不去别人家过夜。” 智商高了就这点不好玩，怎么都绕不进去她。 “那等我出去了买套房子，咱们一起住。”赵林贼心不死道。 “嗯。”陈南雁小声道“咱们一起攒钱。” 赵林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有买房的心思，现在更是没有不买的理由了。还想用攒钱的借口拖下去，门也没有啊，不知道哥哥手上有多少钱吧。 这边聊天还没聊完，那边手续就已经办好了，不得不说刘大庆这小子能量直是挺大的，这一夜把华青校园祸祸的可是不轻，也不知道他的家里人是怎么平息掉校领导怒火的。 刘大庆领着一行人回到四合院，脸上的青肿还没有消掉，整张脸看起来就和卡通人物似的，特别好笑。 “哥们儿这次完蛋了。”刘大庆往院里的躺椅上一瘫，有气无力道。 人一个不少的都拉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赵林不以为然道“被家里人怼了？打是亲骂是爱，没事儿。大不了请你顿好的，吃饱喝足还是一条好汉。” 刘大庆哀怨的看着赵林呻吟道“我妈嫌弃我闹的越来越厉害，非要送我出国，过几天就走。洋鬼子的地方有什么好，这是要把我发配出去啊。”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哭着喊着抢一个出国名额，这个货倒好，居然把这等好事儿看成受刑，说出去也不怕被人打死。就他这样的花花公子，严打的时候不知道被枪毙多少，这时候出去时间掐的刚刚好。 乐队其他人都轻车熟路的各自回屋补觉去了，只剩下一个黄成留下来陪着。听到刘大庆作死的话，不由苦笑一声道“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闹这么一通还能换个出国名额，老子就惨多了。” “你怎么了？”赵林好奇道。一个三不管的盲流还能出什么事，拘留室呆一晚上很稀奇么。 “我被开除了。”黄成再次苦笑道“警察叔叔看我年纪最大，所以第一个联系了我单位。” 刘大庆惊讶道“你还有工作呢？跟着我混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为我靠什么吃饭？你只惦记着泡妞也不用挨饿，老子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崽儿，一家子人等着我赚钱买饭吃呢。”黄成叫起撞天屈来。他那工作虽然常常发不下来工资，但也是一正经营生，现在刘大庆要出国，以后想在他这里找补点钱花也不行了，怎么能不郁闷。 “你在哪上班？”赵林不好意思了，他也以为黄成是个无所事事的老愤青。现在闹这一出把人家嚼谷弄没了，是有点过分了。 黄成点根烟闷声道“京剧院。” “高，实在是高。”刘大庆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他吃穿不愁并不觉得丢了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听到一个搞摇滚的是唱京剧出身很意外罢了。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好男儿志在四方，总不能一条路堵死就不活了，说不定是好事儿呢。” 黄成吧嗒吧嗒地抽烟，一点也没有好男儿的气概。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摇滚青年，搞这个除了兴趣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刘大庆手脚大方，跟着他四处开舞会的补贴比工资还多。 现在乐队是组起来了，不过没有刘大庆的关系，想找个合适的演出地点还真不容易。 涉外的事情都是大事，不管是办什么事儿非得有单位做保才行，哪怕是给外国人演出赚钱花，也得把演出内容报上去申批。哪里可能像赵林那样跳上台就唱这么轻松。 刘大庆不满道“怂样儿，京剧团那点工资真够你花的？丢就丢了，晒什么脸。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 “你特么拍拍屁股出国潇洒去了，哥几个怎么办？那几个傻小子为了组这个乐队，可是把工作辞了的。我黄成工作没了不算什么，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黄成把烟屁一摔，怒道“但是他们几个傻子怎么办？这些日子，他们喊哥哥可是真心实意。” 眼看两边就要吵起来，赵林尴尬地站在中间拦开来道“别急，别急。都是因为我，这事都怪我。” 刘大庆把赵林扒拉开，指着黄成鼻子道“少在我这扯蛋，要不是我养着，这两年你们都吃风屙屁去吧，老子都被发配了，还在这跟我哭穷。我就不管了，怎么着吧。” ------------ 第四十七章弥补刘大庆 真不该让他把这句话说出来。赵林拦晚了一步，黄成被气的浑身发抖，指了指刘大庆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何必呢。”赵林苦着脸道。这事闹的，没事儿喝什么酒啊，这下子不好收场了吧。 刘大庆把自己扔进躺椅，虚弱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老娘把我扔出国就不打算管了，就公家一个月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 陈南雁迟疑道“我听说出国后的生活费都是外汇，比学校给的多多了。” 赵林和刘大庆两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同时叹了口气。 “你当外国是咱们这儿啊，一个月就那么几十块钱，够干什么的。”刘大庆绝望道“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手里还没钱，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先把这边处理好，再管黄成吧。不然一会儿屋子里几个家伙醒了，不知道和刘大庆闹成什么样呢。 “我那倒还有一笔钱，可以先给你用点儿。”赵林说道。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赵林在香江还存着一笔美金没动呢，除了第一批货需要现金启动，后面的走私货都没花过赵林的钱，上百万的美金还在银行帐户上呆着发霉。 “我不缺钱。”刘大庆还是没一点动力，奄奄一息道“我缺美金，大把的美金。” “要多少？”赵林懒得和他解释，直接问道。 刘大庆懒懒得问道“我要三千，你有么？” 全国家的外汇就今年最少，还舍得送学生出去公费留学，已经是很大方了。任刘大庆家长有多少能耐，也不可能从哪里扣出一万美金来给他开销。 “三千够么，听说那边消费挺高的。”赵林做生意的时候没少干这些事儿，哪一次不是以十万为单位往外送的。乍一听三千这个数字，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刘大庆歪着脑袋笑了“你丫少逗我，把我兴趣勾起来，我可就当真了。” “别后悔要这么少就行。”赵林笑了笑，三千美金还真不少了，这可是一个高级工干一辈子都存不下来的巨款。 刘大庆终于坐起身子来，认真道“你要真有这么多美金，我还就真不和你客气。别的地方不敢说，京城里面我保你横趟。” “三千块钱罢了，不值当的。”赵林可不敢把他的话当真，京城水太深了，上街随便拿砖头砸一下都能撂倒仨处长。谁敢横趟，非得变成锅里的螃蟹不行。 赵林说的越轻松，刘大庆越兴奋。小摩托怎么也值千把块，赵林扔在这里俩月问都不问一句，想来手里也是有俩钱儿的，三千美金还真有可能掏的出来。想到这里，刘大庆开口道“这情儿我记下了，但是也不能白要你的。”刘大庆站起来指了指这院子道“这样的院子我还有一套，都是你的了，剩下的我拿人民币还你。” 赵林笑了笑“这院子不是你姥爷的么，他能舍得？” “他才不愿意住这破房子，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儿起，这院子就姓赵了，手续不用管我给你办好送过来。”刘大庆还怕赵林反悔，赶紧道“你俩先歇着，我去找我二舅批条子去，美金咱弄不来，RMB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林是真喜欢这个院子，也不再拒绝道“那我就接着。不过这个院子还是给乐队排练好了，黄成那边也好有个交待。” 刘大庆沉默了一下，黄成那几个人跟他混的时间也不短了，骂过之后还真有点后悔。拍拍赵林肩膀道“你看着办吧。” 然后说道“带你去看看那个院子去，那里比这边小，你俩住正合适。” 新院子是比这边小了点，不过也有十二间房，看的赵林好喜欢。 “干脆你帮我多淘换点四合院好了，十几二十个不都不嫌多。”赵林越看越喜欢，整个京城都人满为患，像这种地点又好又没人住的四合院满城去看也找不到几个。 刘大庆没好气道“你当大白菜呢，如果不是我，这样的院子你进都进不来。还想十几二十个的要，美死你算了。” “只要产权清楚就行，你人头熟，帮我问问。”赵林抓着他不放手，这么好用的劳力轻易放过太可惜了。和政府部门打交道最磨人不过，换赵林来办这些事儿，非得花三五年功夫不可。 刘大庆道“你可想清楚了，一两套也就算了。真整这么多出来，有人在这上面查你，我可不敢出头。” “没事，去香江办个小公司，房子挂公司名下。”赵林道“就以文化保护和旅游开发的名义好了，这样办起来名正言顺。” 刘大庆瞪大了眼道“你说的轻松，办公司是小事么？再说我在香江那块也不熟啊。” “我熟。这事儿你到那就能办成，比在这里买房子还简单。”赵林问道“这也算投资吧，你帮我问问能不能行，要是可以的话咱就不一套套的买了，咱一个胡同一个胡同的买！” “不用问，肯定不行。”刘大庆肯定道“这都什么年头了，你还想当地主是怎么地，你这胆子可比我大多了。” “那算了。”刘大庆都不太敢碰的事儿还是缓两年再说吧，赵林道“你到香江之后找我哥们儿陆大有商量商量，他那的东西你正好用的上。三千块可能还真不够你用的，不如从他那拉条线过去，一边上学一边做买卖，钱多钱少胜在细水长流。” 靠香江本地的外国人市场终归是有限的，要是刘大庆能帮忙打开国际市场，还真是一条不错的金光大道。一边赚钱一边宣传中国文化，两全齐美，多好。 “什么东西鬼子会买？咱们可都是从他们那买东西。”刘大庆不信道。 “好东西，你去了就知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些钱从哪来的。”赵林搓了搓手指道“陆大有原来不过是个小导游，天天给洋大爷赔笑脸，现在都买别墅小汽车了。” 刘大庆拿领导的条子赚钱习惯了，自己做买卖还有点不乐意，不过看在美金的面子上还是点点头道“那我试试。” ------------ 第四十八章还有黄成 送走刘大庆，陈南雁一边挨个查看屋子一边问道“你美金很多么？” 这问题不太好回答，赵林只能含糊道“买艘游艇应该够了，算不上多。” “那你帮我买点书，学校的外文书太难借到了。”学霸的关注点果然不同，还是关心知识多一点。 “行，你写个目录，等刘大庆到了香江让他给寄回来。”赵林一口答应道。 两人美滋滋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学校宿舍永远都是人挤人，哪里有这里宽敞。坑惨一批人才换来的同居生活，当然不能再拖下去，早点搬来才是正经。 陈南雁被赵林送回学校的时候，提都没提爬长城逛公园的事儿，满心期待的等着赵林把家收拾好再接她过去。 赵林来京城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出去逛过。现在再和陈南雁在学习上较劲就显得脑子太不正常了，大好的青春还是不要浪费在这上面的好。 回老四合院的时候，黄成的一个徒弟正在煮面条，一大锅面连点油花都没有，看着都让人不落忍。 “六儿，带我找你师傅去。”赵林一把把他拉出厨房说道“请你吃好吃的。” 六子把锅盖往灶台上一拍，什么也不说带头就走，也不怕锅被烧干了。 “起来吃面条了！”昨出门的时候六子张嘴来一嗓子，因为年龄最小，所以跟着这帮人混的时候打杂的总是他。现在有了吃大餐的机会，很贴心的帮赵林省了好几张嘴。 “你有十五岁么，不上学就这么跟着他们瞎混？”赵林在路上的时候问道。 六子坐在摩托后座给赵林指路，情绪激昂道“今天就十五了，那帮孙子总拿我当小孩子欺负，做完这顿饭再不帮他们做了。饿死他们！” 生日就吃顿自己做的白水面条，也是够惨的。 “过生日怎么不早说，找个地方买蛋糕去，给你庆祝庆祝。”赵林就看不得这个年纪的小子吃苦，一碰到这事儿就心软的不得了。 “你还是省着点花，请我吃碗卤煮好了。”六子吞了吞口水道“过生日吃什么蛋糕啊，那玩意儿又不抗饿。” 赵林不满道“少废话，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啊！” 六子这才高兴的指挥赵林往蛋糕店开去，一路还在啰嗦个不停。估计是在这群人里被憋的，好不容易有个人听他说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买了蛋糕，六子在后座终于安静下来，两手捧着生怕把蛋糕摔了。找到黄成之后，一溜小跑就不见了，也不说让赵林尝尝这年头的蛋糕什么味道。 “肯定拿给他妈吃去了，这小子捞着什么东西就往家里跑，你别见怪。”黄成替六子告了罪，生怕赵林不开心。 “孝顺好，这样带出来玩才放心。”赵林跟着他进了院子，这也是个四合院，不过里面住了六家人，到处搭的都是临时房，拥护不堪。 小心翼翼的避开随风飘扬的电线，赵林终于进到黄成家里。 十一二平米的屋子既是客厅又是餐厅和会客厅，靠里面的地方还摆着一张折叠床，晚上张开估计还要睡个人在这里。怪不得人人羡慕住楼房的人家，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久了，怎么会不盼着拆迁盖楼呢？ “乐队以后就住那个院子，你也搬过去算了。”赵林开口道。 黄成给赵林点上根烟道“大庆怎么不过来？” “他过两天从香江中转出国，怕是家里人看得紧，出不来了。”和事佬不好当，先这么就会着吧，赵林倒也不全是编瞎话。一飞几万里，怎么也得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在家好好哭两场才行。 “这孙子还真跑了？”黄成愣了一下道。 “都怪我，那天晚上闹的太大了。”赵林赶紧承认错误道。 黄成一口把烟闷完，开口道“都喝大了，哪能怪你。这小子知道把钥匙留下，还算有点良心。你来了正好，我刚好在这呆不下去了，帮忙搬东西。” 三十好几了还在瞎混，婚也不结，工作还搞丢了，家里要是没点反应才叫奇怪。看来今天赵林过来的正是时候，省得黄成丢下脸皮去找刘大庆蹭住了。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身衣裳一个小包就装完了。出门的时候赵林还在另一个屋子的窗角，看到一个老妇人在抹泪。 先驱为什么叫先驱？因为都死在半道上变成了后人的提示牌。不管以后被放在什么位置上，就他们自身而言，依然是段悲剧的人生。 华青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赵林不来点，它自己早晚也会爆。话虽这么说，赵林还是觉着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六子家离的不远，黄成出了大门喊了嗓子就把他叫了出来。 “六子，那边你就先别去了，帮我看着点家里。”黄成说着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来递给他道“要是我妈煤球烧完了帮着搬点儿，别让她看见。” “那么大蛋糕也不知道分我吃点儿，卤煮你就别想了。”赵林看气氛不大对，把话题岔开笑着拍了六子一巴掌道。 六子脸上红了红，不过还是一点不客气道“没事儿，下次一定给你请我吃饭的机会，你就放心吧。” 两人打闹一通，把黄成的伤感冲淡不少，大手一挥道“不闹了，今晚上我请。不醉不归！” 赵林现在听到醉这个字就哆嗦，说什么也不同意再喝大酒。把兴奋的六子踢回家，对黄成道“先帮我干点正事儿，喝酒的事儿以后再说。” 有黄成带路，赵林的钞票很快就洒了出去，到一个地方选好东西留下地址就走，连个收条都不给打，只剩下一张床怎么也寻不到满意的。 黄成看赵林花钱爽快，问道“想不想弄个大件回去？” “什么大件？”榆木家具又不贵，买这么多东西也没花五百块钱，赵林怎么会不爽快。 “好东西，要不是我家太小放不下，我都想搬回来自己用。”黄成撮着牙花子心疼道，好像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一样。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是好东西。 ------------ 第四十九章收点好东西 两人出了城往外走，七扭八拐转半天才在一个破烂的道观停下。 “怎么样？”黄成带着赵林翻墙头进到院子里，流着口水问道。 这么大人还翻墙头，也不赚寒碜。 不过这床是真不错。 这东西说是一张床，不如说是间木屋。 床前面还有两三尺的回廊，小是小了点，但是进人肯定没问题。回廊两边安有窗户，中间还有脚踏，两侧安着小桌子可以放杂物。 挂檐及横眉部分镂刻透雕，古代人物故事、麒麟、凤凰、牡丹应有尽有。不说它复杂的结构和庞大的体积，就是材料本身也是难得的花梨木，还有一些部件隐隐透着金丝引人遐想。 “谁家的？这玩意儿想偷摸搬走动静可小不了。”要是这次不弄到手，这好东西以后可就见不着了。赵林只怕是公家的东西，不然票子砸下去不怕有人不舍得卖。 “谁家的也不是，这东西没人敢要。”黄成两眼轻眯，一双手在上面摸来摸去，那样子差点让赵林放弃这件好宝贝。 赵林四下看了看，这个院子里堆着的东西还真不少，小物件一样没有，全都是大件的奢华家具。屋里放着的还好点儿，在院儿里的风吹日晒的都开了裂了，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先说说这东西哪来的。”赵林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这样的床上笼几层纱，再躺一美女欲露还羞，想想都带劲！而且面积还有这么大，摆什么姿式都不怕耍不开。 看来黄成对这些东西也是真爱，那神情比他抱吉他的时候还迷离，半宿才说道“破四旧的时候从博物馆抄出来的，本来要一把火烧掉，结果两帮人不知怎么打起来了。越打越厉害，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东西在这放四五年了也没人管，真是糟蹋了。” 能进博物馆的东西，怎么也差不了，只希望对这些东西还有印象的人，都以为它们葬身火场了吧。 “那也不对啊。”赵林不信道“没人管还不被人搬空了，怎么可能剩下这么多？” 黄成脸上不自然的抽了一下道“这地方闹鬼。” “什么鬼能镇着这么多宝贝四五年不丢？也太凶悍了吧。”赵林一点也不信这玩意儿，调侃道。 “红衣鬼、白衣鬼、吊死鬼、饿死鬼什么鬼都有。”黄成颇为自豪道“这里的鬼不但种类全，还会跟着你回家，所以这里才能存下来这些东西。” 赵林嘿嘿一笑道“那我可得给它们烧柱香，替我保住这么多好东西。” “你就不怕么？”黄成奇怪的问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话可是古训。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赵林不以为意道“这么多东西我都搬走，不会有人找麻烦吧？” 黄成啧了一声道“要是有人记得，这么物件儿就不会在这晒这么些年太阳了。不过你要真想要，可得快点动手。现在的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说不定哪天就有人闯进来了。” 赵林笑了笑道“胆子大的不是别人，是你吧。装神弄鬼的也不怕被人识破了给你戴高帽子。” 就算再怎么闹鬼，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要是没人特意照顾，这些东西的诱惑怕是比什么鬼神的无力恐吓要大的多吧。 黄成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道“本来打算兑给刘大庆的，谁知道那小子一听到鬼就吓尿了，说什么也不愿意要。害我连解释都没顾得上和他解释。” 这个人有点意思，脑子灵活胆子大，关键是脸皮也够厚。 赵林想了想，开口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床给我送家去。然后你再帮我寻个院子买下来放这些东西，不怕花钱。” 黄成等的就是这句话，本来就是跟着刘大庆混饭吃的人，现在走了刘大庆，来个赵林，饭碗算是保住了。 摇滚也好，古董也好，黄CD爱。但是都比不过填饱肚皮重要。 “没问题，我认识一个老木匠师傅，让他把这些东西拆成零件搬走再原样装回去，保证比原来的还牢稳。”黄成打包票道。 “你看着办。”赵林说完，又蛊惑道“我看你也不适合搞乐队，不如跟我做生意好了。中原那块的香江货一半都是我手里出去的，你要是愿意，京城往北都交给你来干怎么样。” 黄成手一抖，差点把门框抠下来“真的？” “要不我哪来这么多钱收这些东西？”赵林点了根烟，大气道“电子表、衣帽鞋袜、各种电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搞不来的。” 县里的那几家人是挺能干的，不过胃口还是小了点，几个省的地盘就满足了，这怎么行。亏得赵林考上了京城的学校，不然这边的市场还真不好找人来开拓。 这一击，把黄成的小心思都打掉了。去南方倒货发家的人，在京城这一个地方就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谁手上有这么大的货源，不光能赚得油光发亮，江湖上的人谁见着面也得给三分面子。 面对赵林伸过来的粗壮带毛大腿，黄成怎么会不赶快抓紧。 哪怕是让他和刘大庆一起去香江也认了！ 道个歉算什么，钞票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这俩人之间的恩怨，赵林是不打算管了。黄成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如果连刘大庆一个小家伙都哄不好，也枉活这么多年了。 安排好这些事儿，赵林就扎根在华青校园了，不管陈南雁去哪里他都跟着，以示主权。还好那天晚上虽然场面闹的挺大，记得他长什么样的人却不多，不然非得被捶死在这儿不可。 终于被陈南雁说服回学校，赵林发现自己逃了几天的课居然没人注意到。 找来师哥一问才知道，上面新出了个大项目，系的老师都被抓壮丁抓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俩学生只能跟着外系的去上课，根本没人管。在校园里闲着没事的梁爽，把赵林期未考试的卷子都出好了。 没错，赵林考试的卷子就是梁爽出的。不光是卷子，他仅有的两本专业课教材也是梁爽编的。 可以想象，赵林没来的时候，梁爽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日子。 ------------ 第五十章伪诗人 不出意外的话，梁爽肯定是要留校了。自产自销，系里的老师们提前用上一用，也不算夸张。 “钥匙给你。过两天我也得去帮忙，到时候系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把办公室和实验室看好了。”梁爽把试卷和钥匙一起递给赵林道“期末之前要是我们都不回来，你自己做做卷子把档案填一下。” 赵林脸都黑了，这学上的也太自由了一点吧，也太有时代风格了。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要不我也去帮帮忙？这学期上一大半了，我还不知道咱们是干啥的，说出去是不是有点丢人啊？” 梁爽骂道“你还敢说，连声招呼不打就玩消失，找你几天找不到，我正打算把东西交给外系同学呢。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这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骂完又接着说道“别想好事儿了。你留在这儿多看看外文文献，等我回来你还得给我讲讲国际上有什么新进展。咱们的教材也得重编了，你对着文献提前准备准备，等我回来咱们一块商量着改改。” “你什么时候走？”赵林不好意思道“要是不急，晚上咱们喝一个给你践行。” “喝不上了，马上就得走。不过这话我可记着，回来你得补我一顿。”梁爽大力拍了赵林一巴掌，拿着小包裹就出门了。 怀里揣着学生证，想进哪间教室听课就进哪间教室，而且上什么课都不会被点名，因为不管哪个老师的花名册里都没有他赵林的大名。 陈南雁偶尔会到京大来，和赵林两个人抱着泰戈尔全集躺在未名湖边，聊聊诗歌，还能随时听到合唱团的排练。 赵林在理科上已经无法保持男人的尊严，只能在文学上面找找自信。还好这个时代文学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一点也不亚于后世金钱在社会上的尊荣。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种经典来不及抄，可是拿来哄女孩子的朦胧诗一抓一大把。 赵林的嗓子又是练过的，低缓的朦胧诗读起来当真是像唱歌一样。只要赵林一读“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绝不学……”陈南雁就浑身发烫，比什么调情手段都好用，顺从就就跟他回小四合院去住了。 黄成把屋子布置的相当不错，拔步床当真有八步那么大，两个人在上面怎么折腾都没事。 找到兴奋点，日子就变得丰满起来。 未名湖边躺在草地上读诗歌的三五成群，也不全是情侣。没有陈南雁在一旁陪着的时候，赵林也能找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京大的学生诗人不要太多，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激情澎湃的战天斗地。幻想自己用一支笔像鲁迅先生一样，唤起世人麻痹的心灵。赵林怎么也想不通，这群家伙吃不饱穿不暖，手上一毛钱都没有，是怎么保持住这种激情的。 想把这种激情留在自己身上不容易，凑近点学学也是好的。 弄两桶鲜酿的啤酒，街头铁匠铺打的烧烤架子支起来，大块的肉、整只的鸡摆出来，随便背首诗就能加入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人都聚起来了。 京大诗文社的现任社长叶尚志，醉眼朦胧地念了一首长诗，拍着赵林的肩膀表示，他已经是诗社一员了。 抄袭这种事儿，在陈南雁面前做一下是闺房之乐，拿出来忽悠人格调就太低下了。一顿烧烤就搞定的事，还真不至于。作为一个伪诗人，只会背诗不会创作，用这种手段打入他们内部，手段相当粗暴。 “咱们一起欢迎新成员的加入！”叶尚志举起杯子欢呼道。 所有人都热烈欢迎。没办法，诗人也是人，赵林的酒肉攻势太猛烈了，谁也抗不住。 被纳入小团体，让喝了不少酒的赵林脸上泛起红光，这下子再在陈南雁面前说自己是诗人就不用脸红耳热了，咱可是有官方认证的。 这群人应该是最早的月光族，月初的时候大手大脚，到了月未的时候能啃两口干粮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冒出来赵林这么个土豪，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咱们应该印本诗集，把大家的劳动成果都记录下来。”赵林拉着叶尚志道“不能让大家的心血蒙尘。” “有钱就能印。”叶尚志已经醉的不行了，大实话脱口而出。 赵林最不缺的就是钱，大手一挥道“有诗就能印。” 一顿小烧烤就捞了个诗人身份，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第二天赵林就拉着叶尚志出校门去找印刷厂。 找个承接私活的印刷厂真不容易，把整个京城找一遍才找到一家私营的小厂子。这家厂子窝在一个民房里，只有一台机器，加上老板也才三个工人。 和叶尚志的兴奋不同，赵林十分怀疑这几个人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诗集封面可是一包红塔山才请到的美术系的大才设计的，要是里面印的乱七八糟就太浪费了。 “放心，我师傅厉害的很，决对不会出错！”一个比六子还小的家伙牛气哄哄的打保票道。 赵林呵呵一笑，掏出订金来。这地方是差了点儿，不过人家正规印刷厂也不可能接他这么个小单子，想换地方也没得换。 文人都耻与谈钱，叶尚志对赵林流水般花钱不闻不问，只是在这些事上积极配合。烧烤啤酒吃着不错，把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诱惑更大。 作品收集的工作更简单，大家手里都有大把稿子攒着，正规刊物版面有限，投稿得中太难。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把文字变铅字的机会，谁还藏着？巴不得都交给赵林让他快点印出来。 更何况赵林用的可是最好的纸，还花了大功夫做封面，怎么着也不比书店里的正规读物差。 第一册诗集只印了五十册，收录的都是诗社成员的作品。诗作的质量参差不齐，但是人靠衣装，精美的封面和高大上的纸张还是让这本诗集看起来很是诱人。 这本诗集的问世，让京大诗文圈爆了起来。 ------------ 第五十一章伪杂志 名字变成铅体字出现在诗集里面，格调可比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草地上搞朗诵高的多。陈南雁这样的理工脑袋，听到赵林背诗都会情不可抑，其他女生可想而知。背两首诗都能让妹子眼里冒星星，再拿本印有自己诗稿的诗集出来，那效果得好成什么样？ 赵林不写诗，但是挂个总编的名字还是没人跳出来不同意的。才华上差了点儿，在背后做个推动者还是不错的。 第一本诗集印出来之后，京大诗文社成员的身份立刻被拔高，外校的学生纷纷表示自己也有不少存稿，希望也能被收录。 几十块钱的事儿，赵林巴不得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参与的人越多，这本诗集的含金量才会越大，而且有了竞争，诗稿的质量才能进步。 “咱们这次算是抖起来了。”叶尚志拿着诗集满面红光的说道“可真是多亏了你啊。” 赵林谦虚道“为人民服务。后面你打算怎么搞？” “还搞？”叶尚志惊讶道“你抗的住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赵林顺着他的话调侃一句，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接着出，借这个机会把事情坐实。再出个两三本，咱们京大诗文社的江湖地位就会牢不可破。” “说的也是，这年头有闲钱出诗集的可不多。”叶尚志兴奋道“要是能接着办下去，那帮孙子非得削尖了脑袋往咱们这里钻。” 赵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哈哈大笑道“内容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再去趟印刷厂。咱们出半月刊，两周一本连出到放寒假。把京城的存稿都收过来！” “那可要不少钱。”叶尚志不放心道“而且也没人一本接一本的出诗集，那不成杂志了么？” “咱们自己人出的这本才是纯种，后面再出就是杂志。”再没人比赵林更懂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了，赵林乐呵呵地说道“后面再收外校的诗稿，就不搞成这个样子了。不然岂不是突显不出来咱们的江湖地位了吗？” 叶尚志道“办杂志得审批，手续可不好办，你有路子么？” “咱们又不为赚钱，要什么手续。”赵林摆摆手道“每次都只印一百册，投稿人人手一册，其他免费放送，只求名不图利。” “内容呢？”叶尚志被赵林的大气吓着了，不再提钱的事儿，一心筹划起来。 “诗歌，散文，小说都收，美术系的那帮人想投个插画什么的也要。”赵林道“咱们把它办成新时代的文学标杆，质量一定要过关。” “那肯定的，这事儿交给我，一定办好。”叶尚志主动接过最难的任务，意思就是我干好我的，钱的事儿就不管了。 这正是赵林要的，免费劳力谁不爱啊。不用出稿费，人工费就办起一杂志来，太划算了。 “让咱们的人都忙起来，别天天捧着本诗集到处祸祸小姑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麻烦了。”赵林推己及人的说道。 “你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就行了，也不看看有几个像你一样这么明目张胆。”叶尚志道“还好你勾搭的是华青妹子，不然哥几个非骟了你不可，还有脸说我们。”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哥是练过的，你们可别不当回事。”赵林最后说了一句。他看着这群人天天钻小树林就揪心，一帮初哥儿懂什么技巧。现在又不像后世一样处处有套套买，等真搞出事来，看看还有几个能笑的出来。 “滚蛋，忙你的去吧。”叶尚志就是这批人之一，当然不乐意被赵林教训，摆手让赵林滚蛋道“我这边的弄好，你要是印不出来，他们去你家砸门你可别怪我不拦着。” 话已经说过，希望能起点效果。都是难得一见的才子，栽在这件事上就太不划算了。 有过一次合作，再谈事情就轻松许多。赵林付钱又那么爽快，所以再次来到那家小印刷厂，赵林的要求一点折扣不打的都被应承下来。国营的企业要是有这态度，来八百次改革都不怕倒闭。 “这厂子是你个人的？”赵林谈完杂志的事情，让了根烟给这间的主人道“怎么称呼？” 上次来的时候都是那个小徒弟招待的，连人家名姓都没问，只记得这家厂子叫“振华”。 “褚振华。”果然是本人命名，褚振华报过名字道“混口饭吃，还得兄弟多帮衬。” 赵林这一单做完，他能俩月不饿肚子，态度谦卑的很，拿根烟也不点上，只是放嘴上叼着做做样子。 人家不抽烟，没道理逼着他抽，又不是什么好习惯，这造孽的事赵林可不愿意干。把才抽一口的烟掐了，赵林先道了声歉。 褚振华对二手烟的危害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赵林这个人很有礼貌，对他的态度更热切三分。 “我有个主意能帮你把厂子搞起来，想听听么？”赵林问道。 “什么法子？”褚振华自己干的都没信心了，一点也不相信赵林能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厂子起死回生。 “当然是什么火印什么。”赵林的缺德主意就是盗版，反正也没法律管着，不做白不做。 褚振华笑了，不管印什么，都是册数越多成本越低，他也想翻印那些卖的好的书，不过卖不出去一切都是白搭。 赵林之所以有这个底气，就是因为他在中原几个省市已经有了渠道，只要能印出来不愁卖不出去。 “你只管印，销路不成问题。”赵林才不管他笑什么，利益摆出来不怕他不接着。 “这么说，你有路子？”褚振华这才上了心，认真地问道。 赵林哈哈两句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付钱。” 褚振华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路子，咱们搭伙干。你看怎么样？” “那最好不过了。”赵林一口答应道“我出钱给你再添台机器，你这地方太小，挣不着什么钱。” “只要你信的过我，咱们就一块干！”褚振华大喜，他把房子卖了、工作辞了出来做生意，结果落的一文不名，两个小徒弟的工资都发不下来，天天愁的头发都快白了。现在赵林过来帮他托底，胆气顿时旺了起来。 ------------ 第五十二章你干 我赚钱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多一条赚钱的门路，谁不愿意啊。给老家挂了电话，张全安排的人很快就赶到京城。 赵林把褚振华的设备增加一倍，还留下了两千块的流动资金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印的时候赚一笔，卖的时候还能再赚一笔，这生意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个盗版基地，京大诗社的名头更响了。翻印的诗集，质量差到只能认出上面的字，但是价格太有竞争力。京城里的人家，花个三毛五毛买本诗集的能力还是有的。 杂志没有刊号，但是在校园内部流通作为学生福利，一点问题也没有。褚振华拿着赵林提供的原稿，偷偷翻印，瞬间就卖遍了全京城，流向了全国。 这是京大内部流通的刊物，上面的作者都是大学生、诗人。有这个噱头在，想卖的不好也不容易。 内容上也丰富多彩，有诗歌、有小说、有幽默小故事、还有精美的插图。有赵林在褚振华那里偷偷做编辑，自然不会让卖点少了，只是赵林加进去的东西常常让叶尚志发火。 “消消气。”赵林安抚道“大家喜欢的东西肯定不会一致，你老想着拿把剪子把人的爱好剪成一样，这能成么？” “那也不能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加进去。”叶尚志还是气乎乎地说道“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笑林广记里摘的，挺有文化啊，怎么了？”赵林道“咱们图书馆里的藏书也有这本，你这火发的没道理。大家不是都很喜欢么？” 笔林广记可不是什么老少咸宜的书，也怪不得他发火。不过赵林一点也不怕，你再发火，管得了人民群众喜欢么？ 文化推广是门技术活儿，牛不喝水还不能强按头呢。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喜欢“诗”这一文学形式，用点小手段算的了什么。 “你想想，街上的二手贩子都在卖咱们的杂志了，说明什么？”赵林自问自答道“说明人民群众喜欢，你可不要自绝于人民！” “你才自绝于人民。”叶尚志大怒“整些黄段子在上面，格调都被拉低了，咱们是诗人！诗人！不是街上卖唱的！” “诗人也是劳动人民，人人都是生来平等的。”赵林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道“再说咱们内部流通的不是没有么，都是那些二手贩子自己加的。他们怎么整咱们也管不了不是。” “可他们污的是咱们京大诗文社的名头，街上大妈看了会骂谁？”叶尚志怒气难平道“还不是骂咱们几个，连带着学校的名声都坏了。” 赵林想想，确实自己欠考虑，于是说道“我有个法子可以挽回一点，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法子？”叶尚志问道。他也只能发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想听听赵林的意见，毕竟这事儿都是赵林搞出来的。 “加印一册，在每一页都注明‘仅内部流通使用，翻版必究！’”赵林说道“二手贩子只为赚钱，不会下功夫重新排版。只要大家知道自己看的是翻版，咱们就撇清了。” 叶尚志一琢磨，只能同意这个权宜之计“只能这样了，先印出来试试。” 也亏了叶尚志冲赵林发这一通火，不然校领导出面制止，把赵林的盗版基地再摸出来就麻烦大了。 加一行字效果还真不错。看过盗版的人都想着收藏一本正版，以示高人一等。京大诗文社的人被这一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手里的杂志藏都藏不住全被人借走，而且一借出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赵林只能把聚餐的次数增加，以安抚这些人的不满。没有资本家的黑心肠，盘剥起人来还真有点不自在。 一直都是赵林出资免费给大家提供这个平台，盗版愈多名气愈大，那点稿费再找赵林开口就太不是人了。不过多吃两次小烧烤同样没人会拒绝。 还是叶尚志走的路子对，有鉴于现在这种情况，他向学校打的报告居然被批复了。不但拿下一个正式的杂志刊号，每个月还有一笔活动经费。这也就意味着，这本杂志要面向市场发行了。 不过赵林一点也不担心这样会抢他的市场。就算被抢了也没什么。一本杂志而已，对于一个发了全力的印刷厂来说，占不了多大比例。 因为要和学校打交道，赵林把总编的帽子让给了叶尚志，毕竟人家才是主力，这本杂志算是他的心血，赵林这样霸着这个位子不干活，还真说不过去。 叶尚志对赵林的识情识趣很满意，让赵林做主编，他是一百个不放心。只是没有赵林出钱推动这个事，杂志也不可能办的起来，这样子把他赶下台，怎么看也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要不然，你还挂着名。”叶尚志对赵林说道“只要你和以前一样，别插手内容的事就行。” 赵林拒绝道“那肯定不行，没道理抢你的功劳。你要是过意不去，看看给我安个其他什么头衔好了。” 说完嘿嘿一笑道“我还指着这个泡妹子呢，千万别给我一捋到底啊。” 叶尚志道“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这都出那么多期了，你占着总编辑的位子一个字没写过。要是真这样子往学校里报，领导问我‘赵林是谁？写过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 “我不生产诗，我只是诗歌的传播者。”赵林说道“伟大的终将伟大，卑劣的终归卑劣。我不回答任何人，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名利于我如浮云，够让妹子仰望就行。” “现在不同以前，每个坑都得上面点头才行，这可是领工资的活儿。”叶尚志道“好歹你也写一篇，不然我还真不好办。” 赵林想了想道“那我写首英文歌吧，咱不跟你们抢饭吃。” 五十步笑百步，好歹也是笑。 抄自己人的有心理障碍，抄外国人的总行了吧。反正资本主义国度的人民都很幸福，提前沾点他们的光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有这能耐，早干嘛去了。”叶尚志恨铁不成钢道“快点写，写完我找人帮你编曲，保证让你一夜成名。” 赵林道“不需要，咱有乐队。” ------------ 第五十三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虽然黄成的出走对乐队的打击很大，但是剩下的几个人对摇滚那可是真爱。加上心怀愧疚的黄成不时掏钱补贴，乐队总算是活了下来。 黄成在中原几个省市呆了几天就出师了，有赵林的货源支持和无限大的购买力市场，黄成的生意很快就做起来了。 他没有张全的十味居，但是做为一个京城本土人士，找出几个有能量的下家再容易不过。在赵林的建议下，黄成坐在货源上当批发商，虽然利润分出去一大半但是市场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就在赵林忙活诗社和杂志的时候，黄成已经在京城的生意人中小有名气。 “英文歌搞不搞的定？”赵林跟这群人一点也不客气，毕竟住他的吃他的，要是再客客气气的，这些人说不定还不在这呆了。 债主的嘴脸也好过假仁义不是。 其实这群人对赵林的感觉还是很复杂的，乐队被他搅和的七零八落，还把主力黄成搞成了做生意的，但是在生活上确实大方。而且上次弄腾的时候，赵林唱的那些歌韵味也很足，如果都是他的原创，那这份才情也足够这些人仰望的。 “没问题。”接了黄成位置的家伙叫林小龙，外国语学院大二的学生，但是很少去上课，估计再不去的话就要被开除了。 “歌词给你，弄好了写咱俩名字。”赵林吩咐道“排练好了先去你学校演一场，看看能帮你挣点印象分不能。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这么被开除了多可惜。” “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出国。国外的大学比咱们的好多了。”林小龙接过歌词一看乐了“这是你写的？我怎么不信呢？” 虽然没上过几节课，但是林小龙的英文功底还是很实在的，因为他父亲是驻外大使，家传的学问在这个时候往往比学校学的要扎实。 赵林发现这里真的是“京城大，居不易。”随便碰到一人，家里背景都大的吓人，让他一个草根活的很没自信。 “别寻思了，我的文笔至少领先世界三十年。词我给你了，曲子弄不好提头来见。”赵林也不解释，直接一脚踢了上去。都快饿死了，也没见他老子来看一眼，看来摇滚这东西把他家里人伤的不轻。替他老子教训一下子，也算是做好事了。 这群家伙热情过剩，才情不足。写出来的歌词像坨屎一样，在这里窝了小半年一首像样的歌也没写出来，好不容易得来的几次演出机会也只能搞搞翻唱，让赵林不得不花些心思帮他们一把。 “大概的旋律要不要听一下？”赵林看他样子就知道，没有黄成这帮家伙要是能把曲子搞成就见鬼了。 黄成虽然意志不如他们坚定，但是天赋是实实在在的，这帮家伙可以说都是他的徒弟，可惜没一个能成的。天天就知道留长发装忧郁，弄把破吉他扯着喉咙瞎嚎些国外传进来的歌。 “我的哥，你快说。”林小龙一脸得意，那意思分明就是‘我看透你了。’ 这种脑子被资本主义洗过的家伙，再多解释也没用。估计他自己都觉着自己低人家一等，所以看自己的同胞也习惯性的带些鄙薄。外国的月亮更圆，这么觉着的可不是少数，露三两个在赵林面前，也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抄来的这首英文歌，赵林手上还有大把的现代诗人，随便来一个写出来的东西也比他们好一百倍。 诗人拿来作词才是专业对口，不然怎么叫“诗词歌赋”呢。再过几十年，诺奖都颁发给写歌词的人了，谁还敢不把写词的当回事？要不是柳永这个老前辈被整的太惨，词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也不会比诗低那么多。 不过还是要看这几个家伙有没有点真本事，赵林拿出来的歌是经过市场检验的，要是这样他们都扶不起来，那还是早点歇了比较好。 有真本事的乐队对妹子的吸引力不比诗词歌赋小，真能一炮打响，再让手里的诗人们和乐队多走动走动。都是因为内心的骚动，谁也不比谁高尚，也省得这些诗人眼高于顶坏了赵林的好事。 还好这个林小龙就要出国了，这支乐队虽然残缺不全，但好歹也是赵林费心搭起的架子，颇有些记念价值，放在这么一个人手里，还真不放心。 到了饭点儿，赵林在外面磨叽半天不想回家，因为这两天陈南雁听他讲下江南的事之后，非要学做南派菜。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加糖，还不准赵林在外面带菜回去。 几顿饭吃下来，让赵林愈发想念林建军，以及南方的那个大师傅。 “亲，咱们今天出去吃怎么样？”赵林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南雁不知从哪淘换来了一本菜谱，看那样子年龄比赵林他们俩加起来都大，都可以当古董收藏了。 “原因。”陈南雁很讲理的回了两个字。 赵林赔笑道“今儿我写了首英文歌，等小龙他们排练好，带你去听怎么样？” “不喜欢英文诗，写首中文的来听听。”陈南雁很干脆的毙掉了赵林。 赵林搬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道“能不能不写？” “今天我看一道菜很有意思，要不一会儿你尝尝？”陈南雁把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道菜给赵林看。 肉芽……取猪肉上的蛆虫……入口即化……回味久长…… 这哪是菜谱啊，分明是满清十大酷刑详解啊。 为了不再让嘴舌受罪，赵林咬牙把压箱底的那首诗背了出来： “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陈南雁听完，一把扔掉菜谱抱着赵林道“真好。” 看来是吃不上饭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赵林在床上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陈南雁的身体构造有什么不同，只能乖乖的念着记忆里的诗句一点一点被她给吞掉，一起去做那幸福的人。 ------------ 第五十四章天才 京大到处都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不总是干聪明事。叶小龙玩摇滚玩到要被退学，那么同样也会有其他人迷恋上其他事。 这段时间除了赵林在诗文社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最轰动京大的就是欧阳磊退学了。 这家伙中学时参加数学竞赛屡获大奖，高考时直接被特招进京大数学系。按照传闻所说，他的学习能力不会比陈南雁差，到了京大一年之后，导师就开始让他独立做研究课题了。 可惜后来加入棋牌社迷上了打桥牌。在他的带领下，京大桥牌在京城桥牌圈的排名，从倒数直接冲到了第一的宝座。 然后他就放弃了数学研究，转投入桥牌的怀抱。可惜京大没有桥牌专业，自然无法容忍他的这种做法，只能将之开除。 叶小龙有出国做退路，当然有恃无恐，赵林很好奇这个欧阳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赵林可没听说过国内出过什么桥牌大师，想来这个叫欧阳磊的退学之后就悲剧了。 和陈南雁在一起的时间愈久，对学霸们的思维方式愈好奇。赵林已经把陈南雁里里外外研究了遍也没得出什么结论，这边又冒出来一个研究对像，当然不能放过。 从数学系打听来的地址一听就知道，这个家伙的生活条件并不好，退学的原因不可能像林小龙一样有恃无恐。 这让赵林更加好奇。 “欧阳磊在家吗？”赵林敲响了房门问道。一室一厅一家人的格局让赵林倍感亲切，就像他家没盖房子之前住的一样。 “谁啊？”一声问询过后，房门被一个眼睛红肿的人打开，看年龄应该是欧阳磊的妈妈。 赵林把手里的水果递过去说道“我是欧阳磊的同学，过来看看他。” “快进来坐。”欧阳磊妈妈看到赵林后赶紧抹抹眼泪说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你们学生过日子都不容易。” 四十平左右的屋子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赵林坐在客厅里居然没有一点局促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家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他不在家吗？”赵林接过水杯问道。 一句话问完，欧阳磊妈妈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他跑去打牌了。” 一直很优秀让人很骄傲的儿子，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也难怪她会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 “阿姨您别哭，我今天来就是想弄清楚，欧阳磊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赵林手足无措道“学校虽然下发了通知，但是对欧阳同学还是很关心了。” “这么说，他还能回学校？”欧阳磊妈妈一把抓住赵林的手，充满希望的看着赵林道“你是来带他回学校的，对吧？” 赵林哪里有让学校收回成命的本事，只能含糊答道“也许吧，不过得让我先见见他才行。” “我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你去胡同后面问一下就知道他在哪了。”欧阳磊妈妈放开赵林的手，不好意思道“他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不太爱和人说话，希望你不会介意。” 桥牌对脑力要求很高，国内的推广力度也几乎为零，赵林不知道欧阳磊离了大学这个圈子，还能去哪里玩牌。 向他妈妈告了别，赵林出门来到胡同后面。 在京城三环内看到这么大一块空地，赵林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这段时间他常常在京城四处转悠，早就习惯了。 大槐树下面，一个和赵林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正拿着牌和一群小孩子玩，这场面倒是让赵林有些想不到。 “我也玩两把？”赵林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主动开口道。 一个还在吃自己鼻涕的小家伙头也不抬道“你会吗？这可是聪明人的游戏。” 欧阳磊可真会找玩伴，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子说话这么气人。 “你是？”欧阳磊问道。 赵林不客气的在一群小孩子中间挤出个座位来，对欧阳磊伸出手道“诗文社的赵林，久仰大名。” “不要这么客气，你也玩桥牌？”欧阳磊面露喜色道。 “略懂，略懂。”赵林答了一句又问道“你这是教他们打牌？” “闲着也是闲着，跟他们玩两把。”欧阳磊道“小孩子的思维方式很奇特，出牌的时候常常会让我有种意想不到的感觉。” 赵林呵呵一声道“你这一走，咱们学校的名次可就保不住了。何必呢？” 欧阳磊道“我也不想，可是领导们不同意。” “咱们学校的那些考试我都能应付的下来，你脑子又不是不够用，随便写写也能对付的了吧。”赵林把心中的疑问道出。 欧阳磊笑笑道“反正也没什么兴趣了，在那浪费时间干嘛，人生苦短，没必要为了应付什么就浪费时间吧。” 搭档同样是小学生，赵林玩了两盘一次也没赢。欧阳磊这些天看来也没有白废，把这几个小孩儿的心思都琢磨透了，一点机会也没给赵林留下。 “你玩的还行，怎么在学校没见你玩过？”欧阳磊兴致不减道。 赵林苦笑一声，把牌让给边上的一个小孩儿道“在忙其他事，没注意。” “其实我插羡慕你们的。”欧阳磊一边发牌一边说道“能同时分心做这么多事。” 赵林不解道“为什么？” “我的脑子有问题。”欧阳磊答道，声音听不出悲喜“当年如果不是特招，我跟本进不了京大。那时候我除了数学，什么都不会。我的脑子里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不然就会乱掉。” 赵林大概懂了一点，开口道“看不出来。” “在学校的时候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欧阳磊一边打牌一边说话，根本看不出来会是他说的那种人。不过接下来说的话让赵林大吃一惊。“其中有一章挺有意思，写的是人格分裂。当时我就想，要是我多模拟出来几个人格，让他们各自负责不同的事情，岂不是就会和正常人一样，能够平行处理各种事情了吗？” 赵林慎重道“你成功了？” “差不多吧，打桥牌的我是我的第一个实验。人格独立，智力共享。”欧阳磊平静地说话，平静的出牌，整个人变得机械起来。 赵林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拿自己脑子做实验的都是疯子，这家伙也太超越时代了吧，肚子都还填不胞的年代就玩这种高科技了？ ------------ 第五十五章收了 赵林怕这些小孩子听个半懂不懂到处乱说，掏出一块钱来让他们去买糖吃，只剩下他们两个在这里说话。 “这么说还有第二个？”赵林问道。 “第二个实验体主要负责日常生活管理以及人格切换。”欧阳磊答道“不然没法和人交流。目前看来，我做的还不错。” “这样说的话，你不应该退学啊。学校的课程应该对你做其他事情的影响很小吧。”赵林说道。 欧阳磊道“主人格太过强大，会压制其他人格的发展。所以我决定在短时间内不碰数学了。” 赵林无语，这活脱一人形电脑啊，还自带编程的。奇葩见的多了，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我刚从你家里出来。有个事儿得问一句，你别见怪啊。”赵林先告了个罪道。 欧阳磊不再一边打牌一边说话之后，表情生动许多，语气也正常起来“你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赵林小心道。这家伙和疯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只求他的思维方式还属于人类。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难了。”欧阳磊道“赚钱这种事对我来说太难理解，它需要的生活经验太多，我没有办法找出一个完善的规律来。” “这要是也能用因为所以来概括，天底下就没穷人了。”赵林笑道，赚钱要是也有固定的规律就好了。 “所以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欧阳磊有些失落道，他只对有规律的事情有把握，人情事故上面的变量太多，实在是无能为力。 赵林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地方，应该适合你。” “说说看。”欧阳磊好奇道。 “股票市场。”赵林还真想出来一个好地方，这里虽然也充满了人性的阴暗，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有迹可寻。 “干什么的？”新名词让欧阳磊有了些兴趣，开口问了一句 “简单来说，就是用数字赚钱。”赵林大概讲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大的桥牌局，不过更复杂。” 这以一说，欧阳磊明显兴趣大增道“哪里可以玩？” 说是玩也没错，只是要赌上身家性命而已。赵林犹豫一下道“这东西的风险不是桥牌能比的，说穿了和赌博也没什么两样。” 欧阳磊自信道“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么个旷世奇才放在这里教小孩儿打牌太浪费了，不如拿来用上一用。 “我可以送你去香江带你进股市，还可以帮你把家里照顾好。”赵林先把自己能做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要求道“但是到了那里，我会给你找一个心理专家，如果你不能通过他的评估，我不管你在股市玩的开不开心，都会把你再带回来。” 欧阳磊对心理医生的抵触情绪明显不如赵林预计的大，反而说道“那太好了，我正好和他交流一下经验，一个人琢磨太没意思了。” “先回家，这事儿还得你妈同意才行。”赵林起身道。 欧阳磊和他一同起身道“你可你叫她名字，她不喜欢被人叫阿姨。” 两人一同回到欧阳磊家，楚素贞很惊讶地说道“这么早就回来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下面条去。” “这是我朋友。下两碗。”欧阳磊道。 赵林看楚素贞欢喜的样子，有些不忍道“香江太远，你妈估计接受不了。” “没人比她了解我，你说带我去看病好了。”欧阳磊大气道，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对看病这件事一点抵触心理也没有。 天才的世界从来都是凡人无法理解的，也许是他的意识够坚定，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吧。 “快吃吧，吃完跟这位同学回学校。”楚素贞热情地招呼着。 这让赵林更开不了口，忽然间有了一种拐带弱智儿童的罪恶感。 “我不回学校了，赵林要带我去香江。”欧阳磊吃着面条，一下子把事情挑破，气氛顿时变了样。 赵林看到楚素贞身体僵了一下，赶紧说道“我和他聊了一下，觉着还是去那边找个心理医生对他帮助大一些。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心理医生是个新名词，但是字面意思也是很好理解。楚素贞能把这样一个儿子带大还送进了京大的校园，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反应过来道“那要很多钱吧？” 赵林就这个问题和别人解释过很多次，轻车熟路的打消了楚素贞的疑惑。 在香江呆了很长时间的那笔钱，也该翻出来晒晒太阳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这笔钱全拿来给他当学费都不多。如果欧阳磊真能适应股市的游戏规则，再加上赵林可以做弊的记忆，那以后想干点大事也不用发愁金钱这档子事儿了。 如果欧阳磊一心扑在数学上面，少不得又是一个陈景润，生计问题自然有国家来考虑。不过既然现在他想当一个跳出来的孙猴子，那么相比未来碰到的风险，赵林提供的条件明显更合适。 欧阳磊如果能走上正规，不但可以改变他和家人的命运，还能帮赵林源源不断的赚钱。钱没了可以再赚，赵林在记忆里随便翻出一个节点都能赚来大把的美金，就算搞砸了也能让欧阳磊在心理医生那里得到些帮助。 黄成在音乐上的灵性一点不减了转移到了做生意上来，张全跟着赵林倒货那么久都没想过去香江看看，黄成不过做了一个月就跑了三趟香江。 把欧阳磊一家两口人交给他正好合适，不过听说赵林给了欧阳磊一个五十万美金的户头，还是嫉妒的两眼冒血。他这一个多月虽然也赚了不少，但是和这比起来也差的太多了。 “到那边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帮我买套别墅，让他俩先安顿下来。”赵林吩咐道“这个户头的资金你帮我看着点儿，但是随他是亏是赚都不要插手。” “他个土豹子拿这么多钱，你也不怕他赔死！”黄成急了，开口骂道。 赵林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只管说道“交待你的事儿都做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 第五十六章春光外泄 “我是替你担心。”黄成辩解道“跟着你干一个月比我一辈子赚的都多，还要什么好处。” “这才哪到哪。”赵林不屑道“只是从香江那里倒卖赚的太少了，等你做的再熟一些，我就出钱给你办厂，咱们自己生产自己销售，就再也不怕被人在货物上面卡脖子了。” 黄成被赵林说的两眼冒光道“那可太好了，这帮孙子太不仗义，要的货少了涨价也就算了，要的多了也特么的涨价，等咱们自己开了厂子，让他们都吃屁去吧！” “也不能这么说，西北风他们还是能喝上的。”赵林也开起了玩笑道“趁着这个机会，你在香江留意一下衣帽鞋袜之类的厂子，把准备工作做好。让陆大有做个投资公司的壳子，穿件外资的皮好办事。” 领导动动嘴，属下跑断腿。 赵林把事情交待完就回家和美人温存去了，黄成四处忙的要吐血还要感激赵林给了他机会。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什么不公平的，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没有人监管，赵林几乎忘了自己还有学习任务要完成，还是陈南雁看不过去躲回华青，才让他不情愿的来到图书馆。 把最近到的文献找出来翻成中文，那些专业词汇拗口到让人绝望，赵林几乎把头皮挠破才完成了很小一部分。还好不是强制性的工作，不然赵林非得想办法转系不可。 硬着头皮苦熬三天，赵林终于扛不住从学校跑了出来，溜大街比做翻译有意思多了。 本来想去琉璃厂买两套水印画，可惜摩托坏了也没地方修，赵林脑子一热就钻进了公交车。 买完票就后悔了。 太挤了！京城不愧是京城，公交车不管在哪个年代都这么挤。更神奇的是，在这么拥护的情况下，售票员居然还能把车上人的买票钱算的一点不差。 走半道，感觉不对。赵林一摸兜，钱包里然不见了，裤子贴着大腿被划了一大口子。偷钱也就算了，这弄的春光外泄就太难看了。 “把门关好，车里进贼了！”赵林被气的够呛，一点不客气的吼了一句。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低头摸自己的东西。只安静了片刻，骂声立即响遍全车。 “我钱包也丢了！” “不要开门啊，不把这孙子揪出来，咱谁也别想走！” “杀千刀的敢偷我钱，一会儿挨揍可别哭！” 还是司机比较镇定，到站之后打开车窗往外喊了一句“车上正抓贼呢，坐下一辆吧。” 然后扯开嗓子在车里吼了一句“谁偷的快点认了，派出所可没几站了。” 赵林捂着裤子把丢钱的人都聚到一起统计失物，铁了心要把这个小贼找出来。他的裤子眼看地都包不住大腿了，不用手抓着半个屁股都要露出来了，这谁家的佛爷，手艺也太潮了。 丢钱事小，丢脸事大，这事不弄清楚，一会儿下了车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就太冤枉了。 “司机师傅，一共丢了一千七百多块。”赵林给司机加码道“我看咱们还是直接往派出所开好了，这可不是小数目，抓着这孙子怎么也得给您送张锦旗。” 一千七百多还真不少，不过大半都是赵林自己的。他这趟出来就是打算买文玩字画的，钱装少了自然淘不着什么好东西。 司机也被吓一跳，这笔钱够他几年工资了，这小贼胆子也太大了。 车里原本还有几个不满的，听到这个数目也都闭了嘴，任谁丢了这么多钱也不能轻易罢休，耽误这么点时间没什么，被误会了就太不值得了。 赵林把丢东西的人聚拢了来，就是怕遇上贼窝，十几个丢东西的人如果分散在车厢里，被两三个同伙的小贼一吓唬，说不定这事儿就黄了。现在人多胆壮怨气大，就算是同伙作案也不敢轻易同时挑衅这么多人。 没能在得手第一时间下车，犯案的小贼脸色很快就变得不好起来，本来从赵林那得手的一大叠钱，现在都变成了催命符。 离派出所越来越近，小贼头上汗越多，不用警察来搜身就被大家识破。售票员大姐也是彪悍的很，扯着他的领子就从他怀里掏出好几个钱包来“都谁的东西，来认一认啊。认完了再揍，放心他跑不了！” 赵林的钱包是特制的，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整个一小公文包。没办法，最大票面才十块，想买点什么好东西非成百张的往里装钱才行，一般的钱包还真装不下。 等别人的东西都领走了，赵林才挪到售票员大姐那里。 “这是你的？”打开包看一眼，售票员看向赵林的眼里充满了怀疑。 赵林赔着笑道“您打开夹层，里面有我的学生证。” 售票员半信半疑的把学生证找出来，不过还是没有把包还给他道“你一个学生带这么多钱干嘛？” “去琉璃厂买点书画，准备在学校开个展览。”赵林解释道。这事儿不说清楚还真要不回来，人民群众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 “一会儿到派出所办个手续再还你，不然这小子关两天就又出来了。”看来售票员对这个小贼是恨透了，非要他栽个大跟头不行。 赵林屁股还透着风呢，当然也不愿轻饶了他当即表示同意。 “你瞎啊还是傻啊？不知道爷爷这条线路过派出所啊？”司机大哥嘲弄道“佛爷我见的多了，像你这么胆儿肥的还真没碰到过。” 小贼脸儿都绿了，以前小打小闹的多了，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彻底，这次想出来怕是困难了。不过这家伙人不大，倒是硬气的很，都被揍成猪头了也一声不吭。 拿回自己东西的一半都在半道下了车，一是不想惹麻烦一也是因为钱包里的钱太少不值当的。只有赵林贴着车墙边儿上一点不敢动弹，这一刀划的太没水平了，动一动就漏光。 到了派出所这一站，两名警察上来把小贼拎了下去，剩下的几名苦主也跟着下了车。 赵林趁大家注意力都被小贼吸引住的时候也下了车，从地上捡了半张报纸捂在屁股上，气急败坏的跟进了派出所。 ------------ 第五十七章处理 “你就是赵林吧？”不知道是警力不足还是什么原因，负责交还赃物的居然是个女警。弄的赵林恨不能不要这一千多块钱，直接落跑。 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现过眼，一手捂着报纸朝前走，赵林脸都红了“是我。” “坐吧。这么客气干嘛，你是丢东西，又不是偷东西。”女警看了赵林的学生证之后，嗓门顿时高了起来。 “我这不方便坐下。”赵林赶紧拦着说道“裤子被那小子划破了，不敢有大动作。” 女警这才看到赵林屁股上的报纸，哈哈大笑道“我说你走路不利索呢，给我看看划成什么样儿了。” 赵林哪能就这么把屁股露出来，尴尬道“挺大一块的，就别看了。” 大家都挺忙的，赶快把事儿办了不就完了，这个年龄比赵林大不了几岁的女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有心思跟赵林在这逗闷子。 “怎么别看了，你裤子也是花钱买来的，不让我看看怎么帮你要赔偿啊。”女警道。 赵林还是捂着不撒手道“裤子不让他赔了，包里的钱就够他喝一壶的，这条裤子不值几个钱，还是算了吧。” 女警继续呵呵笑着说“那不一样，包里的钱追回来了，你这裤子可没法变回去。不让他出点血，你能甘心？” 这意思有点不对头，赵林脸色不好看起来道“钱追回来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又没真丢，你还打算一直咬着不放啊？”女警脸色不变道“你没看人家都是拿了东西就走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赵林绷不住了，鼠蛇一家亲的话都差点冒出来，还好忍住了没说，嘴里蹦出几个字来“那您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他还是个孩子，最好批评教育为主，你也不想她妈在家把眼哭瞎吧。”警察帮小贼开脱，这都什么世道啊，怪不得敢在这条线上划包，敢情原因出在这儿啊。 赵林脸色不好看起来，他还没有被人骑脖子拉屎脸上赔笑的习惯，俩人眼看就要谈崩。 正想把屁股露出来恶心一下她，这时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走过来，对赵林说道“小伙子别急，咱俩谈谈。” 女警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站起来气冲冲道“王队，你怎么这样。我正干活儿呢，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工作。” “你去把小涛处理好，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收拾一顿是不行了。”王队坚持道“这里交给我。” 女警嘟着嘴，一脸不爽的走了。赵林脸色更不好看起来，这事想找回场子怕不容易了。 “先跟我去换条裤子，我让人帮你补补。”队长就是有水平，一开口就让赵林气消了一大半。 领着赵林把裤子换下来，两人再说话就轻松许多。 “小涛这孩子我认识，这真是他第一次干掏包的活儿。”王队长温和道“你先听我讲一讲他的事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 赵林点点头，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怎么样。 “他家上面两代人都死在战场上。家里只剩他和一个哭瞎了眼的母亲。”王队长一语道破原因“小涛和他妈两人没有收入，一个月就靠着十块钱低保活着。他不过才十五岁又没大人管教，小偷小摸的被送来过几次。开始我也想关他几天，可是他家这个情况就是这样，让他折在这里，老妈非得饿死不行。” 赵林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平声静气道“那他天天搞这个也不是办法，过了今天没明天，早晚还得折啊。” “这我也知道。”王队长脸上露出痛苦表情道“他爸爸就是我的兵，本来想着接济一下子，可是小涛这孩子脾气硬的很，去了几次都给我轰出来了。哎，是我这个当叔叔的没能力，让他走差了。” “给他找个活儿干也没那么难吧？”赵林不解道“有了正经工作，他总不能还这么混下去吧。” 王队长一脸尴尬道“介绍工作他倒是没拒绝，不过他这个年龄能干的活儿太少。前段时间在餐厅当服务员差点和人打起来，虽然是流氓闹事，可人家老板也不敢留这么个暴脾气在手里啊。这不才干半个月就又把工作给丢了。” 赵林也是愁的不行，这事儿其实好解决，黄成那边一直缺人缺的厉害，塞一个过去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个脾气太不让人放心，又要守着家不能走远，跟着黄成东奔西走也不太合适。 “裤子给你。我说你这以大个人了还害羞，原来如此啊。”刚才那个女警拿着赵林的裤子过来扯了扯裤档，嘻嘻笑着说道。 赵林档下一紧，赶紧接过裤子。针脚还挺密实，只要不趴上面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原来是个大窟窿。 “谢谢。”赵林这点礼貌还是有的。本来看她说话办事的做派，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没想到女红水平还挺高。 “小涛一会儿我带回家，马阿姨一个人在家我还真不放心。”女警大大咧咧道，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避讳。 “别胡闹，这里程序还没走完呢。”王队长尴尬的看了看赵林呵斥道。 “你还没完了是吧，裤子也给你补好了，你还想怎么样！”被凶了不敢还嘴的女警转向赵林发起了火。 这被怼的太冤枉，倒底谁是贼，谁是受害者啊？ “去，去，去。”王队长头痛的把她撵走，对赵林赔不是道“让你见笑了，淑贤被她家里面被惯坏了，不过心肠还是好的。你别见怪啊。” 手底下有这样的兵，这个队长当的也是憋屈，赵林理解的点点头道“不能。今天这事儿我看就这样吧，为难军烈属的事儿我还干不出来。只是还得多上点心在他身上，不然以后惹出大麻烦来，您再想帮衬也不行了。” “那我帮他妈妈谢谢你了！”王队长起身和赵林握了握手，感激道。苦主不追究，这事儿才算完。赵林要是死咬着不放，他这个当队长的也不好办。 把裤子换回来，赵林走出派出所，那个划他裤子的小贼居然在门口没走。 ------------ 第五十八章心诚意恳 “等我呢？”赵林挺意外的，警察都拉下脸来帮忙求情了，这小子还打算怎么着啊。 女警孔淑贤在赵林走过来之前，就一直在那扭那个叫小涛的耳朵，想把他带走。不过看来力气不够，没能成功。 “我偷你东西了，你打我一顿吧。”小涛一只耳朵被扭的通红，依然面不改色的对赵林说道“随你怎么打，等你消了气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先说说什么忙。我得找个家伙，不然怕手疼。”赵林乐了，这贼当的真有骨气啊，不过揍两下解解气还是要的。 “行。棍子砖头都随你，孔姐作证，打伤了打坏了绝不怪你。”小涛硬气道。 孔淑贤不乐意了，指了指身上的警服道“我看你敢！派出所门口打人，嫌命长是吧？” “你这样求人，可不心诚啊。”赵林对小涛半笑不笑道，抛了手上的半截砖头就要走。 小涛急了，挣开孔淑贤的手就要过来拉赵林道“你别走，我自己来还不行么！” 说完捡起地上的砖头就往自己脑袋上砸，赵林伸手晚了一步，小涛头上的血当时就下来了。 “你看我要不要再来两下？”小涛用手抹抹头上的血对赵林说道。 赵林点点头，这小子看来是真有难事儿了，不过这脾气还真让人觉着舒服“够了，说说什么事儿吧。” 俩人这一来一往都跟没事儿人似的，边上的孔淑贤可不干了，当时就尖叫起来“快去医院！快去医院！你脑袋流血了！” “没事儿，放放血身体好。”小涛拉住往派出所跑的孔淑贤道“姐，你别急，我真没事儿。”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知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孔淑贤继续尖叫，不过对象转成了赵林。 让她这么叫下去，非被围观不可。赵林伸手拦了辆三轮车，对她说道“别叫了，先上车再说。” 孔淑贤没注意赵林的语气，扶着小涛上了三轮车对师傅道“去医院，麻烦快点儿。” 脚蹬三轮拉三个人好像太重了点，赵林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师傅回头喊上了“麻利点上来，不着急去医院么？” 小涛看赵林也上了车，这才对师傅道“不用去大医院，过俩路口那个卫生站就成，别看我头上这口子开的大，其实一点也不深，涂点红药水就行。” 去医院花钱太多，小涛为了省俩钱儿把自己的苦肉计都给破了。 往外渗血还是往外滋血的区别赵林还是能看出来的，本来以为这个小子年纪不大，手段还挺多，可是现在又提前露了底就让赵林有点看不懂他了。 “什么事儿说说吧。”赵林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孔淑贤急忙对小涛说道“让你把头砸流血，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求他，我说了会帮你的！” 赵林笑笑不说话。这个女警真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头都开了，不把话说出来岂不是太亏了。 “借我点钱。”小涛盯着赵林道“我妈得去医院。我也是没辙了，不然也不会去划人家的包。” “这理由不赖。”赵林道“说说为什么我要帮你。” 孔淑贤插嘴道“我找王队说说，肯定能把钱给你凑出来，真的不骗你！” “姐，王叔生活也不容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小涛对孔淑贤说完，接着对赵林说道“你要是能帮我过了这一关，我就把自己卖给你了，让我干什么都成。” “我一个大学生，能让你做什么。”赵林摇摇头道“我也是苦日子出来的，可是从来没干过你这样的事儿。” “我知道你本事大瞧不上我，所以才要求你。”小涛抹了抹头上的血道“算我借你的，以后肯定还你。” 赵林看了孔淑贤一眼对小涛说道“你有保人吗？” “怎么没有，我不是保人吗？”孔淑贤果然开口道“我一个警察给他担保行不行？” 小涛为难道“姐，你……” “你什么你！你不想麻烦王队我知道，可我是你姐姐，再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孔淑贤好像从来都摸不着重点，生气的对小涛说道。 赵林一拍手道“那行，等会儿写个字据，缺多少钱我拿给你。” “你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儿，我还会说话不算话怎么的？”孔淑贤跟赵林是杠上了，怎么都看他不顺眼。 说起来赵林一个京大学生，样子长的也不坏，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从开始就没给过赵林一句好话。 到了卫生站，孔淑贤拉着小涛就去上药，一点付车费的意思都没有。赵林付了钱也不跟进去，站路边和拉车的师傅聊上了。 “师傅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赶巧到那儿，我还真不好脱身。”赵林诚心诚意地递了根烟给他道。 “好烟！”师傅点上烟，闭着眼抽一口道“我就干这个的，有什么好谢的，我还得谢谢你赏饭吃呢。” “您常跑这一片儿，刚才那孩子认识吗？”赵林问道。 “怎么不认识，那一家子可真是惨啊。”师傅面露同情道“多少年不打一回仗，你说怎么就都让他家赶上了。” 赵林心里有了底，今天这忙不帮是不行了。 “谢谢您，师傅。回见。”赵林迈腿往卫生站里走，再次感谢拉车师傅。 “回见。”师傅和赵林客气一声，赶紧把才抽了一小半的烟掐灭装兜里。 卫生站一共两间屋子，小是小了点儿，但是看着还不错，卫生整洁，一股消毒水味。赵林还没见着那俩人，就听见医生的京片子飞了出来“下次你丫把我开了得了，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小涛那一砖头正开在头顶上，医生一边帮他剃头一边不停絮叨，看样子他们也都是熟人。 这小家伙要是能拉这么多人一起骗他，赵林栽了也认了。等伤口处理好，赵林又多了一个保人。 “你把钱借给他，回学校怎么交待？”孔淑贤等小涛把钱装好，这才问了赵林一句。 赵林道“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 第五十九章帮一把 赵林还在想马景涛这个名字，随便把黄成扯了出来应付，说这钱是他拉来的赞助，不是学校的公费。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孔淑贤对这些倒爷没什么好感，但是马景涛倒是听的两眼冒光。 “你要是想干，我让他帮你留点货。”赵林一眼就看出马景涛的心思道“不过你不适合干这个。” “为什么？”马景涛不服气道。 赵林解释道“黄成把货倒给城里的各个山头，他们都有自己的地盘儿，你要是插一杠子进去，非得天天打架不可。” 孔淑贤一听不乐意了“投机倒把的还有理了是吧？我在派出所怎么没听过谁给他们划地盘啊？” 道理只和讲理的讲，碰上不讲理的闭嘴才是唯一出路。 马景涛天天在街面上混，这话一听就明白了，低头不语。 “如果警队里有人帮忙，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帮你。”赵林不理孔淑贤，对马景涛道。 “什么主意！”马景涛急忙问道，一点也不怀疑赵林的主意不行。 赵林瞅了瞅孔淑贤，看她没什么反应，这才说道“把所里打点好，然后把教你划包的师傅找来，你这水平不够干不了这个。” 孔淑贤果然误会了，急道“你就往坏里带他吧。敢出馊主意，信不信我把你铐回所里？” “不懂别瞎说，配钥匙怎么就是馊主意了。”赵林调戏成功，得意道“京大哪里惹着你了，还是我哪里惹着你了，怎么对我意见那么大呢？” “修自行车的都能配钥匙，你这主意还不如不出呢！”孔淑贤不甘心道“还京大学生，我看你也不怎么样！” “那开锁呢？”赵林问道。 “开什么锁？”孔淑贤迷糊了。 “你家钥匙丢了怎么办，总不能换锁吧？”赵林道“那也太麻烦了，而且换把锁多贵啊，一不小心再伤着门就更不划算了。” 马景涛听明白了，不过还是疑惑道“那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帮忙开吧，家里进贼了怎么办？” 这小子看来真是入行没几天，好歹避嫌说个佛爷也好，张嘴就是贼多不好听。 “所以要在派出所打点好让他们给盖章证明。每次出单子也都要把程序走完整，把名气打出去之后就好办了。”赵林一口气把话说完道“你想想，要是你一捅就把他家里的锁开开了，然后卖给他一把新锁说安全性更高，他会不会买？开锁赚一次钱，卖锁再赚一次钱。这生意好不好赚？” 孔淑贤找茬道“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赵林不屑道“哪里强买强卖了，不愿意换锁也行，只要他心够宽就成。” “那也不行，所里不会批的。”孔淑贤看马景涛有些意动，急忙说道。 “为什么不批？招安这事儿向来都是大功劳。”赵林道“辖区的偷儿都干正事儿去了，治安不就变好了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孔淑贤说不过赵林，干脆耍赖道。 马景涛琢磨过味儿来，劝道“姐你别急，回头我找王叔商量商量，这事儿我看能成。” “你要是能把所里的搞定，我出钱给你租店面，再让黄成找批货放你那里，卖了钱再给他货款。”赵林把边鼓敲死，一点缝也不给孔淑贤留。 “你是我亲哥！”马景涛无视孔淑贤的脸色，凑到赵林身边就哥、哥的叫上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前走，把孔淑贤一个人拉在后面，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哥，你别生我姐的气。她家里非让她和一京大教授相亲，这两天正顺不过气儿来呢。”马景涛回头瞄了孔淑贤一眼，小声对赵林说道。 “我说呢，看她年纪不大，还以为更年期提前了呢。”赵林也压低声音道。 马景涛笑了笑道“不能，她才二十二。要不我帮你介绍介绍？” “母老虎听说过吗？”赵林敬谢不敏道“还是找个教授的好，不然压不住她会吃人的。” “你们嘀咕什么呢！”孔淑贤看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快走两步追上来道。 赵林哈哈一声道“没什么，商量开店的事儿呢。” 马景涛也连忙点头，不过有点心虚的没有说话。 “你先给你妈看病，事办差不多了来找我。”赵林写了个地址给他道“我就不去看伯母了，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钱也给了，主意也帮忙出了，再去家里也帮不了多少忙，光为了听两句感谢的话，那也太无聊了。 “哥你慢走，过几天我就去找你！”马景涛满怀感激道。 走的远了，赵林才回过味道来，怪不得这名字听着耳熟，这不是咆哮教主么！不过地点对不上，应该只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 钱少了一半没关系，反正也不打算买什么孤本善本搞收藏。找两幅套印技术好的挂堂屋，能看就成。 琉璃厂是个好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赵林在这行也混过一段时间，不过功力不够深，不敢妄想在地摊上捡漏，直接找了个门脸最大的店就进去了。 真品不但价格贵，还难伺候，哪里一点没注意好整个物件就坏掉了。不是有这种情结的人，买回去也是受罪。 赵林觉着真品保存这种活儿，还是交给博物馆这种专业机构的好，家里还是用仿制品最好，一样充满文化气息还不用费心思在保管上面，丢了坏了都不会太心疼。当然仿制的水平要高一些。 琉璃厂有几家老店，专门做仿制品的生意。杨玉明的手艺大多是在这里偷的师，不过他心思太活，灵性十足却耐不住寂寞。赵林跟他混的时候，就常常听他讲自己有多后悔没多学两年手艺，不然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有瑕疵。 齐白石老人活着的时候被请来这里，店里人拿两幅他的画让他分辨哪幅是真，哪幅是假，结果老人摇着头说分辨不出来。 技近乎道。 仿制水平到了这种地步，在赵林看来再追求真品就没意义了。而且还不用怕被骗，一切名码实价，就像他在香江让陆大有干的事儿一样。 ------------ 第六十章诗会前夕 一家家的看过去，赵林有点发愁。小一千块的购买力很可观，尤其是对不追求正品的赵林来说。到了第三家，还是一个小伙计把这个活儿给揽了去，答应赵林帮他，这才让赵林放开了大采购。 还好赵林只在大的门店出入，不然非得让摆地摊的给围起来不可。 笔墨纸砚，书画古玩闹了一大堆之后，赵林来到一个专门卖旧书的店面，一进门就乐了。店里最好的位置放的居然是他搞出来的杂志，还是盗版的。 “这个不像正版的啊。”赵林故意问道。 老板笑了笑道“这个便宜，量又足，谁买正版啊。都是新派诗人的大作，要不您来一本儿？” 说的也是，换成赵林也不愿意多花一倍的钱，还得多等好几天才能拿到书，哪里像褚振兴华那里，一有活儿干就加班加点，生怕晚了会少赚几块钱。 “行，等我挑好了一起带走。”赵林随口应了一声道。这家书店店面不大，想来也没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有这本盗版杂志，赵林还真不稀罕逛。 赵林家里有一间专门的书房，不过里面一本书都还没有。其他东西都买全乎了，该采买点大部头装装样子了。 在书架上随意翻了几本，发现这里居然是个大金矿。满满一墙的书都有签名，不乏近代诗文大家。不说书本身，就是这些签名就难得一见。 “这书都哪淘换来的？”赵林压下心中的喜乐道。 老板道“朋友家的，放我这里转卖。” “能见见你这位朋友么？”赵林好奇道。书好买，这些签名可不好找，能集齐这么多名字签名的人，肯定不简单。 老板摇摇头道“他出国了，要不是这些东西不好带，他也不会舍得放我这里卖，咱们俩谁也见不着这些书。” “可惜了。”赵林道“放这里被人散着买了去，可就再也聚不齐了。不如您说个价，我都要了。” 老板大喜，不为做成一单大生意。他也是爱书的人，真心不舍得这些书被分的零零散散，如今有人接手，那是最好不过。 “那个朋友出国前在我们几个朋友这里借了笔钱，数目也不太多。”老板道“你帮他把钱还了，这些书都是你的了。” “没问题。”赵林一口答应下来。 帮忙送货的小伙计脸都绿了，前面买的那些东西多是多了些，可轻松扛着也就走了。这一墙书不得好几百斤的重量，都让他一个人搬，非累趴下不可。 “去街上找几个拉三轮的来，加一倍车钱帮忙搬书送货。你就不要动手了，在边上看着别伤着书，剩下都是你的。”赵林抽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小伙计的脸色立刻变了回来，乐滋滋的就去了。 花钱花顺了手，赵林都忘了十块钱是多少了。边上看着的书店老板心里快后悔死了，这么个土大款，自己居然没狠宰一刀。 有了这么多东西装点，家里才有那么点儿古色古香的意思。而且有这批藏书镇着，也不怕被懂行的人骂了，一屋子赝品也能跟着沾光，不是特别懂行的来看，谁敢说是假的？ 就在他在家一人饮酒醉的时候，叶尚志兴奋的跑来找他。 “快跟我回学校。有大喜事！”叶尚志一点也没发现赵林家的变化，拉着赵林就要往外走。 赵林不乐意道“你要结婚啊？等等我包个大红包给你。” “瞎说什么。诗会！大型诗会！咱们杂志社要出名了！”叶尚志兴奋道。 在赵林鼓捣出来这本以诗为主体的杂志之前，已经有类似的杂志出现了，那就是《今天》。组织那本杂志的人物虽然名气大，但是依然没有正规刊号，奖金情况也不理想，可谓步步维艰。 赵林这边开始只在校园发行，受限很少，后来主动向学校靠拢成功被招安，发展的越来越好。而《今天》杂志的人干的出格事太多，刊号一直没办下来，终于还是被取缔了。 作为仅剩的有影响力的诗文杂志，自然而然的就把这批无处安放的人吸引了来。杂志社里的几个年轻人，听说自己的偶像要借道开诗歌朗诵会，一个个恨不能跳着脚的鼓掌欢迎。 叶尚志更是恨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知道，哪怕校领导拒绝了他的提议也不肯停下。 “学校不批还办个屁啊。”赵林仰慕这些诗人，但是一点也不想参合到他们的生活里去。 “不用管那些老官僚。”叶尚志看来这段时间被祸害的不轻，言语间充满了不满“我们要抗争，要自由。不能被他们束缚了手脚。” 赵林无语，跟一群被停刊的家伙混去吧，能好的了才怪。 “要去也行，不能以杂志社的名义，也不能用京大的场地。”赵林道“你不要自由么？没人拦着你，可是也别给其他人找麻烦。” 叶尚志恨恨道“还以为你脑袋清醒，没想到也是一滩死水。我看错你了。” 为了让诗在国内有一个稳定的发展阵地，赵林把盗版的事儿都干了，结果还落这么一评价，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你可要想清楚，咱们杂志办的这么顺当是因为什么。”赵林警告道“要是也被停刊了，那诗歌的最后一块阵地可就也没了。” 叶尚志跟着赵林在校园内办杂志，一向顺风顺水，心中得意是一回事，对外面那些偶像们干的事羡慕是另一回事。人家都在办诗会，开画展，集会游行，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自己这边却连校门都走不出去，还不如街面上搞盗版的。虽然这些二贩子没有授权，但让杂志社扬名还真是他们的功劳，没有这此人，老百姓谁知道还有这么一本诗文杂志啊。 “那我以个人名义参加可以吧？”叶尚志脑袋还算清醒，不乐意的说道。 “自己想干什么都行，有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去也行。但是别骟动其他同学。”赵林叮嘱道“只要你答应这一条，不管你办什么活动，我帮你拉赞助。” 这种集会，不比后来大歌星开演唱会差，诗人的脑残粉也不少。 叶尚志在学生里的威望还是有的，当真振臂一呼非得闹出大乱子不可。 ------------ 第六十一章我只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同样是开篇，屈老夫子的天问就比“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强上无数倍。因为提问比回答更有自由的意味。西方人对中国文化的羡慕就是来源于此。 赵林叮嘱完还是不放心，不敢再在家里酸腔酸调的欣赏这屋子赝品，跟着叶尚志回到学校的杂志社。 “都谁去，咱们先定一下。”赵林来了之后就卸了叶尚志的权，直接开口道“总人数不要超过十个，人家也是好心提携咱们，去多了不合适。几十人吃饭也要不少钱，能帮他们省一点是一点。”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跟他们谈其他的都不好使，说不定还会比叶尚志反应还要激烈。赵林这一提钱，屋里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虽然嘴上骂着“钱是王八蛋。”可真碰上需要钱才能办的事，谁也硬气不起来。 “去的到叶尚志那里报名。”赵林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才不管这些热血青年难受不难受，不闹出乱子来就是胜利。 杂志社的几个人有学校发的工资领着，赵林的酒肉吃着，不代表他们不懂人间疾苦。诗人收入有限，没几个富裕的这种事儿还是懂的。想想给这里杂志社投稿的，连稿费都没有就知道了。 叶尚志看士气低落的不像话，赶紧说道“咱们自己带吃的过去，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这才凑够了十个人参加，比之前好多人都蠢蠢欲动强多了。 诗会就算想卖票也卖不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聚会地点连个围墙都没有，就在一幢破破烂烂没人要的楼里面。 赵林几个人到地方的时候，里面已经喝上了。 成桶的啤酒和整只的烧鸡让场面有点尴尬。一群大哥辈的正在那用花生米下两毛钱一斤的散酒，这几个学生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画面也太不协调了。 “欢迎，欢迎！”一个带眼镜的大叔起身打破尴尬道“你们应该就是京大诗社的人吧，真是年青有为！” 赵林本来就不想让自己的同学被他们影响太多，这才弄了一顿超规格的聚餐标准。这群傻孩子还以为赵林也是被人格感召才这么办，根本没想过他会包藏其他心思。 “各位前辈辛苦，我们是来学习的。所以带了一点儿吃的，就当是我们的学费了。”赵林笑呵呵地接话道。 叶尚志在偶像面前，腼腆的像个孩子，也不敢说话只是把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和同学一起挨个敬酒。 酒肉下肚，气氛才重回热烈。 现场作诗那是开玩笑，李白斗酒诗百篇那是神话，大家还是以朗读现有的诗作为主，偶尔一两个把自己的新作品拿出来就能掀起一阵小高潮了。 “受够无情的戏弄之后，我不再把自己当人看，仿佛我成了一条疯狗，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 适合嘶吼的诗作一大把，适合低吟的也不在少数。 “冬天的废墟，缅怀着逝去的光芒。你靠着残存的阶梯，在生锈的栏杆上，调出一个个单调的声响。”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估计是看在这顿大餐的面子上，这群狂的没边儿的诗人对赵林一行人还算客气。言谈间也没损他们的杂志上的臭诗。 《今天》办了两年才出九期，赵林倒好俩月就出了四、五期出来，可想而知上面的内容质量有多差，现代诗都快写成顺口溜了，也怪不得叶尚志受到邀请会这么激动，能被偶像们认可，那真是天大的荣耀。 有夸的就有骂的，叶尚志度过前期办杂志的激动之后，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骂声。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要是把这些人拉进来，那杂志社的地位一下子就能拔高许多，再有人开口骂他就得三思而后行了。 在这里混了大半夜，赵林基本放下心来，这些人的思想还没那么激进，理性还是有的。再说有学校的审查管着，不怕他们把自己的杂志搞乱掉。 赵林对他们手里的一些资料很感兴趣，主动提出帮他们保存，居然还得到了同意，让赵林大感意外。 六七十年代的文学资料散失的厉害，很多文人在那个时代的作品自己都找不到了，在这里居然还有备份，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惊喜。 褚振华那里正缺人，赵林三言两语就勾上了两个没工作没收入的，这种高级知识份子可不好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酒喝到一定程度，大家也就不再谈诗了，天南海北的瞎说，思想之自由把赵林听的直往下淌汗。还好几个学生给大家挨着敬酒，早早喝趴下了。 捞了一批绝版资料，还拐来两个高级排版工，赵林对这次的诗会非常满意。 叶尚志发的投稿邀请也都被接受，兴奋的白酒啤酒混着喝都没醉倒，只是嘴里的话已经不能句子了，谁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杂志社也在大家一致怂恿下，准备改名为《明天》，算是对《今天》杂志社的继承和发扬。赵林对这个倒没什么意见，原来那个名字太不响亮了，改一改也好。 赵林羡慕他们的理想主义，羡慕他们的狂放不羁，羡慕他们的没头没脑自由快乐。 不过在酒足饭饱，篝火点起来，舞会跳起来之后，混乱的场面让赵林十分庆幸自己没带女同学过来，不然非被这群家伙糟蹋了不可。 “仅我腐朽的一面，就足够你享用一生。” 打架做爱喝酒唱歌，他们就是欲望和才华的集合体，和他们比起来，赵林活的一点也不精彩。不过这种癫狂太过夸张，赵林宁愿自己的杂志被辱骂也不愿在癫狂中燃烧，变成一堆灰烬。 接触过了才知道，这些人用不着赵林的关怀，也不屑于被人关怀。能偷偷捞两个到手上帮忙做做排版就不错了，力挽狂澜拯救世界本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狂想。 诗歌就是没有旋律的摇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赵林非常赞同。别的不说，它们对女生的非凡吸引力这一条就够年青人为之疯狂了。 不然赵林为什么还要搞支乐队，再披件诗人的外皮呢？崇高的理想和才华咱没有，跟着蹭点热度享受一下女生的崇拜，还是必要的。 ------------ 第六十二章民间奇人 诗会回来，杂志社立马就出了一期新刊，有主力军的加盟，投稿立马从全国各地飞来，把叶尚志乐的不行。只是杂志社影响力越大，赵林越不放心，当即立下三条规矩“不立山头，不拉帮结派，不谈政治。” 热血和才华不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不管是谁坏了规矩，再有名气和影响力，《明天》杂志社一样终生不接受他的稿件。 在职位上赵林是叶尚志的手下，不过碰到具体事物，还是赵林说了算。外界对杂志社内部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叶尚志清楚，没有赵林帮着找准方向，杂志社非得折在他手上不可。 事情定下来之后，赵林去领了他的第一份工资请大家吃饭，再次强调了杂志社的基调，以防他们像外校的那些学生诗人一样，到处跑着搞串联。 文体不分家。吃完饭，赵林带着杂志社的众人来到体育用品商店，一人买了一套球服。热血有多种挥撒方式，堵不如疏，古人诚不欺我。 组织个业余篮球队打打比赛多好，有比赛就打比赛，没比赛就搞训练，把力气都消磨光了，省得他们什么时候耐不住躁动跑出去捅篓子。 这才过了两天，马景涛就跑来找赵林说事情办成了，动作还真快。 “程序走这么快？”赵林不信道。 马景涛得意道“我师傅出山，所长也得出门迎接，事儿能办的不快吗？” “你师傅这么牛呢，面子好大啊。”赵林不信道。 “那是！”马景涛得意道“不光所里有面儿，道的兄弟见到也得让三分。” 这样的奇人不见上一面可说不过去。赵林跟着马景涛的路上，净听他在那瞎吹了，过了好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个叫怀火的老头不是佛爷，而是个老乞头。 乞丐太多，让人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管的话，他们即没有明火执仗也没触犯哪条刑律；不管吧，他们四处流窜，影响市容，危害社会秩序。 不管是吓唬、训斥、驱逐都不管用，更别提罚款了。惹急了往地上一躺大哭大闹，弄一群不明真象的群众围观，任谁来也不好下台。 虽然还有强制劳动教养这一终极手段，可是“惩一儆百”的手段毕竟不能用到所有人头上。 在这种情况下，怀火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 怀火乞讨的年头几乎和他年龄一样长，足迹遍布全国，见识不凡。如果再多点文化底蕴，肯定是个好诗人，而不是一乞丐头子。 后来年龄大了，来到京城住下很快就混出了名堂。警察想找个什么失物，整洁个市容要请他出面，碰上什么大案、要案也少不了从他那里找点线索。 按理说，他是地下世界的叛徒，容不得他活的这么自在。可偏偏他还有不少绝技，不管是谁，给他拎一斤白糖就能学一样本事，样样都是货真价实。 想打架，他能教武术擒拿；想赌博，他能教你出千不被发现；想骗钱，他能教你一百种骗人的法子；想偷东西，他能教你划包开锁。基本上京城的地头蛇都来他这里进修过。 “好心有好报，坏心鬼不饶。信佛行善事，可怜我穷佬……” 刚走到地方，就听一个窝棚里传出来的说唱声，有板有眼、合辙压韵，怪不得好多相声演员要学这个。 “竹板打进街里来，一街两厢好买卖。 金字招牌银招牌，东捡西扯挂起来。 这一两天我没来，听说掌柜发了财。 掌柜发财我沾光，您吃饺子我喝汤。 ……” 赵林和马景涛在外面听了小半天，里面的唱词居然都没重过。 还有一些五言、七言打油诗也挺不错，按赵林的欣赏水平，拿来放杂志上都够用了。 “手是活财神，招手便进宝。不怕脸皮厚，皮薄要不到。” “八仙东游我西游，一世荡悠为快活。要上二年三年饭，给个县长也不换。” 赵林有点后悔没买点东西再来了，这人是个好宝贝啊，肚子里的段子都掏出来能写十本书都不止。 “怀师傅，我是京大杂志社的，刚才听您唱的两段挺好，准备登在杂志上，您看您同意么？”赵林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么个套近乎的法子。这老头混了一辈子了，现在拉下脸和警察合作了，想必对安稳的晚年生活还是有追求的。 老头眯着眼看了赵林一会，咧开嘴笑了“这事儿还用和我商量，你们文化人能看上这些东西，是老头子我的福份，说什么同意不同意。” 赵林掏出两块钱，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写稿子都是有稿费的，不过我们只是个校刊，没什么钱，希望您不要嫌弃。” 怀老头也不客气，接过两块钱就揣兜里了，开口道“这辈子赚的钱多了，卖文还是第一出。小哥儿一会咱俩得好好喝一盅。” 赵林笑道“我也想多听听您的传奇故事，这一路小涛都把您吹成活神仙了。一会儿您再给我好好说说，到时候我在杂志上给您开个专栏，把这些事儿都记录下来，让其他人也都开开眼。” 怀老头当了一辈子乞丐，听到自己还能上杂志，一点也不掩饰的乐开了花。回头对马景涛说道“去，买酒去。” 赵林和怀火两人也不谈开锁公司的事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江湖黑话、乞丐王国、部落战争，怀老头的人生真的比大多数人都精彩的多。 说到和女乞丐的风流事的时候，小涛终于把酒买回来了。 “去去去，一边儿玩去。”怀老头说到兴奋处，拿了酒把小涛赶出去，对着瓶了就吹上了。还好一人一瓶，不然赵林还真不敢往下接。 “你去把店面找好，黄成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剩下的事儿你去找他。”赵林也正听的过瘾，没空管他，直接给他支到黄成那里去了。 马景涛还没见他师傅这么乐呵过，也不生气道“那你们聊，过一会儿我再送吃的过来。” 赵林掏出一张大团结道“红烧肉来两份儿，老爷子爱吃。” 这还没过半小时，赵林比马景涛对老头的了解都要多了。 ------------ 第六十三章来尊镇宅神兽 “我年轻那会儿，不比你长的赖。西装、领结、小皮鞋，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美。有一天遇到一个摩登香港太太，她看上我了说要借种。你想想我能不答应么，结果在高级宾馆住了一个月，可把我累坏了。”怀老头三杯酒下肚，那话就没法听了。 合着富婆借种的传说还真有其事啊。 赵林乐呵呵的把酒给他满上，问道“那怀上没？” 怀老头不满的瞪了赵林一眼道“那还能怀不上，我这战斗力可是杠杠的。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要是没分到财产就可怜我那未见过面的孩儿喽。” “要不送你去香港去寻寻？”赵林道“现在改革开放了，过去那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怀老头又是一口就把酒闷干净，示意赵林继续满上，这才伤感道“寻什么，我一个老乞头儿，自己寻个角落活着就不错了，哪能再去恶心别人。” 气氛冷下来就不好了，赵林跟他碰了一下杯道“听您这名字，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饮冰怀火，好典故啊。” “那当然，咱可是书香门第出身。可惜我爸妈被狼吃掉那年我还太小，不然怎么着也不能混成现在这样。”怀火说这话时平静的让人直打冷颤。 二零年出生，八岁失去双亲开始一个人到处流浪，把近代不好的事情经历了一个遍，战争、战争、各种战争。再谈这些事情，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一点波澜。 “听小涛说，您还教人练过武？”赵林把话题岔开，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这个年纪的人，哪有什么好回忆在，真是找不自在。 怀老头听到练武俩字笑了，开口道“你也想学？” “不学。”赵林摇摇头，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总是对武术有好奇，但是他还没那么多功夫学这个。 “为什么不学？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吗？”怀老头眼光闪烁道。 “武侠小说看看就得，你可别告诉我上面都是真的。”赵林夹了个花生米，不屑道。 怀老头嘿了一声道“没见识的家伙。你去街面上打听打听，到我这来学过的哪个不是街头霸王。” “还街头霸王，你问问他们谁见着警察不哆嗦？”赵林道“这年头不兴这个了。你要是会点房中术什么的，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 就算是怀老头身怀绝技，赵林也没拜师的打算。有练武的功夫不如赚点钱多请俩保镖，配上枪比你苦练一百年都厉害。 怀老头乐的一杯酒都撒胡子上头了“还是你小子看的明白，打外国人的洋枪进中国起，开武馆的就不行了。我这点儿东西留到棺材里一点儿不亏。” “留棺材里干吗？你要是不打算藏着，我给你都出成书，让你也光荣一把。说不定政府还能给你颁个‘十佳老人’之类的称呼。”赵林道。 “能上杂志已经是祖宗积德了，我哪里够资格出书啊。”怀老头谦虚道。 “怎么不能，怎么说您这也是民族文化遗产，丢了怪可惜的。”赵林诚心实意道“以后跟警局合作，那些不靠谱的小子您少搭理他们。实在可惜自己这身本事，不管是武术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帮您收到书里。”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一个一个的教我还能看看人品。都写书里，岂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不成，不成。”怀老头还挺仁义地说道。 赵林道“什么人都能学才好，人人都会等于人人都不会。尤其是那些江湖把戏，懂的人多了，受骗的不就少了吗？” 怀老头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说的在理儿，不过政府能让出这种书吗？” “咱先在杂志上弄个专栏就叫防骗指南，先试试再说，您看怎么样？”赵林出主意道“武术这一块只要您肚子里有货，咱就单独拉出来办个杂志。我这别的没有，耍笔杆子的要多少有多少。” 怀老头道“就按你说的办，骗术千千万，我保你那个防骗专栏写十年也写不完。” 赵林大笑道“那您以后不用干别的，我保证您领稿费领到手软。” “稿费就别提了，我不缺钱。”怀老头大度道“你办的这些事儿我喜欢，有多少钱你都自己拿着吧。” 赵林喝的有点多，摆摆手道“别跟我比有钱，我钱多的花不完。” “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钱花不完的人。”怀老头被逗乐了，吹着胡子道“在老SH我见过的有钱人多了去了，你看看有几个能花到现在的？” 赵林拿手指了指自己道“我不是钱多，是赚的比花的快。别拿那些人跟我比，咱命好，死水一潭怎么也比不过我细水长流。” “你要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你家在哪儿？”怀老头道“以后我就赖你那儿了，天天二锅头、红烧肉不能把你吃穷吧？” 这么一大尊镇宅神兽想请也请不来，赵林怎么可能拒绝，连忙道“二锅头红烧肉算什么，等你搬过去，我专门请个厨子伺候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的。” 早就想在家养个厨子了，只不过陈南雁嫌他花钱太多一直不同意，现在多养个老爷子在家，看她还怎么拒绝。 马景涛正好送饭过来，两份红烧肉香气扑鼻。 怀老头胃口也真是好，一人就干掉一份半，然后对赵林道“小涛这两年没少照顾我，就冲你给小涛找的这条好路，我也得谢谢你。他是个好孩子，我会的手艺教给他是害了他，你比我本事大，以后帮我多看着点。” 赵林点头道“这是肯定的。他的生意还有我的份子呢，敢不好好替我赚钱，脱鞋底子揍他。” 马景涛不乐意了，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你这是资本家作派，小心我举报你！” “还钱！”赵林懒得答理他，俩儿字就治好了他的毛病。 马景涛乖乖低头吃饭，再不敢插嘴了。 “明天帮怀老搬家。”赵林吩咐道“你妈眼睛不好，住楼房不方便。我那边地方大，等你妈出院了你也搬过去一起住。” ------------ 第六十四章情圣皮特 赵林家的家俱让怀老很喜欢，不过一屋子赝品太讨厌，附庸风雅也不舍得多花点钱，让他对赵林的财力很是怀疑。 大院儿里常住着乐队的人不怕有人守空门，小院儿只有赵林常住，陈南雁时不时的在学校看书不回来，没人守着还真不行。 东南西北全是屋子，别说一个孤寡老人，就是来一群也住的下，只要他们别天天在院里跳舞就成。 “这是怀老先生，杂志社的特约作者。以后就住咱家了。”赵林帮怀老头安了个好听的名头，给陈南雁介绍道。 “欢迎欢迎。”陈南雁客气了一句。 “以后回家吃饭，别泡食堂了。怀老自己带了厨子，咱们也沾沾光。”赵林还是不敢说实话，只能把这笔帐算到怀火头上。 陈南雁不好意思道“哪能让您破费，这样不太好吧。” 怀老头呵呵一乐道“没事儿，你相公办的事我喜欢，花这点钱不算什么。” 老爷子换上新衣裳，还挺有样，装富家翁再合适不过，至少陈南雁是没看出来这货是个乞丐头子。 “你看看这几本书，感觉怎么样。”赵林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递给怀火道。这是他在书店的时候顺手买来的，没想到有人比他脑子还管用，这个时候就已经出武术书了。 怀火接过书翻了翻，扔到一边道“骗人的。” 赵林捡起书来，翻了翻道“江南人写的京城戳脚翻子，是不怎么可信。定价还敢定这么高，你说怎么就有人买呢？” “十一块钱一本，出书的这人是穷疯了啊。”怀火叹道“不过倒是个会有做买卖的，他要是定两毛钱一本，肯定没人信。” 陈南雁接过书翻了翻，好奇道“还有气功呢，这书看着挺不错啊。” “你要想学我教你，这上面瞎说八道的还是不要信为好。”怀火悠悠道，一幅世外高人模样。 “内功你也会？”赵林道。打着内功幌子骗人的他见多了，见到谁拿内功说事儿都不信。 怀火道“我要说是奇人所授，你肯定不信。不过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赵林奇道。这事儿空口无凭的，哪来证据之说。 “你去大书店翻一翻应该还能找着，五十年代出过书，不过会这门功法的人却不多了。”怀火慢悠悠道。 “那好办，我再跑一趟就行。”赵林道。 “开饭！”怀火按赵林要求带来的厨子吼了一声，嗓门把窗玻璃都震的发抖，一点也不像是厨子，反而像练过狮子吼的大和尚。 三人在桌子前坐定，厨子开始上菜。 豆腐、豆芽、大白菜、胡萝卜…… 赵林等了半天，一点肉沫也没见着，顿时不满道“你逗我玩呢。我可不吃这个！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工资，就做这东西给我吃！” 怀火拿筷子夹了块豆腐道“你别不知足，先尝尝再说。” 说罢把豆腐块丢嘴里一抿，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陈南雁不像赵林这么挑剔，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道“这是萝卜？” 怀火大笑道“不错，没吃过吧。” 萝卜都吃过，但是做出这等味道的萝卜还真是第一次。陈南雁第一口饭下肚，动作就控制不住了，筷子舞的都起了风，把赵林看的呆了。 三个人只有四盘菜，每盘菜还不盛满。陈南雁和怀火两人争着抢着一会就扒了个干净，剩下几个空盘子给赵林看。 “好饱！”陈南雁很没形象的摸着肚子，一脸满足道。 赵林拿着馒头干啃了两口道“这就没了？” “你不是不吃么？”怀火笑咪咪道。 “那也不能让我干啃馒头啊，你俩饿死鬼投胎吧，连根毛也不给我留！”赵林不满道“再给我做一份尝尝，要是好吃我就不让他退钱了。” “自己跟他说去。”怀火不怀好意道“皮特这人不但厨艺好，脾气也是顶瓜瓜。” 还是好奇心救了赵林一命“PETER？黄皮黑眼的，怎么起了个外国名字？” “姓皮，名特。”怀火鄙夷地看着赵林道“真丢京大的脸，没文化。” 怪不得怀火要找这么个厨子，这俩人的姓都太奇葩了吧。 “你不最爱红烧肉么？怎么找了个做素食的厨子来啊？”赵林丢下馒头道。干啃馒头噎着了，连吞两口口水才顺下去。 馒头在桌上滚了两圈，差点掉地上。陈南雁瞪了赵林一眼，自觉地把桌子收拾干净，看样子是不打算让赵林把肚子填饱了。 “你定的价太高，只能把我这点儿小爱好压下了。”怀火吧唧着嘴，一边回味一边道“这还是你运气好，皮特才到京城还没落下脚就被我找来了，不然咱们爷俩想吃他做的菜，得下辈子喽。” “他哪冒出来的啊？”赵林还饿着肚子，连才啃了两口的馒头都不见了，饥火上升，怎么都压不住。 怀火乐呵呵地看着赵林道“潭柘寺听过吧？他叔是那里做饭的大和尚，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头发都剃干净了，你运气真是太好了。” 明紫禁城都是仿潭柘寺建的，赵林怎么会不知道，大喜道“真的？那可得留住了，他这手艺是家传的吧？” “那倒不是。”怀火道“他叔又不是他爸，哪来的家传。” “那他这手艺哪学的？”赵林道。 “厨子当然是饭店出来的，你傻啊。”怀火大笑道，他太喜欢逗赵林玩了“他媳妇跟人跑了，非要来京城找他叔出家，我好说歹说才算劝住，不过能留几天也不知道。人我给你带来了，能不能留下看你的本事了。” “一百五十块啊，这都留不住？”赵林不信道。这老头难得这么阳光，被骂两句也值了，看在他给找这么好个厨子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怀火晃着脑袋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你媳妇是一百五买来的？” 虽然没有尝到他菜做的如何，但能让陈南雁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真本事肯定是有的。不就是媳妇没了吗？再找一个就是了，多大人了还玩出家这一套，当自己是情圣啊。 ------------ 第六十五章糊涂酒 吃了几顿菜之后，赵林下定决心要找皮特好好聊一聊。 左手夹烟，斜肩依靠在墙角，皮特对赵林道“我来是还怀老人情。在这做一个月饭还是要去出家的，你不用劝我了。” “当和尚可不能吸烟，你戒的掉么？”赵林道“话说你不是厨子么，怎么还抽烟？” 皮特瞅了瞅手上的烟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吸烟了，我拿着看看不行么？” 还是年轻，好犟嘴，怪不得媳妇跟人跑了。 “你不可能只会做素菜吧？”赵林懒得跟他争，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素菜做的再好，天天吃也受不了。 皮特换了个姿势，熟练的弹了弹烟灰道“只会素菜。一个月四十顿饭，一百六十道菜不重样，你说一句难吃就不要钱。” 钱不钱的不重要，赵林算了算道“我不能一天吃两顿饭吧，好歹早晨熬碗粥喝也行啊。” “有早饭。”皮特不爱搭理赵林，这根烟都快烧没了还不走，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赵林还是算不过来这个帐，有早饭就更不对了“别和我说什么过午不食的屁话，晚上我可睡的晚，别说晚饭，宵夜也少不了啊，我还长身体呢。”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皮特看赵林赖着不走，自己先走了，听了赵林的埋怨头也不回道“自己解决。” 这是请了个大爷啊，赵林气愤不平地去找怀火，结果老头抱着个紫纱壶在那给叶尚志讲故事，专心研究开专栏的事儿，见着赵林直接就把他撵了出去，一点情面也不给。 想去找陈南雁也找不到人。这妮子最近在准备期末考试，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吃饭的时候准点出现，其他时间都不见人影。 赵林这个愁啊。 家里是呆不住了，赵林回学校系里的办公室一看，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其他学生为了考试都恨不能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只有他一个人在学校里瞎晃悠。期末考试自己做题自己改，要是赵林还为这事发愁那才叫可耻。 这么转悠了一圈儿，两相对比之下，赵林心里才舒服多了。 看到操场上还有人打篮球，赵林脱了衣服就想上去玩一把，结果被无情拒绝。人家体育系也得考试，正在那认真复习定点投篮，说什么也不让赵林跟着瞎参合。 没脸再在学校呆了，赵林想了一圈儿才想到个好地方。 褚振华的印刷厂来了两尊大神之后，名气在文化圈就打开了。很快就成了诗人圈最喜欢去的地方，谁想出个诗集、散文选什么的都来这里，因为这里价钱便宜、工艺精湛、服务态度还非常好。关键还是内容审查方面比较宽松，只要不是公开**反人民的都给你印，只有付钱想印多少就印多少，什么手续也不用办。 赵林的盗版基地变成文化圣地，神仙也编不出来这么牛逼的剧本。 进到屋里，大中午的几个人就喝上了。见到赵林也不管认不认识，先给他灌了一杯白酒进去。 赵林直接被灌蒙了，屋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哥们儿也是来印书的？”一个中分给赵林倒上第二杯酒才问道“稿子拿来让大伙先瞅瞅呗。” 赵林使劲儿想也想不起来这货是谁，这还没说两句话呢，三两酒就下肚了，再呆下去非被撂倒不可。 “大华！快来救驾！”赵林死捂着自己的杯子不让第三杯倒上，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声音才落，褚振华的小徒弟把脑袋搁窗户上冲赵林道“您来了！师傅正忙着呢，你先喝两杯，等他忙完就过来。” 看来生意不错啊，赵林心神一松，手里的杯子又满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隔着赵林的手把酒给倒上的。 “兄弟认识厂子老板啊？”中分笑嘻嘻地收起酒瓶子，和赵林碰了一下道“哥几个都在排队呢，加塞儿可得罚一杯。” 其他几个人也起哄着让赵林喝酒，第三杯酒稀里糊涂就又进了肚。 没过一会儿赵林就忘了自己来干嘛来了，这群人侃大山的功夫和喝酒一样，都是顶呱呱。赵林把计算机的发展趋势搬出来，才和他们打了个平手，想赢他们估计得把造宇宙飞船的细节说出来才能行。 “大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褚振华终于腾出空来，进屋把赵林从酒桌上拉了出来。 赵林正吹的高兴，醉眼朦胧道“这几个人真够劲，印的东西算我头上！” 褚振华苦头脸道“大伟刚被他们灌趴下，也说算他头上。你就别参乱了。” “大伟呢，起来再喝点儿。”赵林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不知道在哪里睡着的大伟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徒弟倒是冒了出来冲赵林做了个鬼脸。 “你快把他弄走吧，这些天他招来的人太多了，我怕哪天公安上门就给我贴了封条。”褚振华看赵林不在意接着说道“这厂子可有你一半的份子，不想打水漂儿就快点想法办弄走他。” 赵林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一点道“晚了，搬家吧。刚才有个兄弟的川普能气死外星人。咱这里的名气都传几千里之外了，光把大伟弄走有什么用？” 褚振华脸皱成一团道“那可怎么办啊，他们这些人钱没多少，闹腾起来是真厉害，我那间办公室都快改酒馆了。” “先搬了再说，这边交给大伟接手。房租替他付了，留个油印机给他，让他们自己买纸买墨，想印什么印什么。”赵林定了定神道“收支差的钱从我那份儿里出，谁来都把酒肉管够，咱们国家出几个诗人不容易，当朋友处着吧。” 褚振华道“行。你进屋先喝会儿，我把剩下的活儿干完再过来陪你。” 赵林好不容易把脑袋弄清醒了，说什么也不想再进那间屋子“再进去可就出不来了，你抓紧时间，搬完了去我那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从印刷厂出来赵林有点发愁，京城这么大，还找不着落脚的地方了。 ------------ 第六十六章给你唱曲儿 烧鸡、白酒、大腰子。 皮特不做晚饭，也不吃晚饭，说这是长寿的秘诀。赵林回来路上故意买了一堆肉食，就不信他不嘴馋。 到家一看，叶尚志是走了，可怀火这老流氓不知从哪勾来个老太太。两人坐在赵林辛苦弄来的葡萄架下，不知道聊什么聊的热火朝天的，一向鼻子比狗灵的怀火都没闻道赵林手里的大腰子味儿。 “大林子快来，叫赵阿姨。”怀火一幅长辈模样的把赵林喊来道。 赵林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礼貌了一句。 “就是给他介绍啊，看着小伙子长的挺精神，怎么连个媳妇都守不住啊？”赵阿姨看着慈眉善目的，开口就把赵林吓了一跳。 怀火老脸无光道“不是这个侄子，我说的那个买菜去了，还没回来。” “我说呢，这么俊的小伙子怎么会缺女人，我要是小四十岁肯定不放过他。”赵阿姨的风格还真彪悍，配给怀老头肯定特别有意思。 赵林道“阿姨别笑话我了，我大爷请您来是？” “你二哥那事儿。”赵阿姨道“你们不用担心，街面上谁也没有我人头熟，就冲你家这大院子，我也肯定帮他找一合适的。” 看来房子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脸面啊。不过怀老头儿这瞎话编的不错，仨人儿一块住还没一个礼拜，这么快就成一家子了。 “您辛苦。事情成了之后一定给您包一大红包。”赵林把烧鸡递过去道“这个您先拿着，以后少不得麻烦您。” “妹子走好，明天我再去找你。”怀火把赵阿姨送出家门八里地，这才恋恋不舍地回来。 赵林一边捋着大腰子一边笑着说道“看来你也得补补了，咱俩一人两串够不够？” 怀火老神定定地接过大腰子咬了一口道“这骚气真够劲儿。” “你可绷住了，我可不想去所里捞你。”赵林道“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怀火两口把腰子吃完，擦擦嘴道“我在花丛戏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再跟我较劲把南雁那丫头给你劝掰了信不信。” “你不给皮特介绍对象么，怎么自己谈上了？”赵林不敢接这话，谁知道这老家伙肚子里的坏水都往哪流，还是把话岔开的好。 怀火从赵林手里把大腰子都抢了去道“两不耽误，我碰到过那么多女人都没动过心，往你这屋里一住，嘿嘿怪了。”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赵林哼哼两句歌词，大腰子都被老家伙吃了，这么大年纪也不怕流鼻血流死。 怀火把四个大腰子都干掉，精瘦的小老头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饭量。吃完之后啧啧地剔牙缝道“听说你还有个大院子，里面住着几个卖唱的是吧？” “人家那叫乐队。”赵林不乐意了，怎么说他也是乐队创始人之一。 怀火终于把卡牙缝里的那点儿骚筋剔了出来，满足地对赵林说道“叫来给我唱个曲儿，少不了他们的赏钱。” “行，你等着。”赵林丢了烧鸡，赔了大腰子，只剩下一瓶二锅头也不能当饭吃。请了个厨子不但支使不动，还得赔他个媳妇。这股火儿不撒出来晚上非失眠不可。 赵林跑到大院儿，把乐队召唤齐整，带着家伙就回来了。 “您老可坐好了。”赵林对稳坐如山，等着听曲儿的怀火说了一句。 “开始吧。”怀火乐坏了，在赵林这里才叫过日子，以前威风八面有个屁用，还不是住窝棚吃干菜，有钱也不敢花。 赵林阴险一笑，鼓手“咚咚咚”的就敲了起来，林小龙拿了赵林的歌词之后从国外搞来不少磁带来，没找着那首歌的出处，倒是学会了不少新歌。 一首比一首ROCK。 刚才听赵林说有个老头子把他们说成是卖唱的，乐队成员全体激愤，演奏起来一个比一个卖力气。 赵林乐呵呵的出门吃晚饭，留下怀老头一个人绝望地面对这支疯了似的乐队，以及已经疯狂了的音乐。 一个钟头之后，赵林酒足饭饱的回来。还坐在原地没动的怀老先生已经两眼发直了，赵林趴他耳朵边喊了三声才把他的魂儿叫回来。 “你想弄死我就直说。”怀老头两眼湿润地说道“何必这么费劲呢。” 赵林呵呵一乐道“这种外国曲子，出了这个院儿，想听都听不到。而且人家这么卖力气的给你唱曲儿，你给了多少钱？” 怀火颤微微地站起身道“命都给他们了，还想要钱？” “谁也不容易。人长一张嘴，谁不得吃饭啊。”赵林道。 “你去告诉那帮混小子，以后别让我看着他们。”怀火在地上转了两圈儿才缓过来，气极道“再让我看着他们往这边溜达，腿给他们打折！” 和怀老头逗闷子是挺欢乐，不过陈南雁在这边住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是让赵林很难过。这个年龄的身体，哪天不得冲动个一二十回，这么一直被压抑着非得憋坏了不可。 赵林又不像陈南雁一样，随时都能把心神沉浸到学术当中去，欲念天天比荒草长的还快，割完一茬又一茬。 精力无处发泄，赵林点上灯把怀火拉到书房，准备熬夜办点正事。 赵林学了个半吊子的简笔画来做武术动作的图解正合适。 怀火被赵林折腾的不轻，说什么也不愿再熬夜干活，把皮特拉来替他受过，自己跑去睡觉去了。 “能把我名字印上不能？”皮特听了赵林的要求后问道。 赵林盯着他左看右看，半天才说道“你该不会练的是刀法吧。” 皮特不乐意道“看不起厨子是吧？我练的可是五虎断魂刀，祖上传下来的。” “那你爹有没有说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婿啊？”赵林道。 “没说。”皮特中气十足道“他自己到处收徒弟都收不到，巴不得把这担子传我手上呢，他有我这个儿子是解脱了，我还发愁收徒弟呢。” 谁说咱们的武术家固步自封来着？瞧瞧人家皮家父子，多大方。 ------------ 第六十七章谁给谁下套 说对武功不敢兴趣，那肯定是假的。不过画了一晚上的图解，让赵林的演武之心彻底磨没了。皮特这个野地里钻出来的“五虎断魂刀”传人自己耍的都是菜刀，说服力实在是有限的狠。 两根线条从一个代表手的圆圈上长出来，实在不能让皮特满意，说赵林在侮辱他的家传绝家，硬着脖子喷了赵林半夜，好不容易才把整套刀法都记了下来。 要是这样登到杂志上，非得被人笑掉大牙，不过每幅图都有对这个动作的解释和要求。拿给懂行的人看，估计还是能换来一丝尊重的。 “去做饭去。”赵林捧着自己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不客气地把皮特赶到厨房。说好的早午两餐，可不能让他食言。 “敢冲厨子耍大爷，小心我给你下药。”皮特被怀火拉来当替死鬼，忙活一晚上，把祖传秘籍都露出去了连跟毛都没捞着，还得给赵林做早饭，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赵林还打算过完年之后去国外转一圈，手上这东西可是换名额的宝贝，不然费这么大劲只为了办个杂志就太亏了。 赵林把文字和图案分开装起来，他的画功太差，想让这东西看起来更有份量，非得找人重画不可。没有对应的文字解释说明，图案一分钱不值，找个会画画的都能画几十本秘籍出来。 “老爷子，您先帮我掌掌眼。”赵林把东西先给怀老头道。五虎断魂刀听起来威风凛凛，不过被小说家说的太多了，怎么看也像是皮特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怀老头早把皮特摸透了，东西递到眼前看了一下封皮道“五虎断魂刀！好威风！” 赵林心虚道“这货听说书的讲故事听多了吧，这名字听着那么耳熟呢？” “这个忘了祖宗的。”怀火老神在在道“这是戚继光的《辛酉刀法》，杀人杀出来的法子，早没人练了。” 戚少保的大名赵林还是知道的，偏厢车还有所耳闻，不过这种刀法还真没听过。 “这都是有典可查的，不然我也不能知道。”怀火道“这样的东西你要是有用，我这里多的是。皮特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宝贵才便宜了你，想要我的得拿东西换。” 赵林道“你就吹吧，我不信你能懂这么多。” “你还别激我。教我的人是武术协会下放的干部，专门整理民间功夫的。功夫虽然糟糕透顶，但是论见识谁也没他见过的秘籍多。”怀火道。 赵林大喜，可算是挖着宝了。烧书烧了这么多年，多少好东西都找不到了，没想到怀火这个老家伙脑袋里还真藏了好东西。 真不该拿林小龙来刺激他，这要是还没把他挖干净就闭了气，那可罪过大了。 “明天我就给您配个专职秘书，咱们把书整理出来让您流芳千古。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随便开口我一准儿不还价！”赵林保证道。 怀火看了看赵林道“印成书给人家看，你真舍得？” “继往开来么，咱为国家做贡献，一不图名二不图利。”赵林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口号喊的嗷嗷响。 “你小子揣了什么心思我也弄不懂，不过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把这些东西传下去，还真对不起我的老恩师。”怀火怀念道。 赵林道“放一万个心，要钱给钱，要人出人。保证不让你带着遗憾下去。” “你少咒我。”怀火不满道“我还想生个孩子呢。” “你都六十了，还想这个呢？”赵林差点儿跳起来道“我说这两天老闻着草药味儿，别告诉我说是你熬的啊。” 怀火老不知羞道“给我弄块江南表，方子就告诉你，保证让你媳妇天天下不了床。” “你小心把自己吃死。”赵林恨恨道“赵阿姨年龄也不小了，你还是悠着点来吧。” “你说话注意点儿，人家有老公。”怀火语不惊人誓不休道。 赵林差点一头撞死，瞪着眼珠子道“那你还勾搭她！” “谁勾搭她了，我是想让她帮我也介绍一个。”怀火道“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岁，不然不好生。” “我服了。”赵林彻底败给他了“你一个糟老头子，谁能看上你？” 怀火慢悠悠道“这不还有你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找个女人帮忙生孩子算什么。” 赵林以手捂脸道“以后别说我是你侄子，丢不起这人。” “晚了，街坊都知道了。”怀火坏笑道“他们可都夸你孝顺呢，要不你试试把我赶走？” “明年我还打算把我爸妈接过来，你到时候带一妞儿在这腻歪，我怎么跟他们说啊。”赵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不要脸的老年人怎么就让他给捡回来了，太要命了。 怀火一点也不急，吩咐皮特把菜摆的离他近一点儿，然后边吃边说道“这有什么，你再买一套院子不就行了，咱们做邻居。” “你赢了。看上哪套自己去谈，钱我帮你出。”赵林只想离他远一点儿，对这老东西了解越多越让人受不了，他自己还无所谓，陈南雁可不能让他给带坏了。 怀火听了这话，把筷子放下道“早看好了，拿钱来。” “皮特，你以后离他远点儿。”赵林不搭理他，对着皮特说道“这老家伙太贼了，咱哥俩可不能让他带坏了。” 皮特道“我孩子都八岁了，还怕谁带坏我？你要是没钱小心我揍你，怀叔可是告诉我在这一个月能领一百五十块工钱的。” 赵林恨不能掏出手机把黄成叫过来，拿钱砸死这两个家伙。说好的“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这俩人谁也不拿自己当主人看，到底这是谁家啊！ “要不我把二十年的工资一次给你，你直接在京城安家算了。”赵林阴险地给皮特下套道“你要是有四万块钱，怎么不能买套大院子，再娶房好媳妇。工作即稳定又轻松，多好。” 皮特放下筷子道“当真？” “比真金还真！”赵林要乐坏了，还费什么心思给他找媳妇，果然拿钱砸最爽快！ ------------ 第六十八章新奇画风 谈判双方都满意，这就叫双赢。 赵林花四万块买一大厨子的黄金二十年，皮特直接拿钱在京城安家落户。 两人都在内心高呼“太值了！” 怀火对赵林轻松拿出四万块来很是吃惊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捡的。”赵林在他身上占不到便宜，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你哄鬼呢，我全国上下跑了一个遍，怎么就没见谁能捡这么多钱？”怀火大怒道“要不你带我也捡一个来看看。” 赵林把盘子拿起来用馒头把上面剩的汁水擦干净，满足地说道“你就不能多做点儿，每次都不够吃！菜钱又不让你出，这么省干嘛？” 皮特一敲桌子道“要不你做？” 真是钱壮怂人胆，这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叫板了。 不过看在他这二十年苦力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明天我让人送钱来，你们爱干嘛干嘛，别误了我的事儿就成。”赵林拿起秘籍道“你们买房的时候顺便帮我也瞅着点儿，有好的我也再买两套。” 怀火后悔没有从赵林这里多敲出来点，咬着牙道“早知道就给你请个做宫廷菜的，天天满汉全席就不信你不心痛。” 皮特听到不乐意了“我这也是宫里传下来的手艺，还配不上你咋地。” 赵林乐坏了，四万块钱就把他俩离间了，这钱花的太值了。 一直走到学校，赵林的笑脸都没变过。原本还珍而重之的秘籍在手上抛来抛去，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他扔丢了。 “你在美院有认识的吧？找个会画漫画的把这东西重画一遍。”赵林找着叶尚志，把东西丢给他道。早就想去美院看美女了，这次怎么也得让叶尚志带着转一圈去。 叶尚志这两天又要忙杂志社的事，又要忙着应付考试脑袋都快炸了，看也不看赵林丢过来的东西道“别给我找事儿，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闲啊。” 赵林把东西拿回到手上道“不看我可拿走了。武功秘籍哟。” “等一下！”叶尚志对赵林还是有信任在的，而且秘籍这东西的吸引力一向很大。 叶尚志先看了文字部分，激动道“哪来的，我能抄一份么？” 赵林笑而不语。 再看图画部分叶尚志崩溃了，大骂道“你逗我玩儿呢，这谁画的鬼东西！” “正是在下。”赵林指了指自己道“传神吧。” 叶尚志把东西收拾好道“赶紧出发，好东西都让你给糟蹋了。再多看一眼我非得忍不住撕了它不可。” 人民币都是美院老师设计的，学生水平能差到哪儿去？ “这是东方，人民日报漫画增刊的创刊号登过他的作品。”叶尚志在大学圈子的地位真不是吹的，一到地方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白衬衣，围脖飘飘，还真有文艺青年的范儿。SH滩拍是拍出来了，但还没被引进，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 “很有神韵。”东方看了赵林的大作之后忍不住夸了一句。 赵林展开文学介绍递给东方道“得对着这个来。看的人多了说不定真有人按着练，可马虎不得。” “放心，我画过。”东方傲然道“保证一点不差。” “哦？莫非还有人干过这事儿？”赵林惊讶道。他在书市翻了几天，除了南边传过来的骗钱的武术书，还真没见过哪里印的有正经的套路功法。 东方把东西都拿到手上道“和你这差不多，也是图文相合的。竞技体育杂志社拿来的，名字是大红拳和小红拳。” “被人抢了先啊。”赵林道了一句就不再开口。 叶尚志好奇道“大洪拳这名字还不错，怎么还有小洪拳啊。” 东方领着两人回画室，边走边道“当时我也好奇，后来才知道，这是红色的红，和洪水的洪不一样。大红拳、大洪拳是两种不同的拳法。” 到了画室，赵林发现这个时代的大学生真是了不得。画室里最先看到的不是画架、画纸和画笔，而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的都是书。 随手拿起一本来，赵林直接晕了。意大利文原版，谁特么看的懂。 再拿一本。俄语。 再拿一本。法语。 这是美院还是外国语啊！ 东方看赵林在那翻书，不好意思道“这些原版书都没翻译，所以放图书馆也没几个人看得懂，学校领导让我抽空翻出来，也算是勤工俭学了。” “太厉害了。”赵林由衷赞叹道。不用看他绘画水平，就这语言能力就没几个人比得上的。 “别废话了，咱们快开始吧。”叶尚志看到赵林画的就头痛，尤其是代表刀的那两根细线让他恨不能把眼珠子扣出来。 东方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赵林的画作，咦了一句道“你这画风有些奇特啊。” 叶尚志鄙夷道“是挺奇特的，我二姨家的小孩儿都画不出来这东西。” 赵林的简笔画还真是按着幼儿园的教材学的，构图简单、形象可爱，逗小孩和女孩都很好用。只是用在武林秘籍上，这种画风就太违和了。 “这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东方好奇地问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画风。” 赵林也不知道这种画风是什么时间出现的，腼着脸道“看小孩儿画画挺有意思的，都是瞎琢磨，自我娱乐罢了。” “不简单。”东方真心实意道“看着像是成体系的东西，你再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是开宗立派的人物呢。” 叶尚志听的嘴都合不上了道“就这个？” “你要看的上算咱俩的，我功底太差，哪敢想这个。”赵林最喜欢免费劳力，尤其是干这种只有名没有利的事儿。 东方欢喜道“我画漫画也有一段时间了，正发愁没有新思路，你可算帮我大忙了。” “别客气。你画漫画是为人民服务，能帮上忙是我的福气。”赵林大度道“我那还有好多套功法，以后可都要麻烦你了。” “太好了，你尽管拿来，我一定帮忙。”东方道“除了人物，你能再画些其他东西就更好了。” “如果你只看着文字也能把图画出来，下次我就带套百兽图给你。”赵林道。萌版的百兽图，画下来也就几十分钟的事儿，比画秘籍容易多了。 “一言为定！”东方起身就要和赵林击掌。 叶尚志都听傻了，小孩子涂鸦也看得上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美院大才子吗？ ------------ 第六十九章西欧美女 “不用有表情，眼鼻嘴能看出来就行，头发涂一片黑就行，线条画出来太费事，衣服褶皱也别太多……”赵林一边看一边指导美院大才子怎么画画，让叶尚志心中充满了荒诞感。 不得不说东方的心理素质是真好，在自己的特长上被赵林指指点点，一点怒气都没有。 “行了，就照着这个画。”赵林终于满意道“画他十几二十本发到杂志上，以后谁再画这个都得照着你学，咱哥俩这才叫开宗立派呢。” 一样是简笔画，赵林画的和小孩子涂鸦无异，看着就让人发笑。但是东方不过上手半个小时，就能用极简的线条勾勒出饱满的人物形象。一进一退、一攻一守，无不体现的淋漓尽致。 “用来画武术还行。”东方道“不过你画中的那种童趣，还真不好把握。” 赵林给了想笑的叶尚志一脚道“你画画的功夫退步二十年就能画出来了。这样挺好，可别被我带歪了，不然你们学校老师非宰了我不可。” 叶尚志挨了一脚也不还手，拿着东方的画作看个不停“啧啧，这才叫武功秘籍。” “我家住着戚少保传人呢，想学的话我帮你说说？”赵林给他挖坑道。皮特口诀背的一字不差，但是功夫都练到菜刀上去了，叶尚志要是跟着他学，那画面一定很美。 “此话当真！”叶尚志果然上当道。武术对国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别说叶尚志，就连东方都有些意动。 赵林耸耸肩道“当然。只要你把我家那位老爷子伺候好，我保证不让他收你学费，还管饭。” 怀火正琢磨生孩子的事儿，天天在家熬大补药喝，赵林还真不太敢往上凑。抓叶尚志来当壮丁再合适不过，功法、骗术的整理一块干了，省得赵林再操心。 “太好了。”浑然不觉掉坑里的叶尚志立刻答应下来。双方都满意不叫双赢，双方都觉着自己占了便宜才叫双赢。 “我这里还有那个杂志社的电话，你要投稿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一个。”东方学了一种新画风，被赵林当了免费劳力还心有不安，主动提出帮忙的请求。 赵林想了一下道“也好，要是已经有人在做这一块儿，我这边再立一个摊子也是浪费，你先问一下吧。” 叶尚志恨不能现在就去拜师，拉着东方就去找电话，因为他知道事情办不完赵林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画室里只剩下赵林一个人，在画架边上站了一会儿也没憋出来什么旷世巨作，不过上了色的查理布朗牵着黑白的SNOOPY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另一边的工作台上摆着东方的翻译稿，赵林粗略的看了看不禁翻了下白眼。妖孽真是太多了，你说有这么大本事不去干正事儿，在这装什么画家啊。 “请问东方在么？”一个青春少女的声音打断了赵林的腹诽。 赵林突然被甜了一下，过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英文。转身一看，居然真是一金发美少女，肤白貌美，大长腿。 “他马上回来，你先坐下等他一会。”赵林用英文回道。然后向前一步主动伸手道“我叫赵林，谁问你怎么称呼？” “凯西。很高兴见到你。”和赵林握了一下，凯西接着夸奖道“没想到还有其他同学的英文这么地道，一点儿也不比东方差。” 赵林笑了笑道“谢谢夸奖。没想到有人的美貌能突破文化差异的限制，差一点就让我爱上你。” 凯西对这样的对话很喜欢，大方问道“为什么会差一点儿呢？” “因为我女朋友太厉害了，我怕她会揍我。”赵林乐呵呵地说道。 “我知道，她会功夫对不对？”凯西表情也很生动，她跟着父亲来中国半年了，还真没有同龄人和她聊天聊的这么轻松，说完还比了一个李小龙的架势。 赵林眼睛一亮道“你也爱李小龙？” “人人都爱李小龙。可惜我生的太晚，不然一定要嫁给他！”凯西一脸憧憬道。 “还好你生的这么晚，不然我得叫你阿姨了。”赵林调侃道。 “你真会哄女孩子开心，一点也不像这里的人。”凯西和赵林聊的很开心，好奇道“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么？” 赵林一摊手道“我还从来没有出去过。不过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出国的第一站在哪儿了。” “哪儿？”凯西问道。 “当然是你的国家。”赵林道“能长出你这么漂亮女孩子的国家，一定也很美丽。” 凯西道“比利国真的很美，真的希望能和你在那里见面。” “我记得比利国的官方语言不是英语，为什么你的口语这么好呢？”赵林道。 凯西道“我的母语是法语，不过我喜欢语言学，自学了德语、荷兰语、俄语和英语，只是中国话太难学了，我学了半年时间都还没有什么起色。” 赵林听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来找东方太打击自信了，这一个个碰见的都是什么怪胎，年纪轻轻就会这么多国语言，还是自学成材，这要是让林小龙那样的学生见到，不得羞愧到自杀啊。 “你来找东方不会是为了帮他做翻译吧？”赵林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说完凯西发现了画板上的史努比，拍着手道“这肯定是你画的，东方从来不画这样的画。” 赵林上前在自己的大作上面签上名字，算是对她的回答，然后一指书架道“能做这工作的除了他也就是你了，哪里还用我来猜。” “他太闷了，每次我来帮忙都不和我说话。”凯西提到东方不满道“要不是学校里找不到其他人会说我的母语，我才不愿意理他。” “我还以为你是来旅游的，原来你也是美院的学生啊。”赵林把画拿下来递给她道。 “对啊，我来交流学习国画，我太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了。”凯西接过画高兴道“好久没看到过史努比了，真的谢谢你。” 赵林摆摆手道“不客气。” “你是哪所学校的？”凯西转了一下眼珠子问道“以后有空了我去找你玩啊。” ------------ 第七十章自找麻烦 赵林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是京大的，不过你去学校恐怕找不到我。” “为什么？来美院找东方的话，随便找个人一问就能知道。你这么利害，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凯西对赵林相当满意，自然不吝词藻地夸奖道。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哪里敢和东方比。”赵林摇摇头道“我经常逃课，所以学校里见过我的人都没几个。” 赵林哪是经常逃课，他压根也没去上过课。刚开学时有梁爽这个大师兄看着，还老老实实去上过几节大课。后来没人管他，就再也没在教室里露过面。 凯西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国家的学校里见到逃课的大学生。在她印象里，这里的学生都好勤奋好勤奋，连说笑话的时间都没有，别说逃课，恨不能睡觉的时间都全用在学习上。 “我以前也经常逃课。不过这里学习氛围太好了，每次想逃课都会不好意思。”凯西怀念道“好久都没逃过课了。要不你带我去玩吧，从今天开始我也学你，逃次课试试。” 赵林有点儿后悔告诉她自己是哪个学校的了。开始还以为是个旅客，调戏一下也不会发生什么，没想到还是个在这里长住的。 答应陈南雁的爬长城，半年了都还没去过。今天要是把这事儿应下了，让她知道非得翻脸不可。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叶尚志和东方两个人回来了。 “凯西，你怎么来了？”东方一进门就看到了凯西，惊讶道。 叶尚志偷偷看了凯西一眼，溜到赵林身边和他一起看戏。不过这俩人和看默剧差不多，一句台词也听不懂。赵林大概能分清两人说的是法语，但是意思就不知道了。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叶尚志小声问道。 赵林耸耸肩道“我哪里知道，不过看表情应该就要吵起来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叶尚志怀疑道。 “笨啊，你见过东方红脸么？”赵林撞了叶尚志一下道“你看，你看。要哭了，要哭了。” 果然，赵林语音刚落，凯西就哭出声来。这下子不用翻译，大家都听的懂了。 “禽兽，你怎么好意思！”叶尚志愤愤不平地冲着东方骂道。 东方红着脸道“他父亲让我照顾她的安全，可是现在她想逃课跑出去玩，你说我能不给他父亲打电话么？” 和大使关系这么好，果然不是个简单的美院学生。赵林心里念叨了一句，开口说道“可能这事得怪我，嘴欠说了我逃课的事儿。” 东方被凯西哭的六神无主，半是求助半是威胁道“你跟她说这个干嘛，快想想办法。” 赵林道“这还不简单，你跟着出去玩一趟不就行了。” “可是我还有这么多事儿忙……”东方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叶尚志打断了。 “我做主，就这么定了。”叶尚志积极道“你的事儿晚上熬个夜不就行了，国际友人千里迢迢来咱们这儿，还让你给整哭了，这可说不过去啊。” 东方道“出了校园安全问题怎么办？街上的小痞子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是国际友人。” 叶尚志哑火了，他是想多和这异域美人儿多点相处时间，但是还不敢把这个事情扛自己肩上。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几个人的谈话还是怎么的，凯西越哭越凶，大有孟姜女附体的意思。 赵林也头痛起来，看着可怜巴巴的东方道“要不我来吧。” “凯西，今天来不及了。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给我点时间安排一下，你也知道有些这里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赵林在两个人的期待下对凯西说道“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一定带你逃课出去玩。” “一言为定！”凯西果然不哭了，眼睛一点也没红，估计假哭这招是全天下女人的本能，而乖乖接招也是全天下男人的本能。 只要逃课，就事儿赵林就脱不了干系。都说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杂志社怎么说？”还是赶快把正事办完离开这里的好，赵林哄完凯西赶紧问东方道。 东方看凯西不再哭了，长出一口气道“他们拒绝了，还说功法整理工作得让专业人员来做，像咱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学生还是不要参合武林的事情比较好。” 赵林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一点也没有受辱的意思道“太好了，我还真怕他们重视呢。这下子就不用有负罪感了。” 叶尚志不满道“你发烧呢，我俩骂了一路，你倒好，在这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不是说过要办本专业的武术杂志么，他们哭着给咱送理由，这不大好事儿么。”赵林解释道“有了今天这个电话，以后谁再说什么坏话，咱都给它栽到这个杂志社去，屎盆子我都准备好了。” “什么屎盆子？”叶尚志道“合着你压根儿也没想和人家合作啊！” “妨害民族文化发展交流，妨害社会主义文明建设。”赵林一撇嘴，不屑道“再说我手里有大牌，凭什么跟他们合作？好东西送上门都不要，就他们这种小心眼儿的能成什么大事。” 叶尚志斜了赵林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喜欢！” 东方还在那边和凯西商量出去玩的事儿，赵林拉着叶尚志就想逃跑。没人愿意挑这担子，赵林答应的挺爽快，其实不过缓兵之计。 黄成在街面上是混的挺开，怀老头在黑暗面也挺有威望，但是这年头连个手机都没有。碰上有头有脸的还好说，碰上啥也不讲究的小混混，想打电话叫人都办不到。 拉着人家国家大使的女儿出去，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这官司谁也吃不起。 “她答应不逃课了。”东方激动地对赵林说道。 赵林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不逃课就好，只要别来找我，想去哪玩去哪玩，自己带保镖最好。 眼看就要脱身，一句外国话没说过的叶尚志一句话把赵林打入地狱。 “I HAVE A IDEAR！” ------------ 第七十一章找帮手 “什么主意？”凯西大喜过望，本来被赵林和东方两人压下去的欲望再次迸发，激动的跑到了叶尚志身边，用自己冻熟练的汉语问道。 叶尚志偶得美女垂青，对赵林和东方的怒火视而不见道“我们可以多找些人一起去，人多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赵林恨不能一巴掌踢死他，人多才可怕。不遇见事儿还好，一旦遇到什么事儿，这带一群愣头青出去，非得上明天的日报不可。 “太好了。我，寝室，六个。你们三个，再多些。”凯西指手画脚地用汉语说道“去长城，开趴踢！” 赵林拉了一下东方道“要不咱俩跑吧，谁惹出来的事儿谁平，说得过去吧。” “要跑也是我跑。”东方不满道“要不是你挑头儿，哪有这事儿！” 三人微笑着送凯西离开，然后二打一活动一直进行了十分钟才停下来。 “打我干嘛？”叶尚志一脸不服道“我是为大家谋福利！” 东方低头不语，赵林以手抚额道“我俩缺你这点儿福利啊，老子要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事儿都这样了，你就说帮忙不帮忙吧。”叶尚志耍起了流氓。他在京大也是挺受女生欢迎，但是和这么漂亮一西欧美女出游的机会，还是不愿意放过的。 赵林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才想起来一个合适的人选，说道“我去找人来帮忙，校园里的事儿归你们，校外归我，够意思吧。” 东方对赵林了解甚少，只能看向叶尚志，见他点头才说道“好吧，麻烦你了。” 赵林找着小涛，这小子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店里。 看到赵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你可算来了，快把我师傅还给我吧。” “你妈病好了没，怎么没搬过去住？”赵林不接他的话，反问道。 小涛乖乖回答道“我妈怕麻烦你，不同意搬过去。” “笨蛋！跟着怀老头那么久，连个瞎话都不会编。”赵林恨铁不成钢道“你不会说替我看家之类的，非得说实话啊！” 小涛还嘴道“我是老实孩子，哪有这心眼儿。” 赵林听了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死孩子就是嘴硬。都去车上划包了还敢说自己是老实孩子，真是欠收拾。 “生意怎么样？怎么店里这么清闲？”赵林随口问了一句道。黄成留这里的都是好锁，按理说生意不能这么惨淡啊。 小涛挨了一巴掌，左左右右的看着赵林想从他身上找回来，一听这话顿时蔫了“街坊们嫌贵。” “我不教你怎么卖锁了么，谁嫌贵就去谁家把他锁开了，看他还敢不掏钱！”赵林还想扇他一巴掌，可是没成功。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小涛就急了“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师傅拐跑了，谁给我开锁！” “自己本事低你还有理了。”赵林有点心虚，不过还是硬气道“帮我办件事儿，回头就把怀老头给你送来。” 小涛高兴坏了道“你说！” “把王队长借我用一天。”赵林道。没个穿官衣的跟着，他还真不放心跟那群年青人出门。 小涛道“你当我是他爹啊，说借就借。年头要办的案子多的要命，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你这嘴怎么这么碎，巴掌挨少了是吧。”赵林急了“是个警察就行，派出所你不人头熟么，怎么让你办件事儿这么难呢？” 小涛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我懂了。” 赵林都急的要转圈了，没好气道“你懂个屁！” “你是想约孔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小涛暧昧的笑着说道“在这等着，五分钟就给你把人找来。” 赵林手脚慢了一下没拦住，那个女警察虽然对他态度不是很好，但是卖相还是不错的，让她跟着一起去受趟罪也不错。一个金发碧眼、一个英姿飒爽，多方位全功能的养眼，一定不会得近视。 一个人在店里呆了一会儿，赵林脑袋逐渐清醒过来，一拍大腿道声不好。 差点儿把陈南雁给忘了。 都怪陈南雁。要不是她几天不回家住，赵林也不会憋的难受，赵林不憋的难受就不会起心思去美院看美女，不起心思去看美女就不会遇到凯西，不遇到凯西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儿。 赵林也只敢在心里把这个逻辑理一理，这要是一不小心在陈南雁面前说露了嘴，说不定她还真敢拜怀火为师，然后变身女版李小龙，把赵林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所里快忙死了，你找我什么事？”孔淑贤被小涛拉过来，见面就问道。 赵林咳了一下，摆了个正经的造型道“孔淑贤同志，现在我要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你有没有信心完成？” 这官腔打出来，孔淑贤条件反射地立正道“保证完成任务。” 赵林不等她反应过来，接着说道“比利国大使的女儿和同学出游，你负责她在校外的安全，注意保密！” “是！”孔淑贤还没从状态中出来，立正答道。 “不要回所里了，小涛会帮你请假。现在回家换上便装去美院找一个叫东方的同学，他会告诉你接下来的行程。”赵林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吩咐道。 虽然按赵林吩咐直接回家换衣服，但是孔淑贤脑子透亮。外交无小事，她一个派出所民警能接到这样的任务可是莫大荣誉。 一直不甘心窝在小小派出所的她主动忽略了赵林的身份，反正美院不远，去看了就知道真假。要是敢忽悠她，三十二套军体拳分分钟让赵林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说她身体不舒服，帮她请一天假。”赵林等孔淑贤走远，对小涛道“别说些有的没的，注意保密知道吗？” 小涛一缩脖子道“还真去保护外国人啊？” “假的。这不快月底了么，帮她放松一下，顺便替所里省点全勤奖。”赵林张口就瞎编道。 “你就哄我吧。”小涛怏怏道“孔姐交你手里我还真不放心，你可别把她给卖了啊！” 赵林哈哈大笑道“去接怀老头吧，你还真得跟他多学学才行。” ------------ 第七十二章大巴和审美 去华青接陈南雁，本来她还不乐意。不过赵林说了有好多男男女女一起的时候，陈南雁放下书就跟来了，看来女人的本能都是一样的。 出了校门，赵林有点愁的慌，没手机就是不方便。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不拍点照片太不合适了，黄成那里应该有相机，但是找人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想了半天，赵林决定还是去大院儿找林小龙碰碰运气。不像黄成天天在外面跑，这小子最近一直窝在屋里搞排练，应该有办法搞台相机出来。大庆走了之后，这一圈儿里也就他能搞到这些东西了。 “你算找对人了。”林小龙一口应了下来道“哥几个这两天正想出去浪一圈，咱们凑一块呗。” “行吧。”赵林道。反正都这么多人了，也不差他们几个。 “要不要弄辆车？这么多人，摩托可不好凑。”林小龙总算给了赵林一个意外惊喜。 “好整么？” 林小龙得瑟道“轿车装不下，我去借辆大巴来。” “要是能弄来车，我就把烧烤架带上，咱们山顶上吃肉去！”赵林也不管他从哪借车，总比挤公交要强。这么多人出游，再挤丢俩就不好玩了。 “您就瞧好吧。”林小龙道。 “美院门口等着你。”赵林说完带着乐队剩下的几个人去美院和大部队汇合。 到了美院门口，包括凯西在内的几个学生都惊呆了。赵林几个人推着自行车，烧烤架、鸡鸭鱼肉、青菜萝卜、木炭折凳、吉他风琴一应俱全，充分地证明了自行车的交通霸主地位——不但能拉人，还能拉货。 “你这是搬家还是出去玩啊？大家都等着呢，来的也太晚了吧。”孔淑贤一身便装，混在学生群里一点都不显眼。不过对赵林的态度还是一样恶劣。 赵林不理孔淑贤，把车子停好冲东方道“自行车一会儿停哪？不会丢了吧？” “自行车是有地方停，不过你这些个东西打算怎么运过去？”东方奇怪道。 “再等一会儿。我叫了辆大巴，人人有座，不用挤公交了。”赵林直接把林小龙的功劳安在自己身上道。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欢呼起来，加上赵林带来的人差不多有小二十位了，一个反对这种特殊待遇的也没有。 陈南雁小声问道“这个金色头发的就是凯西？等下帮我介绍介绍，我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英语口语。” “没问题，咱带这么东西过来给她吃，怎么也得捞回本。”赵林小声道“你要是愿意，我把她忽悠过来给你当私人教师怎么样？” “这不好吧。”陈南雁不好意思道，一点也不怀疑赵林办不到。 赵林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年头请个外教多难啊。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等她交流学习结束回国，你再让我找可找不到了。” 陈南雁点点头道“那行吧，你也别太亏待人家了。” “没问题。”赵林接了懿旨指了指孔淑贤道“她是警察，和这些人不是一个圈子的，你照顾着点儿，别让她太尴尬露了馅。” 这边两人正聊着天，那边乐队的几个家伙在女生堆里已经得瑟上了，吉他耍的跟金箍棒一样。 赵林把陈南雁介绍给凯西认识，让她俩先聊着，自己来到叶尚志那问道“人都哪找的，可靠么？” “放心错不了。”叶尚志信心满满道“都是写诗画画的文化人，不会惹麻烦。” 除了东方，叶尚志嘴里的文化人们都穿的跟拾荒的一样，看的赵林直撇嘴“你找的这些艺术家也太惨了点儿，出来和女生联谊也不知道打扮打扮。” “知识无价！”叶尚志还嘴硬道“你当我随便找的人么，哥几个最少的也精通一门外语，这阵容你给我找一个试试？” 赵林比了个大拇指不言语了，这阵容真是没得说。 陈南雁本来还能和凯西聊两句，那群无耻文人围上来之后就搭不上话了。四个人为了在美女面前显摆，都把自己最拿手的语言拿出来说，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凯西有多难受。 西班牙语、法语、英语等等轮番上阵，还真以为外国人就会说所有的外国话一样。 孔淑贤拉了拉陈南雁道“他们在说什么啊，呜呜啦啦的。” “要是英语我还能给你当个翻译，但是其他的就听不懂了。”陈南雁不好意思道。她很羡慕的看着游刃有余的凯西，迫切的希望赵林快点儿把她忽悠来给自己做老师。 凯西带来的女生们围着乐队，叶尚志找来的男生们围着凯西，气氛很是融洽。赵林再次怀念有手机的时代，也不知道林小龙搞定大巴车没，想打个电话问问都不能，只能干等。 “东方，你和凯西家是怎么回事？”赵林闲着没事，准备挖点八卦出来。 东方正勤劳的和叶尚志一起清点物资，随口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他爸爸这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赵林好奇道“不会是看你长的俊，拉郎配吧。” 叶尚志点点头道“真聪明！” 赵林哦了一声道“那我得去多买点酒，帮你生米做成熟饭算了。” “别瞎说，我和凯西只是普通朋友。”东方脸都红了，数鸡腿的活儿应该还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不行，说清楚点儿到底是多普通的朋友。”赵林起哄道“你看那群小子恨不能把她吃了，心里什么感觉？是不是酸酸的？” 东方摇摇头道“并没有，她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只能是普通朋友。” 叶尚志不信道“这样的都看不上，你丫该不会是瞎吧。” “你一边儿玩儿去，东方这叫志向高洁！”赵林道“哪像你这没出息的，看上了连去说句话都不敢。” 叶尚志被赵林说破心事，不再搭理这两个人，低头背爱莲说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赵林很好奇，这么直白而坚定自己观点的人可不多见。 东方认真道“我还是喜欢唐朝，杨贵妃是我梦中情人。” 赵林大惊失色，这研究美学的人就是不一样，丫也不赚腻！ ------------ 第七十三章新歌让人醉 林小龙这家伙借车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在起坏心思，开来的大巴车上不但有好几床被子，还有二十多套军大衣。下了车冲着大伙就喊道“兄弟姐妹们快上车，哥们儿带你们上山！” 赵林也搞不清楚B/C驾照是什么时候分的，但是林小龙这货肯定没证是一定的。让他开还是不放心，赵林把他从驾驶室拉出来道“去后面玩儿去，我开。” 林小龙脑子还算没进水，把着车门不让赵林上车道“不行，我还有点谱，慢慢开不会出事，你就别出来害人了。” 开过大货的人还能降不住其他车型？赵林用拳头和他解释了一下，顺利拿到钥匙坐到驾驶室里。 这车破破烂烂的，估计得比赵林年纪还大，怪不得林小龙能借出来。因为就算被他糟蹋坏了也不用赔，这铁皮壳子早特么该报废了。点上火试了两圈，发动机听声音还行，爬山够呛、平地还行。 十几个人上了车，再加上赵林带来的物资也没把车填满。有心显摆的林小龙直接就在车上开起了演唱会，把一群妹子勾的直叫。 凯西乐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临时起意的外出，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不但有一群语言交流无碍的同龄人，野餐用的烧烤架，还有一支现代化的乐队！这一点都不中国！要不是赵林是带着女朋友来的，她真想冲上去亲他一口。 赵林开车开到一半，孔淑贤居然从后面钻了过来，非要让赵林把车给她试试手。 “你别害人行么。”赵林直接把林小龙的话搬了过来。 要不是赵林正开着车，一顿揍估计是跑不掉的。孔淑贤耐着性子道“在部队什么车我没开过，你别等我动手啊。” “去玩不好么？”赵林不愿意撒手方向盘，诱惑道“这么多才子在，你不趁机挑两个回去吗？” “弱的跟豆芽菜似的，还才子，我看是劈材吧。”孔淑贤不屑道“没个男人样子谁看的上谁要，别来恶心我。” 赵林乐了“还真有看不起艺术家的，要不下次我带群玩体育的出来？” “凯西的身份我已经确认过了，你的命令是哪儿得来的？”孔淑贤不再往下接话，转移话题道。 “没命令，就是看你工作太辛苦，带着一起来玩玩。顺便帮你解决终生大事，省得你天天被我们学校那位烦的不行。”赵林轻松道。 孔淑贤听这话顿时急了“你再逗我玩，信不信我现在就铐你回所里？不知道年前这段时间警力紧张啊？” “即然她的身份是对的，你管哪来的命令，放轻松跟着玩玩得了。”赵林不以为然道。帮你谋福利也不知道说声谢谢，就这情商这辈子也混不出派出所了。 “你送我回去，我要下车。”孔淑贤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体会不到赵林的好心。 赵林看她下一步就要上来拉方向盘，赶紧道“那个叫东方的跟比利国大使有私交，凯西的一切事情都要他来安排，不信你随便打听。没人给你正式命令，这是私人情谊，不会下文件的。” “那我回去怎么说？”孔淑贤怒道“我连假都没请，王队非得批死我不可。” “没事，我让小涛帮你请过假了，王队长不会怪你的。”赵林早准备好应付她的方法了，自如地回应道“请一天假换个大人情，不划算么？” 孔淑贤依旧愤恨难平道“让我开会儿，再废话揍你。” 开车这事儿，过了新鲜感之后也就没劲了，赵林卖个空的人情债才把她摆平，再在这事儿上争就没意思了，松开油门就把方向盘让给了她。部队里练出来的车技就是好，孔淑贤顺利接手让赵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车厢里一片鬼哭狼嚎，难得都是年轻人，要是换怀火上来，非得心脏病发作不可。 赵林摸到陈南雁边上小声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么，半个华青的人都被我拉来了，却在拘留室才见到你。现在给你补上，喜不喜欢？” “喜欢。”陈南雁象征性的往赵林那边靠了靠，人太多她的动作不敢太大。 赵林拉了拉她的手深情道“车上太颠簸，等会儿到地方我给你好好唱几首情歌听。” “嗯。”都住一起这么久了，陈南雁还不习惯赵林随时随地秀恩爱，每次都是羞的不敢抬头。 京城的发展变化，用天翻地覆四个字一点都不为过，但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总不会变。孔淑贤接手方向盘之后，越往前开赵林越觉着不对劲，八达岭什么时候跑这边去了？ “你不会走错路了吧？”放过陈南雁的赵林跑到车前问道。 孔淑贤正眼不看他道“你哪只眼看到我走错了？” “东南西北我总分的清，别以为知道地球是圆的就能瞎开车，你可是警察，可别想着把我们拉野山里卖掉啊。”赵林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孔淑贤秉承着开车不聊天的优良传统，几个字就把赵林打发了。 虽然疑问没有解决，但是赵林还真不信她一老BJ人能把这车人带丢了。 林小龙终于把压箱底的东西唱了出来，凯西在一边问东方道“这首歌真好听，是哪个乐队的歌你知道么？” 东方也是听的入神，不过还是摇摇头道“你都没听过，应该是这半年出的新歌吧。” 凯西不解道“我想也是。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我妹妹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信聊音乐，可是从来都没听她说过有这首歌。” 叶尚志最喜安静，这一路被林小龙吵的想上吊，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聊天的机会，赶紧插嘴道“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 难得鼓起勇气一次，凯西一句话就让叶尚志灰溜溜地败退了。这小子殷勤献的太过明显，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的不怀好意，凯西虽然年龄不大，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太谢谢你了，不过还是我自己去吧。”凯西眨了眨眼道“如果这首歌真是他自己写的，我还得要个签名呢。” ------------ 第七十四章一群傻子 一曲终了，车内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让林小龙得意非凡。他每次出去得瑟都以这首歌为结尾，屡试不爽，只可惜一直查不到原作者是谁。 “请问这是你写的歌么？”凯西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 林小龙志满意得，正想脱口而出正是在下这几个字，眼角扫过赵林的身影，顿时改口道“赵林和我一起完成的。他给我的歌词太优美了，直接就让我的创作欲望达到顶峰，连夜把曲子谱了出来。你喜欢么？” 凯西忽闪着长睫毛看向赵林，他正从孔淑贤那边败退回来，向陈南雁求安慰，让凯西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对林小龙客气道“我很喜欢，谢谢你们创作出这么好听的歌。” “不客气。”林小龙还以为自己这次能收获一枚异域美人，这谢谢、不客气一说，算是彻底没戏了。 出去演出，跟领导才这样说话，真是激动的粉丝哪会这么客客气气的，不往上生扑就算是文雅的了。 泄了气的林小龙总算是消停了，一直被压制的几位诗人终于站了起来。摇滚派对变身诗朗诵会，一点都不突兀，一样有激情，一样的嗨。还是赵林想的周道，上车前把酒都藏的很严实，不然这车人可能还没到地方就全喝多了。 赵林都饿的不行了，真不敢相信这些人哪来这么多激情，肚子咕咕叫着还能这么陶醉。 “到了。这边的长城没重建过，没什么人来，省得撞见你们这群疯子，再吓着了。”孔淑贤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其实不停下来也不行，因为到这里之后根本就没路了。 “大姐，这没路怎么上山啊。车里那么多东西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有人不乐意了。 孔淑贤摘下钥匙从车里跳出来道“一人分一点不就行了，你要是背不动我替你背！” 这话杀伤力太大，当时就没人出声了。大老爷们儿最怕被人说不行。 赵林坚持把陈南雁那份也背身上。这才过半年，扛大包的功夫还在，这点重量一点压力都没有。 爬野山的时候，总会在爬了半天之后才发现前面是绝壁，然后还得返回原地重新爬。而且没有指示牌、没有台阶、也没有其他行人，所以一旦登上山顶就会生出无限的满足感。 这一段长城被风吹的都快不见了，原本城墙的位置上只剩下一道很宽的碎石路。只有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山顶上才有一座堡垒式的建筑。 “那边就是藏兵洞。”孔淑贤得意道“怎么样，没想到真正的长城是这个样子的吧。” 赵林发现这个货一点国家荣誉感都没有。当着外国人的面瞎得瑟个啥，带着去看修好的八达岭不好么，这一条破石头路也敢叫长城？丢人不丢人？ “岁月无情啊！”叶尚志诗兴大发道。 “我看你是东西背少了，先找个背风的地方升火，都快饿的不行了，赶紧把东西弄出来吃一吃。”赵林无情地打断他的感叹道。 叶尚志没理赵林，对着山下的美景吟道“啊！峰峦如聚啊，波涛如怒……” 肚子都饿的叫唤了，谁管他念什么诗。连东方这么文艺的人都跑着去捡柴禾去了，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还好藏兵洞离的不远，虽然没有屋顶，但好歹也有四面墙能挡挡风。再用树枝把军大衣架在门口，再没有这么合适的野餐地点了。不怕风把火星吹到外面的树林里，也不怕烟会熏到人。 鸡翅膀、大肉串放火上一烤，那香味神仙也顶不住。馒头片、红薯、花生也不赖。 要不说林小龙永远差刘大庆一个档次呢。东西准备在挺全乎，到动真格的时候就没胆儿了。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的，都瘫在地上数月亮有几个了，这小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愣是没动手。要是刘大庆在这儿，这会儿应该已经提着裤子从小树林出来了。 赵林倒是想拉着陈南雁抱一会儿，但是被警惕的孔淑贤给拉跑了，坚决不让赵林沾便宜。 “我给大家跳个舞吧。”凯西也喝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大衣一脱就跳上了。 一群饿狼顿时两眼冒光，口水直飞三千尺。 这么高挑的身材在国内的妹子身上可不多见，尤其是那一对儿硕大，更是随着舞蹈动作晃的人眼晕，紧贴着身体的保暖衣把她的美好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伴奏去”赵林给了两眼发直的林小龙一脚道“选个激烈点的曲子。” 林小龙会心一笑道“放心，保证又激烈又长久。” 音乐一起，凯西的动作随着鼓点又是一变，还抛了个媚眼过来，让这一块儿的男性同志心神巨震。大家交谊舞也没少跳过，但是这么即兴的舞蹈动作还是第一次见，想随着音乐一起去跳都不好意思去。 凯西在篝火前独舞，美艳至极。 不光是男生，就连几个女生也都看的呆住了。 赵林最先起身，从孔淑贤那里把陈南雁抢了回来，带着就跳了起来。迪斯科还没兴起来，但是跟着音乐扭身子谁不会啊，就是晃晃脑袋晃晃腿的事儿。 这种简单又新奇的舞蹈动作太好学了，有赵林带头，男同胞们终于胆子大了起来，动作快的有慢的无，女生永远是稀缺资源。就连霸道的孔淑贤都被人拉起来跳上了。 林小龙牙都咬碎了。知道就带个收音机来，非要装酷把乐器带来，成了苦逼的人肉播放器，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成双成对，自己只能在这磨练右手。 凯西跳了一段之后就下了场，可能是刚才展露的胸器太过逼人，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上前来邀请她。其实她只要套上军大衣，别这么展现自己，一定会被人民群众淹没的，只是这个道理她还不懂。 在自己国家参加舞会的时候，所有女孩子都是拼命打扮自己，恨不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自己身上。这次事出突然，只画了个淡妆裙子也没穿，肯定丑死了，怪不得没人邀请她一起跳舞。 凯西的心理活动少有人能懂，赵林怀里抱着一个，懂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只能恨恨地骂了句：一群傻叉。 ------------ 第七十五章又一条金光大道 大家都跳了起来之后，林小龙尽职尽责地把曲调放缓，没了玉兔乱蹦，这么狂暴的曲调就没了必要。 低头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凯西一抬头，正好看到赵林和陈南雁四目凝视，不由得银牙紧咬。 才跳了一会儿，赵林就和陈南雁分开来。把在一边盯着看的凯西乐坏了，赶紧接手拉着陈南雁非要和她跳舞。她是真的好奇，什么样的姑娘会让赵林这么一个有趣而且神通广大的男孩子这么喜欢。 不高，不大，典型东方姑娘的样貌，一点都不出挑。不管是从男性的角度还是女性的角度，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吸引力。 凯西盯着陈南雁看的出神，两人又离这么近，一会儿就把陈南雁看的脸红耳热，比和赵林在一起还要让她害羞。都怪赵林在黑夜里给她灌输了太多她不该知道的“同性小常识”。 “献给我爱的人，雁子！”还好赵林的声音救了她，答应她的情歌终于响了起来。老鼠爱大米啊，荷塘月色啊，这些歌在变成街头舞会专属之前，也是情歌吧。 看着面前这个频频回头看向自己情郎的姑娘，凯西只能顺着歌声把她带远一点，用其他人把她的目光隔开。 “你真幸运。”凯西感慨道。 陈南雁对这个问题倒是很坦然道“恩，他很浪漫。” “他真的是在这里长大的吗？”凯西问道“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古板。” “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那里比京城封闭多了。他这样的性子可能是天生的吧，以前就是这样的不着调。”陈南雁谦虚答道。 赵林几首歌唱完，不甘示弱的其他人也唱了起来。只是像赵林这种奇怪又酸溜溜的歌不是所有人都能唱出来的，情歌赛顿时变成了大合唱。 只是京城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在这个时代也是一样没有满天星斗可以看，让这个夜晚的浪漫色彩减色不少。 一直到了舞会下半场，大家的舞伴儿才算乱了起来，凯西终于逮到机会把赵林抢到手。还好赵林重生的及时，没让百十斤的大包影响到他的身高，不然俩人跳起舞来就尴尬了。 “刚才的歌也是你创作的吗？”凯西道。 赵林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反问道“好听吗？” “歌词听不太懂，但是旋律很美。”凯西实话实说道。 “那就好。其实我还写了很多歌，你能帮我卖到欧洲去么？”赵林向来是人尽其用，凯西这种不差钱的用来帮这样的忙再合适不过。 凯西瞪大眼睛道“很多？都是英文歌么？” “当然，这里没版权意识，所以中文歌写的很少。”赵林吹牛不打草稿道。 “很抱歉，但是你说的太难让人相信了。”凯西很希望这是真的，但还是理智地说道。 赵林嘿嘿笑道“你帮我女朋友练习外语，我就把稿子全交给你来操作。” “如果都像林小龙唱的最后一首歌的质量，那么肯定很好卖。”凯西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出单曲呢？” 赵林反问道“偏见还是存在的。为什么不能是你来出呢，我可以专门写几首适合女生唱的歌给你。你的嗓音挺适合唱歌的。” “发行的时候就用‘来自神秘东方的灵感’做宣传，一定会大火的。”赵林接着蛊惑道“虽然你是学美术的，但业余时间出两张专辑应该也挺有趣的。” 凯西歪着脑袋把赵林看了个仔细，篝火的光把赵林的笑脸衬托的很诚恳，不自觉地被他所引诱道“什么时候把歌拿给我看？” “随时欢迎！”赵林大喜过望，又是一条金光大道啊。文抄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欧美的音乐市场被打开，不比其他行业赚钱赚的少。搭上这条线，也不亏自己费心搞这一出了。 还好孔淑贤安全这根弦绷的紧，一晚上滴酒未沾，这才把这群醉鬼都安全送了回去。到家之后，孔淑贤还不忘提醒赵林欠她人情的事。 赵林脑子一热，把摩托钥匙给了她道“这个捐给你们所里当是报酬好了，希望你们多抓坏人，多为人民做贡献。” 孔淑贤看他醉成这个样子，也不推辞拿了钥匙就把摩托开走了，准备等他酒醒之后心痛了去求她。 其实赵林早腻了这小摩托，带人爬个坡就大喘气一点都不威风。在大巴上过了手瘾，赵林买轿车的心思就怎么也压不下来了。 马上放年假，这么冷的天再开摩托回去，和找死无异。不想挤火车的话，还真得弄辆四个轮子的车开一开。 第二天一早，赵林就跑去和林小龙商量买车的事儿，没想到这小子抽抽着脸给不出主意。赵林一看还真不易于的事儿，还是得找刘大庆帮忙批条子才行。 电话打到香江，陆大有倒是能帮忙把车运进来，但是想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跑，还是绕不过政府部门这一关。 提到刘大庆，陆大有乐坏了道“这哥们太够意思了，路子是真野啊。就用你的那套说辞，直接把货卖到几十个驻外大使馆，现款现货！从那之后，咱们公司的名气可是不得了，多少我都没听说过的国家的商会都来电话要买货，杨师傅那边都上机床了还忙活不过来。” “真能折腾啊。”赵林感慨一句吩咐道“别直接给他提成，办个优秀学生基金会出来，给他发奖学金，不然以后被人揪尾巴就不好受了。” 陆大有立刻赞同道“有这好主意怎么不早说，我这压了他不少钱没给，正发愁呢。” “你胆子不小啊，还敢压他的钱。”赵林奇怪道。刘大庆这出了国还不得飞上天啊，钱能够用才叫奇怪，怎么可能容忍陆大有压他的利润不给？ 陆大有心有余悸道“有人来找招呼了。刘大庆的那笔钱等组织研究之后确定了性质才能动，在出结果之前他想要也拿不走。” “这个二傻子。说了让他低调点，就是不听，这钱肯定没法用了。”赵林骂了一句道“他的提成比例没漏出去吧？” 陆大有客气道“当然没有，他的那份提成说有几万美金也可以，只有几千也行。” “不管多少给他调低到原来的一半。奖学金的事抓紧办，别让他心里不舒服了，钱还从这里面出。”赵林直接道。 “放心，一定办好。”陆大有服气道。这事儿他担心好久了，因为一直想淡化赵林在公司的影响力，所以就没给他说这事儿，没想到最终还是得让他想办法来解决。 ------------ 第七十六章花钱和赚钱 改名叫《明天》的诗文杂志社还挂靠在京大下面。如果赵林把车买来放杂志社名下，估计过不了两天就得被征用。以个人名义买车想都不要想，就算对改革开放最有信心的赵林也不敢这样干，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挂在陆大有的基金会上最合适不过，在这边设个办事处，再联系两所大学一年发个几千块钱奖学金就行。车都买了，多花几千块钱也不算什么，还能买个好帽子戴，最划算不过。 叶尚志身上的活儿太多了，不然赵林还真想顺手把这个办事处交给他来办。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林小龙，这个家伙要出国，多点工作履历是很有帮助的，尤其是这种慈善机构的义务工作经历。 当然，关键还是他不要工资。 凯西也被赵林拉了来，好提升基金会的档次。哪怕办事处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烂椅子，可有她在那里一坐，整个办事处顿时就变得高大上起来。说是国际慈善组织，谁敢反驳？ “你是不是太缺德了，凯西教我口语很辛苦的。”陈南雁不满赵林压榨凯西道。她也是办事处一员，加上赵林这里一共四位员工，都是义务帮忙不拿钱。慈善基金么，用几个义工多正常。 赵林得意道“助人为乐是幸福之本嘛，你没看她有多高兴。” 林小龙被赵林派去办驾照，赵林自己拿着前两天拍的胶卷找地方学洗照片，办事处的事情只能她们两个人来做了。 还好发钱的事很受欢迎。 陈南雁和凯西两个人去学校做联络工作的时候，每个学校都会派人来帮忙，什么表格啊、家庭情况啊、背景审查啊根本不用陈南雁两个人动手，他们就自己完成了。 不过两天功夫，办事处就变得热闹起来。几个大学派来的老师都围着陈南雁和凯西转，想多为自己学校拉点奖学金。 凯西的热情太过火，只想着把慈善基金会的名声打出去，拉着陈南雁一天跑三家学校，两天就拉来了六个学校，根本不考虑赵林定的五千块的额度够用不够用。 还是赵林看情况不对头，把牙咬碎又加了五千块，这才把人安抚住。一人发两百，足足五十个名额六家学校来分还算合适。 “不能再增加学校了，再加我就破产了。”赵林今天过来，本来是想让两人欣赏一下他洗出来的照片，没想到一眼看不到五千块钱就没了。 他为了玩摄影，入股一家照相馆才花了五千块。这两人倒好，不吭不响就把一万块扔没影了。 “这是你出的钱？”凯西敏锐的抓到赵林的破绽道。 赵林一时语塞，吭吭半天才道“我是说，慈善也得量力而行。” “这不是香江那边出的钱么？怎么和你扯上关系了？”凯西紧追不舍道。 “一个朋友想来内地发展，所以让我帮他打打前站。”赵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不就是五千块钱么有什么好心痛的。这下好了，被人揪小辫子了吧。 陈南雁和赵林在一起之后就变得对钱没概念了。 她弟弟才十五岁，不过跟着赵林的下属混了半年，挣的钱就把家里房子翻新了一遍，可想赵林自己在里面捞了多少。所以跟着凯西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她还真没想过钱从哪里来。 现在听赵林话里的意思，这钱还真是从他身上拔的毛。一年一万块，都够买两套四合院了，这根毛还真的挺粗。 “要不这笔钱找人一起出？”陈南雁把赵林在老家的法子拿了出来道。 赵林摆摆手道“不用，别再扩大就行。我那个朋友在财力上还是挺富裕的。” 凯西托着下巴道“那就没意思了，我还想着把京城的学校跑完，然后再去其他城市看看呢。” “饶了我吧，你要真是闲着没事干，不如去音乐学院找两个老师帮帮忙，把我给你的曲子编出来，光是简谱加歌词可不够用。”赵林赶紧帮她歪楼，再这么下去他可抗不住了。 凯西道“早送过去了，那边的老师正说要来找你呢。” 赵林求助地看向陈南雁道“说是你写的行不行？” 陈南雁摇摇头道“123我认得，DOURUAIMI的事儿别找我。” “你不想出名么？”凯西好奇地问道。 赵林薅着头发道“一点儿也不想。要不你就说赵林是你的艺名好不好？” “难听死了，哪有人取这种艺名的。”陈南雁坚定地站在她老师那边道。 凯西点点头表示赞同“等他们来了，你自己拒绝他们好了。” “都见着面了，我再拒绝还有什么用？”赵林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这是人出的主意么。 就在赵林摔头的时候，凯西站起身来冲着门外面道“聂老师，这边。” 陈南雁也狗腿地去泡茶，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一表人材！”进门的聂老师握着赵林的手就摇晃道“人长的好，才华更好！” 赵林无奈请他坐下道“过奖了，我不过是瞎写一通，还希望聂老师多指教。” 聂老师点点头，溢美之词不绝道“当得，当得。我旅居国外的时候听过无数歌曲，单论流行乐，你的词曲都算得上乘。” 还好不是个学院派，被人夸总比被人骂的好。赵林从陈南雁手里接过茶水亲自递给他道“老师都去过哪些国家？” “从小跟着家人，把欧洲、南北美洲基本上跑了一个遍。不在故乡，在哪都一样。”聂老师慨然道“还好前些年有了一个机会回来教书，总算是回家了。”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赵林还想让陆大有在香江找这样的音乐人，没想到自己就送上门一个。 赵林实话实说道“先请您原谅，我写歌其实只是为了卖钱。不知道为了这样的目的搞创作，您怎么看。” 聂老师哈哈大笑道“这样太好了，省得我来游说你。” “怎么说？”赵林奇怪道。 “我还怕你不懂这些事情。”聂老师心情大好道“创作优美的乐曲当然是好事，但世界是现实的，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哪来的精力搞创作？你的目的虽然说不上高尚，但是走这一步是绝对没错的。” 赵林大喜，开口道“那还要麻烦聂老师帮忙，把凯西包装好了，咱们一起去欧美市场上圈钱！” “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拿的多了，你可不要心疼。”聂老师欢快道，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泡大的就是不一样，逐铜臭简直是本能。 ------------ 第七十七章音乐和摄影 让他出名好像要他的命一样，说起赚钱倒是两眼放光。 赵林的表现让凯西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看着在那谈分成比例的两人，她恨不得现在就拍屁股走人，让这俩人空欢喜一场。 不过赵林写的歌真的太好了，金曲榜登顶的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拒绝的。她从小学习绘画、舞蹈、歌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对名利场的向往呢。 赵林发现中国人多实在是太好了，只有这么大的基数，才能在这么落后的情况下，还能保证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这个聂光华老师唱过歌剧、演过电影、混过乐队、当过经纪人，简直是全能型选手。 “你看要不要成立个音乐公司？”赵林对音乐圈不太了解，按着自己的思路问道。 聂光华摇摇头道“还是不要这样。这个圈子并不美好，欧美那些号称自由的国家也并不自由。不管多么有才华的新人，想要冒出头来，分出一部分利润给那些大型演艺公司也是少不了的。” “说的也是。这件事你是行家，该怎么做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赵林用人不疑道“香江的律师和资金你可以随意调用，组建一个固定的团队出来，好帮凯西在全世界做推广。和大公司合作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让他们随意揉捏。” 他肚子里的“原创”歌曲多的是，凯西这边被坑了也不怕，大不了再捧个凯东、凯南出来。而且版权已经让陆大有挂在了公司名下，以后有扯皮的事也不怕打官司。 聂光华点头称是，他以前在国外混乐队的时候，见过太多被坑惨的音乐人，自然不会对赵林这样的安排有意见。 放着陈南雁和凯西两人在办事处，赵林带着聂光华来到黄成家。相比林小龙，黄成的音乐素养还是要高出很多，这件事当然是让他来交接最合适，反正他在香江内地两边倒货，协助聂光华要方便很多。 黄成对赵林派给他的这件事非常热心，虽然狠心抛掉音乐经商，但是生活宽裕之后，曾经的热爱和理想就会经常跳出来。现在得了这么一个接近音乐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是做幕后人员。 这种赚钱的事儿让别人来办就行了，赵林还是更挂念着自己拍的照片。他准备把这个年代用相机记录下来，再过个三十年，不论摄影技术如何，只凭这些资料也能给他博一个摄影大师的名头来。做个什么回忆展，不知道会有多火爆。 可惜陈南雁看了之后只会可惜胶卷浪费太多，凯西则是从艺术的角度给了“构图不好”的评价，让赵林大受打击。 还是回到照相馆之后，被赵林五千块钱砸晕的老板范东的评价比较好听“大气、优美、高雅、有趣、生动……”什么好词都让他用遍了。 “我要给京城做一个镜头下的编年史，一个人拍不过来。你的生意想要扩大规模肯定要请徒弟，正好拿这个来练手。大街小巷、姑娘汉子、老人娃娃都行，我的那份利润分一半用在这个上面。”赵林被范东夸的有些飘飘然，豪气干云道。 范东出来干这个生意，自己不过出了部相机钱，在家门口摆个小牌子连个门面都没有。前两天赵林扔给他五千块钱让他租门店、修专业的暗室、装修等等，已经让他看不懂。 如今这个年轻人花了大价钱在他身上，不要利润反而干些没意义的事儿，这份豪气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犯傻。京城几千年了，拍点照片有什么用？还怕它飞了不成？ 赵林就是怕它飞了。 记忆总是不靠谱的，现在反正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记录下来呢？等到国家开始爆发式发展的时候，再想抢救这样的镜头就来不及了。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字，你……”范东试探地问了一句。赵林这样做，对他的帮助是最大的，一小半的利润用来培养摄像师，只此一项就能把所有同行比下去。只怕赵林是一时晕了头，以后再返悔。 “你放心去做，钱不是问题。如果你想把这个生意做大，就多培养些人出来，以后每次开分店，我都出至少一半的钱。”赵林给他画了一张大饼道“如果你人手培养速度够快，咱们在每个城市都开一家分店，把每个城市的样貌都用镜头记录下来。” 范东很想说：我刚起床，牙还没刷呢…… 赵林的诉求是范东无法了解的，不过并不妨碍他的心蠢蠢欲动，因为赵林描述的未来太美好了。 现在这家正在装修的照相馆已经是他目前想象的极限了，两层临街的门面，大白刮的锃亮，招牌隔八百米都能看到……要是全国上下，走到哪里都能有这么一家店面……那得挣多少钱啊！ 范东听着赵林描述他的编年史，心里的惊涛骇浪一刻也没停息。在这个年头就敢跳出来自己干生意的人，都有一颗不安份的心，只是自己梦的终点只不过是这个年轻人的起点，这差距还真是大到让人无力反抗。 赵林是玩摄影，可没打算把自己累成狗。拍点闺房之乐又增情趣又轻松，多好啊。像记录一个城市变化这种巨型的工作，还是让别人来干最好了。 好几条线的人马在帮他赚钱，如果不多开几个工厂的话，买车也好、资助同学也好、投资在爱好上也好、怎么都花不完。 这样的话与其把钱放在家里发霉，不如多干点有意义的事情，说不定这个叫范东的真有能力，帮他拼出个摄影帝国呢？褚振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盗版都盗到国外去了，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都跑到他这里赚外快，翻译比外研社搞的都快。 下海经商的过程是残酷的，十有八九都无法幸存，不过风除投资么，十个里面能活下来一两个就足够偷笑了。 更何况这些被赵林投资的人，不但是在帮他赚钱，还能帮他做很多想做却力所不能及的事。 赵林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也无法做完的地步。唯一的办法就是拉拢更多的人到他身边，帮他一起来完成这些梦想，帮他一起来弥补那些遗憾。 ------------ 第七十八章豪气 陈南雁跟着凯西才没几天，语言上的进步不明显，画妆打扮倒是学的挺快，女人的天性果然可怕。不过这样也好，越愿意尝试新东西，赵林解锁新姿势所需花费的精力越少，这样的好现象当然要大力支持。 有老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依。赵林这边事情一切顺利，就盼着汽车送来好准备回家，没想到车是送来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几千里地的给你开过来，哥们仗义吧！”刘大庆从车里出来，看到赵林就要邀功。 “你大爷！”赵林看着自己的新车欲哭无泪，脏也就算了，洗洗就行。可是车头车身上的几个坑是怎么回事？一身漆都刮成抽象画了，这还能要么？ 刘大庆嗫嚅道“路上一孙子非要超我车，两下就被我干飞了，这车钢板真不错，拿锤子子砸砸应该就过来了。” “你不上学呢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赵林怕被他气出病来，干脆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刘大庆道“我家里有事，所以提前请假回来了。你这车哪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赵林坚决不在车的问题上和他讨论，继续问道“请假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不会是逃学了吧，小心被开除。” “我们系主任是华人，你少操我的心行不行。”刘大庆不满道“不说的话，车我直接开走了啊。” 这种人总能在无形之中把人气个半死，赵林无力道“在香江改装的，钢板就加了四百斤，你要的话送你了。” “当真？”刘大庆钥匙都没给赵林，这车是真抗揍，比他在国外开的车牛气太多了。 “香江那边的钱反正也没法给你，这一期的就拿车抵给你好了。以后我走奖学金的路子发给你，保证没人干涉。”赵林把话点明了道。 刘大庆把钥匙在手上转了个圈道“大有跟我说了，这事儿干的漂亮。” “你这车准备藏哪？”赵林问道“不会开家去吧？” “你不一直在买院子么，给我留一套住不就行了。”刘大庆一点也不客气。 赵林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好收，到现在还是你那两套，你要愿意和乐队住，大院的门锁没换，自己过去就是。” “算了，黄CD被你挖跑了去了也没劲，我还是回家哄哄我妈吧。”刘大庆道“车先放你这里回头我找人修修再开，这样子看着太寒碜。” “手续都挂在办事处名下，你要不要转下手续？”赵林还是问了一句道。 刘大庆奇怪地看了赵林一眼道“办什么手续，你看我挨揍挨的少是吧。再说你不开么？” “反正也是为了给你发钱弄的办事处，你想怎么弄怎么弄。”赵林再次败退，这小子就没有被人坑的经历，在一些事情上大条的惊人。 刘大庆好奇道“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在京城弄什么办事处，你钱多的花不完了？” “现在还看不出好处来，再过些年你需要的时候就知道了。”赵林很怀疑他对这事的理解程度，含糊地说道。 刘大庆竖了个大拇指道“早晚我得回国，这个可以搞。” 大事上还真不糊涂。 “明年我准备在南边开几家厂子，把香江那边商人扒的那层皮找回来，这样基金会才能扩大规模。”赵林怕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一直等他回来商量，现在正是时候。 刘大庆很有自知之明道“南边缺钱都快缺疯了，你拿美元去投资一定被当成菩萨供着，哪里用得着我。” “这事儿当然用不到你。”赵林道“不过厂子开起来只为赚自己人的钱，太没意思了，咱得卖到其他国家去才行。赚外汇这事儿离了你还真不行。” 刘大庆头都大了道“拿我当长工可不行，我还得留着时间泡大洋马呢。” 赵林鄙夷道“你想来当长工我还不要呢。不过是想让你帮我留意着点人才，提前做一做各个国家的商业情报收集。这两年派出去的留学生、以前旅居国外心怀故土的华裔，你先替我筛选筛选，弄个国际咨询公司出来。” “不用玩这么大吧，搞情报很辛苦的，让我上哪弄这么多人给你。”刘大庆为难道。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情报。”赵林耐心的解释道“一个国家的人口比例、宗教信仰、生活习惯、消费习惯、企事业单位的数量和规模等等，都是情报。做生意而已，又不是打仗，不用这么紧张。” 刘大庆道“这东西很好搞吧，用得着专门安排人来做么？” “那我问你，去英国卖佛经能赚钱么？”赵林问道 “废话，当然不行。”这个刘大庆回答的倒还干脆。 “那卖帽子呢？”赵林又问道。 刘大庆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卖糖葫芦呢？”赵林接着问道。 “……”刘大庆不言语了。 赵林摊开手道“你看，想赚钱，在开始做之前就得能判断出来个大概的市场需求，不然非赔死不可。而且亚洲四小龙的商人都比咱们起步早，技术也先进不少，想和他们抢生意，不下大功夫是不行的。” “你胃口真不小。”刘大庆没脾气了。国家领导人还在跟四条小龙学经验，这家伙张口就是要和他们抢生意，怪不得这么好的改装车说送就送了，自己玩闹的那点儿事和人家干的事比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 这种公子哥，坏毛病不少，但是眼界终归要比一般人开阔。总是一起玩玩闹闹赚点小钱，建立起的感情是不可能牢靠的。绑在一起干些大事才是和他们建立真感情的最好办法。 而且开拓国际市场，赵林目前的夹带还不够深，根本拿不出来足够的人才来。让刘大庆动员一些人来帮忙，才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 “一般一般，这四个地方太小。”赵林豪气直冲云霄道“等我砸了英法美日意德澳苏这些国家的饭碗，再来崇拜我也不迟。” “吹牛上瘾是吧？”刘大庆无语了。 “走喝酒去，喝了酒我能吹到你怀疑人生！”赵林嘿嘿一笑，这种事儿不真正发生，谁也不敢相信，拿来吹牛用正合适。 ------------ 第七十九章人造大师 名义上车是送出去了，不过依然停在办事处这里，也说不上真正属于谁，反正谁用谁取。酒也没喝成，看来刘大庆家里还真是有大事发生。 林小龙收拾东西去读预科班，乐队终于解散，很快就会被大家遗忘。也许再过许多年，人们怀念这个年代的时候才会被人重新挖出来评论一下。 凯西跟着聂光华从香江转道回欧洲，也不知道他们学校里的事情是怎么安排的，不过这种办事速度，赵林很喜欢。 一九八零这个猴年马上就要结束，期末大考终于到来。 赵林回到系办公室，把自己的卷子整理好，忽然间有点怀疑学校是不是把他给忘了。还好赵林拿着好久不用的借书证去图书馆，还能借出来书，证明他依然是京大的学生之一。 闲来无事的时候，赵林还是尽心地把相关的外文期刊都翻译成了中文。不上课也就算了，可是一点也不做些专业相关的事情，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不过系里老师回来之后，看到赵林的水平应该是崩溃的。让他说一说前沿科技发展，可能还能聊两句糊弄一下，但是基础学科是一门不如一门。要是不翻书做弊，就梁爽给他出的那套卷子得挂掉一大半的科目。 叶尚志忙活两本杂志的事，居然还没有挂科，让赵林很是意外。看来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大的，下学期准备让他多办两本杂志出来，帮他把潜力再挖一挖。 江湖骗术专栏的出世让《明天》杂志一下子就出了名，因为日报社、电视台的记者都来过好几趟了，非要采访专栏作者。不过都在赵林的示意下被叶尚志拒绝了。 即便是这样，一本校办杂志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还是让叶尚志在学校成了超级明星一样的人物，不管是学生还是领导见着他都要高看三分。 “老头儿，想上电视吗？出名了好找媳妇啊。”赵林无事一身轻地回家逗怀火玩。 “我都这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不上。”怀火这段时间吃的好住的好，天天还有大学生陪着谈天说地，精神好的不得了连胡子都往外冒光。当然也可能是吃药吃的。 赵林意外道“那些记者问你都哪学来的，你准备怎么说？” “当然照实说，我已经好多年都不骗人了。”怀火理所当然道。 赵林嘿嘿一笑道“你那点破事儿，实说了非得被抓起来不可，还好我帮你拦住了。” 怀火眼睛一瞪，居然闹起小孩子脾气道“我不管，我就要上电视！” 把赵林吓的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制止道“打住，打住。咱先稳一波，名气再攒攒，要上就上央视。你想想，一个地方台才多少观众？央视面对的可是十亿人，这还不够你得瑟？” “那还差不多。”怀火老怀大慰道。 “故事你也得编圆了，要不要我教教你？”赵林怀疑这老头吃药吃坏了脑子，下面头的强了，上面的头估计就会虚掉。 怀火斜了赵林一眼道“这是我老本行。还用你教？” “说说看。”还行，那个药方不用烧掉了，四五十岁之后的性福保障算是有了。 “我是为了继承师傅遗志，不惜以身犯险深入各种危险组织，只为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怀火编起瞎话来当真不错，这种段子吃瓜观众还没看够，照着这个剧本说下去，说不定怀火还能混张“罪恶克星”的锦旗。 赵林点头夸赞道“果然是老骗子，比我还厉害。” “你且学吧，还想教我。”怀火不屑道。 “功夫的事先别提，等这边热度消的差不多了，叶尚志那边的新杂志也差不多该出来了。”赵林吩咐道“到时候你再冒个头，估计一个大师的名头就跑不掉了。” 怀火手抚长须道“孺子可教。” “然后，我再找俩国家给你发几张邀请函，你先拒绝几次。”赵林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道“然后风风光光出国，再风风光光地回来，保你一战成名！” 怀火把胡子揪断好几根，慨然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真正的大师肯定是有的，但是被名利糟蹋了就不好了。所以这事儿还是交给你来干比较合适。”赵林打击道。 怀火又恢复了世外高人的模样，抚须道“名利与我如浮云，老夫江湖纵横数十载，这一点外邪还伤不到我。” 赵林鼓掌道“说的好，要的就是这个作死的样子。绷的越紧越好，肯定有傻妞主动往你身上蹦。” “粗俗！”怀火不爱搭理赵林了。 “你不买院子了吗，怎么还住我这儿？”赵林逗够了他才想起来买房的事儿。 怀火听赵林问买房的事大怒道“一个破院子要我两千块钱，当我是冤大头了！让他留着下崽儿去吧，我才不买！” 赵林道“皮特呢，两天没做饭了，他不会卷钱跑了吧？” “你自己不在饭点回家，怪得了谁？”怀火怒气难平道“自己的厨子在哪都不知道，你这个家长怎么当的！” “他的院子买了没？”赵林直接忽视了他的语气，该问什么还是问什么。 怀火道“两千五买了套，这个傻鸟。” “不贵，不贵。你想买也别绷着了，反正是我出钱。”也不知道谁是傻鸟，三环里的四合院这个价和白捡有什么区别。 怀火坚定道“你出钱也不行。破房子梁都裂了，修一下和重盖没什么区别，谁愿意当这冤大头谁当。想骗我的钱，没门儿！” “那你不生孩子了？”赵林问道。 “我打算买楼房，提前实现四个现代化，不错吧。”怀火笑的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也没有，乞丐头子的形象总算是藏不住了。 “那也好，你和这一片的街坊熟，去打听打听谁还和你一样想法，我买楼房跟他换院子，这条胡同我打算全包了。”赵林道。 水、电、厕所、交通。楼房在这些方面完胜，除了一些特别怀旧的人，谁不盼着搬到楼房里住？ 怀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林道“你有病吧。” ------------ 第八十章新打算 赵林开着车在街上转悠一圈发现，京城的发展已经很快了，一点也不输南边的城市。高楼是一片一片的起，旧房子是一片一片的扒。赵林也不知道现在住的这个位置后来还存在不存在，不过最终肯定也难逃开发商的魔爪。 回到办事处，赵林决定还是冒点险干了。把院子全换过来低价租给那些搞艺术的，把漂在京城的歌手啊、画家啊、诗人啊都收拢了来，做个艺术家孵化基地，省得这些人露宿街头，过的太悲惨。 而且国内开花国外香也不错，有好的人选都整合到聂光华的团队里，去国外捞外汇。神秘的东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真的打造出来这么一支团队，再用现代化的商业手段包装一下，说不定还真能在国际上闯出一番天地。 隔壁的岛国正在拼命的往外输出自己的文化，漫画、游戏、歌曲、艾微等等，搞得世界只知道亚洲有个岛国，而不知道中国。以至于后来中国人出国，要么被当成贫穷落后且粗俗的二等公民、要么被当成文明富有还礼貌的岛国人，实在让人不爽。 主意定了下来，赵林又开始发愁，因为人手实在太缺。这么多事情让赵林自己做非得累死不可，只是收房子都把六十多岁的怀火都用上了，如果不是主动跳出来个聂光华，凯西的事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更别提这么大一盘计划了。 陈南雁还在为考试奋斗，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找不到，赵林这才感觉自己的交际圈还是窄了点儿。赵林只能老老实实回屋先把规划写出来，现在的实力太弱，还扛不起这杆大旗，只能静待时机。 刘大庆自从回来就没再露过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派了个司机过来把车修了修，赵林问他什么问题也不回答，像个机器人一样。 去皮特的新家看了一眼，这个家伙之前还要闹着出家，这才几天就领着一姑娘在那笑眯眯地装修院子了，这个赵阿姨的实力还真是强啊。 “皮特，你叔那不去了？”赵林把头钻到外面冲着皮特就喊。 皮特身子一抖，赶紧撇下姑娘跑了过来小声道“你能不能别捣乱，我这忙着呢。” “不给我介绍介绍？”赵林笑嘻嘻道。 “你要是发两份工资的话，我就让你认识认识。”皮特道。 赵林道“你舍得让你媳妇伺侯我？” “想什么呢，拿钱不干活行不行？”皮特一点不害臊地说道。 “不行。”赵林道“你养着让她伺候你不更好，帮她找什么工作啊，又不是养不起。” 皮特听了这话反而正经起来道“京城的姑娘不一样，独立的很。我不帮忙的话，她自己也要出去工作的。” “那我不管，自己想办法去。”赵林拒绝道。 皮特耍赖道“你不帮忙，以后我做饭可不一定能准点儿。接媳妇上下班被堵路上也说不一定啊。” 赵林想了想道“能不能有肉吃？” “能！”皮特一看有戏，为了媳妇原则都不要了。 “能不能把菜做多点？”赵林继续道。 “能！”原则都不要了，这也不算事儿。 “能不能替我教几个徒弟出来？”赵林终于说出目的来。 皮特犹豫了一下道“干什么用？” “开馆子。”赵林道“你不给你媳妇找工作么，开个馆子让她管着怎么样？” 皮特大喜道“这个好，就这么定了！” “你就在店里教徒弟，别忘了回家做饭就成。”赵林很无奈，你说定就定了是吧，到底谁是老板啊，能有点等级观念不能？ 皮特这才招招手，把那个姑娘唤了过来道“这是赵林，我老板。” 然后对赵林道“这是魏丽丽，我女朋友。” 赵林不好再在车上坐着，开了车门出来道“皮特没欺负你吧，有什么事给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魏丽丽一点不害羞，直接就告状道“他就是占了名字的光，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是外国人呢，结果被他给骗惨了。” “这个好办，赶紧结婚把他的私房钱都收了，看他还敢不敢再骗人。”赵林笑道。这家伙的名字确实奇葩，没想到还能帮他这么一个忙。 魏丽丽一跺脚道“你们一伙的，都不是好人。” “所以才需要你。”赵林笑了笑接着说道“赶紧把喜事办了过来教育我们吧。先进带后进，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皮特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消停会儿吧，赶紧说正事。” 赵林这才停下恶搞的心思道“魏丽丽同志，我现在邀请你出任般若餐厅经理一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魏丽丽一下子被赵林搞蒙了，看向皮特道“这玩的哪一出啊？” “这个名字好，正合适我。”皮特赶紧夸一句，然后冲魏丽丽眨眼示意她应下来。 “我可没当过经理，再说你这个餐厅名字怎么这么怪啊？”魏丽丽看来还挺有主见，皮特还真拿捏不住她。 赵林打开车门道“上车。咱们找店面去，正好你房子装修好了让这帮人接着干活，年前咱们把事儿办完。” 这个提议倒是没被拒绝，小轿车还是很少见的，坐上去逛一圈的新鲜感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装修要素雅，回头我找个美院的学生来给你参考着，不要怕花钱。”赵林拉着两人一边在街上转悠一边说道“咱的餐厅就一个风格，那就是贵！最便宜的素面也得卖五块一碗，其他的菜式定价全按着这个走。管他是谁，只要敢往餐厅里进，就得扒层皮才能出来。” 皮特皱眉道“卖这么贵，谁还敢来吃？” “有钱人多的是，穷人的钱有什么好赚的，咱不干那事儿。”赵林神采飞扬道“有钱人的心思你得研究，万事不要对的只要贵的，不贵显不出高雅来。同样一盘萝卜丝哪里不能吃？咱们就要卖十块钱一份，他们想吃还得先预定，不然还不卖给他。一顿饭下来不花个百八十块的，他都不好意思出门。” 魏丽丽听不下去了说道“你当有钱人都是傻子啊？” ------------ 第八十一章忽悠 “可别这么说。”赵林道“知道般若是什么吗？是大智慧，是大功德，是大幸福。来吃顿饭就能近距离参详般若真意，多花点钱算什么？” 皮特道“你这不是坑人么？” 赵林悠悠道“怎么坑人了？餐厅就不能请大和尚讲经了？我能把怀火变成大师，再捧出来个大和尚也不过份吧。” “你小心下拔舌地狱。”皮特双手合十道。 赵林道“少咒我，要不我直接送你去你叔叔那怎么样？” 魏丽丽好奇道“你叔叔在哪？” “在山里，路特别不好走，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走不出来。”皮特信口胡柴道。 赵林哈哈大笑道“进去了确实不好往外走。” 皮特强行扭转话题道“说餐厅的事儿，少废话。” “照着佛家别院的风格装修，进门就要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的那种。价钱之类的俗事都在预约中完成，客人来了就是谈人生谈理想的，进门就是为了超脱俗尘，洗涤灵魂的。”赵林说起这些事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含糊。 皮特魏丽丽两人都听傻了，这还是餐厅么。 赵林继续说道“吃一顿精神爽、吃两顿神采飞扬、吃三顿脱胎换骨，这样的饭菜卖便宜了能行么？不预约能行么？” “不能。”皮特呆呆地说道。他家几代厨师，见过的风浪听过的故事也不少了，敢这样干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门店不错！”赵林在一家门面前停了车夸道。 魏丽丽顺着赵林的目光看了下道“是不是有点大了，租金怕是不便宜。” 赵林摇摇头道“这里不过是接受预约的地方，吃饭不在这儿。” “那在哪吃饭？”皮特道。 “怀老头家。”赵林物尽其用道“大和尚现在没有，先拿他顶一顶。没事了让他在院儿里打打太极拳，给客人讲讲课，好歹也是武学大师，这个卖点应该还行。” “太极是道家的吧？”皮特总算回过了神，不解道“佛家道家掺合一起能行？” 赵林不负责任道“那就开两家别院，一个道一个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让客人自己选。” 说完推门下车，后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下车跟了上去。 这家门店底上两层，位置、面积都很不错，只可惜是公产只租不卖，让赵林有些不开心。他还想学肯德基麦当劳的模式，表面看着是卖吃的，其实骨子里是地产大亨。 “租了吧，签个长约。”赵林上车以后吩咐道“能签多久签多久，最好是一百年。” 魏丽丽觉着赵林就是个疯子，她不像皮特那样对赵林已经有了基本的信任，转了这半天就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正常的话，不是疯子是什么？如果不是坐在人家的车里，估计她早就忍不住“骗子骗子”的骂上了。 “你当自己是八国联军呢，张嘴就是一百年！”皮特比魏丽丽还不如，直接就怼上了。 赵林撇撇嘴道“谁让他不肯卖，那你说说看能签多久？少了就算了，我就不信没有门店卖的。” “最多五年吧。”皮特也不确定道。 还是魏丽丽比较了解，开口道“别说五年了，就你说的那些东西，人家肯租不肯租还两说呢。说不定还要报警把你当骗子抓起来。” 赵林把车打着，真奔美院而去，再次甩锅道“这事儿交给你俩办，办不成就不开。” 皮特求饶道“咱不能开家正常的馆子么？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我不是怕委屈了你的手艺么。”赵林夸了他一句道“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以后好给你安个厨艺大师的名头，想不想要？” 皮特翻了翻白眼道“我一个做饭的，装什么大师啊。当了大师不还是得给你做二十年饭，何必呢。” 赵林骂道“你怎么能这么没追求呢。你看怀老头，那么大年纪了还不忘追求理想，多励志？” 皮特看了看魏丽丽道“你怎么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要是不怕白费钱，咱们跟着试试也不错。”魏丽丽总算倒明白了这件事。反正花的是赵林的钱，心疼也轮不到她，按他说的试试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到了美院，赵林直接就到画室把东方拉了出来。 “我们也要考试的，你怎么这么悠闲？”稳如东方也对赵林发起了牢骚。 赵林把规划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能帮忙出个郊果图不？” 东方听完也是两眼发直道“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你这是要造个小园林出来当饭馆？” 赵林一拍大腿道“大才子就是大才子，一语道破天机啊。” “郊果图有现成的要不要？”东方没有问餐厅经营的问题，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本门功课上。 “怎么说？”赵林问道。 东方解释道“把历史上的那些禅家园林取一部分移过来，找个学建筑的都能干。” 赵林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有事儿，你不能再找个人吗？”东方有点受不了，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还死缠着算怎么回事啊。 “要么你干，要么给我找个合适的人选。”赵林威胁道“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凯西说你对她思念成疾。” “都忙着考试，我上哪给你找人去？”东方一点不动摇道。 赵林威胁不成改诱惑道“要不就用你自己的画，想想看，有几个画家能把自己的画变成现实？国内国外也找不着几个！” 这个提议倒是有点效果，东方说道“这样的话，我还真得想一想。” “如果年前能弄好，过了年我帮你开画展。”赵林又拿出一根胡萝卜道。 东方不说话了，估计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斗争。皮特和魏丽丽两人插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东方一点一点的沦陷。 “好吧。你赢了。”东方终于还是沦陷了。 “太好了。”赵林欢呼道“涮羊肉去不去，我请！” 东方摆摆手道“饶了我吧，我得抓紧时间忙活去了。不然年前还真弄不完。” “没事儿，年后也一样。”赵林虚伪地说了一句道“我真的不着急。” ------------ 第八十二章缺人 赵林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来给他当壮丁，把东方拉下水之后，又想了一圈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闲着的人。褚振华那里还放着一个诗人当印刷工呢，真是太奢侈了。 大伟接手了专门给他留的油印机之后，收入虽然不多，但是日子过的特别爽。天南海北的朋友都奔他这儿来，本来他就在文艺界颇有名气，现在俨然一幅文坛领袖模样。江湖上的朋友提起大伟来，哪个不竖大拇指？ “大伟，闲着呢？”大白天的不开门，害得赵林还得趴门缝往里看。到他正躺院儿里晒太阳呢，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躺椅上的大伟像是听到鬼叫魂一样抖了一下，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 “开门，快开门。”赵林把门敲的嘭嘭响。他自己好偷懒，但是看不得别人也像他一样偷懒，打定了主意要让大伟忙活到死为止。 “大林子啊，吓我一跳。”大伟打开门看到是赵林，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待赵林进了门之后又飞快的探出脑袋四下看了看，然后回手把大门又封死了。 赵林被他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道“你糟踏人家小姑娘被追杀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大伟一脸憔悴道“还不是你，快害死我了。” “你良心呢？”赵林不忿道“我帮你找工作不算，还白送你一印书作坊。这种事要是害你，要不你也害一害我好了。” 大伟慌忙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 “哪个？”赵林四下看了看，院子里居然空荡荡的除了一台油印机什么都没有了“留下那半屋子纸都造干净了？挣回来多少钱？” 大伟痛苦道“朋友来了不好意思要钱，再加上专门来喝酒的，这段时间一分没挣着，还欠了四百多。我都好久没敢开过门了。” 赵林点点头道“好义忘利，君子所为。你真棒！” “振华说了，你是大债主。”大伟哪会把这话当成夸奖，脖子一梗道“要杀要剐看着办吧。” “别给我装样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赵林就不怕这样的滚刀肉。 大伟裹了裹大衣，又回到躺椅上望着天道“东西本来也是你的，院子也是你出钱租的，有本事把我卖了。” “还真别说，香江那边的富婆倒是有喜欢你这一款的。”赵林邪恶的笑了笑道“把你卖过去当男宠还债怎么样？” 大伟没想到赵林还有这一招，立刻从死狗模样变成人，还作揖道“千万别，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姨子……” “你岳父岳母很活泼嘛，还给你生个三岁的小姨子。”赵林揶揄道。 “说正事吧，扯完蛋赶紧请我吃饭去。”大伟摸摸肚子道“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再不来我就饿死在这儿了。” “你这习惯要是能改就有正事。”赵林想了一下道“不然就没有。” 大伟道“那些人的嘴脸太丑陋，来让我帮忙的时候客气话不带停的说，我这困难了一开口就被骂。我是招谁惹谁了？” “走吧，上车。”赵林拉开院子门道。 拉着大伟来到褚振华的新基地，繁忙的景象让俩人都惊呆了，拉货送货的板车都停到胡同外面去了。 赵林扭头看了大伟一眼道“干这行还会赔钱？” 大伟道“文化人的事儿，不能和钱掺和到一块。” “一会儿再和你说文化人的事儿。这前面人太多了，你去把振华叫出来说话。”赵林毫不客气地把他撵下车道。 没过一会儿，俩人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看来褚振华这家伙已经摆脱了劳动第一线，不然不能出来这么快。 “挺忙活儿啊。”赵林先夸了一句道。 褚振华小脸放光道“还行，还行。年前走一波，等过年一放假就不出货了。” “老院的东西你收拾了。”赵林吩咐道“大伟我带走有其他用处。” 褚振华还保持着对文化人的尊敬和警惕道“大伟人缘太好了，要不要院子还给他留着？不然迎来送往的，没个地方也不方便。” “得了。这边你干的挺好，我就不掺和了，过年一人发一百块奖金。”赵林看了褚振华一眼道“我个人出钱，你拿双倍。” 褚振华道“那怎么好意思。我就直接从你分红里扣了啊。” 赵林道“分红都是小意思。让你干的事儿怎么样了？” “有中原、东北几个省打底，其他省份的都是主动就找来了。我估计到明年年底，全部的省市地区都能有咱们的书在卖。”褚振华但誓旦旦道。 赵林点点头道“干的不错，明年找那些交通枢纽城市开几个分支，留个总部在京城就行了，印刷啊货来货往的事儿都放到下面去。” “行，省得那些离的远的老是搞价。”褚振华立刻同意道“这样一来，东南西北的书商可就都有福了。” “造福百姓，是吾辈本份嘛。”赵林抬了个高腔儿道。 大伟忍不住道“咱是卖盗版的，能低调点不能？还好意思说造福百姓？” “你那些找你印书的朋友，谁想着靠卖书赚钱了？”赵林反问道“帮他印书不收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大伟这才不作声了。他的几本诗集都是赵林出钱印的，还卖得全国到处都是，虽然一分钱没给他，但是巨大的声望收获已经让其他人很是嫉妒了。 大城市的孩子是在什么环境里长大的不知道，反正一直到新世纪之后，在下面的小县城想买本正版书还是只能去一个书店才行——新华书店。 其他地方一水儿盗版书，连学校教材都是自己翻印的，不但比正版便宜一大半，而且随着激光照排技术的推广，质量上也不输正版多少，甚至还有胜之。 不光是读书，后来的磁带、光碟、网络电影、游戏资源等等，哪个不是盗版的？ 看盗版、听盗版、玩盗版，一直都是这么长大的，突然有人说“这样不对！”正常第一反应肯定是“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非得等到经济化浪潮席卷一切，创作者不靠工资而是作品挣钱的时候，大家才会慢慢明白：为什么盗版不是好东西。 ------------ 第八十三章扩张准备 从褚振华那里出来，赵林带着大伟去西餐厅吃了顿最贵的饭，然后拉着他去找黄成。大伟在文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望，用来做艺术孵化的活儿最合适不过。只是他在利益上不太看重，非得拿重锤敲敲不可，不然事情肯定会搞砸。 黄成地下室堆的那好几箱的钱，就是赵林的重锤，一下子就把大伟眼睛给敲直了。 赵林打开一箱钱道“有个花钱的活儿请你帮忙，一年一箱的经费。” “花钱我在行，什么事儿交给我行不行？”黄成开口道。他也算被钱开过眼的人了，对赵林这样的花钱法儿还是咂舌不已。 大伟脑袋上长满了蚊香圈，昏头昏脑道“什么事情要花这么多钱，怎么可能花的完？” “计划书我写好了，等会儿回去自己看。”赵林看金钱攻势效果不错，开心说道。 然后对黄成道“让你准备开厂子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机器都瞅好了，就差找地方盖厂房了。”黄成眼睛盯着大伟怀里的一箱钱说道。 赵林给了他一巴掌道“看他干嘛，剩下的钱都是你的，明年都给我花光。鞋帽衣袜玩具，各种厂都要建。以后香江那边就只进咱们自己做不了的东西就行了，利润肯定比现在大的多，也不用再怕被人卡脖子了。” 黄成道“咱们的量大，一般不会卡着不发货给。而且建厂耗费太多，进度也慢，暂时还离不开那边。” “不是自己的厂子总归不放心。把机器买来，贷给那些家庭作坊式的小厂，让这些小作坊以货还贷。愿意被入股的最好，这样的优先配给机器。”赵林信口说道“你这边机器运来，第二天就能给你出货，效率高的很。” 黄成想了想道“那些小作坊确实很拼命，不过质量上差了点儿。” “定一个底线，事先签好合同。”赵林道“你去香江找陆大有帮忙开个贸易公司，以港商的身份去找当地政府做背书，省得有纠缠。” “这样最好，不然麻烦事肯定特别多。而且不建厂房不招工人，只买机器的话，这些钱还真能拢来不少人跟着咱们干。”黄成点头道。 赵林道“先这样干着吧，看看效果怎么样。咱们自己的厂子还是要建的，不过具体建成什么样子，这个等过完年回来再商量。” “行，建厂子的话人手也是个问题，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黄成道。 赵林不再提这个问题，接着又问道“苏联那边怎么样，有人愿意去没？” “怎么没有，能赚外汇谁不愿意去。”黄成道“那边什么都好卖就是不够太平，胆子小的人干不了这事儿。” “退伍军人多招几个，愿意倒货就给货，不愿意做生意的当保镖。”赵林道“那边的货一定要配套往外出，别他们想买什么就卖给他们什么。生活物资又占火车皮又赚不了多少钱，稍微卖点意思意思就行了，白酒香烟之类的能出多少出多少。” 黄成道“行，我记下了。东北那边有一家县办的烟厂快倒闭了，咱们要不要承包下来？” “私人还能承包烟厂？”赵林不信道。这种印钱机器，什么时候私人也能开了。 “能。每年给工人发工资，再往县里交一万块钱就行了。”黄成道。 “烟叶呢？”赵林准备抓住这个生金蛋的母鸡，继续问道。 黄成掏出一根烟给赵林点上道“因为厂子效益不好，县里推广了好久的烟业种植也快废了。不过咱们接手的话，过个一两年应该就能恢复。” “接了！然后把牌子包装都换掉，盒子上只印一排外文‘苏联专供’，就近了往那边送。”赵林道“国内有人想买，就说是进口货，按红塔山的价钱给他。” 大伟第一次见赵林谈生意上的事儿，惊恐道“这钱你交给别人花行不行？我怕你把我卖了。” 赵林扔给他一支烟道“你又不值钱，且宽了心花。” “酒厂更好弄，但是大批量的粮食是个问题。”黄成不等赵林问，主动把酒厂的事情汇报清楚。 赵林吧嗒一口烟道“外汇和粮食哪个重要，有外汇还怕买不到粮食？” 黄成看了看抱着钱箱子不放的大伟道“倒也是。” “酒厂别怕花钱。找两个老毛子那边的酿酒师傅来，他们那边的人口味和咱们不一样，既然是专供就把他们伺候舒服了。”赵林道。 “照着香烟专供来？”黄成问了一句道。 “一样。”赵林简短地回答道。 东北三省加边境贸易，黄成一人赚的钱就比张全那边好多家加起来赚的还多。这么个伶俐人不用说太多，方向指给他，自己就走过去了。 酒厂和烟厂开起来之后，利润就更多了，这两样本来就是吸金巨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到手了。国家外汇正是紧张的时候，只要能赚来外汇，这两家厂子想必不会那么轻易被和谐掉。 而且贸易线在自己手里，市场又在国外。到时候出厂价自己定，卖价也自己定，两边赚钱，只留下一点利润在厂子里养工人交税就行，也省得有人眼红病发作。 从黄成家出来，车里多了一个箱子，箱子长在大伟身上。 “让你花钱还不乐意，要不跟着黄成去北面赚钱去不去？”赵林有点看不惯大伟的德行了。也可能之前穷太久，一下子看到那么多钱被刺激坏了，那一箱钱抱手里就不松开了，也不嫌沉。 大伟摇头道“不去。我还是花钱在行一点。” 赵林道“我还真怕你不会花，回头得按计划来。你花钱也是有工资拿的，箱子里的钱可是有数的，到时候帐对不上就拿你卖肉还债。” “不是给我的啊？”大伟失望道。 赵林一脚油门差点没踩住道“你说出一样自己值这么多钱的理由来听听。” 大伟想了想道“我脸皮够厚。” “你要是抗揍的话还行。”赵林没好气道。过了年一定要找个司机来，亲自开车带这样的人上路太受罪了。 ------------ 第八十四章寻夫记 慈善基金的办事处四个办事员，一个回欧洲唱歌赚钱，一个去上预科班，一个忙着考试，只剩下赵林一个人打理表格。 “就没见你去过学校，你这学上的怎么比我还闲？”刘大庆消失了几天之后，终于露面了。 赵林喝着茶水，拿红笔在申请表上写意见，头也不抬道“没看我忙着呢，你知道有多少同学在期待着我给他画勾吗？” “拿给我两张看看。”刘大庆伸手抢了一张过去道。 “别撕坏了，我等着看下文呢。”赵林急了，这些学生的个人简介写的特别精彩，订一起都够出本书了，比小说看着还有意思。 刘大庆看了两眼，随手丢到垃圾筒道“假的，没一句实话。” “怎么看出来的？”赵林不信道。 “虽然是钢笔字，但这么好的颜体功底是藏不住的。不是一般的家庭，哪能有这功夫。”刘大庆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到赵林对面道。 赵林伸头看了看垃圾筒，放弃了捡出来的打算道“万一人家道中落了呢。而且字写的好家境就好，这也太不客观了吧。” “哪那么多客观。”刘大庆不负责任地说道“看他字好不顺眼行不行？” 赵林又拿起一张字体非常美观的申请表说道“行，你再看看这个。” 刘大庆瞄了一眼道“这个排第一顺位。” “为什么？你不看字写的好的不顺眼么？”赵林不解道。 “废话，你看不出来是女的写的啊？”刘大庆扭了扭屁股道。 俩人顺着这个思路，把申请表重新排了位。也不管内容是什么，能看出是女性笔迹的就拉前面，男性笔迹排后面，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的排中间。 刚才还让赵林头痛的活儿，有了刘大庆的帮忙一下子就完成了。 “有智慧！”赵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夸奖道“这么快就干完了，回家吃饭。” 刘大庆坐那不动弹，看着赵林收拾干净了才说道“你也不问问我来干嘛？” “钥匙咱俩一人一把，用不着跟我打招呼吧。”赵林故意打岔道。临近年关，不是借钱就是要债，还能有什么好事情。 “借点钱花花。”刘大庆开口果然是借钱。 赵林抛了抛钥匙道“你还会缺钱？出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有点事。”刘大庆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不说走了啊。都快一点了，饿坏了。”刘大庆越是不说，赵林越好奇，能让他做这种不好意思表情出来，怎么也得让他开口说道说道。 刘大庆歪着头不看赵林，小声说道“有个女的挺着大肚子找到我家去了。” “怪不得这么急的把你召回来。有本事啊你，什么时候糟蹋的人家？”赵林乐呵呵地问道。寻夫的戏码可不多见，这事儿有点意思。 “我根本不喜欢她，哪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刘大庆急了，拍着桌子道。 赵林悲怜地看着他道“始乱终弃可不行，反正回来了，你就认了吧。大不了婚礼上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不结婚！”刘大庆喊道。 “不是为了办婚礼你借钱干嘛？”赵林道。 刘大庆道“先把她哄回家去，天天住我家算怎么回事，这两天我都挨三顿揍了。” “这我不能管，怕短命。”要是其他事，赵林还能给点意见。这种事谁碰上也得躲得远远的，谁往上凑谁是傻子。 刘大庆道“江湖救急啊，大哥。我又没说不管她，先拿点钱让她回家过年行不行？” “你家里什么态度？”赵林谨慎地问道。他的这种家庭，家长对这些事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让我赶紧结婚。”刘大庆瘫在椅子上，无神地说道。 赵林又问道“这女的谁啊？你家说找就找着了，怕也不简单吧？” 刘大庆脸色灰暗，双目无神道“我们隔壁院儿的，从小就缠着我。听说我要出国，非让我带着出去玩一圈，谁知道就栽她身上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脑子进水了吧。”赵林骂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临走还想风流一把，活该！ “你说这事儿多少钱能搞定？”刘大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赵林翻了个白眼道“这么说吧。我打断你一条腿，赔多少钱合适？” “当然是赔两条腿合适。”刘大庆道。 “这不就结了。”赵林一摊手道。 刘大庆抱着脑袋趴桌上了，干嚎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你帮我找个司机用用，过年回家开那么久的车太累。”赵林想了一下说道“送一趟我付两千块工资给他，还能把车再开回来不耽误你用。” “行！”刘大庆跳了起来道“还是你够意思，回头那个咨询公司一定给你塞满能人。” 赵林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了他的拥抱道“这是给司机的钱，你可别吞了啊。” “知道，知道。”刘大庆搓着手道“把钱拿来，我替你送给他。什么时候回家打电话给我，我让他来找你。” “两千块总不能只用一次吧，你让他这就过来报道吧。”要是人人都能打电话通知就好了，能省多少时间出来，可偏偏只有这个惹事精才有这个条件。 既然两家大人认识，那刘大庆做的这些小动作怕是徒劳了，只求他身体够强壮，能多抗一顿揍吧。 刘大庆点点头道“我想想办法，应该能调出一个人来给你用几天。” “最好快点儿，雁子考完我们就回去了，晚了就没用了。”赵林催促道。等他挨完揍这事儿肯定就黄了，不催他快点办怎么能行。 刘大庆不耐烦道“明天之前给你办好不就行了，这点儿小事催个屁啊。快拿钱来！” 就是赵林也不可能天天都在身上揣这么多钱，只能开车带他去家里取。路上刘大庆嘿嘿笑了两声道“你猜猜我在车上做过什么？” “什么？”赵林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非常爽的事。”刘大庆猥琐地比了个动作道。 赵林差点把方向盘扔了，还好陈南雁忙着考试最近都没什么时间，不然他非得有心理阴影不可。 ------------ 第八十五章真假太极 给刘大庆拿了钱送走他之后，赵林洗了八遍手还是不舒服，这孙子也太能折腾了。还好皮特终于做了荤菜，两碗鸡汤下肚发了一身汗之后，才舒服多了。 怀火为了扮大师，天天在院子里打太极，赵林看了几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和后来那些电视上的大师比起来，怀火的招式一点也不好看。 “你手脚能不能舒展点儿，这动作一点儿也不好看？”赵林吃饱了没事干，冲着怀火喊道。 怀火不理不睬，直到一套动作打完才骂道“你懂个屁。好看顶什么用，要不你下来咱俩过过招？” 赵林才不傻。这老小子手劲大的很，手臂粗细的木柴双手一扭就成细丝了，跟他动手还不是自己找抽。 不过赵林还是到院里打了一套好看的太极，公园跟着健身的大爷学的，威力不怎么样，关键是姿势很好看。 怀火等赵林一套动作打完，也上手学了两招，皱着眉头道“你哪学的，这动作根本没法发力，一个漂亮的空架子有什么用？” 赵林装模作样的收了功，长出一口气道“你这么大年纪还打算真和人动手啊？配上你的白头发长胡子，再穿身道袍，动作好看才更重要。回头我去电影学院给你请个表演老师，好好学学什么是不怒自威，什么是拈花一笑。” “拈花一笑的是佛祖，我跟他不是一家子。”怀火嫌弃道“你能不能搞点正经玩意儿，老是整这虚头巴脑的不腻的慌啊？” 赵林不理他，又拉开架势打了一回，然后问道“都记往没？这叫表演武术，你不懂，跟着学就是了。” 怀火甩手就要走，又被赵林拉了回来。 “打打杀杀的年代过去了。”赵林非要把他说服道“再说你是要当大师的人，当大师不会表演怎么能行。现在可没有武馆让你去踢，你还怎么一个一个去把他们打服？” 赵林接着说道“你看电视上演的，有几个是真的？大家还不是一样追捧。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演员，功夫深不深不重要，关键要让别人看着像。” 怀火摆了个赵林的架势，还是感觉别扭道“被看穿了怎么办？” “你又不是我只会花架子，谁敢质疑你就打趴下他，我还巴不得有人挑事儿呢。”赵林怂恿道。 怀火这才放下心来，按着赵林的指导重新练起了新式太极。他也不是什么传统的坚定拥护者，有利可图的事从来不会放过，只不过被赵林摆弄来摆弄去的很是恼火。 “请问是赵林家吗？”俩人正练着，院门口站了个年轻人啪啪敲了两下门。站姿笔挺，军人气质显露无疑。 “我就是赵林，找我的？”赵林想着是刘大庆的人，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王冲向你报道。”年青人敬了个礼道。 赵林摆摆手，让他进来道“正好少个观众，来给我们评评理，看看这俩动作哪个好看。” 王冲刚才在门口就看到这俩人在这摆姿势了，不过没看懂他们练的是什么拳。 赵林和怀火两人分别摆了个“白鹤亮翅”，然后赵林扭头问道“我的好看还是他的好看？” 王冲笑了笑道“你们在打太极吧？都好看，都好看。” “看来你也练过，下来亮个相看看？”怀火正被赵林搞的冒火，这又来一看热闹的小年轻，顿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呛上了。 “练过几天，不敢献丑。”王冲据傲道。这俩人一看就知道练的是花架子，还在这儿比谁的姿势好看，简直就是练武之人的耻辱。 赵林也乐了，刚才还说着被挑衅了怎么办，这就有送上门来的试验品。 “老头，来行家了，快拜师。”赵林拱火道。 怀火拉了个架势，冲王冲勾了勾手指道“来搭个手试试。” “要不咱俩来一回？”王冲不理怀火，反而看向赵林道。这么一个老骨头架子被他推散了，他可赔不起。 赵林摆摆手道“我是业余爱好，你们专业的还是一起玩比较好。” 怀火再次勾手道“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 王冲也是年青气盛，道声得罪就站到了怀火面前，两足平行分开与肩齐，眼向前视，两手下垂然后缓缓抬起。 怀火看了他的起势略一惊讶，然后一拉一推，赵林还没看明白就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还真练过啊。”怀火冲地上的王冲道“哪儿学的？” 王冲整个人是崩溃的，他在警卫班里好歹也算半个高手，这一下子挨的不明不白算怎么回事？ “再来！”怀火看他不吭声，就又勾了勾手指道。 回过神来的王冲爬起来，不信邪地又和怀火站在一起，太极不是他的本门功夫，散打才是。不过散打没有固定套路，各种拳术他都有练过，不过还真没见过谁能用正统功夫打的过他。 怀火这次动作放慢，先是迎至王冲手臂近处，然后变迎为沾，向外向上一绷，接着向内向下一拉，王冲重心被拉歪，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向一边倒了过去。 赵林和怀火住了这么久，老是和他在一起吹牛皮，真功夫还是第一次见。想想那些冒犯的话，自己胳膊腿还能合乎着，真是不容易啊。 “这不可能！”王冲稳住身形，忍不住喊了起来。 赵林在边上跟着出主意道“你离远了用拳头试试，他老胳膊老腿的肯定跟不上你的速度。” 怀火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好意思，帮着外人欺负我是吧？” “我还想再试试。”王冲不甘心道。 怀火看他踮着脚尖蹦来蹦去，收起架势道“你不行，先打赢我徒弟再说吧。” 赵林刚才教他的高人架势倒是学的挺快，看他一头白发背对着你负手而立，谁好意思再冲上去跟他单挑？ 王冲跳了两下尴尬地停了下来，转身抱拳冲赵林道“向您请教。” 赵林向后退了两步大骂道“我可是文化人，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老头你可别乱说话啊。” “逆徒！”怀火甩了甩衣袖垂头走回屋子，只留下两个字在空中回响。 ------------ 第八十六章腻歪 赵林和王冲俩人谁也不敢动，一个是怕挨打，一个是摸不着头脑。主要是怀火进屋前装的太像了，王冲还真以为赵林是武艺大成才敢这么顶撞。 “吃了没？”赵林往后退了两步道“有鸡汤喝不喝？” 王冲摆了半天架势，一招也递不出去，只好放弃道“吃过来的，老人家那里没事吧？” 赵林领他进屋坐下道“不用管他。你先坐一会儿，等下跟我送东西去。” 不过是一个考试，也不知道陈南雁紧张什么，这都好几天没回来吃饭了，天天泡在学校吃大锅饭。按她的水平，应该紧张的是出卷人才对。 拿饭盒盛了鸡汤，赵林钻进被拉开的后车门，终于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的乐趣。 像皮特那样的厨子和怀火这样的门房，俩人没一个把赵林当主人的，一个比一个脾气大。还是王冲这种经过训练的司机好用，不用讲就主动把自己该干的事情干了。 “你们那里有没有退休的同志？”赵林知道不可能留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帮我介绍一个来怎么样？” 王冲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听了这话只是说了句“我们有纪律。” “纪律也不能当饭吃吧，我出你们双倍工资怎么样？”赵林接着道，这种专业人员可不好找，放过就太可惜了。 不过从后视镜里看到王冲无言的表情，赵林就知道自己没戏。那表情就像大人看到小孩子胡闹时露出的微笑，不是轻视也不是看不起，大概就是我就笑笑不说话的意思。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把怀老头介绍给你们当陪练。他的功夫你也见到了，不含糊吧？”赵林不死心道。 王冲这才有了反应道“怀老的确是高人，如果能来我们那里教课的话就太好了。不过我们真的有纪律。” 有反应就好，赵林高兴道“没事，不强求。陪练是陪练，两码事。” “你真能做的了他的主？”王冲还有点搞不明白怀火和赵林的关系，直接就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放心。你尽管找人来接收，保证随传随到，还不要工钱。”赵林要不是怀抱鸡汤，真想拍着胸脯打包票。 虽然不太清楚王冲他们警卫班的级别，但是肯定低不了。把怀老头送那里镀层金，以后谁还敢质疑他的大师头衔？秘籍都要印成书往外卖了，多教几个有身份的徒弟出来算的了什么。 王冲想了一下道“这样的话，一会儿我回去一趟把我们班长找来，看看他怎么说。” “你们那里如果保密要求太高的话，把人送我这里训练也行，场地都是现成的。”赵林比他还怕事情不能成，紧跟着就帮忙出主意。 “你也太为我们着想了。”王冲有点感动道。 “也别怕路上浪费时间，这辆车你们随便用，反正过两天我就回老家了，放那里闲着也是闲着。”赵林再次加码道。 “太感谢了。”王冲不知道说什么好，赵林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帮他想完了。 赵林道“军民一家亲嘛，我们老百姓为你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把时间约好，离学校还有一个路口赵林就下了车，让王冲直接开着车回去汇报。 老来找陈南雁，赵林对华青的校园比京大还熟。抱着饭盒一路奔向图书馆，果然在老位置找到了正在边啃干馒头边看书的陈南雁。 “怎么不回家吃饭？你看看都饿瘦了，我让皮特炖了鸡汤，快喝吧。”赵林把她拉出图书馆，递过去鸡汤心痛道。 陈南雁接过饭盒道“他不是不碰荤腥么，今天怎么会炖鸡汤？” “你不知道的多了。”赵林得意道“皮特现在老实多了，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说鸡汤，就是烧烤大腰子他也愿意给我做。” 陈南雁喝了口汤道“你是不是又坑人家了？不过这汤真好喝，不会以后都喝不到了吧？” “放心吧，喜欢的话咱们以后天天喝。就怕你哪天喝腻了。”赵林道。 “鸡汤怎么会喝腻。”陈南雁欢喜的不得了，只是有点遗憾不是情郎新手熬出来的。 赵林道“你还有几科考完？我看别人都收拾东西回家了，你们学校怎么这么慢？” “前两天就考完了。我在帮老师算个东西，估计还要两天才能算完。”陈南雁的吃相很不雅，尤其是碰到她喜欢的食物的时候。一盒鸡汤没几下就喝光了，还好赵林细心的把鸡骨头都挑了出来，不然看她在校园坐着啃骨头，那画面一定很不美。 “什么东西这么难算？要不要我帮忙？”赵林把饭盒接过来，顺手就把她搂到怀里。这妮子一回学校就不知道回家，搞得赵林天天七上七下的，火气大的不得了。 陈南雁扭了一下身子，也不知道是为了挣脱还是为了让赵林抱得更舒服，反正两个人离的是更近了。 “签了保密协议的。”陈南雁脸红红的说道。如果不是大白天的赵林不敢有太大动作，这会儿她应该不止是脸红了。 赵林看看四下无人，先亲了一口，然后贴到她耳朵边呵了口气道“跟我还保密，一会儿跟我回家，让我好好瞧瞧你的密密。” 陈南雁终于承受不住，站起身来右手一使劲就掐在赵林前胸的嫩肉上道“没正形，给你看了也看不懂。”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仔细研究过的。”赵林揉着自己被掐痛的地方没脸没皮道。 陈南雁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这才道“现在就看！你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别想今天我会跟你回去。” 保密协议这东西有时候的震慑力一点也不大，尤其是对没经历过什么动荡的年青人，陈南雁直接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递给赵林。 赵林一页一页的翻看陈南雁的本子，算法和公式都看不太懂，不过从那些近地轨道的数据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来。 “你这水平可以啊，上天的事儿都掺和上了？”赵林啪的合上本子，开口说道。 ------------ 第八十七章事成 陈南雁非常惊讶地把本子收起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蒙的，快跟我回家。”赵林急冲冲地拉着她就要回家。他还真是蒙的，一弹三星的时间点还有半年多就到了，现在就开始拉壮丁参与那海量计算一点也不稀奇。 “我还有很多东西搞不明白，你知道的话给我讲讲啊。”陈南雁这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根本体会不到赵林的急切，一心只想把遇到的难题解决掉。 赵林帮她把东西装好收拾完，一边拖着她往学校外面走一边道“你的数据不够，怎么算也是白搭。过了年回来去你导师那看看，要是他级别够的话可能还有点希望。” “数据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还要让我算？”陈南雁不信道。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任务是整理吧？”赵林信口说道“国家能人那么多，这么重要的项目，还不至于让咱们大一新生参与的这么深。真到这个地步，咱们国家也别搞什么科研了。” 陈南雁听了赵林的分析，站在原地不动了，一脸不开心道“我说怎么越算越不对劲，参数怎么都对不上号。” “咱不说这个了，先回家好不好？”赵林急了，这丫头怎么就明白不过来呢，现在是谈科学的时候么？ “我不回去，弄不明白我睡不着。”陈南雁赌气道。 赵林这个愁啊，真想把那个不负责任的负责人拉出来打一顿，这不纯粹是调戏人么，只管自己负担减轻，不管别人上火是不是。 “乖啊，听话。过两年我去老大哥那边给你拉两火车资料回来，让你看个够。”赵林哄她道“反正这技术美国人十年前都已经搞出来了，咱们不稀罕。” 陈南雁稍一松动就被赵林拉着朝家走去，赵林这个时候有点后悔把车让出去了，怀火能不能被捧成大师有什么重要的，快点把媳妇哄回家才是正事！ “你真能把苏联那边的技术资料拉回来？”陈南雁走到半路开口问道，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赵林眼看着就要成功，哪里会认怂“关于什么的你随便说，弄不到了我是小狗。” “不用太核心的，把我算的那几个参数弄明白就行了。”陈南雁高兴道。 赵林又离胜利近了好几步，信心十足道“要卫星我也能给你拉来俩，几个参数算什么。现在能好好跟我回家过年了吧？” 什么叫哄呢？不是骗、不是瞒、也不是承诺，不过是把对方想听的话说出来罢了。哄的人要说的坚定，听的人不能信以为真。不然就非成悲剧不可。 两个人说了一路飞天梦，到家之后情绪正是饱满的时候，晚饭也没吃就进了里院儿的屋子，去做真正让人飞升的事情去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半，赵林才从屋里出来，两腿虚浮地去厨房找吃的。没想到的是，厨房居然准备了宵夜！皮特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劲了？ 装了两碗馄饨送回屋，两人腻歪着吃完，精神才算缓过来一些。把陈南雁哄睡着，赵林这才想起来刚才怀火那屋还亮着灯。 “这么晚还不睡，又熬药呢？”赵林叼了个牙签一把推开怀火的房门道。 屋里一个中年男子跟怀火说话，王冲在他旁边站的笔挺。赵林一脸尴尬道“不好意思打扰了，皮特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宵夜？” 赵林说着把两个空碗藏到背后，就打算离开。 怀火这些天被赵林教的真不错，大师风范一览无余，风轻云淡地开口道“端过来吧。” 中年男子摆摆手道“小同志辛苦了。一不小心就和怀老谈了这么久，实在是打扰了。” “不辛苦，两碗馄饨一点都不麻烦。”赵林谦虚地把皮特的功劳抢了过来道。 说话的功夫，怀火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册子，正是叶尚志和东方两人这些天帮忙整理出来的功法秘籍之一。 “这些是我的一些收藏，提前做了一份翻录送给你。”怀火悲天悯人道“杀人技法不能轻传，它们在我这里多年都未曾示人，你拿去妥善处理吧。” 中年男子接过书道“怀师傅的胸怀，实在是让人佩服。” 赵林忍不住笑，转身去给他们盛馄饨，没想到王冲跟着出来了。 两人一起来到厨房，王冲一边抢着干活儿一边激动道“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一碗馄饨至于么。”赵林抱着膀子看他忙活，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不是说这个。”王冲手一晃差点把碗打了“我是说谢谢你把怀老介绍给我们。” “应该的。”赵林笑了笑道“这么说我的提议通过了？” “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提供场地。”王冲把馄饨放到托盘上，端起来就走。 赵林在后面跟着道“这两天我就回老家，你还能抽出空来不能？” 王冲回头诚恳道“没空也得抽出空来。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太客气了。你不怪我让刘大庆帮忙把你调来这里干杂事就好。”赵林道。 两人回到屋里，怀火正和中年男搭手，都是简短的几下就收，一点观赏性也没有。赵林看的呵欠连天，王冲却两眼冒光，恨不能冲上去自己也参上两手。 “你们先吃饭吧，我也看不懂这个，就先去睡了。”赵林好不容易等他们消停了，赶紧开口告辞。 馄饨都凉了也不吃，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把自己当武痴了这俩人。 “这么年轻就不知道节制，哎！”怀火挥挥手道，这老家伙装上瘾了，临了还不忘损赵林一句。 赵林本来都要出门了，一转身又回到屋子道“忘了说了，赵阿姨让我给您带个话儿。” 怀火差点没绷住，胡子一颤道“我说了功夫不能轻传，谁来求情也没用。” 这老家伙装的功夫见长，赵林都唬不住他了，总不能把自己辛苦帮他营造出来的高人形象给毁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赵林败退道。怀火在这方面的天赋绝对是顶级的，拿他出来当招牌还真是最合适不过。 ------------ 第八十八章爬山 一连两天没出门，赵林终于和陈南雁把回家的东西给收拾好了。只有一台车，能带的东西也没多少，不过是换洗衣服和陈南雁的书之类。 怕怀老头一个人在家呆着过年冷清，赵林还去了一趟小涛家里，好说歹说终于把他们娘儿俩接了过来，这才放心上路。 大伟过年也不回家，拢了一群人天天在大院里吟诗作对，把邻居们烦的够呛，这群人疯起来比一支摇滚乐队还闹腾。赵林去看过一次，当真是干什么的都有，也不知道他从哪淘换来的。 可惜城里住房几乎全是福利分房，供买卖的楼房实在太少，大伟抱着钱箱子满京城的跑也买不来几套，不然这些可怜的邻居们也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王冲开车送赵林两人回家，怀里还揣着一本特意复印好的武功秘籍，看来怀老头的忽悠大法干的还是很成功的。 “泰山是不是有缆车？”出了京城，赵林问王冲道“要是有的话，咱们回去路上去山顶看看。” 王冲开车不聊天的好习惯都被赵林给毁了，一边开车一边答道“什么缆车？你要去爬山的话，现在可不是好时候。” “当我没问。”那么高的山一步步爬上去太累了，还是再等两年有了索道之后再去比较好。 “反正还有时间。我还没爬过山，趁这个机会咱们去爬一次吧。”陈南雁这两天被赵林喂吃喂喝，洗澡睡觉都伺候着，都惯坏了。 赵林想想那山路就头晕，赶紧开口暗示王冲道“路上不好走吧？你这两天不是还要回去报道么？” 没想到王冲一点没听出来，反而鼓励道“没事，今年不轮我值班。其实我也一直想去泰山顶看看，趁这个机会也不错。” 陈南雁道“那太好了。” 赵林也很无奈，谁让自己多嘴提什么缆车呢，这顿折磨怕是免不了了。 “魂雄气壮九州东，一敞天门旭日升。” 一千多米的海拔其实不算什么，只不过上山的路修的不怎么样，往上爬的时候还能坚持，下山的时候就太要人命了。 王冲开着车子在山下绕来绕去，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路子，把车开进一个大院儿之后，不但有吃的东西，有住的屋子，居然还有修车的库房。 “两年前我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不过因为工作性质问题一直没上过山，这次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还真得谢谢你。”王冲把事情安排完之后对赵林说道。 赵林裹着军大衣，拿着登山杖，背着照相机，一脸悲戚道“我谢谢你全家。”如果不是陈南雁兴致太高，打死他也不会把力气花在这事情上面。 三人的身体素质都是极好，一个小时就爬到了中天门，不但没感到冷，敞开军大衣还是出了一头的汗。还好王冲带的东西够全乎，不但有毛巾，背上还背了一大壶热水。中间停下休息的时候擦擦汗，喝口热水还能防止冷风吹的着凉，这周道细致的功夫不愧是专业的。 开始不觉着冷，过了中天门就不行了，一停脚就被冻的受不了。赵林有些心疼道“要不咱们就到这里吧，再往上爬估计得被冻僵了。” 陈南雁小脸红扑扑地，呵着热气道“不要停。” 赵林咽了口唾沫，马蛋，为了多听几遍这仨字儿也得拼了。 王冲在前面引路，陈南雁和赵林在后面一路跟上，又爬了二个小时终于到了南天门。 热水壶的水喝在嘴里温温热热的，但是倒出来到地上就结冰了，小风一刮保证让你除了冷之外不会再有其他感觉。 有王冲跟着就是好，在南天门都有地方住。这个小院子藏在管理处后面，从外面看不怎么样，但是屋子里面居然还盘了火炕。没人照应着去穷游是绝对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没准备什么吃的，凑合着吃点吧。”王冲全程包办一切，连晚饭都给端到赵林屋子里。 累了半天，有口热水喝就不错了，现在有蛋炒饭吃还想什么，赵林和陈南雁一人一大盆，都吃了个干净。 “有闹钟没，要是错过了时间就太不好了。”赵林吃饱喝足之后道。 王冲和陈南雁抢着收拾饭盆，头也不抬道“你放宽了心睡，到时候自然会叫你们起床。” “记得敲门啊。”赵林送他出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道。 王冲冲赵林挤了挤眼道“别看我不比你大几岁，但是我十六结婚，现在孩子都三岁了，这事儿我比你懂。” 赵林咳了一声，掏出两张大团结道“拿去给大家伙儿开几瓶酒喝，这么冷的天还守在这里，怪不容易的。” “行，你们早点休息吧。”王冲接过钱道“库里有酒，不过喝了就得自己补上，这钱我就不客气了。” 赵林把他赶出门道“赶紧去，别耽误我正事儿。” 关上门，一室皆春。 爬几个小时山算什么，更累的在后头。 天没亮，两人就被敲门声吵醒。赵林浑身酸软，拉着陈南雁不让她起床，没想到陈南雁只睡两三个小时就恢复了过来，精神焕发地把衣服都套在了身上。 怪不得老话儿会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人民群众的体验都很真实嘛。 王冲多背了两身军大衣在身上，然后一人一支手电筒摸黑往山顶上爬。一直快爬到最高处的时候，发现上面居然还真有其他人为了看日出在这里挨冻，几束手电筒的光正在那乱射。 被火炕烤了一晚上的赵林很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抗住的，看个日出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命么？ “哥们儿！好兴致啊，怎么刚才爬山的时候没碰到过你们？”那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被风一吹都快听不到了。 王冲也是兴奋的不行，扯开嗓子就喊上了“我们来的晚，你们到了多久了？” “快一个钟头了。”上面的声音接着就传了下来道“快来我们这里，还能避避风。” 三人循着声音找上去，在一个背风的石头缝里找着了那几个人。 好家伙，怪不得他们不怕冷风吹。男男女女这个时候也不避嫌了，一个石头缝儿里挤的满满当当，就这样看到新来的三人还客气呢“快来，快来。挤挤暖和。” ------------ 第八十九章提前储备 赵林问了问王冲时间，然后从他身上接过一件军大衣裹到陈南雁身上道“不用了，你们也都出来吧，马上就要日出了！” 其实也没几个人，大部分人都还在为肚子发愁，有这种闲情逸致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也没必要抢什么最佳观看地点，有块石头能挡挡风就是最好的地方。 太阳还害羞地在下面躲着呢，天边的云彩已经不甘寂寞的变得火红起来，最远的天边慢慢变成一条彩带，半个天空也变得蒙蒙亮起来。 一群人叫着喊着，好像不这样做，地平线就会难产一样。 终于太阳开始冒出头来，尖叫声响个不停，赵林用快没了知觉的手卡卡卡地冲着人群拍了几下，也不知道按没按下去，然后递给王冲道“来，留个念想。” 映着日出，赵林和陈南雁把自己印在了底片上。 寒夜过后必有暖阳，这些人的笑脸就是明证。 日出真的很美，冷风真的很要命。裹了两件军大衣，赵林还是觉着自己像是在裸奔，陪着陈南雁把日出看完，胶卷祸祸干净，终于解脱地走在了下山的路上。 梦游一般走完这段噩梦一样的路程，赵林发誓再也不爬山了。 “太漂亮了。”陈南雁摆弄着照相机，恨不能现在就把底片变成照片。连着折腾两天一夜都不累，女人这种动物太厉害了，一有了兴致真能磨死人。 赵林瘫在车里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别半道开沟里了。” “小意思，昨天我休息的挺好。”王冲开车上路，精神头十足道。 一路到了省城，赵林找到张全设在这里的中转站，然后就让王冲开车回去。县城不比京城，这时候开个轿车回去太显眼，在自己老家还是低调点好。 “赵哥回来了，快进来喝杯茶。”守着中转站的是张全的表侄子张东城，年纪和张全一般大，也不知道他家的辈份是怎么排的。 “东西都准备好没。”赵林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道。 张东城把茶冲好递给赵林两人道“都准备好了，你看要不要现在就装车？” “行，正好把我俩也捎回去。”赵林喝了一口茶道。他也分不出茶好茶坏，只要没茶沫子就行。 “那我去找人装货，你俩歇着一会儿就好。”张东城应了一声就出门忙活去了，赵林是他的大老板，防谁也不会防他。 赵林喊住他道“不急，先给我买份年货来，下午再回去。” “好！”张东城回答的很快很急时，让赵林很满意。 张东城走之前把一队仓库保管员都喊了来，然后把钥匙全部交给赵林。在一队仓库保管员的带领下，赵林开始一间一间地开仓查看。 陈南雁从她弟弟的来信上大概了解一些赵林的生意有多大，但是亲眼看到这边一间又一间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是有些傻眼。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赵林满意地点点头把钥匙扔给了库管头道“都挺辛苦，年底每人加俩月工资，一条后腿。” 一队保管员自然少不了一片赞颂，差一点把赵林捧成星宿老仙。 让张东城准备的年货自然是送给秦耀宗的，赵林想要在工业生产上插一脚的话，有他做内应自然会方便很多。 张东城在省城混的挺不错，居然借来了一台吉普车，把赵林送到机械厂之后，让出来接人的秦耀宗眼热的不得了。 赵林带着家属，秦耀宗也不方便死命灌他酒，搅拌机项目的科研攻关都做的差不多了，但是上马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把秦耀宗愁地差点头发都白了。 “不要着急，走程序需要时间，这事儿你不是比我清楚么。半年前教育我的时候那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落在自己头上就降不住了呢？”赵林给他倒了一杯酒道。 秦耀宗一口把酒闷了道“还不是有人搞鬼，怕我占了副厂长的位子。一群小人！” “那你更要坚持住了，不然领导的位子都被这些只会钻空子的人占了，厂子还有好没好了？”赵林劝道。 “我也想，可是咱上面没人啊，要是项目快点批复下来还好，科研攻关是我抓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秦耀宗诉苦道“就怕时间拖的久了，这事冷下来之后，怕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赵林转着酒杯道“需要我帮忙么？” “你能帮什么忙？”秦耀宗看了一眼陈南雁，略有些不安道。 “找家报社帮你宣传一下，快点把边鼓敲定。”赵林道。 中原地区的商路已经基本打通，各路牛鬼蛇神自然都要打打交道，记者也不例外。秦耀宗这事儿本身就有卖点，连红包都不用准备就能上报。 “你有认识的记者？”秦耀宗帮赵林倒上酒道“那些大爷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动的，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南雁乖乖地吃饭喝汤，一句话也不说。她和赵林之间从来没说过这类的话题，也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认识一下。张东城，我亲戚。”赵林指了指在边上陪酒的张东城道“你的事找他就行。具体怎么操作，你们自己商量。” 泰耀宗站起身来，把杯子倒满，举起酒杯道“我干了！” 一饮而尽。 “明天晚上七点，我约宋记者出来，咱们一块喝一个。”张东城在赵林面前点头哈腰的，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威风的紧，一句话就把事情敲定了。 一顿饭吃完，俩人已经好的要穿同一条裤子了。 “这些厂子里的老师傅帮我盯好了，有一个算一个，只要退休了就给我聘过来。”从秦耀宗那里出来之后，赵林吩咐张东城道“那么多年轻人因为不是正式工，找媳妇都不好找，这时候肯定会有一批老师傅为了孩子提前退休，好让出正式工的位子来。咱们提前把人抢到手，省得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没人手。” 张东城习惯性地点头就要说好，不过想了一下还是问道“如果人很多的话，请来之后把他们安排到哪里？” “先联系上，等过了年就有地方安置了，不怕人多就怕不够用。”赵林信心满满道。 ------------ 第九十章做点贡献 熟练工人才是最大的财富，机器、资金都能想办法凑来，但是没人干活的话，厂子是不可能开的起来的。 在南边开厂子，只在当地想办法的话，猴年马月才能把人招够，让厂子运转开。内地的人去那边倒货的不少，但是打工的还真不多，如果不提前预备好人选，说不得就会拖拉下去。 张东城打事情应下来，带着两人上了车道“左边那辆车是淘来的设备，你们俩坐这辆，装的都是书，不那么吵。” 卡车也比城乡公交好，至少不挤的慌。 设备那辆车直接沿着路一直送到汇集河上游，张全在那边早有准备好的人手，和一同设备请来的大师傅就忙活上了。 黄成从北面淘换来两套小型的自酿啤酒的设备，本来打算安在京城，不过被赵林要了回来。 县城里娱乐项目太少，所以出了很多酒神、酒仙，什么南城门四大酒神、北门关七大酒仙，东城酒圣组、西城酒鬼团。也没钱买好酒，乡下土作坊自酿的粮食酒不要钱一样往嘴里面灌，比的就是谁喝的多，谁喝的猛。 结果就是随着赵林年纪渐涨，挂着这些名号的人也就渐少，肝硬化、腹积水没到九十年代就把他们干死了一半，剩下的也都天天手抖的像触了电一样，脑子都被酒精烧坏了。 这群酒晕子带起的喝酒风气十分不好，弄得这十里八乡的规矩就是只要是上了酒桌，不喝趴下一半，跟本就不要想结束。 挡着他们喝酒肯定不行，所以赵林弄来这套设备，打算把啤酒早一点引进来，这玩意儿酒精含量低，喝多了还肚子涨，想把肝儿搞坏，首先得有个强大的胃。 吐的多了伤胃，总比用酒精把肝泡坏的好。 白酒拿大杯喝，酒局结束的太快，小杯喝又显不出豪气来，还是啤酒适合聚会聚餐，不愁它流行不开。 张全那边的小手推车，正好也可以在晚上的时候改成流动烧烤摊，把百货大楼附近的夜市撑起来。一早一晚两头收钱，收入翻翻但是空闲时间减半，这些跟着张全混的小子们才会没那么多功夫出去瞎混。 为家乡做贡献的同时，还能给自己带来很好的收益，两全其美的事儿，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个时候赵林可没空去看这个小啤酒厂，他把陈南雁送回家之后就来到老汪的办公室邀功来了。 虽然还没领证办婚礼，但是儿媳妇这个身份早就定下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赵红阳和沈岚两个人见着陈南雁喜欢的不得了，大学生儿子配大学生媳妇，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给你拉回来一车书，要不要？”赵林开门见山道。 老汪见到赵林就是一喜，听了这话更是高兴“怎么不要，在哪放着呢，快带我去看看。” “你别这么毛躁，都这么大年纪了。书在学校，这会儿应该正在那边卸车。”赵林还没找到老汪藏茶叶的地方就被拉了出来，不满道。 “哪搞来的，大概多少本？”老汪急切道。 赵林放弃了找茶叶，掏出一根烟点上道“三五万本应该有吧，我没数。” “通知老乔回学校加班！所有班主任都要到场！”老汪冲他隔壁办公室喊了一嗓子，脚下一步不停地拉着赵林就朝学校奔去，还不忘了把赵林嘴上的烟掐了。 赵林没好气道“不让喝茶也不让抽烟，你是要请我喝酒么？” 老汪还当真了，认真道“等把书搬到图书馆放好，我那藏了二十多年的茅台就送你了。” 拿瓶酒就想换一车书，也亏得他能想的出来。 不过赵林想想后来茅台酒拍卖市场的火爆，还是满意地点点头。二十多年，那就是五几年的出品，要是品相完好的话，还真的不止值这一车的价钱。 老汪蹬着自行车，把赵林拉到学校，脸不红气不喘，身体不是一般的硬朗。 “别往地上放！”到了学校，老汪隔着老远就是一嗓子，差点把赵林吓掉地上。 学校保安和一群人正在把书卸车，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白干活不拿钱也能高兴成这样，这种场面真是看一回少一回了。 赵林仔细看了一眼，帮忙的都是附近的邻居们，大人小孩、老人妇女都有，你搬五本我拿十本的往图书馆里送。速度跟不上车上往下卸的人，地上已经撂了好几堆书了，可把老汪心痛坏了。 “这么新的书，弄脏了可怎么办！”老汪抬脚踹了保安队长一脚道。 队长嘿嘿一笑道“老校长别着急，我能干那事么。你没看地上铺着东西呢吗，保证一点灰都沾不上。” 老汪这才看到地上铺的衣服，老脸一红道“干完活儿去家里吃饭，回头让你婶儿把衣服给你洗了。” “我看你还是给他多发点奖金比较好，一顿饭就想打发人啊。”赵林在边上扇风点火道。 “不用！这活儿干的高兴，以后我家那小子也让他上高中考大学，这么多书可以看，成绩肯定差不了。”队长高兴地说道。 自发来帮忙的人也都点头称是，一个不自觉的也没有，都是轻拿轻放，生怕碰坏了一点儿。 上高中还要经历生死未卜的高考，但是上完中专就能出来工作，一车书就能让这些人心里的天平倾斜这么多，还真不容易。 老汪也要上手帮忙搬书，赵林赶紧拦住他道“这么一堆堆进去不行，图书分类这活儿没你指挥他们可干不了。你还是去图书馆里面呆着指挥比较好，反正这么多人搬书也不差你一个。” “唉！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让老乔先准备准备。”老汪还抱怨上了。 赵林也没搬书的打算，扔给司机一包烟之后抬腿上了老汪的自行车道“我去给大伙买点礼物，一会儿回来。” 老汪紧拦慢赶没拉住他，脚蹬子一踩就跑没影了。其实门口就有卖麻花糖果的，不过这样就没法偷懒了。上辈子体力活干多了，现在赵林对一切卖力气的活动都敬而远之。 ------------ 第九十一章搞点事情 找着二舅沈重家的铺子，赵林拿个编织袋就往里装东西。瓜子、花生乱七八糟地装了三十多斤，然后又在里面塞了两斤水果糖，这才对看店的表哥道“开店做过宣传吧？把条幅带上跟我走。” 赵林的大表哥叫沈波涛、二表哥是沈波浪、三表哥叫沈波纹，性子也和名字一样，老大火爆、老二稍弱，到了老三就成了闷葫芦。 看店的正是老二波浪，要是老大在这里不出三天就得跟人打起来，老三的话不出三天就得把店赔出去，只有老二软硬适中，做生意最合适。 “有，你等我一下。”沈波浪从后面翻出来一面旗子，上面“沈家干果”四个字还算醒目。 赵林接过旗子，估摸了一下时间骑上车带着他就奔学校而去。 “你拿着旗和口袋，在大门口等着。一会我领人出来，大人发一斤，小孩发半斤，发剩下的就放保安室给学校的工作人员。”赵林吩咐道。 沈波浪大概知道这是一种宣传，但是还有些心疼这么多东西道“只发给这几个人，怕是没什么用吧，知道的人还是很有限，还不如在店里搞点活动。” 赵林帮他把旗子扎好道“只这样做当然不行，送完东西你还得去做个大红条幅来，上面就写‘沈家干果祝贺一中藏书过十万’。反正现在是假期，挂大门上半个月也没事。你想想，如果你那家小店和这件大事连在一起，还怕没人知道吗？正是办年货的时候，小心库存不够卖断货啊你。” 安排好表哥，赵林来到图书馆前，果然时间刚刚好。从车上搬下最后十本书，赵林又随手递给边上的一个小朋友，看他喜笑颜开的跑着往到屋里，自己也很满意自己对时间的把握。 “你这个懒货，买的东西呢？”老汪不光要把这么多书分门别类，还要一本一本往书架上放，这一会儿时间累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要不是老乔领着几个住得近的老师赶来的及时，老头子非得累出病来不可。 赵林耸耸肩道“花钱多没水平，我向您学习，去动员了一家干果店，免费送给大家。花生、瓜子、饮料、矿泉水什么都有。” “真的假的，带我去看看。”老汪道。 赵林看看累的在地上喘气的帮工们，提高音量道“同志们辛苦了，汪局长在大门口给大家准备了些零嘴儿年货，人人有份！” 本来就带着劳动的喜乐，大家听了赵林的这话更是高兴，纷纷表示自己不需要，绝对是心甘情愿的义务帮忙。不过眼神已经飘到了大门口沈波浪的旗子上面。 老汪被赵林架到火堆上，只能在前头带队去分发礼物，小声问赵林道“你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安排这一出了。” “这不体现你爱民如子么。”赵林回了一句道。 沈波浪看有人出来，马上喊道“这边来，这边来。大人小孩儿都有份，保证好吃没坏果儿。” 反正也不是拿来卖钱，拿小斗装满大概就是一斤多点儿，看到小孩子装个大半斗也不少了，有一家全家出动的领了足足五斤，把其他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我们干果店的东西保证够量，谁在我这里买东西少了斤两，乱棍打死我决不喊冤！”沈波浪的浪劲儿被人群催了上来，主动发挥道“以后学校老师来买东西一律八折，绝不限量！” 老汪也被他说的有些感动，不过报着对赵林的警惕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待到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袋子里还剩下一小半，都被沈波浪塞到了保安室，还一再表示不够的话一会儿再送三十斤过来。 “赵林是你……？”老汪谨慎地问了一句，并且打定主意如果是赵林亲戚，不管他说什么要求都不答应。 沈波浪按着赵林的剧本回道“赵林？你是说带我来的那个小伙子吧。您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学生啊，真的是太谢谢您了！他不但帮乡亲们买做炒货的设备，还帮忙请来有经验的大师傅给大家讲课，我们村的人现在吃的饱穿的暖，可都要感谢他啊。” 这剧本写的有些肉麻，不过大体还算符合事实，只是乡亲们虽然受益不少，但是大头还是被沈家和赵林占了，当然这种细节问题说出来就没那么让人感动了。 老汪看了看旗子，又看了看一脸热切地沈波浪道“你姓沈？” 赵林一看要糟，老汪学问不大但是在看人一事上很少失手，赶紧把沈波浪赶走道“再去搬两袋来，那么多老师这一点东西怎么够分。” “你老家表哥？”老汪看着逃跑的沈波浪问赵林道。 赵林无奈道“你少用点心思不行么，头都秃成地中海了也不懂一点儿保养。” “还不是你逼的，有事儿说事，看在那车书的份儿上我还能不答应你？非得整这妖蛾子干嘛？”老汪得意地拍拍这半袋子干货，白得几万本书，而且老师的过年福利又多了一样，真是太好了。 “晚上去我家喝一杯？我跟雁子的事儿你瞒着我就帮我办了，这一回我是不是得好好摆一桌谢谢你啊？”赵林这话也算是邀请吧，反正老汪对他的威胁语气向来是免疫的。 老汪摆摆手道“不去了，看到你就烦的慌。我也是看走了眼，雁子那么好的姑娘给你真是白瞎了。” “你是吃干抹净擦嘴不认人啊。”赵林道“要知道是这样，我就把书送县图书馆去了，造福全县人民群众这口号总比放你这里喊出来响亮吧？” “送那里，不出半年就得丢一大半。”老汪撇撇嘴道“我才不信你会干这样的事情。” 赵林竖起大拇指道“没想到你做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居然把人心看的这么黑暗。我在县图书馆看过那么久的书，还真没见过有一个耍赖不还书的呢。” “说正事，几万本书整理好要好久，我还得去帮忙呢。”老汪心里还想着书的事，和赵林唠了两句就不耐烦起来。 “县官不如现管，这事找老乔就行。”赵林不客气道“你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我抽死你！”老汪一招神龙摆尾打在赵林身上，转身去帮他叫人去了。 ------------ 第九十二章放炮 乔树林被老汪喊去听赵林说话，还以为这事是老汪同意了的，再说挂条幅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在几十斤干果的面子上也得同意啊。 赵林终于在心理战上小小地赢了老汪一次，得意地吹着口哨去给表哥报喜。 之前粉条生意被沈家占了先是没办法，现在这种炒干果的生意自然没人愿意落了后。家家都在大种葵花盘和花生果儿，各种土法上马的炒货方法也是层出不穷，直到赵林请来了专业的大师傅，才让村里的炒货口味变得大致相同一些。 乡亲们现在是事事紧追，看到沈家二小子在县城里开了店面，也都一窝蜂地在城里开了店，价格战差一点把大家都给打死。这时候张全带着队来统一收购好卖往外地，这才把这股风气打压下来，虽然卖干果的店面有些过多，但是有张全帮着消化库存，好歹还能坚持得住。 现在赵林帮二表哥把店铺名气打出去，肯定会挤死一部分门店。 其实他们安心做供货商仔细研究如何增加产量，也不比开着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店赚的少，只是不忿沈家事事占先，里面的斗气成份其实更大。 找到张全，让他过两天把这次的收货价稍微提一点，好补贴这波被迫关店家庭的损失。要过年了，省得他们闹腾。 这些小事办完，赵林回家又碰上了来找赵红阳的丁海峰。这家伙自从化肥厂建设完毕之后就闲了下来，天天跑到赵林家看书。 慢慢地这俩人研究机械义肢就入了迷，加上赵林不计投入地寄回来全国各地相应的书籍资料，他俩做出来的东西终于能看了。半年时间做个架子出来，这进度也算不错了。 “你们歇会，先帮我看个东西。”赵林把自酿啤酒的设计图铺了出来道“咱们县有这能力把这东西造出来没？” 丁海峰看了一眼道“把自动化的部分去掉，我一天能焊两套出来。” 这才半年时间就学成这样了，徒弟还是如此，真不知道赵红阳没受伤之前得狂成什么样，怪不得一卧床不起就想着自杀呢。 “成本呢？”赵林又问了一句道。 丁海峰看了一眼赵红阳道“三百？二百？” “工人工资都算上。做的套数多二百，做的少三百出头。”赵红阳肯定道。 赵林琢磨了一下道“还行。不过先试试水再搞也不晚。” 把图纸留下给他俩赵林就出了书房，这俩人的爱好太高科技，留下也是白瞎，还不如出去和老三赵海放炮玩。以前过年都是别人放炮自家听响，今年无论如何不能再委屈着过了。 给赵海点根线香，自己燃上一根烟，一人装了一兜炮仗就出了大门。炸个土坑、炸块树皮，就算用脚踩着放也不用心痛棉鞋了，解放天性，就是这么任性。 不过小孩子还是喜欢和同龄人一起玩的多些，赵林这边还没过瘾呢，赵海就领着一群小孩玩去了。这么大个子参进去也不好看，只能把兜里的炮仗都散给这些孩子，自己溜达着另外找事情做。等过两天自己去买一车来放过瘾，让这群小子眼馋死。 和陈南雁去看她自己家盖的新房，陈云鹏正叼着烟坐在大门口冲路上的人傻乐，看到姐姐回来，赶紧起身把两人让进家门。 有张全照应着，他在县里混的不知道有多好，不过十几岁年纪，道上的弟兄见面都得叫他一声鹏哥。不过他混的越好，对赵林的敬畏越多，在街面上混的那么多人都要靠张全吃饭，而张全见了赵林也得端茶递烟，小心赔笑。 以前瞎混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接触的人、见过的事多了，反而胆子小了。手里有了钱第一时间就是盖房，而不是出去和朋友鬼混。老汪是他干爹不是亲爹，天天住人家家里总不如自家自在。 “哥，你喝茶。”陈云鹏泡了茶先递给赵林一杯，然后才轮到自家姐姐，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赵林想起来第一次进他家门的事情，冲陈南雁乐了一下道“这待遇是不一样了啊。” 陈云鹏赶紧赔不是，连连说自己还小不懂事，一点小混混的志气也没有。陈南雁给他一个白眼，对自己弟弟道“北雁呢，没回来住？” “我不常在家，还是让干娘照顾着比较好，干爹还能辅导她学习。”陈云鹏拉了个小板凳在两人面前坐下道。 陈南雁一皱眉道“他俩老人也是拿工资生活的，多养一个孩子开销的过来么？” 陈云鹏解释道“我说把钱给干爹存着，他不愿意。不过我每次回来都会去把厨房装满，小北兜里也塞上钱。肯定不会给干爹家增负担的。” “老汪吃得消，不用跟他太客气。”赵林道。 喝了茶，三人一边聊天一边把新家看了一遍。空间挺大，就算是陈云鹏以后娶了媳妇也不耽误姐妹俩回来住，这个顶梁柱立了起来，这个家算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本来还想着去采购些年货，结果张全早把赵林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陈云鹏这里放着，借了两辆三轮车才装完。 把东西拉回家，老四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趴车子上翻出一堆绢花就跑。老三到处给人送炮仗玩，她就到处送花给人戴，俩人大手大脚的习惯养的还真快。 放好东西，陈云鹏把一辆三轮车的头放在另一辆的车斗里，自己一个人骑着就回去还车了，说什么也不在这里吃饭。 这家伙总觉得在别人家里吃饭就是被人照顾，自尊心受不了。估计是在老汪家住的这些日子落下的毛病，青春期就是想的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妈，这个给你。”赵林给了沈岚一叠新钱道“到时候走亲戚的时候发压岁钱用。” 沈岚接过钱往兜里一揣，看也不看道“你自己出去玩去，让雁子帮我翻译翻译这几本书。你给我带的这些书都是外文，让我怎么看啊。” 好心给她带几本原版的声乐著作，反而落了不是，这事儿上哪说理去。 媳妇被老妈拉了壮丁，想要也不敢往回要，弟弟妹妹都在外面和小朋友们疯玩，赵林又落得孤单一个人。没有同龄好友，生活还真的是挺无趣的。 ------------ 第九十三章废品里的大生意 过年的时候就是悠闲。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等肚子饿了好吃饭。 这么一直到了年三十，赵卫国来送修理店的分红才让赵林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摊子事情。 “最近怎么样？”赵林懒得拆封，直接扔给他一包新烟问道。 赵卫国怒道“你回来这么久，也不去店里看一眼，店里几个人都快忙冒烟儿了！” “关了就是，又不差这两天赚的。”赵林还是悠哉悠哉地说道。 赵卫国点上烟猛抽一口道“你说的轻巧，马上过年了，你家电器坏了不急啊？我赵瞎子是为了赚那几块钱吗？” “你伟大行了吧。”赵林把拆开的烟推了回去，示意他装起来，外国烟不好抽，主要是尝个新鲜。 “床垫的事儿，谢谢你。这半年你的主意可是帮了不少人。”赵卫国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真心实意。 赵林摆摆手道“咱俩说不着这个。对了，废品生意还干着没？” “干着呢，不过都收废品的活儿都包给其他人了，我这边就管把东西送到省城，不然还真忙不过来。”赵卫国道。 “还行，知道使唤人了。”赵林调侃道“有件事儿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赵卫国对赵林的想法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大半年来的变化都起源于赵林。 赵林想了一下道“还是收废品的事情，不过做的要大一些。” “废品能做多大，难不成把全省的废品都承包了？”赵卫国不解道。 “咱们这边不行。”赵林指了指东南道“我说的是香江。” 赵卫国傻了眼，烟都忘了抽道“跑香江收废品？真亏你想的出来！” “不是收废品，而是单纯的收废纸。”赵林夸口道“这活儿做好了，说不定还能让你混个全国首富当当。” “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一点儿废纸能卖多少钱，还全国首富。”赵卫国哈哈大笑道。 赵林笑了笑道“一个香江当然不行，再把美国也吃下来呢？” 赵卫国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跳到香江已经是天边了，美国是什么东西？ “你要是愿意的话，县里的生意都放了，我送你去香江。”赵林认真道“你先在那边学学怎么做生意，等差不多了我再把你送到美国，专门做废纸回收生意。” “你是认真的？”赵卫国不敢相信道。 有个首富已经趟过的路，不走一走怎么对得起重活一世，赵林当然是认真的。而且赵卫国单身一人，无牵无挂，还当过兵，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会在大陆这边开个做回收纸的厂子，你负责把外面的废纸送回来，绝对有赚头。”赵林道。 看看赵卫国沉默不说话，赵林又说道“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想出去看看？现在是不真刀实枪的打仗了，但是还有商场上的战斗在继续，去赚外国人的钱不就相当于在另一个层面上战胜了他们？” 赵卫国有些意动，说道“可是我连外国话都不会说，怎么出去？” “不会就学，有什么好怕的。”赵林继续怂恿道“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学个鸟语么？再说香江那边二鬼子那么多，学鸟语再合适不过了。” “我赵瞎子从来都没有怕过事！”赵卫国激动起来道“就是要干他们，把他们的钱都给赚光！让他们把这些年从咱们这里抢走的东西都吐出来！” 最可怕的不是年轻的愤青，而是老愤青。 赵卫国的这股子劲儿被赵林哄起来就下不去了，叫嚣着要喝酒，要在商场上替他的兄弟们报仇，害得赵林不得不开了一瓶酒才让他平复下来。 不过这事儿不是说说就能干的，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 本来赵林打算安排他去北面搞老毛子，但是后来想想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北面的局势只会越来越混乱，一不小心就会把命搭里头了。香江至美国这条路虽然也不是很太平，但相对来说还是要好一些。 北面就让黄成找人去好了，富贵险中求，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反正离那个关键时刻还早，有的是时间挑选。 俩人灌了几口酒，谈起在商场上狠揍外国人，乐的在这里又叫又喊的，躲在书房里画图的两个人都给吵得停下了笔，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这打架呢，喊那么大声。”丁海峰不满地冲赵卫国道。他这边正画图呢，被赵卫国一嗓子吓的线画歪了半张图，好几天的心血全毁了。 赵卫国丑脸黝红，醉熏熏地说道“我要当全国首富，当世界首富！到时候给你买俩美国娘们儿回来当媳妇，哈哈。” “你又哄你叔什么呢？再胡闹小心我揍你！”赵红阳瞪了赵林一眼，单手操作轮椅过去把酒瓶子给没收了。 赵林喝的也有点多，张嘴就说道“你不懂，瞎子叔要去美国了，我这给他送行呢。” 赵红阳气不打一处来，从轮椅边上抽出拐杖就给了赵林一下，怒道“我是你老子，还有我不懂的事？再说他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去什么美国，当二鬼子那么好玩么？” 赵林挨了一下狠的，脑子才清醒一点儿，跟自己老子吵架就别想占便宜，把喝得半醉的赵卫国扔下，自己脚底抹油就跑了。 赵红阳气色真是好多了，手劲大的不得了。赵林冲出家门，摸着头上的大包哭笑不得，京城多少人都在削尖了脑袋想往外跑，怎么到了家里只是说说就多一大包出来。 不是肉食者鄙，只不过人的原则有强有弱罢了。 一路走到张全的饭馆，喝过酒的脑袋被冷风一吹，晕的更厉害了。还是张全伺侯着弄了碗醒酒汤喝喝，这才缓过劲来。 “啤酒和夜市的事情都和大伙说了，只是人一多，这点利润就不剩几个了。”张全看赵林好一些了，才把疑问说了出来“值当拉这么多人进来么？” “大家赚的钱都装罐子埋地下去了吧。”赵林晃了晃脑袋，感觉不太晕了才接着往下说道“钱是赚不完的，有时候干点不那么赚钱的事也好。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看看人心向背，把那些只知道死认钱的人早点择出来。” ------------ 第九十四章姐姐的大喜事 赵林打了个嗝道“最好都花出去。” “都花出去？”张全虽然也在苦恼赵林说的事情，现金太多不敢存银行虽然麻烦，但是都花了也还是不舍得。 赵林换了个舒服地坐姿道“省城北面不是有大片的荒地么，想个名义圈起来，慢慢地往上盖房子，最终目的是造个大型的贸易市场出来。把那些小商户都拉进来，人越多越好，支持的人越多事情越好办。” “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全实话实说道。 赵林也觉得这个主意说的有些早，现在做生意还不是个好职业，连找媳妇都会被歧视，想拢住那么多做生意的人，还真不容易。 “是我着急了，这个事先放放，等过两年再说。”赵林敲敲脑袋，喝了酒谈事就是不行，什么话都能冒出来。 张全松了一口气道“盖房子都是公家的事，咱们就算盖了也留不到手里，很容易打水漂的。” “你说的对。不过钱放手里时间越长越不值钱，留着还怕发霉，还是要找个地方处理才行。”赵林道。 “有什么好地方？“张全问道。 赵林想了想道“过了年我要去南方开厂子，你问问看谁愿意跟上的，到时候一起过去。” 这时候也没有股票什么的可以买，大家的钱只能埋在地里，太浪费了。放在手里的钱就是一张纸，花出去的才叫钱。 张全点头称是，他现在饭馆都不太愿意开了，有赵林支持，他在中原各省的这条线上，赚的比这个饭馆不知道多多少倍。不过赚再多钱也是不会嫌多的，不管赵林要干什么，也不管他理解不理解，张全肯定是要跟上的。不知道谁会被择出去，这些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从张全那出来，赵林身上的酒气终于散的差不多了。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笑成一脸花儿的大姐夫周硕。 “怎么这么欢喜，捡钱了？”还没说话，赵林就被他拍的直咳嗽，好不容易才努出一句话来。 周硕先是仰天长啸，然后咧着嘴道“你姐有了，我家要有孩子了！你要当舅舅了！” “多久了？”赵林一愣，前两天赵萍回家也没说这事儿啊，怎么才过两天就怀上了，那什么试纸在这年代就已经流行了？ “两个月了，要不是我们单位体检我带上了你姐，这大喜事估计就赶不上过年了。”周硕自豪道。 赵林想糊他熊脸，两个多月了才知道还自豪呢，还要不要点脸了。虽然知道这时候大家的安全意识都差了点儿，但是这事儿轮到自己姐姐身上，还是有些不好受。 “我姐呢，快带我去看看。”赵林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推着周硕就走。 “在医院观察呢，我这不是一早来报喜呢嘛。”周硕被赵林推得直晃，赶紧说道“别忙，我还要去咱家说一声，等会儿一起去不行么？” “说的也是，快走快走。”赵林转推为拉，拽着他反方向跑了起来。 周硕这个准爸爸被赵林拉了两下，脚步也轻快起来，速度上来以后居然和赵林不相上下，两人在大街上跑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着火了呢。 “爸！妈！快点儿，我姐，我姐在医院……”踢开大门，闯进客厅，赵林一口气没上来被口水卡在了嗓子眼，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赵红阳轮椅摇的比沈岚跑的还快，进了客厅一脸铁青，盯着同样大喘气的周硕道“我闺女怎么了！” 周硕被赵林的半句话快害死了，偏偏喘得厉害，只有憋红着脸一直摆手，看着赵红阳把拐杖都抽出来了才憋出几个字来“有了，有……怀上了！” 沈岚把赵红阳手里的拐杖压回去，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 “臭小子！”赵红阳两手一晃，拐杖就从右手交到左手，彻底摆脱了沈岚的控制，准确的敲到赵林身上“瞎喊什么，大喜的事儿差点儿被你搅和了！” 赵林眼泪都出来了，赵红阳越来越喜欢在有人的时候展现他的大家长威风了，手段就是看到赵林就要教训一番，臭小子三个字是必备的，拐杖也被他耍的像金箍棒一样，防不胜肪。 对于这件事，赵林不但不反感，反而很有种享受的感觉。失而复得的东西最令人感动，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老三老四不知道跑哪去了，沈岚把大门一锁推着赵红阳就往医院赶，俩小的也顾不上管了。 赵萍生孩子这事儿，不但是她和周硕的事，还同时牵着两个家庭的心，这两年下来都快成这两家大人的心病了。 现在终于解决了，体会过婆媳关系之复杂的人，都能深刻体会到周硕的喜悦之情有多么的强烈。把两家所有人的喜悦都加起来再乘以一百，大概就和他的差不多了。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到。”赵林想到一件事，走半道就跑，把赵红阳气的差点站起来追着敲他。 公用电话不好找，赵林脚步一转往老汪家跑去。 “咱姐怀上了！你先去买点东西在楼下等我，我跟老汪说两句话就来。”开门的是陈南雁，赵林上去就抱了一下，把后面的老汪气个够呛。 陈南雁不好意思地和老汪告了声别，听话地下楼买东西去了。 “有认识的畜牧局的人没，帮我找个养过牛的高手来。”赵林说的又急又快，老汪都来不急骂他当着自己面沾便宜的举动。 老汪张了张嘴道“人有，让我敲两下就给你。” 赵林摸了下头上的包差点骂出声来，这老家伙眼太尖了。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好屈曲求全道“换个条件好不好，比方说早点把你闺女娶进家门之类的。” “你想的美，我闺女还要上大学，等她上完大学还能不能看上你都不一定，到时候我一定支持她找你退婚！”老汪差点呸赵林一脸道。 “我姐要生孩子了，我得帮她买条奶牛回来备着，万一到时候奶水不够也不用着急了。”赵林这才说到正经事，每次跟老汪不先斗上两句嘴都不行，净耽误事。 ------------ 第九十五章美不美 老汪上上下下把赵林打量好几遍，然后才说道“你现在真的抖起来了啊，这种事挑费可不小，真想好了？” “还有好几个月时间，我保证找来奶牛，你帮我找人找地方养着。只要管够我小外甥喝的，牛我就送你了。”赵林大方道。 老汪啧啧两声道“你这半年都干了什么，可别坏了我的名声啊。” “咱干的都是有益国家和人民的大好事，要不我让国家发个奖状给你瞧瞧？”赵林斜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说说你名声能卖多少钱，我看看够不够我一个月花的。” “打住吧，别让雁子等的时间长了，天怪冷的。”老汪受打击了，挥着手把赵林往外撵。 赵林不动如山道“我媳妇聪明着呢，店里烧着煤炉她还会在外面吹着风等我啊。你还是快点说答应不答应吧。” “人好找。”老汪不爱答理他，仨字儿就把他打发了。 赵林临出门又问了一句道“林师傅让给我行不行，我怕我姐胃口不好……” “滚蛋！”老汪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没见过谁家生孩子生的麻烦的，这小子还没完没了起来了。 下楼和陈南雁接上头，赵林又去买了个红包，这才大包小包的赶到医院。有儿媳妇在声，赵红阳才没有发作，只是在看到赵林之后哼了一声。 周家两位老人说话的时候语句都带着风，脸上笑的都看不到眼睛了。看来周萍在家的好日子是到了，母凭子贵也算不错。 两家大人都在，赵林除了上去和姐姐说两句话，其他事情都插不上手，奶牛的事情还早不说也罢。 沈岚想把女儿接回家养着，周家人哪能答应，连连保证一定伺侯好不让她受一点累，吃一点苦。 终于等到医生过来，这么简单一件事才停下争论。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对这两家子人的重视很不理解，又不是快生了上医院做什么检查啊，净耽误事，不知道医院床位紧张啊。 “快点办出院吧。”好在两家人都乐开了花，他的臭脸也影响不了，还不停地对他说谢谢，热情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了。 赵林摸出一个红包跟上打完收功的医生，看看左右无人上前就塞到他的大衣兜里道“我姐这段时间的身体调养还得听听您的意见，这点咨询费请别客气。” “什么意思？”医生被赵林搞懵了，谁家没生过孩子啊，调养个身体还要花钱听意见，这家人有钱没地方花了吧。 “什么不能吃、什么少吃、什么多吃，家里人都是凭经验来，您是受过专业学习的，肯定有更好的主意。”赵林憨笑道“请您花点时间写下来让家里人当参考，这点钱就当润笔费了。” 潜规则就是这么被养出来的，不过赵林碰到自己家人的事情就顾不上其他的了。不过是八十八块的红包而已，医生不但卖力地写了五页纸，还趁着下班的时间给送到家里，淳朴俩字他还是当得起的。 这种事当然要庆祝一下，赵林跑到卖炮的地方包圆了一三轮车拉回家，前两天和老三一起放炮本来就没放过瘾，这次非得把瘾头过足不可。 这么多炮一个一个地放非放到过完年不可，所以赵林跑到树林子里拖了一堆树枝回来，准备点上一大堆火，然后把炮仗扔进去看看一次扔多少才能把火堆炸灭。 再没有比这更刺激的放炮方式了。 老三本来还在三轮车上偷偷地往自己怀里装炮仗，看到赵林把炮拉回来不放，反而在空地上点火，好奇地围了过来。 “哥，你干嘛呢，买这么多炮什么时候才能放完啊。”赵海问道。 赵林把大柴火堆成一个塔，细枝放在最下面，然后对赵海说道“谁说放不完，等不到天黑就没了。” “你哄我呢，就是一挂一挂的放也放不完，总不能一下子都点着了吧？”赵海不信道。 赵林把火堆点着，拉来的柴火都扔了上去，一人多高的火焰一下子就蹿了出来，把人烤的五尺之内都站不住脚。 “去、去去，离远点，看我怎么放炮的。”赵林把赵海轰到远处道。这么刺激的事情当然很危险，没在火堆里炸的炮仗被崩飞了，落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再远点儿，把三轮也推远点儿。”赵林看他不舍得走，挥手再次驱赶。 赵海不情愿地把三轮推到五十米外，扯着喉咙道“够远了吧。” 赵林待到火势稳定，这才向赵海走去。 火堆边上用树枝支一个平台，一边的柱子斜着引到火里，炮仗就放在平台上，等到火把斜着的柱子烧断，平台就会向火堆倾斜，上面的炮仗自然也会滚进火堆，一下子被点燃。 “你烤馒头呢，不是放炮么？”赵海扭着身子不让赵林挡到他前面，看了半天也没见一枚炮仗炸响，不满意地说道。 赵林看看空了一半的三轮车道“慌什么，站稳了等着看好戏。” 眼看那个不结实的小平台就要倒下，赵林又推着三轮车把老三拉远一点，两人一起藏在一堵半塌的土墙后面，就好像藏在战壕里的士兵躲子弹一样。 老三挣扎着想要露头去看，半三轮车的炮仗一起炸的场景可不多见，要是不看着它炸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从这看，别露头。”赵林把他的头按下去，指着墙上的一个小孔道。这堵土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上面被玩战争游戏的小孩子挖的都是窟窿，用来观察“敌情”正方便。 赵海指着一个大窟窿道“我从这看，这是我挖的。” “不准学我，要是你带着其他小孩儿这样玩被我知道了，腿给你打折。”赵林最后威胁了一句。 话音刚落，装炮仗的架子轰然倒塌，先落进火里的炮仗首先炸开，把后落进去的炸的满天飞舞，不过这个时间太短，被炸飞的炮仗已经被火点燃，有的飞一半就在空中炸裂，有的飞出老远落在地上才炸开来。一眨眼的功夫，火堆在无数的鸣响声中被炸成一大团焰火，冲天的火焰飞腾而起。 烧红的火炭，冒火的树枝、飞升的炮仗、腾越而起的烟雾，在两人眼中形成一幅壮烈至极的画面。 这还是天没有黑的情形，如果是在夜里，场面一定更加精彩。 待到爆炸声变得零零落落的时候，赵林得意地冲老三说道“怎么样，美不美。” ------------ 第九十六章生活必须品 “你也太浪费了！”赵海的审美观实在太朴素，冲赵林大喊大叫道“怪不得咱爸说你败家！” 就不爱和这些小屁孩儿玩，什么都不懂。赵林满意地看着被炸灭的火堆，等彻底没声了才起身出来打扫战场。这天干物燥的，不小心火烛可不行。 老三吵吵闹闹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虽然不满意赵林的败家行为，但是看到这满地的火炭还是兴奋异常。他们几个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把三五个炮仗绑在一起放就不得了了，赵林这种一下子败半车的架势，还真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崇拜一下。 吃晚饭的时候，老三忍不住把哥的壮举说了出来，炫耀之意溢于言表。赵林果不其然地又挨了两拐杖，饭没吃完就被赶下了桌。一家子人在屋里吃饭，只有赵林一个人蹲屋子外面抽着烟吹冷风，实在是悲惨至极。 吃完饭收拾桌子的时候，老四偷偷跑来给赵林送了个啃了一半的馒头道“这个给你吃，也带我去看一次好不好？” “你又偷偷藏吃的，只吃这么一点儿，长不高怎么办？”赵林也不嫌弃，接过馒头就啃了一口，还热乎着，吃着还挺美。 赵青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道“长大有什么好的，我巴不得永远也长不大才好。” “再不吃饭就揍你。”赵林把馒头啃完，力气回升，中气十足地威胁道。 赵青一撇嘴道“你敢！我告诉咱爸去！” “再去给我偷块肉过来，我还饿着呢。”赵林怂了，指着厨房道“还有炸好的鱼块也来两块。” 赵青哼了一声道“给我买个铁皮鼓我就去帮你拿。” 就说不要给小孩子读什么铁皮鼓，陈南雁为了锻炼新学的德文，天天拿本德文原版的小说一边翻译一边读给赵青听，看看把小孩子都祸祸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陈南雁翻译主角跳楼变成侏儒之前的那些少儿不宜的内容是怎么说的，国外的小说作家都太黄暴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作品是怎么通过审核的，小孩子听了可是会学坏的。 赵红阳领着老三教他制图，沈岚拉着陈南雁教她书法，赵林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自己跑到厨房一看，小妮子自己趴灶台上正啃鸡腿呢。 还说什么不想长大，就是吃肉没够！ “别吃那么多，晚上吃肉多了会变笨。”赵林把装鸡腿的碗抢了过来，给自己嘴里塞一个道。 赵青嘟着嘴道“那你还吃！” “我考上大学了，才不怕变笨。你要是考不上大学，等着一辈子啃馒头吧。”赵林一边吃一边不负责任地说道。 “我可是班级第一名。”赵青昂首挺胸道“每次都得大红花，才不像你，上这么多年学连个奖状都没有。” 赵林退学那段时间一把火把自己和学校相关的东西都烧了，她能见着奖状才怪了。不过这种伤心事也没必要让她知道。 “保持住，以后考一回第一名我就让老妈给你做身新衣服，怎么样？”赵林摸摸她的头道。 “你一手油都弄我头上了。”赵青嫌弃地让了一下道“你说咱妈会答应吗？” “不答应的话，我就在京城给你买了寄回来。”赵林啃完最后一个鸡腿，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青满意极了，伸出手指道“拉勾！” 第二天一早，一家长全体出动去澡堂子洗澡，赵林想包个单间都没有，只能推着赵红阳去大池子帮他擦身子。 澡堂子里面温度还行，就是洗完之后出门冷风吹的有些受不了，没有吹风机，头发都是湿的，小风一吹一根一根的都要冻上了。女人洗完出来都拿大毛巾包着头，活脱脱一群中东人。 家离的近还好，到家赶紧喝口热水就能缓过来，离的远的就惨了，抱着火炉子暖半天还不行。 赵林到家之后哆嗦着给煤火加煤，一家人围在一起哆嗦着跺脚，这要是住楼房，楼上楼下的两家人非得洗回澡打一架不可。 暖了半天，赵林终于缓了过来，跑到书房随手画了两笔就跑出门找丁海峰去了。做个热水器多大点儿事，这么重要的生活必须品，要不是这次差点儿被冻成孙子，赵林还真没想起来。 反正新家盖的宽敞，腾出一间来做浴室还是能行的。在自己家洗澡又方便又舒服，何必跑大老远的去大池子里受罪呢。 “这太没技术含量了，我不干。”丁海峰看了一眼就拒绝道。 赵林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出钱，做两套，咱俩一人一套。” “下午来取。”丁海峰痛快的就答应了。被洗澡折磨过的人都拒绝不了这东西，更何况是免费的呢。 “能批量做不能？做多少我帮你卖多少，赚了钱咱俩均分。”赵林看哪哪都是钱，不赚一赚都对不起自己。销售队伍已经经过锻炼，缺的就是丰富多样的商品，丁海峰要是能把热水器批量做出来，赵林能一下子就卖遍半个中国。 丁海峰琢磨了一下道“有原料就成，这又没什么技术含量。你能搞到批文么？” “那算了，做个十几二十套的给大家分分算了。”赵林干脆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原料倒是能搞来，但是想要产量上去，非得有场地和工人才行，在县城里搞的话限制太多，还是等南边的厂子建起来之后再说吧。 “要不要搞个防触电出来，要不万一出事了可就是一条人命。”丁海峰不甘心干这么简单的工作，主动给自己加码道。 赵林道“搞，这个一定不能少。我再出一笔钱，你就专门琢磨怎么把这热水器搞的更好，尽管拿去买材料做实验，不要怕花钱。” “搞成什么样？”丁海峰好像找着了新玩具一样，仔细问道。 赵林想了想道“所有人都能用得起，老人小孩都会用，怎么用都用不坏。就这三点要求，怎么样简单吧？” “又要降成本又要保证质量，还得改操作方式，你告诉我简单在哪儿？”丁海峰不满道。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为人民服务，你是义不容辞啊！天上地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那倒是。”丁海峰也不知道是脸皮厚度见长还是什么，这种马屁都收的下。 ------------ 第九十七章过年 煤气管道想要铺到这种小县城还不知道要多久，热水器只能是用电来烧。但是电热水器舍得用的人并不多，相比之下还是热水煤炉更适合推广。 只是这东西科技含量更小，拿来找丁海峰是不用想了，找赵卫国还更合适一些。其实它就是在普通煤火炉外面包一层水罢了，只要焊接防锈做好就行，找个草棚子就能开工。 又能烧水又能做饭，比电热水器还好卖。 “你快别来找我了，丢人丢大发了。”赵卫国看到赵林就想跑，那天在赵林家里喝了酒吹牛皮的事情还是在丁海峰嘴里听来的，当时就臊的他想跳井。没想到赵林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这么的若无其事，而且还敢张口就让他帮忙办事。 赵林拿出一张图来说道“这个东西看看，卖一百有人买没有？” “卖一万我也不看。”赵卫国现在对赚钱有点抵触，见人就说自己要当全国首富之后，神经有点过敏是正常的。 “你不想当首富了？”赵林抖了抖图纸还想蛊惑他道“这就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赵卫国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大门口道“去，自己玩蛋去。” 连着两个项目没做成，赵林也有点意兴阑珊，过年呢瞎忙啥，还是歇着吧。 赵林比较愿意和老汪这个年龄的人聊天，当然年轻貌美的女性也可以。两样都没有，只能闲着望天。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禽兽如赵林也不敢随便拉着陈南雁搞事情，这么无所事事的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大年夜。 过年的时候比较热闹，大炮仗小炮仗响个不停，到处都是喜气洋洋。邻居们互相串门的是一波又一波，客气话说的嘴都麻了。小孩子这家那家的到处跑，一天都不用吃饭，因为不管跑到哪家都能捞点好吃的进嘴里。 有肉吃的人家就炸些酥肉、鱼干之类的当零食放客厅里，没肉吃的也会炸个藕片、花生米什么的，实在没钱买油的就备点煮花生、烧红薯，很有国外万圣节不给糖就捣蛋的样子。 一直等到没人出门了，就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准备熬年守岁一直到天亮。娱乐项目因人而异，打打牌、说说笑话，喝喝酒、打打孩子，干什么的都有。 “有个记者去南极采访企鹅，问第一只企鹅每天都干什么，它说‘吃饭、睡觉、打豆豆。’接着问第二只企鹅，那只企鹅还说‘吃饭、睡觉、打豆豆。’记者一连问了九十九只企鹅，全都是一样的答案。当他问到第一百只企鹅的时候，那只小企鹅回答说‘吃饭，睡觉。’记者就惊奇地问它为什么不打豆豆。小企鹅低下头露出满身伤痕说‘我就是豆豆！！！’”赵林讲了个吃饭睡觉打豆豆的笑话，开启了家里的欢乐气氛。 两个笑话开头，就连一直端着家长架子的赵红阳都乐开了花。 接着就是万年不变的成语接龙，老少咸宜。赵林摇骰子占了先，一句“花天酒地”被一家人集体嫌弃，只能自罚一杯重来。 “花前月下”就文雅的多，谁说理想不分高低贵贱的。 “下里巴人”这是陈南雁。 “人定胜天”这是赵红阳。 “天公地道”老三接的也不错。 “道殣相望”沈岚说的五笔都打不出来。 “望穿秋水”老四最近和沈岚学的真不错。 “水秀山明”赵林接着说道。 “明日黄花”陈南雁拔得头筹，又罚了赵林一杯。 沈岚和赵红阳赢了还好，可以互相喝一个，其他人赢了，罚谁都不合适。这游戏怎么玩最后都是赵林喝酒最多，不耍赖两圈就得倒下。 赵林故意越说越晦涩，两个小的接不上来顿时闹将起来，嚷嚷着不玩了。 然后就是老三老四的童声诗朗诵，小孩子读这个，只能说八十年代诗歌太过深入人心，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普希金这首诗现在就挂在赵红阳的书房，两个小家伙倒是会凑趣，直接背了下来，然后在一片掌声中大大方方的挨个要压岁钱。 赵红阳和沈岚也一人诵了一首白居易，赵林一看这朗诵变得没完没了，张口就来一首“大潮澎湃浪淘沙，革命征程战无涯。火旗飞舞冲天笑，赤遍琼球是我家。” 他倒是想把“放开我妈妈”给背出来，不过篇幅太长没背下来，关键还是怕挨打。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变身红卫兵小将的赵林用这些永远充满激情的小诗，把几个人打的落花流水。得意之下连口号也喊了出来“主席教导光芒照，革命战士逞英豪。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诗会就这么被赵林给搅和的进行不下去了，看到赵红阳又抽出了拐杖，赵林连忙自罚一杯，然后提议改为唱歌。 不过酒劲儿上头的赵林张嘴又是一首革命歌曲“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要是革命你就站过来，要不是革命就滚他妈的蛋！滚！滚！滚！滚他妈的蛋！” 这歌要是一群人来大合唱，简直就绝了，绝对能把气氛点爆。可惜没人应和他，反而被一拐杖抽到头上，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还好沈岚把口琴拿了出来，一连吹了两首曲子才把赵林的绕梁余音驱散。 吃了宵夜，大家情绪终于不再那么高涨，来一下“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输了的就讲故事，一样很欢乐。 赵林捂着陈南雁的耳朵说了一个对子，上联曰“灯初放夜人初会，裙带急急解。”下联曰“气若游丝意若绵，蛮腰切切迎。”把她羞的低头不敢看人，还好沈岚的东周列国故事会讲的很有趣，没人关注他俩的小动作。 ------------ 第九十八章走亲戚 没过十五都是年，躲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干，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了。 丁海峰赶了两套热水器出来，不过没有保护装置，只能先把水烧热，然后人工断电之后再洗。根本就是一个大水桶加一个大号的热得快，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不过赵林还是欢喜的不得了，七手八脚地就腾空了一间屋子做专门的浴室用。煤火烧水太麻烦，还是用电来的方便一些，不过烧水之前还得把家里的保险丝换成铜丝才行，不然烧一次就得断一次。 这么大功率的热得快还真不能普及，不然家家都用的话，总电路的线非烧着了不可。 泡在热水桶里，赵林仔细想了一下这半年做过的事情，就像这个大号热的快一样，任何拔苗助长的行为都会带来灾难。超前一步是天才，超前两步是妖孽，而妖孽向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畏首畏尾也不行，只要出门在外的时候别像在家一样孩子气就行了。 找到赵卫国，让他把热水煤炉快点弄出来，烧煤虽然不环保，但是总比不洗澡要好，能让大家多洗两个热水澡总归是好事。 走亲戚是个累活儿，没有机械化的交通工具，乡里也没修路，回去一趟好像打仗一样，还好村里为了往外运粉条方便一些，把路上的大坑小坑都填上了，不然还得受更多的罪。 有了经济驱动才好办事，不然赵林就算自己把钱出了，这路也修不起来。 赵林借喝酒的功夫把蔬菜大棚也推荐给了沈重，只是这东西也是个技术活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只能让他先招集人手，南边好像有专门研究这个的研究院，等赵林打听清楚了再让他把人送过去取经。 做粉条剩下的红薯渣拿来养猪养鸡都是好饲料，村里人这个年过的比往常要肥的多，家家都有肉吃有酒喝，比城里人还逍遥自在。 到了农村这个广阔天地，老三老四恨不得长出翅膀来，城郊虽然也很宽阔，但是和这里比起来还是要弱上三分。不考虑吃饭、卫生、教育等等问题，小孩子还是应该在农村过的自在些。 比方说挖冬眠的毒蛇这种活动就很有趣，保证肾上腺素一直往上飙。斗狗、斗鸡、就更让人疯狂，只是血淋淋的有些少儿不宜罢了。 这边大人吃着饭，老三就和几个表哥表弟装着夹肉的馒头出门打群架去了，就因为之前邻居家的小孩儿抢了他们的炮仗，从来没参与过这项活动的老三表现的很勇猛，新衣服被撕了几个大口子，眼皮子都肿成馒头了。 估计脑子也被打傻了，拿着抢回来的一把炮仗还向家长请功，屁股马上也被揍得不能要了。 在家的时候他往外送都不知道送了多少，现在居然为了这几个东西和人打群架，男子气概真是突飞猛进的往上涨。 人都回来了，可是老四却不见了，赵林问了老三好几遍才让他回想起来把妹妹丢哪了。 赵青倒是没看打群架，因为走半道被人家一个磨豆腐的石磨给迷住了，哭着喊着要搬回家去，还要把人家拉磨的驴也牵走。 倒不是花不起这钱，只是买来也搬不动，把驴和人一起累死也走不出这十几里土路去。 “快点回家吧，回家给你买绢花带好不好？还有新衣服，你三哥穿带补丁的，你天天换新衣服好不好？”赵林耐着性子哄她，没办法，这要让赵红阳知道非得揍她不行，到时候她哭起来就更没完没了了。 赵青呜呜不停，拉着驴耳朵就是不放手。还是拉磨练出来的性子好，那头驴被赵青小手扯得头都歪一边了都不叫一声。 赵林看也不是办法，只能和人家商量着把驴放出来让她骑一会儿过瘾，要知道这时候的一包红塔山，可比后来去公园骑马贵多了。 骑在驴身上，赵青马上就不哭了，连个鞍子都没有，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那神气的样子被其他小朋友看到，肯定友尽。 在家里当老幺就是好，谁都宠着，犯犟也不用怕挨打。要是赵海这样干，非被揍成猪头不可。 赵青一直骑回舅舅家，和一群小孩一起玩起来之后，才把石磨和驴和事儿给忘掉。赵林还得牵着驴给人家送回去，一路上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女儿，不然一巴掌都不舍得打，非被他宠坏不可。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回来的时候带了半只狗、三条蛇、两只下蛋的母鸡还有好几包晒好的菜干，还好赵青一直走到家也没想起来她心爱的石磨和驴，让回来的路上安静不少。 回家之后，赵林又去了趟老汪家，毕竟现在他是陈南雁的家长，总归是免不了的要去叫声岳父大人。 老家伙摆足了架子难为赵林，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其实要来拜访赵林的人更多，跟着张全混的人都知道大老板近在眼前，谁不想来凑个热闹，混个眼熟？ 不过赵林让张全把他们都拦了下来，一直等忙完走亲戚的事情才在张全的饭馆把他们接待了一遍。这要是在家里摆大老板架子，非被赵红阳的拐杖敲破了功不可，架子倒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张全全程狗腿地站在赵林身边倒酒，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得了赵林的恩宠。比他能干的、比他能吃苦的人多的是，万一冒出来一个入得赵林眼的，他的地位就难保了。 还好最终赵林还是把聚拢人和钱去南面办厂子的事情交给了他，紧张的心情才得以放松下来。 县城有万般不好，独有一样是京城比不上的，那就是满天的繁星。不用望远镜，肉眼就能分辨出教科书上所有的星座。 赵红阳坐在轮椅上指着天给一家人讲这些星座，一讲就是两三个小时。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家的温馨、家的欢乐以后的一年半载就只能在梦里怀念了。 ------------ 第九十九章返京路上 返京的火车根本就是噩梦，赵林到达省城之前还在发愁这趟旅程，还好张东城打了包票，他前不久正好搭上了一个在火车里上班的妹子，这种交际能力比张全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是秦丽丽，我女朋友。”张东城去车站接赵林的时候直接就带上了她，邀功之心路人皆知。 赵林自然要承他的情，不然这一路非得被折腾死不可。钱不是万能的在这个时代一点也不开玩笑，一张小小的卧铺票就能把人难为死。 这个叫秦丽丽的妹子一家子都是火车系统的员工，父母都是站里的小领导，她在车上做播音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车上播报一些根本没人听的新闻。这份工作的性质虽然鸡肋，但是自由度相当高，除了车长谁也管不着，待遇也是相当丰厚。也怪不得以后列车新闻播报这个工种会被取消。 “谢谢。”赵林很诚恳地说道。不光是为了这一趟回京之旅，南来北往的货运没有她的帮忙，恐怕也是不容易办到。 陈南雁在赵林道谢的时候就递了过去两个红包，张东城论着该是晚辈，而且这种有能力的员工多发两个红包也是应该的。 张东城乐呵呵地把红包接过去，顺手就全递给了秦丽丽，这还没结婚就被管成这样，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这边的事放一放，过几天带着赵卫国去京城找我。”赵林趁两个女人说话的功夫对张东城道“到时候你们俩和黄成一起去香江看一看，然后回来一起把南边厂子的事情办一办。” 张东城呼吸一紧道“我什么都不会，能行么？” “你还准备自己开机器是吧？不会做的事情就请会做的人来做就行了。”赵林教育他道“你去只有两件事，一是管好人，二是管好钱。其他事情有黄成来做，你先跟他学着。” 张东城点头道“我一定好好跟他学。” “这边招人的事情也不能放下，等厂子开起来之后，技术工人肯定不够用。”赵林又叮嘱道“所以到时候厂子能多快运转起来，这边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 “基本上每个厂子里都有咱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年青的临时工从我这里拿货卖来赚钱，所以这边的消息灵通的很，哪个厂子有能人闲下来咱们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张东城拍着胸脯向赵林保证道。 “如果你真打算娶人家的话，就先带着一起去香江玩一圈。”赵林很满意，交待的事情都能办好，没交待的事情也能替老板想到，这样的人才可不多见，福利不发给他发给谁。 张东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也不知道她答应不答应。” “那我替你问好了。”赵林好人做到底道。 坐火车的时候，秦丽丽直接就领着赵林两人到了员工车厢，有床有饭还有热水，一点也不辛苦。赵林两人的普通话在京城这半年训练的不错，陈南雁中途还客串了一把播报员，秦丽丽听了一段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了她。 陈南雁把这事儿看得还挺重，通篇稿子看了又看，播报的时候一个错字都没有，玩的是不亦乐乎，就这么放心地让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年轻女性呆在了一起。 “我听东城说你是他的老板？”秦丽丽一边给赵林倒水一边问道。做这种天南海北到处跑的工作，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是比普通老百姓强，怪不得她会看上没有一个正经工作的张东城。 赵林接过水，笑了一笑道“我还在上学呢，哪是什么老板。” “你在京城读大学，这么有前途，为什么要去做生意呢？”秦丽丽终究还是摆不脱时代的束缚，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出国看看？”赵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个问题把话题转移。 “当然想！国外多好啊，那么多高楼汽车，肯定比咱们这里漂亮一百倍。”秦丽丽两眼冒光道。 赵林呵呵道“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东城去趟香江，那里虽然不是外国，但是国际化的程度还是很高的。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跟他一起去看看。” 秦丽丽瞪大了眼睛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等你这趟车回去了给他说一声就行，就说我答应的。”赵林答应的相当轻松，不过是一趟带家属的员工旅游而已，有人管着还省得这小子到了那个花花世界里学坏了。 赵林说完起身去找陈南雁，车走的太慢，这么多的时间不找点事情做做实在太无聊了。 播报的稿子都是旧新闻，报纸上登过好几天的事情也被拿来念，这种时效性也敢说是新闻，真是没天理。 “反正没人听，要不去休息一下吧。”赵林忍不住打断她道。 陈南雁坚持把这一段稿子读完，然后才说道“你怎么知道，万一有人听呢？” “要我说还不如放点歌给大家听一听，本来车上就闷得慌，还播这些玩意儿，怪不得播音员都要找女人来当呢。”赵林道。 陈南雁道“你的脑袋真该洗洗了，都哪来的这些怪想法。” “你想想，要是让一大老爷们儿读这些东西会是什么效果？”赵林做了个思考的动作道“估计车厢里的人会把喇叭给砸了吧。” 陈南雁不理他，把稿子竖起来在桌上敲了敲，理正之后又以标准的普通话读起了下一篇稿子，坚持把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展现给赵林看。 赵林无奈再次回到秦丽丽那里。她正在那里嗑着瓜子看杂志，这才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这首诗写的真好。”秦丽丽把瓜子推到赵林面前说道“你在京城有认识的诗人么？他们是不是都特别有才华？” 赵林抓了把瓜子道“有倒是有，不过有才华倒也未必。” 越聊越替张东城犯愁，这娘们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宽广，如果张东城一直窝在省城不向外走走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她给蹬了。 火车晃晃悠悠像在散步，还走走停停的，晃了一天才到京城，哪怕不是在普通车厢里人挤人，也挺难受的。 ------------ 第一百章学校事 抵京之后，赵林把陈南雁送到学校，自己第一时间跑到杂志社。诗文的影响太大，所以赵林想把杂志社私有化的可能性不大，别看他现在在杂志社的威信非常高，但是一旦组织上有了什么其他考虑，把他摘出去不要太简单。 所以之前计叶尚志筹备的武术杂志就显得十分重要了，有了办这本杂志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声望，再组建一个新的杂志团队就变得简单很多。而且杂志内容绝对不会和违禁的东西沾边，想把正规程序走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赵林到达之前，叶尚志正好在给大家开会，见到赵林之后主动把主席位让了出来。 “真能出国？”一个学生模样的新杂志社员工问道。 叶尚志按赵林的要求，招来了一批在校大学生，好用又不贵。虽然不发工资也不怕没人来，但是赵林还是在开工之前就把工资发了下去，以保证前期的筹备能够顺利进行。不光如此，赵林还承诺了杂志社员工，在上班时长超过一个限度之后，就给提供出国机会。 这下子不但新员工们情绪高涨到一个新高度，连叶尚志也忍不住想从原本的诗文杂志跳到这边来，好多混点工作时长。 赵林咳了两下清清嗓子，这是第一次和这些员工见面，以前做下的保证现在是给出解释的时候了。出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诱惑有多大，同志们的怀疑一样就有多大。 “出国的机会是一定会有的，而且很快就能让大家看到。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咱们的新杂志能够顺利运营上市，和广大人民群从见面。出国指标只能通过杂志社取得，越快取得较大的社会影响力就能越快达到。”赵林开启讲演模式道“咱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继承和发扬咱们自己国家优良的传统文化，二是帮助提高全体人民群众的身体素质。” “如果不能顺利发行呢？”一个好孩子举手提问道。 赵林一摊手道“不能发行就没有机会，所以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把杂志办好。” 叶尚志怕有人造反，赶紧给大家鼓劲道“我这里已经有一篇上将级别的专访稿件，所以组织程序会很快走完，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 “这件事做的好！大家在写稿子之前也尽可能多的去军区大院走动走动，部队里有不少人都在幼年习过武，多做些人物专访放上去，这样有更多的人支持咱们才能走的更平稳。”赵林给了叶尚志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说道。 出国的诱惑还真不小，虽然赵林没有说明这条路和武术杂志有什么关系，但是承诺就是承诺，在安定人心上面还是很有作用的。 “你哪来的稿子？”赵林等大家都散了之后问叶尚志道。 叶尚志得意道“过年的时候刘大庆来找你，我就让他帮忙介绍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重量级的人看上了咱们。老将军在少林寺当和尚的时候练过武，对咱们想要推广武术的事情大加赞赏，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求自己来做，当时他就要找人来帮忙了。” “不能让任何人插手，《明天》杂志让出去也就算了，那种有政治立场的东西不能握在私人手上。但是这本杂志我有大用，一定不能让别人插手，不然到时候想办点什么事都不自由。”赵林点头道。 叶尚志道“可我还是不太清楚这本杂志和出国有什么关系，难道外国人会买来看么？” “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它不是这么用的。”赵林卖了个关子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叶尚志对出国还是很热切的，对赵林的回答自然不满意道“说说看，我也好提前做做准备。” “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在怀火那帮忙么。过些日子我会筹备一些来自国外的邀请，可是他是没有身份的人，咱们这边的报批肯定是个难题。而咱们做的就是给他安个合适的身份。”赵林把事情整个说出来道“到时候肯定要有随行的人，翻译啊、徒弟啊、处理杂事的人啊等等，这些名额不但咱们自己够用，还能多出一部分来拉关系用。” 叶尚志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你这家伙想的够远的啊。” “要不怎么我当老板你干活呢。好好干，到时候我一定加封你为太子。”赵林拍拍他，调侃道。 叶尚志嘿嘿一笑道“太子不敢当，二当家的还行。” 两人说笑了几句，赵林又问道“这些人你都哪捡来的，好用不好用？” “都是以前学校联谊的时候认识的，都是家里有些背景的人物。”叶尚志挑了挑眉道“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外跑，我这边刚漏了点风声就全跑来了。” 赵林道“全是这样的也不行，万一他们谁的家里活动到位搞到了名额，咱们岂不是就少了个干活的人。再找些老实肯干的来，这样好歹也稳定些。” “行，反正有工资拿，招几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叶尚志大包大揽道。 赵林把事情都交待清楚，拍拍屁股走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凯西那边来信了。 然后赵林才去系办公室看了看，门还锁着没有人在。这些人也是够心大的，这么长时间系里就只有一个新生，也不怕被学校撤了这个系的存在。新学期的课本都没有，课程也没得选，只能跑到图书馆把新到的国外文献都抱来看。 赵林一边翻着词典一边读文献，正琢磨着是不是去换个系来读一读，突然被人在背后大力拍了一下。 “这么用功啊，我还以为你没人看着会彻底放了羊呢。”梁爽乐呵呵地说道。 赵林把书合上，揉着肩膀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咱们系里的老师呢？” “都回来了，这次收获太大了，可惜你没跟着去。”梁爽兴奋地说道。 “我正打算换专业呢，你们这走的也太彻底了，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啊。”赵林假装不满道。这段时间他在学校过的不知道有多爽，不用做题不用背书，连考试都不用参加，有其他同学累死累活的做榜样，他哪里舍得真换专业。 ------------ 第一百零一章差距 梁爽把这几个月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一行人在某个地方，手工验证美国方面最新传来的关于基因方面的报告。 然后就是讨论赵林这学期学习的事情。专业课的新课本是没有的，老师的时间也是没有的，所以赵林这学期的任务就是和梁爽一起把课本编写出来，就用他这段时间翻译过来的那些期刊资料。 “你把这些理出顺序做好目录，剩下的都交给我吧。”赵林现在手里的人手再充足不过，来做这些排版、改错字之类的功夫活再合适没有了，还能借此得来大把空闲时间。 梁爽迟疑了一下道“这样不好吧，活儿都你干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就咱俩人，不是你干就是我干，谁来不是一样的。”赵林大方道“再说老师们那边这么忙，你平时少不了去帮忙，也没那么多时间。我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来做也是应该的。” 梁爽感动得快哭了，拉着赵林的手说道“好兄弟，下次再有大活儿，我一定把你拉进来！” “你省省吧。要是下学期不来新学生，你再一毕业，系里就剩我一根独苗儿，不拉我当苦力还能找谁？我还不如在图书馆看看文献呢。”赵林巴不得他不帮这个忙。没有大型计算机做辅助，谁做基因方面的活儿谁是傻子，他可不想在一个地方做算术题一做就是小半年。 梁爽不好意思道“也不全是做苦力，有些资料学校是接触不到的，去开开眼也是好的。” 赵林可有可无道“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先喝一个去，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估计你也该缺肉了。” “是馋了。这趟的报酬还不错，我请你涮羊肉去！”梁爽大方的拍拍口袋道。 有钱归有钱，免费的大餐该蹭还是要蹭的。赵林把东西还好，利索地跟着他出了校门。 赵林只想顺当地把大学生活过完拿到毕业证书，至于学术上的成就一直也不是他的目标，人力有时而穷，这些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有志向的人去干吧。 涮羊肉的百年老店，不管是刀功还是味道都无可挑剔，关键是价格还不高，两人一人吃了两斤羊肉都没把梁爽吃破产。 “味道真不错，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吃。”赵林满意地摸着鼓成球的肚子说道。 梁爽也撑得不行，但是理智还在道“一年吃一回解解馋就得，吃多了就不好吃了。” 穷就是穷，拿味道来说事也是有意思。赵林喝了口汤溜溜缝，然后说道“那我带我媳妇来吃，就不请你了。” “别啊，我怎么会不给你面子，你说请我吃几顿吧，不管什么时间我一定赏脸，撑死也无怨。”梁爽的馋虫明显没有被满足，一边在锅里掏肉渣一边说道。 赵林拍拍肚皮道“行吧，冲你给我出的期末试卷也得请你吃两顿。” “一言为定。”梁爽扔下筷子，下顿涮羊肉有了着落，这点肉渣也就不值什么了。 好厨子真是太多了，真是该多养几个好能经常性的换换口味。皮特的专业是素菜，荤菜虽然做的也不错，但是做工和味道还是和这里的差了点。 把学校的事情搞定，临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回家里。赵林闻着味儿就进了厨房，小涛正在给她老娘熬药，皮特在旁边跟着忙活，不用想也知道是怀火那老家伙的补药。这么大年纪还天天进补，也不怕哪天流鼻血流死。 “你怎么有空在这伺侯怀老头了，店里的事都忙活完了？”赵林捂着鼻子问道。 皮特看到赵林闪躲了一下，发现地上也没地缝可以钻，只能低头小声说道“饭馆的事情黄了，官家不给批营业执照。” “学生呢？不会也没招吧？”赵林淡定道。本来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成就没成，大不过过两年情况缓和了再说也不迟。但是人手储备问题不提前准备可不行。 皮特道“学生没敢招，不干活儿还得养着，我怕再浪费你的钱。” “你媳妇呢，不会又跑了吧？”赵林不满地刺了他一句道。年前还答应人家一个经理呢，没想到皮特这家伙这么不会办事，没执照就老实地不干，这点胆子也只能当家庭妇男了。 “她才不会呢，家里准备给她活动个公交车售票员的工作，这儿应该也办的差不多了。”皮特老老实实回答道。 “哥，我先给我妈送药去。”小涛的药先熬好，懂事地先出了门。 赵林冲他点点头道“去吧，这边完了去找你。” 等小涛把药端出门，赵林看了看皮特道“别让她忙活了，我答应的事从来没办不成过。饭店的事不能放下，营业执照我想办法，你们继续把其他事都办好。” “能行么？”皮特蹲在灶火边上，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林。看来这事对他打击挺大的，在新女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换谁也不好受。 “少废话。”赵林说完，指了指火上的砂锅问道“这玩意儿能行么，别把老家伙吃死了。” 这就是差距，看看人家张东城那办事能力才是好员工，哪里像皮特这样，办点什么事还得让老板操心。 虽然不知道赵林有什么办法，皮特还是兴奋了起来道“能行，怀老现在黑头发都长出来了，那班武警都快把他当活神仙了。” 人家是警卫班，比武警级别高得多好不好。赵林摇摇头道“让他悠着点儿，是药三分毒，可别孩子没生出来就挂了。” “应该不会吧，我看他最近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皮特有点动摇道。他药膳做的也不错，接触的草药方子也不少，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还是懂的。 “赵阿姨最近来过没有，我看还是让老家伙快点生一个算了，一连喝这么多天，我看着就怕。”赵林看看在沸水里翻腾的药渣子，他手里还握着这个方子呢，要是怀火真的老树发芽，这东西还真不能轻易露出去。 皮特把柴火抽出来，让剩下的炭火慢慢煨着，开口道“没来，我估计是被难为住了，他这个年纪想找个能生的可不容易。” “还有畏难的媒婆？”赵林不信道“不都说跑路的腿、媒婆的嘴，他不会红包没包够吧？” ------------ 第一百零二章看相 不知道赵阿姨为什么不再帮忙，反正怀火现在是彻底抖起来了。出入都有小轿车接送，护卫都是精英级别，行走坐卧行都有板有眼，一身的英气大棉袄都盖不住的往外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部里退下来的大官呢。 “你什么时候帮我拐回来一个，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赵林嫉妒道“我这么天天在外边跑，被人打劫了怎么办？” 怀火一步三摇地进了家门道“想让这些人伺候你？下辈子吧。” “帮你找个老婆怎么样？”赵林直接拿出大杀器道。 怀火脚步果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赵林说道“你有办法？” “咱们不时兴老少配没关系，可以找外国妹子啊。”赵林的歪主意一大堆道“等过段时间去了欧洲，我让凯西帮你介绍个金发碧眼的怎么样？” “外国女人就不嫌弃我这糟老头子？”怀火摸了摸自己头上新长出来的黑发，仔细问道。 赵林嘿嘿一笑道“有钱就不怕。” 资本主义的好处就是金钱至上，有钱就有一切，而赵林最不怕的就是挣钱。虽然现在手上的人民币换不成外汇，但是出去之后把怀火包装成世外高人的形象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说不定不用花钱就能骗来数不清的钞票外加一堆迷妹。 “你舍得给我花？”怀火意动道。他倒是没有血统上的洁癖，能帮他生孩子就行。 赵林大方道“什么你的我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难道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绝后不成？” “就这么说定了。不就是想找一司机么，我一准儿帮你挑个最好的。”怀火老怀大慰，立即就把赵林的要求答应了下来。 “你再去的时候帮我探探那里的口风，如果有国外的功夫交流邀请，看看他们能不能出几个人一起去，费用咱们全包。”赵林唯恐自己的力量太单薄，想要把一切能拉拢来的力量都用上。 怀火想了想道“那边对我这点儿东西虽然重视，但是枪械训练还是更重要一些，而且身份在那里放着，想占他们的名份不大容易。” “那就说能帮他们换回来国外的枪械教头，咱们也不能只送不收对不对，好东西拿好东西来换才是不亏本的买卖。”赵林想也不想就说道“咱们出去教他们功夫，他们也得出点血才行。钱就不要了，但是像远程狙击手这类的教练怎么也得拐回来几个才行。” “这个理由不错。”怀火捋了捋胡子道。他在绝世高手的形象上一路狂奔，灰衣长袍、针纳布鞋、黑白杂色的长发、长胡须也都备上了，到时候出去稍微露上那么几手，肯定不会坠了李小龙好不容易在国际上打下来的名头。 人越老越固执，赵林有心想让他把补药戒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人家混了一辈子江湖，分寸如何掌握肯定不用别人插嘴，在这事上和他斗嘴，还不如早点帮他把执念完成。 “你媳妇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怀火进了院子左右看了看道“这小丫头跟了你也是白瞎了，我看她的面相可是有大富贵的。你天天这么不着调，小心哪天栽个大跟头连累了人家。” 赵林不乐意了，指着自己的脸说道“那你怎么不看看我的面相，咱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人，辅犀骨、悬胆鼻、贴脑耳一样不少。难道就不是大富大贵的命？” 怀火哈哈大笑，差点把药灌鼻子里，指着赵林笑道“你哪看的相书，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安。” “别闹，反正也是闲着，要不你帮我也相相面？”赵林倒不是相信这些东西，只是想听他说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怀火一口把药喝干，还死性不改的舔了舔碗底，外表包装的再好，这些生活小习惯还是很清晰地把他的底子给暴露了出来。 “你眼神飘忽，精气不纯，什么样的面相也没用。”怀火难得认真道“自古成大事者都要占一个坚定不移才行，你这样的最多也就落个逍遥自在。” 赵林乐道“逍遥最难得，人生境界还有比这个还高的吗？” 怀火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过的快活比什么都重要。” “你再帮我看看，这辈子有没有可能妻妾成群。”赵林恬着脸道。 怀火翻了个白眼道“信不信我写几个方子给雁子，让她帮你煮来喝？保证你以后再也不起这样的念头。” 这老家伙还真狠啊，以后可得让陈南雁离他远远的，再跟他学会谋杀亲夫还能得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林翻来翻去地睡不着觉。刚开学，学习任务又不重，陈南雁死活不回家住，也不知道天天在学校忙活那点数据有什么意义，害得赵林空有这么大的院子，一个女人都没有也太惨了点儿。 早上起来，皮特狗腿地把早餐送到屋里，刚来那会儿的孤傲劲儿消失的一点儿也不剩，女人果然厉害。怪不得吕洞宾会写“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样的诗，他这个神仙对人间的体悟还真是高深。 “雁子那份也准备了，你看看够不够？”皮特在边上看着赵林吃饭，还把一个饭盒打开递了过来。 赵林叼着半个包子道“有鸡汤没，她最喜欢喝。” “有、有有。”皮特连忙又递来一个饭盒道“这是我买来专门装鸡汤的，之前那个饭盒封的不严实。” “不错，有长进。”赵林的起床气还没散干净，对他爱搭不理道。 皮特东西都送来完了也不走，就蹲在边上这么地看着赵林，也不说要干什么，但是那意思已经写在了脸上。 赵林无奈放下包子道“说吧，想干什么？” “你办证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去，让我也学学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皮特热切地说道。 “等我回来再说，你不是不会办事，而是胆子太小。”赵林叹了口气道“你这性子不改，什么时候也出不了师。” ------------ 第一百零三章送饭 被皮特这个大老爷们伺侯着吃完了早饭，可惜没有丫鬟伺候更衣，赵林随便披了件外套，拎着饭盒去找陈南雁。 这丫头算数算上瘾了，饭也不知道吃，家也不知道回，天天泡在图书馆一宿一宿地不睡觉，再这么下去非得未老先衰不可。 关键是她这种拼搏精神让赵林很惭愧。其实其他同学也都在很拼命地学习，这样一来赵林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只能甘当老妈子给她送饭送水。 天冷的时候想天热，天热的时候想天凉，车也不知道被谁开走了，去华青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着去肯定不行，就算赵林受得了，鸡汤也受不了。 “涛儿，送我一趟！”赵林正在纠结是不是骑自行车，正好看到在阴沟那倒药渣的小涛，出声喊道。 小涛抬头看到赵林，痛快的应了一声道“马上就来。” 在赵林这里住着，可比他自己家那破楼好多了，街坊之间走动也多，他老娘也不至于天天困在屋里憋着，也能有人一起唠唠嗑。 大冷天骑自行车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送赵林去找媳妇这种事，小涛还是挺乐意做的。麻利地放回砂锅，把自行车推出来一拍后座道“上车！” 赵林怀里还放着早饭和鸡汤呢，想自己骑车也骑不了，对这种使用童工的行为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抬腿就上了后座。 “你说嫂子为什么不回家住呢，这院子那么大还能比不过学校宿舍？”小涛不解道。 “你懂什么，你嫂子正办大事呢，没看我这都天天送饭呢。”赵林腾出一只手紧抓着他的军大衣，这小子骑车飞快，一不小心摔下去就闹笑话了。 小涛早年失学，现在虽然也是个小老板，但是对学校还是非常向往的，生怕误了赵林的事情，车子骑的越来越快，嘴里的话也被风吹的含糊不清“……什么大事，……听听。” “造宇宙飞船呢，造好了带咱们上天。”赵林大概听到他问的是什么，大声回答道。 小涛哈哈大笑，腿上的力气顿时一松，车速终于降了下来道“你说造飞机我还信，宇宙飞船不是外国人都没造出来吗，咱们还能提前造出来不成？” 赵林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好好骑车，造好了带你去看就知道了，乘法口决都背不全，你懂个屁。” “那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没有飞船给我看你得输我点儿什么。”小涛单手握车把，挥着另一只手去打赵林。他是一点亏不肯吃，哪怕是赵林揍他，也老想着还回来。 赵林怕摔了，赶紧说道“车，车！” “放一万个心吧，别说一只手，就是两只手都不用也摔不了您！”小涛跃跃欲试道。 赵林这个心啊。这熊孩子太不省心了，典型的欠管教。 “好好骑车行不行。”赵林也不敢再打他，再打一下他肯定两手放空给赵林看。 “你就是胆儿太小，我自己骑车从来都不扶车把。”小涛得意道“这大冷的天儿，两手揣袖子里多暖和，放车把上一会儿就成冰棍了。” 童工保护太有道理了，熊孩子的威力真是在哪个时代都让人心寒啊。 好不容易挨到华青校门口，赵林下了车弹了弹被冻麻的脚道“再让你送，我是你孙子。” 小涛哈哈两声道“那我可不敢。” “店里看紧点儿，多挣点儿钱。你妈的眼睛早治早好，京城的大医院技术水平还是挺高的。”赵林看他天天吊儿郎当，忍不住说了一句道。他可是有前科的，虽然干坏事的理由很够份量，但是如果不知道收心的话，很容易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不是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么。 刚才还乐呵呵地小涛听了这话，差点把车子扔了，紧张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先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医院眼科水平最高。”赵林摸了摸怀里的早饭道“回头手术费缺多少我给你补上，以后给我打工还债就是。” “你是我亲哥！这辈子我跟定你了。”小涛上去抱了赵林一下，推着车子就飞了出去。 赵林摇摇头，就喜欢这样重感情的员工，忽悠他们卖命不要太轻松。 进了华青大门，简直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你都不好意思说冷，每个人怀里抱的都是大撂的课本，神色匆匆、脚步匆匆地往来于各个教室，看着就提劲。 赵林裹了裹大衣的领子，他好歹也是京大学生，天天往这跑着送饭什么正事也不干，被人看到都怕不好意思。 按照惯例把陈南雁从图书馆拎出来，赵林在一边看着她狼吞虎咽，一边心痛道“咱不算了行吗。说不定伟大的科学家们在哪个地方已经算好了，就等着点火升天呢。你这资料既不全又落后，花这么大功夫干什么啊。” “那怎么行，过年这段时间已经浪费我太多时间了，我得赶上来。”陈南雁趁喝汤前的功夫说了一句，又埋头大嚼了起来。 赵林也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劝她，北面的老大哥现在还没倒架，想去用火车皮拉资料也不可能，除了送饭给她吃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你慢点吃。”赵林只能说这么一句话安慰道。 陈南雁抑着把最后一口汤喝干净，把饭盒递给赵林道“我吃好了，你回去吧，这天太冷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住？总不能天天不回家吧？”赵林可怜巴巴地问道。院子那么大，屋子那么多，就算赵林拉了怀火、小涛一家来住还是显得有些冷清，没有女主人，家里装再多人还是一样。 陈南雁小脸红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喝汤喝出来的还是什么，拉了一下赵林道“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你等我把这最后一点儿算出来嘛。” “那我暖好被窝等你。”赵林眨了眨眼道。 陈南雁转拉为扭，在赵林胳膊上掐了一下道“你去死。” “我怕你心疼。”赵林享受地摸了摸被掐的地方大笑道。 ------------ 第一百零四章别客气 赵林跑这么老远就为调戏她两句，一天的精神头也攒得满满的。拎着空饭盒从学校出来，赵林转悠着就到了杂志社。 为了这本武术杂志，赵林可是下了大本钱的，办公室的硬件设施比他自己家里还好，暖气烧的比什么地方都足。 “特事特办！刊号下来了！”叶尚志两眼通红地给赵林报喜道。 赵林刚一进门就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饭盒砸他脸上，这眼睛是开了勾玉还是怎么着，太吓人了。 “几天没睡了？你这玩什么命啊，又不是天塌地陷，一本杂志而已至于么？”赵林被陈南雁害得一点也看不得谁拼命干活，哪怕是帮他干活也不行。 叶尚志揉了揉眼不满道“你一甩手不管了，说话倒是轻巧，我们几个不拼命杂志怎么办的起来。” “不是让你多招人了吗？”赵林进门脱下大衣说道“怎么就这几个人？都哪去了？” “都是学生，怎么可能一直都在这儿。大家轮班干活，有的去做采访了，还有的把稿件带到教室去写，你能看着的这几个都是不怕死的，已经逃了好几天课了。”叶尚志不停眨巴眼，但是精神还是很亢奋地说道。 赵林自己逃课逃习惯了，但是对其他逃课的同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逃课可不是好习惯，你可不要把大家伙领坏了啊。” “你还是玩儿去吧，还以为你是来帮忙，没想到是专程来逗我玩呢是吧？”叶尚志一脚踹了过去，把赵林坐着的板凳差点踢倒，看来怨气真不小。 “再多招一倍人手来。”赵林霸气地把板凳扶正，继续坐在那说道“这点儿人够干什么，只要是能干活儿的人都要，给现在这帮人一人配一个打下手的，你还怕我没钱付工资怎么的。” 叶尚志当即答应道“这可是你说的，就别怪我大手大脚了啊。” “多挑几个漂亮妹子，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解决了。”赵林冲他乐了一下道“哥哥给你制造的这个机会不错吧？” “你有这心思用在正事上好不好。”叶尚志没有拒绝只是岔开话题道“体育总局那边要见负责人，时间地点都定好了，你准备准备吧。” 赵林抓抓脑袋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见他们了？我还得给雁子送饭呢，哪有这功夫。” “你要是不想办这本杂志了就早说，我特么累死累活的跑腿儿，你好歹正经一回行不行。”叶尚志快抓狂了，张牙舞爪道。 赵林想了想道“那我就见一见？” “你必须去！”叶尚志语气特别强硬地说道。 “好吧，都准备什么？”赵林只能接受他的安排道。 “稿子给你写好了，到时候别瞎发挥就行。”叶尚志递给他一叠稿纸道“拿回去好好背背，要是搞砸了我要你命。” 这家伙已经累的神志不清了，连老板都敢怼，真是个当职业经理人的好料子。赵林接过稿子看了一眼，字写得真漂亮，不过内容太多，想背下来还真不容易。 “这边人快点招齐，我打算把那个慈善基金会的办事处也搬来。”赵林看看也帮不上什么忙，起身说道“办事处有去香江的名额，正好和杂志社混着用，等第一期出来之后你选几个办事用心的一起去那边玩一趟，就当是福利了。” “记得多招几个妹子来，不然一大帮老爷们儿在一起太没劲了。”赵林堵住他想问话的嘴接着说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们这里这么好的条件，不养几个美女太浪费了。” 叶尚志本来还要为去香江旅游而道谢，听完赵林的话翻了翻白眼道“出门右转有个石灰铺，好走不送。” 真是好心没好报，活该大学四年单身狗。 赵林出门转了两圈也没见到值得出手的院子，来到办事处把东西整理了一下，一共也就半箱子申请表，五分钟就收拾好了。 凯西在为出单曲忙活，林小龙读预科准备出国，陈南雁又迷上了做题，这边的活虽然不多，但让赵林一个人干还是有些麻烦。 把这些申请书当故事会看是一回事，和这些个学校打交道又是另一回事，这种跑腿磨嘴皮子的活还是交给别人干的好。 正发愁怎么送过去，刘大庆又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赶这么准，每次都能把赵林逮个正着。 “孩子生下来了？”赵林看他进门就开口问道。 刘大庆腿一软差点被门褴子绊倒，扶着门框道“别拿这事开玩笑行不行，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不能吧，平白冒出来个媳妇，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事，你还嫌折腾。”赵林脚有点麻，站起身来一边走动一边说道。这边是热天办起来的，没想到冬天会这么冷。就算几个人都还在也得先搬家才能干活儿，不然非被冻惨不可。 “你闭嘴吧。”刘大庆进了门发现这屋里和外面一个温度，本来还想把大衣脱下来的他只好和赵林一样，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转着说话。 赵林停下脚道“什么事快说，我快冻死了。” “有人托我给你传个话。”刘大庆也是冷的不行，直奔主题道“你的要求可以答应，但是出了国门，不准做出有辱国格的事情。” 赵林眼前冒出一圈蚊香，昏着昏脑地问道“出什么国门？” 刘大庆斜了赵林一眼道“换个地方说话，这破地方四处漏风，谁选的？” “我选的，当时只顾着图凉快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冬天这回事。”赵林正有此意，随便找了个包把东西放进去，拎着就和他出了门。 也没个咖啡厅什么的，两人直接就进了个卖羊蝎子的小饭馆，煤火一烤这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你用国术换枪械教头的计划上面很感兴趣，准备在近期让你出去试试。”刘大庆羡慕地说道“当初我为了出国费那么多劲，你可倒好，不声不响就弄了这么多名额出来。” 赵林拿个煤筷子把火拨旺，然后一脸无辜道“谁爱去谁去，我是没打算出去，国外有什么好的，连顿饭都吃不好。” ------------ 第一百零五章多娶几个回来 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老板没两分钟就把东西送了上来，五斤羊蝎子看着就过瘾。 刘大庆根本就不信他的话，赵林折腾那么多事出来，还让他帮忙向上面传话，现在事情成了又说不想出去，傻子才会信他。 “你不去把名额分我两个。”刘大庆随口说道。 赵林点点头道“没问题，你看着安排吧。” “你别不当一回事，名额可都是定好的，我拿了你可就真出不去了。”刘大庆坐直了身子道。 “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你怎么学会和我客气了。”赵林诚恳道“我是真不想现在出去，飞机安全性又差，我再掉海里了可怎么办。” 刘大庆拿根小麦杆插里一吸，满足地说道“那我可不管你了，我这边有好多人情要还，这名额我就拿了啊。” “杂志社这边有现成的翻译，带出去别把我的人留外面回不来就行。”赵林也吸了一口骨髓道“这次办成了，后面机会就会越来越多，你那点儿人情还怕还不完？” “说的也是，你的杂志那边有人找你谈话没？”刘大庆问了一句道。 赵林点点头道“好像架子还挺大，要我过去问话。” “甭搭理他，事情都是上面安排好的。几个不懂事的小喽喽也想分点甜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刘大庆不屑道。 赵林擦了擦手道“你说的轻巧，我特么还专门写了好几张稿子，准备过去应付审查呢。” 刘大庆把骨头往桌子上一扔道“反了他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该吃吃该睡睡，稿子烧了烤火玩吧。” “你不上学了？别等你走了，人家跟我秋后算帐啊。”赵林不放心地说了一句道。 “要不打个赌？”刘大庆呵呵了一句道。 赵林摆摆手道“我信你还不成么。” 本来还想等杂志闹出点动静再筹备这件事，没想到还是有那么一些开明的领导比他还心急。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次打底，以后再搞这样的活动就不怕审批不过了，到时候手里抓一大把出国名额，拿来换人情再好用不过。 “你以后多联系点这样的组织，我在这边多收拢些高手，咱们把这件事做起来，还怕出国名额不够用么？”赵林说道“不用国家的外汇，审批手续也不会太难吧？” 刘大庆说道“外汇的问题如果你能解决，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保证没人捣乱。”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林抬手和他击了个掌道。 以后开厂，赵林需要拿这些名额来换物资批条，而刘大庆也需要这些名额来还人情债，外汇是一大难题，审批是一大难题，不过在这两个人手里都不是事儿，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各取所需。 让刘大庆先去杂志社挑翻译，赵林回到家里，还没开口就看到怀火正在那打包行李。 “你这消息挺灵通啊，这就收拾上了？”赵林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说道。 怀火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道“你怎么才回来，快去收拾收拾，这两天就走了。” “你忙你的，我还要上学呢，才没工夫陪你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赵林撇撇嘴道。 怀火急了，冲着赵林抖了抖他的胡子道“你别扯了，从我来就没见你摸过书本儿，这可是出国，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 “以后你别嫌累就行，我可是打算让你飞遍全世界的。”赵林伸了伸手指算了一下道“按二百个国家算，你一个月飞一个国家也得十几年，你这把老骨头抗得住么？” 怀火怒道“我才刚六十出头，别说十几年，就算是几十年也飞得动。只要你不怕花钱，我还真打算把每个国家都跑一遍看看。” “你还是多抽空教几个徒弟出来给我备着的好，你这话我可记心里了，到时候你反悔我可是要拿你徒弟抵帐的。”赵林笑道。 怀火上上下下地看了赵林好几遍道“看来你真的是钱多到花不完啊，这次是公费出国不用你花钱。以后可不一定有这种好事了，你这么确定？” 赵林上前把他箱子里的豆瓣酱、酱油、炒面都拿了出来道“谁说出去就是花钱的，就不能赚钱么？” “你放下，听说外国都吃生肉，我可受不了这个罪。”怀火把一堆东西重新放进箱子道“你就吹吧，你这一套我就不信在外国也能玩的通。” 赵林啧了一声道“你都听谁说的，我真得请他吃顿饭才行，这年头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你说正事儿，怎么赚钱？”怀火把东西都完完整整的放好，拉着赵林问道。 赵林道“你这趟的目标是打出名气来，名利从来不分家你不知道么？等你这次回来，我再告诉你详细的计划，别的不说，让你飞遍全地球的钱是少不了的。” 怀火不满道“你这是拿我作伐啊，不给我交个底的话别想让我为你卖命。” “怎么是让你卖命呢。”赵林道“之前教给你的这一套都是让你和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用的，江湖上赚钱的门道不是都差不多么，你这些年的江湖真是白混了。” 怀火捋了捋胡子，不确定道“你是说到了外国也是一样？” “江湖都是人组成的，难道外国人不是人？”赵林嘿嘿一笑道。 怀火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道“大力丸、神仙水？” “观音下凡最好。”赵林点点头加了一句道。 “你让我琢磨琢磨。”怀火露出笑脸道“多少年不玩这一套，还真有点手生。” 赵林指了指学校的方向道“我可是大学生，未来的科学家。你的那套东西我早就帮你改进了，你就别费神琢磨了，好好当你的绝世高人就行了。” “你就别糟蹋人家科学家了。”怀火嫌弃道“你也就是生了个好时候，不然也是个牙教头头。” “你就别夸我了，我哪有那本事。”赵林哈哈大笑道“你这趟出去可得精神着点儿，最好拐个外国媳妇回来，也能帮我省点翻译的钱。” 怀火昂首挺胸，捋着胡须道“你就瞧好吧，要是国家不管，我能娶一院子回来。” ------------ 第一百零六章刘三顺 怀火在这边乐呵呵地做出国准备，皮特端着鸡汤又凑了过来道“林子，你说什么时候也让我出去看看？” “你出去了谁给我做饭？”赵林道“等着吧，什么时候我出去一定带着你，西餐我可吃不惯。” 皮特乐了，扬了扬手里的鸡汤道“那我可记下了，看你挺忙，以后雁子那边送饭就交给我了。” “找的到地方么？”赵林不放心地问了句道。 皮特尴尬一笑道“要不你先带我去一趟？” “跟着吧。”赵林很满意他的态度，这货比刚来时让人舒服多了，除了办事不让人放心之外，总算是有了点给人打工的态度。 屁股后面跟着皮特，赵林来到杂志社，离两条街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呼声。 “这次只有一个名额，口语不行的就别来露怯了。”刘大庆被围了个严实，声音传出来都是闷的。 还是叶尚志聪明，远远地看到赵林就出门来迎接他，满脸激动道“你这么快！” “你才快呢。”赵林翻了个白眼道“怎么还没挑好，大庆得来半天了吧？” “都怕没有下次，一个个地稿子也不写了，采访也不去了，都在那抢呢。”叶尚志无奈道。 赵林推门进屋，回头对跟进来的叶尚志道“去跟他们说不干活儿的一个也不要，再把语种统计出来，按来上班的时长排前后顺序。都说了以后机会多的是，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行，这个法子好！”叶尚志喜道。从刘大庆来开始，杂志社就乱了套了，这发行在即，再乱下去可就什么事都给耽误了。 赵林把刘大庆从人堆里拉了出来，叶尚志按赵林说的开始宣布规定，杂志社终于在一片哀嚎中恢复了正常。 “你也有面子过不去的时候？”赵林乐呵呵地看着狼狈地刘大庆道。 刘大庆大衣都快被撕碎了，被赵林拉出来之后才算活了过来，长出一口气道“你怎么把这群孩子找来的？也不怕他们把你这破地方给拆了？” “有认识的？”赵林好奇道。人都是叶尚志按赵林要求找来的，底子厚又有才，只是没想到这些大院儿出来的家伙还真和刘大庆有交集。 “我堂弟在这儿呢，你说我认识不认识。”刘大庆没好气道。 “哪个？叫出来让我认识认识。”赵林乐了，这圈子还真小。 刘大庆道“刘三顺，我小叔家的。你招的人你还能不知道？” “我手下人多了，都认识一遍不得把我累死啊。”赵林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哪个和他是血亲，随口说道。 刘大庆竖起大拇指又翻到下面道“你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美国总统呢。” “三顺来一下！”赵林实在分不出来哪个是，直接喊了一嗓子，自动无视了刘大庆的动作，把他的话当成了夸奖。 话音刚落，一个梳着中分的年青人就跑了过来，顶着中分这种发型还能不让人讨厌，可想他的相貌有多出色，一点也不像刘大庆。 “哥，你就让我去吧，过两年我也要去你学校上学，不提前适应一下，到时候给你丢人了怎么办？”刘三顺看也不看赵林，只是顺着喊声跑来和刘大庆腻歪罢了。 也怪赵林插手杂志社的事情太少，这些孩子对叶尚志这个创始人，可能还有些敬畏之心，但是对赵林这个闲人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也常见他来杂志社和叶尚志说话，但是谁知道他是哪根葱啊。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还是问你老板吧。”刘大庆对他这个堂弟很不感冒，估计刚才撕他大衣领的就是这个人。 “什么老板，叶哥还能做的了你的主？”刘三顺不信道。 赵林也不插话乐呵呵地看着刘大庆帮他抬脸，直到刘三顺被推到他面前才笑了笑道“你口语怎么样？” “你？”刘三顺被推到人面前还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的啊？” “算了，这个草包还没我的口语流利。”刘大庆看不惯了，冲赵林道“还是按你的规矩来吧。” 赵林点点头道“行吧，以后咱们自己组团的时候再说。” 两人说着话就往门外走，直接把一头雾水的刘三顺给扔下了，直到叶尚志把统计好的表格拿来才拉着他问道“这哥们儿谁啊，挺牛啊！” “我不说了吗，我也是给人帮忙。”叶尚志把表格抖了抖道“杂志社就是他办的。” “你不早说！”刘三顺一把抢过表格向外追去。 赵林和刘大庆正商量一些细节问题，刘三顺拿着表格递了过来道“赵哥，你可千万把我排进去，我在使馆街和鬼子说话一点问题也没有，保证不给你丢脸。” 赵林接过表格看了一眼递给刘大庆道“你看呢。” “下次吧，这次团里熟人太多，被人看到告诉你妈，你一样没戏。”刘大庆接过表格看也不看说道。 刘三顺急了道“你不说谁敢多嘴？又不是出去不回来了，左右也就半个月时间，还能露了风声？” “这事儿我可不敢帮你担着，明天我去你家，你要是有本事把家里人理顺，我一准儿让你去。”刘大庆道。 刘三顺焉了下来道“那我岂不是出不去了。” “肯定有下次，你安心干活儿。”赵林安抚道“以后咱们自己组团，肯定先挑自己人。” 刘三顺眼巴巴地看着刘大庆道“哥！” 赵林说的话他只信三成，但是刘大庆的话还是比较靠谱的。 “听话，下次肯定让你去。”刘大庆哄小孩子一样把他推回屋，转身对赵林道“咱们这边要是能扯个口子出来，你以后这种事儿可拦都拦不住，你的钱包抗的住吗？” 赵林和怀火都没有说太透，当然也不会和刘大庆说太多这方面的事情，只是点点头道“香江那边有人帮我赚银子，你就放心大胆地花，不用怕不够用。” “真羡慕你没人管着，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刘大庆怅然道。 赵林看了看脚边也没个砖头什么的，不然非得捡起来拍他头上，不开心道“要不咱俩换换？” ------------ 第一百零七章想上天 这次组团出国来的太突然，赵林想做点什么也做不到。团里除了怀火和一个学生翻译算他的人，其他都是上面安排好的，只是借了杂志社一个名头而已。现在不像以后，上面的人对待这种外事活动还是很谨慎的。所以赵林大方的把这次杂志社名义上的名额都给了刘大庆，也省了很多麻烦事。 这点事忙完，赵林着急忙慌地带着皮特赶到华青，鸡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这么多人都是大学生啊？”皮特进了校园就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张嘴问了个傻问题。 赵林扫了一眼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道“你说呢？” “我们那边方圆百里也没有一个大学生，京城里这么多都安排到哪去了？”皮特嫉妒地问了一句。 “你们那方圆百里才多少人，京城可是有将近一千万人，再多十倍大学生也不够用的。”赵林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图书馆走去。 皮特紧紧跟上，从进了校门他就浑身不自在，嘴上说道“我看这些个都用不完，再多十倍还不得变得跟大白菜一样不值钱。” “想不想上大学？”赵林听出来他语气里的酸气，开口问道。 皮特道“怎么不想，不过我哪有这个命，能看懂报纸就烧高香了。” “你要是有这个心，过两年政策上有变化了我就送你进大学进修两年，不包分配的那种。”赵林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几年之后的自费大学生。 八八年之后，有一部分高校开始招收一些自费生，就是交费上大学，学校码标价，差一分要多少，挺贵的，一般人读不起，而且不包分配。 虽然这种行为不利于教育的公平性，但还是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也是高校收学费的开始，大学义务教育随之而结束。大学生离平民百姓还是很遥远的，再过二十年也是很值钱的，但是拿这个身份装扮自己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 既然打算把皮特当成家人对待，帮他提升一下个人素养也是应该的，花钱让他到家旁边的学校渡渡金，也好把家里人的平均水准往上提一提。 “你真有办法让我变成大学生？”皮特羡慕地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脸憧憬地问道。 赵林点点头道“怎么不是真的，我家里就没文盲，你这个住家的厨子也不能例外。不过得等上两年，现在不行。” “我等！”皮特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让赵林看“多少年我也等，我家就没出过文化人，等我变成了大学生，看我孩子还敢不好好学习。” “老子英雄儿好汉，以后来送饭的时候在图书馆找点书先看两年，别到时候进了校门连名字都写错。”赵林道。 皮特捂住怀里的鸡汤道“一定，一定一定。” 进了图书馆，皮特把头低的更低了，脚落在地上发出声音都怕，恨不能踮着脚尖走路，直到看到陈南雁才把怀里的鸡汤拿出来。 “出来吃饭。”赵林把陈南雁叫出门。 皮特一拍脑袋道“怪我，这里怎么能吃东西呢，那么多书还不得被熏坏了。” “以后皮特来给你送饭，到时候让他在这里也看看书。”赵林把鸡汤拿过来打开递给陈南雁说道。 陈南雁先是对皮特说声谢谢，然后一口干掉一半鸡汤，这才说道“你找着事干了？” “说的什么话。”赵林不满道“我不但要完成学业，还得忙活着赚钱养老婆，我天天都很忙好吧。” “你们学校什么管理水平啊，看看我们学校的学生，天天恨不得泡在图书馆自习室里不睡觉地学习，哪里像你天天睡懒觉，一连多少天都不进校门。”陈南雁一边啃着鸡骨头，一边开起了地图炮。 赵林还是有京大学生的自觉的，主动维护道“这才说明我们学校比较先进，不但管理上人性化，教学也高你们华青一等。我天天这么晃荡着也是系里最优秀的学生就是明证。” “你们系里就你一个学生，有什么好得瑟的。”陈南雁也就这时候能把脑袋空出来休息一下，和赵林斗嘴起来就没完。 “明明是两个。”赵林道“我们这才是精英，全国十亿人才出两个的精英。” 陈南雁把吃空的饭盒递给赵林，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一点自己洗碗的意思也没有。不过赵林顺手就递给了旁边侯着的皮特，他一向比陈南雁还懒。 皮特接过饭盒顺着赵林指的方向就去刷碗，不但没有不满意还很兴奋自己参与了大学生的生活。 “你准备干什么呢？”陈南雁吃完饭终于问到关键问题。 “好多事，就等你毕业了来给我当老板娘呢。”赵林伸手抱住她，这个位置已经实验过好多次，很安静很少有人从这里过，大动作不敢有，搂搂抱抱一下还是很可行的。 “毕业了我就去戈壁滩做实验去，你自己当老板娘去吧。”陈南雁被他抱了一下就挣脱开，反正赵林还会再抱，有挣扎暧昧起来才够味。 赵林让她挣脱一小会儿，接着又用大衣把她包起来，这一年他长高很多，简直就像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一样。 “去那里干嘛，你要真想放个卫星上天，到时候咱们自己建个基地就行了。那边听说日子苦的很，再把你饿瘦了我该心疼了。”赵林用大衣把陈南雁包在自己怀里，两人就像袋鼠妈妈和孩子一样，亲密度立刻爆表。还好这是白天，不然两人这么腻歪下去，非得干出些玷污神圣校园的事情不可。 陈南雁把头埋在赵林大衣里，假装别人看不出来是两个人在一个大衣里，低声说道“你说的轻松，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也才一个卫星基地，你说建就建一个啊。” “你就当真的听，不就是花点钱的事儿么，全国这么多人，一人给我十块钱就够了。”赵林美人在怀，豪气大增道。 “那我要造航天飞船出来，到时候咱们去天上住。”陈南雁也信口开河道。 ------------ 第一百零八章餐厅事 皮特刷完饭盒回来没看到陈南雁，只见赵林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顿时怀疑道“你把她吃了？” 陈南雁在赵林大衣里不敢出来，还是赵林脸皮厚，面不改色道“先回家找你媳妇玩儿去，一会儿我回去了找你还有事。” “你悠着点儿。”皮特挑了下眉毛转身就走。 赵林等他走远了才道“你再往下点就够着了，放心，没人看见。” 陈南雁撩开他的贴身衣服在肚皮上咬了一口，等赵林忍不住叫了出来，才小脸红扑扑地从大衣里露了出来道“我要看书去了，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学坏。” 赵林不舍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道“好些天没回家了，要不今天……” 话还没说完，陈南雁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图书馆去了，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留。 这才读大学就这么绝情，要是让她挨着把研究生和博士读完，岂不是要变成机器人。赵林懊恼地摸了摸肚皮上的牙印，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胸大无脑，找了陈南雁这样的女人，性福太不容易满足了。 回到家，皮特正领着魏丽丽在家等着，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女朋友推掉了家里的工作安排，专等着赵林呢。上次的般若餐厅夭折了，可是场地还在，装修都弄完了，这么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儿。 赵林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两人道“上次的事儿怪我，现在手续一时半会儿也办不下来，可是餐厅也不能浪费了。” “那怎么办？”皮特问道“要不要找找人？” “不用，这次咱们不玩这么大了。”赵林慢条斯理地说道“高档的开不起来，咱们开低档的。就卖个面条小菜之类的，手续肯定不会太麻烦，到时候你俩自己跑一跑就行了。” “可是餐厅的装修可是花了不少钱，只卖面条小菜的话，店面也太大了点儿吧。”魏丽丽面露难色道。 她可是听了皮特的话把铁饭碗的机会给推了，抛开真爱不说，也是对美好未来的一种期待，现在赵林让她去干这种小买卖还真有些不乐意。 赵林看了看皮特，对魏丽丽说道“之前那个店干这个当然浪费，所以得重新找店面和装修，现在的这个就作基地给皮特开学校用。” “开学校？”皮特一脑子问号道。餐厅的事还没弄明白，怎么又把学校给拎出来了。 “我打算在京城开一百家，不开个学校培养人手，你们忙得过来么？”赵林盖上茶碗，伸了个懒腰道。 魏丽丽面露喜色道“开这么多家，是得多找些帮手。但是现在教学生是不是有些来不急了？” “拉面、烩面、削面、炒面你们看着选一样做主营，以后开的每一家店提供的餐点都要保持一个味道、一个水准。包括价格、装修、人员服装都要一个样子。”赵林点了点桌子道“培养一个正经的厨子当然不容易，但是让一个人只学那么几样菜，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皮特道“只卖一种固定的食物是不是太单调了一点，而且这样培养出来的徒弟也拿不出手啊？而且一下子开这么多家，手续的事还是不好办啊。” “这叫快餐连锁，让人填肚子用的。”赵林说道“想吃好吃的去大餐厅，咱们的人手就用返乡知青、无业青年，做出来的饭就要量大份足，只为普通老百姓服务。这样子的理由在，你要还是办不下来手续就自己跳河去吧。” “肯定能办下来，街上的混子现在多的不像话，咱们帮忙解决一部分，肯定一路绿灯。”魏丽丽拉住还要说话的皮特，抢在前面开口道。 赵林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先开个十家八家的看看效果，如果干的好就送你去国外看看，洋鬼子们的连锁店一开就是成百上千家，咱们没理由学都学不来。” “那家里的饭……”皮特还是开口问了一个蠢的问题。 魏丽丽给了他一个白眼，主动替他向赵林保证道“放心，让他两头跑跑就行了，肯定不会让家里错过饭点儿。” “能找的到的话，还是再请个大师傅来吧。”赵林咂咂嘴道“吃习惯他做的饭，再吃其他人做的也是受罪。” “就是，就是。”魏丽丽点头道“不能耽误了自己吃饭，要不然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皮特缩缩头不说话，他的技能点算是全点在做菜上了，办事说话都不灵，还好找了个女朋友还不错，不然赵林真的要把这个计划给搁浅了。 要不是手上能用的人不够，赵林根本不会想到让皮特去做这些事情，和赚钱比起来，自己的生活品质才更重要。 “装修要简单大方，最好色彩鲜明一些，让人一进来就能记住的风格最好。”赵林又说道“桌椅板凳也都统一了样式，保证不管顾客进到哪家店里，都要像是进到同一家一样的感觉。” 不等两人说话，赵林接着说道“食物的配料都在学校里统一配制，不管你用的料有多简单，都要做好保密工作。对外宣传的时候就说是宫廷御膳配方，不管谁打听都不要告诉他哪来的。” “做个面条要什么配方啊。”皮特为难道“不都是面条么？” “笨蛋，不会在汤头上下功夫啊！”魏丽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扣出来，也不知道当初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会看上这么个木头脑袋。 赵林差点要鼓掌了，这点儿小精巧虽然不算什么，但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人还真不多，皮特挑媳妇的眼光还真是挺不错的。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赵林说道“有熟悉的人手先用着，把店开起来再慢慢琢磨章程，实践出真知嘛。” 魏丽丽笑道“章程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弄，但是前期人手就交给我来找好了，好些个街坊家的孩子都没工作，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也放心。” “行，等你把店开起来我会过去瞧瞧，到时候咱们再说章程的事儿。”赵林敲了下桌子。终于把这事儿给谈好了，餐饮这一块可是现金奶牛，早点把规模干起来，以后办其他事情也会方便一些。 ------------ 第一百零九章先拉个大单 大致地说了下连锁餐厅的东西，魏丽丽领了充足地经费心满意足地去办事了，临走还不忘了把皮特教训一通，让他好好给赵林做饭。 要不说皮特脑子不够用呢，还是魏丽丽看的明白，只要皮特还在赵林这里伺候着，她想干的事情才能得到最大限度地支持。目前来看，除了赵林还真没有第二个这样大把往外撒钞票的人。 “这不是咱家的院子么？”魏丽丽刚走没多久，赵林就听到门外面一个声音喊了起来。 出门一看，刘三顺正跟在刘大庆屁股后面朝自己家指指点点，那样子好像逮着小偷了一样。 “这是要走了？”赵林把俩人让进院子，对刘大庆说道。 刘大庆先让刘三顺闭嘴，然后才答道“不走不行，带他来认认门儿，你以后办什么事儿就找他，一样好使。” “我正想找你去呢。”赵林道“我马上就要在南边开工厂，你怎么着也得帮我拉两个大单子才行。” 刘大庆指了指四下转悠地三顺道“单子就在他那儿，手套袜子工作服，你开一千台机器生产的也不够用的。” “管劳保那块的？”赵林问了一句道。 刘大庆点点头赞许道“怪不得你总能赚着钱，什么事都懂。” 赵林脑子有点晕，这礼物太大了点儿。虽然现在不管生产什么出来都不发愁卖，但是总归要有个买卖的过程，一旦搭上这条线儿，那就真的是抱着金矿睡觉了。就算用足了料、不搞七搞八也会有赚不完的钱。 “三顺！”刘大庆喊了一嗓子，把在院子里转悠地刘三顺叫了进来。 刘三顺进了屋先嘿嘿一声，然后说道“就说你留不住这院子，被我说中了吧！” “你笑个屁，我出国不得用钱啊。”刘大庆骂道。 “杂志马上就出版了，咱们杂志社准备派两个人去香江学习一下先进经验，你看让谁去合适？”赵林直接开价，把话题拉到了正事上面。 刘三顺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然后说道“要不我先去？叶哥这段时间抽不出身，他走了杂志社非乱了套不可。” “你认识路不认识，别跑出去走丢了回不来啊。”刘大庆说道。 刘三顺撇撇嘴道“我这么大人还能摸不着路啊，香江那么小个地方还怕摸不出来？” “你再让叶尚志挑一个工作努力认真的一块儿去。”赵林道“到了那边到别人报社杂志社看看，回来也好改进咱们的工作。” “那边好玩么？”刘三顺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语气还是透露着期待。 “好玩的不少，不过都得花钱。”赵林开口道。 刘三顺道“没钱就不好玩了？” “到哪没钱了好玩？”刘大庆插了句道。 “我正准备在那边买个滨海的房子，你去了正好帮我挑挑。”赵林一副不差钱的样子说道“也省得以后咱们的人到了那边没个落脚的地方，你第一个去的就辛苦辛苦，其他同志会感激你的。” “那我就受累帮你寻寻。”刘三顺裂开嘴笑了笑说道。 赵林道“带的人让他实习半个月就回来，如果你这边的时间能安排好的话，就慢慢寻摸房子的事不用急着回来，等我去南边的时候派人去找你再回来也不迟。” “找个房子哪里能用那么久，还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刘三顺实诚地说道。 刘大庆以手捂面低头不语，还是赵林笑了笑把话说开了“那边好玩的太多，我是怕你出去了不舍得回来。” “不准去酒吧，不准去赌场，不准泡妞。”刘大庆一开口就是三不准，对这些事情熟捻无比，看来他刚出去的时候没少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 “我怎么会去赌场，你想多了。”刘三顺道“不过喝酒泡妞这种事，你也好意思说我？” 赵林也跟着落井下石道“嫂子生了没？” “我跟你们说不着这个。”刘大庆憋红了脸道。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在这件事情上了，被两人一挤兑顿时不乐意了。 “你不准备出国么，想去哪个国家说说看，我会帮你联系好有这个国家背景的工作，这样以后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出去，办签证的时候都会多些优势。”赵林再次把话题扯回来道。 刘三顺眼睛一亮道“当然是美国，欧洲有些暮气了，我还是喜欢生机勃勃的地方。” “那我记下了，到时候给你找个地方挂个名，你去露个面就行。”赵林大包大揽道。大有现在在香江也算小有地位，联系个义工的名额应该不难。 刘三顺道“不用干活儿？” “你歇了吧，哪那么多问题。”刘大庆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就你这样还想出国混呢，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用干活儿，你就好好地把香江那边的先进经验多学习学习就行。”赵林就喜欢这样憨厚的主儿，要是都像刘大庆玩的这么疯，他去哄谁玩去啊。 刘三顺张了张嘴，把新问题咽了下去。他不像刘大庆，一直都被家里人困在学校这么个小圈子里，虽然一直叫嚷着出国，但实际上连京城都没出过，现在突然有了去香江的机会，离家千万里，心中还是有些惶恐的。 “你爸那边我都说好了，你回去收拾行李吧。”刘大庆挥手道“其他都不要管，好好当好你的好孩子就行。” “真的！”刘三顺一下子跳了起来道“我还在想怎么和家里人说呢，太谢谢你了我的哥！” 刘大庆常在三顺他爸那边拿条子用，这次帮忙把三顺送出去见见世面，也算是还了一回人情。 更何况还谈成了“香江商人”来内地投资建厂的事情，瞎混了许久的刘大庆也算是在家族内露了一回脸，都说他出了一趟国长了不少出息。 帮赵林赚钱事小，稳固家中的地位事大。就算赵林开厂不找他帮忙，他也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赵林手里本来就握着横贯中原和东北的倒爷商队，现在又有了刘三顺这个金矿，就等着南边厂子的机器转起来帮他印钱了。 ------------ 第一百一十章我要飚车 这个三顺心思就没放在国内，又有刘大庆做保，让他参一脚也没什么，只是和他们这些二代混的太深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有刘大庆给他分说，赵林是不用管的，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赵林暗自盘算了一下，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吞了这个便宜，毕竟发财容易做事难，没人帮衬的话好多事情做起来太费劲。 送走这两个人，赵林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紧迫性，本来还想让黄成带着张东城慢慢去搞，现在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怀火被拉去做出国培训，看样子这次的武术交流是板上订钉了，还好走之前王冲把小车送还了回来，不然赵林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要去。后备箱装两袋面粉一桶油，油门一踩就到了黄成家里，比骑自行车方便多了。 到了胡同口，赵林摇下玻璃喊道“六子！” 黄成抖起来之后就在家门口开了个杂货店，一是方便赵林找他、一是让六子帮忙照顾家里人。赵林每次来都是先找六子，毕竟黄成不但要去南方谈进货的事，还要顾及北面的市场开拓，半年也难得回一次家门。 六子听声推门出来，热切地和赵林打着呼道“小轿车啊，林哥什么时候让我也摸摸方向盘呗。” “少废话，搬东西去。”赵林熄了火，打开后备箱道。 扛大包的日子也不过是过去了半年多，赵林搭一袋面粉在肩上身子居然晃了一下，用进废退果然不错，享受惯了的人再干体力活就是不行。 六子这段时间正在长个子，瘦的像个麻杆一样，但是背上一袋面，手上一桶油连脸色都不变，还笑嘻嘻地说道“林哥，要不您先歇会儿，等我再搬一趟？” “欠收拾了是吧，老子干这个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快走！”赵林想抬脚踹他，又怕自己先来个狗吃屎，只能开口骂道。 麻杆挑个大包先进了黄成家门，等到屋里倒上了茶水，赵林才嘿咻嘿咻地把面粉扛进来，六子这家伙跟小涛一个性子，刚挨了骂故意不出来帮忙，看到赵林进门还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喝茶。 “快来喝口热水，东西搁门口就行了，等下让六子收拾。”黄成的老母亲还是知道心疼人，刚才以为就是六子往家买东西，没想到是赵林来了，赶紧放下手上的茶壶过来招呼道。 黄成在外面挣大钱她是知道的，这原本数家混住的院子也都被黄成协调走了，家用电器不要钱一样的往屋里装，什么空调、冰箱、电视机，风扇暖炉电热毯一应俱全。 这一切都拜赵林所赐她更是早早就了解到了，更何况在黄成不在家的日子里，赵林没事就来看她比亲儿子回来的都勤快，哪里还舍得让他受累。 “奶奶，你也太偏心了，哪有你这样的。”六子把水喝干，不满道“我可是你孙子，哪有让孙子受累帮外人说话的。” 赵林听话地放下东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短短几步路可是累的他不轻。这体力下降的太快了，说不得等怀火回来了还真得上他那里划拉点东西练练，要不然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哪儿去找啊。 黄成母亲骂了六子一句，伸手就要自己搬，吓得六子赶紧抢了过来，这要是累着了老祖母，他师傅知道了非得扒他的皮不可。 东西送到，茶水也喝了，赵林客气了两句就要走，也没个电话BB机之类的东西，想联系个人跑这么远不说，还得背几十斤面粉穿越小胡同，太费劲了。 六子嘴上抱怨，手上动作不停，把面粉搬到屋里之后跟着赵林就跑了出来“林哥，求您件事行吗？” “不行。”赵林气还没喘匀，没好气地拒绝道。 “那你帮我个忙呗。”六子恬着脸继续说道。 赵林三两步就到了车门旁边，拉开车门道“有屁快放，下次再这样耍我就让你师傅送你去海上捞鱼。” 六子嘿嘿笑了一声道“那敢情好，我在这边都快憋屈死了，去捞鱼也比天天守着个破店强。” 半年前还吃不饱饭呢，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就开始不安份了。赵林气得把车门摔上道“你这天天大把银子挣着还不知足？外面有什么好的，你也想像你师傅那样天天在外面跑着不着家？” “就是想去看看，这四九城都呆了十几年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六子看到赵林生气，低头小声说道。 赵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的不同，准确的说是和年轻人的不同。 他虽然折腾出了很多的资源，但是依然过的是守旧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很满足，一点也没有年轻人该有的好奇心与躁动。 眼前这个小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把眼睛从吃饭这件事情上面挪开之后，就应该看向其他地方，不然就会不满足。 “你真不想在这边呆着了？”赵林想了半晌，看着六子认真地说道。 六子原本以为没戏了，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家里都安排好。” 赵林重新打开车门道“上车，先跟我去转两圈，让我想想。” “得勒，等我锁好门马上就来！”六子一个大跳，掉头就往杂货店跑去，速度直追世界冠军。 赵林坐在车里，看着风风火火车的六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努力做出一副年轻的样子，但是那颗心依然老旧，看似活的轻松自在，其实充满了压抑。 六子锁好门，还不忘去家里打个招呼，急匆匆地时候办事还挺有条理，值得培养一番。 “哥，咱们去哪？”六子坐进车里，东摸摸西摸摸，一点也不拘谨。 赵林打着火，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发出的呻吟也压不过他的嗓门“飚车去！” 六子被加速度推到车椅后背，兴奋道“哪飚？” “环城路。”赵林把速度一点点加上来，简短地答道。 这一次，赵林非得把后世在这几条破路上堵车浪费的时间和心情都捞回来不可。在京城的环城路上飚车，还有比这更爽的事么？ ------------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要学习 车少人多路窄，想飚也飚不起来，从天桥起在一环绕了一圈，六子笑话了赵林一路，直说这四个轮子的还没两个轮子跑的快，气得赵林恨不得把他踢到车底下去。 上了二环还好一些，去年北半环通车的时候赵林就想上去溜一圈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加着被六子嘲讽的怒气，顿时让车子飞了起来。二环路上开到一百码，真是做梦都会让人笑醒。六子也终于闭上了嘴，拉赵林座位的靠背不撒手，再也不说跑的慢了。 把二环三环溜了个遍，赵林也没能过瘾，因为自行车太多了，一直开出京城到了国道上，才把这辆车的性能发挥出来。 “哥，我再也不说出远门了，你放我下去吧。”六子捂着胸口痛苦道。路上人虽然少了，但是路面质量一般，按赵林这样的开法，再好的避震器也抗不住。赵林是在兴头上还不觉得，坐在后面的六子被颠簸的都要吐了。 赵林把速度降下来一些，打开车窗，迎着风喊道“爽不爽！” “爽你大爷！快放我下车！”六子拍着赵林的座椅后背哭着骂道。他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坐赵林的车了，这也太吓人了，奔丧也不带这么快的，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他是想找点刺激，但是这也太刺激了一点。 “送你去找你师傅怎么样？”赵林的嘴都被风吹娄了，声音也显得有些不清不楚“咱们就这么一直开到南边，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师傅带着你天南海北地跑，跑到你过瘾为止！” 六子要疯了，这特么地再开下去非得被他送到姥姥家去不可，还天南海北的跑呢，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赵林见六子不吭声，干脆自己唱上了，把六子吓得都想跳车了。 六子哭丧着脸叫了起来“哥，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以后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保证一点儿也不打折。你快送我回家吧，我想我妈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赵林一个急刹，在路面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一点儿也不怕被人追尾，车少就是这么任性。 “想好了？”赵林笑吟吟地看着六子说道。 六子脸都白了，把头伸出车窗哇地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呸呸好一会儿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赵林道“你是我亲哥。” “你年纪太小，先在家里呆两年再出去混，有空多读读书，到时候我让你师傅给你留个好位置。”赵林安抚道“再说你师傅指着你帮他照顾老娘呢，你也走了家里怎么办？你说你能安排好，怎么安排？还能帮她变个儿子出来不成？” 六子含着泪道“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看家，我一定好好读书。” “这就对了，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以后没文化找媳妇都找不到，有我和你师傅呢，你还怕没机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吗？”赵林好久没教训过人了，一时有些收不住，老气横秋地说了个没完。 好在六子的脾气在刚才都被风吹爪哇国去了，不管赵林说什么他都拼命点头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也不是不让你出去，等见着你师傅以后，要是他同意我也不会拦着。”赵林把话又圈了回来继续说道“不过赚钱这种事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是学习过了年纪就真的太费劲了。你看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上了年纪不管学什么都得花好几倍的精力才行。” 六子被赵林说的发了昏，两眼迷离地看着他道“你才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赵林一愣，然后说道“我这是经验之谈，不想听的话咱们再兜两圈去？” “我信，我信！”六子立马怂了，连连点头道。 被他这么一打岔，赵林也没了教训他的欲望，重新点火上路往家开去，只是这次速度平稳了许多，让六子崩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赵林看着这大片的空地不住流口水，换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三十年，这些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会卖到一平方米数万块？ 看那又平又矮的破平房，等到了时间一拆迁就是数百万；那种菜的菜地盖上大楼就是数十亿；那养鸭子的池塘填平了就是无数人民币。 六子看赵林不说话了，心里反而更没底，两人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想什么呢？” “数钱呢。”赵林脑子里不停换算着单位，眼看着以亿为单位都要算不过来了，根本没空搭理他。 六子看了看认真的赵林，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这个师傅的老板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了，这犯起病了真是拦都拦不住，这荒郊野外的数哪门子钱啊。 “哥，要不我帮你数呗，我算账从来都没错过。”六子小心翼翼道。 赵林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你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哪学的算账啊？” 六子说到自己强处，顿时自豪起来道“我妈是厂里的会计，她不用算盘也能心算的比别人快，别看我上学上的少，但是算盘打的比谁都溜。” 没想到还碰到个自已琢磨珠心算的人，民间自古出人才果然不假。赵林感兴趣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有前途！” “我师傅有回跟我说，他现在的买卖太大，算钱算的很痛苦我才想去帮他的。”六子精神上缓了过来，想往外跑的心思立刻又泛了上来。 赵林暗骂了一声道“黄成这家伙还跟谁吹过牛？这么大的人了，嘴一点都不严实。” “师傅不会的，他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六子急忙说道。他年纪不大，事情好赖还是分得清的，这年头有钱不一定就是好事，更别提让很多的人知道自己有钱了。 “真有这样的事就让他呆家里陪你开店去。”赵林握紧了方向盘说道。要是黄成这么快就得意忘行，还真得快点处理掉，不然非得被他连累得不轻。 六子看赵林有点生气的样子，陪着小心地说道“师傅只是随口说了句，还一直叮嘱我要低调，肯定不会跟其他人在这方面吹牛的。” ------------ 第一百一十二章绿茶 有些话当面说有点不合适，让六子传个话正好，黄成混了小半辈子才算抱到了一条好大腿，想来也不会让赵林失望的。 把六子送回家等黄成消息，赵林开着车来到学校。杂志社又招了一批新人，不能让他们闲着，答应梁爽的事情正好让他们去做。都是京城大学圈的天之骄子，按着梁爽列好的单子编本教材不要太容易，正好也让赵林有借口领来大段空闲的时间。 赵林还想拿个文凭在手上，不走这么个程序，到时候再被人抓小辫子就太亏了。 “师哥，你填下这张表。”赵林拿出一张慈善基金会的表格递给梁爽道。他自己天天瞎混，在只有两个人的系里，梁爽是当之无愧的好学生，反正奖学金是自己出的钱，发给谁不是发啊。 梁爽接过表格一脸问号道“这是什么表？” 赵林笨手笨脚地刷着试管，回答道“一个基金会的奖学金申请表，你填好了我去帮你办好，一年怎么着也有几百块，够你请女朋友吃饭的了。” “交什么女朋友，敌寇未灭何以为家。”梁爽说的大气，手脚还是很灵活地翻出一支笔，认真的按着表格上的要求把自己的资料一一填了上去。 赵林甩了甩手上试管的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买来的试验用品，试管玻璃都毛了，也不知道用这东西做出来的实验数据能精确到多少。就这样，赵林这个新生还没资格用，只能偶尔来打打下手，更别提自己动手做实验了。 “我得出去一阵子，系里你帮我招呼着。”赵林等他填的差不多了才说道。 梁爽忙着填表，随意道“多大点事儿，你不本来就在编教材么，真要有事儿我去你家叫你就行。” “去我家估计找不着我，南边儿有事得去办一下，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赵林终于刷出来一支完好的试管，上面的水珠形成一层完美的薄膜，即不形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梁爽把表格填完，看看赵林把他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捋起袖子帮忙把剩下的几个试管刷了出来，然后说道“就没见你在学习上上过心，等我毕业了你怎么办，谁帮你整这事？” “你毕业了还不是要留校，到时候岂不是更方便。”赵林嘻笑道。这个专业出了学校还真不好找工作，按梁爽的级别又够不着那些大项目的边，留校教书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我要留校，说不定我还能出国深造呢。”梁爽不满道。他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未来，但是嘴上还是不愿承认道。 赵林擦干手，看着他整理实验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道“这两年出国就别想了，国家外汇太紧张，除非你自费还差不多。一年有个两三万美金应该就差不多够了。” 梁爽收拾完实验台，把表格递给赵林不爽道“还两三万，我两千都没有。要不你去替我跟这儿的人说说，给我批个几万美金下来？” 赵林接过表格，看了一眼道“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等我会屙金子的时候再说吧。” “你恶心我也没用，我还等着你请我吃涮羊肉呢，今儿说什么也得宰你一顿好的。”梁爽一脸嫌弃道。 “行吧，把你女朋友叫上一起吃，我还没见过嫂子呢。”赵林把表格团了团塞兜里道。 梁爽有点担心地看着赵林把表格弄成那样，这可是好几百块钱呢，他攒一年的助学金也没那么多钱啊，开口说道“哎，你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团成那样人家还能要吗？” “嘿嘿，没事儿，等会让嫂子也填一张，你们一起光荣光荣。”赵林笑道。 梁爽无奈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谈女朋友了，我好像没和你说过这事儿啊。” 赵林推开门，拎起挂在门口衣帽架上的围脖，招呼他跟上道“快走吧，这总不能是你妈给你织的吧，这上面的红心很鲜艳嘛。” “快还我！”梁爽心痛地追了上去，一把抢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围在脖子上藏在大衣里面，那模样看着让人想踢他。 梁爽人高马大，除了这个专业选的不尽如人意之外，一点毛病也没有。找的女朋友也是水准之上，连赵林看了都忍不住有点嫉妒。只是有些可惜梁爽这个老处男，因为这女的他在刘大庆的趴踢上见过，估计早都被人睡黑了。 “我女朋友方芳，戏院的。我师弟赵林。”梁爽的简称用的很好，连赵林听了都听捶他一顿。也不知道这个货长了一张破嘴是怎么捕获这个级别的大美女的芳心的。 “我是学戏剧历史的，叫我方姐好了。”方芳瞪了梁爽一眼，大方的伸出手给赵林握了一下道。 赵林道“难道你就是那个方芳？我在《戏剧学习》上看过一篇英国戏剧研究报告，作者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他为了把自己的杂志办起来，在京大图书馆把能看到的杂志都扫了一遍，像这种能被京大图书馆收录的一级学术刊物自然更要仔细研究。方芳这种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位女性，在一片雄性作者里面自然让人印象深刻，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巧合。 “我还以为你们理工科的人都一个样呢，没想到你对戏剧研究也感兴趣啊。”方芳对赵林印象大好，看过她的文章和请她吃饭这两种事，明显前者更让她开心。 梁爽扯了扯赵林道“你在哪看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说你妹啊，谁让你不早告诉我。”赵林道“藏这么深，还怕我和你抢啊？” “你们嘀咕什么呢，快走吧，晚了还得排队我都快饿死了。”方芳在前面走着走着发现后面两人停下了，转身不满道。大长腿在地上轻轻一跺，顿时把梁爽的魂儿都勾跑了。 “来了！”梁爽恨恨地瞪了赵林一眼，扭过头换了个大大的笑脸朝前跑去。 赵林呸了一口在地上道“小样儿，敢瞪我。” 因为陈南雁而守活火寡的赵林在后面看他俩卿卿我我，一股邪火冒了上来，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非得收拾收拾才行，不然还不得飘上天啊。再说，他这可得算是见义勇为。 ------------ 第一百一十三章逗你玩 “这边路不对啊？”梁爽只顾着和方芳说话，不知不觉跟着走到前头的赵林走了好几百米才发现不对劲道。 赵林扭头露出一排大白牙道“这边走近。” 他把车停的有点远，本来不想露出来的，不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该往北面走，你往南边带，能近了才怪！”梁爽不自觉地暗示自己路熟，冲着赵林就是一通喊。 赵林带着两人转过最后一个弯，指着路边停着的四轮车道“当当！” “哪借来的？”梁爽不信地看着赵林掏出钥匙道。 赵林不理他，帮方芳拉开车门，手扶着门道“女士优先。” 方芳露齿一笑道“谢谢。”然后一点不客气地钻了进去。 梁爽围着车转了两圈，眼看赵林也要上车，赶紧拉住他道“你轻点浪，这可是你嫂子。” 赵林嘿嘿一笑道“我有雁子看着呢，你就放心吧。” “雁子怎么没来？”梁爽紧拉着他不放道。 赵林用力挣开他的手，闪进驾驶位，伸出头道“快上车，把手一拉就开了。嫂子都饿坏了，你就别磨蹭了。” 梁爽大悔，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一咬牙一跺脚也钻了进去，贴着方芳坐在了后面。 “这是你在哪儿借的车？”方芳上了车好奇道。看来这还真不是一个私人拥有汽车的时代，人家根本就没往这上面猜。 赵林打火倒车，一手扶方向盘身子往后转了半圈，顺带着看着方芳道“我说是自己买的你信么？” “呵呵，我信。”方芳笑了一下道。都说男人倒车时，单手扶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往后看的样子最帅，赵林也就不客气地来了一下，不过很显然没有电到她。 梁爽扭了扭屁股，浑身不自在道“你稳着点儿，专心看路！” “放心，我都开半年了，不会有事儿的。”赵林把车倒出小胡同，挥挥手道。 “你是哪个院儿的？”方芳主动问了一句道。借车肯定不能一开就是半年，她也坐过好几次这种车，所以认定了赵林也是大院出来的孩子。 赵林从后视镜里看到梁爽不自在的样子心里爽快多了，当即就把车速放慢，然后答道“我还真不是大院里出来的，要不我说家乡话你猜猜我是哪儿的人？” 方芳道“好啊，我们学校里说方言的还真不多，你可别说些我听都听不懂的出来。” “俺都不是那样的人儿，恁说是不是屎格。”赵林在后视镜里冲梁爽一乐，张口家乡的土话就冒了出来。 “哈哈，你真逗。”方芳听了大笑起来，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在她面前露了怯，像赵林这样好坏不忌地还真是第一次见。 说方言从来都是被埋汰的对象，拿土话逗妞儿笑的哈哈叫，梁爽还真没见过赵林这样的，两只手不知不觉就握成了拳头。 “师哥，你也说两句你们那的方言来听听呗，弘扬民族文化么，方言也是咱们祖国的文化之一啊。”赵林拿话来逗梁爽道。 梁爽咬着牙道“我不会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怎么在京城上了两年学，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赵林就没打算放过他，交了个女朋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端着也不赚累得慌。 梁爽好悬没把拳头砸赵林头上，这骂谁是狗呢。旁边美人还看着呢，他只能憋着气道“普通话说的多了，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弯，你容我想想。” “姐姐，我师哥肯定是被你的美征服了，因为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赵林乐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师哥平时说话最逗了，和其他系里联谊的时候，不管是师姐还是师妹都喜欢死他了，我也没见他在谁面前露过怯。”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梁爽牙都要咬碎了，假借大笑重重拍了赵林肩膀两下，差点把赵林给拍脱臼。 方芳也笑了一下道“我怎么没听梁子说过这事儿啊，趁这个机会你得好好跟我说说。” 赵林揉了揉肩膀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师哥这两下子拍得也太疼了。” “你别理他，我看他还敢动手！”方芳瞪了梁爽一眼，做起了赵林的保护神。 “其实也没什么，联谊的时候师哥对谁都挺好的，大家都夸他贴心。”赵林编起瞎话来草稿都不用打，其实他俩这破系想跟人联谊也找不着对象，就俩人跟谁联谊去啊。 方芳盯着梁爽对赵林说道“还有呢？” “谁要喝个水啊，累了找个座位啊，师哥都会及时出现帮忙。”赵林乐呵呵地接着说道“他的眼睛太神了，联谊会上有了他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送落单女生回宿舍这种累活他从来都是抢着干，谁也抢不过他。” “呵呵，是么，他还真贴心啊。”方芳冷笑一声，袖子里的手已经变成鹰爪了，如果不是要在赵林面前保持形象，估计梁爽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 在梁爽的冷汗中，车子终于开到了涮羊肉的地方，赵林让两人先下了车去占位子。就在他找地方停车的时候，远远听到梁爽的惨叫声传来。 不用发愁车位的事，赵林只想让子弹飞一会儿，一直等到这声惨叫才心情愉快地推车门下车，满面笑容地进了门儿。 “点了什么？”赵林若无其事地坐到桌子前问道。 梁爽吸着凉气道“五斤羊肉，其他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 “够么？”赵林也不再找菜单，这地方就没那东西，除了羊肉之外还有什么菜都在水牌上写着。 方芳道“吃不了这么多吧，咱们一共才三个人，挺贵的别浪费了。” 在这个刚能吃饱饭的年代浪费是大恶，连刘大庆这样的孩子都还有舔盘的习惯呢，梁爽出气似地点了五斤羊肉，成功让自己的形象又崩塌了一半。 “没事，我师哥能吃着呢，五斤估计还不够。”赵林揉着肩膀冲方芳一乐道“反正我掏钱，你们放心吃。” ------------ 第一百一十四章顺便买点东西 浪了一圈，赵林又灌了梁爽半斤二锅头才放过他，这时他已经和方芳好的像是亲姐弟了，把梁爽气的差点就着羊肉生吃了他。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梁爽搂着赵林的脖子道“我特么弄死你！” 赵林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大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以后再见嫂子的时候我一定带着雁子。” “给我把场子圆回来，不然尿你一身。”梁爽掏出自己的东西对准赵林道。 赵林一个闪身跳出两个身子远，这才摆手道“快收起来，不然没收。” 厕所里的其他人也都见多识广，醉酒的见多了，这点东西还真吓不着他们，该上大号的还上大号，小号的继续小号，一点也没受影响。 “我帮你圆就是了，你特么不会真喝多了吧。”赵林见他一动不动，真怕他就这么就把水放出来。 梁爽得了赵林的保证，这才转身把水放干净道“老子才没有喝多，你快点儿尿，一会说不好小心我揍你。” “你先去吧，我出去买个东西就回来。”赵林道。 “你干嘛去，我身上可没带钱，一会记得回来啊。”梁爽急道，如果赵林还在耍他，这可比刚才干的事都要命。 赵林出了厕所朝后门走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方芳根本就没打算和他的师哥好好处下去的意思，逗弄梁爽就像在逗小猫小狗一般，爱是有爱，但不是梁爽认为的那种。 出了后门开着车转过两条街，赵林找了个银饰行，反正是做道具的命，银戒指就可以了，金子还是太贵了。 银饰店半掩着门，赵林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做活的师傅和一个小伙计，墙上挂着美人图，柜台上连一件样品也没有。 “戒指有么？”赵林也没挑捡的心思直接问道。小屋子从进门第一眼就看完了，想挑挑捡捡也没那机会。 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林，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老师傅一眼，然后才说道“有。” “拿出来看看。”赵林等了半天也没见答完话的小伙计拿东西出来，只能开口说道。 “二十块一对儿。”小伙计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报了个价钱出来。 赵林老老实实掏出钱递了过去，这才见那小伙计弯腰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来十几只戒指给赵林看。 随手挑了两只花纹一样的，赵林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陈南雁买过首饰，倒是让梁爽这个倒霉蛋儿占了先。 “有金的么？”既然起了这个心思，赵林打算连着自己的那份一块买了。刚才挑的那对戒指手艺真心不错，那么细致的花纹可都是纯手工雕上去的，再说买金子不算花钱，就当是投资了。 老师傅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了看赵林道“得订做。” 这俩人还真是师徒，连说话都是一个味儿，惜字如金。 “要多长时间？”赵林最喜欢这种老手艺人，再过些年可就不好找了，按下回去结账的心思和他谈了起来。 老师傅俩眼从老花镜上面看过来，认真道“小件五天，大件不定。” “有图样么？”赵林有点可惜地说道。他可呆不了五天，更何况他想的还不是普通的首饰。 小伙计在师傅的示意下，又弯下腰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布包，也不知道这是柜台还是魔术台，想要什么一弯腰就拿出来了。 赵林看到小伙计从布包里掏出的卷轴，咂咂嘴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里买一套回去。 全套的头面，一看就是旧社会的精品，不但花纹细致紧密，样式也称得上争奇斗艳，如果让陈南雁把这套装备穿上，横卧在家里的八步床上，诱惑力一定翻番。 “给我来一套！”赵林啪地一拍桌子豪气道。 小伙计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一套？” “当然。”赵林理所当然地说道。 店里顿时静了下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再说话。 老师傅抬抬下巴让小伙计出柜台去把门关上，然后彻底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道“一套可是有八斤重。” “我抱得动。”赵林一时从刚才的美好画面走不出来，顺嘴就说。 小伙计听了低头就找门闩要揍他，八斤黄金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他看来赵林就是来捣乱的。 “我说的可是黄金。”老师傅抬手往下压了压，不然赵林脑袋上的大包已经长出俩了。 赵林还没醒过神来，开口道“哦。多少钱？” 他意识里也没把八斤黄金当成多贵重的东西，南货北运这么久，他放钱的纸箱都存了不知道多少个了，随便抱两箱来就够了。 小伙计棍子已经按捺不住地要往上举了，就差他师傅一点头了。 “哦，金子。”赵林终于缓过神来道“你这有这么多货吗？” “有钱就有。”老师傅始终没有让徒弟的棍子落下，继续和赵林搭话道。 赵林点点头，民间高人就是多，几十斤黄金都藏得下，还守着这小破店卖十几块钱一个的戒指，这心得是有多大啊。 “钱倒是有，不过我等不了这么多时间。”赵林道。 小伙计抢话道“有钱就不用等。” 赵林奇道“为什么？刚才不是还说小件都要五天么？” “哼。”小伙计高举骄傲的头颅，什么解释都没有，只给赵林这么一个字。 还是老师傅会看人，耐着性子和赵林解释道“祖上传下来的这么一套，如果你不嫌老气，我给你个折扣价。” “老物件儿？”赵林心中一喜，单纯的金子收藏价值也是有限，但是和历史扯上点关系可就不一样了。 老师傅看看屋里也没其他人，下了决心道“样式上看不是明清两代的，我不敢说真有那么多年，但是金子是十足真金。”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盛世刚拉开序幕，古董的价值还体现不出来。如果赵林这趟没来，估计这师徒俩就偷偷地把这套东西给融了做成小件来卖了。 “开个价吧。”赵林是真的心动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真想寻么出这么一套来可不容易，现在撞到自己头上了再往外推那可就是傻子了。 没想到老师傅不说价钱，反而说了句“你有保人么？” ------------ 第一百一十五章戳破 正经做买卖的什么时候要保人了，赵林眯了一下眼，知道自己进别人窝里了，怪不得十八斤重的东西都能拿得出来。 “南城的怀火行么？”赵林试探道。 老师傅摇摇头道“有底子的不行。” 怀老头儿勾搭警察的事儿传的还真开啊，而且他正封闭培训呢，想拉来做保也不可能，这可让赵林犯了难。 倒不是找不出来保人，从黄成手里拿货的人多了，里面怎么也能找出来几个够资格的人来，只是他都没在意过。 咬牙放弃又不舍得，虽然只是见到了画轴图样，但是值得配上一轴画的头面，想想也知道不简单。 赵林皱了皱眉头道“外地交易呢？” “也可以。”老师傅点头道。新社会了，找保人的做法是不容易实现，他留着这套东西也有年头了，一直不舍得毁掉就是等一个大买主，现在赵林看着就不像差钱儿的人，只好变通一下了。 赵林掏出一把钱来放在柜台上道“我最近没时间，东西你给我留着这就当是定金了，等我回来咱们再交易。” 老师傅也是大风大浪里出来的人，看也不看那一堆大团结道“你信我，我信你，定金就不用了。等你把钱筹好来找我就行。” “就当我买这幅画的钱。”赵林没有把钱收起来，指了指画轴道。 不管是金子还是古董，都得找专业的人鉴定才行，人家就算把东西拿出来给赵林看，他也分不出来好坏，最多夸两句真美。不过找个专业的人来帮忙问题不大，考古系的大神随便拉来一个就够用了。 “行。”老师傅点头应了下来。这轴画和那套东西本来是一体的，但这一把钱怎么也有三四百块，足够体现赵林的诚意了。 赵林抱着画重新钻回车里，刚才老家伙用手势试探了他好几回，都被他故意无视了，上辈子在这个圈子里打过滚，怎么也不想再掺合进去了。反正能用钱摆平的，何必再多那么多事呢。 刚才这阵子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还在涮羊肉的那俩人都等急了，赵林把画扔车里，兜里揣着俩戒指就回来店里。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梁爽正给方芳倒酒，两人独处的这段时间都喝了不少，气氛缓和了不少。 赵林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直接干掉，然后说道“这不按你的吩咐去买东西去了嘛。” 不等梁爽说话，赵林掏出兜里的戒指递给方芳道“我师哥托我做个媒，姐你怎么说？” 方芳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扭着看着梁爽道“你还真有心啊！” 梁爽没想到赵林这么帮他圆场，心一横厚着脸皮说道“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赵林恨不能给他两耳光，他都叫了半天嫂子也没见人家不同意，梁爽脑子让门挤了吧。 果然，方芳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人，我觉着咱俩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梁爽被方芳说的话弄晕了头，看了看赵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林在心里哀叹一声，毕竟有的时候做做美梦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梁爽这个实验室出来的男人明显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一条围巾就让他掏出了真心，估计到现在为止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而方芳明显是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在这种事情上面的经验应该不比刘大庆少多少。 没有赵林买的戒指，两人还能保持这种“纯洁”的男女关系很久，但是对梁爽就太不公平了。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早点明白过来应该不是坏事。 赵林从桌上捡起戒指道“姐，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师哥这样的男人真不好找。” 方芳责怪地看了赵林一眼，她累了的时候就会找梁爽来散散心，现在再想这么轻松下去就不行了，都怪这个口花花的小师弟多事。 “都是革命同志，咱们为了国家更加富强美好干杯！”梁爽举杯打断赵林道。他这一路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再到地狱，这么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有些抗不住了，只想把自己灌醉。 开始赵林开口闭口嫂子，他还担心方芳听了会生气，地狱。 但是方芳居然没有拒绝，天堂。 赵林口花花地诽谤他，地狱。 方芳掐了他，这是他俩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的身体接触，虽然有些疼，但还是天堂。 开口求交往被拒绝，地狱。 现在他只想多喝一些，重回天堂。 赵林也不拦着他，只是举杯陪了一个。他不想去翻方芳的黑历史给他看，只是默默地帮他戳破了一个五彩的泡泡。 “姐，要不你帮我介绍几个学妹认识认识呗。”赵林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道。梁爽醉的很快，不怕他去陈南雁那边告状，还是替他把手尾一次收拾干净的好，省得他重蹈覆辙。 方芳看梁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也没有想要关心一下的意思，反正已经摊了牌也没得玩了。两只手指捏起杯子，脸蛋儿红红地说道“你不老实，还想要几个啊？” “我身体好的很，不怕人多。”赵林呵呵笑着说道。他也没管地上的梁爽，反正屋里暖和的很，也不怕他着凉。 气氛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变得暧昧起来，几句话的功夫两人的关系就进了一大步，比梁爽费尽心思那么久还要近得多。 酒杯满上又空掉，两人把剩下的酒喝光，眼神已经交织在了一起，要不是处在大厅广众之下，估计已经干柴烈火地烧起来了。赵林是不是真心想要燃烧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口，邀请她去任地方都不会被拒绝。 “姐，你太漂亮了，在我师哥之前肯定也有很多人追求你吧？”赵林把话绕到正题上，借着酒劲不经意地问道。 方芳捂着嘴笑了两声道“哪有。” “怎么可能，你们学校的男人眼睛都是瞎的吗？”赵林夸张地叫了起来。 方芳笑的更开心了，指了指赵林道“你这张嘴真会逗人开心，说得我都想真的谈一场恋爱试试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拒绝 这个妞还知道因地制宜，不同的对象用不同的招数，梁爽没被她玩死算是命好了。 “京城内没什么好地方玩，我在朋友那里听一个叫刘三顺的说最近在水库有个舞会，要不咱们一起去吧？”赵林假装一幅热切的样子道。 方芳听到水库两个字，脸色变了变道“水库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舞会？” “三顺说是他哥办的，还有一支摇滚乐队唱现场，肯定很热闹。”赵林继续邀请道“他让我找女伴一起去，姐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听说那种地方非常不好，我不许你去那种地方。”方芳娇嗔着，半真半假地拒绝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黑历史扩散开来，尤其是刘大庆出国之后，她就没打算再去那种地方，现在遇到赵林这个新入场的款爷，她可不想和其他人分享。 赵林摇了摇酒瓶子，梁爽自己喝了一瓶多，他和方芳两人一人也喝了小半斤，真不亏是酒精杀场出来的女人，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会呢，都是年轻人，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不好玩么？”赵林装出一幅清纯小男生的样子道。 方芳只以为赵林是哪个家族新放出来的子弟，看他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思，赶紧给他洗脑道“那些玩摇滚的都是人渣，我的一个学妹就被他们糟蹋过，你想跟他们学么？” “那不得枪毙他们啊？”赵林瞪大眼睛道。 “前些天就枪毙过一个，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个乐队的主唱真的消失了，乐队没过多久就解散了。”方芳继续吓唬他道。 赵林快憋成内伤了，这个段子非得给黄成讲讲不可。 “哦。”赵林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要这个方芳摸不清他去没去过，以后肯定不会再来烦梁爽。 方芳看一眼赵林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没能成功，又不能说太多舞会的事情，只好在肚子里大骂刘大庆害人不浅。 “这家伙再这么躺下去非得废了不可。”赵林踢了踢地上的梁爽道“真是麻烦死了，要不咱们把他送回去再换个地方接着聊？” 方芳以手抚额，虚弱道“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你把我送回去吧，以后再找机会一起玩。”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人，方芳知道牵不到赵林这条小牛，当机立断地斩断了这根线。 赵林扶起梁爽，方芳在后面跟着，三人上了车之后，赵林哈了一口气闻一闻，酒气冲天。照样打火开车，不怕死地冲上了大街。 “这车还是刘三顺表哥让给我的，质量特别好。”赵林继续扎针道“明天我带你去兜风好不好？” 方芳头更痛了，揉着额角道“明天我要上课。” 赵林眼见胜利在望道“那后天呢？” “后天我要上班，我们这种穷人可不敢像你们这么潇洒。”方芳扭头不看赵林，对着窗户说道。 这种名确拒绝的态度正是赵林要的，目的达到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喝了酒开车的感觉的确不好，就算是集中精神也难免开的晃晃悠悠的，只能以龟行的速度往前走，还算是平安到达。 方芳消失后，赵林看着车上烂醉的梁爽有点头痛。他对当救世主没兴趣，对干涉别人的人生更没兴趣，今天干的这事儿也不露脸，只希望明天酒醒以后的梁爽不会太颓废。那个方芳对他这个穷鬼应该不会花太多心思，以后找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应该不会让他太为难。 把人拉回家，还好小涛还没睡，帮着一起抬下车放到了客房里。 “哥，这谁啊，怎么喝成这个熊样儿？”小涛挥了挥衣服上的酒味儿，鄙视地说道。 赵林喘了口气道“我师哥，失恋了多喝两杯，不用管他。去让皮特做碗酸汤给我，不然一会你还得搬我一次。” 小涛鼻子耸了两下，嘻嘻笑了两声道“我就说把车给我开吧，以后你再喝了酒就不用自己开车了，我接你回家多好。” 赵林脑子晕晕忽忽地掏出钥匙晃了晃道“找你孔姐把驾驶证办下来，车就给你开，不然少跟我废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年龄不够，怎么可能办的下来。”小涛不满道“我就知道你是忽悠我，又没人查怕什么？” 赵林把车钥匙装回兜里，竖起手指道“交通事故死亡率最高，你连个证都没有就开着车上街，那怎么可以。我得为大家的生命安全负责。” “你也好意思说，喝成这个熊样还不一样开车，还敢教训我。”小涛不服气道。一边说一边还拿手扇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真是个好孩子，只挨了一脚就乖乖地去找皮特了，估计是见多了醉鬼，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跟酒鬼打架最不值得，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更窝心，关键还是他打不过赵林。 皮特亲自把醒酒汤端了过来，小涛自己也端了一碗在后面喝着。这小子到了赵林家之后又长个子又长肥肉，自从皮特破了自己只做素菜的禁忌之后，一张嘴就没闲着过，他一个人吃的比在这个院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你也不怕睡不着觉，一碗酸汤也跟我抢。”赵林瞪了小涛一眼，一口汤下去酸得灵魂直颤，也不知道小涛这孩子的味觉是怎么长的，喝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涛咂摸着嘴道“我叔的手艺太好了，做什么都好吃，换个神仙来也忍不住啊。” 皮特得意地摸摸小涛的头顶，看着赵林道“你听听，多有良心。” “你就惯着他吧，以后减肥减不下来有他哭的时候。”赵林忍着酸把汤一点一点喝完，精神比刚才好多了。 “胖点儿好，胖了有福气。”皮特看着小涛说道。做为一个厨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做的饭被人吃的干干净净，目前来看也只有小涛能满足他的这个心愿了。 “明天我去南边儿办点事，你跟着一起去正好学学那边的菜系。”赵林看不了他得意的样子，开口说道。 皮特哀啼道“不要啊，我媳妇那边快忙死了，我要是不去帮忙的话她非得弄死我不可。”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赵林哼了一声，不理皮特的哀嚎回屋睡觉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开车 梁爽起床之后洗了把脸就要走，被赵林拉着勉强只了一口早点，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吃着吃着突然哭丧着脸对赵林说道“本来还想骂你两句，可是这也太好吃了，弄得我脏话都不好意思再从嘴里往外说。” “不客气。”赵林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道。 小涛给他老娘送了饭一溜小跑地回来餐桌上，不管桌上摆的是什么就往嘴里塞，整个一牛嚼牡丹，害得赵林也不得不加快吃饭的速度，不然一会儿桌上肯定只剩空盘子了，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是吃饱，不把面前的所有食物都吃光是不会停下来的。 “我能不能不去？”皮特愁眉苦脸地说道。他倒是没吃多少东西，端着一碗汤喝了半天还是满的。 赵林斜了他一眼道“你可是还欠着我好几万顿饭，你不多学点儿怎么保证天天不重样？” 皮特差点把碗摔了，跳着脚骂道“你玩我呢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天天不重样了。” 赵林慢吞吞地夹了一筷子菜道“你刚来的时候不但说天天不重样，还说只要我说一句不好吃就不要钱。” “我求求你了，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才找一好媳妇，我爸还等着抱孙子呢。”皮特软了下来，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人。 赵林道“你不有孩子了么，怎么娶了新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我……”皮特被噎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段时间和魏丽丽打的火热，不但成功走出被抛弃的阴影，还差点儿把老家的孩子都忘了。 “你的院子不是弄的差不多了吗，打个电报回去，把你家里人都接过来吧。”赵林敲了敲桌子让他坐下道“你这边也谈的差不多了，正好让你爸来帮你筹备筹备结婚的事。” 皮特点点头道声行，再也不提不跟着去的事了，习惯了一个身份之后，再被赵林这么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况且人家想的比自己还周全，不亏是他的老板。 “回学校你找次叶尚志，让他去跑一跑电话线的事，《明天》杂志的影响力应该够级别拉电话了，告诉他如果我回来之前搞不定就提头来见。”赵林训完皮特，自然而然地对梁爽吩咐道。 梁爽点过头才琢磨过味儿来，本来还打算揍他一顿，怎么一顿早点的功夫就成他的跑腿了。 “你自己怎么不去？”梁爽问了一句，想扔掉手上的油饼，可是又不舍得，只迟疑了三秒钟就又塞到了嘴里。 赵林道“我吃完饭就得走，早办完早心净。” 小涛把桌上的食物扫荡干净之后只能看着其他人吃，嘴巴闲不住的他接话道“要不带我一个，我早就想去那边看看了。” “你妈手术什么时候做？”赵林一句话把他怼了回去。他老娘住在赵林这里，天天白吃白喝的已经心中不忍，听说赵林又要出钱让她去做手术，说什么也不同意，谁做思想工作也不行，小涛这些天没少废嘴皮子。 果然这句话一出来，小涛就安静多了，嘴唇动了两下也没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来。 “让你多花点心思在赚钱上不听，天天跟人讲义气喝大酒，你才多大就这么玩？”赵林又训起他来“等怀老头回来，你老老实实跟他学点真本事。再不好好干活儿只知道瞎混，腿给你打折。” 人丁少就是不好，赵林这次带着皮特南下，家里就只剩下小涛娘儿俩，白天小涛还要去看店。如果不是这一片的街坊都是老住户，家里的这些好东西非得被人偷光了不可。 发完电报顺道把梁爽送回学校，赵林又带着皮特去找了趟魏丽丽，让她搬到家里住，帮忙照应一下。虽然她天天也是忙的脚不着地，但是家门口多一个进进出出的人，总比只有一个半瞎的老太太要安全一些。 “得啦，回来就给你们办婚礼。”赵林一拍皮特道“别在这磨叽了，早去早回。” 魏丽丽很有觉悟道“都听您的。” 皮特可怜巴巴地说道“咱爸来的时候你就说我是被逼的，不是不想亲自去接他。” “都交给我了，你照顾好大林就行。”魏丽丽道。从开始给赵林帮忙到现在，她是变得越发的干练。虽然都是按赵林吩咐办的事，但是这前前后后花了赵林这么多钱，还没挣回一分的回报也让她很不安。 开车出了京城，赵林在路边停车，把方向盘让给皮特道“你开。” “我不会啊？”皮特抓了抓脑袋，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儿胆怯道。 赵林已经下了车，趴窗户上指点他道“这是油门，一踩就走；那是刹车，一踩就停。” “完了？”皮特有点懵，抓着方向盘转了一下道。 赵林下了路面，远远地喊道“就这么简单，你先开两圈我看看。” 这一片都是荒地，只要皮特不撞到他身上就不会出事，所以保全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皮特在车里停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推开车门喊道“我脚都踩酸了也不走，是不是车坏了？” “你转下钥匙试试！”赵林看到一只野兔，正想着能不能抓到呢，这一嗓子喊出去，就算是拿把狙击枪来也白搭了。 皮特重新钻回车里，摸摸索索半天终于把车开动了，这种大玩具玩起来的确过瘾，这家伙转悠了半天才想起赵林还在野地里呆着，开回来的时候赵林被风吹的都快流鼻涕了。 “这次让你开过瘾。”赵林恨恨地说道“后面这段路都交给你了，不想死的话就别开太快。” 皮特得意道“放心，我稳得很。” 歪歪扭扭地汽车说明找个专业保镖是多么重要，现在就只能让一厨子开车，这让赵林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好在皮特的身体协调性非常不错，开了一会儿就上手了，还兴奋地对赵林说“还是小轿车有劲儿，回去我也买一辆怎么样？” “这辆车花了我三十多万，还不算税。”赵林没有正面回答，不过答案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皮特手一紧，扭着头问道“这么贵？” ------------ 第一百一十八章南下故人相逢 新手司机不是毛病多，而是胆子太大。皮特被赵林训了一通，终于学会看着路说话“不能吧，不就是比自行车多俩轮子么，怎么可能要几十万？” 说的也是，不过多两个轮子就敢多要这么多钱，做汽车的心真黑。赵林道“这还是走水路用小船运过来的，要不是让大庆开了两天根本上不了路。” 皮特缩缩脖子不再提买车的事情，他已经预支了未来几十年的工资，想买起轿车的话非得再多活个五百年才行。 长路漫漫，赵林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虽然没出什么状况，但是夜路还是不敢让他开的。老司机还会翻车，更何况这么一个纯新手。 临天黑的时候，赵林俩人找了个民宿借住。本来还想收两块钱的房东，在皮特去厨房做了顿晚饭之后，连钱都没要，还抱来一床新被子给他们换上。 “我厉害吧？”皮特抱着被子躺床上求夸奖。 赵林打了个呵欠道“回去给你加工资。” 皮特翻了个身坐起来道“当真？” 他的工资已经远超一大票人了，但是能干的魏丽丽现在给他的压力很大，只是他还有点羞耻心没好意思跟赵林说这事儿。 赵林没搭理他，蒙头大睡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上路，皮特的热情就降了不少，任谁连着开上千公里的路也会吐。临到广圳的时候赵林从皮特手里接过方向盘，就在他以为解脱了的时候，赵林又把他送到了那家客来饭店。 赵林去年的时候在这里吃得很是过瘾，但是皮特就没这个命了，因为赵林让他去应聘小工，好方便在后厨偷师。 “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学？”皮特十分不满意，他自己大师傅当惯了，要不是遇见赵林，谁的面子都不用给，现在让他去后厨当小工，非得天天被人骂不可。 赵林问道“厨子一般几年能出师？” “三年？”皮特不确定道“碰见笨的五年七年的都有。” 他是从小跟师傅的，师哥师弟见过不少，能三年出师的就算是上品资质了。因为学艺期间工资是没有的，全凭师傅高兴的时候发点补贴，碰见人品差的师傅不但不拿钱，逢年过节还要送礼。 这时候的厨师学校还没普及，一切技术全凭师徒口手相传，各种菜谱的书倒是能买到，但是想按着书本学做饭，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也就在这边呆十天半个月的，你要是愿意呆三年再回去的话，我就把你留这边怎么样？”赵林说道。 皮特把头晃成拨浪鼓道“我还是去后厨呆几天算了，南方菜我也了解一些，去看看他们的配料就成。” 赵林把他赶下车道“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就说来的路上钱包被人偷了，想打点零工挣个路费钱回家。” “你回去的时候可别把我忘了啊，我不认路。”皮特扒着车窗不放手道。 “知道了，办完事就来接你。”赵林把他手掰开道。 “一定来接我啊！”皮特在车后面追了两步，高声喊道。 赵林早开着车走了，关上窗户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哀嚎。 开车在城里兜了几圈，赵林发现变化还不算太大，后世那种变态的基建速度还没有开发出来，城里的建筑和半年前差不了多少。 一路开到杨玉明家，赵林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才推门下车。 这半年时间，杨玉明和陆大有合作，把仿古工艺品卖到了全世界，不但赚到了大把银子，身份也变得不同起来。 过年期间陆大有在香江搞了个展览，把杨玉明推到了前台，大大的在香江同行面前露了次脸。 把假文物做的这么正大光明也是没谁了，不但把那些专门走这个偏门的同行挤兑的不轻，连正经做古董生意的那些也受到非常大的影响。因为杨玉明的手艺太好了，就算是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鉴定的出来的。 那次的展览过后，前来投靠的、打探消息的、伺机报复的都蜂拥而至，全挤到杨玉明的家里来，当拜师的、求合作的、挑衅的每天都围着他家不走，把杨玉明烦的够呛的同时也充满了自豪感。想他原来不过一捞偏门的，什么时候敢想过这么被人正大光明的追捧了。 不但这些同行来闹他，因为能赚到外汇，这边的官员没事也来转悠两圈。经常和蔼可亲地询问他生产上有没有什么困难，有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继续赚外汇，要人给人要场地给场地要贷款给贷款。 只是都被杨玉明给拒绝了，他虽然被赵林放到了闪光灯下，成了个正面人物，但还是不习惯和官家的人打交道，不管来的官员多么诚恳也打动不了他。 赵林从车上下来抽了两根烟才往院子里走去，和杨玉明不习惯和官方打交道一样，他也不太乐意和杨玉明打交道。 前尘旧事随风飘，檐下相视笑，炊烟袅，铃儿轻摇。 让赵林不乐意和杨玉明打交道的人终于还是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历史的惯性碾压着一切，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赵林扑了过来。 “请问你找谁？”娇好的面容、轻柔的声音，相同的问题，让呆滞了的赵林清醒过来，又想昏厥过去。 赵林艰难地吐出杨师傅三个字就不再说话，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屋门里，他还僵直地立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这个女人不但一手挑拨地赵林师徒两人反目，还差点拿去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如果不是杨玉明入狱之前想通了一些事情，把所有事情揽了下来，赵林也不会有机会从这个圈子里脱离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大林什么时候来的，快进屋坐。”杨玉明看到赵林，态度出奇地热情，让身边的女人好奇不己。 她从香江来到这里之后，还没见过杨大师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赵林身上来回打量。 “师……是有点事找你。”赵林努力挤了个笑脸给杨玉明道。 ------------ 第一百一十九章旧事重演 在十几岁的年龄被女人哄骗再正常不过，说出来一点都不丢人。赵林跟在两人后面进到屋里，之前和造假货有关的东西一样也没看到，以现在的出货量，这边的空间也不够用。 “大林这次有空来找我，是什么事？”杨玉明亲手给赵林倒了杯茶道。 赵林心乱如麻，他一点也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没有他在里面捣乱，以杨玉明的江湖经验，独自应付这个女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而且现在杨玉明已经被聚光灯照到，不管是谁想拉他下水都得掂量掂量，而且以杨玉明现在的收入水平和未来发展来说，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 “主要是来看看你，另外还有点小事请你帮忙。”赵林尽量不去看另外一个人，诚恳地看着杨玉明的眼睛说道。 茶过三盏，杨玉明带着赵林来到书房，知情知趣的女人从外面把门关上没有再跟进来，让杨玉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位是？”赵林还是开口问道。不闻不问才不正常，这么抢眼的女子到哪都是焦点，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另类。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杨玉明哈哈一笑道“她叫文竹，香江来的同行，别看是个女人，但是在鉴定文物这一块连我都自愧不如。” 赵林心头又是一颤，能用杨玉明的赝品做抵押，在银行贷出上亿元钱的人，能不厉害么。 “厉害。”赵林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道。 “她也不过比你大了三岁。要不要我帮你扯根红绳？”杨玉明挑了挑眉毛道。 赵林连连摆手，这种女人远远地看看就好，真放在身边就太刺激了“我找着媳妇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杨玉明没有接赵林的话头，而是感叹一句道。他本以为赵林这样的就是万里挑一了，在短短时间里就铺出这么条路出来，这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还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这个行业里立住了脚，而且还能得到官方支持，没有一点后患。 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就又冒出来个同样年轻的文竹，不但人长的好，专业知识也让人叹为观止。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杨玉明就一直在拿她和赵林做比较，一直想着这两个年轻人见面会是什么场景。 没想到赵林居然能看透红粉骷髅，不但不假以颜色，更是主动往外推。在这个年龄能有这份心性，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我准备在这边开个做衣服的厂子，你有认识的官面上的人帮我介绍一下行么？”赵林不愿在这上面纠缠，直接点明来意。 其实黄成和张全那帮人在这边一直上下打点，混的还要更熟一些，但是都不像杨玉明这么正大光明。赵林不想把两条线掺在一起，省得哪天被一窝端掉，不然他也不用自己跑那么老远地来这么一趟。 杨玉明道“行，没问题。有个袁科长一直想让我拿块地建厂，干我们这行的哪能答应他。正好把你介绍给他也省得再来烦我。” 赵林谈起正事来心情反而放松下来，在这间书房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分不出来墙上挂的画是真是假。而且不管是桌椅板凳、书架花盆，都摆放地错落有致，和书架上的书、墙上挂的画、桌上摆的笔墨纸砚相应成趣。 这品味比起他整的一屋子大赝品高多了。 “还拿陆大有的名头来办事，外面的投资优惠更多麻烦更少。”赵林站在一幅画前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嘴上该交代的一句也没拉下。 “这是文竹带来的，怎么样？”杨玉明对建厂的事情不感兴趣，反而是赵林鉴赏画的态度让他很高兴。 赵林摇摇头道“虽然看不出来破绽，但画肯定是假的。” “噢？为什么这么说？”杨玉明来了精神，他也找不出来破绽，但他可以肯定这幅画是假的，因为真迹就在他自己手上，所以才能这么肯定，不过赵林也这样认为就太奇怪了。 他一直在查赵林的身份，但是半年时间查到的线索都和他的故人对不上号，所以有机会就想从赵林嘴里掏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赵林道“她不会平白送人这么一份大礼吧？” 他没法解释自己对杨玉明私藏的了解程度，只能这么含糊地说一句。 “厉害。”杨玉明没听到想听的东西，只好竖起大拇指夸道。 “文竹对这幅画怎么说？”赵林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他心里再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实际上也不能不闻不问。 本来还想着打乱了历史，相关人等就不会出现，这种鸵鸟心态现在破灭了，不硬着头皮往上上也是不行了。 杨玉明来到这幅画前感叹道“她说这不是真品，但是这里面蕴含的工艺水平比真品更有价值。” “行家。”赵林心底叹了一声道。复制者的技艺肯定要非常高才行，如果抛开历史文化因素，赝品也不拿来骗人的话，的确比真品更值得称赞。在这对前世师徒心里，在这件事情上面是有惊人的一致想法。 杨玉明点点头道“这应该是京城那几位大师傅的作品，你在那边上学，有没有去他们那里参观过？” 不但去了，赵林还买了一堆高仿挂在家里，不过他买的那些和这幅画比起来档次要低好多“去过，叹为观止。” “如果不是你前途远大，我还真想收个徒弟。”杨玉明每次和赵林聊天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在开始的时候让他很警惕，但是随着赵林给他带来的好处越来越多，虽然依然没有摸清赵林的底细，这种警惕还是慢慢消失掉了。 赵林心里一动，强忍着不动声色道“咱们还是做朋友的好，不然我岂不是要低你一头？” “开个玩笑。不过我已经收文竹做我的干女儿，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做我女婿？”杨玉明笑咪咪地看着赵林说道。 “你打住吧，重婚可是重罪。”赵林忍不住头痛道。这摊子烂事眼睁睁地看着它重演一遍可不怎么妙，非得快点让它掉头才行。 ------------ 第一百二十章女学生 手里握着外汇和香江商人资源，杨玉明对自己的面子很有自信，连那个袁科长的面还没见就把吃饭的时间地点给定下了。正事办完，赵林逃也似地离开了杨玉明家。 这事非得好好筹划一下才行，没见着也就算了，反正赵林活了两辈子心里的烂事够多，足够压着它不泛波澜。但是现在见着面了，再当它不存在就不行了。 来到工学院赵林没找着崔洪忠，拉着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工科女生聊了聊，才知道这家伙也去读预科班了，也不知道他口语已经这么好了，还读个屁的预科班。 为了表示感谢，赵林主动邀请妹子上车要带她去吃饭“相见就是缘份，你能不能再费心帮我找个吃饭的地方？” 妹子看着小轿车摇摇头道“你要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在这里问，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赵林奇怪道，他的长相也不差，不但亮出了京大的学生证，还开着难得一见的小轿车，怎么约个妹子吃饭都不行。 “我怕你媳妇会吃醋。”妹子笑着说道。她叫李娜，正好是崔洪忠的师妹。崔洪忠走的太急，怕赵林联系不上他，就在走之前把赵林给他写的信都交给了这个师妹，也没和赵林说一声。 赵林一头雾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媳妇了？” “我不但知道你有媳妇，还知道你说理科女生一回头，宿舍男生齐跳楼，理科女生二回头，不爱美女爱猿猴。”李娜假装气愤道，小眉毛一皱反而更可爱了。 在陈南雁那的憋屈赵林也没地方说，就都发泄在给崔洪忠的信里了，还以为远离上千里地不会露馅，没想到在这里被一妹子看了个精光！ “得，我认罚。你随便挑地方，我请客。”赵林无话可说，但是约妹子吃饭的心思一点没变。 李娜扬了扬手道“你的脸皮果然够厚。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被抓着小辫子，居然还敢约我出去。” “敢问姑娘芳名？”赵林左右无事，就在她这泡起了蘑菇。刚才在杨玉明家受的刺激太大，没什么比和同龄女孩儿聊天更能放松心情了。 “我叫李娜。”李娜伸出手来主动和赵林握了一下，她对这个信里的人物一直很好奇，现在见着活的了，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实际上还是很有聊下去的欲望的。 “你的口语真有这么好吗？”李娜把手抽了回来，刚好躲过赵林的吻手礼，小脸红扑扑地问道。 相隔千万里，赵林身上没了陈南雁的压制，行为都变得跳脱起来“我嘴上的工夫是挺好的，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李娜左右看了看，虽然在崔洪忠那听了很多，赵林也只能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就这么上他的车还是感觉有些不妥当。 “有个离学校很近的馆子，你就在那儿给我们理工科女生请罪吧。”李娜选了个拆中的法子道。离的近就不用开车了，不过是宰他一顿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赵林洒脱道“都听你的。” 晚上的饭局少不了喝酒，在去之前还是先把肚子填满比较好，赵林在李娜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小饭馆。因为不是饭点儿，除了老板和老板娘，一个食客也没有。 一看装修就知道是给学校学生吃饭的地方，要的菜一上来让赵林直苦笑，不为别的，只是份量太足了。点菜的时候没要主食，所以多点了几个，谁知道都是用大盆装的，很有张全刚开饭店时的风范。 “没事，吃不完正好我打包回去给寝室里人当夜宵。”李娜乐滋滋地看着一桌子菜说道。她倒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是赵林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个女生这么自来熟。 “晚上还有个饭局要不要去？带上你们寝室的人一起来吧，菜品肯定比这要好的多。”赵林挑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菜盆夹了一筷子菜道。 李娜正美滋滋地吃着，含着一口菜道“太好了，我们一定去。” 赵林笑了笑道“带上家属也可以的。” “你以为都像你啊，带着媳妇来上学。”李娜白了赵林一眼道“我们可都是好学生，一个谈恋爱的都没有。” 赵林啊了一声，这年头理工科的女生难道不值钱么，都没男生抢的“男女比例这么高，你们学校的男生怎么可能放过你们？” “哼哼，我们都是要为祖国献身的好青年，怎么会把精力浪费到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也就是你们这些男生，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围着女生转来转去。”李娜哼了一声，把男生贬的一文不值。 赵林无言以对，要是把陈南雁带来，肯定能和她谈到一起去，这想法太牛气了，让人无力反驳“那你选两个能喝酒的一起带过来吧，就当是我请老崔喝酒了。” “行，反正你掏钱，不吃白不吃。”李娜正对着一盆爱吃的菜猛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就没有坏人这个概念，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样的家庭里出来的，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没有主食垫底，一盆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到李娜肚子里，赵林看看桌上其他还没有动过筷子的菜道“你还能吃几盆？” 李娜摸了摸嘴上的油道“我不行了，你怎么不吃？” “我留着肚子晚上吃好东西，你这么吃晚上怎么办？”赵林问道。都说过晚上有大餐了，这会儿吃点垫一下不饿就行，吃到打饱嗝真的好么。 “没事，都是菜一会儿就消化了，不耽误。”李娜不在乎地说道。在她印象里，不吃主食就不算吃饭，哪怕刚才的那一脸盆菜也不算数。 赵林无语，能吃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打包送李娜回学校找人，赵林也懒得再去其他地方浪，就去图书馆等着。在书架上翻了半天也没找着一本能看的书，这里的藏书和京大比起来少多了，全都是实用型的藏书，连一本休闲娱乐地都没有。 本来还想找几个像方芳那样的女生来做陪，不过在理工学院找女生太困难了。在图书馆这么久也没鉴定出来一个，反正也没打算干坏事，就这么凑合着用吧。 ------------ 第一百二十一章搞搞气氛 做什么事都得披层好看的皮才行，赵林让李娜带人来的借口是口语交流，如果直说陪人吃饭就太没脸皮了。 不知道是李娜的声望高还是赵林找的借口好，在杨玉明带袁科长来之前，一个大包间里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上菜吃饭什么的不重要，有赵林这个好陪练才是这些大学生喜欢的。赵林一开口就让他们给跪了，六个女生两个男生围着赵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真是好好地给京大学子涨了次脸。 出国热已经漫延开来，虽然外来事物的涌入速度还受着管制，但是这些大学生已经开始把目光看向了世界各地。虽然是工科学院，但是学习外语的热情不比其他院校差多少。 而那两只被李娜忽悠来的男生更是优秀，不光衣着光鲜、容光焕发一看就不是普通家的孩子。而且口语水平几乎能够赶上崔洪忠了。 “一会儿我请了主管外商投资的袁科长来，他常年和外国商人打交道，水平不知道比我要高多少，大家一定要抓住机会和他多交流交流。”赵林倒也没说瞎话，袁科长是正经六十年代外国语毕业的高材生，在这片改革开放的先驱地上，论口语水平比他高的真没有几个。 一个赵林就让这群人欢喜不已了，不但请大家吃饭还提供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对赵林的好感一下子提到了一个了不起的高度。 李娜也是欣喜不已，暗叹这个被崔师兄常常挂在嘴边的人果然了不起。 一屋子人都放弃了母语，不管语法对不对、发音准不准，都嗑嗑巴巴地说起了英语，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进村了呢。 杨玉明推门之前还在犹豫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因为屋里传出来的都是鸟语，一个字也听不懂，尴尬地看了看身后的袁科长道“大林真是一刻也闲不住，之前跟我说要抽时间去工学院找些同学交流口语，没想到把人拉到这里来了。” ‘“不亏是京大的学生，在学习上很用功嘛。”袁科长没什么架子，反而对赵林这种热爱学习的态度很是赞赏。他主管接待来投资的外商，英文造诣不是一般地高，听着一屋子嗑嗑巴巴地英语口语，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赵林一半心思都放在包间门上，看到杨玉明的第一眼就从人堆里脱身迎了上去道“欢迎袁科长来指导工作。” 袁科长高高瘦瘦带个眼镜，斯斯文文地样子，握住赵林的手道“很有朝气，只是学外语只聊些电影电视，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把人迎进包间在主位坐下，赵林道“工作学习两不误，劳逸结合效率高。今天请袁科长来一方面是谈些工作上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袁科长受累给我们这些学生传授一些和外国人交流的经验。” 杨玉明带着两个男生去点菜买酒，屋里剩下的一群女生就跟着赵林起哄让袁科长传授经验，也没人把他当成是高高在上的官员，真真是官民一家亲的样子。 袁科长在路上就听杨玉明说了一些赵林的情况，本以为只是来苦闷地喝酒谈判，没想到一进屋就被一群大姑娘给捧上了天。 从进屋就没断过的笑容更加灿烂一些“外国话和咱们的方言没什么区别，多听多说就行。只是你们工学院的学生还是要多下工夫在专业英语上面，这样才能读懂那些外文资料，帮助你们在专业学习上取得更大的进步。” 赵林见着真人才松了一口气，这个袁科长要真是爱酒好色的人，他还真不知道后面的故事要怎么发展。 那些说腐败是改革开放润滑剂的人才真是该死，当官的人人都胸怀坦荡路才更好走才对。 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正邪两派，邪派武功虽然能够速成，但是隐患太多不能持久，还是正派武学光明正大才能长存久远。 和赤裸裸地钱色交易相比，赵林耍点小手段来搏好感简直就是天使一般纯洁了。 等到酒菜上桌，大家的情绪更是高涨。袁科长也真是博学多材不但一口经典伦敦腔甩赵林好几条街，几口酒下肚，莎士比亚、哈代、毛姆信手拈来，把几个女生迷的眼睛直冒小星星。诗歌就够迷人的了，还是外国原版的，更是多了不止一层诱惑。 赵林暗地里也是佩服不已，这等人才还真是不多见，只恨自己的条件诱惑力还不够，不然非得把他挖到手不可。要是手里有这么一个人，想在国外折腾点儿什么事就方便太多了。 一桌子人聊的高兴，只有杨玉明一个人苦逼的想哭。不说袁科长不时冒出来的大段英文听球不懂，关键是没一个人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就好像他是透明人一样，要不是酒菜都是上乘之作还要给赵林面子，他早捂着脸跑回家了。 喝酒吃肉，风花雪月，有这些女学生做陪的好处就是，不管聊什么都很有趣。这么活跃一下气氛，一会儿谈起正事来肯定很顺利。 把袁科长为人摸得差不多之后，赵林开始劝酒，体现自己豪气的同时也让饭局地进度慢慢加快。 等到两个护花的男生被灌的差不多了，赵林才偷偷和李娜说道“你的人不行啊，这才喝两杯怎么就倒了？” 李娜白了赵林一眼道“谁会像你这样喝酒啊，整个一酒鬼。” “要不要找人送他俩回去？你们几个女生抬得动不？”赵林假意问道。他的酒量一般，但是架不住花招多，这些学生再来十个也喝不过他。 “不用了，我们人多抬得动。以后再也让男同学出来和你吃饭了，你太坏了，一直灌他俩。”李娜气鼓鼓道。 赵林嘿嘿一笑道“心痛了？这俩哪个是你意中人，我道歉还不行么？” “呸！”李娜起身和几个女生开始收拾烂摊子。虽然是赵林捣的鬼，但是自己带来的人出了丑，还是让她面子上过意不去。 袁科长稍微抿了一口酒道“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先送这几位同学回学校吧。” 休闲时间结束，也该谈正事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谈正事 赵林给服务员塞了两块钱小费，也不知道是酒店早有预备，还是哪里借来的两辆三轮车就神奇地冒了出来。让几个女生长出了一口气，这要是抬回学校，累人不说，说出去也不好听。 “不知道香江那边的意向是什么？”袁科长刚才和赵林聊得挺开心，等人走光了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就问到了事情的重点。 赵林对这家饭店的服务很满意，不但装修好、菜品棒，服务意识也很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屋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把酒后的茶水都倒好了。 “准备在这边盖个厂子做做衣服鞋子什么的。”赵林给袁科长倒上茶，很放松地说道。 袁科长接过茶水道“为什么让你跑这么远来谈呢？京城离这里可是有上千里地远，香江来人岂不是更方便？” 没了其他人，杨玉明终于缓了过来道“没有大林点头，陆大有那孙子才不会把钱花到咱们这里，他之前赚的钱都拿去买游艇泡妞了。” 袁科长意外地看了看赵林道“这倒是很有意思，你一个学生居然对香江的富商有这么大影响力。” 赵林摆摆手道“杨师傅夸张了，我不过是随便出了个主意，人家赚的钱也都浸着自己的汗水呢。不过我的建议在他那里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那你可得松松手，帮着我们一起让大家伙都富裕起来。”袁科长赞许道。他和杨玉明很熟，对陆大有的生意也算是了解，但没想到这居然是赵林这个小年轻出的主意，不由对他更热络一些。 赵林笑了笑道“那是肯定的，穷人乍富花起钱来没数，让他浪费了太可惜。我打算说服他白送这边来两千台缝纫机，帮助乡亲们一起致富。” “当真！”袁科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他接待过不少香江商人，来考察的不少，但是真心投资的一共也没几个人，就更别提白送东西的了，赵林这一开口可是让他又惊又喜。 喜的是两千台缝纫机可不是小数目，惊的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赵林点点头，给了着急地杨玉明一个眼神，然后说道“杨师傅可以做个保人。除了这两千台缝纫机，我们还要圈片地盖点厂房，再请一些香江的设计师来做指导。” “具体说说。”袁科长眯了下眼睛道。 “厂里做好设计，然后提供原材料给这些接受了缝纫机的家庭，只要做出来的衣服和设计图样没有差别，就按件给他们工钱用来抵扣缝纫机的钱。”赵林把计划大概的说了一下。这样的话就不用操心劳资关系、生产安全，也不用盖那么多厂房，这样才能把开工的时间缩到最短。不光是机器的维护费省了，隐形中还多了一大批劳力。 反正是计件算钱，谁不愿意多拿点儿？在厂里上班的话还得管饭，还得照顾工作时长。但是自己家里的话，一人干累了就换个人上，反正机器不会累，只要家里人多，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没问题。 到时候做好的衣服在厂里贴上牌儿冒充名牌，转手倒到香江市场上就是一笔巨款，区区两千台缝纫机不到一个月就能赚回来。 袁科长琢磨了一下，这样才合理，不然白扔两千台机器怎么听都悬得慌“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一就是挑选出一批可靠的家庭接受这些机器然后和我们签定合同，不然我怕这些机器落在一些好吃懒作的人手里会浪费掉。二是我打算在咱们这边购买这批机器，想请袁科长协调一下。”赵林不客气地说了两件事来。 “第一点没问题，增加收入的好事说什么也不会让它变成坏事。第二点也是好事，一下子增加两千台订单，不用我协调什么厂里也会给你最大优惠的。”袁科长挑不出来一点毛病，满口就答应下来。 赵林端起茶壶又给袁科长倒了一杯道“关于第一点，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能按照图样做出合乎规范的东西出来，这个是要写在合同里的。到时候希望您能帮忙找一些人来帮忙做培训，提升一下他们的专业技能。” “这个是我应该做的。”袁科长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如果在他的片区内多出两千家有产业的家庭，对他的形象提升会有很大帮助。 像那些大型投资都是国字头的生意，本来也不是他能搞得定的，在这些事情上面他也只能是一个帮工。赵林这种投资，力度不大但是形式上更好看，正好符合他的身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他当然会更加的尽心尽力。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等明天我让那边来人，到时候再谈细节。”赵林把投资框架说了一下，他是来充好人的，而合同上的细节才是魔鬼，到时候细节上的问题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相信香江那边的吸血鬼律师不会让他失望的。 袁科长道“恩，到时候一定在手续问题上给你一路绿灯。” 两人谈完正事又聊了一会儿诗歌，袁科长听说赵林是《明天》杂志的创始人之后，态度更加柔和。十亿人民、九亿为诗歌而疯狂，他还在上面投过稿呢，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杂志是不是从褚振华那里流出来的盗版。 杨玉明还是没想明白赵林要干什么，张口就送出去两千台缝纫机，半年不见，赵林这气魂还真是有长进啊“先送出去这么多机器，陆大有会同意么？” “他不出钱的话就换个人，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有大把人抢着要的。”赵林不在意道。反正是他自己出钱，才不用考虑陆大有的意见，如果不是需要披层皮，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袁科长不说话，他心里也和杨玉明一样悬着，这边除了土地和人力，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吸引力的样子，只有再加上退税才能吸引来一批少得可怜的外资进来。赵林这边投资的额度不算大，但是惠及的人群着实不小，怕只怕香江那边的大老板不点头。 ------------ 第一百二十三章分工 “他跟我谈合同的时候，一个字都能扣八百年，你确定让他白掏这么多钱会愿意？”杨玉明替袁科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正好是赵林想要的效果。 赵林笑道“放心吧，捐赠是板上订钉的事。只要合同谈妥就行，钱马上就打到帐上来。” 三个人像聊家常一样把这件事情谈了个大概，毕竟还得走正规手续，也没必要再说太多。 赵林开车把袁科长送回家，一分钱的礼物也没送给他。只凭这台车也能证明他的话的份量，这年头什么都是反着来的，就是袁科长给他送东西也一点也不奇怪。 随着改革开放的加速，花钱永远比赚钱容易。这个时候中央的外汇几乎为零，谁能拉来一笔资金立刻就能直达天听，赵林带来的投资额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后续源源不断。 一旦造出来的东西打入香江市场，他袁科长的名字肯定会大放光彩，更上一层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杨玉明因为有证，被赵林连夜送到香江去找陆大有。赵林已经给事情开好了头，剩下的就不打算再过问了。和袁科长培养一下私人感情还行，那些繁杂地政府关系和手续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做比较好。 第二天和杨玉明一起回来的不但有陆大有，连黄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找着赵林的时候，他正在皮特打工的地方吃饭，说到早点还是南方的花样多一些。 “我正打算回去找你，怎么一下子跑这边来了？”黄成坐下抓起筷子就吃，他通过陆大有新注册的公司一连收购了好几个破产在即的小工厂，正打算回来问问下一步怎么办，没想到赵林居然自己跑过来了。 赵林嫌弃地看着黄成道“想吃什么自己叫，你吃我的算怎么一回事啊。” “反正你也吃不完，多浪费。”黄成这些天和人磨嘴皮子累坏了，看到赵林才算放松下来，肚皮一下子饿得不行，不管嘴上说什么，手里的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吃什么自己叫。”赵林无力道，他已经在这里吃了两个小时，也确实吃不动了。杨玉明和陆大有俩人早已经吃开了，一大早过关都没吃饭呢。 吃完早点几个人来到杨玉明家里，在书房坐定之后赵林开口对陆大有道“找个律师过来把文件做好，尽早开工。” “做什么样的衣服还不知道，不好卖了怎么办？”陆大有首先提出了第一个疑问道。他在黄成到香江之后就在犹豫要不要投笔钱进来，按他花钱的速度怕是卖工艺品这一样买卖是不够用的。 赵林耐心回答道“贴牌生产。找个设计师把市面上的名牌衣服都做成图样来，按着做就行，肯定好卖。” “这个好。”陆大有眼睛一亮道。做普通衣服总有卖不出去的风险，但是盗版名牌就没问题了，不但销路好找，利润也不是一般地大。 “咱们的货不进商场，找个牌子够硬的社团合作，咱们大批量地低价发货给他们，他们让自己的小弟在夜市上开工摆地摊来卖也好、走私到其他地方也好，咱们都不管。”赵林接着讲销路的问题，做出来的东西卖是肯定能卖出去，但是卖的速度跟不上也是白搭，他还想着借这些假名牌衣服快点拢些钱做大事呢。 陆大有和另外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下，黄成在香江混了些日子，对这些社团一向上敬而远之，杨玉明一直没出这个江湖，对社团更是讳莫如深。三个人都没想到赵林胆子是真肥，居然主动往这方面上靠。 “社团的事情是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陆大有小心地说道，他好不容易变了身份是真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沾一点边了。 赵林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能一个月帮我卖出去一千万的货，我就听你的。” 看看三个人都不情不愿的样子，赵林叹了口气道“我就不信你们在文玩界混了半年，连一个社团的大人物都没接触过。咱们是做生意，又不是混社会，东西卖给谁不是卖啊？” “那这件事交给谁来办？”陆大有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赵林道“你说呢？” “好吧。”陆大有认命道。这个生意还真绕不过那些社团，普通人去夜市上摆摊非得被敲诈光不可，想尽快的把这些冒牌衣服卖出去的话，还真得好好找些人谈谈不可。这几个人里面只有他一个长期在香江呆着，想不干都不行。 “让杨师傅和你一起，等搭上线之后来找我，我跟你一块去谈。”赵林一句话让陆大有的心情愉快起来，有赵林给他托底就放心多了。 杨玉明在香江文玩界现在也算是露脸的人物，有他帮忙，那些好这口的大佬应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毕竟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等这边第一期的工厂建好之后，你尽快把那边收的机器拉回来，按着现在这个模式把规模快速搞大，衣帽鞋袜都要做，尽快扶植一批给咱们打工的小厂出来。”赵林又对黄成说道。 黄成点头道“没问题。” “把你现在想的规模再扩大十倍。”赵林盯着黄成道“你要是搞不好生产我就换人，一个月见不到产品出来我就换人。” “明白。”黄成有点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忍住了点头说道。 “衣服类的东西利润终归还是小了点儿，产量上不去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这段时间大家把精力全放到提高产量上面去，只要在香江找对了人就有整个东南亚市场，不怕卖不出去。”赵林说道。 就算东南亚市场打不开，也能往非洲走货，只是麻烦了一些，不管是时效性还是安全性都差了点。 “我让张东城攒了一批技术员，等他来了之后再建咱们自己的大型工厂，到时候就可以做些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了。”赵林接着吩咐道。 黄成想到一个问题，张嘴问道“那现在这批小厂子到时候怎么办？” ------------ 第一百二十四章谁诱惑谁 “继续给咱们代工也好，自谋出路也好，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生活总归比现在的生活要好。”赵林道。 “说的也是。”黄成点点头不再说话。虽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但是就像赵林说的，这些人的生活终归是得到了改善。 别人不清楚，但是赵林知道未来是乡镇企业的天下，现在带起来一批小厂子以后的成长说不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其实刘大庆拉来的劳保用品单子不比香江社团的单子小，但是对资金和劳动力的要求都比较高，只是招个千把人开个小厂，不但成本降不下来，也不露脸。 所以赵林把它放在后面做，等香江这边的单子谈成，就有大把资金流入，不但能把整个倒爷团队的钱洗干净，还能在刘三顺家长面前硬气一些。毕竟刘大庆已经把牛皮吹了出去，到时候不建个万人大厂出来怎么说得过去。 交待的差不多了，赵林让三个人一起回香江干活，他自己就在杨玉明家住了下来。临走的时候杨玉明还嘱咐文竹好好照顾赵林，让那两个人羡慕不已。 为了扩大生产，杨玉明把自己家旁边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前期的制作也都交给了小伙计来干，他只负责后期定型。 赵林在几个院子里来回转圈，看着这些小伙计忙活，心里说不出的怀念。他跟杨玉明混的时候走的是阴暗路子，哪里像现在这么大场面，做赝品就像种菜一样。 “你好像对流程很熟悉的样子。”文竹跟在赵林身边陪他转悠着，这些东西的制作是有先后的，不是内行人根本不可能像赵林这样一道工序不错地从开始看到结束。 赵林刚回忆一遍青春往事，心中感慨嘴上却道“和学校考古系的一个老教授学过一点儿，真没想到杨师傅这里居然搞出这么大场面出来。” “产量虽然惊人，但是却骗不过内行人。”文竹道。她和以前的杨玉明走的路子差不多，惊讶于杨玉明在这个行当的突破性变革才来拜师考察，这种模式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很麻烦。 生产这一块模仿起来容易，关键是建立一个完善的销售网络太难，陆大有的文化公司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其他人再想插一脚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已经不是比拼谁的技术高超了，而是比拼的商业模式合理化，独行侠永远也比不上有组织的人。她虽然把杨玉明和陆大有的模式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除非她也找人合作。 “艺术品、古董之类的东西本来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也不是被内行人承认才有价值，而是认可的人多了就有了价值。”赵林说道。两人从工坊里回来，在院子里坐下晒着太阳，状态很适合聊天。 文竹没有答话，只是把茶具整理好，有板有眼地开始泡茶，阳光下的她闪闪发光，在错落有致地光影衬托下无疑当得女神二字。 赵林虽然在上一辈子吃过她的亏，还是看得两眼发直。这种女人骗他这个年纪的傻小子不要太简单，什么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身段摆出来就够了。跟个千年狐狸似的，不大的年纪也不知道在哪修炼出来的这等媚功，一点轻浮也看不出来就让人神魂颠倒。 “尝尝我泡的茶。”文竹把茶水给赵林递到手上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讨赏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想夸她两句。 赵林一口喝掉手里的茶水，眼睛迷着说道“好！” 也不知道是在夸茶水还是在夸人。 “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文竹给赵林一连送了三杯，口中诗停就把茶具收了起来。 赵林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加强了仪式感之后什么东西都会显得有震慑力，更别提渊远流长的茶道了。这么禁欲的程序配上这么个大美女，对人的精神冲击真不是一般的大。 “被我喝掉，真是可惜了这几杯茶。”赵林放下杯子说道。如果能抛开妄念单纯享受的话，还是挺爽的。准备时间很久，饮茶时间很短，让人想不回味都难。 文竹把东西收好，笑了笑，就像一朵花在绽放“一杯茶而已。” 赵林用手遮了下阳光，把身子放松在躺椅上道“你来多久了？” “一个月。”文竹在赵林下首位静静地坐着，赵林越放松她越不敢掉以轻心。从她出道以来，见过她的人要么色迷迷地、要么正襟危坐，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不免行为做作。还没见过像赵林这样的年轻人，像个老头子一样无动于衷。 陆大有、杨玉明这条线，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本来以为拿下很容易，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都不是当家人。 她在这边呆着一是为了偷师，再一个就是为了见一见他俩背后的人，开始还以为一个年轻人热血冲动更容易搞定，没想到看家本领使出来都没什么反应。 “跟我回趟京城怎么样？”赵林被太阳晒的暖洋洋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文竹嘴角一动又收住，不过把身子坐得更直，胸前的两个大包更突出一点“我早就想去京城看看了，可是我还想在杨师傅这边多学点东西。” “京城有位画家快不行了，我准备把他的画作都收藏了，然后炒一炒卖出去。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合作。”赵林想像拉杨玉明一样把她拉到一条不那么歪的路上来，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这么个主意。 文竹身子一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我对现代画没什么研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办几个画展把名气打出去，之后再在杂志上宣传一下，然后选一幅差不多的送到香江搞一次拍卖把价格抬上去，最后在香江那边的报纸杂志做做文章就行。”赵林看了她一眼道。这个女人的能力没得说，只是性子太野谁也管不住，而且对小钱不感兴趣，想吸引她的注意是真不容易。 ------------ 第一百二十五章秘书养成 文竹来了兴致。 按赵林的说法，虽然步骤繁杂了一些、时间拖得久了一些，但是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要那个画家按时死掉，这些藏品可就成了绝品，只要操作得当这其中的利润还真让人流口水。 怪不得那两个人这么甘心为一个小毛孩子服务，他的脑子里装的可都是金矿啊，大学生就是厉害。 “适合收藏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选画呢？”文竹往赵林身边趴了趴道。只可惜穿的太厚，该露的都没露出来，不然效果肯定会更好。 赵林不客气地看了一眼道“绝版的才值钱，拿它先练练手，如果合作愉快的话，咱们就一起抬一种石头出来。四大印石都有年头了，想把市场垄断太难，不过天下石头千万种，如果能找到一种石头只有咱们自己开采，然后想办法把它捧到第五大印石的地位，那就美了。” 文竹的思维还留在用赝品骗人上面，赵林的计划让她耳目一新，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主意，但是气魂着实不小“主意不错，但是投入太大，期限也太长了些。” “所以才要先搞一次画展，一是赚些启动资金，二是找几个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财主出来。这种大投入的生意用自己的钱来做就太傻了，香江的富人那么多，不多找几个来做背书岂不是太浪费了。”赵林指了指香江方向道，他是把香江这个专门留下来让国人看世界的窗口当成提款机了。 文竹想了想道“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一家独占能做好的，没有利益可分的话，那些在这行当扎根的大家族是不会声援咱们的，有了他们的支持咱们做起事情来才会方便很多，进度也会加快不少。” 这就变成咱们了，赵林满意地说道“杨师傅的这边的生意主要是为了试探一下国际市场，到时候都整合到一起来，让咱们国内的这些玩意儿在国际上得到认可才算成功，让老外们也体验体验什么是历史文化。不然圈圈转转地挣的还是自己人的钱，很没意思。” 忽悠新员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目标设定的远大一些，热血一些，能体现出民族自豪感最好。 文竹虽然不会被这些话忽悠的失去理智，但是赵林描述的未来确实比她自己制定的计划要好得多。 没有人天生喜欢黑暗，她虽然打小学的就是怎么骗人，但是能正大光明的骗的话，又何必让自己沾一身脏呢？ “这事要不要和杨师傅通个气？”文竹已经打定主意去和赵林混，只是想让赵林替她把话说出来而已。 赵林心情愉快地说道“我和他说就行，你不用管他。” 之前手底下的员工都是大老爷们，唯一一个女人还是皮特的未婚妻，赵林看书看累了想养养眼都得去公园。现在好了，身边有文竹跟着，再也不怕眼睛近视了。 只是文竹还没有摸清赵林的脾气，好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只是拿茶道来试探了一番，不然赵林的艳福一定会更多。 等到赵林把计划中的各个步骤都详细地和她说了一遍，文竹把试探的心思都抛到了一边，这件事情能干成的话，以后就能把这个模式套用在所有东西上面。只要宣传得当，别说是一般人见不到的艺术品，就算是把烂泥也能卖成黄金价。 赵林开始想的是让她去做直销，以她的本事转眼做个女首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事太阴损，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安力公司几十年前就成立了，模仿安利的公司也数以千计了，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各个国家对直销的重视度还不够，抽冷子过去赚一笔钱回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文竹看赵林不说话，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 “朋友，你听说过安力么？”赵林终于还是把这句经典的洗脑神句说了出来。陆大有那边虽然把这些工艺品卖到了世界各地，但那都是刘大庆的功劳，销量上也不温不火的。 想要让它成长为一个大产业，还得往上加把火才行。 文竹一脸茫然道“什么安力？” 安力进入香江已经有年头了，由它牵头成立的直销联合会还是国际直销联合会的正式成员，只是火爆程度还不够，并不是每个香江人都知道。 赵林道“等你回香江之后就去这个公司考查一下，他们的营销方式很不错，等你考查回来我就让你去陆大有那里练练手。” 目前直销的变种还没有多到让人绝望的地步，让文竹先去读一下它的进度条，等到怀火回来再一起研究研究这套时尚的骗人把戏，做几个变种输出到国外应该能赚不少钱回来。 干这行的话，工艺品比不上消耗品好用，不过工艺品有个好处就是价值模糊，可以随意定价，用来培养一下人手也不错。 以后腾出手来在国外买个药厂做做保健品、化妆品什么的，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大干一场了。 在国际上打出名气，才能让国内提前警醒，反正是禁绝不了的东西，提前做好准备也能降低点损失。 文竹有点摸不透赵林的底细，点点头道“那我抽空去看看。” 面对如果老僧入定的赵林，她也没有再花工夫去挑逗。赵林虽然没有说太多，但一直没有丢掉主动权，才见过两次面就对她的了解比杨玉明还要多。 “你平时闲下来的时候都做些什么？”赵林把事情交待完之后看场面有些尴尬，就主动问道。 文竹放松下来，笑了笑道“你猜。” 和谈生意比起来，博得男性的好感才是她的主业，现在赵林主动进入她的主场，当然要把握住谈话的节奏。 可是赵林是做了弊的，怎么会让她来带节奏“看拳击比赛？” 文竹嘴里的再猜一下子没说出来，愣愣地看着赵林道“你怎么知道？”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子，任谁也不会这么准确地猜到她的喜好。通常和人闲聊的时候，她都会在别人猜第三次的时候让人答对，因为这个她这几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爱好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撩灰飞烟灭 像赵林这样一下子把她真正的喜好猜出来的，还从来没有过，错二对一的策略一下子就被打断了。 “你猜。”赵林笑了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再没人比赵林对她了解更多了，时间已经让一切都归于尘土，这么调戏一下乐呵乐呵也不错。 正事谈完，赵林开车带着她去皮特打工的地方吃饭。杨玉明除了在专业上认真，生活上实在是太随意，家里的厨房跟个猪窝一样，根本没法做饭。 俊男靓女小轿车，从门童的眼里就能看出来赵林有多遭人恨“先生请进，二楼有雅间需要吗？” 带着个大美女谁爱坐包间，就在大堂吃才过瘾，不但地方宽敞，还能收获一堆羡慕嫉妒恨，多好。 赵林和文竹有说有笑地正吃着，突然看到一个戴着服务员小帽的家伙正在给人上菜。不是别人，正是来偷师的皮特。 “服务员来一下！”赵林喊了一嗓子。这家伙不在后厨好好待着偷师，怎么干起服务员的活儿来了，这么来来回回地跑着能学到什么东西。 文竹看赵林神色不对，放下筷子问道“你认识？” “我的厨子，让他来偷个师都不会，马蛋。”赵林恨恨地骂了一句道。这个皮特除了做饭真是什么事都干不好，在后厨洗菜的活儿都揽不到，真是白长这么大了。 皮特正忙得晕头转向，听到有人招呼条件反射般地跑了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这双筷子不一样长，你给我换一个。”赵林把筷子递到他脸上，也没能让他把目光从文竹身上挪开，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皮特顺手就接过筷子道“没问题，请您稍等。” 文竹打扮的是有些与众不同，长的也远超平均线，但是皮特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至于看一眼就直流口水吧。连赵林的声音都没听出来，真是蠢到家了。 “这盘菜有些凉了，能帮我换一份么？”文竹闻声知雅意，指着一盘吃了一小半的菜对皮特说道。 皮特听到美女声音，立刻忘了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大厨呢“没问题，一会儿再送你两个凉菜，我请。” 赵林捂着头对文竹摆摆手示意她继续，皮特身上的钱都被他收走了，靠他打工赚的那点儿钱，不知道够不够这两个凉菜钱。等到他饿着肚子没饭吃的时候，看看他的色心还能不能这么大。 “太感谢了，你真热情，一点也不像其他饭店里的人。”文竹的招术对赵林不管用，但是把皮特哄晕头还是很容易的。 皮特对赵林继续视而不见，豪爽道“不用这么客气，想吃什么都和我说，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 对这种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人就不用客气，赵林指了指菜单上最贵的几样，文竹开心一笑道“早就想吃你们这里的招牌菜了，这几道菜上来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皮特被她笑的魂不守舍，欢喜地应了下来“你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等到皮特跌跌撞撞地走回后厨，赵林扒拉一下面前的菜道“让他这个月喝凉水吧，我去车上等你。” “给我十分钟。”文竹提起兴致道。她除了看拳击，对捉弄人也是十分感兴趣，尤其是那些一见面就色迷迷盯着她看的人。 结果赵林一根烟没抽完，文竹就面露怒气地从饭店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停道歉地人，正是半年前被赵林骂惨了的那个经理。 看这架式，皮特后面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了。 “不会耽误他偷师吧？”文竹坐进车里就换了一张笑脸，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赵林道“没事，他身上没有一分钱，饭店想找回损失的话只能继续压榨他的劳力，不会开除的。” “那我就放心了。”文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一下道。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赵林问道。他想知道文竹是怎么做到让经理跟着道歉的，那家伙眼高于顶，这种低三下四的做风不是他的风格啊。 文竹刚刚释放了一下在赵林这里积累的压抑，神情愉悦地说道“他穿个服务员的衣服跟我吃饭，还坐那么近，哪里还用我做什么，经理过来问的时候我就假装哭了一下而已。” “干的漂亮，过两天再来看他，如果他还不长记性就把他丢在这里算了。”赵林笑着说道。还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皮特做什么事情，不然非得让他气死不可，以后再也不带他出来了。 一起干点坏事是增进感情的不二法门，赵林和文竹一起吃饭一起逛公园然后一起回杨玉明家里睡觉，如果不是陆大有带着律师找来的早，两人非出点什么事不可。 “去谈就行了，来我这儿干什么？”赵林不满地说道。这个陆大有办事挺卖力气，就是眼神不太好，临走的时候没看到这个地方只剩下孤男寡女了么。 陆大有看了看红着脸气喘吁吁回到另一个屋里的文竹，一拍脑袋道“我这就走，合同放这里你先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明天就去把它签了。” 赵林也是喘得不行，什么话也不再多说，只是指了指大门，陆大有放下合同就跑了出去。他也是太心急了，都没好好想想杨玉明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咱们继续？”赵林懒得翻看合同，换上一幅笑脸对从里屋里出来的文竹说道。刚才被陆大有打断都没过瘾，不把刚才的事情做完，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文竹的头发披散着，没了白天的知性，脸蛋也红扑扑地带着一丝羞意“都快累死了，你还要继续？” “时间还早，运动运动睡得好嘛。”赵林锲而不舍道。他刚才落了下风，怎么着也得找回场子来才行。 “再来一次你也不行，我可是专业的。”文竹弹了赵林一下道，刚才两个人玩的很开心，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也就不那么严格了。 赵林起身嚷嚷道“不行，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被怀火这个老头子一推一个跟头也就算了，连这个小女子都打不赢算怎么一回事，关键是印象中文竹也没露过这身功夫，这小妞藏得真够深啊。 ------------ 第一百二十七章贪念不起诸事皆宜 再次被打蒙圈，赵林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指着文竹嘶哑地说道“我先歇会儿，你先睡吧。” 文竹拍拍手上的灰拿起桌上的合同道“这个我拿去看看。” 能通过各种手段从各个国家银行骗出贷款的人，用来审核合同再合适不过了。那么厚一堆的文书让赵林看也是白搭，不说他对这个精通不精通，光是那么多字看起来就能烦死人。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赵林咳了两声，吐口唾沫发现没有血才放下心来。这小妞儿出招太损，不是掏裆就是插眼锁喉，只要挨上一下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能不能保住小命全凭对方的心意，也太危险了。 都说艺高人胆大，侠以武犯禁，这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功夫不失传才怪。只留下套路当舞蹈来看多好，不但招式舒展姿态优美，而且没有多少杀伤力。 回京城之后，一定要在自己的武术杂志上把这类的技击术都屏蔽掉，省得有人学会了去做坏事。 赵林坐在桌边发呆，不是因为被打傻了，而是没想好应该把这个文竹放在什么位置上。放手不舍得，收服没把握，就这么搁着不管又心痒痒，实在是太为难了。 纠结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文竹揉着眼把合同拿给赵林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哪找的律师，水平不错。”文竹道。她本来想显显本事，结果一点瑕疵也没找出来。 赵林有点意外，还以为陆大有又是在街上拉的小律师，没想到水平见长啊“没看出什么问题？那我明天得给他加工资了。” “你睡哪？”文竹打了个呵欠问道。把厚衣服脱掉之后，身段比白天柔顺许多，一抬手一回头都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睛。女人的本事不见得就表现在工作上，其他方面的本事才更好用。 赵林眼睛不眨地看着她道“你说呢。” “我不关门。”文竹给了赵林一个媚眼儿，转身回屋，果然没有锁门。 刚挨了一顿打，赵林才不会去讨没趣，抱了两床被子去书房打地铺去了。 第二天陆大有来拿合同的时候，一双贼眼不停在赵林和文竹两人身上瞄来瞄去，一脸贱笑就没停过。 文竹好像没看见一样，贴着赵林站在他旁边，低眉顺眼一幅小女人的样子，就算赵林开口解释估计也没人会信他说的话。 “律师什么来头？”赵林干脆地说起正事，解释就是掩饰说也白说，何必白费口舌。 陆大有心疼道“在远大律师事务所请的，价钱可不便宜。” 赵林赞许道“以后就这么办，这钱花的对。” “没问题的话我去和他们谈？”陆大有问道。 赵林点点头道“我就不出面了，你这香江商人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如果搞不定再来找我。” “好。”陆大有还记得他和布鲁斯吹的牛皮，一点也不觉得赵林在说大话，毕竟人家上头有人。 文竹乖巧地在一旁倒茶，耳朵却像猫科动物一样支着，听到这里她对赵林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她是在文物收藏这行当里混生活，自然少不了对大陆这边的关注，这边的政策变化她是一清二楚。 虽然对其他国家的外资进入审核很严格，但是一奶同胞的香江商人却十分受欢迎，不管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都能谈下去，一点也不会翻脸。如果陆大有都搞不定的事情，赵林却能搞定，那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虽然赵林很难搞，但是很值得一试。 赵林还不知道文竹已经把他列到名单之中，一边享受着她的茶水伺侯，一边和陆大有聊天“杨师傅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他是雷公的座上宾，搭上线肯定不成问题。”陆大有肯定地说道。 赵林对这些社团相关的人物不太熟悉，便问道“雷公是谁？” 文竹手一抖，差点把茶水倒在赵林头上。 “他不点头的话，咱们的东西一点也卖不到香江去。”陆大有用最直白的方式说道。 赵林点点头道“人品怎么样？” “一言九鼎。”陆大有竖起大拇指道。 “雷公是江湖上最会做生意的大佬。”文竹在一边也跟着夸奖道。 会做生意就好，这么大的利润就不信他不动心“那我抽空会会他，你这边尽快把事情搞定回去，生产的事情都交给黄成。” “要不要雇几个专业的经理人？”陆大有道。如果交给黄成，他在这边的影响力就会小很多，但是用他招来的经理人就不用怕大权旁落了。 赵林笑了笑道“利润都在贸易公司里，这边的厂子你还不舍得？要不要让黄成和你换一换，以后你就长驻这边算了。” 陆大有连忙摆手道“不用，我还是在香江那边住的习惯些。” “找个靠谱的会计事物所，把这个新成立的贸易公司上的帐做好看些。”赵林道。他还打算在股市上捞一把，这个贸易公司到时候正好用得上。 陆大有点头道“没问题。” “欧阳磊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林道。这个天才精神病儿童如果情况能稳定下来，肯定是个好帮手。 陆大有道“开始我给他找的好几个心理医生，都差点儿被他给弄成精神病，没一个能撑过一星期的，不过从他泡到股市里之后就没再犯过病。” 赵林道“没亏光吧？” “他都快赚翻了，怎么会亏！”陆大有叫了起来。他本来还对赵林的胆大而担心，但是欧阳磊这几个月的动作让他又不能不佩服。 “正赶上牛市，想赔也难。”赵林道。这轮牛市还要持续几个月，这次的服装生意赚到的钱还来得及进去转一圈。 “那我要不要也去玩一玩？”陆大有心动道。半年翻一番，这以钱生钱的把戏太令人心动了。 赵林道“赌输了别来我这哭就行。” 陆大有高兴地说道“那我回去就找欧阳，让他带带我。” 赵林自己就在这上面捞钱，要是拦着不让别人跟着学，也太不可行了。只是贪念一起、万事成灰，希望他尝到甜头之后还能听话，不然非得跌个大跟头不可。 ------------ 第一百二十八章岛国人 逍遥的生活谁都想要，可残酷的现实在时刻提醒大家那不过是一个梦。做为一种社会型动物，人类存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天都在受着束缚。 赵林对着文竹这个大美女却无从下嘴，不是没有机会更不是没有体力，只是把这样的女人拉进门之后，怕是家宅难宁。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赖上了，走哪跟哪甩都甩不开。 陆大有去跑程序、签合同，赵林继续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眯着眼对坐在边上的文竹道“你去发个电报让张东城直接来这边找我。” “活儿都被我们做了，你干什么？”文竹不满道。她准备多花点心思来研究研究赵林，对跑腿的工作一点兴趣也没有。 赵林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道“我要思考。” 这个理由很强大，由不得人反驳，总不能把他脑袋砸开看吧。文竹的反抗无效，只能乖乖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 春天的阳光很宝贵，暖洋洋地晒着打瞌睡最舒服不过。赵林在脸上盖了一本书，很快就睡了过去，思考这么累，得先让脑子休息好了才行。 文竹出道以来还没有被人无视到这种地步过，明明是个热血小青年，却比以前遇到过的那些老狐狸还狡猾，让人不自觉地就跟着他的节奏走。 她可是立志要做女侠客的人，要做的事是劫富济贫、快义恩仇。现在居然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干些跑腿的事情，这口气真是让人憋屈的慌。 “大师兄不好了！”赵林这两天被文竹挑逗的够呛，正在梦里和陈南雁幽会，被这一嗓子叫醒过来。脑子还迷糊着，西游记不是还没拍出来么，这哪儿喊悟空呢。 “师傅又被妖怪抓走了？”赵林看着眼前冒出来的这个人有些眼熟，挣扎着坐起来问道。 来人愣了一下道“师傅不是去香江了吗？” “什么事不好了？”赵林看清来人是杨玉明收的一个小徒弟，又躺了下去。这个该死的杨玉明真爱沾便宜，硬是给他安了个大弟子的名头，怪不得这个小徒弟叫他大师兄呢。 小徒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被赵林带沟里去了，脑子里还想着哪来的妖怪呢“厂子里来了一堆外国人，哇哇啦啦地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快去看看吧。” “还能干什么，想买什么就按规矩卖给他们嘛。去、去、去，别耽误我睡觉。”赵林摆摆手就想把他哄走，这些外国人也是不懂事，来中国玩也不知道学学中文，说什么人家都听不懂，真不怕给人找麻烦。 “不行啊，还有当官的陪着呢，看那架式不像会给钱的样子。”小徒弟着急地推了推重新躺下的赵林道。他刚被杨玉明提拔为小队长，现在大本营都快被人攻占了，外国人惹不起就只能在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师兄磨叽了。 赵林差点被他摇晃掉地上去，只能无奈地起身跟他去看看“你叫什么？” 小徒弟大喜，听师傅说这位大师兄是京城的大学生，肯定能对付这帮外国佬“我叫杨光，师兄你快来看看吧，一会被他们偷走点什么就不好了。” “你这态度可不对，都是国际友人，怎么会偷东西呢？”赵林虽然很喜欢他的态度，但嘴上还是要教训一下。 杨光道“里面有岛国人，小鬼子最坏了，不看紧他们肯定要干坏事。” 说起来小鬼子们来华投资还挺多的，相对欧美地区的人，岛国对大陆的向往千百年来都没有变过，只是目的太不单纯，赵林是从来也不信那些什么什么友好的宣传口号。 “你怎么知道他们最坏了？”一共也没几步远，赵林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罗圈腿的小个子，被几个欧美壮汉夹在中间，看着很有喜感。几个小徒弟正堵着门不让他们往里进，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 杨光看赵林停下，自己也跟着停住脚步道“这事儿还用说，谁不知道啊。” “院儿里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没？”赵林问道。其实最重要的工序都是杨玉明亲自上手的，这个院子里根本也没什么不能见光的。 杨光道“除了师傅放这里的几个镇厂之宝，其他都不值钱。” “那就让他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还是同行呢。”赵林也想知道这些人的来意，欧美的人对这边的古董不感兴趣，关键还是那个岛国人。 堵门的小徒弟们看到杨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这些外国人还挺礼貌没什么，就是那个当官的不太友好，什么威胁地话都往外说，好像这几个小徒弟这么一闹，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开始了一样。 “欢迎参观，一美元一个人。”赵林接手了堵门的工作，笑呵呵地伸出手用英语说道。 几个老实的白人看着赵林亲切地笑脸和熟悉的语言，乖巧地掏出钱包把钱送到了赵林手上。一块钱而已，比起在这里浪费的时间也便宜了。 赵林收了钱点点人头，扭着对杨光道“你带这几位朋友四下看看，挑几个便宜货当礼物先送给他们，等我把这边对付过去再来接手。” 杨光会意地领着几个交了钱的进门，只剩下一个小鬼子在那抗议。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他钱包里装的都是日元，赵林借口不认识这些钞票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门。 “这位同志，你知道这样对待外宾会让组织上多难堪么？”外事官看赵林一嘴外国话，也不敢像对待那些小徒弟一样对他，只是义正言辞地批评道。 赵林把手上的几张美钞交到他手上道“这些外汇都是要上交的，国家外汇那么紧张我也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 大帽子谁不会戴啊，钱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 “那这位岛国友人为什么不让他进门？”外事官看看手上绿油油的票子道。 他想骂两句滑头，但是赵林没把钱装自己兜里，姿态摆的太正，这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日元也很值钱的，我是慕名而来，请您多多关照。”岛国人能屈能伸的本事倒也无人能及，不但交出一张百元大钞，还给赵林来了个九十度弯曲，态度十分地诚恳。 ------------ 第一百二十九章挖坑准备 会说中国话的所有外国人里面，岛国人得占一大半。赵林一点也不奇怪他一嘴标准普通话，只是那个外事官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从接到陪游这个活开始，他就没听过这个岛国人说一句中文，害得他一路上紧张得不行，生怕自己翻译得不够好，怠慢了这些国际友人。没想到赵林只是小小刁难了一下，这个岛国人就变得这么乖巧，早知道如此，自己何必紧张这一身汗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林接钱接过来递给外事官，扶起还在那撅着的岛国人道“我们的生活太过于封闭了，所以一下子没能认出来这也是钱币的一种，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们两个国家世代友好，以后多多交流就不会这样了。”岛国人露出笑脸道。 赵林让开门伸出手道“我叫赵林，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我叫井上，来自岛国，请多指教。”井上和赵林握了握手报出自己的名字。赵林把门看的越紧说明里面的东西越重要，这些小小刁难根本不算什么。 相比欧美市场，岛国人对杨玉明做出来的东西更感兴趣，给赵林贡献了不少的外汇。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快，这就派人过来考察了。论学习能力，岛国人一点也不输给其他人，不然也不能在二战之后短短几十年就站到了世界前几名的位子。 进门之后，几个白人拿着手里的小礼物一脸兴奋地互相交流，赞赏地巴掌拍在杨光身上，啪啪啪啪地听着就疼。 “这是二千年前的祭祀用品，用来祈祷上帝给人民带来好运。”赵林迎了上去用英语说道。不管这个岛国人来意是什么，反正伺候着他是打听不出来的，还不如多培养几个客户出来。 一个大胡子白人说道“你们也信仰上帝么？” “上帝他老人家无所不能，只是在我们这里的表象和你们不太一样罢了。”赵林划了个十字道。 “不可思议！”大胡子叹了一句，把手里的东西又看了一遍。有上帝加持和没有上帝加持，这个东西的含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赵林继续胡说八道“真相从来都是被掩盖的，只有交叉考证才能拔开迷雾。我建议你去看一看那些丝绸之路时期的物品，相信以你的眼睛一定能在那些东西上看出历史上东西方交流的痕迹。” “我知道丝绸之路！那是段伟大的历史。”大胡子很为自己的渊博而自豪，拉着几个同伴去给他们做扫盲去了。丝绸之路在历史上都断成八百截了，随他研究去吧，不买个百十件的代表性物品哪能显出他渊博来。 像这种上门的客户都是重点培养对象，只要让他们觉着自己比别人懂得多，自己就变成推销员了，还是不要工资的那种。再让客服做做回访，保证又是一个稳定的客源。 二千年的历史足够厚重到让人背不起来了，上下五千年说说就行，真做些上古时期的陶碗出来卖给谁去啊。 岛国人和这些白人不同，一看就是个内行，才转了两圈就把这地方的工艺顺序给搞明白了，只是杨玉明把最后工序放在了其他地方，这里的东西都是大众化的，也没让他看出什么来。 “赵林君，这几样东西很有历史感，不知道能不能割爱于我。”井上指着墙上摆着的那几件真品对赵林说道。 这家伙的眼神太毒了，一屋子稀罕物都视而不见，这几个破烂倒是被他看得明白，地方博物馆都不要的东西，这个小鬼子怎么就能瞧出不凡来呢“其他的都好说，只是这几样都是我师傅的最爱，得他做主才行。” “我在香江和杨师傅见过一面，可惜没有机会向他请教，这几样也是杨师傅的作品么？”井上问道。杨玉明没在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能在他这几个徒弟里找出造假的秘诀就发了。 从墙上取下一把看起来卖相好一些的青铜剑，赵林手腕一抖耍了个剑花道“应该是吧，像这种级别的古物只有国家博物馆才有收藏，我师傅不过是个文物爱好者，怎么可能有这个级别的藏品。” “能让我看看吗？”井上两眼冒光地说道。他的眼睛告诉他，这是一件真品，只是对面这个傻孩子看不出来罢了，这么宝贵的文物都敢拿来耍着玩，太丢杨师傅的脸了。 赵林不无不可地递给他道“咱们一见如故，如果不是我师傅交待过，肯定就送给你了。” 这把剑的确是真品，送给他当然不可能，但是用这个做引子卖他几把仿品一点问题也没有。杨玉明做青铜器最拿手，任谁来了也看不出破绽，就不信这个小鬼子有这么高明。 井上双手把剑捧到面前，有点嫌弃地把剑鞘扔到一边，转到一个光线更好的地方仔细看了起来。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看到他的脸，非得做噩梦不可，兴奋、贪婪和压抑让他的脸抽成了一团，比抽象派画的画还抽象。 “我太喜欢了，能让我借去欣赏几天么？”井上转回来，诚恳地问道。 赵林摇摇头道“井上君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君子不夺人之美。’” “这把剑很珍贵么？”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外事官问赵林道。 赵林随意道“珍贵倒说不上，只是杨师傅自己喜欢罢了。” “那我能不能替杨师傅做主送给井上君？”外事官问道。他身上的任务主要就是陪好这个岛国人，因为后面好像还牵扯到一笔大型投资。这个井上是走对方公司的渠道入的境，虽然和谈判无关，但是谁也不敢得罪。 赵林也诚恳地看着井上道“这把剑是我师傅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人情在上，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那就太可惜了，我对中华文化是真的很喜欢。”井上不舍地说道。 赵林招手把杨光叫了过来道“去把我的那把剑拿来给客人看看。” 说完对井上解释道“我师傅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送给我一把剑，和这个差不多，如果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 第一百三十章什么叫配合 外事官大喜，心道不愧是大学生，不但不私藏外汇，还能识大体地把自己的东西损赠给国际友人，大局观就是强“这样才对嘛，有大局观，不错不错。” 井上这才把手里的剑交还给赵林，心说怪不得难打交道，原来是个高级知识份子，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他身为杨大师的弟子却在文物方面这么弱智吧。想要精通一门学问必须专注才行，就像他专攻这一门，才能在这个垃圾堆里淘到宝贝。 杨光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师傅送过你什么宝贝，不过脸上一点不露怯道“还是你带他去看吧，我怕找不到。” “你看这……”赵林对外事官说道。因为各种的原因，普通百姓是不允许和这些外商打交道的，怕冲撞了他们对投资的事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赵林才会这么不好意思。 不过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这边还有一堆欧美外商不陪着也不行，在井上的坚持下，只能让他和赵林单独去看那把青铜剑。 撇开官家的人之后，赵林算了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已经显示过自己的大气，只要这个小鬼子再被那把赝品迷住眼，这事就算是成了。 最喜欢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家伙了，和他们做生意利润最丰厚，而且一切判断都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还不用浪费口水。 赵林带着井上回到杨玉明家，正好赶上文竹开车回来，两拔人一见面，不等文竹和赵林打招呼，赵林就先快上两步到她面前大声说道“你再来也没有用！我说过，那把剑只卖给识货的人，你快走吧。” 上辈子两人给无数人下过这种套，现在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但文竹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道“家父真是很喜欢那把剑，上次是他说错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赵林绷着脸给她一个赞“我已经答应送给这位井上君了，你道歉也晚了。” 终于跟上的井上不说话，眼睛一直在文竹和那辆小轿车上打转，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是个套儿，毕竟大陆这边能开得起这种轿车的他还没有见到过。 “我为了给父亲买祝寿礼物，从香江专门赶来，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文竹苦苦哀求道，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是石人也会心软。 赵林不说话，打开大门走了进去。井上看了文竹一眼，一弯腰伸手道“美丽的姑娘先请。” 文竹哼了一声跟在赵林后面进了大门，后面的井上对着她的背影咽着口水也跟了进去，大不了给这个年轻人一些钱就是，一个不识货的香江女人，就算是再有钱也好对付。 把两人领到大厅，赵林对跟在后面进来的文竹视而不见，笑呵呵地对井上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然后又厌恶地对文竹说道“每件文物都代表着一段历史，落在你们这种只知道钱，什么也不懂的人手里就糟蹋了。你还是多向这位井上君学习学习吧，他身为一个岛国人却对咱们的历史这么有研究，你父亲身为一个华夏人却说那把剑切菜都不好用，实在是太丢脸了。” 井上心里乐开了花，他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和这位姑娘搭上话，没想到赵林就把话题送了过来，一会得多给他几块钱的小费好好感谢感谢他。 赵林去书房找东西，杨玉明做出来的好东西都藏在那里的暗格里，自从赵林拉着他走上比较光明的这条路之后就没再露过面，文竹和在旁边做工的小徒弟们都不知道。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文竹对这种事向来都是秒懂，咬着嘴唇在想一会儿应该怎么和赵林分帐，一眼都没看那个死盯着她不放的小鬼子。 “不知道伯父喜欢哪一类物品，也许我可以帮你在岛国挑选一件来。”井上终于按捺不住道。 他们国家的妇女在米国大兵的帮助下，生出来不少混血儿，为自己国家的基因改良做出很大贡献。这些混血美女的出镜演出也让岛国的男人在审美上提升了不少，但是和文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这么好的机会被井上碰到，他怎么可能放过。 文竹皱了下眉头道“谢谢，只是我父亲看上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给别人，这把剑你还是不要和我争了。” “伯父如果喜欢剑的话，我可以送他一把岛国产的宝剑，岛国的刀剑天下闻名，像这种青铜材质做出来的剑在锋利度上是没法比的。”井上对自己国家的东西还是很骄傲的，对方虽然态度不太好，但他还是卖力地说道。 文竹听到这里展颜一笑道“我父亲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不代表我也不懂。一会儿见到那把剑，不如咱们比一比谁看的准如何？” “……”井上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被各种念头填满没有一个念头是和青铜剑有关的，最后只冒出来一句诗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赵林耍着剑从书房走出来，看了看发呆的井上道“这把剑我留着也是无用，两位谁先来？” “一起，一起。”井上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连声说道，一点也没想起来刚才文竹说的关于比试的话来。 赵林把剑放到桌子上伸手道“请。” 文竹为难地看了看凑过来的井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不过还是和他并排站到了一起“如果我能说出这把剑的来历，是不是就可以让给我？” 赵林摇摇头道“事分先来后到，我先答应井上君的，你就别费心了。” “说起来这位姑娘比我来的更早，我觉得公平竞争是应该的。”井上眼睛一直在文竹身上打转，君子风度是一点也不想丢掉。 赵林瞪了文竹一眼，对小鬼子放什么电啊，一会儿电晕了还怎么卖钱。文竹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委屈，她什么也没干啊。 “好剑！”井上终于把目光从文竹身上挪到剑身上，一由自主地夸了一句。 ------------ 第一百三十一章竞价 剑当然是好剑，杨玉明手里有钱之后精心打造出来的越王剑能不好么。越王勾践剑出土造成的影响比较大，杨玉明去博物馆看了之后心痒痒的难受，回来就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 剑长半米，剑首圆箍型，剑格用绿松石嵌出花纹，剑身饰菱形暗纹，寒光四射，锋锐无双。远远看去不见一丝锈痕，但是近距离细看就能发现一些细小暗淡纹路，彰显着历史的痕迹。 只是这种国宝级的东西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正品会在私人手里，所以上面的错金鸟篆铭文是“越王无疆”以示和勾践剑做区别。 “虽然师傅把剑送给了我，但是我要上学，所以一直寄存在他这里。我学的专业的这些东西相去甚远，留着也没用，师傅的东西太多，不可能一一照顾的很好，不如交给一个懂它的人来保管，也不枉它重来这个世上一趟。”赵林昂首做样，大义凛然地说道。 “越王剑！”文竹明知道这把剑是仿制品，可还是没有看出破绽来，更别提不明就里的井上了。 井上都顾不上一旁的文竹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放大镜沿着剑身来来回回照了个遍，越看越心喜，越看越想要“没错，正是越王剑系列，没想到文小姐的造诣也是这么深厚啊。” “勾践剑的出土，最大功臣就是我师傅的叔叔。不过在勾践剑之前，还出土过数把越王剑，只是它们的主人没有越王勾践那么有名，所以没有博物馆收藏罢了。”赵林现编着故事道。一件好的文物，一定要有一个好故事傍身才行，攀龙附凤是最好的选择。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把剑，回国以后还会专门为它开一个展览，让全天下人都认识到华国文化的源远流长！”井上的话很能打动人，尤其是关于文化和历史的东西，最能引起华国人的共鸣，他玩这一套非常熟练，加上他岛国人的身份，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 可惜赵林的目的就不是这个，一把剑三个人分，不多榨出来点怎么够用“太好了，井上君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拔得头筹的井上放下心来，惺惺做态地对文竹说道“文小姐放心，我一定帮你在岛国寻到一把令伯父满意的宝剑来弥补。” 文竹不屑地说道“我还能为它建所博物馆呢。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哄人有意思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井上正色道。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不重要，东西先拿到手再说，办展览什么的不是不可以，把它炒作出名才好卖大价钱嘛。 “我出十万块钱！”文竹终于露出獠牙，拍卖正式开始。 赵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指着文竹的手都颤了起来，演技大暴发。 井上急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文物的价值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你这是对它的侮辱！” “二十万！”文竹潇洒地撒着空头支票，看也不看慌作一团的井上。 赵林瞪大了眼睛看着井上，一个眼神包含了无数渴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胜过千言万语。 井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本来他只想着送个锦旗什么的，现在被文竹这个香江大小姐横插一脚，看来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 “我出二十一万。”井上终于还是跟上了文竹的步骤，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民族大义也没用了。以他对这边的了解，二十万元钱足够买下半条街了，面对这么大一笔财富，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像这种国宝级的文物象征意义一向大于实际价值的，尤其是岛国这种没有停止过对华夏侵蚀念头的国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这边有了越王勾践剑，岛国就拿出来一把越王无疆剑，大家都是王剑，谁敢说谁比谁差？就算是井上自己掏不起这笔钱，对于这种打脸的事情，他也一定能从那些大财团身上要到足够的金额。 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岛国还是大有市场的，什么是国运谁也说不清楚，所以这些国宝级的文物就成了必争的宝贝。 文竹站起身来，鼻子朝天地说道“你们岛国人不是很有钱么？才多出一万块，我看也不过如此。我出二十五万再加门口那辆车！” 那辆车井上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文竹从那辆车上下来，他也不会错把她当成大富豪家的公主，只是这么一下子把价格提高一倍，让他有点吃不消。 赵林一直注意着井上的表情，赶紧说道“我不要车，自行车就挺好。” 井上脸色缓和了一下道“我出三十万，而且我们代表团正准备在华投资建厂，如果赵林君对出国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名额。” 赵林大喜道“那太好了，学校里的出国留学名额太少，我一直都想出去看看而不可得，真是太谢谢你了。” “五十万，我还可以帮你在香江做一个身份出来，直接对外免签，拿着钱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文竹紧追不放，由于没有提前对过台词，她也吃不太准赵林的底线是多少，只不过看到赵林演戏也不错，所以她就放心大胆地往上加了起来。 赵林看看文竹又看看井上，一模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把井上急的想给他两巴掌“我出五十一万，另外赵林君可以考虑移民岛国，我会帮你把一切手续都办下来。” 文竹露出胜利的笑容道“我看你还是退出算了，五十万不过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你拿什么跟我争？我出一百万！” 说完就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剑，但是被赵林一把按住“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拿钱砸人的，钱多了不起是吧？” “有钱就是了不起怎么了，你见过一百万长什么样子么？我就不信你会不要这个钱！”文竹饰演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么大个破绽露出来就不怕井上不往上贴。 果然，井上刚才被文竹挤兑得难看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笑脸，对着赵林诚恳道“虽然我没有文小姐有钱，但是我有一颗热爱华夏文化的虔诚的心，把剑交给我一定不会让它蒙羞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招个做代购的 “我不要你的钱！剑就交给井上先生你了。”赵林把剑从文竹手底下拿了出来递到井上手里。一把仿制品卖五十一万不少了，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这是真的，自己眼瞎怪不得别人。 文竹气鼓鼓地说道“这不公平，看他这个寒酸样，怎么也不像是能拿出五十一万块钱的样子，你被他给骗了！” 赵林哼了一声道“我愿意！” 手拿着剑强忍着心中喜悦的井上，听到这里马上表示道“放心，把帐号给我，马上就把钱打给你。” “我没有帐号……”赵林不好意思道。有也不能给，一下子多出五十一万，这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他还想多低调几年呢。 井上一拍脑袋道“怪我忘了这边的情况，只是这么多现金实在不好调集，能容我缓两天么？” “哈哈，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他就是个骗子，你还是把剑给我吧，我带你和我一起回香江。”文竹嗲声嗲气道，上手就抱住了赵林的胳膊摇了两下。 赵林赶紧憋了一口气把脸色逼红，不轻不重地感受着从胳膊处传来的温柔“我看井上先生不像是……” “等两天他就回国了，你上哪找他去”文竹继续摇晃着说道，把井上气得脸都白了，鼻血都差点儿流出来，恨不得把自己换成赵林好和她贴得这么近。 “我一个朋友正准备在这里建厂，不知道井上先生能不能帮他一把。说起来这把剑本来我也没想卖钱，你们这么几十万上百万的我听着就像做梦一样，就算是真把钱摆在我面前我也不敢拿，这会犯错误的。”赵林以莫大的毅力从文竹怀里把胳膊抽了出来，主动给井上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法。 井上大喜，他还怕赵林受不了美色引诱再把剑要回去，这把剑可是他在岛国提升地位的不二法宝，把剑紧紧抱在怀里道“没问题，反正也是投资建厂，和赵林君的朋友合资也是一样的，而且这样把钱交给你也让其他人无话可说。” 只是从香江买二手机器不可持久，岛国的技术目前来说还是有保证的，用把仿制品换几十万只是小意思，拿到这么个渠道才是最重要的。 像井上这种掮客，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但是他们一直游走在各种财团周围，交际面还是挺广的，而且有了这把越王剑做晋身，对他的发展一定大有好处。在揭破这把剑的真面目之前，井上对赵林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文竹看事不可成，绷直手指在井上腰上戳了一下，轻松把剑夺了回来，得意地笑道“我不管，我就要这把剑！” 看到井上身子一颤，赵林牙痛了一下，他可是挨过文竹打的人，当然知道这一下有多疼。不过不得不佩服岛国人的耐性，井上涨红了脸也没叫一声疼“文竹小姐好心帮我拿着，我先谢过。不知道赵林君的朋友在哪里？”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和陆大有那边对好词之后，一切都交给律师来办，合同签好之后井上就能把剑抱走了。杨玉明这边向上报备的全都是工艺品，正合这把剑的身份，而且在官方报备之后，什么后患也没有了，你自己愿意花那么多钱买把仿制剑，谁也管不着。 岛国投资团被赵林打了个缺口出来，先和陆大有共同投资建立一个工厂，把袁科长喜得皱纹都多出好几条出来。 有一就有二，虽然井上在投资团里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他的身份代表的还是岛国人。有了这一次的合作，以后再谈投资的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赵林准备把井上的五十一万都交还给他，让他帮忙在岛国采购设备，又能多赚一笔的井上也是乐得不行，直夸赵林是他一辈子的好朋友。 黄成从香江淘来的二手设备全都交给那些家庭作坊，当天拉来设备当天就开工生产，赵林的两个倒爷集团军再不怕没货可卖了。 井上把剑拿到手之后迫不急待地就回国去了，钱是投资团的人垫付的，他得在设备采购上掏一笔来补亏空，然后才能抽身出来运作这把越王剑。临走时他还羡慕地对赵林道“恭喜赵林君夺得美人心，以后一定要来岛国作客。” 他看着被拒绝的文竹反而贴上了赵林，心里的痒痒肉就开始疯涨起来，只恨自己的能力不够，让这样一个大美人白白便宜了赵林这个傻小子。 “我也很想去看看富士山的樱花，到时候井上先生一定要带我好好转一转。”赵林热情的把他送走，只要他不公开宣扬自己拿到了华夏的国宝，两人还能做一阵子朋友。 这段时间先让他忙着做做代购好了，五十一万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小数字，等他把这笔钱赚回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件事办完，文竹对赵林的兴趣更大了，年纪比她还小，还被一个造假大师收为大弟子，不但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在骗人这件事情上面也是一点不比她差。 还没出师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师傅叫做妖孽，现在看看在这个赵林面前她哪里称的上妖孽两个字啊。和赵林这一套又一套的把戏相比，她简直纯洁的如同一朵水莲花。 这么有趣的人难得一见，看来得在他身边呆上一段时间了，跟着他学习学习、提升提升专业素养也是极好的。 接到电报的张东城连夜和秦丽丽两人坐车赶来，都被赵林送到黄成那里做帮手，有张东城这个人精帮忙，黄成的工作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加上源源不断过来的技术工，建厂的速度明显提升了一大截，只可惜来这里淘金的农民工不够多，不然还能更快一些。 “那几个人都忙得没时间吃饭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写字？”这两天除了睡觉，文竹寸步不离地跟着赵林，只能看不能吃，都快把赵林烦死了。 赵林停下手中的笔道“给我媳妇写封信，你用不着这也偷看吧？” ------------ 第133章排场 赵林写完信让文竹去邮局发信，自己转悠着来到工地上，干了这么多事，现在才算是有了一点儿的立身之本。没有实业傍身，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让下面的人多招点干活的人过来，这边的活儿多的干不完，咱们也带乡亲们一起发发财。”赵林找着张东城说道。 “是得多叫些人来，到处都是工地，来多少人也不够用的啊。”张东城果然是个有心的，学习能力也很强，才来短短几天时间就把自己的定位找准，天天拉着这些技术员讨教，厂子还没建好，对整个的生产流程已经烂熟与心了。去当个技术工当然还差点儿，但是用来做管理已经差不离了。 建筑公司都是国营的，背景离乡来打工的人又不够多，加上整个城市都在翻新，根本忙不过来。赵林的厂子占着有外资背景才要来了一个小的施工队，不然只靠自己组织人手盖厂房，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都不用赵林操心，黄成和张东城的电报发出去，让他俩手底下的倒爷们干重活可能不行，但是帮忙拉人过来打工还是很容易的。 这些跟着混的倒爷们在自己的家乡都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号召力还是挺大的，只要说一句“乡亲们，跟着我去发财！”肯定会让那些穷怕了的人们蜂拥而至的。 两万工程兵还没有转业，一下子拉来这么一大批人过来支援建设，好处肯定不少。国贸大厦已经在招标设计，明年才开始动工，这个时候先在国贸圈里挑两块地盖点办公室，以后当当收租公再美不过了。 “让黄成去袁科长那去这个圈里拿两块地，不怕是边边角角，只要能盖房就行。”赵林道。这些荒地连拆迁都不用，拿下几块来盖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张东城道“这里的地都盖不满，有必要再去其他地方盖么？” “这边建工厂，那边盖的是办公楼能一样吗？”赵林没有给他讲房地产的事，只是画了张饼给他“咱们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总不能一直在工厂里公办吧，怎么着不得建个总部什么的，这样才显得有身份。” “是香江那种摩天大楼么？”张东城问道。他送秦丽丽去香江的时候开了一下眼，那些明晃晃的大楼着实吸引人。如果自己也能在这样的大楼里上班，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能得到很大的满足。 赵林踢了他一脚道“你出钱啊，盖个十层八层就行了。那种大工程现在咱们还够不上，以后再说吧。” “那也不低了，等盖好了我能住里面么？”张东城满足地说道。 “只要你愿意整天整夜加班，里面就给你加一间客房。”赵林巴不得他天天呆在公司，这种要求都有，真是脑子进水了。 张东城高兴坏了“就这么说定了！” 这么敬业，真是难得。 从工地回来，赵林终于得到了杨玉明的消息，对文竹说道“你是先去京城见见那位画家，还是跟我去和雷公碰面？” “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文竹非真非假地说道。小三儿的名头也吓不住她，反而让她的斗去昂扬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吊诡，不知道赵林有女人的时候，她还没这么黏糊，现在跟吃错了药一样，不但跟得紧，吩咐她干什么活也没了怨言，乖巧的让人不敢相信。 赵林笑了笑，这小娘们的脾气就是这样，喜新厌旧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不管是什么东西到她手里，不玩腻歪了就不撒手，等到她一旦腻了就会扔掉，什么情分都不讲。 别看现在跟着起腻，一旦见识过她的铁石心肠之后，肯定让人心里像是下了场六月雪一样拔凉拔凉的。 “那行，路上正好给我讲讲这个雷公。”赵林也乐得身边有一个身手好、脑子灵活、消息灵通的美女秘书。 在杨玉明的书房翻出来几样好东西带上做见面礼正合适，反正也不用花自己的钱。 看着赵林打开一个又一个暗格，文竹心里暗骂杨玉明老狐狸，她来这么久都不知道这些暗格的所在，也太小心了。 她不知道的是，杨玉明其实也没有告诉过赵林这些暗格的所在，只不过历史在这些小事上没有发生偏差罢了。 过了关之后，三辆汽车六个保镖来接，排场还真不小。杨玉明的高人风范不比怀火差，这家伙在香江混得真不错，这面子够大的啊。 坐在中间那辆车上，赵林感慨万千。和这些老牌富豪比起来，他的生活就寒酸太多了，混了这么久连个司机都没找着，简直是太失败了。 香江的城市建设比内地要发达很多，甚至一些欧美地区的城市也比不上这里。摩天大楼就像熬夜后的痘痘一样，长的到处都是，看着让人心惊不已，哪怕是以赵林的目光来看也是一点不差。 路也修的平整，避震这么差的车跑在上面也不颠簸。路上的小汽车往来不绝，行人都神色匆匆，精气神十足。和岛国一样，这个时代也是香江的黄金时期，各种产业都在蓬勃发展，如果不是社团活动的太厉害，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下了主路，车子来到一条小路上，慢慢地不但高楼大厦消失不见，行人也见不到一个。要不是偶尔还有一辆豪车从对面开过，赵林都要怀疑自己被人绑票了。 看来这个雷公也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自己的宅子都盖在了荒郊野外了，反正有仆人伺候着也不怕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 车队一直开到一栋海边别墅才停下来。推开门就是大海，真该把海子请过来住两天，看看他梦想成真之后还能不能写出那样的诗句。 进了大门，赵林就看到二楼阳台上两个人正在那下棋。一个是杨玉明杨大师，另一个看到赵林两人，放下手里的棋子招招手让他们上楼。 “这位就是雷公？看着年纪也不大啊？”赵林低声问道。 文竹小声说道“淫摸雷公年纪能有多大？” ------------ 第134章谈笑风生 真是皮痒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知道是**还跟着来，这不是增加挑战难度么！ 赵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这种社团出身的大佬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是混出头的那种。虽然有杨玉明引见，可是一旦摸不准他的脾气，非得被嚼成骨头渣子不可。 就不信文竹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她肯定是故意的。自己爱刺激就自己玩，不要拉着我来送死。赵林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个阳光笑脸，把准备的礼物送了上去“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见笑了。” 才四十多岁就能从这个圈子里带着财富和地位脱身，赵林是不敢相信的。事实上也很少有人能从这个圈子里得利之后脱身而出，社团这个标签一旦订在身上，想要撕掉不脱层皮哪有这么容易。 这个雷公虽然缩在这个偏远的房子里喝茶下棋搞收藏，但是手下小弟还是这么多。别的不说，光是养这么些个小弟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社团成员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的，让这么些能打敢拼的人完全脱产服待他，得开多少钱的工资才够？ “杨大师你给我讲一下这几样东西。”雷公接过东西就递给杨玉明，不在外人面前搞不懂装懂那一套倒还挺磊落的。只是有些不给赵林面子，现场鉴定礼物真假这种事做起来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杨玉明接过东西先是瞪了赵林一眼，然后小心苦笑道“都是好东西，不用看了。” “哦？”雷公奇怪地说了声，他搞收藏这么久，杨玉明是他见过的最懂行的人，倒不是对他的话不信任，只是从来没见过杨玉明这么不用心。 鉴定一样东西的真假是很费工夫的，本来他还想趁鉴定的时间和这个想跟他做买卖的小孩子聊一聊，摸摸他的底细，没想到杨玉明对他这么的信任。 “这是我藏了好多年的宝贝，没想到被这个臭小子翻了出来。雷公，你能帮我揍他一顿，然后把东西还给我么？”杨玉明的戏份也是十足，做出一幅拍桌子骂娘的样子说道。 自从搭上雷公这条线之后，忍得不知道有多辛苦才没有把这几样赝品拿来坑人，现在赵林这个属耗子的居然把它们扒拉了出来，还不骨经过他这个师傅的同意，简直是欺师灭祖。可能他已经忘了赵林从来也没答应过拜他为师。 雷公大笑三声道“我就知道杨大师一定有好东西，不要这么小气嘛。” 随意安抚了一下杨玉明接着对赵林和文竹说道“来来来，千万别客气，随意一些，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文竹抱着赵林的胳膊随他坐下，小媳妇的姿态做的十足十。雷公的外号来自于众多明星女友，一般不会对普通人的妻女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社团规矩的原因。 “我看你把它们放在暗格里这么些年也不敢拿出来见人太浪费，还不如让我来借花献佛送给雷公。到时候办办展览，让天底下的人都涨涨见识，才不枉它们存身于这个世界那么久，对吧？”赵林露出个诚恳的微笑道。 他对杨玉明的手艺那是相当有信心，而且这几样东西的真品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哪个外国藏家手里了，一直都没有在世上露过面。说不定已经沉到太平洋底也有可能，现在只要把这几样东西运作一下，谁敢说它们是假的？ 而且论商周时期的青铜器鉴定，哪个国家的专家也比不过中华家的，反正是死物也不会说话。身份都是人给的，专家说是真就是真，说假就是假，谁不服也没用。 雷公乐得赵林吃里爬外地帮他，不然想弄到杨玉明手里的东西还真不容易“小子说得有理，我搞这么些年收藏是得让把它们拿出来晒晒太阳。” “我在香江这边一家文化传播公司有些股份，办展览最合适，不如这事就交给我来办给您打个八折怎么样？”赵林搓搓手开始揽生意。蚊子再小也是肉，赝品虽然成本低也得捞回来才对。 雷公哈哈大笑，拍着不开心的杨玉明道“你看看，你的这个小徒弟才是真正做生意的人，真是难为你教出来这么个好徒弟啊！” “都是小生意，混口饭吃罢了。”赵林谦虚道。一直抱着他手臂不撒手的文竹掐得好疼，估计都要瘀血了。谈笑风声说起来容易，真干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考验心脏的。 文竹现在才开始混江湖，远远没有达到后期的风度，面对雷公这样的大人物难免有些紧张。没想到赵林这个死要钱的，居然连办展览这点小钱都敢开口，一点也不怕触怒了这们大佬被人家抛尸喂鱼。 “小子，你很不错。不如说说你的大生意怎么样？”雷公平易近人的样子也很吓人，尸山血海里打拼出来的大佬，不怒自威什么的不是说笑的。 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在他面前谈笑风声的小年轻了，原本还只是给杨大师一个面子，没想到却碰到一条小龙，这让他对赵林的兴致大增。 “雷公面前不敢说是大生意。”赵林先是谦虚一声，接着就往找死的路上大步狂奔起来“只是想帮刚才去接我的那些兄弟找多一条财路。” 雷公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道“你要帮我养小弟？” 气氛怎么样全看雷公一张脸，虽然赵林这边人数占优，但是一旦人家翻脸想缓解气氛都做不到。 “我在内地开了家制衣厂，缝上标签就能当名牌来卖，成本只有香江这边的二分之一。大商场肯定不会要我的货，但是拿来做街档就合适不过。如果雷公愿意帮忙的话，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摆满香江的大街小巷。”赵林仿佛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接着往下说道。 没人接他的话也不慌，轻巧地放下茶杯，揉了揉快被掐出血的胳膊继续说道“香江这么大，开万把个卖A货的夜档也不算什么。雷公如果对这种小生意没兴趣的话，拿来做人情也是极好的。雷公天赋英才，其他人就差多了，手下那么多人要养，不做些正道的买卖怕是不容易吧。” ------------ 第135章以一打十的本事 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越怕它就越嚣张。赵林表现的越轻松，雷公就越喜欢，虽然他一个社团头子连纸老虎也算不上，但一样吃这一套。 雷公原名李雷，也是小富之家，不知道怎么就去混了社团。被逐出家门之后就自立门户，连祖上传下来的姓氏都改了叫做雷霆，刚出道的时候也是有万夫不可挡之勇。 受过教育的就是不一样，他的脑子和他的肌肉居然是成正比例成长，用一把西瓜刀砍出三分天地之后，做起生意来也似模似样。 不管是开电影公司、建武馆饭馆、搞货运都赚到了钱，还有一家连锁的小型百货公司，这些都让他在圈子里的名头也愈发的稳固。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捞偏财容易洗白难。有了他这些正经生意之后，社团的收入就不再需要拿到外面去洗，光是这一项就省下来非常多的钱。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愿意，社团龙头的位置非他莫属。 拿年轻来推脱，孝敬老迈的叔伯辈来做龙头，其实不过是让他们当挡箭牌，自己还是实际上的话事人。社团里的兄弟都是跟他混饭吃，那几个老头子也无话可说，即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照样安心地接受这份孝敬。 在自己地盘里，黄赌债三样能安排的人就那么多，利润固定的情况下多插人进去也没意义。社团要发展就得要人手，要人手就得让人家有奔头，最不济也得能赚到喝酒泡妞的钱才行。 赵林的提议如果能够实行，不但能赚钱，还能让一大批闲着没事干的小子忙起来。能赚到钱才会更有向心力，争地盘的时候才会卖力气。 赵林把饼画好，安心地喝着茶水，从文竹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让他心安，这种曹操一般的人物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只要做的事说的话符合他的利益诉求，不穿鞋就跑出来接见也是很正常的。 “说的我都想自己建个厂来玩玩了。”雷公假意道。他被赵林说的心动，自动把气氛缓和下来，只是不想让赵林这么容易就成功。 赵林坐正身子，打起精神应付道“香江这边的土地和人力成本是降不下来的，如果雷公有意愿的话，内地的关系就交给我来办。” “那你的厂子怎么办？”雷公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只能被赵林扯着往前走。这个年轻人心也太大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都忍所图一定不小。 “香江的市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只做A货的话赚得了一时赚不了一世，如果雷公也想进到这一行的话就好办了，以雷公的人脉我相信，就算是把货卖遍整个东南亚也不是难事。有了市场之后，就可以像那些国外的大公司一样做出一个知名品牌出来，这样利润才会更高。”赵林才不愿意把生意做死，只仿别人这种小格局的生意让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一个品牌出来才能赚到大钱。 雷公终于露出笑容，主动拿起茶杯朝赵林让了一下“有想法！” “咱们本土的品牌为什么就不能像那些国外的一样深入人心呢？凭什么他们的东西就要卖那么贵，咱们自己做东西就卖不上价格？香江这边的人才那么多，我就不信咱们炎黄子孙同心协力，都做不出来一个知名的品牌出来。”赵林开始煽情起来，同一个民族的认同感最好用，除那那些天生贱骨头之外，一说炎黄子孙都会自豪起来。 这种假大空的话看不出来对雷公有什么影响，他只是喝了口茶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对赵林的话不赞同还是在享受茶的香味。 “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赵林也没想过能用这些话打动他，只是把年轻人应有的锐气表现出来给人看罢了。他要是一直表现的像个老狐狸，怎么还去当个猎人。 “年轻人的世界果然还是这么精彩。可惜我老了，做做小打小闹的生意赚个养老钱就够了。”雷公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句道。 杨玉明像是第一次认识赵林一样盯着他看了半天，看情况缓和下来才笑道“你要是都服了老，我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才到香江这地方见了见世面，我可不要这么早就站到老头子堆里。” “这话说的对。一会儿我找几个年轻姑娘来，咱们一起体验体验年轻人的感觉。”雷公是不打算谈正事了，就着杨玉明的话开起了玩笑。当然也可能是真打算这么办，毕竟**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杨玉明已经习惯了他的豪放，应和着说道“你一个打十个没问题，我可就惨了。上次和人家姑娘谈了一晚上的古玩字画，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 文竹适时地红着脸站了起来，告声罪就往外走。她还不敢扫了雷公的兴致，只是这种话题有她在场会比较尴尬。她的身份一开始就摆在了赵林情人的位置上，参与这个话题只会让人看轻看贱，不如避开的好。 至于赵林会不会被诱惑，她倒还是挺有自信的，连她都搞不定的家伙，就不信谁会有这个本事。 “阿竹！”赵林也起身喊了句，做戏做全套，不喊这么一声是不行的。 “让星儿带客人玩一会儿。”雷公吩咐一个手下跟上文竹，然后转过身来让赵林坐下道“安啦，有我女儿陪着走不丢的。” 赵林苦笑着坐下道“让雷公费心了，只是晚上我怕是要跪搓衣板了。” “男人嘛，不要被女人栓住了身子。再漂亮的姑娘到最后还不是一具红粉骷髅，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嘛。”雷公看赵林局促起来，开心地说道。 刚才赵林谈生意的时候意气风发，他虽然很欣赏可还是有被压一头的感觉。现在看他缩手缩脚的样子才像个后辈年轻人，爱才之心比刚才反而更旺了一些。 看了一眼杨玉明，赵林这才说道“那我就跟雷公学一学，以一打十的好本事。” ------------ 第136章艺术品的价值 送文竹下楼的那个手下上来附到雷公耳边说了句话，又安静地站到了门口。素质还真不错，惹得赵林都想挖人了。内地人人平等、打倒权威的气氛还没有过去，像这么知情知趣的手下不好找。 “女人都走光了，咱们一会开趴踢，把我电影公司的美女都找来，大林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雷公开心地说道。 她女儿一直都不喜欢住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找个借口就往市区跑，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文竹去逛街了。而他儿子干脆就不跟他一起住，从国外留学回来就在市区安了家，十天半个月也不来看他一次。 没有女儿看着，他才会撒开了玩，又有心笼络赵林，反正那些没工开的小明星闲着也是闲着，来这里挣点外快也是好的。 手底下养的人多就是好，这边吩咐一声事情就全都办好了。有点咖位的要去接，半职业的打打电话就自己来了，至于厨子早就对这种小型聚会熟悉的狠，一会儿功夫就变出来一桌的饭菜，比皮特专业多了。 “杨大师您先挑。”雷公客气道。 杨玉明也不客气，起身下楼道“正好试试我的眼神变好没有，这次非得挑个雏出来。” “想在我手里抢小鸡仔儿吃，你可得配个好眼镜才行。”雷公哈哈大笑道。 清了场之后，雷公摆上棋子道“咱们下一局？” 想谈正事还不明说，非得装个逼下盘棋，还是象棋，一点档次都没有，有本事下围棋啊。 赵林心里吐槽，手上默默地帮忙把棋子摆好，然后先手把小卒子往前走了一步。这步棋叫仙人指路，要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呢，古代的文人读多了书没事干，净整这些妖蛾子了，千百年的传统又没法彻底断绝，不博大精深才叫怪事。至于赵林想的是不是小卒骂阵就难说了。 这盘棋两人杀的难解难分，赵林的水平拿出来能横扫幼儿园大班，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对手。也真是难为杨玉明这种国手级别的棋手陪他下这么多盘棋了。 雷公好歹也是书香门弟出身，虽然已经改名换姓，但是做为一个华夏人，光宗耀祖的惯性还是改不掉的。 自从他坐实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之后，琴棋书画是样样都想沾手。不过琴虽然换成钢琴可还是难学的紧，书画就更别提了。只有象棋和他的胃口，所以他紧守这最后一个关口不放，拉着谁都想下两盘。 和杨玉明下棋输多胜少，而且两人棋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杨玉明极力掩饰也不可能不让他看出来，虽然偶尔也能赢两盘，但也赢的没味道，只能当是学习了。还是赵林这种水平让他满意，棋逢对手，人生乐事。 “你的货我都吃下，厂子我就不沾手了，省得被人骂欺负年轻人。”雷公看着棋盘上残局，满意道。 终于等到答复了，赵林把注意力从棋盘上转移出来道“同样的东西，价格保证比香江这边低三成，以后衣帽鞋袜一应俱全，不管您要多少都行。” “你那边够不够人手开工？我做生意一向都要打响头炮，第一次铺货很多的。”雷公挑了挑眉毛道。 赵林呵呵一笑，内地最不差的就是人手“十几亿人做后备啊，怎么可能不够人手。就算您要把货卖遍全世界，我也能做得出来。” 反正是A货，价钱最重要，质量什么的没关系，只要样子做的像就不愁卖不出去。野蛮生长的年代，这些都不是事。 不等雷公说话，赵林接着说道“第一批货的资金我希望走在文化公司帐上，然后我想办法走水路把货带来。” 走私这种事，一向都是从香江往内地的，空船回去也是回，拉点儿衣服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 “为什么？”雷公有点转不过来弯，怎么这小子比他还爱走偏门，正经做做服装生意不好么，非得和走私整到一起好么。 “我准备炒红个画家出来，到时候您在我办的书画展上花高价把画买走就行。”一事不烦二主，到时候再找人配合炒作效果还不知道怎么样，不如把雷公拉进来一起搞。 雷公脑袋都痛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是说好一起卖衣服的吗，怎么扯到书画展上去了“你把我搞糊涂了。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 “这个画家已经快不行了，他的画功超好，只是名声不显。我准备把他的所有画作都买下来，然后炒热了就好卖了。”赵林道。 雷公一皱眉，然后笑了起来“这有什么赚头，你还是专心把服装的事情搞好再说吧。” “如果你用第一批货的钱只买他一幅画，其他人会怎么想？”赵林提示道。 艺术品这东西是无价的，意思就是有人出多少钱买就值多少钱，和它本身价值无关。雷公花这么多钱买一幅不知名画家的画，再配合着报纸杂志炒一炒，把这位画家的故事找个编剧写一写，花百十万拍个电影什么的，想不火都难啊。 看到雷公不说话，赵林又放了个大招道“就算还是没人愿意花大价钱入场，拿来当一般等价物也不错啊。一幅价值上千万的画卷起来一个手提箱就装下了，比现金什么的好带多了。” 雷公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林一眼，他洗钱也有年头了，对这些事当然了解，刚才没想到，只是因为赵林太年轻了，背景太干净了。谁能想到这个内地来的傻小子懂这么多，心还这么大。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和每个买画的人签下合同，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以等价的方式回收这批画。只要造的势足够大，让它们的名气配得上价格就不怕被调查，到时候有这个需要的人肯定特别多。”赵林打完收功，只等雷公表态了。 在香江这个地方每年跑路的人那么多，转移个资产不知道有多麻烦，这些人肯定希望能多一种不通过银行的方式来做这件事情。 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不然国际艺术品市场怎么会有那么大，成百上千亿美金的市场，仅仅靠人民群众的艺术品位怎么可能撑得起来。 ------------ 第一百三十七章灌酒 雷公有自己的等价物通道，不过还是被赵林说动了心。以他的身份来做这件事肯定不行，不过做个表率还是很适合的，就当是在银行存了个定期，不到跑路的时候不能取出来而已。 “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人去你公司谈细节。”雷公亲热地拉着赵林下楼去寻开心，今天这次见面实在让他太满意了。A货让他的小弟有工开，画展的事情让他在大佬圈里涨地位，这等人才如果都不拉拢住，那他也就白混这么些年了。 “看上哪个就直接上，不用跟我客气。”雷公下楼之后说道，他一出场就就被一群疯女人抢着又推回了二楼，他这些年还真没少办这种酒会，都是貌美肤白气质好的年轻女性，一点矜持都不要了。 赵林拿了杯酒在屋子里转了转，发现来的也不全是女性，还有不少公子哥也混在这些美女堆里，让他的出现一点也不显眼。 屋里屋外都看了一遍，赵林也没发现杨玉明在哪里，这老家伙不会真拉着哪一位进屋探讨古玩字画了吧。 听到让赵林随便上的美女都去讨好雷公了，没听到的也不会主动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所以赵林除了眼睛有点不够用之外，还算轻松。 维持秩序的打手们都消失不见，赵林估计现在还在往别墅里进的这些男男女女，应该根本不知道这里是雷公的屋子，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局。只是酒会开始之后，口传口招来的无知少男少女，或者追星族什么的。 反正这里酒水免费，食物又精致，换作赵林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也很难忍住不来蹭吃蹭喝。 刘大庆在水库办的场面和这里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连张床都没有，扶着树摆姿势，马步如果扎的不好真心能累死人。 除了雷公和杨玉明，这里一个上年纪的人也没有，赵林还看到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妹妹也在那里大大咧咧地和别人拼酒，让她们爸妈看到不知道要多伤心。 还好没有鬼鬼祟祟买小药丸的家伙，不然赵林真要重新给这个雷霆定位了。虽然灌酒和下药都挺不上道的，但是相比之下前者还是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这种酒会，落单的机会不大。赵林虽然看着脸生，但是卖相还算不错，而且一口流利的英文装个海外侨胞再合适不过，不然一嘴普通话非得被人鄙视成渣不可。 “你从哪个国家回来的？”一个轻熟女首先看上了赵林这个小鲜肉，主动给他端了杯酒过来。 英文说的不错，气质也挺好，加上前凸后翘的身材，成功地弥补了她普通的长相。 赵林和她碰了下杯道“美国。你今天真漂亮，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广告是你拍的吗？” 轻熟女捂嘴一笑，把酒杯放到赵林旁边坐下“你嘴真甜，我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哪里有机会拍广告。” “那些导演都是瞎的，如果找你来拍的话一定大火。”赵林不要钱的漂亮话太多了，送几句给她也好打发时间。 “你怎么懂这么多？”轻熟女眨着眼说道。就算赵林不是从国外回来的也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从雷公二层楼下来的客人，怎么也不会太差。这种身份不一般的年轻男人最好用，身体强壮没有病，作风温柔关键还舍得花钱。 赵林还打算和雷公合作，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这么个好身材聊聊天也挺不错的“我是在电影学院毕业的，刚在好来乌实习过一阵子，看人的眼光很准的。” “这么厉害！你是打算回香江发展么？”轻熟女有些喜出望外，她都是披着层大公司职员的外皮做这些事，平时还要上下班很累人。 如果换成影视女星这种身份，不管有没有戏演，身份都能上涨不少。 一定要把他拿下！ 赵林看着她变得柔软的眼神，笑了笑说道“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不如姐姐你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样？” “月是故乡明。国外虽好，咱们在那里终归是外人。”轻熟女在这点上倒是看得明白，不然以她的长相和身材去泡外国人成功率更高。 “姐姐是明白人。”赵林夸了一句，然后趁机灌了她一杯酒。被这种女人缠上很麻烦，不想撕破脸皮的话，还是灌醉了省事。 “不要叫我姐姐，都把我叫老了。我叫赵菲，你可以叫我菲儿。”赵菲喝下一杯酒之后，两颊飞红，两眼冒水地望着赵林说道。 赵林被她电了一下，心里怪痒痒的，这种通过后天努力在美女堆里占有一个席位的女人最可怕。想想她们为了保持住好身材受过的罪就知道了，不吃甜食不吃油，限时限量吃东西还要天天锻炼。 再加上她天天研究的就是怎么和男人相处，说是专家也不为过，如果是普通人遇上少有不中招的。 “菲儿这个名字真好听。”赵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难道真拖她进屋里去试戏不成？ 赵菲害羞地低下头，顺势调整了一下事业线，然后趴在桌上对着赵林道“我有点头晕，是不是喝多了？你真坏，故意灌人家酒喝。” “菲儿放心，如果你喝醉了，我就派车送你回家。”赵林干脆就按着她的剧本往下演，也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什么惊喜。 这倒是意外收获，赵菲有些惊讶，开车和派车可不是一回事，没想到这次心血来潮的搭讪还钓着一条大鱼。 只是不知道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家伙，眼光会不会太高。赵菲对自己很没有自信，不然也不会这么苛刻的对待自己，为了保持身材受过的那些罪，让监狱里的犯人看到都得流泪。 “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一会儿你可不准欺负我。”赵菲的眼神变得赤裸起来。 赵林又给她拿了一杯酒，这一会儿功夫都换了四样酒了，赵菲儿的感觉倒有一大半不是装的，只是她光顾着调整预期收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发现。 ------------ 第一百三十八章换场子 赵林一边不断调高她的预期值，一边换着花样的灌她喝酒，刚说带她去看自己两千尺的房子和新注册的电影公司，还没说到自己是富七代就把她给灌趴下了。 酒会进行到一半就转成了海边沙滩上的篝火晚会，雷公还是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一个打十个。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安排的，都这个点儿了，也不怕自己女儿突然回来。 在二楼楼梯口找了个看场子的小弟，赵林把醉酒的女人交给他放好，自己就往二楼走去。 一直拦着不让人上楼的几个人也没拦着他，分出一个人去处理那个女人，其他人依然坚守岗位，真是敬业的不能再敬业了。 到了二楼看到杨玉明和雷霆两个家伙居然还在那里下棋，只不过对手都换成了刚才上楼来的美女们。 看看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就知道赌注是什么了，但是这样调情真得就不嫌慢么，等都脱光入场还不得弄到天亮啊。 “大林你终于来了，有没有爽到？”雷霆光个膀子说道。 赵林耸耸肩道“灌倒了一个。” “有出息！”雷霆竖起大拇指道“不像我当年，只知道傻乎乎地被人灌酒，最后喝的连根毛都没捞着。” 这货明显也喝了不少，都说男人四十一张嘴，在楼上这么久都没什么动作，看来他的外号马上就能换一换了。还说什么一个打十个，到了这个年纪，不用道具的话能打下一个来就不错了。 随便找了间屋子，赵林给公司拨了个电话，简单交待一下藏品展览和画展的事情，在通讯这点上真的很方便。 陆大有还在忙活那边的事情，不过专业的事情都是专人在办，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卖画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过这个公司的帐也不安全，还是让文竹在开曼注册个离岸公司比较好。 到时候留个拍卖的抽成在这边就行，大笔的资金还是游离在世界各地比较安全，这样的话以后真的有人来兑现也好办一些。 打完电话出来再留在这边也没什么意思了，总不能和两个老不修的一起玩一夜吧。 赵林连灌两大杯酒才从雷霆嘴里问出来他女儿的落脚点，下楼的时候点了一个看着顺眼的保镖做司机，再也不敢逞强酒后开车了。在自己地盘上栽沟里还有人来救，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车开沟里估计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灯红酒绿胭脂香，为谁辛苦为谁忙。穿过一片贫民窟就到了一片豪宅，左右相隔不过百十米，却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赵林下车上楼，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真不亏是一家人，老爹在那边女儿在这边，干的事情居然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的人少了些，一个个都染着红毛黄毛，耳丁鼻环也不算稀罕，大水烟壶立在屋子中间，一人上去抽上一口就把屋子弄得烟雾燎绕的，隔开两三米就看不到人影。 就着音乐和酒精的青年男女们，就像中了邪似的在那摇头晃脑，好像生命已经消逝，留下的只是一具具躯壳，被人用线控制着。 在这群妖怪中间找人很不容易，一直钻到最里面，赵林才发现文竹正在那和一个妙龄少女跳贴面舞。两人边上围了一大帮男人在那里看，个个摩拳擦掌的随时都要爆发扑上去的样子。 赵林呆在边上欣赏了一会儿，一脚踹开一个想要上手的家伙，进到圈儿里就把文竹拉了出来。 反正身后跟着专业打手，不嚣张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文竹看到来人是赵林，得意地趴在一起跳舞的女孩儿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就被赵林直接拉走。 “雷霆女儿？”赵林一直出了门口才问道。屋里太浪了，说话太费劲，除非你嗓子特别好使。 文竹脸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刚才醉薰薰的样子“长的好看吧，人家还是香江大学的高材生，有兴趣么？” “你就作吧，千万别拉着我。”赵林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正和一群人打成一团的保镖，怎么说文竹也是他带来的人，这么勾搭人家女儿，最后非得算到他的头上不可。 文竹撒娇道“也就让她多喝了两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的嘛。” “免了，我牙口不好，你自己抱着啃吧。”赵林太了解她了，要是信了她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哪里有心思干这种事。 终于门前的骚乱停了下来，本来是一个打一群，打着打着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堆人加入了战团，三下五除二的就打那群黄毛打躺了一地。 就说这种人家不可能不在家人边上安排人手，一、二、三、四、五、六……养这么多人也不嫌压力大，简直是太浪费了。 “这就是我老板，怎么样年轻吧？”文竹和赵林重新进到屋子里的时候，音乐和烟雾都已经不见了，来的这些人不但打架厉害，收拾屋子也都是能手，想来平时也没少干这活儿。 “我叫雷婷，你不在我爸那混跑这来干什么，搅了我的好事。”雷婷霸气四射地叉开腿坐在一个藤椅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摇晃着冲赵林说道。 要不是刚才和文竹确定了一下，赵林还以为这是雷霆他儿子，头发比赵林还短，胸部鼓着的两个包配合着她露在外面的肩部肌肉，乍一看还以为是练出来的胸大肌。 从脖子到胳膊肘的刺青也是触目惊心，活脱一个女版的越狱主角，往那一坐派头比她老爸还像混社会的人。 只是刚才被文竹灌了太多酒小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柔和许多，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只是这么个女阿飞居然也能考上香江大学，简直就是奇迹，也难怪文竹会对她感兴趣。 赵林抬脚让开地上的拖把，然后说道“那边太吵，我来找个地方睡觉。” “你大爷，你一个大男人跑我这睡个屁啊，那里的妞还不够你睡的？”雷婷把啤酒往桌上一顿发起了脾气。 ------------ 第一百三十九章年轻人都爱折腾 只要是被文竹蛊惑过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那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这悍妞平时打扮的虽然中性化，但爱好绝对正常，只是外表太过霸道很难钓到高素质的男人。 刚才和文竹才呆了不到半天就疑似被掰弯了，正想着怎么把文竹灌醉了来验正一下，结果就这么被赵林给打断了，这火气差点没把房顶给烧穿了。 文竹还和她打了赌说赵林一定会在睡觉前来接她，雷婷见了那么多参加她父亲酒会的人，还真不信这个邪，当即就击掌下注，输的人得为赢家做三件事。 倒不怕文竹为难她，只是这么好个验证自己取向的机会没了，像文竹这么聪明自信的女人，想再上手怕是就难了。对这么个柔弱的女人发火是不可能的，所以赵林能见着她的好脸色才叫奇怪。 赵林倒是不介意让文竹接着调戏她，就像他刚才灌那个菲儿酒一样，再来十个雷婷也是白给，因为他这本事还是跟文竹学的。不管是想搞定什么人，还是想套点什么话，都十分好用。 看看醉眼朦胧的雷婷和进退自若的文竹，就知道是谁在灌谁喝酒了。人家雷霆活这么久只生出来一儿一女，文竹这么搞让人家还怎么子孙满堂啊。 “我还得去办点儿事，真是对不住了。”赵林不再纠缠，拉着文竹就往外走。 文竹冲赵林一笑，然后换了个复杂的表情对雷婷道别“有缘再见。” 雷婷的火噌就冒了出来，把啤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跳着脚大骂道“家里有女人还不老实，你把文姐给我留下！” “没关系的，你不用管我。”文竹把赵林推出门，抬手拦住要揍赵林的雷婷。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幸福和绝望，和她给雷婷讲的故事女主角一模一样。 故事情节简单来说就是，她爱上了年轻帅气但是有老婆的老板，老板爱自己的老婆又不舍得美丽的女秘书，在这种暧昧中，女主角肝肠寸断。 配上斜向上四十五度角才留在眼眶中的眼泪，和充满矛盾的表情，文竹成功让雷婷相信了她的话，也打开了她封闭多年的心扉。 文竹讲完故事之后，雷婷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倒了出来，比什么样的刑讯逼供都要厉害。短短半天时间，文竹不但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情报，还成功俘获了她的好感。 赵林被文竹推了个趔趄，骂了句该死却不敢再进到屋子里去。这小娘们儿已经快疯了，傻波才去触这个霉头。 屋子时乒乓乱响了一通之后终于平静下来，文竹挽着雷婷的手两人一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眨着大眼睛乞求道“带她一起去吧，我看她喝太多酒，有点不放心。” “行。”赵林极力掩饰的愤怒表情被雷婷看到眼里，心中顿时充满了自豪感。这次能够成功打破文姐这个邪恶老板的如意算盘，以后也一定可以，自己一定能保护好文姐，把她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赵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成故事里的大反派，前有保镖开车，后有两个美女作陪，坐在车里一点幸福感也欠奉。 在内地文竹说话做事还有所保留，回到她自己的地盘上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这么搞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让人心里有个准备，如果有可能，真想把屁股给她打肿。 刘三顺被陆大有送到一家报社做实习生，刚来的时候看大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所以一说话就露了身份，被人排挤得欲仙欲死，完全忘了自己会说英文这个事实。 赵林把他接出来的时候，这小子都快哭了。怪不得他爸妈不让他出国，这种应变水平真到了国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得两说。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还以为赵林不过是个跟着他堂哥混的小小子，哪怕是赵林找人帮他在香江找到安身的地方也没改变这种想法。 他和赵林一般大，也同样是从内地过来的，看看赵林带着保镖、带着两个美女，这种差距让人心里更加不好受，眼泪扑扑的就往下掉，止都止不住。一口热饭下肚，丢人什么的也顾不上了。 “别哭了快吃吧。来的时候都给你说了，体验一下生活就行，咱又不打算在这个小地方长住，你说说你怎么能被人欺负成这个德行呢。”赵林在保镖的建议下找了个干净的馆子，一桌子的好菜好饭，不知道能不能弥补上刘三顺心灵上的创伤。 雷婷肚子里的酒因为刚才坐车，被颠腾得直往外涌，又被刘三顺哭的心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哭个鸡把，被人欺负砍回来就是，来来来，我借你两把刀！” 刘三顺马上不哭了，惊恐地像个小受一样小声对赵林道“哥，你牙口够好的啊。” 这个孩子算是废了，刚泡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没两天，胆子没练出来，舌头倒是变长了不少。 “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砍死你啊！”雷婷单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刘三顺，一手就在桌上寻摸顺手的东西。 还好赵林没要啤酒，桌子上都是带着汤汤水水的盘子，不然刘三顺这一下算是跑不掉了。 “不要这样好吗？你喝醉了，来喝杯水。”文竹把雷婷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 训兽师的天赋点满了这是，刚才还怒发冲冠的雷婷被文竹一拉，乖乖地坐下来喝水，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赵林让刘三顺多吃多喝，随便吓唬一下就行，真吓破了胆也不好，没法和他家大人交待，赵林还指着他的那个大单子开工呢。 雷霆那边基本搞定，等钱到位了就可以扩建厂房了。这么大笔资金投入，没有一个稳定的出货口可不行。 “慢点儿吃，你在这的日子过的也太惨了，要不我带你回去？”赵林吃了两口就停下来，一桌子人看着刘三顺一个人吃个不停。 没想到，刘三顺的性子还挺倔强，都混成这样了还嘴硬“不行，哪跌倒就哪爬起来。我非得在这儿混出个样子再走，不然我这张脸就没法要了。” 还是年轻，都这么得爱折腾。 ------------ 第一百四十章培养个股神 只为出口气，就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和人争胜上面，太不值得。不过赵林也没有再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活在自己的坚持里，就是幸福。 既然不需要帮助，赵林也就没有给他留钱下来，吃完饭说完话，带着两个美女被保镖拉着绝尘而去。 刘三顺把剩下菜里的肉挑干净，一脸羡慕地看着赵林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彼可取而代之。” “承惠三千七百二十块，谢谢。”一张伸到面前的巴掌和冰凉的语句，把正往上涨的豪气打得一点不剩。 “带我走！”刘三顺摸了摸干瘪的钱包，哭丧着脸对着刚才的方向大喊了起来。 赵林才不管他是要刷一晚上的盘子，还是先挨顿打。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做出的选择当然要自己承担后果。还想在姑娘面前耍酷，不挨上一砖头就不知道什么叫疼。 当了这么久的大股东都没来过公司一趟，也是不像话。陆大有今后要忙活贸易公司的事情，这边的文化公司副总总得来见上一见。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给赵林保证，哪怕今晚上加班也要把展览的事情办好，正好来当一回从后门偷窥的班主任，看看他是不是耍滑头。 “婷婷睡着了。”文竹从后面拍了赵林一下说道。 赵林扭头看了一眼，睡着的雷婷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等会儿找个酒店把她放下，明天就得回去，咱们时间不够用了。” “从小没有了妈，怪可怜的。”文竹怜惜地看着醉倒在她怀里的雷婷道。 “找个靠谱的酒店，你安排。”赵林没有理文竹，对司机说道。当着别人家的眼线也不好说什么，还是早点把这瘟神送走的好。 司机点点头，大老板的女儿喝醉了酒跟着一男一女到处乱跑，他的压力也是很大，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没法和老板交待。还是赵林识情识趣，没有当着他的面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司机秒变杀手说出去也不好听。 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没过两分钟，后面跟着过来的车上下来一群人，把醉倒的雷婷接走，没费赵林一点力气。这边的治安真是挺差的，保镖这行也是难做，跟了一个像雷婷这样的主子更难做。 “你干嘛去？”赵林惊讶地问下车的文竹道。 文竹展颜一笑道“睡觉啊，都这么晚了，晚睡对皮肤很不的。” “你不是玩真的吧？”赵林恨不能下车把她拉回来，请神容易送神难，好不容易送出去了，再往上送是想干什么？ “拜拜，晚安。”文竹给了赵林一个飞吻，转身和架着雷婷的那群人进了酒店。 赵林捂着脑袋对司机道“开车。”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赵林以为自己够了解文竹的了，没想到还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她干的这些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赵林一点儿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太自信了不是好事，尤其是对女人。 到了文化公司楼下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办公室，赵林摆摆手让司机直接开车离开。是个干实事的人就行，办事能力怎么样反而在其次。办个展览而已，要是他连这个都做不好，陆大有也就可以去死了。 有个本地的老司机就是好，欧阳磊住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准确的找到，比出租车司机靠谱多了。 “大林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喝杯茶。”开门的是欧阳磊的母亲楚素贞。自从来到香江，她的日子好过太多，儿子的精神也变正常了，这一切都拜赵林所赐。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念叨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回去感谢感谢赵林。 赵林进了屋子，大概估计了一下也就八十平左右，被隔成了三个卧室，客厅小的连沙发都摆不下“怎么不买个大点儿的房子，香江的房价现在好像也不贵吧？” “够住了，三间屋子呢。就算磊磊谈了女朋友也住得下。”楚素贞很满足地说道。做为一个外来人，能在这里住上属于自己的房子已经是天下的幸福了。 这边的住户生活水平都不高，一半都是租住户。有了对比才能显出自己的优越来，如果她把房子买在雷婷住的那种地方，估计也就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了吧。 “你来了。”欧阳磊这才从里屋出来，人比以前瘦了很多，但是两只眼睛往外直外精光，一扫往日的颓唐，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股市好玩吗？”赵林接过茶杯对楚素贞道了声谢，然后问道。 欧阳磊点点头，在赵林边上坐下来“比我想象的复杂很多，没办法建立严谨的数学模型，目前还只能靠运气赚钱。” “有庄家搞乱能有什么模型，能赚着钱就不错了。”赵林对欧阳磊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有他帮忙，自己脑子里的那点大盘走势才能用得上。 “这次到香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没？”欧阳磊的精神状态真不错，都知道要还人情了。 赵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去厨房做点心的楚素贞，然后说道“有点内幕消息，你帮我分析分析。” “说来听听。”欧阳磊这段时间全泡在股市里，对小道消息的威力深有感触。赵林专门跑到香江来给他说的消息，肯定不是一般的重要。 “回归的事情，七月份会出来个大致结果。”赵林假装神秘地说道。他不但知道这次会谈的时间，连内容和结果也都知道，对股市的影响更加清楚。只是不能直接说出来，这事还得让欧阳磊自己分析才行。 欧阳磊听完瞬间道“做空？” “我都能得到消息，你觉着那些巨头会不知道？”赵林继续引导道。欧阳磊的反应是对的，但是在这之前还能多收一波红利，就这么放过也是浪费。 “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会一直飘红？”欧阳磊兴奋起来，股市里打拼就如同在一间关了灯的黑屋子里偷东西，运气好摸着值钱的就能赚到，被抓了就完蛋。现在赵林的消息就好像给他提供了屋子主人的行踪，还帮他打开了灯。 如果这样还不能把最价钱的东西都搬出来，那他就不用再在这行里混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管中窥豹 吃过夜宵，赵林又和欧阳磊商量了一下细节这才告辞出门。等文竹把离岸公司的事情办好，让她和欧阳配合着把钱在股市上转几圈，然后不管拿来干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了。 在这期间，赵林也没有问一句欧阳磊其他几个人格的事情，都是闲出来的毛病，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给他找点儿有挑战性的工作忙起来就好了。像这种聪明人就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是灾难，不是祸害别人就是祸害自己。 “你每个月工资多少？”赵林把事情办完，终于轻松下来，开始打听起司机的事情来。 司机中规中矩地答道“糊口而已。” 老板的客人他见的多了，但是正眼看他的没有几个，尤其是像赵林这种年轻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儿。 其他客人都是送回家就完了，没想到赵林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使唤起他来没完没了，这小半夜跑的路都够绕岛一圈了。他即不想惹麻烦，也不想招是非，开车送人的时候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简短，一点怨气也不可能被人听出来。 “住在烂屋里那个，半年就把我的钱翻了一倍。你有空了去看看他，就说是我的朋友，他不会让你吃亏的。”赵林给他发了个长期红包，也相当于给欧阳磊找了个免费保镖。那种破屋烂楼，治安上很难让人放心，等到这个司机尝到甜头，就不信他的同事不眼红。 到时候谁要是敢找欧阳的麻烦，相信这些专业人士会很乐意帮忙解决问题的。 司机朱景亮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是从赌档上晋升来的，对所有赌博类的东西都心怀警惕，赵林这么明显的善意他当然听得出来，但是对投身股市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想想赵林这一路的表现，他又不想放过这么个发财的机会。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样，虽然现在不像以前做底层混混一样，有正式工资可以拿，但也只能糊口而已。如果老板想不起来他的话，想出头、想赚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去找刚才一起吃饭那小子，看看他被人打死了没。”赵林总算没有狠心到抛下刘三顺不管。那小子身上一共也没多少钱，刚才那顿饭肯定付不起，这会估计正在洗盘子呢。 朱景亮的心理活动还不劳赵林费心，香江人的生活和股票、地产、汇率息息相关。如果真有那么几个对这些事情不动心的香江人，这个司机也肯定不在其中。 至于他是赔是赚更无所谓，只要欧阳磊一直在赚钱就行。听话的人跟着一起赚钱当然好，不听话的人赔了本，一样要指望他来翻盘。拍电影不专业，搞个股神的原型出来也是好的嘛。 回到那个饭店，赵林果然看到刘三顺还在这里没走，正跪地上擦地板呢。屁股蹶得比头还高，看着就想上去踢一脚。 “爷们儿，嘛呢？”赵林放朱景亮去处理债务问题，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刘三顺旁边笑着说道。 刘三顺抬起头，脸上青肿好几块，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林道“救命啊。” “你这生活体验得够真实的，回去够写篇小说了。”赵林道。 “带钱了没，快把我赎回去吧，我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刘三顺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回头看了一下，没敢站起来只是变跪为蹲，还是要抬头和赵林说话。 赵林乐呵呵地说道“想回去了？不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了？” 好好的二代不当，非得玩这个，自己找揍怨不得别人。看看人家刘大庆日子过的多好，不吃次亏他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怎么使。 “不爬了，资本主义社会太邪恶，还是让我沐浴在党的光芒之下吧。”刘三顺看到赵林算是放松了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应该难不到他。 赵林把他拽起来道“谁打的你，一会别嫌手疼，打回来再说。” 像这种好孩子，就得让他干点儿坏事才行，不然胆子就锻炼不出来。挨打和打架是两回事，揍人虽然和打架也是两回事，但是相对来说还算是靠得上一点儿边。 “打不过。”刘三顺老老实实地说道。刚才挨打的时候光顾着疼了，他连还手的念头不都没有过，只记得拳头主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一个顶他一个半。 赵林看到朱景亮手里拎着一个壮汉从后面出来，笑着对刘三顺说道“是这个吗？” “好像是的。”刘三顺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被人拎着出来的家伙是刚才揍他的那个人。 “快点打完走人，我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赵林摆摆手示意刘三顺快点动手。 刘三顺看看地上那个满脸血的家伙，犹豫了一会儿对赵林道“要不算了，本来也是因为咱们吃饭不给钱。” “钱我给，咱从来不吃霸王餐。”赵林掏出一把票子扔在地上，指着刘三顺脸上的伤道“我把你带来的，这个场子说什么也得帮你找回来。” 要不说年轻人好忽悠呢，刘三顺抬脚踢人的时候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挨揍了，脑子里只剩下赵林的仗义了。 “爽了吧？”赵林等他出够了气，三人一起上车的时候问道。 刘三顺冲天哈哈两声道“爽！” “明天跟我回去，还有事让你帮忙。”把刘三顺塞到陆大有的谈判小组里，事情一定办得很快。甚至都不用刘三顺在场，只要他趁人家下班之后，找个认识的叔叔伯伯喝喝茶就行了。 “没问题，尽管说！”刘三顺终于意义风发了起来，一扫在杂志社做实习员工的憋屈，大方地接下了赵林的安排。 赵林等车开远了，才问了一句“刚才的事没问题吧？” 朱景亮一咧嘴道“这种小货色以前我一天得揍八回，开车时间长了骨头痒痒，正好活动一下。他眼睛是瞎的，雷公的车都认不出来，只挨顿打都是轻的。” 真霸气，一个司机就这么霸气，雷公还敢说自己退隐江湖，只是个生意人，骗鬼去吧。 ------------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快乐吗 朱景亮带着赵林和刘三顺两人去洗了个澡，然后帮他俩安排好才回去复命。明天一早还要来送他俩回内地，这么折腾也不嫌麻烦。 躺在床上，赵林才大概明白文竹想干什么了，和这种江湖大佬做生意后续的麻烦很多，解决起来也不容易，除非是从源头上把这种不规范给切断。 雷婷虽然纹了一身花，玩的也挺疯狂，但身份还是干净的。人家好歹也是正经的香江大学高材生，如果让她来接手这单生意，对两边都有好处。 只是不知道一会朱景亮回去汇报了工作之后，雷霆会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有了文竹这个“内应”雷霆对赵林的防备才会放松下来，信任这东西从来也不是凭空产生的，信任的基础是了解。香江本地人，还是个陷入爱恨情仇的年轻女人，怎么看也是好掌控的样子。 这种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是交给文竹去玩弄吧，有些人天生对这种事情就很擅长，只要不跳出赵林的大方向就行。 第二天朱景亮再来的时候态度变得热络许多，一同返回的杨玉明还带来雷霆的原话“合作愉快。” 两个人谈拢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过了关之后，把刘三顺交给陷入谈判僵局的陆大有，希望这个进度能加快一些。官方的程序一向以麻烦著称，就算是特区也难免有些不畅快。 相比那边，张东城拿着手里的二手机器和订单到处和人签合同，这才没多少天，黄CD已经把第一批货发回京城了，小作坊的敬业精神实在是让人感动，这种办事效率怎么可能不让MADEINCHINA称霸天下。 按这个速度，不等陆大有把厂子建好，这边就能把雷霆要的第一批货做好给发过去了。 麻烦事都办完，赵林再一次瘫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起了太阳，加上一壶好茶，这才叫生活。 “你怎么找到我藏的东西的？”杨玉明一回到家就去了自己的书房清点损失，还好赵林没动他私藏的正品，不然也不会说话这么和气。 赵林懒洋洋地说道“随手一敲就找着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一样真货都没有。” “就凭你也能分清哪是真哪是假？这事儿是不是也有文竹一份啊。”杨玉明语气明显带着鄙薄。 赵林把手里的茶壶放下，坐起身子来“你什么意思啊，你那点儿东西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要不要赌一把，看看我能不能把你的东西都认出来？” “赌什么？”杨玉明对赵林还是很了解的，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会被赵林看穿。 “都说对了，你让我随便挑一件，怎么样？”赵林搓着手说道。别的东西或许看不明白，但是杨玉明做的东西是再熟悉不过的，更何况是书房里那些被他把玩过无数遍的珍品。 杨玉明也是自负过了头，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要是说错了呢？” “公司股份多分你一成。”赵林站起身来说道。这个杨玉明要是能把死要脸面的性子改了，就更像个大师了，你看看怀火多不要脸，装起大师来那才叫一个得心应手。 “一言为定！”杨玉明负手带头往书房走去。不在家的时侯被赵林抄了老底，也就不在乎让他多看两眼了。 赵林忍着笑跟在杨玉明后面，一会儿非得捞个传家宝回去不可。杨玉明自己做的东西都能被博物馆当成镇馆之宝，可想而知他收藏的都是什么级别的宝贝。 比试一开始，杨玉明的脸色就变了样。不管他拿出什么东西来，赵林都能准确不差的说出它的来历，赝品和真品也是辨认的一件不差。 赵林一直说得口干舌燥，说的杨玉明脸都白了“就到这儿吧，剩下的也别费劲了。我跟文竹在你这研究了好几天，要是再弄不明白这些东西就太废物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杨玉明颓然坐下，被赵林打击的一点信心也无。就算是有文竹帮忙，赵林也不应该能看破他的手艺才对。 在这堆宝贝中间，赵林毫不迟疑地选了一对玉娃娃。从珍贵程度上来说，这对玉娃娃并不比其他东西超出多少，只是那些东西都见不得光。赵林又不是一个对收藏感兴趣的人，反而这对玻璃种的玉娃娃更合适一些。 杨玉明看赵林没有挖他的心肝宝贝，终于松了一口气“算你有良心，这就算是给你和文竹的见面礼了，你排行一，她行二，以后出去可别给我丢脸。” “文竹来这么久你才送见面礼啊，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赵林把东西揣怀里，这可是准备给陈南雁的。 杨玉明尴尬道“以前她是记名弟子，现在通过考验了，今天连你一块正式收为入门弟子。” “她好像没在这吧，你这收徒仪式也太儿戏了些吧。”赵林吐槽道。 “滚蛋！”杨玉明面子终于挂不住了，指着门口对赵林骂道。 怀里揣着白给的玉娃娃，赵林心情愉快地继续躺下晒太阳。这种好事可不常有，得仔细品味品味。 “昨天晚上你快乐么？”赵林看了一眼正准备在他旁边躺椅上坐下的杨玉明问道。 杨玉明的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跳了起来，好像上面被放了尖头朝上的图钉“你敢说出去我就打死你！” “我是说你和雷公下棋，赢了那么多盘爽不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赵林做了个疑问的表情，无辜地问道。 杨玉明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终于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来“赢棋当然爽了，就怕说出去损了输家的面子。” “还是您想的周全，佩服佩服。”赵林竖了个大拇指道。 和他在一起聊天太考验心脏，杨玉明不舍地看了眼被赵林霸占的地盘“我去看看那群小东西偷懒没，你歇着吧。” “你快乐吗，我很快乐。只要大家和我们一起唱，快乐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告诉你，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东西。”赵林嫌他挡了自己的阳光，刚唱了两句就把人给轰走了。 脸臊的通红的杨玉明都忘了这是自己家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两件事 一连在太阳底下躺了两天，文竹终于回来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装少女“这位是雷氏集团少当家，以后咱们的业务都要和她交接。” 赵林的骨头都快被太阳晒化了，哼哼着说道“一边去，谈生意找陆大有。别挡着我晒太阳。” 雷婷看着赵林作死的样子，哼了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就要拉着文竹离开。这两天，文竹向她诉说了自己对事业型男人的迷恋，还把赵林夸得是天花乱坠。结果雷婷回家就把这块儿业务要到手中，憋着一股劲要把赵林给比下去，连自己的性别都恍惚了。 那天雷婷喝多了酒，对赵林没什么印象，这次来就想好好会一会这个伤了文竹心的男人，结果看到的却是这么一滩烂泥，可把她气得够呛。这要是在香江，按她的脾气非得狠揍赵林一顿不可。 “来给我捏捏，今天可把我累坏了。”赵林招呼文竹道，好像一点儿也没看到雷婷的脸色。 文竹从雷婷身边离开，回到赵林身后开始给他捏肩“干嘛这么累，有事让其他人去做不就行了。” “那边街上新开的一家饭馆，请的厨子太厉害了，一上午吃了三顿饭，差点儿没把我给撑死。”赵林眯着眼说道。文竹的手法很专业，一试就知道是专门学过的，也不知道她的那个死鬼师傅是干哪一行的，凡是伺候男人的东西都这么的精通。 文竹呵呵低笑起来，一改和雷婷在一起的悲凄神色，把情种深种的痴情少女形象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雷婷牙都快咬碎了，拦住边上几个跃跃欲试的手下冲赵林道“你信不信我让你这单生意做不成？” 赵林摇摇头道“信。” 雷婷被他闹得没了脾气，又摇头又说信，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啊“今后你的东西一样也别想在香江卖出去！” “厂子有你家股份，我也是给你爸打工的。”赵林继续闭着眼说道。 眉毛一挑，雷婷笑了起来“那样最好了，我告诉你，你被解雇了！” “谢谢。”赵林还是不睁眼。 看来雷霆对权利握得很紧嘛，自己的女儿都信不过。这边的生意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跑来和男人争风吃醋，真是胸大无脑。 “跟我走，以后给我当秘书。”雷婷得胜之后，公然挖起了赵林的墙角，意气风发地对文竹说道。 文竹低头不语，看似心中不忍，其实在憋着笑不敢抬头“我现在还不能走。” “什么叫还不能走，你不会真打算离开我吧？”赵林想看看文竹安排的这是哪一出，就顺着往下演了起来。 “她是看你可怜，你个废物这都不懂。”雷婷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赵林说道。 赵林背对雷婷，和文竹对了对口型“你干嘛呢？” “好玩。” “别玩了行不行？” “不行！” “算我求求你。” “答应我三个条件就放过你。” “一个。” “两个！” “成交！” 拿到赵林的两个条件，文竹收起笑脸起身向雷婷走去，开口对赵林说道“你不要生气，我一会儿就回来。” 雷婷在男人手里抢了个女人，得意地冲赵林乐了一个“以后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晒太阳吧，别让我在香江再看到你。” 赵林对文竹的把戏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喜欢做这种蛊惑人心的事情，看起来很高明，其实格局太小，根本做不成大事。反正对赵林的事情也有点帮助，随她折腾去吧。 只是可惜这种晒太阳的日子要结束了，这边的事情已经理得差不多，也该回京城了。 “怎么把她哄走的？”赵林看到文竹回来，就随口问了一句。 文竹坐到赵林身边道“我求她不要把你坑得太惨，好歹把厂子的股份给你留一些，省得你流落街头。” “这还差不多，要是这个棒槌跑来帮着咱们，以雷霆的精明肯定知道是你搞的鬼。”赵林也算是夸了她一句。 只要雷婷做事一直是针对赵林的，雷霆就不会把这边的人手换掉。有一个棒槌做对手，肯定比一个精明的对手更好处理一些，更何况文竹还把她死死地握在了手里。 文竹皱了一下鼻子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下次能不能让我多开心一会儿？” “艺术品的事还得你去忙活，别把心思都用在这种小事上面。”赵林对文竹的印象一直都是妙龄少女，不知不觉中就用上了教训小孩子的语气。 “你还欠我两件事。”这种语气让文竹精神恍惚了一下，刚才那两句太像她师傅教训她时说的话了。 赵林挪了一下屁股道“有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我把雷婷再叫回来？”文竹一点也不怕他耍赖，一句话就赢回了主动。 “快说什么事。”赵林翻了下白眼，重新躺下道。 文竹这两天演戏演多了，有点出不了戏，抓着赵林的胳膊摇晃道“先给我讲一讲你未婚妻好不好？” “女的，活的。”赵林被她摇的想死，这娘们思想跳跃太大，跟着她的思路走非得累死不可。 “这算第一件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去街上跳脱衣舞。”文竹坚持不放手，还威胁起赵林来。 赵林想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这么就处理掉一件事挺划算“和我一样大，和我一个地方的人，和我一个城市读书，和我住一间屋子里。” “再讲详细点嘛。”文竹吃错了药一样让赵林继续往下讲。 赵林看了看她，精神挺正常的，摸不清楚她想干什么，只好换个方向说道“比你年轻，比你聪明，比你普通话讲的好，比你听话。” 文竹听了一点不生气，反而开心道“也就是说她没有我漂亮了？” “这算第二件事么？”赵林不开心起来，因为这是事实。 文竹笑得更加开心，她出道以来还没有在男人身上受过挫折，但是赵林这个小男人居然让她屡屡受挫。 现在要跟赵林长期共事下去，当然要先把他拿下才行，第一步就是试探他和她之间的感情。 其实文竹的这种心理就和刘三顺没挨打之前一样，总想着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 第一百四十四章返程 赵林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再次往椅子边上挪了挪，屁股都快凌空了“你把獠牙收一收，想吃人还是怎么的，吓到我了。” “我怎么舍得，要不要我再给你捏捏肩膀？”文竹笑得更加温柔，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就不信赵林不吃这一套。 赵林听了一愣，伸手向她的脸摸去。 文竹看到赵林的动作，恰到好处地微微抬头，星目半闭、任君采撷。 “没发烧啊，要不带你去拿点药吃？”赵林的手终于摸到文竹的额头上，疑惑地说道。 文竹闭着眼睛颤抖起来，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又落下，胸脯以极快的频率上下抖动几下，然后睁开眼打掉赵林的手道“讨厌，就会吃我豆腐，不理你了。” 看着文竹离去的背影，赵林的汗都快下来了。这个妖精进化的也太快了，这么快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玩火者必自焚，古人说的真好啊。 “你还没说第二件事呢。”赵林是真怕她到了京城捣乱，还是在这边把这条给过了的好。 文竹闻言停下脚步，默默运了口气回眸一笑道“忘了它吧，只要你让我一直陪着你，其他都不重要。” “你给雷婷讲故事归讲故事，别把自己坑进去啊。”赵林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这弄的不清不楚算怎么一回事啊。 文竹把头扭过来，背对着赵林说道“如果我说，那不是一个故事呢？” “再装我可揍你了啊。师傅前两天说了，你行二，我是师哥，到请门规的时候你可不能还手。”赵林这时候想起杨玉明来了。 文竹重新回到赵林身边，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考验到此结束，你过关了。” “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玩了，哪天我脑子一热把你睡了怎么办？”赵林放松下来，重新躺下装起了死狗。 文竹笑呵呵地说道“不怕的话晚上我还给你留着门。” “不闹了。去把黄成他们叫来，晚上一起吃顿饭，明天一早回京城。”赵林身上一疼，被击晕的悲惨经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抬手挥了两下把她赶了出去。 这个女人还是不带在身边的好，一有空就来这一套，神仙也受不了啊。还是让她去香江倒腾艺术品的事情去吧，和那些危险人物打交道才符合她的口味，赵林还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是留这么个女人在身边当秘书，非得把火烧到自家后院不可。 陆大有被雷婷弄得差点崩溃，一见到赵林就哭诉道“求你快把这位大爷弄走吧，不然我就要跳海了。” “坚持住，搞不定的话让黄成来。”赵林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也不给，他看到雷婷也是头疼，怎么可能把这活接到自己手里来。 陆大有就差抱着赵林的大腿哭了“真搞不定啊，她说她知道我家住哪里，不答应她的条件就要杀我全家啊。” “黄成？”赵林只想吃顿安稳饭就走，皮球直接踢给了黄成。 黄成没有回答，把头转向张东城道“东城？” 张东城扭头看看身后没人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要不以后谈判都在官方的地盘进行？” “先吃饭，等我走了你们再讨论。”赵林打算把文竹扔这儿了，有她在不怕搞不定这点儿小事。 几个人默默地拿起筷子来，只是这件事横在胸口，谁也没心思吃东西。 杨玉明看气氛太凝重，开口调解道“雷家的二小姐我见过几次，要不我去说说？” “师傅你别忙了，师哥有办法的。”文竹拉了下杨玉明的袖子道。 赵林瞪了她一眼，看看几个人都望着自己，只能叹了口气把筷子放下“你就答应她的条件，反正也不会写在合同上。” 陆大有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知道，知道她提的什么条件？” “踢我出局，我早知道了。”赵林说完重新拿起筷子。也难怪几个人精都推来推去的，这条件没有赵林开口，谁敢作主啊。 “我说那晚上没见你人呢，雷家的花也敢采，我真是服了你。”杨玉明首先反应过来，不亏是被香江的腐朽生活蹂躏过的人。 黄成和张东城一脸茫然，还是陆大有给他俩八卦道“那是雷家二小姐，我说这气势不对劲呢，原来大林去香江那天干了坏事啊。” 几个男人心领神会地噢来噢去，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赵林，抛开他一起碰了一杯。 “文竹会注册几个离岸公司，香江那边的钱都从这些公司里转到股市再转回来，我的股份以后也挂在这些公司上。”赵林开口打断他们猥琐的眼神交流。再让他们意淫下去，不知道会把情节带偏到哪里去。 文竹道“我不是还要和你回京城么？” “京城不急着去，那批画我会让人给你带过来，你先把这边的几件事情理清楚再说。”赵林不敢再以身试法了，带颗定时炸弹回家，傻子才干这种事呢。 有赵林在这边盯着进度，几个人的压力很大。这和偷懒是两回事，干同样的活儿，按着别人的节奏和按着自己的节奏，付出的心力劳力是完全不一样的。赵林走了之后这几个人就是正经的大老板，说话办事都会轻松很多。 只有文竹有些不高兴，她准备了好几个剧本准备见到赵林未婚妻的时候来演戏，没想到赵林比她还要绝情，说不带她玩就不带了，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留。 这边一地鸡毛，赵林起床之后忙不迭地就开车离开了。离开城市快一百公里的时候，踩油门踩的脚疼才想起来，还有个皮特在人家那里受苦受累。 真是白跑这么远，还得调转车头回去接他上车。 看着瘦了一圈的皮特，赵林没敢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买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带他在客来的贵宾室里吃了顿好的。 皮特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拿着赵林给他的大团结，见着一个服务员就甩人家脸上一张，看着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惊讶的表情，什么恨都消失了。 “这帮孙子真特娘的，刚才钞票甩的太解气了，大林你太懂我了。”皮特脸上的晦气一扫而光，激动地对赵林说道。 赵林很无奈，调戏这种老实人真的是一点快感都没有。 ------------ 第一百四十五章发点福利 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叶尚志就找上门来“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咱们的杂志火了！” “有卖一千万册么？”赵林正等着考察皮特手艺呢，这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都快饿瘦了，哪有心情管杂志卖的怎么样。 叶尚志想一口水喷死赵林“做梦呢你，不过已经加印十一次了，破百万是肯定的。” 赵林意外地正眼看了叶尚志一眼“不错啊，上头给的力度挺大嘛。” “开篇就是上将专访，体育总局亲自关照推广，各大城市的邮局都能买得到，邮购开放到了所有地方。”叶尚志激动得浑身发抖，一本武术杂志能卖到这种地步，他叶尚志做为主编，面上的光芒都能当灯泡用了。 “再接再厉，一会儿一起吃饭。”赵林准备好好犒劳一下他，杂志卖得越多，影响力就越大，赚钱什么的不重要，这份影响力带来的话语权才是最重要的。 叶尚志不满道“吃什么饭啊，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庆功呢，这时候不应该去给大伙鼓舞一下士气么？” “鼓，一定得鼓。不过还是先吃饭，吃完再说。”赵林敷衍道。从南边回来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种拉拢人心的事情还得自己去办，这主编一点心思都没花在争权夺利上面，这人和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要是开放春风席卷全国之后，大家的素质还都有这种水平就好了。 叶尚志被赵林打败了，气鼓鼓地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赶快，吃完就走！” “一会儿别和我抢啊，本来给雁子做的，看你有功才分你一口，你还不乐意了。”赵林有点后悔让他上桌了，有吃的还挑剔，留着给陈南雁送去也比让他吃了强。 叶尚志用筷子指向天空“不抢我是孙子。” 南方点心精致有余，拿给两个大男人抢着吃根本就不够看的。皮特上一盘就空一盘，连渣渣都没有剩下一点。也不用想着给陈南雁送了，还是等晚上把她接回家再说吧。 “这味道很新鲜啊，你请假跑到南边不会就为了这个吧。”叶尚志看皮特不上菜了，舔着嘴唇上的残渣说道。 赵林虽然没有吃饱，但还是很满意皮特的表现，这一趟算是没白跑“差不多吧，走，发福利去。” “后面没了？这么快！”叶尚志有点不愿意放下筷子，刚开了胃就没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赵林拿上车钥匙给皮特道“看你媳妇去吧，晚上来家里一起吃饭。” “得嘞。”皮特一把扯下围裙，撒着欢的跑了。一点儿也不像个开了上千公里车的人，只能说人的潜力实在是无穷的。 既然是发福利，就没有空手去的道理。花生瓜子香烟啤酒水果糖就不说了，后备箱里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有这些东西，开个茶话会足够了，当福利还差点儿。 “能搞点票不，好东西都买不到啊。”叶尚志搬东西搬得满头汗，还是不满足。他对杂志社是真用心，又不是给他买东西，出起力气来一点也不偷懒。 赵林拆了条烟扔给他“放心，什么票都有。先去和大家见个面，奖品先打白条，东西过几天买来再发。” “你还真是不学好，打白条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叶尚志也知道买东西不容易，不过嘴上还是要找补两句。 到了杂志社，欢快的气氛隔两条街都能感受得到，除了寥寥几个专职人员，其他都是兼职的大学生，能做出这份成绩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包括叶尚志在内这几天都像是做梦一样，读者来信已经开始从全国各地飞来，热情的读者把这种成就感放大了无数倍，这可比学校社团里的活动让人振奋多了。 刚才两人往车上搬的时候累死累活，到了杂志社一下子就被人搬空了，人多力量大果然是真理一般的存在。 “让大林给咱们说两句。”叶尚志安排大家到院里坐好，自己站在台阶上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主持人。 赵林嗑着瓜子上台，一开口就让大家兴奋起来“晚上聚餐，酒肉管够。” “你去组织一下联谊的事，晚上争取让大家都脱单。”赵林接着就给叶尚志派了一个好活儿。杂志社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聚餐只有一帮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喝多了酒连撒欢的地方都没有。 赵林话音一落，下面起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们早在学校和人炫耀了无数次了，现在终于有了正大光明勾搭妹子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兴奋。 “以后大家也不用再借相机了，我准备给咱们杂志社配十台，随取随用。”赵林演讲不行，撒钱倒是专业的。 以前大家出去采访都是拿个笔记本就出发了，采访完了再想办法拍照片，效率低不说，也很影响士气，说自己记者身份的时候都不敢大声。 “还有十辆自行车，一台摩托车，也是随取随用。”赵林把叶尚志都吓到了，这白条打的也太爽快了，到时候兑现不了可怎么办。 院子里的人瓜子都不吃了，瞪着眼看赵林的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是几千块钱的支出，这洒钱洒的也太潇洒了。 “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过几天盖个厨房出来，我再给大家配个厨子来，以后就有工作餐吃了。”赵林不理会拦着自己的叶尚志，铁了心地走上了把杂志社搞破产的节奏。 “只要是咱们的员工，以后每个季度都有一套工作服，等会统计一下尺码，从这个月开始发。”院子里只剩下赵林一个人的声音。 这里是京城，杂志虽然不赚钱，但是数量上去之后收入还是很可观的，这笔钱要说没有人盯上是不可能的。 要是赵林大大方方地把这些钱装自己兜里，出问题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是杂志社也就不用再办下去了。 眼红病要人命啊。 “以后每年公费旅游两次，可以带家属。”赵林算了算还能剩下不少，就接着轰炸下去“工资从百分之二十往上提，最高加一倍，稿费也一样。” 终于等到赵林住嘴，叶尚志眼冒金星地问道“你不打算干下去了是吧？” ------------ 第一百四十六章武林大会 赵林领着大家凌空碰了一杯，然后才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虽然知道赵林回来之后会发福利，但是没想到他大方到这个地步。杂志虽然第一期卖得不错，但是赚的钱也不算太多，能有个十万块就不错了。赵林这一下子就出去了一半，这可怎么得了啊。 其他杂志都是有国家补贴才能做下去的，不但不拿补贴，还能赚到钱的全国也没有几家，要是被赵林这么搞垮了，他叶尚志非得和赵林拼命不可。 “你没开玩笑吧，这么花钱，怎么撑得下去。”叶尚志是真急了，这本杂志可是他的心血，名义上这些钱都是赵林的，他也没有挪做他用，但还是让叶尚志的心在滴血。 赵林不以为意道“这才哪到哪，赚来的钱不花才叫浪费。” “可也不能都花了吧，还得出下一期呢。”叶尚志之前花赵林的钱办杂志也没这么着急过，现在摊子铺大了，反而胆子小了起来。和印刷厂合作过一次之后，他对钱算是有了个直观的感受，要是杂志不能盈利，光靠赵林补贴，有多少钱也不够他造的。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过两天找点补贴下来就够用了。” “说的轻巧，刊号能给咱们就不错了，私营的杂志哪里要补贴去，做梦去吧。”叶尚志明显不信。 “咱们自己要当然不行，拉个靠山才可以。”赵林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和叶尚志两人谈话的气氛和院子里有些不融洽。其他人都在那喝着啤酒唱着歌，这里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就让人不敢靠近。 叶尚志看赵林老神在在的样子，也拉了把椅子坐下道“说说看。” “剩下的钱和体育总局的人一起办个武林大会，沙里淘金，再找几个高手出来。咱们出钱，他们出名义就行，最后选出来的人加到交流团队里面，那边只靠怀火一个老头子还是太吃力。”赵林从办武术杂志起就打算好了，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叶尚志的能力还真不错，第一期杂志就回了本，不用他再掏钱补贴了。 叶尚志脑子有点空白“你要选武林盟主？” “选个屁，章程都让总局那边定，咱们只管出钱就行。你只要把淘出来的高手盯紧了就行，放走一个我就弄死你。”赵林对结果信心不是很足。 像怀火这种江湖里混出来的高手可不好找，花架子要来没什么用，拿来骗骗自己人还行，真拿到国际上和人交流，非得把国家的脸丢光了不可。 只希望运气够好，套路英雄里出两个真功夫，也不枉自己花钱做这件事。不然就只能去体校去找散打高手了，不过散打体现不出来国家特色，和这些民间高手相比感觉上总是差了些东西。 “这跟要补贴有什么关系？”叶尚志总算反应过来，这钱花出去容易，可是和补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赵林也不是很肯定，但还是装作信心十足地样子“只要你把武林大会办得漂亮，补贴的事我来搞定。” “你确定？”叶尚志已经信了三分，从来也没有见赵林缺过钱，这事应该有点靠谱。 “钱的事我来操心，你把事情办好就行。”赵林想的是，实在不行就接着往里贴钱，反正也没多少。而且按这个发行量来看，想回本不要太容易，花多少钱来补贴都值得。 “我只要人，要是这一届挑不出来，明年就接着办。华而不实的东西咱都不争，名头都给总局，咱们挂个协办单位就行。这样以后出去采访也容易一些。”赵林不放心地交待道。 套路英雄放影视剧里看着很舒服，拿出来单练就不行了，随便找个专业的散打运动员就能揍翻好几个。 只是在这些民间高手里找真本事的人，这活还真不好干。毕竟法治了这么久，以击杀为目的的技击术失传一点都不稀罕。 叶尚志盯着赵林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丝迟疑，终于还是被赵林说服“那好吧，反正总局那边我也跑熟了，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这个过两天再说也不迟，先把联谊的事情办好。咱们杂志社也该多添几个女员工了，这么多的和尚看着就心烦。”赵林觉得这才是正事，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才能长治久安。 叶尚志骂了一句道“小心雁子揍你。” 然后一溜小跑地去找人了。理工院校的不要，美院、音乐学院、电影学院、体育学院还有外国语的来多少要多少。 赵林坐在那看叶尚志在院子里溜了一圈，院儿里的人就少了将近一半。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孟子他老人家也很有生活嘛。 只是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还真不怕把杂志社给吃跨啊。 “聚餐按多少钱的标准来？”叶尚志把人手派出去之后回到赵林这里问道。赵林不在的时候他都不敢花钱，生怕犯了错误，看到赵林回来算是有了主心骨，要钱的时候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赵林摆摆手道“这事你做主就行，一顿饭能花多少钱。” “肉可不便宜。”叶尚志还记得赵林说的酒肉管够的话，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赵林都没脸看他了，堂堂百万销量的杂志主编连顿饭都不舍得花钱，也是醉了“按一千块的准备吧，以后一万块以下的事情你做主就行了，我懒得管。” “用不了这么多。”叶尚志连连摆手道。他还是不习惯赵林花钱的方式，一千块够买套房子了，一顿饭就吃没了也太夸张了。 赵林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回来半天了媳妇还没见着呢，净在这里耽误功夫了“你忙活吧，我走了。” “别啊，一起热闹热闹。”叶尚志拉着赵林不放。他还准备灌倒赵林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 “我看媳妇去，你这种单身汉懂个屁。”赵林一标枪扎在叶尚志胸口，轻松挣脱出来。 叶尚志挨了一闷棍，捂着受伤的心道“你等着！” “今天晚上争取脱单，我看好你哦。”赵林回头给了他一个祝福，再次爆击一万点伤害。 ------------ 第一百四十七章拉菲来一瓶 到了华青，赵林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大学生。 请假请的时间太长，把这事都忘了，叶尚志那边还拿着给他编的教材呢。也不知道系里唯一的新生跑丢了，老师和领导有没有把梁爽这个不负责的大师兄给掐死。 等到明年就好了，等梁爽留校之后赵林的假条就合法了，再也不用怕露馅了。 “丽丽怎么没来？”陈南雁见着赵林第一句话就让赵林伤心了。还好没让皮特给她送饭，不然这句话的伤害还会扩大一千倍，皮特的小命也得丢掉半条。 赵林委屈地拉着她出了图书馆“这么多天没见我就不想得慌么？” “很久了吗？我才算出来两个算式，不会吧。”陈南雁吃惊的样子一点也不掺假，虽然脸蛋比以前圆润了不少，但是气色却差了很多。估计是在图书馆里呆的太久没晒过太阳了。 赵林一手拎着她的书包，一手拉着她道“今天不算了，回家吃饭去。” “你别耽误我的时间啊，我一个算式能帮国家节省好多钱呢。”陈南雁不乐意了，她那两个算式交到老师手里之后立刻就被送到了发射基地，表彰的大红花都送过来好几朵了。 赵林就是不松手，把她一直接到车上，关上门先亲一口“回去咱们一起算，肯定比你自己算的快。” “微积分学完了没，要不要我考考你？”陈南雁擦掉脸上的口水嫌弃道。 赵林只管把人接回家，这点小打击根本伤不到他“你还是考我其他的本事吧，保证让你满意。” “少来。你干嘛去了，这些天都没上课？”陈南雁红着脸转移话题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自己也是不耐撩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拉上了车，看来今天晚上是不用再想数学的事情了。 想想那张大床，陈南雁的思维再也没办法在外太空遨游了。鱼水之欢的诱惑，在这个时候比数字大多了。 路过老四合院的时候，赵林下车去大伟那里找了几瓶好酒，这家伙和那些落魄艺术家们混在一起之后，品味倒是提升了不少。这些人赚钱的本事没多少，花起钱来还真不含糊，有点钱就都糟蹋在吃喝上了。 全国人民的榜样，思想解放的先行者，文艺复兴的带头人，这些头衔听着还不错，但是对他们的生活一点帮助也没有。如果不是赵林，这些人还不知道在京城边上的哪个小村子里睡窝棚呢。 也不知道他们都活成这样了，路子为什么还能这么野，海关扣下来的红酒都能搞来。有这本事去倒腾点钱出来多好，住在赵林这里不付房租还得大伟补贴着吃饭，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别的不说，这脸皮厚度就已经值得人敬佩了，怪不得艺术家的地位要比平常人高一些，脸皮揭下来一层垫在脚底下就能多出半米来。 “有拉小提琴的没，给我造造气氛来。”赵林拿到红酒问道。院子不能让这群人白住不是，用得着的时候得能拿得出手才行。 大伟大手一挥道“组个交响乐团都富裕，等下我挑个好的给你送过去。” “行吧，今天先这样说，你把这里画画的统计统计，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办正事。”赵林还急着办事，没和他说两句话就要走。 大伟追着他不放“给我配个打扫卫生的行不行，指望这些人干活太难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把人赶走吧？” “没问题，每天再多熬一锅粥，别饿死人在我家。”赵林说道。指望这些人有理财意识得下辈子了，就算是出去赚到点儿外快也存不了两天就得花干净。 大伟满意地停下脚，竖起大拇指道“仗义。” 他手里虽然有钱，但是花起来还得按章程来，赵林不发话多发一个人的工资都不行。让他花自己的钱做这些事，那肯定想也不用想，一起吃吃喝喝还行，打扫卫生这点事他动员了好久都没人响应，几个院子都脏得不像样了，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下来了。 这里说是文化基地，但是没有相关产业链的支持，只靠赵林那一箱钱是撑不了多久的。所以来这里的京漂们图的就是免费房子住，还有时不时的大锅饭。 大伟作为一个老牌诗人，号召力还是很强的，不管买几处院子也都被人住的满满的。什么诗人画家音乐人，那叫一个全乎，别说给赵林搞个烛光晚餐，就算是拉出来搞个春节联欢晚会都绰绰有余。 这些人聚在一起，表面上服从大伟领导，其实个顶个的闹腾，谁也不服谁。拉来啤酒一起喝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安排人干点活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赵林对这些人说不上同情，只是收来的院子总得有个名头，不然只是放出去收租也没什么意思，那点钱还不够跑腿废的鞋钱。 这里面的人虽然都不干正事，但也都是高级知识份子，只是没有他们发挥才能的地方罢了。相信等到挑出来的那个画家被炒作出来之后，这些人对名利会看得更重一些，这样才好管理一些。 有名有利的事情谁都想要，等到他们明白赵林能够给他们搭建这样一个平台的时候，看看还有几个能保持住艺术家的高傲。 “你干什么去了？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知不知道！”陈南雁在车里等了半天，习惯了图书馆的生活，这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自在。 赵林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笑道“八二年的拉菲。” “你在南边呆了一年？”陈南雁惊恐地看着赵林说道。 “怎么可能，才几天而已。”赵林不解道。 陈南雁给了他一拳“那你说八二年，我还以为自己算题算失忆了。” “啊哈，开个玩笑。”赵林给了自己一巴掌道，看到拉菲就昏了头，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偷运来的酒，品味还真不错。 虽然只是瓶小拉菲，但一样价值不菲，在没有被欧美文化侵蚀过的年代里，有这个闲心的人还真不多见。都说八二年拉菲好，想喝一口尝尝还得再等一年，这叫什么事儿。 现在红酒、音乐、美食、美人都有了，今天一定会有个美好的夜晚。 ------------ 第一百四十八章礼物 到了家，赵林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儿，陈南雁就已经忙活上了。头发用块毛巾包上之后，大扫把就舞了起来“才几天没来，家里怎么就脏成这样了，快来帮忙。” “小涛！”赵林还想来点前戏呢，一起搞卫生可不是什么好游戏。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家操的什么心，连卫生都搞不好，真是白疼他了，净耽误事。 从南边回来之后赵林也就在家试了试皮特的手艺，连卧室都没进，根本就没想到搞卫生这一条。 看着勤快的陈南雁，赵林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应该什么心情。毕竟是娶回家的媳妇，和文竹那种专业取悦男人的就是没法比。 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赵林赶紧晃了晃脑袋，这种思想太危险了，不清理干净可不行。 “你看我干活特得意是不是？在那摇头晃脑的干嘛呢！把抹布洗了去！”陈南雁本来干的挺高兴的，一抬头看到赵林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像是触了电似的，火气压不住地就冒了出来。我放着国家科研项目不做来伺候你，你还在那跳起舞来了，皮痒痒了是吧。 赵林正在借外力驱散不正确的思想，听到陈南雁发火，赶紧上来帮忙“劳动最光荣，啊，劳动，我赞美你，快让我沉浸在你的荣光里吧。” “少臭贫，天天不干正事，是得劳动改造改造你。”陈南雁把抹布扔给他，自己接着扫地。 赵林端着盆磨磨蹭蹭地不往井边走，还在陈南雁边上腻歪“这活儿让其他人干行不行，我的劳动力不能浪费在这里，不然晚上腰酸背痛的还怎么使劲。” “去死吧。”陈南雁的脸红了起来，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干活累的，大扫把往赵林腿上抽了一记直接把他赶出屋子。 赵林甜滋滋地去洗抹布，到了前院就看到在那里偷窥的小涛，抬腿把刚才挨的那一记给了他“你想死是吧，叫都叫不过来。” 小涛捂着腿叫道“我不是怕坏了你的好事么。” “屁，干活去。让你看家，卫生都搞不好，回头再和你算账。”赵林把盆子抹布一起扔到他怀里没好气道。 小涛这次还真老实，不但有想着还手，还乖乖地接过东西去干活，把赵林稀罕的不得了，记得去南边之前这小子还软硬不吃一点亏呢。 “哥，我妈能看见了。谢谢你。”小涛低头洗抹布，这种感谢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不容易。他这张嘴，从小到大也没说过感谢的话，这一句谢谢他憋了不知道有多久才攒集出来。 赵林又给了他一脚，这孩子长的太快，眼看着块头就要比赵林还大了，现在不多踢两脚以后就够不着了“少废话，多干活。” “你再踢我可还手了。”小涛又挨了一下，虽然还能忍住，但是嘴上还是威胁起来。 “想还手你还得等两年，别看你个子长起来了，想跟我比划还差得远。”赵林虽然这样说，但是第三脚却是踢不出去了。这小子起了性子手底下没个轻重，跟谁都敢干，看他这块头说不定用不了两年就打不过他了。 小涛把抹布拧干，水盆打满干净水，端着就往内院走“我告诉我姐去，让她修理你。” 果然是长大了，还知道告状了，不但长了个子脑袋也进化了不少啊“我看看你妈去，你以为就你会告状是吧？” 论不讲理，小涛还得再修炼几年。 从前院回来，赵林拿了个鸡毛掸子到处掸灰，把陈南雁气得追着他就打，刚擦干净的桌椅板凳又被弄脏，换谁也不能忍。 挨打也比扫地强，好歹也算是调情的一种。陈南雁被赵林引着就出了家门，剩下小涛一人悲愤地和灰尘做起了斗争。 “咱们这样不好吧，让一个小孩子干活。”陈南雁吃着赵林买来的零食，有些不安地说道。 赵林道“这家伙心思太重，得给他个报恩的机会，不然憋在心里不好。” 陈南雁道“他报哪门子恩啊？” “大娘的眼睛治好了，我出的钱。”赵林道。 “算你做了件好事。”陈南雁放松下来。她最知道恩情难报是什么感觉，尤其是小涛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如果对他太客气反而不好。 “你不说夸夸我？”赵林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索吻。 陈南雁把手里的糖葫芦往前一递“来一口？” 赵林拉着她送过来的手亲了一下道“行。” “臭死了。”陈南雁把手要回来，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得心里直发毛，可不敢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了。 “看看这是什么。”赵林掏出来从杨玉明那阴来的玉娃娃，在阳光下晶莹水润，看着就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陈南雁接了过来，左右看了看道“真好看，多少钱买的？” “算是我师傅送的吧，咱俩一人一个。”赵林道。 “你师傅？”陈南雁疑惑道。 赵林道“他哭着喊着要收我为徒，还给了这么重的礼，我不答应也不好。” “美的你，哪有人这么干的。”陈南雁不信道。 “先收起来，还有好东西送你。”赵林还惦记着那套金首饰，晚上让她戴起来肯定特别能助兴。 带着陈南雁找着那家首饰店，赵林让她留在车里，自己从后备箱抱了个纸箱子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把纸箱子换成了一个大盒子，交易比想像中顺利得多。 在这段日子里，小涛在派出所那里把这对师徒查了一个底掉。老头子还嫌弃怀火是有底子的人，其实他自己也不干净，早几年就在公安那里挂了号。 他是早些年京城里最大的销赃团伙的头目，把自己手下全卖给了警方才得以安享晚年。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是这样的人物在警方那里一直都挂着号，排名比怀火还要靠前。 有了这次交易打底，以后他再想出手什么好东西，肯定先想到赵林。在这行里趟了这么多年浑水，手里的宝贝肯定不止这一样，以后再慢慢从他手里往外掏，这可比去琉璃厂捡漏容易多了。 ------------ 第一百四十九章晚餐 赵林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盒子对陈南雁道“戴上试试。” 陈南雁被这一盒子金子闪得直眼晕，拿起一样在头上比了比道“这个不便宜吧？” “不比那个玉娃娃贵。漂亮吧？”赵林帮着她把全套装备都戴齐，眼神都变了。果然女人不能缺了首饰，这一套戴上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陈南雁梗着脖子任由赵林摆布，眼睛也直往后视镜里瞄“好沉啊，你快点儿。” “真像个新娘子，我都等不急要和你洞房了。”赵林邪笑着说道。 “想的美，你的八抬大轿呢？”陈南雁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也是美得不行。女人和西方的龙一样，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金子的光芒胜过一切。 赵林道“我在车后面挂两辆自行车就八个轮子了，要不我现在就去弄？” 有了这套东西做催化剂，气氛才算是走到了正道上。要不是嫌弃这辆车被刘大庆污染过，赵林说不定就要来个就地正法了。 回到家里看着崭新的屋子，赵林满意地对小涛说道“干的不错，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了。” 小涛累得直哆嗦，张嘴骂道“滚蛋，再让我干这活儿就和你急。” “我给你发工资。”赵林掏出一毛钱道。 “你自己买糖豆吃吧。”小涛没力气和赵林瞎白话，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对赵林的好感，全都被这次的打扫给耗尽了。 赵林在后面追着他道“别走啊，我再加一毛干不干？” 小涛头也不回，脚步加快逃回前院，再在这边多呆一秒都会被气死，报恩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干吧，他是不愿意伺候了。 清净下来之后，赵林横着把陈南雁抱回卧室，一直折腾到皮特把晚饭做好才出来。什么烛光晚餐，什么小提琴，什么温馨浪漫都是假的，实打实的肉体搏击才是真的，晚饭就当是中场休息了。 “我找了个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他下班之后都会来教徒弟，还不要报酬。”魏丽丽坐到桌子上拉着皮特不让他动筷子，先把工作给汇报了。 赵林瞅了瞅门口，拉小提琴的还没来，先听听工作汇报也行“买点米面油茶什么的送人家里去，他不要是他的事，咱们还是得有所表示。” “行，明天我就去办。”魏丽丽很干炼地答道。 “快尝尝我的手艺，都是在南边学的新花样。”皮特着急献殷勤，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魏丽丽瞪了他一眼，她是真羡慕皮特这样没心没肺还不被人开除。小两口那么多天不见，两个外人在这就不嫌多余么。不快点走已经够讨厌了，还想着一起吃一顿，这心眼也太实诚了。 赵林拿起筷子，回来的时候真是多余给皮特说一起吃饭，这家伙好赖话都听不懂“先吃，工作的事不忙说。” 魏丽丽坚持不拿筷子，一直把工作汇报完才放开拉着皮特胳膊的手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去店里看看，到时候再一起吃饭。今天我们俩还得去那边收拾一下，你们小两口自己吃吧。” “我做的多，他俩吃不完。”皮特还是不明就里，被魏丽丽拉着离开了餐桌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一起吃吧。”陈南雁看着一桌子菜也很发愁。她虽然很能吃，但是这一桌子菜的量实在是太足了，她一点信心也没有。 赵林起身去找蜡烛，有个知情知趣的手下就是好，能省不少口舌和尴尬。 把两个人送出门，赵林把车钥匙扔给皮特“明天让小涛给你配一把。” 送走皮特两口子，大伟正好把人送来，还自做主张地送来一筐干花瓣，艺术家的嗅觉就是灵敏。 蜡烛点上，花瓣撒满，悠扬的小提琴、中低音的情诗朗诵，一下子就把气氛给营造得浪漫起来。 下半场的开场铺垫做的这么好，把上半场的干拔衬托的无比苍白。陈南雁笑颜如花，深情地看着赵林说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 “都是朋友，来帮个小忙要什么钱。”赵林端着红酒，正酝酿情话呢，气氛一下子被陈南雁给粉碎得不成样了。以前也没见雁子问过钱的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送礼物还送出毛病来了。 “是吗？这酒也是送的？”陈南雁继续审问道。 赵林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面，完蛋了，陈南雁的守财技能发动了，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大伟的，不信你问他。” 好好的烛光晚餐吃成了审讯大会，这叫什么事儿。 大伟打着领结，黑西装白衬衣穿着，还在那深情朗诵呢，一点也不知道战火已经漫延到自己身上了。 “别特么读了，一块来吃吧。”赵林朝大伟吼了一嗓子，今天就不该玩这种小资情调，还不如带着她去参加杂志社的活动呢。说不定那种劳动人民大欢聚的场面更能让她接受。 大伟看了赵林一眼，为了帮他涨面子，装作不认识道“先生，请问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么？”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来帮忙？”陈南雁隔空点着赵林的脑袋说道。 “我们的服务是京城最贵的，姑娘你好福气找这么个疼爱你的男朋友。”大伟还在那装高贵，把赵林都快气冒烟了。 “呵呵。”陈南雁冷笑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赵林认命地摆摆手，把酒瓶子递给大伟道“倒酒。” “下次请您一定试试我们的西餐，来自苏联的顶级牛排保证让您满意。”大伟接过酒瓶子，从诗人化身服务员，给自己把戏份加得足足地。 桌子上摆满刀叉很安全么，要是吃西餐第一个拿叉子叉爆他的眼睛，赵林瞪了他一眼道“滚。” 把场子清干净，赵林谄着脸道“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 “真的？”陈南雁放下筷子，这桌东西是吃不完了，浪费得让她直心疼。 “真真儿的。”赵林变了个大笑脸出来保证道。 陈南雁想了想，指着桌上的东西道“你把剩下的吃完，不许浪费。” ------------ 第一百五十章高科技 吃撑了之后，什么花瓣鸳鸯浴都没了吸引力，两个人互相搀着在月亮底下晒月亮压马路还不错，起码还能消消食。 真是一顿饭吃到了五十年后，两个人像老头老太太一样，步履蹒跚地扶着墙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第二天一早，把陈南雁送回去之后，赵林去杂志社拿了编好的教材书也回了学校。有梁爽给的目录和大纲，杂志社里又有精通各种语言的大神，按着外文文献抄上一抄，编本教材不要太简单。 赵林拿着稿子翻了翻，内容和目录都能对得上，拿来糊弄一下系领导肯定没问题，反正也只有他自己用，随便对付一下就得了。 还在实验室里忙活的梁爽见着赵林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回来了。”赵林习惯性地去帮忙刷试管，看样子没出什么问题，不然师哥不能这么淡定。 梁爽打了个呵欠，这几天他吃住都在实验室，实在没精力和赵林啰嗦“去把书印个十本来，你自己留一本，给我留这里一本，其他都送图书馆留底。我这实验被卡住了，走不开，回头再请我吃饭。” “你都几天没睡了？”赵林看他脸色不太对，白的都快赶上北欧人种的脸色了，肯定不是一天两能养成的。 “习惯了，从你走我就没睡一个囫囵觉。”梁爽脱掉手套，拿起赵林的书稿翻了翻道“翻译的还不错，没少费心吧？” “女人如衣服，你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呢。”赵林有点看不下去道。 梁爽鄙视了赵林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实验台道“你懂个毛啊，我这可是划时代的大发明，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又是培养基，又是绕线圈的，你不会在研究怎么自杀吧。”赵林扫了一眼实验台，上面的东西一半是物理实验室那边借来的，一半是生物实验室借来的，还真符合生物物理这门课。 “去你的，我在模拟大脑神经网络信号，等我成功了，整个世界都要在我脚下颤抖。”梁爽意气风发地像个傻波一。 赵林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要是一头撞进这条不归路，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以赵林对未来的了解，这件事成功的机率那就是零蛋。 不说这个实验室的简陋程度，就算是给他配置上世界最顶级的设备，成功率也没办法超越到零点零零零一。 人家的阿尔法狗养了那么多年，在神经网络的研究上也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最多也就是在围棋上虐一下人类，可是框架依然还是冯诺依曼结构。 “你换个课题行不行，你这胃口太好我怕别人的思路跟不上啊。”赵林心想，你要是用这个来做毕业答辩，我还上哪去再找一个挡箭牌去啊。 梁爽不在意道“我都快成功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给我添乱。” “你做梦的吧，就你那点儿实验经费，一块电子芯片都买不起吧。”赵林一分的信任也不会给他，这玩意儿就是钱堆出来的，哪怕是赵林也不敢说能赚够做这项研究的钱。梁爽这种靠借设备过日子的实验狗，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梁爽不爽，从台子上翻出来一本杂志，指着上面一篇文章对赵林说道“你看看这个方程式，我已经快造出来实体了。” 赵林拿过杂志，跳过推导过程直接看向实验材料，然后把杂志一丢问道“你用什么东西做的实验？” 杂志上的文章作者也只是从方程式上做的推导，他自己都没做出来实体，整个都是猜想。好歹也是伯克利的电子实验室出来的，以他的条件都没做出来，梁爽的自信心也忒强烈了一点吧。 实验这东西最残酷，除了结果什么都不认，没有物质基础，只凭一腔热血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最多也只能做做纸面英雄，就和这位作者一样，提个猜想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咱们主任那里借来的材料，他们都是瞎搞，方向都没想明白，浪费这么多东西也是白搭。”梁爽说的理直气壮。 那可是国家课题组的东西，这要是被发现了，国安的人非得过来拿皮鞭抽他不可，赵林头痛的要死，知道他会这么疯狂，还不如让那个妞接着祸害他呢。 这个年代的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理想化，认死理不回头。梁爽要是搞点半导体之类的东西，赵林还会想办法给他搞点赞助来，谁想到这家伙跳跃得这么多，非得一头扎进一百年也不一定搞出来的课题里面，这不要了命吗。 赵林往自己脸上拍了点凉水让自己冷静一下，理了理思路道“要不你换个思路，国外正在搞超级集成电路，进展很可观。你拿篇十年前的文章当宝贝，是不是有点落后了？” “你懂什么，这个方向才是正确的。硅晶体总归有个极限在，早晚会被淘汰，何必在上面费功夫呢？”梁爽一脸不屑，把未来五十年的科技方向贬低得一钱不值。 赵林稳了稳身子，这种极限的确存在，但是怎么也得再过三十多年才能摸到天花板，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年。再说提前三十年搞这种高科技，这不是开玩笑么。 “人脑不过八百多亿神经元，按摩尔定律来看，早晚能用足够多的晶体管来模拟出来。我不知道你的思路是什么，但是你想一个人搞定一个行业，长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你能成功。”赵林苦口婆心地劝道。 梁爽依旧执着，一边翻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说道“就算能模拟出来，消耗上也没法和大脑相比，这是肯定的。方向不对，做多少努力也是白费。” “我相信你说的对，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好歹也看看别人的研究进展行不行。最不济也得找人一起干，进度才能加快啊。”赵林换了个方式说道。 梁爽想了一下道“说的有道理，我不能一个人搞，得拉个队伍出来才行。” “你要真想搞这个就把计算机专业的书看一看，到时候去米国考个研究生，和咱们这边比起来，他们在这方面的底蕴还是要厚一些。”赵林觉着国内已经容不下他了，就不要在这里浪费纳税人的金钱了，还是去祸害米国百姓吧。 ------------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信搞不定 梁爽总算是听进去了赵林的意见，只是对出国不是很感冒“那边有大饼卷葱吗，天天咖啡汉堡的我可不习惯。” 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还有脸嫌弃人家米国的饮食，赵林道“那边天天吃牛肉，还不够你造的是吧。” 化身科研小王子的梁爽在课题研究上不知道超出赵林多少倍，和他谈工作就是找虐，反正把他忽悠地转投计算机怀抱就算成功了，总比看着他在这根绳子上吊死要好得多。 出国这种事情私下里讨论的很多，真正成功的非常少。个人电脑都出来好几年了，梁爽却连计算机都没用过几次。按他目前这个研究方向来看，这种野狐禅就算是米国也没几个实验室愿意接收他。 “你这毕业设计改一改，弄个综述之类的就行。省下力气读点儿计算机方向的书，要不怎么能有大学看上你这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赵林在细节上和他讨论不着，但是大方向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梁爽按着赵林指的路子走下去，混个年薪百万也不是难事。 好歹也是跟老三界拼出来的京大学生，赵林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考不上一个国外的研究生。像这梁爽这种人，就算是现学现卖也比那些米国学生强一百倍。 “那我考一回试试？”梁爽被赵林说得心动，他现在是曲高和寡连个能讨论的人都没有，憋在实验室里搞来搞去，就算做出来什么东西也没人欣赏，真不如按赵林说的去国外看看。 赵林半仙儿算命一般掐指一算“未来是计算机的世界，你就放心大胆地往里跳吧，学成之后记得回国就行。” “废话，不回国我在那呆着干什么，我妈你帮我养啊。”梁爽道。 赵林道“咱们这个专业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怎么想起来研究这个来了？” “教材都是你编的，怎么还来问我。”梁爽道。 “我哪有空干那个，都是外包来的。你给我好好讲讲，要不等你走了，我怎么和新生交待啊。”赵林道。 梁爽道“咱们其实都是搞哲学的，自己不开发个课题出来，就只能做打下手的。我是跟着导师忙活够了，以后就专攻三大哲学问题的第一个问题——我从哪儿来——这件事了。” “那你看我应该怎么办？”赵林听得直冒冷汗，这是个疯子的世界，只有天才和骗子才能生存。等到梁爽毕业之后，没考上国外的研究生留校了还好，万一真考上了，就赵林这水平也就只能混个洗试管洗到手脱皮的结果了。 梁爽道“要不你转系吧，你那个文学杂志不是很火么，去中文系看看他们应该会要你。” “那咱们系不就没人了？”赵林在这边轻松的过了半年多，真要转系还有点不舍得。谁知道去了新地方会不会被作业累死。 梁爽道“咱们系有人没人有区别吗？” “说的也是。”赵林上了半年多的学，连老师的面都没见过，还得自己编教材，这学上的也是醉了。 就好像一个隐世门派，师傅一直在闭关，从来都是大师兄传功。现在大师兄都要走了，自己一个新来的守着个空屋子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说赵林上大学只是为了体验一下大学生的生活，顺便混个毕业证，但是玩单机也太没意思了。 两个人在实验室里聊聊天就把一个系给撤掉了，没有了这两个学生做衬托，看那些老师还有什么脸面在校领导那里申请科研经费。 从学校里出来，赵林对上学彻底没了兴趣。搞科研得投入大量精力，自己总不能放着大把的钱不去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吧。 就算是转到中文系也没什么意思，那种重点院系的要求是很高的，不但轻易逃不了课，而且有大把作业得做，就更别提考试了。 赵林在校园里晃荡一会，一拍脑门儿算是把事情想明白了。梁爽被当成科研民工很正常，但是自己不一样啊。 让香江那边的公司投点赞助到某个老师的课题里面，弄个联合研究小组出来，自己怎么还不能轻松混到毕业。到时候就算是梁爽这个挡箭牌没了，一样可以轻松自在，还能在身上披件好衣服，往来香江和内地也方便很多。 想到这里，赵林又回到实验室去找梁爽。系里的老师都富得流油，没听说哪个有经费不足的问题，这事儿还得从梁爽这里打听。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梁爽正收拾东西。既然打定主意从计算机下手，这点设备就没用了，还得先还回去才行。 赵林一边上手帮忙一边问道“你帮我打听打听，看咱们系里哪个老师缺经费，我想办法给他拉点赞助来。” “都是国家课题，不缺钱，也不接受外部资金，你就省省吧。”梁爽拒绝的很快。他从大三开始就被这些老师拉去干活，保密协议都签了不知道有多少，从来没听说哪个老师收过外面的钱。 “你好好想想。”赵林不信，搞科研的不缺经费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就算大多数老师都心安身正，但是总得有那么一两个放得开的吧。 梁爽道“有个搞蛋白质的可能缺钱，他是国外回来的，比较年轻资历浅，还总是天南海北的跑着找古细菌，要来点儿经费都花在路费上了。” “那我要是能帮他拉点赞助，你看我这后面几年的考试是不是能免了？”赵林问道。 梁爽道“差不多吧，他对教学不感兴趣，做起实验来比我还要疯狂，应该没空管你。” “那这人我得见见，你走了之后我就指着他活着了。”赵林大喜，这样多好，不用把大学生这身好皮脱掉了。 “我先帮你盯着，等他什么时间有空了我和他说一说。不过他脾气可不好，这事不一定能成。”梁爽对赵林的事情还挺重视，虽然不学好，但也是他唯一的师弟，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赵林道“等他出关了，叫上他先一起去涮个羊肉，要是还没结婚我再帮他找个老婆，就不信搞不定他。” ------------ 第一百五十二章搞事的来了 学校的事情算是可以放下心来，赵林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看到在院子里打太极的怀火还挺高兴，这么多天没见到这个老头还挺想他。 还没打招呼，就看到屋檐下面还坐着两个人在那鼓掌叫好，一个是黄成，一个是文竹。 仿佛没有看到赵林瞪黄成的眼神，文竹起身拉着赵林的手摇晃两下道“师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赵林脸都绿了，把手抽出来道“你跑来干嘛，不是让你回香江办事吗？” “我来拿画啊，师哥。”文竹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 “黄成你的事也办完了？”赵林奈何不了文竹，只能冲着黄成发火。要不是有他这个内鬼带路，文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着他家。 黄成拍拍屁股就往门外面走“不关我事，我是回来看我妈的。” 赵林紧拦慢拦还是没拦住，黄成跑的那叫一个快，放到奥运会上都能拿两块金牌了。他被文竹一忽悠，脑子一热就跟了回来，见着赵林才知道害怕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别说赵林只有两条腿，就算再长出来十条八条来，也别想追上他。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妹，文竹。”赵林硬着头皮给两边介绍道“这是怀火，国术大师。” “我好话说尽你都不答应拜师，这跑南边一趟怎么多个师妹出来？”怀火不忿道。刚才黄成带人来的时候没有说明情况，谁知道居然有人比他早一步把赵林收到了门下，这事他可忍不了。 赵林只好安抚道“我这个师傅不是国术圈的，他们搞古玩的比较有钱。你要是也送我一对价值上百万的见面礼，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做你徒弟。” “他说的都是真的？”怀火转头问文竹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吃过见过的主，但是上百万的见面礼还是有点夸张了。 文竹点点头道“没错，师傅太偏心了，都没有给我一件。”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跑哪里都是这么的能折腾。”怀火咧着嘴冲赵林道“什么东西这么值钱，拿来我看看。” 赵林从怀里把玉娃娃摸出来递过去道“那个给雁子了，这是一对儿。” “这东西有这么值钱吗？”怀火接过来往上面哈了一口气问道。 “是挺贵的。”赵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他还指着怀火在陈南雁面前给他说好话呢，文竹这明显是冲他来的，这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今儿怀火这个帮手说什么也得拉到自己这边来。 “那你等着。”怀火说完把东西丢给赵林，一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文竹凑过来道“你什么时候顺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回去找他要去，我都给你垫好砖了。他那的好东西你是没见着，随便拿一样出来都比我这个强。”赵林是真不想单独和她呆在一起。陈南雁还在图书馆做题呢，还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真的没心思在这里和她玩心眼儿。 文竹媚眼一笑道“你紧张什么，咱们可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你能不给我添乱不能，香江那边这么多事都没做呢，你不准备干了是吧？”赵林要发火了，在外面跟她斗两句嘴还挺有意思，但是闹到家宅不宁就过份了。 文竹退后两步道“我已经把申请递过去了注册公司也得时间，放心不会耽误事的。” 她这才算看明白赵林的心思，都说男人四十一张嘴，没想到赵林这个年轻人居然也只会口花花，一点贼胆都没有。但是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她最喜欢，既然赵林能抗得住美**惑，那么就只能用其他手段了。 心思一定，文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个样。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师妹的样子变成了干练的女强人模样“用专业律师事务所比我自己去办更靠谱，展览的事情有文化公司的人来做。我猜你说的画家应该是虚构的，所以我来是想亲自挑人，你的品味太差，到时候露了馅就麻烦了。” 赵林被她闪了一下，扭头也没见有人进来，怎么风格说变就变“保持住，回头给你加薪水。” 太久没见她的嬗变，还有点不习惯。赵林看她这个样子反而放下心来，高级的手段他一点也不怕，就怕她学电视剧里的那一套，要是搞个三角恋的剧本出来还真受不了。 “既然赵先生喜欢公事公办，那么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子和我说话的好，请你给自己的合作伙伴多一些尊重。”文竹进入角色很快，萌妹子一秒变女王，这种由内到外的全面转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赵林点点头，女强人这个角色他喜欢，女强人能帮他赚钱“文小姐见笑了，不知道有没有在酒店订房间，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一找？” “这是你应该做的，不客气。”文竹冷着脸说道。 赵林隔着一道墙喊道“小涛！” 他妈刚出院，这两天都在边上伺候着，这边发生的事情要说他没操闲心根本就不可能。赵林这边刚喊完，小涛就从前院跑了过来，两只眼睛绕着文竹在那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你去给文小姐定个酒店，等会儿皮特过来你俩一起开车送她。”赵林吩咐道。 小涛心思都在文竹身上，点着头说道“我不去，院子里这么多空房，哪还住不下一个人。” 文竹对小涛的眼神见怪不怪，还故意往他身边走了两步道“我来和赵先生谈生意，住远了不方便。能麻烦你在这附近帮我找个好点儿的酒店么？” 赵林那个后悔啊，黄成还被忽悠的晕头转向，自己还拉小涛进来，这不是作茧自缚是什么？怎么着也得等怀火回来再说啊。 “不用忙，我这就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到家里了怎么能让你住酒店，都是新铺盖比酒店干净多了。”小涛被文竹看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根本就顾不上看赵林脸色，拍着胸脯就打了包票。 文竹一皱眉，说道“这多不好意思，不会给赵先生添什么麻烦吧？” ------------ 第一百五十三章爱党爱人民 有个人晚上喂鸡的时候说，快吃吧，这是你最后一顿了。第二天起床发现，鸡已经口吐白沫地躺在了地上，旁边还留了个纸条：爷已经吃了耗子药，谁也别想吃爷，爷也不是好惹的。 当对方知道你的决定之后，就能做出相对应的策略。所以底牌一般都要留着到最后才能露出来。 赵林求安宁的要求被文竹看破，主动权尽失于她人之手，再想翻盘就不容易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涛勤快地打扫屋子迎接客人，一点法子也没有。 “拿着，本来打算你俩结婚的时候随礼用，既然这么值钱，不如拿来换个徒弟用。”怀火揣了个小布包拿给赵林道。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想收徒弟的事，你老江湖的敏锐都哪去了？赵林接过东西也没心思看，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不会比那个南蛮子的差。”怀火傲然道。他虽然是个要饭的，但是好东西也有不少，为了收徒弟也是拼了。 赵林打开布包，眼都直了，巴掌大的玉佛嫩绿嫩绿的，怎么看怎么像玻璃做的“这么大一块，不会是假的吧。” “要是假的我叫你师傅。”怀火恼怒道。 迎着太阳照一照，里面仿佛有水波流动，触手温润至极。赵林赶紧揣进怀里道“什么事说吧。” “给我敬杯茶，我收你为徒。”怀火看赵林把东西收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眯着眼说道。要是赵林敢说个不字，这满脸的杀气可不是说笑的。 赵林没想到怀火还有这好东西，拜个师不亏。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着也不能跟他兄弟相称吧。一个师傅是拜，两个师傅也是拜，虱子多了还不嫌咬呢。 去屋里泡了一壶茶拿给怀火，赵林摸摸怀里的宝贝道“咱这门派有什么规矩没有，要是让我像你一样单身六十年，我可不干。” “惩恶扬善，扶危济贫。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党。”怀火开玩笑似地说了两句，然后停下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准忤逆师长。” 赵林翻了个白眼道“你瞎编的吧，热爱人民热爱党是你喊的吗？” 怀火抬手给了赵林一巴掌道“我师傅就这么给我说的，要不你下去找他问问？” “你年纪大你说了算。”赵林不敢还手，只能应了下来。这门规弄得跟入党申请一样，这个祖师爷不会是个党员吧。 “以后我起床的时候叫你，先跟着我练几趟套路，以你的悟性下个三五年苦功应该就差不多了。”怀火终于把赵林纳入门下，心怀大慰道。 赵林道“不用了吧，我没空。” “没事，我有鞭子，挨两下就有空了。”怀火淡定道。 赵林身上的皮一紧，这老家伙心可真黑“师傅，用不着吧。这都什么年头了，练套路有什么用，我还这么年轻，用不着现在就开始养生吧。” “谁说套路就只能养生了，练的好了一样打人。”怀火眼睛一瞪，师傅的架子立马就摆了出来教训道。 “你在国外也溜一圈了，他们那儿的练法应该也见到了。你说要是上台打擂，咱们这些套路比得过么？”赵林为了避免早起练功，准备拿国外的搏击术来说事。 怀火被呛了一下道“那种练法太伤身体，而且生死搏击的话，不一定就好用。” “生死搏击都用枪用炮了，谁还跟你徒手搏斗啊。现在武术都变成舞术了，让我安静的在一边欣赏行不行。”赵林比了个跳舞的动作道。 “那我教你点真功夫要不要学？”怀火阴森道。教你真功夫还推三阴四，拿了钱不想办事可不行，那尊玉佛他可是藏了好多年了，想轻易赖过去没那么容易。 赵林眼瞅气氛不对，赶紧换了个诚恳的表情道“当然想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学点真功夫呢。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 怀火这才放松下来道“不先练套路的话，不能收发自如。你学会了以后轻易不要用。” “没问题。”赵林保证道。他才不会和人动手呢，真怕危险招俩保镖就行，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自己动手打人还嫌手疼呢。 说定了学功夫的事情，怀火这才指了指前院道“这人是你招来的？看着很不简单啊。” “是不简单，你怎么看出来的？”赵林正要和他说这事，他身边也就一个怀火能抗得住文竹了，怎么也得让怀火给支两招才行。 怀火把自己的腿摆了个别扭的姿势道“她的腿部发力不正常，没个十年功夫练不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个常跑江湖的。” “你还真别说，她看着身上没二两肉，下手可黑了。”赵林又想起被她揍哭的那一次，心有戚戚焉。 “她怎么下的手给我说说。”怀火道。 赵林指指自己身上道“哪痛打哪，又快又准，挨一下就没劲了。” “蛇拳？咏春？”怀火听得有点挠头，拿不准她走的是哪种套路。 由于没有在档下挨上一记，不然赵林肯定能认出来这是鸡鸡终结者的招式——女子防身术。而且文竹也进行过套路练习和健身，所以效果非常好，对付赵林这样的外行，徒手放倒三五个一点也不夸张。 赵林道“要不一会你试试她？” 怀火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又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她看我长的帅就一直追着不放，我也没办法。”赵林一脸无辜道。 这事是说不清楚的，能糊弄过去最好。不过看怀火的表情就知道他一个字也不相信赵林说的“要不我去把雁子叫回来？” “打住，要叫也是我去叫。她算是你的半个同行，不过档次要高一些，现在帮着我搞点拍卖什么的。”赵林知道他没打算真去，可还是伸手拉住他说道。 怀火不高兴道“你说话小心点，老子现在可以武学宗师，档次怎么就低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次国际交流的结果怎么样，你没给咱们国家丢脸吧？”赵林这才想起来过问武术交流团的情况。 ------------ 第一百五十四章比试 都是文竹害的，正事都差点忘了。打造一个对外的交流通道，重要性不比在南方建厂小，要不哪来那么多出国指标去换批条啊。 就算不为搞这种歪风邪气，多些民间交流通道想必也是国家愿意看到的。而且国外贸易这一块也不能总靠那些香江商人，还是自己打出来的天地才能长久下去。 怀火傲然道“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给国家丢脸。要不是随行武官拦着，我的洋鬼子徒弟都收一大堆了。” “怎么还有人拦着啊，多收点徒弟不是好事么？”赵林问道。 怀火道“我现在代表的是国家形象，不能随意做决定，这事得上头研究过了才能定。咱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做事不能这么随便。” 赵林摸摸怀里的玉佛，开口道“我以你为荣。交流团的事情上头怎么说，咱们以后自己能办不能？” “当然能，国家还给出固定经费，鼓励咱们多去些国家。”怀火脸上放光道。 赵林放下心来，这事能成就行，经费什么的都是意外惊喜“那有什么要求没有？” “随行人员里得有国家的人，咱们自己人也得先过了政审才行。”怀火说到这里还老大不乐意，他这种闲散惯了的人最不喜欢被人管着。 赵林道“还有吗？” “如果去的人多，经费自筹。不能滞留不回，不能做损害国格的事。”怀火啧了一声，把他出国前做培训听来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都是些老生常谈，赵林听他讲的差不多了说道“都不是事儿，就怕你老胳膊老腿儿的受不了颠簸。” “我才六十，还年轻。”怀火白发复黑，还真有点越活越年轻的样子。 “对了，你出去勾搭上国外的妹子没有？”赵林好奇道。 怀火哈哈一笑，抬脚就走。 “靠，就知道你不行。”赵林一句话就把他拽回来了。 男人不管多大年纪最怕被人说不行，怀火也不例外“被我迷倒的蓝眼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你是没见她们对我尖叫的样子。要是有人管着，我能带一飞机回来，怎么就不行了！” “你行，你最行。”赵林敷衍道“下次咱们自己去单刷，我得看看你到底是真行还是假行。” “我还真得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怀火不服气道。 两人正说着，小涛和文竹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前院走过来，看小涛挺胸抬头迈正步的样子就想笑。 准定失败的初恋哟，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你更美妙。 “你们聊什么呢？”小涛很男人的出声问道。 赵林同情地看了他一下，把他看得莫名其妙“正聊适合女人学的功夫呢，文小姐来的正好，咱们一起讨论讨论。” 怀火最赞赏赵林的就是这一点，说起瞎话来从来不用打草稿。 “我都是瞎练的，在怀大师面前可不敢现丑。”文竹谦虚道。 怀火抚须大笑道“大师不敢当，我也是听赵林说了一句，很好奇罢了。天下武功同源殊途，不知道文小姐练的是哪一门功夫？” 适合女人练的功夫其实只有咏春一样流传下来，快拳短打、近距离爆发，称得上是上乘武学。只是不管什么功夫，都得勤学苦练才行，看文竹柔弱的外表，谁也不会相信她能把赵林打得那么惨。 “我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是哪门哪派，师傅教什么学什么罢了。”文竹对自己的功夫也不太清楚，好像和哪一派都不相同，却又和很多套路相似。 怀火自信道“不如文小姐受累比划一下，我痴长几岁，也许能说出一二来。” 他的师傅是正经的体委下放干部，虽然两人没有正式的拜师程序，但是那人也是彻囊相授。光是让怀火藏起来的图文秘籍都有一个地窖之多，论武学渊博还真不一定有人比得上。 文竹正好也想掂量一下赵林身边人的能耐，对着赵林摆了个起手式“怀大师毕竟上了年岁，还是讲赵先生指教。” 赵林本能的往后一缩，没人愿意再挨两遍打，他才不想上去当沙包呢。 不过不怕死的人多的是，小涛看赵林认怂，主动挺身而出“我来吧，赵哥身子太虚怕是抗不住。” 还有什么能比和自己的女神肉体接触更美妙，挨顿打算什么，不多挨两下都管吃亏。顺道还能彰显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多好。 怀火嫌丢人地把赵林拉到一边，还好没对外人说是自己收的徒弟，不然一世英名都要被他给毁了。打不过是一回事，怕挨打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站稳了，能挣下来我就正式收你入门。”怀火给小涛打气道。小涛从小时候就跟着他混，一直也没有个师徒名份，现在有了赵林做开门弟子，再多收几个亲近的人也没什么。 小涛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他一直叫怀火师傅，但怀火一直也没答应他。这下可好了，和女神对练一下，还能有这种收获，就算是被打惨也值了。 文竹立定了身子，柔声对小涛道“我出手有些重，你小心点。” “放心，我身子壮实的狠，尽管来！”小涛学大猩猩一样把自己胸口捶的咚咚直响，中气十足地说道。 两人各自摆好架势，小涛好歹也跟了怀火这么些年，攻击手段没学到手，保护姿势做的还是很标准的。 怀火怕他小孩心性下手不知轻重，一直教的都是怎么挨打能减少损失。他在外面和人打架的时候常常把对方累到不行，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掀块板砖就把对方盖得满脸是血，人送外号石猴儿。 这半年吃喝跟上，身上有了不少肥肉，防御能力更是倍增。以前只有一身骨头都这么能抗，现在让这位美女姐姐打两下又算得了什么。 文竹脸上先是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趁小涛一晃神的功夫，右手摆了个假动作，左手指尖直接叉向他的双眼，速度快若奔雷。 有外国研究机构请来蛇拳高手，用一个不停运动的假人头做测试，测试出来的出拳速度比眼镜蛇捕食的速度还要快，这一下要是戳在眼睛上面，不瞎也得泪流不止，视觉大减。 咏春中的标指也是同样套路，但是更强调变化和中途发力。 胜负立判。 ------------ 第一百五十五章那叫切磋 小涛眼睛一疼，知道文竹手下留情，退后两步道“好快！” 文竹收手站好，关心道“没伤着你吧？” “没事，我抗得住。再来！”小涛转了下眼球，发现没有问题，张嘴就说道。他被一击而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再说也没有体验到拳拳到肉的触感，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结束。 怀火同情地看了看赵林，小声道“你可真有本事，这样的女人也敢招惹。” “闭嘴看戏！”赵林不爽道。 刚吃了一次亏的小涛，这次举起双手护住脸，脚步也移动起来。他在怀火那学的除了一套鼓荡内腑的运气口决之外，还有就是这套步法。 运气口决的用处还不明显，这套步法却是他在外打架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法宝。而且随着他在街头混的时间越长，步法就越熟练。名字只是普通的三角步，但是运用之妙，难以言说。 文竹看到小涛不论进退都是提脚收腕合膝，显然有功夫在身，也就放下心来，有功夫在身就不算是欺负小孩子了。 其实这套步法不但有卸力之功，还有迎击之效。不过怀火只教了一半，小涛能错能斜，却只练了闪击。在街头斗殴是够用了，但是碰上练家子却只会更惨。 因为对方看你练过，出手肯定会更重一些。 文竹手上动作不停，趁着小涛慌乱护眼护喉，脚下碎步一垫，右脚脚尖直接戳在他的腰部软肋上。 脚背脚尖效果截然不同，学过初中物理的都知道，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发明这一招的老祖宗从实践中得到这一真理，让挨了一下的小涛再也站立不稳，软倒在地上。 还没等小涛喊痛，文竹已经蹲到他面前慰问道“疼不疼，我扶你起来吧？” “没，没事，没事儿。”小涛挣扎了一下坐起身来。其实刚才那一下痛得他灵魂差点升天，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意识都模糊了。要不是挨打挨得多，在倒下的一瞬间本能地用手臂撑了一下，脑袋非得瞌在地上不可。要是两个回合就被弄得满脸血，也就没脸再见女神的面了。 怀火看得直咋舌，喃喃道“真是不得了，谁家放出来的也不知道管管。” “看出来是哪门哪派了？”赵林好奇道。 “还差一点儿，小涛功夫太差，试不出来多少东西。”怀火蠢蠢欲动道。 赵林按住他，让小涛去也就是玩玩儿，老头子下场就叫欺负人了，谁吃了豹子胆敢对老年人下手啊，到时候往一上一躺非得让人脱层皮不可。 院子里，小涛又享受了一遍赵林的待遇，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认怂道“不打了，我认输了。” “你还在长身子，等再过两年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文竹过去把他拉了起来，还拿手绢给他擦了擦脸。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赵林在心里骂了一句，起身去给小涛找红花油。陷到文竹的温柔陷井里，小涛他妈再不用担心自己儿子早恋了。不光是早恋，赶得上晚婚晚育就烧他的高香去吧。 小涛挨了一顿打，精气神不降反升，拿着文竹的手绢嘿嘿傻笑，一身伤疼好像不是他挨的一样。 “八卦掌脱身换影，咏春，莫家拳也练了个半吊子，你师傅是谁？”怀火不解道。文竹那几下子暗合好几种拳法，就算是怀火也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文竹脸不红气不喘，又恢复邻家女孩儿的模样“她已经去世了，不说也罢。不过您说的这些我真的都没听说过。” “还好你没用撩阴腿，晚上一起吃饭吧。”怀火见猎心喜，也加入到文竹这边来。去拿红花油的赵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孤立起来了。 文竹欢喜道“谢谢怀师傅，我正好还想向您请教呢。我师傅一共也没教我几招，刚才那几下其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她的招式确实不多，什么插眼三式、踢档无影脚、碎喉掌、踩脚趾掰手指都很有效。加上长期锻炼，和正确的发力，对付一般人是没问题，如果手里有东西，二般的人也打不过她。 现在碰到怀火这个看着就是高手的老师傅，她怎么也得多学几招回去才行。她最好的武器是美貌，武力只是最后底牌，除了赵林这一系，知道她身手的人一个也没有。既然是底牌，当然越大越好，能多学两招肯定会更有效。 怀火道“反正你和赵林也是师兄妹的关系，干脆在我这儿也做个师兄妹好了。你看怎么样？” “那要太好了。”文竹笑道“不过他真的学过功夫吗？” “都是刚收的，他的资质不行，不过手里钱多，以后咱们这一派不怕没钱用。”怀火黑起赵林来一点情面也不留。 给赵林找这么个师妹放着，要点脸面的师兄也不会愿意被比下去，不怕他不下功夫练功。怀火想的是好，但是赵林在杨玉明那里，在古玩上面也是全面被文竹全面碾压，也没见他有一点不好意思，更别提下功夫去学习了。 文竹和怀火两人聊的畅快，不仅是功夫这一件事，说起江湖上的伎俩两人也是很投机。比起民赵林来，让文竹来继承怀火的衣钵才是正确选择。 从屋里出来的赵林都傻了，小涛被迷了眼也就算了，怀火这老家伙也跟着裹乱，这个家是没法呆下去了。 “自己擦擦，晚上就住怀老头那里，别让你妈看见。”赵林插不进一老一小两位武林人士的谈话里去，拉着小涛打起了感情牌。 小涛接过红花油，耳朵还在那两个人身上，拧开瓶盖倒在手上就往身上拍。青紫一片的伤处被他拍的啪啪作响，跟个二傻子似的连疼都不知道了。 赵林眼看就没法收拾了，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个好主意“你去把你淑贤姐叫来，就说我给她们所里请了个女子防身教练。” “好主意，她也老揍我，到时候让她们打一架看看谁厉害！”小涛眼冒精光道。 赵林给了他一巴掌，这小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女人打架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打个屁的架，是互相切磋。” ------------ 第一百五十六章秘籍批发 怀火一下子多了三个徒弟，心情好得很。不过人老奸马老猾，他倒底还是没忘了陈南雁，借口看收藏的秘籍拉着文竹不放，不给她一点儿单独和赵林相处的机会。 赵林借机带着小涛逃出家门，让他去派出所找人，自己跑到大伟那里，让他赶紧把画家的事情给办好。 “有好几个都画的不错，你看选哪个？”大伟挑了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画家出来。这些院子里就数唱歌和画画的多，谁也不比谁强多少，他当然按着自己的喜好来选了。 赵林一边看着放在大伟这里的画，一边说道“年龄小的不要，五十靠上的最好。” “那你看这个怎么样，西洋画、水墨画都不错，还是早年间留过学的。”大伟随手从画堆里抽了一张画出来说道。 赵林看看画上的**道“哪寻来的，多大了？” 大伟拿出个表格看了一眼道“李锦程，四十四岁，毕业于英伦皇家美院，无业、未婚。” “这么牛，怎么混到你这儿来了？”赵林接过表格看了下，诧异道。 “犯过错呗。而且越老越不正经，画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呸！”大伟装的有点假，这堆画里面就数这张***保存的最好，一看就知道没少被人关心。 赵林道“什么错被整这么狠，让这么大一尊才子落到你手里？” “还能是什么错，乱搞男女关系。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借绘画之名玩弄女性被判过刑，这么老了也不知道悔改。”大伟不知道是鄙视还是敬佩，说的时候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赵林有些无语，没生对时候也没办法，只能说命不好。找个女人做模特也能被判刑，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了，就不知道选个私密性好点儿的地方画么。不过看他的画风，这些年肯定没少看**实体，至于是不是扒女澡堂子看来的就不知道了。 “就他了，一会连画一起全送我家去，那来了个专家。”赵林吩咐道。文竹对画的品味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她对钱的敏锐还是值得信任的，一件东西值不值钱让她鼻子一闻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配上这个画家的背景身份，炒一炒肯定会火。 “你不先见一见吗？”大伟问道。 赵林道“不见了，就给他说有大老板来买画，让他精神点儿。” 人多的好处就在这儿，只要留心什么样的人才都能寻得着。像这个叫李锦程的画家来说，这种从欧洲留学归来的人才虽然不多，但是在京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也不算什么。 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其实派遣留学生这种作法从清朝就已经开始了，所以说留学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罕。哪怕是在那缺失的十年里面，国家外派的留学生也不在少数，只是挑选的范围比较小，不为大众所知罢了。 捞着一个李锦程，给大伟的那些钱就不算浪费，把他的画和人一起带到香江去转一转，那点儿钱就赚回来了。 回家的路上，赵林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找陈南雁。这种事还是淡化处理比较好，要不然耽误了陈南雁做题就不好了。那得对国家造成多大浪费啊，毕竟她算出来一个方程式就能省好多外汇出来，国家外汇那么紧张还是不要让她受到打扰的好。 回到家，怀火正领着文竹在院子里晒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破破烂烂地摆了一地都是。有油印的、有手写的、有的有书皮、有的不过是一叠手纸，如果这些都是武功秘籍，那买几个好盒子装饰一下，肯定能卖好多钱。 要不然造个还施水阁、琅嬛福地出来收收门票也不错嘛。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摆在地上，被风一吹就跟废品站一样，看着就掉价。 “正好你回来了，这些东西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怀火看到赵林，一指地上的废纸堆说道。 赵林看看还在往外搬书的文竹，把头摇的快要掉下来了“太破了，卖废纸一分钱十斤都没人收。你还是留着给小涛吧。” “这掉出去一本就得好多人打破头来抢，你居然说破。从明天开始练功，什么时候把地上这些都练会了什么时候停。”怀火大怒，刚才和文竹一起说话多畅快，到赵林这里就被怼，让人想不发火都难。 赵林好不容易从书堆里穿了过去，离怀火远远地说道“我不是那意思，明天我就找人来校样，把这些书重新排版印刷，不然太破了没法保存。” “算你聪明。原来有两千多本，已经被我年败坏了一半还多。剩下这一千本书和手稿，你要是弄丢了一样就等着哭吧。”怀火负着手威胁道。 “你这样不好吧。自己搞丢一千本，怎么到我这里弄丢一本就不行了？”赵林很不满意怀火的坦率。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子搞双重标准谁受得了啊。再说这么多书，搞得跟批发市场一样，丢两本怎么了。 怀火没说话，回屋拿出来一条鞭子，三米多长看着就吓人。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把手一抖一收，鞭稍就冲着赵林飞了过来，凌空炸了一声巨响。 赵林倒没有被他吓得后退，因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赵林想有所反应的时候，鞭子已经响过了，耳朵嗡嗡直响，整个人呆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种巨型响鞭在近距离炸响能把人耳膜震烂，在公园里玩这玩意的人边上轻易不敢站人，万一不小心打在人身上，那就是一场灾难。 赵林呆了半天，拿手掏了掏耳朵，后退一步冲怀火喊道“你有种抽死我，老子不干了，让你的破书发霉去吧！” 怀火老神定定，鞭子收到背后“这些书你要是处理不好，以后我就用这玩意儿叫你起床。我年纪大了，万一失了手可不要怪我。” “算你狠。”赵林一点也不想赌。看在怀老头价值千万的玉佛上面，这个忙帮一把也行。反正杂志社人多，有了这些书，他们也不用花那么多旅费去全国各地整理拳谱了。没答应做他徒弟的时候连一本都不舍得拿出来，这一下子变这么大方也是难得一见，就当是孝敬老人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要九九八 片警的日常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如果做这个工作的是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知足的人，那么还不错。 天天东家门西家巷地转一转，处理的都是街坊间的闹剧，轻易碰不到让人情绪波动的大事。上班下班，听人闲唠叨的生活对孔淑贤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小涛跑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扶老奶奶过马路呢，这事说不上浪费时间，但是也确实无聊得紧。 上次被赵林拐去保护凯西，她回过头来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被人耍了。一直都憋着想去找赵林麻烦，不过赵林说话滴水不露，事情都是她自己想像出来的，没个好由头轻易也动不了他。这下正好送上门来，岂有不去的道理。 赵林帮着晒书的时候，和文竹讲了一下警民合作的重要，让她准备准备一会儿见个警方的人。对这事她不无不可，赵林做事的方法正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她，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官方势力搭上一毛钱的关系，因为她的自我定位就是和政府对着干的。 碰到赵林之后，做的这些事情虽然符合她的胃口，但是一直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她即新鲜又别扭。骗人这种事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玩了，不但要骗钱，还要骗爆光度和社会地位，把人卖了还要被人夸奖一番，简直是坏透了。 所以文竹对孔淑贤的到也还是抱着一点期待，她还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也有到警局里当教练的一天。 怀火正在那琢磨赵林说的女子防狼术，这个名字简直太符合文竹打人的那一套了。如果再把套路完善一下，根本就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不二法门。 普通女性的力气比不上文竹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学了这些招式之后，手上随便拿支笔带个小刀，应付一两个无知壮汉也不成问题。 这简直就是广大色狼们的丧钟，天下妇女的福音。而他怀火作为完善这一法门的武学大师，一定会被历史铭记，受万民敬仰。这俩徒弟是真没白收。 “一会儿你先和她交流交流，在警方内部先推广一下。回头怀老头把你这一套理顺了，我就把它们印到杂志上去。有了名气之后，咱们就可以去和那些开武馆的人谈一谈。华人在全世界开了那么多的武馆，如果能把这套功夫加进去，也算是支援男女平等运动了，对提升咱们的国际形象还是很有帮助的。”赵林对文竹说道。 文竹就服赵林这一点，什么都能提升到国家层面的高度。她以前练功的时候，师傅对她说这些招式都是阴损功夫，用多了会折寿，轻易不要使出来。 没想到在赵林这里反而变成了利国利天下的好事，如果真能推广到全世界，按她师傅的说法，赵林就算是有一万年的寿命也不够折的。 “过段时间怀火牵头的武学交流团就要出海，你回香江之后让陆大有派人跟着这个路线走，看看能不能打通几条国际贸易线。”赵林接着说道。这事其实让文竹去做最好，只可惜她对正经生意不感兴趣，能接手艺术品收藏这一行已经不错了。 文竹说道“海外的华人武馆数以万计，如果能把他们拿下，做起国际贸易来确实很有帮助。但是需要人手太多，陆大有忙得过来吗？” “上门去求人多费劲，有这些书摆着，我就不信我办的这本杂志征服不了他们。等到了第二期我就出外文版，卖到全世界去，让他们来找咱多省事。”赵林道。有李小龙先生打的这么好的底子，推广一本杂志还不容易，只要把语言问题解决了，不愁卖不出去。 华人占世界人口六分之一，虽然大部分都集中在大陆，但是散出去的也不少。找个由头把他们都拉拢到身边，这个助力会大到不可想象。 把入了定的怀火搬回屋，赵林和文竹并排坐在屋檐下面讨论起来征服世界的话题。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切入点，不管是卖衣服卖鞋子，还是推广艺术品收藏都很有帮助。只是一个香江盘子太小，根本没办法满足这两个人的野心。 正说到兴奋处，孔淑贤跟着小涛进了院门。 看到赵林第一眼就把孔淑贤气得够呛。上次见他的时候，这家伙就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撩拨外国妞，这才没多长时间又和一个陌生女人打得火热。还这么大大方方地晒在太阳底下，也不怕一会变了天被雷劈死。 “你好你好，为了弥补上次的失误，我帮你请了一会女子防身术的专家。”赵林看到孔淑贤杀气腾腾的脸，挂上一张诚恳的笑脸走过来说道“这是文竹，怀火新收的徒弟，女子防身术的开发者之一。” 孔淑贤一直在打量文竹，这个女人给她感觉很不好，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你好，我是这里的片警，孔淑贤。” 和人打交道是文竹强项，察言观色更是一流，两人一握手文竹就发现了这个小女警身上带着的敌意。因为还没有摸清状况，所以她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有说话。 “怀火和我说过一些警队训练的事情，女同志在力量上终归要吃亏一些，可是凶狠的犯罪份子才不会因为这个手下留情，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赵林拼命地刷好感，以降低上次凯西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 看看两个女人都不说话，赵林又接着说道“女子防身术是我专门为天下女性开发的一种功夫，简单易学，功能强大。不但可以保护自己不受犯罪份子侵害，还能帮助其他人，是女性朋友们居家旅行的不二之选。” 广告词念的不错，但是一个捧哏的都没有。 赵林也不嫌尴尬，继续卖力演出“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好的功夫要怎么学呢？在哪里学呢？收费怎么样？要学多久？我告诉你，女性朋友们的福利来了，学功夫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一八八，学功夫不要钱，不要钱！一次学习，受益终生！你还等什么，还等什么！” ------------ 第一百五十八章卡先生 赵林叫卖的时候，小涛已经不客气地捂着脸蹲一边画圈圈去了。两个女人有了共同嫌弃的对象，气氛也和缓许多。留下赵林一个人对着空气叫卖，她们俩手拉着手去找怀火去研究怎么才能更好的踢爆男人蛋蛋了。 祝愿天下男人的蛋蛋都能完好无损吧。 给了蹲在地上的小涛一脚，赵林骂道“完蛋玩意儿，我说的不好吗？” “你多大的人了，又唱又跳的，我都替你臊得慌。”小涛拍拍身上的土，嫌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懂个屁。”赵林看了看时间说道“去上大伟那看看什么情况，非得赶着饭点儿来是吧，去催催他。” “你怎么不去，我还等着看打架呢。”小涛伸着头往屋里看，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赵林抬脚又要踢他，这小子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一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打不起来，你要真想看自己去当肉靶子还差不多。” 招式都是针对男人的，两人女的按这个打起来就太精彩了，所以她们两个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在大厅广众之下动手演练。 赵林挂着开发者的身份也许能现场观摩一下，小涛是想也不用想了。 “打死我也不当肉靶子了，文竹姐下手太黑了。”被揍一顿还是能长点脑子的，小涛现在面对自己的女神也能冷静下来了。 赵林道“那还不干活去，要不一会给你来个女子双打，保证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这种威胁还是挺给力的，小涛再不伸头往屋里瞅了，听话地骑上自行车就跑。 剩下赵林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这些书瞎琢磨了起来，这么多珍贵的一手材料说什么也不能浪费了。 华人的根永远都在大陆，武术的根也应该在这里。一定要建个类似少林寺藏经阁的地方出来，也好让那些看了杂志的人有个朝圣的地方。 到时候收收门票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就更别提对怀火那个武术交流团的地位提升了。总不能让那些外国人来了之后，就逛逛天安门、故宫、长城这些地方吧，这也太单调了。 想到一半，赵林晃了晃脑袋把这些念头甩了出去。现在手上的事情够多了，文化旅游这么大个产业还是缓缓再弄吧。不然线头牵得太多容易缠住腿，什么都想干的结果只有一样，那就是什么都干不好。 回到屋里，赵林对怀火佩服地五体投地。老家伙做掏裆这种动作都能做这么出尘脱俗，一点不失自己仙风道骨的风范，有这种本事想不当大师都难啊。 文竹和孔淑贤两人在一边学着比划，看得赵林的蛋蛋一阵阵发紧，没把陈南雁叫回来是多么英明的准定。这要是让自己媳妇学去了，非得少活五十年不可。 “没骗你吧，这效果满意吗？”赵林笑呵呵地说道。如果能通过孔淑贤的关系在警方内部推广，那就太好了，多一个强力部门支持，以后办点儿什么事也能方便不少。 孔淑贤虚捏的鹰爪一紧一扯，身子跟着怀火的动作打个收势“非常好，一定要全国推广。” 街头的浪荡子越来越多，治安成了大问题。孔淑贤穿着警服出门还有人对她吹口哨，可想而知是种什么情形。她对这种现象是深痛恶绝，找着机会就要打肿几个流氓的脸，当然希望这种断子绝孙的功夫得到大力推广，让天底下的女同胞都能有自保之力，共同猛揍这些小流氓。 “跟我想一块去了，我准备在下期杂志上做个专栏，帮你造造势。如果你们警方内部能先普及，那么就离全国推广不远了。”赵林大喜道。 现在公园里年轻人在跳交谊舞，老年人在打太极，中年人在练气功。等到怀火把套路编好了，全国推广开来之后，再去公园就能看到一群女人在那里练掏裆神功，想想都让人激动。 潮流都是人带起来的，那么多人练气功有个屁用啊，多练练这种利国利民的功夫多好。 这种场面得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啊，不用警察夜里去敲门，多逛几次公园就能保证让他们天天做恶梦，以后在公众场合想硬都硬不起来。 “如果要大面积推广的话，太致命的得去掉了。不过你们警方内部的话可以再加进去。”怀火效率非常高，真没有白看那么多武林秘籍，这么快就编了一个新套路出来。 普通套路七个，加强版的十一个。怀火就在屋子里耍了这么一遍，把赵林看得是浑身发凉，暗道以后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因为本来就是从文竹那里改编过来的，她看了一遍就学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孔淑贤虽然没有文竹学的那么快，但是劲力十足看着比文竹要凶恶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招式震慑力太强，赵林看了一会就蛋疼菊紧的跑了出来，这玩意儿看得时间长了非得变萎不可。 等到大伟带着李锦程过来的时候，赵林才算是缓了过来“怎么才过来，小涛呢？” “小涛在后面，我俩先骑车过来了。”大伟一头汗，看来是在前面蹬车的那个，说话都还喘得不行。 赵林打量了一下被大伟带来的这个人，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五官轮廓清晰，眼神清澈明亮，打扮得干净利落，头发胡子都修得整整齐齐，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衣着得体，举止大方，举手投足都带着股子浓浓地艺术家范儿。 “你好，我是卡门李。”李锦程上来就和赵林打招呼，一点拘束感都没有。虽然知道赵林是大伟的老板，却像和小辈儿人在打招呼一样。 赵林呵呵一笑，跟他握了握手“卡先生你好，我是赵林。” “其实我姓李，卡门是我的英文名字。”被赵林怼了一下，李锦程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陆大有刚开始也是拿自己英文名字说事，跟赵林时间长了就再也不提这茬了。赵林就看不惯这些和自己人见面还秀优越的家伙“原来你姓李啊，卡先生。” ------------ 第一百五十九章猛揍 “我叫李锦程，让您见笑了。不知道是哪位老板要买我的画？”这家伙比陆大有脸皮厚多了，怎么怼也不变脸，不亏是干艺术这行的。一看赵林不吃这套，立马就变了说辞。 赵林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不收拾好了肯定闹妖蛾子。既然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那还是让女人来对付他吧。 把两人让进屋里，卡门李看到文竹和孔淑贤两人，眼睛立马像是换上了大功率灯泡一样亮了起来。文竹的柔弱和孔淑贤的英武互相衬托，别说这个老流氓，谁看了也忍不住要流口水。 “文竹你来看看画。”赵林让大伟把画交给文竹。 卡门李的身份刚介绍给屋里三个人的时候，孔淑贤对他还有些好感，毕竟艺术家的身份在哪都占着便宜。 结果赵林先挑了一幅***出来，画上的光屁股女人一下子就把孔淑贤给激怒了。 卡门李自豪地把画举得高高地让屋里人看清楚“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为了表达出东方女人的古典美，我花了非常多的心思在里面，足足画了三个月才创作出来。” “李先生对女人很了解嘛，不知道这幅画的原型也是这么美吗？”赵林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不愁他不往坑里掉。 “当然很美，不过和这两位女士相比，还是要差一点儿。”卡门李果然忍不住口花花起来。 赵林扫了一下孔淑贤的脸色，接着说道“这幅画上的光影变化太丰富了，李先生的观察力实在是让人佩服。” “哪里哪里，作为一个画家，观察能力只是基础，重要的还是感情投入。”卡门李怀念道“如果没有对画中人的浓浓爱意，我是画不出来这种作品的。” “哦？画中人还是李先生的爱人不成？”赵林要的就是这种冲击力。把自己女人的裸体画出来给别人看，这样的行为就不信人民警察能忍得住。 卡门李摇头道“我们相恋三个月，我就画了三个月，只可惜我们缘份太浅。” 怪不得他要吃牢饭，就算是自由恋爱也没有这么玩的吧，合着你画完就把人甩了啊，现在还拿着画来卖钱，真是活该。 文竹一见着卡门李就嗅出味道来了，再看这幅画和赵林的话就知道要怎么做了“先不忙看画，我和淑贤正好缺个帮手，李先生能不能来帮个忙？” “义不容辞！”卡门李也是轻敌了，这么轻易地就掉到了文竹下的套里面。在他想来，以他的学识阅历，不管是什么都能应付得下来。这么个难得的表现机会当然要一把抓住。 孔淑贤十分感谢文竹创造的机会，主动下场道“来吧！” “什么？”卡门李看孔淑贤摆下的架势一脸茫然，下意识地就走到她的面前。 文竹看他俩已经站定，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怀老正在教我们防身术，这里的人身材都太小了，没办法试验出效果来。李先生这么魁梧，有您的帮助真是太感谢了。” 原来只不过是防身术，卡门李出国之前也练过一段时间，对这些东西也有一些了解。这些技巧性的东西在力量差距面前都没什么用。 看看面前比自己矮一头，体重相差好几个重量级的孔淑贤，卡门李暗爽不已。既然是防身术，那他就可以借故和她做些亲密的动作，搂搂抱抱什么的他最怀念了。 赵林咳了一声，对脸色不太好的孔淑贤道“你轻点儿，别伤着他的手。” 这家伙这些年实在是太穷了，经常连画画的家伙都买不起，拿来的这点画根本不够用。万一把手给他废了，找谁再给他画画去啊。 孔淑贤还没说话，卡门李的绅士风度就已经侧露出来了“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得，赵林一捂脸，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孔淑贤就算不跟怀火学这些招式，平时在街上对付两三个小流氓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又化身鸡鸡终结者的信徒，卡门李还来火上浇油，真是茅房里点灯，找屎啊。 大伟对孔淑贤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找来那么多艺术家在身边，自然少不了和警方打交道，眼看着不明就里的李锦程往火坑里跳，他也不好出手相救。 虽然他和李锦程很聊得来，但是来之前都跟他交待了赵林的脾气，这家伙居然还耍留学归来的那一套，挨一顿打也是应得的。 怀火看着卡门李的身材觉着这沙包挑得不错，就是年龄大了点儿，于是开口道“那四招就别用了，伤着人就不好了。” “老先生放心，我在英伦学过一些锻炼身体的法子，自保还是没问题的。这位女士不用客气，既然是防身术，当然要全力以赴，不然容易为人所趁。”卡门李很真诚地邀请孔淑贤在他身上做实验。 他虽然混的落魄，但是对自己的形象一向很在意，瘦是瘦了点儿，但身上的二两肌肉还保留的不错。 孔淑贤懒得再听他废话，手挥云起，脚踏雷动。口中喝了一声小心就直奔他的下三路而去。 虽然是初学乍练，但是孔淑贤的方位拿捏的奇准无比，左右试探结束一式奔雷腿就飞到了卡门不可描述的部位之上。在屋内众人的注视下，只见卡门李被孔淑贤晃得左右摇晃了一下之后，口中一声惨叫捂着裤裆软倒在了地上。 “起来，我又没真踢你。”孔淑贤不屑地叫了一声。她还想过过瘾，第一下只是虚踢一脚，根本就没用力。 这个怂包完全是被吓倒的，躺在地上反应了一下，红着脸又站了起来“多谢孔小姐脚下留情，这样的招式我是闻所未闻，佩服佩服。” “少废话，继续来！”孔淑贤摆了个相同的姿势向他招手道。 卡门李尴尬地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仨男人也就算了，两个大美女还在看呢，这个面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掉在地上。 把膝盖夹紧的站姿虽然不好看，但是正好能防刚才那一招。卡门把身上的肉绷紧，心存侥幸地想着等会儿一开始就扑上去抱着她。 输赢无所谓，先沾点便宜再说。 ------------ 第一百六十章太热闹了 手指差点被撅折，眼睛一直流泪看不清，耳朵差点被撕掉，喉结生疼说不出话来。可怜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被揍的两眼是泪，在孔淑贤意犹未尽拿起一根筷子做匕首的时候，拼命摆着手求饶道“不打了，我服了。” 赵林和大伟刚才看得是挺爽，但是一起去扶他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哀戚感。如果天底下的女人都变得这么暴力，男人该怎么才能生存下去啊。 “这些画我都要了，不知道李先生的价格是多少。”文竹立刻跟过来谈价钱，时机掌握的非常之好。 卡门李嘴角也被撕得肿了起来，说起话来有点含糊不清，但是价格倒是真敢要“本来三百块一幅，我给你打个八折。” “虽然贵了一些，但是李先生这么仗义做陪练，我就不再讲价了。”文竹说完就掏出一叠钱来。 卡门李清苦了这么久，久到都忘了上次见到这么多钱是什么时候了。一边是柔声细语，一边是大把的钞票，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抱紧这个女人的大腿不放。 文竹送完钱，从包里掏出份合同递给他道“签个合同吧。” 卡门李眯着眼睛有些看不清合同上的字，只好递给大伟道“你先帮我看一眼，我的眼睛得缓缓。” 大伟接过合同看了下说道“要给你在香江办画展，问你同不同意交给她操作。” “是的，不过不止是香江。”文竹往卡门身边又走了一步，让他的鼻子享受一下道“香江只是第一站，如果反响热烈的话，我们公司会在世界各国举办巡回画展。” 卡门李做梦都想打回英伦三岛去，听完立刻就激动起来“真的？文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那这合同？”文竹说着从大伟手里接过合同送到他面前。 如果不是文竹先掏出这么多钱来，他肯定会犹豫犹豫再考虑这份卖身契是签还是不签。不过刚才肉体上的打击太过剧烈，文竹身上的香气又让他更加意乱，再加上世界巡回画展的诱惑，都推着他把笔拿起来，然后工整地在合同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赵林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的卖身契，这事交给她来办真是太适合了。本来想着找个七老八十的画家，这样就算他有了名气也折腾不动了。 不过这个年纪画油画的太难找，这个卡门李又有留学背景，更合适操作。只是年龄还是小了点儿，四十多岁的人如果动心起念，还是不好控制的。 现在签了合同就不怕他乱来了，两边的势力财力本来也不在一个层面上，再加上有这份合同在手，以后他敢乱来，就是打官司也能打死他。 “你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我带你去香江。”文竹收起合同，满意地说道。 赵林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要不要我去帮你们买票？” “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吗？”文竹趁着人多嗔怪道。反正也是要走，不如让赵林多难受难受。 一屋子人都听着呢，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合作伙伴或者普通师兄妹之间的语气。赵林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发难，苦笑道“我怕你买不到票。” “这事我来办好了。”孔淑贤同情地看看文竹，又瞪了赵林一眼道。 女人的第六感是那么的准确，又是那么的害人。 文竹说完那句话，脸红红地跑去和怀火讨论防身术的事情，连正眼都不敢看赵林一下。 赵林算是不论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强转话题对大伟说道“把人带回去涂点红花油，别到了香江给我丢人。” 把这两个人送走，孔淑贤反常地把赵林拉到一边问道“雁子现在不住家里？” “啊，她在学校，难得回来一次。”赵林有点茫然地回答道。 “趁雁子不在家，你让文小姐住家里，安的是什么心！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了？”孔淑贤情绪再次变得激烈起来。 赵林这锅背得一点也不冤，按现在这情况来看，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要不你把她带你家住去？” 孔淑贤嘴巴鼓了鼓，还是放弃道“我家住不下。” “那我怎么办，要不我出钱，你把她送酒店去？”赵林巴不得有人来接这个锅，在自己家里他可没心思和文竹演戏。 “算了，这两天我搬过来和她一起住，省得你起坏心思。”孔淑贤的脑洞也是很精奇啊，赵林留女人在家住有问题，她一个黄花闺女住一个大男人家里就没问题了吗？ 赵林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一百万个不现解道“咱们很熟么？你俩很熟么？” “我是警察，有责任不让公民受到伤害，也有义务让犯罪消灭在萌芽状态。”孔淑贤理直气壮道。 赵林脑袋又疼了起来，合着我这里成犯罪基地了是吧，还得让一个警察专门过来镇压着才行“我去把雁子叫回来行吗？您工作这么忙，还得推广防身术，就别操心我这小门小户的事情了行吗？” 孔淑贤想了一下道“不行，雁子太好骗了，我不放心。” “我什么时候骗过她了，你别诬赖好人啊。”赵林有点受不了了，这娘们操的心可真多啊。 孔淑贤道“谁诬赖你了，你干的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心我把你抓起来送牢里去。” 俩人眼看就要吵起来，小涛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大叫道“我自行车呢！” 赵林和孔淑贤各自一转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俩没事吧？”小涛疑惑地看着两个气鼓鼓的人问道“看见大伟那孙子没，他抢我自行车。” 赵林冷笑一声道“丢东西了是吧，不怕！咱们家以后有警察了，想报警还不用废鞋底了。” “警察就是专门抓坏人的，谁想干坏事都不行！”孔淑贤也是一点不让地说道。 小涛听得脸都皱了，这都哪儿跟哪啊，大伟那孙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受待见了“不用，我逮着揍他一顿就行。不过咱们家哪来的警察啊？姐你不会也要住这儿吧，那可就太热闹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赵林觉着自己应该去找本圣经来读一读，或者干脆皈依基督算了，这样就能问问上帝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说“凡他有的，还要加给他，让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也要夺过来。” 这种马太效应根本就是个大坑，和古之圣人强调的平衡之道比起来，也显得太不大气了。怪不得外国人在经济领域总能占到便宜，从小到大学的都是这玩意儿，心能不黑么。 如果按着他们的规划走下去，这个世界早晚得完蛋。 世界完不完蛋不知道，赵林感觉自己快要完蛋了。 现在这种情况再不把陈南雁拉回来住是不行了，总不能家里住进来两个女人这个家的女主人都不知情吧。 文竹听到孔淑贤也要住进来的时候很开心，拉着她就去收拾屋子去了。小涛跟在两个姐姐后面像个跟屁虫，不管她俩有什么要求都会被满足。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才住不到半年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连问一下赵林的意见都不问。 轿车给皮特泡马子用了，连自行车也被大伟顺走了，赵林到门打叫个蹬三轮的都叫不到。这里住着很安静，原因就是小商小贩三辆车很少进这边的胡同，事情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利弊参半不可兼得。 顺着马路往华青走，赵林这一肚子憋屈得够呛。屋里没人的时候怕冷清，现在可好，热闹是真热闹，麻烦也多得让人受不了。 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自行车大军一过遮天蔽日。赵林像个二流子一样在街上晃来晃去，磨蹭了半天也没走到大学门口。 路过一个茶楼，赵林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今天这事儿得冷静冷静才行，三个女人一台戏，想活过今天晚上非得排清杂念、保持清醒才行。 大碗茶沏上，长背竹椅一靠，一旁拉二胡的唱着小曲儿，台上说相声的逗着，还有唱戏的、唱歌的，热热闹闹地一会功夫就过了两个小时，一个大茶楼就这么三两个人，跟包场了没什么差别，学员和伙计加起来能把这些顾客生吃了。 这个时候就该去澡堂子里泡一泡，再找个搓背的师傅捏一捏，保证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赵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个人跑到后台找着戏班子的头儿，丢下二百块钱让他们晚上去某某街某某院演出。 即然是唱大戏，干脆找几个专业的来好了，省得家里那一帮子人坐着吃饭的时候尴尬。 “老板，你看我们晚上演出用个什么主题，是家人过寿、还是结婚生子，我也让他们准备准备。”班主沾着唾沫数三遍才把二十张大团结数清楚，这数学能力让赵林很担心他能不能带好这个戏班子。 赵林道“主要是给咱的香江同胞看，你就整那些老调来演，越老越好。那帮说相声的碎嘴子就别去了，给我整庄严一些。最好是让看的人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好好给来的这个香江年轻人上一课。” “老板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都做到香江去了。您放心，晚上就瞧我的，保证震撼。”班主拍着手里的票子说道。 不用出城，从吃饭开始到十点多结束，不用操心演员吃饭睡觉的事，只要三四个小时就能赚两百块，这买卖也太好干了。 老板大气，他也不能丢了身份。 赵林一走，班主就把手下人都召了过来开始商量演出的事情。要经典曲目，还得大气上档次，还是给年轻人看的。要求不多，但越是要求少越难让人满意。 好不容易见着一个出手大方的老板，对他们这种草台班子来说实在难得。有大本事的人都在曲艺团呆着呢，就算没演出也有工资拿，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曲艺团里淘汰出来的，日子过的和要饭的差不多，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个定数。 现在也不同旧社会了，一个戏班子拼死捧个角儿出来，所有人都能跟着有肉汤喝，现在四处卖艺还得躲着城市管理者，一不留神就被遣返了。那待遇和街上的盲流没什么两样。 目前虽然有个茶楼落脚，但是收入还是上不去，别说发工资，能让这群人不饿肚子就不错了。眼看着茶楼的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他们这些人再不想办法，用不了多久就得打道回府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说什么在京城里闯荡。 为了留住赵林这个大老板的心，班主一咬牙一跺脚，拿定了主意。 赵林去学校找陈南雁的时候，她还不乐意回家，听到赵林说前院要住进来两个女人之后，立刻就把书放下了“有客人来怎么不早说，菜都买了没，皮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算了，我让皮特到街上买点熟食喂喂养她们就得。”赵林话是这样说着，手上忙着却是帮她在收拾书包。 “有客人来我都不露面的话会被人笑话不懂事，家里的凯西留下的化妆品还有没有，我几天都没洗头了是不是很难看？”陈南雁问道。 赵林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伸手就把她拉出了图书馆“那女的有可能是间谍，孔姐是来监视她的。” 先用这个瞎话应付一段时间再说，文竹要是以后这要在京城露面，就说她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陈南雁啊了一声道“那你没事吧，和间谍做生意会不会被抓起来？” “放心吧，孔姐都住过来了你怕什么，到时候少和她说话就行。过了今天我就想办法赶她走，坚决不和她扯上关系。”赵林保证道。 在路上，赵林又把怀火损了一通，说他好坏不分非得收女徒弟，三说两说就把他和文竹师兄妹的关系给搅和过去了。 一直到家之前，赵林都还成就感十足，拉着陈南雁轧马路轧的十分开心，陈南雁还给文竹买了一套毛笔以示友好。 到了家门口，正碰上皮特出来，这家伙开车带着女朋友在外面转了一圈，墨镜风衣到现在都没脱下来。 “你买个菜也穿这一身？是不是一会做饭的时候也这么穿着？”赵林真想踢死他。 ------------ 第一百六十二章卖力气 被骂一通，皮特也不生气，手扶墨镜一甩风衣问道“帅不帅？” “一边发浪去。”赵林骂道，这家伙在南边大饭店偷师，别的没学会多少，骚包倒是学了个十成“戏班子来了没，今晚上把人都叫过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人一多就不那么显眼了，不然他、她、她、她四个人吃饭，那得多尴尬啊。 皮特道“来了，刚才就在搭台子，干活真麻利，我还以为你找帮木匠来做家具呢。” “干你的活儿去吧，这嘴怎么那么碎呢。”赵林把他赶去做饭，这两天他是听到谁耍贫嘴都头痛。 几个女人见了面还是很和平，孔淑贤是老熟人了没什么好说的，文竹见了正主之后也没再戏耍赵林，客客气气地拿着送她的毛笔道了声谢。 赵林看情形还不错就让她们在屋里聊着，自己跑到怀火那里躲清静。 一老一小两个人正在翻捡收回来的破书，手稿分一堆，铅字印刷的分一堆，然后再按功法来一一分类。 “扔那吧，别忙活了。过两天我找人来收拾就行。”赵林道。 小涛头也不抬“这事哪能找外人，这可都是武功秘籍。” 都是武侠小说害的，秘籍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弄一屋子霉味儿几天都消不去“你喜欢都搬自己屋里好了，我正发愁怎么处理呢。” “你说话小心点儿，我可在这呢。”怀火不乐意了，皱着眉说道。 “好啊，好啊，反正你也不学。”小涛都和赵林学坏了，直接无视怀火说道。 赵林乐了，有人帮腔就是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些都是你的了。过两天我帮你找个修复古书的专家过来把这股子霉味除了，别熏着你妈。” “不用，我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就行。”小涛说道。 怀火咳了又咳，两人谁也不理他，这么三言两语地就把这些书的归属问题给解决了。 “你们俩是要气死我是吧，逆徒啊逆徒。”怀火干脆不收拾了，骂了两声回椅子上坐下喝茶去了。 赵林道“都是自己人，放谁那里不一样啊，是吧小涛。” “就是就是。”小涛收拾的速度明显变快了不少。这些可都是他的了，得早早收拾完搬自己屋里去。 “晚上唱大戏，一会儿都来后院吃饭啊。”赵林找到了接盘侠，心情愉快不少。虽然可以把这活都交给杂志社的人来干，但是没个人盯着还真不能让人放心。小涛这家伙主动跳出来揽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怀火不开心道“你这是唱哪一出，没事唱什么大戏，钱多烧的是不是？” “快点收拾，完了去把人都叫过来。这么大个台子唱戏只有咱们几个看，太不尊重他们唱戏的了。”赵林嘴上催着小涛，手上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懒癌晚期患者吃饭都懒得嚼，干活这种事就不用提了。 小涛对赵林现在是有求必应，他在褚振华那里搬回来半屋子盗版书，都是从香江那边偷运回来的武侠小说。 一个中了武侠小说毒的半大孩子收到一屋子武侠秘籍，心里的兴奋劲儿根本就停不下来，让他跑腿干活一点都不嫌累。 看书识字没必要非得用课本教材，以前小涛宁愿挨打都不碰书本一下，现在桌上放本字典也要把武侠小说都看完。 不光看，还做笔记，大段大段的打斗场面描写都能背下来。这要是让他小学语文老师看到，非得惊讶的掉下巴不可。 反正严肃文学一直都很没落，文学商品化的厉害，等他再把这一屋子上千本秘籍都看完背下来，赵林觉着他完全可以去当个作家了。 在前院磨蹭一会，等到小涛出门去寻人，赵林又跑到后面院子里和戏班子里的瞎聊起来，反正他是不打算去屋里和那几个女人呆在一起。 “今晚上唱什么戏？”赵林找着班主问道。 班主得意道“保密，您就等着瞧好啊。” 人家都这么说了，赵林也不好再问“您这戏班子怎么没被收编啊，这么些人可不好养活。” 这话算是说到班主的心缝儿里去了，摇头叹气道“可不是嘛，咱们这些人天不收地不管，天南海北地跑也没个落脚的地方。难啊！” “在茶楼我看人挺少的，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还是一直这样？”赵林没话找话道。 班主说到这里都快落泪了，不亏是搞曲艺的感情就是丰富“别提了，周未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的年轻人压力这么大，哪有闲心跑去喝茶啊。要不是几们老主顾帮衬着，茶楼老板早不干了。我们这些人就更别提了，得亏您这两百块钱，不然这个月又得睡大街了。” 你是没见着三十年后的年轻人，现在的人又不用还房贷，哪来什么压力啊。 “看您说的，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一定要坚持住。”赵林给他打气道“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人，把你们住宿的问题给解决了。别的忙我帮不上，大家相识一场，不能眼看着你们睡大街。” 班主道“那我可得谢谢您，这可帮了我大忙了。只是我这边人手有点多，不会给他添麻烦吧？” “他那人更多，不多你们这十几个。”赵林不在乎道。这个戏班子一共不到二十人，挤上一挤，四五间屋子就装下了，连半个院子都装不满。扔到大伟那里，正好丰富一下人才库存。 “行吧，一会我们卖卖力气，保证让您的朋友听得过瘾。”班头像刚喝了二两酒一样保证道。 这边聊一聊，那边混一混，小涛把人都找来之后，院子里就彻底热闹了起来。黄成和六子、褚振华和他徒弟、大伟和卡门李、范东，这些跟着赵林做生意的都被赵林喊了来；梁爽、叶尚志、东方这几位同学也被拉来凑数。 要不是魏丽丽调了几个帮厨的来，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能把皮特累死。 果然大隐隐于市，赵林藏在人堆里感觉好多了，这么多人围着几个桌子拼成的大桌子坐下，文竹和孔淑贤在里面一点都不显眼。 ------------ 第一百六十三章唱西厢 众人坐定，酒肉饭菜上齐，台上的戏班子就吹吹打打的演了起来。 “拍长空，雪卷千堆浪，归舟几点露帆樯。真乃是黄河之水从天降，你看它隘幽燕、分秦晋、带齐梁。浩然之气从何养？尽心这江淮河汉入文章。” 一开口，就把赵林气了个半死。 唱什么不好唱西厢。这不是鼓励人犯错误么。 西厢记讲的就是一个敢于冲破封建礼数的禁锢而私下结合的故事，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追求。 班主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年轻人哪有不喜欢听爱情故事的，只不过赵林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唱这一出真是要了赵林的老命了。 赵林和大伙碰了几杯之后就不敢乱动，从桌子底下抓着雁子的手不撒开以示忠诚。把陈南雁弄得害羞不已，还以为这是赵林专门找人唱给她听的。 天地良心，赵林还以为这些人来京城讨生活，入乡随俗嘛，怎么不得唱唱京剧、唱唱梆子评剧什么的。谁知道他们整出昆曲来唱，怪不得他们这些人越混越倒退。 唱腔挺好，语言也能听懂，还好他们还知道改良一下发音，不然一院子人都能听的蒙蔽了。 等到张生崔莺莺和小红娘都上了场，底下的人也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戏。这么好的机会，文竹怎么可能放过，借着低头端酒杯的机会暗自垂泪，还刚巧被周围几个人看到。 孔淑贤咬牙切齿地细声和文竹聊起悄悄话来，还不时抬头怒视一下赵林。不用猜也知道文竹又把哄雷婷的那一套说辞原样卖给了孔淑贤。 东方和卡门李很能聊到一块去，听说他要去香江办画展，也是羡慕地很，拉着他不住讨教绘画方面的技巧。一个是留学归来的老流氓，一个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凑到一起居然相见恨晚。 叶尚志来的时候被小涛拉去看秘籍，当时就拍板决定帮忙重新校对和出版，等到褚振华也来了之后，仨人就凑到一起去了。一个有内容，一个能编辑，一个搞印刷，不用赵林再操心就把这事给办了。 黄成被赵林拉过来猛灌一通，要不是他色欲熏心，哪有这档子事。黄成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往下喝，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陈南雁就在边上坐着呢，他要是开口再说点什么不应该说的，赵林能生撕着吃了他。 “找两个靠谱的下家，要胆子大点儿的。北面的烟厂和酒厂咱们让出去，让他们去和政府谈承包生产的事，咱们就把贸易线拉紧就行。”赵林总算没再让他接着往下喝，说起了正事。 黄成如蒙大赦，点头保证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安排。” “只要人靠谱，没钱往里投入也没关系，我可以放款给他。”赵林接着说道。 “那就更好了，这事儿一定能成。”黄成更不犯愁了。京城的混混里面一半以上都和他有生意上的来往，那些讲意气的往往存不下来钱，而能存下钱来的都比较心黑。 赵林把这一个条件划去之后，找来的合作伙伴一定要比没划去时的强上不少。 “以后办事多动动脑子，不要让我尴尬。”说完正事，赵林又点了一句。 黄成正要给自己一嘴巴子，陈南雁接过话来问道“你怎么尴尬了？” 没他的事了，黄成撒腿就跑，扎人堆里就去挨个敬酒去了。 “就是他把人带来的，革命意志不坚定，被女特务一忽悠就昏了头。京城可是祖国的心脏，他也不审查审查就把人带到这里来，出了什么问题他负得了这个责任么。”赵林气愤道。 特务、间谍，这身份太好用了。陈南雁这段时间签和保密协议挺多的，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都绷着“我看她也不像是特务啊，你别错怪了人家。” “下午你们都聊天，她是不是问你最近都干什么了？”赵林就喜欢误导人，谁聊天不聊这个话题啊。 陈南雁紧张起来“是啊，但我什么都没说，保密协议我都背下来了。” “千万别说，就算你想和她交朋友也得等到她身份明朗之后。”赵林煞有介事地说道“也别和孔姐提这事儿，她一个小片警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明天我让怀火把警卫班的人找来看看，争取早点把事情搞明白。” “你别说的这么吓人，我都不敢看她了。”陈南雁被赵林洗脑成功，开始回想下午说过的话，生怕自己不小心漏掉了什么。 “也不用太紧张，可能她真的只是来买画的。你看那些画没有，要不要一会儿我也给你画一幅？”赵林笑着说道。 陈南雁脸一红，朝着赵林肉厚的地方就掐了一把“你想死啊，被人看到我多不好。” 挨了一下反而把赵林乐坏了，她没拒绝被画只是怕被人看到，说明等会宴会结束就有福了。 咔嚓。这一幕幕都被相机记录了下来。 范东走哪都挎着照相机，这样的热闹场面当然不会放过，刚喝了两杯酒就开始咔咔地照了起来。 赵林的钱进来之后，他的照相馆已经非比从前，光学徒就有十好几个，相机也都是香江来的新款。天安门、长城、故宫这些有名气的地方都有他支的地摊，天天不干正事，只是大街小巷地乱逛着拍照也比以前赚得多。 等到他把京城都拍个遍就打算去下个城市，还是赵林说的对，赚钱什么的都是小事，人得有点更高的追求。 因为拍的胶卷足够多，连摄影协会的官员都来向他取经，大众摄影杂志还派过专门的记者来找他采访过。 而他把赵林的话转述之后，更是让他倍受推崇，摄影协会的人拍着他的肩膀保证，他范东的照相馆不管开到哪个城市都能得到最好的待遇。 照相馆赚来的钱虽然一大半都要分给赵林，但是相比社会地位的提升，他对赵林依然是十二万分的感激。 有个专职摄像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写日记了，坏处就是你不知道他的镜头都保存了哪些资料，就像孔淑贤安慰垂泪的文竹那张，保存下来除了害人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 第一百六十四章热闹 大戏唱到高潮处，底下的人都放下了酒杯和筷子，屏声息气。这个草台班子还是有些本事，这么大一台戏居然都能唱下来，后面的编剧肯定不是一般人。 爱情故事确实很受欢迎，连怀火和小涛他娘都听得津津有味。几个年轻人虽然已经受到流行音乐的侵蚀，但是随着情节的推进，也一样被吸引住了。 这出戏不错，再打磨打磨上大戏院演出也能拿得出手了。 赵林把大伟叫过来道“你那个文化基地出名的机会来了，把这个班子都收了，再找两个文化人帮着把这出戏琢磨琢磨。等到差不多了就把复兴传统曲艺的口号喊出来，让这个戏班子到前面顶着，懂不懂？” “这戏不错，肯定卖座儿。”大伟眼睛还留在台子上，随口说道。 就说人和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呢，大伟这样的要是出去给人打工，非得被老板打死不可。 “我让你给我赚钱了？你脑子进水了吧。”赵林大怒道“你那儿那么多闲人，不搞个名头罩着非得被查封不可。把这个戏班子的事情办好，不然你就去跟黄成跑海去吧。” 大伟这才收了心，指天发誓道“我一定办好！” “文竹那边的事情我估计一两周就能办好，等到消息传回来，你这边的人头数肯定还会爆增。这事得赶快知道么，别拖拖拉拉的不像话。”赵林不放心道。 大伟看了一眼文竹，惊讶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办画展什么时候这么简单了？” “所以说你太不专业，戏班子的事情办好之后去香江那边学学，别一天到晚净给我丢人。”赵林嫌弃道。 大伟对挨骂没什么反应，而是小心地问了句“文竹是你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林正敏感着还往上面撞，真是找死啊。 大伟看赵林脸色不对，摆着手往后退道“懂、懂懂，我这就去找他们班主办正事。” 台上正唱到“堪爱，爱他们两意和谐，一个半推半就，一个又惊又爱，一个娇羞满面，一个春间满怀，好似襄王神女会阳台。” 这情节最能调动人的情绪，陈南雁在那听得手心都快要出汗了，都没听到赵林和大伟两人在说什么。 赵林把大伟赶走，这高潮来了不跟着沾点便宜就白瞎了。后面的唱词更加露骨，连详细过程都唱出来了。 台底下的人也都听出味道来，一个个脸红耳赤低头不语。 还好小涛早早吃完，带着褚振华的小徒弟去看他的武功秘籍去了，不然教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听完这一回，一定得让他们把这段掐了，不然非得被人整死不可。 “诱恐老夫人睡觉来，将好事翻成害。将门叩，叫秀才，你忙披衣把门开。低低叫，叫小姐，你莫贪余乐惹飞灾。看看月上粉墙来，暧，莫怪……” 赵林偷偷挠了陈南雁一把道“书房里还有一套足本西厢记，等会咱俩一起看好不好。” 这次倒是没有挨掐，只是陈南雁有点受不了赵林的挑逗，羞红了脸撇下他自己跑到女生堆里去了。 文竹哄完孔淑贤就恢复了原样，见陈南雁红着脸跑过来，起身亲热地把她安排到自己身边，几句话的功夫就和她说笑了起来。 迷惑不解地孔淑贤有点跟不上文竹的思路，这个可怜人儿是疯了还是怎么的，这是在讨好正宫娘娘么？ “你以后不要再见文竹了。”孔淑贤来到赵林边上坐下，硬邦邦地说道。 赵林正听台上唱三级戏呢，被她一下子打断很是不爽“行。还有事没？” “你，害人精。”孔淑贤被赵林噎了一下，开口骂道。 这么好的曲儿不听，跑人面前骂街可不行“你知道为什么我安排这出戏，还叫这么多人来么？” “为什么？”孔淑贤哪里是赵林对手，轻易就上勾了。 “真笨啊，帮你介绍对象啊。你看啊，有大学生、有大老板、有大才子……”赵林还没说完人就跑了“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孔淑贤败退而归，还闹了一肚子气。她对台上这些人的唱词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抓流氓抓多了，这点份量的戏词一点冲击力都没有。 不过赵林的话太有冲击力了，她也二十好几了还没谈过恋爱，这一桌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被赵林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动…… 文竹的注意力一直都没离开赵林，看到孔淑贤回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台上这人唱的挺好的。”孔淑贤连戏词都没听就瞎夸道。 “呵呵，淑贤真大气。”文竹捂嘴笑道，一边的陈南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孔淑贤不解道“你俩笑什么？” 台上正直播张生和崔莺莺床上的那点事呢，关键窗户外面还有一个偷听的红娘。这词儿就算唱得再好，也不能开口夸啊，这也太耿直了点儿。 文竹偷偷指了指台上，小声说道“红娘正在那听墙根呢。” 孔淑贤耳朵一激灵也明白了过来，这个冲击更大，警察作风哪里还能保持得住，一张脸羞得要滴出血来了“我不是说这段。” “明白明白。”陈南雁笑着说道。 三个人在那低声笑作一团，把旁边几个男人看得直流口水，无不羡慕地看着坐那稳如狗的赵林。吃着还占着也就算了，大房还这么通情达理的和老二老三这么亲近就太过份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端着酒杯向赵林走去。这要是不灌他两吨酒，就太对不起自己的男人尊严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赵林就算是摆出老板架子也抗不住群情激愤的群众，晕头转向地一会儿功夫就被灌了小半斤白的。 “马蛋，今天不过了。”赵林酒劲上涌，又开了一瓶酒指着来灌他酒的人道“有一个算一个，咱们继续！” 老人和女人在看戏，男人们在拼酒，院子里热闹得不能再热闹。 皮特可怜巴巴地看着魏丽丽道“让我也去喝一口吧，行不行。” ------------ 第一百六十五章被灌醉了 魏丽丽安排几个带过来的小徒弟在厨房吃饭也就算了，她还拉着皮特不让上桌“一会肯定要喝趴下几个，你拿着车钥匙也喝多了谁去送啊。” “不是吧，喝多了怕什么，这里屋子那么多，睡得下。”皮特不乐意道。 魏丽丽一指点在他脑袋上，生气道“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咱们是领工资的人，不多替领导想着点儿，怎么能让领导记在心里？那么多人住家里多闹腾啊。” “你想多了吧，大林不是那样的人。”皮特不以为意道。 “是不是我想多了，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院子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比你有能耐？我可找人问过了，那辆车咱俩绑一块干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么宝贵的东西，大林这么放心的就给你用那是对你的信任，你只是一个做厨子的，要是把这份信任丢了，人家凭什么还让你跟着他混？”魏丽丽心思复杂地说道。 皮特扭扭屁股，不安地说道“不能吧，绝对是你想多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魏丽丽气愤道。她开始做生意才知道赚钱有多难，可是看看赵林的作派，大把大把的钱往外撒，从来没见他为难过。这样有能耐的老板不紧紧抓住，以后还怎么混啊。 俩人从认识还没急过眼，皮特习惯性地听她的话，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喝了一晚上都没露面。只是情绪低落得不得了，把魏丽丽看得是又心疼又好笑“人家把你当兄弟，你就当真啊。大林心肠好我知道，所以咱们才得处处帮着他是吧，他请这么多朋友吃饭自己肯定得喝多了。咱们不帮着他收拾烂摊子，丢的是谁的面子？” “说的也是。”皮特心情好多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想当初刚来的时候赵林想吃顿好的还得看他脸色呢。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让他承认是因为钱那怎么可能，怎么着也得是因为处的时间长了，大家感情变深了才行。 把皮特哄好，魏丽丽才放下心来。转身去安排几个小徒弟做醒酒汤，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皮特跑出厨房的时候还冲里面喊“我去给他拦酒去，不然那边坏小子非得把人灌坏了不可。” 喊完不敢看魏丽的表情，三步两步就跑得没影了，把魏丽丽气得直跺脚。 已经喝大了的赵林正在那吹牛皮“还有谁！老子南关酒圣还会怕了你们，接着来啊！” 南关酒圣喝死了北关酒神，放翻了西关酒仙，最后还精神焕发地活到了九十多。在赵林潜意识里，只要一喝多了酒就有种酒圣附体的感觉，就跟东西跳大神的请神上身是一个道理。 自我麻痹到了一定程度，就和神经病没什么两样，还特别能唬人。 不过几条单身狗今天都杀红了眼。女人女人你占着，喝酒还这么嚣张，不灌趴下你就没点儿天理了。 这么些人轮番上阵，八个酒圣附体也不管用。 陈南雁眼看着心急，就要过去救驾被文竹一把拉住问道“你会喝酒么？” “我喝一点就醉，可也不能让他这么猛喝啊。”陈南雁有点着急道。 “你呢？”文竹又问孔淑贤道。 孔淑贤刚才喝了一口红酒，正头晕着“今天第一次喝酒，头好晕。” “那还是我去吧，看他们闹腾成这个样子，你去了也是拉不住，肯定还会被灌。”文竹开口说道。 陈南雁担心道“那你怎么办？” “我杯子里倒凉白开就行，他们这个样子也分不出来。”文竹笑了笑说道。 “你还是小心点儿。”陈南雁还是不放心道“我还是和你一块去吧，不能让你落了单受欺负。” “一起去，我看谁敢耍流氓。”孔淑贤也站起身说道。 三个女人杀气腾腾的加入酒局，两个不能喝的架住赵林，文竹一个人就把剩下几个喝的差不多的都放倒了。她喝一杯，对方喝两杯，效率非常高。 “禽兽。” “禽兽。” 倒在地上的单身狗们无奈地骂着，喝酒喝一半弄三个姑娘来救场，不是禽兽是什么。 皮特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只能在旁边眼瞅着文竹把一众人等都放翻在地，嘴巴张的比河马还大，他来也是想混在里面灌赵林一次，绝对没有救驾的意思。现在有文竹在这一妇当关，他早知道就不冲过来了，真是白跪这一次搓衣板了。 “都怂了吧，哈哈哈哈。”赵林站在躺尸的几个人中间狂笑道。 文竹冲陈南雁道“要不把他也放倒算了，要不晚上还得折腾你。” “说什么呢，讨厌。”陈南雁红着脸道。 “他这个样子肯定又跳又闹，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休息啊。”文竹故意道“你以为我说什么呢？” 孔淑贤噗嗤一笑道“你就别闹她了，他俩都订过婚了，毕业就领证，现在住一块也没什么。” “我才不结婚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恋爱是自由的枷锁，我要自由的飞翔！”赵林嚷嚷着把自己打入了地狱。 “他喝多了，在这背诗呢，你甭理他。”孔淑贤看陈南雁脸色不对，赶紧劝道。 陈南雁勉强笑了笑道“钱老说的其实也不错，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谁也逃不掉这种轮回。” “我看他就是欠揍，回头我教你几招，打他一顿就好了。”孔淑贤愤恨的说道。 皮特眼看耳听，整个人都傻那儿了，这时候再过去好像晚了一点儿，还是不要引火烧身，躲在这里看戏比较好。 “雁子过来，我带你一起飞。”赵林糊涂着就要过来拉陈南雁。总算是心无杂念，这才没把名字叫错，不然恐怕是难活过今天晚上了。 文竹拉着陈南雁退后一步，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说不结婚啊？” 这么好的套话机会可不能放过，再没有逗喝醉酒的人说实话好玩了。 “呜呜呜，女人都是骗子。”赵林看着文竹坐地上就大哭起来。没有喝孟婆汤就这一点不好，喝点酒就容易把前世今生给搞混乱。 一个是学生时期的梦中女神，一个是伤他到心若死灰的职业女骗子。就这么交织在赵林眼前，恍若梦境。 ------------ 第一百六十六章好悬 可惜范东喝趴下的太早，不然把这一幕拍下来，过几十年后靠这几张历史照片就能轻松登上热门搜索第一名。 赵林在那哭得稀里哗啦谁也劝不住，一会就把陈南雁给哭得心软了下来“不要哭了，我不会骗你的，我保证。” 女人要是都像她这样健忘就好了，离婚率一定会低得让人不敢相信。 “他才多大？雁子，他在你前面还谈过一次恋爱？”孔淑贤都看呆住了，凭什么说女人都是骗子啊，女人招你惹你了？ 陈南雁费力地把赵林从地上扶到椅子上，犯愁道“他以前在厂里扛大包呢，厂里人都比他大一圈，不太可能吧。” “他不是大学生么，怎么还扛上大包了呢？”孔淑贤诧异道。文竹可能不太清楚扛大包是什么意思，孔淑贤还是明白的，这活儿又累又脏，就算是有厂子里的正式工身份，碰到这个工种的话，想找媳妇也是困难。 陈南雁一个人有点扛不住直往地上爬的赵林，一会儿就累得一脑门子汗“他得照顾家里的病人吃药，高中都没怎么上，一直在打工赚钱，高考前俩月才回的学校。” “天啊。”文竹这才捂着嘴惊叹一声。旁边的孔淑贤也听得直掏耳朵，这事说给谁听也不敢轻易就相信。 在后厨的魏丽丽听到这边没了动静，带着几个小徒弟来收摊，路上一把拧住偷墙角的皮特“去把车打着，叫小涛过来送人回家。” “小声点儿，正看好戏呢。”皮特一只手捂住自己耳朵，一只手就要捂她的嘴。 “还看，你还看！”魏丽丽扯开他的手，照着他头上就凿了几个包出来“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吧，他喝成这样指不定会说什么胡话呢，你不去拦着还在这看热闹，等着被收拾呢是吧？” 皮特被凿得直哎哟，只能跳起来按她说的去办，头上挨两下没事，只可惜以后很难再见到这样的场面了。 有了魏丽丽来搅场，文竹也不好再问什么，等到地上的醉鬼都被送走了，只能遗憾地看着陈南雁扶着赵林回屋。 知己知彼方能百点不殆，她对赵林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要想拿下赵林今天本来是个好机会，至少也能多掏出来点情报。可惜这一晚上实在是太闹腾了，连个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赵林一进屋就栽在床上睡了过去，刚开始的梦做的那叫一个香艳。两个女主角他都比较熟，虽然一个清晰一个模糊，不过文竹和陈南雁的脸同时出现就有点让人受到惊吓了。 可怜了陈南雁在边上给他擦汗捂被子，刚想要睡觉，赵林就坐了起来开始唱歌“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仇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冷风吹天苍苍。哪惧雪霜扑面，藤树相连。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猛风沙野茫茫。笑傲此生无厌倦，藤树两缠绵。天苍苍野茫茫，应知爱意似是流水。万般变幻，斩不断理还乱，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恩义两难断，恩义两难断，恩义两难断……” 一首歌唱八百遍，一直唱到后半夜，把边上巷子里的野猫都勾得直**。赵林一直唱到脑子里一个女人也没有了才重新躺下，脑子刚有一点点清醒，立刻就是伸手一抱把陈南雁拉进了被窝。 刷过一次的副本，有些坑也未必就能完美闪避。但只要你专心于自己的目标，不坑不抢不多占，就还是个好玩家。 第二天一早，赵林照例感叹了一下年轻的身体真好，喝那么多酒一点事都没有，宿醉什么的洗把脸就都赶跑了。 “你鬼鬼祟祟地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赵林看着皮特就来气，这家伙一晚上不露面，还指着他帮忙挡酒呢。 皮特放下手上的早餐，围着赵林转了两圈才问道“昨天晚上没事？” “你还有脸问。”赵林拿着毛巾就抽了上去“还指望你挡酒呢，你跑哪浪去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不是你教的嘛，我还得送这些个人回家呢。”皮特一边躲一边辩解道。 赵林道“那么多房住不下啊，还用你送。钥匙拿出来，你被开除了。” “别啊，我这不刚上任嘛。”皮特捂着口袋就跑。 “你回来！”赵林拿起一个豆沙包咬了一口，放弃了追他，坐下吃着喊道。 皮特跑到安全距离道“放心，看在这把车钥匙的份上，昨天的事我谁都不说行了吧。” “昨天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喝酒吗？”赵林对自己的嘴巴很自信，不可能让皮特抓着什么把柄的。 “他们都被灌倒了，一个不剩，简直是太厉害了。”皮特嘿嘿一笑道。 赵林也跟着呵呵一笑道“这还用你说，只要我放开了喝，谁也不是个儿！” “我说文竹太厉害了，喝一壶凉白开愣是没人发现，你那时候都喝哭了，躺地上哼哼呢。”皮特又是嘿嘿一笑，打出了个会心一击。 赵林脸立马黑了“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你好像还说永远不结婚，要做单身贵族什么的。”皮特小心地探头看了看一直没出现的陈南雁，放低了声音说道。 喝哭了都不记得，这话没准还真说过。赵林心虚地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道“别瞎说，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你还说女人都是骗子，再也不上女人的当了。啧啧，再也，这词一细琢磨还真有意思。”皮特继续放着冷箭。 赵林是吃不下去了，这种东西就像大坝上的水闸，开一条小缝那就是灾难。怪不得这次和陈南雁折腾完了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没拿把剪刀给自己做手术算是不错了。 “我还说什么没有？”赵林阴着脸问道。 皮特摇摇头道“以我的经验，看你身上没伤没痛的，应该也就说了这么多，不会有别的了。” “是吗？你很有经验？”赵林随口问道。 皮特赶紧摆手道“没你有经验，你千万别听我的。雁子是大学生，说不定是人家肚量大呢。” ------------ 第一百六十七章我就知道 把陈南雁那份早餐端进屋，赵林看到陈南雁正在那对着镜子修留海儿。手上的大剪刀咔咔响，让赵林听得直犯怵。 “快来吃饭吧，要不一会就凉了。”赵林把早餐放到另一个桌子上，眼睛盯着那把剪刀说道。 陈南雁毫无表情，也没回应，只是把剪刀舞得咔咔响。 “我向主席他老人家保证，以后再不喝那么多酒了。”赵林主动表忠心道。 陈南雁一回头，冷笑着说道“喝点酒有什么啊，下次多喝点，我还想多听听你的真心话呢。” “我这两天小说看多了，都怪小涛不好，看的都是什么破书。”赵林开始把脏水往外波。 “是吗？什么书说出来我听听，能让你受这么大的伤，作者文笔一定很好吧。”陈南雁明显不信道。 “六个梦系列，要不要我去小涛那里给你找一找？”赵林张口就来，琼女士的书最适合现在这种情况了，相信陈南雁找来一看就能明白了。 等她看完，说不定说的梦话比自己的酒后真言还要夸张。 陈南雁哼了一声道“不学好。” 赵林看气氛缓和了下来，过去把她拉了过来“先吃饭，我特意让皮特去南边学的手艺，你不爱吃甜的嘛，都是你喜欢吃的。” “为什么说女人都是骗子？”陈南雁在吃饭前又问了一句。她一吃饭就停不下来，非得把东西都吃完才会想其他事情，现在不问清楚，一会吃完说不定就忘了。 赵林殷勤地掰开一个豆沙包递了过去“这可不是我说的，钱老说的女人原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虚虚实实，以退为进，这些政治手腕，女人生下来全有。和这些书一印证，还真吓了我一大跳。” 看到陈南雁开始往嘴里塞东西，赵林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我以后再也不看这些书了，都把我教坏了。” “你是不是该回学校了，你平时都不上课的吗？哪来这么多时间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书？”陈南雁嘴里塞着东西，不满道。 不搞冷战就好办，赵林就喜欢她吃着东西说话的样子“我这不是想着现在的杂志都是偏向男人胃口的嘛，所以就打算办一本专门给女人看的杂志出来，先看看女作家的书找找感觉。没想到这些小说毒性这么大，连我都抗不住。” “那你的专业课怎么办，不怕不及格吗？”陈南雁嘴里鼓鼓囊囊地也不怕喷出来，边吃边说道。 赵林一甩头发，挑了下眉毛道“哥哥我天赋异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课本都是自己编写的，怎么可能不及格。” “几点了，我不会迟到吧？”陈南雁说着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就没见过她胃口不好的时候，食物好坏都一样吃得这么快。皮特好不容易学来的那点手艺算是都糟蹋了。 赵林看了看时间道“放心，有我送你不会迟到的。” 好不容易把这事给糊弄过去，赵林送完陈南雁也不再回家受煎熬了，反正有孔淑贤帮忙，不怕买不到票。她们跟车站派出所一个系统的，手里的黄牛票多的是。 跑到黄成家里，按惯例先去六子那搬东西“你师傅呢？” “在家睡觉呢，他昨天喝大了。”六子主动把东西都扛自己肩上，让赵林空着手跟在后面。他上次被赵林吓着了，到现在看到赵林那辆车还有些想吐。 赵林走一半停了下来道“我不过去了，你把他叫出来算了。要是老太太知道是我灌的酒非跟我急眼不可。” “没事，他常喝多。”六子习以为常道。 赵林坚持不进门，就站在胡同口在那抽烟。黄成干的这个活儿就离不了酒，他比赵林大十几岁，要是一直这么喝下去非得猝死不可。 最近良心见涨，赵林现在有点不忍心再去听老太太夸他了。虽然黄成跟赵林混了之后，家里生活变好很多，但是一母一子聚少离多也是事实。黄成比赵林大了十几岁，一直这么下去也是够难受的。 “你真不是人啊。酒不好好喝也就算了，大早晨的还在这折腾人。”黄成从家门口就开始骂娘，他还记得自己被文竹撂倒的事儿呢。喝了这么多次酒，还是第一次被个女人放倒，这脸算是丢大发了。 赵林呵呵一笑道“拿白酒和白开水碰，你还真是人才。” 这比被女人放倒还要凄惨，连白开水和酒都分不清，以后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能喝？ 就连六子看黄成的眼神都不对了，他才偷着喝了两回酒就知道不能让对方拿白水骗，这个跟头栽的也太大了点儿。 “看你的店去，大人说话小孩别瞎听。”黄成挥挥手把六子赶一边去。人倒架不倒，在徒弟面前不能没了身份。 “走吧。”赵林掐了烟上车道。 黄成还在攒集词汇好来个漂亮的反击，一头雾水道“这大早晨的去哪儿啊？” “不是让你找人接手酒厂和烟厂么，我去见见人。”赵林道。 “你昨天才说的好不好！”黄成想挠死他，这不难为人嘛。 赵林打着火道“是你说的今天办好，现在不是今天么？” “你杀了我吧。”黄成拉开车门怒视赵林道。 “把事给我办完再死。”赵林伸手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进来。 黄成宿醉还没醒，穿着拖鞋头发毛糟糟地就被赵林拉上了车。小车在破路上这么一晃，黄成的肚子立马就有了反应，把头从窗户上伸了出去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小心吐我车上。”赵林一打方向盘，那滩呕吐物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飞向了另一边，一点儿也没沾到车门上。 黄成吐完，蜡黄着脸指指赵林道“别折腾我了，不就是把你的大美人带回来了么，至于这么折腾我吗？” “是你心怀不轨才对吧，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我的了？”赵林道。 黄成邪火直冒，吼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放胆去追了啊，你可别心疼。” “不行。”赵林直接给否了。好不容易用了这么长时间的手下，可不能就这么被人给毁了。 黄成乐了，瘫坐在那里还笑呢“我就知道。” 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假，这要是让文竹在这里再呆得时间长一点，非得搅得鸡犬不宁不可。 ------------ 第一百六十八章坏人丢的锅咱不能要 “你跑回来，那边的一摊子事谁看着呢？”赵林问道。 “东城人不错，会办事。”黄成还没从呕吐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眯着眼说道。 不争不抢就行，要是俩人都在那较劲就不好了“你挺自觉啊，没叫就自己回来了。” 黄成道“我这不是操心北面的事情嘛，你看重的事情肯定得办好啊。” “这话我爱听，看来你早有打算啊。是不是早就把人手选好了？”赵林笑道。 黄成挣扎着坐了起来，讨好道“你吩咐的事儿，我肯定得多上心。你下个路口左转，一会儿就见着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林道。这事办的太殷勤了肯定有问题，虽然赵林现在挺缺人手的，但是北面的环境比较恶劣，不是什么人都能HOLD住的。 不考察好了就上马，那不是帮人，而是害人。 黄成打起精神说道“打小就练散打，一个干六七个没问题。” “你接着说。”赵林来了兴趣，能打敢拼这一条应该是没问题了。 “他是我发小儿，初中毕业就开始在工厂里上班，会带人懂技术就是一直没升官，虽然没有在街面上混过，但是在那一片也是很有威望。”黄成道。 赵林按着黄成指的路继续往前开着车“工人待遇不错，不长官也不至于想着出来跟你混啊？” 这年头在工厂里上班才是正经营生，工人领导一切么。要说这个人能打敢拼，又懂技术又会拢人心，怎么看也是前途远大的样子，国营厂子晋升慢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放弃工人身份跑出来做倒爷呢？ 就算是个惹事精，也没胆子干出辞职这种事来。工人是身份的象征， 倒爷看着富裕，其实地位非常低。看看黄成在他家那一片不受待见的样子就知道了。就因为他没个正经工作，现在虽然家里电器都买全乎了，房子也翻新了，就是这样也没一个来帮他介绍对象的媒婆出现。 赵林还想着让香江那边的公司给他出个介绍信呢，到时候放到他们街口的居委会，省得他每次回家就被那一片的大爷大妈数落。 在厂子里当个普工一个月三十块钱能干什么，六子开的小店赚得钱比他爸妈加起来还多。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天天在家都要挨吵挨骂，非要让他把店关了去厂里找工作，省得长大之后像黄成一样没老婆。 “我这不正想和你说呢么。”黄成尴尬道，还捂着脸做害羞状。 “有事说事，别恶心我。”一个大老爷们做这动作也不怕恶心着人，赵林嫌弃道。 黄成讨好的笑着说道“再走十分钟就到了，等会到地方你就明白了。” “再走十分钟就特么出京城了，你不是说他是在厂里上班么，什么厂子建这么远。”赵林想骂人，要是敢让他开着车去山北省找人，非得把他踢车底下去不可。 “他现在不在厂子里了，到地方你就明白了。”黄成含糊着说道。 赵林有种不好的预感，念头一转就想到一种可能性“他不是在监狱吧？” “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黄成夸张地叫了起来，坚决否认道。 “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是监狱就是看守所，绝对没跑儿。 在厂子里干了这么些年，又这么有能力，怎么也得混个班头当当吧。怪不得还这么有威望一直升不了官，都混到看守所里去了，能升官才叫怪事。 黄成不安地扭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他被人坑了，车间重大事故替人受过。” “死人了？”赵林问道。 “一死七伤。”黄成的情绪有点低落。他得到消息就从南边跑了回来帮忙，不过对方背景太硬，他搞不定。如果赵林不帮忙的话，他这个发小估计就得真的进监狱呆好长一阵子了。 赵林沉默下来，死人的话，这事可不好办了。黄成从来没求过他什么，这一次怎么着也得帮这个忙“具体说说。” “车间线路老化，上面又不批资金整改。我发小郑钢就带着人罢工，抗议厂领导草芥人命。”黄成开始把事情经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这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吧？”赵林道。 “然后领导就假装怂了，批了钱和时间给郑钢让他带着维修线路。马蛋，快修完的时候那个领导让郑钢在检修报告上签字，他多实诚啊，反正就剩下点活儿就干完了，他一直在车间忙活得头昏也不管是谁写的报告，还当是省了自己功夫呢，拿笔就签了名。”黄成说着牙都露出来了，像是要咬死谁一样。 “然后呢？”赵林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还是让黄成接着往下说。 黄成攥着拳头说道“然后就稀罕了。郑钢这边才在厂领导办公室签完字，还没回车间，就这么十几分钟的功夫，那边不知怎么就开始生产上了。你想想，这检修电线才修一半就开工，不是要人命么！锅炉当时就炸了，死了一个伤了七个，厂子彻底停工检修，最后损失超过一百万。” “因为他签了字，所以黑锅就都被他背上了？”赵林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人心黑暗人事听多了会不舒服， 黄成点点头，低落道“人家是干部，怎么可能干背黑锅的事。” “几天了？”赵林问道。在拘留所说明还没判决，不过这事早了早好，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办。 黄成道“今天是第十三天，我知道的还是晚了些。他爸妈都快急疯了，被炸死炸伤的那几家人不依不饶地在他家一直闹，要不是警察在那看着，非被人挠死不可。” “你俩关系有多铁，你打算花多大功夫？车里就咱俩，你给我交个底。”赵林问道。 黄成看着赵林认真道“我爸去的早，全靠他爸妈接济我们娘俩才撑下来的。他不光是我哥们儿，我一直拿他当我亲弟弟看，出了这件事，让我替他去蹲监狱都行。” “明白了，这事交给我了。”赵林轻松道。 ------------ 第一百六十九章驯化 爆炸之后能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就冲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人品。不管是谁的责任，拿住了这一点就能把人救出来。更何况还有那个明显心已经黑了的厂领导在呢，对于这样的人就不能手软，说什么也得让他废物利用一下才行，不拿他来顶包谁顶包。 到了拘留所，黄成早几天前就办好了手续，两人顺利见到了憔悴的郑钢。 虽然憔悴，但是那个模样还在。虎背熊腰、浓眉大眼，这样的人就不该当工人，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当什么技术工人啊，去当个山大王或者电影明星都挺合适。 “钢子，你在里面该吃吃该睡睡，外面有我呢，再过几天肯定接你出去。”黄成一改刚才在车上的沉重道。 郑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先谢谢你，这次的事你扛不了。照顾好我爸妈，这辈子我是没机会孝敬他俩了。” “说什么呢，我的话都不信了是吧！”黄成着急了。郑钢就是那种认死理儿的人，虽然责任不在他，虽然他从现场救出来的人命更多，但是一看到死者和伤者家属，他整个人就垮了，默不作声地就把责任给背了。 是他检修的线路出的问题。认定了这件事，他就没打算自己有好儿，乖乖地被抓、乖乖地进拘留所等着审判、乖乖地等着。 赵林打量完这个彪形大汉，开口道“在里面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写，装几天傻子。过几天我让你那个领导进来替你。” “我们哥俩说话，你个外人少插嘴。”郑钢一瞪眼睛还有点吓人。 黄成赶紧拦着道“这是我老板，你的事没他帮忙不行。” “我的错我认，不用别人帮忙。”郑钢还是那个牛脾气，一点不让。 赵林笑笑对黄成道“人见着了，还不错。走吧。” “别啊，事还没说呢。”黄成拉着赵林不放，生怕他年轻受不了气，被骂一句就不管这事了。 “让他滚蛋，哪来的小毛孩子在这装腔作势，老子就看不惯他这操行。”郑钢算是找着出气筒了，骂起来就闭不上嘴了。 黄成这个气啊，知道就不带赵林来了，早点把事情说清楚还好一点，现在闹成这个样子算怎么一回事啊“你就不能闭嘴，我特么的快愁死了。” “你当狗腿子还上瘾是怎么的，我骂两句就不行了？一块滚蛋吧，少来我眼前晃悠。”郑钢连着他也一块骂上了。真是嘴欠啊，刚才还萎靡不振的，现在一开口骂人反而来精神了。 赵林懂他的意思，这事就是一滩屎，谁沾谁倒霉。 不过这么被人骂还不还嘴不是他的作风，管你是英雄还是狗熊，是真仗义还是假惺惺，不反击一下心里在不舒服。 重新坐到郑钢面前盯着他说道“黄成把自己卖给我二十年，我才答应帮你。再这么不合作，信不信我让他跟你一块呆着去？” 黄成听了差点晕过去，夹这俩人中间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都冲他来了。还有那二十年的卖身契哪来的，谁卖给你了？ “你敢！”郑钢第一次急了，站起身子指着赵林喊道。 赵林看了看他的手指，扭头对黄成说道“一会儿回去把他爸妈接我那去住两天，他家那点破烂反正也不值钱，都砸了算了。” “你敢动我爸妈，我弄死你！”郑钢又急了，要不是隔着铁栏杆，非扑过来把赵林掐死不可。 赵林看着他笑了笑道“我在这坐着不动，看你怎么弄死我。” “你等着，老子出来不打折你的狗腿，我的郑字倒过来写！”郑钢冷笑道。 “等你出来，估计我已经老的要坐轮椅了。”赵林轻松道“你能不能出得来还两说呢。” “人争一口气，我记住你了。别得意的太早，我的事还不一定怎么判呢，你给我小心点儿。”郑钢的火气被赵林点了起来，终于开始琢磨怎么能早点出去的事情了。 赵林比了个从怀火那看来的招式道“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打断我的腿，我可练过武术，别看你这么大个子，我一个指头都能揍爬下你信不信。” “小兔崽子，老子一年不知道打断多少练武术的人的腿，你想跟我比划，找死！”郑钢被赵林逗得快疯了，隔着铁栏杆就吼了起来。 黄成兜里的红包都快撒完了才把看守人员摆平，打着圆场道“你俩消停消停吧，说正事行不行。” “说什么正事，过几天等他进了监狱，我没事就来他这里散散心挺好的。还能顺便给他讲讲，一对老夫妻街头要饭的故事，让他解解闷。”赵林斜着眼看里面的郑钢，敢骂我，老子气不死你。 郑钢以为自己是鲁提辖呢，在里面使劲地推墙要把墙推倒，好出来打死这个嘴欠的小家伙“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教你个乖，谁问什么也不要说话，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在外面见着我。不然就在里面当个好孩子，乖乖听我给你讲故事吧。”赵林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郑钢彻底爆发了“爆炸是他赵金安弄出来的，跟我没关系。老子是救人的英雄，快放老子出去！” “就这么喊，真乖。”赵林呵呵笑着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狗脾气不教训教训就不知道听话俩字怎么写。 郑钢瞪着眼睛盯着赵林道“你有种。” “你有妹妹么？”赵林反问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郑钢快被赵林折腾疯了，使劲摇晃着铁栏杆发疯地喊道。 看守员终于受不了了，过来给了他一警棍把他敲趴下，冷着脸道“时间到了，你们回去吧。” 黄成的红包也不管用了，再让他这么喊下去，天花板都要被掀翻了。 赵林站起来看了看地上的郑钢，转身往外面走，被这么个汉子惦记上好像很危险“出来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训好了再带过来见我。我的腿要是折了就拿你的接上，知道没。” “原来你也会怂啊。”黄成一直在边上揪着心，看赵林没有放弃这件事，才轻松下来。 ------------ 第一百七十章下套 出了看守所，赵林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是监狱，但是里面的空气一样带着股子倒霉的味道。外面多好啊。蓝色的天空，自由的风；宽阔的大路，巍峨的城。 世界上再没有比被限制自由更惨的事情了，监狱和地狱没什么两样，不但要受到肉体上的折腾，更难受的是精神上的煎熬。 “先查查那个叫赵金安的家伙，他这样的人，屁股后面的屎肯定舔不干净。就从和他们厂有业务往来的那些地方开始查，拿到他受贿的证据这事就好办了。”赵林吩咐道。 黄成点点头，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城和他打交道的混混干什么的都有。那些职业混混也就算了，在厂里有工作的混子也不在少数，他想打听点工厂里的小道消息还是很轻松的。 先去郑钢的厂子看看，因为刚出了事，厂里业务一半都停了下来。工人虽然照常上班，但是没什么活儿干，黄成下了车转一圈就带过回来一个人。 “这是煤核儿小白，钢子的徒弟。”黄成介绍道。 这外号真对不起他这个姓，不过看他又黑又壮的样子，还真得挺形象。 煤核儿上了车一脸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他只听郑钢吹牛他的兄弟发了大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小轿车，不比厂子里那辆破吉普，坐上去屁股能被颠成八百瓣，这座儿太软乎了。 “司机师傅，能带我跑两圈儿么，我还没坐过小轿车呢。”煤核儿从后面拍了拍赵林的肩膀道。 赵林脸都黑了，他这么玉树临风的怎么就是个开车的了，非得吃出个将军肚才像老板么？ “别乱说话，这是我老板，来救钢子的。”黄成说着给了他一巴掌，这巴掌打的响亮通透，让赵林再发火就不好意思了。 黄成手都打疼了，煤核儿挨了这么一大巴掌连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揉了揉被拍乱的头发道“太好了，我师傅是被冤枉的，咱们快去救他出来吧。” “你打算怎么救他啊？”赵林把车停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扭过头来问道。 煤核儿一露自己的二头肌道“抢呗，那看守所我去过，墙薄儿的跟什么似的，你开车我抡大捶砸墙，救出人就跑，他们连摩托都没有，肯定追不上。” 赵林看了看黄成，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怪不得是郑钢的徒弟呢，这身板、这肌肉跟爷俩似的。 “你哪来那么些废话，乖乖听着！”黄成想抽他又怕手疼，只好轻轻骂一句算了。 赵林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问道“你们厂子里谁的嘴最碎？” “肯定是大喇叭啊，她那张嘴从来都没个把门的。”煤核儿被黄成训了一通，乖乖说道。 赵林道“你想办法让她知道你们副厂长家里丢了三千块钱，多长时间能传遍整个厂子？” “真的！他哪来这么多钱？”煤核儿眼都瞪大了。三千块，他得攒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攒这么多钱。 “多做，少问。”黄成拉了他一把道。 煤核儿这才反应过来道“今天说明天就能传一遍，她可是大喇叭，传的慢了还叫大喇叭么！” “那明天开始传，等厂子里都传遍了就找个理由把警察招来，让这事传到警队里去。”赵林道。 “没问题，找两个不顺眼的揍一顿就行了。”煤核儿又要露二头肌，被黄成给按住了。 赵林吩咐完又问道“这事办完你是继续在厂子里干活，还是跟着你师傅一块离开？” “这还用问啊，肯定我师傅去哪我就去哪。这厂子里的二孙子太多，呆着没劲。”煤核儿这话算是给自己加了一分。 赵林把头转向黄成，看他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警察来了之后，我会派几个记者来，你组织几个和你师傅关系好的人，把他救人的那事好好说说。” “这可太好了，厂里出事的时候，我师傅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人。可一直都没人提这茬儿，我们几个找厂领导好几次了也没用。”煤核儿高兴道。 “夸人的事带着大伙一块说，夸完之后给那个赵金安扣屎盆子的事，你自己干就行别连累其他人。机灵点儿，看好赵金安，别让他偷偷把自己藏起来的钱转移了。”赵林道。 黄成也帮腔道“把钢子救出来之后，你就和他一起来我这儿，保证你一个月赚得比现在一年赚得都要多。” 煤核儿又摸了摸这辆车道“我懂，只要能救我师傅，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事儿已经闹大了，没会背锅肯定不行。不要害怕，把屎盆子给他扣匀实了，我保证让他进去把你师傅换出来。”赵林给他打气道。领导的威望有时候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这小子看起来胆子大的要命，就怕他关键时候拉稀。 煤核儿点头道“我早知道是他使的坏，这家伙的心肠都是黑的，早特么该进去了。” 这些事情安排好，黄成把他送回去的时候又拍给他一百块钱，让他这两天买点好酒好菜和保卫科的人喝两顿。这时候的保卫科和以后的保安是两码事，要闹事不把他们拉到自己这边是不行的。到时候慢慢查赵金安丢钱的事，说不定还真能把他藏起来的钱给找出来呢。 煤核儿拿到钱直咽口水，十张大团结厚厚一叠拿在手里太让人安心了，最后一点辞职的空虚也被这几张纸币给填满了。他拼死拼活的在厂里卖命，仨月才能赚到这些钱，黄成拿出来的时候就跟买根冰棍似的，那态度太帅了。 他从来都是拿到工资就花个精光，没有郑钢接济早就饿成人干了。现在奉差花钱，这等美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谁也没来找过你知道吗？这钱是你自己攒的工资，你为了救你师傅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叫仗义，要是被人知道是我给的，不但你、连你师傅的名声都得毁了。知道吗？”黄成最后嘱咐道。 煤核儿拍着胸脯道“您就瞧好吧。您是他亲哥们儿，我是他亲徒弟，这事一准儿能成。” “那个赵金安负责你们厂子的哪些业务，把这些和他有业务来往的都给我说说。屎盆子里没点儿干的也不成，我得给他多挖点出来。”黄成道。 ------------ 第一百七十一章角色扮演 拿到名单，两人兵分两路。黄成去找人调查，赵林回家去找怀火。 “帮我找个人。”赵林跟他一点不用客气，进了屋连坐都不坐，直接开口说道。 怀火正在那练毛笔字呢，他的大师气质越来越深厚，练字也成了他的日常一部分“什么人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等我写完这几个字再说。” “你写你的，我说完就走。”赵林懒得损他，坐下说道。 怀火头也不抬，继续挥着毛笔在那瞎画。他的字根本不能看，所以就练狂草，画的谁也看不懂就算成功。 “找个底子不太干净的去人家里偷点东西。”赵林还没说完，怀火就把笔撂下了。 “你怎么也干这事，钱还不够花吗？”怀火撂下笔就要动手，他强行收了赵林做徒弟之后，脾气就大了起来，老想着找理由揍赵林一顿。 赵林拿起怀火最心爱的紫砂壶悬在半空，接着说道“偷点吃的就行，其他东西翻乱一些，什么都不要拿，然后藏起来两天再去自守。” “你给我放下。”怀火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冲赵林喊道。 赵林把紫砂壶放下道“自守的时候让他咬死，说看到了好多好多钱但是没敢拿。” “谁这么倒霉惹着你了，你是要坑死人啊。”怀火把茶壶抢了回来，心疼地拿在手里说道。 “你安排吧，回头我让正主过来跟你说。”赵林把事说完，留下一个地址就走。 文竹被孔淑贤拉警局搞交流去了，顶着怀火二徒弟的名头做这种交流更有说服力，孔淑贤那边的人对怀火的功夫还是比较了解的。就是不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有她在这里住着，赵林回家都不安心。 赵林还得搞定记者的事，其实这种事情不适合放杂志上报道，杂志出的再快，时效性也比不上报纸。只可惜国家不放开报纸管制，要不然把裤子都赔干净也得办一份出来。 不过这件事不用真的上报纸，吓唬吓唬他就行。 赵林来到杂志社没找着叶尚志，估计是在学校上课呢。赵林想了想，年轻人容易冲动，到时候再被人故意骟动，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可不好。 再说杂志社是和他绑在一起的，来这里找人是来错了地方，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被人把这些看在眼里总归不是好事。 还是随便找两个人演演戏算了。赵林又跑到大伟那里，这里的人年龄更合适一些，找两个会演戏的来一出就行。 “有没有这样的人？”赵林把要求大概说了一下，问大伟道。 大伟想了想，带着赵林去了另一个院子道“这有个拍电影的导演，不知道行不行。” 这家伙还真能忽悠，导演都能存下来，真是不容易“先看看再说。” “老孙，你在家吗？”大伟进了院子敲了敲一间东向的门喊道。 敲完门，大伟对赵林说道“老孙天天窝在屋子里看书，平时都不出门，就是反应有点慢。” 果然，话音刚落，刚才还没反应的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在呢，你进来吧，门锁坏了，你使劲推就开了。” 大伟听了手上一使劲，哐一下子就把门给推开了。大白天的，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要不是门被打开，里面得暗得看不见人影。也没开灯，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在这种条件下还看书呢。 “你这是干什么，眼睛不要了是吧？”大伟把窗帘拉开，对桌子前的那个背影说道。 背影转过身来，不适应地用手遮在眼睛上“太亮了，你拉上点儿。” “给你介绍个活儿，有外快。”大伟道明来意。他现在算是这些人的经纪人一样，时不时地会在外面找点适合这些人干的活儿，让他们赚点外快。只不过一般都是画家和唱歌的多一些，像老孙这种做导演的一次机会也没见着过。 谁会请一个来路不明的导演做事啊，电视都还没普及呢，别说电影了，就是想拍条广告都没那个机会。 老孙这才站起身来同大伟握手道“太感谢了，天天住在这里吃你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什么活儿你说，我一定做好。” 大伟一指赵林道“你听他的就行。” “请你演出戏，扮个记者行吗？”赵林问道。 “没问题，什么样的记者，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我虽然是一个导演，但是演戏一样也是专业的。”老孙很认真地问道。 赵林道“没什么要求，就是去一家工厂，假装要调查一个受贿的领导。” “那就是新闻调查记者，什么时候去，我好准备准备。”老孙很专业地说道。 什么都不问，真好，真专业。赵林在心里夸了一句道“后天，到时候我送你过去，等警察那波人走了你就去。” “场面不小啊，上午下午光线不一样，这出戏的具体时间定下来没有？这种情绪饱满的戏，一定要光线强烈，通过色彩变化才能把演员的情绪突显出来，这个可马虎不得。”老孙热心地说道。 “咳，专业，专业。”大伟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提醒道。 老孙一拍脑门儿道“怪我怪我，现在我是一个演员，不应该干扰导演的安排。下次一定不会了。” 赵林鼓励道“你说的很好，以后有机会一定请你来做导演来拍戏。好好干！” “真的！谢谢您，我保证做好！”老孙看着年纪不小了，性子却跟个小孩儿一样，一哄就倒。赵林这么睁眼说瞎话都相信，这也单纯得过份了一点儿。 演员到位，赵林拉着大伟出了门儿，把老孙留在屋里自己琢磨这个角色。 “你报社里有朋友没，老孙我怎么看着这么悬呢。”赵林问道。 大伟道“朋友倒是有，都是诗社的社友。不过报道这一块我可不敢多嘴，他们那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多。” “报不报是他的事，到时候你带着他和老孙三个人一起去，让他在边上听着就行。能报道最好，不能报也没关系，让他装个样子，帮忙给老孙加点气势也是好的。”赵林大喜。诗人还是有点用的，搞文字的朋友就是多。 ------------ 第一百七十二章开始 要说华人对什么最看重，那非数名誉不可。 大闺女最怕被人当成破鞋，男子汉最怕被人叫做流氓，种地的怕懒汉，上班的怕吃闲饭，领导干部怕有钱。 副厂长家被人偷了三千块钱。 这个消息一出来就轰动了全厂员工，虽然在赵金安极力否认之下没有把警察招来，但保卫科的同志还是要尽职尽责的在现场排查。 保卫科长老周原来是退伍兵，在警局抓犯人的时候下手太狠才被调来这儿的。厂子里的事情郑钢都摆不平的，放在他这里三两句就能解决。他被警局请退之后，年龄也大了，做事就变得一板一眼一起来，就算是赵金安发了火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该走的程序还是一样不少。 赵金安跳着脚说家里是和媳妇打架自己砸的，让老周少管闲事。 厂子里不买副厂长帐的人一共没几个，正好老周算是其中之一，慢悠悠一句话就把他怼了回去“咱们内部结不了案，就只能让警察来了。” 没工开的工厂职工闲着也是闲着，围在赵金安家前面等着老周的结果。赵金安发脾气也只敢在屋里人少的时候，他要是敢跳出去撵人，说不定还要被传什么闲话。 煤核儿就在人群当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按着一个平时靠拍赵金安马屁和郑钢做对的家伙猛揍“不长眼是吧，敢踩我的脚！” 被揍的那家伙抱领导大腿抱习惯了，骨头软得狠，刚挨了两拳就大哭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啊！帮忙啊！” 煤核儿正是要把事情闹大，给自己一个哥们使了个眼色，继续不依不饶地挥着拳头，谁也拉不开。 煤核儿是郑钢徒弟，他们这一伙在厂里，上面有郑钢罩着的时候就横习惯了，看到煤核儿一动手，一帮人就围了过来帮拳。 挨揍那个虽然打架不行，但平时和领导走的比较近，平时发福利、排班都能过一手油水，所以也有不少跟着他混的家伙。 一帮拦着不让过去，一帮急着救人，互相碰了两下就急眼了。好几天没干活，又都是精壮的小伙子，这些天省下来的力气都用在干架上了。 好在老周教得好，这些人在厂子里动手的时候都没拿家伙，拳来脚往的打得热闹，就和开运动会差不多。脸上青一块黑一块都不算事，鼻血长流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两帮人打起来，周围看热闹的还在那喊加油，唯恐天下不乱。这个说包抄，那个说突击，转眼间就多出来一堆的军事家，个个都是将军级别的。 谁也没看到，有一个家伙在战斗开始之前就推着自行车狂奔向警局了。 赵金安还在自己室里盯着老周做调查，听见外面闹了起来也懒得管“这帮小子真是吃饱了撑的，等下就让他们好看！” “不上工也不放假，在厂里呆着能干什么。反正也不动家伙，年轻人活动活动筋骨没事儿。”老周倒不是故意拖时间来配合赵林的安排，他只是看不明白这个贼是干嘛来的。收音机什么的都没动，只是偷了两盒糖和一盆大包子，还在厨房水槽拉了一泡尿，这个埋汰劲儿真丢小偷的脸。 “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老周。打架斗殴那是流氓混混才干的事，咱们厂的工人怎么能干这事呢？你这个保卫科长的工作做的可是不到位啊。”赵金安算是揪住老周的尾巴了，瞬间精神起来，教训人的话脱口而出。 老周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赵金安一眼，拉了把椅子坐下道“厨房那泡尿你要是承认是自己撒的，我立马就撤。” “那个，那个不是……”赵金安怂了，这事承认了他的脸也就不用要了。 “厂里的小孩子热闹热闹就怎么就成流氓了，他们不是你的职工是吧？你是可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要都是流氓，你不成流氓头子了？”老周在警局审犯人的时候练出来的嘴炮神功也是了得，几句话就把赵金安噎得直翻白眼。 郑钢一系的人马人数虽少，但都跟着他学过散打招式，平时吃住干活都在一起，配合得十分好，转眼就要把对方给干趴下了。 打架和打仗一样，武器装备相同的时候，凭的就是一股血勇，一边被压制住的时候，士气很快就会崩溃。 煤核儿在心里骂了一句，松手放掉了那个狗腿子，这家伙打架不行，嘴皮子还算可以。得放他回去鼓舞一下士气，不然警察还没来就结束就没热闹可以看了。 “给我抄家伙，干死他们！”狗腿子挣扎着逃回自己的阵营，抄起一根钢管就喊了起来。 两边的人都是一愣，厂里人打架一点也不新鲜，可是自从老周来了之后就没人动过家伙。这家伙莫非脑子进水了，居然敢抄家伙？ 煤核儿一拉哥几个，带着大家往后退了几步脱出战团“狗二，你可想好了，我看在老周的面子上最后劝你一句，把手里的家伙放下！” 狗二拎着板砖来到自己这边的最前面，指着煤核儿一伙人叫嚣道“知道怕了吧，敢和我动手，信不信我让你们以后天天值夜班！老子就不放下，有种就过来揍我，谁敢上来老子一板砖砸死他！” 煤核儿正犯愁没人顶包，他虽然下了狠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但是听到警察两个字还是要腿软三软。 打架和群殴可是两码事，他又是带头的人，警察来了肯定不会让他简单的写个检查就了事，非得吃两天牢饭不可。 虽然这样做也算是和师傅同甘共苦，但是按黄成教他的，能抓个背黑锅的最好，保全自己就是打击敌人。 就像打架和群殴是两码事，空手和拿家伙就差的更多了。空手打群架还有缓，拿家伙打架稍微拿捏不住可就进去出不来了。 狗二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报警的路上了，虽然破了老周的禁令，但最多被揍一顿。不拿家伙也是被揍，拿家伙也是被揍，还不如在大家伙儿面前露露脸。郑钢被抓起来来，再把煤核儿的面儿对栽了，以后看谁还敢和他犯横！ ------------ 第一百七十三章整他 不作不会死，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人家煤核儿为了自己师傅已经打算牺牲了，狗二非得跳出来帮忙背锅。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大无畏的作死精神，值得所有作死的后辈铭记于心。 煤核儿在别的地方不开窍，但是打架真是一把好手。加上这两天在老周那里讨教来的和警察打交道的学问，他现在已经升华了。 不但要在打架现场压倒对手，还要是善后工作上做到完美。 挥手压住要冲上去的几个哥们儿，煤核儿先是低声道“一会儿谁也别动，听我指挥再往上冲。还有谁要是抄了家伙，以后别说认识我！” 嘱咐好自己人，煤核儿往前走了三步到狗二面前喊道“我不信你敢拿家伙拍我，有种你朝砸我一下试试。” 周围起哄的也没了，都盯着狗二手上的钢管看。 狗二被架到了火堆上，退后这种事是想也不用想，正在犹豫中又被煤核儿踹了一脚，差点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前仇旧恨涌上心头，狗二红着眼抡起钢管就朝煤核儿肩膀上砸了过去。他虽然气昏了头，可是干人家的头还是不敢，只希望能把他吓退，把面子捡回来。 煤核儿不屑地一笑，把头一偏迎上了钢管，眉骨上当即就滋出一道子血出来。 “大家做证，本来只是玩一玩，现在这可是他先动的手！”煤核儿拿手把脸上的血一摸，顿时就糊了一脸，看起来就好像整个脑袋都爆开了一样。 狗二被他吓得退了两步，手里拿着钢管都吓傻了，棍子都忘了丢下。 跟着狗二混的都是厂里的闲汉二流子，论打架也不输给煤核儿一伙，虽然下手更黑，但是配合的太差一直都被他们压制。如果手里拿上家伙，胆气就能翻了一倍，就算刚才被揍了一顿也不嫌疼了。 现在看到领头的动手还见了血，都嗷嗷叫地四下寻摸趁手的武器，迎着冲过来的煤核儿那帮人就干了起来。 一边空手，一边拿着家伙，这才算是势均力敌，反正没人傻到动刀子，打他一两个小时也不是不可能。 狗二傻愣愣地看着满脸血的煤核儿，心中升起一阵豪气来，打群架他从来都是殿后的那个，今天不但冲到了第一线，还亲手开了对方最凶悍的那个人的头，这种感觉简直让他想要飘到天上去了。 “砍死他，老子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这个厂子的老大！”狗二发完愣，转而疯狂地叫嚣起来。 拍马屁这种工作最为压抑人性，狗二这些年给领导***积累下来的恨意一朝爆发，立马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他刚帮副厂长把眼中钉拔了，打场架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事。再说这些都是郑钢余孽，这一次把他们都打服，想必领导也会大大夸奖他的。 这边群战正酣，黄成也没闲着。他一夜之间就把位于京城内，煤核儿给他的名单上的地方跑了一遍。那些在外地的厂子，他也想办法找着了他们驻京的业务员。 公对公的业务往来都没什么大问题，最多送点年糕茶叶什么的，只有一家南边的厂子比较奇怪。 他们驻京的那个业务员的包，被火车站的一个佛爷划了之后没有报警，反而门清地去拜码头。人家懂规矩，京城的爷们儿也不能栽面儿，收了他的拜帖就把包还给了他。 这事是城北的四爷经的手，黄成找人的时候他就提了一嘴，正好对上号。 四爷叫北四民，是第一个跟着怀火学技术的人，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佛爷，个个技术精湛。后来黄成开始做总批发商的时候，他又是第一个闻着味道的。 虽然说穿了还是个偷儿，但是这人的眼力着实不一般。如果不是名声在外做起生意来太过困难，他的成就肯定不会太小。 “我要看一下这个人带在身边的东西，越快越好。”黄成一夜没睡，把京城的人头摸了一遍，认定了这个人就是突破点。 北四民在黄成这里拿货去卖，赚的钱比那几十号佛爷进的贡还要多，好不容易有了洗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赚人情的机会“没问题。一会儿我喊他来喝酒，你去他屋里随便看。” “大中午的喝酒，他能来吗？”黄成问道。 北四民不屑道“他敢不来！包里装着好几千块我都没动他的，敢不来我分分钟给他清干净了。” “你怎么改性子了，这么多钱也能还回去？”黄成不信道。 “他按江湖规矩来的，你要是不提这事，我也不会再动他。”北四民意有所指道。 黄成呵呵两声，说道“你还能跑得动么？这事儿办完跟我趟毛子那里。” “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可是跑那么远有必要么？”北四民问道。 “谁让你在警察那边挂了号，想在国内捞食的机会不大。外面海阔天空，赚来外汇说不定政府还得给你发朵大红花。”黄成道。 北四民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大红花我是不敢想了，只要别让我手底下的兄弟们饿着就烧高香了。” 好人不适合出远门，赵林的计划里就是把这些有组织能力的坏家伙都推出去，少祸害点自己人还能顺便帮他卖货赚钱。坏人终归是没办法清理干净，不过这种成组织成规模的还是不要浪费了。在国内呆着早晚也是被打掉，不如想办法让他们换个地方。 两人在这里订了个口头协议，北四民让一个小兄弟带着黄成去那个业务员住的地方，他摆下酒菜等人上门。 黄成跟着那小孩儿在街边上看着人家出门，然后两人好像回自己家一样，打开门锁就进了那间屋子。 都说做好事不留名，其实做坏事才不应该留名。 就像这个很江湖的业务员一样，好好的干活不就完了，非得写什么日记。某月某日某时，天气如何如何，温度如何如何，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送了什么礼，都记得一清二楚。 又没有语文老师逼着，你说没事写什么记叙文啊，好歹只写些行贿的内心挣扎也好嘛，这一本日记拿来送到法庭上直接就能当证据，这又是何苦来哉。 黄成把日记装起来，然后趾高气扬地回到北四民那里。 物证有了，还差个人证。 ------------ 第一百七十四章买道保险 两边的人都在忙活着，赵林却带着一真两假三个记者在吃涮羊肉，四个人六斤肉，吃得满嘴流油。 文化人之间的交流比较费劲，好在大伟和老孙都是个中老手，借着吃饭的时间就把事情替赵林说清楚了。 一斤羊肉下肚，还不用勉强做什么事情，去各种地方采访本来也是他的本职工作，这个忙帮的不亏。 把车钥匙扔给大伟，这事儿赵林就没打算露脸。 把赵金安搞臭不难，难的是把他和郑钢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然后把郑钢的责任淡化洗白。 赵林吃完饭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决定给这件事情再上一层保险。 刘三顺在南边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回家，他做为刘三顺的领导也罢、同学也罢、同事也罢，去代他看看家里人总是应该的。 空手去太不像话，吃穿人家也不缺。烟酒俗气，现金招摇，还是古玩字画最合适。 再次来到琉璃厂，赵林找着一家不太显眼的铺子，进去买了件最贵的瓷器，然后对老板说道“东西先放这里。过一会儿我带人来的时候，你收他十块钱把这东西卖给他。” “那你得再多卖几件，不然容易坏事。”老板看了赵林一秒钟，扶了扶眼镜多说了一句。 这种古玩交易方式流传了无数年，干这行的没有不懂的。只是没想到赵林这么年轻不但在鉴定上内行，这种事居然也懂得怎么做。 赵林虚心接受他的建议，又挑了几个高仿买下和那件真品放到一起道“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还行。”老板什么多余的话也不问，点了点头。 这家铺子再开四十年也倒不了，赵林在这里买东西很放心。卖他东西的这个老板在千禧年的时候还开了个私人博物馆，赵林一辈子也就见过他一个活得这么自在的人。 和这里的老板谈好，赵林又去书店买了十块钱的字画带在身上，然后才叫了个三轮车把他拉到了刘三顺家里。 除了有门岗之外，刘三顺家的院子还没赵林家一半大。办假证的做事还没有那么用心，赵林拿着京大的学生证，不费什么劲就过了门岗这一关。 “三顺在香江实习做的怎么样？”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儿子情况，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赵林乖巧地一问一答道“他太老实了，到了外面容易受欺负。业务上没问题，但是和同事关系处理的不太好。” “看到你，再想想他。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做的还是不够好啊。”刘三顺的父亲刘兵感叹了一句道。 赵林在这话题上没法往下接，打开手上买来的字画，把话题岔开道“叔叔您帮我看看这个，今天逛琉璃厂的时候看到的，老板说是唐伯虎的真迹。” 刘兵坐那离着几米远，只是扫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有空去逛琉璃厂了，花了多少钱？” “我不是想着把杂志社布置一下么。”赵林说道“一共花了两百多块，感觉好像被骗了。” “高仿的就挺好，真的还是放在博物馆里才能保管的长久。”刘兵这话说的和赵林一个品味。 赵林懊恼地放下字画道“知道我就买那个碗了，就算是假的好歹也能吃饭用。这东西买假了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哦，你还看了什么？”刘兵刚才还在为自己儿子比不过赵林而不开心，现在亲眼看到赵林被人骗了一次，心里就好受多了。嫉妒之情一除，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爱护之情也有了生长的空间。 赵林就把自己买了寄存的那几样东西仔细描述了一下，他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专业的，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把刘兵听得心里直痒痒。 “您要是有空就跟我去看一眼，万一是真的呢？”赵林说完就想哄他出门。 刘兵平时也逛琉璃厂，捡漏是他最大的爱好。自己逛也是逛，和这个看着顺眼的晚辈一起逛，顺道教他点古玩字画的知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好为人师是通病，刘兵也不能免俗。 有刘三顺这个家贼，赵林早八百年前就把刘兵的爱好、习惯、作息时间都打听清楚了，照方抓药一拿一个准儿。 俩人来到琉璃厂的那间小铺子，一看到专门陈列的那几样东西，刘兵的眼睛就挪不开了“这些都是高仿？” “没错，我这的买卖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什么都是名码实价，不坑不骗。”老板一眼也不看赵林，就好像俩人不认识似的。 赵林随便在里面挑了一个道“您看看这个，肯定是真的。” “土蚀器，放下吧。”刘兵的眼睛就没离开里面那件真品，随口一句就教赵林怎么做人。 赵林放下东西，喃喃道“不可能吧，我看着挺对的。” “这行的水太深，你只看书是不行的。京大考古系我有几个老朋友，如果你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刘兵把那件真品挑出来，拿到手上仔细又仔细地看着，越看越兴奋，越看越高兴。 “那太好了，我在学校也听过他们的讲座，比书上精彩多了。”赵林道。内地还没有让古玩这行生长的土壤，不然这倒是个机会，这些顶级圈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去的，提前做个预备也是好的。 刘兵懒得再理赵林，张口对老板说道“这个多少钱？” “十块，不还价。”老板道。 他明白赵林做的局，但是不明白这样怎么能让对方承他的人情。捡漏全凭眼力，虽然是赵林带他来的，但只是这一点，好像还不值当花这么些钱。 两千块，只承个带路的人情，好像有点亏。 不过对于赵林来讲，目前只要这么一点儿的人情就够了。 虽然他的位置够高，但是不同系统交流起来还是有些麻烦。找人帮忙的时候最好不要造成什么麻烦，顺带手就能做的最好。反正赵金安是死定了，没有刘兵帮忙也能办的差不多。 今天过来只是买道保险，并不一定真要用上。 反正刘三顺早晚得回来，到时候自己是杨大师大弟子的身份一揭开，今天这事就成了，就不信一个坐到这种位置上的人，心眼会只长了一个。 虽然时间扯得有些远，不过好在让人无法拒绝。总不能过了这么久还把东西给赵林送回来吧。 ------------ 第一百七十五章谁不让谁翻身 “真的是十块？”刘兵又确定了一句。他不缺钱花，捡漏图的就是个心情。大多数情况下他这么一问，对方就变得迟疑了。 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在琉璃厂里占人便宜，所以每次捡到‘大开门’的东西都会给对方提个醒。 老板呵呵一笑道“您看上了就拿去，只卖十块钱。” 像这种既没有狮子大开口也没有犹豫的，再不赶紧掏钱买下就太过分了。 刘兵掏钱买下这个碗，赵林把剩下那几样东西拿到手里“买一送五，这几个送我了。” 两人出了门，刘兵忍不住对赵林道“这次算我占你一个便宜买了个好东西，等我请你们学校的教授的时候，你也一起过来见一见。” “都听您的。”赵林当然应下。正好再去找他办事，就不用找借口了。 抱着几个破盘子破碗回家，怀火一眼看到就问“又花钱买这破玩意儿，你钱多烧的是吧？” “先别说我，你这天天在家闲着吃干饭，真以为自己是退休干部啊？办你的正事去，忙着呢少烦我。”赵林把碗扔下说道。 怀火也不生气，嘿了一声道“我那小孙子办事的时候找着一包好东西，想不想知道他给藏哪儿了？” “师傅，您饿了没，我让皮特给您做吃的去。”赵林马上换上一个笑脸，讨好地说道。 “明天开始早起，你好歹也是我的大弟子，不学个一招半式的怎么出去和人打招呼？”怀火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 赵林咬着牙道“师傅说的是，都听您的，明天我就开始练功。” “厨房，那泡尿上面的房顶上。”怀火得到赵林的保证，把地方说了出来。 一想早起的痛苦，赵林就浑身不自在，怎么看怎么觉着怀火面目可憎。一拿到答案就溜了出去，拉着小涛去工厂里看热闹。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厂子里出了打群架的事情，只要没死人一般都是内部解决。可惜老周在赵金安那里呆的时间长了点儿，出来的时候两边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 警察呜呀呜呀地过来的时候，两帮人个个身上带伤，想把事情压下去也不可能了。老周气得直跳脚，当着警察的面给了狗二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拿我的话不当回事是吧，老子揍死你！” 证人一抓一大把，矛头直指狗二。煤核儿身上的伤最吓人，头上被开的口子一直流血都没停过，他又故意到处乱抹，把脑袋上衣服上抹的到处都是血。 警察一来就把煤核儿送医护室去了，他们也怕出人命。群殴的多了，根本处理不过来，只要不死人就不算是事儿。 虽然是煤核儿先闹的事，但狗二的性质明显更恶劣，而且煤核儿伤在头上还流了这么多血，就放在医护室没有带走。 领头的抓着了，其他人就交给了厂保卫科内部处理。只可怜狗二刚风光了没有半个小时就被带上了铁手镯，被按到车里头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周青着脸正训这群人呢，大伟三个人又冒了出来，亮出他朋友的记者证表示要采访工厂爆炸案的事情。 这事儿被赵金安接了过去，想把三个记者带到办公室去谈。不过老孙没有答应，他要做的是新闻调查，只听厂领导的一面之词可不是一个好记者该做的事情。 这家伙入戏不是一般的深，拿个本子和笔就走到厂职工中间开始一个个的询问，比大伟那俩人尽职尽责多了。 赵金安领着两个不干活的人去了办公室，他们厂子的事情已经压了下来，没听说上面要来记者采访。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让这俩记者再写篇稿子登到报纸上，他郑钢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老周把打架的人都带回了保卫科挨个抽一遍，独独忘了被送到医护室的煤核儿。他在那里草草包扎了一下又跑了回来，当着大伙的面和老孙大谈特谈郑钢英雄救人的事情，还把事故发生前的疑点当众说了出来。 老孙听完，又问了几个知情人士，把开工时间和签字时间这个疑点宣传地人尽皆知。 这事儿郑钢没有说，大家到了今天才知道。被老孙和煤核儿这么一说，众人的情绪也都发生了变化。 郑钢平时霸道是霸道了一些，但是为人做事都能让人心服，这次爆炸事件里面的错误太过低级，的确不像他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刚发生爆炸就冲进去救人，的确也符合大家对英雄的定义。 小涛和赵林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黄成也匆匆赶来，看着那本日记赵林笑了“这事儿成了。” 让小涛把煤核儿叫出来，赵林把东西都给他“东XC在他厨房水槽上面的顶上，日记里是证据。先让厂子里的职工都看到，然后再让你们厂长出来收拾烂摊子。” “厂长去开会了，现在就赵金安一个管事的。”煤核儿说道。 “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就说有记者在，场面控制不住了。”赵林道。 记者的杀伤力是很大的，行业内部的批评和全国人民的批评可是两码事。内部批评还可以讲一讲人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这个厂长的位置要还想多坐两天，管他什么会，就是爬也得先爬回来把记者的嘴堵上再说。 “我去警察那边看看这个狗二。要是再拿个人证，你师傅就没事了。”赵林把黄成和小涛留下观察情况，自己叫了个三轮就奔警局去了。 赵金安还以为小偷把东西都偷走了，心疼之余也有一丝庆幸，不然按老周刚才的表现，小偷没翻出来的东西非得被他翻出来不可。 今天厂子里像是中了邪似的，警察、记者轮着番地来，这要是赶上他丢东西的事情，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两位记者同志，安全生产一直是我们厂的第一指示。可是这个郑钢，只顾自己出风头不顾大家的安危，闹出这么大一件事，我这个当领导的也是有责任啊。”赵金安开口就给郑钢定了性，直叫他九死也不能翻身。 ------------ 第一百七十六章警民一家亲 就在赵金安在办公室里细数郑钢十大罪的时候，外面的吵吵声变得越来越大，隔着几间屋子都能传到耳朵里“赵金安，狗东西快出来，你不得好死！” 原来煤核儿拿到东西之后，当着大家的面儿把里面内容给念了念。只是受贿就让赵金安不得翻身了，后面的内容才是大家激动的原因。 原来那个业务员是一家小厂的人，他们厂子生产的东西和郑钢他们那个车间生产的内容一样。技术上的差距、工人素质上的差距让他们的产品一直没有什么竞争力，所以就想了个好主意，想通过赵金安把郑钢那个车间给停了。 赵金安是厂子的副厂长，一个国营大厂的负责人，他经手的钱财也是以百万计的。但是都只能过过手，干看着不能动，心里早就盘算钱的事情了。 这边送了一包银首饰和两条装了钱的香烟就把他拿下了，郑钢好死不死地碰到这件事，就成了最佳背黑锅之人。 让郑钢背黑锅的事情，日记上没有写，因为这些都是赵金安一手操办的。不过既然写了让车间停工的事情，那也就不怪煤核儿临场发挥，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了。 读完日记，煤核儿又领着车间里的人砸开赵金安家的大门，推开他媳妇从厨房顶上把包裹取了出来。 打开和日记里对了对，一样不差。 真相大白天下，煤核儿一边让人去通知死者和伤者家属，一边让人去给厂长摇电话。 那些倒霉的家属知道自己是为什么遭受的不幸，情绪比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还要激动。有懂事的还去郑钢家里道个歉，说明下情况，不懂事的叫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冲到了厂子里，哭着喊着要赵金安来偿命。 唯一和当时要郑钢来偿命不一样的是，还要让赵金安赔偿损失。厂领导肯定比郑钢家有钱多了，这前从郑钢家搬的东西还要还回去，不从赵金安那里敲出来点什么岂不是家人就白遭这一茬罪了么。 赵林赶到警局的时候，狗二正蹲在一边哭呢。警局里的事情太多，没人愿意也懒得浪费时间去哄他，就把他的事情放到了一边，等他哭完再说。 “警察同志，我看那个哭的太厉害，要不我去劝劝他，让他把事情赶紧交待清楚。”赵林捡了个最忙的警察，凑上去说道。 被赵林搭话的警察正烦着，也没看一眼赵林是谁，一挥手递过来一张表道“正好，让他先把表填了。” “马上办完给你送回来。”赵林没想到这么顺利，还真是警民一家亲啊。 赵林拿着表格，绷着脸来到狗二前面，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里。然后看着惊恐地狗二，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道“蹲下！” 狗二听话的重新蹲到地上，刚才被赵林扯着走了两步，想哭也没泪水了。 “知道那么多人打架为什么只带你一个人回来么？”赵林把手里的表卷成一个筒子，在椅子边上敲着问道。 狗二摇摇头，迷茫地看着赵林道“不是因为我抄了家伙么？” “你的事发了！”赵林运气喝了一声，然后指着他说道“郑钢的那件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是你趁他不在的时候提前拉闸供电才导致车间爆炸的，是不是！” 虽然赵林没有穿警服，但是谁能想到他敢在警局里装警察，狗二本来就被吓破了胆子，他今天第一次打架的时候冲锋陷阵，第一次把人的脑袋开瓢，第一次被抓到警局。坏事干的多了，晚上做梦都会被吓醒，更别提面对人民警察的盘问了。 “赵金安已经被抓起来了，他说这事都是你干的。”赵林接着忽悠道“郑钢因为有救人的举动，所以才没马上毙了他。你说说吧，你想什么时候死？” 狗二一咧嘴就要接着哭，他被赵林吓得脑袋都空了，脚软得蹲都蹲不住“不是我干的，我冤枉啊！” “住嘴！”赵林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他脸上，当时就把他的哭声给止住了“先把表填了，一会儿给你做正式笔录，我劝你趁这点儿时间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说。你和赵金安枪毙谁，就看你的表现了。” 狗二对脸上挨了一脚一点都不在乎，接过赵林递过来的表格哀求道“真不是我干的，都是赵金安那个混蛋逼的，他说事成之后把我升成副主任，还说不听他的话就要开除我。” “少废话，填表！一会有人听你说。”赵林厌烦地说道。这些人的良心也太特么的黑了，就为这点儿东西就能搞这么大场面出来，人命就这么不值钱么？这样的拉出去枪毙仨小时都不过分。 等他把表填好，赵林接过来让他继续蹲着，然后把表还给刚才那个警察“填好了，我让他换了个地方就不哭了，现在情绪还可以。” “真是麻烦你了。”警察接过表看了一眼感谢道。 赵林事情办完就走，到最后也没人问过他一句是谁。 屋子里只有五六个警察，杀人放火的嫌疑人一个没有，都是打架斗殴，小偷小摸这一类的小案子，还有街坊大妈丢了狗、东头大爷不见了裤裆这些糟心事。 从早晨一直嚷嚷到晚上，全天无休无轮班。怪不得孔淑贤一直想着办大事呢，任谁在这种环境里呆的时间长了也得发疯不可。 小涛一直没有过来传信儿，看来厂子那边进展很顺利。赵林也就不忙着赶过去凑热闹了，这边口供一出来，再和那边的日记一对比，郑钢的事情就能翻身了。 还好没有和刘兵开口，人情得攒多了才好用，浪费在这件事上有点不值得。赵金安和狗二这种低智商犯罪，也就郑钢那种脑子进水的人才会乖乖领黑锅背，活该他受这一遭罪。 让怀火找来的那个人去自首一下，多一个人证说那些东西就是赵金安家的，反正也只是饿急的乞丐偷两块糖吃，最多免费坐火车被遗返而已，过两天再扒火车回来就是。 ------------ 第一百七十七章都是人精 找着黄成，赵林让他去处理那个业务员的事情。这边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没有什么余地了，只剩下自首一条路。只要他把日记怎么跑到煤核儿手里这一件事编好，至少进去了之后还能过的舒服点儿。 能跟北四民混到一块儿去，这种人应该不会犯浑到四下乱咬。摆明了坑他又能怎么样，一个外地人要是敢犯横，保证让他死得很难看。 而且行贿自首有特别待遇，像他这种造成重大损失的也判不了多少年，最多进去改造两年就出来了。 就在赵林忙活的这两天，文竹发现了一个新的玩具，那就是和卡门李做上了忘年交的东方。 就像以前说的，东方他才华横溢，身高样貌，人品学识都是上上之选。不过可惜他的审美观在女人这一块上太与众不同，就算赵林这种眼界的人听了也觉着不可思议。 他喜欢那种发了福的大骨架女人，越胖越好。 文竹不是他的菜。 在赵林身上失败的打击还没有恢复，文竹就在东方身上受到了第二次打击。从卡门李知道了东方的审美观之后，把文竹气得是浑身发抖，这次比在赵林身上栽的还要彻底，她总不能为了一个东方就把自己吃成肥婆吧。 有东方帮忙分散注意力，赵林算是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只不过孔淑贤住了两天之后，居然开始往这边搬衣柜了。 这个现象可不妙。家里住一个警察还不一定有怀火管用，关键她还是个女的。 “别玩我了行不行，你这是干嘛啊。”赵林看到孔淑贤往院子里搬大衣柜都快要哭了。文竹马上就要走，她又赖在这儿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孔淑贤道“你瞎嚷嚷什么，我又不是不付你房租。” “总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不有家么？”赵林挠着头道。 孔淑贤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爸老是逼我相亲，我出来躲两天。” 不等赵林说话，她又接着说道“就住两星期，我付你一个月的房租怎么样。” “要不我给你安排到皮特家去？离我这不到五十米远，还不要房租。”赵林继续挠头。就知道她来和文竹一起住的目的不单纯，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想住这里，就你那点儿工资够付房租的么。 孔淑贤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小两口在家，我怎么好意思过去住。” “我擦，你也知道啊。我也是拖家带口的，你给条活路走行不行。”赵林哀号道。 孔淑贤继续挪着衣柜道“我住怀老那边的院子里，碍着你什么事了，给你房租是看得起你，再在这儿跟我嚷嚷，信不信铐起来你？” “警察也得讲理啊，这可是我家！”赵林头皮都快挠破了，以前没发现这个女人会耍流氓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被逼婚真有那么恐怖，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地逼成另一种性格？ “接着！”孔淑贤说完把柜子往赵林那边一推，差点把赵林砸死，只能伸手接住。人没赶走，反而变成了免费地搬运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别走错屋了，我和文竹住西边第二间。”孔淑贤一幅监工模样，真该让她换上皮衣皮裤和马靴，手里再塞根小皮鞭。 赵林含着泪把活儿干完，发誓要把前后院的过道装个铁门上去，前面谁爱住谁住去，老子不管了。 “文竹他们的票买好了，明天走。”孔淑贤总算是告诉了赵林一个好消息。 赵林道“谢谢啊，要不你也买票跟他们去吧，就当旅游了，费用我全包。” “你能帮我请下假来我就去，不然就少废话。”孔淑贤道。 怀火听着响出来，对孔淑贤的入住表示欢迎。他一个老贼头子，看到身边住个警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比赵林还不高兴地就只有小涛了。他从小被孔淑贤揍到大，仅管是到了发情的年龄，看到孔淑贤也没有一丝兴奋感。 原来家里没人管他，现在算是长住在赵林这里，虽然赵林和怀火时不时地说他两句，但是一个月也赶不上几句。 如果孔淑贤在这边住下，他就完蛋了。按着以前的尿性，孔淑贤非得天天逼着他读书写字做数学题不可。 这简直就是噩梦啊。 赵林和小涛两个难兄难弟坐在一起，看着孔淑贤在那里重新布置房间，两人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猜她会住几天？”赵林道。 “你说呢，大衣柜都搬过来了。”小涛回道。 赵林伸手也给他倒了一杯酒道“喝死算逑。” “她在这吃过东西没？”小涛和赵林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一两多。 “吃过，怎么了？”赵林也跟着干了一大半。 小涛哀怨地看着厨房方向，感叹道“东西太好吃也是罪啊。” “要不我换个厨子算了。”赵林一边往嘴里填着下酒菜一边说道，皮特炸的花生米又酥又香，就算不喝酒干吃都能吃进半斤多，拿来下酒更是合适不过。 “不用换，要不你搬走，我们几个在这凑合着过怎么样。”小涛又喝了一口酒道。相比读书学习的痛苦，还是皮特做的饭更有吸引力。 赵林道“滚犊子。” 喝了一会，赵林又问道“你的生意怎么样了，天天见你在家看小说，那家店不会让你开倒闭了吧？” “怎么会，利润都被我拿去开分店了，东南西北一边一家，借你的钱马上这能都还给你。”小涛得意道。 赵林意外道“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本事？”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找几个会干活的帮忙，自己就能在家躺着数钱了。”小涛说的很骄傲。 “哪来那么多会干活的，你这生意名声最重要，小心出了内贼把自己也搭进去。”赵林不放心地说道。这可是溜门开锁的生意，要真混进来一个心怀不轨的，半天就能拿着钥匙把京城偷一遍。 小涛道“我在黑白两道都备了案，请的都是有家底的人，有父母亲戚、老婆孩子做担保，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开眼到这种地步。” 一直把他当成孩子看，却忘了他是跟着怀火混到大的，论街面上的这点事儿，他比赵林还要做得熟。 ------------ 第一百七十八章飞起来了 文竹带着卡门李南下之后，赵林总算是清闲了下来。事情没有变少，主要是心不那么累了。 等到郑钢彻底洗白之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叫嚣着找赵林算帐，被他妈甩了一巴掌之后才萎了下来，乖乖地带着煤核儿跟黄成北上赚大钱去了。 虽然知道赵林是为了救自己，但是心里在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临走也没有来道声谢，只有煤核儿买了两斤苹果来过一趟。 不当面道谢也行，只要办事尽心就行。 而北四民的人也试探着登上了去往老毛子地盘的国际列车，有黄成的人带着，这些职业扒手华丽转身成为了光荣地二道贩子。做惯了那种事情的人，一朝改变的可能性不太大，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坚持下来。 只希望他们开了眼界之后，会想着留在那边赚大钱就好。在那边地下世界的自己人越多，这些倒爷的安全就能多一分保证。以后再去那边打探个什么消息也能多几个眼线。 本来还想闲下来休息休息，结果怀火像吃了春天的药一样，每天都拎着鞭子让赵林练功，只是蹲马步和拉筋两样就把赵林折磨的欲仙欲死。 还好他没有让赵林一趟趟地练套路，反而是把散打的那套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天天盯着赵林练速度和力量。 赵林每天身体遭着罪还要被嘲讽，说什么过了最佳练武时间，就算是猛练也只能是九流水平，把赵林打击地体无完肤的。 “等会儿跟我去警卫班的训练场，我给你找了几个陪练的。”怀火道。 这才刚把拉筋的痛苦适应了，就又有了新招式。赵林怀疑怀火是拿他做实验，到了国外一趟也不见他打太极了，天天琢磨那些散打和拳击的训练方法，想出来一出就让赵林练一练。 这才刚一个多星期，赵林就换了十几种训练方法，把他折腾得够呛。 “什么时候成他们的训练场了，那可是我出钱买下来的。”赵林知道反抗无用，而且这两天早起锻炼身体也有了点效果，不像之前一样，干点儿什么活就变得没精神了。 怀火呵呵两声道“人家牌子都挂上了，要不你给他们摘下来？” “摘就摘，一会儿过去看我一个飞脚给他们踹下来。”赵林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踢馆的镜头，如果那是个学龄前儿童散打培训基地的话。 “你不是要自己组织交流团么？他们那边把护卫的活儿揽下来了，一会儿练完随你挑。”怀火说着就带头往外走，对赵林摆的POSE视而不见。 一个多星期才学会一招高抬脚，就这种水平还想踢馆呐，人家站那不动让你打都累死你。小涛都比赵林学的快，尤其是那些从拳击训练录像里洗炼出来的步伐，和以前教他的那些配合起来简直是完美。 从国外交流回来之后，怀火在警卫班的训练基地里，把带回来的那些书籍录相仔细地看了好多遍，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沉重。 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玩意儿训练周期太长，和这些经过科学调整过的系统训练手段比起来，实在是落后了不少。只说技击术的话，力量和速度永远是重头戏，没有这两样的话，什么技巧都是花架子。 怀火自己的功夫没有可复制性，因为现在没有了他的那种生长环境，他会的好多东西，不经过生死搏杀是练不出来的。 还好他的眼界很广，国内各种武术流派的招式和训练诀窍都了解一些，再配合着从国外得来的训练资料，还是有信心把现在的散打训练给做些改良的。 有了免费实验基地和怀火加盟的国际交流团之后，警卫班轮换出来一部分长驻在了这里，没有任务的时候就在这里训练体能和搏击技巧。至于上次换回来的狙击教练和器材去了哪里，就连怀火也不知道。 “升官了啊，恭喜恭喜，请客请客。”赵林看到王冲身上制服的时候，开口就说道。 王冲道“还得谢谢你，以后你弄出来的那个国际交流团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 “那咱们以后就亲近多了，熟人好办事有你在这儿我就放心多了。”赵林亲热地抱了他一下说道。 进到院子里，怀火熟稔地去了办公室看录相去了。这些东西给他的冲击太大，天朝上国的高傲是浸到华国人骨子里的东西，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第一个念头永远都是怎么超越，而不仅仅是羡慕和感叹。 怀火自己虽然不惧这些国外的练家子，但是在训练地推广上面差距还是很大的，不弄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训练方法，他是不会罢休的。 有武校教练切磋、有体院教授商讨、还有这么一院子训练有素的实验对象，怀火的什么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验证，让他非常满足。 这里大概就是一个专门研究武术和搏击的官方研究机构，只是不对外开放就是了。 “怀老让我帮你增加点儿对战经验，你看是现在开始还是先去喝杯茶？”王冲把赵林带到训练场问道。 赵林看看正在那呼哈呼哈训练的小伙子们，苦笑一声道“我怎么看这儿也不像喝茶的地方，咱还是早点练完收功算了。” “四二六！”王冲听完赵林回答，直接冲着场地里喊了一嗓子。 一个瘦子从队形里跑了出来，在两人面前站定“到！” “实战训练！十五分钟！”王冲让开几步，把赵林送到瘦子面前又喊着说道。 真是有病，面对面还喊这么大声。赵林这边还没腹诽完，那个被王冲叫出来的瘦子就把架势拉开了。 连个护具都没有，赵林赶紧撤到安全距离，摆着手道“护具，护具还没带！” 这边和部队里一个样子，讲究的就是令行禁止。瘦子听完命令也不管对面是谁就要上手，结果赵林还没打就逃跑了，把他弄得一脸迷茫地看着王冲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冲看瘦子不动手，抬起手腕指了指上面的手表给他看。 瘦子看到这个动作，嗷地就是一嗓子，撒腿就朝赵林冲了过去。都说了实战训练十五分钟，没有命令不能停下来！ 赵林被过肩摔扔到半空中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后背上的疼痛信号传到大脑才明白，这特么就开始玩儿真的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这波不亏 直拳、摆拳、勾拳、劈拳、踹蹬扫踢、前顶摔、过胸摔、拉腿摔、压摔、抱摔、别腿摔。 还没到组合连击，赵林就被干得晕菜了。趴在地上说什么也不站起来了，还特么十五分钟，能顶着五分钟的进攻不倒下就已经很牛了。 这个四二六还是不以力量见长的那种，不然一脚上去就能让赵林躺俩月起不来。 “护具，我要护具！”赵林趴在地上喃喃道。 王冲看赵林还有声音，一把把赵林拎起来道“坚持，还有六分钟！” “坚持个屁，我腿折了，我要看医生。”赵林都快哭了，这根本不是对练好么，这特么就是虐打。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说好的友好切磋呢，说好的练习呢。谁要是敢说要想学打人必须先挨打，赵林非得拉坨屎在他脸上。 王冲对四二六示意了一下，蹲下用两根手指按着赵林的腿，从上到下一捋，把赵林疼得直哆嗦。 “没折，继续。”不干人事的王冲看了看表，对四二六说了句。 赵林眼看躲不过去，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你还有没有人性，瞎子也看出来我没练过了，还特么继续，继续你妹啊！” 四二六一句话不说，冲着赵林就猛追了上去，王冲不发话赵林就是他的击倒目标，不把赵林干死或者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是不会罢休的。 跑动中，赵林倒还记得他的飞踹，没敢沿直线跑，就在屋檐下的柱子绕圈圈，累得直吐舌头才把这要命的几分钟时间给撑了过来。 别的没学会，金蝉脱壳倒是练的熟练无比。被抓到一次就脱一件衣服，这一会儿功夫，上半身都快被四二六扒光了。 撕烂的衣服青红的脸，赵林好像被一百个精壮的汉子**过一样，凄凄惨惨凄凄。 时间一到，王冲让四二六回去接着训练，然后才拉着赵林进屋喝茶“任务完成，感觉怎么样？” “我去你大爷的。”赵林被揍得都要吐血了，哪里还有什么感觉。 王冲笑嘻嘻地说道“以后一周来练两次，保证让你进步飞快。” “我疯了才会再来这儿，你快省省吧。”赵林颤抖着拿起茶杯给自己灌了几口水，恨恨地说道。 “我这儿在搞训练改革，你多来几次就看出好处了。”王冲道。 赵林摸摸身上的伤道“你这儿是在玩儿命，护具都不戴还不把人都练废了啊。” “戴了护具击打感不真实，影响训练效果。”王冲还是那样，当上了领导就是不一样，脾气都隐藏起来了，被骂也一点儿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那万一没注意，伤到人了怎么办？”赵林问道。 王冲脸色终于有了点儿变化“伤到也没办法，不过我们有指标，死伤指标。” “呵呵。”赵林不说话了，这地方被重视的程度还真不一般啊，死伤指标都出来了。 “我尽快再组织一波出去，帮你们多搞点资料回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林首先开口说道“有指标也不能这么干，护具还是要戴的。这是训练又不是打仗，没必要弄得这么惨烈吧。” 王冲道“我会在报告里申请的，一个月练废三个，你以为我不心疼啊。” “太狠了。”赵林手抖了一下，刚打完仗的部队，战斗力也太吓人了。 “如果我这里不把训练隐患都找出来，大规模推广的时候会有更多人受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王冲虽然心疼，可是语气依然坚定。 赵林道“医护人员配置怎么样，这里离市区有点远，能及时送过去治疗么？” “这里接了军区医院的专线，一有情况那边救护车就会赶来。不过平时的一些小伤，医护兵就能处理，不用送医院。”王冲道。 “我那辆车不适合送伤员，不然就送给你了。过段时间我想办法给你搞辆吉普来，干等救护车还是太慢了。”赵林一个大院子都送出去了，也不在乎多给一辆车了。 王冲眼睛一亮道“你有路子没，吉普车可不好搞。” “我有人在老毛子那边做生意，应该不难搞。”赵林想了一下说道。 “那你能不能多整几辆回来，我出钱买。”王冲难得说话这么大气。 赵林道“你这领导当得可以啊，油水有这么多吗？”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是帮兄弟单位问的，他们那长期缺车。”王冲的眼神能杀死人，也就是赵林说的这话，换个人能被他立毙当下。 赵林搓了搓手道“这买卖能干，要多少辆？” “你有多少就要多少。”王冲的口气也不是一般地大。真不知道他一个刚从警卫班提拔上来的小上尉，哪来的这么强的底气。 没想到挨顿打还能做成笔大买卖，真该把黄成叫过来让他每天挨上一顿。 “价钱我跟谁谈？和你谈生意，感觉怪怪的。”赵林问道。 “你先开过来一辆再说，这事要是你接下了却做不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王冲提醒道。 赵林点点头道“没问题，第一辆就当给你的提成了。不然当着你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谈价钱。” “他们也没钱，你开价的时候悠着点儿。”王冲道。 “放心吧，我赚个一倍的钱就得，不会太黑的。”赵林道。 王冲指着赵林哭笑不得“赚一倍，还敢说不黑？” “有本事给我开个贸易通道出来，我保证一分钱不赚，平价奉献。”赵林道。 王冲无奈道“你看着办吧，这事我管不了。” “那不就结了，我也是要担风险的，吉普车又不是糖豆，装口袋里就拿回来了。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弄过来，路上有个什么事我就得赔得当裤子，再不让我赚一点儿，怎么养活手底下的人啊。”赵林诉苦道。 现在这个时间不太好。要是再过几年，别说吉普车，就算是坦克飞机赵林也敢打包票能搞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时间多的是。先倒几辆车过来把关系处着，省得以后机会来了找不到接手的，那可就抓瞎了。 ------------ 第一百八十章自己搞 从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怀火还在办公室没出来，赵林自己开着车就跑了。老家伙心太狠了，让赵林和这帮家伙搞对练，简直就是想要人命嘛。留在那里自己瞎搞去吧，有本事自己跑回家，就当锻炼了。 跑到杂志社，让叶尚志把人聚起来开了个短会。赵林宣布第二期杂志要出英文版，并且开始挑选出国人员，为第二次国际武术交流团的出发做准备。 杂志社里一半多就是冲着这个出国名额来的，消息一出就把众人的情绪点燃了，纷纷向赵林表忠诚、秀英文。 “既然是武术交流团，那除了口语交流之外，身体素质也得跟上。明天开始，我会找个专家来帮大家训练，省得出去了给国家抹黑。”赵林自己被揍了一顿，怎么着也得拉两个垫背的来。 这群孩子那么想要，不满足了他们怎么能行。 赵林说完训练的事情，下面一个反对的都没有，还让赵林狠狠地操练他们，千万别手软。 真是不知死活。 “这次一共几个名额你得给我说一下，不然让我怎么做事啊。”叶尚志看赵林讲完话就想溜走，赶紧追上来问道。 赵林怕被这群半疯的小子们给拉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四个吧，你去不去？” “你看我这边事情那么多……”叶尚志不好意思道。 “第二期杂志上市的时候走，你带队，就这么定了。”赵林打断他，直接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叶尚志问道“你不去么？” “不去。”赵林摇着头道。 “为什么啊，大家的出国热情都那么高，你怎么回事？”叶尚志很不理解。 赵林道“吾天朝上国，地大物博，万邦来朝。那种蛮夷流放之地，谁稀罕。” “靠！”叶尚志忍不住骂了一句，没话往下接了。 “海外版就把第一期的改一改翻译一下就行，去把东方找来让他帮忙美画一下封面。”赵林撒完癔症又嘱咐道“把印刷纸张换成最贵的，定价二十美金一本。” “你抢钱啊，二十美金！”叶尚志惊呼道。 赵林白了他一眼道“往国外还只卖三毛六我就是傻子，这可是来自东方古国的秘籍，二十美金都是便宜的。” “这么贵卖得出去么？”叶尚志还是不能接受道。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和东方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杂志搞得高档一些，既要有神秘感，也要国际范十足。”赵林道。 叶尚志挠了挠头道“还是不懂。” “你给陆大有挂个电话，让他邮过来点高档杂志，你对照着看看。”赵林道。 叶尚志又问道“那内容往哪个方向改？” “老外都爱听故事，往上多贴点名山大川的照片，每张照片都配个好故事。那些拳法秘籍之类的不用搞这么多，把咱们武术中的‘不杀’好好宣传宣传，还有什么仁者无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一类的东西多弄一些。”赵林给他大概规划了一下。 武功首先是一种文化，然后才是一种技击术。既然有李先生在国际上打下的好名声，不趁热往外输出一下，那就太亏了。 至于卖不出去的想法更不存在，只要故事讲的好，草根也能变成宝，更何况杂志里卖得还是真东西。 演练打三分，演法最多，练法次之，打法最少。杂志里既有让人看热闹的演法、教人锻炼的练法，也有教人格斗的打法，外行内行都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技法无高下，功力有深浅。谁要是看了杂志觉着不服气，还可以通到杂志上的联系方式往国内发邀请函，不用你花时间和精力漂洋过海来找我，我会主动组团过去干死你。 一举数得。到时候杂志越卖越好，只发愁交流团里能打的人不够多，再也不用发愁没有交流的机会了。 “武林大会的事情怎么样了？”赵林想到这里又多问了一句。 叶尚志道“总局那边大体上同意了。” “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什么叫大体上同意了？”赵林不满道。 叶尚志无奈道“他们也想办一场，不过要先开会研究规则，怕出事。” “那有准信儿没有？”赵林问道。 “还不一定，我估计得下半年了。”叶尚志道。 “黄花菜都凉了。”赵林差一点骂出口，想了想又说道“不管他们什么时间做，咱们先宣传着，把这事抬出来，省得他们再反悔。” 叶尚志啊了一声道“这不合适吧，会挨批评的。” “赚的钱都白送给他们了还想怎么样，烦了我把杂志搬香江去，让他们一毛钱都捞不着。”赵林霸气道。 叶尚志道“这主意不错，要不把海外版放香江那边做，按你说的这份利润可不是小数字。” “别给我找麻烦了，这点钱还不至于。”赵林摇摇头道“我要的是影响力，赚钱的法子多的是，不用从这上面扣。” “你说了算。”叶尚志也松了一口气，让他和总局那边对着干，还真有点心虚。 “这笔钱给他们没问题，但是怎么花的你得心里有个数。浪费一部分我能接受，要是全都不花在正点子上我可要找他们的麻烦。”赵林道。 “那不能，咱们是协办单位，每一笔钱的花销我都要签字的。”叶尚志对这一点的信心还是有的，毕竟那是他带着大伙辛苦赚来的。赵林把这些钱花在杂志社上的时候，他还心疼了一晚上，要是白送出去之后还被人浪费了，那不得心疼死啊。 赵林就喜欢自己人对外面表现出守财奴的嘴脸，知道护家的才是好员工。要是一个个的胳膊肘都往外拐，那赚多少钱也不够他们糟蹋的。 “那我就放心了。”赵林道。 从杂志社出来，赵林叹了口气，武林大会看样子又是一个大坑，想挑几个民间高手出来，靠这个是不行了。 如果定一大堆限制条件，那还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让他们登台表演，耍的再好看赵林也用不上。 还是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这边先高调地宣传宣传，不过想找高手，还得偷偷地来。 ------------ 第一百八十一章你会内功不 从杂志社出来，赵林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卖体育用品的地方。商品种类太少，想花钱都不容易。 没奈何，只能找个本地裁缝来定做，不然从香江邮购要的时间就太久了。 “让你媳妇给我找个裁缝来，帮我做点儿东西。”赵林回家吃完饭对皮特说道。 皮特心甘情愿被他媳妇使唤一分钱工资也没有，就这样还天天两头跑着帮那边教徒弟，只能说爱情真伟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魏丽丽操心厨师学校的事情了，这些天她的店面已经开始扩张了，这边教出来一个学生，那边立马就能安排工作，两边配合得非常好。 “她没空，要不我给你找去？”皮特心疼媳妇，很不满赵林这样随便给她增加工作量。 赵林看着他笑了笑道“手艺好就行，你这一天到晚瞎忙活个什么劲儿，在家呆着不挺好么。” “我可是有追求的人，你不懂。”皮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道。 “赚活儿少了？要不我再给你多派点？”赵林道。 皮特转身就走，南下的经历他还没有忘，再往下接茬说肯定没好事，还是早走为妙。 溜达到前院儿，赵林先探头看了看孔淑贤在不在，然后才去到小涛整理出来的书房里。 这些书和手稿在这里放一段时间没事，时间长了怕是就不行了。这些年被怀火东藏西放的，本来就有些破损，如果再不找个专业的人来维护一下，这些珍贵的资料肯定过不了二三十年就得消失不见。 小涛这孩子被武侠小说洗了脑，天天在里面翻找心功心法，还失心疯地按着上面的去练。赵林说了不管用，就连怀火骂他也不管用，只有孔淑贤在家的时候他才能消停一会。 “这次练的什么功啊？”赵林在这转了两圈了，小涛还在那里盘着腿闭着眼不说话，跟中了邪似的。 上次他还说要练易筋经，这才过了几天身子前面又是换了一本。 名字都差不多，这次是《真传易筋经》。 看小涛还在那里运功练气，赵林也不敢碰他，谁知道把他弄醒了会不会发疯说自己走火入魔了。 把手稿拿起来翻开看了看，内容比之前那本《古本易筋经》精简扼要多了。上面还有一句醉花道人的题词写得挺好“舆公秘传易筋功，先佛妙谛道难命，择人而授先圣德，世守勿替衣钵存。” 不管东西是好是坏，过头也就不对了。 要是怀着一颗平常心，没事的时候练一练，别的不说，在平心静气上面肯定有效果。但是小涛现在这样子就有点不对头了，再不管管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熊孩子最能折腾，赵林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还是给他拉到王冲那里算了。跟着那群疯子一起练几天，保证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还能验证一下那几个和怀火一起搞训练改革的教授，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水平。 要是他们没有把小涛掰过来，自己反而被洗了脑，那还是让王冲早点放弃这个基地算了，省得他们遗臭万年。 “别装了，我看到你动了。”赵林看到小涛身子一晃，开口叫他起来“怀老头不教，你自己在这瞎练也没用。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都是高人，肯定有人能教你。” 小涛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摆了个姿势收了神功道“什么地方，你可不要骗我。” “老头子天天往那跑，别靠诉我你不知道。”赵林道。 小涛珍而重之地收起那本手稿，说道“他不让我去，说去了就打断我的狗腿。” “我在路上给你买条狗，要不你哪有狗腿让他打。”赵林说着把他拉出家门，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练下去了，这么下去不变成神经病才怪。 麻溜地带着小涛到了王冲那里，然后把小涛一顿猛夸“这是怀老头的三徒弟，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材。老头还藏着不让往这里送，我现在偷着带给你了，收还是不收？” 王冲先是看了看小涛的身材，然后点点头道“有个练武的样子，这事儿我得跟怀老说一声，不然他会怪我的。” “你看着办。”赵林说完就换了一个话题道“过两天你派个人去杂志社把那帮人训一训，顺便把这次交流团的人头定一下。” “这么快？”王冲道。 赵林道“我会联系个国外的拳馆发邀请函，然后把翻译和钱的问题都解决了，其他事情你搞定。” 没有王冲的话，这活儿还真不好干，光是跑程序就能把赵林累死。和这比起来，出点钱不算什么。 把这事说完，赵林撒腿就跑。 小涛看着赵林的背影对王冲疑惑地问道“你会内功么？能教给我么，我带秘籍来了。” 王冲傻眼了，还想揪住赵林问个清楚，结果人早上车跑掉了。剩下两个人在那里互相瞪眼。 怀火对小涛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一直下不了狠心操练他。眼瞅着他要跑偏也不舍得揍一顿，还是上了年纪，对小孩子太心软。 天天跟着赵林早起跑步扎马步能学出什么来，练内功更是瞎扯蛋。赵林绝对不信怀火的那身功夫是练内功练出来的，要不然他早就拿出来了。 还搞什么训练改革，大家天天排排坐，就抱着腿打坐好了。何必还这么辛苦，冒着受伤身亡的危险来做实验呢。 见到小涛，怀火应该能明白赵林的意思。既然他自己下不定决心操练小涛，赵林现在就替他做了这个决定。不把小涛操练个人样出来，肯定不会放他回来。 上次赵林挨揍看着挺惨，但是一点内伤也没有，反正有怀火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赵林送走小涛回来，到他母亲那里说了一声“阿姨对不住，我让小涛出趟差，这两天他不能回家住了。” “没事，他跟着你做事我放心。”这话说得赵林有点心虚。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孩子马上就要被揍得一头包，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对赵林这么信任。 ------------ 第一百八十二章金钱与自由 回到自己屋里，赵林拿起铅笔画了个火柴人，然后想了想又擦掉，重新画了个有身子的人像出来。 然后把护具加了上去，把各个部分的作用都标注上，省得一会儿和裁缝说不清楚，有个图总归是能省些口水。 涂了又改，改了又涂，总算是能让人看明白了。简笔画和素描的差距还是有点大，拿来哄孩子还行，一碰到具体事物就抓瞎了。 赵林“设计”的护具有护头、护齿、护衣、护腿板、护裆和绷带，基本上散打比赛要求的东西都画了出来。 就是不知道皮特找来的裁缝手艺怎么样，这些东西看着简单，但是纯手工去做的话还是比较困难的。其他缝制出来的东西还好办，护齿就要挠头了，这玩意儿还真不是裁缝能搞出来的东西。 按王冲那里的训练强度，如果这些东西做的不好，用不了两天就得散架。不耐用的话，和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净是浪费钱。 “人带来了，你还出门不，车我开走了啊。”皮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风衣墨镜换上了，说完话扭身就走，也不管赵林要回答什么。 赵林是压制不住他的骚气了，随他浪去吧。 把手上的画打开给裁缝看了看，赵林客气道“师傅贵姓？” “名贵姓吴，吴爱国。”裁缝认真地看着赵林的画，一点想笑的意思也没有。尽管赵林画的时候已经很认真了，但是出来的东西还是充满了滑稽感。都是习惯惹的祸，想管也管不住自己的手。 赵林见他看得认真，就仔细解释了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然后道“所以，一定得耐用才行。” “没问题，只要你舍得出钱。我那正好有一批好布料，再买点做沙发的那种海绵，肯定没问题。”吴爱国把这些东西都看一遍之后，打包票道。 赵林问道“海绵很贵么？” “进口的能不贵么，要是不用海绵的话价格我还能给你便宜一些。”吴爱国道。 海绵都要进口，还有什么是不需要进口的。物资匮乏说出来只有四个字，真的经历那个年代才知道，这里面说多了都是眼泪。 “我要的套数多，您的时间宽裕么？”赵林又问道。 吴爱国道“连工带料一套十块钱，我大概一天能做三套出来。” “我出十一块钱一套，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你能多做几套出来？”赵林主动提价道。 还没见过有人主动往上提价的，吴爱国奇怪地看了赵林一眼道“加钱也没用，我干活从来都是拿质量说话，只讲速度的话把东西做差了那不是毁我名声么。” 算是皮特做成了一件事，这样的裁缝很难得啊。赵林想了想给他出主意道“你看能不能这样，我还是出十一块的价钱给你，你来负责质量，再找几个同行一起做，把产量提上去。” “这样不好吧，在中间赚差价，那我成什么人了。”吴爱国真是不亏他起了这个名字，放着赚钱的法子都不要。 “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赚差价。你还得负责把关呢，要是谁做的不好你还得指点指点，多拿两块钱是应该的。”给人送钱还得做心理辅导，赵林心好累。 吴爱国这才答就下来“我先找人问问，看有没有人干。你一共要多少套？” “你能找几个帮手？我先要二十套，用着合适的话再来一千套。”赵林随便报了个数量。 如果王冲那里用不完的话，捐给体校也好。京城体校可是出了不少武打明星，有些练功的时候就弄一身伤，让他们提前多点儿保护也是好的。 吴爱国听到这个数量差点扔下东西就走，这是坑爹呢，一千套得做到什么时候去，要是接下这个单子，他也就不用干其他事情了。至于在里面他能赚多少钱反而没有去想。 “太多了，没法干。我还有其他活儿呢。”吴爱国拒绝道。 赵林被他的逻辑打败了，只能把这笔帐摊开了算给他看“你平时一个天能赚多少钱？” “看生意好不好吧，多的能赚三五块，少的时候只有几毛。”吴爱国回答之后，不明白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看啊，如果你帮我做这些东西，就算不请其他人帮忙，一天三套的话赚个五块钱没问题吧？”赵林一笔一笔给他算了起来“如果再多请几个人帮忙，我每套都多付一块钱，你就算不干活，一天最少也能赚个二三十块吧？” 吴爱国被赵林算出来的数字吓了一大跳，一天二三十块，这也太多了点儿吧“太多了，你不用给我加钱，我找人帮你做就是了。” “一千套，你这一张嘴可是帮我省了一千块钱。”赵林顿了一下道“我怕你后悔啊。” 吴爱国摇着头道“不后悔，不后悔，这么多钱我拿着烧手。你也是支援国家，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再说一天赚十块钱就够多的了。” 这素质，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先用这些护具把他拴住，考察一下，等以后腾出手来再和慢慢把他拉过来。 “你先做一百套出来，把找来的帮手磨合一下。如果感觉合适，以后你就专门做这东西好了。做多少我就收多少，不用怕卖不出去。”赵林把饵抛下，不怕他不上钩。 吴爱国愁眉苦脸地说道“天天做同样的东西，太枯燥了。” 要不是看他老实，赵林非得踹他一脚不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钱赚还嫌枯燥，你当自己是富二代呢。 “这钱你先拿着，就按十块钱一套算，只要质量和时间都能满足我的要求，每做出来一百套我就给你发一百块资金。”赵林感觉再费口舌也没什么用，干脆就让钞票替自己说话。 一大叠票子摆在面前，吴爱国脑子直机当机了，虽然刚才赵林给他算过这笔钱，但是耳朵听到和眼睛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成本这东西，一向都是数量越大越低。扣掉成本，他做这一百套的利润比以前好几个月赚得都多。而他只要按赵林的要求做事，拿到这些钱也不过一个多星期的事情。 这么多钱摆在面前，吴爱国动摇了。自由诚可贵，金钱砍一刀，一刀剁不死，再砍下一刀，刀刀皆致命，神仙也难逃。 ------------ 第一百八十三章防火防盗防赵林 护具的事情基本解决了，不过还有护齿就不好办了。赵林在街上转了一天，也没想出来这玩意儿去哪能买到。 从香江邮购他又不愿意，这点儿钱虽然不多，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赵林对自己的赚到的钱很能分清内外，虽然香江那边也是同胞，但是没有回归之前大家的身份还是隔了一层膜。 钱花到自己人身上，再多也不嫌浪费，被自己人赚走那也是为社会经济发展做贡献。要是从国内赚来的钱都流到外面去，那不成卖国贼了么。 民族主义不是好词儿，赵林却甘之如饴。 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就不信京城这么大，连这么个小东西都没人能搞得出来。 到杂志社问了一下，还真有医学院的学生。出国名额的吸引力还真大，搞的一个学西医临床的学生都跑来写经络之类的文章了。 第一期上面那一篇内功心法与中医经络的关系探讨就是他写的，也不知道这事如果被他的老师知道了会不会不发给他毕业证。 “你们学校有口腔专业吧？”赵林把这个叫刘学习的未来西医拉出来问道。 “当然有，我女朋友就是那个专业的。”被赵林拉出来之后还不乐意，正在那研究佛经呢，他这次的课题是探讨武术与佛教的关系，痛苦地头发都快白了。 赵林大喜，到处都有自己人，办事可太方便了“别抓头发了，带我去找你女朋友，路上我给你理理思路。” 刘学习说到女朋友，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赵林道“我们可是真爱，你想干嘛？” 说起来这里的人都比赵林大不少，所以很难把他看成老板一样的存在，见了面不摸他脑袋就算是最大的尊重了。 还是叶尚志做学生领导时间久了，气质愈发沉稳，不然换成赵林来带这群人干活，还真有点压不住场子。 “给她送钱花，你不乐意啊。”赵林硬生生地把他拉出门塞到车里，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说道。 刘学习嗷了一嗓子就要和赵林拼命，硬是把着方向盘不让赵林开车“她很丑的，你放过我吧。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学妹认识认识怎么样？” “学妹水平不行，我还是喜欢你们大三的。”赵林把他扒拉开，打着火说道。 刘学习苦着一张脸道“我们俩夫妻脸，要不你把我带走算了。” 赵林看了看他，同情道“她身材一定很好。” 百般不情愿的刘学习还是被赵林拉回了学校，下了车磨磨蹭蹭地不肯带赵林去找人。 “放心，我只是让她帮我介绍个教授认识认识，没别的意思。”到了地方，赵林也就不逗他了，开口说道。 刘学习还是不信道“她们专业的教授都五十多了，你想干什么？” “专业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这孩子脑袋里就没装点别的东西么，话都说这样了还转不过来弯，不会是灯草和尚传看多了吧。 好说歹说，费了半天劲才把事情说清楚。刘学习放松下来道“早说啊，倒个牙模还找什么教授，我女朋友就能给你做。” 赵林道“快去找人，废什么话。” 前段时间，赵林在杂志社大手笔的福利让人记忆犹新，刘学习搞清楚赵林的目的之后当然想把这活儿帮自己女朋友揽下来。 能多赚一分钱的外快，生活就多一份乐趣，这事谁不想干啊。 见着他女朋友，赵林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家伙会是那样的反应。狗屁夫妻脸，在刘学习脸上贴八两黄金也不配用夫妻脸这个词。 身材长相还在其次，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实在让人难忘。 “这是我女朋友，翟芳华。”刘学习帮两人互相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赵林。” 握手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的，虽然朋友妻不可欺，但是逗一逗还是应该的。拉着她的小手，赵林先不放开，而是疑惑地扭头问刘学习道“你不是说她很丑么，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哪里长的让人觉着丑的？” 刘学习脸都绿了，连拉开赵林做恶的手都忘了，涨红了脸慌着解释道“你不要凭空污我清白，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丑了。” 赵林看看翟芳华，又看看刘学习，然后说道“你说你们夫妻脸，那不是一个意思么？” “呵呵。”翟芳华被赵林逗乐了，对他超过礼貌时间的握手也不太在意了。 赵林最后拉着她的手摇晃一下道“我估计他们寝室没有镜子，要不就是该看看眼科了。你们医学院的女生都这么漂亮，他可能看得多了就以为自己也很美。” 女士面前不好发脾气，刘学习上前一步把赵林和翟芳华隔开，强行改变话题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不是要做什么护齿么。” “赵同学的牙齿不好么？去那边人少的地方我帮你看看吧。”翟芳华被赵林占了便宜还心生好感，关心地问道。 赵林慢走半步，把和他正说话的翟芳华也带得缓了一下脚步，把在中间的刘学习让出半个身子，正好能和她对视着道“那倒没有，我去武校看了下那些孩子的训练，回来就想着做一批护牙齿的道具出来捐赠给他们，也好让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多一些保护。” “赵同学还真是有心啊，能想到这些。”翟芳华夸了一句。 刘学习这才明白叶尚志为什么说起赵林来，总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原来没接触过，觉着这个学弟不但有本事有钱，为人也不错，尤其是在钱财上面非常大方。不知道为什么主编大人总是对他们这几个有女朋友的人说什么，防火防盗防赵林。 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了，可惜有点晚。才没见面几分钟呢，他这个正牌男友已经变成夹在他俩中间的电灯泡了，连话都插不上。 太特么窝心了。 “你男朋友很有才华。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他写的文章，有理有据，说服力非常强。”赵林开始换个方向损刘学习。 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见么，让你磨磨蹭蹭浪费我的时间，不给你找点事做就不知道尊重老板的重要！ ------------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学生论自由 赵林当着刘学习的面，把他的文章给翟芳华详细地说了一遍。中医西医原本就不对付，互相看不上眼的居多，果然刘学习去杂志社做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自己女朋友。 等到赵林说完，翟芳华已经笑得不行了，强忍着没有彻底破坏自己淑女的形象，对刘学习道“原来你还有这本事啊。那天去听针灸讲座的时候，你还给我说经络穴位都是瞎扯呢，怎么自己偷偷研究上了？” “我那是带着批判的目的去研究，为的就是彻底揭露这种伪科学。”刘学习睁着眼瞎编道。 他的立场是一定要和女朋友保持一致的，在爱情面前，真理和道义就不那么重要了，不让女朋友误会才是重中之重。 “对了，你们读过易筋经么？”赵林怕再说下去刘学习就辞职不干了，把话题转到他的下一篇稿子上面，打算说两个点子出来，就当是补偿了。 刘学习已经被赵林搞的草木皆兵，顿时紧张起来道“我没读过，那种旧社会的糟粕沉渣早该被扔到旧纸堆里了，谁会无聊到看那种东西。” “我在我们老师那里见过，还是他丈夫去蜀中旅游的时候在一个道观里抄来的。”翟芳华替赵林打脸道“我不明白，那不是佛家的东西么，为什么道观里会有？” 赵林看了刘学习一眼，让你心术不正，活该。 “易筋经是佛家的入门修身功，为日后明心见性奠定基础的用的。自从佛教入中华以来，就一直被咱们改来改去，早就不是原产地的样子了。佛道相融，佛儒相融更是常态，互藏经典，私下印证一点也不奇怪。”赵林解释道。 “那为什么寺庙里反而没有这些典籍呢？”翟芳华问道。 赵林道“不是寺庙里没有，而是相比道家来说，他们更小心眼儿，好东西宁愿藏起来放坏了也不拿出来展示。这样不仅能保持神秘感，还能抬高自家的身价。” 俩人就着佛家经典也能聊到一块儿去，把刘学习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和翟芳华的聊天范围从来没有这么宽广过，除了专业上的事情就是学校里的事情，最多聊一聊诗歌和国外的生活。 谁能想到女孩子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其实不分男女都有好奇心，总是会对不了解的东西感兴趣。赵林开口和她说佛经和道藏的事情，新鲜感还是非常强的。 “不管是班固的汉书，还是葛洪的抱朴子都比佛家的大藏经要早得多。而且只是抱朴子内篇就有六百七十卷之多，还有道符五百卷。南北朝的陆修静编的三洞经书目录记载，道家经书、方药、符图等，共计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如果说这些东西对佛家经典没有一点儿的影响，我是不信的。”赵林不信宗教，但是对道家还是很有好感的。 先有道家，后有道教，这是两码事。 一个是中华文化基石、国民思想的中心，一个为了满足封建社会底层民众幻想和统治阶级政治要求的怪东西。 不过道教的产生也让道家学说有了一个具体的载体，掺些沙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学习已经看了好长时间佛经了，不顾自己刚才的否定，强行插入道“佛家经典也不少，我看道家典籍也没有他们多。” “佛家经典也是从传到咱们这里之后才变得多起来的，所以中心思想还是一样的，终归跳脱不出道家的影响。”赵林总结道。 他自己胡说八道一通，只顾自己痛快也不管对不对。反正是他的杂志，按着他的想法进行宣传就对了，谁要不服气就跳出来再办一本杂志来搞骂战，越吵越红火，他还巴不得呢。 崔芳华道“你这种思想有点偏激啊，客观的说，外来文化对咱们影响也是挺大的。” 这话把刘学习乐坏了，还是会独立思考的女朋友好，不然换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子非得被赵林忽悠瘸了不可。 “流星撞地球罢了，说影响大是对他们文化被同化的一种安慰，谁还会当真啊。”赵林不以为然道。 一切学问最终归于哲学，道家思想影响了中华数千年，不是那些蛮夷想忽悠就能忽悠得了的，中间数次差点被灭族灭种都没有断绝就是最好的明证。 米国一直在搞颜色革命和文化输出，搞得全世界的国家都神魂颠倒。这里虽然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咱底盘稳，谁也撂不倒。 “没想到你这么僵化，京大的学生不都挺开放的么？”崔芳华遗憾道。她还想和赵林聊聊关于自由解放的话题，不过见识了赵林的夜郎自大之后，顿时没有了兴趣。 那种话题才是大学圈里最时尚的，道家思想佛家经典听个新鲜也就算了，就像赵林说的，流星撞地球，谁还真拿它们当回事啊。 赵林本着治病救人的目的说道“开放和自由不过是一种假象，不管是什么学说都有它自己存在目的。在认清它的目的之前，还是不要轻信的好。” 原则问题不能退步，再说赵林原本也没打算撩她。长的好看的多了，总不能见一个就上一个吧，还是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别在一条黑路上走到底的好。 会读书能识字不代表明事理，接受的信息多不代表看得明白。尤其是在一个群体当中，仅仅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同，人的智商就会下降得非常快，快到让人不感相信。 “我不同意你说的。”崔芳华仿佛受到了污辱一样说道，连和赵林走在一起都觉着浑身不自在。 就好像一个来自巴黎的时尚阔太太遇见了一个挑大粪的乡巴佬一样，唯恐身上沾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气味。 刘学习对赵林说的话还是比较赞同，但是对这种形势更满意，也站到自己女朋友那一边帮腔道“我也不同意！” “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赵林教育失败，只好把话题拉回到开头。治病救人也得人家配合才行，强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随她去吧。 只可怜了刘学习，以后少不得要受她的连累。 ------------ 第一百八十五章手稿的妙用 在一开始，赵林就做好了应付困难的准备，可是这个东西做起来还是困难重重。倒个牙模容易，找到合适的材料来做麻烦，三个人一起把这家全国顶级医学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办法做出来赵林要求的东西出来。 没奈何，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护齿做的又笨又重，放在嘴里嘴都张不开，想说话就只能哼哼两声，把东西拿出来才能让人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还好这种医用塑料级别不高，价格便宜，又有基本的保护功能。不管怎么说，算是对赵林有了一个交待。 刘学习知道赵林大方，但是没想到他会大方到这种程度。这么丑的一个小东西，赵林居然让崔芳华找她的导师一起成立课题组，还撒了几千块的课题研究经费。 不管以后做不做运动类产品，这边开了个研究的头之后，资料只会越变越多。到时候拿来就能用，现在研究着，总比到时候临时抱佛脚要强得多。 想大规模生产是不可能了，不是成本太高，而是这东西不像其他护具一样，能多雇几个人来帮忙。 拿着手上自己试戴过的第一代护齿，赵林也只能当纪念品来用了。 回到家里，发现陈南雁居然自己回来了，这可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同时晒在脸和屁股上了。 “你拿的什么东西，好丑啊。”陈南雁正拿了块不知道什么饼在啃，看到赵林回来才停下来问道。 赵林把东西扔到桌子上，试了试陈南雁手上东西的温度道“护齿，抗揍用的。你怎么就吃这个，皮特跑哪去了？” “还没到饭点儿，我先吃点垫一垫。”陈南雁三口两口把手上的东西吃完说道。 赵林心疼坏了，难得媳妇想着回家一次，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怎么行“你等着，厨房一直温着鸡汤呢，我去给你盛去。” 陈南雁爱喝这个，赵林就让皮特在厨房专门砌了个灶台熬鸡汤，天天都弄一大锅。除了给她送的那一碗，其他的都快把院子里的人给喝吐了。小涛她娘还有怀火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给邻居们送鸡汤，把邻里关系处得不知道有多好。 看着陈南雁喝鸡汤，赵林心里比做成了一大笔买卖还要暖和。 陈南雁的能力被认可之后，接到的项目越来越多，与之相反的是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真是难得有这种温馨的时光。 “还喝不喝？”赵林接过空碗问道。 陈南雁摸了一把嘴上的油道“够了，还得留点肚子吃正餐。多少天没有坐下来吃顿饭了，我都快饿瘦了。” 赵林掐了掐她圆滚滚的小脸道“是啊，以前一天胖十斤，现在一天才胖五斤，是瘦了不少。” 魏丽丽接手了送饭的活儿之后，生怕饿着陈南雁，每次送饭都按两人份送。陈南雁又是那种见不得浪费的人，吃了两次之后，肠胃都撑大了，饭量硬生生的增加了一倍。 还天天坐在那里看书算题，动都不动一下，眼看就胖得没个人型了。 不过人圆珠润的样子的也挺可爱。 看着陈南雁的小圆脸儿，赵林突然觉着东方的审美观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谁说胖子不美了，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你讨厌，我才一百三十多斤，和以前相比也没什么差别好吧。”陈南雁捏了捏腰上的肉道。 赵林道“是啊，才比半年前胖了不到四十斤，这点儿肉算什么啊。” “那是我长高了，才不是因为肥肉的原因呢。”陈南雁站起身来，拉着赵林比个头道。 说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这么玩闹过了，最多是赵林偶尔趁天黑把她拉回家胡天胡地一把，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又溜回学校去了。 这一比身高还真是，伙食改善之后，不只是赵林二次发育重新长了个头，陈南雁也长高了将近五厘米。 怪不得她胖了四十斤看起来还这么匀称。要不是这五厘米顶着，她非得变成个球不可。 “我把怀老头的家底都掏出来了，看看怎么样？”赵林献宝一样把她带到小涛的书房，让她看这一屋子武林秘籍。 陈南雁好奇地翻了两本道“这么多，怎么不献给国家？” 把赵林气得不行，这败家娘们儿。 “我先替国家保管着，重新编辑整理之后再献，花的可都是咱们家的钱。”赵林道。 “那还行，你说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花都花不完，多浪费啊。”陈南雁道。 赵林道“赚都赚来了，总不能都捐了吧。我还得娶你过门呢，不留点钱用怎么行。” 嫌弃自己老公不赚钱的女人见多了，还没见过陈南雁这种嫌钱多的。科学家的脑子都是这么长的么？ “你不知道，发射基地那边的日子过的有多苦。”陈南雁接着说道“我天天吃这么多，有一半都是被吓的。他们工作那么辛苦，还没有我吃的好，想想都觉着惭愧。” 赵林无语，这逻辑好强大，不愧是搞天体物理的“要不以后你在学校食堂吃？” “不要。”陈南雁回答的很干脆，看来惭愧度还是不太够。 “算你不傻。”赵林道。 陈南雁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儿，最后挑了一本封皮上写着“三口不言、六耳不传”的手稿道“这东西还敢放在这，被小涛看到了怎么办？” 赵林接过来一看，大喜道“媳妇说的对，这些东西是不能放在这里。来来来，都挑出来带回去，一会咱俩好好研究研究。也好早日服得玄珠列仙班。” “呸，谁要跟你一块研究。你天天不去学校，不会就在这研究这种东西吧？”陈南雁呸了一声质疑道。 赵林从书架上又翻出来一本手抄的《紫团丹经》来，没有一点羞耻心地嘿嘿笑道“多谢娘子提醒，以后为夫一定好好研究。” 陈南雁被赵林笑的脸都红了，想踢他一脚却反被搂在了怀里。 “不要在这里，回屋。”陈南雁被赵林抱的难受，强忍着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道。 这些玩意儿效果不论，拿来调调情还是很带感的。 ------------ 第一百八十六章踢馆去 看到陈南雁回来，怀火也大方的放了赵林的假，不用早起来折磨他了。 这两天来找赵林谈工作的人都被他轰了出去，和陈南雁两个人用实际行动来一一验证那些书上的功法。不但解锁了许多新姿势，还研究出来一个古代帝王多短命的原因。 这些功法要是管用，那些尊崇道教的皇帝岂不是都要飞升了。赵林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才这么过了两天都心慌气短的，天天这么过的皇帝们能长命那才叫一个怪事。 “我要走了，你接着睡吧。”陈南雁变得愈发滋润，和赵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天天一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赵林腿软脚软地从床上挣扎起来道“晚上还回来么？” “先放过你。”陈南雁道“以后别让魏姐给我送吃的了，我要向发射基地的前辈们学习，把坚苦奋斗的精神保持下去。”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赵林奇怪道“前两天不是还吃不够呢么，今天这是怎么了？鸡汤也不想喝了？” “哎。”陈南雁叹了一口气道“那还是让她送到我寝室吧，以前老是怕人说我娇贵，想想还真可笑，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她们一点儿。以后也分给她们一起吃好了。” 赵林道“行啊，以后你们寝室的饭菜我都承包了。不患寡而患不匀么，大家一起吃就没人会说什么了。” “哎。”陈南雁又叹了一口气道“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时间都被你给糟蹋了，应该带大家一起出来玩一玩的。” 赵林笑道“你还叹气，明明是你把我给糟蹋了好不好。” “去你的。”陈南雁叫着拿手上的衣服给了赵林一下子，被赵林抓到手里扯着她又扯到了怀里。 “我送你回去吧。等我两分钟。”赵林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陈南雁抖了两下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你省省吧，以后少抽烟少喝酒，按时吃饭，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不舍得了吧，来再抱一会儿。”赵林伸出双手道。 腻歪了两天还是不够，最好俩人一起腻歪一辈子才好。 陈南雁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走了。 “我要去外地一段时间，你晚上睡觉可千万不要想我啊。”赵林在她后面捂着脑门喊道。 陈南雁身子一顿道“鬼才会想你，才回来没几天又往外跑，你最好别回来了！” “要不你请个假和我一起去吧，这趟不是做生意，肯定好玩儿。”赵林道。 陈南雁还是没有转头看赵林，把身子挪到门外面才说道“你自己玩儿去吧，我得办正事去了。” 赵林看着她出了门，脑袋一歪又昏睡过去。二天两夜不下床，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啊。 一直睡到下午，赵林才被咕咕叫的肚子闹醒。从床上爬起来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几口鸡汤才算是活了过来。 “你要的二十个我给你放这了。帐单你要不要看一下？”刘学习是第一个过来的，他是怕了赵林了。说什么也不敢让女朋友过来，把两边交流的事情自己给揽了过来。 赵林摆摆手道“给叶尚志，和护具的钱一样，都记杂志社帐上。” 从杂志上赚的钱还没法往自己口袋里装，总得找个项目把钱花出去。不然都给了总局那边，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就麻烦了。 “等护具到了，一起送武校去，就当是咱们杂志社的第一个慈善项目。然后在那边设个奖学金，逢年过节的就去那里给孩子们发点礼品什么的。”赵林接着吩咐道。 给总局留点活动经费就得了，怎么说也是他个人赚的钱，当然还是要花到自己想花的地方才舒服。 刘学习道“这事好办，杂志社在他们那里做过不少采访，关系熟着呢。不过额度怎么定？” “拿三分之一出来怎么样，够不够用？”赵林问道。 刘学习连忙摆手“按第一期的销售情况来看，后面只会变得更多，三分之一的话太多了吧。” “也没多少钱，就按这个标准走吧。以后交流团的成员还得在他们中间挑人呢，这人情做得。”赵林说着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随手写了个条子让他带给叶尚志。 过来交货的还有吴爱国，赵林直接让刘学习把他给领杂志社去了。可惜杂志社没有编制，虽然福利好、工资高，但是全职员工数量一直上不去，到现在还得靠着这群兼职学生来操办。 用起来总是没有那么顺手，过两天就换一个交接的传话的人，不管是从效率上还是从感情上都不太好。 现在是有叶尚志在撑着，等他毕了业肯定要分配工作的，到时候杂志社这一摊子事又要头疼。 想靠着这点福利待遇就把他留下，那简直是痴心妄想，能留下点美好回忆和私人友谊就不错了。 让未来的事情影响心情就太傻了，赵林晃晃脑袋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了出去，开车去王冲那里去了。 小涛一直没回来，连怀火在这几天里也只露了一回面，也不知道他俩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武林大会是指望不上了，赵林准备自己带人到全国各地去挖高手，散打是科学的结晶，拿来做试金石再合适不过了。 还能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帮总局那边剔掉一部分不安定份子，省得他们为了武林大会的安全问题挠破头皮。 见着小涛的时候，他被剃了个秃头，怎么看怎么滑稽。 “这么多高手在这里，你找着气感了没有？”赵林问道。 小涛支着马步道“没看到我头发都没了。这叫气冲百会，游走泥丸，马上我就要神功大成了。” 得，还是挨揍挨的少，让他继续在这边练着吧。 在训练场把王冲叫了出来，赵林道“你也要训啊，不是当领导了么？” “冲在前面的才叫领导，要不怎么带领他们呢。”王冲擦着汗道“你又有什么事？” “给我派几个能打的，咱们去踢馆。”赵林道“全国各地踢一遍，正好帮你们验证一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效果。” ------------ 第一百八十七章出发 赵林的话把王冲吓着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赵林还真看得起他们啊。一句话就要横扫全国，这胆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起来的，太要命了。 “你得给我囫囵个带回来，丢一个都不行。”王冲只是嘱咐了一句却没有拒绝。 他是见识过怀火功夫的，散打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到那种地步。别的不说，练散打的到了六十多岁再和怀火比试，肯定只有被虐的份儿。如果赵林这一趟能再找出来几个怀火这样的人，这个研究院的进展肯定能加快不少。 “你这有公章没有，给我开个介绍信，要不到了下面麻烦太多。”赵林道。 王冲点头道“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出发？” “说走就走，看你办事麻利不麻利了。”赵林道。他想尽快挑出一个来，怀火毕竟上了年纪，随着交流团活动的增加，身体肯定会吃不消。如果运气够好，还能赶上这一波的交流活动，可以让交流团的传统武术更丰富一些。 打手一直让王冲这边出，也太受制于人了，还是多找些自己的班底才好。 “你要几个人？我去给你挑去。”王冲就喜欢这样的，说干就干，一点不拖泥带水。 “俩人就行，我再带上怀火四个人足够了。”赵林道。 嘴上说是踢馆，实际上也不可能真去把人家的招牌都给摘下来。技击不行，还能帮忙推广下全民健身嘛，做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一杆子都打死也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公园里练气功的已经不少了，虽然还没有什么气功大师冒出来骗人，但是按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提前给这些人个下马威，让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晚一天出来骗人也好。 这一趟能把武术界的嘴堵上，至少不会让他们在以后的时间里倒向那些‘气功大师’那边去。 不然打击骗子容易，这些帮忙摇旗的就不好收拾了。 没有专业人士跟着凑热闹，骗子再牛波一也只是一个骗子，都不用打假，去个派出所民警就拿下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为什么出那么多气功大师，就是因为这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在报纸杂志上到处吹捧，弄得普通大众真假难辨。 这一趟下去打他们十年太平，以后谁吹牛皮说内功气功就暗地里揍一顿，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大师冒出来。大师这个名头是赵林给怀火准备的，用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提前消灭在萌芽状态最好。 王冲把人挑好，一个就是揍过赵林的那个瘦子四二六；还有一个壮汉四三八，这编号和他的身材碰到一起也是醉了。 “体育运动交流协会，你这哪弄的？”赵林接过王冲拿来的介绍信，看了一下公章问道。 王冲道“你说哪弄的，来这么多次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啊。” “我靠。那块是你们的牌子啊？我还以为挂着玩呢。”赵林道。藏的还挺深，不对外开放也就算了，连名字都整的这么隐蔽，有必要么。 王冲道“谁和你闹着玩，出去别说露了嘴，会犯错误的。” “知道我自己刻个章算了，就是我那杂志社的公章不比你这差多少。”赵林撇嘴道。还以为能拿个尚方宝剑，谁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 王冲道“有个交待就行了，你还打算拿着招摇过市啊。” 把介绍信扔还给他，赵林道“还你，我还是打着杂志社的招牌下去算了，拿你这东西下去不被人盘问才怪了，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态度太恶劣，气得王冲都想上手揍他一顿。 把怀火接走，还拐来两个打手，赵林志满意得。先带着去涮个羊肉，然后一人一身新衣服，毕竟是要让人家卖力气的，生活保障得先做好了。 “你真打算把这潭水搅浑了？”怀火都上了火车还在犹豫。 赵林道“你看看街上都成什么样了，人心浮动的。我这也是为了国家和社会的安定，全体人民的幸福生活，提前给这帮人打打预防针。” “你就不怕一棍子桶到马蜂窝上？”怀火还是不放心道。 赵林看着他呵呵笑道“这不有您老人家在吗，天塌下来个大的顶着，我怕什么啊。” “怀老你放心，到了地方不用你出手。”四三八鼓着身上的肌肉道“我和瘦子早就想和这些高手们过过招了。” 有本杂志傍身好处多多，卧铺票都能买来，要不然这一路哪来这么轻松，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天。 “怀老，你说我俩这水平到底怎么样？到了那里不会丢人吧？”四二六明显比四三八脑子好使，知道提前打探一下敌情。 赵林不等怀火开口，直接说道“放心吧，我估计能打过你俩的一共也没几个，运气不好的话一个也碰不上。” “不可能吧，我听小涛说的挺吓人的，那么些深山老庙就没有高人？”四二六不信道。 能被小涛忽悠了，长了脑子容量也有限。赵林一指怀火道“不信问他。” 怀火有点气赵林把传统武术贬低成这样，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散打本来就脱胎与古传散手，都是武术的精华招式，而且经过科学训练加强了速度和力量，一般的武术家打不你们是正常的。” “不过，民间搏击术重在拼杀，精髓只在你死我活间才能体现，和平的越久消亡的越快。如果这次没有碰到对手也是好事，说明拼命才能活下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怀火感叹了一下接着说道。 四三八和四二六听的直点头，争胜的心顿时就淡了很多。 怀火和专家教授混在一起之后，说话的腔调又有所提高，这表现可以给他打一百分。赵林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才要努力发掘，不能就这么任由它们消亡，先发掘出来再加以保护。该推广的推广，该封存的封存，留在手里总能有点主动权，都消失了再想创造出来可就难了。” 适当的斗志还是要有的。前途漫漫，总不能让他俩一开始就没了士气吧，碰上值得尊重的就给予尊重，万一碰上那种假大空就得狠揍一顿帮他治治身上的毛病。 这么难得的现场观摩机会可不能让怀火两句话给破坏了，跑几千上万里的路连场精彩演出都看不到，那岂不是太亏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混饭吃 在体育交流协会，各地拳种的资料还算齐备，包括招式、所在地以及真传弟子名单都有。而怀火留给赵林的那一批书，在功法上更全面一些，但是论资料的完备性，那就拍马也赶不上了。 国家力量的强大可见一斑。 但是在旅程的开始，怀火并没有带着他们四下里找茬，而是把这次外出变成了一趟美食之旅。 在县里的招待所住下，怀火专门去厨房要了一样美食回来。 “你逗我的吧，坐几十个小时火车就为了这个？”赵林看着碗里的面糊糊有点吃不下。看着大概能猜出来它是什么东西做的，但是卖相实在太难看，一点也引不起食欲。 怀火却一下子叫了两碗，拿筷子直往嘴里扒拉，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多少年没吃过这个了，你们也尝尝，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好的了。” 连点油星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怎么吃出好吃这个词来的。 四二六和四三八两人倒是不挑食，跟着怀火一起把这东西往胃里面倒，就跟味蕾都死光了一样。 赵林放下筷子拿了块烤红薯，他有点后悔带队来办这事儿了。 这还是在县城里，要是下到乡里村里，指不定还要饿多少次肚子呢。赵林老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温饱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 这鬼地方的县城一共就两条街，连一家像样的饭馆都没有，就这几碗面疙瘩还是招待所的厨子在领导的吩咐下给做的。 幸亏没用王冲的那破介绍信，不然连吃饭都吃不上。 “这是什么地方，有高人么？”吃完饭，赵林问道。 怀火把两碗面疙瘩吃完，满意地摸着滚圆的肚子道“就算有，几十年过去也老的不成样子了，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赵林啃完红薯从包里拿了两盒烟溜达着来到招待所的办公室，一个招待所硬安了一个科室主任和三个科员，也不知道干什么用。干活的一线员工除了一个厨子之外还有两个整理房间的，也幸亏这边没什么人来，不然得把人累死。 “赵编辑，请进请进。”办公室里一个值班的小科员见到赵林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赵林进了屋把一包烟丢给他，然后拆开手里那一包递给他一根道“还是值夜班，很辛苦吧。” “不辛苦，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小科员接过烟不露痕迹地把那包完整地烟扫进身体前面的桌兜里。 好像是天赋一样，不论地们高低，只要进了政府部门的都会这一手。赵林给他点上火，拉把椅子坐下跟他唠了起来。 随便讲了一些武功方面的事情，小科员就被赵林给唬住了。等到赵林说出协助总局举办武林大会这个消息的时候，小科员激动的脸色通红，拍着桌子说一定要去参加这次盛会。 也不知道他的工资够不够路费的。 “低调，低调。举办时间还没有定，领导还在开会研究。我看咱们这么聊得来才给你说的，千万要保密啊。”赵林道。 小科员脸上现出我懂的神色“领导永远在开会，干活的都是咱们。你这趟下来是？” “先考察一下各地的情况，汇总一下资料，回去还要交给领导做参考。”赵林编瞎话从来都不打草稿，暗示自己来是带着政治任务的。 “那你可比我辛苦，从京城到这边要坐两天火车吧？”小科员道。 赵林叹了口气道“哎，我也没有办法，这才是第一个地方，后面要去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们这里好像没听说有练武功的人，为什么把这里做第一站，是不是搞错了？”小科员不解道。 “这事儿不能说，不然会犯错误的。”说完赵林左右看了看，其实他也不知道怀火是怎么打算的，不过还是故作神秘地往下道“除非我喝多了说酒话。” 小科员低头看了看那包烟，又确实想知道这个秘密，就点了点头对赵林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仓库取点好东西来，咱们边喝边说。” 为了弄点吃的容易么。 赵林在他出门之后，自己给自己泡了杯茶。连泡茶这种活儿都懒得干，却能随便从仓库里拿东西，这家伙不用想就知道是裙带关系进来的。 好好哄哄他，说不定还有其他惊喜。 看了一下他的工作牌，王学周。赵林来的时候忙着和科长说话，还不知道他名字呢。 “酱牛肉，这可是招待贵客才拿出来的。”王学周怀里揣着一包东西回来，兴奋地跟赵林表功道“赵编辑来了，咱们怎么着也得好好喝一杯。” 花生米、二锅头一起摆上，有滋有味儿地碰了两杯，俩人马上就从编辑同志变成了兄弟。 “王哥，你们这怎么排的班，怎么能让你值夜班呢，其他人都哪儿去了？”赵林先为他打抱不平道。 王学周滋了一口酒道“别提了，倒不是谁让我值夜班，面是我家这两天不太平，来这边躲躲清静。” “什么事说出来给弟弟我听听，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赵林假仗义道。天下事，唯家事难断，这话也就说来听听，谁当真谁是傻子。 王学周把酒满上，和赵林又走了一个才说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岳父最近升官了，把我爸气的天天在家摔酒瓶子，然后我妈就搬我家去住，一来跟我媳妇掐上了，把我愁的哟。” “升官是好事，你爸怎么会生气呢？”赵林有点理不清楚这出戏的脉络来。 王学周嘿了一声道“他俩原先都是副的。” 这么说就明白了，只是他爹这心胸不怎么样啊。赵林同情地给他把烟点上，举杯道“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喝！” 转眼大半瓶酒下肚，赵林自己没喝多少，都灌到王学周嘴里了。不过牛肉吃着不错，刚才拿红薯哄饱的肚皮算是都填满了。 吃饱喝足，赵林拍着他的肩膀道“实在躲不开你就到京城找我去，咱们爬长城上喝一顿，保证让你什么都看开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近乡情怯 留下杂志社的电话和地址，赵林把醉薰薰的王学周扶到行军床上。他们这夜班倒是比白班还要省心，喝醉了一躺就过去了。 至于那个不存在的秘密，俩人谁也不关心。一个借酒讨饭、一个借酒消愁，各取所需。 第二天天还没亮，怀火就把几个人都叫了起来。没想到王学周昨天喝成那样居然比这几个人起的还要早，应该是为了交接班早起收拾办公室了吧。 “你们去哪，等我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王学周被家里那俩女人愁的不轻，上完夜班也不想回家。 赵林看了看怀火道“行吗？” “路上有点远，有什么交通工具么？”怀火没有拒绝。他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也需要一个本地人当向导。 王学周高兴道“我去借辆吉普，你们等着我。” 说完就跑的没影了，小城市的生活有太多苦闷，难得来了这么几个有意思的人，当然要跟上一探究竟了。 “不错吧，有车坐了。”赵林毫不犹疑地就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么穷一个地方，他哪里找车去。 早饭是红薯粥配红薯干，勉强能哄饱肚皮。这玩意儿偶尔吃一次还行，只要不天天吃接受起来难度不大。 “咱们到底来这边找什么人？”赵林问道。 怀火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开口道“年轻的时候我在这里和人打过一架没打赢。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 “为什么打架？”赵林接着问道。 怀火道“还能为什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那倒是，偷东西被人逮住是得打一架。 “他这么厉害，连你都打不过他？”四三八插了一句嘴道。 “我那时候还没有人教，练的都是野路子。碰上普通人还行，遇见他算是倒了大霉了。”怀火心有余悸道。看来当年被人揍的很惨。 四二六道“他练的什么拳？” 怀火叹道“他就练过一套长拳，可是效果却出奇的好。” 要是按怀火说的，这么一套烂大街的拳法就能把他揍的记了这么多年，这人还真是个武学奇才。 “那他现在多大了？”赵林问道。 怀火道“他比我大四岁，你说呢。” 完了，找着也没用了，总不能收一堆老头老太吧，身板再好也架不住岁月无情啊。 边说边吃，早餐也结束的很快，因为实在没什么可吃的。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出门，王学周正好开着车过来。效率还挺高。 “哪借的车？”赵林问道。 王学周把着方向盘也不熄火下车，招着手让几个人上车“武装部的车，不好打着火，咱们就这么出发吧。” “这得比我年纪还大吧，还是米国造的呢。”赵林绕着车看了一圈说道。 几个人上了车，王学周道“北面打仗的时候缴获的，岁数是大了点儿，但是咱保养的好啊，一准儿不掉链子。” 小车开起来晃得跟坐旋转木马一样，又上又下又左又右的，要不是早晨饭吃的少，非得被他颠出来不可。 张家村离县城不远，是少有的几个H县城在大山同一侧的村子。不然就这破车走山路非得把轮子开飞出去不可。 “你们关系怎么样？”赵林没话找话道。不说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还真有点儿抗不住。 怀火举起左手道“这条胳膊差点被他卸下来，你说呢？” “你偷他什么了，至于下手这么狠么？”赵林道。 “我想拐走他妹妹来着，不过没成功。”怀火不好意思道。 能活下来还真不是对他不错。这老不羞的还知道不好意思，怪不得一辈子要饭，年轻的时候亏心事做多了吧。 “这么多年你都没想着来看一眼？”赵林问道。要说这段故事里还有女人，不至于一晃几十年不见面啊，交通条件再差也比原来没铁路的时候要好得多。不过是晃悠两天的事儿，好歹人家妹子也差点被你拐走，不能这么狠心吧。 怀火望向车外，喟然长叹“我不能毁了她一辈子啊，跟了我餐风饮露的，还不如嫁个好人家过日子。我回来看她又有什么意思。” 赵林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八成是得手之后不认帐，心虚才不敢回来吧“那一会儿见着面，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都是为了帮你找高手。一会儿就说你是我儿子，不然我这么大岁数见着故人，还有什么脸面。”怀火要求道。 赵林把头配合着车子晃成了拨浪鼓，认他当师傅已经够瞧的了，当儿子，真亏他想的出来“做梦去吧，打死我也不干！” 王学周开着车听得乐坏了，这伙人太好玩了，跟着他们出来真不吃亏啊“要是不嫌弃，一会儿我给您打掩护怎么样？” 怀火从后视镜里看看他，摇头道“咱俩看着不像，会穿帮的。我年轻那会比你潇洒太多了。” 去见老情人还能这么乐呵，说当年离开的时候是为了女方，鬼才信呢。 王学周郁闷了一会也乐了起来，既然是放飞自我的旅程，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一听一乐的事情，真听了窝心里就是自找不自在了“我这是昨天夜班熬的浮肿，等消了肿也能迷倒万千少女。” “就这么说定了，一个儿子够不够？要不让四二六和四三八也给你凑个数？”赵林说道。 怀火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是来工作，不是示威来了，要那么多儿子干嘛。” 让怀火和王学周定下临时父子关系，一行人终于到了地方，不过车子还在四下打转没有停下来。 “不是到地方了吗，怎么不停车？”赵林问道。 王学周一边四下乱瞅一边脚下继续给油“我得找个斜坡，不然等下怕发动不起来，还得推车。” 好强大的理由，好强悍的车。只能随着他又转悠了二十分钟，才在一个坡地上把车停住。 这个坡不拉手刹能让车溜出二百多米去，这要是还发动不着，那就只能雇个牛车拉回县城了。 怀火下车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栽在地上，都说近乡情怯，估计都是心虚闹的。 ------------ 第一百九十章看戏 小山村唯一的好处就是节奏慢，怀火没废什么功夫就找着了当年他挨打的地方。他也就记这个记的清楚，要是问他那人的妹妹长什么样，就只会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类的虚词儿。 村儿里上了岁数的人也得下地干活儿，只有几个实在老不像样的才坐在路边大石头上在那里晒太阳，聊闲天儿。 “大爷，张猛家有人吗？”怀火挑了个看上去年轻一点儿的问道。 老大爷看了看怀火道“你说什么？” “张猛！他家有人吗？”怀火吼了起来，他这个岁数还能叫这么大声也是难得。 老大爷捂着耳朵道“我听得见，你小点儿声。我是说别叫我大爷，咱哥俩大小差不多，喊声老哥哥就行。” 哪都有跟着逗闷子的人，脸上的皮都皱成菊花了还怕被人叫老了，他怎么不站起来跳段国标舞呢，那才显年轻呢。 “张猛家有人吗？”怀火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下地干活儿去了，你认识他啊？”老大爷说完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摸着拐棍要给几个人带路。慌得四二六和四三八两人赶紧上去扶着他。 怀火跟着他说道“怎么不认识，他还打断过我一条胳膊呢。” “那你这个岁数才来报仇，耐性是够好的。”老大爷夸道，就差坚起大拇指给他个赞了。 “那些年他没少打折人家胳膊。要是都来找他报仇，估计现在他也没法下地干活了。”怀火还是有些小激动，故人相见，四肢健全，不瘫不痪，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老大爷是没认出怀火是谁，要是认出来这就是当年，经常到村儿里来偷他家鸡的那个小子，非得拿拐棍再敲他两下不可。 到了张猛家，小院看起来还不错。院墙拿大青石垒的十分整齐，院子里还开了一块地种菜，一看就是个勤快人，难怪看不上整天偷鸡摸狗的怀火。 哐哐哐，老大爷照着张猛家的大门就是几拐棍。老头子都这么猛，怀火来这个村子也是该着命里缺揍。 “谁啊？”听着砸门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了本书《小学语文》。 老大爷一指怀火道“找你爹报仇的，你看着办吧。” “大爷爷你快进屋歇会儿，哪有人来报仇。”眼镜中年男拿手往上推了推眼镜，苦笑着对一行人说“都是客人，一起进来喝杯茶吧。” 把人让进屋倒上茶水，眼镜男问道“不知您今天来是？” 赵林一进屋就扫到了靠窗放着的那个书桌，上面一撂一撂的都是作业本。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这乡村教师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继承张猛武术的人。 这趟算是来瞎了，只能当是给怀火的福利了，让他和老情人叙叙旧得了。 赵林和王学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四二六和四三八两人的彪悍气质是藏不住的，眼镜男虽然不信这年头还有人玩复仇的戏码。但什么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问清楚了再把老爹叫回来更稳妥。 “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再不来我怕这辈子就见不上了。”怀火看着屋里的摆设感叹道。 眼镜还是不放心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您是什么时候从村子里离开的，我怎么看着眼生呢？” 怀火拍了拍茶几道“这还是我亲手打的呢，你爹结婚的时候我随的礼，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坏，真是不容易啊。” “你还会这手艺呢？”赵林看看茶几插话道。整个茶几都是榫合的，连条缝都看不出来，不干个十年八年木匠根本到不了这个水平。 眼镜哎呦一声道“那我该叫声叔，我爸闲不住去看看庄稼，一会儿就回来。中午的时候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们也该好好叙叙旧。” 怀火撇了赵林一眼，没有理他“后来重新分地了没，要是没有我应该还能找着地儿，去看看他去。” “分了，多出好几亩地呢，我带您去吧。”眼镜殷勤道。 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一个一言不合就打断人胳膊的人，怎么生的孩子是这样呢。这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可拉不住。 赵林几个人跟在他们俩后面一块往地里走去，这一路上净听怀火在那怀旧了，走了半个村子他居然都能把哪家哪户的老人说个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边对他的意义很不一般，要是他流浪到的每个地方都能记这么清楚，那让他换个一百T的硬盘也为够用啊。 “你小姑呢？”走到一半，怀火随意地问了一句。 听了一路废话的几个人，立马都竖起了耳朵。这种狗血剧情才是重点好吧，跟着跑了这么远，谁爱听你在那唠叨这屋住的谁，那房生了几个娃啊。 眼镜道“您也认识我小姑啊，她在学校呢，现在是我们校长。” “呵呵，她都当上校长了啊。”怀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算算年龄，她也该退休了吧。” 眼镜道“可不是吗，县里早就说让她退体，可是也不派个新校长过来，所以她就还在学校盯着。教了一辈子书，离不开。” “她孩子呢？”怀火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在外地没回来，我这弟弟可比我有出息多了。恢复高考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委上班，天天忙得团团转。”眼镜羡慕地说道。 “有这么个儿子，她也是有福气啊。”怀火感慨道。 王学周突然冒出来给自己加戏道“爸，你也有福气，我这不混得也挺好么。” 一把没拉住就蹿出去了，赵林看他演的这么认真，差点没憋住笑，忍的肠子都抽筋了。 怀火也被他吓一跳，很不习惯自己多了一个儿子“一边儿去，你个没出息的。” “我三十二，不知道咱俩谁大。”眼镜和怀火聊的挺好，这就要和王学周论兄弟了。 王学周台词准备的太少，一紧张哆哆嗦嗦地说道“三十、十一了吧。” “那你比我小一岁，喊你一声老弟别见怪。”眼镜热络地和王学周说道。 王学周求助地看向赵林道“应该的，应该的。” 为了让这出戏更好看一点，赵林上前给他助威道“老板，我看这块地不错，你要捐赠的校舍建在这里怎么样？” ------------ 第一百九十一章老友见面 赵林上去一搅和，怀火打听消息的计划就泡汤了。眼镜拉着王学周的手就不放开了，来回来的这么摇着“兄弟，你真的要帮乡亲们盖学校？我替父老乡亲们谢谢你！” 不等别人接话，他说着眼泪都下来了“你是不知道，村里学校的屋子都烂成什么样了。屋里拿绳把墙系在一起，屋外面还得拿木头顶着，墙缝宽的能跑进去一头野猪。一到刮风下雨，屋里的人都得到外面避雨去。” 赵林心想，你不去说相声，却在这当老师真是屈才了。这段子讲的笑中带泪，要是拍成电影，票房绝对不会低了。 王学周被赵林架到了虎背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一会儿急的汗都下来了。人家都哭了，这说不捐不合适，可是真答应下来他哪来那么多钱。到时候赵林几个人拍拍屁股跑了，他还得在县里上班呢。 “学校里的学生都很用功，咱小姑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在学校不肯退休？都是为了这些孩子啊。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眼镜真情流露之下，咱小姑这词都用上了，看来学校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王学周再沉默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情急之下朝怀火叫道“爸，你说要建几间教室来着？” 甩锅水平还可以，这活儿本来就该怀火来干，谁让他年轻的时候祸害过这村子呢。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怀火的节操“这事不是交给你了么，自己看着办，多大人了还让我操心？” 王学周是真没辙了，要不说赵林和怀火是师徒俩呢，一前一后的架着他，就不让他下来。自己还好心地去借车来帮忙，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不用建多少，两个年级用一间教室就够了，咱这里的学生不多。从小学到初中盖个五间房就够用了。”眼镜已经开始帮着策划了，还好心地帮自己兄弟省钱呢。 “五间够么，老师办公室怎么办？”赵林看着好玩，继续拱火道。 眼镜摆着手道“不用不用，孩子们有上课的地方就行。反正离家近，在教室批不完的作业带回来改也是一样的，用不着办公室。” 到了田边，怀火也没了逗弄王学周的心思，帮他解围道“小赵你去把这事办了，把房子建结实点儿，不要怕花钱。” 王学周在这一刻真想抱着怀火叫声爸爸，终于解脱了“恩，小赵你去吧，把事情办完再过来找我们。” 生活中的乐趣那么少，不说一起培养反而在那里拆台，这就没意思了，赵林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等到怀火的张猛两个老头儿见了面，眼镜着急忙慌地就要拉着赵林去学校，好把盖教室的事情给定下来。 赵林对花点儿钱盖学校没意见，但是错过两个老头儿打架的场面就太可惜了“能等会儿再去么，我腿好像抽筋了。” 说什么也得把戏看全套才行，两个老头见着面都互相看了五分钟没动静了。这要是配上背景音乐，再来点风吹落叶，那就是活脱脱的大片啊。 还是那种后现代主义的武侠大片，不重招式动作，专门强调意境的那种。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老了。” “你拿剑的手握上了锄头，怕是要让我失望了。” “看来你还是不懂。” “我一直都懂。” “不，你从来都不懂。” 赵林正在这边自己给他们配台词，张猛愣了半天之后问眼镜道“这孙子是谁啊，你领我这来干嘛？” 眼镜很尴尬、赵林也很尴尬。 怀火却不以为意道“孙子骂什么街啊，老子都不认识了。” 两个老头站在地里就这么骂上了，就差互相扔砖头了。哪里是高手对决，分明是波妇骂街。眼看两人就要开撕，四二六和四三八赶紧上去一人一个把两个老头儿拉开。 他俩一动手，其他后果不知道，但是地里的庄稼肯定要遭殃。不用无影脚也不用八卦掌，就是俩人抱在一起摔跤，这地里的小苗也受不了。 这得多大仇啊，六十多岁的人了一见面就骂街，也不怕在小辈面前丢人。 “行啊小贼。出息了是吧，还知道带帮手来了。”张猛被四三八拉着继续骂道。 怀火也不甘示弱，叫嚣道“就欺负你人少怎么样，这都是我徒弟，有本事你就再打断我一只胳膊啊。” “你真行，还和我比人多。”张猛冷笑一声，冲眼镜喊道“你爹被人欺负你还傻站着看什么，还不叫人去！” 四二六和四三八两人看老头不挣扎了，试探着把手松开，看他俩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回到赵林身边。 “怀老不是说他是高手么，他怎么能这样？”四二六小声问赵林道。 赵林看眼镜被他老爹逼着回村里叫人，对他俩说道“有什么事让他俩老头自己解决，别让其他人插手，我跟过去看看。” 说完也就不看戏了，追着眼镜往村子里跑去。还以为是龙争虎斗，结果是土狗互吠，再看下去也没意思。 “学校在哪儿呢？”赵林追上眼镜问道。 “正好跟我来，我正打算去叫我小姑来劝架呢。”眼镜脚下不停道。 赵林快走两步跟上他的节奏道“你小姑能劝开么，我看他们挺激动的，拉都拉不住。” “我爸就怕我小姑，一准儿能行。”眼镜很笃定地说道。 到了一个大院子，眼镜指着里面的几间造型怪异的屋子说道“看见了吧，咱们村的孩子就是在这屋里上课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是得重新盖几间教室了。”赵林隔着土墙把屋子里的桌椅板凳看的一清二楚，能跑进一只野猪的说法还真不是说笑的。 “我那兄弟，就是你老板。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一下子盖五间教室，会不会太多了点儿？”他爹都快和人打起来了，眼镜的心还在这事儿上面呢。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一心为了孩子好，还是说他不孝顺好。 赵林掏出车钥匙晃了晃“放心吧，我们开车来的，这点钱还是能出得起的。” ------------ 第一百九十二章跨越时空的爱恋 孩子们正赶上过星期，学校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在那扫院子。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也不会让人想到，把她和地里那俩骂街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小姑，有客人来了。”眼镜喊了一句道。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和善地笑了一下和赵林打招呼道“你好。” “这是赵先生，来帮咱们学校建新教室的。”眼镜的智商还可以，生怕把这事和地里那俩老头扯上关系，多生波折。 赵林客气道“还是叫我大林好了。我老板也不知道应该做多少的预算出来，所以让我来学校看一下具体情况。” 老太太看看眼镜，见他激动的样子知道这事不是一个玩笑，于是收了扫帚把赵林让进教室道“屋里坐吧，这边也没茶，先喝口热水吧。” 刮阵风就要倒下的屋子，赵林是不敢往里进，连忙摆手道“不坐了，不坐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咱们就在外面边看边说吧。” “小伙子办事很用心啊。那咱们就先四处看一看。”老太太没有强求，她让县教育局的领导进屋也是一样的回答。只希望这个小子没有拿她开涮。 前院三间，后院四间，一道篱笆就是院墙，空地是操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小学初中一共这么点儿东西，一眼就看完了。 “要不多盖几间好了，我看这房子差不多都该拆了。”赵林忍不住说道。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说的对。盖房子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起个砖窑烧批砖，村里大人都来帮忙。把学校重新盖一遍，有个两千块钱就差不多了。” “桌椅板凳、教学用具呢？”赵林又问道。两千块钱盖所学校，这也太便宜了一点儿。 眼镜生怕他嫌花的钱多“不用不用，学生上学自己带凳子，不用在这上面花钱。粉笔我自己的工资就能买，这些你们都不用操心。” “那怎么行，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赵林拦住他说道“按三千块的标准好了。乡亲们来帮忙也不能白干活儿，发不发工钱另说，咱们总得管饭吧？” “哎呦，足够了，足够了。”眼镜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了，还多给了一千块，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希望小学反正也要盖，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好了。赵林不要这个名气没关系，怀火怀大师的名声可得好好培养培养。 打造国际知名度，再没有比做慈善来的扎实了。等他跑的国家多了，再配合着把到处捐建学校的事迹报道出来，那效果肯定杠杠的。 “我们老板做事一向低调，所以捐赠的事情就不要往上面报了。”赵林接着说道。反正这事肯定瞒不住，要上报的话麻烦事太多，缺钱缺校舍的地方多了，再被逼捐就不好脱身了。 老太太情绪还算好，眼镜已经激动得不行了“这是大好事，就算不往上面报，乡亲们也会给你们立碑的。” 这样才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们要是当真不表示表示，这钱才叫浪费了呢。 眼镜激动之余，终于想起来让老太太去地里劝架，然后拉着赵林和他一起去县里打电话。出门在外疯子才会带这么多现金，这钱还得通过邮局汇过来才行。 拿到汇款单，眼镜抱着赵林又要大哭一场，害得赵林尴尬症都要犯了。要是换个性别还好一些，一个大男人抱着有什么趣味啊。 还错过了一场好戏，跨越时空的感情纠葛现实版——怀火和老太太的重逢。 略有些郁闷的和一直眼含热泪的眼镜兄回到村子，地里的人已经都回到家里了。四二六和四三八两人正在那对打，边上坐着两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晒着太阳在那里瞌瓜子。王学周狗腿地站在三个人后面给他们捏肩。 眼镜一到家里就对他小姑喊到“真的有钱，真的有钱！” 老太太一眼都没看他，随口道“以后你就是校长了，刚好借盖房子的事去和村长说一下，往后学校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眼镜有点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看了看赵林。赵林也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挥手把他撵出去“恭喜恭喜，快去办盖学校的事吧。” 让他在这拿学校的事情搅和来搅和去，还怎么看戏。 “事情都办好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院子里也没第四把凳子，弄得赵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先给怀火扎一针再说。 老情人找着了，看着谈的还不错。可是总是要走的，看你怎么办。 怀火喊了句停，让四二六和四三八去喝水休息，然后对赵林道“是该走了，来帮忙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东西？”赵林被他弄晕了。 “你师娘的东西。”怀火红光满面地说道。 老太太在地上啐了一口，也没有反驳。只有张猛被这话刺激地浑身不自在，拳头都捏起来了“你要点儿脸行不行，谁答应你带她走了？” 人家孩子都参加工作了，你这时候还想着拐带人口，是不是有点晚啊。赵林在肚子里骂了一句，没敢接茬。 “刚才你也看见了，像这样的徒弟我还有八千多个，你把村儿里人都叫来也拦不住。”怀火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样子看得赵林都想上去给他两拳。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张猛拳头握紧又松开，来回倒腾好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别再让我看到你！” “我的大舅哥，那可不行。过年的时候我们还是会来看你的。”怀火胜的很蹊跷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张猛这种爆脾气都能耐下性子来忍受怀火的嘲讽？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点了下怀火道“差不多得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想让我哥再打你一顿，你好接着逃跑啊？” “都听你的。”怀火说着把老太太给拉到身边，捧着她的脸作深情状。 赵林是没眼看了，这老家伙浪起来就没完了，脸皮比城墙一拐角还要厚。俩人加起来都一百多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一套，还有天理没有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激励 张猛一拉椅子站起来就要离家出走，赵林看看两位重返青春，互相凝视的老头老太，脑子嗡嗡地问王学周道“这特么什么情况，老头子给人家下药了？” “说什么呢，人家老太太等了他三十年都没结婚，太让人感动了。”王学周眼睛都湿润了，哽咽着说道。 赵林想抽他一耳光，孤苦伶仃地一个人活三十年有什么好感动的，这根本就是一场悲剧好不好“还有呢？” “考上大学那个也是怀老的儿子，三十年之后，父子终于团聚，太感人了。”王学周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这老不修的心真是黑到家了啊，玩完就跑这不是害人一辈子么。当年怎么就没把他腿给打折呢。”赵林跳脚大骂道。 他是舒服了。在外面潇洒几十年，一回来老婆孩子都有了，还美得跟什么似的，就不怕自己良心会痛么。 “我说过要带你走遍全世界，这一次我说到做到。”怀火拉着老太太还在那肉麻呢“先把咱们自己的国家走一遍，然后再带你周游世界。” 老太太估计就靠着这话活了一辈子，现在重新听到，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看得人心里怪难受的。 赵林看到这种吾爱永恒的戏码就烦躁，上去就来一句破坏气氛的话“你儿子怎么办？” “他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怀火大手一挥，又低头对老太太说道“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没法过了。 张猛苦丧个脸蹲大门口在那抽闷烟，赵林看不得院儿里俩人恍若隔世的重逢，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张猛旁边，掏出烟盒也猛抽了起来。 “当年你怎么就没打死他呢？”赵林郁闷地问道。 张猛道“谁知道他下手这么快，要是我知道的话肯定把他的腿给打断，看他还往哪儿跑！” “你有什么打算？”赵林虽然很不爽，但是擦屁股的事情还得他来办，这么一大活人，总不能说带就带走吧。 张猛长叹一口气道“我拦了一次害她苦了三十年，不能再拦着让她苦一辈子吧。” “那你能放心么？”赵林问道。三十年前的二流子再次拐带你妹妹，总不能就这一点儿反应吧。 张猛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能怎么样。” “您还练武么？”赵林把话题岔开道“实在不行，你再揍他一顿算了。” 张猛看了看赵林，挤出个笑容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能吃能动就不错了，还想舞刀弄枪？你还是饶了我吧。” 这么一说，怀火这个年纪了还能活蹦乱跳地，发起情来不输年轻小伙，还真是朵大奇葩啊。功夫如何咱不论，单说养生这一条就值当的把他解剖开来仔细研究研究。 这边和张猛聊了一会儿天，怀火还当真要把老太太接走，四二六和四三八一人扛了个包裹，把老太太的家当全都打包带上了。 老太太这情根种的也是够深的。等了三十年，再见情郎哥哥一句后悔的话没说，不顾年老休弱说走就走。 吉普车借着斜坡滑翔了一百多米才打着火，好像飞机起飞前的助跑一样，拉着几个人就到了火车站。 “什么时候去京城往杂志社给我打电话。”赵林有点不好意思让王学周看到这出戏。这种感情大片放在电影里还好看一些，亲身经历一次，只会让人感觉浑身刺痒难受。 王学周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一场精神上的洗礼，十分满足地对赵林说道“我得回家找我媳妇去。两个人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之前我居然还和她吵架，真是太傻了。” “祝你幸福。”赵林很是无语，怎么大家的关注点这么不一样呢。 听多了怀火讲他年轻的风流韵事，不过年代久远，向来都是当故事听听。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还真是拉得下脸来啊，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下一站去哪？”赵林黑着脸问怀火道。这都跑出来好几天了，正事没办一点儿，净跟着他瞎浪了。 怀火跟热恋中的小男孩儿似的，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和赵林说话也只盯着旁边的老太太不放“先找几个风景好的地方，咱们先去那里看看。” 赵林想把他扔火车下面去，当蜜月旅行了是吧，正事还干不干了。 四二六和四三八年轻不懂事，只顾着听他俩讲故事，都忘了自己这一趟出来是干什么来了。 老太太叫张萍，因为怀火被自己哥打跑这件事，发了狠要练武。名堂虽然没有练出来，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坐在火车上跟着跑了半个多月也没觉着累。 怀火也算是靠谱，带着老情人逛荡名山大川的同时，也带着赵林他们挑了好多名声在外的高手。 到一个地方，怀火就先把人家师傅的面把他们流派的不传之秘都给演练一遍，然后让四二六和四三八上去把人家的徒弟都打趴下。怀火不出手，他们的掌门人也就不用下场了，好歹还算是留了点脸面。 这些人一个个被怀火嘲讽地直咬牙，底子被他揭了个干净不说，还被他的徒弟揍一顿，要不是法律管着，早被人家剁成饺子馅儿了。 四二六和四三八也真给力，平时看着挺听话挺懂事的人，一动起手来就一点情面也不讲，管你是老的还是小的，只要敢动手不把人揍趴下就不停手，凶悍的要命。不知道这些被他俩揍过的人以后再练武会不会有心理障碍。 虽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怀火的高手冒出来，但是目的总算是达成了一半。 这些地方的传承还是有的，只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普遍在技击术上的重视度不够。只希望他们被这么一刺激，能来个发愤图强，把那些传统功夫的厉害招式重新捡起来，别老拿些花架子来忽悠人。 为了增加他们的紧迫感，怀火还喊出了三年一次的交流约定，说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找回场子，三年后还会再来。 一些名声不显的拳种还好办一些，大不了搬家就是。可是那些有名气有地盘的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一就是把功夫重新拾起来，再就是从此闭门谢客做个真正的逍遥散人。 ------------ 第一百九十四章小看 这次是上门讨教，结果不对外扩散，丢脸也有限。就当是提前打上预防针，省得以后在公众面前给传统武术丢脸。 武术还是舞术，发扬光大还是只在影视剧里缅怀，还是得靠这些人来做，赵林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要是真功夫，就在武林大会和杂志上给你扬名；要是装神弄鬼糊弄大众，就揍趴下你；要是挨揍还不改，那就搞臭你。 回到京城，送四二六和四三八回去的时候，王冲也是很失望。高手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露面的，所以就答应下来赵林给他说的过一段时间就下去扫一圈。 小涛在这段时间里被虐地快要怀疑人生了，再也不提练内功的事情，见着赵林就抱着不撒手，说什么也要赵林把他领回家去。 到家见着怀火和张萍，小涛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揍出幻觉来了，晃着脑袋问赵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没错，你眼没瞎，这个真是咱们师娘。”赵林也很无奈，把路上的事情给他简单说了一下。 回来之后，怀火就摧着赵林出国行的事情，还真拿自己当十六岁的年纪了，刚折腾了一路也不怕累死。 在香江那边，让陆大有联系了一家米国的拳馆发来邀请函，这边的人手配齐，就等王冲的手续办好就可以出去了。 还有多出来的名额得派出去，赵林就跑到刘兵那里，看看他有没有需要。 这事原来刘大庆就给刘兵说过，不过他一直也没当回事，还以为只是小孩子胡闹，不可能把事情办成。 看到赵林专门跑来郑重其事的说这个事，刘兵将信将疑的打了个电话，这才相信了赵林说的话。 “您看需要几个名额给我说一下，我好放在一起办手续。”赵林道。对他刚才打电话的事情假装不知情，地位不同，说话的效力也不一样。赵林说出去的话做不到还情有可原，但是刘兵要是不确定一下就冒失地往外瞎说，别人对他的看法一定会非常不好。 刘兵想了一下道“既然是走代表团的路子，往里面加太多不相干的人也不好，就加七个名额好了。” “行，这些人的资料就送到杂志社好了，那里有专人处理这件事。”赵林说道。 “你这件事办的好，既弘扬了传统文化，又加强了与外国的民间交流。”刘兵夸奖道。 赵林羞涩一笑“我打算让这个交流更频繁一些，您看一个月一个国家行不行？” “国家外汇很紧张，经费问题能解决么？”刘兵问道。 “经费没问题，就是想把交流团的规模扩大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政策上的限制。”赵林道。 刘兵想了一下，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回来对赵林道“没问题，国家鼓励民间交流，不会对你的这种行为做出限制。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把团内人员的思想工作做好，不要出现非法滞留的事情。” “一定注意。”赵林点头把这事应了下来。有王冲那边的人看着，不信谁还有这本事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杂志社那边选出来的人手都是有家底的，就算赵林这边不给机会也能够着出国门槛，应该不会冒这个风险。 刘兵这边送出去的名额就更不用说，他疯了才会冒这个风险。 两人把名额的事情谈定，刘兵意犹未尽地让赵林抱着他的珍藏，让他一起去开眼界。 到了京大校园，刘兵问道“你才上大一吧？学的什么专业？” “生物物理。”赵林简短地答道。 还以为刘兵不知道这个专业会很尴尬，没想到他说“有前途，当年我旁听了最初设立这个专业的座谈会，领导很支持。” “不会吧，那我们专业为什么不多招些人呢？”赵林不信道。有领导支持还不拼命招人把摊子拉大点，这不是和领导对着干么。 刘兵道“相比学术上的成就，国计民生方面需要更多的人才。不说这个了，你的专业课学得怎么样？” 有点长辈考校晚辈的意思，不过这一点儿也难不到赵林“我刚把系里的教材重新编写了一遍，学习上没什么问题。” 没有在这个系里生活过的人，就这一个梗就够赵林忽悠他们三年半的。 刘兵也不例外，惊讶道“你还真有精力，在校外折腾出这么多事情，专业上居然一点儿也没拉下。” 其实赵林岂止是拉下，他都快忘了教室在哪儿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吹牛谁还不会啊“不知道下学期有没有新生入学，我是这个系里的一份子，怎么也得做点贡献出来。国际研究日新月异，系里的教材老化非常快，我不能让未来的学弟学妹一开始就落在起跑线上。” “很好，很好。”刘兵止不住地想夸赵林。这觉悟太高了。 赵林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跟着他来到一个教授家里。这个教授叫张大民，名字很俗气，但他不但是考古专家，修复专家，还是个鉴定专家，赵林去听过他的讲座，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来看看我又淘着什么好东西了。”刘兵很熟络地和张大民说道。 赵林懂事地把手里的箱子打开，按规矩他这样的小孩儿是不能动里面的东西的，不然弄坏的就没地儿说理去了。不过刘兵现在正对他信任有加，这活儿就交给他来办了。 赵林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不自觉地按年代从左往右摆了出来。如果不判断真假当成真东西来看，那仅仅断代不是难事，赵林这点儿功底还是有的。 张大民教授注意力都在这些古玩上面，不知道箱子里的玄虚，还以为这些东西本来不是按年代来收藏的。 但是刘兵却知道自己是按捡漏时间来排和序。赵林这么随手一拿当即就分清年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像带他去捡漏时的表现啊。 脑中百转千回，刘兵不由自得把赵林的等级再往上调了两级，他已经很看重赵林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 到了那天寻来的那只碗的时候，刘兵按住赵林的手道“这个算你的，我送给你了。” ------------ 第一百九十五章无删节 真是不能低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像刘兵这种身居高位的。赵林这才刚露了一小手，就被抓到了。 赵林还没有说话，张大民教授往这边看了一眼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跟你讨东西看一眼都困难，怎么今天转性子了？” “正好您帮我看一眼。”赵林借着他的话，把手里东西递了过去“要是您喜欢就放你这里好了，我一个学生要它没用。” 张大民说着好啊好啊，把东西接到手里仔细一看，抬头对刘兵道“你送我得了，这位小兄弟怕是藏不住这东西。” 刘兵摇摇头，赵林帮他带孩子，送他出国名额，这些还能接受。但是这玩意儿太贵重了，尽管能用捡漏来解释，可也还是有风险。 “别看我，这是刘叔花十块钱买来的，您想要加点儿钱买了就是。”赵林帮他敲边鼓，说什么也不能把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 张大民啧啧称奇，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你这运气真是，真是……” 赵林加把劲儿道“您千万别说出来，我怕忍不住答应下来，这要是到我手里，那就太糟蹋东西了。” “你是京大学生么？”张大民动了心思道。 “是啊，今年大一。”赵林道。 张大民道“那你把东西送我好了，然后转到我的专业来，保证你每次成绩都得优。” 这也太赤裸裸了，就不能有点得高望重的样子么？赵林赶紧摆手道“我们系不会放人的。” “没事，只要你答应我去帮你办。”张大民道。 一边刘兵忍不住笑了，开口道“你开口也没有，这事办不成。” “怎么可能，我的面子好歹也值一点儿钱。”张大民不信道。虽然不至于在学校里横着走，但是他去别的院系讨个学生来，总不至于都办不成吧。 赵林解释道“我们系只有我一个学生。” 这就尴尬了，张大民再有能耐也不能把人家家底掏空不是。就这么一个学生你还要抢走，系领导非跟他急眼不可。 “您要真喜欢，东西就放在这儿吧。要是搁我宿舍里，指不定就谁拿去盛饭吃了。再给打碎了就可惜了。”赵林道。 张大民欢喜道“那可太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帮忙，随便开口不要跟我客气。” “你这不合适。”刘兵有点急了，好东西他也想要，刚才是小心过度了，条件反射地想和赵林划清界限。现在看看赵林是真不懂这东西的价值，说送就送出去了，说他不心疼那是假的。 “怎么不合适了。这是我们俩的事，你别掺合。”张大民拿话堵他道“你都送出去了，还不兴人家送啊。” 赵林看他俩掐了起来，自己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别拿我说事儿，一开始我就没想着要这东西。” 这下轮到张大民急眼了，抱着东西不撒手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过的话不算数可不行。” “呵呵，我还小。”赵林卖了个萌，说完退到一边看热闹。 刘兵占了上风，伸出手道“把我的东西还回来，这么大人了还骗小孩子东西，你还有点老师的样子没有了。” 不抢着吃不知道饭是香的，赵林不管他们怎么处理，在屋里翻出茶叶给自己泡了杯茶当起了专业观众。 张大民和刘兵理论了半天没能占到上风，就是抱着不撒手，跑到赵林面前问道“你真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这种卖到面前的竹杠不敲一敲就太对不起人家了。赵林起身给他俩都把茶倒上“我收了一批旧书，怕保存不好，您看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位学长去帮我收拾收拾？” “小事儿，你等着我这就把人叫来。”张大民爽快地答应下来。估计是被刘兵逼昏了头，都忘了这东西现在和赵林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拿起电话摇了人过来，张大民道“我不要这个东西，放我这里欣赏几天行不行？” “行啊，放谁那里不一样啊，反正都比放我这里好。”赵林不负责任地说道。 刘兵把脸一板道“这可不行，买的时候你不要，送你也不要，怎么人家帮你一个小忙儿就不坚持原则了？” “什么原则，你少给人家带帽子。我又不抢你的，看两天都不行啊，你个小气鬼。”张大民护着赵林说道。 这俩人还真是老朋友，这么大年纪了斗起嘴来还没完没了的，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真是一点儿不假。 不过这俩可比怀火退化的厉害多了，怀火不过是回到二十岁，这俩倒好，直接回到了七八岁。为了一个抢一个东西，不管不顾地能打起来。 赵林可不想在这帮忙劝架，趁他俩还没打起来之前，去门口接到着急赶来的师哥，告了声罪，拉着他就跑了。 “什么情况？”不明就里的师哥被赵林拉着就跑，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喘着粗气问道。 赵林道“他们老朋友见面闹矛盾，咱们做小辈的看着尴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师哥一想也是，把老师交待的事情办好就行，他的私事还是少掺和“就是你的书是吧，老师都跟我说了。放在哪儿了，咱们先去看看。” “我是赵林，大一，师哥怎么称呼？”赵林一边走一边问道。 “马宏，大三。”马宏说完又问道“都是什么书啊，还得特意保存着？” “有一批民国大师的签名书，还有一批私人手稿。不算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是损坏了也是怪可惜的。”赵林介绍道。要不是怀火把那堆东西拿出来，他都忘了自己书房的那批书了。 马宏轻松下来道“不是古籍就好，近代的纸质量还可以，保存相对来说要容易很多。” “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了。”赵林称谢道。这下子不用再操心这些书了，有专业人员帮忙就是好。 马宏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压低声音道“这些书里面是不是有一些图书馆不收录的，能不能借我看看？” 赵林会心一笑道“我都做上记号了，保证都是无删节的。” ------------ 第一百九十六章经营方式 崽卖爷田，就不知道什么是心疼。 要说世界上什么钱花起来最不心疼，那一定是公家的钱。 马宏在赵林的藏书里翻到了好几本书，都是一直想看却没地方找的那种，乐的他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当即就把这次处理藏书的工本费、人工费都给赵林免了。 “这么大方，我多不好意思啊。”赵林看他的计划里又要改装修、又是要用药水，这个花销可不是小数字。几本无删节的禁书而已，要是弄两本PLAYBOY过来给他，还不得把家底都搭进去啊。 马宏搂着书笑道“不用，不用，反正也不用花我的钱。我去申请个新课题就行，你这现成的书和房子还能省下不少实验经费，学校肯定会批的。” “什么课题跟我这些东西挨得上，这些东西的年份在你们专业好像还不瞧的吧？”赵林道。 “近现代纸质资料与古代纸质资料在保存方法的异同点探究。这题目听起来怎么样？”马宏随口就报出了个名字，不比赵林编瞎话的速度差多少。 赵林掏了掏耳朵道“说不上好不好，就是听着有种塞牙的感觉。你写报告的时候，这名字稿纸装的下么？” “没问题，名字越长显得咱越用心不是。”马宏道。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赵林无力反驳。跟个牛波一的教授就是好，动不动就能申请课题，申请经费。 还好赵林把那几本讲双修的手稿给藏了起来，不然被他看到肯定就要不回来了。 大学生谈恋爱的是挺多，但相比数量宠大的单身狗来说，还是不够看的，马宏这种被压抑的状态才是常态。 送走他之后，赵林看看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地方一次都没去过，魏丽丽那边的连锁和厨师学校也不知道干的怎么样了。 说是厨师学校有点自夸，这边基本上还是师傅带徒弟的模式，不像后世一个大师傅带几十上百号学生那种专业培训机构。一个大师傅和半个皮特加起来才带了七八个学生，这些学生虽然不用教学费，但是免不了还要干些杂活儿。像饭店里的跑堂和后厨的搬运、洗涮这些活还是要他们干的。 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赵林问道“这些小徒弟怎么不多招几个？” “招多了教不过来，刘师傅教学生的时候太认真了。”魏丽丽紧张道。她看不出来赵林是喜是怒，老板第一次来视察，真怕给搞砸了。 “熟食在这里统一做好，然后配送到各个分店。这些小徒弟教会他们下面条就上岗，其他东西以后再做统一培训，不然速度太慢。”赵林说道。 现在竞争这么少，只要把饭店开起来就不怕亏本。说是连锁，其实为了避开雇佣这个问题，走的还是加盟的路子。 既然是粗放式的管理，那再不把速度提上来，搞这个东西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高投入高产出，高投入低产出，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指数增长就行。 多带起来一些经营管理的人才也好，多培养一些有专业技能的人也好，这些都比赚钱的意义要大的多。 哪怕培养出来的这些人没有一直跟着干下去，而是自立门户，那也比到处扒拉不到能用的人强的多。 看魏丽丽拿了个本子出来做笔记，赵林接着往下说道“街上那么多没事干的人，挑一些靠谱的出来。能拿得出钱的就让他加盟，拿不出钱的先让帮他搞个大排档出来，等他积累一部分资金之后再帮他升级。” 说到这里，皮特从后厨冒了出来道“你真是大善人啊，这么做得多少钱往里面投啊？” “你才是骟人。”赵林骂了一句接着道“现在做事限制太多，咱们不去触那个霉头，藏在后面也挺好。开一家小饭店起来，咱能从里面拿个一成两成的收益就行。全京城那么大，开他上百家小饭店一点问题也没有。” 说着赵林就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对皮特道“要是全京城做这行的都是你徒弟，还怕赚不到钱么？” 影响力和名声也是重要资产，在现在这种环境限制下，做大不如做强。在后面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比脱光了膀子跳出来要好的多。 打工和自己当老板，责任心肯定大不相同。和直营相比，搞加盟也能把自己这边的管理压力减轻一些。 “这是要搞黄普军校么？”魏丽丽合上本子，看着赵林说道。 赵林摇摇头，坚决不承认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过这话。我是为了解决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帮助维护社会治安，提升国民幸福指数。” 皮特呸了一声又回后厨了，他听见赵林唱高调就起鸡皮疙瘩，不过对赵林描述的场景还是很向往的。全京城的从业人员要都是他培养出来的，那可就太了不起了。其他地方不敢说，他在业内的地位肯定就无人能及，这可比单纯地当个驻家厨子要有面子的多。 魏丽丽对赵林的意思大概了解了，她还是眼界开的窄了，以为赚钱才是第一要务，没想到赵林想的跟本就不是这事儿。 “那我先在我家那一片儿寻些人来做，如果顺利的话再全京城推广。”魏丽丽道。 赵林呵呵一笑，改革开放还是真的很深入人心啊，搞试验田这种事情谁都懂“就这样办，我会在这边持续投钱进来，给你一年时间把盈亏持平。” “保证完成任务。”魏丽丽道。她虽然才做这行没多久，但是开起来的那几家小店没一家亏损的，所以信心十足地就下了保证。 赵林道“碰到出售的门面就买下来，以后咱们的店开到哪里，就把房子买到哪里，不要怕花钱。” 南边厂子赚来的钱不花掉放着也没用，与其等到过两年物价放开之后贬了值，不如趁现在钱还是钱的时候都花出去。 搞加盟小饭店能不能赚钱另说，反正房子上的收益是肯定不会亏本的，投资这个东西比什么行业都靠谱。 ------------ 第一百九十七章找媳妇 正事说完，赵林又问了一下给陈南雁送饭的事情。这边的大师傅要教徒弟，做出来的饭菜也卖不完，别说管陈南雁一个宿舍的人吃饭，就是再多一倍也够。 就是普及大众之后，不如以前让皮特单独做来的要精致罢了。这事儿赵林还真有点心疼，不过真还按以前的标准又不太合适，会让陈南雁在学校受非议的。 大家都是一个月领几十块钱的生活补助，你带着宿舍的人开小灶也就算了，要是顿顿鸡鸭鱼肉不重样的吃，非得被当成全民公敌不可。 算算也有一阵子没见过了。赵林让皮特做了几样小点心拿盒子装了好几份，哼着小曲儿跑去华青找媳妇。 还是同样的路，同样的树，同样匆忙的学生，同样激动的心情。 图书馆没找着人，赵林还挺高兴。虽然饭菜质量变差了，但是让她和同宿舍的人一起还是有一点好处的，那就是知道准点吃饭了。 从图书馆出来，赵林加快了脚步往她宿舍赶。既然要给她改善伙食，干脆把她们全宿舍的人都带上算了。 学生证还好在身上带着，这东西比身份证好用多了。宿管胖大妈看了他的学生证之后，收了一盒点心就开始闭目养神，赵林就这么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女生宿舍。 上了楼梯，一个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东西两头有窗户，大白天的也见不着什么光亮。只有偶尔几扇开着的宿舍门里能透点光进来。 不通风不透气，虽然没有臭球鞋味，但也挺让鼻子遭罪的。 赵林从开始上学就没进过学生宿舍，一开始和梁爽合住的也是公寓式宿舍，环境比这好太多了。 那几扇开着的宿舍门里也没能瞧见什么风景，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不过过道上女生的穿着还是比外面有看头，见着赵林也都不害羞。看来下面的胖大妈没少放男生进来，怪不得能吃那么胖。 赵林估摸着来到陈南雁宿舍门口啪啪砸门“雁子在么？” 其实门没上锁，一推就开。赵林敲门的时候还得拉着点，不然两下就给拍开了。 “你谁啊，不知道这是女生宿舍啊？”一个大波浪给赵林开开门，语气不善地说道。 赵林把手上的点心打开一份递了上去，看她脸色变得好一点儿了才说道“我是陈南雁男朋友，她在么？” “大财主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大波浪的脸彻底由阴转晴，笑着把赵林让了进来。 屋里几个人见着赵林都涌了上来，大咧咧地从头到脚把赵林给看了一遍，然后就七嘴八舌地评论开来。赵林虽然没有特意打扮，但是衣着还算得体，还是很有自信不给陈南雁丢人的。 “长的还不错。” “个子也挺高的。” “听说是京大的，气质还行。” “……” 赵林进了屋，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说个没完，就是没一个主动上来搭腔的。 “中午涮羊肉，我请。”赵林没看到陈南雁在哪，也不知道该问谁去，干脆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打了包。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阵欢呼。连着吃了好些天赵林安排的饭菜，她们都不乐意去食堂打饭了。今天的午饭一直没送来，她们还在纳闷怎么回事，没想到等来了正主和一顿大餐。 按大学生的生活补助来算，一个月的伙食费吃两顿涮羊肉就没了。只听说没见过，陈南雁的男朋友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大款啊。 “雁子呢？她跑哪儿去了，图书馆也没见着人。”赵林看她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没见着雁子的人影，只好拉着给他开门的那个大波浪问道。 大波浪奇怪地看着赵林道“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赵林反问道。 “雁子被挑中了！”大波浪开始激动起来。 赵林有点着急，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不妙呢“什么挑中了，你别大喘气行不行，快点说！” 大波浪被赵林吼的往后退了一步，和宿舍里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道“她前些天算的方程式试验成功了，然后就被特招招走了。” “招哪儿去了？”赵林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小汽车接走的。”大波浪有点害怕，赵林的脸色变得太难看了，配个獠牙就能吃人了。 赵林深吸一口气道“谁同意的，什么时候回来？” “校领导亲自去送的，雁子也没跟我们说什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大波浪要哭出来了。 完蛋了，这事八九不离十是发射基地干的。赵林一直以为陈南雁做的那些题，不过是理论方面的研究，和实际工作没多大关系。 还是专业知识不够过硬啊，不然还带着怀火他们去浪个屁啊。媳妇都浪丢了，这特么太让人窝火了。 陈南雁一直都签着保密协议，赵林还看过原件呢。能让陈南雁在家呆了两天都没说出来，肯定是什么时候保密协议的级别调高了。 进了那种地方，赵林再想把人捞出来就不太可能了。以后两个人要想在一起，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赵林把一切都抛下，当陈南雁的家属在那里安家。不然就算是结了婚也得长期两地分居，赵林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赵林平复了一下情绪，掏出一把钱放在桌子上“你们先去吃着，我找你们学校领导问点儿事情。” 说完拉着大波浪就往外走，严肃的表情根本不容她反驳。 如果只是带过去讨论讨论开开会，可能还可以回来继续上学，做个场外支援人员什么都不会影响。 万一雁子头脑发热，无论赵林再做什么，都没没办法改变了。 “领导下班了，去办公室也找不着人的，不如直接去他家里。”大波浪认命地跟着赵林出了宿舍，帮忙出主意道。 赵林道“那就去他家里。” 赵林对那些战斗在第一线的科研人员是敬佩的，也不愿意把火撒在他们身上，连骂一句的欲望都没有。 对陈南雁做这种决定也没有太大的意外，但是这个把雁子推进去的校领导，赵林是恨不得砍了他。 ------------ 第三卷命运 ------------ 第一百九十八章魂不守舍 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是赵林早就把陈南雁当成自己媳妇了。 虽然知道这是陈南雁自己的选择，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奉献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看着别人奉献青春、奉献生命、奉献一切，事不关已的夸两句，不疼不痒；真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呢。 陈南雁这样不说一句话，不留一封信就离开，也太绝情了一些。 一路上阴沉着脸，赵林在大波浪的带领下杀到了那位亲手送走陈南雁的领导家里。 大波浪进门之后告了个罪就跑了，看赵林那个要吃人的样子，一会儿非得打起来不可。她一路上被赵林看得紧，不然早就跑去喊保安了。虽然她同情赵林，但在学校闹事就不对了。 “你把陈南雁送哪去了？”赵林一点不客气地问道。 冯校长刚被大波浪弄得一头雾水，正想这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来他家里干什么呢，被赵林这么一问大概明白了是怎以回事“这同学是陈南雁的什么人啊？” 赵林扫了他一眼，拉把椅子在屋子正当中坐下道“她是我媳妇，你说我是什么人。” “我怎以不知道陈南雁同学结过婚了？”冯校长被赵林搞得很不舒服，一个小屁孩儿也敢质问他。 赵林道“咱先不说这事，你就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就行。” “这事保密，你还是不要打听了，回去好好上课吧。”冯校长说着就要把赵林赶出去。 赵林冷笑一声“今天这事说不清楚，我哪儿也不会去。” “如果你和她的关系当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亲密，那么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听我的，回去好好想想，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要浪费了。”冯校长半是安抚半是威胁道。 “我只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就算是那个地方我去不了，好歹你也给我个寄信的地址啊。”赵林道。 冯校长道“其实我不应该评价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生活的许许多多事情，往往都是很简单的，但是，因为复杂的意识和心理，把许多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麻烦，所以，才会很彷徨很迷茫。你还是回去学习吧。既然她走的时候没有提到你，那这件事情咱们就尊重陈南雁同学的决定好不好？” 这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赵林在这里闹也是没用，这件事情终归还是陈南雁做的决定。是她不给赵林解释，是她不给赵林留讯息，也是她故意迷惑赵林让他找不到自己。 就算赵林要到了她的地址又能怎以样？爱到深处无怨尤，骂她？恨她？强行改变她的想法？让她放弃自己的理想回来跟赵林过小日子？ 原来她说要飞上天去不是开玩笑的，怪不得赵林跟她胡扯建发射基地的时候，她会那么兴奋，不怕浪费时间地在那里跟着赵林胡扯。 那是她的理想，那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赵林惨笑一声“她还真是无怨无悔啊，走的真是潇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两世为人，每次都留不住自己所爱，这样的人生也是够失败的。 “有缘终有相会日，你也不要太伤心。回去好好学习，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们还是会见面的。”冯校长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赵林很不礼貌，看到他这样伤心也不再忍心苛责他太多。 赵林站起身来，抹掉脸上的眼泪道“她的那些方程式我也看到过，大概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冯校长沉默不语，年轻人自尊心强可以理解，刚刚被人甩了，就让他发泄一下也好。至于他说的话，冯校长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从冯校长家里出来，赵林更加确定陈南雁是去了那个地方。直接去抢人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其它地方着手了。 给黄成发了个电报让他回来，现在只能把北面的事情提前进行了。赵林是没本事自己开发出什么技术来，想和陈南雁联系上，也就只能打老毛子的主意了。 可惜时间不对头，不然赵林也就不用费太多心思。只要再过几年，北面那个庞大的帝国自己崩溃的时候，挥着钞票过去没有什么买不到的。 这个时间差太要命。 回到家的时候，怀火看赵林阴着脸就问道“谁惹着你了，给师傅说说，我帮你出气。” “雁子丢了。”赵林没有理会怀火的打趣，直接说道。 怀火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站起身来说道“这么大个人怎么会丢了，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没，你等着我去找人问问。” “别忙活了，你那些人帮不上忙。”赵林把他按回座位，对边上的老太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是被人拐走了，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拐带，不然找怀火帮忙就足够了，他不记名的徒子徒孙遍布京城，打听个什么消息再容易不过。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都不要慌，心慌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张萍老太太还是明白事理的人，帮忙劝道。 怀火愤愤不平道“怎么帮不上忙，只要人是在京城丢的，总能打听出来个准信儿。” “是上头派人接走的，这事你就先不要管了，把交流团的事情办好就行。”赵林道。他自己脑子里还一团乱麻。 事情难办无所谓，关键是陈南雁的态度让他伤了心。两口子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了说呢，非得玩失踪，很好玩么？出远门都不提前说一声，真不打算回家了是吧？ 怀火看赵林魂不守舍地样子，有点担心道“有多上头？走走路子能够得着不？” “不用动歪脑筋了。”赵林摇头道。这事没办法抄近道，只要陈南雁不说话，他就不可能联系上，找谁也不会给他开这个后门。 现在赵林的关系圈里，也就刘兵级别最高。虽然他和陈南雁去的地方不是一个圈子，但是现在也只能去找他商量商量了。 让他全力帮忙可能还不够资格，但是从他那打听点内幕应该还是可能的。 ------------ 第一百九十九章发泄一下 刘兵也是很忙的，他找赵林一找一个准儿，但是赵林想找他就得用点运气才行了。坐在他家门口一直等到天黑，才见刘兵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快进屋。”刘兵摆手让一边盯着赵林的保安走开，把赵林让进了屋里。 赵林想对他笑一笑，但是脸上的肌肉太紧绷，怎么也挤不出来“想找你打听点儿事，求你帮我分析分析。” “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以前你不这样啊。”刘兵看赵林拘谨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我媳妇被人拐跑了，连个信儿都没留。”赵林也不怕丢人了，反正都是长辈，被甩这种事他们应该会给予最大限度的理解。 刘兵怀疑道“这事该找警察啊，来找我有什么用。我说你什么时候找的媳妇啊？” “她之前一直在算卫星运转方面的东西，然后就不见了。”赵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没有漏掉一点细节，包括陈南雁没有留下一点讯息给他这件事。 “你还是忘了她吧。”刘兵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事现在主动权全在陈南雁那里，只有她不松口，赵林想倒着把她找出来，那希望太渺茫了。 赵林摇摇头道“我来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只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出来，能写封信问问她也好。” “不能。”刘兵没有多说什么。 “我懂了。”赵林说完低下头，默默计算起来。想短时间从北面掏出航天方面的资料太难了，可是不在这一点上做出点贡献来，就不用想能够进到陈南雁那个圈子里去。 “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如果她心里有你，终究还是会和你联系的，不然你这边再努力也没用。”刘兵开解道。 烧上水泡上茶，赵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好了。不就是往天上撒个大飞机么，没什么了不起的。” “原来你知道她去了哪儿。”刘兵道。 赵林道“我会等她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我就去国外淘换点资料回来。咱们搞这东西的时间还短，借鉴一点别人的经验能省点儿时间。” “你可不要胡来。”刘兵差点把杯子扔了。这孩子疯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当间谍去么？吃饱了撑的吧！ 赵林终于在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道“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赚钱方面还是有点儿自信的。放心，我不会胡来的，咱花钱买还不行么？” “这是钱能买到的东西么？再说，就算能用钱买来，你知道要多少钱么？等你赚够这么多钱，咱们国家早就自己研发出来了。”刘兵拼命劝说道。 “这个不用您操心。我只想问一句，当我搞来了这方面的资料，还没有其他途径交给国家的话。”赵林直勾勾地看着他说道“能不能请您帮帮我。” “你疯了！”刘兵想叫人来给他打针安定了。不就是被甩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说这种胡话么？ 赵林放松下来，不论什么事情，往往都是在做决定之前是最困难的。一旦定下目标，剩下的就是朝着这个目标努了，什么彷徨、什么迷茫都不存在。 于事无补的情绪不要，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做，只管盯紧目标。 “您休息吧，我回去了。”赵林放下茶杯告辞道。 刘兵把赵林送到门口，不放心道“你不要做傻事，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她只是走的匆忙，在那边安定下来之后就会给你写信的。” “我会的。”赵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陈南雁不会写信的，她和赵林一样，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既然走了，就不会再想着回来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赵林抬头看看天空，八十年代的夜，一样没有星星。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雾霾也不是一天形成的，只是这时候还没有人把它当回事而已。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赵林笑的愈发开心了。 陈南雁不是文竹，只是人离开了而已，心还在就好。 你想玩宇宙飞船，那好，我就陪你玩就是了。 你没有信心在这辈子完成心愿，不是还有我么，我来帮你。 “把钱掏出来！”夜里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外蹦，三个社会小青年手里拿着钢管匕首跳到赵林面前要和他玩打劫的游戏。 赵林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哈哈个不停，把对面几个家伙唬得都愣住了。碰上这种不按剧本来的家伙，也是够倒霉的，因为他们的应变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打到小松鼠。”赵林嘴上唱着儿歌，慢慢靠近一个最壮的家伙身边。 “想死是吧，唱个鸡毛啊你！”壮汉被赵林唱的心里直发毛，吼了一声就要动手。手里的匕首划来划去，连捅人都不会还敢出来打劫，真是不知死活。 赵林跟怀火没有学会多少招式，但是被文竹修理的时候倒是学了不少，身子一缩手就伸到了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打架么，就看谁的心狠了。不然怎么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呢。 赵林憋屈一整天了，这跳出来给他解气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手上一紧、一提，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被赵林抓着小鸡来了个后空翻，一声不似人叫的声音过后，壮汉丢掉手里的匕首，翻了个白眼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 敢打搅我数星星看月亮，我就要你的命！ 那两个人被那声惨叫吓了一跳，不过是出来赚个撸串的钱，谁能想到会碰上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能有多少深仇大恨，非得搞得断子绝孙不可？ 掀翻一个最大个的，赵林才不管他们有什么心理活动，提脚就朝第二个人裆里踢了过去。 好像有鸡蛋破碎的声音。 这次连惨叫都没有，那个家伙手里的钢管先落在地上叮当一声，然后身子才软了下来。谁说女子防身术没用的，只要心够狠，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绝对没问题！ 搞定两个，剩下的那一个都还没有决定是拼命还是逃跑，只是下意识地夹紧了裤裆，省得没办法回家和列祖列宗交待。 ------------ 第二百章苦等 两百章了，唠叨两句。 第一次写大长篇，受评论影响太大。每次看评论就想割掉进宫，想解释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总不能把大纲贴出来给你们看吧。 重生者也是人，遇到不同的事也会有不同的心理变化，写了这么多字，如果说有一条贯穿不变的主线，那就是这个。 我看还有人在打赏，推荐票也一直在涨，实在让我太感动了。谢谢支持，是你们让我有继续的动力。 情节方面我会圆回来的，矛盾也不会激烈爆发，因为我根本不会写那种文，还是写些家长里短，撸猫逗狗的最拿手。 如果有不喜欢的情节请跳过，不要抛弃我。 该骂骂，收藏推荐不要忘了。 —————— 一对一，胜算挺大的。不过还是先卸了他的装备比较安全一些。 赵林对那个吓傻了的家伙说道“手里家伙丢了，靠墙站好。” 话语的威胁从来都是需要行动来扶持的，赵林的行动很给力，所以语言就变得有力量。那个家伙乖乖地扔掉手里的东西，面对墙壁站好。 “拿皮带把他们胳膊捆上。”赵林就站在那里吩咐道。 迁怒是最不好的品行，却也是最好的发泄途径。 捡起一根钢管，赵林在墙上敲了两下问道“这几天收成怎么样？” “不太好，这个星期一共才抢了五十块钱。”那个穿着皮夹克的家伙说道。他刚帮赵林捆了自己的两个同伙，心理上已经站在了赵林这边，所以问什么就答什么。 赵林道“回去趴好。” 皮夹克乖乖趴好，等着赵林的判决。揪头发、踹裤裆本来是让人看不起的打法，但是赵林下手太狠了一些，皮夹克也不敢再炸刺，生怕给自己也来一下子。 照着肉厚的地方敲了几下，听他哎哟哎哟的惨叫听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是这几个家伙拿了匕首，赵林真想实打实的和他们干上一场。 太理性的结果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地上三个家伙虽然被揍的很惨，但是赵林的一腔子不爽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找了根电线杆子，赵林把他们三个的衣服脱的只剩内裤，然后慢悠悠地拿匕首把他们的衬衣修成布条，围着电线杆把他们摆成互相拥抱的姿势，然后捆在一起。 如果今晚上没冻死他们，到了明天被人发现以后，这三个家伙应该再没脸在道上混下去了。 治病救人不是只有警察能干，这比送他们去拘留所强多了。 到家以后，前院儿的几个人都在客厅等着他，肯定是怀火把这事儿告诉了他们。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喝几杯？”皮特把酒杯摆上问道。 赵林摇摇头，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高兴的时候喝着才过瘾，有事情要办的时候还是保持大脑清醒才行。 “对了，三条街那边我遇见了几个打劫的。你吃完饭去领走吧。”赵林看看孔淑贤也在，开口对她说道。三个被扒的只剩裤衩的大男人，看她怎么往警局领。 孔淑贤住过来就没有要走的意思，零零碎碎地没事就往这边搬东西，大姑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晚饭虽然有这些人陪着，吃起来还是很难过。 虽然以前陈南雁很多时候也不在家吃晚饭，但是给她留的位置还是有意义的。现在那个位置空了，空了就是空了，不会再有人来坐。 一桌子菜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随手端起来皮特递过来的酒杯，开始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赵林起床去狗市上买了条小奶狗带回家，取了个名字叫天鹅，没事就逗狗玩。 马宏来把书房改造了，书和手稿也做了处理，然后赵林给了他一百块的奖金。 小涛把开锁公司的收益拿给赵林看。赵林让他拿去随便花。 东方听说了香江画展的消息，跑来和赵林说他也要去那里。雷婷在画展上花六百万买了一幅画，让卡门李一炮而红。现在文竹正在策划国际巡回画展，有东方这个专业人才帮忙也好。 张东城发来电报，工厂主体建成，马上就要开工生产。那些小型的家庭作坊早就开足了马力，不但把雷霆的货早早地就生产出来走水路运了过去，连华中华北两条倒爷线上的货也都能供上。 不愁销路的这些家庭作坊，把精力都用到了生产上面，一些有心的咬着牙把全部的利润都投在了更新设备上面，发展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一件衣服就算是只赚一毛钱，把不会喊累的机器二十四小时连轴运转着，一天下来那利润也是够让人眼红的。 黄成接到电报就连夜赶了回来，和赵林谈了一个通宵之后，和怀火一起把京城的大小头目都拜访了一遍。然后分批送了几十个团队北上，不但免费提供路费，就连带过去的货也是先拿货，在那边把东西卖出去之后回来再付货款。 叶尚志把杂志社做出来的英文版杂志带给赵林看，赵林点头之后就开工加印，首批只印了三千本，放在陆大有那边和那些古玩工艺品一起发卖。 王冲来把怀火和老太太接走，还是出国前的培训，手续已经办好，赵林也没有去送。 小奶狗长成了一条大狗，开始给它嚼一口馒头都吃不完，现在一顿饭就要两个馒头一根黄瓜。 可是陈南雁的信还是没有出现。 每天早晨一起床，先把狗喂了带着它在院子里玩一会儿，然后就奔华青的图书馆，拿本书帮她把位置占了。趴在那张桌子上，看看书、写写字，敲着脑袋做数学题。 下午就在各个大学图书馆里面找那些专业的外国文献，翻着字典翻译出来，然后拿钢笔工工整整的把一篇又一篇文章写到一个笔记本上。 京城的这些大学里文献资料还是很全面的，陈南雁那么忙，估计会漏掉一些看不到，先帮她翻译好，以后还要拿给她看的。 梁爽拿了套卷子过来让赵林做，说是期末考试。赵林在卷子上写了个名字就还给了他，现在没心情摆弄这些，没有陈南雁陪着，他又何必在被一个学生身份困着呢。 终于在学期末的时候接到了一封信。是凯西寄过来的，她在聂光华的带领下一头扎进了音乐圈，凭着赵林的那十首歌在欧美音乐圈一飞冲天，拿下了好几个单曲冠军。 赵林给她回了一封信，除了一首新歌，什么也没有写。 后面还要借用她的名声来做事，就把它当成一场交易好了，要是再掺杂进去其他东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堪。 赵林发动车子，带着天鹅沿着去年和陈南雁开摩托的路回家。苦等的日子到了头，该主动做点事情了。 ------------ 第201章先稳定大后方 天鹅很聪明，因为在车里拉屎的事情只挨了两顿打就改了，每次要拉的时候就会嗷嗷叫两声，要尿的时候就嗷嗷嗷叫三声，饿了就扑上去咬赵林的衣服。 其他时间就把头伸到车窗外面吐着舌头吹风，不吵也不闹。 赵林从买回来它就一直没让它出过院子，这一路上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它长这么大才知道世界原来不只是四面院墙那么大。 眼睛都不够用了，根本没空理赵林。看得激动了还会嗷嗷叫着想从窗户上扒着跳出去。 聪明这东西是相通的。 媳妇留不住就不说了，养条狗好奇心也是这么大，真该把它关在院子里一辈子不让它出门。这样它也就不会被这个纷乱的世界迷了眼、乱了心。 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行了，见过了广阔的田野，再把它关小院子里，会疯的。 几千年前治水的大禹都知道，堵不如疏。如果只想着把它关起来，闭封它的感知，总有一天它会偷偷溜走。 就像雁子一样，为了自己的追求，不顾一切。 赵林一路上给天鹅吃的最差也是卤猪头肉，买只烧鸡都要把两只鸡腿都留给它。 可是即便这样，每次停车休整的时候，天鹅的活动范围还是越来越大，赵林好几次都想买根绳把它栓起来，生怕它跑丢了、被人抓去做香肉吃了、被其他的野狗欺负了。 不过每次都忍住了，他不信天鹅也会离开他。 没有在第一时间满足陈南雁的追求是他的疏忽，天鹅不过是一条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自由和追求很重要，感情就不值钱了吗。 这一路上，赵林和天鹅同吃同睡，把它当孩子一样养。可是在走盘山路的时候，它钻到山窝子里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林忘了，孩子长大了也是要离开父母的。 把车停到路边，赵林带上车里的所有吃的，然后沿着天鹅钻到山里的路追了过去。 这座山太大，吃惯了熟食的它活不下去的。 在山里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赵林灰溜溜地回到停车的地方。 狗子正蹲在车轮那里等他。 把藏在怀里的牛肉撕碎了喂它吃饱，看着它拉好大便，上车回家。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年轻人的感情最为炽热，而且历久弥新，陈南雁一定不会把他给忘了的。 赵林现在只要多做些事情，把重逢的时间缩到最短就好。 到家之后，老妈沈岚左看右看没看到儿媳妇回来，反而从车里钻出一条狗，上去就给了赵林一巴掌“玩物丧志，媳妇怎么不带回来？” “她比你儿子出息多了，被特招到保密单位去了，等过段时间你看新闻就知道了。”赵林怕说得多了她会起疑心，把话题转开道“我爸又不在家，他跑哪去了？” 沈岚道“又跑回厂里上班去了，说是要和小丁一起改造厂里的机床，把精度给提上去。你说三十多年的老机器有什么好改造的，有那功夫不如造台新的出来。” “不要生气，就当是给他找个新玩具嘛。”赵林开解道。 “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知道玩！”沈岚还是不解气，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大儿子盼回来，没想到儿子也不站在她这边。 赵林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一个大纸箱子，打开给她看“一百份魏碑拓印，十二个国家的声乐教材，以后一有国际大赛我就让人把棋谱给你寄过来，要是还不解气就跟我去京城住，让他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怎么样？” “我走了他瘸个腿多可怜，你们小两口自己过日子去吧，我才不过去瞎掺和。”沈岚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眼睛都要发光了。 这人啊就是要有些爱好才行，要不生活就太枯燥了。 买菜洗衣做饭，照顾丈夫照顾小孩儿，天天这么过还不如去厂里上班，难免会有怨气。不过有了赵林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她就能把以前的爱好都拾起来，不再单单是个家庭主妇了。 安抚好沈岚，赵林去找着陈方鹏，不算赵林的话这是陈南雁唯一的亲人了，不可能连他也不管了吧。 “你姐给你写信没？”赵林扔给他一包烟问道。 陈方鹏接过烟，先给赵林点了一根道“写什么信？不过她每个月都有给我寄钱，一个月十块钱还不够我喝次酒的，你回去给她说以后别寄了，留着自己买糖吃吧。” “没有地址？”赵林问道。 陈方鹏道“什么地址？她不是和你在一块么？” 还是这么浑，不过赵林没再抽他脑袋，边上女孩儿看着呢，不能让他栽了面子。才不到十七岁就想着结婚是早了点儿，不过谁让他家缺人呢，早点要小孩儿也好。 “年龄不够能办证么？”赵林看了一眼正在屋里泡茶的女孩儿问道。既然他也不知情，那就让他糊涂下去吧。 陈方鹏道“能办也不办，你和我姐还没结呢，我当弟弟的怎么敢抢在前头。要我说，你们先把证扯了再说，又不耽误上学怕什么。” “你房子也盖了，想成家就把事儿先办了，到年龄了再扯证也一样，不用管我们俩。”赵林道。 “那怎么行，没证孩子不好上户口。我还是再等等吧，反正她爸妈都见过了，彩礼也送了，先凑合着过呗。”陈方鹏道。 赵林忍不住还是给了他一巴掌“按我说的，别拖了，把事先办了。” 真亏他想的出来，人家女方家长这会儿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呢，见了家长送了彩礼还不说办事，这不混蛋么。 老汪也是混蛋，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当干爹的也不懂事吗？ “跟我找老汪去，今天就把你的事给定下来。”赵林道。 陈方鹏道“他也说我年龄不够，让我不要急。” “他知道你俩住一块了么？”赵林问道。 “不知道。”陈方鹏还有点儿小得意。 赵林一指他媳妇道“一起带着，找你干爹去。” 大后方的事情得先办好，都稳住了才不会拖后腿。 ------------ 第202章会长人选 见着老汪，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南雁“雁子怎么没来？” “过两天我也走，她比我还忙。”赵林不愿多说这个话题，含糊答完就把陈方鹏拉了过来“今天来是说他的事。” “他有什么事？”老汪有点不理解。 赵林又把外面的女孩让了进来，然后说道“结婚的事，你早点安排吧。” 老汪看看害羞的女孩和有些期待的陈方鹏，然后对赵林道“就知道他忍不住，也罢，先把婚礼办了再说。” “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我去把场地安排好。三天以后办事。”赵林打算速战速决。一个破仪式，早完早了。 老汪道“你慌什么，我得把人都通知到才行啊。” “人啊，一上年纪腿脚就不利索可以理解，怎么嘴皮子也不利索起来了？”赵林嘲讽道。 老汪当着小辈的面不好发脾气，哆嗦着指着赵林道“我要办一百桌，你掏钱。” “办一百桌，你也不怕纪委的把你带走。是不是想借机收红包啊？”赵林乐得他不反击，继续说道。 “滚蛋！雁子不来，这个家里没你的位置，去一边自己撒尿活泥玩儿去。”老汪还是发了飙，把陈方鹏和她未婚妻吓了一大跳。 这么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居然也会发火，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他俩同是没见过老汪年轻时的那些整人手段。不然肯定不会被他天天笑眯眯的样子给蒙蔽了。 赵林出了门对老汪说了最后一句“三天后，我把场子包下来。三十桌。” 十五张桌给亲戚，十五桌给邻居，足够了。 一个桌上八个大人，小孩子不占地方，随意往里加就是，一场婚礼能来二百多人就很热闹了。那个女孩儿家里情况不了解，但是陈家人丁不兴，一共也没几家亲戚，两桌就坐完了，到时候还得靠着邻居来衬面子。 小孩儿不用随礼，也没专门的人去查是谁家孩子，来了随便往哪张桌子前一站，就能混顿好饭吃，运气好还能捡一兜炮仗回去玩，热闹场面全靠这些小子们到处乱蹿来衬托了。 有的迎亲队伍如果从小学门口过，那中午吃饭的场面简直就控制不住，除了那些特别害羞的孩子，学校一半男孩儿闻着味儿就都跑去蹭饭。 有硬气的就随他们吃，实在财力不显也得一人发个馒头往里面加满菜，绝对不会硬生生的把他们赶走。 不然婚礼上的大人们都喝醉了也热闹不起来。 这才是大场面。 只有最扣门的才会在饭店办婚礼，因为饭店里的人不会让这些小孩子到处乱蹿，就算是有司仪挑逗着大家起哄，热闹也最多十几分钟的事情，一点也不好玩。 赵林找着张成，让他安排做饭和桌椅板凳的事情，场地就选在陈方鹏房子旁边的空地上，三十张桌子加礼台摆不下就摆到大街上去，不怕来的人多，大不了就办成流水席，让大家吃到天黑。 把这事说完，张全问道“东城现在干的怎么样？省城的一摊子事还等着他回来收拾呢。” “你闲着干什么，老是缩在这里，就不会去省城看着点儿？东城不回来了，他在那边有事做。”赵林道。 张全道“那可怎么办，省里离了他我玩不转啊。” “你不行就下去，换个能干的来。好几家人我就不信凑不出来一个能干的。”赵林道。 “他们谁也不服谁，现在我说话还管点儿用，换个人怕是压不住。”张全道。 赵林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这跟我装呢，选一个上台你在后面支持着，谁不服就踢他出局。你最好快点儿把这边的队伍理顺，少弄那些勾心斗角的恶心玩意。” 张全老脸一红道“我知道了。” 他也是迷失了，忘了赵林才是他最大的支持，只要赵林站在他这一边，那些人再能闹腾也是白搭，如果赵林瞧不上他了，那这个略显庞大的队伍立马就会分崩离兮。因为谁也没这个本事，能从香江弄来那么多货把每一家人都喂饱。 “省城不管让谁上台，往东城那边送劳动力的活都得干好，不然赚再多钱也让他滚蛋。”赵林又说道。只靠农民自发地外出打工，张东城那边的厂子非得再过好几年才能发展起来，人手不够的尴尬还得自己来解决。 张全道“这事我一直在办，都送了上千人过去了，怎么还不够么？” “再送一百万过去也不够，抓紧点儿，把这当个正事来办。”赵林道。 “怎么要这么多，那岂不是要把咱们这边的人都搬空了？”张全惊讶道。一百万是什么概念，还都是壮劳力，那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办成啊。 赵林道“你这边的辐射面有好几亿人，一百万很多么？” “很多。”张全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么多人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能力了，做事之前说明困难是应该的，开始做事之后再倒苦水那就是欠抽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赵林道“不是让你一下子送去那么多，每次都比以前送过去的多就行。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东城送几个赚到钱的人回来，帮你做做宣传。你呀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吗，这点事还要我帮你想主意。” 既然要的是他的忠诚，那能力上的不足就得容忍，要不哪有那么好的事，一抓就是一个又能干又忠心的手下呢。 华中的销售网络骨架都是从自己县里出来的，再往大了发展也是有限，不过稳定性比华北那边要强的多，不求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做出多大贡献，只要能当好稳定的大后方就行。 不然南边工厂的劳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张全把事情应下，出去和那几家的家长商量去了。把会长的帽子从张家让出来，那几家还不得抢掉头啊，张全继续缩在后面看戏就行。他又安了一个张东城在赵林身边，对自己的地位还是很有自信的。 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那些帮派一样，虽然出风头的都是帮主啊、盟主啊、掌门啊之类的，但是不管谁上台都的得到长老的同意。 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就行，出风头的事就交给别人好了，赵林也是什么都不管，可这里面的事情还不都是他说了算，向赵林学习绝对没有错的。 ------------ 第203章表哥 乡下的土路绝对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赵林虽然把小汽车开了回来，但是去二舅家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自行车。不然万一哪个轮子陷到泥坑里，那可就只能喊救命了。 沈重做事还算有些章法，粉条和炒货两头都抓的不错。还把原材料收购的事铺到了全乡镇，把赵林惠及大众的理念真正落到了实处。 有张全在县里，做出来的东西没有卖不掉的，再加上和供销社签定的合同，村里的产量打着滚地往上涨，光是粉条一项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就做到了一百万斤的规模。那还是因为种红薯的人家太少，原料供应不上导致的。 要是销售不受限制，做到一千万斤那也是轻松的事情。不过这东西利润太低，受运输条件的限制，产量再增加起来比较困难。 到了村头就看到好几处浓烟，那都是自己开的砖窑，为盖房子做的准备。保护环境从我做起这样的流行语还不时兴，家里多盖几间大瓦房才是真真正正看得见的好处。 不像粉条生意，花生瓜子谁家都能做，沈重在这上头一点儿也没有限制大家，还鼓励村民们自己找销路。过年的时候那波恶性竞争就是结果。 不过这个利润就比粉条要大一些，现在的规模还不够大，张全那边的销售都满足不了，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不过现在也形成了一个联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在这边斗来斗去，反而便宜了外人。 反正现在村子里的人，腰包都鼓了起来，从土地里刨食的日子一去不返。老一辈们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收入还不如年轻一代干俩月的。 有了钱首先想到的就是盖房，不过沈重不带头，谁也不好意思起第一间新房，最后还是沈重拍板先把学校盖了，这才把大家的激情都释放出来。 一家凑点儿钱，不想出钱的就出人手，人手也没有的就往学校工地上送水送饭，没有让上面批一分钱，就把小学和初中都翻盖一新。 就为这事，县领导——主要是老汪——在开会的时候狠狠地点了沈重的名，不止一次的说要多提拔一些像他这样敢做敢为的干部。 县里领导也顶着泥泞路来考查了几次，拍板号召其他乡镇领导向沈重学习，不出意外的话赵林再想来找他，就得去乡政府办公室了。 因为一开始赵林定下的调子就是他赚钱，沈重捞名声，所以村里的帐目比刚用肥皂洗过的脸还干净，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等会儿跟我喝两杯，领导找我谈过话了，过段时间我就要去乡里报道。到时候一忙起来你可就找不到我了。”沈重把这边的情况和赵林说了说，很爽快地就笑了起来。 沈家以前在这一片也是大户人家，就算是在这几十年里栽了好几个跟头，因为教育没有落下的缘故，在这边还是有一定身份地位，但一直也没有什么盼头能重回巅峰。 现在他沈重算是熬出了头儿，村长往上才算官儿，他才四十岁刚出头，还有得瞧。 赵林道“村里有好酒没，别拿些土酿糊弄我。” “你还别看不起，老严家的酒酿坊重新冒烟了，他家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别处想喝都喝不到。”沈重得意道“为了这个，他还送了我一坛藏了十五年的陈酿，你就不想尝尝？” 老严赵林不熟，但是他儿子小严倒是知道一些。 这家伙后来私下里开个酒厂，然后从废品站回收汾酒的瓶子装了卖假酒，结果喝过他卖的假酒的人，再喝其他地方产的汾酒，都一致认定那些才是假酒。 老子英雄儿好汉，小严就有这手艺，那老严的水平可想而知，更何况是十五年份的陈酿。 真该带几瓶五粮液回来，把他这坛子酒给换回来。 就着一毛钱一大把的花生，加上闻着味儿飘过来的波涛波纹两兄弟，四个人一会儿就把这坛子好酒给糟蹋了一半下去。 抽烟带来的眩晕感不够强烈，爱上杯中物之后，赵林兜里就很少装烟了，就算装了也往往是不拆封的，要不是人家主动递给他，都想不起来给自己点一支。 “怎么不带弟妹一起过来，也让我们见见大学生媳妇是什么样的。”沈波涛喝了一斤多白酒还是面不改色，挑了个赵林最不喜欢的话题问道。 这家伙是最不像沈家人的一个，不爱学习，好打架。要不是波浪和波纹两兄弟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沈重都没勇气到下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人死口不死，倒驴不倒架。 沈家人不管在其他领域里的成绩如何，古文诗词、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必学科目。 能撑到现在没有被同化掉，全靠着这一条家规。所以老大沈波涛因为这事没少挨打，可是越挨打越犯冲，结果就打出一个爆脾气来，在整个沈家都是异类。 赵林喝得也是有点多，被他刺了一句之后反将他一军“我二哥在城里生意还可以吧，你怎么没去帮忙？” 沈波涛当即就不乐意了，又给赵林倒了一碗酒道“来，干了！” 跟他个酒漏子拼酒，那和找死没什么两样，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喝酒，怎么喝都不醉，那喝一毛钱一斤的酒都嫌浪费。 “要不你跟我去京城算了，来帮我把那边的生意打理打理，肯定比我二哥赚的多。”赵林为了把这碗酒赖掉，端着碗就往嘴里送，拼命找话题。 表兄弟拼酒喝，沈重没有拦着的道理，他喝了一碗就忙自己的去了，剩下三兄弟在这里自在地喝大酒，吹牛皮。 老三比赵林只大了半岁，是个他们三兄弟里面最好学习的，只是没有赵林的机遇，所以一直没考上大学，还在努力中。 “少说那些没用的，大林你给我说说学校里的事儿，今年我一定能考上。”沈波纹醉薰薰地拦住和赵林拼酒的老大说道。 赵林趁机把酒碗放下，拦着小表哥编起了故事。学校生活他哪懂，这一年他一共也没在学校呆几天，还是现编比回忆来的快一些。 ------------ 第204章弟弟妹妹 沈重过来给几个小子添了盘菜，看看赵林在那里瞎吹牛，笑了笑又忙他的去了。 家里老二在县城守着炒干货的铺子，现在已经站住了脚，老三虽然考试已经失利了两次，但今年有了赵林给他找来的资料，考上大学应该也不难。 只有老大让他没法放下心来，这辈子混的好了也不过是个种地的料，他实在想不出来能让老大干点儿什么。 如果赵林把他的这个心头之痛也给解决了，那可就太好了。 赵林身边也一直缺个贴身办事的人，像拼酒、开车、欺负人之类的活儿，不是非常信任的是没法胜任的。 他一直想的是从王冲那里择一个，可是到现在也没能成功。和他们相比，沈波涛虽然专业性上差了点儿，但好歹也是表亲，信任值上天然满分。加上他的爆脾气和好酒量，那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边吹了半天大学生活，老大就着赵林的故事又喝了两碗下去，真是把酒当凉水来喝了。 “京城好赚钱么？”好不容易等到赵林说累了，老大才插嘴问道。他脑子一点儿都不笨，只是反抗精神发作的太早，所以在学业上才没有一点儿成就。 眼看着老二老三的前途一片光明，他这个家中长子压力山大，赵林就成了他的唯一一根稻草。 赵林喷了半天的唾沫星子，酒都醒了一半“只要动脑子，哪里不能赚钱？咱们村里现在不也赚到钱了吗？” “都是公家的钱，又不能往自己腰包里装。”老大不屑道。 赵林道“你要真这么想赚钱，我可以带你去京城。不过到了那里，你得听我的。” “那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听你的我没意见。”老大当即就表态道。不过他又加了一句“干一年能赚多少？” 赵林看看已经醉趴下的三表哥，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道“先保底五千块吧，以后再往上涨。” “五千块！”老大一下子站了起来叫道。那岂不是干个两三年就能当上万元户了，一个月几百块的收入，就是乡长也挣不了那么多！ 赵林摆摆手让他坐下“低调，低调。你要是嫌多，我可以给你减一点儿，比方说一半，怎么样？” 沈波涛哪能同意，坐下来道“不用，再多点儿我也能接受。” “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去学俄语，什么时候能简单交流了什么时候再跟着我做事。”赵林说道。 沈波涛看在那五千块钱的份上说道“学它干嘛，你还打算让我出国啊？” “没错儿，你先说能不能耐住性子学吧，这事咱俩要是谈不拢后面再说就没意思了。”赵林直勾勾地说道。 前半生都在和学习做抗争的沈家老大，一顿酒的功夫就被赵林拿下，虽然答应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能行，你就瞧好儿吧。” “放心，弟弟不会让你吃亏的，到时候给你请个美女大学生做家教，一对一的给你补习，怎么样？”赵林又加了一码，省得他到时候消极怠工。 因为沈波涛性子的原因，沈重一直没找人给他说媒，导致他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一说到女人就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别说老二，就是老三都有女方倒追的，只有他在两个弟弟的衬托下无人问津。 “看你说的，不就学人家说话嘛，有什么难的，至于还专门请个大学生当老师么。”沈波涛不好意思起来。 赵林呵呵一笑道“那行，到时候就把你扔老毛子堆里自己学，我就不管了。” “别啊，没一点儿基础也不行，要不还是先请个老师教我几天再说吧。”沈波涛不乐意了，再顾不上害羞，开口要求道。 “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咱们一起回京城。”赵林举起碗跟他碰了一下说道。 这边和两个表哥喝完酒，赵林找着沈重嘱咐道“升了官记得先把村里的路修了，不然东西做多了运不出去也是麻烦。” 沈重看看醉薰薰的样子笑道“这还用你个小子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响鼓不用重锤敲，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赵林提醒的。 喝了酒，自行车也能骑出风驰电掣的感觉。一出了村里的土路，赵林就把车蹬子踩的飞快，耳边的风声呜呜地叫着，那感觉比汽车开到一百八十码还过瘾。 半路上被风吹吐了一次之后速度才降了下来，老酒不上头，喝多了一样难受。 总算在彻底晕倒之前回到家里，被沈岚骂了没什么感觉，一头栽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被妹妹赵青拿鸡毛掸子挠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还好在路上吐了一次，没把家里弄脏。 “我要坐车。”小妹把赵林叫起来之后，气鼓鼓地说道。赵林回来把车停在院儿里就跑了出去，不陪她玩也就算了，除了一条狗和一箱子书，连玩具都没有给她买。 赵林摸摸肚子道“我还没吃饭呢。” “我不管。”赵青发脾气道。 “小海呢？”赵林起床洗把脸，打算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一天。 赵青道“你不会带他的，你也找不着他。” “为什么，他藏起来干嘛？”赵林不解道。 赵青嘿嘿一笑道“他吹牛说你的车好，爬到上面跳来跳去，给你把顶篷踩了好几个坑。” 赵林听完把鸡毛掸子从她手里要了过来，在手心里拍了两下道“走，先找他算帐去。” 有赵青这个小告密的，赵海哪里能藏得住，直接就被赵林从小树林里揪了出来“伸手！” “不打右手行不行，一会儿还得练大字，写不好咱妈还要揍我。”赵海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林道。 赵林道“不行，我的是我的，咱妈是咱妈，不挨着。” 说完就把他的右手心打的红肿一片，保证他今天的大字没有赵青写的好。小妹在一边拍手叫好，挨了这几板子，今天挨批评的肯定不会再是她了。 “行了，带你们兜风去。”打完手心，赵林把鸡毛掸子扔回屋里，拉着两个小家伙上了车。 一码归一码，该批评就批评，该打手心就打手心，该带着玩还是要带着玩。分清是非对错才是教育的最大意义，与之相比，单纯知识的累加一文不值。 ------------ 第205章人贩子 县里的路根本就跑不起来，耐不住两个小家伙的催促，赵林干脆上了省道一路开到省城。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随便找了个炸油条的小摊吃了点东西，然后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省城最高的面货大楼买东西。 进了门才想起来身上没带票，只能叹了口气把他们俩锁在车里，自己转悠到百货大楼后面的小巷子里找黄牛。要是张东城还在这里，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操心，肯定早早的就把东西准备全乎了。 百货大楼面积不小，东西也是非常的齐全。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卖场里，眼睛都不够用的了。赵林兴致缺缺地跟在后面付钱，只要是他们看上的都给买了下来。 都是懂事的小孩儿，虽然这段时间家里已经不缺钱用了，但是挑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这儿离家很远，大件的东西买了也拿不回去，所以挑的都是些新鲜的小玩意儿。 从一楼到二楼，从二楼到三楼，从三楼到四楼，赵林都快累趴下了，这两个还没把热情打消。东西没买多少，却是一个柜台又一个柜台的都逛了一遍。 谁说陪女人逛街最累，你试试带着两个熊孩子进商场试试。 “给大姐和小侄子买个礼物，然后就撤。”赵林实在受不了了，拉住两个越跑越痛快的小家伙说道。 赵海接过票证和钱，带着赵青独自去买东西。赵林一屁股坐在地上，保证他俩不跑出视线之外就行。 只懂得省着钱花是不行的，还得会花钱、敢花钱才行。 赵海当惯了孩子头，拉着妹妹到柜台前一点不忤，先远距离看清柜台里的东西，然后踮着脚尖跟人家说要买某某某。反正个子低，被甩了向上翻的白眼也看不到，报了名字再把票证和钱扔给售货员就行。 赵林可没教给他把钱甩人家脸上的技能，这纯粹是因为他长的个子太小，胳膊不够长，所以才没办法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人家手里的缘故。 不过接东西的时候倒是能够着了，自己的东西摔着了会心疼的。 这家伙长大了也不用家里人操心，肯定不会被人欺负的。 赵青就是个彻底的窝里横了，有老爸老妈撑腰的时候才会跳出来跟赵海干仗，一到了外面就文静的像个洋娃娃，一声不吭。 两个小家伙买东西的大手笔很快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赵林歇好的腿脚也终于有了用场。 “小妹妹，吃糖么，来跟叔叔走，我买给你吃。”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趁赵海数找零的时候，蹲在赵青面前说道。 赵青看了看老三，又看了看悄悄往这边走的二哥，胆子一下子就变得大了起来“我牙齿疼，不能吃硬糖，叔叔你能买到软糖么？” “叔叔什么糖都买得到，快来。”中年人站起身来，一下子没拉到赵青的手，看看她还是跟在自己后面，就放心地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赵林先给了赵海一巴掌，拎着东西就追了过去，钱数这么仔细干什么用，妹妹丢了都不知道。 赵海挨了一巴掌，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妹妹不见了，把钱往兜里一塞也追着赵林往楼梯口跑去。 要不是怕见了血吓到他俩，赵林早就一个飞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了。故意走到和中年人平行的位置上，赵青还是假装不认识他，这丫头的胆子也是一点不比老三小。 被人拐跑了还玩呢。 赵林慢下脚步，按住赵海的嘴小声说道“下了楼你去找保安，就说妹妹被一个大人拐跑了，让他来抓人。” 一楼有两个安保点，一个在门口，一个在楼梯口旁边。离的是近了些，不过时间应该还是够赵林揍他一顿的。 不抓个现行，顶多被拘几天，赵林要他先挨顿揍，然后再进监狱。至于是不是赵青在钓鱼就不知道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儿懂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心眼儿。 赵青看到赵林和赵海跟了上来，胆子就更大了，抬头对那个中年人说“叔叔，我腿好酸，你抱着我走好不好？” 中年人大喜，这下子就不怕她半路上逃跑了。这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一般人贩子拐卖小孩儿卖给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家庭，都会选年龄更小的男孩。挑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做拐带对象，打断了腿弄花了脸卖给乞丐集团是常事，卖到山里做养童媳的也不是没有。 终于下到一楼，赵海奔着一个穿制服的就跑了过去。赵林紧跑两步，冲到那个中年人后面先是大喊一声“小贼，哪里跑！” 然后从后面撕住他的一只耳朵朝后一带就把他拽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声惨叫过后，耳根子鲜血顺着脖领子就流了下来，两手不由自主地就放开赵青，朝耳朵上的手压了过去。 赵林接过赵青，把她放到地上一指带着保安朝这边跑来的赵海，转身一个飞踹就踢在那人前膝盖内侧，只听咯嘣一声，第二声惨叫就响了起来。 “外面肯定有拐卖小孩儿的同伙，分几个人出门盯着！”赵林看好几个保安都朝这边跑来，一指大门喊了起来。 几个离门口近的保安，没看清是谁喊的，只听到有拐卖小孩的，扭头就朝门外面跑去。就像郑钢他们厂里的老周一样，这里的保安也都是训练有素，最不济以前也做过民兵小队长，那责任心和专业素质完全不输给普通警察。 赵海把人领来，接过妹妹躲到赵林身后，不住埋怨道“你疯了是吧，这不是在家里，怎么谁叫跟谁走啊，小心回去挨手心板。” “我看着你们跟过来了……”赵青委屈道。 赵林看保安把瘫在地上的那个人制住，蹲下身来小声道“一会儿谁问你们什么都不要说话，一直哭到我说停，记住没？” “……”两人听话地点点头，一个字也不再说，然后互相掐了一把，放声大哭起来。 赵林嘱咐好两个人，起身朝围过来的人群喊道“打死这个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打死他！” ------------ 第206章教育 保安已经制住了那个人，当然不会再任由赵林上去践踏他，伸手就把激动的赵林给抱住了。 赵海和赵青在后面哇哇大哭起来，有两个小孩儿的哭声做旁证，最先耐不住的就是正义感十足的年青人。 几个烫了头的年轻人，看保安拽着赵林不让他踢到地上那个坏蛋身上，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就冲了上来，一个上去把拦着赵林的保安抱住，其他几个冲上去就朝地上那人一阵乱踹。 赵林继续大喊“快看看还有谁的孩子不见了，他还有其他同伙！” 还在犹豫的人群一阵骚动，突然一个凄厉的女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我的儿啊！不见了！” “你还我的孩子！”泪崩了的女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扑到地上那人又抓又挠了起来。 人群终于被这个哭成泪人儿的女人给带了起来，腿脚还算利索的都上去踢了两脚解恨。 等保安终于把人群分开的时候，地上那人已经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 这种大场面把赵海和赵青两人吓着了，连哭都忘了。 赵林拉着他俩到保安点坐下教训道“看看闹出多大的乱子，以后还敢胡来吗？” 两人赶紧点头，这次眼泪倒是真的流下来了，看起来比刚才干哭不掉泪惨多了。 会不会出人命不知道，反正教育他俩的目的肯定达到了。赵海得认清什么更重要，赵青得学会开玩笑要适度。小孩子忘性太快，不下点狠药不长记性。 而前来帮忙揍人的这些人还能让他们知道天底下好人更多，不至于被吓破胆子以后都不敢出门。 又安慰了他俩一会儿，把这些道理趁热给他们灌到脑子里，赵林这才放下心来。在小县城里长大，见大世面的机会比较少，好不容易才带他们出来一趟，多涨点见识也好。 警察赶来之前，保安大队就把在门外面接应的人贩子给抓住了，还从一个三轮车里找到一个晕睡过去的小男孩儿。 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法，孩子母亲拼命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叫醒他，只是呼吸还算正常，看上去就和睡着了差不多。 “应该是喝了加安眠药的汽水儿，先送医院洗胃吧，不然药物过量就麻烦了。”保安队长见多识广，止住哭喊不停的孩子母亲道。 他有些头疼地看着在那哄孩子的赵林，要不是他喊那两声，大厅这个一样跑不掉，但是外面的同伙肯定就要逃走了，那个被下了药的小男孩儿也就找不回来了。 可是也因为他这一喊，地上那位现在还昏迷着呢，一脑袋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赵林扯掉了半片耳朵还踢折了他一条腿，不过人群涌过来的太快，最多只看到地上那个人贩子抱着腿哀号，倒也没人能说清为什么。 陈南雁走了之后，赵林护崽的心思就变得沉重起来，一个不入流的人贩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弄死他都说不过去。 要不是真的找着一个被拐卖的小男孩儿，赵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到有人要拐带自己妹妹的时候，赵林第一个念头就是买凶杀人。大不了动手之后把人往边境外面一送，保证没人能破了这桩案子。 被一同带到警局做笔录的还有那几个不怕事的年青人，有他们做证，赵林被保安拉住了，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死不足惜的人贩子，证据确凿。虽然被打昏了过去，但是该判的一分钟也不会少。 那个小孩儿的母亲差点儿给赵林跪下，要不是赵林眼尖识破了人贩子，她的孩子肯定找不回来了。 赵林大度地对她说“其实都是大家同心协力才制服了他，我和你一样，非常感谢大家。” 把自己定位在受害人身上很重要。 出了警局，赵林自掏腰包给那哥儿几个一人买了条烟，当是谢礼。他们当时可能也只是闲得蛋疼，所以上来凑凑热闹，但终究也是义举。 就和训狗一样，多给一些正面鼓励，对养成良好习惯是非常有帮助的。 几十块钱一条的烟拿在手里，几个小青年明显激动起来，帮着赵林一起拉着红条幅，敲锣打鼓地送了一面锦旗给百货大楼的保安大队。 就算有哪个保安看出一点儿漏洞，被这么一闹也不好意思说赵林的坏话了吧。 折腾了这么一大出戏之后，两个小家伙明显萎靡了很多。赵林办完这些事，拉着他俩去找秦耀宗要了个房间，让他俩去睡午觉。 “大学生，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这么长时间连信都不写一封。”秦耀宗把房间给赵林安排好，捶了赵林一拳说道。 赵林揉了揉肩膀道“我不是怕把称呼写错嘛，现在该叫你秦厂长呢，还是叫你秦厂长呢？” “副的，副的。”秦耀宗笑的脸都开花了。他和主管工业的副市长搭上了关系之后，厂子里一直定不下来的那件事一下子就有了定论。 不但提了个副厂长，还把搅拌机项目彻底揽到了自己怀里。虽然资金划拔的不够多，但是一期工程已经上马，只要样机下线之后通过验收，第二笔资金立马就能到位。 “项目拿下了？”赵林问道。办公室都换了，茶叶也提了两个档次，这家伙现在混得还不错。 秦耀宗志满意得道“样机就要出来了。老吴派了个学生过来做指导，还真别说，大学生就是厉害，比咱们厂子里的老师傅眼力头还毒。要是没有他，我估计还得再往后拖俩月才能把样机做出来。” “那就想办法把他留下，分房子分媳妇发现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跑了吧？”赵林提议道。 秦耀宗干笑了两声道“留不住的，他要是进厂当正式工，也只能从最低级的工资起步。其他先不说，就这个正式工的名额肯定也会有人跟我闹半天。” 赵林无语，这事该怎么说呢，大学生去当技工大材小用？可他学的就是这个专业，不用在第一线而是放到办公室，那岂不是更浪费？ ------------ 第207章挖人 人家国企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小小的赵林插嘴，一个运转了几十年的制度总有它的优越性。所以赵林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从秦耀宗抽屉里翻出一罐包装精美的茶叶，顺手就装到自己兜里。 帮了他这么在一忙，这罐茶叶就当是回礼了。 “你们厂的退休工人我帮你养几个怎么样？”赵林捞完茶叶又要捞人。 秦耀宗正在那心疼茶叶，随口说道“这事儿我能做主，三百多号人呢，有本事你都养着去。” 不亏是国营大厂，退休工就有这么多。 赵林道“我要还能动弹的，有技术的。南边厂子缺人缺的厉害，你帮我动员动员。拿着退休金，再去我那领份工资，应该没人不答应吧？” “有没有人不答应我不知道，但是这事如果我去说的话，肯定没一个人会去。”秦耀宗说道。 赵林想了想道“那倒是，忘了你是厂长了。” “我给你份名单，你自己去动员吧，都过的不容易，能多赚点外快也好。”秦耀宗说完，拿起钢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就冲他脑子里这份名单就值个副厂长的价钱。不翻资料，不顿一次笔，六十二个老技工的姓名、年龄、特长和家庭住址都写了出来。 “要不是你已经坐到这个位置，我还真想把你挖过来当秘书。”赵林接过纸啧啧称奇，这本事不当秘书太可惜了。 秦耀宗笑骂道“我呸。你还真敢想啊，我现在好歹也是副处级干部，能去跟着你当秘书？” 这种国营大厂的领导还都带着级别，别看秦耀宗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厂子的副厂长，那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如果从厂子里转出去，他H县委书记也只差了半级。 “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看上我这一年一万多块钱的工资。”赵林看他太得意，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即视感，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 知道你不可能辞职不干，那就让你心疼心疼。 秦耀宗啊啊了两声，指着赵林说不出话来。他提了干之后虽然工资没有涨多少，但是福利待遇可比以前好多了。尽管是这样，一年一万块钱的工资，他还是想也不敢想。 看看赵林开的小汽车，这种打击来的还真疼啊。 “那个大学生在厂里没有，带来给我瞧瞧，要是真不错的话我就要了。”赵林来了个二连爆击。 “放心，以后技术上有什么问题来找我，肯定不会回绝你的，还让他来给你帮忙。”三连击。 组合拳打完，赵林起身给自己续茶水。秦耀宗还在强努道“等我们的搅拌机正式投产，我会请你回来看看什么叫大场面。” “投产资金批下来了么？光是一个样机的话就别吹牛了。”赵林毫不在意地说道。 立个项就要半年，技术全拿到手之后生产个样机又要半年。想真正投产，说不定赵林在南边的厂子的机器都卖一地了，这边还没消息呢。 秦耀宗道“等着吧，有我在肯定有让你涨见识的一天。” 他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工厂基数在那放着呢，上千名的员工随便生产一点儿东西，那资金量也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就像赵林给他描述的那样，他们厂的搅拌机取代进口的那一天，就是他秦耀宗辉煌职业生涯开始的时刻。 到时候想压倒赵林的气势，不要太简单。 “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就跟你敞开了说吧。我拉你们厂的退休工过去，就是要做和你们厂差不多的产品，不过咱们一南一北，暂时还构不成竞争。”赵林说道。 秦耀宗笑了，这事他要是都不明白，也就白长这么大个人了“这不废话么，你当我傻呢。不过你后面那句话说的没错儿，咱们不是竞争关系，互相帮忙也挺好的。” 闲扯了一会儿，来给秦耀宗他们厂做指导的大学生被叫了过来，进门就问道“秦厂长，要我来有什么事？” “和我一起去慰问一下退休职工。”赵林帮秦耀宗回答道。没个做内应的，平白无故的要这些老头们跑上千里路，他怎么取得人家的信任啊。 大学生摇摇头道“我才来没多久，不熟悉情况，还是换个人吧。” 虽然赵林看着年轻，但是和你们副厂长坐在一起聊天玩的人，就这么怼回去，真的好么？怪不得秦耀宗说留不住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心疼呢，这样的人当真进了厂里，非得被收拾惨了不可。 “那你推荐谁来做这件事呢？”赵林不让秦耀宗说话，继续问道。 大学生愣了一下，估计是题库里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反应比较慢“我才来没多久，不熟悉情况，还是问秦厂长吧。” 同样的拒绝，原样说两遍，气势就弱了好多。 “秦厂长向我推荐的你，你现在又让我问他。”赵林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又问道“你是在戏弄我么？”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学生终于慌了，他在厂子里理论知识无人能及，又是借调来做指导的，所以平时对谁都一个样儿，自以为众生平等。 别说领导心里不舒服，就是普通工人看着心里也别扭。不过看在他理论和实践的功底都很不错，又能吃苦受累，反正也只是做样机指导，完事就走了，所以都忍着他。 赵林才不管他有多牛波一，该教他做人就得教，不然以后进了社会多吃亏啊。 “这里有秦厂长亲手写的名单，一会儿你去挨个拜访。他们可都是前辈，和他们聊一聊，对你的工作也是很有帮忙的。”赵林教训起他来，就像在百货大楼的时候训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要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多和人沟通沟通是非常必要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固步自封只会让你退步，知不知道？” 训完之后，赵林在纸条上的第一个名字标了个记号递过去道“就从这里开始，去吧。”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大学生被赵林训得没脾气，拿着纸条就去做事了。 ------------ 第208章小侄子 “你啊你，还是这么懒。”秦耀宗笑道。从开始认识就没见赵林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地做了非常多的事情，现在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他就是个天生领导的命，指使人干活简直就是他的一种天赋。 那个大学生见识学问都不比赵林差，结果不但挨了一顿训，还心甘情愿地去帮他干活，这特么就是差距啊。 赵林谦虚道“哪里哪里，说话也是很费神的。” 最好身边的人都能收到他的脑电波，只要他一想，这些人就主动去干活，这样连口水都能省下来才叫好。 秦耀宗道“你让他去做了你的事，这些人就能自己去你的厂子里干活儿了？” “观念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先让他去给这些人讲一讲南方的发展，做好铺垫再说。”赵林给他解释道。 秦耀宗道“你想的还真周全啊。” “那份名单上，总有几个声望比较高的吧？把这几个人写给我就行。让大学生替我宣传宣传和南边有关的事情，然后我把这几个主要人物搞定就行了。有了领头羊，还怕后面的不跟上么？”赵林道。 拿着秦耀宗写的条子，前面又有那个大学生做前锋，能最大限度地打消这些人的疑虑。然后金钱开道一路砸过去就成了。 简单粗暴。 如果这样事情还办不成，那张全他们新选出来的负责人也就不用再干下去了，哪来哪走吧。 从秦耀宗这里出来，赵林把两个小家伙叫起来往家里赶。走了一半，赵海首先恢复过来，和赵林抢着方向盘要学开车，然后赵青也加入进来，吵吵闹闹地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家之后免不了要被沈岚骂一顿，那么久不回来，还不知道在家好好吃饭。天鹅一直见不着赵林，就认定了沈岚，走哪儿跟哪儿，一眼看不到人就叫唤个不停，把沈岚给闹的恨不得打死它炖肉吃。 两个小孩在家一刻也呆不住，拿了新买的玩具就跑出门去疯了。赵林看沈岚脸色不善，打着去看大姐的幌子也溜了出来。 半路上把名单交给张全，嘱咐了一句就往大姐家赶去。 “姐，要不你们换个房子吧，这里太窄了。”赵林到了大姐家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住楼房的人家一直都是被羡慕的对象，但是赵林从来都对楼房不感冒。更何况大姐家的屋子一共才八十平，还隔成了三室一厅，那个大厅小的连个大点儿的饭桌都放不下。 大姐周萍皱眉道“哪有你这样的，这么久不来看我一次，一来就知道报怨。这么大的房子你还嫌弃，多少人想住还住不上呢。” “那是，我姐夫多厉害啊。”赵林伸手要抱小侄子，顺嘴就夸了一下姐夫周硕。 周萍真识夸，立马笑着说道“你还真别说，要不是你姐夫，我还真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他们单位这次分房，他是唯一一个这么年轻就分到的。” 顶楼还带夕晒，这也能说是好房子？赵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厉害，真厉害。快给我抱抱。” 半截手臂那么大一个小人儿，笑嘻嘻地看着你，再硬的心肠也会融化。赵林抱着孩子，跟他呵呵傻笑，一下子就变得跟个智障一样，什么烦恼也都没有了。 “姐，你有空就教教他说英文，等长大了我送他出国读书。”赵林抱着孩子就不想撒手，真想自己也有一个玩玩。 周萍从抱孩子的痛苦里解脱出来，伸着懒腰舒服地出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轻松，我哪会啊。” “我给你寄教材回来，你跟我姐夫你俩都是文化人，学个英语有什么难的，反正他还小，慢慢来呗。”赵林一边逗着小人儿玩一边说道。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长大以后被英语折磨的时候，会不会记得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害的。 吾之天堂，彼之地狱。 赵林逗小孩儿玩的起劲，周萍却是快被这个小家伙折腾死了。她和周硕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周硕还能上班解脱一下，她这个长长的产假过的可是一点儿乐趣也没有。要不是两边老人不时来帮帮忙，她肯定会被折磨疯的。 原本产假早就到了，按说她也得去上班，不过周硕瞒着她去办了个停薪留职，说是生孩子太伤身体，要她多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疼媳妇还是被带孩子的痛苦给吓到了。 “我姐夫又调科室了？”赵林问道。 周萍道“调来调去的，不过有一次回来他说开会的时候和咱二舅见面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部门。” “能和咱二舅接上头就好。咱们县这个地理位置，也就能发展发展农业，那些工厂办的再红火也没用，过不了多久都得倒闭。”赵林道。 现在的工业规模还都不大，一个厂子服务一个县级地区就能过的很好，但是随着工业不断升级，这种县办小厂无一例外都会倒闭。 除非地理位置非常好，能让自己的产品辐射到更大的地区。不然只守着这么小的一个市场，根本没办法和那些大厂竞争。 别看现在县里的化肥厂、五金厂、机械厂搞的这么全乎，这么热闹，其实都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从建厂的一开始，它的命运就被注定了，过不了二十年都得消失不见。 县里再过四十年也通不了铁路，所有工业化的想法全都破产了。也只有最后搞房地产的时候才会迎来一波大发展，实业误国、炒房兴邦嘛。 “我看也挺好，干什么不得吃饭啊，地里不长东西的话干什么都白搭。”周萍想的一点儿不复杂，所以听着很有道理。 赵林看看时间，把睡着了的小侄子放到床上“什么时候姐夫休息我再来找他喝酒。” 从大姐家出来，赵林还想着怀里那个柔软的小家伙儿，心里暗道：陈南雁啊陈南雁，一声不吭地撂下我就跑去自己玩了，等把你追回来，非得让你给我生个蓝球队出来不可。 ------------ 第209章平息争吵 为了回家不被唠叨，赵林决定把老爸拉回家当挡箭牌。弟弟妹妹为什么见赵林回家就变得这么疯，就是因为老赵家的规矩就是有事大个儿的顶着。 赵林不在的时候，挨骂挨打的全是赵海，赵林回来之后那挨骂挨打这事就只能落在他头上了。 有人不回家吃饭，赵林的错儿；有人不好好学习，赵林的错儿；有人在外面和人打架了，还是赵林的错儿。 这多冤的慌啊。 反正沈岚和赵红阳这段时间正不对付，让他俩掐去吧。 赵红阳虽然又回到了厂子里，但是不领工资、不占名额。说白了就是白干活，也不知道他图的是啥。 “爸，该回家吃饭了。”赵林找着坐在轮椅上和丁海峰吵架的老爹叫道。 丁海峰看到赵林像是见着救星了“你快把你爸接回家吧，我这被他闹的都没法干活儿了。” “你干个屁的活儿，图纸有问题都看不出来，就算现在开工，以后也得重新返工。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老子画图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赵红阳摇着轮椅追着丁海峰骂道。 “我说一百遍了，原材料有问题，图纸按你画的来才会出问题。”丁海峰一点儿不退地说道。 赵红阳道“原材料有问题就解决原材料的问题，你瞎改什么图纸？降低效率不说，产品质量还要不要了？” “我要有那本事还在这呆着？你去问问厂长看他能解决原材料的问题不能，省二钢就给这屎一样的钢材，你让我怎么办！”丁海峰都要疯了。 “怎么办？去二钢把他们的钢炉生产线改了不就完了，炼个钢都炼不好，一群饭桶！”赵红阳真是坐着说话不怕腰疼。还要去改钢厂生产线，你咋不上天呢。 赵林都听不下去了，拦着还要解释的丁海峰对自家老爸说道“消消气儿，先回家吃饭，不然一会儿你还得和我妈吵一架。” “还有心情吃饭，这破玩意儿一上马，浪费的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吃不下！”赵红阳抖着手里的设计图，气愤难填。 赵林从他手上接过图纸，看了看问道“这东西省机械厂有生产没有？” “没，我们俩一块设计的，比省机的产品好得多。”丁海峰说起设计图还是很骄傲的。 “满足原来设计的钢材，是真没有还是咱们这里没有配额？”赵林又问道。 丁海峰道“只配到省一级，下面的县市都摸不着。要不我吃饱了撑的还熬夜改图纸。”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追求完美也就算了，还往下秃噜，都按你这样搞生产，社会还怎么发展、人民还怎么富裕、国家还怎么强盛！”赵红阳还没有对丁海峰发过脾气，怎么说也是他教出来的徒弟，业务方面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只是丁海峰这次在产品上妥协的做法让他很不满意，别看他上了年纪又瘸了腿，但是这种锐意进取的劲头，比年轻的丁海峰还要强。 “别嚷嚷了。我有两个意见，要不你们听听？”赵林站在中间对两人说道。 “说说看。”赵红阳道。 赵林摇了下图纸道“一种是把图纸送到省机械厂，让他们帮忙生产。第二种……” “不行！”赵红阳直接打断道。 “第二种就是按海峰的图，降级生产。”赵林虽然看不太懂图纸，但是对在场两位的业务水平还是很了解的。说实话，脱离一线岗位的赵红阳已经有点赶不上丁海峰了。 这小子就是个妖孽，一边上着班，一边和赵红阳搞发明创造，一边还能翻着字典在一年内学会了日语和英语两门外语。虽然只限读写，发音一点儿也不标准，但那也是因为没人教、没磁带跟着学的缘故。 赵林选择相信丁海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县里配额的那些原材料一点儿都不信任。钢铁厂送过来的钢材，还比不上乡下铁匠铺敲出来的钢好用，拿这玩意儿能做出来好东西才叫怪了。 “不行！”赵红阳又老调重谈“不能越走越往下！” 这就不好办了，老同志的自尊心受打击了。 就不信他看不出来这两份图纸的差异来，这是闹脾气呢。 赵林不理他，对丁海峰道“去叫上瞎子，晚上来家喝酒。” 先把他俩拆开再说，省得他们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争吵。 “爸，有没有兴趣自己拉一摊子干，省得在这儿处处受人钳制。”赵林等丁海峰走远了，才推着赵红阳往家走着说道。 赵红阳还在生闷气，一声不吭。 赵林道“我准备在南边起个厂子，你去给我当厂长，想生产什么就生产什么，想怎么生产就怎么生产。你看怎么样？” “你不好好上学，瞎起什么哄！自己办厂，亏你想的出来。”赵红阳道。 赵林道“没起哄，地都圈好了，正招人呢。” “你不是在京城上学么，什么时候跑南边干这事儿去了？”赵红阳问道。 注意力被拉开了就行，等他缓过这个劲儿来就好了。赵林道“你儿子的能耐你还不知道，我趁下课的功夫就把厂子建起来了，就差个厂长了。” “还没喝呢就吹上了，一会儿再喝点儿酒，你岂不是得飞到天上去。”赵红阳被赵林气乐了。 开玩笑呢，县里建厂的时候有多难他最清楚，上有国家政策扶持，下有县里财政不计计成本，这才在县里办了这几个工厂。要是趁着下课的功夫就能办个工厂出来，老一辈的人岂不是都要撞墙自杀？ 赵林得意道“我还真不是吹，我的厂子起码也得万人起步，上不封顶。做出来的产品不但能供应全国，还要畅销全世界。” 吹牛这种事，从来不用打草稿。 “行，你要是有这本事，我就去给你当厂长。”赵红阳道。 “那我给你配专车和司机，要是我妈同意的话，再给你配几个女秘书。”赵林道。 赵红阳抽出拐杖给了赵林一下子“会办事么你，这事儿能跟你妈说吗？咱俩商量好不就行了。” ------------ 第210章火坑你们跳不跳 到了吃饭的时候，赵海和赵青两个家伙不好好吃饭，把碗里的肉挑出来逗狗玩，看它一次又一次跳起来，在那叫着“天鹅，飞。” 不出意外地，赵林被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事就没地儿说理去，谁让他不带媳妇带条狗回家呢。 等女人和孩子吃完，丁海峰和赵卫国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时间点儿卡的刚刚好。 “你们少喝点儿。”沈岚把下酒菜端上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谁也不会听的话。 几个人都点头“知道、知道，一定、一定。” 然后一人先干一杯，一瓶酒就见底儿了。等丁海峰道完歉，赵红阳又喝了一轮儿就回屋休息，剩下他们三个人接着喝。 赵卫国手上从来都不留钱，现在维修店和回收站的生意都上了轨道也还是一样，只要是跟着他干活儿的人，工资都比厂里的正式工还高。除了赵林的那一份按时送到家里来，他把自己的分红都散出去了。 所以跟着他混饭吃的人都特别敬重他，也让他越来越有个老板的样子了，往那一坐特别有派“就按我说的办，换碗喝，这杯子一喝一倒太麻烦。” “你咋不对瓶吹呢，要不我给你搬个锅来行不行？”赵林道。越是不能喝的人越是作，上次被灌趴下的事怎么忘那么快呢。 赵卫国道“瓶口太小，不痛快。” 说完就去寻碗，这一跑就躲过一轮酒。 赵林和丁海峰又干下去半瓶了，他才摸摸索索地回来，拆开手上的一包烟道“尝尝这个，我战友寄过来的。” “你拿的碗呢，来我给你倒上。”丁海峰不接烟，拿着酒瓶子说道。 “没找到。还是这么凑合着喝吧。”赵卫国又把烟递给赵林，一点都不脸红。 赵林接过烟闻了闻，还不错，至少是带过滤嘴的“你那些战友过的还不错嘛。” “也不全是，有些不会做生意的还是老样子。”赵卫国把杯子扣上，喷了一口烟说道“你说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干点啥不能挣点钱花啊，非得守着家里那点儿地，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说的跟他娶上媳妇了一样，他忘了一年前蹲街边上给人家修自行车，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才一年时间，恍若隔世。 赵卫国都开始说别人不会做生意，脑子不开窍了。 赵林把他杯子拿过来倒上酒道“喝了，我帮你出主意。” 战场上下来的战斗英雄，在家种地太浪费了。这要是组织起来，以后可就谁也不怕了。 光靠京城那些二混子，在北面那个彪悍的国度里估计很难立得住脚。让他们当当二道贩子，赚点外汇估计还行，在当地扎下根儿来，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就是不知道把主意打到这些过着平静日子的人身上，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你说。”赵卫国一口就干掉了杯子里的酒，一点儿也没有刚才推托的样子。 丁海峰也给他倒了一杯“大林等会儿再说，让他来个好事成双。” 等赵卫国又喝完，赵林再给他满上，三人一起又碰了一杯。然后赵卫国就不行了，扶着桌子直晃脑袋“再给我倒，我就掀桌子。”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每次喝酒都是他先认怂，这次也不例外。 “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等笑完之后，丁海峰替赵卫国问道。 赵林问道“他们手上功夫没扔下吧？” “就算扔下，打你十个也富裕，少废话快说。”赵卫国忍住呕吐的欲望道。 赵林道“那就行，你看看能拉出来几个，咱组个队去抢劫，肯定比在家种地赚得多。” “要抢也得先把你这个大地主抢了，靠。”赵卫国想吐他一身，这也叫主意？上街要饭都比这个主意好。 丁海峰在一边帮腔道“这个主意好，回头算我一份，我帮你们造枪。” 他还真不吹牛。要是放开了玩儿，造个把枪支弹药什么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别闹了，这话能随便说么，被人听去了不得枪毙了啊。”赵卫国脑子里的这根弦倒是绷的挺紧，喝多了还不忘给两个家伙拔冷水。 赵林哈哈一笑，拍拍赵卫国的肩膀道“打劫那是开玩笑，不过组个有战斗力的队伍是真的。” “你倒底想干什么啊？”赵卫国道。 “我要在北面开几条通道出来，需要人手帮忙保佑太平，不一定动也动枪，但是需要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能怂。”赵林道。 丁海峰酒醒了一半道“走私？” “别这么说。我是为了两国人民的幸福生活，为了国际贸易的繁荣。用他们重工业产品换咱们的轻工产品，大家都不吃亏。”赵林义正言辞地说道。 赵卫国道“别来这套，说清楚点儿。” “几千公里的边境线，开发几条民间通道出来不过份吧。你带一队人把这些路上的障碍打扫干净，做做商队的安全保障什么的，贸易的事情有专业的人来做。”赵林道。 看两人不说话，赵林对丁海峰说“你不是想要台精密机床么，把线路打通之后我送你两台不要钱怎么样？” “都是自己人，一条线我每年出个几十万的保护费给你。你那些战友一身本事，浪费在农田里多不好。出来干两年，回家盖房子娶媳妇，想盖几间盖几是，想娶几个娶几个。”赵林哄完这个哄那个，反正武力保障一定要握到手里。 没有武力保障，以后随着他去北面淘金的大部队，那就是摆明了送给人抢劫用的。 野蛮生长的年代，还需要野蛮的手段。从京城送过去的小偷、流氓是安在那边当眼线用的，商队是赚钱用的，再加上赵卫国的护卫队，要是还办不成事，那还不如跳河算了。 赵卫国道“你这是要犯大错误的，闹出外交纠纷可怎么办？” “怕什么，闹出乱子来再说。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要赚钱、要干大事就跟我干，出事了我扛着。”赵林已经不在乎拉这些人下水的道德问题了，正常手段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见效的，在火坑底下扔块金砖，愿意的就跟我一起下去捞，不愿意的也不要拉着我。 ------------ 第211章有捣乱的来了 南边的厂子，丁海峰是最好的负责人人选。 赵红阳身体太弱，不可能颠簸几千里的跑过去。所以忽悠完了赵卫国，赵林就把重点放在了丁海峰身上“你那技术科长也别干了，钱、钱赚不到，技术、技术研发出来也做不成实物。一年忙到头什么也做不成，在这县里的小厂子里和浪费时间有什么区别。” “跟我去南边建厂，你想做什么研究就做什么研究，想要多少资金投入我就给你批多少。机床，国内最好的；资料，世界最新的；工人，都是国营大厂挖来的高级技工；产品，也是要输出全世界的。”赵林不等他说话，一直往下说道。 丁海峰被赵林说的有点蒙“我这科长才当上半年，屁股还没捂热呢你就让我辞职？” “辞！缺什么我补给你，房子、票子、老婆、小情人儿都给你配上。新工厂一期投资两百万，随便你花。”赵林道。 “你要这么说，我可当真了。”丁海峰半真半假地说道。 赵林跟他碰了一个，然后说道“你可以先请一星期假去那边看一看，然后再做决定。只要你来，刚才我说的马上到位。” “你哪来这么多钱，这一年你去上大学去了还是挖金矿去了？”丁海峰道。 赵林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世界很大，人生苦短，年轻的时候不折腾，老了就不想动弹了。你看看你和我爸整出来的那东西，巧妇也能为无米之炊，何必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我要考虑考虑。”赵卫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无力地坐在那儿说道。自从退伍之后，他一直无欲无求，一方面是因为经历生死把事情都看淡了，一方面是身上的本事确实没地方使。 他的兵种好歹还让他有一技之长，那些在战场上比他牛气多了的战友，退伍转业之后过的更惨。 赵林的安排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他比谁都清楚。国境线上搞事情，哪有那么轻松，死个把人也很正常。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活下来，再把那些战友拉回来，这事说不得也做不得。 赵林道“在火车上想，去找他们商量商量。总有不想过安稳日子的人，与其强迫他们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儿，不如再给他们一个轰轰烈烈的机会。” 话题落到实事上面，就会越谈越沉重，这酒也就越喝越没滋味。 等到陈方鹏的婚礼办完，赵林给他俩一人留了个地址就回了京城。 狗子留在了家里，如果雁子找不回来，他也不打算回来了。 大表哥比皮特强多了，接过车子没一会儿就学会了，毕竟是开过拖拉机的人，四个轮子的小车根本难不倒他。 回到京城，先给沈波涛找了老师，外国语一个宿舍的女生轮流来给他上课，保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门语言给掌握住了。 大伟也没有吃干饭不干活儿，文化基地终于孵化出了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项目，改编后，普通话版的昆曲西厢记在一次成功演出之后，被国家曲艺团相中。两边又联合做了几次文化汇演，名声大振，国外的华人团体纷纷发来邀请，只要经过统一培训之后，马上也要出国演出了。 乒乓球外交的成功让这种文化、体育方面的交流活动变得容易很多，私人出国那是比登天还难。前段时间有个和法兰西外交官谈恋爱的女生，还被抓起来判了两年刑，可想而知，出国有多难。 赵林现在手上有两条出国的线可以用，在刘兵的推荐下，这些名额都换成了南边工厂原材料的保障。只要这两个交流团不出问题，南边的工厂就能保证赵林有用不完的产品来做交易。 到杂志社找了一个负责和武术学校做交接的人带路，赵林找到他们学校校长说道“不知道能不能在咱们学校挑一些十几岁的学生出来，专门做出国表演。这样不但能帮学校赚点外快，也能让咱们学校的名声唱响全世界。” 校长和杂志社的人已经很熟悉了，不过赵林这个当家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握着他的手说道“赚钱的事就不说了，为国争光是应该的。咱们学校的武术表演队不止一次为外宾表演过，肯定能把这事做好。” 杂志社不但捐护具，还捐了不少钱帮学校修整操场、翻盖房顶，现在又给学校出国扬威的机会，那还不得赶紧抓住啊。 学校的学生表演的机会很多，每次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时间富裕的时候都会召些学生过去表演武术，但是出国的机会还真没有。 赵林的提议，可以说是学校的一个大突破。 让怀火带的那个团，使的都是真功夫，要的是业内人士的赞同。而这些学生的表演是面对普通民众的，含金量虽然要小很多，但是影响力一定比怀火那个交流团要大的多。 关键是人数上去之后，往里面掺水的机会就更多了。 想要去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开眼界的人太多了，两个交流团就算累死也带不过来，不多扯开几个口子怎么能行。 从学校回来，赵林到杂志社把最近的报纸都找了出来。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还是得从报纸上找找线索。 就在怀火第二次封闭培训不久，南边也派出去了一个女子网球交流团。好多老百姓连羽毛球都还没摸过呢，国家已经培养出了能参加世界大赛的女子网球选手。 只是赵林还记得就因为这个网球交流团有团员滞留不回，导致国家收紧了这种交流的活动，一连好几年都没有回过劲儿来。 这正是赵林担心的事情，抢机会也就算了，还只顾自己的把这个口子堵上了，这样的人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难逃被骂的命运。 自由谁都想要，自己去追求也没人管你，可是影响到其他人就不对了。 可惜发现的太晚，那一批人估计已经到米国了。 赵林扔下报纸骂了一句，这特么就不好办了，他的手再长也不能隔着太平洋把人拽回来吧。 ------------ 第212章补救 补救做的再好，也不如提前预防。 赵林之前还是对生活看得太过于轻松了，所以警惕心不够强。不然说什么也要在米国先打个补丁，省得像现在一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这么干等着坏消息传回来也不是办法。 找着王冲，赵林问道“已经出去的交流团，你能联系上不能？” “不能。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王冲答的很干脆。 “要出大事儿了，大使馆你能联系上不能？”赵林又问道。 王冲奇怪道“什么大事，你怎么知道的？” 赵林道“我说做梦梦见的，你信么？” “不信。”王冲依然干脆。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赵林把头皮都挠破了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主意，只能如实说道“南边那个交流团要出事，有人会半路跑掉申请政治避难。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联系上他们的队长，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你怎么知道的？”王冲还是那个问题。 赵林想抽他，急道“昨天做梦，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给我说的行不行。这事儿可大可小，你总不能不管吧？” 王冲看赵林真急了，这才认真考虑道“不是我不管，是我管不到。帮你办手续，那是上头交待下来的，你要是认为我本事有这么大，那就想差了。” “那你向上反应一下总可以吧？”赵林道。 王冲还是摇头道“无凭无据的，我怎么写报告？说托梦知道的消息，我那老领导非得枪毙了我不可。再说人家都还没到地方，就这么怀疑他们，不太好吧？” “那你就这样写。”赵林给他支招道“你就写，鉴于现在交流团体日渐增多，交流形式更加丰富，安全保障工作需要加强等等等等。让所有交流团就地审察，严格要求，杜绝意外发生。” 行踪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管不了，骗鬼呢。给怀火他们做出国培训的就是王冲以前的同事，交流团里安插的保安人员也都和他认识，要是他都联系不上这些人，那也就没人能联系上了。 王冲听赵林说完，开口道“这么没营养的报告，写了也没人看，有人看也不会有人在意。有意义么？” “亡羊补牢，做了总比不做强。最不济也能在事情发生之后，让你在领导面前露一把脸。反正不会有坏处不是？”赵林道。如果真的阻止不了，那卖给王冲一个人情也算是有点儿帮助。 王冲把这件事情答应下来，总算是让赵林放下一点担心，不过只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够。 再次回到杂志社，赵林给张东城摇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他立刻去香江找文竹。 从京城到香江费的时间太多了，现在也只好让她来帮忙补这个窟窿了。相信文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这种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更不能发电报。要是交给陆大有来办，还真不能让人放心。 黑白两道都卡上，就不信还能出事。如果那个交流团接到加强审查的通知之后，还有人能跑出去，那就找人绑了他。出了绑架这种事，丢的也是米国警察的面子，对这边的交流团影响就没有那么大了。 花钱能办的事，就不能心疼钱。 打完电话，赵林就买了南下的火车票。万一两边都没把这事办好，他还不抓紧时间出去，以后再想去外面搞事情也没办法去了。 车票是晚上的，还有一点儿时间。 把慈善助学金的帐目清点一下，赵林把华青的名字从上面划掉，对专门负责这件事的人交待道“把华青的那部分停掉，他们领导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那咱们杂志社的员工呢？”负责人问道。 赵林道“有意见就开除了他。” 这事虽然无关痛痒，但是表明态度还是应该的。有时候，赵林还真想写篇新闻稿在世界各国的报纸上投一投，再搞他几十万份小册子满世界地去发一发，看看这种舆论压力还管不管用。 只是这样做陈南雁肯定不会喜欢，她不喜欢的事情做来干什么。 最近从杂志社流出去的资金略多，总局那边的会终于开的差不多了，武林大会定在八月底举行。为了保证大会的资金正常，第二期杂志的销售渠道比第一期开的还要多。 目测第二期要比第一期卖的更加火爆，这样就能给总局那边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了。 而且以后每一期杂志出炉，总局就能多一笔资金举办活动，举办一次活动就是对杂志社的一次宣传。 良性循环。 这笔钱虽然不能往自己腰包里装，但是一样可以做好多事情，尤其是那些慈善性质的活动，就不用再自掏腰包了。省钱也就相当于赚钱了。 回到家给小涛交待了一下，让他把家看好，然后免了孔淑贤的租金。最近治安不太好，怀火不在家的话，还是让她住在这里比较安全一些。 “皮特，收拾东西跟我走。”赵林把事情都安排好，对皮特说道。 皮特正收拾饭碗，问道“去哪？南边的话就算了，打死我也不去。” “先去香江，然后出国。”赵林说完就回屋收拾东西了，就不信他不心动。 果然，这两个字对国人的吸引力还是非常强大的。皮特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进来“真的带我出国？你可不要骗我。” “没空搭理你，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换个人。”赵林也就收拾了一个挎包的东西，出远门最怕行李多，反正可以花钱买，带那么多东西的话只能是让自己不自在。 皮特马上把这事儿应了下来“你等我一会儿，去给我媳妇说一声。” 赵林拎着包就走，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没时间了，要不算了。” “不能算，不能算。”皮特紧赶两步追上赵林道。 “不管你媳妇了？她找不到你怎么办？”赵林问道。他媳妇偷偷跑了，自己心里不好受，也不让人家好过。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要是这事拖的再久一些，赵林非得心理变态不可。 ------------ 第213章蛇头 在小涛送他俩的路上，皮特歪歪扭扭的给自己媳妇写了一封信让小涛代为转交，总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一直到上了火车，皮特才问道“咱们去哪个国家？我不会说外国话怎么办？” “让你没事就去大学里旁听，结果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围着老婆打转，现在想学也来不急了。”赵林道。事实证明，皮特除了做厨子，干其他任何事都成不了。还想着家里有个大学毕业的厨子呢，看他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皮特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事，我跟着你就行。” 路上有个说话的，至少不会气闷，不然坐这么久的火车就太无聊了。 到了地方之后，一出站就看到来接人的张东城。把他安排在这里真是选对人了，这才来多久，小汽车都开上了。 “这车哪来的？”赵林上了车问道。 张东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掉过车头“借来的。雷婷在这边设了个办事处，什么都配齐了，但是没呆两天就回香江去了。东西放着也是浪费，我就拿来开了。” “不错，就当是自己的使，不用还回去了。”赵林笑着说道。 张东城道“还不还都一样，她的办事处还是我找人帮她办的，里面的员工也都是我介绍过去的。” 这就是差距啊，赵林看看皮特一脸嫌弃，这个货跟他时间最久，可还是只会做饭，嘛事都干不好。 “文竹怎么说？”赵林又问道。 张东城道“她只说知道了，其他我没问。” “这事你就别管了，等会儿送我出关。”赵林道。 和雷霆合作之后，再过关的时候就更简单了，不管是走程序还是趁天黑走水路都可以。赵林选择了水路，他准备在香江搞个假身份来做后面的事情，所以不想留下出关记录。 不过坐到船上就后悔了，这么小的船，随便刮阵风就能掀翻，更别提四处游荡的水警了。 “赵老板不用担心，这条线是我表哥看的，不会查咱们的。”船主咧着嘴给赵林递上一根烟道。 他的脸上从耳后根到左嘴角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估计是没长好，所以嘴角永远上往上翘的。看起来就好像西方恐怖片里的小丑一样，被月光一照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赵林看看正趴在船边上吐的皮特道“怎么不顺便多带几个人过关，这几个人怕是不够你油钱的吧？” 小丑笑了笑，把嘴角提的更高了“雷老板的朋友当然优先了，再说赵老板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少了我的赏钱，您说是不是。” “谈钱伤感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帮你在雷老板那里说一说，看看能给你多开条赚钱的路子出来不能。”赵林道。 小丑道“那我先谢谢赵老板了，以后有用船的时候，保证随叫随到。” 他说的话能有三分可以相信就不错了。他们这种做蛇头的人，手上没一个干净的，如果不是有雷霆的名头震着，他这种内地来的“老板”一多半都会被扒得内裤都不剩下。 不过干偷渡这行的，人脉都很广。就算是香江的大老板对他们也是很少得罪，毕竟谁没个三灾五难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他们了。平时关系处的不好，真到用人的时候再拜佛，那非得被狠宰一刀不可，被卖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往米国去的生意怎么样？”赵林道。 “还不错，就是不好收现钱。”小丑答道。既然是雷老板的朋友，这事聊一聊也没什么关系。 赵林道“这年头儿，有这么多现钱的可不多。不过收抵押品也不错，两头一折比现钱还划算。” “就是估价麻烦了一点，还得找人帮忙。”小丑道。虽然用东西抵押做船资他赚得更多，但是他的手底下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每次做交易还得找人帮忙，很不方便。 赵林笑了，看着香江那边的灯火问道“陆大有听说过么？” “那小子最近窜的挺快的。怎么，他是赵老板你的人？”小丑惊讶道。 赵林道“说不上是我的人，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去找他，不管是鉴定还是卖货，都行。” 小丑高兴道“那可太好了。” 那些偷渡出去追寻自由的人，包里钱不多怎么办？ 拿东西来抵。 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就被他们这些人扔在了这条路上，有这么个截胡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要说投资回报率，什么东西也比不是这玩意儿。 陆大有那边如果一直只做工艺品出口，那发展再好，成就也有限。反正有杨玉明掌眼，不怕收到坏东西。 和这个小丑搭上线之后，还是能收到一部分好玩意儿的。这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不然这些东西流失出去之后，再想找回来，那就得费牛鼻子劲了。 等到好东西收的差不多了，有这些压箱底儿的东西，就可以轻松转行做古玩了。干这行，讲究的就是个底蕴，店里没有几样好东西，都不好意思请客人进门，更别提什么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 等上了岸，赵林就看到了在那里等着的文竹。大晚上的还穿着职业装，小西装高根鞋，露在短裙外面的大长腿被车灯一照，白花花的直晃眼。 在船上吐得不行的皮特一抹嘴，变得精神焕发起来“文小姐，这里，我们到了！” “闭嘴。”赵林给了他一脚。偷渡还敢这么喊，真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 文竹闻声举起手里的手电筒朝这边照了过来，把赵林和皮特的眼睛打的直冒金星，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在那边犯事了？”文竹问道。一直以来，赵林都是遥控指挥，这次突然偷渡跑来，怎么不让人生疑。 赵林看了看车然后道“让张东城给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文竹笑道“先不说这个，你这么着急的跑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静静。”赵林道。幸好把皮特带来了，不然这一趟结束之后，他就算是长满一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 ------------ 第214章捞钱 上车之前，文竹从车里扔出两件衣服来“换上再上车，一身臭味儿，把我的车都弄臭了。” 这个还真没法和她计较，那个小破船在海上漂来漂去的就没上过岸，那味道确实难闻了一些。 终于坐到了车里，文竹翻出来两份身份证明递给赵林“知道你走水路来，提前给你准备的。” 赵林翻开证件，他和皮特的照片居然都有，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准备的。 可惜了她的玲珑心，被黑化的太过严重了。要是她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也没有遇到那个教她养她的师傅，当个女强人再合适不过。 因为跟她合作，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皮特自己的名字一点儿没变，还是皮特，只是加了英文。但是赵林身份证明上的名字让他有点儿接受不了。 “这谁起的名字，太没文化了吧。”赵林嚷嚷道。要不是重新办理太费时间，他真想直接给它撕碎了开车窗扔出去。 皮特看看自己的道“我看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啊。” 两人这么一说，前面开车的文竹笑了起来，先是嘻嘻哈哈，然后就像是溃了堤似的狂笑不止。装了四个人的车子，随着她的笑声左摇右摆，差一点儿就掉沟里去。 “她在笑什么？”皮特不解道。 赵林把身份证明装进兜里，谁要敢跟他抢就跟他急。 “大黄，饿不饿。”文竹明显是故意的，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拿根火腿肠朝后面晃了晃。 皮特一脸蒙圈地扭着朝后面看了看，这后面只有他和赵林，这大黄是喊谁呢？ “大黄，怎么不出声啊，喊两声给姐姐听听，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文竹继续挑衅道。 雷婷给赵林办的身份证明上写的是焦大黄，这分明是要把他当狗来养。 不过赵林怕过谁，紧紧地捂住兜里的身份证明，好不容易才忍住抽她的冲动“姐，我出声怕别人都听不懂还得让你帮忙翻译。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别分心了。” 文竹的笑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赵林不理她，接着问道“事情怎么处理的，米国那边能和人接上头不能？” “在他们落脚的那里找了个下家，保证有人脱团就会被抓起来。十万美金对付几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外来人，还不用动刀动枪，这生意有的是人抢着做。”文竹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赵林道“这事做不好，咱们的计划得往后倒退好几年。这钱花的值！” 还以为她会通过雷霆来办这件事，没想到她的路子比想像中还要广，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对她的警惕。 到了住的地方，是个普通香江人的房子，里面的家伙什一应俱全。让皮特随便做点东西来吃，赵林和文竹到客厅里坐下“画展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有雷公帮忙，在香江这边办了三场。”文竹说道。 “画卖得怎么样？”赵林道。 文竹道“已经卖出去七幅，价格也涨到了一千万的水平。” 皮特在冰箱里往外拿食材的时候听的眼睛直冒星星，一句话不敢说，生怕哪句话说不好被赵林修理。什么一千万，太吓人了，他不过是个厨子，什么都没听到。 和洗黑钱不同，这就相当于把钱存银行。只不过赵林这里不但不给利息，往外取的时候还要收很高的手续费。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当你的资产被冻结的时候，只要是和赵林这边签过合同的人，就能拿到买画时去掉一定折扣的资金。而那幅被查抄的价值千万的画，其实根本就拍卖不出去。 因为这些画的价值只有和赵林这边签了协议才存在，在这些展览中如有有哪个傻子当真觉着这些画值这个钱，当场把画买下来。那么对不起，不予回收，您自个儿藏着当艺术品慢慢欣赏吧。 不过这样的冤大头还没有出现，毕竟上千万一幅画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卡门李蹿的太快，根基难免不稳，还没有这实力吸引到这种冤大头来。 只是想要取得信任是很难的。你说签了协议就能保证按合同把画重新收回去，他们就信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简单。 “你是怎么忽悠的他们？”赵林也好奇文竹是怎么做的，能随便拿出近千万闲钱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她是怎么取得这些人的信任的。 文竹到了这里之后，很快把情绪调整过来，这件事情随了开始是赵林开了一个好头之外，全是她的功劳。 这么多钱到手之后，她也在犹豫是不是撇开赵林来单干，或者直接把钱卷走让赵林来收拾烂摊子。毕竟这一单就揽进怀里好几千万，已经够多的了。 “我和雷婷关系挺不错的，所以那些经常出入她家的大佬也都混了个脸熟。”文竹想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雷霆花六百万买来的画肯定要拿来和这些人炫耀一下，我就去和这些看过画的人去谈。三个里面就能谈成一个，这事不难办。” 原来是借的雷霆的名头，这事怕是瞒不住的，除非文竹能及时收手跑路，不然非得被雷霆收拾不可。 “明天我去见下雷公，为了这一点儿钱不值得和他翻脸。”赵林听完，开口说道。 文竹道“不能去见他，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躲他都还来不急，你要是去了可别指望我会去捞人。” “你还有正事做，不用担心我。”赵林不在意道。 吃过夜宵，赵林和文竹两人关在屋里又密谈了一会儿。最后文竹眼角含笑，满意的从屋里出来，强忍着没有卷钱跑路果然是英明的决定，赵林没有让她失望。 皮特等文竹走了之后，蹑手蹑脚的来到赵林屋里，扒开门偷偷往里看了一眼，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哪怕被赵林骂一顿也得知道，刚才两人在屋里做了什么。 “想进就进来，扒什么门缝！”赵林头也不抬地继续在纸上划来划去地整理思路，听到门响就喊了一句。 皮特不好意思的把脚挪了进来“你怎么在椅子上啊？这姿势有点高难度啊。” ------------ 第215章继续操作 世界上无价的东西很多。比方说爱情、比方说自由、比方说尊严、比方说艺术。 艺术无价，但是艺术品是有价的。创造艺术品的艺术家和买卖艺术品的商人，是一体两面，没有艺术家也就没了艺术品商人，同样的，如果没有艺术品商人，那艺术家也就要饿死了。 就好像古玩为什么值钱？谁来定的价格？为什么大家对这个价格认同？ 一个瓷碗，再好看再有意义，凭什么就能比一套房子还要值钱？一幅画，色彩斑斓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人愿意相信，它就值一艘游艇的价钱？ 古玩的价值在于鉴定师和专家学者的判定，不然普通老百姓哪里管它是什么朝代的，拿来盛面条还不一定有粗瓷大碗好用。 而一幅画值多少钱，不但取决于它的作者名气，还取决于它的话题性。 赵林给文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把卡门李的名气打出去，把他的那些画和最近的一些大事联系起来。 赵林去和欧阳磊碰头，而文竹带着卡门李坐上了去往英伦国的飞机。 她的目标就是一个叫做罗伯特的伯爵。 这个家伙因为活的时间长，所以在英伦皇室的地位颇高，就连女王大人也得叫他一声叔叔。 但是他越老越糊涂，在收入大减的情况下还要维持他拍爵的身份，最近不得不在英伦贵族内部搞了一场小小的拍卖会，把他的古堡给卖掉了一所来还债。 雷霆还从他的管家那里买过不少，英伦贵族才有的皇家收藏品来装饰自己的别墅。老拍爵花钱没数，连家里佣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所以管家大人也就只能想办法给自己赚点儿养老金。 文竹只花七万英镑就和这位认清了形势的管家达成了一个协议，成功受到伯爵大人的邀请，来到他的最后一个古堡内。 老伯爵很爽快的接受了管家的建议，收下了文竹送来的一匹纯血统宝马，答应帮她造势。 只是老伯爵已经过了古稀之年，所以文竹和卡门李在古堡内住了三天，连老伯爵的面儿也没见上。要不是管家信誓旦旦的保证，文竹都要怀疑自己遇上了海盗的后代。 不过在第四天，看到报纸的文竹终于笑出了声，然后和管家告了别，重新飞回香江。老伯爵虽然傲慢了一些，但还是知道拿人手软的道理。 女王生日那天，按辈份可以做女王叔叔的罗伯特伯爵大人，进献了一幅来自东方的画作。这幅画的作者是最近才冒出头的天才画家——卡门李，他的经历可以改编成一部电影。 少年成材，入英伦皇家美院读书，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来在那个封闭的红色国度惨遭凌辱，蒙冤入狱。但是他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还在磨练自己的绘画技巧，最终扬名于香江。 他的画作不但色彩出众，技巧无双，而且里面充满了对命运的抗争，对自由的渴望，处处都体现了人性的光辉。 在女王治下的香江人，无不对他大加赞赏，他的画作在那里从一开始就有市无价，甚至有人出到两千万的高价也求之而不得。 这种离奇的故事，在一帮收了钱的记者手里，一夜间就卖遍了英伦全国，而且还在进一步的往全欧洲蔓延。 卡门李正统的求学经历加上他在神秘的东方国度的悲惨经历，都像磁石一样紧紧地吸引了大批好奇的欧洲人。 卡门李一时间收到了无数的演讲邀请，文竹那里也收到了无数的画展邀请。 白人崇拜在近代的东方一直都很有市场，西化严重的香江更是如此。文竹在香江本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炒个半红不火的卡门李，被欧洲人一追捧，瞬间就在香江爆给起来。 消息从欧洲传回香江，赵林把卡门李关在一间画室里，不分白天黑夜的画画，依然赶不上卖画的速度。 到了最后，逼得卡门李不得不从写实派变成抽象派，把作画的速度硬生生的往上提了三倍，才勉强把积累下来的订单给消灭了。 自从收到从欧洲传回来的好评之后，卡门李的画名声大振，就算是那些不觉着自己有破产那一天的人，也忍不住想收一幅在家里藏着。 赵林之前让她注册的离岸公司也派上了用场，这些空壳公司互相交叉控股，谁也摸不清后面的老板是谁。专门做艺术品的那个公司，办公室里的职工都是洋鬼子，看上去就是这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文竹走到哪里身边都跟着三五个洋鬼子秘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加上看着挺靠谱的回收协议，来买画的人越多，想买画的人就越多。 还有很多不明就里的人想买买不到、想看也看不到，所以就只能四处传播着瞎编出来的流言，就好像大家一起发了癔症一样。 有这些吃瓜群众的推波助澜，卡门李的画作在外界更是一日一价，虽然有一大部分都是赵林让文竹在外面拱出来的虚火。但是因为这些画全部都不对公众出售，所以谁也分不清市场上的价格是真还是假。 这种协议销售的折扣越扣越多，最后一批来买画的人已经要被扣掉一半了，但是往赵林怀里送钱的节奏依然没有停下来。 之所以只把画卖给这一部分人，是因为这些人买了画肯定不会转让。这样的话除了几个自己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卖出去了多少幅画。 “钱都到手了，你准备去哪里？”文竹这段时间收钱收到手软，现所当然的以为赵林下一步就是跑路，所以一见着他就问道。 她的思路还是没有从那种江湖气里跳出来，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本性限制了她的思路。 赵林算了算账道“还是太少，完全不够用。” 这些钱不过是个开始，只有让这笔钱生出崽儿来，这场骗局才能华丽转身，变成一个可以长久做下去的生意。 卷钱跑路，收益风险太不匹配，区区几千万的港纸还不值得赵林把名声都搭进去。 ------------ 第216章第一阶段的胜利 文竹像做梦一样，看赵林的眼神都变了。如果这些钱还嫌少，那真是要疯了。 这段时间，她一共和八十几家签了协议，扣除中间炒作花掉的钱，到手的还有三亿多。按她的猜测，通过地下组织洗一遍，这笔钱就算是蒸发掉一半，剩下的也够她和赵林分的了。 而知道股市走向的赵林又岂会让自己的钱被别人吞掉，就在文竹在外面操作的时候，赵林已经让欧阳磊把钱在股市过了一遍。 趁着八月份的股市大震荡，前有赵林的神预测，后有欧阳磊的精妙操作，最后从股市退出的时候，已经完成了港纸换美金的奇迹。 看看文竹的眼神，赵林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出来一趟就为了这点儿钱吧？打起精神来，后面还有更好玩的。” “我可以继续帮你，但是我的那一份得先分给我。”文竹因为一直摸不透赵林的想法让她最后还是胆怯了，不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的话，继续跟着赵林做事还是有些不踏实。 赵林笑了笑说道“没问题，我会通过正规渠道拔给你。只是这样的话，后面的收益你就分不到了，只能给你多发一点儿工资。” “那我认了。”文竹咬着牙说道。 除了必要的时候，赵林天天在街上逛来逛去，领着皮特挨家挨户地吃小吃，看看能不能偷师成功。 自始至终，赵林都没有一丝焦急、担心的表现，不怕事情失败也不怕被人报复，就好像整件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这让文竹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她虽然完美的把赵林的计划给完成了，但是和赵林的表现相比，她就好像一个被观赏的物件一样，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拿到这件事情的最终分成，至少能让她觉得有些安慰。 赵林吩咐皮特摆桌庆功宴，然后让文竹去把欧阳磊接来，没想到雷霆的保镖朱景亮居然也跟了过来。 这家伙最近跟着欧阳磊的股市赚了一大笔钱，恨不能在家给他立个牌位天天烧香供奉着。听说赵林也过来了这边，说什么也要跟过来当面拜谢一番。 “还在雷公那里上工？”赵林问道。这段时间因为文竹的冷处理，伤到了雷婷的心，所以雷霆那边的消息就有些不够灵通，这个送上门来的消息树不用就太对不起他了。 朱景亮呵呵地傻笑着告诉赵林道“雷公知道我在股市上小赚一笔，所以把我调到了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专门和那些搞股票的人接触。” “不会是放贷吧？”赵林道。在股市上行险，难免不会碰到爆仓的危险，想临时拆借到钱，也只能走地下关系，在这个时候指望银行贷款，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朱景亮夸了一句“不亏是赵老板，一下子就猜中了。” “怎么雷公想起来做这个了，我记得他只搞实业相关啊。”这也是赵林对雷霆最佩服的地方。 雷霆向来只做自己熟悉的业务，就凭他一直坚守的这一条，就能让他在商业市场上立稳脚跟。如果他能再淡化一下自己的黑道背景，说不定还真能成功上岸，从黑道大佬华丽转型为企业家。 朱景亮道“这次股灾不知道有多少人跳楼。借着这个机会大小姐出来挑了大梁，帮雷公收了好几家上市公司的控股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一下子就把雷公给她练手的资金翻了好几番，让雷公在这一行里立住了脚。” 雷婷这个妞被文竹刺激一番之后，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能量，这还真出乎意料之外啊。可惜，赚惯了快钱，想就此收手实在是太难了。雷霆不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心，跑到自己不熟悉的行业里搅和，怕是已经一脚踏到了悬崖边上。 雷婷就算是再能干，也没见她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就连现在威风八面的雷公也是一样。估计这次的成功，就是他们家衰落的开始。 是时候撇开他找下家了，不然断了南边那些厂子的销路就不好了。实业才是根本，股市上的钱都只是数字而已，今天多两个零，明天说不定就一毛不剩了。 “回去帮我和雷公说一下，明天我去拜访他。”赵林道。 “你送来的那些东西让小弟们都赚了不少，大家现在都在夸雷公英明。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明天一早我就来接您。”朱景亮高兴道。 他们做小弟的，赚钱什么的还是小事，最大的成就还是得到老大的赏识。搭上赵林就可以让他在雷公面前多露几次脸，这种活儿说什么也不会让给别人来做。 送走这个传话的人，赵林和欧阳磊、文竹一起从到餐桌前。皮特把饭菜准备好之后，主动的带上门出去溜达了。 这几天跟着赵林受的刺激太大，在他谈事的时候凑上去只会让他眼冒金星，那一串串的数字听的他直做噩梦。所以就算赵林没有避开他的意思，他自己也会知趣的躲到一边去。 除了做菜，他的心思不足以支撑再做其他事情，有了这个自知之明之后，才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就像魏丽丽给他说的一样，把赵林伺候好，跟紧他的脚步，比什么都强。 “为了咱们第一阶段的胜利干杯。”赵林带头和他俩碰了一杯。没有这两人的帮忙，让他自己做这些事情还真不好办。 “干杯。” “干杯！” 在酒桌上谈事是华人传统。几杯酒下肚，赵林让欧阳磊把文竹这一次的分成拔出来给她。从这以后，再做后面的事情文竹就变得和欧阳磊一样，只拿工资和奖金，不再占有股份。 把钱拿到手，文竹更加气闷，本来她只是占的股份比赵林少一些，但身份上还是可以说是平起平坐。如今这么一来，她就变成了一个打工的，哪怕是有了这一次的收益傍身，可是不安全感却变得更加强烈。 要不要拿出她最大的资本来搏一把？赵林这么年轻又有能力，说起来她也不算吃亏。 ------------ 第217章给你个机会 赵林没有去猜文竹的心思，把分红的事情说完接着就开始布置下面的任务“文竹你挑几家和老毛子有业务往来的出来，用厂子里的货和他们搭上关系。只要不亏钱，平价给他们都没关系。” “那雷公那里怎么办？”文竹问道。 赵林道“他那里我来搞定，你不用担心。” 这场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危机还要持续一年时间，这个时候跳进来那和找死也没什么两样。再多拖上一段时间，管他什么雷公雷母都得变瘪三。就不信雷婷那丫头也能和他一样，能这么完好地从惨烈的股票市场上抽身出来。 两人各自领命去做事，赵林睡了一个好觉之后，起床就坐上了早早在他门口等着的朱景亮的车子。 到了雷霆的别墅，赵林直接被送到了雷霆面前，雷霆让赵林坐下，然后把人都赶出去才开口说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胆子还真不小啊。” 赵林道“都是托您的福，没有您买第一手，后面谁也不会跟进。”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这些钱可不是小数字，弄丢了的话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好和人家交待。”雷霆道。 他没想到赵林动作这么快，离了千万里远还能遥控指挥这边的手下，把宣传工作做的那么好。 那些买了画的人都以为后面的大老板是雷霆，让他解释不行，不解释也不行，正确理解的话，他算是被摆了一道，不得不趟这滩赵林搅起来的浑水。 为人做保这种事，他已经多少年都没有干过了。没想到赵林只和他在几个月前见过一次面，不但成功做成了一大笔生意，还在几个月之后下了个套把他给套进去了。 “这些钱还不够。后面我想去欧洲市场上再捞一把，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起玩。”赵林道。 雷霆本来见着赵林，还想教训教训他，不要打着卷着这些钱就跑的主意。没想到赵林的胃口这么好，胆子这么大，还没把钱捂热就一头扎进股海，还好运地收到大把利好。可是他都装了这么多到口袋里了，居然还不知道满足。 赵林很满意他的表现，不客气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掉之后，继续说道“港纸不值钱，可是数量到了千万的级别，那也是有一定份量的，足够我在白人大老爷的地盘上好好玩一把了。如果您也一起来的话，那这场戏肯定还会更加精彩。” 资本游戏，本钱够厚才能玩的尽兴。 雷霆的家底够多，最近又在香江这边的资本市场上尝到了甜头，不拉着他一起下水，怎么对得起他。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不服老不行啊！”雷霆感叹了一下道。 赵林笑了笑没有说话，抿着杯子里的茶水等他继续往下说。 “那个欧阳磊也是你的人吧？最近风头很劲啊。让婷婷跟着他学习学习也不错。”雷霆叹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你的消息来源我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说一说？” 赵林对扮猪吃虎这种事没兴趣，但是披虎皮扯大旗这种事，干起来一点都不心虚“香江这边股价波动的原因，想来您也是了解的。我只是对双边会谈的细节了解比别人多一些罢了。”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雷霆一幅了解的样子。一个从资讯这么不发达的地方过来的小子，居然能在香江市场上搅风搅雨，说他一点儿身份也没有，换谁也不相信。果然还没等他继续试探，赵林就自己把皮给揭掉了。 赵林摆摆手道“香江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我不好下手太狠，赚个零花钱罢了。” 披上了一层虎皮，赵林再怎么吹牛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最多会觉着他年轻气盛而已。刚在香江空手套白狼，凭空多出那么多钱，再没有一点气盛的感觉那才不正常。 和雷霆吹了一会儿牛皮，老头子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叫了过来，给赵林介绍道“我女儿雷婷，正经香江大学的高材生。这次在股市上也是小有所得，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多带带她了。” 雷婷见着赵林，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她在文竹那里发掘出了自己的真实取向，还真心实意地害了一场单相思，结果却因为这个男人被拒绝了。此仇此恨永远绝期。 “想和我合作也行，听我的就行。”雷婷刚在股市上斩获颇丰，哪里会甘心给赵林打下手，一听说要合作，当即表示要掌握全部的主动权。 赵林笑了笑道“我对资本市场一窍不通，具体操作当然要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知道就好。”雷婷小胜一场，趾高气扬地说道。 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事情还得雷霆来定“不要胡闹，还是按他的步骤来做。这次不求你赚钱，跟着学点东西就好。” 把雷婷气得差点摔了杯子，哼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剩下两人相视苦笑。 “大小姐很能干，雷公你有福了。”赵林夸道。 “哎，可惜不是个男仔，再能干还不是要嫁人。我真不该送她去读书，学了一身坏毛病回来，嫁人都不好嫁。”雷霆叹息道。 赵林道“那有什么关系呢，您的女儿哪里还需要仰他人鼻息生活。我看想要娶她的人能绕着香江十好几圈了吧。” 不管在哪里，夸别人儿女有出息总是没错的。为人父母的都一样，最喜欢听的话永远是这个。 雷霆也不例外地全盘接受了赵林的恭维“没有这么夸张，是有一些毛头小子打她的主意，不过都是些不成器的，还没等我动手就被婷婷扔下楼了。” 这个扔下楼，怕不是那种真的扔下楼吧，按她这脾气来说的话，能找着好人家嫁过去才怪了。 “大快人心。”赵林言不由衷道，就差起立给他的话鼓掌了。可怜了那些被扔下楼的家伙，情报工作做的也太差了，这水平还敢去泡雷家大小姐，也是活该。 雷霆看看赵林道“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没有结婚吧，不如我给你们创造个机会怎么样？” ------------ 第218章来自女人的教训 雷霆只有一子一女，儿子肯定是要留在这边给他养老的。两边都下注的话，大陆那边来的赵林就是最好的选择。双边谈判一直闹的沸沸扬扬，谁也不敢肯定香江会不会重新变成战场。 两个大国博弈，一个小小的香江，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弃子。雷霆的事业全部都扎根在这里，移民这种事是肯定不会想的。 赵林做的事情很容易让人忘了他的年龄，但是雷霆这么做还是太出乎意料，弄的赵林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我有媳妇了，还真是遗憾啊。”赵林只好这么说。真想现在就把陈南雁给拽到身边来做旁证，雷婷这样的女子他是无福消受。 雷霆举起茶杯道“这没关系，你不回去就是了，我在这边给你安个身份。赚了那么多钱，回去也得被充公，何苦呢？” “我这个人很闷，雷大小姐肯定看不上，您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赵林小心翼翼地说道。 看雷霆有点怕砸手上的感觉，赵林觉得自己有点危险。这人太优秀了也不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引人注目了就会冒出来这样那样的事情。 为女择夫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雷霆这样的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里是赵林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了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我帮你们安排一趟欧洲行，后面的就不用我教你了吧，等回来之后，我就给你俩办婚礼。” 赵林连称不敢，这事儿其实不用赵林费力，有雷大小姐一个人反对就足够了。赵林相信她对自己的厌恶感，足够把雷霆的打算给全盘推翻。 雷霆虽然在香江这边的股市上小捞一笔，但还没有达到让他疯狂的地步。虽然现在一只脚卖到了钱生钱的领域里面，但是另一只脚还踩在坚实的大地上，暂时还算安全。赵林建议他入手岛国的房产投资，这一行可以一直干到广岛协议，是项不用动脑子的买卖。 反正赵林该给的建议都说了，他要不要按着赵林的提示去做，那就不管他了。 从雷霆那里告辞出来，朱景亮就成了赵林的保镖。把这个跟着赵林赚到钱的手下送给赵林，也是表示信任的一种方式，不然换成一个跟赵林毫无关系的人，监视的意味就太浓了一些。 反正事情有欧阳磊和文竹两个人在做，让谁跟着都一样。有这么个地里鬼做司机，赵林也乐得坐车上把香江逛上一逛。 “赵哥，给你看一样东西。”朱景亮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赵林道。 赵林奇怪道“什么东西，和我有关的？” 把文件袋掏出来一看，赵林差点没被气死。陆大有这个货居然把他在公司里的股份给押了出去，借了高利贷还逾期不还。 这胆子也是够大的，才过几天有钱的日子就敢这么作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个我收了，回头把钱给雷公打过去。”赵林文件放回袋子里，对朱景亮说道。 “雷公还不知道，本来我想交给欧阳的，但他说不管这事，所以我就自己把事按下了。”朱景亮这心也是有点儿跑偏了，不过对赵林来说还是好的“你要是再不来处理，他老是这么拖着，我也不好交待。”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赵林郑重道。朱景亮这小子心眼也是多啊，帮雷霆做着事，还要在赵林这里卖人情，也不怕被发现了砍他的一手一脚。 朱景亮高兴道“这不算什么，只是没有把他和你的这层关系说出来而已。” 他一个小喽喽也没那么大本事把陆大有欠的账都揽下来，不过这些股份被雷霆拿到的话，赵林也是不好收拾。所以他的这份人情卖的还算值些钱，真不枉赵林让欧阳磊带着他一起赚钱。 把陆大有从家里找出来的时候，他正搂着一个小电影明星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被朱景亮一吓差点断送了终生幸福。 “大白天的，你也真是勤快啊。”赵林调侃道。这个货有点儿钱就糟蹋在这种事上面，鸡毛都不留一根。现在居然还敢借高利贷了，不教训教训他，早晚得让人给砍了不可。 陆大有快被朱景亮吓尿了，看到赵林算是见着救星了“大林救命。” 这家伙的债主就是朱景亮，大白天的被债主破门而入，还以为是来取他小命。 “救什么命，你不过的挺好么？”赵林问道。小明星肤白貌美大长腿，可惜眼光太差，居然跑来傍陆大有，怪不得一直红不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去借高利贷的钱，居然还要账都要到我头上来了。”赵林照着剧本说道。 朱景亮带着赵林破门而入之后，就把他俩反锁在一间屋子里，自己拉着那个光溜溜的小明星去了客厅。 陆大有这个怂包，自己女人被别人抢走，连喊都不敢喊一声，只是抱着赵林大腿哭诉道“我跟着磊哥倒腾股票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把钱在一个账户上多留了一个晚上，然后就把所有钱都赔进去了。没办法只好找猪瘟佬借钱，以为能再把钱赚回来，可是磊哥嫌我不听话，说什么也不带我玩儿了。” “那你怎么不赶快把账还上？”赵林问道。 陆大有道“我也想还来着，可是当初借钱的时候签的是三周时间，提前还也是一样多的利息。所以我就在手上多拿了几天……” “就因为这个女人，然后还被她给花了？”赵林道。 陆大有道“那时候我还没能上手，所以手一滑就给她买了点儿首饰……” 这种无限作死的精神，实在是太伟大了，在外面借着高利贷还有心情泡妞，是没挨过黑社会的打还是怎么着啊。 这家伙平时也有超出一般人水平的智商啊，怎么一到女人身上就变的这么糊涂呢，太不可思议了。 “没动公司的钱吧？”赵林又问道。 陆大有拼命摇头，止住了眼泪可怜巴巴地向赵林表忠心道“绝对没有，如果我有动公司一分钱，让猪瘟佬把我丢海里喂鱼！” ------------ 第219章反省 谈判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被对手知道自己的底线。赵林现在拿着陆大有的全部命门，不怕他不就范。 “那你拿什么做的保？”赵林道。 陆大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借的钱可是不少，拿来做抵押的正是他在公司里的股份。虽然是他的股份，但是没有和赵林说一声就抵押出去，这种行为也是不可饶恕的。 赵林摇摇头道“你的钱怎么花我不管，你的生活怎么过我也管不到。可是你把公司股份押出去，还连累我被人抓来，这笔账怎么算？” “都听你的，只要把他打发走就行。”陆大有是在香江长大，对朱景亮这种人的惧怕是长在骨子里的。 香江这边每年因为高利贷被逼跳楼，被逼断手断脚的不知道有多少。他陆大有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每天都要听着看着这样的故事发生，一想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求能好好的活下去。 赵林和陆大有商量好之后，出来写了张支票把朱景亮打发走。那个小明星当着陆大有的面抱着朱景亮不撒手，还把陆大有大骂了一顿，然后就跟着他就一起走了。 “你有这个钱去兰香街找乐子不好么，这样的女人哪值得你费这种劲。”赵林啧啧两声，教训道。陆大有的眼光也是够差的，果然精虫上脑的男人智商为零。 陆大有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要不是赵林帮他把账还上，光是利息都得害死他。现在虽然没了公司的股份，但是至少房子算是保住了，人生还有点儿指望。 从冰箱里挑了点零食出来，赵林让陆大有开了一瓶酒，陪他喝了起来。不管他这算不算是失恋，多少也得灌点儿酒精下肚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哎，女人啊。”终于，两杯酒下肚之后，陆大有长叹了一声。 赵林陪他喝了两杯，开口唱道“女人啊发人花一样的人，你把天下装点的美丽缤纷。你那难以捉摸的心，象一朵天边的云。你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也深沉。你的名字叫女人，你有冰一样的唇，仿佛难以开启的门。你有时候很娇嗔有时候也发狠，你的名字叫女人。女人啊女人，你象天使落入滚滚红尘，女人啊女人你让人间增添几多爱恨……” “这是什么歌？”陆大有被赵林唱得浑身难受。因为赵林只会一种唱法那就是吼，不管什么歌在他嘴里唱出来都是一个味儿。 不过这歌儿谁也不知道曲子是什么样的，赵林爱怎么唱都没人能说他唱的跑没跑调。 赵林看他又活了过来，这才说道“给你换个地方呆着怎么样？” “去哪儿？”陆大有有气无力地问道。刚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又被赵林魔音灌耳摧残一番，能有精神才叫怪了。 “欧洲。”赵林道。国内过去的人身份太敏感，注定了只能在底层混，他手头上能用的人现在也就一个陆大有，只是不知道这次打击之后，他的上进心有没有增长一些。 陆大有抬头看了赵林一眼道“去那里干什么？” 赵林道“去当老板，具体的事情不用你做，只管到处花钱交朋友就行。” “这么好？”陆大有道。他才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会砸在他的头上，刚才赵林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是相应的也把他的股份都拿走了。在这些事情上面，赵林不是天使，而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商人。 “当然是有风险的，我也没必要瞒着你。”赵林把事情大概和他讲了讲，那边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还需要他给自己当代言人，让他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肯定不行。 有一个在上面打掩护的人，下面那些游击队才好办事。 陆大有听完赵林的话，想了半天才说道“我去！” 他再在香江混着也没意思了，文化公司里面的业务他还不如那个请来的副总熟悉，赵林肯定不会看着他回去把公司搞得一团糟。而投资公司的业务也被赵林拿给了文竹，可以说是把他剥的一干二净。 如果不按赵林说的来办，那下场可想而知。还不如换到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至少不会让赵林彻底地放弃他。 而他的任务也不过是给一些皮包公司打掩护，从欧洲地区买些对华禁运的仪器，然后搬到建在苏联境内的企业里。最后最危险的，通过一些渠道转移到大陆来这种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想想赵林以前对他说过的事情，陆大有更加肯定赵林的身份不一般，要不然为什么要搞这些事情。以他的本事，做什么不比做这个更赚钱啊。 文竹在香江这边拉人去大陆投资，张东城守着生产基地不断扩大产能，黄成领着大部队拿这些商品去攻陷老毛子的小商品市场，赵卫国带队在边境上杀出一条安全通道，欧阳磊在资本市场上捞钱，这样才能支持起陆大有在外面装大款。 不把他搞到走投无路，让赵林怎么放心把这么好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把事情交待清楚，赵林和陆大有两个同样在感情上受到挫折的人，一杯又一杯的把瓶子里的酒都给喝光了。 被酒精刺激的脑子有时会变得灵活，有时会变得迟钝，但是都会让人感觉飘飘然，不怕宿醉的话，一醉解千愁的说法那就是宇宙最大的真理。 如果不做这些事，而只是去黑市上放个收购航天资料的任务，应该也能把资料拿到手，但是时间上就不好说了。而且没有那些高精尖的仪器设备，只是一些技术资料的话，就相当于一个人的两条腿不一样长，这样怎么也不可能快步跑起来。 如果只是简单的想找到陈南雁的消息，赵林找个代理人给国内捐个几亿美金，肯定也能通过各种手段联系上。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雁子的心愿没有达成，只是简单的把她找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自己女人的梦想都完不成，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如果能守着自家的院子安稳过日子，那折腾这些事情不是有毛病么，比起来干这些事，赵林还是喜欢以前那种悠闲的日子。 反正中华之崛起不可阻挡，就算赵林什么也不干，在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一个让世界颤抖的祖国；就算陈南雁什么也不干，二十年之后杨先生也会去天上飞一圈再回来。 真想自己飞上去看看，那就再多等个十年，去米国花点儿钱也能买两个座位上去体验一把。 在家种花养草，逗逗狗，生生娃，怎么不比在这瞎折腾要强！ 年轻人都有英雄梦，总想着拯救世界，也不管世界愿不愿意让你去救。总想着为理想不顾一切，也不管有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总想着自己是对的，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眼瞎脑残。 自从回到这个时代，赵林就忘了自己曾经活过的那些时间，觉得自己是个年轻人，还是个能力强大的年轻人。 可是陈南雁的不辞而别让他清醒过来，自己和年轻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不管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有那种年轻人应该有的不顾一切的冲动。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计划周详再动手，好确保成功率在一定水平之上。为了成功，他能拖一切可以牺牲的人下水，却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预知未来世界发展进程，让赵林一直有种掌控一切的安全感。而陈南雁这次的不辞而别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想要掌控一切的不是疯子就是宗教骗子，强求这种掌控的快感就是在走钢丝绳，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昏昏沉沉之间，赵林脑子里有两个人打了起来。 ------------ 第220章新计划 被刺眼的太阳晃醒，赵林像是牙齿里塞了什么东西一样，舌头抵着牙齿，啧啧啧啧个不停。 “要不我给你找个牙签？”沙发后面的陆大有被赵林吵醒过来，不高兴道。 赵林又是拍自己脑袋，又是拍大腿，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在屋子里来回乱蹿，把睁开眼的陆大有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中邪了？”陆大有扶着墙站起来，不敢往赵林身边走。 赵林终于停了下来，脑子也清楚多了“去忙你的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留你了。” 陆大有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错才大起胆子说道“大林。这好像是我家。” “是吗？”赵林看了看四周，怀疑地问道。 “真的，我就剩这套房子了，你不能这样。”陆大有快哭了，喝场酒把房再喝丢了，这上哪说理去。 赵林趴到窗户那里往下看了看，对陆大有道“这小区环境不错，以后我就住这里了。你收拾收拾，去找文竹吧，让她给你把身份的事情安排好。” 陆大有跪在沙发上不起来，哭嚎着叫道“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住两天怎么了，又不要你的。”赵林嫌弃道“反正你也得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付你租金还不行吗？” “真的不抢我房子？”陆大有不放心道。 赵林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这房子比文竹给他找那屋子好多了，有电梯有物业有保安有保洁，有空调有冰箱有暖气有电话，除了没有网线和几十年后的差别也不是很大。 把陆大有送走之后，赵林给朱景亮打了个电话，让他把皮特给送过来。还是自家做饭吃比较有味道，外面的小吃摊偶尔吃一次还行，天天吃能把人给逼疯了。 然后找出来前段时间写的计划，全部撕碎了一把火烧掉。 不就是想和雁子见个面么，哪有那么复杂的，还想以一已之力推动一个国家的航天事业发展，真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过的太顺了，受一点儿挫折就有些绷不住，拿自己当上帝看那不是疯了么。 忙着忙着就忘了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了，她又不是进了传销了，何必这么紧张呢？想办法见到面，再哄一哄她不就行了。 已经启动的这些就让他们自己运转好了，不再强求。 “我演的怎么样？”朱景亮一露面就问道。 赵林给他鼓鼓掌，竖起大拇指道“绝对的影帝，你要是去演电影，那些明星怕是要没饭吃了。” 那个小明星去了哪里，赵林没有问也不关心。 朱景亮哈哈大笑，摆了个健美的动作道“原来我在健身房上班的时候，还真有导演来找我演男主角，不过是四级片我没答应。” “四级片还不答应，你不会取向有问题吧？”赵林怀疑道。哪个男人能拒绝这个，当那种片子的男主角不是男人的梦想么？ 朱景亮不好意思道“尺度太大，我接受不了。” “说说看有多大，不会是让你打真枪吧？”赵林问道。 “那倒不是。”朱景亮道。 赵林继续问道“那是女主角太丑了？” “也不是。”朱景亮继续否定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肯定是你取向有问题。”赵林往后坐了坐，肯定的说道。 朱景亮拼命摇头“就是因为我的取向没问题才不答应，那导演让我演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特么当时就把他给揍了一顿。刚好被雷公看到，就把我招了过去。说起来还得感谢一下那个导演给我当沙包呢。”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赵林摸摸受到惊吓的心脏道。和他一起好几天了，要真是个GAY，后果不敢想象啊。 被送过来的皮特被屋子里的欧式开放性厨房给搞迷糊了，来回看了好久才问道“要是在这儿做菜，那屋子里岂不是到处是味儿，那还怎么住啊？” 这倒是个好问题，陆大有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厨房太让人失望了。这样的厨房，就算抽油烟机再好使，也拦不住炒菜时的油烟四处乱蹿。 “有没有做西餐的厨子，找一个过来教教他。”赵林对朱景亮说道。 朱景亮看了看皮特道“没问题，找个什么样的来？” “找个年纪大的吧，你要是弄个年轻的姑娘过来，我怕他忍耐不住。”在厨艺之外，赵林对皮特充满了怀疑。 皮特听到了抗议道“谁说的，我耐力很好，不信你找个过来试试！” “要不回去我把这话转给丽丽听，你觉着怎么样？”赵林道。 “别。找师傅学手艺还是要年纪大点儿的才靠谱，我选老师傅。”皮特举手投降道。 把皮特打造成一个厨师界的全才也挺不错的，以后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以后再让他学学东南亚菜、印地安菜，把全世界的美食都装到他脑子里，就更好了。 朱景亮又问道“那你喜欢法式、英式、意式、俄式、美式还是地中海风格的菜系？一个大师傅很难把这些菜式全部掌握的。” 其实西方人是没有西餐这个概念的，他们都是以自己国家来命名自己的菜系。只是在天朝上国人的眼里，西方就是一个整体的笼统概念，根本懒得去区分这些国家的差别。 赵林道“一样一样来吧，把他都教会了为止。” “听着很复杂的样子，不会比八大菜系还难学吧？”皮特有点被吓到，这么多风格，还是外国人吃的饭菜，万一学不好怎么办。 “吃一次你就知道了。”赵林站起身来。还是没法在家里吃饭了，干脆带着皮特先去吃一顿，给他定定心省得他还没开始学就已经胆怯了。 朱景亮先打电话订了位子，然后又问道“要不要找几个女伴，咱们三个大男人一起去吃感觉好奇怪。” “你怎么那么多事，吃个饭要这么麻烦么？”赵林不耐烦起来。 朱景亮这才下楼取车，不过在赵林上车之前，他还是自作主张的叫了三个女伴过来。就像赵林不信他会拒绝当***男主角一样，他也不信赵林会不想要美女作陪。 ------------ 第221章捉奸 别看朱景亮不过是个司机，但是被雷霆提拔到专管放贷这一块之后，能量还是很大的。 不过是想让皮特对自己接下来的学习有个基本的印象，没想到到了餐厅发现已经有三们美女在等着了。 “这次选美的前十甲之三，怎么样。”朱景亮得意地对赵林说道。 看赵林不说话也不往前走，就又对赵林说道“看上哪个吃完饭就带走，不用跟我客气。” 赵林除了感叹这个时代的美女真漂亮还能说什么，多么纯洁的好孩子都要被朱景亮这家伙给带坏了。 坐到一起的时候，三们美女都是眼睛一亮。赵林长的还在其次，关键是年龄太诱人，以前作陪的那些七老八十的老板根本没法比。 香江这边年年的选美比赛不知道有多少场，那些大型的选美比赛还好一点儿，基本上能名列前茅的都能得到足够多的曝光率，但是一些小点儿的选美比赛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最大的希望就是通过比赛，能让自己在一些老板面前露个面，能傍上一个金主就是最大的成功。 可是竞争还是太激烈，有钱人的两个肾根本不够用。这些没被选上的要想再多些机会，就只能和社团的那些小头目搭在一起，通过这些人的关系来钓凯子。 朱景亮这些人出去应酬的时候，正好也需要她们做陪衬，算是互相帮助。 西餐吃着也就那个味道，除了肉还是肉，也就其中的一个蘑菇汤喝着还行。这几个女人喝点儿红酒就发疯，桌子底下的脚指头直戳赵林，一点矜持也没有。 “让我学的就是这个？”皮特很看不起眼前的这些东西，别扭地问赵林道。 赵林道“就是这个，好学吧？” 皮特咬了一口牛排，撇撇嘴道“就是个卖相，没内涵。” 就让他吹吧，好歹也是发展这么多年的餐饮体系，等他开始学的时候就知道痛苦了。 吃完饭之后，皮特被朱景亮安排人送回了家，然后他带着赵林和三位美女来到夜总会继教嗨。 一到地方，门迎小弟就排了一排对朱景亮喊“亮哥！” 不愧是雷霆前面的新晋红人，这排场看着就爽。 有朱景亮的衬托，三个美人对簇拥着的赵林更加好奇，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朱景亮为他开路。手上也都互不相让的抓紧了赵林的胳膊。 身上挂着三个人，走路都困难。还好赵林二次发育之后，身高还不错，不然非得被她们三个埋了不可。 开了一个小包，朱景亮给了赵林一个眼色，道一声玩的开心，转身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赵林让她们三个自己先玩着喝酒的游戏，输的就跳舞唱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条，这是朱景亮带他上楼的时候塞过来的。 “大小姐要来查房。”纸条上的字让赵林乐坏了，就说今天这一出来的太突然。雷霆那边才说要招他做上门女媳，这边他的手下带着来开荤，这不神经病么。 雷婷果然还是没忘了要报复，都来她的地盘好多天了，一直没见她下手，还以为她转性了呢。 不过用这种方式，也太优待赵林了吧。 三个选美出身的高级货，又会唱又会跳，看看她们快扭成麻花的身子就知道功夫一定也不错。 两瓶洋酒下肚三个人就不行了，衣服鞋子飞的包厢里到处都是，围着赵林不停腻歪。赵林有点后悔把节奏搞的这么快，雷婷这家伙再不过来，身子守不守得住不说，这么闹下去，鼻血也扛不住啊。 看了三段不一样的近距离脱衣舞之后，赵林像个变态一样让她们比赛看谁的声音叫的好听。 才进行了一轮，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先冲进来的是两个拿照相机的家伙，一进门就把照相机按的咔咔直响，三个近乎全裸的女人都吓傻了。这种情况她们听多了，不外乎就是正宫娘娘来捉奸，然后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会死的很惨。 闪光灯亮过之后，雷婷趾高气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地上踢起几件衣服给那三个缩成一团的女人“让她们穿好带出去。” 然后才看到赵林居然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正点了根烟冲她微笑。 拍照片的两个人把这里清了场，看看雷婷和赵林之间诡异的冷场，也悄悄地从包厢里退了出去。 雷婷想上去把赵林的笑脸给撕的稀巴烂，屋里女人都叫成那个样子了，他居然连裤子都没脱，这个大变态。 不过还好，不用回去洗眼睛了。 只是拍到他来看脱衣舞的照片的话，怕是没办法动摇文竹的心。雷婷立在那里，脑子里的风扇转得嗡嗡直响，也没想出来下一步怎么办。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赵林站起来，倒了两杯酒递了过来道。 雷婷接过来一饮而尽，恶狠狠地盯着赵林道“你知道我会来？” “我还没有那么想你。”赵林抿了一口酒，摇摇头道。虽然取向歪了点儿，但是连捉奸的点子都能想到，这个大小姐还是挺好玩的。 再给她把酒杯倒满，不趁着她在气头上多灌两杯，一会儿再想让她这么大口往下喝就不容易了。 “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雷婷只想搞明白状况。今天这出戏她连朱景亮都没告诉，就怕有人泄密，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赵林隔了两米远和她碰了一下，看着她又抬头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自己把酒杯放下换了一个空的拿在手里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前戏通常都要很久。” “无耻！”雷婷以前一直在男和女之间摇摆，所以虽然需要洗眼睛的画面见过不少，但是她自己还没有过实战的锻炼。和赵林比无耻，她还嫩了一个世纪。 一杯酒是一两半，赵林递过来第三杯酒的时候，笑的像个老狐狸“再喝一杯，我给你说个秘密。” 雷婷毫不迟疑的接过酒，她准备把赵林灌醉然后强行拍照，省得这次计划半途而废。就不信刚才赵林和那三个女人混了这么久，连一点儿酒都没喝。 两人一起把杯子里的酒喝完，雷婷示威似的又自己倒上了第四杯，然后问道“什么秘密？” ------------ 第222章戏弄 包厢外面的人虽然站的笔直，但是都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呢。按照剧本，这里候大小姐应该狂笑着痛殴那个小子了，怎么这半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们可都见过雷婷那女张飞一样的性子，发作起来警察都拦不住，那小子不可能魅力这么大，刚挑完三个女人还能说服大小姐吧。 赵林酒量虽然不太好，但是喝酒的技术很高超，自己只进肚了一杯酒，就让雷婷喝了四杯。 “什么秘密快说！”雷婷喝的太快酒劲还没有上来，只是觉得精神亢奋，说话的声音也不知不觉间高了起来。 赵林又把酒倒上，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眯着眼道“一个是关于股市走向的，一个是关于文竹的，你想听哪个？” “当然是文竹的。”雷婷不假思索的就选了文竹，然后看看赵林摇摇欲坠的样子，乘胜追击道“先喝了再说！” 快一斤洋酒下肚，赵林估摸着她的酒量应该也差不多了，甩甩自己袖子上的酒水道“其实文竹是男的。” 雷婷听的酒杯都摔地上了，猛地站起来吼道“不可能！” 可能是站的太猛，脑袋有些缺氧，她晃了两下又重新坐下“我看过她洗澡，不可能是男的！” “那是你没看全。”赵林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思维完全混乱的雷婷趁乱又被赵林灌了一杯，终于倒在了沙发靠背上，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嘴上还在不停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赵林看她软倒在沙发上，起身出了包厢门对站岗的小弟道“她喝多了，送她回去吧。” 谁惹的事就谁来擦屁股，总不能被人折腾一通之后，文竹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雷婷还是交还给她处理吧。 一直在门外面竖着耳朵的小弟，见到出来的是赵林，几个人都傻了。进包厢看到被灌的不成样子的雷婷，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问一问朱景亮，这个家伙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大小姐玩成这个样子。 出了这么档子事，朱景亮虽然提前漏了消息给赵林，但依然逃不掉这个责任，送赵林回家的时候不停道歉。 “小事儿，不要放在心上。”赵林安慰他道。 朱景亮是彻底玩砸了，他本来想着和赵林加深一下联系，没想到被雷婷提前得了消息，下套的时候连他一块给套进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会来，还是一个泊车的小弟给我说，大小姐比咱们还要早到这边我才知道的。” “不说这个了。有没有认识的律师，给我介绍几个好使的。”赵林道。 朱景亮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要什么样的？” “能打赢官司的那种。”赵林道。 “我倒是认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律师楼看看再说吧？”朱景亮道。这人还行，对自己的认识还算清醒，不是那种张口说大话的人，雷霆看人方面还是有一套。 回到家，赵林看着皮特有些别扭。这房子现代化方面是不错，就是空间小了点儿。以前在京城两进的大宅子住着没感觉，现在和他住一起怎么感觉都不好。 皮特正看电视剧呢，看到赵林回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快给我说说那三个大美女。” “去把对面的房子买了，明天你搬下面住去。”赵林把电视声音关小，对皮特说道。 皮特看了看这三室一厅的房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特别猥琐“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再看到你这样笑，我就把你卖去当鸭。”赵林被他笑的一身鸡皮疙瘩。 “烤鸭我做的还不错。”皮特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猥琐道“是不是要金屋藏娇，怕我看到了回家多嘴？放心，我晚上把门关好就行，保证不偷看。对面都住着人呢，谁会卖房啊。” 赵林真想现在就废了他，这趟出来就不该带他出来，在这边临时雇个厨子多好。为了满足舌头，苦了耳朵，真是不值。 “买不到的话先租下来也行，再找个保洁过来。你特么是猪吗？看看把屋子整得乱成什么样了。”赵林对生活品质要求还是挺高的，整洁是里面最不容忽视的一点。 皮特到了这边就像是到了天堂一样，身子里的懒散劲儿都发作了出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客厅搞的一团糟，看到都想揍他一顿。 这时候电视里的发哥刚打跑了坏人救了冯程程，皮特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把赵林气的够呛，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赵林对朱景程带的西餐师傅道“不好好学就打，出事我担着，学的慢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西餐师傅在屋里找了根棍子拎在手上，撸起袖子给赵林看了看身上的纹身，对赵林保证道“放心，我教的学生出去能当红花双棍使。” 朱景亮在旁边帮腔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好多人都来跟他学过怎么用刀。” “那我就放心了。”赵林看着这个一米九五左右的西欧大叔，放心的说道。香江这地方真是出人才啊，厨子也能教砍人，太特么牛了。 小树不修不直溜，皮特这家伙隔段时间就得教训一番，不然太容易翘尾巴，标准的只能吃苦不能享福的那种人。 皮特昨天看许文强看到凌晨四点，被这一帮人吵醒的时候还在沙发上躺着呢。 朱景亮怜悯地看着他道“兄弟，你有福了。这是我能请到的最好的师傅，你们好好交流交流吧。” “好好学，回头我给你买个录相机，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保证让你看个够。”赵林笑着说道。 皮特开始还挺高兴，从沙发上坐起来道歉道“哎呀睡过头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做早饭去。” 还没走到厨房就看到了那一尊门神一样的大个子，黄发蓝眼，表情狰狞，手里提着一根棍子，赤裸的胳膊上纹着猛虎下山，正在厨房那里做检查。 “这是你给我找的老师？”皮特咽着口水问道。 赵林和朱景亮大笑着出门而去，留下皮特一个人在那里瑟瑟发抖。 ------------ 第223章人渣律师 留了一个小弟去办租房的事情，赵林和朱景亮直奔律师楼而去。 那个西餐师傅会说粤语就不错了，能听懂皮特带点口音的普通话才怪了。没办法沟通的情况下，皮特会挨多少打，想想都痛快。 “一会买瓶红花油，省得回来的时候忘了。”赵林心情愉快的说道。 朱景亮笑着说道“他都带着呢，不然教一半学生就抗不住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一家门面不大的律师事务所前面。大招牌被人拿白纸糊了两个字，还在前面加了一个大大的“人”字，连着后面的招牌一起念就是“人渣（察）律师事务所”。 “这不会是文盲开的吧，怎么取这么个名字。”赵林咧着嘴问道。 朱景亮赶紧解释道“是从英伦国来的理查德律师，只认钱不认人。一张利嘴从来没有过败诉，所以常常被人泼红漆，白纸糊招牌都是最轻的了。” 这个地方真是有意思，赵林越来越喜欢这里了，这种律师最好来一打才好，反正他有的是钱。 “去会会他。”赵林带头下车往里走。这家伙的律师事务所面积不大，名声却不小，可惜都是骂名。 朱景亮没少来这里，前台看到他连话都没说，直接一指自己老板的办公室就让他带人过去了。 “你们有过合作？”赵林问道。 朱景亮道“不光是我们，稍微收入还过得去的社团都跟他会过面。这两年他可是从我们这些人身上捞了不少。” 原来是帮社团做事的，这种人有大的律师楼罩着还好一点儿，偏偏他还自立门户，怪不得名声不好，胜率这么高还呆在这个小地方。 到了办公室门口敲敲门，一个衣着得体的，标准的英伦绅士把门打开“欢迎，请进。” “大状师，帮你介绍个大老板。”朱景亮开口道“赵林，赵老板。” 理查德看了看赵林道“看着面生，好像不是你们的人吧？” “赵老板是做正经生意的，是雷公的朋友。”朱景这解释道。 一听是雷霆的朋友，理查德变得热情很多，按下桌上的通话键道“送两杯咖啡过来。” 然后伸出手用英文对赵林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赵林也回了一句，他的粤语水平和人交流没问题，但是和一个白皮的家伙用粤语交谈还是没有用英文感觉舒服。 听到赵林的美式英语，理查德口型一变，从伦顿腔变成了纽要腔，高兴地说道“你的美语很棒，正好可以不让这个坏家伙把咱们的谈话给听了去。” 朱景亮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能看看赵林问道“他说什么？” 赵林笑而不语，米国佬装什么英伦绅士啊，有这个必要么。 等咖啡送来之后，把自己的那一杯递给朱景亮道“他说请你喝了咖啡就回家玩去，留我自己和他谈就行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朱先生不要误会。”理查德没想到赵林会出卖他，赶紧解释道“我从来不在有第三方的情况下接受委托，所以想让您先回避一下。” 反应还不错，赵林笑道“我的英文水平太差，有点理解错误，不好意思。” 朱景亮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下，开口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理查德摆开笔记本开始正式问道“不知道赵先生想做什么委托？” “国际专利纠纷的官司能打么？”赵林问道。 理查德放下笔，愣了一会儿神才如实说道“我还是比较善长刑事诉讼，专利纠纷的案子可是不好打。” “你的意思是让我换一家事务所？”赵林道。这种只认钱的律师有一个好处就是，到嘴的肥肉从来不放出去，就算他做不到的事情也会想方设法的来完成。 理查德拦着赵林道“没有这个意思。这种案子你去其他地方一样不好办，不过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赵林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办不成，不代表我那些同学也办不成。他们好多都在欧美的大律师事务所工作，如果你能付一点中介费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理查德道。 涉及到国际专利纠纷的案子，都是旷日持久，少说也得上百万美金的诉讼费。他虽然接不了这样的案子，但是雁过拔根毛还是要的。 赵林点点头，然后问道“专利代理和检索你能做么？” “这种小事，我随便招个人就能做。”理查德很自信的说道。自己不能做也一点儿不心虚的把活儿揽下来，这种心理素质果然是好样的。 赵林道“这样的话我还是自己来吧。以后有这方面的案子我再过来，你能从那些欧美的事务所砍下来多少钱我就按比例给你提成。” “不知道赵先生是做哪一行的？”理查德好奇地问道。 赵林想了一下，对他简略地说道“我打算买些专利来存着，专门和那些大公司打官司用。” 理查德听的眼前直冒金星，这买卖太棒了，简直就是拎着箱子给律师送钱啊。还专门和大公司打官司，怪不得是雷公的朋友，这胆子也太肥了。关键是这种活儿非得有雄厚的资本支撑才行，要是本钱少了，别说把那些大公司给告下来了，就是诉讼费也能把自己给拖死掉。 “那我肯定是你最忠实的朋友。”理查德拉着要离开的赵林的手不放，真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不然这么一个客户就够他吃一辈子了，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天天被人喊打喊杀的。 赵林道“我也希望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毕竟以后要常常和律师打交道，没有一个内行人在身边的话，很容易被人坑啊。” “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理查德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么一个从米国飘到香江装英伦贵族的家伙，可信度几乎为零。 八成是因为在米国得罪了同行，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不然以他在香江的这种胜率，没理由不呆在米国挣大钱，而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受罪。 赵林拉开门往外走之前，回过头试探道“过两天我会去米国一趟，你要不要跟我出趟差？” ------------ 第224章勇当搅屎棍 犹豫了半天，理查德才对赵林说道“我可以跟你出差，但是不能以律师的身份。” “为什么？”赵林问道。 “一些同行间的恩怨，那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理查德没有解释，而是保证道“不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安排好，这些活儿本来也用不着我的这个律师身份。” 赵林马不得他和米国的那些同行有矛盾，不这样的话还不用他呢。 “那你安排一下时间，然后我会派人来通知你。”赵林道。 米国之行不可能在那边呆太久，还是要有一个代理人在那边。这个人渣律师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如果办事能力强的话，让他荣归故里应该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一年会发生的事情，赵林都给欧阳磊仔细的写在了一张纸上面，只要他天天读下报纸对照着参考一下就行了。黄金、石油、股市等等，能捞钱的地方都能去参一脚，这些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办了。 赵林在前一次香江股市震荡中的神预测，让欧阳磊对赵林接下来的预言充满了好奇，非常期待接下来这个世界的表现，会不会如赵林所愿的那样发展。 “给你放个假，现在有钱了有没有什么想做的？”赵林很满意欧阳磊现在的大房子，知道享受生活说明他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 欧阳磊想了一下道“我想回京城办一场桥牌比赛，你看怎么样？” “行啊，这也算是丰富人民生活嘛。记得把奖金设的高一些，不然我怕没人舍得时间来玩。”赵林道。 “那我把你分我的佣金拿一半出来你看怎么样？反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欧阳磊问道。 赵林拦着他道“不行，太多了会惹麻烦的。” “很多吗？”欧阳磊操盘的资金多了，对数字就没了什么概念。 “这样吧，我找人给你买几辆汽车送过去当奖品好了。你的钱要是花不完，就放到我的慈善基金里面去，你过去之后在京城的大学里设个桥牌的奖学金，这样办比赛的阻力还会小一些。”赵林建议道。 欧阳磊道“也行，省得再有人像我一样，因为打牌饿了肚子。” 还知道反省了，这段时间他成长的真不错。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能这样想，那就再成立个桥牌协会，找几个你以前的牌友做联合会长，咱们基金会提供资金，让这事儿长期的发展下去。” 棋牌也是运动的一种，一事不烦二主，这事还找总局就行。只往里花钱，不求回报，应该不难办。 “这想法不错，过两天我就回去把它做起来。”欧阳磊摩拳擦掌道。在资本市场里的游戏比棋牌刺激好玩多了，但是玩的久了也是要休息休息，那之前的爱好就能派上用场了。 在外面参加别人组织的比赛，哪有参加自己组织的比赛有快感，世界上再没有比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更爽的事情了。 把欧阳磊的假期活动安排好，赵林让他把搞投机的资金池缩小到千万级别，一个地方搞个突击，赚点小钱花花就够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而剥离出来的钱，赵林准备去国际上搞点事情。 信息时代已经进入高潮期，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快速发展，马上就要爆发出令人眩目的能量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完全不同与以前的新型经济——知识经济。各国的综合国力竞争中，知识经济的发展程度就成了关键所在。 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和海洋技术等等，不但会推动人类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的变革，也会影响人类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使人类生活和人的现代化向更高境界发展。 马上里根就要提出星球大战计划来保持米国的科技领先地位，欧洲国家也要开始尤里卡计划来改变西欧高科技术的落后局面，米苏两国的科技竞赛、太空竞赛等等也要达到高潮，大陆的863计划再过几年也要开始实施。 在这些庞然大物行动起之前，赵林准备去买些专利。科技转化一直都是个大问题，现在还有好多关键技术还锁在科研人员的办公桌里无人问津。 花个两亿美金把一些和未来发展相关的专利都买下来，然后就做个专利流氓专门去卡别人的脖子玩，这种事想想都让人兴奋。 手里的技术资料多起来之后，交换也好、合作开发也好，总能渗透到意想不到的领域里面去。 到时候捡一些对陈南雁有帮助的回来哄她高兴，缺资料，我有；缺设备，我也有；缺钱，拿去随便花，还怕她不肯回到自己身边吗？ 国家与国家之间想怎么玩随意，这不是个人能掺和的事情。赵林只想把把自己媳妇找回来，顺便恶心一下那些大公司。 比起之前计划直接去抢老大哥的航空资料，危险系数要小多了。虽然再过几年它就要被人给掏空，但现在人家还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大巨头之一。前段时间也是急昏了头，居然打起了直接去抢劫它的念头，真是胆子上面长毛了。 定好新的计划，赵林又把快忙昏了头的文竹给找了出来一起喝茶。她借着之前卖画打下的关系，天天去游说这些人去张东城那边的工业基地去投资，不过效果不太好。 毕竟花个几百上千万买幅画和花几百万去大陆投资是不同的概念，一个算是自主消费，一个就要牵扯到政治立场了。对这样的重大问题，大家还是很谨慎的。 “南边的交流团情况怎么样？”赵林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文竹道“抓了一个，半夜扔咱们大使馆门口了，钱没白花。” “我情愿这个钱白扔了。”赵林没好气道。还好多留了一手，不然这事以另外一种方式闹腾起来就太耽误事了。 文竹道“这种会坏了邦交的事你也敢干，也不怕被人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么样，我这是做好事。”赵林才不认这个账，国内的体育运动才看要蓬勃发展起来，要是被这种人给搅和了，那才叫冤枉。 ------------ 第225章假正经 “我要出趟远门儿，你这边的事情先放一放，回趟京城把我那摊子事情都理一理。”赵林听完文竹的汇报后说道。 文竹被赵林气的直瞪眼“还嫌老娘不够忙是吧？你想累死我就明说。” “找投资和钓凯子是一个道理，你越往上扑他就越往后退。”赵林悠悠地说道“你得矜持一点儿，先回去做些轻松的活儿散散心，回来我再慢慢教你怎么做。” 让文竹设个套骗人还行，正经八百的去做生意就差了点儿历练。赵林看文竹就要爆走，摆摆手示意她坐回去道“这边的事情，你就招个人来做就行，也要为香江这边的就业做点儿贡献嘛。挑几个名牌大学商学院的学生过来，慢慢培养着，不然以后生意做大了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再招人就有点儿晚了。” “你先不要急着说其他的。”文竹瞪着赵林问道“刚才你说要干什么？教我钓凯子？” 赵林尴尬地笑了笑“我是说怎么招商引资。” “你可以质疑我的办事能力，但是不能怀疑我的个人魅力。钓凯子还要你教我？我十三岁就把这一套玩腻了，那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文竹一激动把往事都说出来了。 赵林笑了笑道“不要激动，喝茶喝茶。” 想和杨玉明一样，把她也带回到正道上来没那么容易。 年轻漂亮有资本，争强好胜没顾忌，不给她定下一个又一个不努力就只能看不能摸的目标，很快她就会跑偏到另一个世界里面去。 “我才不用你教给我怎么做，天天和那些混蛋打交道已经够我烦的了，你再逼我的话，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文竹破罐破摔道。她在赵林身上得来的失败感太多，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逃避。 赵林道“你帮我招几个人，把公司的架子先搭起来，然后和欧阳一起回京城把那里的事情给办完。” 说到这里，赵林止住想要说话的文竹接着说道“这些做完，我就也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去欧洲玩两天，顺便看看陆大有干的怎么样。” “你想的美，这是放假吗？”文竹快气炸了，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赵林道“花费全部报销。” “不干。”文竹还是不答应。 “我怕陆大有办不成事，非得你去给他收拾手尾不可。京城那些事，我也不相信其他人，非得你帮我办才放心。”赵林开始打起感情牌。 文竹推开面前的茶水，叫了一杯咖啡看着赵林不说话。一开始她对赵林是想着以**为主，不过失败了；后面改变策略，变成以展示能力为主，结果干了几个月还没有赵林过来十几天做的成功。 看着一直很淡定的赵林，让她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出道这么久还没见过比他还难缠的男人。 所以刚才被赵林质疑，一下子就刺到了她的痛处，差一点儿就要把放弃的念头给落到实处。 现在赵林这番话让她又燃起了一些希望，毕竟取得信任是胜利的第一步，有一个立足点之后再做其他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不过她还想听更多，已经在赵林身上花费了太多心思，而且收益还很不错，就这么放弃太可惜后面的，就太可惜了。 比起那些只想占她便宜的人来，选择赵林下手困难是困难了些，但是危险也要小很多，做的事情也挺有意思不讨人厌，值得再投入些精力在他身上。 赵林看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就知道这事成了一半，继续加大攻势道“只和香江这边的商人玩，太小家子气。你帮我把这边的事情做好，等我从米国回来带你和那些五百强的公司玩，怎么样？” “呵呵，你胆子不小啊。”文竹终于冒出一句话来，虽然是冷笑着说的，但也是个好现象。 赵林招手让服务员把她的咖啡续上，这个地方的布置挺好的，不像后来那些咖啡连锁一样，整齐是整齐了，但是没有一点儿人味儿。 有茶、有咖啡、有糕点、有小吃、有红豆冰、有面条，做的东西很杂，但是坐在这里感觉就是舒服。就连屋里那些不顾其他人，不停大声说话的家伙看着也带点儿可爱。 赵林叫了份猪油糕配着茶水吃，回头看了一圈这里的人对文竹说道“胆子小的人活的安稳自在，你要是愿意找个人结婚生孩子这么过一辈子，我保证工资照发还不让你干活儿。” 文竹道“对我这么好？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我对自己人一向都很好，只是你不了解罢了。”赵林道。 “拿了陆大有的股份把他发配到欧洲也是对自己人好？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在哪里？”文竹反驳道。 赵林笑了笑道“他跟你不一样，还不算自己人。” “还没有听你这样和我说过话。”文竹歪着头看着赵林说道“怎么有种你要坑我的感觉？” 赵林倒不是要坑她，只是想把她变成一个铁娘子而已，让她多揽些工作来做省得没事干，成天想些不靠谱的事情。 “自己心里不干净，看什么都是脏的。”赵林损了她一句道“我这么高大上的人物，怎么会干坑人的事情。” 文竹呸了赵林一口“你的事我会帮你做，但是得加工资。” “没问题。”赵林端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虽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但是这么好用的手下不能让她轻易跑掉。交待她去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办差过，上哪再去找一个这样的来啊。 文竹放松下来，问道“雁子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提前毕业了。”赵林道。 “这么厉害！”文竹惊讶道。 看了看赵林，文竹笑了起来“你好像要错过开学了，被开除的话，雁子会不会嫌弃你？” “我要是被开除，回来就把你也开除了。”赵林不爽道。 “你自己不去学校的，怎么能怪我呢。”文竹不答应了，趁机撒娇道。 “你回去找着我师哥梁爽，他会帮忙。”赵林道。文竹比那天的选美小姐厉害多了，眼波流转间就能勾魂夺魄，让赵林都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 第226章有钱任性 文竹看赵林躲着自己的目光，笑的愈发灿烂起来“其实这些事都好办，找个猎头公司招几个人就行。要不你把这些活儿交给他们，我来陪你去米国怎么样？你一个人去，路上会很无聊的。” “雷婷你准备怎么办？她好像被你迷住了，可是对你痴情的狠呢。”赵林反击道。这事越躲越麻烦，还是以攻对攻比较好。 文竹应该还不知道雷婷被赵林坑了的事，所以轻描淡写道“说她干什么，小孩子三分钟热度，过两天就淡了。” “你好多天没见过她了吧？”赵林问道。 “是啊，开始还挺有意思，不过她好像太上心了，有点粘人。”文竹道。本来只想逗逗她，没想到差点儿玩火自焚，吓得文竹再也没有见过她。 赵林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敲敲桌子提醒道“你还是忙回京城吧，不然我怕她会再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她去找过你了？”文竹道。 赵林道“确实来找过我。应该很快就要去找你了，听我的没错，还是先躲一躲吧。” 暗算她的事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不然赵林怕她会保持不住淑女的样子。按雷婷的脾气，被赵林忽悠之后肯定要来找文竹验证的，这事儿闹起来就说不清楚了。 说起来雷婷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逗她好像有点过份了，只希望她能安安份份地跟着欧阳磊的节奏挣点钱，就当是赔偿了。 “肯定是你没做好事。她要是来找我，我就带着她来找你，别想让我背黑锅。”文竹道。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赵林不再接话起身把钱付了，文竹想想雷婷的做事风格还是按赵林说的比较保险，被那个疯丫头缠上了还真是不好办。 两人分开之后，赵林让朱景亮带着他找了一个专门做专利代理的律师，本来还想让他把近年来的相关专利全都找出来，但是工作量太大了，只能放弃。 关键赵林对这一时期的细节也不太了解，想以一已之力从这么多资料里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扒出来，也不太现实。 还是得找些专业人士来帮忙才行。 理查德已经拿出十二分力气，但是办护照还是耽误了几天时间， 资金交给花旗代管，赵林只带了理查德一个人上了飞机。如果不是不放心理查德办事，赵林也不想去那里。 做专利服务公司，为技术开发者服务。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就是只做专利的买卖，即不生产也不开发，等着谁绕不过去自己这边的时候好坐地起价。或者干脆等别人发展起来之后，再和别人打官司让他赔钱。或者看哪个新开的公司很有前途，但是资金不足，那就用官司拖死它，然后低价收购了转手高价卖掉。 不然怎么会被人称为专利蟑螂、专利流氓、专利海盗等等名字呢。 这种招人恨的事情肯定要找一个代理人出面的，不然被人盯上了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赵林准备让理查德在米国纠集一批有实力的家伙出来，最好是被那些大公司开除的中高层干部，或者是某些研究所里不安份的家伙。 只要是在自己行业里面有一定经验，而且对行业未来的了解符合赵林的判断就行。 赵林准备了两亿美金，就算最后搅不起什么浪花，也得提前带在米国把做这档子生意的风气给带起来。 专利流氓对科技发展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小，反正专利这东西在大陆一文不值，有什么伤害也是欧美这些大哥大扛着。 带着对资本主义世界的深深恶意，赵林在理查德这个被米国律政界流放的家伙带领下，第一次踏上了这个国家的领土。 纽勺市和二十年后的差别不是特别大，赵林让理查德带着在街上转了几圈儿，就和印象中的样子贴合到了一起。 让理查德租了个小办公室，挂了块技术服务公司的牌子就开始招人。闻风而来的猎头都被理查德的要求给搞糊涂了，正经干活儿的人不要，招一帮背一身前科的家伙过来，是嫌自己公司垮的不够快么？ 一直住在酒店没有露面的赵林对理查德的办事能力非常满意，通过他招来的人不但专业过硬，而且攻击性极强。除了不爱正经上班，其他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反正这家公司也没有上市的打算，都是赵林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也管不着。 进公司的这批人，对赵林提出的这种赚钱理念都无比赞同，手里挥舞着钞票飞往米国各地，冲进一家又一家的研究所，把藏在车库里的、自家后院儿的、大学实验室的这些名声不显的科学家的研究都买了下来。 已经出了成果，没钱申请专利？我有。 还没有出成果，暂时还在实验阶段？钱给你，把合同先签了。 实验都没做，只有一个理论想法？说来听听，如果和老板划下的范围有关系的话，来来来，先签了合同再说。 专利有了，正缺钱推广？不用这么麻烦。钱给你，专利拿来，出去度假去吧。 专利不卖，只接受合作？那我们要专利许可也行，米国不给，欧洲也行，欧洲不给亚洲也行，哪都不给揍你丫的。 短短三个月时间，赵林手里的钱就花出去五千多万。手里多了一大堆奇怪的专利，还有一百多家空壳公司，就连欧洲那边的十几家空壳公司身上也分别拿了十几项专利。 这些空壳公司里面有三成是做事务性工作的，其他公司要么是专利拥有者，要么就是有专利许可权，弹药都上满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情绪怎么样？”赵林对这段时间的收获还算满意，这些家伙对即将到来的事情都充满了激情，天天吵着让理查德赶紧开始。 理查德满面红光的说道“还从来没有这样大手大脚的花过钱，大伙都快乐疯了。等着赶紧开始下一步，好分红呢。” “光想着分红可不行，这些专利都理顺了没，对方的消息都搞清楚了没，咱们既然来了就要一下子把他们打痛，打到服软为止。”赵林道。 ------------ 第227章战斗吧 现在米国人的平均工资每年才两万美金。赵林以一百万为单位把钱撒到了五十多个行业里面，收到的专利和专营权不知道有多少。 收来的这些专利里面，少的只要几百美金，最多的也就几十万，单独拿出来能用的几乎没有，但都是一些和现行产品相关的东西。 因为本来就是冲着这些大公司的专利漏洞去做的，这些原本在自己行业里受到排挤的家伙们像是败犬一样呜呜叫着，个个咬牙切齿地想要报复自己以前的雇主，再加上赵林答应的高额分红，他们的求战、求胜之心比赵林还要强烈。 一百多家公司都归属于一个叫益智科技的母公司名下，总公司的股权又分散到了十几家投资基金名下。这么做不一定有用，只是为了打官司的时候方便一些。 理查德原本跟着赵林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打个一两场官司，好抽一点儿分红。没想到赵林的钱像是捡来的一样拼命往外撒，撒的他从心疼到麻木，短短三个月里面。 拿到钱跑路的也有，拿到钱用些垃圾来糊弄的也有，公司招来一批又一批心怀恨意的人，一波又一波地在各个领域里收割。 要不是赵林太心急，这里面被浪费的那些钱能把现在的成果扩大一倍还要多。 虽然撒出去的钱一大半都被浪费掉了，但也是沙里淘金。理查德在这些经过淘汰的人里面挑出来一百五十多个组建了五十个非常有战斗力的团队。 钱花了就花了，留着一点儿用也没有，但是人才不是想找就能找着的。 “开战吧。”赵林看着桌子上，这些战斗团队提交上来的方案，下命令道。 Vault排名前五十的律所在三天内的不同时间，都接到了专利侵权的案子。那就是一个只有三四个员工、七八件专利的小公司，挥着钞票要告同行业的老大哥。 五十场官司同时打，光预付的律师费就已经上千万美金，全部打完的话，这个钱还得再翻十倍。 这件事马上就哄动了全世界，就连不知道专利是什么的大陆的报纸上都进行了专门的报道，还推动了国内的专利立法进度。 因为同一家律师事务所不能同时接原告和被告的状纸，所以那些自家律师团队强大的老牌公司还算是早早的稳住了阵脚。 像是平果这些新兴起来的公司，钱多肉厚咬着再可口不过，新组建的律师部门根本顶不住这些专业律师事务所的一击，在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提前十几年出现的专利流氓，挥舞着法律的大棒，一下子就把米国的这些新兴技术公司给打蒙了。 完善的法律成了最好的牢笼，谁也逃不出去，只能作困兽之斗。 赵林呆在纽勺市最高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抿着红酒，俯视一切。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理查德就像电影里反派大BOSS手下的二把手，还没成功就开始嚣张起来。 赵林好不容易才想出来一个好造型，还想用这个姿势体验一下当反派大BOSS的乐趣，一下子被这个不识趣的家伙，把气氛给破坏了。 扔了手上的红酒杯，赵林找出来茶叶给自己泡上“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有家公司市值都特么过亿了，请的律师居然是当年给我整理文件的废物。他们要是能打赢这场官司，我从三楼跳下去。”理查德快要笑疯了，拿手抹着眼泪对赵林说道。 “可能人家后来者居上呢，你一个被人流放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还从三楼跳下去，你怎么不从三十楼跳下去呢。”赵林最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嚣张，开口打击他道。 理查德不屑道“那家伙不过是有个好老子，驴粪蛋一个。我拿纸糊住半张嘴都能打赢他。” 这家伙还是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看来当年被人收拾的不轻。怪不得赵林发起这场斗争的时候，他比谁都显得兴奋。天天恨不得跟在那些恶狗屁股后面拿鞭子抽着他们干活儿。 看到拿钱做糊弄人的事的，比赵林反应还强烈，生怕这场大战打不起来。 “少吹牛了。干了这一票，你还打算干律师这一行么？”赵林问道。 在五十家最顶级律所里当了上帝之后，理查德哪里还有心情再去做律师。赵林的钱就像是花不完一样，傻子一样花个不停，不管是被人坑了骗了还是怎么样，都没见他心疼过一秒钟。 按现在态势，五十场官司打完不但能收回成本，而且还能大赚一笔。不但理查德，下面那一百多条疯狗，也快把藏在理查德后面的老板当神仙来膜拜了。 这么流氓，这么嚣张，这么大手笔的赚钱方式，太合他们这些人的胃口了。 以后看谁家生意做的好就扑上去咬一口，咬不下来肉也得让你流血不止。打不赢不怕，我一直咬着不放，只要你不怕失血过多，那咱们就一直耗下去。 反正这边都是空壳公司，看谁耗的过谁。 就是碰瓷，就是这么不要脸！ 官司能打赢就要专利赔偿，打不赢也要和解费。打完官司还能再把专利授权卖给对方，敢不要的话，过两年还会回来继续。 理查德想起了当年被同行赶出米国的耻辱，现在能咸鱼翻身做起他们的上帝来，这都拜赵林所赐“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在这里继续做这一行。我觉得这一行大有可为，兄弟们也都很齐心，比开律师楼爽多了。” 选这种没脸没皮没节操的人来干就对了，赵林赞了一下自己的英明决定道“这边快点打扫战场，然后转到欧洲去。省得他们反应过来，把法律给改了。” “放心吧，现在这边主要战斗力都是律师楼的人，咱们的人没留几个人，都派过去也没关系。”理查德战意昂然道。 赵林把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喝干，站起身道“告诉兄弟们，干完活赌城集合。一人两个美妞儿，体力好的翻倍！” “太棒了！我就等这一天呢，谢谢老板！”理查德狗腿的说道。 ------------ 第228章疯狗变好汉 五更完成，来点票票消一消我裸奔的怨念吧。 ———————— 有心人想把赵林揪出来还是有办法的，藏得再深也没用。不过赵林相信，他们的能量再大，也不过查到一个叫焦大黄的香江人。至于京大学生赵林，和这里的事情那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焦大黄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孤儿院被一把火烧了之后就游荡街头，到处打零工只为吃饱饭。 这么一个人，就算被调查出来也没人相信他会是幕后老板。那么多的律师费可都是真金白银，别说一个小混混，就是一方巨头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撒出去。 再往后随他们调查也只能查出来一个幽灵。 米国人的焦点现在还在这些案子上面，等他们把这几十家空壳空司的归属关系调查清楚，赵林早就回大陆了。 翻开一张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必然是专利诉讼的新闻。不用理查德来报告，赵林也能随时看到这些案子的进展。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已经有公司怕影响正常运营想要和解了。 “一些案子估计得打好几年，这些你看该怎么处理？”兴奋过后，理查德想起来一个问题。 赵林给他打气道“不管打多少年，要一直上诉到最高法。就这么拖着他们，拖到他们受不了主动和解为止。” “没有必要吧，有这个底气的势力都不小……”理查德道。 赵林开口打断他说话“我们是疯狗，如果不疯的像一些，谁会怕我们？你给我记清楚了，主动退缩这个词永远不要出现在咱们公司里面！” “脸皮都撕掉了，还想着退缩，这不找死的么。只有保持住这种一往无前，你死我活的气势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看起来这五十场官司互不相关，但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同一股势力所为。在这里退一丁点儿，其他地方就会像雪崩一样全部塌陷。 所以坚决不能开这个坏头。 同样的道理，只要拖垮一家，其他公司也会像是雪崩一样举手投降。等到了那个时候才可以挑两家出来卖他们个面子。”赵林怕他不明白，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出来。 理查德被赵林说的身子一半冷一半热，缓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懂了。我一定会拿着鞭子把狗崽子们的疯劲儿都调出来。谁敢第一个松口，我就抽死它！” “这就对了。让咱们的人把收起来的爪子都放出来，扑上去，管他是谁，不咬一口肉下来就不要松口！他们这些大公司，喝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不让他们得到些教训就不知道公平这个词的意义所在！”赵林领着他不停往道德高地上爬，因为光有狠劲儿还不够。 只有占领了道德高地，团队的凝聚力才会增强，团队的凝聚力增强了，办事效率才会变高，办事效率变高了，才能给赵林带来更多的财富。 理查德猛点头道“公平！就是公平！凭什么我们天天辛苦干活儿，才拿这几个钱。他们躺在家里，只是把股票从左手转到右手就成了亿万富翁。这太不公平了！” “没错，咱们就是一群混迹于这个冰冷的工业社会的罗宾汉！”赵林真想喊打倒土豪劣绅和劫富济贫，不过还是换了个词来形容。 罗宾汉这个词对他们的影响力更大一些。像那些更具有东方特色的东西，就算是理查德能听懂，下去给那些人开会的时候也没办法转述。 赵林在这里天天给他洗脑，然后他就去到下面给那些人布道，不但把赵林的理念都传达了过去，还增加了更多更好更有蛊惑力的东西在里面。 感觉干完这一票之后，再让理查德弄个直销大师的身份来当一当也不错，反正这里直销是合法的。 朋友，你听说过“阿力”吗，你使用过“阿力”的产品吗？也许你已经用过一些阿力产品，也许你也多少接触过阿力，听别人说起过阿力，但你真的了解阿力吗，了解它的企业文化吗，知道它是怎样一家企业吗，它的产品有什么样的特质，它有怎样的发展空间，它为什么在全世界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能脱颖而出，成为直销的领头羊，在中国也是如此？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问题。也许你会说：“阿力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是的，你可以一辈子不用安利的产品，也可以一辈子不与阿力打交道，这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损失。就像如果你不抽烟，你可以一辈子不和烟打交道。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来看一看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你不是正在寻找一个机会吗，来看看阿力，它也许就是你要找的机会，机会永远给那些有梦想、有准备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 这样的词一共有四段，一口气读完才叫好。 相信以理查德的口才，一定可以说的非常好，非常有蛊惑力。 理查德被赵林怂恿的热血沸腾，当疯狗当然没有做罗宾汉好听了。为了表忠心，把他知道的成语都用上了“做罗宾汉！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杀鸡儆猴！” “行了，这话说给他们听好了，就别在我这卖弄了。”赵林止住他道。 理查德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酒，撕开领带道“我一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前半辈子真特么白活了！” “好好干活，好日子还在后头。”赵林安慰他道。这家伙有点儿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味道，不给他降降温真怕一激动再心脏病发了。 米国也不是天堂，哪里都一样。穷人永远都是富人的死对头，谁也调和不了。 理查德从小就聪明，靠着勤工俭学读完法学院，出来做了律师，工作不知道有多努力。好不容易把半只脚踩到了上层社会，结果不小心得罪了人，被全行业封杀，只能远走他乡，跑到香江那种小地方做个人渣律师。 这一次被赵林重新带米国来，还让他往那些不可一世的人头上撒尿，这种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就好像做梦的时候，牙仙子带着他一起在天上飞一样，就算知道自己要尿床也不肯醒过来。 ------------ 第229章我想上天你去不去 随着准备不足的几家新公司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拿下，那巨额的赔偿金让拿美金当冥币烧着玩的赵林都笑出声来。 还有几场谁都能看出来不可能打赢的官司也打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降温的样子，律师费不要钱一样的往里填，那豪华阵容谁看了也得头痛好几年。 本来还准备积级对抗的一些公司终于沉默下来，纷纷提出和解的要求以尽快恢复公司正常运转。 除了几个每年都要打上百场官司的老炮儿，全都被这一群像疯狗一样的家伙给镇住了。 这么有魄力、有文化、有组织的流氓团伙，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啊。臭狗屎不可怕，但是沾到谁身上谁不恶心啊，与其指着到处乱撒的狗骂一顿，还不如赶紧回家洗干净。 二十多家没有参战的事务性公司，化做不同面目有秩序的开始洗地。报纸、杂志、电台广播、电视节目等等，不但有高大上的专家学者从遵纪守法的角度为其正名，还有来自贫民窟的呐喊——消除两极分化、支持当代罗宾汉！ 各自为战的那些公司哪里是这群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的对手，一时间舆论逆转，碰瓷的成了英雄，受害者变得十恶不赦…… 就在外面闹的热火朝天之时，理查德带着一群实力干将在赌城包了一家酒店，天始彻夜狂欢。 那几个肥羊公司的赔偿和预计可以拿到的和解费，足以让这群人个个都变成百万富翁，一跃成为人上人。 在这几天时间里，赌城的过夜费直线上升，害的许多千里迢迢来寻欢的中产阶级直骂娘。 而赵林已经坐着飞机到了欧洲。 公司在这边的策略和米国大致相同，只是最后一步走的不是同一个路数。米国的风波早就蔓延到这里，所以和那些公司会谈的时候气氛很好。只是勒索了一些专利使用费，一点儿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 负责这边业务的是一个叫卢卡斯的家伙，他是理查德嬉召来的人里面履历最厉害的一个，不但在各大公司任过高级职位，而且没有一点儿的黑历史。 鬼知道这样一个名校毕业，前途远大，不到四十岁就年薪过百万的家伙，为什么要和这群撸丝混在一起。 赵林看过他的简历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家公司交给他来管。理查德当个大将军在前面冲锋陷阵还行，但是当元帅还差了一点儿，所以就和他见了面。 到现在赵林还记得那家伙穿着西服滑滑板的样子，刚刚辞职的他高兴的就像个孩子，又像个被关了一辈子刚被放出来的老卒子，恨不得和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亲吻拥抱，看到风吹树叶都能感动的掉眼泪。 赵林给他仔细介绍了公司的业务之后，他高呼着自由万岁就加了进来，连薪水都没问。既然他不喜欢被困着，赵林就把欧洲那一块儿的业务都交给了他，一整块的欧洲大陆上随他撒欢。 “真精彩！”卢卡斯接到赵林后，止不住嘴地夸了起来，那羡慕的样子不掺一点儿水份。 不想被工作锁死，不代表他不想做些事情。理查德在米国搞出来的这一出闹剧，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只要是不安份的人，换谁都羡慕。 “一出大戏，看看就行。”赵林简短地说道。 卢卡斯道“什么时候也让我带次队，这么好玩的事不让我参与，太不够意思了。” “他们闹腾完，就让你回去接手。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赵林透过车窗仔细观察巴力这个城市，心不在焉地说道。 卢卡斯大喜“当真？你不插手？” “不插手，随便你怎么玩。但是资金肯定没有这一次多。”赵林道。 “不用花那么多钱，不是声势越大就越好玩。盯紧一个公司，慢慢肢解才有趣。”卢卡斯淡定的说道。他在华儿街呆的时间很久，通过资本动作的方式做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但是现在这样领群疯狗去把人咬死的事还没做过。 赵林不想跟他聊这个，开口问道“有没有和往天上发火箭的公司搭上关系？” 做这么多事，绕这么大弯子，还把卢卡斯派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管哪个国家发射自己研制的卫星时，都要请国际同行来观礼，哪怕封闭已久的那块大陆也不例外。如果没有意外，国内马上就要发射第一颗同步卫星，估计请柬都送出去过了。 “有。你干嘛对这个这么感兴趣，这玩意儿看着好玩，但是不赚钱啊。”卢卡斯说道。 “地上太闷，想飞天上去瞧瞧。”赵林道。这样的人不给个好玩的理由，他就不知道好好干活儿。虽然人从那种体系里跳了出来，但是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 领着华儿街的精英和人家斗，和领着一群疯狗和人家斗，有什么区别。喜欢玩，但是不知道怎么玩，也是够悲哀的。 卢卡斯果然被赵林的话给震住了，半晌没有说话。他领着一群人在这边搞强买强卖的把戏，感觉已经很爽了。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板疯狂起来没边没沿，刚在米国掀了一场世纪风暴，现在就把自己的兴奋点儿给转移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地上都已经容易不下他了，还想跑天上去老上帝那里瞧瞧，真是，真是太爽了。 “不行，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我。”卢卡斯看着赵林餐刀不用一把叉子叉着啃牛排，也没生出一点儿鄙视的心思，只觉着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赵林吃的一嘴油，巴力的食物比米国强多了，虽然和皮特的手艺还差点儿，但也相去不远。不愧是在大公司里混过的，连餐厅也比理察德挑的好。 一直把整块牛排啃完，赵林又灌了两口汤，皱了皱眉。两边的餐饮习惯不同，手艺再好也是白搭。 “明天一块儿去看看，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送人上去，咱花钱买票。”赵林终于把肚子填饱，开口对卢卡斯说道。 ------------ 第230章幌子 在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个塞浦路斯国王，他对一尊少女塑像产生了爱慕之情，最终他的热情使这尊雕像变为一个真人，两人相爱结合。 当然也可能是他疯了。 六一年就已经有人去过外太空，米国人还去月亮上看望了一下嫦娥姐姐，虽然这些技术很高精尖，也没有一个国家的发射基地会对游客开放，但是事在人为，连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成功？ 卢卡斯和赵林聊外太空旅游聊的兴奋不已，恨不能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现在就飞上去瞧瞧。 “别激动，没钱啥也干不成。就算是有机会，你出的起钱么？”赵林打击他道。 卢卡斯顿时就焉了下来，他的存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不给赵林工作，天天游山玩水，也能过的很好。不管是有什么样的兴趣爱好，这些钱也够他挥霍好些年的。 但是赵林的一番话，顿时让其他的爱好都变成了LOW逼货。骑个马，打个球算毛啊，老子要太空行走俯瞰整个地球！ 想想自己的存款，被赵林扯着耳朵拔到外太空的卢卡斯哭丧着脸道“要不你借我点儿，回来再从我工资里扣。” “也不是不行，先算算你打算活多少年吧。”赵林得逞的说道。 “八十？要不，我活到一百怎么样？”卢卡斯心虚道。 赵林伸出手指算给他看“看你生活习惯还不错，就当你还能给我干四十年好了。” 卢卡斯拍拍胸脯道“保证没问题！” 赵林像个街头算卦的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叹息道“那就按四十年算。一年还我一百万的话，也才四千万，够么？” 卢卡斯点点头道“应该够了吧，我觉着可能还用不了这么多。” 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数据，赵林只记得一直到零一年的时候才有世界上第一个太空游客出现，他在上面玩了八天一共花两千万美金。 现在的技术肯定没有那时候好，但是价格应该也不会超过这个数。 “那行，你先给我干十年付个首付再说。”赵林道。 “你不会耍我吧？”卢卡斯道。 “耍你干什么，再在那俩国家的技术还不够好，估计不会给咱们留位置，再过个十年还差不多。”赵林道。 卢卡斯道“不会吧，要我等十年？” “十年都是少的，不然这么高的事故率，你上去回不来了我找谁要钱去？”赵林道。 “上帝他老人家会保佑我的，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卢卡斯的心已经飞天上去了，拽都拽不住。 想上天也得等和平号建好再说，在它的职业生涯里接待了一百多名航天员也没出过事故，安全性还是有点保证的。 而且既然上去了，怎么也得在那住几天。按八天八夜的旅程算，两千万美金的消费也不算高，一天才两百多万。再过个三十年也就能在京城买一套大点儿的房子而已。 “少说这些没用的，说说你找的那个公司情况。”钱在赵林手里，随他怎么想也没用，还是得老老实实听话才行。 卢卡斯乖乖说道“雷奥兄弟原来是卖机枪的，后来做了飞机和导弹，航天产业不过是他们做导弹的时候顺带手做的，一点儿也不专业。” “不专业没关系，反正兰西国也没钱玩这东西，想上天还得靠老大哥或者米国帮忙。”赵林道。 航天产业一直是他们俩的玩具，其他国家只能干看着自己在家玩玩模型过瘾，或者厚着脸皮求他们帮忙把人送上去瞧个新鲜。 卢卡斯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在那两个国家找关系，跑这么远到这边来干什么？” “就咱们在米国那臭名声，你觉得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赵林道。虽然拼命洗地，在底层吃瓜群众那里印象分还算及格，但是上层社会早就把他们划到黑名单里了。想坐他们们的大飞机去天上玩，那是想也不要想啊。 “还有老大哥呢，他们的技术也不错，比米国还要强三分呢。”卢卡斯接着问道。 “我也打算坐他们家的。”赵林道。 卢卡斯着急道“那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咱们换地方吧！” “你真当是玩儿呢，不披层好看的皮，你以为拿钱就能去啊？”赵林有点儿牙疼地说道。 给这家伙洗脑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进水了。又不是逛公园儿，谁买票都让往里进。怎么也得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吧，航天飞机又不是大客机，想坐几个人就坐几个人。 上去占一个位置，啥活儿都不会干只知道拿个照相机玩自拍，不被人扔出去才叫怪了。 卢卡斯给自己叫了杯酒，喝了两口冷静下来道“所以你要在这边着手？” “肯定得先给咱们弄个沾边儿的身份才行，现在去上学也有点儿晚，你有什么建议没有？”赵林问道。 “打个搞科研的幌子，那还不简单。”卢卡斯沉默了两秒就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他们那一套东西不好掌握，咱们就搞个生物公司的身份怎么样？就以培养太空植物的名义，弄几颗种子往兜里一装就行，一点儿也不用费心。” 这脑子真好使，这种弄虚作假的把戏不用教就会，真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会使坏点子的人是没办法融入到理查德那群人里面的，以后得让他多做点这样的事情，好好培养培养。 赵林很满意他的表现“就按这个办，在不同国家多搞几个类似的公司出来，再和那什么雷奥兄弟一起办个国际联合组织。这样的话应该就够资格买船票了。” 两人把这事定了下来，然后去酒吧喝了个痛快。 这里的美女在外表上来看，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共同点，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和其他国家的女人一比，却又都有一种独特的共性。 巴力的美女胜在有古典气质，有时强悍有时神秘，却又带一种随意的慵懒风情，那种致命的性感让人流连忘返。 要不是赵林坐飞机坐太久，还真想和卢卡斯那样带一个回屋尝尝味道。 ------------ 第231章联合组织 按卢卡斯在这边收到的专利，赵林让他在七个不同的国家找了十几个小型的科研机构进行合作。 这些机构有研究材料的，有研究生物的，还有做医药的，做微电子的，做通讯的。看着专业很多，但是他们的盘子都非常小，通常也就是一间办公室挂个牌子，再配个简陋的实验室而已。 全部加起来还没赵林手里那些空壳公司有的专利多。 然后拉着雷奥兄弟一起组了个国际科技联盟，主打外太空研究。 雷奥兄弟的人也没有想太多就加了进来，这种国际联合组织多如牛毛，只要不是骗钱骗技术的就好。反正不用让渡专利，也不用出钱出人，只要挂个名字就行。 当然卢卡机亮出的名号也起了一定的作用。虽然不至于怕了益智的那群疯狗，但是能以一种合缓的方式合作，那也是极好的。 有了一家正经八百的航天科技公司加盟，卢卡斯的国际太空研究组织，在原来的一间办公室旁边挂个牌子就算是开张了。 联盟成员可以通过这间办公室互相联系，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不过目前办公室里就赵林和卢卡斯两个人，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做。 “和老大哥那边联系我知道为什么，华国那种蛮荒的国度有什么用？”卢卡斯这段时间亢奋极了，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忙活这个联盟的事情，连他最喜欢的女人都没时间碰。忘了赵林的国籍也很正常。 “蛮荒？呵呵，这个词用的真好。”赵林冷笑一声道“你的利息往上涨两个点，最好多保重一下身体，不然钱还不完的话我就拿你的骨灰去展览卖门票给我还债。” 卢卡斯看着赵林的东方面孔，一拍大腿道“这不公平，谁知道你来自那里。我一直以为你是米国人。” “你看我哪儿像米国人了？”赵林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想我天朝上国子民，被错认成蛮夷之人，此罪无可饶恕。 “你说话，办事哪里不像，华国人哪有这么疯狂的。”卢卡斯还嘴硬道。 赵林道“六百年前，我们国家就有一个叫陶成道的人，他自制了四十七个火箭绑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上面，举着两个大风筝想飞天上去，结果把自己给炸死了。和他比起来，我哪里疯狂了？” “不可能吧，这肯定是你瞎编的。六百年前整个世界都还处在黑暗时代，肚子都填不饱，怎么可能有人会想着往天上飞。”卢卡斯不信道。 赵林道“这还真不是我，或者我们国家的人编的。而是米国一个米箭学家在自己书里提到的，欧洲一些火箭专家的著作里也都提到了这件事。前几年的国际天文联合会上，还把月亮上的一座环形山命名为了“万户”，那就是他的官职。” 卢卡斯道“太牛了，他是我的偶象！回头我也要去试一试。” “就别作死了，你要是坐着轮椅来上班，我可不一定保证还能给你发这么高的工资。”赵林道。 “那你就是歧视残疾人，这样做很不道德你知道吗？”卢卡斯道。 这种放飞自我的作死小能手，就不能和他们讲道理，按住打一顿就好了。 赵林看看办公室里的东西，电话太轻，椅子太重就没一样趁手的兵刃，只好放弃道“你这个月的业绩不太好，工资扣百分之三十。” “我一直在忙这档子事儿，哪里可能还有什么业绩！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卢卡斯叫屈道。 赵林很满意地说道“别忘了给我赚钱才是你的工作，这些事儿只能算业余爱好，拿这个做理由好像说不过去吧？” “可这都是你让我去做的。”卢卡斯还是不服。 赵林道“不乐意你可以不做，找个接替你的人我想应该不难吧。” 卢卡斯想把赵林给掐死，遇上这样的老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瞪着赵林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那也不能扣，你等我两天，拆家公司给你看看我的厉害。” “那你忙去吧，等回信儿这事就交给我了。”赵林轻松道。有个能干的手下就是好，老板只管提出要求，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坐等收获就行。 卢卡斯出了办公室狼嚎一声，把人都聚了起来，准备开始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例解剖手术。 真应该把欧阳磊叫过来，学一学从华儿街出来的专业人士是怎么干活的。 不过这都不关赵林什么事了。 理查德那边已经开始丰收了，给狗崽子们分了红之后，不但让赵林把花出去的成本翻了一番，手里还多了一大堆各行各业的专利所有权。 一个小嫩手还卡不住近代科技这个巨人的脖子，最多让它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 这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至少要休整个十年八年，这段时间就不停积累各种专利就行，卖卖专利使用权也能赚到不少。 要是卢卡斯能有什么出彩的表现，让他领着这群人继续祸害别人也不错。 给猎头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几个秘书文员之类的人过来，赵林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端的是轻松无比。 集合了七个国家不同科研机构的联合组织，总不能什么事都让老板来干吧。关键赵林只会说英语，不招几个会说不同语言的员工，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国际联合研究会呢。 卢卡斯召的那些手下，和理查德那边一脉相承，个个都是牙口超好的攻击性人才。就连女人也都是强悍的要命，赵林在这边呆了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一个可以调戏一下的。 现在成立的这个联合会，那是纯花钱的玩意儿，用不着这些猛将兄来帮忙。 老大哥那边的正事就让卢卡斯业务时间去办，赵林只等着国内的回信儿过来，然后想办法要到一个卫星发射观礼的邀请函就算是成功。闲着也是闲着，再不招两个花瓶养养眼，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所以赵林给猎头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漂亮。 ------------ 第232章哦 在外面混了这么久，都能围着地球转一圈儿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从老大哥那边的回信来看，他们还是有合作意向的。毕竟两个霸主相争，求的就是国际影响力。赵林弄的这个国际太空研究组织虽然名声不显，但也是实打实的七国联合，声势还是挺旺的。剩下的合作细节就让卢卡斯慢慢去和他们谈就行了。 第三代国际空间站在天上飞着的时候，一共接待了一百多次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人上去参观研究，只要有个正经名头，再出点赞助费，没道理会被拒绝。 华国那边反应就慢了一些，他们本来只邀请了十二个国家的相关人员观礼，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空研究组织心生疑虑再正常不过。 说不担心被拒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担心这种事除了让人心生不爽，一点帮助也没有。 所以赵林就在办公室当起了选角导演，一边选美女一边等回信。 太能干的不要，因为这个办公室里没活儿让她去干；长的不好不要，年纪大的不要，身材变形的不要…… 挑来挑去，还真让赵林挑出几个合适的来，都是很凶的大长腿，别说当个文员，就是走走秀也足够了。 她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整理整理文件，接接电话，磨磨咖啡泡泡茶，顺便用她们的颜值帮赵林洗眼睛。 “你也太不靠谱了，我这天天忙的要死，你却在这里看美女。”卢卡斯坐在赵林的办公室，看着外面的一片大长腿报怨道。 赵林敲下一个按键吩咐送两杯茶进来，然后对卢卡斯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等我走了这都是你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又有工作的动力了？” 没想民到卢卡斯却摇摇头道“我的生活和工作一向分的很清楚，别跟我来这一套。” “反正这里也是要交给你，不愿意看美女的话，在我走之前就都给你换成一百八十斤靠上的大妈，工资还能少发一点儿。”赵林悠悠地说道。 “那还是算了。反正这边也是你搞出来的一个玩具，我就当是玩情趣游戏了。”卢卡斯眼睛就没从那些女人身上离开过，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送茶水进来的这个叫苏菲，穿上高跟鞋能和赵林平视，今年才十九岁大学没毕业就跑出来工作了。 赵林面试她的时候，苏菲都没把他当老板，反而和他聊起京剧来了，什么生旦净末丑都能说的有模有样，把赵林给乐坏了，当即就拍板把她留下了。 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母曾经手持小红书带着大红箍，在巴力的街道上和一群疯子高呼无产阶级万岁，还搬来沙包做堡垒挥着大刀片子和手枪同警察对抗，闹的比国内那群大学生还凶。 有这么两位父母，她想不对东方世界感兴趣都不可能。只可惜两边交流太少，她的大学里一共也没有几个会说普通话的人，仅有的那么几个也被同化的太严重，一点儿也表现不出东方文化的神秘来。 她到这边应聘的时候，一看到赵林是华国人直接就高潮了。天天拉着赵林让他讲华国的事情，还说一定要亲自过去看看。 这要是换家正经公司，非得让保安把她叉出去不可，但是谁让赵林这边就是个空架子呢，天天喝着茶和一个美女吹牛聊天，比干等回信有意思多了。 “这个不错。她看你的眼神儿有点儿不对劲啊，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已经上手了？”卢卡斯等苏菲送完茶出去，挑着眉对赵林说道。 赵林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这次的茶叶不错，英联邦成员国里有好多都是重要的茶叶出中国，锡兰红茶还是世界三大红茶之一，一点儿也不比国内的品质差。 不光是科技和国际影响力，华国现在有太多东西都落后的不像话，想在国外喝口华国产的茶叶，不比上天的难度小多少。 真应该弄套茶具来，让苏菲穿上旗袍耍耍茶道，从多角度多方位感受一下东方文化的精髓，肯定比光是聊天打屁有意思。 “想什么呢，魂都掉了。”卢卡斯看赵林久久盯着手里的茶杯不说话，站起身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 赵林把他的手打开，放下茶杯道“不要这么龌龊，我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都一上一下了，还特么纯洁。”卢卡斯不屑道“有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 “说来听听。”赵林道。好消息也不过是赚到钱了，和国内的回信相比，赵林一点兴趣也没有。 “有家医药公司的新药专利马上就要被我拿下了。”卢卡斯一脸快来表扬我的表情说道。 “噢。”赵林无所谓地噢了一声。 卢卡斯被赵林哦的像是变便秘了一样“你到底懂不懂啊，这可都是钱，比你在米国闹腾那么久还要多的钱！” “哦？”赵林接着把玩手里的茶杯。这瓷杯做的不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口来的，不知道去卖这个的商店能不能凑齐一套泡茶的工具来。 “你再哦一声我特么就不干了，知不知道我拿下这些专利花了多少功夫！”卢卡斯差一点就要把手里的茶杯扔他脸上，跳着脚的喊了起来。 赵林看着他的眼睛，真挚的说道“这些事以后就不要和我说了，你看着办就行，我相信你的能力。” 卢卡斯鄙视地看着赵林道“不要拿我当妹子来哄，我不吃这一套。涨工资！” “哦！”赵林又瘫回自己的老板椅哦了一声。 “哦你大爷！”卢卡斯终于还是把茶杯给摔了，然后把百叶窗拉上就要和赵林肉搏。 自从上次赵林说要扣工资之后，他就带着人瞄准了这家医药公司开始全面围剿，心思用到飞起才有了现在的成果，谁知道只换了个“哦”！ 赵林拿张纸立在自己面前当盾牌，想了想又换成一个文件夹“冷静，冷静！” “打一架吧，混蛋！”卢卡斯扯掉领带，一点儿也没有冷静下来的意思，红着眼睛说道。 ------------ 第233章叫的好 卢卡斯在股市上耍了一通花枪吸引注意力，然后绕着圈子把人家研究室的人给诱降了，整个研究团队都跳槽到了另一家研究所——正是赵林的空壳公司之一——然后就开始和这家医药公司打起了专利战。 不出意料的话，拖个一段时间对方就要投降。卢卡斯固然不可能把这种新药的所有专利都拿下，但是对方也不可能拿下完整的专利权。 这样的话，卢卡斯只要花点儿小钱养着那个研究团队就行，而对方没有完整的专利就不能生产这种新药，前期的投入就没办法收回。 只要再放出风声就能打压对方股价，不管他们最后怎么应对，这边的收益都能稳当入袋。 和对方撕破脸的收益肯定更高，但是公司名声就会变的和米国那边一样，这和赵林开始的要求不符。所以卢卡斯才在今天过来，就是要和赵林讨论一下后面的计划，谁知道皇上一点儿都不着急，弄得他像个死太监一样暴跳如雷。 “把椅子放下。我告诉你，我可会功夫，打你两个都绰绰有余。”赵林把文件夹又换成了台灯，比划着对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狞笑道“我还真想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他也是放飞自我太久了，这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拿他当两天朋友，连上下级的观念都给忘了。 真是说什么都不听，赵林把台灯放下，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绕到卢卡斯对面站好，比了个起手式“你自找的，一会儿送医院了可别怪我。” 虽然只跟着怀火练了没几天，但是打个把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卢卡斯这种从小到大都只受到半贵族式教育的家伙。 也许他在学校也学过一些健体术，但是看他的架式就知道没和人动过手。就这样还在这嚣张呢，不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真是白瞎了。 “你也别怪我！”卢卡斯举着椅子都半天了也没见有下个动作，只是嘴上死硬死硬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只是肌肉练的挺漂亮的。可都是样子货，拿来泡妞还行，真要是和人打架，就他这么碎的嘴皮子，早八百年就被人给揍的不成人型了。 “看飞碟！”赵林朝他后方一指，趁他愣神的功夫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直接就踹趴下了。 然后夺下他手里的椅子卡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笑道“都说我会功夫了，你还不信。” 卢卡斯挣扎了两下，可是脖子被椅子卡在地上，怎么也动弹不了只好求饶道“我服了，饶命。”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刚才都说了要送你去医院，不要让我的好心浪费了。”赵林说完，踩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胳膊转成了麻花，只要再一使劲就能给他卸下来。 “不要啊，不要，疼疼疼！”卢卡斯另一只手拼命拍着地板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 赵林道“活儿干的不错，工资我会给你涨回来。不过这条胳膊我要定了。” “不要了，不要了！”卢卡斯只求能保住小命，拼命叫道。 “那不行，有功就赏，有错就罚。”赵林说完手上使劲就要给他卸下来。 卢卡斯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在地上四下乱蹬叫的像被宰的猪一样。 “不要工资了？”赵林被他喊的耳根子疼，皱着眉头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卢卡斯只想赶快逃脱魔爪，哪里还有空去想工资的事情。 赵林又问道“分红也不要了？” “不要，不要。”卢卡斯一跪到底，什么也不要了。 赵林啧了一声把他放开，重新回到老板椅上坐下，看着在那龇牙咧嘴的卢卡斯道“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哉。” 卢卡斯抱着差点儿被扭掉的胳膊躲到门口“工资可以不要，你得教我功夫。” 真是个好学生，还知道从哪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放心吧，工资不扣你的。好好干活儿，这一天天的少来我这瞎折腾。”赵林道。他才没时间教他功夫，再说那几招女子防身术教起来也不露脸，还是什么时候怀火的交流团到这边了，再让他去拜师吧。 卢卡斯还想说话，办公室的门被外面的人一下子推开，哐的一声就敲在他的脑门儿上，这个倒霉孩子抱着脑袋就躺下了。腰上挨了一脚，胳膊被扭成麻花，现在脑袋上也要长一个大包，三重爆击直接把他干蒙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被后面的人推进门的苏菲道着歉就要逃走，后面那群早就一哄而散了。 这群人估计早就蹲门口在那听墙角了，怪只怪卢卡斯刚才叫的太销魂，但是两个大男人的墙角有什么好听的，真是闲的。 其实也不怪她们，从赵林把她们招进来，一天的工作量也消化不了一颗葡萄的卡路里，闲着没事再不搞点儿八卦什么的，也就太无聊了。 赵林敲敲桌子道“你等一下。” 苏菲把门从里面关上，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卢卡斯，神色诡异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么好一姑娘怎么思想这么脏呢，什么叫这么快就结束了，还有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明明在地上摩擦了他很久好吧！ 赵林对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卢卡斯道“和气生财，还是先找他们谈谈，如果愿意和解就最好了，不要闹这么大。” 被弄了个没脸没皮的卢卡斯不愿在美女面前丢脸，拍拍身上土吹牛皮道“那这次就放过他们，先赚一个亿就行了。” 赵林摆摆手让他滚蛋，还赚一个亿，怎么不说这只是个小目标呢。 等卢卡斯整理好衣服头女，昂首挺胸的从办公室走出去，屋子里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先说话。 “刚才都谁在门口，都听到了什么？”赵林有些蛋疼的问道。本来只想着养些美女来预防近视，可是忘了她们都是活的，自主意思还是非常强的，八卦这种女人天性在她们身上还是体现的很明显的。 “你们刚才？”苏菲小脸红红地凑到赵林前面，不停上下打量着他道“叫的好大声。” ------------ 说两句 为什么金瓶梅比较好看？ 对不同年纪、不同生活经历的人来说，原因肯定不一样。 为什么喜欢看网文？ 个中原因肯定也都不相同。 网络文学也能增涨见闻，陶冶情操，只要别把它当成生活的唯一就没什么问题。 这本书里面，纯粹的好人坏人都没有，好人也有缺点，坏人也有底限。不是要搞成什么旷世巨作，只是我在自嗨的过程中把自己代入进去了。 因为我自己的生活就比较平淡，没接触过那些极端份子，所以很难想象一个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会是什么模样。 前面挖的坑很多，笔力不佳是一个原因，想让这本书尽量长大一些也是一个原因。 但是具体大到什么地步，就看你们的喜好了。 另外最重要的一件事，上架之前在这里正式感谢一下支持我的朋友，谢谢你们。 晚上还有一章。 ------------ 第234章抢注 人的劣根性可以通过自身素养的提升而相对减少，但是从来也没见过谁能真正断绝，她们只是聊些上级的八卦，已经很优秀了。也怪赵林太正人君子了，要是每天都领一个回家调教一番，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个场面。 天天看着一屋子美女还不动手动脚，这样的年轻男人除了取向不正常，还能有第二种解释嘛？ “带我出去转转，给你买点儿东西。”赵林也不能就在这儿把她扑倒来证明一下，只能想办法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苏菲道“放心吧老板，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不用给我买什么东西，首饰衣服之类的就行。” 两人出门的时候，苏菲还朝屋里的其他姐妹眨眨眼，意思是你们放心，回来一定给大家爆更多料出来。 天天上班没事做，在赵林身上玩探秘游戏就成了日常任务。苏菲和赵林关系走的最近，常常都是她和赵林聊完天，然后再出去和大家分享八卦。刚才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都等着她出来爆料呢，没想到反而被赵林给带走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巴力为了让东西区的发展更均衡，一口气开了十个大工程，为悠闲的日常生活注入了一股强心针，街上路人的精神面貌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原来这里的生活方式和蜀中差不多，不过多了好多大型建筑工地之后，更像一个机械、紧张的大型国际都市了。 在圣诺街的古董店，赵林翻出了一套来自国内的茶具，品相还不错，不管是拿来收藏还是使用都可以。就是旗袍不好找，只能画了个图样找了个小裁缝店让他们琢磨着去做，也不知道最后做出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像宝贝一样抱着那套茶具，赵林来了精神。从香江出来之后，还没好好喝过一次功夫茶，这下子以后在办公室就不无聊了。 就算没有龙井铁观音，弄点红茶来凑合着喝也不错。在这异国他乡的，也算是有一点儿思乡的安慰。 “真好看。”苏菲成了半吊子茶艺大师赵林的第一个徒弟，由衷赞叹道。 赵林神情专注地把泡茶流程自己走了一遍，然后把泡好的茶分给围了一圈的公司员工当福利。 把位置让出来，赵林对苏菲道“你来一遍试试。” 流程大概不错就行，茶艺这东西注重的就是一个仪式感，如果茶艺师是个大美女的话，就更无所谓对错了。 苏菲按着赵林刚才的流程做了一遍，然后给赵林分了一杯，紧张道“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味道还不错，有潜力！”赵林装模作样的品了一番，然后点头夸道。 一屋子女人都为苏菲的成功而鼓掌，让赵林又有了当直销大师的感觉。借着这股子热乎劲儿，让她们轮流上场，全都体会了一下茶道的魅力。 闲着也是闲着，培养一下她们对东方文化的热情也是好的。省得天天没点儿正形，就知道八卦八卦再八卦。 卢卡斯那边的进展不错，双方已经就和解一事进入常规谈判阶段，只要在数字上达成一致，就可以拿钱收工了。 不但白赚几千万，还落一个研究团队和几个重要专利，等谈判完成，还能和他们一起在股票市场上操作一下再套几千万出来，不得不说这买卖做的太漂亮了。 “做的不错，再干几票你就不用从我这借钱了。”赵林听了卢卡斯的汇报，夸奖道。 卢卡斯也对自己很满意，把赵林的夸奖全盘收下“确实不错，我能休息一下了吧？” 赵林道“行啊，跟我回趟国，带你爬长城去。” “华国那边有消息了？”卢卡斯问道。被赵林揍过之后，他就不再误会赵林的祖国是哪里了，问题问的很有水平。 “还没。你把队伍组织一下，那边对国际专利不太重视，咱们这一趟过去把那些好东西都给注册了，省得我们那个好邻居提前下手。”赵林道。 卢卡斯道“带多少人去？” “以那些研究院的名义提出学术交流，一个地方出两三个名额分批过去，把每个行业都过一遍。”赵林道。 “这么穷的地方，没油水啊。”卢卡斯一听这计划就报怨道。虽然对华国不了解，但是那边的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他还是知道的。要想把那么大一个国家的行业都过一遍，没个三五年功夫是不可能做到的。 赵林从桌上随便捡了个东西就砸了过去，骂道“油水，油水！那是我家，你还想敲我一笔是吧？” 改革开放之后，摸着石头过河肯定会呛不少水。专利这一块，无疑是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赵林现在下手还算是能来的及。再晚两年再下手的话，肯定会被小鬼子们啃掉不少好东西。 反正阻止不了他们，只能抢先下手。把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总比便宜了小鬼子们强。 专利法都还没有正式做出来，如果赵林不下手只提醒的话，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不说上交国家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正常收点儿专利费就行，好歹也不能亏本儿，不敲竹杠就是最大的保护了。 “老大哥那边的事怎么办？”卢卡斯把砸过来的东西收好放下，赶紧转了个话题问道。 赵林道“你处理吧，我估计得排队排很久，先和他们商量着，看看能不能给咱们出个时间表。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卢卡斯道“行，我帮你也排一个。” “不跟你抢，肯定让你先升天。”赵林还不想这么玩命，上天这种事儿还是缓缓再来。老话儿说的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地面儿上的乐趣多的是，没必要这么急着往天上跑。 “就这么说定了，你千万别反悔！”卢卡斯来了精神，也不管升天这个词的引申意了，高兴的说道。他还不知道这只是赵林勾引他安心干活儿想的法子，其实赵林对往天上飞的兴趣并不大。 即使要去，也是把雁子找回来之后和她一起去天上捉星星玩，俩大老爷们儿一起往天上飞有什么意思。 ------------ 第235章处理 国内的回信迟迟不到，又不好催促，只能一波一波的放人过去。 一是了解一下国内各行业的发展顺点儿专利回来，二也是展示自身实力，说明一下这边不是一个骗子集团，而是有实打实研究基础的真正的国际联合组织。 除了第一波之外，后面的人都很顺利的被接收了过去。等到来自七个不同国家的研究员都送过去之后，赵林苦苦等待的回信终于来了。 赵林这个拼凑起来的国际联合组织，应该是国内接待的第一个国际组织，所以审查的时间久了一些。 不过迟到总比缺席要好，没有这个机会，赵林哪能正大光明的去见雁子。虽然焦大黄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是咱的内体还是那个内体，灵魂还是那个灵魂，一点儿也没变。 哼着歌，赵林带着苏菲又跑去那个古董店，买了一批国内流失出去的东西回来，准备当见面礼。 华国古董在世界上还没什么名气，国内的企业家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摆在店里除了占地方，一点儿用也没有，因为根本就没人买。 除了一些铜器是民国时期的高仿，这里近乎八成的都是真东西，品质比琉璃厂的高多了。多好的东西才卖这俩钱，赵林差一点儿忍不住把他的店给买下来。 “快回家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去。”赵林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办公室一边欣赏一边对苏菲说道。 苏菲高兴道“太好了，终于有机会去华国看看了，你等着我啊。” 还是年轻啊，一点儿也不知道和年轻男上司一起出差，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赵林是要带着她去刺激正宫娘娘，这要是火侯一个没把握住，不撕巴起来才怪了。 雁子啊雁子，走的时候这么绝情，现在让你看到我领着花姑娘去你那显摆，会是什么心情？赵林心里偷着乐呵半天，一点儿不怕把事情搞大。要不是人数受限制，他还想把公办室的姑娘都带回去，看她会怎么说。 “保重身体。”卢卡斯知道赵林要带苏菲一起飞几千公里之后，暧昧的对赵林说道。 还是挨揍没够，赵林从桌上拿起一个陶罐就砸了过去，几百块钱买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心疼会碎了。 卢卡斯被赵林训的很是眼急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这个造型奇特的陶罐，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好漂亮。” 赵林看他差点把脸都伸到罐子里面去了，这才哈哈大笑道“夜壶知道么？” “夜里用的壶？干嘛的？”卢卡斯还是没听懂，继续抱着往里面看。 “这玩意儿差不多有一千多年历史了，很有历史研究价值，送你了。”赵林不再回答，反而很大方的送给了他。 卢卡斯乐坏了，抱在怀里不放手。米国一共才二百多年历史，这一千多年的宝贝到他手里，非得放家里贡起来不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放着。” 赵林准备让他放个几年再告诉他，这个夜里用的壶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不是心黑，而是语言差异——明明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自己没听明白能怪谁去！ “你回去了，这边的事情怎么安排？”卢卡斯亲了半天夜壶，终于被千年陈尿给熏的冷静下来，开口问起了正事。 赵林看着他直乐，微笑着说道“先潜两年，等咱们手里的资本再雄厚一些再说。你去香江那里呆着，先把国内的专利都扫一遍。” “老大哥那边呢？”卢卡斯还惦记着这个。 “他们那边不要断了联系就行，先排着号。等谈的差不多了你再过去，不然也是浪费时间。”赵林道。 卢卡斯咧咧嘴不满道“要不我还是去他们那里呆着把，不催一催谁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啊。” 赏一夜壶真是便宜他了，真该告诉他那是古代泡茶用的。赵林收起笑容道“怎么排我前面还不满意？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上去和上帝他老人家谈一谈？” “不用了，我去香江。”卢卡斯认怂道。他一看赵林捏拳头就肩膀疼，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这才对了，不听话的小朋友可是没糖吃的，赵林很满意他的表态“去之前你先回米国把理查德那边的业务整理一下，把人也清理一遍。那些占便宜没够的就放出去让他们单干，理查德这次闹的太厉害，放几个出去帮忙吸引火力也不错。” “那边的业务是不是也要停一停？”卢卡斯问道。他以前也是在大公司里打拼的人，这么明显的收权还是能看的出来的。虽然赵林在来的第一天就说要把公司交给他，但是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你看怎么合适就怎么搞，放手去做。理查德就让他去香江等我，我来处理他。”赵林道。 专门做专利的买卖也能做成世界五百强，不收一收他手上的权利，公司运营就没法往正道上走。歪门邪道从来都不能长久，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扯了这么大一摊子，不能就这么扔了不要。 理查德和他手下的那群疯狗，只能用一时，不能用一世。想把这个买卖做大做强，还是要卢卡斯这种根正苗红的学院派来主持才行。 “他们那伙人，能力还是很强的，我觉着还是保持良好关系的好。”卢卡斯这就进入状态，替赵林考虑了起来。 赵林道“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你的打算。” “我去了之后，先扶持几个出去自立门户。然后宣布无限期停止业务，让那些心思不定的人自己往外跳，省得以后心生怨言和咱们做对。”卢卡斯说道。 赵林觉着还不错，赏了他一杯茶道“理查德现在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等他走了之后再下手。激流勇退也是本事，就让他成为行业内的神话吧。”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卢卡斯听着有点不对味，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林笑的很血腥很暴力，把手里的一杯茶一饮而尽道“这个你就别管了，知道他不会再回米国给你添乱就行了。” ------------ 第236章有病得治 过河拆桥做一做还行，人道毁灭就有点儿过分了。卢卡斯被赵林笑的心里发毛，却坚持着不让自己声音颤抖“用不着这么做吧，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交给我处理，保证让你满意行不行？” “你能保证？”赵林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斜着眼问道。 “保证，一定保证！”卢卡斯用力点头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如果让赵林处理了理查德，他上位固然会少很多阻力。但是开了这个头之后，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冒出来个新人把他给取代了。 赵林晃着脚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哎，那你处理完之后让他守在香江，国内那些事就交给他来做好了。” “没问题！”卢卡斯道。 “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你就可以去老大哥那边了，只要你能摇到号，多少钱我给你出。”赵林许诺道。再没有比借钱给一个人能更好的控制他了，这笔钱借出去，只要他能从天上安全下来，以后就不用担心不知道哪天他因为放飞自我辞职不干了。 “不用还？”卢卡斯眼里都是星星，他上天的兴趣被赵林挑起来之后，做梦都是在宇宙里翱翔的画面，然后被一颗钞票组成的流星给砸回地球，美梦全特么变成噩梦了。 现在帮赵林做事，赚的比以前还多，但是和完成这个梦想比起来，还差了不止星半点儿。就算他赚够了船票钱，没有赵林的首肯让他借用现在这些组织的名义，那也不可能买到票。 和个人比起来，组织的能力永远要大的多。 掩耳盗铃并不是一个讽刺故事，而是真实存在的人性。 两个超级大国正在那进行比拼，谁要是为了一点儿钱把神圣的太空科技做成了旅游项目，那非得被对方笑掉大牙不可，在国际上的声势一定会大跌。 只有披层好看的外皮，让双方的面子都过的去才行。 赵林道“做梦，以后从工资里扣，不过利息可以不要。” “我爱死你了！”卢卡斯跳起来就要给赵林一个大大的拥抱。按赵林对理查德做的事来看，之前说的不要利息一事也不可靠，万一把利息定的太高，他岂不是要一辈子给赵林打工了。现在听到他再次肯定利息的事情，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激情。 “哐当！”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挤开，反弹到后面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的人都作鸟兽散，只留下被挤进屋的苏菲尴尬道“哈喽，我收拾好了。” 又被偷听了个精光，这下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了。赵林用手捂住脸对卢卡斯道“你忙去吧，等我从国内出来，咱们香江见。” “好炽热的示爱。”苏菲满眼小星星，看着赵林鼓励道“你们其实不用这么遮遮掩掩，这里是浪漫之都，对爱情一向都很宽容的。” 浪漫之都也刚刚废除了死刑，离同性合法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赵林想到这里赶紧呸了一声，都被苏菲带跑偏了，合不合法跟他有个鬼的关系！ 苏菲就好像母兽看幼仔一样看着赵林，那目光温柔的都快把人给融化了“放心，我支持你，我们几个姐妹也都支持你们！” “支持个大头鬼啊，收拾东西出发！”赵林恨不能现在就把公司大门给锁上，然后睡了她们以说明自己的取向问题。不过这也只能在梦里想想，因为实际操作起来太伤肾了，以一打十的本事还是学不会啊。 除了苏菲，这次的观礼团还是很有诚意的。之前派过去的人都是借参观交流之名收专利用的，只有这次去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科学家，不然到了那边交流起来太跌份儿了也不行。 靠打官司吃饭的好处就是做什么事都有律师处理，不然弄这么多国家的人组团刷副本，光是前期的协调工作都能把人给烦死。 现在赵林只需要带着女秘书去坐飞机就行了，一切行程都有专人处理，什么事都用不到他来操心。 “为什么不让卢卡斯一起去？”苏菲化身乡下老媒婆，从出门就一直嘚啵嘚个不停，句句都在关心两人的感情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追的谁？” “在一起多久了？” “一下子分开这么远，不会互相思念么？” “回来你会给他带什么礼物？” “要不要写信给他？” 把赵林烦的够呛。也不能化身狼人把她给办了，只好假装睡觉期待她的热情自己消退。 从飞机到大巴，赵林一路睡过去，睡的脑子都痛了。一睁眼，苏菲的一双大眼睛还在往外放着渴求的光芒“你醒了？有没有梦到他？” “你家是不是一直都管你管的很严？”赵林头痛的要死，再也没办法接着睡下去，只好开口说话好帮她转移话题。 苏菲被赵林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爸妈年轻的时候过的很疯狂，但是对子女的教育却又很保守。一直到现在苏菲都还没有正式交过男朋友，只能把这种对异性的渴望转向男同。 现在是没有腐女这个名词，不然这个称号给她戴上妥妥的。 “你怎么知道？”苏菲好奇的问道。终于从赵林和卢卡斯两人的关系这个问题上走了出来，太不容易了。 赵林以专家的口吻给她分析道“因为你被家里人管的太严，所以就把视线转向男同以免得到过多指责，你这种旁观的姿态正说明了这一点。” “才不是呢，我只是支持所有的爱情罢了。”苏菲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隐隐觉着赵林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想承认。 “叔本华说过，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看着你是在支持男同，但是背后恐怕全是你自己难以填埋的欲望。”赵林一本正经的侮辱着哲学大师往下说道“你是不是看到美男就走不动道，还天天想着把我们这些美男子都抱到怀里？这种对男色的需求也太超出常人了吧。” 不等她反驳，赵林又说道“还是说你看爱情看多了，对平淡结局的爱情没了感觉，所以常常幻想爱情的破灭来找刺激？这可不是支持，这是病，得治！” ------------ 第237章俩饭桶 在后面的旅程中，赵林转守为攻，多角度多方面的将她的腐女心态给剖析了一遍，直直把她说的哑口无言。 从一个正义的、反歧视的维同人士，变成了一个过度花痴，苏菲的世界观都要被赵林给搞崩塌了。 赵林出于做生意的必要，对各种群体都有研究，腐女这个类型虽然接触的晚，但是印象不能不深刻。虽然打击一个小女孩儿很不好，但是为了耳根清静也只能这样做了。 从城市走到乡村，再从乡村走到无人区，大巴车一路晃荡着把赵林一行人接到了发射基地。没有了苏菲的聒噪，赵林心情终于荡漾起来，对马上到来的会面充满了期待。 赵林以前到这里参观过，还在参观厅通过控制大厅的屏幕看过发射实况。只是那时候的发射中心各种配套设施都已经完善，各种建筑隐没于绿树深处，科技于自然深度结合，给人感觉不像现在这么严肃，透着一股轻松和对自身强大的自信。 “这里真的能发射卫星么？”苏菲问道。 赵林一边收拾安排给自己的床铺一边说道“还能逗着你玩啊，后天就能看到了。” 发射之前的交流环节，赵林在那看了一眼没找到陈南雁就跑了出来，准备一会儿去食堂看看。 不参加交流会，总不能连饭也不吃吧。 “你领我出去转转行不行，在屋子里呆着很闷的。”苏菲是团里的唯一女性，被安排到了一个单间里，待遇比赵林还要好。 只是她作为赵林的秘书，所以连参加会议的资格也没有，只能在这个住宿区呆着。好不容易看到回来的赵林，就粘着他怎么也不愿放手了。这么陌生的国度和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自在，一个人呆着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赵林把统一配发的饭盒找出来道“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饭堂挺热闹的。十几个国家来的专家学者，在这个小地方呆着也都很无聊，这边的食物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发射之前的日子里，每天除了开会之外，也就能在这里找点乐趣了。 赵林悲哀地看着苏菲兴致勃勃的给自己盛了一大盘炒面条，在这个天堂里，就吃这个？还特么浪漫之都长大的人，一点儿品味都没有。 苏菲不管赵林是怎么想的，抱着一盘肉丝炒面吃的不亦乐乎，还非得让赵林尝尝她发现的食物新大陆。 其实赵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碗小米粥配点酱黄瓜吃的也是满眼泪花。没办法，在外面晃荡的太久，就想吃口清淡的，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拿小米粥垫了一下肚子，赵林缓过精神来，在打饭窗口和饭桌之间跑了一趟又一趟，每次打来的菜都让苏菲对自己的选择后悔一次。 两人在这里一直吃了两个钟头，连饭堂的大师傅都看不下去了，这哪来的专家，估计平时在自己国家连饭都吃不饱，肚子都吃成那样了还往下吞，真怕他俩给撑出个好歹来。 赵林是自觉当成了这里的女媳，陈南雁在这边他就是家属，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师傅，再给我来碗汤。” “小伙子，你悠着点儿，别再吃了。等我几分钟，给你们熬的山楂水马上就好，喝了消消食。”饭堂大师傅道。 赵林一瞧不错，道了个谢拎着空碗就回去了。 “我的汤呢？都被喝光了？”苏菲挺着大肚子不满道。 “还在做，等一下就有了。”赵林也是撑的不行，坐在那揉着肚子说道。实在是吃不动了，还是在这等着喝山楂水消消食吧。 苏菲站起来运动了一下道“我觉着还能再吃两道菜，要不要帮你带点儿？” “省省吧，我再吃就要吐了。”赵林摆摆手让她自便，女人的耐力是比男人强，连吃饭这种事也一样。 苏菲跑去给自己弄了份辣椒炒肉，回来一边吐舌头一边继续往嘴里填，看的赵林都直冒汗“也不配点儿米饭，你就这么吃啊，舌头受的了吗？” “不能再吃米饭了，我还得留着肚子吃下一道菜呢？”苏菲被辣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一边吸冷气一边说道。 赵林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在那痛并快乐着，来吃饭的人都走一波又一波了，还是没有看到陈南雁过来，只是吃一肚子菜可不能满足赵林的愿意。 “你的山楂水，慢点喝。”大师傅把单独给赵林和苏菲做的汤递给他说道。 赵林接过来问道“师傅，你哪儿人啊？” 大师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赵林笑道“看着你面生，是新来的翻译吧？回去多背背保密条例吧，不然会挨处份的。” 看赵林说的普通话，他还以为是基地新来的翻译，所以好心提醒道。为了防止破坏份子的无孔不入，基地里做各种工作的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除了姓名和性别，其他一律不在交流范围之内。 得，连这个都不说，其他的什么更不可能问的出来。 赵林只能怏怏的把山楂水端回去，和苏菲两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灌。 “这是什么汤，喝下去肚子好舒服。”苏菲一脸满足的问道。 “这是化食汤，喝了肚子就不涨了。”赵林有一搭不同搭的和她说着话，眼睛一直不停的在饭堂里扫来扫去，只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突然冒出来。 苏菲喝完之后，凭着莫大的毅力才没有再去端一盘菜回来“你在找什么呢？” 赵林越来越失望道“说了你也不懂。” 如果陈南雁没在这个基地就麻烦了，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 其实基地这边对赵林这个交流团也是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带队的那个黄种人更是让他们没办法理解。焦大黄这狗屁不通的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就算香江那边被西化的很严重，但是名字这个东西，总是于儿戏到这种地步。 这个国际联合组织冒出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实力却是实打实的，各种研究组织的功力都挺不错。只是一堆西欧人里面难道就没有人才了么，让这么年轻的一个香江人混到队长的位子，也是让人没办法想象。 ------------ 腾飞 ------------ 第238章总有人要做出气筒 虽然从一开始就做了焦大黄的背景调查，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查出来。他的背景资料一片空白，不是被烧掉了就是被水泡了，怎么也找不出来。 本来还想在交流会上探探他的底细，结果这个货一点儿脸面都不要的半途跑掉，带着年轻女秘书跑去吃食堂，一吃就是两个小时，活脱脱饭桶一个。 第一天还好。到了第二天，赵林和苏菲每顿饭都要吃两个钟头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基地。大家都想看看这俩难民朋友吃饭的模样，是不是和传闻里的一样。 一件事重复很多遍之后就会变得无聊，只有吃饭这件事情例外。 最让苏菲不可思议的是，她跟着赵林每天都吃不同样的菜，吃了两天还没有把所有菜单给吃一遍。想想明天看了发射实况之后就要离开，不禁悲从中来。 “怎么还把你给吃哭了，辣着了还是齁着了？”赵林看她吃着吃着把勺子扔下就哭，很不理解，就开口问道。 苏菲悲凄的哭了两声，眼泪其实也没有掉下来“一想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我的心就好痛。” 赵林看看菜单，笑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回头我带个厨子去公司，咱们也弄个自己的食堂，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你可不要骗人！”苏菲大喜过望，终于找着一个新的人生希望，要是这么就结束掉，也太残忍了。 食堂大师傅知道赵林不是“自己人”之后，虽然还会给他煮山楂水喝，但是态度却没有那么热情了，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赵林在食堂守了两天，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着，心情那叫一个糟糕透顶。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一碗鸡汤却不喝？”苏菲端着自己的空碗，看着赵林面前的鸡汤问道。 赵林笑的有些勉强，看看马上就要关门的食堂，伸手把汤碗推给她“给你喝，快点喝完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大场面要看。” “太好了，真可惜。”苏菲有些矛盾的把那碗鸡汤灌了下去。她对发射火箭没什么兴趣，来这边之前还以为能到处逛逛，看看这个让她爸妈心心念念的国度，没想到一路都是在大巴里渡过，什么也没看到。 赵林看着她把汤喝完，然后问道“明天过了就能回家了，怎么不高兴？” “我已经独立了，回家干什么。跑这么远来到这边，除了多吃几碗饭什么也没看到，哪儿都没去到，太没意思了。”苏菲抱着空碗不撒手，恨不能伸舌头出来舔一舔。 “你要是想在这边自由一点儿，可以用用你的学生身份。你不是还没有毕业么，回学校申请个交流学习的机会，就能来这边呆上一段时间了。”赵林给她支招道。 苏菲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顿，啊了一声道“还可以这样做啊，这边也有大学么？” 西方人的无知真让人受不了，赵林道“你觉着我们把飞船送到天上靠的是什么？” “对哟，那我们学校要是不批准呢？”苏菲问道。 “这就当是给你的考验吧。如果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你也不用来公司上班了。”赵林道。只是胸大无脑的话，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反正以后也用不着她给自己解闷儿了，不如考验一下她的办事能力。 苏菲想了想道“没问题，要是我能做到呢？” 赵林看她挺认真的样子，就说道“能做到的话，公司就交给你负责，工资提百分之五十。” 那个办公室虽然只是个摆设，但也得有个人负责，给谁坐这个位置都一样，她要是有这个本事，那交给她也没什么关系，给喜欢中华文化的人多一点福利也是应该的。 “我学的是东方文学史，来这边做交流是应该的，这事肯定能办成。”苏菲自信道“你就等着给我提工资吧，哈哈。” 终于又一次等到食客全无，打扫卫生的人登场，赵林才带着苏菲重新回宿舍休息。交流团的人看到赵林又一次回到集体宿舍，顿时哀鸿遍野——这些都是赌赵林今晚去苏菲那里过夜的人。 “你们也是闲的，会议资料整理出来没有，拿给我看看。”赵林很不爽被当成八卦的对象，开口就布置工作。 迪姆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赵林道“都在这里，咱们能参与的项目很少，所以意义不大。” 赵林是队长的话，迪姆就是副队长，专管技术交流方面的事情。这次虽然来的有各方面的专家，但是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外太空环境对动植物的影响。 这个主题对还不能发射载人航天飞船的华国来说，难度有些大，所以只能做个备案。迪姆和一起来的各种专家都挺不理解，为什么要来这里做交流，就算这边发展速度惊人的快，但是想要追上那两个超级大国的脚步，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提前做准备总是好的，世界上能打破那两个国家垄断的也只有这里了。现在就开始搏好感，以后有了机会肯定先给咱们。”赵林拿起文件夹随便翻了翻道。就算里面有重要内容他也没心思看，只不过装个样子以示自己对他们工作的重视罢了。 迪姆道“这么大的差距，就算能追上并且打破垄断，那也不是一二十年能做到的。这么长的时间等待，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吧。” “以后肯定还要和其他国家做交流，反正咱们的研究只能依靠这几个国家，做好第三手准备也是好的。”赵林解释道。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成功，这么大张旗鼓的邀请，如果失败那乐子可就大了。”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从角落里飘了出来。 赵林挑了挑眉毛，把这个烂舌头给记下了。西欧人的傲慢无处不在，不是说学历高知识丰富的人就能摒弃掉的，看不起黄种人和黑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在赵林手下当差还这么多嘴，也是个没眼力价的孩子，等他回去就知道后悔了。别的不说，他这一辈子的研究赵林是要定了，保证不会让他在自己的研究上得到一丁点儿的红利，就老老实实当一辈子科技民工吧。 ------------ 第239章不安份 天刚黎明，火箭发射场区一片紧张的战斗气氛。人们盼望已久的试验就要开始了。 高大的发射塔架，环抱着乳白色的巨型运载火箭，耸立在发射场上。各专业的戈程技术人员对火箭进行了起飞前的最后检查和操作，随即撤离现场，满怀激情地等等着发射时刻的到来。 ————以上选自我国运载火箭试验目击记 从点火成功到卫星进入预定轨道，现场一片欢呼和惊叹，首次地球同步卫星的发射取得圆满成功，这一消息也会随着在场的各国专家的归去传遍全世界。 赵林跟着人群欧耶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陈南雁的身影，心中的失望难以言表。就算她是专做理论的，在这样的大场面也该出现才对。 赵林做为交流团的队长和其他国家代表团的领导一同进入到了控制室，把这里的人仔仔细细的都看了一遍，国内那么大的领导都见着了，就是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小焦在国外做的不错，希望以后你能多为国家多做贡献。”发射成功之后，领导和各个交流团的代表一一握手庆贺，最后操着一口方言版普通话和赵林说道。 赵林真想说我其实就是来找媳妇的，只要把媳妇还给我，条件随便提。只是在场的人太杂乱，这话在嘴边滚了几滚还是变成了“不敢当、不敢当，一定、一定。” 仪式做完，全员庆祝。 发射成功之后，基地的紧张气氛明显减少很多。除了一些坚守岗位的之外，全都在为晚上的舞会忙活着。 早就运来藏在仓库的酒水也都拉了出来，就在广场上布置了一个标准的欧式舞会会场。什么灯光音响，酒水糕点，汽球彩带，花篮盆栽应有尽有。 一直没事做的苏菲算是派上用场了，她大学不好好上，净忙着参加舞会了，对这玩意儿的流程熟悉的不得了。 其他代表团里的人最年轻也是三十五往上了，就赵林这边带了一个吃干饭的年轻女人，这活儿她不上去帮忙都说不过去。 赵林想了半天还是忍住了让她帮忙找人的打算。这不清不楚的问人家高级科研人员的情况，说不得现在的国际友人，下一秒就成居心叵测的不良份子了。 一片喜气洋洋中，只有赵林头上乌云笼罩。 绝对不是因为年轻靓丽，而是因为热情大方。所以苏菲在会场帮了一下午忙之后，收到了好多纪念品回来。 “这个模型我要摆在卧室里。”苏菲拿着一个三号火箭的模型在赵林得瑟道。这东西做的是挺精致的，和那些江南小厂做的工艺品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在做真火箭的车间做出来的模型，想想也知道有多难得。 赵林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丢给她“喜欢再送你一个。” 每个代表团都有一个，赵林是队长当然就装他兜里了。 “没意思。”苏菲把模型扔还给赵林，哼了一声又像个花蝴蝶一样跑出去帮忙了。在这男女比例超过所有理工学院的地方，让她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知道回来看看赵林就不错了，没想到他还不领情。 赵林在屋子角落里蹲下做出恭状，一根又一根的猛抽烟。今天晚上雁子要是还不出现，明天一早就要再也没机会了，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这小半年时间做了那么多事，铺了这么大一摊子才换来这么个机会，万一不能成功真对不起被磨平的鞋底子。 半小时抽了十几支烟，脸瓜子嗡嗡的，走起路来好像踩在云彩上一样。洗把脸冷静一下，赵林踩着降临的夜幕来到会场。 灯光的音乐都不错，赵林就着猫王的伤心旅馆下场踢了两下腿，然后开始绕着场子找人。转一圈没有，喝一杯；再转一圈还是没有，再喝一杯。 “你在这瞎转悠什么啊，来跳舞！”苏菲都快乐疯了，这么多高质量的男人随便她挑，还是不同人种不同国家的。就这一会儿功夫跳了一身汗出来，下场喘气的时候看到赵林一个人在那喝闷酒，拉着他非要让他跳一个。 国内的舞会虽然没有流行开，但是在生活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地方还是有非常多的，不然八三年哪能抓起来枪毙那么多在家办舞会的人。 这种大型的舞会更是多到没法数，尤其是和米国建交之后改革开放以来，这简直就成了标配。会场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比赵林的交谊舞跳的好，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 赵林再灌一口酒，随着慢三的舞曲和苏菲进到舞池。这种直步舞还行，跟走路差不多，小心别踩到女士的脚就行了。至于内旋外旋的花样也和基本舞步差不多，只要跳过两次就会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跳呢。”苏菲被赵林甩来甩去，配合的还挺好。 有她配合着，赵林这个十级小号跳起来也有点儿满级的感觉，尤其是慢四的时候更看不出来一点儿的迟钝。 赵林抱着一大美女愣是没跳出味儿来，总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放开苏菲对她说道“你先跳着，我去唱首歌。” “我也要唱，我也要唱！”苏菲粘着赵林就是不撒手。 赵林暗暗叫苦，他看不到陈南雁不代表陈南雁看不到他，刚才被注视的感觉太强烈了，有种被针扎的意思。 好不容易把苏菲哄了回去，赵林就瞄上会场的话筒了。除了开场主持人的开场白之外，那个话筒还没人用过，大家有得舞跳就不错了，还没人唱过现场。 赵林好歹也是组个乐队的人，趁人不注意上台把舞曲的线给掐掉，也不管什么会场纪律了，拿起话筒就唱道“雁子啊，听我唱个我心爱的雁子歌，亲爱的听我对你说一说，雁子啊，你的性情愉快亲切又活跃，你的微笑好象星星在闪烁。啊~~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匀匀头发长，是我的姑娘雁子埃。” 台下的人都傻了，舞会归舞会，流程还是很讲究的。尤其是在这个纪律严明的地方，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憨货了，怎么能不汇报就随便更改流程呢！ ------------ 第240章我愿世界和平 上卫兵不至于，但还是有两个矫健的身影悄悄地摸到赵林身边。 “雁子啊，不要忘了你的谎言变了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雁子啊，听我唱个我心爱的雁子歌……啊……”赵林刚唱完这一句，幕布就被拉上，随后他就被人原地放倒，话筒线也被掐掉了。 幕布拉开，舞曲恢复原状，除了少一个赵林，什么也没变。 本来还以为会被关小黑屋，没想到只是把他送回了宿舍不准再出门而已。这样送上门求特殊关照都不得，难不成还要放把火把这里烧掉才行么？ 就在赵林犹豫要不要拿被子点火的时候，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迪姆陪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焦先生不好意思，不知道咱们可不可以谈一谈。”中年人进门就看到赵林正在那翻被子，愣了一下还是微笑着说道。 基地方面和各个代表团谈合作的时候，就数赵林这边开的条件最低。本以为成熟稳重的迪姆是负责人，赵林不过是摆在外面的傀儡，没想到什么都谈的好好的，最后确认的时候才发现没有赵林签字，什么都办不成。 赵林放下手里的火机和被子，摆摆手让迪姆出去“当然可以，我都等两天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中年人大马金刀的在赵林对面坐下，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赵林还是焦大黄？” 这效率！ “我是焦大黄，赵林是我双胞胎弟弟。”赵林死不承认道。这事瞒是瞒不住了，但是多一重身份总是好的，哪怕已经被拆穿了，只要双方都默许，那就还有得缓。 “雁子想见你。”中年人盯着赵林不放继续说道。 赵林道“雁子应该想见的是我弟弟赵林，我是焦大黄，来谈合作的。” 沉默了五分钟，两人谁也不开口。 如果赵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当然能立刻就见到陈南雁，但是以后的生活就要按照别人的规划来过。不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而是一个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屈居人下的。 哪怕这个人是上帝也不行。 “那你准备怎么合作？”中年人没想到赵林这么难搞，只好先开口道。 赵林把快要坐僵了的身子换个姿势，然后问道“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于。”中年人简短答道。 “于先生您看迪姆的提议怎么样？”赵林没打算在这边谈生意，一切都让迪姆自由发挥的，只是条件让他放宽松一点而已。 “很有诚意，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的合作更深入一些。”于先生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看在都是华国人的份儿上。” 赵林想了一下道“我弟弟会很乐意帮助你们的。” 于先生被赵林弄的有些急躁，这么睁眼说瞎话太没意思了，这个年轻人咬着一个假身份不放，他还真不能动什么手脚。不然引起不必要的国际舆论压力，就算是他的身份也有些吃不消。 看看为了国家和人民放弃一切的雁子，再看看这个不愿意放弃一丁点儿自身利益的油滑的家伙，真是没办法想象两人曾经有过一段。 自从陈南雁认出赵林以后，他的资料就被完整的送到了这里来，第一个过目的就是这位负责保密安全的于先生。 这个赵林太能折腾，上个大学也一点儿都不安份。从官方资料来看，短短一年时间，他的财富已经到了大资本家的地步。而且还有走私、倒买倒卖的现象，加上这一部分黑钱的话，够枪毙他七个小时的。 化身焦大黄之后的资料还是空的，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欧洲去，还混到了这个联合组织首领的位置。 如果按陈南雁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来见她，那这种痴情也和他这种敢叫天地换新颜的人太不匹配了。 赵林祖宗八代的资料都被扒了个干净，他哪冒出来的双胞胎哥哥，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还说的这么一本正经，换个人换个场合分分钟掏枪毙了他。 “我要你们那些研究所的全部资料，包括后续的所有研究。”于先生耐不住性子，把条件提了出来。 那些研究所虽然和航天关系相关的不多，但是像一些新型材料和通讯的研究还是非常有用处的。华国闭门造车了那么多年，虽然建成了全世界第三个全类别的工业体系，但是在顶级科研上还是和西方世界差了一大截，能把这些研究所捏在手里，他们的研究项目和研究思路都会对国内有很大帮助。 赵林直接摇头道“不可能。” 现在的研究资料拿来容易，但是这么做了，后续的研究就想也不要想了。因为巴统也不是吃素的，真把赵林当回事的话，查出他的身份也是分分钟的事。别说后续研究，就是想去他们的地盘搞点儿事情也不可能了。 再次沉默之后，赵林先开口道“我会通过一个基金会，资助一批学生到这些机构留学，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好了很多。于先生起身开门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坐了回来，脸上露出笑容道“雁子还等着呢，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这次发射成功，她的功劳不小吧？”赵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那当然，因为她的加入，让发射计划比原来提前了好几年时间。她的脑子实在是太好使了。”于先生由衷赞叹道。 赵林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是不是该给她放一段时间假，至少过年的时候她得回家看看吧？” 于先生道“这么辛苦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见了面再走呢？” 赵林就是不咬钩，一旦答应那就是把陈南雁当成了交易的一部分，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只是来为我弟弟传个话，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谈吧。”赵林老神在在的说道。 于先生强压下把他铐起来的冲动道“那你图的是什么呢？” 赵林整了整衣领，端坐好，义正言辞道“我是为了祖国的腾飞不，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康，为了世界和平！” ------------ 第241章我是他哥哥 唱高调这种行为很讨厌。 赵林得到雁子的消息之后就开始大唱特唱，一点儿实事也不谈，把于先生给气的是头昏脑袋涨，还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的身份现在还在“国际友人”之列里面，是一个七国联合研究组织的头目，不管用什么手段拿下他，都会对脆弱的国家声望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 赵林在这假大空了半天，看于先生脸色越来越不好，终于又露了一点儿自己的底细“益智公司知道么？” 于先生眼睛一亮道“你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前段时间在国际上闹的沸沸扬扬的益智专利事件，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如果和那群只认钱的疯狗联系上了，那么以国家的财力还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不少资料的。 “那是我弄出来的。”反正也瞒不住，干脆把底牌一下子都亮出来。温水煮青蛙可以不觉而熟，但是弄个铁锅就想煮大象那就是开玩笑了，那还不如烧热一点儿给它来点印象深刻的刺激。 于先生不知道说什么了。据他了解的益智事件后续，这个横空出世的公司目前已经有过亿美元的收益，而且后面的收益还只多不少。 如果再像陈南雁那样单纯的把赵林当成个痴情汉，那他也就不用再在这个位置坐下去了“你有什么要求？” “我只有一个要求。”赵林说道。 于先生郑重道“你说。” 赵林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要把雁子当成交易条件。” “这不算要求。我们有自己的纪律。”于先生道。 有了这个基础之后，两人的谈话才开始有了进展，很快就在很多方面达成一致。 焦大黄的身份永久保密，和赵林一样变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不管以后焦大黄在国际上做了什么事情，都和赵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两个身份，双份自由。 两人谈完之后，赵林把迪姆叫了进来，在他们之前谈过的合作项目上都签了字。这份官方资料还是要有的，面子功夫做的好，那才叫真的好。 “你好，我是赵林的哥哥，他一直在家等着你，抽空回去看看他吧。”赵林一本正经的和陈南雁握了握手道。 陈南雁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于先生，对赵林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赵林因为你到山上修行去了，如果你再不和他联系的话，他肯定会出家的。”赵林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嘴上却继续编着瞎话。 陈南雁道“你不上课吗？会被开除的。” “你快点儿给他写封信吧，不然他吃不下饭，瘦的都没人样了。”赵林道。 “你哪里瘦了，我看比以前吃的还胖。” “我是他哥哥。”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谁，跳舞的时候为什么抱那么紧？” “我是他哥哥！” “文竹现在在哪儿？” “我是他哥哥！” 于先生首先听不下去了，佩服地看了赵林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陈南雁看屋里没人了，把手从赵林手里抽出来给了他一捶“你还装，老实交待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我是他哥……”赵林说习惯了这几个字，被陈南雁踩了脚趾头才刹住车。 赵林蹲地上揉着差点儿被踩贬的脚趾头，委屈道“你不给我说上哪儿了，我怎么给你写信。还以为你被老猫给叼走了呢！” “怎么没说，我给你写的信没收到么？”陈南雁不满道。 赵林叫起撞天屈“房顶在上，地板在下，我指灯发誓没有收到什么信！” “不应该啊，我应该贴了邮票吧？”陈南雁看赵林不像说假话，不确实道。 “我的姑奶奶，你玩死我算了。”赵林要崩溃了，这要是因为一张邮票的问题，那这小半年过的也太冤枉了。兜兜转转一大圈，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至于吧。我在这边算了几道题你就过来了，也没多长时间吧？”陈南雁轻巧的说道。 她在这边吃饭都不用出门，专门有人给她送到桌上，吃完连东西也不用收拾，衣服有人洗，被子有人叠。除了做题什么也不用想，时间过的当然快。 还当真如同牛朗和织女，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王母还是偏心自家姑娘居多。 赵林想想这半年做的事都后怕，不说米国那一档子事，就是在香江卖画这一件事都够他做几天噩梦的。 一个没留神就是被沉海喂鱼的下场，那时候只想着不停推进计划，没考虑过后果所以一点儿也不怕。现在回过神来再想想，还好没有继续往死里推动老大哥那边的事情，不然能不能活着见到她还要两说。 “咱以后能不能别这么用功，有空也想想我行不行？”赵林咬牙切齿道。 陈南雁道“我有想你啊，不然怎么会在你来的第一天就认出你来。” “那你怎么不早来找我？”赵林道。 “谁知道你怎么取了这么个破名字，于先生怕我被你骗了，费好大力气才把你的资料给找全。“陈南雁好无辜的说道。 赵林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你还信他说的话。” “没信他说的话，只是那时候我忙着验证一个参数，没顾上你。”陈南雁说的一点都不做作，非常自然。在这里呆久了，生活技能退化的不成样子，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交流技巧都不记得了。 赵林无力吐槽，只好问道“在这吃的习不习惯，我让皮特学了好多新菜式，要不我把他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鲜，怎么样？” “他来了丽丽怎么办，你别老这么使唤人家。”陈南雁说着到赵林床上坐下开始脱衣服。 赵林赶紧去把门儿从里面锁上，又把桌子椅子都挪过来顶上。早知道就要个单间了，一会儿屋里还回来人呢，这特么也太刺激了。 “这点儿时间恐怕不够用，要不咱们申请个夫妻房怎么样？”赵林一边解腰带一边说道。 陈南雁看赵林要脱裤子，皱了皱眉问道“你干嘛呢？外面都是人！” 然后从解开的外套里掏出一个围脖递了过来道“戴上看看合不合适，我织了好长时间呢。” ------------ 第242好漂亮 赵林一手拎着脱了一半的裤子一手接过围巾，还好都是老夫老妻的，不然非被她打死不可。你说一个围脖绕脖子上不就行了，往怀里装什么玩意儿呢。 “还不错，我算了几十分钟才算出来的新织法，能省一成毛线呢。”陈南雁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的说道。 “真好，真好。”赵林这个心啊，伤口上撒盐不好受，关键是撒蜜也一样受不了啊。 陈南雁道“这一阶段忙完，我马上就有假期了。你这么逃课，学校就不管你么？” “他们要是敢管我，我就退学，让他们后悔去吧。”赵林牛气轰轰的说道“不用管他们。等你放假了，我带你去海上玩，蓝天白云只有咱们两个人，干什么都没人管。” 再往下说就和解腰带的形象比较契合了，赵林一脸猥琐的提着裤子向床上的陈南雁靠近。这要是有摄像头，堵再结实的门也得被人给踢破了不可，然后把他拎到外面当即就给突突了。 两人眼看就要坐到一起了，外面啪啪啪的开始有人砸门“老板你在里面么？” 赵林都还没来得及擦上润唇膏呢就被搅和了，只好低声问道“你的宿舍是几人间？要不咱们去那里？” “来见我还带着妹子，你还是去哄她吧！”陈南雁小脸刚被赵林逗的红扑扑的，现在语气却很不善地说道。 赵林眼睁睁地看着陈南雁把顶在门后面的桌子板凳移开，赶紧把上去拦着“我们是工作关系，真的！” “就像文竹一样？”陈南雁突然变犀利了许多，打了赵林一个措手不及。 打开门，苏菲一蹦一跳的闯了进来，也不看看是谁给开的门“快跟我去看月亮，把刚才没唱完的歌再给我唱一遍好不好？” 赵林直勾勾地看着她，恨不能上去把她舌头给掐出来，这个小长舌妇可真会挑时候啊！ “哎？”苏菲被赵林盯得心里直发毛，不自然地把头转到另一边，这才看到门后面的陈南雁。 “你们去唱情歌看月亮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陈南雁侧身从苏菲边上出了门，留给赵林一个悲愤的背影。 赵林伸手把苏菲扒拉开追了上去。这是何苦来哉，如果知道陈南雁给自己寄了信，不是绝情离去，又何必搞这一出呢。 “你不能这么对卢卡斯！他会伤心的！”苏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看那两个人就要跑没影，带上门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 赵林没追上陈南雁，因为被于先生给拦了下来不怀好意地说道“这可不像是哥哥应该干的事。” “我是禽兽，你管得着嘛？”赵林正火急火燎的，伸手就要把他给推开。 于先生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只手搭在了赵林肩上一扭“这可不是个褒义词，尤其是形容自己的时候。” 赵林胳膊一疼就知道不好，顺着他的劲道主动往地上一跪身子一扭在地上打了个滚，总算摆脱了他的擒拿手“放我过去，我叫你声叔行不行？” “我还不想这么早放弃人类的身份，既然你练过，那咱俩就过过手。”于先生惊讶了一下，拦在路上认真了起来。刚开始谈话的时候被赵林怼的出不来气，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撒撒气。 就说武功这东西不能随便练，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都不会的话，碰上练家子的时候，人家还不好容易欺负纯素人，就怕你练个半吊子出去和人动手，碰上硬岔子非得被揍歇菜了不可。 赵林一看他的架势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儿，练了分身术两个人也打不过他一个“我认输。你再碰我一下，我立马就躺地上装死，脑震荡这东西仪器可验不出来，到时候引起国际纠纷咱俩谁都不好过！” 碰瓷大发好，碰瓷大发妙，碰瓷大发呱呱叫。 赵林这通无赖宣言还真起了作用，于先生看着赵林恨的牙根直痒痒，拳头紧了放，放了紧，来回好几次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要不要给他两下厉害的。 迈过于先生这一关，赵林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陈南雁的背影追了过去。于先生正发愁怎么找回场子来呢，就看到后面又追来了个人，正是为卢卡斯打抱不平的苏菲。 “我带你去找他们。”于先生的外语还算及格，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还真让苏菲给听懂了。 “太谢谢你了。”苏菲还真怕在这里乱跑再把自己给跑丢了，有个人带路是最好不过了。 赵林追着陈南雁追到一个操场上，还好她知道轻重，没往哨兵那里走，不然给赵林多长一双翅膀也追不上她。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赵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追上之后先搂到怀里再说。 陈南雁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道“我不听我不听。” 总不能按琼女士的套路往下演，赵林看看天上的月亮，一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风干的嘴唇终于得到了滋润，再也不怕裂开了。 “放假早点回家。”赵林占完便宜，看着怀里缩成鹌鹑的雁子柔声道。 “嗯。”鹌鹑叫了一声，把头露了出来，和他一起看着月亮道“好圆，好漂亮。” 赵林低下头，瞄了一眼她的衣领道“嗯，确实好圆，好漂亮。” 天上一轮圆月，映着地上两个人，把影子揉在了一起。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拂过耳边的时候才会发出“呼呼”的声音，就像是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只有耳边人才能听见。 小别又重逢，要不是条件不合适，两人早换另一种交流方式了。就着月光说情话，浪漫是浪漫了，但这真的很不过瘾。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于先生带着苏菲绕了两个圈子，凭着他三级半的外语水平就把她的底子给掏的一干二净。 稍微了解了一下苏菲上班的日常，于先生就大概了解了赵林这个联合组织的真相，排除他是外国间谍的情况后，还真特么是为了见到雁子才做的一个局。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能折腾了！ ------------ 第243章就是要幸福 赵林挑的这些研究机构名声不显，但也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不然和他们合作也套不出什么值钱的专利来。 也幸好是这样，不然于先生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苏菲被于先生带着转晕了头也没找到赵林，干脆找了一宽敞的地方就着月光和于先生聊了起来。于先生虽然语言上差了点儿，但是气质出众，容貌也属上乘正好是她的菜。 赵林既然沾染了女色，那就直接被苏菲划到黑名单里去了。 在这撩人的月光下，在一个神秘的国度，和一个神秘的男人，谈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恋爱，再没有比这个更能提起苏菲的兴趣了。 于先生哪里能了解苏菲这种人的心理，抱着多掏一点儿赵林秘密的想法，就在这月光下，不明不白的和她谈了两个多小时的“恋爱”。 谈到最后，苏菲把英语换成法语深情地对于先生表白了一通，然后闭上眼昂起头，等着。等着。等着。 于先生的孩子几年前都会打酱油了，虽然没有听懂她说什么，但是这个姿势还是懂的。只能杵在那儿进去不得，心里的尴尬拿出来都能盖两间北房了。 “你是我的王子。”苏菲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睁开眼，自己凑上去硬给了他一个吻。 于先生败退，捂着脸就好像被枪崩了一样，心中升起只有已婚老男人才懂的悲哀。 现在的年轻人，太能折腾了！ 苏菲成功的谈了一场悲情至极的“恋爱”，心满意足地回屋睡觉，什么卢卡斯什么赵林都给忘的一干二净。 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随时都能自嗨，活的也是很幸福。 陈南雁在赵林怀里还好一点儿，赵林被半夜的凉风一吹，鼻涕都快流下来了。幸好陈南雁的觉悟高，和情郎腻歪的时候也没忘了保密条例，那边舞会一结束就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 要是再多吹一会儿凉风，非得感冒了不可。人找回来了就行，大家都还很年轻，团聚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让迪姆带队返回欧洲，赵林自己带了一个小跟班回到香江。按于先生的说法，这个跟班是因为他做了很大贡献，所以专门配发给他的保镖。 也不知道于先生在哪淘换来的人，如果是个兵哥哥也就算了，还特么是个混血美女。不但身手矫健精通搏击和枪械，还会说好几个国家的语言，真不亏她叫牛芳芳。 只是把这样的人才放在赵林身边，也不怕浪费了。 “带我去买几身衣服。”一到香江，没有一点儿跟班觉悟的家伙就开始提要求。 赵林很不满的说道“你这衣服穿着就挺好，买什么衣服啊。” 蓝粗布做的女式中山装多好，加上一个村姑头和手工纳底的布鞋，谁也看不出她的混血来。 朱芳芳道“你是大老板，我穿这一身不是给你丢人么。我可都是为你着想。” “小牛啊，做人要朴实，不在被外表的光鲜给迷了眼。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为什么要怕被别人说呢？放心，我不讲究衣着，也不怕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就放心吧。”赵林觉着还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不然主客异位就不好了。 朱芳芳皱眉道“叫我玛丽，小牛多难听。” 她的身份不比赵林少，在香江这边一样也有身份证明，上面的名字就国际化的多——玛丽。 “知道了小牛。一会儿带你喝疙瘩汤，香的很！”赵林就是不改口。被人这么明显的监视，实在太难受了，怎么也得转嫁给她一点儿。最好她忍不了，自己回她该呆的地儿最好。 玛丽果然对赵林的脸皮认识不足，领任务的时候看了资料，还以为他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所以出发前还专门调整了好几天的心态。没想到，有多厉害没看出来，无耻倒是一流。 来接赵林的是东方，他追着卡门李的脚步来到香江，满怀激情的干了一段时间画展的事情之后，被里面的内幕给重塑了三观。从一个天才画家变身成了一名画商，从文竹手里把这一块生意给接了过去。 “在这边过的还习惯么？”上了车，赵林问道。他也挺可惜的，如果没有他的搅和，以东方的资质很有可能在近代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商人，不能不让人感到唏嘘。 东方的文青范还在，略有些腼腆地说道“饮食起居都还行，和京城比起来没有感觉出什么太大的差别。” 沉默了一会儿，赵林又问道“还在画画么？” 这是他很关心的一个问题。初次见面的时候，东方画画的风采实在让他印象深刻，就这么把他给毁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做商人没有什么可耻的，就是心里不爽。 “最近在琢磨你的那种画风，是条新路子，我想试试看。”东方说起画画，精神头好多了，看来画画还是他的最爱。 “漫画也不错，当个爱好挺好的。”赵林只能这样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想去趟岛国，他们在漫画这一行走的比较远。以前没有太关注过这个行业，现在一琢磨，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东方的适应能力还真强，才被颠覆了三观不久就恢复过来了。 其实东方和赵林不一样，他对每种流派的画风都没有歧视，油画就比国画高贵？漫画就是垃圾？这些在他眼里都不存在，画画图的就是个心情，能把感情用画笔把表达出来就是好的。 如果真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他也不可能从画家身份这么快的转到画商上来。 赵林道“他们在这一点上做的确实不错，人才储备也很多。和他们比起来，香江这边的漫画风格还是单调了一些。” 人有了追求才会幸福，如果东方以后就卖卖画，那赵林真就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他了。现在他对漫画感了兴趣，那可真是太好了。 “香港这边的漫画市场一家独大，很不利于行业发展。你从公司拨一笔资金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再拉一个摊子起来，百家争鸣才好嘛。”赵林道。 东方高兴极了，笑着说道“我还在想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呢，既然你主动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 第244章想多了 “不回学校了？”赵林自己不在乎学籍这种事，但是东方不一样，他可是美院的明日之星。 东方沉默了一下道“我已经退学了。” 办事真干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随他去吧。 回到陆大有的房子那边，东方拿了赵林的首肯，急匆匆的就去筹办他的漫画事业去了，连楼都没上。 这里上下两层都被朱景亮使手段买了下来，放在他的房款居然都没有用完，弄的赵林很不好意思。卖房的人有没有吃亏不清楚，按这个价钱，朱景亮肯定没在里面沾一点的油水。 “钥匙都在这了，一共七套。”朱景亮脖子上的金链子也摘了下来，西装笔挺的很有种成功人士的味道，看来这段时间雷霆的生意做的不错。 赵林道“我住不惯小房子，你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都打通，做个大复式。” 比起海边别墅成天的海水哗哗，冷风湿气，这个小区的环境更好，位置也不错，很适合长住。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朱景亮也不废话，拿起电话就拨号。 赵林带着朱玛丽，拿着钥匙开始一间一间地查看。反正陆大有短时间内也回不来，他那套房子就征用了算了，大不了回来让他自己再买一套新的。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不怕晚上做噩梦。”就算玛丽见多了世面，也没见过像赵林这样糟蹋的。八套房子打通联成一套，真亏他想的出来。 赵林道“一会儿你带人先回京城，我还有事要处理，以后你就跟着我弟弟就行了。” “有意思么，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玛丽鄙视道。 “这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赵林可以给你们，焦大黄永远是自由人。”赵林在这个问题上是一点也不放松。 玛丽啧了一声不再说话。 几间房子转了一遍，赵林觉着都挺好的。尤其是这边的现代化程度让他很满意，只论生活舒适度的话，京城的四合院还真没的比。 “这栋楼的结构能改，就是还要审批，手续麻烦了点儿。”朱景亮打完电话说道。能让他说出麻烦的，看来这事还真不好办。 赵林道“慢慢搞不着急，皮特现在怎么样？” 一幌小半年，这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折磨死。 “你一直不回来，他天天哭的跟泪人儿似的。文小姐来了一次，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他接走了。”朱景亮忍住笑说道。 这大管家当的还真不错，什么事都能想到。赵林道“文竹呢？” 朱景亮表情微妙地看了看赵林道“我家大小姐追着她去欧洲了。” 没想到雷婷这丫头还真有种锲而不舍的劲头，只可惜用错了地方。赵林道“这两天没什么事，去搞个游艇来玩玩，把兄弟们都带上一起乐呵乐呵。” “雷公那边，您看是不是去见一见？”朱景亮把游艇的事应了下来，然后问道。 赵林摆摆手道“我还想多活两年，你家大小姐的事以后不要找我。” 雷霆在股市上的投入越来越大，赵林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欧阳磊不管是炒黄金、石油还是炒股票都赚了不少的钱，别人眼红也正常。但是没有赵林这个作弊器，想全身而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等到他在这一行玩出了自信，不再信赖欧阳磊的时候，就是他覆灭的时候。赵林没必要现在去触他的霉头，总不能过去提醒他说‘你以后都得听我的，不然肯定尸骨无存。’那不是找倒霉么。 还是各玩各的比较好。 你自起高楼，你自宴宾客，你自楼塌了，关我赵林毛事。 现在赵林只头痛这个朱玛丽，他想恢复赵林的身份非得再走趟水路才行，不然入关之后他还是得叫焦大黄。 可是朱玛丽寸步不离的跟着，不先把她甩掉，那这两重身份的意义就没有了。 赵林没有开口，朱景亮就派人送了几套女装过来，有时候太有眼力价也不好。玛丽换上新衣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谁看到也不会认为她是从内地过来的。 虽然都是美人，但她和苏菲可不一样。苏菲跟在身边的时候，赵林不碰她那是有节操，玛丽却是碰不得，因为打不过她，这就让人感觉有些憋屈了。 所以赵林宁愿她不要这么光芒四射的在他面前晃悠，看的直蛋疼。 赵林去原来的文化公司看了看。那边陆大有走了之后，杨玉明就在那儿坐阵，原来的副总经理被提拔成了总经理，干的还不错，比陆大有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什么公司制度、企业文化都弄的似模似样，很有种国际大公司的范儿。打天下的时候不一定什么样的人会成功，但是守基业还是要专业人材才好使。 理查德到了之后，赵林带着他到海上转了一圈，成功说服他留在香江，专门负责打理国内的相关专利。 有朱景亮看着，又拿到了应该给他的分红，短时间内他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等卢卡斯那边把公司整理好，再放他回米国也没关系了。 半船黑社会半船小姑娘，开到公海之后大家都玩的很开心。朱景亮这家伙地位上去之后，口味也变清淡很多，这次出海放松，一个妖艳贱货也没找，全是不到十几岁的学生妹。 这些小丫头片子天不怕地不怕，明知道跟着这群人出海没好事，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过来。 “怎么不下去玩玩？”朱景亮疲惫的爬到游艇顶上，瘫在赵林身边问道。 赵林看看身边的玛丽女门神道“我纯粹是来看风景的，你说对吧？” 玛丽不屑道“没人拦着你。” “你们聊，你们聊。”朱景亮从躺椅上爬起来就走。他用女色拉拢赵林就没成功过，不管找来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如人家自带的好看。怪不得他只能当马仔，而赵林是老板，光从这一点上就比不上人家。 “你跟着我有意思么？”赵林很无奈地说道。 玛丽道“谁爱跟着你了。给我安排个身份，我要去米国。” ------------ 第245章海上线路 就说这样的人材放这搞搞对赵林的监视太大材小用了，果然不仅仅是冲着他来的。赵林好奇道“你去那边干什么？” “帮你赚钱。”玛丽道。 “这也太假了，你能不能有句实话？”赵林不满道。 玛丽看了赵林一眼道“你搞的那些专利，有一些很有价值，我会挑一些出来把资料带走。放心，专利权还在你手里，而且我会付钱。” 赵林想喷她一脸，强忍住说道“你准备付多少钱？” “一项专利资料两百块，怎么样？这可是国内老百姓半年的工资了。”玛丽戏谑地看着赵林说道。 感情她也知道这买卖的不合理啊！ 赵林从躺椅上坐起来，张开双手迎着太阳道“你知道这一趟出来要花多少钱么？两百块，你玩我的吧？” “这钱不是给你的，而是以奖学金的方式发给你弟弟赵林。”玛丽道。 “那他岂不是要成为万元户了？”赵林嘲讽道。 玛丽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资料都要的。” 赵林是真不爱理她，把理查德叫过来，把人交给他就不管了。还费心思摆脱监控呢，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知道就不搞这一出了，还跑到公海上和小丑接头，净特么浪费钱。 撵走了好几波偷偷爬上来的学生妹，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赵林再一次坐上了小丑的偷渡船。 “今晚风浪有点儿大，您还是回船仓里吧。”小丑这次比上次还要恭敬，也不知道是因为回收的事情，还是因为朱景亮和他说了什么。 赵林爬在船杆上道“别了。你这船倒底是拉人还是拉货，怎么搞的这么臭。” 上次坐他的船没好意思说，这次比上次还厉害，实在忍受不住了，嘴上一次叼两根烟都挡不住这股子味道。 小丑不好意思道“这段时间查的厉害，就去打了几趟渔补贴家用。这也是没办法，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 海风迎面吹着还好受一点儿，不然赵林恨不能把身子探到海里去“你一直干这行也不是办法，怎么不拉些货在两边倒腾一下？” 走私货物虽然没有帮人偷渡赚钱，但是胜在相对风险小，而且走熟了之后也比干这个稳定。 专门帮赵林做走私的船都有十几条，现在他们的收入怎么看也比可怜兮兮的小丑要强的多。 “我也是没办法，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随便戗行是会被围攻的。”小丑道。 他常年跑水路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哪里油水多。只是他做这行久了，对业内的名声看的还是比较重，随意转行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所以没生意的时候宁肯去捕鱼，也不随便插手其他人的生意。 没人能永远风光，能落个安稳日子就是最大的收获。小丑在人蛇里名气那么大，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能天天花天酒地，美女环绕呢。 其实他也是个为生活所困的普通人，只是做的事情不为社会所容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赵林还真想怂恿他去索马里占块儿地当海盗去，那可比帮人偷渡刺激多了。 别看他的船破破烂烂，但是他的路子不是一般的野，有时候米国的运兵船都能藏俩人上去。在东南亚这片海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单子。 放着这么好的资源，只干点儿偷渡的事情，赵林不知道该夸他做事专心好，还是该骂他浪费好。 或许这也是他能纵横人蛇界十几年不倒的秘诀吧。 看看那些搞走私的，隔三差五的就换一波人，不是今天你弄死我就是明天他弄死他的，一点长性都没有。 不管干什么事，还是有点专业精神才好。 就在赵林感概的时候，小丑扭扭捏捏地递了根单盒装雪茄过来“这是古巴那边的运过来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自己留着吧，我抽不惯。”赵林摆摆手没有接，那玩意儿再好也无福消受，带过渡嘴的烟卷抽着就挺好。 小丑把雪茄收了回去，搓着手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没准备，不要见怪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赵林道“不用这么客气，有事直说。” “我准备买条新船，专门跑货用，想跟赵老板讨口饭吃。”小丑说完居然脸都红了。这么大人了还害羞，看着太搞笑了。 刚才还想夸他专业呢，这还没两分钟呢就变卦了。 赵林问道“你不是不想戗行么？” “我只做赵老板你一条线，不算戗行。”小丑理直气壮道。 “一条线怕是养不起一船人吧？”赵林道。 小丑看来对赵林的调查很详细，笑着说道“您谦虚了。” 中原和东北两帮倒爷大部队都指着赵林吃饭，他养活的可不止一条走私船，说起来再多一条也没什么。 不过之前合作的那些船主还算老实，没道理分出一份来给小丑吃。赵林这个大货主虽然能做主，但是也没有这个必要把好好的合作给做差了。 想了一下，赵林问道“这边的市场很大，让你插一脚也没问题，只是我不想你和原来那些船主起什么冲突。” “好歹我也在这片海上混了些日子，他们应该会卖我个面子。”小丑不是很自信道。要是很自信的话就不用这样和赵林来谈了，直接放手去抢更直接。 “你在老大哥那边有没有关系？如果能帮我开条海线出来，不管你有几条船，我保证都给你装满。”赵林道。北面的事情在未来几年里是重点，如果他能帮忙多开一道门出来，别说帮他养船，就是送他几条船也没问题。 小丑道“往那边去的人少，我也有段日子没有和那边的兄弟联系了。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样最好，那边的生意不会比这边差，如果能做成，以后你也就不用天天在海上漂着了。”赵林鼓励道。老大哥的东西一向是傻大黑粗，走陆路总没有水路方便，他这个海溜子关系网复杂的很，说不定还真能把这事干成。 ------------ 第246章人各有志 可能最近查的真的很严格，下船的地方荒无一人，来接赵林的居然是辆驴车，吱吱呀呀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着大路。 “还有开着的饭店没，先弄点吃的来。”赵林坐到车里才算松了一口气，从现代化的城市一下子到了驴车上，这种心理落差有点大。 张东城道“知道你回来，我专门让客来留了一个厨子伺侯，几点都有饭。” 办事还是这么稳，回到这边就算是到家了。吃饭睡觉都不用发愁，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 喝口回魂汤，在海上颠簸的恶心劲才算消掉。又吃了几口青菜，赵林问道“你媳妇接过来没有？” 张东城道“什么媳妇，我现在单着呢。” “那个秦丽丽呢？”赵林奇怪道，按张东城现在的身价不至于被人甩了啊。 张东城道“她爹高升了，我就没再去找她。” “怎么他还看不上你？”赵林有些小郁闷道。 “人家是当官的，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我派人打听过了，她找的下家可是副处级干部，年轻有为，比我有前途多了。”张东城情绪不高的说道。 赵林道“哪冒出来的？一个副处也敢和你抢女人，怎么不揍小丫挺的？” “别天玩笑了。人家是公安厅的，不来找我麻烦就不错了。”张东城显然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 “你就没再想想办法？”赵林问道。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张东城道“我也想通了，只要有钱什么女人找不到。她秦丽丽又不是天上的仙女儿，不值得我费那么多精力在她身上。” 赵林一敲桌子道“说的好！一个小吏之女天生势力眼，不要也罢。” 看看张东城兴致还是不高，赵林又问道“有没有新目标？” “暂时不考虑这事，我准备把厂子里的事情做好再说。”张东城时刻不忘表忠心。都这时候了还唱高调呢。 不过这也好，至少会在事业上更专心一些。就像他说的，有钱了什么女人找不到，按现在这边的发展趋势，每年给他的分红足够他去香江包养几个小明星了。男人嘛，结婚什么的不着急。 “厂子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林道。 张东城一下子来了精神“前些日子给一些工头放了假，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人领了一大帮回来，厂子现在几乎不缺工人了。黄成大哥那边又运回来不少好机器，我正打算把厂子扩建一下，不知道你看行不行。” “那些本地的作坊都干的怎么样？”赵林不置可否，又问道。 张东城道“他们做的也不错，就是受资金限制太大，没办法和咱们比。” “给他们留点汤喝，别一下子都挤死了。”赵林道。这些民营企业的前身还是太脆弱了点儿，小作坊和正规军的差距不是光靠勤奋就能追上的。 “挤不死，咱们再扩建两倍造的东西也不够卖的。现在已经有人主动来厂子里拉货了，不管做多少都能卖的出去。”张东城道。他瞅着白花花的银子被别人抢走，还是自己扶持起来的对手，怎么也做不到像赵林一样自在，巴不得把他们都挤死，好自己独占呢。 赵林道“那就扩吧。做好规划分几期来完成，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拨一点儿，这边赚的钱也都投进去，反正其他地方也用不到。” “不用再投钱进来，厂子现在利润足够了。”张东城道“我还怕花不完呢。” “那你看着办吧。”赵林想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控制一下扩张速度的好，等再过几年也不迟。 “袁科长想和你见个面，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张东城道。 “他想和我谈什么？”赵林问道。 “海峰过来之后让我给他找块地，说要自己建个机床厂。我跟袁科长说了一下，他犹豫到现在也没给批。海峰就在我这儿圈了一块地，自己鼓捣起来了。”张东城绕了一大圈子说道。 丁海峰是带着赵林的圣旨来的，要什么就得给什么。张东城虽然配合的不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这边造什么都能卖的出去，半年就把投入赚了回来。 但是丁海峰要做的东西，听起来很高科技，但是摆弄到现在连审批都没能通过，更别提赚钱了。 张东城现在想的就是扩建厂房的事情，当然想把丁海峰占的地方给要回来了，最好再把流到他那边的资金给掐掉，这样就不用一直让这边的厂子给他输血了。 “那袁科长是怎么回事？”赵林道。他听懂了张东城的潜台词，但还是不明白关这个袁科长什么事，难道他还想在审批上拿点儿回扣？ 张东城道“黄成大哥运回来几台机器，这边一些国营厂子得了消息就想买下来，不过都被海峰给扣下了，说要拆开研究研究。袁科长去找了他好几次都没用，要是在这上面松松口，他的厂子也不至于现在都批不下来。” 他和丁海峰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两人的世界观差别太大了。丁海峰走的是技术流，只要技术上去了，赚钱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张东城这边只要买来机器，招来人，前期投入一波，不用什么技术就能不停赚钱，当然看不懂丁海峰的操作。 “等我见了丁海峰之后再说吧，袁科长那边你先约个时间，过两天我带海峰去见见他。”赵林道。只靠衣帽玩具这些产品，影响力还是差了点儿，丁海峰难得愿意跳出来，不管他要干什么都得大力支持才行。 不过直接就上机床制造，太直接了点儿。手底下没有一帮技术人员，就算丁海峰再能干，那也做不出来什么东西。 而且现在国内的配套设施太差了，总不能一个人从原材料到成品，所有配件都自己造吧，那把赵林所有的钱都投进来，也不够用啊。 还是让丁海峰先把精力放到一些小东西上，帮他赚点儿钱再说。一个人就想推动社会发展的巨轮，太累了，也太自不量力了。还是顺着社会发展，慢慢往前走比较好。 ------------ 第247章又一个可造之材 吃完饭出来，张东城非要带赵林去新盖的办公区看看。 新建的办公区一共四栋六层小楼，按赵林的要求，还带了一个非常大的院子。别说全部用上，现在一共也没二十个坐办公室的人，连一层楼都用不完。 张东城划了三栋当员工宿舍用，自己也住在里面。还特意给赵林留了一间，里面冰箱洗衣机暖气片都配的很齐整。 “速度挺快啊，这就住进来了。”赵林夸了一句道。 张东城道“办公室用不了这么多。这边的生活条件比厂区方便的多，我就让厂里的中层住进来了，不然空着太浪费了。” 这种黄金地段拿来住人，大院子空旷的都能停火车了，这种奢侈感让赵林有点晕“这块地批的时候困难不困难？” “就是一说的事儿，袁科长还想让咱们多盖一点楼起来。我看盖那么多楼也没用，就没答应。”张东城道。 在厂区盖宿舍楼比这边要便宜不少，员工上班也省时间。要不是赵林之前有要求，他连这几栋楼也不想建。 住在这边也不安静，边上天天都在盖楼，吵的不行。只是住在这边，比起厂区还是条件要好一些，而且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楼，住起来心情不一样。 赵林啧啧两声，没有再解释什么。 这可是未来的CBD商圈，虽然不是内圈，那这个大院子的地皮以后也比他现在的厂子值钱的多。让他多盖几栋楼，居然还嫌浪费，把这话记下来，够他后悔后半生的。 赵林在这边转了一圈，还是回杨玉明家里去住。那边好歹也算是他的半个家，自己家里条件差了点，住起来还是比外面要舒服的多。 杨玉明的收藏果然换了地方，费了赵林不少劲才把它们重新找出来。从这些新藏品来看，杨玉明这两年的收入应该都砸在这些东西上了。他的独身主义要是能坚持到最后，那这些宝贝都是赵林这个大徒弟的，现在扒出来提前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师哥，你小心点儿，被师父知道了会骂死我的。”看家的杨光看着赵林把一件又一件宝贝从里屋掏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 他只知道师父有宝贝，但却不知道藏在哪里。师父的里屋他是没资格进的，更别提摸一摸这些宝贝了。 “来上上手，这玩意儿光听是学不会的，非得亲自摸摸看看才行。”赵林大方的邀请道。杨玉明也真是的，杨光这小孩儿人挺好的，而且都跟他姓了还这么防备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杨光道“我不敢，你还是快点儿放回去吧，师父很凶的。” “我在这儿，要挨骂也轮不到你。”赵林捡一个铜炉丢给他道。这个一看就是杨玉明的手艺，假的。 杨光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接住，胆颤心惊地放到桌子上“别玩我了行不行，这要是摔坏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他平时在家都教你什么东西？来这么久了，总不能还在和砂轮机打交道吧？”赵林道。 刚吃了饭睡不着觉，和这个小师弟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说起来杨玉明是把他当儿子养的，不可能不教他点儿真本事啊。 “刚来的时候师父教我识字，现在正在教我学数学。”杨光答道。他还基本是个文盲，所以他对赵林崇拜的不得了，毕竟这个大师兄可是京大的学生，那学问肯定大的不得了。 赵林听的有点晕，杨玉明还真疼他啊，这是打算让他教大学么“其实的呢？就没教你做东西？” “那些东西太简单，一学就会了。”杨光老老实实答道“就是数学题太难，我学了好久都学不好。” “一学就会？你拿个自己做的玩意儿来给我看看。”赵林不信道。数学题谁都能学会，做假古董那可非得有干这个的天赋才行。杨玉明就这么好运，随便捡个孩子都能这么牛？ 杨光回自己屋里抱了个一个成品一个半成品递给赵林“就是原料不好找，不然还能做的更像一点儿。” 唐三彩啊！赵林拿着他的作品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破绽来，这熊孩子的手艺比杨玉明还好！ 杨玉明的陶器做的并不好，拿到潘加园也就是个地摊货。但是杨光这孩子做出来的放到地方博物馆，应该也能骗骗普通的专家了。 “这不是咱师父教的吧？”赵林左看右看也不信杨玉明在这上面对自己藏了私。 杨光道“是啊，他说等我把这东西做到最好，然后才教我真本事。他让我多读历史书，自己在书里找资料来看，还说这样才能进步。” 这是哄傻孩子呢！ 他明明是黔驴技穷了，在这上面倒不出水来了才这样说的。 赵林道“以后要什么材料和我说，我帮你找。” “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一样一样试呗。师父以前带我去好多地方挖土，不过最近他太忙了，一直在香江那边不回来。我的材料都用光了，也没地方找去。”杨光道。 这是心虚了，活该！ 好好教他做铜器做字画不好么，偏偏搞什么陶俑，这下子没脸见人了吧。 “这好办，回头我到地质系帮你讨些土样来，全国各地的都有。你看哪种合用，咱们开大卡车去拉。回头我给你寄点儿碎片来，完整的我搞不到，弄点儿残片应该还是可以的。”赵林打下包票道。不说地质系，好多需要野外实习的科系都行，让他们在全国各地实习的时候挖点儿土和石头寄过来，保证够他用个好几年的。 杨光道“那太好了。不过残片就不用了，师父给了我好多让我和博物馆里的成品观察对比。现在外观我做的还不错，就是釉料成分和烧制火侯还有些拿不准。” “这个是他帮你做的旧吧？”赵林终于在那件成品上看到了杨玉明的痕迹，做旧也是核心工艺之一，还是让赵林看出来了一点蛛丝马迹。 杨光道“是师父做的。不过他都没用心，后来我又自己琢磨着加了一道工序，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 第248章提议 赵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才跟了杨玉明多长时间，都会自己改工序了，效果还挺不错。估计杨玉明也是受了打击才跑到香江找妹子求安慰，不然放着这么好的徒弟不教，在那边瞎磨叽什么呢。 如果杨光能一直不掺和江湖事，假以时日必定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如果杨玉明脑子转不过来这个弯的话，那把他放在这边就太浪费了。 “等师傅回来要是还不教你真本事的话，就给我发电报。到时候我把你接京城去，给你找个大学教授当老师，让你也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你看怎么样？”赵林道。 杨光啊了一声道“那怎么行，我连看书都认不全字，大学教授能教我吗？” “教授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只说愿意不愿意就行了。”赵林是真不舍得他被杨玉明给荒废了。他还是有老一辈手艺人的坏毛病，教徒弟总想留一手，除非是他特别信任的才行。 像杨光这孩子，他当儿子养没关系，但是涉及到手艺问题，不考察个十年八年的，是不会下决心教他的，别说干儿子，就是亲儿子也一样。 “我当然想去大学里涨涨见识，但这事还是要先和师父商量商量才行。”杨光没有一下子答应，虽然他很兴奋。 品性不好，手艺带棺材里也不往外传。赵林把他弄走两年，帮忙考察一下品性也不错。 反正他还小，杨玉明也有的是时间。 一觉睡到大天亮，杨光红着眼给赵林把早饭送了过来“外面来了个人找你，我让他在客厅等着了。” “没睡好？”赵林随便套了个大衣起床问道。 “啊，我在想要是我走了师傅怎么办。我不在的话，他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杨光流浪了很久，到了杨玉明这里才有了名字和安稳的生活，说没感情才是假的。 赵林说话的时候就没想一下自己“只要你别一去不回就行，他现在身体还好着呢用不着人伺候。” “我肯定会回来的！”杨光肯定道。 赵林把早饭吃完，再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个差不多道“干你的事去吧，明天的早饭别弄这么油。” 杨光乖乖的把东西收了“我知道了。” 这就过去二十多分钟了，赵林才到客厅看来的是谁。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怎么才起床！”丁海峰在屋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一见着赵林就报怨道。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县里的厂子不管了？”赵林嘬着牙缝开始泡茶。 丁海峰道“你有点记性行不行，还不都是你撺掇的。” “也是哦。”赵林慢悠悠地把茶泡上道。他发现喝茶可以戒烟，所以就每天离不了这个，宁愿不吃饭也是呲溜两口茶叶水。 丁海峰从进屋就没在椅子上坐稳过，着急忙慌道“你别磨蹭了，给我出出主意。” “先喝茶，看看外国茶叶和咱们的有什么不一样。”赵林把茶给他沏上说道。 “靠！”丁海线峰骂了一句，还是接过茶杯来闻了一下“还不错，比我在咱们老家喝的好多了。” “我觉的也是。咱们这个茶业大国居然在国际上卖不出茶叶去，想想都觉得悲哀。”赵林喝了一口，叹息道。 “多正常啊，外国的月亮都比咱们圆，茶叶比咱们卖的好有什么奇怪的。”丁海峰嘲讽道。 赵林摇摇头道“要是换个人说这话，我非得把他赶出去不可。怎么你也唱起这个调调来了？” “还不是那些当官的，我特么都要指天发誓了，他们就是不信我能做出来比外国更好的机器来。”丁海峰气愤道。 “那你能不能造出来？”赵林淡定的问道。 丁海峰气鼓鼓地不说话，灌了好几口茶水才说道“材料质量有保证的话，当然能做的出来。我都算了好多遍了，按我的设计图来做，在性能上至少能提高百分之六十！” 赵林道“纸上谈兵谁不会，你多加了个限定条件，能说服别人才怪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丁海峰急了，要是赵林也不信他的，那他可就叫天天不就叫地地不灵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赵林道“可是只有我信你有什么用？钱、场地、技术人员我都能给你配齐，但是没材料有个屁用。” “可以进口啊！”丁海峰话一说出来自己就闭嘴了。说来说去，还是要进口，虽然进口原材料和进口成品机器不是一个概念，但是这么说出来还是感觉很不爽。 赵林把茶叶换成本地的，重新泡了一壶茶“材料问题，给你时间能解决不能？” “要解决材料问题，还得买国外的设备。那还不如直接进口材料呢。”丁海峰颓然道。整个工业体系是一环扣一环的，个人能力再强，扔到这里面想扑腾出个浪花来，也是不容易。 更何况他还想把国外的产品都排除出去，那更是痴心妄想。 “你能不能先做点儿低端的产品，等一等咱们国家的科研人员？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先搞搞技术储备，等条件成熟了再甩开膀子干。”赵林提议道。 丁海峰道“什么产品？” “先做做电风扇、热水器、空调、洗衣机什么的怎么样？”赵林道。这些好歹也是有点技术含量的东西，利润怎么也比做衬衣要高的多。 丁海峰嫌弃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做的，随便一个厂子都能生产，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真不该惯着他，赵林直接拿起金钱的大棍砸了过去“先说电风扇好了，一台就有好几十块钱的利润。也不用生产太多，年产个几十万台就行，不管具体赚多少全都给你搞技术研究用。你看怎么样？” “有这么多？”丁海峰心算了一下问道。 谁也逃不过金钱的魔爪。 赵林道“把你藏起来的精密机床拿出来几个，不要不舍得。做风扇还用不到那么高端的玩意儿。” “那不行。你不懂，这些东西可不是小摊上的烧饼想要就有的。拿出去以后，再想弄一个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丁海峰不愿意道。 ------------ 第249章二手设备也是大买卖 丁海峰被赵林骗到这边来就没人管了，要不是黄成送来的这些精密仪器，他早就跑回家去了，现在想拿他的宝贝送人，那说什么也不行。 “电扇什么的我帮着你造没问题，这些宝贝是我的，谁要也不给！”丁海峰梗着脖子说道。估计在他看来，这世界上除了他，也没谁有资格拥有这些东西了。 赵林道“又不是以后没有了，再让黄成弄些回来不就行了。” “你拉倒吧，就他那效率，下一台运过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丁海峰咬死不放手。 “咱能大气一点不能？我这是支援国家建设，你能不能积极一点儿？”赵林很无奈地说道。 丁海峰哼哼两声道“他们根本不会用，要过去那才叫浪费。” “那行，我找一专家过来，要是他没你用的好我就站你这边行不行？”赵林道。 “一言为定！”丁海峰道。 华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更不缺专家。别看前些年全国上下都闹腾那么厉害，顶尖人材还是能一抓一大把的。 不然为什么开放之后有‘做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一说法呢。一方面反应了以经济为导向的政策的漏洞，另一方面也说明国家对人才的积累和培养还是下了大功夫的。 丁海峰智商高是高了点儿，但也没达到牛顿爱因斯坦，那种让整个科学界改朝换代的地步。而且一直在小县城里面呆着，见识还是不够多，也许再过些年他能达到工科大牛的地步，但是现在想找几个比他厉害的人物出来，那还是很轻松的。 打发走丁海峰，赵林让张东城把那些运来的机器型号都给袁科长送了过去。这些东西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些卡着丁海峰不让他把厂子开起来。 袁科长接到这些资料也不管张东城之前安排的见面时间了，当天晚上就领着一个老头来找赵林。 “这些都被那个丁海峰藏起来了？”袁科长和赵林还没说话，那个老头拍着桌子就质问起来了。 赵林看了看袁科长道“这是谁啊？” 年纪大也不能到人家家里拍桌子砸板凳的吧，还懂不懂点儿礼貌了。再说也不看看是谁求着谁，惹急老子咱们一拍两散，看看最后难受的是谁。 袁科长有些紧张这开场气氛“这是洪教授，他性子有些急，你别介意。” “赶紧把东西交出来，这可都是国家财产，你这么做是要犯错误的！”洪教授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赵林被他连怼两下，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他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能让他说普通话么？”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普通话是什么话？”洪教授操着一口川普问道。 赵林呵呵两声不理他，继续和袁科长说道“听不懂，没办法。要不还是咱俩交流吧，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别再累着了。” “你别说话！”洪教授冲袁科长吼了一嗓子，一字一顿地对赵林说道“你仔细听着，赶紧把设备交出来，你的罪还有得缓，不然我把你关起来信不信！” “吃了么？要不我让小徒弟去叫饭店叫两个菜来，那么长时间不见了，咱们也该喝一杯。”赵林就是不理他，接着和袁科长说道。 袁科长左右不是，给了赵林一个你少说两句的眼神，然后对洪教授说道“咱们还是先坐下来，慢慢聊，慢慢聊，好不好？” “这就是你说的进步青年？我看也不怎么进步嘛！”洪教授气鼓鼓的坐了下来说道。 袁科长好不容易让他闭了嘴，苦笑着对赵林说道“这些设备真的挺重要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专门把洪教授请过来。我也不废话了，你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这些本来就是送给您的。我相信它们在你手里，一定会比在我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赵林先唱了个高调道。 “谢谢你看的起我。”袁科长说了一声停下来，等着赵林开条件，他才不信赵林唱的高调。 赵林看他很识趣，就接着说道“我不敢赚你的钱，但是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不然一直往里贴钱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设备了。就收你个成本价怎么样？” “很合理。”袁科长道。 赵林下了座位，把这些设备的资料摊开道“这里有一多半你们也能从国际上买到，该是多少价格咱们再谈，放心我会给你打折扣的。” “你想的美，二手设备也想卖新设备的价钱？”洪教授又要发怒道。 赵林不理他，接着说道“至于这几台买不到的也没个参考价，一台两百万，是亏是赚我都认了，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得回去商量一下，两百万不是小数目。”袁科长有点拿不定主意地说道。 “你想钱想疯了！见过两百万长什么样么，就敢狮子大开口！”洪教授鄙视道。 赵林哦了一声道“是美元。我也是花外汇买来的，偷偷过了好几道边境线，这个风险就不用我说了吧？” 洪教授闭上嘴不理他了，两百万美金他也没见过。但是这里面的风险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冲这个胆子也值得他尊重三分。 巴通禁运不是开玩笑的，眼睁睁地看着国际上这一类的设备都要更新换代好几次了，国内却连根毛都摸不到。 洪教授开始听说这边一个做衣服的厂子有这些设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架不住袁科长的一直保证，这才去看了一眼。 当时是和丁海峰打的交道，那个混蛋不但不给，还冷嘲热讽的说他不会用，要不是碍于身份，他当时都想叫警卫把他拉出去枪毙了。 现在见了这些设备的正主儿，居然是一个比丁海峰还年轻的家伙，这些设备放在他们手里不被糟蹋了才怪，所以才心急的想把它们都揽到自己怀里。 现在听赵林这么一说，觉着还有点儿道理。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民间的这些能人做了，想拿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听他的口气以后还会再有，那给他们一些活动经费也不是不可以。 ------------ 第250章想扩张 赵林没有给北面的大部队交待具体目标，反正只要是不对华销售的东西全都要。逮着机会，能弄到什么就要什么，不限各类不限数量。自己能用上的就用上，用不上的反正也会有人买单。 像一些旧工厂里拆下来的设备，就当废铁拉回来，一转手就是钱。就像这个单子里还在路上的一套电炉，在北欧工厂拆下来再运到这边来，一共也没花到二十万美金。转手卖个十倍价钱，这个洪教授肯定都要偷笑了。 因为它的原价高达一千多万美金，华国人去买人家还不一定会卖。 虽然是被淘汰的二手设备，但是拿到这边来也是顶级科技，再用个十年八年，国产的设备也不一定能有这品质。 那几样全面禁运的设备也是这样淘换来的，先报废到回收工厂，然后通过小路偷运过来。卖给洪教授他们两百万美金，一台的净利润就够赵卫国给他那些兄弟们发一百年安家费的。 “我的人都是大老粗，也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没用的。如果想要什么设备，你最好给我列个单子过来，我也好照方抓药。”赵林看洪教授的气焰被打下去了，又诚恳地对他说道。 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了，再不知道抓住，那想找下个买家还得费一番工夫，又是何苦呢。 洪教授哼哼两声，然后对赵林说道“什么设备都能搞来？” “我可不敢打这个包票，这个得看运气。不过只要不那么敏感的设备，肯定都有，而且比市面上的要便宜不少。”赵林道。 袁科长看气氛缓和下来了，笑着说道“节省宝贵的外汇，你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很了不起！” “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也是理所应当。”赵林不客气地谦虚了一句。 洪教授一辈子奉献惯了，看不得赵林得意的样子，却也舍不得这些设备，硬头头皮讲价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多钱？外汇真的很紧张。” “您看您说的，这个钱又不是我要的，东西是买来的，不是地上捡来的。您要是觉着我占国家便宜的话，您不如去国际市场上买，他们卖的又新又好。我这破烂二手货，就送到钢铁厂卖废铁算了。”赵林道。 袁科长打圆场道“洪教授不是这个意思。想来你把设备运过来也不容易，你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如果能帮你省下来些成本那也是好的。” “那可太好了。我的这些设备用处不一，你要是能帮我联系到买家把它们都送到应该呆的地方就最好了。”赵林道。那些很敏感的设备其实不如普通设备赚钱，风险还大，这买卖其实不划算。 但是普通设备运过来出售却是个大问题，整个工业体系那么庞大，国内又都是些国有企业，谁知道他们的领导们会不会买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啊。就算性能再好，也不一定能卖的出去，都留在手里，总不能让赵林自己把所有行业都做一遍吧。 袁科长道“我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有些关系，你的这个要求我能答应你。好些企业都到了设备更新的时候，相信他们不会拒绝的。” “那这样的话，我就留出价格的一成给你。想怎么分配我都不管。”赵林公然行贿道。 洪教授刚一瞪眼就被袁科长拉住了，洪教授不懂袁科长还能不懂么，赵林这是在变相降价。本来就很低的价格又降了一成，这买卖再合适不过了。 “那咱们去看看现有的设备去？”赵林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很是高兴的说道。 以后就可以让黄成把重点换一换了，老是瞄着那些禁运的东西，一年也淘换不来多少。但是拆卸二手设备，那中间的利润可就大多了。 去的时候带着小商品过去，回来带着回着的废品回来，一来一去可都是钱，跑这么一趟就够那些派到北面去的这些人的分红了。 赵林带着两人到丁海峰那里的时候，他正带着几个人在那拆设备，一屋子零件都没处下脚了。 “你都干了什么！你都干了什么呀！”洪教授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冲进去暴打丁海峰一顿。 丁海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你不懂还不信。拆装备呢，这你都看不出来啊？” 差点儿把老头子给气昏过去。 赵林摆摆手把他叫出来，屋子里谁知道他是怎么给这些小零件们排的序，进去弄乱了装不回去可就麻烦了。 “人我找来了，你看着办吧。”赵林一指洪教授道。 丁海峰笑了，拍着大腿说道“你还真信这个老头儿的话啊，他要是比我还懂，这些我都白送给他！” 赵林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谁特么让你白送了，这是你的东西么！ 洪教授本来还在生气，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你可不要反悔！” 他一军工老专家，什么设备什么性能一搭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哪怕是没见过实物的国外最新型号，看一眼铭牌也能猜个差不多。在这上面要是输给丁海峰这个小年轻，他也就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赵林拉住还想说话的丁海峰笑道“我做主，您要是赢了随你挑一件，费用我就从他工资里面扣。” “行，开始吧！”洪教授看了一眼赵林招呼丁海峰往车间里走。 赵林带着袁科长找了个屋子一边泡茶聊天一边等结果，他们一老一少两个技术宅的比拼，别人也插不上手。再说一大堆的技术名词也听不懂，没必要去受那个罪。 “我听小张说你还要扩建厂子？”袁科长问道。 赵林道“除了劳保用品厂之外，其他的都要扩。我正想和您说这事儿呢，看能不能再给我点儿地方。” “地方不缺，但是你搞这么大是不是有点儿太显眼了？”袁科长问道。开始赵林拉来投资的时候他不挺高兴，但是在这个规模之上再扩建，那可就比得上大型国企的规模了。 现在他们厂区已经有好几千人在上工了，看得袁科长都眼晕，这要是再扩张下去该怎么给他定性？ ------------ 第251章步子迈大一些 他这是外资建厂，在政策上没什么问题。因为提供了数千个工作岗位，还应该鼓励，但是这么迅速的扩张还是有些让人不安。 赵林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厂子现在赚了不少钱，我总不能把这些钱都送到国外去吧？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它们变成固定资产留在国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袁科长一想也对，允许人家建厂，那就得允许人家赚钱。可是让这么多钱流失到国外，好像又有些不对。 既然赵林在这里有这么大的话语权，那他的这个提议还真的挺不错。现在市场上物资还是非常匮乏的，这边多建两个厂子总比资金外流的好。 “咱们这边好歹也是开发区，胆子放大一些也是应该的。几个亿的小盘子影响不了大局，您担心什么呢？”赵林又说道。 “哎，你还是太年轻啊。”袁科长被赵林说动了心，不过还是叹了一口气道。 “我这边做的越成功，那些迟疑的外来资金才会越心动。要不是有着和您一样的担心，我还想着把这笔钱拿来天天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呢。”赵林道。 “你说的不错，引进外资上面我们做的还是不够。”袁科长道。 赵林道“其实我不介意您把这些厂子拿去当标杆来用，我也不怕被枪打出头鸟。因为我相信，中央的政策可能会有起伏，但是不可能再有剧烈变化。步子迈的大一点儿，才能把速度提上去。” 袁科长道“你想我怎么做？” “再有外商来投资，你可以带他们到我这里转一转嘛，让他们看看咱这儿的大好形势。只是坐办公室里，他们心里也不会有底儿。商人是逐利的，你不让他们看到赚钱的希望，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钱投过来呢？”赵林道。 如果能闷声发大财当然好了，但是厂子扩建之后会有很多问题不好解决。比方说工人问题，原材料问题，市场问题等等等等。 只是靠着交流团拿来的那些条子，根本满足不了以后的生产。而且只靠自己去忽悠，招工人的速度还没扩建的厂房盖的快，再加上中间流失的一部分，根本满足不了工厂的需要。 最重要的是市场问题，不能永远靠一帮半吊子倒爷来做销售。产品进不了各地的大百货，那就永远是三流角色，把手里的倒爷部队再扩大十倍也不行。 可是被当成标杆就不同了，就算是为了营制吸引外资的氛围也好，国家就不能让厂子里的机器没人操作，更不会让市面上本来就短缺的物品被堆在仓库里烂掉。 “这提议不错，开会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提一提。”袁科长道。现在招商的范围还很窄，引进外资虽然是既定的政策，但是脚步远远没有放开。 这边的审核制度是个问题，但是外商的不信任其实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赵林的提议有操作的空间，那也算是为招商引资开了一条新路。 赵林想的比袁科长还要多“如果提议能够能过，我马上就再找一笔资金过去为您站台，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袁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赵林道“都是为了建设咱们的国家，无关个人利益荣辱。” “那是自然。”赵林应声答道。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其实不管袁科长做不做这个提议，赵林都要再引一笔资金过来。只靠这边的厂子自己积累，速度还是不够快。 那些钱放在国外的银行也是放着，吃那一点儿利息没意思。欧阳磊手上的资金都是下金蛋的母鸡，留着母鸡就行，金蛋就不用再孵小鸡了，不然引起太多关注的话就不好了。 这边两人谈完，那边的胜负也分了出来。看看洪教授的脸上的得意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一会儿就来车拉东西。谁也不能拦！”洪教授高兴的直吹胡子。轻松就为国家省了两百万美金，还出了一口恶气，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赵林看看耷拉着脑袋的丁海峰道“你还憋着看了那么久，怎么会输呢？” “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输了，老先生实在厉害。”丁海峰很干脆的说道。 “知道那台机器多少钱么？”赵林又问道。 丁海峰道“怕得好几十万吧？” 赵林指指洪教授道“你问他！” 洪教授对丁海峰比了两个手指道“希望你的工资够高。” “两百万？”丁海峰拉高了声音道。洪教授挑的那台机器正是他看不懂的那几个之一，所以也没办法判断它的价值。 就算赵林给他的分红不低，但要是这个价钱的话，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 “是美金！”赵林说完不再理他，让他在那慢慢消化吧。他最喜欢人家欠他钱的感觉了，尤其是给他干活的人。 洪教授挑走的那台机器本来就是给陈南雁找的，现在被洪教授挑走也是一样，到了他们这些部门里面，轮轮换换的用，也不差事。 就当是献的投名状了。 “其他那些你不一块拉走？”赵林问洪教授道。这些东西拿来卖钱就太浪费了，钱在哪儿都能赚到，还是换些有用的比较好。 洪教授道“都送给我了？” “你可以赊账，袁科长做保就行。”赵林把袁科长拉了过来道。 袁科长瞪眼道“我可没这么大面子，你的钱要是收不回来可不要找我闹。” 洪教授拦住他道“早用一天是一天的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全都拉走！” “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付啊？”赵林问了一句道。 洪教授道“你不用管，反正不会少你的就是。” 这是打算赖账了，说的也太轻松了吧。 赵林道“要是收不到钱，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洪教授有点牙疼道“那我慢慢还你就是，不就几百万么，放心吧！” “其实我有个提议，你往上面反应一下看看行不行。”赵林主动帮他出主意道。 洪教授道“什么提议你先说一下，我看看合理不合理。” ------------ 第252章我包了 好歹也是很多的钱，白送的话就太可惜了。 赵林道“我准备在海上再开一条线，专门帮你们从外面淘换设备。你看能不能找个小岛给我做基地用，上面随便弄点儿基础设施就行。” 其实去国外买个小岛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只是没有国家保护总有些不安全，还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弄个特别保护区比较好。 洪教授眼睛瞪的比刚才的袁科长还要大“你还真敢开牙！” “先别急着反驳。”赵林安抚道“我去欧洲买个小岛也花不了这么些钱。你们挑个没用的岛在上面给我造几栋房子就能换这么多好设备，挺划算的吧。” “国土问题不容谈判，你就别给我出难题了。我还是想办法把欠你的钱找补回来的好。”洪教授还是直晃脑袋。 赵林道“我又不是外国人，弄个小岛住两天怎么了，那不还是咱们的地方么，我又不能把它给拐跑了。” 可能是赵林太过异想天开，洪教授和袁科长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着惊人的一致，那就是不同意。 真该让他们多活几十年，看看他们以后听说国家允许私人承包荒岛时的表情。 其实用不了几十年，九十年代初就有人承包荒岛了，而且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南边的一些养殖大户下手的非常早，就像山区的人承包荒山一样一年也不过几千块钱，承包一个荒岛养养海产放放牛羊，很是自在。 再往后有更富的人出来，也会自己承包一个小岛，在上面种种花钓钓鱼什么的，在自家小岛上面渡假比去外面自在多了。 八十年代初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敏感的事情比现在的网络敏感词还要多。 “您就帮我提一句，这可是好几千万呐！”赵林都要喊出来了。这可不像后世那些承包荒岛的人一样，在上面种几根草看看景就满足了。 搞走私的要是有个受保护的海上基地，那不得活活美死，区区几百万算个鸟！ 洪教授求助地看向袁科长，他是搞技术的，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自然也想不到赵林的意图，反而觉得赵林的要求不并不过份。只是这事儿从来没人干过，所以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袁科长沉吟了一下道“我觉着在海上给你找个落脚点也没什么，但是在上面搞建设不能让洪教授他们出面。” 不让洪教授出面那就没意义了，赵林坚持道“谁欠的人情谁来还，一事不烦二主。又不让他们给我造炮楼，盖个房子修修路什么的不过份吧。开个船过去就当是拉练了，也就几个月的事儿。” 袁科长直觉还是准的，但是面对上百万的资金问题，他也拿不了准主意，只好和洪教授交换了个眼神“我们再商量商量。” 赵林给他们留出空间去商量，跑去给了还在那发呆的丁海峰一巴掌道“傻了吧，让你吹牛皮！” 丁海峰道“真值这么多钱？” “你以为呢？就这还是友情价，不然他们再花十倍的价钱也买不来。”赵林假装心疼道。 丁海峰认真地看了赵林一眼道“不用哄我了，要真这么值钱你早骂街了。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干活么，早就啊，何必下这么大本钱呢？” 精明人就是不好糊弄，丁海峰不是技术宅，他在县里好歹也是做过大工程的人，还管着一个技术科，手底下十好几号人呢。 赵林道“我不管，反正这钱得从你工资里扣。” “就你给我开的工资，我不得还到下辈子去啊，你想的美！”丁海峰道。他也有追求自由的天性，当然不愿意被栓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要不然也不会被赵林忽悠的办的停薪留职跑到这里来。 “放心，我开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算上分红，你这辈子还是有希望还清的。”赵林鼓励他道。 丁海峰算了一下道“就算我能活到八十岁，一年也得赚好几万美金才行，你确定我能拿这么多分红？” “只多不少。放心吧，用不了那么多年，二十年还不清算我的。”赵林让他放轻松道。 丁海峰琢磨了一下，怀疑道“我怎么老是觉着你在憋坏着害我，就为你这点儿破事，二十年老子头发都白了。” “别想那么多，谁让你和人家打赌的。要不是我拦着，你能给我都送出去，那可比现在损失的要多多了！”赵林很无辜地说道。 其实在当时他要不加那一句，人家洪教授未必会好意思真把这些东西都拉走，最多损丁海峰两句也就完了。怎么说也是上百万美金的东西，他要是有这厚脸皮能空口白牙的抢，哪里不会等到赵林回来，早带人把东西抢走了。 “我认了！分红随便你扣，工资你得给我留点儿，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丁海峰终于点了头，把这事给认了下来。 做为第一批下海的干部，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先欠了两百万美金的债务，还能做到像他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是没谁了。 赵林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媳妇我包了。” “狗屁！我媳妇关你屁事！”丁海峰骂道。 “我是说你娶媳妇的钱我包了。”赵林改口道“说说看，是谁家的姑娘，要多少彩礼，多少条腿儿的家具，多少平米的房子？” 丁海峰有点害羞，推了赵林一把道“小孩子一边玩去，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叔。” 这事一般都是长辈问晚辈，哪有晚辈这样关心长辈的。丁海峰和赵林在一起是平辈论的，但是他和赵红阳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平辈论的，所以说是赵林的叔叔也没毛病。 “谁家的姑娘总能说说吧，在哪儿认识的？多大岁数？”赵林非常好奇，谁家养的姑娘能被丁海峰看上。 当年他在老家的时候可是标准的钻石王老王，年轻有为工资还高，给他说媳妇的媒婆能组一个加强连，但他愣是没看上一个。 这才多久没见，居然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怎么能不让赵林好奇。 ------------ 第253章答应 在赵林的再三逼问下，丁海峰终于还是露了底。 他去这边大学的图书馆看书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女孩儿，名字叫杨雪。 然后他就追着人家去上课，刚好人家是外语系的，他就利用自学的三门外语和她搭讪，说是请教，其实是显摆，他这也算是胆大心细脸皮厚了。 人家女孩儿也挺好，和他聊了几次天之后，大大方方的认了他这个哥哥，没事的时候还会带同学到他的地方来玩。 两人的关系现在可以说比较熟，只是这个哥哥的称号有点儿问题。恩，大问题。 谁不知道给女孩当哥哥和被发好人卡是一个道理啊，认了哥哥妹妹再往下谈，女方是进可攻退可守了，但是男方这边就尴尬了。 真是被人家看了一眼就能想到结婚生孩子的货，都被认做哥哥了还美呢，就想着攒钱结婚了，真是哎呀呀。 赵林听他讲完，露出了然的表情道“是干哥哥还是情哥哥你弄清楚没，现在就想着结婚是不是早了点儿？” 从张东城的经历来看，他这段情也是有点儿悬，还是给他打打预防针比较好，这年头儿，大学生的前途可比他这个下海的商人要大多了。只是在学生时期谈一谈还好说，一旦涉及到了结婚，那可就难说了。 “我有分寸，你少在这儿给我波冷水。”丁海峰被赵林说的有些不自在，他也没谈过恋爱，对这个是真没把握。 “你俩单独出去约过会没有？牵过手没有？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赵林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只能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丁海峰指着他道“你以为都像你似的那么禽兽，我们的感情纯洁着呢。” “都想睡人家了，光纯洁有个屁用。”赵林不屑道。想玩纯洁的，就别往结婚上想，嘴上说的好听，晚上在梦里不知道怎么折腾人家呢。 “你这嘴里就吐不出来象牙。我的事儿，以后你少打听！”丁海峰被赵林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是想睡人家，但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吧。 赵林不屑道“别说那没用的，明天约出来一块见见，我帮你打听打听她的意思。” “还是算了吧，你一搅和一定变成什么样呢。我还是慢慢自己来吧。”丁海峰拒绝道。 慢慢来。人家一毕业不定就分配到哪儿去了，哪来那么多时间让他慢慢来啊。赵林恨铁不成钢道“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不然以后后悔了可别找我哭。”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我谈个女朋友你也操心，再烦我揍你信不信？”丁海峰拳头都握住了，要是赵林再不闭嘴他这就捶过去。 赵林举手投降道“我不问了行不行。就是好奇想见见，反正她来找你的时候也是拉着同学一块的。到时候你叫上我，我帮你支开她同学还不行么。” “这个还差不多。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多嘴知道么？”丁海峰点头道。 赵林问道“有没有个时间表，我在这边可呆不了几天，这都一学期过去了我还没去过学校呢。怎么也得在学期末的时候回去考次试才行。” 丁海峰鄙视地看了赵林一眼道“这样都没开除你，京大的胸怀真是宽广。” “少废话，抓紧时间安排，我看完妹子就走。”赵林道。 丁海峰道“那你明天下午过来好了，我带你去她学校看看，一起吃个饭。” 赵林道“行，正好上午有时间，咱们去市区换身行头，好好打扮打扮。” 俩人年龄相差不大，还算是一个时代的人，所以聊起追女孩来，还是很投入的。 这俩人说了半天，袁科长和洪教授才谈完过来。 “你的条件我可以向上面申请，成不成就不一定了。”洪教授开口道。 赵林道“没问题，如果不成的话，你欠的钱也可以从以后的提成里扣。帮我卖出去一台设备我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和袁科长一样。” “别说的好像做生意一样，听着不舒服。”洪教授皱着眉头道。他来的目的其实仅仅是确认设备，买卖的事情不归他管，等他确认好了之后，后面会有专门的人来和赵林谈。 只是没想到赵林会这么大方，只提了一个条件就让他把东西拉走了。这个张口闭口都是钱的小家伙，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令人讨厌。 至少在他这个年龄里面，能搞到这些设备，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有本事三个字来形容他了。 赵林点头称是，也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和一个不愿意谈生意的买家，能说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少。提前让他把东西拉走也是为了卖个好，等他的上级有了决定之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谈判。现在和这个老技术宅说再多其实也没有用。 “都是为了解决问题。”袁科长和了一把稀泥。 这些事情都谈完，袁科长直接告辞走了，丁海峰又接着洪教授聊起那些设备来。赵林在这边左等等右等等，就是不见洪教授他们来拉设备的车来。 最后等的都困了，赵林才问他道“你的人什么时候来拉设备？” “后半夜吧，调车过来怎么也得走半夜的路。”洪教授和丁海峰谈兴正浓，被赵林一打断很是不爽的说了一句。 赵林心里骂了一句，不早说净耽误瞌睡，还以为能看看这老头儿是哪儿来的呢。但是熬到后半夜就为看一眼这个，也太不值当了，还是等明天的时候问丁海峰算了。 走之前，赵林又把这个地方看了看。正好处在厂子扩张方向的正当中，怪不得张东城这么着急想让他搬家。 就这几间破厂房，盖的歪歪斜斜的，也不怕被风吹倒了砸到里面的设备。还是早点给他找个地方的好，不然被盲流从窗户钻进来，把地上的零件当废品拿去卖了，那再找地方哭就晚了。 流动人口多的坏处就是治安不好，京城的厂子还都有保安队呢，这边怎么也得搞个保安大队才行，没有专门的人看着，光是拾破烂的就能把一个厂子给搬空。 ------------ 第254章打助攻 赵林对干正事兴趣不大，但是给丁海峰当僚机却很积级。 皮夹克，大摩托，八斤重的录音机在后座。只是不敢在大学门口招人恨，只好先藏起来，等把人从学校接出来再拿来显摆。 张东城开车把他俩送到大学校门口的时候还问呢“干嘛非得让我给你们找俩一脚踹，那玩意儿不安全。再说四个轮子的不比两个轮子拉风吗？” 和这种少年老成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年轻人的激情他不会懂。 下了车之后，丁海峰轻车熟路的到图书馆把杨雪给找了出来，向她介绍道“这是我大侄子，赵林。我准备带他到海边看一看，要不咱们一起吧。” 赵林反对无效，当着人家女孩的面儿总不能扑上去把他给掐死，只好借着这个机会和她握了握手。 嗯，丁海峰这个傻波一到现在都还没碰到过。 触感真的很美妙。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赵林握着她的手摇晃了一下，用英语说道。 杨雪本来想礼貌一下就收手，现在也只好跟着客气一下“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只有吻手礼才能配得上你的高贵。”赵林拉着她的手不放，继续说道“可惜我怕他揍我一顿，实在是太遗憾了。” 这要是换成‘这妞真俊，叫我亲一口中不中？’非得被当成流氓不可。但是穿着笔挺，再人模狗样的说着外语，那就是绅士。 杨雪被人吃了豆腐还乐呵呵的，什么吻手礼贴面礼，她也只在书上看到过，如果赵林真的亲下去可能有些不妥，但是仅仅这么说说，她还是能接受的。 丁海峰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从后面扯着赵林的衣服把他拉一边儿去，笑着对杨雪道“怎么样，我教的还不错吧，他的发音还算标准吧？” “和老师教的不太一样，但是很流利。感觉比我说的都要好，你是怎么教的，能不能也教教我？”杨雪看着丁海峰说道。看来丁海峰也不全是自嗨，他俩还是有一点儿基础在的。 赵林道“其实很简单，你去国外呆两年，肯定比你老师说的还要好。” “你出过国？”杨雪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赵林给拉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他在南美挖过鸟粪。”丁海峰笑着说道“七岁那年就过去了，一直挖到现在才回来，你看他上衣还有白点儿呢。” “你骗人！”杨雪抿着嘴笑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聪明的就是聪明人，干什么都能无师自通。赵林看看在丁海峰手里也沾不到太大便宜，还是安心当好僚机算了“这儿离海边远不远？咱们怎么过去？” 丁海峰给了赵林一个满意的眼神，大方的问杨雪道“你的同学有没有一起去的，我这边有交通工具，不用挤公交车。” “那我叫上寝室的人一起吧，人多好玩。”杨雪答道。她的家教太成功了，从来都不和男生单独一起出去，更别提是单独和两个男生一起出去了。 赵林帮忙助攻道“你找的什么交通工具，人多了拉的完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肯定坐的下！”丁海峰自信道。 杨雪也没有表示怀疑，当即就把她寝室里的人都找了来，算上她自己一共八个女生。配赵林和丁海峰两个男生，不是一般的富裕。 张东城扮的司机一亮相就引起一片惊呼，杨雪发扬风格让自己的姐妹先坐了进去，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丁海峰道“好像有点儿挤。” 赵林早瞄上了一个不输给杨雪的女生，用自己京大学生的身份成功打消了她的疑虑。丁海峰还要安排这那的一些事情，赵林已经先一步把女生骗上了摩托，带头朝沙滩飙了过去。 从这条小胡同到沙滩这段时间，丁海峰终于圆了和杨雪单独相处的美梦。按赵林教的一些小技巧，更是让两人的身体无限贴近。 故意压个小石子、碾个小土坑，制造紧张气氛，或者故意捏下刹车，感受后背顶过来的两团柔软。 随便搞一搞也比开四个轮子要痛快的多。 出了市区之后，把固定在后座的录音机打开，靡靡之音放起来，张大嘴巴迎着风把歌声唱起来，那感觉爽到爆炸。 青春洋溢的身体，从来不缺少冲动。到了沙滩的时候，赵林发现杨雪已经用手搀住了丁海峰，估计是刚才路上两人没少身体接触，所以现在才这么大方的秀起了恩爱。 四轮车的唯一好处就是有个后备箱可以装很多东西。烧烤架、成箱的木炭还有锅碗瓢盆应有尽有，瓜果蔬菜、大块的羊肉也装了两大盆，还有必不可少的酒精饮料。 在一个背风的大石头后面支好炉子，这个天气反正也不用考虑下水去玩的事情，大家围着火炉看看风景，讲讲故事也挺不错。 然后一个女生拿出一本杂志来，指着上面的一首诗道“我最喜欢这个诗人了，他写的诗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同时又有无限的欲望让人陶醉。” 赵林一看，那不是他的杂志么，到现在叶尚志还兼着里面的总编呢。不过赵林自从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没再关注过它，因为这本杂志的影响力太大，怎么也不可能交给私人来做的。 没有绝对的话语权就没有意义。后来赵林除了让叶尚志定时给杂志社的人送吃的喝的，一点儿关系也不想和它扯上。 杂志传到赵林手上，这个诗人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写的东西也是又臭又长还没一点儿逻辑。就这样也有迷妹追捧，这上哪说理去，只能说诗人就是牛。 杂志传了一圈又回到那个迷妹女生手里，在大家都看过这首诗之后，她跳到挡风的大石头上来了个激昂的诗朗诵，引来一片掌声。 近代诗就是好，只要写的没人能看懂就能赚到稿费和妹子。 张东城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级知识份子的聚会，略显拘谨，只是埋头给大家准备烧烤，等着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展露雄风。 “让我们欢迎京大才子给咱们露一手！”刚才的诗朗诵点燃了大家的激情，在路上一直用双峰顶赵林的妹子，终于把赵林给顶了出去。 ------------ 第255章海滩聚会 那个妹子和杨雪是上下铺，名字叫楚渔。她对赵林在路上的小把戏一点也不反感，只是觉得刺激有趣。 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话其实放在学校里也是一样。楚渔对自己学校的男生不怎么看的上，所以赵林爆出他京大学生的身份之后，就觉着这个男生很有意思。 具体有意思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出来，直到坐上了赵林的摩托。这种大胆的挑逗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一路碰撞的过程中，让她想要更加了解赵林。希望这个男生有更多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东西。 赵林的诗都攒着和陈南雁调情用，当然不会浪费在这种地方。在人堆里站起来之后，赵林道“你们不能这样欺负我这个工科生，要不把杂志给我，我也来个诗朗诵吧。” 诗朗诵哪有现场做诗刺激，那本杂志瞬间消失不见，大家一块起哄非得让他作首诗出来。 “也不是不行。不过看大家对诗歌这么热爱，我就作个半阙出来，你们谁对不出另一半那就要罚酒一杯。”赵林最不怕的就是起哄，以一敌百才是真汉子。 张东城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作诗他是不会，但是喝酒谁怕谁，当即就起哄道“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一共三个男生还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在聚会的时候灌女生酒这一条上，那肯定拥有同一个立场。 三个男生都同意，再加上几个被浪漫情怀冲昏了头脑的女生，剩下那一两个清醒的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了，只能把赵林的条件给答应下来。 赵林理了一下头绪，首先就把古诗词给排除掉了，这些女生没事就抱着诗集啃，诗词储存量肯定比他高多了。 “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口 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 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这几句一出来，大家都沉默不语。王先生写的东西，还藏在和他媳妇的信里呢，就不信谁会在哪儿看到过。这是他早期一本里的男女主人公谈恋爱时说的情话，美极了。 张东城干脆的喝了一杯，一边嗑着花生一边喊道“好！” 这几句本来也没有后续，只是描写了两人走在有雾的路灯下，这么一个场景。所以怎么往下接都不对劲，拿来骗人喝酒再合适不过了。 十几度的米酒喝着感觉不错，在火上一热，喝了不但不头晕还能暖胃，十分适合冷天时的聚会。 都是女生，拎一壶白酒来目的性也太明显了，还是米酒的隐蔽性好。张东城还提前往酒里加了好多白糖，喝起来酒味更是几乎没有。 赚了一波之后，赵林得意的坐下来给自己挑了个鸡翅膀，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掌声。 抄袭这东西，习惯成自然，抄的多了自己都觉着自己特牛波一了，不但不会有惭愧被揭穿了还会露出獠牙和人对骂，装的好像真在捍卫什么一样。 被赵林的四句话给镇住之后，大家一人灌了一杯甜酒，然后交流了一波心得之后，楚渔代表几个女生接着挑衅赵林道“我们这里也有一首，你能接上来么？” “这不公平，我一个对你们八个人，这怎么算？”赵林拒绝道。 楚渔跳到赵林身边道“你是不是怕了，认输的话就乖乖把酒喝了。” 当学生喝酒的机会从来都不会多了，尤其是这种对自己酒量没底的人，一喝起来就不知道踩刹车。 刚才小心的喝了第一杯发现没什么问题，反而让她对后面的发展更加期待了。大不了再喝两杯，反正也是甜甜的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赵林把丁海峰和张东城拉在自己这边道“三对八，来吧！” 这些女生也是够鸡贼的，仗着自己是外语系的学生背了半首惠特曼“ 我背负着它们，男人和女人，我背负着他们到我所到的任何地方 我发誓，要我离弃了他们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满足了我的心，我也要使自己充满他们的心。” 还特么是后半段，这心眼耍的也是够机灵的。 赵林真想喊‘你们作弊！’，但是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干好事，就干脆的默认了这是她们的集体创作。 就在女生们起哄让他们仨喝酒的时候，赵林把这首诗的前半段给硬接到了这一段的后面。 既然把戏被揭穿了，那再去计较赵林接的不对就没意思了。米国诗人的诗集还没有被翻译过来，她们是在图书馆里看的原文然后自己翻译的，没想到赵林能接的上来，只好再干一杯。 “我替你喝！”丁海峰倒是还算头脑清醒，看看赵林胜算无数，干脆的叛变到了女生那边当起了护花使者。 杨雪摇摇头把酒喝了下去，虽然没有晕到不能自理，但是脸升飞霞还是有的“你回去，咱们接着比！下一场你来。” 既然打不倒赵林，那就只能朝着刚认下的男朋友来坑了。 杨雪红着脸对丁海峰背了一首诗出来，虽然是英文原版，但它却是一首不折不扣的情诗。 几个女人和赵林一起“噢~~~” 莫名其妙的张东城很尴尬地也跟着起哄，虽然他听不懂杨雪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是因为那段话才起的哄。 把酒倒上之后，张东城拍着丁海峰的肩膀道“别怪哥哥不帮你，是你主动跳出人民怀抱的。酒我给你倒上了，不用你动手，怎么样够义气吧！” “就是就是，他是你们一伙的。”赵林也跟着说道“你们这算内部矛盾，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们俩。” 丁海峰还在咂摸刚才那首诗的滋味儿，他自学的东西都是为专业服务的，这种酸词儿还从来没看过。该怎么往下接他不知道，但是杨雪的意思他倒是明白的很。 把端着酒往前凑的张东城扒开。丁海峰仗着自己的记性好，深情的注视着杨雪的双眼，原封不动的把那首诗重新背了一遍，把杨雪羞的不敢再看他一眼。 一片欢呼声中，丁海峰挨着杨雪坐了下来，当着大伙的面拉住了她的手，公然秀起了恩爱。 真是一法通万法应，这家伙在爱情的道路上成长的也太快了点儿。 ------------ 第256章禽兽不如 一顿小烧烤就帮丁海峰把恋爱关系确定了下来，赵林觉着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比赚了多少钱，坑了多少人的成就感还要足。 回去的时候，赵林把摩托让给了张东城让他也体验一把其中的乐趣，自己开着车把几个喝得晕乎的女生给送回了学校。 楚渔坐在副驾驶上问赵林道“你要回学校了么？” 赵林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个问题，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马上就要期未了，你肯定要回去参加考试啊。”楚渔情绪不高的说道。 “嗯，那倒是。”赵林把话题整个堵死。这小姑娘有点儿不对劲，他不过是顺手撩拨了一下，不会这么容易就动心了吧。 两人沉默起来，后座几个女生也都快要睡过去了，车里诡异的彻底安静下来。 进了市区之后，楚渔首先打破沉默道“你回去之后会给我写信么？” 赵林身子顿了一下道“我的字不太好看，所以平时都不写信。” “那你把地址留给我，我给你写。”楚渔咬牙说道。她觉着自己快要疯了，脑子里乱成一片，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告诉她，要抓住机会！ 这话一说出来，楚渔自己就先羞的受不了了，把头埋在胸前不敢看赵林一眼。 赵林忍住得瑟的欲望，这儿不像在国外，男女之大防还是很严重的，这种事可不能乱整“你很喜欢外国诗歌么？” “嗯。”楚渔继续低着头说道。 “那我回去之后给你寄些国外诗人的诗集好不好？”赵林准备把话题引开。 “好。”赵林的安心让楚渔欢喜的要爆炸了，根本没想到他是在拖延时间。 把互相写信的事情混了过去，赵林长出一口气，偷偷看了一眼边上的楚渔。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在感情问题上从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半是因为期待一半是因为幻想，男人本身其实占的比重并不多。 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次送六位女生回宿舍，路上嫉妒的眼神要是能杀人，那么赵林肯定在校园里活不过五米距离。在楚渔‘给我寄书’的叮嘱声中，赵林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赵林等了一会也没见到那俩货来汇报情况，只好自己先睡。反正他们都有单身宿舍住，不怕找不到地方用。 “以后我就开这个了！”张东城来给赵林送车票的时候，指着院儿里的摩托说道。 赵林招呼他坐下来一起吃早餐“爽了？” “太爽了！”张东城简直是红光满面。 “注意安全，别搞出人命。”赵林嘱咐道。 张东城胡乱吃了两口，一抹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玩意儿只要不开太快，还是很安全的。” “你。说的是这个啊？”赵林一咧嘴，这么好的下手机会都不知道抓住，真是白瞎了。 张东城奇怪道“你说的不是这个么？” “是，是是。”赵林没劲儿理他，大早上的一点劲爆的消息都没有听到，太无趣了。 两人正吃着，丁海峰也直接把摩托给开到了院儿里，拔下钥匙坐到赵林身边，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吃。 赵林和张东城交换了一个眼神儿，然后开口问道“昨晚上怎么样？” “太爽了！你等我先吃两口再说，一晚上没睡，都快累死我了。”丁海峰低着头狂吃海塞，一点儿没发现那两个人的神色变的好奇怪。 “真是没看出来啊，你的身体素质这么好呢。”张东城怪声怪气的说道。 赵林给他往下接话道“瘦是瘦，有肌肉。怪不得能折腾一晚上，了不起！佩服、佩服。” 这一桌子早餐都是专门从饭店买回来的，丁海峰吃的正爽都没听出来那两个人说那话的意思。 他不像赵林一样那么奢侈，从到这边来之后都没自己下过馆子，天天泡在那几间破厂房里摆弄那些机器。 除非是张东城那边来了厉害的技术员，他才会带着人家一起去街边小饭馆里吃一顿好的。平时都是在工厂大食堂随便混点，现在有这么多好吃的，哪里还顾的上和他们说话。 “是啊，把我都折腾坏了。”丁海峰随口嘟囔一句，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赵林和张东城在那啧啧啧半天，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到了真格的时候还真下的去手。 这两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家伙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不停问道“在哪儿，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细节！细节！！细节！！！” 丁海峰吃饱喝足，捏了根牙签咬了咬“还要从一开始说啊？” “废话！”两人异口同声道。 “哦。”丁海峰哦了一声道“从一开始说的话，那可就长了。在你们走了之后，我俩又在那边呆了一会儿，结果把时间给忘了，到学校一看宿舍关门了。” “禽兽啊禽兽，你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赵林骂道。现在就把这些伎俩都用了，让以后的大学生怎么混啊。 “无耻啊无耻，你肯定把她带你屋里去了对不对？”张东城也骂了起来。他昨天就没想到这一招，带着妹子只兜了两圈儿就规规矩矩地送了回去。真是的，当时再晚一点儿就赶上宿舍关门了，那时候还觉着庆幸呢，现在想想，真是再愚蠢不过了。 丁海峰奇怪地看着两人道“你们说什么呢？她们宿舍晚上要点名的，怎么可能去我那里睡。” “不要狡辩了，老实交待饶你不死！”张东城张牙舞爪道。 “宿舍关门了，我看天也怪冷的就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丁海峰接着往下讲道“然后我骑摩托回去的时候差点儿被冻死，那小风吹的。” “她呢？”赵林瞪大了眼睛问道。 “她？当然是回宿舍了。”丁海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个问题了，路上给宿管大妈买了一副手套，没废什么话就把她送进去了。怎么样，厉害吧！” “那你还折腾一晚上？”张东城怀疑道。 丁海峰得意道“回去之后我才思如泉涌，根本睡不着觉，一下子就把之前的设计图给完成了。一夜没睡，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厉害吧！” “厉害个屁，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被调戏了的两人同声骂道。 ------------ 第257章赌棍不约 就让他们清纯去吧。赵林坐上返京的火车，心里想的全是见到陈南雁以后没羞没臊的生活画面。要是都用文字描绘出来，铁定能让这本书被河蟹大神斩首示众。 大好的时光不知道珍惜，一个只想着赚钱，一个只想着做技术攻关，真是浪费青春，有这时间娶个媳妇生群娃多好，再过两年想生都不让生了。 有了期待，慢悠悠的火车时光也变的快乐起来。只是抱着书不看，只知道傻笑的赵林把对面铺上的一个人吓的不清。 “小兄弟，小兄弟！”这位热心群众还以为赵林犯病了，拿手在他眼前挥了又挥，嘴里的声音也变的焦急起来。 赵林迷茫地看着他，带着一丝美梦被打断的不爽道“什么事？到站了？” “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魂儿丢了呢。”热心群众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把赵林叫醒以后，他自来熟的从赵林的包里掏出个苹果，拿衣服一角擦了擦‘咔嚓’就啃了一大口。 赵林歪了歪嘴没有说话，一个苹果还不至于。不过这人的做派倒是很有意思“我姓焦，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然后伸出手道“以后你还是把名字说全了比较好。我姓，龚。” 最后介绍自己姓氏的时候咬的比较清楚，所以赵林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拍着大腿笑道“妹子一般喊我老焦，以后你也可以让她们这样喊你。” “我腿没瘸的时候就是这样干的，只是现在的女人太可怕，以后再也不敢了。”老龚拍着自己的一条腿说道。 赵林看了一眼发现这货的腿居然真的只有一半，这么开朗的残疾人还真不多见“不好容易，我没注意到。” “这有什么。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千万别像那些庸俗之人一样看我，就拿我当个普通人最好不过。”老龚继续啃着苹果说道。 “你也是去京城？”既然人家不愿意提，赵林干脆主动换了话题。 老龚道“是啊，去咱们的伟大首都瞅瞅，再爬爬长城开阔一下胸怀。” “好主意，不到长城非好汉，是得爬上去看看。”赵林点头道。 看他的气质也不像个军人，赵林见到他的断腿之后就没再那么想和他聊天了。能自作自受到丢一条腿，这种江湖恩怨的故事还是不听为妙。 就在赵林准备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叹了一口气，吟出了主席的诗来“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真是会撩啊。 赵林被他吟的动了心，耐不住旅途的寂寞和好奇，重新开口问道“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您这条腿？” “被人打断的。”老龚干脆的说道，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赵林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样的人，有种不管拉着谁都要给他讲自己断腿的故事一样，这可太有意思了。 “为什么呢？”赵林又问道。 老龚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苹果啃的只剩一个核随手扔到窗户外面“说了可能你不信，咱们还是先玩一盘扑克吧。” 这家伙先是把赵诓的入了局，现在说一半又打住不提，害得人心里直痒痒，实在是太欠抽了，怪不得腿会被人给打断。要不是这样，赵林都忍不住想给他一脚了。 为了把故事听完，赵林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龚呵呵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牌来“各地规矩不一样，咱们就比大小点怎么样？” “行。”赵林可有可无地说道。 一连三次，每次老龚的牌都只比赵林大一点。赵林不信邪道“你不会在牌上作记号了吧？” “怎么可能，不信你把牌放身后给咱俩一人抽一张出来。”老龚笑着说道。 赵林当真就把牌放到身后洗了洗，然后抽出两张来分别放到两人身前道“不可能还是只比我大一点吧？” “你来开。”老龚拿起自己的那张牌看了一下，放下之后淡然地说道。 赵林先翻开他的那张，是红桃七，然后又把自己的那一张翻开一看，还真是红桃六！ “厉害厉害！”赵林都要给他鼓掌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个赌棍，还是断腿级别的，这可比那些断指的那些厉害多了。 老龚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想不想学？” 摆摆手，赵林又递了个苹果给他当表演费“不学。” “为什么不学？学会之后保证让你逢赌必赢，比上班挣钱容易多了。”老龚表情怪异地说道。 赵林道“因为你故事的上半段太可怕，所以不学。” 老龚点点头，又开始‘咔嚓咔嚓’地啃起了苹果，一直到啃完之后才说道“你猜的没错，我这条腿就是因为赌博才被人打断的。” “十赌九空，你又这么厉害，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赵林也不跟他客气，就这么直白的说道。在怀火那边听多了这一类的故事，也没什么新鲜感，只是见着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是挺震撼的。 老龚道“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头脑清醒，也可惜在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提醒一下我。” “就算有人提醒，你也不一定会听吧。”赵林道。 “那倒也是，弹两下手指就能赚到别人一年的收入。尝到甜头之后，再想抽身就难喽。”老龚又叹了一口气道。 赵林没有安慰他，只是把袋子里的苹果都递给了他，吃完省事不用下车的时候再费力气拎着了。 “你到京城只是为了爬一爬长城？”赵林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道。 老龚啃苹果的时候就像一只花拨鼠，咔咔咔咔几下就把果肉给啃空了，明明没有大板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 “找个老朋友叙叙旧，看看他那儿有我一口饭吃没有。”老龚一边啃苹果还不耽误说话。 赵林想不到哪里能用到一个赌棍，所以也就没有假大方的邀请他去家里作客，大家萍水相逢，没必要弄这么麻烦。 ------------ 第258章到家 皮特来接赵林的时候，脸上表情很不对劲。估计是还在记恨他在香港的悲惨遭遇。赵林非但没有带他出国，还把他留给一个西欧壮汉蹂躏，要不是文竹把他解救了出来，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两说呢。 “不要生气了，下次出国一定带着你。”赵林安慰他道。 皮特冷哼一声道“省省吧，再信你的话我就是傻子。” “那我让怀火带你去怎么样？就当是这次的补偿了。”赵林道。 “真的？你不跟着一起？”皮特对跟着赵林出差有了心理阴影，如果有赵林跟着他是一定不会去的。 赵林道“我跑了这么久，怎么不得休息一段时间啊。放心吧，我不跟着。” 皮特脸上阴转晴道“那就好，那就好。” 出了火车站，皮特一拍自行车后座道“上车！” 赵林踢了踢自行车后轮道“怎么骑这个来，我车呢？” “被王先生拿去了，我没敢去要。”皮特说道。 赵林靠了一声，把这茬给忘了。答应他的吉普车没给他办，估计是生气了，拿车抵债呢这是。 “走吧，先回家再说。”赵林没有搭理那些揽客的三轮车，抬腿坐到后座上说道。 为了拉货，黄成在北面买了二十多辆大卡回来，买点儿小吉普应该没什么问题。等把这事办成了再去要车吧，不然还得被他怼一顿，太不值当的了。 反正王冲那边还要接送怀火，就当给他的福利了。 到家之后，赵林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都召唤过来搞卫生。前院儿一直有人住还好一点儿，后院自从赵林走了就没人住过，屋里的灰全扫出来都够埋俩人用了。 “你打扫卫生为什么我要帮忙？我很忙的！”孔淑贤第一个不答应，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赵林搓了搓手指头道“房租交了没？不算你利息，现在拿过来吧。” “我只管一间屋子！”孔淑贤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就跑。她住过来之后就没再想过房租的事，工资就那一点儿根本不够花的，住惯了免费的房子，哪里还会想到从工资里留一份房租钱出来。 “我去帮孔姐。”小涛比谁都会偷懒，转身就要追随孔淑贤而去。 赵林叫住他问道“怀老头儿呢？你都回来了，他还泡在那边干什么？” “他们的研究有了新进展，要对外保密。所以就把我送回来了，师傅估计短时间回不来。”小涛道。 “我去，该不会是真研究出内功了吧？”赵林道。还保密，不一样是那些招式，有什么好保密的。 小涛鄙视道“哪有什么内功，都是骗人的，也就你这种没脑子的才信。” 这是皮痒痒了，赵林手里扫把一挥给了他一下“欠抽了是吧，之前是谁抱着内功心法不放非要当大侠啊？” “我告诉你别动手动脚的，别看你比我大，真动手的话不一定谁抽谁呢。”小涛挨了一下不满道。 赵林比了比他的个头，感觉还能再揍他两年，于是扔了扫把道“胆肥了是吧，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学了什么？” “不许玩赖啊，挨揍了不许哭！”小涛抢先跑到院子里摆好架势道。 赵林才不信他学个半年散打就能干的过自己。不说个头和身高的差距，就他这个年龄，骨头都还没长硬，真动起手来也就是被碾压的命。 小涛看赵林也站好，伸手手勾了勾指头道“来来来，我先让你三招。” “你怎么不说让我三百招呢。”赵林信了他的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伸手拿住他的脖领子往上一提就把他提到半空。 在国外这半年时间净吃肉了，为了不让身材走样只好练一练肌肉。有充足蛋白质补充的情况下，赵林很快就找着了扛大包时的感觉。 小涛虽然长的挺壮实，但是在赵林手里还是个小孩子一样。虽然只把他提起来一瞬间，但是已经成功破坏了他的重心所在，然后随便往外一扔就扑在了地上。 赵林拍拍手不屑道“一招。” 小涛呸呸呸地吐着被贯到嘴里的泥，不信邪道“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打倒！” 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本来就没有可比性，赵林也不管他什么步伐什么实招虚招，只管靠近了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抡圆了往外一甩就行。 只要不被踢裆，他的拳头打在赵林身上还破不了防，什么肘击膝撞都白搭。 这么来来回回两趟，小涛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在王冲那边被训的那么惨，没想到在赵林这边还是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去干活，瞎嚎什么。”赵林拿扫帚把他轰进一间屋子去干活，这家伙净耽误事。指不定陈南雁哪天就回来了，不打扫干净屋子怎么能尽兴的玩耍。 叶尚志和梁爽赶来的时候，院子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真是什么时候也不能指望知识分子干体力活。 “怎么才过来，活儿都干完了。”赵林放下扫帚不满地说道。 梁爽道“还不是办你的事儿去了，你真厉害啊。一逃一学期的课，连报名都不露面，快期未考试了才回来，非得被开除了才高兴是吧？” “不要找借口，偷懒就是偷懒，一会你俩一人罚三杯。”赵林一点儿也不领情。 “你看我说对了吧。”叶尚志一摊手对梁爽说道。 梁爽道“是你说对了，一会儿我替你喝。” “想的美，我也好久没喝过酒了，今晚上咱们打土豪谁也别拦着我。”叶尚志道。 赵林想拿酒灌死他俩，这一个个的怎么脸皮都变这么厚了“咱们系来新人没？不会还是只有咱们俩吧？” “你猜中了。”梁爽道。 “等我毕业了一定申请留校，在咱们系当老师也太爽了点儿，一个学生都没有。”赵林道。 梁爽道“期未考试题你自己弄吧，我最近比较忙，没空管你。” “那我弄几道一加一等于二的题行不行？”赵林问道。 “随便，反正都是封档案里的，你想这么玩我也不拦着。”梁爽无所谓道。他是彻底放弃教导赵林了，因为想把这个师弟拉回学习的道路上来，不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简单多少，他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多背两个单词。 ------------ 第259章录播的武林大会 对于学业，赵林早就放弃了。如果不是为了给他老子捧回去一张毕业证，办个退学更省事。 文竹走之前把事情安排的挺好，基金会的赞助也很给力，不然不用赵林去办理退学手续，人家早就把他给开除了。 “交流团现在什么情况？”赵林问道。南边那些厂子，现在全靠这个来换原材料的批条，目前来说这个事情对赵林还是很重要的。 叶尚志说起这个来又是骄傲又是苦恼“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但要看着两本杂志，还得管这一摊子事，还得准备考试。真不拿我当外人啊，一天天的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少废话，要不然我换个人？”赵林道。这就是甜蜜的痛苦，别要想出国连门都摸不到，叶尚志现在握着一大把出国名额可以分配，幸福还来不急，怎么可能因为累就放手。 “算了，我能者多劳，就多给你这个剥皮地主多当两天长工吧。”叶尚志果然拒绝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 梁爽道“不出去不知道，一出去发现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人家那小高楼盖的，也不怕被大风给摧了。” “你什么时候混进去的？”赵林奇怪道。 “他那脸皮比城墙还厚，我能不带他去么。”叶尚志揶揄道。 梁爽切了一声道“老子托付满分，去给你当个翻译怎么了？” “托付来咱这开考点了？”赵林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玩意儿还真是无孔不入啊，文化入侵的排头兵做的还真称职。 “我都不知道，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真有考点他也不可能得满分，要不然这东西技术含量也太差了。”叶尚志不屑道。他对留学没什么兴趣，京大中文系的大才子早就被预定了，不管是什么单位只要他开口没有不能去的。 梁爽道“我怎么就不能考满分了，老子这段时间天天泡在大使馆一条街，见着一个外国人就装孙子练口语，容易么我。” 为了出国这家伙也是拼了，把泡实验室的劲头全拿来练习英文了，有这个水平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以前他看起国外的文献来比赵林还轻松，只是口语这一块差了点儿而已。 “你也真是的，人家才过来设考点儿，你上去就弄个满分，这不是自绝于人民么。你这么考，人家要是因为你把试卷难度往上提了，让以后的学弟学妹们怎么办？”赵林道。 梁爽一摸头发，傲然道“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赵林和叶尚志两人一起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说他得瑟他还喘上了，不要碧莲的家伙。 “说说具体情况。”赵林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舒爽的和叶尚志坐下喝茶聊天，地上的梁爽还在那么唉哟唉哟个不停，多么美妙的背景音乐啊。 “按你的提议把表演性质的武术增加以后，交流团的规模扩大了三倍左右。和武术学校和合作也很愉快，他们在外面露脸的机会越多，上面给批的款子就越多，招生也更容易。”叶尚志喝了一口赵林从国外带来的红茶，皱皱眉毛把茶杯给放下了。 赵林道“怎么喝不惯？” “你还不如给我弄点咖啡来，这玩意儿还是咱们自己的味道比较好。”叶尚志嫌弃道。 “凑合着喝吧，总比咖啡好的多。”赵林倒是不挑食，什么茶叶都喝得挺好。 “武林大会的事你知道了没？”叶尚志问道。 赵林道“没呢，办的怎么样？” 叶尚志道“耍猴戏差不多，都是套路表演，一个真本事的都没来。” 那是，有真本事的都被赵林带人揍了一遍了，就算是报仇血耻也得修整个三五年的，要是才挨了一顿就跑出来现眼，那脸皮也就太厚了点儿。 套路表演其实也挺好，至少它好看，拿来娱乐大众还是挺不错的。让大爷大妈们学一学，总比跳广场舞扰民好的多。 打打太极拳，耍耍太极剑，安安静静的还能平息心中的燥气，怎么不比拿大喇叭到处嚷嚷要强。 “本来也是为了全民健身办的，又不是选武林盟主，耍耍套路就挺好。”赵林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倒是来了一个耍关刀的，我看着还不错。”叶尚志难得夸奖道“那刀得有将近两米长，六十多斤重，拿手上和纸片似的，耍起来风雷滚滚的，好看极了。” 赵林来了兴趣，光是这臂力也是头一份儿，拿起六十斤和把六十斤的大刀耍起来，那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他扛大包的时候，一两百斤放肩膀上就走也不算什么，但是别说六十斤的大刀，就是二十多斤也不一定能耍得起来。 “哪冒出来的，留联系方式没有？”赵林问道。武术交流团也不能只表演套路，光是让怀火带着几个练散打的当定海神针铁也不行，怎么也得再往里加点儿新人才行。 叶尚志道“不知是哪的，来了一看擂台上连个对打的项目都没有，他耍了趟刀就走了。” 赵林想摔杯子，找个人才容易么，自己送上来一个就这么轻易放走了，也太浪费了“你就没追过去问一声？” “我问了。可是他骂我是骗子，别说留地址了，没揍我一顿已经不错了。”叶尚志委屈道。 “那他说的哪儿的方言你总听出来了吧？”赵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叶尚志想了想道“大概是山南那一块的吧，我对方言不太懂。” “看看杂志社谁有空，派个人去找一找。年前这段时间找回来，我给他发奖金。”赵林道。 “那我问问吧，杂志社现在经费很足，我正准备让咱们的人到全国各地跑一跑，在这先开个头也不错。”叶尚志应了下来道。 赵林很满意道“早就该去了，咱们杂志现在影响力也不小，应该竖几个招牌出来了，以后每年都搞个评选国术大师什么的活动出来。因为花花轿子人人抬，也不能只是咱们使劲，他们这些民间流派自己也应该主动的来争一争、抢一抢才好。 ------------ 第260章清理一下 习得文武艺，献给帝王家。 帝王都被打倒了，武艺也被火器取代了，那传承还有什么用？ 只能在名和利上争一争，不然还能怎么办。 赵林准备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让他们在规则内折腾，有本事的就帮你扬名，还是国际扬名。 有名就有利，香江那边功夫电影经久不衰，这边用杂志和交流团把他们捧红之后，还可以送去拍拍电影、做做功夫指导嘛，总比让这些人窝在一个小地方慢慢消失掉要强的多。 武术好歹也是中华传统文化里的一颗明珠，可惜蒙尘太久都不会发光了，帮它充充电也是应当应份的。 “杂志再搞个附刊出来，专门给那些配合的流派做宣传。跟着咱们步骤走的就大力宣传，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后悔去吧。”赵林理清了思路之后对叶尚志交待道“等见着大伟之后，再让他和电影圈的人联系联系，在一些武侠电影里把这些流派的威风拍一拍，这样的话，我看还会不会有人不动心。” 叶尚志道“这个想法不错，现在武侠电影多火啊，只要出来就场场爆满，想花钱看一次，买票都要排好久的队。这事要是能成，我这边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所以要有人才、人才、人才！不然拍电影的为什么要和咱们合作，他们去武校挑演员不是更好？”赵林强调道。 京城武校出了不少国际武术明星，也带红了不少民间武术流派，这个路子肯定是对的，只看哪个流派的传人运气好了。 先靠过来的肯定能吃肉，慢一点儿的就只能喝汤了，最后来的就让他们闻闻香味儿蹲墙角哭去吧。 这边名利做引导，那边再让散打在后面抽着鞭子，由不得他们不努力。 两人正说的起劲，地上的梁爽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来报怨道“我特么嚎了半天，你们都不理我，也不怕我真有个好歹死在这儿？” “你叫的比野鸡还假，谁听不出来啊。”赵林道。 “你才是野鸡。”梁爽把赵林的茶壶抢来给自己灌了一口道“这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 赵林起身给了他一脚，把茶壶抢回来。还好他是昂着头往里灌的，没有用嘴直接嘬，不然这茶壶就没法要了。 虽然不是特别名贵的东西，但也是赵林用心养起来的，只是为了把茶味儿渗进去就用了上百斤茶叶，这要是被他给糟蹋了，打死他都不够换这功夫钱。 “我在南边看了一次咱以前那本杂志，上面的内容是你选的么？”赵林给梁爽换了个搪瓷缸子，让他自己去挑茶叶泡着喝，继续问叶尚志道。 叶尚志道“我时间实在不够用，那上面的内容每一期我也只能审个一半左右，怎么有问题了？” 赵林想一想那个女生的评价‘苦闷、挣扎、**……’就没一点积极向上的东西，这不光是有问题，还是大问题“你多弄点情诗也好嘛，整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上去干什么，不是找着让人挑刺么。万一再被人扣个什么帽子，再整改可就来不及了。” “那群小子最近和一些地下诗社联系的比较多，我也没时间管他们。”叶尚志不好意思道“回头我批评批评他们。” “不能光批评，该开除的就要开除，不然刹不住这股子风气。要么你就从那里彻底撤出来，不要和他们沾上什么关系，要么你就下点儿狠心把那些极端分子给剔出去。”赵林语气坚定的说道。 他在那边立的规矩要是不能被遵守，那么就干脆把关系撇清，思想运动这种事是一定不能沾的，搞小山头主义更是要不得。 谁爱干这些事也拦不住，但是不能让他们在自家后院儿里玩火。 叶尚志犹豫道“开除不大好吧？” “那你准备怎么做？”赵林问道。 “给他们调整一下岗位好了，都一起做事那么久了，不用做的这么绝。”叶尚志道。 “不守规矩的，补贴就不发了。”赵林道，这事一定不能惯着。 叶尚志道“行，没钱了我看他们还去和那些人一起喝大酒不去了。” 他做的事情越多，对赵林开始的判断就赵佩服。见的多了，思路就会比较宽广，和那些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就没办法谈到一块儿去。 就好像看小孩子发脾气一样，不会真的和他们置气，同时也不会把他们当一回事，随便扒拉到一边让他们在一个角落里哭着玩就行了。 正事说完，剩下的就是准备晚上活动了。 大伟说晚上会带人来表演节目，保证够热闹，这边只需要把食物酒水准备好就行了。 “小涛！”怀火不在家，只能找这个小地头蛇了。“酒厂那边你熟不熟？” 小涛正在那和孔淑贤比划呢，他刚才被赵林揍了一顿不过瘾，又找着孔淑贤练上了。赵林也只是力气体重优势，孔淑贤却是真正练过的，下起手来比赵林黑多了。 “熟的很！我这就带你去！”小涛好像找着救星了一样，顺着声音就跑了过来，好像后面有熊瞎子在追他一样。 “你眼睛怎么了？”赵林看着他乌青的眼睛想笑。 小涛捂住左眼道“酒厂那边看仓库的人欠我钱，你还想不想买好酒了？” “行，我不问了。”赵林止住笑，问道“他们那的酒行不行，不然买瓶装的二锅头也可以。” “那喝着有什么劲。”小涛来了精神，显摆道“他们仓库里有二十几个酒缸，里面都是老酒，比街面上卖的好喝多了！” “哪有什么老酒，他们一年也不冒两回烟，怎么可能存下来老酒？”梁爽不信道。他和那个什么芳分手之后就爱上了喝酒，只是这段时间赵林不在，他也就只能去街上灌点散酒来喝，对酒厂还算熟悉。 小涛道“都是才从地里扒出来的，酒厂以前的地窖塌过一次，最些日子重建的时候挖出来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这么一说，这些酒少说也得在地下埋十几年了，赵林两眼冒光道“好东西！找辆卡车来，给他搬空！” ------------ 第261章老酒 能装一吨酒的土陶坛子，全手工捶打再过一千三百度的高温成型，耐酸碱、密度小、透气性好，还不浸不漏。能促进酒的氧化还原，催陈和促进白酒老熟，让酒变的更醇更香。 看到这些坛子，赵林就恨不能现在就把它们拿给搬家里去。就算因为时间的原因酒被蒸发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少说也有四十吨，够喝一辈子的了。 这可比市面上卖的那些高级多了，光是年份一项上就能甩它们好几条街。 要进自己肚子的东西，品牌什么都是虚的，乡下的小作坊也不一定就比大洒厂的诚意小。更何况这是家酒厂怎么着也是国营单位，十几年前存下来的酒在品质上说不定还要更好。因为那时候的粮食可比现在金贵多了，怎么也不可能拿这么多粮食开玩笑。 “刘老六，你看这事行不行？”小涛把赵林的意思和看仓库的家伙说了说，然后问道。 那个叫刘老六的家伙长的贼眉鼠眼，却装出一幅正派的样子“这事儿不行！这可都是十个年头靠上的好酒，惦记的人太多了。我得守护好这些重要的国家财产。” “那你还钱吧，加上利息一共二百二，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小爷把你剥光了扔大街上去！”小涛威胁他道。 “别，别别。”刘老六缩了缩身子。小涛扮起坏人来都不用化妆，别看在家里的时候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但是在街面上那也是一号人物。 “不白要，我哥出钱买！”小涛威胁之后又出钱诱惑，非得把这事给办成了不可。 刘老六道“那我欠你的那些？” “不收你利息了，剩下的每月从你工资里慢慢扣。”小涛大方的一摆手，免掉了他二十块钱。 刘老六道“能不能再宽限点儿，这可是有好几万斤酒呢。” “你还想怎么样，这些酒你做的了主么？”小涛抬手要揍他，一点儿尊老爱幼的觉悟都没有。 刘老六没挨到巴掌也哎呦叫了一声，然后贼兮兮地说道“入账的时候，上面只写了酒坛子，可没说里面酒的事儿。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些酒根本没人管，只要我不主动往上报，谁也不知道。” 赵林在库房里转了一圈回来，这么多酒还是通过正当关系来买比较好，反正他也不缺钱。没必要为了省这一点钱，再往自己身上安个盗窃国家财产的罪名。 这个刘老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指望他拿了钱能守口如瓶那是做梦。 “这酒你没少往外卖吧？”赵林问道。 “哪能啊，我可不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刘老头叫起撞天屈来。他从这些酒一入库就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在这个上面扣点儿钱出来。本来想的是偷偷起开一坛子拿去散着卖，但是还没开始做，就被小涛带人找上门来。如果能一下子都卖出去，那可比散着卖来钱快多了。 “这酒我都要了，但是这么大数目你一个人扛不起。”赵林想了想说道“你看看哪个领导合适，把他找来一起吃个饭，怎么着也不能让国家吃亏是不是。” 刘老六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我懂、我懂。” “这事办好了，小涛那边的账我替你清掉。以后再找他借钱的话，利息也都算我的。”赵林道。 “行，好好。”刘老六乐坏了，二百块钱他自己偷酒卖，得卖到什么时候去。现在连风险也不用承担，把厂里会计拉来当垫背的就行了。 “趁天黑把坛子起开，一夜就拉完了，何必这么费劲呢？”小涛皱眉道。他现在手里也有俩钱儿了，但还是跟不上赵林花钱的思路。 赵林不想理他，想让这孩子往正道上走太不容易了，真是什么钱都敢挣，才多大年纪啊就学人放债收利息，回头非得好好问问这件事不可。 “弄一点儿咱们一起尝尝。”赵林招呼刘老六抽烟，没有这种厂里的老油条帮忙，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尤其是涉及到这种没有入账的东西，谁都想沾手油，就算赵林想走正常手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不定那边正走着手续，回头往这边一看，东西丢了。再想找回来也不可能了。 有一个老油条做内应，那加上一个小领导，相信他们在一块肯定能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不但自己能占到便宜，也不会让赵林吃亏，还能让公账上数字变得很好看。 刘老六接过赵林的烟，他算是看出来了，小涛在街面上那么凶，可是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林虽然看着脸生，但他才是老大。 有更粗的大腿不抱一下，那就太傻了。 “还是过去那年头的人实在。你看看，全是蜡封的口，现在的人可没这闲功夫了。出了这个门儿，你去哪也找不着这么好的酒了。”刘老六在酒厂混了一辈子，开坛的时候还感概了一下。 取出盖碗之后，酒香一下子就溢出来了。刘老六从角落里摸出一个酒吊，先给赵林吊了一碗，然后才和小涛两人一人分了一半。 “这酒不错，真不错。”赵林喝了一口忍不住夸道。高度白酒在古时候一般被叫做臭酒，因为酒精浓度的关系闻起来总不如那些淡酒好闻。 但是这酒喝起来度数虽然不低，但是入口绵柔，闻着也让人很舒服，街面上买来的那些瓶装酒根本没法比。 刘老六喝了一口，也不是真是假的说道“那肯定的，我们酒厂以前还招待过外宾呢，兄弟你算是来着了。” “小涛这事交给你了，该给厂里多少钱一分不要少，咱们不能白占国家的便宜知道么？”赵林义正言辞地吩咐道。 小涛三口两口把酒喝完，一抹嘴道“不行，这酒你得分我一半。” “小孩子喝什么酒，影响发育。”赵林把他扒拉一边，看着这么多酒坛子直乐。 “你要是不分我，以后我天天扒你窗户，把你的酒都喝光。”小涛不忿道。 赵林指着那个开了封的坛子道“这个先喝光再说！” 一坛就是一吨，一吨就是两千斤，洗澡都富裕，还想着分一半，做梦去吧。 ------------ 第262章后遗症之一 还好去露了个脸，不然让小涛自己去办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什么麻烦。赵林让小涛和那个刘老六一起去厂里会计家一趟，把这件些酒入了公账，然后花钱买了下来。 到了账本上，满满四十六坛子老酒，就变成了四十六个大坛子，还有‘部分’残酒。 刘老六被免了二百块钱和利息，外加一个五十块钱的红包，会计胆子比较大拿了五百五十块的现金。然后入了公账七百零六毛三分，有零有整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拿到盖着酒厂公章的收据，再去搬这些酒就合理合法了。不过这些东西太重，还是得半夜的时候去取，不然被酒厂里的老师傅们看到，肯定还要再闹上一场。 刘老六狗腿的先给赵林吊了三十斤回去，然后拍关胸脯保证后半夜把酒给赵林送家里去。 赵林虽然没有酒窑，但是空屋子多，一间屋子放十几坛子，三四间就足够了。还好是四合院，要是楼房的话还真往楼上搬不动。 “乐队我又帮你组齐了，看看怎么样！”大伟果然是带着节目来的，屁股后面跟着一队长毛赵林一个都不认识。 “都哪寻来的？”赵林问道。乐队的事他都快忘光了，除了对林小龙还有点儿印象，其他人其实都不记得了。只是看着这些长毛不舒服，像群小流氓似的，一点儿也没有音乐人的大气。 大伟道“都是朋友介绍的。这些哥们儿是玩重金属的，一会肯定让你眼前一亮。” 重金属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沉迷死亡和痛苦，要的是歇斯底里，玩的就是一个渲泄。真是奇妙啊，改革刚一开放，国家和人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妖孽就先蹦出来了。 之前和叶尚志说诗文杂志的时候还说过这种调调，没想到大伟一来就直接把它给请到家里了。 “让他们回去吧，我心脏不好听不了这个。”赵林也不管那几个年轻人听到没听到，摆着手就要往外赶人。 大伟把赵林的手拉下来道“你都没听过怎么知道听不了，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听一次就爱上了，你这个年纪肯定比我还要爱。” 一连两个爱，让赵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么大年纪了还爱来爱去的，也不嫌寒碜“你让他们来点布鲁斯就行，千万别给我弄什么金属。” 大伟是急着把自己的新宠推销给赵林，所以答应下来去和那些人商量。 赵林去厨房看了一眼，叶尚志和梁爽两个人给皮特打下手，在这边干起活儿来倒是无怨无悔，因为可以提前尝味道。 皮特好像被那个西欧大汉给打通了任督二脉，干起活儿来比以前利索不少。以前碰上这种聚餐，他媳妇都要带小徒弟来帮忙才行。现在只有两个只会偷吃的家伙帮忙，居然也收拾的有模有样。 看来多挨两顿打，还是有效果的。 “别特么吃了，一会儿就开饭了。”赵林上去一人给一脚，把两个吃到打饱嗝的家伙给踹到一边儿去。 梁爽道“一会儿要喝酒，没空吃饭，要不你也先来点儿得了。” 和这些饿死鬼没话聊，只要不耽误皮特干活儿就行。赵林干脆从厨房退了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也不知道是怀火闻到味儿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赶在开饭前回来了。赵林拉着来送怀火的王冲不让他走，只要在吃饭的时候灌他个半死，看他还怎么开车回去。 不就是晚了两天没有把他要的东西送过去么，至于把车都给扣下来么，这也太小气了。 “二十年份的老酒，只有这一小坛子，今天喝了以后可就没了。”赵林指指桌上放着的坛子对王冲说道。这种程度的瞎话不要太简单，张口就能来三百段。 王冲拨开酒封闻了一下，眼睛一亮道“我带走了，你再去买点喝。” “打住打住。”赵林赶紧拦着，看上好东西就抢这肯定是跟怀火学的流氓气。 “就这一点儿也就够闻个味儿的，你去多买点儿给送过去。也不用多，二十坛就行了。”王冲不光要抢现成的，还要人家陪送嫁妆。 赵林抱住坛子不撒手道“我欠你的是吧，别做梦了。” “你还真就欠我的，马蛋。”王冲先是骂了一句道“我的面子不值钱是吧，给你做了保之后人就不见了，你把我当猴耍是吧。” 赵林装糊涂道“什么猴？我怎么听不懂？” “吉普车，吉普车！”王冲放开酒坛子就想动手。 “那个啊，过两天就开来了。你也知道的，这么远的路运过来很费劲。牛车又走不快，马车又拉不动的。”赵林跳开三米远，胡诌了起来。 王冲被赵林气乐了“你当那是什么，还得用牛车拉？那玩意儿要是不能开，你给我弄回来有个屁用！” “能开，一定能开。”赵林保证道。 “我看你就是忘了，来来来，正好让我领教领教怀老大徒弟的好本事！”王冲一个殿步冲上来揪住了赵林的衣领，就好像赵林甩小涛一样把他直接扔到了院子里面。 赵林抽风了才会和他架，这可是拿钢板往头上拍的主儿，下手不是一般的黑，长成哪吒那样再配上兵刃也不够他打的。 赵林真后悔放开了那坛子酒，不然还能当个人质用。 王冲这口气憋了小半年，今天怎么着也得泄一泄。当时他是给赵林面子才帮他拉的生意，结果一拖就是半年，连个消息都不给，害他被朋友好好骂了一顿。 要不是那个朋友比较谨慎，想要拿到车再往上汇报，这事儿说不定就成了他王冲职业生涯的唯一污点。 眼看是逃不掉了，赵林一咬牙干脆来吧。和高手过招才能进步，自己干练怎么也成不了高手。 “我也不欺负你，以前的招术我都不用。”王冲高手风范十足地说道“这些都是我才学了十几天的东西，你要是能应付的下来，我就饶了你。” 赵林在心里都要给怀火烧香了，千万不要弄些什么非伤即残的招式出来啊！ ------------ 第263章回归聚会 打架什么的最能吸引人了。院子里的人一边倒的给王冲加油，没有一个看好赵林的，因为瞎子也能看出王冲那彪悍的气质来。 赵林还在那琢磨，散打都是手脚并用的招式，他不用手不用脚那还怎么打？ 怀火在边上当裁判，一挥手就让赵林知道了什么叫地狱。 王冲上来就把赵林撂倒在地，然后一个肩固箍住了他的颈部，差点儿就让赵林去见了上帝。 把嘴里的白沫吐干净，赵林想死的心都有了。怀火还真是能折腾，巴洗柔术这玩意儿都弄出来了，再打下去非得死在王冲手里不可。 巴洗柔术没有模式化的套路，靠的就是练习者自己的眼力和脑力。因为出现在很晚，所以它也就没有什么固步自封的机会，在世界上发展的非常快。尤其在是无限制格斗领域里，实用性非常强。 王冲练的散打也没有套路，一样比的是眼力脑力。虽然一个侧重站立技术一个侧重地板技术，但是练到王冲这个地步，什么招式也都没了差别。 不管是站着打还是躺地上打，赵林都不是对手。 被王冲换着茶的蹂躏了一番，赵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连周围的欢呼声都听不清了，耳朵嗡嗡直响。 看来还真得好好练一练了，不然碰到高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也太悲惨了。 王冲看赵林有点站不起来，伸手拉了他一把“服不服？” “这是谁搞出来的，练多久了？”赵林动手打不过，决定用嘴炮降服他。 王冲道“当然是怀老，他让我们的格斗技术更加全面，实在是太有眼光了。” 赵林喘着气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然后问道“你觉得这玩意儿实战意义怎么样？” “很强，和散打不相上下。”王冲肯定道。 “差远了。”赵林不屑道。 “这话怎么说？”王冲不信。他是亲自练过的，这玩意儿确实很好用，如果不提前了解一下，一般学散打的还真干不过。 赵林问道“学散打的如果拿了武器，你觉着威力是变大还是变小？” “当然是变大了。”王冲道。 “那你学这玩意儿呢？”赵林又问道。 王冲想了想道“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这也就是擂台上好使，让那些运动员去玩就行了，你们这种专业的还是别花太多功夫在上面了。”赵林诚恳地说道。 王冲看向怀火，俩人都不说话了。 赵林乘胜追击道“这东西是从岛国传出去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它传到外国之后才流行开么？” “为什么？”怀火忍不住问道。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弥补方式被赵林给否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因为武器。”赵林肯定道“不用服务于战争的武术不是好武术，所以这玩意儿直到近代才变得这么流行。说是无限制格斗，其实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其实限制还是很大的，因为只有生死之争才会无限制，到处都有法律管着，怎么可能做到无限制。” 看看两个人被说的无言以对，赵林阿Q精神暴发，好像一下子赢了他们两个人一样继续说道“空手入白刃都是瞎扯，你们搞这个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散打的招式和短棍、匕首这些兵器结合。又不是让你们去打比赛，也不是让你们给人家表演，了解一下就行了，花那么多时间去学也太傻了。” 打不过还说不过么。赵林在精神上大获全胜，然后假惺惺的帮怀火出主意，让他去武校教学生。毕竟王冲这些人能用到这种功夫的地方不多。 怀火是实战派的，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赵林的说法“是我想差了，这段时间被那些录相带给带跑偏了，忘了你们的性质不同。” “不要这么说，怎么说也是您让我们了解到了这个流派的特点。免得以后遇上了不知道怎么应对。”王冲安慰怀火道。 “把它做为一项运动还是不错的，让武校那些学生学一学挺好。”赵林心情大好的说道。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也拿掉了他一项技能，这买卖不亏。要是每挨一次都能拿掉一样的话，很快就能把王冲变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到时候想怎么报仇就能怎么报仇了。 只有会幻想的人才幸福，不然赵林就算是卧薪尝胆苦练十年，也不一定打的过王冲。再不YY一下，这个亏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可能是被刚才俩人的打斗给刺激到了，大伟带来的那群家伙灌了两口酒之后就把大伟交待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咣！咣！！咣！！！ 真是要了亲命了。这几个货当真玩起了死亡重金属，嚎的那叫一个痛快。 怀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当年赵林拉摇滚乐队给他单独唱曲儿都没这么闹腾，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不用赵林和怀火开口，坐在桌上上吃饭的、拼酒的一起朝那几个倒霉孩子身上扔东西，什么盘子碗、大肉头棍子都有。 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唱下去了。 这几个货下台的时候脸色还很抑郁，一幅不被理解没人爱的表情。 单纯嘴炮的胜利并不足够，还要在酒桌上把他拼倒才是真汉子。在自己地盘上赵林哪里会怕他，把那几个不得志的音乐青年叫过来，让他们一人先敬王冲一杯，然后自己再上，就不信干不倒他。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跳出来的居然是孔淑贤，这娘们什么时候叛变的都不知道，拦着赵林不让他继续灌王冲酒喝。 王冲不亏是修炼丢掉的单身狗，侧身让开孔淑贤和赵林碰了一杯“今儿高兴，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听着了嘛？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少插嘴。”赵林怼了孔淑贤一句，然后再次给王冲把酒满上。 孔淑贤也是个敢想敢干的主儿，要不然也不能因为相亲的事从自己家里搬出来。拉着王冲的胳膊就不放开了“我就不让你喝，喝坏了身子我怎么办！” 一下子把王冲闹了个大花脸，尴尬地放下杯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可悲啊，可悲。 赵林叹了一口气，这离春天还远着呢，怎么单身狗的清香气这么快就被恋爱的腐臭给冲散了。 ------------ 第264章加个零 被加了BUFF的大怪还是先躲远一点的好。 赵林给他们两人留下秀恩爱的空间，小声问怀火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不让他们勾搭上，谁天天接送我。”怀火捋着胡子说道。 “你也够坏的啊。就为这个就把人家警花给卖了？”赵林道。 怀火斜了赵林一眼道“一个黄花大闺女住你家里就合适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怎么着人家了一样，有本事你把她撵出去住。”赵林不领情道“再说了。黄花大闺女住我这不舒适，让人家媳妇住我这就合适了？你还嫌王冲揍我不够狠是吧？” 怀火呵呵冷笑两声道“就得揍的好！不然你还真觉着没人能治的了你了。” “就凭他？分分钟就把他忽悠瘸了，你这大腿选的可不太对啊。”赵林不屑道。 “我看你是挨揍没挨够，要不要我跟他说说，每天过来给你松松骨头？”怀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愣是和赵林杠上了。 真是自讨没趣，不就是说了两句他新搞出来的东西不好么，这老头气性也太大了点儿。赵林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开口问道“怎么没见着我师娘，你把她送回去了？” 怀火更不高兴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这里头有故事啊，赵林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带她环游世界吗，出什么事了？”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怀火拽了一句文，然后叹息一声道“女人太粘人了，去哪都要跟着，净耽误事。” 还好他之前是个乞丐头子，要是换个身份不知道会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几十年没见的媳妇才找回来多长时间，就嫌弃人家了，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那你也不能送走她啊。”赵林打抱不平道。 “谁说我把她送走了。”怀火道，还是一脸不忿的样子。 赵林问道“那她哪儿去了？京城好像也没她认识的人吧？” 怀火表情变得有些奇妙，三分内疚七分不满道“她去姑子庙了，说是要出家！” 这些老年人玩的也挺开啊，这个岁数了还来这一套，以为拍宫廷剧的是吧。赵林安慰道“让她去山上散散心可能过两天就好了，你们这老夫老妻的，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 “你以为她是真想不开啊。”怀火略显无奈道“她把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钱都拿走了，说是只要我不和她道歉就把这些钱都献给菩萨，然后清灯古佛了此残生。” 还是心机加文艺的女主，这片子有看头，改成电视剧一定收视长虹。赵林问道“那你去找她了没有？” “当然没有。开什么玩笑，想让我低头认错，门儿也没有。”怀火任性道。 这让赵林有种哄儿子的感觉，俩年青人闹矛盾到家长面前诉苦，当长辈只能秉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来调解。 只是这个年龄有点对不上号。 “要不我替你去一趟？”赵林还没去过姑子庙，很是好奇那里什么样。 怀火给赵林倒了一杯酒，看着他喝完后才说道“认识你这么久，这才像句人话。” 这个老傲娇，明明心里有愧还承认，请人帮忙都不知道说声谢谢。 拿白酒做局，气氛上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一坛子三十几斤酒，被这些人分着一喝就见底了。尤其是那几个来争表现的乐队成员，歌没唱成把气全撒在酒上了，一人得喝下去二斤多，醉的都死在地上了。 大伟醉薰薰的过来给赵林赔不是“我看你玩过乐队，还以为你喜欢呢。这次是我的错，下次一定给你带几个好的来。” “上次那个戏班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现在都火到国外去了是吧？”赵林问道。传统戏曲比想象中还要受欢迎，国外的邀约不断比武术交流团跑的还频繁。上面给的补助也多，从一开始就没花着赵林的钱，比怀火这边争气多了。 大伟很是得意这件事，亲手捧红了一个戏班子，不但得到了政府部门的嘉奖，还让他在圈内的名气大大增加。 以前用免费房租和免费食物来吸引人来，有时候还不一定能把人拢来。现在坐在屋里吃碗面条，都能见着好几个主动要求过来的。 还有些在正规曲艺团不被重视的，也会隔三差五来报个道，想在他面前混个脸熟。有的是完全没有演出机会的地方戏曲班子，有的是西洋乐队的边缘人员，反正想到想不到的人都有。 只要是在京城或者附近城市飘着的闲散艺人，没有不想找他帮忙的。 大伟得意道“这半年就没闲着，差一点儿就把欧洲跑一遍！” “干的不错，后面有什么打算？”赵林表扬了一句，接着问道。 大伟坐了下来，把酒杯放下正经道“既然地方戏这么受欢迎，那我准备应国外那些不同祖籍的华侨要求，再多开发几种出来。” “这样想是对的，人手好找么？”赵林道。 “人手没问题，就是现在院子不太够用了，再来人我怕住不下。”大伟道。 赵林道“要钱就直说，拐什么弯啊。” “嘿嘿，我这不是害羞么。”大伟恬不知耻的说道。 “之前买的院子太零散了，以后规模再扩大不好管理。你找人看看能不能批块地下来，拉个围墙自己盖房子算了。”赵林道。 大伟道“盖在哪儿？” “能挨着路就行，不要太偏也不要太靠里面。地方弄大一些，反正他们排练也要地方。”赵林说道。 京城以后的扩张范围不是现在的人所能想象的，现在相对偏僻的地方以后也是市中心，把地圈在哪儿都不吃亏。 盖上几间平房，随便挂块牌子把地方先占了，反正让大伟弄这个文化基地也没准备赚钱，就当是长期投资了。 “这好办，回头我就找人批他个十亩八亩的！”大伟豪气冲天的说道。 赵林晃着酒杯道“十亩八亩够干什么的，给我往后面加个零！” ------------ 第265章来个NGO 大伟还以为赵林喝多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要那么多干什么，那得往里塞多少人才能住满啊？” “塞不满慢慢来，我都不怕浪费你怕什么。”赵林道。 “这么大地方没个正经名义怕是不好办。”大伟为难道。 赵林倒也不是图这个赚钱，只是想提前预备些土地资源，省得以后因为这个被卡了脖子。看看大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赵林又说道“你搞个联合会的牌子出来，注册到国外，这边就说是联合会的宿舍和活动场地。能批下来多少就要多少，几百亩不嫌多，几十亩也不嫌少。” “什么联合会？”大伟有点儿蒙。 “还能是什么联合会，你们不都是艺术家么？”赵林说道。 大伟道“这……” 以后这种离岸联合会会多如牛毛，但是现在大家都还没有这个概念。这种离岸社团，注册在国外的好处是可以挂“世界”“中华”“华夏”等等好听的名头。这样子在境内活动的时候，就会比较有面子。 只要不在境内敛财，胡搞些敲诈勒索的事情，那国家一般也懒得理你。说不定时间长了还会被招安，那就一世无忧了。 赵林看过一份被取缔的离岸组织名单，上面干什么的都有，什么慈善基金、公益事业促进会、教育协会、三农协会、法律研究中心、投资合作促进会、信用评估委员会等等等等。 被取缔的都有一千多家，可以想象实际存在的有多少。会不会被取缔的最主要标准就是敛财，像是办个培训班、搞个证书、收个评选费什么的，稍微搞的过头一些就得完蛋。 “这事儿要是能办成，以后你就是有身份的人了。不然别看你现在名气大，但是一点根基都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风一吹就垮了。”赵林语重心长道。 大伟沉默不语，他当然想把这件事办成了。只是想想这里面的困难就头皮发麻，办这种事要和官家打交道，他在圈内的名气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赵林的钱再多，那也不是想花就能花的出去的。 赵林看大伟要钻牛角尖，就和他解释道“你就当是办个公司，像陆大有之前管的那个文化公司一样，不要太把它当回事。” “这事能成行？”大伟还是没有信心道。 “和你以前干的事一样，就是让你去花钱的。一分钱也不要想着替我赚，保证你没事。”赵林打了包票道。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能不能行，不过让大伟先去试试也好，大不了还回到原来的样子，反正去外面注册个ngo也花不了几个钱。 大伟看赵林说的这么肯定，开口道“那我试试？” “章程什么的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办的正规一些，别像现在这样一看就是个草头班子。”赵林鼓励道。 大伟道“那圈地盖房的事？” “这个不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把联合会先搞起来，再办本杂志什么的。就像之前那个戏班子一样，多和上头的领导部门配合配合，等到站住了脚再说。”赵林道。 大伟道“我怎么越听越觉着你在忽悠我呢？” 这家伙接触的人多了，脑子也变好使了。要是换成以前，他哪会有这种质疑，早就高高兴兴的去办事了。 “我怎么忽悠你了？”赵林装傻道。 “我不过是想让你给我再批点儿钱买院子，你说这一大堆有的没的，到最后好像没提钱的事啊？”大伟顺着钱的路子说道。 就算赵林说的天花乱坠，手里没钱还是什么事都办不成。别说什么联合会、办公楼、宿舍了，就是现在这波人能稳住不乱就不错了。 赵林尴尬了一下，这人都是在成长的，再想和以前那样忽悠他好像不灵了“回头我让东方给你拔一点儿过来，刚才说的事记得去办啊，早点冲出京城、走向全国、奔向全世界！”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不就是个联合会么，你就瞧好吧！”大伟听到有钱，顿时乐开了花，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乐队都在地上趴着呢，也没什么其他节目，干喝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差不多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冲被孔淑贤领她屋里去了，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在办坏事，半天都没出来了。小涛去偷墙根儿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王冲发现打昏了。 大伟看着倒了一地的酒鬼头都要炸了，他一个人可弄不回去这么多。最后还是皮特和他一人一辆三轮车，才把这几个家伙拖了回去。 叶尚志和梁爽两人嘴皮子就没停过。开始叫嚣着喝酒，结果被那几个玩重金属的给吓到了，一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喝多少。正好不用赵林费心去送他们了。 “什么情况，战况激烈不激烈？”赵林等人都走光了，去前院把小涛找回来问道。刚才这小子还趴在窗户底下偷听呢，不过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小涛被赵林拉走以后，捂着眼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啊啊啊，眼要瞎了。” 啊哈，小涛都看不下去了，肯定特别精彩！ 赵林一幅好人的样子说道“这墙可不隔音，我还是去嘱咐他们一声比较好。” 小涛哈哈大笑，指着赵林说道“就知道你忍不住，小心眼睛里长针眼。” “睡觉去，都多晚了还闹呢！”怀火露了个头出来教训道。 “他想偷看孔姐。”小涛指着赵林恶人先告状道。 这家伙皮痒起来不挨揍就难受，这不是找打么。赵林上去给他一脚“快点儿说说什么情况，不然我们两个一起揍你。” 怀火迈着罗圈步就是不回屋睡觉，肯定也想知道知道，所以对赵林的话一点都没有反对“年轻人不知道好歹，我可不能让他们在这儿犯错误。小涛你说说什么情况，看看还来不来得及。” 小涛苦着脸道“怪不得你什么都不练也能当大师兄，跟着你俩我算是好不了了。” “少废话，快点儿说！”赵林和怀火同时扬起了巴掌，再略略略就要抽他。 ------------ 第266章小涛的柔术转播 俩大人没一个正型，扯着一个孩子非让他讲少儿不宜的画面，还以武力相威胁。这要是被关爱青少年协会的人看到，非把他们送监狱里去不可。 小涛朝孔淑贤的屋子看了一眼，吞口唾沫道“开始挺激烈的，他俩抱着在地上打滚，那腿劈的……” “停，停停停！”怀火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好歹他也是一个长辈，仅剩的一点儿羞耻心让他掩面而逃。 赵林给小涛倒杯酒，兴奋地问道“喝！喝完再说！” 小涛一口闷掉，抹了抹嘴道“后来他们一会儿你在上面，一会儿我在上面，地板都快被撞裂了。” “我靠，在地上啊！”赵林听的目瞪口呆。就算是大龄青年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吧，多走两步到床上多好，地上又冷又不卫生多不好。 “不过孔姐动作没他熟练，每次都挣扎不了两个回会就输掉了。”小涛说的兴致勃勃，一连干了两杯，把刚才少喝的酒都给补上了。 赵林这个羡慕嫉妒恨都要往外冒了，王冲也太猛了吧“你怎么知道她输掉了，说不定她是装的呢。” 毕竟男女身体构造不同，再猛的男人也不可能在这事上胜过女人多少吧。就像赵林和陈南雁练习的时候一样，虽然赵林是个中老手，陈南雁是初出江湖，但是胜负也只在五五之间。 假以时日，赵林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孔淑贤可是出外勤的，身体素质比陈南雁强多了，怎么可能战不了两个回会就认输呢？ “不可能。”小涛叫了起来，想要比划当时他看到的动作又没人配合，只好加重语气说道“我看的真真儿的，不管孔姐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王冲那招式一使出来，她立刻就不行了，拍着地板喊认输。” “她还叫了？我们怎么没听到！”赵林悔不该喝大酒，应该和小涛学一学跑去观战才对。喝酒有什么好的，即难受又伤身子，看一看人家高手对战，说不定还能学个一招半式的，那可对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太有帮助了。 小涛摇摇头，替赵林惋惜道“叫的可大声了，就是你们这帮酒晕子才没听到。” “哎，可惜可惜。”赵林捶了下桌子，痛苦万分。 “还有一个证据。”小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当时孔姐认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痛苦了，看那样子再晚一点儿认输就要死了一样。第一次的时候我差点冲进去帮忙，还好王冲放手的快，不然就太尴尬了。” 是太尴尬了，要是真冲进去帮忙，王冲要是不打死他才叫怪了。那是要死了，可要死了和要死了能一样么。 哎，还是年轻不懂事啊！ 赵林yy了一下当时的场面，然后问道“你也不小了，这事以后不要对别人说知道了没？” 小涛看小酒壶里没酒了，抓起大坛子晃了晃又倒了二两出来，然后回头看了看赵林问道“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他们打的可精彩了，说出来让大家羡慕羡慕有什么不好的？” “听我的没错。”赵林想拿凿子给他脑袋开条缝，好把一些基本常识给他灌进去。这事都不懂，真是白长这么大了，按他的年龄也该发育了，怎么这小子只长个头不分泌雄性激素么？ 过了年，小涛就十六岁了，照过去都可以娶媳妇生孩子了，对这种画面应该很敏感才对，说不得明天还得带他到医院看看，是不是在外面和人家打架打多了，哪里出了问题。 “后面的还听么？”小涛一连喝了好几杯，脑子有点晕，一屁股坐在赵林对面问道。 赵林把桌上的花生米往前送了送，这才想起来小涛只顾着去听墙角，饭都没吃完。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让他嗑点花生就行了，不能耽误讲段子不是。 不过怕他一下子醉倒过去，赵林还是起身找了两块糕点递给他“吃着说。喝完这一点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喊头痛我还得再揍你一顿。” “这才哪到哪，我可是一斤的量！”小涛就着白酒啃糕点，也不知道他吃出来什么味儿了。不过能填饱肚子就行，都这么晚了也不可能让皮特再给他做一顿。 “接着说。”赵林只恨没有一碟瓜子，这么干听有点儿口干舌燥的感觉。 小涛拿酒把嗓子眼儿里的糕点渣都给顺下去，打了个饱嗝道“再来一块儿，没吃饱。” 赵林只好又起身把剩下的半包都拿了过来，顺手泡了杯茶，也顾不得喝完睡不着觉了，因为不压压火更睡不着觉。 小涛边吃边说道“终于孔姐赢了一次，她扭着王冲的胳膊往下一坐，然后勒住他的脖子一直抖，差一点就把他给勒断了气儿。那动作太漂亮了，我都恨不得给她鼓鼓掌。” “还玩窒息，他们真是第一次么？”赵林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这俩人可真是战士啊，玩的也太嗨了吧。 小涛撇撇嘴道“窒息算什么，你没见到王冲把孔姐她举到天上去的场景，那才叫厉害！” 赵林已经要虚脱了，他好歹也是过来人，可这种招式从来都是观赏观赏，一直都没有实施过。 因为对体力的要求太高了，就算是有道具辅助那也够费劲的。这个王冲，肯定是老手！还不是一般的老手！这个骗子！！ “不过只要孔姐认输，王冲就不摔她。要不然肯定更好看。”小涛略带些可惜地说道。 赵林虚弱地摆摆手道“那不是废话么，要是摔了就没后面的事了，怎么可能弄到现在还不出门。” “说的也是，不过他们好像太累了，一会儿功夫汗就把衣服都出透了，现在已经有一阵子没动静了。”小涛吃了个肚儿圆， “衣服？”赵林有点不祥的预感。 “是啊，衣服在地上蹭的都是土。估计孔姐正给他洗衣服呢。”小涛道。 “为什么他俩穿着衣服？”赵林涨红了脸才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这个问题不问出来，刚才的谈话好像还能朝另一个方向转一转，不然的话就太污了点儿。 ------------ 第267章你以为是什么 (猫扑中文 ) 尤美立刻抬起起来准备用拳头打凯尔的脸，凯尔扣住脖子的手忽然放松，将尤美的这只手给抓住，紧接着这只手往下按，抓住尤美的左手按到了右边，结果左右手都被控制。但凯尔的动作还没算完，另一只手也放开，又将尤美的右脚抬起来压到了左脚上面，随后用自己的一只脚将这两只脚按住。 现在尤美的动作可不是这么雅致，左手被凯尔用一只手按到了右边，右脚被凯尔用一只脚压到了左边，此时凯尔还空出一手一脚呢，尤美轻易的就被制服。 随后凯尔用手指挑了挑尤美的下巴：“服吗？我这算不算柔道？” “不算，刚才你耍赖，故意引我用过肩摔，然后你就仗着力气比我大胜了我，你根本就不会什么柔道。有本事不用力量取胜。有本事把我放了再次一次。”尤美现在其实根本没打算再纠结什么，只是希望凯尔可以尽快的把自己给放了，因为这个动作真的不好看。还好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要穿的是裙子那就丢脸了。 凯尔立刻把尤美给放了，往后急退两步，伸出手往下压，示意让尤美冷静一些，不要生气。但尤美能不生气吗？差点没气炸了，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选择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制服。今天一定要让凯尔知道，小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其它的人有郁闷的，也有兴奋的。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日本小姑娘竟然摆出这么撩人的礀势。不知道应该说凯尔是真的厉害，还是一个小色狼了，竟然把尤美弄成这样。如果这时候凯尔有什么打算的话，估计尤美是完全没办法反抗的。这是什么武术？强暴术？难道这是一种专明为强x狂犯发明的一种武术吗？ 尤美气得小脸红红的，站起来之后立刻一个高腿往凯尔的脑袋上踢去。动作非常规范，而且脚也抬得够高，如果凯尔不躲的话一定能踢中凯尔的脸。 凯尔简单的一伸手就把尤美的腿给抓住，紧接着身体往前移动，尤美当时就失去了重心。凯尔的速度非常快，等尤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按到了讲台上面，而且脚也一直没有被放下。两只脚形成了一个180度的夹角，但凯尔的动作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 用肩膀架住尤美抬起来的脚，用左脚膝盖顶住尤美的站立着的膝盖。两只手按住尤美的手腕，额头往前顶住了尤美的额头。 “不要随便抬脚，不然很容易失去重心的。”随后凯尔又轻声说：“如果我这个时候插进去，你有办法反抗吗？” 凯尔前面一句话说得挺大声，就像是在教导尤美一样。不过后面一句话非常小声，只有尤美能听得见，就像是在调戏她。 “放开我，快放开我啦，真讨厌。”尤美说话已经不像是刚才那么暴力了，变得非常温柔，也是被凯尔磨出来了。她现在已经非常害羞，如果继续保持这个动作的话，估计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吧。 凯尔立刻放手，身体也往后退。尤美的脚放下来之后，立刻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其实她想揉的是更里面，但现在这个情况……全班的同学都看着，怎么可能再把手往里面伸？ 忽然凯尔转过身去伸出两根手指：“我赢了。” 尤美害羞的走回了克劳蒂娜的身边：“讨厌，凯尔你的招式太下流了。” “就是啊，这种下流的招式怎么也不教一教我啊？这叫什么武术？强x术吗？”小米兴奋的走到了凯尔的面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凯尔。因为刚才自己被尤美制服了，所以小米极其渴望学会凯尔刚才用的招术，不然以后想要硬来什么的都没机会了。 凯尔立刻解释：“我用的就是柔道，绝对是柔道。不过……确实有一点下流。” 泰瑞差点笑了出来，好奇的问：“凯尔，刚才的是‘寝术’吗？” “是的，老头子是这样说的。他教我的柔道很全面，不过我就对这种招式感兴趣。” 把克劳蒂娜和尤美给气得，这小子脑袋里面就不知道装一些好东西吗？柔道博大精深，他竟然只对‘寝术’感兴趣。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凯尔，不然他真的会有‘寝术’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了。 ‘寝术’是‘古柔道’高专技的一种，指当个人处于躺的身位或者睡的状态时，突然遭到敌方袭击。由于身体处于不利的情况，如无法完全用力反抗或尚处于半睡半醒的精神状态，而且无法迅速取得或者舀到身边的武器进行一般的站立式反击，这时需采用特殊反击技巧削弱对方攻击力度并迅速将自身身位从躺、侧卧调整至座、半座半立直至完全站立的战斗状态，这种以徒手平躺身位对站立手持武器敌方的反击技巧就是寝技的由来。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 将‘寝术’误认为是一种类似于弓虽女干的技术，也因为钻研的人太多了，所以创出了这种‘新柔道’。无论对手从什么地方攻过来，也无论自己处在如何不利的位置上，都可以将对手狠狠的按倒在地，控制住她的身体，然后自己也有剩余的机会将她的衣服撕开，然后保持这个礀势让自己为所欲为。 当然凯尔之所以对柔道挺喜欢，绝对是因为这个技术太优秀了，太有创意了，太让人着迷了。虽然现在的用处不大，但凯尔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以后自己一定会经常使用‘寝术’，然后保持这样的礀势强行进入，那是多快乐的一件事情啊。对手的意识还非常清楚，而且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为所欲为，虽然想反抗，但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虽然很佩服，不过基本上全班的男生女生都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凯尔。凯尔在学校里训练的样子其实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知道凯尔很强，他们也知道凯尔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技术就能够打败尤美。但是……凯尔竟然故意用这种技术去打败尤美，这简直就是一种挑逗，绝对是一种挑逗，要换作是其它的女人，估计都已经被征服了吧。 东方女孩和西方女孩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像尤美这样经常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即便是被欺负了也会感觉很自然，因为她好像是天生就是要被欺负的一样。所以即便是被凯尔这样打败，这样挑逗，她还是可以立刻躲到克劳蒂娜的身后去，让克劳蒂娜去保护她。 但西方女孩绝对不同，她们非常的强势，他们需要比自己更强壮的男人征服自己，如果凯尔用这种技术打败一个女孩，而且还是如此温柔的打败她的话，这个女孩一定会被征服。估计凯尔到时候想对这个女孩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了，因为她的身体和自尊心都被征服，只要凯尔的表现好，估计就连她的心也会被征服的吧。 m.qidian.阅读。猫扑中文 ------------ 第268章骂一顿 赵林恨的牙根儿直痒痒，可也只能说“我也以为是摔跤呢。有饭不吃，在那摔跤，脑子有病！” “记得汇报进度啊，跟我说就行了，我帮你和我姐传话。”小涛把赵林的后路堵死道“以前还以为你要当我姐夫，现在我姐有主了，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儿的好。” 赵林想一头撞死他，这个熊孩子脑子里天天都想的是什么东西，以后一定让他离怀火远一点儿，不然再长大一点儿非得变成个祸害不行。 “对了，去酒厂的时候，人家欠你的钱是怎么回事？”赵林问道。终于想起来这件事了，不敲打敲打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小涛果然结巴起来“就是欠我二百块钱，二面块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真行啊，二百块都不放到眼里了。”赵林坐下稳住身子，把二郎腿翘起来对他说道“还有利息是怎么回事，欠你多长时间就二十多块的利息，你是要做高利贷么？” 小涛有点儿稳不住了，当时正被孔淑贤猛揍，所以一急就把真话给说出来了。本来以为赵林把账抹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 高利贷这个名字他可不敢背，不说赵林，就是怀火知道他去放高利贷也得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高利贷和鸡院、战争一样古老，也是信用的一种基本形式。只是利息超过普通人承受水平之后，它就变得比所有其他东西都要邪恶。 “我没有。利息又不是我定的，一切都是按老规矩办的。”小涛开始着急起来。不管他想不想，头上都顶着怀火的名头呢。所以一些人找上门来江湖救急，那也在所难免。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下的，也没人见过它的书面形式。但是江湖道义就这么存在着，谁也不能否认。 她母亲眼睛虽然好了，但是身体还是弱的出不了门，所以小涛赚的钱都在他自己手里。怀火忙着演练新的搏击术，赵林更是懒得管他，孔淑贤天天上班忙的昏头转向，就这么一来二去，倒让他发现了一条新财路。 九出十三归、驴打滚、坐地抽一不管哪一种都是来钱的好手段，小涛一尝到甜头就不舍得离开了。 虽然都是几十几百块的往外借，但是收益比开店还要多。 他觉得只要自己不逼人太甚，那就是在帮别人忙，怀火讲的那些高利贷的故事，怎么可能和他沾到一起。 赵林怪叫道“老规矩，谁定的？找出来我抽死他。我看你就挨揍没够，怎么王冲那边揍的不够厉害，你还想去牢房里涨涨见识？” “人家来找我帮忙，我总不能不帮吧。收点儿利息不也是应该的嘛。”小涛狡辩道。 “利息是吧，帮忙是吧？”赵林哼哼一声说道“要不我也算算咱俩的账怎么样？就按老规矩办，九出十三归、驴打滚、坐地抽一随便你来选，你看怎么样？” 小涛一下子就软了，时间都过了这么久，赵林要是和他来真的，就算加上他妈两个人都剥皮拆骨也不够还债的。 别说把账还清，就是利息就够他受的了。高利贷、高利贷，吃的就是利息，一百块的本钱也能翻到买下太阳系来。 这事放到别人身上是故事，听听就过去了，不摊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什么叫厉害。 “大师兄，亲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小涛服软道“你放心，以后不管谁来借钱我都不收利息，你看行不行？” 赵林道“不行。” “啊？” “不收利息怎么能行，钱上的利息可以不要，他的人得帮忙做事。”赵林教他道“以后来借钱的让他们拿东西抵押，咱就做个当铺好了，一码归一码也是老规矩。” “这不太好吧，他们要是有东西抵也不至于来我这借钱了。”小涛说道。街面上的事他总觉着赵林不懂，所以还是反驳了一下下。 赵林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可以不还利息，甚至也可以不还本钱，但是得帮我做事。” “这关抵押什么事？”小涛迷糊道。 “能保证他真心帮忙做事的抵押，什么形式都可以。”赵林提醒道。 小涛为难道“那还不如让我收点儿利息呢。” “有抵押就给钱，没有就赶跑他。”赵林不容他拒绝道“这事儿没商量，让他们帮忙打听消息也行，去乡下收老物件也行，总之就是不能收利息。” “连抵押都不愿意给的，多半也没有还钱的打算。你把钱借出去，要不回来怎么办？心疼不心疼？心疼的话你会怎么做？不可能只是批评教育吧？到了那时候，别说是我，就是你孔姐也救不了你！”赵林一连串的问号出来，直接把小涛给问蒙了。 还了钱的那些人看的是怀火的面子，要不然就他一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本事做这档子生意。西城那些专门放贷的，手底下打手都要养百十个才能稳住阵脚，小涛这还是刚开始，不然那边非得打过来不行，就算是怀火也不能干这戗行的事，想保也保不住他。 到了那一步，还真的只有进到牢里才能安全一点了。 赵林看他不说话，接着骂道“我这边给你指着明路你不走，非要去趟浑水。那几家店不比你干这个赚的多么？为什么还要贪这一点儿小钱？是不是觉着翅膀硬了，想自己飞飞试试？” 骂完不解气，赵林也不管他听进去了多少，继续说道“明天我就和怀老头儿说清楚，让你搬出去自生自灭去，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涛哥有多少本事，在这四九城里能混出什么样子来！” “我就是好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涛求饶道。如果说他以前还有过自立的想法，但是在王冲那里被训过之后就知道天底下能人有多少了。要是还有这种闯江湖的想法，那他的脑子才叫进水了。 赵林这一通骂算是把今天晚上的火气都给出出来了，有了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知道错了就好，你孔姐的事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知道了吗？” 废这么大劲终于把锅甩了出去，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为了挑逗qingyu而写，那才叫seqing。这连qingse都算不上好不好。 我这些章节谁要是能看着撸一管就算我输。 被屏蔽两章了，我的心好乱，好需要你们的支持。 ------------ 第269章老法师 天底下哪个超级英雄最累？ 背锅侠。 因为黑锅太多，甩都甩不完。 骑着自行车跑到红山，把赵林累的够呛。山上的姑子庙其实就是个尼姑庵，传说有一对老夫妻太善良所以感动了上帝，所以就把老先生接到天上去当神仙，老婆婆的修行不够就只能在地上当尼姑继续修行。 这些民间传说都经不起研究，仔细一琢磨就能发现这里面的残忍。 他曾经参观过全国最大的比丘尼道场，那里有预科班、普通班、中级班、高级班、研究班和国际班，不但讲佛法戒律，还会讨论政策法规、古代汉语、书法、外语和电脑等等课程。 不知道这里的这个小庙会是什么样子的。 ‘清原庵’一个小牌子挂在门口，大门破破烂烂的好像随时都要倒掉一样。比丘尼没看到一个，光头的小孩子倒是看到一大堆。 要不是一些斑驳的壁画，泥塑的偶像还在，赵林都要把这儿当成个孤儿院了。这些孩子里大一些的剃了头发，小一些的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张阿姨是不是在里面啊？”赵林挑了一个年龄相对大一些的问道。离的近了赵林有些不忍心看这些孩子，他们中间有一个明显的白化症、两三个手足残疾、还有一个流着口水只知道傻笑。 也不知道谁的心这么狠，把他们给扔到了这里。 做善事，传善念，积功德。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是这家的法师在人性这一项上就超出了大多数的出家人。没有跑这一趟的话，赵林还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对不事生产的僧尼更是一点儿好感也欠奉，觉得他们只会装神弄鬼，念念绕口令。 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比当官的还要富态。哪是个修行人该有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更别说生出亲近之心了。 一个光头小姐姐见到来了生人，先是约束了一个弟弟妹妹们，然后合十道“张阿姨在里面，请问您是？” “我是赵林，来看看她。”赵林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说完之后没有进门，就在这外面的小广场上和这些孩子玩了起来。 他把带来的礼物拆了一半，里面有糕点和糖果，拿给这些孩子吃再合适不过。 要不是这儿是比丘尼的修行地，赵林都想在这里住几天听法师讲讲经了。就算不讲经，帮忙带带孩子，洗洗衣服做做饭也是好的。 人啊，有时候也得干点儿不求回报的事情，老是计较来计较去、算计来算计去，实在是太累了。 黑化的心才更需要人间的善良滋润，不然久不见阳光的温暖，心就会变得愈发坚硬和冷漠。那样的话，就没办法再去体会人间的欢乐与痛苦，生命变成一片荒漠，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林，你跑来干什么。”张萍没看到怀火的身影，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赵林道“我不是想你了么。那老头天天在家摔东西砸板凳的欺负人，阿姨你快点回去管管他吧。”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还跟我耍心眼儿。”张萍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要在这边帮忙照顾孩子，还得教他们学习，实在没空理他，要是想见我就来这儿，别指望我会主动去找他。” 赵林还能怎么样，这些老江湖还得再过一二十年才会变老糊涂，现在正是人精儿的时候，想把她骗回去那是不可能了。 只能附和道“我知道了。” “老头子说你钱多的花不完，是真的还是假的？”张萍这些天憔悴许多，看来是没少为这些孩子费心。 她以前就是乡里的校长，一个人挑起一个学校的那种。虽然把担子都扔给了自己的侄子，但是心里的那种执着还是在的。本来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离家出走，最多也就是生活的一点儿调剂罢了，没想到这个山角落里还有这么多没人管的孩子。 一下子就把她的那份热爱给勾起来了。 赵林也不含糊道“是挺多的，把这座山买下来都没问题。” 不过这事和张萍之前那所学校不一样，这些孩子明显是特殊的，不可能进到普通学校里去上课。 又牵扯到宗教，小额捐款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翻盖校舍这种大事，还是要往上报批才行。 钱赵林有的是，良心还算没被狗吃光，只是太懒不愿意把麻烦事扯到自己身上来。 “以后这些孩子的食物钱，你出一半吧。”张萍挺讲理的说道。 她和这里的老法师说过这件事，说是要把这些孩子的衣服、食物都找人承包了。但是老法师没有答应，说这是她的修行，不应该把自己的担子甩给别人，坚持自己化缘解决这件事。 后来张萍以教育、健康为理由才说服了她，答应分出一半来教给张萍来解决。她也上了年纪，能来回爬山已经不容易，再不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健步如飞了。 赵林还挺奇怪她怎么这么客气，不过听了老法师的事情之后，就再也生不出一点嬉闹的心思来了。 古人云，无欲则刚。 面对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生出敬重的心来呢？ 都是一个年纪的人，看看人家法师、看看人家张萍，再看看怀火这个老流氓，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赵林下山去了趟村委会，既然是在这个村子的范围内，那就少不了要村民和村干部的支持，这种事少不了要有人帮忙，只有钱的话还是什么事都办不成。 以京城的发展速度，过不了几年这边就得变成一个景点儿，花钱翻修庵里的房子那就白白便宜了后来的那些无知之人，不如把钱花到实处，让法师和孩子们在这几年里过的舒服一些。 也许等到这边被扩到城市里面，法师和这些孩子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我想在咱们村儿买点粮食蔬菜之类的，长期收，你看能不能给我个最低价。”赵林没有说捐款的事，省得被人扒层皮。 ------------ 第270章教育的力量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听到赵林是收菜的，很是热情的起身和他握了握手“欢迎、欢迎！还亲自过来帮助我们卖东西，我要代表全村人感谢你啊。”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京城小一千万人口，当然就要吃这个了。 村里里的人这两年就着在地里种些菜，然后偷偷拉到城里去卖来赚外快，日子比以前不知道好过了多少。 只是最近赶的太厉害，地里的东西都做成腌渍品才没有都烂在那里。不光是村民发愁，村长也是愁的不行，他家也是靠这个吃饭的，这年头光靠工资，谁也过不太好。 “不要票的粮食有多少，玉米、红薯都行，有白面最好。给我来五百块钱的。我看你们也没有大棚，估计新鲜蔬菜是没了，那么咸菜什么的来一百斤。有埋的大白菜最好，我要三百斤。”赵林张嘴报了个数，把村长乐的直呵呵。 村长拍的胸脯道“没问题，再多一倍也能供应的上！” “是吗？再就翻一倍吧，要不要先付个订金什么的？”赵林随口答音道，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就客气一下。 这年头东西永远是匮乏的，一个村子哪能挤出来这么多东西来。村长憋红了脸吐出一口气来说道“这个，这个得给我点儿时间筹备筹备。你也知道的，东西都是大家的，集合到一块的话，需要时间。” 赵林想了一下这个村子的位置，西边有山东边有河的，还真是条交通要道。按京城的发展，这边肯定是要扩进去的，那这个交通节点联通内外，拿来做大型农贸市场再合适不过了。 京城人口连年增加，只按现在的九百多万来算，那一天吃掉的菜叶子就是个恐怖的数字。以后再往上涨到一千万、两千万，那个这数字还会变得更加恐怖。 现在的那个农贸中转基地，赵林去看过。又烂又小，根本满足不了全京城的需要。要不是有附近村子村民的帮衬，城里的人估计就要和长久漂在海洋上的船员一样，因为吃不到新鲜蔬菜而得败血症了。 这个村长看着很能干的样子，还知道领着村里人集体搞农副产品的生产和销售。先跟他处一段时间看看，要是以后手里没有合用的人，那就把他给挖过来，专门做这个农贸市场的事情。 根基浅的最大特征就是夹袋不够深，想办点儿什么事都不行。有钱也办不成事，因为没人可用，赵林又是个懒散性子，指望他亲自去办什么事情，那还不如坐等天上下黄金雨。 “没事，反正也不是一次吃完，你分批也可以。”赵林说完，看到桌上有纸笔就问道“笔能借我用下么？” “行，随便用。”村长说完连笔带稿纸一起推给赵林道“您先等一会儿，我去交待一下就回来，保证一会儿就让您见到真东西！” 赵林对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信任的，反正合同法都还要再过将近二十年才会出现，也只能靠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了。 拿笔算了半天，赵林也没算清楚二十七个大人孩子一天得多少食物才够吃的，当然也就算不出来刚才他买的东西能顶多长时间。 真该把钱拿给张萍随她去花，示范效应真可怕。不就是听了几句老法师的故事吗，居然就想着重担肩上扛了，这做做派不是赵林应该有的啊，还是心不够坚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带跑偏了。 还好是往好事上偏。 挠挠头，赵林放弃了。最多也就是几块钱的事，不算了，还是信任最重要。 这事就交给村长来办，要是办的好，以后就留条路等着他；办的不好，以后想办法收拾他。花几百块钱考验一下他，不贵不贵。 “一、二，推！一、二、推！”屋子外面的号子正好把赵林从无聊中拯救出来。 出门一看，村长和三个村民一起推了一辆架子车从远处过来。上面几个大咸菜罐子看着很带感，还有半车的大白菜保存的还挺好，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些都好办，咸菜买一送一，白菜给你打八折。就是粮食不好办，你得容我缓缓。”村长抹了一把虚汗说道。 赵林掏出一叠钱，数了数问道“给送到地方要加多少钱？” 这是网上订餐买东西付运费习惯了，所以总想着多花钱。 村长一摆手道“哪有加钱的道理，只要不出京城这块儿地，你说送到哪就送到哪，不多收一分钱。” 很满意的把订金付了，赵林才把清原庵的地址拿给他“就送到这里，其实离的也不远，就是高了点儿。” “原来是送到这里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村长一幅懊恼的样子道。 赵林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于是说道“现在你知道了，要不给我再打个狠折？” “这个……”村长踌躇了一下道“我家的那点儿东西就不收钱了，但是其他人家的我不能替他们做主，这事得自觉自愿才行，你说是吧？” 水平还行，赵林呵呵一笑，然后开口说道“算了，就按原来的价钱，你们平时多照顾着点儿就行了。我大姨现在在那里当老师，她教了一辈子学生，水平非常高。你们这边谁家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可以送过去一起学，不收钱。” “那可太好了，现在找个好老师可太难了。你放心，就冲这个我们们村里人也得把他们都照顾好！”村长激动的说道。 教育这东西的重要性是刻在老百姓骨头里的，不是拿抹布擦一下主涌擦掉的。白卷英雄的年代已经过去，对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再没有比普通老百姓更信任的了。 老法师做了一辈子好事，虽然赢得了尊重，但还是不如张萍教孩子学习来的受欢迎。这种利己主义是构成人类社会的基石，不是宣传教育就能改变的。 赵林道“回头我会找些大学生来这里实习，来之前肯定会从村子里过，到时候你就让村里的孩子都跟上，保证比他们学校里教的要好的多。” 既然教育能换来更实惠的东西，那不如加把火，反正有些学生的一腔热血正没地方撒呢，来这边受受教育也是好的。 ------------ 第271章小别又重逢 怀火的事是办不成了，张萍现在占着大义呢，老头子这次是想翻身也不可能了。 赵林回家以后把这事给他一说，老家伙把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就出门去了，还说为社会做贡献是吾辈之责什么一大堆。反正核心思想就是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去给媳妇认错的事实。 在家赵林泡着茶晒了一会儿太阳，像个废人一样呆了一会儿之后，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天上的云彩好像京大校徽的样子，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学校一趟。 虽然文竹都帮你安排好了，但是一学期连一次学校都不去也是太不给老师面子了。 还是先找着梁爽，让他带着把那个接受了赞助的老师叫了出来，三人在大中午的时候一起喝了两瓶酒。最后那位老师拍着赵林和梁爽的肩膀和他俩称兄道弟，保证一切ok能让赵林顺利拿到毕业证，只是可惜他的能力不足不能让赵林提前毕业。 赵林只要每年翻译一定数量的文献资料就行，这就是平时的表现分，期末考试自己印套卷子做一下交上去存个档就行，大家都省事了。 梁爽之前做实验翻译的那些东西，正好可以拿来用，够赵林用到毕业的。反正他准备考计算机类的研究生，这些都用不到了。 系里再不招新生，等到梁爽一毕业就只剩下赵林一个光杆司令，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好。 学校的事情也就那么回事，赵林喝完酒醉薰薰的回家，管他么的蛋，爱谁谁吧。一张毕业证有什么用，又不打算去体制内去混，没必要搞的自己难受不开心。 ------------ 第272章交谈 都说欲壑难填，所以在帮别人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然让对方的期待值变得太高，那么好事说不定也就变成了坏事。 陈南雁把茶水倒上之后，起身道“我去买菜，今天就在这儿吃饭了。” 这个意思就是人要招待好，但是你们谈的事情和我无关。 知道雁子的态度事情就好办了，赵林换上个笑脸伸手道“请。尝尝看南美洲的茶叶和咱们这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哦？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老文恭维了一句道“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产地不同，茶叶的喝法也不大相同。陈南雁只会拿白开水来冲，那味道能好才叫怪事。 这些茶叶就是拿来招待客人用的，毕竟是国外来的东西，客人喝了觉着有面子，赵林平时宁愿喝高碎也不想喝这个。 老文喝了一口皱皱眉头，然后笑道“哎，看来我是享受不了好东西啊。这茶怎么喝着一股子怪味儿。” 要是他夸好喝，赵林非得再灌他两大壶不可“外国人的舌头构造和咱们不同，估计他们喝咱们的茶叶也是这个评价。” “不说这个。你的东西怎么就都让老洪拉走了，他是个穷鬼，让他拉走的话你能得到什么？不如都让给我，咱们的关系这么近，我总不至于让你吃亏。”老文放下茶碗言归正传道。 不夸张的说，洪教授在丁海峰手里抢走的那几台设备放在全国也是独一份儿，老文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他喝了顿酒。本来想着把设备借去用用，没想到打听出来的消息让他更加惊喜。 所以他主动申请带人带送陈南雁回家，就是为了这些设备。借来的不光要落人情，时间还不由自己来定，哪有自己也搞一台来的爽快。 赵林苦笑道“不瞒你说，那些东西也是阴差阳错得来的。把它们运到咱们这里来，中间的辛苦想必您比我还要了解，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说有就有是不是？” 这话虽然有推脱的嫌疑，但是谁也否认不了它的正确性。那种禁运的设备，每一台都是有编号，有记录的。就算是报废也得通过申批，然后定点进行销毁。 还好送到那边去的佛爷比较多，他们每到一个地方，第一步搞定的就是销脏渠道，早早的就把当地的各种回收站给承包下来，拿不下的也会把里面的关系给打通一下。 要不然，就是把黄成累死也搞不到一台回来。 从实验室到废品回收站，保密层级越来越低，一直到了最后销毁的时候才能来个狸猫换太子。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这还得看那个来监督销毁的人意志力有多坚定。 好在他们那里的官员收起黑钱来比较大方，有些事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它过去了。那种意志力比较坚定的家伙，一般也捞不到这样的差事。 老大哥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不可能不被发现，克罗卜的本事谁也不敢小瞧。 所以干这事的人，不能在那边长期呆着。现在他们还瞧不上这点儿小买卖，但是再往大里搞，那非得被关到黑狱里去不可。 当时搞下这条线路是被冲昏了头脑，既然现在媳妇找回来了，那就没必要再弄的这么惊心动魂了。 搞些不那么违禁的过来，当成一门生意来做多好。既能帮助那些国营单位换下用了二三十年的老装备，还能帮国家省不少外汇，自己还能落手里很多小钱钱。一举三得的事情不做，反而去做掉脑袋的事情，那岂不是要疯了。 做为一个过来人，赵林对国家的科技创新能力比谁都有信心。就算没有他这个小人物的帮忙，这些东西早晚也是会被研究出来的，没必要为了节省几年时间把自己给搭进去。 爱国，他自然是爱国的。但是他只想过过什么都不用发愁的小日子，在能力范围之内做点儿有益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没有达到为之抛头颅撒热血的地步。 “老洪是个没骨头的。你说的条件，他个小心眼的不答应，我可以做主答应你！”老文好像没听到赵林的诉苦，主动开出条件来。 赵林想了想老大哥的寿命问题，然后答道“刚搞了一批，总得让我低调两年再说。那边的线路布局已经快要成型，咱不能干杀鸡取卵的事对吧。你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缓一缓，以后不管你是要设备还是要技术资料，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两年？是不是久了一点儿。”老文皱眉头道。 “不止两年。我的人有一部分被盯上了，说不定还得重新挑些人过去换换血才行。不然把整个队伍都扯进去，以后再想往里面安插人手也不可能了。”赵林真真假假的说道。 文竹把大表哥送过去之后，赵林专门问了好几次安全问题，但是黄成根本没有说这方面的事情。下面有那些佛爷和倒爷收集消息，上面有黄成四处搞交际，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出现，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 再过几年就会有非常好的机会，现在把路子铺好比拼了命的去干这事要强的多。再说那些东西拉回来也换不了几个钱，国家每年剩的外汇加起来还没有赵林自己的多。赚穷人的钱这种事，赵林向来是很不欣赏的。 老文这才有些担心，他的级别比洪教授高多了，所以对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安全问题还是很敏感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黄种人的面孔和白种人差别太大，一旦在那里被人盯上再想脱身就太难了。 “你有把握潜伏下来吗？”老文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连潜伏这么严重的词都用上了。 赵林搓了搓手指头，做了个送红包的动作“现在还说不好，先安稳一段时间再说。不过我想，只要把二手设备这个生意扩大到一定规模，资金上有了保证之后，那么可能性肯定要增加不少。” ------------ 第273章后遗症要发作 钱权交易这种事，永远也不会消失。 老文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但是不妨碍他对此的理解“怪不得你让老洪帮你卖东西，他个快退休的老家伙哪会干这个。为了还你的债，这些天头发都要愁白了。” “反正现在到处都在更新设备，我拉回来的这些虽然说是二手设备，但也比国内那些用了二三十年的老机器要先进的多。”赵林终于把话题拉回到做生意上来，兴致高了很多。 “那些傻狍子拿着国家的钱巴巴去外面被人宰，看着就让人生气。我的东西破是破了点儿，但咱明码实价，保证国家花的每一分钱都能当一块钱来用。”赵林拍着胸脯说道。 老文道“这事我接下了，但是你得给我个保证。” “肯定先满足自己人。”赵林保证道。 “那就好。记住安全第一，千万不要出事。”外交无小事，老文这也是告诫赵林，一旦出了事那就得自己扛，别指望会有人出面帮忙。 赵林道“要不你给我找个专家过来帮我培训培训。我那些人没什么经验，玩的都是江湖把戏，短时间内糊弄一下老毛子还行，但时间长了漏洞怕是会越来越大。” 先送一批设备出去，他们肯定分不均，所以会争来争去，最后只能是最有实力的来和赵林说话。 这样不管是卖二手设备还是讨个什么东西都会方便一些。如果来的都是些像洪教授那样的技术人员，就算他们地位再高也没能力给赵林什么保证。 “已经派过去了，这个不用你操心。”老文老神在在的说道。黄成第一批设备拉回来的时候，安保部门就开始调查。一发现国内有这么一批在境外活动的人员，他们就已经把人手安插进去了，怕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破坏了邦交。 后来黄成越搞越大，安保部门对他的幕后老板也就越感兴趣。只是那时候赵林还顶着焦大黄这个傻叉名字在米国兴风作浪，所以一时没有查出来。直到赵林自投罗网去基地那边找陈南雁，这两边的线索才算是对上号。 好在焦大黄在国外搞的动静够大，不然哪里容得他把焦大黄这个自由身份给保留下来。在国内的话，赵林也不过是个有钱点儿的京大学生，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的死死的，搞搞小动作没人管他，一旦做出严重危害社会的事情，分分钟就会被拿下。 像赵林说的被人盯上，也算是部分正确。不说那些敏感设备的问题，就是那些普通二手设备想运到几千里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可能不被人盯上，只不过严重程度没有那么大罢了。 老文毕竟不是洪教授那种专注的技术人员，他是技术出身的官僚，对立功、突破、研究虽然感兴趣，但是维稳还是第一要位的。他对赵林说的安全问题，其实比赵林自己还要关心。 反正他离退休还有至少十年时间，当然更希望赵林能一直平平安安的下去。虽然他不知道老大哥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还是懂的。 赵林听的心里直打哆嗦，他上辈子也就那样，最多算是个有点儿小钱的归国华侨，接触的最高层次也不过是市一级领导。 凭着有后面几十年的详细发展攻略，这辈子才敢这么大胆的放手去玩儿。只不过他想的还是太简单，自以为能把控一切，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个大一号的棋子。 自由这种事，为什么那么倍受追捧？ 就是因为它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谁也不可能真正拥有。 赵林不可能从此就放弃现在这个身份，然后潜逃出去用焦大黄这个名字逍遥自在。所以只能乖乖听话认真配合，在对方愿意的情况下争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而不能以之相要挟。 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内心的不安，赵林笑道“那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没有专业人士的帮助会惹下大乱子。现在你们出手了，那我可就能睡个好觉了。” 年轻人容易膨胀，这人一膨胀准没好事。 看到赵林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老文这心里舒服多了，孺子可教也。只要他以后别像刚才一样，分不清高低轻重，那这趟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大半。 “听雁子说你要带她出海？”老文慢不经心地咂摸着这种新茶叶的滋味说道。 赵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也不敢表现出来，恭敬的答道“不去了。海上风浪太大，这么冷的天儿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陈南雁现在基地里也算一位人物了，什么保密协议背了一大堆。赵林还想带着她去南半球渡假，人家能放行才叫怪了。 这么问还是给面子了，不然肯定就要抓起来审一审，看看赵林是不是涉嫌骗取国家机密了。 “那倒没必要，南边的一些海岛风景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发出来，等我找个合适的帮你收拾收拾，以后想出海玩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老文道。 “南边海上有个叫小丑的正想投靠我。一事不烦二主，你就帮我收编了吧，正好让他先去那座岛上劳动改造一下，等改造好了再送北面去。”赵林爽快的就把小丑给卖了，反正海上基地也是给他准备的，让他先过去看看也好。 老文笑道“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出境记录呢。他们这样的人你也敢往门里面收，胆子真不小啊。” “要利用一切机会，哪怕是极小的机会来获得大量的同盟者，尽管这些同盟者可能是暂时的、动摇的、不稳定的、靠不住的、有条件的……”赵林背了一半想起来这话有点儿不对，只好打住。 这个老文话也不多，但是赵林在他面前就是建立不起来一点儿的心理优势，一说话就露怯。这种差距不是多出几十年经历就能弥补的，因为所接触的层次不同。 就好像键盘党们的眼界看着好像很开阔，其实不过是群被人忽悠来忽悠去的傻子，和再多的人对骂过，也不能代表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思想的升华。 ------------ 第274章吃软饭 到了吃饭的时候，皮特都没有出现，端饭端菜的都是陈南雁。但是赵林一吃就知道这是皮特的手艺，除非这段时间陈南雁没在忙活火箭的事情，而是去厨师学校进修去了。 看来她也知道赵林处境不妙，像家里雇佣厨师这种小事也要注意着不表露出来。看来要是只论觉悟，每个人都比赵林高出不少。 “家常便饭，咱们随便吃点儿。”赵林招呼道。 老文尝了一口赞道“味道真不错，没想到雁子还有这手艺，以后基地的厨子可以下岗了。” “太浪费时间了。”陈南雁低头吃菜，她做饭倒也能做熟，但是味道嘛，就只能靠老天爷了。 这顿饭吃的有些没滋味，赵林也懒得和他喝酒。 虽然帮忙解决了设备买卖的问题，但是相比他言语里带着的信息，也就不算什么好事了。 除了香江那边的生意需要的人手不多，不好被渗透之外，米国和老大哥那边都被掺了沙子。本来赵林是欢迎掺沙子的，但是前提得是在自己控制之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条件是不可能成立了。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能吃好饭才怪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老文临走的时候赵林还给黄成写了封手信让他转交。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表现的大方点儿，让黄成主动把权利分出一部分来。 老文连连夸奖赵林识大体，顾大局。吃饱喝足之后，满意而去。 “生气了？”陈南雁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赵林让她把剩菜留下，然后把酒坛子搬出来“陪我喝两杯。” 陈南雁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酒给他倒上，两人就这么喝着谁也没有说话。 用这种激进冒险的手段把雁子找回来，赵林就做好了面对现在这种局面的打算，只是它真的来了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既然在这边不可能占便宜，那就换个方向好了。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的迅速发展除了内部因素之外，和国际形势也是密不可分的。边上的两个强国，一个经济破产一个国家破产，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再发展不起来，那岂不成了阿三之流。 老大哥这边玩不转了，那就去岛国折腾。正经做生意总不妨碍谁了吧，等到米国人搜刮岛国的时候搭顺风车赚一笔之后，国内的气氛应该就会缓和的更多一些。 等到那时候再杀回老大哥那儿，时间和经济都会更好一些，受到的限制也应该会更小一点。 “你说我要是天天瘫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你会不会赚钱养我？”赵林装作斗志全无的样子问陈南雁道。 陈南雁道“我才不信你会这样做。连我们基地都敢往里闯，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感动是真感动，担心也是真担心。她可不像赵林一样能预知未来，所以心里的压力比赵林还要大很多。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领导虽然没有和她谈过话，但是那种气氛她还是能感受到的，现在赵林又表现出这种消沉的状态，让她又如何能不担心。 但她还是要鼓励赵林坚强，不然真被这种压力给压废了，她一辈子都会不开心。 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 赵林喝了两杯闷酒，就把心情调整过来了。能混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受关注总比没人理要强的多，更何况做这些事之前赵林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到老大哥解散了，还有人淘换了艘航母回来呢。 现在他干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小意思，最多也是时间上早了点儿，和那些大手笔比起来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水平，根本不值一提。 受几年关注就受几年关注，正好借势做做生意，不然北面的大部队还真不好养活。 “哎。”赵林是演上了，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求安慰。要是这样都不能解锁一些新姿势的话，陈南雁的心可就太硬了。 陈南雁陪着赵林喝了两杯，脸蛋变的红扑扑的“你不要这样子，肯定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把那些东西都给他们，就算你不上学不上班，我的工资也够咱俩花的。”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赵林还没尝过吃软饭的味道呢“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我的工资有八十二块，一分也花不着都存着呢，都给你用。”陈南雁大方极了，反正她在基地那边什么都不缺，想花钱也花不出去。 “八十二块，怎么这么多？”赵林惊讶道。她不过刚调过去没多久，在这个到处都要论资排辈的年代，怎么可能工资涨的这么快。 “不光是工资，我还有不少奖金呢！”陈南雁看赵林情绪好了一些，自己也莫名开心起来。 “好厉害！”赵林鼓掌道。 陈南雁不好意思的一低头道“不过我寄了一半给我弟弟，奖金也都捐出去了。” “四十几块也不错了，厂里高级工也没有你高。”赵林安慰她道“丁海峰那家伙，都当上技术科长了，工资才四十三块。你比他厉害多了。” 陈南雁道“不如过年回家的时候，咱俩就把结婚证领了。这样你就可以跟着我住到基地里了，那边吃饭穿衣都不花钱。这样我的工资就够你抽烟喝酒了。” 这位款姐要包养小白脸啊。 赵林歪过头释放了一下忍不住的笑意，然后再扭回来还是一幅苦瓜脸“那怎么行，这样子我会被人看不起的。” “不会的，我们那边的家属好多连字都不识，你就算现在退了学也是高才生，去了肯定很受尊重。”陈南雁急忙说道，把什么都替他想好了，看来考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说起来，也就她这个系统的人受迫害最少了。想必见到赵林之后，她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一边搞研究一边还要分神操心赵林的问题，也是难为她了。 谁碰上这种事也得头痛，也就是赵林才能这么没皮没脸的想着用这事来占便宜了“咱们去床上说吧，我头晕得躺一会儿。” ------------ 第275章挑礼物 只过了一天，陈南雁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因为那种勇猛根本不是一个心若死灰之人所能表现出来的。 “我好难过，咱们再换个新姿势吧。”赵林的提议终于被拒绝掉了，不过这时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正好停下来喘息一下。因为再年轻的身体毕竟也是肉做的，不可能无限强硬。 “该干点儿正事了，快起床。”陈南雁从赵林的魔掌之下逃了出来，不停催促道。 赵林懒洋洋地赖在床上不起来，掀开被子一角道“外面多冷，快到这里来。” 陈南雁道“是去学校还是把人叫家里来，你自己选。” “什么人？”赵林问道。 “当然是我同学，那么久没见了，怎么不得聚一聚啊。”陈南雁道。 “叫家里来？你这么大方我怕体力跟不上啊。”赵林无耻的说道。 和女人玩这种梗那和找死也没什么两样。光屁股的赵林被陈南雁拎着耳朵从被窝里拎了起来“你非得让我端盆凉水来给你洗洗脑子是吧？瞎想什么呢，信不信我送你去兽医站做个手术，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起这种念头。” “就怕你不舍得。”赵林麻利的把衣服都穿上，虽然屋里烧了土暖气，但是光屁股还是有些受不了。 “别废话了，快点出发。”陈南雁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林，然后帮他把衣服都整理好说道。 陈南雁还有一屋子室友在学校，赵林上了一年半大学也没能认识几个人，想搞个寝室联谊活动也不可能。 磨磨蹭蹭地出了门，陈南雁道“家里有什么票可以用，我想给她们买点礼物。” 赵林想了想，这个还真不知道。家里吃的东西都是皮特负责，用的东西都是黄成送来的，他在这边还真没有正而八经的买过什么东西。 “没票。”赵林干脆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回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她们吧？”陈南雁很不满意。她在学校的时候，学习太过于入迷，如果不是寝室里几个人照顾着，就算有赵林负责她吃饭的事情，估计也会过的很不自在。 赵林道“带她们涮羊肉去，把家属都带上，咱全包不就行了。” “就知道吃，是不是还想把酒也带着啊？”陈南雁掐着赵林腰上的一块软肉使劲拧了一下，就知道吃吃吃，没追求。 “女侠饶命。”赵林告饶道。 “快点儿想办法。”陈南雁死捏着不撒手道，从回来就被赵林变着花样的折腾，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赵林道“去仓库、去仓库！那边什么都有，随便挑。” 和省城一样，京城这边也有专门放东西的仓库。只不过黄成走的是大宗批发的路子，所以出货的效率很高，一般也积压不了多少东西。 现在市面上严重缺乏物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很好卖，不走终端市场的话，这边进一批货过不了半个月就全被人拉光了。 “什么仓库？”陈南雁问道。她从来不过问赵林的事情，所以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去了就知道了。”赵林心里也没有底。正值年关时刻，家里也没个电话可以先打过去问一下，万一仓库里被人抢光了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车还在王冲那里，骑上小涛的二八大杠带着陈南雁，小风一吹，把赵林冻的快要怀疑人生了。 习惯了汽车的便利，他出门连个手套都没带，开始的那段时间手指都被冻木了。一直到了后半段路，身上的热乎劲才升起来，身上出了层白毛汗才算是把那股子阴冷给趋散掉。 看守仓库的是几个老年人，武力值虽然低了点儿，但都是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黄成就是找的他们几个来定下的货物份额。 京城这些大大小小的头目该怎么给他们分配，谁拿的多谁拿少、谁拿的好谁拿的坏，只靠黄成自己摸索的话，没个一两年功夫不得罪几个人是摸不透的。 这些老家伙虽然和怀火一样都处于半隐退状态，但是余威还在，放在仓库这边发挥余热再合适不过。 和平年代，谁掌握了经济命脉谁就掌握了话语权。所以这几个老头儿甘愿免费给黄成打工，只求在分配份额这件事情上面拿到一张投票权。那些徒子徒孙常年孝敬着他们，怎么着也得为这些人谋些福利。 “难得，难得。你怎么得空来这儿来玩了。”几个人畜无害的老头正在下象棋，看到赵林带着陈南雁过来，一个和怀火走的比较近的老头迎了上来说道。 他们都是怀火介绍给黄成的，所以对赵林还算熟悉，不会冒失到连幕后大老板都不认识。 “马叔身体还是这么棒，最近有没有去钓鱼啊？”赵林和他寒暄道。他记住的也就这一个人而已，换个其他人来打招呼估计就只能尴尬的问他吃了没。 马叔摇摇头道“不行了，不服老不行啊，天一冷我就没再出去过，只能天天和这群老家伙呆在一起闲蘑菇。” 这个老头看着不起眼，瘦瘦小小的，风一吹不要倒下的样子。但他以前是山贼头目，也上战场领过兵打过仗，手上沾过不少血。他在东三省的地下世界里，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在京城这边也是如此，就算怀火见着他也得叫一声前辈。 赵林为了听他的故事还专门从香江那边买了套海钓的装备当礼物，那可比茶馆里说书人讲的故事精彩多了。写成剧本肯定能拍部七百二十集的电视连续剧。 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走一个就少一个。过些年再想听这些故事，就只能听那些狗屁不通的写手来瞎编了。 “我来挑点儿东西送人，库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啊？”赵林问道。 “账本在这儿，你先看看。然后拿了记得签个字好入账。”马叔扔给赵林一个账本，那么厚一大本，应该是今年一年的往来记录。 黄成走了之后也就文竹来查过一次账，之后这段日子全凭着他的江湖道义支撑着，要是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扛的住。虽然赵林从来没有管过这一块的事情，但马叔的意思还是让他先过目一下。 ------------ 第276章仓库和货物 赵林随便翻了一下，无所谓道“我看着眼晕，还是等黄成回来再说吧。” 直接翻到最新的那一页，看到有腕表才兴奋起来“就这个了，找个箱子我装走一点。” 再没有比手表做礼物更合适的了。东西小，价值大，送出去即方便又有面子。五十二十块表加上包装也就半箱，抱着就能走。 马叔看了一眼道“这可是小一万块钱，你还真舍得啊。” 都是香江那边的厂子做的，质量还不错。就是上面贴了国际名牌的标识，所以价格卖的贵了一些，但实际上成本也就那样。 “还有彩电，这个不错。”赵林又划了一台彩电出来，然后对马叔说道“这个送你了，我估计外面不好买。” 马叔有些无语，他在黄成这边呆的时间也不短了，经手的货款也有几十上百万，但是像赵林这样不把钱当钱的气概还是没有培养出来。 “算了，干脆你们老哥几个一人一台。”赵林想了一下又多划掉几台。按马叔的脾气，单送给他的话估计不会要，还是把其他人也都挂上算了。 不过是几千块钱的事情，就当是发年终奖了。 “你还是省着娶媳妇吧，我们几个老头子眼花耳聋的要这东西干什么。”马叔坐不住了，开口说道。 他也不是没有打过这些货源的主意，只是他的年纪太大，去到香江那边的老朋友都死差不多了。 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后辈，但是从他那里拿货的话加上从海上走货的路费，还不如直接在黄成这边的便宜。 这让他很好奇赵林的身份，有货源不奇怪，但是卖这么便宜还能有的赚那就不是一般的本事了。 后来见怀火去了警卫班那边干活，他就再也不打听赵林的身份了。在下面混的越好，对上面的事情就越忌讳，因为黑历史是洗不掉的，一旦背上了就不可能再翻身。 怀火虽然出身比他好一些，但是身上的污点也不会太少。可是现在他居然混到了那里面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赵林安排的。 这样一想，赵林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其实赵林什么身份也没有，全凭着信息不对称才搞成现在的局面。随他们去想身处高位的赵姓领导是哪位吧，赵林还乐得他们瞎猜瞎想。未知才有震慑力，真告诉他们自己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吊丝，那非得把事情给搞得无法收拾不可。 “我这不是已经有媳妇了，再娶俩她也不能同意。你就收着吧。”赵林坚持道。 “哎。”马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在这儿却硬生生的让赵林搞紧张了。这一会儿功夫就往外散了一万多块钱的货，身家得多厚实才能干出这么败家的事情来啊。 陈南雁捡了一块女士坤表在手上比了比，犹豫道“送这个是不是太招风了，要不换成电子的吧？” “电子表我可拿不出手，放心吧，这边还多着呢。”赵林继续低着头扫货单，想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除了香江货之外，这里最多的就是岛国货，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搞的。赵林皱皱眉头，这事干的可不露脸。 香江那边联系了那么多工厂，还在南边扶持了那么多家庭作坊，怎么还运过来那么多岛国货。 要是生产设备、技术资料之类的东西还说的过去，但这些消耗品拿来屁用也没有，白白把钱送给小鬼子就不好了。 “化妆品也不错。”赵林叹了一口气把货单合上道“算了不看了。” 这玩意儿还真不是短时间能找到办法的，生产能力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小鬼子怎么也得再得意好几年时间，甚至好几十年时间。 一块表加一盒岛国产的化妆品，这面子就差不多了。 从仓库出来，陈南雁怀里抱着上万块钱的东西坐在二八大杠上，生怕把东西给摔了“你骑慢一点儿，我怀里有东西。” “你要是怀了还差不多。”赵林一上车就冷了直哆嗦，才不管陈南雁的报怨，脚下使劲把车子蹬的飞快。 黄成要是再不把王冲要的吉普车送回来，那就只能再搞辆车，不然这天儿出门就太要命了。 到涮羊肉的馆子定了位置，然后把装手表的箱子拿个纸一封口寄存在那里。不是怕丢，而是怕给人家造成困扰。 信任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大家还是都按规矩来比较好。贵重的东西丢了被人送回来是一回事，你故意放在路上去考验别人的节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学校是不是正在考试，咱们现在过去会不会影响她们复习啊？”陈南雁算了一下时间问道。 赵林累的直吐舌头，张大了嘴喊着说道“我哪儿知道。她们都有卷子做有考场可以进，这么幸福。哪像我还得自己去印卷子自己做，谁知道她们的考试时间啊。” 这要是被那些为考试而发愁的学生知道，非得揍他一顿不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 “京大收了你这个学生，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陈南雁要不是两只手都被占住了，非得掐他一把不可。 赵林搏命的踩着自行车，自豪道“那可不一定。以后你们学校不一定会以你为荣，但是我们学校以后肯定会把我的大头照贴在光荣榜上。” 陈南雁道“你想的美，就你这样天天不学习到处闲逛的家伙，要是被当成了榜样，还不得把整个学校的风气都给带坏了。” “放心吧。以后我会找个没节操的作家来，让他把我好好美化一下，保证那些学弟学妹们看不出破绽来。”赵林身上热乎了，情绪也高涨起来，开始规划起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故事都是讲给别人听的，当然是以讲故事的人为准了。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包装。就好像那些清宫戏一样，民族刽子手也能被包装成大英雄，何况他赵林呢。 陈南雁无奈道“你就不能干点儿正经事出来，堂堂正正的被人夸不好么？” “什么是正经事，生孩子算不算？”赵林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可是关乎人类存亡的大事，再正经不过了。要不咱们回去就把这件事给落实了，你看怎么样？” ------------ 疏理一下前面的情节 因为想把人物形象刻画的丰满一些，所以把心态，事业，感情，生活四条线混杂在一起，笔力又和大师们差的太多，所以写成了这个样子。 承蒙大家不弃一直跟着看到现在，让我很是感慨，所以扑街也要摆个漂亮的姿势，第一本书怎么也不会让它太监掉。 下面是前面的大纲。 扛大包的时候意识苏醒，倒化肥做粉条，改善家庭生活条件，成功打消老爹的求死之心。 设奖学金，安慰陈南雁，不适应这时的生活和思想南下散心。 遇杨玉明，做工艺品赌球赚外汇，扭转他的生活轨迹，打开心结。 开始组织倒爷大队，终于财务自由。 拥抱爱情，搞乐队，读诗歌，上大学，青春无悔。 买宅子，配备厨子和门房，搞收藏，收小弟扩展倒爷队伍。 信心爆棚，漫画、音乐、摄影、印刷、高级饭店什么都想搞。 过年回家，大姐生孩子婆媳矛盾得到缓解。 心态放缓，开始梳理自己的生意。再次南下，见到文竹，秘书养成。 立足制造业，布局艺术品市场。 办杂志扩大影响力，为传统武术的发展保驾护航。借武术魅力打开国际通道，拿下出国名额，为南方工厂的生产和发展排除障碍。 自以为无所不能的时候，雁子失踪。 为了找回雁子，发了狠的到国外折腾一圈儿，终于把媳妇找了回来，不过国内的赵林开始受到限制只能低调做人。 还好搞了两个身份，后面还能接着折腾。 ------------ 第277章接人 “你怎么往这边走，我学校在那边。”陈南雁的记性还不错，赵林走错路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赵林道“谁知道你们寝室的那些妹子是不是单身，万一就咱们这一对儿的话，岂不是太刺激她们了。我去叫几个高质量的男人来，一会儿帮她们脱单，也算是礼物的一种了。” 大龄单身女青年也是很恐怖的一种存在，赵林是怕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被她们给灌死，所以来杂志社找几个垫背的。 像他和雁子这么年轻的学生在学校里并不少，但也说不上多。反正雁子寝室里的那几位他都见过，每个都要比赵林大六七岁，这要是到酒桌上被围攻了，那非得醉死不可。 杂志社里以叶尚志为代表的单身狗多的是。有女朋友的留下加班，单身的放半天假去给赵林做陪。 一半眉开眼笑，一半愁云惨淡。不过在赵林宣布年终多发两个月工资之后，再没有一个哀声叹气的。 “你说我要不要换身衣服，这件都穿两个星期了。”叶尚志有些发愁地翻了翻自己的衣领问道。 快过年了，外出采访的也都回来了，闲着的摩托车排了半院子。赵林挑了几辆看着最新的出来，把钥匙给每人发了一把“不臭就行，谁还会扒你衣服看啊。” 不光是叶尚志，被挑上来的其他人也是忙着打理头发，看到谁的外套比较好冲上去就给他扒下来自己换上。 赵林的理论谁也不愿意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扒光了呢，这谁也说不准不是，幻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先去华青女宿舍接妹子，一人一个不要抢！”赵林看他们都忙活完了，头发也都梳的像被野狗舔过一样，高声叫了一声，然后带着陈南雁领头朝华青奔去。 朝气十足的大学生，拉风的摩托车队，上了街之后回头率那叫一个高！ww w.t xt80.co m 只是到了华青大学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陈南雁没有学生证也没关系，直接就被放了进去。 剩下这几个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戴着墨镜、骑着摩托的家伙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打扮哪里有个学生的样子，就是街上最嚣张的混混也不过如此吧。 赵林是学生证不离身的，因为身上不带着这个，他总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名学生。摘下墨镜，下了摩托，掏出学生证，赵林也能顺利进了大门。 其他人天天学校杂志社两头跑，哪里会把这东西天天带在身上。任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铁面无私的保安就是不让他们进门，把一个本来也是华青学生的家伙气的哇哇直叫。 赵林没能追上陈南雁，回身出门摆摆手让他们先消停一会儿，然后掏出一包烟塞给保安“我们都是同学，今天来接女朋友出去玩，好不容易才借来的这身行头。您行行好就让我们进去吧。” 保安把赵林塞进他兜里的烟掏出来甩还给他，指着这些人的鼻子说道“哪来的给我回哪儿去！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是什么德行，有一点儿学生的样子没有？回去把校规抄五十遍再来和我说话。” 真特么的硬气，要是当官的都有这个保安的节操，世界早就和平了。 几个人被骂了一顿也不敢还嘴，因为保安这个职业还没有被人歧视，威严一上来不比警察小多少。 只能等陈南雁去把人领出来了。赵林让他们把摩托扎到一边儿，领着哥几个蹲墙角抽烟晒太阳去了。 “一会儿谁先挑啊？”抽了几根烟之后，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废话当然是我。” “为什么不是我？” “我年龄最大我先来。” “我最小我先来！” “谁都不要和我抢，我妈想孙子都快想疯了。” “……” 这群混蛋就没一个想着让一让的，因为谁都知道肥肉不多，先下嘴为强才是硬道理。 赵林已经名草有主了，想掺一脚也不可能，只好乐呵呵的在那看他们斗嘴。只是这几个家伙越扯越远，连面儿都没见到，生孩子的事都已经考虑上了，这想的也太远了一点儿。 “不如赌一把。”赵林提议道。光是斗嘴多没意思，还是还点儿小节目比较好看。 为了取得优先权，他们都要扯到基因选择上了还是没有结果，对赵林的提议自然一至同意。 大家一起凑了十枚硬币交给赵林。赵林全都放在手里晃一晃，然后啪的一声拍在地上“猜正面几个，谁猜的最接近谁先挑，一局定输赢。” “七个！” “六个！” “五个！” “……” 只有叶尚志闷不吭声，等大家都定好了自己的数字才说道“我不参与。” “一会儿不要反悔！” “快开快开！” 赵林按着不放，问道“为什么啊，咱们这边可多了一个，小心一会儿就你一人单着。” 叶尚志还是不参加，看着他们在那兴致勃勃的选出了一二三名来。 “怎么不一起玩，难道你也有主了？”赵林把钱扔还给他们，问叶尚志道。 叶尚志蹲在地上还要摆POSE，也不知道是模仿的哪位香江名星，反正赵林看着他就是在解大手。 “选了又有什么用，这事儿还得看女生的意思。总不能咱们这边说选谁就选谁吧？”叶尚志骄傲的说道“哥们儿长这么帅，肯定得等她们往上扑才行，不然多掉价啊。” 这个闷骚！ 留他自己在那研究怎么排出更骚气的姿势，赵林回去继续玩猜大猜小的游戏。没办法，这年头娱乐节目太少，小孩子玩个推铁环都能绕着京城跑一圈，大人除了喝酒聊天也找不出其他可以干的事。 玩就是玩，谁像叶尚志一样，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要不是身上没有扑克牌，赵林还想和他们斗两盘地主呢。 一把硬币撒来撒去，就这么玩了半个小时都不腻，陈南雁再不出来赵林都想开个盘口做庄家和他们赌钱玩了。 “来了来了。”叶尚志站起身来把自己打理干净，还不忘了提醒地上那几个玩嗨的家伙。 瞬间赵林面前就没人了，一个个都站起来靠到摩托车上，摆着自己最得意的POSE等姑娘，弄得好像哪里的牛郎店开业来这里做宣传似的。 ------------ 第278章目的达成 赵林看了看时间，这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才出来，迟到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赵林等陈南雁把人都介绍完，拉着她问道。 陈南雁眨着眼问道“你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赵林奇怪道“莫非你换了内衣？可惜我没有透视眼，看不出来。” 给了赵林一巴掌之后，陈南雁绷着脸说道“要是你看不出来的话，一会儿我就坐别人的车走。” 赵林把脸凑到她身上也没看出来哪有不一样的地方，还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你抹了香水对不对！” “再猜！” “洗了澡！” “不对。” “不可能吃饭了吧？说好一会儿去吃大餐的啊。”赵林头都要炸了，他最恨找不同这种游戏了。 陈南雁扭身就要往人堆里扎。她是拿着化妆盒去的，一群女生全都是化了妆出来的，这都看不出来，猪头！ 赶紧伸手把她拉住，赵林贴到她身上仔细闻了闻“你再让我想想。” 答不出问题的时候有一个通用的办法可以用，那就是让她害羞。一害羞，保证她连自己要问的问题是什么都会忘掉。 赵林伸着鼻子使劲往她身上蹭，把陈南雁弄的一会儿就脸红起来。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学校门口，她可不像赵林一样脸皮厚到这种程度。 一直把她按到墙上，壁咚的姿势摆起来。赵林看着脸红的陈南雁道“天使的美丽，我这个凡人永远也看不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变化都会让我的心颤抖，不信你摸摸看。” “流氓！”陈南雁挣脱掉被赵林抓到自己胸口的手，红着脸骂道。 床单都滚破好几个了，也不知道她害什么羞。赵林乘她不注意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放开她牵着手往摩托车走去。 还想坐别人的车，没门儿！ 那边的配对儿活动也有了结果，刚才争得第一第二的并没有选到最好的。大帅哥叶尚志不动声色的把大波浪抢到了自己车上，其他人只能羡慕嫉妒恨的带着自己的女伴跟在后面。 因为大波浪的身材实在是没得说，再加上赵林提供的化妆品，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比电影杂志上的女明星差。 其实画了妆的女生都挺不错，化妆品也不亏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这几个女生在寝室里画了一个多小时，个个都是大变样，估计以后她们再也离不开化妆品了。 为她们以后的老公默哀三秒钟，赵林带头朝饭馆开去。载上女人的摩托车队比刚才来的时候还要拉风十倍，让这一路上的男人女人都暗自咬牙不止。 仓库里的那些墨镜肯定比以前好卖很多，这广告效应比电视要好得多。因为电视里的镜头总是不如现实来的冲击力强。 到了包间里面，赵林拆开装手表的箱子一人发了一块，然后把剩下的都交给叶尚志，让他拿回杂志社当奖品。 电子表是比较新潮，但是价值和这个一比就差远了。这礼物有点贵重了，大家假意推托一番才收下，喜滋滋的戴在手上看个不停。 “你们杂志社还招人么？”大波浪算是这里面对赵林最熟悉的一个，还知道这个杂志社的真正老板是谁。 赵林道“随时欢迎。你要是来的话，咱们叶主编肯定高兴的晚上睡不着觉。” 早就想在杂志社安排些女生了，这事和叶尚志说了不止一次，可他就是不上心，到现在也没招来几个，活该他单身到现在。 赵林做主把她们几个都招来做兼职，算是让这次聚会的热度再上一个高潮。 礼物也送了，饭也吃了。该干点儿正事了。 酒足饭饱之后，赵林宣布去爬山，大家一致同意。 什么山？当然是张萍教学生的红山。他还答应村里人带大学生过去当免费老师呢，这些年轻人不能整天就想着玩和吃，得多给他们加点儿担子才行。 到了清原庵，不用赵林发话，这些学生的同情心就泛滥开了，主动答应一有空就过来当义务老师，把张萍给乐坏了。 在怀火上山认错之后，她在家没呆两天就又跑了回来，教了一辈子书，总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学生。现在有了这些生力军，也好让她放心多在家呆两天，省得怀火有了媳妇还得天天孤枕难眠。 这边老师的事情安排好，村子里村民的热情也就高涨起来。答应帮忙翻新这边的危房还不收钱，只要这些老师教课的时候能带一带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清原庵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冷清，虽然和香火无关，但是人情味十足。这和宗教无碍，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与信任。 老法师如果只是个卖圣水的神婆，那么就算她把这里搞的香火鼎盛，也不会让庵里的泥塑菩萨发出一点儿的光芒。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不过看在是做好事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陈南雁对赵林说道。虽然赵林有算计人的嫌疑，但是目的是好的，还是值得原谅的。 赵林不满道“纯粹是凑巧碰上了，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谁是小人？”陈南雁掐他腰上的软肉上瘾，小手一伸就抓到了，动作熟练无比。 “不要这么心急，在这清静地里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想摸我的话回家让你摸个够。”赵林被她掐的差点叫出来，只能在嘴上占点儿便宜。 陈南雁松开手，抬脚给了他一下啐道“真不经夸，才说你一句好话就现了原型。” 干一件好事，心中的愉快比干坏事要强多了，挨了两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赵林拍拍裤腿上的土说道“还敢踢我，回家再收拾你，这次求饶也没用。” 用嘴炮打败了陈南雁，赵林和村长又聊了聊农副产品的事情。最后决定先期支援他们村两千只鸡仔儿，连着养大之后的销售也都包了。 等到开春以后再回来看看能不能把这里搞成一个蔬菜基地，贸易市场的事情还早的很，让他们先给魏丽丽的饭店搞搞后勤也不错。 ------------ 第279章硬气 拐了一波学生到山上支教，赵林心情很是不错。和赚钱比起来，果然还是花钱更能令人心情愉快。 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的汽车，赵林的心情就更好了。 “开了几辆回来？”见到正在屋里和怀火喝茶的黄成，赵林直接开口问道。这肯定是吉普车换回来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果然黄成回答道“十九辆，年前最后一炮生意所以多买了一些。” “王冲怎么说？他能不能要完？”赵林问道。 “他朋友来开走了十二辆，我正想问你剩下的怎么办？”黄成甩了甩手里面的钥匙，一大把在那里哗哗作响。 赵林道“当礼品，谁买了咱们的设备就送辆车。亲自给他们送到家里去，顺便看看他们都缺什么设备，需要什么帮助。咱们也不能全靠别人来销售，还是要有自己的销售网络才行。” “行，这活儿就交给一些立功的兄弟。常年在外面呆着，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这次回来就有好几个想要辞职不干了。这下子就好了，给他们安排个国内的工作也不枉他他辛苦这么久。”黄成很高兴的说道。 赵林点点头，之前的计划太仓促好多都没有做到位，现在弥补还来得急“把这个定下来，以后就当制度来执行，就当是海外工作的福利好了。” 黄成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他被赵林送到老大哥那边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他也不想常年在外面回不来，虽然家里有人照顾，可一直见不着面也是不行的。 自己的老娘还是自己照顾比较好。 “你也该娶个媳妇了，这段时间有没有看上国外的妹子？”赵林问道。和正事比起来，还是生活上的事情更合适叙旧，不然弄的像是报告会似的就没意思了。 黄成摇摇头道“国外的女人一过了年纪就会变得很可怕，不适合结婚，我可不想老了以后和一个大水桶生活在一起。” 说完看了看屋里没有其他人，把声音低下来道“偶尔尝尝鲜还不错。” “小心得病啊你。”赵林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恨的说道。这纯粹是已婚人士对单身狗的怨念，就像单身狗对有伴之人的怨念一样凶残。 黄成得意道“我有套，不怕。” 本来还想关心一下他，现在看来真是多余操这个心。黄成现在三十多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还没有婚姻缠身，包里又不缺钱花，当然不愿意结婚。 一个人玩起来多自在啊，要是想传宗接代，四十多岁一样有生育能力再过几年也不怕。只要对爱情没有执念，结婚就是一种束缚。 赵林对他的心理再了解不过，当年他就是这样一晃就过了一辈子，因为不服老，所以越往后越不想结婚，最后孤零零的一个人老死在病床之上。 那种孤独感，就是有再多旖旎的回忆也冲散不了。 就让他再得瑟两年，等到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他就知道单身的可怕了。回家之后只有冷水冷饭冷被窝，只有酒精香烟能陪着过夜，那种凄惨可怕不是文字所能形容出来的。 “尝尝咱们自己的烟。”黄成拆开一个箱子，抽出一条烟递给赵林道。 包装很简单，除了两种文字的‘特供’这个词之外什么也没有。和赵林当时吩咐的没有什么两样，这个郑钢还真不错，执行力很强。才过去这么点儿时间，就把成品给做出来了。 赵林点了一根儿，一股辣味直冲嗓子眼儿。他算是不挑剔的人了，不过过滤嘴的烟卷也能凑合着抽几根，但是这个东西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 “马蛋，这是人抽的吗？”赵林一口之后再也不敢抽第二口，扔地上就踩灭了。 黄成笑的肚子疼，把拆开的烟扔回箱子里“你还别说，这烟在那边卖的就是好，买的人都说够劲儿。抽过之后再抽其他烟就没味道了。” 赵林心有余悸道“不愧是北极熊，身体素质就是好，这么冲的烟也敢往嘴里塞。” “那些吉普车就是拿烟换的，这东西利润太大了，咱们要不要把厂子再扩大一些，现在的生产能力完全不够市场需要啊。”黄成把烟换成别外一种给赵林点了一根儿，然后说道。 赵林道“当地政府怎么说？烟叶能供的上么？” “他们当然支持了，我给厂子留了一成的利润。大把的外汇往他们怀里送，能不支持么！”黄成乐呵呵地说道“回来的时候我路过那里，一说扩大生产的事情，他们差点没把我灌死，为了保证烟叶供应还拨了专款扶持农民，诚意满满啊。” “那就行。”赵林放下心来。这种国家专营的东西本来没想着能有什么规模，不过现在看来是多虑了。只要不往国内销售和那些大牌子抢生意，阻力也没有想像中的大。 黄成道“不过有烟业联合会的去找过郑钢，说他违规生产要他把外汇都交出来。” “郑钢怎么说？”赵林问道。 “他也是够狠的。”黄成唏嘘道“当着那人的面，郑钢拎把锤子就要把厂子给砸了。说不让生产好办，把厂子砸了他就回家生娃去，想要外汇自己挣去，老子才不伺候。” “当时就把那人吓傻了。这个二愣子领着厂里的工人从大门开始砸起，院墙都掀了一半，一直砸到办公室，终于把时间拖到县里面的人过来劝架。”请到这里，黄成兴奋极了，就好像他也参与那场爆乱了一样。 “那个破厂停工好几年了，里面的工人刚能吃上热乎饭就有人来砸锅，当然不愿意了。这边郑钢领着人要砸厂子，那边一群家属就跑到县政府门口哭去了。闹的一个县城的人都围了过来，把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吓得都要尿裤子了。”黄成手舞足蹈的说着，恨不得拉着赵林一起去看现场直播。 看来把郑钢这个家伙派到那里是正确的，不然换个人还真没这种狠劲儿。要是换个软一点儿的性子，一开始没把气势拿出来，那以后肯定就没法过下去了。 ------------ 第280章老板和员工 赵林把茶泡上，瓜子拿出来，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郑钢也不是没脑子，还知道把老百姓拉上，这步棋是险了点儿，但也走的没错。 “后来呢？”赵林问道。 黄成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说道“后来县里把那人接走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哪里见过这场面，走的时候被吓的都不会走道儿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后来就再没有出现过。” “不是说这个。”赵林说道“我是问那些群众怎么处理的，他们怕不那么好哄吧？” 摇人打群架还得发点儿福利呢，这些厂工家属落不到实惠肯定也不会罢休。郑钢保住了厂子和外汇使用权，但是一样得大出血才行。 “那还不好处理。郑钢宣布工厂不会倒，然后让大家分成三班日夜开工生产，夜班还有补贴发。”黄成意尤未尽的说道。 赵林不敢相信的问道“没了？这样就行？” “有工开，有钱拿。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黄成奇怪道。 “就没有加点工资，发点福利什么的？”赵林对工人师傅的淳朴还是理解不够，闹了这么大一场事件，涨工资是最基本的要求吧，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提，还愿意加班！ 黄成道“你是没在厂里呆过，工人最怕的就是没活儿干。郑钢把厂子救活了，让大家都有工资拿，这可比什么都要强。比起没工资的日子，他们还乐得上夜班呢，毕竟还有夜班补贴可以拿。” 有这样的工人在基层，国家怎么可能不富强，怎么可能不站在世界的顶峰位置。靠赵林这种老板？靠黄成这种二道贩子？都不行！一切都是这些基层老百姓的辛苦才换来的，没有他们日夜辛劳，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合纵联横都是扯蛋。 有个笑话说的好： 一个人问‘你工作怎么样？’ 另一个人回答道‘很好，你看到外面那辆跑车没有？’ ‘看到了，那是你的？’ ‘当然不是，那是我老板的。不过我再努力一些的话……’ ‘你也能买一辆！’ ‘我老板就能再买一辆了。’ 现在赵林就是那个老板，包括厂长郑钢也是个赚辛苦钱的打工仔。他们在下面不好好干活的话，赵林哪里能像现在一样过的这么逍遥。 赵林扔下瓜子，挠了挠头道“干的漂亮，回头给他拨点儿钱过去把食堂修一修，不加工资的话就把工作餐的质量往上提一提。” “摊上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老板，他们太幸福了。”黄成拍了一句马屁道。 赵林道“再夸我就揍你，不干活还有钱拿，我这心里很不安啊。” 黄成啧啧两声不说话，他才不信赵林的良心会这么完整，这么不要脸的话都往外说，肯定早就把良心喂狗吃了。 假意叹了一口气，赵林道“他们那边的生活物资缺不缺？咱们仓库里的货我看还剩下不少，要不给他们拉过去两车，便宜点卖当是福利了。你看怎么样？” “你能不能要点儿脸，人家才赚了一点儿工资，能吃两顿饱饭。”黄成听不下去了，差一点儿站起来骂街“这点儿钱你也惦记，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林大义凛然道“我这是为他们谋福利，怎么就不要脸了。衣服裤子他们不穿哪，皮鞋皮带他们不需要啊？电子表的时间走多准啊？我给他们打个狠折，一律成本价还不成么？” 黄成瘫坐在椅子上，望着赵林不说话，怪不得人家是老板，就他这个不要脸的劲儿自己拍马都追不上。 “以他们厂子为中心点。找几个做代理的把货卖到全县城，这种有根据地的地方再不抓住，那也太没天理了。”赵林自顾自的说道。 现在的销售队伍表现并不太好，守着上亿人的市场一年才卖几百万的货，这事说出来都让人感到羞愧。 总是像国营店一样等着人家上门提货，早晚得被社会所抛弃。不认真开发市场的话，南边那些精明的商人一定不会放过机会，等他们把市场都给占了再想弥补那可就晚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黄成被打击了一番，没精打彩的说道。 赵林道“现在大家的经济条件好了很多，咱们占着这么大的便利才这一点儿营业额，你不觉着不好意思么？趁着过年在家，你把国内的生意理一理，把营业额给搞上去，争取明年的时候往后面加个零。” 从国内的二道贩子变身为国际二道贩子，黄成的业绩也从几百万块钱变成上千万的外汇，自我感觉还挺好。 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赵林给刺激了一下，连翻倍都懒得说，直接让他往后面加零。当是做小学生娃的作业了是吧，拿铅笔划个圈就行。 厂里上班的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上哪儿去给他把业绩翻十倍去啊！ 黄成有气无力的说道“要不要这么狠啊。一下子翻十倍，你当我是神仙吗？” “我说错了。”赵林干脆的说道。 “知道错就好，我的大老板。”黄成这才来了点精神。 正当他要再诉一波苦的时候，赵林开口说道“应该是每过三年加个零，我应该给你点儿时间的。” 黄成想把瓜子皮扔他一脸，这还不如直接加零呢“你饶了我吧，这怎么可能！” 三年翻十倍，六年一百倍，九年一千倍！干脆把全国的钱都赚来算了，银行印钱也没这么快好不好。 “你要是干不来，我就再招个负责人。你的分红让出来吧。”赵林威胁道。 黄成有些看不上国内生意的分红了，懒洋洋地说道“有本事你就找一个，我看谁能做到你的要求。” 眼界窄不一定就是蠢货，但是利益肯定就会受到重大损失。放着一个可以长期做下去的生意不要，反而抓着一个明显有尽头的产业不放，不用十年就让他后悔到泪流成海。 赵林道“这可是你说的，后悔了不要来我这哭。” “赚多少钱算多啊，我还乐得清闲呢。”黄成嘴硬道。他现在搞来一套设备就是上百万美金，这些针头线脑的生意还真敢不看在眼里。 ------------ 第281章意料之外 为什么开国皇帝都要杀功臣呢？ 权利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开国和守业两件事对人才的不同需求。 赵林不是皇帝，但是对人员分配问题也有自己的见解。 能够开拓蛮荒市场的人，和保障公司发展的人不一样。一个要求胆大心细，一个要求规矩本份。 事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人员的调配就一定要跟上。不能说谁一开始负责哪条线，就让他一辈子在那里呆着。 躺在账簿上吃老本不是个好习惯，但是这种习惯却很容易培养。有开拓精神的员工，让他一直干同一件事，很容易就会把他的那种拼劲给消耗干净，从一个能干的员工变成蛀虫也不过一两年的事情。 赵林本来还打算再给黄成几年时间，现在倒好了，他主动让出来反而省了赵林不少事。 “我表哥干的怎么样？”赵林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人，不过这事怕他干不来，就是把这事交给大表哥也得给他配个能干的帮手才行。 黄成没有细说，只是简单的说道“你波涛是吧？他还不错。” “怎么回事？”赵林皱了皱眉问道“他惹事了？” “也不能这么说。”黄成闪躲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从他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赵林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罢了“别磨蹭，快点儿说。” “他和一个白妞好上了。”黄成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 赵林道“这好事啊，什么时候领回来看看？” “这事还说不准。他的眼力头太好，睡的是一个海军大将的女儿。”黄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农村出来的娃娃，攀上这门亲事也不一定是好事，更何况还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 赵林问道“对方家里不同意？” “这倒没有，还请他去舰队上喝酒了呢。”黄成道。 “没把他打死就好。过年他不回来了是吧？”赵林出了一口气，他倒不是不看好这段感情，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表哥卷到那个国家的上层争斗里去。 那种你死我活的斗争，越是靠近上层的人死的越快。 “不回来了。他接触的圈子更高一些，对生意的帮助很大，所以他打算大干一场。”黄成道。 “让他消停一点儿。不听话就把他从咱们的生意里撇出去。”赵林不容置疑道“他现在还玩不转这些事，等过两年他要是还这么想再让他加进来。” 老大哥解体有一个缓慢的过程，里面每一个变革都充满了血腥。赵林只想在里面占便宜，还没有往里面填人命的打算。 海军大将已经够资格站队了，可这时候最怕的就是站队。赵林只知道未来的事情发展，但是对这期间的人员变动一概不知，想找个好靠山也不可能。 只希望大表哥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先让他过几天好日子。什么时候把媳妇领回来了就扣住不再放他回去，老老实实在家和媳妇一起生娃算了。等到那边安稳下来之后，再让他们回去探亲。 “这么做不太好吧。”黄成四平八稳的说道。他刚放弃了国内的生意，最怕的就是再被分了权。 之前把波涛的事情说出来也是因为实在瞒不住，这家伙的际遇这么好，万一赵林看上这点把生意的重心转移到他身上，那黄成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可是没想到赵林这么干脆就要把他给拿下，那可是他亲表哥，还是这批人里第一个搭上高层的人，这让黄成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赵林坚持道“不要和上面接触太多，把底层的网络先维护好。等我通知你们再往上发展，谁违反这条纪律都和他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队伍里还有人看着呢，现在就往上搞事情非得被找去喝茶不可，还是安安静静的赚两年钱比较好。 “我知道了。”黄成很满意赵林的决定，恨不能跳起来欢呼一下，当即就答应下来。 这事说完，赵林心累的不行。把黄成领到藏酒的屋子，指着那个已经开封的大酒坛子说道“这是给你留的，喝完再回家。” 黄成站在大酒坛子边上比了一下道“你让我跳进去洗澡还差不多，这特么好几百斤谁喝的完。” “一顿两斤，一天六斤，也就一百多天的事儿。”赵林轻松的说道。 黄成直接无视掉赵林的话，拿掉上面的盖碗，趴上面闻了一下道“你哪偷来的，这么好的酒可不好找。” “十几年前招待外宾的酒能不好么。”赵林得意极了，这事他能吹一辈子。 “我还说给你运点儿回来呢。”黄成怏怏的说道。这酒可比那个小酒厂生产的好多了，连拍马屁的机会都不给他，不开心。 赵林道“也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怎么酒厂也拿下了？谁在那管着的？” 黄成忍不住先拿酒吊给自己来了半碗，咂了咂嘴道“没人。只签了包销合同，承包手续都办不下来。” “那生产搞的怎么样？”赵林预感不太好。夹带太浅就是这样，随便干点儿什么人手就不够用。 黄成摇了摇头道“比郑钢那边差远了，酒耗子太多，管都管不住。” 说起酒耗子，赵林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屋子这些酒不就是那个老酒耗子弄来的么，以毒攻毒应该能行。 “没个自己人看着肯定不行，你那儿人手就这么缺么？”赵林还是打算把事情先问清楚。 黄成道“谈承包的时候，酒厂那边不让开除工人，也不让换领导，所以我只放了个管账的人在那边。反正利润都在贸易公司这边，把出厂价压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领导换不掉？”赵林问道。工人留下还行，蛀虫坚决不能要，要是这些领导层很能干的话，也轮不到赵林去捡这个便宜。 “没办法，他们那儿也没空位子安排这些人。”黄成直吐苦水道。只有包销合同的话，质量和数量都不能保证，产品质量不过关的话，他也不敢像卷烟厂那样在境外大力推广。 ------------ 第282章你们都干了什么 这事是真的不好解决，总不能对人家县里的人员调动指手画脚吧。有黄成包销的话，酒厂领导可就变成了肥差，能在上面稳如狗的家伙肯定不简单。 越是往基层走，关系网越是复杂。除非越林能把那个县里领导班子全都换了，不然这个酒厂还真就拿不下来。 “那个狗屁合同撕掉不要了。”赵林想了一下说道“这次找那种乡镇里面的小酒厂，没有话语权没办法做事。” 黄成道“有违约金。再说乡里的小酒厂产量太低，这个厂子虽然不在咱们手里，但是好歹也有些底蕴，再过段时间，产能很快就能提上来了。” “没有用。也没功夫和他们耗。”赵林说完，利索的打了两斤酒出来。 厨房有现成的卤蛋花生米，让陈南雁烧盆水把酒壶烫在里面，两人在院儿里找了块有太阳的地方，边喝边聊。 这么长时间不见，除了工作还有很多话题可以说，毕竟赚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让它把生活的全部时间都给占据了，那就太可悲了。 黄成对大伟最羡慕，想当年他也是混文娱圈的人，不但能弹能唱，偶尔还能写两首。现在虽然赚的比那时候多很多，但是乐趣却少了许多，谈不上不开心，只是有些遗憾。 赵林又和他说了些京城音乐圈的事，更是让他心里直痒痒。 “要不我赞助点钱搞几个乐队怎么样？”黄成多喝了几杯，略带些醉意说道。 “别说几个，就是几十个你也玩的起。想干什么就干，赚了钱不花，你等着生崽啊？”赵林也喝了不少，说起话来比刚才放的开多了。 黄成道“那时候多苦啊，攒半年工资才淘换来一把二手贝司，音都不准了还当宝贝一样供着它。搞了个乐队连音箱都买不起，找电子厂的哥们拿工厂大喇叭改装，响起来能把脑袋吵破。” 赵林受不了这个酸劲儿，这才哪到哪就开始忆苦思甜了“打住，这种美好回忆你还是留着哄小妞儿吧，我听着反胃。” “我没事就琢磨，从认识你就没见你因为什么事难为过。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啊？”黄成算是喝多了，他现在钱是赚了不少，但是碰到的难事也越来越多。手底下那么多人跟着他吃喝，怎么也不可能像赵林一样过的那么潇洒。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瞎琢磨了，我是天纵英才，你羡慕不来。” “靠。”黄成骂了一句，仰面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陈南雁这才露面，看着醉薰薰的赵林道“你灌他这么多酒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儿睡地上，再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小涛！”赵林伸手拉了一下，结果手软脚软的没有把他拉起来，反而差点儿把自己带到地上去，只能喊人来帮忙。 陈南雁道“别叫了，他不在家。” “皮特！”赵林接着喊道。 “我给他放假了。”陈南雁抱着胸站那看他笑话。 “老婆！”赵林这次算是喊对人了。 陈南雁上来先掐了他一把，然后两人合力把黄成拖到前院儿。皮特勾搭上了秦丽丽，他以前住的屋子就空出来了，正好做客房用。 “咱们是不是该回老家了，在这儿你守着这些酒坛子天天喝醉可不行。”陈南雁搬完一个人，又要把赵林扶回屋里，可是累的够呛。 赵林迷迷糊糊的想占便宜，被陈南雁嫌弃的打了两巴掌才算老实下来“回，明天就回！” “那你睡吧，我去收拾一下。”陈南雁帮把他剥光塞到被窝里，看着他睡了过去才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 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为了理想奉献一切，直到赵林突然在不可能的时间不可能的地点出现。她不知道赵林为此做了多少事，吃了多少苦，只知道从那以后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物理学算什么，床上那个酒鬼这才是她的命。 “怎么那个懒鬼又让你一个人干活。”孔淑贤下班回来打招呼道。 陈南雁道“他喝多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你就是对他太好了，男人不能惯着，不然会越变越懒的。”孔淑贤说着也上手帮忙，虽然她的大女子主义强了些，职业也便男性化了些，但是家务活还是一把好手。 这年代不会干家务活儿的女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还是彻头彻尾的男人婆，洗衣服、缝被子、蒸馒头、腌咸菜，都不在话下。 就好像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全能一样，换灯炮、补车胎、修房顶、垒猪圈、种地也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一男一女结合起来穿越到蛮荒时代，那创造一个族群根本就不在话下。不像后来那些码字工一样，只知道敲键盘和yy，就算是穿越了时空也是废柴一个，不开十个八个金手指根本就玩不转。 两人收拾完东西，又聊了一会儿话，孔淑贤还是没有走。她本来想问问赵林王冲那边什么意思，这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连点动静都没有，让她上班的时候都心里直慌。 可是赵林偏偏又醉死过去了，这事也不知道陈南雁知道不知道，直接说出来就太害羞了。 气氛有些小尴尬，陈南雁玩味地看了赵林那个方向一眼。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孔淑贤可是一直住在这里的，说她心里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摸不清孔淑贤这是来干什么，示威么？这段时间你们都干了什么？ 孔淑贤又坐了一会，终于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告辞道“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也帮你送送行。” “谢谢。晚上见。”陈南雁客套道。 等到孔淑贤消失在前院儿，陈南雁回到屋里看着熟睡的赵林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满屋子找趁手的兵刃。 剪刀？不行，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板凳？抡头上破了相，自己看着难受。 鸡毛掸子？太轻了，打身上不长记性。 找来找去，陈南雁的眼光落在拖鞋上。这个好，最多把脸打肿，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啪！啪啪！！” “啊！” 赵林惨叫一声醒了过来，惊恐地看着一脸狞笑的陈南雁道“娘子饶命！” ------------ 第283章爆炒腰花 什么狗屁的打是亲骂是爱，这就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 赵林胳膊上，背上全是鞋印，不看鞋底就知道那双拖鞋是四十二码的。 “你疯了！”赵林抱着被子缩到床角，还好床够大不然还得再多挨两下。 陈南雁够不着赵林了，转身去把门关上道“刚才孔姐来找你，好像有事的样子。老实交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 赵林这个冤枉啊，这段时间他都在国外忙活呢，想干什么也没那做案时间啊。这个孔淑贤真是个灾星，先是被王冲揍了一顿，现在还得挨陈南雁的鞋底攻击，真是好人难做啊。 “你上来我给你说。”赵林又要故伎重施，可是他忘了这次情况不一样，对方刚打翻了醋坛子还要撩拨，那不是找死么。 陈南雁呵呵冷笑着脱了鞋上床，两只手一左一右拿着拖鞋劈着盖脸地朝缩成一团的赵林打去“说，我听你怎么说！” 赵林拼命抵抗无效，只能把头也缩到被子里。直到外面的击打频率变弱了，才从里面隔着被子把陈南雁抱住“媳妇啊，我真的冤枉啊。她来肯定是问嫁人的事情，跟我一点儿没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为什么来找你，你什么时候还管人家出嫁的事了？”陈南雁被抱了个结实，只能气呼呼的说道。 “王冲你记得吧，就是那个傻大个。孔姐发浪看上人家了，想让我去说媒。”赵林拼命贬低那个女人以示自己的清白“你说我能干这事么，所以就推给小涛去做了，不信的话等小涛回来你问他。” 陈南雁还是没有消气道“你才发浪，怎么说话呢。人家有事请你帮忙你还往外推，是不是心虚了？” 这女人不讲理的时候逻辑就会变得很奇怪，不管她是无知村妇还是搞物理的科学家都一个样儿。 “我心虚什么，要不是看她无家可归我早赶她出去了。”赵林犟嘴道。 “那你是可怜人家了？”陈南雁这套下的也太低水平了。 赵林开始混淆是非道“我怎么记得是你答应她搬进来的，这事又赖在我身上，你还讲不讲理了。” 陈南雁的思路被打断，想了一下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成功让她的思维混乱掉，赵林趁热打铁倒打一耙道“那时候你脑子里想的都是公式定理，哪里注意过家里的事情，忘了也不奇怪。” “啊？”陈南雁被赵林搞的思维混乱，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关心过家里，顿时气势就弱了下来。 赵林又哄了一会儿，终于让她恢复了女科学家的样子。刚才那种波妇骂街的气势真是吓到赵林了，还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呢，结果碰到这种事一样会急眼。 “她一个人挺可怜的，你让小涛一个孩子去做这事能行吗？我看你还是自己跑一趟吧。”陈南雁换了个人似的说道。 赵林搂着她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一会儿就把她变得和自己一样，干干净净的缩到了被窝里面“行，就按娘子说的办。” 从女子单打变成男女混合双打就和谐多了。赵林酒劲儿还没过去，所以特别勇猛，坚持不泄的努力终于让他得到了陈南雁的谅解。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赵林才脚步虚浮地出现在厨房，对过来做饭的皮特说道“给我烧俩大腰子补补，然后再泡点药酒等我过完年回来喝。” 皮特笑的很淫当，回头看了看门口没人才说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放心吧我就道你会需要，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掀开一个扣在盘子上的碗，里面赫然是满满的爆炒腰花。 “你就在这吃，这玩意儿不好弄，省得一会端出去有人和你抢。”皮特好心的把筷子也递过来道。 赵林肚子早就空了，三口两口就把一盘腰花吃完。食补的效果不好说，但是精神安慰那是满满的。 “怎么不多弄点儿，我估计以后就离不开这东西了。”赵林端着空盘子遗憾道。 “以后你吃生的算了，熟的效果不好。”皮特坏笑着说道“我学了怎么做刺身，回头给你弄盘大腰子刺身好好补一补。” 赵林给了他一脚，放下盘子道“生的那么臊气怎么吃，你吃一个给我看看！” “我可是为你好。”皮特委屈道。 “好好好，以后咱俩一人一盘，你先吃。”要不是看他正在做饭，赵林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从厨房里出来，赵林一把拽住想溜走的小涛“你跑哪儿去了，让你办的事怎么回事？刚才她都找到我屋里来了你知不知道？” “我脸皮薄，干不来这事，还是你去吧。”小涛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你意思就是我脸皮厚对吧？”赵林快要气死了，背上的鞋印子还霍霍地疼呢，都是这小子害的。 小涛道“不是。我是说你英明神武，什么事都能办的漂漂亮亮的，能者多劳，尊老爱幼……” “停停停停，就说你办没办吧。”赵林止住他直接问道。 “没有。”小涛也很干脆。 赵林一把把他扔开道“你去把王冲叫来，现在轮到他欠我一个人情了，赶紧把这操蛋的事情办完算球。” “你不怪我？”小涛试探道。 赵林道“这事我不怪你，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一个小孩子去干大人的事情。” 这么一说，小涛反而心虚了。他干那事的把柄还在赵林手里，赵林虽然不会下狠手揍他，但是怀火知道了就不一样了，惹出怀火的真火来揍上他一顿，非得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门不可。 “你不告诉师傅？”小涛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事有什么好说的。”赵林大气道。 小涛听着有些不对味儿，转了转眼珠子道“那事儿呢？” “你先去叫王冲过来，回来告诉你答案。”赵林卖关子道。 小涛道“行，等我回来啊！” 是要等他回来，不过是和怀火一块儿等。 赵林等他出了门，转身就去找怀火告状去了。小树不修不直溜，这么小就瞎搞事情怎么能行，还是用疼痛让他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吧。 ------------ 第284章我没那种命啊 把王冲带过来之后，小涛被怀火狠揍了一顿，开始还要发狠找赵林算账，后来就只有求饶的力气了。 陈南雁和孔淑贤两人说说笑笑的准备晚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得不说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奇特了。 “吃完饭把他带走，不要再放出来了。”怀火把小涛打的没了声息还不解气，出来对王冲说道。 “他又惹什么乱子了？”王冲好奇道。 怀火没好意思说，只是强调道“一步都不要让他出门，给我好好训训他。” 太简单了，这本来就是王冲的专业，所以没什么障碍就应了下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小涛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悟性还是有的，锤炼一番看看他能有什么成就也挺有意思的。 赵林还急着问话，让怀火自己坐那儿等开饭，拉着王冲到了藏酒的屋子“想不想搬走一坛？” “你舍得？”王冲怀疑道。 “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赵林掐着小拇指比了一下说道。 “什么条件你先说。”王冲谨慎道。 赵林瞄了一下屋子外面，压低声音道“你不觉着我院儿里有些不和谐么？” 王冲被赵林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赵林看了一眼外头“哪儿不和谐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身上的大鞋印子终于派上了用场，赵林一边脱衣服一边哭诉道“你看看这个。” 触目惊心的四十二码把王冲笑的牙都要掉了“你这纹身真有个性，什么时候弄的？” “我媳妇打的，这还有人管没人管了？”赵林怏怏地把衣服穿上说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忙揍你媳妇一顿吧，这我可下不了手。”王冲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一边玩去。我自己还不舍得呢。”赵林道。 说完赵林指了指前院儿，对王冲说道“能不能把你的女人接走？不然这么一直住下去，我可熬不住啊。” 王冲黝黑微红的脸变得有些精彩，摆手道“别往我身上推，你的家务事我可管不了。” “你要是不管，那我可下手了啊。反正挨打也挨了，等雁子走了之后我可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了。”赵林威胁道。 “你敢！”王冲一瞪眼，顿时把自己那点儿小心思给暴露了。 探出了他的心思就好说了，赵林拍拍酒坛子道“我作主。今儿晚上你俩就把事给办了，这个就当我给她的嫁妆了，怎么样，够份量吧。” “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呢，说什么胡话？”王冲受不了赵林这么直白，一退再退，哪还有一点儿勇猛的样子，活脱一个害羞的少年。 赵林闻了闻身上的酒味儿，中午和黄成喝的酒劲还没完全散去，要不是现在还年轻，哪里可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年轻真好。 “就这么定了。这酒你看上哪一坛就说话，回头我找人给你送过去。你先挑着，我这就去找她说说。”赵林说完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王冲正迷糊着，看着赵林走出门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已经找不着赵林了，只能一拍大腿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见人。 赵林在外面转了一圈，去客房把黄成拍醒叫他起来吃饭，然后去逗了小涛两句，这孩子被揍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赵林就想朝他吐口水，不过一动弹就疼的直叫唤，最终也只能往地上吐两口解解气。 也没和孔淑贤碰头，赵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王冲那边，一伸手道“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一样给我，她要看看你的诚意。” “你不是在逗我吧？”王冲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佩递了过去，半信半疑道。他和孔淑贤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从一开始就对上眼了，加上一起练习寝技有那么多的身体接触，这事儿其实也就差一层窗户纸。 只是两人都没说出来，一是不好意思，一是两人一个比一个霸道，谁也不能接受被拒绝的打击。 赵林一把拿过玉佩，对着光看了一眼“这不是玻璃吧，该花钱的时候就花点儿，能换个媳妇回来，你不吃亏。” “你丫是不是还想挨一顿。”王冲正心急结果，拳头一举就要动手。 “得。”赵林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道“我这一片好心算是喂了狗了，你在这侯着吧，我一会儿再过来。” 不理在屋里直转圈圈的王冲，赵林拿着玉佩出门找着陈南雁，把她叫到一边道“这个你给孔姐拿去，咱有喜糖吃了。” “真的？太好了！”陈南雁叫了起来，比她自己嫁人还高兴。这下子可以彻底放心了，不然院里住着一个单身女人，心里总是不得劲。 赵林把脸凑上去，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得了一个吻之后吹着口哨去搬小板凳，准备看好戏。 怀火正在那啃干馒头，还没从小涛的事情里缓过气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这时候和干馒头较劲，那不是抽风么。 “熊孩子都这样，让王冲带两年就好了。”赵林把他的馒头抢下来丢到桌子上，安慰他道。 “都是我没带好他，哎。”怀火自责道。小涛跟着他的时候，他还在窝棚里当乞丐头子。就算他没有教过小涛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耳濡目染之下，小涛怎么也不可能像个学校里长大的孩子一样。 那时候怀火对小涛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孝顺就行。现在生活条件不同了，自然对小涛的要求也水涨船高，出现这种行为怎么能不让他感到伤心。 赵林道“没饿死就不错了，你还想把他培养成米国总统不成。有什么不满意就慢慢教，这孩子秉性还可以，不是那种扶不起来的阿斗。” 怀火缓过来一点儿，看了一眼那边说悄悄话的两个女人“你又搞什么妖蛾子，不会是想收二房吧？” “你看我有那个命吗？”赵林无力的扑倒在桌子上。男女之大防还真要命啊，当时让孔淑贤住进来，只觉着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他当然没什么问题。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后遗症，太有损他的高大上形象了。 ------------ 第285章看那浪花一朵朵 把王冲和孔淑贤的事情说了一番，怀火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知道你懒，这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办。” 这可太好了，赵林巴不得有人接手“我出一坛酒够了吧，还包红包给他们不？” “你省省吧，少帮倒忙了。”怀火摆摆手，终于有了精神“你以后少往女方这边站就行，其实的事就别操心了。” 赵林和怀火一起去把王冲叫出来和孔淑贤见面，这事就算是成了。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捅破了窗户纸之后也就大大方方的坐到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 这顿赵林就当回魂酒来喝了，以酒醒酒嘛。不过黄成就不行了，刚喝了两杯就吐的不行，歪歪斜斜的被皮特送了回去。 小涛没法坐，就趴在桌上吃饭，酒也不能喝，眼巴巴的望着大家举杯，愁的不行。 要说还有谁对这两人的结合不满意，那就只能是小涛了。从小他就对孔淑贤有心理阴影，现在她又要嫁给王冲这个更狠的角色，小涛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阴影了。 “车我开走给你换个车牌，明天还给你。”王冲的良心总算长回来了，还了赵林一个大礼。 赵林道“是不是那种能在街上横着走的牌照？” “王八才横着走，你就不能让我安心一点儿吗？”王冲无奈道。这牌子给出去，他就算是担上干系了，要是赵林天天上街横冲直撞的，他也不好受。 赵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谢了。” 对于身边的人，赵林是真心祝福他们幸福。不过像王冲这样娶个动手能力这么强的婆娘，以后会不会幸福就不知道了。 别人两口子打架，最多挨两鞋底子，他俩要是打起来那非得来一队防暴警察才能拉的开，想想都可怕。 因为赵林和陈南雁要回老家，所以这顿就算是年夜饭了，加上王冲两口子的事儿，算是双喜临门，给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儿。 第二天一早，王冲就把换了牌照的车开了过来，昨天喝过酒之后还没有留宿，也是挺不容易的。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咱们这方向好像不对吧，靠边一点儿开，慢点，你会不会开车。”陈南雁改了自己的定位之后，成功化身为唠叨的家庭妇女，坐副驾驶上不停怼着开车的赵林。 赵林这心里是又悲又喜，其实女人事业心强点儿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操太多心，也就不会这么唠叨。 以前带陈南雁出门，她都会抱本书啃，偶尔在赵林的逗弄下才会活过来一会儿。现在倒好，书是带了但她却一点儿看的心思也没有，眼睛全在赵林身上了。 咬着牙不说话，赵林还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呢。 一直开到海边，赵林拉着陈南雁下车，找了块儿最高的石头爬上去“漂亮吗？” “真美。”陈南雁这才知道赵林为什么往反方向开，依偎在赵林怀里，看着壮阔的大海喃喃道。 汹涌的浪花带来无尽冲动，赵林低头咬住陈南雁的耳朵道“老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干点儿坏事吧。” “我要听你作诗。”陈南雁把脑袋缩到赵林怀里，躲开他的牙齿道。 此情此景，当然要把面朝大海背一背了。只可惜大海和诗歌虽然让陈南雁浑身发烫，但还没能让她失去理智。 赵林只好忍住冲动去把帐篷搭了起来，这片没有开发过的海滩上，除了远处的几艘破烂打渔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真不知道她害什么羞。 幕天席地回归自然多好。 在帐篷里奉献了一回，赵林去边上的渔家借了个煤火炉子过来，顺带着把人家的锅也买来准备炖鱼汤喝。 围着火炉坐下，两人靠在一起听着海风带动浪花的声音和汤锅里鱼汤的咕嘟声，一起数星星数月亮，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海风里的刺骨寒意。 “想想那时候，我怎么那么傻。”陈南雁回头看了看帐篷，想起来那个夏天。 赵林一手抱着她一手铲了下锅底防止沾锅“这不怪你，只因为我长的太帅。” “臭美。”陈南雁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个爱心出来。 “快吃吧，吃完有劲儿。”赵林没有疼感的嘿嘿嘿笑着说道。 拿鱼汤泡烙饼，美的很。 两人就着锅一会儿就吃了个肚儿圆，然后双双满足地躺在毯子上，此生无憾。 “等过了年，我带你出海钓鱼。”赵林爬起来指着漆黑一片的大海说道“那里有一座只属于咱们俩的小岛，到时候我做岛主，你就做我压寨夫人。” 陈南雁一手把头支起来，看着什么也没有的海面道“什么也不想真好，要是能永远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到时候咱们开着船去海底寻宝，挖他一堆金子出来。”赵林悠悠地说道“然后在岛上我给你盖一座金屋子，咱们什么也不管就在那里生孩子玩，生一个远洋舰队出来。” “去你的。”陈南雁爬到赵林身上捶了他一下。 只有满天星斗和无尽大海，红尘滚滚不沾身，这样的日子谁也拒绝不了。陈南雁终于迷失在赵林的无边幻想里面，和他幕天席地了一番。 吃饭和运动的时候不觉着冷，到了后半夜两人双双被冻醒，缩在帐篷的被窝里抱在一起也没用。 帐篷外面的煤炉也被海风吹灭，浪漫终究只是暂时的，现实的迫害谁也逃不脱。 “要不咱们继续运动吧，这么下去非得被冻死掉。”赵林上下牙齿直碰，管都管不住。 陈南雁使劲往赵林怀里缩了缩“出汗了更冷，要不咱们开车走吧，这里风太大了。” 赵林被冻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不甘心的把衣服穿上，摸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风景虽美，可是无福消受也没办法。自从人类进化到把毛褪干净，就注定了要在冬天和这种场合说永别了，不然硬抗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下次再到这种地方来，一定要开房车，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的那种。 ------------ 第286章办个证 在海边浪了半宿，两人都有些流鼻涕，再也没有在路上浪费时间，一路猛开到了家里。还好两人身体素质都不错，没有打针吃药就缓了过来。 陈南雁一回来就被沈岚拉着去逛街买年货，赵林溜达到书房去看赵红阳画设计图。 “怎么才回来，你们学校不可能放假这么晚吧？”赵红阳很是不满道。自从丁海峰办了停薪留职跑去南方之后，他的研究进展就变得非常缓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冲赵林发了。 “要不咱们搬家吧，这么来回跑的太受不了了。”赵林开车开的浑身酸痛，开口说道“京城那边研究所很多，你去了那边也好过在这儿闭门造车强。” 赵红阳把笔一摔“搬什么搬，这边才是我家。” “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到哪儿不是家啊。那边条件要好很多，不管是生活还是搞研究都很方便，你在这边我还得担心，搬过去一起住多好。”赵林不满道。 赵红阳别过头不看他，一肚子气的说道“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什么你家我家，还不都是咱家。”赵林在外面漂的时间久了，安土重迁的思想要淡的多，对赵红阳的思维方式很不理解。 “结了婚你过你的，我们过我们的，谁也别掺和谁。”赵林阳的邪火就是消不下去，看着这个大儿子就心烦。 有种雄狮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但是来侵犯的又是他生出来的儿子，想扑上去咬死他又不舍得。 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容挑衅，现在他搞的研究陷入困境，儿子的成就也变得他所不能及。这种即自豪又憋屈的矛盾心理，除非他哪天想通了，不然谁也排解不了。 赵林只以为他是因为研究上出了问题，所以还在那操心道“要不我让雁子来帮你看看，她把卫星都送天上去了，你这东西肯定不在话下。” “一边凉快去，别在这影响我工作。”赵红阳快要暴走了，儿孙辈的成长速度让他始料不及，那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为子女自豪是一回事，男人的尊严是另一回事。赵红阳不过四十多岁，还远远没有被年龄打倒，能够安心的接受子女的帮助。 赵林咧着嘴说不出话，儿子和爹的关系转变不了，只能乖乖听话。孝顺这东西好说不好做，弄不清他想要什么，做的越多越错。 家里是呆不住了，赵林跑到老汪那里让他帮忙办证。只有事实婚姻的话，路上住旅馆都不能只开一间房，太不方便了。 可是他又不想到民政局排队，因为那里的服务态度实在可恨，排着队随时都有插队的进去。说不定排一上午，队伍还是那么长，最后排到的时候人家又下班了，能把人给气死。 “学校不是不许结婚么？我觉着还是按规矩来比较好。”老汪愈发有领导的样子了，和赵林也打起官腔来。 赵林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你闺女被我睡了一年多连个证能没有，你就一点儿不着急？学校的事儿我都不担心，你操这闲心干什么。” 老汪的养气功夫真是倒家，神色不变道“不就是一张纸，有什么重要的。我就不信你会舍得不要她。” “有什么条件说吧。”赵林败退道。这老家伙越活越精明，找他办点儿事也是越来越难。 老汪放下手里的文件、摘下老花镜，看着赵林慢条斯理道“校办工厂送给你要不要？” “不要。”赵林回答的很干脆。这肯定是经营上出现问题了才想到他，之前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这事，现在想甩锅没那么容易。 “结婚证也不要了？”老汪重新带上眼镜，开始整理文件。 赵林道“大不了我去排队，左右是一天的功夫。你那摊子烂事我要是接了，还不得麻烦死。” “那是雁子嫁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老汪一拍桌子道。 “咱能不这么耍赖吗？”赵林好无奈，这老丈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就是个干爹嘛，不认了行不行。 老汪道“不行。” 赵林烦躁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重新坐下道“说说什么情况。” 老汪这才满意的站起来，泡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赵林一杯道“盗版的太厉害，咱们这个小厂子有点儿抗不住，现在印卷子已经没有利润了。” 赵林想到了自己的那个盗版基地，那里的机器领先这边几十年，干不过盗版再正常不过了。 “校办工厂本来就没前途。责权不分，产权不明的厂子就让它倒了算了。”赵林也没办法。 “我是让你来想办法的，不是让你看笑话的。”老汪把杯子往桌上一顿，茶水撒了一桌子。他每次都要被赵林怼破功，涵养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赵林道“厂子是真没办法。再说那点儿利润也不值当我投入太多精力，你说个数，我给你把赞助拉来还不成么？” “长期？”老汪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一万年行不行啊？”赵林道“只要你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就管到底，这样可以了吧？” 老汪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道“时间太短了，不行。” 赵林道“怎么，你不会退休这么早吧？” 老汪咳了一下道“我还能再干五年，这个时间不够。” 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好赵林答应下来再管十年，到了九十年代那时候社会发展的也就差不多了，学校就算没有赵林的补贴也能过的去。至少不会再让学生饿着肚子上课。 赵林还专门为县里的初中捐了一笔钱，赵红阳不愿意搬家，老三老四以后上学也是个问题。 小学玩一玩就过去了，就把初中的校舍提前翻翻新，也好让他们以后有个好一点儿的学习环境。 县里的老师水平太差，不过有赵红阳在家也没什么大问题，再往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想通了，把家搬到京城就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身份证先放你这里，过完年我来拿结婚证。”赵林被老汪割了一块肉下来，很是不爽的说道。 老汪很满意赵林写下的这个数字，笑眯眯的说道“真是我的好女婿，以后要常来玩啊。” “这么贵傻子才来玩，你以为这儿是天上人间啊！”赵林在肚子里骂了一句，推门扬长而去，打定主意以后就让陈南雁来，自己打死也不往这个屋子里进了。 ------------ 第287章家乡事 包饺子，打扫卫生，贴春联，放炮过年。大人喝酒，小孩吃糖。 哪一家都是三五个小孩儿，想不热闹都不可能。从早到晚，满大街都是乱窜的小孩，躲都躲不开。 赵红阳到底还是没有把设计图拿出来，除了团圆饭出来吃了一下，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 “妈，他这闹什么脾气呢？”赵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用管他，过两天就好了。”沈岚风清云淡的说道。年轻的时候她见多了赵红阳为了一个技术问题不吃不喝，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又钻了牛角尖。 赵林道“要不过了年，我在京城找几个专家过来帮他一起弄，你看怎么样？” “别忙活了，他不会让别人帮忙的。”沈岚还是最了解自己的丈夫，这事怎么劝也没用，非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以后你多寄点儿相关书籍回来就行，他能迷上一件事也挺好，总比天天唉声叹气的要强。”沈岚又说道。 相比赵林上大学之前的日子，赵林阳的表现已经不错了，至少比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要强的多。 赵林没有养过孩子，这事他是整不明白了，干脆换个话题道“我二舅那边现在怎么样，他升官以后过的还行吧？” “前些日子听说那边的两个村子又打架了，警察去了两大车才给拉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沈岚说起这事语气不怎么好。 乡民械斗是很恐怖的事情，这可不像城市里两帮小混混打群架，掉胳膊掉脚都是小意思，哪次不闹出几条人命都不算完。 沈岚小时候就不止一次见过晒麦场上的血迹，要是去的早了还能看到在地上自己动弹的手指头。 这两年都没有听说乡里有这种事发生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又打了起来。 以前都是被穷这个字给闹的，两个村子为了给地里浇水也好，地垅过界也好，一点儿小事都会闹的不可开交。 打的多了两个村子就会变成世仇那种感觉，互相都不会从对方的村子里过，生怕被围攻了。 赵林最烦这些事，有本事去外面闹去，乡里乡亲的不好好过日子干这事也不嫌丢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好日子才过几天就腻歪了，让他们天天吃红薯喝稀粥，看谁还有劲儿闲着打群架。” “你二舅好像也被牵扯进去了。他刚调到乡里工作，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出了这档子事，我看他这个年也过不好。”沈岚叹气道。 “碍不着他的事，他不是在乡办么，治安出了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就放心吧。”赵林安慰道。 “实在不行，等过了年我去看看，帮他想办法解决一下。”赵林拍胸脯保证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那两个村子都打了多少年了。老子被打死，儿子要报仇，警察也拦不住，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沈岚一点儿也不看好自己儿子，这种事情就是菩萨也管不了。 没有赵红阳在场，这个年过的有些不对味儿。还好有两个小的在那闹腾来闹腾去，总算是把气氛给撑住了。 计划生育还好没赶上，要是家里小孩儿少的话，过年都过不好。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南雁问赵林道“咱爸在做什么呢？要不我给他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儿忙。” 赵林把被子拉上搂住她道“还是听咱妈的吧，他也是驴脾气，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你去帮忙说不定还要挨吵，回头你给我列个书单我买点儿书给他就行。” “他这么闷着行吗？”陈南雁还是不放心道。 “可能是更年期，过几年就好了。”赵林把这个话题打住，关灯睡觉。 家里的家具都是找木匠打的，怎么晃都不出声，质量杠杠的。 去二舅沈重家之前，赵林先找姐夫周硕了解了一下情况，那两个村子打架还真和赵林有点儿关系。 沈重的粉条赚到钱以后，边上的村子也不甘只种红薯往他那里送，自己也都在村子里搞了粉条作坊。 那两个村子因为出粉条的时间赶到了一起，去县城卖粉条的时候路上碰了面，所以就打了起来。有一个村子的送粉条队伍人员单薄了一些，所以打输之后，几千斤粉条都被对方扔到了河里。 丢了粉条的那帮人回到村里，所有人都同仇敌忾，趁着对方腹地空虚，拿着粪叉、镰刀、锄头和菜刀就把对方村子里的粉条作坊给捣毁了。 这一下子算是把火气给拱了起来，两边开始大打出手，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都上了晒麦场，这一场下来六个重伤，轻伤无数。 掉半拉耳朵一根手指头的都不管事儿，警察来了之后一下子把手铐都用光了才算拦了下来。 这要是都拉看守所去，他们非得在里面再打一架不可。最后还是乡长出面调停，这才让两边安稳到了过年。 乡长这种存在是很奇特的，至少在赵林家那边，从来没听说哪里的乡长是上面派下来的。因为没有全乡人的认可，谁来也不好使，镇不住场子的人是没办法坐稳这个位置的。 有点儿旧时候乡里族长的意思，也有点儿全民公选的意思，还有一部分地方霸主的意思。不光要长袖善舞和县里搭上关系，还必须是大门大姓出身，喊一声就能组俩战斗营出来才行。 “过完年，我估计他们还要再闹两场，关系到利益这种事儿，就是乡长出面也不好使。”周硕也是头疼的要命，他也是刚升了官，现在正好和乡里的事情对口。出了这种事，不光是沈重和乡长，连着上面一系列的相关人员都不好受。 赵林道“这事儿就没法解决了？” “现在做粉条的村子太多，供销社也不可能全都采买了。这事不解决，我看还是悬。”周硕算是找准了关键点，但是解决方案还是没有一个。 消费能力就那么大，总不能让县里的人天天拿粉条当主食吃吧。内需拉不起来，往外面卖更是问题，除了沈重那里有赵林帮忙不用发愁这个问题，其他村子现在粉条做出来也只能晾在家里，根本卖不完。10 ------------ 第288章主意 这事儿赵林想了两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准主意。去张全那边问了一下，粉条生意再扩大也是困难。 没有销路的话，如果赵林拿钱自己补贴也不行，因为做这个生意的村子太多，有补贴的话就会一直扩大产能，就算是赵林的财力也有吃不消的一天。 “你又不是县长，就别发愁这事了。”陈南雁劝他道。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循环，除非没人眼红其他人赚钱，不然这边的火灭了那边还会再烧起来。 赵林无奈道“我也不想管，就是碰上了没办法。” “反正粉条卖不出去也都能吃饱饭，他们要是不打架就好了。”陈南雁也想不出来办法，她也是有过苦日子的人，不过她是在城边上长大的，不明白这种乡民械斗有什么意义。 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就是穷的。让他们一年到头都有事干，天天下了工回家数钱玩儿，谁也没功夫再出去打架去。 “哥！快来帮忙，大黄和别人打架了！”赵青哭着跑来求救，总算是把两个人从愁苦中解救了出来。 赵林道“大黄是谁？怎么打起来了？” 正为打架的事发愁，这边又有人闹，赵林起身就想出去干一架。 赵青拉着他往门外面走“就是你带回来的狗啊，不过你起的名字太难听，我们现在都叫他大黄。” 一身黄毛，不叫大黄还能叫什么。只是赵林对这个名字有点忌讳，他还挂着一个焦大黄的名字呢“换个名字，以后不准叫大黄。” “为什么啊，它可喜欢这个名字了，一叫它就围着我打转还舔我的手。”赵青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准叫！”赵林拿出哥哥的权威来，立在那里任她怎么拉都不往门外面走，以示自己坚决抵制这个名字。 陈南雁在后面推他“快去看看吧，一会儿再咬出什么毛病来，这大过年的。” 土狗咬架的场面有些少儿不宜，一点儿不比乡民械斗差。 就这耽误的一会儿功夫，大黄就已经得胜归来，不过一条前腿也是直往外渗血。和它打架的那条狗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不行了。 赵林把狗抱起来，捏捏它的脚道“没伤到骨头，还行。” “我去拿紫药水。”赵海兴奋地摸了摸大黄的头，好像打了胜仗的国王要犒赏大将军一样。 “我去拿，我去拿。”赵青什么事都要和赵海争一下，两人你扯我我扯你的跑回屋子里翻医药箱去了。 大黄在那还伸舌头往赵林脸上舔呢，这一嘴血看着怪吓人的。赵林没想到它还有斗狗的基因，这打起架来比泼妇骂街还厉害。 坐在边上等那条死狗的主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还是赔点儿钱的好。 “你为什么打架？”陈南雁伸手撸了一把大黄，看它没什么反应，这才大胆的把手伸到它的脖子下面，给它挠痒痒。 “就是皮痒了。”赵林回答完就后悔了，好像他变成了大黄似的。 陈南雁取了一点儿水过来，把它的嘴洗干净，然后从赵林怀里把它接过来，越看越喜欢“你什么时候买的狗，我怎么不知道。” “你走的时候买的。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的孤独寂寞冷能把赤道变南极，所以养条狗来做伴儿。”赵林回答道。 陈南雁沉默了一下问道“它以前叫什么？我觉着大黄就挺好，为什么不让它叫这个名字？” 赵林道“天鹅，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看到它我就想起你，要是叫大黄就太没品味了。” “是嘛？”陈南雁呵呵冷笑一声“原来我的替代品是一条狗啊，还叫天鹅，你怎么不叫它大雁呢？” 这女人又要无理取闹，拿条狗当替代品，总比找个女人强吧。这个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看还是叫大黄好听，叫大黄，焦大黄。”陈南雁念了两遍道“好像某人还打着这个旗号到处招摇撞骗过，你俩还真是挺配的。” 大黄无辜地看着两个拌嘴的人，它打架打赢了还等着肉吃呢，现在被这俩人一通挠，身上的毛都乱成一团了，肚子还空着呢。 赵海有了大黄之后就没再打过架，领着比他还要重的大黄出去，就没人敢和他动手。这里的土狗都比较瘦弱，就算是其他小孩领着家里的狗来挑衅，也占不到便宜。 每次打架打赢了，赵海都会从厨房偷些肉来喂它，所以这家伙现在看到狗就呲牙，为了吃口肉也是拼了。 涂了紫药水，大黄被赵海领走找角落喂肉去了。这事不能让沈岚和赵红阳发现，不然肯定又是一顿胖揍。 等来了狗主人，赵林赔了二十块钱。对方拿了钱还问赵林要不要吃狗肉，反正也已经死了，正好可以给家里加餐。 这年头肉食还是很稀缺的，过年能多盆狗肉，那也算是一顿大餐了。 家里养狗的一般都不吃这玩意儿，首先感情上就接受不了，因为再没有比狗更通人性的动物了。 天天混在一起玩的，突然变成一盆肉端桌上，心理脆弱一些的吃着吃着都能哭出来。赵林家里也不缺这点儿肉吃，摆摆手让他把狗拎走了。 自己不吃就不吃，再拦着别人也不许吃就过份了。人家也有小孩要长身体，加顿狗肉大餐也是应该的。 “得管管赵海了，这么咬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陈南雁还没管过自己小叔子的事，不过这次见了血，不说两句也不行了。 赵林还在想两只狗咬架的事，随口应道“行，一会我揍他一顿。” “你就不会和他好好聊聊么，就知道揍！”陈南雁急道，她可不想做怂恿自己丈夫打小叔子的恶妇。 赵林还没回过神来“不打，不打。” “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没听见啊？”陈南雁左右看看家里人都不在场，伸手又掐了赵林一把。不注意听讲就得挨揍，她还挺有当老师的潜质。 赵林这才回过神来，他腰上被掐了太多次，早练成了挨掐神功，一点都不疼还挺提神“我想到办法了，保证以后村子里再也不打架！” ------------ 第289章不能强求 两个村子打架，肯定也不是为了要杀到对方绝子绝孙，无非也是想要争个输赢而已。而分输赢的方法有很多，老是拿人命往上填就太残忍了。 赵林本来想的是让两个村子都养些凶狗，以狗相斗来取代人命互搏。不过看看怀里的大黄，他又有些不舍得。 而且斗狗这玩意儿太过凶残，做出来的话估计也会被和谐掉。 还好老祖宗留下来的娱乐方式有很多种，比斗狗烈度小一些的方法还是有的。而且与之相比，国家不但不会禁止，反而会大力推广。 在八十年代未，斗鸡比赛就上了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后来更是把某地的斗鸡品种，做成了一个品牌向全世界来推广。 和这些政府行为相比，民间的斗鸡比赛在两千年来，也一直没有断绝。 现在乡下还有不少饲养斗鸡的人家，只是大家的生活水平还是太差，吃还吃不饱，所以比赛就没有那么兴盛。 现在赵林只需要在前面引导一下，不但可以用这个东西来取代他们的以命相搏，说不定还能把它发展成一项大产业。 “五亩田平踏迹新，噍群围处起禽尘。常说和生犹未得，挑唆血斗是何人？” 有些人说斗鸡会对这些可怜的动物造成巨大伤害，也会对围观者造成负面影响。还有人说我们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人和动物都应一视同仁，相互尊重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要是按这些白莲花们的说法，那应该先把马戏团给禁了，再把养宠物的行为也给禁了，最后还应该立法禁止所有人吃肉。 什么拳击、格斗等等体育比赛也应该在被禁绝之列，这样子的话就世界和平了？那才叫瞎折腾好不好。 斗鸡表演已经有两千年历史，许多地方政府都把它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以保护，又岂是白莲花们的几句感慨就能被抹杀掉的。 “这法子不错，你去办吧。”陈南雁听完赵林的想法，也是举双手赞成，当即就放他出门去办事了。 赵林的方法也很简单，找着张全让他出面收购斗鸡，先把这玩意儿的价格提上来。然后再出点儿钱做奖金，鼓励他们优选品种，在优选的过程中，他们就会自发的组织斗鸡比赛。 上面的人正在为村民械斗发愁的扯头发摔脑袋，这边送给他们一个疏导情绪的法子，想来也是不会被拒绝的。 堵不如疏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咱们收来干什么用，难道真的组织斗鸡比赛？”张全对这件事唯一的疑问就是这个。他不怕出钱，就怕没有收益。 赵林道“组织一个怕什么，而且你的饭店也该出新品了，弄个斗鸡宴出来，肯定卖的不错。” 既然是按一项产业来做，那么它的上下游当然都要能产生利润，这样才可以持久的做下去。 只是参加斗鸡比赛，只靠一时热血和比赛奖励是支撑不起来一项产业的。斗鸡也是需要百里挑一的，不能说是这个品种的鸡拿到场上就能用。 所以还是需要大家的胃来赞助这个项目，不然那些不配参加比赛的斗鸡，没有地方处理也是件麻烦事。 有些斗鸡品种完全可以当肉鸡来养，半年就能出栏。没有引入那些专门产肉的品种鸡之前，它们也能很好的给大家提供肉食。经济条件只会越来越好，不怕养的多了没人吃。 两人在这边把事情大致说定，就不用赵林再做什么了。张全一直没有去省城发展，就守着这个小县城深耕细作，关系网织的比赵林细密多了。 “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张全定下心来，这东西虽然利润不大，但是赵林吩咐的事情他还是愿意花一些精力去做的。 赵林从另一个角度帮张全整理思路“咱们做小商贩的，要多为领导考虑考虑，只想着赚钱的话，社会地位怎么也不可能得到提升。领导有什么头痛的事情解决不掉，如果你能及时帮他们解忧的话，是不是比往学校捐几块钱有用多了？” “不思进取最要不得。虽然你现在县里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如果没有领导支持的话，肯定稳不住。老汪过几年就要退休，到时候上头没人的话，你觉得自己还能像现在这么逍遥么？”这家伙只对赚钱感兴趣，这样是不行的。社会责任感这东西说起来有些往脸上贴金，虽然有些间接，但是它也能带来切实的利益。 私有经济的地位还不明朗，赵林对它有信心是一回事，它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发展壮大是另一回事。像张全这些跟着赵林混饭吃的人，太早的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的话，好日子肯定不会长久。 黄成现在有了新的利润点，张东城也在南方建起了工厂，只有这些人还在这边做着当一辈子倒爷的春秋大梦，一点儿进取心都没有。 “我明白了。”张全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他现在不缺钱花，不算赵林的话，说他是县里首富也不为过。但是社会地位这一块是硬伤，来个一月只赚四十块的科长都得让他赔笑脸，真的很憋屈。 现在赵林给他指了一条貌似光明的路，怎么也得多努努力不可。 乡民械斗的事情闹的很大，县里面的人都拿来当饭佐料，还没谁想到往里插一脚的。就是当官的还唯恐躲不开，这一次他要是露了脸，那面子可就大多了。 赵林又看了看和上次回来没什么不同的饭店，摇摇头没再说他什么。因为是街坊又是最早跟他混的，所以一开始赵林给张全的资源是最多的。 不过现在看看他过的日子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才三十多岁就过上了养老的日子，这次再给他一个机会，再做不好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赵林倒是想身边的人个个都很能干，提拔一个就能撑起一片天来，可是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这个不能强求。 ------------ 第290章斗鸡 去沈重那边走亲戚的时候，赵林和他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沈重眼睛一亮，马上就拉着赵林去找斗鸡去了。 看来他的仕途之心还是很旺盛的，为了替领导分忧，这心操的也是够多的。 养斗鸡的人家其实并不少，自从放开了管制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养鸡养鸭养鹅养猪养羊都变成了常态。 张猛家就有几只斗鸡，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拿来和别人斗上两场。村里娱乐节目不多，每次斗鸡都会引来一大片的人观看，押两把输赢也是有的。 为了这个，沈重还和张猛斗过嘴，赌博这种事要不得，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都是骗人的，这玩意儿一沾上就甩不掉，只会越演越烈。 “你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我可没酒招待你。”张猛因为斗鸡的事情和沈重吵过架。所以两家虽然离的很近，可是却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面了。 升官之后沈重为了求进步，心态也摆的有些不正，所以两人多年的友谊小船都差一点被打翻。 沈重老实不客气的进了院子，看了一眼散着的几只斗鸡道“有没有比较厉害的，组织一场让我也开开眼。” “哟，我正打算杀了吃肉呢，既然你发话了我哪敢不听。来来来，看到那只青鸡没有，天生一张鹰嘴，七斤半那么重，打起来肯定是把好手。”张猛顿时乐了，喜笑颜开道。 两人本来就是发小，别说吵架，就是互殴到鼻青脸肿的情况也有过。现在沈重主动来求和，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端着架子了。 斗鸡这东西，赵林虽然没有研究过，但也知道比的是谁的腿重，不是哪只鸡体格大就占便宜的。 那种高头大咬者，斗势好看是好看但是输赢两说。鸡的嘴毕竟力量有限，还是看谁家的鸡腿打的准、重、快。 张猛得意的那只鸡看着太漂亮了，没有凶悍的感觉，拿出去和别人斗多半还是会输。 专业的斗鸡是要训练的，而且还有专业的训练方法，什么‘撵、溜、转、跳、推、拉、打、朱、搓、掂、托、揉、绞、扰。’和拳击摔跤一样，先天条件只占一小部分，想要打赢的话，关键还是看后天的训练。 “叔，过几天会有大款来买斗鸡，你要是有闲的话就先多备几只厉害的，我听说他们收购价格还是挺高的。”赵林拿脚虚踢了一只斗鸡一下，那家伙身上的毛马上就炸开了，扑棱着翅膀就想飞起来还手，把他吓了一跳。 这二货也太憨了，也不看看对手什么样就往上扑，也不怕被打死，只看它这胆子，看来上了场也是一位好选手。 张猛把鸡赶一边儿去，诧异道“县城里面也有人玩斗鸡？他们想多少钱一只收？” 赵林道“普通的八九块，要是非常能打的怎么也得五六十。” “这么高！”张猛惊讶道。他养鸡一是为了玩儿一是为了吃肉，从来没想过这些小东西还能卖这么多钱。 “我估计他们还要组织比赛，奖金得有几百块，你要是有特别好的也可以留着，到时候去碰碰运气。”赵林再往上加码道。 这事不用宣传，一个人知道了那么一个村子就都知道，一个村子知道了，那么所有人就知道了。小道消息从来都是流传最快、最广的，比什么广告效应都要好。 “几百块我是不敢想，一只鸡能卖五十块钱我就知足了。”张猛乐呵呵地说道。看着院儿里的几只鸡，就好像挖到了金矿一样。 其实这些斗鸡都是杂交出来的，遗传性非常不稳定，偶尔出一两只厉害的有可能，但是想持续出现鸡王水平的，那是想也不用想。 不过这个就不是赵林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有了利益驱使，不怕他们不想办法提高自己手里斗鸡的战斗力。 “别忙着说钱的事儿，先打一场再说。”沈重对斗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斗鸡的场面他还没看过，不过想要熄灭那两个村子斗殴的心思，这个替代品一定要够烈才行，如果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那说再多也是没用。 他对这些斗鸡的命运一点儿也不在乎，巴不得打的越激烈越好。死个把斗鸡，总比七人重伤的结果要好听的多。 自己的鸡斗自己的鸡这种事肯定不能干，张猛伸手捉了一只脸上有疤的抱到怀里“那些都没上过场，就用这只让你们开开眼，一会离远一点儿小心溅身上血。” 张猛也没有想着独占赵林带来的好消息，带着他俩跑到常和他斗鸡的二赖子家里，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提议打一场。 “他们来不来再说，这次我押二十块。”二赖子好像没看到沈重一样，开口就要赌钱。这家伙在村里非常不受人待见，家里的地都快荒了都不知道去锄锄草，整天的游手好闲不干一点儿正事。 什么斗鸡斗狗斗蛐蛐却是一把好手，难为他生在农村，这要是在京城，妥妥的前清遗少的作派。 沈重扭过头不看他，这要是在平时非得上去踹他两脚不可。现在大局为重，他也就装做没听到了。 张猛看沈重没什么反应，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递给赵林，对二赖子道“放他那儿，今儿就不叫外面的人了。” 赵林收了两人的钱，也就是应下了裁判的身份。等这两人画下道道之后，沈重才转了过来“以后少玩钱，乐呵乐呵就得了知道吗？” 乡里干部的威严还是要表示一下尊重的，大家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竹子编的篱笆墙，大概有一米七八的长宽，放两只鸡进去打架正合适。本来正规斗鸡场是圆形的，不过在这里玩也能凑合着用。 黑市上的斗鸡，都会在腿上绑刀片，打的激烈起来能把另一只鸡的头给踢断，那场面之惨烈看过的人都说好，胆儿小的说不定回家之后还会做噩梦。 不过一般也就看它们炸着毛，啄来啄去，踢来踢去就挺热血了。不一会儿功夫，两只鸡的鸡冠鸡脸上就都是血，那血沫子离的近了还真能飞到人身上。 ------------ 第291章慢慢来 只有三个人场子热不起来，这要是围一大堆人看，肯定特别热闹。 “很不错，我看行。”沈重很满意这两只鸡的表现，要是不掉毛不出血，那也不可能引起太多人的兴趣。 张猛的那只鸡虽然体型大、经验也很丰富，但是二赖子的那只鸡明显受过训练，打斗作风的二赖子这个人一样，一直贴着篱笆打转，一直把对方转晕了才抽冷子上去照它的脸上抽一巴掌，十分无耻。 眼看张猛的鸡就要被抽晕，这家伙一翻身跳进场子把两只鸡分开，满面怒容道“没有你这样耍赖的，要打就好好打，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二赖子不理他，笑嘻嘻地从赵林手里拿过两份儿钱道“孙子兵法看过没，这叫兵不厌诈！” “屁！把钱还回来，这局不算，你挑个能打的来，咱们再比过。”张猛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事再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管二赖子的战术好不好，张猛跳进场就是最大的犯规，这盘怎么说也是他输了。 赵林插到两人中间道“开始没定规矩，所以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比赛的话不如咱们先把规矩定下来，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有了章程以后就不怕再扯皮了。” “大林说的对，你就认了吧。”沈重也帮腔道“一会把养斗鸡的都叫我家去，咱们一块把规矩定一定。以后的比赛也搞的正式一点儿，省得你们在底下净搞些小动作。” 张猛伸脚踹了二赖子一下，二十块钱够他肉痛一阵子了“算你有本事。” 二赖子赢了二十块，他向来也是个存不住钱的人，当即大方表示“等会我带酒过去，定好规矩之后，咱们一块喝一个，我请客！” “那是我的钱，你少装大方。”张猛气不过道。 沈重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出门道“赶紧叫人去，磨蹭个屁啊。活该你输，看你以后还赌钱不赌！” 张猛对沈重还是有一点儿心虚，再不提输钱的事，抱着鸡隔着院子喊了二赖子一声，两人一南一北分别去找鸡友去了。 “先组织几场小比赛活跃一下气氛，等我的人参进来之后再扩大规模。”赵林和沈重回家的路上继续斗鸡的话题。 “我会把奖金定的高一些，你尽快让那两个村子的人参与进来。让他们把矛盾转嫁到比赛上面来，以后再有争端就用斗鸡来解决，等到养成习惯，让他们打架他们也不会打了。”赵林说道。 就好像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其实也没搞几年，结果就变成了传统文化。所以说，只要引导的好，改变一种社会风气也不是什么难事，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那两个村子打了这么多年，就不信他们上场的时候心里不害怕。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还有临阵脱逃的例子，一群乡民粪叉见红一点儿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给他们摆个下台阶的梯子，只要不是蠢货肯定就会顺坡下驴。毕竟在斗鸡场上对骂两句、挥一挥拳头，这种难度比真刀真枪的对着干要简单多了。 沈重点头道“没错。我会尽快和乡长商量这件事。县里相关部门的态度怎么样，你打听了没有？” “工商局、审计局应该会出面，即使不出面也不会下绊子，最多睁只眼闭只眼。”赵林肯定道。这是张全给的答案，相信这点儿事他还是能办到的。 “那就好，我再把这边赌博的漏子堵上就万无一失了。”沈重放下心来说道。 其实赌博这种事是禁止不了的，不过赵林没有扫他的兴，能打压一下也是好的，别到时候斗鸡这件事没有搞起来，反而把赌博的风气给带了起来，那就太坑了。 乡里有自己的办事风格，具体操作就轮不到赵林操心了。回来之后，和几个表哥表弟一起打打牌，喝喝酒，其他事情沈重自己就搞定了。 “你和你二舅说什么了，他怎么乐成这样？”沈岚问道。她还想找机会安慰一下沈重，没想到他和赵林出去一趟之后居然是满面红光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喝了酒的，这也太奇怪了。 赵林甩了一下头，得意道“我说了要解决这件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你就得瑟吧，不行，我得去问问。”沈岚不安道。 她对儿子的了解还不如赵红阳，虽然在赵红阳受伤之后的几年里，她也在社会大学里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被保护的太好，对一些事的认知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偏差的。 儿子上了大学，她的关注点还是只在成绩上面，除了陈南雁的事之外，在她看来上学就是学习、学习和学习。 所以这些‘大事’在她看来和自己儿子是没有关系的，更别提什么解决办法了。 其实赵林除了学习，其他什么事都干的挺好。 学习对赵林来说只是一种娱乐方式，永远也不可能把它当成生活的重心所在。 “这事办的不错，别听你妈说的。”赵红阳等沈岚走远了，才摇着轮椅过来对赵林说道。 赵林夸道“还是您英明！” “一会儿少喝点儿，我可不想摇着轮椅把你拖回家。”赵红阳一挑眉，默认了英明这两个字。 趁着他高兴，赵林又说道“你那设计图我看了，至少领先世界三十年，太了不起了。” 赵红阳先是不高兴，然后哼了一声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要做当然要做最好的。” “我让雁子也看了，她也找不出来什么都修改的地方。”赵林继续往上捧他。 “那还用说，我已经改二十多遍了。”赵红阳傲然道“要不是你把小丁拐跑了，现在估计实物都做出来了。” 赵林和陈南雁商量过他的设计图，那种单兵外骨骼设计理念虽然先进，但是受限制太多，想造出实物来，再过二十年也是够呛。 不过赵林没办法剥夺一个下肢瘫痪的病人对自由奔跑的欲望，所以只能捧着说。至于它所需要的技术，也只能慢慢来解决了。 只要赵红阳保持身心舒畅，总有让他看到实物做出来的那一天。 ------------ 第292章喝酒 走亲戚喝酒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赵红阳的身体不好又不想被人特殊对待，所以赵林一人要喝两人份，想不醉都困难。 别人都是儿子坑爹，到这里就变成老爹坑儿子，这事非得等到赵海长大才能得到解决，不然一年一醉非得变成传统不可。 因为不是主场，赵林的那些酒桌花样也有些耍不开，那么多人、认识不认识的都来和大学生喝酒，不给谁面子都不行。 还有专门跟着来起哄的，非得看看大学生喝多了是不是也会吐。 喝到最后，赵林被灌的红了眼，对着一个故意要看他笑话的家伙就吐了过去，他那一身新衣裳算是全被赵林给糟蹋了。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过分，被醉鬼吐一身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过年穿身旧衣裳被人笑话那也只能说他是自找的。 吐过之后赵林算是舒服了，找个有太阳的地方往地上一缩，谁叫也不起来。一直等到酒场散了，人走差不多了才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回家。 “你没喝多啊！”二表哥骂了声靠，过来看着赵林啧啧称奇道。 “我说你可是我哥，没有这样坑自己人的。”赵林嫌弃道“咱们以后能不能一致对外，别净让他们捡我一个人灌？” 沈波浪竖了个大拇指道“还是大学生坏啊，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赵林把他推到一边儿，二舅家这仨儿子都是酒漏子，一点儿也不清楚普通人在酒桌上的无奈。 “老大在那边听说混的很好，要不你把我也弄过去呗。”沈波浪腻在赵林边上说道。 “他的事以后再给你说，你就不要再想着出国了。”赵林想起来大表哥的事情就头痛，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把家里的其他人给扯进麻烦事里面去了。 沈波浪道“不用出国也行，别让我在这边天天伺候庄稼就行。” 赵林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天天伺候庄稼了，县里的店不是你在看着的吗？” 他其实干的挺不错，不知道这是发什么疯呢，不好好的呆在家里，往外面跑什么跑。 沈波浪道“县城太小，最多再开两个店就到头了，这事儿干的没意思。” “要不你就先去省城混段时间看看，老三马上要考大学走，你要是再跑远了家里怎么办？”赵林说道。 二舅好不容易生了仨儿子，这眼看着都养大了，结果一个在身边的都没有，想想也是挺难受的。 可是人都想追求更好的生活也没什么错，总不能拦着他们不放。再说就算想拦，二舅也未必会同意。 省城虽然离乡下也挺远的，但是再过个十年八年的，等政府修好路，买个小汽车这个距离还能接受。 省城做为一省之中心，发展空间也足够大，不怕他到了那里还嫌耍不开手脚。有了在县城开店的经验，说不定他在那里还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沈波浪道“省城也不错，只要能离开这个小地方我就愿意。” 赵林无奈道“那你和二舅先说好，他不同意的话我也没辙。” “放心吧，这事不用你操心。”沈波浪高兴的说道。他从村里到县里，不过一年光景就已经不再满足，真希望能保持住这种进取心。 “回头会有个来收斗鸡的人来，你找他就行。”赵林头还是有点儿晕，刚才喝的太多了，虽然吐了一大半出来，剩下的还是让人很不好受。 “就这么说定了。”沈波浪兴奋的给了赵林一巴掌，差点把他拍的再吐一回。 打发走二表哥，赵林把自己挪到厨房灌了一碗面汤，胃里才好受一些。吃饭的时候，男客、女客是分桌坐的，也不知道沈岚和陈南雁在那边做什么，这边酒桌都散了也没见她们的人影儿。 赵青跟着赵海，两人吃完饭牵着二舅家的看家狗偷偷跑出去，想要继续在家带大黄出门儿的威风。 结果看家狗被栓的时间太久，一旦挣脱了束缚撒起欢来就没头没尾，说是赵海在溜它，不如说是它在溜两个小家伙。 他俩再回到院里的时候，身上的新衣服都是泥，头发上也黄不拉叽一块，看着和街上叫花子也没什么两样。 “赶紧洗洗去，一会咱妈看到非揍你俩不可。”赵林正歪在水井边上晒太阳，看见他俩那狼狈的样子差点儿笑出来。 赵青看到赵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还是大黄好，我再也不和它玩了。” 赵海倒是没哭，咬着牙和看家狗拔河，终于把它重新栓回树上。低着头不敢见人，乖乖地跑到水井边上把脸洗干净，还知道招呼妹妹。 这大冷的天儿用凉水洗脸，够让他俩清醒一阵子的。要不是看家狗懂事不打架，这趟出去他俩非得被村子里的野狗咬一口不可，到那个时候就不是用冷水洗脸的事了。 “以后再带狗子去咬架，腿给你打折。”赵林忍着翻腾的胃，起身去厨房弄了盆热水给老四洗脸。赵海就算了，男孩子皮实，别说用冷水洗脸，就是脱光了跳河里洗澡也不奇怪。 赵海冷的直打哆嗦，指着舒服的老四怒道“是她让我去的，为什么只打我。” “是吗？”赵林低头问老四道。 老四嫌弃赵林洗的慢，从他手里抢过毛巾自己动起手来，嘴上也一点也不饶人“我还让你飞到天上去呢，你怎么不飞啊。连条狗都拉不住，我这身衣裳都被你带脏了。” 赵海这个气啊，一头扎到水盆里冒了个泡出来道“以后别想再跟着我出去玩，回家我让大黄再也不搭理你了。” “我也能喂它吃肉，我也让它不搭理你！”赵青一点儿也不示弱道。 “你们消停会儿吧，我头都要炸了。”赵林捂着耳朵说道。喝过酒之后，这脑袋最受不了吵吵，有个树叶落地上都像敲大锣，更何况是两个尖嗓子小怪物在这吵架了。 两人一天能吵八回，吵完就和好，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去叫爸妈回家，再等下去我就要睡着了。”赵林让他俩分头行动，耳朵终于能清静一会儿了。21010 ------------ 第293章熊孩子 最终赵林还是没有把大表哥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让二舅他们知道自己将要有个外国媳妇，那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这事儿还是等老大回来，自己跟他们说去吧。 到家之后，两个小的牵着大黄又跑了个没影儿，赵林也懒得再管，躺床上就睡了过去。陈南雁开启了专家模式，给赵红阳列出了他设计图里的所有难点，最后成功说服他把这个设计先搁置下来。 研究单兵外骨骼这种高科技是没前途的，不如先把轮椅搞的舒服点儿，先把手动改成电动就不错了。 这个项目的难度还是比较合适，至少不会让他一二十年都见不到成果。丁海峰虽然被赵林拐跑了，但是机械厂里的小徒弟们还在，帮忙绕个马达，改装下电动轮椅还是能办到的。 东关村里有帮从研究所里跑出来的大拿，现在也正在搞电动车，不但成立了公司，还做出了成品卖到了政府机关里面。 赵红阳不用超前太多，在这个小地方一个人搞研究，能跟上这些人的脚步就不错了。 基地里倒是有些能用上的技术，像是卫星上用的电池，就至少比市面上的电池要先进十年以上。陈南雁虽然不方便拿出来给他用，但是一旦技术解禁，肯定能让他在第一时间装到自己的轮椅上。只凭这一点，赵红阳的研究就不会落后太多。 一觉睡到天擦黑，赵林到书房听了一会技术探讨，只是他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听也听不太懂，刚插了两句话就被迫去给他们找吃的。 沈岚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梦想中也不着急做饭，正对着字典看老大哥那边传过来的音乐理论，听到赵林要吃的，摆摆手就让他自己去厨房“都是现成的，你热热随便吃一点儿就行。” 真该狠狠心把皮特带回来，不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这一家子过的也太凑合了。虽然过年之前就准备了很多熟食，但是每次吃饭还是得动手才能吃到肚里去，不能顿顿吃凉的炸丸子、炸酥肉吧。 现在生活条件是好多了，但是大家好像都变懒了，连吃饭都不上心也是够了。 赵林晃着脑袋给自己泡了杯热茶，好歹也算是能暖一暖被酒精摧残的胃。 抱着茶杯，慢悠悠的晃到厨房里，赵林顿时就炸了。 老三老四为了表示自己对大黄更好，一个人端了一盆的炸酥肉、一个人端了盆炸鱼干，正在那比赛看谁能把大黄叫到自己身边。 乐的大黄摇着尾巴，到这边的盆子里吃一口，再到那边的盆子里吃一口。这待遇比赵林还好。 “你们想死是吧，就不知道从盆子里拿出来点儿喂它，都被它舔了咱们还怎么吃！”赵林眼看着大黄在两个盆子里叨来叨去，也不急着上去赶它了，无力的蹲在厨房门口说道。 赵青看到是赵林，放下心来道“没事，反正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 “我知道吃不完，我是问你被狗舔过的东西，你还能吃下去么？”赵林道。 “怎么了？”赵海这边的炸鱼干明显没有妹妹的炸酥肉有吸引力，他一直叫不来大黄，自己从盆里拿了条小鱼干直接就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抬头一脸无辜地问道。 赵林把茶杯放到地上，抱着脑袋道“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么喂它的。” “那还怎么喂，它的嘴那么大，我抓一把都不够它一次吃的。”赵海还是后悔没有抢到装酥肉的盆子，完全没有领会到赵林痛苦“只有这样喂，它才能吃的过瘾。想吃多少吃多少，要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能长这么大啊。” 赵林想想这几天在家吃的饭，胃里又翻腾了起来，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茶叶水才算是压了下去“你过来。” “干什么？”赵海警惕的退后两步。小孩子有时候对危险的敏感性还是很强的，赵林语言里刚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善就被他听了出来。 赵青还在那儿开心呢，大黄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把头拱到酥肉的盆子里不再出来，把她乐的跟什么似的。 反正自己在门口蹲着，也不怕他俩逃跑。赵林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光，然后站起来，黑着脸过去先给了大黄一脚，把它踢到一边。 “一人两巴掌，不准哭！”赵林一手一个把他俩拿住，然后绷着脸说道。拿好东西喂狗他没意见，之前大黄跟着他的时候比现在吃的还好，但是让他吃狗子的口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汪，汪汪！”大黄还在边上不怕事大的凑热闹，冲着赵林直呲牙。估计它以为赵林要和它玩游戏，呲完了牙还去咬赵林的裤腿，就想让赵林也给它挠一挠。 归根到底，它还是赵林养大的，虽然长时间不见面，但是这种热情还是无法磨灭掉的。 “大黄快跑，不要管我。”赵海眼看这顿打是跑不掉了，眨巴着眼冲大黄演起了苦情戏，真当大黄在那英勇护主呢。 赵林上手先给了他两巴掌，然后把他放到地上，让他抱着大黄到一边哭去。不过打在赵青身上的时候就轻了很多，至少没把她打哭。打赵海的时候没一点儿心理障碍，但是到了赵青这个老幺身上，实在是下不去手。 “以后喂狗的时候和人吃饭的家伙离远一点儿，不然还得挨打。”赵林心累的要死，管教孩子这门学问他是肯定不及格了，只好用最省事的武力镇压来解决问题。 赵青揉了揉挨打的地方，想要努力挤出两滴泪来，以示和赵海共患难，但是怎么也没能成功。只好把盛酥肉的盆子递给赵海“不要哭了，这个给你，以后我拿小鱼干好不好。” “不用，咱俩谁喂都一样。”赵海止住泪水，抱着大黄说道“大黄你说对不对。” “嗯。”赵青又把盆子送到大黄嘴边，生怕它没吃饱。 还说以后，这才刚挨过打就又忘了赵林话，真是打的轻了没什么用。赵林一拍脑袋，决定以后再也不管这俩熊孩子的事情。13110 ------------ 第294章生活不能没有爱好 跑到张全那里找了点儿吃的，赵林混了个肚儿圆之后又打包了几个菜回来。厨房里准备的东西不知道被老三和老四糟蹋成什么样子，以后这段日子估计都要吃饭馆了。 还好张全没有到外地发展的打算，不然过年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这也太悲惨了点儿。 扔掉沈岚的字典，盖上赵红阳的设计图，总算是把一家子拢到一起开始吃晚饭。 “你这手艺不错啊，什么时候学的。”沈岚才吃了一口就惊讶道。 赵红阳在自己媳妇的惊讶声中也尝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 “有道理。”陈南雁放下筷子，又尝了一口汤也跟风说道。 赵林内心的悲哀无以言表，他怎么就变成无所事事的人了，这几个人吃着现成的还说风凉话，真不该带饭回来伺候这群大爷，让他们吃大黄的口水去吧。 好不容易吃完饭，几个人又各干各的，剩下赵林一个收拾桌子、洗碗扫地。看来得找个爱好了，不然在家里一点儿地位都没有，纯粹就是一个小碎摧。 不看书写字就是无所事事，这结论得的是不是太随意了，好歹赵林也是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物好不好。 收拾完东西，赵林把陈南雁从工科的世界里拽出来给自己当模特，然后有模有样的拿起画笔开始画画。 他虽然每种技能都没有达到高精尖的地步，但是涉猎颇杂，什么都会一点儿，大概就是那种资深网民的进化版。 “你行不行，把我画成丑八怪的话我可饶不了你。”陈南雁别扭的被赵林摆成各种姿势，嘴里不停报怨道。 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以后就应该把她带到各种不同的情境当中去，这样的话就能想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了。 赵林最终让她横卧在床上，摆了个撩人的姿势，然后开始调整她的面部表情“笑容，对，对对。嘴角现提高一点儿，停，停停停。好，好好，保持住。” 就是小李子画肉丝的那个姿势，赵林虽然画功不行，但是欣赏还是会的。可惜她不同意被画不穿衣服的那种，不然肯定更好看。 怪不得卡门李会被人当成流氓，这种事情当成闺房之乐还行，拉着刚认识的女孩儿干这事，还非得说它是艺术，被人揍成猪头也是应该的。 素描这东西和骑自行车一样，学会之后就不会忘，最多变得生疏一些。赵林画了几分钟之后就找到了感觉。 凭着对她的身体的了解，赵林自动在眼中屏蔽了陈南雁的衣服，青春的身体一气呵成，跃然纸上。 阅遍天下那啥，心中自然无码，放在这里也是同一个道理。既然不能学相机哥那样用镜头来记录青春，那么用画笔来做同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不但可以，还更高大上一些。 “看看怎么样？”赵林满意的停下手里的画笔，招呼陈南雁来一同欣赏他新鲜出炉的大作。 陈南雁爬起来，甩甩有些僵硬的胳膊报怨道“以后你能不能换个人来画，躺那么久我都快累死了。” 赵林把画盖住，一脸认真地问道“真的吗？你愿意我画别的模特？” “当然，这么长时间不能动弹，好歹你也给我本书看看也好啊。”陈南雁胳膊都麻了，又醉又痒的难受极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跟我闹就行。”赵林一脸偷鸡的表情，就等着她再次确认这件事情。 陈南雁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用另一个手就要把赵林盖起来的画打开“你到底画成了什么样，给我看看。” “当当当当！”赵林献宝一样双手打开自己的大作，作死地问道“美不美！” 陈南雁看了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把门从里面锁死，然后飞扑过来就要把画夺走撕掉。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画出来的。”赵林跳着躲开，说什么也不让她把自己的心血给毁掉。 “你给我拿来，不然……”陈南雁红着脸的冷笑一点威力也没有，反而看的赵林虚火直冒。 前戏果然很重要，就是环境不允许，不然肯定可以玩的更嗨。 所以说有一个业余爱好很重要就是来源于此。不然总是靠着荷尔蒙做些模式化的事情，很快就会没有新鲜感，那样的话怎么能让爱情长久保鲜，还怎么提高婚姻质量。 单纯的说‘我爱你’，怎么也比不上唱首情歌来的浪漫；单纯的说‘我要你’，怎么也没有假借艺术创作来的委婉；单纯的说‘我想你’，妹子怎么可能会心花怒放到为你敞开一切。 一夜J情过后，赵林神清气爽的去把早饭买来，然后无耻地当众宣布自己要做一个画家，以后家里吃饭打扫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他这个大艺术家了。 陈南雁在桌子底下一通乱掐，差一点儿就破了赵林的金钟罩铁布衫。 “哥，你教我画画好不好。”赵海眼看大事不好，主动提议道。如果二哥也有了正事可以做，那家里的杂事就只能落到他的肩膀上了，这事不得不防。 赵林摸摸他的脑袋道“你不是要学吹口琴么，怎么想起来学画画了，小心贪多嚼不烂。” “他笨死了，吹的口风琴上都是口水。”赵青吃饱之后就开怼，做为她的日常，这种事干的是熟练无比。 赵海赶紧把自己的早饭吃完，然后一抹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到现在连123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我。” 赵青不理他的反驳，跑到屋里拿来口琴吹了个茉莉花，然后挑衅地看着赵海道“说我不懂123，有本事你也吹一个。” 她虽然在识谱上不如赵海，但是在实际操作上却超出许多，顿时把赵海打击的无法言话。 俩大人早就习以为常，只要他们不在餐桌上吵架就一点儿也不管，还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早点。 他俩的教育理念就是，只要守住定好的规矩，干什么事都可以。 基本上和散养没什么区别，省心的很。10 ------------ 第295章进修 在家悠闲了几天之后，赵林终于拿到了和陈南雁的结婚证，两人谁也没把它当回事，随手就扔车里了。 在返京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陈南雁“你的假期还有多少天？” 陈南雁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头也不抬道“和你差不多，也是到开学。” “啊？你不是毕业了么，开学是什么情况？”赵林不解道。 “我要脱产进修一段时间，你不知道啊？”陈南雁抬头怒视赵林道。 “你也没给我说啊。”赵林巴不得她再也不回那个鬼地方，不过还是装无辜道。 当时生怕知道了她走的时间，所以就没有问，没想到还真的有惊喜。这样就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孤枕难眠了。 陈南雁放下手里的东西，生气道“那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去学校。” “坐什么车啊，咱们俩的学校离这么近，一起去报道不好么。”赵林嘻皮笑脸的说道，一点儿也没有被影响到心情。 “谁要跟你一起去，我是要读研究生的，你一个大学本科跟着凑什么热闹。”陈南雁出言打击道。 恢复高考和研究生是同时进行的，只不过第一年的时候研究生考试为了让位高考，往后拖了半年时间。 相比老三界，六几年的那一批研究生才是更富传奇色彩的人物。 有一个家伙刚上完高中还没来得及参加高考，就被迫去种地。在那十年里面，他种过地，当过小学老师、中学老师，还在剧团做了几年编剧。不过即便是这样，在第一年高考的时候就考上了大学，然后上了不到半学期就又考上了研究生。 他们不分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统称为七八届研究生，全国一共才录取了一万名。当时连学位制度都没有，研究生就是最高学历，连硕士学位都没有。一直到年前的十一月份，全国首批硕士学位授予单位和学科专业的名单才公布出来。 这批学生里面的差距特别大，一些学生给另一些学生上课的情况一点儿都不稀罕，甚至一些特别优秀的干脆连课都不用上，直接就搞起了科研。 对他们来说，别说研究生学习，直接拿个博士学位也是正常的。 到八三年的时候，首批的18名博士在大会堂拿的学位证书，那待遇简直要飞上天。 两弹元勋，国家领导人给他们发的证儿，这种含金量完全不是后来那些只为了找工作时多拿点儿工资的博士帽们可以比拟的。 赵林眼冒金星道“要不你再拿个博士回来吧，到时候我天天在家给你准备洗脚水伺候着。” 陈南雁白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想，不过就我现在这水平还不够资格。” “怎么不够了，我看你的水平完全够资格嘛。”赵林不停怂恿道。他是没希望参与这一盛事了，但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懂什么，这段时间我做的都是事务性研究，理论水平和他们比差太多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出来学习啊。”陈南雁有些不甘心道。 在赵林看来，能参与卫星上天的关键步骤，那就是顶尖水平了。但是在陈南雁看来，她之前干的事情和在厂里修机器比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不过一个高级一点儿的技术工人罢了。 赵林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他的学习能力其实也挺强的，但是在科学的海洋里总是晕船。所以他早早的就从船上跳了下来，再想跳到船头一看世界尽头的风景也晚了。 “不要怕，我支持你！”赵林只能这么空洞的喊了句高调。 陈南雁从小女人的画皮里挣脱了出来，冲着赵林张牙舞爪道“咱们已经被西方国家落下太多了，如果我连国内顶尖水平都达不到，还怎么和那些国际上的专家比较？” 赵林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原来的那个学习狂魔再次现形，这可和赵林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不要冲动。咱们总能赶上的，而且会很快，我保证。” “你连上课都不去，怎么保证？”陈南雁泄气地问道。 这话就太打击人了，赵林不爽道“要不打个赌，在咱们的有生之年要是赶不上他们的水平，我就吞粪自杀。” 陈南雁一下子乐了，笑的她手一抖把刚叠好的衣服都给弄散了“你离我远一点儿，以后让你那吞粪的嘴离我远一点儿。” “不就是学习么，谁怕谁啊，把全世界的人绑一块也比不上咱们。”赵林傲然道，这种民族自豪感他从来也不缺。 “你不是一直在翻译外国文献么，难道就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差距？”陈南雁疑问道。以她的学习能力，看到那些国外的研究论文还会心生惧意，赵林这个朝着学渣水平一跑狂奔的家伙，不会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了吧。 说起这个，赵林道是一点儿不惧。他的研究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论眼力那是妥妥的秒杀世间一切人。他看到的那些文献在现在虽然很领先，但是放在后世也就是普通的常识罢了。 还好他的专业是个还远没有成熟的交叉学科，如果是数学、物理这些学科，赵林估计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但是这种自信也感染了陈南雁，一个学渣都不怕，她这种学霸还有什么怕的。 “放轻松去读书，国内读完去国外读。咱们争取两年超过国内同行，五年赶英超美，十年称霸世界！”赵林豪气十足地说道。 陈南雁笑的很开心，对赵林说道“说的真好，咱们一人负责一门怎么样？” “我还是做你的后盾吧，不然你读书这么辛苦，回家连热饭热菜都吃不上多不好。”赵林认怂道。 “哼。”陈南雁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想让赵林勇攀科学高峰是没指望了。 “我这也是做贡献，你哼什么！”赵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忙着给自己找借口道“别看你比我学习好，信不信我分分钟找十个博士来给我打工？” 欧洲那个联合会里可不止十个博士，这话赵林说的倒是理直气壮的，颇有后世那些土豪的气质。 陈南雁道“我信还不成么。快收拾东西吧，要不天黑赶不到地方，又得住野地里了。”21010 ------------ 第296章路上 陈南雁出来读书这事其实和赵林还有一定关系，因为对他的调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束，所以陈南雁算是被他连累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趁这个机会专心研究学问也挺不错的。不然再耽误两年，她就更跟不上现代科学的发展脚步了。 她的数学功底是不错，但是离世界顶级水平还差了一大截。理论基础跟不上的话，在科研上是很吃亏的。 赵林没有和她详细去聊这个问题，不然打击到她的学习积极性就不好了。 他还是懒人思维，总觉得不管自己参与不参与，国家一样是伟大的。但是他也不想一想，如果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想，那这个伟大又从何而来。 正是有了陈南雁这样一批不甘心一直落后的人，才最终造就了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只靠赵林这样的人瞎折腾，那么不管他最终做到世界首富还是宇宙首富，还是没什么卵用。 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陈南雁问道“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很有压力？” 赵林正在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到底哪里的野地景色最漂亮最适合干坏事。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有点儿蒙“什么压力？” “以后我读的书你看都看不懂，不会有压力么？”陈南雁认真道。 “怎么可能看不懂，我也是大学生好不好。”赵林随意道。 “你不好好学习，以后咱们会不会没有共同话题？现在你不用功，时间长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办啊。”陈南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继续问道。 赵林在具体研究上不行，但是神侃起来谁也不怕，就是两弹元勋过来他也能找到话题。当即就把他看过但是没有搞明白的东西一口气都说了出来“抽象代数、拓扑学、泛函分析我哪个不懂；对策论、规划论、排队论、最优化方法、运筹学、信息论、控制论、可靠性理论，哪个我没研究过；非标准分析、模糊数学、突变理论你有我懂的多？” 陈南雁哎呦了一声，惊奇地看着赵林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研究的？” “你不懂的多了，好好去上学，说不定以后还能赶上我的万分之一。”赵林牛气哄哄地说道。 陈南雁捶了他一下道“那我出个问题考考你怎么样？” “等一下。”赵林赶紧拦住她，好不容易有了点儿面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被她的气焰给压倒。 “怎么怕了？”陈南雁揶揄道。 赵林把车停到路边，这里人烟稀少景色也不错，正好找个由头挨到晚上好办坏事“从来都是你考我，这次我也考考你怎么样？” “你可别拿那些猜想来糊弄我，凡是没有答案的我拒绝回答。”陈南雁直接把漏洞堵上了。 这还怎么玩，赵林无奈道“提出问题总是比解决问题还要难，要是我提一个你没听过的问题出来算不算？” 陈南雁摇头道“不算，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 “那好吧，我说一个肯定有答案的问题来，看你能不能答对。”赵林脑子一转就想到一个好玩的，保证她答不出来。 陈南雁自信道“你先说说看，我就不信有什么题是你会我不会的。” 赵林呵呵一笑，比她还要自信道“怕你答不上来没了信心，我就先来个小学一年级的吧。” “别废话，快说。”陈南雁催促道。 “要不赌点儿什么？”赵林对自己的问题还是很自信的，主动加码道。 “行啊，你可别后悔！”陈南雁道。 被掐了好几次，赵林才把赌注给定好，热血沸腾的说道“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来了。” “什么情况下一加一不等于二？”赵林举起两只手做计分牌，问出了一个经典脑筋急转弯。 “？”陈南雁的问号脸让赵林兴奋不已。 这种游戏太好玩了，尤其是对方不知道答案的时候。 “这都不知道？”赵林慢慢弯起左手的一根手指，挑逗着说道。 陈南雁道“这是什么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嘛。” “答错了。”赵林拿下一分，得意的说出答案“是算错的时候。” “你耍赖！”陈南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伸手就要掐他。 赵林坦然挨了一下道“都说了是小学一年级，谁让你想那么复杂了。” “好，你真有本事。”陈南雁气极反笑，打起精神道“你继续说。” 这种套路很简单也很实用，拿来蒙人再合适不过。赵林才不信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问题的套路都摸清楚“一斤白菜五角钱，一斤萝卜六角钱，那一斤排骨多少钱？” 陈南雁盯着赵林脑子飞速转动，刚才赵林提的赌注太羞耻了，她才不想和他一起在这野地里发疯。虽然那样做的感觉很爽。 “主动认输吧。”赵林嚣张的说道“乖乖听话，一会忙活起来说不定我还能让你休息一会儿。” 陈南雁看他嚣张的样子就不爽，脑子一转想到了答案“一百钱对不对！一两十钱，一斤十两，肯定是一百钱！” 这不科学！ 赵林惊讶道“你怎么想到的？” “你那点儿弯弯绕有什么。”陈南雁算是了解了赵林的套路，得意的说道“我提醒你，小学一年级还没有学两位数的乘法，你超纲了。” 无奈地弯下右手的一根手指，赵林道“算你聪明，再听下一道。” “阿呆骑在大牛身上，为什么大牛不吃草？” “因为大牛是他哥哥！”陈南雁拿准了套路之后秒答道。 “我只花钱不赚钱为什么最后变成了百万富翁？” 陈南雁笑着说道“你少吹牛，咱们国家怎么可能有百万富翁。” “回答错误。”赵林终于又扳下一城道“因为我是亿万富翁，又一直败家，所以变成了百万富翁。” “你想的美。”陈南雁放松下来。这种玩意儿一点也不费脑子，还挺好玩的，比起两人一起探讨那些世界难题有意思多了。 最后赵林以一分之差获得了胜利，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山坡上，得意的撑起帐篷带着陈南雁一起挥撒汗水去了。108 ------------ 第297章发展 一天的路被赵林分成了三天走，累的那叫一个腰酸背痛。 到了京城之后，陈南雁去研究所报道没有让赵林跟着，他闲着没事干也去学校把报名的事情给做了。 “快带我去吃肉。”梁爽见到赵林就要饭吃。他来报道的时间比赵林早好几天，天天啃干馒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赵林道“酒、肉、菜、汤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凭什么要请你吃啊？” 梁爽道“我要放弃这个专业转行计算机，所以毕业论文只求能过就行了。以前我做的那些东西都留给你，保管够你用到拿毕业证的，这个理由怎么样？” “这个理由好像你用过了吧？”赵林道。 “好用的理由为什么不能多用几次，研究资料还在我手里，你痛快点儿请还是不请吧。”梁爽耍赖道。 “很好，保持住这幅嘴脸。”赵林竖起大拇指夸奖道“等到了国外也要这样，不要怕给国家丢脸。” 梁爽一本正经道“放心吧。跟你学了这么久，说起无耻这一条，我还是不怕那些洋鬼子的。” 两人说笑了一番，路过中文系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还真碰上了叶尚志。这家伙和梁爽一样临近毕业，赵林还不知道他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一起去，涮羊肉。”赵林不在乎人多人少，能一次请完正好省事了。 有肉吃还有什么好想的，叶尚志扔下手上的事情就上了赵林的车“正好有事找你说，这个消息绝对值一顿涮羊肉的钱。” 赵林道“那可不一定，我还管喝酒呢。什么消息能这么值钱。” “我找着能人了！”叶尚志得意道。 “什么能人？是会neng人的那种，还是会办事的那种？”赵林问道。 “正经点儿，我说的是杂志社的事儿。”叶尚志不满道。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找来一个能接手的人，杂志社现在正蒸蒸日上，如果因为他的毕业受到不好的影响，那么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赵林道“人在哪儿，要不要拉来一起吃？” 叶尚志道“他还没确定要不要在咱们这里干下去，正在杂志社考察呢，还是等他定下来之后你再见他吧。” “什么人这么牛，还要在我的地盘上考察考察。”赵林道。 “日报社出来的，你说牛不牛。”叶尚志真心佩服地说道。 赵林是经历过网络世界的人，对报社天生无感“这么牛怎么还会出来找工作？他不会是被开除了吧？” 叶尚志道“说什么呢，他是自己辞职的。那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就冲这一点儿就值得佩服。” 这倒是，不管他的专业能力如何，光是这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现在还讲究螺丝钉精神呢，一般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辞职这一回事。 “他辞职想干什么？”赵林没有问他为什么辞职，而是问了个更直接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叶尚志实话实说道。 这个叫杨军的在日报社从记者到编辑都干了一遍，专业水平绝对一流。还是他主动找的叶尚志，问他能不能在这里干一段时间。 叶尚志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就答应下来，还许诺说愿意把主编的位置给他，待遇绝对比日报社还要好。 杨军当时没有应承下来，只是说先在这边了解一下，干他一两个月之后再做决定。 杂志社的待遇再好，也是没有编制的，只是这一点儿就和日报社差了非常多。所以现在杂志社里还是以京城这些大学里的学生为主，想找一个做专职的都很难。 大学生的双向选择还要再过五六年，现在都是分配制，分到哪儿就得在哪儿呆着，一点儿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就算是想毕业后继续在杂志社上班，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放弃一切。 所以杨军的出现让叶尚志高兴坏了，他对杂志社的感情不是甩手掌柜赵林所能比的。从无到有，再到百万销量，这里面充满了他的辛劳和汗水。 能找着一个有本事的掌门人，这件事的意义不比他即将到来的毕业分配小多少。 “那就让他先干着，过段时间他有什么想法了你再带他来找我。”赵林无所谓道。杂志社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叶尚志毕业肯定会造成一些影响，但也有限。 有出国名额和大把补助在后面撑着，杂志社里的人向心力还是很强的。而且现在海外版已经搭着香江的工艺品卖到了全世界，在这样一本杂志上发表文章的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不可能因为换个掌门人就分崩离析。 赵林不管接手的人是谁，他的唯一要求就是使着顺手。不然能力越大越不好收拾，还不如随便在这些学生里选一个出来。 到了羊肉馆，三个人吃吃喝喝，冲算是冲淡了离别的伤感。虽然还有半年时间他俩才会毕业，但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俩就会离开。 以后再想像现在这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那就不太现实了。赵林虽然有了媳妇在身边，但是没有一两个哥们儿说说话，也是会寂寞的。 “你要学计算机也没必要去国外啊，国科大那边的研究所听说就不错。”叶尚志听说梁爽要出国，还想劝劝他。 国内的计算机水平其实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差，和国外的水平差距也一直在缩小而不是扩大。不然怎么可能在二十一世纪会突然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来。 八三年就做出了运算速度每秒上亿次的银河一型，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只是受制于工业水平，才显得那么落后罢了。其实在顶级的研究领域，国内的计算机一直都没有被国外给拉开差距。 梁爽道“主要是想出去看看，这段时间换了脑子，感觉思路开阔了不少，去外面看看再回来也挺不错的。” “记得回来。”赵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杯。 开放的浪潮势不可挡，没有一个开阔的眼界是办不成大事的。国外的先进技术不一定就能学到多少，但是多接触一些不同的思维方式，对以后的发展总是有好处的。 ------------ 第298章花钱 在家里晒了两天太阳，赵林感觉哪儿有些不对劲。出门转了两圈才发现，这一条胡同里人少的可怕。除了靠近胡同口的皮特家，后面一直到自己家都没一个人住。 “邻居们都哪儿去了？”赵林找着怀火问道。 这老头上次引进柔术被赵林批的一文不值之后，心气就降了很多，除了偶尔去看看关在那边的小涛，很少再去那边和一群人挤在一起研究录相带了。 现在天天抱着那些道家秘籍看，好像要得道升天的感觉。 怀火合上书，捋着胡子道“不是你让我把胡同里的院子都买下来么，自己都忘了？” “这也不对啊，我记得年前还有好几家在这儿，怎么过了一个年毛都不剩一根了？”赵林奇怪道。 怀火道“那边的楼房盖下来了，他们当然就搬走了。” “哪儿来的楼房？”赵林更糊涂了。 “小孔单位的房，盖的时候我和街坊联名申请了几层，反正你出钱，他们就多盖了一点儿。”怀火道。 “这样也行？”赵林不信道。 “我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反正他们申请的地皮也用不完，空着也是空着，有钱多盖一栋当然愿意了。”怀火自然而然的说道。 真是个神奇的年代。 赵林啧啧两声，从怀火那里拿了钥匙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去了。 一整条胡同的四合院儿想想都带感。 虽然最后收过来的这几个院子都是混住的，里面私搭乱建了好多东西，但是整体格局还在，稍微整修一下就行。 一个小院子有北房三正二耳五间，东西房各三间，南屋不算大门四间，连大门洞、垂花门共十七间。 大院子约有小院子的两倍大小，房屋都是单层。厢房后墙为院墙，拐角处还有砖墙，从外边用墙包围整个院子，墙壁都很高大，不开窗子，对外只有一个街门，关起门来就自成天地。 当时只想着都买下来好住的清净，没想到当真只有自己一家在这住的时候，感觉还是有些怪异。房子就是给人住的，没了人气那就是一口大棺材，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但是赵林才不管这个，高兴还不来及呢，为了拿下这些院子，他可是花了不少钱，再矫情那就是太可恨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赵林在这些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好弄这么多房子干什么用。转到最后也就不想这个问题了，先找人来修一修再说。 把那些私搭乱建的棚子先拆了，漏雨的屋顶也都返新一下，乱七八糟的电线、常常返水的下水道都要修。 二十几间院子怎么也得修个小半年，因为想找个专业的工程队都没有，只能这边找个木匠，那边寻个力工，就这么凑着干活儿。 “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得找个专门打扫卫生的来，要不然这些屋子里非得生满了蜘蛛网不可。”赵林站在胡同口，志满意得的问怀火道。 怀火看的直摇头“你也不怕被拉清单，非得整这么多院子干什么用？” 赵林道“没用，就是看着心里爽。” 他还清楚记得自己在国外辛苦半辈子赚的钱，回到京城也就只够买套好一点儿的房子，至于四合院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住一套荒二十套，这种满足感是怀火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怀火道“要不要找些人来住，不然这么多空屋子看着就瘆得慌。” “先过段时间，等院子都修好了再说。”赵林还沉浸在这种满足感之中，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等什么时候厌倦了再说吧。 “造孽啊造孽。”怀火假道学的骂了一句，踱着方步和赵林一起在自己家逛了起来。 赵林现在钱多到花不完，想投资也没处去投。外汇的话还好说，床底下的那些现金是真的花不出去。 南方厂子赚的钱还可以拿来扩厂房、买机器、发工资，可是这批倒爷赚来的钱来不及运过去，就只能放床底下了。 合法收入多了还会出问题，就更别提这些非法收入了。 别人成立NGO都是为了掏钱，可是赵林的慈善组织已经把奖学金额度提升到每年十万块了，大伟那边成立的艺术家联合会也是只往外发钱不往里进一分。 杂志社那边也开始营利，一年资助总局那边十次大型活动也是绰绰有余，员工福利更是好到员工自己都开始拒绝再多拿一分钱。 交流团那边，看团员们的身体情况，只要能扛的住就随便他们满世界乱跑。本来赵林还想全部都自费，但是大伟还是没有拒绝政府的补助，再加上出去演出卖的门票和赞助，现在也开始能保持收支平衡了。 就算是拼了老命的糟蹋还是花不完，让赵林愁的有时候都要掐自己两下，好快点儿结束这种梦游的感觉。 “要不我开个粥场吧。”赵林想起来马先生的著名段子，喃喃的和怀火说道。 “你就消停两天吧，好歹你也是大学生，真要闲的没事干就去学校读读书比什么都强。”怀火眼看赵林天天不干正事，就这么闲着，也是头痛的要命。这家伙隔一会儿就来找他聊天，还净说些做梦的事情，换谁也受不了。 赵林道“这么多钱花不出去心里难受，要不送你几箱帮我花怎么样？” 怀火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花钱还不简单，实在不行你去长安街上撒着玩去，保证不管有多少都不够扔的。” “要有意义，这位老同志，钱花的要有意义。”赵林提醒他道。 “天底下那么多穷人，你给他们一人发一点儿不就行了。”怀火不耐烦地说道。 “救急不救穷。”赵林摇摇头。 “我看你是不舍得。”怀火呸了一口不想搭理他了。 赵林继续摇头道“你不懂，如果我帮他们那才是害了他们。勤劳才能致富，再说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凭什么要养着他们啊。” 没有一点目的去帮助人，不是傻瓜就是别有用心。赵林宁愿床底下的钱烂掉也不会干这种事。 “不杀穷何以致富。勤劳要是能致富，那天底下就没有穷人了。”怀火不屑道。 这个老家伙，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13110 ------------ 第299章进展 只要是个人，就难免有功利心。有了功利心，就有了无尽的动力。 理查德被赵林拿下之后，只能呆在香江整理大陆这边的专利。在他看来，香江已经是流放之地，至于大陆就更是一片蛮荒。 虽然赵林给他留的活动资金不少，但是赵林让他来干这种事，那就是再明显不过的过河拆桥。 他带着恨意组了一个百人的队伍，还大方的撒了不少钱给这些人，让他们去那片蛮荒地干活，然后自己一头扎进酒精和舞女的怀里。 伴着酒精和舞女过了半个月之后，理查德终于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从那边传过来的资料。 虽然他只想着应付差事，但是招来的那些人却因为花了大价钱，所以都是实打实的专业人才。 这些传过来的资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把他喜的在办公室直跳。 一项维C二步发酵工艺就是一座金山，而负责医药项目的那一个团队只花了不到他们活动经费百分之一的价格就拿下全部国际专利。 虽然理查德对医药行业不是很熟悉，但是独占国际维C市场五十余年的罗氏公司他还是听说过的。 没想到在那片他认为的蛮荒大地上，居然还有这等人才。凭这一揽子专利，他就有信心替赵林赚回数也数不清的钱回来。 如果说以前被垄断的那种维C制作工艺是马车速度的话，那么二步发酵法就是飞机速度，完全是颠覆性的。 来了精神的理查德开始招集人手，对国际维C市场进行调研。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一个叫凯斯卡的工程师在去年的时候发现用腹泻测定人体的维生素C饱和量的方法，还成功治愈无数感冒、肺炎、昏睡症、急性肝炎、干草热、气喘、外部创伤等等病症。 这个方法解决了六十年来使用维生素C治病的争议，也就是维生素C治病的剂量问题。以前许多实验显示维C无效，都是因为剂量没有达到维生素C饱和量的缘故。 这让理查德的心理更加活泛起来，现在国际市场上的维C都被三大药厂控制着，他们为了获得高额利润，私下里达成秘密的价格联盟，划分市场范围，用来控制市场价格，所以维生素C这些年一直都在涨价。 现在理查德手里有了这种颠覆性的生产工艺，那么就可以暗地里先配合着这三大药厂把维生素C这种‘神药’往上炒作一番。然后自己建药厂来分一杯羹也好，收一收他们的专利授权费也好，不管怎么做都能得到无尽的财富。 这件事让理查德对自己又有了信心，原来赵林把他放到这边的原因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一个十亿人口的大国，连个专利法都没有，这么大一个宝矿交给他，怎么可能是流放呢，分明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更何况这还是他的老家，赵林明明就是想着把最信任的人留在身边才这样做的！ 理查德重新调整了心态之后，立刻就爆发出无尽的能量，一边继续往大陆那边增派人手，一边联系米国总部那边配合炒作维C。 而他收拾东西马上开始办理去往京城的证件。之前只想着在这边混吃等死，连入关文件都没有去办，现在心急如焚的反而被耽误了好几天时间。 总部那边正在调整期，卢卡斯上任之后立刻就和多家大公司达成和解，然后深耕专利市场并投资了多家研究机构，准备结束理查德任期的野蛮作风，把公司推向一个更理性、能长期发展的状态。 接到理查德的消息之后，卢卡斯骂了一句狗屎运，然后开始调查三大药厂的近况，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之前因为赵林的缘故，公司专注的都是基础工业和高新技术这一块的专利，医药这块大蛋糕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如果能借此打入医药市场，那么公司的营收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还以为理查德被拿下之后就会消失，没想到在那个弹丸之地还能让他翻身，卢卡斯不得不佩服他的运气。 理查德这一番大起大落之后，终于认清自己的主人是谁，恨不能长双翅膀飞到京城去，好快一点儿让赵林看看自己有多努力。 卢卡斯顶了他的位置算什么，只要抱紧赵林的大腿，还怕他卢卡斯做甚。就算他再能干，还能比得上赵林的一句话管用？ 等待办证的这两天时间，理查德周边的人都以为他喝酒喝傻了，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还不时的就陷入神游状态，看着都吓人。 终于把证件都办齐了，理查德一分钟也没有停就直奔京城而去。 这时候赵林正和一群木匠、泥水匠一边商量一边改造四合院儿呢，一点儿即将搅动国际医药市场的觉悟都没有。 “你这个图不行啊，看着一点儿都不大气，再改改。”赵林把改了无数遍的图纸再一次扔还回去，牛气哄哄地说道，一幅欲求不满的产品经理形象，不把对方逼疯誓不罢休。 被赵林抓来当包工头的白杨苦头脸道“哥，我真改不动了，杂志社还一大堆事呢，你放我走吧。” 白杨也是杂志社的兼职，还是华青土木工程的高材生。天天被赵林拉着来修房顶、推窝棚、搞装修，还特么不管把图纸做成什么样都过不了关，这火窝的都快把他烧着了。 赵林给他点了一根烟道“要有耐心，哪个伟大的工程不是在挫折中成长起来的？你这才改了十三稿，不要急。” “十三稿，原来你都记着呢！”白杨恨恨的抽了一口烟道“翻修个房顶都要改十三稿，你不要玩我了行不行，我作业还没做完呢，杂志社的稿子还没写完呢。” 赵林安慰他道“慌什么，你又没有女朋友，晚上加个班就行了，反正被窝也是冷的，回头我买个电热毯给你，加班的时候让它帮你暖被窝好不好？” “我恨你！”白杨掩面离去，单身的悲凉被演译的淋漓尽致。10 ------------ 第300章厚黑 白杨把前面的稿子全都拿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这些心血泪都快下来了。想他堂堂华青学子，连翻修房顶这种活儿都干不好，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从前面几张里随便挑一个给他，看看他怎么说。”怀火凑了过来，帮他出主意道。 白杨信心不足地说道“这能行么？赵哥的眼光很高的，被他看出来我糊弄他，肯定会收拾我。” 怀火可怜的看了他一眼道“他懂还是你懂？我看他就是屁股上长毛了，瞎得瑟。按我说的去办，他要怪你的话就说是我说的。去吧，去吧。” 白杨将信将疑的拿了第六稿去找赵林“改好了，你看这个怎么样？” 赵林正在那发愁工程进度，这些天只把院子里的窝棚给推了，其他什么都没干。 这个白杨虽然学生气重了些，但是能力还是很强的，被逼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很快的拿出第十四稿，这让赵林非常之满意。 “不错，就按这个来。”赵林随便看了一下图纸，拍着他的肩膀装波一道“我就说要耐下性子来吧，这次就改的很不错嘛！” 白杨心中MMP了一句，在脸上挤出一个笑脸道“谢谢赵哥认可，那我就按照这个干活儿去了。” “你等等，再让我想一想。”赵林从他手里要过图纸，然后拿了根铅笔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虚扫了一遍。 白杨这个心啊，扑通扑通的直跳，生怕被他发现什么不对。 终于，赵林的笔落在几个地方画上圈儿“在这里再加几个厕所，其他就这样吧。” 白杨苦着脸道“一个院子七个厕所是不是太多了，再说在这儿加个厕所也不好看啊，整体的美感都破坏了。” “这叫残缺美，整的太对称了显得太古板。”赵林一幅我很懂的表情，把图纸递还给他。 “那我干活儿去了。”白杨不敢反驳，生怕再被要求改稿。 赵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加油！这个院子修好了，其他那二十几个都交给你来干！” 前面正在庆幸逃离苦海的白杨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儿坐到地上，这特么要是都交给他，非得累死不可。就算身体不累，心也受不了啊。 怀火慢悠悠的晃了过来“你折腾他干什么，人家小孩子也不容易。” 赵林扔下烟头，把铅笔夹到耳朵上道“你不懂，我这是磨练他。玉不琢不成器你不知道么？” “那也得是玉匠才能行，你什么都不懂拿把大捶瞎敲，还不得把人给捶废了啊。”怀火很同情白杨的遭遇，这孩子就是脾气好，不然换个有刚的来非得和赵林打一架不可。 “谁说我不懂，图纸编号都没改一下，这是你教的吧？”赵林道。 怀火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我又不是傻子。”赵林不屑地说道。 “那你这是干什么呢，耍着人玩？”怀火不解道。 赵林道“虽然图纸我看不懂，但是他用不用心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学这个专业的还嫌干活儿累，那怎么能行。让他一遍一遍的改稿子就是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再小的设计也要用心去做。整天就想着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最终他会什么也干不好。”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就挺高大上的？”怀火对赵林的用心十分怀疑。 “主要还是你出手太晚，不然他改个七八稿也就够了。等他发现编号没改的时候，干活肯定会更下劲，而且还是充满感激、带着感情的干活儿，除非他真当我是傻子。”赵林轻松地说道。 怀火摇着头道“你有这心思干点儿什么不好，用在这种地方真是太亏了。” 赵林等他摇完头，自己也摇了两下“我是好人，所以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你以为我像你似的就知道骗人啊。” “这还不是骗人么？”怀火道。 “怎么能说骗呢？我找人来修房子而已，钱可一分没少给。”赵林严重不同意怀火的观点。 怀火犯不上在这上面和他较劲，晃着脑袋回屋继续研究易经去了。这个徒弟他是不想管教了，说他一句就顶两句，也不知道是谁在管教谁，太没意思了。 怀火走了之后，赵林蹲到胡同口和收破烂的聊天，这几个收破烂的这段时间没少从这个胡同里往外拉东西。 那些院子里的窝棚搭了好几十个，被推倒之后那些材料，赵林一分钱没要全丢给他们了。 这种建筑垃圾放后世，想扔都扔不掉，非得花笔钱交了垃圾处理费才会有人来拉。现在这些收破烂的一点儿不挑，全给赵林拉走了，连根毛线都不剩下，真是省了赵林不少事。 “哥几个回吧，没东西了。”赵林给他们一人让根烟劝道。 一个领头的从车里拎出一大袋子山核桃递给赵林“这趟我们不是来拉东西的。东家这么大方，我们也没什么好报答的，这些果子都是山上摘的，你不要客气，拿去吃。” 其他几个人也从自己的三轮车上拿出不少山货，一起堆在赵林面前“拿去吃，不要客气，以后我们年年给你送。” 赵林挺不好意思“这事闹的。你们帮我拉东西我还没说谢谢呢，这我得给钱。” 领头的叫郭大壮。去年带着一帮乡亲从山里跑到京城讨生活，受够了城里人的白眼，唯独在赵林这边不但白拿白占还有烟抽。 几十个窝棚拆下来的东西，说不值钱也不值钱，但是人工便宜的话还是能整理出不少好东西来的。 对赵林来说只是一堆不好处理的垃圾，但是放到他们手里简直和一堆金矿也没什么差别。 从开始怀疑他别有用心，到最后心甘情愿把家里寄过来的东西拿来给赵林吃，他是真的想报答一下“不用，让你拿你就拿着，再提钱的事儿我就翻脸了。” 赵林只好把东西收来，然后想了一下道“这些我就收下了。如果这些东西你们那里还有很多的话，那我倒是能帮你们卖个好价钱。” 互惠互利才是友谊保鲜的最好法门，赵林看这个家伙也是个实诚人，打算再拉他一把。10 ------------ 第301章老树核桃 贝勒手上有三宝，扳指、核桃、笼中鸟。 以前皇上皇后过生日，大臣们都会挑选一些精品核桃做祝寿礼供奉，揉手核桃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赵林在几个袋子里发现了几个麻核桃，个头挺大只可惜没能配对儿“这种核桃你们那儿多不多？” 郭大壮让其他人先去干活儿，自己就隔赵林在胡同口蹲着抽烟，他今天来就没想着再上工。 能在这个年头带人出来做买卖的没有一个简单的，他干的是收破烂的行当，街头巷尾见的人多了，但是像赵林这样大方的还真没见过一个。多陪这种人聊聊天，哪怕是耽误了收成也是值得的。 “这种没法吃，所以就没人种。这几个也是我上山的时候捡来的。看着好看就留了下来。”郭大壮看着这几个核桃回忆道“你要是喜欢，我写信让家里人再去捡一点儿来。” 这东西虽然赏玩价值很不错，但是也得等到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流行开来。赵林对它们的研究虽然不多，但是那棵老树闷尖狮子头还是知道的。 仅此一棵的百年野生老树被山民不明原因的毁掉，也是可惜。 郭大壮这些人的老家就在那棵老树的边儿上，如果他们有本事把这棵树保存下来，那也活该他们发财。 “这玩意儿比其他的都值钱，我带你去开开眼。”赵林拍拍身上从墙上蹭的土，起身对郭大壮说道。 郭大壮看到赵林拿钥匙打开车门，学着他的样子使劲拍打衣服上的脏东西，可是怎么也打不干净，一急就把外套给脱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上了车。 “穿上穿上，这么冷的天也不嫌冷，一会儿再冻感冒了怎么办。”赵林看出他的不安，开口说道。 郭大壮嘿嘿一笑道“不冷。” 在赵林坚持下，他终于还是把外套给穿上了，不过是反着穿的，说什么也不肯把赵林的车给弄脏了。 看来他也是个有心人，赵林觉着把这买卖介绍给他算是找对人了。 到了琉璃厂，赵林带着郭大壮进了一家文玩店，在柜台一角找着了一对四座楼狮子对郭大壮道“你看看价钱。” 十五块钱一对儿，这价格同时惊艳了两个人。 闷尖儿、平顶、端肩、后边、菊花底深线条、气门较大且长、纹路疙瘩粗犷豪放、大气古朴，标准的老树四座楼的果型。 要是白茬的还不怎么好看，但是这一对儿是盘玩出器的，虽然没了那种浆色渐变的过程，但是看着犹如冻结的水滴，甚是美观。 对赵林这种懒人玩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给他对儿白茬，估计他也没心思拿来盘。这一对儿买回去如果怀火不要的话，估计也是放书架上当展览品的命。 郭大壮不敢喘粗气的看着赵林付了十五块钱，就为买俩核桃。这么多钱在他老家够买两大袋子了。 等到出了门儿，赵林把核桃拿手里硬生生搓出咔咔的声音来，这要是被真正的爱好者看到非得给他两耳光不可。 “回去找着那根老树，采下果儿来好好收着，要是卖不出去就送我这儿来，你看怎么样？”赵林对这东西也不是太热衷，所以给了他充分的自由。 郭大壮听了直摇头“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回头在山里收了核桃都给你送来，随你处置。” 他还是挺聪明的，那对核桃虽然卖的很贵，但是一看就知道它在柜子里放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赵林掏钱的时候，连老板都没反应过来，最后交易完了白送的那几对儿品相稍差的核桃更能说明情况。 郭大壮虽然眼馋那十五块钱，但是他也知道只凭自己是不可能卖出这个价格的。 赵林把老板送的核桃挑了一对儿扔给他，然后说道“这个你拿着当样，这东西现在还不值钱，但是再过几年肯定大涨。” “我再买几本嫁接的书送你，只有一棵老树的话产量太低，这段时间你正好学学嫁接技术，等市场热起来之后，正好出货。”赵林领着他又到书店买书，靠这玩意儿赚钱没什么意思，但是参与到其中带来的满足感还是挺不错的。 郭大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跟着赵林一路就看他花钱，一会儿怀里就抱了一堆东西。 回到车上，赵林把装饰书房的小玩意儿收了，然后把里面的核桃和书交给他“不用急，这生意不是一年两年能长起来的，先准备着总没错。” “我，这……”郭大壮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倒不是不相信赵林说的话，只是不想再回山沟沟里面去罢了。 赵林翻了翻车里的储物柜，找出张纸来，在上面写了个合约签上名递给他“嫁接活一棵树我给你二十块钱，一棵树一年给我留一对儿果儿就行，其他的我都不要。” 郭大壮还没说话，赵林又抽出一百块钱来“这是定金，你先拿着。这事儿你自己干也行，拉着村里人一起干也可以，不过其他人一棵树我只给十块钱。” 郭大壮没有接钱，摇着脑袋道“山里的树不值钱，村里人一起种的话，说不准会种出多少来，这样你就太吃亏了。” “那就不带他们玩儿，你把钱拿着，以后别怪我占你便宜就行。”赵林出二十块钱就能收益一辈子，这投资比什么买卖都值，毕竟树的寿命在那儿呢。 这事儿搞定之后，赵林也就不再管他怎么操作了，如果他拿了一百块钱跑掉，那也就算了。 如果他真把这当一回事儿，那么每年进山一趟旅旅游、避避暑也不错，还有本地人当向导招待着，那可比当个苦波一的驴友要舒服多了。 胡同里干活的工人忙活的团团转，发现图纸编号的白杨当起监工来，那种认真程度令人发指，完美的把赵林给他的压力都转嫁到了这些工人头上。 干活儿的人太吵了，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到抡大捶的声音。没奈何的赵林只好继续蹲在胡同口抽烟晒太阳。 今天又帮助了一个人，晚上向雷同志学习，回书房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记到日记本上去。10 ------------ 第302章理查德来了 “请问焦先生住这里么？” 赵林被太阳晒的直打盹儿，外套也被他脱下来垫在了后背，好靠着墙蹲得舒服一点儿。烟屁股都灭了还在手指头上夹着呢，要是前面再放个破碗，跟个要饭的也差不了多少。 也难怪对方认不出他来。 “找他什么事？”赵林的腿有些麻，一时站不起来，只好不爽的抬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一个他认识，正是匆匆赶来的理查德。另一个估计是外事办的小碎催，跟在理查德边上像个汉奸一样替他问话。毕竟理查德长着一副白人的脸，身上还挂着律师的头衔，给他配个跟班也是正常的。 怪不得要找‘焦先生’而不是找赵先生。他在米国带理查德赚钱的时候，用的就是焦大黄这个名字。 “有国际友人来找他，你快去让他出来。”跟班一直催，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 赵林低下头，在这靠墙蹲的时间太久，腿麻起来真要命，非得做几个鬼脸才能得到缓解。这要是抬着头，非得被他当成是挑衅不可。 理查德一眼没认出来地上这一滩就是赵林，还在边上不停催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焦先生，麻烦你请他帮帮忙，我愿意付他十美金。” 小跟班即羡慕又厌恶地对赵林说道“给你十块钱，快去把焦先生请出来。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找个工作做，在这讨饭像什么样子！太丢首都的脸了。” 赵林不乐意了，腿正麻的他的心浮气躁的，再被人说成叫花子那还得了“不是美金我可不要，你敢贪我的钱小心我去告你！” 小跟班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乞丐还能听懂英文，这倒是奇怪了“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他给的是美金？” “我京大的！”赵林倒是真敢给自己的学校脸上增光彩，这幅模样也不怕被校长知道了打死他。 小跟班不屑的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当我校友，省省吧。钱一分不少的给你，快去干活儿。” 赵林终于把腿上的气血理顺，扶着墙站起来伸手把他扒到一边，冲理查德道“你跑来干什么，那么多活儿都干完了？” 理查德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不再说英文，换成一嘴的粤语腔道“都怪我眼瞎。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让我扶你进屋休息休息。” “不是我，我是我弟弟。你还是说英文的好，不然看着别扭。”赵林打开他的手，被一大男人扶着也太别扭了。但是嘴上这句话可不能省掉，装样子也要做全套嘛。 理查德一拍脑门“对对对，你是赵先生，焦先生是你哥哥。” 两人唱这一出戏把那个小跟班脑子都想破了，我不是我，我是我哥哥的弟弟，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京大毕业的？”赵林起来之后原地蹦了两下，然后捡起地上的外套问道。 小跟班脑袋这时候是木的，一问一答道“我叫谢玉明，外事处干事，京大去年的毕业生。” 赵林变得热情起来，握住他的手摇晃道“原来真是师哥啊，我是京大二年级学生赵林，你好你好。” “你好。”谢玉明还没绕过弯来。这回去写报告都没法写，难道真的把理查德先生要找一个不是自己，但是是自己弟弟哥哥的人？别说拿给领导看了，就是他自己看了都想甩自己两巴掌。 赵林帮他理清思路道“理查德先生要找我哥哥，但是找到我了也是一样。我哥不是咱们这里的人，所以你不用管他，报告上只写我的名字就行了。” 理查德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帮腔道“赵先生说的对，是我糊涂了。焦先生交待过我，到了京城就找他弟弟就行，给你造成了困扰，真是对不起。” 谢玉明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是我工作没做好。” 帮他洗脑结束，赵林带着两人不知道去哪儿。胡同里的工程被他写报告里，也是一件麻烦事，这个理查德真会给他找麻烦。 “去涮羊肉吧，我正好饿了。”赵林掏出钥匙说道。这辆车天天在外面跑，瞒是瞒不住的，但是一条胡同只住一家人，这种事还是能不张扬就不张扬的好。 谢玉明看着赵林拿出车钥匙，而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洋人像个狗腿子一样的帮他开门，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他还在这巴巴的讨好人家呢，但是自己一个学弟本来像个要饭的一样，结果不但有车开，还能让一洋鬼子这么恭维，这世界是怎么了。 理查德上车之前很是不安。 他来是讨好赵林来了，但是到这边先是没认出他来，然后还让自己的小跟班拿十块钱羞辱了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要不我开车吧，让谢帮我指路就行。”理查德用手扒着车门不肯往上面坐，低着头问赵林道。 赵林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磨蹭，上车快点儿。” 谢玉明又进入了角色，抢在理查德前面道“我来开车，我知道地方。” 他准备回去好好查一下这位学弟的身份，为什么理查德这样一个国际大律师会对他这么客气。但是在这之前，一点儿也不妨碍他表现的恭敬一些。 “那你来吧。”赵林只好把钥匙丢给他，和理查德两人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有这家伙在，他想和理查德聊正事也不可能，因为不管聊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的报上去。 而能让理查德这么不安份的来到这里，只能是和专利事件有关，要么是捞到了大鱼，要么是漏掉了大鱼。 不管是哪一样，都不能让政府知道，不然来点儿什么干预，虽然影响不了公司运营，但是对赵林的生活影响还是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上次生闯基地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褪去，要是再来一波调查，那换成谁也受不了。 “我哥给我寄了多少钱？”赵林对理查德比划了一个指头暗示道。 既然这个谢玉明连十美金都要黑，那就看看能不能花一点儿钱支开他，不然这么一直跟在理查德身边也太不方便了。10 ------------ 第303章消息 一个指头代表多少钱是很微妙的。 老婆买了个包，你问她多少钱，她比划了一个指头。这时候你就得问问自己的工资是多少，如果一个月赚一万，那这个包就是一万块。如果一个月赚一千，那这个包就是一百块。 赚的越多，一个指头代表的数字就越大，赚的越少，一个指头代表的数字就越小。 理查德知道赵林要支开这个谢玉明，但是他只对赵林有所了解，对这片土地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他不些不确定地回答道“一千万？” 赵林明显感觉到车子晃了一下，恨不得拿袜子塞上他的嘴“你真幽默。别开玩笑了，我只是让他帮我拿点儿生活费，是一千块对吧？” 理查德赶紧点头“对对对，果然被你猜到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他可是亲眼看着赵林在米国砸出去数亿律师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对钱的计量单位什么时候跟‘千’沾到一块儿去了，也太幽默了吧。 把理查德的钱包拿来，赵林掏出里面的绿票全部递给前面的谢玉明道“这外汇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换，你看一会吃完饭能不能帮我换一下。按官方牌照，这些钱应该够我的生活费了。” 现在出国的热潮还没有那么汹涌，黑市换外汇也没有在大范围内流传开来。但是谢玉明是什么单位，要说这行谁最门儿清，那非得数他们不可。 “按牌照价格你就有些吃亏了，我有朋友……”谢玉明看到这些钱也有些心动，但是对赵林的身份还是有些拿不准，所以迟疑地说道。 赵林把钱塞到他外套口袋里“不吃亏不吃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兑换只好麻烦你了，就按牌照价格就行。” 这里面的暗示已经很足了，不知道怎么兑换还掐着牌照价格来说，谢玉明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把两人送到地方之后，谢玉明没有下车，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道“你们先吃着，我去把事情办完再过来，给我留点儿羊肉，别都吃光了啊。” 单位的车他半年也摸不到一回，更何况还有一把美金可以赚差价，谢玉明也就顺着赵林的意思先去‘办事’了。 为外宾服务是他的工作，赵林的英文又这么溜根本用不到他来翻译，应该做点儿成人之美的事情。 支开谢玉明，赵林带着理查德进了包间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跑这里来？” “我挖到金矿了！”理查德兴奋地说道，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想的挺好，按着做就行了。”赵林道。 理查德看着云淡风轻的赵林，不甘心道“这一次肯定可以从那三大药厂挖下块肥肉来，但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 赵林道“有目标了没？” 理查德道“还没有定下来。同时对三家开战压力稍微有点儿大，所以我准备联合两家对付另外一家。” “不错啊，知道留余地了。”赵林一边涮着羊肉一边夸奖道。 理查德在香江生活了很久，筷子也是用的贼溜，吃了第一口之后就再没有停下来过“这段时间一直在读孙子兵法，东方的智慧令我大开眼界。我觉着把它们用在商场上，一定可以无往不利。” “别吹了，你在那呆了小半辈子，早特么干什么去了。”赵林抹抹嘴上的麻汁说道。 这家伙在香江生活的时间都快赶上赵林的岁数了，要是真对东方的智慧有兴趣也不会现在才开始读孙子兵法。不过他这么花心思的拍马屁，倒是让人挺舒服的。 看来给他点儿挫折还是有用处的。 “就拿岛国开刀吧。”赵林放下筷子，和他碰了一杯，把目标确定了下来。 三大维生素厂，一个在米国一个在欧洲一个就是岛国。不得不说岛国在八十年代还是很辉煌的，凭着过硬的复制技术，把米国送过去的科技玩的那叫一个烂熟，成功把自己变成了米国大亨们餐桌上的肥肉。 赵林想跟风上去啃一口，理查德送来的消息正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看看理查德高兴的样子，赵林又说道“岛国这段时间干的太好了，过两年肯定会被当肥羊宰。你趁这个机会过去参一脚，让卢卡斯给你打辅助。”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理查德高兴坏了，他做梦都要踩卢卡斯一脚，没想到美梦成真来的这么快。 赵林的一句话比酒精还厉害，顿时就让他产生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至于这个消息赵林是怎么来的，他是一点儿也不关心，老板发了话他只要执行就对了。 “先用这事把他们的药厂打残了，然后摸进去弄个上公司出来，搞到上市圈一波钱进房地产，然后只管贷款跟风炒地皮，能接着拆分上市就最好了。什么时候收手我会再通知你，给你两年半的时间够不够？”赵林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 理查德也放下筷子推开酒杯，认真地问道“地产回报周期太长，我怕来不及。” 赵林道“反正他们的楼市、股市会一直疯涨。上市圈钱、拿地贷款、然后再进股市，就这么一直滚下去，坐等国际炒家进场，等我通知你就收线离场。现在这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怕，使劲儿扩张就行。” “他们的经济会彻底崩溃？”理查德大惊。这可不是小事，岛国虽小但是实力却非常强劲，他们的企业把米国的生意都给抢光了，单论经济实力都可以和米国掰腕子了。 这么一个国家，在赵林嘴里怎么就跟个蚂蚱似的，说死就要死了？ 赵林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小鬼子蹦蹦达的时间够多了，养的膘肥体壮不宰来吃掉，还留着他们下崽么？一个连军队都没有的国家，还不是米国人的一盘菜。” 还以为赵林只是在这片大陆背景惊人，没想到消息来源居然是米国，这让理查德心里更加吃惊了。10 ------------ 第304章顾问 只是这种分析的话，很多人都能做的出来。但是赵林很明显知道这件事情的拐点在哪里，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猜测出来的了。 如果真是米国人动手，那么跟在后面肯定风险要小很多。理查德对米国的强大还是很有信心的，对米国资本的力量更是信心十足。 只要赵林的情报不出错，那么这次的行动肯定能比在米国那次掏到更多的钱。到时候他理查德肯定能力压打助攻的卢卡斯一头，成为赵林面前最红的小红人儿。 “回去之后，派个代表团过来，在这边选几家药厂投些钱尽快囤批货，不然只靠一个工艺流程怕是不能一次冲垮它们。”赵林接着说道。 “只要这边的药厂开工生产，保证能占领这个市场八成以上的份额，这个份量足够你去和那两个厂家去谈判了。” 世界工厂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说到把一样东西变成白菜价，这事再没有比国内的企业家们干的更溜的了。 反正国际专利在自己手上，国内生产出来的东西想要卖出去，还得过一遍赵林的手。到时候不但能多赚一道钱，还能加给自己多一点儿的话语权。 就算不为赚钱，只为让自己的份量更重一些，这事也值得干。 理查德对国内企业的能力还是充满了怀疑“你们这里的人连专利权都不知道，生产能力能达标么？” “就算达不到要求，宣传跟上不也一样么。你还真打算把三家都给干死啊？”赵林没有解释过多，半真半假的说道。这事非得亲眼看到过才会相信，说再多也没用，还是让他自己慢慢去悟吧。 “那倒是，只要能证明这种工艺的真实性就行。”理查德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其实交给卢卡斯去做更合适，毕竟他对打垮一家大公司的流程非常熟悉，在欧洲的时候就已经向赵林证明了自己的才华。 但是赵林也需要一个钳制卢卡斯的人，所以理查德就成了不二人选。因为益智公司的老人都是理查德的忠心部下，所以不能让他在台上，只能做个八袋长老。 卢卡斯有能力把公司带到正道上来，当掌门人正合适，但他也离不开这些公司旧部的支持。这时候有理查德在野钳制，正好可以防止他在公司一人独大。 赵林对做具体事务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想被人当成猴耍，让他们俩这么相爱相杀下去，正好可以让自己稳坐钓鱼台。 如果他们都像欧阳磊一样就好了，像个机器人一样做事，只要开始设定好程序就会没有偏差的一直干下去。只要过段时间让他放松一下，上点儿润滑油，就一点儿不用担心他会出错。 赵林和他再碰一杯，这件事情说定以后心情就愉快很多，半斤酒下去连点儿感觉都没有“这边的其他专利情况如何？碰到岛国的同行没有？” 小鬼子在这上面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过去，在大陆活动最多的就是这个‘友邦’来的‘国际友人’。 他们三五成团的活跃在国内的各个行业，打着参观考察的名号盗取技术资料。全世界的强盗国家加起来都没有他们对大陆的重视多，对于压制了他们上千年的这个老实邻居，小鬼子的坏心眼从来都没有变少过。 “这个还没有。”理查德有些尴尬地说道。他刚重视这件事没几天，还把时间都花在了这项能带来丰厚利润的工艺上，对其他的潜在对手还真没有注意过。 赵林也不点破这一点，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对这件事太上心。能这么快的就挖出金子来，已经让赵林很意外了，现在才八二年，时间还多的是，不用太苛责他。 岛国人正在膨胀期，全民炒房的热潮不退去，其他事情也不会太上心。以有心算无心，就算他们提前抓到了一两样，也能重新从他们手里夺回来。 “多关注一些，如果他们动手就把指头给他们切下来。”赵林毫不留情的说道。 “知道了。”理查德点头称是。他这边的人手都是专业的，还有米国背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玩不过小鬼子。 这件事情说完，赵林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商标注册有没有在做？” 这个问题把理查德都问蒙了，大陆企业连国门都还没有走出去，他在香江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听说过大陆这边的一个商标“做这个有必要么？” “反正花不了多少钱。先把那些老玩意儿的商标都注册了，这事儿抓紧时间办。其他企业先关注着，等他们成长起来了再说。”赵林决意把自家的后花园给看紧了，省得以后再出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这事儿做好了，以后在国内就爽翻了。到一个地方之后谁要是敢惹他不高兴，分分钟就能掐住对方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儿来。 如果说专利还是为了赚钱的话，那么做这事纯粹就是为了保持心情愉快，高兴了就为国内企业保驾护航，不高兴了就勒着他们脖子看他们翻白眼玩。谁敢让他不高兴，那他就敢拉着一大批人一块不高兴。 理查德不无不可的答应下来，这事比抢夺专利要简单多了，找个实习小律师批给他一点儿钱就能干，也花不了多少心思。 赵林看他不太上心，就开口教他道“找一些本地人帮忙，外面的人估计不知道哪些玩意儿够档次。” 外面的人可能知道京城烤鸭，但是他们知道津门大麻花么？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内鬼虽然为人不耻，但也要看是为谁服务。 为敌人服务，那叫内鬼，为自己人服务，那就叫顾问。后者比前者的档次高多了。 说到这里，谢玉明拿了个纸袋子笑呵呵地回来了“不辱使命，换的钱都在这里了，你点一点。” 这几块钱有什么好点的，赵林随手把纸袋扒到一边儿，乐呵呵地对这个现成的顾问说道“能不能为理查德先生介绍一下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些好玩意儿？”10810 ------------ 第305章生病 京大旁边的小胡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存在，尤其一些学校不承认的社团都会在这里租间房子当总部。 欧阳磊上次过来组建桥牌俱乐部的时候，虽然手里有不少钱，但还是按照传统把总部设在了这里。 赵林给理查德喂了两斤羊肉之后就让他回香江做事去了，不然身边老是有个洋鬼子，麻烦事就太多了。 既然理查德要当开路先锋，那后续也得跟上，不能只是简单的打一波就走，怎么也得推座塔下来才行。 欧阳磊也休息的够了，该给他再找些活儿来干了。 “你怎么来了，快快一起玩两把。”欧阳磊这个会长当的还真尽心，在这边缩了那么久还没有走，天天打桥牌也不嫌腻得慌。 当年他跟胡同里流着鼻涕的小朋友都能玩，现在天天都有各地来的高手陪伴，当然更是劲头十足了。 整个俱乐部的花销都是从他这里走的。入会不但不用交会费，只要参加他组织的比赛，所有人都包路费和食宿，赢了还有奖金拿，这种事也就欧阳磊能干的出来。 赵林床底下的钱都长毛了，但是论花钱的逍遥程度，还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至少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事情，赵林还干不出来。 “有正事做了，玩完这一把去找我。”赵林看他玩的这么乐呵，也不忍心打断他，随便交待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可没有受虐的倾向，一会再被拉到牌桌上就不好了。 回到家里本来想休息一下，结果进门就看到怀火吸着鼻涕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直咳嗽。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他生病，哪想到他这病来的这么突然，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咳成了鬼。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赵林很是关心的离他十米远，这才开口问道。 又流鼻涕又咳嗽，一看就是流感病毒造的孽，离的近了肯定会被传染。 怀火拼命咳了两下，然后啪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指着赵林道“你个逆徒离我这么远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捶捶背。” 赵林再往后退两步，彻底离开那口痰的势力范围，然后才说道“去医院吧，让那里的护士妹妹帮你捶多好，我这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怕把你给捶坏了。” “逆徒！”怀火咳的说不出话来，拿手指着赵林骂道。 赵林绕到屋里，上次去医院做护齿的时候顺来的口罩还有几个，这玩意儿药店都没得卖，不提前备着，想用的时候找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走吧。”把怀火搀起来，赵林才发现这老头儿居然这么轻，拎在手里轻飘飘的像个塑料袋一样。 “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呢，怎么瘦成这样？” 怀火咳的老脸通红，憋了半天才黯然说道“老了。” 这伤感来的比感冒还突然，赵林还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个老家伙，出国前还信誓旦旦的要找十六房姨太太回来呢。 这才没过两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把他扔到车上，赵林弹射起步就朝医院开去。到了他这个年纪，生次病就伤次元气，想补都补不过来，还是早看早好。 怀火一边咳一边喘，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来“我不去医院！”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这可由不得你。”赵林头也不回地说道。 “把我媳妇叫回来，抓副药煎一下就好了。医院都是消毒水味儿，我受不了那个。”怀火在后座上半躺着，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六十多岁老头儿。 赵林怀疑道“行吗？到医院打一针好的更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西医都是和魔鬼做交易的，好那么快身体更受不了，还是让我慢慢养着吧。”怀火坚持道。 赵林倒是忘了他是个比自己还顽固的中华文明支持者，对西方的东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这种虚幻的骄傲，和赵林经历了新世纪才养出来的自豪感有所不同。他从不放过任何贬低西方文明的机会，颇有些自卑后的自傲那种感觉。 中华文明被蹂躏的太久，怀火生在那个时代，长在变革当中，对西方的那种抵触情绪就算十个赵林绑起来也比不过他。 之前从国外吸收柔术的招式，那也是看在武林同宗的面子上才勉强接受的，后来被赵林打击了一下，他不但没有生太久的气，反而心里舒坦了许多。 只是感叹了一下自己不再年轻，然后心气一泄，身体就有些抗不住。其他人没有看出来，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以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了。 这次感冒更是让他身心交瘁，直想把自己关到屋里，以后再也不操心任何事情了。 赵林不知道他的心思活动，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意见“那我先把你放同人堂那里，然后去接张阿姨回来，也省得来回跑着抓药了，你看怎么样？” “行吧。”怀火闭目休息，努力不让自己再咳出来。 只是咳嗽这东西，从来不以个人意志为转变，这一路上只听他在那儿咳咳咳了一路，让赵林心里怪不好受的。 前一段时间，这老头儿不但要飞来飞去的带队展示中华武术，还要泡在王冲那边研究国外的训练方法，忙的跟孙子似的。 别说他一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就是换赵林上也得累够呛。 到了同人堂，赵林拍了一叠钱在那儿要了个贵宾室，然后开车就往山上跑。这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张萍说呢，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中药虽好，但是赵林还是心里没底。因为在科学的光环下，西医的光芒把世界各地的医学都给盖住了，哪怕是千古流传的中医也干不过它。 医学这行最不容易出骗子，因为疗效在那儿放着呢。什么大力丸、包治百病水儿吃一次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保护了中华文明数千年的东西，到了近代却被黑的那么惨。稍微出一点点问题就会被放大无数倍，弄的人心惶惶，想信都不敢信。17010 ------------ 第306章中医 科学为什么被奉上神坛，就是有数据支持，从数据上举几个例子来看看中西医应该能说明一些情况。 九八年米国因药源性反应住院抢救者有二百一十六万人，死亡了十万六千人。九七年在国内二百一十万人因西药药物反应住院，死亡十九万人。 死亡人数是十余种传染病死亡人数总和的十二倍。 而自建国以来四十余年加一起，因中药毒副反应的报道仅仅五千例，大部分还都是因为药材被认错，比方说把商陆当人参等等。 所以说西药的严格质量标准也不见得可靠，他们所谓的科学也不见得就像他们宣传的那么的科学。 张萍在乡下当老师的时候，像古代先贤一样由文而医，扒着古医书四处拜访从事中医的前辈，在那个缺乏西药的年代，为周围的村民解决了不知道多少痛苦。 不过到了同人堂之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了回学生。这里的大师傅都是有正经传承的，水平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赵林看着怀火身上扎的银针就想笑，不过施针的大夫表情很严肃，让他生生把笑又给咽了回去。 抓了药回家，张萍去熬药，赵林陪着怀火在那儿说话“你不是有好些古方么，怎么不自己弄点儿药吃？” 怀火被银针刺激的缓和了好多，歪在床上也不咳嗽那么厉害了“医者不自医，你懂个屁。” 这老家伙心情不太好，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等到张萍把药熬好，让赵林也喝了半碗说是防止传染。赵林想了一下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再苦也认了，总比咳嗽个半死要强吧。 至于疗效如何，赵林还是很期待的。 就在国人习惯了抗生素治病的时候，岛国却把中医给捡了起来，还把各种中药制剂卖遍了全世界。 普通感冒之类的病，在岛国都找不到医生给你开抗生素，往往都是拿一包葛根汤给你喝一喝就好了。 因为这些古方都被岛国人给抢注了专利，所以国际中药买卖其实和大陆这边没什么关系。 像针灸这种被国内当成巫术的东西，在米国四十四个州都有正规执照。而他们那里的针灸学院毕业的学生还能拿到学士和硕士学位证书。在他们那里每年有一百万以上的患者接受针灸治疗。 欧洲人百分六十都是用传统药品治病，而且欧洲不过七亿多人，却占全世界草药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四十四还要多。 在这里从事中医药的人员有十万多，在职的占了百分之六十，中医药诊疗机构有一万多所，从事中医教学的机构三百多所，每年向世界各国输送五千多名中医药人员。 这些数字和对中医的重视与国内形成的反差让人震惊。 而且本来只是平民医疗的中医，在他们那里都变成了贵族专享，中医治病比西医要贵十倍不止。 赵林在国外的时候，治病为了省钱也都是随便灌两口抗生素了事。 现在有了条件，还是在发祥地。趁这个机会，怎么也得试试看，如果效果好的话，以后坚决再也不用抗生素祸害自己了。 忙活完怀火这档子事，欧阳磊终于打完牌过来了“你说我把奖金再提高一点儿，以后玩儿这个人会不会变的更多？” 赵林正拿热水洗手洗脸烫毛巾，他对生病这种事看的比较重，生怕自己也被传染上了“这个问题不是说过了吗，不能再提高奖金了，不然非得被查封了不可。” 这玩意儿被当成竞技运动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欧阳磊现在搞的就够哄动了，再往上加码还不一定会是什么结果呢。 现在这个敏感期，在国内的时候还是都低调一些比较安全。 欧阳磊轻车熟路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赵林也没有提醒他那壶水是他烫毛巾用的，根本没烧开。 “什么事？哪儿又要出问题了？”欧阳磊嘬着茶叶水问道。 赵林把手里的活儿干完，举着被烫得红成一片的双手进屋坐下“南美那块够的着不？” 欧阳磊道“资本不分国界，哪儿都够得着。你有什么任务尽管布置。” “那边有个国家的外资要撤，马上他们的经济就要崩，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你调点儿资金过去看看情况，要是能摸到他们的脉门那就干他一票。”赵林道。 终于两只手不那么疼了，他拿出一个暖瓶把欧阳磊泡的茶倒掉，然后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 这小子最近玩疯了，就怕他的手会变生，以钱生钱这种游戏，赚的永远比不上亏的快。赵林对一些事情只是有点儿基本印象，不能保证把每个节点都记得那么清楚。 万一这小子失了手，那么前面的努力就全得打了水漂儿。放在他那里的资金虽然不太多，但是这种损失也是很让人心疼的。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欧阳磊喝的很欢快，一点儿也不知道坏心眼的赵林正在算他什么时候会拉肚子。 赵林看着他把一杯没烧开的水喝光，这才乐呵呵地倒了一杯能喝的茶给他“那边本来是个抄底的好机会，但是我手里没人往那里派，要不你去试试管两天实业？” 欧阳磊把头摇的比风扇还快“免了，我操不起那心。还是打一枪就跑更适合我。” 这就没办法了，赵林再一次感觉到夹带浅带来的困扰。 先把对方的经济打垮，然后收割实业股权以期长久营利，资本收割从来都是两相结合的，像赵林这样东打一枪西放一炮的，虽然能赚不少钱，但是没有实体做后盾的话，什么时候也做不成大鳄。 因为一旦被人盯上只要失败一次就没办法翻身了。 “那你赶紧去办吧，那边搞完回来去岛国和理查德汇合。”赵林无奈道。 欧阳磊咦了一声“岛国也会出问题？” 他不像赵林只凭记忆过活，在资本市场上岛国的力量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赵林居然让他先捞一票再去岛国，那就说明这个地方的机会比南美那边还要大。 以他对岛国的了解，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12910 ------------ 第307章完善计划 赵林把自己的判断和他重新说了一遍，这是一项持续三年的计划，他准备把手里的资源都放过去。 如果成功那么就一世无忧，如果失败，那么就说明蝴蝶效应还是很厉害的。 反正手里还有一个益智公司和大把专利，衣食住行还是不用愁的，慢慢再找机会翻身就是了。 欧阳磊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没有自保能力的话，确实只能是个肥羊。” “理查德那边不用太管他，让他自己折腾去。他还不知道节点在哪儿，你在边上看着点儿别让他提前把自己玩死就行了。”赵林说道。 理查德冲在前面拼命吹气球，卢卡斯在后面帮忙具体运作，欧阳磊守在最后看着大盘。最后还有广岛协议这么明显的崩盘标志，如果这样还能把自己玩儿死，那赵林也就认命了。 “南美那边我带多少钱过去？”欧阳磊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他从桥牌里挣脱出来之后，状态明显不一样，不愧是机器人一般的人物，从一个性格蹦到另一个性格一点迟滞感都没有。 赵林道“他们的盘子太小，你带个几千万去挖下一块来就行，大头还是在岛国这边，所以别被人盯上了就算胜利。” 跟在别人后面捡食吃的好处就是不用布置太多，只要有可靠的消息就能上去分一杯羹，唯一不好就是在别人的盘子里不能抢的太明显，不然谁也不知道庄家会不会发神经连你一块给吞下去。 那些国际大鳄身后的资金都是百亿为单位，都是瞄着一整个国家下手，那气魄不是赵林这种小虾米所能比拟的。 欧阳磊点点头表示了解，他在香江也是这样操作的，虽然不爽被各种大庄家压制，但是最后收获却异常丰厚。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再操作这一点儿资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压力了。只有赵林对岛国的计划才能让他有点儿热血沸腾的感觉。 其实香江这边还是有机会赚钱的，但是比起来赚自己人的钱，还是去折腾外国人比较有感觉。 “我那套房子回去帮我卖了，等价格跌了再买回来。”赵林到最后又想起来一件事。他在香江的‘豪宅’还在那边空着呢，再过几个月邓公一发威，那边的股市楼市非得跌到地平线底下去不可。 还不如现在找个接盘侠，等过几个月再从他手里买回来，顺便看看这个倒霉蛋儿的脸色，肯定也很好玩。 欧阳磊道“没必要吧，这一点儿钱还不够浪费我时间的。” 赵林坚持道“那你把这事交给朱景亮去办，让他把买家记着，回头我还要再买回来。” “你手里头那么多钱，有必要这么折腾人家么？”欧阳磊很无奈地说道。 “人活着就是要多折腾折腾，不然就太没意思了。”赵林说道。 在香江那边听了太多骂大陆仔的，这次就当是找个代表教训一下，谁摊上算谁倒霉。 虽然他在那里没有被人骂过，但是身为被骂之人的一份子，这口气还是要出一下的。 把欧阳磊也送走，赵林去书房找了本黄帝内经看。本来想仔细探索一下中医学的奥妙，不过里面的文字组合太诡异了，还得对着古汉语字典才能勉强看懂，没过一个钟头就把书扔一边儿去了。 自从决定放弃学业，赵林就不怎么能看得进去书了。实在无聊了，也就能去把小涛看的武侠翻出来过过瘾，如果他能顺利毕业，估计就是京大历史上最不学无术的一个了。 怀火有老伴儿陪着，还生着病，再拿他逗闷子有些不合适。陈南雁现在比刚上大学那会儿学的还要疯狂，想见她不面都难。 找不到事情干的赵林只好去后面院子里看工人干活，顺便和白杨聊一聊图纸的问题，把他弄的差一点儿忍不住怒气想爆发出来。 “等修好了，这间院子归我。”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成功打消了白杨的怒火。 赵林扭头一看，居然是文竹回来了“你不在欧洲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她比理查德还麻烦。 理查德最多让上面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两眼，但是文竹这个定时炸弹可是会炸死人的。陈南雁上次在孔淑贤那件事上化身醋坛子，把赵林身上抽出了好几个鞋印子，现在文竹又跑回来作妖，那还不得被她给打死啊。 虽然赵林很喜欢陈南雁的这种转变，但老是挨揍也不是个事儿。好不容易把孔淑贤给打发走，现在这货又跑回来，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文竹在欧洲转了一圈回来，身上的风情更盛，媚眼一扫让白杨的骨头都软了，鬼使神差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白杨，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这小子也是假老实，和赵林讨论图纸的时候像个病秧子，现在看到女人就像吃了那什么药似的精神焕发，一点矜持都没有。 文竹微笑着让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尖，往赵林身边靠了靠道“我是文竹，赵先生的好朋友。” 白杨看向赵林的目光立刻充满敌意，要是有特效的话那里面肯定全是熊熊烈火“赵先生的夫人是我学姐，回头我帮您介绍介绍。” “我们三个早就认识了，谢谢你。”文竹再向赵林靠拢了一步，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让人幻想的空间。 白杨再看赵林的时候和看一头禽兽也没什么差别了，那么多单身男同胞等着被解救，他凭什么吃着还占着，这样的都该被打死然后一把火烧掉，再把灰扔到大海里去。 赵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还是这么喜欢逗弄年轻的小白脸，只是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就太冤枉了。而这个傻白杨也太嫩了点儿，要是任由她玩弄的话，不知道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呢。 “别闹了，还是说正事吧。”赵林也不能给她一巴掌，只好把话题硬拉到正事上面来。 文竹对白杨歉意的一笑，把好感赚足了才对赵林道“好啊，咱们还去书房里说吧，那里比较安静。”10 ------------ 第308章气死了 在白杨的怒视下，赵林和文竹保持了两米的距离把她带回了家。这事是没法瞒的，反正文竹也在陈南雁面前露过脸了，还是大大方方的比较好。 让皮特去把陈南雁找回来，赵林没敢把她往书房领，就在大堂里慢腾腾地给她泡了杯茶，这边通风情况好一些，省得她的一身香水味儿粘到屋里消不下去。 “陆大有呢，怎么你一个人跑回来了？”赵林先拉了一个拦箭牌道。 文竹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上上下下的把赵林打量了一遍，然后问非所答道“你猜我在那边碰到了谁？” 赵林不想被她带了节奏，公事公办的说道“遇到谁不重要，还是先把那边的情况给我说一说吧。” 文竹笑了一下，不管赵林说什么继续自己的话题道“我遇到了凯西，你还记得她是谁吧？” “你俩怎么碰到一起去了？”赵林终于还是没绷住，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一个慈善晚宴上碰到的。”文竹简短的答了一句，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赵林说道“这么一个大明星看到我这个黄皮肤的人，居然主动来和我说话，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在这边上过学，也算是咱们的半个老乡，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赵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能顺着往下说。 文竹摇摇头道“不只是这样。她和我聊了一会儿之后，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赵林的天才音乐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什么时候变成天才音乐人了？还是从一个音乐界的巨星的嘴里说出来的。”文竹就这么一直打量着赵林，手里的茶都忘了喝了。 赵林臊的脸都要肿了，他是陆陆续续给凯西寄过十几首歌，但是这和音乐人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伟大的文抄公在作祟罢了。 看到赵林不说话，文竹端着茶杯起身坐到赵林边上的椅子上，近距离盯着他道“欧洲那边的事情我都帮你理顺了。陆大有这个棒槌什么都不懂，也就当个靶子用，你最好早点儿换人过去。” 这话题换的有点儿快，赵林还没来得及起身撤到安全距离就被她带到节奏里来“他就是当靶子用的，那里的事不都是你说了算吗，还换什么人？” 文竹道“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没意思，我想换个环境。” 她要是走了，欧洲到老大哥再到这边的线就连不上了。赵林只好安慰她道“你再呆那边玩一段时间，怎么也得给我时间找个合适的人选不是。” “我不管，我就是要换地方。”文竹就是不撒嘴，坚持自己的主张道。 她一撒娇就是想要东西了，赵林对这一点儿还是很了解的，顿时放下心来“分一成利给你，最多两年就给你换地方。” 文竹拍了一下巴掌道“还是你最了解我，一成半就成交。” “一成，一年。”赵林把价格咬死。时间可以宽一些，但是价格坚决不能放开，不然以后她的嘴会越张越大，这个口子不能开。 文竹撅嘴娇声道“多分一点儿嘛，天天和那些洋鬼子打交道很累的。” 这声音让赵林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让开她伸过来拉袖子的手道“这个没商量，谁让你自己提前撤资的，这个是你的提成不是股份，千万别搞混了。” “什么！”文竹怒道“只是分红？那怎么可能！这些事都是我干的，凭什么连一成股份都不给我。” 如果是一成股份，那么她调走之后还能继续收益，但只是提成分红的话那么她一旦离开就再也没有了。 这种差别太大，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赵林看到她生气就更安心了，终于把节奏带到自己这边来，生气就对了，看她生着气还怎么撩拨。 最好一直生气到陈南雁回来，能吵起来最好了。反正分红还没有给她，不怕她现在就撂挑子跑了。 大不了最后真的给她的成的股份，反正也是之前就定好的。 陆大有的本事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不是有文竹在后面跟着，就靠陆大有那家伙，这整条线的运作非得迟缓好几倍不可。 他那种穷人乍富的心态不改掉，根本不可能打入欧洲的上流社会。还是文竹给力，她的魅力是不分种族的，跑到哪里都能混的如鱼得水，只是以陆大有秘书的身份就混到了顶级社交圈里面。 凯西现在的身份在欧美流行乐圈也是挺高的了，参加让她献唱的慈善晚宴，只靠陆大有的话，再给他十年还差不多。 不然的话哪可能像现在这样，让黄成这么容易就回收了那么多的旧设备。 虽然黄成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但是灵魂却还是在文竹身上，没有她在欧洲地区穿针引线，想要搞到这些设备非得多花一倍的价钱和时间，还不一定能成功。 “后悔药吃不吃？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给你一成分红就不错了。是谁说的以后只拿工资也行？”赵林继续往上浇油，不把她彻底弄炸毛誓不罢休。 文竹本来想着凭借在欧洲的成功，回来好修复和赵林的关系，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绝情，不但不给她机会，连她应得的东西也要剥夺。 “信不信我现在就走！没有我的话，你在那边的生意肯定会被陆大有那个傻货给搞砸，到时候就不是一成股份成够解决的了！”文竹提气出声，完全忘了保持形象。 赵林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现在走了，一成的分红也没有，就当是弥补你造成的损失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工作吧，只要你一直在岗位上，有没有这一成的股份又有什么分别呢？” 文竹快被他气死了，就算是一年不洗澡的白人也没他这么让人难受，这何止是不讲理，简直就是明摆着欺负人！ “你真厉害，咱们走着瞧！”文竹放弃了拿茶杯盖他脸的想法，只想着尽快回去搞些事情，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赵林没想到还真能把她气走，她在欧洲呆了段时间心思单纯了不少啊，以前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难道欧洲那边的贵族都这么实诚，一点儿心眼儿都不会耍么？ 被屏蔽弄怕了，如果有错字请按通假字来理解。 ------------ 第309章玩笑 气跑了文竹，赵林盘腿上了椅子在那儿喝茶。这事离了文竹还真办不成，就算他愿意自己过去坐镇也不一定有文竹搞的好。 再换个人过去更不成，国内有这本事的人不好找，从米国那边调个人来做又不放心，要是非要找的话也只能去香江了。 但是人才培养要有一个过程，文竹要是不配合的话还是挺麻烦的。 赵林正在这儿琢磨着呢，皮特把陈南雁喊回来了。平时叫她回家吃饭睡觉都不愿意，一听说有女人来造访立马就回来，她的心眼儿也是一点儿都不大。 “文竹不是来了么？”陈南雁的语气听不出来好坏，看样子还在攒集情绪，准备找个好的爆发点。 赵林摆摆手让皮特该干嘛干嘛去，然后懒洋洋地说道“被我骂跑了。都想着涨工资，就不知道好好干活儿，这年头儿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皮特什么话也没说，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这俩人那么多天没见了，一会儿肯定不干好事，他还是躲远远的比较好，省得再被赵林收拾。 “你怎么能这样呢？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还想和她好好聊聊天呢。”陈南雁脸色缓和了一不少，假装嗔怪道。 这女人啊，都一个样儿。再聪明的女人在这个问题上也会犯浑，从来都是只听自己想听的，而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要是赵林不从利益相关的这个出发点来说明，陈南雁非得和他撕巴起来不可。到那个时候，别说亲热了，不跪搓衣板就算是好的了。 “别管她，贪心不足的家伙。”赵林假装生气地说道。要不是手上茶杯挺值钱的，他还想演多一点儿，摔个东西什么的，这样才能显得他怒气值满格。 陈南雁在他边儿上坐下来，还在那儿当回事的劝道“你把她派哪儿去了，怎么会想到让你给她涨工资的事呢？是不是那个地方特别苦啊？” 赵林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反正这把太师椅够大，坐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想她回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得过过过手瘾再说“欧洲还苦呢，我就应该把她扔乡下去，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苦。” “不会吧，欧洲那边不是挺好的么？我听说他们的生活条件可好了，不像咱们还住这平房里。”陈南雁被他的手挠了一下，挣扎着说道。 “是啊，天天小洋楼儿住着，小汽车开着，一年几十万工资领着。这样还不知足，真是，哎。”赵林叹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地说道。 这时候就得拼命贬低，为了家宅安宁也只好这样做了，反正她也不在这儿想反驳也没这个机会。 陈南雁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儿把赵林的手给撅折“几十万！怎么这么多？” “你别走啊。”赵林摸的正舒服，手上一疼人就没了，这事闹的。 “知道你丈夫的厉害了吧，一个员工都能拿这么多钱，你猜猜咱家能赚多少？”赵林嬉皮笑脸的问道。 这牛也就能在家里吹一吹，上外面跟别人说都不能说。其实就算说了也没人相信，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工资的时候，说有人工资一年几十万，谁信呢。 陈南雁在屋子里直转圈圈，她对钱就没什么概念，从一开始赵林就没让她操过这方面的心，等她到了工作单位也是一样，衣食住行什么都用不到钱。 不过一下子冒出几十万还是让她有些心神不宁，拿起赵林的茶杯喝了一口“不会犯错误吧，这么多钱怎么赚的？我记得之前你自己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还没等赵林接着吹牛皮，陈南雁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惊恐地回头看了一下外面，然后盯着赵林小声问道“你跑我们基地都干了什么？不会偷取了什么机密文件吧？” “你不会告发我吧？”赵林煞有介事的也把声音压低问道。 陈南雁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上前掐住赵林腰上的软肉，咬着牙骂道“你还不快跑！被抓到了可怎么办啊！” 这下子让赵林慌了手脚，赶紧宽慰她道“我说着玩儿呢。我怎么可能干那事呢，老文不是来过咱们家么，他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啊。要是我干那事，上次他来就把我抓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你真的没干过？”陈南雁止住泪怀疑道。除了出卖国家机密，她还想不到干什么事要派人去欧洲，还能赚到那么多钱。 “我是干过。”赵林说话大喘气，吓的陈南雁上去就要捂他的嘴。 “不过是从外国往咱们这里倒腾。”赵林抓住她的手，把嘴贴在她耳边说道“其实我干的这事都是老文吩咐的，出了事也有他扛着，跟我没关系。” 这话也不能管假的，两人确实有合作关系，只是和赵林说的不太像罢了。但是拿来忽悠一下陈南雁还是没问题的。 陈南雁将信将疑道“真的？” “不信你去问老文！”赵林真后悔开这玩笑，这年头可不是键盘侠横行的年代，说错了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就因为这一句话，什么暧昧的气氛都没了，两人又是好几天没见面，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我这就去写信？”陈南雁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跌到了他的怀里，这个不正经的就知道欺负人。 赵林正在享受青春的身体，像个吸血鬼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不愿意她离开“不慌，等吃完饭咱俩一块儿写。” 一会屋里的镜头就变得没法儿看了，就在赵林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哐哐哐’的就开始敲起门来。 陈南雁赶紧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感觉还是不保险，转身就进了里间的屋子。她脸上红的都要滴血了，这要是被外人看到可就要丢死人了。 赵林兴致正高的时候被打断了步骤，非常不高兴的喊了句“谁啊？” 不过因为身体原因没有起身，只是把衣服往下拉了拉，端起有点儿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想把充血的部位给尽快平复下去。 ------------ 第310章报复 开门进了的果然是文竹，要是其他人肯定就被皮特给拦下来了，也只有她才能这么顺利的过皮特这一关。 “想通了？”赵林重新把腿盘到椅子上，活脱一个地主老财的样子。 文竹不理他，喊了一声“雁子，我来看你来了！” 看来还真是皮特放进来的，要不然她也不能知道陈南雁回来的事，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又该收拾了。 这人就是不能闲着，一闲就想弄出点儿什么事。 皮特看到文竹心里就喜欢，这下子家里可真是热闹了，天底下再没有大房手撕二房这种热闹好看了。 所以不等文竹问什么，他就竹筒倒豆子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还特意让文竹进屋之前先敲门。然后鬼鬼祟祟地溜到旁边的屋子里偷听墙角，想看看一会儿有没有什么火劲爆的镜头可以看。 赵林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她要闹事，赶紧开口认怂“一成股份，成交不？” 文竹一挑眉毛，冲赵林妩媚一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赵老板。” 这下子可让赵林慌了神，真不该逗这小娘们儿，早答应她的条件多好，一会陈南雁出来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呢。 “一成五，就按你说的！”赵林再次加码道。 文竹点点头小声道“成交！” 然后起身去和从里屋出来的陈南雁抱了一下，两人牵着手坐一块儿聊天去了，就和多年老友见面没什么两样。 赵林在边上听两人不停寒暄，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好起身说道“一会儿在这儿吃饭，我去让皮特多加双筷子。” “去吧去吧。”陈南雁正听文竹讲欧洲见闻，不耐烦的让他自己一边儿玩去。 讨了个没趣的赵林只好出门去找皮特，准备揍他一顿给自己压压惊。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太闲了，得多给他找点儿事做才行。 还没进到厨房，皮特就从后面不知道哪里钻了出来，兴奋地开始八卦道“想吃什么我去做，今天文小姐是不是就住这儿了？” 赵林扯了一下嘴角给他一个笑容“没错儿，快去准备吧，多做几个菜。” “我就知道！”皮特原地跳了一下，‘啪’的一声给了赵林一巴掌“你还真是驭妻有术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你看怎么样？” “行啊，真想学？”赵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皮特还没有发现危险，在那儿狂点头道“当然想学，是个男人都想学好不好。” 说完感觉不对，又解释道“不过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好奇，对，好奇。” “不用解释，我懂。”赵林原地不动，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道。 皮特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搓着手道“能让我家那位对我好一点儿就行，再多我也不敢想，毕竟年纪上来了，不像你还年轻。” 这是非要找死啊。 赵林把这事儿记心里了，等自己屋里的事搞定了，回过头来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让他滚去做菜，赵林拿出钥匙开车去接王冲和孔淑贤过来。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一会吃饭的时候就太尴尬了。 陈南雁的防备隐藏的太不成功，两人还没聊几句就被文竹发现了。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所以处理起来有一套很成熟的方案。 那就是帮她重新竖一个假想敌，然后站到她那一边化身知心好朋友，和她一起谴责那个花心的男人。 “这个东西本来是要给你先生的，但是我刚才想了想觉得还是交到你的手里比较好。”文竹假装为难的掏出一个纸包，然后犹豫着推到了陈南雁前面。 其实她刚才想用这东西来和赵林谈条件，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不如给他扎根刺也算是报刚才被轻视之仇了。 陈南雁不解的拿过那个纸包，捏了捏道“这是什么？” “凯西。”文竹用略带同情的声调小声提醒道“她让我帮忙转交的东西。” “不会是写给他的信吧，这个我拆来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陈南雁嘴上说着，手已经把纸包拿了起来。 这个纸包看着不像是一封信的样子，因为太大太重了一些，而且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写。 文竹看陈南雁下不了手，就在那儿自顾自地介绍起了凯西的近况“她现在是欧美流行音乐圈的宠儿，每天都有无数的邀约，一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见到我这个会说普通话的陌生人之后，拉着我就问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赵林的人。” 看看变了脸色的陈南雁，文竹继续加码道“当她知道我是为你先生工作的时候，你知道她当时的表情么？那么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名星，说起在京城的往事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在描述美梦的小女孩儿。” “虽然我是为他工作，但是咱们是朋友，我不能让他把这事瞒着你。”文竹说到这里，坚定的拉着陈南雁的手道“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不交给他。” 陈南雁不自觉地就听了文竹的话，手上指头一用力就把纸包撕开来，里面的信封和照片一下子全都掉了出来。 文竹弯腰把掉到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这都是她专门和凯西要来的，现在全都无私送给赵林了。 把这些东西递给手指头都在哆嗦的陈南雁，她还在那儿安慰道“这也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看了两张照片，陈南雁把它们都扔到桌子上，然后把信封也给撕开，抽出信纸就看了起来，也不管这种行为好不好了。 因为文竹为了加重这些东西的份量，在那些照片的背面加了几个唇印。那种裙角飞扬的艺术照，后面还带着唇印，可以想象陈南雁的精神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和街上的人比起来，陈南雁的穿着打扮还算可以，毕竟赵林手里有无数从香江那边偷运来的好东西。就算是和文竹比起来，她也不能算是落到下风处。 但是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比起来，她的自信一下子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毕竟那是艺术照，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姿势，不光有妩媚含笑的嘴角，还有暴露在外的白胳膊白腿，以及胸前的那两团肉。 这种诱惑以国内的道德标准来看，已经够资格吃两斤枪子儿了。 ------------ 第311章喜糖 信纸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她把赵林给她写的那些歌中的其中几首抄了一遍，然后在后面附了一些自己唱这首歌的体会。 其他的就是一些日常问候，当然也少不了让他再帮着写歌的请求。 除去照片和文竹弄在上面的唇印，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赵林写的这首歌词直接就让陈南雁炸了，连后半部分都差一点儿没能看完。 “I CAN BE TOUGH，I CAN BE STRONG.BUT ITH YOU，IT’S NOT LIKE THAT AI ALL……” 估计文竹早就把信给拆开来看过了，不然也不能这么自信的来和赵林谈条件。结果还没把核弹头拿出来，赵林就先把她给刺激到了，所以不管赵林答没答应她的条件，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陈南雁看完信，艰难地抬起头勉强说道“原来是歌词，写的挺好。”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才华。”文竹感概道。 这一句倒没有掺杂什么水分，能一手推出一个受到所有西方世界欢迎的女歌手，赵林这随手而做的小事，也太瞩目了一些。 如果被那些凯西的歌迷知道了，非得把他从京城挖出来送到医学研究机构，解剖来看看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赵林给她写了十七首歌，都附了简谱，加一起也就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前面十首是送她走的礼物，后面七首都是后来闲得无聊给她寄过去的。 还好聂光华比较鸡贼。他这个经纪人当的挺称职，怕凯西和赵林联系会坏了前途，所以把他俩的信件给截断了，要歌的信也都是他发给赵林的。 还好赵林对凯西没什么想法，不然知道真相之后非得吐了不可。 直到凯西在慈善晚宴上见到文竹，才算是第一次听到赵林的消息，也就没再让聂光华动手，直接把信给了文竹让她捎过来。 要不是行程排的太满，当时她就想和文竹一起回到京城来，看看这个让他充满了好奇的男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凯西在这边上过学知道这里的日子有多难过，本来还想让文竹帮忙给赵林带些稿费回来，没想到却被文竹给拒绝了。 两人一聊天才知道，原来赵林比她满世界脚不沾地的忙活赚的还要多。这让凯西对赵林的兴趣更大了，逼着聂光华给她改行程，只是不知道聂光华使了什么手段，最后还是没有和文竹一起回来。 说到才华，陈南雁又想起来赵林给他作的那些诗句来，赵林吟诗的时候每次都能让她热血沸腾，想必凯西看到这些歌词也是同样的感觉吧。 这么一想，怒火就更旺了，要不是文竹在这儿，她恨不能现在就去找赵林算帐。 文竹终于完成胜利大逃亡，从陈南雁的对立面站到了她的同位面一张张的翻着这些照片对她说道“这些照片拍的真好，要不咱们也去拍几张来怎么样？” 陈南雁看到这些照片就头痛，哼了一声道“拍来干什么，露成这样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她和凯西的友谊小船算是彻底被怼翻，船底上还有一个大洞，想扶都扶不起来了。 想想那时候的场景，好像凯西对赵林真的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可惜她自己对这些问题不太在意，终日沉迷在数字的海洋里，都没有多花过一点儿心思在这上面。 她和纺织厂的大妈们一起工作过好几年的时间，见多了泼妇骂街，当时还不以为意，觉得她们太小题大作。 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何必弄的大家都难堪呢。 就算是刚开始和赵林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把爱情看得比科学更重要。因为赵林再浪漫也营造不出如同里的那种感觉，而科学的逻辑却是完美无缺的。 以爱情的不完美来和科学的完美来比较，还是科学更胜一筹，更何况科学还占着爱国主义情怀在里面，这让它的份量比个人得失更加重要。 但是经历过一次分离这后，她才发现真实的自己，从那种对科学和信仰的狂热中清醒了过来，重新体验了一把爱情的美好。 以及美好的背面。 文竹用手把唇印擦花，然后全部放到陈南雁手里问道“这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这些又不是给我的。”陈南雁把信纸重新叠好想放回到信封里去，不过信封已经被撕破了，放回去的意义也不大。干脆把它给压到那些照片里面，好伪装成自己没有看过的样子。 “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也好，说不定这只是凯西的一个玩笑。”文竹重审了一遍这个观点，坚定的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无辜的位置上面。 两个人同仇敌忾地谴责了一番历史上那些著名的花心人物，谁也没提赵林的这茬事，要不是文竹的国学功底不错，还真有点儿理解不了文竹的意思。 借古讽今，有学问的人吃起醋来也这么委婉，可把文竹这个捧哏的累够呛。 陈世美这个被误解的好男人也就算了，什么李渔、袁枚的如果陈南雁不把他们的代表作说出来，文竹都想不起来是谁。 文竹对这两位干过的事情还不太了解，要是让赵林知道自己被比作袁枚非得气炸了不可。 刚接到王冲和孔淑贤两口子的赵林，不知道自己屋里的那两个女人在谈论什么事情，还有心情和王冲开玩笑“你们这办事也太快了点儿，就不知道矜持一点儿，那么着急办事啊？” 王冲和孔淑贤倒是绝配，两口子都不是扭捏之人，同声说道“就是这么急，你管我呢。” 然后两人相视大笑，热恋的腐臭从车厢里一直弥漫到整条大街上，也不怕薰着别人。 “我的喜糖呢，不能我不给你们红包就连块糖都吃不上吧？”赵林不满道。 “你还说我呢，你俩的喜糖什么时候发啊？”孔淑贤反问道。 赵林想起来扔在书房的结婚证，也得意的撒了一波狗粮“过年的时候领的证。一会儿就给你们发糖，正好这次就当是我们俩的婚宴了。” ------------ 第312章办个婚宴 糖倒是好买，但是这个季节想找朵花那可真是要难为死人了。 最后还是王冲想了个办法，在一家疗养院里找着了一个老干部，把他辛苦养的花给搬来应景。 还特么是一盆一盆的。赵林想给他点儿钱把花都剪下来包成花束，结果差一点儿被老头儿拿拐杖敲死。 还是王冲有面子，好说歹说总算是弄来了五盆开的正好的百合。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在这种级别的疗养院里还能有自己专门用来养花的暖房。 “老头儿脾气挺硬啊，给钱都不要。”赵林上了车后怕道。腿没毛病拿什么拐杖啊，随身带着武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老头真不是个善茬。 王冲黑着脸不理他，还是孔淑贤帮赵林解了惑“那是我公公。就没见过你这么毛躁的人，居然敢和他提花钱买花的事，没打死你算是运气好。” “这几盆花用完记得还回去，要是缺根枝少个瓣什么的我可不管你了。”王冲和孔淑贤一人抱了两盆，他自己大腿上还放了一盆，小心的看护着生怕伤到了这些宝贝。 赵林好奇道“你还有公公呢，他是干什么的？” “信不信我拿花盆砍你的脸？你说的可是我爹！”王冲坐的笔直，生怕把花给碰坏了，却被赵林一句话给气的差点抬手扔到他头上去。 “口误，口误。”赵林没诚意的道了个歉，继续问道“你爸级别不低啊，一个人占那么大一暖房，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 “什么以权谋私，那是公产，他在那儿做义工的。”王冲和他生不了气，调整好状态回答道。 赵林道“看着不像，他那气质比你还硬，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义工。” 孔淑贤道“他都退休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好好开你的车吧。” 还保密。能住到那里头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再想想王冲干的工作就知道这个老头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警卫班的人多了，但是像王冲一样这么年轻就做到领导位置的能有几个？他的那个基地虽然挂的牌子惨不忍睹，但是做的事却骇人听闻。 根据怀火平时聊天漏出来的情报，去他们那里交流培训的人哪儿来的都有，还都是国家的暴力机关。什么散打队、武术学校根本就沾不上边儿。 在路上又买了大红喜字、花生红枣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还有剪刀、痰盂、花瓶、蜡烛和红盖头，虽然匆忙了一些，但是该有的东西差不多都买全乎了。 俩人住一起的时间太早，和老汪一起吃了顿饭就算婚宴了，所以领证的时候就没再办婚礼。 为了防止文竹在这边闲着瞎捣蛋，所以这次补个婚宴热闹热闹，也省得她瞎折腾其他事。 路过照相馆的时候，赵林把范东也喊了来，没有录相机也只能拍几张照片来应应景了。 听说赵林要办婚礼，范东扔下手里的东西，背上照相机就跟上他车了。 从王冲和孔淑贤手里一人接过一盆花，范东坐在副驾驶上问道“要不要再叫个司仪，我有一哥们儿，嗓子那叫一个高，保证给你办的热热闹闹的。” “别忙活了，就是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有这些东西就差不多了。”赵林最怕麻烦，为了买齐这些东西转悠这半天，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弄个大嗓门儿的司仪来，岂不是更让人难受。 孔淑贤听赵林这话不乐意了“一辈子就结一回婚，你怎么能这么敷衍呢？要我说既然办了就得办的风风光光的，你这么糊弄可不行。” 赵林也是一时兴起，只想着减少一些文竹带来的负面影响，没想到这种事会这么麻烦，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没事，一会儿我和东子去办，让他安安静静的当新郎吧。”王冲在一边儿安慰自己的媳妇道。 “还是你好。”孔淑贤把头往他身上歪了歪，然后冲赵林喊道“这话我就不和雁子学了，以后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肯定不能饶了你。” 完蛋了。 赵林一直对结婚就没概念，还以为办个婚礼就和酒场上的小游戏一样呢，只要好玩有趣就行了。 没想到一路折腾这么久，不但没有把事情办完，反而像是刚刚开始一样。 一个头两个大的赵林放开方向盘，举手投降道“我服了，都按你们说的办。” “好好开车！”王冲紧张的提醒道“别伤到我爸的花。” 他爸得多狠啊，一盆花的命比车里四个人的命还重要。赵林把手放下来，真庆幸没有和那个老头吵吵起来。 “照相馆现在怎么样？”赵林不想再提婚礼的话题，真是疯了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还是聊些开心的话题比较好。 范东晃了晃身上的照相机道“美的很，你没看我送过去的账本么？” 这个还真没细看过。一年两万块钱不到的收入还不值得赵林在上面花时间，有那个空还不如蹲胡同口和人聊聊天。 “还不到十万块钱，有什么好美的？”赵林问道。 “这可是纯利润！”范东像是受了侮辱一样叫道。 赵林的城市影象计划可是烧胶卷的无底洞，在满足了赵林的要求之后，还能有这么多利润，已经是范东的最大努力了，没想到在赵林这里一点儿浪花都没能砸起来。 范东现在京城摄影圈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只要是干这行的都知道他这里的机器最先进，而且胶卷像白捡的一样往死里用。 就连电影学院的学生都被吸引来不少，因为只要在这里当学徒，就能随便用这些机器，还有免费的胶卷用。 为了记录下来赵林要求的一些必备经典镜头，他的一卷胶卷往往用光了也不一定能挑出来一个让赵林满意的。 所以他就越拍越随意，拍到最后算是彻底告别了心疼胶卷的心理，从此摄影技术一路飙升。 范东却因为拍了太多胶卷儿，所以发明了很多摄影的相关技巧，现在他拍出来一些照片都被电影学院拿去当教材用了。 只不过他太害羞，没有接受去那里讲课的邀请，不然混个客座教授之类也不是不可能的。 ------------ 第313章怀疑人生 “行行行，你厉害！”赵林随口夸了一句道“我那份还和以前一样，都贴进去。过段时间还有批相机来，到时候你去看看有能用上的没有。” 范东一点儿气也发不出来了，大股东不分红还一直往里面投资，他却一直靠着这个补贴家用。这事儿弄的他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一直努力干活儿，生怕赵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要不今年你就拿一次吧，老是这么干我心里不好受。”范东劝道。 赵林看了他一眼道“我要拿了，店里能正常运转吗？” 范东道“少拍点儿那些没用的就行，你说的那些太费胶卷儿了。拍个长城哪有那么多麻烦，还要分晴天、雨天、有雾没雾、早中晚。城墙在那几千年了也没见它倒下，咱们拍这么多，这有必要么。” 倒下是不会倒下，但是后来的修复工作做的实在不怎么样。 所以说，千僖年之后的小朋友可能就没再见过长城长什么样了，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现代工程，和历史上的长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就和去动物园看动物是一个意思，动物园里的老虎其实和真老虎也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还会让小孩子误解，以为它很可爱。 那种被修复过的长城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猫一样，没了野性什么都不是。 长城是打仗用的，不是观赏用的。身上有了伤疤也是一种骄傲，就算是被风化倒下也比变成被圈养的宠物要强的多。 “再过些年你就懂了。”赵林没有解释什么，他的一些想法就是拿来娱乐自己的，别人懂不懂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孔淑贤插嘴道“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成炫富么？几万块都看不在眼里，你够可以的啊！” 赵林叹息道“我有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但是内心却沧桑无比。你们这些年轻是不会懂的。” “去死吧你！” 几个人斗着嘴到了胡同口儿，王冲和范东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之后，开着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剩下赵林和孔淑贤两个对着地上的东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手。 “怎么你还想让我一个女人帮你搬啊？”孔淑贤说完抬腿就往院儿里走，说什么也不愿意给赵林当劳力。 她现在从院子里搬出去了，那段被逼着打扫卫生的经历她的是一点儿也不想再回忆了。 赵林冲她的背影喊道“你不搬也行，记得把皮特叫出来帮忙。” 还是小涛在家的时候好，至少不会让赵林发愁往院儿里搬东西的事情。 其实东西也不多一个人也能搬完。赵林拎起一个花盆走到门口，然后靠着大门蹲了下来。他不是搬不动，而是对这些东西该怎么用不清醒，现在就搬进去也是尴尬。 守着这些东西，赵林左等等不来人，右等还是等不来人，看来孔淑贤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再等天就黑了，赵林只好苦着脸去叫在干活儿的白杨“手上的活儿先停一下，来帮忙搬东西。” 白杨很爽利的应了下来。今天的活儿就剩下一点儿了，他这个监工离开一会儿也没关系。 不过现场只有他这个监工闲着所以也没再叫人，就自己一个人跟着赵林往胡同口走去。 “东西不多吧？”白杨问道。 赵林道“就一点儿，放心吧。” “那你还叫我，自己弄不就行了。”白杨对赵林现在是一点儿耐性也没有，说不了两句话就怼上了。 赵林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过两天等着看文竹让他难受就行了“一会儿一起吃饭。” 白杨的态度立马变了个样儿“文小姐也在吧？” 赵林呵呵了一声点点头，把他给乐的都要蹦起来了。 没两分钟就走到胡同口。看到地上的东西，白杨一脸不解地问道“谁结婚啊？” “我！还能有谁？”赵林没好气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新婚姻法也是禁止重婚的，你这样做会被抓的。”白杨就差指着赵林的鼻子骂了，他从一见面就被文竹的笑容给勾了魂儿，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神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 赵林上去给了他一脚“谁说我重婚了，我只有雁子一个老婆。” 白杨试探着问道“那文小姐？” “有本事你就领跑。”赵林催着他赶紧搬东西，不耐烦的说道。 这话可说到白杨心缝里去了，干起活来不知道有多卖力气，就连拢着袖子蹲大门口什么也不干，就这么干看着的赵林也觉着可爱了许多。 赵林这个愁啊，愁的恨不能把头发都薅下来。本来只是简单的吃个饭，现在弄成这样也是真没想到。 还有一会儿就要天黑了，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闹腾呢。 “搬完了，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些喜字都贴上？”白杨看到文竹她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顿时提高了声音问道。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就是不知道他离尝到伤心的感觉还有多少时间，希望到时候他别哭的太厉害，修房子的事情还得他来做呢。 赵林又给了他一脚，让他用心干活儿，然后笑呵呵地朝着陈南雁迎了上去“我的新娘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南雁呵呵了一声，像是没听到一样和身边的两大护法说道“这花真好看，这个季节怎么还能找来这么漂亮的花？” 孔淑贤和她一样，看也不看赵林一眼“这是我公公暖房里种的，就这么五盆儿全都搬来了。” “是啊，我搬的。”赵林笑嘻嘻地抢功道。 陈南雁三个人绕过赵林，看着白杨贴喜字还在那儿指指点点生怕他贴歪了，就好像赵林不存在一样。 白杨兴奋的脸都红了，虽然只是贴个喜字，可这也是表现的机会。说不定文小姐看到他贴喜字时英勇的背影就爱上他了呢。 “白杨？”赵林试探的叫了一句。可陷入狂热之中的白杨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到文竹身上了，一点儿也没给赵林留。 赵林怀疑的碰了碰地上的花盆，没变成鬼啊，怎么这么大一坨她们就看不到呢？ 情况不对。赵林赶紧跑到厨房，希望能从皮特那里掏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来。.. ------------ 第314章闯三关之第一关 范东本来还想着去找自己那个司仪朋友，但是王冲把他扔在大伟那边之后就去接小涛去了。他在大伟这边一看，得，还找什么司仪啊，这边的人才太旺盛了。 画画的，写诗的，卖字的，拍电影的，玩音乐的应有尽有。还有唱大戏、吹唢呐这些只能在红白喜事上折腾的，司仪正是他们的老本行。 大伟一听说赵林要办婚礼，立刻就拉了一大票人出来，伪导演孙黄河终于有了导演一场大戏的机会，当仁不让的做了总策划。 什么司仪这么老土，不要。换两个主持人来，还都是正经学播音的，只是人不太正经所以被原单位开除了，只能在这边吃土。 做现场布置的骑上自行车先去借道具，他们几个都是混片场的，向大伟保证把婚礼布置的和电影画面一个模样。 摇滚乐队和唱大戏的赶紧商量节目，十五分钟时间准备，保证婚礼的整个流程都不会少了恰当的背景音乐。时间太赶，也顾不上什么中式西式了，只要热闹就行。 玩书法的就去写大字，买来的喜字没什么看头，要现写的才行。 孙黄河的调度能力还不错，把谁在什么时间要干什么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大部队开始朝着赵林家里出发，门口蹬三轮的都不够用了，只好一辆车子装七个人，差一点儿就把车轱辘给压成面条。 大伟不知道从哪儿拐来两个小孩儿当花童，一手抱了一个坐不到车上去，急的真打转。 等王冲接了小涛回来，看着这一群人都惊呆了。这么多人特么是要去打仗啊“不用搞这么大排场吧，我看大林也是临时起意只想咱们几个一起喝一杯而已。” 大伟把两个粉娃娃放到车里，交待小涛看好别丢了，然后拍拍王冲自以为了解赵林地说道“你不懂。大林这个人最重感情，他对雁子没得说。既然是婚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管他是不是临时起间，咱们做朋友的当然要尽心，搞的越隆重越好。” 说完还不尽兴，咂咂嘴接着说道“就是特么时间太短了，不然我肯定去电影制片场租台机器来，把这场面都给拍下来。” “这么多人临时凑一起，也是够呛。”王冲感慨了一句，有点儿后悔带着自己媳妇来了。 他结婚的时候也是简陋到不行，房子是单位宿舍，连家具都没添几样，更别提婚礼的事了。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就算了事，和赵林这一比，回家非得被老娘们儿挠一顿不可。 还有一个比王冲还要郁闷的人，那就是皮特。他刚神神秘秘的把从那三个女人那里偷听来的事情和赵林说了，看着赵林郁闷的表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从大门外面冲起来的一帮先头部队。 听到后面还有几十人要过来，吓的他脸都要白了。这么多人的大宴席，全靠他一个忙活，就算把他累出屎也做不出那么多道菜来。 也不再去安慰正蹲墙角抽烟薅头发的赵林，他推着自行车就去找自己媳妇求救。都这个点儿了，想买菜都买不到，只希望魏丽丽那边今天的生意不够好，还能剩下点什么来应付应付。 女傧相一进门就找到了目标，簇拥着陈南雁就进屋打扮去了。孔淑贤已经结了婚只能当迎客，只能一脸羡慕的看着文竹也一起被打扮了起来。 傧相放现在就是伴郎伴娘。旧时的结婚礼仪比西式婚礼多的多，只不过现在大家的生活都过的太紧张了，只好都按着西方的来好节省时间。 院儿里越来越热闹，等皮特和魏丽丽带着大部队也越来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乌乌泱泱的一大片，要是换个小点儿的院子根本就装不下。 王冲看自己媳妇情绪不太对，拉着她就去采买东西了。反正赵林车上储物箱里一直放着一叠钱，随便花。缓解女人情绪的方法自古如此，王冲也算是无师自通。 等到孙黄河到了之后，院子里才算是有了些条理。这家伙干导演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去做包工头肯定是合格的。 赵林还想着去哄媳妇呢，结果被男傧相拉着梳妆打扮去了，还说什么办婚礼之前不能见新娘子。 看着院子里冒出来的这些人，赵林杀了大伟的心思都有了。不过等到叶尚志带着杂志社的人也过来之后，他就彻底无力了。 爱乍乍地，随他们折腾去吧。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不到一个小时，天刚擦黑院子里就被收拾成了另一个模样。 西洋乐与唢呐齐飞，大红灯笼和霓虹灯共长天一色。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赵林被簇拥着，和穿着大红袍子盖着红盖头的陈南雁站在了一起，共同接受下面所有人的检阅。 这些人也都是闲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热闹一下的事情，恨不能把一辈子的激情都在这里释放出来。 王冲和孔淑贤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在外面转悠半天买回来半车鞭炮，被小涛领着闻风赶过来看热闹的小孩子一分，顿时天上地下全都是炸子的响声。 还好把胡同都清了场，不然来的人更多。这隔了一个胡同也就附近的小孩子跑来凑凑热闹，那些家长们也就只能在家听着响儿凭想象来猜一猜富人的快乐了。 不知道哪个混蛋从制片场借来了烟雾机，还不是干冰的那种。就在赵林和陈南雁要拜天地的时候，一阵烟从后面升了起来，把赵林薰的真咳嗽，眼睛辣的差一点儿都睁不开。 就听见两个司仪字正腔圆的在外面，踩着流程的点儿喊道“祥云升、好运来！” 等到烟雾散去，赵林一睁眼就傻了。 对面站了七个一样打扮的新娘子，个个都穿着一样的大红袍子，顶着红盖头。 “七仙女下凡，考验新郎真心！”那两个混蛋接着喊道。 围成一圈的人群顿时噢噢地叫了起来，催着赵林赶紧上前去验身，看他们一脸的猪哥像，巴不得自己上去把赵林给替下来。 低俗，太低俗！ 赵林真想给他们一发龟波气功，让他们都飞到天上去。他又不是唐伯虎，玩什么点秋香啊！.. ------------ 第315章豪放第二关 身高胖瘦都差不多，连身上香水味儿都一模一样，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认。 这群搞艺术的真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凑出这么一队出来，他们身边围的大飒蜜还真不少。 这可是生死关头。按皮特的说法，陈南雁肯定是被文竹给蛊惑了，不然孔淑贤不能拍着桌子骂街。 这要是再挑错了，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再过下去了。 就连半死的怀火都围着毯子出来了，他们的精神生活得有多贫乏啊，为了看个热闹连命都不要了。 范东在边上咔咔地按着快门，专门等赵林挑错之后的那个尴尬表情出现，好照下来和长城系列放一起，好让他永垂不朽。 要是能上手在特殊部位抓一抓，赵林肯定能分出来哪一个是。这大红袍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把人盖的严严实实的，手脚都看不到，现在只靠赵林的两只眼睛来区分还真有一点儿拿不准。 赵林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先念了几句深情的英文情诗，把听不懂的一个给排除掉了。 还以为能多排除几个，没想到这群女疯子的功底还挺好，有这本事去单位上班多好，天天在大伟那边泡着多浪费啊。还来这里瞎折腾，这真是要了命了。 其实这些文学女青年才是这个时代里最勇猛的排头兵，她们只追求爱情和自由，只谈论文学和艺术，其他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房子车子，容颜美丑都不是事儿。 要说谁做了首好诗、填出一曲好词，只要不是长成猪八戒那样，就挡不住她们往上送，那种狂热的劲头儿堪比后来那些脑残粉。 从来不在外面抄诗的赵林一咬牙道“我做首诗出来，你们要是觉得好，那就自己把盖头掀了，不要再为难我，行不行？” 一个傻大姐听了就点头，直接就被赵林给PASS掉了。剩下五个都在那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准备听听赵林能吟出什么花样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被赵林和陈南雁玩过太多次，已经不新鲜了，所以首先就被牺牲掉了。 两个女文青听完直接掀了盖头，冲到赵林身边一人照他脸上就亲了一口，然后潇洒了跳到人堆里继续观战。 这下子算是惹了众怒了，一堆单身狗齐整的开始倒数，把赵林的时间直接限定到了十秒钟之内。 赵林溜到剩下的三个红袍子边上小声说道“我知道是你捣的乱，工资不想了是不是？” 文竹也掀了盖头退到一边。赵林还想让她搭把手，没想到她跑的太快，钻人堆里就没影儿了。 闹出这么大乱子，还不帮忙收场，看来她是真不想要工资和分红了。 “大姐，你混哪儿的啊？我求求你别闹了，十顿涮羊肉行不行？”赵林在最后这两个人面前急了，连贿赂都用上了。 什么心灵感应都是骗人的，从头到脚都盖的严严实实的，还用香水把气味给遮了，二选一的概率实在不算高啊。 场子里倒计时一直没有停‘六、五、四……’ 赵林心一横，伸手就把其中一个的盖头给翻掉了，一眼看到不是陈南雁，俯身就把另一个给抱了起来“娘子，咱们赶紧洞房吧！” 这动作之连贯，台上台下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么明目张胆的耍赖行为。 怀里的新人一点儿不害羞地伸手抱住赵林的脖子，隔着盖头把嘴凑到赵林耳朵边对他说道“你的诗做的真好，今儿晚上姐姐就睡你屋里了。” 还想狂笑三声的赵林一下子就僵住了，这些城里的妞真会玩儿，一个真的都不往里面搁，这还怎么玩！ 台下的正义青年终于缓过神来，纷纷谴责赵林的作弊行为，看来知道流程的也不是所有人。 赵林松手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可是她还是抱着赵林的脖子不撒手。这特么可是赵林娶媳妇的现场，这妞还真豁的出去。 还等着主持人走流程好把自己解救出来，没想到那两个二货也不知道这事儿，直接宣布道“新娘荡漾春情动，新郎无心缘相随。宽衣解带送入罗帏，含羞带笑她把灯吹。” 本来还在起哄赵林作弊的一群人，听到要闹洞房也就不管赵林刚才使手段的事情了，把主持人挤到一边儿去，拥着两个粘到一起的人就往屋里送。 “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这娶媳妇呢。”赵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陈南雁得恨成什么样才能同意在自己婚礼上干这事儿啊。万一她再赌气回基地去了，那样的话想找可就不好找回来了。 一直抱着赵林脖子不撒手的那位，腻声在他耳朵边说道“我不就是你媳妇嘛，一会儿入了洞房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这也太豪放了，要是换个场合赵林说不定也就试试她的水有多深了，但是在这里就太不合适了。 陈南雁还不一定在哪儿憋着准备放大招呢，就算赵林嘴里嗑八个红瓶也扛不住她的一次暴击，更何况现在身上还挂着一个放大伤害的状态拿不下去。 这些人还没喝酒呢就已经这么嗨了，一会要是再灌二两马尿那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啊。 赵林现在真想拨个一一零，让警察叔叔连自己一块抓到拘留室去。将要发生还未发生的坏事才最让人难受，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能把人给逼疯掉。 一直被人架着送到卧室里，赵林都没找到机会把脖子上的人推开。直到进了屋，她转身把想凑热闹的人都给踹出去。然后关了门，把盖头掀开冲赵林勾了勾手指道“入了洞房我就是你的了，还等什么啊？” 这么明显的坑傻子也不会往里跳好不好，长的再好看也不行啊。 赵林跑到桌子另一边扒着桌面道“你不会把我媳妇给害了吧，尸体藏哪儿了，让我见她最后一面行不行？” 红袍女妖怪一秒破功，靠在墙上笑的出不来气，过了半晌才冲着陈南雁藏起来的方向道“妹妹出来吧，这个小处男我鉴定过了，他这点儿胆子还上不了大洋马。”. ------------ 第316章给点甜头 这时候赵林才把皮特的情报给弄明白，原来文竹不是以身作伐而是拉了一个替死鬼来，这就好办多了。 “媳妇你也太狠心了，我差点儿就被别人给糟蹋了你也不管管。”赵林一边说一边装着可怜往床上爬，一点儿也不管这样会不会恶心到别人。 从床上伸出一条大腿直接把他给踹了下来“别恶心我，一边儿玩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春宵一刻值千金，有约不来过夜半，长使英雄泪满襟。”赵林换了个方向接着往床上爬。 因为抚平女人怒火的最佳方式就是肉搏一场，并且战而胜之。其他什么语言都是虚的，说再多也不来点儿实际行动实在。 再次被踹下来之后，赵林换了个调调继续念着往床上爬“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这年华青涩逝去，却别有洞天，也明白了时间。” 赵林这种无赖劲儿让边上的观众看不下去了，她再豪放也有些绷不住脸在这儿往下继续看“好东西都让你给糟蹋了，不行我得去读两本书洗洗眼去，不然一会非特么被你带沟里去不可。” “外面有好酒，尽管喝别客气。”赵林看也不看她一眼反手指了指大门，盯着床上的大腿说道“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不要等我们吃饭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脸皮我是服了，妹妹你自己稳住吧，别那么容易就便宜了这头禽兽。”最后一个碍事的也被打败了，‘吱呀’一声开开门，推开门口听墙角的一群人就走了出去。 “都散了，散了！人家办正事呢，没俩小时出不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更是火上浇油，门口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都支着耳朵准备好好见识一下两小时猛男的风采。 老爷们偷听也就算了，老娘们也扒窗户上在那儿听，不嫌害臊的。 折朵花咬在嘴里，赵林终于找了个空隙爬到床上。 一直没露面的陈南雁带着全副首饰，似嗔还笑的坐在床上，那黄金的色泽在灯光照射下，将她映的光彩无限。 被精心打扮过的陈南雁，带了一丝妖气、多了几分妩媚，一看之下就让赵林大脑的供血有些不足。 “莫嗯，呜呜呜呜呜呜呜。”赵林爬到她身边，咬着花把按倒咚了她一下，就是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完全听不出来。 陈南雁绷了半天的冷脸飞起一片红，歪过头不看他“嘴上叼着花丑死了。” 把嘴里的花吐到一边儿，赵林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美女，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陈南雁伸手掐了他一把，再也绷不住的笑出了声。 …… 赵林买的床质量太好了，外面的围观群众半天也没听到一声响，只能无聊的喊了几声‘加油，好好干！’，然后去外面喝大酒去了。 不能老看着别人成双入对，自己一直形单影只吧。 这次来凑热闹的人里面女生还挺多，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去酒桌上碰碰运气，说不定脱单就在今朝了。 婚礼没了主角，剩下的人就跟疯了似的，男人为了吸引女人，有时候办的那些事能把人给蠢哭。 不过当一个旁观者来看他们的行为，还是挺有意思的。 文竹守在怀火边儿上伺候他吃饭，他们这一趴还算安静一些，都是熟人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雁子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逼就范了吧？”孔淑贤愤愤不平的说道。她也是和凯西有过交集的，对这种赤果果的抢男人行为非常不耻。 “他俩感情挺好的，大林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王冲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有一边儿倒的站到自己媳妇那边去。 孔淑贤白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试试？” 媳妇如冬天的棉袄，朋友就像蜈蚣的手足，为了不被冻死砍两条腿又算得了什么。王冲秒怂道“一定要他负荆请罪才行，不然对雁子太不公平了。 小涛终于解放了半天，手上的酒杯就没有空过，这一会儿就喝了个半醉。这次被送过去可不像上一次那么轻松了，天天和那些疯子一起出操，差点儿就被累成了狗。 虽然是仓促中做出来的晚宴，那也比王冲那里的伙食好一百倍，配上陈酿美酒，也算得上是顶级大餐了。 节目一个接一个的上演，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想要狂欢，和屋里那两个干坏事的家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把晚宴变成了舞会，男男女女的纷纷下场，一会儿凑成了一对儿，一会儿又凑成了另一对儿。 严打中被枪毙的那些舞会组织者也不算是太冤枉，因为有了酒精和夜幕的刺激，太容易演变成炮火连天的战场了。 还好赵林家屋子多，要不然在这个温度下非得冻感冒几对不可。 看着一停消失在夜幕里的男女，孔淑贤的职业让她很不舒服，冲大伟就发了脾气“我的手铐可不够用，你再不去管一管，小心我拿麻绳把他们都给捆起来。” 大伟对这场面是见多了，不在意道“捆什么啊，都是真情流露。” 摇滚一出，怀火就捂着耳朵回前院儿休息去了，顺带着把喝多了的小涛也带离了这个少儿不宜的场合。其他分了鞭炮和喜糖的小孩子也都被赶出了院子。 大门从里面一关上，里面自成天地。 “眼不见为净，咱们回屋让他们疯去吧。”王冲的眼睛也是冒着闪光，不得不说环境的影响力太大了，平时多么正派的一个人在这儿都要学坏了。 文竹笑吟吟地说道“你那屋被改成客房了上面没锁，进去之前注意敲门啊。” “去你的。”孔淑贤被王冲拉走之前就来得及说了这仨字。 白杨在一边儿瞄了半天，看到这桌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终于鼓足了勇气过来邀请文竹一起去跳舞。 文竹端着酒杯斜靠在椅背上，眼波流转之下，还没开口就让他的脸给成了一片。 “过来先陪我喝两杯。” 白杨如蒙圣旨，慌手慌手的坐到她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 第317章配合 不到十分钟，白杨就从桌子上溜到地上去了。文竹捏着只喝了半杯的酒杯问大伟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个伴儿，是不是也想陪我喝酒？” 大伟有心没胆的起身就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妞儿的小心思太多，碰不得。还是去舞池里混一混比较安全。 孤伶伶的文竹把杯子里的残酒喝光，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起身穿过人群来到婚房外面。 把喝多了想要来这儿搞事情的人赶走，她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就这么靠在门口当起了门神。 赵林是她一心想要征服的对象，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成功过一次，如果有让她感觉自己成功的事情，那后面也总是跟着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圈套。 征服和被征服是一体两面，没有失败和成功之分。只是赵林一开始就不在战场之上，文竹给自己设定的对手从一开始就只是个虚影，所以她的所有招术都不可能成功。 女人的心思难猜，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反正过来想要搞事情的人也好，想要来撩她的人也好，一进入到她营造出来的冷冻领域，就被冻结了思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事情也不敢再搞，灰溜溜的从哪儿来再回到哪儿去。 人酒有肉有节目，没有配成对儿的人也不至于没事做。拼酒是最低级的娱乐，怎么也得行个酒令才行。 成语接龙都是小孩子玩的，酒令内容怎么也得把古诗词到世界名著都给来一遍才行，七步成诗当然好了，但是用英文把莎士比亚来一遍也能赢得一片掌声。 理科生比较吃亏就在于没个黑板让他们表演解方程的技术，所以平时把时间都花在啃大部头上面了，文学上的储备一点儿也不比文科生差。 等到肚子咕咕叫了，赵林和陈南雁才重新穿戴整齐从屋里出来。门口文竹的慌乱被两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一丝不差的全看在眼里。 “我怕他们打扰你们，所以给你们看着门口。”文竹把手上的烟屁扔到地上，顺势把地上的烟头也都踢到身后。 “还差十几分钟才到两个钟头，你这算不算说话不算话啊？”文竹换了个笑脸，打趣道。 只是她笑的是那么辛酸，那么诚恳，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 陈南雁挺不好意思的甩开赵林，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我好饿，陪我去吃饭吧。” 她这个吾爱被夺，吾心已死的形象塑造的太成功了，连陈南雁这个正室不知道为什么也在心里生出一股对不住她的感觉。 赵林还想享受一下那啥余韵，结果刚出门就被人给截了胡，还不能发脾气，只能就这么跟在她们后面。 到了这时候谁还记得这是婚礼啊，都玩的正高兴，连新郎新娘出来了都没看到。也就是魏丽丽有心，还在堂屋里给他俩留了热饭热菜，不然就只能捡外面桌上的剩菜吃了。 赵林正在虚弱期，把大伟招了过来让他把人都赶跑。因为实在是太吵了，这大晚上的再被人给举报了就麻烦了。 赵林最后和大伟一起把院子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和魏丽丽一比，皮特就是一头猪。这边把人全赶跑，她就已经领着小徒弟把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除了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儿之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刚这里经历过什么。 都走光之后，赵林回到堂屋准备再吃一点儿补充一下体力。没想到文竹和雁子两人在那里勾肩搭背的喝上了，就这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俩人就喝了将近一斤下去。 文竹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陈南雁却是真的两眼迷离，马上就不省人事了。 “你俩干嘛呢，别喝了。”赵林把酒坛子抱走，还想把她俩面前杯子里的酒也抢走，不过没有成功。 “雁子还给你，我不耽误你们了。”文竹摇晃着扶着桌子站起来，对赵林说道。 陈南雁伸手把她拉回座位，端起酒杯道“不要管他。我知道你心里苦，所以咱们姐俩接着喝，我要陪着你一直喝到你高兴为止。” 赵林瞪了一眼文竹，伸手想把她扶回屋“高兴，都高兴。乖，咱不喝了，回屋睡觉去啊。” “都怪你，都怪你。”陈南雁连掐带打的把赵林哄到一边儿，端杯和文竹碰了一下“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 “好啊，让臭男人都去死吧。”文竹和陈南雁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陈南雁坚难的把那杯酒都灌进嘴里。 赵林重新靠过来，扶住差点儿摔地上的陈南雁，对文竹说道“差不多了啊。” 没想到赵林还没发飙，文竹先趴桌上哭了起来。什么叫梨花带雨，什么叫杜鹃啼血，把赵林都看傻眼了，一时也摸不清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迷迷糊糊的陈南雁被文竹的哭声惊醒过来，老大姐一样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要哭了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一个人好苦，真的好苦。”文竹一边抽泣一边喃喃自语，换个背景就是一部鬼片，连特效都不用做。 “我陪着你，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陈南雁摇晃着把文竹给扶起来“我扶你去休息，睡一觉到明天就好了。” 赵林都看傻了，陈南雁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人物关系好像有些不对吧？怎么效果不再强大一点儿，直接让赵林把她纳了二房算了。 “你自己找地方睡吧，今天晚上我要陪着她。”陈南雁坚定的推开来帮手的赵林，一个人扶着人事不省的文竹往屋里走去。 赵林在后面追着道“随便把她放外面房间里不就行了，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陈南雁好像什么都懂一样叹了口气。 把文竹扶到床上之后，陈南雁语气不善地对赵林道“你还不出去，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么？” 被赶出门之后，赵林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好像被文竹给抢跑了！10(未完待续) ------------ 第318章最后一关 回到饭桌上，赵林越想越气，这个文竹是越来越过分了，莫非她真以为自己不敢对她做些什么吗。 胡乱吃了些东西，赵林看看酒坛子，咬咬牙给自己灌了两杯，然后准备回屋睡觉。 睡就睡了，谁怕谁啊。 推开房门，摸到床边上，赵林刚把鞋脱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男人就是男人，你果然还是来了。是你上来还是我们去其他屋子？放心，她醉的厉害，肯定不会发现的。” “我是来送水的。”赵林把手里准备的暖瓶放地上落荒而逃，这娘们儿果然是存心的。 就在赵林逃跑不久，陈南雁和文竹道歉“都是我不好，你不会怪我吧？” 看了凯西的信之后，为了考验赵林，她和文竹借着赵林要办婚礼，一起商量了两道关卡，虽然惊险了一点儿，但总算被赵林闯过去了。 “怎么会怪你呢，多好玩啊。”文竹乐呵呵地说道“你没看到他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沉默了一会儿，陈南雁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不过我真的不能放手。” “下辈子你不要再和我抢就行，这辈子就便宜你了。”文竹悠悠地说道。到了现在，她总算是在陈南雁这边站住了脚，再也不怕被当成怀疑的对象了。 掌控赵林她是不再想了，但是在别人手下打工的时候，如果被老板娘记恨上了，那么她想要更多东西也就不可能了。 在欧洲的时候她就发现，赵林不吭不响的又拉了一个大摊子出来，益智公司那边的利益可比她所在的这条线大多了。天天倒腾些旧设备有什么前途，她得想办法跳到那边去才行。 陈南雁在文竹眼里不过是一只凭本能行事的傻妞儿，只要稍微花点儿心思就成了。也不知道赵林怎么会看上她，难道男人都喜欢好骗的女人？ “你们刚才不会真的做了两个小时吧，他有这么厉害么？”文竹换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马上就把陈南雁闹了个大花脸。 两个女人开启了闺蜜夜聊模式，赵林一个人却只能在外面喝闷酒，脑子里的满清十大酷刑全用在文竹身上了。 虽然只是临时起意办的婚礼，但是在这个晚上睡客房也太憋屈了。强撑着到了晚上一点多，赵林蹑手蹑脚地趴门口一听，屋里两人居然在说话，不敢再以身犯险，只能认命地去书房将就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陈南雁给赵林送了碗粥到书房“你怎么睡这里了，冻感冒了怎么办？” 赵林抱着碗哧溜着碗里的热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没事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文竹马上又要出国，一会儿你陪她上街逛逛。”陈南雁大度的吩咐道。 赵林听了直晃脑袋“我还糊涂着呢。你先给我说说昨天结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折腾我？” “谁让你到处沾花惹草，活该！”陈南雁把凯西的照片和信甩到他身上，转身就走。 赵林在后面喊道“私拆别人的信这种事你也干，对我也太不信任了吧！” 陈南雁停下来怒视着他道“the days feel like years hen i’m alone the bed here you lie is made up on your side。你英文挺好啊，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深情过？” “这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写的，那时候我心都碎了，当然会很深情。”赵林打起了感情牌，除了他写的这几个字之外，其他倒是一点儿不假。 陈南雁尴尬了一下，这话好像有道理，不过她还是嘴硬道“那照片是怎么回事？上面还有唇印，我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 赵林翻了翻照片道“我怎么没看到？” “当然是被我擦了，难道还留着给你看啊？”陈南雁理直气壮的说道。 “哎，都怪我太有才华了。”赵林笑嘻嘻地说道。危机解除，他心情愉快多了。 “德行。”陈南雁骂了一句，然后说道“能起来就出来一起吃，别在这儿窝着了。” 赵林把外套披上了，端着碗跟她一起来到饭桌上，看到孔淑贤和王冲居然还在“你俩怎么回事，昨天太累，没劲儿回家了？” “我们在我屋里睡觉，要你管啊？”孔淑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赵林拿着筷子指着她对王冲说道“好好看看你这媳妇。还人民卫士呢，她这是强占老百姓的东西，还有人管没人管了？” 王冲道“你这儿比集体宿舍住着舒服多了，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不搬了。” 赵林眼前一黑，这买卖太亏了，一个没送出去反倒多招了一个回来，这叫什么事啊。 “你不是说胡同的院子都是咱家的么，空着也是空着，送她俩一套得了。”陈南雁在昨天宣布了主权之后心情很爽，小手一挥一套四合院儿就没了。 这败家娘们儿心也太大了，赵林赶紧拦着她说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送的话，他们肯定不能要，就当是租给他们的好了，租金就按一年十块钱算，永远不涨价。”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孔淑贤哼了一声道“你这破院子谁稀罕，还得自己收拾，我看还不如住宿舍呢。” 陈南雁大方起来没完了，掐了赵林一把道“有一间快装修好了，过两天你们搬过来直接就能住，不用再收拾。” 小涛都快吓死了，让他和孔淑贤夫妻俩住一个院儿里，非得天天被收拾不可“我帮你们盯着，一弄好就去通知你们。” 赵林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盯个屁。吃完饭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刑期还没结束呢。” “不要这样吧，以后我肯定好好的听话，别再让我回那里了。”小涛求饶道，不过他聪明的把求饶对象换成了陈南雁。 “在家照顾怀老，别瞎跑了。”陈南雁行使自己主母的权力开口答应了下来。 小涛差点儿跳了起来“太好了！” 赵林就不爽了，扔下筷子道“我说话还有人听没有，你这过分了啊。” 陈南雁给他夹了块咸菜放碗里，温柔地说道“乖，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以后我说了算。” 男人成家之后的悲哀莫过于此。 ------------ 第319章还花 吃完饭之后，王冲对赵林道“我俩着急上班，你记得把那几盆花给我爸送回去。” “走吧走吧。”赵林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花被他咬断了一根，还没想好借口呢，他不一起去正好。按他老头的脾气，怎么也跑不了一顿胖揍，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赵林还在那慢悠悠的吃饭，陈南雁和文竹俩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一块放下筷子去收拾东西去了，看的赵林直摇头。 “你就造孽吧，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就怪了。”怀火看到她俩走了之后，敲着桌子说道。 “你年轻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张萍怼了他一句之后去厨房帮皮特干活儿去了。 这些人不知道后院儿昨天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赵林享福了呢。不过只有他俩这年纪才好说出来敲打一下赵林。 这标签被贴的太冤枉了，还没法反驳，赵林只能低头接着吃饭假装听不到，刚才就不该出来。 等到张萍走了之后，怀火才打起精神来，低声问道“你小子真行，不亏是我的开山大徒弟，干的漂亮！” 赵林撇了他一眼道“能不能有个正形，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思想就这么不正确呢？” “这事放我小时候再正常不过，哪里思想不正确了？”怀火不以为然道。 把小涛也赶走，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怀火又说道“我那个方子你别乱试，等过了四十岁再用也不迟，现在还是节制一些比较好。” 这老不正经的没完了，赵林啪地一下放下筷子“不要平白污了别人的清白，我们可是纯洁的哥命同志友谊。” “了解，了解。”怀火扬扬手上的筷子，然后继续八卦道“以后你们住一个院儿还是分开住，要不要我给你请一请怎么处理后宅关系？别看她们现在处的还不错，但是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饭是没法吃了。赵林送了他一个中指，起身回屋看花去了，这事可比跟怀火在那逗闷子重要多了。接是肯定接不上去了，想拿脱水糊弄也不可能，除非那老头突然得了老年痴呆。 有这功夫还不如把衣服多穿两件，硬挨两孤拐算了。 “你去送送她，我上学去了。”陈南雁帮文竹收拾完东西，进屋嘱咐了赵林一句然后拎着书包就要走。 赵林赶紧拦住她，昨天被闹腾的有些抗不住，还是先问清楚再说“一起去吧，正好我送你到学校。” 陈南雁拍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不相信你的定力，但是文竹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放心去吧。” 就她这智商也就能做做数学题什么的了。赵林感觉自己太苛责自己了，按陈南雁这种作风，就算是在外面养十个八个外宅，她也发现不了。 到现在都还没偷过腥，赵林只能说自己实在是个好男人，千年也出不了一个的好男人。可陈南雁居然宁肯相信文竹也不信自己，这也太过分了。 “别一直让她在欧洲呆着，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长时间漂在外面多可怜啊。”陈南雁又多说了一句。 赵林道“这是她让你转达的吧？怎么她不自己和我说啊。” 陈南雁掐了他一把道“这事还用她说么，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你也真是狠心，居然把一个小姑娘放到异国他乡，就不能换个男人过去么？” “知道了，我改。”赵林无奈地点点头，以后再慢慢跟她说吧，现在她被文竹蛊惑的不轻，自己说什么都像是狡辩。 “真乖。我又耽误了一天课，得赶紧补回来，这几天不要去找我了。”陈南雁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哪有一点儿新媳妇的样子。 赵林看着院儿里在互相告别的两个女人，真想骂脏话。 文竹把陈南雁送出门，回来看着赵林道“一成五，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赵林把签好字的协议扔给她，没好气道“我哪儿敢啊。” 文竹把协议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仔细的叠好放到自己包里“走吧，带我逛街去。” “咱消停一会儿吧，什么时候的火车到时候我直接送你去车站。”赵林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现在哪有心情逛街，还是窝在家里调整调整心情比较好。 文竹无聊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道“我还没去学校看过，要不我去陪雁子上半天课吧。” “走，逛街。”赵林搬着花盆就往门外走，不能再让她和雁子有接触了，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再闹出什么妖蛾子出来。 文竹拉着箱子拎着包跟他上了车，这次回来收获还真不小，看来以后每年得多来几次，最好忽悠着陈南雁去欧洲留学最好。 抓不住他，抓住他媳妇也一样。 “这些花挺不错的，送我一枝吧。”文竹看着摆在身边的几盆花说道。 赵林懒得理她，开车朝疗养院跑去。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要是换个人大不了给他一百块，这钱买大米够吃一年的了，就不信连朵花都换不来。可是王冲他家那老头子连钱都不稀罕，解决起来就麻烦多了。 “一会儿少说话，不然挨打了可别往我身后面藏。”赵林把车停到疗养院门口。也就在这地方，他的车不显得突兀，这边停了一溜都是轿车，吉普都没一辆。 文竹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很不一样啊？” “老干部疗养院。都是些心气还没泄干净的怪老头儿，你那套东西都收起来，在这儿不管用。”赵林又嘱咐了一遍。 文竹伸手把大波浪的头发扎成了马尾，立刻就从诱惑少妇变成了清纯女学生“这样？” “哎。”赵林无话可说。这娘们儿换气质就像换袜子一样，一点儿PS痕迹都看不出来。 把完好的四盆花都搬到暖房门口，王老爷子果然还在里面忙活，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叔，我来还花来了。你看放哪儿合适？”赵林一手端一盆，中间还夹了一盆，像玩杂技一样一下子搬了三盆进来。 ------------ 第320章好贵 “你别给我摔了，这个品种就这么几盆，再找都找不到。”王老爷子赶紧上来接住，生怕他把自己的宝贝给摔着了。 文竹怯生生的搬着剩下的那一盆跟在赵林后面进了暖房，果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四下打量。 把花放下之后，赵林热情地夸道“这地方真是太好了，冬天也能种出这么多东西来，简直就是神迹啊。” 这话有点儿假，文竹听了都差一点儿忍不住要吐槽。 王老爷子手里拿着铲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林“我听冲儿说你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就这水平？” “呵呵，开个玩笑。”赵林看他不吃这一套，就换了个方式道“就是看着像岛国的温室大棚技术，没好意思说。” 赵林的原则就是瞎扯，一直扯到他忘了只搬进来四盆花为止。这个暖房用了什么技术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只要扯到岛国，这位战场上幸存下来的老先生肯定会炸毛。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王老爷子反而高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赵林这个尴尬就不用说了。他还想被骂一顿，然后借机遁走呢，谁知道这老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西湖市温室研究所的第三代技术还不错吧，虽然是从外面引进的，但是也加了不少咱们自己人的创新。”王老爷子还以为有了一个知己，拉着赵林四下参观。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原本是种蔬菜的。”王老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老了老了反而意志不坚定了，就爱养个花啊草啊的，就以权谋私的借来了一套设备。” 赵林哪敢接他这个话茬，以权谋私这种话都敢说，他老人家这脾气也中够愣的“您这也算是替他们做实验了，一项技术想要推广肯定要有个实验阶段。如果不经过试验就贸然推广，那么一旦有了什么损失就没办法弥补了。” 王老爷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这话我爱听。不像王冲那个臭小子，就知道对我横眉冷眼的，一点儿也不懂我的苦心。” 这个暖室大概有一百二十平左右，用的是钢架型结构。全部是钢架焊接制作，科技感差了点儿，但是实用性极强，用个二十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上面用的是进口的塑料薄膜，因为零点一毫米的大棚膜自己还造不出来，价格肯定不便宜。 其实一般的大棚以竹竿和木头为拱架材料，造价更低。 这个老家伙说的可能也不是假话，因为研究所做出了技术总得找个地方做实验。只靠他们自己申请的话，经费不知道要什么年月才能到账，还不如拿给他来做实验，即搭上了上层关系，又能加快实验步骤。 这种两全齐美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只是一个研究所的研究人员，那肯定想不出来这种办法。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研究所也不只是研究人员，他们也有领导，对当官的艺术也是有所研究的。 “这种造价，推广起来也不容易吧？”赵林掐着他的死穴问道。光拍马屁也不是个事，还是给他下点儿眼药的好。 王老爷子尴尬了一下道“一项技术从发展到成熟，总归要有一个过程。实践才能出真知嘛。” 赵林不管他说什么，就是抓住这点儿不放“那也不能花这么多钱吧，这个暖房我看普通工人一辈子工资也造不出来一个。” 老爷子有点儿生气，他一开始就说了自己是以权谋私，就等着这小家伙给他捧臭脚呢，这事不知道多少人干过了，弄的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谁知道赵林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拿住这一点儿不放，弄得他好没有面子。 看看情绪养的差不多了，赵林道“我还得上课，就先回去了，您忙着吧。” 说完拉着文竹就急匆匆的往外走，五盆花变成四盆花，这十以内的算术应该还难不倒老爷子，只希望他被自己扰乱了心神，把这点儿小事给忘了。 “你等等！”就在赵林快走出暖房的时候，王老爷子把他给叫住了“还有一盆花哪儿去了？” 不愧是老哥命，警觉性就是强。 赵林也不能撒丫子就跑，只好停下脚步，转身道“王冲说送我做新婚礼物，所以我就没再搬来。” “你放屁，我的东西他也敢往外送？”王老爷子没好气道“老实交待，你把我的花藏哪儿去了？” 就在赵林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文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暖房的钢架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道“这样的好东西应该多造一些才对吧，让所有人在冬天都能吃上新鲜蔬菜，那该多好啊。” 算她干了件好事，赵林放下心来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我看这项技术也挺成熟了。不如我投些钱，在京城边上找个地方做基地，直接将它给推广开，您看怎么样？”文竹吸引了老先生的注意力之后，开口说出一个他不能拒绝的条件来。 王老先生比怀火大了几岁，但是脑袋还远远没有老糊涂，所以稍微一转就把赵林的用心给看透了。本来还想教训他一顿，这么个小东西也敢算计他，简直是胆大包天。 但是文竹这么一插嘴，他立刻就把赵林给放到了一边。大棚技术他是入秋的时候拿到手上的，一直用到现在也没出什么毛病，为了自圆其说也好，真心为了百姓生活也好，他都要尽快把这项技术给推广出去。 但是国家也不富裕，老百姓才刚刚吃饱饭，在冬天对新鲜蔬菜的需求也不没有那么强烈。所以哪怕是以他的身份，想要申请下来一笔推广资金也不容易。 现在文竹主动提出投资，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我听说你是造火箭的，哪里来的钱给我投资？” 文竹脸上浮出笑容，先是看了一眼赵林，然后什么也没有反驳的说道“只要他同意，这笔投资就能成。” “我想起来了，冲儿说你现在挺有钱的。不如照顾照顾我这老头子？”王老爷子重新感兴趣的看向赵林。 ------------ 请进来瞧一眼 怀火这条线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把中医从气功和特异功能里面剥出来，然后和武术并一起做成对外文化输出的两个名片。 今天闲下来想了想，还是把这两天写的东西给删掉了，大家可以上网搜下人体科学研究所了解一下。 这下好了，彻底没存稿了，真特么憋屈。 常在网上看小说的同学，对八十年代的了解好像大多来自穿越小说。但是生活在八十年代的人，其实在思想开放程度上比现在的人还要强，并不像那些书里写的这么保守。 管制虽然厉害，但是那时候的年轻人根本不怕，要然怎么会有那么些敏感事件？ 不像我们这些码字工一样，写个骂人的话都要用叉叉代替，碰到个敏感事件都要避开不谈。自己都说自己是快餐文化，只能虚耗时间没一点儿营养，那还有什么意义。 十一编辑放假，我也发泄完了，接着码字去。 这几个字大家看看就好，过两天我就删了。 ------------ 第321章大棚 散财童子当着也不是那么爽。 如果是自己愿意的情况下，帮他推广一下这项技术也没什么。反正他名下还有一些饭店，多了些新鲜原料也挺好。 但是被赶鸭上架就不一样了。投资讲究个回报率，现在遍地都是机会，在赵林眼里报资回报率没个百分之三百以上，根本不值得出手。 做这种蔬菜大棚，回报期限长不说，回报率也是够呛。 票证都还没有废除，物价也在管制之中。就算是能很快的种出第一批菜来，那利润也是有限的很。 不就是一盆花么，哪里值得他花那么多钱出去。 “京城将近一千万人，短期内也不可能全部都得到满足。不如先做个一二十亩出来，看看效果如何，然后再说扩大规模的事情，您看怎么样？”就在赵林还在纠结的时候，文竹开口就是几十亩，她倒是不心疼赵林的钱。 王老爷子看赵林一直不说话，也就不再管他，开心地和文竹说道“就应该这样，只要有了示范效应，那么再说扩大规模的事情，肯定就容易的多。你能为京城老百姓着想，我很欣慰啊。” “您太夸奖了。我一直漂泊在外，也很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这个项目如果能让老百姓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一些，那也是我的荣幸。”文竹呵呵笑着和老爷子聊的不亦乐乎。 赵林就难过了，他的钱虽然都放发霉了，但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南边的厂子正在扩大规模，再调一笔钱出来必定会影响进度。 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盆花，把这个进度给打乱了，除非这老头儿能让他的钱不被调查。 至于用外汇来做这些事情，赵林是想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汇率问题，外汇拿来就太浪费了。 “我在南边往这里倒货倒是赚了不少钱，就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怕是会被人说闲话。”赵林决定试探一下。如果他是个老古板，那这事就算了。 王老爷子出人意料的开明道“只要不偷不抢就行，都是劳动所得，有什么怕被说闲话的。” 这就没问题了，赵林正愁自己的钱花不出去呢。有老爷子的支持，相信也不会有人敢拿他当典型。 一二十亩算什么，最好是一千、一万亩才过瘾。 赵林打起精神来半真半假的说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以前就在京城边上的一个村子里，和村民商量过这个问题，他们那里的环境非常适合做这件事。如果有您的支持，我这就去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下来。相信那些村民也会非常高兴的。” 张萍在的那个尼姑庵所在的村子，确实非常合适。而且和赵林还有打过交道，交流起来也不以问题。 赵林有钱，他们有人有地，老头子这边有技术和政策。这事儿要是再办不成，那就没有天理了。 王老爷子终于把手里的铲子给扔到一边儿，就着一个水笼头把手洗干净。他赋闲之后一直想找个事情做，这家疗养院虽然空间挺大，但是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大一点儿的牢笼。 农村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有件事做不错了，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你的资金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倒是能申请来一点儿。”王老爷子洗完手，一边说着一边就带着他俩出了暖房，还真就把那盆花的事情给忘了。 赵林道“不用了，我的钱够用。” 如果让他再申请资金的话，以后这东西的归属问题就会变得很麻烦。现在他自己出钱，只要和村里商量好就行，也省得上面再多个一堆麻烦事的婆婆。而且技术还是免费的，这等好事可没地方寻去。 王老爷子还觉着自己占了大便宜，一边走一边不好意思道“只让你出钱也不太好，我还是再去申请一些资金来比较好。” 赵林异常诚恳地说道“真的不用，国家也不宽裕，还是让我来吧。” “你小子觉悟还是有的嘛。”王老爷子意外地看了一眼赵林，这倒是推翻了对他一开始的印象。 回到他住的地方，王老爷子叫来一个人吩咐道“你去协助他把这事办了。” 计划书也是随大棚技术一起送来的，温室技术研究所做事还是很细致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有了专业的计划书，倒是省了赵林不少事情。最后和王老爷子寒暄一会儿，听他把电话打完，这才带着免费赠送的帮手就出了疗养院。 “不知道怎么称呼？”赵林上了车之后，很是客气地问道。 这家伙和王冲那里出来的人一个气质，一点儿废话都没有“三二五。” 又是一个代号，赵林都习惯了“三哥，这事就麻烦你了。你看咱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取钱？” “取钱。”三二五的作派很不讨喜。这不明摆着要验资么，也太不信任人了吧。 文竹开口道“还是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我的车票就到时间了，要是赶不上车就麻烦了。” 赵林有时候真想好好夸夸她，太懂事了“这样不好吧，耽误了王老爷子大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不会吧，都是为人民服务，我就不是人民了？”文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说道。 她要是有心做事，那么这件事就没有办不成的，要不然赵林也不可能对她这么器重。区区一个警卫兵，那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三二五被文竹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对赵林可以冷酷无情，但是文竹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这么无辜的样子，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一句她的不是。 赵林不好意思的对三二五道“还是先去吃饭，然后把她送走以后再去办事也不迟。不然她在这儿一直碍手碍脚，净耽误事。” “那好吧。”三二五只能退一步，答应了下来。 合作办事，看的就是谁先退第一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开始退一步，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 如果一直按他的节奏来走，那么赵林就没办法掌握到主动权了，这可不是小事。 ------------ 第322章合作 媳妇的话不能不听，也不能全听。 虽然她说了让赵林带着文竹去逛街，但是赵林要真带着她去爬山游湖看风景，那就是自已找不自在了。 所以还了花之后，赵林领着两人去了魏丽丽那里吃饭，坚定的把行程都安排在人眼之下，这样才能表明自己绝无二心。 温室大棚对民生有好处，但也只是个小生意，要不是文竹假大方，他才懒得花心思在上面。 “这个季节买菜是不是不好买？”赵林一边吃一边问道。魏丽丽只是在边上伺候着，连碗筷都没有给自己准备，皮特要是有她一半的觉悟就好了。 魏丽丽道“南北城的菜贩子都往这边送过菜，把价格往上抬一抬，倒也能维持。” 一二代的大棚技术虽然不完善，但是小范围的推广还是有做过。不然一到冬天就只吃储存起来的大白菜，那也太亏待一些人的嘴巴了。 赵林指了指三二五对她说“他这边准备推广一下温室大棚技术，你抽个空跟着去把这事办了，今年先试试水，效果好的话明年就继续扩大规模，争取上京城的老百姓在冬天都能吃上菜。” “没问题。”魏丽丽爽快的答应下来，然后看看三二五又问道“是两家合作，还是咱们自己的生意？” 能问出这话来还算不错，赵林没有说话想听听三二五怎么说。 这个货吃饭和说话一样简练，赵林和文竹才吃两口，他就已经吃饱把筷子放下了。那吃相实在是太恐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饿鬼转世呢。 “我不是做生意的，只负责技术支持。”三二五的回答让赵林很满意。 王老爷子的觉悟很高嘛，还知道不与民争利的道理。这样才有合作的基础，不然拿钱打水漂这种事干着就没意思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大的钱山也是一点一滴积累来的，投资回报率再低也比放床底下发霉要强的多，更何况还省得赵林操心把这些钱洗白的事情了。 赵林把肚子填饱之后，满意的说道“你们先在这儿商量个章程出来，我去多找几个人一起出资，既然干了就干把大的。小打小闹太没意思了，咱们争取三年内把这事做起来，让京城的所有人都有菜吃。” 三二五听了皱皱眉头，开口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出资做个示范就行，出了效果之后，王老会让政府出钱的。” 这事该怎么和他说呢，做出了示范就交出去那还有什么意思，政府想推广的话就搞全国推广，京城这一小块还是自己吃下来比较好。 给文竹使了个眼色，赵林抹抹嘴就走。让她和魏丽丽两人在这忽悠吧，他就不伺候了，省得三二五一会儿想拍桌子的时候还给他个出气筒。 就不信他脸皮有这么厚，敢冲着两个女人发脾气。 回家搬了两箱钱放车上，赵林跑到仓库把马叔给找了出来。改革开放之后，京城的有钱人也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往外冒。 考虑到投机倒把这个名词还没有完全褪去它的威力，这些有钱人一般也不敢太过于表现自己，大多都像赵林一样把钱放到发霉也不拿出来晒太阳。 马叔这边几个老家伙徒子徒孙一大堆，有把他们都绑到自己身边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相信有这个把钱洗白的机会，他们肯定也会很乐意的往赵林车上跳。 简单的把事情一说，几个老头就听懂了这里面的道道。京城有九百多万人口，如果能把蔬菜市场给垄断了当然最好，那就不只是简单赚钱的问题了。 垄断不了，能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一定的话语权，那也是不得了的成就。 钱这东西不能转化成产业的时候，那就是一堆废纸。现在赵林拿出这么好的一个项目出来，还明确表示上头有人支持，再不赶紧往上跳，那就白瞎了他们活这一把年纪。 赵林抱出自己的两箱钱做基准，一万块一股也很快就被他们几个给抢光了。第一年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钱，但是要想把这块市场吃下来，那就得下手快。 验证了技术的可靠性之后，一两年的时间就得把场子都占住。不然等政府反应过来做出限制，那就不好办了。 赵林手上只有一个村子，但是这些家伙的势力在京城盘根错节，不仅仅是在城里有关系，周边城镇也一样很有影响力。不把他们都拉上，想搞定合作的村民，那可就要变成一项超级大工程了。 这种时间和精力，赵林可耗不起，还是分点儿股份出去，让他们把这些杂事做了的好。 钱的事情说定，老马带着两个老头上了赵林的车一起去签合同。 刚才参与讨论的人有七八个，被他们代表着出资的人有二十几个，基本上把京城的大小头目都给拉了进来，但是能拿到台面上来的也就马老和这两个老头子。 合同上不会有那些人的名字，至于下去之后他们怎么分配，赵林就不管了。 他又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江湖人士的做法也懒得去深究，反正他的出资占股比是不变的。 而且王老爷子说了，技术是免费支持的，所以技术股赵林当然不客气的揽到自己名下了，大不了以后给那边的研究院捐点儿钱做回报。 回到魏丽丽那边，她和文竹两人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三二五却是木着一张脸，好像被强了一样。 “这是出资比例，分三年付清，你去写个合同来。”赵林把字条递给文竹，然后让魏丽丽把三位老人先安排坐好，摆上茶让他们喝着。 赵林把三二五拉到车边，把两箱钱都打开对他说道“这是一半，后面还有一半在那三个老先生身上，这个金额差不多够了吧。” 三二五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瞪着赵林问道“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赵林道“不就两箱钱么，王老可对我说了，只要不是偷来抢来的就行。你就别操心了，把事办好比什么都强。”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有个几万块就够了。”三二五犹豫着说道。 ------------ 第323章古玉 真亏他在大领导身边那么久，这一点儿钱都能吓着。赵林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王老对这事那么上心，咱们当然得多出力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才行，你尽管大胆的拿去用，不用替我省。” 三二五手上有技术和政策支持，几个老先生有群众支持，钱还不缺，一起签了合同，这事基本上就算是成了。 就在赵林发愁接下来带文竹去哪儿的时候，魏丽丽有些扭捏地过来问道“这事儿挺花时间的，能不能让我哥来负责这一块？” 赵林想想也是。厨师学校和小餐馆的事情也挺多的，魏丽丽虽然挺能干的，但是再给她加这么多的工作量也是有些为难她了。 “这事你先带他干两天，过段时间让皮特领他来家里吃饭。”赵林这算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要有个试用期。 其实这和皮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为了让他在自己家里的地位高一点儿，赵林还是乐意帮他一把的。不然这个憨货再被女人给甩了，那就太悲哀了。 魏丽丽欢喜的去了，她是那种工作狂，最不怕的就是活儿多。但是能帮家里人一把，当然让她更高兴了。 她哥叫魏哲，下乡刚回来在厂里做临时工，一月工资才三十几块钱，娶媳妇都娶不上，家里老人愁的头发都白了。 不过魏哲自己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是那种天生的乐天派。 下乡种地的时候就乐呵呵的，干什么活儿都不报怨，高考没考上也不难过，回城里之后做临时工，娶不上媳妇也很开心。 要不是接人待物，说话做事都不错，家里人都要把他送医院看看脑子了。 赵林没有和他打过照面，只是偶尔听皮特说过两句。这种人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胸无大志只想混吃等死，一种是志向太过远大，所以对眼前的困难不屑一顾。 看他拒绝皮特出钱帮他娶媳妇的份上，赵林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是第二种人。 “你这是带我逛街么？”文竹把事情办完交到魏丽丽手上之后，冲着赵林报怨道。 赵林道“半天逛了小半个京城，你还想怎么样。” 文竹道“我要买东西，我要花钱！” 赵林看看时间快差不多了，给她买点儿纪念品堵住嘴也不错，省得她一直在这里报怨个不停。 “路过香江的时候，让东方和那个新上来的经理，叫什么来着？”赵林话说到一半被自己给打断了，接手陆大有的那个家伙他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邹杨。你这甩手掌柜做的也太放心了吧，小心被人把家底儿都给骗光了。”文竹不满道。 “我这不有你么。”赵林飞快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吩咐道“让东方和这个邹杨一起搞个拍卖公司出来，过段时间我有用。” 文竹被赵林不经意间撩了一下，小心肝直扑通，点头就把活儿给接下来了“行，到时候我在香江呆两天，帮他把这事给办了。” 能办事就好，赵林把车子发动朝琉璃厂开去“带你去买好东西，玉还是翡翠，随便挑。” “这么大方？一会儿可别心疼啊。”文竹笑着说道。 这玩意儿只要没人炒作，那就是一个破石头不值钱，什么水种玻璃种都是浮云。要是再往前几年，顶级翡翠也换不来一袋大米，现在虽然价格涨了不少，但是也有限的很。 香江那边倒是有商人来这儿淘货，但是还没形成风潮。只是一两个人的话，能量再大也难掀动整个市场。 到了琉璃厂，赵林带着文竹到了熟悉的小铺子对掌柜的说道“有什么好玉没有，给我来一百斤。” 掌柜的笑了笑，对赵林粗俗一点儿意见也没有，服务态度一流的说道“您这大手笔小店怕是吃不下，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件不错的宝贝，要不先瞧一眼？” 因为客户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所以掌柜的毫不犹豫的就拿了一个观音一个弥勒的吊坠出来。 确实是好东西。文竹一眼就看中了，伸手把两件都拿在手里问道“还有么？” 掌柜的看看赵林心道，不愧是一对儿，这财大气粗的劲儿都是一个样子，把他的百宝箱拿了出来道“我只有十二件拿的出手的，给我留两件压箱底行不行？” “你淘换着方便，以后再收嘛。”赵林好不容易从箱子里抢了两个大件的出来，其他都被文竹给拿走了。 “你带这么多能出关么，两个镯子一个吊坠就差不多了吧。”赵林不满道。 文竹护住这些东西道“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办法。” 两人谁也没提钱，把这堆宝贝就给瓜分了。争抢的动作有点儿大，把老板吓的心直扑通扑通的跳。 这种顶级翡翠存世量都是极少的，不管被谁摔破了都是挺可惜的一件事。 赵林到手的一个是白玉环，还有一个玉做的笔洗，看起来是上了年头的东西。其他那些都是首饰，全被文竹给包圆了。 都说女人看到亮晶晶的东西眼睛就发亮，那是一点儿不假。好歹她也是倒文物出身的，还是净捡好看的下手。 她的那些东西挺好看，挺贵重，但是好歹也有个价格。但是赵林拿到手的东西就不好说了，放到市场上估计都没人敢买。 “这样的应该不止这两件吧，都拿出来吧，别藏着了。”赵林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对掌柜的说道。 知道他路子野，没想到还真有好东西。文竹捡到的那几件就不说了，到了两千年以后放拍卖怎么也能值好几家上市公司的年利润。 他拿到的古玉肯定是哪个挖土的给掘出来的，如果说只有两件那肯定不可能。 “真没有了。”掌柜的就是不改口。 如果赵林没有看出端倪，他可能还会再拿两件出来，但是被看破了的话，那再做这买卖他就得思量一下了。 和赵林打过一次交道，对他的印象还挺深。但是带来的女人就没有见过了，在陌生人面前，他一向都是很谨慎的。 ------------ 第324章掌柜的 赵林还记挂着掌柜手里的宝贝，所以付了钱就赶紧把文竹给送上了火车。 重新回家搬了些钱放车上，赵林再次回到那个小铺子“关门，关门。” 掌柜的配合的去把门关上，然后搬了另外一个箱子出来“这些肯定是老东西，但是我查到现在也没查着是什么时期的，你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古董这玩意儿有记载和没有记载，那完全是两码事。没有记载的东西再好，也卖不上价钱。 赵林只记得九十年代初，临淄考古出了大新闻，从未出世的齐国玉器就是那时候冒出头的。春秋五霸之首，战国七雄之一的齐国在此之前从未有玉器出土，这件事直接改变了业界的常识。 不过可惜的是被盗采的有些严重，很大一部分都流失到国外去了。 掌柜的这箱东西确确实实的和那批玉器很像，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只要赵林把这批东西捂手里不放，应该就不会打破原来的发掘节奏。 这些做地下买卖的人有了销路，肯定还会继续往下挖。这么挖个十年，等到原来的发掘计划进行的时候，好东西就基本全在赵林手里了。 不专业的发掘会破坏掉一部分，但是相比被那些香江无良商人卖到国外去，还是要好很多。反正也阻止不了这些人的盗挖行为，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个稳定的销路，省得往外流了不好往里找。 “我都要了，以后再有也给我留着，我要这批东西只能在我手里，一件都不往外传。”赵林合上箱子说道。 掌柜的道“行。要不要再看看其他东西？” “知道你宝贝多，我也不多看了。”赵林说道。 他早有打算，把从家里搬来的钱箱子打开对掌柜的说道“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多收些好玩意儿来，你看怎么样？” “我不跟人合伙做买卖。”掌柜的看了一眼钱，然后摇摇头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还没人做假古董生意，最多在年代上骗骗人就了不得了。都不用找专业的人，让大壮那一批收破烂的去做这买卖也亏不了本。 但是这样收来的东西，质量就会参差不齐，差一点儿的扔掉不舍得，放着又太碍眼，还是找专业人士来收割一波顶级的算了。 “不算合伙，你收来卖给我就行，这些钱你就当是定金好了。”赵林说道。 掌柜的笑了，摆着手往外赶他“这么多钱当订金？你的心太野，我受不起。” 赵林不死心的说道“你要不收，我就把你店里的东西都买光，一个空铺子你守着也没意思吧。” “你这样做买卖还能赚到这么多钱，老天爷是真不开眼啊。”掌柜的摇着脑袋说道。他只是谨慎，不是不爱钱，所以拿不准的事情从来不做。赵林这么逼他干活，虽然利益够多，但是和他的做事风格太不一样了，不然这么一大箱子钱放面前，早就抱怀里去了。 赵林道“只要是你能看进眼里的东西，不论收来是什么价格我都加一倍，不够十块钱的话，就补足十块，而且本钱还不用你出。这条件你看怎么样？” “你就不怕我坑你？”掌柜的问道。 其他人赵林可能还要三思一下，但是这位爷还是值得他花一箱钱的。 “如果坑我就没有下一箱钱了。”赵林实话实说道“我愿意花一箱钱来换你的信任。” 掌柜的有些意动，这箱钱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拿来买份信任确实是够份量，为此破例一回好像也是值得的。 “有什么标准没有？”掌柜的考虑了一下问道。 “你的眼光就是标准。”赵林大喜，一倍利润就买到他的眼光，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了。 掌柜的叹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能赚到钱了。” 赵林道“您客气。” “钱我就收下了。最近确实看上了不少好东西，有你的财力支持我倒也想放开手脚好好干一场。”掌柜的道。 “咱只要好的，价钱不论。钱花完了随时找我去拿，不是我夸口，您要是不带徒弟的话还真花不光我的钱。”赵林道。 掌柜的道“做了一辈子买卖还比不上你这个小年轻，就别再刺激我了。” “您受累了。回头我送您一盒大红袍，江南省茶科所来的，保证正宗母树出产。”赵林奉承道。这茶叶是张东城邮过来的，他在那边混的风声水起免不了要和上面的人打交道，所以把能做礼品的东西都搞了一批。 掌柜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咱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吧。” 是不熟。上辈子赵林在这个圈子里不过是个小字辈，杨玉明见着掌柜的还得叫声师叔呢，哪里轮到他上前套近乎。 “我家的厨子还会做姜丝排叉、哈什玛，三套碗、八凉碟，满汉全席宴。您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尝尝，看他的手艺正不正宗。”赵林假装听不懂，拉了把椅子坐下对他说道。 掌柜的变了脸色，盯着他说道“你倒底是谁？” 传闻他是前清贝勒后人，不过他自己没有承认过。这事还是杨玉明为了从他手里套一件宝贝的时候，专门从他的生活作派和饮食习惯琢磨出来的。 经历过特殊时期的特别人物，总是很谨慎。 赵林在第一次去江南见杨玉明的时候，也是玩的这一手。透点儿真消息、说点儿迷惑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些警惕，然后再把他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来。 等到他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就再也下不了车了，这点儿警惕也就不再是个问题。 “我是买东西的人，是为了保护民族文化传承不惜付出一切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赵林给他一串排比句。 “你调查过我？”掌柜的还是不放过赵林，也没有被他给迷惑住。 赵林踢了踢地上钱箱子道“这么多钱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做买卖是很辛苦的。调查你能换这么多钱来么？” 掌柜的看看地上的钱箱子，彻底迷糊了，因为他确实不值这么多钱。 ------------ 第325章准备怼人 去国营的工艺品店，花三块钱就能买个前清官窑烧出来的碗，保证正品。可想而知这个时候的古董市场有多不景气。 街上卖油茶的用的碗可能都是古董，这要是放开了收，再买十条胡同也装不下。随便买什么都是捡漏儿，那也就不叫捡漏了。 所以赵林瞄的就是那些禁止流通的东西，收了以后想卖都卖不掉的那种。 不然装一院子破碗，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是搞二手餐具批发的呢。 掌柜的在钱和赵林身上来回看了几圈，始终拿不定主意。上次帮他做局送礼就觉得这个小家伙不简单，没想到他居然还盯上自己。 掌柜的活了四十多年，求的就是一个逍遥自在不被拘束。帮人打工这种事，更是有损他的身份。但是赵林就这么拎着钱砸过来，还搞的他不接都不行，这事儿让他非常的难受。 “我也不为做买卖。只是这些东西我不收的话，肯定就被那些香江人拿去讨好外国人了，到时候想再找回来就麻烦了。”赵林给了他一人台阶下“您是行家，咱们一起做的这件事，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找您麻烦的。” 掌柜的苦笑了一下道“我还能说不么？” “花钱这种事也有人会拒绝么？”赵林反问道。 掌柜的把钱箱子合上搬到柜台里面，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既然是为了传承，那有个消息我得和你说一下。” 为国为民，这帽子真不错。要是换个理由他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往下爬呢。 “您说。”赵林道。 “西城家具厂进了一批老紫檀家具，现在正和香江人谈换机器的事情呢，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就去截下来吧。”掌柜的说道。 赵林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小心谨慎。 因为香江商人在这边不是一般的吃香，凡是他们看上的东西，除了外国人谁也抢不走。 既然赵林说了大话，那掌柜的就送了他份儿大礼。能拿下这批家具，当然赵林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拿不下来的话，他也就有理由拒绝合作了。 赵林没有不接招的道理“正好我家院子还空着，有多少件？” “都是从各地收上来的，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三百多件。”掌柜的认真看着赵林的一举一动，开口说道。 个人永远也比不上政府的力量。 这么多老紫檀，个人去收的话累死也搞不来。赵林家的那一套还是黄成装神弄鬼才黑下来的。 但是区区一个国营家具厂，为了和香江人谈生意，轻松就搞来这么多宝贝，上哪儿说理去。 赵林想了一下自己的院子，三百多件分到这些院子里，一个院子只有十几件，镇宅是够用的了，但是离装满还差的远“地址告诉我，正好我家装修要买家具，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掌柜的想想柜台里的那箱钱，感觉这个事情对赵林的压力不够大，所以就接着说道“京城的几个国营家具厂都多少留的有一些，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都跑一遍。” 赵林道“这么说的话，木艺厂我是不是也得去逛逛，他们那儿应该也存的有不少好料吧？” “木头你也要？”掌柜的心好累，他还想试试赵林的水有多深呢，没想到把砖头砸过去反而被他拿着盖房去了。 “我不说了么，家里正翻修呢。要是有金丝楠啊什么的，我拉来也搞个金碧辉煌看看住着舒服不舒服。”赵林道。 掌柜的道“上哪儿弄金丝楠去啊，有楠木要不要？” “凑合吧，总比槐木强。”赵林遗憾道。拿金丝楠搭房顶，看来也就只能做做梦了。 掌柜的还想试探赵林呢，结果自己不知不觉就被赵林拖下了水，这就开始帮他出起了主意“金丝楠的老料在木艺厂肯定能找着，不过得花功夫找里面的老人问。以前的老料都被拿去盖房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问出来盖到哪里去了。” “我去搞定香江人，你得空帮我寻一下这些老料，咱们分头行动怎么样？”赵林甩手掌柜当习惯了，开口就把活儿分出一半去。 这还是对新人的优待，不然这一半的劳力他也不会出。 掌柜的把事情答应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被赵林给套住了，本来考验赵林实力的计划怎么就自己给揽来了。 今天用出去好多钱，赵林心情非常愉快，温室大棚推广和古董收藏都是吸金大户，终于不用在屋子里藏钱了。 天天睡在钱堆上面对身体也不好。 就是不知道香江那边来的是谁，这么大手笔的抢购紫檀，来头肯定不会小了。赵林要是仅仅抱着一箱子钱去，还真不一定能争得过，真不该让文竹走这么早。 从古董店里出来，赵林按着地址往家具厂开去。他们不是想要设备么，那就拿设备来换好了，反正手里的二手设备多的是。 黄成搞来的设备外观虽然差了点儿，但是价格优势在那儿放着呢，就不信香江来的人能比得过。 而且家具厂需要的设备都没什么禁忌，放火车上就拉回来了，方便的很。 到了家具厂，门口果然停了好几辆轿车，掌柜的消息真是太准了。 赵林把车停好，先给门卫递了根烟问道“香江来人了？” 门卫接过烟打量了一下赵林的车道“您这是？” “听说你们这里要用家具换设备，我也想凑个热闹，而且我手里的设备比香江人便宜多了。”赵林道。 门卫倒是不怀疑他说的是假话，轿车的力量还是非常大的“那你得快点儿进去，那帮孙子太黑了，把我们当傻子看呢。” 赵林把手里的烟盒都拍给他，然后接着问道“里面谈多长时间了，我不会来晚了吧？” “谈好几天了。这帮孙子说只有他们能买到欧洲货，咬着价钱不撒手，把我们厂长气的够呛。”门卫抽着赵林的烟，不停倒着苦水，真有主人翁精神。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同仇敌忾道“兄弟帮个忙，让我先悄悄和你们厂长见个面，保证能帮你们厂在这帮孙子面前把面子都给找回来。” ------------ 第327章混入 “大林，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杜厂长好奇地问道。 和香江商人谈判的时候他也在场，这场谈判的级别就够他瞧的了，但是赵林居然开口就要查这些人的底细，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虽然他也是厂长，但是和这些厂子的厂长比起来就是个小虾米，这次谈判一共五家大型国型，都是职工过万的那种。 他的厂子里工人连一千都不到，在谈判过程中也没有说话的机会。要不是需要他的这批紫檀家具，估计他连听响的机会都捞不着。 赵林道“等电话来了你就知道了。” 掌柜的给的消息还算及时，不然这批紫檀肯定就要被拐走了，那些想要革新设备的厂长估计也要哭晕在厕所。 如果这些人不是骗子，赵林也不怕他们。如果是太高级别的设备，那老文没道理不知道这个事情，更不会让一个小家具厂长参与谈判。 而普通设备的话，赵林可以一点儿也不夸张的把价钱压到对方的三成，这样子都赢不了，那就没天理了。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老文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他们是正常的商业活动，我也不好插手。” “看不起卖二手装备的是吧，那我这工作干的也太没意义了。”赵林报怨道“要不我把人都给撤回来算了，我这边省着那边浪费着，当我西西弗斯呢？” “不要这么悲观，你的工作还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老文安慰了他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给你派个人过去，其他事情我就不管了，能谈成什么样看你自己行不行？” 赵林道“我用什么身份？” “香江人对香江人嘛，你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哥哥么？”老文调侃道。 “不要搞了，他的身份用在这儿就太浪费了。”赵林拒绝道“你给我换个。” 老文想了一下道“那你等一会儿，我再打个电话。” 也不给赵林说话的机会，电话直接就挂掉了。 杜厂长问道“怎么样？” “还得再等等。”赵林第一次装波一打脸，动作不熟练，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又是漫长的十分钟，赵林接起电话就听老文道“等一会儿有个合资企业的经理去找你，大老板不愿意当，那你做个小跟班吧。” “你大爷！”赵林骂了一句把电话挂掉。能成事就行，身份什么的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杜厂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问道“怎么了？” 赵林郁闷道“就派了个合资企业经理过来，太不给力了。” 杜厂长不爱搭理他了，因为这年头中外合资还是新鲜玩意儿，经理更是凤毛麟角。这都看不上，那他这个小厂长该怎么自处啊。 “他们一般都谈多久？”赵林没话找话道。他也不知道老文派来的人什么时候过来，这么干等着太浪费青春了。 杜厂长道“不急，今天吵的比较厉害，我看不到天黑结束不了。” “要不咱们去瞧一瞧？”赵林提议道。 杜厂长摇头道“免了吧，我还没那资格往里带人。还是一会儿你的人来了，自己过去吧。” 看他心灰意懒的样子，赵林也不逼他“那我自己出去转转，等人来了我不回来的话，你就带他去谈判的地方。” 杜厂长紧张道“你可别胡来，惊到外商可不是小事。” “不要瞎说，香江自古就是咱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什么时候就外商了。”赵林道。 这话的威力很足，直接就把杜厂长接下来的话都给怼肚子里去了，看着赵林出了门也没再阻止。 没有这件事情之前，他可是厂子里的土皇帝，虽然没有皇宫佳丽三千，但也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没想到自从上头给他派了这个活儿之后，他就没了一点儿的话语权，任凭这群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欢，还不能说一个不字。 如果没有这群人折腾在前，赵林敢这么和他说话非得挨大嘴巴子不可。 对此没有什么觉悟的赵林摸到谈判的地方，用粤语对看门的人问道“呜呜啦啦啦啦啦？呜呜？” 看门的估计在门口站久了，大概听出来赵林是香江那伙人里面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赵林又用英语问了一遍“呜呜啦啦啦啦啦？呜呜？” 看门的更听不懂了，生怕耽误了香江客人的事情，帮着赵林把门推开，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林本来只是想狐假虎威，好混个好位置偷听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干活这么干脆，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看了几天门了，连对方有几个人，大概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他这辈子也就能干干站岗的活儿了。 屋里面挺热闹的，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在分别谈判，这边的代表看赵林穿着打扮像是香江那边来的，香江那边根本就不认识他当然以为他是对方的。结果开门进来一个人居然都没人管。 有两个傻坐在那里没人搭理的家伙，应该就是杜厂长的人，赵林毫不犹豫的往他俩那里走去。因为在这笔生意里，紫檀本来就是添头，只要大生意做成了，这些物件也就和白送差不多。 连厂长都偷跑出去散心了，这两个人在这儿就更无聊了。 把舌头咬一下好装的像一些，赵林摸到那两个人旁边，学着大舌头问道“今天吃什么？” 这个百搭的问侯让这两人精神一振，终于能开口说说话了“今儿专门儿订了京城烤鸭，一会儿您可得多吃两口，离了京城这个地方可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待遇还不错，一会值当在这里混顿饭吃。 这些参与谈判的香江人，说话和赵林差不多，都像是咬了舌头似的，呜啦呜啦的听不太清。不过大概意思无外乎两个‘一是最先进、一是最便宜’。 赵林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在忽悠人。因为最先进这个词从来都和便宜不沾边，而且能把最先进设备拉来的人，根本就瞧不上这些紫檀。 能赚上千万美金的人，谁还在乎这堆破东西。绿票子砸过来想要一船要一船，想要两船要两船，哪里会花这么大功夫，在这么重要的谈判中，把一个小家具厂给扯进来。 ------------ 第326章先找个收底的 门卫、保安、保洁等等，这些工作岗位上的人总能给赵林意想不到的收获。 门卫大哥看来是个急脾气，听赵林说能帮忙找回面子，连什么方法都不问，冲那一包烟的面子就直接把他领到了厂长办公室“兄弟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这就去把我大舅哥找来。” 国营的家具厂，虽然建筑面积不多，但是占地面积极大。 刚才门卫大哥把赵林从大门口领到办公室，这一路足足用了十分钟，一路上全是荒草，如果不是大白天的，赵林还以为他要干坏事呢。 门卫大哥去找厂长，把赵林自己扔在办公室就不管了，也不怕他偷东西什么的。 不过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值得偷的，就是那个不起眼的茶几还值点儿钱。老紫檀，死沉死沉的，要是搬着这东西从办公室到大门口儿，不用叫保安，赵林自己都能把自己给累死过去。 不过沙发坐起来还挺舒服，不愧是家具厂，这玩意儿除了这里，估计外面还真找不到卖的。 这位厂长也真是好样的，自己的妹夫也不说照顾照顾，虽然都是哥命岗位，但是一直当门卫也有点儿过分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赵林从办公桌上捡了个茶叶盒，打开一看，特么高碎。 这么大一个厂子，连点儿好茶叶都没有，也是够了。 耐着性子把茶叶沫子洗了一遍，赵林终于把这杯茶给泡好了。喝到嘴里，虽然还是不对味，但也比白开水强多了。 “请进。”赵林正坐沙发上喝茶呢，听到门听就习惯性的说了一句。 门卫大哥带着一个方脸汉子进来，看着稳坐沙发上喝茶的赵林，一脸尴尬地给介绍道“这是我们厂长，这位就是要和香江商人搞竞争的客人。” 赵林一点儿也没有当客人的意思，起身给厂长倒了杯茶，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说道“请坐，先喝杯茶。” 方脸汉子怀疑地看了下自己的妹夫，这哪找来的人，能不能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啊。门卫大哥看来很怕他的这个大舅哥，看看气氛不太对，缩着脖子就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敢说。 赵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厂长介绍的自己，所以也不急着说话，对手是香江商人，他得把架子端起来，不然肯定得不到重视。 厂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说话，他还在琢磨这家伙是干什么的，看这架势摆的挺高，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香江那帮人虽然压价压的让人很恼火，但是他们手里确实有他需要的东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虽然也是开车来的，但是年纪太轻了，看着就不怎么可靠的样子。 “这位，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厂长终于还是撑不住，首先开口问道。 赵林把嘴里的碎沫子吐到茶杯沿上，放下杯子道“叫我大林就行。” 厂长道“大林，我这边正和香江商人谈判确实挺忙的，有事就请直说。” “杜厂长，我听说这些香江人想用设备换紫檀是吧？”赵林问道。 “是这个事，你是哪儿听说的？”厂长说道。 赵林道“您别管这个。如果有更便宜的设备，这批紫檀能不能让给我？” 厂长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我要的设备你没有。” “怎么您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直接就说我搞不到呢？”赵林奇怪道。这太不对劲了，怎么着也得先问问对方的路子才行，哪有这么直接就咔嚓掉的。 厂长抬起一个手指往上点了点“就算你有我也做不了主，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谈判的时候出来啊？” 这样的话赵林就懂了，怪不得这家厂子有能力调来这么多紫檀家具呢，原来背后还有高人在。 自己只有黄成这条线，毕竟还是单薄了一些，不可能把这条道上的油水都给吃下去。这批香江人看来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然也揽不下来这个活儿。 这批紫檀虽然数目挺大，但是和一些设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很可能在这场交易里面只是个添头。 或者这帮人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骗子。想想黄成那帮人的辛苦，这帮人是骗子的可能性还很大。 想到这里，赵林笑了笑对厂长说道“不管他们的话，不知道杜厂长需要什么设备？” “我还能要什么设备，台锯、带锯、板机、压机对面机械厂就能造。”杜厂长实诚地说道。他这段时间净忙和这件事了，从各地的家具厂调这些老紫檀就忙活了半个多月，把厂子里的事都给耽误了。 不过上面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干。这帮香江孙子还不满意，让他继续往这边调。这又不是大白菜，哪能说有就有的，真真把他给逼的差点撞墙。 “既然是这样，那我能不能打个电话？”既然他做不了主，那赵林也就不和他废话了，摸起话筒问道。 杜厂长还没说话，赵林就已经把号码给拨出去了，他伸了伸手又放了下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只想把这批老紫檀尽快送出去，谁拉都一样，只要别让他再见到就行。 电话打到老文那里，赵林直接问道“怎么还有人跑我这儿抢生意的，你们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不成么？” 老文听的直迷糊，这小子又发什么疯呢“说重点，我忙着呢。” “京城这边来了一帮人，说是能提供比我还好的设备，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赵林把这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其实他还没见着那帮香江人，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把这帮人给吹的比奥特慢还厉害。 边上听着的杜厂长恨不能上去捂住他的嘴，原子弹买卖都出来了，再不捂住这张嘴指不定他还要说出什么来呢。 老文也被赵林给逗乐了，还原子弹都能搞来，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点儿“再吹我就挂了，你倒底有没有正事？” “我帮国家省那么多外汇，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帮孙子吧。你问问这边想要什么我帮你们弄不就行了，绕这么大弯子便宜外人，不合适吧？”赵林总算把正事说了出来。 ------------ 第328章崽卖爷田 他们所谓的最新，可能也就是欧洲那些企业，库存了十几年没有卖出去的设备。因为还没有人用过，所以就当最新的卖过来。 最便宜就更是扯淡，因为欧洲的企业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大陆这块市场，所有的报价都是这些香江人自己编出来的。 就像和钢厂谈判的那一组人说的电炉型号，和黄成拉回来的那台一模一样。那根本就是六几年产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的脸皮和良心是什么做的，居然敢说是最先进的，报价更是咬着一千八百万不放。 听的赵林是心旷神怡，和这帮孙子比起来，他赵林一台设备只卖两百万，简直就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不听一下还真不知道自己为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一台二手设备只赚一百多万真是太亏了，要知道这些同行这么不要脸，他就应该咬咬牙把价格再往上翻一番，这样肯定也会有人求着要。 耳朵听着，嘴上也不能闲着。赵林继续大着舌头和这俩人闲唠“烤鸭非常好，我很喜欢。二锅头也不错，我很喜欢。就是喝不了豆汁，我不喜欢。” 赵林正在这儿和他俩瞎聊天，远边一组好像是化工厂的鼓起掌来，大概是生意谈成了。 一个这边小组领导模样的人把大家都叫在一起，然后发表感言道“感谢香江同胞所做的贡献，人民会记住你们！国家党中央也会记住你们！！为香江同胞鼓掌！！！” 看来他确实是头儿，因为刚一说完，屋子里就响起了热烈掌声，还经久不息，一直到他满意的两手往下压了压，声音才逐渐的变弱下来。 “化工厂这边已经达到合作意向，希望其他小组的同志尽快完成手上工作，胆子要大一些！步子要迈开！”这家伙得意忘形之下，说的都不是人话了“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苛刻嘛。让出一部分利益换回的是宝贵时间，时间是不等人的，要实现四个现代化、要实现祖国的伟大复兴，利益都是小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香江人当然拼命鼓掌，他们本来咬死的价格就只是为了骗几套老紫檀，没想到这帮人居然把这么离谱的价格都答应了下来。 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还倒腾什么紫檀啊，改行做设备肯定能赚的更多。 这些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设备，去国际市场上采购回来往这边一倒手，就是一倍的利润。如果能让这些傻蛋先付一半钱，那这空手套白狼的生意还不是稳赚不赔。 赵林听的眼都红了，这可比抢钱快多了，他累死累活的才赚那一点儿，这帮孙子套层香江人的皮就能捞这么一大笔，也太气人了吧。 要是老文派来的人不给力，赵林回头非得让理查德组织一批人过来，把这生意都抢到手不可。 崽卖爷田不心疼，这话一点儿不假。国家攒点儿外汇容易么，赵林都不好意思下手太狠，结果全被这帮孙子给糟蹋了。 那个小领导也不知哪块地里扒出来的。利益不重？利益不重要还做什么生意，你时间倒是挺多，有本事拿你的寿命去换俩美金来看看，能要是能换回来被他糟蹋的一万分之一，赵林愿意把桌子吃了。 领导讲过话，谈判的气氛就变了个样，火药味儿一下子就淡了很多。 赵林看看这事要糟，恨不能上去给那个二货一脚。痛苦的继续大着舌头问道“这位领导很有水平，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 “他是设备总局派来的，如果不是他，这个采购小组根本就组织不起来。”两个闲人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给赵林说了一遍，生怕累着了这个说话困难的同胞。 肯定吃了回扣，赵林恶意的猜想着。 要不然为什么不带队直接去欧洲买，非得通过这些二道贩子？别人搞不到出国的门票，他们这些人难道也搞不到？ 上千万美金的设备采购，连个市场调查都不做，还真是舍得啊。 赵林也懒得再等那个什么狗屁经理了，这要是由着这帮孙子在自己地盘上抢食吃，那也太没面子了。 让这俩人先坐着，赵林转到那个领导面前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我不同意刚才的价格，那样的话我们的利益没办法得到保证。” 总局下来的这位正在幻想着早些结束这次成功的谈判，一下子就把这几个大型企业的设备提高到国际先进行列，他回到局里肯定能得到表扬，说不定还能得到一朵小红花戴一戴。 赵林这一下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给震住了。香江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着这是谁家的野孩子来捣乱，赶紧拉回去。 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要是被捣黄了再把他碎尸万段也没用了。 “刚才没有把风险计算在内。大家都知道长途运输的过程中，设备出现损伤的机率是很大的，除非你们答应在合同里写上‘如有损毁，后果自负’这一条。不然意向书的金额我觉得还是再往上调三成，当做保险费比较合理。”赵林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临时反悔，涨价！ 赵林明显是在帮香江人说话，所以这边的人不敢动他。香江这帮人也想看看，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还能不能帮他们再多榨出来一些油水。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都这么看着侃侃而谈的赵林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领导大人。 “像这种高端设备，我们从欧洲国家买来往这边运，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禁运条例您是知道的，我们这是冒着被帝国主义国家全面封杀的危险，只是想一心帮助自己的同胞。”赵林看气氛闹的有些僵，开始打起感情牌来。 反正是瞎搅和，赵林就放开了吹“说不定做了这一单生意之后，我们在国际市场上就再无立足之地，身为同胞，您就忍心看着我们这些为一心为了祖国发展的人，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么？” “你们都是好同志。”那个不长心眼儿的家伙眼泪倒是不少，赵林这么瞎扯也能让他的眼睛变的湿润起来“我们从来不会亏待对祖国有贡献的人！让你们多赚一点儿也是应该的，不要激动，咱们坐下来重新谈。” ------------ 第329章擒贼应该先擒王吧 赵林傻了，香江人也都傻了。临时提价三成也敢答应，这个二货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不过对香江人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多一轮谈判就能多赚三成的钱，浪费点儿时间算什么。 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倒底是谁家的人，来这么冒险的一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太吓人了。 还好成功了。 赵林想把头摔墙上，好用自己的血喷他一脸。 真希望自己碰到的人都是这种二货，这个时候老文那样精明的都跑哪儿去了。 要是老文也是这智商，赵林真敢出钱把自己和雁子名字刻到国家第一颗同步卫星上面，然后射到天上去。 长出一口气之后，赵林把这边的人都赶到一边去，然后趴到那位领导大人耳朵边低声说道“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我代表所有香江同胞邀请您去香江旅游。那边给您准备了一栋带游艇的别墅，还有这次买卖利润的一成现金。” 领导大人顿时变了脸色，左右看了一眼对赵林说道“怎么能在这个场合谈这种事情，你等一下，咱们去隔壁说。” 因为没有香江人反驳赵林，所以他还以为赵林是新选出来的谈判代表。虽然临时反悔让他很恼火，但是这个条件可比之前的要好太多了。 原本的那个代表只是愿意资助他儿子去国外留学而已，其他也就送了点儿家用电器和外汇卷，哪里像赵林别墅游艇的这么豪爽。 关键还是利润的一成佣金，如果把价格往上抬三成，那么中间的利润就会更多，也就是说他能拿到的钱也就更多。 几张外汇卷就能打动的家伙，一点儿抵抗力也没有的就被赵林给蒙住了。 留下屋子里的人继续谈判，他把赵林领到隔壁一间小办公室里，然后亲自给赵林沏上自己带来的茶叶“你们为什么临时换人？” 赵林不屑地说道“他的胆子太小，所以我父亲把我派来主持大局。放心吧，等不到这次谈判结束就会有人来把他带走，保证您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那就好。”领导大人出了一口气道“香江那里我去过，那边夏日的沙滩和海风实在是令人着迷。” “做完这一单生意，您就同时拥有海边别墅和沙滩了。”赵林和他碰了一下杯庆祝道。 领导大人满意的把茶喝掉，然后对赵林说道“但是突然提价三成，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我也不好交待。” “提价不是关键，合同才最重要。”赵林不加思索的说道，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样“只要把合同稍微修改一下，您这边承担一部分运输风险就行。海上风浪大，这么多设备运过来，难免会有一些受潮的现象。” 领导大人会意一笑“不错。” “一会儿还有一个人过来，之前那个小气的家伙你交给他处理就行。”赵林准备把这伙人的头目先拿下，然后再慢慢收拾剩下的人。 “没问题。”领导大人再次举杯。 在合同上做点儿手脚，报价上就能更好看一些，至于设备到位之后怎么样，那就不用领导关心了。 零件受了潮、精度不太够等等问题，就让下面的企业自己去和他们扯皮吧，反正他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 后续问题就和他没关系了。 国家那么大，还会在乎这一点儿钱？捞到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赵林也没觉得自己是钓鱼执法，这种蛀虫早清早好，一下子把他给撑爆，总比让他在体制内慢慢腐化要强。 这样造成的损失还会小一些。 至于这些和他抢生意的香江人，法律对他们没什么办法，但是一旦落入老文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以后再想跑这边来招摇撞骗就难了。 就在赵林和领导大人在屋里把盏言欢的时候，老文派来的经理在杜厂长的带领下，终于登场了。 “领导，这位是叉叉合资公司的许经理。”杜厂进来之后帮来人介绍道。 “你去把林老板请来说话。”领导大人打量了一下来人，开口对杜厂长吩咐道。 这个林老板就是这伙香江人的头目，也就是那个扣门到只想用些土特产哄骗他的人。 和赵林接触之后，领导大人觉得自己眼界开阔了好多，只是出一点儿留学的学费、生活费就想换这么一大单生意，他的脑子是进水了么。 还好这位公子有魄力，人也实诚，不然这次可就亏大了，这种规模的设备采购机会可不是想有就有的。 他要是想再组织一次这样的采购，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不把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上哪儿去找香江的大别墅去啊。 许经理接到老文的电话之后就匆忙赶来，任务上说是配合赵林谈判，结果一进屋感觉就不太对。 不是说好赵林只是帮他打前站的秘书么，怎么看着自己反而变成跟班的小弟了？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许经理进了屋就低头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赵林等杜厂长走了之后对他说道“一会儿你把林老板接走和他好好谈谈，做错事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给他面子，有什么后果我来负责。” “好。”许经理决定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少说话，反正他是来搞配合的，先看看赵林想怎么折腾好了。 他的工作性质就是鉴别这些外来人口，也处理过不少来搞破坏的家伙，所以控制一个香江商人那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搞不清状况的还有林老板，他见到赵林被领导大人领走之后，心里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两年靠着香江身份在这片大地上横行惯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什么大麻烦。 他还以为赵林是哪个道上的兄弟想来分一杯羹，有这么一张厉嘴和胆气，给他点儿分红也没什么。 被杜厂长领进门之后，他还想和领导大人套套近乎，好在赵林这个新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没想到还没等到他脸上的笑容完全展开，赵林直接向他伸出一个指头口吐爆雷“你被开除了。” ------------ 第330章搞定 林老板一下子就蒙了，心说你谁啊就开除我，咱俩谁是老板啊，我同意了么？ 许经理才不管他心里活动什么样，在赵林话音刚落就上前控制住了他，静待赵林的下一步指示。 “您先去大厅里主持一下，给我们几分钟时间。”赵林笑吟吟的对领导大人说道“等您再回来，保证他服服帖帖像换了个人一样。” 领导大人进了大厅去主持谈判，许经理一松手。林老板才脸色煞白的哎呦一声叫出口，指着许经理大骂道“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外商！我要告你破坏邦交，等着吃枪子儿吧你！” 赵林上去一脚给他踢趴下，问许经理道“冲这话，能不能给他定个分裂国家罪？” “也不是不可以。”许经理这人也挺有意思，什么都顺着赵林往下说，一点儿节操都没有。 赵林道“那他这是要坐牢还是枪毙？” 许经理道“枪毙吧，立即执行的那种。”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不是香江人，我是英伦岛人！”林老板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动手，只是拼命喊道。 他以为碰上硬茬子了，还是内外勾结比他还厉害的那种，所以把自己的双重身份也给亮了出来。 这次不用赵林动脚，许经理两手往他身上一按，顿时就把他的声音给制住了，好像点哑穴一样，特别神奇。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赵林只是羡慕地看了一眼，然后转到林老板面前看着他说道“不是同胞就更好办了，外国间谍枪毙一两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经理把手上的力道松掉一些，林老板终于老实了下来，再也不敢大声喊，开始求饶道“兄弟我认栽了，这笔生意我让给你。” “别啊。你策划了这么久，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赵林假惺惺地说道。 “兄弟仗义，给我们留口汤喝。”林老板心中一喜，这事确实不是一俩个人能干成的，他虽然栽了，但是人手充足、消息灵通，做个帮手混口饭吃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林示意许经理把他放开，然后倒了杯茶给他压压惊“林老板也是能人，能够合作当然是最好的。” “不知道兄弟你是混哪里的？”林老板缓过神来，想要让他留下个字号，好日后相见。 赵林笑了笑，顺手就找了个好用的挡箭牌“我叫李雷，雷霆的雷。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做事。” 因为雷霆大公子一直不问江湖事，连姓也随的他母亲，所以这个名字一般的香江人都没什么印象。就算是圈里人，不是和雷霆特别熟悉的也不可能知道。 林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林，好像年纪有些轻，不过富贵人家的公子保养的好，也是正常的。 他是香江的地里鬼，虽然混的不怎么样，但是消息特别灵通。又一心想做大事，所以对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都调查的特别仔细。雷霆大公子更是他的重点调查对象，因为只有他一直在香江这块地上还不过问江湖事。 只可惜一直到现在他也只打听出来一个名字，连人家的面都没有见过。 “原来是雷家大公子，幸会幸会！”林老板心里打着鼓，强撑着伸出手表示亲热。 雷家大公子出山第一件事就和他正面刚上了，要是能讨得了好才叫怪了。不用赵林做什么，只要他把这个假身份露出来，大厅里那些附在林老板身上的骗子们，十有八九都会倒向他这一边。 树大好乘凉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赵林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家伙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哪位叔父的助手？” 林老板摇摇头道“小弟侥幸，现在为德库拉伯爵做事。他特别喜欢咱们的古董，所以让我来这边帮他收集一些。” 赵林皱皱眉道“那你怎么搅和起这件事了？我得到消息就赶来了，你居然比我还早到一步，这事……” “本来我没想搅和这事，只想着借他的手收一批紫檀家具。不过这边当官的太好糊弄，我不过是帮他儿子联系了一个野鸡大学，没想到就捞着这么大一便宜。”林老板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事他能吹一辈子。 赵林把脸上表情一收“我还想把这个生意做起来，然后复制到全国去，你这么搞岂不是断了我以后的财路？” 林老板吓了一跳，不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心比他大多了，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影响了雷公子的计划是我的错。不过您放心，这儿的官员很好对付，如果您不嫌弃以后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做，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抱大腿，看来那个德库拉伯爵给他的支持也不怎么样，估计也就是帮他弄了个英伦岛的身份，好方便他来骗人。 赵林看看一边事不关已的许经理，然后说道“那我就听听你有什么妙计。” 林老板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他进阶的好机会。德库拉那个老小子靠不住，还是雷家大公子的招牌在香江更好用一些。 只要他能抱住这条大腿，以后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啊。 “到一个地方就找到相关领导，然后花点小钱买点儿礼物联络一下感情，再把他带出去参观考察一下，保证香江的高楼大厦糊了他的眼。”林老板对自己的计划很是自信“等他见过了世面，再稍微出点儿血，给他家人一个出国的机会，保证手到擒来。” 赵林指了指大厅，问道“那个货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那还用说，您刚才开口提价三成他不是也没什么反应么？”林老板还在给自己邀功“那是他吃了我的、拿了我的，量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办的很不错。”赵林夸奖道。 “这边的情况您不太了解，以后有我给您打前站，保证能让您一鸣惊人。”林老板嘻嘻笑着凑上去，给赵林点了根烟。 赵林抽着烟把腿搭到办公桌上，摇晃着对许经理道“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吧，明天我来拉那批家具。” ------------ 第331章疯狂 家具到手就行，这笔设备引进的生意倒没多重要，因为黄成运回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愁卖。 至于老文他们部门会不会因此开大会讨论教育领导的问题，那就更与赵林不相干了。 家里首先装修好的院子被王冲和孔淑贤俩人给占了，那批家具也被他俩给挑走不少，把赵林给心疼坏了。 看到赵林他们就拿这些家具直接来用，把过来吃饭的掌柜的给心疼坏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蹋，这可是老紫檀！” 赵林道“品相好的都收起来了，总不能这些品相一般的买来也不让用吧？” “我出钱给你们置办新家具行不行？”掌柜的还是有些不舍地说道。 “送你一套，别废话了。”赵林不想再听他唠叨。这些东西只是拿来观赏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这只是一张餐桌而已，金丝楠的大梁还在他头顶上呢，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得把房给拆了啊。 就在翻修其他院子的时候，杜厂长又陆陆续续的送来好多紫檀家具，还有一根金丝楠的大房梁。有这好东西赵林干脆把自己住的屋子也给翻新了一下，有好东西不能浪费不是。 掌柜的花钱花顺手以后，有空了就往赵林这边送东西。开始还精挑细选，那些玩意儿也确实难得，赵林还能陪着听他讲讲这些物件的来历。 后来他花钱的速度越来越快，基本上一个月就能花出一箱钱去。因为他扎根京城时间太长了，那些和古董有关的国营商店、国营工艺品厂有什么东西他基本上都心里有数。 还有就是那些大学教授手里的东西也基本上被他给掏空了，因为赵林说了不计本钱，他买起东西来当然大手大脚，只要东西是对的要多少价钱就给多少，连还价都不还。 二十几间院子，加起来光是建筑面积就有六千多平，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快被他给装满了，把赵林给烦的够呛。 “下午还有一车要拉过来，你看看还能腾个地方出来不能？”掌柜的吃完饭问道。 “怎么还有？你不会把京城都给掏空了吧，这东西不是应该很少才对么，你这一车一车的拉算怎么回事啊。”赵林快发愁死了。 给他说了多少遍，不是好东西不要，结果他还是这么一车又一车的往家里拉，没完没了的谁能受得了。 看的多了人都麻木了，现在只要掌柜的一来，赵林就头疼，更别提听他讲什么鬼故事了，只希望他快点儿结束这场噩梦。 掌柜的道“放心吧，这是最后一车。” 赵林鼓掌道“太好了。” “以后我准备到全国各地转一转，到时候用火车皮给你送。”掌柜的还没等赵林高兴一分钟，又说出一个噩耗来。 赵林道“你瞧瞧我这还有地方没有，还火车皮，你怎么不包架飞机啊？” “放心吧，我早就找好地方了。你这儿的东西不过是三分之一，那边仓库里放的比这儿多多了。”掌柜的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不会把我放货的仓库给占了吧？”赵林问道。 “占你的货仓干嘛，那里东西搬进搬出的也没个准儿，再碰坏了我的宝贝可怎么办。”掌柜的道。 赵林道“那你哪儿来的仓库？公家的仓库好像不对外开放吧？” “我自己建的，你这院子是住人的，放不了多少东西。”掌柜的道。 市面上的古董其实数量非常庞大，散落到全国各地还不显眼，但是集中到一起就会特别可观。 掌柜的不惜血本把京城市面上能买回来的东西全给买回来了，即使是这样，依然只占了藏在京城各处的古董一小部分。 大头还是私人收藏，不过这个就不好寻摸了。 一些是真爱这个，给多少钱都不转手，更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自己有什么，一些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古董，就更别提去他们那里买了。 赵林把手插到头发里一抓，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太多了，咱不买了行不行？” “不行。”掌柜的斩钉截铁的说道“京城的这些地方还不懂保护，地方上的那些人就更别提了。如果我不去把它们都给收上来，说不定哪个宝贝就被人给破坏掉了。” “你就不能让那些厂子给地方上下个文件，让他们自己送过来？”赵林道“这么跑下去，累死也跑不了多少地方吧？” 掌柜的道“已经在送了，我就是随便挑几个地方检查一下。” “你是不是先冷静一下。我就是想收几件宝贝镇宅用，你这什么鬼东西都往家里拉，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赵林终于忍不住旧事重提，把说了一百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掌柜的道“你不会是没钱了吧？” 每次都来这一套，这次赵林决定不再惯着他了“就是没钱了，怎么着吧。” “你仓库里的货还有不少，我看用一台彩电换幅唐寅的仕女图就很划算，要是你卖不出去的话，我以物易物也是可以的。”掌柜的帮赵林出主意道。 “仕女图有什么好看的，PLAYBOY看过么，照相机比唐寅画的好多了。”赵林就是不松口。别说唐伯虎，就是顾恺之的他也不稀罕。 真迹又贵又不好保存，还不如去琉璃厂买几幅仿品挂在中堂之上呢，看着又新，还不怕坏不怕丢。 “这买卖肯定不会亏本，咱们把市面上的东西都买完，这些东西肯定会涨价。”掌柜的道。 赵林道“你当我傻啊。这玩意儿那么多，怎么可能买的完？别看你收来这么多，信不信不出十年，市面上还会冒出来比这还多的东西？” 古董是用一件就少一件的，总量只会减少不会增加。但是耐不住国家文化传承太久远，古董的基数太大，流通的永远都只占一小部分。 就算是掌柜的把赵林的钱给花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古董都给收到手里。 掌柜的道“我的动作算是快的，现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趁这个机会能收多少收多少。反正你钱多的花不完嘛。” 赵林真后悔跟他吹这个牛皮了。 ------------ 第332章梁爽出国 掌柜的来这里吃过第一顿饭之后，就和皮特变成了好朋友。皮特这家伙总算是找到了除做饭之外的第一个爱好，那就是看古董听故事。 “你说我要是把家里的盆啊碗啊的都换成官窑瓷器，将来我孩子是不是就能当官了？”皮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作风，除了做饭什么也干不成。 掌柜的讲历史，到他耳朵里全特么变成封建迷信了。 赵林正在清点院子里的东西，不耐烦道“都是坟里刨出来的，你要愿意用就拿去。你孩子能不能当官我不清楚，但是小心以后有东西天黑以后敲你的窗户。” “看着挺新的，怎么会是坟里刨出来的呢？”皮特拿起一个花瓶看了又看，怎么也不相信赵林说的。 赵林停下手里的活问他道“你想想，你家的碗最长的一个用了多久还一点儿伤都没有？” 皮特想了想道“十年？” “就算是十年。”赵林道“你手上这一个是南宋的，猜猜它多少年了。” 这个花瓶，釉层滋润，有介于丝绸和羊脂玉之间的质感，上面的鱼子纹晶莹奇妙，迎光斜视，闪着点点结晶。无釉之处，显露出棕灰色胎骨，这种釉汁不均匀分布正是当时风尚，看在眼里有种特别的美感。 就算是赵林这种对古董极不感冒的人，对它也是喜爱异常，所以这一批瓷器他是不可能送给皮特去糟蹋的。 “几百年了吧。”皮特大概说了一下。 “最少也有八百多年了。”赵林道“你想想，这东西要是一直在人手里流传，怎么可能一点儿磕碰都没有？也只有埋在地下，才可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皮特听完赶紧把它放下，然后在衣服上擦擦手道“这一屋子都是地下刨出来的？” 赵林点点头道“差不多。” “那你就不怕被那东西敲窗户？”皮特道。 “我巴不得来几个给我降降温呢。”赵林在生死轮回过一圈，才不会怕这个。 掌柜的自己建的仓库他也去看过，那里的东西比家里的要差不止一筹。 不过也都是好东西，以后古董市场升温了可以拿它们砸人玩儿，要是哪个电视台做鉴定节目，就给他们送一车过去，保证期期登上珍宝台的都是赵林。 等到这些院子都收拾差不多了，梁爽只用半年时间就考上了米国一所学校的计算机专业，重新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连电脑都没摸过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这钱不是给你的，到了那边组织一个留学生联合会出来，别让咱们的兄弟天天在饭店里刷盘子。”赵林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不容易出去了，就多花点儿时间在学习上，打工这种事偶尔做几次体验体验就行，不要太当真了。” “我没说不要。”梁爽也没客气，直接就把赵林给他的银行帐号的密码给装兜里了。 赵林道“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梁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林想给他一巴掌“连顿酒都不喝，跑这来只为了要钱是吧，你这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了？” 听他这么说，梁爽反而好受多了“记得按时往这账户里面打钱，那边的弟兄们有点儿多，我不怕钱不够用。”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赵林拿他当沙包练了一会儿散打，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记得回来，一起建设祖国。” “别人说这话我信，为什么听你说我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呢？”梁爽被赵林说的浑身不自在。 这些留学生要是不回来，赵林上哪儿去找帮手去啊，全从香江那边调人用起来多不顺手，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手里还是要有一把自己人才好。 所以赵林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都能学成归来。 不过最后有多少愿意回来的，那也只能看天意了，毕竟愿意无私奉献的还是少数。 出国之后，眼睛看到了广阔天地，思想也会发生转变。 这个时期，发达国家的社会发展程度是国内无法比拟的，有些人甚至会因此而彻底灰心丧气，再也没有勇气去追寻出国以前的理想。宁愿变成一滩被发达国家同化的烂泥，也不愿意回到国内脚踏实地的干活。 “相信我。不管这里和他们有多大的差距，咱们这辈子只要好好干，在闭眼之前肯定能够看到追上去的那一天。”赵林真心不希望，他也成为被打击到丧失信心的一员，所以又多嗦了一句。 梁爽道“少废话了。我这一走，系里就只剩你一个了，以后学校的事情你还是上点儿心吧。要不然真被学校领导抓到，把你给开除了可就不好看了。” 赵林对这个倒是不担心，谁开除谁还不一定呢，大不了就退学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现在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学习上的事情还真有点儿顾不过来，如果系里领导太过分的话，那也就只有退学这一条路走了。 把梁爽送走之后，皮特又摸了过来问道“他就这样走了？我还准备给他包饺子呢。” “他不吃正好，什么馅的？”赵林有些压抑急需转化一下心情。 学校里的朋友本来就不多，现在又少了一个，梁爽走了以后在学校的日子也太不爽了，以后得自己给自己出卷子做了，真够麻烦的。 最好新学年的时候，系里会来个小师妹，实在没有的话小师弟也可以，不然以后就更没有去学校的理由了。 皮特端过来一盘饺子给赵林“要醋不，还有蒜汁麻酱。” 食物真是好东西，一盘饺子下去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没有了。梁爽又不是死了，过几年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正好可以压榨他的劳力，岂不快哉。 “再来一盘！”赵林摸摸肚皮说道。吃一盘心情就恢复了，再吃一盘岂不是要上天？ 事实上人的胃确实是有限的，赵林第二盘饺子吃了一半就不行了，差一点儿被撑的吐了出来。 一直哎呦了半晚上，才勉强睡了过去。生离和死别果然都是难过的事情，不可能是吃几个饺子就能缓解得了的。 ------------ 第333章分配工作 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梁爽走了之后，雁子也接到单位通知，让她尽快结业回去上班。一方面是她的学习进展确实很快，另一方面估计也和赵林在家具厂做的事情不无关系。 对他的审查应该是通过了，却把雁子给叫走了。虽然赵林有去探亲的机会，但这事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一场。 她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却学校耽误她学习，但是赵林要真去了一样能把她拽回家随意蹂躏。 要是她回了单位，赵林就变成家属了，想再这么嚣张怕是不可能了。 就在赵林在那伤春悲秋的时候，叶尚志兴奋的跑了过来“猜猜哥们儿分哪儿了？” “国务院办公厅？”赵林随口说道。 京大中文系最大一坨才子，怎么也逃不过给领导当秘书的命，怎么想也是去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比那里自由的多。”叶尚志没抓到最好的签，还在那儿高兴呢。 “总不能让你下乡吧，赶紧说我这忙着呢。”赵林嗑着瓜子喝着茶看西门大官人的故事，还听着香江那边的流行歌曲，确实挺忙的。 叶尚志道“广播电视部！正好做你的直系领导，还不错吧？” 赵林意外地看了看他，伸手递给他一杯茶道“坐吧大领导，一会儿请你吃饭，这不算贿赂吧。” “除非你给我吃金子。”叶尚志不在意地说道。他在赵林这里蹭吃蹭喝都习惯了，一两顿饭的再正常不过。 总算是有人带来一个好消息了，有他在那里上班，以后再想办杂志就不用这么辛苦跑流程了。 就算是不通过他来办事，能有个打探消息的人也挺不错，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去办事的时候因为资料准备不全，来来回回的跑好多趟。 广播电视部就是后来的广*总局，职责上的变化赵林不太清楚，但是绝对是个牛气轰轰的部门。不管是赵林的杂志社还是大伟的文化基地，那得仰它的鼻息生活，赵林手上的交流团也一样得经过它的申批。 总之，赵林在京城明面上的产业都归这个部门管。 以后再想吩咐叶尚志做这做那，就只能在梦里了。朋友归朋友，身份归身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以前赵林想踢他一脚伸脚就踢了，现在想踢他的话怎么也得想个三秒钟再踢，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随便了。 他这是还没有上班，等他上班之后看他还这么愉快的来蹭饭不来了，就算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也得自己避嫌。 赵林正处在悲观情绪当中，连西门大官人都治不好的忧郁，当然不可能被他这么一条半好半坏的消息给冲散了。 “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叶尚志对未来一无所觉的和赵林抢着瓜子说道“是不是又挨雁子打了？” “我在想，等你当了领导会不会变成一个蠢蛋，或者说会不会变成一个故意装傻的蠢蛋。”赵林开口道。 叶尚志无法理解赵林的忧郁，把瓜子嗑的咔咔响“怎么深沉起来了。看这种书也能有这么强的代入感，你也真有一手。” 这就是为什么人要有朋友的原因。没有朋友的话，这人一旦陷入某种情绪当中就不容易走出来。 媳妇能减轻孤独感，但是无法排遣所有的负面情绪。 看着叶尚志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赵林感觉好多了。从年轻到年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必要在一开始就把结局给定好了。 再说世事难料，谁就能肯定以后的结局是那个样子？ “以后杂志社就交给杨军了，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叶尚志还挺不放心自己的心血。 赵林正准备让皮特去安排吃的，随口说道“比你强多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杨军接手叶尚志的位置之后，在人事上做了很大的调整，以前靠兼职做起来的集合体被他全部推倒重来。 杂志社虽然还是没有编制，但是他就是招来了一大批做全职的人来，就从这一点来说，他的人格魅力就比叶尚志要强的多。 现在杂志社七成以上都是正式员工，大学生兼职被减到了三成以下，这样的好处是很明显的。 不但管理起来更方便，各种莫名其妙的开支也减少了很多，从各个方面来说杂志社都在向正规化的方向走去。 “你才安心的去”叶尚志道“我就说他能行吧，怎么样，眼光还不错吧。” “就是无趣了些。”赵林对这个杨军没什么感觉。 能干活儿的人和能做朋友的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这个杨军是个好的职业经理人，也挺有野心，但是赵林绝对不会拿他做朋友。 杂志社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搞的越正式就越没意思。以前一帮大学生虽然混乱了一些，但是却有着无限活力，哪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就不想往里进。 到了吃饭的时候，叶尚志看到怀火抱着一本道家的内丹修练术，好奇地问道“内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迷这个的人也太多了点儿。” 怀火合上书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对叶尚志道“没什么真的假的，你说佛祖是真的还是假的？上帝是真的还是假的？信就有，不信它就没有。” “那不成棕教了吗？”叶尚志问道。 赵林想到一个问题，接过这个话题对他说道“以后进了单位，在这个问题上千万别站队，没好处。”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全民练气功不是没有根源的，现在比气功更厉害的是特异功能，把一群人迷的是神魂颠倒，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叶尚志更迷糊了“怎么还有站队的事儿，有这么邪乎么？” 赵林不想深谈这个东西，含糊道“你在单位上班，总有要站队的时候，反正碰到这种情况多想想没坏处。” 怀火在国际上闯出名头之后，就被一些领导请去做过表演，非说他会真的气功，吓的他天天躲家里不敢露面，连王冲那里也不敢去了，就怕被当成典型。 碰到这种事，还是多学学怀火，躲的越远越好。 ------------ 第334章都是小钱 大二学期结束，赵林在学校的朋友基本上都毕业了，上班的上班，出国的出国。陈南雁只用半年时间就用一篇高质量论文提前结束了研究生生涯，重新回到基地去上班。 把她送走以后，赵林在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开着车跑去南边凑热闹。十月份的广交会马上要到了，这可是正大光明赚外汇的好机会。 到了之后，张东城一脸神秘的把赵林带到了一个好地方“香江的老板开的，还有欧洲来的美女模特表演，咱们要不要进去玩玩？” 赵林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夜总会了，虽然很好奇里面长什么样子，但还是摇摇头道“这边的尺度太小，想玩的话还是去香江那边吧。” “说的也是。”张东城只好作罢。 “私下联络感情还行，谈生意的时候不要在这种地方。”赵林也不想管太多他的私生活，只是在一些原则问题上还是要敲打他一下。 这家伙有些飘了，再观察两天看看，实在不行还把他扔回老家去。这边的生产基地是赵林用来迎接阳光的，可不能被他给拖到阴沟里去。 没什么兴致再和他说太多，吃完饭赵林就让他回去准备上广交会的材料去了，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忙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提前准备好。 到了杨玉明家里，赵林去他书房看了看道“我那的好东西太多，都快放不下了。要不你去京城一趟，帮我整理整理怎么样？” 杨玉明对这么随意的赵林也很无奈，他的书房从来不对外人开放，也就他一到这里就去里面瞎转悠。 “什么好东西，还值得我跑一趟？”杨玉明问道。 “你屋里的这种。”赵林随手翻开一个暗格，指了指里面的东西说道。 杨玉明不信道“使劲吹。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香江买回来的，就算你比我钱多也不可能再找着第二个。” 赵林拿到手上看了看，摇摇头道“我家养鱼的大缸都比这个好，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这东西也值得往暗格里放？” 杨玉明看赵林不像在开玩笑，认真打量了一下他，开口问道“没听说有大坟被刨了啊，你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托人帮我收的，你要是不去的话就让杨光过去给他打打下手。”赵林看了一眼工坊的方向道“这孩子放你这儿太浪费了，让他去我那儿见见世面不好么？” 杨玉明嗤笑了一声道“跟着我浪费？来瞧瞧这是什么。” 东西一拿出来，果然是杨光烧的唐三彩。也不知道这半年他做了多少次试验，反正从赵林的水平来看，这东西已经没有什么瑕疵了。 有充足的经费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材料支持，这个小家伙的才华就再也遮掩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怪不得杨玉明不在香江呆着享受生活了，这玩意儿做出来放到市场上去，肯定会惊呆全世界的。 “全是他做的？”赵林问道。 “他哪有这本事，做旧还是得我来。”杨玉明掩饰不住的得意。 “赶紧教会他。”赵林毫不留情地说道“然后你就可以退休了，以后就给他打下手就行。” 杨玉明道“有了这东西我怎么也得好好玩儿一把再说，玩过这一票我就是退休也心甘情愿。” “你准备怎么玩？”赵林到现在也没找到一点儿瑕疵，对杨玉明的计划也就更感兴趣了。 “我先去埋几样东西，然后找人帮忙挖出来做个新闻，因为有记录的东西总是好卖一些，到时候杨光的手艺在拍卖上就能有个好价钱了。”杨玉明也没什么新招，还是那老一套。 赵林道“不再等等？杨光毕竟还小，做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会被人看破。” “不如让他去我那里呆两年，那里东西多，让他多上上手涨涨见识。等过两年他的状态稳定了再下手不迟。” 杨玉明想了想道“说的也是。一样东西经两个人的手总不如一个人做出来的通透，再等两年让他把做旧也学会了更好。” 不像其他行业，只要掌握了某种关键技术自然就能做出成品来。造假是水磨功夫，一个人的底蕴不够，就算知道所有的配方也造不出完美的作品来。 杨光就算是解决了唐三彩的配料问题，自身的功夫不够，也不可能做出真正以假乱真的的东西来。 正好赵林那里收了很多老东西，让他在那边玩上两年，再有杨玉明和掌柜的这俩好老师在边上教着，说不定还真能培养出来一个造假大师来。 “他在干嘛呢？”赵林想现在就把他叫过来，好好看看这小子。 杨玉明道“在屋里写字呢，一说看书就发困被我罚了一百遍道德经。” 赵林对这行的理解都来自于杨玉明，所以他俩在培养徒弟上面的做法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杨玉明有些心急了些，一百遍道德经抄完非累死杨光不可。 气质这东西是没法速成的，一天抄一遍连抄一百天和短时间内抄一百遍，这效果肯定是不同的。 杨玉明也想把杨光的这块短板给补上，但是做法太粗暴了一些。 “把他叫来收拾东西吧，别抄这没用的了。”赵林说道“到那边让他住古董堆里泡着，效果肯定比抄书要强的多。” 杨玉明道“你到底收了多少东西？要是少了，我还不如带他去香江的古董街逛逛呢。” 赵林想了一下，然后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对杨玉明说道“我也说不清，反正你书房这么大的屋子一百间也装不下。” “怎么可能！”杨玉明说不上来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他对古董是真爱，当然希望赵林手上的宝贝越多越好，这样他想把玩也就方便多了，只是赵林说的太夸张了一些，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整个京城市面上的东西都被我买光了，你说多不多？”赵林一点儿不吹牛的说道。 杨玉明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看着赵林道“你还真舍得啊。” “都是小钱，不值一提。”赵林谦虚地说道。 ------------ 第335章家电生意 赵林在杨玉明的工坊里呆了两天没露面，只为了看看杨光的技术如何。被他给了冷脸的张东城带着准备好的资料，拉着丁海峰一起才敢来看他。 “资料都准备好了，连老丁的展区也一块办好了。”张东城果然是人精，认真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赵林拿过资料看了一眼，对丁海峰说道“赚钱的感觉如何，不比搞研究差吧？” 机器设备、原料人力都不缺，只是做一个电风扇的话，对丁海峰来说太简单了。所以这家伙不甘寂寞的把洗衣机、热水器之类的也都给做出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大规模生产，不过赶上广交会还是没什么问题。 和张东城的衣帽生意比起来，电器的利润就大多了。 “这些东西太简单，做着没意思。”丁海峰很不满足道“忙完这一阵，我准备找个学校合作，把压缩机给搞出来，这样就能生产空调了。” 赵林道“不要这么着急，光是建厂房也要一段时间，你跑这么快谁跟的上啊。” “一点儿也不快，人家几十年前都做出来的东西，咱们却连见都没见过，实在是太丢人了。”丁海峰摇头道。 他在搞生产之前去香江呆了几天。看到那里像电风扇、洗衣机、空调、电饭煲、热水器之类的，普通老百姓大多都已经用上了，这边的老百姓却大多见都没见过。 觉得好没面子。 然后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捣鼓没几天就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好像自己全都能做。 这时候才觉得赵林说的有道理，高科技虽然重要，但是能改善普通百姓生活的这些东西，也是要有人来做才行。 水平比他高的大有人在，但是比他更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却没有几个。因为赵林为这件事做了充足的准备，原材料、厂地、技术人员、资金随时都能到位，只等他来主持生产了。 首先电风扇这种随便拉几个技术员就可以做的，直接就上马开始生产。 因为用的是计划内的材料，所以一台电扇的成本全部加起来不过七十多元，但是市场售价却足有二百二十块。给销售商留出三十元的利润，一台也能赚到一百多块。 目前市场上生产风扇的只有几个国营厂子，市场远远没有达到饱和，基本上都是生产多少就能卖多少。 厂子外面天天都有经销商挥着钞票的身影，只要风扇一下生产线就会被人给拉走。 丁海峰在几个月之间就把厂子扩到了张东城的三分之一大小，如果不是工人数量跟不上，还能接着扩大下去。 而且在他的实验室里还摆着电饭煲、热水器、洗衣机这些项目等着上马。一旦全部投入生产，电器厂的规模将会完爆张东城。 因为没有品牌，张东城那里生产出来的东西根本卖不上价钱，所以虽然他现在规模有了，但是利润并不太理想。 至少在赵林看来，百分之五十多的利润，还是太低了些，拿来养养机器、养养工人再交交税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你这里先稳一稳，等风扇的产能跟上之后再说干其他的。等你在广交会上拿个大单回来，领到外汇补贴之后，肯定要政策有政策、要材料有材料、要工人有工人，其他的那几样就可以同时开工了。”赵林肯定道。 国家现在最缺的就是外汇，油田里生产的原油自己都不够用还要费劲运出去卖掉，可想而知对外汇的渴望有多强烈。 如果丁海峰能放个卫星出来，别说向上面要材料和工人了，就是要求兼并一两个资不抵债的国营大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那个时候，厂房和技术工人就都是现成的，再不用赵林费心巴拉的自己想办法了。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不管赵林的交流团送多少人出去，也换不来一个正大光明的政策来。 只能偷偷换点儿材料什么的，想快速发展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丁海峰对赵林的话没什么意见，他是体制内出来的人，虽然层次低了些，但是对政策这一块还是比赵林要懂的多。 这段时间电扇卖的越多，他越是不心安，因为材料来源一直都是赵林换来的批条，虽然没有断过，但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外汇这块你打算怎么用？”丁海峰问道。 “轮得到我用么，肯定都被国家截下来了，到时候多给些补贴就行了。”赵林随意道。 张东城一直没有插进话来，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抢着说道“补贴要不来多少，有外汇的话还是想办法留下点比较好，黑市上的价格比国家给的多太多了。而且加上出口补贴汇率也对不上，只有人民的话，还不如在国内卖。” “去黑市上换个一两万还行，你给我换一百万回来看看？”赵林没好气道。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眼界还是不够，现在要是为了留点儿外汇和上面闹的不愉快，以后还怎么做事。 虽然他这边的厂子都是披的外商的皮，但是没材料、没工人还怎么扩大生产？ 想要外汇办法多的是，但是把政策要下来的方法却只有这么一个。那就是老老实实的把外汇存到国家那里，然后等着补贴下来。 张东城不说话了。他那里生产的东西，相当一部分支援了赵林的倒爷大军，还有一部分走水道送到了香江，所以手上外汇存了很多。 和外汇比起来人民币能干的事情就太少了，也难怪他会着急。 而且一比二点几的汇率不是一般的坑爹，如果没有贴补的话，那么出口一台风扇赵林反而会亏不少钱。 加上补贴大概能到一比五点几的汇率，利润其实还比不上交给国内的经销商去卖。按张东城的想法那当然是能多赚一点儿是一点儿，反正不用发愁卖不掉。 但是这样的好时光一共也没有几年，为了赚这一点儿钱把发展的步子给拖慢了，反而不值得。 “上广交会的那批电扇，去找些艺术系的大学生把外观改一改，尽量弄的好看一些。定价就按成本的百分之五十来，就不信那些洋鬼子不心动。”赵林继续对丁海峰说道。 ------------ 第336章亚运会 “难道要赔本卖？”丁海峰一时没有迷糊过来，开口问道。 赵林摇摇头看了张东城一眼，对他说道“销售还是你负责吧，大概能卖多少台？” 张东城想了一下道“十万台吧，只是低价销售的话那些洋鬼子不一定买账。” “先翻一倍吧。”赵林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十万台还不到一千万的销售额有什么意思，怎么也得跃过一千万这条线才好宣传嘛，只卖几百万出来怎么好意思向上面开口要政策。 张东城看了看赵林的脸色，开口应了下来。其实他也去参观过广交会，但是没在里面卖过东西，所以估计的数量并不准确。 谁说洋大人就不爱便宜货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儿的时候也决不会多花一分。 要不然这里怎么从一个个的小山寨作坊变成世界工厂呢。 技术不如别人？我便宜啊。 质量不过硬？我便宜啊。 品牌没有名气？我便宜啊。 人工成本只有欧美几十分之一，谁拼的过谁？ 欧美也有穷人，而且这些发达国家都有自己的后花园，像拉美、东南亚等等，这些地方的生活水平就更低了。 来自欧美发达国家的二道贩子们，自己不生产物品，在这边低买然后到其他地方高卖就能赚到比赵林更多的钱。 这里还没有开始发力，国际市场上物品价格普遍都很高。像电风扇这种低科技值的东西，在他们自己国家生产的成本比这里加上运费都还要高。 所以别说二十万台，赵林相信就算是再翻一番也能卖的出去。 “这么多的话，怕是生产跟不上。”丁海峰担心道。 因为工人和原料问题，厂子现在一个月也不过生产两万多台风扇。如果有二十万台的订单，那么就算是把国内的市场全部抛掉，也得生产半年多时间才能完全消化掉。 赵林摆摆手道“不用担心，只要拿下订单，自然有人来配合你生产。这段时间你把产品的质量和外观这两样做好就行。” 把丁海峰的事情说完，赵林对张东城道“有了订单之后，兼并工厂的事做不做的来？” “没问题！”张东城生怕被赵林冷落了。刚接下销售的事情，又接了一档子工作也没有一点怨言。 “你这边也该立个牌子出来了。”赵林看他态度还不错，接着给他布置任务，准备把他的空闲时间都给挤出来，省得他早早的就把心给玩散了。 “趁着老丁修改产品外观，你也去艺术系找人设计个商标出来。先把运动服和运动鞋做出来，等亚运会的时候花点儿钱运作一下。” 丁海峰插话道“风扇要不要也设计个商标出来？” “你随便弄个就行，这玩意儿技术含量太低，最多卖两年就没什么利润了。”赵林说道。 “你实验室的那些东西还有点儿技术含量，等风扇这块敲门砖用完就不要了，把精力放在空调洗衣机上面。” 刚才还要示销量过千万美金，这一眨眼就准备扔掉不要了，把张东城和丁海峰两人听的直翻白眼。 一千万美金是什么概念？一些内陆的省份一年的出口额还不到这个数字呢，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也太拿得起放得下了吧。 也不怪他们翻白眼，现在广交会上都是些民族工艺品，像折扇啊、刺绣啊、根雕啊等等。 价格也不敢往上要，都是别人给什么价钱就接着，生怕生意做不成回去受领导处分。 一个工艺厂的工人干一年也赚不来一百美金，别提多窝心了。 但是赵林知道，只要这一次自己这边放出卫星来，过不了两年国内的风扇厂肯定会冒出百八十家来。 山寨大国不是白叫的，也不是团结一致只山寨外国的东西，对自己人下起手来只会更狠，到时候不想扔也得扔了。 张东城首先回过神来，刚才净听丁海峰赚钱的事情了，和这个比起来他更关心自己这边的事情。 “我现在就去联系参赛队伍，保证一炮打响。” 赵林道“像体操这种强势项目，多在上面花些钱和他们的主管部门搞好关系。拿不到金牌的就算了，也给其他厂家留点汤喝，别把同行都给惹急眼了。” “你刚才说的价格是美金吧？”丁海峰如梦初醒的说道。 赵林和张东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终于不再像刚才谈工作时那么凝重了。 “你说这次亚运会，咱们能得多少金牌？”张东城主动把话题引开。 能得多少金牌赵林不记得，但是对这次亚运会倒是记忆深刻。 因为白牛国太拼命了，只用十八个月就建成了全部体育设施和八百栋小楼的亚运村。 所有工程都是靠人工的方式完成，尤其是靠妇女用头顶运土这一项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所以又被誉为白牛妇女用头顶起的亚运会工程。 不过白牛国的人喜静不喜动，所以身为主办国拿的金牌数从来都很丢脸，还比不上半岛上的那两个小国家。 “其他不清楚，但是体操大概能把金牌拿完吧。”赵林想了一下说道。亚运会上的对手太弱了，赵林都提不起兴趣去看，如果是奥运会还差不多。 “要是能把所有项目的金牌都给拿完就好了。”丁海峰摩拳擦掌道，恨不能自己也上场去耍一耍。 张东城道“我觉得能压过岛国一头就行，金牌都拿完谁还跟咱们玩啊。” “那倒是。不过岛国很强啊，上一次比咱们多拿十几枚金牌呢。”丁海峰实话实说道。 “到时候多组织一些工人去现场给他们加油，争取干翻小鬼子，住宿全包。”赵林自己不想去看，不代表其他不想去，拿这个来当福利，肯定能让被选中的工人连续加班好多天都不喊累。 丁海峰道“那我也得去给他们助助威。” “我不跟你抢，亚运会有什么好看的，过两年我去看奥运会，那个才叫经典。”张东城主动放弃道。他手上一摊子事，想往外跑也不可能。 赵林对他的识趣很满意，开口把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那把人员选择的章程给定下来之后，由老丁带队，把国旗插满他们首都。” ------------ 第337章灵魂诗人 轻工业制造这一块蛋糕很大很甜，不咬一口说不过去，家电这一块就是最好的入口。 所以赵林对丁海峰的期待值是很高的，虽然他的管理水平还差了点儿，但是相信他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肯定能很快的把这一块给提升上去。 虽然有些可惜了他的科研能力，但是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也许再过段时间，厂子里的一部分工人成长起来，能帮他挑一部分担子。 把这哥俩哄走，再把杨玉明和杨光送到京城，赵林就再一次独占了这个院子。说起来他在这个院子里生活过的时间比杨玉明还要长，对这里的感情自然不必再说。 而且隔壁就是工坊，没事的时候去那里转一圈，展现一下大师兄的威严也挺有意思。这里的工人都不算杨玉明的正式弟子，所以不管年长还是年少，见到赵林都得喊一声大师兄。 技术方面给他们不了什么指导，但是赵林能给他们加餐，啤酒烤肉隔两天就来一次，把这帮人乐的都快忘了杨玉明是哪个了。 等到了开学的时候，赵林也没有回去，只是打了个电话让杂志社派人过去帮他把名给报了。 京城那地方物是人非，呆着除了心烦也没什么意思。这边社会风气更开放，上街逛逛还能瞧到不少美女的白胳膊，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理查德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赵林正光着膀子和一个小学徒下象棋，这小子下棋不按套路来，把赵林急一脑门子汗都不舍得擦一擦。 “果然是你！”一个声音在理查德背后响了起来。不用看人脸，只听声音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位青葱少女。 赵林棋盘上就剩下孤马单炮，对方还俩车呢，眼看就要玩完儿，看到有人过来伸手把棋子给划拉乱了“这盘不算，等会儿重新来。” “你耍赖！”小徒弟能不急么，这盘赢了他就有五顿烤肉了，隔段时间吃一次，够他爽一个月了。 赵林道“谁耍赖，晚上大伙一起吃一顿，算你请客行了吧？” 小徒弟也看到来的是个白皮，所以赶紧收拾了东西溜回了工坊去干活儿，同时不忘说了句“这还差不多，我去通知大伙，让他们下班了先别回家。” 等小徒弟走了，赵林把来的两个人让进屋里，随便套了件汗衫在身上，无视理查德对他后面做翻译的妹子道“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好的新诗，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一下。” 妹子看到赵林眼睛都红了，自己为什么来也给忘了，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不给我写信，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理查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也不急着说正事了，起身去泡了壶茶来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旁边开始看戏。 这边的管制比京城要松散的多，理查德到这边来也只给安排了个大学外语系的学生做翻译，还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帮助这些学生练习口语。 哪像京城那地方，还专门给配了个政府官员，生怕出了什么差子。 理查德虽然不需要什么翻译，但是入乡随俗不要也没有办法。还好这次给配的翻译长的挺漂亮，他还琢磨着要不要上手撩一撩呢。 没想到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老板已经撩过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能听一听他的八卦也挺不错的。 这个翻译正巧是让赵林给她写信的楚渔，赵林回京城之后一次打包给她寄了一百多斤诗集，然后就再无音讯，她还以为赵林出了什么事呢。 这次给理查德做翻译和导游，听说他是要找一个叫赵林的之后，心就开始扑腾起来，止不住的在心底就冒出一句话来‘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一眼看到光膀子的赵林，她还些不敢相信。因为赵林被王冲揍过之后，就在肌肉锻炼上下了番苦功夫，虽然块头没有太过显露，但是胜在顺畅。 阳光打上汗珠上面的反光，让楚渔一阵眩晕。她的生活环境还挺好，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文质彬彬的，哪见过这个场面。 再和记忆里那个带着她在摩托上潇洒的形象结合起来，一个更加立体的虚构形象就长进了她的心里。 还好赵林忙着下棋，没空去扣踩在凳子上的脚丫子，不然这场景的冲击力肯定会变弱不少。 初恋的美好不在于对象是谁，而在于自己的想象力够不够丰富。如果她把自己对赵林的印象写出来，拿给任何一个认识赵林的人看，都不可能认出来这是谁。 赵林有些尴尬，大学生活那么多乐趣，那么多有意思的人，这丫头也太认死理儿了吧。都半年没理她了，是个什么情况她自己心里就没一点儿数么？ 这要是让她哭出来，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理查德看着这两个人，乐的后槽才都快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赵林的这一面，觉得这个形象才符合赵林的这个年纪，以前那个腹黑的家伙更像是一个商场上的老油条，而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因为从年龄上说他比赵林大了一倍还要多，这让他有种身为赵林长辈的错觉。 “晚上请你吃烤肉，向你赔不是好不好。”赵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反正晚上工坊聚餐，多加双筷子也不是事。 楚渔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理查德反而先开口了“晚上我要送她回学校，她不能在外面过夜的。” 赵林瞪了他一眼，是吃晚饭又不是吃早餐，谁说要让她在外面过夜了。 “还得罚你为我作一首诗才行。”楚渔总算没有让眼泪流出来，语气也活泼了起来。 理查德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诗人，能不能让我也聆听一下你的大作？” 赵林也不藏着掖着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啊，大海！” 屋里的两个人还伸着耳朵听呢，赵林声音越来越高亢，情绪饱满地把剩下的几句也给喊了出来“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辣椒啊，它可真辣嘴！美女啊，你真美，除了鼻子还有嘴！” ------------ 第338章请个家教 这首诗用写实的手法，精准的描述出了不同的画面，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奋力奔驰的骏马，还加入了味觉描述让整首诗的感觉变得更加立体。 最后对美人的描写更是让全诗的意境得到极大提升，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也充分体现了作者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韵脚…… 事实说明，用更大的尴尬来化解尴尬是个很不好的选择。 赵林把诗歌喊出来之后，屋子里一片寂静，一个东方美少女和一个米国老头子居然心有灵犀的想到了同一件事情——这特么也叫诗？ 尴尬不怕，能把楚渔这丫头的心思转移了就是胜利。赵林指了指书房对楚渔道“屋里有纸和笔，要不你去记录一下，省得这首旷世巨作流失了。” 楚渔头摇的比风扇还快，她怕自己的手被污染了以后，让自己对现代诗产生厌恶感。 “工坊那边的厨子要去买食材，想吃什么就给他们说，不用和我客气。”赵林又说道。他和理查德说的事情还是不要其他人知道的好，不管他和理查德用什么语言交流她都能听的懂，不把她支开也没法说。 楚渔道“你不一起去么？” 赶人的话总是很伤人，所以赵林给理查德一个眼神，把这个活儿交给了他来做。 理查德会意道“我要和他说些事情，你先去厨房帮忙吧。” 他倒是真省事，直接在赵林的话上往下延伸了一点儿，还不如让赵林自己说呢。 楚渔看看理查德又是看看赵林，眼睛又红了不过还是乖巧地去了，那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你就不能换个好点儿的理由？”赵林很是不满的说道。年轻又体柔的妹子，就算不要也不至于非得得罪了不是，拿来养养眼也是好的嘛。 理查德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就不要耽误人家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也好意思说这话？”赵林道。这家伙的情人不知道有多少个，这种教育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一种亵渎。 理查德耸耸肩道“那么晚上你就不要让她回去，瞎子也看出来她的意思了。” 这话题没法往下进行了，赵林拿起茶杯掩饰了一下，开口换到了生意上面“不说这个，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给这边的四家药厂注资，他们已经开工生产了四个月的货，足够了。”理查德还想调侃一下赵林的风流事，不过说到生意还是马上变得正经起来。 赵林道“那就开始吧，进度还是有些慢，抓紧时间。” 理查德道“已经和那两家药厂都谈过一轮了，这一次拿着这么多现货肯定能把欧洲和米国的那两个盟友拿下来，你就放心吧。” “很好，要一击必胜，不要让他有喘息的机会。”赵林道。 “欧洲和米国的人对岛国这面早就不满了，到时候他们肯定比咱们还积极，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结果一定会很好看。”理查德对这次行动非常有信心。 “国际上的投机商也会尾随而上，岛国的药厂底蕴还是不够，肯定扛不过这一波大空头降临。” 赵林点点头，欧美的药厂才是庞然大物，虽然岛国在维生素生产上面和他们鼎足而立，但是体量上的差距不是一种产品就能追赶上的。 工业上面的技术革新威力常常会有很明显的体现，但是药物方面却一直都是循序渐进的发展。 原因就是这些欧美的大药厂对技术的把控能力太强，一项新技术的出现往往会被雪藏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拿出来。 现在理查德手上有了这种革命性的技术，他们不想玉石俱焚的话，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专门给他们留了岛国药厂这个心腹大患当肥猪，就更没道理不接受理查德的合作建议了。 国内被注资的那四家药厂没有国际专利，想要把东西卖出去就只能通过理查德。 反正把岛国的药厂干垮之后，肯定会出现一个真空市场，欧美那两家就算再贪婪也不可能全部都吞下去。干完这一票之后，当个二道贩子也挺不错的。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岛国药厂的销售部门拆分出来，弄个销售公司就行，还正好可以当做进入岛国的跳板。 “这件事情办完，你就可以去爱琴海上买座小岛了，到时候在上面给我留间屋子，我也去渡渡假。”赵林举杯道。 理查德和他虚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搞破坏总能引起更强烈的愉悦感，搞垮一间公司趴在尸体上吸血的感觉，可比辛苦干活好的多。 “米国那些搞投资的基金会趁这件事情和他们联系联系，找股神聊一聊，投些钱买点儿他公司的股票做个小股东，这样消息也能更灵通一些。”笑完之后，赵林又吩咐道。 他在海外漂着的资金挺多的，分散管理才更安全一些。只靠着先知先觉赚钱倒是快了，但是万一以后的世界有了大的变故，那这笔钱也算是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股神公司的股票回报率胜在稳定，而且他的动向却往往会牵动全世界的经济，现在还没有和他掰腕子的必要，当个小股东偶尔去听听他讲话也是一种学习。 和欧阳磊的成功不同，股神可没有赵林这个做弊器，所以在这方面还是要虚心一些比较好。 理查德道“他的股票市价太高，有这个必要么？” “就当请了个老师，值。”赵林道。 只为赚钱的话，机会简直是太多了。就像投入岛国的资金如果拿去搞证券，在赵林记忆的帮助下，欧阳磊一个人就能赚回不输于这次运作的钱。 但是这样做就彻底把赚钱的乐趣给打破了，钱也就会变成一串数字没有任何意义。总不能天天在家数着存折上的数字傻乐吧，还是拿来干点儿实事比较好。 “那往里投多少钱？”理查德看赵林这么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赵林道“也不用太多，拿个百分之一够参加股东大会的就行。” ------------ 第339章安全用品 反正可以委托代理人出席和表决，所以买这个纯粹就是为了让欧阳磊去进修进修，能有多大作用还不知道，但也比让他自己瞎琢磨要强的多。 给孩子报个辅导班还得花钱呢，这钱投进去还能升值，何乐而不为呢。 正事说完，理查德扔给赵林一个小包裹，淫笑道“超薄的，你肯定喜欢。” 赵林拆开一看居然是好几盒安全套，别人送礼都是送土特产或者干脆送现金，还没见过拿这东西当礼物送的。 “你随身带这么多，也不怕累死。” 赵林说着就把这些东西放了起来，现在国产的那些套套用完洗洗还能接着用，可想而知有多厚，用着确实不够爽。 对于进口货也不能都一杆子打死，就像这东西还是备一点儿的好。 理查德露出了笑容，就知道他肯定会喜欢“要是用着不错的话，以后我每月给你寄一些来。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这些都不够我用一个星期的。” 赵林摆摆手道“免了。你看哪个厂家的质量最好，直接收购来算了。” 理查德竖起大拇指道“难怪你是我老板！” “少拍马屁，这说正事呢。”赵林没什么好脸给他，这家伙一说风月就来精神，时间长了，自己这种好少年非他给带坏了不可。 理查德道“这还不是正事？这事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你赚的钱虽然多，但是孩子太多也是很头痛的。” 赵林掏出一盒扔到他的脸上，越说越没谱，谁要和一个半老头子聊这个了“今年艾子病不是正式命名了么，这玩意儿以后肯定销量大涨。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做个安全套大亨，这可比律师这个称号符合你身份的多。” “是挺不错的，我喜欢。”理查德拿着赵林扔过来的套盒看了看道“不过艾子病是什么，和这东西的销量有什么关系？” 首例艾子病是去年才有正式记载的，到了八二年才被正式命名。从它的出现往后几十年，也没有一例有效的治疗药物出现，连预防的疫苗也没有开发出来。 在这之前肯定就已经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了，但是没人知道它倒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被正式命名之后，各大洲都迅速的发现了这种病例。 从此之后，人类头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又多显露出来一柄。 “一种非常恐怖的传染病，通过体液交换传播的那种。”赵林捡最可怕的说了一下，把理查德吓的脸都白了。 他的业余生活全泡在妹子身上了，而且足迹遍布了世界各地，其中一多半都没有过安全措施。虽然他不好同性，但是按赵林的描述还是很危险的。 最可怕的是，他以前帮DUGAS打过官司，还和他一起喝过酒。 “回去多收几家做安全套的公司，然后把这个病宣传宣传。”赵林乐呵呵地说道。理查德这个年纪再不知道收敛，说不定哪天就累死在妹子身上了，还是让他多活几年的好。 理查德哭丧着脸道“我要回米国做个检查先，其他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 “可以。”赵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些事情让卢卡斯来做也行，你检查完身体还可以顺便休个假。”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挺好，这事还是我来办吧。”理查德马上就精神起来，拍着胸脯示意道。 他正巴不得把卢卡斯的事情都抢到手，怎么可能再往上送，就算是被爱滋病给吓到了也不行。 吓唬过他之后，赵林带到书房捡了块玉佩出来道“这个你随身带着就不用怕了，上面有东方的魔力，可以抵抗疾病侵蚀。” 理查德拿到玉佩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杨玉明的收藏还是挺不错的，这块玉佩也算得上是极品，看起来非常漂亮，不过也只能委屈它以后呆在理查德怀里了。 “是不是有了它，我就不用再怕艾子病了？”理查德抱着玉佩问道。 赵林晃了晃手上的盒子道“还得加上这个。” 理查德苦着脸道“可是我不习惯。” “总比不能做的好，你就知足吧。”赵林道。 说完这些，赵林手上拿着盒子，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和雁子一起试试。而理查德左手玉佩、右手盒子，还在爽点和安全两者之前摇摆。 屋子里俩大男人，一人一盒安全套在那儿沉思，这画面有点儿不那么好看。 和厨子一起买完东西回来的楚渔，她脸上的表情最能说明这个情况。 安全套在国内的普及率并不高，就算是在大城市里也只有少数人才有机会用这玩意。乡下就不说了，都巴不得多生几个孩子呢，怎么也不可能用这东西的。 楚渔家正好能够着这条线，她小时候因为吹气球还挨过打呢，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挨打的原因。 虽然隔着盒子，但是盒子上的英文字母她还是认识的。 虽然没有叫出声来，但是看她捂嘴的动作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理查德把盒子扔还给赵林，只把玉佩揣回怀里道“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给你多寄些来。” 赵林一把没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溜走，没来得及揍他。 临出门的时候，理查德对楚渔握拳道“我走了之后你就自由了。好好把握机会，加油！” 赵林赶紧把盒子都藏起来，既然她知道是什么，那也就用不着再解释了，还是把话题换到其他事情上比较好。 “都买了什么，有没有你爱吃的菜？” 楚渔还在偷瞄赵林藏盒子的地方，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挣扎什么，回答赵林的时候也是驴唇不对马尾“没买到啤酒，我不能喝白酒，我晚上得回宿舍。” 赵林也不老好意思，都怪理查德这个坏家伙太害人。 “要不还是把你同学都叫来一起玩吧，人多热闹。”赵林只能这样提议道。 楚渔红着脸点点头，要是赵林的提议是其他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回答，光是想想都要羞死人了。 ------------ 第340章有错得认 赵林喜欢热闹，但是这次聚会却开心不起来。楚渔像是中了邪似的样子藏都藏不住，一圈儿人谁也不是傻子，全都看出来了。 虽然没人跟着起哄来闹他，但是赵林觉得是时候和她好好谈一谈了。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千万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坏了学习大业啊。 没滋味的吃完饭，一群女生默契的主动和赵林说拜拜，也不带着楚渔她们自己就先回学校了。 学徒们也都很自觉地散了，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场子，转眼间就只剩下赵林和楚渔两个人。 “这帮懒虫，东西也不说收拾收拾，明天非得扣他们工资不可。”赵林没话找话道。他只有追求别人的经验，拒绝人这种事还从来没干过，业务很不熟练。 楚渔被她们宿舍的那群损友临走时的眼神给闹的六神无主，鬼使神差的就留了下来。她以赵林为模板编织了半年的美梦，现在终于和梦中人相会，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单相思最美好的就是，意中人只存在想象当中，所以时间愈久形象越完美，而且永远不会有缺点出现。 只要光环不褪色，她眼中的赵林不管干什么都是对的、都是美的。 “我帮你。”楚渔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开始帮忙收拾东西。 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聚餐之后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赵林看她变得正常了一些才放下心来“我送你回去吧？” “嗯。”楚渔洗过手之后甩了甩水珠同意道。 气氛有些压抑。 “你们宿舍那谁和老丁谈的怎么样了？”赵林打破沉默问道。 “他俩挺好的，能天天在一起。”楚渔有些哀怨地说道。 赵林被她弄的一会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青春无敌啊，看着她这个样子，赵林连一句重话都不好意思说。 “是啊，能在一起才行，两个人离的太远总是没办法的。”赵林略微暗示了一下道。 楚渔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你读过泰戈尔吗？” 这话再往下就没法接了，总不能让妹子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给背一遍吧。 “我送你回去吧。”赵林没有回应，而是带着她出了门往学校走去，一路上居然谁也没再说话。 快到学校的时候，赵林张于开口道“这边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我得回京城，以后咱们估计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楚渔憋了一晚上就等着发生一些什么美好的故事呢，没想到赵林开口没有浪漫的话、更没有美丽的诗句，而是干巴巴的告别。 这和上写的不一样啊，单身男女在夜晚独处，郎有情妾有意之下不是应该以告白开始么？ 就算是个悲剧，那也得有开始有经过然后才能有结果不是吗？怎么到了她这里，直接就来了个悲剧结尾呢？ “我媳妇不在家，再不回去的话，家里就要乱成猪窝了。”赵林继续自言自语，用婚姻给了她第二个爆击。 楚渔猛地看向赵林，表情从震惊到伤心再变为失望，最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居然开心的笑了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爸妈给你订了娃娃亲啊，现在是新时代了，那个不算数的。” “咱们都是大学生，你有自由恋爱的权力，封建时代的东西都应该被打倒不是么？” 赵林被她的脑洞给折服了，把车停到路边认真地说道“我真的已经结婚了。” “不可能！”楚渔坚持道。 赵林在车里扒拉了一下，可惜结婚证早就被陈南雁藏家里了，要不然还能拿出来当证据用一下。 这事闹的。 怪不得正经的老狼很少乱撩小姑娘，她们一旦认真起来比妇女们难缠多了，想象力又丰富的很，说真话都不信，非得逼人说假话不可。 “其实我不是地球人，要回的也不是京城。”赵林开始一本正经的瞎编起来“我是从M78星云来的奥特宇宙警备队成员，光之国负能量调查员，刚刚打完了怪兽得回去交任务。” “所以不能在这里和你在一起，你懂么？” 楚渔先是蒙了一下，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还算是知道脑子是个好东西“调查员同志，请问我该如何联系你呢，以后地球再有了危险你是不是还会再来拯救我们啊？” 赵林道“你拿个电光棒爬到楼顶，然后顺时针旋转双手做成十字型，把电光棒伸直过头，大喊一声‘奥特曼’，我就会来救你们了。” “你们不是宇宙警备队么，要是来的是其他人怎么办？”楚渔开始认真和他讨论起来，一点儿不觉得这个话题很荒谬。 中二病看来也不是病，只是对某种东西有真爱的表现罢了。 赵林想了想说道“那就说明我在其他星球上执行任务，你托我兄弟给我带个口信就行了，以后我把地球防务排在第一序列，尽量防止这种现象的出现。” 俩人以奥特曼为话题，聊了半天，倒是把正事都给忘了。赵林也就会个拖字决，准备把它给使到天荒地老。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都快晚上十点了，赵林和她一起进了校园，在回宿舍的小道上一起走着，丝丝凉风吹的还挺有感觉。 路边的街灯下面还有借光背单词的，当然也有不甘寂寞成双成对的，还有借着晚上的凉气跑步锻炼的，看的赵林都想回学校上学去了。 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安逸，比在社会上瞎混要好多了。 楚渔犹豫了半天也没好意思主动把手伸到赵林胳膊上，就这么和赵林在校园里走了一路，一直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才说道“不要再不给我写信了，不然我真的会跑去京城找你的。” 赵林就哄着她说道“好的，我会的，快回去吧，天不早了。” “你不要骗我。”楚渔一动不动的看着赵林说道。 “不骗你，快去吧明天你还得上课呢。”赵林随口说道。 终于把她哄了回去，赵林几乎要长啸一声，这事儿太难办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魅力太大也是一种错啊。 ------------ 第341章有为的科学家 长途开车实在太累人。边上有雁子在的时候还能调戏一下她解解闷，现在只有一个人，也就只能挨着了。 本来还想着等到广交会开始的时候进去看看呢，结果杨玉明的老巢都暴露了，想找个地方躲清静也不可能。 虽然思想上坚持的住，但是身体还是个热血少年，万一擦枪走火惹出乱子来，就不好收拾了。 本以为回到京城能在学校里找找平常心，没想到一进校园就被系里的老师给逮到了。资助系里老师做研究这件事是文竹具体操作的，赵林和这位向老师也就吃过一顿涮羊肉，两人并不太熟。 “找你好两个星期了，你跑哪儿去了？”向老师好不容易抓到人，扯着赵林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刚逃了几千里地才摆脱了一个人的纠缠，到了自己地盘还要被人抓着不放，这次特么还是个老男人，赵林这个别扭就别提了。 “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出趟差。”向老师常年泡在实验室里，一个没留神就被赵林给挣脱了，也只能看着他吩咐道。 本来这都是梁爽的活儿，他一毕业就应该留校干苦力的。谁知道被赵林忽悠的跑去学计算机去了，也是赵林自作孽不可活，上面没了师兄顶包，那还不得轮到他来啊。 赵林真是后悔让梁爽换个活法，他倒是逍遥自在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不去行不行？”赵林问道。 “你不去谁去？总不能让我带着新生出差吧？”向老师一瞪眼，有些生气的说道“再说这可是好事，出国的机会可不多。” 赵林拖延道“有新生来，这我得表示下欢迎，要不咱们一起吃涮羊肉去吧？” “把你的证件拿给我，手续先给你办了再说。过两天就要出发了，你要是还不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向老师还在埋怨个不停。 “去哪儿？”赵林不情愿的问了一句。 出国是好事，不过那些飞机太破，坐着摇摇晃晃的很是吓人。如果航线不对的话，上面的飞机说不定还是二战前后的老古董，那可是实实在在打着补丁的飞机，太要命了。 “非洲南部。”向老师回答道。 这也太突然了。 赵林在那个地方生活的太久了，久到一点儿也不想再在那里呆一秒钟。都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产生感情，但是那片土地实在让人难以生出热爱的感觉。 “为什么要去那里？”赵林问道。 向老师既然要用他当助手，当然也不能瞒着他“是一项基因研究计划，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具体内容你自己看资料吧。” 回到实验室，赵林翻了一下资料道声苦也。 怪不得系里的资源这么少，连招生份额都抢不到。 基因组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是现在就能玩的动的吗？ 八六三计划都还是没影子事情，现在就开搞，只凭一个系里的几个老师，能干的动才怪了。 米国带头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也得到八七年才能正式成形，向老师这是要疯啊，比米国还要领先五年就开干。 而且要资金没资金，要政策没政策，助手都没有一个，研究经费还是赵林给掏的钱。 看完资料，赵林想给他两耳光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打醒过来。这种巨型科研项目，没有国家支持根本就没有开挂的可能。 这种事情不是靠个人努力就能达成的。 “咱能换个项目吗？”赵林试探地问道。他一点儿也不想加入到这个计划里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大坑，跳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 八六三计划之后，再过十年国家大概才会在这上面投入精力，这之前的十几年时间注定是要蹉跎掉的。 向老师的激情能持续多久？三年还是五年？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赵林说什么也不会给他资助，这不是在帮他，这是害了他啊。 一个科学家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就算他再不注重名利，研究了十年还不被重视，这种压力他能承受得了吗？ 向老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换项目，这个多带劲啊，绝对是国际前沿。” “我知道是前沿，再没比这个更前沿的了。”赵林道“可是咱们那点儿资金，来回几张机票就花没了，能干什么事儿啊？” 向老师道“你说这个啊，不用担心。那边的研究所我有熟人，咱们过去吃住都不花钱，路费够用就行了。” “借用人家的研究场地，借用人家的科研设备，这个还能说是国际合作。”赵林脸色不好看的说道“可是连宿舍和厨房都要借用，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没事，帮他们打几天下手就行。也就几顿饭钱，他们富的流油不在乎这一点儿。”向老师毫不在意道。 向老师绝对是个人才，在欧美各地的生物研究所都呆过，回国以后在没有资金和设备的情况下还坚持做理论研究。 实在没撤了就跑去系里讨点儿路费，然后跑去国外的研究所蹭设备用，只为做做实验好验证自己的理论正确与否。 赵林给的那点儿资金正好解决了他的路费问题，还能剩下一点儿买资料。不用再花时间在申请经费上面之后，向老师就准备了基因组研究计划，打算提前帮国家储备些这方面的技术。 他比赵林还要清楚国内的现状，所以对所遇到的困难毫不在意。满世界的撒网求合作，就为了能找个蹭设备的地方。 因为合作这件事情，非得有合作基础才行。向老师这边只有一张嘴，其他什么也没有，所谓合作就是对方提供资金、对方提供场所、对方提供设备、对方提供衣食住行……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讨来合作的机会，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 赵林把向老师准备的资料翻了个遍，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学校上课了，这些资料他看着都费劲，去当助手根本就不合格，估计去了也是帮倒忙，说不定还会连累向老师被国际同行瞧不起。 “要不给学弟学妹们一个机会，提前锻炼锻炼他们，您看怎么样？”赵林提议道。 ------------ 第342章忽悠 向老师笑眯眯地说道“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让他们打好基础再说吧。反正你也不上课，跟着我出去跑跑，还能涨点儿见识，省得以后你毕业了却什么都不会，给咱们系里丢人。” “我能退学么？”赵林耍起无赖来，他才不想像梁爽那样，出去转一圈回来累成狗。 向老师道“干完这趟活儿回来再说，去非洲也是出国，你就不能开心一点儿么？” 出国和出国能一样么。 照他这个说法，那生活在国境线上的人，一脚踏在一边来回跳两下也应该变得开心起来，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先吃饭吧。说不定和新生们聊一聊，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比我更合适。”赵林无奈道。 向老师道“还是老地方么？” “老地方，你先带他们去吃着，我回家瞧一眼就去找你们。”赵林一点儿也不想再重温校园生活了，还是回家呆着比较安全。 向老师道“早点儿过来，我的工资可不够仨人一顿吃的。” 赵林摆摆手就出了实验室，不再理他。 向老师这种科学家虽然值得让人敬佩，但是拉着赵林一起往火坑里跳就不对了。他的热血想要往外喷撒没人拦着，赵林还想过的轻松一点儿呢，这种奉献精神还感染不到他。 非洲，呵呵。 出国，呵呵。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是不想去。 赵林想起在那里的生活就要做噩梦，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命运，谁要是还想着往里跳，那他非得长着一颗作死的心才行。 所以赵林回家就睡了个痛快，根本就没有去结账的意思。 杨玉明到了京城之后，和掌柜的一见如故。两人都搬到了赵林放古董的院儿里，一起给杨光当老师。 有这么多东西做教材，杨光的进步飞快，一样东西对不对头一上手就能感觉个八九不离十。 这要是让掌柜的知道，杨光学习只是为了更好的造假，不知道会不会和杨玉明打起来。 第二天起床之后，赵林正和杨光在院儿里玩猜真假的游戏。向老师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气冲冲的来找赵林算账。 “你真混蛋啊，知不知道昨天我们仨洗碗洗到几点儿？”向老师见到赵林就骂道。 赵林把手里东西都给杨光，让他自己一边玩去，然后慢悠悠的起身，毫无诚意的对向老师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昨天太累我睡着了。” “这两位就是我的学弟和学妹吧，快到屋里来，我这里有咖啡、红茶、绿茶、啤酒、白酒、汽水儿，想喝什么尽管说。”赵林热情的把学弟学妹让进屋，一点儿也没有要管骂骂咧咧的向老师的意思。 今天还算不错，系里一下子来了两个新生，还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庄致远，女的叫苗禾。 “在学校习惯不习惯？住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赵林给他们一人开了瓶汽水，关心的问道。 两人拿了汽水道声谢，不放心的看了看还在院子里生闷气的向老师，对赵林道“向老师没事吧，要不要给他也送一瓶过去？” 赵林看看院里的向老师，还知道站在树荫下面而不是在太阳底下，说明他还没有气昏头，就让他在那里凉快吧。 “教材都领了没有，有什么看不懂的可以问我。”赵林一句也没提老师的事情，安心的做起了细心的学长来。 苗禾首先道“教材都领过了，师兄你真厉害。” 他们用的教材还是赵林编的呢，能不厉害么。赵林听完学妹的夸奖，马上笑着说道“这没什么，只要好好学习，以后你们也可以为学弟学妹编写教材。” 苗禾吐了吐舌头道“那我以后一定向师兄学习，不然误人子弟就麻烦了。” 赵林哈哈大笑起来，被人当成学习目标的感觉真不错。 还是庄致远实诚，开口问道“向老师说你不学无术，还说以后生活上有问题可以找你解决，但是学习上的事情一定不能来找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正好想和你们说这事儿。”赵林还想多享受两天被人崇拜的感觉，所以解释道“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国外的研究所工作，但是我没答应，因为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俩。” 两人听到出国眼睛就直了，虽然才进大学校园没多长时间，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对出国的向往之心疯长。 这话更是让他俩对赵林这位无私师兄的好感，涨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但是国外研究所对进入的人员要求比较高。”赵林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向老师怕你们达不到要求，所以非得让我去不可。” “但是我觉得你们的才华肯定不会比我差，在这个问题上面我们俩起了争执。”赵林强行扭曲事实的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对我有多不满。” 两个无知少年被赵林哄的脑子都是乱的。也分不清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了。 不过他们学的是赵林编写的教材，而向老师也没给他们上过课，只是昨天带着他俩吃了顿涮羊肉的霸王餐。 这么一对比，好像赵林师兄说的更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向老师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给他，还有我们俩道歉……”庄致远把来意给说了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赵林干脆地说道“昨天没有参加你们的聚会，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 道歉是道歉了，但是一点儿没提自己要付账的事情。带学生吃霸王餐的名头，算是彻底栽在向老师头上了。 “不用不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苗禾赶紧说道。她和庄致远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要道歉也是向老师和他俩道歉，和这位好心的师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收获了学弟学妹的信任之后，赵林满意的起身道“冰柜里还有雪糕，你们随意。我去劝劝向老师，争取让他把出国的名额分给你们，大不了我也向他道歉好了。” 这么无私、这么慷慨的师兄上哪儿去找啊！手里拿着冰镇汽水和雪糕的俩人，被赵林感动的热泪盈眶。 ------------ 第343章友好探讨 “老向啊，我帮你搞定了，他俩都同意跟你出国。”赵林把冰镇汽水递到向老师手里，拍拍他的肩膀仗义的说道“放心，机票钱我全包了，每人每天再给十美金的补助，就别再拉着我去那鬼地方了，你看怎么样？” 向老师接过汽水一口闷了，浑身打了个寒颤道“少来这一套，知道你有钱，有本事把补助再翻一番试试。” 赵林打蛇随棍上道“行，一天二十美金，就这么说定了。” “你可想好了，这一去没三五个月可回不来。”向老师斜着眼看着赵林说道。 他在国外上班的时候工资其实也挺高的，回国之后一年工资也不如他以前一个星期赚的多。只不过在国内呆久了，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一天二十美金的补助就再也没想过。 按一百天算的话，一个人就有两千美金，三个人就是六千美金。按他现在的工资水平，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要不然文竹当时也不能只用一年五千的补助，就换得赵林的逍遥自在。 “放心吧，只要不拉着我去，回头给你的补助再加十倍。好歹也让你买台设备充充门面，这样总行了吧？”赵林再次加码道。 既然这家伙一头奔向不归路，帮他买个头盔用用，好歹也能多扛两波伤害。 毕竟这是可以比拟原子弹的国之重器，早点儿发展起来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认定了他不可能做出什么成就，赵林也想再多给他点儿经费用。 向老师啧啧两声，算是见识了赵林的财大器粗。手里摇晃着空瓶子，向老师看了一眼屋里正在研究咖啡机的两个学生，对赵林道“有钱真好，这样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别啊，你要这样的话我可一分钱都不出了。”赵林赶紧拦住他。 打劫也没这么狠的，怎么科学家也学劫道儿的那一套啊。 钱都给了还不放过，难道非得榨干了才行么？ “只要你领略了这个项目的魅力，肯定会和我一样迷上它的。到时候以你的财力和我的才华，咱们合作的话，以后肯定能在这个项目上大放光彩！拿两个诺奖就跟玩一样！！”向老师跟人合作惯了，客套话那是张嘴就来。 有夸奖、有蛊惑，怪不得他能找到那么多的合作机会。 “你就跟着去，到时候什么也不让你干，就在边上看着就行。而且你的外语这么好，研究所开会的时候你也能听懂。那里都是国际一流科学家，听他们讲课的机会可不多，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只要咱们前期做出一点儿成果来，我就能申请下来国家级的研究经费，所以你也不用出太多钱。你想想，只要在开始投入一点点，后面的收益可是终身的。” “有了成果以后，我写论文肯定把你的名字列在第二作者上面，万一拿了诺奖，那可是闻名世界的事情！” “给我五年，不不不，只要两年我就能作出世界一流的科研成果来，到时候你拿这个当毕业论文，那多涨脸！” “随随便便也能混个世界青年科学家奖，在你这个年纪就能在科学研究上做出这么大的成就来，我自己想想都嫉妒。” 就在赵林以为他没词儿的时候，向老师居然于不可能中又找到一个说服点来。 “你媳妇不就是个玩大呲花火箭的么，那玩意儿有什么技术含量，往天上飞一百个也拿不了一个诺奖。咱们合作的话，分分钟让你在科学成就上秒杀掉她。到时候还怕夫纲不振么？” 向老师不愧是专家，忽悠起人来一点儿下限都没有，连夫妻间的那点儿事都能被他搬出来当理由，想不佩服他都不行。 这要是再让他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扯到哪儿去呢。 赵林插嘴拦下他“我更喜欢在身体上征服别人，你就别操心我家的事了。” 这么直白的说法让向老师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和自己的学生在荤段子的路上狂飙下去吧。 “反正说来说去，还是让我在财力上支持你嘛。”赵林抢到主动权之后开始和他比起了口条儿“都说了会支持你的，补助翻两倍，研究资金翻十倍啊老同志。” “而且就算是我跟着你去，不也是一样什么都帮不上忙么，在那干看着有什么意思。不如给我自由，这样我还能多赚点儿钱来，到时候再多给你的实验室多投点儿钱不就行了。” “两全齐美的事情不做，非得互相残杀，这可不是搞科研的态度。既然是合作，那当然是各显其能，让双方都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才好。” “两位学弟学妹都这么好学，又这么听话。你要是不在一开始就抓住的话，被其他老师抢走了，你可没地儿买后悔药去。” “咱们系就这几个人，我是和你绑在一起了，其他老师可都盯着这俩新生呢，你现在不下手还等什么呢？” 向老师被赵林一通乱侃，说的差点儿就要点头了。不过他真不亏是在国际科学界混过的人，见过世面。 一年五万美金的自由研究经费，这要是给那些一直在国内混的老师还不得乐死。但是他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点儿钱还没看在眼里。 而且这些钱和他所要做的项目比起来，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所以他才坚持要把赵林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虽然他不知道赵林有多少钱，但是能轻松拿出五万美金的人，身上肯定不止五十万。这个数字放在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身上，虽然有些令人意外，但是能多榨出来一些总是好的。 “就按你的说的办。”向老师先松了一口道。 赵林大喜，虽然多花了些钱，但是能买到自由也值了。而且这钱也不算白花，为国家做贡献嘛，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不是么。 向老师没等赵林高兴太久，接着说道“但是研究经费的事咱们还行再商量商量。” 赵林气的想骂人，这家伙是赖上他了，这咬住就不撒嘴了可怎么得了“多一分也没有，再跟我说这个信不信我现在就放狗咬你！” ------------ 第344章大师兄的慷慨 向老师下意识地看了看院子四周，只要是四条腿的东西他都害怕，更别提汪汪乱叫的狗了。看到院儿里没狗，他才放下心来道“不要上火，我的意思是这次难得出去，想让你一起去外面散散心，也是一片好意。” “好意我心领了，钱也会给你打到户头上。但是这事到此为止，再说我就翻脸。”赵林从他开始讨价还价就没再把他当老师，这人啊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就出毛病。 以前一年五千块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意见，现在好可，翻十倍还不满足。真是坑人坑习惯了，连自己学生都不放过。 “你真不去？”向老师最后又问了一句。 赵林点点头坚定的说道“不去！” 向老师道“那我要非让你去呢？” “你总不能绑着我去吧，再说出国申请得我自己写，你总不能连这个也代劳了吧？”赵林掐着他的弱点说道“而且你的级别还不够指定谁当你的助手吧，只要我不同意，就不信你能把我弄出去！” 向老师点点头同意道“你说的不错，那我先带他俩去给我当助手。” 终于让他软了下来，赵林长出一口气领着他进了屋。一位老师三位学生，喝着咖啡聊着天儿，其乐融融，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才有两个人争的差点儿打起来。 “我喝不惯这东西，你俩要是喜欢就把它抱实验室去吧。”赵林大方地说道。 还把咖啡豆都给拿了出来，沉甸甸的一大包足有二十多斤，都有东方寄过来的。在香江呆着，他的小资情调算是有了发芽的土壤，经常性的给赵林寄些小玩意儿。 咖啡、雪茄、红酒、橄榄油、巧克力、卫生纸之类的，只要对改善生活有帮助的，他都会往这边寄。 向老师挺馋这一口，对两个新生点点头道“你们抱着吧，不用和他客气。” 赵林对这两位刚入学就被他推入火坑的学弟学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就对苗禾说道“这儿还有些巧克力你也拿着吧，太腻的慌我家里没人吃这个。” 向老师又点点头。他在赵林这里不讲什么师道尊严，但是在这两个新生眼里，还是很有威严的。 苗禾这才笑嘻嘻的把怀里的咖啡机放下，跟着赵林去里屋拿东西。 赵林把柜子打开，里面全是东方寄来的西方的东西…… “这个你自己看说明书，别问我怎么用的，我也不知道。”赵林看她拿着一包东西用问号脸看自己，扭过头不搭理她。 也不知道东方在那边过的是什么生活，连卫生棉条都寄了一大包过来。这家伙要是改行去当管家，肯定是一把好手。 苗禾还在那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认包装上的英文词，还好上面没有图片，不然赵林非得被她当成流氓不可。 “这是你嫂子用的，现在她不在家你拿去用吧，回宿舍再研究别在这儿看了。”赵林被臊的不行，还好有个媳妇做挡箭牌，不然还真法解释这个事。 苗禾若有所悟的松手扔了回去，然后继续在柜子里扒拉起来。 赵林找了个包给她“这个给你，装满再出来。” 然后留她一个人在这省得两个人都尴尬。 “你拿着这个去杂志社，在那儿的库房里领两身运动服穿，都是企业赞助的，不要钱。”赵林条子给庄致远道。 学妹得了好东西，学弟也不能太偏心，看他穿的衣服家里也不富裕，还是来点儿实惠的比较好。 张东城那边生产的运动服，现在都是贴牌往香江送的A货，质量杠杠的好，保证一件衣服穿四年也穿不坏。 “这不好吧？”庄致远一脸不自在，他们俩第一次和师兄见面，又是吃又是喝又是拿的，好像太不像话了。 向老师道“你跟他客气什么。咱们系就是这传统，学长照顾学弟学妹是应该的。你这么不好意思，是不是以后不想照顾新人啊？” 什么时候有这传统了，他这说瞎话不打草稿的能力一点儿也不比赵林差啊。 这帽子扣的真厉害，看来赵林给钱是给对了，不然哪能有跟他互怼的机会，大帽子扣两顶给他保证让他受不了。 庄致远赶紧接过条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看条子上写道‘运动服十套、运动鞋五双、自行车一辆’，当即又要把条子还回去“只是这也太多了，我不能拿。” 向老师半道上把条子拿了过去，看了一眼道“小苗的也在里面？自行车怎么只有一辆啊？” 赵林一摊手道“你要是给我搞来自行车票，我再送你一辆也行。” 自己生产的东西无所谓，但是自行车得要票来买，杂志社倒是有不少换下来的旧自行车，但是送人东西总不能送二手的吧。 再说小苗拿的那些化妆品可比这些东西贵多了，她可比庄致远心眼儿大多了，送什么要什么，一点儿都不会不好意思。 “拿着吧，你师哥有钱，以后缺什么了直接找他要就行。”向老师把纸条扔给庄致远道。 庄致远拿着纸条不知该怎么办好，他的生活费都不舍得花，还准备省下一大半寄家里做补贴用，哪里见识过赵林的生活做派。 昨天被老师领着吃霸王餐的时候还以为京城的人生活也不富裕，哪想到自己这位师兄会这么大方。 “对了，少一样东西。”赵林把纸条要了过来，在背面又写了一行字重新交给他。 ‘生活补助一百五十元整，两人份。’ “你们俩去拿东西的时候写个补助申请，交到杂志社的慈善基金办公室，以后每学期都能拿这么多。国家发的钱我不管你怎么用，这个钱你得自己花了，不能往家里寄知道么？”赵林说道。 “要是被发现你把这个钱寄家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些领了生活补助的学生居然还是每顿凉水馒头这么吃饭，被赵林发现之后就在这里面加了这么一条。 赵林不愿意这些天之骄子活的扣扣缩缩的，要是都把补助都寄回家，那他干这个事也就没了意义。 “我知道了。”庄致远把纸条小心的放回口袋，再没说拒绝的话。 ------------ 第345章小事 小苗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包里装的鼓鼓囊囊的，她还真是不客气，比庄致远讨喜多了。 “出国之后好好听向老师的话，别给他惹麻烦。”送他们三人出门的时候，赵林叮嘱自己的学弟学妹道，还挺有当学长的风范。 向老师抱着咖啡机，小苗背着包，庄致远扛了一包二十斤重的咖啡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去哪儿抄家出来的。 就在赵林微笑和他们告别的时候，向老师看着赵林诡异一笑道“咱们非洲见。” 赵林被他的话给闹的心神不宁的，这个货倒底要干什么，非得把人给逼死么？ 想想出国需要的那一堆麻烦手续，赵林决定不管他。就凭他一个不被重视的小教师能把他怎么样？ 人都走了之后，皮特冒了出来问道“我大舅哥一会儿过来送菜，你要不要见见他？” 赵林想半天也没想到向老师还有什么手段可以用，干脆换换脑子“行啊，正好中午一起吃饭。” “他那儿种出来的菜，说实在的，真的挺好。要不要给你来根黄瓜尝尝？”皮特献着殷勤道。 赵林手里摇着蒲扇躺到树荫底下的躺椅上道“有什么事就说，别跟我搞这套。” “我想给我媳妇做顿西餐吃，你借我套餐具用用怎么样？”皮特坐到赵林边上，也拿了把蒲扇给他打着凉风道。 “厨房不是有么，这事还用跟我商量？”赵林眼都快眯上了，刚才和向老师斗嘴太累，脑子都发烫了。 皮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有录相机……” “你看过了？”赵林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道。 东西不是不能借给他，但是不告自取就是另一回事了。 皮特道“在你屋里放着我怎么看。只是听说那东西能在自己家里放电影，你也不用，放在那里不是太浪费了嘛。” 赵林对那玩意的渣画质确实没什么兴趣，只是和录相机放一起的还有几卷典藏版的那种片子，所以没有意识到这玩意还能放正经电影。 “等着我去给你拿。”赵林自己藏着纯粹是抱着欣赏的角度做收藏用，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但是也不能被人给发现了，不然教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录相机给了皮特，赵林又问道“你打算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皮特抱着录相机兴奋道“什么类型？当然是武打片了，那个看着真过瘾。” 就知道是这样。 拿套雕着英伦皇家徽章的银餐具吃红酒煎牛排，然后配上香江武打片，真有品位。 赵林听着就头痛，挑了个大篷车给他“想哄女人开心，你也多花点儿心思行不行。这个片子还不错，拿着看去吧。” 皮特道“真的？” “爱看不看，想看武打片以后再说，这次就看这个。”赵林简单粗暴的说道。 教会了他怎么用录相机，赵林又说道“要是喜欢看就给东方写信，看完以后让他再给你寄，钱就从你工资里面扣。” “看完我还给你就是了，不扣钱行不行？”皮特犹豫道。 赵林伸了手道“不看就拿来，怎么这么多废话。” 这东西太容易坏，因为放的是磁带，所以过段时间就会造成录像机的磁头损伤，画面抖动也是常事。在这边坏了的话想修也没得修，因为没有零件可以换。 拿到手之后就被赵林扔在柜子里了，到现在一共也没用过几次，拿给皮特让他实验一下能用多久也不错。 到时候用坏了就扣他工资，这玩意的价格可不便宜，扣一回就够他干好几年的了。 皮特找了个袋子把磁带都装了进去，然后扛着录相机就跑“扣就扣吧，我先过过瘾再说。” 等他走了之后，赵林跑到前院的书房。 怀火自从病了一次之后，明显没有那么活泼了，天天喝喝茶、打打太极、念念书，倒是和他的年龄更加符合了一些。 张萍有了大学生志愿者之后，也不用那么忙活着去给那些小孩子上课。当怀火看书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写字。 当了这么多年的赤脚医生，她的手上倒是攒下不少偏方，写下来一些就去同仁堂找老师讨论讨论，还真有些想要著书立作的样子。 这两老口也是心大的不行，到了京城住下之后，赵林就没听他们谈过一次自己的孩子什么样。 “最近也不见你们出门儿，天天在家干什么呢？”赵林把怀火面前的道德真经合上之后问道。 怀火看看在窗户边的书桌上写字的张萍，然后对赵林说道“老婆子要写书，我总得帮帮忙不是。” “要不你趁这机会也写一本算了，写完之后我帮你们出。”赵林道。 “我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有什么好出书的。”怀火的心劲儿果然褪了不少。 赵林道“你在杂志上的江湖防骗专栏就挺好的，读者反应很强烈，光是写来的信都装两麻袋了。稍微整理整理，再加点儿内容进去不就是一本书了嘛。” 怀火道“这样也行？” 出书立作，在旧时代还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怀火从来不以文人自诩，以前虽然也和赵林说过出书的事情，但是真把它当一回事来做，心里还是很没底的。 赵林替他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怕自己的字太难看我给你调个人过来，你口叙让他帮你写。要是快的话两个月就能敲定，然后再找个书号就行。” 怀火再次看看那边正在奋笔疾书的老太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行吧，让她天天写字不理我，到时候咱比她写的还快，看她还得瑟不得瑟。” “你高兴就行。”赵林无语道。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么，老头子抛掉打打杀杀的事情之后，心性变的也太厉害了一些。 不过能找着一件事情做，那也是幸福的。就让他们俩在屋里玩攀比吧，看看谁日更的字数多就算谁赢。 “小涛跑哪儿去了？”赵林问道。 怀火平静的说道“帮人平事去了。” 赵林不可思议的说道“帮人平事儿，你也不管管？” “这事该管，我让他去的。”怀火有些生气的说道，看来这事儿还有点儿不简单，不然也不能让老头子动怒。 ------------ 第346章江湖事江湖了 天子脚下也难免有黑暗的存在，但是相对其他地方，京城的治安还是非常不错的。所以赵林听怀火把这事讲了一遍之后，好奇心大涨起来。 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瘸子，游走在街头巷尾到处拉人赌钱，因为赌技精湛的缘故还收了不少徒弟。 手底下有了人手之后，这家伙就做起了地下赌档。 京城的混混也有好赌的，但是真把这个当成生意来经营的还真没有，这个瘸子算是开创了京城赌博的一片蓝海。 他又很规矩的拜了京城各处的码头，所以很快就立住了脚，一时风光无两。 昨天一个在小涛店里上班的家伙，跑来找小涛哭诉，说自己被人骗了两百块钱，还不上就要扒他家房子。 怀火听到之后让小涛先揍了他一顿，然后就让小涛去看看是谁在京城这地界作妖。 这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瘸子背靠京城几个大混混，居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让地下小赌档在京城开了花。 东南西北城都有他留下的痕迹，赌输了钱的人不知凡几。 因为他只杀穷鬼，所以也不怕有人找他算账。好多手痒痒的上班族被诱拐着进了他的赌档，然后输的只剩裤衩出来。 而且他分寸掌握的非常好，不至于让人输到倾家荡产，一人身上赚个一两百块就被扔出去。这钱不算少，但也在愿赌服输的范围之内，除了跳脚骂两句也只能自认倒霉。 小涛的这个员工却不一样。他算是和小涛一起长起来的，从小就爱跟在小涛屁股后面，什么屁大点儿的事情都要小涛帮他作主，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 这次输钱也是被人哄过去看热闹，看着看着就自己也上了手，然后就把一年的工资都给输了进去。 要是换成别人，这种丢人的事情都要藏着捂着，生怕被人知道。但是这个货完全不一样，恨不能让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自己被骗了。 要不是小涛拦着，他还想去派出所报案，一点儿在道上混的觉悟都没有。 “小涛自己去的？”赵林有点儿担心的问道。 牵扯到赌博，那么他只要不是傻子，总得养几个打手壮胆。小涛虽然被王冲锤炼过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年纪还小。 再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冲过去抓人也有点儿过份自信了。 怀火道“打不过算他活该，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出手吧。” “要不给孔淑贤说一声，让她带队去把那人的场子都扫了不完了嘛，搞什么江湖上的这一套。”赵林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还要这个面子吧。” 怀火怕打扰到老婆写字，和赵林来到后院儿泡上茶接着往下聊了起来“小涛做的生意和别人不一样，自己要是镇不住场子非得坏菜不可。这事儿还得他自己来干，谁也帮不上忙。” 赵林不解道“不是都在派出所备案了么，谁还敢使坏？” “官家的威风总不能扫到所有角落，小涛手底下的那帮人，现在看的还是我的面子多一些。”怀火说起这话来一点儿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这都是事实。 “可是我不能看他一辈子。他又不可能像你一样读书上大学，要在社会上混的好，老是顶着我的名字可不行。” 赵林道“你这还是老一套，难道打一架就能出头了？你没看现在抓人正抓的厉害，现在惹事，就不怕他进去了？” 严打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紧张气氛已经有些苗头了。街面上的小混混们虽然依旧嚣张，但是嗅觉灵敏一些的都开始收拾家当准备跑路了。 怀火和警局的人这么熟，王冲没事还会来看看他，就不信他对这事一无所知。在这风口上让小涛去闹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到了明年，在街上冲姑娘吹个口哨都会被判十年，现在要是留了案底，到时候可就不好过了。 怀火喝了两口茶对赵林道“你有这么好的茶叶也不说分我点儿，每次想喝还得往你这儿跑，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这种茶叶每年的产量一共也没多少，张东城能找来一盒就算有本事了，赵林再喜欢也没用，想花钱买也没地方买去。 “只有一盒，分给你我喝什么。”赵林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说道“说正事呢，别打岔。你准备让小涛走什么路子，混社会可没前途，你要这样干我可不答应。” 怀火道“派出所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这算见义勇为不会有事的。” “你说你费这个劲干什么。”赵林放下心来。有官方认可就行，看来他还没有老糊涂。 “这事派出所出面不合适，抓是抓不完的。”怀火抱着茶杯越喝越喜欢，把茶壶拿到自己跟前边喝边倒，是不打算让赵林再喝了。 “抓一批也判不了几天，过两天还得再放出去。让小涛去把他们的头头揪出来，我跟他盘盘道，实在不行再往那里面送。” 赵林抢不过他，只好端着空茶杯说道“要不要和那几个不老实的家伙说一声，没他们提供场地和人手，这个瘸子肯定藏不住。” 这些大混混或多或少都在赵林这里拿过货，他要是出面的话应该比怀火的话还好使，毕竟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而且看仓库的那几个老头辈份在那儿放着呢，弄个江湖通辑令出来也是几句话的事。 怀火却摇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等小涛把人带来这事儿就算完了。生意再小也是肉，他们尝到了甜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你拦着也没用。” “谁不听话我就切了他的货源，哪头重哪头轻他们总能分的出来吧？”赵林不信道。 “江湖上的事情不是这么分的。”怀火教育赵林道“你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拖到岸上来，总有一些人喜欢在黑暗处呆着，扫不干净的。” 赵林对这事也是无可奈何。有几个家伙明明可以跟赵林合作赚大钱，但是他们就是咬着屎橛子不撒嘴，非得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还觉得自己跟警察对着干，有面儿。 都是脑子进水的家伙，等着挨枪子的货。 ------------ 第347章赌一把 赵林一直都没把小涛的开锁公司当回事，那里养了好多以前跟过怀火的佛爷，都是溜门撬锁的行家。 在派出所留了底之后，在小涛的店里打卡上班，算是游上了岸。 虽然赚的没有以前多，但是胜在光明磊落。小涛也是个讲义气的人，逢年过节发礼品的时候都很大方，到了过年还有一大笔分红。 而且这么做了以后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圈子，因为那些还在水里游着的家伙非常看不起这些人，所以论抱团的程度，远超以前。 输了两百块钱的那个家伙，虽然在店里人缘不太好，但也是自己人，自己人被欺负了总得把场子找回来才行。 搁以前都是他们坑别人的钱，哪有被人坑的道理，这个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他们这些人的面子就算是彻底栽到家了。 开锁公司这行里，光是有派出所支持是远远不够的。如果道上的兄弟不给面子，你这边刚换了锁，那边就给你撬了，这生意也就别想再干下去了。 小涛带着人扫了两个场子也没见到警察出面，聪明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谁都知道他的公司后面是派出所，这次没带警察来扫荡，这面子算是已经给到位了。 没有被围殴，小涛还以为是自己面子大，所以越干越兴奋。领着一群人从城南干到城北，从城东干到城西，算是把开锁公司的广告在京城里完整的打了一遍。 跟着小涛的这群人也是兴奋极了，以前当佛爷的时候哪有这么风光过，虽然每次都是人多打人少，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揍人真的很爽。 小涛在王冲那里学来的东西也算是派上了用场，每次都冲到第一个，甩棍一开所向披靡。 把这些刚立起不久的场子都扫了一遍，终于把瘸子给揪了出来。他在京城立足的时间太短，虽然钱赚到不少，但是人手都是借来的，消息不够灵通，不然早该在第一家赌档被扫就跑路的。 被小涛抓到的时候这家伙还还报名号呢，什么京西四爷、京东刘哥的一大堆。这些人赚钱的时候都往上凑，真碰上事了谁也不会管他一个外来户。 只要小涛以后不这么闹，他们也不至于出手和有警察背景的人对着干。 再说冤有头债有主，瘸子惹的事情就该自己摆平。摆不平的话，正好让他把吃到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这些人还乐得接手他的场子呢。 “看着好面熟啊。”赵林看着被押过来的瘸子说道。 小涛把人往地上一惯，拍拍手道“就这么个货也敢让别人叫老龚，没见过这么占人便宜的。真该把他另一条腿也给他敲了。” 这么一说赵林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在火车上让他玩纸牌的家伙么。就是被揍的厉害，脸都变形了，怪不得一开始没认出来。 “你不是来爬长城当好汉的么，怎么跑到这里又干起老本行了？”赵林让他坐到椅子上，还开了瓶汽水给他。 老龚把冰镇的汽水瓶子捂到脸上被揍肿的地方，哎呦两声，这才眯着眼把赵林给认出来“原来是你，我说咱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赵林指了指王冲住的地方对他说“我隔壁住着一家当警察的，要不你去那里说去？” 老龚这才不说话，仔细的把汽水瓶子在脸上滚来滚去，只求保住这张脸。 “怪他自己眼瞎，钱我就不让你还了。以后把招子放亮一点儿，再敢拉我的人下水，就不是鼻青脸肿就能交待的了。”小涛扬了扬拳头对他说道。 这场架打的真畅快。小涛在王冲那里一直都是被虐的对象，要是不打这一架，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呢。 就算不拿短棍，空手对敌也没几个能干的过他的，经过专业训练的毕竟不一样。 老龚嘴里哼哼着保证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什么打算？你的那些场子警察不会碰，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赵林稍微对他表示了一下关心。 这种人放哪儿都是污染源，就算关监狱恐怕也不会甘心被改造，只会想着在那里也收俩徒弟好为出来做准备。 还是看看一会儿怀火怎么打算的吧。只是简单的驱赶出京城，那也太便宜他了。 小涛抢先道“跟他废什么话，再揍一顿送孔姐那里不就行了，聚众赌博，骗人钱财，怎么也得关他个三五年。” “杀人不过头点地。打也打了，场子你也扫了，再把官家的人招来就太过份了吧？”老龚不甘心地说道。 他也是倒霉催的。在南边混被人看穿之后打断了腿，到了这边倒是没人能看穿他的千术，但是没想到会碰到更不讲理的人。 为了区区两百块，把他新收的小弟都给打跑不说，还把他辛辛苦苦立下的场子都给扫平了。 江湖道义哪儿去了，愿赌服输懂不懂啊，这钱可是他正大光明赢来的，连千术都没用。连个好点儿的理由都不给，就只因为两百块钱，想想都觉得悲哀。 赵林道“要不咱们赌一把，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走，你看怎么样？” “不能和他赌，这老小子不老实的很。”小涛急道，他听手下说了不少这个家伙的事情，还以为赵林不知道情况。 赵林冲小涛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不用管，在边上看着就行。” 老龚来了精神，把身子坐的笔直对赵林道“这可是你说的，说话得算数。” 不知道怀火准备什么刑具去了，到现在也没露面。赵林只想在这个空档逗他玩儿一会，现在自己占了绝对上风，凭什么给他翻身的机会啊。 拿了个硬币随便的握在手里，赵林对充满了希望的老龚说道“就猜正反可以吧？” 只要是和赌博相关，老龚都非常自信，所以点点头道“没问题。” 赵林嘿嘿一笑，随手抛起硬币让它落在自己左手背上，然后拿右手盖在上面道“我只和不和我赌的人赌，你要是能让我赢一局，就算你赢。” ------------ 第348章俩老头 老龚想了一下，一脸哀怨地看着赵林道“你是不是玩儿我呢？” 这可是响当当的理发师悖论变种，想当初这东西不知道为难死了多少欧洲数学家，量他也解不出来。 赵林笑呵呵地冲小涛道“你来猜。” “我猜正！”小涛根本没听赵林的弯弯绕，直接就猜了一个答案出来。 赵林道了声‘那我要反’，然后把盖在硬币上的手拿开一看，果然是反面。 “你看多容易，只要你猜着玩儿一样。随便让我赢一把不就行了嘛。”赵林揶揄道“非钻到赌字里面，有什么好处？” 调戏完被揍成猪头模样的老老龚，赵林掏出车钥匙给小涛道“去拿一千块钱给一起去的兄弟们。不敢上的怂包也给一份儿，但是事不过三，下次再这样就直接开除。” 小涛没接钥匙，摆着手对赵林说道“不用，店里的账上还有不少，我直接从你的分红里扣就行了。” 账上属于赵林的分红他一直没拿，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了。赵林虽然不在意这点儿钱，但是小涛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虽然小涛花起赵林的钱来一点儿也不客气，但是那也都是在赵林的授意下进行的。账本上该怎么走，还是得怎么走，这一点也不能弄差了。 赵林把钥匙收了起来道“那你就多取一些出来。店里的兄弟不论年纪大小，愿意去学点儿东西的就给他们报个夜校什么的，都像你似的不学无术下去也不是个事。” “怎么说话呢，谁不学无术啊，我也天天都有看书好不好。”小涛不乐意了，开口反驳道。 “你看的那些武侠不算，有本事你把我给你找来的教材都看了。”赵林踢了他一脚，这家伙比他还不爱学习，也就能在武侠里打转了。 其实他的年纪还小，现在开始学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来，但是赵林找来的那些教材都被他扔厕所擦屁股用了，想让他去做数学题，那不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容易多少。 说起学习，小涛扭头就走，他也不爱听这个。小学没上完就在街面上开始混的家伙，对学习有天然的抵抗力，拿针头把知识抽针管都未必能打到他的血管里面去。 小涛走了之后，老实在椅子上呆着的老龚扭扭身子就想站起来，他对赵林的印象挺好，觉着和他说几句好话就能躲过去了。 “兄弟我认栽了，您行行好把我放了得了。我保证以后再不踏入您的地盘一步，您看怎么样？”老龚给赵林作揖道。 赵林道“放了你？让你再去其他地方骗人？” “我没骗人，愿赌服输嘛。”老龚放松下来，把在自己脸上暖热乎的汽水拧开，喝了一口。 这汽水是京城一家机械厂的附属单位出的，他们自己厂子里的人只要把瓶子完整的退回去，就一分钱不要，但是外面的人要买的话就要两毛钱一瓶。 这是在职员工的福利，凡是国营大厂都有很多这种附属企业，夏天的冰棍、冬天的手套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 所以一到夏天，厂子里的小青工就开始倒腾汽水往外卖，一瓶卖一毛钱，一点儿成本都没有，不干的是傻子，这生意做的也是没谁了。 要是这样都不倒闭，那还有什么天理。所以赵林就让人往家里搬了两箱，这玩意儿喝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可乐差，要是好好经营说不定比它的母体工厂还要赚钱，这帮败家玩意儿把好东西都给糟蹋了。 赵林道“我记得你说来找老朋友，找着没有？” 老龚喝汽水的时候嘴张的大了一些，扯到伤处疼的又哎呦了一声，恨恨的把汽水一口闷掉道“没找着，那老东西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我看你是挨打没够，说谁死了？”怀火阴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 果然是怀火的狐朋狗友。 赵林真想来包爆米花好看戏，也不知道怀火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老朋友见面最好打一架才好看。 老龚见到怀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他骂道“我就说是谁这么损，一点儿家底儿都不给我留全特么砸烂了。你这老东西知道我来，不请我喝酒也就算了，还干这种事，就不怕江湖上的朋友耻笑么？” “跟我讲江湖道义？你也配！”怀火也不示弱，把包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和他掐了起来“师傅教的东西全被你给用歪了，拿着师傅教的本事去骗人，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放过你。” 老龚斜着眼看怀火道“你是学不会嫉妒我吧，我学会了用在什么地方是我的本事，你又不是大师兄，想管我还轮不着你！” 怀火冷笑着把包打开，请出他师傅的灵位对老龚道“师傅在这儿看着呢，今儿我要是再放你出去害人，以后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还有这一出。赵林的兴趣更浓了，师门恩怨啊，这在现实里可轻易见不着。 只是怀火以前不说他师傅没收过徒弟么，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三个？ “你的名字早该倒着写！”老龚见了师傅牌位居然不怂，反而跳的更厉害了“当初你把师傅害那么惨，大师兄也跟着遭了殃，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再说了，你是小偷儿我是骗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赵林在边上都要鼓掌了，这反驳真犀利。他们老师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共收仨徒弟，现在出来的两个都是反动份子，也不知道那个大师兄是什么货色。 怀火不理他，恭恭敬敬的给他师傅的牌位敬了礼，然后指着老龚道“老规矩，打一架吧，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当年你打不过我，现在未必就能赢得了！”老龚瘸着腿站起来，意气风发的说道。 还真改武打片了，赵林真想把皮特一块拉来看戏，怀火的本事他是见过的，现在冒出来的这个瘸子当年居然比他还厉害，可惜他俩年纪都大了，不然肯定比电视要精彩的多。 ------------ 第349章蔬菜大棚和技术 怀火看着他瘸掉的那条腿道“腿都瘸了还在我这嚣张呢，要不要我让你一只手？” “打你，一只腿就够了。”老龚扶着桌子把身子站稳，毫无怯意。 赵林手里的瓜子都嗑完了也没见他俩动手，这俩老东西嘴上说的厉害，谁也不肯先动手，让这唯一的观众很是失望。 怀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摆好的架子收了起来，坐到赵林边上冲老龚道“我还忘了问了，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被我小徒弟打的吧？” “连我徒弟都打不过，还想跟我动手，你不配！” 老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小涛手里拿着家伙还带着一队人，就算他想动手也不敢啊。打架最怕的就是这种小年轻，把他们的火气拱起来，火上脑门儿什么都干的出来。 反正人多打人少，这个亏是吃定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揍一顿算了，省得他们下手不知轻重再把自己给打坏了。 没想到揍他那个小子居然是怀火的徒弟，这下面子算是丢光了。 赵林正在边上看戏呢，虽然没看到打戏，看看两个老家伙斗嘴也挺有意思，没想到怀火一句话把他给卖了。 “你要不服，这个是我大徒弟，要不你再和他比划比划？一对一，我保证不插手。”怀火指着赵林对他说道。 老龚脸色阴晴不定，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林，然后跌回椅子上道“我不和小辈动手。” “别扯我啊，你们的事自己解决。”赵林也拒绝道。 欺负一个老年瘸子，这事儿打赢了也不光彩。更何况这个瘸子可是打赢过怀火的猛人，谁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一会儿再被他揍一顿那岂不是更丢脸。 怀火看赵林不给他涨面子，开口就骂了一句“不长进的东西。” 瓜子也嗑完了，看戏也没得看，还得挨骂。 赵林拍拍手上的瓜子灰对怀火道“快点儿处理完，一会儿该吃饭了，我还有客人呢。” “怎么处理，再敲他一条路？”怀火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对赵林说道。 赵林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龚，然后问他道“你没亲人？” 老龚也看出来这儿谁是主人了，乖乖地回答道“没。” “也没朋友？”赵林又问道 “没有。”老龚回答道“这个老家伙不算。” 赵林点点头总结道“也就是说你丢了也没人是不是？” 老龚感觉不对劲，缩了一下身子道“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不要怕，我送你去个好地方你看怎么样？”赵林露出一个假笑对他说道“医学院里给你找个工作，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为生活发愁，还能保证你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烦心事。” “什么工作这么好？”老龚怀疑地问道。 赵林走到门口转身看了他最后一眼道“他们那儿的学生要学解剖，但是尸体不够用。您凑合着去扮一回解剖对象，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嗑瓜子都嗑饿了，赵林懒得再和他俩扯淡，说完扔下他们就去厨房了。 赵林走了之后，老龚脑子都是蒙的，小心翼翼地问怀火道“你这大徒弟是干什么的？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了吧？” 怀火哼了一声道“一会儿你多喝两杯好上路，不用埋也不用烧，你倒是省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是活的，总不能说送去解剖就送去解剖了吧？”老龚有点儿害怕了，开口闭口就讲起了王法。 怀火道“你找那些靠山都哪儿去了？这小半年你也帮他们赚了不少钱吧，怎么我小徒弟一露面一个帮你出头的也没有？” “他干的都是沾血的买卖，你惹着他算是活到头了。一会儿记得多吃一点儿，做个饱死鬼吧。” 老龚看着怀火笑道“别开玩笑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想骗我，你还差点儿事。” 这俩老家伙打嘴仗的事情不说，赵林算是看出来怀火的意思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找人家算账的意思，这又是拿牌位又是吓唬人的，一看就是哄小孩子的，不然直接扔监狱里多省事。 厨房里魏哲正给皮特打下手，看到赵林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菜，把手擦干净过来道“正要向您汇报工作，您看咱要不换个地方去说？” 他们魏家的人都这么一本正经，也不知道祖上是干什么，魏丽丽这样，她哥还是这样。 反正皮特自己也能忙的过来，赵林就领着他去院儿里说话“那边儿干的怎么样？” 魏哲道“有研究所的人帮忙，所以技术上没什么问题。第一批菜卖了个好价钱，村子里的人也都挺乐意帮忙。只是现在大棚推广的很快，所以资金有点儿跟不上。” “其他地方的情况呢？”赵林接着问道。 魏哲道“一些新建的大棚还没有产出，所以村民的积极性不太高，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行。” 赵林道“把宣传跟上，只靠赚钱收人心太慢了，得让他们求着咱们去建大棚才行。” 魏哲道“那我该怎么做？” “要开发哪个村子之前，先组织他们去第一个村子参观参观。让他们看看这些赚到钱的人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赵林耐心的教导他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要他们亲眼看到这些东西，哪里还会心存疑虑。” “这个主意好！”魏哲轻拍一下。 “做事要灵活。不是你想着为他们好他们就会感激，该用手段的时候就要用。”赵林接着说道。 魏哲道“以后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王老爷子那边没有插手吧？”赵林又想到一件事情。 “三二五兄弟帮了不少忙，不过事情进入正轨之后他就撤了。”魏哲说道“王老爷子来看过两次，对咱们的事情很满意，还说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帮忙。倒是没有插手的意思。” 赵林点头道“那就好，头上有个婆婆的话，办起事来就会很难受。记得有了收益之后给研究所捐些钱，就当他们的辛苦费了。” 魏哲道“这个是应该的，没有他们帮忙，这事还真不好办。” “不是为了这个。”赵林摇头道“现在的大棚技术还不够完善，不给他们多一些经费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更新换代啊，眼光要往前看，不要老是只看脚下。” ------------ 第350章签不签 指望做生意的人革新技术，无异于缘木求鱼。还是和搞技术的人保持一个美好的合作关系最好。 既然做一件事情了，总得想着把它做好才对。好不容易和研究所搭上了关系，不把它的利用价值最大化，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赵林又和魏哲讲了一下技术的重要性，最后总结道“王老爷子那边的关系可以不要，但是研究所这边一定要维持好。” “我懂了，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一点做好！”魏哲心悦诚服道。 帮他把思路理顺，赵林也是心满意足。好为人师是通病，耍一耍嘴皮子就让这些人忙碌半年，这种种感觉还挺美。 到了吃饭的时候，老龚果然和怀火坐到了一起。只是老龚留了个心眼儿，一滴酒都没沾，生怕当真被赵林送到医院被人给解剖了。 这边正吃着饭，打外面来了个女学生，一进门就叫道“赵林，我来蹭顿饭还来得及吧？” 赵林抬眼看着眼熟，也没想起来这是哪位，低头继续吃饭不搭理她。在南边被楚渔那小姑娘搞的太狼狈，所以最近看到小姑娘就下意识的想躲开。 桌上的几个人看赵林像是心虚的样子，一个个都乐呵呵地放下筷子，等着看大戏。 ------------ 第351章宁静 援建项目的意义不去讨论，赵林只是单纯的反感那个地方。 这次援建的项目是一个大型的机械化农场，已经干了好几年，效果还不错，水稻种植面积一直在扩大，单亩产量也一直在升高，马里国对华的好感也是随之而不断提升。 当地的政治环境还算平稳，西方人只顾着在那边赚钱，还没来得及挑动他们搞政变，所以过去被乱枪打死的危险不大。 但是赵林对住茅草房没兴趣，对拯救非洲兄弟更没兴趣。 “你要是不签的话我就替你签，省得你犯错误。”宁静还在那儿替赵林考虑呢，根本就没想过赵林会真的不去。 赵林道“要是我不去的话会怎么样？” 宁静瞪了他一眼“没有不去这一说，必须得去。” “我生病了，病的很严重。”赵林满面红光的说着瞎话。要知道是这样，真该让怀火弄点儿小玩意儿来涂脸上，这样装病也能装的像一些。 “正好我是医生，你得的什么病说来听听。”宁静道。 赵林先是咳了两声，感觉不太像，然后就捂着脑袋道“头痛，风一吹就疼，哎呦哎呦的疼，疼死我了。” 装的太假，对面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宁静冷笑道“没事，跟我回学校我给你打开来看看是不是进水了，钻个洞把水放出来就好了。” “别这样，你帮我开个病条我送你一样好东西怎么样？”赵林和她谈起了条件。 宁静道“什么好东西先说来听听。” 赵林一指坐那咧嘴大笑的老龚道“你们解剖课上不是经常缺尸体么，我把他弄死送给你怎么样？” 老龚一下子闭上了嘴，不就是赌了几把赚点儿小钱么，躺枪的为什么总是他。 宁静打量了一下老龚，嫌弃道“太丑了，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差不多。” “真的没商量？”赵林不死心的问道。 “你要是有主意的话记得带上我。”宁静一摊手道“你当我愿意去啊，要是开病条有用的话我特么早就弄了。” 赵林道“真的？” 宁静道“要在部队医院体检的，这点儿小把戏没用。” “有没有那种很严重，但是检查不出来的病？”赵林还是不死心。 “我现在跑掉让他们找不到，还来不来的及？” 宁静摇头不语，看着赵林像在看弱智儿童一样。 因为她在京城玩的太疯，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电话就把她给弄到非洲去了。还说什么要让她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其实就是发配。 装病、装死也没用。一根凉水波身上，什么病都好了。 她都要被发配了，当然想拉个垫背的。这时候赵林的名字意外的出现在名单里面，这可真是太巧了。 在大伟那个基地里，有意思的人虽然多，但是那些人的气场还不够她瞧的。这个赵林倒是有点儿意思，拿来当垫背的正好用。 现在看着他重复自己做过的事情，宁静对他更感兴趣了，说什么也得让这个有趣的家伙跟着自己一起去那个鬼地方。 “咱们现在都已经在编，你签不签字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签的话以后的待遇会差很多。”宁静怜悯地看着赵林说道。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看向和自己一起被关起来的老鼠一样。 “你现在逃跑的话，除非以后再也不在国内出现，不然被抓到的后果肯定比关监狱里还要惨。”宁静开始吓唬起赵林来。 “也不要想着找关系。我爸肩上三颗星都没用，你就不要再动这个脑筋了。” 其实三颗星说话还是非常有份量的，只不过她是被三颗星送进去的，当然没用。 赵林本来还想去找找王老爷子，听到这话苦着一张脸道“你不是你爸亲生的吧，你要真不想去，他说话还能不管用？” “去你的，你才不是亲生的。”宁静啐了他一口道“这名单是上面定下来的，有本事你就再往上找找。” 赵林在心里把向老师全家骂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宁静道“两天，你不去学校报道的话，会有穿制服的亲自来家接你。” 太狠了。 赵林咂巴一下发紧的嘴唇，起身就去拿车钥匙。这事儿还是先问清楚才行，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弄过去也太悲哀了。 宁静也跟着他上了车“你要去哪儿，不会真的想跑吧？” “跑你，我先找人打听打听。”赵林骂了一句。 “要不你还是跑吧，我跟你一块走。”宁静在车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 大夏天的摆这个姿势，也不怕便宜了赵林的眼睛，也不知道她在那种家庭环境下是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只是赵林没心情跟她闹，眼睛一下都没有跑偏，直不楞瞪的看着前方，打着火就朝王冲那里开了过去。 王冲这家伙虽然级别差了点儿，但是消息应该还是挺灵通的，找他打听准没错儿。 先找他问问情况，真要是和宁静说的这样，那么就得早做打算了。 “你不是挺有钱的么，咱们私奔算了。”宁静不停怂恿道“跑米国去怎么样？听说那边的生活挺美，你有外汇没有，有外汇的话我能搞到机票。” “到了那边想干什么干什么，再没人管我了。我这么一大美女就这么便宜你了，开不开心？” 赵林骂道“你丫闭嘴！” 简直要疯了，这娘们儿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把她派到非洲真是个好主意，国内人民已经够水深火热了，还是让她去祸害非洲兄弟去吧，他们体格比较好，扛折腾。 宁静一瞪眼，左手虚握了一下道“哟，你还敢跟我来劲。命根子给你掐断了信不信？” 赵林被她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把油门踩到底，好快点儿结束这痛苦的路程。 如果真的不能改变这次的非洲之行，只希望向老师发发慈悲早点儿把他弄研究所里去，千万别和这疯娘们儿分到一起。 要不然这趟旅程可就要彻底变成地狱之行了。 ------------ 第352章留个耳朵听戏 一路飞奔到王冲那里，进门的时候门卫把宁静给拦了下来，对赵林反而视而不见，把她气的哇哇乱叫。 “你老实呆会儿，我一会儿就出来。”赵林头疼的受不了，止住要和门卫干架的宁静说道。 宁静从小见多了站岗的，但还没一个敢拦着她的，所以对这个敬岗爱业的家伙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就要进去，有本事就让他开枪打死我。”宁静被赵林架着还要往门里钻，拉都拉不住。 这通闹腾让赵林更加心力憔悴，真想给她一记手刀让她睡个半年。 赵林眼看就要拉不住她，对门卫大哥说道“我也不进去了，你把王冲叫出来算了。” “王冲？搞了半天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宁静终于安静了，不过转眼间就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你们还认识啊？”赵林找了个没太阳的地方蹲下抽烟，很无奈的问道。 这些子弟的圈子真小，转一转好像大家都互相认识一样。 宁静在靠在赵林边上的树干上，也拿了根烟点上，女阿飞一样吐了个烟圈道“我老子给我找的相公，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赵林想找块玻璃擦一下，这叫什么事儿啊“要不你还是回车里吧，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有家室？我同意了么？”宁静把烟掐掉，哼了一声说道。 真没想到王冲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干这种事，家里订着娃娃亲还在外面找媳妇。真该把孔淑贤也叫来，让她们打一架，看看谁的能耐大。 赵林蹲在地上仰着头看了她一眼“一会儿等我问完事情你再发飙不迟，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我肯定站你这边。” 宁静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惊涛骇浪，手指头都捏的咔咔作响“我找他多少天了，今儿非得好好和他算算账不可。”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我认识他几年了怎么没听他说过你的事儿？”赵林又给她泼了一勺子油。 “呵呵。”宁静干笑一声，没有搭理赵林，专心的盯着那个大门。 “这小子也真不老实。守着你这么漂亮的娘子不满足，还跑我那儿骗小姑娘当媳妇，一会儿动手的话我一定帮你按住他。”赵林继续往火上浇油道。 生活太苦闷，这种男女对撕的场景多看一看，有益身心健康。等会和看看王冲揍女人的时候还那么威猛不，这小子一直拿他没办法，这下子好了。 小辫子在自己手里，不好好敲他一把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等这边打完，回家之后再和孔淑贤说一说，给他们夫妻俩的生活多添点儿搏击的乐趣。 这么一想，被抓去非洲做苦力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苦恼了。 宁静伸脚踢了一脸坏笑的赵林一下“笑的跟孙子似的，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媳妇要是也过来会是什么样，要不你在这儿守着先，我回去把他媳妇拉过来，一块热闹热闹。”赵林张口就把实话给说了出来，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 “滚一边儿去，我俩的事不用别人掺合。”宁静差点儿把烟头扔赵林身上，开口骂道。 赵林换了个舒服的地方准备看戏，连来这儿要干什么都给忘了。看他俩这熟悉程度，王冲估计也没什么能力帮到自己，当成个乐子乐呵乐呵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没一会儿功夫，王冲就被门卫大哥给叫了出来。看他浓眉大眼国字脸，一幅忠厚老实的正人君子模样，谁能想到他居然有俩媳妇。 “这边！”赵林生怕他看不到，站起身来招手道。 王冲一眼就看到了宁静，转身就要回去。 “王老二你给我过来！”宁静看他想跑，气运丹田吼了一声，这声线去唱我的太阳绝对没问题。 王冲脚步一顿，乖乖的重新转回身来，磨蹭着朝这边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唰唰唰的往外放着刀子，刀刀都能要了赵林的小命。 他从进了保密单位之后就没见过宁静了，还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赵林这个家伙居然把灾星带到了他门口，真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傻！’。 抢先迎了上去，赵林抓紧时间问道“援非的事情你了解多少，上了名单的人能不能再退下来？” 王冲趁机停下脚步，侧过身子躲过宁静的目光问赵林“你怎么把她带这儿来了，我特么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容易么，你是挨揍没够是吧？” “赶紧说正事。”赵林回头看了一眼宁静对他说道“把我的事情解决了，我就站你这边保证你没事。” 王冲道“真的？你还有这个本事？”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说的你还不相信？”赵林着急的问道“我在家吃着火锅聊着天儿，突然就被人给整非洲去了，这事儿有地方说理没有？” 王冲道“没地儿。这种国家任务是天大的荣誉，我还没见过往外推的人。” “我这个人向来低调，从来不爱荣誉。要不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帮我顶了这个事？”赵林道。 王冲摇头道“你当是玩儿呢，这怎么顶？” 赵林看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你自己搞定吧，我去打电话再找人问问。” “你别走啊，把我一个人留这儿算怎么回事，回去淑贤非得把我撕了不可。”王冲拉住不让他走。 赵林把他的手甩开道“我回去保证不告诉嫂子，你留意别沾一身口红回家就行。” 王冲擒拿手都用上了也没能拉住赵林，只好硬着头皮朝宁静走去。 赵林一溜小跑到门卫大哥身边问道“你们王长官有难，你还不去帮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门卫大哥把脸转到一边，让开那棵树对赵林说道。 赵林竖了个大拇指道“有道理。我先去打电话，一会儿听到什么咱们再聊。” 门卫大哥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这就不怕错过精彩情节了，门卫大哥太仗义了，真没有白抽赵林这么多烟。 ------------ 第353章早做打算 跑到王冲办公室，赵林给老文打了个电话。这事看来是真不好办，如果王冲和宁静他俩都说办不了，那刘三顺他爹那个位置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找老文了，特殊部门应该有特殊渠道，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怎么又是你？”老文听到赵林的声音直接问道。 赵林道“我要出国了，你知道不知道？” 老文道“你出国问我干什么，我又不管出国的事。手续自己走，别想我给你开后门啊。” 难道以前都是错觉？赵林不信邪道“你要不拦着的话，我出去可不一定会再回来。” 老文道“祝你在外面过的幸福。” 他说完哐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撂了，把赵林震的一愣神，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想被关注的时候看的比什么都紧。想被特殊照顾的时候，他反而不管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总不能哭着喊着让他再多调查自己两天吧？给了自由还不兜着，这不找抽呢么。 确定了老文那里对自己的态度，赵林一喜一忧。 喜的是自己终于在他们那里变正面形象了，忧的是这趟非洲之旅怕是非去不可了。 想了半天，赵林又给理查德拨了一个电话。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做点儿准备工作，争取自己在那边的生活能好一些吧。 “买个和里马国有贸易关系的公司，我过两天要到那边去，让他们给我打打前站。”赵林电话打过去直接吩咐道。 理查德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买个公司没问题，往那边做买卖的都是小公司也花不了多少钱。不过我能问问您去那里是干什么吗？” “黄金。”赵林小声说道“那边有个还没开发的金矿，你把相关文件准备好，到时候我要合理合法的把它拿下。” 理查德兴奋起来，几乎是吼着保证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一准儿让您满意！！” “到那边通过大使馆联系我。”赵林又吩咐道“那个矿在一个叫北极光的香蕉园上面，现在主人是个英伦人，你想办法查一查这个人的资料，搞定他。后面的事情到那边见了面再说。” 理查德那边一阵纸笔接触的声音，然后说道“都记下了，还有什么吩咐？” 赵林想了想对他说道“南边马上就要开广交会，到时候用买来的公司去张东城那里多订些货，然后拉到里马国卖也能小赚一笔，当掩护挺好。不然空着手去做事，太容易引起怀疑。” “我知道了。到时候公司的业务就让他们继续做着，咱们不露面对吧？”理查德马上就领会了赵林闷声发大财的意图。 赵林把这件事情交待清楚之后，又问道“岛国那边情况怎么样？” 理查德道“绞杀马上就要开始，其他业务也在进行中，情况非常好。” “你能忙的过来么？”赵林问道。老是怼着一个人可劲儿使唤，真怕把他给累死了。 理查德道“放心吧老板，我从来没有这么精力充沛过。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一点儿也不困。” “那就行，非洲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我送个黄金枕头给你。”赵林满意的说道。 这个金矿要到九十年代后期才会被发现，北极光香蕉园也会因此而名震全球。政府军和反对派为了争这个金矿大打出手，为此跌落了不下十位总统。 现在趁着那里时局还算安稳，提前下手的话，保守估计也能安稳的开采个五年左右。 大不了给当地政府多缴一些税，说不定多了这笔钱之后，这位总统先生还能多在位子上呆几年，这样的话就更好了。 互惠互利的事情，赵林最喜欢了。 挂了理查德的电话，赵林又给张东城打了一个，让他多准备一些东西，好把那个即将到手的公司给充实起来。 即给自己在非洲的主要目的打了掩护，又能让南边的工厂有一个新的输出地，一举数得的事情值得一干。既然非得要往那里跑一趟，总得把本钱捞回来，要不然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太不值得了。 生意上的事情说完之后，赵林坐在那里再次把事情理了一遍，除了武力保证还差点儿事，其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武力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的，还是在里马国和理查德见了面那说吧，反正前期工作也没有需要它的地方。 这些事情都在脑子里理顺之后，赵林又给陈南雁打了个电话。还是有电话方便，这要是写信的话，赵林的人都被晒黑了估计她还没收到呢。 “雁子，我想你了。”赵林开口就腻歪了一句。 陈南雁在电话那头道“那你过来呗，这边新建了家属楼，我拿结婚证领了个两室一厅，够咱们住的了。” “我也想去啊，但是国家现在需要我，真的没办法啊。”赵林才不想当家属呢，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哈哈，你又要干什么？”陈南雁一听就知道赵林要搞事情“要是折腾不动了就来我这里，我养你。” 赵林和她没脸没皮的瞎扯了半天，总算是把自己的国家任务给她说了一遍，最后悲壮的总结道“总之这次去，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要是我不幸牺牲了，你千万不要急着改嫁，好歹为了守够三年再说。” 陈南雁啐了他一口道“你要是敢抛下我一个，我就追到下面去揍你。” 这通电话打的电线都发烫了才算有了结尾，还好是公家的电话，不然光是这几个电话的费用就够王冲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家里装一部电话，又不是不给钱，电话局的那帮孙子真会装大爷，让他们往家里扯根电话线就知道磨叽，一点儿正事不干。 打完电话，赵林伸了个懒腰，真不想赚这个辛苦钱。一个金矿而已，辛苦一年也采不了多少钱，也就是说出去好听而已，干这个还没有去听听王冲和宁静的故事有意思。 看看时间，都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电话了，王冲还没有回来。看来他们俩还有不少事情可以扒一扒，出发前的这两天时间有的玩了。 ------------ 第354章祝你们幸福 出了大门没看到那两个人，赵林掏出一包烟塞到门卫大哥口袋里，然后问道“人跑哪儿去了？刚才有没有打起来？” 门卫大哥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倒是没打起来，他们没聊几句就开车走了。” 赵林这才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钥匙还有一把在王冲那里，这对狗男女真不仗义把自己丢在这破地方，连个人力三轮都叫不到，一会儿怎么回家啊。 “都聊什么了，总不能连吵都没有吵一句吧？”赵林不死心道。 门卫大哥道“开始那个女人倒是骂了一句狗二什么的，不过很快就被王长官拽车里去了。啧啧，这俩人。” “那女的就没还手？”赵林不信会这么简单，宁静那个脾气，还能柔弱的像小白兔一样不还手？ 门卫大哥点点头道“没有。他们吵的也很简单，女的说我告诉你爸去、男的就说我才不怕你我也告诉你爸去，俩人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们走了多久了？”赵林又问道。 “大概半小时吧。不过在车里又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听到了，我看车子晃了半天，估计他们在车子里面应该是打了一架，真可惜。”门卫大哥遗憾道。 赵林也是一脸遗憾，早知道在车里装个摄像头就好了。 一男一女在车里打架，想想都刺激。 他这辆车一开始就被刘大庆给污染了，害得他一直也没能如愿一次，所以也不怕有人再在里面多玩一次，只是回去以后得多刷两遍车。 去车棚把王冲的自行车推出来，连锁都没上，他们单位的治安真够好的。好久都没骑过自行车了，赵林顶着太阳热了个满头大汗，在心里不知道骂了王冲多少遍。 到家冲了个澡之后，赵林晃悠着就跑到王冲住的院子里去抓人。一会儿孔淑贤就该下班了，到时候非得告他一状不可。 车就停在胡同口，俩人肯定在家没干好事。话说王冲也真够胆儿肥的，还敢往家里领。这小子难道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么？ 还是他就这么肯定能同时搞定两个彪悍的女人？ 进了院子，俩人正在那儿吃西瓜，见到赵林进来，一点儿慌乱的气息都没有。 “你们这是要联手逼宫？”赵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西瓜看着挺不错，还拿井水冰镇过，吃到嘴里又凉又甜，比什么汽水都要好的多。 王冲道“有吃的就吃，长一张嘴不会好好说话啊？” 赵林看了俩人一眼，衣服没换也没乱，真是好手段“好歹我也叫她一声孔姐，你们要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里了，我可不能站你们这一边儿。” 宁静玩味地看着赵林道“怎么你还想帮她出头是吧？跟我抢男人她还有理了？” 王冲赶紧拦着她道“你别瞎扯，大林那张嘴本来就碎，你再这么说他不一定想到哪里去呢。” “你害怕了？”宁静也是不嫌事大，非要闹他一通不可。 赵林道“我算是看明白了，王冲你小子无证驾驶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套牌啊？” “去你的，要套也是我来套，哪里轮得到他。”宁静秒懂了赵林的比喻，开口说道。 “祝你们幸福。”赵林有点儿干不过她，吃完手里的一块西瓜又拿了两块就往回走“你们想怎么套就怎么套，我怕一会儿沾一身血，先走一步。” “你给我回来。”王冲上去揪住赵林的衣服把他拉了回来。 赵林手里拿着西瓜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站定“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揪着我算怎么一回事啊，别想着让我帮你们望风啊，我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宁静哈哈大笑起来，冲赵林一勾手道“你还会望风呢，过来给姐姐讲讲，以前帮他望过几回？” 王冲气的要死，冲宁静道“你别闹啊，路上咱们都说好的，再闹事我这就把你送家里去。” “我怕他揍我，你自己脑补吧。”赵林眼看走不掉了，找个小板凳坐下来专心吃起西瓜来。 回去得揍皮特一顿，这玩意儿这么好都不知道多准备点儿，害自己连喝了几个月的汽水，喝的身上肥肉都快长出来了。 这厨子也太不称职了，就会做饭做菜，其他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操心。 宁静继续和王冲斗嘴，全是没营养的话题，一点儿劲爆的也没有。看来这俩人是从小一块长起来的没错了，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童年恩怨，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拿西瓜把肚子填饱，赵林摸摸肚皮站起身来道“一会儿还是去我那儿吃吧，那边人多，你们要是打起来了也好多两个鼓掌的。” “打个屁，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王冲气冲冲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一会儿孔淑贤回来会什么样呢，赵林还在这边裹乱，要不是怕他到时候乱说话，真想冲上去结实的揍他一顿。 赵林道“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一人扔那儿晒太阳，自己带着妞儿跑了，还想有好？” “说谁呢，我可在这儿呢，你说话注意点儿。”宁静不乐意了，插嘴道。 “你们要是没干坏事，为什么不等着我？”赵林想想刚才顶着太阳蹬自行车就气的慌，正因为非洲的事情气不顺呢，怎么还给安排一次提前演练是吧，生怕晒不黑自己似的。 宁静道“为什么要等着你，你打个电话比便秘的时间还长，难道要我过去把你电话线给扯了？” 赵林举双手投降，他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吵架的，怎么两人的炮火全冲自己来了。 “你们谁能给我说说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我好回家准备准备，不行我就换套餐具上桌。省得一会儿把我家碗打碎了，你们赔不起。” 王冲也不想让宁静再添乱了，开口说道“你别听她瞎说，从小她就是我妹妹，现在也一样，晚上领她认认嫂子，就这么多事。” “干哥哥和干妹妹的事，我懂了。”赵林怕挨打所以没有特意加重某个字，总算是平平安安的从王冲家里出来了。 ------------ 第355章打点 不管他俩这干亲是怎么回事，赵林回家吩咐了皮特一声，然后开着车去找向老师算账。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这小手段使的真厉害，不敲他一笔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随着大部队出去，想自由活动恐怕没那么简单，外事纪律问题他可是领教过的。到了那边之后，想要闹腾一番，还得让向老师多出点儿力不可。 实验室没找着人，系办公室也没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这家伙已经领着小苗和小庄先出发了。他们动作倒是快，拿着赵林的钱自己买机票飞走了，把赵林一个人扔这里和大部队一起走，真亏他干的出来。 要不是看在学弟学妹的面子上，赵林真想打个电话把他的账号给封了，让他也尝尝得罪自己的后果。 去他的诺奖，以后再想要一分科研经费也没有，让他继续当科研乞丐去吧。 怏怏怏不乐的回到家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那儿和宁静说话，王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赵林同志，恭喜你加入援非项目组。我叫彭双全，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了。”彭双全迎着赵林伸出手热情的说道。 项目组有好几百人，大学生只有六个，赵林虽然专业不太对口，但好歹头上也顶着京大这块牌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赵林心道恭喜你大爷，战友你大爷，不过嘴上还是客气道“同喜同喜。” 宁静在边上插嘴道“这是咱们项目组新任的技术科长，你别没大没小的。” “什么科长不科长的，不要这么客气。”彭双全摆摆手道“之前小静说要替我来通知你，不过我觉得还是亲自来一趟更有诚意。” “您客气，随便给我说一声就得，怎么还敢劳您亲自跑一趟。”赵林继续客套着说道。 彭双全被赵林让进屋子，坐到椅子上感慨道“你的家庭环境真不错，这样还能想到去最艰苦的地方奋斗，更是不容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啊！” 反正认怂也没用，赵林乐得被人这样误解“我一直都想多锻炼锻炼自己，祖国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绝对没有二话。” 彭双全看了宁静一眼，这小子明明觉悟很高嘛，这么编排人有点儿太不厚道了。 这个眼神儿把宁静气的差点儿炸了。她可清楚的记得赵林为了逃过这一劫，是怎么绞尽脑汁的。 本来还想着一会他和彭科长吵起来好劝架呢，结果这家伙居然见风使舵的这么快，说起瞎话来也能这么大义凛然，弄得她反而成了小人。 “正好一起吃饭，我这里有酒有肉，咱们一起喝一杯。”赵林既然接受了去那边的结果，脑子就想着到了那边怎么才能更舒服一些。 请直管的领导喝酒更是应尽之谊，把他哄高兴了，还怕到地方被穿小鞋么。 宁静那脸色难看就难看点儿吧，谁让她尽打小报告来着，活该啊。 临近出发时间，彭双全也难得有了放松的时间，他被调任项目组的技术科长之后，在京城培训了半个月都没出过门。 现在有了喝酒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也就不和赵林客气什么，跟着他去了藏酒的屋子。一人高的酒坛子齐刷刷的放了一屋子，看着就让人眼晕。 “二十年陈的外宾用酒，你要是喜欢就多喝点儿。回头出发的时候咱们再带一坛，让那边的兄弟下了班也喝一口，您看怎么样？”赵林大方的说道。 彭双全咂咂嘴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先尝一口，看看对不对味儿。”赵林也很高兴，一下子就拍对了马屁，以后的好日子有盼头了。 拿酒漏子给他打了一点儿递过去，彭双全一口闷掉，眼睛都不眨一下，喉头一动一两多酒就消失不见。 说他不是个酒鬼都没人信。 赵林问道“味道怎么样？” 彭双全道“好酒，真不亏是二十年陈！” “咱们运送物资的船还有空位吧？明天我找台车拉一坛子过你，应该还赶得上。”赵林生怕东西送不出去，主动提议道。 彭双全忍住酒瘾道“太多了，不好运。咱们就在今天放开了喝一顿就行，到了那边就太不方便了。” 赵林还想趁着送酒给自己多带点儿生活用品呢，要是没有这个机会，到那边全靠分配的话，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啊。 所以他就拼命鼓动道“没事，全部交给我来办就行。回头我找些塑料桶把酒倒出来，不过一千多斤对咱们的物资船来说应该是小意思。” 彭双全想了一下道“本来经费上是没有这一项的，既然你愿意帮大家伙谋些福利，我也不好拦着。就是你太吃亏了。” “有什么吃亏的。就像您说的，咱们是战友，战友不是应该同甘共苦么，总不能咱们在这儿喝的烂醉，他们却连味儿都闻不到吧？”赵林给他加了一码道。 彭双全被赵林说的动了心，他想天天喝到这种酒是谋私，但是让战友们都能喝到酒，那就是大共无私了。 人家出酒又出力的都还没意见，自己再拦着就太不近人情了。 他点点头对赵林说道“物资船在一号港，比咱们晚出发一天，你能赶得上吗？” “没问题，几百里地的事情，找辆吉普半天就跑过去了。”赵林把胸脯拍的咚咚直响。 做了保证之后，赵林就盘算开了。 一千斤的酒都拉了，再多几包私人物资也不算什么吧，就算是上缴一半剩下的也够自己用的了。 只要顶过开始的几天，等向老师把自己弄出去就行。总不能真的在那儿一个人和埃博拉病毒做奋斗吧，就算是想奋斗也没那条件啊，连个防护服都没有，光是几层口罩有个屁用啊。 而且学校的实验室里仪器都还不全，可想而知那边的情况有多艰苦。病毒又不是兔子，拿把解剖刀就能把它剁开来看看里面长什么样，还研究它的基因构成，不被它钻到身体里研究一遍就不错了。 还是出点儿血，到那边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搞好一点儿，把开始的那几天混过去得了。 ------------ 第356章吃饭 用车的话还得找王冲借，黄成弄来的吉普、皮卡他那儿都留了一辆，而且一号港也有几百公里远，最好让他把司机也给出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王冲带着孔淑贤一起过来了。这小子果然是去接媳妇下班去了，还敢说自己没有心虚？ 赵林冲他乐了一下，然后拉着宁静到自己的屋子里，打开装东西的柜子道“化妆品你挑两套吧，那边太阳厉害的很，小心把你晒成黑炭回来。” “你有这么好心？”宁静嘴上怀疑，手上动作却不一点儿不慢，挑的还都是最贵的，真特么的识货。 看她已经拿了东西，赵林也就不客气的说道“那边生活太艰苦，咱们得想办法多弄点儿物资过去，不然只拿配额的话，肯定过不好。” “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宁静爽快的说道。 赵林道“我已经说动彭科长开了个带酒的条子，到时候咱们的东西就顺着夹带进去。这个钱我出，条子你来改，怎么样？” 宁静嘿了一声道“你可真会想，找我顶包是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东西也有你一份儿，就说要还是不要吧？”赵林摊手问道。 宁静问道“都有什么东西，我还值当冒这个险？” 赵林对这个一向都很大方“只要你能带上船运过去，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宁静道“我要带个弹簧床垫，进口的那种。还要电视、录相机、风扇、冰箱……” “打住打住，这些玩意儿我买得起，你带得过去么？”赵林想甩她一脸巴掌道“说点儿实际的行不行？你要真想要这些东西，过段时间我派艘船专门拉一趟就行。” “你口气可真大啊，还派艘船。”宁静哼了一声道“算了，就给我带点儿牛肉干就行了，其他的我也就说说，真到了那边都是平均分配的，要了也不可能让我自己用。” 赵林把彭科长开的条子递给她，上面写的很简单，一点也不严谨只要在下面加行字就行。 宁静无所谓的拿笔就在上面写了牛肉干、葡萄干等等一堆东西，要不是纸条够大，非得写到背面去不可。 赵林看她写的差不多够了，自己也就想在吃食上面好过一些，也就不用再往上添什么了。 “搞定，下面就要王冲帮忙往那边送了，你等着我把他叫过来。”赵林收起改过的纸条，反正这个锅有人背，字迹对不对的也就不管了，能不能成总得试一试才行。 宁静把纸条夺过来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交给我了。” 这可真好，倒是省了赵林的事儿了。 外面王冲和彭科长还挺能谈的来，那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就让他俩好好喝一喝，自己的胃还是要保养好。因为到了那边还不知道吃食什么样呢。 “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宁静把王冲叫到一边，俩人开始说起悄悄话来。 连采买和送到地方，一共两天时间，这活儿也不好干。要是赵林开口还指不定要费多大劲呢。 不过宁静的话就管用多了，三句两句就让他接过了纸条，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赵林看到他往自己兜里装纸条的动作，就凑了上去道“钱在车里有，需要多少自己取就是了。剩下的我也不要了，你让司机回来的时候给自己买点儿补品什么的。” 王冲狠狠地瞪了赵林一眼，净给他找麻烦事，有俩糟钱儿不知道怎么花好了是吧？ 到了饭桌上，王冲给自己媳妇介绍了一下宁静，这娘们儿还算老实，热乎乎的叫着嫂子，把孔淑贤逗的还挺开心。 十斤的小坛子放到桌上，王冲和皮特轮番上阵和彭科长拼起酒来。赵林乖乖地和怀火坐到一起，吃着老人餐看热闹，一点儿也没有参与的意思。 宁静和孔淑贤也喝着酒谈论王冲小时候的事情，女人就是奇怪，谁也摸不清她们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她刚才还叫嚣着要王冲好看，现在见了面倒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 “你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怀火问道。 赵林挑了根豆芽送嘴里嚼了嚼，这味道真不错。皮特的厨艺比开始的时候还要强不少，什么菜到了他的手里都能做出花儿来，真想把他也一块按到物资船上带过去。 对老头倒了一点儿酒，赵林和他碰了一下道“我是被人算计过去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怀火咂了一口酒，他现在也不用大杯了，三钱的小酒盅都要分几回才喝完。 这人有了好日子之后，才会关心自身的健康。天天过的朝不保夕的人，才会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何朝。 “年轻的时候是该多转转，看你天天在家呆着，我都难受的慌。”怀火放下杯子说道。 赵林道“外面有什么好转的，我巴不得跟你一样，没事就看看书，哄哄老婆，晒晒太阳，喝喝小酒儿。” 怀火道“没点儿年轻人的样子。你到那边之后，帮我搜集一些那边的资料来，几大洲的锻炼方法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非洲的还没有一点儿。” “你还想着这个呢？我以为你改修仙了呢。”赵林惊讶道。老头天天抱着道家心法在那儿看来看去，就差拿个炼丹炉出来炼仙丹玩了，没想到他脑子里装的居然还是这件事儿。 “修什么仙，我就装装样子罢了。”怀火道“我这辈子也没其他本事了，这人不服老不行，趁我还能动弹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吧。” 赵林道“出本防骗指南不也挺好么，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你何必在这上面花那么多心思呢？” 怀火又咂了一口酒道“做防骗指南的话，现在有更好的人选。我还是干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儿比较好。” “你说老龚那家伙吧？”赵林说道“我正想问你呢，你把他送哪儿去了？” 怀火一指前院儿道“关小黑屋里了，什么时候把书写完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够狠。”赵林佩服的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 第357章想试试 等到那仨人喝的差不多了，赵林又让小涛上去敬了一轮，然后自己才端着杯子去装大尾巴狼。 嘴上说着吃好喝好，自己杯子里的酒一点儿不见少。一直到把彭科长撂倒，赵林也没喝进肚子里二两酒。 能喝酒、会喝酒、好喝酒、那是不一样的，赵林经历过喝酒的所有阶段，摆平这些还在拼酒层次的人再容易不过。 “一会儿把他送哪儿去？”赵林看看醉的不成样子的彭科长问宁静道。 宁静嫌弃的拿手扇了扇鼻子里的酒味儿道“你没事吧，灌这么醉回去我怎么交待啊？” “你知道地方就行，一会儿我帮你拉回去。”赵林道。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几个人一起把彭科长抬上车之后，宁静非要自己拿方向盘，赵林道“你喝那么多，我怕你把我们俩给撞死，还是我来吧。” 宁静估计也是有些小郁闷，一起长起来的‘未婚夫’结婚了都没给自己说一声，这多少也是个打击。 所以吃饭的时候她虽然和孔淑贤有说有笑的，但是不知不觉中还是灌了自己不少酒。 把她挪到一边，赵林坐回正驾驶的位置道“你住哪儿，一会儿送完他再送你。” “还能住哪儿，这半个月都被关在那个破地方开会。”宁静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倒是省事，临时加个名字就进来了，连开会都不用开。” 赵林心道这种福利谁爱要谁要，要是走正常手续自己还不会加进来呢。他的那个破专业，到地方也是碍手碍脚，肯定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王冲倒是挺会挑媳妇啊，这么个女汉子真够他受的。”宁静看来不是那种喝了酒就会安静下来的人，一路上巴巴个不停，嘴里唠叨的都是王冲的事。 毕竟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现在她是玩野了，不过在她还有少女心的时候，估计也没少幻想嫁给王冲的事。 赵林开着车安慰她道“你又看不上他，还说这个干嘛。” “我说说怎么了，你有意见啊？”宁静瞪了赵林一眼道。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对象，想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国内的、国外的、中外合资的，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都能给你找一个过来。”赵林道。 宁静呵呵笑了一声道“你倒底是干什么的，我听着怎么这么像吹牛皮啊？” 赵林道“我是银河系的守护者，五大行星的主人。” “行啊，守护者。”宁静乐坏了，终于不再提王冲的事情“给我来个日出看看，放松一下心情怎么样？” 这事太好办了。 赵林一本正经道“小意思，不就是日出么，你等我准备准备，马上就变一个给你看。” “真的？”宁静十分怀疑。 “当然是真的。”赵林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一句“让我准备七个钟头，然后开坛作法，保证你能看到日出。” “去你的，七个钟头我还用你做法啊？”宁静斜着给了赵林一脚，也不知道她的腿是怎么长的，这个角度的弯曲都没事。 赵林被她踢的差点儿把刹车踩成油门，随手往她腿上拍了一巴掌道“别闹，一会儿再出车祸了可怎么办。” 夏天的衣服都知道的，这一巴掌可是实实在在的算是肌肤之亲了。触感极好，收回手的赵林一点儿都不后悔自己的孟浪。 再被踢一脚也值了。 宁静把大腿收回去，半天没出声，估计也在回味刚才那一下。她抽烟、喝酒、烫头，但是内心还是个保守的好女孩儿…… 赵林看看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强行解释道“其实太阳会出来，都是因为我每天作法，只要我一睡懒觉这一天都会见不到太阳，不是阴天就是下雨。” 宁静也活了过来，看着赵林道“行，我今天就看看你怎么做法的。” “我都是早上作法……”赵林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这不过是要和你一起吃早餐的变种，说出来的话就太轻佻了。 “你不是还要准备七个钟头么，我就先看看你都准备些什么。”宁静步步紧逼道。 看来她是真喝多了，加上王冲的刺激，有些神智不清，这是一个大姑娘该说的话么。被她父母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赵林收缩防守道“其实我要准备的东西也很简单，拿被子裹住自己躺床上念念经就行。” 说完他又强调了一句“必须得是我自己才行。” 宁静道“那你媳妇也太怜了。” “要是不让你这样做会怎么样？” 赵林道“那咱们谁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我不信，我想试试。”宁静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因为她说完这一句，趴窗户上就吐了。 赵林把车停住，犹豫一下还是给她拍了拍背，然后从车上摸出个杯子递给她“水，喝两口吧。” 宁静接过杯子漱了一下嘴，然后又喝了两口，随手丢还给赵林。自己躺在靠背上小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赵林把杯子收好，也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更没有趁机占便宜，老老实实的继续开他的车。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一定就比的上一见钟情。 这玩意儿从来就不是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 到了地方，先和门卫把彭科长抬回宿舍，然后去扶宁静的时候，她居然清醒了过来“你等我一会儿。” 赵林还在做内心斗争的时候，她拿出纸笔唰唰唰就写了个假条，然后对门卫说道“这个你拿着，要是查我的岗就交上去，不然就帮我烧了。” 门卫为难道“老大你别闹了，夜不归宿很严重的，我扛不起啊。” “都要出发了，上头不会管这么严的。放心吧，有事我扛着，不会让你为难的。”宁静拿出大姐的派头来拍拍门卫的肩膀道。 门卫都要哭了，估计宁静在这儿的时候没少让他为难“大姐，我……” 宁静没等他说完，钻到赵林车上摸了一条烟出来扔了过去“别说姐姐不疼你，拿着。” “赶紧走、赶紧走！”宁静把车窗关上就催赵林快点为儿开车，生怕里面再追出来什么人。 ------------ 第358章精神分裂了吧 半夜爬山真不是什么健康的运动。 发起酒疯的宁静逼着赵林回家搬了一坛子酒和一包下酒菜，然后俩人一起驱车找了个山头就往上爬。 早起去爬山看日出见的多了，夜里十一点就非要去看日出的还没见过几个。 背着东西跟在后面的赵林欲哭无泪。 这截山头并不高，但是连一条土路也没有，到处都是荆棘和石头渣子。 也不知道宁静哪来这么大的瘾，一路披荆斩棘的在前面唱着红歌开路，让赵林纠结半天，到底要不要送她去安定医院打一针。 爬到一半宁静就脱了力，手电筒的光打在她的胳膊上，全是被草稞子拉出来的血道道。整个人瘫在一块石头上喃喃自语道“以前这里明明有路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赵林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拿手电照着拔了两棵蒲公英扔嘴里嚼了嚼，然后给她敷在胳膊上问道“要不就到这儿吧，啥也瞧不见，一会儿再栽山沟里了怎么办？” 到处是都是草，蚊子在耳朵边儿嗡嗡直响。就是不会掉山沟里，也没有碰上蛇，光是这些蚊子吸血也受不了啊。 “你带我来这里看星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宁静被山风一吹，酒劲又上来了，在石头上坐也坐不稳，歪歪斜斜地晃着，就好像坐在船上一样。 这乌漆墨黑的，估计是把赵林当成王冲了。 半夜领小女孩儿出城上山看星星，王冲这家伙小时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赵林‘啪啪啪’地拍着落胳膊上的蚊子道“你还行不行？我可不想背着你下山。” 宁静在原地晃了一会又清醒过来，伸手拉住赵林道“你怎么这么不爷们儿，让你爬个山还叽叽歪歪的。” 站起来把手电筒抢到自己手里，宁静一摸自己的胳膊嫌弃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要给我下毒是吧？” 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好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醉酒的时候还有点儿可爱，一清醒比事儿妈还事儿多。 “你走前面，让我一女的开路，真好意思。”宁静拿手电筒捅着赵林的腰，就像押俘虏的大兵一样在后面一停催赵林快走。 赵林拿手上捡来的棍子当开山刀，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两条胳膊，只是腰眼上被一截硬硬的东西戳来戳去，太不舒服了。从来都是他戳别人，现在被人戳了两下就受不了了，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 “你把光打好，我特么什么都看不到了。”赵林骂道。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手电筒都快被她戳到肉里面去了，一点儿光都散不出来，还怎么看路。 虽然山坡上没有树林子遮盖，但是天上的月亮也不是那么给力，雾蒙蒙的一片在天上瘫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宁静带着哭腔道“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凶我，什么都让着我，你变了。” 得，又来了。 赵林望了望山顶的烽火台，还有几十米就到了，咬咬牙不理她，继续开路往上走。 这儿应该也属于长城的一部分，只不过是那种没有整修过的野长城，烽火台隔着夜幕都能看出苍桑来。 跟在后面的宁静哭了两声又缓过劲来，总算没有掉队，沿着赵林开出的路和他一起爬到了山顶。 拨开碎石路上面的草稞子，果然是长城。 只不过历经千百年的风吹雨打，巍峨的城墙已经消失无踪影，只剩下脚底这条宽阔的碎石路，依稀还能看出它遥远的辉煌。 沿着被山风吹飞的城墙路走进烽火台，总算是有了个遮身的地方。 把身上的酒菜卸到地上，赵林一屁股坐下来道“终于到了，你让我先喘口气再说。” 宁静拿着手电打着光在烽火台的墙上摸来摸去，终于照亮了一幅斑驳的画像。 画像是用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和成的涂料画的，两个大头娃娃牵着手咧着大嘴在墙上笑，可能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两个大头娃娃的脸都有些残缺不全，被手电筒昏暗的光一打，看着很有恐怖电影的感觉。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宁静又犯了病，摸着两个大头鬼像摸情人胸脯一样温柔，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这么柔情似水的样子挺有大家闺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那个疯婆子。 赵林看着有点儿后背发凉，打开酒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嚼了两颗花生米道“这是你画的？” “我十岁的时候画的，像不像？”宁静把自己的头和大头娃娃贴在一起，披散着的头发因为汗水贴在她的脸上，让画风变得更加诡异。 赵林往后挪了挪，把后背贴在墙壁上，才十岁啊同志们，王冲真是个狗东西。 一个小女孩幼时被害，然后她的鬼魂抓过路人倾诉，这剧情太特么像恐怖片了。 “像像像，太像了。”赵林手里捏着酒坛子护在前胸，要是她敢露出獠牙，一准儿能敲她脑袋上。 这一路变来变去的，太吓人了。万一她真变出真身要吃人，赵林也不能让她好过了，怎么也得带走她一管血再说。 精神有问题就不要放出来吓人嘛，这三更半夜的把自己骗到山上没人的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宁静的脸在墙上贴了一会儿，好像又清醒了过来，拿手撩开前脸上的头发朝赵林走过来道“再给我喝一口，要不情绪上不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林死死抱着酒坛子问道。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喝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喝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妖蛾子呢。 “抒情一下，没看出来啊。”宁静关上手电筒随手扔到地上。 这电池太不耐用了，爬了这么一会儿山就没电了，打出来的光除了能渲染一下气氛，连三米远的地方也照不亮。 “不喝了行不行，你吐了一路，先吃点儿东西吧。”赵林劝道。 宁静终于还是把酒坛子抢了过来，胡乱往嘴里倒了一气，撒的比喝的还多。可惜天太暗，这等的****一点儿威力也没有。 赵林心疼道“我背一路上来不容易，你能不能别浪费。” ------------ 第359章什么是应该的 一气灌下去半坛子，实际喝到她嘴里的估计也没有两口。因为小酒坛子也是个坛子，不像酒瓶子那样开口只有一点儿。 按她这个倒法，十斤酒全倒掉也进不了三两到嘴里。 嘴上说着别浪费，赵林却没有拦着的意思，让她全倒地上总比让她喝到肚子要好的多，省得她一会再发酒疯。 老是变来变去的，赵林总有种她是被鬼上身的感觉，大热的天都止不住后背凉嗖嗖的。 宁静放下坛子咳了一会儿，下酒菜都不吃也不怕被辣到，走到烽火台的门口，迎着风大声吟诵道“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 赵林正掐了把草叶子当扇子扇风，如果她不发疯的话，在这边喝喝小酒看看月亮还是挺不错的。 “平头奴子摇大扇，五月不热疑清秋。”宁静拿手一指赵林，又吟出了下一句来。 这时候月亮总算是从云层中钻了出来，赵林看着她掐手束腰的迎风吟诗还挺美，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 看看手上好不容易才做成的草叶扇子，赵林呸了一口没有舍得扔地上。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宁静吟着吟着跳了起来，脚步虽然虚浮，但是章法不乱，看着还算有点儿意思。 看来小时候她爸妈没少找人给她开小灶，舞蹈功底还挺不错的。 辅导班这东西的生命力真是旺盛，在什么年代都能长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赵林倒是想说‘醒时同**，醉后各分散。’但是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这个疯婆子惹不起，还是让她自己撒欢去吧。 找了块结实的大石头坐下，赵林吃着花生米小口咂着酒，看她在月下独舞。 被酒水打湿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在有力的月光照耀之下，年轻有活力的第二性征若隐若现，有一种勾魂夺魂的美感。 赵林本着哥命同志的友谊，尽量用不带颜色的眼光来看，但还是被她勾的蠢蠢欲动，只好多嚼两颗花生米顺着把酒水把口水咽肚里去。 干看着有点扛不住，赵林干脆学着她开始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上月亮迎风吟唱道“少年一天天长大，有一天要离开家。看他背影的成长，看他坚持与回望。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笑着对他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发酒疯谁不会啊。赵林唱了第一句也就放开了，也不管什么歌都混在一块往外嘣，唱完国语唱粤语，唱完粤语唱英语，唱完英语唱京戏。 什么京韵小调、黄梅戏、大鼓书、北方民歌、山间小调也都冒了出来。 想到一句就唱一句，就是没一个是完整的。 直接就把宁静的舞步给唱乱了。这么多调调一起往外出，哪一句都跟不上前一句的鼓点儿，再专业的DANCER也得崴脚。 宁静停下来歇了一会儿，喝口酒吃颗花生米，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砸在赵林腿上，一脸难受的说道“你能不能唱的专业点儿，我特么都被你搞乱了。” 赵林正唱的高兴，哪还管她愿不愿意听，躲了一下没躲开，干脆不理她继续唱自己的。 一直唱到女声的时候，赵林像个被掐住嗓子的大鹅一样，终于让宁静忍不住了。从石头上跳起来奔着赵林就是一个飞踢，总算是把赵林的歌声给打断了。 “这唱的正高兴，你干嘛？”赵林还不乐意了。多少年都没唱过歌了，难得放开怀抱一次，这一被打断再找感觉可就不好找了。 俩人一起回到大石头上，一人灌了一口酒，总算是都从疯癫中平静了下来。 “你果然和他们都不一样。”宁静靠在赵林身上看了一会儿月亮说道。 赵林被她弄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因为肩膀上的脑袋汗渍渍的，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我该问哪儿不一样？还是问他们这个们是什么意思？”赵林点了根烟塞嘴里，闷声问道。 “你不会占我便宜。”宁静忽略了后一个问题，从赵林嘴里把点着的烟拿过来吸了一口道。 赵林没再往回要，又点了一根道“那可说不准。你要不是一身汗，指不定我会做出来点儿什么呢。” 宁静坐直了身子推了赵林一把“去你的，我还嫌弃你一身汗呢。” 这会儿精神倒是正常了，又喝了这么多也没见她发疯。赵林开口问道“你和王冲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真爱的深沉何必搞这一出呢。” “谁爱他了，就是追忆一下似水年华而已。”宁静嘴硬道。 “那也行，你追忆吧，我听着呢。”赵林撇撇嘴说道。 宁静也是闹腾的累了，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把事儿给说了一遍。 其实也就是一个熊孩子自己作死的故事，没什么复杂的。 在她青春期的时候，她爸又娶了一位媳妇。然后她就受刺激了，觉得爱情受到了玷污，和她爸大吵一架要离家出走。 王冲比她大好几岁，所以就劝了她一下，两人就这么闹崩了。然后王冲去了军校，她就觉着天底下没人爱她了，开始在街面上瞎混。 感情上残缺不全就这么一点儿好处，那就是跟谁都不玩儿真格的。经历过数位感情骗子磨练的的她，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看的无比通透，挑逗手段学了一大堆，逮谁逗谁。 王冲军校毕业之后又回到京城，两人见了一次面宁静用力过猛把他给吓环了，从此再也不敢提再续前缘的事情，还一直躲在安全部门不出来，说什么也不再见她。 还好她小时候底子打的好，这么混着居然还能考上大学。她爸气的要死，但还是一直忍到她大学毕业，这么一出手就把她给发配到非洲去了。 一直等到她说完，赵林才总结道“王冲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宁静眼神迷离地说道“那段时间玩的太疯，他不要我也是应该的。” 赵林道“老封建，我看是他配不上你。” 宁静挑了挑眉毛道“你真这么想的？” ------------ 第360章钻漏洞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经历过几个人渣啊。 王冲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就瞧不上人家，赵林还真看不起他。 不过按王冲的性子，应该也是受不了她的疯癫，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时代所限。 可惜了她早生二十年。 衣服打湿了跳舞都没把赵林的兽性给勾出来，宁静放松了不少。从石头上跳下来，拉着赵林的手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赵林被她扯的差一点儿大头朝下的栽下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道“还有什么好地方？我说你们小时候可够野的啊，这大半夜的往山上跑就不怕被野狼给叼跑了？” “有狼怕什么，我们都带着枪呢，碰到也不过加顿餐而已。”宁静不以为然道。 赵林竖起大拇指道“牛波！” 到现在民间的枪也没收缴光，指不定哪个乡村老头的床底下还放着一把呢。他们这些孩子偷两把枪出来玩，虽然胆大了一些，但也不算特别过份。 天上月亮照着，宁静带着赵林七拐八转的，花了二十多分钟才绕过一个山头，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潭清水在。 “你不是要洗澡吧，我可不想替你搓背。”赵林咽了口唾沫道。这娘们儿想干什么啊，自己当一回心灵导师还行，化身人肉打桩机就不太好了吧。 宁静试了试水温，自顾自的把衣服给脱了放在岸边，屈身下到水里对赵林道“你下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看了日出才回到停在山脚的车上，谁也没再提昨晚上的事。因为身上被蚊子咬的大包太多，痒的抓心挠肺的，风油精万金油什么的根本就不管用。 喝了酒再下水游泳特别消耗体力，把她送回去之后，赵林回家补觉，一口气睡到下午三点。 彭科长出现的时候，赵林正捧着一碗面条吃饭呢，看到他进门也站起来打招呼。 “赶紧吃完出发。”彭科长看看赵林蓬头垢面的样子很不满意。 赵林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问道“不是还有时间么，怎么现在就要走？” 彭科长道“我们是还有时间，但是你得出发了。” “怎么回事，咱们还不是同一批啊？”赵林诧异道。 “我们培训过的坐飞机去，你是临时加进来的，所以跟船走，在海上有人慢慢给你培训。”彭科长说道。 赵林把碗放下，摆了张问号脸道“坐船得半个多月吧？我哪来这么多时间耗着啊，非洲的兄弟们还等着我来解救呢。” “这是程序，谁都跑不了，你就认了吧。”彭科长拍拍赵林的肩膀安慰道。 赵林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彭科长看看手表道“十五分钟。” “你杀了我吧，我还没刷牙呢，脸也没洗。十五分钟够干什么的？”赵林把筷子一扔，真想骂一句卧槽。 彭科长看着手表不说话，拿手指点着表盘示意时间不多。 赵林认命的点了一下头道“行，我去收拾东西。” 皮特正端一碗面条汤过来，把碗放桌上就追着赵林进了屋“这就要走了？” “要不你替我去？”赵林没好气地说道。找了一个大的编织带把衣服装了几件进去，然后打开柜子划拉了一些零食，就算是全部的行李了。 其他东西都在王冲找的司机那里，现在只希望他能按时完成任务了，不然这半个多月的海上生活可不好过。 皮特道“怎么说走就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去就要半个月，谁特么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赵林想到这个就生气，好歹他也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老板，碰到这种事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这次就带你了，好好看家。” 皮特再乐意不过，他跟赵林出去一趟就遭一次罪，对出国的渴望再没有以前那样大了。 个人的力量永远比不过体制。 孙猴子那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能力，还要受到天庭随意摆弄，他赵林不过是手上有俩糟钱儿，怎么可能摆脱被管制的命运。 除非他到非洲之后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出来。 打好包裹跟彭科长上了车，赵林问道“这不有车嘛，为什么我找的时候你不说？” “这是办公事用的，能一样么？”彭科长这会儿倒铁面无私了起来，讨酒喝的时候那样子自己都忘了吧。 赵林再次点头表示佩服“这么说，我拉上船的物资还属于我自己对吧？” 彭科长道“公车不能私用，船也一样。上了船就是公家的，哪里还有个人的？” 这就是不讲理了，赵林忍住抽他的冲动道“那我在船上用一点儿总没问题了吧？” “上船之后就要入库，入了库就不能乱动。”彭科长这是要逼死人，一板一眼的像个机器人一样。 赵林脑浆子都要沸腾了才想出来一个钻漏洞的法子“那我赶在入库之前上船，是不是可以截下来一点儿？总不能在船上半个多月，连点儿好吃的都不给我吧？” 彭科长看了他一眼道“这可不是我教你的，到时候注意影响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的，就不信他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 “现在咱们去哪儿？”赵林总算是得到了些安慰开口问道。 “先回去给你拿资料，在船上的时候认真学习，下了船要考试的。”彭科长回答道。 赵林翻了个白眼，他在学校还不看书、不考试呢，现在跑这里上思想政治课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 “你们不是考过了吗？赶紧给我**儿题，我这人脑子不好使，到时候考不过可怎么办啊？”赵林摸出一个小本子说道。 彭科长看也不看他，继续开他的车“你脑子不好使都能考上京大，要是好使了还不得上天啊？” “我是理科成绩好，一碰到要背的东西就得歇菜。”赵林拿笔捅了一下他道“抓紧时间，一会儿到地方就不好办了。” “别害我了，这事儿要是被抓到了麻烦可不小。反正在船上也没其他事情做，我相信你肯定能把好些资料都背熟的。”彭科长坚持道。 ------------ 第361章过去的日子 有资格坐飞机的人不多，同一批培训的人里，还是有一部分和赵林一样要坐船的。 拿了资料，领了衣服被褥。赵林和这一批人一起上了另一辆车，晃晃悠悠的往一号港开去。 资料一共五十三页，除去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社交礼仪之外，需要背诵的还有二十多页。 赵林看着上面的小字就发昏，这些要是都背下来，小命都得去一半。 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社交礼仪倒是不用背，赵林对这些东西的了解，比资料上写的还要详细。 同行的这批人，算上赵林一共有十二个，都是各地调来的农艺师和机械小能手。大家在一起培训过，所以互相还算熟悉，只有赵林一个生面孔。 一个大胖子主动和赵林打招呼道“你就是新来的吧，放心，到了船上我们大伙一起给你培训，保证错不了。” 十一个老师教一个学生。 还有比这更地狱的事情么？ 赵林随手把资料垫在屁股底下，从怀里掏出烟来给大伙散了一圈抱拳道“诸位哥哥有礼了，小弟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休怪、休怪。” 大伙都笑了起来。 能被调去这里办事的，肚子里多少都有些墨水，这种水浒传的腔调还是听的出来的。刚刚经历过思想洗礼的他们也没给赵林上纲上线，看来以后相处起来还有些乐趣。 要是被洗坏了脑子就完蛋了，被一群冷面教官围半个多月，在船上连逃都没地方逃，还不如现在就跳车做个逃兵算了。 大胖子挨个给赵林介绍了一遍，大伙算是都互相认了个脸熟。赵林也没有费心思去记名字，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认识。 除去做农艺的，赵林对里面的两个人特别感兴趣。 一个就是大胖子，赵林管他叫大李。 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什么做的，在这个年代还能吃成这样。 和赵林高低差不多，但是身体的宽度足足有他的两倍还要多。这要是放到健身房，保证能让那些对自己身材不满意的女人们，心理舒畅非常多。 另一个就是小瘦子，赵林管他叫小李。 他和大李完全是两个极端，刚一米六的样子，小胳膊小腿的就像个中学生。但他却是这批人里玩机器最好的一个，物资船上的机械保养都归他管。 小到自行车缝纫机，大到拖拉机收割机就没有他不会修的。看着也就和赵林差不多大小，也不知道他这一身能耐是在哪儿学的。 在这一点儿上，他倒是和丁海峰很像，不过他更注重实战，而丁海峰被赵红阳灌了大多书本上的东西，所以还要更偏理论一些。 只论动手能力的话，估计丁海峰都比不过他。 其他人肯定也都有自己的特长，这一趟下来说不定还能物色不少好帮手。 所以很有和他们搞好关系的必要，直接挖人不现实，但是他们总有回国的一天，等到那时候再下手也不算迟。 而且都是经历过国家检验的人，用起来更放心。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谁也没提即将到来的艰苦生活。赵林调整好心态之后，把它当成了一次旅游，这样一想倒还能接受。 大家又来自不同的地方，说起各地不同的事情来也不会无聊。 开船之前，王冲派来的司机掐着点儿赶了过来，总算是没有耽误了。 赵林在这段时间里和大伙都混熟了，所以这批物资就分散放在了大家的床铺下面，入库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一半。 有了这些东西，至少海上的半个多月不会太难受。 开船出海之后，日子就平淡了很多。他们这十个人算是高级技术人员，待遇比那些普通工人的待遇要好很多。 小李这个机械专家天天忙着培训那些人，日子过的倒是充实。其他农艺专家就没得发挥本事的地方了，睁开眼都是大海，想种地也没地方种去。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轮流来给赵林讲课，不过讲到半截就被他拉着打起了扑克。所以到了后半程的时候，赵林靠着打扑克就把考试内容给掏的差不多了。 实在没事干的时候，就把那二十多页资料拿出来，拿笔把一些重要的答案划上念一念。 在海上晃悠了快二十天，怎么着也都记熟了。 快到地方的时候，大家才想起来给赵林上课的事情，轮着番的来帮他提问，一直折腾了一天时间，才满意的放过了他。 这个时候，非洲那边的农场建设工作已经步入正轨，最艰难的开拓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所以赵林还算是幸运的。 要是再往前推十几年，那时候的专家要边勘察、边设计、边施工、边试种，开荒、种地、建房都要同时进行。 住的是茅草屋，拿纸箱子垒起来就当墙用了。而且也没有电，一到晚上什么都看不到，点个油灯还怕灯油不够烧的。 地里都是毒蛇毒虫毒蜂，不管多热的天，都要脚穿水靴、头戴防护帽。农场里连口井都没有，吃个水都要跑几十里地。 现在就好多了，基本上一期工程都已经建设完毕，生活条件比以前要好不知道多少倍。各种机械化的设备也都能跟上了，干起活来又快又省力，比起以前，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同行的这些人里有几个已经往来好几次，一提起以前在这边的日子就唏嘘不已，抽起烟来手都打哆嗦。 现在不管是开荒造田，水电配套、组织施工，都有不同的人负责，做起什么来都井井有条。 而且对当地工人的管理也摸到了门路，再也不干那种白送的事情了。不好好干活就扣工资，好好干活给奖励大米白面。 这也进一步的解放的工人的生产力，不用再拿自己的专家当苦力使了。 有过把北大荒变北大仓的经历，才有可能在短短十几年时间让非洲这片土地变成沃土。这些年开辟出来的农场不知道养活了多少非洲人，论真心实意，把全世界的国家绑在一起也不够比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联合国开会的时候收到那么多选票，怎么可能坐稳五常的位置。 ------------ 第362章敬业之人 下了船，农场的车已经就位，拉东西的拉东西，运人的运人。一看就知道这活没少干，谁该干什么根本不用人安排，很是有条不紊。 赵林被一个干部模样的拿着名单带到一间屋子里，简单的面试了一下就算他过关了，比国内的程序简单不知道多少倍。 真是白担心一路，早知道就不背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了，还不够浪费脑细胞的。 到了农场之后，也是各自都有分工，该进哪个组都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几个组长来领完人，就剩下赵林一个无人认领，只好幸福的重新当上搬运工，和几个仓管一起嘿哟嘿哟的把在船上吃剩下的东西都给搬进了仓库。 连住的地方都没给他安排，想偷藏一点儿也不可能，那么多东西总不能都藏怀里吧。 搬完东西，赵林在农场的住宅区转悠了一圈。砖瓦建的房子，硬化好的路面，就连绿化也做的很不错。 不出大门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在蛮荒的非洲。 彭科长已经下地好几天没回来了，他是新官上任总得先把这边的情况了解一下，所以从下了飞机就没在这儿呆过完整的一天。 两千多公顷的大农场，从基础建设到人员分配都得他亲自过问，也是够忙活的。 别人都忙的热火朝天，赵林也不能一直这么瞎转悠下去。朝着一个挂了大十字架的房子走过去，果然是医院。 依托农场基地，这边已经行成了一个小城镇的样子。 在农场干活的工人吃的好住的好，当然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住所。回家的话每天只能吃些香蕉干和芒果，最多再加一点儿玉米糊糊。 哪里像这儿，只要把规定的活儿干完就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吃，到了月末还有工资可以拿，妥妥的高收入人群，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更别提这里的医院还住着一位神医，不管是什么病，就没有他治不好的。住在医院附近，那种安全感别提有多令人心安了。 去往医院的路上，赵林逮着一个带监工帽的本地人问道“医院里病人多不多？” 监工帽的普通话贼溜，和赵林一点儿交流障碍也没有“好多生病的人，不过神医正在想办法，他一定会治好大家的。” 完了还嘱咐赵林道“你最好离医院远一些，因为传染的厉害，不要去给神医添麻烦了。” 这话听的赵林浑身痒痒，老是感觉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 赵林扔给他一包烟表示感谢，但还是继续往医院走去。 相比其他地方，医院附近的灭蚊工作明显做的更好，不想被传染的话还是医院里面最安全。 赵林是向老师硬插进来的，所以在这边没给他安排具体工作，也不知道向老师什么时候来领人，如果给赵林安排一个固定岗位，那走了之后就会有个空缺没人补，只好就这样等着向老师来领人。 可他总得找个活儿干，回仓库搬大包还不如去医院帮帮忙呢，那里的工作至少还轻松一些。 到了医院之后，赵林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一直疯疯癫癫的宁静也是一脸的肃穆。 其他人也不认识，赵林悄悄摸到宁静身边问道“这儿什么情况，疫情有这么严重么，控制不住了？” 宁静看到赵林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你可算是来了，咱们出去说话。” 说完脱了白大褂领着赵林从后门出了医院，这边是一片空地，晒的有药材有香蕉干，味道闻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西药的用途有限，有时候医院里的大夫，还是会用一部分草药来解决问题。尽管药材是从千里之外的国内运过来，但是价格优势依然不是西药能比拟的，而且疗效一点儿也不比西药差。 “到这边之后还习惯么？”赵林这话一点儿也不像个新人问的问题。 宁静道“应该我问你还差不多，我都住了快二十天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赵林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得注意点儿，这段时间生病的特别多。”宁静道。 从晒药的广场走出去之后，再后面是一大片香蕉园，里面的杂草都除的干干净净的，而且每棵香蕉树的株距都是经过计算的。除了华人，谁干活儿也不可能这么细致。 赵林赞了一声，等见到他的香蕉园之后，非得把这边的农艺专家请过去做做指导不可。 “后面的时间里，蚊子会越来越厉害。”赵林对这个的了解还是挺足，以专家的派头说道“只有做好防蚊虫工作才能把疫情控制住，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效药，也就只能从预防这方面着手了。” 宁静道“这还用你说。” “这边的蚊帐子够不够用，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回去，让厂子赶一批送过来？”赵林又问道。 宁静道“咱们的人都有了工人也差不多都配齐了，但是缺这东西的人还是非常多，你要是能搞来当然最好不过。” 这倒是个赚钱的机会，趁着疫情爆发赚一波，应该够张东城再开一家专门生产蚊帐的厂子了。 反正不是在国内，赵林对发这种灾难财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这种事就不用和宁静详细去说了。 “医院现在什么情况，病情控制不住么？”赵林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病毒感染，一直都是世界性难题。 西方医学发展了那么多年，一直到新世纪以后十几年也没能把流行性感冒治好，只能缓解一下症状，最后还是得靠自身的免疫力和流感病毒自身特点才行。 登革热可比流感病毒厉害多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如果扩散开来，那这种灾难可比一场战争死伤的要多多了。 宁静的表情很奇怪，又是敬佩又是担心“厉先生为了研究治病的方法，自己也被传染上了登革热，现在他正发着高烧对自己用药，还坚持着记录下了自己在各个阶段的症状和用药反应。” “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赵林听着就浑身疼，怪不得被当地人称为神医奉若神明，这也太疯狂了。 ------------ 第363章王子 发过高烧的朋友都知道，体温上升到一定程度，脑子根本就不当家了。更何况得了这种病之后，还会浑身剧痛难忍，消化道大出血。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以身试药。要是这种人都恢复不了，那么世界该多么令人失望啊。 回到医院，赵林终于见到了厉先生。他正躺在病床上口述病情，吐字都不清晰了，逻辑居然还是那么清晰。 赵林当时被感染的时候，意识都不清醒了，躺在病床上二十多天，就和昏迷了一样。别说思考问题了，就是想发个让自己翻身的指令都困难。 由此可以想象，这人的意志力得有多强。 帮不上什么忙的赵林默默在医院呆下来，干起了护工的工作。 在这种人身边呆着，看他和病魔顽强搏斗也是一种精神洗礼，如果胜利那么所有相关人员的精神都会得到升华。 赵林蝇营狗苟的生活了太久，也需要一些人给他一些正面的指引。 因为心理阴暗的人不可能生活的很快乐，赵林在一些事情上想的太多，所以容易心累。往厉先生身边一站，自己的阴暗心理就好像被太阳光照耀的雪人一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干暗算人的事情了，而是要干也要干的正大光明，干的理直气壮才行。 老是干些躲在暗处偷笑的事，想想都觉得丢人。 就在厉先生下了病床的那一天，大家欢声雷动，笼罩在农场上空的阴云一霎间被吹的不见了踪影。 厉先生以自己的经历为模板开发了一整套的治病流程，将病人二十多天的痛苦缩减到了七天。 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无不感激涕零。 赵林亲眼看着他战胜了病魔，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片澄净。 虽然十几天时间只是搬搬药箱、打扫打扫卫生，但是赵林还是觉得很值，比赚了一大堆美金的感觉还要好。 理查德收购的香江公司在这段时间也派了人过来和赵林联系，香蕉园已经收购完成，一共才花了不到二十万美金。 金矿也已经找到，米国的探矿公司正在做详细的储量勘探，保守估计也得在一百吨以上。全部开采出来要很长时间，但是光这个消息就足够赵林发财的了。 理查德不方便到这里和赵林见面，而赵林也找不到正当理由独自从农场里出去。 彭科长忙里偷闲倒是和赵林说了一下向老师的事情，那个货把赵林诓了出来之后，自己却跑去另外一个地方的研究所去了，大概两个月之后才会回到这边来。 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赵林都要留在这边了。 “你就放我出去吧，这边的资料我背的滚瓜烂熟，保证不会出问题。”赵林趁着彭科长休息，闯到他的办公室请假。 精神洗礼也洗过了，再这么呆下去就太无聊了。 而且那边一大堆金子等着他去捡，还在这儿扫地的话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彭科长干一天活儿累的要死，没好气的对赵林说道“都想出去逛，哪儿来那么多人手保障你们的安全？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农场吧，外面乱的很，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赵林道“我去个两三天就回来，不用安保人员。回来的时候，保证给咱们农场带些好东西。” “两三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你想干什么啊？”彭科长问道。 “不说行不行？”赵林道“回来的时候，我保证给咱们的每间宿舍都配一台风扇，这买卖不亏吧？” 彭科长道“安全问题怎么解决？你要是跑丢了，我可没法和老向交待。” 赵林道“他自己都不管我，您就别操这个心了。而且我在这边熟的很，安全问题自己就能解决。” “哦？才来这几天就敢说这种话，你哄我呢？”彭科长不信道。 赵林道“是不是我证明了这件事，你就放我出去？” “你要怎么证明？”彭科长问道。 赵林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别说话不算话就行。” 这段时间在医院混着，赵林好歹也和一些当地人混了个脸熟。托白大褂的功劳，这些人对他还是挺尊重的。 其中有一个叫巴布鲁的本地人非常好学习，别人不清楚，但是赵林却知道他是当地一个大部落的酋长之子。 因为经过十几年的耕耘，本地人和农场里的人交流都用的是普通话。而巴布鲁来的时间比较短，所以交流起来很不方便，这边的人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但是赵林和这个部落打过交道，不光会说他们的语言，还知道这个部落未来发生的一些大事，轻松就打听出了他的身份来，还被他当成了最信任的老师。 有了这么一个保镖，还怕什么危险。 从彭科长那里出来之后，赵林把巴布鲁找出来对他说道“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明天能帮我找几个保镖来么？” 巴布鲁拍着胸脯道“在这片地方还要什么保镖，我说话就好使。” “我得先取得领导的信任才能出去玩，明天你多叫些人来就是做个样子，只有他觉得我的安全没有问题，才会放我出去。”赵林耐心的解释道。 巴布鲁道“我懂了，现在就回去安排人手。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城里逛街去，那里比这边热闹多了。” 他在这边工作的时候虽然很满意，但是限于语言问题，一个华人朋友也没交到。直到赵林突然冒了出来，这才有了一个能和他自在谈天说地的人。 对于这些来帮他们开荒种地的朋友，不管来多少都不嫌多。因为他们的部落没有文字，所以在外来文化的侵蚀下，好多人都不会说自己的语言了。赵林这个东方人居然能说他们的语言，这让巴布鲁对他的好感更是倍增。 朋友的忙一定得帮，而且不就是多叫几个人来装装样子么，他家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了。 虽然他的父亲生了几十个孩子，但他也是正经的王子之一，水分虽然大了些，但是召集一些人手来帮忙还是没有问题的。 ------------ 第364章好多人 赵林把这件事交给巴布鲁之后，自己安心的回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而想要为朋友出头的巴布鲁一时兴奋叫来的人有些多，从天不明开始就从四面八方朝农场方向赶了过来。 巴布鲁在这边有工作，所以交待这些人在门口等着就自己进去找赵林去了。 闲着没事干的本地人大多数并不知道要来这边干什么，但是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边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要穿的有穿的，只要是在这边干活的人都吃的膘肥体壮，让人很是羡慕。 所以听说有人召集人手到这边来的时候，凡是闲着没事干的都赶了过来凑热闹。 所谓闲着没事干其实是个伪命题，因为他们常年都闲着没事干。 巴布鲁找着赵林的时候，他才刚起床。见着巴布鲁之后就招呼他一起去吃早饭。 “人都叫来了吧？”赵林啃着大包子问道。 巴布鲁回了家连饭都没吃，就等着到这边吃好吃的呢，所以看到大包子就往自己的盘子里堆了七八个，颤颤微微的不用手扶着都能掉到地上去。 嘴里塞满了包子，巴布鲁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一二十人的样子吧，一会儿吃完饭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回家就找了几个朋友说了句来这边帮忙，自己也不知道能来多少人，大概估计来个十几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俩人吃饭的时候，一些本来没想来的人，因为看到大家都往这边走，所以也想来看看有什么事情，结果就是聚在农场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前面和巴布鲁一起来的人就对后面来的人说在这儿等着，一层一层传下去，这话就变了味儿。 越是后面赶来的人听到的传话就越离谱，以至于后面的人拼命往前挤，生怕一会儿有了什么好东西轮不到自己。 农场的门卫被这场面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一会儿就挤过来好几百人，看样子后面还有人一直在往这边赶，就像是一堆干柴，稍稍碰到一点儿火星就得爆燃起来。 以前农场丰收的时候这种场面倒是见过不少，哄抢的浪潮一起，想压都压不住。 不过这些年粮食供应都挺平稳的，当地的管理人员也在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 今天这是发什么疯呢？ 彭科长正在办公室喝着米粥看资料呢，最近这段时间天气大旱，水利部门的工作加重了不少，如果今年不想减产的话，还得再想办法再找此水出来才行。 为了这事儿他愁的都想揪头发了。 ‘哐哐哐’的砸了几下门，一个门卫不等彭科长开口就自己闯了进来，满头大汗地指着农场大门方向道“那边来了好多人，您快去看看吧，我怕一会儿压不住再闹出乱子来。” 彭科长没有急着出门，翻了一下资料继续往下看，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先让工长出去问问什么事，不要慌。” 门卫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着急道“问过了，工长们也没办法，他们都是被人叫来的，肯定是有预谋的。” “还有人来咱们这里闹事？”彭科长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里面还有专门维持秩序的人，所以肯定是有组织的。问他们想要干什么也不说，我是实在没办法了。”门卫道。 把碗放下，资料合上，彭科长站起来道“走，出去看看。” 他来这边上任之前，也在其他农场呆过不少时间，这种小场面见的多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就是想看看背后是谁在闹事。 手上捏着保命的粮食供应，只要不是武装部队过来就谁也不用怕。一群乌合之众随便就驱散掉了，就是这个闹事的一定得抓到，不然让他这么闹来闹去的也是让人心烦。 赵林吃了两个大包子就饱了，巴布鲁吃了七个还没住嘴，看着他和赵林的身材也没差多少，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都被他吃到哪里去了。 “走吧，去看看来了多少人，够不够让领导放心的。”赵林让巴布鲁把剩下的包子带上，在路上慢慢吃，一块朝农场门口走去。 巴布鲁道“包子太好吃了，要是一天三顿都吃包子就好了。” 赵林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道“这算什么，有机会的话带你回国吃大餐，和那个一比，包子的味道也就一般般。”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去你的国家看一看。”巴布鲁三口两口把最后一个包子吞了下去道。 赵林给他来了个报菜名，听的他直流口水“你要是没时间去那边也没关系，回头我找两个厨子来这边开个中餐馆，这样你随时都可以吃到这些东西了。” “那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开餐馆一定要给我说，我帮你把这边的所有杂事都办好。”巴布鲁兴奋地说道。 赵林等了他一下，和他并肩一起走更方便交流“不着急，我得先了解了解这边的情况再说。开餐馆是个人的事情，所以我得保证能赚到钱才行。” “那是一定的，不能老是让你们这些好朋友吃亏。”巴布鲁对这个问题倒是看的挺开。 受过教育的就是不一样，至少他不会认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快到农场门口的时候，赵林看到几辆大卡车正堵在门口，隔着卡车缝隙看到农场大门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你倒底叫了多少人过来？”赵林有些心虚的放慢脚步，扭着看着他问道。 巴布鲁也是一脸迷糊，挠了挠脑袋道“我就和十几个人说了一下，不应该啊。” 赵林听了听门口的动静道“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我就说要帮一个朋友的忙，让他们找些人来农场门口露个脸，没说什么特别的啊。”巴布鲁一脸无辜地说道。 赵林也是很无语，一指大门道“你们是不是天天都特别闲，这么随口一说都能来上千人看热闹？” “现在怎么办？”巴布鲁也很无奈。 “我去找领导，你去让外面的人哪来的就回哪儿去。”赵林说完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这么多人，你能劝回去么？” ------------ 第365章太水了 赵林找到彭科长的时候，门外的骚乱已经被稳定住了。农场内的工长也都是本地小有名望的人，虽然不能劝退这些人，但是制止骚乱的进一步扩大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个巴布鲁就是你给我找的证明？”彭科长指着往门外走去的那个年轻问道。 赵林虽然收到了巴布鲁的保证，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 他和彭科长一样，见多了这些人失去理智时的样子，不过彭科长有的是处理这种事务的经验，而赵林碰到这种情况就只能做个看客。 毕竟他在这边混的时候，还只是个小角色，哪像现在这样，居然差一点儿就一手挑起了一场千人战。 赵林挠挠头装傻道“有点儿用力过猛，太不好意思了。” 彭科长道“这个事就算了，我准你三天假。不过一会儿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我可要全都算你的头上。” “没问题。”赵林看到巴布鲁像插入黄油的热餐刀一样把人群驱散掉，顿时放下心来。 “他不过是个末流小王子，出门在外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一些。”彭科长看到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拍拍衣服上蹭到的灰对赵林说道。 “你知道他是谁？”赵林惊讶道。 彭科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在农场上班的人都在这里面装着，不经过调查你以为他们能进得来这里吗？” 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原来根本就是人家看不上的。要论情报工作，赵林开着挂也只是勉强能打个平手而已。 赵林有点儿不服气的说道“他和老大是一个母亲，怎么能说是末流呢？” “不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是原则问题。”彭科长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对赵林说道“不要再借用他的身份做事知道吗？如果你出去做的事情违反这一原则，小心回来吃枪子。” 赵林耸耸肩道“放心吧，我就出去逛逛街，保证不惹事。” 这事没什么好讨论的，还是顺着他点儿比较好。 等到外面的人群散去，彭科长给赵林开了个条子让他去外面和巴布鲁汇合。 赵林的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是彭科长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是为了那坛子酒，而是他在出来之前看过赵林的档案，对他以前做过的事情有所了解。 这么能折腾的一个主儿，一直被按在这个封闭的场地里，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还不如放开了让他去其他地方玩。 既然组织上已经给他下过结论，那么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没有理会彭科长的心理活动，赵林出了农场之后感觉浑身都轻了几分，颇有种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的感觉。 只可惜巴布鲁这个王子身份实在是太水了，连辆车都没有，早知道就在农场里借一辆了。 “咱们不会就这样走过去吧？”赵林擦擦头上的汗问道。这儿离他们首都有一百八十多里地，这要是全靠两条腿走，非得把腿给磨废了不可。 巴布鲁道“没事，走一会上了大路就有车了，到时候随便拦一辆就行。” 赵林抬头看看越升越高的太阳，有种想死的感觉，脚后跟打了屁股蛋儿才勉强跟上巴布鲁的速度。 人种之间的身体素质差异果然是存在的，巴布鲁用这种速度赶路连颗汗珠子都没冒，赵林却差点儿就要吐舌头了。 在这片荒野地上倒是有一条路，可那是农场为了运送物资专门修的，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一直走了有十几里远，两个人才跑到了主路的边上。 赵林找了片草地坐下来，嘴里叼根烟一点儿抽的欲望都没有，肺里的氧气都不够用，哪还有功夫抽烟。 巴布鲁笑呵呵的把烟点着对赵林说道“你该锻炼了，在农场里的人干活儿的人，都是这样跑来跑去的，从来没见过谁像你这样。” “你就不能开辆车来上班么，还要在路边拦车回家，你也不嫌累的慌。”赵林喘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在农场上班就和上学一样，我喜欢那里。”巴布鲁在赵林旁边坐下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家人太多，就算有车也轮不到我用。” 赵林干脆躺了下来，望着蓝色天空上的白云问道“昨天你也是这样回去的？” 巴布鲁道“昨天我没拦到车，就在旁边几个村子转了转。” “不会全都靠一双腿吧？”赵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在农场里借了辆自行车，而且也没走多远，不然也不能在半夜赶回来。”巴布鲁如实回答道。 真够朋友，赵林对他的评价又调高了一个档次。本来只想借他的身份请两天假出来，现在看来和他交个朋友也挺不错的。 赵林把剩下的半包烟都丢给他，然后把自己嘴里的那一根点着“巴布鲁，你们国家是不是可以娶好多媳妇？” “是啊，只要你能养活她们，不管娶多少个都行。”巴布鲁喜滋滋的把烟揣兜里，那穷酸模样真丢他王子身份的脸。 酋长大人虽然不在国家担任职务，但是他的儿子们却掌握了这个国家不少要害部门。虽然巴布鲁排行四十几，但也不至于混的这么凄惨吧。 更何况他和老大是亲兄弟，不说给他配车配秘书，总不至于连抽根烟都像捡到宝一样。 “那你娶了几个？”赵林没有直接问他的家庭问题，而是从侧面来慢慢了解。 巴布鲁不好意思道“我只睡过几个，但一个也没往家里娶，养媳妇太费钱了。” “说的没错。”赵林笑了笑道“不过只睡不娶也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巴布鲁惊讶道“如果睡了就要娶回去，那男人岂不是要被累死。” 这话题算是聊死了，观念不同作风自然不同，再聊下去的话，赵林非得把国籍都给换了不可，这儿的男人实在太幸福了。 “一会儿进了城，我带你去开开眼。”赵林远远的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顿时来了精神。 巴布鲁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你连路都不认识带我看什么？” ------------ 第366章工作 赵林和巴布鲁搭的是辆养鸡场的车，老板正要往首都送货，路过这里就把他们俩给捎上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巴布鲁和赵林都听不懂他说的话，最后还是靠着赵林脑袋里的几个法文单词，才勉强聊了两句。 这里先后被欧洲的几个国家殖民统治，英文远远没有达到后来那么通用的地步，加上千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所以这边的语言系统极为复杂。 巴布鲁这种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本地人，听不懂其他人说话再正常不过。而赵林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也只不过学了几种流行度比较广的语言，想要横淌非洲那是想也不要想。 “你会开车吗？”赵林捂着鼻子问他道。坐在鸡笼子旁边，到处都是鸡屎味儿，把赵林给熏的脑仁儿都疼了。 巴布鲁拿手逗着笼子里的鸡道“会，就是没机会开。” “那就好，一会儿咱们先搞辆车开开。”赵林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要是回来的时候还要这样子搭车，他宁愿去死。 “车子很贵，你和我一样在医院打扫卫生，咱们买不起的。”巴布鲁没志气的说道。 赵林把飘到脸上的鸡毛拿掉，站起身来摇晃着喘了口新鲜空气道“我有个朋友在这边买了个香蕉园，咱们去他那儿借一辆来就行，要是再搭一趟这种车我就要被熏死了。” “香蕉园很赚钱的，你朋友来这边多久了？”巴布鲁对钱还挺敏感的。说餐馆的时候他就很感兴趣，现在说到香蕉园他就更兴奋了。 赵林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道“大概有二十多天吧，应该刚把园子买下来，现在正在首都办手续呢。”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招工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都和咱们农场里的工人一样能干。”巴布鲁拍着胸脯说道。 能干赵林不指望，够听话就行，反正他也不指着香蕉园发财。 “那可太好了，我估计他现在正发愁这件事呢，如果你能帮他这个忙的话，我作主让他送你一辆车怎么样？”赵林说道。 巴布鲁的眼睛变得雪亮，露出一口大白牙道“你说真的？只是招几个工人而已，用不着他这么破费吧？” 赵林道“应该的。他要招的人很多，因为那个香蕉园太小，他还想扩建一下。” “那他可真有钱啊。”巴布鲁开始帮着算起账来“一个普通的园子一年赚三四十万美金不成问题，要是大一些的园子说不定每年能赚到一百万。” “虽然扩建的时候要投入一些钱，但还是很划算的。”巴布鲁总结道。 “既然你对这事儿熟悉，不如我介绍你去那里帮忙好了。”赵林黑心的说道“保证工资比在医院里打零工要多两倍，如果干的好以后把整个香蕉园都交给你打理也没问题。” 医院的工资每天才两块钱，翻两倍也不到十块，真亏他开的了这个口。 不过巴布鲁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他现在从家里拿不到一点儿零用钱，全靠自己打工来赚。可是他又不像自己的哥哥那样去欧洲留过学，所以想找个好点儿的工作都难。 他老爹估计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他这个儿子，而他哥哥也不待见他，一点儿帮助都不给。还说他如果一直这么不学无术下去的话，就把他赶出家门。 他就一直在四处打零工，直到进了农场管吃管住，还能学到东西，他才在那里安下身来，准备和神医学点儿有用的，好向他的哥哥证明自己。 不过交流障碍太大，他的学习天赋也就一般般，如果不是农场的饭好吃，估计他早就打退堂鼓了。 现在赵林给的条件虽然只比农场好了一点儿，但是种植香蕉园却是他擅长的事情。那些来这边开香蕉园的外国人，都要雇佣本地人来种植，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干的比别人都要好。 到了首都之后，两人和货车司机告了别。巴布鲁还想领着赵林四处逛一逛，没想到赵林反而带着他七拐八转的到了一个大宾馆。这是本地最有名的宾馆，一晚的住宿费就够他干半年的。 “你朋友住在这里？”巴布鲁好奇的问道。 “没。进去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就是。”赵林说完，转了一圈让他看看自己身上还有鸡毛没有，然后抬脚就往里面走。 没办法，身上的味道太冲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再说。 巴布鲁虽然现在穷，但他小时候好歹也是在宫殿般的家里长大的，所以对这种高级场所也没什么怯意，跟着赵林就进了门。 赵林把衣角里藏的美元全拿了出来，以前在国内一直没机会花，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四百多块一天的房子果然不错，有客厅有厨房，一水儿的欧式装修，一进屋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巴布鲁埋怨道“你花钱也太不过大脑了，这么多钱你一定攒了很久吧？只是住一天就花了一半，也太不值得了。” 赵林把剩下的钱都扔给他道“你看着买点儿东西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把钱都花光怎么行。” 这话倒是正合巴布鲁的脾气。 估计他也是憋了太久，从兜里把自己攒的钱都拿了出来，和赵林的钱放到一起道“说的对，咱们今天就好好玩一玩。你就别管了，一会儿看我的安排。” 赚钱他不行，但是花钱却是行家。 赵林正给杜若海打电话，摆摆手让他自便。 巴布鲁不客气的拿着钱就出了门，有这么好的场地，几百美元够办个大趴踢了。 理查德到了这边之后几天就把事情给办完了，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赵林，只好又飞回岛国，只留了杜若海在这边留守。 杜若海只管香蕉园和贸易公司的事情，勘探公司还是只对理查德一人负责，就连杜若海也不知道这群老外天天在香蕉园附近做什么。 把杜若海先招来，赵林又给理查德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飞回来，顺便把焦大黄的入境手续也给办了。 ------------ 第367章不着急下注 他现在身无分文，这俩人要是来的晚了，三天的假期他有两天都得流浪街头，而指望根本就不会存钱的巴布鲁，还不如直接上街要饭。 后面要做的事情用赵林的身份就太不方便了，既然到了国外，还是用焦大黄的身份好一点儿。 现在焦大黄是个英伦人，本体虽然不存在，但是手续齐全，就连到处旅游的出入境记录都是完整的。 只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比赵林本人还要真实。 打完电话，赵林把门上的安全链挂上，然后才开始洗澡。巴布鲁把钥匙带走了，他可不想洗到一半，有一个非洲大汉推门进来把他看个通透。 热淋浴、沐浴露、洗头水、吹风机什么都有。只从浴室来看，也感觉不出来这是什么年代。 衣服太脏了，随手扔到垃圾筒里，赵林洗完裹了个浴巾出来，往沙发上一躺开始看电视。 还是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比较爽。 要是再有个手机刷一刷，边上再蹲条大狗，日子就更美了。 同样是彩电，这里能看到的电视比国内多多了。 赵林换来换去换到了一个动画片，电视里的高飞正牵着布鲁托逛街。也不知道制片人是怎么想的，一条直立的狗牵着一条爬着走的狗，是在隐喻什么吗？ 才看了半集，杜若海就跑了过来，还贴心的帮赵林买了新衣服。其实赵林也就报怨了一句鸡屎味儿，没想到他还真就记心里了。 怪不得理查德放心留他在这里伺候着。 把衣服换上之后，赵林拿手理了理头发，然后照照镜子道“挺不错的。你那边的事情都办怎么样了？” 杜若海道“香蕉园的手续都办好了，等到理查德先生的团队工作结束就可以招人开工。贸易公司刚把办公室和人手安排好，正在这边找代理人。” 理查德收购的这个公司以前就在这边有业务，所以这个进度说不上慢，但也谈不上快。 “公司以前在这边没有办公室么？”赵林问道。 他还想拿手顺个发型出来，不过看了看手上发胶还是放弃了，这玩意儿太伤头发，用多了容易秃顶。 杜若海是公司改组之后从原公司留下来的人，所以办事说话都处处留着小心，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被开除了。 “公司以前和这边的往来是以半年计的，一年往来两次就不错了，所以就没想过在这边设办公室的事情。” 赵林看看他僵硬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业务上的事情，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道“留在这边很不容易吧，理查德有没有给你加工资？” 杜若海也陪着笑了一下道“工资涨了三成，所以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让你干两个人的活，才涨了三成工资。”赵林摇摇头道“公司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如果你能向我证明自己可以把这两样工作都做好，那么我做主给你把工资翻一倍。” “谢谢老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杜若海的表情终于丰富起来。 按理说公司换了老板，能留下来还被涨工资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但是让他长期驻扎在这鬼地方，三成工资的吸引力确实不太够。 这里名义上是一国首都，但是和香江一比就是个渣渣，如果他不是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肯定不会答应长期呆在这里。 有了涨工资的鼓励，他对服务赵林就更心安理得了。 至于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反而是次要的，老板信任才会给你加担子，感激还来不及，有什么好抱怨的。 赵林摆摆手让他不要客气，然后和他聊起了香江的房价问题。 因为双边会谈正式开启序幕，那里的股市、楼市一路下跌，而且会一直跌下去，一直到双边会谈出了结果才会回升。 杜若海的钱都被套牢在股市里，供的房子也被套的死死的，所以一说起这件事来就长吁短叹，愁的不行。 “股市里的就不要再动了，再挺两年就好了。”赵林只是稍微安慰了他一下。 如果真是个好帮手的话，赵林不介意在这上面拉他一把，但是现在还没有考察好，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把陌生感驱散掉一些之后，赵林看了下时间。巴布鲁出去的时间也太长了些，这小子总不至于为了几百美金就跑掉吧。 “去给我取点儿现金，再买辆车。”赵林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等一会儿。 巴布鲁的身份决定他是个合格的地里鬼，而且两人好歹也算是有了点儿友谊的感觉，重新再找一个的话，用着就更不放心了。 杜若海领命去做事，赵林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人群。 这个城市永远都是一个样子，现在看着比国内大多数城市都要好，但是再过二十年它还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就只能给国内的三线城市提鞋了。 这里的总统是白人，总理也是白人。 虽然大酋长家也把持了不少要害部门，但是总体力量还是比不上有欧美国家支持的那些人。 赵林对反压迫没什么兴趣，而且大酋长家做的那些事也不比白人资本家好多少，各种矿上的奴隶他们家一点也没少用。 白人在这边当惯了大爷，但是黑人拼命生孩子拦都拦不住，导致他们的人数一直在猛增。 而且随着教育的逐渐普及，黑人的自我意识也在不停增长，所以种族冲突是避免不了的。 以前赵林的层次太低，只能看到城墙上变幻的大王旗。现在到了提前下注的时间，他反而犹豫了起来。 因为冲突的背后永远是利益纠葛，如果他以一个大体量进入角逐的话，对原本的历史影响就太大了，如果只是小笔下注，又没什么意义。 所以明明知道下任总统是谁、出身如何，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进场下重注。 看到领着一群女人往这边走的巴布鲁，赵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时间还早，还是再等等看比较好。 反正人物清单都在脑子里，顺着这个把他们背后的支持者都找出来，然后再下注更安全一些。 ------------ 第368章初始之地 巴布鲁找来的姑娘质量还挺不错，有黑有白、年轻靓丽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只是一进屋就嚷嚷着要酒喝让人很不爽。 巴布鲁把手里的酒瓶子扔给她们，打开音乐让她们先去疯一会儿。他自己跑到赵林这边道“来吧，一起嗨。” 赵林盯着几个屁股看了一会道“哪儿找来的？” “教会学校。”巴布鲁得意道“平时她们被学校看的太紧，这一到休息日就跟疯了似的，找她们玩最爽了。” “小心上帝降道雷劈死你啊。”赵林真没想到他会对女学生下手，怪不得里面还有白人小妞，这小子肯定没少祸害人家。 巴布鲁掏出一根拿手搓成的烟递给赵林道“我和上帝不是一个派系的，他才管不到我。” 赵林捏捏手上的烟又闻了闻道“还有这玩意儿呢，哪儿搞的？” “有美金还有什么搞不到的。”巴布鲁得意道“酒精加这个，保证小妞们乐翻天。” 这玩意儿抽完之后臭的要死，赵林发愁地看着一屋子女学生道“她们不回学校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巴布鲁说完拖着赵林来到那群女学生中间，把怀里的手搓烟高高举起。 “谁想要！” 一片欢呼声。 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们，拿着酒杯跳着喊着去抢巴布鲁手上的烟。 一直围着两个男人蹭来蹭去的，一点儿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别人给吃了豆腐，或者说她们还巴不得被吃豆腐。 赵林捡一个蹭的最胸的把烟送了出去，然后回到沙发上瘫着，虽然她们发育的非常好，但是太嫩了下不去手。 巴布鲁安排的活动太刺激了，对大脑血管是个很大的考验。还是等杜若海来了之后，把房间让出来，给巴布鲁自己玩吧。 反正他的身体素质好，应该可以打十个。 有这群人就着音乐和酒精跳舞，电视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巴布鲁的天赋挺好，一手烟一手酒舞步还丝毫不乱，让一群小姑娘不停尖叫。 看的赵林很是羡慕。 被他塞了一整根烟的那个最胸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沙发上，在赵林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蜷，点上烟开始享受了起来。 赵林被熏的够呛，把她翻白眼的脑袋推到一边儿站起身来。这屋子是没法呆了，也不知道巴布鲁哪儿买的烟，味道太冲、质量太次了。 一共给了他三百多美金，不但买回来这么多酒和食物，还能买到这么多根烟回来，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高档货。 走到窗户边上才算是好一点儿，就这么一会儿脑子就差点儿被熏糊涂了，杜若海要是再不过来，赵林就打算从这儿跳下去了。 怪不得巴布鲁他大哥瞧不上他，受过欧美精英教育的人未必没有这样玩过，但是把这当成日常消遣就有点儿过分了。 本来在医院的时候看他还挺爱学习的，没想到生活上居然这么糜烂。 这样的人做朋友还成，但是不能共事，一起聊天喝酒泡妞都可以，但是一起做事业就是一场灾难了。 开门进来的杜若海被吓了一跳，摸索着找到赵林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知道被人蹭了多少下。 “取了十叠，密码七个七。现车不好买所以我把公司的车给开来了，这辆车办了通行证肯定没人会查的。”杜若海惊魂未定的说道。 赵林给他倒了一杯酒，现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欣赏屋子里的表演，而且通风又好不怕被烟熏了脑袋。 多了解一下他们这里人的生活方式也挺好。 “要不要下去玩一玩？”赵林和他碰了一下问道。 杜若海摇摇头道“体力跟不上，还是算了。” 晃着杯子里的酒，赵林道“偶尔玩玩也没什么，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艾子病的消息估计还没传到这边来，所以这群年轻人玩的很疯，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当然了，就算是艾子病的消息传了过来，他们估计也是一个样子。 要论及时行乐，还没哪个地方能比得上这里。 酒也是劣酒，一股子冲鼻的酒精味儿。 巴布鲁这钱花的也太节省了，估计是把大头都用在买烟上了。 把只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赵林招呼杜若海道“既然你不想玩，那咱们换个地方吧。” 场子里的人都乐昏了头，也不用和他打招呼了，看这个样子不到明天他也清醒不过来。 到楼下车上，赵林试了试手感，还不错。 在这熟悉的陌生街头，赵林带着杜若海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栋不起眼的房子旁边。 “去打听一下这房子卖不卖。”赵林吩咐道。 这一路都没说话，杜若海在这边果了快一个月了都还没把路认全，没想到赵林居然一个死胡同都没拐进去。 这么七拐八拐绕到的地方肯定有他的用意。 杜若海也没有问什么问题，直接应了一声就下车去找人打听了。 这里是赵林初到非洲住的第一个地方，在这边他渡过了开始最艰难的两个年头。房东是个烟鬼，靠着房租勉强度日，在那两年时间里他没少折腾赵林和其他租户。 也谈不是报复，毕竟不能让一个人为他还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 只是赵林想看看，那个恶房东如果手里一下子多了一大笔钱，会过成什么样。 这是一栋三层的民居，一楼还带个花园，整体结构还挺不错。就是房子的主人太懒，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就好像一个大垃圾堆。 当时的租户也都是零落人，各大洲的人都有，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也没什么好追忆的。 赵林选择这里，除了拿房东做个人性实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旁边的邻居。那个在殖民时期留在这里的白人老头儿，在他的地下室藏了很多好东西。 其他国家的就不说了，那套元青花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如果直接买他的房子，老头肯定不会卖，还是先住在他旁边，慢慢往外倒腾吧。 最不济也可以一直守着，等他死了再从官方拍卖那里得手。反正他没有后代，不怕中间被人给截了胡。 ------------ 第369章目标 杜若海回来之后一脸愤愤不平道“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这破房子也敢开口十六万。” “不还价？”赵林问道。 “他指着这个吃饭呢，咬死了不降价。”杜若海道“这边的房产没什么好买的，你要是不习惯住酒店的话，我帮你在办公室那边租套房子怎么样，环境比这里好多了。” 赵林摆摆手道“找个本地人跟他谈，压一半价格把房子买下来。” 杜若海有些为难道“压一半估计有难度，我看他就是个本地无赖，这样的人软硬不吃啊。”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在香江是怎么混的，这点儿事都不敢往身上揽，这年头还真有不混社团的香江人。 看来以后只能让他办正事，办这些事情还得再重新培养一个助手出来才行。也许应该试试巴布鲁，不知道他能不能把这事给扛起来。 “吃饭去。”赵林没有把不高兴摆出来。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机器猫来使唤，还是让他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算了。 这座城市如果把贫民窟切掉，那就是一个完全的现代化、国际化的大都市，一点儿都不输给香江。 只是嵌在其中的贫民区太多，所以整个城市看起来充满了不协调感。 刚才还在一个长满了湿泥的小巷子里，转两个弯就到了富丽堂皇的大街上，刚才眼前的人还都是穿的破破烂烂，一眨眼就变得衣冠楚楚。 这种落差常常会让人有种做梦的感觉。 在一个欧式餐厅下了车，连泊车小弟、门迎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是在哪儿。 “理查德的航班你查了没有？”赵林被人服侍着入了座，点了餐，然后开口问道。 杜若海到了这个环境里才放松下来，回答道“他坐的最早一班飞机，现在应该在天上飞着呢，凌晨四点多就能到。” 赵林点点头放下心来开始享用大餐。 农场里的饭虽然丰盛，但是用大锅做出来的菜味道还是寡淡了一些，连着吃了那么多天也是够了。 其实旁边就有中餐馆，但是赵林难得出来一趟，实在不愿意去那里试毒。也不知道他们为了适应当地人的口味改了什么配方，不过和杜若海说起来的时候，看他摇成那个样子的脑袋就知道味道如何了。 国外的中餐馆怕是最会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了，看着菜单上的菜品都认识，吃到嘴里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把肚子填饱之后，再次回到原来的酒店。赵林重新开了一间房住了下来，让杜若海该干嘛干嘛去，反正想干点儿什么他也帮不上忙，还是让他去忙活正事去吧。 赵林对这里熟悉的很，也不怕迷了路走不出去。 到原来那间房里看了一下巴布鲁帝王般的享受，赵林摇摇头又溜了出来。 有这样的日子过着，怪不得他不愿意娶媳妇呢。 回屋一觉睡到天亮，理查德果然已经到了。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赵林问道。 早饭就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一点儿，反正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在哪儿都是凑合一顿。 理查德摇摇头道“在飞机上睡过了，咱们还是快点儿吃完去香蕉园看看吧，想想上百吨的黄金，我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赵林笑了笑，黄金的诱惑力果然强大。 两人吃过早饭，也没有把杜若海叫上，直接就往香蕉园开去。 探矿公司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所以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还是只有他们俩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这个矿还没有定论，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越少越好。 探矿公司的人把香蕉园的一切都接管了，原来的工人全部都被解雇，连看大门的都是他们的自己人。 到了地方赵林没有下车，就在车里拿着方向盘装司机。 理查德原本就是律师，各种走程序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就行，用不着赵林出面。 “出结果了没有？”赵林等他一回来就问道。上百吨的储量是真是假就在此一举，就算是赵林也无法淡定。 理查德拿着报告的手都抖了，哆嗦着说道“二十天总算是没白干，储量绝对在一百吨以上！我们发了！！” 赵林接过报告看了看，对比着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道“杜若海可以开工了，让他把这片地都买下来先种着香蕉树。” 理查德不解道“为什么不开挖，耽误一天就少赚好多钱啊？” “你会在你儿子口袋里装一百万，然后让他自己出去闲逛么？”赵林反问道。 理查德摇摇头，这才冷静下来道“您有什么打算？” 赵林道“这么大的储量不是咱们能吃得下的，先挑几个合伙人再说。” “这批人能把消息藏多久？” 赵林对保密协议的信任度从来都很低，尤其是这种消息想要封锁起来基本不可能。必须得在他们把这个消息传的全世界都知道之前，把利益最大化。 理查德想了一下道“再控制个把月时间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们往外卖消息也得找到合适的买家才行。” “时间有些紧张，你在岛国那边干的怎么样了？”赵林又问道。 理查德被赵林问的一愣，想了一下才说道“几家公司都在扩张中，再过段时间就能达到上市标准。” “和那边的矿业公司能不能联系上？”赵林道。 “他们的矿业公司都是走的海外路线，和咱们倒是没有什么业务往来。”理查德回答道。 岛国自己连根毛都没有，所有矿产来源都是其他国家。所以他们的矿业公司多采用‘参股不控股’、‘以协作求发展’的方式参与全球矿产资源争夺，通过国际投资机构、跨国矿业公司及资源国公司合作，在矿产资源全球配置中占据有利位置。 与国际大机构合作，资源国就不敢轻举妄动，加强了项目的安全性，与当地公司的合作使其在许多事情获得诸多便利。 这些手段再没有比他们玩的更溜的了。 而且政府援助相当多，财政、金融、税收等手段全面鼓励矿业公司走出去，以建立自己的海外矿产资源基地。 他们的这一套模式已经做的很成熟，和岛国的那些工业比起来，这些矿业公司更令赵林眼热。 ------------ 第370章有意思的事 要挖矿就要用到机械设备，这样就可以把工业制品卖到当地。 要挖矿就要做基建，搞运输，这样就可以用这些基础服务换取其他相关的利益。 挖了矿就是深加工，这样就可以逐步渗透整个产业链，从而上下协同，实现利润最大化。 岛国的矿业公司有多厉害就不说了，反正大家都叫出名字的那些岛国大企业都是它的子公司，或者是控股公司，而世界上有名的矿业集团里面基本都有它的股份。 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赵林还想扑上去咬它一口，很可能把牙给崩掉了。 不过总得试一试才行，未来全世界合伙针对岛国造成的那场浩劫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会让卢卡斯在米国成立一个矿业公司，这个矿就放在这个公司名下。你回岛国之后和他们接触一下，我想他们肯定会有兴趣掺一股的。”赵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理查德说话。 理查德一听到要卢卡斯来做事就不高兴了，对赵林说道“都交给我来办吧，我忙的过来。” 赵林摇摇头道“你未来的重心就放在岛国，那里的收益说不定比这个矿还要大，而且这件事也离不开你，就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卢卡斯的事情也不比我少多少，他能忙的过来么？”理查德还是不放弃道。 “这件事我会另找人来做，卢卡斯在里面不会比你占的比重大多少。”赵林安慰道。 理查德这才放心下来“要不要通过猎头，我可以帮忙找一个资历足够的总裁。” 赵林已经有了人选，摇摇头道“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操心了。” 探矿公司的人把事情做完，香蕉园就交给杜若海来打理，地图已经圈好了，他只要把上面的地皮都买下来就算是完成任务。 至于香蕉树的收益，能有多少是多少，这个一点儿也不重要。 嗨爆一夜的巴布鲁见到赵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身无分文的他却有种容光焕发的样子。 看得赵林真想试试他，这样的夜晚他能撑过多少个才会觉得疲倦。 “这是杜经理，你以后就跟着他干吧。”赵林帮他介绍道“杜经理，这是巴布鲁，香蕉园的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巴布鲁正是缺钱的时候，和杜若海握了握手就把这份工作接了下来。 “先给他一部分活动经费。”赵林对杜若海说完又转向巴布鲁道“如果事情办不成，这笔钱就从你以后的工资里面扣，你看怎么样？” 两千美金在眼前，巴布鲁美的魂儿都飞了，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不就是扩大香蕉园和招工的事情么，这也太好办了。 关于扣工资的问题，他想也没想过。就凭他的那一点儿工资，两千块钱得扣到什么时候去。 杜若海有了巴布鲁做帮手，事情应该办的更顺利一些。他的能力有限，不给他找个帮手的话，做事就太慢了。 送走理查德，赵林回到酒店拨通了文竹的电话，在欧洲锻炼了这么久，她应该能够胜任新公司的事务。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文竹很异外的问道。 赵林道“你那边的工作找到接手的人没有？” “陆大有不是在这边么，交给他就行了。”文竹道。 “你不是说他是个废物么，交给他我怎么能放心。”赵林把电话抱到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文竹道“废物是废物了点儿，但是路我都给他铺好了，只要他不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快点儿说说你在哪里，我这就飞过去找你。” 赵林道“你是得飞过来，有重要事情交给你来办。” “不过你得先去趟米国，那里有家新公司等着你接手，到那里把手续先办了再过来吧。” 文竹道“是什么公司，好不好玩？” “好不好玩我不知道。”赵林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直接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不过它的名下会有一个大金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金矿？有多大？”文竹兴奋极了，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 “反正够给你盖间黄金屋的。”赵林笑了一下说道。 把文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之后，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文竹去接手矿业公司，陆大有也算是熬出了头，可以独当一面了，只希望他不会让赵林失望。 挂了文竹的电话，赵林想了一下又给卢卡斯打了一个。刚才理查德在这里，不能让他把所有事情都参与了。 “你过来的时候，顺便组织一批富二代来这边打猎，这个有问题没有？”赵林拨通了电话直接问道。 卢卡斯道“当成没问题，不过我能问一下有什么目的么？” “我要成立一个安保公司，想在这些人里挑两个合伙人。”赵林道。 “安保公司不难办，何必再找人合作呢？我在这边顺手就办了。”卢卡斯不解道。 赵林道“我想这个安保公司能够处理全球事务，你也能办到么？” 卢卡斯停了几秒钟才回答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挑一批合适的人一起过去。” “矿业公司的事情抓紧时间办，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把手续办完到时候你们一起飞过来。”赵林又吩咐道。 卢卡斯问道“没问题，咱们公司和律师事务所的关系没得说，保证不会耽误时间。” 这还是赵林在那边打下的好底子，当时虽然得罪了很多实业公司，但是和律师事务所的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这样的大客户，他们多少年也盼不来一个。 现在卢卡斯虽然在力推公司转型，但是一样少不了和其他公司的摩擦，说他每天都在打官司也不为过。 有这群人帮忙，不管是办什么事情都很方便。尤其是那些需要走程序的事情，办起来就更快了。 给这两个人打完电话，赵林把探矿公司的报告又拿出来看了一遍。记忆毕竟不是现实，虽然早就知道那里有金矿，但是直到把报告书拿到手上，赵林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有了它，这趟非洲之行就算是赚到了，至于后续的事情，能成就成，成不了就当找乐子了。 人活着总得有点儿追求，老是干些有把握的事情就太没意思了。 ------------ 第371章教育教育 昨晚上的疯狂远远没有让他满足，巴布鲁和杜若海回公司办了入职手续之后又跑回来找赵林玩。 “这次我请你，不准再一个人偷偷跑掉了。”巴布鲁挥着手上的钞票说道。 赵林无奈道“这是公司的钱，你就这么花了以后办事怎么弄？” 巴布鲁道“没事，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而且就是走走程序的事情，根本花不了这么多。” 让赵林帮忙瞒着他乱用公款的事情，很好很强大。 赵林也不点破这钱就是自己的，跟着他下去又开了个房间，然后对他说道“先不忙着玩，跟我去办点儿事情先。” 花了他的钱总得干点儿活儿才行，赵林又不是他老子，没必要这么惯着他。那栋房子赵林还惦记着呢，正好来试试巴布鲁的能力。 把车开出来，巴布鲁惊讶道“你还真借了辆车啊，我还以为你说着玩呢。” “都说了他是我朋友，借辆车开开算什么。”赵林随意说道。 “你这朋友真够意思。”巴布鲁夸了一句道“回头我要是帮他把事情办好了，这车他会不会也借给我开一开？” 赵林道“那两千块钱你要是省着点儿花，剩下的应该够买一辆了吧？” 巴布鲁道“我对破车没兴趣，要是钱再多一点儿估计我还能存下来想想买车的事。” “钱多就能存下来，钱少就存不下来是吗？”赵林问道。 “是啊。这么一点儿钱，存着也没意思，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巴布鲁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孩子是得教育教育。赵林把车开到那栋房子旁边，指着房子问他道“你看这房子能值多少钱？” 巴布鲁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能卖个七八万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去把它买下来，以十万为基准，省下来多少给你两成的提成。”赵林因为这个房子的事把钱箱子给扣在了车上，没有让杜若海带走，就等着看巴布鲁的表演呢。 巴布鲁拿着钱箱子打不开，怀疑的问道“两成这么多，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赵林伸手把箱子拿了回来，密码输入把它打开又递了回去道“要不要数一数？” “真买？”巴布鲁啪的一声把箱子合上，一脸兴奋地问道。 “当然真买。”赵林点点头道“你先去和房主谈一谈，这两天就能把房子过户到公司名下就最好不过了。” “这事包我身上了。”巴布鲁拍着胸脯说道。 自从和赵林出农场，短短两天时间里，他在赵林那里见到的钱，就从几百块到几千块又到了几万块。 也不知道赵林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如果都是那个叫杜经理的朋友给的，那他以后在公司做事一定要尽心一些才好。 如果能和这么大方的人做成朋友，以后还会愁没钱花么？看看赵林这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钱就知道了！ “老杜一共给了差价的三成，我什么都不干就占一成，你没意见吧？”赵林为了把钱的来源合理化，故意这么说道。 巴布鲁摇摇头道“如果不是你，我也接不到这个活儿，你只拿一成太少了，应该咱们平分的。” 赵林笑着说道“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事情都是你干的我怎么能拿和你一样多的钱呢？” “就这么定了，你等我好消息吧。”巴布鲁不容赵林分辩，说完就推开车门去找房主去了。 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说动这个房主，不过赵林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只要事情能办成就好。 等到巴布鲁回来，赵林问道“事情谈的怎么样？” “七万五成交，明天办手续。”巴布鲁得意的眨眨眼道“两万五的三成，咱们发了！” 赵林道“你说他拿到这么多钱会干什么？” 巴布鲁道“管他干什么，反正房子是公司的了，提成也是咱们俩的了。” “之前你说钱多了就能存下来。这次我不和你争，给你两成五千块，你准备怎么花？”赵林问道。 巴布鲁道“一人一半，说好的。” 他还挺轴，把赵林弄的没了脾气只好说道“那三千多块也不少了，加上你省下来的活动经费，够买辆好车了吧？”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巴布鲁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不够多，这些钱倒是能买些上档次的烟来，今天咱们先提前爽一爽再说。” 赵林微微摇摇头道“如果你是房主，一下子拿到七万五千块的钱，你要怎么花？” 巴布鲁道“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我是说假如，假如懂不懂？”赵林追着他不放，继续问道。 巴布鲁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道“那我肯定要先买辆好车开开，然后……然后装一大包好烟带着妞去兜风！” 赵林又问道“那你的钱花光之后呢？” “这么多钱肯定够花好长时间了，到时候再想呗。”巴布鲁呵呵笑着说道，好像他手上已经有了那么多钱一样。 “那咱们打个赌吧，就赌这个卖房的人什么时候把手上的钱花完怎么样？”赵林指着那栋房子说道。 抽这种烟的人，很容易就会把烟变粉，而且在大脑特别兴奋的情况下，花起钱来就更加不知道节制。在这个城市里，别说七万五，就是七十五万也不够他造的。 巴布鲁道“赌什么？” “就赌这次的提成，谁赢了就全拿走怎么样？”赵林指了指钱箱子道。 “行，怎么赌？”巴布鲁问道。 “以一个月为限吧，他的手上要是还能剩下钱来就算你赢。”赵林道。 “才一个月？”巴布鲁叫道“那你输定了。” 赵林摇摇头道“我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到时候你输了别怪我欺负你就行。” 巴布鲁还是不信邪，拍了拍钱箱子道“一个月花七万五，他又不傻。房子也卖了，再把钱都花完，他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他应该也和你想的一样。”赵林看着车窗外的那栋房子说道“不过事情往往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如果你不信的话以后就抽空多关注一下他，看看他是怎么越花越多、越花越快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怎么赢的了。” ------------ 第372章好青年 回酒店的路上，巴布鲁让赵林在一个小巷子边上停了一下“我去买点儿好货来，你等一会儿。” 赵林没有阻止他。 有点儿钱就浪的飞起，如果给他找了一个反面例子都救不回来，那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把他放弃掉了。 如果一个月之后他能从那个房主身上学到点儿什么，那就还有救，到时候再慢慢教他就是了。 从小巷子里路出来，巴布鲁上了车就朝赵林炫耀道“南美的进口货，这一条就够昨天那种十条的钱，一会儿保证能让你飞起来。” 赵林笑了笑没有说话，南美货的名声都传到这边来了，真是不容易。为了从米国人手里赚钱，他们在改良品种下的功夫也是够足的。 不过这边也种了不少这种东西，总量上未必就比南美洲少，但是太过粗放式的种植方式，和不够理想的市场，让这边的品质和那里差了不止一筹。 回到酒店，巴布鲁没有再去学校往这里带人，而是直接给了大堂经理十块钱小费。酒店自带的姑娘更专业一些，那些学生虽然玩的也挺疯，但是在伺候人上面就差远了。 赵林也凑趣的买了几瓶红酒，就算不干什么坏事，找人按一按放松一下肌肉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醒来之后，赵林和巴布鲁一起回公司把房屋手续给办了，然后留他在那里帮忙，自己开着车回了农场。 为了让赌注生效，也为了让巴布鲁能专心干活，赵林把钱都留在了公司，让他一个月之后和自己履行了赌约再动这笔钱。 巴布鲁虽然心里直痒痒，但是为了在杜若海面前有个好表现，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回到农场之后，赵林把货单给彭科长送了过去，让他找人拿着单子自己去提货。 “东西我帮你带来了，看看够不够。” 彭科长没有先看货单，而是指着院儿里的汽车问道“那个是怎么回事？” 赵林顺着他的手看去，然后一脸茫然道“那是汽车，你不会不认识吧。” “废话，汽车我还能不认识。我是问你哪儿开来的！”彭科长被他气个半死，拍着桌子说道。 “哦，这个啊。”赵林好像刚明白一样说道“我给了他一个为国家做贡献的机会，他为了感激我就把车借给我开了。” 彭科长一捂脑袋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是吧？” 赵林安慰他道“反正不是坏事，你就别问了。以后咱们的人想进城就有车开了，这可比拖拉机坐着舒服多了。” “这些货都不要钱？”彭科长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货单上的东西问道。 赵林点点头道“香江同胞还是挺有道义的，知道咱们这里条件不好，我一说他就答应帮忙了。” 彭科长看完货单道“净整些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要点儿柴油来，农场里的机械都是喝油大户，这些东西要是都换成柴油，够用小半个月的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人，白送的东西还挑三捡四。 赵林道“你不愿意要，别人还不愿意给呢，要不我回去跟他说说，把这些东西都给退了？” “一边儿玩去。”彭科长说完隔着窗户叫了个人过来。 “怎么能不要，不要的话岂不是伤到爱国同胞的心？” 赵林撇撇嘴没有搭理他。 等到彭科长安排好去拿货的人，赵林才说道“我立了这么一大功，是不是可以多休两天假？” “你不用请假了，老向打来电话让你去找你的两个学弟，手续我都帮你办好了。”彭科长道“反正你现在有车，自己开着过去就行了。” 赵林有点儿懵圈“他不是不在这儿么，怎么我学弟会在这边？” 彭科长道“老向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么，不带两个学生出来打黑工，他哪来的钱到处跑。” 赵林脸都黑了，这家伙的名声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差，打黑工这种词都用上了，这是有多看不上他啊。 “敢情他以前说带学生出国进修都是骗人的？” 彭科长实事求是的说道“也不全是骗人，你那两个学弟也是在研究所干活，那里的条件起码比国内的要好很多，而且最后他还会回来指导一番，所以说成是进修也不算错。” 没有答应他的条件真是万幸，不然和被人扔到黑煤矿里有什么区别，难怪以前梁爽一出国就是小半年，回来就累的像狗一样。 小庄、小苗，哥哥对不起你们…… “我能先给他打个电话么？”赵林怕手续上有什么问题，人没救出来把自己再陷进去就太倒霉了。 彭科长道“你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谁知道他浪到哪里去了。” “呵呵，你们挺熟啊？”赵林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们是同学，不过他毕业之后出了国，而我参了军。”彭科长道。 赵林佩服地说道“没想到您也是大学生啊，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彭科长斜了赵林一眼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不像大学生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林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咱们国家的大学生那么多，到哪都能碰上一两个。” “很多吗？这个农场里加上你们几个新来的，一共也才十二个大学生。”彭科长痛心道“咱们这儿可是从全国挑选来的专家团，大学生的比例还不到三十比一！这还能叫多？” 是有点儿少，不过这些专家可比大学生厉害多了。不经过锻炼，大学生也就是多认几个字而已，一出校门就能独当一面的大学生可不多见。 就像农场医院里的厉先生，和他一比，像宁静这种专业医学院里出来的高材生就是个渣渣。 赵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事只能慢慢来，再过个二十年他就不会再为这种事情痛心了。 “老向没说让我去那里干什么？”赵林没办法直接问向老师，只能和他打听打听了。 彭科长道“反正不是让你去干活，就放心的去吧。再说你连小汽车都能搞到，有这能耐还怕去了会吃亏？”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个听话的好青年，如果真让我去干活，那肯定也是义不容辞！”赵林假之又假的说道。 ------------ 第373章向老师的目的 赵林从开始就怀疑向老师为什么非要带着学生跑到这边来。 这里算不上是非洲最发达的国家，更算不上最发达的城市。不论从哪个方向来说，这里都不是搞科研的好地方，更别提基因这种高精尖的科技了。 但是彭科长说的带学生来打黑工又太夸张了一些，就凭这一两个人能赚几块钱，还不够非机票钱的呢。 从彭科长那里拿了手续之后，赵林驱车又回到首都。不过这次就不用着急了，从彭科长的管辖之下变到了向老师手下，不管是时间还是管制都会松快很多。 向老师自己都不在这边，这三个学生里面赵林就是老大，可以说这次出来，他的头上就算是彻底没了婆婆管着了。 到了里马国家生物研究所把手续给办了，赵林直接被分配到了实习部，可能向老师之前就和他们达成过什么协议了。 戴上胸牌，换上衣服进到实验室里，赵林总算是见到了小庄和小苗两人 他们俩看着也不像是被压迫的样子，精神很饱满。 “大师兄！”小苗先是扑了过来拉住赵林的手叫了起来，她算是见着亲人了。 在这边虽然有小庄陪着，但是在这异国他乡还是挺难过的。小庄还算矜持，只是和赵林握了握手，不过也是挺激动的。 赵林看了看时间道“还有一会儿下班，我请你们吃大龙虾去。” 天天干这些杂活儿，也不知道他俩这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赵林帮他俩干了一会儿活就不耐烦起来，重新把东西都抛给他俩，自己在实验室里乱逛了起来。 这里的设备确实高档，赵林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没个两千万美金以上下不来。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实验室，要是把其他的实验室里的设备也都加上，轻松破亿。 这个破地方还有这么高科技的实验室？ 在进来之前，赵林还以为就和京大的实验室差不多水平，没想到这差距海了去了。 而且这里的研究人员全特么的白人，他们仨实习生在这里显眼无比。怪不得小苗看到他的第一眼，泪都快下来了，在这种被歧视的环境下呆久了，肯定会精神压抑。 本来赵林还想着找人套套近乎，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臭着一张脸，摆明了看不起你的样子，连一句话也懒得和他说，把他给气的够呛。 不过这里安保的等级不高，虽然看大门的严格限制外人进入，但是进到里面之后，倒也没人拦着不让他到处瞎逛，估计这些人懒得和他说话到了极致，以至于连拦着他这种事都懒得干。 当然除了他在的实验室之外，其他实验室的大门还是进不去的，只能在走廊上往里面瞧一眼。 大概把这里转了一遍，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 赵林开车带上他俩直奔最好的餐厅而去，一路上这俩人的嘴就没闲着，把赵林这个月怎么过的给问了一遍。 把金矿的事情给隐了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说起在农场里奋斗的那些工作人员，也是让两人感慨不已。 大龙虾吃到饱，赵林又去把巴布鲁接上，一起去往那栋买来的房子那里。 原来的租客都被赶跑了，巴布鲁做这些事的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实验室的宿舍太小了，打扫一下，以后咱们就住这里了。”赵林打开大门对他们俩说道。 小庄迟疑地问道“向老师让我们在实验室里不要乱跑，住在外面要不要先和他说一下啊？” 赵林笑着摇摇头不理他，带着小苗先进去挑卧室了。 巴布鲁看到他们三人的胸牌之后，一直抓耳挠腮的想问问题“他们对有色人种很歧视的，你们是怎么混到那里的工作的？” 赵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言不惭道“我们是受邀请来帮他们解决问题的，当然可以在那里工作。” 这话直把巴布鲁给羡慕坏了，有学问就是好，到哪里都吃香。 小苗挑了顶楼的一个房间，小庄、赵林和巴布鲁住二楼，一楼就空下来当客厅用。把各自的屋子定下来，赵林掏了一把钱给巴布鲁道“找人来打扫一下，明天咱们就搬过来。” 巴布鲁自己本来有地方住，不过为了沾沾文化人的气息，也死皮赖脸的要住在这里。 赵林怕他把自己的学弟学妹给带坏，所以给他定了几条规矩，比方说烟、酒、女人等等不能带到这里来之类的。 巴布鲁把条件答应下来，拿着钱就去找清洁工。 没了外人之后，赵林回到一楼客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问道“向老师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总不能在这边天天刷试管吧？” 小苗道“他没有和你说过么？” “他本来带我去那边的实验室，不过没和那里的人谈好，只好让我来和你们呆一段时间。”赵林随口就编了个故事出来。 小苗一点怀疑也没有，偷摸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对赵林说道“他想让我们记下来这边冷冻液和培养基的配方，这样回去之后咱们就能自己做实验了。” 小庄在旁边点点头，颇有些做义贼的骄傲“我们在这边抢着干活，很快就把配方给搞懂了。不过他们不让我们参与太多实验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实验思路还有一些没搞明白。” 赵林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听着不像基因测序要用到的，老向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摆摆手让他俩找地方坐下，赵林道“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清楚，不过他说过段时间就回来。”小苗说完又补充了一下道“很快的。” “那就先不管他了，反正你们任务也完成了，咱们在这边就以吃好喝好为主。”赵林对他俩说道“过几天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容易来次非洲，怎么也得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才行。” 小庄摇摇头道“实验室没有假期，咱们怎么出去玩啊？” 俩人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小苗也跟着点头。 赵林对这个问题倒是看得开“没事，大不了扣工资嘛，我给你们补上就行了。” ------------ 第374章行动要有收获 房子交给清洁工，赵林让巴布鲁找了个安静一点儿酒吧，带着他俩先小玩一会儿。 科学家更要有开阔的思维，老是被局限在实验室里怎么行。更何况这两个人还年轻，身体的激情总得释放释放才可以。 在实验室的日子也算平静，除了这里的人不太友善之外，其实干的活儿也不太累，就是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很不爽。 这边实验室做的是组织培养，赵林想了一下时间，感觉离多利出世的时间还早，应该不会是和克隆有关。 不过他也弄不太清具体是什么，他们仨就是实验室民工，除了一些边角料的东西能接触接触，真正核心的资料都没机会过目。 赵林偷懒两天没去也没人说什么，只有小苗报怨了一下他工作不积极。 被无视到这种程度，赵林干脆也不往那边跑了。天天呆在家里，找了几个木匠准备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 得空还和旁边的邻居老头下下棋、喝喝茶，好联络一下感情。 杜若海得到巴布鲁的帮忙，小商品代理商一下子进展飞快，整天都忙的昏天黑地的，第二船商品都已经在海上漂着了。 这栋房子的主人拿了钱之后，先是小心翼翼的过了一个星期，然后就频繁出现在城市的各大高档消费场所。 在第三个星期他的尸体就在了个阴沟里被捞了上来，胳膊上扎满了针孔。 估计是受到了刺激，巴布鲁干起活来拼命了很多，而且再没提过钱的事情。 在这件事之后，赵林直接把香蕉园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让他就驻扎在了香蕉园里，招工、扩建、种植什么他都干的有模有样，已经好多天都没来烦赵林了。 这一天，赵林正和邻居老大爷喝茶聊艺术品，门口开来了一辆实验室的车。 实验室主任比奇带着小庄和小苗下了车就开始敲大门。 赵林从隔壁出来，冲他们喊了一声“有钥匙敲什么门啊，吵着邻居了怎么办？” 小庄和小苗被带回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赵林翘班被发现了，主任要来找他麻烦，所以在胖比奇后面着急的冲赵林直摆手。 “赵先生你好，做了这么多天同事，我今天才来你这里真是不应该。”比奇热情的握着赵林的手说道。 赵林也有点懵，被他摇晃了两下手道“屋里说吧。” 进了屋，赵林用眼神问了一下那两个人，小苗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主任接了个电话就带他们俩过来了。 赵林算了算时间，大概卢卡斯应该快过来了。只是不清楚那家伙到底拉了什么人来这儿玩，居然还和实验室搭上了关系。 “这次找您是想请您帮忙，看看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比奇进了屋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赵林心里有了谱，不过还是问道“去哪儿要带上您？” 比奇拍了一下脑袋解释道“咱们实验室的大金主要来这边游玩，还特意邀请您参加。我在这边也呆了很多年，做个导游还是很合适的，你能不能帮我美言几句，让我也在里面露一小脸儿。” 赵林为难道“都是年轻人，您去怕不合适吧？” “合适，怎么不合适。”比奇赶紧说道“我才四十多岁，年轻的很。而且我也经常打猎，腿脚灵活的很。” 赵林哦了一声问道“电话里有没说这次的行程是谁来安排？” “是米国的一家安保公司安排的，那些雇佣兵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我更熟悉这里的环境吧，带上我保证让你们有不一样的体验。”比奇保证道。 赵林道“如果你能在这段行程里，把那些雇佣兵的威风给灭的干净。而且毁掉整个行程之后，还能保证大家不会失望，我就让你参加。” “没问题！”比奇兴奋的说道。 他早就想调离这个地方了，现在有了个抱金主大腿的机会，当然要抓住。赵林的提议正好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能在大金主面前多露露脸，那他调离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赵林想的是灭了这些雇佣兵的脸之后，再忽悠那些富二代们自己组织个安保公司出来，这样以后再去哪里玩儿，才能更放心一些。 希望卢卡斯安排的这些雇佣兵不要太厉害，不然比奇一个穿白大褂的实验室主任，就算是占着地利也不一定能玩的过他们。 “你俩也一起去吧。”赵林冲听傻了的两个人招招手说道。 比奇跟着点头道“就是，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看看，别整天窝在实验室里。” 主任都发话了，他俩还能说什么，只能一脸懵波的点头。 赵林想了一下，又给巴布鲁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赶回来，这家伙也许能帮得上一点儿忙，只靠比奇自己，赵林还是有些不放心。 把巴布鲁的身份和比奇说了一下，他立刻就同意的猛点头“大酋长的儿子当然要一起去，这样那些住在野外的野人就不会袭击咱们了。” 说别人是野人的时候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就好像在说什么毒虫猛兽一样，这种骨子里的优越感真让人讨厌。 不过赵林也懒得纠正他的语气，反正他是个会拍马屁的人，应该不会和巴布鲁起什么冲突。 黑白两道都有了人，相信那些外地的雇佣兵讨不到什么好处，先把他们灭了，然后再谈成立安保公司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比奇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隔壁那个一样有种种歧视的老头和他就很能谈的来，顺带着看赵林也更顺眼了。 以前赵林在他眼里估计也就是个打发时间的玩具，现在被比奇邀请来这边喝茶之后，估计他会在心里把赵林的档次给调高一些。 和善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只存在地位相符的人群中间。之前赵林表现的挺向个有钱人，还是一样得不到那个老头的尊重，现在有了比奇在旁边捧臭脚，地位一下子就起来了。 赵林给他倒茶的时候居然还会说谢谢，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 第375章互相娱乐 首先要知道三个事实： 1. 非洲的盗猎行为猖獗，盗猎分子为了得到象牙犀牛角，会毫无节制地猎杀； 2. 为了打击盗猎分子，需要雇佣相当数量的护林员，这份职业不仅生活条件艰苦，还有和盗猎分子交战牺牲的危险，给钱都没人愿意干； 3. 非洲当地政府普遍财政比较困难； 那么基于以上三个事实，非洲政府又需要保护濒危物种，只能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获取资金，那就是战利品狩猎； 事实上，战利品狩猎的大部分猎物，都是非濒危但非洲特有的物种，比如旋角羚，非洲野牛等等，像狮子这样的物种价格极为昂贵（30万美元以上）而且配额稀有（每年也就是个位数），只是媒体关注的更多，我们能看到； 战利品狩猎确实是为了娱乐而进行的杀戮，但它带来的收益是动物保护的重要资金来源，像天朝政府不差钱的自然可以大把的财政资金反哺动物保护（实际还是有很大的资金缺口），但非洲政府是不可能的； 如果停止战利品狩猎，那么可见的未来就是，护林员大量失业，偷猎者卷土重来，大象会灭绝，而其他没有经济价值的物种会继续生存，因为盗猎者不会关顾他们； 战利品狩猎是典型的“劫富济贫”行为，虽然备受争议，但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代替，热爱动物的年轻人大可去非洲草原在没有电没有IFI没有空调没有暖气还会漏雨的木屋子里生活，偶尔还要和盗猎份子枪战，而不收一份报酬，如果可以做到，那才能叫热爱，否则就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崇高； ------------ 第376章人命很不值钱 赵林给了巴布鲁一个大拇指，这种心态就对了，如果老是想着报复之类的，那才叫没出息。 这家酒店没有之前赵林住的那么好，但是更适合娱乐。这群人来之前就把上面的房间都给包了下来，只剩楼下的酒吧还对外营业，就为了方便从里面带妹子上楼。 等到巴布鲁带着新货上去，卢卡斯借机跑了下来和赵林汇报道“这批人里有两家在南部非洲有投资，其他人也都是米国有头有脸的家族出身。” “你是怎么把他们给拢到一块儿的？”赵林问道。 “我是枪枝协会的高级会员，随便找了个年轻人的圈子进去就遇见他们了。”卢卡斯给自己也叫了一杯酒道“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把他们拢一块，在这个圈子里，他们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抱成团了，我只是借机提议而已。” 赵林把酒续上，到了这边之后好像每天都离不开酒精一样，也不知道这片充满了饥饿的土地上面，哪来那么多粮食酿酒。 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到处都是酒吧，到处都是醉鬼，这种讽刺得亏他们这里当官的脸皮够厚才能看得下去。 “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赵林问道。 卢卡斯摇摇头道“安保公司还行，这种东西他们玩起来感觉有意思。但是其他事情就指望不上他们了。” 赵林举杯和他碰了一个，然后说道“那就先把安保公司做起来，有他们做股东，联系业务应该很方便。不过日常管理要做好，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瞎胡搞。”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在协会里找几个特种部队下来的人，他们肯定乐意重操旧业。”卢卡斯说道。 “这就对了，要做就做最好，不要怕花钱。”赵林道。 想要满世界去搞事情，手上没点儿武力还真不方便。尤其是在这个地界，隔三差五就政权交替，想护住自己的产业不被侵犯，光靠商业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种事还要好几年时间才会发生，赵林也不急着和他谈这个，只是多强调了一下管理问题就打住了。 因为公司以前得罪人太多，卢卡斯现在也要有保镖才敢出门，所以对这个还算是上心，从别人那里请的保镖终归没有自己人用着放心。 喝了半天酒，赵林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文竹哪儿去了，我不是让她跟着一起过来么？” 卢卡斯道“团里有个家伙把她烦的够呛，所以临上飞机的时候她把机票改签了，明天才能到。” “你要想收拾他的话得小心一些，他家是玩石油的，在米国的势力很强。” “我现在没心思得罪人。”赵林摇摇头道“你说我现在就把金矿的消息给传出去，他们的家里人多久能反应过来？” 卢卡斯道“勘探报告我看过了，像这种级别的大金矿，一旦出世，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扑过来的。” 赵林眯了一下眼道“那么就在猎到第一头狮子的时候，和理查德同时发消息吧，看看是米国人动作快，还是岛国人动作快。” 这个大金矿，他能留到手里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没有其他财团支持的话，肯定连十分之一都留不下来。 卖给那些国际大买家至少还能讲一讲法律，这里当官的心更黑，只和他们谈的话，不被打死扔到臭水沟里就算是就不错了。 卖掉百分之九十，得来的钱投到岛国去，收益可比金矿大多了，而且赵林可不想长期在这边耗着。 巴布鲁的安排确实够尽兴的，第二天那群人都快忘了自己来这边是干嘛的了。 赵林找出那个想打文竹主意的人，把巴布鲁拉过来指着他说道“找个经验最丰富的导猎人，争取在打猎的过程中让狮子咬他一口，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 巴布鲁把那个人记在心里，然后说道“出了事，狩猎场的生意怕是就做不下去了。” “不出事，你怎么接手？”赵林道“我可不想花一大笔钱在这上面，只要那个人出了事，他的家里人肯定会报复，到时候你再去接手就容易多了。” “而且狩猎场不同其他生意，不是越安全就越好做的。每年不出两回事怎么显出这里猛兽多呢？” “而且有的是不怕死的人，猛兽越多越能吸引他们来这边，只要你在接手之后别让这么富家少爷出事就行了。” 赵林到了非洲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在这里讨生活时的心态。不管是为了生存也好，为了利益也好，死伤几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巴布鲁点点头，他对这些白皮一点儿好感也欠奉，对安排这样的事情抵触心理也不是很大。 反正导猎员都在自己手里，没有导猎员想出去打猎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让卢卡斯和他们先行出发。 比奇也兴奋的加了进去，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 他会出面解决导猎员的问题，而导猎员会让狮子咬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体。 这样一来，他的调离问题肯定可以得到解决，但是具体会被调到什么地方，那就说不准了。 等到这批人走了之后，巴布鲁也去找合适的导猎员，要经验丰富还得愿意干这种事，是得花点儿功夫挑上一挑。 一万美金，这就是赵林给导猎员的报酬。 在这里，人命真的很不值钱。 回到家里，赵林看看收拾的齐整整的两人笑着说道“不急，咱们晚一天再去，先跟我去机场接个人。” 小苗道“你不会反悔了吧？” 小庄也失望道“我还想露一手让洋鬼子们看呢，我的枪法很准的，保证让他们大吃一惊。” “放心吧，第一天都是熟悉场地，不会出去打猎的。第二天的时候咱们再过去，正好赶的上。”赵林安慰他们道。 把他们收拾好的行李扔到一边，赵林看看时间道“谁去做饭，今天我想吃红烧肉。” 这俩人住到这边之后，生活条件是好多了，但是也免不了被赵林奴役的命，天天买菜做饭跟老妈子似的。 小苗委曲道“还想着今天出去玩，没想到还要给你做饭，你也太坏了。” ------------ 第377章我们都可以 隔壁的老头闻着味儿就跑了过来，在美食面前，什么白人的骄傲都被他扔到一边儿去了，天天抱着窗户等这边开火做饭。 每次看他吃饭时的样子，赵林都想提议用元青花来换红烧肉，说不定他一激动还真会答应下来。 小苗和小庄本来在这边的生活重心就只有一样，那就是上班。现在被赵林一搅和，天天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主任都给他们放假了，再上赶着去涮试管也太假了。 正是好动好玩的年纪，没有外界诱惑的时候他们还能耐得住性子，现在赵林把他们封闭的窗户给敲破了，再想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吃饭干活就不可能了。 小庄吃了饭就跑去酒吧，说是锻炼口语，鬼知道他是怎么锻炼的，大白天的去酒吧，真亏他能做的出来这种事。 小苗就扒着电视不撒手，恨不能把自己给扎到屏幕里面去。 赵林看着时间和隔壁老头聊闲天，希望能去他的地下室里看一眼。 “你肯定是吹牛的，你要是有这么多宝贝还会住在这破地方？” 老头儿捏着胡子上的饭粒往嘴里送，也不嫌脏“爱信不信。我祖上阔的很，留给我几样宝贝有什么好吹牛的？” 赵林道“我祖上还是世界最顶级的文明呢，说这个有屁用。” “要不让我看一眼，要不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老头儿道“你就别想了，我是不可能让你看的，要是你起了坏心思怎么办。” “我起坏心思你顶得住么，你要是怕就不该跟我吹牛。”赵林不屑道。 老头儿道“我在地下室埋了地雷，有本事你就进去试试。” 不愧是强盗的后裔，真特么狠啊。 赵林抽了一口凉气道“你吓唬我，信不信今儿晚上我就雇俩人进去瞧瞧？” 老头子也是拿过枪、上过战场的人，说在自己家里埋地雷，赵林还真不敢不信。别的先不说，光是他屋子里的那十几杆枪也够闯空门的人喝一壶的。 雇人去抢更没有必要了，为了这点儿东西动刀动枪不值得，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了，还是多陪他聊几回闲天，等着他的屋子拍卖吧。 和他斗了一会儿嘴，赵林把老头子送回家，让他最后两年活的好一点儿，也算是等价交换吧。 “别看了，该去接人了。”赵林踢了踢沙发对小苗说道。 这丫头开着空调窝在沙发被窝里面，也不怕浪费电，真想看看她回国之后怎么过夏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 小苗在沙发上蠕动了一下，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视，两只脚在地上探来探去终于把拖鞋给穿上了“再等一会儿行不行，马上就出字幕了，我得看看导演是谁，拍的太好看了。” 赵林摇摇头，又是一个被资本主义社会腐蚀了灵魂的年轻人，这抵抗力也太差了点儿，一台空调一台电视就把她给俘虏了。 不过想想只去了一次酒吧就离不开的小庄，赵林觉得小苗还是个好孩子。 “那你看吧，我去把小庄给揪回来。”赵林一番对比之后，觉得应该对小苗再宽容些。 小苗哼哼了两声，摆摆手就算是回答了。 赵林也不跟她计较，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揍一顿吧。 在酒吧找到小庄的时候，那小子正和酒吧女招待聊骚呢。兜里就装十块钱也敢来装波，这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怎么看上她了？”赵林给自己叫了一杯酒，坐到小庄旁边问道。 小庄看到自己人反而害羞了起来，低头道“别瞎说，我就是想练习练习口语交际能力。” 这念头可要不得，练习口语什么的最可怕了。 赵林掏出一张百元绿票晃了晃，那个刚才还和小庄眉来眼去的妞，就拿着托盘来到了赵林身边。 “先生想要点儿什么？”女招待声音还挺好听的，又有一个常人不能及的胸怀，怪不得小庄会一见钟情。 “喜欢这个么？”赵林从兜里又掏出一张五十的来，问她道“如果你在地上看到这样的两张纸，你会捡哪一张？” “我当然是全捡起来了，不然剩下那一张被风吹走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女招待笑眯眯地看着赵林说道。 小庄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赵林调戏他的女神，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端了起来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赵林看了他一眼把两张钱都放以桌子上面，对女招待说道“我这位朋友很喜欢你，你愿意陪他聊聊天么？” 小庄听到这话被酒一下子卡住了嗓子眼，猛烈的咳嗽起来。在他的字典里，喜欢这个词就等于表白了，赵林说的这么直接，让他有些受不了。 女招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钱不吭声。 “明天早上还会有这么多。”赵林把钱塞到她手里，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小庄的面子，他就塞到另外的部位了。 因为一百五十块钱就已经远远超过她的价格了，更何况赵林还要多加一倍。 小庄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早上还有，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女招待已经笑嘻嘻的把钱收了起来，然后趴到小庄脸上亲了一口道“你的朋友真大方，等一下我这就找人换班来陪你。” “她，她她……”小庄又惊又喜，指着去找人换班的女招待说不出话来。 赵林道“找媳妇的话还是回国内吧，她的阅历太丰富，你接受不了的。” “不信的话，一会儿你可以自己试一试。” 小庄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指着赵林道“你用钱收买她！” 赵林把自己的酒推到他面前，然后环绕着整个酒吧挥了一下手道“你说错了，不是我用钱收买她，而是我们都可以用钱收买她。” “要是不想带她回家学技术，赶紧把酒喝了跟我回去。” 小庄的内心挣扎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回到椅子上，端起酒杯道“她和我说自己是为了赚学费才来这里打工的，没想到打工和打工原来是不一样的。” ------------ 第378章拿去练手 伤了一个纯情少男的心，赵林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有些心疼那被浪费掉的一百五十块钱，因为小庄最后也没有鼓起勇气把他的女神带走，好给自己多积累一些经验。 回到车上，赵林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小庄摇摇头，面若死灰道“我再也不会恋爱了。” “玩蛋去。你们一共才说过几句话？我看你就是一时精虫上脑，这跟恋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赵林道。 “你不懂，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不会错的。”小庄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赵林气的把车停下，然后说道“要不把她带回家，你们再聊一晚上试试看？毕竟真爱是没有界限的，说不定你可以克服她的过去。” 小庄不说话了，这事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他的心还是不够大啊。 赵林还不想放过他，推开车门道“你等一会儿，我把她带上咱们一起逛一逛。真爱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在她身上我还花了一百五十块呢，浪费了多可惜啊。” 小庄拉住赵林道“你还是放过我吧，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来找她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吧？”赵林问道。 “没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小庄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 赵林满意的关上车门道“小苗不挺好的吗，你们又独处了这么长时间，以后还会在一起上四年学，你难道就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儿一见钟情的感觉？” “她不一样。”小庄略带嫌弃地说道。 赵林松开方向盘往自己胸口比了一下道“这个有那么重要么？再说生了孩子之后总会再次发育的，你也不用把它们看的这么重吧？” 小庄有点儿适应不了赵林的语言，脑子乱了好一阵才从那个画面里逃了出来“不要说的这么恶心，我看重的不是身体，是头脑，是头脑！” “这有什么恶心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赵林不以为然道。 小庄不理他了，不过这么一打岔，失恋的感觉倒是弱了几分。 感情受到打击之后，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注意力给转移了，随便聊聊天，再去打打猎，估计一个星期就缓过来了。 赵林点了根烟，又扔给他一支接着说道“小苗好歹也是高材生，怎么头脑就比不过一个女招待了？你给我说道说道，不然一会儿回去别怪我把这事跟她说。” “你敢！”小庄这下子坐不住了。 “我不敢行了吧。”赵林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智商超过五十，就能听出来他的言不由衷。 小庄道“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觉着是好的、是对的，总觉着她又漂亮又聪明又风趣又亲切，反正什么都是好的，谁也比不上她。” 赵林真庆幸自己下手快啊，不然这小子非得陷进去不可。真让他摊上这种事，就是向老师回来也兜不住。 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容易么，一出国就栽在一个女招待手里，这事要是传回国内去，说不定有多少人得喷出一口老血来呢。 “现在什么感觉？”赵林问道“是不是很想原谅她？” 本来还以为他要找顶原谅帽戴一戴，没想到小庄的境界还挺高，只是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种选择都值得尊重。我没有勇气接受她的一切，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原谅她。” 赵林吹了声口哨，真想给他鼓鼓掌。 都说恋爱让男人变得成熟，这话果然不假。按这小子的成长速度，再让他谈几场恋爱，思想境界就可以和历史上的哲学大师们相媲美了。 回到家里，小苗总算是把自己收拾好了。 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孩子，多好啊。小庄这个瞎眼狗偏偏还瞧不上，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拉郎配的事赵林才不会干。因为怕去机场的路上无聊，赵林就把小庄的话歪曲了一下说给了小苗听“他说你的脑袋还不如酒吧里的卖酒女，问他为什么他还不告诉我，要不你自己问问吧。” 小庄挣扎着想找赵林报复，但是被小苗的拳头给无情掩埋了。 这才对嘛，热热闹闹的多好，年纪轻轻就学人家伤春悲秋，太没意思了。 到了机场把文竹找着，她倒是没有让赵林失望。 身边跟了一个律师还有两个保镖，看着特别有女强人的派头。 给出租车司机一个地址，赵林让那三个人坐计程车走，一把文竹拉到了自己车上。 看着文竹的气质和派头，车里的两个小将一时都不敢搭话，只是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师哥和她聊的有来有去的。 “打猎你去么，有好节目给你看。”赵林说到打猎就问了她一句。这节目虽然血腥了些，但是她肯定会喜欢。 文竹摇摇头道“我不想见那群人，还是让我留在城里办事吧。” 赵林坚持道“看了节目再工作也不迟，而且和他们身后的家族打交道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逃不掉的。” 文竹看了看赵林，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点点头道“我再相信你一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好好干你的活，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掉。”赵林像是做保证一样的说道。 “这是我师妹，苗禾，以后你就和她住。”回到家以后，赵林对文竹说道。 保镖住一楼正好看家，幸亏房子买的早，不然这些人住酒店就太不方便了。 赵林就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房子再大，没人住的话也不过是个大型石棺，还是把人都塞满更能令人有幸福感。 那俩保镖以为自己吃的壮就能把这个工作给干好了，这样子很不专业。如果卢卡斯弄出来的安保公司尽出这样的废物，那么赵林肯定会飞过去揍他一顿。 把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文竹道“这些人的资料我都备齐了，预计至少有五家会派人过来谈合作，你打算怎么分配这座矿的股权问题？” “反正最后的目标还是岛国，这个矿就拿给你练手用，我相信你。”赵林大方的说道。 ------------ 第379章打猎 文竹在欧洲做设备掮客的时候干的很不错，现在赵林能用的人里面，还没有一个比她更合适做这件事情的。 “你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文竹眉眼带笑的说道。 赵林耸耸肩道“反正是天上掉下来的，总不至于一分都捞不到。” “岛国那边的势头这么旺，你就这么不看好它们？”文竹对这个问题也是很关心。 对赵林的产业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是好奇这个问题，因为赵林目前投入到岛国的力量太多了，一旦失败那再想翻身就难了。 赵林不想再解释这件事，摊了一下手对她说道“再过几年就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那倒是。”文竹点点头说道。 “把岛国的矿业公司当成主要合作伙伴，尽量多的和它们纠缠在一起。我要在它们的海外矿藏上狠咬一口，但是能咬下来多少肉，还是要看你的。”赵林道。 文竹道“想法很好，但是只靠一个金矿怕是挠不到它的痒处。” “先试探一下它们的态度，以后还会有机会。”赵林老神在在的说道。 非洲这片大陆上有无数未开发的矿藏，等到文竹把这套把戏玩熟之后，再一个一个的拿出来，就不信岛国人不上勾。 开矿是件费时费力又费钱的事情，用一个又一个的矿山，把它们的钱尽可能多的套进来。等到岛上经济大崩溃的时候再收网，这条大鱼不死也得脱层皮。 文竹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你……” 赵林摇摇头道“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大型矿山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复杂的关系网让赵林自己处理的话，保证会搞的一团糟。 但是文竹在欧洲做的事情，就是在各种企业间周旋，以获得自己的利益。现在用一个大金矿给她练手，相信她会成长的很迅速的。 第二天一早，赵林领着自己的一群人到狩猎营地的时候。比奇正意气风发的给大家安排导猎员，看来昨天他们确实过的很不好，要不然这些少年们也不会对比奇的态度也不会这么热烈。 “安排好了吗？”赵林把巴布鲁叫到一边问道。 巴布鲁诡异一笑，低声对赵林道“错不了，到了野外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开始换装。 谁该做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赵林只需要心情爽快的带上枪去打猎就行了。 折刀、手杖、强力胶带、护目镜、圆边帽、战术手套。赵林把自己武装起来之后，想了想还是背了一把枪在身上，虽然他对开枪没什么兴趣，但是既然来了还是要玩一下的。 小苗和文竹装扮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做为狩猎团里不多的女性之二，一出门就引起一片口哨声。 小庄对这里的枪很感兴趣，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知道应该选哪个好，恨不能长枪短炮的都背到自己身上来。 “喜欢哪个都搬车上，麻利点儿要出发了。”赵林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在边上催促道。 外面心急的已经出发了，反正每辆车上都带好了导猎员不怕走丢了。而且这么多人一起出发的话，也就不用打什么猎了，这么多人一起的动静太大，还是分散开来比较好。 等到赵林这边的人收拾好，外面就只剩下要挨咬的那个倒霉蛋这一队人，回为他们的导猎员比较‘谨慎’，所以在出发前一直在给他们讲注意事项。 比奇在边上都快急死了，连催了好几次也没用。直到那个导猎员看到巴布鲁出来，才回了比奇一句“野外是很危险的，不做好准备就出发，出了事情你要负责。” 比奇还没说话，倒霉蛋自己就把责任揽了下来，挥着手里的枪不耐烦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带好你的路就行了。” 赵林自然是要看好戏的，带着文竹和巴布鲁就跟在他们后面。 而小苗和小庄就让他们找个保镖带的最多的车跟上，只要开开心心的玩就行了，其他事情还是不要他们见太多比较好。 每两辆车配一名森林警察、一名动物保护组织工作者，导猎更是每辆车都要有一个。 赵林对打猎兴趣不大，拿着照相机一路咔咔嚓，这片大陆的变化不好找人来记录，只好自己来干这件事了。 导猎不时下车去看动物的粪便和脚印，找到猎物之后再逆着风慢慢靠近。等到陪同的警察和动物保护组织工作者确认之后，车上的人就可以开枪射击了。 第一天就打了些鸵鸟、斑马、羚羊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让大家过过开枪的瘾。一点儿危险性也没有，虽然有些动物的体型也挺大，但是这些打到的猎物也没有什么好收藏的。 把东西拉回营地之后，给附近的村子打个电话，一会儿村民就扶老携幼的赶了过来，拿着工具很快就把肉给刮的干干净净。 经过一天的预热，几支队伍里的人都叫嚣着要打狮子猎豹，这些吃草的动物实在不能让他们热血沸腾起来。 飞了半个地球过来，不打到一些猛兽回去，那也太浪费感情了。 赵林让文竹出面缴了足额的资源费，管是露了一小脸儿。因为就算这些少爷们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但是数十万美金的开销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在人际交往中，拿钱开道不是最合适的，但肯定是最快交上朋友的手段。 出了这笔钱之后，文竹受欢迎的程度比她在米国刚露面时又强了很多。 就是那个倒霉蛋还是不开眼，非要腻在文竹旁边充大头，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就好像他是文竹的占有者一样。 晚上的聚会进行到一半，赵林让卢卡斯把文竹来这边接手金矿的消息散了出去，这下子那些公子哥对她就更加热情了。 就连那个倒霉蛋也拦不住所有人的热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文竹被众人环绕起来，然后就偷偷跑去营地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他的反应还挺快，比那些只知道围着文竹说漂亮话的家伙强很多，真是可惜了。 ------------ 第380章好好招待 大象、犀牛、猎豹、野牛和狮子并称‘五大兽’。 虽然再过三十年还是有机会猎杀它们，但是价格和限制都会让大多数人望而止步。现在这么多人才花了几十万美金，还能打到这些动物，简直是良心价。 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遇到狮子，虽然打到了大象和水牛，但是所有人包括赵林还是很沮丧。 这群人的脑子冷静下来之后，也都把金矿的消息传了回去，文竹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这趟狩猎的主角。 第四天的时候打到了几只豹子让大家都很兴奋，交给营地里的标本制作师做成标本，总算是有可以拿出去炫耀的东西了。 几天下来，小庄总算是过了枪瘾，那几只豹子里就有一只是他的功劳，不过赵林没有再出钱给他做标本，而是让他把豹子的尸体让了出去。 小庄还算是脑袋清醒，这东西就算是给他也没地方处理，还不如拿去交朋友。他的枪法已经为自己赢得了友谊，再大方的送送礼物，对他以后的人生帮忙更大。 不过小苗自从见了血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再出去打猎的时候也是提不起精神来。 “看不下去了？”赵林给她拿了块肋条肉问道。现宰现烤的野牛肉，味道也不怎么样，就是吃个新鲜。 小苗坐在火堆边上抱着脚道“我还以为挺好玩，但是一点儿也不好玩。” 虽然已经过了冬天，但是这里晚上还是很冷，冷到让人怀疑人生。晚上开篝火晚会都得点七八个火堆在场子里，不然前胸热后背冷还是会让人在屋子外面呆不住。 赵林看着她吃了几口肉，又倒了杯酒给她道“再过两天就结束了，后面这两天你就拍拍照片、看看风景什么的。这就是现实，你得慢慢学着接受。” “以后我再也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了。”小苗狠狠地咬了一口肉说道。 她在做饭的时候也是手撕活鸡、刀刃青蛙，但是看着那些动物无助的倒在猎人们的枪下，心理却没办法接受。 为了生活和为了娱乐，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一者为人，一者为兽。 赵林也没有给她讲什么环境承载力之类的东西，更没有提盗猎预防这种事，只是默默地陪她喝了一杯，然后哄着她回屋睡觉去了。 把四处散烟的巴布鲁抓回来，赵林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道“想钱想疯了吧，兜里还有多少货都拿出来。” 巴布鲁这两天靠着倒卖这些东西着实赚了不少，少年们对这东西抵抗力都不大，人人都抽的溜熟，因为营地是不会提供这项服务的，所以他们光是奖励给巴布鲁的钱就比这些烟自身的价值还高。 “这买卖以后不要在营地做知道么？”赵林把他的货都没收了，然后对他下了禁令。 巴布鲁惋惜地说道“那多可惜啊。” “自己抽和拿来卖是两回事，你要是想着赚这个钱，那么以后就不要说认识我。”赵林对这种事是零容忍，板着脸对他说道。 这玩意儿虽然等级不高，但是能不沾还是不要沾的好，人生的美好有多种表现形式，没必要用它来点缀。 巴布鲁低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赵林想了一下又还给了他“都送了吧。就算他们不把你当朋友，以后也都是你的客户，就当是联系感情了。” “这些东西虽然来钱快，但是永远也比不上正经生意长远。你愿意把它当成生活的调剂我不管，但是你要把它当成赚钱的手段，咱们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 巴布鲁抬起头，然后掏出这两天赚来的钱对赵林说道“真能比这赚的还多么？” “你觉得呢？”赵林反问道。 “肯定能，我相信你。”巴布鲁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赵林还没有把金矿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他哥哥背后站的是哪国人还没弄清楚，等到和国外的矿业集团达成共识之后，再来和当地势力谈这件事才能保证安全。 一个狩猎营地、一个香蕉园，这两份工作的收入就足够巴布鲁开销的了，现在还不用往他身上下更多资本。 “以后这就是你的地盘了，好好招待他们。”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让他们回去之后帮你多宣传宣传，以后美洲的大客户一来就找你，这份儿钱可比香蕉园还要多。” 趁着巴布鲁到人群里散烟，文竹从那些人堆里钻了出来坐到赵林边上道“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合群，躲在这边哄小孩子很好玩么？” “他们家里也应该派人过来了，明天再看场好戏就收工，该办正事了。”赵林说道。 文竹望着篝火道“你还要在这边呆多久，不会我一来你就要走了吧？” 赵林沉默了一下道“不会走这么快。” 不远处的人群在欢呼，巴布鲁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欢迎。再不把钱当回事的人，对免费的东西一样很感兴趣。 “那个小丫头长的虽然单薄了些，但是看着还算顺眼，刚才我还以为你送她回屋就不出来了呢。”文竹笑了一下说道。 赵林也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是我学妹，再禽兽也不能下得去手吧。” “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好，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文竹接着怂恿道。 “我过去了你睡哪儿？这边的空房间可不多了。”赵林反击道“总不能让你睡我那里吧，一屋子男人可不太方便。” “没事，我还睡我床上给你们当观众。”文竹一点儿也不怕他，甩了一下头发道“帮你加加油、鼓鼓劲，你看怎么样？” 赵林摇摇头道“怕了你了。” 文竹呵呵笑了两声又问道“怎么雁子现在还管你这么严，隔着几千里你怕什么呀？” “我不是怕。像我这种负责任的好男人你是见的太少了，所以有误解也很正常。”赵林道。 “男人就是男人，哪里有好坏之分？”文竹道。 赵林道“怎么你在欧洲受伤害了？” 文竹道“谁能让我受伤害，我不让他们受伤害就不错了。” 还是张扬又自信的文竹看着舒服，赵林道“那你以后下手可得轻点儿，因为男人也是很脆弱的。” ------------ 第381章出风头 在狩猎的第五天，上午十一点又四十九分钟，赵林所在的那辆车上又开枪了。 不过这次，开枪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赵林，还是拔枪就射的那种。 这一枪即是为了杀生，也是为了救人。 狮子嘴张开的那一瞬间，无知的人终将受到惩罚，但是罪不致死。 拿胳膊去试狮子嘴的咬合力是一种很傻的行为，往野地里逃窜或者拿刀和它肉搏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导猎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跳上了一辆空车逃跑，因为狮子是他引来的，如果不逃，他的下场肯定比这头狮子更惨。 赵林迎着风，抽出一直没有动过的猎枪，一脚踏在车门上，稍稍瞄了一下就扣动了板机。 子弹呼啸着从枪管里飞出，成功阻止了狮子上下牙齿的第二次接触。 跟车的保镖怕伤到主子，勇敢的拿刀冲上去肉搏这种行为，在赵林看来就是愚蠢。 一头四百多斤重的成年雄狮，远远不是两个体重只有两百斤的成年男人所能对付的了的。 开始的好几枪也有打中，被激怒的狮王像一阵旋风一样朝车子扑过来。那几个把车子当掩体的枪手，一瞬间就从狩猎者变成了被狩猎者。 自从导猎说出今天有狮子出现这句话，赵林就没让自己这辆车上的人再下去过。 文竹似乎也明白了赵林说的好戏是什么，直到赵林起身开枪，才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用这种方式宣布主权的男人。 开了第一枪之后，赵林歪了下头又开了第二枪。 太久不摸这东西，手感有些对不上，第一枪只打中了狮子的身体，远远没有达到阻止它行凶的地步。 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才把子弹送到它的头皮里面。 这时候狮子才颓然倒下，嘴里流着的不知道是它自己还是那个倒霉蛋的血。 受到惊吓的尖叫声、受伤的哀嚎声重新唱喊天地。 赵林把枪里的子弹打空，然后重新换了一把枪拿在手里对车里的人说道“开过去看看。” 威猛的野兽倒在地上也只是一堆肉而已，从死亡边缘被救回来的人，叫着喊着对它又踢又踩，发泄着自己的恐惧。 载着赵林的车开到这边的时候，就连受伤倒地的那个家伙也挤出一个笑脸对赵林说了声“谢谢。” 一直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赵林，突然变成了英雄。 如果没有受伤的人，这头四百斤重的雄狮，足够两车人回去吹嘘一年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还是算了吧。 导猎员被留在现场看着狮子的尸体，其他人开着车往回送伤员。 一只胳膊垂在身边，里面的骨头都已经粉碎，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血水咕咕的往外冒，什么止血粉、止血带都不管用。 两个保镖黑着脸，拿皮带把伤员的胳膊扎死，总算是把喷泉变成了小溪流，应该能撑到他回附近城市的医院。 只是伤到了小臂。如果能碰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不耽误他以后再来这边找狮子寻仇，当然前提是他的胆子没有被吓破。 其中一个保镖挨了狮子一爪子，半片衣服都被撕开，上面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过那个没有受伤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倒是宁愿胳膊被咬碎的是自己，这样他的后半生还有的过。 现在他毫发无伤的样子，是对他的职业最大的讽刺。 比奇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出了这种事，就算这件事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只要对方瞅着他什么地方不顺眼，随口一句话他的人生算是全毁了。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呆在实验室当他的老大了，偏偏鬼迷心窍的跑到这边来乱拍马屁，这下子马屁没拍到，拍到马蹄子上了。 如果不是赵林开枪及时，把那个倒霉蛋的命给保了下来，他也不用跟着回来了，直接藏身在非洲的大草原上，说不定还会活的更久一些。 “不用担心，我会站在你这边。”赵林一句话就让比奇感激涕零，因为他现在太需要别人的帮助了。 有了赵林的保证，比奇总算是从颤抖中停了下来，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巴布鲁一直觉得赵林软绵绵的，这次果断开枪倒是让他对赵林的印象大为改观。勇者的形象更能征服人心，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开玩笑。 在这群人里，赵林只在卢卡斯和大家介绍他的时候露了一面，然后就没再出过头，这一次直接把风头都抢了过来。 一人打死一头成年雄狮，还救下来一车人，这种行为可比他的身份有说服力多了。 回到营地，送医的送医，幸运儿继续留在这里等其他人回来。 “你没必要这样做的，这群人没一个简单的，他们家长过来之后肯定会大肆追究的。”文竹有些担心的跟在赵林身边说道。 赵林道“我说过。你只要好好做你的事就行，不用担心其他的。现在我的工作做完了，剩下就看你的了。” 文竹的心情很是复杂，她一向是独自面对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恶意，从来没想着会有受人保护的一天，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尽管她一再调高对赵林的评价，但是这一次还是小看了赵林，这种表现和她所了解的那个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种没有脚的鸟，只能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她就像那只没有脚的鸟，不愿意安稳、更不愿意被人征服。 她像无脚的鸟儿，可她更是一个女人。 这让她有些恐惧，又有些期待。 巴布鲁凑了过来对赵林说道“应该死不了，要是再往上咬一点儿就好了。” “盯住狩猎场的老板，别让他跑掉了，这事还得他来背黑锅。”赵林随口吩咐了一句，也没有要瞒着文竹的意思。 巴布鲁羡慕的看了一眼文竹，然后低声对赵林说道“她很漂亮。” 赵林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滚蛋，然后对文竹道“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了，你要不要回屋休息一下？” 天还早，赵林是真的想让她回屋休息一下。 ------------ 第382章装好人 等到打猎的人都回来，雄狮的尸体也被送了回来。 大家仅仅为那个倒霉蛋唏嘘两句，然后就纷纷兴高采烈的和狮子合起影来。 赵林像以前一样，没有选择自己保留这具尸体，而是准备送给那个受伤的家伙做礼物。 要不然又会引起一片抢夺，虽然不是自己打到的，但是做成标本放到家里面一样威风八面。只是和一个受伤的家伙抢，就太失风度了，只好嚷嚷着自己也要打一头回来。 卢卡斯也是羡慕赵林他们的运气，而不是为那个受伤的家伙担心。 “你留在这儿帮文竹一段时间，总部那边不会出问题吧？”赵林问道。 他也没有把那个受伤的家伙当一回事，只要巴布鲁处理好那个导猎员，那就是死无对证，谁也挑不出理来。 毕竟人是不能控制野兽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差。 卢卡斯拿着拍立得印出来的照片道“没问题，我早就想休假了，公司现在差不多都正规起来了，就算是离了我也正常运转。哎，你帮我看看这个姿势威不威风。” 照片上他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抽着烟，一脚踩在狮子身上，昂着下巴吐着烟圈，一幅欠揍的样子。 “很威风！”赵林随口敷衍了一句。 卢卡斯拿手弹着照片道“我一定要自己猎到一只再走，不然这么老远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你还是给它们留点儿吧，再打就没了。”赵林看他谈兴正浓，也就放弃了说工作的意思。 “你打的这只是狮王，旁边肯定有一窝。你的导猎员明天借我用用，说不定能把它们都给收了。”卢卡斯明显不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一心就想自己猎到一头。 赵林还以为有人受伤之后，这些人的狩猎之旅就会结束，现在看来这反而是另一个开始。 看看这群人叫嚣着要去报仇，赵林就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能阻止的，只能为草原上的狮子默哀了。在热武器流行开来之后，这些大个子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两脚兽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悯，更不会讲公平，还喜欢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好看的外皮，以彰显正义。 赵林没兴趣和他们一起玩耍，陪着卢卡斯又聊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到了公司的事情。 “我送过去的那个玛丽干的怎么样？” 卢卡斯竖了个大拇指道“很厉害的女人，你在哪儿找来的？” “路上捡的。”赵林摇摇头道。 “那你最好多捡一些回来，她的嗅觉很灵敏，总是能挖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回来。”卢卡斯赞叹道“如果公司再多一些像她一样的人，肯定会运行的更好的。” 受过专业训练的果然不一样。 赵林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捡就能捡到，就算是专门去找估计也找不回来。 “那就把她的权限再扩大一些，随她自由发挥吧。” 卢卡斯道“应该的，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 “你在这里再玩两天，文竹那边开始谈判的时候你要记得赶过去。”赵林道“她还是嫩了些，没有你在旁边看着我有点儿不放心。” “好不容易找着一件好玩的事，你就不能让我放开了玩玩么？”卢卡斯说到工作就开始报怨起来“我是在休假啊老板，休假就是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的意思，你懂不懂？” 赵林道“你还欠着我好多钱呢，休假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不干活的话就得扣工资，还要涨利息。” “我的纳撒基地的人联系过了，上天原来花不了那么多钱，老大哥那边的要价贵了。”卢卡斯得意地说道。 赵林道“国际空间站的接客能力有限，你从米国上去的话还得多排好几年。米国的国家队员还在排长龙呢，你觉着像你这种花钱上去玩儿的人，要多久才能轮得到？” 卢卡斯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道“我等得起。”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十年后希望你还能这么乐观。” “你赢了。”卢卡斯颓然道“你成功把我的好心情都给打破了，咱们接着说工作的事情吧。”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闲下来的，你们这些资本家太恶毒了。” 赵林道“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你有了目标那就要一直朝着它的方向走下去，老是中途休息算怎么一回事啊。” 把他拉回到工作状态之后，赵林把这里的情况和他仔细分析了一下，然后大概定出了一个计划。 这事如果交给卢卡斯，说不定他能比文竹做的更好，但是这种长期计划还是要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才行。 卢卡斯那边的事情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八十年代正是科技大爆炸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会错过好多重要的专利。 和技术比起来，资源的事情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且赵林也不能把所有重要事情都交给他来办，总得培养出来一个能和他一争高下的人出来。 现在赵林夹带里的人，只有文竹有这个潜力，其他的都不行。 让那些叫嚣着报仇的家伙自己去疯，赵林和卢卡斯一起去看了一眼那个倒霉蛋。毕竟是卢卡斯组织的这次活动，其他人可以不露面，他总得过来表示一下慰问。 倒霉蛋的胳膊接受治疗之后应该能恢复过来，所以头脑还算理智，即没有冲卢卡斯发脾气也没有甩脸子给赵林看，而且对赵林这个救命恩人还挺感激的。 赵林看他的态度还挺不错，这才和卢卡斯打听了一下他的名字，山姆，这很米国。 “我知道一个叫厉先生的神医，不如把你送到那里让他帮你治一治。”赵林也对他表示了一下友好。 患难才见真情。他的那帮朋友正在草原上欢呼着帮他‘报仇’，这时候和他聊聊天就能收到一堆的赞，何乐而不为呢。 “这里的神医？还是算了吧，我爸的飞机马上就到，我回米国治伤也是一样的。”山姆说的好像上街打个出租一样。 无形装波，最为致命，这些富人家的孩子真是装低调都不会。 不过赵林还是强行卖了一波广告“厉先生是我们国家来的，和这里的医生可不一样，像你这种伤，最多两个月就能恢复。” “不可能吧？”山姆看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胳膊说道。 ------------ 第383章送走一个 文竹回首都准备接待那些来谈判的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考验，卢卡斯也就是在边上当个看客，保证她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就行。 赵林连去看都没去，陪着山姆一起回到农场里，把他交给了厉先生。 托中米蜜月期的福，山姆在米国的时候就见识过中医的神奇，所以答应来这里接受治疗。 比奇全程陪同，生怕有点儿什么闪失，这两天他净跟着装孙子了，什么主任的架子也没有了。 彭科长见着赵林问道“你不是去实验室了吗，怎么还和狮子伤人的事情搞到一块儿去了？” “实验室的主任比你大方多了，我在那里干了两天他就给我放了假，说我干一天顶别人一个月的。”赵林臭屁道。 彭科长直接无视了赵林的自夸，指着医院的方向道“还有你把人送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加重厉先生的负担么，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岔子谁负责？” 他才不想节外生枝，自己的活儿就够重的了，额外的事情不管好坏都是麻烦。 “不就是接个胳膊嘛，我相信厉先生一定可以的。”赵林道“和他家攀上交情，对咱们的农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记得好好把握啊。” 彭科长头疼道“打铁只需自身硬，咱们这儿不需要和别人攀交情。你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行吗？” “给他治好了，随便也能敲出来好多钱，绝对够咱们农场发半年工资的。”赵林说道。 彭科长抬头道“他很有钱？” 赵林道“反正比咱俩加一块的钱还多。” “咱们能有多少钱，你好好说。”彭科长来了精神，催促道。 赵林道“这么说吧，咱们在非洲建的这些农场全换成钱，也没他家的多。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彭科长叹了口气道“真的假的？咱们建了二十年，还比不过他一家？” “说这些没用，财神爷我打包给你送来，有没有什么好处？”赵林问道。 农场里就粮食多。可是光卖粮食才能赚几个钱，还不够来回运送的这些物资钱呢，赵林早就盯上这些粮食了。 这里虽然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但是酒水一样卖的很好，还特么都是进口的，贵的要死。 这么大的国家，连个自己的大型酒厂都没有，只有一些小作坊酿的口水酒，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如果能和彭科长这边达成协议，那么建个酒厂出来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你想要什么好处？违反原则的事情就不要开口了。”彭科长从思考中醒了过来说道。 赵林指了指装粮食的仓库方向道“当然是粮食了，你这里也没有其他好东西。” 彭科长皱眉道“你要这个干什么，就算是倒卖到其他地方也赚不了多少钱。” “我才不干这傻事，过两天我会找个本地人来买粮食，你别给他限量就行。”赵林道。 是本地人来买就行，彭科长也没有再问什么，知道的多了更头疼，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服。 彭科长怎么去医院慰问山姆赵林就不管了，回来的这边的时候太急，小苗和小庄还在营地里呢。 等赵林再次回到营地的时候，小庄正和别人学怎么制作标本呢，他倒是玩的挺开心，小苗都躲在屋子里一天没出来了。 “小苗是怎么回事？”赵林揪着小庄的耳朵问道。 小庄无辜道“谁知道，我就是想让她和狮子合个影而已，她就哭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你也长点儿心吧。”赵林非常不满的说了一句。 把他留在这里继续学做标本，赵林推开小苗的房门，把她从屋里拽了出来道“跟我回家，咱不在这鬼地方呆着了。” “我想回国。”小苗苦着脸说道。 “我送你回国。”赵林什么也没说，直接应了下来。 这丫头被营地里的尸骨吓的够呛，要是再得了抑郁症什么的就罪过大了。既然她想回国，那就送她回去养一养好了。 反正还有小庄在，等向老师回来之后，就拿他当苦力去吧。当年梁爽也是一个人，他应该能扛的下来。 “小庄怎么办？”上了车之后，小苗看到少了一个人开口问道。 “比奇现在没空理咱们，就让他在这边玩吧，等向老师来了再说。”赵林无所谓道。 “向老师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等他回来看到我不在这边，会不会怪我啊？”小苗终于想起来上面还有个老师在，这段时间她被赵林带的太舒服，把这事给忘了一干净。 “帮我拍两卷。”赵林把相机扔给她道“回农场我找人给你开个病假条，你就安心回去养病，向老师那边你不用管。” “能行么？”小苗摆弄着相机问道。 赵林帮她支招道“就说碰到头了，一直疼的厉害。反正脑震荡查不出来，装病再没这个合适的了。” 没有了营地里的血腥味儿，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就没理由驻在她脑子里面不走。拿相机拍了一会儿风景，小苗的情绪总算是好了一些。 到医院之后，赵林领着小苗找到宁静道“帮她写份病例，让她回去好交差。” 宁静打量了一下小苗，然后笑道“还知道心疼人了，不错嘛。” “你不是在实验室上班么，怎么那里的条件不合胃口？”宁静对赵林说完，又冲小苗问道。 小苗怯生生地说道“我撞到了头，疼的厉害，想回国静养一段时间。” 她倒是把赵林的话听心里去了，装的还挺像。 宁静白了赵林一眼道“这都是你教的吧？” 赵林一摊手道“我什么也没说。你就当为了哥命友谊，给她写一份吧。” “我听说你们去打猎了？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知道叫上我，现在倒是想起让我帮忙了。”宁静抓住机会兴师问罪道。 赵林举手投降道“你这么厉害，医院现在离了你就玩不转，彭科长又不批你的假，我能怎么办？” 宁静掏出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请下来假呢？” ------------ 第384章多画张皮出来 最后赵林把宁静的所有条件都答应下来，这才换到了小苗的病例本。 让她安心在医院里呆两天，手续问题就交给了彭科长，毕竟她现在是个病人，总不能自己去大使馆跑手续吧。 而且这里都是说普通话的人，包括建筑风格也和国内一模一样，在这里住着大概和国内也差不了多少。 山姆家的飞机到这边之后，狩猎场的负责人直接就被关进了监狱，罪名好像是贪污公款，他想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巴布鲁趁机挥着钞票就坐进了狩猎场的办公室，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他的族人，这活儿交给他干再合适不过。 反正香蕉园等到文竹的谈判完成就没用了，巴布鲁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手上有这么个狩猎场，以后招待客人也方便的多。总不能来批人就搞巴布鲁那一套，万一碰上年纪大的力不从心那岂不成了羞辱。 换成猎枪就不一样了，老男人也能把这杆枪用的非常好，用这种方式让他在女人面前彰显自己的男性雄风，可比吃药强上要和谐多了。 山姆的老爸在米国的地位颇高，那批从国内送到米国的医道圣手，他也算是有份沾光，所以对厉先生还是很客气，很放心的把自己儿子扔在了这个小医院里。 见到赵林这个救命恩人的时候就有些不一样了，感谢的话还没说，就拿出一箱钱塞到赵林手里。 赵林也没有跟他计较什么，毕竟把人家儿子的胳膊干折了，还差一点儿就送了命，现在被他拿钱羞辱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和他随便呵呵两句也就过去了。 只是他定制的私人飞机让赵林很是眼热，真想弄一台来自己开一开。 反正这里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赵林一向只负责开头不管过程的，手底下的人总会想办法把赵林想要的结果给做出来，就不用他再操心了。 赵林总算是找到了一样新玩具，而且这边的管制很松散，好多地方都有小型的短途飞机，只要不怕死就能自己飞来飞去。 和大山姆的飞机没法比，这样的一架飞机不过十几万美金，买一架来玩玩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在这之前，赵林还得为自己多找两个身份，好方便今后在这片土地上的行动。 资源掠夺者的名声可不好听，这个名头还是让给别人吧。 赵林回到狩猎营地找到一个叫科菲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他是一个动物学博士，来这里做非洲象的研究，即是为了写自己的博士论文，也是为这里的大象保护尽一分力。 赵林在狩猎过程中一枪未开，只是到处跑着拍照片，所以和他的关系处的还挺不错。 “科菲，如果我也想加入你们要办什么手续么？”赵林找到正在给大象粪便分类的科菲问道。 这家伙戴着手套把一滩滩的大便分装到不同的塑料袋里，那味道简直绝了。 科菲忙活的满头汗，看到赵林过来就要和他握手，吓的赵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指了指他的手套。 “一忙起来就忘了，真是不好意思。”科菲一边把手套褪掉一边说道。 赵林把烟掏出来扔给他一根，算是摆脱了和他握手的噩运“那两天陪着他们打猎让我的心里非常不好受，所以就想着和你一样，也为保护这里的动物出一分力。” 科菲把烟叼在嘴上，执着的伸出手和赵林握了一下道“欢迎欢迎！” 好无奈的握了一下，赵林换了一只手夹烟，不然都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把这支烟抽下去了。 有科菲做介绍人，赵林做个志愿者还是挺容易的，不过想在里面有一定的话语权就比较麻烦了。 好歹这也是一个有三百多个成员协会的国际性组织，数十个国家内都有他们的活动足迹。 如果赵林一直以焦大黄的身份活动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在这上面花点儿时间，不过这个身份注定只能偶尔出现，所以还是做个幕后出资人比较好。 “我准备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援助非洲动物研究。”赵林找了个水管和他一起把手洗了洗说道“不如就把你的研究做成我这个基金会的第一个课题，你看怎么样？” 科菲大喜，手都没擦就给了赵林一个拥抱，比刚才热情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赵林在心里为自己的外套哀叹一声，然后说道“当然如果你以后还有其它研究计划，我还会继续支持。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动物学家，这些具体的事务还得你们这些科学家来做。” 科菲为了自己的博士论文，光是申请研究经费就花了大半年时间，加入了动物保护协会有一大半也是为了往返的路费。 现在突然蹦出来一大金主，他能不高兴么。 扔掉手上的工作，科菲带着赵林一起去了他们的办事处，只花了不到半小时就给赵林办了个志愿者的证件出来。 不然欧美的那些国家，这边的办事处只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加上科菲在内一共才有七个正式员工。 协会设立在非洲的总部其实还挺不错的，但是这里只是一个办事处，所以略显草率了一些。 以个人名义加入的话就会有很多工作必须做，那样太占用时间了。现在先混个志愿者身份，等基金会成立之后再以基金会的名义加入，这样就不会有事务性的工作了。 志愿者的身份办好之后，赵林名义上的领导就是科菲了。 不过对自己的资助者，科菲很明智的没有给赵林分配任何工作，只是领着赵林看了一下他的工作流程。 追踪大象族群的迁徒，记录它们的粪便特征以分析食物信息等等。如果不是一个真心热爱动物的人，是干不了这么枯燥的工作的。 赵林陪着他在草原上晃了两天，然后对他说道“很有意义的工作，我这就去把基金会的事情办了，到时候再回来陪你一起工作。” 科菲等这句话好久了，只是赵林不主动说，他也不好意思问。 ------------ 第385章学习上的事 因为赵林没有控制这个大金矿的意思，所以文竹那边的进展很顺利。最终赵林的矿业公司保留了一成的股份，其他都被来自米国和岛国的大公司瓜分的一干二净。 岛国矿业公司出了最多的钱，也得到了最多的股份，还成功拿下了矿山前期基建的所有工程。 这正是赵林想要的。 以此为模板，再多复制几次，就能让岛国的矿业公司在非洲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来。而他们扎根的土壤，终将随着老大哥的解体而消失。 到九零年的时候岛国内部经济崩溃，老大哥也无力参与非洲事务，赵林就能从容回头再把这些让出去的东西，连同这几年他们花费心力做的建设再重新吃回来。 文竹套利成功之后，这笔钱通过理查德又流回岛国，现在那里的泡沫还没有完全爆发，现在不管是进入房产市场还是进入股市，都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如果再晚两年，这笔钱的升值空间就会小很多了。 在九十年代之后被发现的大型矿藏一共也没有几个，但是赵林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几十年，有利可图的小型矿藏还是知道不少的。 把可以操作的十几个矿点交给文竹，赵林就彻底撒手不管这一块的事情了。 卢卡斯解脱出来之后，赵林让他一边打猎一边成立一个动物保护基金会，第一个资助对象就是科菲同学。 然后基金会在这边的办事处就放在了杜若海的办公室旁边，主要是方便存放买回来的那架小型飞机。 有了飞机之后，科菲的研究效率大大增加，从天上飞着追逐象群，定点之后再开车去收集排泄物，可比直接开着车在草原上乱逛要强多了。 当然卢卡斯开着飞机去打猎也方便很多。 以基金会主席的身份加入动物保护组织协会，赵林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一个观察员的身份。 向老师回来的时候，小苗已经回国休养，小庄也化身成为一个三流的标本制作专家，把他给气的差点儿把赵林给掐死。 不过比奇在陪了小山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被调离了这个地方，重新回到米国的一所大学实验室。 临走的时候他把赵林的权限调到了最高，向老师想要的资料都被赵林给完整的复制了一份。 “以后想干什么和我说清楚，何必费这么大劲呢？”赵林把资料包扔给向老师，成功避免了被掐脖子的噩运。 向老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带着学生每年在世界各地的实验室做苦力，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么。 可是他干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拿到过这么完整的资料过。而赵林领着两位学弟学妹，在这边玩了几个月就把人家的家底给掏了个干净。 “看来把你弄出来是做对了，我还真是英明啊。”向老师把资料包重新合上，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赵林翘着二郎腿道“你还是没说你想干什么，这个实验室根本就和基因组没关系，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说一说你的目的？” 向老师含糊了一下道“你这么不学无术，说了你也不懂。” “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赵林把资料包抢到手上威胁道。 “停停停。”向老师一个飞扑把资料包抱到怀里，然后牙痛的吸了几口气道“是关于克隆的，大型哺乳类的。” 赵林敲了个响指，就知道他没干好事。 就算赵林再不懂科技史，多利羊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这事一直到九十年代最后几年才干成，真没想到十几年前的今天，这群人就已经在准备了。 向老师这家伙还真能折腾啊。 “这玩意儿在国内可没法玩儿，你拿这些资料回去也没用啊。”赵林对这点儿还是有些想不通。 向老师道“你懂什么。克隆是我的个人爱好，而这些资料是国家需要，我在国内的研究可是不折不扣的基因方向。” “基因研究在国内也不吃香啊，你连仪器都没有怎么搞科研？”赵林问道。 “在国内搞搞理论研究还是可以的，做实验就出来找合作，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是投入少啊，买张机票就行了。”向老师再次把资料包打开，开始一页一页的研究了起来。 “怎么没有培养基和冷冻液的资料？”翻了一遍之后，向老师质疑道。 赵林指了指被罚面壁思过的小庄道“在他和小苗脑子里记着呢，你带回去之后问他们吧。” 向老师摇摇头道“你这个师哥做的还真是……” 赵林招招手把小庄叫了过来“回去之后和小苗一起写论文，别挂向老师的名字知道吗？” 他俩偷学的这两样东西，虽然在国外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有难度，但是国内的期刊肯定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学一年级就在国家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对他俩以后的科研之路还是很有帮助的。 以前赵林不知道，为什么梁爽一个大三的学生就能搞到那么多实验结论，现在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不为此发表论文了。 小庄看了看向老师，对赵林说道“要不挂你的名字吧，我不好意思写自己的名字上去。” 又一个和梁爽一样要面子的。 不过赵林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抵触心理，在这些论文上挂了名字发表到杂志上去，拿回家哄哄爸妈也挺好的。 “回去先问问小苗，看她愿意不愿意，实在不行也别浪费了，就写我的名字好了。”赵林一点儿不觉得害羞的说道。 小庄在这段时间里算是被赵林给喂熟了，点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他被赵林吸收到了自己的慈善基金里，准备让他回国后在国内成立一个动物保护协会。给他发的这笔工资，不光够他养家糊口，还能有余力自己买机票加到这边来打猎玩。 现在不过是一篇无用的论文，他当然愿意把作者名字让给赵林了。 向老师‘啪’的一声把资料包合上，指着赵林道“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个学生，太丢人了！” 赵林一伸手道“不愿意就把东西还我。” 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了回去。 胜利之后，赵林又说道“比奇那边和我关系不错，你以后联系他的时候可以报我的名字。” 向老师咬牙切齿道“他是我同学，不用你给我在这儿装好人！” ------------ 第386章回国之前 这里的资料被赵林一窝全给端掉了，向老师再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准备打道回府。 在他去办手续的时候，赵林去了趟医院。 隔壁的老头儿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没有活过八二年。临死之前病床前只有赵林和宁静两个人，没有老伴儿也没有孩子。 “好可怜。”宁静在他闭眼之后落泪道。 确实挺可怜的，如果不是赵林一直隔着，这老头估计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却带你看这个……”赵林有些不好意思道。 宁静抹了把眼泪道“没事儿，总比到处瞎逛要有意义的多。” 赵林替老头儿把办后事的钱交了，带着宁静去帮他选了块墓地。火化之后一个小盒子就把他给装下了，往地下一埋，什么功过是非、恩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 “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埋在故乡呢？”宁静这两天跟着赵林帮老头办事，人也变得感性很多。 赵林看着墓碑上的字说道“埋哪里不一样，反正都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宁静感慨了一句。 “所以活着的时候才更重要，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去想去的地方。”赵林也是叹了一口气道“不要等到死了再后悔，那就太迟了。” 宁静问道“每天那么多病人，救了一个又来两个，永远止境。你说我现在干的工作有意义没有？” “沙滩上有一个洼地，因为退潮被困在这里好多鱼。”赵林开始给她请起了故事“一个小男孩看到之后，就开始一条又一条的把这些鱼扔回大海。但是他的力量很小，海滩洼地里的水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有大人看到之后就说，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反正这些鱼总会死的，没人会在乎的。” “你猜小男孩怎么回答他？” 宁静想了一下道“他在乎？” “鱼在乎！”赵林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种材料作文式的鸡汤，还是挺管用的。 宁静眼睛亮了起来，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对赵林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这好像是马丁尼莫拉的智慧吧？” 赵林道“不管是谁的智慧，这个故事你总没听过吧？” 说完领着她出了墓园，因为在那种环境里很难让心情真正畅快起来。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再把一天的心情都搭进去就不值得了。 回到家里，赵林在院子里搬了两把椅子和宁静坐下“我要回国了，这两天就走。” “过年你帮我回家看看。”宁静道“我想在这边多呆几年，好不容易找到生活的意义所在，不能这么快就半途而废。” “有追求的生命才有意义。敬你。”赵林举杯道。 目标不分大小，能让人把心思都沉浸下去就好。 宁静在国内的时候疯成那样，到了这边之后性格却变得这么符合自己的名字，也真是不容易。 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赵林小心翼翼的把地下室的门给打开。老头子还算是没有疯狂到家，地下室里除了有十几杆枪之外，地雷炸弹什么的一样也没有。 先把那套元青花的茶碗收了，以后拿这个喝茶肯定特有滋味。还有一个喝酒的执壶，一个大罐子，保存的都挺好，正好拿回去装酒用。 至于其他欧洲国家的收藏品，就送到香江，给自己的拍卖公司涨涨名气。国内的文物在国际上不值钱卖了太浪费，大钻石和欧洲的这些皇室用品还能值点儿钱。 这一地下室的东西，一年拿两套出来卖，足够拍卖会用到两千年了。 放到杜若海拉货的船上运到香江，然后再走水路送到赵林家里，这中间的过程都是自己的人手，也不用怕丢了坏了。 等到赵林再回到这边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把这边的势力情况摸清楚了，到时候只要搭上反对老大哥的那些人的船，最后收网的时候就不怕再有什么阻力了。 托那架小飞机的福，科菲的野外调查在赵林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就完成了，等到他的博士论文通过以后，赵林的慈善基金会就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这架小飞机开起来很顺手，只要不怕死，往天上飞一次就能学会，比开车难不了多少。 不过赵林还是请了一个飞行员来当教练。因为带着宁静或者文竹往天上飞是一回事，教她们开飞机就是另一回事了。 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没必要这么急着结束它。 女司机出事故大多伤害的是其他人，但是这要是出事了，从天上摔下来要的可是自己的命。 金矿的谈判结束之后，香蕉园的事情就彻底结束了。巴布鲁从狩猎场回来见赵林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因为他对香蕉园还是挺有感情的。 不管是招人管理香蕉树还是场地扩建，都是他一手包办的，现在突然被国外的大公司给买了下来，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米国人在那里发现了金矿，我不想卖掉也不可能。”赵林跟他解释道“你也知道米国人的势力有多大，我是没办法和他们斗的。” 巴布鲁叹了口气道“是啊，真是可惜了。要是咱们自己挖金子那得多爽啊。” 赵林摇摇头道“别说咱们俩，就是你的哥哥们全加一起，也守不住这个矿，你信不信？” “他们才不会和米国人翻脸。”巴布鲁点着头随口说了一句。 “在狩猎场附近再建一个香蕉园怎么样，你还愿意接着干么？”赵林问道。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把香蕉园的那些事情理顺了，当然愿意接着干下去了。”巴布鲁来了精神说道。 赵林道“你愿意就好。” 香蕉园的收益不高，但是可以养活一大批工人，多养活一些人，也算是为即将到来的大饥荒做出点儿贡献，从这里收获了那么多东西，总不能一点儿好东西都不留下吧。 “挑个水源丰富的地方圈起来，多和农场里的专家学一学，香蕉、水稻、玉米都要种。他们搞机械化，咱们就多雇些人，反正多存粮食总没错。”赵林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真心实意的。 至少酒厂的事还是放弃了，总不能把所有的钱都赚了，外面饿死几千万人，这边还拿救命的粮食酿酒，会遭雷劈的。 ------------ 第387章回来搞事 虽焦大黄这个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以这个身份生活确实很自在。 只是非洲这边的大干旱已经初露端倪，为了不被卷到这场大灾难里面，赵林还是痛快的跟着向老师回国了。 反正有他这个老油条在，想出国还是很容易的。 因为国内在基因方面的研究连起步都还算不上，所以无所谓泄密的问题。 只要联系一个科研机构，让对方发个邀请函，就能以科学的名义飞出去，比赵林以前搞的那一套高明多了。 那架小型飞机就被赵林留给了文竹和杜若海，如果有紧急情况也好开着飞到农场里避难。 在这块大陆上，就算是发生再大的爆乱，做为救苦救难的农场也是最安全的场所之一。 不站队、不结盟、不干涉任何事情，专心致志解决吃饭难题。 尽管他们背后的国家还不是很强大，但是这种人道主义光环太过耀眼，不管谁上台都不会来招惹这样的一群人。 回国之后，赵林凭着两篇高质量、开创性的论文拿到了一等奖学金，虽然钱不多，但是这种荣誉足够他过年的了。 “赶紧给我弄点儿好吃的，这几个月可把我的舌头折磨惨了。”赵林回到家之后揪着皮特就进了厨房，在旁边看着他做饭。 皮特光拿工资不干活好几个月，看到赵林回来也是抖擞精神把本事都拿了出来，也不管赵林吃不吃得下，呼啦啦的就做了一大桌子菜出来。 谁也不请，赵林自己一个人抱着这一大桌子菜吃了个美，然后腆着肚子抱着茶壶消食。 这才叫过日子。 在非洲那几个月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还是比不上家里舒坦。 窝在家里好几天，赵林才算是缓了过来。 去学校里逛了逛，把梁爽当年的职责给担了起来，而小庄小苗都是好学生，比赵林刚入学时用功多了。 因为他俩前一阵子一直在国外刷试管，所以现在正在恶补基础知识，赵林这个学长好心和他俩商量出试卷的事情，也被拒绝了。 本来还想偷懒的赵林也只能扒着自己编的课本给他俩出卷子，三道填空、两道选择，剩下全是论述题，倒也省事的很。 至于其他科目，赵林直接把自己以前做过的卷子拿来复制了两份，这下子连答案都不用找了，更省事。 连赵林都能应付过去的试卷，相信他俩肯定能搞得定。 学校的图书馆还不错，里面自己烧着水暖气，挺暖和的，就是宿舍冷的让人呆不住。小庄和小苗没有赵林和梁爽的好运气，只能插到其他科系学生的宿舍里去。 赵林去看了一次跳着脚就出来了，因为屋里比外面还冷。 他俩的宿舍楼加起来也没多少房间，赵林干脆让杨军从慈善基金里专门拨了一笔钱，给这两栋楼都装了小锅炉和暖气片。 都不用把订单交给外面的机械厂，把材料买回来往这边一送，学生会拉了一批人拿钳子和螺丝刀就给装上了，加一块也没花三万块钱。 虽然一共也没在学校里呆过几天，但是好歹也挂了两年半京大学生的名头，要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帮忙装暖气的时候，学生会的人问赵林“你是哪个学校的？” 都特么上到大三了都还没人认识他，这让赵林有些不开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赵林干脆在学校里刷一波存在感，在同学们小露一脸也好，毕竟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让杨军给自己编了个身份，然后挥着钞票把这批安装了一次暖气的学生都组织了起来。 “同学们，我知道临近期末大家都很忙，但是华青的妹子还在挨饿受冻，咱们能坐视不管么？”赵林怕他们的动力不够大，所以目标只瞄准了女生宿舍。 “现在我拉到了一笔捐款，把咱们学校的宿舍都装上暖气之后，咱们是不是得去照顾照顾华青的妹子们？” 这一下子赵林就在学校里风光了起来，加入暖气安装大部队的人络绎不绝。 数学系的也就算了，好歹也能帮着算下账，古汉语专业的也来凑热闹，非说自己是工人的后代，特别有力量。 这群少年也真是的，京大那么多高质量的妹子还不够用，一说组团去泡外校的妹子，全特么来了精神，谁拦都拦不住。 史上最豪华装修队在这一天算是成立了。 连送盒饭的都是京大学生，这装修队拉出去非得惊掉一地眼珠子不可。 学生会也有稳重的说什么不愿意赵林这么闹腾，但是架不住大家高涨的情绪，也只能默认了这档子事。 虽然奇葩了一些，但总算是一件好事。 就是外联部的人去华青说这件事的时候差一点儿被打回来，不过做了几次联谊活动之后，华青的女生全都抗不住京大这边宿舍的温暖，吵着要装修队赶紧过去施工。 最后华青学生会里的男生只能咽了被打断的牙齿，把赵林的装修队给迎进了学校。 “阴晴圆缺在窗外，屋内一片艳阳天。”“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文宣部做的大旗特别鲜艳，被最人高马大的两个体育生高高举着，恨不能每天都绕华青校园走一圈。 从来没见过大学生干体力活干这么高兴的，上百斤的暖气片背着就上了五楼，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从装修第一天起，京大男生就把华青女生宿舍给霸占了。一到到期末考试结束，华青的男生见到京大学生都要绕着走，要不是有法律在头上罩着，两边非得打到见血不可。 这事够这一界京大学生吹一辈子的。 赵林功成身退，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接着回家睡大觉去了。这项工程得一段时间干，他又不泡妹子，没必要出了钱再出力。 以前基金会设立的奖学金覆盖面不大，所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闹了这一出之后，不止这两所学校，全京城的大学生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基金会的所在。 装暖气和奖学金的申请一下子就把杨军的办公室给装满了。 ------------ 第388章普及知识很重要 赵在学校里搞完事之后，赵林就没再去过那里，因为他的那套青花茶碗送过来了。 掌柜的看到之前连连叹息“杨兄走的早了，走的早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玉明死了呢。 杨光现在跟着掌柜的做学徒，因为这里的素材太多了，杨玉明也不好意思再把他带走，省得耽误了他的学习。 “这就是青花么？”杨光眼睛变得贼亮，眼馋地看着两个大人，恨不得直接伸手抢一个过来。 赵林也不怕他毛手毛脚的打碎了，随手一指那个准备装酒的大罐子道“去把那个给我洗干净了。” 杨光一看还有大个了，嗷嗷叫着就扑了过去。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掌柜的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嘴里不停说着重复的话。 赵林乐呵呵地说道“这可不能送你，这几个正好一套我准备留着喝茶呢。” 掌柜的怒视赵林道“你准备用？！！” “这不是茶碗么，虽然时间久了些，但是装水不漏，用着应该没问题吧？”赵林随意道。 “没收了，没收了！”掌柜的大怒道“这宝贝给你太浪费了，我替你收着，这事儿没商量！” 赵林不乐意了，什么玩意儿就没收了，你个掌柜的真拿自己当班主任了是吧？ “我那还有个酒壶酒缸，你要的话那两样倒是可以送给你。这套茶碗你就别想了。” 掌柜的这才看到杨光怀里的那个大缸，把手里的茶碗还给赵林，闷声道“这个也是？” “还有个酒壶，我拿酒泡好几天了，应该干净了，一会儿请你一块喝一杯怎么样？”赵林乐呵呵地说道。 掌柜的把杨光赶到一边，蹲在那个大缸前面看了半天，然后转过身来道“该着你的运气我就不要了，但是怎么用你得听我的，行不行？” “只要别让我捐了就行。”赵林点头道。 最后两人争了半天，这几样东西还是被掌柜的弄走了，赵林想用这些老物件装波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物以稀为贵，掌柜的收了那么多东西，元青花还是一件没见着，现在赵林忽然拿出这么几样出来，他怎么可能不心痒痒。 赵林没趣地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在那里交头接耳，摇摇头又回到自己院儿里。 杨军拎着一个大麻袋正在屋里等赵林，看到他回来，把麻袋往地上一扔道“你弄的好事，这么多申请怎么办？” “捡几个批了不就行了。”赵林拿脚踢了一下袋子，确实有点儿太多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懂不懂，以前偷摸的发几个还行，现在闹的大家都知道了，咱们再发钱按什么标准来？还是你准备给每个学生都发一笔？“杨军怒道。 赵林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把钱给学校不就得了，还省咱们的人力。” “……”杨军拎着麻袋就走。 他也是气糊涂了，向谁示好不是示好啊，学生终究会毕业，但是学校永远存在这里。和校领导处好关系，可比和学生处好关系要强多了。 赵林喊住他道“你跑哪儿去，等会儿再走。” 杨军回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全是基金会的事给闹的，杂志社还有好多事没办呢。” “别慌着走，过来咱们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再多做几本杂志出来。”赵林说道。 现在只是一本武术杂志，虽然发行量特别大，但是影响力还是小了点儿，因为受众面太窄了。 杨军停下脚步，因为他对这个太感兴趣了，仅仅一本武术杂志还满足不了他，在这一点上他和赵林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弄个文摘出来，你觉得上面会批刊号么？”赵林先问了一句道。 “已经有了，咱们再办是不是会和他们起冲突？”杨军对杂志的事果然很了解，没有回答赵林的问题，而是提出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来。 赵林道“只要有刊号，随便取个什么名字不就行了，非得和人家名字一样干什么。” 杨军对赵林的随意很是不满，开口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打住，先说刊号的事。”赵林阻止了他的废话。 “文学类的不好办，除非特批。”杨军虽然生气，但还是把答案给说了出来。 赵林想了一下道“那就算了，咱们还是先走小众路线。” “古玩鉴赏类的杂志应该好办吧？” 杨军道“其实杂志都不好办，不过这方面的话我倒是能想想办法。” “那就行，这个先弄出来。”赵林满意道。 弄一本杂志卖到全国各地，然后在上面给一些文物定个高价钱。 只要老百姓对文物的价值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那些想往外运东西的家伙非得多花好几倍精力财力才行。 就好像那个小品里演的一样，一个卖猫的大姐拿个古董碗当猫食盆，一只猫就能在文物贩子里上赚到一千块。 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百姓也是逐利的，而且很有智慧。 一旦他们了解了这方面的信息，那些想靠信息不对称捡漏的人就麻烦了。 反正赵林已经把市面上的东西都扫荡了一遍，也不准备给那些文物贩子留汤喝。 要是杂志卖不出去，他就让褚振华盗印一批放到遍布各地的倒爷手里当赠品往外送，非得把这批捡漏的家伙给治住不行。 他收的东西可以保证不往国外卖，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虽然会让一部分真心热爱这行的收藏家吃点儿亏，但是相比流失到国外的那些文物，还是值得的。 反正阵疼的不是赵林，他当然乐意做这件事。 杨军道“这个估计不好卖。” 赵林已经打定主意，摆摆手道“这个不说了，先弄出来再说。” “你去办刊号的时候问一问，只要能办的都给申请下来，什么新闻类、文艺类、评论类、娱乐类、科普类都可以。”赵林大手一挥就给杨军压了一幅重担。 杨军翻了翻白眼道“这么多怎么搞，你想累死我是吧？” 赵林道“能者多劳嘛，古玩鉴赏这个先搞出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要怕不赚钱，我亏得起。” ------------ 第389章死嗑 ，为了配合杨军的新杂志，赵林觉得还是帮他打打广告的好。 毕竟能不亏钱的话，还是不亏钱的好。 “鉴赏杂志办出来之后，先随着武术杂志免费送一波，你再联系一下其他那些发行量比较大的杂志社，看看能不能搭着他们的杂志一起送。”赵林一点儿也不心疼的说道。 杨军这次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累死累活赚来的钱被老板上下嘴皮子一嗑就全送出去了，真有种了无生趣的感觉。 武术杂志就有百万销量，加上其他大发行量的杂志一起，那还不得顶到千万级别去啊。一本杂志定价三毛多，一千万本就是三百多万，这可是三百多万！ 杨军无力地说道“你确定？” 赵林数着手指着道“第一期就按一千万本来印，印得多便宜。” “便宜？”杨军笑的很灿烂，拍着桌子道“再便宜乘以一千万也不得上百万块钱，这得挣到什么时候才能挣回来？” 武术杂志一年赚个几十万就已经算多的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败家的老板，好么，一句话就让杂志社回到解方前了。 古玩鉴赏这种杂志本来就小众，想把这前期投入的一百万赚回来，估计这辈子都没戏。 赵林道“第一期多往外送一点儿没事，从第二期开始换成好纸印刷把成本往上提一倍。” 杨军在边上听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期开始，每期只印一万册，定价两块钱。”赵林不管他，继续往下说道“如果能卖出去，就加印。” 第一期打出招牌之后，再想办法搞几个文物贩子的新闻出来，不怕那些想发财的人不掏钱买自己的杂志。 一万册只是试试水，实在搞不成就当是为保护民间文物做贡献了。 杨军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儿力气道“要是卖不出去呢？” “卖不出去就算了。”赵林随口说道。不过一两百万的事，还不够他屋里一套茶具值钱呢，亏了就亏了。 而且国内的钱也换不成世界流通货币，想花也没处花去。不说倒爷这边赚的钱，南边的厂子现在收益也很不错，虽然一直在扩大工厂的规模，但是花的还是没有赚的快。 想想躺在账面上等着贬值的这些钱，赵林就脑门儿疼。 杨军很不理解赵林的烦恼，所以还在为省钱做斗争“第一期还是少印一些吧，杂志社亏太多的话会运转不开的。” “你不用操心钱的事，过完年我再往杂志社账上转几百万过来。”赵林苦着脸说道，钱花不完也是一种苦恼，太苦恼了。 杨军终于放弃了抵抗，无奈道“那我可联系其他杂志社了，白送的东西他们肯定抢着要，到时候一千万册还不一定打的住。” “可劲儿印，全国人民人手一册才好。”赵林发狠道。 杨军对自己的老板终于有了新的认识——人傻钱多的白痴！ 把杨军打发走之后，赵林发了一会儿呆终于又想起来一个花钱的地方。 理查德派过来的专利收集小组还忙活着呢，光是捡漏也没多少好捡的，有些技术还没开发出来呢上哪儿捡去。 赵林总算是找到一个花钱的无底洞出来，技术开发这玩意儿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够往里填的，把这事儿做起来就再也不用担心账上的钱被贬值了。 赵林马上就开着车找到专利收集小组的办公室。这里算是米国益智公司的一个子公司，上面还挂着益智华夏的牌子，也不知道理查德是怎么把这个名字给办下来的。 京城总部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唐宗泽的年轻人，香江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虽然不通技术，但是办事能力一流。 游荡在国内各地的收集小组所收上来的资料，都要靠他来打点关系才能合理合法地收到赵林的腰包里面。 “老板！”唐宗泽的人际关系处理怎么样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赵林也没见过这小子，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出来赵林就是他老板的。 “有多少人在这儿？”赵林四下转了转问道。连个女员工都没有，一点儿看头都没有。 唐宗泽恭恭敬敬地说道“这边坐办公室的一共只有五个人，其他人都在全国各地收集资料。” 赵林摆摆手让他坐下，这么站着说话太不舒服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是不是没有以前好做了？” “确实是这样的，之前那些专利收集的太过于轻松，所以进展很顺利。现在剩下的都是比较难啃的骨头，并不是他们不用心。”黄宗泽还知道替手下分辨一句，挺不错。 “那就换个思路来做，投点儿研究资金给他们，合作开发新技术。”赵林说道。 唐宗泽为难道“这样的话资金压力就会非常大，毕竟这里有全门类的技术，咱们一个公司想要全面覆盖，难度太大了。” 赵林就烦这些阻止他花钱的人，皱着眉头换了个话题道“岛国人有没有来捣乱？” 这个话题让唐宗泽很是得意“这半年内就击退了他们七次，一点儿便宜也没有让他们占到。” “那就好，咱们抢不到的也不能让他们得去，大不了一拍两散也不让给他们。”赵林很高兴地说道“这事都是谁办的，年终多发两个月工资！” 唐宗泽对赵林这次花钱的事倒是没有反对，很高兴的把这事给记了下来。 “合作开发的事还是要同时进行，全门类咱们当然做不完了，但是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制药、通讯、计算机……”赵林说到一半就住嘴了，想要的还是太多了，他的那点儿钱根本就兜不住。 唐宗泽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要不咱们先投一个行业试一试？” “不错不错，就这样干。”赵林从尴尬中解脱出来道。 “那您看从哪个行业入手比较好？”唐宗泽问道。 赵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让他说国际上的发明创造可能还能知道一些，但是国内在八十年代的科技突破还真不太清楚。 在这个科技大爆炸的时代，突破肯定是有的，但是应该多半都涉及到保密条例，这个还是不要去碰的好。 “岛国人来偷什么，咱们就投什么，跟丫死嗑到底。”赵林总算是找着了一个靠谱的方向。 ------------ 第390章求稳 事实证明赵林对科技界的事确实是了解不多，就是仗着那颗想花钱的心瞎折腾。 唐宗泽虽然不了解技术，但是对哪些技术能转化成钱还是心里有点儿数的，看出来赵林也没个准主意之后，他就提议道“要不要和一些大学合作，他们那里技术资源很丰富，而且也挺缺钱的。” “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赵林终于靠了点儿谱的说道“过了年你去米国总部一趟，他们的视野更开阔一些，多和他们交流交流，省得投错了行业浪费钱。” 这事儿说完，赵林也没什么心思再在这边呆着了，这孩子办事还行，但是聊天太不爽快，只能当个好下属但做不成朋友。 出了办公室，赵林在街上逛了逛发现，在街面上无所事事的家伙还是非常多。 他往老大哥那里发了一茬，倒货的收了一茬，蔬菜大棚又弄走一茬，可这些小流氓还是像浇了大粪水的春笋一样，蹭蹭蹭的往外冒，按都按不住。 ‘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 这口号可不是只说说的，乱搞男女关系的，枪毙；街上抢个帽子，枪毙；入室盗窃，二十年；街边撒泡尿，枪毙；街上对女人吹个口哨，十八年…… 居民区到处都贴着通缉令和判刑公告，抓到人之后要开公审大会，然后游街示众后再押赴刑场行刑。 前面由鸣着警笛的警车开道，后面紧跟着一辆辆大卡车，每辆大卡车上站着一名将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 犯人被五花大绑，由于将死的恐惧和游街的耻辱而面如土色。胸前挂着木牌，上面写着名字、性另、年龄及罪行，在他们的名字上面还画着黑色的叉叉。 行刑车沿途播放广播，宣传‘严打’斗争，控诉犯人罪行，路过大街小巷，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公安人员在旁边维持秩序，疏导交通。 有些小孩儿还乐的跟什么似的跟着车一直跑到刑场去看热闹，结果就看到一片血肉模糊，噩梦能做一辈子。 看着这些作死的小青年，赵林只能苦笑一声，让他们去死吧。 虽然赵林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但是光听一听那些在严打期间逃往国外的人的口述，就让他头皮发麻了。 这可是全国性的运动，天大地下也无处容身，除非冒死坐小船往国外跑，虽然海上风浪很大，但是好歹也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国内就只有被砍头的份。 一路溜达到仓库那里，赵林和几个老前辈聊了一下最近的治安，但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有组织的都被赵林给吸收的差不多了，现在街面上的那些小家伙都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主儿，谁也管不住他们。 赵林也只能让他们多约束一下自己人，先做两年缩头乌龟再说，实在不行还有水路可以走，总不能让这些帮自己干活的人因为打个架就吃枪子儿。 其实最凶猛的那帮都跟着黄成去了国外，次一些的就去了东北，留在这边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 可也正应了那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帮人反而闹腾的更厉害，什么小偷小摸、抓鸡撵狗的都干，一点儿道义都不讲。 这些赵林看不上的家伙就不管他们了，自有人收拾。 “马叔，你拢一拢人，那些有前科的就先送到黄成那里去，在那边呆一年再回来。”赵林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马叔和几个老伙计都是混了一辈子的人，嗅觉还是挺灵敏的，但是对赵林这次的小心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总不能旧帐也翻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是上面亲自过问的，咱们惹不起。”赵林指了指天说道。 这话能起多少作用，赵林也不知道。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把该做的都做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自己心安就行。 仓库里的这些货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一号文件正式允许了‘农民个人或合伙进行长途贩运’。 人民日报上还刊登了一例农民合股组织长途贩运的消息，并发表短评称，农民长途贩运对国家、集体、社员都有利。 从此以后，长途贩运就退出了投机倒把的范围。虽然一些地方也有反复，但这事赵林倒是可以肯定不会出大问题。 “咱们的东西在这段时间降点儿价，活动范围也收缩一下，反正干什么都加点儿小心总没错。”赵林说道。 马叔这才有点儿担心的说道“这么严重？” 他的判断依据很简单，东西降价亏的钱可都是赵林的，如果是空穴来风，那这损失可是白搭了。 赵林年纪轻轻能搞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情出来，总不会为了一个假消息，就让自己的收益亏损很多。 赵林道“这么说吧，要不是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宁愿咱们的人都回家搂着媳妇过一年再露面。” “这样的话，我得好好想想了。”马叔脸色凝重了一些。 不管是在城里贩货，还是往下面送货，都难免要和人争斗，想顺顺利利的完成一单生意，那和做梦也没什么两样。 真要是赵林说的这么严重，这生意说不定还真得停上一停，钱少赚点儿没关系，人要是搭进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谁要货的让他们自己来拿，咱们把批发价降一点儿，亏多少算我的。”赵林大方的说道“愿意自己开店的最好，咱们自己人开店可以先拿货，等卖出去之后再给钱。” 马叔摆摆手道“这不合规矩。” 从来都是一手拿钱一手拿货，哪有赊账的道理。而且靠这个生活的人那么多，出几个败类悔账也很正常，这损失一出来，可不是小数字。赵林大方，他这个做长辈的不能不懂事。 “这没什么，只要兄弟们安稳的渡过这个坎儿就行。”赵林说道。 他现在只求安稳，暴利什么的在通胀之下都是浮云，这些货放两年说不定反而更值钱。 ------------ 第391章闹心 什仓库的事情忙活完就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了，餐馆那边和照相馆那边都是正经生意，交给派出所来管就行了。 让魏丽丽那边每天给餐馆旁边的派出所送几顿夜宵，范东那边给附近的派出所免费照照结婚照，警民一家亲嘛。 反正餐馆收摊以后卖不出去的东西也是倒掉，警察也不能天天都结婚，惠而不费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把这些事情交待完，赵林回到家感觉脑子都被抽空了。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不找个女秘书帮着打理打理，真是太累人了。 不过这种美好的愿望也只能想想，连日记本上都不能写。 就在赵林在家按着脑门儿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大伟跑了过来找赵林帮忙出主意“大林啊，能不能帮忙送个人去香江？” “出什么事了？”赵林继续刮着眼皮子问道。 “没结婚把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大伟说的就好像吃肉塞牙了一样，虽然难受但是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 赵林把手拿开，睁开眼问道“那就结婚，跑个什么劲啊，他还不想负责是不是？” 大伟道“不是这么说的，他俩倒是愿意结婚，但是女方家长不愿意，非要报警抓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女方家长要是一报警，还非得赏他一颗小铅丸吃不可，真特么的。 “他是干什么的？”赵林问道。 “和卡门李一样，也是个画西洋画的。”大伟说道。 “人靠谱么？”赵林又问道。 “这个……”大伟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整。 赵林哂道“要是个人渣的话就毙了算逑，孩子生下来你帮着养。” 大伟赶紧摆手道“我才不养。” “那女孩子被祸害一次就够了，怎么你还想让她被祸害一辈子啊？”赵林问道。 大伟道“不是这么说的，这人就是性格面了点儿，倒也说不上是人渣。” 赵林道“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活还把她肚子搞大，人再好也还是人渣。” 大伟道“咱能不能别在人渣这个词上面绕这么多圈，先说说这事怎么办行不行？” 当年刘大庆就出过这么一档子事，赵林最烦这种不负责任或者说负不起责任的男人，所以根本就不想管。 女人是拿来哄的，哪怕是骗她也好，只要能骗够一辈子那也是本事，非得让她承受现实的残忍干什么。 老丈人都搞不定，还学人家未婚先孕，真是活该。 赵林自己是没遇到过这种事，但是他还想生几个女儿呢，这样的男人他巴不得全被拉去枪毙了。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小子，还没见他给自己创收呢就搞出这么大一件麻烦事来，真是够了。 “不是让你整顿那边的作风问题了么，怎么还出这种事？你自己搞定，别来烦我。” 大伟哭丧着脸道“我搞不定啊，要是能搞定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赵林道“枪毙一个算一个，正好竖个典型，看看以后谁还敢这么玩。” “这个不能枪毙，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啊。”大伟都要给赵林跪下了。 “亲弟弟？”赵林问道。他有点儿懵，这是哪儿的事儿啊。 “一个爹一个妈那种亲弟弟。”大伟用力点头说道，生怕赵林撒手不管了。 赵林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认识这么久了，还真不知道他有家人，一直以为这个货是垃圾箱里长出来的呢。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弟弟，你特么都这个年纪了，你弟弟多大？”赵林问道。 “他比我小十三岁，专门从家里跑出来投奔我来的。”大伟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林算了一下时间，不得不佩服大伟的爸妈有勇气“那他也快三张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大伟一脸便秘的表情道“哪有这么大，他也刚大学毕业一年。” 赵林真想来盒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听故事“不会吧，我看你怎么也有四十多了，怎么他才刚大学毕业？” “我特么才三十六！离四十还早的很！！”大伟瞪着吼了起来。他就是有秃顶秃的早了几年，所以显得成熟了一些，所以对年龄问题还是非常在意的。 “看着不像。”赵林啧啧两声说道。 眼看大伟要发飙，赵林赶在他前面说道“那就送东方那里去吧，正好帮着他打理一下画展的事情，岛国香江两边跑着太累，也该给他找个助手了。” 大伟大喜过望道“太好了，我这就去和东方联系。” “你等等。”赵林叫住他，非常不满地问道“那个女孩儿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爸妈同意了再说吧。”大伟急的直转圈子，要是对方报警了，再想跑可就跑不掉了。 赵林道“把你弟弟先送出京城藏起来，你多带点儿彩礼去提亲，这事儿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走正道解决了比较好。” 大伟道“不是我不去，她爸妈就瞧不上搞艺术的，我也是没办法。” “我是说多带点儿彩礼，你没听懂是吧？”赵林问道。 “我就差把裤子脱给他们了，人家就是不同意。”大伟很无奈地说道。 大伟这两年没少从赵林这里捞钱，既然他把家底都掏光也换不回来人家的谅解，那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也不知道女方家里是干什么，居然对艺术家的成见这么深。 不过老躲着也不是办法，都怀上了总不能打掉吧。 “干脆把那女孩儿一块拐跑算了，让他们去香江结婚，反正你也养的起。”赵林提议道。 “女孩儿被锁家里了，我倒是想帮我弟弟出这个头，但是总不能明抢吧？”大伟揪着为数不多的头发说道。 赵林想了一下道“走跟我一块，咱们找个人帮忙先和那女孩儿联系上再说。” 国与国之间还要谈判解决问题呢，不说不谈一心只想把对方按死，这事儿办的就不对了。 赵林一向对自己人比较偏袒，既然是大伟亲弟弟的事，那他当然要选边站，就顾不得女方家长的痛苦了。 年轻人的爱情虽然大多不长久，但还是挺美好的，能帮忙撮合一成一对儿是一对儿。 ------------ 第392章运动系列 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来办肯定是没错的，但是赵林好像忘了一件事。怀火已经找到原配了，所以他不该找赵阿姨的时候把怀火再给扯进来。 毕竟那个老媒婆和他还暧昧过一阵子。 “哪个赵阿姨，我不认识。”怀火没等赵林说几句话，就虎着脸把他俩给哄了出来。 张萍就在边上写字呢，他俩没挨揍就不错了。 出来之后，赵林也懒得再去找，写了个条子给大伟道“先把你弟弟送南边的厂子里呆段时间。” “你把给她家的彩礼拿出十分之一来，找十八个媒婆轮着番的去提亲，再去她家附近的居委会，把里面的大妈都发动起来。多装装可怜，让她们也帮着说说好话，争取把敌我矛盾化解成内部矛盾。” 大伟犹豫道“这样能行么？” “怀孕的事不要往外说，就这么闹他一个月，等街坊邻居都知道你弟弟和他家闺女好上了，看他同意不同意。”赵林道。 “真没问题？”大伟又问了一句。 赵林给了他一脚，道“记得让你爸妈也去一趟，这事儿你自己兜不住，最后还是得家长出面才行。” 看他犹豫的样子，让赵林有种教儿子的感觉。这时候就比谁脸皮厚了，要是还顾着面子，哪能办成事啊，真该找本宗吾臆谈来给他看看。 ‘夫厚黑之为学也，其法至简，其效至神，小用小效，大用大效。司马得其全而兴晋；曹操刘备孙权得其偏，割据称雄，炫赫一世，至今犹津津焉乐道之不衰，则厚黑亦何负于人哉？’ 说的多好啊，天下都能得之，况一弟媳乎。 把他哄走之后，赵林真想把大门给关上，好彻底的清净两天。 但是门闩还没打到，吴爱国就跑了过来。 赵林是真把这家伙给忘掉了，没想到他做护具还真做出了点儿名堂，不但把赵林投进去的钱都还了回来，还准备继续扩大生产。 “全国的学生都要上体育课，这个市场简直大到无法想象。”吴爱国说起这门生意来激动的浑身发抖，好像第一次偷看女人洗澡的小孩子一样。 赵林不过是稍微点拨了他一下，没想到这家伙不但真的睁开了眼开始朝市场需求上看了，还让他找到一块没怎么开发的少女地。 “就算小地方的学生家长不舍得买，光是这些大城市的学生就够咱们发一笔大财了！”赵林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吴爱国就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护头护齿之类的或许用不到，但是护膝护肘肯定非常好卖，这东西市场上根本没有人做，咱们现在杀进去正是时候。” 赵林的茶都没舍得让大伟喝，这个家伙倒是够资格喝上一口了。懂得发掘市场，还能找到空白市场，人才啊！ 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让他雇人干活都还不愿意，市场经济的催化作用也太大了，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一个那样的人给变成这样了。 不过这也不错，这种愿意进步的人越多越好，不然让赵林去哪儿找那么多合用的帮手出来啊。 让他一边说着，赵林把茶叶请出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分了一杯给他道“尝尝这个，慢慢说不着急。” 吴爱国一口干掉，咂咂嘴道“这什么茶叶，比高碎好喝多了。” “你打算怎么干这件事？”赵林听了这句话，剩下的茶水就不准备给他喝了，太特么浪费了。 “先把京城拿下，积累些资金再把货铺到其他城市。”说到这里，吴爱国还有点儿不好意思道“不过前期还是要你再投些钱，现在纯手工作业的话，出活儿太慢，所以我想办个厂子。” 赵林琢磨了一下道“在京城办厂？” “恩，就在郊区，地皮我都看好了。”吴爱国特别积极地说道。 “京城这边不适合办厂，建了以后还得再搬，不够麻烦的。”赵林摇摇头道“你要真想把这事儿做大，还是去南方比较好。” 吴爱国犹豫道“可是那里我不熟悉啊，京城这地界不管办什么都挺方便的，没必要非去南方吧？” 赵林道“那边我建了一个专门做运动服、运动鞋的生产基地。亚运会看了吧？咱们的运动员穿的运动服就是那里生产的，你去了正好把护具这一块空子给补上。” “放在一起生产，不管是原材料还是基础设施，都可以共享和互补，肯定比你在这边单打独斗要强的多。” 吴爱国张了张嘴，震惊道“你什么时候……哎，我该早点儿来找你的！” 赵林道“现在也不迟，你过去之后快点儿把成品搞出来，先送到体育队试用，从市队到省队再到国家队，这么一级一级的都觉着好用了再往市场上发卖。” “过年之后，我会在很多杂志上一起给这些体育用品打广告，广而告之。如果你的动作够快的话，应该还能赶上这一波宣传。” 吴爱国深受打击，他本来还觉着凭着一个好点子能说动赵林给他投资，没想到自己其实已经落后人家不知道多远了。 人家的产品都上亚运会了，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真是太丢人了。还发大财，特么就算自己把生意做起来，也比不上人家的一根脚毛。 其实运动服做出来之后，赵林是想着去央视打打广告的，不过张东城那边生产线也是刚上没多久，不打广告也是供不应求，后来一忙就给忘了。 反正明年要往外送一本杂志，再不利用一下就太浪费了。把运动服、运动鞋、护具和小家电的品牌推送一下，也不枉他花那么多钱帮大家普及古玩知识。 野蛮生长的年代，谁先行一步就能成就经典。 电视广告，赵林只要黄金档和春晚，不然意义不大，就是不知道央视那边什么时候能放开这两个时段的商业广告投放。 “我去南方，以后就跟着你干了！”吴爱国下了决心之后立刻就表了忠心。 “没有谁跟着谁干的，大家一起发财。”赵林伸出手，微笑着说道。 ------------ 第393章发福利 现在再打电话就方便多了，出门没多远的街上就有投币式公用电话，不过只能打市内，长途的话还得去专门的地方才行。 电话摊也会越来越多，虽然现在还没有几个，但是相信到了明年肯定会遍地开花的。 电报大楼和邮电局就是专门打长途电话的地方，不过那里人太多，排队的时间就够坐飞机跑一趟的了。 还是单位里有电话的幸福，只要单位没人管着，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算是线路堵了也不怕，大不了搬个小板凳在那里那拨一遍。 所以赵林从来不觉着打电话是什么难事，因为办杂志社就是为了这个。 只可惜杂志社虽然挣到了钱，但是地位还是低了一点儿，开出来的介绍信拿去买火车卧铺是足够了，但是飞机票还是轮不上，更别提办专线电话了。 带着吴爱国在杂志社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线路一直堵着。这段时间长途电话明显没有前些日子好打了，南来北往的人一多，这个需求就变得大了起来，被堵个几十分钟一点儿都不夸张。 “要不发电报吧，也挺快的。”吴爱国看赵林有点儿不开心，就宽慰他道。 “你来拨，通了再叫我。”赵林不爽道。 真想给通讯总公司投笔钱，把这条线加宽一下，哪怕不要收益都行。打个电话都要几十分钟，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有多少个几十分钟可以浪费啊。 不过这又是一件只能想想的事，这东西牵扯到的东西太多，赵林可没精力来搞这玩意儿。 如果手里头有个精通这门技术的人，倒是可以交给他来试一试。 抽着烟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杨军倒是招了几个女员工过来，不过长的不符合赵林的审美，瞅两眼就没兴趣了。 杨军正带着几个得力干将开会，准备在年前就把那本杂志给定下来，也是够拼的。 开门进了会议室，赵林差点儿被里面的烟味儿给薰出来，他自己手上夹着烟都顶不住，真不知道这一屋子人的鼻子还是不是肉做的。 把门和窗户都敞开，赵林把手上的烟头猛嘬一口，这才好了一些。 “我带也没别的事情，就是给大家发福利来了。”赵林的开场白很是振奋人心。 把下面的掌声压下来之后，赵林接着说道“小东西以后我就不管了，今天就说说房子的事情。” 这下子掌声都没有了，底下一片寂静，谁也没想着这连编制都没有杂志社还管房子的事。 这里的工资高，福利好总算是吸引了一些人来，不过没有编制就不可能分房，大家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现在赵林突然放出这么一个大卫星来，底下的人包括杨军，都差点儿把呼吸都停掉。 “住房的事等会儿再说，咱们先说说办公室的事。”赵林笑了笑，先卖了一个关子。 “杨主编应该已经给大家说过了，到了明年咱们的杂志社要扩大规模，这个办公室肯定就满足不了大家办公需要了。” “所以明年咱们就自己盖栋大楼出来，专门办公用。里面每间办公室都装上电话，楼道里再装上电梯，门口也配上门卫，咱们也提前和国际接轨。” 办公环境好了，虽然对大家没有实际好处，但是面子上更有光。有编制的人多了，在现代化大楼里上班的人就没有几个了，这样一来对稳定人心还是很有帮助的。 楼盖的越好越可以占个好地方，在三环里有栋自己的办公楼，想想都舒坦。 “要盖多少层？”下面有人问道。 赵林想了一下道“咱也别抢太多风头，比现在最高的建筑低个一两层就行，毕竟太出风头也不好嘛，还是要低调一些比较好。” 底下笑声一片，一个私人杂志社就要自己盖楼，这还叫低调？ “再说说这个家属楼的事。”赵林咳了两声把笑声压下去，接着说道。 “家属楼和办公楼一块盖，争取每人都能分一套六十平以上的。所有权还归杂志社，但是只要大家还在这里上班，每套房子的租金一个月只要一块钱。” 这条件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谁也没贪心到想着能把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其他地方住集体宿舍的人多了去了，那种宿舍能有三十平就不错了，现在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月只要一块钱的租金，那可比买房划算多了。 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过后，赵林又花出去一大笔钱。 让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杨军特别无奈地说道“这事怎么不先和我商量一下，盖房子要花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年后的杂志还办不办了？” 赵林道“没事，我再转点儿钱过来就行了，不过具体的事还得你来办。” “我也没长三个脑袋，更没有六个手臂，一下子给我安排这么多事，我还回家不回家了？我家里还有媳妇和孩子呢！”杨军道。 “辛苦了，工资给你涨一倍怎么样？”赵林花顺了手，一张嘴就给他涨了一倍的工资。 杨军就不说话了，改善办公环境和住房环境，他肯定是第一个沾光的人，现在工资又翻了一番，再说报怨的话就没意思了。 赵林也只管出钱，其他事情都交到他的手里，涨点儿工资也是应该的，而且一年不过多出几百块，还不够油钱的呢。 老板在的时候总是嗨不起来的，现在杂志社可不像以前那样了，大部分都是正式员工，他们为了饭碗也不可能和老板瞎聊瞎说太多。 这边的事情说完，赵林就去了打电话的那屋，吴爱国终于拨通了张东城那边的电话，两人聊的还不错。 具体的事务他们俩就说的差不多了，赵林最后和张东城确认一下就齐活了，这个吴爱国办事还不错，蜕变的挺彻底的。 “我打算现在就买票过去，争取早点儿把东西做出来。”吴爱国摩拳擦掌道。 “你不过年了？”赵林问道。 “我这心直痒痒，还过什么年啊。”吴爱国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怕被他媳妇给敲死。 金钱的魅力，确实挺大的。 ------------ 第394章标本 再次回到家里，赵林把大门从里面栓死，谁也不往里放了。这一天天忙的，连好好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你少给我往家里惹事，不然小心我揍你。”怀火阴着脸从角落里摸了出来，站在赵林身后说道。 赵林正要伸个懒腰，好好休息一下，被他一吓差得把腰给闪了“你怎么走路连点儿声音都没有，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怀火道“刚才大伟那小子又犯什么事了，怎么想起来找你赵阿姨了？” 赵林想起来怀火以前和她腻歪的情形就好笑，把声音放大道“赵阿姨？她可有段日子没来过了。” “你小点儿声儿！”怀火差点儿把手里的茶壶扔到他脸上，张萍的耳朵好使着呢，让她听到的话又是不得安宁。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的身子骨怎么样，能同时应付两个人不能。”赵林随口调戏了他一下，没有把那些狗屁不通的事情说出来。 “去你的！”怀火老脸一红开口骂道。 这老小子找着媳妇之后，比以前老实多了。以前他可比赵林还要污，大晚上唱的小曲能把野猫都招来一片，现在居然连脸红这种技能都装备上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和怀火聊天可比那些人有意思多了，这人的关系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会变味儿，再好的哥们儿也架不住往用钱烧起的火堆上烧。 俩人摆上棋盘边斗嘴边下棋，旁边还有个瞎支招的皮特当观众，这才叫过日子嘛。天天在外面勾心斗角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 好不容易关上大门过了几天好日子，小庄兴奋的跑过来非要拉着他去看宝贝。要不是家里没有小孩子，赵林非得打电话报警不可。 还非得让赵林带上照相机，说他一定会想要一张合影的。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可得小心我把你的期末试卷难度给改了。”赵林一脸不情愿的被他拉上了车。 小庄道“看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 赵林道“还有什么好保密的，你先说说不行吗？” “是我回来之后参与制作的第一个标本，漂亮极了！”小庄终究还是太年轻，不太能管得住自己的嘴，被赵林一追问就问出来了。 赵林听了调头就把车子往家开，一个标本有什么好看的，拿去哄小女孩儿不好么，非得来烦自己。 还好没开出去多远，不然又要浪费好长时间。 小庄看赵林调了头，着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标本，是要送到国外展览的！” “那我也不看。”赵林没好气道。活的他还不感兴趣，更别提死的了。 “熊猫！是熊猫标本！不看的话以后可就没有了！！”小庄嚷嚷了起来，要不是怕赵林动手揍他，估计这会都该抢方向盘了。 赵林一脚刹车把轮胎都踩冒了烟，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睁开，瞪着小庄道“你说什么？” 小庄道“从西南空运来的尸体，生物所的人切开研究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就参与了后面的标本制作环节，做的可好了，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如果要养宠物，那赵林只会选两样，一个是狗一个就是熊猫。没办法，这东西太可爱了，而且还是从小可爱到老的那种。 赵林在米国博物馆看过熊猫的标本，世界上第一只熊猫标本就是是米国总统儿子猎杀的。 他的俩儿子开了这个头之后，一直到到五十年代初期的时候，西方人对熊猫的狂热甚至成了一种文化现象，不过他们都是拿着枪来的。 当地的教会学校在里面可是帮了大忙，为这事出了不少力。 甚至还有狩猎大熊猫的比赛，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狠下心下的手。如果不是冷战刹住的这种风气，估计现在国内的熊猫就剩下不了几只了。 大熊猫标本在西方的数量太多了，每一只上面都记录着他们的野蛮和血腥。 没想到小庄学了标本制作之后，第一件成品居然就是熊猫，他的起点也太高了。 “怎么死的？”赵林有点儿难过的说道。这东西的数量太少了，少到缺一只都会让人心疼的地步。 小庄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看到赵林又回到原来的路上之后，兴奋的说道“好像是寄生虫病，所以品相特别完整，做成标本之后好像真的一样。” 这也不怪小庄，现在大熊猫还不是一级保护动物，想当上国宝还得再过几年才行。就连国家也在不停地往外送，连钱都不收，也怪不得自己人不把它当宝贝。 不过赵林还是随手拿了一个包，劈头就给了他一下子“别这么高兴行不行。我最喜欢熊猫了，以后再看你因为这事得意，我拿刀剁了你。” 小庄摸着被敲疼的脑袋道“又不是我害死的……” “那也不行！”赵林道。 到了生物所，门口的展厅果然多了一只熊猫标本，样子倒是栩栩如生，不过没了活着的那种憨厚劲儿，怎么看怎么别扭。 小庄没忍住又说了一句“我的手艺不错吧？” 赵林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应该拿棍子好好敲他两下才行，不然不长记性。 果然越看越心疼，赵林在这里只呆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一张照片也没照相机直接扔给了小庄。 这小子根本就是来借照相机的，还是让他自己乐去吧。再说所里一帮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等着他的相机呢，赵林来都来了，总不能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把相机带回去吧。 赵林倒是想出钱盖个大熊猫馆，但国内有一点儿不好就是，好多事有钱也办不了，这件事也是其中之一。 在国内生活就是这样，时代的限制就像一个大铁笼子，你可以打开笼子出去，但是想拿肉拳头把铁笼子敲碎，那是不可能的。 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会儿，赵林还是有些不舒服。小庄的态度代表了很多人，看看那些拿到相机之后，兴高彩烈合影的人就知道，这不是个例。 教育才能改变未来，那就想办法教育教育大家好了。 ------------ 第395章机票 一早在东方要画漫画的时候，赵林就想搞动画片了。不过这时期的动画片质量都还挺好的，赵林看着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而且国际上也是一片赞叹，拿奖到手软，完全不是后来那些不成器的后辈所能比拟的。 特伟先生（笔名应该没关系吧）做为国产动画的奠基人，也是唯一获得ASIFA终生成就奖的华国人，在美术片的民族化上面，功不可没。 回到家里，赵林把功夫熊猫的剧本给抄了下来。正好只有黑白两色，做成水墨动画不知道是什么样，但是想想都带劲。 水墨不行的话，做成剪纸也行，保证不比那种电脑制作出来的差。 和文化人打交道，总不能也挥着钞票往上砸吧，不管这个剧本合不合用，好歹也是块敲门砖。 再给美术电影制片厂投点儿钱，多做几部和熊猫有关的动画片出来，把下一代对熊猫的热爱激发一下，早两年把这股热潮掀起来，就能多保护几只，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大伟正忙着他弟弟的事，赵林到了这边找着孙黄河这个伪导演凑合着也能用。 “这个剧本看看怎么样，能拍成动画片不？”赵林把剧本扔给他问道。 孙黄河接过剧本大概看了一下道“故事有点儿长，拍动画电影的话，费的时间太久，投入太高，不一定有人接这个活儿。” 赵林道“你对动画还有研究呢？” 孙黄河把鼻子孔冲天道“那当然！” “美术电影制片厂有认识的人没有，帮我找个领导，想办法让他们把这个片子给拍了。”赵林直接吩咐道。 孙黄河的头顿时就低了下来，音调都降了两度“找场工还差不多，领导我都认识，但是他们不认识我。” 就知道吹！ 赵林咬了一会儿牙道“要是我找个香江的公司搞合作，你觉着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孙黄河道“你要是找岛国的公司合作更好。去年在那边办了动画展之后，反响特别好，就差有人牵线搭桥了。” 这倒没听东方说过，看来得去找他谈一谈。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岛国圈地盖画廊，这种事情应该比孙黄河了解的更清楚。 把剧本拿过来之后，赵林道“你先去南边和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人联系着，等我去趟香江回来就去找你。” “我怎么联系啊？”孙黄河有些慌乱的说道。 “拿钱砸人会不会？”赵林没好气道“就说你是香江电影公司的人，要投资合作搞动画大电影，看他们有什么条件。” 给了他五百块钱的活动经费，让他做身新衣服穿穿，省得丢人，然后扔上火车就不再管他了。 要是这都办不成，干脆也别在大伟那边住着了，浪费房租还浪费粮食的，养着一点儿用都没有。 回学校找着向老师，赵林开口就让他帮忙办手续“帮我弄张机票，我得去香江一趟。” “我还想要机票呢，马上期末考试了，你又跑出去干什么？”向老师正在扣资料包里的东西，从回来一直忙活到现在都没回过家，听到赵林的要求，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个老师都要忙得累死人了，赵林这个学生倒好，不但要出去耍，还想坐飞机！ 要不是顾及为人师表，他非得好好骂几句脏话不可。 “考试？”赵林愣了一下道“我把明年的卷子都做完了，你挑着往档案里装就是了。” “对了，资料包里的东西给我留一点儿，我毕业论文就指着这个了。” 向老师差一点儿把笔给捏碎了，咬牙切齿道“你还有点儿学生的样子没有？我是你老师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赵林一点儿诚意也没有的说道“机票的事儿……” “滚蛋！”向老师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声浪冲击波就把赵林给轰了出去。 看来从他这里开不出介绍信了，赵林挠了挠头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学生会的人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他们那里和香江的大学有过交流活动，应该可以把这事给办下来。 其他学校的学生会厉害不厉害不知道，但是京大和华青这两所学校学生会的能力，赵林是一点儿也不怀疑。区区一张机票，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了学生会那边，赵林受到了热烈欢迎。不管是泡到妹子的还是没有泡到妹子的，看到赵林都先给了他一个拥抱。 估计是男生们对华青妹子的热情伤到了她们的心，所以这里的妹子对他没什么感觉，还略显疏离。 这个赵林没办法一个个都给予安慰，只是打着去基金会总部要钱的名义，顺利拿到了介绍信。 没办法，学校宿舍以后的供暖费还得基金会来解决，赵林去帮学生讨钱，跑一趟也是应该的。 有介绍信就是好办事，不管是办过关手续还是买机票都很顺利就完成了。 回家和皮特交待一下，这趟出去再回来就是过完年之后了，皮特这一年拿工资拿可真够轻松的。 要不是机票太难买，赵林非得带着他一起去不可。 “我来送你，要不要带点儿吃的？”皮特现在干活特别勤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魏丽丽教的。 “别忙活了，我不在的时候把家看好，千万别丢了东西。”赵林道。 皮特道“那不能。王冲那两口子在这边住着，哪有小毛贼敢来找麻烦。” 怕的就是小毛贼，如果是道上混的赵林反而不怕了“有人来偷东西就往死里打，打完再往监狱里送知道么，不然直接枪毙了不解恨。” “你就瞧好吧，回头我在胡同口再竖一排十字架，来一个绑一个，全给他们挂上面去。”皮特乐呵呵地说道。 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去，不过家里有怀火和掌柜的两个老江湖，还有王冲孔淑贤这对雌雄双煞，安全应该没问题。 赵林牙疼的看看自己的院子，这么好的地方也不能多呆两天，真是浪费。随便收拾了一下，赵林连个包都没拿，坐上车就奔机场去了。 真希望明年能松快一点儿，一直这么忙下去，生活也太无趣了点儿，赵林闭上眼许了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 第396章坐飞机 一八零年的时候国内航班全年旅客就有好几百万人了，当然和全国总人数是没法比，一说平均就更没的谈，但是飞机上的乘客肯定不可能只有领导和外宾。 赵林能搞到飞机票，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登机之前有个提示牌，上面写着什么什么不能带上飞机，但是连行李检查的程序都没有，只是称了称重量就把人放了进去，打火机刀片之类的东西根本连上提示牌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待遇太让赵林喜欢了，这才是对待上帝的态度才对嘛。 虽然没有廊桥，但是有摆渡车，能一直把人送到航班的舷梯前。就是有些旅客的东西实在太多，怕上了飞机没地方放，登机的时候挤得跟坐火车似的。 赵林想试试在客机上抽烟的感觉，所以上机之前换了个靠后的登机牌。上了飞机之后，也没有提示安全带的事，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连空姐对这事都不太在意。 这要是遇上强烈气流，非得撞死几个不可。 到了座位上，赵林老老实实把安全带给扣上，然后和旁边座位上的人互换了支烟美滋滋的就抽了起来。 空姐看到之还还贴心的过来问一句“要火柴么？” 就冲这几个字，把赵林感动的跟什么似的，下定决心以后走远路的时候再也不用其他交通工具了。 什么桔子汁、国产可乐之类的饮料就不说了，茅台也是一人给发一瓶，想喝现在就可以喝，不想喝的也能带回去当礼品。 看旁边那个家伙小心翼翼地把酒收了起来，赵林打开自己的酒，然后和空姐要了两个杯子还有一袋花生米，和他一起喝了起来。 “我是赵林，京大学生。您这是去香江公干？”赵林和他碰了一个问道。 “这酒真不错，在这儿喝有些可惜了。”他把酒喝干，咂咂嘴先是感慨了一句才回答道“宋迎辉，日报社的记者。那边要做个人物专题，我过来帮帮忙。” 赵林恭维道“那采访的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宋哥前途无量啊。” 宋迎辉扔嘴里一颗花生米，摆摆手道“哪里哪里，等你京大毕业之后，那才叫前途无量，我做了十几年记者，现在还是记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家伙天南海北的跑的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知道一些，倒也不枉赵林分一半酒给他喝。 俩人边吃边聊边抽烟，就好像在街边撸串一样，别提多自在了。 一瓶酒两人喝有点儿多了，正好旁边一个外国小哥闻着味儿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酒打开尝尝味道，赵林伸手给他也倒了一杯道“吃耳屎。” 外国小哥乐呵呵地和赵林碰了一下道“吃耳屎。” 宋迎辉看着笑眯了眼的赵林道“这么对待外国友人有些不厚道了，京大学生的发音还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赵林道“别瞎说，我这总得算是助人为乐吧？” “你这个性子可以，到了外面不吃亏。”宋迎辉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还夸了赵林一句。 一瓶酒两人喝有些多，三人喝就又有些不够了。外国小哥把自己的酒也贡献了出来，几杯酒下肚之后，三人喝两瓶反而不觉着多了。 人越多越热闹，喝起酒来就越不容易有醉的感觉。 宋迎辉英文也不错，三人就换成了英文来交流，这个外国小哥叫吉姆，说是受了自己学长的蛊惑所以来这边观光。 赵林一问，他的学长还真是老熟人——帮他赚到第一桶金的布鲁斯。 “他还欠我一顿饭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赵林问道。 吉姆道“他从毕业就开始做环球旅行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国家，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赵林道“那可太好了，一顿饭欠了我两三年，见到他一定要让他请顿大餐不可。” 吉姆道“从毕业他就没有正经工作过，所以大餐估计他请不起，你要失望了。” 赵林道“说的也是，他就是个不安份的人，要他呆在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工作，太难为他了。” “那他以什么为生呢？”宋迎辉虽然英文不错，但是对这种生活方式还是特别不理解。 吉姆道“当然是打零工了，偶尔拍的照片也能卖些钱，应付生活应该没问题。” 赵林叹道“真羡慕他啊。” 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直愣愣地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这才叫潇洒，这才是年轻人应该过的生活。 两瓶酒喝干，三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连自己在哪儿都快忘了。 赵林起哄着教吉姆唱了段黄梅戏，把机仓里的人逗的哈哈直笑，快四个小时的行程一点儿也不显得漫长。 围过来看热闹的空姐就差拿把小板凳在一边嗑瓜子了，赵林瞄着一个长的最漂亮的就跟人家要电话号码，小姐姐红着脸说没有，他还不信。 她也是刚当上空姐没几天，还没有习惯被人调戏，不然肯定特职业化的跟赵林说俩字‘呵呵。’。 最后赵林死皮赖脸的吟了首诗，还是中英双版本的那种情诗，这才要了个寄信的地址过来。 这还是仗着他大学生的身份，打着诗词交流的名号才没有被当成流氓扣起来。要不然等不到他下飞机，估计就得被制服在这蓝天之上了。 又吟诗又唱戏的，弄得后半截机舱热闹极了，要是地方再大一些，说不定还能跳起来。 快下飞机的时候，赵林拍拍自己的小脸儿才算是冷静了下来，把杂志社的电话给宋迎辉和吉姆都留了一份儿，赵林窝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以后喝酒还是要耍点儿手段才行，老是喝的这么实诚，早晚得出事。 其他人的热情依旧，不管是哪个国家人都共同举杯，这场面要是拍下来登到报纸上，当成中外友谊的象征都足够了。 还好宋迎辉不是摄影记者，不然赵林非得出名不可。 下了飞机，赵林把地址扔给东方道“给她寄点儿稀罕玩意儿过去，看看能不能挖过来，普通话、粤语、英语都说这么好，只当个空姐太浪费了。” ------------ 第397章香江的人和事 一赵林不想和东方聊太多工作上的事情，本来朋友就没有多少，再把他搞成下属就太没意思了。 “我想拍个动画片出来，你还有时间没有？”赵林问道，这个算是东方的爱好，聊起来还轻松一些。 东方把赵林写的剧本拿来看了看，掏出纸笔递给赵林道“剧本挺好，就是好久没见你画画了，先把这几个主要人物的原型画来给我看看什么样。” 赵林捏着笔道“我画的东西上不了台面，你自己看看就行，真按我的画来搞，非得让人笑话不可。” 东方笑了笑道“你能这样说，也省得我再打击你了。” 赵林骂了一句，先画了只肥熊猫出来，然后把其他角色也都凭着记忆画了出来。虽然画的不好，但是体形特征表现的还算完整。 “水墨和剪纸，你觉着哪种比较好？”赵林欣赏着自己的大作问道。 “按你的剧本来拍，我觉着还是做定格动画比较好，用泥塑或者木偶配合真人来表现这种长剧情，应该更合适。”东方说道。 赵林想了一下道“像金刚爬楼打飞机那样？” 东方点点头道“看了米国人做的那些定格动画电影之后，我觉着卡通动画不一定非得要手绘才行，定格动画做的好了一样可以很精彩。” “国内的木偶剧做的也不错，米国的东西太西方，我觉得还是尽量把民族特色搞出来比较好。”赵林说道。 “只考虑国内市场，怕是不好收回成本。”东方也开始学会用商人的思路来看问题了，这话说的赵林很不是滋味。 这么有才的一个人生生被赵林祸害成了一个商人，简直是罪大恶极。 赵林摇摇头道“成本的问题你不用管，哪怕做出来一分钱赚不到我也愿意，大不了放家里自己看就好了。” 东方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时间挤挤总是会有的，这事就交给我了。” 过不了几年电脑动画就会独霸天下，国内那些优秀的动画制作师，在经济发展的大浪潮下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现在不抓紧时间拍一部出来，以后怕是再想拢到人来拍，怕是就没机会了。 而且赵林也想把东方从画廊生意里解脱出来，重新帮他定位一下人生，当然，这得是在他同意的情况下。 如果他对拍动画片入了迷，那就全力支持他做下去，如果他有其他想法，赵林一样会全力支持他做下去。 打个电话给朱景亮，赵林接着和东方讨论剧本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当导演的经历，所以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来什么结果。 朱景亮露面的时候吓了赵林一跳，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他的头发居然白了一半，胡子拉碴的，当年的风采一点儿也没剩下。 “这是被打劫了？”赵林问道。 “是被打劫了，还没处报警去。”朱景亮颓然道。 赵林也不再招他，连这句话都没有说“欧阳撤的时候，你们没有跟上？” 香港大跌之前，赵林就让欧阳磊撤了去岛国了，连沽空的机会都没要。而且当时香江股市正是风骚的时候，不光朱景亮，就连雷霆也没舍得撤出来。 雷霆家大业大，损失一笔钱之后也只是沉寂一段时间，照样大别墅住着小轿车开着。 但是朱景亮就不一样了，他的那点儿家底一下子就全搭进去了。 而且雷霆踩了空之后，把他管的这块业务也给砍掉了，现在朱景亮又变成了雷霆的司机，还是坐冷板凳的那种。 也不算是迁怒，毕竟雷霆还念着旧情，每月给他发着薪水，不然这家伙就只能上大街上去要饭了。 只是这些薪水吃饭足够了，但是他搭进去的不止是多年的积蓄，为了还高利贷还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 以前都是他追着别人要债，现在风水转流转，换成他被别人追着要债，从风光无两到一无所有，不过半年多的光景，也难怪他会白了头发。 把东方封好的红包扔给他，赵林道“回头我跟雷先生说一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朱景亮接过红包差点儿哭出声来“谢谢老板！” 他的大起大落说起来和赵林不无关系，如果不是在一开始让他跟着欧阳磊发了点儿小财，雷霆也不会把这种生意交给他，也不会让他的野心越生越大，以至于把全部家当都给赔了进去。 不过赵林该提前提醒的都提醒过了，他们不愿意听，那谁也没办法。 现在能念着旧情再拉他一把，算是不错了。 让他先去隔壁哭一会儿，赵林接着和东方商量剧本的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这小半天时间算是全搭进去了，不过赵林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把时间花在想做的事情上面，搭进去再多也不叫浪费；把时间花在不想做的事情上面，哪怕一秒钟也是浪费。 “我去把这家伙的事情办了，你去香江大学的动画进修班看一眼，要是有合适的人就拉来一起干。过两天我把动画公司都买好了，再来找你。”赵林合上剧本，开始分工。 股市大跌，买什么都没有买公司便宜。 反正香江这边的动画公司最后都完蛋了，赵林现在把他们拿到手里，也不算是占便宜。 说不定还能把这个行业给带动起来，省得在这方面一直被岛国人压一头，弄得东方文化在世界上的代表都变成他们了。 东方道“正好我加了个火鸟电影会，里面有一些做独立动画短片的发烧友。这两天我就把人拢一拢，等你那边的事情办好就可以开工了。” 干这种的时候，东方就变得活泼多了，这才是赵林认识的那个大才子嘛，天天像个商业大佬一样装深沉，看着就不舒服。 把朱景亮叫出来，赵林道“先带我去雷先生家一趟，要不要提前给他打个电话？” 朱景亮道“不用了，雷老板最近闭门谢客什么电话都不接。不过在我出门的时候他就吩咐过了，随时欢迎您去做客。” ------------ 第398章整合动画产业 一路过古玩街的时候，赵林把杨玉明也叫上了，他只是想和雷霆要个人，才没有心思陪他唠嗑，这事儿还是让杨玉明干吧，反正他们也是老朋友。 到了雷霆家里，别墅还是那个别墅，但是紧闭的大门却让这里显得冷清了很多。 赵林还记得那时候，这边可是一直都在办趴踢，门外面的沙滩上全是无上装的女人，看着特别养眼。 现在这里连片塑料布都没有，只剩下海浪冲洗沙滩的声音。 在门口的闭路电视刷了脸，大门才开开。也不知道雷霆在这次股灾中损失了多少钱，居然把这里搞得跟军事禁区一样。 “你可把我给害苦了。”雷霆一见面就甩锅，弄得赵林都不想让杨玉明把那套茶碗拿出来了。 随便跟他哈拉两句，赵林才让杨玉明把礼物拿出来，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知道跟你要个人行不行？” “我这边刚受了打击，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这样做可不厚道。”雷霆端着说道。 “人生起起伏伏很正常，雷老板不要这么小器嘛。”赵林把在门外侯着的朱景亮叫了过来道“头发都白了，再让他拎刀砍人岂不是更被人笑话，不如让他去我那里养老算了。” 雷霆看了一眼朱景亮，也说不上该生气还是应该怎么着，这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青年干部，未来的得力帮手。 之前让他在赵林这边套消息也干的不错，拿来消息没有一个不应验的。只是他自己心太贪，总想着最后那条消息不准确，结果不但自己栽了大跟头，还连累了手底下的好多人。 还好忍住了没动社团里的资金，不然他现在估计已经被沉到海底喂鱼了。 “再帮我一把，我雷霆承你这个人情一辈子。”雷霆这辈子都没服过软，一脚踏到金融圈栽了一跟头之后，不光赔了钱，连一大半的精气神都一块儿赔了进去。 赵林摆摆手道“如果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话。这两年我在香江的生意也没少麻烦你，以后也少不了要你多多照顾。” 雷霆鼓掌道“好！” 既然是互相照顾，那就没有谁求谁了。 谁说年龄差别大了有代沟的，赵林和雷霆称兄道弟起来，看着也不是那么违和嘛。 “香江这边没有一两年时间缓不过来。现在岛国那里我已经把全部的钱都投了进去，楼市、股市双管齐下，只赌这一把。”赵林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能多拉些热钱进到岛国市场，当然要多拉一些进去。 一个雷霆也还是太少，能把他的朋友们也全都拉进去才好。 雷霆道“我老了，拼不动了。这次就跟你一起去那边囤些地，帮你站站岗。” 赵林道“我让欧阳把地产公司的股份卖给你一半，不管是赚是赔，咱们一起抗。” 雷霆吃了定心丸之后大喜，招呼着就要大摆延宴。 以前他还想着不被赵林裹胁着做生意，不管是入股市也好，A货生意也好，都和赵林算的清清楚楚，现在反倒巴不得和他绑在一块，生怕再跌一跟头。 虽然认怂的快了点儿，但也不愧是个聪明人。 既然雷霆还没有完全倒台，赵林收购动画公司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这边独立的动画公司非常少，而且一家上市的都没有，全买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至于一些电视台成立的动画部门就更简单了。赵林趁着股市低迷扫了一些他们的股票，直接就让他们主动把动画部门剥了出来送给了赵林。 把这里的动画资源整合到一起，赵林给起了个名字就叫熊猫动画公司，朱景亮直接做了总经理，东方做副总。 日常事务就交给朱景亮打理，但是动画制作还是东方说了算。 这边的动画没有做起来，但是漫画却很不错，就连岛国的漫画在这里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人家现在做的好好的，赵林也没必要再插一手，省得提前插手扰乱了他们的进程。还是等东方做出点儿东西出来之后再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林手里还捏了一部分电视台的股份，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没什么利润的东西上面得罪雷霆，所以公司成立的很顺利。 然后给香江大学动画进修班投了一笔钱，熊猫动画的名字就挂在了进修班的门上，以后再从这里修练出来的人，都算是赵林的门下。 就算以后再有人想抢生意也不容易，因为连着原来公司、动画部门的人手，还有东方挑出来的发烧友一起，赵林算是把香江的动画人才一网打尽了。 不过和内地比起来，香江的人才还是太少了，而且那里的人西化的厉害，想要做出民族性的动画，还得以内地为主。 赵林在公司只开了一场会就回了内地，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朱景亮和东方了。公司里管制作的、管后期的、管内容的等等，什么人才都有，倒是用不着赵林再操心了。 反正他把钱是给够了，而且雷霆也恬着脸参了一股，他现在对赔钱特别敏感，肯定会在动画制作出来之后，替赵林把发行的事情给做好的。 这些人要是还想在香江混下去的话，最好不要让雷霆亏本。 回内地的时候，赵林为了证明公司的实力，浩浩荡荡的带了二十几个人。孙黄河在南方动画制片厂耗了几天也没办成的事情，这群人来了之后一下子就搞定了。 来自香江最顶级的动画公司主动来合作，制片厂的人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不但提供制作场地和动画人才，还只要了一半的署名权和一半的内地播放收益，其他的一切都白送给了赵林。 这买卖太划算了，光是往电视台卖光盘能有几个钱，周边制作才是大生意。等到动画市场热起来之后，光是卖周边就够回本的了。 而且有了这些原创性的作品形象，以后迪士妮再想来这里赚钱，赵林说让他三十年回不了本就能让他三十年回不了本。 而且这话在嘴里说着的时候，心里一点儿也不发怵。 ------------ 第399章归来管闲事 一看着合同签下来之后，赵林贪心不足的又把南方动画制片厂的所有动画形象的版权都给买了下来。 国内的著作权法到九十年代才会出来，像赵林这种冤大头制片厂的人还从来没见到过。所以两边都乐开了花，这生意做的才叫双赢。 把这事搞定之后，赵林带了两个人去到张东城那里。 动画片还没有做出来，但是玩具得提前做，不然动画片一播出来之后，盗版的肯定来抢生意。 虽然他自己也在做盗版，但是想要冲击海外市场，不得不提前布局版权这一块。 “这俩人交给你了，额外辟一块地出来做玩具厂，别和纺织基地搅和在一起。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就找几个干得不错的小作坊，给他们投点儿钱让他们来做也行。”赵林吩咐道。 张东城道“你还真看的起我，这么多事情都交给我做，要不你来试两天看看？” 赵林道“要不我换个人，海峰要哄女朋友，估计会对做玩具感兴趣。” 张东城赶紧道“不用了，我撑的住。他那里还得搞研发，比我还要忙，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他了。” 有个竞争对手就是好，省得他办事不利索。带来的这两个人都在米国的动画公司实习过，帮着张东城参谋参谋玩具怎么做应该没问题。 有专业人才在手里就是好，不用什么都从头做起，进展肯定会快很多。 丁海峰那里赵林只去看了一眼，连口水都没喝。和张东城的打扮一比，天天闷在实验室里的丁海峰就是个叫花子。 跟着他在实验室里混的人也都惨不忍睹，头发都被机油给粘到一块去了，哪里有一点儿高科技的样子，活脱一市容管理站。 张东城是找人搞科技攻关，丁海峰是找人做管理。 反正财务都握在赵林手里，而且现在摊子还小，就随便他们玩吧，谁先玩不动了谁就下台。 不过让赵林没想到的是，给他送机票的居然不是张东城，而是浑身发臭的丁海峰。 “广交会上咱们放了大卫星，两千多万的销售额比其他摊位加起来还多。一张机票算什么，给你包一架来都没问题。”丁海峰牛轰轰地说道。 非洲那边被敲开了缝，两千万也只是个开始。不过赵林倒是挺喜欢他这个劲儿，让丁海峰给张东城立个榜样也好，省得他做成几单小生意就翘尾巴。 赵林捏着鼻子道“你来我这儿也不说先洗个澡，屋子里都是机油味你让我怎么住？” 丁海峰摸了摸头发上的机油，立马就换了一个发型，连发胶都省了“市长让我去开会也是这样，他都还不嫌弃，你怎么摆这么大谱？” “我是普通人，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太牛了！”赵林连连后退，一直离他五米多远才把脚步给定住了。 “普通人要是都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丁海峰生怕身上的味道不够浓烈，张开双臂道“这笔钱要是全取出来，能把这院子装满了你知不知道？” 赵林对花不出去的钱没什么兴趣，开口道“你那里赶紧扩大规模，别接了订单却生产不出来就丢人了。” 丁海峰道“我赚我可是美元，怎么可能生产不出来。厂子扩建是谁承办的知道么？” 赵林道“谁？” “部队抽调过来的工兵团！”丁海峰得意道“那盖房的速度你想都想不出来，一眨眼一间新厂房就盖出来了，质量也是没得说。” 赵林道“那就多盖点儿，这笔钱我给你留一小半够用了吧？” 丁海峰道“我能全花光么？” 赵林道“不花光还留着下崽啊，赶紧花完再多弄出来点儿新品种，你实验室里的那些机器都上马算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放心大胆的花了。”丁海峰意气风发的说道。 一年一千多万的预算，这种花钱速度比国内大部分研究所都要多了，换谁也得意气风发不可。 丁海峰和洪教授成了忘年交之后，和他们研究所达成协议，让那里发不起工资的人可以来这边打工赚钱。 这帮人可比以前那些机械厂里挖过来的技术员厉害多了，加上黄成那里搞来的新型机床和各种设备，研发进度是一天一个台阶，一会儿不盯着说不定就弄出来一个新东西。 丁海峰就等着赵林开口，好给这些技术员发年终奖呢，没想到一下子要过来这么多钱，别说一次的年终奖，就是发一辈子的年终奖都够用的了。 赵林让他去院子里说话，不然这屋子就没法要了，杨玉明回来肯定要和他拼命。 “过年你们怎么回去？”赵林问道。 “回哪儿去，这边的事都忙不完，谁有空过年啊。”丁海峰道。 赵林又问道“你女朋友呢？” 丁海峰道“什么女朋友，这边的事都忙不完，谁有空谈女朋友。” “分了？”赵林傻眼道，这小子不会是魔怔了吧，干活要不要这么卖力气啊，小心过劳死啊。 “没有，就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丁海峰摇头道。 赵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气道“人家姑娘跟了你也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赶紧去作坊那边洗洗，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她。” 丁海峰道“这个造型挺好的，显得我刻苦。” 真是天才的想法！ 赵林也不管鼻子受不受罪了，上去就给了他一脚道“赶紧去！” 押着他到作坊洗澡的地方，赵林又叫来两个小徒弟指着丁海峰道“给他弄干净，头发上敢留一点儿机油味，出来我就给他推光头！” 两个小徒弟拿着涮碗的丝瓜瓤就往丁海峰身上搓，加上六十多度的热水，一会儿就把他给褪成一头红皮猪了。 当然，惨叫声肯定少不了。 拿根棍子把丁海峰的衣服挑到院子外面，赵林一把火就给他烧了个干净。这上面的油都可以绑火把用了，买十块钱的洗衣粉来都洗不干净，就别留着祸害洗衣机了。 搓干洗净，换上新衣服之后，丁海峰才算是有了个人样，希望那位可怜的姑娘也能这样想吧。 ------------ 第400章管闲事没好报 一把姑娘叫出来之后，赵林还以为她会挠丁海峰一脸。没想到见了面之后，人家两个好着呢，害赵林白担心一场。 “你就是赵林吧？”两个小别胜新婚的家伙，居然还有空来问赵林问题。 赵林这电灯泡正发光发热呢，正好把话接过来缓解尴尬“是我。放心我马上就走，不会耽误你们约会的。” 那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林两分钟才说道“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不靠谱，也就楚渔那个傻丫头才会信你。以后你离我们家海峰远点儿，别把他给教坏了。” 赵林这个气啊，电灯泡都不让好好当了是吧“我哪儿能教坏他啊，如果我能有点儿什么本事，那也全是你相公教的。我劝你就别操心别人的事情了，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安全吧。” “你们吵架别把我拉里面来，我可什么都没干过。”丁海峰举起双手道。 “你闭嘴！” 什么叫躺枪？看看无辜的丁海峰就知道了。 “楚渔天天抱着你送的书在那儿哭，你要还有点儿良心就去看看她，不然我把姐妹们都叫来，非把你的皮给扒了不可！”这娘们还来劲了。 赵林张了张嘴把话给咽了下去，开始没露面就是怕再见着楚渔那丫头，没想到到底还是躲不开。 这事儿太纠结了，赵林还等着时间赶飞机去见雁子呢，这个时间点儿去见其他女人算怎么一回事啊。 丁海峰在女友的威逼之下，毫无节操的就叛变了，拉着赵林就到了她们学校“一会儿你悠着点儿，别再惹情债了，小心雁子劈了你。” 赵林看着去叫楚渔的那个背影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了你。我特么连手都没摸过，怎么就欠债了，好歹摸两把才能算吧？” “我现在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丁海峰把赵林拉过来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这就要撒手不管。 “我看着办什么？我能办什么？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赵林着急上火的说道“单相思嘛，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非得逼着我再出现有意思么？” 丁海峰闭上嘴，摇摇头不说话，说什么也不愿意掺和到这事儿里面来。 这时候他的聪明劲儿真想让人揍他，要是张东城在就好了，拉他做垫背的就容易多了。 从车子里出来，赵林第一次觉着校园里的空气不好闻，点上烟薰一薰也没什么改变，真该死。 “要不你就干脆收了算了，反正你钱多养的起。”丁海峰也从车里钻出来，开口就往上顶火。 赵林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拿出一个好主意，真想让丁海峰干脆把他送到机场，现在就飞走算了。 不就是调戏了几句么，也没干什么其他事，怎么这人就这么想不通呢。而且大学里的妹子这么少，她们学校的男生都死光了么，连个被伤了心的妹子都搞不定，他们也太不给力了。 “要不一会儿我喝点儿酒，把你你打一顿怎么样？”赵林提议道“这样显得我比较暴力，说不定她看了就会嫌弃我了。” 丁海峰摇着头退到车子的另一边道“免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再把你当成英雄就更不好办了。” 赵林道“你这形象也不像流氓啊，哪有英雄打好人的。喝酒闹事打架斗殴，要不再让张东城去夜总会给我领个妹子过来？” “你就好好跟她说不行么，非得这么折腾干什么？”丁海峰再退两步说道。 “我都跟她说了我已经结婚了，还让我跟她说什么？”赵林已经半疯了，扯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就不该管人家的闲事，直接飞走多好啊，她喜欢哭就让她多哭几次，总不至于像林妹妹一样哭到死吧？ 不管赵林如何纠结，楚渔还是被领了过来。他们小两口跑到学校的小树林里亲热去了，剩下这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赵林总觉着在这个地方别扭，有种快要挨揍的感觉，于是他打开车门说道“咱们去兜兜风吧。” 上了车，沿着大路一直开到海边第一次聚会的地方。两人下了车，站到大石头上看着海，小风吹着不是一般的冷。 希望她不抗冻，好赶紧把这事了结了吧。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拯救不了你。”赵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丫头被自己的幻觉给迷住了，就算赵林愿意抛妻弃子接纳她，结果一样不会好。 因为赵林不是她幻想出来的那个人，也不可能变成她所幻想的那种形象，更不愿意陪她玩这种爱情游戏。 虚幻终究会破灭，早了早好。 楚渔看着赵林哭道“我不要你拯救我，我只要你给我写写信就满足了，这样很过份么？” 赵林道“我真的没空写信，而且你也根本不了解我，咱们俩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你骗人！”楚渔接着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去京城找过你，我知道那本杂志是你办的，我知道你会写诗，我知道你会写歌，我知道你的一切！” 赵林道“我有老婆这事你知道么？” 楚渔的哭声停了一下，抬头看着赵林道“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诗歌的意境里遨游，这样也会妨碍到谁么？” 赵林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家伙，中二病原来不是没有传承的“我办杂志就为了赚钱，诗歌对我来说就是赚钱的工具而已，所以你能遨游，我一进去说不定应该淹死了，咱们真的凑不到一块去。” 楚渔像是打了胜仗似的，攥着小拳头说道“你又骗我，那本杂志根本就不赚钱，不但不赚钱，你为了大家能有地方自由的发表诗歌，自己还要往里贴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林头都大了，这丫头还真能把这事给挖出来，回去得好好查一下是谁漏给她的消息，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要不是叶尚志，赵林早就想把那本诗文杂志的供给停了，那小子是有地方发表诗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 四百章了纪念一下 明天三更，就这样。 ------------ 第401章不要倒贴要大红花 一妹子倒贴这种男人最喜闻乐见的事情，赵林也不反对，只是碰到这种脑残贴就不一样了。哄着不走，打着倒退，弄得赵林好像欠了她什么似的。 赵林冷静了一下道“不说这个了，要不我送你出国吧。我老师的一个同学在米国的大学里做主任，让他帮忙给你弄个留学的名额怎么样？” 楚渔道“你也一起去么？” 赵林道“我到毕业再去，你帮我在那儿打打前站怎么样？” “你说什么都行，我愿意听你的。”楚渔跟做梦似的说道。 “你还是过年回家和家里人谈一谈比较好，出国可不是闹着玩的，到了那边生活学习都不容易，你可千万想好了再拿主意。”赵林道。 让她去国外呆两年也许就好了，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荼毒之下，就不信她还能这么虚幻的活着。 指不定就迷上其他什么东西了，就让她祸害米国人去吧，别在这儿折腾了。 一个出国名额再拖她两年值了。再不清醒的话，她这一辈子就过去了，人活着还是有很多乐趣的，太沉迷于一件事情，很容易错过其他美丽风景的。 把她送回学校，赵林拿刀把丁海峰两口子给劈开，让他把自己送到机场。看着他俩腻歪就心烦，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工作，时间都浪费在女人身上了，还有点儿正事没有。 “赚钱的事儿什么时候都能干，过年还是要回家一趟知道么？”赵林道。 “真没空回去，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吧。”刚才腻歪的正爽被拉开了，丁海峰对赵林还有点儿生气。 赵林道“该结婚就结婚，别祸害人家。” 丁海峰干笑两声道“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你还有脸说我呢？” 赵林给了他一巴掌道“别瞎说，我们是纯洁的诗友关系。” 和他没什么搅缠的，赵林用拳脚告诉了他乱说话的后果，然后神清气爽的上了飞机。 锻炼身体果然会让人心情变好，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真快乐。 不过这趟飞机坐着就不太舒服了，乱糟糟的吵的脑仁儿痛，烟味儿刺鼻，想打会儿瞌睡都不行。 同样的事情不一定就能给人带来同样的快乐，还是得看心情才行。 下了飞机赵林就更头痛了，因为没车用。 中间的长途倒是坐着不用动就过来了，但是剩下这几百里地可怎么办啊。 别说步行了，就是骑摩托也够呛，想买辆车开也买不着，因为这里就没有卖车的地方。拖拉机倒是有卖的，可那玩意儿开过去能把人胆汁儿给颠的吐出来，还不如摩托呢。 找个邮局给雁子打了个电话，她倒是想赶紧见着赵林，但是基地里的车赵林还不够资格用，只能在原地等着，一天以后跟着基地的采购队一起过去。 赵林这个胆疼啊，早知道就不坐飞机了，还没自己开车走的快呢。 在街上转了几圈，赵林看到一个农贸公司有卡车，顿时有了主意。 “咱们这儿给送货么？”赵林进门找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问道。 经理打量了一下赵林道“一般不给送，要过年了，忙不过来。” 赵林拿出一板钱在手上拍了拍道“我要去搞慰问，要一头牛十只羊两吨蔬菜，能送么？” 经理看了看赵林手上的钱问道“有票么？” 把赵林怼的直翻白眼，花钱花不出去的郁闷，比上台领奖的时候才发现主持人念错名字了，还要强烈。 忍住把钱砸他脸上的冲动，赵林抽出两张塞到他兜里道“我自己也吃不完，更不是拿到贩卖，真是搞慰问的，您帮忙想想办法。” 经理摸摸兜，左右看了看道“搞慰问也得有票才行啊，你这样可办不成事。” 赵林不接茬，等着他后面的话。 “我表弟可以帮你弄到东西，你跟我来。”经理场面话说完之后，小声对赵林说道。 这二十块钱花的值。 赵林跟着他七拐八拐绕了好几条胡同，这才来到一个大院子跟前。 有脑子的人到处都是，经理跟他表弟两人一起，表弟从乡下自己收菜收猪牛羊肉来卖，经理就给他往这边拉客户，生意做的不是一般的红火。 在他们这里买东西不用各种票证，想不红火也不可能。 虽然没有碰到过赵林这样的大客户，但是胜在细水长流，造两个万元户那也是妥妥的。 “院儿里的东西我都要了，赶紧装车出发。”赵林进了院子，直接给他们打包了。 虽然没有牛，但是鸡鸭鱼、猪羊狗肉全有，各式蔬菜也不少，挂个招牌就能当菜市场用了。 不然怎么说人民的力量大无边呢，群众们想要过好日子的心谁也拦不住，自上而下的改革看似大胆，其实群众基础已经很充足了。 经理和他表弟两人还要细细算账，赵林不耐烦道“估一下就行，我赶时间。” 经理道“我们也不占你便宜，就算一千八百块怎么样？” 这个数字还算合理，赵林也不怕他们赖账，数了两百张大票给他道“再给我搞些水果糖、小玩具之类的，一个小时装车够么？” 两人当然没问题，招呼人就开始装车，这种大客户要是一年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这一板钱别在身上上硌的赵林直腰疼，早点花干净了反而轻快，就是他们这里的东西太少，不够赵林买的。 趁着他们装车，赵林又跑去给雁子打了个电话“等着我吃晚饭，我找着车了。” “你不是飞过来的么，哪儿找的车？”雁子又惊又喜道。 “我不光找着了车，还拉了一车礼物给你们过年，去跟你们领导说说，就说我来慰问了，让他准备准备出来迎接我。”赵林臭屁地说道。 雁子道“那要不要给你准备个大红花啊？” 赵林道“当然好了，两千多块钱的东西呢，换朵大红花不过份吧？” “少废话了，快点儿过来。最多我让厨房给你把晚饭留着，保证不让你吃冷饭。”文竹道。 “被窝也帮我暖好，我都想死你了。”赵林开始腻歪起来。 ------------ 第402章两口子过年 基地的生活区已经有了小城镇的样子，如果不是有拿着枪站岗的安保人员，这里和大多数城乡结合部也没什么区别。 不是说脏乱差，而是说各种生活设施都齐备，有了城市的雏形但是在建筑规模上还差了一些。 赵林带着的大卡车到达这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赵林还想多给他点儿钱做开夜车的补贴，但是亲自来送货的表弟不但一直帮忙卸车，还拒绝了赵林的好意，就冲这一点儿，他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大。 如果他回去把油钱给农贸公司也结了的话。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子也是挺有生活的嘛。 虽然雁子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后勤部的人还是在这儿等着了。大红花没有，拥抱倒是接了不少，毕竟免费的东西谁都喜欢。 看着别人忙活，赵林和雁子一人拿水果糖一人拿玩具在边上逗小孩儿玩。 把家搬到这里的科研人员，一边工作一边不耽误生孩子，一地的小娃娃围着他俩叫哥哥姐姐，感觉好极了。 “年假放了几天？”赵林一边发糖一边问道。 雁子道“我没要。好多人都几年没回家了，我跟他们争不合适。” 赵林把一大包糖都交给一个孩子头，然后专心地看着雁子抬高声音道“有什么不舍适的，一年忙到头就不说了，总不能过年都不让过吧？” 雁子把玩具交给小孩子们，让他们自己分配，然后拉着赵林走到一边小声道“你喊什么，这是我自愿的。” “我不愿意怎么办？”赵林道。 “管你愿不愿意，你来和我吵架来了是吧，看你做点儿好事我还想表扬一下你呢，哼！”雁子生气地说道。 真不该提这茬。赵林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媳妇重新哄好，不放假就不放，只要俩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的日子之后，赵林也顾不上家里那几个人了，为国家做贡献嘛，大家都要牺牲一下。 文竹上班，赵林就呆在宿舍里洗衣做饭安心做起了家庭妇男，这种生活方式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干什么活才能把体力养好，晚上更痛快。 过年的时候上面的歌舞团还派了人来做文艺汇演，搞的还挺热闹，赵林做为家属代表还上台唱了首歌。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终于有一天，你会修到七环……” 这首歌充分肯定了国家的发展，赞扬了…… 赵林也不管旁边脸都听黑了的原唱了，反正底下人都笑的挺开朗的，才三十多岁的蒋先生最后还是被赵林拉上了台，一起合唱了两句。 还是小剧场好，这里的慰问演出连个录相的都没有，这要是换个地方，赵林才不敢这么在台上玩儿。 下了台之后，赵林差点儿被他和他的同事们给灌死，不过也值了。 还说陪雁子过年，结果赵林在这边玩的挺嗨，她一直忙到演出结束才回家，一进门就差点儿被赵林身上的酒味儿给薰出去。 “饭呢？”雁子看着床上喝成了废人的赵林问道。 “饭在锅里，我在床上。”赵林哼哼着说道。 要不是酒味儿太大，雁子说不定就信了。 被鞭子抽着爬了起来，赵林眯着眼和雁子一起包饺子“食堂不是有么，还费这个劲干什么，不如早点儿上床休息吧。” 雁子又是剁馅又是和面的，最后连皮儿都擀好了“过年的总得自己包一点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 “我懒么？我在家又洗衣服又是拖地，还得去食堂给你打饭，哪里懒了？”赵林不满道。 家庭妇女不好当，家庭妇男更不好当。勤快了是应该的，不勤快了就要被骂，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说夫妻双方都要有工作才行，不然一天天的净是吵架。 雁子动作麻利，她包五个赵林也弄不好一个，把雁子气的把他轰到一边“一边儿玩去吧，还不如我自己包快呢。” “我去烧水洗澡，你快点儿弄完过来一起洗啊。”赵林如蒙大赦，欢快的就跑了。 小两口谁也不带就两人一起过年，拌两句嘴就当是前戏了。 饺子包好下锅，俩人为了吃干的还是带汤的又争了起来，争着争着就跑到床上去了。 激情过后继续争，比起在家一帮人一起守岁，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明显快乐很多。 雁子被赵林祸祸了一夜，第二天还得上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下来的。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赵林在这里吃了几天软饭，都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困了就睡，闲了就看看书，饿了就去食堂吃饭，不管好不好吃反正能管饱，还有比这日子更美的么？ 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周围邻居都是技术大牛，跟他们谈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要是赵林足够有才，都能写一篇媲美陋室铭的文章出来了。 “你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咱爸妈了？”雁子看赵林一直没有挪窝的意思，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情。 赵林正晒太阳呢，懒洋洋地说道“你不跟着一起回去，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雁子搬了把藤椅坐到他边上辩解道“我这不是忙么。” “要不你再申请回学校进修进修怎么样？”赵林不想谈她工作的事，换了个话题提议道。 “正搞科技攻关呢，我哪有空去进修？”雁子没有反抗的跟着他的话题往下说道。 “那我明年买个造火箭的公司回来，你们有什么技术难题咱们一起搞怎么样？”赵林道。 造火箭造飞机造导弹一般不分家，想完全买下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收点儿股票做做小股东还是可以的。 雁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说买就买啊？” 赵林道“我要真买回来你怎么说？” 雁子明显不信，随口说道“那我就去你公司上班行了吧。” 赵林乐坏了，拍着大腿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备反悔啊。” ------------ 第403章文北海 赵林在那个农贸公司经理那里订了明年一年的货，让他每月往这里送两车鸡鸭鱼肉和时蔬瓜果。然后他表弟就成了赵林的专用司机，不但从基地里把赵林接出来，而且还送到了火车站外加一张免费的卧铺票。 会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服务虽然不值钱，但是表现出的却是一种体贴。和国营商店那里冷面服务员比起来，就算他们的价钱再贵一倍赵林也愿意接受。 “你听说过熊猫家电么？”赵林看上了这俩表兄弟，准备拉他们一把。 表弟给赵林带了一大包在火车上的吃食，一直送到了站台上，也是挺用心的“听说过，这个牌子的风扇特别好看，一到这边就卖断货，抢都抢不着。” 赵林看看火车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行字递给他道“他们可不是只有风扇卖，你拿着这个去他们厂子拿货，如果第一年你卖的好，以后这边的代理就交给你了。” 表弟不敢相信的接过纸条，略带颤抖地问道“请问您是？” “我和他们老板是哥们儿，你可以先按上面的号码打一下，然后再做决定。”赵林说道。这边的市场还没有开发，给他俩一个机会说不定能还赵林一片蓝天。毕竟用当地人开发当地市场，可比从南边费力派人过来要容易多了。 至于他会不会答应这种事，赵林连想都不用想。没人是傻子，卖家电可比卖菜赚的多多了。 火车开出去两百米了，赵林隔着窗户还能看到表弟在那里一这跑一边朝他挥手，这种感觉比花钱还要爽。 “那是你兄弟？”旁边一个老大爷也看到了，嗑着花生问赵林道。 赵林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把表弟送的食物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酒道“一起喝两杯？” 火车要在路上晃两天，不找个说话的人还真不好熬。 老大爷开始还挺开心有免费酒喝，不过喝晕了睡，睡醒了接着喝，第二天就扛不住了。拦住去餐车买酒的赵林道“饶了我老头子吧，再喝我就下不了车啦。” 赵林和他聊的还挺好，老头儿叫文北海是个退休的干部，天天闲着没事干就这么天南海北的跑着找刺激，顺便还收集些石头玩。 大过年的也不在家呆着，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瘾。 赵林看了他的几块心头肉，也看不出什么奇特的，他对古玩还有点儿研究，但是奇石就不懂了。 “那您这往中原腹地跑，是准备去挖哪座山啊？那里感觉应该没什么好石头吧？”赵林摆弄着手上的一块石头问道。 小石头上黑白相间，文北海非说上面的花纹是高山流水中的经典画面，也不知道是他老花还是赵林近视。反正赵林的想象力怎么也用不到这上面来。 “你这就不懂了吧，山海经看过么？”文北海神神秘秘的问道。 赵林道“看是看过，但没怎么看懂，怎么您在里面发现宝藏了？” “中山经有云，又西一百五十里地日蔓渠山，其上多金玉。” “郦道元的水经注里也有云，世人谓伊水，为鸾水帮名斯川为鸾川，鸾川有玉而名振。”文北海估计是酒还没醒呢，扯着赵林就背起了先秦古典，这记性真好。 “几千年前的书上都写了那里有玉，现在这些笨蛋居然找不到，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林敷衍道“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再说传了几千年的东西，谁知道鸾川在哪儿啊，你怎么找？” “虽然世事变迁，但咱们的传承没有断，象形字就这点儿好处。”文北海得意道“亏你还是中原人，不知道那里有个地方就叫鸾川么？” 人老精马老滑，说的一点儿不错，看书都比年轻人看的仔细，这才叫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世人只知独山玉，而伊源玉的开发利用却一直过了两千年才真正开始。这里的玉石储量比全国其他玉矿加起来还要多，而且质量也一点儿不差，只可惜开发的太晚，宣传也不到位，所以名声一直不振。 其间一些人拿伊源玉冒充其他品种的玉石，更是让伊源玉的名声大损，就算是后来拉上了国外的矿业公司一起开发，也还是没有把它给做起来。 这种高品质的玉石矿，到了两千零一年以后每年产值才几亿元，真够丢人的。 为了从南边的一个小国买翡翠玉石，国内的资金每年都要流出去几百亿，放着自己的好东西不开发，白白便宜外人，这种行为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赵林来了兴趣，也不怕他牙口不好，把包里风干的牛肉都推给他道“您来点儿这个，一边吃一边说。” 文北海撕了一块牛肉放嘴里拿口水泡着，不然干嚼有点儿费牙，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这趟说不定还真有大发现，预感特别强！” “我也这样觉得，就是您这身体跋山涉水的，扛不扛的住啊，要不到了地方我给你配俩帮手怎么样？”赵林道。他早就想找个独特的石头品种了，独占了源头之后再像钻石那样包装宣传一下，这买卖可就真的是一本万利了。 这种玉石又有历史、又有品质，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在这儿放着，比讲故事，谁能比的过？做这种生意，还有什么比它更合适的吗？ 文北海费力的嚼了两下，终于把那口牛肉给吃了下去，满意的又往嘴里塞一块道“哇哇呜呜啦……” “您喝口水，慢点儿说。”赵林真怕他噎着，拧开他的水杯递过去道。 文北海把肉吐到手上，不好意思道“这口有点儿大了，化不开。” 然后也不嫌脏的拿牙咬了一半到嘴里，剩下的就放在报纸上，口水把报纸都打湿了，看的赵林的胃一阵抽抽。 就算大家都挺缺肉的，也不用这样吧。 “这有四五斤呢，您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就当我资助您的伟大发现了。”赵林觉得自己再和他抢着吃就太孙子了，干脆把肉全都送给他算了。 ------------ 第404章为我所用 虽然大半资金都投到了岛国，但是拿一部分钱来做这件事还是可以的。就是人手上有点儿紧张，只有杨玉明现在只守着那家工艺品公司还有点儿空，还是想想办法把他弄过来比较好。 翡翠在国内和国际上都能卖的出去，做成工艺品之后可比那些假文物的市场大的多。文化这东西会有隔阂，但是宝石的美却是世界通用。 而且那句经典广告词以及各种周边，赵林都已经注册成了中文商标，以后国际钻石协会想再把国人的“爱情”和“钻石”绑架在一起，就得看赵林愿不愿意了。 越想赵高兴，赵林不顾文北海的阻拦又买了瓶酒回来，开始的那瓶酒质量不太好，还是茅台喝着过瘾。 文北海看着赵林拎回来的茅台又陷入纠结，喝吧，身体有些扛不住，不喝吧，一瓶十多块的酒放在面前，诱惑又太大。 赵林管他喝不喝，自己先干了一杯，然后把两个杯子倒满“慢慢喝，火车坐的太久容易血脉不通畅，喝一点儿顺顺筋骨也挺好。” 文北海摇摇头跟赵林碰了一个，苦笑道“还好你不是我儿子，不然我非得怀疑你在谋我的家产不可。” “没这么占便宜的啊，咱俩是哥们儿，别喝两口酒就跟我充大辈儿啊。”赵林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 酒桌无大小，赌场无父子，再说赵林的心理年龄在那儿放着呢，听着别人充长辈就别扭。 “这话我爱听，你要是一口一个叔的叫着，我还不爱搭理你呢。就我这身板儿，说是才三十岁都有信，你觉着呢？”文北海捶了捶胸口问道。 赵林摸了摸烟又放了回去，喝点儿酒还行，再让老头抽烟就太过份了“当然信！要不你喊我一声叔，就显得更年轻了。” 文北海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赵林道“你这么没大没小都跟谁学的，京大现在怎么这么堕落了，你这样的学生都收。” 老先生涵养好，赵林随便开玩笑也不生气，反而和他聊的更开心了。 要是天底下的老年人都能这么开朗多好，别一退休没事干就逼着儿女结婚生孩子，好像天底下就剩这一件事了一样。 一晃两天过去，下了火车赵林对来接他的张全道“找俩人陪着老先生到处转一转，给我伺候好了。” 张全去打电话的功夫，文北海指了指那辆吉普车道“你这身份可不简单呐，老大哥那边的吉普车可不好找。” 黄成弄了第一批吉普回来之后，陆陆续续又买了好几批，张全这辆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不如轿车舒服，好歹也能拦风遮雨。 自己人和相关单位领导都配上之后，赵林就让黄成把这事给停了。设备拉回来还能创造更多的商品，大卡车还可以拉拉货什么的，这种车子买回来纯粹就是烧钱。 他费那么多精力把黄成安排在那边，可不是为了干这种事。 “都是朋友的东西，我就是一学生，哪有什么身份。而且他们都是个体户有的是钱，您路上花他们的钱千万别心疼。”赵林摆摆手道。难得交到这么一位朋友，再让他把自己想歪了就不好了。 文北海道“那你让他找人是什么意思，还怕我走丢了啊？” 赵林道“我不是怕你有了发现自己独吞么，既然我没时间陪你进山，那就找俩人替我，到时候有了什么发现，你可得把我的名字写报告里。” 文北海到底还是接受了赵林的好意，但是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就当是给他找的导游了，陪他一起进山看看风景也挺好。 张全把人找来交待好，老头乐呵呵地就出发了，一点儿也不矫情。 等他走了赵林才想起来，忘了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这气度一看就是吃过见过的主，应该好好问一问他的来历的。 “雁子没回来？”张全上车就问了句废话。 他们这群人现在附近的几个省都开了商店，有赵林那边的货源供着，生意好的不得了，开车的时候油门踩的轰轰直响，一点儿也不怕费油。 赵林道“哪壶不开接哪壶，你这不是找抽么。” “该打。”张全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道“海峰那边的东西能不能再均给咱们点儿，这点儿货根本不够卖的，看着那么多挥舞钞票的手，就是抢不回来，这心里真不得劲。” “都均给你能给我换回来外汇么。”赵林没好气道“这一年不太平，你让手底下的人都安份点儿，别给我惹麻烦就行，赚钱的事放后面。” 张全愣了一下，扭头问道“又要搞运动了？” 赵林给了他一巴掌道“运动个屁，开车的时候好好看路。” “咱们的送货车不是经常被劫么，今年就敞开了给他们劫，让司机都拿上照相机，把这些劫道的脸记清楚了报到警察那里，千万别还手。” 张全道“路上劫道的都是一个村子一起上，警察也不能把他们全给抓起来吧，就算全抓起来，等他们被放出来之后，咱们以后可就没法再走那条道了。” 赵林道“这次不一样，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让咱们的人跟紧警察，千万配合好他们的工作，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一把就让那些敢找茬的人全都栽进去，保咱们十年太平日子。” 劫道，那领头的吃枪子是没跑了，协同的没有十年也出不来。往枪口上撞，这次非把他们的牙给崩掉不可，三人以上就可以称团伙了，一个村子一起上也不怕，人越多判的越重。 严打可不管什么叫‘法不责众’。 “我老弟现在干什么呢？”赵林说完又问道。 张全被赵林吓唬了一通，反应明显比刚才灵敏了许多“大鹏自己开了个店，我们都没参股，货也卖的挺不错。” 赵林道“他这段时间还老实吧，有没有再跟那些人出去混？” 现在就怕陈南雁这个弟弟有钱之后再变成以前的样子，要是在赵林眼皮子底下犯了事被枪给崩了，陈南雁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 第405章说服 张全不安的扭了扭屁股道“就是一起喝个酒什么的，这个我也不好管不是。”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他媳妇也不管他？”赵林有些生气道。 “他家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张全有点儿怕赵林的脸色，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赵林阴着脸道“你管不了他还管不了那帮浑小子吗？再说我让你看着他，你就看着他，怎么还怕起他来了？” 张全这个难受啊，心说好歹也是你小舅子，我怎么好意思放开了管他。 “回去把他的店收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破。”赵林接着说道“回头我找老汪把他按学校里，这一年你给我看好他身边的浑蛋们，谁敢拐着他出去瞎混直接把腿打折再送看守所里去。” 张全猛点头道“知道了，回去就办。” 到家之后，赵林被老爸老妈一阵数落，说的全是‘媳妇不带回家你回来干什么？’这类不讲理的话。 又催着他赶紧生孩子，省得撞上计划生育，到时候再被罚了钱。 把赵林给烦的够呛。 弟弟妹妹拿着赵林给的红包倒是很兴奋，因为普通的礼物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还是大团结更能让他们开心。 几年前俩人还知道在家帮忙干活儿呢，现在拿到钱亲了赵林一下就跑没影了，真是由简入奢易啊。 过年给他留的饺子还在碗里，闻着都快臭了。赵林在老妈沈岚的的逼视下，掐着脖子往下塞了两个，然后趁她不注意全倒给大黄了。 大黄凑上去闻了闻，翻着眼白鄙视地看了赵林一眼，扭头就跑了。 这家伙被赵海赵青两人宠的没了样子，本来挺大的骨架，看着特别威风。现在跑起来就是一坨肉山在移动，这要是被狗贩子看上了，追八百条街也得弄死它，因为它身上的肉太多了。 这次回来赵林说什么也得把这一家子都接到京城去，主要是这么来来回回的跑太累人了。想等火车修到这里，再多活一辈子估计也没戏，就更别提机场了。 赵红阳胡子拉碴的还在书房憋着画他的设计图，看的赵林心里挺不舒服。只不过他俩是标准的一个脾气，做什么事都得自己做主，谁的劝也不听。 “爸，你这闭门造车可不成，再说就咱们县机械厂的水平，按你的图纸也整不出来实物啊。”赵林试着说道。 赵红阳抬眼看了赵林一下“我儿媳妇都没说这话，你懂个屁。” 真不亏是当爹的，太会找软肋打击人了。 赵林拿出‘自己’的论文道“瞧瞧这个，国家级期刊，两篇！” 这倒是把赵红阳的兴趣给勾起来了，他当然就在国家级期刊上发表过论文，现在还珍藏在箱子底儿呢。 虽然一个是工业期刊一个是生物学期刊，但是地位都差不多。 “你现在都有这种水平了？一下子两篇，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做实验？”赵红阳虽然高兴，但是话里话外还是不相信他。 儿子赶超老子，这种事并不是那么喜闻乐见，尤其是老子心气比较高的时候。 赵林拉把椅子坐下道“不是我吹，这种级别的文章我一天能写好几篇，这就是有人交流的力量。” 赵红阳不乐意道“你少拿话将老子，别想着我会搬家。” “不搬家也行。你好歹也过去住几天，跟我妈你俩爬爬长城、逛逛故宫什么的。”赵林道“就算你不想去，我妈想去你总不能不陪着吧？” “让她自己去，我没空。”赵红阳语气松弛了下来道。 “你过去试两天，实在呆的不舒服你再回来不就行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火车上晃两天就到了，快的很。”赵林再加了一把劲道。 “你让我再想想。”赵红阳开始犹豫了起来。就因为他的身体不方便，沈岚为了照顾他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不然他也不可能考虑赵林的提议。 赵林高兴的蹦了起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你先想着，我让我妈先收拾收拾，等车票送过来，咱们就出发。” 这事不能给他犹豫的时间，赵林不等他再说什么就跑了个没影儿。先和沈岚说了一声，然后出门把两个小家伙揪了回来。 “去京城愿意不愿意？”赵林还是得把两个小的意见先统一了。 “我愿意！”赵青直接就靠了过来，要什么给买有什么，她巴不得天天和赵林呆在一起呢。 赵海却问道“那咱们还回来不回来了？” 赵林道“还得回来走亲戚，怎么不回来了。” “那我是不是得转学？”赵海又问道。 “有什么想法？”赵林直接问道。 “那我的朋友们怎么办，没有我保护的话，别人会欺负他们的。”赵海像个正义使者一样说道。 赵林道“你把事儿都管了，警察叔叔岂不是都没工作可以做了，还是把这活儿留给他们吧。你要是放心不下他们，就把自己的这些玩具都给他们分了吧。” 这么连哄带骗的把两个人的意见都给统一了，赵林才回过头来和沈岚说道“到那边之后，我给你在音乐学院报个进修班怎么样？” “我这一把年纪还上什么学啊，再说我去上学了家里怎么办？”沈岚除了担心家里人，对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意见。 除了赵青，家里就数她最好说话。 赵林道“他俩上学放学，还有家里的事你都不用管，我全包了。” 沈岚笑着说道“看把你给能的，你不上学在家里呆着算怎么一回事啊。” 赵林看了看书房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其实我现在特别有钱，现在那边还养着一个厨子呢，等你们过去之后我再找个洗衣服、打扫卫生的就行。” “不用做饭、不用打扫、不用接送他俩上下学，这么多时间空出来，你要不去上上学，闲着不是难受么。” 沈岚道“你赚的钱都交给家里了，手上还能剩多少，不用再雇什么人了，这些活我都干习惯了，交给别人做不合适。” 赵林道“你同意搬过去就行。这两天你和我爸好好说说，刚才我差不多跟他说好了，你再帮我溜溜缝，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你儿子现在多阔气了。“ ------------ 第406章给我上学去 家里的事情搞定以后，赵林准备领着陈方鹏去给老汪拜年。 到他店里去的时候，一群小混混正在那围着他叫‘鹏哥’呢，看来张全汇报的时候还是美化了这边的情况。 “这么没眼力劲呢，去去去，今天大伙给鹏哥拜年，这里不营业。”顶一头卷毛的一个家伙还往外轰赵林呢。 马蛋，连买东西的人都往外轰，这小子真是羊屎蛋沾鸡毛，能豆上天了。 赵林呵呵一声，抬脚给他踹趴下了。 倒地声，呼疼声一响。 ‘呼啦’一声，屋里的小青年儿们都围了上来。 后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哪个王八蛋敢来我这儿闹事？” 赵林冷笑一声道“你小子真是长能耐了，连我都敢骂。” 陈方鹏听着声音不对，一溜小跑的过来，挥手把那些要对赵林动手的家伙都赶了出去，赔着笑脸对赵林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快来喝酒，我这整了几瓶好酒，专门给你留着呢。” “把衣服穿整齐了，披着个军大衣装什么流氓。”赵林看着他那样子就生气，一点儿好脸也不给他。 陈方鹏听话的把大衣穿上，扣子一直扣到脖子那里，这才笑着说道“哥几个喝大酒，有点儿热。我这就让他们回家，我专门陪你喝怎么样？” 赵林道“收拾点儿东西，跟我去给你干爹拜年，麻利点儿。” 陈方鹏耷拉着脸道“我东西都送过去了，不去行不行？” “恩？”赵林瞪了他一眼，顺手抄起柜台上的镇纸木方。真是几天不见长脾气了，还特么学会顶嘴了。 陈方鹏一抬手道“别打别打，我这就跟你去。” 把镇纸扔回原处，赵林没好气道“过完年给我上学去，拿不到毕业证，你这家店别开了。还有，再让我看到你大白天的喝酒，小心腿给你打折。” 陈方鹏垂头丧气道“我说哥啊，我这都要生孩子的人了，再去上学是不是有点儿……” “你也知道要生孩子了？”赵林抬脚就踹，边踹边说“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当爹，让你孩子生出来跟你学喝酒是吧？” “这两年你什么也别干，去学校把毕业证给我拿回来。我会让张全看着你，再跟那群不成器的家伙来往，医院还是看守所你自己挑一个吧。” 把毫无生趣的陈方鹏领到老汪家，老汪正端着酒杯喝小酒呢“你们俩来了，正好陪我喝一杯。” 陈方鹏是乐坏了，上去就给老汪拜年，这算是找着靠山了。 赵林这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怼道“你这个干爹是怎么当的，大白天就喝酒，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把你干儿子都教成什么样了。” 老汪看着赵林的样子直乐“你这是怎么了，过年还不能喝点酒了，发哪门子疯这是？” “你给他找个学校，让他进去上两年学再放出来。”赵林坐在桌子边上看他俩又喝了起来，很无奈地说道“你可得当回事来办，我这在家不几天，这小子要是走偏了路，我看谁给你披麻带孝。” 老汪不悦道“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我身体好着呢。” 赵林伸手给了在一旁偷笑的陈方鹏一巴掌，然后对老汪道“马上就要下文件了，严打听说过没有？就这小子的表现，抓他个现行流氓团伙罪说不定就给毙了，到时候你赔一个弟弟给雁子啊？” 老汪想了想道“这么说的话，是得找地方关他两天。” 一看这俩人要达成协议，陈方鹏慌了神，抓着老汪的手道“干爹，您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就成流氓团伙了？我这多少年没上过学了，再去当学生非得被人笑话不可，千万别把我往学校里送啊。” “不上学就去当兵，你选一个吧。”赵林道。 “不能去当兵，他这有家有室的，就在学校里呆两年算了。”老汪摇头道。 他们俩商量好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也确实没有陈方鹏说话的份。 厂办的技术学校，两年毕业。 学校的校长是老汪的学生，学习上有他看着；学校的治安是厂里的保安队在管，让赵红阳去打个招呼就行；学校外面有张全，保证把街面上的小混混撵的离学校远远的。 从老汪家里出来，赵林算是放下心来。至于陈方鹏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管他去死。过段时间让他看看那些在大街上游行的家伙，应该就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把店里的账清一下，张全来收的时候把交接做好。什么时候把毕业证拿给我看，什么时候再把店还给你。”赵林准备把他的财源也给断了，省得他不老实。 “那是我自己花钱开的店，凭什么交给他啊！”陈方鹏叫起了撞天屈。 他从张全那里退出来自己开店，就是因为拿分红不自由。这家店可是他这几年的心血，赵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收走了，他的心都要滴血了。 赵林道“不交也行，回头我让张全把给你的供货价翻一倍，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南方倒货回来。” 陈方鹏一咬牙道“去就去，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成。” 赵林笑了，这家伙还是那个样子，脾气上来六亲不认“不听话是吧？” “不听！”陈方鹏再也受不了了。 他被那群家伙架到了鹏哥的位子上也时间不短了，手底下指着他吃饭的小兄弟也是一抓一大把，现在赵林要断了他的财路，这事说什么也不能忍。 “长脾气了，不错。”赵林夸了一声道“县里的生意你要是能抢的过张全，我就再也不管你了。两个月吧，给你两个月时间，要是他没把你的生意挤兑垮你就可以不去上学。” 陈方鹏之所以在县里面混的风声水起，就是因为货源都在张全手里，有张全罩着，不管他做什么生意都是独一份，一个和他抢的也没有。 要是他脱离了张全自己能单干出一份成绩来，赵林还真要给他鼓鼓掌。 “我……”陈方鹏脑子冷静了一下，服软道“我去上学还不行么！” ------------ 第407章搬家 乡下的路还是不好走，沈重这次过年就没再让赵林一家子往下面跑。也不管什么老理儿不老理儿的，过完年自己就赶来这边。 再把赵萍周硕两口子叫来，这顿饭吃的倒是热闹的很。 趁着大家都在，赵林就把搬家去京城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省得赵红阳再有什么反复。要不是因为姐夫周硕的工作不好调动，他还想把大姐一家子也接过去。 饭吃到一半，张全也跑了过来拜年，正好让他和沈重、周硕正式认识一下。两个体制内的，一个体制外的，他们仨互相帮衬着，就算赵林把家里人都接走了，这边也还是他的大本营。 把这顿饭吃完，赵林等不及再在这边过正月十五，让张全从省城调了车过来，拉着一家子就要回京城。 上了火车之后，本来还闷闷不乐的赵海也兴奋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和赵青两个小家伙，从这个车厢跑到那个车厢，一会和也闲不下来。 真该让他去坐硬座，那里人挤人的，看他还能钻得动不能。 “你那边住的下不，不会影响你上学吧？”沈岚不放心的问道。 “他有本事解决，你还操什么心。住不下就让他回学校宿舍住，上学不知道好好上学，置办什么房子啊。”赵红阳被架着上了火车，到现在气还没理顺。 赵林乐呵呵地剥着桔子，终于把家里人都接过来了，随便他们再说什么都影响不了赵林的心情。 京城的生活条件比县里要好多了，一家子都接过去之后，赵林就再也不用担心以后出门，家里没人了。 那么好的院子没人住，实在太浪费了。 到了京城之后，皮特和王冲开了两辆车来接站“伯父伯母，你们上车歇着吧，东西我们来搬。” 虽然赵林尽量精简了行李，但是搬家这种事，还是免不了的大包小包。还好开了两辆车过来，不然一辆车还真拉不完。 到家之后，王冲告声罪开着车回去上班。剩下皮特一个忙前忙后的张罗。 “让你朋友上班去吧，别耽误人家时间了。这点儿活儿咱们几个干就行。”赵红阳趁着皮特往院里搬行李的时候，低声对赵林说道。 “他是我雇的厨子，就在咱家上班。”赵林呵呵笑着说道。 沈岚从车上拎了个包下来问道“咱们住院里哪间屋子，要不要先打扫打扫啊？” 赵林道“这院子都是咱们的，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有专门的人打扫，你就别忙活了。” “你这不是乱花钱么，咱们才几个人，这么大院子怎么住的完。”赵红阳找着机会就想教训赵林。 “我不是说这一个院子。”赵林指着整条胡同道“我说这一片院子都是咱家的。” 两位家长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了。 这规模有些超乎他们想象了，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到了后院，给赵海赵青一人一把钥匙，让他们去自己的屋子里收拾，反正屋子多，一人一间谁也不打扰谁。 赵红阳和沈岚的屋子也是够大的，两个小家伙要是害怕一个人住的话，到这里来凑合几晚上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让他们先自己适应一下新环境，赵林把皮特叫到外面问道“打扫卫生的阿姨是哪里找的，人怎么样？” 皮特道“放心吧，是我媳妇找的老街坊，靠谱。” “那就行，去把大伟叫过来，我有事问他。”赵林道。弟弟妹妹上学的事也不知道他办的怎么样了，这家伙现在文化界混的风声水起，找个学校应该难不住他。 “行，我这就去。”皮特应了一声道。 到吃午饭的时候，皮特不但把大伟叫了过来，魏丽丽和专门搞卫生的阿姨也一块跟了过来。 再加上怀火两口子，小涛和他妈，王冲孔淑贤两口子，热热闹闹的给赵林一家子接风洗尘。 赵海和赵青两个小家伙收了一大堆红包，乐的都找不到北了。 就是赵红阳和沈岚两人被这么多人哄着有些不好意思。 “入学手续都办好了吧？”赵林问大伟道。 “得先办户籍，然后才能办学籍，不过可以让他们先上着学，我都打点好了。”大伟说道。 这事倒是赵林没提前想好，京城的户籍从来都不好办，这不是有钱就能搞的定的，怎么也得拖好几个月才行。 赵林牙疼地说道“户籍得多久？” 大伟道“不惜钱的话，一个月就能办成。” “那就抓紧办。”赵林道。看来大伟比想象中混的还要好，不然有钱也不知道往哪里送，那才叫尴尬。 这种事王冲或者孔淑贤都能办，不过要涉及到钱的问题，还是交给大伟去办更合适。 户籍、学籍还要费点事，但是沈岚的音乐进修班就很容易了，交上钱就能去上课。 赵林把这事和她一说，沈岚到一个新环境的不适感顿时就被喜悦给冲散了。 就剩下赵红阳还在那不尴不尬地坐着。 “爸。我这边有个分公司，正准备和京城的一些科研单位搞合作，到现在也没找着一个方向，到时候你去给我指导指导呗。”赵林哄了一圈，最后才来啃这块硬骨头。 “我什么都不会，能给你指导什么。”赵红阳不阴不阳的说道。 赵林道“您的水平我还不清楚吗，现在正好在中关村有个公司要搞电动车的，你帮我去考察考察他们的水平，如果还行的话我就投些钱过去，让他们按你的想法来搞，你看怎么样？” 中关村第一批企业里确实有个做电动车的，不但搞出了正式产品，还都卖出去了。只是后续乏力，没干几年就歇菜了。 现在的电动车，赵林不报什么希望，但是电池技术这一块他还是想抓在手里。 电动车这一块，能给赵红阳做出来几辆方便行动的轮椅就行，但是电池还是值得投些钱进去搞一搞的。 “电动车？他们搞到什么进度了？”赵红阳来了精神，开口问道。 “我不清楚，这事就交给您来办怎么样？不管是资金还是国际合作，要什么给什么。”赵林乐呵呵地说道。 ------------ 第408章司机 没过多长时间，一家子在这边都适应的就差不多了。 俩孩子上下学接送的事被怀火两口子承包了，没事还会领着他俩去清原庵做义工，比在老家乱跑着玩强多了。 反正那边也一直有大学生在帮忙，不怕他们的功课没人辅导。 有时候放学了，小涛也会领着他俩在学校边上转悠一会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崽子也不敢往边上靠。 而且赵海在家就是孩子王，没几天就在学校拉了一帮小兄弟在身边，一口土话反而被当成了时尚，一上课这群跟他混的孩子就用土话回答老师问题，把老师给气的火冒三丈。 赵林去学校回来就揍了赵海一顿，然后告诉小涛，如果不把他俩的普通话给教好，下一顿就会打在他的身上。 “逗老师玩，这事儿真不是我教的。”小涛叫起了撞天屈，他只是领着赵海把学校边上的小崽子收拾了一遍而已，没想到赵海把这一套用到了学校课堂上。 “不是你教的还是我教的不成，再有这事出现，你就等着吧。”赵林就怕这事被赵红阳知道，再闹着要回老家。小涛再喊冤枉也没用，这事就硬塞他怀里了。 沈岚刚开始去上学的时候，赵林开车送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上了两回就习惯了。进修班里不光她一个大龄学生，有些比她年纪还大，都是车接车送的领导夫人，摆的谱比她大多了。 因为沈岚本来就有基础，这两年赵林往家寄的音乐教材不知道有多少本，她自己在家琢磨着已经看了不少，到了专业学校之后，对音乐的理解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 加上她还教出来一个在京大上学的儿子，在她们班的地位更是一下子就上去了。向她讨教音乐的不多，但是学习教子经验的却一抓一大把。 这个进修班里的学生，大半都是专业家庭主妇，来学音乐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赴宴的时候，装装优雅。 但是对子女的教育问题，那才是真的有殷切之心。 这几个上学的人都混的还行，赵林一直提在胸口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就赵红阳一个有些不开心，第一次去了那家公司，回来他就把自己的设计图研究笔记全给烧了。 没办法，人家那是科学院出来的专家开的公司，不管是理论研究还是实际操作，都比他强了不止一截。 以前在县里，赵红阳和丁海峰就是顶尖科研人员了，但是在这边和他们一比，大概就是李逵和李鬼的差距。 唐宗泽那里特意分出来一个小组，专门为赵红阳服务，他想搞什么研究就把钱搞到相关的研究单位，有了这么多专业人员帮忙，比他在家闭门造车要强多了。 赵林看他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从米国那边调了些资料回来帮他开挂。就好像赵红阳比不过那家公司里的人一样，国内的科学研究和米国的差距也是挺大的。 这样他就不用一到研究所就只能当学生了。 安排家里人生活的这段时间，赵林也乖乖在学校当了几天好学生。 在非洲那个生物所里掏回来的资料包还有很多没有整理出来，向老师领着他和小苗、小庄几个人，隔三差五的就写篇论文发在国内的学术期刊上。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填补国内某某领域空白’十几次。闹的京大的人纷纷来他们系参观学习，系里的领导趁机在学校开会的时候提出扩大招生的要求，估计从下一学年开始，再也不会出现学生断更的现象了。 “你们那里退役的不会一个都没有吧，我这一大家子天天都要用车，没个司机真忙不过来啊。”赵林开着从香江那里运过来的新车，找到王冲报怨道。 “又买新车，哪天非得把你这大资本家逮起来不可。你干嘛非得盯着我这儿的人不放，找个退伍兵不也挺好么？”王冲看到他的新车，上来照着前盖先踩了个脚印，直接被他踢个坑出来。 赵林心疼地拿块布出来把脚印擦掉，然后说道“要是不给人你就等着赔钱吧，这车可是挂在香江公司的名下的，信不信我找个律师来告到你破产。” 王冲嗤笑道“香江的律师还能管着老子？你告一个我看看？” “亏你还是当领导的，整个一法盲，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知道啊。”赵林怼了他一句道“这车连改装一共花了三十几万美金，你这一脚我也不要多，就赔七千美金好了。” 王冲绕着车转了一圈道“就这一个铁壳子要三十几万，还美金，你坑我呢是吧。” 赵林道“爱信不信。我那儿的律师正闲着没事干呢，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王冲收回敲车门听响的手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不就是想要个司机么，我给你找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赵林道。 跟着王冲到档案室，赵林挑了一个叫许辉的人出来。各项成绩考核都是勉强及格，现在京城某单位当保安看大门，没什么野心，这样的人拿来看家正合适。 王冲看到这个名字就乐了“你丫真会选，这小子就跟你一样不求上进。” 赵林呵呵笑了一声，把他的档案抽出来道“那我原来跟你要人，怎么不见你答应。他是什么理由退役的？” “我总不能把他开除了吧。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时间到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结果他自己倒是不客气地递了退役申请——要回家结婚生孩子！”王冲想起来这事就生气，又气又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这人我要了，他单位那边你帮我协调还是我自己来？”赵林问。 “我去跟他说好了，你就在家等着吧。”王冲道“我估计他现在生活上也够拮据的。他好歹也跟过我，你别亏待了他就成。” 赵林道“工资每月一百，节日双薪，年底还有奖金。虽然没有编制，但是照样按工龄给他涨工资，干的越久工资越高。” ------------ 第409章敲打一下 当街头巷尾开始贴满布告的时候，有人欢欣鼓舞、有人担惊受怕。 为了陪家里人适应新环境，赵林小半个学期都没有往外跑。仓库那边的人倒是没怎么来麻烦他，净是大伟那边的窝心事。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往香江那边送了十好几个了。 不过他弟弟的事解决的还算可以，办婚礼花了不少钱，又买了新房子，总算是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开始赵林还好心的帮他把人往香江那边送，不过大伟来的多了也有些受不住。这帮孙子就不知道长记性，还是枪毙几个算了。 “打今天起，谁的事谁扛，我不管了，你也不要再管。”赵林对再一次过来求情的大伟说道。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总不能闭门谢客吧，最后一个，真的最后一个了。”大伟嘻皮笑脸的说道。 赵林道“回去收拾一下，带上你说的最后一个，你们一起去香江。” 大伟道“我就不用去了吧，现在这边乱糟糟的，我不在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 赵林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当偷渡是玩笑呢是吧，老子担着风险呢。这条线一年帮我赚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这帮孙子再给我毁了，谁赔我？” 大伟不吭声了，他还指望着赵林赚钱养他呢。文化基地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全靠赵林的资助才能存在下去。 去国外演出虽然有补助，但是也只够那些参与演出的人生活的，离养活这么多闲人还差的远。 如果真的把赵林的船给弄翻了，别说基地里那些吃白饭的，就连他大伟也得喝西北风去。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大伟想通了这件事，口风一转问道。 “那里有个动画公司，你领几个懂行的人过去，在那干段时间学习一下，等我叫你再回来。”赵林说道。 大伟想了一下道“我这正好有几个在东北动画制片场干过的，我安排一下就过去。” 虽然他这里惹的麻烦不少，但是笼络的人才还真不少，不管赵林要干什么，总能在这儿找到惊喜。 赵林道“既然有懂行的，那让他们去那里学两天就回来，在这边开个分公司，专门和国内的动画制片厂打交道。” 大伟高兴坏了，笑呵呵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能当个分公司经理什么的？” 赵林道“你给我老实在香江呆着，不叫你不准回来。” 大伟顿时就蔫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道“我也不懂动画，去那家公司呆着也帮不上忙，你还是饶了我吧。” 就是要让他闲着，惹了这么多麻烦在身上还想逍遥自在，想的美。这次非得好好治一下他，看以后他还敢不敢什么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 真当自己是及时雨宋江了可不成，让他在文娱界是揽名声的，不是让他揽麻烦的。 现在十几档子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谁知道会不会把他背后的赵林给扒出来，真要到了那一步，不用赵林动手，跟在他后面吃饭的那么多倒爷也得掐死他。 把大伟送走以后，丁海峰居然跑了过来。他把洗衣机的项目做完之后，就打上了冰箱和空调的主意，虽然他外汇也赚了不少，但是拿来买进口的压缩机还是觉着不划算，准备在赵林这里再要些资金把压缩机给搞出来。 赵林还没说给不给，就被赵红阳拉着喝酒去了。他们爷俩有日子没见了，这一见面比和赵林在一起话都多。 说到压缩机的事，赵红阳拍着胸脯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他现在手里的科研经费很充足，不管要造什么都特别的有信心。 不过赵林没同意，不是信不过他，而是不想和那些研究所分享这种技术。 国内生产冰箱的厂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压缩机全都是进口的，如果能把这一块拿下，那赚到的钱不比洗衣机电风扇少。 如果是和研究所合作开发的，到时候利益问题就会纠缠不清。反正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丁海峰那边的实验室足够了。 在这边陪着赵红阳喝了两天酒，丁海峰抱着一千万的研究资金回去了。 赵红阳酒醒了之后，不高兴地问赵林道“你小子糊弄我的是吧，造个压缩机算什么，还怕我搞不出来吗？” 赵林只能哄着他说“厂子都在南边，你在这里搞出来了还不是要放到那里生产，这么折腾太麻烦了。你还是专心搞电动车吧，贪多嚼不烂还是你教我的忘了？” 哄完赵红阳，赵林觉着心好累。 本来以为家里人的生活都安排的挺好，但是矛盾也是接踵而来。 沈岚说赵红阳天天泡在研究所不着家，赵红阳说沈岚天天唱歌玩乐器不务正业，两人吵完架就一起批评赵海、赵青花钱大手大脚。 然后这两个小的就拿赵林做挡箭牌，说钱都是他给的。 弄的赵林现在都想住学校宿舍去了。 还好杨军那里的消息还不错，古玩鉴赏杂志第一期白送了一千万册，一下子就把名头给打响了。 第二期虽然价格两块钱，但是一出来的就卖断了货，现在已经被称为古玩界的圣典了。 因为杂志是通过全国邮局发售的，所以杂志上面的广告——熊猫系列的名声也传遍了全国。 运动服、风扇、洗衣机等等，不管大家用过没用过，反正这个名字已经传遍了全国。 只等着香江那边的动画公司，再把熊猫系列动画片做出来，这个牌子就算是立起来了。 “没想到能卖这么好，下一期要不要加印一些？”杨军略有些兴奋地问道。 “不加印了，咱这是高档货，人人都买的起还叫什么圣典。”赵林不是很感兴趣地说道。 杨军道“可是前期赔了那么多钱，不赚回来岂不是亏大了？” 赵林笑了笑道“已经赚回来了，广告费不是钱啊。” 杨军嘟囔了一句“又没到杂志社账上。” “其他杂志做的怎么样了？”赵林才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杂志社那边投的钱够多了。 ------------ 第410章应该做的事 杨军道“目前杂志社有电影、音乐、古玩、体育、服饰等等十二种杂志刊号，再太多的话，人手有些不够用。” 赵林道“还不错，继续招人。对了，房子盖的怎么样了？” 杨军道“宿舍盖的差不多了，就是办公楼有些慢。” “加快速度，把楼盖起来人就好招了。”赵林道。 “确实。我把盖宿舍楼的消息稍微往外面传了一下，现在天天都有往杂志社跑着送简历的。你到底准备招多少人，现在这些杂志可都不怎么好卖，搞不好还会赔本。”杨军有些得意又有些担心道。 因为杂志社不能自负盈亏的话，全靠赵林输血养着，那就显得他这个主编太无能了，想在赵林面前硬气一些也做不到。 赵林道“能招多少招多少，先养着，省得过几年国家开放报纸之后找不到人手。” 杨军道“现在办报纸的人也不少，几乎天天都有新报纸问世。不过正规发行的没几家，咱们拿到正规发行权的可能性为零。” “有备无患嘛。再说现在的人都在体制内混呢，咱们这边虽说条件不错，但是真放开了招人，应该也招不了多少，我养得起。”赵林道。 “要不还是做文学杂志算了，我想想办法总能拿到刊号的。”杨军咬咬牙道。 “等楼盖好了再说吧，咱们把各种专业期刊都做起来也不错，没必要强求那些。”赵林道。 如果能把每种杂志都做的像古玩鉴赏那么有地位就好了，就是往里砸再多钱也愿意。 报纸这东西不像杂志一样，想搞正规发行怕是不可能了，不过等以后人手多了，倒是可以散到各地去，挂靠在其他单位底下做一做地方小报之类的东西。 就像杨军说的那样，这两年各种报纸层出不穷，有正规发行手续的估计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赵林愿意的话，现在就能办十几份出来。 杨军被赵林的态度搞的很无奈，不过他在这个行业只混的久了，知道哪些是敏感点，既然大老板不愿意去碰，他也没必要自己扛着往上撞。 “等这边稳定下来之后，去南边开个分社出来。那里的管制更松一些，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可以在那边先试试水，没问题了再拿到总部这边搞全国发行。”赵林看他不是很高兴，就开了块试验田给他。 网络时代还要好多年才能到来，纸媒这么大的威力，还是多掌握一些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到八七年统计的时候，通过正规渠道发行的报纸只有一千多家，但是市面上的报纸有好几万种。 让杨军在南方偷偷搞几份出来试试水，也不是什么大事。 尺寸就要靠杨军自己把握了，他在这行里混的时间比赵林久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相信他可以平衡好的。 赵林对杂志社赚钱不感兴趣，他想要的是专业杂志的影响力。 南边的工厂越开越多，凭什么大家买赵林的不买其他人的？ 报纸电视没办法插一脚进去，想要鼓吹自己厂子的产品，总得有块自己的阵地才行。 光靠给别人广告费来搞宣传，那也太被动了。 所以杂志亏钱没问题，只要发行量上去了就行，在上面做做宣传，省下来的广告费就够用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王冲终于领着许辉过来了“人给你带来了，还试试他的水平不？” 赵林道“有什么好试的，你的人我还能信不过吗。” 许辉道“王哥说您这里管吃管住，是真的么？” 巴不得他住在这里，最好像皮特一样把家安在这儿就最好了。赵林道“我这里就房子多，把你媳妇一块接过来住好了，前面院子给你两间住够不够？” 许辉道“那就太好了，在家我妈一直逼着我们要孩子，压力这么大能怀上才怪了。等我们怀上了就搬回去，你放心，决对不会多占你的房子一天的。” 赵林指了指正在厨房那边忙活的皮特道“他在我这里干了两年半就分一套院子，你只要安心在我这里干下去，把你爸妈接过来住都没问题。” 许辉看向王冲道“一套院子？” 王冲点点头道“你没听错，这家伙可是条大肥腿，我让你把工作辞了来这里，就肯定不会害你。” “皮特！”赵林把皮特喊过来，给他介绍道“这是许辉，以后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你先带他熟悉熟悉环境吧。” 皮特打量了一下他道“不是厨子吧？” 许辉连忙伸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许辉，开车的。” “那就行，跟我来吧。”皮特以一个老人的姿态说道，只要不是跟他抢饭碗的就行。 看着他俩走远，赵林对王冲说道“你俩是不是也该要了？” 王冲道“你可比我结婚早，这事总不能让我占了先吧。” 赵林道“我才多大，你都这年纪了，再不要小心以后都要不上了。” “去你的乌鸦嘴。”王冲骂了一句，然后来回转了几步问道“宁静在那边怎么样？” 赵林看着呵呵两声，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忍住呢，你就不会自己写信问问，这事你问我不合适吧。” 王冲道“少废话，快说。” “她现在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一堆非洲孤儿叫她妈妈。咱两家加起来拼命生娃，也比不过她的孩子多。”赵林道。 “她就没有找一个的打算？”王冲问道。 “你现在关心有点儿晚了吧。不过只要你以后别打扰她，相信早晚会有那一天的。”赵林说道。 王冲道“这事我就不再问了，你照顾好她就行了。” 赵林道“少跟我装大尾巴狼，我家里也有媳妇，什么叫我照顾好她就行了。” 王冲道“我不是怕她养那么多孤儿吃力么，反正你的钱花不完，能帮就帮帮她。” “你不会还有什么想法吧，小心我去告诉你媳妇，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赵林道。 发果没有他的基金会帮忙养着那些孩子，就宁静那一点儿工资怎么可能够用，哪里轮得到王冲在这提醒。 ------------ 第411章出门转一转 难得过了几个月的悠闲日子，就是陈南雁那里从来不放假让人很不爽。 因为赵红阳和沈岚两个人，每次吵完架就会把赵林拉出来训一通，让他赶紧把他们的儿媳妇找回来，早点儿生孩子。 赵海和赵青两个家伙现在学精了，一听动静不对就跑到怀火那边去避难，留下赵林自己在这受苦。 被训了几顿之后，赵林干脆躲在学校不回来了，每天给陈南雁写写信，去实验室和向老师他们聊聊闲天也挺不错的。 小苗和小庄两人现在的专业水平都已经超越赵林了，他再去上课也是自取其辱，所以在学校也很快就呆不住了。 学校和家里都呆不下去，赵林心一横干脆去国外躲清闲。他在国际动物保护协会里有头衔，让科菲帮忙往这里发个邀请函很快就把手续给办好了。 “爸、妈，我去国外开个会，过几个月再回来。”赵林办完手续才回家跟二老请假道。 赵红阳道“你去国外开什么会，还不如去雁子那里住几天，赶紧让她怀上比什么都强。” 沈岚也跟着说道“就是啊，趁着我们俩还能动还能帮你带带孩子，再过几年可就带不动了。” 这种老生常谈，听的赵林耳朵都快起膙子了，去国外躲清闲真是个无比英明的决定。这要是再在家里呆着，非得抑郁了不可。 从家里逃出来，赵林到香江之后才算是喘了一口气。 这里的人净是带他去找女人放松的，没一个逼他和女人生孩子的，比起在家呆着强多了。 朱景亮现在是动画公司总经理，因为赵林要搞动画电影，所以他为了把发行的事情搞定，也算是半只脚踩进了电影圈。 也不知道跟着他的那个小名星，知道他是做动画电影的之后，会不会一口血喷出来。 “老板，要不要找个人陪陪你？”朱景亮见到赵林就热络地问道。 赵林道“还是先说说工作吧，要是干的好，我请全公司的一起去开趴，干的不好就算了。” 朱景亮道“那可太好了。现在成语故事系列已经做出来了第一部了，发行什么的也都没问题，两岸三地同时上映，电视台我都谈好了。” 赵林道“不错，长本事了。你挑地方我出钱，把公司的人都叫上，晚上让大家都放松放松。” “保证找个姑娘最多的场子，嘿嘿。”朱景亮笑着说道。 “电影做的怎么样了？”赵林又问道。 “那个估计要费的时间比较久，而且东方要求的又细致，我估计收回成本都难。要不要催一催他，把成本降下来点儿？”朱景亮说道。 赵林看了他一眼道“他做的东西不求回本，那是在国际拿奖用的。咱们公司的目标是国际市场，不做点儿好东西来刷名声怎么行。” “公司运营我是交给你了，但是东方那边的事你不要插手。等他把公司名气打出去，你也一样有好处。” 朱景亮给东方扎针失败，赶紧说道“您说的对，是我目光太短浅了。” “成语故事如果反响好，就照着这个路子再做一部东方神话系列出来。”赵林说完又鼓励道“什么时候你把香江的动画做到能和岛国抗衡，我就再买两家电影公司给你玩玩，省得你净找些没品的女人玩。” 朱景亮大乐“保证完成任务。不过说起岛国，还真有件事得您点头才行。” 赵林道“什么事？” “就是成语故事系列在找发行的时候，岛国的电视台也有意向。不过他们要买断版权，给的价钱还挺高，如果卖给他们，咱就可以稳赚一笔了。”朱景亮说道。 “不卖！他们想的美！”赵林道“那可是你的对手，把版权卖给他们，你是不是傻？” 朱景亮委屈道“我也是想快点收回成本，他们的价钱很合理……” 赵林道“以后版权一个都不卖，以后我有用。” 这事没什么好谈的，赵林还想把岛国的那些动画版权都买下来呢，这家伙倒好，居然还想着往外卖。 到了晚上的庆功会，赵林和东方还有公司的员工谈了一下，发现岛国的名声居然还挺好。 其实都不用再过几年，现在大陆那边对日本货的赞赏程度就已经让人受不了了。再过几年，简直就是高科技、高质量的标准，而且他们的名声还会一直延续到下个世纪去。 想想都让人不爽。 岛国人太会隐藏自己的劣迹了，什么地沟油、三聚氰胺都是他们搞出来的，不光给自己人吃，还拿出来毒害全世界。 居然没一个说他们不是的，这形象公关做的，真特么的好。 赵林在这边宴请公司的人玩耍，得到信的雷霆居然也赶了过来。他除了入股赵林的地产公司，自己还在岛国试探性的买了一块地，这几个月时间虽然也涨了一些，但是幅度却很小，所以有些担心，想找赵林谈一谈。 “还没到时候，你要下手就趁早，不然再过一年，你想买都买不到了。”赵林挺想跟着公司的年轻人一起乐呵乐呵，不过雷霆往他边上一坐，谁敢往上凑啊。 雷霆道“不会跌了吧？” 赵林道“那里可是世界第一大城市群，人口只增不减，地价怎么可能跌。” 雷霆道“可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啊，要是这么慢慢涨下去，什么时候是出手的时候啊？” “让地价飞一会儿，最多两年，你就能见着效果了。”赵林道。 “两年，这时间拉的有些长了吧？”雷霆道。 赵林无奈道“你要是稳不住的话就算了。” 雷霆摇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现在我的资金有些紧张，你把战线拉太长的话我怕顶不住。” “如果你觉着房产这块增值太慢，可以跟着欧阳磊进股市，那个涨的快。”赵林提议道。 “我这辈子是不准备再玩那个了。”雷霆继续摇头道“算了，我还是继续买地皮吧，至少这个还保值一些，就算涨不起来，至少也不会跌太多。” ------------ 第412章海豚的湾 被雷霆一捣乱，赵林也没能玩尽兴，净陪着他个老头子说话了。 不过晚上回到他卖出去又买回来的房子里，雷霆居然在里面安排了一个小妞给他，怪不得他临走的时候让他‘好好休息’呢。 朱景亮这家伙也不提前说一声，他肯定知道这件事，不然雷霆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这家伙还是不值得信任啊。 “你叫什么？”赵林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她又是沏茶又是递烟，也没好意思直接把她赶出去。 “叫我阿贞好了，以后赵先生在香江的日子就由我来服待您。”阿贞细声细气的说道。 洗脚水打好让赵林泡上脚，阿贞还贴心的帮他按摩起来。 赵林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让她哪来回哪去的话。指不定雷霆怎么胁迫她呢，还是让她在这安稳的呆几天吧。 小丫头才十五六岁，发育的就这么好，拿来养养眼也挺不错的。 “我在这儿呆不了几天，香江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赵林懒得往自己身上揽事情，随意地问道。 阿贞虽然伺候的挺好，但是一点儿狐媚相也没有，时刻保持着和赵林的距离。要么是家里人欠了雷霆的钱，要么是其他什么糟心事。不然这么一好看的高中生妹子，怎么也不会跟雷霆混到一起去。 赵林估计自己用强的话应该能拿下她，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过那样就太禽兽了。 还是聊聊天按按摩，让她轻松把雷霆安排的任务完成算了。 阿贞道“不知道海洋馆你去过没有，那里有海豚表演，特别好看。” 赵林伸个懒腰道“那明天就去看海豚表演，你安排吧，我去睡了。” 估计是没想好要不要跟上，等赵林进了卧室她也没动弹一下。 看来雷霆给她的压力还是不够大啊，要是她哭着喊着让赵林占有她，估计这事也就成了。 到了第二天，赵林吃着阿贞准备的早餐，看着她的黑眼圈道“不习惯在这里睡？” 阿贞低头要哭，赵林敲了下筷子道“我能做的也只是不碰你，你和雷霆有什么恩怨我也帮不了你，所以不要哭，做好你该做的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阿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谢谢赵先生，我这就去订票。” 赵林也想看看雷霆想玩什么，说起来他现在已经和自己绑在了一起，应该不会起什么坏心思才对。 只是雷霆这种万年老狐狸，平白无故的送个小丫头过来，肯定有什么用意在。反正赵林这趟出来也没什么要紧事，跟他耗几天看看也没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卖好也就算了，如果还在馅里包着鱼钓，那就别怪赵林对他下狠手了。 吃过早餐，朱景亮过来带着赵林去海洋馆看表演。趁着阿贞上厕所的时候对赵林道“不好意思，雷老大送你的礼物，没让我提前给你说。” 赵林道“背景调查过没有？” 朱景亮道“我正在找人查，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赵林笑了一下道“你在香江混了这么久，两天是不是太慢了？” 朱景亮为难道“我的人都是雷老大的手下，这事要瞒着他做只能找私家侦探，所以才慢了一些。” “还算聪明，先就这么着吧。”赵林点点头道。 在香江手里能用的人太少，朱景亮原来还是雷霆的手下，让他去做这种事，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到了海洋馆，阿贞才有了少女应该有的样子，看着海豚表演又喊又叫，衣服被打湿了都没察觉到，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青春美少女。 如果她不是雷霆找来的，金屋藏娇玩玩养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不过和雷霆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没什么，再有其他纠葛就不好了。 看她玩的挺开心，赵林起身去把照相的叫过来，给她拍了几张和海豚的合影。 “太好了，我一直想拍一张和海豚的合影呢。”阿贞拿到照片，好像什么事都忘了一样，抱着赵林的胳膊高兴地说道。 “那你就去多拍几张，我在这等着你。”赵林挺乐意花这个钱，看她笑，总比看她哭要强。 郎才女貌这个词，用在这里一点儿也不违和，任谁看他们也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只是这背后的故事就没人能看的到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外国人嘟囔了一句“你们的快乐，却是对海豚的残忍。” 赵林也是闲的，随口就接了一句“上帝说要我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一切牲畜，看个表演而已，哪里残忍了？” 估计他没想到赵林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神道“海豚也是有感情的，上帝是让我们照看它们，不是玩弄他们。” 赵林笑了一下问道“你是素食主义者？” “我不是。”那个外国人摇了摇头道“牲畜为我们提供肉食是合理的，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随意玩弄其他生物。” 和这些喜欢玩双重标准的人没什么好聊的，赵林起身对他说了最后一句“那你可能是没去过岛国，那里的人最喜欢吃海豚肉，运气好的话，你还有可能看到史上最壮观的捕杀海豚的场景。” 虽然赵林现在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一员，但是他对这种无病呻吟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人类自己还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哪有空去玩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有这精力和爱心，还是多去非洲看看吧，即将到来的大饥荒会让那里变成人间地狱。 赵林说完就要带着阿贞走，他来香江好多次了，但是还没有一次这么悠闲过。旁边又有小美女服务着，怎么也得玩的放松一些，把时间浪费在和这种人争论上，也太没意义了。 不过赵林没有如愿，因为那个外国人神情激动地拉住了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林真想让他看看叫做海豚湾的那部电影，可惜现在还没拍出来，只好摇摇头道“那里只有海豚乐园，他们是不会让其他人看到捕杀的场景的，所以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 第413章可惜了 出了海豚馆，赵林正和阿贞商量接下来去哪儿玩，没想到那个外国人居然追着他们也出来了。 “我请你们吃饭，多给我说一些岛国捕杀海豚的事情好不好？” 赵林看了看阿贞，然后点点头道“一起去喝杯茶吧，现在吃饭太早了点。” 原来这个对海豚抱有无限同情的家伙叫里奥，原来自己就是个海豚训练师，还是米国最出名的一个。 不过他自己养的一只海豚死在了他的怀里，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海豚保护者。不但搞反对养殖海豚的游行，还满世界地跑着去别人的海洋馆里放生海豚。 才刚从监狱里出来，就又盯上了香江的海豚表演馆。 如果不是赵林提到岛国的海豚大屠杀，估计这家伙又要在这里做案了。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事么？”里奥叫了一杯奶茶两杯咖啡回来，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有亲眼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不过岛国人确实每年都要消耗特别多的海豚肉，这一点很容易调查。”赵林道。 里奥道“它们捕杀鲸鱼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但是海豚，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赵林道“岛国的学校午餐计划应该挺有名的，里面有道菜就是海豚肉，在它们那里每年都要消耗数千吨之多。捕杀的场面虽然难得一见，但这种事很好调查。” 小贞在旁边听着一声不吭，但是听到午餐计划的时候还是干呕了一下。 里奥有些麻木地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无法除却世间的所有苦难。”赵林感慨了一句道。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这些可怜的海豚。”里奥坚定的说道“就像你说的，世间的苦难太多了，所以才要我们去拯救，虽然无法全部解决，但是解决一样，总是会少一样。如果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那么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还挺理想主义，只是赵林拿不准如果提前引爆这件事，以里奥现在的能力够不够拍出一部海豚湾来。 如果这家伙只是去大闹一场，那反而是对岛国人的帮助。 想到这里，赵林掏出纸给他写了个电话道“我在香江不会呆太久，这是我在米国的联系电话。如果你确定了我说的事，并且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回米国给我打电话，咱们再联系。” 里奥看了看那个号码，认真地收起来道“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情的，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赵林摇摇头道“我只是个懦弱的人，算不上什么好人。倒是你的行为让我很佩服，所以很希望你在有所行动之前，提前和我说一下，也好为你尽上一份力量。” 说着海豚湾就碰上主角，要是不趁机推动一把就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 岛国马上就要惹怒它的米国爸爸了，相信这部片子现在拍出来，肯定比二千年以后再出现，更容易被推到一个高度。 到时候就拿这部片子做发令枪，也好让那些咬岛国人民血肉的那些大空头，多一些心理安慰，或者说，让他们下手的时候更残忍一些。 电影赵林是没接触过，但是这种记录片搞一搞还是挺有意义的，说不定还能拿个奥斯卡什么的。 然后再把岛国地沟油中毒事件拍一拍，三聚氰胺中毒事件拍一拍，省得把这些破事都甩到大中华身上。 反正有里奥这样的热血男儿冲锋在前，赵林只要在后面提供一点点美元就行了。说不定赶上米国反岛情绪严重，还能卖个好价钱。 米国的财政部长大人亲口说的“一个以岛国为顶峰的亚洲经济区，造成了大多数米国人的恐惧，他们认为岛国对米国所构成的威胁甚至超过了老大哥。” 赵林在后面偷偷搞的这些小动作，肯定会有人支持。他们虽然没有‘正义之师、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些说法，但是有人给他们送上一个特别好的借口，肯定不会被推出去。 算一算里奥调查所需要的时间，赵林重新放松下来。 不急，还能再悠闲几天。 一直等到朱景亮把阿贞的资料送过来，赵林才问她道“你为什么不上学？” 阿贞这两天陪着赵林在香江各个地方玩耍，都快要忘了自己的事情。跟着赵林有吃有喝有玩，还能想买什么衣服就买什么衣服，这日子过的比公主都强。 被赵林这么一问，她才收了脸上的笑容开始讲起了故事“我爸爸是个烂赌鬼，他把家里能输的东西都输光了，还借了好多高利贷。我妈妈被他逼着去坐台，我也被他卖给了雷老大……”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赵林问道。 “我自己慢慢赚钱来还就好了，你是个好人，我不能麻烦你。”阿贞抬眼看了赵林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小声说道。 赵林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可以回去了，因为我要去米国了。” 阿贞一听就急了，眼泪说来就来“我不能回家，我爸爸会把我再卖掉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不陪你睡觉，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你千万不要赶我走……” 赵林道“停，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哭。” 阿贞一下子就止住了眼泪，站起身朝赵林走去，摸着身上的衣服就要往下脱“其实我很喜欢你，你长的帅又会哄我开心，这都是我是自愿的，你就要了我吧，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 这几天的青涩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哪里还有一点儿女学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妩媚的美人蛇。 “那雷老大的账你准备怎么还？”赵林坐在那里没有动，开口问道。 “那是我爸爸欠的，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阿贞说着就要脱光了。 “可惜了。”赵林看着她摇摇头说道。 私家侦探那里得来的资料被赵林扔在她怀里，直接挡住了那两点粉红。 这事不算完，雷霆那里的账早晚要跟他算一算。 ------------ 第414章安排 往赵林这里送粉妹，用心恶毒至极。 还好她没有偷偷在赵林的伙食里下药，不然非得中招不可。 让朱景亮把家里好好搜了一遍，果然找到一包白面，在小丫头的包里还随身带着一支注射器。 已经到注射的地步，她算是彻底没救了。才十五岁啊，雷霆这老家伙手里能人还真不少，把她调教的这么有样子。 “戏演的挺好，可惜了。”把东西都搜出来之后，赵林看着她又说了一遍可惜。 阿贞穿上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装进包里，冷静的问道“你要把我怎么样？你敢动我，雷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赵林看了看边上朱景亮问道“你站哪头？” 朱景亮道“交给我处理吧，这事有我一份责任。” “行，我这就去找雷霆，就说她要跟我去米国。”赵林起身说道。 对后面发生的事情，赵林只想知道朱景亮是否忠心，其他的细节就算了。 去雷霆那里的时候，老家伙还挺高兴，听到赵林要带阿贞一起去米国就更高兴了。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还拿出一份借据给赵林看“既然你看上她了，那就是她的造化，这份东西你替我还给她，就说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了。” 赵林接过借据看了看，三百多万还真不少“这个钱不能让你亏空，我替她给了，回头就从公司账上划给你。” 雷霆大方的说道“不用，真的不用。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一码归一码，阿贞现在是我的人，她的账当然由我来付。”赵林和他客套一番，还是把这笔账给平了。 从雷霆那里回来，朱景亮已经把阿贞处理好，还带回来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这是我妹妹，证件什么的我都帮她做好了，你带着她去米国不会露馅。” 赵林道“机票呢？” “还有两个小时就起飞，如果不想和雷老大现在就翻脸，你走的越快越好。”朱景亮道。 “挺好。我走了之后，你和他多联系联系，我支持你把他的班底都收过来。”赵林对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 朱景亮让他妹妹先去收拾东西，然后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对手对付他？” 赵林道“不要这么激动，我答应过要带他一起赚钱，说过的话得先做到才行。” 朱景亮有些糊涂道“他的钱多了岂不是更不好收拾？” “一码归一码，人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不是一个义字么。我的承诺永远有效，让他赚钱是一回事，报复他是另一回事。”赵林道。 “也就是说暂不会动他了是吧？”朱景亮问道。 “要是能做到的话，我为什么要逃跑？”赵林反问道。 说完自己先笑了两声，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明年香江的股市会回升，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消息重新去投奔他，和我一起帮他赚钱。” 朱景亮彻底迷糊了，不过还是回答道“我都听你的！” 赵林道“希望你不要像雷霆那样，只听一半。” 就因为雷霆只听了一半，所以才会损失惨重，所以朱景亮才会被雷霆抛弃。 希望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吧。 到机场的时候，安检没有任何问题。不得不说香江的假证产业真的很良心，轻松就送赵林和‘阿贞’飞到了米国。 “你哥哥是怎么安排你的？”赵林问道。 “着急忙慌的就把我拉来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安排的！”朱景慧非常不满意地说道。 赵林道“我会让人给你做个出关手续，然后再送你回香江。你就在这里先玩两天好了，一切花销都算我的。” 朱景慧道“当然要算你头上了，难道还要我自己花钱啊。” 赵林坐上卢卡斯的车，想了一下又问道“你想不想在米国这里上学，我可以帮你联系一所学校。” “真的吗？可是我成绩不太好，英文说的又不好，在这边的学校很难混的下去吧？”朱景慧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道。 赵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向卢卡斯道“有没有那种花钱就能上的学校，给她安排一下，最好是带预科班的那种，好让她在这里多呆几年。” 卢卡斯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个女孩子，然后笑着说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很容易就搞定了学校的事情，赵林微笑着对她说道“先读一年预科班，然后直接上大学，不用考试，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想来这边读大学呢。不过这里的学费太贵了，有些能考上也读不起，不知道有多惨。你要帮我付学费么？”朱景慧带种说不出来的语气说道。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同情。 赵林道“学费生活费我都出了。过两天我还会让你哥哥过来一趟，把你的东西都带齐。总之，你帮了我一个忙，这两天就尽情的玩吧，这是你应得的。” 然后从拍拍卢卡斯，让他拿来一个信封递给朱景慧道“这是两千美金，在你哥哥来之前花完它，省得到时候他再给你没收了。” “他敢！”朱景慧把信封打开，两眼放光的说道。 “等你在这边上学之后，让你爸妈也来看看你多有出息，有个女儿在米国读书，他们回去之后肯定特别有面子。”赵林在边上呵呵笑着说道。 朱景亮在雷霆那里的时候，一共也没红多久，在其他时间里，他们家一直都很穷。 在他火的那段时间，刚好让朱景慧对钱有了更多的了解，但是随之就重新又跌回了谷底。 如果一直穷也就算了，该死的就是朱景亮这种突然的大起大落，一下子就把朱景慧的世界观给击碎了。 钱，变成了她的最爱。 等到她见识了赵林的生活之后，就算朱景亮来也不可能再把她带回去了。 赵林虽然没想把她怎么样，但是手里有个人质，总比没有要强。 如果不是怕雷霆看出什么来，他还想把朱景亮爸妈都接过来养着呢。 “帮我联系几个拍记录片的导演，我想问他们些问题。”搞定朱景慧之后，赵林对卢卡斯说道。 ------------ 第415章拍个记录片 搞偷拍在技术上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把摄像机放到预定的位置还不被发现就行。可惜现在还都是胶片机，隐藏是个大问题。 赵林想想其中的难度就放弃了，这事还得让里奥来办，交给赵林的话，再过十年也干不成。 在等里奥电话的这几天里，赵林就带着朱景慧到处去玩，让她好好见识了一下香江和米国的差距。 朱景亮跟到米国之后，本来是要带他妹妹回去的。不过赵林这几天带着她到处转悠，米国的繁华早就迷了她的心智，哭着喊着不回香江那个乡下地方。 正好他也想在赵林身边安个自己人，就干脆地把妹妹交给了赵林照顾，他这个哥哥当的也是挺不负责任的。 趁着朱景亮在这儿，卢卡斯带着他俩去办了入学手续，一年预科、四年大学，等她毕业就是五年之后了。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送走朱景亮之后，赵林终于等到里奥的电话。 在保安公司挑了个保镖陪着自己一起去找他，赵林就让卢卡斯回去接着干活。这家伙一上班就想划水，抓住个机会就想偷懒。 他做朋友挺好，当下属简直是老板的噩梦。要不是看在他把公司从野蛮时代拉回到文明时代的份上，赵林真想开了他。 “这是吉姆，以后可能会帮得上你的忙。”赵林见到颓废的里奥就给他介绍道。 “我看到了你说的大屠杀。”里奥无精打彩的说道。 “你是受到了打击，所以准备放弃么？”赵林问道。 里奥摇摇头道“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眼睛，人类怎么会残忍到这种地步。” 赵林没有再刺激他，和平国度里生活久了的人都这样，只知道悲天悯人，就是看不到真相。 要是让他看一看战争年代的记录片，他还不得跳海自尽去啊。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赵林问道。 “我准备阻止这件事！”里奥终于来了精神，愤怒的一拍桌子说道。 一个咖啡馆里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还以为哪个精神病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呢。公众场合大喊大叫，真是太没有教养了。 赵林道“那你准备怎么阻止呢？” 里奥道“当然是揭发他们了。我准备拍些照片出来，做个展览，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 赵林摇摇头道“照片展览带来的震撼感太差了，我觉着你应该选择更好的方式。” 里奥问道“什么方式？” “拍记录片，用镜头把他们的残忍全都记录下来，然后拿到电影节上去放映，争取让它得到各种大奖，这样才会吸引到最多的人关注。”赵林说道。这个大坑他是挖好了，就等着里奥心甘情愿的往里跳了。 “这个主意太棒了！我怎么没有想到！”里奥又大叫了一声。 咖啡馆里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赵林怕有人报警，拉着里奥上车离开了这里。毕竟这家伙是有前科的人，警察来了之后肯定会被他连累。 虽然赵林有保镖有律师，但是在这之前肯定会因为皮肤问题，被那些警察羞辱一番的。 拉着他一直到了大路上，赵林才问道“我对米国这边的电影公司不熟悉，你呢？” 里奥道“我也不太懂，但是我有一些朋友，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哦？”赵林只是表示了一下疑问，里奥就继续说了起来。 “我认识一位英伦贵族，邓尼斯。他是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资助人之一，有他帮忙的话，不管是资金还是电影制作都没有问题。” 还真有大金主啊，这下子赵林连投资都省了。虽然有心混一混好来屋，但是毕竟风险太大，现在有人当冤大头，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林道“你去过那个地方了，那里的人怎么样，会让你自由拍摄吗？” 这就是一句废话，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人拍到，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动物保护组织虽然废材了一些，但是喊喊口号还是能做到的。 里奥叹了口气道“拍摄肯定是不允许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连张照片都没拍就回来了。” 赵林指了指吉姆道“所以我说他会帮到你的。” “他会怎么帮我？”里奥问道。 “他原来是特种作战队的，海陆双栖作战的行家。”赵林介绍道。 听到这里，吉姆回头到里奥一笑道“你好，很乐意能帮到你。” 里奥感兴趣地问道“你能帮我把摄像机插到那个地方吗？” 吉姆道“潜入是基本功，虽然带着摄像机麻烦了一些，但是我想这事应该还难不到我。” “那可太好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里奥兴奋极了，大喊大叫道。 “不用感谢我，帮客户解决问题是我的工作，只要付钱就可以。”吉姆公事公办道。 保安公司成立以来，一直都没有扩张。 因为那些富二代发起人，只想为自己找个合格的保镖，对公司的运营都没什么兴趣。 就是卢卡斯也不看好这家公司的收益。 如果只是一家保安公司，当然收益没有多少了。但是赵林准备把它打造成一个雇佣兵性质的公司，就像后世的黑水那样。 不然他何必为一个保安公司花那么多心思呢。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赵林只想把保安公司的名声先打响再说。 在业内有了名气，才能拉到业务，拉到业务，才能发展壮大，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够资格代表米国，去‘帮助’那些混乱的小国家平息骚乱。 赵林在非洲给岛国挖了那么多坑，手上要是没点儿武力，到时候还真不好往上埋土。 吉姆说到付钱，里奥有些不高兴，他还以为又是一个热心肠呢。 赵林呵呵笑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道“他是专门做这种工作，不过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个钱我出了。” 就当是投资了，和他的那个大金主共同出资，风险收益共担。 里奥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等会儿我就给邓尼斯打电话，等他来了之后，咱们再一起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 第416章富人 赵林和里奥一起去接邓尼斯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又是私人飞机，这些大财团的人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宝贵，连去机场等飞机的时间都没有。 非得买架飞机，修个私人飞机场，这不是让人眼红么。 里奥这家伙的朋友圈也太强大了，怪不得敢满世界跑着去解救海豚呢，连被关进监狱也不怕。 “你就是去年进入协会的理事密私特焦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邓尼斯下了飞机和里奥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先和赵林握了握手。 花这么些钱买个动物保护主义协会的理事，就为了和这样的人有些共同话题也值了。 赵林的钱现在是不少了，但是拥有的实体产业太少，和他们这些大财团相比，差距还是挺大的。所以想要掀起什么风浪的时候，还是找个扛得起的大靠山比较好，冲锋陷阵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干吧。 虽然邓尼斯不是米国人，但是在这边也有不少产业。比方说他带着里奥和赵林去的这个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大酒店的玻璃把外面的喧闹隔开，即能欣赏美景和熙攘的人群，又不会被打扰到，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 酒店下面的空间是开放给旅客的，但顶楼却是专属空间，还有直达的电梯和温文尔雅的仆人。 论享受，赵林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如果按他的这种排场过日子，赵林现在的那些钱估计是传不到下一辈儿人手里了。 “岛国请我去吃过鲸鱼宴，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对猎杀鲸鱼感兴趣，没想到连海豚也不放过。”邓尼斯仔细地听了里奥的亲眼所见之后，愤怒的说道。 “所以我们准备拍一部记录片，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与众。”里奥。 邓尼斯道“我来搞定资金和发行的问题，你们放手去做吧。” 说完他就去打电话，留下里奥和赵林两人在这里。没想到这么顺利，不问多少钱，也不问怎么拍，这甩手掌柜当的比赵林还彻底。 隔着大玻璃可以看到远处的海滩，用旁边的望远镜瞧上了哪个，就和旁边的仆人说一声，他们会想办法把人带上来。 城里人真会玩。 邓尼斯打完电话回来对里奥说道“发行的事情搞定了，你大概需要多久能把电影拍出来？” 里奥大概算了一下道“一年左右吧，也许更长。那里防守的比较严密，外人很难进到里面去，拍摄团队需要一些有特殊才能的人。” “这个交给我来办，虽然我的那家保安公司成立的时间不久，但是人才储备还是有一些的，帮你组建一个小型的特种拍摄团队应该没有问题。”赵林说道。这话在路上就和他说过了，重复一遍只是为了让邓尼斯听而已。 果然邓尼斯对赵林的话很感兴趣道“那里有训练场么，一会儿去看看他们的训练怎么样？” 赵林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不过训练场在野外，路上不太好走。” 邓尼斯摆摆手道“没事，咱们坐直升机过去。” 狗大户！ 借他的电话给卢卡斯打了一个，把训练场那边安排一下，邓尼斯三个人来到酒店的楼顶。 这里果然停着一架直升机，螺旋桨一动，轻松跨过了赵林觉着难走的这段路程。 有钱就是好，省时又省力。 保安公司的总部虽然在城市里，但是训练场却被赵林买在了荒郊野外。除了地皮便宜之外，还因为这里有丛林和沼泽，在这里训练，比那种标准化的训练基地真实多了。 邓尼斯虽然花钱很大方，但是到了这破地方上方，居然还夸奖道“果然厉害，在这种地方训练出来的人，比我家的那些肯定要强多了。” “我们公司的宗旨是要适应全球所有的作战环境，这只是第一个训练场，以后还会有海上训练基地和荒原沙漠基地等等。建设的时间太短，让你见笑了。”赵林微笑着说道。 这家保安公司，就好像非洲的那些矿产一样，他就没想着一手把控，只要在里面有一定的话语权就行。 所以才拉了一堆的富二代入股，给他们承诺会训练出全球最厉害的保镖。目前赵林手上的股份还是最多，得想办法再卖出去一些才好。 当个小股东就行，大股东太引人注目了。 邓尼斯指挥着直升机绕着整个训练场一圈，然后在下直升机的时候对赵林道“很有想法，不知道我能不能参一股？” “那当然好了，我不经常在米国呆着，正需要一个有实力的人接管呢。”赵林道。 “虽然我也不常在米国呆着，但是这边的产业也不少，多一家保安公司也挺不错的。”邓尼斯道。 看完这里的训练以后，邓尼斯就准备把公司给买下来。不过赵林手里只有四成的股份，分给他三成还不满意。 听卢卡斯把其他股东介绍了一下，就算是他也有些皱眉头。 上次跟着卢卡斯去非洲打猎的那群人，没一个是缺钱的主。邓尼斯想自己把这家公司全吃下来，靠强买强卖那也是不可能的。 要把这个保安公司打造成一个，能够配合米国的全球战略的作战部队，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如果和米国上层打不上交道，部队训练的再精锐也没有用，所以赵林不能当这个大股东，至少也得是邓尼斯这种级别的才行。 之所以没有把股份全卖掉，就是要在这里留个眼线，投在这里的钱就当是买情报用了。这种一手线报，可比前期投入的那点儿钱值钱多了。让手里的资本随便配合着他们在全世界转一转，就够回本的了。 而且邓尼斯这一出手，不但让赵林把前期投入全部收回，还赚了将近一倍，这买卖做的太值了。 摘掉了大股东的帽子，赵林就可以不再管这个公司的事情了，反正大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后面就让接手的邓尼斯去做，赵林只要躲起来拿情报就行了。 等赵林、卢卡斯和邓尼斯把公司的事情谈好，里奥也挑好了他的拍摄团队。 ------------ 第417章老友重逢 为了方便里奥行动，邓尼斯准备拿一个废弃的庄园出来给他做基地。毕竟去实地拍摄之前还要做好多的准备，没个固定的场所也不行。 至于废弃原因也让赵林很无语。 邓尼斯就是觉着邻居家的狗太凶，又懒得和他吵架，就好几年没再来这里住，直接把这地方给废掉了。 赵林觉着太浪费就让卢卡斯买了下来，比市场价低了一半，虽然捡了便宜，但是感觉还是特别不爽，好像自己是个捡破烂的。 其实这么一大片都是富人区，就是空房也有专门的人收拾，就他这一个庄园长满了荒草，看着跟拍恐怖片的现场一样。 邓尼斯也不是平白就从欧洲飞一趟的，他在这边的产业也得打理打理，顺便和保安公司的其他股东一起开开会。 一忙起来也是没白天没黑夜的，看着他的日子过的挺爽，但实际上空闲的时间比赵林少多了。 里奥的拍摄团队到了这边，什么也别说，先打扫了好几天卫生。反正有公司给他们发工资，不用白不用。 专业管家要的工资太高了，而且有了专业管家，就得养专业草坪工、清洁工、维修工等等，不然配不上庄园主的身份。 这一整套下来，每年的工资都够在国内开家厂子的了。还是找个物业公司交点儿物业费，帮忙打理一下算了。 克勤克俭才是传统，赵林还没到奢侈的时候。 什么时候钱多到，买庄园不看市场价只管自己中意不中意，这个时候还差不多。 “有个颁奖晚会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挑几个好的摄影师出来。”里奥神出鬼没了好几天，一露面就对赵林说道。 这几天赵林都闲着躺沙滩上练眼神呢，练的久了也挺伤身体的，于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里奥天天正事不干，小道小消息却特别灵通，标准的地里鬼。要不是他，赵林连这些晚会的门朝哪开都摸不着。 进会场的时候，赵林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毕业了？” 被打到一脸懵波一的家伙，正是许久不见的刘大庆。这家伙虽然穿着西服带着女伴，但赵林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人抱了一个之后，刘大庆高兴地说道“我这么英明神武，当然是提前毕业了。” 赵林笑道“你是提前毕业还是提前结业，不会是被开除的吧？” 两人闹了一会儿，进入会场，四个人占了一张桌子坐下。刘大庆道“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做生意还是留学都和这儿挨不上边吧？” 赵林道“这是里奥，我们准备一起拍部电影。” 刘大庆把她的女伴也介绍了一下，这小妞听说里奥要拍电影，两只眼睛都要闪出光来了，趁着赵林和刘大庆说话的功夫，扭着屁股就和里奥坐到一起去了。 还好刘大庆也是欢场老手，不然非得被气出血来不可。 就好像朱景亮用动画电影骗傻妞一样，里奥这家伙也没说自己要拍的电影主角不是人，只是含糊地说了一下投资规模，还邀请她去赵林的庄园去玩。 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看。 刘大庆干脆地放弃了自己的女伴，专心陪赵林聊起了闲篇。 这家伙还真是提前毕业了，现在的身份是中字头的投资公司海外分部经理。 因为是实验性质的公司，所以现在还没有把正式的名字拿出来亮相，这让他手里掌握的资金还没有赵林的多，但好歹人家也是中字头的。 按以后的发展情况来看，再过几年他手上能动用的钱，赵林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怎么想起来拍电影了，你的厂子不干了？”刘大庆问道。 “怎么能不干呢，在家呆烦了，出来散散心，顺便拍部电影给小岛国的人添点儿堵。”赵林把电影的事简单给他说了一下。 刘大庆一拍大腿夸奖道“干的好，找着投资没有，好像拍电影挺费钱的。” 赵林道“怎么你想给我投一些？” 刘大庆尴尬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我手上的钱倒是不少，但是花在这种地方，回去非得把我关禁闭不可。” 赵林哂道“就知道是这样，放心吧，都搞定了。” “你还是这么能干啊，这几年没见，手上比我都宽绰。”刘大庆说不上来是赞叹还是羡慕。 “我还没问你呢，公司营利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指点迷津？”赵林笑着说道。 别的不敢说，在证券市场上赵林还是能给他找一条康庄大道的。现在离八七股灾还早，赵林就是闭着眼都能在这里把钱给赚了。 刘大庆低声笑了两声道“我知道你做生意是把好手，但是证券市场的风险你可能不知道，稍不注意就会血本无归，比做生意的风险大多了。” 赵林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这边有段时间了吧，没点收益回去是不是也不太好交差啊？” 刘大庆摇摇头道“我主要是来学习先进经验的，不赔太多就算完成任务。” 国家的钱就是被这样的孙子败坏的，不赔太多就算完成任务，那他这经理当的也太轻松了吧。 赵林不爽道“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想法，我看你还是回家卖红薯去吧，别在这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了。” 刘大庆也不生气，晃着杯子道“你不懂这里面的事，证券市场的水深着呢，我这么做叫沉稳，要是换个激进的人上来，一准把钱都给赔进去。” 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他这天天参加晚宴泡妞勾女的，怎么看也和沉稳两字搭的上边。 “反正这两天我也闲着，去米国的证券市场上赚点儿零花钱也不错，顺便也让你开开眼。”赵林舒展了一下腰身，决定秀他一脸。 “我手里的钱可不能乱动，不是我信不过你，主要是我想动还得打报告，太麻烦了。”刘大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林笑了笑道“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比外汇的话，你手里的那一点儿还不够我看的。” ------------ 第418章操作 不管将信将疑的刘大庆，赵林对这个普利册新闻奖还是挺感兴趣的。回头让杨军也按这个模式搞一搞，国际影响力不敢奢望，至少也得在国内冒个头。 要知道有这一出，真该把他带着。 到新闻照片的时候，赵林乐了。 碰到刘大庆这个老熟人也就算了，前些日子才说起的布鲁斯居然也在这儿亮了相，他在非洲拍的老鹰吃小孩的照片还得了奖。 这张照片挺有名的，没想到是他拍的。 里奥看到这张照片，拍拍赵林道“就是他了，年轻又有同情心，说服他来帮咱们拍片子肯定没问题。” 赵林呵呵笑着说道“那真巧了，你说的这人还是我的老熟人。一会晚会结束咱们一起吃个饭，说服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里奥点点头去找晚会方要联系方式去了，刘大庆跟着大家鼓完掌问赵林道“一会儿带你去乐呵乐呵，我做东，怎么样？” 赵林道“还是去我那里吧，刚买的房子，在那开个趴踢也让我那儿涨涨人气。” “你丫这几年都干什么了，在京城买院子也就算了，怎么到了这边又拍电影又买房子的，你的钱真多的没处花了是吧？”刘大庆不爽道。 “确实有点儿这种感觉，钱多有时候也是种烦恼，哎。”赵林叹了口气道。 要不是场合不对，刘大庆真想掐死他。 里奥联系上布鲁斯之后，几个人也就都没心思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一起回到赵林的庄园，这么大个宅子直接让刘大庆的眼睛都红了，掐着赵林的脖子道“你个大资本家！” 赵林给了他一脚，把他踢开道“不就是个院子大一点儿的四合院么，这布局还比不上京城的那几处宅子呢。” “你这品味把这地方都糟蹋了，这可是富人区！”刘大庆进了屋子转悠一圈，愤愤不平道“你丫真是钱多烧的，这地方我租金都付不起，你倒好，直接买了一处！” “反正我也不常在这边呆着，你要是喜欢就住这里好了，省得每次来这边住都没点儿人气。”赵林无所谓道。 “这可是你说的，赶紧给我钥匙，明天我就搬过来。”刘大庆不客气地说道。 这么多屋子空着也是浪费，就当是找个看家护院的了。 把钥匙给了刘大庆一份，然后对他说道“里奥拍电影的基地也在这里，你凑合着住吧，等他拍完就挪走了。” 刘大庆道“别搬，一直在这才好呢。回头我就跟小妞们说，哥哥家里养着一个电影团队，那她们还不得往我身上扑啊。” “你特么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赵林没好气道。 虽然赵林揽了说服的工作，但是从会场出来，里奥就拉着布鲁斯说个不停，一点儿插话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和刘大庆扯了一会，赵林把聚会的事交给他去办，然后对里奥说道“要不你去开瓶酒，咱们坐下慢慢聊。” 把里奥支开以后，布鲁斯像是刚认识赵林一样，打量了他许久才说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几年不见，你混的这么好了。” 赵林和他拥抱了一下道“这都得谢谢你帮我赚到的第一桶金，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学校里当好学生呢。” “短短几年时间，能从几千美金到拥有这种庄园，我是真没有想到啊。”布鲁斯明显比当年成熟多了。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好奇的学生，现在周游世界，看尽苦难，青涩褪去，已经成长为一个正经的新闻工作者了。 虽然没有当年一起拿工艺品骗老外钱时密切，但是两人久别重逢，聊起过去现在和未来，还是挺合拍的。 里奥开了酒过来，三人一起碰杯，把拍摄海豚记录片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等到刘大庆回来，有酒有肉有女人，趴踢正式开始。 大门敞开，彩灯一直扯到大路上，音乐一响把周围的年轻人也都给招了过来。这边开趴踢就像咱们那里谁家结婚一样，街坊邻居、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来凑热闹。 除了里奥上了年纪找借口早早开溜，其他都是年轻人，一直闹腾到凌晨三四点才收场。 在这边生活，如果天天如此的话，赵林觉着自己活不过四十岁就得挂了。 电影的筹划很麻烦，赵林跟了两天就有些受不了了。 里奥和布鲁斯两人挥着钞票冲进好来屋找人合作，要不是邓尼斯已经把发行方找好，他们这种新手非得被人给坑死不可。 最后确定了一个叫路易的人当导演，这才算是走上了正规。 路易是邓尼斯介绍的，正好还是布鲁斯进入新闻界的领路人，虽然没有真正拍过电影，但是在这个行业内的人缘却十分好。 有他在，邓尼斯的钱总算是开始花在了刀刃上。 路易先领着里奥和布鲁斯先去了一家电影游说公司，在这里面找了一个叫麦克尔的家伙加盟。 他是专门为那些冲击奥斯卡的电影服务的，有他在，电影还没有拍一个镜头，就把冲击奥斯卡的门票买好了。 不光是奥斯卡，麦克尔的公司和世界各大电影节都有合作，把这些电影节都参加一遍，电影的前期宣传就差不多了。 等到电影拍出来之后，以路易在新闻界的影响力来看，配套宣传也是小事一桩。 这种拍电影的操作模式，让赵林是大开眼界。 资本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艺术在资本面前就是个任人玩弄的姑娘，想让她摆什么姿势就得摆什么姿势。 和这些人混了个脸熟之后，赵林觉着东方搞的那个动画电影，也不是不可以在国际上卖钱。 得奖不敢说，拿个提名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东方，你和朱景亮一起一趟，我给你们介绍个人认识。”赵林看完路易和麦克尔的操作，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的打电话把他们两个给招了过来。 能不能多卖几张票无所谓，这可是让熊猫动画制作公司一炮而红的好机会，要是不用一下就太浪费了。 ------------ 第419章银行股 因为是东方特色的动画电影，麦克尔也没收多少钱，因为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没出现过，麦克尔也不敢打包票。 他们公司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只要钱到位，帮谁运作都一样。 拿两个提名没跑，得奖看运气。 不过这样已经挺好了，要的就是在世界上出出名头而已。 香江电影能够称霸亚洲，但一直没能冲向世界，就让东方这个做动画的给他们打个样好了。 朱景亮对这种事很是上心，跟着里奥他们跑了好几天，连看一眼他妹妹的时间都没有。 但东方有些不开心，总有种做弊了的感觉。 “大家都一样，从来没有不运作就能得奖的电影。咱们是新手，找人帮一把是应该的。”赵林安慰道。 “道理我都懂，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东方的商人身份和艺术家身份一直没能磨合到一起，有这种感觉在所难免。 在好来屋一家专门做动画电影的公司参观了两天，东方就回去接着做他的电影去了。朱景亮非说赵林在这边身边没人跟着办事不方便，磨磨蹭蹭地不肯回去。 赵林不想让他知道刘大庆的身份，所以让他去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就回香江上班去。 公司里的资源虽然被东方掐去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拿来做些电视上放映的动画片还是没问题的。相比动画电影，这些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多做一些就够给这些人发工资的了，他这个经理光想着偷懒可不成。 这边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赵林才想起来刘大庆。这小子拿到庄园钥匙之后，天天在里面开趴，真不知道他的工资有多少，够他这样花的。 把他从女人堆里拽出来，赵林道“跟我去证券交易所转一圈，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 在整个八十年代里面，米国有将近两千家银行机构倒闭，占了米国银行总数的十分之一，还有一千多安储贷协会倒闭，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 弄的米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用去了所有的存款保险基金后，不得不向财政借款以维持保险存款体系的动作。 这都是因为米国严重的贸易赤字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岛国人还叫嚣着买下米国，这不是叉开了脚说快来干我的婊子么，山姆大叔能稳的往才叫见了鬼了。 如果等到八七年大股灾准时出手，指不定被米国的证监会调查成什么样呢，所以赵林准备在这两年银行股低迷的时候就开始买入。 等到股灾的时候再增持一下，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表演给刘大庆看的也就是买买买，除了银行股其他的表现都还不错，赵林看着熟悉的就买个几万股，没半天时间就花了一千多万出去。 刘大庆都惊呆了，拉着赵林的手直哆嗦“你也不调查一下就买这么多公司的股票，万一赔了怎么办，这可是一千万啊！” 赵林道“跌了就玩长期，赚了就卖掉，反正现在行情看好，整体来看的话应该赔不了。” “应该？稍微波动一下你的钱就没了，你居然说应该？”刘大庆恨不得把这些钱都装到自己口袋里，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赵林在这瞎折腾，他都害怕的慌。 “没事，又没用杠杆，我挑的这些公司反正不会倒闭，早晚会升回来的。” 在交易所呆了一个多星期，看着赵林以最粗暴的手法买入卖出，刘大庆每天都提心担胆的，好像站在赌桌上的是他自己一样。 赵林就当去赌场玩了，像奈克这种公司才几十美分一股，赔也赔不到哪里去。一千多万美金在股市里倒腾了一个多星期，最后一算账，算上被套住的那些，居然还赚了几万块。 这时候卢卡斯已经悄悄地按着赵林列的单子，以好几家基金会的名义吃进了二十几家银行的股份。赵林只知道这些银行不会倒闭，但是具体哪家涨的多、哪家涨的少就不知道了。 这些银行的股价现在都不怎么样，但是在和岛国签协议之后有两家能爆涨几十、上百倍就发了。等到黑色黑期一前后多倒一手空头，还能再赚一大笔。 到时候再寻一两家不怎么出名的当个大股东就比较合适了，这样一来再和邓尼斯一起去老大哥那边做银行生意，地位才比较对等。 如果手里没几家银行的话，老大哥解体的时候就吃不上肉，只能捡点儿汤水喝了。 虽然每一家占比都只买了一点儿，但是架不住买的多。赵林这边跟刘大庆拿一千多万玩的时候，卢卡斯那里差点儿就把赵林现有的流动资金全都用光了。 收到卢卡斯的消息，赵林乐呵呵地对刘大庆道“打完收功。一个星期赚了将近二十万，还可以吧？” 刘大庆手软脚软的对赵林说道“你这么玩都能赚到钱，天理何在啊！” “要不你也可以试试，很刺激的。”赵林点一点赚到的这十几万块钱，很满意的说道。 “我可不敢，现在那些亏空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要是像你这么玩我就别想再回国了。”刘大庆把头摇的比什么都快。 “你都不下场，怎么能学到经验。光在这边泡妞喝酒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这么混着吧？”赵林问道。 刘大庆道“谁说我没下场，不卖两块肉怎么沾得一手油。我可没你这么好命，就靠这个赚零花钱了。” 烂泥扶不上墙，赵林真想一脚踢死他。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赵林也操不起这份闲心，更生不起这份闲气。 干脆拿着这笔刚赚来的钱一共补齐了二十万块，带着他好好体验了一把败家子的感觉，一个星期赚的钱，两天就花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花钱的瘾头给勾起来。 刘大庆还意犹未尽地说道“你那不还有一千万么，就算天天这么花也够好几年用的了。” 赵林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我辛苦赚来的，你特么当是大风刮来的啊。偶尔过过瘾就行了，还真想天天都这么过啊。” “我要是有这么多钱，肯定不像你这样藏银行里发霉。钱么，纸么，花完再赚就是了。”刘大庆特别大方的说道。 真不希望他太聪明，早点儿被拿下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 ------------ 第420章梁爽 趁着邓尼斯在米国，赵林还特意和科菲一起，参加了几次动物保护协会的会议。多个朋友多条路，交这么一朋友，总比和刘大庆那个货混在一起要强的多。 还让文竹那边签了个雇佣协议，让保安公司的账面好看一些。非洲那边现在天天都有很多人被饿死，乱的不得了，给她多派些保镖过去也是应该的。 然后还加入了邓尼斯牵头成立的一个援非基金会，是个专门从国际市场上买大米往非洲运的组织。 这个基金会有了赵林之后，华国在非洲多年的储备粮一下子就被清空了大半，也算是为国家做了点贡献。 这家伙太富有了，花起钱来让赵林有种刘大庆看他花钱时的感觉。 总之，除了邓尼斯的生意圈还没有加入进去，赵林已经把他的业余时间都给承包了。 他在米国的主营业务是酒店，还是一些电信、铁路、航空公司的股东，不过占比非常少。估计也是为了方便交际用的，因为不管股价怎么变，即没见他减持也没见他增持。 除了米国这边的生意，他在欧洲还有一家银行，赵林有所耳闻的那种。 除去这些他个人的财富之外，属于他家庭的资产就更多了。赵林所知道的这些，估计也只是冰山一角。 而赵林的资产被他藏的比较严实，明确挂在焦大黄这个名字下面的，也就是几个百万级别的慈善基金会。 挂着一个慈善家的名头，跟着邓尼斯四处参加晚宴，倒也认识了不少行业的翘楚。 和这些人一起谈天说地还行，一起做生意就算了。 也许等到这几年蛰伏期过了，再和他们谈这事更合适一些。 等到赵林在岛国结的茧化了蝶，再自由飞翔就不用害怕被人拿枪打下来了。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干什么正事，但是对赵林来说也是一种成长。至少打着慈善的名头和这些人打交道，这种选择被证明是正确的。 里奥的团队经过一个多月的整合，总算是出发了。如果顺利的话，几个月时间就能把片子拍完。 到时候回来剪一剪，差不多就可以上映了。 当然，也有可能被岛国人发现以后，打死了扔水里喂鱼。 风险太大，赵林就不参与了。 在里奥的摄影团队里，吉姆还有一项特别的任务，等他到了岛国之后，朱景亮自会出面告诉他任务的内容。 风险太大的事，赵林就不参与了。 如果朱景亮不想一辈子就当个小经理的话，这事他应该会办的很漂亮。 好好休息了几天之后，赵林总算是把梁爽给想了起来。跟刘大庆这货在一起就没好事，还是找大师兄去聊一聊，看看有没有什么正事可以干比较好。 老是闲着，赵林会心里发慌。 找着梁爽的时候，这家伙正窝在一间小屋子里写程序。 BASIC的屏幕看的赵林直眼晕，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把这玩意玩的这么溜。 “钱都花这上面了吧，这屋子臭的跟猪圈似的，赶紧换个地方。”赵林敲了敲他的电脑说道。 “好几千美金买的，你小点劲。”梁爽赶紧护着被赵林敲到的地方说道。就好像赵林碰了她媳妇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样。 “水果不是出了图形界面的机器吗，怎么不买一台来研究研究，那才是未来。”赵林看了看这台老古董一样的东西说道。 梁爽道“又一个何不食肉糜的，一万块钱的机器，你觉着我买得起么？再说这台我已经用熟了，再换一台我怕适应不了。” 赵林很想小手一敲就写个超级牛波的程序出来，不过他这个电脑白痴，也只能评价一下这台电脑的容颜，其他任嘛也干不了。 国内出第一台汉显电脑的时候，赵林倒是去看了一眼，不过和他所能理解的电脑差别太大，所以也就没买。 到这边来也就去看了看水果公司的图形界面，也是没什么能吸引他的。也就是等着老乔被人赶下台，好入手这家公司。 领着他去洗了个澡，买身新衣服换上，然后到一家好餐厅大吃一顿。 赵林问道“你何必过这么苦呢，我不是给你放了一笔钱吗？” 梁爽摸着吃成球的肚皮道“我这就算不错了，有你的钱撑着不用去打工，还能买电脑用。其他人比我过的惨多了，再多花钱的话我怕遭报应。” 赵林道“我不是设了留学生奖学金么，不够用啊？” “当然不够，再翻十倍也不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求心安就好，你也别太在意了。”梁爽反过来安慰赵林道。 “我弄这个奖学金，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外面别忘了自己老家是哪的。现在联合会里的归国的声音怎么样，比原来好点儿没有？”赵林问道。 梁爽为难的摇摇头道“我怕你会生气。” “这边的研究环境确实比国内强太多了，生活上的便利和思想上的解放程度也比国内好太多。归国说起来简单，但是对意志力的要求真不是一般的高。” 赵林冷笑一声道“有奶就是娘，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一流人才出国不回、二流人才党政单位、三流人才下海捞钱，剩下的留校教书。愿意搞科研的年轻人找都找不着一个，别说在基础科学上有发展了，在这种风气影响下，什么东西都特么不可能搞的起来。 梁爽道“但愿吧。” 赵林狐疑地看了看他道“你小子不会也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给击中了吧？” “去你的，我可是一颗红心向太阳，怎么可能被这污浊的社会所同化掉。”梁爽挑着眉毛说道“过几天我的论文通过就能毕业了，国内的单位我都联系好了。” “这么快？你是不是吃大力丸了，一年前你还什么都不懂呢，这就要拿硕士学位证书了？”赵林不敢置信地问道。 “也不看看我是谁！”梁爽说起这个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就这么点儿书，几个月就学完了。我导师还夸我是百年不遇的计算机天才，可惜被原来的专业给耽误了四年。” 赵林竖起大拇指道“少年，祖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加油！” ------------ 第421章上位 像梁爽这样的是越来越少了，所以不给他撑撑腰就说不过去了。 卢卡斯为了得到更多的半导体方面的专利，收了不少小公司和破产公司，把他们改组之后重新运营，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给梁爽发一份年薪五十万美金的工作邀约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国家现在虽然很缺人才，但是论资排辈的现象依然严重。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回国也就回国了，受重视的程度肯定也就那样。 但是拿了这份工作邀约再回去，那就不一样了。 年薪五十万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只是一心要回去报效国家。 这说出去多露脸啊。 不把他当个标杆立起来那才叫怪了。 至于当了标杆之后能不能有什么大的作为，那就看他的真本事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回去好好干，早点儿混个领导当当。”赵林祝福道。 “一年五十万啊，弄的我都心痒痒了。”梁爽看着手里的邀约书摇摇头说道。 国内的高级知识份子现在月收入不过几十块，米国的人均收入也不到两万块。五十万的年薪，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赵林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现在穷的很，可发不起这么高的工资给你，但是过几年之后，如果你在国内混的不如意，这份合约照样有效。” 梁爽叹了口气，把邀约书仔细地放好，这东西可比他的硕士证书值钱多了“说起来你这两年都干了什么，怎么和你一比我觉着自己在瞎混日子一样？” 赵林道“投机倒把是没有前途的，别看我现在手头比较宽裕，但是市场稍微一波动就会破产。所以还是你们这些真正有技术的，才是端着金饭碗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饿着。” “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梁爽乐道“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存笔钱，如果你真有破产的那一天，我来管你吃喝。”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等到梁爽毕业回国，赵林也收到了朱景亮的消息。他在赵林走后就拜回雷霆门下，借着动画公司的名义帮雷霆洗黑钱，重新变回雷霆门下的红人。 然后赵林就把那家和雷霆合资的地产公司，也交给了朱景亮来管理，彻底让他坐稳了雷霆那边的位置。 自以为吃定了赵林的雷霆心情大好，把香江的事情都交给朱景亮来做，自己亲自带队去岛国坐阵，想要把这家公司给吞掉。 等到雷霆在岛国出海游玩的时候，游艇突然故障沉入了海底，现在还在打捞沉船，生还的机率基本为零。 摄制组的第一次拍摄是从陆路出发，但是成绩很不理想，受到了本地人的强烈阻挠，摄影机被砸，摄影师被扣压。 山姆负责记录片摄制组的海上路线，他的失踪直接让摄制组所有人都撤回米国。 “岛国人太嚣张了，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摄制组的人回来之后大发雷霆。 保安公司失了一个人，当然也不能闷不吭声。联合负责公司人员保险的公司一起，通过米国外交部门向岛国施压，让他们把扣留的摄影师和山姆放回来。 摄影师很快就被放了回来，但是山姆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还要继续拍么？”赵林问里奥道。 “当然要拍，越是困难越能说明问题，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做下去！”里奥激动地叫道。 能坚持就好，赵林就怕他受了打击之后撒手不干了。 赵林道“打草惊蛇之后，再想要偷拍怕是不容易了。” 里奥道“这次我去米国的基地租辆潜艇来，我看还有谁能拦的住我！” 资本主义社会就这点好，有钱什么事都能办成。 邓尼斯听说摄制组遇到的困难之后，立刻就追加了投资，然后里奥就真的在岛国本土的米国基地租了辆潜艇来。 因为山姆的牺牲，摄制组全员情绪高昂，誓要把岛国人的龌龊全都暴光出来。 赵林觉着可以成立一家影视公司，专门就拍岛国的丑事记录片，反正这群人现在和岛国杠上了，让他们多发泄发泄也挺不错的。 朱景亮在那边主持完雷霆的丧礼，不出意外地接手了他了位置。有那家地产公司一半的股份，动画公司就不重要了。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东方，朱景亮摇身一变，成了新任地产大亨。 有他在，香江地下的黑钱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入岛国，帮着一起去吹岛国地产这个大泡泡。 “当老板的感觉怎么样？”赵林再次见到朱景亮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容光焕发地样子看着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很新鲜，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朱景亮说完掏出给赵林带的茶叶，亲手帮他泡了杯茶继续说道“叔伯们都挺我上位，这些天公司注入的资金比较多，现在地产公司的资产已经翻了一倍。后面要怎么做？” 赵林看着他笑了笑“不用怕，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这些钱亏不了。” 朱景亮被赵林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道“我在社团的根基太浅，也只能在赚钱上多想想办法，不然这个位置坐不了两天就得被人赶下去。” “地产公司是长期投资，暂时赚不到多少钱。”赵林帮他支招道“你回去和张东城联系一下，把A货市场再扩大扩大。你现在有社团支持，在东南亚市场上咬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你那些叔伯都老了，只要你能帮他们赚到清清白白的养老钱，他们肯定会一直支持你。” 朱景亮又问道“那雷老大以前的生意怎么办？” 赵林道“让你那些叔伯来分，有你一份就留着，没有也没关系，你就和那些想洗白的人站一起就好了。反正有我在，不怕赚不到钱花。” 朱景亮点点头道“现在想洗白了移民的比想上位的还要多。如果有好项目，他们肯定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时代不同了。你的身份背景这么干净，肯定前途无量。”赵林举杯道。 ------------ 第422章卖掉麻烦 在米国，赵林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玛丽。 不过卢卡斯把公司的一摊子事都交给了她，自己偷偷跑去米国航天局做航天员训练，就算赵林再不想见她也得和她见一面。 因为她疯了，拿着在大陆那边收来的专利，要和那里的传统企业开战，官司都打到国际法庭了。 赵林本来想着费心做好人，这一下子就被她搞成民族罪人了。从工业、农业一直到商业，凡是够得着打官司的行业都被她点起了战火。 “赶紧撤了，咱们那里穷的跟什么似的，你要榨油也选个好对象行不行？”赵林见面就直接把要求说了出来。 玛丽做上了代总裁，女强人的架势拿捏的很有范儿，对上赵林也是一点儿不怯“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反正不会亏本。” 赵林狐疑地打量着她道“你丫多久没上过政治课了，不怕回去以后被老文批评是吧？” 玛丽摇摇头道“这就是上面的意思。” 赵林闭上眼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专利法要出台了？” “是的，所以要有个引子。”玛丽道。 “那也不能败我的公司名声啊，这么干的话，以后还怎么回大陆大做生意啊？”赵林道。 “这样做正好可以把公司在欧美的声誉刷一刷，算是交个投名状，以后在这边的生意才好做。划得来，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玛丽对赵林的责问，准备的倒是挺充分。 赵林看了看这段时间公司在大陆那边发起的诉讼，厚厚一撂大概有上百份，每一份都有必胜的把握。 因为国际专利都在公司手里，双方不用上法庭辩论，这边的诉讼一发出就算是赢了。 不过国内的企业普遍都没有把产品发卖到世界市场上来，所以败诉也赔不了多少钱。只是以后想要进入国际市场，得先和公司这边把专利授权买回去才行。 这操作里面猫腻太多，赵林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卢卡斯知道这事不知道？” 玛丽看赵林把这事默认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他还不知道，不然肯定不同意现在就打草惊蛇。” 那是当然，现在搞的话能把律师费收回来就不错了。但是再捂个十年八年的，收入肯定比现在要多好多倍。 卢卡斯可没有什么爱国情怀，不用这些东西把国内的那些想赚外汇的企业，卡脖子卡到出翔，他就算是白在这行里混了。 赵林放下这些诉讼不再管，又看了看玛丽上位之后做的规划，很是无力地问道“怎么摸到军工专利上去了，我可不想和造枪造炮的公司打官司。” 玛丽微笑着说道“交了投名状，怎么也得捞点儿好处回来吧。和大陆的企业打完仗之后，这边的研究所合作就能更深入一些，不过你这东方人的面孔以后就不要在公司出现了，影响不好。” “……”赵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要被赶出自己公司的节奏啊。 不过这也是打破技术封锁的好办法，就让玛丽折腾去吧。要把专利生意做遍全球，公司就得表明一个立场，至少明面上得站在欧美国家这边才行。 既然已经开始这样玩了，赵林觉得还是把这家公司的股份散出去一些比较好。不然有玛丽在这里面，早晚得搞出事来不可。 “收拾一下跟我去趟英伦国。”赵林打定了主意之后说道。 “去那里干什么？”玛丽一头雾水地问道。 “拉几个垫背的，省得以后被你坑死。”赵林没好气的说道“把大陆那边的专利剥出来，转到一个新公司里面，反正那边的专利也卖不上价钱。” 玛丽道“你要把公司卖了，上面交待的任务怎么办？” 赵林道“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台子我给你搭好了还让我管你怎么唱戏不成？” 玛丽盯着赵林道“你得配合我！” 赵林道“我要是不配合，你能坐到这里和我说话么？动点儿脑子行不行？” 玛丽道“这样不够。我得保证在这个位置坐下去，不然计划没办法进行。”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卢卡斯回来之前，你在新股东面前表现的好一些，说不定还能把这个代字去掉。不然卢卡斯回来之后，你还得让位给他。”赵林道。 和邓尼斯约好时间，赵林带着玛丽和律师团就飞了过去。 专利流氓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是公司手上的东西就是卡人脖子用的，就算邓尼斯看不上这种生意，相信他也会参一脚进来。 “能把这种生意做的风声水起，你果然不是一个专心的慈善家。”邓尼斯见到赵林之后说道。 “公司这段时间被盯的比较紧，我是来求助的。”赵林开门见山地说道。 邓尼斯盯着赵林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笑道“真不敢相信把生意做这么大的人，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 赵林尝了一下他准备的茶水，还算不错，至少比米国那边的要好多了。 “我是拿你当朋友看，对朋友我一向有话直说。”赵林放下茶杯说道。 邓尼斯道“虽然我对你的公司没什么兴趣，但是我有几位朋友倒是很欣赏你。过几天等他们到了，咱们可以一起坐下来谈一谈。” 赵林道“那就太好了。有句老话叫孤掌难鸣，虽然公司前期的收益不错，但是被人盯上之后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理查德时期得罪人太多，卢卡斯上台之后改变了公司战略，由单一的专利诉讼向专利授权过渡，所以现在公司的盈利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但是胜在细水长流，并没有赵林说的那么不堪。 现在公司是玛丽当家，也不知道她会把公司带偏到什么地方去，还是趁着能卖个好价钱，把公司的股份让渡出一部分比较好。 就像保安公司一样，赵林准备在这家公司里也只当个小股东就行，以后就算是上市了也不会被披露出来，更安全一些。 在邓尼斯家里住了两天，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贵族的生活方式。大管家的工资比普通的上市公司经理都高，衣食住行都照顾的细致入微，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 第423章卢卡斯的新工作 对这种阴损生意感兴趣的果然挺多的。在邓尼斯的牵头下，一帮金融业大佬把赵林的公司分了个干净，最后落在赵林手里的只剩下不到两成。 一直随行的玛丽脸色变的好难看，毕竟伺候赵林一个比伺候这么多股东要难多了。不能再用老文来压赵林，那她和卢卡斯争总裁的位置，估计是悬了。 除非卢卡斯懒癌发作，不愿意配合这么多股东的要求，她可能还有些希望。 把公司卖掉之后，赵林的手里现金就又充足起来，够他继续入手银行股用的了。 而且公司的大股东变成金融界的人之后，公司离上市也就不远了。 等到上市之后，赵林手里的这些股份价值又能翻好多倍，按公司目前的流水来看，十年也赚不回来这么多。 这边的事情做完，卢卡斯才从米国的航天基地里出来，等他一回公司整个人是懵的。 “难道我在失重条件下呆的太久出现幻觉了么？”卢卡斯见到赵林之后问道。 “你和玛丽这段时间一块儿配合着把上市的事做好，公司以后就不是我说了算了，你们俩好自为之吧。”赵林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卢卡斯追着赵林出了公司，他在赵林手底下当差的时候特别轻松，现在换了主人当然会很不适应“那我以后怎么办，公司上市之后麻烦事一大堆，我可不想天天累得像狗一样。” 赵林道“那就把事都交给玛丽去做，你帮我盯着点儿公司动态就行。” 卢卡斯一脸便秘样“你可答应过我飞向太空的，我把位置让给她的话，借你的钱怎么算？” “欠着吧，反正我也不收你利息。这边的担子轻了，保安公司那边你就多上点儿心，领两份工资的话，在你死之前应该能把欠我的帐还清。”赵林道。 “那我岂不是一辈子给打工？”卢卡斯道。 赵林道“想多赚点儿就要多干活，理查德在岛国已经一年多没回过家了，你能行么？” 卢卡斯摇头道“那我还是欠着吧，天天上班的人生太没有意义。” 赵林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位置交给玛丽之后，你就在我的这些公司里都兼个顾问的职，帮我盯着点儿他们干活就行。你以后的本职工作就在基金会好了。” 卢卡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专利公司、保安公司、矿业公司、地产公司、投资基金会。你累死我算了！” 赵林道“专利这边有玛丽，矿业有文竹，地产有理查德，这三者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不用负责什么事情。保安公司这边也一样，运营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只需要知道公司的动态。所以你以后只要把我的投资基金会管理好就行，哪里累了？” 卢卡斯道“欧美亚非四块大陆来回转，你当我是超人啊，就算不用负责公司运营，光是这么飞来飞去也受不了啊！” 赵林道“给你涨工资。” “最少三成！”卢卡斯道。 “成交。”赵林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摊子铺的大了，只靠他自己这么天南海北的来回跑是不行的。而且基金会成立的太多，以前都是理查德、卢卡斯、文竹、欧阳磊他们几个分别代管，这样也太不方便了一些。 卢卡斯把专利公司带上正轨之后，再在那里呆着就太浪费了。赵林以后的重点就放在投资上了，把他安在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对管理很有一套，有他坐镇，投资公司也能快点正规起来。就像专利公司一样，一直野蛮生长的话，钱是能赚到，但是不搞的正规一些，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就扩大不起来。 就像买彩票中了一个亿，和手上有一家市值一亿的公司，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为了把自己的这些产业都理顺，赵林先是让卢卡斯把投资公司的架子搭起来，然后和他一起飞了趟岛国，把欧阳磊手里的投资基金收了回来，然后再给他重新分配，好方便统一管理。 “你居然在这里投了这么多钱？”卢卡斯看着欧阳磊交上来的报表，很是不解地说道。 “才几个亿而已，以后在银行股上投的钱只会多不会少。”赵林道。 “可这仅仅是证券市场的投资，地产呢，不算数么？”卢卡斯道。 赵林道“这边的事还要酝酿一段时间，你不用操太多心，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就行。” 说完，赵林又对来办交接的欧阳磊道“你不用管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和他商量。” 赵林把欧阳磊的资金如数又还给了他，以后只是多了一道往卢卡斯这边报备的手续而已，在岛国的安排是不会变的。 欧阳磊无所谓地说道“岛国的市场最近太平静了，要不要先撤出来，以后有动静了再重新杀回来？” 赵林摇摇头道“就因为现在平静，所以咱们的钱才能流进来，等有了动静再往这边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管制到处都有，完全的自由市场是不可能存在的，你就老实在那边盯着吧。” 理查德那边的地产就保持着中等规模就好，再投钱进来就太显眼了。反正他现在靠着银行贷款完全可以活下去，就让他接着吸岛国银行的血好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是为了让人有所喘息，而是为了酝酿更大的风暴。 从岛国飞往非洲的路上，赵林对卢卡斯说道“等这些事情都理顺了，你这几年的任务就是帮我拿下一个银行来，这个很重要。” 卢卡斯道“如果是为了控权一家银行，为什么还要把钱撒的这么散，现在我手上已经有二十几家银行的股票了。” 赵林道“继续增持。不过这些都是幌子，过不了两年银行股就要爆发，到时候这些股票一点儿不留地都抛掉，然后找那些没有爆发起来的银行入手。我要百分百控股的那种。” 卢卡斯道“要是没有爆发起来怎么办，现在经济并不太好，银行业一片哀嚎。我怕买的多了都砸手里面。” 赵林道“再过两年你就知道了。跟着我干活不要问那么多，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可以了。” ------------ 第424章矿业和贸易公司 卢卡斯对赵林话也只能耸耸肩，有限的自由也是自由，有这么多钱让他在银行业折腾，就算是受到限制不能出银行这个圈子，也是够过瘾的了。 把非洲这边的也回收了之后，卢卡斯就回米国开始他在赵林手下的第二段征程了。 赵林把文竹带进邓尼斯的援非基金会，好让她在需要的地方刷声望用。而且她就在这里办公，邓尼斯的援非基金以后想在这里做什么事情，有她的帮忙也会方便很多。 “你还是这样，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为什么还要借别人的名义呢？”文竹有些好笑地问道。 也就是买些粮食的事情，按赵林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自己做。 赵林道“他的基金会在非盟排第一，咱们自己成立一个的话得刷多少钱才能到这个地步？有大树可以乘凉，何必再自己种呢。” 文竹道“早晚也是需要的，总不能永远靠在别人身上吧。” 赵林呵呵直乐“你忘了自己是哪里人了，个人成立的基金会再牛也比不上国家援助。等这棵大树靠不住了，咱们只要把国籍一亮就够用了。” 文竹对赵林这种自信特别不理解，她只去过内地的两个城市，那都是倾全国之力打造的地方，就算这样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为什么赵林对那里永远都这么有信心。 靠在援非基金会身上刷声望，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真正让文竹在这边站住脚的还是岛国的矿业公司。 金矿投产之后，借着基建的名义，岛国的矿业公司开始大举进入这里。文竹拿着赵林的藏宝图，拿下一个矿点就按金矿的分配比例往外卖一个，不过其他国家的矿业公司对小型的矿藏不太感冒，只有岛国的公司像饿狗一样每一个都不放过。 矿产开发，涉及到的产业非常多。基建一块，开矿设备一块，上下游产业一块。如果都让文竹来做，那是肯定做不来的。 但是岛国的矿业公司却做的十分熟练，而且他们国内的相关产业也十分成熟，什么机械设备、资金贷款、人员储备都不是文竹这边能够比拟的。 现在文竹这边的矿业公司，几乎成了岛国矿业的附属探矿公司。 “你干脆再请几个岛国的高管算了，反正事都让他们干完了，咱们干脆配合的更彻底一些算了。”赵林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给文竹说道。 “把它们喂肥了有什么好处？现在公司帐上的钱这么多，为什么咱们不自己开发一处？”文竹问道。 赵林道“基建太麻烦，而且这里的政治环境不好。说不定前期的基建做好，这边的领导就换了，岛国人不怕投的钱打水漂，咱们可抗不住。” 文竹道“可是现在这样做太没意思，我不干了。” 赵林道“怎么没意思了，你在这边的意义重大，没了你可不行。” 文竹道“说说看怎么没有我就不行了？” 赵林道“你得做好接手的准备。等到岛国把咱们的矿开发好，大变动应该就会发生了，你不在这边看着怎么能行。” 文竹目前的工作就是把这边的欧美系和老大哥系区分开，老大哥支持上位的派系直接被排除，然后靠向另一边，为以后的事情做好准备。 说服她留在这个鬼地方工作之后，赵林又跑去巴布鲁那里转了一圈儿。这儿的狩猎场和米国的猎人公会接上了头，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不光是有钱人来玩，还开发了家庭套餐，父母两人带着孩子来打猎，也不知道他们的教育观到底是怎么样的，让还上小学的孩子看枪杀动物真的好么？ 巴布鲁现在算是小土豪一枚，大金链子小金表的戴着，见到赵林特别开心“都算我的，随便吃随便喝。” 赵林道“才多久没见就胖成这样了，你这段时间都干嘛了？” 巴布鲁得意道“当然是娶媳妇了，我每个月都当次新郎，现在媳妇已经比我大哥还要多了，你在这一点上是比不过我了。” 鬼才要和他比这个，怪不得他现在变这么胖，一个媳妇就够受的了，他还娶了六七个，不胖才叫怪了。 还记得刚开始认识他时，这家伙还是个不婚主义，没想到刚一有钱就变了，不定下子娶回来这么多，不得不说金钱的魔力还是非常大的，改变一个人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可以了。 杜若海那边的生意也是做的越发地红火，质优价廉的国产货到哪里都没有对手，风扇、洗衣机、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只要拉过来就能卖光。 不满足地杜若海还广招代理商，把触角伸向了整个非洲大陆，每天往来这两块大陆间的货船就能说明他的生意做的有多好。这还是因为非洲的大饥荒，所以货卖的不太好，不然商船的数量还能再增加一倍有余。 这样也好，不然丁海峰和张东城的生产基地恐怕产量上会跟不上。 有了他这个示范效应，相信不久之后做这种货贩子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国产货遍布天下肯定会始于这里。 农场那边做事一向小心，即没有趁着大饥荒扩张也没有趁机涨价。这里的粮食还和以前一样由当地政府统一购买，不知道把当地的那些官员养的有多肥。 粮食全部平买平卖，什么事情也不插手，怪不得能收获这么多非洲国家的友谊。 有一个援非的农场在，就好像有了一个定海神针铁，不然只靠国际上那些援非组织，当地政府肯定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淡定，光是无处不在的饿肚子流民就能把他们愁死。 不仅如此，还有医疗也是一样。 农场的医生水平比当地的医院高出一大截来，上至王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生病之后能在这边占一个床位，那就算是和死神说拜拜了。 有粮食和医疗这两样基础在，在非洲的地位就可以说是不可动摇了。虽然进度有些缓慢，但是为以后打下的基础确实是牢不可破的。 ------------ 第425章捐钱 在外面晃了大半年之后，赵林带着一份太空人训练手册回到了陈南雁那里。不管赵林的产业做多大，陈南雁不主动辞职的话，这个媳妇是没办法从基地里带出去的。 “咱们虽然还不能把人送到太空，但是前期工作还是要准备的。我准备给基地捐一笔钱，让你们送几个人去米国做一做太空行走训练，你看怎么样？”赵林问陈南雁道。 “米国人会同意么？”陈南雁翻着赵林带回来的资料问道。 赵林道“只要把钱给够，这两年应该没问题。你给上面打个报告问一问，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这就把钱打过来。” 陈南雁道“那要好多外汇吧，你手里周转的开么？” 赵林道“我准备捐给你们一千万美金，不过带队的人必须是你才行。” 陈南雁道“我是做技术的，太空人训练怎么也轮不到我带队啊，你这不是胡闹么。” 赵林道“怎么胡闹了，参加训练是参加训练，没个懂技术的跟着，他们的那些训练设备回来怎么复制？你去就是干这个的，顺便咱们好好在外面逛一逛，让你也散散心。” 结了婚，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谁受的了。这次赵林说什么也得把自己的媳妇给绑在身边。 一千万的外汇拿出来买个假期，值了。 等到陈南雁的报告交上去，老文陪着基地领导一起接见了赵林。如果不是以前老文调查过他，这份报告非得让陈南雁挨批评不可。 “你最好没跟我开玩笑。”老文先开口说道。 因为老文也拿不准赵林想干什么，所以这次会面不是正式的那种。三个人在基地生活区的一家茶馆坐下来，先做一次非正式的接触。 赵林也不跟他俩玩什么虚的，直接了当地说道“如果你问的是钱的问题，那我可以先把钱汇过来。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我媳妇带队。” 老文看了一下身边的领导说道“为国家做贡献是好事，提这种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如果国家真有这个打算，该派谁去，不派谁去都是要经过组织讨论的，你想让谁去就让谁去怎么行。” 赵林道“玛丽在我公司做的事就不过分了？有需要和我说咱们可以商量，我又不是不配合，你让她直接动手算怎么一回事？” 领导对这块不太了解，看了一下略显尴尬地老文，估计这个负责做保密工作的同志得罪了人，于是主动开口道“雁子的报告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原则上不允许的内容，我基本上是同意的。” “不过资金来源我还有一点儿疑问，这么大一笔数目恐怕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吧？” 赵林给他倒了一杯茶，瞪着老文说道“这得多亏了他，吓的我把公司给卖了。现在手上的闲钱挺多的，给你们捐一千万不算什么。” 其实到那边做太空人训练花不了这么多，卢卡斯去的时候也不过收了他几十万美金。不过送礼最忌添油战术，头一次就把人给砸懵的效果最好。 反正卖公司股份的事情玛丽肯定给老文打过报告了，没什么好瞒的。 “我在国内还有两个厂子，除了我个人捐助的一千万美金之外，这两个厂子也可以各捐一千万元出来。” 领导的反应很快，直接问道“这两千万有什么要求？” 赵林赞赏地笑了一下对老文道“你要是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然后开口对领导说道“我想要你们卫星上的电池技术。” 市面上电池技术太落后了，赵林让专利公司在世界各地搜刮了很久，手上的电池技术也积累了很多。不过赵林还是想对比一下基地这边最高级别的电池，看看有没有代差。 “这个可以商量。”领导痛快地答应下来。 “看来你们也没有什么突破，真是亏大了。”赵林摇摇头说道。 有玛丽在那边，专利公司手里的技术对这边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如果真有代差的话，领导不可能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不过赵林也没想着从这边赚到什么，第一次合作只要能成功就行，有了这次的合作基础，以后再谈事就顺理成章多了。 这次会面之后，赵林让丁海峰和张东城分别派了两支队伍过来，还大张旗鼓地把捐赠仪式搞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丁海峰先来搞一次，然后张东城接着再来一次，一时间熊猫家电和熊猫运动系列的名声大振。 不管质量如何，光是这份土豪的气质就让人啧舌不已。 赵林不需要这个名气，但是厂子里的产品是需要的，做生意嘛，该出风头的时候还是要出风头的。 而且厂子是外资企业，赚多少钱也不内管得了。现在几万人跟着他俩吃饭，谁想动他们俩的话，首先要考虑国际影响，然后也要考虑这几万工人的情绪问题。 等到赵林的一千万美金也到账之后，基地内部的选拔也进行的差不多了。除了陈南雁这个内定的副队长之外，队员和队长都是部队大学出来的高才生。 因为考虑到往后的十余年内都没有送人上天的计划，所以这次送去培训的太空人年龄都偏大一些。 不算陈南雁的话，最年轻的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没办法，年轻人的意志太不坚定，怕他们到了米国那边被迷惑。而且培训为辅，偷师为主，所以队里的人虽然在体能上差一些，但是技术上那是个顶个的棒。 这样也好，到时候陈南雁就不用辛苦了，跟着赵林在那边过一段阔太太的生活就好了。 “这次可以跟我回家过年了吧，想给你请次假太不容易了。”赵林看着陈南雁收拾东西，自己大爷似地坐在边上看着说道。 “你就知道乱花钱，回去给我好好交待交待你到底藏了多少钱！”陈南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没问题，这次就带你去看一看你老公我这两年置办的家产，回来好让你安心地给我生孩子。就算你给我生两百个出来，我也养的起！”赵林自豪地说道。 ------------ 第426章赵红阳的新工作 基地选拔结束之后，全队人员还得进京进行另外的培训，跟着他们一道坐机回去，倒是省得赵林再操心了。 “我这个副队长不参加培训是不是有些不好？”陈南雁到了京城就被赵林拉回了家，不知道队里的其他人有不有什么意见，反正她是有些不安心的。 “吃我的花我的，给我媳妇放个假还不应该么。咱们回家过咱们的年，大不了三十的时候给他们送饺子来。”赵林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就直接说道。 大领导前口同意的事情，这些小卒子要是有意见，赵林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家歇着去。想去培训的人多的是，派谁去不是去啊。 到家之后，陈南雁得到家里人的热烈欢迎，赵林的待遇就差了好大一截，除了大黄是先跑来和他亲热的之外，所有人都是先把笑脸送给雁子的。 大黄现在有一百二十多斤重，赵林被它一扑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揉着它的脑袋问赵海道“带它跑步没，怎么还是这么肥？” 赵海是最不愿意来的一个，不过到了这边之后反而适应的最快，舌头捋直之后一嘴的京片子，怎么听也没有一点儿乡音在里面“都是赵青喂肥肉喂的，也不知道带它锻炼锻炼。” 赵青一听就不乐意了，抱着赵林的大腿指着赵海道“他还喂大黄糖吃呢，天天吃糖把牙都吃坏了。” 和弟弟妹妹玩了一会儿之后，赵林对陈南雁道“我给大鹏打过电话了，他们两口子今年来和咱们一起过。” 陈南雁没想到他这么周道，啪地赏了他一口道“我去做饭，让你尝尝我新学的手艺。” 这个不能拦着，因为皮特做的再好吃也比不上媳妇新手做的好。 看到陈南雁往厨房走，沈岚赶紧跟上，不用说也知道她已经和赵红阳分好了工，一个一个的催要孩子的事。 “你们都结婚两年了，该要孩子了。”赵红阳不出所料地说道。 “明年我们得出国一趟，生孩子的事等回来再说。”赵林道。 “又出国，你这刚在外面跑了一年，怎么这次还要带着媳妇一起去？”赵红阳不满道。 赵林道“要不我也带你们一起去？咱们一家子包架飞机飞跃太平洋，你看怎么样？” 赵红阳听了又要摸拐杖，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道“你快点儿有些正型吧，要不然有了孩子我看你能教成什么样子。” 赵林不乐意谈这个，转移话题道“那咱俩还是说正事吧。” 赵红阳呵呵冷笑两声道“你还能有正事？” “我把卫星上用的电池给你扣下来了一块，和相关制造工艺的资料一起就在我包里放着，你要不要看看？”赵林指了指从基地里带出来的背包问道。 “真的？”赵红阳怀疑地问了一句，摇着轮椅就把赵林的包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就入了迷，然后就不再理赵林了。对于技术控来说，没有什么比新奇地技术资料更有吸引力了。 赵林抻手把资料抢了回来重新放回包里道“这个虽然先进，但是工业化生产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你要是能招一批人来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就给你出钱建个电池厂出来，让你当厂长。你看怎么样？” 赵红阳骄傲地说道“技术都有了，工业化还不简单，你就先把建厂子的钱准备好等着吧。” 赵林对老爹心若死灰的样子记忆太深刻，所以就喜欢看他骄傲的样子。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就应该骄傲地活着。 “你儿子有的是钱，等你把技术吃透，我给你建个全国最大的电池厂出来。”赵林道。 “有钱怎么不建世界最大，吹牛都不会吹。”现在赵红阳得意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贬低赵林，要是赵林不知道让着他，两人非得天天打架不可。 父子温情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谈工作比较好一点。 赵林出门打了个电话把唐宗泽摇了过来“你把手上的活放一放，协助我爸把电池厂建起来。” 唐宗泽对赵林的安排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问道“我对工厂不熟悉，怕会耽误令尊的事。” “你回香江搭个新能源公司的架子出来，不会做的事就招人来做。厂子投资肯定是要过亿元的，你好好考虑考虑。”赵林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直接把投资规模给说了出来。 “保证办好！”唐宗泽一听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一点儿含糊都没有。 赵林乐道“你怎么不怕耽误事了？” 唐宗泽道“不会误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倒是知道什么是香的什么是臭的，做专利收集的时候虽然过手的钱也不少，但那是纯投入没一点儿产出。不像建工厂，有投入有产出，有产出就会有更大的发展。 把唐宗泽介绍给赵红阳之后，赵林就撒手不管了。电池现在还不算是一个大产业，建个厂，就当是送给老爸的新年礼物了，让他自己玩去吧。 对厨房里边做饭边受婆婆洗脑的陈南雁，赵林就爱莫能助了。现在跑去解救她的话，肯定连自己也得搭进去，还是躲的远远的比较好。 被赶出厨房的皮特看到赵林闲了下来，赶紧跑过来说道“以后还是让我做饭吧，不然这工资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赵林哂道“你也知道不踏实啊，这事儿还用我说么，他们不让你做饭你就不做了？” 皮特心虚道“我也想过办法，不过你爸太吓人，我不敢和他争。” 赵林皱皱眉头道“反正你家离的近，以后你就在自己屋里做好了往这边送，我就不信他舍得做两份，吃一份倒一份。” “行，以后就这么办！”皮特两手一拍，转身就往他自己的院子走。 “这一顿就算了，从下一顿开始吧。”赵林叫住他道。 “那我先回去把汤熬上，正好下一顿喝。”皮特总算是找到了对得起自己工资的方法，说什么也不愿意浪费掉。 这两年赵林经常往国外跑，和他交流的越来越少，所以他心里也有危机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 ------------ 第427章现成的人选 第一个来汇报工作的就是魏丽丽和魏哲，有皮特在这边他俩肯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魏丽丽这边的厨师学校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批文，但是已经开始对外招生了。有了源源不断的学生之后，小面馆的连锁也开始步入正轨，慢慢地在全京城铺开。 魏哲的蔬菜大棚做的也很不错，背靠着研究所，有什么新的大棚技术都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手，加上充足地资金支持和地方势力的支持，其他跟风的来一个垮一个，谁想在这碗饭里抢食吃都不行。 这些事赵林已经不太上心了，随意地鼓励他俩几句就过去了。 范东和大伟来的时候赵林还愿意和他们扯上两句闲话，范东那里还要用胶卷记录历史，和赚钱比起来，这事儿就有意思多了。 “差不多该去其他城市开分店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赵林先问范东道。 “我准备明年先去南边开一家试一试，我自己有多少水我自己知道，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范东还是有些不自信。 “去学校旁听一下他们的管理课程，应该有帮助。我准备把全国的城市都记录下来，你要是连几家分店都管不好，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事交给你？”赵林道。 范东道“那我买几本书先看看，过了年就去学校听课。” 人的野心一旦升起，再想把它压下去就不太可能了。范东现在已经是京城摄影界的一哥，望得一山还比一山高，他做了京城一哥，当然还想做全国一哥，如果有机会在国际上露露脸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完范东的事，赵林转向大伟道“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我不记得有让你回来啊？” 大伟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请假回来过年么。” “算了，你就在这呆着吧。既然你能在京城露面，说明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赵林摇摇头道“不过你以后再给我惹事，就不要想再回来了知道么？” 大伟保证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赵林道“希望吧。” “我想开家唱片公司，你看怎么样？”大伟看自己的危机解除，大胆地问道。 “怎么想起来这个了。做盗版的太多，开唱片公司赚不到钱。”赵林看了他一眼道。 大伟一下子就萎了，他跟着赵林混的时间也不短了，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的不是当厂长就是当总经理，虽然他一直只管花钱过的挺舒服，但是和他们一比，心理还是有些不舒服。 去趟香江，他算是开了眼。想到自己手底下玩音乐的年轻人这么多，他也动了创业的念头。 不过刚说出来就让赵林给毙掉了。 赵林想了一下道“你要做也不是不可以，先给我把传统戏曲的名家唱段给我收集全了再说。” 在国外漂着的时候，想上网搜段地方戏听听都找不到清晰的，过去那些老艺术家的选段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遗憾要是能稍微弥补一下也挺不错的。 反正大伟就是干这个的，这活交给他来办也算是专业对口。 大伟拍着胸脯道“小事一桩，你就瞧好吧。” 要是专业做唱片的话赵林还真不愿意花这个钱，不过加上这件事之后还算可行。而且再不让大伟干点儿正事这个人就废掉了，还是给他找个事做做，省得他闲得难受天天往身上揽事儿。 把他俩也打发走之后，杨军紧跟着也过来了，杂志社现在搬进了新大楼里，士气特别旺，十几本杂志一起发行也没见他喊累。 “办公楼空了好多，是不是租出去收点儿租金回来？”杨军首先问了这件事。用两层空十层，实在是太浪费了。 十二层的办公楼算不上独一份，但是独占一栋楼的私人单位，还真的只有这一家。 赵林道“你看着办就好了，只要不影响杂志社就好。” 杨军道“那就好。杂志社现在运营的挺不错的，这快过年了你是不是过去给大家再讲几句话？” 赵林摇头道“算了吧，你给他们发点儿大米豆油什么就好，我往你那里去的多了容易破产。” 去年去的时候一激动盖了好几栋楼，今年去了送什么？总不能再给他们一人配辆小汽车吧。 杂志社目前营运地还不错，再缓几年估计就能把赵林的投入给赚回来，就让它自己慢慢发展吧。 把他也送走之后，赵林说什么也不想在家呆着了。 京城这边的事乱七八糟的，想整合在一起都不可能。真是应该找个秘书来，不然这些人没事就往家里跑着汇报工作，烦也能把人给烦死。 回到书房，赵林把京城这边的事情拿纸列了个清单出来，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把这事交给谁好。 “咱妈又说生孩子的事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话了。”陈南雁好不容易摆脱了沈岚的轰炸，跑到赵林这边抱怨道。 这话倒是把赵林给点醒了，要什么秘书啊，这不有现成的人选么。 “这事交给我，保证以后她没空再管咱俩的事。”赵林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陈南雁噘着嘴道“你可不要糊弄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赵林看看刚才列出来的清单道“这么多事，我就不信她还有精力管咱们，你就瞧好吧。” 把陈南雁留在书房躲清闲，赵林去琴房找着沈岚。她在学校进修班上课之后，就把院子里的一间屋子改成了琴房，没事就在这里练琴，也是闲的够呛。 “妈，帮我个忙呗。”赵林把单子先藏在身后，讨好地笑着说道。 “等我弹完这一段再说。”沈岚头也不抬地说道。 搬把凳子坐在边上听了一会儿，赵林在心里叹了一声可惜，开口夸道“一代宗师啊，妈！” 沈岚把琴放好，开口道“少拍马屁，什么事说吧。” 赵林把单子递给她道“你看这是我在京城的几桩生意，您受累帮我管管怎么样？” 沈岚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我也不懂做生意，你还是自己管着吧。” “真的特别简单，他们要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你只管收钱就行了。”赵林生怕她不接这茬，把话说的轻松至极。 ------------ 第428章家里人的安排 好不容易把沈岚说动了心，赵林趁热打铁地带着她把这些地方都走了一遍。 反正每样生意都有专门的人打理，她要做的确实也不多，大概就是收收钱查查账，替赵林做做决定之类的。 杂志社是其一，杨军主管。 照相馆是其二，范东主管。 饭馆和厨师学校是其三，魏丽丽主管。 蔬菜基地是其四，魏哲主管。 古玩收藏是其五，掌柜的主管。 文化交流团和唱片公司是其六，大伟主管。 优秀大学生奖学金是其七，杨军主管。 武术交流团是其八，怀火主管。 开锁公司是其九，小涛主管。 印刷厂盗版基地是其十，褚振华主管。 专利收集是其十一，唐宗泽主管，不过这个就让赵红阳顺道看着就行了。 还有欧阳磊的桥牌社偶尔也要过去查查账，欧阳磊主管。 郭大壮的文玩核桃也算一样，不过这个只管收一收他送来的核桃就行，不算是赵林的生意。 这一圈转下来，沈岚的头都大了“你这死孩子，想把我累死是吧？” 赵林把她送回家之后，清单递到她手里道“我还得去学校上学，这些事我以后就不管了。” “现在想起上学来了，你别跑！”沈岚揪住他不放道“马上要过年，这上面的是不是都要把账清一遍？” 赵林道“你要是嫌麻烦的话，他们往这里送多少你就收多少也行。以前我就是这么干的，反正也没多少钱。” 沈岚这一会儿牙后根都疼了，她可不会像赵林这么大方。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把账算清楚，晚上睡觉她都会睡不踏实。 没奈何，赵林只能陪着她一项一项地解释清楚，碰到说不清楚的还得打电话把人叫过来重新问一遍。 长痛不如短痛，赵林耐着性子一直折腾了好几天才算是把这些事情都交待清楚。 以后赵红阳忙活他的电池厂，偶尔再去研究所搞搞发明创造之类的。沈岚就帮赵林看着这些生意，偶尔去学校上上课什么的。 大家都忙起来多好，省得闲着没事就吵架，闲着没事就催着生孩子。 赵林轻闲下来之后到学校里看了一眼，正好赶上学校放假，他也就心安理得地跟着大家一起回来过年了。 小苗和小庄连着一年都没见到他这个师哥的面，刚见着就放假了。 “你可真行啊，我要是也像你这样上学会不会被开除？”小苗黑着眼圈问道。她为了考试脸都熬瘦了一圈，两个黑眼圈在眼睛上面特别清晰。 小庄也差不了多少，看到悠闲地赵林恨不得上去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 当年赵林编教材的时候很轻松，是因为手里有一堆人在帮忙，现在小庄和小苗两人编那么厚的教材，差点儿没把命搭里头。 所以他俩对赵林是又敬又恨，尤其是看到他这么轻松的样子之后，更是恨的牙根直痒痒。 赵林没有什么好说的，带着他们吃顿好的，然后一人送了一张卧铺票就当是谢罪了。 向老师那里还是要去一趟的，好歹也得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档案。毕竟赵林连考试卷子都没弄，这个成绩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填的。 “你还知道自己是学生啊？”向老师看到他也是没什么好语气。 赵林搬着一箱茅台挺累的，‘咚’地一声扔到他桌子上道“上学期和这学期，我都及格了吧？” 向老师把箱子拆开道“全部六十，多给你一分我都觉得浪费！” 六十分万岁！ 赵林道“毕业论文我用梁爽的没问题吧？” 向老师瞪了他一眼道“不管你用谁的论文，答辩肯定还是要参加的。你不会打算明年又在外面晃一年吧？” 赵林道“答辩还不是你负责的，直接给我过了得了，费这劲干什么？” “这事儿没商量，不参加答辩不发毕业证！”向老师坚持道。 “我请你去米国看奥运会，食宿全包怎么样？”赵林敲了敲茅台箱子道。 “不行！”向老师还是摇头。 不等赵林接着开价，向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歹你也在这里当了三年半的学生，还是尊重一下这张毕业证吧，不然以后看到它你会心虚的。” 赵林气势一弱，把脸上的笑脸收了起来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少了一分尊重。到时候我一定会参加答辩，把这四年大学有头有尾地结束掉。” 向老师露出一张孺子可教的笑容道“这就对了。” 赵林刚正经了五秒钟，转着眼珠问道“肯定能过吧？我什么水平你是清楚的，别到时候过不了再丢你的人就不好了。” “……”向老师无语地把酒箱子藏到桌子底下，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到了过年前的那一天，陈方鹏带着老婆孩子终于赶了过来。陈南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激动的情绪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这家伙开始被按在学校的时候还想着搞点事情出来，后来街上被抓去游行砍头的越来越多，他也就消停下来了，按着赵林说的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上课，一年下来成绩居然还不错。 不亏是和陈南雁一个爸妈，学霸的基因他也有一份，只可惜前面跑偏了。 “你先在这边住一段时间看看适应不适应。如果愿意在这边呆下去的话，我把边上的院子分你一套。”赵林说道。 陈方鹏道“这么大的院子？” 赵林笑道“就是这么大的院子。” 陈方鹏道“也不用我再去上学了？” 赵林道“你不惹事就行。” “那我不回去了生意怎么办？”陈方鹏又问道。 “我在这边的生意更多，你先帮忙打理一段时间，以后想进哪一行咱们再谈。”赵林道。 这边的事情太杂，如果沈岚想把每件事都搞的特别清楚，那只靠她自己非得累死不可。陈方鹏两口子，好歹也认字识数，给她做个帮手也挺好。 这事其实就是告诉他一声，只要赵林和陈南雁说好了就行，在陈南雁面前，他比兔子都乖，说什么就听什么。 正好沈岚还在查账本，赵林把陈方鹏两口子往她跟前一送，即减轻了沈岚的负担、又能安他俩的心、还可以让陈南雁自己多和小孩子呆一会儿激发一下她的母爱天性，一举三得。 ------------ 第429章理想和信仰 过完年之后没几天，上头的通知就下来了，陈南雁是跟队一起出发的，赵林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他们在米国的培训时间只有三个星期，赵林想带媳妇出去玩，也只能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了。 没空走流程办护照，赵林走水路到香江之后，换上焦大黄的身份直飞米国。那边卢卡斯已经帮他办好了训练的手续，虽然比陈南雁他们到的晚了一天，但是好歹还是混在了同一期培训里面。 一般航天员训练要进行三年左右，非职业的训练内容和时间会少一些。但三个星期，还是太少了。 不同的航天员类别和职业不同，培训的具体要求和内容也不一样。 像赵林和卢卡斯这种玩票性质的有钱人，进来之后把安全性训练做好，懂得听指挥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在这三个星期里面过的特别悠闲。 但是陈南雁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不管什么训练都做的特别认真，就连体质训练都把步骤记的一清二楚，完成之后还要一笔一划地记在笔记本上。 负责驾驶培训地那一位最惨，要用三个星期的时间把别人三年的内容全记下来，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他说梦话在记笔记。 不光是内容多，对体质的要求也让赵林暗暗心惊。 一套宇航服有一百六十多斤，穿上之后要能步行几十公里远。光是听一听赵林就腿软了，他对扛着重物行走特别敏感，别说真的去做了，就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都难受的不行。 失重训练和超重训练都还好，身体素质在中等以上都能坚持，但是寂静环境训练就有些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赵林跟着他们玩了两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是负责在旁边看着，做的训练内容还没有陈南雁多。 本来还想着能带陈南雁出去逛一逛，可是看着他们这么拼命，一时心软居然没好意思开口。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开口，估计陈南雁也不会同意。 真是太失策了。 “他们都是机器人吗？不会累也不会痛？”一个教练员陪着赵林喝咖啡的时候感慨道。 “就算他们是机器人，也不可能在三周的时间里把所有东西学完吧？”赵林反问道。 教练员道“当然了。就算他们晚上不睡觉也是不可能的，当年光是理论我就学了两年半才学完。” 赵林道“那三个星期的时间是谁定的？” 教练员耸耸肩道“这个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赵林道“那有没有可能把时间延长几天？” 教练员道“延长训练时间是不可能的，因为场地使用都是安排好的，他们延长的话就会影响后面的人。” 赵林感觉好无奈。好不容易把人给带出来了，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总不能以后真的当个家庭妇男，跑去基地里陪她过日子吧。 就像赵林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活一样，让陈南雁放弃她的理想一样是不公平的。世界上总会有些矛盾不可调和，上帝来了也没办法解决。 等到训练结束，陈南雁随队回国的时候已经虚弱地快不行了，但是精神却异常振奋，胳膊累的都抬不起来来还笔耕不辍，短短三个星期记的笔记就有好几本了。 赵林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又是羡慕。 陈南雁和她的队员都是有理想有信仰的人，为理想而奋斗没有苦和累，有的只是幸福和荣誉。 不像赵林一样，没有理想没有信仰，赚到再多的钱也只会感觉到累和不耐烦。 等到陈南雁走了之后，赵林自己跑到海边呆了好几天才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 里奥他们的摄影阶段已经结束，正在做最后的剪辑。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奥斯卡上应该就能见到他们的大作了。 赵林想着他们的摄影团队就这么解散了太可惜，就给他们投了一些钱，让他们回岛国继续揭黑幕。像是工业污染问题，核辐射下的食品安全问题之类的东西。 现在米国社会上敌视岛国的情绪是越来越严重了，拍这种片子出来肯定会有市场，又能赚钱又能把岛国的真实面目表现给世界人民看一看，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香江和东方见了面，赵林才知道熊猫动画公司的动画片已经卖遍了东南亚。 把全香江的动画人才集中在一起，又给足了资金，还有大陆那边的动画制片厂做支援，他们爆发出来的能量还是挺大的。 只有东方的定格动画电影还在不紧不慢地制作当中，动画公司只做些动画片是打不出名气的，能不能把名声打出去就看东方的这部动画电影了，所以赵林也不催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只求电影的质量能上去就行。 东方为了这部电影，把精力都花在这上面了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再管。 动画公司的运营现在全靠一个副总撑着，赵林干脆让东方把总经理的位置让了出来，还和朱景亮在这儿的时候一样。 总经理负责公司运营，东方就专心负责艺术创作。 就连他手上的画商生意和拍卖公司，也被赵林转给了文化公司的邹杨。陆大有走了之后，他在这里干的一直都还不错，挺老实本份的一个人。 整合后的文化公司体量比以前大很多，邹杨继续做总经理，杨玉明做副总。模式和动画公司差不多。 公司运营有专业的人才在管，公司的运营状态有信任的人在看着，这样一来，赵林就会省心很多。 在回来之前，赵林还交给杨玉明一个任务，让他和香江这边做玉石生意的老板多打打交道，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实力和人品等等。 国内还有一个没被发现的巨型玉石矿呢，一个人吃这块蛋糕不香，还是多找些人来一起开发比较合适。 国内现在做玉石生意的都是国营单位，没有什么合作的基础，还是先和香江这边的老板混熟，等到国内的情况更明朗一些，就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来把这块蛋糕给做起来然后分而食之。 ------------ 第430章要做有责任心的企业 陈南雁回去之后不出意料地和整队人一起闭关整理资料去了，加上设备制造和测试，不忙个一两年时间跟本完不成。 这让赵林一时间做什么都兴趣全无。本来想着带她出去转一转，让这个花花世界帮她分一分心，然后再想办法逐步地让她清闲起来。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个样子。 纵使赚得万贯家财，无人分享又能如何。 赵林算了算手上可以动用的现金，准备把它们都给花出去。 年前丁海峰和张东城给基地各捐了一千万元，在全国各地的新闻头条上很是呆了一段时间，一下子就把熊猫电器和熊猫运动系列在全国彻底地打响了。 这两个生产基地赚的钱只能在国内用，不花了留着也是长毛。 “厂子里工人现在的生活怎么样？”赵林找着张东城问道。 “挺好的，工资在这一带都是最高的。除了没有退休金，其他福利都快赶上国企了。”张东城不知道赵林为什么问这个，陪着小心回答道。 赵林道“再去划片地，多盖点儿宿舍楼出来。只要在厂子里干够一定时间就给他分间房，让他们在咱这里打工也多点儿奔头。” 张东城道“有这个必要么？咱可是外企！” 确实是外企，不然赵林也不敢搞这么大名堂。 外企有外汇的全部自主权，可赵林还是分了一大半自主权给当地的主管部门，为的就是不被卡脖子。 不过就算是这样，赚到的钱还是太多了。 熊猫运动系列不算在内，纺织厂和劳保用品厂这两块的利润就够让人眼红的了，而且专门做A货往香江和东南亚铺货的厂子赚的钱根本就没有入账，连税都没缴。 “先盖个两百套，每年评出些优秀员工给他们分房，管理和基层就按一比一的比例来分。”赵林没有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吩咐道。 “那好吧。还按以前的那种，所有权归工厂让他们付租金的模式？”张东城道。 “就按这个来，以后每年新建住房不低于这个数目。评选过程记得和当地的劳保部门合作，给他们发点儿油米盐茶水果糖之类的福利，整的公开一些。”赵林接着吩咐道。 张东城摇摇头叹道“咱们的名气已经够大了，你不让我继续扩大规模搞生产，弄这些没用的事干什么？” 赵林道“以前的纺织厂和劳保用品厂利润都太低，搞这些东西不划算。可是现在咱们是在做企业，做品牌，所以一定要让内部安定下来，还要一直保持一种有社会责任心的形象。” “如果不能让员工对企业有信仰，发展的越快死的就越快。” 张东城想了一下道“这是不是要搞企业文化的意思？” 赵林赞许地点点头道“没错，全国闻名我已经帮你做到了，后面该怎么发展我会逐渐放手，你的目标是要把熊猫这个牌子做到世界闻名。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张东城愣了一下，他这段时间只顾着乐了，天天都要应付各种人的邀约，还有大学邀请他去讲课，这事儿简直是不可思议。 以前赵林让他做品牌建设他还嫌麻烦，现在品牌做起来之后，好处简直多到说不完。他的身份好像一下子由一个可恶的资本家，变成了一个成功人士，这种转变让他都快飘起来了。 现在把赵林的话一琢磨，张东城也有点儿回过味儿来。 他的社会地步确实是提上来了，可是仔细想一想又是拜赵林所赐。赵林虽然一年不来这边几次，而且每次来都不干什么正事。 可就是这样，却让他的生活一步一步变得光明起来，让他的形象在社会各界人士眼里变得高大起来。 张东城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真诚地对赵林说道“如果你不放手，我还有点儿信心。你要是什么都交给我，我怕会搞砸了。”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把责任心放在心里就不会搞砸，只想赚钱是没前途的。” 张东城摇摇头道“就这一点我最搞不清楚，为什么增加成本的事情要放在第一位，做企业不为赚钱怎么可能长久下去？” 赵林道“不要矫枉过正，谁说不为赚钱了，不为赚钱的话我还不如把厂子捐给国家，他们搞福利可比咱们强多了。” 说完看着张东城笑了一下道“这也是我刚琢磨出来的，你没事可以多想一想，总会有好处的。” 这件事说完，赵林让张东城领着在厂子里转了转。 这两年，纺织基地一直保持着超水平的发展速度，基础建设昼夜不停，到了现在基地终于有了个基地该有的规模。 以基础纺织、劳保用品、A货加工、熊猫运动系列四块厂区为中心，新建的玩具厂点缀在旁边，基地现在看起来终于有点儿小城镇的样子了。 数万人的员工规模，也吸引了不少人在这附近开杂货店、小饭店、小旅馆之类的门面。 过段时间，等家属楼建的差不多了，再把学校和医院建起来，以后还可以加上各种娱乐设施，更多的基础服务设施，这一大片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 “找个有服装设计专业的大学，给他们捐点儿钱，再多资助几个学生到欧美留学。培养一个自己的设计团队出来，前期就以洋鬼子设计师为主，以后人才培养上来之后再逐步把他们替换掉。”赵林在厂区转了一圈，又提出一个要求来。 “设计师团队已经组建了，不过培养自己的设计师还是有难度。咱们的人眼界被局限的太死，这个活儿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张东城说道。 赵林道“不好解决也得解决，国际化的基础是民族化，机器用的别人的、设计用的还是别人的，这样的话走出国门也没什么意思。” 张东城道“好像真是这样。” 赵林道“以前在国内混，做的事情都太容易，以后要和国际上的大品牌比拼，他们可个个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你要是不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恐怕日子会很难过。” ------------ 第431章富翁 在张东城这边刷了一波社会责任感教育，赵林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而且想把一个品牌经营好，这样做也是应该的。花那么多钱打造出来的品牌，不传个一两百年真对不起自己费的这份心思。 和张东城一起去到丁海峰那里，见到丁海峰的时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这边的基地建设和张东城的仿京城四四方方的布局不同，所有厂区都是围着中间的研发中心建的。 电风扇厂、洗衣机厂、热水器厂、煤气灶厂还有一直在用进口压缩机的空调厂，每块厂区都是沿中心向外发散的。大概就是巴力市区的样子，只是规模迷你了一些。 丁海峰为了把压缩机搞出来，已经在研发中心熬了半年没有出门了。蓬头垢面的样子，活像一个乞丐，和衣着光鲜的张东城比起来，一点儿成功人士的样子也没有。 有国内和非洲这两大市场，丁海峰这里的产值一点儿也不比张东城那里小，可是看看这个负责人的样子，赵林真想给他一巴掌。 “打电话找个洗浴中心，再找家饭店。”赵林皱着眉对张东城说道。 张东城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他这穿的衣冠楚楚的，和丁海峰站一起，显得他多不努力似的。 等张东城去安排这些事情，赵林问丁海峰道“这群人多久没回家了？” 丁海峰摸摸头发道“跟我差不多吧，怎么了？” “一会儿洗干净吃饱，让他们都回家一趟休息休息。”赵林道。 “回家就不用了吧，过年都没回去，现在回去干嘛？”丁海峰在实验室呆的太久，脑子都快生锈了。 “靠，过年都不给放假，他们也不起来造你的反？”赵林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这不带着头在这顶着的嘛，我都不回去他们怎么好意思。”丁海峰理所当然地说道。 赵林以手扶额，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把你这边的管理层都叫上，一起去，吃完饭了开会。”赵林只能这样吩咐道。 丁海峰见到赵林来，就知道今天的工作是没法继续了。索性就脱下实验服，换上平时的衣服跟他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怎么样，建的不错吧。是不是有种特别的美感？”丁海峰领着赵林爬到实验楼顶上，指着这一片厂区对赵林说道。 “菊花么？我看也不怎么美。”赵林撇着嘴说道。 “对了，你怎么不问一下实验进度？”丁海峰忍不住主动提出这个问题来。 “就算你做成了，一些基础材料还不是要进口。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没什么好问的。”赵林故意打击他道。 丁海峰叹了口气道“确实，压缩机不难做，难的是材料。我跟钢铁厂的人一起做了这么久，材料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估计再做几百上千次实验也还是这个熊样。” 赵林道“是不是觉得做这些实验的钱都够进口用的了？” 丁海峰道“还真是这样，你不会怪我浪费钱吧？” 赵林摇摇头道“你是做技术的，在这上面花多少钱我都没意见。不过像基础材料这种东西，还是和国家的研究所一起合作比较好，这就是个无底洞，咱们一家还撑不起来。” 丁海峰道“确实，总不能咱们自己做个炼钢厂出来，那也太夸张了。” “还有石化系统也是，连片合用的塑料面板都做不出来，什么都靠进口。这空调厂干的我都要抓狂了。” 赵林想了一下道“炼钢厂也不是不能干，就怕你精力不够。包括玻璃、陶瓷、塑料等等电器上能够用到的，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人才顶上去，我觉得都可以试一试。” “我以为我的心就够大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夸张。”丁海峰笑了一下道“你知道这些东西都做起来要花多少钱么？一台空调组装起来容易，可是里面的零部件几乎涉及到整个工业体系，你想都拿下来，这心也太野了一些吧。” “还行，你不是在好些个研究所都有合作么？以后跟他们合作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挖些人才出来。有合适的给他投个百八十万的试一试，失败了也没什么，万一成功了，那也算是为国家填补了一项空白。”赵林说道。 丁海峰笑的直不起腰来，指着他道“真看不惯你这种财大气粗的样子，什么时候你百八十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赵林道“按你的分红，再过几年你也不会把这点钱放在心上的。现在你的工资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丁海峰想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道“我只顾着给别人发工资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回去我得好好查一下，看你有没有黑我的钱。” 赵林道“去年你的分红是六十万，税后。” 丁海峰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钟，然后问道“这么说我马上就是百万富翁了？” “错，是千万富翁才对。”赵林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你这边造出来的东西都是走的正规渠道，所以分红比张东城少了很多，不过你的股份会比他多。按现在这些厂子的产值估算，你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不会吧……”丁海峰看了看自己的造型，然后问道“这样的千万富翁？” “过段时间我会在香江组个公司出来，把你这边的一些产业打包上市，这样你就是个标准的千万富翁了。”赵林道“所以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怎么说你也是这片地方的负责人，你自己不要面子不要紧，别给大家伙摸黑行不行？” 丁海峰想了一会儿道“那我现在辞职去环游世界行不行，这么多钱够我花一辈子的了。” 赵林抬脚踹了他一下道“想的美，你现在走了这一大摊子事我交给谁去。还是等你把压缩机造出来再说吧，到时候给你放长假。” “说的也是，离了我你还真不行。”丁海峰嘿嘿笑道。 香江那边的股市马上就要缓过劲来，搞两个上市公司玩一玩也挺不错的。欧阳磊在外面练了那么久的手，也该给他加点儿担子了。 ------------ 第432章咪咪小姐 张东城把场地都安排好，丁海峰这边的研究员一起泡了个澡、吃了顿饭，再宣布集体放假三天。 晚回总比不回要强的多。 然后赵林给丁海峰这边的管理层开了个会，认同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关键还是把过年的福利给发了一下。全部都是现金，连着加班费、分红一起，一下子造出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元户出来。 上市的具体操作还得欧阳磊的团队组建起来之后来做，看看是搞家上市的贸易公司，还是以生产商的方式来搞。 虽然这边的厂子都是赵林用外资公司搞出来的，但内地的情况有些复杂，以生产商的方式上市，估计会有难度。 这些事情就不用和这些人商量了，他们对上市这个概念还不太清楚，说了也没什么用。 不过到时候，张东城和丁海峰是一定要参与进去的，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资本的威力，也好为将来把企业做大做强做准备。 开完会之后，赵林把丁海峰和张东城两人留下，其他人拿到钱欢欢喜喜地接着给赵林创造财富去了。 “黄成那边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赵林先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的生意太赚了，比我们俩辛辛苦苦地在这干苦力强多了。”丁海峰只管用机器和设备，具体事情还是张东城在管，所以说到这个问题，他最清楚不过。 “你这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要不你俩换换，让你去老大哥那边呆两年试试？”赵林怼了他一句道。 “算了，我怕到那边吃不惯。”张东城马上就怂了。这边他好不容易呆熟了，让他去那边吃灰他才不干呢。 赵林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给他那边的财务再松一下，让他开始试着往上面走走关系，但是不要急，也不要扩大规模。过两年我会去那边看他，让他不要着急。” 张东城道“他有两年没回来过了，要不要让他回来一趟？” 赵林摇摇头道“他在那呆的越久越好，再坚持几年，把自己彻底变成一个本地人最好。” 丁海峰对这些关注的不多，所以把话题转开问道“七月的奥运会，咱们是不是要参加一下？” 赵林正好也不想说太多老大哥那边的事情，借着这个话题道“当然要参加，把射击、举重这两项的赞助全都拿下，其他的项目就让给其他人去赞助好了。到时候和亚运会一样，挑一部分优秀员工一起去赛场加油助威，住宿全包。” “你说咱们第一次参加奥运会，能拿多少奖牌？”张东城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开口八卦了起来。 “保前五名，争前三名吧。”赵林的预测从来没有错过。 “要是能拿第一该有多好。”丁海峰遗憾道。 “咱们还年轻，早晚会看到这一天的。”赵林道。 想了一下，赵林笑着问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去做个火炬接力手，这一界奥运会是个不错的机会，有兴趣的话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丁海峰不信道“米国人办的奥运会，还能让咱们去做火炬手？” 赵林道“这界奥运会是一家私企办的，交钱就能跑，三千美刀一公里。” “不会吧，私企也能办奥运会？”张东城惊讶道。 “给他们多交点儿广告费挑些城市里的跑道，让咱们的人接力跑个一百公里，好好参与一下。这次出去挑些长相过关的人去，把咱们的企业形象在他们国内好好展示一下。”赵林拍板道。 “广交会上代理咱们产品的经贸商也都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一起来，把这波广告做踏实了，以后咱们的东西往米国卖也好卖一些。” 张东城点点头道“这事交给我来办，争取把这些经贸商都拉进来。” 这界奥运会和上界一样，都有抵制风波。上次是老大哥举办，米国抵制，这次是米国举办，老大哥抵制。 不过相对来说还是米国的影响力更大一些，上次有六十二个国家没有参赛，这次只有十九个。 两极对抗还在继续，不过双边的力量对比会越来越不平衡，最终老大哥被拖垮，让米国人独自笑傲世界。 “你俩现在是不是该结婚了，有对象的话就赶紧把事儿办了，到时候带着媳妇一起去。”赵林说完工作又操起了他们生活上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从上次的事情上长一点儿记性。 反正楚渔在年前的时候被朱景亮接走，送到了他妹妹的学校，不怕她再闹人了。 张东城看着丁海峰嘿嘿一笑道“你是该结婚了，不然到时候大头肚子办婚礼就不好看了。” 赵林八卦之心被点燃，拉着张东城问道“他俩同居了？” 张东城点点头道“这小子看着老实，其实比谁都坏。好好一个大学生就这么被他给祸害了。” 丁海峰道“我们是提前感受婚姻生活，等她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一香江女明星天天眉来眼去的，以为我不知道是吧？” 赵林呵呵笑了两声对张东城道“你小子可以啊，都打起名星的主意了。看上谁了，说来听听。” 张东城不好意思道“是咪咪小姐，演过不少电影。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咪咪，这鬼名字一听就不靠谱。还特么的名星，估计连个九流都算不上吧。 这个冤大头！ “要不要我帮你搞定？”赵林问道。 “你有办法？”张东城一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有地反问道。 “就怕她的咖位太小不好找，你等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赵林不能不问这事，张东城这家伙的感情史历来不顺，再被一个下九流给套住就太亏了。 拔通朱景亮的电话，赵林和他说了几句之后把电话交给张东城道“长什么样，演过什么，谁带过来的。给他说清楚，过几天就把人给你送过来。” 张东城半信半疑地接过电话，把那个偶尔来这边的咪咪小姐给朱景亮描述了一下。 等他说完，赵林接过电话对朱景亮说道“把人带过来之前先好好教育教育，别到了这边再给我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 第433章教育 首批来内地捞金的不是大腕，而是那些三线以下的小名星。最多拍过几次平面广告，参演过几部女八号的电影之类的人。 这样的女演员在香江就是卖肉也卖不上价钱，但是一旦到了内地就会被奉为座上宾，好像下体镶了钻石一样。 轻松就能吊到好多凯子。 张东城就是她们这些人的主要目标——见过一点世面，却不够认清这个世界。 一眼看到了世界的繁华，却忘了这份繁华背后的黑暗。 在内地做生意的时候比猴都精，见了外面的女人却瞬间智商爆炸，连脑子一起被掏个干净。 丁海峰的那位，赵林早就见过了，不管是家教还是人品都还不错，娶回来也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但张东城这眼光实在差的可以，连续交的几个女朋友都是这种货色，还一个比一个差劲。 这家伙就是花花肠子多了些，活该他受这份罪。 回到杨玉明家和作坊里的小徒弟们交流了一下心得体会，赵林在这儿一连住了好几天都没出门。 杨玉明现在常驻香江，占了赵林的那套上下打通的房子之后就不太愿意回来了，这一堆小徒弟没盼来师傅，盼来了大师兄也算是找着了主心骨了。 技术上赵林教不了他们多少，但是发福利是一把能手，什么奖金、衣服鞋子、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股脑地给他们拉了好几车回来。 杨光被掌柜的带着去全国各地找高人交流经验去了，等他回来之后，这个作坊就会扩建成工艺品厂，到时候赵林这个大师兄就可以退位给杨光了。 不过现在哄着这群小年轻们玩，也挺有意思的。 朱景亮接过赵林的电话之后，把手下撒出去一下子就把那个化名咪咪的小姐给抓了出来。 这娘们原本是个落魄到不行的九流演员，后来摸到门路去内地捞金，一下子就抖了起来。 内地的人虽然穷，但是富翁依然有的是，养活几个她这样的香江女，实在是绰绰有余。 “干净么？”赵林刚把丁海峰做出来的空调给装上，朱景亮也是有福气，到这边就吹上了冷气。 “还行。她演戏不怎么样，但是调戏男人挺有一手的，在香江混了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吃过亏。”朱景亮就这么当着咪咪小姐的面说道，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赵林打量了一下她，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一米六四的身高不低也不高，身上穿着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嫩黄色的齐膝裙，不知真假的名牌高跟鞋露着几片红趾甲，光看身材和打扮就值得张东城动心思了。 长的也不错，柳叶弯眉樱桃口，小鼻子巴掌脸，长长的头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出三分慵倦三分叛逆，让人一看就有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看来她被朱景亮抓到以后，也没放弃挣扎，过来这边之前还仔细的打扮了一番，也不知道朱景亮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给她这样的机会。 “让你在这边结婚生子愿意么？”赵林打量完，开口问道。 咪咪小姐露出一个笑容道“是你看上我了？其实你长的挺不错，又有钱又有本事，正经来追求我也未必没有机会，何必搞的这么粗暴呢。” 赵林笑了一下，问朱景亮道“你就是这么教育的？” 朱景亮尴尬道“我还以为是你……” 赵林道“你看我的眼像是瞎的么？” 朱景亮道“是，电话里的那个人？” 赵林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把张东城叫了过来，然后对朱景亮道“还有时间，这地方交给你，跟她好好谈谈。要是她愿意老实结婚生子也就算了，要是她打其他主意，就让她和东城见最后一面然后消失吧。” 对她的身份和做的事情，赵林都没什么意见，为了生活嘛，可以理解，反正有名的名星和没名气的名星都差不多。 但是她对张东城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帮手，被一个女人给毁了就太窝囊了。 这些话都是当着咪咪小姐的面说的，等赵林出了门之后，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朱景亮是什么身份，新进的香江大佬，她平时想见一面都见不到。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最难熬的却是和这个大人物单独相处。 来之前朱景亮是搞茬了，还以为是赵林在这边看上她了，所以还专门找造型师给她妆扮了一下。 虽然朱景亮手里没有电影公司，但是借他的地产公司洗钱的家伙手里一抓一大把，拍电影的机会多的是。 如果她真能讨得赵林的欢心，再给她几次机会做做女主角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都想好了，没想到他这点儿心思都歪到阴沟里去了。 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朱景亮等赵林走远，阴着脸道“别浪费了机会，人家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咪咪小姐哆嗦着问道“可是我都不知道是谁看上我了怎么办？” 朱景亮道“你还真想上位坐正房啊。等他玩腻了你就回香江，到时候我给你一次做女主角的机会。” “就这么简单？”咪咪小姐一听女主角，也顾不上害怕了，兴奋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以后不要给我在这边找麻烦事，懂不懂？”朱景亮还想跟赵林多说两句话，不耐烦地说道。 咪咪小姐掏出手包补了个妆，媚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多大事呢，交给我就行了。” 朱景亮把她留在屋里，然后追着就去找赵林了，他正联合香江一干叔伯辈的人，为抢占东南亚的服装市场做努力，没有赵林这边的工厂提供廉价产品是不行的。 “搞定了？”赵林正坐在门口等张东城，看到他这么快出来还有些意外。 “两句话的事。”朱景亮随意道。这样的女人在香江太多了，根本不值得他花什么心思。 “以后服装的事你俩谈，我就不管了。”赵林知道他想谈什么，主动拿话给他堵上了。 张东城的车已经到了，这些事还是让他俩去谈吧。 ------------ 第434章机会总是留给有耐心的人 让张东城和朱景亮两人见了面，赵林让他俩带着那个叫咪咪的外面找地方聊去。在外面漂的时间长了，赵林不太想出门，就想在家宅着哪儿也不去。 京城家里太闹腾，雁子那边太忙，还是在这边比较好。 想一个人呆着就呆着，不想一个人呆着还有一帮小师弟们陪着玩。 欧阳磊赶过来的时候，赵林正脱了光膀子在作坊里教这群小子配药水呢。 把做好的铜炉做成明朝的样子，非得用特殊的药水来泡不可。这是杨玉明的独门秘技，平时他都藏着掖着的除了杨光学到了一点儿，谁也不愿意教。现在就这么被赵林当大白菜给撒了出去，如果他晓得了，还不知道会多心疼呢。 发福利也只是让这群小子对赵林比较喜欢而已，开始教这些东西之后，他们简直都要把赵林给捧到天上去了。 一招鲜，吃遍天。 古玩作旧的方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总有相通之处，这群家伙要是有几个在这方面动心思的，以后肯定会把古玩市场搅的乱糟糟的。 现在假货太少，那些号称鉴定大师的人工作量太小，给他们找点儿麻烦，赵林想到这里就觉得有意思。 “你把我叫回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你光膀子吧？”欧阳磊被作坊里的药水味一薰差点儿晕倒过去，捏着鼻子把他从里面拽了出来问道。 “香江的股市快要缓过来了，到四月份就要大涨，这次咱们自己搞个上市公司出来圈点儿钱，你忙的过来吗？”赵林教学生正在兴头上，直接了当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欧阳磊想了一下道“没现成的公司用，想搞也来不急啊。” 赵林看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干脆往身上泼了一瓢凉水稍微洗了洗身上的味道，然后拿毛巾擦了擦，带着欧阳磊进了书房。 把整合后的文化传播公司、熊猫动画还有杜若海任职的贸易公司，这三家的资料拿给欧阳磊道“你看看有合用的没有。” 欧阳磊看了一下，把贸易公司挑了出来道“这家不错。老牌子，营利情况也挺好，还有固定的海外市场和供货渠道，应该有操作的空间。” 赵林在资料上面签了个字然后丢给他道“这是理查德当成办的，你去他那把手续转一下，原来的领导层留着也没用了，你看着洗一洗，非洲那边的负责人杜若海挺不错，调回来给你做个帮手。手上有个上市公司，以后你做事也方便一些。” 欧阳磊道“行，就教给我了。” “先买栋办公楼壮壮声势，把岛国那边的地产公司拿一个过来当个股东，以后好用这个壳子把那边的钱转出来。”赵林接着说道。 欧阳磊一直在证券市场上折腾，公司的并购重组除了卢卡斯之外也就他能做一做了，提前让他练练手，省得过几年人手不够用。 “买个什么样的楼？”欧阳磊问道。 “把贸易公司账上的钱花光，能买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我会让丁海峰和张东城和贸易公司签份先供货后给钱的合同，不用怕资金上周转不开。”赵林道。 “那他们俩那边要不要也参一股？”欧阳磊问道。 赵林想了一下道“他们那里的厂子是几家基金会投的钱，基金会现在是卢卡斯在管着，等他来了你俩谈一谈，看看怎么操作。他在这事上有经验，你可以多听听他的意见。” 欧阳磊道“我在米国和他见过几次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就是做事太不专心了。” 赵林道“这点上你得多和他学一学，生活永远比工作更重要。你现在这样绷的那么紧，我真有点儿担心你。” 欧阳磊道“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忙一点儿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等这事办完、稳住，公司就交给杜若海来做。你就去米国休息一段时间，和卢卡斯学学怎么平衡工作和生活。把工作当理想是最糟糕的选择，有时间我倒是宁愿你天天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赵林说道。 岛国的几家地产公司虽然都是理查德在管着，但是没有欧阳磊在财务上的扶持，他早就玩崩了。 圈地贷款，再圈地贷款，想扩张简单，把资金链平衡好，非得花大精力不可。 这两年欧阳磊和理查德两人都没有休过一天假，理查德不用管他，憋了大半辈子就等着辉煌的一天，让他再拼几年也没问题。 但是欧阳磊本身对赚钱的兴趣就不大，只是把这看成了一场宏大的游戏，赵林真怕他有一天突然对这场游戏没了兴趣。 有没有人接他的班先不说，做为一个有人格障碍前科的家伙，赵林就怕他突然没了兴趣之后，人生太空虚会让他走向不可控的方面。 欧阳磊拿着赵林的签字去找理查德办手续，接到调令地杜若海终于从非洲那个地方解脱出来，到公司述职之后趁着休息日就赶到了赵林这边。 “谢谢老板还想着我，能回家可真是太好了。”杜若海买了一大堆的香江特产过来，大包小包地堆了半屋子。 赵林在里面挑了个烧乳猪出来，上去啃了一口道“这个味儿不错，回头再往京城给我送点儿过去。” 杜若海道“没问题，等我回去就办。” 赵林抱着乳猪又啃了几口，再灌一气茶水道“知道叫你回来干什么吗？” 杜若海狡猾地笑了一下道“您叫我回来肯定有好事，我猜不是升官就是加薪，您说对不对？” 赵林哈哈大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对他说道“高层要大换血。你对公司比较熟悉，给欧阳磊做个副手，帮他挑挑人。把这事办好之后，公司要上市你来敲钟。” 杜若海顿时就懵了，半天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道“我？” 赵林道“没错就是你，干得来吗？” “当然没问题，谢谢老板信任！”杜若海这次反应的倒是挺快，一步登天的机会，谁不想要啊，放到面前再不赶紧抓住，那不是傻了嘛。 ------------ 第435章发展 杜若海也是趁着公司的休息日到这边来的，没想到天上还真会掉馅饼。 等他再回公司的时候，被公司领导放到了冷板凳上也不再担心什么了。任个闲职，正好报个短期的总裁班充充电，顺便把公司的人事档案偷偷整理了一遍。 等到卢卡斯也赶了过来，理查德和欧阳磊做了交接手续之后也一起赶来。 赵林就把丁海峰和张东城叫上，和他们一起开了个会。 理查德拿出一家地产公司做个小股东，朱景亮占了一半股份的那家地产公司也参了一小股，卢卡斯那里的基金会实际控股，欧阳磊负责主要操作，杜若海在旁边协助，张东城和丁海峰的生产基地做陪。 多方协助之下，生生把原来的贸易公司给催上了市。 这边上市，那边关于香江问题的双边声明就发了出来。香江的股市、楼市双双升温，证卷市场的形势一片大好。 清洗过一遍公司高层之后，坐稳了位子的杜若海背靠内地的生产基地和非洲这片蓝海市场，不时发布利好信息，把贸易公司的股票越推越高，让赵林躺着就把前期投进去的钱给赚了回来。 朱景亮和一干叔伯，靠着廉价的内地商品稳稳拿下了东南亚一半的服装市场。然后将之与贸易公司合并起来，更是让公司的股票如同坐了火箭一样窜上了天，成为今年香江股市最大的一匹黑马。 功成身退的欧阳磊跟着卢卡斯去了米国，一边找机会和股神学习一边跟着卢卡斯学习怎么放松自己。 杜若海接手了贸易公司的所有大小事务，反正背后有跟着公司一起捞金的许多社团叔伯，他现在大小在香江也算是个人物了。 在非洲苦熬两年就换得这种结果，一时间香江去非洲淘金的人如过江之鲫，带动着内地的商品生产也是越来越火爆起来。 各种香江投资的服装厂、鞋厂在短短半年时间就开了数百家之多，虽然对张东城的A货工厂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是这么多家新开的厂子让张东城的纺织厂的规模也更上了一个台阶。 反正这些廉价货早晚要被清掉，被挤掉一些也没什么。多一些同胞抱团取暖，对开发世界其他地方的市场也是很有帮助的。 以现在纺织基地的规模，别说供应全世界，就是供应整个非洲都够呛，所以竞争还不够激烈，谁来都能抢到一块蛋糕吃。 “香江那边的叔伯要开庆功会，特意邀请你参加。要不一起去热闹热闹？”朱景亮满面红光地跑来对赵林说道。 他上位之后的这段时间干的确实漂亮，地产公司先不说。从他建议对东南亚的服装市场下手开始，就一直在为社团源源不断地赚钱。 后来贸易公司上市的时候还帮社团拿下了一小部分的股份，然后把服装市场和公司合并更是让社团在正经生意上有了一个拿得出手的项目。 这种干净的钱谁不想要，拿在手上的虽然只是一串股票代码，但放出去就是不用洗就能用的真金白银。 不光他自己有面子，力捧他上位的叔伯们也是与有荣焉，可谓是里子面子全占。 所以他们对朱景亮背后的赵林是三分感激七分好奇，鼓动着朱景亮把这尊财神爷给请去香江见面。 赵林这几个月敞开了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了出去，正感觉身体被掏空，和作坊里的师弟们说了一声，领着张东城就跟着朱景亮就去了香江。 这些家伙的底子被杨玉明打的特别好，赵林会的那些东西很快就被他们给学光了，再不走的话，大师兄的面子就保不住了。 张东城是他们的供货商，赵林过来也是帮他镇场子的，以后这种场合就交给他来应付了。 在庆功会上，朱景亮和张东城是主角，赵林和一干叔伯在旁边的小屋子里喝了会儿茶就撤了，赵林才没兴趣和一群老家伙唠嗑。 到杜若海那里看了看，到皱杨那里看了看，赵林最后还是跑去东方那里呆了两天。 动画电影做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最后剪辑的时候，功夫熊猫变成粘土电影，倒也是挺不错，提前预览一番之后，赵林觉得放到国际上拿几个奖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公司还是要分出一部分人力来做电脑动画，电脑技术的大发展时代是板上订钉地要到来了，不管你喜不喜欢该做还是要做的。”赵林对东方说道。 “那就干脆专门组建一个特效部门，不光做动画片，好来屋的那种电影物效也一起做了。”东方在公司也不光是做这部电影，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也是更上了一层楼。 赵林道“就这么办，动画电影这块你来负责，电脑技术还是先从米国挖人，慢慢培养人才。” 说完之后，赵林又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抽空写的一些新剧本段落。忍者神龟这部漫画才刚刚在米国发行，版权已经被他买了下来，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它的火爆是可以预见的。 老鼠大师就不要再以忍者的形象现世了，赵林安排了一系列丑化岛国形象的记录片，在这里再帮着美化它们就太不好了。 功夫宗师就挺好，有李小龙先生打的底子，米国人对功夫的接受程度可比忍术要高多了。 “这个你看看。功夫熊猫弄完之后，你再收购几个米国的工作室，把这个做成系列动画主打欧美市场。”赵林说道。 “也要东方风格么？”东方翻着赵林零零碎碎的段子问道。 “既然是给欧美观众看的，四个主角就不要了，把它们的老师着重刻画一下就行了。”赵林指着本子上的一个大老鼠说道。 东方翻到了赵林画的几个主角和主配，不由地笑了笑说道“你这水平怎么一点儿进步也没有，画成这个样子也只能做搞笑漫画了。” 赵林哂道“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看么，米国那边有专门的创作团队在做这个，他们的漫画风格就是这样，我只是抓住了他们的神韵罢了。” ------------ 第436章都想更上一层楼 就在赵林和东方聊收购米国漫画工作室的时候，朱景亮不知怎么从庆功宴上跑了过来。 这家伙现在也是翅膀硬了，以前他可不敢在他那些叔伯面前这么随意。 “你跑了，那边的戏还怎么唱？”赵林问道。 “面子活儿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喝酒玩女人，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来给你打打下手比较好。”朱景亮倒是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看东方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赵林就让他接着忙活剪辑的事情，跟着朱景亮出了公司的大门。 “张东城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赵林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出门，张东城也是忙的团团转，对这事还真不是太了解。 “我给她找了个演女主角的机会，然后她就把东城给甩了。”说到这里，朱景亮还恶意地笑了两声道“是***，回头我给东城送卷带子过来，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赵林道“又被甩了，这个家伙真够衰的。他有什么反应没有？” 朱景亮道“这我倒是没发现。女人嘛，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赵林道“你让他在这边低调点儿，怎么玩儿我不管，但是别被人拍到了脸就行。以后我还指着他替我在政府那边刷存在感呢，名声毁了可就没戏了。” 朱景亮道“这事你尽管放心，干我们这行的可能做其他事不行，但是保密工作一定是最到位的。” 赵林点点头道“那就好。” 到了朱景亮的车上，赵林也没问去哪，就随他带着自己满大街地乱逛了起来。 一直到了香江最高点的大平山顶，朱景亮指着下面的维多里港对赵林道“叔伯们太渴了，贸易公司的成功让他们忘了自己是干嘛的，非要让我把岛国的地产公司迁到这里来。” 赵林看看下面的林立高楼道“他们是想在死之前辉煌一些，这事也不难理解。” 朱景亮摇头道“不全是这样的，他们想趁着香江的股市大好，赶紧再多捞一把好移民，个个都怕到了九七年被清算。” 赵林道“那你呢？” 朱景亮道“我信你。” “世界上不可能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你把家人都送卢卡斯那边去吧，正好让伯父伯母去照顾小妹上学。以后你独自在这边，不管干什么也能少些顾忌。”赵林道。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朱景亮眼睛一亮问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赵林摇摇头道“不过我还有个身份是英伦贵族，是女王亲自授的衔。如果你在这边出了什么事，给你保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朱景亮道“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干什么都是身不由己。想收手也是不可能了，干脆就大干一场，你帮我照顾好家人就行，其他该着我倒霉的我也认了。” 赵林道“你想干什么都随自己的心意，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再稳两年比较好。社团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但是我相信还是资本的力量更强大一些。” 就像当时合作的好好的，雷霆非要阴赵林一把一样。朱景亮到了现在的位子，再想让他仅仅安安份份地赚钱也是不可能的。 站在社会的阴暗面上，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陪朱景亮在山顶看了一会儿风景，赵林也是有些意兴阑珊。 香江的山太低了，爬上去之后也不能让人满意，总有人想在山顶再搭个通天梯，哪怕知道那样做没有好下场，也忍不住想要尝试尝试。 本地人在这块殖民地上本来就是二等公民，洋鬼子乐得让这里的人窝里斗，肯定不会允许有人跳出来一统天下。 所以赵林对朱景亮要做的事一点儿都不看好。 等到朱景亮说完自己的心意和追求，赵林就对他彻底不报任何希望了。只希望他能聪明一些，别太激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打手，再折在这种事情里面就太浪费了。 朱景亮老是看不起那帮想要跳出来的叔伯，但是在赵林看来他们这些老狐狸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不管上位的是什么人，他们的位置从来不变，有风险自己不往身上揽，利益却永远少不了他们的一份。 看来以后得让张东城和这些老家伙们多亲近亲近，能娶个谁家的女儿就最好了，朱景亮这边就让他自己玩去吧。 在香江忙活完这些事，赵林掐着时间回到了学校。 答应了向老师回来做毕业答辩，还是回来应付一下比较好。 当年梁爽给向老师打工的时候也收集了不少资料，赵林捡里面没有发表过的抄了一篇做毕业论文就行。 到了答辩那天，赵林和系里的一些老师才算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坐主位的不是向老师，这些老师非得问问这个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的学生叫什么不可。 混了张毕业证之后，赵林尴尬地发现自己被留校了。毕业包分配，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理想。 “我不干行不行？”赵林对笑咪咪地向老师说道。 “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怎么能不干呢？难道在学校里当老师还辱没了你不成？”向老师道。 “我是怕辱没了学校，让我当老师，那上我课的学生得多倒霉啊？”赵林一摊手说道。 向老师才不管这个，直白地对他说道“你不想干也不成，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档案里会写什么你自己清楚，让你带一辈子以后想洗都洗不干净。而且系里太缺老师了，你就先凑合着干两年，以后有机会你再辞职不就行了。” 赵林道“要不你再带我两年研究生算了，让我天天在学校里教课那是不可能的。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哪里有空在这儿呆着？” 向老师道“你可以在职学习嘛，再说一周上四五节课而已，你总不能连这个时间都没有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林是想不干都不成了，大不了以后上课都让学生上自习，再不行就搬一撂外文文献来给他们念，爱谁谁。 赵林连着毕业证书和聘书一起拿回家，倒是让赵红阳和杨岚高兴坏了。赚多少钱都是虚的，这两样东西才是真正能光宗耀祖的。 ------------ 第437章海豚记录片成型 为了让老爸老妈多高兴两天，赵林觉得拿到聘书之后还是去上两天班比较好。 虽然他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带着学生一起读一读外国文献还是可以的。 本事不够，钞票来凑。 赵林当上老师之后，工资还没领一回就先把系里的教学设备、实验设备全换了一遍，又给系里的导师按级别高低资助了数百万元的研究经费。 然后让益智公司在欧美地区的合作单位，陆陆续续地来华和系里签订了合作协议，包括人才培养、部分项目的合作研究等等内容。 虽然这些合作单位名声不显，但好歹也是来自欧美发达国家，一系列的合作协议签订让系里领导的面子大大的有光。 赵林接着往下混学历的事情也就办的顺理成章——系里不同意的话，他就准备去这些欧美国家的小研究所里拿文凭。 领导上当然不愿意肥水外流，指示和赵林关系最密切的向老师把他给收了。 “你说你是何必呢，我就一个研究生的名额还被你给占了，以后不准说是我带出来的，不然太丢人了。”向老师一见着赵林就大吐苦水道。 “你不是还缺一台计数器么，哪里有卖的，把电话给我。”赵林直接伸手道。 向老师果然是有备而来，一台仪器就写满了一张纸，上面罗列了欧美国家生产这种仪器的所有公司的电话和地址以及报价。 赵林只看了价格一栏，一百四十多万美元，这老小子果然比其他人心黑。 赵林弹了弹这张纸道“太贵了，二手的要不要？” 向老师一撇嘴道“我不收破烂！” 赵林呵呵冷笑一声道“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吧，南边厂子要照顾当地政府的需求，外汇都被截留了。你要人敏币我还能想想办法，美元，我还想要呢！” 向老师道“是钱就行，你要是没路子换外汇，交给我给你换也行。” “牌照价？”赵林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本事，神情缓和了一下问道。 “想的美，当然是黑市价！”向老师差一点跳起来说道。 “黑市价我还用你。”赵林鄙视道“该干嘛就干嘛去，二手的设备半年送到，爱要不要。” 向老师无奈道“好吧凑和着也能用。” 赵林被他给气坏了，这家伙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二手的设备也要几十万好不好，弄得他还多委屈似的。 往系里投了这么多钱，赵林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在学校行动方便。 钱都是从益智公司分离出来的熊猫专利公司那边出的，还和系里联合成立了一个生物医学技术开发公司和一个生化试剂开发公司。 系里出技术，公司出研究经费和运营经费，共同开发国内和国际市场。 向老师一边担着赵林的研究生导师，一边负责两个公司的运营，还要在实验室做研究、给学生带课、参加国内国际上的研究会议等等。 天天忙的昏天黑地，再也心思来榨赵林的钱了。 这一届学生有五个之多，他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刚开学没多久，赵林就让米国比奇所在的实验室给系里发了个邀请函，然后带着他们一起飞到米国看奥运会去了。 学习嘛，开阔视野最重要。 到了米国之后，几个学生被赵林丢给了张东城和丁海峰两人，自己跑去里奥那边看样片去了。 受限于技术，海豚湾拍的效果在赵林看来不是很理想，但是画面的震撼程度还是一样让人感叹。 “这画面是不是太血腥了一些，能过审么？”赵林看了一小半就有些受不了，开口问道。 河蟹大神不光是咱们这里存在，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限制方案。按里奥现在的剪辑，这片子妥妥地是R级标准也过不了，因为太多血腥镜头了。 一个记录片拍成NC-17级也是没谁了。 里奥道“没办法，再剪的话就不够真实了。你看到的还不是全部，更残忍的镜头我都没敢往里面放，不然NC-17也过不了。” 赵林也是很无奈，这种事情拍成电影本身就自带美化效果，真实的场景要是百分百还原，保证再强悍的观众也得看吐了。 “食品安全还有工业污染的记录片开拍了没有，如果不适合拍成电影的话就做成电视节目也不错。先给观众预热一下，不然这部电影直接上映我怕他们接受不了。”赵林道。 米国现在虽然反岛国的气氛已经嚣张起来，但是对岛国的印象还不是电影所表达的那种残忍、无情，更多还是工作机会、社会财富被抢走的气愤。 用两部电视记录片先给观众预热一下，然后再放出这部电影，肯定效果会更好。 其实赵林就是想把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往后拖一拖，拖到明年岛国人叫嚣着买下全米国的时候再拿出来。 到时候，不怕观众不买票去看这部揭露岛国人残忍的电影。 里奥对明年发生的事情不了解，但是赵林所说的意思倒也能听的进去“已经拍人去岛国和湾湾地区拍摄了，他们国内已经在着手治理这些东西，所以重污染的东西都在往湾湾那里转移。” “所以这次不抓住机会的话，以后再想拍到这些镜头就难了。现在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没有？”赵林说道。 “工业污染的调查难度比想象中要高，他们为了维护国际形象在这方面还是很在意的。不过有了拍海豚的经验，他们隐藏的再好也难不倒我们。”里奥很是自信地说道。 “像你说的那种地沟油，据我们在岛国收集的情报看，这些年往湾湾地区输送了有数千万吨，简直是不可思议。” 赵林道“岛国这几年的工业发展不错，不光把米国的制造商挤兑的不善，欧洲的那些企业也是叫苦不迭。这东西做成系列报导，肯定很多国家的电视台愿意买。先用这些东西预热一下全球市场，明年再把电影放出去，肯定效果更好。” 里奥真是个好心肠，让他来干这种揭黑的事简直是太合适了。赵林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家电影工作室的控股权从邓尼斯那里拿到手，省得他们以后再瞄上了大陆的企业。 ------------ 第438章赌一把 邓尼斯正在奥运会现场看比赛，赵林找着他以后，用力宁的金牌数和他打了个赌，然后就把他手里电影工作室的股份给赢了过来。 不愧是体操王子，一下子就给赵林省了一大笔钱。也不枉张东城往他身上投了那么多的广告费。 被赵林坑走了一大笔钱之后，邓尼斯不甘心地换到田径赛场，指着即将开跑的百米比赛道“要不要再赌一把？” 赵林看着赛场上的刘易斯，脸上的笑容那是止也止不住“我看好那个黑人小伙子，你呢？” 邓尼斯道“那我就赌他拿不到金牌。” 赵林道“电影工作室的股份我是不会再还给你的，你看咱们赌点儿什么好？” 邓尼斯道“那些股份我本来也没想要，不过看在里奥这个朋友的面子上才投的钱，你喜欢就拿去好了。这次咱们就赌现金好了，一场一百万怎么样？” 赵林哪有不赚这个钱的道理，当即说道“没问题，等他比赛结束我请你喝酒。” 邓尼斯赌性正浓，摇着头说道“还是让我请你比较好。” 谁请谁喝酒都是小事，反正赵林对统治了田径比赛十几年的飞人很看好，那可是三十五岁还能在奥运的田径赛场上拿金牌的人，邓尼斯这次大出血是板上定钉的了。 追着刘易斯的比赛看了四场，赵林又赢了他四百万现钞，然后问道“要不再去看看跨栏？” 不过这次赵林没有再得逞，邓尼斯对自己的赌徒心理控制的不错，没有再想着翻本，专心看起了比赛。 一直到田径比赛的所有项目结束，他才带着赵林去了一个拳击比赛现场，指着上面的两个壮汉道“这才是真正的体育，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赌一把？” 赵林直接摇头道“我对偶然性太多的比赛不感兴趣，如果要赌这个的话，我们不如各自找一个拳手，培养个一两年之后再来比。” 邓尼斯道“这样的话我怕你就更没机会了。因为我手里就有一个拳击俱乐部，里面的拳手都是身经百战的。我就不信你用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培养出来一个可以和我抗衡的人来。” 赵林道“我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 拳击比赛在近距离观看确实很热血，比奥运会赛场的气氛强多了。 对于和邓尼斯在这上面的赌约，赵林也是一点儿也不怵，统治拳坛的大佬现在还没有露头呢，只要能找着他把合约签下来，邓尼斯手里的拳手有再多经验也是白搭。 邓尼斯对赵林的眼光确实挺好奇，按着他的描述帮忙把才刚刚十八岁的泰木找了出来。 这时候大马托刚成了泰木的法律监护人，邓尼斯派人和他稍一接触，赵林就拿下了泰木以后十年的比赛合约。 赵林对拳击比赛的经营也没什么经验，就把泰木寄存在了邓尼斯的拳击俱乐部里。 大马托对泰木寄予了厚望，现在又有了邓尼斯的俱乐部这样的平台，对他以后的发展更是充满了信心。 “他一定会成为世界拳王的，谢谢您对他的提携。”大马托对邓尼斯深深鞠躬道。合约虽然在赵林手里，但是他却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大老板就是邓尼斯。 拳击手和名星一样，没有大财主力捧的话，实力再强也只有被埋没的命。打的再好，不给你安排比赛，一样没有卵用。 邓尼斯没有搭理他，笑着对赵林道“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世界拳王，你就不怕我把他挖走？” 赵林看看尴尬地退到一边的大马托，对邓尼斯道“放我手里确实太浪费了，你要是看上了刚好合适，合约你什么时候想要，开口就是。” “你是会神秘的东方巫术么？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子？”邓尼斯问道。 “这么理解也没错。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和我赌了，一直赢你的钱我会不好意思的。”赵林微笑着说道。 “虽然我也挂着十字，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邓尼斯不信邪地说道“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赢。” 有人上赶着送钱的感觉就是好，不过赵林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反正我对拳击比赛也不太了解，他的合约我就免费送给你了。在五年之内他赢得一个拳王的头衔你就给我一百万，卫冕一次番一倍，怎么样？” 邓尼斯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说起来还是我更占光一些。” 赵林一摊手道“作为朋友，我不能一直占你便宜，怎么也得让你有点儿回报才行。” 邓尼斯看着赵林道“比你更自信的年轻人我见过不少，比你年轻就赚下更多身家的人我也见过，但是像你这样为人处事的年轻人就不多了。如果这次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好，以后咱们在生意场上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这话赵林爱听，以后想要在老大哥那边掀点儿风浪起来，非得借助邓尼斯在欧洲银行界的力量不可。 泰木在大马托的破烂拳馆里就能修练到天下无敌，到了邓尼斯的俱乐部里之后会有什么惊艳的表现，赵林还是有些期待的。 近距离看着一个时代的传奇成长起来，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美妙。 不过和老大哥那里的财富相比，一个拳击手的命运不值一提。 奥运会期间，赵林和邓尼斯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但是知道赵林一直在入手米国的银行股之后，邓尼斯对他的眼光才算是彻底信服，两人的关系至此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玩伴和朋友，在地位上是完全不同的。 对岛国下手的不止是米国，欧洲的大财团也是主力之一，而操盘手就是这两地的银行系统，邓尼斯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广鸟协议虽然明年才会正式签订，但是私下的动作早就开始了。赵林入手的时机不早不晚刚刚好，让邓尼斯不得不感叹他的眼光远超一般人。 虽然赵林的资产依然单薄，但是再把他当成一个陪聊的玩伴，就不太合适了。 ------------ 第439章贷款 这届奥运会，张东城组织了一批国内的企业和国际上的贸易公司一起，拿下了一千公里的火炬传递里程，占了总数的十分之一，加上其他的广告宣传一起在世界面前好好的露了一把脸。 最出风头的就是熊猫运动系列、熊猫家电系列以及东方魔水饮料，一时间订单滚滚而来，让国内的企业都为之振奋。 有他们做例子，去国际上抢钱成为国内企业的口头禅。 在这个时间上，国家对外汇的渴望是后世人所不能理解的，只要是能赚到外汇的企业，在政策上和经济上的扶持力度让后世的企业看到都能眼红到掉泪。 熊猫系列产品虽然是外资企业，但是因为赵林在外汇问题上的‘识趣’，得到的扶持力度也是不比其他企业少。 关键是高层的桌子上摆着赵林的资料，一点儿也不怕他在这里赚了钱就跑。 奥运会结束之后，赵林带着五个学生去比奇那里签了个到，然后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京大的学生自学能力很强，赵林对带他们出来玩半个月的事情一点儿内疚之心都没有。 回校之后，赵林交待这些学生去其他系里蹭课上，自己到系里请了个假就跑去看媳妇去了。 陈南雁那里上了许多新项目，赵林捐的那些钱看起来不少，实际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航天项目，本来就不是个人能玩的起的。 当了京大的老师也不是没有好处，拿着京大的介绍信不管是坐火车、飞机还是住旅馆，都比以前方便很多。 下了飞机之后，老文亲自跟车来接的他，相比上次的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在奥运会上花了太多钱，你要打秋风的话还是容我缓两年再说吧。”赵林看着老文的笑脸，直接拿话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银行贷款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可以帮你办无息的那种，你分我这边一些就行。”老文手里有底牌，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样啊，你容我考虑考虑。”赵林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到这个办法。 其实不管是张东城还是丁海峰那里都不缺钱，赵林还有好多不能见光的钱要往里面砸，所以从来没想过银行贷款这件事。 不过发展到现在，不在银行拿些钱出来，好像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通货膨胀越来越厉害，别说免息贷款了，就是按现在的高价来贷也是像白捡钱一样，还能给企业绑个安全带。 现在有这个机会，是要呢，还是要呢，还是要呢？ 赵林假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老文道“我那里其实也不太缺钱，银行贷款的话，总让我有种当小白菜的感觉。” 老文哂道“别跟我装不懂，我是看在你是自己人的份上才给你说的，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有的是人想要。” 赵林尴尬地笑了一下道“那我要十个亿，五年无息的话分你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五年的话正好过完八十年代，分个五分之一出去还是有得赚。 这下轮到老文尴尬了，指着赵林骂道“你还真敢开牙，十亿，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钱！” 赵林耸耸肩道“我这可是在帮你，这钱最后可是我来还的，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老文道“太多了，太多了。” “哪儿多了？你们有多缺钱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一亿投进去也只是刚解渴而已。如果你有本事给我贷出来一百亿，我也接着怎么样？”赵林道。 “让我再考虑考虑。”老文本来还想着怎么说服赵林接受他的条件，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 到了基地之后，老文急匆匆地就去找上面汇报去了。 赵林回到他和雁子的小窝，安心地拉了个勤务兵过来给自己服务，终于把自己从家庭妇男的身份里解脱了出来。 “后年我就研究生毕业，终于不用矮你一头了。”赵林把自己读研的事情给陈南雁说了一下，颇有些得意地感觉。 “我在重科院的航天研究院报了博士，正在写论文，不等你研究生毕业，我应该已经是博士了。”陈南雁淡定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报的，我怎么不知道？”赵林问道。 “今年回来报的，等论文写出来就能毕业，大概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拿证了。”陈南雁说着像去街上买大白菜一样轻松。 和学霸比学习，赵林也是自己找不自在，好在对方是自己的媳妇，这要换个其他人，赵林非得抽她一巴掌不可。 “你们领导准备让你老公我借钱支援国家的航天事业，这事你怎么看？”赵林换了个话题问道。 “还要借钱？咱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你赚的钱我一分都没花过，都跑哪儿去了？”陈南雁反问道。 “要不咱们还是谈谈诗歌吧，我最近写了一首诗，专门给你写的。”赵林再换话题道。跟她把家里赚的钱，这一夜就别想睡觉了，还是来点儿浪漫而无害的吧。 谈专业两人谈不到一块去，陈南雁说了赵林也听不懂，谈赚钱，赵林说的再高兴陈南雁也提不起兴趣来。 还好世界上还有诗和文学，不然两人见面不知道得多尴尬。 长年两地分居，也只剩下这些东西能让两人联在一起。虽然赵林只会背而不会写，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和雁子一起欣赏人类最伟大的杰作。 有人伺候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赵林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了下来等着老文来给他答复。 估计是数目太大，报告一层一层地往上报需要时间，赵林在家里闲了将近一个月才把老文给等了回来。 “货款的事搞定了，只能用在工厂建设上，如果被人查出来你做其他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老文正式地对赵林说道。 “早知道你这么大本事，我该多要一些的。”赵林真后悔自己要少了，这种机会以后可就碰不到了。 老文看着赵林真摇头“这可是十个亿，基地领导把帽子都压给你了，你可千万别搞事，我求你了。” ------------ 第440章大发展和家庭教育 有了这笔钱，赵林的两个生产基地就可以搞搞大跃进了。 正好奥运会带来的春风还在吹着，基地也需要再次扩建，不然来自世界各地的订单还真不好应付。 以前还打算让出去一些让附近的小厂给做代工，现在就不用了。 圈地盖楼，买机器，招人，囤积原材料。 张东城和丁海峰两个人就像被鞭子抽的陀螺，一刻也不停闲地转了起来。有这笔钱之后，他们俩也体验了一把国企的待遇。 只要海外订单不停，他们想圈多少地就圈多少地，想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想囤多少原材料就囤多少原材料。 外汇就像生命，自己的钱想印多少就印多少，但是外汇得真刀实枪地去外面抢才会有。 张东城在棉花产地直接投资建了两个生产基地，以保证未来的原材料不会出现问题。不过赵林想要插手石化产业被打了回来，这些钱不能用在这些地方实在是有些可惜。 丁海峰把压缩机厂扩大了一下，按照现在的速度，把进口压缩机的市场全抢回来也用不了几年时间。 其他家电厂的规模也全部打着滚地往上翻，但是不管规模扩的有多大，想要完全满足国内市场也是做不到。 相比南方工厂的蓬勃发展，赵林在学校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滋润。学生在学习上有了问题，都很给面子的自己去查阅资料，根本不来烦他——问他也没用。 赵红阳的电池厂，技术上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现在边建设边开工天天忙的不沾家。 杨岚还好一些，可以在家办公，不过她常年在家呆着，一旦暴发了工作的热情，很快连唱歌这种爱好也不顾了，为了把赵林随手搞出来的这些东西都理顺当，每天都从早忙到晚。 “妈，这么多人天天往家里来，多不方便啊。你让他们隔半年来对对账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呢？”赵林每次回家都能碰到几个熟面孔，天天打招呼让他颇不耐烦。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家里办公确实挺不方便的。你在报社那边不是盖了办公楼么，过几天我就搬过去。这样也显得正规一些。”杨岚说的根本就和赵林说的不是一回事。 赵林无奈道“随便你吧，不过小海和小青的成绩可是一路下跌，你和我爸都不管可不行。” 杨岚道“不是还有你这个老师在么，你连大学生都能教，比我们俩强多了。” 赵林道“我又不是天天在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出去了，这事可不成。” “你的活儿都交给我了，还一天天在外面跑个什么劲儿？老实在学校教书不挺好么，什么时候再把雁子接回来生个娃，过过小日子多美。”杨岚管了一阵子人，大老板的派头都出来了。 每天都有人向她汇报工作，这气质变化的也是挺明显的。 家里的司机数量变成了三个，赵红阳一个、杨岚一个、小海小青上学一个。由俭入奢易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原来他们还不适应被车接车送，现在出门没车都不习惯了。 反而是赵林自己天天骑个自行车上班下班，像个劳动人民一样。 让杨岚把办公地点搬到报社大楼也好，至少家里清静了。 既然小海和小青的教育权在手，赵林也不客气地给他俩一人请了好几个家教回来，有教龄超过三十年的老教师，有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有各种研究所里的高级科研人员，当然也有音乐美术这些方面的专业老师。 开始的时候俩人还挺高兴，有这么多不同的人陪着学习，不过轮番轰炸了一个月之后，两人抱着怀火和张萍的大腿说什么也不回后院了。 怀火和张萍这俩人带孩子带出感情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赵林这么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不管什么家庭老师来了也不行，护着小海和小青两人，就像护崽的老母鸡。 赵林和他俩第三次谈判的时候，才算是达成了协议，把老师的数量减少到三个，语文数学和音乐，一样一个。 本来还想再找个教英文的，不过最后还是作罢。这个好学，等他们再大一点儿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谈完家教的事情，赵林拉着怀火到边上问道“这么些年，怎么没见你儿子来看过你，就算不来看你也该来看看你媳妇才对。一个人把他拉扯到，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怀火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小心地看了一下前院，用不让张萍听到的声音道“这个小兔崽子，说工作忙忙忙，一年就来一回，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要不是我媳妇拦着，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赵林道“那是你儿子，别骂小兔崽子，从遗传学上来说对你不利。” 怀火道“别耍嘴皮子，刚好我准备把孙子接京城来工作，你给我想想办法。” 赵林哑然道“你孙子都工作了？” 怀火道“废话，他年纪比你还大！” 他和张萍年青的时候擦枪走火生了孩子，算起来孙子确实是比赵林还大，这还是他儿子结婚比较晚造成的，不然孙子的儿子都要和小海一般大了。 “除了公务员，想干哪行随他挑，你把他叫过来吧。”赵林想了一下说道。 “那我去和媳妇商量一下，让她把孙子叫过来一起住。”怀火乐呵呵地去和张萍商量去了。 浪荡了一辈子，原本以为要孤独终老，现在居然眼看着就要四世同堂，这家伙的命也是够好的。 只可惜他那个儿子一直对他不能释怀，连过来看张萍的时候都想要避着他。 “还跑，回去做作业去！”赵林和怀火谈完话，一眼就看到想要偷偷溜出去的小海，瞪着眼睛吼了一句。 “我去把妹妹找回来，不是出去玩！”赵海梗着脖子说道。 “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赵林问道。 “她钻狗洞出去的，你当然不知道了。”赵海看大哥的口气有些松动，赶紧说道。 赵林刚想给他放行，就看到赵青抱着小包裹在地上爬着想要偷跑出去。 ------------ 第441章回护 “你俩真行，编瞎话都编到我这儿来了。”赵林呵呵地冷笑着，过去把赵青拎到客厅里，让她和赵海并排站在一起。 “你真笨，往这边跑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从大黄那里出去么？”赵海被罚了站还不老实，张嘴就埋怨了起来。 赵青不服气地说道“大黄在那里拉了粑粑，我才不钻呢！” 赵林头疼地说道“回屋抄三百首唐诗去，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饭。下次再想偷跑，就让你们抄三百首宋词。” 管两个小孩儿就这么让人心烦，一个班带几十个小学生的老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怪不得都会罚作业，抄课文，叫家长之类的，没点儿惩罚手段镇压着，这些小魔王能把人给气死。 “你怎么还拿着包，想离家出走是吧？”赵林指了指赵青怀里的小包裹问道。 “……”两人一齐不说话，低着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不会是老师又要来家访吧？”赵林皱着眉头问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以微不可查地幅度点了点头。 赵林真想揍他俩一顿。 “这次又为了什么，怎么还两人一起？要是一下子来两个班主任，我告诉你们俩，你们死定了！”赵林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赵海的班主任还好，年轻人好商量。但是赵青的班主任是个鹤发鸡皮的老教师，为人特别古板，教训起人来一点儿颜面都不给。 上次杨岚在家办公的时候，被她披头盖脸的一顿训，让边上看热闹的赵林的心都直打颤。 这次可真行，两个一起来，杨岚还不在家，这可让人怎么活。 “理由！赶紧给我个理由！”赵林说着说着就咆哮了起来。 “她作业没做，说我给她撕了。”赵海被吓了一个哆嗦，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你又是为什么？”赵林又问道。 “我作业也没做，找的理由和她一样……”赵海越说声音越小。 赵林看看时间，揉揉脑子眼儿问道“他们几点儿过来？” 赵海道“大概十点左右，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想躲也躲不开了。 赵林找出鸡毛掸子，然后指着他俩说道“一人搬个方凳去院里补作业去，老师来的就给我使劲哭，哭不出来的话我会帮你们。” 赵青还没反应过来，赵海已经一脸兴奋地去搬凳子去了。 这家伙的智商都用在偷懒耍滑上了，一下子就听出来赵林话外的意思，拉着妹妹边去搬凳子，一边给她小声地解释应该怎么做。 上次杨岚被骂，赵林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可不想被人这么数落。 看看赵海和赵青两人在院子里趴好开始写作业，赵林绕着他俩转了一圈道“先酝酿酝酿情绪，一会儿要是哭不出眼泪来，我可是要真打的。” 就在赵林去找小涛的时候，赵海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洋葱来，递给赵青让她啃了一口，然后两人拿着被啃出缺口的洋葱往眼睛上送，顿时眼泪就哗哗的，哭的可伤心了。 “一会儿陪我演场戏给老师看。”赵林揪着还在看武侠的小涛把他揪到后院说道。 “老师又来家访是吧，说吧，让我怎么配合你？”小涛把往裤腰上一别问道。 “他俩不抗揍，你让我抽一顿。”赵林扬了扬手上的鸡毛掸子说道。 “凭什么啊！挨打你想起我来了，我可不干啊。”小涛扭头就要跑。 赵林一句话就把他拉了回来“如果陪我演好这场戏，我就送你去香江拍武侠片。” 小涛顿住脚步，惊喜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让我演主角？” 赵林点点头道“主角你就别想了，要么是反派要么是男二男三之类的，干不干？” 小涛撇撇嘴道“不干，我才不当挨打的反派，我要当主角，英雄的那种！” “你以为看几本就能演电影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听说过么，布莱希特听说过么，梅兰芳看过么？什么都不懂还想演主角，你想的美！”赵林不无鄙视地说道。 有三个戏剧艺术家团体产生了世界性影响，这就是以上面这三个人为代表的三个国家群体。 三个戏剧艺术家团休创造的戏剧艺术，各自自成一格，体现了现代三种不同的戏剧观或戏剧美学思想。 其实赵林也不懂这些，不过拿来唬一唬更不懂的小涛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涛一脸‘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不过还是想和赵林讨价还价一下“不当主角的话，要不让我当导演也行。” 赵林看着这个什么都不懂还敢瞎说的家伙道“这样吧，我把你送香江的电影公司去混两年，你要是能混上导演的话，你拍戏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出了怎么样？” 小涛呵呵直乐，点头道“不许反悔。” 不让他去香江见识一下电影界的残酷，就治不了他这一身毛病，别看他现在洋洋自得的样子，到时候说不定就哭着回来了。 演戏，哪有表面上这么光鲜，没看多少演员都不想自己孩子进演艺圈啊。 和小涛商量好表演方式，赵海和赵青两人已经哭的本子上都是水了。 当他们俩的班主任一起进到院子里时，下巴都要惊掉了。 两个小孩趴在地上，连哭边写作业。 院子里到处都飞扬着鸡毛掸子上飙出来的鸡毛，赵林追着小涛边打边骂“让你不教他俩学好，让你教他俩说谎话，让你带他们出去跑着玩！” 小涛一边逃一边叫，一边叫一边求饶，情绪特别饱满，把一个犯了错的小年轻演的活灵活现。 他小时候就是和怀火一块在街头混起来的，说谎、演戏那是老本行，说演就演，一点儿也不做作。 到香江当演员之后，说不定还真能让他闯出一片新天地来。 院子里的四重唱把一老一少两个班主任看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分开一人拉住赵林一人拉住小涛，一块劝他们住手。 “当着孩子的面打架，影响多不好！”老教师喘着粗气冲赵林发火道。 ------------ 第442章儿子和孙子 “老师，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天天拉着我弟弟妹妹去街上玩。跟一些社会盲流混在一起，你看看都学成什么样子了。这还不该打？”赵林不自在地挣脱老师的手，气呼呼地说道。 年轻地班主任放开小涛，先去把地上的两个孩子拉起来，带到边上给他们擦眼泪，一幅心疼的样子。 “你爸妈又不在家？”老教师，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接过赵林泡的茶问道。 小涛一看没他的事了，朝赵林比了个手势就溜回他的屋子收拾东西去了。他对赵林的话还是挺信任的，一点儿也不怕赵林是在骗他。 赵林和老师谈了一会儿社会治安问题，又聊了一会儿改革开放问题，成功让他俩忘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 赵林又做了替爸妈好好管教弟弟妹妹的保证，最后一人送了他们一盒茶叶，上面写着东南海特供的字样，希望他们以后对赵海和赵青两人多加关照。 东南茶叶研究所的附属茶叶厂，做这些茶叶的机器还是黄成给他们提供的。这年头不像后来，特供两个字还是挺值钱的，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把两位老师哄走之后，赵海和赵青出乎意料地对他亲热了起来，小孩子还是挺敏感的，知道谁是和他们一头的。 他们俩其实是挺懂事的孩子，只不过这段时间，赵红阳和杨岚太忙了，所以他们拼命闹腾就是求关注罢了。 赵林耐着性子趁热打铁，天天在家陪他俩呆着，总算是把他们俩差点儿跑偏的性子给扭转了回来。 成绩什么的不用担心，就怕他俩变得没责任心、不会为别人着想。 小涛被送去香江之前在大伟那里找老师还学了几星期表演，然后就随他折腾去吧，反正有朱景亮看着，也不怕他到那边会吃亏。 怀火的孙子还是没有被送过来，他儿子现在是省里教育系统的高官，露面的时候排场还挺大，非要接他俩回省城。 虽然瞧不上怀火这个便宜老爹，但是让他在赵林这边当门房，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那边我什么都安排好了，你们为什么非得在这边呆着？” 就像他看怀火不顺眼一样，怀火看他也不顺眼。要不是张萍在中间调和，怀火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最后还是闹的不欢而散。 “你孙子什么情况？”赵林陪着怀火喝闷酒的时候问道。 “他想改回我的姓，可是他老子怕丢面子，不愿意。”怀火一连闷了几碗酒才憋出来这么一句来。 也难怪他郁闷，捡了个便宜儿子，却不和自己同姓而是随自己的老婆，这事让他上哪说理去。 不过他这孙子倒是挺有意思，有个当大官的老爸不要，非得追着讨一辈子饭的爷爷，赵林还真想把这人找过来看看是个什么脾气。 赵林把酒给他重新满上道“你孙子都这么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你儿子再霸道也管不住他一个成年人吧？” 怀火摇摇头道“他把着户口本不放，我孙子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当官的都这样，没一个好东西。” 赵林道“说话小心点儿，你是活够本了，我可还年轻着呢。别给我惹麻烦。” 又陪他喝了一会儿，赵林转着酒杯道“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事给办了？” 怀火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儿不是有钱能好使的。” “那也得看多少钱。”赵林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现在钱多到烧手，正拼命往外撒都撒不完呢。 怀火的孙子现在叫张树人，没上大学，中专毕业之后就进了一家农机厂当工人。说起来，他这一家子人都还不错，没什么歪风斜气。 “家机厂前景也不错，我找个外商去投点儿钱，把你孙子拉上位你看怎么样？”赵林问道。 “这跟改姓有什么关系？”怀火不解道。 “他那个厂子的年产值不过几百万，要是有外商指定和你孙子合作，你想想看会是什么情况？”赵林说道。 “给他一个合适的位子坐那是肯定的，不然就太不给外商面子了。”怀火顺着赵林的思路说道。 赵林道“签合同的时候，让他签怀树人这个名字。然后让外商闹腾一下，不怕当地政府不给他把姓改回来，到时候他老子想拦也拦不住。” 怀火大喜，拍着桌子道“还是你这脑子好使。” 赵林道“那边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这个外商代表团就你带队好了，这样外商往那里投资的理由也就有了。” 怀火道“行是行，不过你上哪找的外商，投资一个厂子，花的钱也不是小数目吧？” 赵林道“这你就别管了，就当这些年跟着我忙活给你的分红了。” 丁海峰那里的家电生意再想扩大规模也得按时间慢慢来，农机市场大有可为，先往里面跨一步，看看情况也不错。 反正现在市场离饱和还早的很，而且有丁海峰那里的研发团队在技术上提供支持，不怕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 外商代表团再好找不过，不用从卢卡斯那里调人过来，在香江雇几个老外就行。反正厂子的运作还是丁海峰团队的事情，找老外过来也只是让外资这层皮看起来更像一些罢了。 帮怀火把这些事安排好，老家伙志满意得地去和他儿子干仗去了，儿子和他不一条心，他也就剩下这个孙子了，不让他抓到手里，肯定不会甘心。 以前他是没希望所以无所谓，现在有了希望在眼睛却实现不了，肯定特别难受。 事有轻重缓急，人分亲疏远近，赵林也只能照顾怀火的心情，他儿子会怎么想，也就顾不上了。 花点儿钱让他折腾折腾，说不定还能给赵林折腾出一个有前途的农机公司来。 放在院子里的古玩几乎都被掌柜的放进了山里的防空洞，那座山被掌柜的承包了七十年，倒是真的比放在这里安全多了。 空出来的院子，赵林准备分给杨军一套，他领着报社干的很不错，让赵林少操了很多心，值得奖励一下。 ------------ 第443浪潮 “单位宿舍住着挺好，我为什么要搬这儿来住平房？”杨军还瞧不上这些四合院，听到赵林要给他分房子，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赵林看了他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强求。特么的，以后这些四合院一平米价值几十万，只要他别后悔就成。 和这些没有发展眼光的人聊不到一块儿去。 赵林回学校给学生出了几份卷子考试，等这学期结束他就得跑到岛国看看了。九月份岛国人和米国人签协议，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不去参与一下就太可惜了。 “下学期的课你俩帮我带一下，我有事回不来。”赵林把小苗和小庄从实验室里抓了出来，想用一顿涮羊肉就让他俩帮忙。 不过他俩这两年跟着赵林吃肥了，一顿涮羊肉明显不能满足。 小庄还好一些，只是低头吃肉不说话。小苗就直接了当地把话给说清楚了“想让我俩帮你带课不是不可以，先答应我几个条件再说。” 赵林笑呵呵地说道“你当我是神灯啊，还几个条件。一人一个，爱要不要。” 说完之后，小庄猛地抬起头来说道“我想出国！” 这话有些突兀但不意外，是个大学生就想出国，这年头不想出国就是没有志气，反而会让人感到意外。 只是他俩都了解赵林对出国的态度，所以小庄说完之后又低下声音道“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赵林放下筷子道“如果你不打算回来了，这忙我可不会帮。” 冷场了几秒钟之后，小庄抬起头艰难地说道“我不愿意骗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小苗打断他的话道“我看你就是不打算回来了！” 赵林拦住小苗道“让他把话说完。” 小庄哀求地看着小苗道“我只是想去外面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难道你就不想么？你也想出国的，我知道。” 小苗道“我出国只是想学到更多东西，不像你，出去就不打算回来了！洋奴，哼！” 赵林拿起筷子吃了几块肉，然后指了指这家店道“这些东西看着老旧，但他们是祖宗传下来的。国外虽好，但终归不是家。我可以送你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报效国家、共同建设美好家园这种话，虽然听起来俗气，但是永远不过时。” 这种教育人的话，他自己说着就起鸡皮疙瘩，但是却不得不说两句。 老师就是干这个的不是吗？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代课的事很容易就谈妥了，但是小庄的理想还是让赵林心情有些不好。 小苗就乖多了，就是想买买买而已。 拉着她到街上买了一车回来，一共也没花多少钱。 “小庄真的不准备回来了？”逛街并不能让赵林的心情变好，忍不住又问了小苗一句。 “他呀，总是想进步，想出人投地，别人都挤破了脑袋出国，所以自己也就想出国，一点儿主见都没有。”小苗对他倒是挺了解，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小庄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什么都要争第一，把面子问题看的大过天，生怕被人瞧不起。 其实哪有人瞧不起他，只是他的自卑心在作怪而已。 而且这几年在学校，有赵林帮衬着，他领的奖学金数目别说自己用，连着老家的一大家子人都能养活了。 这个话题聊起来没什么意思，这种情绪只能等他的阅历到一定地步才能解决，赵林想帮忙也帮不上。 小苗逛街上瘾，拉着赵林又进了一家涉外商店，看着里面的露背装直流口水“你说我要穿这样的衣服上学，会不会被人打死？” 赵林掏出一把票子把衣服买了下来扔给她“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苗拿着衣服直叹气“我在宿舍都不敢穿，别说穿着去上街了。你这钱算是白花了。” 赵林道“那你就别撕标签，等你当奶奶了拿出来给你孙女看，说老娘当年也是潮流的引领者，她肯定特别崇拜你。” 小苗哈哈大笑，安心地把衣服收了起来。 像她这种乐天派倒是好相处，买什么要什么，一点儿也不客气。 “你想去哪个国家？”赵林又问道。 “英伦那边怎么样，这样逛起欧洲来就方便多了。”小苗看来也是做过功课的。 年轻人哪有不想出去看看的，她嘴上说着小庄，其实内心深处未必没有留在外面不回来的想法。 前有梁爽，后有小庄和小苗。 这样一比较，愿意留校的赵林反而是个好学生，愿意服从组织安排，甘心帮助系里缓解老师资源匮乏的问题。 而且在国内顶级学术杂志上发表过多篇专业性极强的论文，填补了好几项国内的技术空白。 就算他不帮学校引入科研资金，也妥妥地是个合格毕业生。 把小庄和小苗的愿望应了下来，赵林又找着向老师请长假，老向现在是系主任，请假这种事倒是方便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升的官啊，我怎么不知道？”赵林前段时间忙着照顾家里的两个小孩儿，对学校的事情倒是不太了解。 老向斜眼看了他一下，不满地说道“你连谁是领导都不知道，而且我还是你的导师，是不是不想干了？” 赵林耸耸肩道“赶紧开除我，还省得我再请假了。” 老向道“你想的美，请假我可以给你批了，但是别想从我手底下跑掉。” 赵林道“我媳妇马上就是博士了，咱们系什么时候能考博士，到时候你给我也来一个，不然我在家没地位。” “你当学位是大白菜啊，想要就有？”老向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拍着桌子说道“你的硕士论文准备怎么办，再拿以前的东西糊弄我可不成。还想考博士，研究生能顺利毕业你就算是积了大德了。” 赵林不以为然道“我手上的研究成果不知道有多少，你要是现在就能让我毕业的话，回头我就把论文给你送过来。” 专利公司虽然卖掉了一大半，但是从里面挑一篇论文安到自己头上，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欧美那里的研究所，愿意卖科研成果的人多了，有钱什么论文买不到，保证还都是原创的。 ------------ 第444章游戏开场 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好，赵林换上焦大黄的皮来到岛国。 处在黄金时期的岛国，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自信。这个时期，谦卑的岛国人几乎看不到，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这还是岛元没有升值的时候，等他们的钱开始升值以后，这种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等到一个冬京的房产价值就能买下整个米国的时候，他们的疯狂嘴脸就会彻底展现在世界人民面前。 到了冬京之后，赵林把在非洲快要憋疯了的文竹给叫了回来，在米国休假的欧阳磊也叫了回来。 提前好几年布局，最难的资金流入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资本的狂欢了。如果不是提前几年开始往这边注入资金，按岛国的管制来说，赵林现在想把那么多钱注入进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协议一签，光是货币升值这一项就能赚一倍，地皮升值再赚一倍，抵押贷款进股市打个滚还能赚一倍。 不等他们经济崩溃，赵林的财富就能在这场盛宴之中番好几番。 “赚到的钱都进到矿业公司，在世界各地以矿产的形式沉淀下来。石油、金银铜铁都行，我要你们保证在这场盛宴结束之后，手里的矿业资源可以影响到国际行情。”赵林把人聚齐之后说道。 文竹本来在非洲呆的很是不满，没想到在这边开第一次会就得到这个结果。 也就是说，等到岛国这边的投资结束，赵林的大半身家都要转到她的手里，这么一笔天大的财富握在手里，想想都让人眩晕。 理查德对这个决定也没什么意见，等这件事情做完，他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可以拿着大笔分红，满世界地浪荡去了。到时候的分红就算他想建个皇宫，养一百个老婆也够用了。 而且他还真的按赵林说的买了一家专门做安全套的厂子，顺带着还做情趣用品。这也是利润丰富的产业，等他退休之后安心地当个情趣大王，也挺不错的，很符合他的气质。 到时候他还可以买家小电影制作公司，亲自上阵给世界人民当教学材料，也不是不可能的。 “国际热钱已经开始往这边流动，咱们要不要再转些钱过来？”欧阳磊在米国也没有闲着，跟卢卡斯两人也是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边。 做为股神公司的股东，得到这样的信息一点儿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赵林摇摇头道“不用了，咱们在这边的资金量已经够大了。目前还是以不引人注意为主，现在的数目我都觉着危险，再往上赶的话，我怕被人盯上。” 欧阳磊道“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被盯上又能怎么样？” 赵林道“小心无大错，小看一个国家的话，咱们这身板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跟在欧美财团后面闷头吃肉就行，有雷让他们去淌，咱们没必要出太大的风头。” “可是这样就没办法做到利益最大化，少赚很多钱。”欧阳磊还是要尽最后的努力来说服赵林。 “这事不用再讨论了，现在这样我就很满意了，安全第一。”赵林坚持道。 定下这个基调之后，具体事情就交给他们三个去办。现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团队支持着，这些事情的细节肯定比赵林自己去做要强的多。 赵林呆在这里，也只是起个鼓舞士气的作用，实际上除了开始给他们定下了操作的基调，后面基本上都是在闲着。 闲着没事的赵林打开电视，开始看起专门黑岛国人的记录片来。 里奥那里的团队动作很快，食品安全的几部已经拍完卖了出去，现在满世界的电视台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每年几千吨的地沟油流入，还被媒体给暴了出来，也不知道湾湾那边的领导人要怎么去圆这个事情。 还有被岛国人引以为傲的方便面，里奥也专门拍了一集，还专门采访了几个吃方便面吃出问题的岛国人。 连自己人都坑，节目播出之后在世界上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在宾馆里看了几天电视，赵林把食品安全的记录片一集不落地看完之后，居然没找到关于工业污染的节目。 和里奥联系了一下才知道，岛国人正在那里和他们谈判，准备把后续的节目版权全部买下来。 价格给的很合理。 而且岛国人还在四下里寻找里奥工作室的幕后老板，准备把股权都给买下来。 赵林哈哈一笑，让里奥把工作室的人都带到岛国来渡假，只留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在米国，让他们慢慢去找吧。 屠杀海豚的电影还没放映呢，现在就卖股权太早了一些，还是让他们多着急一会儿再说吧。 “工业污染的带子可以先不往外卖，先让食品安全问题在世界范围内发酵一下。你们就先在他们的大本营好好玩一段时间，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赵林接到里奥之后，乐不可支地说道。 开始还以为能回本就不错了，没想到岛国人这么耐不住性子，不好好坑他们一把就说不过去了。 里奥举着香槟和赵林碰了一下道“来都来了，我们干脆再拍点儿什么，我想起那些被屠杀的海豚就心疼的吃不下饭，不多给他们添点儿堵，我心里难受。” 赵林道“这事你看着办就行，食品安全专辑赚到的钱我给你三分之一，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历史、文化、风俗习惯等等，岛国的大城市确实挺国际化的，但是偏远地区却依旧野蛮，你找些本地人带路，肯定能拍到不少有意思的镜头。” 里奥有了资金支持，立刻就行动起来。 米国人的身份在这里最好使，加上大把的美刀撒出去，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个课题，分散着就撒到了岛国的乡下、偏远地区。 里奥自己就留在冬京陪着赵林，等着岛国人上门来送钱。 工业污染的带子没有趁着食品安全的热议直接卖出去，这本身就是一个和平谈判的信号，相信着急的岛国人开的价格一定会很有诚意的。 ------------ 第445章搞事 一直帮着赵林在岛国买设备的井上，这几年随着南方的工厂规模不断扩大，在他这儿赚了不少钱。 黄成那边的二手设备并不能完全满足工厂的建设需求，岛国的机械设备制造相对来说还是要比欧美的便宜一些，大量采购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本来井上不过是个商业掮客，现在也开起了自己的贸易公司，赵林把他召唤过来一起喝茶的时候，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一时间差点儿想不起来这货是谁。 “您到这边来，一定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享受一下我们国家的美食和女人，保证会让您的这趟旅行满意而归。”井上一开口就露了原型，老板的外皮被他自己撕的粉碎。 赵林在南方的工厂是他的最大主顾，由不得他不在赵林这里卖乖示好。 毕竟他的公司只是个贸易公司，万一赵林心情不好，绕过他直接去生产厂家买设备，那他就完蛋了。 理查德虽然在这边混的日子不短了，但他毕竟是个外国人，远没有井上这个地里鬼当导游让人舒服。 被他领着在京冬玩了半个月，里奥终于收到了岛国公司的邀约，想找他谈一谈记录片的事情。 来人是大名鼎鼎的素尼影视娱乐公司，现在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始收购好来屋，但实力依然雄厚。 做为一家国际电子电器公司的子公司，不管是在电视节目的制作和发行，数码娱乐节目的制作和发行，还是在全球范围的电视频道投资，购买和发行家庭娱乐节目，还是经营影视拍摄设备，开发新型娱乐产品、服务和技术，都做的非常不错。 不然也不可能在后来跃身成为全球第一大电影公司。 电影制作行业太大起大落，没有相应的电子电器设备产品相辅相成，很少有企业能抗得住这一行业的剧烈波动。 毕竟电影做出来之后，票房收入是完全不可控的，谁也没办法提前预知哪部电影会大卖。 这家影视公司和他们的总公司倒是配合的挺好。电影业不景气的时候还可以做下产品宣传、国家形象宣传之类的东西，这样抵抗风险的能力就比单纯的电影公司强多了。 里奥拍摄的记录片虽然只是揭露了岛国食品行业的黑幕，但是让岛国在国际上的形象下跌却是全面性的。 由他们来和里奥谈判，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陪着里奥一起去吧，在基准线之上，每多卖一百万美金，就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我对岛国的非常友好的，不会执意把这样的记录片卖到全球电视台的。”赵林乐呵呵地对井上说道。 他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有他帮忙也省得不太会讲价的里奥被人给忽悠了。 已经放出去的食品安全记录片和没有放出去的工业污染记录片，都可以卖了。他们买回去之后，就可以让那些已经播出的电视台把片子收回，永远地让它死在仓库里面，再也不能露面。 “是的，您一直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一点我是非常确信的。感谢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他们开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来的。”井上被赵林委以重任之后，九十度向赵林鞠躬道。 像井上这样的小虾米，能和素尼这样的大公司面对面谈判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他非常珍惜这次谈判的机会。 去参加谈判之前，他还专门委托一家大型咨询公司，把之前那部在全球电视台播放的记录片，对岛国造成的影响写成了一份报告。连着未播出的这部记录片一起，也做了一份预估报告出来。 看他做的这么专业，赵林相信这次他肯定能拿到不少提成，还能给素尼公司的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个‘自己人’。 井上和里奥一起去参加谈判的时候，赵林让朱景亮和杜若海把他们公司的和手上的外汇储备全都换成了岛元，静待货币升值。 朱景亮接手雷霆的位置之后，带着他们社团在明面上赚到的钱已经和雷霆时期持平，社团里的叔伯们想要洗白的心思愈发地明显，纷纷把手里的肮脏生意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现在他在社团里说一不二，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要不是机会难得赵林还真有点儿不想理他。 赵林打算再帮他这最后一次，如果他最后的抉择还是如同在香江时表露的一样，那么两人的关系就到此这止了。 权利的魔力比金钱还要大，朱景亮虽然大起大落过几次，但是甫一上位被心魔入侵还是难免。 就看他能不能把持得住，在彻底沦陷之前从这个大泥坑里把脚拔出来了。 打完这两个电话，赵林在井上的秘书带领下，把分散在岛国各地的拍摄团队的进度都过了一遍，就当是旅游了。 他们的选材还算不错，但是震撼性有些差，远远没有达到赵林的心理预期。 只有一个实习生的选材还不错。 他叫查理，本身是学历史的，来这里做实习生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摄影水平还不错，一方面也是为了研究神秘的东方文化。所以他瞄准的是岛国的考古研究所，准备看看这里的考古活动是怎么进行的。 这种选材和赵林的要求其实是不相符的，但是赵林跟着他在考古研究所转了一圈，倒是想起来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九十年代岛国的考古研究所，发现在号称是七十万年前的旧石器，不但轰动了全岛国，还轰动了全球。 让岛国人究竟起源于何年、何地，这一重大研究课题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藤新一这个退职后才开始从事这行的考古专家，既无专业知识，又没有受过专门训练，却因为这个发现被写进了岛国的课本，被称为‘神之手’成为国民的励志榜样。 不过几年之后，他在造假的时候被现场的监视器逮个正着，直接让岛国的考古研究倒退二十年，就连研究所也在一片谴责口迎来了被解散的命运，从此岛国再也没有进行过考古研究。 ------------ 第446章欣欣向荣 这种好事，如果赶在岛国经济大爆发时被宣传出来，在大衰退时期被揭密出来，那肯定会更爽。 赵林让查理带着自己在研究所找到的部分资料跟自己回来，趁着里奥谈判的间隙，把自己的计划和里奥说了一下。 “就当是这次‘友好’谈判的赠品送给他们，他们肯定会帮忙做大力推广，这样对咱们工作室的名气也很有帮助。”赵林道。 里奥笑的直打跌，对赵林的恶作剧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正需要一个正面形象来挽回颜面，肯定会接受咱们这样的‘好意’。不过你也太损了，这样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赵林摇了摇头道“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原创，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古文化研究是他们一直追求的东西，咱们不过是在拍摄上帮着推他们一把而已。” 里奥止住笑，正色道“你说的对，这事非得岛国人自己来干才行。查理那小子还太嫩，不能让他主持这种事。” “这边的谈判情况如何，井上那小子是不是特别卖力气？”赵林问道。 “我都插不上话。”里奥说到这里不由啧舌道“素尼影视的人脸都黑了，井上这大口一张，算是把他们给咬疼了。” “由他去唱白脸，回头你拿考古新闻的带着去做好人就行了。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在后面看戏赚钱就行了。”赵林笑着说道。 “不错，就应该这么干。”里奥很是赞同地说道。 出于井上的出色表现，两部揭黑的记录片一共卖了两千多万美金，比赵林预想的几乎多出一倍。 赵林惊喜之余，直接给井上凑了个整，短短几天就有两百万美金的收入，让他乐开了花。 里奥去收尾的时候，表示愿意资助岛国古文化研究所进行考古发掘工作，总算是让素尼影视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因为赵林一直没有露面，素尼想要买下工作室的计划算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藤新一还不知道在哪里上班，不过没有藤新一还有树新一，没有树新一还有草新一。 找一个想出名、想赚钱的人太容易了。 里奥亲自带队，井上在旁边协助，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叫松本田的岛国大叔。 他自从退休之后就常常泡在古文化研究所里，算是一个爱好者，也是查理在那里的导游之一。 在一次聚会喝酒的时候，里奥醉薰薰地把赵林教他的部分考古作假的手段，当笑话给说了出来。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松本田第二天就和里奥的拍摄团队签了一个拍摄的合同，雇佣这队米国摄影团队跟随他到处去‘考古’。 这样就算他的作假手段比较低劣，有里奥在旁边帮衬着，肯定也能瞒天过海。 只希望里奥帮他成名之后，他的手段能提高一些，别那么早就露馅。 赵林在这儿和里奥玩的挺开心，岛国人跟米国签了协议之后也是一片沸腾。 货币升值那是立杆见影，国际游资大举进入岛国，加上岛国自己的政策问题，几乎是眨眼之前，岛国的经济就疯狂起来。 理查德的地产公司，在当地银行的鼓励下，不断地抵押贷款再买地产，再抵押贷款再买地产。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赶上了之前两年的发展。 地价大涨、股市大涨、货币升值，岛国人民开始举国狂欢起来。 春节之前，一个素尼影视力推的电视节目在全球上演。 岛国的考古专家，松本田发现了七十万年前的旧石器遗址，让岛国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进一步暴涨起来。 里奥在各地拍的风土人情记录片，分成阴阳两部分，光明面全都被素尼影视的人买走，并且卖到了世界各地的电视台，让里奥大赚了一笔的同时也在记录片界大大地露了一把脸，双方合作的可谓是极为愉快。 只是这些记录片还有一半是黑暗面，全被里奥给藏了起来，准备等到松本田自己露了马脚之后再放出来。 至于海豚湾这个大杀器，他就更不舍得现在出手了。岛国人现在士气正旺，把揭黑的电影放出去效果也不会好。 毕竟痛打落水狗谁都愿意，挑衅一个狂暴的比特犬，估计没人愿意这么干。 反正现在和素尼影视的合作中已经赚了不少，足够他满世界跑着继续去干解救海豚的事情去了。 随着岛国的货币不断升值，岛国的巨头企业狠赚一把，但是中小型企业的成本优势逐渐丧失，纷纷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赵林让井上组建了一个调查团，专门跟进那些在某些工业科技上面有独特之处的中小型企业，等着他们经济下行时再出手收购。 岛国这边一片欣欣向荣，卢卡斯在米国苦守银行股却叫苦不迭。 当时赵林选的几十支股票，已经有好几家宣布破产，投进去的钱颗粒无收。整个八十年代就是米国银行业重新洗牌的阶段，赵林也记不清哪些会倒闭哪些会成长起来。 除了那些在后世声名显赫的大银行之外，一些银行虽然在后世也存在，但是他们很可能也是被破产清算之后，重新挂的牌子。 “我感觉有些不妙，咱们还是撤一些出来吧。”卢卡斯神情憔悴地专门跑到岛国，向赵林请求这件事情。 “再坚持半年，到明年再没有起色就撤。”赵林在这边卖记录片赚的钱，算是全砸在这里了，对自己的记忆也有些拿不准起来。 他在这个时空干的事情虽然都是随着潮流进行的，但蝴蝶的翅膀扇动起来，有点儿什么波动也是很正常。 如果在八七经济危机之前，银行股没有涨起来的话，在米国的那些钱就太浪费了，还不如换成岛国的货币静待升值。 卢卡斯为难的说道“米国现在每天都有银行倒闭，我怕再坚持半年，咱们投进去的钱就全砸了。” 赵林咬牙道“就半年，涨不起来就全抛掉，然后想办法转到这边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可是另一个篮子明显有个大洞，不把鸡蛋拿出来也不行。 ------------ 第447章第一阶段完成 岛国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赵林直接去了米国坐镇，和卢卡斯一起盯着那边的情况，过年都不打算回去了。 收到信的老向暴跳如雷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嘱咐他回来的时候带点儿东西来充实系里的资料库。 带薪进修一个学期，说起来老向对赵林也算是不错了。 到了米国之后，赵林和卢卡斯把各大银行的背景资料搬到办公室日夜研究，生怕再破产几个，那可就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还好赵林到了那边之后，随着岛国那边的情况明朗起来，米国的银行股开始终于涨了起来。 一些小银行分享不了这场盛宴，该倒闭的还是继续倒闭，但是赵林入手的这些上市银行的情况就好多了。 在调研期间，赵林抽空去拜访了一下比奇，带着他也入了一手。 随着岛国汇率不断攀升，这边的银行股像中了魔一样疯涨起来，不到半年时间，最低的也涨了九成。 比奇笑的脸都抽抽了，恨不能赵林再多给他提些要求才好，区区一篇硕士论文连保密级别都够不上，实在对不起这么丰富的股市收获。 “干脆明年我来报你的博士生好了，到时候咱们继续合作。”赵林乐呵呵地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说道。 “全包在我身上，合作愉快！”比奇说道。 把这个毫无节操的家伙送走之后，赵林长出一口气，吩咐卢卡斯道“都抛掉，准备收购一家咱们自己的银行。规模不用太大，但是牌子要硬，历史越久越好。” 卢卡斯也是意气风发，指着一办公室的资料说道“所有银行的资料都在这里，随便你挑，不管什么银行，只要你敢要我就敢给你收回来。” 卢卡斯这段时间在米国证券界和银行界算是小露一脸，由他出面收购一家银行也就不显得太突兀了。 米国在八十年代倒闭的银行有好几百家，资产超五十亿的大银行也有好多家。这么多经营不善的银行，按卢卡斯手上的资金量来说，简直让赵林挑花了眼。 不过他最后挑出来的银行，却让卢卡斯的脸色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克拉克银行，起源于欧洲的老牌银行。整体搬迁到米国之后，还保留了以前欧洲贵族的那种腐朽作派。 他们的职员都是受过最高等教育、拘泥于经典银行经营模式的经理人。银行设有专门的主管饭厅、大理石的装帧，富丽堂皇，还有专业水准的厨师和价值数十万美金的餐具。 事实证明贵族已经没落，克拉克银行没能抓住这次机遇，他们的股票一路下跌，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如果赵林不下手的话，他们肯定也是被并购的命。 “把这群家伙收进来，你打算当大爷来养么？”卢卡斯看着资料，十二分不满地对赵林说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不但要养着他们，还要你入主银行之后继续招人，按他们目前的这种人才培养模式来做职业培训。”赵林道。 “你是疯了吧，这样会赔死的！”卢卡斯把资料看了一半就断定这家银行没救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赵林的这个决定。 赵林不管他如何表现，继续往下说道“一线的柜台人员和销售人员多招一些过来，两年之内要做好五十家以上分行的人才储备，我有大用。” 卢卡斯狐疑道“目前这个情形下，你还打算开分行？” 赵林笑着说道“不可说，不可说。等你把这事办好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卢卡斯也只能照办。 收购是个漫长的过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卢卡斯手上有大把的现金，但是想要把这样一家银行拿下，还是要下很大功夫的。 赵林在外面已经晃了将近一年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差点儿被赵红阳打一顿，杨岚这次居然也没有拦着，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别说拦着了，估计她也想抽赵林两巴掌解解恨。 “再往外跑就把腿给你打折！”赵红阳拿着拐杖指着房上的赵林说道。 他现在坐上了电动轮椅，在平地上没有追不上的人。要不是赵林见机的快，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上，头上非得被敲出好几个大包来不可。 “一回家就挨打，你俩到底是想让我在家还是不想让我在家啊？”赵林趴在房顶上冲下面叫起撞天屈来。 “你下来，让老子抑着头和你说话，能耐大了是吧？”赵红阳眼看打不着他，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腾出个空出来说道。 “你要再动手，我就去跟媳妇生孩子去，保证让你这一年都见不到我。”赵林一边往下爬一边说道。 刚一落地，头上就挨了好几下。 赵红阳一边敲一边说道“我巴不得你赶紧给我生孙子，还敢拿这个来威胁我，我看你是要疯啊！” 赵海和赵青两个在旁边拍着手叫好，杨岚看不下去了，干脆一转身回屋，眼不见为净。 这顿揍挨的太冤枉。 赵红阳的事业现在做的有声有色，重新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责，所以正是心气高的时候。 还好他只是揍了赵林一顿，好重新确立自己在家里的老大地位，要是叫嚣着把赵林关禁闭不准他出门，那才叫麻烦。 赵林陪着他在院子里演了一出严父教子的戏码之后，蹲在他没电的电动轮椅边上问道“这电池不行啊，才跑这么一会儿就没电了。” 赵红阳也打累了，放下拐杖拍着自己的轮椅自豪道“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充七个小时就能跑五十多分钟，反复使用上千次都没问题，比市面上的电池强多了。” 这电池不知道他有什么可自豪的。 不过赵林还是给了他一个大拇指道“厉害，不亏是我爹。” “你说你也真是的，咱们家现在这条件还养不起一个儿媳妇么？让她辞职回家干点儿什么不好，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一直这么两地分居算怎么回事啊。”赵红阳道。 “她不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嘛，挖国家墙角不太好吧。”赵林道。 “什么挖墙角，那是你媳妇！”赵红阳不满道。 ------------ 第448章超级计算机 在家住了几天之后，赵林回学校把硕士论文交给了老向。 “我准备去比奇那里再拿个博士回来，明年你再给我半年假期。”赵林对老向说道。 “你这不会就是在他那里套来的吧？”老向抖着手里的论文说道“专业程度是够了，但这个方向是死胡同，他这是在糊弄你呢。” 赵林不以为然道“够用就行，你让我一硕士生把握行业方向，是不是要求有点儿过高了？” 老向道“真是白瞎我给你的这半年假期了。比奇那里还有不少好东西我没挖出来，明年你去的时候都给我弄回来，我正想看看他那边的研究到什么进度了。” 赵林对他的要求假装没听到，高兴地说道“这么说明年的假期你准了？” 老向道“你以为博士这么好考啊，没个三五七年的就想要博士帽戴？你想的美！” 赵林对这个确实不太了解，虚心地说道“这么说，你要给我批七年的假？” 老向摇摇头道“你还是歇了吧。到明年你出去之前我就把你给辞了，什么时候拿到博士帽，什么时候你再回来吧。不然你这一天天的不在学校里，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赵林哂道“那还等什么明年啊，现在我就辞职。这一天天请假还不够我折腾的。” 反正赵红阳和杨岚现在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也不用靠儿子来挣面子了，赵林干脆把京大老师这层皮给脱了。 老向在他离开校园的时候还交待着“系里永远给你留着位置，记得早点儿毕业回来！” 摆脱了这层身份，赵林一身轻松。 这事儿还不能给家里人说，赵林随便收拾一下就跑到陈南雁那里去住了。 基地现在扩建了不少，新建的宇航员培训大楼，完全就是米国培训基地的复刻版。 也不知道当时去培训的那些人里，是谁的记忆这么好，大楼里面的布局一丝一毫都不差。 陈南雁现在是基地里最年轻的女博士，带着一个小分队专攻卫星轨道控制，每天都要计算海量的数据。 计算机的数量不够用，一些级别不够的新进研究员有时候还要用算盘来凑数。 “要不我给你们买台超级计算机来？”赵林在这边住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对陈南雁说道。 “那东西的造价太高了。”陈南雁说起这个一脸平静，她对现在的简陋环境已经习惯了。 “没事，梁爽那边的研究所就是做超级计算机的，国产货，性能好又便宜。你去找领导申请吧，钱我出、交接程序你们自己走。”赵林道。 陈南雁问道“咱家还有多少钱？上次的贷款你可不是不放在心上，万一还不上有麻烦的可不止你一个。” 赵林一撇嘴道“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别人呢？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心酸啊。” 陈南雁推了他一把道“去你的，我当然是关心你了。一下子欠那么多钱，我有时候睡觉都会做噩梦。” 赵林搂住她道“抱着睡就不怕做噩梦了，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国内的超级计算机水平，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仅次于米国，和欧洲的水平相差无几。 岛国的超级计算机就是抄的国内的技术才后来者居上的。 当时计算机所的人不太自信。金河系列做出来之后，就想着和国外同行交流交流，结果岛国装作很懂的样子过来说‘我给你们指导指导，省得你们走了弯路。’ 然后就把全部资料都给抄走了。 国外的先进技术没有学到，反而把自己的底牌都送了出去。 加上当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计算机所的经费越来越少，就和国外的差距越拉越大，到二十一世纪之后想要再往上追就太难了。 想交流是好事，但也得找一些技术上相当的机构来交流才行。结果欧美国家不出意外地全部拒绝了计算机所想要交流的计划。 只有岛国人跳着叫着要来做免费指导。 梁爽归国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阻止岛国人的阴谋，虽然没能阻止岛国人来做‘指导’，但是核心资料还是在他的努力之下保留了下来。也不知道这次岛国人从这次的指导过程中，得到了多少灵感。 这一次的超级计算机购买，又给梁爽的研究所注入了大笔资金，应该会对他们有不少的帮助。 不过赵林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因为就算他说岛国的技术不行，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以后资金有缺口就跟我说，我最近挺有钱的。”赵林对来做交接的梁爽道。 “这次不会是你掏的钱吧？”梁爽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研究所里的那台超级计算机，目前还是唯一的一台。全国的科研单位想用个十分钟二十分钟的，还要填表排队才行。 之前他还想着航天单位就是豪气，居然有钱装一台来自己用。 没想到后面站着赵林这个不把钱当回事的家伙。 赵林咳了一下道“看着科学家们拿算盘算数，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支援国家建设，人人有责嘛。” 梁爽叹道“回去我就打个报告，看看能不能让所里找个美女把你抢到手。你丫现在也太有钱了吧！” 赵林道“略有钱略有钱而已。我连架飞机都不敢买，更别说私人飞机场之类的必备品了，真不敢说自己有钱。” “你去死吧，还私人飞机场，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啊。”梁爽倍受打击地说道。 “你现在可是有编制的人，每个月工资得有一百块了吧？再加上福利什么的，已经远远超过国内大多数工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赵林故意调侃道。 “行行行，我不跟你这个大资本家比。回头我就把报价单往上调三成，反正你有钱，也不在乎这一点儿。”梁爽威胁道。 “别啊，我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你这么坑我就太不仗义了。”赵林摆摆手道“这次给我个友情价，以后你们每出一代新的，我就订购一台，怎么样？” 梁爽大喜“此话当真？” ------------ 第449章为理想买单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可别糊弄我。如果性能上面没有重大突破就来坑我的钱，咱们以后可就没法再合作了。”赵林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不会坑你的。”梁爽拍着胸脯保证道。 按计算机的发展速度，和国内的计算机基础工业来看，等他们交付第一台机器的时候，第二代就已经研制出来了。 只要赵林这边的订单一直不断，他们的研究计划就不会被搁置。 一个人想要带动整个行业的发展不太可能，赵林也就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国内的计算机技术在某个方面不被拉开太大差距。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丁海峰或者张东城其中之一的利润拿出来就远远超出了。 在国内赚到的钱在外面没办法花，放银行里发霉也是发霉，拿来用掉也不算浪费。 就当是为陈南雁的理想买单了。 虽然她的理想有点儿大，但赵林觉着自己还抗的起。 “你说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能发射载人飞船啊？”陈南雁偶尔休息的时候问赵林道。 “这事儿得我问你才行啊，现在基地有没有载人飞船研究计划你不知道么？”赵林反问道。 陈南雁道“就算现在上马，也得二十几年才能完成。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赵林道“你要想上去看看，我陪你去就是了，以前我就说过，这事儿简单。” 陈南雁道“哪里简单了，现在只有老大哥和米国有这个能力。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咱们的人参与呢？” “我可是大财主，他们要是不愿意，我就拿钱砸他的前脸儿。”赵林掏出一把票子在手上拍了拍，得意地说道。 “那我可当真了啊，四十岁之前如果咱们这里做不出来，到时候我就只能靠你了。”陈南雁难得软弱一回，露出一点儿要靠别人的口风。 “我都有安排，过两年我就先送个人上去瞧瞧。要是安全性差不多的话，咱们也去玩一趟。”赵林自信满满地说道。 被信任、被依赖的感觉真不错。花多少钱、费多少心思，能得到这种感觉，都算是值了。 只可惜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两人还是没有达成共识。 陈南雁怕怀孕影响工作，她想在自己最有精力的时候，全身心地扑到工作上去，生孩子的计划再一次被搁置起来。 赵林对她的决定也是很无奈，除了同意，也没办法有其他意见。 等到梁爽那边的超级计算机做好运送过来，陈南雁的工作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起来。 航天技术有无数关卡等着她去挑战，赵林想要让她闲下来的计划也再次泡了汤。 在这边住了大半年，赵林再一次出发赶往米国。 卢卡斯和克拉克银行的马拉松式谈判也进行到了最后关头，他得过去盯着点。 一定要在发起正式并购邀约的时候，把黑色星期一给算进去才行。要是重组过早完成，重组之后的股价随着这次经济危机一泄千里就亏大发了。 “如果现在进行的话，股票大概什么时候会复牌？”赵林问道。 “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剩下的都是走程序，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就可以完成。”卢卡斯虽然憔悴，但是精神很是振奋。 “那就想办法再拖半个月，到时候能省不少钱。”赵林说道。 “虽然你的预言一向很准，但这次你不给我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卢卡斯道。 他忙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要成功了，就算赵林是老板，他也得问问清楚才行，不然就太对不起他这段时间的辛苦了。 赵林道“这次是大麻烦，全球的经济都要受到影响，你把手上的股票全都抛掉，做好准备。” 卢卡斯大惊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 赵林道“米国已经连续五次提高利率了，把投资股票的利润减到了最低。这个信号还不够明显么？这是要割全世界的肉来喂自己吃啊。” 卢卡斯想了一下道“虽然有财政和贸易双赤字，但也不至于触发一场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吧？” “有备无患，你赶紧出手吧。让岛国那边也注意一下，那边的股市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赵林吩咐道。 有赵林的提前预警，卢卡斯和欧阳磊同时毫不犹豫地做空股市，果然被他们俩逮着了大鱼。 这次危机来的太过突然，几乎是瞬间就波及到了全球范围。 除了一些金融大鳄和米国政府赚的盆满钵满，赵林也顺便小赚一把。不但把收购银行的钱给省了出来，还顺手买了一些可乐、水果、网络软硬件和半导体。 岛国那边的文竹也终于开始出手，携着坚挺的岛国货币趁着股价大跌，满世界的抄底各国的矿业公司。 岛国地产还要一两年才会上升到最高点，但是理查德已经开始逐步撤出。这几年的雪球滚的有点儿大，不提前撤离的话就要砸在手里了。 有了自己的银行之后，办事就方便很多。 卢卡斯专门在岛国开了家分行，来协助理查德和欧阳磊的行动。在米国的总部还在不断招人，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在的需要。 “养这么多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卢卡斯被银行的财报压的喘不过气来，本来就够臃肿的人事，变得更加臃肿，银行的亏损每天都在增加。 “还不够多，反正现在手上的闲钱挺多的，接着招人吧。”赵林准备再等等，这事儿太重要了，他准备不到最后时刻不和任何人讲自己的计划。 收割完这一波之后，赵林准备去拜访一下邓尼斯，看看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他们已经开始冲锋，那么赵林就跟上，如果他们还没有开始有动作，那就只能再等等看。 卢卡斯被赵林神神秘秘地决定搞的快神经衰弱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把赵林安排的事情给做了。 银行业务一点儿起色也没有，业务员都快赶上顾客多了，这么做生意真不怕把底裤都赔干净么？ ------------ 第450章互相帮忙 因为这次股灾来的毫无征兆，就连股神的公司都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市值，全世界对资本市场的信心都下跌到了最低点。 不同与赵林在这次股灾中的收获，邓尼斯可谓是损失惨重。所以没等赵林去找他，自己就跑来给他送钱来了。 因为这两年里泰木旋风已经席卷拳击界，拳王的头衔也拿了三四个了。 “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好到令人羡慕。”邓尼斯看着拳台上泰木又是一分钟之内解决了战斗，摇头叹气道。 赵林如果把泰木的合约留在手上，当然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但是他没那么多时间来照顾这个惹事精，还是把他留在邓尼斯的俱乐部里比较好。 花那么多钱买票的观众已经沸腾起来，拳击比赛本来就不适合又臭又长的节奏，只有像泰木这样干净利索地把对手捶的晕死过去，才能值回票价。 看着台上连汗都没出几滴的泰木，赵林心情愉快地接过邓尼斯的支票道“少年得志最要不得的就是骄傲自满，这棵摇钱树你可得看好了，别让他毁在自己手里了。” 邓尼斯道“说起少年得志，恐怕他还比不上你吧？为什么我从来没见你得意过？” 赵林弹了弹手里的支票道“我还不够得意么？” 邓尼斯笑着说道“不到三十岁就合资控股一家百年历史银行，你可以更得意一些。” 赵林看看场内意尤未尽的观众道“我国古代有位将军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打败天下无敌手，自己也当上了大将军。跟他比我这算不了什么。” “你猜他最后如何了？” 邓尼斯若有所思道“如何？” 赵林道“然后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把泰木比作常将军，是因为赵林最喜欢看他打比赛，想让他的运动生涯能更持久一些。 相比以前，泰木现在处的环境已经好多了。邓尼斯的俱乐部本就是他的业余爱好，并不指着它赚钱，泰木在这里的合约要比他以前的经纪人好太多了。 当然，对他的制约也要强很多。 拳击赛结束之后，邓尼斯虽然依约给赵林开了支票，但是他的收益更多。在这一年内泰木就打了十几场比赛，不仅全胜，而且几乎有一半都是在第一回合结束的战斗，当真是势不可挡。 门票收入，广告收入，拳赛转播收入，每一样都给邓尼斯带来不小的惊喜。以前他的俱乐部都是靠着他的输血才活下来的，现在泰木以一人之力就让他扭亏为盈，当真是功不可没。 晚上在邓尼斯的庄园里吃饭的时候，泰木带着一个好来屋女演员过来作陪，一身西装革履，头发还特意改回了普通人的样式，意气风发中还带着一丝羞涩，让赵林感觉颇为新鲜。 这一年打比赛打的多，让泰木成功登顶的同时，也让他没有多少时间在外面瞎搞，所有时间基本上都是在俱乐部的训练场里度过的。 不过喜欢蹭热度的女名星还是自动找上门来了，据泰木自己说，这一年打比赛的间隙他就约会过好几个。 只是对萝丝他是认真的，准备和她结婚，所以每次正式场合带的都是她。一个是演过一部戏就没再好来屋露过面的悲摧小演员，一个是风靡全球的新晋世界拳王，倒也挺般配。 “文体向来不分家，你可以让他先在一些音乐MV里露露脸，一边打比赛一边在镜头前多历练历练，差不多了还可以去电影里客串一下，这样退休以后也可以多条赚钱的路子。”赵林在晚宴开始之前对邓尼斯建议道。 只不过邓尼斯对泰木的关注底明显不太够，只当赵林讲了个笑话。帮员工考虑退休后的生活，他还没有闲到这种地步。 “泰木，赵先生这是要把你打造成超级巨星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邓尼斯乐呵呵地问泰木道。 “我只想打拳，不会演戏。”泰木低头道。他对邓尼斯倒是挺尊重的，不光是因为那份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宽松合约，更多的是对资本力量的仰视。 他赚的钱越多，对邓尼斯就越是仰望。因为只有身家越是丰厚，对有钱人的想象空间才会更大。 邓尼斯对他的拒绝不以为意，开口道“这一年你太辛苦了，明年就以恢复为主，比赛偶尔打个几场露露面就行了。其他的时间你准备做什么？” 泰木看看旁边比他还紧张的萝丝，满脸幸福地说道“明年我准备结婚，然后带她去旅行。” 邓尼斯又问萝丝道“听说你演过一部电影？” 萝丝来之前就做过功课，邓尼斯在米国这边的身份虽然只是酒店业的大佬，但也足够她小心巴结的了。 “恩，联合制作的电影，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上映。” 邓尼斯道“怎么回事？” 萝丝陪着小心道“发行渠道出了点问题，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解决。” 泰木在边上帮忙求情道“邓尼斯先生，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邓尼斯打了个响指道“就当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了，回头把你们的发行方联系方式留给我，我帮你问问。” 这种事，就算哪天赵林的资产超过了邓尼斯，也是没办法解决的这么轻松的。 本来资产也不能代表一切，人际关系和社会地位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听说你的电影得奖了是吗？”邓尼斯问赵林道。 “麦克尔挺厉害的，拿了一个动画长篇奖倒是对卖票信得过有帮助的。”赵林说起这个来也是挺高兴。 相比同时期的动画电影，功夫熊猫的娱乐气息明显要深厚的多，所以得大奖的可能性不大。 麦克尔的电影游说公司关系满天下，带着东方把所有动画电影节都参加了一个遍，最后总算是拿了一个份量还算可以的奖项回来。 而且有邓尼斯帮忙，电影首映就在米国，票房也挺不错，成功杀入年度前十，东方可谓是名利双收。 圆滚滚的黑白双色熊猫也在全世界掀起了一阵浪潮。功夫一词也在李先生仙逝之后，再一次被全世界人民提起。 ------------ 第451章考验想象力的赚钱方式 有米国的票房在那儿放着，东南亚的票房收入就不那么耀眼了，得个第一第二的也没多少钱。 聊了一会儿电影的事，泰木两口子告辞离开，剩下邓尼斯和赵林从餐厅转移到了客厅，准备谈些正事。 “有人邀请我去那个红色国度里开分行，这事你怎么看？”邓尼斯点上烟问道。 赵林让管家把这里的茶叶都拿了出来，挑挑捡捡地选了其中一种，泡出来的味道还挺不错。 茶叶随着日不落的脚步流传到了全世界，适合种植的地方也不比国内少。在不同的气候、土壤、温度条件下，也形成了不少独特的味道，拿来尝尝鲜也挺不错的。 等管家把茶泡好退下，赵林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说道“我觉着可以去试试。” 邓尼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不光是试试，我看你是蓄谋已久了吧。不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收购一家前途未卜的银行干什么？一个东方人为了维护欧洲贵族的荣光，恐怕不太令人信服吧。” 赵林呵呵一笑道“为什么不呢，我可是女王陛下亲封的男爵，正经的功绩勋位。” 对帝国有重大贡献的人会被赐予功绩勋位。 赵林对他们的帝国当然没有什么贡献，但是他的基金会却对帝国内的那些快要没落的老牌贵族挺有贡献的，所以拿下一个男爵头衔来一点儿也不奇怪。 日不落早已不是原来的日不落，贵族头衔比野鸡大学的毕业证也强不了多少。 当然这是赵林自以为的，但其实这个头衔的用处还挺大的。 “为了贵族的荣光干杯。”邓尼斯不太清楚赵林这个头衔是怎么来的，不过对皇室的天生信任感，让他对赵林的感觉更是好了几分。 “老大哥现在居然也开始求助西方社会，咱们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以后再想进到这个市场怕是就困难了。”赵林以茶代酒地和他喝了一杯，然后说道。 “只是我对那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贸然进入一个不明朗的市场不是我的风格。”邓尼斯谨慎地说道。 他家大业大，确实没必要为了一个渺茫地机会赌上一切，能不能开拓一个新市场不是不重要，只是到了一定位置之后，止损比投机更重要罢了。 老大哥那里的市场不可谓不大，但也就是因为太大了，所以难免会牵扯地太广泛，一种生意一旦脱离了单纯地经济问题，那它崩盘地危险系数就会大大增加。 邓尼斯不可能看不到这里面的巨大利润，只是面对同样大的危险，他依然有些犹豫不决。 赵林道“风险永远都是存在的，看的准不一定就稳妥，就像这次股灾一样，谁能料的到？” 邓尼斯道“这么说你是准备掺一脚了？” 赵林吹了吹水面道“我需要一个准入的资格。” 自从老大哥那边搞改革，西方的资本就开始涌入，赵林一直等到现在才准备出手，已经够隐忍的了。 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已经成熟，如果邓尼斯不帮忙的话，他就打算自己去一趟那里，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这事给搞定。 “合作？”邓尼斯看赵林这么坚定的要往坑里跳，也是有些意动。 “不瞒你说，我的这家银行就是为这件事做准备的。你帮我打通关节，我就把这家银行全部押上去。”赵林道。 就算是搞砸了还有岛国那里的收益在，所以赵林一点儿也不虚。 这场盛宴可比岛国那里丰富多了，干成了给十个岛国那样的机会也不换。 最后邓尼斯和赵林两人达成协议，邓尼斯以他的关系网为赵林铺路，一分钱不出就占了几分干股。 倒是帮了赵林大忙了。 老板动动嘴，下属跑断腿，这话是一点儿也不假。 赵林和邓尼斯达成协议之后，卢卡斯那边就开始行动起来。 攒了好久地人才储备撒到老大哥那边去，根本就不够用。 赵林又要求尽量多的开设分行，装修水平要高、存款利息要高、接待人员的素质要高等等。 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走向赌桌的赌徒，而且兜里的每一分钱都是借来的那种。 老牌资本主义银行的优雅在这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赞赏，甫一开业就收到了大量的存款。 让赵林开心的想要跳起来的同时，也让卢卡斯脸上的愁容一天比一天多起来。 “再这么下去，咱们撑不了五年就要破产，你有什么打算还是赶紧和我说说吧，再让我这么愁下去，我头发都要掉光了。”卢卡斯坐镇老大哥这里之后，终于把赵林给等来了，一见面就抓着他不放，非得让他给自己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不用撑五年，能撑个三年你就是最大的功臣。”赵林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等到老大哥这里的经济崩溃，这里的每一分存款都是他的钱。 操作简单又安全，世界上再没有比这种生意更好赚了。 岛国那边的钱不过升值一倍，就让他赚到的钱花也花不完了。 这边可是要贬值数千倍的，现在收的存款就算是付出和高利贷一样的利息，过个几年之后，那也是稳赚不赔。 来自西方最顶级的装修，最贵的咖啡，最好的接待人员，最高的存款利息…… 这一切都让老大哥这边的百姓，放心地把自己的存款转移到赵林的银行里去。 可这还不够，相比那些早一年来这边的银行，赵林的脚步已经慢了太多了。 “能不能想办法再多收些存款？”赵林问道。 “我已经尽力了，咱们是不是该想些赚钱的办法了？”卢卡斯并不十分热心地问道。 赵林道“那不重要，还是把重点放在吸收存款上吧。如果这边的货币贬值十倍，还怕赚不到钱么？” 卢卡斯翻个白眼道“咱们能不能现实一点儿，这边的情况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至于贬值那么多吧？” 先让他着急一段时间，反正钱在自己的银行里也跑不掉。 赵林看着他叹气道“你的想象力还是太贫乏啊。” ------------ 第452章揽钱 赵林飞到这边来，除了听卢卡斯的报怨，还要见一个人。 被他扔到这边的黄成已经快疯了。 “你大也的，我都快要听不懂京片子了。你是不是该把我放回去了？”黄成见到赵林的时候一脸哀怨。 “我大表哥呢？”赵林没理会他的报怨，直接问道。 沈波涛娶了这边的媳妇之后，被赵林关在国内住了两年生了两个孩子，然后他带着媳妇和孩子偷偷跑了回来继续跟着黄成倒机器赚钱，再没回去过。 赵林看他还知道往家里寄钱，也就没再关注过他。 他的那个老丈人早就下了台，还好他参与上层斗争不够深入，保住了一条命。现在家里靠着沈波涛赚钱养着，对他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黄成给沈波涛打过电话之后，大摆宴席把手下的头头脑脑都叫了过来。 这两年从国内跑来这边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正当的贸易也好，不正当的生意也好，不管干什么都少不了要找黄成帮忙。 严打那年被赵林打包送过来的顽主们，个个都是能耐上天的主，他们抱着团在黄成这边共同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这些人不一定受黄成管辖，但是卖他个面子那是一定的。 赵林这次来黄成这边，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新的赚钱方式。 揽储是指银行、储蓄所、信用社，给自己的业务员定指标，要求他们招揽存款业务。 一般都要向储户支付法定利息以外的费用和馈赠物品。 这些人常年在这边倒腾东西，足迹早就遍及了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 光靠在米国招来的那些大爷似的业务员，虽然能够拉升银行的形象，但是太过被动。 赵林在黄成这边吃了顿饭，就给卢卡斯招了数百名，为了赚钱什么都肯干的业务员。 亲戚、朋友、同学、熟人、重点企业单位、商界成功人士的六必访是一定要做到的，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积极动员到指定银行存款。 拉来的存款越多，赵林给的返点就越多。 这种生意只凭一张嘴的投入就能干，聚在黄成这边的人都是为了赚钱抛家舍业的主，有这样的机会，哪里还会有一点矜持。 卢卡斯那里的存款量瞬间暴涨，让业内同行羡慕地不行，天天拉着他参加各种宴会，想让他把这群疯狂的业务员分他们几个。 卢卡斯表面笑嘻嘻，肚子里却一堆苦水。 因为赵林只想着存款越多越好，什么理财产品、金融产品、贷款业务一概不管，都交给他来办。 卢卡斯业务能力再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也是施展不开，而且赵林只给了他一句等贬值的话，让他又惊又疑，做起事来难免缩手缩脚。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赵林就要他把不断开设分行的事做好就行，只要把存款拿到手，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是问题。 上层的关系有邓尼斯来负责，银行的事情有卢卡斯负责，加上一群把赚钱做为人生目标的揽储业务员，赵林来这一趟算是把这件事给扶上了正轨。 “大林，你怎么来了。”沈波涛看到赵林还是有些尴尬。 “我来看我外甥跟你没关系。你这心也是够狠的，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也不想想我二舅想你了怎么办。”赵林是一点儿好脸也不想给他。 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家伙。 沈波涛在这边的生活挺不错的，他老丈人虽然下了台，但是帮他拆几台机器拉去卖钱还是很容易的。 反正有黄成在，不愁没有销路。 沈波涛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忙嘛，有空，有空就回去。” 赵林随他怎么打马虎眼，逗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是真不打算回去了是吧？” 沈波涛让媳妇把孩子抱走，然后拉着赵林出门去酒吧坐下道“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生活，你就不要逼我了。” 赵林道“我没说让你回家住，但是逢年过节你是不是也得回家看看啊。你可是家里的老大，要是就带这样的头，让老二老三跟你学这个，一个个的都跑了，家里还过不过了？” 沈波涛一杯一杯的往肚里灌酒，就是不说话。 赵林也有些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现在两边已经恢复关系，回去一趟有那么难么？ 反正他是个酒漏子，喝再多也喝不醉，赵林也就不再管他，随他自己在那喝闷酒，自己起身朝酒吧的经理室走去。 这间酒吧是黄成投资开的，里面的保安虽然都是白皮肤的壮汉，但是经理却是一个京城来的老炮，林西也是严打时逃到这边来的，专门帮黄成在这里收集各种消息。 见到赵林之后先敬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当年要不是你给我找这么一条出路，现在哥们坟头草肯定都有一米高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在这边有什么事你开口就是。” 赵林跟他喝了一杯，然后开口道“这边近几年不是很太平，兄弟们愿意往回撤的可以撤了，咱们那边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不必把一辈子都搭在这边。” 林西叹了口气道“能回去的话，孙子才愿意呆在这边。这消息我会传下去，不过我就算了，人就是这样，心气一散就算是完蛋，想折腾也折腾不动了。” 当年他在京城也是一方霸主，现在他留在京城的小弟们也都成长起来了，让他回去重新开始混，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在这边他虽然只是个小酒吧老板，但是天不收地不管的，倒也逍遥自在。 赵林和他聊了些京城的往事和现状，然后把沈波涛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拜托他照顾一下。 黄成是管着他赚钱了，但是日常生活里的安全还是得手底下的人多费心才行。 虽然沈波涛自己要跳出赵林的掌控，但是他的安全问题赵林不能不放在心上。毕竟人是赵林安排到这边来的，出了什么问题他这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的。 出了经理室，赵林就看到沈波涛正在和人拼酒，边上已经空了三个酒瓶子。 ------------ 第453章工作之余 “你兄弟这酒量真不错啊。”林西跟在赵林身边感叹道。 “何止是不错，他要是肚子不涨的话可以一直喝下去，什么酒也白搭。”赵林哂道。 和沈波涛拼酒的那一帮人已经倒下一半，沈波涛却只是摸摸喝到鼓起来的肚皮，然后微笑着打开了第四瓶。 刚来的时候靠赵林的面子，后来靠老丈人的面子，老丈人倒台之后靠黄成的面子，所以他在这边混了这么久，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儿自信。 看着他和人拼酒拼的这么高兴，赵林觉着他不回家的理由好像也不是很难猜。 赚钱和事业完全不是一回事，大表哥在村里的时候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日子虽然过的穷了一些，但是走到哪里人们都对他很尊重。 在这边之后赚的钱虽然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人前人后难免被人说闲话。 他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总觉着自己没混出名堂来，所以不想回家被人夸上天也在情理之中。 “你在这边招些工程师回国自己开厂去吧，虽然困难了一些，但也总比一直这样漂着要强的多。”赵林等他大获全胜之后，领着他出了酒吧。 “能个人开厂了？”沈波涛对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愣了一下问道。 “南边早就可以了，现在正是好时候，做什么都赚钱。”赵林道。 沈波涛想了一会儿道“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回去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不过你还是容我好好合计合计。” 赵林道“抓紧时间。国内每年都要冒出来成千上百家企业，早到早吃肉，晚了就只能喝汤了。” 说到这里赵林就把嘴给闭上了，沈波涛现在的情况就是缺一项事业傍身，还得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反正他在这边招技术员挺方便的，有资金、有技术再加上国内蓬勃发展的市场，没道理不成功。 到时候让张东城和丁海峰两人再多关注一下他就行，这事就不必在这里和他说了。 要不是看在是亲戚的份上，赵林非得狠骂他一顿不可，哪里还有闲功夫照顾他的情绪。不过在工作之余，赵林还是要为自己人多考虑考虑。 到这边之后，赵林也没有买房子的打算，住在酒店里每天听听卢卡斯报上来的存款额度就挺好。 “我看你还是去散散心吧，不然我真怕你撑不下来。”赵林看着卢卡斯在对着镜子拔白头发的时候，忍不住说道。 卢卡斯这两年不停地帮着赵林辗转腾挪，过的是相当地憔悴，连赵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卢卡斯把三根白头发放在手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再熬下去我非得死在这儿不可，这句话算是我这两年听过的最动听的句子了。” 赵林一口气把他的白头发吹到地上，然后指指天上道“国际空间站已经运行的比较平稳了，想不想上去看看？” 这是卢卡斯当年跟着他时说过的目标，为了给陈南雁探探路，赵林打算提前让他上去瞅一眼。 “我还以为你把这事给忘了。这两天我正在算自己的存款，差不多够了的话我就打算辞职，给你打工太要命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这么累太不值了。”卢卡斯道。 “怎么能忘呢，让你来这边的目的之一就是帮你完成梦想。你先准备一年吧，把关系都打理好，明年我出钱送你上去。”赵林道。 “真的？”卢卡斯大喜过望道。 “无息贷款也是要还的，你就准备给我打一辈子工吧。辞职什么的想也不要想。”赵林道。 卢卡斯道“无所谓，只要能上去就行。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赵林道“干的好当然要发福利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航天业从来都不是为了商业运营，如果不是卢卡斯为了这事已经准备好些年，就算是赵林愿意出钱，他也没机会上去。 除了钱之外，卢卡斯这些年给自己安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份，就是为了能打着科研的幌子上天去玩一趟。 这笔钱其实也不用赵林出，随便以某个机构的名义从银行里贷笔钱出来就行，贷个五六年，等贬值之后再还，相当于一分钱都不用花。 当然让卢卡斯打的欠条肯定不会是这里的货币，他还是要慢慢给赵林打工还债的。 有了盼头的卢卡斯重新打起精神来，赵林也就放心地回到黄成那里，专心地查验这些年收集来的信息。 “你先回家一趟看看，这边我帮你盯着。早去早回。”赵林道。 “我看这边的事也不是一两年能做完的，你说我要不要把我妈接过来住？”黄成问道。 “这边太冷，你要搬家的话还是找个适合她老人家住的地方比较好。”赵林没有说太多这边的事，只是从生活方面提点了一下。 黄成在这边虽然混的挺好，但是整个社会的动荡，个人能力再强也是无法可施的。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黄成这个时候把家里人接过来，那纯粹是找罪受。 黄成想了一下道“说的也是。在这边一到冬天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我妈。真是在这边过糊涂了。” 赵林道“京城那边的空气也是越来越差了，早点儿搬也好。我看南方的气候就不错，你先搬过去，到时候我也过去养老，咱们做邻居。” 黄成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养老的事了，等你退休我早老的不成样子了。” 赵林道“说起养老，你怎么还不娶个媳妇生孩子？真打算潇洒一辈子啊？” 他在家的时候最烦被家长催着生孩子，现在反而做起了这项烦人的工作。 黄成这几年过的日子都快赶上理查德了，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也不怕累死在床上。 “找不着合适的，我也没办法。”黄成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找不着合适的就找个凑合的，不然回家你妈也得把你打出来，信不信？”赵林搬出他的家长来，继续说道。 “不至于，我妈开明着呢。”黄成道。 “你不会是有病吧？”赵林斜着眼看了他一眼道。 ------------ 第454章理查德 “你才有病，我身体好的很。”黄成顿时就急眼了，这话的杀伤力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大，是个男人都抗不住。 赵林才没兴趣管他的身体好不好，干脆地打发他回了国，自己在这边继续研究资料。 经济这边已经下手，还有资源，工业，研究所这三样。 窝在屋子里看了几天资料，赵林真想一把火都给烧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他每样都想要，每样都不舍得放弃。 可是越看就越是泄气，这些东西实在不是他个人能搬空的。 既然要不起，那干脆大方一些做个人情算了。 “我该叫你林经理还是马经理还是刘经理？”赵林把黄成的副手摇了进来问道。 这人不是外人，正是当年他收那批老紫檀时，老文派来帮他处理手尾的那个人。 记得当时他还是一个什么地方的经理，没想到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从国内跑路出来的老炮，还顺利地混成了黄成的核心。 怪不得这两年，黄成卖设备是卖的越来越顺手了。以前还要赵林托人想办法找销路，这两年他自己就能搞定，真是有本事。 “叫我老马吧，现在我叫马三炮，家住马家屯。经理什么的就不要拿来寒碜我了。”马三炮摆摆手说道。 “算了，我也不管你叫什么了。”赵林放弃道“我说老马啊，这几年黄成做的贡献不算小吧，他回去之后还出的来么？” 马三炮不加思索地说道“这里离不开他，你多虑了。” 赵林道“那几年之后呢？不会给他安个偷税漏税的名义就把他关进去吧？” 这些事他本来想找老文说的，不过人家现在升官了，赵林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他联系都不太合适。 现在有个现成的人在这儿，还是提前打听一下比较好。 不管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光是看看他的态度也能猜出一二来。 马三炮道“我和他聊过以后的打算，这边的事情做完他就打算回去养老，反正他这几年赚的钱也够用几辈子的了，这样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林道“如果我还想用他做些其他事情呢？” “黄哥是个实诚人，最好还是让他过的安稳一些，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马三炮一点儿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就把底线给说了出来。 这倒是出乎了赵林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他会说半截藏半截，没想到居然这么痛快。这可不像干他这行的人的作风啊。 如果他是这种态度，那上面对自己的定位可想而知，毕竟黄成不过是一个在自己手下干活的人。 赵林把玩着手上的钢笔，玩味地看着他道“我可不想那么早养老，是不是以后回国也得小心一点儿？” 马三炮摇摇头道“你的事我不太清楚，黄成弄出来的这一摊子事就够我头痛的了。现在你又跑了过来，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人过来做交接，你到时候直接问他好了。” 赵林笑呵呵地看着他，随着银行里的钱越来越多，他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压不下来。 银行的事情马三炮应该已经报上去了，老文如果稍微有一点儿敏感性就肯定会派人来和他接触。 赵林在这边开银行的事闹这么大，背后还有欧洲财团的影子，马三炮烦到甩头也是应该的。 黄成那种偷偷拉几台机器往家里卖，偷偷养着一帮老炮在这边做灰色产业，和赵林的行为一比，简直就像是个乖宝宝。 “你打个报告上去，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吧，也省得你天天费心思打听我在做什么。”赵林放下手里的钢笔说道。 “我这么忙，怎么可能会……”马三炮刚要辩解就被赵林给打断了。 “就这么一个机会，不同意就算了。”赵林道。 总算是找了个像样的保镖，虽然不会完全听命于赵林，但是论忠诚度，肯定比米国保安公司里的人要强上一百倍。 如果有人要动赵林，他想藏也藏不住，因为国内的好多人好多事他不可能都放下不要。这样的话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实力展示出来，这样可能还会更安全一些。 马三炮做了赵林的保镖之后，赵林顺便就让他把手里的工作都交了出来，也算是帮了黄成一个小忙。 赵林这些年在国外都是以焦大黄的名义行动的，连国籍都改了，想掌握他的行踪一点儿都不容易。 现在主动把脖子伸出来，马三炮当然伸手就抱了上去，毕竟他的价值比黄成要高多了。 看到赵林安排卢卡斯以各种名义参与航天飞机的事情，他还可以理解。毕竟赵林为了自己媳妇的航天梦，在国内花的钱是有目共睹的。在外面搞些相关的动作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理查德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赵林也没有避着他，数亿美元的项目一桩桩地撤出岛国市场，连点儿水花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那边地产的热度正高，这边刚露出转手的意思就被人接了过去，一点都不费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赵林问道。 “当然是留在岛国继续开发我的色情帝国了，现在硬件都备齐了，就等着你给我放假好把内容做起来了。”理查德的分红已经拿到手一部分，什么电动玩具工厂、安全用品工厂都已经买了下来，就连小电影工作室也买了好几个。 赵林对他的选择也很赞赏，人活一辈子，能找到自己的目标也是不容易。 在追求梦想这件事情上面，道德上的批判没有任何意义。 赵林道“不再继续跟到底了？后面还有一大笔钱要赚呢。” 理查德道“这两年我过的是又惊又怕，实在是受够了。多一秒我也忍不了了，反正现在我分到的钱也够我折腾的了，这个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我就不跟着掺合了。” 赵林笑了笑说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如果在我要做事的时候你手上的钱还没有花光的话，我倒是可以再带你玩一把。” ------------ 第455章文竹 理查德年轻的时候倒霉了半辈子，眼看就要老了，却先是跟着赵林在米国风光一把，在岛国又勇攀了一回高峰，总算是把年轻时的遗憾都给弥补上了。所以从赵林把文竹从非洲调到岛国去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急流勇退的打算。 赵林对他的识趣也很满意，所以还是想再让他多赚一点。 “我会留一笔钱交给欧阳磊来操作，不过操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找我了。我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新的事业里去，为全人类谋些福利。”理查德颇有些高人觉悟的说道。 他的新事业，赵林就不掺和了。 等到理查德回岛国做他的收尾工作，马三炮问道“他帮你赚了很多钱？” 赵林道“不是很多，也就十几亿而已。” 马三炮瞪大了眼睛道“岛国的钱？” 赵林摇摇头道“那还不够给他发的工资。” “不会是美元吧？”马三炮有些失神道。 “他只是做底层工作的，大头还在后面。”赵林点点头说道。 马三炮真想把赵林说的话当成是在做梦，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不是都快撤完了么，怎么还有？” 赵林道“这点儿钱根本不够花的，我费那么多心思在那里，哪能只有这么少的收获。” 很快马三炮就知道了为什么赵林说这么多钱不够花的原因。 文竹开始接手理查德的资金以后，一直就跟着岛国的矿业公司在海外拓地，她到这边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岛国人的收购路线我都跟上了，他们跟进的每家公司我都进去占了一股。” “干的漂亮，等理查德那边的资产全都清空以后，你继续跟进，如果钱不够用的话就把欧阳磊那边的钱转一部分出来。把准备工作做好，等我通知再下手。”赵林先是夸了她一句，然后吩咐道。 岛国人现在还在兴头上，文竹凭着在非洲和他们建产的良好关系，跟着他们一路做小弟还行，想跟他们较劲的话还得等两年才可以。 欧阳磊还在岛国的股市厮杀，他的体量已经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也到了该撤退的时候。 账户上的钱多到一定地步就没有了意义，还是变成矿产沉淀下来比较好。 文竹脸上的兴奋掩饰不住疲倦，她在短短时间内把理查德几年的辛苦都花了个干净，也是够累的。只有到了赵林这边之后才难得的休息了两天，还得不停和赵林汇报她的收获。 花了好几天时间，赵林才算是把文竹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给理顺当。 岛国制造业基础中的基础就是庞大的海外矿产，他们那里什么资源也没有，如果不是这些海外矿山的存在，是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一个世界第二大工业国的需求的。 赵林准备干的事就是从根上给他们铲断这些矿石的来源，到时候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就好像岛国人联合世界矿业公司一起给国内企业涨价一样。 原材料大幅上涨，工业产品必定价格上涨，到时候看他们怎么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你为什么来这边？这里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文竹把工作汇报完成之后，长出一口气问道。 “这边的事你是赶不上了，我准备自己玩，你就不要想了。”赵林说道。 “现在你的钱有一半都在我手上，就不怕我给你卷跑了吗？”文竹表情不自然地问道。 赵林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不是一半而是所有，欧阳磊那边的钱你也要负责到底。花钱是很辛苦的事情，你没有想到吧？” 文竹叹气道“真没想到我也会对花钱心生怨气，每天都要花出去以前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感觉都要麻木了。” 说完之后，文竹瞧了一眼在边上像根木头的马三炮接着说道“首先说过了，第二呢？” 赵林竖起第二根手指道“所有是指岛国的所有收益，并不是我的全部资产。” 文竹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你还有不少基金会，在米国那边的收益也没有调到岛国来。不过想比之下，也只是这边收益的零头吧？” 赵林只是笑笑不说话，把文竹带来的资料收拾一下交给旁边的马三炮。这么多矿业资源，非得有个消耗的地方才行，让马三炮往上汇报一下，以后的矿山出产就算是有了销路。 马三炮也竖起了耳朵，他这段时间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一个人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居然能够积累如此之多的财富。 这要是在国内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怪不得他在被识破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拥有两个身份。 马三炮在等着赵林往下说，文竹也是一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我感觉良好过，赵林把所有资产都交给她来掌控，是不是就说明他离完全被自己掌握不远了呢？ 赚钱赚到手软，这个人生目标她已经实现，虽然只是帮赵林打理生意，但是她拿到的分红就已经比她所能梦想到的财富更多了。 所以在实现在第一个人生目标之后，她的理想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变化。 征服一个男人，掌控他的一切。 虽然这不过是的女人所思所想中最普通不过的念头，但是文竹依然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赵林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赵林说到这里反而卖起了关子，晃着两根手指道“你要想把我的钱都卷走的话，恐怕还得再努力点儿才行。” 文竹不满地对马三炮道“你先出去，听了好几天了还没听够吗？” 马三炮一动不动，他虽然对文竹拥有的能量心怀敬意，但是想指挥他还得赵林开口才行。 体制内的人就这点儿好处，除了领导，谁也吩咐不动。赵林就佩服他这一点，也不知道他经过什么样的训练，和那个还在益智专利公司挣扎的玛丽一样，他们的人生字典里好像就没有被收买这个概念。 赵林摆摆手道“不是他的原因，是时间还没到。等你和欧阳磊那边的事情做完，我这边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会让你知道的。” 文竹恨恨地瞪了马三炮一眼，算是和他结上仇了。 ------------ 第456章欧阳磊 文竹在这边等到欧阳磊过来才走，磨了几天也没能把赵林在这边的秘密给磨出来，所以走的时候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欧阳磊汇报工作的时候，马三炮一边按着资料写报告一边旁听。 他在理查德来的时候还只是震惊，文竹来的时候就有些麻木了，听到欧阳磊一串一串的数字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他非得狠狠地揉揉耳朵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听。 “你留一笔钱为以后的空头做准备，其他的和理查德一样，交到文竹那里以矿产的形式沉淀下来。”赵林听完欧阳磊的汇报之后说道。 “岛国的泡沫越吹越大，他们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刺破？”欧阳磊问道。 “他们不想看着也没用。全世界都盯着呢，他们一个有先天缺陷的国家又有什么办法？而且米国人养这头猪养了这么些年，刀子都磨好了，叫两声别杀我，他们就不动刀子了，这怎么可能。”赵林撇撇嘴说道。 “可悲啊。”欧阳磊在岛国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当地也算是有了些了解，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感叹一声了。 和文竹这种敢于战天斗地的勇士不同，赵林感觉欧阳磊这几年的精神太过紧绷了。 真怕他撑不下去。 赵林让马三炮把笔先放一边，然后带着他俩一起去酒吧放松一下。 这边的娱乐节目比较少，除了喝喝酒，也没什么能干的了。 “等到忙完这一阵，你准备做些什么？”赵林看着台子上的脱衣服表演问欧阳磊道。 脱也不脱干净，差评。 欧阳磊喝的直哆嗦，半躺在沙发上道“不知道，没什么打算。” 他的每种爱好都有一个人格在管理，这几年一直在忙赚钱的事，所以以赚钱为爱好的人格强势崛起把其他的人格都给压制住了。 所以赵林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林道“买艘船，带一堆美女去做环球旅行怎么样？” 欧阳磊抖了半天，然后清醒过来道“我倒是想买家博彩公司，然后做个世界级的桥牌联赛出来。” 赵林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搂住他的脖子道“我还以为你消失了，你在京城的桥牌俱乐部我还帮你留着呢，现在你再回京城保证能找到很多好队友。” 和欧阳磊认识就是从桥牌开始的，想比他拼命赚钱的那个人格，赵林还是更喜欢这一个。 这个更有意思一些。 欧阳磊晃晃脑袋道“怎么给我灌这么多酒，不怕我混乱么？” 赵林也喝的有点儿多，嘿嘿嘿地笑着说道“宇宙本就起于混沌，然后才有了盘古大神的开天辟地。你这样活着太累，想混乱就混乱，想规律就规律，有我帮你看着怕什么。” 欧阳磊笑了一下说道“岛国的事情结束，我是得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我教你打桥牌，凭你的脑子拿个联赛第二名还是没问题的。” 混乱的一夜结束，恢复如常的欧阳磊告辞回岛国，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马三炮见了欧阳磊混乱的一面以后，觉着自己这样活着也挺好。 赚钱赚到失去自我，就算是人格稳定下来也不见得是种福气。 黄成回去以后就没再回来，估计再想见他非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马三炮本来是接手黄成工作的第一人选，但是赵林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当了保安用，所以原来稳定的设备供应渠道彻底混乱了起来。 赵林每天损失金钱无数也无动于衷，这条线的作用本来就不是赚钱的，培养了四五年的人手已经得到了新的任命，这条线断了就断了。 如果马三炮那边觉着不可惜，那赵林就更不觉着可惜了。 反正他已经打算放弃插手这边的其他事情，安心收集钞票反而更轻松一些。 “你退休以后准备干什么？”赵林这两天问这个问题问上瘾了，看着在他身边当木偶地马三炮问道。 “我没想过。”马三炮简短地回答道。 赵林道“买艘船，带一堆美女去做环球旅行怎么样？” 就好像那天晚上问欧阳磊的一模一样。 马三炮露出一个笑脸道“我的工资怕是买不起，而且我也不感兴趣。” 赵林道“怕老婆？” 马三炮道“这事保密。” 赵林摇摇头道“你还跟我保密，我让你看了这么多，你还跟我保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马三炮道“我的名字都是假的，再说其他的肯定也不会是真的。你找我聊天可以，谈心的话你怕是找错对象了。” 赵林道“我估计你还得在我身边呆几年才行，天天这么绷着，我真怕你哪天绷不住。” “你的资料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我就能回去交差了。”马三炮很淡定地说道。 “不要只看表象，岛国那边目前的事情你是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收尾才是重头戏，不看就可惜了。”赵林摆摆手说道“而且这边的事情你还没有看清楚，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失职？” 马三炮道“我已经在报告里写了‘受冲击太大，需时间静养。’，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赵林道“可惜了，再换个陌生人的话我怕没那么多耐心配合他演出。” 这种事闹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回谁也受不了。 不过让马三炮意外的是，他收到的答复居然是坚守岗位。 看来老文对赵林还是挺了解的。 随着马三炮坚守岗位的答复一起过来的是黄成，他在国内一住好几个月，再次现身的时候居然吃胖了许多。 “还是家乡饭养人啊，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得胖了十几斤吧？”赵林看到黄成之后，惊讶地说道。 “还行，还行。”黄成看到赵林身边的马三炮，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他在国内这么长时间干了什么，赵林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反正人回来就好。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他这棵大树不倒，他在国内那些产业上的人就不会有事，这样也挺好的。 ------------ 第457章摆谱是为了表达态度 钱太多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 就像丁海峰和张东城的那些厂子，如果不是披着外资的皮，还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呢。 尤其是知道背后的老板不是外国人之后，想趴在上面咬一口的人肯定不少。 黄成回去之后迟迟没有归来的原因大概也是一样。 只不过赵林通过马三炮传回去的信号太过震撼，和数十亿美元的收入和数不清的矿业资源比起来，黄成的问题就太微不足道了。 “有我在，不要多想。”赵林对黄成道“安心把你的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天塌不下来。” 黄成假笑一下，心事重重的去做事了。 这事让赵林很不开心，可是又不能撂橛子不干。不然直接让国内的工厂撤掉宣布破产算逑，国内最大一笔外资撤走还折在里面好几亿的银行贷款，保证能拉下好几位领导来。 “我领导要亲自过来见你，你看……”马三炮应该也看出来赵林心情不好了，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点儿小心翼翼。 “嘿嘿，正好送上门来。”赵林冷笑一声，吩咐马三炮去把这里最大的酒店给包了下来。 这边的办公室太小了，体现不出自己的土豪气息，还是大酒店比较气派。 “把厨子换掉，找几个会做中餐的来。” “这么大的酒店，就凑不出来一队会说我的母语的服务员么？不行就找几个棒子或者鬼子来凑数也行，反正他们不开口也看不出来是哪儿人。” “食材想办法从国内空运过来，不然我怕你领导吃不习惯。”赵林住进酒店之后吩咐马三炮道。 马三炮苦笑道“真不用这样，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赵林道“领导来的我还不能巴结巴结了？要是我回去也被人给扣下了怎么办？” 马三炮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按着赵林的吩咐开始撒起钱来。 老文升官之后，马三炮的领导就换成了一个叫老宋的，作风果然一如即往的朴素，安了个倒爷的身份，坐个经济舱自己就过来了，连个副手都没带。 赵林租了二十多辆豪车去接机的时候，把老宋吓了一跳，和马三炮嘀咕了一路才算是把赵林的意思给搞清楚。 “这小子是心里有怨气啊。”老宋叹了口气对马三炮说道。 “不是咱们系统内下的手吧？”马三炮长年在外，对这事也是很好奇。 “一个不知死活的二代掉钱眼里了，回去我连他老子一块收拾了。”老宋新官上任，正愁没地方烧第一把火，这送上门来的买卖肯定是不打算放过了。 “赵林和欧洲那边的关系查清楚没有？”霸道过后，老宋又淡定下来，开口问道。 “没办法查，我不懂银行的业务，他也没有打算让我知道的样子。”马三炮老老实实地汇报道。 老宋凝神静思了一下，然后说道“算了，还是先见到人再说。” 马三炮犹豫了一下道“他为了招待你，专门包了一间酒店，还……” 老宋摆摆手道“什么招待不招待的，我是带着命令来的，回头该多少食宿费用都给他结算了，不能让他吃亏。” “……” 马三炮的报告交上去之后，他来的任务就是安抚赵林，然后说服他往国内投资，投的越多越好。 赵林在国内打的那些擦边球算什么，国家的外汇总储量还没有他的钱多，这几十亿的外汇飘在国外算怎么回事，当然要放在国内才最合适了。 豪华车队接机，一路开到这边最大的酒店。 老宋一下车就斯巴达了，路上马三炮虽然已经把这儿的情况给他说过了，但是这齐刷刷的黄皮肤黑眼睛的服务员是怎么回事？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确定这里是老大哥的地盘而不是在国内？ 等到他和赵林在餐桌坐下，筷子醋碟摆上来，他还在瞪马三炮，明显是怪他没有把这事给说仔细了。 马三炮一脸冤枉，这可是你不让我说的，还要给人家结清住宿费用…… “驴打滚、粽子、糯米粑粑、饺子、汤圆、馄饨、面条、包子、狮子头、煎饼、千层饼、月饼、油条、豆浆、拉面、刀削面、凉面、豆拌面、烤鸭、烤鸡……” 一桌子摆不下还有一桌子。 ‘烧饼、韭菜盒、蒸饺、馒头、饭团、蛋饼、皮蛋、咸鸭蛋、稀饭、蛋炒饭、地瓜粥、馄饨、麻辣面、麻酱面、榨菜肉，丝面、米粉、炒米粉、蛋花汤、紫菜汤、酸辣汤、糖葫芦、芝麻球、麻花、酸梅汁、臭豆腐、油豆腐、麻辣豆腐、春卷、蛋卷、红豆糕、绿豆糕、糯米糕、煎饼、烧卖、手把肉、烤羊腿、火锅、烤红薯……” 这些在这边没人会做，都是从国内做好空运过来的，只是酒店方面包了好几架飞机去买这些东西也不可能保持食物的新鲜。 所以就摆在门口的两张桌子上，专门给老宋看的。 正经拿来吃的就是简单的火锅。 老宋和赵林坐在火锅面前，感觉有些蛋疼。 还报销个屁啊，回去把总部大楼给卖了也不够这一顿饭钱。 “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说。人在外地总是特别思念家乡，也只能在食物上聊表心意了。”赵林客气道。 老宋到了这个地步干脆也不想那么多了，捋起袖子给自己捞了一碗肉开吃。 赵林笑呵呵地开了瓶茅台给他倒上，然后也开始吃了起来。反正他是不打算主动开口说事，老宋要是有本事就在这大吃一顿然后什么也不说就走。 吃完喝完，老宋一抹嘴道“黄成的事是一场误会，他对国家是有贡献的，这是上头有定论的事情。” 赵林还以为他要再憋一会儿，没想到会这么爽快“好说好说。” 老宋看看摆了半个餐厅的食物道“这也太浪费了，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赵林开始喜欢他了，这位同志很实在么，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很好，有谈下去的空间。 “这些不值一提，回头我让黄成把运回去的设备涨一成的价格，钱就回来了。” ------------ 第458章谈妥 老宋对那个二代的怨念又深了一层。 赵林说的轻松，但是真涨了价吃亏的还是那些国内的企业，消耗的还是国家的外汇储备。 赵林在国内的产业里面，只有黄成是往外掏外汇的，估计这也是别人拿他下手的原因之一。 “都合作这么久了，突然涨价不太好吧？”老宋耐着性子说道。 “现在什么都涨价，国内现在想只花五分钱就买到酒喝不也买不着了吗？我涨一点儿也是应该的。”赵林转着手里的茶杯说道“人吃马嚼的，我这边的成本压力也很大啊。” 这事要是搅缠起来就没完了，老宋要头疼的事情多了，这一件还是先按下来以后再说吧。 跟着赵林在恒温的游泳池里游了两圈，老宋开口说道“听马三炮说，你打算继续在海外收购矿山？” 赵林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水珠道“这年头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还是换成保值的东西比较好。” 老宋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你就不打算再投资办些工厂之类的？产业结构太过单一的话，风险也是挺大的。” 赵林道“工厂我倒是想接着办，但是没找着合适的地方。欧美这些国家人力太贵了，不划算。” 老宋笑道“你糊涂了，为什么一定要开在欧美国家呢，咱们那里的条件这么好，你就不考虑考虑？” 光着膀子谈正事不太合适，两人穿戴整齐来到酒店顶楼。赵林透过玻璃窗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道“我在南边的工厂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和黄成一样被人照顾过了吧？” 老宋尴尬了一下道“这事好解决，而且这么一点小挫折，相信不会吓到你的。” 赵林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黄成的事我可以理解，但是南边那些工厂身上的外皮是谁给我剥掉的？我的身份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说完之后，赵林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如果我现在国内，谁要是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给我来一套，我可受不了。” “我亲自过来，还不够有诚意么？”老宋憋了半天，只能拿自己的身份来说事。 “不够。”赵林干脆地说道。 “那你觉着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呢？”老宋问道。 “是谁想动我，该摘帽子的摘帽子，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赵林说道。 这次轮到老宋呵呵了“你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 赵林道“我想买几个电视台，然后自己发射几个卫星玩玩。你回去问问咱们那边的基地愿意接这个活不愿意，价钱好商量。” 不等老宋说话，赵林继续说道“我听说咱们要在南边跟人合作建石化基地却一直谈不拢，我可以留出几十亿美金来配合你们演出，如果还是谈不拢的话我来接手也未尝不可。” 这个接近百亿美金的大项目，赵林一直有耳闻，不过这事国家领导人都特别关照了，可拖了将近十年最后还是没能谈成。 几颗卫星，连造带发射一共也花不了多少钱。拿这个做砝码还不够资格。但是赵林要往石化基地项目上掺一脚的话，这份量就足够了。 老宋猛地站起身来，赵林提出的第一条还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在舍得给老婆花钱这件事上还没人比得过他，但是后面的事情就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老宋问道。 “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石化基地投资虽然大了些，但是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不过如果这事轮不到我来做的话，建个大型炼钢厂之类的也不错。”赵林说道。 矿山已经有了，深加工一下也未尝不可。 国内经济持续增长，钢铁需求也会越来越大，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石化基地的事牵扯到湾湾那边的事情，赵林其实是不太想参与的。 老宋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差点儿被砸晕了，他的任务就是说服赵林往国内投资，但是能拉到多少资金，他自己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 毕竟在马三炮的报告里，赵林的资金差不多都投到了海外的矿山上，还剩下多少真不好说。 没想到赵林居然还有这种打算，这事要是成了，他老宋估计就是系统内第一个因为拉投资而升官的人了。 赵林手上的钱确实都交给文竹去买矿了，但是还有银行里的存款可以用，也就是转几个手的事情，再容易不过了。 “这事我做不了主，看来得换人来跟你谈了。”老宋兴奋之余，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 “卫星的事情，你先找个人来把合同签了把钱拿走。其他事情咱们慢慢谈，不着急。”赵林说道。 往陈南雁那边输血是赵林愿意干的事，和其他的都没关系。 老宋走的时候赵林还跟他说“让他们把价格定高点儿，要保证利润，不用给我面子。” 送走了老宋之后，赵林把黄成叫了过来说道“赵卫国那群人现在可以出来了，现在我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你们继续干你们的不用怕。” 黄成这两天一直没敢露面，听到赵林这么说才放松下来道“写自我审查的资料写到手酸，我还以为出不来了呢。” 赵林道“回去之前还知道让赵卫国他们藏起来，你要是早就感觉不对，怎么就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黄成道“我不怕你为难么，这事说小不大不大的，我先帮你探探底也是应该的。” 一幅忠心护主的样子做的还挺像，倒是不枉他跟了赵林这么些年。 “以后少干这种事，最后还得我帮你擦屁股。”赵林捶了他一下说道。 “你是怎么跟他谈的？没少费劲吧？”黄成好奇地问道。 “要钱给钱，还能怎么谈。”赵林哂道。 “花了多少？”黄成略有些忐忑地问道。 如果花的不多，他还想帮赵林补补窟窿，毕竟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破财免灾这种事，也不是很难接受。 赵林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在你的存款后面补几个零而已。” ------------ 第459章升空 黄成再没提帮赵林补窟窿的事情，窟窿太大，他想掺和也掺不上。 等到赵卫国也跑了过来之后，三个人一起去喝了顿大酒，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你这两年也攒了不少钱，有没有想过退出不干了？”赵林问赵卫国道。 他一直帮着黄成在边境上运送设备，这几年就数他吃的苦最多了。 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赵林打算也给他放个长假。 赵卫国风餐露宿了几年，精神却愈发地好了“为什么要退出，一帮兄弟们跟着我混饭吃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赵林道“还记得以前我教你做的床垫吗？这边的事情你找个合适的人接手，我再给你出一笔钱，你回去开个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床垫公司怎么样？” 赵卫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没开口先是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说道“我记得有一年过年，你还让我去国外收洋垃圾，说这样也可以做全国首富。” 赵林老脸一红道“算我欠你的，等你把床垫厂做起来，我还你个首富当怎么样？” “正好有一些老伙计快要干不动了，有个安稳的地方呆也挺不错的。”赵卫国没有拒绝道。 现在虽然赚钱多，但他也知道这种生意做不长远，赵林对他的安排也挺合适的。 当年他为了帮助自己的战友，把做床垫的技术满世界地撒了一遍，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市场对这种东西的接受度也比以前高多了。 安排完赵卫国，赵林问黄成道“这边的生意快做完了，给你换个位子怎么样？” 黄成顿时来了精神“换哪儿去？” 赵林道“过几天国内来人，你就负责和他们谈钢铁厂的事情，一期建设以十亿美金为基准，你觉着怎么样？” 黄成有点慌，皱着眉道“可我不懂这行怎么办？” “回头我在欧洲那边买个钢厂给你，事情都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慢慢学。”赵林说道。 黄成这些年干的挺不错，也是时候给他安排个好去处了。 老大哥这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留给赵林操作的时间不多了，可是卢卡斯在这个时候又跑去玩升天，已经封闭训练两个多月了。 还好发射日期快要到了，他在国际空间站里住一个星期就要下来，时间上还来得急。 赵林在这边一直没有挪窝，一个是方便时刻盯着这边的情况，一个就是等邓尼斯过来找他谈生意。 想把银行里的存款都洗成美金来保值，还得有邓尼斯的配合才行。因为没有欧洲这个大的金融池托着，这么多钱流到哪里都是一场灾难。 在等邓尼斯的这段时间里，赵林有些着急上火，差点儿忍不住想自己就把这事给办了。 没有邓尼斯背后的财团分润，这些钱还能落手里多一些。 只是这样做后患比较大，赵林还不想因为一些钱被老大哥这边的专业组织给盯住不放，到时候他英伦贵族的身份恐怕也没什么用处了。 交给邓尼斯来操作更安全一些，哪怕给他三分之一的提成也值了。 卢卡斯训练结束，载人航天飞机升空的时候，赵林也带着黄成跑去看了一眼。这玩意毕竟是往外太空飞的，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大，不看着他安全升空，赵林也放不下心来。 老大哥这边往天上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技术成熟的很，卢卡斯总算是圆了他的飞天梦。 赵林跟着各界的观光人员把这边的基地逛了一遍，琢磨着哪些设备可以搬走，要花多少钱。 要是按这里的样子给陈南雁建一个新的，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时间，还是直接搬现成的比较容易一些。 这些东西就是黄成他们的最后一单生意，找机会把这里搬空就把人都撤走，其他的工厂设备谁爱要谁要，赵林是不打算掺和了。 “这边有关系没有？”赵林小声地问黄成道。 “你不会看上这里的东西了吧，这可不太好办。”黄成咂了咂嘴说道。 他这些年往国内倒腾了不少设备，涉及到保密的东西也接触了不少，但是像这种机构里的东西还真没往外倒腾过。 要是赵林给他派这任务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先攀上关系养两年再说，还有你的钢铁厂设备也提前准备着，省得到时候抓瞎。”赵林仿佛看出他的为难，很是体贴地说道。 黄成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今年明显比以往轻松，说不定过两年还真能把这些都搬出去。” 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再过两年连核蛋都能被人卖出去，和那东西一比，这里的东西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以赵林的财力和黄成这些年在这边打下的基础，把这里全部搬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顺便再买几架飞机，开着就拉走了，连地面部队都不用，根本不叫事。 赵林道“等国内的派来的人到了，你就跟他们回去考察考察，顺便多认识一些企业领导。到时候咱们搬东西的人手肯定不够用，到时候还得找他们借人，都提前预备着。” 黄成又有些上火，他从接了赵林的安排就开始上火，毕竟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行业，心虚是难免的“你答应我的钢铁厂在哪儿呢？连根毛都没有，你让我跟人家谈什么？” “先在这边招几个人撑撑场面，谈判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等我把正事忙完再给你弄。”赵林不以为意地说道。 “什么叫正事？我这么大投资还不够你当成正事来做么？”黄成十分不满地说道。 什么叫撑撑场面，这种大事不是应该多花些心思吗？这么大笔的投资怎么跟闹着玩似的？还有点正经没有了！ 这边不是谈事的地方，赵林拉着不停唠叨地黄成回到酒店，本来还想花几分钟跟他谈一谈。 不过看到等在这边的邓尼斯，赵林呵呵一笑对黄成道“正事来了，你先去招几人装装样子，回头再跟你说。” ------------ 第460章后院灭火 “现在入手你的银行，还来的及么？”邓尼斯不抱希望地直接问道。 这么一大块肉被他自己扔掉了，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随着局势的逐渐明朗，他也加快了在这边开银行的脚步，但是已经落后了赵林一大截，就更不用说那些起步更快一些的财团了。 赵林挥挥手让一旁伺候的服务员走开，这家酒店的消费是贵了一些，但是服务上确实没的说，只要出钱什么都能给你办到。 要不是没有插手酒店业的意思，他真想把这里给买下来。 扔给他一根雪茄，赵林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先帮我收一家钢铁厂，我给手底下的人发福利用。” 邓尼斯问道“要什么样的？现成的还是只要个壳子？” 赵林道“能用就行，不必太好。我准备往国内投资用，你再帮我找家猎头公司组个投资团出来。” 这事邓尼斯直接交给他的秘书去办了，这让赵林羡慕极了。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秘书，得省多少事啊。 邓尼斯等秘书把赵林的需求都记下来之后，挥挥手让他去办事，然后才问赵林道“关于银行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正式谈判开始，赵林和邓尼斯在酒店里呆了好几天都没出门。 等到卢卡斯从天上下来，正想跟赵林分享一下当太空人的兴奋，却发现银行的大股东多了一个。 而银行内的资金流向更是复杂到让人想要发疯。 “你收拾一下去欧洲，那边会成立一家新的私人银行，以后我的钱就交给你来管了。”赵林不等他问问题，直接吩咐道。 前期积累的钱安全落袋，后面一年多的收益就和邓尼斯共同分润，和赵林理想中的分配方式也没差多少。毕竟现在已经山头林立，大家都在抢钱，最后的时间里还能有多大收获他也拿不准。 还是先落袋为安的好。 现在就等着老大哥的路走到头，然后还一堆不值钱的票子回去就行了，这笔钱大概和赵林这些天住酒店花的差不多。 卢卡斯整个人还是懵的，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才问道“我走了，这边的事情谁负责？” 资本的盛宴已经开始，邓尼斯这样谨慎的人都开始了狂欢，赵林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去就是了，到那里先帮黄成把投资的事做了，其他的事情等我这边事毕咱们再商量。” 等卢卡斯和黄成一起飞走，老宋才带着一队人匆匆出现。 赵林在这边累了太久，没空和他们穷蘑菇，把卢卡斯的位置留给他们，然后在老宋杀人般的目光下，施施然地带着赵卫国一起回国休息去了。 这边的地下网络就先这么凉上两年，看看人心向背，省得用他们的时候再出什么妖蛾子。 马三炮的任务还没有被撤消，跟着他上了飞机之后问道“你知道那个代表团的领队是谁么？” 赵林正在闭目养神，随口问道“谁啊？” 马三炮神神秘秘地说道“让宋主任拎包的人，好像没有多少吧？” 赵林没好气道“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这正困着呢。” 没等马三炮把话说完，赵林就睡了过去。 管他是什么人，赵林反正是不在乎，有一个以十亿为单位的投资项目撑着，他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老宋答应他的事还没办呢，不把那个想祸害他的人爪子拍折，他可以保证那队人什么也谈不成。 到家看了看，赵林算是放下心来。 他在京城这边的产业都没什么事。估计是盯着他的那个人，被黄成和南边的工厂的收益给迷住了眼，所以看不上这边。 这样也好，要是累及了家长，赵林非得亲自上去演一出手撕活人不可。 “你还能摸着家门，真了不起！”赵红阳看到赵林气就不打一边出，抬着拐杖就要敲他。 “我就回来看一眼，马上就走，咱能不打打杀杀吗？”赵林拽住他的拐杖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小海又复读了你知道不知道？”赵红阳生气地说道。 “不会吧，我看他成绩挺好的啊。”赵林对这个消息十分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赵海和赵青两个人在学习上从来都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在学校里淘气一些也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整天不学习也没什么问题。 考大学这种事，他都能应付的来，小海怎么可能会应付不过来呢？ 把马三炮安排给怀火，赵林跟着赵红阳一起把赵海拎了出来。 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赵林才知道自己还是对家人的关注太少了。 本来在他眼里赵海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就算是烫了头、染了发、穿风衣戴墨镜，赵海还是那个小家伙。 可是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的时候，赵林还是有些恍惚。 都长这么大了啊。 赵海现在个子比赵林还要高半头，毕竟他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已经能跟上了，不像赵林靠着二次发育才把个头给补上来。 “不想上大学？”赵林一看他的装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然以赵海的脑子和赵林给他的资源，不可能在高考的考场上失利的。 “还是你了解我。”赵海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话把旁边的赵红阳给气的不轻，拍着轮椅道“不想上大学？你想上街上当六氓是不是？看看你那个头发，赶紧给我剪了去！” 赵海一脸不屑道“这叫时尚，你不懂。” 赵红阳上去就给了他一拐杖，怪不得他的杖法练的这么好，原来都是因为有个好陪练啊。 赵林把他俩拉开，然后从赵海兜里掏出车钥匙道“咱俩出去逛逛，让咱爸也歇会。” 现在家里除了赵青，人手一辆车，就连赵海也有一辆，高考没考好还给买车，赵红阳还是太宠孩子了。 开车带着赵海一路往京城外面开，全程没有一句话。 “不会是去水库吧？那边早就没人了，哥，你落伍了。”开始赵海还嬉皮笑脸的说闹，随着赵林板着脸越开越远，他终于开始惶恐起来。 ------------ 第461章一个一个来 “你不上大学要干什么？”赵林在路上就问了这一个问题。 赵海骄傲地说道“我要当一个流浪诗人。” 真是要作死啊。 “下车。”赵林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把京城彻底甩在后面，最后在一片荒地上停了下来。伸手把赵海兜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然后推开车门道。 赵海乖乖地下了车，一回头发现赵林把车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你自己想办法回家，能找着家咱们再往下聊，不然就去实现你的理想去吧。”赵林隔着车窗对外面的赵海说道。 然后理也不理追着冒黑烟的汽车狂奔的赵海，开着车回了家。 有马三炮这种专业的人跟着，肯定不会出事的，让他在外面浪两天再说。要是这样赵海还是死不悔改的话，赵林也就认了，反正养的起，只要他活的开心就行。 如果他的意志力一点儿也不坚定，只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就这样做，赵林保证他回来之后会活的非常痛苦。 “你弟弟呢？”赵红阳还在门口等着呢，他对赵海是真的没办法了，天天就盼着赵林这个老大回来呢。 赵林回头看了看，把钥匙递给他道“扔路上了，他不是想流浪么，让他浪个够。” 赵红阳看看手里的钥匙，算了下时间道“几百公里，你真不怕他丢了？” 赵林怕他担心，直接就把话给说在了明处“有保镖跟着呢，吃苦是肯定的，丢也肯定丢不了。回头你别露了馅啊。” 赵红阳难得一见的没有跟赵林吵起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相比赵红阳有一堆专业人才帮忙，杨岚就要忙的太多了。她算账又仔细，又怕儿子辛苦置下来的产业赔了钱，所以什么都要盯着，家里俩孩子都顾不上了。 赵林看老爸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人这段时间没少吵架。 有弟弟的事在前头放着，赵林对赵青的情况也不抱什么希望。上一次找人给他俩补习的时候，俩人看着还挺好的，才一年多不见，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性格基本成型的赵海还是这样，十五岁的赵青岂不是更要不得？ 优越的生活条件反而起了负面作用，这事上哪说理去。 所以说夫妻双职工根本要不得，除非不打算生孩子。 左等右等也不见杨岚和赵青回家，赵林硬着头皮去问赵红阳道“我妈跟我妹妹呢？” 赵红阳哼了一声道“办公室呢，你找她干什么，她现在可是大忙人。你妹妹住校，今天不回来。” 这已经挺客气了，毕竟这些事都是因为赵林怕麻烦给推到她身上的。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赵林说了句“我去把她找回来。” 出了家门，赵林只觉着一阵阵地蛋疼。老妈这是当女强人上瘾了，这事怎么处理都不合适。 把她的权利都收回来肯定惹她生气，可让她一直这么下去，家里就没法要了。 赵青在学校先不用管她，还是先把这些破事给处理好再说吧。 到了杂志社的大楼，赵林让门卫把杨军喊下来，准备先问问情况。 “我妈在楼上呢？”赵林等杨军上了车，直接开口问道。 “在呢。你怎么不上去找她？”杨军道。 “杂志社分你两成干股，我不在的时候有事你自己做决断。”赵林决定还是帮她砍掉一些业务再说。 这事本就两难全，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吧。 带着杨军去把魏丽丽找出来，然后同样分了她两成干股，把这边的业务也给砍掉了。 还有范东的照相馆也一样。 发了一圈福利之后，赵林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杨岚的办公室。 “妈，该回家吃饭了。” 杨岚还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头也不抬地说道“等我一下，马上。” 赵林上去把她的账本合上，然后道“不算了，回家吃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我叫司机去接你啊！”杨岚看到赵林高兴坏了，账本也顾不上再看，拉着他仔细看了看道“还好没饿瘦，走回家吃饭去，这次说什么也要在家多呆几天。” 赵林把人都叫到办公室，然后对杨岚说道“妈，这些事你以后就别管了，在家等着数钱就行，我让他们都独立出去了。” 杨岚勉强地笑笑道“反正都是你的，不管就不管了，我也正好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赵林硬着心肠把这事给落实下来，然后让这些人把各自的账本拿走。以后他们爱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心黑一点儿独吞了也没关系。 就当是买断他们的友谊了。 如果他们觉着赵林的友谊只值这么多的话。 就好像周朝的分封制一样，只要中央的力量足够大，国家就会特别和谐，一旦皇室的力量落没，再怎么折腾也没卵用。 回家的路上杨岚的情绪有些不高，赵林安慰她道“我准备把我爸那边的投资额扩大个几十倍，你要是不去帮他的话，我怕他会累坏了。和这些钱比起来，刚才那些东西不算什么。” 杨岚道“几十倍？” 赵林道“跟我爸你们俩一统电池业的天下，是不是比这些东西更有意思？” 杨岚道“他搞的那些东西我又不懂，去那里能干些什么？” 气氛还不错，至少让她暂时忘了刚才的事。 赵林笑嘻嘻地说道“你当然是主管财政大权了，到时候我爸想干什么都得求着你给他批条子，是不是很过瘾？” 杨岚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事就这么定了！” 成功把杨岚的问题解决掉，赵林这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头。 他跟陈南雁两人长期见不着面有多苦，他自己心里清楚。要是再让老爸老妈这么过日子，也太不孝顺了。 两个人同时为了各自的事业打拼，不比两地分居好多少，还是共同去完成同一个目标比较幸福。 到时候就算是意见不合吵起来，至少也是两个人在一起，反正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吵架也都习惯了。 吵吵闹闹的，也总比见不着面要强吧。 ------------ 第462章先攒底牌再掰腕子 老爸老妈两个人回屋商量他们的生意去了，赵林在院子里揪着头发研磨赵青的事情。 赵海想做流浪诗人和家里宽松的教育环境有很大问题，所以听说赵青嚷嚷着要考电影学院，去当大明星，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只是赵林实在不想让自己的亲妹妹往娱乐圈这个大染坑里跳。 可是自由意志大过天，赵海作死还能狠狠地坑他一把，赵青现在这年纪正是最叛逆的时候，硬来怕是不行。 就在赵林发愁地时候，刘大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拎着一个网兜子跑到赵林跟前道“尝尝这个，米国产的水果，特别好吃！我专门给你带的。” 赵林呵呵一乐道“这够运费的吗？你还不如去市场给我挑两挂肠子过来，弄碗卤煮吃吃不比这个强啊。” 刘大庆把东西扔给皮特，然后拉个凳子坐到赵林边上，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道“这小院儿一收拾，我都快不敢认了。翻修没少花钱吧？” 赵林摆摆手道“少绕弯子，你跑这一趟不是为了跟我叙旧吧？有事说事，咱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别整这虚的了。” 刘大庆一点儿也不尴尬，站起身在院子里熟络的转了转，然后叹道“当年你说买一个胡同，结果就真买一胡同，说赚钱就赚钱，说国内会越来越好就越来越好。你这嘴莫不是在哪座庙里开过光？怎么说什么就成什么呢？” 赵林看他这个热乎劲，也不好冷着，只能陪着他在自己的胡同里溜了一圈，还好这里的东西都被掌柜的送山里防空洞去了，不然被他看上一件，岂不是要心疼死。 不过那些家具倒是还在，一件一件的都是实用品，而且死沉死沉的，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这么多院子空着多浪费，送我一套怎么样？”刘大庆在一套小院子里站住了脚，毫不客气地说道。 赵林耸耸肩道“想的美，这些院子什么人都住的，就你住不得。我一做生意的，和你这当官的靠的太近不好。” 刘大庆道“我哪是做官的，不过是一公司经理罢了。” 赵林给了他一个背影，转身回自己院儿里躺着去了。他只是个经理不假，但是公司和公司是不一样的，他这个经理可比赵林手底下那些公司经理强太多了。 在躺椅上靠好，赵林抱着茶壶嗫了一口道“你要真没事，一会儿咱们喝一杯。难得你回来一次，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 刘大庆道“就咱哥俩喝就行，我这趟回来没几个人知道，还是别叫人了。” 这个货有话就是不说，把赵林闹了个没脾气，吃饭的时候想着法的灌了他好几碗。 眼看就要拿筷子把菜送鼻子眼儿里了，刘大庆才醉薰薰地说道“欧洲那个要搞大钢厂的投资基金会，真是你的？” 就知道他是第一波说客。 赵林在国内的生活圈子其实挺窄的，数来数去还真就一个刘大庆来当说客最合适。 赵林点点头道“当然。” 刘大庆伸手想搂住赵林的脖子，想了一下又放弃，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道“你还真让人意外啊，涉及到这么多钱的大生意，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跑这儿躲轻闲来了。” “代表团在那边都快急疯了，谈了半个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这事儿？” 赵林拦住他道“这事儿你别管，我就是想花钱买个清静。等我这边的事儿消停下来了，那边的谈判自然就有进展了。” 刘大庆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反正就着酒劲小声地把在赵林背后搞小动作那家伙的底子都给他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事儿，哥哥我还真帮不了你，不然就变成两家开战，对你更没有好处。” 赵林皱了皱眉道“看来一个钢厂是拿不下来了，那要是再加上石化基地的事情呢？” 刘大庆道“那个项目你也别想了，那就不是一笔生意。” 看来还是想的太轻松了，赵林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这就是根基浅的问题，有些事不是钱多就能办的到的。 赵林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被刘大庆这么一说，在家等好消息估计是不行了，还是得多拿几副底牌在手里才行。 放下手里的茶壶，赵林道“既然你不愿意在这边露面，咱们去香江玩一趟怎么样？” 刘大庆眼睛一亮道“那这事儿？” 赵林道“让他们去香江谈吧，咱们在那儿等着。” 钢厂是给黄成的福利，一直拖着也不是事，正好也卖刘大庆一个面子，毕竟刘家也是一个大的助力。 等赵林把底牌攒的差不多了，没一个帮手往上递折子也是不行。 刘大庆打了个响指，身上醉薰薰的样子全都消失不见，神采飞扬地说道“仗义，这个情我记下了。” 赵林道“少废话。国内的名星你有认识的没有，叫上几个最有名的一起去，赵青最近正追星呢，到时候我得给她攒点儿签名照之类的。” 刘大庆道“多大点儿事，包在我身上。” “朱景亮那边我打过电话了，你找人组个交流团，到时候住宿我全包了。”赵林又补了一句。 “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刘大庆又问道。 “回头我让赵青列个单子，上面的人要是有空尽量都拉来。”赵林道。 这事说定了之后，赵林和他约好时间，然后偷偷跑去学校看了一眼，赵青还算老实这么远远看着还挺有个学生样。 和老师聊天的时候，赵青的成绩单上成绩不好不坏的，让赵林看着直咬牙。 他当年好歹也算是个学霸，现在这么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非得往偏了的路上跑，真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 小时候他俩成绩多好啊，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 “哥，你怎么来了？”赵青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赵林。 “我给你请了假，跟我回家。”赵林把假条塞到她手里，然后和老师道了别。 赵青在这事上倒是精明，一句话也没有问，老实乖巧地跟着赵林出了学校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不然我早就请假了。”等上了车，赵青把书包往边上一扔说道。 ------------ 第463章龙王三太子 “这事儿你可没少办，刚才老师都说了，这半年你都请六回假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没把我说死的份上，非得揍你一顿不可。”赵林黑着脸说道。 赵青是家里老幺，除了小时候吃过一点儿苦之外，被家里人宠得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赵海看到赵林黑脸还要畏缩一下，赵青却像是没看到一样问道“咱们去哪儿玩？你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回家，这次回来不带我出去玩一圈可不行。” 赵林犯不上和她生气，手把着方向盘头也不回道“你不想当名星么，正好我去香江办点儿事，带你去那边的电影公司看看怎么样？” 赵青哈哈一笑道“真的？！” 赵林道“要不我给你请假干什么。还有啊，你喜欢哪个名星，把名字给我报一报。回头我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去，到那边以后我没空陪你的话就让他们带着你四处转一转。” 赵青冷静下来道“别逗我了，那些大名星怎么可能有空陪我玩，他们可都忙的很呢。” 赵林道“就这一个机会，不信就算了。” 嘴上心里都说着不信，但赵青还是很快的拿出笔纸来，在上面勾勾画画了半天，然后递给赵林一张纸道“看你这么有心，我也不为难你。那些太厉害的就算了，你要是能把他们俩找来陪我照张相就行了。” 赵林看了一眼道“就这俩？算了，我还是给你凑个整吧。电影、电视剧、音乐一样来俩，然后主持人也带几个，好歹也凑个旅行团的数。” 赵青撇撇嘴道“就知道吹牛！” 吹不吹牛的另说，赵林让她再往上写几个名字，然后让刘大庆守在家门口的司机带了回去。 赵海还在外面浪荡着没回来，也不知道饿瘦了没有。这年头文艺青年虽然挺吃香的，但是出了知识分子的圈子，在社会上想讨碗饭吃可不容易。 到家之后让她稍微收拾一下，赵林算算时间道“正好现在有空，带你去动物园逛一圈怎么样？” 赵青正往脸上抹画妆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好像女人天生就会这一套，小女孩儿也不例外。 打扮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说起来这些化妆品还是赵林留在家里的，这要是再批评她话也不好往外说。 “我正想去动物园看看，白龙马就在那儿养着呢，你知道不知道？两块钱就能喂它吃一回东西，这钱我自己出，你到时候负责给我拍照就行了。”赵青化了个不太过份的淡妆，拎了一个小包就跟着赵林出了门。 知道就不在家里安什么卫星天线了，估计她这乱七八糟的都是跟着电视里学来的，怪不得国家要管制这些电视节目呢，太害人了。 说起来白龙马，赵林倒是想起来了。 拍西游记的时候，赵林还让大伟往剧组里送过几万块钱，不为别的，就想让那些真正的演员们在拍戏的时候日子能过的舒服一些。 虽然拍出来之后赵林也没空看一遍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但是这部戏不可能不熟悉。 里面的白龙马下场好像不怎么好，被关在动物园里当展览品。 电视剧大热的时候还能拿来拍照卖钱，后来热潮褪去，白龙马在动物园里连饲料都吃不上，死的时候都瘦成皮包骨了。 如果没有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帮一把。 可怜的人和动物多了去了，要是天天想着帮忙会把人给累死，但是碰上了不拉一把，也会被良心给累死。 去动物园的半道上，赵林一打方向盘往大伟那里开去。 买匹马而已，大伟这个地里鬼最合适了。 “你往哪儿拐，果然是太久不回家，路都不认识了吗？”赵青隔着座椅背拍着赵林说道“要不你让让，我来开怎么样？” 赵林道“老实点儿。你不喜欢白龙马么，我给你买下来放家养着怎么样？” 赵青眼里冒着小星星道“大林，你可不要哄人。不然我告诉咱爸，让他敲你一脑袋大包。” 赵林道“趁现在它还有一些风光，买下来花的钱倒也能符合它的身份。不然再过个一年半年的没了人气，估计只要愿意养着它的，谁都能去领走。” “怎么可能，那可是龙王三太子哎！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气？”赵青不满道。 “那你想想，为什么前两年你没有去跟它拍照？还不是因为人太多，没时间排队吗。”赵林道“但是现在呢？随去随拍，人比以前少太多了。” 赵青不说话了。从不睁着眼说瞎话这一点，她倒是做的不错。 “这不就是人气下滑吗？要是再过几年，它不能给动物园带来什么利润了，肯定连吃饱都困难。”赵林趁胜追击道。 “不准你说！”赵青气鼓鼓地说道。 整个西游记里，她最喜欢镜头不多的白龙马。因为几个主角的造型里，也就三太子能看，这就叫爱屋及乌。 赵青这时候还没悟出来赵林的用心，只是有些心疼白龙马的遭遇罢了。等她到香江见到摆地摊的影帝、陪酒卖笑的影后，看她还做不做当名星的美梦。 除了赵红阳这个大家长，杨岚、赵海两人的梦想也都被赵林戳了一遍，听肥皂泡破灭的声音都听习惯了，赵青这儿也得让她破灭一下子。 接到大伟之后，听说赵林要把白龙马领家里养着，他打电话联系了一下西游剧组里的人。 没个名义，这钱还真花不出去。 大伟在这个圈子里撒了不少钱，所以交际挺广的。几个电话下来，还真让他找着一位当年在剧组干活的人。 把他也拉上，四个人一起去到动物园。 赵林和赵青去和白龙马拍照，大伟拿了一包钱和那人一起去找动物园领导。 “我真能养着它么？”赵青没滋没味地拍完了照问赵林道。 “当然了。先在家里养几天，回头我在京城边上建个马场给它养老。”赵林看着被圈的不成马样的白龙马，啧啧两声说道。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褪去光环的明星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 第464章也许不那么黑 马是买下来了，但是想骑着它回家还是不太现实。 好在动物园有专门送大型动物的车，等大伟和动物园里交涉完毕，大车拉着白龙马跟在赵林的车后面就给送了过来，还送了一堆草料。 “它是我的了？”赵青看着白龙马晕晕乎乎地说道。 “小心别被它咬着了。”赵林随口叮嘱了一句。不过这马跟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倒是挺温顺的，拿来当宠物正合适。 让它单独住一个皇城边上的四合院，这待遇也不算是辱没了它龙王三太子的称号。 只是养马这事儿还得找个专业的人来，不然这院子就别想要了。 大伟把动物园的人送走之后问赵林道“就在这儿养着？” 赵林道“先养一段时间再说，你那里有懂养马的人没有？” 大伟那里就是个人才百宝箱，什么人都能找的到“有！畜牧局里出来的诗人，够专业又有品味，你看怎么样？” 赵林道“就他了，回头你把人领过来，在这先呆一段时间看看人品怎么样，工资照高了发。” 马场的事也交给大伟了，反正赵林也不打算养太多，弄片草地让它有地方溜达就行。 没等赵青和白龙马建立起信任，刘大庆就把事情办好了。 香江那边朱景亮正在势头上，他在岛国陪着赵林大捞了一笔，这种钱赚的大家心服口服，各个字头的人都想着跟他学一学在正行捞钱的本事，所以谁也不好跳出来和他争什么。 有他摆平那里的关系，还有东方那里异军突起的动画公司陪着一起，两地影视界的交流大会只用了几个电话的功夫就定了下来。 如果是官方出面，这种事不谈他几个月的时间是定不下来的，但这其实就是个赵林搞的私人聚会，只不过名义上好听些罢了。 而且刘大庆也没有出面，只是找了一个牵头人把香江那边的邀请函往外亮了一亮，就呼啦超地上了一堆人想跟着一起去。 香江那边的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原因很明显就不多说了。 “走吧。”赵林对略有些紧张的赵青说道。 “就这么就去了？”赵青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赵林问道。 赵青道“不是说通行证很难办吗？” 赵林呵呵一声，说道“那是对一般人来说，你哥我是一般人么？” 赵青呸了一声道“才吃饱饭没几天就吹上了，你不是一般人还是二般人啊。” 斗斗嘴帮她把紧张的心理驱散，赵林领着她跟刘大庆一起到了香江。代表团好歹也是打着交流的旗号去的，所以手续还得办，明天能到就不错了。 见着朱景亮，他老大没当两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是我妹妹，你找个人带她去集一下名星签名，然后送到东方那里等我。”赵林一点儿也没有避讳赵青的意思，先让她看看这些名星的日常，等聚会开始的时候再让她看看这些名星的丑态，这趟就不算白来。 “这些人分的太散，浪费时间在路上不划算，要不先去逛逛街吧，等逛累了我让他们过去找你怎么样？”朱景亮现在的主意很正，在赵林提了要求之后还主动和赵青说道。 赵青也就在家里横，出了门还只是个小孩子，一点儿准主意也没有，抬着头看着赵林。 赵林点点头道“那就先把她送东方那里吧，他俩常写信还算是半个熟人。” 把赵青送走，赵林又指着刘大庆对朱景亮说道“这是我朋友，你给他送到兰香街就行。” 对赵林的这个要求，朱景亮倒是没什么意见，直接给那边的字头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刘大庆道“去了别客气，我都安排好了。” 刘大庆不适合跟朱景亮打交道，还是让他自己找乐子去吧。 把他俩安排好，朱景亮带着赵林又到了那座山顶上道“你说的对，确实挺没意思的。” 赵林不置可否，跟着他在山上看看风景没有搭话。朱景亮已经坐实了这个位置，再想说点儿什么也没用了，不管他的正当生意做的有多好，这个污点算是抹不去了。 在山上溜达了一会儿，朱景亮问赵林道“岛国那边已经撤的差不多了，还留着空壳子有用么？” 赵林道“先留着吧，等我通知。” 现在跟他有些聊不到一块去，赵林感觉也挺没意思的，想了一下道“香江这边还是太小了点儿，你有没有想过往外走走？” 朱景亮自嘲地一笑道“就知道你看不上这个小地方。不过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往哪走？” 赵林指了指远处的海面道“非洲。” 朱景亮道“那里穷的要死，有什么搞头？” 赵林道“其他地方的潜力都被挖的差不多了，那里却还是一片处钕地。我在那边的几个矿里还有一些股份，你可以借这个进去试着发展一下。” 阴阳两面总是相生的，朱景亮在香江这边已经登顶，不给他一片继续生长的空间，很快他就会没落下来的。 虽然可控性不够强，但是两人的交情还在，就这么看着他不可逆转地没落掉，赵林也有些不愿意。 朱景亮沉思了一下道“开疆拓土么？有意思！” 赵林道“如果你嫌那里条件不够好的话就去南美看看，那里的情况更好一些。” 朱景亮道“你不会在那里也买了矿吧？” 赵林道“南半球的各种矿产能买的我都买了。你考虑好去哪里就给文竹说一声，让她帮你安排。” 朱景亮叹气道“还以为坐到这个位置就能赶上你一点儿，果然还是老样子啊。” “岛国还有一笔收入，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生意上帮你，以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赵林打断他的感慨道“世界只会越来越有规矩，而不会越来越混乱，你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么？” 听到这里，朱景亮得意一笑道“也许不是那么黑，因为我准备去参加竞选。” 成功果然没有侥幸，这家伙的脑子其实挺好使的。 ------------ 第465章三人行 不行 不管朱景亮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在洗白这条路上希望他做的越来越好吧。 有岛国那里撬来的资金做支持，然后在南半球又有了新的发展空间，就算他最后洗白失败也能有个退路。 做为朋友，赵林已经不能做的更好了。 在山上呆了一会儿，两人一起去到欧阳磊家里。朱景亮能有这份成就，离不开欧阳磊在财力上给他的支持，相比常年不在香江的赵林他和欧阳磊的关系反而更好一些。 “给我多买点儿香江发钞行的股票，船运公司的股票也买一点儿。把船王逼出来，我想找他谈点儿事。”赵林这一趟来就是撒钱来的。 底牌不够多怎么办？ 买呗。 从老大哥那里掏来的钱，放着不用的话就要发霉了，早用早好。 船王海上岸上两只脚都站的很稳，想把他逼出来谈话可不容易。 要知道，他去内地的时候都是和国家领导人直接会面的。赵林要是有他一半的风光，在国内也不至于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这就是有钱和有事业的差别，和这些老牌商人相比，赵林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很远。 “你要对船王下手？”朱景亮不敢相信地问道。世界船王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朱景亮哪里会想到赵林居然有这个胆子。 他知道赵林在岛国捞了一大笔钱，但是想和船王掰腕子，好像还差了一点儿。 “下什么手，谈点儿事罢了。”赵林道。 “以他主动找你为标准，还是以收购为标准？”欧阳磊问道。 “能跟他搭上话就行。人家干的好好的，我没精力也不懂这一块，收来干嘛用？”赵林道。 欧阳磊点点头道“那就好，不然我在香江就不好混下去了。” 他对这边的情况了解更深，要是和这种人杠上了，以后的日子确实会挺难过的。 只是赵林在老大哥那里捞的钱，欧阳磊并不清楚有多少，不然他肯定就不会这样想了。 赵林想了一下道“发钞行的股票尽量多买些，然后你就拿着吧。” 欧阳磊道“尽量？” 赵林道“我会让卢卡斯给你拔一笔钱，就按这个数字来，全花掉为止。” 欧阳磊道“大概多少？” 他手里的钱基本都转到文竹那里了，剩下的这一些想和世界第一船王对话确实也不太够用。 就算他现在的手段比以前厉害了无数倍，但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想完成赵林的任务还是挺难的。 赵林道“应该够用了，要不全买下来你看怎么样？” 这种发钞行做底牌，肯定够资格。 欧阳磊摇头道“没必要全买下来，也不可能全买下来。当个大股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也行，你跟卢卡斯商量着办吧。”赵林道。 两人在这买银行就好像说着玩一样，彻底把朱景亮的信心给击溃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让我知道了吧，不然我很怕自己以后没有了努力的动力。” 把正事谈完，赵林到东方那里把赵青找出来道“明天晚上有个晚会，到时候你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都会过来，要不要再给你买几个签名本，不然我怕你不够用。” 赵青道“你说来就来啊，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不用听我的，只是普通的人情世故罢了，明星也是人，总得和人打交道不是。”赵林道。 “说起来这些年你都在外面忙活什么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赵青问道。 “赚钱养家，还能干什么？”赵林一摊手道。 赵青皱眉道“咱爸妈已经赚了够多的钱了，你还这么忙活个什么劲儿啊，不赶紧和我嫂子生个孩子，害的我跟赵海都被咱爸妈唠叨。” 又一个催生的，赵林不爱搭理她了，将她扔给东方的一个助理，自己跑去看东方版的忍者神龟去了。 “这个名字我给改了，忍者太岛国化了。”东方看到赵林，把修改过的剧本丢过来道。 “你是专业的，看着办就行。”赵林翻了翻剧本道。 功夫神龟，这名字还行，因为大老鼠来本就是教功夫的。四个绿色学徒当英雄的故事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很符合欧美人对英雄的定义。 这片子拍出来，肯定会火。 一部功夫熊猫，一部功夫神龟，足够东方在动画界站稳脚跟了。 动画公司已经开始盈利，有朱景亮在旁边压着阵脚，而且赵林手里还有一些香江最大影视公司的股份，倒也没有出现来挖角的人。 受功夫熊猫在欧美大火的影响，公司的发展也进入一个快车道，不管是谈放映还是招人才，都比以前容易很多。 “那几个画漫画的公司买了没？”赵林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开口对东方问道。 “买了，股市暴跌的时候买的，一共也没花几个钱。”东方说道。 “那就好。挑几部不那么黄暴的做成动画，正好试试电脑部分的技术怎么样，养了有段时间了，也该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赵林道。 东方摇了一个人，把赵林的要求吩咐下去，然后对赵林说道“岛国那边一直有人来谈收购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赵林呵呵一笑道“怎么，你还真考虑把公司卖给他们啊？” 东方有些犹豫道“不是卖给他们，而是合作。毕竟他们在这方面比咱们走的早一些，跟着他们学一学也是应该的吧？” 赵林摇摇头道“咱们跟他们走的不是一个路子，没什么好学的。如果你觉着心虚的话，就从他们那里挖几个运营方面的人过来就行。” 东方听了赵林的话，笑了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没必要这么抵触吧？” 这还真不是抵触的事情，动画公司要坚定民族化路线就不能跟他们学，这事儿没得商量。不能让岛国人把东方这两个字给代表了，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赵林指了指东方捏的泥偶道“你太不自信了，这些东西玩好了不会比岛国人差。如果你真想跟他们学习什么先进经验的话，过两年我买几个岛国的动画公司给你。” ------------ 第466章会面 熊猫动画公司现在已经一统香江的二次元产业，从漫画到动漫，从电视动画到动画电影都是一家独大，连一个对手都没有。 赵林翻了翻公司里的版权，感觉已经够开个主题乐园的了。 D士尼要到二十世纪以后才会到这边来发展，这个市场就不让给他们了。 “把动漫角色的形象版权问题理一理，过几天跟我去开个会。”赵林放下手里的资料对东方说道。 “是关于什么的？我不一定有时间。”东方忙着整理剧本，头也不抬地说道。 赵林道“谈个大生意，到时候你一定要在场才行。” 东方道“谈生意叫我干嘛？我这现在好几个新剧本，正愁时间不够用呢。” 赵林道“我要让公司里的这些动漫角色都活过来，你确定不参与一下？” 不光要拉上东方，香江的电影公司、地产公司、洒店业以及金融业大佬都要拉过来一起。 因为好不容易把内地和香江的动漫版权都集中在了一起，未来几年还要从岛国再收购一部分来，这么强大的资源加上赵林的财力，和D士尼掰一掰手腕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建些主题乐园、主题酒店、水上乐园、影视城、动物王国还有熊猫小镇之类的，把它们全部集合在一起，打造出一片二次元的世界来，保证不比D士尼的渡假区差。 赵林之所以要拉上香江本土的大佬一起玩，就是想多绑一些人在自己的战船上，而且这种大项目，想独吞也太累了点儿。 以后能不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还得看这些香江大佬的本事，赵林肯定不会把精力放太多在这上面的。 等做起来之后就交给东方来管着，不然他的手里只有一个熊猫动画公司，势力稍显单薄了一些。 “酒会已经安排好，你什么时候过去？”朱景亮被赵林和欧阳的谈话刺激过之后，重新回归了他的司机身份，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专门跑过来通知赵林。 “你带小妹去吧，我不喜欢太闹腾。”赵林道。 等赵青上了朱景亮的车之后，赵林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到了酒会上，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吧？” 朱景亮哂道“我带去的人也有人敢打主意？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赵林道“说的也是。去吧，早去早回。” “哥，你不去吗？”赵青怯生生地扒着车窗问道。这两天她被香江的繁华给乱了眼，虽然还有些对陌生环境的胆怯，但是心中的兴奋还是藏也藏不住的。 “跟你景亮哥去就行，到时候让那些明星排着队跟你照相。我还要谈些事情，等你回来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就行了。”赵林朝她摆摆手说道。 这种有一定私密性的酒会上，本来就有百出的丑态，关于刺激赵青的事，就不用特意安排了。 等她在里面看过一眼，保证会让她终生难忘，再也不提做明星的事情。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赵林还是拉着朱景亮说道“让她多看看，不用特意回避太多东西。” 朱景亮也知道赵林安排这些酒会的目的，所以点点头道“我会在少儿不易之前把她送回来，不过之前的那些镜头我怕也会让她做几天噩梦。” 赵林道“那也是她自找的，长痛不如短痛，一巴掌给她拍碎了，省得她再有什么念想。” 朱景亮啧啧两声，带着赵青去参加明星聚会去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赵林也从东方这里出了门，准备去看看欧阳磊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 欧阳磊在香江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里，从岛国撤退之后，欧阳磊还要重新熟悉公司业务，毕竟他还是这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要忙的事情很多。 到了公司门口，赵林发现这里被人给围了。 才短短一天时间，欧阳磊到底干了什么，而且对方的反应也太快了一点儿吧？ 船王是做正经生意的人，所以这里的黑衣人也都是正经的保镖，看着挺吓人，但是实用性其实不太大。 赵林想要进公司，被这些保镖给拦了下来，然后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终于等到了表现的机会。 跟在赵林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朱景亮手上新人里面最能打的那一批。现在朱景亮一统江湖，所以他们就没了太多上位的机会，跟着老大的老板出来办事，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好机会了。 职业保镖和职业混子，谁更厉害一些，现在也终于有了答案。 单对单的时候，还是混子更厉害一些，因为他们敢搏命相斗，热血一上头拿胸膛往刀子上撞都不叫事，对方拿的警棍跟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群殴的时候就不行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旦组织起来，威力就会倍增。 打架斗殴这种事，赵林好久都没经历过了，在旁边的小卖店里站着看了一会，摇摇头叹道“还是电影里拍的好看一些。” 朱景亮手下的这二十几个人，被对方不到十个人揍成了猪头，真是没面子。 把电话打到欧阳磊那里，赵林问道“你那什么情况？” 欧阳磊幸灾乐祸道“下面有些小混子和船王的保镖打起来了，连小混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让我给他面子，哈哈，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嫌丢人。” 赵林道“他人呢？” 欧阳磊道“下去处理那些人去了，放心，几分钟的事，等他回来我就搞定他。只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混蛋怕是要倒大霉了。” 赵林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跟他一起下来吧，我就在门口，打架的是我的人。” “……”欧阳磊笑声一下子停住，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事闹的。 打完电话，赵林从小卖店里出来，然后对跟在身边的人说道“把人都拉走吧。回去好好训训再出来混，不然也太丢人了。” 到了公司门口，正好碰上欧阳磊陪着船王往外走。 刚才还叫嚣着杀别人全家的败军之将，一下子全都闭了嘴，他们再憨也知道哪些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这次惹到了船王的头上，别说把场子找回来了，能不被关进去呆个十年八年的，就算是幸运的了。 ------------ 第467章新项目 显然欧阳磊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和船王说过了，所以这边的人顺利地在警察来之前全都撤了个干净。 警察这边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处理，赵林、欧阳磊和船王坐到同一辆车上，三人大眼瞪小眼地一起去往东方的公司。 “就是你要收购我的公司？”船王看着比欧阳磊还要年轻一些的赵林，忍不住问道。 “你都干了什么？”赵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了欧阳磊一句。 欧阳磊耸耸肩道“我看卢卡斯准备的钱太多了，所以忍不住发了个收购邀约，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都下班了还把我堵在办公室里不让我走。” 赵林“……” 一脸无辜地看着船王，赵林道歉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您聊一聊。手底下的人不知道轻重，还请您见谅。” 船王脸上笑咪咪，心里马马比“我很愿意和年轻才俊聊天，只是以这种不友好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您听说过熊猫动画没有？”赵林不接他这茬，直接把话题转了过来问道。 “你是说那个一统天下的熊猫动画？”船王把一统天下四个字咬的比较重，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赵林呵呵一笑道“不错，就是那个熊猫动画。” 船王道“当然听说过。” 赵林道“那您觉着这家公司和米国的D士尼还有多大差距？” 船王哈哈大笑道“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开这个玩笑？” 这确实像是一个玩笑，因为两者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可比性。 赵林不为所动地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我准备模仿他们在香江建一个具有东方特色的度假区，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船王沉默不语，有欧阳磊的动作在前，赵林提出的每个计划他都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能回答。 不管他怎么想的，赵林继续说道“香江这边我不太熟，所以要一个本地的人来牵头做这件事。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还请为我推荐一位合适的合作者。” 船王想了半天道“你的财力确实让人惊讶，不过这种事你应该去找超人兄，为什么找上我？” 赵林道“因为在做这件事之前，我想和你一起投资一家造船厂。” 船王被他搞的头都晕了，一会儿搞度假区一会儿搞造船厂，哪件事都不是小事，怎么能这么儿戏？ “我倒是买了不少船，但是运营船队和造船是两码事，我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船王决定离这个小疯子远一点儿，所以开口拒绝道。 “造船厂是和内地那边合建的，我出全款。只是要借你的名头一用。”赵林直白的说道。 船王更不愿意了，他好歹也是世界第一的船王，对名声看的还是挺重的，虽然他在内地的捐款一直都挺多的，但是在内地拓展业务的事情，他还真的没有下定决心。 就算是国家领导人亲自嘱咐他大造船上面帮帮忙，他都没有答应，更何况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有钱小子了。 赵林看他不是太乐意，只好对欧阳磊道“收购邀约没有撤吧？要不然还是等这事办完之后，大家的身份比较对等了再谈比较好。” 欧阳磊配合地说道“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太好吧？” 赵林问道“为什么会两败俱伤？船王的公司不管溢价多少都值，我很看好这个产业。” 欧阳磊道“要不我再往上叫叫价？” 赵林点点头道“别怕钱不够用，咱家开着银行呢。” 两人演了一会儿最拙劣的戏，船王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公司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就这么当成一场游戏，好像不太好吧？” 赵林道“帮我打造一个亚洲乃至世界最大的船厂，然后再推荐一个人帮我打造一个可以媲美D士尼的度假区出来。” 船王苦笑道“这可不是游戏，你知道要花多少钱么？” 赵林道“过两天欧洲一个投资团会过来这边，和内地的人谈一个钢厂项目，一期投资就有十亿美金，保证是亚洲最大。你和你的朋友们可以先来旁听一下。” 想和这些人一起玩，非得有个拿的出手的东西才行。 可是不管是东方的动画公司，还是欧阳磊的上市贸易公司，都不在人家眼里，赵林也只能拿钢厂的项目来说事了。 船王忍不住用英文问欧阳磊道“你的老板莫不是代表内地政府来的吧？这种不管三个二十一，什么产业都要的作风怕是要赔大钱的。” 欧阳磊朝赵林笑了一下同样用英文回复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手里的钱确实无穷无尽。” 船王叹道“无穷无尽，这个词我也被人安过。只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谁的钱可以像这样浪费的。就算是内地广阔，也架不住他这样糟蹋啊。” 这是被鄙视了啊，赵林以同样流利的外语说道“放心，都是我自己赚来的钱，想怎么花都可以，和别人都没关系。” 船王尴尬地把语种换了回来道“数十亿美金的投资，还是以这样儿戏的方式，我实在不能同意你的这种做法。” 赵林道“只是一点钱罢了，我现在急需几样能拿得出手的产业，所以浪费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场盛宴，我非常欢迎您来分享。” 有着在老大哥那里掏来的钱做后盾，赵林确实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浪费一些也不怕。 把钱换成产业，要想尽快完成这个过程，买现成的公司是最好的方式。不过赵林宁愿多浪费一些，也要打造一批自己想要的东西出来。 现成的买卖没什么意思，赵林要的就是这种从无到有的建造过程。 船厂项目，船王和内地已经有过接触，现在赵林主动提供金钱，其他的就不用说太多。 到了东方的公司，赵林把建设度假区的计划和他详细地说了说，这事可大可小，赵林不介意从拉一些人进来，把它推广到全世界去。 ------------ 第468章成功 一心扑在动画电影上的东方，听完赵林的计划之后，差点儿暴走“你还是找其他人吧，这真忙不过来。” 赵林和欧阳磊送走心事重重的船王，回来安抚东方道“建设度假区，也是要有艺术眼光才可以的，你就帮我盯着点儿就行，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做不就可以了嘛。” 东方道“你说的好听！这么庞大的投资计划，怎么可能只是盯着点儿这么简单，到时候我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搞创作？” 赵林看向欧阳磊道“要不你来？” 欧阳磊摇摇头道“不要。” 送都送不出去，赵林还不信这个邪了“度假区只是熊猫动画公司的一部分，东方你就别往外推了。D士尼里面的业务比你手里的可多太多了，也没见人家忙死不是？你要想拼过他，不多努力努力可不行。” 把他的目标给立起来，总算是有了点儿效果，东方犹豫半天说道“我接下来这个活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全部都是我说了算才行，就像做电影一样。” 赵林乐呵呵地说道“就是要做成电影一样，梦幻的不似人间最好。你就管建就行了，运营方面到时候我就交给香江这些本地的大佬去做。” 东方点头道“这样还差不多，我一直想找机会复原咱们国家的皇家园林，到时候和动漫结合起来，保证效果很不一般。” 皇家园林式的游乐园，这主意不错，够东方。 反正有人接手就好，赵林只管撒钱，其他麻烦事就不往自己身上揽了。 造船厂的事，就交给欧阳磊反正他管着钱就行，其他的事情就包给船王好了。 这两件事做出来，欧阳和东方两人在香江的地位就会再往上提一大截，能不能一世无忧还不好说，但是在这段时间内无人敢惹是一定的。 三个人正聊着的时候，赵青一脸生气的样子被朱景亮给送了回来，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屋把门关上睡觉去了。 动画公司这边为了方便拍片子，专门建了个动画影视基地。地方虽然不太大，但是匀出一片顺便给赵林盖个别墅也足够了。 “受刺激了？”赵林招呼朱景亮坐下，然后问道。 “我找了个女明星，本来是想给她讲讲怎么演戏。没想到那个妞脑子不太好使，给她讲了一通潜规则……”朱景亮不尴不尬地说道。 看来是受刺激了，赵林把他们仨扔在这儿，去赵青屋子那里敲敲门道“签名要到了吗？怎么也不给我看看？” 赵青在屋子里闷声道“脏死了，我才不要呢！” 赵林开开门进去，看着她把签名本撕成一片一片的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说道“要不明天我带你去个剧组，让你也当一回女主角怎么样？” “我当女主角？”赵青先是兴奋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来道“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怎么好意思去抢。” “只要你喜欢就行，管他们干什么。”赵林无所谓道。 “还是不要了。”赵青情绪低落地说道。 赵林看她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疼，这个妹子从小就最粘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好好陪她一起玩过。 现在还亲手斩断了她的梦想，想想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咱不跟别人抢，我让人专门给你组个剧组出来，拍一段二三十分钟的短片让你过过当演员瘾，好不好？” 赵青惊喜地问道“真的？” 赵林道“当然是真的，半小时的戏而已，几天就拍好了，一点儿都不麻烦。” 香江这边的导演都是快枪手，赵林只要把银子撒出去，保证不会耽误功夫。拍个微电影而已，估计不到一星期就能成。 再把香江当红的名星都叫来，让这部戏里的龙套都是影帝影后，就当是给赵青梦想破碎的补偿了。 和赵青拉勾之后，赵林出门让朱景亮打了几个电话，把写剧本的任务布置下去，制片人就由朱景亮亲自挂帅，不愁这个最豪华的剧组搞不起来。 让朱景亮带着赵青在电影的世界里晃悠，欧阳磊继续和香江这边的富豪们接触。 等到黄成的团队和内地的代表团都到这边之后，双边谈判的现场就又多了好几个够分量的人物。 赵林做这些事就是要露一露脸，所以当仁不让地和这几个香江大佬坐到了一起。一张二十多岁的脸和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有赵林授意，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为了让事情尽快进入正轨，内地代表团的条件几乎都被接受了。弄的好像投资方是他们，而不是黄成一样。 几个老头子在边上听的一脸迷糊，他们投资从来都是为了赚钱，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投资方。 虽然对方的条件很多，但是赵林知道自己依然有得赚。 这种国家级别的项目，只要能参与到其中就肯定能赚到，因为内地未来几十年都是高速发展期，对钢材的需求会一直持续下去，更何况他还瞄了半个地球的铁矿石，想赔本都难。 就等着岛国的大崩溃赶紧到，然后文竹那里就可以把岛国这些年，在矿石生意上攒下来的家底都给掏空，到时候光是赵林手里的矿山，就够内地未来几十年用的。 所以在钢厂上没必要太苛求，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妖蛾子，这边在矿石上卡一下就足够他们难受的了。 “你找的谈判团队可不怎么专业。”船王跟着旁听了几天，做为香江代表对赵林说道。 “我只想尽快推动项目建设，其他的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在我看来，这个谈判团队很不错。”赵林淡定的说道。 船王道“如果你的那两个项目不是开玩笑的话，我们老哥几个倒是可以帮帮忙。” 像赵林这种不在乎钱的财主可不好找，而且有钢厂项目在前，这种合作伙伴大家肯定会抢着要。 造船厂另说，度假区这个项目的可操作性就太大了。 一个度假区可大可小，如果有钱的话，就算是建成一座城市都没问题，这种大型的地产项目，当然有巨大的吸引力了。 ------------ 第469章扩大化 拉到了帮手，赵林先在香江的发钞行里占了一股，然后让东方组了个团队来操作度假区这件事。 既然他想盖过D士尼的风头，那么就必须多干些活，光是搞艺术创作是不行的。先在香江这边练练手，等他做熟以后再说往世界其他地方推广的事吧。 反正赵林给他的预算是绝对足够的，让一起合作的那些大佬又是叹气又是羡慕。 船王在里面也小小地掺了一股，因为大头还在船厂上面，他的精力不能被分散的太多了。 “去内地谈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赵林送他去往内地的时候说道。 “一直犹豫了好几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做这件事。”船王摇头叹道“希望这不是个坑。” 赵林道“世界第一这种名头你已经占了一个，应该不在乎再多占几个吧？” 钢厂谈判结束，内地的代表团顺便就把船王给请了回去，跑一趟接两个大单，他们算是赚大发了，回去升官是板上定钉的事。 黄成也是被簇拥着走的，连和赵林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是在走之前到赵林这里喝了一杯壮行酒。 为他的人生新篇章壮行。 送走了这些人，老宋从代表团里跳了出来跟着赵林回到他的住处“那边已经收到警告，你还非要搞这么大架势，有意思么？” 赵林道“我这可是帮你挖蛀虫呢，应该先说声谢谢吧？” 老宋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家里孩子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不成气的，现代社会了，总不能搞连坐吧？” 赵林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伸手的时候，没有长辈罩着怎么可能成事？” 如果赵林直接把内地工厂全部撤走，事情应该会办的更快一些，毕竟那里正发愁招商引资的事情，赵林这种头一号的因为被人下黑手撤了资，对整个国家的抬商环境都是一个大污点。 可是赵林还想把根扎在这里，没必要和小人两败俱伤。 反正一座世界级的钢厂不够，就再加一个世界级的造船厂，如果还不够，那就再造其他的厂子出来。 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几亿美金的投资就能直达天听了，就别说这种上十亿的项目了。 现在还有船王帮忙喊冤，赵林不信大领导关注自己之后，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事情还会不了了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赵林就只能考虑带着全家换个地方生活了。 老宋叹了口气道“都说和气生财，你这场生意做的可不太巧妙。” 赵林一幅‘我就是有钱，我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回去和领导们说一说，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重启大飞机制造，我出钱。” 大飞机已经停了好几年，再拖下去这事就彻底黄了，趁着现在团队里的人还没散的太开，应该还有机会把项目重启。 当然，得有钱才行。 正巧，赵林就是有钱。 就是要拿钱砸死那些敢跟他玩碰瓷的家伙。 这事赵林琢磨好久了，不过手里的钱一直不够宽松，所以才拖到现在。 这个项目和航天正好相关，到时候就让陈南雁从基地里解脱出来，让她造飞机玩，省得天天被人管的死死的，连休个假都不能。 老宋手抬起来又放下，认命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这事就不是老宋这个级别能够决定的了，赵林把他送走去做请示，自己跑到朱景亮组的剧组也玩了一把，算是陪着赵青过过演戏的瘾。 就在赵林玩的开心的时候，邓尼斯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几个朋友准备一起做空岛国，你有没有兴趣一起玩一把？” 赵林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到收第二茬的时候了，这种事当然要好好玩一玩“等这一天好久了，你们准备玩多大？” 邓尼斯道“我们找了一个皇室做保，做空八百亿。” 这事赵林还有印象，这个大空头放出来之后就被一抢而空，全世界的资本市场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做空岛国，直接把一个国家打的倒退了二十年。 整个岛国的所有银行、企业、证券公司都出现了巨额亏损。而公司破产导致基拥有的不动产大量涌入市场，顿时就让房地产市场出现供过于求、房价下跌的趋势。 同时岛国货币升值的趋势也快要走不动，所有国际资本都开始撤逃，不到一年时间，先是股市被掠夺接着不动产市场垮塌，并且蔓延至岛国全境。 赵林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道“太少了，要不直接做到一千五百亿怎么样？没人接的话我全兜着。” 邓尼斯看了他半晌道“赚钱的机会很多，没必要把老本都押上吧？” 赵林道“我就是要在他们身上多挖几块肉下来，就这么定了吧，说不定不用我出手就被人抢光了呢。” 参与做空岛国的资本绝对不止八百亿，也不会到一千五百亿就封了顶，不然也不可能把世界第二大经济国给打的一败涂地。 赵林说是要兜底，其实不过是给邓尼斯和他的朋友们多一点儿信心，这个额度绝对不可能卖不完的。 邓尼斯劝道“资本不分国界，也没有国恨家仇，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身家没必要都搭上去。” 赵林道“资本不分国界，人却不能不分，这事我做定了，你就不用再说了。也许把额度做到这么大，我反而会赚的更多，到时候你可不要羡慕。” 邓尼斯沉默了半晌，估计也在计算这次的收益能有多少。 现在老大哥那里的情况也不太好，他从赵林手里拿下将近一半的银行股份，一年时间带来的直接收益就超过了他的一半身家，所以对赵林的决定不能不更慎重一些。 可是做空世界第二大经济国，这种狂欢所伴随的危险不能假装看不到。 邓尼斯盘算了半天，这才对赵林说道“既然你都打算兜底，我就回去把计划重新做一下，如果卖不空的话，到时候我帮你担两成。” 赵林笑了笑道“没见过你这样占便宜还卖乖的，你就带着卢卡斯使劲折腾吧，肯定不会亏本的。” ------------ 第470章盛宴开场 邓尼斯这一趟来过之后，赵林心头的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了。邓尼斯代表着欧洲的大财团的态度，有他们做为发起人，赵林帮着再推一把就行。 全世界联合起来做空一个市场，除非是米国或者华夏这样的国度，还没听说过哪里能抗的住。 等到邓尼斯走了之后，赵林定定神和欧阳磊谈了一下，让他和香江这边的资本也去捞一把，顺便带着朱景亮也去摸一下。 然后把文竹召唤过来道“在全世界范围内，对岛国的所有矿山进行收购。让他们打起精神来，从岛内多抽出来些资金到这边。” 文竹瞪大眼睛道“全部？” 赵林点点头道“对，全面开战。不过你就先装装样子就行，拖他们两年再下手。” 文竹道“两年这么久，怕是不容易。” 赵林道“亏进去几亿元没关系，我估计你能拖一年，他们就得投降了。” 文竹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不然为什么这么肯定？” 关于岛国的事情，已经到了收官阶段，再瞒着她也没什么意义了，赵林干脆道“世界资本已经开始做空岛国，我也下了重注进去。你从岛内多拖出来一部分钱，我的胜算就会更大。” 文竹闭眼想了半天道“合着你让我忙活了好几年，这边却不是主战场对吧？” 赵林不接她的话，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岛国内部没有矿产，却偏偏是个工业大国。所以这些遍及全世界的矿山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你一旦挑起这场战争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说到这里，赵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收购战开启之后，你就去欧洲呆段时间避避风头，省得他们在底下搞小动作。” 米国也不安全，还是让文竹去邓尼斯的大本营比较安全一些，毕竟他那里才是大空头的聚集地，不可能让岛国人有机会下手的。 文竹有些生气道“我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你当靶子？” 看来这个话题是避不过去了，赵林耸耸肩道“这事结束之后，世界范围内的矿石价格就是你说了算，这个补偿够不够？” “矿业女王，哼哼，这名头可不太好听。”文竹还是不解气道。 “在欧洲的时候，那边的奢侈品品牌你看上哪个就买哪个。嫌矿业女王不好听，就换个时尚女王当当，这样总行了吧？”赵林无奈道。 “这还差不多。”文竹满意地点点头道。 给她安排好了工作，赵林又把里奥叫了过来，考古界大神的皮该给他扒掉了，用这么一个大新闻来当成引子，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漂亮的开头了吧。 “那个松本田，还没有露出马脚么？”赵林问道。 “他倒是挺谨慎的，东西都是提前埋到土里，镜头不好拍。”里奥倒是没有忘记这件事。 “过几天有大空头要做空岛国，你要是有存款的话就跟着耍一把，这样你以后就可以财务自由了。”赵林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把话题引到了赚钱上面。 里奥不太感兴趣道“自从前几年我在股市上亏到吐血，就再没碰过这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赵林道“我借你五十万好了，亏了算我的，赚了咱俩平分。” 封口费也不能给的太过明显，不然两边都不好看。 里奥点点头把这份钱给接了下来，然后说道“井上那家伙还算是个有本事的，一会儿我去交待他一声。” 赵林道“那部电影也该放出去了，让电影和各种负面新闻一起爆发，我会往工作室的账上划出足够的宣发费用，还有欧洲所有电视台来配合你炒作。你能不能一战成名，就看这几个月了。” 里奥兴奋地说道“有欧洲所有电视台来配合，那岂不是什么宣发费用都免了，如果这样我还不能搞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我以后就不混了。” 赵林让他重新坐下来，等他冷静下来之后说道“这事结束之后，我会出钱帮你成立一个专业的海豚保护组织，你看怎么样？” 帮助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实现梦想，这样才不算是辜负了人心。 里奥帮着赵林拍了那么多岛国的黑材料，他的后半生也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守在香江，赵林和邓尼斯那里时刻保持着联系，行动就以里奥的电影宣传为起点，等到那个岛国的考古英雄被扒掉皮，世纪狂欢就开始了。 欧洲的电视台先是大肆报道岛国的考古丑闻，然后米国那边也是闻着味就转发了一下，有这两个地方做主力宣传，这件事情不经发酵直接就红透了全世界。 趁着这股黑岛国的风潮，海豚湾同时在全球影院上映，不但赚到了大笔银子和眼泪，也将岛国的名声给彻底拖到了无底深渊。 所有卖空岛国的人都不希望他们有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里奥这几年拍的黑材料一下子派到了大用场，除了那些麻痹岛国人用的一部片子，其他的都被卖到了全球的电视台。 资本的力量在这一刻变得强大无比，不管岛国发布了多少场声明，都被各种势力给湮没在了海底。 那些被岛国人抢走工作的普通人，被岛国企业抢走了市场的资本家，等着宰杀岛国以稳固国内经济的政府，一起杀气腾腾地拿着刀和叉上了餐桌。 就等着发令枪响，好大吃一顿。 沉浸在买下全世界美梦里的岛国人，已经不是有几个清醒的人就能唤醒过来的了，他们的悲剧已经被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文竹卯足了劲，以一己之力向整个岛国的矿业公司发起了挑战。她跟在岛国的矿业公司后面当小弟太久了，甫一发难就打在了他们的七寸之上，让他们不得不从国内调集大量资金来应战。 可是岛国的企业这些年把大量的钱都投在了房地产上，一时间只能匆忙从银行业拆借资金，这也让他们死的时候更加没有翻身的机会。 有赵林在前面做过暖场秀，以邓尼斯为头的几个财团首先发难，世纪盛宴终于开场。 ------------ 第471放松一下 就在岛国人心心念念着股指突破五万点的时候，欧洲大财团甫一发力，以米国股神为代表的基金会也闻风而动，有这两个龙头为主力，世界上的资金全部开始看空岛国。 等到八十年代一结束，三百多万亿岛元的股票市值瞬间消失不见，房地产价格也从投机巅峰徒降下来。 从此之后，岛国经济开始进入破灭后的萧条之中。 股市泡沫和房地产泡沫形成过程中，银行始终是充满激情的推波助澜者。不过在这次泡沫破灭的同时，岛国的银行业遭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报复与打击。 赵林在开盘前一天就来到了邓尼斯他们的大本营，与众人一起举杯庆祝这一盛况。 做为庄家中的一员，这事发生不发生都已经把钱拿到了手里，但是亲眼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还是有种别样的愉悦感。 原定的八百亿根本满足不了全世界人民的心意，就算在赵林的提议下空头额度变成了一千五百亿，还是被一抢而空。 连让赵林亲自下场去搏一把的机会也不给他。 “亏了你大胆把额度往上翻了一倍，不然大家这次可是要少赚不少。”邓尼斯首先敬了赵林一杯。 接着这个集体里的人都跟着共同举杯，这一次的成功才让他们真正把赵林当成自己人看。 要不是赵林愿意拿自己的家底来兜底，把额度往上翻一倍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他们平白多赚了一倍，歧视的眼镜戴再多，也不能不对赵林表示一下感谢。 赵林和他喝了一杯，然后把文竹介绍给大家，然后说道“我准备把岛国的矿山全部吃下，并且会在国内投资一系列相关的产业，有没有愿意一起来的？” 刚刚在岛国吃了个大饱的众人，对这种只有通过长期经营才能获利的生意不太感冒，但是也都纷纷表示了支持。 为了让他们的支持落到实处，赵林将老大哥那里的银行股份又让出来一部分，自己只留了不到一成。 在老大哥这里捞的已经够多了，赵林还要去搬设备买资料，还是表现的体面一些比较好。 他们继续做空老大哥的事，赵林就不再参与了。 和这些人磨叽了一晚上，赵林回到邓尼斯家里住下，然后对文竹说道“抓紧时间下手，不要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文竹刚刚跟着赵林参与了一场讨论做空两个国家的宴会，胆子被拔升到无限高的地步，一脸亢奋地开始连夜工作，准备好好吐一吐这些年给岛国人当帮手的恶气。 反正岛国人已经无力反抗，赵林就随她自由发挥，刚刚在岛国那里赚到的钱随便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用矿产在岛国人脖子上套根绳，就算不能勒死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好好喘气。 邓尼斯问赵林道“老大哥那边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放手？这种机会我们这辈子怕是赶不上第二次了。” 赵林道“钱已经赚够了，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你们赚钱，我要那里的设备和技术，大家各取所需不也挺好么？” 邓尼斯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回国发展了，那里的机会真有这么大么？” 相比短期的暴利，长期投资才是邓尼斯发家的根本，所以他对赵林的举动很感兴趣。 现在的世界各国都已经没有了大发展的劲头，一个有头十几亿人民的市场，说他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的。 赵林点点头道“未来世界的发展机会只有两个，一个是高新技术行业，另一个就是我的祖国。” 邓尼斯道“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好像你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什么。” 赵林呵呵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是人就会犯错，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邓尼斯提议再去球场赌一把。 足球联赛就要开始，邓尼斯做为其中一支球队的老板，为了和赵林赌这一把，主动当中间人给他介绍了一支准备转手的球队。 赵林对足球一点儿也不了解，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随便往里面投了一些钱，准备轻松轻松。 等到球队到手，邓尼斯哈哈大笑道“你这支球队从来都没有赢过我的，这次你算是真的走眼了。” 赵林淡定道“咱们又没说赌注是什么，让你赢一次不算什么。” 邓尼斯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只想着在赵林不熟悉的领域坑他一把，倒是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不行，必须一个球一百万，你可不能这么耍赖。” 赵林猛摇头道“一百块还差不多，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俩还是别这么认真比较好。” 俩人在球场看了几场球，赵林笑呵呵地输给了邓尼斯几千块，赢的人垂头丧气，输的人兴高彩烈。 看了几场球之后，邓尼斯觉出味儿不对，再也不提这场赌注的事情。 不过赵林还是兴趣盎然道“这些强队和弱队一起打比赛看着没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组建一场超级联赛，把弱队给剔除出去？” 百余年来，英伦足球联赛都是只有四个级别，而超级联赛还要过一年才会组建。这样一场盛事，赵林觉着参与一下也挺不错的。 而且邓尼斯手里有电视台的股份，只有增加了电视转播的收入，俱乐部内外的建设才会大力发展起来。 没有转播费用，俱乐部就没有巨大的利润，没有利润就不可能迅速发展。 这边的足球俱乐部的球场设施，从一百年前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改进，让赵林看着都感觉心酸。 邓尼斯琢磨了一下赵林说的事情，也感觉这事有可操作性，然后和其他俱乐部的老板一起喝了个下午茶，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所有甲级俱乐部同时退出足球联盟，重新组建英超联盟有限公司，做为被剔除出去的球队一员，赵林按比例重新出资在公司里做了个小股东。 赚不赚钱另说，以后谁想看球了，就不用发愁门票的事情了。 联盟组建之后，邓尼斯手里的电视台直接包下了接下来五个赛季的转播权，一下子撒出去将近两亿元，让联盟公司把球场设施好好改造了一下。 ------------ 第472章搞定一切 在欧洲玩了一圈，赚了一笔钱、签了几个合作协议、提前参与了一场足球改革盛事，赵林心满意足地飞回了国。 刚一落地就被老宋的人给接到了一个地方，升了官的熟人老文正在这里陪着一位老先生等他。 看到这位老先生，赵林就知道事情已经搞定，不然不会有这场会面。 拉了几句家常之后，老先生就去忙他的事去了，谁也没提其他事情。 等老先生走了之后，赵林主动跟老文提要求道“我需要一个机场来停飞机，这两年我会从老大哥那里买几十架飞机来拉东西，有些设备还是走天上比较安全一些。” 老文道“机场的事好办，还有什么要求？” 赵林道“国际铁路上的火车也借我使使，你跟下面的人商量一下，看看国内哪些产业急需升级，到时候派人过去跟我把那里的工厂都拆了搬回来。” 投桃报李也好，平等交换也好，这些东西赵林就准备白送了。没想到老文说道“到时候我会按规矩划给你一些股份，你看怎么样？” 有好处不拿白不拿，赵林笑道“其他产业的股份你随便给点就行，但是大飞机必须我媳妇说了算。” 老文道“炼钢厂、造船厂、飞机工厂，你怎么老是盯着这些国家级的项目不放。这才两年没见，你的气魄倒是愈发的大了。” 赵林道“我没把这些项目安在领国，你就偷着乐吧。我媳妇调工作的事，能安排好吧？” 老文道“她自己愿意么？” 赵林道“你就说是国家需要嘛，扯谎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来做？我可是从来不跟她说假话的。” 有真话不说，其实和说假话也没什么区别，赵林不过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陈南雁从基地里调到大飞机制造产业里做负责人，相当于把她的地位一下子提了好多级，再加上国家任务这种名头，由不得她不同意。 而且两者技术有一定的互通性，也不算是太难为她。吧。 和老文把事情说定，赵林才去和丁海峰和张东城见了一面。 这两年俩人被折腾的不轻，丁海峰还好，可以关上门专心搞技术，倒也没受多少苦。 但是张东城就比较惨了一些，赵林手里的黑产业都在他手里放着，所以别人就把他当成了突破口，没事就把他请过去喝茶，又是吓唬又是威逼利诱的，好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型产业基地老板被搞的身心疲惫。 好在折腾他的人想象力不够丰富，完全不知道赵林把这些产业中的几成比例分给了他，所以开出来的条件只能让张东城苦笑，却不能换来一句准信儿。 有时候背叛不是因为不忠诚，而是筹码不够重。 赵林放心去做其他事，而没有去和他俩见面也是因为相信自己开出的筹码够重，毕竟不是所有老板都像他这么大方的。 “事情已经搞定了，你们可以出关了。”赵林见着俩人之后，一句话就把他们的信心给重新唤醒了。 张东城被邀去喝茶喝多了，被赵林喂了一记定心丸之后长叹一声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怕是要撑不住了。” 赵林把身上的报纸拿了出来，一人发了一张道“看看吧，以后再不怕有人来找麻烦了。” 老虎苍蝇一起拍的说法还是赵林说给老宋听的，没想到报纸上直接就用上了，也不说给他点版税什么的。 为了净化投资环境，一波强势反腐反贪的浪潮在全国范围内掀了起来，第一个被拍死的就是放任家里公子来找赵林麻烦的那位，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后续，但是这就不关赵林什么事了。 他只要其他人知道自己不能惹就够了。 张东城干脆把报纸给糊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天天看着特别解气。 丁海峰那里闷了两年没有动作，很是积累了不少新技术，重新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更新产品，帮赵林打出了第一波小高朝。 去老大哥那里搬设备和资料，当然得先由他俩挑，两人手里的工人都以万计，倒也不怕有什么是搬不动的。 相信有了政策支持，老大哥那里的工业支持，还有赵林再次砸下的重金，两人在纺织业和家电业都会开创一片新天地出来。 内地的事情办完，赵林又跑了一趟香江，让东方去岛国再买一批动漫相关产业回来，彻底站在了东方动漫产业的顶端，不但让他的度假区产业有了更多的选择，附带着还和丁海峰一起开始进军游戏、影视产品制作。 东方负责内容，丁海峰负责影音设备、游戏机等等工业产品。 等到赵林回到家，赵海正憋在屋里闷头读书。 他也算是硬气，兜里一分钱没有在外面居然一下子晃荡了一年多，虽然有马三炮一直跟着，但是也吃了不少苦头。 写诗投稿赚稿费是不可能的，因为杨军那里早就把他给封杀了，所以只能一边打零工一边四处流浪。 他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又没有一技之长，在外面晃荡这一年算是把社会百态给看了个够。 见着赵林回家，赵海把门一关，说什么也不乐意跟他说话。 赵林没什么心情跟他谈心，把新车钥匙给了赵青一把，就当她考上大学的奖励了。 “太棒了，我正嫌赵海的破车老是坏呢！”赵青拿到新车，嚷嚷的震天动地生怕屋里的赵海听不到。 “带我出去兜一圈，咱们去马场看看三太子去。”赵林也陪着她在院儿里吆喝了起来。 屋里的赵海摔了一阵子书，推门出来伸手道“也给我一辆。” 赵林拿出钥匙在手里晃了晃道“给个理由先。” 赵青也晃着手里的钥匙对赵海道“就是，给个理由先！” 赵海看看狼狈为奸的两人，吭吭半天才说道“今天我刷碗行了吧，这一年我就学会了刷碗的手艺，保证又省水又干净。” 都是亲兄弟，赵林也不再难为他，把钥匙扔给他道“先去马场玩一圈，你的事回来咱们再说。” ------------ 第473章安排 赵林在马场看着两个弟弟妹妹骑马玩的时候想了一下，觉着再让赵海去上大学有点浪费时间了。 叙了两天兄弟情，赵林和赵青一起听他讲四处流浪的故事，居然生出一股羡慕之情来。 这才是年轻人应该干的事嘛。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生活的艰辛，这就够了。 只要有心，知识在哪都能学。 “你就去欧洲吧，我的资产大部分都在那里，你跟着卢卡斯先学两年。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够资格了再回来跟我说，到时候再谈你想干什么。”赵林对赵海说道。 “放那里干嘛，都搬回国不好么？”赵海问道。 赵林笑笑不说话，这事还没办法跟他解释这个问题，等他在那里涨涨见识再说吧“有问题都埋在心里，等你见识涨的差不多了再一起回来问我。” 赵海道“有很多么？” 这几年家里的生活条件非常好，不管是赵红阳那里还是赵林放弃的那些产业，都给家里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收入。 要不然也不会让赵海生出靠着流浪和诗歌就能活下去的念头。 只是京城这边的收入和赵林的家底比起来，就像是一盆水和一条江的区别。 一盆水当然搬到哪里都无所谓，但是一条江搬来搬去的就太不像话了。 赵林点头道“很多，希望你到那里之后不会生出气馁的心思。” 赵海乐了，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头发道“要是我有这种心思的话，就帮你把钱都花光，这样我就可以重头再来了。” 这话说的真是亲兄弟啊，赵林给了他一巴掌道“有本事你就给我花光再赚回来，我是打算退休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我可就不管了。” 赵海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看着赵林请求道“我得先重走一遍这一年的路，有些恩得报。” 有马三炮一直跟着，他倒是没有什么仇可以报，当然被人鄙视这种事就不算在内了。 但是他要去报恩，赵林也不能拦着“应该的，不过你打算怎么报恩啊？” 赵海道“帮了我一块馒头的我就还一座馒头作坊，帮了我一块钱的我就还他一千块。” 赵林笑了一下道“那你路上碰到了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赵海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伸手把他拉到椅子上，赵林让马三炮进屋“这个人看着眼熟不？” 赵海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上来“挺眼熟的，他是？” 赵林道“不是他跟着，你早被人砍死了。一年换七八个对象，这一套是不是在怀火那里学的？这老不死的，回头就跟他算账！” 赵海红着脸啊了一声，指着马三炮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装过警察！” 马三炮一脸郁闷道“我那只是去借了身衣服罢了。你这一年倒是玩的爽了，我却活活被你拖了一年什么都没干成。” 这一年里，他装警察帮赵海擦屁股的事可没少干，又不能显露自己的身份，真是差点活活被赵海给气死。 一肚子闷气发泄完，马三炮对赵林说道“我能走了吧？浪费了我一年多的时间，咱们之间的恩怨也差不多可以了了吧？” 当年他负责监视赵林，虽然赵林对他客客气气的，但是要是不给他找点儿麻烦也说不过去。 让他陪着赵海在全国各地体察一下民情，没有把他的皮给扒了，已经挺客气了。 赵林摆摆手道“你就别回去了，继续跟着他吧。反正欧洲那边也得派人过去，你回去也得重新回来。” 马三炮道“那我也得先回去述职，总不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赵林道“那你早去早回，过几天赵海走的时候你不回来，这机会可就没有了。” 使生不如使熟，马三炮这人忠诚度还是够的，放在赵海身边也能放心一些。 欧洲也不算特别太平，卢卡斯又是个爱玩的人，没个放心的人跟着，赵海到那边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在国内，兜里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还能一边流浪一边比换衣服还快的换女朋友，到那边之后赵林真怕他刹不住车。 马三炮走了之后，赵海问赵林道“这是谁啊，看着不像是你请的保镖啊。” 赵林道“上面派来的人。你到了外面有什么事就让他解决就行，不用跟他客气。” 安排好赵海的事情，赵林把京城的这些人都找来开了个会，除了照相馆的事情他还有些兴趣之外，其他的都懒得再过问，随他们自己怎么发展。 这次会议之后，大家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生意场上再有什么事情赵林就不再管了。 至于他在这些产业里的股份，就全部转到了慈善基金会里，专门给京城的大学生发奖学金用。 将这些人打发走之后，赵林拎着棍子到怀火那里道“赵海的事你都知道吧？” 怀火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棍子道“怎么着，欺负我老了是吧？” 赵林呵呵一声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徒弟，这两年我感觉自己功力大增，来试试看够不够资格出师。” 怀火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朝赵林伸手道“看来你是真长本事了。就别愣着了，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正值壮年，又拿着武器的赵林没出三个回合就被怀火给打趴下了，这老家伙真有点儿黄忠附体的感觉，愈老弥坚，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生长规律。 赵林把揍人的棍子当拐杖用，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道“你肯定留了一手没教我，七十岁了还有这体力，一点儿都不科学！” 怀火捋着胡子得意道“天生的，我也没办法。” 不过赵海的事，怀火也难逃责任，要不是他一直惯着赵海也不能养成这种脾气。 “他要出国了，你不挑几个徒弟跟他过去？”赵林还是不放心只有一个马三炮跟着，准备多挑几个好手一起过去给他当保镖。 怀火道“那就派几个过去，一波人在那呆两年，正好也让他们跟着开开眼界。” ------------ 第474章生活 怀火这些年虽然已经消失在了江湖之中，但是杨军利用杂志社的影响力，还是送了他一顶武学宗师的帽子。 加上往年他带队去国外进行武术交流，还给国家换回来不少其他项目的教练，所以这顶高帽就被默认了下来。 结果就是每天都有人跑到杂志社打听怀火在哪，要向他拜师学艺。 张萍的孤儿院已经办成了正规机构，那座尼姑庵也重建了一番，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怀火在家闲着无聊所以就到处溜达着收徒弟，名义上没有开武馆，但实际上跟着他学艺的弟子却已经达到百人之多。 这要是换成古代，已经够资格开宗立派了。 这些人跟着怀火学的都是真正的搏击术，拿来当保镖使再合适不过。 还没等把赵海送走，赵红阳和杨岚两个人就齐声反对赵林的决定，理由就是不上大学不成器，非得让他继续复读不可。 赵青都已经上大学了，要是再让赵海去高中复读非得把他给臊死不可，他和赵林一商量，也没和赵红阳和杨岚打招呼，带着马三炮和几个怀火的徒弟就偷偷溜走了。 就因为这事，赵林在家狠狠地挨了一顿批评，直到他点头答应去把媳妇接回家生孩子才算完。 从家里跟出来，到学校看了一眼赵青，这里有老向照顾着，他就不用操什么心了，更何况还有基金会在，不管赵青在学校里想搞些什么都挺方便的。 她的生活就让她自己过好了，赵林已经帮她修正过了一次，再修正太多，就怕她没了自己的主意，这样就不好了。 “哥，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在学校的光荣榜上看到你的名字啊？”赵青陪着赵林在学校里转悠了一圈问道。 “我从来都不在乎虚名，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林指着男生宿舍楼道“这还是我出钱建的呢，要不然你还得住在冬冷夏热的地方。你要是觉着你哥我不够威风，要不就把这栋楼用你的名字命名怎么样？” 赵青呸了一口道“我才不要呢，用我的名字命名男生宿舍，真亏你想的出来。” 赵林道“有事就去找老向，他都当上副校长了，只要你不把天捅个大窟窿，应该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赵青道“我才不用他帮忙呢，一见面就拐弯抹角的想让你给他送钱，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赵林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停了下来道“他又不是为自己要钱，他也是为了把学校建设搞好嘛。他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用对他有太大的偏见。” 赵青道“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他敢明目张胆地索贿呢。要是真是这样，我就大方一点，不去举报他了。” 还好赵林给老向强行洗白了一波，不然赵青让杨军搞点什么小动作，老向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那可就尴尬了。 等到大飞机项目重启的消息传来，赵林才敢去见陈南雁，不然他真怕一心软又被陈南雁给说服了。 从基地里把陈南雁接出来去京城述职，然后组建公司的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忙活，赵林带着陈南雁就开始到处跑着撒欢。 “真不是我的主意，估计是上面看我做的贡献太大，所以投桃报李给你升了官。”赵林还没来得及和陈南雁亲热就先解释道。 “真不是你干的？”陈南雁一点儿升官的喜悦也没有，她是搞技术的，对运营这么大一个项目，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赵林安慰她道“当老板最轻松了，什么事也不用管，自有人帮你把事情给做了。你怕什么。” 陈南雁道“突然被调离熟悉的岗位，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一点底。基地那边好几个项目都是我负责的，这么突然的把我调离，真怕接手的人干不好。” 赵林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拆老大哥那里的发射中心了，几十架飞机往这边拉东西。保证让基地那边因为没有了你而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安慰了她一通之后，赵林顺利地开始实施传宗接代的计划，争取这一年内把这事给做成了。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生生孩子，过过退休的生活了。 大丈夫建功立业，三十岁足矣。 赵林自己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功业，但是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有一摊子事业做的红红火火的，他们的军功章也都有赵林的一半。 陈南雁的大飞机制造公司，基本上把原来的人马都给重新拉了过来，再加上赵林从老大哥那里搬来的设备和技术资料，基本上也用不着她做什么。 大家各司其职，就好像项目下马的这几年是个梦一样，现在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个个都做的很用心。 赵林就带着解脱了的陈南雁，到处跑着挥撒汗水，把这几年攒下来的激情尽情地释放了出来。 全国转了一圈之后，赵林带着陈南雁坐船到了南边的海上，指着地图上的一堆小岛道“你挑一个，咱们以后就在这儿安家了。” 陈南雁不满道“这么偏的地方怎么住，孩子还得上学呢。” 赵林指着一片岛屿稠密地地方问道“要不选这儿怎么样，到时候咱们把十几座小岛连在一起打造成一个旅游圣地，咱们就住在其中一个岛上，也省得离开人群太远。” 只有让这里有了人气，才会变得适合居住，不然只是他们一家子在这儿，也不可能把学校和医院之类的配套设施都给装齐了。 这里毕竟远离大陆，尽管岛上有私人机场、私人码头交通还是不够便利。 陈南雁道“你真打算就这么就退休么？国内还有好多事情没办完呢。” 赵林道“事情永远也办不完，反正我设定的目标已经完成，其他人再有什么追求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南雁道“那我呢？我的目标可是还没有完成啊！” 赵林摸摸她的肚子道“你忙你的，我在家带孩子就行，以后就靠你养家了，加油！” 一幅理直气壮吃软饭的架势让陈南雁一阵气结，朝他手上拍了一下道“去给我切块西瓜来，然后再给我捏捏肩，不然不给你零花钱。”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