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霓虹下的茅山道士》 作者: 叁思大象 第一章 做梦的骚年 “老师,我……我们是不是撞鬼了啊,怎么出校门口会……会到了这种地方呢?” 一群十四五岁的初中生,跟在一个有些中年发福的大叔身后,其中一个小男孩战战兢兢询问了站在前面的班主任一句,因为在他们前面,原本出校门口应该是一条宽敞的马路,此刻却变成了一片坟地。 那一块块墓碑,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头,无不昭示着此处的阴森与恐怖,坟包后面,那黑压压婆娑的树影,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就好像一只只来自地狱的鬼手,向着面前颤抖的灵魂不断地招手,天上的一弯残月更是洒下了惨白惨白的月华,耳畔边还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怪鸟的夜啼。 “胡……胡说什么啊,什么撞鬼不撞鬼的,要要要相信科学,这这应该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啦,地地球某些地方偶尔会发生磁场异常,让我们大脑皮层做出错误的判断,此时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都未必是真实的,就好像闭闭闭着眼睛走路一样,所以我们才会走着走着来到这种地方……这这这里应该是学校后山某个偏僻处……” 班主任哆嗦着宽慰自己那帮学生,不过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也有些不信,因此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嘁,后山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老师在学校教了也有些年头了吧,后山有木有坟地,老师你不知道?”一群面带惊惧的骚年当中,我一脸云淡风轻地讥笑了一声,显出了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淡定。 班主任怒视了我一眼,,原本勉强说服自己镇定下来的理由就有些站不住脚,被我这言语一推翻,显然刚刚自己那般理由都白瞎了。 有几个胆子特小的女同学,听言已经呜呜抽泣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喊着“我要回家,我要爸比妈咪!”,有些男同学还压低声音指责班主任,要不是他为了赚钱给学生补课,他们也不用大晚上的跑到学校来,更不会到了这种鬼地方。 班主任被哭泣声指责声嗡嗡得心烦意乱,把手一摆道:“好啦,往回走,先到学校里呆着,等到天亮就没事了!” 跟着他转过身准备往回走,看到眼前一幕脸色刷的一片惨白,身后本来是校门口,此刻却变成了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整所学校一下凭空消失了。 “这……这这这?” 几个靠班主任比较近的同学听见他慌张的话语,顺其目光望去,顿时一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下一幕幕的诡异,可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承受的,恐慌和哭泣如同瘟疫会传播一般,更多的同学也加入了啼哭的队伍。 “别哭别哭,你们不要哭啊!”班主任愈加手足无措了,余光瞥见老神在在的我,一手拽住我手腕道:“刘小能,瞧你这都什么样,你是不是有办法啊?有的话赶紧说出来,你可不能罔这么多同学的性命于不顾。” “却。”我挣脱开班主任手的钳制,撇嘴道:“老师可别用大义来压我啊,我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班主任听出我语气一点不显慌乱,咬定我绝对有解救之法,勉强挤出点笑意:“呵,小能,老……老师平时对你是严厉刻薄了些,还请别放心上,先救大家脱困境再说吧。” “3个条件……”我竖起三根手指道。 “行行,别说3个,30个都没问题。”班主任爽快道。 “弟一,从今往后取消补课,若一定要补课也是无偿服务,第二,家庭作业减半,第三,不得不以任何理由取消体育课,第四……” “喂喂,你不说三个条件的吗?” “咳咳,那我附加一个行不?” “成。” “往后少用老师威风来压我,我爱干嘛就干嘛,你不得向我指手画脚,哦还有……”我努了努嘴指向人群当中的班花,压低了声音:“把高颖儿调来与我同桌,把她同桌那姓郑的小子调到最后一排,让他一个人凄凉去。” 班主任表情古怪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行,都依你,可你看能不能先……”边说着,他边用悚惧的目光扫视了那一座座坟包。 “哈哈,老师这么爽快我岂能犹犹豫豫,一切包小能身上了!”我拍着胸脯豪气道。 “包你身上?你有什么法子呢?”受我轻松表情的影响,班主任变得有些好奇询问到,其他同学也都暂且忘却恐惧望着我。 “看着好了,别以为我刘小能只是作弊逃课才是强项。”我从书包取出一件道袍披在了身上,戴上一顶道冠,左手握着把短剑,顿时一个小小的驱魔天师便迎风而立在这寂夜里。 “天呀,原来小能是一位捉鬼天师啊?”同学当中,一个女生掩着小嘴惊讶道,其他同学也是一脸的惊奇。 我手仍拎着短剑,抱拳拱拱手道:“见笑了,这么多位,在下从小骨骼惊奇,天庭饱满,其实前生乃二十八宿翼火星官,只因当值之日偷懒小寐,触犯天规被贬下凡,需得历劫三生三世才能重返天界。” “我虽沦落凡间界,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身法力虽去九成九,不过剩余的这点绵薄也足以我斩妖驱魔了。” 班主任一额黑线干咳了一声:“小能同学,咱能不能先离开这里再来话痨呢?” 我昂首睨着班主任,“老蔡你忘了我附加的那条件了吗?” “嗯,老师不该向你指手画脚的。”班主任忍气吞声道。 瞧见班主任那一脸好像便秘的憋屈样,我心里那叫一个爽,摆摆手道:“罢了,量小非君子,不与你个无知凡夫行一般计较。” 我无视了班主任几欲吃人的目光,一手挽剑负于背后,一手摆足派头作高人抚须状,摸着光滑的下巴方才醒觉自己十四五岁哪来的胡须,忙变作托腮沉思,道:“这里其实只是一处幻象而已,学校操场那棵老白杨你们记得吧?那树树龄过百年,汲得日月精华已成小有气候的树精,此时是它的一个分水岭,若乖乖本分修行便可成仙成神,若心生魔念害人,他日必会成为祸害一方的大妖,而现在它想害人,我就……” 说到这,我并指如剑往前点出,指尖腾地蹿起一束火苗,火苗呈红黄青三种颜色,我一脸肃穆:“此火名唤三昧,专克天下邪祟,急急如律令,去!”接着屈指一弹朝虚空某一处弹去。 说也奇怪,三色的火苗落至虚空处,并不像普通火焰般掉落到地上,而是在那某一处炸了开来,然后就是一声类似婴孩的尖啸,一个个头年纪都与我相仿的骚年从虚空处蹦了出来。 它身穿有如树皮藤蔓编织成的衣物,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紧接着身上放出碧油油绿忙,几次三番,才勉强将散落树皮上的点点三昧火扑灭。 “哼哼,终于现行了么,看刘小爷如何收了你!” 没等那树皮骚年稳住脚,我手中剑光荡起,清风化作辟邪斩妖索命剑,招招直取中宫。 “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我认输!”古怪的音阶自树皮骚年口中发出,抱着脑袋嗷嗷鬼叫了起来。 “认输?”我冷笑道:“你说认输就认输,那我不很没面子?”说着又刷刷刷挥出了几剑。 你你你念点往日情分好吗?体育课你们老跑我树荫下乘凉,你还老剥我树皮在我身上刻字呢!”说到这,已经完全是把哭腔,哭着喊出这段话。 “小能,放……放过它吧。”悦耳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班花高颖儿从人群中走出,到了我近前为其求情。 我暗爽,什么时候班花有对我这样好声好气说过话啊,这一切还得拜这白杨树精所赐呢。 反正有我在这树精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假装迟疑了片刻才顺坡下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成材也不易,有人为你求情我变饶了你,但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位姑娘。” “是是是,这位姑娘,多谢仗义相救。”白杨树精对着高颖儿躬身道。 “还不将这幻境撤去。” “是是是,我马上撤。” 弥漫的雾霭散去,熟悉的大马路熟悉的学校,众人欢呼着相拥而泣,班主任也是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只有那白杨树精,怯懦的眼神飘忽看着我。 “你回去吧。”我摆摆手道:“以后好好守护这所校园,若还起害人之心我就用三昧真火把你烧成灰。” “是。”白杨树精再次向我们鞠了一躬,之后撒开脚步跑进了校园内,在那棵百年白杨树前化作一抹绿光消失不见。 下一秒,所有同学如同众星捧月般将我团团围住,问这问那,连班主任也不得不垂下高傲的头颅用目光向我表达谢意。 紧接着,重头戏来了,班花高颖儿不知被哪个同学推到了我面前,众人纷纷起哄,“嘴他嘴他,这是送给我们英雄最好的一份礼物!” 高颖儿脸红有如盛开的石榴,但那眸光里却大胆而奔放,毫不躲闪与我对视,一步步走到我身侧,两只小手紧握在一起,用只能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小能……先闭上眼睛吧。” 来真的啊?班花要kiss我,而且这大有可能是她的初吻呀,哇哈哈哈哈!感谢上苍恩赐,一定是过年多烧了那几炷高香的缘故,我真是幸福他妈给幸福开门,幸福到家了。 我依言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高颖儿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那薄薄的樱唇亲在脸上会是何等的销魂,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个猪哥笑。 嗯?怎么还没感觉……来了,感觉来了,咦?感觉不太对啊,咋地越来越疼呢?难不成高颖儿头一回,紧张过头变吻为咬咬在了我脸上?不对劲啊,越来越痛的…… 我睁开眯着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班主任那张肥嘟嘟气鼓鼓的黑脸,他大手掐着我的面颊肉,皮笑肉不笑道:“刘小能,上我的课居然还敢睡觉,还笑得这般猥琐,嘿嘿嘿嘿嘿,你、好、可、爱……啊!” 最后那个啊字几乎是用狮吼功咆哮出来的,我只觉双耳一阵嗡鸣,大脑瞬间当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上衣一下被冷汗沁湿。 妈呀!原来在上班主任的课啊,我竟然睡着被抓现行,这……下……死……定&……啦…… 第二章 门神与丐帮帮主的区别 上课睡觉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这样的学习态度,我的学生时代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字,混。 初中三年几乎是浑浑噩噩混日子混过来的,初中都这样,高中亦是如此。 临近高考,觉得大学不过也是混文凭虚度四年光阴罢了,于是我果断放弃了高考,早早步入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 那时候,班里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放弃了高考,踏入社会谋求自己的出路,不过刚从学校出来的菜鸟,这样的雏,能知道多大个天,对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完全是一知半解,既神往又充满期待,只要有一份可赚钱的工作,便会毫不迟疑死命去干。 我记得那一会,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发传单,一天三四百份,三十块钱。如果能多领些去发,多一百份就多十块钱。不管一天的吃喝,自己要自掏腰包。 不过,想想看,多发一百份一天就有是十块,一个月下来便有一千多块,此等“美差”上哪儿找去。 记得那一会我还特么二,愣愣地以为这特好赚呢,拼了命满大街跑,就是为了能多发几份,赚多他娘的那¥10。拾块钱啊!!!呵呵,真是可笑,貌似现在要饭的要一次都不止这个数啦! 好像我现在工作的地方,百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最近来了个老乞丐,尼玛的一天下来,他那个吃饭的家伙里面就已经是盆满钵满,路过瞅上一眼,隐约都还能看到里边有一两张红色的毛爷爷。 这都tmd什么世道,世界上可能没有比这更赚钱了吧,只要在那里躺着,一天就有个几百块收入,这节操还要不要了!还给不给人活了! 哦,抱歉,忘了给大家说我如今的工作。我现在的工作可了不得了。据说当年秦叔宝和尉迟恭都干过这一行呢,还请过他两代言封面模特。 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什么先锋大将,我说的是门神的由来。 传说唐王李世明经玄武门变登基称帝以后,有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的哥哥弟弟带着妖魔鬼怪来杀他,心中十分害怕,夜间难以入眠,于是让手下两员大将秦叔宝和尉迟恭手持兵器站在门前站岗,这样便能够安心入睡。可时间长了,两员大将也是血肉之躯,长期的夜不能寐,身体吃不消,两人双双病倒。无奈之下,李世明命宫中画师描绘二人画像,将画有秦琼尉迟二将形象的画纸贴附在门前,以此用于震慑妖邪,这便是门神的由来。 当然,其实门神的起源并不是在唐代才有的,早在先秦、东汉的时候,那时的典籍就已经有门神的记载了。只不过,每个年代所信奉的都有些大相径庭罢了。 哦,对对对,说正题说正题。我不是去给人家当门神啦!不过我的职业,跟门神可以说是有的一拼,相差无几了。 我啊?嘿嘿,在一家品味不低的高档星级餐厅当一名保安。 我自己觉得,当保安跟当个门神也差不了多少。真的,没骗你们,有人聊天,或者偶尔坐下来歇歇脚的时候还好一点,如果没有的话,站在那里愣愣的,真的好像个门神,如同尊木愕的塑像似的。 我所在工作的这家上了档次的餐厅,老板还搞什么中西特色,取了个中西结合的农卡傻逼名,叫神马enjoy好香缘。 不过我是怎么看怎么别扭,那个缘分的缘字不知道是用什么体的字体撰写的,让人看了就会直接忽略掉。好香两个字又那么大那么显眼,尤其是到了晚上亮着灯的时候,闪亮灯光的映射下,就更显眼了。 呵呵,enjoy不就是享受、喜欢、娱乐的意思嘛~~说我猥琐龌蹉也好,思想开放前卫也罢,反正那餐厅名,我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享受娱乐~~女子香……缘餐厅。让人一看,就会遐想连篇、想入非非,好像那些神马风月场所。 整座餐厅的建筑,应该说是中西结合的构造,所有的装修装饰都是夕阳风格。可建筑结构的风格却是那种中国式的古典阁楼,屋顶顶端还有些我叫不出名的构造设计,好像叫什么屋什么檐的。 可能这样形容,你们还不太懂餐厅的结构吧?就是餐厅是设在二楼,要走上两排十几二十级的台阶才上到餐厅,餐厅的下面,是作为客人停车的停车场,以及我们所有保安存放物品和平时开会的保安室。 平时上班站岗,分别安排有两名保安,站岗的地方放有台打卡机,客人打完卡,便可以进出停车场。而我的工作呢,轮值调配,和另外一名保安守着这道关卡,其他工作,就是帮客人倒车啊,安排停车位什么的。 餐厅前面呢,是一条临江街道,背靠着的是一条七八米宽的江河,客人在二楼用餐,抬眼既可以瞧见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忙碌大街,稍微偏过视线,又可以欣赏到奔腾不息的河流水景。 唉……,这个世界,人比人啊!想想我顶着寒冬酷暑,在外面当个保全人员。一个月下来,加上奖金也才赚他个两三千,这样辛苦的工作,很多时候也只能拿着盒盒饭匆匆地果腹充饥。 想想真是有够憋屈的,同样是人,同样是两个肩头顶一个脑袋,同样吃顿饭,人家可以一边赏景,一边闲聊享用美食御宴,而且酷暑有冷气清凉降温,寒冬有暖气保温保暖,这样的生活为嘛我就不能拥有呢? 天爷啊!你什么时候能开开眼,能公平点啊!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这我知道,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也只能是十气然应了。 我时刻都有用“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个道理来激励自己,继努力,不放弃,欲成人上人,须尝苦中苦。 呵呵呵,可是可是,我吃这么多苦,究竟要成就咋样的人上人啊……貌似如何的蹦跶也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就拿刚刚说过的那个老乞丐,他躺在临江的大街马路上,一天赚他个几百块不在话下,真不明白老乞丐赚那么多钱他要来干嘛?赚那么多,身上又没有穿什么伊卡罗、阿玛尼、boss牌的衣服。吃的也是如此,中午我看到有个大妈模样的妇女,施舍给他一盒跟我那盒不相上下的盒饭。那老乞丐就他娘的坐起身,在大街马路孜孜不倦的吃起来。 有够讽刺的,似乎我和他的区别,便是我穿戴整齐,形象比他亮丽点而已,而他呢,虽然没我外表光鲜,可他赚上一个星期,能比我一个月赚的都还多,这就是我与一个叫花子的区别。 有时被我那保安队长兼主管一顿臭骂,真想就这么甩手不干,跑过去叫那老乞丐介绍我加入他们丐帮算了。 我那头儿喜怒无常,有时我在想,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虽然他长得五大三粗,但我也不无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个女汉子呢,后来去了泰国做了“植树”手术把性别给改了!所以一个月才有那么特别的几天,心情特别的暴躁。 还是说回那老乞丐吧,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每天就躺在那里,偶尔挪一下位置。这种赚钱方式虽是有点令人不耻与诟病,可人家那也是“辛苦”勤劳的付出不是…… 岛国的那么多位老师不也一样是躺着赚钱,谁人去抨击唾弃她们了,相反的,还得到广大中日诸多屌丝宅男的青睐与爱戴。 但我某天晚上的提前下班,那时的所见所闻让我三关被毁尽。以前只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如今可是亲眼所见…… 我见到了什么?我见到那老乞丐收班正准备回家,我在心里闪出很多个设想,这老乞丐会住在哪呢?废弃的旧工厂?郊区那些要拆迁的老房子?还是城里的廉租房? 不过在我看到有人来接那老乞丐时,我差点当场给跪了。下巴直接惊愕掉,半晌都没合得上。 由于时间尚早,所以我并没急着回家,牵着我那辆私家单车在人行道上慢悠悠的走一会,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 不远处,一辆私家车在我面前的车道停了下来,停在了那老乞丐跟前,我敢肯定!我当时绝对没有眼花,那是辆豪车,绝对的豪车。 兰博基尼!!!不会错的,那车的品牌标记我是绝不会看错的。一头全身充满力量的愤怒公牛,那是兰博基尼车的车标。 我虽然没开过豪车,对豪车也没多大的概念。可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吧! 我当门神.....,哦不,是当保安才对,我当保安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大大小小的名牌车、豪车、私家车也看过见过不少,所以兰博基尼车的标记我是不会认错的。 只见从那辆兰博基尼车里,出来个西装革履打扮十分上道的中年男子,我刻意放慢脚步,为的是能够看清那男子身穿的是什么样品牌的西装,借着人行道上那亮灿灿的路灯灯光,我再一次被震撼掉了下巴。 我靠!zegna!杰尼亚!这样的西装,价码可都是在6位数的啊!而且怎么看,那都是真品牌的真货,不像我这样穿的山寨版玩意。 看到这,我彻底无语了。心里想到的词语就是,职业乞丐,十足的职业乞丐,丐帮中人,从那西装男子对老乞丐的态度来看,老乞丐说不定还是丐帮帮主。 西装男帮老乞丐收拾了他放在地上的装备,而那老乞丐呢,好像变了个人似得。白天那副风吹即倒的病殃殃样早就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几岁。 西装男将老乞丐的赚钱家伙在车上安放好,坐上了驾驶位,老乞丐也坐上了副驾驶座,临关车门时,隐约还听到老乞丐中气十足地说了声:“开车。” 啊……啊……啊……太伤人自尊了吧! 这可是传说中的职业乞丐,是他们的一种职业。白天化身成为博取人同情的乞丐,到了夜晚就变成开豪车,住小区的vip,以前只在电视新闻上看过,如今可是亲眼所见啊。 我鄙视的向着兰博基尼车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你个老家伙神气个鸟样啊!就你有车嘛,我也有,还是benz牌的呢!” 碎叨完,我愤愤地骑坐上我那辆benz牌的单车,脚猛地一蹬,往家的方向骑走了。 第三章 下班 上班 再说我骑着单车,摇啊摇的回到了家,在城西郊区一栋七层的楼房楼下,我一个刹车停了下来。我家那套两室一厅,就位于这栋七层楼房的四楼。 将车缓缓停了下来,我扛着单车便直接上楼而去,虽然楼下有寄放车的停车场,但我还是习惯把车扛上楼去。因为我这样一扛,一个月下来起码能省下几十块的停车费。 到了家门口放下了扛着的单车,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将单车推了进去,停放在了走廊处。 家里现在十分的冷清,早在一年前,乡下分配到的宅基地便已经盖好了一套两层半的小楼。老爸老妈拜神啊,请祖宗香炉过去等等琐碎事全部忙碌完,打点好一切就入住了进去,将城里这套房子留给了我一个人住。 爸妈搬到了乡下去居住,碰巧我老弟刘小武,今年的高考考了不低的分数上了大学也不在家,女朋友前段时间又刚刚和我分手,所以我现在当真的孤家寡人。 不过现在的家里虽然冷清,但有时候,老妈也会从乡下出来,回来住上个几天,帮我收拾收拾我没怎么认真打理的狗窝。 虽然老妈来帮我收拾我是高举双手双脚热烈欢迎,但令我头疼不已的便是,每次老妈一回来,就会不时的跟我唠叨女朋友的事情,分手了就不可以再另外交过吗?做单身狗你很光荣吗你? 每次回来总是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些对白,典型的老妈子牌“复读机”。 我那时听了只能摇头苦笑,笑而不语,沉默是金,不敢去接话茬,若是去接了,老妈子牌复读机就有可能转变成高分贝扩音机。 我把车停好,感觉周围冷风嗖嗖的,不由调侃的自语道:“这天吖,变脸变得有够快的。秋分才刚过,今天早上穿短袖还有些热,到了晚上却是如此的凉意袭人。呵呵,社会的节奏快,怎么连天变得也是这么快呢?” 换好拖鞋,我打开了屋子里的灯,走近了客厅。看看时间,才9点,今天回来真是有够早的。若是平时,恐怕还在餐厅外当门神吧! 哦,对了,忘了交代一下,我上下班的时间。平常,我早上是八点半准时上的班,晚上下班呢,一般是十点左右,一个月休假休他个两三天。 工作时间是长了一点,可胜在清闲,除了客人来就餐那一会忙碌些,其他时间段还是挺悠闲的,这也是我不舍得换工作的原因。 我突然又想到了白天那丐帮帮主,他的工作,那可就比我更清闲上数倍了啊,你说那帮主,能有那样的豪车接送,住的也应该是高档花园小区吧?或许,说他住花园小区还有些贬低他了。 这样的一位丐帮帮主,想想身家过亿也是有可能的。居然他奶奶的躺在大街马路,学人家当个要饭的,整个臭不要脸! 你说你有那样的身家,一天要饭要个几百块,对你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嘛,你图个什么?也许,帮主是像电视上说的演的,什么什么体验生活吧?香蕉你个巴拉,那我就更加的鄙视他了! 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社会的底层,每天辛苦的忙碌工作,为个啥,就是拼了命想往上爬,网上挤,你个老家伙,要人家仰望反倒觉得高处不甚寒! 愤愤些有的没的,我走到厕所兼浴室,打开里面的照明,拿下莲蓬花洒丢在水桶里,然后扭开水阀放热水准备洗澡,趁着放热水的功夫,我跑到了阳台走廊处,将晾晒的衣服给一一收了进来。 走回来时,面前忽的有股冷风轻轻拂过,让我哆嗦得起了一身鸡皮,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啊湫!……这一打出来还真是舒服啊。”我揉了揉刚刚打完喷嚏的鼻头,自语呢喃了句,并没对刚刚的冷风觉得有什么异样。 我走回了浴室,热水这时候也已经放得差不多,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呼……舒服啊。” 擦干了身上的水渍,穿上一套睡衣,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经过厨房时,顺便在冰箱里拎了瓶啤酒走回了客厅,打开了家里那台老掉牙的台式电视机收看起来。 我半躺在沙发上,打开啤酒,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几口,销魂啊,也许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了? 看了一会电视,遥控器按来按去都没什么节目,这个台不是在相亲选秀,就是那个台在才艺展表演,但更多的是狗血的肥皂剧抗日神剧,还有神马养生专家高谈阔论授受长寿秘诀,等你真能活到一百二再出来教授吧。 瞧瞧,看到没?这便是咱们国家如今的电视台。 我感觉现在的电视节目是一年不如一年,小的时候,那时候的节目是一个比一个精彩,一个比一个吸引人眼球,或许是我没有小时候那会的单纯了,才会厌倦了现在的电视节目。 我将剩下的啤酒喝光,将瓶子放下,用遥控器按停了电视的聒噪,视角不经意一瞥,恍惚有条人影自身旁一晃而过。 我头皮一麻,惊惧得我忙扭头四处张望,客厅里静悄悄、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鬼影都没一条。 老实说,从今晚下班以后,我老有一种被人跟着的毛毛感觉,而且温度明明还是秋老虎的二三十摄氏度,等回到家温度突然却降了不少,还有刚才一闪而逝的人影…… 我又确认一遍地环视了下客厅,客厅依然是那个二十多平米的客厅。 没有……刚才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感觉降温也是我错觉?是的是的,一定是累了产生了幻觉,玩一下网游放松放松就没事了,别自己吓自己,恐惧都来自于自己心理作用罢了。 关掉了电视我便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登陆账号刷起了网游分散精神。 当我在电脑桌前抬眼再看时间的时候,咦?这么快十一点多啦!别搞,明天可还得上班呢!赶紧将电脑关机,睡觉养足精神才是王道。 我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接着拿至走廊阳台去晾干。 走出了走廊,一阵凉风吹过,我又打了个哆嗦,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吹风了,而且这风不仅仅是凉意袭人,简直有些寒气瘆人。 加上这楼层的人大多没熬夜的习惯,十一点多这个钟数很多人早已睡下,此时静悄悄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呼吸稍重些自己都能听得到,瘆感又平添多出了几分。 没有没有没有,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那玩意的,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上帝圣母玛利亚,南无阿弥陀佛真主保佑我,救命呀…… 我赶忙将衣服挂好,之后砰地一声锁上大门,逃一样跑回了房间,打开被子钻到被窝里去了,连灯也不及关。 躲在被窝里,心总算踏实了下来,这心一踏实,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一天的疲惫也随之爬满了周身,转瞬便馨香入梦,与周公他老人家聊起了人生哲理。 梦里乾坤大,太虚任遨游,正当我美梦春梦黄粱梦交替着来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手机闹铃从枕边响了起来。 当你睡的正香,突然让这声刺耳的闹铃给吵醒,第一时间你会怎么做?说真的,我真想把它给砸了。可是手一摸到了手机,我马上就清醒几分了。 砸了?那我怎么对得起毛爷爷他老人家呢,败家也不能这样败啊? 我十分不情愿的坐起身,暗停了手机里的左三圈右三圈,八月十五扭一扭的闹铃声。 “啊……哈,这么快就天亮了吖。”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揉轻松睡眼,将被子往旁一甩,跑到厕所里刷牙洗脸去了。 昨晚临睡前那冷风嗖嗖的瘆人恐惧,已经被我一梦忘到了九霄云外。 洗漱完,穿戴好衣服,扛着单车走下楼,开始了新一天的两点一线。 我走下了楼,推着单车出了楼道,今天的天气,似乎比昨天还要冷上个几分,天有些阴沉沉的,没什么阳光。 不过不过,管他老天有没有阳光,我刘小能仍旧是那么灿烂。 我嘴里哼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正准备骑上单车,突然,毫无征兆的,头顶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擂了一拳。 “哎呦!”我忍不住吃痛叫了一声。 脑袋瓜上一阵强烈的剧痛,使我脑袋顿时陷入一片空白,足足过了一分钟,我大脑才慢慢恢复了意识。看清是神马情况,就见地上掉落着一只女生的运动鞋。 高空抛物!我**他八辈子祖宗的!我差点没忍住粗口就要问候出声。 还好,理智压过了怒火不至于我爆粗,这是公共场合,而且更是在我家的楼下,这又是大清早的。 虽然这附近大多住户我都叫不上名字,但从小学就搬来这里住,也算这里长大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若在这里爆粗,那我那还算高大的美男子形象可就去远了。 我手捂着迷糊晕眩的脑袋,轻轻试探的碰触了一下。 “哎呦,娘的,还真是疼啊。”都已经肿起个包包了,我在心里又问候了楼上那个没公德心的家伙一句。 手轻柔着生疼的脑袋,过了一会,楼道处传来一串下楼来的脚步声,脚步略显急促。 我心道:呵,现在的人转性啦,难道会下楼来跟我道歉不成?还别说,真是来向我道歉来的。 我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孩出现在楼道口,脚步匆匆直朝我跑来。 第四章 又一次“中彩” 那学生妹身材高挑,身上只穿着件粉色的吊带睡裙,上身用件外套披着,正好盖住了那性感的锁骨,脚上是一双公仔拖鞋,这身行头装束,清凉之中又带着萝莉萌。 学生妹看我捂着脑袋,急忙跑到我跟前,稍显丰满的小胸脯不断地起伏着,有些气喘吁吁跟我道歉:“对不起呀对不起呀,小能哥。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可能还没睡醒,准备收回昨天洗的鞋,不知为什么鞋就从楼上掉了下来。真是对不起啊小能哥,你你你没事吧?” 哇嗨,穿得这么清凉,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自然的处子芳香,一阵阵扑鼻而来,感觉脑袋的疼痛楚都缓解了不少啊。 眼前的萝莉,让我忘却了脑袋的疼痛,忘记了我接下来是要干嘛,眸光些许痴地看着面前这萌妹子。 但我失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定神一看,哦,原来眼前的萝莉是住在三楼读高中的邻家小妹,记得好像是叫什么孙丽影的。呵呵,你们说她老爸当年是不是古墓丽影迷啊,才会给她取这别具一格的芳名。 记得小时候,有好几次她放幼儿园,她老妈还拜托我去接过她呢,没想到就已经长这么大,出落得这么高挑了。 孙丽影一头齐刘海的发型,头发有些刚睡醒的散乱,长得虽谈不上是惊艳绝伦,而且脸上还有点稚气未脱,但看到这么清纯可爱的小女生,我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多时了。 我笑了笑对她道:“没事没事,那个,丽影啊,你小能哥没那么脆弱,而且刚刚只是半边脑袋被磕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下次可要注意点,高空坠物这事是可大可小的。” 我这话没夸张,据说如果从二三十层的高楼丢下一个鸡蛋,都能直接将人给砸死砸伤。 孙丽影听我这么说,嘴里嗯嗯不停的应着,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其实我是在编瞎话糊弄她罢了,让她心里不会那么过意不去,什么只是被磕了半边脑袋,完全是在扯淡,根本就是整只鞋砸在脑袋的正中好不。到了现在,大脑还是晕乎乎的呢! 不过我也不知道,如果换是个老娘们或老爷们掉东西砸到我,我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呢?你说妹子,你掉个什么不好,掉只运动鞋下来。你说你掉件小可爱或其他什么的,虽然兆头不太好,但起码不用受皮肉之苦,咱这心里也舒服些嘛。 阿劳拉,哦不,是丽影,她对我歉然道:“你真没事吗小能哥?” 我脑袋一歪道:“嗯哼,妹子,你看小能哥这样子像有事吗?” 孙丽影见我大老爷们还会卖萌,零嘴娇笑道:“额呵呵,小能哥,你没事,那人家就放心了。”说完,她不好意思的俯下身子,捡起那只掉落在地的运动鞋。 我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听孙丽影道:“我们昨天学校组织校外长跑,我那双鞋跑完回来沾满了灰尘泥沙,我看第二天又是星期六,所以一回来就把鞋洗了,挂在阳台边晾,今天刚起床准备去看看昨天洗的鞋,呵呵,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呀小能哥。” 我很是随意地应了声:“哦,没事没事,星期六学校放假啊……” 等等,她放假,我可没有休啊! 我连忙看看手表,靠!08:15了!若是迟到,那我那个喜怒无常的头儿肯定会又是特别日子来。 “妹子,哥上班先走了。”我慌忙骑上单车,随便跟她打过招呼便急匆匆地骑车离开了。 我骑着单车,来到了平时吃早餐的地方。今天赶时间,没空吃早餐了。随便的要了个面包和一杯豆浆,就直奔上班而去。 骑了一段路,经过了那老乞丐的上班地点,我还抽空瞧了瞧他一眼,那丐帮帮主已经在那里摆摊了。 挺敬业的嘛!没办法,他这样的土豪乞丐,我实在无法拿他来与那些普通的街头要饭的相提并论,只能拿他当丐帮帮主来看。 只见帮主今天出奇的没躺在地上,而是坐在那里,眼睛眯着,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又好像是那些武侠里说的神马运气调息。 去,管他是在作甚,他工不工作与我何干,跟我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用十分鄙视的目光再看了他一眼,便骑着我那辆benz从他身前不远处骑了过去。 骑出了大概有个五六米,我看到车道地上有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当时并没太在意,我直接一晃而过。 莫想到的是,鬼使神差的,我车轮居然会从那块石头上碾过去,就听噼啪的一声,我整个人连同单车就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哇……”他奶奶的,摔得老子够呛的,摔得我昏天黑地不知南北,车头的东西也都散落掉到了地上。 尼玛的,我今天到底撞什么邪了。早上来了个莲花盖顶,现在又来个卧虎扑食,今天是不是犯什么太岁了啊,连续中彩。 我虽然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可没有眼花啊!明明避开了石头,怎么会又从石头上碾过呢? 当我抬眼时,正好丐帮帮主也睁开眼看向我,我在内心呐喊: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有个性有气质的帅哥摔倒啊!你还看,看够了没有呀! 等一下,是不是哥这张美男子的脸摔坏了呢?我连忙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我那张美男子的面庞并没有伤到,身上除了疼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伤。 我爬起身,将车筐里调出来的保安服和面包捡了起来,豆浆就没有了,洒的满地都是。 在我摔倒的这两三分钟内,行人络绎不绝,没有一个来关心一下,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这就是当今的社会啊,还不如人家丐帮帮主呢。起码人家还会不停地看着我,看着我从摔倒到爬吖爬呀站起身,这也是一种“关心”嘛! 不过现今的社会就是这般冷漠,那也是,万一遇到个碰瓷的,好心反倒被讹上,那可就太悲哀了。 当我站起身扶起benz车,我发现帮主还依然看着我。我朝他点了点头,他马上就闭上了金光四射的老目。 尼玛的老家伙,你装什么世外高人啊?刚对你有点好印象你就来我面前装、逼,打从心里鄙视你。 我将豆浆的纸杯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然后骑上单车,赶紧上班去。 等我把单车停好,看看时间,路上那一耽搁现在已经是08:32。 我嘀咕道:糟了糟了,猴头待会肯定又会暴走的。 哦,我那个主管头儿他姓侯,所以大家伙暗地里都管他叫猴头,尤其是发怒的时候,更是一只火爆猴。 看到其他同事都已经各忙各的去了,我也忙跑向保安室,准备去换衣服,刚好这时候猴头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我心道,完了完了,这次又要被臭骂一顿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今天猴头并没有动怒,只是看了我一眼,开口问我道:“小能啊,怎么搞的,你上班迟到了……” 我垂下脑袋,很孙子的回答道:“是是是,侯队,是我不好,路上一些事耽搁了,我保证,保证没有下次的,这次你就原谅我吧。” 猴头仍旧没有怒,瞥了我一眼道:“行吧行吧,以后别再犯了就是。对了,你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啊,脏兮兮的,骑车给摔的吗?” “对……对啊,刚刚路上不小心给摔的。”我谨言慎行应付着。 猴头摇摇猴脑袋:“小心点嘛,年轻人作势都不要太冲,以后得注意点,知道不?” 我一脸不可思议,怎么我今天又是鞋子砸头,又是骑车摔倒,怎么反倒是头儿脑袋犯糊了呢?还会关心人,不像是他的个性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过去摸摸他的猴脑袋,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不过我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猴脑袋就等于老虎屁股,同样摸不得。 “哦。”我老实点头道:“我会注意的侯队,只是赶着来上班匆忙了点,在马路上摔了一跤而已,不打紧的。” 猴头摆摆手对我道:“好了好了,去里面换衣服吧。如果身体摔了有哪里不舒服的,需要提前回去休息,就跟我说一声,就这样,去吧。” 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这还是平常那个随时都会暴走的猴头吗? 等我换好衣服,站回自己的岗位,和同事黄绍卫聊起今儿这事,我才明白这个中的原由。 原来,猴头家的“猴子”,在外面搞了只“小母猴”,现在有了只“小猴孙”。再过不久,“小猴孙”便要出来跟大家见面了。所以“老猴头”现在是忙碌着张罗他家的喜事,哪有闲工夫动怒,这个时候的猴头心情特么的春风得意,我这点琐碎的小事,当然不可能会让他暴走。 我啃完面包,又开始了一天的门神工作,与今天一同站岗的同事老周打了声招呼,站回自己岗位。 老周大哥今年三四十岁,以前可是建筑一把手,只因为腿脚这几年有些不利索了,才会来干保安这一行的。听他自己讲,是长期在乡下居住低矮潮湿的房子,才得了这风湿,一到季节转变便会发作。 这几天,老周大哥又好像犯病了,所以今天他搬了张凳子坐在那里。我由于身上有好几个地方软组织挫伤,今天我也偷懒了一会,搬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反正上班不要打盹就行。 老周递给我根烟,我接过烟,叼在嘴上点燃抽了起来,坐了好一会,老周站起身,拍打了几下腿脚,对我道:“小能,你在这里看着,我到车场里走走,活动活动下腿脚骨。” 我点了点头:“好的老周,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第五章 又扑街了 再说我搬着凳子,坐在餐厅那十几级台阶的边缘处,旁边就是停放汽车的停车场。。 这个时候,这个终点,是一天比较悠闲的时间段。 从现在差不多到11:00,这时间的餐厅,几乎是没什么客人来的,也是我一天心情最好最放松的时候,拿本网络小说来翻翻,人生之幸福莫过于此了。 远处,一百多米开外,就是那丐帮帮主摆摊的摊位,也不知为何,今天他没有如往常一样躺在地上,而是正经危坐着。 难不成是天气转凉的原因,躺着觉得难受才直接坐着。不对啊,前两天下雨,地上湿漉漉的他依然是躺着,没理由有些降温就受不了不躺了啊! 去,管他的,他躺不躺与我何干,我关心他个球啊。 我抽完烟,将烟头掐灭后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正赏着景,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嘿,老能,想啥呢?发什么愣啊,是不是看到神马漂亮mm了?” 原来是同事黄绍卫,由于我两年纪相仿,平时很喜欢在一起开玩笑,有时还喜欢拿些昏段子说笑,所以两人一搭上就会没点正经。 不过他今儿应该是听说我上班时摔倒了,这才过来关心我的,于是我便和他打趣道:“是啊,刚刚一个妹子从这里经过,可惜你没眼福了,你不知道啊,脸似天使,身材魔鬼,那叫一个前凸后翘啊,又是低胸装又是超短裙的,走一步还扭三扭,整个波涛汹涌,啧啧啧,看的我口水直流。” 我说完,发现黄绍卫的手还搭在我肩头,一把拍飞他的手,不满道:“去!把你爪子给我拿开,你没听过别随便拍人家肩膀吗?拍多了会倒霉的,这也就是你,如果换别人,我早就一拳过去了。” 我接连的话搞得黄绍卫有些朦。他一把揪着我的后衣领,道:“你妹的,你就吹牛逼吧你!啊,老能啊老能,我怎么以前没发觉你这么会侃大山的呢!难怪你叫能了,你这张嘴的确是能啊!” 我嗤笑道:“谁吹牛、逼了,你爱信不信。我刚刚就差微信录段小视频了,让你恶心恶心。” 黄绍卫还是有些不信道:“你就吹吧你。像咱们这种地方,晚上或许可能还有。大白天的,哪会有打扮如此新潮性感的辣妹满大街上走呢?” 我不由得暗笑,听这货的语气,他还真有几分相信的样子。这都信,也不用脑子想想,现在都什么节气了。虽然南方没有北方那么冷,但这几天最高温度也才到20摄氏度好不。 如果有穿的这么惹火的女孩在大街上走,那可就真的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估计脑子也有些问题。 黄绍卫这个逗比家伙,很二问道:“喂,老能,你早上摔倒,不会就是为了多看一眼辣妹才扑街的吧?” “去你妹的,哥们儿是什么人啊!会因为要多看眼辣妹而扑街的吗!” “那你又是为嘛会摔倒呢,是不是昨晚嗨皮过头了啊?嘿嘿嘿……。”他对我猥琐的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少在老子面前猥琐笑。收起你那张嘴脸,看看你,笑的多贱。嗨皮你个鬼,你以为我像你啊,一晚几趟航班,麒麟臂都练大成了” 黄绍卫听我拿他开涮,依然是在笑,只是笑得有些富含深意,我见他这嘴脸,骂道:“滚!都叫你别在我面前这样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有多猥琐恶心吗?” 他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兄弟,你还看不出来啊?哥们这两天红光满面的,这你都没看出来?” 我心道:我看出你大爷啊!老子有那个闲工夫我倒不如多看眼美女好过,还看你个二货。 然而,接下来他的话,让我惊呆了。 黄绍卫淡淡道:“老能啊,爷们现在已是脱光了,而且如今的我,已经算得上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年底我就要结婚,到时候记得来多喝两杯啊,嘿嘿嘿嘿。” 哪尼?虾米?老黄竟然要结婚了! 这都什么世道来的,黄绍卫这个没长相没身材没学历没背景没身家没节操没天理的家伙,要什么没什么,居然快要结婚了,这也太草蛋了吧? 反倒是我,我这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气质超凡脱俗、本性善良、号称赛小宝的美男子,却只能靠着墙角边心塞啃狗粮。 我刚要开口奚落他几句,就听身后传来猴头的声音:“你们两个,注意点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老在那里闲聊,上班就要有点上班样,知道不?” 我跟老黄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声应道:“知道知道,我们会注意的,猴队。” 这也是猴头心情好,若是换在平时,我两早就挨一顿臭骂了。 等猴头走开后,黄绍卫才认真道:“喂,老能,说笑归说笑,你真没事吧?如果有哪里不对劲需要去看医生就要去看医生,可别耽误了。” “哎,没事啦没事啦,哥们如果有事,还能在这里跟你闲扯吗?真没事,你去里边看看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老能啊,你确定真没事,没事我就进去了,今天应该是老周大哥和你在这外面值班吧?你如果不舒服,就跟我说声,换我出来哈。” “行了,去吧去吧。哦,对了,先恭喜你了。” 老黄道了声谢,朝我笑笑便走开了。 不一会,同事老周嘴里叼着根烟从停车场里走了回来。我两互相打了声招呼,老周依然坐回他那张凳子。 过了十一点,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私家车也逐渐多了。 我站起身,车场里面的同事安排着进出的汽车的停放,在这外面的我和老周,就忙不迭的为来吃饭的客人打着卡。 看着从名车豪车上走下来吃饭的男男女女,西装打领、职业套装的,个个是一身名牌,几乎晃花我的眼。 这时,又有辆奥迪a4l车从远处开了过来,那边同事似乎车位还安排不开,门口处又还有辆车进不去候着。 远处的奥迪车已经开近,老周腿脚不利索,我便让他在这里负责着打卡。而我自己跑了过去,准备叫车上的客人先把车停在这外面,我帮他开进去,让他直接去打卡就行。 跑到车子近前,我突然脚下一滑,好像是踩到颗珠子一样,整个人失去重心,跌趴在汽车的前面,还好那车子反应及时急刹住了车,我才没被撞飞。 不过这一下,也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差点连尿都镖飞出来。 几个同事陆续跑了出来,猴头和老黄先后赶到,忙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着有没有伤着?” 我又是爬啊爬的准备站起,老黄赶紧过来搀扶,关切道:“老能你怎么搞的,又扑街了?没事吧你,要不要带你去看下医生啊?我看你今天好不对劲啊?” 我摇头苦笑道:“不用,只不过刚刚好像踩到颗珠子,好像是颗玻璃球,才会摔了一跤,没事了没事了。” 此时,汽车上的人也走了出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子走到我面前,有些娘的语气道:“呦,我说亲的,保安哥哥,你们餐厅这是搞什么新噱头呀!还来个跪爬着欢迎客人,不过下次可不要靠的太近了呀,否则的话,人家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这么好彩能刹得住车的。” 我一听,心里就不爽了,尼玛个死娘炮,我去你老妹的,谁会跪爬来迎接你啊!老黄听言也是一脸的黑线。 还是猴头这老油条淡定,明显他也是有些不快的,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啊呸,怎么把自己比做狗的!应该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才对。 听见猴头对那娘炮道:“你误会了这位先生,我们这位同事不是来迎接客人啦,是前两天小雨,这儿排水比较慢可能长了些青苔,地上湿滑我们这位同事才会摔倒的,没事了没事了,给你带来不便,实在是抱歉,你先去打卡吧,别耽误了你用餐的时间。” “额呵呵……”那娘炮学人家女生那样掩嘴笑了起来:“哦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搞什么创意呢,真是吓死宝宝了,行吧行吧,那我车子就停放在这里了,麻烦你们将我的车开进去停放哦。” 呕!老黄和猴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是真真被恶心到起了一身的鸡皮。 大姐啊,现在可是午饭时间,咱能不这样恶心人好么? 那娘炮走了过来,把钥匙丢给了老黄,然后扭头对我道:“亲的保安哥哥,没摔疼你吧?你不知道呀,你那一扑,差点没将人家的心肝给吓出来,下次可要多注意点哦。” 老天啊,你杀了我吧,这样来恶心人的都有,“她”还当是在卖萌呢! 那娘炮再次朝我们捂着嘴笑笑,便走过去打卡了。我跟老黄猴头长嘘了一口气,这大姐总算是走了。 等那娘炮走开去打卡,猴头见我裤子都给磕破了,便叫老黄扶我进去换条裤子,然后他吩咐另外一个同事去把那“大姐”的奥迪车开进了停车场。 第六章 下班遇老乞丐 另外的一位同事走了过来,从老黄手中接过奥迪车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将奥迪a4l开了进去。 而老黄就扶着我,也一起进了停车场,一边走,老黄一边对我道:“老能啊,你没事吧?我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你刚刚说踩到了玻璃珠子,可我那一会地上瞧了个遍,哪有你说的什么玻璃球啊,别说玻璃珠,连片玻璃渣子都难找,这样,你先去保安室里休息下,等会我带你去看个医生吧。” 我摇头道:“不用不用,我没有生病,看神马医生啊?可能是早上出门时,头被磕了一下才会这样的吧,休息会就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老黄见我拒绝得干脆,也不再过多的劝我,只是对我道:“都扑两次街了,还没事啊?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自己看着办,自己注意点吧”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行啦行啦,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我打发老黄走后,自己走进了保安室去换裤子。 才进到保安室内,我感觉一阵阵凉风袭来,刚刚退下的鸡皮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怎么这里头比外面还要冷啊? 心里疑问着,我抬眼一瞧,靠,这都什么天气了,哪个傻比,现在还来开着风扇,想空气流通点也不用这样啊。 我走了过去,按了下墙上壁扇的开关按钮,把风扇给关了。 我们工作的这间保安室,大概有个30平米左右,分为外间跟里间,里间是换衣服和存放个人物品的地方,外间即是平常开会或累了歇脚的地方。外间比较宽敞,大约占20多平米,中间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四周的墙边是一圈躺椅。 我走到了保安室里间,相比于外间,里间就狭窄多了。 左手边是存放物品的一排铁柜,右手边呢,是餐厅给我们这些保全人员配发的必须物件,警棍什么的,反正我来这儿工作这么久,那些玩意从来就没碰过,完全是陈列品摆设罢了。 至于我自己的柜桶,也没放多少东西,开玩笑,有贵重的都放到自己家里啦,谁会那么sb将值钱物品放在这里呢,这又不是银行保管箱。 我打开了自己的柜筒,从里面找出了条洗得有些半旧的西裤来换上,看了看膝盖处有些擦破皮,又在柜筒里翻找了一会,就只找出瓶红药水。算了,有总比没有强,将就凑合点用。 随便的涂抹了下伤口破皮处,便重新穿上了裤子,我手里拿着那条被磕破的西裤,心里真是肉疼得不行,九牧王的裤子啊,虽然是山寨的,可起码也跟名牌沾了点边不是,就这样被磕破了,能不心疼吗? 我换好裤子,走出了里间,在躺椅上坐了会休息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休息什么,不过既是头儿吩咐的,咱照做便是了。 当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想起今天所发生的,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的邪乎。 刚出门下楼,直接给哥们来了个“玉女抛绣鞋”的当头一砸,路上又来个“失足落马”,还有刚才差一点的“空中飞人”,唉,怎么今天这么背,接二连三出这种事呢? 看来今天的黄历,哥们是不宜出门,且诸事不顺的了,尽量少出门少出去晃悠,得多注意点才行。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还在浏览着微信朋友圈里的好友动态,老黄就发了条语音消息进来,问我需不需要帮我把午饭给送进来,我当然是说不用了。 什么吗?不过是磕破了裤子擦破点膝盖皮,又不是摔得生活不能自理,哪需要人送水送饭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走出了保安室,在车场门口见到了老黄,他手里拎着两个盒饭,一瞧见我出来,立马调侃道:“呦,能少你没大碍啦,刚刚开奥迪的那位“小姐”还在打听关心你呢,说你如果需要人来照顾,“她”很乐意来照料你,真是羡煞哥几个了。” 我知道老黄是用那个死娘炮来揶揄我开心,于是便打蛇随棍上竖起一根手指摇摇道:“哎呀,老黄啊,这你是恨不到的,谁叫哥们就是这么有魅力呢,要怪就怪你爹妈,没给你改良好基因给你生张俊俏一点的脸蛋,呵呵呵。” 老黄见我来个反戈一击,把盒饭丢给我道:“你妹的,少臭美了你,我随便说说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草啊,你只不过是根葱罢了,吃饭吧,吃完饭再来扯你的皮。” 我俩就这样笑闹着吃完了午饭。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总算没再出什么事。 今晚来餐厅用餐的客人还真是多,我虽然感觉有些累,但也不想装不舒服偷懒,毕竟辛苦累点,好过装病。 直到7点多,往来的客人才少了点,我才有空做下来供奉我的五脏庙。 到了晚上10:00左右,客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我看到餐厅里的人已经将打包好的垃圾拎出来扔,我知道餐厅准备打烊了,便把打卡机提了起来拿进停车场,老周也抄起我们歇脚的两张凳子,跟在我后面进了停车场。 两人一起进到了保安室,有几个同事手脚快已经换好了衣服,猴头对我们说了几句“今天大家辛苦了明天别迟到”这样的废话,就直接宣布下班。 我跑到保安室里间换好衣服出来,老黄也准备回家了。 老黄瞧见我,开口道:“老能啊,需不需要带你去看个医生呢?还是说送你回家?” “去。”我打趣道:“大哥,你搞错了吧?哥们可是带枪的啊,可不是枪套呀,呵呵呵,哪用得着某某人献殷勤护送呢?” 老黄听我这样调侃,笑骂道:“呵呵,你个扑街,你还有枪啊?怎么今天没把你的枪给摔坏么。” 我立刻反唇讥道:“当然没有啦,你以为像你啊,那么不经摔的,哈哈。” 两人就这样边说边笑,推着车子出了停车场,各自回家的路线是相反的方向,在enjoy好香缘的门口处,我跟老黄便分道扬镳。 我推着我的benz车,在人行道上悠哉悠哉地走着,这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让我哆嗦着打了个冷颤。 “娘的,这么冷啊!”怎么这两天温度降得这么厉害呢?还是我近段时间缺乏锻炼,没以前那么抗冻了? 我自言自语嘀咕着,大概走有五六十米左右,我就见到了那丐帮帮主。 嗯?为什么今天丐帮帮主还是那副正经危坐样呢?平时他几乎是躺一天的啊,怎么今天反常不躺了?而且,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收摊了才对? 我心里有些好奇,又走了二三十米,在路灯印照下,此时我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帮主的庐山真容了,甚至是他脸上那稀稀落落的邋遢胡茬,这也是我第一次认真看待他长相。 讲真,若他好好地重修边幅,那模样还是挺对得起观众的。 我打量着帮主,帮主他也似乎在看我,两人就这样无语对视着。 我之所以故意停在这,是想看看今晚他那司机是开什么样的豪车来接他,但我脚步已是放到最慢,他的私家车仍是没有出现,看来今晚是看不到了。 就在我不耐烦准备骑车离开的时候,丐帮帮主仿佛向我招了招手,我双眼眨了眨,以为是眼花看错了,所以一时间也没去搭理他。 然而帮主见我没反应,又朝我再一次招了招手。 这次我看清了,没错,这丐帮帮主是在向我招手,并不是我眼花。 我愕然用手指了指自己,老乞丐朝我点了点头。 我心里纳闷:这丐帮帮主叫我过去干嘛啊?是他今晚的司机没空来接他,要我送他回家么?诶,这也不错啊,送他回去,或许他一高兴,许我辆真的benz车也说不定啊……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单车一推向帮主走了过去。 走到了丐帮帮主跟前,我停下了脚步,对帮主很有礼貌道:“呵呵,老人家,你叫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神马风,说话居然会这么含蓄的。 帮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一番,将我看得有些发毛。 尼玛的!这老家伙的目光咋地那么像老黄在看mm呢?不会是看上哥这个美男子了吧……还是说他准备选继承人了,认为我是个做大事的人,有能耐继承他丐帮的家业?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今晚是咋回事,怎么那么多幻想呢? 我将一大堆无厘头的想法甩出了脑外,又开口继续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呢?如果没有,那我可要回家了。” 终于,帮主金口开了,只听见他声音铿锵有力道:“年轻人,别那么急躁么,我辈岂是蓬蒿人,听我老说两句,不定路人的一句无心指点,能助你扶摇上九天。” 喝!丐帮帮主就是丐帮帮主啊,这话说的够水准够霸气的了!省省吧,你要上天自个儿去,咱一个大好青年没你那么想不开。 我对帮主摇摇头笑了笑:“呵呵,老先生,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若没其他事的话,我要走了,再见。” 帮主又望了我一眼,然后伸出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又是掐又是点的,这模样是怎么看怎么熟悉。 我勒个去!我说帮主啊,咱能不能专业点呢,你是要饭的丐帮帮主,可不是能掐会算、铁口直断的神课先生啊。 我见丐帮帮主这副装逼样,不耐烦地准备骑车走人,心想:这老家伙脑子有问题,看来他今天也跟我一样,把头给磕了,或者生来就如此。 我准备骑车走人,丐帮帮主又出言叫住了我,只见他一脸的道貌岸然:“年轻人,你不觉得,打从你今天自出家门到现在,难道你不觉有些不对劲吗?” “额?” 第七章 凭空多出来的人儿 我本来已经跨坐上单车了,一听帮主这话,便停了下来,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 这老家伙怎么知道我今日时运不济呢?难道他是看我早上在这里摔倒扑街,靠这个来蒙我的吗?是了是了,那些跑江湖的神棍,都是这样先套出被忽悠人的话,然后再慢慢磨刀霍霍来宰肥羊的。 想到这,我用鄙视的目光瞟了瞟帮主,帮主见我眼神不屑,摸摸自己那稀疏的胡茬,笑道:“后生,难道你不信老头我说的话吗?” 我心里腹诽,废话,你真当我脑袋长在屁股上啊,让你一两句话就给忽悠了。 帮主又继续道:“呵呵,那也是,那么随便就相信别人说的话,不是脑袋被磕了就是天生的傻子。” 我勒个去,你个臭要饭的,这不是变向在骂我嘛?我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心里很是不悦。 帮主好像直接忽略了我脸色,自顾自道:“后生,你今日是不是三才遭劫了?” 三才遭劫?你在拱虾米啊?我疑惑地瞅了瞅这丐帮帮主。 帮主见我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解释道:“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新。三纲者,君臣义。这是三字经里的解释。” “在道教命理命格里的解释,三才的解释也是并行不悖,三才就是天格、人格、地格配合人的五行里的,木、火、土、金、水所形成的命格,三才也可叫天干、地支、藏干,这就是三才了。” 跟人家算命似的,啥玩意,你能不能说两句人话啊?帮主讲了这么多,我是有听没懂,眼前只有一个接一个问号在骑着木马转圆圈。 他见我仍是没听懂,又耐心道:“三才,天干、地支、藏干,也可拿来对应人体的头脚和躯干,所以我问你今日是否三才遭劫,便是问你今天是不是头角跟身体各遭遇一次祸事呢?” 呦呵,还真让他给蒙对了,看来这丐帮帮主还真有点料啊,可你直接这样说不就行了,还绕那么大个圈,装逼。 我有几分相信了,因为他如果是用看到我骑车扑街来大做文章来套我的话,我可以当他是在蒙我,可他说的那个玄乎,说我神马三才遭劫,就有些不像是在忽悠人。 确实,我今天的确是遭遇了三次祸事,刚下楼被鞋子砸了下脑袋,路上骑车又摔了一跤,停车场门口扑街膝盖擦破皮,还差点让奥迪车给撞飞,说这个是巧合,也许真是巧合,但丐帮帮主能一语中的,那也太会蒙了。 我将单车停好,在帮主面前蹲了下来,客气道:“老先生,我年轻人有眼不识白云山,刚刚有些失言,还请多包涵哈。” 帮主老眼对着我又上下打量了起来,接着点了点头。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老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 我一再催促,帮主总算开了口:“你想听多少真话呢,年轻人?” 我有些气急而笑:“呵呵,怎么这真话还有多跟少的区别吗?” “那个当然,如果你想听所有的真话,我可将所知的全部告诉你,若你只是想听部分真话,我老头也能够帮你解决掉你眼下一些麻烦事。”帮主不疾不徐道。 呵,这丐帮帮主,说话有够吊人胃口的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根烟,递到他手上,帮主也没嫌我烟档次低,接过来咬在了嘴上,我立马给他点燃,而后继续追问:“当然要听真话啦,可你说的什么“一些”和“全部”,又是怎么回事啊?” 丐帮帮主深吸了两口烟,吐了个烟圈幽幽道:“你我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跟你说或许你不相信,不过还是跟你全部说好了。” 尼玛个老逼k怎么那么长舌啊,说这么久还没说到重点,信不信我抽你呢。 我按下心头那座火山,耐着性子继续听老家伙长舌,“你信不信世界上有鬼呢?” 卧槽!这就是你老家伙知道的啊,这老头一定小说看多了? 不过可能跟我的从小认知有关,我竟然向他点了点头。 帮主显然有些意外我会相信,表情些许激动:“哦,好好好,信就好,那我老头便将真话全部告诉你好了。” 帮主道:“听了你可别吓一跳哦,后生。” 我狐疑道:“老家伙,咳咳,老先生,您该不会说我什么三才遭劫的,是我撞鬼了吧?” 本来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帮主居然郑重地点了点头,煞有其事。 我去!你才撞鬼了呢,你这老家伙,我发觉我似乎给这帮主耍了,原来他不是在忽悠我,而是拿我来穷开心。 帮主瞧我欲站起身,出言道:“唉,你还是不相信啊?好,让你看看事实,不过你可别被吓尿裤子。” 我心腹诽:好,我就看你个老鬼能给我搞出什么鬼。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道:“事实?好啊,我也正想瞧瞧什么样的事实能吓尿我呢。” 帮主招手道:“你靠过来一点。” 我虽然有些不愿,但话已出口,不得已靠了过去。 帮主双目微眯,过了会眼睛缓缓睁开,用他那脏兮兮的老手结了个手印,一指点在我眉心正中。 我心里那叫一个恶心啊!还好现在大街上没什么行人,要不然,让人看见可就好笑了。一个年轻小伙蹲在人行道上,一个老乞丐正用他脏兮兮的老手点在那二货青年的眉间处,这画面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大约过了十几秒,帮主嘴里念道:“天青地灵,五行律令,开。” 我有些哭笑不得,连这都整出来了,不会吧,这老家伙是不是刚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啊? 只见帮主慢慢收回老手,道:“可以了,自己感受一下吧。” 我心道,这老头病的不轻,好吧,随他意好了,就当是做做善事。 我装模作样扬起脑袋,看了看丐帮帮主,又看了看自己身旁两侧。 咦?我忽然觉得眼前明亮了许多,视野也清晰了许多,我晃了晃脑袋,这不像是错觉啊? 就在我晃脑袋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右手边三四米开外,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双套着网状丝袜的修长玉足,足上穿着双紫色的吊带高跟凉鞋,白底小碎花裙的裙摆在夜风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摆着。绝对领域,精致浑圆的大腿若隐若现,每个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这是大长腿美女必备的秀腿标准啊。 本来有这样性感的丝袜美腿诱惑,应该是每个正常男人看到了,都会第一时间感到雄性激素异常分泌,可我却相反地打了个冷颤,背后冷汗刷地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不敢把头扭过去再看清楚,因为我可以确定,刚刚除了马路上行驶的汽车经过以外,并没有任何行人往来,更别说有人穿着高跟凉鞋走到我身边了。 而且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打扮本来就不正常,身边的人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更要命的,刚刚匆匆一瞥,那双性感美腿分明是悬空的! 这怎能不让我恐惧惊叫呢?不过我并没有叫出声,因为我已经吓得有些说不出话了,那些所谓遇到鬼能惊呼出声的,完全是在扯淡。 此时的我,额头爬满了冷汗,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可那心里就是瘆得慌,甚至是恐惧到近乎崩溃。 我目光不敢再望向两旁,这样一来正好对上丐帮帮主那双老眼,见他那嘴脸显然是想看我笑话,我立刻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这这就是您说的事实啊?” 帮主笑而不语点点头,我换上了不屑的口吻:“切,这不会是你障眼法吧?还是说,是你两在串通一气来耍我呢?” “哦。”帮主又笑了,道:“你认为这是演戏?这是障眼法?那我把她叫过来好了,你就知道是真还是假了。” 我听帮主要把那阿飘叫过来,魂儿都差点离体飞了去,急忙摆手道:“别别别别,我信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要知道,这可是传说中的阿飘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不敢用手直接指那边的那位,只是用眼神示意瞟了瞟,小声低语道:“老老老先生,你说她她不会是一直跟着我来的吧?” 帮主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跟着你来的啊,要不,难道还会是我老头带出来遛弯的不成?” 晕,我真的想就这样晕过去,平常说鬼啊鬼的,说的时候是不怕,甚至还有些大言不惭,可当你真正碰到的时候,你才会感到有多悲哀了。 我如今就是这种情况,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阿飘真朝我飘过来,那可真是さよならーgoodbye了! 我又开口道:“老先生,她她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我……我自认行得正站得直,没做过什么缺德亏心事啊,怎么她会跟着我,还还还有,她会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啊?” 帮主瞅了瞅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她为何会跟着你呀?” 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心道:我上哪知道去,谁有提前给我打招呼了? 帮主又道:“她呢……应该是你无意间得罪招惹来的。至于她会跟你多久吗?呵呵,若有人帮你和她谈妥的话,她便会马上离开,或许再跟多你一天左右。如果没有也不打紧,她最多也只能跟你七天,七天之后她就必须离开,否则就会沦落成游魂野鬼。”“ 不会吧!没谈妥打发掉她,她还会跟我一个星期啊?那个那个,它们不是都怕光的吗?怎么她白天还敢跟着我到处招摇呢?”我惊骇询问着。 想想就欲哭无泪,让阿飘跟着你生活一周,一周啊,那整个人的阳气不得被她吸干了? 帮主道:“白天她当然可以照常跟着你了,这位是有着自己公墓的,又不是到处流浪漂浮的孤魂野鬼,有着香火的供奉,稍加注意点,再打上一把伞,白天也就能在大街上游荡了。” “这样也行?” 第八章 搭顺风车鬼 “怎么不行了?如果不行,你们家清明、重阳,或其他时节什么的。祭祖的时候,你们家那些先祖要如何过来受你们家的香火呢?” 我哪知道啊?这些事情学校老师又没教,我要找谁问去。不过这些话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下,我可不敢说出来,毕竟眼前的麻烦,还要靠这丐帮帮主解决呢! 我哆嗦蹲在人行道上,一边打冷颤提防旁边的阿飘,一边听着老乞丐侃侃而谈,讲些学校老师未曾普及到的“科普知识”。 我见刚刚递过去的烟帮主已经抽完,便又再次递上了一根,帮主也没跟我客气,又接过了烟,我又再一次帮他点上,接着开口道:“老先生啊,你还是把你说的所谓事实全部告诉我吧,这样我的心里起码不会堵得慌” “嗯。”帮主连抽了好几口烟,方才道:“呵呵,那我就给你说说好了,她本来应该是找别人晦气的,可能是你昨晚的时候不慎招惹到她,所以她才会转移目标找上你的,我刚刚说你三才遭劫也是她搞出来整治你的。” “只不过,你今日时运还算不错,因此遭受了也只是一点皮肉苦而已。” “不过接下来几天可就不同了。随着你被她缠住,时运会越来越低,遭劫也就不再是小打小闹,断手断脚,甚至是血光之灾也是大有可能的。” “这……这么严重啊?”昨晚?昨晚早早下班便回家了啊,难道是刷网游在那时候得罪来的,没道理呀,阴曹地府连网游也开通了吗,还跟这上面对接上了? 不对不对,这也太扯了,哦,对了,昨晚唯一还有不寻常的,就是撞见丐帮帮主收摊下班……嗯?该不会是让我撞破了他的身份,他是想借阿飘的手灭我口吧? 帮主见我目光游离地看着他,开口道:“怎么?你还没想明白昨晚为何会招惹上她的吗?” “嗯。”我点了点头道:“还请严明告知吧老先生。” 帮主把剩下的烟一口气全部吸完,将烟头按到地上掐灭,吐出一大团烟雾,淡淡道:“这女的,是个搭顺风车的过路鬼。” 啥玩意,鬼也会搭车,人家不是飘的么? 原来鬼也有分好多种,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说丐帮帮主为我讲的这搭顺风车鬼好了。 其实这类鬼大多是些游魂野鬼,或是有立灵牌位让人好香好火供着的灵魂,所谓人有人到,鬼有鬼路,有时这类鬼,也会调皮捣蛋一回,见行驶的车辆有空座,就会搭上一趟便车。 坊间流传,常有开车人讲述自己灵异经历,也许是时运低,夜间开车偶尔会发现,在公路上拐过一个弯后,原本空空如也的车座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两个人,或者坐满了人,这便是搭顺丰车鬼。 若那开车的司机懂得点门道,就应该当看不见它们。然后差不多到目的地的时候,下车关门顺口说声“我到了,请各位慢走。”的话,或是临进门时,向门外吐一口唾沫,或者是跺地三下,一般它们都会乖乖离开。如果开车人不懂这道,没做以上那些也关系不大。它们不会害人,只是在那人家里逗留个一两天,做一些小捣乱后也会乖乖离开。 丐帮帮主瞅着我道:“这女鬼,可能是让那个被搭车的人给冲着得罪了。而后又让你无意间再冲了一回,所以她才会另外寻上你,鬼有时候很小气的,既然你得罪她给了她充足的理由,她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找你点晦气,甚至有时候,还不死不休。” 我心道:我的乖乖,不是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阿飘来敲门的么?我刘小能自认木有行差踏错啊,怎么会撞上这种事呢? 我有些无助望着帮主,道:“那个那个,您看这……,我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给请走啊?” “这个吗……,好说好说,那你想明白在哪里得罪她了么?” “不太清楚,我实在想不明白在什么地方得罪到她了。”我摇了摇脑袋老实回答着。 帮主道:“你好好想想,昨晚有没有开过车搭过车,或者是跟汽车私家车接触过,甚至是沾点边的都算。” “昨晚啊?昨晚接触的车就多了……我哪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出的错。” 昨晚能提早下班,是因为enjoy好香缘,整家餐厅都给个暴发户嫁女儿全给包了,所以才能提前下班。 来赴宴的客人,大多都是跟那大款有生意往来的客户,以及他的一些亲朋好友,开车过来也都有自己的私人司机,因此大多私家车都是自己开进停车场,不用我们这些保安代劳。 昨晚的名车豪车,是一辆接着一辆应接不暇,什么劳斯莱斯、宾利、迈巴客、兰博基尼、法拉利、保时捷、宝马、奔驰、奥迪、路虎、阿斯顿马丁的,多得我们几乎看花眼,可车子是看得多,却没什么机会碰一下,更甭提开了。 等等,昨晚虽然没怎么接触车,可也多少碰过几辆,难道是那个时候…… 我静下心,昨晚的那一幕幕场景好像幻灯片般慢慢在脑海中重新显现。 昨晚由于是整家餐厅被包了下来,所以比较早开桌,来赴宴的客人,差不多六点半都已经到齐,而且昨晚大多私家车雇佣的司机开车技术都挺牛,因此稍指挥一下,不会造成什么拥堵,我们也只需负责安排车位让客人停放,昨晚的工作算是有史以来最清闲的了。 我和老周只负责在停车场门口帮客人打卡,到了八点左右,便有客人陆续离场。 隐约记得,在客人陆陆续续离开餐厅的时候,有个中年大叔喝得酩酊大醉,由两个人搀扶着,一个打扮像是司机,年纪看上去二三十岁,另外一个是个打扮有些妖艳的女白领,大概也就二十四五左右。 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像公关的女白领,精致的五官甚是妩媚,一头齐肩秀发烫成个波浪状,一身职业套装,里面的衬衣领口开得很低,那雪白沟壑清晰可见,套裙也只是勉强盖住大腿,脚上一双高筒长皮靴,那秀色可餐样让我到现都还是魂牵梦绕。 那女郎和司机一起扶着那喝的醉醺醺的中年大叔,一晃一晃地出了餐厅,那女的吩咐那司机进去停车场将车开出来,她自己就扶着中年大叔,站在我跟老周近前不远处等车子。 那中年大叔西装革履,一身亮闪闪的都是名牌,有些秃的脑袋瓜跟他脚下穿的皮鞋一个样,蹭亮蹭亮的。 俗话说,十个光头九个富,这话一点都没说错,中年男看来也是个暴发户,醉得不省人事尽显丑态,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扶他的那女郎说着调情话语,还不时的毛手毛脚两下吃吃豆腐。 不过那女郎好像并不太抗拒,也是,这种典型的尤物,没反感没挣扎,才符合一个小秘的形象。 就是苦了我这个啃着狗粮吃瓜的,一旁的老周还好一点,毕竟人家是过来人,又有些上了岁数,对眼前之事见怪不怪,可我就有些悲哀,看得我那叫一个口干舌燥。 过了小片刻,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轿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停在了我们面前的马路上,扶着个百八十斤喝醉的醉鬼,还要让他毛几下手,那摩登女郎显然有些吃不消,她朝我抛了个媚眼,有些喘微笑道:“保安哥哥,来,帮一把手好不好?帮忙扶我老板上车。” 那副媚眼如丝,那副我见犹怜,电得我全身叫一个酥麻酥麻的,二话不说便跑过去帮忙扶那只醉猫,忍着中年男身上难闻的酒气,和那女郎一起将醉猫送上了宾利车。 等中年男在车上坐好后,摩登女郎也坐进车去,她对我妩媚的一个娇笑,小手拍拍我的手背:“呵呵,真是谢谢你哟,保安哥哥。” 我看得有些施施然,鼻子闻着诱人的芳香,眼睛偷瞄下她胸前迷人的事业线,然后对她道:“没事,应该的应该的,你慢走,欢迎下次再度光临。” 女郎对我偷偷的眼神很是受用,对我嗲声道:“好滴,那我先走了,保安哥哥,有空再来看你哦。” 这也是因为有女郎叫这句保安哥哥在前,所以白天再听到那死娘炮叫出保安哥哥的时候,我会感到特别恶心的缘故。 我目送着女郎乘车离开,她在车内还放下车窗向我摆了摆手,我也很骚包的向她摆手说着“白白”,一直到宾利车驶出了好远,我才有些愣神的走了回来,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刚才近在咫尺的无边美好。 思绪理到这,我脸上的表情有点阴晴不定,尴尬的看了看丐帮帮主,帮主也看出我表情的不自然,可他不知道我都想起了些什么,当然也就一头雾水了。 帮主开口问我道:“怎么样,后生?都想起什么没?”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讲了昨晚唯一一次接触汽车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和摩登女郎一起扶那醉猫上车的那一会,在我想来,昨晚那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眼睛吃了点冰淇淋而已。 “老先生,就这些了,昨晚接触车子最多就这一次,应该不至于会惹上那女鬼吧?之后我下班便早早回家洗澡睡觉了。” 帮主瞧了我一会,摇摇头笑道:“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听他的口气,急忙追问道:“您该不会说我招惹上那边的那一位,就是因为昨晚这趟事吧?” 帮主反问道:“你说呢?你自己都说了,唯一接触过车子的,就这一次,那还能到哪去?或许,你品行刚好触到她痛处……” “您老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就这样便会招惹上这种事!那些在公交地铁等公共场合,每天上演的,神马裙底偷拍、咸猪手猥亵的多了去,岂不是要天天撞鬼,甚至被附身了千几百回,不见那些禽兽有一个死去的?” 我有些许愤然,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居然连不远处飘着的那位都给直接忽略了。 第九章 想收你为徒 丐帮帮主听了我的反驳,抬眼瞭望了三四米开外的女鬼。 这时,我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位呢!一下子怂了下来,怎么把她给忘了?帮主说得也对,如果不是因为这事情,那她为什么会跟着自己,还一而再给我苦头吃? “一切诸世间,思维莫能及,凡夫妄观察,取相不如理。”帮主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开口道:“唉,世间之人为何总是如此愚昧无知呢?天道轮回,因果循环,难道没亲眼所见就不会发生了吗?” 我疑问道:“因果存在,不见得吧?不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 帮主目光凛冽横了我一眼,看得我好一阵心虚,我挠挠头面容讪讪。 见我不语,帮主继续道:“天道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当然了,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也没有可以逃脱得了的因果,这些都是众生平等,自有其定数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再看。” 这道理,看似浅浅实则却是深奥至极啊,听得我……只能呵呵了。 帮主又幽幽道:“佛曰:一念生,万恶做。你说有人做恶,但并没遭报应?其实莫然,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业因果报、循环周期轮回和宇宙生灭变化法则是我们这个空间的三大定律,维持着稳定与和平。说到了业因果报,对于外境和烦恼,我们起心动念,起种种心去做种种行为,这称为“业”。我们在造作时,所做的行为以及所做的事,称为“业因”。有因就必然有果,有一种业就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导致产生必然的结果,称这种力量为“业力”。因果即是思想和行为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万事万物有前因必有后果,什么因造什么果。前事之因成为后........” “打住打住,老前辈,您能不能长话短说啊?我书读得少理解能力有限,听不太懂您老那么高深的道理呀。” 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帮主的话,虽然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没办法,这老家伙也许是上了岁数,比我家里那台老妈子复读机还牛,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个没完,跟个老和尚念经似的,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帮主眯了我一眼,道:“唉,年轻小伙如此没耐性焉能成大事?你认为我老人家是在唠唠叨叨么?” 废话!男人听自己的老婆女友唠叨都会觉得烦,更何况你个邋遢要饭的! 心里虽是这样腹诽着,可我却表里不一道:“没有没有,您老别误会别误会,我只不过怕耽搁您的时间,因此让您挑些重点来讲而已啦,呵呵,呵呵……” 我可不敢得罪面前这老头,要知道旁边已经得罪了一位。如今还没解决呢!现在就差给丐帮帮主磕头了。装孙子谄媚点又何妨。 帮主见我语气谦卑,目光直视着我,笑道:“呵呵,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吧?我刚刚不是说会帮你解决问题的,我之所以要跟你讲多些哲理大道理,是有另外更深层打算的。” 我困惑地望着帮主,没有吱声,帮主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缓缓道:“后生,我老之所以要跟你讲这么多,是因为……我想收你为徒。” “收……徒?”我嘴角抽了抽,这都神马情况来的,还真要传位啊?这老头到底唱的哪一出啊,没毛病吧? 帮主见我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别当我老脑子有问题,我并非在和你说笑,我是很严肃认真的,所谓缘到花自开,从今早起,我就感觉到宿命所等的有缘人即将出现,而你,应该就是我等的那有缘人。” 我满脸狐疑道:“有缘人……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越听越像是个圈套呢,您该不会是在圈我吧?” “你要当它是圈套也行。” 我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尊你老敬你老,你还登鼻子上也了。 帮主见我翻白眼,解释道:“冥冥之中自有它的安排,我只知道,在这里会遇到有缘人,而那有缘人会被鬼缠上。因此,我要找到那有缘人,只需一个字,就是等。” 我心里叨咕,这台词是怎么听怎么熟悉啊,好像哪本小说抄袭回来的,老家伙你追的哪个网站的小说呢? 帮主瞧我脸上满是询问的表情,自言自语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我去!我很怀疑那些开讲座的教授和专家都是出自这丐帮帮主的门生,老家伙今晚算说上瘾了。说真的,要不是不远处还飘着一位虎视眈眈的,我那被磨光的耐性早就让我爆发多时了。 帮主看我面色有些阴沉,知道我是在刻意的忍耐压抑,他笑呵呵道:“还是说正题,说你为什么会被缠上的吧。”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说到了点子上,老家伙的长舌功夫也堪称一绝的了。 帮主又抬眼瞧了瞧那阿飘,然后对我道:“你先看看,跟着你的鬼长什么样先。” 听了这话,我蹲着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哆嗦道:“你你不是说笑吧?叫我看那边那位长长长什么样?” “嗯。”帮主颔首道:“你先看着,我再跟你详细说说好了。” 我哪敢抬眼望过去啊!真有些想尿裤子的冲动了,要说以前的鬼片也没少看,但那是在影视作品里的好不,如今可是活生生的亲临现场啊,谁不害怕呢?若只是长得什么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还好一点,如果是真像恐怖片里演的那样,什么满脸尸斑、腐烂的皮肉、裸露的白骨,那我这小心肝还要不要了。 就在我战战兢兢犹豫着看不看的时候,瞧见老乞丐嘴边的一抹轻蔑笑,那眼神,分明是在笑话我怂样。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一句话,叫“面子是要别人给的,脸是自己给丢的”,我现在不就是这副样子吗? 我当下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一狠心,死就死吧,吓死总比窝囊死强,一扭头便朝着那女鬼的方向望过去。 “呼……”,我将刚刚吸入的一口清气转换成浊气从胸腔吐出,还好还好,这女鬼总算还像个人样,除了脸色白的吓人、双脚悬空以外,与个寻常人无太多差异。 而且,这女鬼的打扮,比起昨晚在停车场门口处遇到的那摩登女郎,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昨晚那摩登女郎穿的是秋装,不远处的那位穿的却是夏装,气质更是勾魂摄魄,当然了,若是她真想勾魂摄魄,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准备被吓一跳的了,想象她是如何一副惨不忍睹的尊容,可当我在看到女鬼的样子后,想的却不再是害怕与恐惧了。 此时心中所想反倒是:这么年轻漂亮便香消玉殒啦?红颜薄命,真是红颜薄命啊!可惜,太可惜了…… 打量了那女鬼好一会,我才发觉她也在看着我,霎时冷汗又不由自主层层冒了出来,靠!我是在干嘛啊?那边的那位一看便知是绝非好说话的主,要不然也不会来寻我晦气了,我居然这个时候还敢与她对视,色胆包天连小命也不要了么。 我立马扭过脑袋,将目光收回,心里还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个不停。 这时,帮主开口道:“怎样,可知道她为何会跟着你了吗?” 我哪儿知道去,昨晚那宾利车里又没有她? 我对着帮主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我笨,我当然知道您说的是我心术不正才招惹上她的,可我不明白的是,只是因为这样,我就那么倒霉给她盯上了吗?” “这女的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老头我观其面相又不像短命之人,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寻短见而亡,不过她缘分算不错,有懂行的人为她化去了自杀的戾气,不然早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多时了。”帮主不疾不徐分析道。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所谓合适而寻了短见,不过想来应该是跟男女间的纠葛有关,否则也不至于因为你品行而盯上你。” 我勒个去,不就稍微那个了点,哥至于品行很差吗?我每个月还捐一块钱到红十字基金会做慈善呢。 我手指偷偷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咱们还是说回点子上吧?我怎样才能请走那位呢?” 帮主好整以暇道:“那就看你打算怎样请走她了,若你拜师的话,老头亲自帮你送走她,如果你不想拜师,老头我也会教你法子如何送她走,至于以后的事情……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老家伙你知不知道,单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就可以到“人道法院”去告你。 “拜你为师?”我目光怪异瞅了瞅帮主:“拜你为师恐怕也没你说得那么轻松吧?听说学了道术天道会特别照顾的……” “但是能人所不能捉鬼收妖的本事,难道你不想要?往后见夜路也不必刻意绕开走……”帮主用半哄半威胁的语气对我道。 靠,我至于那么怂吗?还有啊,哪条法律规定见过鬼就一定要怕黑的。 第十章 贫 夭 孤 帮主笑道:“在你还没答应传承我的衣钵时,老头我不会跟你讲太多的,不过可以告诉你,如你所讲的那样,身怀异术之人,染指窥探天道上苍多少会特别关照对待,这点倒是真的。你不会因这个害怕了吧?呵呵……” 我不理会老家伙的激将,询问别的问题道:“你不跟我讲太多,可也总得说你属于什么道门道术吧?不会是茅山派吧……” “你问这个啊?”帮主点点头道:“这倒可以告诉你,当然就是茅山派了,不过呢,是旁支。” 我勒个去,就个旁支就装得这般牛逼哄哄,还以为你山门有多显赫底蕴呢,就这些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帮主无视了我目光的不屑,继续道:“再跟你说点,进了我们这一门,会受到老天三种谴责,贫、夭、孤,贫者,穷困潦倒命也,就好像我一样,如果不是得老天此等照顾,我又怎会沦落到街头当个要饭的。” 香蕉你个巴拉!我翻着白眼心里鄙夷,你要一天饭顶我一个星期,你还觉得委屈了?那我算什么,我岂不连要饭的都不如。 我暂且压下对不远处女鬼的恐惧,嘲谑道:“哦,这样啊,不过我昨晚怎么好像看到有辆兰博基尼来接你呢?哦还有啊,其他两样,夭、孤又是什么呢?” 帮主眯起眼望着我,淡淡笑道:“夭孤啊?夭者,短命或发肤身体残缺;孤者,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到终老,至于你问的有车接我的事……嘿嘿嘿,等你拜师以后,我才告诉你。” 尼玛这老狐狸,话说一半不说一半吊人胃口的。 帮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出抉择,我低头沉默了一小会,很快便抬起头对他道:“老先生,您既然能替人趋吉避凶,解人危难,那么请您帮我解决掉眼前这趟事吧,我会永远感激您老这份恩情的。”我这样说,明显是拒绝了丐帮帮主所谓的拜师学艺。 开神马国际玩笑,贫、夭、孤,一听就知道哪一样都不是好命格,谁想用自己的幸福人生去换取神马捉鬼治邪的异术?虽然我有时候想就此不干,跟着这丐帮帮主混,但是那只是在气头上,要我厚脸皮当个要饭的,我可接受不来,更甭提还有神马残疾还有孤独终老,除非我脑子被驴给踢了。 帮主听了我的回答,显然知道我心中想些什么,他开口道:“呵呵,怎么,你是觉得这代价有些大了吗?” 我没有开口回答,也就表示了默认。 帮主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用有些诱惑的语气压低声音道:“小子,如果老头我能有办法让你躲过这天道贫夭孤的特别照顾,你是不是就能答应呢?嘿嘿嘿……” 瞧这丐帮帮主挤眉弄眼的猥琐样,如果不是旁边飘的那位还一直呆在那,我很怀疑我遇到的是个跑江湖忽悠的,这形象真他娘的掉色,与那种仙风道骨、器宇轩昂的高人派头,差距简直十万八千里。 我嘴角抽了抽,这老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听闻有些精神病患者就是因为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那些好兄弟,才承受不了压力而导致精神失常的,这丐帮帮主该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想至此,蹲在帮主面前的我,身子不由得向后挪了挪,也不知道他刚刚所谓的给我开眼,是不是我的一种错觉了。要事高人是假,见鬼是真,那我今晚回去得查查银行卡有多少存款留给爸妈了。 不过身子才挪开了一小段距离,肩头处就让人轻轻拍了一下,手掌不大,感觉是只女人的手,且那被拍的地方还冰凉冰凉的。 我身子颤抖地一震,能如此无声无息的,不是轻功登峰造极就是阿飘,显然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脑袋再缺根筋也猜得出身后是谁啦。 此刻我可不敢扭过头去,以前鬼故事没少看,据说人身上有三把阳火,鬼若想要害人修理人,冷不丁地拍你一下肩膀,只要你一扭过头去,肩头那把阳火就会熄灭,鬼就能趁虚而入修理整治你。 这一会我悔恨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好端端退什么退,蹲丐帮帮主身边又怎么了,起码遭殃可以拉个来垫背,这下倒好了,整个后背晾给了那女鬼,近也不是退也不成。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帮主瞧见也不言语,伸手进破旧的上衣口袋里,悉悉索索的翻找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也不知道他怎样运劲的,一张黄纸被他扔出了一块板砖的效果飞向了我而来。 路灯下,我瞧得很清楚,那明明就是一张纸而已,上面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文线条,应该是一张黄符,在我发僵地注视下,那符不偏不倚落我肩头,接着就没有一点动静了,但背后那股让人瘆得慌的寒意却陡然消失不见。 不过我却很是存疑,不会吧,就这张破玩意,能将我后面那位给灭了,那也太容易了吧? 帮主见我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开口道:“这符不是给你对付那女鬼的,这是张驱邪保命的平安符,给你放在身上,可保你出入平安。” 我自肩头处拿下了黄符,在手上瞧了一眼,就塞进了口袋里,不管这符箓灵不灵了,先攥紧揣着再说。 帮主接着道:“你把这符放身上,若有阴性之物靠你比较近,这符便会提醒着耀出金光,如果小片刻金光没能退去,那就代表性命有所忧,这时候只要你起咒这道符就可保七天平安了。” “那,那如果七天之后还没能摆脱纠缠,那又该怎样呢?” “呵呵,这个嘛……七天之后若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的话,那想必就是凶多吉少了,只能自求多福。到时候再来找我也行,另请高明也行。” 娘的!老家伙你还能再不靠谱点吗?此时我真想一拳抡在这丐帮帮主那张欠揍的老脸上,现在只能一个劲相信他了,一条道走到黑,要不然我还能去找谁? “好啦,老先生。”我望着帮主道:“先谢过你这符了,不过拜师的事儿就算了,我现在已经够贫困够孤独的了,容我过上几天好日子再说吧。” “呵呵呵……”帮主笑了笑:“或许是缘分未到吧?不过老头我相信你还会来找我的。” “嗯嗯。”到那时,你可不要被人抓进精神病院就行。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坏坏地另番想着。 帮主继续道:“接下来,我要教你怎样请走她了,你好好听着。” 我忙不迭地点着头,废话,今晚这事情不解决,我都不敢回家了。反正都走到这份上,宁可信错也不可糊涂过。 帮主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符出来,只见他拿着那张符箓,对着不远处的阿飘晃了晃,我还没看懂他要干什么,那边的阿飘真的就缓缓地飘了过来。 真的飘过来了啊!那把我给吓得,我腾地一下子窜到了帮主身后,颤巍巍看着那女鬼。 女鬼飘到了帮主近前便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完全看清她的相貌,她的五官确实长得如刚刚匆匆一瞥那般精致,可惜没有血色,苍白得有些瘆人。 那女鬼瞟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帮主,声音冷道:“老家伙,你是要管这趟闲事吗?” 疑,这声音清脆还蛮好听的吗!不对不对,这时候我还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啊?我把乱想的思绪收回,看着帮主与那女鬼对峙。 帮主呵呵道:“闲事?关乎到人的性命这还算闲事吗?不知者不罪,你既非冤鬼恶灵,捉弄一下人出出气也就算了。但凡事适可而止,莫要搞出人命来,那样会造孽堕入十八地狱的,损人不利己何苦来哉,看在我老头的面子上,卖我个面子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这些龌龊的家伙,我男的逮住个教训他们的机会,你要我就这么算了……” 听这女鬼的口气,显然没让我出点血,让我断个手脚什么的,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至于么?我不就是昨晚稍微那么了点,你用不着这样想赶尽杀绝吧?我也很是郁闷的想着。 不过想来她生前或许是让男人玩弄害死的,又或者是什么感情纠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厌恶情绪。想到这,我便释然了。 帮主摆摆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既非怨灵也并非游魂,你可是有灵位有住地的,你还是安安分分接受你的香火,盼取来日能投胎转世,就别再惹是另生事端了。” 女鬼不甘心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算你狠,老家伙,看你面子上,我可以息事宁人放过他,不过我要他为我磕头上香烧纸一个时辰来赎罪,否则这事情没完!” “应该的。”帮主点了点头,“这事我可以替他应承你,唉……你先退开点别吓着他,让我来跟他说。” 那女鬼又缓缓地飘了开去,老乞丐转过身,对着我道:“刚才的话你自己也听到了吧?”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帮主又继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帮你与她从中调和,至于其他的,她要你做的那些你也得照做,没办法,谁叫你时运低遇到这马事,你只有亲力亲为了。” “哦,知道了,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帮主想了一会,道:“现在几点了?” 我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表道:“差不多十一点,10:40了。” 帮主道:“那时间刚刚好,子时快到了,阴阳交替之际,此时阴气最盛,这个时候送她回去,并且给她烧香,她会十分受益,你待会去买些香烛纸钱,然后就如此这般......” 第十一章 来到墓园 丐帮帮主教了一通教我如何请走那女鬼的办法,我连声应好,道了声谢就马上照办去了。 此时的我,骑着我的benz车,穿行于大街马路之间,车头的篮筐里,放着刚刚从寿衣店买来的香烛纸钱,单车后座的车架上,就坐着那位阿飘小姐。 虽然我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周身那鸡皮疙瘩却跟不要钱似的此起彼伏着,只是迫于形势,也只好咬牙忍耐。 丐帮帮主言犹在耳,要把这位大小姐先领回她所在的墓园,然后诚心上香烧纸,一直到凌晨一点子时末,这事情才能作罢。 我当时听了,想直接死的心都有了,想想看啊,深更半夜要跑到坟场墓园去,还不能立刻回来,要呆到午夜过后才能离开,谁听了不寒毛直竖呢?还要和一个货真价实的鬼呆在一起一两小时,这典型的现场版的午夜惊魂嘛! 那女鬼听了帮主的所提也没有异议,人家寻晦气的调和的都达成协议,我这个没话语权的倒霉孩子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有乖乖顺从就是。 好在帮主给了我那张平安符傍身,心里多少还有些底,有那道平安符,一般的邪祟只要有害人之心便近不了身,若是碰上狠角色,启动那张符便能保七天平安无事。 呵,呵呵……不过不过,也只能求神保佑,希望这丐帮帮主不是在忽悠我才行。 我听完帮主的吩咐立马骑上单车跑去买香烛纸钱,可悲催的是,那位大小姐简直是寸步不离,如影相随粘了上来,我一骑上车,她便也马上落到了我后车座上。 回想都得跪求阴影面积,昨晚就是这样骑着车将她给拉回家去的,还大有可能与她共度“良宵”……一想起后颈就一阵恶寒,我终于明白昨晚家里气温为嘛有自带空调效果了。 就好像现在,她坐在我单车车后座上,虽然她没有挨着我,我也没有感觉到车载有任何的重量,但那感觉,就犹如你大冬天依靠在打开的冰箱旁,寒气一阵接一阵的袭来,如果后车座上坐的是个人的话,那画面确实够塞人狗粮,可是现实往往是和梦想背道而驰的,刺骨的飕飕寒意,不断地提醒着我目前的处境,那种感觉别说温馨浪漫了,那是瘆人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骑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四周的各种车辆渐渐变少了,我知道差不多快到地方,前方又是个十字路口,于是我便对车后座的那一位道:“唉那个……姑娘,前面是十字路口,咱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我实在不知道要称呼她做什么,叫她小姐或mm吗,好像很不妥,请教人家名字我又不敢,所以憋了好一会才憋出这样的称呼来。 “哼!”那女鬼冷冷道:“你是不是给我装糊涂啊?你不知道永世安泰墓园往哪里走?” “额,这个……我我不太喜欢去那地方……”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你要问我哪儿的游乐园动物园在哪,即使是没去过我都能给你上网找出来,你来问我个死人墓园往哪里走,我他娘的上哪给你说去?我的benz车又没有装那个gps定位导航。 而且那种级别的墓园,一平方土地能顶我半年甚至一年的工资,我这种连死都死不起的吊丝,哪会吃饱了去打听这种高级的所在。 不过我可不敢冷语回应,谄媚赔笑道:“这个吗……姑娘,不好意思,这一代我比较少来,对这里不太熟悉,所以呢……呵呵,呵呵。” 那女鬼听我真的不认识地方,开口道:“往右手边拐,骑个几百米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 “哦哦哦。”我慌忙应道:“明白明白,再给我点时间,很快就能到了。” 听言,后车座上那位难伺候的主也没再开口了,似乎跟我说多句话都是一种耻辱。 我心道,至于这样吗,在你看来,天下乌鸦就都如此一般黑么?算了算了,跟她理论也说不清,她又不是人,听不懂人话的。 我自顾自的骑着单车,拐向了右手边,往墓园的这个方向,来往的车辆就更少了。 没过多久,远远地我便瞧见了那墓园,大半夜的居然还亮着灯,不过这应该是废话,现在晚上哪里不亮灯呢。 我毫不犹豫地将单车骑了过去,墓园“永世安泰”四个大字映入了我的眼帘。喝,这有钱人归根落叶的就是不同,连名字都这么霸气。 我把车子骑到了一处像是保安处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这应该是墓园办公室,宽敞得跟人家小区物业有的一拼,然而现在许多墓园就是这样,都按照物管规模来办的,只不过,这儿管理的是死人。 此时门敞开着,从外望进去只有两个保安正在打牌,不见有其他工作人员。 俩保安年纪都在三四十岁,由于二人打得入神,一时间竟没瞧见我的进来。 秉着大家也算是同行,我自来熟打招呼道“嗨,两位老哥,你们好啊。” 我向那两个同行打起招呼,不过那两人或许真玩得太过入神了,没注意到被我冷不丁地吓了一跳。那也是,这可是墓园啊!本来就是少有人路过的地方,何况还是三更半夜,冷不防的冒出来个打招呼的,能不被吓到吗? 那两个保安惊愕了好片刻才缓过神来,扭头望着我,表情从怔忡慢慢变成了满面怒容,只听其中一人爆粗道:“艹!这么晚跑来这儿瞎***脑子进水了吧?” “我看不像,倒像是喝高了或脑袋被门缝给夹了。”另外一人也言语奚落道。 我一听就有些恼火,他奶奶的,用不着一开口就爆粗吧?如果是换做平时,我一定上前与他们死磕一番,但现在局势不同,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所以我将憋胸口一口气强咽了下去,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两位老哥,叨扰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那两个保安见我一脸和煦笑意,刚刚因为被吓着蹿起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嗔拳也不好打笑脸人不是。 其中一个保安缓和脸色出言道:“没事啦,三更半夜你跑这来,是不是要问路啊?” 我将单车停放好,连忙走了进去,递上两根香烟,那两人也不推辞,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烟,咬在嘴上就点了起来。 我呵呵笑道:“两位老哥,我不是来问路的啦,我是想进这墓园去拜祭位老友,麻烦两位通融一下行不?” 那两个保安听我这么晚还要进墓园,都有些错愕,愣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兄弟,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都啥钟点了,墓园开放的时间早就过了,你这么晚还要进去,我看明天再来吧。” 果然,不是两根烟就能糊弄过去的,好在我刘小能随身揣着几张印有毛爷爷头像的大红通行证,无论到哪,有这“通行证”绝对好使。 我肉疼的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分别塞到了那两人手中,陪着笑道:“呵呵,两位两位,通融一下吗,今天是我老友的祭日,白天活儿太多要忙抽不开身,因此只能这大晚上才来,你们放心,一两个小时我就走,两位老哥麻烦行个方便吧。” 嘿,还别说,这一代伟人的人格魅力就是大,哪怕你再不想给面子。 那两个保安一接过票子,立马换了一张嘴脸,笑呵呵道:“啊老弟你这是说哪的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叫什么什么,哦哦,叫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这点小事,我们哪会不答应呢?你进去吧,车子就放老哥这,我们帮你看着。” 呵,你瞧瞧这场面话说的……可我却暗暗肉疼,两张红票子啊,罢了,拳当破财消灾了。 我把单车停放在那俩保安那,自车篮里拿出了那拜祭用的东西,一个保安引我到门口处,开了道小门对我道:“那,从这进去,左拐然后一直走就是陵区了,你自己应该知道地方吧?注意点,祭奠完就出来,大晚上的可别到处跑,要不然惹了什么带回家,可别怪老哥没提醒你,呵呵。” 我旁边现在就跟着一位呢,你这提醒貌似很多余。对着那保安点了点头,我也没再多言其他,拎着东西就进了墓园,那女鬼也立马跟了上来。 我无奈的露出个苦笑,心道,你这也忒小心眼了吧?我都到了你地盘上,还怕我飞了不成? 女鬼飘过那两保安身前,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个保安还打了个喷嚏骂道:“奶奶的,怎么忽然冷了这么多呢?” 我不再搭理那两人,等到女鬼飘到我身前,我示意看了看她,意思是让她前面带路,毕竟这儿是她地盘,让她直接带我过去好过我挨个挨个找。 女鬼飘在前面带路,我就紧随其后,一人一鬼就这样在墓园里前行着。 望着四周的黑黝黝,虽说前头有好几处有亮着所谓的长明灯,可那种说亮不亮说暗不暗的光线,简直是在营造恐怖的气氛,好再已经见识过一位货真价实的,多少形成了点对阴森的免疫。 经过了好几片墓园区,来到了一片单独分出来的墓地,我心道,这里的陵区又要上一个档次,这位大小姐看来身价不菲啊。 那女鬼领着我到了大概第三座墓的位置缓缓停下,稍微拐过一小半圈到了墓碑前,用手指了指足有我家半张睡床大小的墓碑道:“你可以开始了。” “嗯嗯嗯。”我也不敢游目去打量这陵寝周遭都有多豪华,只是一味点头应着吩咐,不过目测估计这陵园占地面积比我家那套两室一厅还要大,一个死人都比我一个活着的住得宽敞…… 本来这里应该是严禁烧香烧纸钱的,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刚刚顺带买了把小铲子,只要在地上刨个坑就能烧纸,反正进来那俩保安又没拦我也就是默许,呵呵呵,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我三下五除二刨了个坑,用铲子将土堆到了一边,然后蹲了下去,撕开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一小把香来点燃,默念着“死者为大”才不情不愿双膝一屈跪了下去,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用土堆起的小土堆上。 第十二章 一波过去 一波将起 这时候,我才有空瞅一瞅墓碑上面的署名,“爱女曾家怡”,墓碑上还附带有张那女鬼的相片。 哇嗨!这相片上的女孩打扮可清纯多了,起码比她如今这模样顺眼许多,身上一件学生套装,整个青涩女大学生,没有现在她那种需要稍微和谐的妖艳。 墓碑的旁边摆放有许多花圈,上面还挂有类似标语一样的挽联,我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其中一条写着‘家怡,愿你一路走好,在天堂里充满欢乐与微笑,爸爸曾华帆为你祝福。’ word天!不会吧?曾华帆……那个xxx知名国企的老总,这女鬼是他的女儿……这也太扯了吧? 对了,上回网上八卦的新闻爆料,好像是说曾华帆的女儿与她男友闹别扭,搞到后面还传出什么自杀的,不会这位鬼大小姐就是那时候自杀死掉的吧? 知晓了那女鬼的身份,原来是xxx国企老总的爱女千金啊!怪不得能在此落脚了,这有钱人富二代就是不同,连死都能死得这么风光。我要是能在这种高级公墓里拥有一小块地的话,那我…… 呸呸呸!大吉利是!娘的,生活过得好好的,我居然会想到这么快永垂千古。 我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扭头瞧了瞧那那鬼大小姐曾家怡,只见她还是漂浮在那里,正一脸很是享受的吸着燃着的黄香。 由于丐帮帮主帮我开了阴阳眼,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香化成了两缕青烟缓缓地被她吸进鼻腔里,见到这一幕,我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切,今晚算是开眼界了。 我将目光收回,看了看香炉里的香,已经烧了有七八分,我拿出刚撕开包装的那一袋香,干脆一大把全部点着,接着拜了拜,然后便插进小土堆上,瞧了瞧表,午夜12:00。 “呼……”还好,再坚持多一个小时,这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但就这样傻傻对着块墓碑,身边还有个女鬼守着,而且,越呆得久愈是爱往阴森恐怖那方面想……不行不行,得转移注意力才成,要不然这精神会崩溃的。 想至此我下意识摸出了手机,点开本小说看了起来,还别说,这一转移注意力,心里那种恐惧自然而然消减了一大半。 正当我看到爽点的时候,手机屏幕那些字体居然变幻挪动了起来,跟着缠绕组合到了一起,勾勒出一个玲珑剔透的婀娜身段,且胸前那两盏车灯还相当有料,一时看得我有些痴了……这尼玛的不会是木马吧?我可记得没点过神马不法网站啊? 我品头论足手机里突然冒出来的可人儿,咦?这模样咋地有些脸熟呢……正看着,屏幕上那人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之后朝我狠狠地一瞪,吓得我手机差点没拿稳摔地上去。 “啊!”能不熟吗?就跪人家坟前焚香烧纸呢!不过她啥时候跑我手机里了…… 我表情发僵对着屏幕傻呵呵笑了笑,一滴冷汗沿着鬓角滑落而下,女鬼曾家怡毫不领情,冷哼一声:“你拜祭可以不诚心,之前与那老叫花子说好的我也未必就得遵守……” “别别别,姑娘,我知道错了,您大鬼不计小人过啊!”我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连连赔笑道着歉,将手机关机塞回了兜里。 手机关了机,曾家怡又重新出现在了我身旁,鬼视眈眈。 接下来无话,我老老实实守陵一个小时,当香烛和纸钱都烧到差不多,我将刚才刨出来的土回填入坑里,用脚踩平,确定再没有火种留下后,对着曾大小姐道:“姑娘,你看这事情我已经办妥,我是不是可……可以离开了呢?” 那女鬼曾家怡瞥了我一眼,冷声道:“哼!算你走运,要不是看那老叫花的份上,我不弄你个缺胳膊断腿的你休想我就这么容易算!” 我心里那个狂塞黄连啊!心道,你跟你男友闹不和,让他给甩了,这关我啥事,又不是我去玩弄你的,你干嘛把气撒到我身上呢? 心虽然这样想着,可我却言不由衷哈腰道:“是是是,往后我会行好做好的,这次就多谢姑娘高抬贵手了。” 那曾大小姐仿佛是看穿我口是心非似的,又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然后……我看到了什么! 原本精致俏丽的脸蛋竟然寸寸裂开,从七窍和那裂开的伤口里,一点一点的渗出殷红的血来,而且头发、脸上的肌肤,逐渐脱水干枯,好像一块枯树皮挂着人的五官似得,整张姣好的面容转眼间变得面目全非。 见到这现场直播的夜半惊悚,我顿时脑中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句“妈呀!救命啊!”,本来就一直紧绷的心弦,此刻到了一个临界点,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拂过,冷飕飕的将我吹醒,我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哈利路亚,大小姐啊大小姐,你你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最多我以后清明重阳大节日都来给你烧香烧纸,求求你放过我吧!” 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我微微抬起眼帘往前瞧了瞧,四下空荡荡一片,只有我一人傻愣愣杵着。 “姑娘……”我试探地喊了句,还是没鬼答应,之后稍微大着胆道:“姑娘,你不出来我就走了哈?那,我数三声,一……” 几乎是“一”字刚出口我撒腿就往门口处跑,拼了老命地狂奔,一直跑到了将近墓园门口才敢放慢脚步,此时,我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稳定了惊恐的心神,一咬牙向身后望去,看那死女鬼有没有出尔反尔追上来。 还好,身后空荡荡的,没有见着那鬼大小姐的身影,不会是帮主为我开的阴阳眼失效了吧?我连忙掏出那道平安符,只见符并没有发出亮光。 “唔……”看来她没有想害我之意,不过要给我个深刻教训而已,我往地上呸了口唾沫,道:“你妹的,今晚有够黑的了,差点没得心脏病!” 我挽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靠,昏了竟十多分钟,如果不是恰好被风吹醒,岂不是要躺到天亮。 我自墓园的那个小门走出,俩保安依然在那抽着烟打牌,见我出来,其中一人道:“嘿,老弟,还挺守时的嘛,对了,刚刚你有木有听到有人叫嚷呢?不会是你吧……” 我一听脸都绿了,暗骂道:我去你妹的,听到有人呼救,你们还在这里抽烟,你们当个屁保安啊! “没什么,出来的时候自己吓自己,以为看到了什么罢了。”我语气些许不快道。 两个保安瞧我这模样,知道如他们所想的八九不离十,撇撇嘴笑了笑。 我知道他们是在笑我悚,我心想,你们还别嘚瑟,要是你们见到那曾家怡那尊容,你们也许已经崩溃,可能明儿精神病院就又要添多两个病号。 推着单车离开了墓园,摸了摸兜里的平安符,,我这才放下心骑上车回家去,总算没再发生什么事,平安地度过一夜,不过回家做噩梦是难免的。 …… 翌日大枣,不知是不是摆脱了那曾大小姐的缘故,我觉得今天的气温都比昨天舒爽了许多,而且还有些许的灿烂阳光,看来这是好运降临的兆头啊。 时间还尚早,我在沿街的一个路边摊坐下来吃了份早餐,然后就骑车往enjoy好香缘的方向赶,经过了丐帮帮主的摊档时,只见他已经在那里摆开了,我朝他点了点头微笑着,他也向我点头笑了笑,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过得相当充实,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用一种阳光积极的态度去对待,所以才会过得特充实。有时下班看时间还早,我也会去陪那丐帮帮主吹吹水,聊聊人生。不过至于拜师的事,彼此就只字没再提过。 有一次被老黄撞见我与帮主聊得嗨,他还调侃我是否准备加入丐帮呢,生活与工作,就这样嬉嬉闹闹的一天天过着。 …… 时间,它既看不见又摸不着,但却又实实在在地在人们身边无情而匆匆地流逝。 时间本来就存在,每个人都生活在时间里,只是许多人经常忘却了它的存在罢了,因此人们才会对流逝的时间感到不可思议,才会有那么多什么“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类的唏嘘。 就好像我一样,匆匆太匆匆,何太匆匆,转眼一个月一晃便过去了。这一天的上午,我依然是如同往常一样,昂首站立的当着门神,偶尔感叹感叹一下人生。 正看着穿行的车流,才感叹了一半,手机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瞧,“嗯?”老爸打来的,这个时候老爸会打电话来干嘛啊? 我怀揣着一脸疑惑滑动了接听:“喂,老爸,什么事啊,这钟数给我打电话的?” 只听老爸那略显沙哑的声音道:“喂,兔崽子,在上班吗?” 我笑了笑:“呵呵,老爸你这不废话吗?不上班难道还下班啊,找我什么事呢?” 老爸顿了顿,道:“唉,你今晚下班,去市人民医院走一朝吧,你老妈在那边,你也过……” “什么什么?老妈怎么去了医院啊?”老爸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接话追问打断了他的话。 不会吧?刚刚太平了一个月,难不成又有事要发生了…… 第十三章 水猴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等老爸将话说完就插嘴道:“怎么了怎么了?老妈怎么进了医院了啊?” 老爸被我突然的打断愣了会,片刻后才道:“臭小子,我都还没说完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啊?” 对哦,我紧张个屁啊?老爸的话明显还没说完嘛。 我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笑了笑,道:“是是,老爸你继续说吧,怎么回事,谁进了医院了?” 老爸叹了口气,方才言道:“你堂哥的那个娃咯,小孩顽皮,昨儿傍晚跑到村头河边去玩,结果一个不小心掉河里淹着了,昨晚在乡诊所已经抢救过来,不过现还老处于昏迷,所以今早听医生建议转送到市医院,你堂哥一家现在都在医院,你老妈不放心也一块儿跟过去了,你今晚下班也过去瞧瞧吧。”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今晚下班就过去。” 讲真,这种小孩溺水的事件,无论是在乡村还是大城市都已经屡见不鲜,尤其是夏秋两季酷热的南方,发生溺亡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想想也挺揪心的,如今哪家的小孩不是小皇帝小公主的溺爱宠着,出了这种事,哪家不火烧屁股着急呢。 听了乡下发生的这趟事,见老爸没开口再言,我继续道:“对了老爸,我过去,您老有没什么话要带给老妈的?” “没有,有什么事我不会直接打电话给她啊?先这样了,别打扰到你工作,我挂断电话了。” 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便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呵,这老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心疼他那手机话费。 我手机揣回兜里,与一同值班的同事开口道:“嘿,李哥,你在这里看会,我要进去里面和侯队说点事。” 今天与我值班的李哥点点头道:“没事我在这,你进去吧。” 我跑到了车场保安室里,跟猴头说了我今晚家里有些事需要提前下班,由于我平时都是全勤,加之没怎么迟到早退的,于是猴头很爽快就答应了。 其实我也不想早退,但怕晚上客人多,像前两晚到10点才下班的话,太晚医院也许就不给探病了。 晚上七点多,我交接完一切骑上单车便往市医院赶。将单车在医院停车处停放好后,我打了通电话给老妈,问清在医院几楼,然后便大步流星走进了医院。 一进到了医院里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扑面而来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又是这种令人感到别扭的味道,偶尔来一回都这味,不能来点清新剂或花露水吗? 我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通往五楼的按钮。 “麻烦稍等一下。”我迈步刚进电梯一会,身后就有一个小护士随后也走了进来,她进了电梯便按了通往四楼的按钮,朝我微微一笑,之后站到了一旁,垂眉不语。 哇塞,白衣天使mm啊!流畅曲线的身段,淡妆五六分姿色的脸蛋,也算得上是个养眼的美女了。 要说这欣赏美女,就犹如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为嘛当年女娲和上帝会那么了得呢,能制造出这样完美的艺术品,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啊。 然而欣赏了一会我便收回了心神,唉,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上回就因为品行稍微那么了点才惹上那曾家仪,现在自己可是在医院啊,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灵异事件频发的地方,我居然还这么不知死活。 罪过罪过,我只能心若冰清默念了几句,而后目不斜视不去看她,等四楼到了,目送那小护士走出电梯。 小护士出了电梯,转身时她多看了我一眼,也许吧,也许她在好奇,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像我这种见到mm不露出色眯眯样的呢? 我心里那个无奈啊,我也想肆无忌惮,但是见过鬼我也怕黑啊! 瞅见她看我,我很君子地朝她笑了笑,看来我刘小能也是挺有魅力的嘛,小护士脸一红,脚步略显慌乱匆匆离开了。 电梯门又关上了,等再次打开,我已经来到了五楼的病房区,不一会便找到了堂哥小孩所住的病房。 在病房门口处,我见到了三伯和我那堂哥,三伯一脸的愁容,老眼微眯着,堂哥手扶着膝盖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在想事情呢还是在打盹。 我立马上前打了声招呼,他们一瞧是我,也打招呼回道:“小能啊,你来啦。” 我点点头询问道:“怎样了,孩子怎样了?” 听我这么问,三伯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堂哥也是摇了摇脑袋道:“事倒没什么事了,不过老是昏迷不醒,医生说不醒有些麻烦,可能多少会对小孩的脑子造成一些影响。” “哦,这样啊,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别想太多了,小孩定会没事的,我先进去瞧瞧。”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几句来安慰安慰,跟着走进了病房。 这里面的消毒水味道就更浓了,一进门我就这感觉,其次才瞅见坐在病床边的堂嫂,手里拿条毛巾给小孩擦拭着小脸蛋,她双眼红肿,显然哭过不少回,三伯娘跟我老妈,她们坐在病房的墙角边椅子上,两人的眼圈也是有些红。 瞧见我进来,老妈向我点了点头,我走了过去,先打了声招呼,三伯娘只是嗯的应了一声。 我虽是大概了解情况,但也得做做样子不是,因此低声问着三伯娘道:“怎样了,孩子如何了?” 三伯娘一听,才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也是摇摇头没有作声,如鲠在喉。 老妈在旁边小声回答道:“道现在还不见醒,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医生说,越晚醒来对孩子的伤害就会越大。村里的一些老人都说可能是冲了水猴子,不然怎会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呢?已经托人去请咱们村里的阿娘来做法了。” 在这里说一下,阿娘就是咱们平时说的神婆,或者是那些能通灵的民间术士,水猴子就是所谓的水鬼,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各个地方叫法不尽相同。 水猴子,民间俗称“水鬼”,也有叫“水狮鬼”,在日本称为“河童”,各地叫法各有不同。一般生活在水里,也有时候会上岸。水猴子在水中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将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 在有水的地方,每个人在孩童时代几乎都被家长告诫过有关水猴子的故事。 既然叫水猴子,自然生活在有水的地方,大江大河,偏远的山塘水库都有流传过它们的传说。许多还被编写成戏曲或评书,相关题材的小说与故事更是不胜枚举。 “水猴子”有时也会在岸上“透透气”。许多人都赞同水猴子所吃食物的说法,水猴子主要以水中的鱼虾为食,偶尔害人淹死后也会吸尸体的血。甚者有人还在水库边看到“水猴子”在岸边吃东西,逃走后留下未吃完的鱼虾,类似的谣传也是层出不穷。 水猴子的危险性,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会在水里“害人”!据说它在水里力气很大,一般水性很好的壮年男子一旦落水也打不过它。他会在水里突然抓住人的脚往下拖,直至把人淹死。 水猴又称水鬼,也有民间传说,说水猴子是投水自杀或者在水里意外而死的人。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强把人拉落水淹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 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每年到处都有人溺水的新闻报导,老人们就说是水猴子水鬼害的。 对此,没有任何权威人士可以给予普罗大众一个准确的说法。不过,提高自己的安全意识,不要去危险的水域戏水倒是当今社会应该大力提倡的。 我听完老妈的一番低语,刚要开口说两句什么,堂嫂便已然走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伤心有些哭过头,她有气无力憔悴道:“叔,你要上班还来这医院探望啊,谢谢你有心了。” 我连忙道:“嫂子你哪的话,咱又不是外人,干嘛还说这种客气话呢?你自己也别太过难过了,孩子吉人天相,说不定过会就能醒过来了,你们大人自己也要多注意身子才行。” 堂嫂咬着嘴唇,点头道:“嗯,多谢叔叔你吉言,其实我自己没什么的,只要孩子能平安醒过来就行……” 我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病房里的气氛实在是有够压抑的,充满了一种叫做凄苦的东西。我真想从口袋里掏出几根烟来抽,缓一缓这压抑得不行的气氛。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到底这是医院病房,墙上那禁止吸烟的警示牌还挂在那呢,虽然有些人会将其无视,但我这点素养还是有的。 我看了老妈一眼,道:“老妈,这儿没我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呢?是要呆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家去啊?” 老妈本来想呆在医院的,但三伯娘和堂嫂都说她今天忙进忙出累了一天,先回家去休息下,老妈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于是我骑着单车将老妈给载了回家,堂哥他们一家就在医院里暂且安顿下来。 一回到家,老妈就折腾起家里的卫生,劝了几句让她去休息无果,想想有事情让她转移下注意力也好,免得她老记挂着堂哥的那个娃,所以我也就由她去了。 而我也在想着办法,既然鬼都是真实的存在,那水猴子水鬼又怎么不能是真实存在呢?经过了女鬼事件,我的三观认知已是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也许这回…… 第十四章 耍流氓 浏览完百度百科上有关水猴子,即水鬼的资料,大概查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候我却有些犯起了嘀咕。 因为我不能肯定堂哥那孩子是不是真碰上了水鬼,不能确定,又谈何解决这事呢?如果只是孩子贪玩不慎落水淹着的话那还好办点,休息调养个一两天应该会没事,但倘若真是水鬼给害的,那事情可就可大可小。 记得小时候在乡下听那些老头老太说过,被水鬼盯上来做替身的,即使当时运气好能逃脱,过后还是有可能再被找上,除非一辈子不接触水,否则洗把脸都有可能将人淹死。 娘的,这事情邪乎得!……可我那侄儿究竟是不是让水鬼给害了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急死人了,我略显无助地搓着手,要是我有九叔那身道术就好了,起码遇到这些超越人力范畴的事情不用这般彷徨…… “等等,九叔……”我忽然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丐帮帮主给忘了呢?帮主可是给了我保命平安符的啊,如果是妖邪作祟,平安符一接触到会发出亮光的啊! 经历了上回的撞鬼事件后,我简直是将丐帮帮主当神来拜,平安符现在还穿成挂饰挂脖子上呢,既挡灾辟邪又不怕弄丢。 想到这,我立刻从颈上取下了那条穿符的挂绳来,将那道平安符取了出来,摊在掌中瞧了瞧,符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虽然看不懂,但有了这符我心里踏实多了。瞅瞅时间,9点多,还早,我又把百度百科里浏览到的资料看完,然后再准备赶去医院一趟。 “怎么,老大,你还要出门吗?”瞧见一身穿着整齐的我走出房间,拖着地的老妈开口询问道。 “是啊,下班落了点东西在单位,同事顺路帮拿回来了,我下去拿,顺便吃个夜宵,,老妈你要吃什么,我回来顺带给你带一份。”我理由张嘴就来,脸上表情毫无破绽。 老妈这时候哪有心情吃东西,就算有她也没有夜宵的习惯,自然是摇头拒绝,唠叨了我几句“别太晚回来”云云,又继续折腾她的卫生了。 …… 我骑着单车又来到了医院,用了不到几分钟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病房前,门口不见三伯堂哥,想来现在一家子都在病房里面。 我正欲迈步朝堂哥一家所在的病房走去,忽然又顿住了脚步,才离开没多会这又折返回来,该找何理由来搪塞啊?难道跟他们说“给我瞧瞧孩子是不是冲水鬼了……”,那绝对会被当神经病的,正好这就是医院,直接送去精神病科,省事。 我在走廊的过道上徘徊着,思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踌躇间,病房内人影走动,好像是堂哥要从里边出来,一时还没想好借口的我,慌忙往最近的一间房闪了进去,反正待会说走错房间就行。 我躲在房内的视野死角处,听着外头动静,等堂哥走了过去,我嘘了口气,看来堂哥可能是下楼买夜宵什么的,转身刚准备向这间病房的人说声sorry,就听一女孩声音道:“这位先生,你是来探病的么?” 我转过身,嗯?怎么有些眼熟,这不是之前电梯那小护士吗?怎么这么巧在这又碰到了,想来应该是值班巡房的。 我扫视了病床上几个陌生脸孔的病号,讪讪点了点头歉然道:“是来探病,不过似乎走错房了,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了哈。” 扭过头吐了吐舌我忙跑出了这间病房,留下身后一房间蒙圈的病号。 才走没几步,堂哥他们的那间病房又有人走了出来,我定眼看去正是三伯,我勒个去,这爷俩是不是说好的啊,一前一后的? 好在此时的三伯精神欠佳,加上垂着脑袋想事情还没瞧见我,我一个凌波微步又退回了刚出来的那间房,不过却听到迈步欲出病房的小护士“哎呦”一声,我差点没和人家撞了个满怀。 小护士抚着胸口,有些嗔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呀?你是故意的是不?” 眼角余光瞥见三伯已经向这边慢慢走来,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小护士的手往病房里面带,嘴上道:“小姐姐,借一步说话哈,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你干嘛啊?放手。”被我连拉带推回到病房的小护士奋力甩开了我手,不满道:“有话就说,干嘛拉拉扯扯的?”病房那几病号更是目光怪异地瞅着我。 我嘴角一抽,原先那君子形象看是轰然倒塌了,不过管他的,眼下的窘境糊弄过去再说,于是开口道:“你长得可真像我的初恋女友啊,咱们能加个微信交个朋友么?嘿嘿……” 小护士闻言愣了一小会,接着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但是显然不是害羞所致,更像是给气的。她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正人君子样的家伙,转眼就如此不堪,撩妹也找个好点理由行不?连初恋这吗土掉渣的理由也能拿出来说,回填都可以充当出土文物了。 她一脸摒弃厌恶对我道:“我有男朋友的!” “哈?这样吗,那做个普通朋友也成啊……”我一边敷衍着,一边倾听外头的动静。 “人家姑娘都说有男友了,你耳聋没听到吗?”病房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大姐看不下去跳出来帮腔道。 “请你出去,不要打扰到这儿的病人休息。”小护士也不怕我耍流氓,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驱逐我道。 我看着那满脸色斑的胖大姐,又看看腮帮气得有些鼓的小护士,还有几双嫌弃鄙视的目光,嘿嘿笑道:“原来名花早有主了啊,那当偶没说哈,打扰,拜拜。” 听着三伯从门口经过然后慢慢走远,我立马致了声歉脚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身后掉一地的眼珠子。 呵呵,今晚的人算是丢大了,希望病房里那胖大姐若干人等没有玩微博的才行,不然咱明儿说不定被上热搜。 我来到了堂哥娃住的那间病房,在门口处晃悠站了会,将平安符拿在手上,正犹豫着该如何把这符弄进去,下一秒,我溜圆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这符竟然真的发出亮光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小能,你不是已经回家去了吗?”就在我拿着平安符发怔的时候,背后三伯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个激灵忙将符箓塞回兜里,接着迅疾转身干笑道:“是……是啊,不过忽然想到一些事,就就又跑了回来,呵呵,呵呵,三伯你这是从哪来啊?” “就去趟厕所,你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吗?”三伯看着我询问道。 “这个,这个,没没有落什么东西……”我突然灵机一动,道:“上回与几个朋友去城隍庙求签,临走时那庙祝赠与了几道平安符,想来想去我觉得得拿过来我才安心点,所以就跑回来了。” “哦,你有心了。” 我随着三伯进了病房,一眼就看见犯着困的堂嫂,眼皮沉重耷拉着脑袋,这一会她仍旧坐病床边,另一张空病床上,困乏的三伯娘已经睡下 堂嫂强打精神睁开睡眼,瞧见来人是去而复返的我,有些不知所云,又是同样的问题询问了我一遍,我先竖起食指做静声状示意她小声点,莫要吵醒三伯娘,然后放低声音将刚才那番话重新复述过。 跟着,我揣明白装糊涂道:“对了,哥去哪了啊?” 堂嫂给小孩盖好被子,一边对我道:“你哥去买些夜宵,过会就回来,叔既然来了,待会顺便吃点再走。” “不了不了。”我摆手道:“我刚刚路上有吃过,我将平安符给孩子我就要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说着她便站起身去给我倒水了,三伯也跟我道了声:“小能你自便。”接着挨到了墙边椅子坐下,眯着眼打盹,看来也是困得不行。 我暗道,正好,不然老守这病床边,我还真不好施为。 才俯身想检查下堂哥那个娃,就传来了有人叩门的声响,我掏了一半的符又塞回了兜里,转向走进病房的来人,一瞧之下脸不由一热有些尴尬。来人并不是堂哥,而是那小护士,巡房来了…… 小护士一见是我明显也是一怔,微板起脸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下病房,给堂哥小孩量了量体温,又温声叮嘱了堂嫂几句,最后满脸愠色对我冷冷道:“不要在这打扰到病人休息,医院不希望有闲杂人等破坏这儿的宁静,更不希望有人打着探病这幌子耍流氓。”丢下这句话,甩给我一个后脑勺离开了病房。 我去,哥这勉强还算高大上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可怜我这个高中才碰过女孩子手的直男,而今却背负了个耍流氓的骂名,苍天大地啊,星星才能知我心…… “叔,你们认识?”堂嫂手里端着杯水,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算……算是认识吧?呵呵,呵呵,嫂子这杯水给我的吧,口还真有些渴。”我讪笑着接过了堂嫂端来的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掩饰了面上那不自然的表情。 见我喝完水,堂嫂对我道:“叔,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十五章 做出抉择 “我再看多一会小烈,给他带上平安符然后我就回去。”小烈就是我侄儿的名字。 堂嫂听我这么说,也没再多言便旁边椅子坐下,我背对着堂嫂,又确定了三伯还有三伯娘那边,然后才摸出了帮主给的平安符,微俯下身,灯光下,我瞧见侄儿的小脸铁青铁青的,没什么血色。 我手里拿着符箓,装成是在跟小孩说话,“小烈乖,快点醒过来,你不是经常说要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的吗?你快点醒过来,叔叔明儿就带你去,好不好?”虽是对着侄儿说话,可我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保命平安符上。 只见那张符箓,上面的符号光芒愈加亮了,指缝里溢出一丝丝的金光,如同一根根钢针刺在我的心弦,这会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许是小烈受到符箓的影响,冷汗不断地从他额上冒了出来。 我紧盯着握在手里的平安符,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因为已经过去了十多秒,帮主言犹在耳,符如果超过一分钟还发着光,那让阴邪缠住的人就可能性命有忧,我默默祈祷,希望符的亮光快点熄灭。 然而,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它上演的一幕它越发生,又是不想看到的结果再一次的出现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符箓上的丝丝亮光仍然没有想要灭的意思。看来我侄儿不仅仅是撞上了正主这么简单,还是遇到大主户呢!这下子,事情可就真有些大条了。 照目前来看,那水鬼是铁了心要拉我侄儿去当垫背,不,应该是替死鬼。 娘的!要不是有我撞鬼在前,有这符箓傍身,侄儿这条小命今儿差不多就得交代在这了。 我看着病床上的侄儿,毫无血色的稚嫩小脸庞,才五六岁的娃就遭受如此大难,又想想身后的堂嫂,那副因孩子出世而显得可怜兮兮样,想到她甚至还有可能失去这孩子,我的心就不由得一疼。 我舒展了下紧皱的眉头,一咬牙,将符箓塞到了我侄儿小烈的手中,嘴里小声默念道:“天清地灵,金木水火土,五行听我令,疾。” 这是丐帮帮主所传授给我的,如何启动这七天保命符的咒语,我也不知管不管用,总之是唯有一搏,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持完咒,平安符仍发着亮光,没什么多大动静。我正纳闷,难道这就行了吗? 突然,小烈手里的符箓金光大盛,但很快便一闪而逝,一道金芒直钻进他的眉心。 与此同时的,一小团似有似无的烟气也冒了出来,消散于空气当中。转眼间,侄儿脸上的铁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退去、消失,换上的是一种健康的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缓有力。 “呼……”我知道,这符已经发挥了作用,我侄儿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我缓缓直起身,身后的堂嫂也站了起来,开口询问道:“叔,你不给小烈戴平安符的吗?刚刚哪来的光呢?” 我一听怔了好一会,对啊,这平安符的光我看得到,堂嫂自然也是看得到的啊。 但我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将符从我侄儿小手里抽出,重新穿回挂绳戴到了侄儿小脖子上,之后转过身,心念一转胡编道:“唉,嫂子,刚刚那光是我的微型手电筒来的,我刚才在给他点穴,掐手上的穴位,可以治疗昏迷不醒的。” 堂嫂听我这么说,狐疑的目光望着我道:“掐穴位?掐一掐穴位就能醒过来么?” 这问题有够考我的了,心想:我上哪里知道去啊? 不过可不能露馅,于是我继续忽悠道:“我以前在一些医学典籍里看过的,掐他手上的那个什么“神门”穴,能够治疗昏迷,所谓心主神明,或掐或点,刺激手上那神门穴,神明的门户被打开了,人哪还有不醒之理呢?” 我实在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居然能在这一会的功夫编出这么多道理来,我tmd为嘛这么有才呢? 堂嫂让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表情半信半疑。 我见堂嫂没有说话,继续道:“嫂子,我先回去了,那个,你也别太过伤心,小烈说不定过一会就已经醒过来,而你却还这么一副愁容的就不太好看了。” 堂嫂以为我只是在说安慰的话语,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小烈定会很快醒过来的,这我相信,谢谢你啊叔,你慢走,路上小心点。” 了然她此刻的心情是想多陪陪孩子,没过多心思和我客套磨叽,咱是明白人,自然很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跟刚好买夜宵回来的堂哥碰了面,说了些道别的话,在医院停车场处,拿完车后我就回家去了。 …… 回到了家,老妈正在晾着衣服,看我晃荡着两手回来了,疑惑道:“你不说去取东西的吗,东西呢?” “额?”忘了这茬了……我愣了一小会,随即拍了拍裤兜道:“就个充电宝,揣兜里呢。”我真他娘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机智了。 老妈也没跟我深究这些,瞧了瞧钟点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嗯。”我应了声:“那我先去睡了。老妈你也是,早点去休息吧。” 我回到了房间里,此时我睡意全无,手掌交叉当枕头仰躺在睡床上,对着天花板发着呆出神。怎么办呢?现在我侄儿小烈是没事了,可也只能是七天的平安罢了,七天以后呢?那天杀的水鬼,它会这样乖乖收手吗? 我仍在发呆,听见隔壁爸妈他们的那间睡房,老妈自言自语地讲着话,我侧耳听了听,原来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由于我关上了房间门,所以只能听见老妈有些含糊的话语,什么“太好了”,什么“阿娘保佑”,最后好像还提到了我,什么“小能啊,你是说那臭小子啊”,接下来其他的我就听不太清了。 等老妈挂断了电话,家里又恢复了午夜的寂静,过了会,我房间响起了敲门声,听到老妈的声音在门外道:“老大,睡了没?” 我翻坐起身,道:“还没呢,老妈,有什么事啊,房门没锁。” 老妈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她满脸笑容很是激动道:“老大老大啊,你堂哥的那娃醒过来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装得一副很是高兴样:“呵呵,您老今晚也可以睡个安稳啦!” 其实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用老妈来跟我说我也知道那电话是谁打来的。有帮主符箓的震慑,那水鬼再牛也得避让,孩子还能不醒吗? 老妈有些嗔怪的语气道:“你这臭小子能啊你,你刚刚还跑去医院一趟啊?三伯说了,要谢谢你这臭小子,如果不是你掐什么穴位的,孩子也没那么快醒过来的。我问你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一两手的啊?” 我听着老妈连珠炮般的追问,含糊的回答着:“那个啊,蒙的啦,在网上看到有治疗昏迷的,抱着试试看就跑去医院咯,没想到居然还能起作用,嘿嘿嘿。” 我心里那个好笑,被水鬼盯上,若掐个穴位能顶事,那丐帮帮主不得去抹脖子了。不过平安符的事也不能说,估计说了也没人相信。 老妈以为我在得瑟,又好气又好笑道:“行啊你,臭小子,当年有这天赋怎么不去学中医呢?哦,我还没打个电话跟你爸说呢,我去打电话了,你睡你的觉吧。”说完转身人已经出了我房间。 我摇摇头笑道:“不送了啊老妈,哦对了,你们二老感情好,不过电话费可不便宜,要悠着点哦。” 门外传来老妈的怒吼:“你这臭小子欠揍啊你,给我闭上你的嘴!” 等老妈回自己房间,我脸又拉了下来。咋办?七天后又该如何呢?难道又去找丐帮帮主与那水鬼谈判吗? 不过这次的水鬼和上回曾家怡的情况明显不同,曾家怡虽然是自杀寻短见的,但已有高人为其做法,因此没有了冤鬼恶灵的戾气,也就不会随便索人性命,但水鬼可是要找替死鬼的,否则它也没法转入轮回投胎做人。 原本以为上回碰上曾家怡那趟是只是偶发而已,毕竟咱是红旗下长大的,信仰的是唯物主义论,二十多年来也是相安无事,。 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又让我碰到了另一单灵异,如此频繁,这分明是逼我入道门的节奏啊。 然而,我总觉得丐帮帮主这事情也不太靠谱。 能人异士啊,听起来真特么牛逼哄哄似的,但事实果真如此么?神马贫夭孤,没有一样吉利的,光个要饭的或一辈子光棍就让人不寒而栗,更甭提还有个夭了,随时都有可能缺胳膊断腿甚至英年早逝。 我还在左思右想纠结着,听到了老妈与老爸讲电话的声音,二老聊得正乐呵,虽说听不太清都说些什么,可我从中却感觉到一种叫祥和的东西,如果没特殊能力改变这些,此刻的老妈或许还惦记着堂哥的那个娃吧? 不如明儿觍着脸再去求帮主一回……可有道是事不过三,帮一两次无所谓,下次老家伙未必就能那么爽快了。 “罢了!”我啪的一声拳掌重重相碰,以前是不相信怪力乱神这些玩意,如今都亲眼见识过,往后谁能给我保证不会再撞上?贫夭孤,命运改了又若何,你们尽管来吧,谁怕谁! 第十六章 老套的拜师 我做出了决定,心中有了答案,关完灯躺下便找周公一同撩妹去了。 第二天,左三圈右三圈的闹铃还没响,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先响了起来,老妈那稍显刺耳的声音在门外道:“喂!还不起床啊臭小子,都已经几点了你知不知道,快点起来啦,去刷牙洗脸了,快点!” 我睡得正香,被这一吵醒,迷迷糊糊对着门外的老妈抱怨道:“我的老娘亲啊,你还给不给人活了?现在才几点啊,你就来吵吵吵!” 老妈好像河东狮吼一样的声音在门口处传了进来:“几点?都快7点了!你还不起来!快点,起来了!” 我晕!快7点你就来叫我起床,你还真是我亲娘啊! 记得小时候,老妈催我起床的话是“起床了,小懒猪,太阳已经从你的头晒到屁股了。”那才是一位慈爱的母亲该有的形象吗,如今已然变了个样,慈母的形象一去不复返,换成的是军训时魔鬼教官的可憎嘴脸,就差连踢带踹了。 老妈听我在房里似乎没什么动静,又是一连串砰砰的敲门声,夹杂着老妈高分贝的声音再次传来:“喂,臭小子,快点起来啦!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管你,快点起床了,我还得去医院瞧瞧你堂哥的那个娃,快点给我起来!” 一听到堂哥那个娃,我身子好似触电般颤了颤,立马来了精神,挣扎着翻身坐起,麻利地穿上衣服,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今天可还有大事要做呢。 我洗漱完,老妈早已做好了早餐,她瞧我走来,道:“赶紧吃吧,吃完早点去上班,免得迟到了。” 我心里好一阵无语,真想对老妈说,您儿子只不过当个保安而已,又不是当人民警察,不必这么敬业吧。不过想想我也要早些出门,所以也就懒得开口了。 我风卷残云吃完了早餐,跟老妈说了声“我上班去了。”接着扛车下楼,向着艰辛的革命道路,纵车驰骋而去。 骑着单车,我来到了丐帮帮主平时摆摊的地方,挽起袖子看看钟点,七点半多一点,时间尚早了些,帮主还没来开市,那在这等会好了。 我将单车扛上了人行道,跨坐在车上,傻愣傻愣的等候着丐帮帮主出现,等了好片刻仍不见人来,百般无聊的我只好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抽。 正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这时,一辆迈巴客由远至近驶了过来,我叼着烟猛吸了一口,瞧见迈巴客副驾驶位坐的那人相貌,咳咳被呛了个半死。 卧槽!这老家伙,下班兰博基尼接送,上班又乘坐迈巴客,这节操真不要了啊? 我又咳嗽了好一会才把气给理顺,眼泪鼻涕都几乎流了出来,拿出张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污垢物,整理好仪表仪容,目视着丐帮帮主缓缓地下车。 等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将帮主的赚钱摊档搬下车摆放好,接着上车离开,我才推着单车,带着一脸谦卑微笑走了过去。 见到帮主慢条斯理的摆弄他的摊档,忙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我上前打招呼道:“早啊,老前辈,你吃早餐了没?我在这里恭候您老人家多时了。” 丐帮帮主从刚才下车便已然瞧见了我,听我甚是客气的问好,他转过身,意味深长道:“呵,你这小子,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啊?平时不是喊我帮主的,怎么今天改尊称了?还问我吃了没……说吧,想打我老头什么鬼主意。” 我哭笑不得道:“我能打你老什么主意啊,抢你丐帮的地盘不成?只是最近碰上了点棘手事,所以不得已来求你老人家给个解决之法而已啦。” 帮主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狐疑道:“不对啊,看你脸色红润,印堂发亮,加上这几天天罡星转向北,你现在的阳火旺得很,莫说惹上脏东西,这段时间阴邪之物遇到你都得兜路走,何来的棘手事呢?” 我收回了嬉皮笑脸,对帮主道:“不瞒您老说,我真遇到棘手事儿了,要不也不会来寻你,不过这回不是我自己遇到事,而是我堂哥家遇到点麻烦事,连你给的平安符都给我用了,所以这事……” 帮主见我表情严肃,没有平常的那种轻松打趣说笑,又听闻连保命符都得用上,那事情看来确实有些棘手。 帮主望着我,开口言道:“都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于是,我便将我侄儿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怎样使用了符箓,前因后果大概地给帮主叙说了一遍。 帮主听完不语,双眼微微眯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过了好一会,他询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怎样呢?只是要我去保你侄儿平安度过这道坎……还是说要我去收了那只水鬼?” 我抖擞精神整肃了脸上的表情,深吸了口气道:“不,我是要拜你为师,上回我拒绝了您老的好意,请原谅我那时候的无知,老前辈,传我衣钵收我为徒吧?当然了,在此之前,还得先劳驾您老出手收了那作祟害人的邪物。” 原本以为我主动提出拜师的要求,帮主会感到十分讶异,然后歌罢仰天叹,四座泪纵横,喜极而泣地老怀大慰一番。然而,想象中丐帮帮主的喜出望外并没有出现,在他那张老脸上,有的只是云淡风轻,这反倒让我有些意外。 帮主淡淡道:“你这小子,自己被鬼缠上的那一会,我要传你驱魔收妖的本事你不要,现在别人有难你却义无反顾的主动请缨来拜师,真不知你那脑子是咋想的,不怕贫夭孤了么?” 我面颊肉一抽,呵呵干笑道:“怕是肯定怕的啦,不过命格不好,总比活着窝囊强吧?对了,我主动来拜师,您老不觉诧异吗?” “呵呵。”帮主笑逐颜开道:“有啥好惊讶的,以前我不就说过了,你这小子是我老头所等的有缘人,迟早你都会接我衣钵,我又怎么会诧异呢?只不过我原本还以为需要跟你磨上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我挠着脑袋憨笑道:“是吗?原来这一切都在您老的掌握当中啊,看来老而弥坚,我早就是你算计好的了,呵呵,呵呵呵。” 帮主却不动声色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憷,上次拒绝了他收徒之事,现在自己旧事重提,这帮主该不会不答应吧? 我试探性问了句:“帮主,你看我这……什么时候能行拜师之礼呢?” 帮主摆手道:“莫急,回答我一个问题先,就因为那水鬼害你侄儿你便要拜师学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驱使你做出这选择的?” “这个……前者与后者,两者间有区别吗?” “当然,这当然有区别了。”帮主仍旧是那副表情。 我想了会,道:“为我侄儿是其次,如果是单单只是为解决这棘手事,我大可以来央求您老出马就行,我是感到一种无力,一种有心想去做,而又心有余力不足的颓然。一两次我可以觍着脸来托你帮忙,但有道事不过三,或许下回您老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吧。” “咳咳,那个,小子你说话不必那么直白吧。”帮主虽然在嘟囔,不过明显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他颔首笑道:“不错,面对这种事,不是计较个人得失,而是有着积极向上的进取,这是一个修道者必须具备的资质,很好,你算是通过第一关了。” 我勒个去!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上回要收我为徒可是连哄带骗的,说的一个轻松,这次我主动提出来还要问题刁难。才过了第一关?那岂不是还有第二关第三关的…… 如我所猜测的,丐帮帮主伸出三根手指在我面前笔画了一下,道:“三关,你只要挺过三关,老头我便收你为徒,将我茅山正法的衣钵传授给你。” 靠,这套路老得都可以收录非文化物质遗产了,老头你能不能给换个新意啊?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想着所谓的三观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我不在乎笑了笑:“没问题,帮主,你尽管说吧,第二关第三关的考验是什么呢?还有,我现在可否改称你师傅了……嘿嘿。” 帮主瞧着我甚自洋洋得意样,呵呵道:“先别高兴得太早,免得兴尽悲来,后面的两关,你就那么肯定能顺利通过吗?” 听帮主语气悠闲,我意气风发道:“呵呵,我拭目以待,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什么艰难险阻都阻挠不了我拜师的决心。” 帮主道:“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就不知在面对真正难题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份决心了……唉,对了,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头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小子小子的吧?” 闻言我不由得脸有些热,这段时间和这丐帮帮主只是偶尔有空吹吹水,我也没想过互通姓名,因此这帮主没问我,我便懒得开口,由他去小子小子的叫了。 想至此,我尴尬笑道:“呵呵,失礼啊,您对我有相救之恩,我跟您老处了一个多月了,居然还没通过姓名,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刘小能,您老可以叫我小能就行,或者如以前那样,叫我小子也行。” “哦,刘小能?这名字不错嘛!且还是汉高祖之后,皇室后裔啊,不错不错。” 呵,这帮主,真给他跪了,现都神马年代了,我又不是要举兵起义,还皇室后裔呢! 我随声附和道:“是啊,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辉煌也只能停留在历史的舞台上,无法再进行从塑了。说说帮主你吧,您又是哪一朝的皇族之后呢?大名又该如何称呼呢?” 帮主很自豪道:“我啊?盛唐嫡传,太宗之后,老头我名叫佳胜。” 呵呵,还真是皇族之后啊?等等……李佳胜?不不不会吧!李佳胜!!!全市第一首富啊!该不会就是眼前这老头儿吧?...... 第十七章 李佳胜 听到李佳胜的大名我如雷贯耳有些晕乎乎,不敢置信道:“李李李佳胜?您该不会就是全市第一首富xx新能源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李佳胜吧!” 在我想来,应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所以我才问的那么不确定,毕竟这太特么的传说遥不可及了。 “不是。”帮主看着我,语气平淡给出了这两个字的明确回答。 对嘛,我就说哪有那么巧的,全市第一首富都能让我碰上……我干脆去买彩票好了。 不过帮主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我连同benz车一块儿摔到地上去。 他语出惊人道:“老总吗……就好像你刚所说的,已是成为过去,成为历史了。现在老总的位子是我那个不肖儿在坐着,早在前些年我便已经将公司生杀大权全盘托出交给了他,公司里如今是我那兔崽子在当家,一切大小事务由他说了算。我呢,揽个悠闲自在的太上皇,过我的逍遥生活。” 我靠!还真是李佳胜啊,那个全市首富xx新能源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啊!世界还真是小,居然真被我碰上,今晚下班无论也得去买几张彩票了! 但是冷静想想也就释怀了,下班兰博基尼上班迈巴客,是李佳胜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平复了心中的零乱,我缓缓道:“李老先生,你既是xx公司的老总,逍遥悠闲的生活有很多种过法,又何必学这茅山术呢?还弄得沦落街头讨钱要饭,这是何苦来哉啊?” 帮主老神在在道:“你自己刚刚不是说了吗?有心想去做却心生无力的颓然,当初老头我也是这般想,才会走上这条路,当然,其中的故事还有许多,你不用上班咱就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去!一话痨居然连上班都给忘了。 我急忙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呼……”还好还好,才08:25,现在从这里赶到餐厅,时间刚刚好。 帮主也看出我赶着去上班,他简单扼要道:“你拜师的事儿就先这样定下来吧,那接下的两关考验,第二关你就去把奇门遁甲里的歌诀《烟波钓叟歌》给我全部背下来,第二关就算你通过了。” 尼玛的要我背书啊?不过勉强应该还行,毕竟小时候那会没少被罚背书,多少有些“功底”。 于是我爽快地点了点头,伸出手道:“那一言为定,我会全力以赴背下来的,拿来吧,帮主。” 对于我伸出去的手,帮主感到莫名其妙:“干嘛,要拿什么?” 我理所当然道:“歌诀啊,你不是要我背什么奇门遁甲歌诀吗?你不给我我哪里背去啊?” 帮主拍飞我伸出去的手道:“《烟波钓叟歌》是比较普遍的奇门著作,只要略懂玄学之术的人都听过,去网上搜应该就有,自己下载下来去背就行了。” “哦,也对哦,现在都神马年代了,我还真是奥特啊,呵呵,呵呵。那成,我背下来再来找你好了,不过我该怎样联系您老呢?” 帮主并没有给我诸如名片或电话号码一类的东西,而是开口道:“你先去上班,今晚下班再来这找我,老头我在这里等你。” “今晚啊……那行,那我先走了。”我有些一头雾水,不明白今晚还来这干嘛,就一天的功夫我也不可能将歌诀背下来吧? 道别完,我推车下了人行道,脚一蹬往enjoy好香缘方向去了。 临近停车场门口的时候,我瞧见远处,老黄正好也骑着他那辆装扮的花花绿绿的摩托车从另一边开来。 到了停车场门口,我翻身下车,推着单车慢慢走进停车场,老黄在我后面,他也下了车,与我并排推着车进去。 呵,这家伙,平常是噬无忌惮,将车直接开进去,今天还下车来推,难道转性了不成? 他一边推着车一边对我道:“老能啊,昨晚开心嗨皮吗?” 我让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回问道:“嗨皮个啥啊?我昨晚是去医院探病,去看望我堂哥的那个娃,你以为我去哪啊?” 老黄呵呵笑了笑:“你提前下班是去医院探病啊,我还以为你去幽会了呢?哈哈。” 我翻了翻白眼,道:“幽个屁会啊,你以为我像你啊,三天两头总是跟老婆黏在一起,也不嫌烦,而且就算我要去约会,那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吧,下了班再去不行吗?” 老黄乐了,笑得很有深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等你有了相恋的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朝思暮想了,别说请假去赴约,为了心里那个她,就算辞工被炒鱿鱼又何妨?” 我俩不知不觉已经将车推到了里面停放好,老黄正说得起劲,恰在这时,猴头刚好经过,随口接话道:“谁被炒鱿鱼啊?谁又要辞工啊?” 顿时,老黄那股兴奋劲立马烟消云散,取代的是满脸孙子一样的谄媚笑:“没有啊,猴队,没有谁辞工谁炒鱿鱼呀,我们只是在谈论社会的舆论八卦啦,对不,老能?”说罢,还不断地朝我挤眉弄眼。 我忍着笑意附和道:“是啊,猴队,只是聊聊一些社会舆论,扯东扯西罢了。” 猴头挽起袖子看看表,笑道:“呵呵,是吗?那聊完了就得上班了哟,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没见到你们换好衣服出来,算你们两今天迟到。” 我和老黄应了声,身体跟装了磁悬浮一样,噌地进了保安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是两个戎装笔挺的保安迈步自里边缓缓走出,猴头再次看看表,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看得出,猴头今日心情还不错,若换做以前,管你有没有道理迟没迟到,不先骂你个狗血淋头都算好的了。 我们换好衣服各忙各的去了,今天不用轮到我当门神,而是老黄与另外一个同事在外头当班,我帮他把打卡机搬了出去,又闲聊了两句我便走回了停车场。 上午这个时间段是最悠闲的,我在车场里象征性巡逻的走了一两圈,然后推门进了保安室。 进到了保安室,办公桌前,猴头正和另一个老油条同事声情并茂的吹着水,那吐沫星子横飞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吵架呢。墙边的躺椅上还有另外两个同事,正悠然阅览着手中的报纸,我向他们分别问了声好,之后自己也在一边坐了下来。 我掏出手机,解开了锁屏,随后点开了移动网络。餐厅虽然有安装无线路由器,可为了不让我们上班玩手机,那wi-fi的密码死活就是不告诉我们,空拿着部手机却没有网络可供上网,这就好比你万般饥渴难耐,偏偏吃喝的东西都锁在柜筒里,让人心痒难耐得不行,想上网就只能掏自己腰包花自己银子。 闲话休提,我迅速点开了百度百科客户端,输入了那丐帮帮主李佳胜所说的神马“烟波钓嫂哥”,尽管不知歌诀字体的结构,不过试多了几遍还真让我搜到了。 shit!我看了一会《烟波钓叟歌》,不禁暗骂了一句,足足近两千个字啊,两千个字虽不到更新小说的一个章节,,问题是歌诀里那许多字的生僻,这难度起码得翻了数倍还不止。 但有难度也得背啊,毕竟在帮主面前还信誓旦旦说没问题,不能光说不练自抽嘴巴吧? 想到这,我立马将歌诀全选拷贝下来,粘贴在了备忘录里。两千个字又如何,字体生僻又怎样,我即使凿穿墙壁把隔壁偷个精光,上吊捅菊花也要将全部背下来,要不我就对不起我叫小能了。 整一上午,我都用在背诵这“钓嫂歌诀”上,呕心沥血、皓首穷经,勉强也只被下了不到一半。 我勒个去,读书那一会罚背课文没这么难啊,为嘛现今背起来如此吃力呢?难道种子看多了……还是年纪大了…… 什么吗,弱冠之年岂能服老,加油,继续! 我还要继续背,这时候,猴头走了过来,见我摇头晃脑的念念有词,他好奇道:“呵,小能,老大徒伤悲,你是不是准备成人高考啊?” “高考个屁啊,背些很重要的玩意罢了,一边凉快去!”我随口应了句,由于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话出口方才知晓询问的是猴头。 而且此刻我才发现其他同事都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保安室里只有我跟猴头两个人。 我吓得一跃而起,连忙躬身赔礼道:“呵呵,抱抱歉啊,侯队,我不知道是你,你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我马上出去找事做,马上就去。” 猴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必那么紧张嘛,我又没说你什么,看你那股认真学习劲,很值得人赞赏,希望你工作也有这样的一丝不苟,我们这些当头儿的也可以少操些心了。年轻人,好好干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这还是以前那个随时会变身火爆猴的猴头吗?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猴头自从儿媳妇过门后,他那内分泌失调也好像治愈了啊! 呵呵,这倒是个福音,起码以后不会动不动就狗血淋头。 猴头看我仍在愣神,道:“好了,去做事吧,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要开始忙活了。” “嗯嗯,我马上就去。”手机揣回兜里我立马脚不沾地跑出了保安室。 第十八章 第三关 我走出了保安室。果然,停车场内此时已是停了不少辆车,瞧见离我最近的一辆车,驾驶座上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司机,可能是因为紧张或者车技不过关,在停车位前费力倒着车,小模样有些无助。 我迅速跑上前叩响了车窗,等她摇下窗玻璃,我朝她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道:“呵呵,你好这位女士,你先下车来,我帮你将车子倒进去停放吧。” 那位女车主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微笑朝我道了声谢,打开车门拎出个皮包,而后缓缓地走下了汽车。 等女司机下车站到一边,我便坐上了驾驶座,一进到车里,鼻端闻到的是一股汽车该有的汽油味,以及属于女司机身上的少妇芬芳,感觉到屁股下车座传来的温热,我不由得就有些心猿意马。 有点出息好不?这都能想歪,忘了上回怎样撞鬼的吗?我暗骂了自己两句,干脆就背诵起《烟波钓叟歌》来,“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一边倒车,一边这样神叨地默念着,稍微有些胡思乱想便不知不觉平复了下去。 伴随着我心情的平复,车子也停放好,我拔出车钥匙,走下车砰的关上了车门,将钥匙递还给了那女司机。 少妇朝我点头微笑道:“呵呵,真是谢谢你哦,保安哥哥。” word天!又来保安哥哥!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前两回,第一回让我撞了个搭顺风车鬼,第二回弄了个死娘炮,恶心得我当日中午那顿饭都没吃好,这位姐姐,咱无仇无怨的,你可莫要来害我啊。 这回可不能再来了啊!我现在可是没有平安符保命的,不过好在我很快便能成为除魔卫道的驱魔人,往后就再也不怕什么鬼呀怪的了,现在大中午的,也不至于会撞到那玩意。 我摆了摆手,礼貌性回道:“应该的,这是我的分内工作,用不着客气,希望你用餐愉快,请。” 那少妇走后,我又接连帮几位来吃饭的车主停放好他们的豪车座驾。一直忙到了十二点半,我们才总算忙完,坐下来享用中午这顿难得的丰盛午餐。 其实说到丰盛的午餐,再丰盛也只是一盒盒饭而已,了不起偶尔多只鸡腿鸭腿,平时多块叉烧肉都算伙食改善了。 我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还在脑中努力着《烟波钓叟歌》。 这时,老黄坐到了我旁边,拍了我的肩头冲我喊了声:“老能啊!......” 我被他冷不丁来这一下,吓得嘴里咀嚼的一口饭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咳……” 我咳得脸有些涨红,臭着张脸怒道:“你这二货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在吃饭你跑来吓我,咱要玩也得分场地啊!” 老黄也不满道:“你妹的,我什么时候吓你了,是你自己在发呆好不?我在你面前晃了两圈,问你在想啥你都没反应,我才大声呵你的,自己有病还在说别人。” 让老黄这么一说,我才醒觉刚刚确实是自己过于入神了,连老黄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我都不知道。 我对他歉然道:“呵呵,抱歉啊老黄,刚才在想些事情,没注意到你,可你也不用声嘶力竭来斥喝啊?这要是恰好吞咽到一半准被你害死。” 老黄嘟囔道:“不喊你?再不喊你,你的魂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想啥啊?是不是又想到哪个心仪的妹子了,春心动矣了是不?”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拜托,大哥,你行桃花运不代表哥们也陪你一样红鸾入命动春心啊?” 老黄有点不太相信道:“不是想妹子?那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我坐直腰身,装出一副高人派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你现在无需多问,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吧你,对了,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哈哈。” “我去你妹的!”老黄一个爪子就抓了过来。 “喂喂喂,别闹了别闹了,还吃着饭呢!”我连连告饶道。 老黄不依不饶:“你丫的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勒死你个叼毛!” “呵呵呵,都跟你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啦,哈哈哈……”一顿午饭便这样在嬉闹中匆匆度过。 …… 从下午到晚上,一有时间我就立刻拿出歌诀来背诵,今晚客人不算多,九点半我们便可以准备下班了。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成绩也是相当可观的,整篇《烟波钓叟歌》已经让我啃下了近三分之二。 我走在停车场里闲逛,头脑中回绕的都是奇门遁甲的歌诀,这个时候,猴头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朗声道:“大家收拾收拾,可以下班了。” “呼……”总算是熬到下班了,今天一天可真是漫长啊。 我跑到外面告知老黄可以下班了,之后回到了保安室换衣服,利索地换好衣服便匆匆骑车走人,连老黄要和我唠嗑我都没去理他。 开什么玩笑,哥可是要去拜师学艺的,是要干大事的人,哪来那么多闲工夫与你这货吹水呢。 出了停车场门口,我骑上单车风驰电掣就往丐帮帮主李佳胜所在的摊位赶。 我现在的心思颇为简单,拜师学艺,这事情一举两得,能学到能人所不能的道术,一来以后有能力保护我身边的人,二来,这也算是一门绝活,俗话说“一招活儿鲜,吃遍半边天”,往后若是丢了工作,有这门手艺,将来改行也不必愁没工作。 啊呸!一定是受那死老黄的影响,老想着丢工作。 我自个儿黄粱美梦的构思着未来,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帮主摆摊的人行道边,见李佳胜背靠一个类似包袱的东西,正半躺看着车道上穿行不息的车流。 我心里暗暗感慨,若不是他今儿亲口承认,谁能料想全市第一首富就躺在这大街马路人行道上要饭呢? 黄袍加身便是帝王,退去那身龙袍,皇帝与平头老百姓同样一副臭皮囊。 我翻身下车,将单车推上了人行道,李佳胜明晰早已瞧见我从远处骑车而来,只不过还故意躺着假装没看到我罢了。 想想也是,高人吗!有没有本事都得装副牛哄哄样子出来,倘若平易近人,高人与咱又有何差别呢。 待我走近,帮主才慢悠悠坐起身,我打招呼道:“嘿,李老先生,您好啊,小子我如约而至,有没有让你久等呢。” 李佳胜恍若此刻才发觉似的,道:“哦,是你小子啊,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下班还挺早的嘛。” 呵,这老家伙也这么会装的,不过我也没拆穿他,开口道:“我啊?刚过来的,一下班就往您这里赶,所以就早了点咯。” 我边说边把单车推到了李佳胜的身前,帮主道:“怎样啊?《烟波钓叟歌》背得咋样了呢?是不是准备来通过第二关考验了?” 我有些尴尬道:“惭愧啊帮主,时间有限,今天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努力牢记,但也只是勉强啃下了五六成而已,比预想的还要差,所以第二关吗……呵呵,今儿还有点困难。” 李佳胜却幽幽道:“五六成啊?那也算不错,背来听听,我听完再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 我屏息凝神了一会,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努力的成果,接着便抑扬顿挫地将歌诀一字一句背出。 前面一部分背得是朗朗上口,可越到后面就越有些哼哧费劲,一直背到过了大半,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挠挠脑袋憨憨笑道:“呵呵,帮主啊,尽力了,只能背到这里,至于后面那些,明天应该能交功课。” 李佳胜满不在乎道:“呵呵,你还挺努力的嘛,行了,这第二关也算你通过了。我主要是看看你的态度以及诚意,在这点上,你也很让老头我满意,所以第二关的考验,你可以顺利通过。” 切,我就说嘛,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想到这,我趁热打铁道:“这样便可以让我通过啦,那第三关要考我什么呢?说吧帮主,我直接一鼓作气完成了这第三关,然后拜师,嘿嘿。” 李佳胜语气表情难得地正经严肃道:“瞧你小子那得意样,别以为前两关走走过场,第三关才是给你的真正考验,你话先不要说得太满,免得待会哭丧着一张脸给我看” 听李佳胜说的似模似样,我有些紧张道:“第三关……要考我什么呢?很很难吗?” 他嘴角露出一抹奸笑道:“要说难也行,说容易也可,就看你有没有胆识,还有你的造化了。” 我苦笑道:“呵呵,帮主啊,咱能不能直截了当点不要打哑谜呢,小子我愚钝,实在是揣测不出您老话中的含义。” “打哑谜?那我老头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白告诉你就是,听好了,第三关就是看你的造化,考考你的胆识,我要你去消灭那只水鬼,亲身去体验一下驱魔收妖。” 我脑袋顿时当机了几秒钟,等到缓过来,哆哆嗦嗦开口道:“你你你不是说笑吧?要要我去消灭那只只水鬼啊?” 李佳胜毋庸置疑地脑袋点了点,见他点头,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您老真爱开玩笑,我如果有那本事消灭水鬼,也不会来求你帮忙了。别忘了,上回那搭顺风车鬼,还是得您老帮忙才送走那位祖宗的,我有那本事也不用来拜师啦。” 第十九章 前往李佳胜处 听完第三关的考验,此时的我真就哭丧着一张脸对着李佳胜。 李佳胜却直接忽略了我哀怨的目光,直接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也明白你现在还没那能力出手,不过老头我可以先教你几招能迅速上手的,并且给你一些驱魔的道具,主要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去完成这事了。” 我刚想开口驳斥几句,听李佳胜继续道:“若没那份胆识就算了,选择走这条路,对你来说,往后的人生之路可是会相当坎坷的,你想清楚点,现在要退缩还来得及。” 怎么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一听这话,脑袋蹭地一热,脱口道:“谁要退缩了?如果没那份胆的话,我也不会央求着来拜师了,去就去,不就是只水鬼么,干它丫的!” 我应承得虽然很是唐突,但在我想来,这或许不仅仅是我侄儿的一道坎,也是我的一道考验吧?如果能跨过这道考验,那或许真的就扶摇上九天了。 而且那李佳胜不是说我是他所等的有缘人吗?倘若真有性命堪忧的事儿发生,他不可能作壁上观吧?就是在这样的推论下,我才答应得这般干脆。 李佳胜期期艾艾道:“你不再多考虑会,如果想……” 没等李佳胜话说完,我打断他道:“用不着多考虑了,就这么着,至于接下来的都需要准备些什么,该怎样做,您老安排好了。” 李佳胜见我应地斩钉截铁,露出了满意一笑,道:“呵呵,小子有魄力,小伙子就应该有这股勇往直前的干劲,那么第一步,你先打个电话回家吧。” “打电话回家?”我莫名其妙,打电话回家干吗?最后的告别么? 实在想不明白,于是我开口问道:“我说帮主,对付那水鬼真有那么凶险吗?不会真是九死一生吧?那么凶险您老可得多照看点啊,别我还没拜师就先挂了。” 李佳胜像看傻子一样望着我,道:“什么最后告别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让你去消灭那只水鬼,没让你去“慷慨就义”送菜啊。” 我被李佳胜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那您老的意思是?” 李佳胜笑骂道:“你这小子,看你长得挺机灵的,怎么原来是个二百五啊,让你去体会下伏魔降妖,都需要些什么也得教你吧?那教你不用时间啊?传法授艺总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吧?让你打个电话回家是要你跟家人说一声,今晚就到老头我那里去,懂了吗愣小子?” “哦哦。”话都到这份上,如若再听不懂,不用帮主说我都得怀疑我自己的智商了。 我看看时间,快10:00,想想今天还没打电话关心一下堂哥那个娃如何了,这样想着,我便走到了一旁拿出了手机拨打起来。 电话拨通,话筒那头传来了老妈的声音:“喂,老大吗?” 我呵呵笑道:“我的老妈,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您儿子还会是谁啊,您丈夫可不舍得随便给你打电话的哟。” 电话那头立马传出老妈高分贝的怒吼:“你这兔崽子胆肥了不少啊!敢奚落你老妈,下个月给我多交两百块生活费上来!” 我连连讨饶道:“别别别啊老妈,您儿子跟你开开玩笑而已啦,您莫要生气动怒啊,对了对了,堂哥他那个娃怎样了?您现在在家里还是医院呢?” 我忙转移了话题,老妈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略有些支吾道:“哦,你说你三伯一家啊?今天那小烈的精神状态相当良好,所以你堂哥不理会那医生留院观察的建议,立即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我和他们一家现在都已经回到乡下了。” “什么吗。”我接话道:“你们都已经回乡下啦?那你怎么没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啊,我以为你们还呆医院呢?” 老妈道:“这个……哪里没有啊,你打过来的时候,我刚好也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的,不料你就先打过来了。” 我笑道:“得了吧老妈,忘了就忘了呗,说的那么好听,还准备打电话呢?呵呵呵。” 老妈骂道:“臭小子,你不拆穿给你老妈留点面子你会死啊!” “额……”我赶紧陪笑道:“嘿嘿,好啦好啦,是你儿子不对,太过心直口快,行了吧?怎么样,那个小烈回家没什么事情了吧?” 老妈回到:“没事啦,好的很呢,小孩恢复得就是快,昨天还躺着病殃殃的,今天就好像只猴仔似的,无比生猛的满屋子活蹦乱跳,臭小子,看你什么时候也给你老妈弄个小猪仔来高兴高兴。” “咳咳。”我干咳两声:“这种事情,需要改天再详谈,对了,时间也不早了,下次再给你打电话聊了哈,有空我会回趟乡下去看望你们二老的。” 我心道,老妈既然已经回了乡下,那根不跟她说也无所谓了,免得她多想。 老妈道:“诶老大,你下班了吗?怎么那边车流声那么大啊?” “我啊?还没下班呢,不过也快了。” “哦,那夜晚回家,路上得小心点啊。” “知道啦知道啦,先这样吧老妈,改天再给你打电话,拜拜。”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回了裤兜里。 我转过身,走回到李佳胜的身边,这时,我才发觉老家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一脸歉意道:“嘿嘿,抱歉啊帮主,打电话一聊起家常就聊多了会,让您久等了。” 李佳胜也嘿嘿笑道:“小子,你似乎没跟家人提及今晚不回家的事情吧?” 我笑着解释道:“呵呵,这个啊,我父母都居住在乡下,只有我一人住这城里,昨天恰好我老妈从乡下里出来我才想过打电话回去,不过今天她已经回乡下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最后的告别。” 李佳胜语气一转道:“既然这样,那么咱走吧,你的单车带着不便,去这附近找个地方把车给寄存起来先。” 我示意点点头,扭过脑袋看看enjoy好香缘的那边,远远地瞧见停车场还亮着灯光,想来猴头和其他几个老油条同事可能还在打牌,于是对李佳胜道:“帮主,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将车放在我上班的地方就行,你稍等会,我马上就回来。” 我推车下了人行道,不一会便骑车到了停车场,将车往车场里一丢,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百米冲刺的又跑了回来。 我喘着些许的粗气跑了回来,道:“可……可以了,帮主,咱们可以走了,咱需不需要等您的车子来接你呢?” 说真的,我还没真正坐过兰博基尼迈巴客的豪车呢!虽然帮客人倒车退车开过不少回,但驾驶与乘坐完全是两码事,这叫我怎能不兴奋雀跃。 李佳胜却淡然道:“那好,等老头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出发。” 我疑惑道:“怎么?现在就走,不用等你的司机开车来接你吗?” 李佳胜扫我兴道:“那个啊?那不是我的司机啦,来接我的那是我小儿子,今天我跟他说有事要忙,不必来接我了。咱们待会打的走就行,或者是叫辆网约车。” 。。。。 我那股兴奋劲恍若被人浇了盆冷水,心中别提有多失落了。 李佳胜仿佛没发觉我表情的落寞一样,依然忙着收拾他的摊档,我摇摇头走到车道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吩咐的哥稍等一会。 见李佳胜整理得差不多,我开口道:“车子已经来了,你这些东西都要带上车吗?” 李佳胜将包袱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丢在了绿化带草丛里,转身拍拍手道:“东西就搁在这里好了,应该没人要的,明天再来取便是,咱们走吧。” 我暗暗腹诽:值钱的毛爷爷都让你揣身上去了,你这些破烂玩意谁要你的啊?回收都浪费能源。 李佳胜不知是不是习惯的关系,他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座,我当然只能坐到后车座了,那的哥扫眼见李佳胜衣衫褴褛样,眉头微皱道:“去哪?” 呵,这问题几乎是用鼻音问出来的。 李佳胜自然听出的哥语气里的厌恶,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仍旧中气十足道:“开车,侨月丽港花园。” 的哥听言不由一愣,有点不太相信地瞧了瞧李佳胜一眼,不过很快缓过来,认为老头只是去那边准备“上班”的,也没再多问,油门一踩开了出去。 一路无话,车子大约行驶了三十分钟左右便到了目的地,我看看报表,30多块,我刚掏出钱包准备拿钱,李佳胜随手递了张百元大钞过去,道:“不用找了。” 付完车钱,李佳胜头也没回打开车门下了车,我也是第一时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但我明显看到驾驶座,的哥手里拿着钱,人却石化在那久久没能反应过来,估计有戴眼镜早就跌了个稀巴烂了。 对于李佳胜所居住的这地方,我并没感到多大惊讶,相反的,我还觉得住这样的小区有些寒碜呢。 在我看来,帮主居住的应该就是那种既有泳池又有亭台楼阁,还有大片大片绿荫草坪的豪宅才对,才能与之身份相匹配。虽然像侨月丽港花园此等的高档小区也可算是豪宅,但放到李佳胜身上便显九牛一毛,只能勉强算间小别院。 第二十章 女鬼小梅 我随在李佳胜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走着,一直走向了侨月丽港花园。 走近了小区的门口,门口处一个三十多岁的保安在站岗,我以为那保安会把我们拦阻下来,谁知道见到我们并没有盘查什么的,而是直接将阻栏的电动升降栏杆升了起来,让我们通行。 保安看见了一身丐帮装束的李佳胜,不但脸上没有一丝异色,而且还抬手打招呼道:“嘿,老李头,好几天不见你了,是去外地旅游了么?” 李佳胜也回到:“是啊,去外地公干了,刚回来,今晚轮到你老兄值班啊,真是辛苦了。” 那保安呵呵笑道:“没办法啊,干这一行的,再辛苦也得干啊,改天等你飞黄了来关照关照,让我跟你混,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成。”李佳胜爽快道:“有机会一定好好关照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呵呵呵……” 双方就这样边聊边笑着错身而过,我自然是跟在李佳胜身后一同进了小区。 我眸光瞧了瞧这保安,心道:这只不过是客套场面话而已,如果让你知道,你让全市首富关照你,而且还被允诺,你不知道得作何感想呢? 不过明显这保安是不清楚李佳胜的真实身份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谈笑风生了。 经过那保安面前的时候,那保安也朝我点头笑了笑,在不清楚李佳胜真实的情况下,一个保安能对他如此彬彬有礼,可见李佳胜人格魅力之不一般。 尽到了小区里,偶尔见两三个穿着睡衣在小区散步的业主,瞧见李佳胜也都是“老李头老李头”的打着招呼。 呵,看来这丐帮帮主在这小区还挺接地气的嘛,不过显然那些业主也是不知道李佳胜真正的身份的。 我和李佳胜来到了c座六单元的那栋楼,李佳胜手指在电子门上(c-六19096)的数字一按,所按的数字应该是他所住的门牌号。 不一会,电子门里传出一把柔和的女声:“喂,您好,是老爷么?” “嗯。”李佳胜轻应了一声:“是我,把门打开。”他话刚说完,电子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我跟着李佳胜一起走了进去,心里坏坏想着,你这老家伙还真看不出来啊,你那年近古稀样也不甘空虚寂寞冷,住这竟还包养个暖床的。 进了楼道,来到电梯门口处,李佳胜又按了通往第19层的按钮,随着一上一下叮的两声响,我们来到了第十九层096号房的大门前。 我心里好一阵唏嘘:这顶级高档小区和普通的小区就是不同,刚刚一路走来一路打量,瞧那设备装修,光装修设备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楼道里装的都是热能感应灯,每家每户门前装得也是如此,大门的门锁安装的也都尽数是指纹锁,甚至我还看到几户是面孔识别的。 我不清楚如今的花园小区是否全是这样的配置,但起码比我家的门锁档次要翻了好几倍。 李佳胜在门上的指纹锁上迅速按了一连串数字,然后门就打开了。我有些奇怪,屋子里明明有你的小三或小四小五,怎么没让她来开门呢?金屋藏娇不敢示人啊? 虽然是疑惑不解,可我也没多言其他,礼貌跟在李佳胜后面走了进去。 才近门,我便感到一股凉意阵阵拂面而来,身子哆嗦着打了个冷颤,你妹的,该不会现在这天气还开空调吧?但怎么感觉这种凉意怪怪的不那么寻常,却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体验过一把似的? 进门脱鞋,这是该有的礼貌,我见李佳胜脱下了他那双破旧的布鞋,我当然也是有样学样脱下我的山寨耐克。伸手刚想从鞋架上拿双拖鞋下来穿,忽的鞋架上两双拖鞋悬空飘了起来,落到了我和李佳胜的脚边。 卧槽!瞧见如此诡异的一幕,霎时我呆立在了原地,身体僵硬得有如一尊塑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还奇怪,我和李佳胜进来好一会为什么没人出来招待了,这时候才算想明白,也明白那股凉意为何会带给我熟悉感了。这这这,这分明就是……这屋子里有那好兄弟啊!不会就刚刚说话的那女的吧…… 李佳胜穿好拖鞋,瞧我呆呆地矗立着,走过来拍我的肩膀道:“愣着干什么,穿上鞋进去啊。” 我让李佳胜这一拍,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身子往旁边一跳,哆哆嗦嗦道:“李李李李老先生,你这屋子是不是不干净,是是是不是有那个啥啥啥啊?” 李佳胜看我惊恐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将道:“你说呢?你说有那个啥就有那个啥咯。” 我勒个去,你这算回答啊? 我带着颤音道:“老老老老李头啊,我我我就不多做打扰,您您将要交代的事情在这里说清楚吧,交代完我还得回家,我我老妈还在家里等我呢!” 不知为何,屋子里望过去明明是空荡荡的,可我心里就是禁不住的恐慌,连老李头这样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李佳胜瞧我实在是无比的惊慌,没好气道:“混小子,没出息!就你这德性还想接我的衣钵,都还没看到什么便把你吓成这样,那倘若让你见到些什么,你岂不是要被吓晕过去?” 李佳胜这一通斥,反倒让我镇定了许多,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才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可能上回的事儿留有阴影,见一点动静都会风声鹤唳,让您老看笑话了,有怪莫怪哈,呵呵,呵呵。” 李佳胜好笑道:“哼,少给我老头谄媚了,那你现在还进步进去啊?” 我瞅了瞅里屋,咽了咽唾沫道:“进,当当当然进了。有有什么好害怕的……”说完,我脚便套上拖鞋走了进去。 尼玛的,上回是单独一个人被迫呆在墓园里,一个人面对着那鬼大小姐才会那么悚,完全没她着。想想此时己身的所处,现在就算有个神马人头鬼脸飘着,全当它游乐园鬼屋好了。 李佳胜很意外我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乐呵乐呵也走在我后面,调侃我道:“别逞强哦,小子,怕就说,老头我给你两张保命平安符傍着。嘿嘿……” 我哪会让这老家伙看我的怂样呢,摆摆手凛然道:“不必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认问心无愧,何必要担惊受怕呢?” “哦,很不错嘛!有进步有进步,既然如此,为了不让你老是惦记着心无底发慌,我让她出来和你见上一面好了。” 一听这话,我步伐不由得一顿,但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老家伙你还想吓我么? 想到此我耸耸肩道:“随便,你要叫屋里的朋友出来见面就见面咯,我无所谓。” 李佳胜仔细的看着我,好像非要从我脸上看出点惧意来的样子,我故作镇定与他对视,开口道:“帮主啊,您老不是要叫屋里的朋友出来吗?赶紧的啊。” 李佳胜笑了笑,对着空荡荡的客厅点点头道:“小梅,你就现形出来见个面吧。” 只听见刚才在电子门里发出的那把柔和女声在屋子里回荡响起,怯生生道:“老爷,我……可以出来吗?” 听到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有把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我脸颊的肌肉不由自主抽搐了几下,腿也本能地抖了抖。 李佳胜道:“没事,你出来吧。” 我瞪大了双眼注视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欲要瞧出声音是从何而来,无奈不管怎么看都是徒劳,没发现一点什么。 李佳胜这间屋子面积有够宽敞的,光一个客厅的平方数就足以比肩我家那套两室一厅。 客厅的右手边是一套油光蹭亮的真皮黑沙发,沙发的两边摆放有两个古董大花瓶,高度都大约在一米五左右,何朝代的古董就不得而知,沙发的正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双鱼禧莲图》,衬托出主人家所居住的清幽典雅。 客厅的左手边是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多功能电视柜,正中摆放着一台65寸的智能液晶电视,与其相连的是一个古朴的实木酒柜,里面收藏名酒甚多,除了什么茅台汾酒剑南春的以外,有些名酒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叫出它的名字了。 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天花板的装饰,天花板给予整间客厅照亮的几盏水晶吊坠灯,是紫水晶所制而成,尤其是镶嵌其上一颗颗鸾凤形状的水晶吊坠,所有鸾凤都是由多切面的水晶石组成的,每一个角度都能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多彩光芒,美轮美奂不可方物。 水晶在很多人心中是高贵优雅的化身,是人与人之间心灵沟通的桥梁,它的意义,就是连结所有向往美好与快乐的心灵,这也正是水晶艺术美的体现。 说真的,长这么大,如此豪华的家居配套我还是头回见,不由得我感叹,真是枉来人世走一朝啊,人家随便拔根腿毛都比我腰粗。 正当我还在感叹之时,不见一人的客厅好似有白光闪过,空气中光线似乎扭曲了一下。 我以为是我眼花了伸手揉揉眼睛,谁知扭曲的光线化出了一股白烟,等烟雾散去,客厅里凭空出现了一条曼妙身影,从那纤细的体型来看,是个女人,应该就李佳胜口中那叫小梅的了。 只见她衣着打扮朴素,年纪约30上下,一头乌黑自然卷的齐耳短发,容貌算不上精致但却显端庄,除了双脚离地悬空外,其他的都与常人无异。 还好还好,长得跟人无过多的区别,这模样去影视公司试镜都没问题,希望不要像那曾家怡那样现出原形来吓人就成。 我略带胆怯的目光瞟了瞟面前这让李佳胜唤作小梅的女鬼,心道:这么年轻就已红颜凋零,勾魂所下无柔情啊,就不知人家是自寻短见还是患顽疾死的了,总不可能是自然死的吧? 第二十一章 还是不是处男 我打量着凭空出现,这叫做小梅的女鬼,心里还在例牌感叹着她的薄命红颜,小梅也发觉了我打量的目光,腼腆地朝我点头笑了笑。 我不知道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如何精彩纷呈,见她点头行礼,我机械性地向她点点头笑了笑,总之恐惧一时半会是不大可能消除的了。 “老爷,这位是……”小梅对着李佳胜询问道。 “你说这小子啊?老爷我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位小朋友,一个奋求上进的大好青年,如果资质不错的话,准备收他为徒,有可能成为老爷我的衣钵传人,呵呵呵。”说完李佳胜一副黑帮老大的派头躺坐在中间那张最大的沙发上,斜眼笑看着我。 娘的!这算赞还是贬啊,这副模样这表情,耳朵拉长嘴巴变尖,屁股再装条尾巴,活脱脱一只老狐狸,且还巨猾的那一种。 李佳胜指着我继续道:“他叫刘小能。”然后手又指了指那女鬼对我道:“这位,老头我的管家,高翰梅,你叫她小梅姐就行了。” 李佳胜既已经开口介绍,我俩便互相打招呼问了声好。 李佳胜吩咐小梅道:“去泡两杯咖啡过来招呼客人。” “好的,老爷。”女鬼小梅点头应了声,转身就飘向了里屋,我瞧她飘往的方向,那应该是厨房。 李佳胜微眯着眼看了看我,道:“傻愣傻愣站着干嘛,坐啊。” 听李佳胜喊话,我才面容讪讪坐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是否错觉,这有钱人家的沙发坐起来就是不同,那种柔软舒适比我家那睡床还要舒服。 李佳胜见我一脸享受样,似笑非笑道:“这沙发坐着舒服不?” 我随口道:“嗯,当然,比我家的床还舒服。”回答完我感到似有不妥,我干嘛来的啊,忙解释道:“呵呵,我意思是说,这真皮沙发比我家的沙发还要舒服。” 李佳胜好像没听我解释一样,自顾道:“问吧,老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想问啥尽管问好了。” “问题啊?那个……”我缓了几秒钟才跟上李佳胜这思维模式,这老家伙让我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可我该从哪问起呢?要问些什么呢? 理了理头绪,我挑着眼下最想知道的问题来问,“唉,帮主,刚刚那位小梅姐……真是你管家啊,她住在你这……您老这算养鬼么?” 李佳胜显然没想到我问这些,呆了一两秒,想了一会才道:“你说小梅啊?算是吧,怎么说呢,她是老头我以前在深圳的时候,帮忙打理那边产业的。” “小梅才华兼备,能力出众,从偏远的山村出到这外面上大学,毕业后也留在城市工作,打拼了几年,起起落落。刚好我那时我兔崽子那需要人手来帮忙管理,而小梅就那一会来应聘的,通过了几重考试,她成了管理老头我那边几处产业的管理人员。” “几年下来她已升了管理高层,在城市站稳了脚跟,一点点朝好的方面发展,父母也接到了城市来一块享福。” “不料人有旦夕祸福,大约是一两年后的事,她家里突遭了变故,好像是她父亲,因为她母亲生病迫于无奈而借了高利贷,那孩子性格坚强又不跟我们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将这一切扛了下来。” “后来小梅省吃俭用勉强将所借的本金还上了,可是那多出来的利息没及时的还上,利滚利之下,又是一笔巨额的债务。小梅那时已是无力再偿还,当时那帮放高利的也不知如何逼迫她,之后就……” 李佳胜说到这就收住了口,我正纳闷,说的好好怎么不说了? 虽然最后发生什么事我猜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山东聊城辱母案”之类的版本,但听得津津有味却没了下文,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刚想开口,面前忽然飘来了两杯咖啡,稳稳地落桌子上,看到这如同魔法的一幕,我一下反应过来,话到嘴边立马又咽回了肚子里。 小梅仿佛没听到李佳胜刚刚与我对话的内容,依然是一脸略显羞涩的微笑,她手一伸开口道:“老爷慢用,刘先生也请慢用,牛奶和糖我都已经调适好,可以趁热喝了。” “哦哦,谢谢。”我望着飘在我旁边不远的女鬼小梅,下意识的点头应着,然后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让人称呼先生,除了打电话以外,日常生活还没让人这样叫过,怪别扭的。 将咖啡拿到了嘴边,杯里调适好的咖啡,上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奶脂跟一些椰末,鼻端所萦绕的是阵阵浓郁的咖啡芳香,散发得自然完全不像添加了香精。 这上档次的咖啡就是不同啊,比那神马飘的名副其实多了,光闻一闻都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 我手里端着咖啡,心道:这该不会是那神马著名的猫屎或象粪咖啡吧?如果是,那可就捡到宝了啊。 我把咖啡端到了嘴边却没有喝,小梅捂着嘴轻笑道:“呵呵,刘先生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呢?怎么不趁热喝,是不是不合口味啊?” 经她一提醒,我才发觉自己保持这个傻愣的姿势好片刻了,不好意思笑了笑,将咖啡就到嘴边轻轻呡了一口。 咖啡一入口,我倏地眼前一亮,入口香滑,芬芳在嘴中久久聚而不散,靠!这也许真是那号称史上最香的“米田共”咖啡了。看来手上这杯咖啡,十有八九能顶我一个月工资! 我还在细细品尝着杯里的好东西,李佳胜对女鬼小梅道:“小梅你先到里面去,我们要谈些正事,待会叫你你再出来。”小梅顺从点了点头,之后便飘回了里屋。 见小梅离开,李佳胜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小梅这孩子是命中注定难逃此劫数,当我感觉到她命犯凶煞的时候,想拯救她已然有些晚了。” “我很明白天命不可违的道理,但就是心疼的惋惜,因为横死之人是无法顺利去轮回转世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就等于对父母的大不孝,所以地府是绝不会让小梅这样的鬼顺利投生的。” “为了不让她沦落变成孤魂野鬼,而老头我也没理由不管她,因此施展了一些法术将她供养在这,只有她受足十二年的香火,她便能重新转世投胎了。现在她在这里,是我这处产业名义上的管家。”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啊。以前貌似也听过,自杀的罪孽比杀人放火严重得多多。 听完李佳胜一番讲述,我错愕道:“不会吧?要十二年?自杀有这么大罪过吗……而且还是有您老帮助的情况下?” 李佳胜道:“当然,这世间,没有比自杀死的罪过更大了。即使是被逼的,也是躲不过那份罪过的,只不过罪孽转化成怨气缠住她而已,使他变成了厉鬼。若是让小梅变成厉鬼,那她想再度轮回,机会就十分渺茫了。” “无奈之下,我将她的骨灰从深圳那边带到了这边,为她选墓园、设灵位,只要她慢慢化去身上的戾气,小梅就能重入六道轮回。只要十二个年头,那时候的立春之时,便是小梅的轮回之日。不过……” 李佳胜说到最后又是收住了口,我见他不做声,还以为那小梅姐又出来了呢。 我连忙扭过头瞧了瞧,但客厅除了我跟李佳胜两人外,并不见任何人身影,正奇怪着,视线挪到了帮主脸上,瞅见他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 我开口问道:“怎么了帮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李佳胜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小子,你给老头说句实话,你还是不是处男呢?” 卧槽!没想到老家伙居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瞬间我石化在了当场,大脑已经不是当机了,简直是完全黑屏。 李佳胜见我在发愣,追问道:“喂,小子,我在问你话呢?还是不是处男童子,你到底给我吱个声啊。” 李佳胜问得急切,把我难堪的无以复加,我支支吾吾道:“这……这个这个嘛……生理需求谁没没有啊,不过是自自自己解决的,撸过……还算处男吗?” 李佳胜有点不相信道:“只是自己解决,没真枪实弹过吗?” 我坚定道:“没有,只是谈恋爱的时候拥抱、拉过小手罢了,连亲嘴儿也没有。” 李佳胜望着我,饶有深意笑道:“如果真没做过那回事,没进行过阴阳结合交融当然还能算是处男了。不过我怎么看,你小子都应该是个花丛老手的啊,哈哈。” 我心里暗骂,你个老家伙,在说你自己吧,你才是个花丛老手呢!小爷不知有多纯情坚贞。 嗯?忽然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老家伙问这些做什么啊,不可能无的放矢吧? 一念至此我不由警惕了起来,紧张道:“帮主啊,你你你问我这些干吗啊?我告诉你啊,如果你要我牺牲我那什么处男童子身来帮那小梅姐的话,你想都别想!虽然现代社会什么处男之身听起来特么可笑,但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当儿戏的,你也不要用什么鱼水之欢的来引诱我,我有时思想会猥琐了点,可还没龌龊堕落到那地步。” 李佳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什么鱼水之欢的,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思想吗?张嘴闭嘴总是离不开这些玩意,唉,难怪如今的世风会如此沦丧败坏了。” 我被李佳胜说得脸上好不尴尬,支吾其词到:“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那你又为什么问我处不处男这些呢?” 李佳胜笑骂道:“混小子,问这些就一定跟那种事有关啊?你的思想还真让老头我不敢恭维。” “额……”这下子我可真感到人丢大了,对啊,老家伙什么时候跟我说过那些事,根本是我在自行脑补好不? 第二十二章 张得宝传奇 我的窘样,李佳胜瞧在眼明在心,他给了我个台阶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随便问一问,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并不抱太大希望的。毕竟现在社会洁身自好的人凤毛麟角,00后的做这种事的还少么?所以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不过,令我老头意外的是你还是童子身,这样一来,小梅借助你的先天纯阳精气,不必等够十二个年头也能重返轮回了。” 我听完李佳胜后面说的这些,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到:“帮主啊,您是要我做什么呢?您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毛毛的,你还是把话说清楚些吧。” 李佳胜笑了笑,道:“呵呵,要你做什么啊?刚才不是说了,用你的先天纯阳精气来化解小梅的戾气,就这么简单,至于都要怎么做,就看老头我的了。 “小梅身上的戾气如果能很快化去,老头我便有把握送她入六道轮回,而且还能投生三善道。小子,到那时,你居首功,也是做了件大善事,功德无量啊!怎样,这个忙你帮不帮呢?” 李佳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我是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哦,你说的倒轻巧,说的那么不乏其人似的。提取先天纯阳精气有那么简单? 我有点担忧的语气道:“提……提取纯阳精气,对人的身体不会有害吧?” 李佳胜听我问这个,脸上装得些许无奈道:“害?害是肯定有害的了,说不定,还有可能英年早逝,所以害怕,我劝你莫要草率答应,不然哭都没眼泪。” 我一听老家伙这口吻就知道他又来唬我了,想看我怂样看笑话,于是配合演戏道:“这样啊?无所谓啦,谁叫咱就是这么伟大的人呢?舍己为人,小子义不容辞。” 李佳胜一唱我一和,一老一少相视一眼,之后忍不住哈哈笑将起来。 笑过了一轮,帮主仍带着笑意道:“呵呵,不跟你说空话了,说回正事。” 我心鄙夷道:是你先跟我说空话的好不好,还想看我怂样呢。 李佳胜道:“小梅的事情先暂且搁到一边,需要怎么做,待会咱们再来详谈。你既已决定拜师,那我也该将我们宗门这一脉的一些事给你说明,让你多少了解一些。” 来了,我清楚李佳胜接下来应该是要给我讲些不为人知的密闻,虽然这丐帮帮主生有一条堪比妇人的长舌,可我这人就爱听故事,所以李佳胜即使是有些婆妈,我却洗尽耳朵准备聆听了。 果然,李佳胜倚靠在沙发的身子缓缓坐直,一副说书讲古的派头,想来今晚肯定是要秉烛夜谈了。 瞧见李佳胜准备开讲,我立马从怀里摸出了一包中华烟出来,这可是我中午特意去买来孝敬他的,毕竟嘛,两手空空也不好看不是。 我撕开了外包装,掏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抽着,随即给李佳胜递了一根过去。 然而老家伙却没有伸手来接。上回在马路旁也没嫌我的烟档次低,这回反倒不接了,这老头究竟唱得哪一出。 正不解,李佳胜自语道:“小梅不单是老头现在的管家,而且还是老头我的养生顾问,她大力提倡的是“点着的是香烟,燃烧的却是生命”这样的禁烟口号,因此在她面前老头我做到尽可能不抽一根烟,尤其是在这套房,我几乎没在这抽过一次。” 点燃的香烟我才深吸了一口,听到这话,被咽下一半的烟猛地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这一口烟把我呛得够厉害的,差点没将我给活活呛死!李佳胜你这个为老不尊祸害子孙的老家伙,明知此处“禁止吸烟”也不早点说,想谋财害命你个老不死直接开口啊! 李佳胜假装一脸疑惑:“怎么了?小子,好好的抽个烟怎么被呛成这样呢?没事吧你……” 我愤愤地看了李佳胜一眼,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在心里暗骂了他一通后,幽幽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上次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所困惑的问题,直至此时此刻才有了明白的答案,老狐狸为什么会比小狐狸骚了,所以才被呛着。” 李佳胜当然听得出我在变向骂他,也不愠也不恼,满不在乎到:“这样啊,那下回要多注意点了,记得什么事都莫要一心多用,知道不小子?” 娘的,反倒教育起我来了,老姜够辣啊。 李佳胜喝完了刚才冲煮的咖啡,清了清嗓子道:“先别聊那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了,谈谈正题吧。” 我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这老家伙,明明是你一直在说些没营养的话好不?我还巴不得你早点切入正题呢。 李佳胜正经危坐着,片刻的沉思后,大概是理清了思路,对我道:“小能,我接下来给你讲的就是我们这一脉茅山秘传的由来。什么道教三清鼻祖张道陵的那些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有兴趣自己去网上了解,就简单说说我们秘传一脉的传承吧。” “秘传?”我看着李佳胜疑惑道。 “没错。”李佳胜颔首道:“你听我讲下去就知道了。” “张道陵,也就是普罗大众一提起茅山术就很自然而然会想到的张天师。生于东汉光武帝年间,汉留后张良第九世玄孙,七岁时便能通晓道德经以及河洛图讳之书,二十六岁任巴郡江州令,后弃官修道,创立了正一盟威道,俗称五斗米道,这是祖天师张道陵茅山道教大概的由来。而我们秘传一脉,也是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分割不开的联系。” “那个,具体年份就无从考证了,只知道是在明代,张道陵的五子弟四十九代子嗣,因某些关系迁徙到了咱们南方沿海一带,觉得这里气候温和,有着碧海青天的宜人景色,于是便决定留此定居繁衍,我们秘传一脉也就是由此应运而生。” “张道陵迁徙到沿海一带的第四十九带子嗣,名唤‘张锴’,表字‘宗至’,这个张宗至的先祖虽然是张道陵的庶出,可天资聪慧,也得到了张道陵的亲传,到了张宗至这一代,也从先祖那里继承了不少真传,是当时远近闻名的一位有道之士。” “张宗至娶有一妻两妾,共育五子三女,最让其得意引以为傲的还是他年近天命才得到的小儿子。小儿子‘张灵’,表字‘得宝’,乃德福兼备的天纵奇才,其道法之悟性,绝对直追鼻祖张道陵。九岁时知晓天文与地理,博览各种奇门上古书籍,十一岁精通各种家传道法,十二三岁已然能出师济世,守正辟邪。” 我讪讪在自己鼻子摸了摸:十二三岁就能够出师伏魔降妖?想想我自己,无比惭愧啊,我十二三岁还在打着小霸王,收集水浒卡,唯一熟读的“书”,可能就是《哆啦a梦》《七龙珠》了。 李佳胜可没管我啥表情,自顾自的讲着张得宝的传奇。 “张得宝到了十六七岁,那得天独厚的资质让他的道行业已远超了自己几位兄长,甚至是超越了其父张宗至,在当时的玄学道界算得上修为颇高的一号风华绝代人物,被誉为张家未来的一柱承天!” “少年得志的关系,张得宝处事为人虽不算高调张狂,但年少气盛的他并不懂得加以掩盖自身毕露的锋芒,小小年纪便已经闯出了一番名堂,在南方一带甚少无人知,民间纷纷流传着,少年得宝收鬼诛妖的侠骨英名。” “明正统年间,不知哪座深山老林,冒出了一虺一狐一狼,三只成了气候的妖怪。每只妖怪都有着不下四五百年的道行,它们穷凶至极,虺妖淫、邪,狐妖放荡,狼妖嗜杀成性,祸害一方乡里,无所恶而不为之。” “然而,也有高僧或修道人听说,前去为众生除害,可收妖人去者不少,生还归来的却寥寥无几。且能够有命回来的,不是一身道行尽废,便是至刚阳气让人采个精光,生不如死。” “当时的张得宝才不过弱冠之年,无意间偶闻前去降妖者,惨败而归到家中讲述悲惨的伏妖经过,恳求张宗至伸出援手,拯救苍生于水火。那时候的张家,除了几个儿子外,门下弟子数百人,都能顶一个小门派了。加之张得宝人的名,树的影,因此那些人才不远千里登门来相求。” “听闻了相求者的叙述,知晓了来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要请自己小儿出手除妖罢了。父亲张宗至明白了相求之事,虽然儿子本领卓群,但也深知三只成气候的妖怪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张宗至只是含糊不清的客气应着,并没加以表态儿子是否会去。” “等上门求助的人离开张家,当晚张宗至吩咐门下十几个高徒与其他四个儿子约齐,一同商议这有些烫手的事情。” “不料众人还在冥思苦想应对之策,最好不让张得宝知晓此事的时候,张家这个让人头疼的小祖宗早已只身远去多时了。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毋庸置疑的,锋芒正盛的张得宝单枪匹马,以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一人之力干掉了那三只有着数百年道行的妖怪。” “待到张家集合完风风火火组队才准备出门之时,张得宝已经凯旋,饮马长江。当张家这位小少爷出现在大伙儿眼前,众人只见他头戴一顶狼皮帽,上身也是一件狼皮的皮袄,脖子上围着一条狐皮子,腰间还系着虺妖筋做成的腰带,大伙看到这架势,还能不明白发生何事么,事已至此,个个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哭笑不得。” 我的乖乖,以一挑三,这张得宝霸气特漏,真够爷们的啊! 第二十三章 魔蛟寻仇 我听得是热血舒张,见李佳胜滔滔不绝讲了这么多,唾沫星子横飞,估计应该也有些口干了,我拿起他喝咖啡的杯子,帮他在客厅一台饮水机前满满接了一杯,恭敬端到其面前。 李佳胜接过了我端过去的水,小酌轻饮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延续先前的说书讲古道:“呵呵,原文再续啊,书接上一回。” “那个,讲到哪啦?哦哦,话说张得宝以一己之力消灭了三只涂炭生灵的妖怪,在当时轰动了整个道界,甚至连张道陵的嫡传一脉都听闻了此事,有意想招揽他回来加入正宗的嫡传一脉。” “不过张得宝很干脆的拒绝了来自张道陵嫡系的橄榄枝,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无拘无束,实在是不愿受人约束管教。” “随着那三只妖怪的陨落,人间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太平。但表象虽是一派祥和,朗朗乾坤下暗流却是不断地涌动,往往暴风雨即将来临总是那么平静。终于……” 李佳胜讲到这,收住口转向我问道:“小子,你猜猜看,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竖着耳朵听得正嗨,没想到李佳胜这老家伙竟吊起我的胃口来。要我猜,我哪知道后来都发生了神马事啊? 我一脸黑线鄙视地看了李佳胜一眼,老家伙不在乎的笑了笑,继续道:“后来后来……唉,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终于,沉寂许久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三只为恶被张得宝诛杀的妖怪,其中那只虺妖的父母亲,霸踞西海一方的两条魔蛟居然找上门,亲自找上了张家来寻仇,要张得宝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原来西海的东南边有一处灵气充裕的地方,早在千余年前便有小妖小怪在那里修行,之后不久来了一对虺妖夫妻,两妖一身了得的修为,赶走了盘踞灵地的其他杂鱼。” “从此,二妖借助福地的天地灵气,不到千年的光阴,两条虺妖两次渡过天雷劫,由虺进阶变成了蛟,雄虺妖甚至是修炼到快拥有化龙的能耐。” 听到此处,我感觉仿佛在听玄幻小说一样,什么进阶的,什么蛟画龙的,说的是有模有样。不就是条还未曾渡过化龙劫的蛟吗? 我目光平静得完全没那回事,其实心里也没太大的概念。 李佳胜瞧我这表情,停下说书对我道:“呵呵,小子,别用你那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世人认为无稽之谈的存在,也不要用你在小说里的认知来看待老头我所讲的。你记住一句话,对敌双方,最致命的弱点便是轻视了。” “你用不着那么不屑,两次渡过天雷劫,上千年的道行,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几个数字而已,但所谓不登泰山不知其峰显。” “明末天启大爆炸,想来你多少耳闻过吧?据说当年那场灾难就是一只有近两百年修为的妖兽,它被修道者追杀,逼得走投无路,不愿坐以待毙不得已选择了引爆己身内丹,最终才酿成那场耸人听闻的天灾浩劫。”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佳胜说的再天花乱坠,我还真当他所说不过是几组数字罢了。可如果用“天启大爆炸”来比喻,那我多少能感受到他所讲的有多可怖了。 天启大爆炸是公元1626年北京城发生的一起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是古今未有之变。 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爆炸。 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米,面积达到2.25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 该起爆炸事件与3600多年前发生在古印度的“死丘事件”、1908年6月30日发生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 明末著名历史学家计六奇在他写的《明季北略》一书中,生动地叙述了这次大灾变:“天启丙寅(公元1626年)五月初六日巳时(注:上午9点到11点)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震荡。 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自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数万间,人二万余,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残缺尸首重叠,秽气熏天,瓦砾腾空而下,无所辨别街道门户。伤心惨目,笔所难述。 震声南自河西务,东自通州,北自密云、昌平,告变相同。京城中即不被害者,屋宇无不震裂,狂奔肆行之状,举国如狂。象房倾圮,象俱逸出。遥望天气,有如乱丝者,有五色者,有如灵芝者,冲天而起,经时方散。 大震带来的强烈冲击波,使得“大木飞至密云,石驸马大街五千斤大石狮子飞出顺城门外”。“长安街一带,时从空中堕人头,或眉毛或鼻,或连一额,纷纷而下”。“德胜门外,坠落人臂人腿更多”。 这些记载都见于明朝的官方报纸——《邸报》为这场大灾变而颁发的“号外”——《天变邸抄》之中。 我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喉结,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吧?这吗牛掰,才上百年道行的妖兽自爆,便已经有如此撼天动地的天威,那两条上千年修为的魔蛟,若是发起威,岂不是要用原子弹核弹来比美不成…… 有了李佳胜详解的强烈的举例对比,两条魔蛟找上张家寻仇,后果连我这听古的人都有点不堪设想。 李佳胜瞧瞧我露出骇然的表情,洋洋得意道:“当然了,魔蛟夫妻最后是没有得偿所愿的报仇雪恨,要不然,也就没我们茅山秘传一脉什么事了。” 呵,难怪老家伙一讲到张得宝会那么亢奋激动,好像在讲他自己的故事一样,原来秘传一脉的鼻祖是这位传奇人物张得宝啊! 听李佳胜道:“那被张得宝所诛杀的虺妖是魔蛟夫妻在刚刚化蛟之时,好不容易育养成活的一个孩子。如今唯一的血脉惨遭屠戮,夫妻怎能不暴走呢?” “二妖杀上了张家,好在张宗至老早有了不祥预感,约了不少道界玄门高人来相助,最后不知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勉强将二妖给击伤打退。” “不过魔蛟夫妻虽是败北退去,但并没伤到任何根本,而是从容全身而退。能想象,它们当时报不了仇,其后的报复有多可怕了!” “魔蛟夫妻在人间纵欲肆虐,为害涂炭生灵,扬言若张得宝不服诛,它们还要翻江倒海发起水灾,即使造孽引得降下再大的天谴,也要让人间民不聊生,拉着卑微的人类给其子殉葬。” “那就奇怪了,这个时候的张得宝在哪里呢?如此大的事情,没理由他不知道的吧?” 我以为李佳胜是在问我,正欲开口,他却是自问自答继续道:“没错,张得宝肯定知道此事,也清楚两条魔蛟给人间带来了多少的灾祸,可惜,可惜他有心无力……” “早在魔蛟上门寻仇之时,张宗至为了保护这个千百年无出其右的小儿子,父亲跟几个兄长布下个玖字奇门阵,用阵法结界将其牢牢困住,免得张得宝年轻气盛受不住挑衅,出去而遭遇不测。” “张宗至的意思是盼二妖发泄一通后,寻不到张得宝就自然会折返西海去。可事情却没如张宗至所想,二妖不但没适时收手,且还变本加厉,等到给张得宝送水送饭的下人跟他说起近况的时候,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次灾难破碎流离失所,也数不清有多少条生命因为这次灾劫的波及受到了牵连。” “张得宝得知人间因自己的关系而遭受的厄运,他悲痛欲裂,为了能脱困,张得宝竟不顾后果使用了禁咒来洞开父亲兄长的封印。” “张得宝逃了出去,第一时间便直接找上魔蛟夫妻,一边是肝肠寸断失去爱子,要找人泄恨的千年妖怪,一边是愧对天下苍生,有着悲天悯人胸怀的除魔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场厮杀肯定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但没人能有幸亲眼目睹张得宝跟二妖的决斗,也就没人知道最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末了的结局,是魔蛟夫妻俩双双陨灭,而张得宝呢……” 我去!这老家伙,说着说着又来吊人胃口了。 我急切道:“最后……最后张得宝怎样了呢?帮主,您老倒是讲下去啊。” 李佳胜朝我苦涩地笑了笑,带着些许伤感的语气道:“呵呵,张得宝,祖师爷他老人家与那两妖的对决……唉,最后是恶妖百战死,天师惨胜归。” “惨胜?你是说张得宝虽然最后是消灭了两只大妖,但自己也是伤的够呛是不?”我带着紧张的情绪追问道。 “嗯。”李佳胜点点头道:“自从祖师爷张得宝摆脱了阵法束缚直接去找那两只妖怪,张家上上下下完全是慌了阵脚,除了家主张宗至在家里坐镇以外,其他的人近乎全部出动,一波又一波的人手被派了出去,希望在张得宝找上魔蛟夫妻之前能将他拦下。” “可是大伙个个心知肚明,明白这样做不过是往返徒劳,求个安慰罢了。正当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三天后的临近黄昏,张得宝回来了……” 我听到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声问道:“回来了?那张得宝……他老人家是怎样回来的啊?” “唉。”李佳胜叹了口气,慢慢道:“手脚筋骨经脉具损,体内脏腑受到磅礴妖力的重创,祖师爷他是靠着一口真气,凝聚起仅存的丝丝灵力才勉强飞了回来的。一瞧见来接应的同门以及兄长,立马不省人事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陨落与涅槃 “众人扶过张得宝,才发现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两只类似鹿角的东西,当张得宝的兄长大哥张芸清,从弟弟手中接过他所握东西的时候,惊愕得合不上嘴,类似鹿角的东西竟然是龙角,确切来说应该是蛟角才对。” “其他人也看到了张芸清手里所握的东西,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张得宝到底面对了怎样难以想象的凶劫。” “张芸清将不省人事的张得宝肩扛背抬带回了张家,张宗至见到他那个少年道界独领风骚的小儿子,瞧见儿子的那副惨状,完全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张宗至那个心痛啊!千百年来才出的一枝独秀,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得可以。” “甭管伤重以后还能不能恢复了,头件最主要的事,要把张得宝的命给保下来先。父亲张宗至几乎倾尽老本,这么多年来搜罗到的各种保命疗伤的丹药通通给与他用上,还不断为他施法续命,原本张得宝的伤势已是回天乏术,可张家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强行给拉了回来。” “但虽是保住了其性命,可张得宝却落下了无法根治的残疾,成了个活死人,除了双目能视物以外,连开口言语都成了一种奢求。” 听李佳胜讲到这,我心很不是滋味,有种天妒英才的悲戚,李佳胜讲到此,人也变得有有些落寞。 他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水,接着道:“从那以后,张得宝的传奇一生便这般匆匆收场画上短暂的句号,那年,他才不过二十五岁。” “提起他的时候,知晓他的人在心里对他只是感到无比的惋惜与怜悯,对于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更是没人知道,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小伙,为了拯救天下,用自己无可预估的前程一生,换取了苍生的安定。” “自从张得宝的诞生,张宗至是将毕生的心血都寄托在这个小儿子的身上,而今张得宝变成个只能躺着度过余生的活死人,谁看了不心生悲凉呢?” “遭遇到这么大的打击,张宗至是哀莫过于心死,不久,年近古稀的他也因忧伤过度而魂归仙界。” “家主张宗至的离世,被誉为张家未来的昊天瀚海张得宝的伤重不愈,张家最有能耐的两人相继陨落,给张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自那时候起,张家开始衰落,尔后一蹶不振,几百年来再也没能再出什么了得的人物,甚至慢慢除名于道界。” 我十分疑惑道:“张家一蹶不振,甚至被除名?那你……哦不,咱们这一脉的传承又是从何而来呢?” 李佳胜抖了抖二郎腿,笑道:“刚刚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头这一脉是秘传的吗?鼻祖就是祖师爷张得宝了。呵呵,老头我这故事还没讲完,小子你别着急成不?” “额……”我挠了挠脑袋笑笑,带着几分窘意拿起了李佳胜的杯子,帮他又接了杯水。 李佳胜喝过水,微微抬眼仰视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会,他出神了有片刻,而后才重新开口道:“张宗至西归后,家主之位由长子张芸清接掌。” “可惜张芸清各方各面虽不错,但无奈天资悟性有限,道行也只有其父亲的六七成左右,另外几个同胞手足就更是碌碌平庸之辈,想带领张家在玄学道界有所作为,着实是有些勉为其难。” “咱们不聊张家如何的举步维艰,说说祖师爷张得宝好了。” “随着家主张宗至的逝去,成了活死人的张得宝也渐渐淡出了大伙儿的视野,每天就只有母亲和贴身的丫鬟相伴,侍候照顾着起居。很快的,时光恍如弹指一挥间,几十个春秋转眼匆匆过去了。” “张得宝母亲早已过世多年,陪伴侍候的下人也是换了又换,张得宝却仍旧是那副直挺躺着的模样,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寒来暑又往,时间又是过去了四五十年,张家家主已是换了两代人。当任的家主是张得宝大哥张芸清的曾孙‘张孟海’,按辈分来排,得称呼张得宝为太叔公。” “不过对于张得宝这位所谓的太叔公,打自从他出生就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住在东厢房最里边,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住着一位一年四季病榻的老人。” “父亲跟他说过,那是家族里年纪与备份最高的长辈太叔公,是家族里举重若轻的人物,要他无论张家将来飞黄还是落魄,都得好生侍候,直至太叔公尽天年。” “实际上那时候的张得宝已经是百来多岁的高龄,再多也没多少年可活了。终于,在明嘉靖三十九年,张得宝寿终正寝,安祥与世长辞。” 死了?我满腹疑窦,就这么死了……那又是怎样一脉单传而来的啊? 李佳胜瞧我一脸疑云,呵呵笑道:“想不通吧?想不通人都没了,还如何传承道法衣钵是不是呢?”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李佳胜道:“嘿嘿,别急别急,待我老头一一给你道来就是。” “张家经过几代人的繁衍,光子孙后代就将近数百人,其他那些旁支什么的就更不消说了。家族里这位老寿星,玄学道界的奇葩,他的仙逝,那他的葬礼是办的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其实张得宝当时并没有死,相反的,他身子骨不知有多好呢,可莫要忽略掉了他的修为。” “他虽然是重伤不愈成了活死人,不过一身道行仍在,加上张得宝近百年的卧榻,只能以修行道术来打发时光,让他不知不觉修成了半仙之体,倘若能继续修炼下去,达到突破便可以重塑肉身。” “本来祖师爷是想继续修炼下去的,但他的道行神通已然能窥探到一些天道,祖师爷看到未来过不了百年,明王朝会有一场改朝换代的大动荡,四处农名起义,且到最后明朝还会因此而覆灭。” “这样子一来,对他的修行是百害无一利的,并且他在张家让人服侍了百来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祖师爷他老人家选择了假死。” “只要在地下用龟息功法修行便可,又可吸取埋骨之处灵穴宝地的天地元气。这样利人利己的修炼,岂不乐哉。” 我心道:这样也行?将自己假死被后人埋进土里,真是够另辟蹊径的啊! 李佳胜言道:“祖师爷是准备静静呆在地下修炼到突破,谁知他想安静,但有人却偏偏不给他安宁,连他在地下还要来打扰他的清修。” “明末天下大乱,这个时候农民起义,流寇四起,正是摸金盗墓最猖狂的时代。东汉末年,曹操为了军费甚至组织了专门的盗墓队,设立了“摸金校尉”的军衔。” “张得宝虽然并非皇族官宦,可张家为了对这位举足轻重的北斗泰山的敬仰,坟冢的规模也设的颇为丰厚,本意出发点是想给仙贝风光厚葬,莫想到却引来了盗墓贼的垂涎,好意反倒成了坏事。” “张得宝的墓葬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乃至于他的棺椁也没躲过被扰的命运。无奈张得宝神功将成,处在水火既济即将突破的瓶颈边缘,身子刚有了点起色,若强行出手教训那帮鼠辈的话,肯定会百年道行今朝丧,张得宝可输不起,唯有屈辱任由人将他的身体暴尸荒野。” 唉,这就是名副其实的以德报怨啊!张得宝用代价换来天下的太平,结果却是落到个让人刨坟抛尸的下场。我悲哀的想着。 李佳胜见我在摇头苦笑,对我道:“小子,祖师爷他老人家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反倒落如此下场,你是不是感觉很不值得呢?” 我脱口道:“废话!我想当时祖师爷肯定是伤透了心,他为了世人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反倒……唉。” 李佳胜自己也摇摇头笑道:“呵呵,你也是用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事儿,跟我当初刚听到祖师爷事迹时候的第一感觉差不多。” “但祖师爷,他老人家并不像咱们凡夫俗子这般的想,相反,祖师他知道命中注定会有此劫数,所以并没有什么怨天尤人,只是默默地等。” 我听得莫名其妙,询问道:“等?等什么啊?” 李佳胜道:“有缘人啊,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啊。” 嗯?怎么这话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 瞧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佳胜问道:“想到什么了呢,小子?” 我不确定道:“契机?张得宝的墓冢被毁,难不成秘传一脉就是从此处开始的么?” 李佳胜呵呵道:“哦,小子不错,还不笨到哪去嘛!说的很对,秘传一脉就在此处开始的。” 神马语气,老家伙你是在侮辱我智商还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李佳胜没搭理我的白眼,又滔滔道:“扫地可怜花更落,卷帘无奈燕还来。” “祖师爷的棺木被贼人掀翻,人也让那帮鼠辈丢在了墓室的过道外,身不由己的他也只能难受的忍着。一帮盗墓贼是二更天动的手,三更过后便离开了。” “到了临近四更天,却有人折返了回来。当时祖师爷还以为是贼人怕有遗漏想再搜过一遍,所以才重新返回来。” “然而令祖师爷称奇的是折返回来的人,并不是为财而来,而是把祖师爷的棺木摆放扶正,将他老人家的身体抬回了棺中安置好。” “世人原来还有一定良知的,祖师爷那时叫一个宽慰啊!虽然不清楚那人是害怕遭报应呢,还是真的良心发现,总之他的举动让祖师爷相当感动。” “前面我也说了,祖师爷他老人家卡在突破的瓶颈,受此触动,居然突破了瓶颈,终于得道涅槃打破了桎梏!” “那返回墓室的人原先只是觉得死者为大,良心不安才回来收尸入棺,不料祖师爷竟在他面前上演了神奇诡异的一幕,吓得他是三魂不见了七魄。” 第二十五章 秘传三道规 “那人见到躺在棺木当中的祖师爷突然从里面漂座了起来,而且全身上下骤放出七彩霞光,刹那间照亮了整座墓室,吓得他魂不附体,一个颤栗跌坐到了地上,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等到霞光渐渐退去,勉强站起身的那人又是一个哆嗦,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嘴里忙不喋的说着:“小人知错大仙饶命往后再也不敢”之类的话。” “祖师爷突破瓶颈修成了仙体,带给了那人无以伦比的震撼,也不得他不害怕。” “那人看到的祖师爷,完全是变了个样,之前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干瘪瘪的死尸,竟然变成了个相貌端庄,神光放彩的壮年。” “壮年神态庄严,周身上下彩光缭绕,如同一位出尘的仙人降临人间,崇高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祖师爷羽化成仙了?” 李佳胜点头道:“不错。呵呵,祖师爷了不起吧?祖师爷可以说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身体得到了重塑,各项机能都恢复如初,而且很快便要飞升。” “祖师爷慈祥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盗墓人,声音缥缈有如天籁道:“起来吧,老夫并不在乎世俗间的这些铜臭之物,所以不怪子。不过刨人坟头可是极为损阴德折阳寿的缺德事,尔手脚健全,干起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来,实属不该啊!”” “那人对着祖师爷又是连忙跪下,磕头道:“是是是,求大仙原谅小人的无知,都怪小人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干出这般荒唐事,小的保证,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若有再犯,天地当诛!”” “祖师爷对那人摆摆手道:“都跟子说了,老夫没怪罪之意,尔先站起身来答话吧。”” “那人颤巍巍缓缓站起,低头等待祖师爷的训话。谁知祖师爷并非要训斥他,而是问他道:“尔叫啥名呢?年方几何,又是何许人也?都说与老夫听听吧!”” “那人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实话回答道:“大仙明鉴,小人乃徐州彭城人氏,姓袁名堃,今年三十有二,由于在家中排行老三,因此我爹就给小的取名为袁丙堃。”” “祖师爷听完他的自报家门,稍微掐指一算,便一切了然于心,问那人道:“尔可知老夫乃何人吗?”” “袁丙堃很老实的摇摇头,祖师爷见他摇头,于是将自己所有的事迹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袁丙堃,并且言明当今天下兵荒马乱,正是妖孽四起的时候,要他继承自己的道法,以苍生安危为己任,济世为怀,斩妖除魔。” “虽然多一个人的力量只是杯水车薪,但多少能尽一份微薄之力,保一方净土。” “袁丙堃听完了面前让他称呼做大仙的人年轻时的一番伟迹,心里是感慨万千啊!人家年纪轻轻,所作之势却都是流芳千古的美谈。” “而自己呢,大好年华反倒干些鸡鸣狗盗的羞耻事情。羞得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来钻!” “袁丙堃正当壮年也是个有着一腔热血与抱负的人,只是生不逢时处在乱世,生活所困才走这条路。” “方今祖师爷不但为他指了条明路,还要他继承衣钵,传授他道法异术,让本来光景渺茫的袁丙堃,又燃起了熊熊斗志,立马答应了祖师爷的要求。” “不过他有些顾虑,俗话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考取功名还得十载寒窗呢!恐怕待己身一点点循序渐进,学有所成的时候,不知有几许苍生要遭罪受苦了。” “祖师爷显然是看出他的忧虑,说出了段令他振奋不已的话。” “祖师爷说他将要飞升,肉体凡胎修成留在体内的功力需散尽方才能羽化,与其将灵力化作点点尘埃消散于虚空当中,倒不如把一身修为当做见面礼,送给初初见面的徒儿。” “等学了道术,往后鹏程万里再去感悟,慢慢的变能融会贯通,成为另辟蹊径的道法传承人。” 故事讲到这差不多告一段落,李佳胜顿了顿,一口饮尽杯中水才道:“小能啊,这就是咱们茅山一脉秘传的由来了。” “别的门派修习什么功法绝学的,是欲速则不达,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修炼。” “而我们这一脉,却是一口气吃个大胖子,接受传承来自开山师祖张得宝的一身修为,然后自己再去修炼契合,能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成就。” “由于是这样特别的传承方式,所以才会是每一代只能有一个继承人,我们一脉单传便是这么由此而来的。” 我听到这里,总算将这所谓的茅山秘传的由来理了个大概,但还是有些不解道:“帮主啊,您老是说,假如我真接过了咱们这一脉的衣钵,你就要将你一身的本事传给我吗?” 李佳胜很肯定的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要说你了,老头我也是如此这般传承上一代师祖的衣钵的。要不,咱们这一脉为何叫秘传呢?” 我更是疑惑道:“那咱们这种略显草率的传承方法,就不怕万一传给一个心术不正的恶徒吗?如果传承者是居心叵测之辈,那正法岂不是成了邪功,保一方净土的初衷不就成了为祸四方的无穷后患?” 李佳胜呵呵笑道:“小子,这你就放心好了!祖师爷在准备传承秘传的时候,哪会没考虑到这些呢?” “我们这一脉虽然不用守那么多清规道戒,但有三条道规却是如同诅咒一般的跟着你,伴随你一生,直至你走到生命的尽头。” 三条如同诅咒的……卧槽!就知道你老家伙不会有好事! 我周身顿时起满了鸡皮,忙追问道:“清规道戒?是什么样的道戒啊?会不会死人的啊?” 李佳胜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道:“道规啊?第一条我以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就是贫、夭、孤嘛。” “贫……贫夭孤?原来这是道规啊,呵,那也确实算是诅咒了。似乎正统的茅山术里面也有这样苛刻的道规是不?” 李佳胜摇头道:“没有,正统茅山术里是没有这样的道规的,不然,张道陵哪来的那么多子嗣,张宗至又何来的妻妾子孙呢,后来的张得宝又是从何而来。” 对哦,这些我怎么没想到呢?李佳胜又说道:“就是我们秘传一脉特别的传承方式,因此祖师爷才立下这样的道规,作为对咱们每一代传人的震慑与约束。” “那也是,即使吃免费的午餐,不也得遵守一些规矩。对了,还有另外两条道规,又是什么呢?” “另外两条啊?第二条道规吗……是传承了祖师爷的毕生修为,倘若如你所说,心术不正的话,来自祖师爷的浩然正气灵力,就会在体内到处窜虐。” “轻者重伤感受一把当年祖师爷活死人的经历,重者身体被崩个粉碎,元神俱灭,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我靠!这么恐怖啊?我搓了搓手,这时候才发觉手心里全都是汗,暗骂了自己一句:有毛病啊,我干嘛要这么害怕,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做亏心事? 仿佛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李佳胜饱含深意的笑了笑:“呵呵,小子,是不是有些想反悔退缩了呢?那也是,邪念太盛体内的灵力就有可能随时爆掉,等于是身体里埋了颗随时随地会爆炸的炸弹,谁不害怕呢?” “不过你现在想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因为在你决定跟随老头我来的那一会,听我讲故事的时候,你已经算一只脚进了我们秘传的大门了。” 我急忙道:“不是吧?您老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佳胜乐了,道:“你看老头我像和你开玩笑吗?你听下去,听完第三条你就知道老头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第第三条是什么啊?”我语气变得有些胆怯道。 “嘿嘿嘿。”李佳胜坏笑道:“第三条嘛,听完我讲的密文故事,如果反悔或透露出去的话……” 我神经都绷紧了起来,李佳胜却没了下文,我着急道:“到底怎样呢,反悔透露会怎样呢,您老倒是说啊?” 李佳胜没开口,手掌做刀状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看得我是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至于吧?就听你一个三流的破故事,还得把性命也给搭上啊,早知道你的破故事是不收钱要命的,倒贴给我我都不听啦! 我脸色难看得有如个锅底,有种上了贼船的晕乎乎。 李佳胜笑骂道:“瞧瞧,瞧你那点出息,整张苦瓜脸,那么怕死还来学人家拜师?” 你个死老头!我被他说的十分不爽,反驳道:“谁怕死了?只不过刚开始有些接受不了罢了,少门缝里看人好不?” “哦,呵呵,那你还听不听故事呢?” “当然听了,未来祖师爷的丰功伟绩,干嘛不听呢?” 李佳胜笑了笑,道:“好好,既然想听,老头我继续讲好了。” “原文再续哈,说到了祖师爷传授了袁丙堃衣钵,将己身的功力尽数相赠的事儿。” “袁丙堃继承了来自祖师爷张得宝的浑厚灵力,感到周身前所未有的无比舒畅,整个人好像寒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祖师爷对袁丙堃说自己在凡间呆不了太久,因此只能匆匆把道术汇入拓印在他识海当中,让其以后再去体会领悟。” “袁丙堃向祖师爷问道:“敢问尊师,咱们仍旧所属茅山派吗?徒儿又是否依然遵守茅山戒律而行呢?”” “祖师爷听言,沉思会道:“咱们这一脉根源当然还是所属茅山派,不过可算是旁支逸出,加上只能一脉单传,叫茅山秘传吧!由于咱们这脉的特殊性,传人茅山戒律可守可不守,这样这样,为师就立下三条命理道规,以做后来人的警醒戒律。” “一、凡我门每一代传承者,或贫穷或命缺或孤独终老;二、传承之人倘若心 ** 邪堕入魔道,必将遭吾灵力的疯狂反噬而不得好死;三、关于为师飞升的事情,除了每一代传人和同道中人以外,不可向他人提及透露,如若透露,就只能随为师驾鹤西游而去!” 第二十六章 李佳胜衣钵的由来 “其实祖师爷他老人家并不想立这般苛刻的命理道规的,无奈时势所逼,当时所处年代乃多事之秋的乱世。” “所谓乱世是时代的转折点,四处机遇,白驹过隙便可能大起大落,瞬息万变又或许黄袍加身荣登九五。” “临深履薄的祖师爷,一片苦心才绝然立下这三条道规,看似无情之举,然则却是大爱至极。” 我心想:确实,如果没这三条不平的道规来约束,万一传承者是个**膨胀的野心家,身怀道门绝学的他,那还不得跳出来影响历史的走向?想至此我不由认同地点了点头。 李佳胜瞧我也认同,继续道:“对于祖师爷所立的道规,袁丙堃哪会有异句,连声就答应了下来。事情吩咐完,法力也进行了交接,于是乎,袁丙堃就顺理成章成了咱们这秘传一脉的二祖了。” “可别小看咱们二祖袁丙堃,他是继祖师爷之后,又一个道界的卓群高人。” “所谓千淘万浪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二祖袁丙堃经过短短百日的闭关苦修,与继承来自祖师的法力慢慢契合,成了张得宝第二,有着祖师爷出道时七八成的本事,在明末清初,在当时玄学道界也是一位名望颇高的道人。” “你要牢记在心,往后你成为老头我的传人,需要相助之时,祖师爷对你可是大有所助的。” “好了,这就是我们秘传鼻祖二祖的由来。至于二祖袁丙堃后来的传奇,再次老头就不多说了。唉……接下来跟你说说老头我的故事吧。” “嗯。”我连连应着:“我早就想听了,您老赶紧给我说说吧,呵呵。” 李佳胜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语气深沉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本来老头我是不想说太多的,不过既然你想了解想听,那我说些也无妨。” 装比!我心腹诽道:有够虚伪的了。老家伙你少装一下你会死啊? 听李佳胜道:“想我李佳胜戎马一生,以前的那些事你多少了解一些吧?” 我目光无视,只是默默地点点头,顺便将身上的鸡皮抖落掉一些。 李佳胜自言自语道:“想想也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老头我事业刚刚有了起色,正是开始辉煌的时候,而我却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我后半生的人。” “一个形如枯槁的重患,也就是我后来的师父,至今我都忘不了,师尊咽气时那副含笑九泉的欣慰样。他年纪虽大不了我几岁,但我对他很是尊重,称他为师尊一点也不为过。” “我记得师尊临走的那两天,近乎都总是笑着重复一句话,“命中注定我秘传一脉气数未尽,让我不至于含恨而终,秘传不会在我手中断送”” “假设没有几十年前的那场文革,要不是造化弄人,老头我也不可能从他那接过这茅山秘传的衣钵的。” “因为我师父原本是应该在当年那场动乱就遇到有缘人,然后传授衣钵。” “无奈的是那时候正当什么破四旧立四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除迷信,历史背景的缘故,我师父便这样错过了传法的最佳时机,与有缘人失之交臂。” “那一会,我是公司刚起步不久老是遇到些不顺心的这事那事,整日愁不知去何处寻找风水高人,走访了许多穷乡僻壤的乡村,好不容易才让我找到了民间的高人隐士,也就是之后成为我师傅的高人。” “师父他是‘夭’命格里的短命向,上苍注定他是活不过天命之年的,没有了传承人来继承,惆怅愧疚烦闷伴随了他度过了文化大革命,走进了改革开放的年代。” “当我第一次与他相见,我师父已是到了药石无灵、病入膏肓之时,他一见到我就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瞧瞧我的面相,向我讨了生辰八字,略微一算就迫不及待要将衣钵道法传授于我。” “当时我对于他那仓猝的传法有些茫然,完全是搞不懂什么情况,可他只顾一股脑的给我灌输他的思想,等他说完,人已有些神志不太清了。” “我看着他奄奄一息的病殃身躯,眼里却还带着不甘和执着,老实说,我确实被他那份真挚所感动,没多做考虑就直接答应了。” “我应承了接他衣钵的要求。一来是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不抱憾终身,二来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那刚成立起来的公司。” “等我真正拜入茅山秘传门下,师父他竟回光返照,整个人的精神踔厉风发恢复了生机,他给我讲了咱们一脉的由来跟道规,让当时满是兴奋的我,心不由得凉了一大截。” 我心里暗笑:呵呵,老家伙,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大爷,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李佳胜站起身走去接了杯水,坐回沙发才继续道:“说真的,三条道规后两条我并不当回事,可是第一条,让我是怎样都有点接受不来。” “你也大概能猜到,我是贫夭孤里的‘贫’命格,如此便代表我无论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拼搏,事业到最后只能是兔子的尾巴——怎么长也长不了的。” “但我心有不甘,不甘才刚起步的事业就这么夭折,于是一番冥思苦想后,来招金蝉脱壳,将公司几个部门分别交给我那几个兔崽子去管理,我只掌控公司股份的调配以及做个挂名董事长,其他的一概不理。” 我纳闷道:“你把公司管理权交出,那么这十几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啊?” “呵呵。”李佳胜苦笑了一声,道:“要饭咯,还能干嘛啊?如若老头我不放手,十几年打拼的心血可能便在我手中付之东流了。” “那不就是创业于百年,败家在一天么,我自己很清楚,这是在掩耳盗铃的钻空子罢了。” “不过我十几年来行善积德,行乞要饭所得也是悉数捐出做好事,或许因为此举,我李佳胜的家业才不会衰败,反倒还能勉强蒸蒸日上。” 我有些好奇刨根问底道:“不对啊?早些年我还在电视上看过您出来露脸演讲过的啊?您还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做出了一番规划与慷慨陈词,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哦,你说那个啊?呵呵,老头我是偶尔会出来露露脸,毕竟我还是公司的挂名老总嘛。有时候电视媒体要采访到我,我就打扮一番,站在荧幕前讲两句咯,其余大多时候都是当街行乞。” 我暗暗唏嘘:这也行!原来屏幕上光鲜亮丽的身影,背后居然隐藏有这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谁能想得到啊。真是人生百象,世态万千啊,唉,看来以前错怪了这丐帮帮主了,还以为人家是在体验生活呢。 想想这老头儿,艰辛创业达到了人上人的高度,那是要有怎样的心理素质啊,才能接受从一个上位者由叫花子的转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难怪人家能成功了。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菜鸟还真是惭愧得可以。 一点小小的挫败,便会怨声载道天道不公,我自己似乎也是这情况。 带着一种羞愧,我对着李佳胜道:“原来您老这么多年来是这样过的啊?那你把衣钵传给了我,你是不是用不着再去沿街乞讨了?” 李佳胜摇摇头笑笑,道:“小能,你还是把天道想的太过简单了,你以为我是为了摆脱这要饭行乞才着急传法于你吗?” “其实不然,如果这次我错过传承道法,我可能就会与我师父当年一般,失去了传法的最佳时机。你问的什么摆脱命格是不可能的,我若传法后能改命,那我师父岂不是不用早早归西了?” “在你想来,我将道法传授出去,便能如释重负了吧?确实,是少了块心病,不过生活依然是那样过,以前怎样过,往后还是怎样过。” “那您将祖师爷的法力传于我,你不就成了个普通人,没有捉鬼收妖的本事了吗?” “呵呵,你这小子问题还真是多多啊,你无需担心这个的,我只是将祖师爷的灵力传承于你,这么多年所属老头我自己所修所得的,可不会随之而去啊。” “虽然想再继续降妖除魔是略显不济,但肤浅的为人趋吉避凶,看看风水命理格局什么的也还是可以的。”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以为,呵呵。” 李佳胜嗤笑道:“以为什么啊?以为老头我把祖师爷的灵力传授于你,老头我便油尽灯枯该准备后事了吗?” 我傻愣傻愣地笑了笑,的确,我刚刚的意思确实是有些担心,担心这老家伙如果一旦传完法,像《天龙八部》里的无崖子那样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让人告我个谋杀,我跳珠江也洗不清啊。 不知不觉间,一老一少已经聊了近两个小时,我有点犯困,极少熬夜的我,此刻眼皮都有些睁不太开了。 李佳胜看看时间,差不多午夜11:00,他朝里屋道:“小梅啊,你出来一下。” 听到李佳胜唤那小梅,我身体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昏昏沉沉的头脑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李佳胜见我愕然望着他,解释道:“用不着惊愕啊,我之前不是说了让你帮小梅的忙吗?你也是一口答应了不是?” 我带着些许颤音道:“那那那,您老也得跟我说我都需要做些什么,你说清楚,我这心也才有底啊?” 李佳胜故意露出个坏坏的笑容,道:“做些什么?嘿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也许会有点痛,或许还会稍微出点血……” 尼玛这老家伙,说得这般阴森森的,这老狐狸究竟要打我什么主意啊? 第二十七章 至阳之血 我还在揣摩着李佳胜这老家伙要我作甚,依稀恍惚间,周围的温度又降了下来,小梅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我身边不远处,让我不由得又被小小地吓了一跳。 我去!刘小能啊刘小能,干嘛那么没用呢?一惊一乍的,怕被她吃了不成?我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通后,装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给了小梅一个阳光的微笑。 听李佳胜道:“好了小子,不逗你了,说说接下来要怎样帮助小梅,以及你都要做些什么吧。” 我心里鄙夷:老家伙,你终于肯正经说句像样点的话了。 李佳胜确定了一下时间,拿出一个类似指南针的小罗盘瞧了瞧,自言道:“嗯,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是子时末,子时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阴气最盛的时候,否极泰来便会向另一个极端转化,现在子时将过,是太阴朝少阳转变的时候。” 虾米?要转就转呗,关小爷啥事。 说到这,李佳胜抬眼看向我,道:“小子,我是要趁这阴阳交替之时,取你身上的一滴纯阳精血,利用这天时地利人和,以你的至阳血,化解掉小梅她体内的至阴戾气。” “只要小梅身上的戾气被化去,再加以我老头施法,她就能重入轮回投胎,而且她受了七八年的香火,投胎可能还有机会重新做人。” “哦。”我心道:这就是帮助小梅的大概过程啊?只取我一滴血,那还可以接受。甭说一滴了,就算你要个一针筒我都给。 话说前段时间经过一个广场搞什么无偿献血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义卖公益活动的,便挤了进去凑热闹,等看清才知道是无偿献血,已经挤到采血工作人员近前的我,拉不下面子不得已还让他们抽了四百cc的血呢! 现在只取一滴血,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李佳胜说完从沙发站起,走到了我身前,从怀里一个小包摸出一根银针,对我道:“把上衣掀开一点,解开皮带脱裤子。” 卧槽!脱裤子?你这是采血还是采精啊!我慌忙手捂着下腹,有些惊恐地紧盯着李佳胜,怕他进一步的动作。 小梅见我傻愣的紧张憨样,扑哧一笑笑的她枝摇花摆,李佳胜也是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骂道:“你这混小子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能不能给我思想正经点呢?” 我反驳道:“那那你干嘛要我脱裤子啊?取一滴血,在我身上随便哪处不是一个戳,为什么非得脱脱脱裤子啊?” 李佳胜脸色一板道:“你以为啊,你以为至阳之血身上哪里都能采得到吗?” “额?”这学术性的问题咱还真是不懂,语气不太笃定问道:“你不是说我还是童子身么?那不是身上的血都是纯阳血吗?” “不是。”李佳胜脑袋摇了摇,耐心道:“看来你小子真不懂,我还是跟你讲讲好了。每个人身上的血都可以说是阳血,只不过是每个人阳气的浓郁纯度有所不同而已,而至阳之血也是如此。” “其实每个人都拥有至阳血的,就是舌尖上的血,但还有一种人身上比常人多出个地方有至阳血,那便是未曾与女子交合破身的男子。 在他们的小腹丹田处,有着从降生人世时从母亲体内所带来的先天纯阳精气,这些对普通人来说是没多大用处的。 伴随着成年结婚生子,那股先天阳气也会随着消散掉,但如果利用的好,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一股至纯阳气。” 我听的是似懂非懂,询问道:“小腹丹田处?您是说取我这里的血吗?”说完,我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腹。 李佳胜道:“不错,就是那里了,丹田血,又唤作关元血。” “由于丹田是人先天精气储存之处,先天所凝集的阳气也是汇聚于此,采此处的血,是至纯至阳的,不过只有处男才有采的份,经过阴阳的男子就没得取了。” “怎样?听完了还有哪儿顾虑的吗?” 话都让你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见我不说话,李佳胜当我是默认了,又开口道:“那么……你现在可以脱了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旁的小梅,李佳胜会议笑骂道:“呵呵,臭小子,大老爷们还会害臊啊?”边说边扭头瞅了瞅小梅,小梅也是一脸的羞赧,赶忙背过身去。 李佳胜道:“我说这位少爷,现在可以脱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我刚准备脱,似乎又想到些什么,问道:“唉,帮主啊,就在这里脱吗?” 李佳胜脸刹那间拉了下来,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道:“我服了你了小子!你是话痨吗?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想问的问完呢!不这里脱,是不是要给你弄间更衣室出来呢?” 我忙赔笑道:“不用不用,我只是确认下而已,到底这是在客厅嘛,呵呵,呵呵。” 怕帮主再唠叨我,我利索的解开了皮带,将裤子往下拽了一点点,又把上衣掀起,露出了下腹。 李佳胜走了过来,命令的口吻道:“人往后靠,背靠着沙发。”我不再多言,乖乖照做,整个人向后挪了挪,背靠在沙发上,一副“慷慨就义”。 李佳胜出声安抚道:“小子,忍一下哈。” “嗯。”我点点头,心想:老家伙你给我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刘小能才不会让你再有看笑话的机会的,何况旁边还有个人在看,哦不,是还有个鬼在看着。 我紧盯李佳胜的动作,只见他拇食中三指捏着那根银针,缓缓地递到了我小腹前,炯炯的目光直视我双眸,我微微一颔首,之后将眼睛给缓缓闭上。 两秒,虽说只有短短的两秒,但对于我来说却好似两个小时那么长。 猛然间,我感觉腹部一阵锥心的刺痛传来,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我睁开双眼,刚好见到李佳胜手里拿了张黄符,用符纸将从我腹部渗出来的那滴血抹到了符纸上。 李佳胜拿着那张粘有我血的黄符,在桌前俯身猫下,我也连忙整理好衣物直起身,瞧瞧李佳胜都要做些什么。 只见他手捏黄符,手法娴熟的将符纸叠成了个三角形,接着叫小梅到他面前,幽幽开口道:“待会我让你吞下这符你就把它吞下。” 李佳胜话音落,手指一弹把符丢给了小梅,小梅点头应好,手一招符就飘到了她手中。 李佳胜紧接着又是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小叠黄符,约有个**张左右,他手一扬,符洋洋洒洒的从空中飘落了下来。 李佳胜手结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印,朝虚空的符箓一指,那些符仿佛活过来似的,按照一定的方位悬浮在了半空。我暗暗数了一下,总共有八张符,想来应该是按照奇门遁甲的八门方位来排列的才对。 所谓八门是指奇门遁甲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各门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不过这些我是不太懂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 说回李佳胜,如果我猜的没错,帮主所搞出来的应该是个什么阵,他对着小梅道:“小梅快到那符阵里面去。” 小梅很顺从的飘到了八张符的中间,待她进到了符阵之中,李佳胜手印一变,脚下踩着奇怪的步法,嘴里念念有词道:“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赐予弟子李佳胜与天界沟通,愿救众生苦难,治病回生,降魔除邪,疾!” 法诀才念完,封闭的客厅骤然有清风徐徐吹起,让人有一种在设坛做法的感觉,比看港片来得过瘾多了。 八张漂浮在空中的符箓慢慢的亮出了金光,小梅也好像变了个样,面目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阴森凶戾的气息,不过在黄符金光的震慑下,才被局限在那中心处。 此时我不禁想起了小梅是自杀死的,帮主说她可是只带着戾气的厉鬼,朴素老实只不过是她展现给人看的表象,这个时候的她,想来可能是释放出了被压制的戾气,而今完全释放,才会给人这种凶戾的感觉。 小梅的脸变得越来越狰狞了,脸色青的很是瘆人,连眼眸里都逐渐看不见瞳仁而满是凶煞。 下一秒,她动了,身子前倾,直接朝着符阵的外面一冲,才冲到一半,小梅一声惊呼惨叫,灵体便被符阵猛的弹了回去,受到这一撞击,小梅清醒了几分,眼中也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趁小梅稍微恢复的这一空档,李佳胜大声道:“阿梅,将符给吞下去,快点!” 神情还有点恍惚的小梅,听到了李佳胜的喊话,本能意识的将参有我血的符箓拿了出来,一口吞入腹中。 符箓一进到其灵体内,她的脸越发恐怖了,脸上的五官扭曲的根本不成样子,她奋力扭动身体,但似有层淡淡的金光束缚着她,令她蜗步难移,动都动不了。 见此情形,李佳胜手印一变往符阵当中的小梅一指,小梅又是一声惨呼自阵中传出,那痛苦的凄厉让我都有些不忍去听。 我身子向后退了退,瞧瞧四周,好在这房子隔音效果够好,要不然,这么多声凄惨叫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户人家家里恶趣味上演禁忌片呢。 再看看阵中的小梅,经过又是几声断断续续的惨呼,她的身子似乎能动了,小梅是在动,并不是我眼花,她身形吃力地往旁边挪移了一点点,可束缚她的金光却仍留在原地。 这是咋回事呢?我困惑的看向帮主。 李佳胜没理会我,对小梅道:“小梅,坚持住,往你右手边西南角那里出来,赶紧!” 第二十八章 帮主显身手 (祝各位看官五一快乐) 小梅看上去有些脱力,但她听到李佳胜的喊话,还是打起精神强撑着挪向了西南角。 金光从她身上剥离出来愈加的明显了,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10多分钟。 终于,小梅与金光彻底的摆脱开了关系。隐隐的,我瞧见留在原地的金光里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青蓝光芒,随着小梅往西南角挪,那光芒在金光的束缚下竟还想朝小梅靠过去。 等小梅差不多到了西南角那张符箓前,李佳胜手印一指,道:“三奇即是乙丙丁。万事开三万事宜。开!” 李佳胜的这一手印,符上的金光暗淡了几分,之后符犹如个开关电闸门一样朝上方升起,小梅迅速钻出,从她身上剥离出来的金光如影随形贴了上来。 小梅反手打出一团无形的气,将金光推了回去,自己瞧准时机一个闪身,身形已经飘出了符阵外。 李佳胜手印一番,西南角的符又重新落下归于原位,把那团不知是何物的东西阻拦留在了符阵内。 小梅飘到了李佳胜的身边,鬼本来就是没有实体的存在,也许是因为虚脱的缘故,这一会她的灵体形象看过去有些虚幻缥缈,但脸上表情却满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李佳胜可还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变戏法般地连续变换了几个手印,对着符阵又是指又是点的,八张黄符立刻旋转了起来,然后向我喝道:“小能过来!” 我看得正入神,也没问李佳胜要我上去作甚,下意识地依言走了过去。 “嘶!”李佳胜拉起我的右手,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把不知何时握在他手里的小刀已将我的一根手指指头划破。 十指连心,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香蕉个巴拉,尼玛的又被无偿献血了一回,这又是啥情况啊? 李佳胜催促道:“快点,把血弹入那旋转的符阵当中去,快!” 木已成舟,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乖乖照做便是!我手指一甩,指头上的那点胭红寻着抛物线飞进了阵中。 说也奇怪,我那一两滴血进到了符阵之中,金光骤然变得耀眼夺目,几道符箓的旋转也愈发地迅猛起来。 李佳胜手印一指,大喝一声:“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起!” 李佳胜喝声落,符阵一点点地缩小了范围,将从小梅身上剥离出来的青蓝光芒紧缩挤压到了一起,符阵的空间随着紧收变得越来越小,被困其中的青蓝光芒也是变得不安躁动,拼命想摆脱束缚扩展空间。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至小梅出了符阵,它就已经是注定被影灭的命运。 符阵缩到了小的不能再小,强盛的金光如同一盏上千瓦的大灯泡,照的整间房子亮如白昼。 最终,在一声传至灵魂深处才能听到的不甘哀呼中,所有亮光全部熄灭,客厅归于了原来的宁静,漂浮在半空的黄符也如落叶般尽数散落在地上。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约半个小时左右,我是看得云山雾绕的,不明都发生了些什么?又是意味着什么? 不过,至少我知道李佳胜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像他讲故事的那么夸夸其谈让人不大可信。 我看着李佳胜询问道:“帮主,结束了吗?这都什么情况啊,看得我云里雾里的,给我说说呗。” 李佳胜显然心情很是不错,一脸微笑道:“刚刚啊?从小梅身上剥离出来而被困在阵中的,便是小梅的戾气了。” “这么多年让我用道法刻意给压制住,刚才小梅将它释放出来,好在有你的至纯阳气来克制,才能锁住它,然后我用奇门八阵图里的锁魂破煞阵化解了那戾气,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果然如我所想的差不多,被束缚住的真是小梅身上的戾气,我促狭道:“暂时没什么不懂的,不过我说帮主,刚才要我再一次献血,你先跟我说一声掉你块老皮啊。” 李佳胜斜眼看着我,道:“哦,你说那一会啊?其实用我的血也是行的,但突然有些怕疼,心血来潮就让你来代劳了。你不会介意吧?嘿嘿。” 我去……你个老家伙!哦,你怕疼就要我来代劳!难道我就不会痛,我的肉就是死人肉啊? 我压了压心头的不快,调整了下情绪,将脸上剩余还能笑的神经调动起来,强颜欢笑道:“呵呵,呵呵,没事,您老年纪大了吗,有些事总得让我们年轻人来代劳不是,年纪大了就得靠边站去。” 李佳胜对我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微微笑道:“呵呵,那话也不能这么讲。古有赵国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东汉马援:花甲出征马革裹尸归,蜀汉黄忠:定军山斩将一击决胜。” “老也有老的用处,关键时刻还能解人为难呢。哈哈,你说是不?” 我一听脸不由一热,心道:你这是在提醒我吗?放心好了,我刘小能才不是那种打完斋就不要和尚的人。 我挂起张真诚的笑脸,对李佳胜道:“呵呵,您老说的是,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小子今日受教。” 李佳胜欣慰的拍拍我肩膀,我两相视一眼,呵呵咧嘴笑了。 李佳胜看了看小梅,之后走到了那酒柜前,打开了其中一格酒柜,我以为他要拿瓶好酒出来庆祝喝两杯,不由得是口水吞了吞。呵,今晚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美酒加咖啡了啊。 奈何失望大过希望,李佳胜开口道:“小能,来,过来烧柱香。” 烧香?我听得一头雾水,又不是神主牌长生位摆放的地方,干嘛对着个酒柜焚香啊?没毛病吧? 随即我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是哦,李佳胜不是说为小梅设有灵位的吗?想来酒柜里应该就是小梅的灵位所在了。 我走过去,如我猜测的那般,酒柜的一格真是小梅的灵位,里面一块简单雕工的木牌,上面红纸黑字书写‘高翰梅之灵位’。 李佳胜瞧瞧我,笑着递给我三支香,道:“来,好人做到底,为小梅上柱香吧。” 连血都为人家流了,没理由吝啬上炷香。我从李佳胜手中接过香,点燃拜了三拜,将香插进灵牌前的小香炉里。 等我拜完,小梅已经飘到了我们身边,我抬起头看这飘在身边的女鬼,或许是刚刚受完了香火的缘故,小梅的身子实体化了许多,灵体不再那么暗淡虚幻了。 见我看她,小梅又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声道:“刘先生,谢谢你,为了我这趟事,你遭罪了。” 听她道谢,我胸中突然有种拯救苍生于水火的惬意,豪情道:“你哪里的话小梅姐,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啊,呵呵呵。” 小梅脑袋摇了摇回道:“但不管如何,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你,若非有你的帮忙,今晚我这事是没那么容易解决的。” 我挠着脸傻笑道:“呵呵,你言重了,不必再言谢,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有,也别再称呼我刘先生,不介意的话,叫我小能就行。” 这时候,李佳胜开口了,恰好为我解了窘境,他吩咐道:“小梅啊,去弄些点心,来犒劳犒劳你这位恩人。” “好的,老爷,马上去。”小梅浅笑嫣然点头道,一晃又飘向了里屋。 李佳胜手一摆对我道:“好了,小梅的事情已了,来,坐,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关于你的事了。” “聊我的事?”哦哦,对对对,帮主不提这事情,我还差点忘了呢。 我俩刚坐下,不一会,小梅已是飘身从里面出来,手又好似施展魔法悬浮一样,几个装有点心的精美瓷盘在她身前上下漂浮着,小梅手指往下一指,盘子就轻轻稳稳落在了茶机桌上。 小梅学服务员的样子,手一伸,道:“老爷慢用,那个……小能你也慢用吧。” “嘿嘿,好,那我不客气了啊。” 讲真,通宵熬夜,人这一直清醒着,这胃肠也跟着清醒得很,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不停了,盘中的点心,简直就是犯困送枕头。 常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坐下吃,四回躺下住,五回你的财产我做主,六回他的老婆我照顾。 我老实不客气,只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点心就往嘴里送,那无穷回味着实令我应接不暇,美味得无语言与,李佳胜却没有拿点心吃,只是微笑看着我一个人大快朵颐。 李佳胜对小梅道:“阿梅,去里边,把老爷我里面的那工具包拿来。” 我知道帮主要谈正事了,立马停下了大饱口福的嚼咽,听他给我接下来的差遣。 小片刻,小梅从里间出来,手里拎着个好像工具袋的挎包,她没有再施展什么悬浮特技将包送出,而是双手恭敬托着,慢慢交至了李佳胜手中。 李佳胜自小梅手中接过包,放在了身侧,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小能,这套房子……你觉得怎样呢?” 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传授些对付水鬼的经验,正洗耳恭听着,没想到他问了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让我表情很是愕然,脑门处飘出个红色的问号。 不过我与李佳胜慢慢熟络,已经适应了这老家伙的思维模式,愣了一会便反应过来,随口道:“呵呵,这房子啊?怎么说呢……豪华!奢侈!让人流连忘返。” 李佳胜和煦一笑,问道:“那你喜欢这房子吗?” 我愣了好一会,接着才幽幽道:“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梦想来的,当今社会的人,拼死拼活大半辈子,不就是想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吗?尤其是像这样的房子,更是每个工薪阶层都梦寐以求想得到的。” 第二十九章 考验开始 “哦,那既然你喜欢,等你拜完师成为老头我的好徒儿,这房子以后就送给你了。呵呵,当然了,前题是你能平安过第三关。”李佳胜语气平淡,一本正经地自言着。 我听了李佳胜这话,瞧他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嘴角不禁抽了抽,询问道:“你是说这房子给我?” “嗯。”李佳胜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却摇摇头道:“那小子先多谢您老美意了,我不会要的,即使是通过第三关的考验,我也是不会要你这房子的。” 李佳胜神情淡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只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不要啊?说说看,为何不要呢?你不是说是每个人的梦想,你也梦寐以求想拥有的吗?” “你说这个啊?虽然我是很想自己拥有一套啦,可不是自己打拼回来的,靠他人赠与……这样的房我住的不会踏实的。” “而且,也许我过惯了苦逼的生活,若真住在这里,我会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呢,帮主你的好意咱心领了。”我说这话并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而是心理的大实话。 开玩笑!我一个月工资奖金加起来,满打满算撑死也才不过两三千,让我搬到这样的高档花园小区来居住,别人会怎样看我,又会怎样天马行空的猜想我?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被什么富婆给包养了呢! 李佳胜也没在这事情上纠结,开口道:“你不要这房子,老头我也不强求,咱们说回你考验的事吧。”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终于能谈到点子上了,这丐帮帮主还真是有够那个的了,好在之前有心理准备,不然还不给他长舌死。 李佳胜看了小梅一眼,小梅会意又退回了里屋。 等小梅退开,他才道:“要你自己去对付那水鬼,不是老头刻意要刁难你,而是对你大有好处的考验来的。一可让你亲身体会走这条路的艰辛,再者可以锻炼你的心性,因为你的心理素质还是……有待提高的。” 我并没有反驳,毕竟人家说得是事实,有什么好驳斥的呢? 听李佳胜又道:“你对水鬼大概了解多少呢?” 我心里暗暗冷笑:老家伙你问我这个啊!呵呵,我也是有做足功课有备而来的,你这问题还考不倒我。 于是乎,我将从网上搜罗到的这方面的知识,以及小时候住在乡下听多听少听回来的故事,叠加在一起胡讲一通,并且谈了谈自己的一些看法与见解。 “嗯,很不错。”李佳胜连连点头,好似听得十分满意,“讲的挺不错,尤其是故事,小子很有说书的潜质。” 老家伙“褒奖”完话锋一转道:“不过,若单凭这些,也只是凡夫俗子的认知罢了,如果真杠上事,也只有求神拜佛听天由命的份而已。” 废话!我白眼翻了翻:如果我还有其他本事,还用得着来拜你为师。 的确,在真正遇到事束手无策的时候,当救人生子的白衣大夫,解人危难的人民警察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咱们普通老百姓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李佳胜说的,也只有求神拜佛这条路可走罢了。 我和李佳胜并没有在这问题上深究,他将身旁那背包递给了我,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现在能使用的,即使没有道行没灵力也可以驱使的道具。你拿着,去对付那水鬼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我伸手从帮主手中接过了背包,那包入手还有些许的份量,看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我没急着打开,只是将包搁在了身旁沙发上,继续听李佳胜接下去的吩咐。 就这样,我两一直聊到了后半夜,瞧瞧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从来未曾如此熬夜过的我那叫一个困啊!两层薄薄的眼皮好似有千金之重,睁得我好生费力,李佳胜却还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的困倦。 最终,在帮主喋喋不休的谈话,和无边的困意双重压迫下,我不知何时在沙发上迷糊的睡了去。 大半个晚上没睡觉,第二天哪会有精神上班呢?结果可想而知,请病假!请了我自上班以来第一个病假。 老黄打电话来驱寒温暖,还被他调侃一轮,说“以为你是铁人呢!原来也会生病的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我跟谁说去啊,只能除了苦笑外,还是苦笑。 …… 乡村的夜,轻柔得像湖水,朦胧得像烟雾。月光像水一样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一间间农村的房顶上。 或许是秋末冬初的缘故,屋外,田里的蛙声、地里的虫鸣声稀稀落落的,偶尔只有一两声蛙叫虫鸣至田野间传出。夜风拂过,时不时地还会带来远处不知哪户人家家里的几声犬吠,让人感觉到了几分乡村味儿。 某户养牛的人家,牛棚栅栏里,几头牛正在吃草,一股浓烈混合了草料的牛粪气息,满溢在夜里的乡村,白天吸足了阳光的庄稼。此时也在使劲地拔节疯长,发出“嗄巴嘎巴”的响声。 走在乡间的羊肠小路上,深吸一口气,一阵阵属于乡村田野的气息扑鼻而来,淡淡的草籽味使我不禁心旷神怡,忘却了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惫。 此时,我所来到之处,就是生我养我,陪伴我度过童年时光的乡下。 距上回与丐帮帮主李佳胜那一晚的夜谈,已是过去了两天有余,两天来,帮主说给我个短期培训,作战时便不会慌了手脚。虽说算不上是魔鬼特训,可才只是两天便让我累得像个“汪星”上来的人。 这并非我有多不济,不过白天需要上班,夜晚又要特训到下半夜方能休息,是个机器人也吃不消啊。 我仰望了一下乡村的夜空,今晚月光明亮,是个男的的好天气。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10点多,乡下没有城市那般繁华,还不到11点,四周就已归于了一片漆黑寂静,只有稀稀落落几家依然亮着灯光,但更多的是伴随着虫鸣的黑暗。 我手里拎着个小包,里面装的都是李佳胜给的道具,大概的用途,在这两天已经熟悉了也知道该怎么使用。 脚步一直没停歇,一直往春头的河道走去。经过了村的东边一套两层半的小楼前,我才驻足停下了脚步。 房子坐北朝南,粉白的墙体透着崭新,一堵围墙围着房子绕了小半圈做一个小院,另一边的空地栽种有好几棵小树,这便是我家那套刚盖好,老爸老妈才搬来居住不久的乡下新房。 站在了自家门口不远处,我却没有进去。因为我今晚并不是回来看老爸老妈的,而是特意为了解决那水鬼的事情而来。 想想都有些可笑,大禹是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呢?却是因治水鬼,有家不能归。 在家门口站了有七八分钟,看着屋里的灯光暗淡了下去,我知道是老爸老妈他们准备睡觉了。 老妈有个习惯,就是晚上睡觉,屋里客厅留一盏几瓦的小灯以做照明,夜里若起身便无需摸黑,这些年来这习惯一直都没变过。 希望吧!希望我还有命走回来看到这房子!深吸了一口气,我头也没回径直往村头大步走去。 来到了河道边,河水在月光的印照下泛着莹莹白光,看得我那个瘆啊!周围还似有似无的一阵阵凉风吹过,更添多了几分的阴森。 记得小时候经常跑来这里游泳,每次都玩的是一个不亦乐乎。后来长大了一些,听老人聚到一起讲故事,讲起了有关这条河的故事,令我至今还有些谈河色变。 什么几时有这条河道,抗战时这里又曾经发生过什么,最让我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还是这条河闹水猴子的故事。 当时把我给吓的,别说下去游泳了,即便是从河边经过都总是提心吊胆哆嗦着快步跑过,好像多待一下便会不慎落水沉尸河底似的。 如今我不但站到了这河道边,还要与那出现在故事里,而却是真切存在于现实的水鬼掐架,想想就一阵后怕,有些哭笑不得的滑稽。好听点叫为民除害,难听点叫“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翘望着那静静流淌的河水,平静之下,仿佛那只水鬼随时都会从河底冒出来,然后一把将我拉扯下去一样,让我身心总有种毛毛的不安。 李佳胜说过,水鬼很有可能再出来害人的。当然,前提是有人从它这里路过,有机会它一定还会再次害人!因为原本它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代替的主。 不过现在好事被人搅和了。用了李佳胜给的平安符,我侄儿有三清神光的庇佑,水鬼能耐在强也休想触碰到我侄儿的一根汗毛。 然而,过了七天可就很难有所保证,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便是最后的期限,今晚这一战,就看我和我侄儿有没有造化迈过去这道坎了。 我走到了河道边的一棵树旁,将需要用着的玩意揣在了身上,把小包丢在了树下。之后查看了一遍,确认一切无误才转身向河边缓缓行去。 在河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较平坦的土地坐了下来等,时间还没到,李佳胜提醒过,要等到正子时的时候那家伙才有可能出现。 正子时,就是午夜12:00整。老家伙再三叮嘱我千万别打草惊蛇,否则不但对付不了它,反倒会连自己也给搭进去。 唉,这种感觉好生压抑啊!李佳胜叫我等的时候当是在钓鱼好了,你妹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当在钓鱼?你见过有人钓鱼用自己来做诱饵的吗?而且这饵和鱼好像有些大过头了吧…… 坐在河边的时间越久,心情愈加躁动,为了待会不打草惊蛇,为了待会可能会落水,手机也不能揣在身上,真是有够无聊的。 我拼命的迫使自己不去想等一会那家伙出来的事情,我若随那念头往下想,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便会消亡,只能不住地吧啦吧啦抽着烟转移注意力。 第三十章 上钩 (明天起开始两更) 乡村的夜色下,村头的河道旁,有些杂草的土地上,满满散落着十多个烟头。 烟头是坐在草地上的一个青年留下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能大概的看清他长相。青年浓眉大眼,方面阔耳,一头乌黑的平头短发。他背靠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刚毅的脸庞带着一种决然!不过此时的那人,精神略显有些萎靡。 没错,那显得没什么精神的青年便是区区在下了。想想看啊!坐了足足一个小时,又没手机玩,还要时刻将心弦绷紧,精神高度紧张,萎靡不振也在情理之中。 瞧了瞧时间,差个5分钟就到正子时12:00了。我把剩下的半截烟全部抽完,掐灭了丢在了地上,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往河道边走去。 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是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我在自己脑袋猛敲了一击,心里骂道:刘小能啊,有点出息好不?别人前人后两个样,夸海口时信誓旦旦,落实到行动就这么胆怯怕事,丢不丢人啊你? 我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攥紧拳头朝河边走了过去,然后蹲了下来,目光直视着河面。 涨流的原因,河水差不多蔓到了河岸来,稍微伸长手都能触摸到。 身子蹲在河边,钻进鼻孔的都是那河水与水里的水草味。还别说,一蹲下真让我有种钓鱼的感觉,只不过钓的大鱼有点骇人听闻罢了。 这个时候,手表的指针刚好指在了午夜12:00,摸了摸胸口口袋,那里面放着帮主给的平安符,是我用来以防万一保命的。 李佳胜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别触发那张保命符,因为这样子只会吓走那水鬼,若让它遁走,它还会去另外找人害的。 平复了下心情,我准备开始当诱饵了,手心不由冒出了些许冷汗。 我紧紧地盯着河面,时不时的吞咽了口唾沫,心想:要不要开始了呢?还是等一下吧……但是但是,万一这时候那家伙突然窜出来怎么办,到时就来不及了……还是开始了吧?不不不,还是多等一会…… 心里就这样十五十六纠结着,而我所提到的开始,是李佳胜在我身上施的法咒‘避水咒’。 据李佳胜所讲,这避水咒可了不得了。是张得宝祖师当年躲在地底修行,用龟息功时,无意间灵智顿开所领悟到的,调动五行元气护在己身身上,即便落入水中,在水底也能呼吸。 不过这样逆天的法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个时辰过后,法咒的威力就会淡然无存。 饶是如此,这也已经很变态了!不用潜水装备不搭潜艇,能在水里呆两个小时,比那‘浪里白条’还要‘浪里白条’,不得不感叹出得老张家的都是牛人大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精神疲倦的我竟犯困打起了盹,忙甩了甩脑袋。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瞄见了不远处水面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向我这边漂浮了过来。 咦?好像是一大把毛爷爷?我揉了揉眼睛,定眼看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水面。 没错,真是一大把红红绿绿的票子飘在水面啊! 卧槽!谁这么败家啊?真是tmd的有钱任性啊,这一大把起码不下几十张,就是说起码有好几千块,都顶我一两个月工资了,竟然扔河里。 或许是精神有些疲劳放松了警惕,我居然想都没想手便往水里捞去。 但恍惚间,我心中警兆大生……不好!是诱饵!是陷阱!这是水鬼迷惑人所施展的障眼法! 没想到啊没想到,诱人之饵也会沦落到反被诱上钩的局面,真不知 / 笑哭的表情用这合适不? 虽然第一时间立即反应了过来,可惜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已经碰到了水面上那一张张钞票。 说时迟来那时快,这一下也就电光火石一眨眼的功夫,连一呼一吸都是一种奢侈,哪来的时间给我启动法咒。 哗啦一声,月光下,河面碧波上,突然水花四溅,一只似手似爪的大掌从水底探了出来,如铜箍铁钳般的一把就扣住我的手腕。 顿时,我脑海一片怔忡空白,脑中只闪现出三个字,“好恶心”便噗通一声被扯到了水里去。 “哗啦啦……哗啦啦……咕噜咕噜咕噜……”水花飞溅,我张口欲要念那避水咒,谁知嘴巴才一张开却被呛了好几口河水,不得已只好闭上了嘴,死命往岸边游去。 无奈身子让水里那东西又是拉又是扯的,被拽得紧紧的,而且跟传说的一模一样,水中那家伙力量其大。 连我这体能算中上的年轻小伙都无法将其摆脱开,可见水里那家伙力量有多大了,凶名不是盖的。 我卯足了吃奶劲往岸边游,但好像我无论怎样发力,就是蚍蜉撼树的游不开去,手脚乱舞挣扎着,结果只是被多呛了几口水而已。 我心里惶恐道:完了完了!难道我刘小能在劫难逃,今日注定要交代在此不成?落叶归根那也不能让我沉尸河底啊…… 想到有可能在这水底挂了变水鬼,体力有些许告罄的我不知又从哪里来的力量,牙龈紧咬,使出了最后一点吃奶劲猛地往水面上跃去,在我一番死命地努力下,竟然让我翻出了水面。 “呵!”我一出水面立马猛吸了一大口气,几乎是喘息没间歇的,嘴里蹦出了那句救命的咒语,“天苍地灵金木水火土五行听我令疾!” 随着最后一个疾字的出口,周围一股无形的力量向我裹了过来,与此同时的,我再一次被拉入了水中。 神乎其技的是,我这次再入水,居然没有溺水呛着的不舒服感,反倒还能自主呼吸,水里也能模糊的看个三四分左右。 喝!这就是避水咒的威能了吗?了不起,够吊炸天的了! 放眼瞧去,我看见水里,一个人形的黑影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脚脚踝,仍然不断地往下拉扯着我。 眼下暂时算没是,我便没多大挣扎抵抗,任由它将我朝深处拉去,四周河水冰凉冰凉的,冷得我四肢有些麻木,只有胸口处放保命符的地方,一股温热守着心脉。 或许是感觉到我一动不动,那家伙以为我溺水失去了生机,松开了我的脚,游到了我对面不远处,在我身前左右游来游去。 水鬼在我身边徘徊了好一会,感觉似有哪不妥的样子,忽的迅速往旁边游开。 是的,它没感到我有任何一丝灵魂脱离躯体的迹象,就是代表我还没挂,如此诡异,所以它才得拉开距离。 事实上,我刚刚被吓得几乎昏过去,但一想到不是它死就是我堂哥那个娃完,怒气和勇气马上战胜了心底那点恐惧。 等这水鬼意识到我不对劲已然迟了些,我隐忍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阴它一把么? 水鬼虽然提前戒备的先退了开去,但我的拳头也是打在了它身上。水里虽有浮力减少我拳劲的力道,不过也是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它的身上。 没有痛苦的哀呼声传出,因为声音是无法在水里传播的,但却有声传至灵魂世界才能听到的哀嚎传入我脑中,水里一小片红光乍闪,水鬼被我的拳头打得弹出了一米多。 这也是在水中,要不然肯定不止这距离,一定会好像颗炮弹般被弹飞出更远。 很不可思议是不?为嘛我一个普通人,拳头却能给那水鬼造成这样的伤害吧?如果只是我的拳头,当然不可能有此等威力,其实这都是李佳胜所给的道具发挥了作用而已。 如果靠我一个人赤手空拳来对付,那这百来斤肉不过只是来送菜而已。 李佳胜所给的道具,都是普通人能驱使的,好像我刚刚用来阴那水鬼的,是一颗比乒乓球小些的红色泥丸。 听李佳胜说里面是掺了黑狗血的朱砂丸,水鬼怕红色,加上朱砂黑狗血都是至阳辟邪之物,是对付这水鬼的最好利器。 我刚才早就握了一颗在手中,在水鬼才退后我便猛然握碎一拳捣出,在水压力的作用下,破碎的泥丸随水流附着在了拳头上,一拳打出,当然就能给丫的造成伤害。 才一拳便起了作用,让我是振奋不已,有了相对的玩意来针对克制,原来你丫的也并不是打不死锤不烂的啊?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第一步迈的好,令我对那家伙也没那么胆怯了。 兴许是有避水咒的原因,在水中活动并没有因水压而变得迟缓,只是动作稍微有些迟钝,但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逼近了那水鬼。 我手里又握着一颗朱砂丸,一拳夹带着全身力道冲了过去。 蓦然间,从对面水鬼那里,一股意念灵魂波动传进了我脑海里:“小子,你到底是谁?看你这架势肯定是有备而来,绝非偶然出现在这的?” 我也在脑海用意念回道:“呵,你看出来了吗?不过你这根本就是废话!我要不是来这里对付你,我大半夜的跑来河边跟你相亲啊!你这祸害乡里的害人杂碎” “哦,前几天出手坏我好事的人,想来就是你了吧?还能寻到这里来,真有两下子啊,可惜也就如此了,你微薄的道行可怜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今晚你就得将性命留在这,然后我再去收了那小娃娃,哈哈哈……” 香蕉你个巴拉!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情,我今晚非得要把丫的肠子都打出来不可! 我拳头一握紧,手中又是一颗朱砂弹爆了开来,一拳向那水鬼打了过去。 原本以为它会避我拳头其锋芒,没想到它竟莹然不惧,不但没退开,反倒一手迎了上来。 砰…… 拳掌相碰发出了一声爆响,如同有人在水里丢了个炸鱼的鱼雷,这时候的河面上肯定是暴起一团水花,希望这一幕没让人瞧见才好。 第三十一章 有道行的水鬼 (今天开始两更,恰逢五四,俩相纪念日) 我只感觉一拳打在了对方的手掌上,拳背触到的是一只冻冰冰有些发福的肉手。 老实说,自从掉入水中以来,视线的关系,我都一直没看清对方长得是啥样,只看到模糊的一个身影。也就因为这样,才有胆气与其交手。 但令我吃惊的是,那水鬼悍然能和我的朱砂丸硬碰…… 不可能的啊?李佳胜言犹在耳,朱砂加黑狗血,是能破除一切邪祟,是所有阴邪之物的克星,为什么这水鬼能与我硬抗呢? 我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水鬼的怪声:“桀桀桀桀,小子,你一定很奇怪吧?都跟你说了,你的道行薄弱得可怜。” “虽然我不清楚你用了什么法术能在这水里呆着,不过我若没猜错,你这本事,以及你那能破除阴煞的本事,都并非你本人修来的,而是外来附加上去的。” “嘿嘿,跟我斗,能与我对抗已经算你了不起了。” 我在心里暗暗腹诽,呵!什么道行,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好不? 不过已让它猜的**不离十了,能洞悉得如此彻底,这究竟是水鬼?还是只成精的老妖怪啊? 我思维仍转着,水鬼的意念又来:“己身修来的道法都有力量耗尽一刻,何况你这外来附加上去的呢?” “按我的估计,你最多再能撑个半个时辰吧?以我修炼这么久的道行,你想在半个时辰消灭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嘿嘿嘿……” 嗯?这水鬼喋喋不休话痨这么多,却让我听出了哪儿有些不对劲…… 修炼?神马情况啊,不是拉个人来当替死鬼么?不有了替身就可以重入轮回投胎的吗?一连窜的问题与我的认知出入甚大,令我头脑一时间有点转不太过来。 水鬼仿佛洞穿了我的疑问,为我解惑道:“嘿嘿,小娃,是不是想不透,有些朦了呢?也许你跟这附近七里八乡那些神婆都还不知道,都只是以为我是近年被水鬼拉来当替死鬼的吧?” “在临死之前,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 “我是民国22年的时候淹死在这条河的,本来也只是等着寻替身来取代自己,然后重入轮回,不过能轮回也只是堕入畜生道,下辈子沦落做畜生罢了。” “心里虽有千百万个不愿,但还是得照天道来行。过了几年,大概是民国二八年的时候,鬼子四处残虐平民百姓,当时有人跑到河边来寻短见,我才想出手那人便已经溺死沉尸在这条河里。” “如果按常理来,那苦命人接替了我的位置,我便可去轮回。但那人好像是经历了日本鬼子泯灭人性的欺凌,死后精神变得异常,甚至可说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刚要走准备前往地府,他扑过来就是猛地一阵噬咬,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也奋起反抗,我比他死的早,阴力也比他强,无意间,居然把他还未变成水鬼的魂魄给吞噬吸收了。” “当时我疑惑不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过了几天,我的阴力变强了许多,脑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信息。不错,就是修炼!吸取别的同为阴性之物的灵体,我便可慢慢有鬼转妖。”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想只当个水鬼,也不愿下辈子沦落到做畜生的命运,因此,我也要修炼,修成水妖,这便是我的最终目的。” “小娃娃你要来坏我好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那只能说你是自寻死路,怪不得谁了!呵呵呵呵,纳命来吧小子……” 尼玛这长舌功都可以去跟李佳胜拜把子了!还有修炼,啥玩意,这水鬼也修出道行了? 我听完它一大通絮絮叨叨,心不由得凉了一截:靠!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还真是变数多多啊! 水鬼也有进阶修炼的?该说是我运气逆天还是说我倒霉到家呢?居然遇上如此bt的另类…… 水鬼可没搭理我作何感想,身形拉近扑了上来,我立马探手入怀摸出了几颗朱砂丸握在手心,待到它接近,双全一紧便向它打了过去,水鬼它也双爪朝我抓了过来。 呀!我避开了水鬼的爪子,打出的拳头也落了个空,但那些散开的朱砂丸却好像滚烫的桐油浇在了水鬼身上一样,让其痛苦得扭动起来。 刚刚庆幸一招就能逼得它不敢近身,没想到水鬼只是痛苦扭了几下又朝我扑将过来,一点也不给我缓冲一下的机会,如蛆附骨地靠近我。 水中模糊的身影两只爪对我面门猛抓下来。情急之下,我又掏出一把朱砂丸,在手里挤碎,借着水的浮力朝它撒了过去,这次覆盖的范围更大。 “啊!”又是一声来自灵魂的惨呼,水中发出刺啦啦的气泡声。 我看到水鬼在水中不断的翻滚,想来这些参了黑狗血的朱砂对它极具杀伤力,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或许是它太过吃痛,还没等我缓口气,便又脚一踩水往我而来,一下子就被它抓住了我手腕,并且锁住我的一边肩膀。 这时,我才感觉到它那只似手似爪的恐怖与恶心,指甲长力量大,还有种注水猪肉的腐软,令我厌恶得反胃想呕,同时还有的,就是那涌上来的恐惧。 我奋力想将手抽回,无奈这是在水中,原本就是客场作战的我,此时就显得更加没有优势了。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倾向了主场水鬼一方。 如果这时候可以投降的话,在两三次朱砂丸攻击无果后,我一定举手投降。 我只感觉左肩传来钻心的疼痛,水鬼的指甲破开我的上衣嵌入了我的肩膀处,几滴嫣红从衣服里渗透了出来,痛得我是好一阵龇牙咧嘴。 “嘶!”,尼玛的不能轻点吗?好痛啊你麻个痹知不知道! 但显然水鬼是没听到我心底的叫骂,依然是继续使劲抓下来。 不过即使它听到,也是不为所动放手的,都说过要取我性命,哪有我喊疼它就松手的道理。 肩膀处越来越痛,我咬牙忍着疼痛伸出左手扯开右手袖子上的一个口袋,迅疾的抽出了一张黄符来。 那是李佳胜交给我的另外一种符箓,叫什么“天罡正阳符”,我也听不太懂,反正就是能镇压住邪祟的,只不过抠门的李佳胜才给了我两张,老家伙说这已经足够了。 反正管他足不足够,性命攸关岂容得我多加细想,拿出来用就是。 我意念一动,脑袋里闪出那道符的咒语,立马对准水鬼贴了过去。 这次意外的没传来那水鬼的惨呼,好像它受了重创似得,身形痛苦的扭曲着,爪在我左肩的那只手,也是指甲又往里嵌入了一二分,随即便无力的松开,另一握我手腕的爪也慢慢放开了。 我瞧水鬼在我面前扭曲翻滚着,看来应该是这道符破煞威力其大,才会给他造成此般的伤害。 正琢磨它是不是差不多快挂了的时候,谁知那家伙忽然扑过来一把抓住我,将我往河道的下游更深处拉扯去。 这条河道再深处也才不过一两米,可那下游更深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听老一辈讲,深的地方两三米,甚至更深。 小时候听村里的许多老人讲过,即使是村里水性再好的人都不太敢到下游去。因为沿着下游再去便是外围大江了。 我被那水鬼就这样的托着,一直朝下游的深处拖去,直至此时,我才意识到什么…… 我了个去!感情你这家伙是要打消耗战啊!只要托住我,到了我避水咒失效之时,身上有再多的法宝也没用啦,不用打,我就已经淹死了。 第三十二章 那“亲密无间”的一抱 不过我当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毙遂它愿的,摆动着身体死命想将脚抽回,摆脱掉来自它那对爪的钳制。 无奈这是在水里,主场作战的水鬼力量大得惊人,无论我怎样的使劲,都如是蜻蜓在撼石柱,只能被那家伙越拖越远,越来越深。 我心里开始慢慢着急了起来,李佳胜给我施加的避水咒有效时间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从刚才的纠缠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虽然还剩下个多小时,但时间总有流逝完的一刻,照目前的局势,水鬼是占尽了上风,反倒是我处在了劣势,这情况对我十分的不利。 我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苦笑,自己作的死,现在跪着也得把它作完,没人可以帮得了我,目前的处境,连报警让警察蜀黍来搭救都办不到。 唉,人啊!个个都自认己身天下无敌,实则是有那心没那份力。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但我还得外加一句,即使手有金刚钻,那也要掂量掂量才能揽那瓷器活。 我如今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原本以为从李佳胜那里得了不少道具,拿下水鬼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且还大错特错,哭也没地方哭去。 一咬牙,自袖子的口袋里再摸出了张天罡正阳符来,这也是剩余的最后一张。如果再吝啬舍不得拿出来,待会只能留着到地府显摆了。 我手里拿着符箓,腰身猛力一扭,身子前倾向那水鬼,准备视机而动朝它罩过去。 可那家伙似乎察觉了我的意图,手里的符刚欲靠近,它便身体往旁边一侧闪,躲过了我的符箓,但双爪依然是紧紧地钳住我的脚,始终未曾松手过。 尼玛的!你丫的真要与我同归于尽啊……哦不,应该说是真想赶尽杀绝啊? 大哥,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素未谋面,乃至此刻我都没看清你长啥尊荣,你用不着那么狠吧。 真要论述起来,还是你先来惹我的呢。 水鬼才不搭理我想些什么呢!仍然是死命的拉拽着我往河道的下游而去。 我心道:不能再继续被它拖下去了。这样下去,就算是能摆脱这水鬼,如果到了外围大江,我水性和体能再牛掰也只有悲哀的份。 一念至此,我牙关紧咬,脑中咒语浮现,使出了吃奶的劲,腰身猛地一摆,符箓朝那水鬼再次招呼了过去。 心想:哼哼,看你这回还能躲哪儿去! 我突然的爆发,可以说是拼尽了我能达到的极限,结果还是让它躲了开去。 刚刚我一直不敢发动咒语,就是怕一击不中落空,猛地来这一下,结果还是被它避开了。 然而那家伙动作再快也还是违背不了物理定律,它的身体翻滚躲避的同时,混乱间,竟然让我一符贴到了它左手的臂膀上。 只见它托着我向下游急行的身子顿在了原地,全身不断地禁脔抽搐了起来,我趁机双脚乱踹乱蹬一甩,摆脱了它那对鬼爪,然后立刻拼了命地往回游。 这回不是我怕它远逃,反倒是我自己很没形象的溃逃遁走,心里还怕那水鬼穷追不舍紧追过来呢。 老实说,并非我有多贪生怕死,而是李佳胜给的法宝已经让我挥霍了个七七八八。 浑身解数尽出,现在只剩下保命符和另外一样法宝,单单指望这些,我已然没什么底气再能战胜这水鬼了。 情况特殊,能修炼的水鬼,先得回去将这一切告知李佳胜那老家伙才行,选择逃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显然那水鬼没想放过我之意,符确实让它受了不小的创伤,让它全身颤栗迟滞在了原地,但等我才游出了十几二十米的距离,水鬼已经勉强恢复状态追了上来。 我去!李佳胜你个老家伙耍我啊? 什么两张符就足够了……两张符,加上全部的朱砂丸都让我用掉了,那水鬼还这般生龙活虎,你个老不死分明是在忽悠我嘛!总算明白什么叫“轻信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 我心里骂骂咧咧不断,逃命的动作也一点不敢停歇,稍微缓上一点就有可能让身后那家伙给追上,因此我是卯足了劲使出了看家本领。 不得不感叹这避水咒的确很是神奇。 在我身体外仿佛隔了层看不见的空气薄膜,将水与人之间给隔离了开来,但又没有像穿着潜水服那么手脚受限制,如同一条回到水里的游鱼,游起来是名副其实的如鱼得水。 倘若以这样逆天的本事,加上这速度,拿块奥运亚运金牌什么的岂不易如反掌不在话下,恐怕连菲尔普斯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我正得意眼下这神奇速度,往往得意忘形之后,通常随着而来的便是乐极生悲,我也不例外。 我才以为摆脱了身后那家伙,脑海水鬼的一个波动意念就又传了过来:“嘿嘿,小子,你还想逃到哪去?” “不要做无谓蹦跶了。在这水里,我就是这里的主这里的王,你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桀桀桀……” 或许是肩膀处那小创伤的疼痛,又或许是太久没游泳的缘故,游着游着,刚才那一往无前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水鬼已到了我身后。 虽然避水咒能隔离开我与河水的接触,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周围水的流动,能清楚地感觉到已被那家伙追上,或者这时候爪子正朝我后背抓来…… 怎么办呢?在不做出抉择,迟疑多一会也许真要沉尸河底了! 用保命符吗……不行,用了就等于让它去害我堂哥的那个娃而已,那我今晚,还有这几天来付出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我伸手从颈脖处扯下条吊坠,这是除平安符以外,剩下的最后一件法宝了。 李佳胜啊李佳胜,我姑且再信多你一回,若这次你还是在忽悠我的话,我死了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个老家伙的! 李佳胜并没跟我说过挂在脖子上的这条吊坠该如何使用,只是说要用之时朝水鬼扔过去就行。 我正捉摸着这吊坠该怎样用,忽然上一一紧,还让衣领口勒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水鬼扯停了下来,水鬼另外一只大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脖颈,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差点镖尿。 情急之下,我拼命甩开了他抓住我脖子的手,手脚并用不断地出招挥舞。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家伙的手,却和它来了个面对面,水鬼老实不客气的双手一合,给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呃!”我屮艸芔茻!尼玛隔壁竟然有这种爱好,怎么这避水咒避不了这水鬼,你他妈还能不给我再恶心点啊? 以前听说水鬼有可能是溺死之人的尸身所化……来之前我也问过李佳胜,他也说不太清,说事实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想到这,想到搂着自己的说不定是在这条河浸泡了快一百年的咸鱼,我那个恶心啊!差点没忍住呕了出来! 我左手手里握着最后一颗朱砂丸,原本是想留来阻拦它不让它追得太紧的,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捏碎一拳重重的擂在那水鬼身上。 水鬼再次传出一声来自灵魂的惨叫,手一松便放开了对我的拥抱。 我脚猛地一踹将它踹开,可惜是在水里,我这一脚踢到它身上最多只有四五分的力道,但多少也拉开了与那家伙的一些距离。 我不敢再怠慢耽搁,瞧又有机会逃走,管不了伤它有多重了,立马转身使劲往来时的地方游去。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法宝 三番两次挨了我的算计,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这害人专业户的水鬼呢。 我只觉得身后那水鬼发出一记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从它体内迸发了出来,令我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全身汗毛倒数起了一身的鸡皮,那是打从心底的恐惧! 我的心跳几乎以每秒三百脉冲的速度剧烈的跳动着,此刻肩膀的伤也算不上什么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水鬼急了说不好可要吃人的啊! “我艹!”肩膀的疼痛使我游得更加卖力,但才没一会,背部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那是被水鬼给抓的。它用利爪在我背部开出了几道口子,痛得我冷汗直冒爆粗骂起了娘! 我从小到大与人干架可还没吃过这么多次亏,你个水鬼今天在本少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伤口,你真当哥好欺负是不? 我也被逼得有些急了,游着游着忽然往下方潜了下去,然后慢慢的收住了冲势。 水鬼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想止住追击的身形,却让惯性将它给带出了老远,趁此机会,我立马停下来歇会恢复一点体力。 谁知道那家伙如它自己所说的,在水中它便是主宰,身体飘忽似鬼魅,明明看它还远在十几米外,一转身瞬息间已经折回出现在我面前。 容不得再多想了,手中握着的最后一件救命吊坠,我手举起抡圆直朝它扔了过去,然后一脸很是期待的翘首看着,看这吊坠究竟能有什么撼天动地的神威。 不料脱手飞出的吊坠竟没弄出一点动静来,在水中漂浮着徐徐落下,落在水鬼的面前,我瞪大双眼望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绝望。 好你个李佳胜,接连的让你摆了几道,我刘小能今日算是记住你了,将来做水鬼也不放过你! 正当我还在谩骂的时候,吊坠里窸窸窣窣冒起一团烟雾,烟雾越来越多,最后雾气慢慢聚成个人形,飘在了我与水鬼之间,看得我愕然张大了嘴。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道:老家伙,你给我的这最后一张王牌是召唤术啊?可这被召唤来的帮手从气势来看,似乎很是弱鸡啊! 定眼一瞧,我心又不由得一沉:我了个去!还以为召来什么阴兵魔将的呢,这不是那帮李佳胜那管家小梅姐吗? 李佳胜你个老不死真想玩死我啊!虽然你这管家是自杀而死的厉鬼,但她的戾气不是被化解了吗?再厉害不也已经是以前的事,你让她来是送菜还是来给我送终啊? 见我愣愣地盯着她,小梅抿了抿嘴一笑,意念传进我脑海:“呵呵,怎么这样看着我呢,小能?我,小梅姐啊,你不认识了吗?” 经她询问我才缓过神来,忙摇摇脑袋,集中精神意念回道:“认识认识,怎会不认得呢,小梅姐,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啊?” 此时虽然是多了个帮手,可我是怎么瞅怎么不靠谱。 这女鬼没有了那自杀的戾气,那性子温顺得跟只绵羊似的,怕待会还不够给那水鬼塞牙缝呢,水鬼可是说过它要吸收灵体来修炼的! 感觉到突然冒出来的小梅,水鬼也有点愣了愣,过一会反应过来,转向我,意念在我脑中响起:“嘿嘿嘿,小子,你请来的帮手吗?” “不过瞧她那道行也是不太敢恭维哦,但阴力还算不错,嘿嘿嘿,正好给我当份养料,待我先吸收了她,再来取你性命。” 小梅表情明显是一声冷哼,向着水鬼迎了上去,看得我一个心惊肉跳:小梅姐啊,你以为你还是那戾气缠身的厉鬼吗? 我有心想阻挠,无奈小梅和那水鬼离得实在是太近,转眼间一水鬼一陆鬼,两鬼已经对到了一起。 只见水鬼一爪往小梅抓去,小梅居然不闪不必反手芊芊一掌打了回去。 不是吧姐姐?你家老爷那老家伙给的朱砂丸它都能接得下来,就你那已经没有戾气的灵体,要与之硬抗,莫非真没长脑子啊? 老实说,我不想说出来的,不过她真是有够胸大无脑的!从刚刚见面的时候,我便注意到小梅胸前的那对起伏,当时的念头就是,双峰如此有料,脑子一定不太好使,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 小梅一手接下了水鬼拍过来的爪子,我都有些不敢看了。怕见到她被打得魂飞魄散,或是让水鬼给吞噬掉的一幕。 心暗暗叫苦道:你这是何苦呢?早早去投胎不就行了,还来趟这浑水干嘛?李佳胜你个老家伙也是的,将她放进吊坠就算了,还把她交给我,你这是帮我还是害她呢?我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但是过了十几秒,什么灵魂波动都没传来。奇怪了,就那一下转瞬即到的啊,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呢? 我鼓起勇气向那边望去,眼前发生的一幕令我不敢置信。 小梅恍若没事的漂浮着,反倒是水鬼在痛苦地扭曲翻滚,比起先前让天罡正阳符击中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嗯?这是啥情况啊? 只见水鬼身上被金光缠绕着,数百道如小蛇般的电光在它周身上下来回窜动游走,让它极为痛苦地扭曲挣扎。 淡淡金光的印照下,我终于能大概看清,看到今晚交手恶斗许久的家伙长啥尊容了,不过我宁愿还是没看清的好。 我下意识做了个倒吸气的动作,水鬼的那这副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得可以啊! 脑袋瓜上披头散发,稀疏蓬松的乱发下,一张五官浸泡得十分变形腐烂的脸庞,好几处都已经烂出了里面的骨头,根本不能算是人样,身上的衣服也是泡的不成样子,拿衣衫褴褛来形容都有点恭维它了。 这模样若到了岸上,恐怕帮主的地盘和饭碗都有可能因其而不保。 小梅英姿飒爽地打出那一下,退到了我身边,我用不可置信崇拜的目光望着她,下意识地拱了拱手。 小梅让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笑:“小能啊,不必这么看着我吧?幸不辱命,总算完成了老爷给的交代。” “老爷的交代?你是说这是你家老爷教给你的?”我疑惑目光道。 小梅点点头,意念传来:“好人有好报,那水鬼如今的这样子,其实都是你自己的功劳造就的。” “我造就的?”我再次一脸疑惑,脑门处升起了一个大问号。 小梅巧笑嫣然:“你可能还不知道那金光是什么吧?那是你那一滴至阳纯阳血,帮我化解戾气后所残留下来的,留在我体内对我有害,老爷让我借此机会拿这来投桃报李帮你,也算报了你的一份恩情。” “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李佳胜你所说的秘密武器原来指的是这个,那还真是着实令人想不到。 我还在走神想着这事,小梅却意念催促到:“快点小能,那阳气重创了这水鬼的魂体,接下来看你的了。能不能收服这只水鬼,看你的最后一击了!” 我有些郁闷:姐姐啊,你当我是李佳胜那老家伙啊?收衣服我就会,收服水鬼,你让我怎样收上前“我叫你医生你敢答应吗”? 我不得不意念回道:“我说小梅姐,什么看我的?要我做什么你也该告诉我怎么做啊,要不你让我怎样收呢?” 小梅怔了怔,眼神迷茫:“怎么?老爷没教你下一步该怎样做吗?”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我若知道怎么做,又何必开口多此一问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老爷那德性,整个甩手掌柜。 第三十四章 收服水鬼 小梅瞧我这表情,看出我确实是不知怎样做,虽然她是鬼,而且这还是在水中,不过她依然是气急地跺了跺脚:“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趁现在赶快用老爷给你的保命符,快!” 我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符箓来,意念追问:“然后呢?符拿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小梅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贝齿轻咬:“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啊!该怎样启动这符,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把符朝它丢过去!”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狮吼功都赶超我老妈了。 哇!原来温柔如秋云的小梅姐也会这门功夫的啊? 不敢再迟疑耽搁了,我立马将符往全身颤抖的水鬼掷了过去,持咒道:“天苍地灵,金木水火土,五行听我令,疾!” 符一丢出去我便暗呼不好,这可是在水里啊,水浮力作用下,还能发挥作用吗? 但不容我念头再起的情况下,保命平安符耀起一道金光当头罩向了那水鬼。 符箓透出来的金光,与之前小梅打入它身体内的那丝阳气,两道精光在其身内身外遥相呼应。 一抹抹金光笼罩住了水鬼全身,它更加痛苦的挣扎了,一声接一声来自灵魂的惨叫传进我脑中,惨呼听得我都有些汗毛倒竖。 这水鬼也不知在这条河道里害过了多少人,李佳胜说得对,“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今天水鬼所遭受的恶果,乃是它过去所种下的恶因罢了,出来混迟早都得还的。 小梅手一招,刚刚的吊坠浮到了她手上,只见她手再用力一扬,将吊坠脱手打出,直接命中水鬼的胸膛。 水鬼身体震了震,停止了挣扎。我看到一缕似有似无的幽光汇聚在了那吊坠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吊坠剥离抽了出来,接着水鬼整个躯体完全停止了动弹,慢慢沉入了河底。 我惊讶瞧着这一切,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小梅姐这最后一招才是真正的必杀技啊! 小梅手拿着吊坠,见我一脸的惊诧,她对我讪讪道:“呵呵,小能,不必这般愕然,我也没做什么。若非你重伤那水鬼在前,也不可能有我在后这么轻松将它制住。” “这这,小梅姐,这都神马情况啊?还有刚才的一抹幽光,又是怎么回事来的?” 小梅晃了晃手里的吊坠,解释道:“你说这个啊?哦,水鬼的阴魂咯。收在这里面,刚刚已经将他废去了七八成的本事,最后剩下的一缕阴魂,老爷要把他放入地府,去接受属于他的审判。” “还要放这家伙入地府去轮回?他作恶多端,干嘛不直接把他给消灭了呢?”我不明所以道。 小梅浅笑道:“这个吗,老爷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水鬼既然能修炼,是他的一种福泽,也算苍天眷顾之辈。” “放他入地府审判,并非饶过他,而是要他坠入地狱去救赎,领他应有的审判与惩罚。” “什么?”你娘的!李佳胜你个老不死,原来你早就知道水鬼是异于常鬼的家伙啊,知道他是修炼过的,你还让我来,真让我送菜来的! 小梅感觉到我情绪变得阴霾起来,询问道:“怎么了,小能?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疼啊,让我帮你看看。” 一提起我的伤,我这才感觉到背部伤口的疼以及身子的体力透支,稍微动一下都是丝丝冒冷汗,并且还伴随着一股虚脱无力,这也许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了。 小梅轻柔的手掌抚在我后背,阴力拂过了我背上的伤口处,渗血的伤口不再有血渗出了,并且传来了麻麻的感觉,令我的痛楚减少了不少。 我背对着小梅言谢道:“谢谢你啊小梅姐,如果这最后没你的出现,我不定刚刚就挂了也说不准,呵呵。” “哪的话,是我该感谢你才对。”小梅面带笑意:“不过你要谢还是谢我家老爷吧,若没有他给的嘱托,还有最后那道发挥的保命符护着你,你哪有可能撑那么久。” 的确,我也觉得是有那符有那些道具的关系,要不以我一个啥都不会的普通人,哪里能和那水鬼对抗呢? 不过想到此,我心里又十分不爽了,明明知道水鬼这么难搞还要我来消灭他,老家伙你这不是在坑我吗? 转过身,瞅见小梅盯着我看,我勉强的挤出丝笑容来,刚欲开口,突然周围的水好像一堵堵无形的墙,四面八方朝我挤压而来。 “靠轱辘咕噜噜噜~” 这时我才惊觉避水咒的时间到了,想做些什么,可那水压岂是人力能抵挡的,尤其是口鼻处,不及反应的我想呼救,才张嘴那河水已经不要钱地往嘴里灌了进来。 我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最终失去了知觉,昏迷前的影像是定格在小梅恍然意识到什么的惊慌样。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渐渐地恢复意识,身体凉飕飕的,而且还湿哒哒的难受,周身上下酸痛不已。 我幽幽睁眼,入眼是一片点点星光的昏暗夜空。天还没亮,看样子我昏迷的时间不算长。 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我略微动了动身体,发现体力恢复了不少,背部隐隐传来的疼痛证明我还活着。 在我试着活动身子的同时,旁边有把柔柔的女声道:“小能,你终于醒啦!老爷老爷,他醒过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几分惊喜。 听见另外一把老气横秋的声音道:“醒就醒咯,都跟你说了用不着紧张,这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挂的呢。” 你妹的!说话这般刻薄,听起来又是那么老气,不是李佳胜那老家伙还会是谁? 我猛然睁开双眼,正对上帮主那张欠揍的老脸。 老家伙朝我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立即用力想坐起身,但一牵动到伤口,龇牙咧嘴又疼得我不敢动弹了,只好乖乖躺下。 小梅姐手做出个向上托的动作,我只觉身子一轻,慢慢的直坐了起来。 听小梅柔声对我道:“你背后的那一两处稍大些的伤口我刚刚已经帮你处理过,其他几处浅的伤口也做了消毒上了药,你先别太用力,动作轻点,不然伤口很容易又裂开的。” 我看了看小梅,感激点点头,然后借着她的搀扶缓缓的直坐起身。 李佳胜上下的打量着我,似笑非笑道:“小子,听说你要答谢我啊?那不知你要如何感谢老头我呢……” 我去!我没找你算数,你自己还好意思提及,老家伙你这是修的哪门子功法,面皮功夫这么好的! 我本来有些放松的神情,经他这么问,顿时脸色拉了下来,不冷不热道:“这个吗……差一步上天去成神,真是亏得你老不少啊,这辈子看是报答不了了,只能来生再报。” 对于我的冷嘲,李佳胜打趣笑道:“呵呵,小子,怎么感觉你这言谢的味道怪怪的呢?你似乎很是不悦啊?” “哪敢啊,只是大恩不言谢罢了。” 李佳胜当然听得出我的弦外之音,顿了顿道:“呵呵,小子,别一肚子不快了。我老头知道你心里不爽,或许,在暗地里将老头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千百回了吧!” 听他继续道:“呵呵,也许吧。也许老头我对你狠了一点,但那也是我的一片良苦用心,雏鹰不放飞,就只是笼子里养的鸡罢了。” “我不奢求你在咱们这一脉有多大的作为,不过却希望你遇事能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主见。因此老头我才让你来冒这次险,没有经历过战争与鲜血洗礼的士兵,是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的。” “小能啊,你是个聪明人,老头我这意思,你应该能听得懂。” 第三十五章 准备送小梅上路 我心里暗暗苦笑,您老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可你事先跟我说一声不行吗?非得让我惊心动魄一番……这也就我心脏好,加之又是经历过一回灵异事件的,不然心血少一点准被你玩死。 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缓和脸色道:“对,您老说得对,你一番煞费苦心,小子能理解。” 李佳胜也脑袋点了点道:“呵呵,你能理解最好不过,不过老头我确实也是有些考虑欠佳了点,贸贸然让你来置身于如此险境,在此给你致声歉。” 老家伙话虽这么说,不过我可没听出一丝道歉的诚意,但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难不成还能再跟他翻脸不成? 我嘿嘿笑道:“没事啊帮主,我也就愤愤发发牢骚而已,哪敢真有怪罪的意思呢?危险是有,但我这胆子不也练就出来了么。” 李佳胜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可老头我抉择还是有些冒然。若非那些道具对水鬼都有克制,怕是你下场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不过算了,事情既已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免得破坏咱们师徒的感情。” 师徒感情?我眉毛挑了挑,看着李佳胜道:“怎么帮主,小子这考验算通过了?” “嘿嘿。”李佳胜嘴角微微上扬,道:“通不通过也不就那样,你听了咱秘传一脉的故事,现在想反水也是不成的了,那后果,你自己知道的,嘿嘿嘿……” 我去!感觉一直都被这老家伙攥在手里耍得团团转,明知道上了贼船还得觍着脸跪下来拜见他这个海盗船长。 “好啦,这事情算画上句号了,阿梅,这小子衣服湿漉漉的,把树下他那包给他拿过来。”李佳胜对小梅吩咐道。 “好的,老爷。” 小梅应了一声飘到了树下,不一会折返回来将包递给了我,对我不好意思道:“小能,刚才实在是抱歉啊,我忘了那还是在水里,如果有多留个心眼的话,你也不会淹着了。” “没事。”我接过包无所谓道:“放松下来谁还会去留意那些啊,要怪也是怪我自己……阿嚏!” 小梅掩着嘴笑道:“好了好了,赶紧换上衣服吧,要不然待会准会感冒着凉的。” 我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套衣服来,这是事先准备好换的衣服。看了看李佳胜又看了看小梅,总不能当着人家面换衣服吧?于是拿着衣服跑到了树后。 等我换好衣服,拿出手机放回身上,将换下来湿哒哒衣服拿个塑胶袋装起来,然后再把包背到了肩上。 这时候,李佳胜从草地上站起身,用拳头轻捶了几下腰,懒洋洋冲我喊道:“喂,小子,行了没?别磨蹭了,咱们要回去了。” “来了来了。”我边回答边拎着背包跑了回来。 李佳胜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自己先大不迈开走了。完全无视了我跟小梅这一人一鬼,直接往村道外围走去。 呵,这李佳胜是不是以前也来过这啊,我们乡下这四周乌漆墨黑的,不用我一个本地的带路,老家伙你就不怕走丢了?不会老年痴呆犯了吧? 见李佳胜无所顾忌走出了老远,小梅赶紧飘身跟了上去,我也只好无奈地屁颠屁颠尾随跟上。 我与小梅一人一鬼若即若离的跟在李佳胜身后,老家伙再一次让我惊讶了。完全无需我提醒,他就像一只识途老马,走一段拐个弯。 20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路灯的亮光,他已经带着我们走到了村外的国道旁。 真走出来的啊,看来人老精鬼老灵,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得重新用另外一种目光审视这老头儿了。 这一段路虽然不是我以往回乡下走的那条路,可我也知道乡下地方路的不好走。 特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晚上,我一个本地人走起来都得费一番周折,老家伙走起来却闲庭信步,真是不服不行! 公路国道旁,橙黄的灯光照在我们一行身上,李佳胜抬起老眼看了看远方的天际,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就如同此时此刻的夜色,而且漆黑当中还闪着金光,线条分明的脸庞写满了一种感触的沧桑。 他时而摇头,时而长吁短叹,时而又在沉思。 我见他这副样子,心道:老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个时候来触目兴叹!黑夜给了你老家伙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看星星…… 李佳胜收回目光望向小梅,有些黯然的语气道:“就在这里好了阿梅。” 李佳胜莫名的来了这一句,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爷,我……我就在这里上路吗?”小梅声音哽咽道,语气里能感觉到一股离别的哀伤。 “上路?”对哦,这小梅姐戾气也去了,接下来不就是准备转世轮回了吗?我这时候才恍然想起,扭头看了小梅。 虽然和她相识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可不知为何,这心里也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此刻的小梅那张白皙没有血色的脸,上面不复往常的腼腆与羞赧,有的只是生离死别的悲戚。由于鬼是没眼泪的,所以她哀痛的神情看起来尤为明显,看得人不禁心生起一阵阵难过与痛楚。 李佳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叹口气道:“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么多年看着你只能当个孤苦的游魂,老爷这心也不好受啊,如今机会既摆在眼前,你还是好好珍惜早些去轮回吧,老爷我也能安心。” “老爷。”小梅凄怆的喊了一句,然后向李佳胜缓缓跪了下去,连连磕了几个头。 “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瞧见小梅一脸离别苦的神伤跪在自己面前,李佳胜摆摆手道:“老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场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给我起来。” 看着眼下这一幕,也是让我内心酸楚不已,我也是最看不得这种场面,既是生离又是死别,杵在一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的好。 “是啊小梅姐,先起来吧,能重新去轮回,应该直的高兴才对呀,有缘的话,大家将来一定还能再见面的。”我也不知道安慰的话该怎么说,总之是想到啥就说啥。 原本小梅已经不再那么感伤,听到我那句将来还能相见的话,眼神又变得落寞起来,李佳胜更是扭头瞪了我一眼。 我一见小梅那表情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安慰就安慰咯,说那么多没必要的话干嘛啊? 李佳胜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阿梅,当年刚把你收起来供奉的时候,老爷我是怎样跟你说的呢?” 小梅听李佳胜这么问,从地上缓慢站起:“老爷说希望能看着我开开心心地离开,来生投一户好的人家。” “嗯,这不就对了。如今老爷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勉强算是办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心呢?准备一下,准备上路吧。” “可是……”小梅看着李佳胜道:“老爷对小梅恩重如山,小梅还想待在您身边一段时间,好报答老爷的这份恩情,老爷,让我过些阵子再去投胎吧?” “胡闹。”李佳胜板起脸道:“你以为上路去投胎是跟乘坐火车搭乘航班那般简单吗?让你想什么时候起程就什么时候起程?” “再者,老爷这番所作所为的付出,难道就是为了施恩图报不成?你听话乖乖去轮回,便是对老爷最好的报答了。” 见老爷神**恼,小梅连忙道:“老爷息怒,小梅知错了,一切听老爷吩咐就是。” 李佳胜这才缓和脸色道:“这才对嘛,这才不枉费老爷这些年的苦心,若有机会再世为人的话,一定要好好做人,行善积德。” 第三十五章 准备送小梅上路 我心里暗暗苦笑,您老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可你事先跟我说一声不行吗?非得让我惊心动魄一番……这也就我心脏好,加之又是经历过一回灵异事件的,不然心血少一点准被你玩死。 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缓和脸色道:“对,您老说得对,你一番煞费苦心,小子能理解。” 李佳胜也脑袋点了点道:“呵呵,你能理解最好不过,不过老头我确实也是有些考虑欠佳了点,贸贸然让你来置身于如此险境,在此给你致声歉。” 老家伙话虽这么说,不过我可没听出一丝道歉的诚意,但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难不成还能再跟他翻脸不成? 我嘿嘿笑道:“没事啊帮主,我也就愤愤发发牢骚而已,哪敢真有怪罪的意思呢?危险是有,但我这胆子不也练就出来了么。” 李佳胜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可老头我抉择还是有些冒然。若非那些道具对水鬼都有克制,怕是你下场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不过算了,事情既已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免得破坏咱们师徒的感情。” 师徒感情?我眉毛挑了挑,看着李佳胜道:“怎么帮主,小子这考验算通过了?” “嘿嘿。”李佳胜嘴角微微上扬,道:“通不通过也不就那样,你听了咱秘传一脉的故事,现在想反水也是不成的了,那后果,你自己知道的,嘿嘿嘿……” 我去!感觉一直都被这老家伙攥在手里耍得团团转,明知道上了贼船还得觍着脸跪下来拜见他这个海盗船长。 “好啦,这事情算画上句号了,阿梅,这小子衣服湿漉漉的,把树下他那包给他拿过来。”李佳胜对小梅吩咐道。 “好的,老爷。” 小梅应了一声飘到了树下,不一会折返回来将包递给了我,对我不好意思道:“小能,刚才实在是抱歉啊,我忘了那还是在水里,如果有多留个心眼的话,你也不会淹着了。” “没事。”我接过包无所谓道:“放松下来谁还会去留意那些啊,要怪也是怪我自己……阿嚏!” 小梅掩着嘴笑道:“好了好了,赶紧换上衣服吧,要不然待会准会感冒着凉的。” 我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套衣服来,这是事先准备好换的衣服。看了看李佳胜又看了看小梅,总不能当着人家面换衣服吧?于是拿着衣服跑到了树后。 等我换好衣服,拿出手机放回身上,将换下来湿哒哒衣服拿个塑胶袋装起来,然后再把包背到了肩上。 这时候,李佳胜从草地上站起身,用拳头轻捶了几下腰,懒洋洋冲我喊道:“喂,小子,行了没?别磨蹭了,咱们要回去了。” “来了来了。”我边回答边拎着背包跑了回来。 李佳胜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自己先大不迈开走了。完全无视了我跟小梅这一人一鬼,直接往村道外围走去。 呵,这李佳胜是不是以前也来过这啊,我们乡下这四周乌漆墨黑的,不用我一个本地的带路,老家伙你就不怕走丢了?不会老年痴呆犯了吧? 见李佳胜无所顾忌走出了老远,小梅赶紧飘身跟了上去,我也只好无奈地屁颠屁颠尾随跟上。 我与小梅一人一鬼若即若离的跟在李佳胜身后,老家伙再一次让我惊讶了。完全无需我提醒,他就像一只识途老马,走一段拐个弯。 20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路灯的亮光,他已经带着我们走到了村外的国道旁。 真走出来的啊,看来人老精鬼老灵,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得重新用另外一种目光审视这老头儿了。 这一段路虽然不是我以往回乡下走的那条路,可我也知道乡下地方路的不好走。 特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晚上,我一个本地人走起来都得费一番周折,老家伙走起来却闲庭信步,真是不服不行! 公路国道旁,橙黄的灯光照在我们一行身上,李佳胜抬起老眼看了看远方的天际,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就如同此时此刻的夜色,而且漆黑当中还闪着金光,线条分明的脸庞写满了一种感触的沧桑。 他时而摇头,时而长吁短叹,时而又在沉思。 我见他这副样子,心道:老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个时候来触目兴叹!黑夜给了你老家伙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看星星…… 李佳胜收回目光望向小梅,有些黯然的语气道:“就在这里好了阿梅。” 李佳胜莫名的来了这一句,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爷,我……我就在这里上路吗?”小梅声音哽咽道,语气里能感觉到一股离别的哀伤。 “上路?”对哦,这小梅姐戾气也去了,接下来不就是准备转世轮回了吗?我这时候才恍然想起,扭头看了小梅。 虽然和她相识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可不知为何,这心里也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此刻的小梅那张白皙没有血色的脸,上面不复往常的腼腆与羞赧,有的只是生离死别的悲戚。由于鬼是没眼泪的,所以她哀痛的神情看起来尤为明显,看得人不禁心生起一阵阵难过与痛楚。 李佳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叹口气道:“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么多年看着你只能当个孤苦的游魂,老爷这心也不好受啊,如今机会既摆在眼前,你还是好好珍惜早些去轮回吧,老爷我也能安心。” “老爷。”小梅凄怆的喊了一句,然后向李佳胜缓缓跪了下去,连连磕了几个头。 “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瞧见小梅一脸离别苦的神伤跪在自己面前,李佳胜摆摆手道:“老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场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给我起来。” 看着眼下这一幕,也是让我内心酸楚不已,我也是最看不得这种场面,既是生离又是死别,杵在一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的好。 “是啊小梅姐,先起来吧,能重新去轮回,应该直的高兴才对呀,有缘的话,大家将来一定还能再见面的。”我也不知道安慰的话该怎么说,总之是想到啥就说啥。 原本小梅已经不再那么感伤,听到我那句将来还能相见的话,眼神又变得落寞起来,李佳胜更是扭头瞪了我一眼。 我一见小梅那表情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安慰就安慰咯,说那么多没必要的话干嘛啊? 李佳胜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阿梅,当年刚把你收起来供奉的时候,老爷我是怎样跟你说的呢?” 小梅听李佳胜这么问,从地上缓慢站起:“老爷说希望能看着我开开心心地离开,来生投一户好的人家。” “嗯,这不就对了。如今老爷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勉强算是办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心呢?准备一下,准备上路吧。” “可是……”小梅看着李佳胜道:“老爷对小梅恩重如山,小梅还想待在您身边一段时间,好报答老爷的这份恩情,老爷,让我过些阵子再去投胎吧?” “胡闹。”李佳胜板起脸道:“你以为上路去投胎是跟乘坐火车搭乘航班那般简单吗?让你想什么时候起程就什么时候起程?” “再者,老爷这番所作所为的付出,难道就是为了施恩图报不成?你听话乖乖去轮回,便是对老爷最好的报答了。” 见老爷神**恼,小梅连忙道:“老爷息怒,小梅知错了,一切听老爷吩咐就是。” 李佳胜这才缓和脸色道:“这才对嘛,这才不枉费老爷这些年的苦心,若有机会再世为人的话,一定要好好做人,行善积德。” 第三十六章 回去了 小梅点了点头,李佳胜转身对我道:“小能啊,我之前要你准备的纸钱和香烛,现在拿给我。” “噢,好的。”我应了一声,默默地从小背包里将先前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来的时候我还以为香烛纸钱是用来与水鬼沟通的呢!原来是送小梅姐上路投胎用的。 我将香烛和纸钱两样东西交给了李佳胜,帮主伸手接过,然后在公路旁蹲了下来,把两根蜡烛在地上插好,跟着慢条斯理的从包装袋里拿出了一小捆香。 我掏出打火机握在手上,只待李佳胜开口就帮忙点着,谁知他竟没开口命令,反倒如变魔术般的摸出张符箓来,随手一甩,符便伍火自燃了起来。 李佳胜捏着点燃的符纸,分别点着了左右两根蜡烛,之后将烧了一半的符握在了手心,在那一小捆香的顶端来回抹了下,香就这样也被点燃了。 我擦,这绝活够惊艳啊!单凭这两手就知道有没有料了,咱也学个几招,不定来年上回春晚不是梦。 只见李佳胜表演玩这些,从口袋里重新摸出张符箓来,一手结手印,一手拿着那道符,嘴里道:“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话音落,他把手中之符脱手飞出,结了个手印往符箓飞去的方向一指,那张符金光一闪便烧了起来,砰地一声虚空炸出了朵朵火花。 随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刚刚插香烛的地方,前面出现了一道似有似无的虚幻大门。 路旁本来的徐徐清风顿时变成了飞沙走石的大风,刮得我连骨头里都能感觉到那瘆人的凉意。 黎明前的黑夜,温度原本就很低,加上我还未完全恢复的体力和身上的伤,被这能吹进骨头的风一吹,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来吹进体内的这风非同小可啊!或许真是传说中那来自九幽的阴风,才会令人内心都感到发冷打怵。 李佳胜看我身子颤巍巍有如打摆子,又拿出张保命符递给了我,嘱咐道:“阴阳路开起了,把这符揣在身上,免得被阴气入体,被侵入体内可是会并上好一阵的。” “什么?”一听这话,我急忙一把夺过了李佳胜手中的符箓,塞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符箓在身我还一脸心有余悸道:“我说帮主啊,这吗危险不早点说,我刚刚可是被吹了不少风进体内呀!明天需要买根人参来补一补吗?” 平安符一放到身上,立刻传来一阵暖意,那种连骨头都感觉到的寒冷转瞬便消失不见,我这才慢慢放下心。 “瞧你那点出息。”李佳胜鄙视说了我一句,然后对小梅道:“别再耽搁了,阴阳路已开起,你安心上路吧。至于你父母那边,我会一如既往好生照料的,你放心好了。” 小梅薄唇紧咬,不让自己再次失态,哽咽的声音到:“老爷,您的大恩,小梅永生永世铭记在心,来生若有机会,再行报答您老的恩情。” 说完又朝我望来,勉力露出一个清澈的微笑:“还有你小能,如果没得你的帮忙,恐怕我想重度轮回也没那么容易,你的大恩我也会来生再报还的。” 我听得是鼻头一阵发酸,挤出个笑容道:“呵呵,言重了小梅姐,我那点小忙算得了什么,你用不着那么客气,你安心上路,愿你投生户好的人家,我为你祝福。” “嗯,谢谢,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未来能像我家老爷一样,保得这世间安宁。” 我讪讪地挠了挠脸,呵呵笑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不辜负你的祝福语期望。” 这时,李佳胜又开口到:“小梅,你到了地府,将那装水鬼阴魂的吊坠直接交给那点名的判官就行了。” “我会做好的老爷,小梅这就走了,您老多加保重。” 李佳胜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再磨磨蹭蹭,这阴阳路的门可要关上了,这钱你拿好,路上带着用。” 话音落,他将手中一捆纸钱打散抛向身前半空,紧接着,一道符耀起火花扔了过去,一声炸响,被打散的整捆冥币化作一团熊熊燃起的火光,才两三分钟后便燃烧成一堆碎屑飞灰落在了地上。 靠!我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李佳胜你表演上瘾了是不?知道你个老家伙有本事啦,可也不用再三来我面前显摆吧?还整得那么有视觉冲击。 不过显然我的表情是被直接忽略掉的,李佳胜指了指地上对小梅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将这钱拿着,到了那边好办事。” 我瞪大了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帮主手所指之处,在他手指的地上,赫然冒出了一大捆钞票,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烧前烧后两个样啊!怎么瞅都觉得那是真玩意,嗅一嗅,有着属于钱的那种独特味道。 小梅把地上的钱一捆一捆揣进怀里,真不知道她那身子,那些所谓的钱都给她塞到哪去了?小梅最后再看了我和李佳胜一眼,便迈步飘身进了通往地府的那扇大门。 当小梅的身影隐没于虚幻的大门内,李佳胜手印一弹一指,四周的风慢慢平复下来,阴阳路的大门也随着而缓缓消失。 李佳胜扭过脑袋对我道:“走吧小子,咱们该回去了。” 我愣愣地来了句:“我说帮主,这就搞定啦?咱们……这就回去了吗?” 李佳胜好整以暇看着我:“你自己不也看到了么?事情既已办完,当然就回去咯,难道你还要留在这路边过夜不成?” “嘿嘿,那也是哦,可咱们总不能走路吧,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叫你车来接呢?” “叫啥车啊?”李佳胜有些莫名其妙道:“车子?你还有包车过来吗?” “呵呵。”我忍着将老家伙掐死的冲动,笑了笑道:“帮主啊,你我既然叫做师徒那也算一家人了,说话就不要那么弯弯绕绕兜圈,你直接叫你儿子把车开过来吧。” 我满心期待着,不料李佳胜却摇头道:“你说老头我的车子啊?呵呵,抱歉,让你失望了。我那小儿现在在外地出差,所以这一会是叫他不来的。” 卧槽!老家伙你存心不让我坐豪车是不?明知道今晚有行动,你连辆车也没准备,你当个啥帮主啊。 我忽然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连忙开口问道:“那那帮主啊,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你说回去,可这个钟数要去哪搭车啊?这时间段在市区用滴滴打车或许还能打到车,这儿乡下地方偏僻可是打不到的呀,公交什么的也还没这么早发车,这可怎么办?” “哦,没车啊?那就走路回去呗。” “俗话说,“常在花间走,活到九十九”,现在的年轻人不都个个缺乏锻炼的么,所以咱们就一起走回去好了,当给你练练那身子骨。”李佳胜乐呵呵说着。 一听他这话,我的脸色顿时有如霜打的茄子,蔫蔫道:“您老不是开玩笑吧?走回去……这离市区可是十几多公里啊!没两三个小时恐怕也走不回去,就算能走到好了,最起码也得去了半条命啊!” 李佳胜竖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语气平淡道:“就是走回去,老头我虽爱说点笑,但凡下的决定从不喜欢开玩笑,所以呢,咱们走吧,回去了,。” 我语气莞尔道:“嘿嘿,帮主,您这这该不会也是考验吧?” “你就当是吧。”李佳胜点着脑袋道:“走不走是你自己的选择,老头我不会强迫你的,呵呵。” 第三十七章 帮主给我弄吃的 我暗暗苦笑:你都讲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不吗?说不那不得让你诟病,说我们年轻人怎么的怎么的。无奈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看来明天又得请病假了…… 我本意是以为李佳胜肯定是有私家车来接他的,换衣服的时候瞧过时间是凌晨三四点,美滋滋想着坐老家伙的便车回市区。 因为如果赶回去的话,最多也才不过半小时左右就能到,那回家补上两三个小时,第二天勉强还是能上班的。 不过现在看来,怕是回到市区也许天都亮了。唉……可怜我这个自上班以来的全勤达人,在不到几天的时间连连请病假,真是无语呵呵了。 就这样,我们沿着公路国道,慢慢的往市区的方向赶。 李佳胜腰杆挺的笔直,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反观我个所谓的少壮青年,走起来却步履蹒跚,简直可以用深一脚浅一脚来形容。 跟在李佳胜身后,他时不时的看了看公路上行驶过的车辆,又扭头看了看我,眼中带着轻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服软央求。 我犟脾气一起,给了老家伙个白眼,咬牙强忍着不吭一声。 哼!想看咱笑话?我才没那么容易低头呢!你没听过死要面子这句话嘛!老家伙,令你失望了,即便累得趴下,爬我也要爬回市区去。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李佳胜忽然停下脚步,瞧他顿住不走,我气有些喘询问道:“呼……怎么了帮主,怎么不走了呢?” “等车。”李佳胜很随意的回答道。 我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挑眉道:“要等车?嘿嘿,您老不是说走路回去的么?” 李佳胜嘿嘿笑道:“这不你之前说的嘛,你不是说要坐车回去的?而且看你这小子也算硬朗,考验一下就成,老头我可不想刚收了个徒弟转身就夭折了。” 我呸!你老头才折了呢!老家伙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小爷天生一幅长命相,骨骼惊奇天庭饱满,起码也能活到个一两百岁! 李佳胜对我的翻白眼视而不见,手一招拦下了一亮小面包,面包车的副驾驶车窗探出个中年男脑袋,瞧了瞧我和李佳胜一眼,道:“两位,有事么?” 李佳胜很有礼貌道:“大兄弟行个方便吧,我爷俩要去市区,麻烦你行个方便载我们一程行不?” 爷俩?尼玛的老家伙你占我便宜啊…… 副驾驶那个人打量了一下我们,缩回脑袋对开车的司机附耳了几句,然后又伸出头道:“行吧,反正也顺路,就带你们一程好了。” 看来车上的人见我们才不过两人,一个叫花子一样的糟老头,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即使是要抢劫也是没那个本事的,所以才放心让我们搭车。 打开了车门,我跟李佳胜坐到了车后座,车子缓缓开动,驶向了市区。 坐在面包车后座上,李佳胜朝前头开车的司机客气寒暄了几句,后递出五十块钱道:“呵呵,司机大哥,这点钱就当补你的油费,麻烦你到市区跑多段路,将我们拉到市中心。wiusco” 司机瞥了瞥李佳胜手中的那张五十块,道:“市中心么?反正也跑不多少路,就送你们过去咯,至于这钱不用了吧……”司机嘴上说不用,假言推辞了下,手却从李佳胜手里拿过了那钱。 我坐在车后座百无聊赖看着这一切,心里不屑道:不用?不用你干嘛揣进兜里呢?中国人怎么都是这吗表里不一虚伪的,不过换做是我估计也是这么做。 半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将我们拉到了市中心。 李佳胜没有让车子开道侨月丽港花园,而是随便指了个路口,跟车上俩人道了声谢便招呼我一同下车了。 又大约走了20来分钟路程,终于回到了那花园小区。 小区大门口处,电动升降杆如同往日那样横在路中,李佳胜自怀中拿出张卡,在门口门禁卡系统一刷,我们两人就走了进去。 还是前几天的小区,还是前几天的楼道与电梯,还是前几天那套装潢富丽的房子,但等我又重新坐在了柔软的沙发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太真实了。 物是人非,屋子依旧,可我已是经历过一番作战洗礼回来的人,女鬼小梅也已去投胎,只有眼前的李佳胜还是往日的那个装比老头。 老家伙依然是那张莫测高深的笑脸,还有那副高人的派头,悠闲斜坐在沙发上,我却毫无形象仰躺在沙发椅上,手时不时捶打着酸麻的双脚。 唉,看来以后得多加锻炼了,这便是平常缺乏运动的后果。 记得以前春游或长跑,回来的时候脚也没这么酸的啊?现在都感觉两只脚不是自己的了,加上透支的体力,身上两处受伤,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看你的样子怎么无精打采啊?” 我还在揉着脚,李佳胜站起身,走到了我面前道:“来,待我老头亲自下厨,弄点吃的来给你补充补充。”说完也不及我回答,真的就朝里边的厨房走去。 不会吧,帮主给我弄吃的?不会整个神马“珍珠翡翠白玉汤”吧…… …… 过了好半晌,李佳胜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走了出来,放到我面前的茶机上,开口道:“好了,一人一份,赶紧趁热吃吧。” 望着茶机上的那碗面,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喉结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虽说不是“珍珠翡翠白玉”,可丐帮帮主做的汤面……这这这能吃吗? 李佳胜自顾自的拿起一碗面,窸窸窣窣地吃了起来,吃了会,瞥见我还没有动碗筷的意思,嗤笑道:“怎么?干嘛不吃呢?不给面子还是怕我下毒啊?”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想等它凉一点再吃。”我有些支吾道。 李佳胜听了我如此拙劣的理由,摇摇头道:“年轻人,我知道,你不是怕烫,你是怕老头我做的难吃,难以下咽吧?呵呵……” 我本来想矢口否认的,但看李佳胜这么直白,我也不好意思开口狡辩,只好默不作声,讪讪地傻笑着。 李佳胜继续道:“年轻人,记住老头我一句话,让你终生受用无穷。” “处事待人接物,只要你换种心态,你会得到你意料之外意想不到的结果,有时候成功或许就是这么简单。” “呵呵,换种心态?我也懂啊帮主,做任何事,最终都是心态决定成败与否的么,可你给我讲这些,跟这吃面有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关系?你若换种心态,认为这碗面是小梅做的而不是我,你吃起来也就不会犹犹豫豫想那么多了吧?” “这……”我若有所思的低下了脑袋,想了想便端起了茶机上的那碗面,不愠不火地吃了起来,面刚一入口,我不由怔了怔,有些不太相信看向了李佳胜。 李佳胜目不斜视,但我明显看到他那满布胡茬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喝!还真看不出啊,这老家伙居然有这厨艺,难怪他会说意想不到了,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刚刚小觑了李佳胜的厨房功夫,如今的我也不太敢与他直视,只是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汤面。直到吃完,我才抬眼瞅了瞅老头儿,脸上的表情还是有几分的羞窘。 李佳胜翘着二郎腿,双眼半眯道:“吃饱了没?要不再来一碗” “呃,不用了。”我打了一个饱嗝道。 “那你先去请个假。”李佳胜瞧瞧时间,道:“你请完假咱们再来详谈你的事情。” 第三十八章 打坐练功 我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确实是得再请一次假,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上不了班的,干脆就多请多一次假好了。老黄他们要调侃便由他们去好了。 只是唉,猴头那关有点不太好过啊。 算了算了,再担心也是两个盘子装一条鱼多余的,还是准备拜师学艺好过,听听李佳胜都要交代些啥,这才是眼下的重要事情。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不打电话请假了,发条微信好过,免得一大清早的挨顿没必要的臭骂。 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利索编辑好一段文字,给猴头发了一条,又给老黄发了条帮忙代请假的消息,之后手机关机收起,等李佳胜接下来的吩咐。 我完事结束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看向面前的老头儿,李佳胜放下了二郎腿,慢慢坐直了身子,又摆出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只听他道:“小能,那些什么磕头拜师所行的礼节的,本来我也是不屑一顾,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可祖师传下来的规矩咱还是别去破坏的好,所以你去端杯水来,行过叩拜礼就算你入门了。” 我了个去!还得磕头啊?不过想想古代那一堆条条框框的拜师礼节我也就释怀,这换在古代,怕拜个师什么的,还得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呢。 我撑着有些疲倦的身体,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了个纸杯,接了杯水,然后走到李佳胜面前。 此时的神情却有些啼笑皆非。这感觉好生别扭,简直像是在过家家,尤其是看到帮主装的那般一脸严肃,更是让我憋得几乎内伤。 不过甭管他内伤不内伤了,先拜了这师再说。 于是我在李佳胜面前缓缓跪下,先把水杯放到一边,一本正经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再双手奉上那杯清泉,咬着牙强忍笑意道:“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满饮这杯琼浆。” “嗯。”李佳胜应了一声,伸手从我手中接过了那杯白开,做做样喝了一口,点点头道:“好徒儿,起来吧。” 跟着他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东面的窗边,拉开了那挂着的一团锦绣,窗帘被拉开,顿时一抹拂晓的曙辉照进了屋来,整间屋子顿时充满了一种阳光朝气。 李佳胜眯着眼,凝神看了会天边的骄阳,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朝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也不知李佳胜要我干嘛,只好站起身,愣愣地走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才开口道:“坐下,然后盘腿打坐,背对着阳光,让日光照在你身上。” 我有些疑惑道:“就坐在这里,晒太阳吗?” 李佳胜没好气道:“什么晒太阳,你以为我让你做日光浴啊?” “那你是让我” “不是说了吗,让你在这里打坐,让你吸收点日华天地灵气,懂不懂愣小子?要交接祖师所留的灵力,可你体内一点灵气根本都没有,要如何来受纳呢?” “快点坐下,五心朝天双盘打坐。” 五心朝天是道教进行修炼打坐的一种身体姿势。包括两手心、两脚心和头顶心,共称五心。 五心向上的打坐姿势按照传统说法,就是五心朝天。据说,这种姿势有利于经脉畅通和思想的稳定,也就是那些老僧入定坐禅时所说的双盘座。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种酷刑般的考验。 打坐就打坐咯,干嘛非得双盘呢?折腾了许久,我才勉强将腿给硬掰上来,把姿势给摆正好,但那双盘的坐姿,却令我难受得有些吃不消。 我苦笑着对李佳胜道:“我说师父,这双盘,听说从未打坐过的用不了多久腿就会发胀发麻,您看,我待会受不了该怎么办啊?” “受不了就站起来走走休息咯,休息好继续再坐,今天你整个上午都要给我乖乖呆在这里打坐,吸收日华灵气。” “就这样坐便能吸收灵气?不用其他什么的吗?”我一脸狐疑道。 “当然不是,吸收要配合一些吐故纳新要领的。”李佳胜站在我旁边,将一些吐纳呼吸的窍门要点,如数家珍一一给我细心详解。 然而还以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我才做了不一会,便枯燥直想打盹。 神马吐故纳新的,注意力刚放在呼吸上,那哈欠就不要钱的一个接一个打个没完。 而且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温柔的照在身上,就像慈祥的母亲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勺,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适,让我疲惫的身心舒畅得直想沉沉睡去。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我脑袋一耷拉,竟然迷糊地睡着了。 咚 “哎呦!”正当我鼾声雷动,准备神会周公之时,脑袋突然被什么硬物猛敲了一下,痛得我急忙睁眼。 抬眼望去,入目的是李佳胜那张老脸,还有那只刚给我一记猛敲而不及收回的老手。 李佳胜冷声道:“老头我要你是平心静气的打坐练功,可不是让你来这里睡觉的,如果要睡觉,让你去睡床上躺着睡不更舒服?” 我摸了摸生疼的脑门,对李佳胜歉然道:“呵呵,帮主啊,抱歉抱歉,昨晚到现在,实在太困了,眼睛一眯就嘿嘿。” “是吗太困了啊?嘿嘿,没关系,老头我在这旁边侍候着你,只要你想打瞌睡,我就立马帮你提提神。”说完还斜眼笑看着我,一脸不怀好意。 我一听身子不禁打起了哆嗦,忙道:“诶,不用不用,小憩了片刻现在精神饱满得很,无需麻烦您老来侍候了。” “既然有精神就最好啦,不过老头我还是在一旁看着你,免得你打坐走神,相信有我坐在一旁,你也不太会打盹的。”然后他就去搬了张椅子,坐到我旁边。 瞧李佳胜这架势,看来这交接之前所要准备的,不像我所想的那么简单,我也得认真对待,不能再嬉戏心不在焉了。 我屏气凝神,回想刚才李佳胜所教的,认真着每一次的呼吸吐纳。 随着一次次的吐故纳新,每一次我都有不同的感受,心变得出奇的平静,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也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而被一点点清出脑外。 不多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遍布我整个脑海,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什么灵台空明吧,身心似乎也在此刻得到了莫大的升华一般 不过才过了一会,刚刚有些灵台空明带来的感悟还没感受完,盘坐的双脚就发胀发麻起来。 这才过多久啊?才20几分钟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不是听说那些坐禅的最少也能坐个一天一夜,我即便再不济,怎么样也得坐他个两三小时的才对吧? 咬牙忍着双腿的不适,我努力不去想它,寻找之刚才的那种意境,但忍了不到几分钟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已放开了盘坐的双脚,让那股难受劲得以缓和缓和。 正欲起身,气血还未流通的双脚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腿一软,差点没让我跌坐在地,连忙以手撑墙,呼呼喘着气,牙龈紧咬忍着脚的那股难受麻痒。 好一会,脚上的难受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活动了一下双腿,又坐下继续着双盘打坐,依然还是那套所谓的吐故纳新。 可这次的感受却很不相同,无论我怎样的静心努力,就是没有刚刚的灵台空明飘飘然。 看来那种意境是可遇不可求的,寻觅那种意境无果后,我只能坐着枯燥的吐纳呼吸,希望别再次睡着才好,不然李佳胜那老家伙,一定会毫不吝啬他那榔头的。 第三十九章 得宝秘传 然而,明显我有些高看自己了,十几分钟才过,双脚很快又开始发胀发麻起来,哪能还有困意,忍受不了的我,不得已又得站起来活动活动。 就这样,整个上午,我都是重复着这些动作,双盘打坐、呼吸吐纳、起身活动双脚,周而复始地进行。 有时能坐半个多小时,有时候却只能坚持个十来二十分钟,每次感觉也是大不相同。 直到临近中午,李佳胜才宣布道:“可以了,差不多就练到这吧,你自行休息去。” 听言我豁然睁开了双眼,视目所及,一切好似变得比以前清晰明亮了许多。 全身每寸肌肤都有种毛孔舒张的感觉,仿佛每一次的呼吸毛孔都会随之一呼一吸一样,将这天地的灵气一点一滴纳入体内。 我缓缓站了起来,笑着对李佳胜道:“呵呵,帮主,徒儿这算不算功有小成了呢?” 李佳胜微眯着眼,瞧着我摇摇头道:“有所小成?还早的很呢,如果才坐了一个上午就能功有小成的话,那些气功大师几年几十年的功夫岂不都白练了?” 接着,李佳胜拉住我打量着我脸色,开口道:“说说吧小子,坐了一上午,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啊?诶,我也不知该怎么言述好,总之应该有收获才对吧。” “哦。”李佳胜饶有兴致的问道:“脑中一片空明出现了几次呢?” “额,这你也知道啊?那算是收获吗?” “算是吧,先说说,出现几次呢?” “几次啊?嘿嘿,尽力了,也才不过三次。”我有些尴尬的回答着。 李佳胜点点头道:“三次啊,还不错,比老头我想象中的了不起多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最多只能出现个一两次左右,三次算不错了。有了这三次,你体内也算是有了点灵气灵根了。” 听李佳胜这不置褒贬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怪味,这夸奖怎么带着种讥笑的味道呢? 不过算了,老头儿既然都说可以,那就没问题了。 “那接下来,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呢?”我一脸期待地问着。 李佳胜道“接下来么?昨晚到现你都一夜没睡,先去房间里睡一会吧。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来谈接下来的事情。” 不说的话我还没啥感觉,但这么一提及,我才感觉到身子是有多么疲倦,一放松下来哈欠一个接一个打个没完。 瞧我哈欠连连,李佳胜道:“你自己到里面,随便找间房去睡吧,老头我就不陪你了。” 一听他这话,我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心里唾弃鄙夷:谁要你陪了,我睡觉要你个老家伙陪?你个老玻璃! 嘴上说了两句客套话,我便往里屋走去,身后传来李佳胜的声音。 “右手边最里面,靠近洗手间的那间房,是以前小梅住的,不过她是鬼,被褥啊什么的还有其他用品都是没动过的,你要睡那间房也成。” “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有意无意的避开最里面的那间房,甚至是所有右手边的房间,在左手边随便找了间睡房便打开走了进去。 虽然了解了鬼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尤其像小梅姐这样的,但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还是令我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有意无意的都会想去避开,即便她已经不在。 走进房去,也没心思去搭理那房间有多装潢富力了,找到了睡床直接倒头就睡。 人那困意若袭来,管他是在哪里睡,神马牙床锦被,土炕草堆,一切尽是浮云。 这一觉睡得有够沉的,足足睡到了傍晚,李佳胜来叫我才悠悠醒转,我爬起身,在洗手间随便洗了把脸,等精神头清醒后再走回了客厅。 走回了客厅,李佳胜仍旧是怡然坐在沙发上,他身旁,放着的是一个如同上次交给我一样的背包,只不过鼓鼓囊囊的,显然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我向李佳胜打了声招呼,他也朝我点点头,道了声:“坐。” 我应了声好,拿了两个纸杯,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老头,而后自己便咕咚咕咚自喝了起来。 等我喝完了水坐到了李佳胜对面沙发上,他将那背包递给了我,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往后用得着的,也算是传承吧,你先收好。” 我从李佳胜手中接过了那背包,入手沉甸甸的,里面果然装了不少东西,就不知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当着老家伙的面我也不好意思马上打开,唯有待回家再去查看。 刚把包放到了身侧的沙发,谁知李佳胜却开口道:“打开来瞧瞧吧。” “哦。”既然你都叫我打开,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打开来看咯,心里这样想着,我缓缓打开了背包。 背包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让我都有些分辨不出是啥玩意。 翻看了一会,能认出一些,有那天李佳胜拿出来用的小罗盘,还有类似保命符般的符箓,还有些稀奇没见过的物件,最后就是让我最为关注的,被放在最下面的一本书籍。 那本书放在背包的最下面,让其他物件压着,看不清全貌,我探手入内,直接将书给拿了出来。 书一入我手,纸张粗糙发黄,也不知几经了多少岁月,而且还是用丝线给串联起来的。 我瞅了瞅封面的字迹,《得宝秘传》,竟然还是手书写撰画的著作。 喝!不会吧!手抄本,这年代还有这样的古董?如此罕见稀有之物,几乎可以当做文物收纳进博物馆了。 我疑问的目光望向李佳胜,他噙着一抹微笑道:“不用疑惑,你手上那本就是咱们秘传一脉祖师爷留下来的道法。” “这一本手抄是我师父当年错过有缘人,心灰意冷之下费尽心思撰写出来的,也幸亏有这本手抄,免去了老头我费多口舌的繁冗教导,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等你得了传承的灵力,以后自己去慢慢融会贯通就行。” 我顿时是一脸的黑线,心道:哪有你这样收徒的,什么叫多费口舌啊?还让徒弟去自学成才,起码也得提点些什么吧……甩手掌柜恐怕没有比你当得更称职的了! 原本以为李佳胜又装深沉,但等了许久,仍不见他有任何下文,我按捺不住道:“帮主,你就不准备跟我讲些什么吗?” “说什么?东西不都交给你了么,你还要老头我说什么?”李佳胜假装糊涂道。 我露出个苦笑,耐着性子道:“呵呵,好歹咱们也算是师徒吧?既然是传法,总得要给我讲些关于道法修行,或其他什么的不是吗?” “你说这个啊,该怎样修,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书里都有详解,老头我就不多废话了。你自己去看,自参自悟自修行。” 听言,我鄙视地看着他,心里那个牙根痒啊:娘的,对付水鬼的时候也是这样说,要我自己去临场发挥……现在拜入茅山门下也是来这么一出,让我自己去参悟?那我还拜个屁师啊! 等等,我记得几天前,李佳胜给我讲秘传故事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些什么…… 我连忙开口道:“诶不对啊帮主,前几天讲故事的时候,你不是说祖师爷临近飞升之时,将道法道术全部拓印在袁丙堃祖师的识海中吗,让其自行去参悟契合就行?” “您老干吗不也直接给我来个拓印,省去我去背书学习那么麻烦呢?” 第四十章 灵力交接前夕 李佳胜乐了,自嘲的笑了笑:“拓印?呵呵呵,小子还真是天真得可以啊?” “不过大概要令你失望了,老头我哪有张得宝祖师那般的大神通,别说我了,即使如袁丙堃师祖,当年收下一代传承人的时候,想效仿鼻祖那样的壮举也效仿不来。” “你让老头我给你拓印?呵呵,若你等得了,等我修到差不多能羽化成仙,到那时或许还有可能。” 李佳胜见我表情有些黯然,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道:“呵呵,你不用给老头我脸色,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来走的。” “当年袁丙堃师祖接过鼻祖张得宝衣钵的时候,祖师爷不多会便飞升了,还有我当初接过我师父传承的时候,他不到半小时也很快撒手人寰,那一会的我们,又要叫谁来给我们讲解这些修道呢?”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确实,李佳胜讲的也有道理。 一味的寻求他人的帮助,只会造成自己过度的依赖而已,硬板教育,自己没去琢磨领悟,到了实际应用的时候,哪还能临场发挥呢?就算能将道术拓印入脑海,不去领悟也只是多余的记忆罢了。 李佳胜继续道:“别人的东西再好再了得,始终还是别人的,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才真正属于自己,自己去好好学习好好领悟,一点一滴去琢磨,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修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懂了帮主,你放心,我会走好我自己的路的。哦,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关于贫夭孤的……” “嗯?”李佳胜微一颔首道:“是得与你说说这个,其实接受了传承有个契合的过程,在你契合百分百大成以前,这命格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你能明白老头我意思么?” 我眉毛挑了挑,这话里……似乎话中有话啊?“这就是您老之前说的可躲过天道照顾的办法么?” “当然,不过这法子我也只是听故事听回来的,如果太明显,天道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可全当真。” “嗯。”我暗暗点了点头,明明已经将方法告知,李佳胜却还说是故事听回来的,可见这度也要把握好,要不到最后可能也只是自作聪明而已。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为时早了点,等接近大成再来忧虑这些也不迟。 “以后要多些打坐练功。”李佳胜继言嘱咐道:“尤其是在子午这两个时辰,再没空也要坐他个五分钟,对于你是大有益处的。还有,倘若学会了画符,记住,所画符箓一定得一气呵成才有威力才能使用。” “明白。” 我默默地听着,该说的交代完,接下来的大事就是吃晚饭了。 晚餐又是李佳胜去给弄的,不得不感叹这老头儿的手艺还是有那么个一两手,吃得我都有些老妈在家的味道。 吃完了晚餐,慎重起见我还是对李佳胜询问道:“唉,帮主啊,交接之前,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李佳胜摇着脑袋道:“从现在起无需再做什么了。只要等到子夜,便可以灵力交接。” “子夜?那就是11点左右咯……” “嗯,现在才8点不到,早的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要看电视或要去外头逛逛都随你。” “哦,那我下楼去走一走哈,差不多到点我就回来。” 李佳胜手又摆了摆,道:“去吧,回来不要迷路就行。” “好。”我装模作样欠身道:“谢谢师父的暖心忠告,徒儿寻着老狐狸身上那股味儿怎样也走得回来的。” …… 已是初冬时节,楼下小区冷冷清清的,原本一些饭后出来散步的大叔大妈,在这个季节一个也不见,小区的那个石亭里也没有往日那些爱唠嗑的老头老太,或许这时候个个都在家暖被窝。 但我却喜闻乐见,呆在李佳胜那里,有钱人家里就是规矩多多,连抽根烟都不太给,所以还是得出来透透气的好。 我跑到了凉亭,身子斜靠坐在石柱旁,从衣兜里摸出根烟,点燃后在嘴里叼着。 深深地吸了一口,稍显辛辣的烟雾钻进肺叶,让我好一阵舒畅,感觉魂儿都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这便是香烟会令人**的地方。 吞云吐雾连续抽了两根烟,我才想起今早发微信请假的事情。 这样想着,下意识便伸手进裤兜拿出了手机,一瞧,两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的未读消息,电话和微信都是老黄的。 呵,瞧这么急切的架势,看来他在猴头那里承受了不少压力啊。猴头虽近段时间心情变美了许多,不过猴头依然还是猴头,不可能变猴孙的。 好在我没打电话去请假,否则还不知要承受什么样的怒焰呢!老黄啊老黄,平常你坑我那么多,也该你被我坑一回的时候了。 点开了未读的几条语音消息,第一条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说神马给他如此艰巨任务,然后后几条都是关心之类的语音,问我究竟发生啥事了,可能瞧我没回他消息,最后干脆追了两通电话过来。 我按住说话按钮,回了一条,“乡下发生了点事,回了趟乡下,现在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去”的语音,之后便退出微信,顺手还把手机给直接关了。 我这可不算欺骗,语句里既有几分真,也有几分假的成分在里面,其实我是不太爱撒谎的,毕竟到时候还得编过些理由来圆谎。 但总不能实情相告吧?说我昨晚是去降妖除魔,今天还拜师,谁信啊。 抬眼望向远处的天际,从我这角度正好能看到没被高楼阻挡视线的夜空,今晚夜色晴朗,无云的天际挂着一轮皓月,显出这闹市里一份难得的宁静。 今晚,过了今晚,我刘小能也要成为一个守正辟邪,维护这世间安宁的驱魔人了么?好像很虚无缥缈啊,感觉好像是愚人节所开的玩笑一般。 也不知在石亭里发了多久的呆,一阵初冬的冷风拂过,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才让我回过神来。 呵呵,幻想症又犯了,刚刚已经飘飘然幻想以后的精彩人生了,且还甘之如饴。 瞧了瞧手表,不是吧?快10点了,不知不觉居然做了快两个多小时,得回去了。 回到了那奢华典雅的屋子,只见李佳胜站在客厅的正中位置,手上掐指不知在算些什么,他瞧我进来,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朝我点点头便又继续他手上的活儿。 我走到他身旁站住脚,饶有兴趣地瞅着老家伙手上的动作,但看来看去,都看不出神马名堂。这掐指也不知掐的是啥玩意,能掐得这么不亦乐乎。 实在是看不懂这李佳胜手上的动作,唯有自顾自走到沙发坐下,让他自己去表演独角戏。 约莫过了15分钟,李佳胜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走回了沙发,与我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我笑着道:“呵呵,帮主算出来了吗?辛苦辛苦了,都算出些什么呢?可否给徒儿讲讲……” 李佳胜斜眼瞧着我,玩味道:“给你讲?呵呵,现在给你讲这些,你也听不懂啊。” “你知道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是六十四卦的第几卦吗?又是什么意思?” “额……这个,这个吗?呵呵……呵呵呵呵……”被卡得无言以对,我只能憨憨地傻笑。 笑了有一会,我才开口问道:“嘿嘿,帮主啊,你刚才说的那个我确实不懂,你给我说说呗,那个什么渔夫摸鱼的,到底是第几卦呢?” “好说,易经六十四卦第29卦,坎为水“坎卦”行险用险,上下卦,好徒儿,听得懂么?” “哦。”我当然是有听没懂,只是傻愣傻愣应了一声,心里补上一句“老头又装比”。 第四十一章 撰写生辰八字 李佳胜嘴角撇了撇,过会才道:“小子,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老头我。” “生辰八字?” “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哦,年月日啊?晓得晓得,你是要农历的,还是阳历的呢?” 李佳胜黑着脸瞪了我一眼,瞧他那欲吃人的目光,我陪着笑脸道:“嘿嘿嘿,开开玩笑哈,您老别生气别生气。” 我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告诉了李佳胜,他听完,坐在那里,凝神又掐指算了起来。 只见他举着左手,拇指在另外其余四指又是戳又是点的,看得我一个眼花缭乱,搞不懂他这样就能算出些神马名堂。 我忍不住好奇道:“呵呵,帮主啊,不知你这手上功夫,有啥学问讲究呢?” 李佳胜看了看钟点,见时间尚早,对我笑了笑道:“这掐指嘛……旧时占卜方法之一,也可算是道门一绝,你想听么?” ”嗯。“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李佳胜笔画着自己手掌,缓缓道:“既然你想听,那我便大致给你讲讲好了。” “以拇指点着这其他指节占卜吉凶,推算干支,多为风水地理先生所使用,“待我掐指一算”看起来神秘,其实这只是一个计算天干地支的方法罢了,并无过多神秘可言。”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之间的相互配合,一般需要纸笔,但古人在推算命理时为了避免繁琐,因此不大会有机会去用到纸笔,只是将手指分三节总结出一套简易算法。” “手指三节刚好固定十二天干,与地支相配时就需要按指节念地支,这样可以较为迅速计算出该年年份、月份的天干地支。” “你看这几根手指,对应的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统称十天干。” “与之对应的还有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手就犹如个圆盘,只要在这上面坐着顺时针的掐算,便能推演出许多东西来的,比如祸福吉凶什么的。至于学了能领悟到什么程度,就得看个人资质了。” “哦哦。”我做做样点头应着,不过有些不太往心里去,毕竟这门功夫太过繁琐深奥了。 想领悟且娴熟于心,没有个三五载的潜修苦学,恐怕也甭想出师。 再者,咱的志向并不在此,咱可是要当个威风凛然的驱魔道士,像以前港台老片林正英所演的那些器宇轩昂的捉鬼大师,或者是自家已经法归仙界的鼻祖张得宝那般的存在。 大概的了解一些就行,我可不想只当个能掐会算的算命佬。 李佳胜见我表情不冷不热的,知道我并不太上心,也没多说什么,聊起别的话题道:“你知道自己所属什么命吗?还有自己的命理命格?” 我看着李佳胜,神情有些不太自然道:“小时候家里人有去给我算过,但好像都是恭维的话比较多,所以长大后我也就没怎么当他一回事。对了,我说帮主,贫夭孤……你是否可以算出,我将来会是什么命格吗?” 李佳胜饱含深意笑着道:“呵呵,俗话说,“君子问祸不问福”,你也是这样的人吗?不过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似乎不像个君子啊……呵呵呵。” 我翻了翻白眼,不咸不淡道:“那很抱歉,让您老失望了,我向来就是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李佳胜似乎没听进去,依然笑着继续道:“好啦,不谈论你的人品了,只要品行过得去就行,老头我也不奢求你太多。” “说说你命格吧,各方各面我都给你算过,总体来说都很不错,当然,贫夭孤,这我是无能为力给你算的,不过从你面相来看,不太可能是短命相,所以‘夭’命格可以排除在外。” 我聚精会神正等着帮主解下文,莫想他却顿住不讲了,让我的心跟被猫爪儿挠了似的。 靠!这就没啦?你个老家伙倒是给我说下去啊。 我有些坐不住追问道:“我说帮主啊,您老这是怎么搞的,话讲个开头不讲结尾的,我还在等着听你解命呢!” 李佳胜摇摇头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多时候,人的命理命格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但就好像沧海桑田日月会更替一样,世间之法也是相对的。” “人的一生命理虽是注定,可也不是绝对,有时一点善恶的起心动念,都有可能改变人的一生,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未来的路自己去走过,这才会显得更有意义。” “这……”听了李佳胜的一番话,令我又陷入短暂的沉思,莫名的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知道以后的人生路上都有何逆顺,就失去生活前进的意义了,反正都那样,何必去听别人给自己判定未来呢? 生命由我创,美好在明天,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那只水鬼所说的那样,“我命由我不由天”,多霸气啊! 李佳胜微微斜靠的身子慢慢直起,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准备好咱们就可开始了。” 闻言,我精神不由得一振,也立马从沙发迅疾直起身,道:“要开始了吗?呵呵,无需准备,我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李佳胜扬起下巴指着我旁边背包道:“从那包里拿支笔出来,还有拿张没画过的符纸给我。” 我依照他吩咐,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支毛笔,又从一叠黄纸中抽出一张,将这两样东西交到老头儿手上。 李佳胜接过了纸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嘿嘿,小子,可别怪老头我没提前跟你说啊,我现在要做的,又需要用到你的血了,你是要自己弄,还是劳驾老头我来帮帮你呢?” 一听这话,我心腹诽道:就知道,今晚肯定还是逃不了被你这老狐狸放多一次血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呵,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就不用麻烦您老了,要怎么做,你直接吩咐就是。” 李佳胜将那张黄纸平放在茶几上,手持毛笔,摊开手掌对我示意道:“你可以弄些血出来了,不用多,大概够我写完你的生辰八字就成。” 你妹的!搞得好像要写血书似的,大概?我哪知道大概究竟是多少啊! 手上捏着从包里拿出来的一把小刀,笔画来笔画去,好一会都下不太了手。 李佳胜见我迟迟不敢下刀,嗤笑道:“呵呵,下不了手啊?要不要老头我给你帮把手呢?” “不需要。”我回了他个白眼,道:“就这点小事,无需麻烦您老了,我自己能行。” 话刚说完,我一咬牙闭上了双目,小刀刀刃倏地划破了左手的食指。 “嘶!”还真是疼啊,这得多犯二才能这般自残。 我忍着手指上的痛,拿过了李佳胜丢过来的一次性纸杯,将流出来的血,一点一滴地滴进了纸杯。 看着杯底那几滴少得可怜的血,也不知待会李佳胜够不够写,干脆一发狠,硬是挤多了些出来,然后再把杯子递还给了他。 李佳胜接过了纸杯,倒握毛笔,双目全神注视着向上的笔头,大约几息的功夫,他才微微呼出一口气,提笔在杯中之血蘸了蘸,笔走龙蛇地在黄纸上刷刷撰写了起来。 不多会,我的生辰八字,以及其他命理命格就在黄纸上渐渐成形了。 我凑上前瞧了瞧,字体工整,没有一丝歪斜扭曲,刚劲有力着实有一派大师风采。 呦!这老头儿的书法,看来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第四十二章 灵力开始交接 可能是因为用血书写的缘故,字迹很快便干了。 与上次如出一辙,李佳胜小心翼翼地将符给叠成个三角形,手一弹,把符丢给了我,我慌忙双手接住,困惑的目光望着他。 李佳胜看着我解释道:“这是你的本命锁芯符,有了这道符,灵力交接完毕后,就不怕祖师爷的灵力在你体内消散掉。” 李佳胜见我好似还没听明白,继续道:“这样比喻吧,祖师爷的灵力是一汪渊泉,而你的身体就等于是个镂空的器皿,本命锁芯符就是那堵水的塞子。” “有了这符箓锁着,灵力就会在你体内贮存起来。待到你以后有所道行了,灵力会从储存的丹田处与你契合,到那时,自然就能得心应手的使用道法了。” “至于契合后道法的发挥,那就得看你自己有多少天赋资质了。” 我点点头,老家伙说得虽然啰嗦了些,不过却让我听得十分明白,开口道:“那么这符,该怎么用呢?” “学小梅前两天那样吞下去咯。” 我一下拉长了脸,漏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苦瓜样,无奈苦笑道:“呵呵,行行行,吞就吞,是现在,还是待会再吞呢?” “待会吧,待会法力交接的时候,再将符吞下。”一边说,他一边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客厅的一角。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李佳胜盘膝坐在了地上,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兴奋,我在李佳胜对面坐了下来,心里虽还有几丝不安,但更多的还是那抑制不住的激动。 看着李佳胜那张肃然的老脸,连他脸上的褶皱也都在此刻显出一种一本正经,我忍着笑意道:“帮主啊,可以可以开始了吗?” 李佳胜语气庄重道:“别嬉皮笑脸的,给我严肃点,要不然,祖师爷会让你好看。” 我打了个激灵,立刻收回了嬉皮笑意,神情也变得庄严肃穆起来,不再敢有一丝的懈怠。 李佳胜很是满意我的表现,看了看时间,刚好快11点。 他双眼微微眯起,表情肃穆道:“时辰快到了,学上午一样屏气吐故纳新,双手阳掌置于膝上,然后身心给我放到最松,心无杂念,保持一种似观非观的状态。” 我神色一肃,按照李佳胜的吩咐,将心完全沉静下来,努力寻找那种灵台空明的意境。 才刚刚有了点感觉,李佳胜的老手就覆盖在我外翻的手掌之上,我睁眼瞧了瞧,见老头儿依然眯着眼,我也重新闭上了双目。 心道:这就开始了么 过了好一会,我并没感到身体有多大变化。 正狐疑间,忽觉李佳胜老手震了震,一温一凉两种不同的感觉从他手上传了过来,右手冰凉左手热。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我的手连续的循环了约10分钟便慢慢消失,李佳胜也缓缓地收回了手。 从头到尾,除了手上的异样以外,身体上并没有出现多大的不同。 我心里满是疑窦,这就行了吗?怎么我没感觉到多大不同呢?而且这交接的时间也忒短了点吧?搞出来的异象也小了些。 一直待到李佳胜双眼睁开,我才开口问道:“帮主,这就完成啦?” “没有。”李佳胜脑袋摇了摇:“刚才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灵力灌入到了你掌中就停止不前了,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问题,老头我有些想不太明白,待我再试试好了。” 一听这话,我的心顿时感到有些发怵,急忙道:“您老没没啥把握?你不太懂得交接的啊!没把握交接,那你待会万一出点岔子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至于出岔子想来应该不至于吧?” 我面颊肉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傻笑道:“呵呵,呵呵呵,帮主啊,这个时候,咱就别开玩笑了成不?” “您老人家的道术都起码有十几二十年的融汇了,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怎么反倒是这样没底气呢?” 李佳胜睨了我一眼,冷声道:“这时候谁跟你开玩笑?道术二十年又怎样,每一代的传承人,灵力交接也就这么一回,哪里有的给我去炉火纯青融汇了?” “额?呵呵,那那现在该怎办呢?失败了是不是意味着交接不了了呢?” “我有跟你说失败了么?只是还有些老头我想不太明而已,容我再想一下,应该能弄懂的。” 说完,老家伙便闭上双眼,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看着李佳胜眉头紧锁一副冥思苦想样,我也不好再多言打乱他思路,只好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李佳胜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目,对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老头我终于弄明白了,来,咱们继续,这次应该没问题。” 话刚说完,两只长着老茧的手,掌心相贴又覆盖在了我手上。 许是李佳胜真搞明白了这灵力交接,这次手掌才覆盖上来,两种感觉特别清晰,过不多会,之前那一温一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从他的手里源源不断地往我手中一贯而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凉的两种感觉也慢慢发生着变化。 左手上原本只有些温度稍高的感觉,此刻逐渐变得灼热,而右手也是如此,冰凉的感觉变成了冰冷。 一冷一热两种感觉,从我手掌处,逐步向上蔓延着,经手肘、手臂,再到肩膀,然后灼热经腋下往背部延伸,而冰冷却往胸腹部有条不紊的扩散开,令我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此时,我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李佳胜也说了,这可是张得宝祖师爷毕生的修为的荟萃所遗留,交接的过程万一真出神马岔子可就真会玩完的,这样英年早逝,那可真是死的太悲催了。 胸腹部的冰冷变得愈发冰寒,冻得我都有些瑟瑟发抖,而背部反倒越来越热,甚至有汗水从皮肤汗腺不断冒出,冰火两重天在这一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两种不同极端的感觉下,我的意识似乎变得有些模糊。 一开始还能保持神智的清醒,但时间一久,有些模糊的脑袋已经变得晕乎乎,并且还有一阵阵痛感传来,让我根本不能集中精神。 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李佳胜有些缥缈的声音传来:“小能,坚持住,回想上午那种灵台空明感,只要能调出那种感觉,将眼前这关给挺过去,咱们便成功了。” 我虽脑袋晕乎得犹如团浆糊,但仍然把这话听了个真切,咬着牙根努力冥想,回想早上打坐时那种灵台空明。 许久,努力了好一会总算得到了些回报。 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在脑中汇聚,慢慢涌向头顶的百会。身体也发生了些异样变化,冰冷与灼热一点点向中间一处靠拢,汇聚在了身体的中线上。 这个时候的我,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察觉到身子的不同寻常,恍惚想起,武学里所提到的任督二脉,不就是在这两条中线上的吗? 全身阴脉阳脉所汇总之处,嗯,不会错的,加把劲,应该快成功了才对。 我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头顶的百会穴,那丝清凉汇聚的更快了。 不一会,好像有什么禁锢被打开了似的,收拢压缩到极限的两种极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挣脱了束缚。 以百会为分界点,冰寒的感觉直接一贯而出,灌入了背部的督脉。 与此同时,督脉里的炽热也从尾闾穴灌入会阴,源源不断的注入了胸腹部的任脉当中,夹杂着灵台空明的那种清凉,三种感觉汇聚到一起,在任督二脉里进行起了周天的旋转。 第四十三章 交接成功 也不知那能量在双脉里进行了多少次周天旋转,估计不下百来次,才渐渐有了收敛的迹象。wiusco在第108次周天旋转后,在行走到丹田之时,所有的感觉尽数消失,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我感到此时的我心如止水,内心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从未有过的无上心境,仿佛我就坐在云端,俯瞰着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 我徐徐睁开了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李佳胜。 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看上去苍老了好几岁,不过想象中的华发早生,满头银丝的模样并没有出现,让我松了一口气。 “唔……”就怕这老头一传完功,过不了多久就两腿一蹬呜呼哀哉,那我说不定糊里糊涂就成了杀人嫌犯了。 李佳胜也在这时睁开了双目,正对上我金光熠熠的眼眸,只是一个眼神的简单交流,我两便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我笑着向帮主点了点头,他也朝我会心一笑,成功的喜悦,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佳胜精神虽有些萎靡,但心情却很是激动,催促的语气道:“成了,快把刚刚那符给吞下去,本命锁芯,锁住刚刚灌入你体内的灵力,赶紧的!” 我丝毫不敢怠慢,将符拿出来一口吞下,直至此刻,我才看到李佳胜脸上真正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李佳胜双手撑地,站起身时有些吃力,身体还有些摇摇欲坠样,我连忙一跃而起,站起来一把将他搀扶住。 李佳胜瞥了我一眼,笑骂道:“混小子,你真当老头我油尽灯枯了啊?我这身板要你扶,真是笑话,你跟我比体力,你还差得远呢!” 话虽这么说,但我明显听的到李佳胜鼻息有些喘,显然是有一点点的虚脱。 “好好好,您老老当益壮,我哪能和您比呢?不过你这不刚累完吗?需要扶一把也在情理之中啊!”我忙不迭地顺他意附和着。 李佳胜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交接一下灵力么?累什么累,老头我现在和你过上几招,你能接得住两招算你牛,信不信?” “我信我信,不过咱们先坐下来哈,再来好好聊过。”一边说,我一边将李佳胜扶到了沙发。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李佳胜脸色才变得好些,有了点之前的红润,气也慢慢没那么喘了。 我站起身准备帮他接杯水,李佳胜开口道:“喝什么水啊?既然高兴要庆贺,要喝就来喝酒,来来,咱们师徒来喝上两杯。” 我斜了眼沙发对面的那排酒柜,确实有些心痒难耐,李佳胜收集的美酒,真想尝尝是如何的琼浆玉液。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馋嘴的冲动,毕竟李佳胜刚刚那么虚脱,这一会才恢复了点气色,实在不宜喝酒。 怕对这老头儿的身体有所损害,于是我顾左右言他道:“呵呵,喝酒就不要了吧帮主,诶,你这不是有茶具嘛,咱们以茶代酒来庆祝好了。” 李佳胜大有深意的看看我,笑道:“呵呵,你这小子,从第一次来我这便总是在盯着我的茶具,打我茶的主意,想喝茶就早说嘛。” 被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开口,只能不断地挠着头傻笑。 李佳胜也不含糊,直接摆放好茶壶茶杯,悠哉悠哉的泡起了茶来。 客厅里,茶几上,浓浓的茶香从古雅精致的茶具中散发了出来。李佳胜很是写意,有条不紊地泡着茶,我呢,一脸享受的品着杯中的香凝,嘴上不迭地恭维着他。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小时,我见李佳胜连连的打着哈欠,才恢复一些的精神又显得有些倦乏,问道:“帮主,你脸色不太好看,没事吧?” “无碍。”李佳胜摆摆手道:“没事的,不过有些困罢了。” 虽然李佳胜嘴上说没事,可我哪会感觉不出他那种疲倦呢? 储存在体内的灵力突然间被剥离出去,不会一命呜呼就已经算烧高香了。 李佳胜看了看时间,点点头道:“嗯,那老头我就先去睡了,不过小子,你就还不能睡。” 我没有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李佳胜继续道:“祖师爷的灵力现在已经储存在了你的丹田里,这一点,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傍晚的时候,我也跟你说了,要多打坐,什么时候你能很随便就调动那股灵台空明感出来,你就能得心应手的运用道法了。” “还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吗?说出来,老头我为你解答。” “诶……那我如果不能很随便调动出那种空明感,是不是代表我就不能运用这道法呢?”我适时开口询问道。 李佳胜为我解惑道:“也不是不能用,只不过道术的应用时灵时不灵,或者没有太大的威力而已。” “总之一句话,想得心应手如臂使指的运用道法,还得看你的悟性,你能领悟到几分,便能发挥出几分的威力。” 我一脸懵逼,乍一听,这情况怎么跟某位公子哥的情况有些相似啊?灵力交接却与某位小和尚有些雷同?就是没他们那样的艳福…… 李佳胜从沙发慢慢站了起来,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走过我身边时,凝视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 我有些好奇,以往老家伙总是直言不讳滔滔不绝的,怎么这次却有话想说不想说的呢,不像他性格啊? 我不禁笑问道:“呵呵,帮主啊,有什么话就说吗,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您老的做派啊。” 李佳胜迟疑了一会,才道:“小能,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这套房子给你我是说真的。” “这房子原本是因小梅的关系我才买下来的,如今她已去投胎,我也没有打算继续留在这的意思,过段时间我便要出国,我也不缺这套房几个钱,你不妨再好好考虑,想好了,我就把这房的产权过户到你名下。” 我很是诧异,莫想到李佳胜还会重提这事,听他的语气,真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想到这,我不由得朝房子四周环视了一圈,讲真,这套房子装潢奢侈,典雅富丽,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不过秉着无功不受禄,我犹豫了一会,依然拒绝道:“很感谢你的厚爱,这样的房子,或许我奋斗半辈子都无法拥有,不过我还是坚持前几天的立场,还望您老能谅解。” 话都说到这,李佳胜也没再想劝说我,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之后便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其实,刚才看他的态度,我确实有些心动,想欣然应承下来。怎么说也是师徒一场,做徒弟的接受师父送的一套房子也不为过吧。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是有种房子不好接手的不安,似乎这天下真没免费的午餐,天上砸下来的永远只有陷阱,老家伙不会平白无故送我这套房的。 望着李佳胜消失的背影,回想他刚刚那眼神,隐隐的,我总觉得拒绝他的赠与是种明智之举。 不管了,反正我又不奢求垂涎这样的房子,住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一点家的味道。 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第四十四章 试着撰画符箓 静谧了好一会,我瞧了瞧时间,快十二点半了。 这灵力交接的过程,不算第一次在内,也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看来这交接的确是有点风险,也就是在李佳胜自家的地方不受打扰,倘若换在别处,师徒两人可能已经相随共步黄泉了。 算了,该后怕的时候都已经过去,现在还想他来干嘛呢?把一些有的没的甩出脑子,我在沙发上,直接盘腿打坐起来。 我心里带着几分期待:这时候打坐,不知能不能调动起那股灵台空明感呢? 若能轻松办到的话,那我便有可能一举突破,与祖师爷的灵力契合……嘿嘿,到那时候,我也许就是历代传承人,有史以来资质最出色的一个。 不过静下心神坐了一会,我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天才是有,或许还有一堆,但绝对轮不到自己来当。 将近一个小时,我努力了好一阵,空明感就出现那么的一次,并且只是如石子落入水中荡起的涟漪,一闪而逝,任凭我如何的再努力,脑海中就是没再泛起一丝波澜。 再尝试了好几次,灵台那股空明就是不肯出现,反倒内心因为这个而变得有些急躁,我只能无奈悻悻放弃。 唉,欲速则不达啊!路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走,谁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成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我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客厅就只有我一人,显得很是萧条冷清。 下午睡太多了,此时的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有些无聊地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刚准备点着,忽然想起小梅姐,她可不喜人在这屋里抽烟的。虽然她已经去投胎,不过算了,死者为大。 想到了这,我将烟放回了烟盒里,从背包里拿出那本《得宝秘传》,这可是以后跟鬼打交道的宝典,能在这条修道之路走多远,全指望它了。 轻轻地翻开了书的封面,那发黄的纸张在这寂静的夜里脆脆作响,我小心翼翼翻看着,生怕一点失措把书给弄坏。 这本秘传可是上了年头的,这万一在我手里有所损坏,我可担当不起。 大概的浏览了一遍,我发觉这书里让我感兴趣的比比皆是,且还奥妙无穷,令我不由自主的又生出了幻想,如果将这本书里的内容全部烂熟于心,我或许真能成为那能飞会遁的修士也不一定。 失神了一会,我摇摇头傻笑道:“呵呵,唉,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连个最简单的灵台空明都还不能搞定,想神马以后风光呢?” 不再去纠结那些没营养的,我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秘传。 书籍里面大约分为几个篇章,有关于打坐修炼提高修为的,有关于法咒符箓的详解与刻画,还有关于道法道术的应用,以及奇门遁甲、时日时节的所有注解,包罗万象。 其中最令我上心的,是法咒符箓跟一些与之对应的道术,尤其是在‘符箓篇’,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符文,那是最近经常与之打交道的保命平安符。 我虽看不懂那歪歪扭扭的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那种熟悉感却让我生起了莫名的亲切,仿佛见到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我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这保命符上,认真研究着这道平安符,学习着如何撰写,以及画符过程需要牢记的要领。 莫看只是道最普通常用的平安符,这在紧要关头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尤其是普通人,面对超自然力量的无可奈何,更是能发挥着不俗的威力,这在我侄儿的遭遇就能很好的体现出来。 必须得多弄点这样的符傍身,以备不时之需,否则就太对不起我这一身来之不易的灵力了。 这番想着,我聚精会神,将这道符在脑海中连连的刻画了好几遍,把所有重点要领,还有其他需记的通通过滤了几回,之后便准备着手画拜师后的第一道符箓。 想想就有些小窃喜,好在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算是下过苦功,不至于这个时候狗拿刺猬——无从下手。 我拿起李佳胜刚用过的那支毛笔,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纸和一瓶不知名的红色液体,打开来嗅了嗅,一股腥臭难闻的怪味从瓶子里飘了出来,我眉头一皱迅疾捂住了口鼻。 呕……那股怪味差点没让我将今晚的晚饭倾卸出来。 味道难闻是难闻了点,可我却跃跃欲试充满干劲,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如果没猜错,这瓶里装着的红色液体,应该是搀有朱砂的黑狗血才对。 我学着李佳胜先前撰写生辰八字的样子,狼嚎在瓶中的液体蘸了蘸,然后笔头向上,双目聚焦于笔尖,繁奥复杂的符纹在脑海里显现。 我深吸了一口气,符纹在我手中之笔的笔端逐渐成形,有条不紊被撰画于符纸之上。 待到黄纸上的符纹字迹干去,我才把符摊开放在掌心,仔细欣赏着手中杰作。 除了刚刚最后完笔的时候有点不连贯以外,我看不出手中这符有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瞧着手里这平安符,怎么看都跟李佳胜给我的符不太一样,似乎少了点什么,可偏偏就是瞧不出是哪的问题。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李佳胜所画的成品符,拿在手上相互对比着,陷进了短暂的冥思。 无比认真研究着手里的两道符,无论是符号的走向,还是符纹的粗细,都跟李佳胜的差不了多少,究竟不同在哪里呢? 又看了一会,脑海似有光闪过,我终于察觉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灵气!手上这符画出来的与李佳胜画的虽无过多差异,跟书里的那一道也有五六分相似,但少了份该有的灵性。 少了灵性,手中这道符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灵性的符,想来应当是没多大作用的。 我将符握在手心,轻声念道:“天清地灵,金木水火土,五行听我令,疾!” 咒语一念完,我立马睁大双眼盯着自己画出来的这道符,生怕错过什么。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手中的符果真是失败之作,刚刚还有些心疼呢,怕白白浪费了一张符箓。 一两分钟过后,见符仍旧没一点反应,第一次画符,就这样以失败告终,让我不禁有几分落寞几分颓然。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 放下了手里的失败品,我振作打起了精神,准备另外画过。 失败一次又怎样!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还不行就十次,如果十次再不行就来个一百次、一千次,我不相信我连一道最普通的符箓都画不好。 我重新抽出一张黄纸,在茶机上平铺好,打开装有黑狗血的瓶子,笔端在里面轻蘸了一下,毛笔在手中倒握,屏气凝神,又再次画了起来。 等到符画完,我将符拿在手里,用不着多看,我知道又失败了,因为直觉告诉我,刚刚画出来的符依然缺少该有的灵性,又是一次失败品。 这次连咒语我都懒得去念,直接把符丢到一边,再次抽出一张黄纸,继续撰写刻画。 不多会,茶机上失败的符一张接一张的被我弃在一边,零零散散的,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不下20张。 当我再伸手想从包里抽多几张黄纸出来练习的时候,瞥眼瞧见一旁散落的符纸,我才惊觉已经失败了这么多,而且瓶子里的黑狗血也已经让我用掉了不少。 “靠!”顿时我是懊恼不迭,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记耳光。 第四十五章 跟当年梦里的不一样 想起秘传里所记的,普通参有朱砂的颜料或松烟墨就可用来画符,黑狗血一般都是用来画比较中上等的符箓。 自己居然用这么难觅的黑狗血来练手,如此的“挥血似土”,真是有够败家的啊! 要学画符也不能拿这难找的材料来练手的啊!光这一小瓶,就不知有多难找。 虽说现在是秋冬狗肉时,可那些狗肉市场哪有那么多狗血出售呢,都拿去编剧了。 我忙将那瓶黑狗血给收了起来,然后在背包里重新翻找过,看看有没有普通的颜料好让我练手。 不过里外找了一遍,貌似画符的只有这一瓶颜料,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跟画符的不沾边。 瞧眼茶机上的那个一次性纸杯,刚刚用来装我的血所用的杯子,如果还要继续练的话,就得从己身这出颜料,唯有这一方法而已。 但想了想,我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毕竟刚才画了二三十张都没有一张成功的,没达到李佳胜所说的一气呵成,自己就算弄再多的血出来画也是于事无补。 暗叹了一口气,把茶机上的符,一张一张的给收了起来,看着手里这一小叠失败之作,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肉疼。 二三十张啊!如果天天撞鬼,光这一叠纸,就可以保我大半年的出入平安了,现在只能做废纸处理,有够暴殄天物的。 这二十多张符纸拿在手上,那感觉就好像拿着一叠没中奖的彩票一般,让我哪会不心疼呢?真是看着来气,当卫生纸又嫌它太细。 把手里那叠浪费掉的符纸收好,我又重新拿起那本《得宝秘传》翻看了起来。 这回该看些什么呢?得有个明确目标才成,否则这样漫无目的的学习,学而不精,到最后只会是高不成低不就而已。 一边翻着书,一边思索着该从何学起,学当然是从最基础的学,万丈高楼从地起嘛。 不过我根基浑厚,不存在根基不稳一说。现在的我就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家少,只要学会怎样去理财,怎样去合理消费就行。 我把整本秘传翻过来浏览了一遍,从最简单的开阴阳眼,到一些普通的小法术,一点点学起,然后再试着应验到实践当中去。 开阴阳眼还有一些小法术,其实只需要少许灵力就能驱使,平常人只要有清心寡欲或注重修心,体内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灵气,只要有法门正确引导,这些都很容易办到的。 此时,我指尖用好不容易调动的一丝灵力凝聚出一缕红色小火苗,这是书中记录的一种能破煞的火法术。 当然,这火对于三昧真火完全没有可比性,根本就是凤凰与麻雀的区别。 然而,我却由心的笑了,虽然凝聚出这缕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火苗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精神气力,但也足以彰显我有多卓越天资了。 屈指一弹,火苗仍在指尖摇曳,并没有脱指飞出。 我了个去!跟当年梦里的不一样啊?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脸憋得有些涨红,连弹数指,那缕火苗才不情不愿飘啊飘离开了我指头,在空旷客厅绕了一圈,所过之处,将屋里小梅残留的阴气净化清理了一遍。 火苗重新到了我身前,我手掌一握,立刻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于掌中。 “呼……”有了个好的开始,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明确目标。 那些神马占卜批命看风水的我暂时不会去考虑,毕竟那过于复杂繁奥,不是短时间就能学成的。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把捉鬼治邪的本事学好,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执念才让我下定了决心走这条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莫忘初心。 我把那本秘传放回了背包里,又稍微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接着拉上拉链,将包给搁在了沙发的一边。 贪多嚼不烂,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刚刚接手了祖师爷的灵力不久,能有个好的开端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了看时间,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可不能再闹下去了,明天可是还得上班的,若上班没精神打瞌睡,肯定又少不了挨一顿猴头的骂。 我较好了手机闹钟,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接躺在沙发上睡。 这沙发比我家的睡床还要柔软上几分,睡在这上面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躺了不多会,一阵阵困意袭来,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冻醒的,见手机闹钟还没响,揉了揉轻松的睡眼,瞧瞧时间,已经快6点,我翻身坐了起来,跑到了洗手间洗漱了一番,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李佳胜出来。 从这花园小区到我家路程可不算短,而我现在又没有把单车骑过来,要回去可还得赶着去搭公车,所以必须要早点出发才行。 或许是因为昨晚交接完灵力的原因,一直等到过了7点,李佳胜还没有从房里出来的迹象。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应该是李佳胜的卧室房门前,昨晚依稀记得他是进这间房的。 我轻扣了几下房门,开口道:“帮主啊,您还没醒吧?那个,我跟您说一声,我赶着去上班,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到我上班的地方来寻我就行,这样,我先回去了哈。” 告别完,我就开门下楼去了。 我走到了小区的门口处,门口值班的是前几天见到的那保安大叔。 这几天我经常出入于这小区,也跟那大叔混了个脸熟。我朝他笑笑的点了点头,他也礼貌性的点头回应,算是互相打过招呼。 出了侨月丽港花园,我来到最近的公交亭站台。 此时公交亭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车,一眼望过去,有男有女,青年人居多,个个都是上班族的打扮。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加入了候车队伍。 等了大约10几分钟,就有一趟公交车由远至近行驶过来,车子一停下,如同一声号令,一帮人蜂拥而上,你推我挤的上了公交车。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本来就有不少人,此刻加上我们后来的这几个,霎时间就有些沙丁鱼罐头的味道。 虽说还没到人挤人人挨人的地步,不过对于我上班从不用搭公交的人来说,这车上的情况跟个沙丁鱼罐头也差不了多少了。 公交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我手里拿着个背包,这时候实在是没心思去想公交车上可能会发生的咸猪手什么的,我怕的反倒是出现扒手。 这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惦记上我手里的包,他没捞到好事小,我可亏大了。 包里的东西没一件值钱的玩意,但对我来说,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宝,因此,我精神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看着每个坐公交的人,无论男女,个个看起来都是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好像每个人都在觊觎我手里的背包,让我老是处在一种忐忑的不安氛围当中。 如果在平时,我肯定会打量身旁有木有萌妹子或熟女美少妇,然后就在心里品头论足一番打发时间。 不过此时的我哪有那份心思呢!全部心思都在手里的背包上,仿佛手中背包里装的不是些不值钱的道具,而是一笔数目不菲的巨款。 好在只是坐公交,忍耐几个站差不多就到了。若是坐长途大巴,那精神老是这么紧绷着的话,说不定我会崩溃 不多会,公交车行驶到了市郊区的一座公交亭停了下来,我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到站,不必再这样提心吊胆了。 第四十六章 总算糊弄过去 下了公交车,又走上了十多分钟的路才回到家。我打开房门,将背包给拿到房里收好,之后随便洗了把脸,重新换过套衣服便扛着单车下楼上班去。 在往常吃早餐的摊档匆匆吃了份早餐,接着急如星火的往enjoy好香缘的方向赶。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做做样表现表现,在猴头面前表现出一副劳模样,这一来,臭骂也可以少挨一点。 毕竟前几天请病假还情有可原,昨天可是无故请假等于旷工,这谎话也不知怎么编才能糊弄过去,所以只能早早来装勤恳了。 等我到了enjoy好香缘的时候,餐厅当然是还没营业,停车场也还没开门,我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就见一中年男子骑着辆电瓶车从远处缓缓过来。 那中年男子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的老周,平时没什么大事,他是主要负责停车场开门关门的,因此最早来上班的自然是他,下班最迟离开的也是他。 老周将电瓶车开到了我身前停下,我打招呼道:“嘿,老周,早啊!” 老周见到是我,有些意外道:“呵,是你小子啊!今天不像是日出西方呀!怎么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呢?比我还要早来,啥情况啊?” “哦,对了,你昨天没来上班,大家都说你前天晚上约了个软妹,一夜没睡干了一晚上的炮,是不是啊,哈哈……” 干一晚上的……炮……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回想起前晚大战水鬼的事,与老周他们所想的龌龊重合在一起,差点没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香蕉个巴拉,谁给老子造的谣,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忍下了喷那口老血的冲动,。 你们这帮家伙,思想如此不堪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也想象成跟你们一样的龌龊。 不过也不难猜,应该是老黄那家伙给我造的谣,看来昨天坑他是坑对了,只怨没给丫的来个狠的。 我勉力挤出笑意道:“呵呵,老周,你别听他们那帮家伙胡说,我哪是去快活了,乡下有些事情急着去处理,所以昨天回了趟乡下。” “哦,这样啊。”老周淡淡应了句,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管他的。 老周嘴上一边跟我聊着,一边拿出钥匙打开了停车场的大门,我也走过去,帮他推开了厚重的铁闸门。 在我推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两声汽车喇叭的鸣笛,扭过头瞧了瞧,我神情稍微一滞,立马挂上了谄媚的微笑,迎接着身后车子的到来。 不得我不谦卑谄媚,来人,无论是驾驶还是副驾驶,都是我不敢得罪的。 副驾驶坐的是(enjoy好香缘)的老板,而开车的,就是他的大舅子,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猴头,因此我哪敢懈怠。 车子慢慢的开进了停车场,一直开到车场的最里边才停下。 过了会,汽车停放好,一个些许秃顶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从副驾驶座走了下来,我知道那就是大老板,也是enjoy好香缘的东家。 走过了我身边的时候,我笑着跟他问了声好,他并没开口,只是点点头鼻音轻应了一声,表示了回答。 娘的!有钱人了不起啊,还真当老子没见过有钱人似的,你知道咱师父是谁吗你!要不是没更好的出路,老子何必这么卑躬屈膝给你打工。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姐夫舅子一个德性。 临近8点半,同事们也陆陆续续的上班了。个个都站在保安室的门口,等着猴头来开办公室门。 这时,老黄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他一见到我,先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目光瞟了保安室那边,那眼神仿佛在说,嘿嘿,你自求多福吧。 一帮同事进到了保安室内去换衣服,我也带着几分忐忑进了保安室。 换好衣服出来,同事个个边聊边走出保安室去,猴头留在了办公室内,摆着一张臭脸坐在办公桌前,明显一副等着训斥人的架势。 我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嘿,侯队,气色不错哦,看你红光满面的,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呵呵,呵呵呵……” 猴头想来今天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没有直接开骂。 他只是板着脸,瓮声瓮气道:“少拍马屁了,我需要个解释,你昨天无故请假,给我个好的理由,否则有何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呵呵。”我笑的比哭还难看,颤声到:“呵呵,解释啊?有有有,当然是有原因的,侯队啊,你慢慢听我解释哈。” “哼!”,猴头目光一凛,显然是认为我是在打马虎眼,对我冷声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是是是。”我顿时一个激灵,语气战兢兢道:“侯队,情况是这样的。” “前晚乡下有个亲戚身体不好,我回去探望了一下,本来也没什么,第二天当然是可以照常来上班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回来的时候,走到了村里一户人家的门口,那户人家家里正在装修,门口处堆放着一堆建筑材料。” “你也知道的,乡下地方夜路漆黑,我又许久没回去,不小心就在那家人门口被绊了一跤,让那些建筑材料伤得不轻,所以昨天一天我都在乡下养伤。” “哦,伤的不轻?嘿嘿嘿,原来是受伤上不了班啊,这事儿就有那么巧……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呢?”猴头阴恻恻说着,语气里也满是戏谑,明显是不相信。 我一听这语气就不对,同时顿感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摄氏度,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 连忙开口解释道:“诶,侯队,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不信,你瞧瞧你瞧瞧!” 我边说边脱下保安服,给他看看我那被水鬼抓伤的左肩还有背部,其次还有几处搏斗留下的淤青。 猴头本来准备发飙的趋势,在看到我身上刚结痂不久的伤口,一下子就哑火了。 这新鲜的伤可是做不了假的,毕竟有谁会那么傻缺,把自己弄伤来做为请假的理由呢?如果有的话,这苦肉计也演得未免有些太过火了。 猴头仔细地看了一会我身上的伤,虽然还有点不太相信,但伤口摆在这,也容不得他不信,只是嘴里嘀咕了句,“这伤,怎么看着像是打架斗殴呢?” 猴头轻咳了一声,言道:“怎么搞的?那么不小心,还伤成这样子,以后可要小心点,知道不?对了,你伤成这样,需不需要多请几天假呢?” 我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这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伤口看似恐怖,不过只是皮外伤且已经结痂,不会伤筋动骨,所以就不用再请假了。” 猴头原本准备好的怒火结果却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有些悻然摆手道:“既然你不用请假,那你自己小心点,去做事吧。” 呼,总算糊弄过去了。我点头哈腰道了声谢,然后逃一样的跑出了保安室。 才出去没多会,老黄就凑了上来,不断地问道:“老能啊,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需不需要给你拿些纸巾来呢?!”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什么?拿什么纸巾?要纸巾干嘛?” “让你擦掉脑袋上的狗血啊!呵呵呵,怕你被骂的狗血淋头,给你拿些纸巾来擦一擦嘛,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一切就班进行 “滚!你少来给我冷嘲热讽了,瞧你那嘴脸,整副小人得志样,你知不知道有多恶心么?” 老黄装出顿足捶胸样,像是一片真心日了狗的语气道:“什么吗?哥们我是在关心安慰你啊,这你都不领情,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嘿嘿。”我阴笑道:“关心安慰我?省省吧,兄弟我并没有被责备,更没有你说的被骂得狗血淋头,所以让你失望了。” “另外,再和你声明件事,我没有良心的,因为那玩意儿让你给吃了。” “你个叼毛才吃人家良心呢!”老黄骂了句,然后一脸讶然道:“你没有挨顿臭骂?怎么可能?你编个啥高明的理由给猴头啊,能这样就蒙混过去?”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编个屁理由啊?我又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着,我跟他实话实说而已,他就没再找我麻烦了,要不然,你以为猴头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人的吗。” “嘿嘿,那也是那也是,怎么瞧他都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主,没个好的理由说服他也别想混过去。这么说,你昨天真是回乡下了啊,老能?” “废话!我不是早就跟你通过声了吗?你还要我解释几遍你才听得懂啊?” “哦,嘿嘿,我还以为你是去,去……去那个啥,呵呵呵。” “是去你妹!”我一招金龙探爪朝老黄的衣领抓去,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你丫的活不耐烦了,竟敢造老子的谣,说我炮个一晚上!” “诶,饶命饶命!” 老黄赶紧告饶道:“能少!能少!我错了我错了,莫要冲动,有话咱好好说,这是单位,旁边还有好多处监控呢,再胡闹万一让猴头撞见可就不得了了!” 听老黄这么说,我才忿忿放开了他,佯装恼火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给我信口雌黄地造谣,看我不……” “呵呵,不敢啦不敢啦,我保证不再有下次,这回是哥们不对,改天请你喝两杯,给你赔礼道歉,成不?”我话还没说完,老黄便一脸阿谀地抱住我拳头告饶献媚道。 随着这一小段插曲的过去,我们也拉开了上班一天的帷幕,工作如常,依然是那千篇一律的上班节奏,一切就班进行。 昨天本来是轮到我在停车场门口当门神,但因为我请假的缘故,所以另外一个同事和我对调了,今天当然就得跟他对调回来。 我站在门口处值班,目光却时不时的瞟了瞟百多米开外的人行道,看看李佳胜今天是否有来摆摊。 不过一直翘望到晌午,我都没见到帮主的身影。 上午11点,来enjoy好香缘就餐的客人逐渐增多,我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同事们负责倒车的,开车的,还有我负责打卡的,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直到差不多十二点半,来餐厅的客人才慢慢减少些。 这时候,enjoy好香缘的一个管事阿姨从上面的餐厅走了下来,手里拎着两袋子盒饭,那就是我们所有保安中午的午餐了。 管事阿姨瞧见我,虽然彼此都混得很是脸熟,但由于所属部门的不同,她也不知道我叫啥名。 只见她笑了笑对我道:“小哥,这是中午的午饭,就麻烦你拿进去吧。” “噢。”我走上前接过,和煦微笑道:“呵呵,午饭啊?辛苦你了阿姨,让我拿进去就行,谢谢你哈。” 我接过管事阿姨手上的两袋盒饭,走进了停车场,随手招呼了一班同事到点可以吃饭了。然后提着两袋盒饭走到了保安室。 猴头将盒饭,一盒一盒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同事们三三两两走进保安室,各自拿了自己那一份,我也从中拿了一盒,在办公桌的一角,寻了张椅子坐下来慢慢享用。 这吃午饭的时间段,有半个多小时休息时间,吃过了午餐,午后休闲时光,同事们或打牌,或看新闻联播,或闭目养神打盹,各有各精彩。 瞧见大伙个个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午后休闲时光,连老黄也在一旁角落里跟他老婆甜情蜜意的视频聊天,真是各有各的节目消遣。 我恍若一位看客看着这一切,心道:我也得找些事来做才成,不然只是坐在这玩手机,太特么二哈了。 我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里间,这里间平时除了更衣以外,少有人再会进出这里。可我却喜闻乐见。 午后搬张凳子来这儿小憩一会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因为这儿够安静,不会被怎么打扰。 然而今天我跑进来,可不是想来这里午睡的,而是要进行每日一修的功课——打坐。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李佳胜嘱咐过,想要与己身灵力的最好契合,就必须得多静心打坐,尤其是所提到的两个时辰,子时跟午时,至阳至阴灵气最为浓郁的两个时辰。 多注重在这两时辰打坐,只有灵台空明感频繁的出现,达到随心所欲的调动,能和体内的灵力产生共鸣,那就差不多功有所成,也就是所说的契合了。 我看了看表,12点半多一点,还好还好,子时还没过。 我挨着墙边的角落坐了下来,双腿盘膝打坐,按照帮主所教的吐故纳新法,一遍一遍周而不舍进行着练习。 坐了约莫10多分钟,脑海中忽的涌起一丝清明,那种感觉好生奇妙,让我整个人都好像身处于宇宙的缥缈虚空,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一人。 我感觉到每一次的呼吸,全身亿万毛孔似乎也随着舒张开来,正在随着我的呼吸而呼吸着,吞吐这大自然的给予。 感觉到这种不同寻常的异样,我心中不由一喜,连忙将注意力放在这感觉上,用心好好体会一番。 不过,脑中欣喜的念头刚起不久,那种清明的空灵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它就像个和你躲猫猫的调皮孩子,任凭我再如何的努力呼唤也没再出现。 又在继续尝试了几遍无果,我便释然了。 呵呵,果然是可遇不可求啊! 这种意境不是刻苦点就能拥有的,要有一定的悟性,加上锲而不舍的感悟,才有可能摸到这道门槛。以我这种资质,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点。 当我闭着双目,还在回味那种空灵意境的时候,蓦然,里间的门让人给打了开来。 只听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呦呵,这位大师您是在此处清修么?真是抱歉了抱歉了,黄某冒昧打扰了哈。” 闻此言,我双眼豁然睁开,正看到老黄那张比李佳胜还要欠揍的嘴脸,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又慢慢将眼闭上,不再去搭理面前的家伙。 老黄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嘿嘿嘿,猪鼻孔里插大葱——装的还挺象的吗?” “我说老能,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缺德事做多了,怕天收你,现在也学人家来忏悔了啊?” 被这货这样一折腾,我哪还有可能静心打坐,不禁双眼猛地一瞪,恼火道:“好胆!哪来的野狗,居然敢跑这来撒欢,你信不信我拿你来火锅涮狗肉!” 老黄怪叫道:“哇靠!我说这位大师啊,你这是修的哪门子的佛法呀,嘴上功夫这吗了得,还吃狗肉?你以为你济公活佛啊?” “少废话!”我松开双盘的两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脚上的酸麻,没好气道:“你不陪你家的甜蜜蜜,来找我干嘛啊!?” 第四十八章 扫码支付施舍 老黄也没好气道:“我拜托,大哥,你都不看看时间的,你还有没有上班观念啊?” “现在都几点钟了?我还以为你在这里面**的撸啊撸呢,还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不敢打扰你的好事,结果却让我大跌眼镜,你居然在这“忏悔”。” 听老黄这么说,我忙瞧了瞧手上的表。 靠!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啊?这一感悟竟然半个多小时,难怪双脚会那么发胀发麻了,我还以为功夫不进反退呢。 我扶着墙角颤巍巍站起身,等脚好受了些,人急忙往外面跑了出去,留下老黄在原地一脸懵逼。 出了里间,我连坐在办公桌旁边吃茶的猴头都不敢去看,直接跑出了保安室,等跑到了外头,我才感觉到周身没有了压力。 “呼,又是逃过了一劫,呵呵,呵呵呵。” 我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会,之后才整理了一下仪表,缓缓地走出停车场,站到了打卡机一旁当起了今天的门神。 …… 下午的时间,要说忙也行,说不忙也可。 enjoy好香缘有时候会将空出来的车位对外开放,供附近一些没地方停放的车主寄放,以赚取些外快。 当然了,所赚的外快都是进了猴头自个儿的腰包,否则他也不会对停车场管理如此热衷上心了。 而我们这些底层员工,也只能无条件的服从,无偿地付出,任由资本主义剥削压榨。 扯远了,我站了好一会,有意无意瞧了瞧李佳胜平时摆摊的地方,面色一喜,不禁咧嘴笑了笑。 远远的,就见李佳胜又是如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躺在人行道上,身旁放着他那个赚钱的钵钵,等待着善心人来施舍。 这老头儿能又出来摆摊,想来他应该是已经恢复了不少。想到了这,我不哟的也放下了心。 下午无话,一直值班到了晚上用餐时间,让一辆辆公家或私家的轿车进了停车场停放好,让一**客人上了餐厅吃饭,我们才总算是忙活完。 趁着晚饭时间,我跟老黄打了声招呼,说我有事情出去会,让他帮我留了个盒饭,而后我便匆匆跑了出去。 走上百来多米,我直接来到了李佳胜摆摊的地方。 人都还没靠近,就听见李佳胜有气无力乞讨道:“好心的,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老头儿……老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呵,小样,这简直就是实力派演员啊,不去拍片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太对不起他这演技了。 我一脸的忍俊不禁:这还是那个谈吐潇洒自如的李佳胜,这还是全市的首富,太特么毁人三观了。 我有些啼笑皆非干咳了一声:“我说帮主,您看清楚了,吾可是您老的门下啊,你如果要乞讨,饭不用要到自家头上吧?” 李佳胜翻了个身,懒洋洋道:“那么多废话干嘛?你既然都说是老头我的弟子,那就更应该拿点来孝敬孝敬老头我才对啊。” 我嘴角抽了抽,怀疑自己遇到个假师父,心里腹诽道:哪有像你这样当师父的,跟徒弟要孝敬的都有,整个恬不知耻!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佳胜,见他理都没理我,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从钱包里拿出五块钱来,丢在他赚钱的钵钵里。 似乎是闻到了毛爷爷的味道,李佳胜缓缓地翻过身,瞥眼瞧了瞧他那钵盂,又抬眼看着我,揶揄道:“呵呵,怎么,才施舍这点?小哥未免有些抠门了吧?” 你妹的!老家伙你故意给我难堪是不?这大街马路的,说话也不想着给我留点面子,我抠门?你躺一个下午比我两天赚的都要多……还说我抠。 “抱歉,今日开销比较多,没散纸了。”我很光棍道。 “啊哈,好说好说,小哥应该有支付宝或微信支付吧,喏,老头这也可扫码支付的。”说完,李佳胜慢慢转过了他那个钵的另一面对着我。 卧槽!二维码?现在的要饭,都高端到如此程度了啊啊啊! 扫完了码,确认了支付,我把手机放回兜里,脸色好似吃到了苍蝇那般恶心,心里已经又在踌躇是不是该加入丐帮了。 李佳胜斜眼看着我,见我脸上表情的变化,挑眉笑道:“呵呵,小哥好人有好报,善心得大福报,你未来一定前程似锦,大富大贵妙不可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我去!掌大权还如此骄奢淫逸,老头你是巴不得我被拉去打靶蹲监是不?有你这样给人变味祝福的! 我心里恨得牙根痒痒的,一字一顿道:“好,借!你!吉!言!” “呵呵,”李佳胜嗤笑一声,然后大有深意的看着我,询问道:“小哥,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事找老头我啊?念在你一片善心的份上,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听了李佳胜这装傻充愣的话,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言道:“没事,只是来慰问慰问,您老身体无大碍吧?” 李佳胜撇嘴道:“你看我像有事儿的人吗?”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您老老当益壮,像您这身板,老树发新芽,说不定还能迎来第二第三个春天呢。”我打趣道。 李佳胜眯了我一眼,道:“有几个春天这用不着你费心,说说你的事情吧,小子,看你印堂发量,精神饱满,不错哦,看来今天没偷懒嘛。” “呵呵,谬赞了,这不托了您老的福吗?” 李佳胜似乎是跟我说笑说够了,他摆摆手道:“老头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又不是跟你说客套话,你有没有认真努力,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瞧李佳胜忽然说话变得这般正经,我也不再与他说笑,脸色一肃道:“唉,没办法,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若不努力点,猴年马月才能出师啊,呵呵。” 李佳胜点点头道:“嗯,这就对了,你能懂这道理就最好不过,也不枉老头我一番苦心说教。” 我心里暗骂:你有哪儿给我苦心说教过了?一直以来,听你最多的都是絮絮叨叨的长舌就有,哪来给我说教过?昨晚让你为我讲解讲解,你还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来训我呢。 李佳胜想了一会道:“小子,老头我过多几天便要出国去,一切,看你自己造化了,我也不再和你多啰嗦些什么,只是嘱咐你,尽你能力去做了就好。” “出国?”我表情怔了怔,恍然才想起这事来,对啊,昨晚老家伙貌似就有提过这事情 我莞尔道:“昨晚就听你说过过段时间要出国,您是要去哪啊?该不会是把衣钵传给了我,你就要去环游世界了吧?这样撂挑子走人,很不负责任的哦。” 李佳胜笑了笑反问道:“呵呵,老头我不负责?有意思,我哪儿不负责了,说说看。” 我壮起胆气道:“那,帮主,是你让我说的哈,我可就直言不讳了。你放下了这边的事不管,跑到国外去,这还不是不负责的表现吗?这就是传说中的甩手掌柜你知道不。” 李佳胜并没有恼,他看着我缓缓地坐起身,示意我给他根烟,我忙从烟盒摸出一根递给他,然后帮他点着。 其实李佳胜出不出国与我没多大干系,那是他的自由,出国旅游也无可厚非,谁叫人家有的是钱呢。 但这头刚把担子交给我,那边就这么出国一走了之,若我有应付不过来的事情,我要找谁帮忙去。 第四十九章 未知的远方 李佳胜深吸了一口烟,从嘴里吐出个烟圈,才开口道:“你以为老头我出国就是去旅游的么?”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李佳胜却摇摇头道:“呵呵,原来你小子是这样看我老头的啊,瞧你一副淡定自若的,还以为你能猜出一二来呢?” 我手在脑门处挠了挠,有些尴尬道:“嘿嘿,小子在道门刚刚初露峥嵘,对于道术可以说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哪有您老那般洞察先机的本事呢?” “所以对于你出国的事,除了旅游叹世界以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李佳胜又抽了口烟,袅袅的烟雾经他口鼻徐徐冒出,这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儿,听他不紧不慢道:“小能啊,你目光还是有些短浅。” 我心里暗道:废话,我如果目光长远的话,有那洞察先机的本领,这全市首富还有你个老家伙什么事。 李佳胜弹了弹烟灰,才慢悠悠道:“我说小子,你认为国外就没有怪力乱神这些东西吗?国外就不需要咱们这些能人异士来趋吉避凶吗?” “额,这个?这个我还真不太懂诶。那你出国是为了……” 李佳胜看着手里燃着的香烟,方才道:“去东南亚,去西亚那边去走走。” “前些年,南洋那边的邪术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那边的几个老友一直相邀我过去帮帮忙。早在前几年老头我便有这出国的打算,只是为了等你小子出现,才耽搁到现在,要不然我人早在国外了。” “呵呵。”我干笑道:“那这些应该不怪我,应该算是命中注定吧?” “嗯,的确,冥冥之中自有它的安排。你的出现,凑巧帮我解决了小梅的事情,又顺理成章接过咱们一脉的衣钵,这应该都是命中早就注定好的了。” 我点点头,认同了帮主的说法,接着询问道:“那您老出国,是遛转悠转悠就回来……还是要在国外定居呢?” 李佳胜眉头微皱,想了会才回道:“长期定居的这没打算,不过几年内暂时是不会回来的,毕竟早些年我在那边,留下了不少需要处理的事情,那些手尾,没个几年是处理不完的。” 我心里很是不屑:什么事需要好几年这么久啊,竞选总统拉选票不成?瞧你那模样,肯定是人老入花丛,在那边留下不少风流债,这回就是借着出国,假公济私去解决这些事的吧。 越想觉得越是如此,我眼神上下扫视着面前的李佳胜,感觉他仙范之余,还真有几分猥琐大叔的气质。 李佳胜却没瞧出我目光的变化,自顾自道:“这些年那边邪祟害人的不少,利用邪术害人的也层出不穷,而相对的,所谓的道门大师却都是些欺世盗名没点真本事的家伙,因此我不得不出这趟国。” “那……那现在的你……” 听我意有所指,李佳胜乐呵呵道:“小子,你为老头我担心啊?” “呵呵,你给我放一百个心好了,正所谓“烂船还有三根钉”。” “”虽然没有了祖师爷的灵力,但祖师爷传承下来的道术,以及这么多年来我对道法的感悟可都还在这脑袋瓜里,要是连一点作用都发挥不了,我这十几二十年不就白活了吗?至于你的事吗……嘿嘿嘿。” 说到了最后,李佳胜忽然顿住没再讲下去,而是朝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却一头的雾水,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诡笑是神马意思。 我盯着李佳胜,开口问道:“帮主,咱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师徒一场,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言不讳好了,何必与我打哑谜呢?” “谁打哑谜了?老头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你不就怕自己刚接手,怕自己如刚刚破壳的雏鸟般脆弱,担忧有些事情应付不来么。” 喝!被这老家伙看出来了,老家伙有够人精的的。 我也点着了根烟,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深吸了一口笑眯眯道:“您老似乎话中有话啊?小子我愚钝,还望您老能不吝赐教,为小子指点下迷津咧。” 李佳胜有些为难地干笑道:“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好办啊。” 我正欲开口让他别卖关子,有什么说什么,这时老家伙自己摇头晃脑的神叨了起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一听,表情从迷茫到疑惑,再到沉思,细细咀嚼着李佳胜嘴里所念叨的这几句话的含义。 显然这不可能是说我有桃花运,那就是有贵人了,以后有贵人帮助?还是说以后另有机遇啊? 这话说得也太含糊其辞了,跟没说有什么不一样? 哪个去算命的不都会听到算命先生对你说,“你命中会有贵人相助,你明年定会无往不利”云云,这不就是一个双解的签? 说白了,就是用诗句下套子,你要成功就要遇到贵人,不遇到贵人就难以成功。 这就算卦的所谓废话,看似有理,实则什么也没有说,偏偏你还挑不出毛病来。 但我转念再想,李佳胜这老家伙可不比那些走江湖靠嘴皮吃饭的神棍,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想至此,我也释怀了,不再为这问题苦恼,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 我抖了抖手里香烟的烟灰,又重新递给李佳胜一根,然后再帮他点着,语气变得慵懒道:“你什么时候出国呢?先告知一声,到时候我去送你。” “送我?”李佳胜侧过脸看了看我,无所谓道:“送我就不必了,老头我最受不了那气氛,所以送我你还是免了吧。倒是你,临走之前,老头我要给你点东西。” “给我东西?你昨晚不都把东西都转交给我了么?”难道还有遗漏不成?我有些困惑的看着李佳胜。 只见李佳胜不急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件东西,跟着甩手丢给了我,我也没看清是什么,只是随手接住。 定眼往手心处看去,我愕然了一会,狐疑注视着李佳胜,“额,帮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手掌心处,拿着的是一块房卡,还有把指纹锁的应急钥匙,这不就是李佳胜侨月丽港花园那套房子的吗? 我抬手就想将房卡还回去,李佳胜明了我的意思,摆手道:“别急着还回来,那套房子,就当委托你帮老头我看着好了。” “房卡放在你那,你要去住也行,或者偶尔过去帮我瞧上一瞧。” “至于其他的琐碎事,什么维护清洁清扫的,家政公司和小区物业都会自行定期去处理的,这些无需你费心。” 我古怪看着李佳胜,心里暗道:呵,这算是变向的赠与么?让我代为照看,这样一来,我想推脱也推脱不了是不? 李佳胜这时候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诧异道:“小子,出来这么久,貌似你这一会还没下班吧?” 我靠!竟然傻乎乎地蹲在这陪李佳胜聊这么久,到现在才来提醒,你个老家伙也够事后诸葛的了。 我连忙站起身,对李佳胜道:“帮主,我先回去了,也不和你过多客套,就祝你一切诸事顺哈,您老一路顺风,至于我自己,我会好好努力的。”言罢,我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李佳胜望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用己身所闻的声音道:“小子,并非老头我要坑你,不过错过了你这有缘人,我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另外寻到下个够资格来继承这一脉的了,所以……只能是委屈你了。” 自语念叨着,李佳胜将钵里的毛爷爷分门别类好揣进衣兜,站起身拍了拍胯下,径直地朝马路的对面走去。 路旁,一辆路虎40 v6 停靠在机动车道上。 李佳胜一走近,车门缓缓地打开,他坐了上去。随着砰的一声关车门,那辆路虎也慢慢的驶了开去,行驶向了未知的远方。 第五十章 年底岁末 月隐日升,时光荏苒,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弹指一挥间,转眼已是年底。 这两个月来,我没忘记李佳胜的嘱咐,没懈怠对祖师爷灵力的契合以及对道法的感悟。 两个月下来,虽说谈不上那种道术能随心所欲应用的境界,但也勉勉强强算是能调用灵力了,能发挥出本事的一两成。 好比普通的开眼,现在只要心念一动,阴阳眼便能自行开起,无需什么复杂的掐手印念咒的。 不过,令我有些郁闷的是,如今道法小有所成,时不时总会碰见那些不想见到的“好兄弟”。 并不是说我因为这个胆怯害怕,而是无所事事。 偶尔能撞见个一两位,都是些普通的游魂,不是一些人家的已故先祖,就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孤魂,甚至横死的也见过不少,我虽然能看到它们,但其并没为恶害人,我也不好冲它们下手。 天道也有天道的规矩,修道人,本职不过是维护这行规正常运转罢了。 这种郁闷,令我老是生起一种时无所用,莫若履豨的感觉,仿佛一身所学全都是屠龙之技,毫无可取之处。 但有时候换个思路想想也便想通了,社会太平,国泰民安,这不就是每个守正辟邪人希望看到的吗? 反倒是我,我却盼望着邪祟害人,盼望着社会多发生些事情,好让我展现展现一番,满足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实属虚荣心作祟。 两个月一晃过去,一切安好没发生什么事,工作与生活,两点一线平淡如一杯白开,上班下班,日做夜息,确实挺让人感到味乏。 尤其是李佳胜的出国离去,让我觉得世界突然变得没以前那么有意思了,以前老家伙在的时候,偶尔找他吹吹水,偶尔听听他讲些早年经历,讲些故事,小日子也算过得充实。 如今又回到了原点,每天无聊之时,还是跟往常一样,与老黄说些没营养的荤段子,或讨论些手游攻略,或研究岛国最近哪位老师的“教学”较精湛。 只不过这两天,连老黄这货都没空再来搭理我了。 已是到了年底,老黄也终于准备脱光,脱去那一身单身汪的狗皮,然后穿上套人魔狗样的新郎装,步入婚姻的殿堂。 感觉每一年到了年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事都特别的多,好像个个扎堆组团来的一样。 不是那边嫁,就是这边娶。不是那边老人摆寿酒,就是这边儿女满月请宴,不一而足。 一张张请帖,那哪是请帖啊,简直就是一张张“红色罚款单”,红色炸弹,搞得我都有些焦头烂额。 你说去吗……去肯定是要大出血一番,而且还要一连贫血好几个月。不去吗……又碍于面子。 人啊!就是这么会伪装的动物,一张虚与委蛇的面具戴于脸上,一套道德的服装加身,加上一双能将一切万物踩于脚下的鞋,便构成了我们所谓的人类,还真是“人累”。 老黄结婚,我本来跟他嘴头客气道喜就行了,不必给我发请帖,可他非得说我不给他面子,硬塞给我张“罚款单”,看这架势,是非得放我些血不可了。 想想就有够憋的,才刚刚过了猴头家里办的那趟喜事有多久啊,这边老黄又来个请人,今年的年有些不太好过啊! 不过还好,老黄请假度蜜月没被猴头通过,这让我心里总算平衡些,要不然,他财色双收,还能休假一个月,我不被扭曲得心里bt才怪呢! 闲话不多说,聊聊到了这年底岁末发生的事情好了。 话说干我们这一行的,虽然已经是临近大过年,可并没有的休假回家过什么团圆年的,依然还得上班。 尤其我呆的这服务行业的餐厅,年底的生意更是火爆,年夜饭更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 早在农历十二月初,甚至更早的时候,年夜饭的酒席早就让人订满了,用一围难求来形容都不显夸张。 这一天,已是腊月二七,餐厅提前请我们吃了顿年夜饭,也提前给我们发了年终奖,随之就说了些什么“这一年感谢大家的共同拼搏与辛苦付出,还望大伙儿来年继续加油努力”这样的屁话,然后便各自散去了。 我站在停车场的一角,清点着这月的薪水与年终奖,刚刚才数点完,老黄就朝我大喇喇走了过来。 老黄瞧见我,开口打趣道:“嘿,老能,干嘛躲在这里呢,见不得人啊?看你笑的,奖金一定不少吧?” 听到这般打趣,我故意装出一副落寞样,摇摇头叹息道:“还可以吧,勉强够我养活一家老小,不过就这点奖金,看来今年这年有些不太好过啊。” “我去你妹的!”老黄一听就炸毛了:“勉强?你还勉强,你单身寡佬一个人,你哪来的一家老小要养呢?” “我两头家要照顾,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来我面前抱怨,你这节操还要不要了?” 我乐了,笑了笑道:“呵呵,我抱怨?我不要节操?大哥你爱说笑了吧?” “你跑过来不就想来跟我吐吐苦水的吗?再说了,你两头家关我鸟事,说得好像是我一手造成似的。” “嘿嘿。”老黄面容讪讪道:“知道不就好了,干嘛还说出来呢?” “唉,干咱们这行的,奖金薪水少就算了,连大年三十团圆吃个年夜饭都无法满足,悲哀啊。” 我讥讽道:“要不你就改行呗,谁叫你不是好香缘的东家呢?” “对了,你可以去跟老总要求,让他分你些餐厅或停车场的股份,这样子一来你就有了咱们这儿的话语权,以后你想哪时放假就哪时放假,让我们这些老哥们也可以沾你黄少点光,呵呵呵。” 老黄一脸布满了黑线,咬牙道:“你个叼毛,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拿我来开涮?” 我一脸无辜道:“大哥啊,我也是跟你说认真的呀,哪敢拿你来开涮呢?呵呵,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哦哦。”老黄一拍脑门道:“对对对,差点忘了,老能你妹的,这么会岔开话题,让我将来找你的目的都差点给忘了。” 我促狭道:“不会吧?你有事情要找我,先声明啊,借钱你给我滚,别的事情都好商量。” “谁要跟你借钱了?你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跟你借钱?不就是等于苍蝇脚上榨油文字腿上刮肉吗?每次找你借钱,有哪次向你借能借得到的。”老黄跳脚道。 我笑了笑,手摆摆道:“得了得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你若真是有困难有急用,我哪次吝啬不借给你了,你还是说说你找我的事吧。” 老黄依旧是满脸的愤慨,但还是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猴头那轮休的安排,你好像是初二初三那两天放假是不?” “放假?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怎么了?咱那儿的习俗,外嫁的闺女正月初二要回娘家拜年,这你不知道吗?” “噢,这我当然知道,可这些又与我何干呢?我还单身汪一只吃着狗粮,你等我有女友再跟我说这些也不迟呀。”我故意装傻道。 老黄差点没来个猴头暴走,厉声道:“与你何干?你丫丫的听不懂人话啊,我意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我要和你对换,ok?” 我呵呵笑道:“就这啊?你早说嘛,你直接这样说不就行了,还绕那么大个圈。” 老黄语气不善道:“你少给我装傻充愣,你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拿老子穷开心!一句话,换还是不换?” “呵呵,换换换,哪敢不换啊?咱黄家阔少都这么强势表态了,我还能说不吗?” 第五十一章 老黄除夕进了医院 “那就这样说定了啦,就这样。”说完老黄转身便要走。 “喂喂!”我连忙将他叫住:“你个家伙,你也总得跟我说对换的是哪两天啊?” 老黄头也没回,一边走一边道:“谢了哈,老能,你这份情我记住了,就初四初五那两天。” …… 两天无话,时间一晃,这一天已是大年除夕,过完今日,明天就是农历新的一年了。 今天一大早我便早早起身,将房子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将家里的桌椅台凳给认真擦拭了一遍。 虽然不久前家里才做过大扫除,可传统观念,老人传下的,正月不能拿扫帚,不能打扫清洁,否则会把新的一年的才气福运给扫掉的。 所以除夕这一天,还是象征性地做作清洁打扫好了,就当扫掉这一年来的晦气,送走这一年的不如意,希望来年有个好的开始。 家里的事情忙完,我看了看终点,时间依然充足,我悠哉悠哉地扛着车下楼,到了早餐档,不紧不慢吃了份早餐,然后才愉悦的上班去。 或许今天乃除夕的缘故,大多人都跟我一样,早早地就已经来上班了,连猴头也不例外,差不多是比平时提前了十几二十分钟到了enjoy好香缘。 然而凡是无绝对,老黄就是那个搞特殊的例外,几乎一个个都已来上班,唯有他迟迟未到,在我看来,他是在挑战猴头的极限。 看到猴头今日那不能算坏但也称不上好的脸色,我在心里已经为老黄默默祈祷了。 一直过了上午9点半,老黄仍旧没来上班。 平时上班总是和他嘻嘻哈哈的,今天老黄这么晚还没来上班,让这上班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我的心情也有点怪怪的,感觉似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候,我在停车场里一个人逛悠,猴头从保安室走出来刚好看见了我,招手把我喊了过去。 我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恶寒,心想:不会吧?这个时候找我干嘛啊?老黄没来上班,你个猴头可不能把怒火发在我身上啊!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还没等猴头开口,我自己就先开口道:“嘿嘿,侯队,老黄还没来,可能是有些事耽搁了,我已经准备给他打电话,你再等会等会吧。” 我这以退为进的策略,让猴头愣了有一两秒,片刻后,他才言道:“你是说小黄啊?我出来就是要说他这事的,你不用打电话了。” “不……不用打电话?” 我心中一突:这是啥情况啊?不用打电话……这是要炒老黄鱿鱼的节奏吗?即使是旷工,那也得给人家个机会解释解释吧,怎能说炒就炒了呢,别忘了有劳动合同法的啊。 我为老黄抱着不平道:“侯队啊,老黄做事也算勤恳的,你就给他个机会吧,或许他今天家真有些事儿耽搁了也不一定,你就给他次机会吗?” 猴头目光怪异地看着我,问道:“给什么机会?我有说什么了,我几时说要炒他了?他刚刚都已经打电话向我请了假,我出来是要跟你说这事情罢了。” “额……原来他已经请了假啦,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啊侯队,我自作聪明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巴不得能找个地洞来钻。 猴头摆了摆手,道:“没事。”说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唉,小能,现在也不忙没什么事,你去一趟医院,去看一看小黄吧。” “去……去医院?”我紧张了起来:“老黄怎么了?怎么上班搞到去医院啊?” 猴头叹口气道:“谁知道他那小子啊,做事冒冒失失的,听他刚刚自己打电话过来说,好像是来上班的途中,开车与人发生了碰撞,脚受了点伤。” 听到这,我着急问道:“那那,那他没什么大碍吧?” 猴头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如果有事的话,他还能打电话来请假吗?” 我讪讪一笑道:“呵呵,也对哦,我这分明是多余问嘛,那我现在就过去瞧瞧哈,哦对了,他有说在哪家医院吗?” “他啊?在新桥过去那边的骨科医院。” “哦,我知道了,诶,侯队,只是过去探望他就行吗,老黄有没有让咱们去帮他处理些善后呢?” “这个……善后工作倒不必,这些他家人可能已经处理好了吧,我主要是让你代我去探望他一下而已,没别的。” 我会意点点头,道:“那我这就过去瞧瞧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猴头却开口叫住了我。 猴头迟疑了会,才从上衣口袋拿出个钱包,抽出里面的两张红票。 他把钱递给了我,一脸的领导关心员工样,道:“这你转交给小黄,怎么说他也是在上班途中受的伤。” “虽然算不上是工伤,单位也不可能给他报销医药费,不过这你拿给他,聊表单位领导份心意吧。” “好,我会交给他的,侯队这么关爱下属,让我等好生感动。”我也不吝啬地恭维了他一通。 猴头显然很是受用,志得意满笑了笑。 瞧他这嘚瑟样,我暗暗腹诽道:什么不算工伤不给报销?能不能报不就你一句话的事情吗?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舍不得银子又爱面子,服了你了! 我从同事老周那借过了辆电瓶车,然后便开往了新桥的那家骨科医院。 …… 半道上,我在街道绕多了一圈,想买些水果去看望老黄,但也许是因为除夕的关系,转了几条街,竟没有碰到一摊卖水果的,无奈只好空手去探望老黄了。 大约走多了10多分钟的路程,我来到了那家骨科医院,在住病部一番打听,打听到所在的病房便直接过去了。 又是爬楼梯,又是在病房区的楼道里左拐右拐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老黄所在的病房,我刚想走进去,病房门口处,迎面就有个女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的五官还算标致,脸上化着浅浅的淡妆,头束条马尾辫,身上穿件得体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米色的羊绒衫,整个人的衣着打扮,让人看起来既是时尚,又不失大方。 我定眼一瞅,嗯?这不就是老黄的老婆琪琪吗? 只见她淡眉紧蹙,眉宇间有些忧愁,似乎没看到我一样,施施然地便要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我连忙叫住她,“那个,嫂子,你不认识我啦?” 琪琪听到身旁的人在打招呼,周围又没有其他人经过,她才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我。 不多会,琪琪才缓过神来,轻咦一声:“你是?你不是能叔吗?” 我一听脸不由得一黑:能叔?我有那么老吗?亲戚间让人叫叔子也就算了,朋友还用得着这么称呼么? “咳咳。”我干咳了一声,言道:“那个,嫂子……是我,老黄怎样了?没事吧?我特意来探望他的。” 琪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精神道:“怎样?还能怎样呢,你随我进来看看就知道,我都不知该说他些什么了。” 琪琪转身又走回了病房,我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见到老黄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手臂上插着根输液的管子,一只脚还裹着层药棉纱布吊在半空中。 我看到老黄那样子,松了口气,模样虽有点狼狈,不过总体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否则也不会在这普通病房躺着了。 第五十二章 撞了什么邪 (今天上架,恰逢母亲节,又是两相纪念日) 我乐着打趣道:“呵,不错嘛老黄,整得这么有型,怎么样啊,你没什么事吧?” 老黄听到有人喊他,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目扫了一圈,瞧见是我,他有气无力道:“没事,还死不了,怎么是你啊老能,你不用上班吗?” “我啊?当然要上班了,我现在是公干,呵呵,我是奉命行事,奉了猴头之命前来探望你的。” “去。”老黄撇撇嘴道:“来探望我?有你这样来探望人的吗?带一串手蕉就来探望病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啧啧啧,瞧你那都成什么嘴脸了。”我不屑道:“什么叫没诚意呢?买点东西来看望你,比得过我带两位大人物来看你吗?” 老黄一脸懵逼,有气无力道:“什么两位大人物?在哪啊,在病房外面吗?”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过会才道:“嘿嘿嘿,no,no,no,在这里……” 说完,把猴头托我的两百块拿了出来,在手心敲了敲,道:“那,在这,两位毛爷爷,伟人联袂一起来看你了。” 老黄眼前倏地一亮,仿佛一下子完全恢复了过来,乐呵呵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空手而来的,呵呵呵,果然够兄弟啊,老能!” 听到老黄如此不要脸的话,他老婆琪琪明显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当我面又不好意思指责自己男人,她对我歉然道:“能叔你先在这坐会吧,我得去办理一些手续,你们聊你们聊。” 我见琪琪要去办手续,把两张钞票塞到她手里,道:“嫂子,这你拿着,给老黄去买些补品什么的,那,你拿好。” 琪琪当然是没有她男人那么不要脸,她连忙推辞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来探望就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还能拿你钱呢?快拿回去。” 老黄却是一脸的着急,生怕我真把钱收回去,他老实不客气道:“小琪!人家老能既然是特来慰问我的,这份心意怎能推辞呢?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快点收起来!” 我暗自偷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对咯对咯,老黄说得对,嫂子你还是别再推辞了。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拗不过我跟老黄的轮番言语轰炸,琪琪只好收下,嘴上不断地说着感谢啊客气之类的话,之后便出了病房办理手续去了。 等琪琪走后,我来到了老黄的病床边,拉过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黄瞅着我,笑眯眯道:“嘿嘿,老能啊,你太够意思了,我以前还真没看出你来,呵呵。” “哦,没事啦,我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装个场面罢了,那钱是猴头嘱托我拿给你的。” 老黄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眼神顿时变得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道:“老能,你!你!我……我……” “你怎么啦?”我忍着笑道:“唉,别激动啊,咱两的关系,老谈钱不就伤感情了吗?你自己也经常这样说的呀,呵呵呵……” 老黄气鼓鼓地干脆闭上了双眼,本来已经坐起身的他又直接躺下,不再吭声搭理我。 ‘啪’,我甩手又是两张百元大钞甩在他脸上,冷哼一声道:“瞧瞧你那熊样!原本想过会才拿出来给你,没想到你老黄这么要钱不要脸,你那张脸就只值这两张纸,一个字,贱!” 拿着从脸上滑落的两张毛爷爷,老黄又重新睁开了双眼,拿着我丢过去的钱,傻愣傻愣笑道:“呵呵呵,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嘛,你怎么就给当真了呢?老谈钱,真是很伤咱哥两的感情的啊。” 我促狭笑了笑,撇嘴道:“好了,不跟你这家伙瞎扯了,说说正事,你怎么搞的,上个班搞成这副德性,今天可是大年除夕啊?” 老黄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来上班的时候咯,在一个十字路口,也不知道今天撞了什么邪,糊里糊涂就和人撞了。”一边说,他又一边重新坐起身。 “我还是按照着红绿灯指示行驶的呢,突然就窜出辆车,把老子给撞了。不过好在那车的速度不算快,要不然,可能不死也是半条命的结果。”说到这,老黄还一脸的心有余悸。 等老黄说完,我接着道:“那撞你的车呢?逃逸啦?” “没有,那是十字路口,有那么多摄像头,那司机又没醉驾,哪敢逃逸呢?” “第一时间就报警处理了,不过开车的那哥们说他也很无辜,明明是按章行驶,不知抽了啥风,鬼使神差就半道拐了个弯,结果就把老子给撞了,连带着我那辆摩托都一同遭了殃。” 在听到老黄说什么撞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神经过敏,他这遭遇,为何听起来那么的邪乎,老有一种超自然的味儿在里面,除夕大过年的碰上这档事…… 嗯?该不会…… 一念至此,我将心神沉静了下来。 下一刻,在小腹丹田处,悠的有一点热流涌动了一下,那是灵力被调用的征兆。无需我刻意为之,灵力便自行被调动了起来。 我手假装在脑门处挠了挠,垂下手的同时,手指在眉心处轻轻一点,开起了阴阳眼。然后举目朝老黄脸上瞧去,顿时脸色不由得一沉!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老黄有些肥嘟嘟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气,那分明就是阴性之物才会有的玩意,且青色当中还携带着一丝代表怨念的白气。 这这,又是阴气又是怨念的,老黄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不会是跟我之前一样吧! 老黄见我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原本就气色不好的脸,加上此时表现出来的古怪表情,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老黄有些紧张道:“喂喂,老能啊,你你没事吧?干嘛这眼神看着我呢,看得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让老黄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呵呵干笑了一声,开口道:“没事,我只是在担心你的情况而已啦,然后又想到一些事,有点走神了。” 听到我的解释,老黄这才放下心来,他没好气道:“()嗨!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呢?” “我这情况,样子是狼狈了一点,不过又没什么大碍,只是摔倒的时候摩托车压到了脚踝,骨头有一两道裂缝。” “除了脚上的伤严重了一点,其他的没什么,都是些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不打紧的。” 我心呐喊:大哥啊!我当然是知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这我难道看不出来吗?问题是你身上所招惹所沾染的东西啊,那才是要命的好不! 但令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黄这撞鬼的情况,似乎和我遇到的不太一样…… 因为他身上虽是阴气缠身,并且带有怨念,可却不见那位跟着他的“好兄弟”的脸面,老黄体内也没有让脏东西附身的迹象。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不按书本上的套路来啊 唯有三个解释,第一、那阿飘是在十字路口那车祸横死的,老黄只是它盯上的替死鬼而已,不过因为老黄时运还可以便给这货躲了过去。 第二、和我头回情况差不多,修理折磨老黄一个星期,“好兄弟”便会自主离开。 第三、状况就有些棘手,也是我不太愿往那所想的。老黄家里风水或家居环境不知出了什么事,流年不利祸及子孙。 也唯有这三种解释,才能解释眼前的现况。可会是哪一种呢?这3点都有可能啊……这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第五十三章 活该你被训 以我如今的道术,那半吊子的水平,三种看起来觉得都有可能,又觉得三种都不太可能,也许是三种之外,第四种可能也不一定。 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连这点事都看不出个端倪,还谈什么为人趋吉避凶呢? 要是李佳胜那老家伙还在国内就好了,起码也有个人可以商量请教一番。 抛开了那些没营养的,我旁敲侧击地对老黄进行着询问,希望能从中了解些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令我有点失望,没有直入主题的询问,又能问出些什么有用的呢? 算了,反正老黄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慢慢观察吧,若能帮他的一定帮,如其是他命中的劫数,天到如此,那也只有认命的份。 我拿出了放在裤兜的钱包,从里面拿出张平安符来,然后交给老黄,道:“老黄啊,这符你拿着,这是平安符,这符灵验得很,可保你出入平安,逢凶化吉,你贴身收好它。” 我交给老黄的符箓,这可是自我师承以来,自己撰画为数不多成功的几张符箓之一,大概在祖师爷灵力传承给我之后,苦修一个多月自己试着撰画成功的。 当时拿着那符箓,感觉就好像读书时第一次拿了个100分似的,一个多月的枯燥苦修,在那一刻总算有了点回报,拿着那张灵光放彩的黄符在手,觉得付出再多都值了。 有了第一张的成功,便有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现在的我,手头上也有了十多张符的存货。 除了一两张不同的符以外,其他的全都是保命的平安符。 老黄手里攥着那保命符,一脸的古怪之色道:“老能,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玩意了啊?” “以前我跟你讲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跟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时候,你都是不屑一顾、一笑了之,怎么现在也信起这些了呢?” 我心里苦笑道:见过鬼还能不怕黑么?况且,咱如今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我不信不就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我干咳了一声,少顷言道:“这个嘛……你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神鬼这种东西,谁又敢肯定说那是无稽之谈呢?我也不例外啊,以前我不信,但不代表就永远不信。” 想了一会,我接着道:“老黄,你当我神经病也好,当我脑子秀逗也罢,听我的,反正无论遇到什么事,这符放身上保平安绝对没错。” 老黄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加的精彩,小眼睛滴溜溜打着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嗤笑道:“呵呵,老能啊,你这是啥情况?我该怎么说你呢?” “什么叫不及与太过,在你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啊,是不是最近泡了个佛教徒或神教徒的妹子啊,才会变化如此之大?” “嗯……依我看来,那妹子还很有可能是个女神级别的,否则怎能入得我们能少的法眼?” 我也不去跟他狡辩解释太多,摆摆手道:“得了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你必须得照做,我是为你好!” “好,没问题,既然是巾帼所传下的,小的一定照做,绝对不敢懈怠!”老黄忍着笑,一脸义正言辞拍胸口道。 我摇摇头,也不去与他言语力争,到底这种事哪能说得清呢?老黄却八卦的打听起这打听起那来。 什么“是哪里人啊”,“又是怎么认识的啊”,什么身高、体重的,甚至连三围都打听……搞得真有这一号人似的。 我有些厌烦打断他道:“好了好了,不听你扯皮了,喂老黄,看来你今年的过年是得在这医院里过了吧。” 老黄闻言,表情变得无比落寞,苦笑道:“呵呵,可不是吗?今年过年不能回家团圆,唉,悲哀咯。” 我嗤笑了一声,鄙夷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干咱们这行的,即使你没摔伤,你就能回家过团圆年了吗?” “不过你现在却是因祸得福,今年的春节可以回家过上个圆满春节,呵呵,老实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使了这苦肉计。” “我呸!”老黄翻了翻白眼,对我竖了竖中指道:“苦肉计!?你给我来一个试试看!哪有人玩苦肉计用交通事故来说辞的?要找借口也搞点别的啊,大过年的,我贪它个彩头好不成?” 就当我俩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老黄的媳妇琪琪回来了。拿回一些消炎药,还有那住院手续的清单。 我关切询问道:“嫂子,老黄这情况,需要在这里住多久啊?医生都怎么说呢?” 琪琪走到了老黄病床另一边的椅子上,与我对面而坐。 听我开口询问,她眼神有些埋怨地瞥了老黄一眼,无奈道:“还能怎么着呢。观察三天,也就是要在这里住院三天,如果三天后没什么事,才可以出院。” “能叔,你来说说,他这家伙是不是太不给人省心了呢?!他每次出门,我都是千叮嘱万嘱咐的,要他小心小心再小心,可这你看他,大年除夕来搞这一出的……” 琪琪越说越是激动,芊芊玉指还不断地指着老黄,仿佛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母亲。 这个时候的老黄哪敢轻撄“琪”锋,只能一声不吭的低着脑袋,憨憨地挠头傻笑,乖乖听他媳妇的一番说教,比做儿子还孙子。 “咳咳。”见此窘迫的场景,我也有些如坐针毡的尴尬,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道:“那个,嫂子,我还得上班,就先回去了,老黄就麻烦你费神照顾,辛苦辛苦。” 言罢,我便缓缓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看我起身告辞要走,琪琪才意识到刚刚有些失态,俏脸变得羞红,满怀歉意道:“能叔这么快就要回去啦?你看我这人,都忘了给你倒杯水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我摆摆手笑了笑:“呵呵,嫂子你客气了,我跟老黄是什么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也不是外人,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到底这还是在医院,并不是在自己家里,所以老黄的媳妇见我执意要走,她也没太多做挽留。 琪琪起身相送,嘴上客套道:“那那行,能叔你慢走,在这医院也不好招待你什么。等老黄出院后,再来好好的招呼你吧。” “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上你们家去拜访。”我打着哈哈应道。 之后我一侧身,趁老黄媳妇没太注意,对着老黄挤眉弄眼地露出个活该你被训的坏笑。 老黄当然能看出我的玩味讥笑,他鄙视看着我,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丁点声音。 不过看那嘴型,好像是在说,别得意,你迟早也会跟我一样。 我走了两三步,扭头做做样对老黄道:“诶,老黄,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再来探望你哈。” 老黄不耐烦道:“行啦行啦,别来煽情了,你再不快点回去,待会猴头就把你给吃了!” 临近门口处,听见老黄在背后冲我喊道:“喂!老能,正月回乡下,记得过来找我。” 我边走边回道:“行,有回乡下我定会去找你的。”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顺便调查下你这货到底撞的什么邪。 …… 光阴白驹过隙,当旧年离去的时候,同时离去的也是所有的不快。当迎来新春的时候,同时也迎来了新的希望。当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也意味着我人生新的起点的开起。 不知不觉间,这一年便这样匆匆过去了,所有的遗憾与不快,所有的美好与不舍,通通留给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老黄来相邀 每到新年的时候,总会让我头疼不已,我很讨厌过新年,尤其是最近这几年。 家里人为我找对象的事发愁也就算了,还有一帮亲戚,什么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个问,那个问,不厌其烦的问。 上人家趟门去拜年都常常会令我如坐针毡,还有人来家里串门亦是如此,让我惶惶不安连家也不敢多呆,真有种“天地虽大却无我容身之所”的恍惚。 哪有春节过年的火热气氛,简直是单身汪的批斗会。 感觉越是长上一岁,人就会虚伪上几分。 难怪有人说,人到了一定年纪,戴上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具,都不记得自己带过了多少张面具,也忘了自己当初是长啥模样了。 这一日,已是正月初六,也是我休假的第一天。 由于老黄请病假的关系,所以工作与休假的时间发生了些许的变动,我被安排在初六初七这两天才放假。 虽然心里很是不爽,有些怨言,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是打工仔的命,只能听人家的号令行事。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虽说已经是大年初五了,但只要回趟家去看看,家里的二老还是会很高兴的。所以昨晚10点多下班,我便连夜赶回了乡下。 才清晨6点多,我还在温馨美梦,从楼下厨房处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响,那是老妈一大早起来做饭搞出来的动静。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7点,若在平时我肯定会继续睡我的觉,哪怕还有十多分钟可睡,那也足够了。 不过,今日可就不行。 今天需要做的事可多了,得去几位长辈亲戚家拜年,要去给家族里的那些什么叔公长辈拜年,还得去祠堂给先祖上香祭拜,这一圈回来,一个上午也不知能不能绕得来。 好在我做事不拖拉,几处地方都蜻蜓点水走上了一着,瞧瞧时间,才不过上午11点。 但想想也是,如果我不简易点的话,两天的假期也许就都花在探亲访友上了。若真是这样,那休假还有什么意思呢? 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晃悠悠的走回了家。 由于我是从祠堂里出来的,而祠堂是在村子里的东边,往家赶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过村子直接到家,另一条是绕远路走向村头再绕回去。 如今大过年的,村里那一条近道肯定是人满为患,因此我只能绕道村头,走多段路回家。而这样一来,刚好就从村头的那条河道经过。 经过了那河道,望着那流淌的碧绿河水,我心头不由得涌出了几分唏嘘。 两个多月前,我在这里潜到了河底,与那传说中的水鬼干了一架,当时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勇气,脑袋一热居然就这样跑了过来,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如梦似幻的恍惚呢! 正当我边走边在感慨的同时,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出手机瞧了瞧,是老黄打来的。 早在昨晚回到乡下的时候,我已经跟他发过微信,所以这时候老黄打电话过来并不稀奇。 手机不断地响着,我滑开了屏幕接听,一开口就直接道:“喂,老黄,你没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愣了愣,沉默片刻才开口怒道:“老能,你个叼毛欠扁啊是不是?” “我能有什么事!大过年的,不说些好话祝福我也就算了,还来开这样的口,你咒我啊?” 我对着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呵呵,好好好,算我不对算我不对,我也是关心过头了,才会那样问的嘛。” “你要祝福啊?这容易啦,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哦对了,祝嫂子早早给你生个胖娃,这些够了吧?” “哼。”电话传来老黄不情不愿的念叨,“这还差不多,这次就原谅你。唉……我也祝你早日丢掉手里那包狗粮。” 我配合地应着:“好好,反正我也已经吃腻,得换口味吃肉了。” 然后我们俩又随便的扯了会嘴皮,老黄才说道:“喂,老能啊,我脚不方便,你过来我家吧,咱见面再好好聊过。” 其实我跟老黄并不是同一个村子的,但也相差不远了。 老黄所在的村子,就是在我那村子的隔壁,这也是我们那么的熟络,那么聊得来的缘故,也是去年过春节的时候,无意间才彼此知晓的。 那一会,我俩刚认识不久,但却因为美其名曰的同乡而变得交情热乎起来。 老黄这人就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在知道我乡下就是在他邻村以后,大咧咧便跑过来看望我给我拜年。 一进到我家,还很是自来熟的跟我老爸老妈聊起了这附近几条村子的变迁史。当时那拉家常的气氛尤为的融洽,仿佛就是一家子,搞得我在一旁感觉自己才是来访的客人一样。 在我想来,今年若老黄脚没受伤的话,他肯定又会亲自登门拜访的,而且还会带上他老婆一同来拜年。 如果真这样,那可就精彩了,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也许会误以为是在外的儿子带着儿媳回家见父母呢。 但今年注定他来不了我家拜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老黄也是刚刚出院不久,两三天前才回到了乡下。 听老黄邀我过去他家,我瞄了眼手上的表,对他道:“下午吧,都快中午了。我吃完午饭再过去找你好了。” 老黄不满的说道:“现在才不过十一点多,离午饭时间还早呢!再说了,我请不起你吃顿饭啊?赶紧的,给老子过来。” 老黄就是这性子,因此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道:“好吧好吧,我这就过去。” 我挂断了电话,又给家里打了一通,跟老妈说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之后才施施然往邻村走去。 唉,这没有自行车代步真是不方便。走了20多分钟,还没走上一半的路程,等走到老黄那村,估计都快12点了。 走出了我们那村,心里还在想着这代步工具的事,一阵摩托车的歑歑声从我身旁的不远处传了过来,随着而来的,是一声呼唤:“哥,你要去哪啊?都这钟点了,你还不回家吗?” 我扭头望过去,迎面而来的,是个开着辆摩托车的青年,年纪二十多些,相貌堂堂略显几分青涩,穿一身得体运动服,时尚且透着一股阳光。 嗯?这不是我弟小武吗?我住足原地,等着小武将车朝我驶来。 小武把摩托车开到了我身边缓缓停下,开口问道:“哥,都快吃午饭了,你这是还要出去吗?这是要去哪啊?” “嗯,到隔壁村找那老黄,男的过年大家都有休假,他约了我过去请我吃饭。” “哦,这样啊。”小武看了看钟点,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我想了会,点头道:“嗯,那也行。” 于是小武便开着车,把我送到了老黄他们那村的村头,然后自己才掉头回家去。 老黄这条村与我所在的那条村,村子的大小都差不多,若不仔细辨认的话,是很容易搞混的。 毕竟乡下农村地方,不是原野田地,便是土坯房、砖瓦屋,除了少数新建的房子略显不同,其他景色都大同小异差不多。 但这些,对我一个从小在乡下呆着的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只需稍微一辨认,就能很容易辨别出来,看出不同之处。 去年,老黄带我上过他们家串门,我来过这条村一次,所以,依照着依稀的印象,我还能勉强找到老黄他们家。 第五十五章 气运下跌的老宅 在村子里七拐八弯的,费了不少劲我终于找到了老黄他们家的那座老宅院。 他们家的那老宅,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代的老房子,几乎可以算是历史古迹,去申请差不多可以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了。 老黄曾跟我说过,他们家自他太爷那一代便落户在这村子,老宅也是他太爷攒了大半辈子积蓄建起来的。 所以这老宅,即使不是晚清的遗留,那也起码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我瞩目打量着这矗立在面前的老宅,内部构造我也略知一二,去年来老黄家做客之时,老黄带我参观过,所以我也算了解了个些许大概。 虽然我在地理风水这方面还没过多的研究,只是略懂些皮毛,但眼前这房子,明眼人一看,都可容易看出这是一座格局相当不错的宅院。 老宅坐西北朝东南,结构如同一只弯着身子侧卧的老虎。 在虎背的位置,也就是房子的东边,栽种有好几棵两人高的大树,这在风水学上是有名堂的,属于是风水树。 五行之中,木属风,加之又是栽种在东边,暗含着风从虎的威势。 而风水风水,既然有风,相应的也就有水。 大概在虎背的另一边位置,也就是老宅的后边小院子处,开有一口水井,与那东边的风水树遥相呼应,组成一副财丁双旺的风水格局。 然而,正所谓“富不过三代”,再好的风水格局也会有衰败的一天。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好的风水,沧海桑田的变迁,气运的更替转换,都会使风水的兴衰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也是从古至今,到了一定时候,便会有那么多改朝换代、江山易主的历史事件上演的原因。 每个朝代,都会有气运衰竭的时候,到那时,自然会有更大气运的人来接掌天下,王权更替。 而老黄他们家也是如此,这个旺丁旺财的风水格局,显然气运已经开始下跌。 据老黄跟我讲,他有五六个叔伯,还有两个姑姑,在老黄的这一代人除了他二伯育有两子以外,其他的叔伯都是孤仔独儿,甚至他大伯只有一个女儿。 人丁稀少不说,老黄他们这一代,每个人的事业也都没太大的成就。 唯一稍有出息的,也就是他二伯的两个儿子,一个给政府打工没多大实权的公务员,一个混迹商界的部门主管。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但老黄家财丁旺不旺,这与我没太多的关系。 我今天之所以会那么上心跑过来看望老黄,并非为看他们家的风水而来。咱又不是吃这一碗饭的,且我也还没那本事。 我会刻意跑过来,是担心老黄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到老黄身上那带有怨念的阴气以后,这事就不断地萦绕在我的心头处,让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甚至那几个晚上,我都在挑灯夜读,畅游道术道法的海洋,欲求能在里面寻觅到需要的答案。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实质进展,无法确定是神马情况。 我缓缓地走近了老黄家的那老宅,此时,门口处,有一男子矗立在那里。 那人约莫30岁上下,身高一米七几左右,身材瘦得有点皮包骨头,一头蓬松的中短长发,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商务西装。 脸上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人看上去,似乎是久病未愈的样子,面色有些蜡黄,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像是在给人拜年。 那人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意地扫视着四周,见我目光看向他。 虽然彼此不认识,眼镜西装男还是对我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下礼貌。 礼尚往来,我也朝他笑了笑,算是和他打过了招呼。 这人,一看便知是老黄的亲戚堂哥什么的,因为他那面容五官,与老黄有着几分的相似。 不同的是他脸比较修长瘦削,比起老黄,他多上了几分斯文,少了老黄的那种粗犷。 我站在老宅的门口处,给老黄打了通电话,然后便收起手机,和那眼镜男四目相对遥望着。 不多会,从老黄家这房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有节奏的喀喀声。 那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走路时拐杖拄地发出的声音,但声音却是那么的强劲有力。 我眼珠子转了转,这声响,应该是老黄那家伙弄出来的才对。 果然,片刻之后,老黄手拄着一根四脚的不锈钢拐杖,由他媳妇搀扶着,一步一摇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瞧见老黄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呦呵……铁拐兄,风采依然啊!新年新气象,愿你新的一年宏图大展大显神通哟。” 老黄的媳妇琪琪听我有些不伦不类地拜年,抿嘴呵呵笑道:“能叔,新年好呀。新春如意,万事顺心,望你今年也来成双好事哦。” 老黄也咬着牙笑了笑,对我道:“好,新年好啊老能,愿你新年也有新气象,如琪琪所预祝的,早日找个来管管你这张嘴。” 我一本正经回道:“嗯嗯,一定一定,多谢嫂子的祝福了。老黄,至于你的祝福吗……大家彼此彼此哈。” 等老黄夫妻俩走到了我身前,那一旁的有些病态的眼镜男也好像打完了电话。他朝我们仨人望过来。 老黄与他媳妇琪琪一同给那眼镜男打声招呼表示了问好,并且给我俩做了彼此的介绍。 如我刚刚所猜想,这脸色蜡黄,像是久病未愈的眼镜男就是老黄的堂哥,是他二伯的儿子。 经过了老黄的介绍,我俩就算是彼此认识了,相互拜拜年问了声好,客气过一两句。 老黄没有直接请我进他家坐一坐,而是说今天他做东,要带我到外头去搓一顿,还特意邀请了他堂哥一起。 可能是刚认识不熟络的关系,他那堂哥并没有应承老黄一起的相邀,婉言谢绝了,而老黄也没有太多的坚持。 于是我跟老黄,加上他媳妇琪琪,三人便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外的一家大排档。 一路上,我看着老黄手拄拐杖,步履蹒跚的那副样,有些过意不去道:“喂,老黄,你脚都这么不方便,在家里请我吃顿饭不就行了?” “在哪里吃不一样都是吃?干嘛还得走这么远的路,遭这种罪?” 听我这么说,老黄并没领我的好意,反倒一脸的不快到:“怎么?看不起我啊?难得你跑过来一趟,特地跑过来看望我,我请你来这外头吃顿饭不应该吗?” “在我家可请不了你吃饭,我那一大家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请你吃顿饭,那么多人,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吃不饱,更别提说请你了。” 我打趣道:“呵呵,现在居然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啊?不错嘛,就当忆苦思甜咯,想想当年革命先辈的不容易。” 老黄也嘿嘿笑道:“是啊,但我没像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当是减肥了。”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来到了村外的那大排档。 大排档开在了村外的路旁,此时,门口处分别停放有几辆脚踏车和两三辆摩托车,看来那生意还算红火。 我们三人走了进去,放眼扫过去,里面果然坐了不少人,可也没全部爆满,还剩有两张空桌。 一个30多岁,皮肤有些黝黑的短发妇女,热情招呼我们三人到那空桌前坐下,这应该是老板娘。 第五十六章 想上你家去参观参观 我们三人落座,老板娘笑着询问我们吃些啥。 老黄这人真是没话说,平时表现的虽有些抠门,可现今到了他请客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 开口一点就是六菜一汤,还叫老板娘拎了四五瓶啤酒来,说什么要和我来个不醉不归的,让我好一阵的无语。 吃饭间,老黄似乎心情很不错,不断地给我敬酒,还不断地叫我放开肚皮尽量吃。 两人几乎无话不聊,什么都拿出来说,当然,不可描述的事除外。 期间老黄的媳妇琪琪也偶尔搭腔聊上一两句,大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 但我还是觉得跟老黄有些聊不太开,我想老黄也应该跟我差不多有这样的感觉。 毕竟嘛,多了个女人,聊起话来也要得有所顾忌,不能随便啥都聊,起码有些荤话、低级玩笑就不能太过的肆无忌惮拿出来说,不像以前把妹的日子。 吃一顿饭,等于给我上了一教育课。令我明白,家庭和婚姻为什么会是人的一道枷锁了……又为什么妻子会被人叫做管家婆了。 吃的虽是饭,品的却是人生。 酒足饭饱,琪琪离开座位,去柜台处要了壶茶,老黄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问我道:“老能,怎样,这里的饭菜还不错吧?” 我点头回道:“嗯,确实不错,不过这一餐得不少钱吧?” “呵呵,还算可以。一百块有的找,不算实惠,但也不贵啦。”老黄啜了口他媳妇端给他的茶,笑着道。“对了,下午你有啥节目没?” 我没回答老黄,反问道:“那你又有什么节目啊?说来听听,我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不错就跟你一起了。” 老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多余问吗!我现在这样子,能有什么节目呢?即使有什么节目,也得暂且全部取消啊。” 我轻笑道:“呵呵,那你为何还问我有什么节目呢?我有什么节目安排,你也参加不了的啊。” 老黄一听,欲要发作还击上几句,不等他开口,我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下午我还真的有节目安排,而且这事情得劳烦到你,需要你答应牵头才行。” 老黄被转移了思路,有些发愣地问我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啊?我又有什么能让你劳烦的呢?” 我想了会,方才对老黄道:“诶,这个吗……,下午带我去参观你家那老宅吧。这就是我的节目安排。行不?” 老黄表情霎时变得古怪起来,用看逗比的眼神看着我,愕然的语气道:“喂,老能,你……你没毛病吧?参观我家那老房子?那又不是神马名胜古迹,还用上“参观”这样高大上?” 他媳妇琪琪嗔了他一眼,接话道:“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能叔要上咱们家去瞧瞧,怎么就让你给说成有病了?” 老黄有点恍然道:“哦哦,没病?那他就是喝高了。来来来,喝多几杯茶下去解解酒。” 说完,端起杯茶直接送到了我嘴边,要我快些喝下,让我醒醒酒。 盛情难却我只好接过老黄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茶水,努努嘴道:“老黄啊,你别当我喝醉,也别当我有病好不?” “我的确没跟你说笑,即使你刚刚没问我下午有怎样安排,我也是想上你家去参观参观,真的。” 老黄认真看着我,想从我眼中看出我是否在说酒话,可惜他看了许久,没从我眼中看出任何醉意,这才确定我是在说真的。 他有些愕然道:“你要上我家看看?以前你来的时候,我不有带你参观过了吗?你不会是起什么坏心思吧?” 我还没开口,老黄拍着自己脑勺继续道:“哦,我想到了想到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家那老房子地下有宝吧?想来个老宅掘宝,还是说,你觉得城里的房子太贵了买不起,想买下我家那座老宅呢?” 闻言,我不禁一脸的黑线,唾弃道:“切,就你家那破房子,地下会有宝?别逗了,你盗墓小说看多了吧?” “还有你说买你家那房子,呵呵,真是笑掉人大牙,别说我有房子不愁房子了,就算是没房,也不会考虑你家那座“豪宅”的。” “你算了吧,你城里那套也叫房子?只能叫蜗居罢了,我刚刚的话有错吗?说不定某人看上乡下房子又大又不值钱,想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呢。”老黄话有所指嘲笑道。 我被说乐了,笑道:“呵呵呵,行啦行啦,你家那房子是宝是宝,我看上了。你觉得咋样?多少钱啃脱手转让给我呢?” 心里不屑道:我会看上你老黄家的破房子?别逗比来开玩笑了!老子侨月丽港花园还有套房子关着等人入住呢。 李佳胜那老家伙可以说是强行将那房子送了给我,只要过个户签个名,咱也算个花园小区的业主了,只不过这事说出来,没人信而已,我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老黄也乐了,笑着道:“呵呵,既然能少对咱老黄家的房子有兴趣,那小弟带你去参观就是。至于价钱吗……好说好说。” 琪琪也大概了解我跟老黄是什么德性的人了,只是在一旁笑靥如花地看着我俩,听着我俩一唱一和的胡吹,并没开口搭我们的茬。 又差不多坐了10多分钟,老黄便吩咐琪琪去买单,他媳妇也很是解人意,听从起身就去把账给结了。看得我这个在一旁的外人,真是几分羡慕几分嫉妒啊。 老黄拿过那根多脚拐杖,准备站起来走人,我连忙靠过去将他搀扶而起,等到他媳妇结完账回来,然后与我对换。我跟在他俩身后,看着老黄一晃一晃有些滑稽地走出了大排档。 我们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原路返回了老黄他家。 来到了老黄家的门口,门口处空无一人,原本站在那打电话的老黄堂哥已经不在,老黄带着我径直走进了他家老宅。 走过了一个天井,又走进了一条过道在过道处,迎面有个手上打着绷带的男人,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看样子是要出门去。 “嘿,二哥,这样子还要出去啊?”老黄见到那人,开口打了声招呼。 “嗯,出去遛遛。”那人瞧见是老黄,点头应了一声,“你们中午出去吃饭吗?” “对啊。”老黄朝他打完了招呼,用手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我,介绍道:“这我同事,刘小能,中午和他一块儿出去搓了一顿。” 接着老黄又对我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堂哥,黄孚松。” “堂哥你好,恭贺新禧,新年万事如意。” 既然是老黄的堂哥,出于礼貌我先主动的给他打了声招呼拜年。 “嗯,也祝你新年称心如意。” 老黄的堂哥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然后很随便的打量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表情有些淡漠,可我却有意无意在留心着他。 老黄这位堂哥长得就比老黄健硕多了,与那眼镜男的那位完全是两个极端。 皮肤黝黑发亮且不说,身材魁梧,足足高出老黄半个头,一头平头短发,方嘴阔耳,年纪约有个三十好几,一张大众脸。 这样的人看起来普通至极,属于往大街马路人群中一丢,并再也无人去多关注,甚至连瞧都不会多瞧一眼的存在。 第五十七章 流年不利的一家青壮 然而,会引起我在意的,,还是老黄堂哥的右手,他右手的胳膊打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挂脖子上,走路时,动作还得小心翼翼。 看得出,老黄他堂哥这手手骨是骨折了,绷带很是崭新,这伤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受的。 手骨受伤骨折,本来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虽说春节大过年的遇到这马事是有些晦气了一点,但也只能说是其流年不利罢了。 可落到了老黄堂哥身上,或者说落到老黄一家,就显得有些诡异不同寻常了…… 老黄伤了脚,这壮硕黑脸堂哥手骨骨折,还有先前老黄另外一个堂哥,那满脸病态的眼镜男…… 一家的青壮怎么个个都流年不利呢?不是伤就是病,这也未免有些巧过头了吧? 但我并没有贸贸然地去跟老黄打听这些,到底这是人家家里的事,而且找老黄打听又能打听些什么呢?只会让人认为我八卦而已。 不过我心中已然有一些猜想,只要看过了老黄家这房子,大概便可以知晓我需要的答案了。 走过过道,差不多要走到厅堂的时候,经过了生火做饭的炉灶处,我不由眉头微皱。 从那生火做饭的地方,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朝我们扑鼻而来。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少妇打扮,二十一二左右的女子正好从那炉灶处走了过来,伴随着那股中药味儿。 女子手里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药汤,显然是才刚熬煎好不久,准备端去给某个人服用的。 在这转角的地方,碰巧见到了我们,那女的先是愣了会,而后才反应过来,微笑着冲我们打了声招呼问好。 当然了,对于我这个陌生人,老黄是免不了要做一番介绍的。 而那年轻少妇,从老黄对她的称呼,我知道了那是老黄的一个堂弟媳。 客套了几句,等老黄堂弟的媳妇端着药走后,我才装傻充愣的问了句:“喂,老黄,你这弟媳怎么大过年的还熬药呢?她煮的是不是药膳啊?” 老黄瞧了我一眼,边走边喋喋道:“什么药膳啊大哥?那根本就是刚熬出来的药汤好不。” “唉,我那堂弟今年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年头一次普通的感冒,没好多久就又来次重感,结果搞着搞着,到后来竟然发展成肺炎。” “这都快一年了,灌了大半年的药汤,到如今才有些许的起色。” 他媳妇琪琪在一旁回道:“看来等过完这春节,得跟咱爸咱妈说说,要去拜拜神、求求佛什么的,保佑咱家大小平安了,要不你看咱这一家子,不是病的就是伤……” 老黄也认同颔首道:“嗯,确实,确实有这个必要了。” “自奶奶身体日渐不佳……到她老人家去世以来,咱家就一直诸事不顺,说不定她老人家在下面过得不太好,这是给咱家点警示,所以也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 我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一边,听着老黄夫妻俩在絮絮叨叨的商量,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装作暂时的失聪。 不过若是如我所猜想的话,老黄啊老黄,你们这一家不是求个佛拜个神就能善了这么简单的! 我这猜想并非子虚乌有捏造。 之前如果说觉得老黄与他两个堂哥的事情乃属些许巧合,那在听到老黄堂弟也是病榻之躯的时候,那就不单单是用巧合便能形容,恐怕又会是什么棘手的麻烦事了。 每个人的一生是偶有三衰六旺出现之时,“三衰”是指“身衰”、“家衰”、“运衰”,从三衰的排列,可见中国人对次序等第非常的重视。 可在某一家的青壮一代身上一同的出现,而且还是三衰里的头衰,那任由谁听了,也会觉得很不对劲。 老黄夫妻俩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他家的大厅,客厅处,此时有几个小孩正围着台电视机,正看着无聊的国产动画。 那些小孩哪个年龄段的都有,最大的有个十三四岁,最小的却还不到五岁。 一瞧见老黄他两公婆走来,有的喊叔叔婶婶的,有的喊舅舅舅妈的,无需多讲,这几个小家伙应该就是他老黄家未来的希望花朵了。 那几个小孩喊完老黄夫妻,好奇的目光都望向我,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 琪琪朝几个小家伙笑了笑,佯装嗔怪道:“真没礼貌,还不叫叔叔,快给叔叔拜个年。” 几个小屁孩一听,齐齐喊道:“叔叔好,叔叔新年好,恭喜发财。” 拜完年以后,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连那最小的小孩也是如此,都是一脸的期待小星星。 我了个去!这是神马眼神啊?我怎么看到每个小家伙眼中都有$_$符号在闪动呢? 老黄对着他们笑骂道:“呵呵,你们这几个小鬼别想着红包了,这位叔叔还没结婚呢,所以不用这样看着他。” 那些孩子一听,纷纷扭过头去不再看我,整一副唾弃单身汪的神态,不过更多的还是没拿到红包的失望。 卧槽!现在的熊孩子都怎么了?为何会整的如此现实呢?还懂得鄙视单身了啊啊啊…… 由于吃完午饭的时候是我提出参观参观这老房子,因此老黄并没有领我进这客厅坐会,我们直接穿过了厅堂,往老宅的更里面走去。 老黄对他媳妇道:“你自己去忙你的吧,或者去午睡一会,我带老能在咱家走一走逛一逛就行了。” 琪琪想想也是,自己跟在两个大男人身边,让他们说话都有些不太方便顾这顾那的,是得给男人腾出点空间,于是便点点头,乖巧地回房去了。 目送着琪琪离开后,老黄这才舒了口气,手抚着我的肩膀,身体凑过来朝我小声道:“好了好了,现在女人不在了,你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图谋就说吧,老能。” 我一脸懵逼望着老黄,茫然道:“什么玩意?我图谋?图谋个毛、线啊?” 老黄坏笑道:“嘿嘿,老能啊,你不是资源短缺,想来我这拷贝些种子回去的吗?要不,你咋会这么着急上我家串门来呢?” “呵呵,我去你……”我被老黄气乐了,一句粗话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 不过想到我可是来人家家里做客的,连忙压低声音,拍开老黄的手道:“我去你妹的!你当我资深老宅男啊?我大过年的,我跑来你家要这个……有毛病啊?” 老黄面露愕然之色,问我道:“不为这事?那,那你来我家到底是要干嘛啊?”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大哥啊,你是不是刚刚喝高了呢?我从刚才不就跟你说了许多遍了,想来看看你家这老房子。只是如此,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老黄算是迷糊了,他有些不明白道:“老能,你真是来我家看看这老房子的吗,就没别的意思了?” 我也有些哭笑不得道:“大哥,我真是来参观你家这房子的,真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就不信呢?难道咱俩老是吹水说空话说大话太多了,搞得现在说句真话都不能当真了么?” 老黄嘿嘿笑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一开始,我以为你是顾左右而言他嘛,当着第三人的面你不好开口,才说上我家来串串参观的,然后找机会,嘿嘿嘿嘿……” 第五十八章 老黄家的院落 “嘿你个死人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来你家看一看,很奇怪吗?”我佯装恼怒笑骂道。 老黄傻笑道:“呵呵呵,是有些奇怪啊,去年这时候,我不是带你来参观过了吗?” “现在你又说来参观参观,这话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啊,话里的信息量很大,不得不让我遐想连篇。” 我斜了老黄一眼,撇嘴道:“喂,听说去年那一会,咱俩貌似才刚刚认识不久吧?” “你那时候只不过随便的带我匆匆的转悠了一圈,就连你家有几间房舍我都不清楚,那也能算参观吗?连你家厕所是茅坑还是马桶,我都不知道……” “哦哦。”老黄故作讶然道:“你只是想知道厕所啥样啊?你早点说不就行了!” “来来来,我现在便带你过去参观参观,俺家的马桶。” “你妹!”我一手扼住老黄的手腕,暗暗使起内劲来。 老黄那张脸立马变得龇牙咧嘴,连连告饶道:“哎哎哎,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我带你到处遛弯就是,饶命啊。” “犯贱!”我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道:“早这样不就行了,还那么多废话。” 老黄装出很是委屈样,谄媚笑道:“呵呵,能少啊,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参观我家这房子,到底是有啥目的呢?有啥居心没?” “想要干什么?” 呵!这问题还真是把我给问住了,总不能直说,我怀疑你家风水出了点问题,想来印证印证一下吧? 我沉吟了一会,才道:“好啦好啦,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我家那边你也知道,我们那房子都是后来新盖的,我有些怀念以前住的那老房子,所以想来拍几张像你家这样的老宅的照片,留作回忆纪念,行不?” 老黄听完我解释,豁然道:“就这样啊!切,你早点说嘛,搞得我猜想不断,还以为你觊觎我家什么呢!” 话落,老黄便拄着拐杖领在了前头,我赶紧走上去轻扶着他。 没别说的,这老黄知晓我的来意后,一边转悠,他就一边忙不迭的给我介绍起他家来。 哪儿是分给他大伯大娘的房子,哪儿是谁谁谁所居住的,只差把家神牌位放在哪都要给我指明道出来了。 遛弯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东边的一间房舍前,看着那紧锁的大门,我不知为何,觉得似有不同寻常之处,于是便停下脚步多观望了几眼。 趁老黄不太注意,我不着痕迹的,手指在自己的双眉间点了一下,开起阴阳眼瞧了过去。 咦!阴气?这房里竟会有着这么多的阴气?难不成,这就是老黄家流年不利的源头? 但很快我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眼前这房里确实是透着挥之不去的阴气,可这阴气,连一个普通鬼魂身上的一半都不到,又怎么可能是源头所在呢? 见我驻足没再走,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那紧锁的房舍。 老黄解释道:“老能啊,你别多想了,这房里不是锁着什么珍珠宝贝啦。” “这间房原本是我奶奶以前居住的,她老人家过世以后,就一直锁着。” “有时一些杂物没地方可放,便会堆放到这里面来,没什么特别的,你若要寻宝,那还是死心了吧。” “哦,这样,抱歉啊老黄,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歉然道。 老黄摆摆手道:“没事啦,人死如灯灭,伤心也就伤心那两三个月,活着的就把已故的人那一份也活了就是。” “呵,看不出来哦,你黄少也能说出这样哲理的话来了,成了家就是不同,不错不错。”我一边打趣着,一边多打量了那房一眼。 这样一来便解释的通了。残留的阴气很有可能是老黄奶奶回魂夜的时候所留也不一定。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这绝非老黄家青壮一代流年不利的源头。 “走吧,老能,到别处去瞧瞧好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跟着老黄晃悠遛弯到了别处。 不多会,我们来到了老黄他家的后院。 院落里,地面上掉落着一些萎花枯叶,但总体来说还算干净整洁,四周栽种有几棵小树,还有十几盆兰花一类的盆栽,在我视角的偏右手边,是一口有些上了年头的水井。 井口处,一个井盖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井盖上方落了满满的一层枯叶尘埃,一看就知道这水井有好些年头没被打开过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没啥出奇的。 然而,当我将这小院落的所有景象尽收眼底之时,目光不经意向上一瞧,瞳孔一缩,脸色也是骤然一变,心中满是不敢置信。 “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这小院落里,究竟有什么玩意啊?怎么四周都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甚至在水井的上方处,半空的阴气几乎凝为了实质,呈现出一种薄薄雾霭的状态。 我被惊在了当场,久久难以言语。 老黄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异常,扭头看了看我,见我一副见鬼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紧张道:“喂喂!老能,你你没事吧?干嘛这表情啊?喂喂喂!” 听到老黄的叫唤,我才回过神来,怎么把惊惧全写在了脸上呢?这般明显的表情变换,再如何的二哈也能看出不对劲啦!? 心绪起伏间,我正苦思着个什么好的说词借口,给自己掩盖过去。 突然急中生智,将脸上的表情展现的更加夸张些,更加的惊骇,然后便呵呵笑将起来。 饶是老黄和我再亲密无间,彼此平时的装比做作已是见怪不怪,但在看到我这有些神经质的样子,也不禁有些耸然。 老黄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道:“喂,老能,你……你没事吧?大过年的,你你可别吓我啊。” 我晃了晃脑袋,冲老黄咧嘴笑了笑,开口道:“呵呵呵,没事,我好得很,怎么会有事呢?” “那,那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啊?”老黄还有些战战兢兢道。 我歪着脑袋道:“哦,刚刚啊?呵呵,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就……发下神经咯,哈,哈哈。” “什么情况?老能,你给我说说什么情况!”感觉到仿佛被戏耍了一般,老黄眯起了双眼,脸色阴沉得能刮下层硫磺。 我挠了挠脑袋,干笑到:“呵呵,这个……,没什么啦,就想起些往事而已嘛。” “看到这口水井,这口难得一见的水井,让我重温到了儿时的童真回忆,所以兴奋得我情不自禁,呵呵,就这样,只是这样,老黄你别太在意哈。” 说着话的同时,我已经立马一个瞬闪闪到了一边,躲开老黄的爪子。 老黄由于脚下不方便,一把抓了个空就无法再进一步行动了,只能瞪眼怒视着我,咬牙切齿抓狂道:“老能,你个叼毛有本事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嘿嘿,过去?你干嘛不自己过来呢?”同时我心里暗暗嘘了一口气:还好平时没点正经惯了,要不换做别人肯定无法把刚刚的那表情糊弄过去。 说完,我拿出手机,对着那口水井拍了几张照片,做做样留个念。 瞧我这神色肃穆的模样,老黄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没有再发飙,而是慢慢地拄着铁拐朝我走了过来。 老黄撇撇嘴道:“看你这么专注的样子,我就不和你过多计较了。要不然,今天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的。” 第五十九章 有古怪的水井 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与老黄没完没了侃下去。 不过此刻的我,怕老黄对刚才的事情过多起疑。为了不露出破绽,我无奈也得装出一副十分专注的样子来。 我假装没话找话聊,感慨道:“老黄啊,记得我家老房子没拆之前,也是有一口像你家这样的水井的,小时候经常会在那井边玩,经常会因为跑到井边玩而挨了不少大人的臭骂。” “不过后来因为水位太低就把水井给封了,现在连老房子也都拆了,如今想想还真是怀念啊。” “对了,你家这井看来也是有不小的年头了吧?怎么封起来了呢?也因为水位低吗?” 让我转移了话题,老黄果然没再在意我刚刚的异样表现,他点点头道:“当然啦,这水井的年纪,恐怕比咱们爷爷那一辈的人还年长,这可不是吹牛逼。” “不过至于什么时候有的我还真不好说,只知道我阿爷说自他董事起,这水井便已经在这里了。” “也不知是我太爷盖房子的那时候挖的,还是盖房以前就已经存在,总之我也是说不清,这是口口相传下来的。” 听着老黄絮叨讲述,我目光转向那水井,虽然人没走过去仔细瞧瞧,但我可以肯定这井应该不是因为水位低才放弃的。 就不知老黄一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似乎几十年从来没使用过这水井的样子。 这点,从井壁外围长了不少的青苔以及井盖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便可看出。 如果有人来此经常活动,或者有经常使用这口井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我不动声色打着哈哈道:“呵,老黄。看不出,你家还真有宝啊?上百年的水井,也可以算是古迹,都可以去申报国家文化遗产了。” “想来百年的古井,这井水一定甘甜无比,胜似天水琼浆吧,哈哈……” 老黄听完我的调侃,表情变得很是古怪,他面容有些讪讪道:“呵呵呵,老能啊,我若跟你说,我从小到大就没喝过用过这水井的水你信吗?” “甚至是我老爸、我那几个叔伯也是如此,好像是从我爷爷的那时候起,一家人就再也没用过这井里的井水,你没看井盖那层灰都够拿来“和面”了。” “这个……” 老黄这回答我并不感到奇怪,先前我早有预料,所以并不感到多大惊讶,但装下表情愕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么浓郁的阴气,若是老往这里跑,肯定是霉运缠身,不是三天两头得个病,就是家庭不和口角不断,事业也是不可能有任何起色。 甚者两三代人家族就得消亡没落,更甭提还来这取生活必不可少的水了。 然而,从老黄他们一家的情况来看,数十年下来他们老黄家貌似相安无事,只有到了老黄这一代才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还是这一年内才发生的事。 那么以前呢?难道他们以前知道这水井有古怪,特意的敬而远之,让他们忌惮将这井给封了起来?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我是晕头转向头痛不已,一时半会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装得一副很是诧异样,尔后将问题抛还给老黄,反问道:“这个吗……这个我当然信了,不过你家这水井开来不用?难不成开来装饰的,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老黄一副就你懂、说到点子上的样子,开口道:“可不是吗?你也知道的,咱们小时候,这周边的几条村都是还没接上自来水的,但我家这井就是搁着不用。” “说出来或许你不信,我那老爸和几个叔伯更荒唐,居然还分工轮值,轮流到西村那边的小溪去打水。” “呵呵,就好像你所说的,有够暴殄天物,甚至用现在的话来讲,有够咸蛋疼的了。” “那你就没问过你家那些长辈吗?”我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好像周围生有许多双耳朵在听着一样。 “呵呵。”老黄笑了笑,凑到我身边,同样也是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没问过呢?可我家那几个老头就是不肯说实话,都当我和我堂哥他们这些小屁孩是傻帽一样来忽悠。” “说什么他吗的井水被污染了,我老爸说得更不靠谱,说是为了锻炼身体,才每天跑到西村去挑水,鬼才信啊。” 我乐道:“哈哈,谁叫咱们那时候那么好骗呢?想开点想开点。不过我很好奇,这么多年来,你们就没从你爸或叔伯那里听说、知晓些什么吗?” 老黄苦笑道:“有,只言片语,肯定是有听到些什么的。” “不过我老爸他们也说不太清那水井怎么了,从我爷那传下来就是这样的了,好像是水井里长了一些什么东西吧?才导致那里面的水不能喝也不能用的,用了就会怎么怎么的。” “长了些什么东西?” 我表情怪异地瞥了老黄一眼,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老黄却没瞧见我表情的变换,继续道:“应该是长有些什么的,照我猜想,可能是虫子之类的东西,比方说蚂蟥啊水蛭什么的。” “但具体是不是,我也说不准,不过应该**不离十了。” 我呵呵干笑道:“也许吧,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从小这些吸血的玩意就是让咱们闻风丧胆的啊。” 的确,因为这原因而放弃水井,老黄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可仔细想想也是有些站不住脚的。 井里的水出了蚂蟥水蛭,在乡下农村地方,这事情又不是头回听过。 但是哪有人说因为出了水蛭,不去想办法补救,就直接把水井给放弃不用的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而且,水不能饮用,洗个东西浇个花什么的总还可以吧?干嘛非要把井给封了?不明情况的还以为你家下面是口锁龙井呢。 这问题,我没在与老黄继续下去,再问下去也是无果,是问不出我想要的。于是随便找话扯开了话题,两人也慢慢走出了这诡异的小院落。 我轻扶着老黄走回了厅堂,那几个小鬼依然还在那里看着国产动画。老黄招呼我进去入座,还特意沏了壶茶招待我。 如果没有看到那小院落里的情况,或许今天来老黄家拜个年,会是十分融洽愉悦的一天。 可如今就不同了,情况未明,让我老是有种莫名的不安。 听着电视机传出重复的‘gg bood,oh gg bond ,oh gg bond ’的猪猪侠主题曲,加上老黄堂哥的几个小孩,看到精彩处时不时发出的几声欢笑,和我此时的心情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喝了一小会茶,我愈发显得烦躁,开口道:“那个,老黄,我出来也好一阵子,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待会回家肯定让我老妈唠叨。” 没等老黄开口我继续道:“我先回去了哈,改天再来拜访,你腿不方便不用送我了。”说完我便站起身。 老黄看我这么急匆匆的有些愣神,傻笑道:“呵呵,行行行,既然你是要当乖乖仔的,那我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你。” “你慢走啊,老能。小琪啊,出来帮我送下老能!” 最后一句,是朝着里屋他媳妇喊的。 他媳妇也很是乖巧,不多片刻便走了出来,一直将我送到大门口,嘴上还不断地说着“能叔你慢走你慢走,有空常来”的话语。 带着几许的人生感慨,几许的担忧,几许的茫然不知所措,我精神有些许恍惚地走回了家。 等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 第六十章 夜探老黄家(上) 此时的客厅,电视机开着,屏幕上正播放些贺岁的电视剧,只有我弟小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观看,却不见老爸和老妈的人影。 想来应该是出去哪里串门拜年了吧?我心里这般想着,迈步走进了屋去。 “回来啦哥?”瞧见我进来,小武对我打了声招呼。 “嗯。”我点头应了声,接着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老爸他们呢?” 小武道:“老妈出去了,应该是去了村头婶娘家串门吧?至于老爸呢……喏,不就在院子里吗?” 我顺着小武的目光望过去,在客厅的窗户外,围起来的院子里,老爸果然呆在那里,手里拿着把修剪树木花草的花剪,正精心打理着他那些宝贝。 我心中揣着事情,所以并没在客厅呆上多久,和小武说了声便上了二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我直挺挺地仰躺于睡床上。 这似乎已是成为我一种想事情的习惯。也不知为何,一些想不通,老是要揣测琢磨的事情,一潆绕上来我就只想躺下,只有这样才能静下来好好的思索。 老黄虽和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可以算是我的死党哥们了,是我为数不多能坦诚说上些话的朋友。 因此他家这事情,我是怎样也得出点力帮上一把的。 我隐隐有种预感,若我不理这事,放任不管的话,老黄一家可能会出点什么乱子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我忽然又想起了我那位便宜师傅李佳胜。 讲真,我到如今都还觉得有些如坠梦魇的飘忽。怎么糊里糊涂就走上了这条路!怎么糊里糊涂就拜了他为师!怎么糊里糊涂就成了茅山秘传的传承人! 也许……也许这就是命吧? 想到这,我从睡床上坐了起来,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命,这便是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上天注定了让我走这条路,那我就得努力的走下去,不求走的成功,但求走的精彩。 想通了许多事情,也让我明白,难怪自己这么久以来契合祖师爷的灵力会那么艰辛了。 看来都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一直在作祟,影响了自己的道心,没有悲天悯人的宽广情怀,修道何来有大的进展呢? 老黄家这趟是,情况虽未曾名了,但无论如何也得去将它给弄明白,帮他们解决掉。 要不然,我怕以后自己的修道路会因为这事情心生心魔而难以寸进。 想到便做,我从桌子抽屉里拎出个小包,又从小包里拿出几张符纸,准备画符,迎接今晚未知的凶险。 这事情可是不能明着来处理的,不过想弄明白,今晚就必须得夜探黄家一趟。 该如何去做,我已经打定好主意,前提是不知能不能在傍晚之前将需要的符给画出来…… 或许是刚刚灵光一闪的些许顿悟,此般画符竟是异常的顺利。 几乎是水到渠成的,只是失败了两三次,我便把需要用到的符箓给画了出来,但也已经耗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接下来的事,只需等,等到今晚的到来,然后上老黄家那小院落一探究竟。 我将晚上用得着的东西收好整理好,瞧时间尚早,想想今晚很有可能会有场大战,于是就盘膝坐在了睡床上,平心静气的打坐练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现在临时再抱抱佛脚,能积攒一点算一点吧。 只不过画多些符放在身上就没必要了,毕竟以我现今的本事,我能对付的,能让我发挥的,身上那些符来用足以了。 如其不然,再多的符箓揣在身上也是多余的废纸罢了。 至于平安符也无需多,有几张揣在身上以防万一也已足够。 …… 吃过了晚饭,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泡着茶,一边唠嗑着家常,张家长李家短。 这般温馨的氛围,随着我跟我弟小武的长大,已是一年比一年少见,一年到头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屈指可数,因此我也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着珍惜再珍惜之类的话。 聊着聊着,老爸老妈将话题转到了小武在学校里的生活琐事,喋喋地询问他在学校有没有相中哪个女生,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云云。 但每当问到这些,小武好似在顾忌些什么,总是适时的岔开话题,脸上却带着少许得意的羞窘。 我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些,为了不让小武不那么难堪,我跟老爸老妈说困了散会了要先去休息,之后便离开客厅,上二楼睡觉去了。 回到房间,我又确定了一遍今晚需要带上的东西,一切确认无误后,我较好闹钟,一把钻进被窝,和衣而睡。 等到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时间已过了午夜,快凌晨1点,也就是子时末。 我选这个时间也是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老黄家,也就得选这时间才能去,而这时候的人睡得比较沉,不容易被惊醒。 二来呢,从我家这边到老黄家有不少一段路程,待我到那之时,想来子时早已过。 只要过了子时阴气最重的一个时辰,相信有什么阴邪脏东西的,以我当下的修为,去到那也应该能将其降服制住才对。 秉着杀鬼杀妖不犯法的理念,又有诸多法器道具傍身,我才敢如此这般的好胆去夜探老黄家 …… 随着一声闹铃声响过,我按停了手机闹钟,睡眼朦胧的瞥了眼自己的房间,以及窗外的景象。 外头还是黑漆黑漆的一片,“额?怎么天还没亮啊?再睡多会好了。” 我轻声低喃了一句,翻过身便想继续蒙头大睡。 在翻身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些什么。 “嗯?”貌似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干吧?迷迷糊糊的,我依稀记得的确是有些事在等我去完成。是什么呢?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我强打起精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初春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在我掀开被子的那一会,一股冷意也随着袭来,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也让我迷糊的大脑变得清醒。 “对啊对啊!”还得去老黄家探明是神马情况呢!怎么还在床上赖上了? 我连忙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褶皱的衣服,将需要用到的东西在身上揣好,接着轻声打开房门下了楼,来到大门处,蹑手蹑脚地将大门打开,准备出门去。 此时我感觉好像在做贼一样。怎么为人趋吉避凶的好事,到了自己身上就变得这么鬼祟呢? 算了算了,管他个贼不贼的了,赶紧出发去老黄家先。 出了家门,这乡村凌晨的夜晚有些静谧得瘆人。 尤其是见到那些年底刚刚安装上去,穿插在村子几处犹如鬼火一般的路灯,这夜半阴森的气氛愈加明显,根本不用刻意去营造也是浑然天成。 如果换在以前,给我拉多两三个人来壮胆,我都未必敢在这个时候溜出家门。 可或许是见多了几次阿飘的缘故,神经变得大条了许多,加上又有保命平安符在身,如今走夜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小case了。 呼吸着那清冷的空气,听着走路时鞋子与脚下的土地磨擦发出的沙沙声,也没去看走了多长的时间,不知不觉的,我就来到了老黄他们的那条村。 虽然是后半夜,不过老黄他们这村也有几处像鬼火一样的路灯,加上白天才刚来过一回。记忆犹新,不一会功夫我便已经到了老黄家老宅的大门口。 第六十一章 夜探老黄家(下) 寻着大概的路线,我摸索着来到了老黄家的后院落围墙外。 这后院的外围也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到处杂草丛生,乱糟糟的一大片,还有一堆被人随意丢弃的零散垃圾。 空气里更是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味儿,让人莫来由就是一阵恶心。 忍着心中那种恶心厌恶,我慢慢靠到了墙角边。 抬头瞧了瞧那围墙,估量了一下墙的高度。一会儿,心里大约有了个底,以我的翻墙本事,要翻阅面前这围墙应该勉强能办到。 于是我退了开去,退了约有几米左右便停下脚步,之后猛的一小段助跑,跑到墙角边双脚离地纵身向上一跃,两手拼命伸直了努力掰向那墙头。 不料向上的势头就快触到墙垣之时却已力竭,让我抓了个空,没有掰到那墙头,脚下一震,整个人自由落体砰地一声重重落回了地面。 双脚一落地,我就马上在墙角边猫了下来,警惕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好在这是在乡下,也还好老黄家的小院落这边少有人烟,要不,光那刚刚双脚重重落地的声音,肯定多少会惊动到一些人的。 在墙角边蹲了有两三分钟,我才重新站起,确定四周如常后,准备再重新试过一遍。 这次我退得更远了,深呼吸猛的一段助跑,来到墙角边提气奋力往上方一跃,伸直了双手死命朝墙头处掰去。 然而,只是差那么个一点点,只要那么个一点点,手再伸长个一点手指就能抓住近在咫尺的墙垣。 但无论如何,距离再短,抓不住就是抓不住。好比考试,即使分数只是差那个0·5分,不及格就是不及格。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眼高手低,我这现况不就是如此吗?只怪当年没好好练灌篮,哪怕现在高出一点点个子也行啊。 心里带着浓浓的不甘,我又是重重地落回到了地面。 心中突然涌出一声无力的叹息,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蹲坐在地上,对着颇高的围墙望洋兴叹。 明明织好了网而来,最后却还是临渊羡鱼,咋怎啊?越不过老黄家这围墙,所有的筹备与接下来的部署不都成了枉然了吗? 有心想再站起身试多几遍,但我心里很清楚,明白再而衰衰而竭的道理。 头两次的失利,再试下去也是徒劳。还不如静静坐下来思考,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也不一定。 静默了好半晌,我把周围能利用到的,心里能想到的全给过滤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依然还是无果加枉然,似乎连空气里都飘起了一股绝望。 难道今晚注定要无功而返吗?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自己所学的茅山秘术,怎么里面就没有教人穿墙之术的本事呢?记得小时候听评书讲古,里面是有的才对啊? 要是有的……话…… 想至此处,我身子猛地一跃而起,站起身抽了自己一耳光。 笨啊!虽然没有穿墙之术,但自己己身所拥有的秘传本领又岂是凡物? 当年张得宝祖师爷伏魔斩妖,遁地飞天无所不能,以凡人之躯力抗双魔蛟的壮举可是让我崇拜的无以复加。 虽然已无从考证那事迹真伪,但每每想起都还会令我心生一股傲然。 觉得能得此般机缘造化,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自己如今有祖师爷的灵力在身,只不过坐拥宝山而不得其妙用罢了,如果能与之契合,哪怕只是一丁点,想翻过这小院落的围墙还不是探囊取物般的简单。 现在的我,飞天遁地还不敢去奢想,只求调用灵力后身手能有不俗的改变,能助我翻过这面如天堑的围墙就够了。 我将心念转移到了丹田处,不断地催动着那灵力早点迸发出来,好让我能快些进入老黄家的院落。 谁知催动了好几下,周身一丝丝反应都没有,连很容易信手拈来的阴阳眼也无法开起。 不是吧?这个时候掉链子!我可没段誉那般的好命,老天你不能来这样玩我考验我啊! 越是着急越是无动于衷,我反复揪着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忖是哪出的问题。 我一冷静下来,思绪果然变得活络,终于找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由得呵呵傻笑出声。 难怪无法调用了……没平心静气,何来的灵台空明呢!没灵台空明,又谈何灵力的调用呢!这完全是我自找的死钻牛角尖嘛。 我连忙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那躁动的心情,然后将心神沉进了腹内。不多会,小腹丹田处一热,一股浩然正气汇入全身毛孔,整个人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一种升华。 能契合到的灵力,在此刻充盈了周身,连毛孔也似乎有了自主的呼吸一般。 我缓缓地仰首望向无边天际,觉得这世间已然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这种感觉来的很是突兀,但又却是那么的真实。 我知道,应该是契合又有了一点点进步的关系。 当下也不迟疑,往后退了两三米,又是小段助跑跑到墙边,腾身一跃,朝那墙头抓去。 灵力加身,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清灵了许多。 无论是五感的感知,还是身体的敏捷,都似乎有了不小的提升,笨重的身子也变得没那么笨重了。 这次,手一伸我便掰住了墙头,之后如做引体向上一般的提气发力,整个人向上用力一荡,轻呵一声身子就翻了上去翻坐在了围墙之上。 在墙头观察了一会找好落脚点,我将身体尽量大面积的贴着墙体,灵力全灌入双脚,人慢慢地往下方滑落下去,这样子,落地时的声响就没那么大了。 随着一声轻轻的闷响,我终于是进入了老黄家这院落。 直到身在老黄这小院落内,脚踩着老黄家院落的土地,我才算虚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暗骂那些说书讲古的过于扯淡。 那些电视剧,还有说书讲古的也他么的太会扯了,飞檐走壁、翻墙瓦上跑,简单的跟喝杯水似的,自己却费了这么大周章才勉强办到。 我站在原地,夜幕下,虽然开着阴阳眼视物清晰了许多,可我也不敢随意的乱走动。 毕竟自己是不请自来,这万一弄出点什么动静让老黄家人逮住,到那时自己名声就去远了。 以乡下人那不逊色于都是师奶的八卦来看,不出几天,绝对会在附近几条村疯传开,到时绝对“家喻户晓”。 话说某某乡下某某村出了个鸡鸣狗盗的鼠辈,品行低劣专挑朋友家下手,白天打着拜年的幌子采点,晚上化身梁上君,肆无忌惮无耻至极。 这些稍微想想都让我后怕不已,然而令我更为悚然的还是眼前。 面前那水井上方的阴气,比之白天更浓郁多了几分,阴森的冷意仿佛连灵魂深处也能被其冻住。 我仔细观察着,阴气之所以会如此浓郁,古怪应该是出自面前这口水井。 想要解决就得从根本下手,打开水井来瞧上一瞧才行。 不过我没有着急去掀开那井盖,而是从身上拿出个指南针模样的罗盘,又从身上摸出了七八张符箓。 首先我要做的,是要布阵,摆下一个阵法锁住水井方圆几平米的范围,将这空间隔离开来。 如若有什么动静声响的,也不会传入老黄家而惊动到他们,这样才能方便我的进一步出手。 我手里拿着罗盘,一边推演着天罡地支,一边计算着方位,做好了一切布阵的准备。 第六十二章 第一次布阵 虽然我这布阵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过我所要布的阵法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入门幻阵而已。 当年张得宝祖师十来岁便可随意摆出诸多类似此阵的阵法,没理由我现在的本事还布不出来。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都能布阵,如果我现在摆不出的话,以如此不堪的资质,修道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干脆就此收手,免得给祖师爷抹黑丢脸。 我将大致的方位推演了出来,做上标记,然后从六七张符箓当中挑出两张与其他不同的符来,拿在手心里仔细的瞧了瞧。 我手上这时单独拿着的,是布阵之时需要用到的关键所在阵眼符。 这阵眼符是我下午费了一番心血刚撰画好的,其他的,都只不过是普通的保命平安符而已。 不过那平安符也是布阵所必不可少的。平安符不单单只能用来驱邪保命,还可用来做为任何阵法的阵基符,实乃一物多用,居家旅行必不可少。 我按照刚才推演好的方位,把符在地上依次排放妥当,还不放心的捡了几颗石子压在符的上面,以防待会起风将符给吹走。 所有一切布置好,我游目四顾,觉得已没有不妥之处,才走到了两处特意空出来的地方,把阵眼符也给摆放好。 讲真,此刻我的心情紧张的不行,一来是头回布置阵法的生疏,再者便是对于眼前水井心生一种莫名的惶恐,这是本能的恐惧,跟心理素质无关。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事情打交道了,甚至还有亲自上场过一回。 可上次之所以会那么好胆,完全是因为知道李佳胜可能在一旁掠阵,知道他绝不会作壁上观的缘故,我才有那番的淡定,换一种说法叫心里有底。 如今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所有未知的危险,都得自己来解决,自己一个人来应对,不生点紧张才怪!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感觉跌宕起伏的心基本平静后,才在脑中一遍遍的理清思绪,想着那需要念道的法诀。 自李佳胜传法于我,这两三个月以来,光记什么咒语阵法、手印步法的,就记得我近乎吐血。 尤其是那些手印步法,种类繁多不下数十种,什么不动明王印、独占印、狮子印、内外缚印、太乙印的。 还有步法,什么乾天步、坤玄步、天罡地支步、七星北斗步的,更别提其他的什么阵法符咒了。 光背这些就白了我不少的黑发,仿佛突然间老了好几岁,吓得我这段时间都不敢练麒麟臂了! 这准备施展的阵法有个挺拉风的名字,叫神马“幻境虚空”,但有木有阵如其名实用的,我也不太好说,只有亲身试验过才好下结论。 这时候的我古井无波,手掐起太乙印,脚踏七星步,嘴中低声一字一句持起咒。 “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赐予弟子刘小能与天界沟通,愿救众生苦难,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却奸恶,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号令,幻境虚空阵,起!” “呼”有够拗口的,不过好歹总算是能一字不漏念出来。 修为肤浅就是这样不济,要是换得宝祖师来,怕是稍微勾勾手指动下念头就搞定,哪用叽里呱啦背这么一大堆。 咒语落,手印起,我双手猛的往地上的主阵眼符一指,然而启动阵法所闹出的异象并没有如约而至。 “额” 顿时,我的心不由凉了半截,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是吧?失败了?头回布阵难不成要以失败告终 但我这边念头还未曾转完,地上的符箓却似乎要给我鼓励一般,七八张符箓在同一时间唰唰唰亮了起来,耀得我眼都有些花。 接下来,几乎连我阴阳眼都没瞧清的一层涟漪,以阵眼符为中心朝四周荡漾了开去。 跟着,院落风起,吹得附近树木沙沙作响,周围气场陡然一变,将我己身所在,以及水井方圆一两米外的空间给隔绝了起来。 “成了!”我差点没忍住呐喊放声大笑,心中那股欣喜劲无需多言也可想而知。 这可是我第一次啊!第一次布阵,居然让我成功了!哇哈哈,这历史性的一刻绝对得“载入史册”! 公元年月日,秘传茅山道士刘小能,在师父不曾教导过的情况下,通过自己不懈努力,刻苦钻研,布下出道的第一个阵法! 其聪颖天资以及其轰动性,不比爱因斯坦当年造出原子弹来得逊色。 阵法是成了,但我却不知其有无威力,想知道就得试验一下。 可怎么试验呢?想了想,我掏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嗨歌的放在了地上,后转身退出阵外试验这阵法的效果如何。 我脚步往后退了去,毕竟是只有两个阵眼的小阵法,覆盖的范围也有限,退了约有两米我便出了自己所布的幻阵。 站在阵外,我举目往水井边瞧去,水井依然还是那水井,可手机里发出的那歌声和亮光却瞧都没瞧见,一点该有的光源声响也都没有。 我知道,其实就连水井也可能是通过阵法的折射才显现出来的假象,真正的水井,现在应该也是隐没在阵法当中才对。 无论我走到哪,从哪个方向看,就是瞧不出一点破绽。 喝!神奇,阵法果然是神奇!华夏的精髓,古人的智慧,果真是我们后世子孙难以想象得到的! 观察了一会,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赞许了一番,我才收回喜悦的心情,欣然的往自己所布之阵行去。 我向前迈开了两三步,觉得下一步的抬脚迈出,应该就会跨入阵法的内部。然而实则相反的是,我一脚的迈步跨出,后脚跟上,仍然是止步于原地。 嗯?怪哉?自己怎么有种睡迷糊原地踏步的感觉呢? 我有些赌气的又试了两遍,可仍旧还是如此,脚步根本没挪前进分毫。我停下步伐,思忖着眼下的怪诞究竟是咋回事? 片刻后,想明白的我,不由得咧嘴露出个傻笑。 还以为睡不够犯迷糊呢原来却是自己在自摆乌龙,竟然会有人被自己布的幻阵所坑,也算是道门少有的奇葩了。 我结出个手印朝阵法处指去,脚步随着迈开,这次毫无悬念的,轻而易举的便进到了阵法当中。 一进到了阵内,入眼即是那手机发出的亮光,还有那的蹦擦擦,我俯身拾起,并将手机还没播完的视频给关掉。 等手机拿在手上,我才发现另一奇特现象,这阵法,居然连手机信号也给屏蔽掉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让我感叹阵法的强大,而是先要弄清楚老黄家这水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有如此这般的阴气怨念。 毋庸置疑的,古怪肯定来自于水井内部,想弄明白,就得打开来瞧瞧,终于要到了谜底揭晓的一刻,这时又有些迟疑起来了。 万一下面的万一打开冒出一位好像贞子那样爬出来的阿飘,这不定会突发心梗的啊。 保险起见,是不是得启动道平安符防身呢? 不行不行,别说平安符不能了,就连己身这烧得旺的阳火都得压制下去,不然井内即便真有那玩意现在也不敢出来啦。 第六十三章 突兀冒出来的小女孩 相比于老黄的流年不利,我这段时间却显得时运颇高。 从我开着阴阳眼的视角往己身两边肩头望去,两盏阳火烧的正旺,与水井四周的阴气相互不断地排斥着。 可时运高、阳火旺,在当下并不是好事,先不说那未知的古怪会不会对我有威胁,就是如今它会不会躲起来或暂时逃走都是玄而又玄的。 想到此,我取下裤腰处叠着的串钥匙,自钥匙当中翻出一把小折叠刀来,然后划破左手的食指,将流出来的血抹到了自己的前额。 这招也是有名堂的,用血气蒙蔽住额头处的那盏阳灯,可将时运高的阳火给暂时掩盖起来,瞧在阴邪之物眼中,那人便是能随意依附或者“亲和”的对象。 此处我又要唾骂几句,那些什么捉鬼收妖的电视电影,某方面的细节完全是在炒蛋糊弄人。 就拿这招指头取血来说吧,简直是tmd的扯,随口一咬,便能从手指头上轻松弄出血来,而且连眉头都不待皱一下,潇洒写意的如同拔开支钢笔的笔套。 害得我前段时间演练道法的时候,嫌老是拿刀来取血太娘了点,于是乎直接张口就咬,当时钻心的疼差点没让我飙泪哭出来,委屈得像个百十斤的大宝宝。 还是书归正传,我将一身的阳气给掩盖住,人走到了水井边,借着手机发出的亮光,抬眼瞅了瞅那封闭起来的水井。 水井的井口,用块石板制成的井盖盖着,上面泥土、灰尘落了不少,也不知道老黄一家有多少年没打开过了,但想来应当不下几十年。 我咽了口唾沫,伸出右手去试推那水井的井盖。大概是太久没开过的缘故,井盖与井口边缘都相粘连在一起了。 我又用力试推了几下,井盖纹丝不动。 我把手机叠在裤腰处,双手甩了甩,接着搭在井盖的两边,沉肩扎马,咬牙运劲去推那石板井盖。 其实水井的井盖并没什么重量,只是一块厚度约三四厘米的石板,可就因为这薄薄的厚度,才让我不太好发力的。 不过无论怎样的不好发力,死推硬推的,也总算给我推开了道缝隙来。 伴随着一声井盖与井口边缘石壁发出的磨擦声,水井的井口渐渐地露了出来。黑黝黝的井口,慢慢一点点的扩大,如同一只野兽对着人张开兽口,准备露出它的獠牙。 缝隙推开有块砖头的宽度,我便停手没再继续推了,而是往后退了退,以防从水井中飞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 好半晌的静默,想象中不得了的凶兽或邪魔并没有出现,四周依旧静谧如常,不见一丝的动静。 没动静是没动静,但这阴气是咋回事啊?究竟是从哪来的,总不会凭空自己生出来的吧?这又不是死人住的阴宅? 就好像老黄一样,无端端的,身上粘上了带有怨念的阴气,而后便开始时运不济,这都是同一个道理,事出有因肯定有妖。 老黄身上的阴气,应该就是出自他家这口水井,而这源头的水井,井下肯定也是有古怪的。 瞧瞧实在是没动静,也不能这样傻愣傻愣的杵着吧? 得做些什么才行,我弯腰在地上摸索寻找了会,捡起块黄土就朝水井里扔去。 咚…… 不多会,从水井的底部,传来一声黄土块落水时发出的轻响。 没啥异样?我壮着胆子拿起手机往水井里照了照。 照了一会,我不禁有种骂娘的冲动。 水井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井底的状况,而且越看越是瘆得慌,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强压着心头那股恐惧不往外涌,拼命不去想它,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下面即使有鬼怪,难不成会比上回遇到的水鬼还凶吗?没事没事,淡定淡定。 然而越是压抑,惧念愈是压不住要往外冒。直至此刻,我才不得不接受个残酷的事实 上次去对付那水鬼,之所以有那么好胆,有那股勇气,完全就是因为李佳胜的原因。 若不是老家伙的激将,加上我自己脑袋一热悻悻的答应,怕是拿把刀架脖子上逼迫我去都是不可能会去的。 目前如此的气氛压抑,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有些萌生了退役,踌躇着要不要先退走了。 可半途而废,撂下老黄家这事情不管,我实在是做不出来。不说对不对得住老黄,单单是我自己那关我便已是过不了,更别提还有诸多的茅山列祖和李佳胜了。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的好。 害怕、恐惧,有什么呢?被惊吓得多了,不就麻木不仁了吗?久而久之,咱也能是“吓大”毕业的高材。 我安慰了自己几句,对着那开出来的井口处,隔了一米多席地而坐,掏出手机来玩,以便能分散掉些注意力。 当为老黄也好,当练胆也罢,反正今晚我就打算在这里耗着了。 甭管有没有鬼怪妖邪了,反正把这井打开来,让井内井外形成一种流通的循环,让这凝聚的阴气一点点飘散也好。 如果真没啥玩意,到时候再撒几道符箓入井里镇压这异常气场就行。 这招转移注意力果然奏效,虽然没了手机信号联不了网,可那单机游戏却也玩得我不亦乐乎忘却了周遭所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有大半个小时左右,我玩的正嗨,突兀的,突然我身边响起一声小女孩的娃娃音。 “大哥哥,你手上这个是什么啊?可不可以给我呢?我用我的小泥人跟你换,好不好?” 卧***!!! 我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身子仿佛触电般猛地一阵哆嗦,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小片刻。 这突兀冒出来的小女孩叫唤,不下于在我身旁点着了一串炮仗闹出来的炸响,吓得我差点没大号小号一起牵手出门去。 受此惊吓,我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手撑地一手还拿着手机,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打横窜了开去。 直至此时,我才呼呼的喘着粗气,也从失魂状态慢慢缓和了过来,回过神来打量当下是啥情况。 在手机亮光下,加上开起的阴阳眼,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眼前……眼前这都是神马情况啊? 在我面前的,与我四目相对的,居然是个三四岁的小囡囡。 稚嫩的小脸蛋,娇小的身躯,还有那只属于小孩才有的微笑,无不充斥着她的童真。 唯一不同的是,小脸蛋上白皙的没有一丝血色,和两只悬空的小脚,其他的都跟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 只见她右手握着个用小木棍穿着的泥人公仔,左手小巧的食指向前平伸,所指之处,显然是我手中依旧亮着的手机。 听她小嘴里还不时道:“大哥哥,我用我的泥人,换你手里的那个会发光会动的东西,好不好?” 如此的可爱萌娃,若在别处瞧见肯定是惹人怜爱讨人喜欢的主,巴不得能过去在她那张稚嫩稚嫩的小脸蛋上捏几下,亲上几口。 不过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在此处出现,就显得无比的惊悚了。 尤其是在我看到小女孩身上穿着的布衣布裤,完全和现今小孩子的打扮格格不入的另外一种风格。 那根本是只有在电视荧屏或那些抗战老电影里才可能见到,民国时期小孩的打扮。 顿时,信息量有些稍大了点,我的脑袋都有些不太好使了。 第六十四章 又来了个大的 这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显然是因为我打开水井才冒出来的,这也解释的通所有阴气的来源了。 但令我难以接受的,是老黄一家,确切来说是老黄他爷爷那一辈,甚者说是他太爷那一辈。 到底老黄的祖上到底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啊。为何封闭起来的水井之下,竟然有个小女娃的冤魂。 我现在已经忘了再去恐惧了,脑中浮现出来的景象,全都是剥削劳动人民的地主和他的地主婆子,不断地折磨、虐待小女娃的画面,耳边仿佛还传来了那小女娃呜咽哭泣的求饶声。 然而,在我失神的这一会功夫,面前的小女孩已飘身向我靠了过来,伸手便往我手里的手机抓去。 她靠了过来,也带起了一股阴风,等我感觉到瘆人的阴森寒意袭来,小女孩的小手已然快要碰到我手里拿着的手机了。 这时候的我,身体呈现半蹲坐的姿势,被她这一吓,惊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坐到地上。我手连忙再次一撑地,才堪堪地躲开那小女孩伸过来的小手。 我也不算是初哥,如此的失态,如此的不堪实属不该。可那内心五味杂陈的,思绪翻江倒海起伏不定,连带着动作、反应什么的也变得有些笨拙。 眼看小女孩又要第三次朝我抓来,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之下,还是那老牌手段,立马启动了一道平安符。 平安符的灵光加身,仿佛有一层似有似无的光幕,将我整个人给笼罩在其中。 刺啦一声,女娃的小手稍一接触到光幕,忽然从小嘴中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小小的身体迅速往后躲开。 等小女孩离我有段距离,我才有些狼狈地缓缓站起身,这时候的我对上那女娃的目光,脖颈不由得缩了缩。 此刻的小女孩,眼中哪还有属于那小孩子该有的眼神呢,原本的无邪童真不见了,所取代的,是一种充满怨毒的狠厉。 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满是狰狞之色,死死地盯着我,那模样,就像只要从我身上撕肉啃咬的小野兽。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眼神游离不定,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来应对面前这小女娃才好。 要我也发狠的朝她回望过去,我实在是办不到。 光想想她生前,有可能如我猜想所受的那种折磨而死的画面,便已经让我的心疼、心软的不行,哪还可能狠得起来呢? 恍惚间,我的脸好像被人针了一下,那是从另一边投射过来的一道比起小女娃更为冷厉数倍的目光。 卧槽!刚来个小的,现在又来了个大的?搞促销么?还买一送一大特价? 我对上那道狠厉的目光,对上那恶毒的眼神,整个人如过电般的打着摆子。那种怨毒与怨念,恍若呼吸粗重了点都能将之吸进肺叶一样,窒息得我一个难受。 在小女娃身后的不远处,水井边,居然又多出了一个女鬼。而且这位看上去暴利的简直不像话,小女娃身上的怨念,还不及她的一半。 这忽然又多出来的女鬼,年纪也并不是很大,顶多也就双十年华。她的衣着穿戴,也是那种民国时代才有的打扮,让人一见便知道是出自上世纪初。 一件中袖布的淡蓝上衣,上面点缀着朵朵小花,领口类似旗袍,下身是一条有一点褶的裙子,脚上穿着的是白袜子,黑布鞋。 打扮是老土了一点,可袅娜的身段却是极佳,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脸上的表情虽是狰狞,不过模样长得却相当清秀,淡雅的青丝精致的五官,有属于那个时代的女子美。 我去!我这时候都想些啥啊!老毛病又犯了,竟还有心思来评论人家的模样和身材。 女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但在看身前的小女娃时倒有了一丝情感的波动。若我没会错意的话,那应该是一种呵护、关爱的神情,好像是母性。 接下来,令我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女鬼运起阴力手一招,将小女孩拉起揽入了怀中。而小女娃呢,也拥紧那女鬼,两只小手箍在她的脖子上,开口呼唤了一声“妈妈”。 “妈妈?”这这说明什么啊? 之前我虽有着些许的猜想,可当小女娃真的喊出这声妈妈以后,我彻底凌乱了。 当下我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刚才是有退缩之意,现在却满是后悔,今晚来这里也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在自己家院落水井里,竟然搞出两条人命来,而且还是一对母女老黄你他爷的祖上!你爷艹尼吗的哪是缺德啊?根本就是丧尽天良遭雷劈! 我也不管是老黄的哪位祖辈所为,反正做的一家人,蛇鼠一窝都是一丘之貉,通通给我在心里骂了个遍。 我在内心里骂骂咧咧着,面上反而没一点波澜。在女鬼眼中,我的表现就是神态淡定、从容不迫。 大概是看出我是秀才作诗会两手的,她也不幻化什么面目全非的相貌来吓唬我,但仍旧是狰狞的表情,对我冷声道:“哼哼,黄家请你来,这是打算彻底了结完我们母女俩的事情了吧?”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有种为虎作伥的错觉,因此她开这样的口,让我好生的羞愧。 “这个吗”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憋半天硬是没憋出句像样的话来。 在女鬼母女俩看来,我恰好是另种姿态,一副谦让、虚伪的做做样。在看我的时候,眼神又多了几分鄙夷。 一大一小两只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自刚刚出现到此时,只是静静原地飘着,与我互相对峙。 我自己也清楚,她们是对我有所忌惮,才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加上周围被我布的阵法封了起来,实际上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打,要么重新钻回那水井底去。 打算彻底了结她们母女俩这事情?我咀嚼着那女鬼方才说的这句话,思忖了半晌,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 老黄的祖上在自家院落的水井里搞死两条人命,怕伤天害理会遭报应,当时肯定是有请什么高人来施法镇压的。 否则老黄家这几十年来也不会那么太平相安无事了。 而那块盖在井口处的石板应该也是大有名堂的,或许就是镇压住井底母女俩的关键所在。 我又想起下午遛弯到这小院落的时候,屋檐下最外面的一根横梁,对着水井的方向,貌似还撰刻有个太极八卦的图案,想来也是镇邪之用。 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布置下这所谓的镇邪格局,已然有了镇压不住的趋势,开始有了松动。 父债子偿,间接影响到的,自然体现在了老黄和他的堂兄弟这一代人身上,不是长期病体就是突遭横祸。 想明白其中的原因,我又踌躇起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该不该插手这事呢?该有的因果报应,我一个接触一点点天道的小小道士,可没资格来干预的啊。 是出手帮老黄,解决他家这趟“咸丰年代”遗留下来的债务事?或者是当今晚没来过,将这鬼母女俩赶回井底去,盖上井盖后走人? 甚至是再绝情点的,现在转身就走,什么都不管,任由形势去发展好了 第六十五章 你个女鬼忘了吃药是不 三种抉择,我当然是倾向于前者多些,单单只是我跟老黄的交情,我便不可能放任不管就此离去的,要不然我绝对会一辈子受煎熬谴责。 再者,认知所致,我打从心底不认同父债子还的观点。更是反对什么“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儿亡儿不得不亡”这等的狗屁谬论! 父辈祖上自己所造的孽,所欠下的债,何故要让后世子孙来偿还呢? 如果先祖是厚德载物的志士仁人那还无可厚非。 但倘若前人是个万年遗臭的小人、奸邪之徒,那他自己种下的恶因恶果也应当是他本人去承受,而不该是留给其子嗣后人。 当然,我以上言论虽有些大逆不道,可我并不是个数典忘祖的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点我是懂的,更懂得什么叫“饮水思源”,但不能说父母将我们带到这世界上来,他们就有剥夺我们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权益吧? 即使是祖上父辈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去承受,没有留给后人来弥补的道理。 无论如何,老黄现今家这处境,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下定好决心插手老黄家这马事,我是有些担忧的,毕竟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再清楚不过。 如果女鬼母女俩铁心宁为玉碎不瓦全,那我想处理好这事情绝对是没什么把握的,今晚能自保离开这便已经偷笑。 平安符之所以能吓退阴邪之物,就是因为阴邪之物也爱惜自己的灵体生命。 可真的拼起命来,平安符也不是百分百的保险公司,只要来个以命换命的打法,一道平安符顶多能抵挡个两三次三四次。 刚刚布阵之时,存货被我挥霍掉了不少,算下来,身上能保命的本钱实在是不算多了。 这固然也是与我道术半吊子的水平有关,假如我道法够成熟,哪还用担心存货够不够保命的问题,直截了当开干没商量。 女鬼见我半晌没搭理她,认为被无视了,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顿时间,从她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怨念极强的阴气来,向四周扩散开去。 不过有我布的阵法所阻拦,夹杂着怨念的阴气并没有散的很开,只是在我身旁和水井边来回的游离着。 靠!这女鬼,没有前段时间对付的那水鬼吸收阴魂的修炼条件,竟然有不亚于那水鬼的阴力,她到底是怎样积攒如此多怨念的啊? 这……这还能算鬼吗?都几乎成精了。 天爷啊!我这个熊孩子生性是顽劣了一点,品行作风也稍微差上了一些,可已经尽量在改了呀,您不必给我来这么多考验吧?每次出现的都不是好像与好说话的主。 意识到我还把人家晾在一边,无名怒意也是由我而来。 我连忙抬起手,出声安抚道:“诶,这位姐姐别激动别激动,我刚刚有些还没回过神来,思绪有些乱没听你说话,实在是抱歉,不好意思哈。” 听我反倒跟她们道歉,女鬼怔了怔,须臾间才缓过来,冷笑道:“呵,没缓过神?你真当我这么好蒙骗吗?你是想放松我们母女的戒备,然后一击将我们消灭掉吧?” “哼,果然是黄家请来的狗腿子,蛇鼠一窝没一条好狗!” 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道:这大姐是不是呆在井底太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啊,那张嘴怎么一开口就好像机枪一样的扫射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解释道:“你……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并不是黄家请来对付你们母女俩的。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水井底住着二位,才会贸贸然打开这水井来瞧一瞧。” 说完这般话,我便觉得有些说错话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开人家这水井,这借口连鬼都不信啦! 哪有这样解释的,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此地若无银,愚人何刨之…… 果然,女鬼听我言罢,加上我是赔着笑脸在解释,完全是将我当成一个十足伪君子来看。 她放下手中的女娃,轻声安慰了几句,后二话不说就向我冲了过来。 在向前冲时,手一招,把四周的阴气聚拢,尽数朝我攻来。后面随之而来的,是她张牙舞爪的双手,颀长的指甲闪着森然寒光,劈头盖脸往我抓来。 我靠!这么狠啊!一上来就是搏命的架势,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呀? 带有怨念的阴气先发先至,与我那平安符形成的光幕来了个亲密接触,才刚触到,立刻发出声刺啦啦的怪响,好像有东西被硫酸泼了一般,听得人好生不舒服 跟着,女鬼的十根长长的指甲也到了,丝毫不犹豫的向平安符光幕抓来。 我赶忙侧到了一边,很没形象的向旁边闪躲,让她那利爪与我擦身而过。 其实我也不想躲得如此狼狈,但的确没办法,被她抓伤还是一回事,怕就怕她待会的后手。若是让她爪住,尔后将我朝水井底拽去,那到时我可是连哭都没眼泪了。 毕竟我可是不会那避水咒的,而且上回对付水鬼,全都是帮主给我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我只不过是按照他拟定的计划实行罢了。 今晚跑过来,完全是因为脑门发热,没考虑什么其他的,只想着来到就马上开干,几个厉害的杀招杀手锏一放完,了事便可回家睡大觉。 可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莫想到老黄家的先祖会干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来,若我冒然收了女鬼母女俩,那肯定是有违我的本心,也违背了茅山道法守正辟邪的理念。 然而我这边心绪还在急剧转着,女鬼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歇,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两只利爪一下快过一下,状若疯狂地朝我身上抓来。 期间她也几次得手在我的光幕上抓上几下,也让光幕伤了好几次,可她只是凄厉的喊几声,然后甩甩手,当没事一样继续朝我抓来,势要将我抓伤才肯罢休。 我去!你个女鬼出门忘了吃药是不?这么疯的? 此时我感觉她完全没把我当回事,也许瞧出端倪,知道我是个不过如此的愣头青罢了,给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没什么好顾忌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能拿出手来与之对战的手段,寥寥可数,除下那只能自保的平安符,就只剩下几张从未使用过的诛邪符箓。 怨念令女鬼渐失理智,全没考虑有可能魂飞魄散,如果她出手好像上回对付的那水鬼一样,怕伤到本身灵体的话,平安符的牵制对她就还有些作用。 可如今她这不要命的打法,平安符是挡一下便损耗几分,一道符能挡的次数也是有限。 此刻的我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么的难缠,出门之时就应该将老爸练太极的那把剑顺带带过来,也不用光挨打不还手了。 用剑驱动一些法诀,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叫这鬼婆娘消停下来。 刀剑利器,天生便有破邪破煞的功效,如果再加上灌入灵力,引动法诀,哪还能让这女鬼作势如此嚣张。 或许是我看她可怜吧,兜里的几张专门破除邪煞的符箓都不忍拿出来用,只顾着躲避,让那寒光闪闪的颀长指甲一次次的和我擦身而过。 我却只是暗暗庆幸,庆幸没被抓到,庆幸这平安符一次次让我躲过她的鬼爪。 然而这样下去哪是头,一味的闪躲,老是被动挨打哪行。这女鬼的疯样,根本不能停下来和我好好说上句话。 眼下的情况,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人一鬼还能撑多久先不说,万一就这么耗到天亮,那我今晚所有的付出算什么啊?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六十六章 金雷符、定灵咒 闪躲间,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呆在水井边的小女娃,顿时,一个有些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卑鄙的想法在我脑中渐渐浮现了出来。 我还在犹豫,但抬眼瞧见女鬼那森寒噬人、只剩下眼白的眸子,我就不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将手机挂在腰间,后从兜里抽出张符箓来,接着继续身形的腾挪躲闪。 其实从刚刚缠斗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攻一个守的打法,而是她追我逃的打着转,来回绕圈的形势。 这时候我突然顿足没再逃下去,正好被女鬼赶上,十根长长的指甲毫不客气爪在平安符形成的光幕上。 只听女鬼呀的一声惨叫,急忙收回了双手,与此同时的,刺啦的一声响,护在我周身外围的光幕,如同一个被挠破的气球,一点点消散于空气中,这已经是今晚第三道被破去的平安符了。 女鬼瞧符箓形成的光幕溃散,得势不饶人没给我喘息的机会,两手猛的往我身上抓来。 我向前冲出了五六步,之后麻利地一扭过腰身,与这女鬼来了个面对面,一早被我捏在手里的符箓脱手朝她丢去,口中急念道:“神兵火集,木火土金水,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噼啪……刺刺刺……啪…… 由我符箓的引动,一道大概只有小孩手臂粗的金色雷电从半空降下,从女鬼所站的头顶上方直接劈了下去。 不过,可能是因为雷不稳定的关系,在还没劈中那女鬼的时候,就已在女鬼的头顶上方炸了开来,化作道道细小电弧击在她身上。 “呀……呀呀!” 似乎那些金色的细小电弧对女鬼集聚杀伤,她弓起腰,灵体不断地打着颤抽搐,身上的怨念、阴气也被溃散去了不少。 金雷符,一类集天地正气,能破除世间邪祟,与使用者道行高低挂钩的攻击符箓,也是《得宝秘传》里记载的众多符箓当中,容易上手、比较实用的符箓之一。 按良心说话,我是不太想用这道杀伤力这般强的符箓的,因为这符箓里的金雷本来就是所有阴邪之物的克星,尤其是灵体,伤害更是难以想象,威力稍大些,直接轰得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而出于我对女鬼遭遇的可怜,因此金雷符那差强人意的发挥,正好起到了不温不火的效果。 不过也有些冒险成分,万一超常发挥,我这冒失的行为岂不是罪无可恕。 我没再多想了,也容不得我再多想,女鬼弓着蜷缩的腰身已经慢慢站直,明显快恢复过来了。 趁她还未能全恢复,我几步窜到了站在水井边的小女娃跟前,准备实施我那个不太光彩的计划。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小女娃显然察觉到一丝危险,她本能的做出反应。 许是刚刚看见我伤她妈妈的缘故,这小囡囡不出手则已,一出招便是一鸣惊人。 真的,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一鸣惊人”! 只听小女娃呀的一声嘹亮的厉啸,从她那差不多只有一枚樱桃大小的薄唇小嘴里,竟然发出与之不相符的超高分贝来,刺得我耳朵生疼,几乎临近失聪。 声音就好像有人用块金属剧烈摩擦玻璃发出的一样,而且还是通过扩音器发出来的那种超高分贝! 我甩了甩有些浆糊的脑袋,手捂着双耳轻柔了起来,让那嗡嗡作响的耳朵能舒服好受些。 此番还没完,小女娃这个大嗓门鬼,厉啸声才落,瞅我愣神之际,那张小嘴居然往两边的小面颊裂了开去,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凶狠的朝我扑咬过来。 喝!刚才学了个“一鸣惊人”的成语,现在又来了个“能屈能伸”,这身临其境的教学模式,有够生动的! 虽然没有点读机,但教育效率也是极佳, so easy!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我念头还没转完,小女娃那张死人大口已是快咬到我的身上了。 我心虽在颤栗发毛,但还是赶紧下意识的侧身一躲,让她咬了个空。 “唔……”好险好险!只差一点点,差一点就被肯下一块肉来。 此时,我感觉周身都凉飕飕的,稍微动了动身体,才发现上衣已被汗水给打湿了一片,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小女娃一咬落了个空,她并没有就此罢休,小身子一晃,双手高举腾身飞了起来,近乎裂到耳根的大口猛的朝我脖颈处咬来,两只小手还学着她老娘那样,在半空中挥舞着不断乱抓。 我手上迅速结了个内缚印,脚下踏着坤玄步,然后口中持着一个定灵咒朝小女娃指去。 《倩女幽魂2》里,张学友扮演的知秋法师收妖有木有看过,我这法咒就有些类似他那定身咒的功效。 只不过头回用能不能临场发挥都是个未知数,这临阵磨枪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好受,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冒险。 在法咒使出的短短几秒钟内,我不知在心中呐喊祈祷了多少遍,希望这定灵咒能正常的发挥,发挥它该有的作用。不然,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看着小女娃离我越来越近,大口在我面前慢慢放大,变成了一个巨口,连里面有几颗乳齿也能看得到。 我有种错觉,也许下一秒,她就有可能将我半个脑袋都给咬下来。 我口中一句法咒脱口道:“天清地灵,五行律令,定!” 伴随着我一手印的指出,金光耀起闪了一下,只瞧近在咫尺的小女娃动作忽然一滞,而后,她便定格在了我面前。 一人一鬼,我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之间的距离,还没有这小女娃整只小胳膊长。 “呼……”大概是老天听到了我的虔诚祈祷,也或许是茅山列位祖师对我的庇佑,这定灵咒总算没令人失望,及时发挥了它该有作用。 刚刚我差不多将我能调用的灵力全灌入了所结的手印当中,但我实在没把握,只因那能调用的灵力不过九牛一毛,根本是少得可怜、不值一提。 我早已做好了“壮士断腕以全质”的心理准备了。 还好运气总算没那么背,我额上的冷汗已经涔涔落下。 转瞬即过的十几秒,居然能无限放大到这么长,这真不是人干的活,搞不好早晚真会得心脏病的!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手在小女娃眼前晃了晃,见她确实是定住不动了,我才嘘了一口气,把她拽下来,拉到了我身边。 一抓住这小女娃,心里有些诧异,以为鬼的灵体是如空气一样的空虚,没想到居然有抓住实体般的充实感,这应该是灵力加深的功劳吧? 小女孩是乖乖不动了,那边她老娘却已经恢复了过来,当她看道我制住了她闺女,一晃就向我扑来,隔着还有段距离就是呀地一声利哮,撕心裂肺摄人心魂。 卧槽!又是这一招,你们还真是母女俩啊!这招你们家祖传的不成? 转眼间,我双耳一阵嗡嗡作响,双耳失聪,脑子又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晕乎乎。 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女鬼已离我不足七八步之距。 我靠! 我拽着小女娃拦阻在我面前,厉喝道:“你……给我停下,不想你女儿受伤害你就给我停下。我手中符箓的威力你也是知道的,再向前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清楚。” 话落,我还冲她扬了扬拿捏在手中的一道金雷符,作势要拍在小女娃的小脑袋上。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六十七章 火龙符 这招有些卑鄙的威胁果然奏效,女鬼顿住身形,悬浮于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但那紧盯着我的眼神,却是几欲噬人几欲喷火,就好像是我和她有不共戴天的杀身之仇似的。 女鬼本来已经渐失理智,目光涣散只想与我拼命,而今女儿落到了我手中,反倒强收回了怨念,眼中也恢复了些许清灵。 听女鬼切齿咬牙道:“你!你还说不是黄家派来的走狗,你个狗日的臭道士!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修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放开她,否则我即使坠入地狱,也要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我了个去!咱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的,你用不着这么毒蛇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怎样看待,我坦荡荡无愧于本心就行。 我尽量的放松脸上的表情,挤出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出言安慰道:“你先别激动,咱冷静下来好好说话,我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你女儿就是。” “那……那你先放开她,有什么要问的要谈的,我都告诉你!” 我摇摇头苦笑道:“并非我不相信你,但如果我现在放开你闺女,恐怕你又要陷入刚才那种疯狂了,所以,还是先就这样谈吧。” 女鬼闻言,差点又要没忍住暴走,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语气尽可能平淡道:“你究竟想怎样,怎样才肯放开我女儿呢?” “我不都说了吗,我不想怎样,我也不是黄家请来对付你们母女俩的走狗,啊呸,我只是想了解关于你们的遭遇,并且给予你们需要的帮助。” “你们也不想毫无出头之日做这井底冤魂吧?所以我想看有什么能帮你们的。”我好生软岩劝慰,脸上一副悲天悯人样。 女鬼显然是对我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先前我多次声明不是老黄家请来的,可嘴头上却说要帮助她们、解决她们这事情。这些话,是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若是局外人,谁会吃饱了来多管闲事呢?换做我,我也不太相信啊。 女鬼怯生生道:“解决我们母女俩的事?不为黄家?那你所徒又是为个什么呀?” 是啊,我图个什么啊?这么吃力不讨好,无利可谋的事情,谁会那么白痴来干呢? 说神马上苍有好生之德,先生我宅心仁厚,动了怜孤惜寡的赤子之心吗?这些话恐怕连鬼都不信…… 我将符从小女娃的头上挪开,一脸真诚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无意中打开了这水井,知晓了你们的存在,我打算化解你们母女俩与黄家之间的恩怨。然后尽量帮你们重入轮回转世,你看如何?” 女鬼本来见我手上的符箓挪移开,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听到我半哄半慰的话,面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目露凶光道:“你还口口声声说不是为黄家,睁眼说瞎话!你个表里不一的狗腿子!” 话音才落,她两只泛着寒光的鬼爪举起,作势欲要向我扑来。 “喂喂喂!”我连忙往后退了退,大声道:“这位姐姐,你为什么就这么冥顽不灵?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干嘛就不肯相信我呢?” 这次她仿佛完全没听见似的,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挥舞着利爪朝我当头头抓来。瞧那架势,志在必得要给我开颅了。 我处在阵法的边缘,已是退无可退,再退就出幻境虚空阵了。 平安符我又不敢发动,怕一触发,被我拽在手里的小女鬼便有可能让保命平安符的光幕所伤。 到那时,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至于定灵咒,算了吧,运气再好也有个头的,我可不想拿小命再来赌上一把! 我慌忙的一侧身,斜躺着卧倒在地上,女鬼的指甲几乎是擦着我的脸划过,森寒的感觉差点没让我灵魂出窍飞了去。 原本我不用搞得这么心惊肉跳的,只要拉着小女娃做挡箭牌,令女鬼投鼠忌器便可,但如果真那般干,那可就不是卑鄙了,而是龌龊,还是龌龊至极的那一种! 女鬼转过身,身子徐徐拔高飞了起来,离地近两米,此时的我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躺在地上望着浮在半空的女鬼,想来她大概是要来一招饿鹰刁食了。 我躺倒在地上,左手抓着小女娃,右手拿捏着一道符箓。 看了看拿在手上用来威胁的金雷符,我心中在犹豫,在挣扎,实在不忍就这样将符扔出去,若扔出去,不必怀疑,这第二道肯定能让女鬼直接重创甚至魂飞魄散。 没时间容我再多想了,我以慢动作特写镜头才能捕捉的速度将金雷符揣回口袋里,又换出了另外一道符箓,之后甩手抛出,抛向从空中俯冲下来的女鬼。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咒语刚出口,符箓也正好迎上了半空落下来的女鬼,只听噗的一声闷闷的炸响,半空一团如焰火般的火苗炸了开来,当场就把女鬼给掀飞了出去。 如果现在旁边有观众,肯定会对我刚才那一手功夫叹为观止,拍手喝彩不已。 那果断的抉择,那行云流水的抛物线,还有那飘逸潇洒的神来之笔,简直可以说是一次完美的出招,堪称经典中的经典。 然而,我内心却是另番光景,躺在地上尴尬的摇头傻笑,笑容是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表面上出招华丽,那是相对于外行人而言。 如果李佳胜或茅山列位祖师有在场看到的话,肯定会忿然作色喷血,尔后将我奚落得体无完肤。 无它,符箓展现出来的威力,厚脸皮如我,看了这结果都觉得不好意思,有够羞愧郁闷的了。 火龙符啊!灌入灵力,沟通天地灵气,调动诛邪伏妖的地火,化形为龙,扬天地之正气,扫除世间邪祟。 可我刚刚的发挥呢?实在是有够水有够臭的了,那飞出来的哪是火龙啊,根本就是条蚯蚓,勉强有一只筷子大小的火蚯蚓。 而且那一炸看似威力不俗,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比小孩子玩的那些鞭炮也强上不了几分。 我缓缓地坐起身,把小女娃摆放好,接着瞧了瞧四周,阵法边缘处,就躺着那一动不动的女鬼。 我拎着小女娃走到了她跟前,俯下身子,打量着身下这女鬼。 连遭天雷地火两次攻击,躺在地上的女鬼,灵体的颜色暗淡了许多,身上的怨念戾气也溃散了不少。 不过也是好在我符箓发挥出差强人意的水平,她才不至于被我伤得太过怎样。 女鬼双目紧闭,望着她那张清秀的瓜子脸,我自语叹息道:“唉,你这又是何苦呢?我都尽量避免用这些专克制你的符箓了,你却偏偏逼着我用出来。” 我自语喃喃了会,心里又有些踌躇难办起来。 该怎样处理这善后呢?女鬼身上的怨念和戾气,比起小梅姐有过之无不及。 小梅姐地府都不给重入轮回,女鬼母女俩这情况,地府就更不可能会收了。 看来也只有将她们母女俩先收起来再说,照猫画虎,按先前李佳胜处理小梅姐的办法来处理,目前也只有这法子。 不过一厢情愿,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领我情了。 想到这,我又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一大一小两只鬼,大的灵体受创,小的被定灵咒所控制,现在是我说了算,该怎样处理也是由我说才对啊,我干嘛管她们领不领我情呢?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六十八章 收鬼的符箓 我看了看表上钟点,时间已是凌晨三四点多。 没想到,这一折腾居然耗了两个多小时。已快天亮,不能再老黄家继续呆着了。 要不然,若让人逮住逮了个正着,可就是百口莫辩,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有理也说不清。 我思索了片刻,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念头稍微转了转便有了个计较。 在我的想法中,是打算先翻出围墙,在外头那些垃圾堆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啤酒瓶之类的器皿,好可以将两只鬼装起来带走。先转移阵地,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主意既已打定好,我便不再犹豫,结了两个手印打在女鬼母女俩身上,将她们身上的怨念先给压回灵体的体内,让她们无法再闹腾。 跟着,就是准备翻墙的事儿。 虽然这院落里面的地基要比外头深上一些,攀爬什么的也要困难不少,但我找到了一张老旧木板凳。 有了垫脚的工具,这次翻墙可比刚刚轻松多了,也没搞出多大的动静,轻而易举的便翻出了围墙。 来到了这围墙外,我好像个捡破烂的一样,东找找西翻翻,四处翻找着地上那些被人随地弃之的杂物垃圾。 此时我猫在地上,忍着手头上的恶心,在一堆堆垃圾里不断地翻找着,看有没有能用到的东西。 好一会,终于让我在一袋垃圾里找到个空酱油瓶,看瓶口瓶身都没有破损,拿来装正好,就是它啦。 我拿着个酱油瓶走到围墙边,脸又有些苦,刚刚轻装上阵翻墙都稍显不济,现在还拿个玻璃瓶子,怎样才能完好的带进去啊? 哎,看来下次要出门之前得看看黄历先,看是否宜出门宜办事,不然像今晚这样,老是诸事不顺哪受得了呢。 我惆怅了二三十秒,幽然想到刚才翻找垃圾的时候,依稀记得一袋废弃垃圾里面,有一小团毛衣线,说不定可以拿来废物利用。 忍着那种恶心,我又当了回拾荒者,在垃圾堆里又翻找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一小团毛衣线。 “呸!呸呸!”闻到毛衣线上面散发出来的那股怪味,尤其是对于有点洁癖的我来说,一小团毛衣线,简直就是个生化炸弹。 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显些没忍住稀里哗啦,连忙将鼻头在衣袖蹭了蹭,好让那股恶心感好受些。 顶着那种反胃的恶心感,我拉拽着手里的毛线团,一点点的拉开来,估算了一下长度,约有3米左右,应该足够了。 借着灵力加身,我重新翻上了墙头,握在手里的毛衣线,另一端绑着酱油瓶的瓶口,我将地上的瓶子如同钓鱼一般慢慢的拉了上来,然后再轻轻地放到小院落里的地上。 尼玛的!这感觉怎么越来越像当梁上君呢? 我翻身下了墙头,人又重新落到了老黄家的院落里,三步两步跑进阵法当中。 “呼”还好还好,女鬼母女娘俩还在。 我真怕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女鬼万一恢复过来溜回井里去,到时候任我本领再通天彻地,也是和尚抓头皮无计可施。 “卧槽!”我扭开酱油瓶的瓶盖,一股有些酸酸的味道从瓶口处飘了出来,我赶紧闭住呼吸,不去闻那难闻的气味。 哇!在瓶子外面就如此难闻,这呆在瓶内哪受得了啊。 虽然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没办法,天快亮了,容不得挑三拣四,你们母女俩就先“将就”点吧。 我宽慰了自己几句,拎起瓶子对着两只鬼,准备把她们装进瓶子里去。酱油瓶晃了两下,又有另一难题涌了上来。 。。。。 我晕!该如何把她们母女俩弄进这瓶子里面呢?以前看那些影视作品鬼片什么的,貌似都是鬼自己化作青烟钻进去的,如若不然,就得需要什么念诀掐咒可我不会这个啊! 我坐倒在地上,在怀里包内翻找了一遍,用得上用不上的全给我翻了出来,可还是没有一样现况能用的。 平安符、金雷符、司南、桃木钉、乌木尺,这么多东西能干嘛啊。收鬼吗?用来杀鬼还差不多。 我目光在所有翻找出来的东西一一扫过,直至扫到最后一件物品,也没找到件像样能用得着的玩意。 怎么办啊?难不成将女鬼母女俩重新丢回水井里,盖上井盖,加多道进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跟老黄祖上丧尽天良的劣迹又有何区别呢? 我手抓挠着头发,在脑海中冥思苦想,不断地反复搜罗自己所闻所见有用的信息,看能不能解决当下的窘境。 以前电影电视剧里经常有上演到的呀,我记得有很多收鬼收妖的套路的,如果能拿来用就好了。 想了想,我又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都知道是电视电影了,哪还能拿来当真呢? 我一边无聊的想着,一边从地上最后一件物品平安符的上面收回了目光。正收回目光的同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我安慰了自己几句。 “对啊,笨死了!”我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瞧见摆放的符箓,终于让我想起,在得宝秘传符箓篇里,不就有能收鬼的符箓吗,自己何必想的那么头疼欲裂呢。 我在脑中将那道所需要的符箓给过滤了好几遍,仔细地预想着画这道符的每个过程,以及符箓上的每个繁奥的符文,不过越想越有些头大。 画符本来就很是苛刻,要求一气呵成。对于符箓的操作更是讲究,灵力调动、运用的娴熟,是符箓能发挥的关键所在。 即使天才如二祖袁丙堃,也得百日时光,一番努力才得以功成,方能娴熟将道法运用到实践中来。 而我既不是天才,又没有刻苦努力下番心思去专研,何况入道也不过三个月,现在临渴掘井不头大才怪? 唉,事非经过不知难,白首方悔迟啊。 我举目瞧了瞧老黄家那老宅,又看了看身边母女俩一大一小两只鬼,咬咬牙,暗暗下好了决心。想那么多也于事无补,全力以赴放手一搏就是。 我从小包里拿出两张符纸,平铺在地上,又翻出毛笔和朱砂颜料,然后手持毛笔盘膝而坐,沉下心神,让己身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 不管了,能成则成,不成则走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大不了将女鬼母女俩丢回水井里再关起来,加几道镇邪进制上去。关多几年,待我潜修他个功有所成,到时候再重返来处理她们母女这事情。 顶多我当多三年五载和尚,守好自己的童子身,保存那神马先天纯阳精气,灭其怨念送她们重入轮回,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深呼吸了一会,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手腕一动,提笔在小瓶的朱砂颜料里一蘸,狼毫挥洒间,朱红繁奥符文在符纸上渐渐的成形,直至完全显现出来。 “呼”又是一口浊气自我的肺叶当中被长长的呼出。 !成了!打破记录,前所未有的顺利,破天荒头回画符没失败。 我有些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画好的符箓,披在左手的手心,细细地端详着,右手两根手指时不时的在薰黄的符纸上抚了抚,好似手中的符箓不再是符箓,而是件做工精美的艺术品。 第六十九章 收工回家 我收起小激动,把打开瓶口的酱油瓶放在地上,拿出小刀划破手指,将血双双点在女鬼母女娘俩的额头,又咬牙挤多一点血,在刚画好的符箓上印了两个指印。 “天清地灵,四象乾坤定,神兵火集如律令!” 咒落,运起灵力一卷,在我右手食中二指间的符箓无火自燃,燃着的符箓被我迅速的塞进地上的瓶子,之后并起手指在瓶口虚画了两圈,轻呵一声:“进!” 忽的,黑黝黝的瓶口白光亮起,一大一小两只鬼化作一股青色烟雾,被吸进了地上的瓶子当中。 等女鬼母女装进了瓶子,我立刻盖上瓶盖拧紧,一手拿着装鬼的瓶子,一手撑地站起身,又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泥沙。 此时才算放下心,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五更四点鸡三唱,刚站起没多久的功夫,从遥远的某处悠悠地响起了一声鸡鸣,打破了这夜色下的寂静,也宣布黎明它的即将到来。 靠,原本以为大概1个小时能够搞定,了事后还可以早早回去睡个回笼觉的 没想到变数这么大,折腾到快天亮,这破事也才啴啴解决一半,郁闷,真是有够郁闷的了。 我捡回刚刚搏斗甩飞出去的手机,就着手机的亮光走到了井边。 井口依然是那样敞开着。我瞥了眼那打开来的井口,接着便去推水井的井盖,把水井给重新盖好。 从一盆没栽种植被的空花盆里,抓了一把稀松的泥土,均匀的在盖好的井口边缘撒了薄薄一层,以便不易让人察觉出有打开过的痕迹。 也许做这些有些多余,但我还是谨慎点的好。 末了,还得将垃圾收好带走,布阵所用的符箓让我一一捡起,放进了背包。 符箓被我尽数收起,阵法也自行的散去,四周和刚刚没多大的区别,可这时候的我却得小心翼翼放轻脚步,不能再肆无忌惮弄出声响了,以免这最后来个好头烂尾。 确定周围再没什么遗漏,我才轻手轻脚的来到墙边,踩着些许咯吱作响的木板凳,翻出了老黄家的这院落。 至于那摆放在墙角边的木板凳,会不会让人注意到,可就不归我考虑了,即使发现也不可能想到我头上的。 我望了望天色,老黄家这事算是妥善解决,好,收工回家。 天已经有几分灰蒙蒙的亮光,即将破晓的黎明,加上初春的节气,显得此刻乡村的清冷,似乎比我刚出门的那一会还要冷上几分。 我紧了紧衣领,让冷气尽量不往身子里边钻,隐约还能看到嘴里呼出来的缕缕白雾状的热气。 我就这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没有暮归的老牛做我同伴,蓝天配团白雾在胸膛,淡淡的雾瘴是乡村的衣裳,荷个酱油瓶在手上,叽喳的鸟鸣在荡漾,啾啾叽喳它们唱,还有一只竹鸡隐约在叫响。 走了20多分钟的路程,我才回到了自己村里。 此时我们这村子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我走路时鞋底与地面发出的磨擦声,我加紧脚步,趁着天还未完全大亮便赶回了家。 来到了家门口,我左右四顾瞧了瞧,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大门溜了进去。 等进到屋子里,我尽量的放轻手上的动作,将大门给慢慢掩上。 正欲锁门之时,从里屋的客厅,忽然传来一把有些沙的声音:“谁啊?门口处那是小能还是小武?” 声音并不大,但对于这时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我来说,无疑是霹雳一声当头响。我被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听出是老爸的声音。 我长呼了一口气,由于是大清早的怕吵人休息我也不敢太过大声,压低声音回道:“是我,老爸。你这么早就起床啦?” 老爸听出是我,慢慢走过来,也放低声音询问道:“兔崽子,一大清早的,你在门口这干嘛?” 在干嘛?我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了。 好在面朝大门背对着老爸,于是随口糊编道:“我啊?晨晨跑,准备出去晨跑。” 老爸也没多起疑,随声道:“晨跑啊?那正好,咱们爷俩一起。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就出来。” 说完,便转身拐进了客厅的右手边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靠!忘了老爸有晨练的习惯,我居然好找不找湖边这样的理由,这下子可是门前挖陷阱将自己给坑了,该如何来糊弄过去啊? 不管这些了,先把装鬼的瓶子拿回自己房间放好再说,免得出什么岔子。 趁着老爸还没从房里出来,我几步跑上了二楼,打开房门,在抽屉里找出两个礼品塑胶袋,将那酱油瓶给严严实实的包起来。 然后我钻到床底下,把瓶子塞到了床底下的最里面摆放好。 老爸从房里换好衣服出来,不见我人,走到楼梯口轻声的呼唤了我几声。 听到老爸的叫唤,我迅速从床底下钻出,应了声来啦,将背包撂在桌上,关好房门就跑下楼去。 一边下楼的同时,我一边在琢磨着找什么借口好可以让我推脱不去。 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没合过眼,现在还要跟着老爸出去晨跑,那不是要我命吗? 老爸见我下来,对我把手一招抬脚就要往门口去,我忙叫住他,道:“诶老爸老爸,等一下等一下,晚些咱们再出去吧。” 老爸扭头看过来,一脸的不解道:“为什么?怎么要晚些呢?” “额,为为为什么啊?因为起雾啊,外面好像起雾了。电视不老是说起雾的时候最好不要进行户外活动吗?尤其是体育、健身什么的。”我灵机一动随口道。 老爸望了望窗外,又转向看了看我,言道:“起雾?应该没有吧?你看,天都差不多大亮了。太阳一出来,就算有起雾这时候也该散尽了啊。” 我还有些不死心,抱着侥幸道:“没那么快散吧?刚刚我开门的时候,看到雾气好像还挺浓的,所以才迟迟没走出去的啊老爸。” “那你都会说是刚刚了。你瞧,都有些许阳光,有雾也应该散的差不多了,走吧。” “额”还真是如此。 我顺着老爸手所指扭过头去,只见窗台边,的确照射进来了斑斑点点的阳光。 于是乎,我悲哀了,本来还以为可以睡多两三个小时补上一觉,结果却被老爸拉出去进行了将近一个钟的小型马拉松。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花不浇不盛开,小树不修不成材吧。 等跑完1个小时归来,天已然大亮,村子里村道上,或见一两个大爷老太说笑唠家常,或见三尺孩童三三两两来回的追逐嬉戏,好不热闹,村里又开始焕发了春有百花的黯然生机。 而我呢,满脸疲惫就好像几天几夜没休息一样,有气无力、精神萎靡的拖着沉重的身躯,像条死狗一样跟在老爸身后,晃啊晃地慢慢走回家。 一边走,老爸一边不满道:“我说臭小子,看你大清早的就说要出来晨跑,我还以为你每天都有经常锻炼呢,没想到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出来跑跑锻炼啊?” 听着老爸这样问,我不知怎样回答,也无力回答。一夜没睡,加上运动后的疲惫,还有两条如同灌了铅的腿,实在是提不起那劲。 老爸见我只是跟在身后没开口,他继续道:“干嘛不出声呢?上初中高中的那一会,你不还说要练得跟李小龙一样吗?” “这才过几年,体力就下降成这样子,才跑半个小时便喘成这德性,别老拿工作忙没时间锻炼来说事,你老爸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一天不也是从早忙到晚,可我哪有落下锻炼呢,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懒。” 第七十章 看不懂的红鸾面相 我心道:这也能拿来相提并论?你参加工作是邓爷爷的年代,我现在工作呢,是习大大的年代,根本就是两个时代的人好不? 时代流行啥当然就倾向啥,你那个年代流行气功热、武术朝,当然就偏向于这些,我们现在的呢,不是英雄联盟就是王者荣耀,哪有可能扯到一起去。 不过听老爸提李小龙,我倒想起那会,有一段时间确实是练得挺疯的,每天最起码都是两小时的高强度锻炼,还夸口说要练出像李小龙那身无脂肪的健美身材。 没想到,一出来社会工作赚钱,竟被我给荒废得如此彻底。 更无法接受的是,现在一个小时的小段长跑,居然把我累成汪星人。 昨晚也是这样,道术运用生疏也就算了,连手脚也如生了锈一般那么笨拙,跟十年没锻炼过似的。 我走在老爸身后,此时老爸嘴里还在继续唠叨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脑中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回响,一定要把体能和身手提高上来,否则以后的修行驱魔路别指望能走得踏实,是时候把修炼与锻炼提上日程了。 回到家里回到房间,我把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衣服给换掉,换了套干净的休闲服。然后拿了毛巾牙刷,打开我房间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门的外头,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景观阳台。 我家这景观阳台面朝我们村子,阳台边缘的一周栽种了不少的花卉,花虽不名贵,但那全都是老爸的命根子。 阳台呈个7字形环绕着我和我弟的卧室,还并连带一间小一点的房间,平时当做储物室,若有客人在家留宿的时候,大概收拾一下亦可作为客房。 我走到左手边角落的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刷牙洗脸,被那冰冷的自来水打在脸上,冻得我一个激灵,洗去了我脸上的污垢,也洗去了我所有的疲惫,整个人也恢复了点精神。 我洗漱完,站在这小阳台,欣赏着视野宽阔的乡村田野。 由于我们这村还少有盖起那些好几层的高层建筑,所以站在小阳台上,大半个村子的样貌大片的田野都可一览无余。 望着那一片渐显春意的原野,心灵世界不禁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让人一下子忘却了城市的喧嚣,忘却了生活的压力工作的繁忙,诸多不顺与烦恼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此时,我多想仰天长啸,将心中一直以来憋着的那股劲给大声的喊出来。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到底是大清早,如果真傻帽傻帽地喊出来,邻居还以为隔壁哪条单身汪发情呢。 心里憋着那股劲既然不能喊出来,那就只有用运动来发泄了。 我稍微做了一下热身,然后俯身双手撑地,做着男人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体育运动俯卧撑。 俯卧撑看似是最简单的体育锻炼,难就难在它的贵在坚持,更会消磨人的激昂斗志,用在此刻需要宣泄的我最好不过。 46,47,48,49 我咬着牙,一口气死命的做完了五十个俯卧撑,这回真像条死狗一样徒伏在地上,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唉,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体力竟然下降的如此厉害,以前还以为功有所成便可无需多练,看来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才是硬道理啊,真的得将以前体能重新找回来了。 我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抹了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做了几个深呼吸,气才总算没那么喘。 这时,另外一扇跟我一样朝向小阳台开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只穿着42码拖鞋的脚从里面迈步跨出,接着,一个睡眼轻松,身穿睡衣的青年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那人左手拎着毛巾牙刷,右手在自己后脑勺抓挠着,慢慢向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啊哈早啊哥,这么早就起来晨练啊?” 我看着在我面前,头发凌乱纠成一团很没形象的小武,有些无语反问道:“现在还早啊?我说小武,你起床就不能把头发给捋顺再出来吗?” “你看你那头发都跟个鸡窝似的,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虽然男人不用怎么打扮,但也得有个人样吧。” “呵呵。”小武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诶,哥,怎么这些话我好像在哪听过呢?哦,对了,这不是老妈以前常念叨你的那几句吗?学以致用啊哥” “额?”我顿时有些语塞,少顷板起脸道:“行啊,小子,到外头上大学见过世面的就是不同啊,反将一军,噎得你哥我都无话可说了。” “嘿嘿,哥,别这么说嘛,说说笑,说说笑,不说哪来的笑呢。” 说完,他直接跑到洗手台处,拧开水龙头洗漱了起来。 见小武在那里洗漱,难得兄弟俩能聚在一起,我刚靠过去想和他唠嗑两句,楼下就传来老妈的吆喝。 “喂,你们哥俩,下来吃早饭了!” “哦,来啦!”我应了一声,对小武道:“喂,小子,我先下去吃早饭了。” 小武刷着牙,他转过脸,嘴里含糊不清对我道:“呜哦,我知道了,哥你先下去吧,用不着等我。” 我抬脚刚欲走开,在瞧见小武转脸看我的时候,我脚下顿了顿,目光停留在这小子脸上,心似有所触想起了些什么 见我原地愣神,小武吐出了嘴里的牙膏泡沫,一脸不解的询问:“愣愣看着我干嘛啊哥?我脸上很脏吗?” 听小武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忙晃了晃脑袋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我先下去吃早餐了。” 话落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脑门子问号的小武。 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但却没有急着下楼,而是身体仰躺在床上,倚靠着叠好的棉被,思绪在脑中来回起伏不断。 嗯?奇怪了,刚刚瞧小武的面相,好像就是红鸾入流年命宫的面相啊?就是说小武今年可能会开起一段姻缘。可又为什么天喜星在夫妻宫显现,红鸾星又在疾厄宫呢? 这就让我迷茫搞不太懂了。 流年有姻缘,天喜星在夫妻宫出现还解释的通,可为何红鸾星又会跑到疾厄宫去了呢?两相冲突就解释不过去了,难道是我半吊子水平还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红鸾三合笑呵呵,一头烧酒一头鹅,若是已婚生贵子,无妻定必有娇娥。 红鸾星属癸水,主婚姻天喜星属壬水,主缘订、喜庆及生育,红鸾星与天喜星永远相对,所以其所主导之事,亦互相影响着。 若照目前看来,天喜星在夫妻宫,小武今年桃花运的韵事挺强的,或许姻缘还有着落,然而红鸾星在疾厄宫就是另番的解释了,那可是主血光之灾的啊! 难不成小武并非桃花运,而是桃花劫 思绪理不太清有些烦躁,恼怒的我砰地一声一拳擂在了睡床上:“不想啦不想啦,也许这都是我一知半解猜想罢了,或许事实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哪有什么桃花运桃花劫的?” 正当我因为这事情犯小纠结的时候,房门传来了敲门的声响,跟着小武的声音随之响起:“哥。你还没下去吃早餐啊?” 小武的叫唤将我的思绪给唤回了现实,我下意识的回道:“哦,还没呢,我在收拾点东西,你先下去吧,我收拾好马上就来。” “那我就先下去啦,哥,你也快点下来哈。” 听到小武走下楼的声音,我也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下有点褶皱的衣服,走到桌子边,将搁在桌上的小背包收回了抽屉里。 第七十一章 准备回城 等我到了楼下,老爸早已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看着央视节目。 一见我到此时才下来,老爸冷嘲热讽道:“怎么?三请四请,大少爷终于肯下来吃早饭啦?” “嘿嘿。”听出老爸话里的有些恼,我只是挠头傻笑,没去接老爸的腔,一拐拐向了食厅。 食厅在楼梯口的左手边,一共分为两部分,靠里边小部分的是厨房,另一大半的空间,中央是一张圆形的实木餐桌,墙角的角落,还摆放有一台单门的小冰箱。 我进到食厅,只有小武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不见老妈的人影。 小武见我进来,朝我点了点头,我拿起桌上的瓷碗盛了一碗稀粥,坐到了他对面,询问道:“老妈呢?” 小武喝着碗里的稀粥,脑袋扬了扬示意了厨房那边,开口道:“喏,在里面,也不知在弄些什么,早饭都还没吃呢。” 不多会,老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落汤钱,招呼道:“来来来,趁热趁热。” “哇老妈,你这就不对啦。我也是您亲生的呀,每次只有哥在家你才会做落汤钱,我在家的时候,你可是从来都不弄这些的啊。”小武嘟囔道。 老妈笑骂道:“臭小子,哪次少你吃的了。你哥在城里工作,这些年吃的加起来,都没你一年吃得多,你还好意思抱怨。” 小武故装不满道:“呵呵,这样算也行?那这么算下来,哥比我大几岁,不也多吃了我几年饭吗?这又该怎么算呢,老妈?” “哈,你跟你老妈我算这些,那好,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上过大学的,你好好给我算一算,把这笔账给我算出来,拿什么还你老妈。” 老妈坐下来,手端起一碗稀粥,拿着一双筷子点着小武道。 “额?算……算这些啊,呵呵、呵呵呵……您儿虽是理科生出身,但专业学的是历史地理学,算数可不是我的强项啊。这有些难办呀,老妈。”小武傻笑的回答着。 我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开口,一边喝稀粥、吃落汤钱,一边观看着面前一对母子算旧账的闹剧。 小武正无言以对,瞧见我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吃着早餐,祸水东移对老妈道:“诶,老妈,要清算啊,那你也得先和哥好好清算清算呀。怎么说哥也是老大啊,我总不能后来居上吧?” “去……”我啐了小武一口:“小子,算账是你们娘儿俩自己的事情,干嘛把火烧到我这里来呢?是你有怨言挑出来的,关我屁事?” 小武铁了心托我下水,振振有词道:“啊~哥,此言差矣。母亲刚刚话中之意,是要跟咱哥俩算养育之恩的账啊。你没听老妈说,养了二十几年,她的意思是问我们这账要怎么算吗?” 小武有一句没一句不绝的说着,老妈早被说乐了,哪还有什么清算的意思。反道是我,让小武的话说的有些噎着。 “要算也是我跟你们母子三人算吧,看看你们老妈,有了儿子就不要老公了。等我早饭都吃完,才把好东西留在后头拿出来,还有你们两小子,也不招呼下你们老爸我。来,都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食厅门口,传来了老爸有些促狭的载道怨声。 我跟小武面面相觑,嘴角纷纷露出一丝怪怪的坏笑,很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是金。将这事儿抛给了老妈,看老妈来如何应对。 只见老妈神色从容,压根没给老爸面子,呵斥道:“算什么账!你说你想吃糯米钱我才去弄的,要不是你在那里等着吃,我才懒得去做呢。你要是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也用不着算账了,去外面另找一个就是。” “哦哦老爸,拿着赃物喊抓贼,你有够狡猾的了!”我和小武同时嘘声道。 最后,是以老妈的绝对强势压迫着老爸连连讨饶,风波才算是平息过去。 而我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两无辜兄弟,脑门上挨了老爸手上两记榔头敲不说,还让老妈数落了一通,哥俩都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无语凝噎。 那叫一个郁闷啊,吃顿早饭也能搞成夫妻双双把儿训的闹剧。 吃完早餐走出了食厅,瞧瞧时间,已是上午9点半,老爸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遥控器,无聊的换着各大卫视的电视节目。 趁着难得父子三人能坐在一起,小武提出了打牌娱乐消遣。 我本来打算回房间去好好研究那本《得宝秘传》的,听小武这么提议,想想修行有道、一张一弛,便作罢打消了勤学的念头,陪着他们玩牌,重温起那份久违的天伦。 “顺子!哈哈哈,我没牌了,我又赢了哟,嘿嘿嘿,哥,你又输了哦,老爸,你也一样哦。” “骗人吧,小子,你是不是出千啊?怎么每次你的牌都那么好呢?” 我和老爸齐声抱怨道。 “哈哈,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我手气好吧?谁叫你们只是脚气好呢,呵呵呵,这不能怪我哦。” 整个上午,客厅里就充斥着一种难得的温馨,让我连楼上房间里还藏着两只鬼的事情都给忘到了一边,只沉浸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当中。 …… 明儿就得上班,到了下午,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将需要带走得东西放进装东西的旅行袋,又钻进床底下,拿出了那个装女鬼母女俩的酱油瓶,也一同放了进去。 袋子里的东西打包整理好,拉上拉链,我看了看时间,提上旅行袋走下了楼。 我到了楼下,客厅里只有老妈和小武两个人,不见老爸的人影,大概又去村头与人大杀四方、楚汉相争了吧。 老妈见我拎着个旅行袋从楼上下来,知道我准备回城里了,虽然有些不舍得,但也清楚天下宴席总会散的道理。 她开口询问道:“房间收拾好啦?东西有没有带齐呢?别到了半路才想起落下些什么啊,要不上去再确认一下。” 听着老妈有些唠叨的话语,若在以前我肯定会不胜其烦牢骚两句。 不过现在可就不同了。这是父母过于关心儿女的表现,但又不知如何表达出来,才会反复的唠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点我当然理解,对老妈点点头,语气尽量轻松道:“不用啦,以您儿子这脑子,您还怕我会健忘落下东西吗?呵呵…… 一边说,我一边拍了拍手里的旅行袋。 “哦,那……那早点去公路上等车吧。现在搭车起程,到了城里应该就还没天黑。” 老妈说着说着就别过了目光,没再看我,话里带着些许的鼻音。 老妈那神情的变化,我装作没看到,大喇喇道:“嗯,我知道,那老妈,我走啦。休假有空我再回来哈。” “嗯,好,你一个人在城里,要多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还有,不要老和那些朋友去唱k什么的。一出去,不是闹到深更半夜就是熬个整夜通宵,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知不知道?” “还有啊,多买些鸡蛋、果蔬放在家里的冰箱,在家里时间充裕就自己做饭吃,不要老吃方便面,也别老是到外头吃饭,知道不?” 我硬着头皮听完老妈的絮絮叨叨,忙不迭的应着好好好、是是是之类的话。在老妈的目送下,我提着旅行袋走出了家门。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二章 自己的产业 这时候,小武已经给摩托车掉好了车头,只等着我坐上车就能直接起程。 呜~呜呜~~ 随着摩托启动发出的声响,小武已经开着车载着我驶出了我们村。 乡村的道路不比城里的平坦,路上有些颠簸,主要是没有大面积的统一铺路,大部分情况是自家出钱铺设自家门前的路面,一段水泥一段土,摇曳得让人感觉如同行驶于波涛之上的小舟。 时间不长,约过10多分钟,摩托车驶上了公路,我从车上一跃而下,站在了公路旁。 依稀还记得,几个月前,那个打扮朴树的女鬼(小梅姐)也就是在这路口去投胎的。 时光荏苒,貌似还是昨天刚发生的事,转眼这么快就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哥,你在想什么啊,想得那么入神的?”一声呼唤叫醒了沉思中的我。 我扭过脑袋,正瞧见骑在摩托车上,一脸呆愣看着我的小武。 朝着小武笑了笑,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以前,就在这个路口送走个朋友的一些场景。故地重游难免有些感慨有些追思而已。” “哦。”听完我的解释,小武也没再多问,只是将摩托停靠到了一边,和我一起静静地等着车。 我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小武,然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几百块,塞到了他手中。 小武拿着手里的毛爷爷,有点懵逼看着我,道:“哥,这是干嘛啊?” “这还用问吗?没钱屈死英雄汉,你在外地读书,总是需要用到钱的,放多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嘛。” “不用啦……哥。,我虽然在外地上大学,但偶尔也有出来做做兼职的嘛。钱已经很够我用,现在老妈给我每个月的零花,我都不太用得着了。” 小武不假思索的拒绝着,并将钱给我递了回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手一摆道:“你要我给多我也拿不了,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还是收起来吧。” “而且小武,你要明确一个目标,上学读书是你的重点,家里不缺你那几个子,所以你还是专心一志读书的好,别老想着怎样去兼职打工赚钱。” 见我态度坚决,小武也不再矫情,点点头默默的将钱给收起。 我接着开口道:“小武啊,你把车开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等就行了,你用不着在这里陪我。” “没事啊哥,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等车咯,诶,好像也用不着再等了哦,你看,车都已经来了。” 小武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远方。 我举目向公路的一边望过去,果然,在远处,一辆中巴车缓缓地朝我们这边行驶了过来。 不多会,往返乡村与城区的中巴停在了我们面前,待我提着旅行袋上了车,小武才转身开着摩托慢慢离去。 在乘务员那里交了车钱,坐上了有点老旧的中巴车,我四下瞅了瞅,车上乘客有不少,但仍旧还是有几个空位。 我寻了一个空位坐下,看着来坐车的大多都是些出门游玩的人,还有几根我一样返程的。 不是情侣恋人就是一家几口,大人唠家常,小孩嬉闹,情侣间声音时大时小的悄悄情话,还有低头刷微博刷微信的,构成了此时的车上一景。 有些受不了车上的叽叽喳喳,我干脆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顺便眯眼小寐一会。 ……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中巴车在城郊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我站起身,随着三三两两的乘客走下了车。 我瞧了瞧手里拎着的旅行袋,那里面还装有一个老黄家留给我的麻烦,片刻的迟疑过后,我掏出了手机网约了辆车过来,让车子将我拉往市中心。 当车子停在了侨月丽港花园的门口,我缓缓地走下了网约车。 每次来到这里总是会让我感到唏嘘,对待着李佳胜那套名为看管、实则是硬塞强送给我的房子,我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每次想起总是一种想要又不敢要的小纠结。 可无论如何,甭管愿不愿,眼下这儿,的确就已经是自己的产业了。 不过居住在这豪华小区我是从未打算过的,但有些麻烦的事情,还是带到此处来解决的好。 走近小区,门口不见平时那个和李佳胜熟络的老保安,只有一个年纪不比我大多少的菜鸟保安。 待我走到了近前,他一副防贼的样子紧盯着我,似乎我只要做出点不合他意的举动,他便要随时将我驱赶。 无奈之下,我只能自身上翻找了一会,找出了李佳胜给的那张id卡。 当卡在门禁卡系统一刷,电动升降栏杆便咔的一声升了起来。 随着栏杆的慢慢升起,伴随而来的是那菜鸟保安投射过来的惊愕目光。 哼!什么叫有钱人,什么叫大爷,你今天对我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谁叫你当初看人着装断人呢。 我下巴微微扬起不再去看他,鼻孔朝天的走进了侨月丽港花园。 来到 c座六单元的那幢楼,我翻找出上回李佳胜交给我的钥匙,打开了楼道的电控门。抬脚走了进去。 不多会,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响,我自电梯走出,站到了李佳胜那纱窗防盗门的门前。 我低头看了看防盗门上的指纹锁,那锁是双机电转换系统,钥匙只有在应急的时候才能使用,否则就会触发报警。 于是我将钥匙揣回了兜里,然后在指纹锁上输入了一串密码,带着纱窗的不锈钢防盗门咔吧一声打了开来,拎着旅行袋的我迈步进到了房里。 由于是临近傍晚,加上套房的格局本来就比较封闭,此时屋子里的光线格外的黯淡。 我在门边的墙壁摸索着,寻找那屋内照明的电源开关。从右至左的,两边的墙壁都给我摸了个遍,硬是没让我第一时间找着。 我纳闷了,难道这屋里装的也是热能感应不成? 那也不对啊,我都走进来这么久了,没理由当我冷血动物吧?会不会是声控呢…… 啪啪…… 我手掌试探性的拍了拍,屋内回荡着巴掌声,那些灯却没有一点的反应,只有作拍手动作的我,耳边还似有乌鸦呱呱叫了两声。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两边的墙壁来回照着,终于照出了墙上的端倪。 在右手边墙壁约一米六的高度,一块五寸左右的显示屏镶嵌在其中。若不仔细看,与一块墙砖无异,得手指触摸到了那上面,电源开关的数字才会因热感而显现在显示屏上。 我擦!墙壁触屏电源开关!这……这也太高科技了吧?我家还有用拉绳做电源开关的呢…… 我在显示屏上面乱点了一通,将屋里近乎一大半的灯全给打了开来,连空调也被我无意打开了。 顿时,屋里亮如白昼,其中还夹杂着粉红、米黄、水蓝、淡紫各类颜色的灯光,让整间个厅看起来尤为的美轮美奂,充满了炫彩缤纷的别样情调。 我没空去欣赏客厅里的绚丽多姿,眼下,主要是处理完鬼母女俩的事情先,否则这心里老是有块石头压着,让我做什么事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换好拖鞋,走到了客厅,我把旅行袋放在靠外边的单人沙发上,自己坐在了并排的另一张沙发上。 这有钱人的沙发坐起来就是不同,连咱身上那种穷钓酸气也被带走不少。 一坐下来,从屁股下面传来的舒适的松软,让我心里想不感慨几句都不行。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三章 差点就阴沟翻船 人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时也……命也……还真是如此啊!豪华小区,这就已经是自己的产业了。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为怎样奋斗,怎样努力才能更容易买到花园小区与老黄争辩个没完,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让谁。 如今才过去多久啊,让大多80后90后苦熬大半辈子,望洋兴叹的房子,就已经是我刘小能自己的名下了。 昨晚大半夜没合眼,大清早的又让老爸拉出去小型马拉松,此时我倚靠在松软的沙发靠背,又有空调吹出来的丝丝暖气,身体一感到舒服就涌出一股浓浓的倦意。 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迷迷糊糊的我只想闭上眼,什么都不管,美美地睡它一觉。 迷迷糊糊间又有几分清明,脑中仿佛有什么必须得完成的事情在警醒着我,让我睡眼朦胧却怎么也无法踏实的睡去。 我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左手无意中摸到了一旁的旅行袋,顷刻间,什么困意、疲倦通通消失的一干二净。 唉,小市民就是小市民,一张沙发坐椅就能令我深陷奢靡安乐,将我给收买。 我把旅行袋拎到了身边,咧的一声拉开了袋子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个用塑胶袋包得严严实实的酱油瓶。 想到瓶子里那股发酸的怪味,现在想起喉咙还有些痒痒的恶心。 而女鬼母女俩却还被我无奈的装在那里边,想想我的心便揪得紧。闻一下我都觉得恶心,何况她们母女还被关在瓶子里整整十多个小时呢! 因为心里的过意不去,所以我并没有多想,扯开外面的塑胶袋,将瓶子放在地上,直接就扭开了酱油瓶的盖子。 刚打开盖子的那一会并没什么,旋即,瓶嘴处猛的冒出一股青烟来,如喷泉一般汩汩冒出。 我嘴里糟糕大意的话还不及喊出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让那青色的烟雾给完全的覆盖住。 香蕉个巴拉!一定是睡迷糊了,我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瓶里装的可是两只横死的厉鬼啊,我居然连平安符都没准备好便贸贸然的打开瓶子,真是月活跃回去了。 然而,此刻后悔也没用,也没时间让我追悔,只因那戾气化成的青烟已经侵入了我的身体里。 此时我感觉如坠冰窖,四肢百骸从开始的入骨冰寒,渐渐地变成麻木,呼吸也慢慢变得不顺畅,整个身子失去知觉跌坐在了沙发上。 喉管好似给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一样,窒息感愈发强烈,连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看东西都泛着波纹般的重影。 那些小说对濒死前的神马描写全是扯淡,哪有一生所经历的画面在眼前重新浮现呢?看来我又被忽悠了。 临近窒息给我带来的苦楚,除此以外,别无其它,大脑一片空白。要说有的话,也只有脑中那剩下的一点点思维和思考能力。 难道就要死了?难道我就要这样憋屈得死去不成? 我心中带着深深的不甘,只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便要这般憋屈的死去……不是除魔卫道而死,却是无声的让鬼给阴死! 或许是体内灵力听到我内心不甘的咆哮,又或许是茅山列位祖师的眷佑。 原本已经逐步模糊的意识,在听到我无声的呐喊之后,一股清凉自丹田里蹦出,涌入了我的大脑当中,恢复了我少许的神智,连呼吸也恢复了短暂的顺畅。 当脑中获得一丝清明,能思考的我豁然想起,自己体内,祖师爷的灵力,本来就是修于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而凝聚,与所有邪祟天生相克。 《得宝秘传》里更是有一句法咒,瞬间能将灵力迸发出来,不畏任何的魍魉,还可将法术威力在短时间提升一个档次。 或许是这时候脑中没有一丝的杂念,福至心灵的,我换过一口气以后,法咒脱口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短暂的灵力爆发,能将自己能契合到的灵力在短时间内完全地迸发出来。 顿时,储存在丹田处的灵力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灌入了四肢百骸。在全身上下循环了数十周天,最后汇聚在上丹田(泥丸宫)。 泥丸宫,丹田宫也,居九宫之中央。近泥丸之四宫,称为四方,远于泥丸之边区之四宫,称为四隅。 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亦曰黄庭、又曰昆仑、又名天谷。今多称元神和脑神,人之脑为髓海,是谓上丹田,泥丸者,形之上神也。 当灵力注入了泥丸宫,一股浩然正气行遍周身百脉,身上的冰寒与麻木徐徐退去,手脚一有了暖意也恢复了知觉,重新恢复了行动,脑中刹那间也是一片空明。 我猛地从沙发拔身而起,知道现在跟那周身怨念的女鬼是谈不拢的,所以二话不说,直接摸出张平安符,持着法咒拍在了自己身上。 手中的平安符金光闪过,一道三清华光涌入了我的体内。 就在华光入体的同时,体内的深处似乎传来一大一小两声凄厉的哀嚎。接着,一股青色的烟雾迅速自我身体内滚滚钻出。 青烟飘到了离我一两米的地方停住,化作一大一小两只鬼,这可不正是那对鬼母女娘儿俩吗。 好险好险,差点就阴沟翻船。 不等一大一小俩鬼稳住身形,借着此时灵力最佳的状态,我立马甩手掷出了七八道符箓。 符箓在半空如落叶般飘下,我手上动作也没停歇,手结外缚印,口中法咒低喝:“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拘魂锁邪阵,起!” 拘魂锁邪阵,与上回李佳胜为小梅姐去除体内戾气的时候,使用的锁魂破煞阵一样,同属奇门八阵,此乃《得宝秘传》里所收录。 两种阵法名字听起来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锁魂破煞阵是能将阵中一切邪灵绞杀,而拘魂锁邪阵只是把所有落入阵中的阴邪之物束缚禁锢住而已,两者有着些许本质上的区别。 八道灵符也没有像锁魂破煞阵法那样,符箓飘在半空,而是如同一张张广告的传单,散落的飘到地上。 按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遁甲八门的方位有顺序的排列,围成个阵法将之鬼母女给困将起来。 符箓金芒闪闪,阵法华光绰绰,被困其中的两鬼十分狂躁不安,不断地嘶叫,还时不时的用灵体冲撞着拘魂阵,欲求能挣脱禁锢。 瞅着阵中两只状若癫狂疾呼的厉鬼,我摇了摇头,看来一时半会母女俩是无法消停下来的,于是不再理会转身走回了沙发。 坐在沙发上,我心里有如打翻个调味瓶——五味杂陈,也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了。 暂且先将这对鬼母女收了,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算了,先不去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 心里有些郁闷,不自觉的便掏出了香烟,这时候也忘了李佳胜这房子“禁止吸烟”不成文的规矩,拿出火机点着了烟就抽了起来。 一根,两根,伍根,直到抽得只剩下烟盒里的最后一两根烟,我才察觉到衣袋里烟盒的空寥寥,还有好不容易让我找出来的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头和烟灰。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四章 那段尘封的往事 我将空烟盒一把揉成团,丢进了茶机旁边的垃圾桶,站起身走到阵法前,顿住脚步,与阵中的女鬼对视着。 娘的,都半个小时了!你个鬼婆娘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平心静气坐下来何谈几句吗? 你们可怜是没错,但你们不能让我觉得你们可恨啊!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大小两只鬼,本来清秀、可爱的两张脸,此刻扭曲的不成样子,加上几乎只有眼白的双眸,用狰狞可怖来形容都还有些恭维她们了。 瞧着她们还没打算消停些,我怒了,一步跨入拘魂阵内,一手将女娃小鬼抓住揪起,然后脚不停歇的又退出了阵外。 这下子,女鬼总算是变得老实了,怔在原地不敢多做动弹,只有小女娃鬼在我手中不断地扭力挣扎叫喊。 被小女娃干嚎呻吟嚷得心烦,我心头火起就想一巴掌扇过去,好叫她能安静点。 忽的,想起自己现在可还是平安符加深的状态,难怪小女娃会不停歇的哀嚎个没完了。 我立刻松手放开了小女娃,把她搁在我脚边。小女娃一重获自由,就想飘回到母亲身边,可没我的放行,她也只有在阵外四周打着转的份。 一大一小四目狠厉地咬着我,巴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我也觉得自己强行分开人家母女俩有些不厚道了点,尴尬的挠挠头,朝她们讪讪一笑。 然后脸色一肃道:“咱们无怨无仇,我也不想搞得太过,大家还是以和为贵,来说说你们与黄家之间的事情如何解决吧。” 一听此言,女鬼又开始狂躁起来,力竭声嘶道:“黄家!我要让黄家上下鸡犬不宁,让黄家老小个个没好下场!还有你,为虎傅翼的走狗,你定会遭天谴不得好死!”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暗叹:我咋滴就成了为虎傅翼的走狗啊?这算不算是城门鱼殃呢? 任由女鬼在那里恶毒的咒骂了一通,等她骂的有些索然无味有些累的时候,我才接着开口道:“发泄够了吗?” “若是发泄够了,那咱们就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其实我是很想帮助你们的,请相信我。” 说完,我把在阵法外不得其门而入的小女娃放了进去,给她们母女俩重聚。 女鬼虽然怨念缠身,也有着些许理智的失常,可在母性光辉下,她的意识还是恢复了一点清明。 如母鸡护住小鸡一样,小女娃躲到了妈妈身后,和自己母亲一起怒目而视警戒着我。 女鬼还是有些愠怒未消,愤然咬牙道:“苟日地!别给我装什么自恃清高,你个道貌岸然狗腿子!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快点问,有屁就放,老娘没心思跟你磨磨唧唧!” “额!”一番掏心掏肺的真诚,却被当做苟日,无奈的我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组织了一下语言措词我开口道:“还是昨晚那老问题啊,黄家是如何对不住你的,你们母女俩又是怎样送命于那口水井的?都跟我说说吧。” 女鬼狰狞的目光瞪着我,但也知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反抗不得也唯有妥协,不情不愿的给我讲述起她的故事,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女鬼叫杨筳婷,来自于四川,父母都是当年五四运动的积极分子,见证过那个时代变迁的有识之士。 在父母的熏陶教育下,杨筳婷从小就立志要学父母那般有本事,长大报效祖国,为祖国奉献自己那一腔的青春热血。 后来杨筳婷也不负父母所望,长大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上海中西女中,毕业后投身于抗战大业,加入了国民党第18军,成了随军医疗队的一个年轻护士。 她为人胆大心细,工作能力也很出色,十分得上头和同僚的赏识。 在一次**与日军的中小型遭遇战结束后,杨筳婷被分配单独去照顾一个伤员。这个伤员可不得了,不是普通士兵,乃是国民党第18军某个步兵营的营长。 营长祖籍广东,是黄埔军校第8期招收的学生,毕业后随师编入了国民党刚编制不久的种子军(第18军),任职是步兵营一个排长。 他指挥作战顽强,屡建军功,在杨筳婷加入**医疗队的那一年,他已经是军升上尉,担任营长一职。 而在**与日军的一次遭遇战中,营长所带领的步兵营遭了日军的伏击,好在指挥得当,伤亡还不算惨重。 不过营长所在的指挥所遭到了日军炮火的猛攻,死了两个参谋,营长自己也被炮弹的余波扫中,受了不小的伤。 由于营长身上的伤大多都是被火烧伤,日常生活许多方面都需要人的照料。 因此,为了照顾这位步兵营的营长,医疗队几番商量过后,选中了心细体贴的杨筳婷,调配她来照料这位上尉将官的生活起居。 日常的护理,生活起居的照料,不可避免的就会有身体上的摩擦与接触。 对于正当壮年的营长来说,年轻貌美、娇滴滴的小护士十分的惹人怜爱,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对杨筳婷这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来说,花季年华正是她崇拜英雄的年龄。 两人一来二去,军郎有情妹有意,**很快就擦出了火花。从那以后,营长将杨筳婷收为了自己的生活秘书,专门照料他的日常生活起居。 两人**的火花擦多了变成火星,火星自然又成了结晶。不久,杨筳婷有了营长的骨血。 营长本来是打算在所驻扎的城市为杨筳婷安排养胎住所。又觉抗战期间,中国没有哪处地方能算得上安全的,加上杨筳婷本人要求留在军中陪伴丈夫,思来想去的营长所脆将她安置在了军队后勤部。 就这样,十月怀胎,杨筳婷在军中诞下了一个女婴。 故事讲到这,女鬼杨筳婷停下了讲述,她眸中波光迷离,嘴中不知在呢喃些什么,似乎陷入了往事的种种美好回忆。 我也没去催促她,眼角瞥了瞥飘在女鬼身后的小女娃,而后收回目光,等着杨筳婷自己继续讲下去。 好半晌,杨筳婷才从回忆的美好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我,迷离的目光又变成了冷厉的愤恼。 我勉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抬手示意她继续讲。 杨筳婷重重地冷哼一声,跟着才幽幽继续道。 生下孩子以后,杨筳婷一边带着孩子,一边间接的为营长打理着军需后勤部,负责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琐事。 杨筳婷与营长的甜蜜生活就这样在军中一天天的过着,过着勉强还算太平的小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在孩子未满三岁的那一年,国民党为数不多的一次以弱胜强的著名战役(石牌保卫战)在当年爆发打响。 1943年5月,日军攻陷宜昌,25日渡过清河,调派了两个师、一个旅,势要拿下有着中国斯大林格勒之称的石牌要塞。 若石牌要塞失守,陪都危以,因此,老蒋不惜调遣了王牌军主力十八军第十一师,去扼守要塞石牌。 凑巧,杨筳婷的丈夫带领的军队所属正是十八军第十一师,接到上级的指示,全军上下必须火速赶往前线,英勇杀敌,死守石牌要塞。 丈夫要参加石牌保卫战,杨筳婷知道后,理所当然要求一同前去,势要与丈夫同进同退。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五章 黄姓老乡 但这次,杨筳婷的丈夫,那营长军官无论她如何的强烈要求也不肯答应让她同去前线。 毕竟死守石牌要塞,去肯定是九死一生,他哪里会肯答应让自己的女人同往? 因为此事,从未被丈夫骂过的杨筳婷第一次让丈夫发火骂了一顿,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被人骂。 被丈夫发过火的杨筳婷,只好乖乖听话,听从了丈夫的安排。 营长准备将杨筳婷安置回自己的老家广东,他想起了自己老家还有父母亲人,还有自己的原配,如今战事吃紧,将杨筳婷母女俩送回去是唯今最好的选择。 营长委托了自己军营里同是广东的一个黄姓老乡,拜托其务必要把他的妻女给平安带回老家去。 黄姓老乡,也是他后勤补给车队的大队长,同是老乡,是在他军中算比较衷心的一个心腹。营长让他趁着补给军需物资的时候,把杨筳婷母女俩给带走。 同是广东……黄姓老乡? 我靠!姓黄的?该不会是老黄他爷吧? 由于我一开始,就一直在打听女鬼和老黄一家怨结的由来,因而对任何一处关键都特敏感。 一听到很有可能的相关人物,马上变联想到了老黄一家,黄姓老乡应该就是老黄的爷爷。 我了个去!后勤补给车队大队长?那军衔岂不还是个中士或上士?老黄家那风水格局果然有料啊。 不过想着想着,我不由握紧了拳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人家营长可以说是临战托孤,但老黄的爷爷都做了什么!为何人家的妻女会死在你个委托人家的水井里呢? 其中的原因虽不得而知,但稍动下脑子也能大概脑补出来啦。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着心头上的一股无名怒火,郑重地看着眼前这叫杨筳婷的女鬼。 当我抬眼的时候,心中不禁有些愕然。 按理来说,提及到自己仇家愁人之时,应该是满脸狰容咬牙切齿才对。可我在杨筳婷脸上没有看到一点怒意,反道看向我的时候,时不时的露出愤恼之色。 内心虽大感诧异,但我并没有开口去打断杨筳婷的讲述,只是继续着安静聆听。 黄姓老乡带领着营长调配的十几个士兵,护送杨筳婷母女预备起程回营长的老家广东。 原本一切也算顺利,可在出发了几天后,路上却遭到了汪伪国民政府一小股武装力量的排查。双方起了冲突,好在对方的人数也不算多,双方各折损了几个人员后一行才继续上路。 就在那时候,杨筳婷母女受到十来个士兵严密保护的一幕,被一些有心人给盯上,从那时起,一路总是骚扰不断。 由于营长和黄姓老乡所在的家乡并不在同座城市,为了杨筳婷母女俩的安全,黄姓老乡没有第一时间将她们母女送回,而是带回了自己家安排住下,只待风声一过再将杨筳婷娘俩送走。 当然,这也是与杨筳婷商量过,经她本人同意才做出的决定,否则黄姓老乡,他一个小小补给车队的队长,再有权也不敢善做主张为其拿主意。 杨筳婷母女俩被安排在老乡家住下,对于她们的身份,出于保密的黄姓老乡并没跟其家人过多的解释,只是闪烁其词,说是上级派来的领导便草草将这事带过。 讲至此处,杨筳婷又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差不多快听到故事的关键所在,谁知却没有听到杨筳婷往下再讲。疑惑间,我举目朝她望过去,正对上她那凶横的目光,忍不住激灵地打了个冷颤。 只见杨筳婷身子颤抖,身上的阴气与怨念翻滚个不停,显然是提及一些往事让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她身后的小女娃受她影响,也变得有些狂躁。 开神马玩笑!好不容易让这女鬼开口讲述与老黄一家结怨的过程,这时候让她再次失去理智,那前面所做的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我急忙柔声抚慰道:“诶,杨姐姐,冷静点冷静点。你你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啊,你看你都吓着孩子了。” 母爱果然伟大,一提到她身后的孩子,杨筳婷还真慢慢的稳住自己的情绪,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等杨筳婷的情绪大致稳定下来,我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才好,干脆装出一副义愤填膺。 我声音愤慨道:“别太过动怒了,杨姐姐,这样对身体不好的,还有啊,这种背信弃义、狼心狗肺的小人也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而且你要相信,俗话说:天道好轮回,苍天且饶谁。害你之人,此刻或许还在十八层地狱遭受刀山火海滚油炸的痛苦呢。所以你也无需太过纠结悲愤了。” 我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脑中能想到的、能想起的,不管有没有道理的就全一股脑给说出来。 杨筳婷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打量着我,似乎我刚刚说的话颠覆了她之前对我的所有认知。 她有些呆呆的询问:“你到底在说啥子啊?什么背信弃义?又什么狼心狗肺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啥?” 我也呆呆回道:“我……我在说什么啊?说……说你的事情啊!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不就是在说你丈夫的那个老乡,那姓黄的老乡吗?不就是他害了你们娘俩的吗?” 杨筳婷白了我一眼,小嘴撇撇道:“谁跟你说黄队长狼心狗肺背信弃义了?” “一路上,要不是有他,我们娘俩不知早就被伪军抓了多少回了!也不知你从哪听来他害我们的?看来你还真是吃饱撑着来瞎掺和此事的啊?” “额?”这下子,我算彻底糊涂了。貌似才有些理清的思路,在杨筳婷的一番话语下,完全扭成了麻花。 “不……不是他害了你们母女俩的吗?那那你们又是怎样死在他家院落水井里的啊?” 我有些发愣的问着。 一说到重点,杨筳婷脸上表情又冷厉起来,声音冷的仿佛能将人给冻住。 她阴笑道:“怎样死在他家?呵呵,还不是被黄海延他家那婆娘给间接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那死婆娘,或许我们母女俩还不用那么早死,可能依然苟延残喘的活着,活到现在。” 终于听到女鬼杨筳婷是因何人而死的了,不过答案却是让我三观毁尽,根本不知要用何种心态来看待此事。 杨筳婷口中所说的黄海延,想来便是补给车队队长黄姓老乡了,也就是老黄的爷爷,那么她口中另外的那什么死婆娘,应该就是老黄的奶奶才对。 一个推崇被赞,一个却遭犀利唾骂,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老黄的奶奶好端端的,干嘛要害死杨筳婷母女呢?这里面的水,貌似很深啊? 这剧情曲折的我实在想不通,目光望向女鬼杨筳婷,等着她为我解惑。 杨筳婷见我投去疑惑的目光,她冷眼与我对望,好一会才继而她的讲述。 杨筳婷母女俩住进了补给队黄队长一家,黄海延本人却因前线战士紧张而不得不离开。 临走时,再三叮嘱家人定要好好招待杨筳婷母女,绝不可怠慢,又单独去给杨筳婷辞过行,安慰她在黄家安心住上一段时间这才离开赶往前线。 起初,在黄海延离开不久的那段日子,黄家一家无论男女老少,确实都对母女二人敬畏如上宾,照顾有加。 但有道是,相敬如宾终归不如一家来的亲,外人终究还是外人……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六章 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 更何况是身份神秘的杨筳婷母女,和黄家多少总会有些隔阂,还会给不知内情的外人遐想多多,猜测其与黄家主人的关系。 这其中尤为之最的,便是黄海延的老婆,也就是杨筳婷口中所提到的死婆娘,老黄的奶奶。 女人总是小心眼、爱吃醋、疑心病重,这些不管是在哪个年代,时代如何的变迁,这几点始终是亘古不变的,甚至可以说是刻在她们的基因链条里。 丈夫突然从外面弄回一对容貌可儿的母女回家安置,虽说那年代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丈夫吱都不吱一声就带回家来,令她这个作原配的正妻心里哪会好受。 老黄的奶奶想当然的认为杨筳婷就是丈夫在外面风花雪月的女人,之后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不得已才带回家来。 自己又得急着回前方战线,怕自己不在家小情人娘儿俩受委屈,才编说是上级派来的领导。 尤其是杨筳婷还是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这让在黄家自恃有点文化的她优越感淡然无存。 要知道在那年代,农村地方普遍目不识丁,有文化的人并不多,能识得几个字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 因此,身为大儿媳的她,加上有着些许文化,在黄家几个儿媳妇当中很是抢眼,有着不可撼的地位。 但这一切,全让刚住进家里的杨筳婷给打破了。 在以前,每到家中需要书写一些书信什么的,都得找上她这个黄家大少奶。 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不但文笔书写的事情没她事,就连帮看书信也劳驾不到她,郁闷的,就好比饭碗被抢。 慢慢的,黄家人对杨筳婷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有一种丑媳妇终于让公婆认同了的亲和。 而老黄的奶奶,却由最先的吃醋妒忌,渐渐萌生了一丝恨意。 随着黄家人态度的逐日热乎,老黄奶奶的不瞅不睬,杨筳婷也开始发觉了自己与黄家人关系的不妥,有心言明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既然说不清道不明,杨筳婷干脆选择了沉默。 在她想来,解释过多只会是越描越黑,欲盖弥彰罢了,只要等到黄队长归来,一切误会必能拨云见日。 然而,就因为杨筳婷抉择有误的沉默,让黄家自以为杨筳婷是默认了他们这个大家庭,一大家人关系也变得愈发盘根错节。 在黄家关系的不清不楚下,加上前线丈夫的战况消息日渐恶劣,还有老黄奶奶越来越毫不掩饰的挤兑,让杨筳婷在焦躁与惶恐当中饱受煎熬。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老黄的奶奶不单针对她这个大人,连她三岁的女儿也备受挤兑。有时甚至是当着她的面冷言讥讽,毫不加以掩饰。 听到这,我头皮有些发麻,不自觉的伸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这女人之间的无声冷战,比起硝烟弥漫的战场,凶险一点也不妨多让啊,那股火药味,我隔着几十年的时光都仿佛还能感受得到。 其实杨筳婷从一开始就得将一切挑明了来说,也不用搞到后来关系那么尴尬无法收场,待到僵局已成,想再解释也是此地无银了。 原本只是浅浅的道理,一句话的事,往往当局者就是无法看清。 这时候,我发觉杨筳婷又停下没再讲,抬眼望过去,与她目光正好对上,在她眼中,我看到的满是懊恼和凄楚。 很明显,她这样子,也是为当年之事懊悔不已,否则脸上也不会出现这表情了。 怕杨筳婷待会又要压抑不住情绪,我尽量放轻语调,柔声劝慰她道:“诶,杨姐姐,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现在懊悔也是于事无补的啊。你还是看开点吧,将视野看向未来,这是你和你女儿的唯一出路,也是我的一片诚意。” 杨筳婷眼神一凛,眸中似有几朵小火花跳跃,或许是刚刚的一番倾诉让她的心里好受了些,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收回那道快喷火的目光。 见她情绪又变得稳定了,我才手一摆,让她把故事讲完。 关系一天天恶化,身为主人家的黄海延又迟迟未归,就连前线的消息也是时好时坏,令杨筳婷在黄家呆着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最终,她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不去管外头有多危险,自己要带着女儿先离开黄家,只要能回到丈夫的老家,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 谁知,在她决定好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女儿出事了。 平时女儿自己跑出去玩,顶多是半小时一小时就回来,可这次情况却不同,从吃完早饭跑了出去便没再回来过。 一直等到下午,杨筳婷没等来活泼可爱的女儿,等来的是女儿冷冰冰的尸体,是被淹死的,死在黄家院落的水井里,打捞的人说法是失足落井溺亡。 我感觉嘴唇有些发干,喉咙也好似有异物堵住一般难受,即使之前偶有猜测,此时听在耳朵里依然有些疾首痛心。 杨筳婷说到了女儿的死因,对老黄的奶奶咬牙切齿咒骂了起来,就好像女儿是被其亲手害死的一样。 我抬手打断她的咒骂,张口询问道:“抱歉啊,我有个问题问下。你说黄海延的婆娘害死你女儿……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别人告诉你的呢?或者只是你自己猜想……” 杨筳婷显然是对我的打断与质疑极为不满,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是那死婆娘还有谁?你说!你说!你给我说啊!” 任由她哀嚎的发泄了一轮,待到差不多宣泄够的时候,我才幽幽道:“杨姐啊,也许这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毕竟她有理由有可能这么做。” “但你如果直接咬定是她亲手所为的,我可不太苟同,我想,你应该也是潜意识一口咬定的吧?” 听到我的反驳,杨筳婷静谧了一会,片刻后开口道:“或许……或许你说得对吧?潜意识的我就认为妮妮是那死婆娘亲手害死的。” “那天黄家的其他儿媳都不在家,也只有她跟另外一个儿媳在家,加上水井没人打水洗衣却没像往日一样盖好,这些,我不怀疑她我怀疑谁?” “所以我一切一切的仇怨,便都是要报复那死婆娘。” 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道:你这潜意识的报复,可是害了不少人啊。 老黄就不消说了,除夕大过年的飞来横祸,还有他那几个堂兄弟,病体缠身,时乖运蹇的,都是平白无故遭受池鱼林木啊。 由此,我想起了参观黄家老宅的时候,经过老黄奶奶生前居住的房子,记得门里门外围绕了不少的阴气。 而且听老黄所讲,老人家在临走的那段时日,好像也是长期病榻一身疾,走得很不安详。 这些想来应该都是和杨筳婷有关,出自她的手笔了。 我不由得对老黄一家有些同情,为他们说起了好话。 “杨姐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黄海延的婆娘也已经尘归叶落,这笔账,照我说不如就这样一笔抹掉了吧?其实这都是误……” “呀!” 我话还没说完,杨筳婷又开始发疯的声嘶力竭起来。她双手乱舞,朝着阵法不断地抓挠,嘴里还不停地将我给咒骂不断。 “你个狗腿子……你个黄家派来的走狗,三言两语想让我放下报仇,苟日的你白日做梦!” “额……”我怎么把杨筳婷是鬼的事情给忘了啊!她怨念缠身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厉鬼,我居然想跟她好好的商量,这算糊弄人还是糊弄鬼呢? 杨筳婷在阵中不消停的折腾,连她女儿妮妮也受她失控情绪的影响,绕着圈嗷嗷嚎叫,两只小手上下挥舞,使劲的挠抓着禁锢住她们的阵法。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七章 破屋雨连夜,船漏逆风打 但我知道拘魂锁邪阵的厉害,以她们的本事是不可能把阵法破开的,这样闹腾也只是瞎白忙活而已。 杨筳婷母女俩在阵中不断地向外冲撞,看着她们折腾的样子,有心劝慰几句的我却不知如何的开口,只能瞧着她们母女一次次地徒劳冲撞。 这一折腾,一下子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杨筳婷母女情绪重新稳定下来,我才堪堪呼出一口气。 我的个神啊!这慢慢沟通劝服,可比直接开干来的千难万难多了! 尤其是面前这对母女,情绪动不动就大起大落,跟两个精神病患者似的,实在是令我狗拿刺猬有些头疼。 女鬼杨筳婷刚恢复清明的双眸瞅着我,我也不敢再提什么劝她放下对老黄家仇恨的事,怕一个不好又刺激到她又再次暴走。 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好半晌,我首先有点沉不住了。 没办法,鬼是灵体无需吃喝拉撒,但我一个大活人可是还要人铁饭钢的新陈代谢的。 想想从刚才折腾到现在,少说也不下两三个小时,这对于一个三餐有规律的好好青年来说,终点一到,五脏庙里的大神小鬼就开始吵闹着讨要供奉了。 我看了看杨筳婷,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杨姐姐,其他的事情咱暂且放下,你还是把故事先给我讲完吧。” 杨筳婷想了想,螓首微颔,继续着她的故事。 女儿妮妮溺亡夭折后,让杨筳婷整个人恍若失去了灵魂一般,生活在黄家,整天失魂落魄浑浑噩噩。 女儿就是她整个天、整个地,是她精神的第二支柱,如今女儿这样子如一现昙花匆匆而谢,让她人生几乎垮掉了一大半。 然而,有道是,祸不单行福无双临,更有之破屋雨连夜,船漏逆风打。 不幸并没就此完,老天似乎觉得丧女之痛还不足以击垮这命运多舛的女人,要让她多多受些折磨方才肯罢休。 这边女儿头七未过,那边黄海延却提前地从前方战线归来,带回了前线的最新战况消息。 两大消息,一喜一大悲。 喜者,前线告捷,代表着国民党对日宣战的重大战役之一,石牌保卫战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使其只有弹丸之地的石牌名扬海外。 石牌保卫战的胜利,实现了三个第一,老蒋军事第一,第六战区第一,死守石牌不失第一。 确保了石牌的军事目标,它挫败了日军入峡西进的美梦,粉碎了日军攻打重庆的部署,奠定了国民抗战到底的决心。 这一切振奋人心的喜讯,或许在当时每个国人的心理,就是永远铭记在心的历史一刻,具有相当的代表意义。 不过,这一切所有的所有,对于杨筳婷,却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花边而已。 反倒是黄海延随后唯唯诺诺报出来的噩耗,令她如遭雷劈,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剿灭。 当黄海延说出她的丈夫,那个奔于前线奋勇作战的营长,为了阻击日军的一次大猛攻而壮烈殉国的时候,杨筳婷整个人彻底的崩溃。 黄海延的老婆在听完了丈夫的释说,又瞧杨筳婷仿佛被抽干了的样子,对自己先前莫名的吃起杨筳婷飞醋的事,还有对杨筳婷母女多次无端的挤兑,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恼。 但羞恼又有什么用,有些过错已经犯下就是犯下,哪还有可能让你追悔挽回,有给你弥补的机会。 或许在这件事上,谁都有过错,杨筳婷和黄海延的老婆是如此,黄海延本人也是逃脱不了这干系。 事情的对错,似乎怎样也是很难道明说清,看似每个人都没有错,但细想便又会觉得谁都有责任。 错不在某个人,或者说谁都得为此事负责,就因为没挑明说清的几句话,才搞成了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境地。 黄海延在了解了家中所发生的一切后,了解杨筳婷在他家所受得委屈后,能力有限的他也完全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来应对这事。 尤其是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杨筳婷的去处,本来为了老上司殉国而留下的孤女寡母的安置就已是让他头疼不已。 还以为可借着有孩子在就有希望之类的话来安慰杨筳婷一番,再另做打算将她送往故乡或上司的老家。 谁知三九天掉冰窟窿里,一回到家,听到的居然是家里发生的黄梅犹在青梅落的悲剧。 这下子,黄海延全没辙了。 别说考虑安排杨筳婷的去处了,即使杨筳婷要离开他也不敢放行。怕一个想不开,杨筳婷便自寻了短见。 但黄海延无论的怎样谨慎小心,让人时刻看着杨筳婷,让她别做出傻事。 可到最后,杨筳婷还是无声无息的选择结束自己那无意义的生命,和她女儿一样的归宿,溺死在了黄家院落的水井里。 唉,原委跌宕起伏,情节错中复杂,又是一段苦情戏啊! 故事讲到这,杨筳婷抬起她那美眸望着我,此时不像是刚刚情绪失控的没有瞳孔只有眼白样,而是一对波光迷离的剪水双瞳。 讲真,她的眼睛长得确实很漂亮,素颜的模样放在现在亦可称得上美女,可惜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所以我也只能给她无声的叹息了。 杨筳婷没有再继续往后讲,只是安静的在阵中呆着,看我要如何的处理她们母女。 其实接下来老黄家发生什么事情,稍微动些头脑大致也能想得到。 难怪老黄家的水井会被弃之不用,连续的两条人命,光想想就令人心生恶寒,这样看来,弃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谁敢去用那水井打上来的水,胆生毛不成? 纵使没贞子那样悚然毛骨的搞出些什么,以当时农村封建的老头脑思想,死过人的水井大多也会因不吉利而被抛弃。 更何况是临死前只剩下执拗怨念的杨筳婷,会不会闹出些什么来实在是不好说。 想来为老黄家布下镇邪格局的高人也是想到这一点,稳妥起见,才会让老黄一家放弃那口水井。 1943年!这么算下来的话,布下镇邪的格局岂不是最少都有70多年的历史了。 这也难怪格局会松动外泄阴气了。 瞅见杨筳婷母女俩还在凝视着我,我歉然笑了笑,斟酌了一下措辞:“诶……杨姐姐,在这之前,你先冷静冷静回答我两个问题,成不?” 杨筳婷垂眉沉吟了一会,然后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稳住了她的情绪,我随之开口道:“这个这个,能不能问一下,你口中老是提到的仇恨究竟是针对谁的呢?要说对不住你的也只有黄海延的媳妇儿一个人啊,你不该迁怒于黄海延的后人吧?” 杨筳婷脸色骤变,看架势又要没忍住暴走了。 但也许是因为多年沉积在心底的冤屈得到了倾诉,浮躁的情绪竟让她慢慢给稳住,这次没有再暴走。 她双眸怒视我,咬着银牙道:“迁怒?我女儿妮妮死的不明不白,难道我不能让她黄家后人给我付出点代价吗!我没打算让她黄家死绝就已是莫大的宽恕了!”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苦笑:这女的一疯狂起来也太胡搅蛮缠了吧!你自己女儿死得糊涂,这也算你报复人的理由? “那让黄家的后人付出代价,或者说黄家人都死绝了又如何呢?”我言词不加以隐讳质问道。 这次杨筳婷出奇的没有情绪失控,显然是在意起我的话来。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八章 解决之法 见她这回没暴走,我趁机接着询问:“你有没有为你女儿想过以后呢?可能没有吧?还是说你打算让她就这样永无止境跟着你当游魂厉鬼?” 似乎是刺到了杨筳婷心中最大的隐痛,她整个人,哦不,是整个鬼,跪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声嘶呜咽了起来。 她喉咙里咯咯发出呜咽声,声调颤抖道:“那,那我又该能咋个办?你说……你给我说呀?” “自从变成鬼,我们娘俩就一直困在水井底,无日无夜的受着煎熬。还以为一死一了百了能到下面找我丈夫,谁知道谁知道……你给我说啊!” 这时候,我才从杨筳婷断续的哭诉中了解到,她们母女俩原来几十年一直就被镇压在老黄家那水井里从未离开过。 若非我用收魂之术收了她们将她们带出,恐怕现在依然被困井里不得见天日。 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杨筳婷身上的怨念阴气会那么浓如实质了。 自杀的人地府不会接收,加上又被困在水井里永无出头,这样年长月久,再小的怨念也会被无限的放大,直到某个临界点而爆发。 好在给我稀里糊涂遇上这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想象呢! 瞧着杨筳婷那落寞无助的样子,我轻声安慰道:“杨姐姐,你就别太难过了。我不已经将你们带出来了吗?再说了,我之前不有说过要帮助你们母女吗?” 杨筳婷停止了抽噎,抬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询问道:“你、你能帮我们解脱?咋帮?” “咳咳……”我脸色顿时不哟一黑,有些恼意道:“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会帮不了你们?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侮辱我?” 杨筳婷脸上终于难得的出现一抹笑意,缓缓飘起身,朝我行了一礼道:“是是,实在是对不起啊先生,怪我嘴拙不会说话,还请你多包涵。” 我手抚着一边的太阳穴,头有些生疼的想着,这杨筳婷不会是长期被困在狭小的空间,才会导致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吧? 不但情绪容易失控,似乎还有点精神病…… 杨筳婷看我做出这副模样,着急道:“咋子,先生?有什么让你为难揪心的吗?” 杨筳婷母女俩的事情在我看来也不算得了什么,让我头疼的是如何让她放下对黄家的怨恨,若她执念不肯放下,这件事想善也没那么容易善。 但现在好了,杨筳婷着急的样子落到了我眼中,却给我想到了办法。 我装出一副苦样,为难的点点头道:“确实,你们母女俩的事情确实让我有些棘手了点。” “为什么?”杨筳婷急切道。 我耐心解释道:“因为自杀横死之人,地府是不会接收重入轮回的。” “虽然你女儿是属于意外夭亡,但她已经粘了你身上不少的怨念,她也成了周身怨念的厉鬼,所以想再能重新步入地府轮回转世,机会甚是渺茫,不过,办法总还是有的。” 我这话有真有假,因此表情很是自然,看不出一丝虚伪与做做。 杨筳婷听出我语气当中有可回旋的余地,知道我必然有解决之法,急忙道:“先生,是不是还有解决的办法呢?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我们不想再重新回那暗无天日的水井里了。” “自杀是我一个人的事,妮妮她是无辜的,所以我求求你发善心可怜可怜她,求求你了。” 一边说,一边就要给我俯身下跪。 “诶,别别别,你们别这样,我福薄可消受不起你们的跪拜,你们可别害我啊!快起来快起来!” 我连忙闪身避让杨筳婷母女的跪拜,抬手示意她们别再继续下去。 娘的,真受不了这女鬼,差点就让她给坑了。 以前以为受人下跪顶礼膜拜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在接触茅山道法后才知道,原来受人一拜不知要担多少的折损。 为人前世今生若没修得大福报大福德,受人一跪等于拿自己的福禄寿去换取一时的快意虚荣罢了。 我虽然常厚脸皮自命不凡,但可没天真到那地步认为自己有多洪福齐天,平白无故就受得人跪拜,要不也不会到现在才当了个“门神” 杨筳婷以为我拒绝了她的央求,脸上不由得露出凄苦之色,茫然无助怔怔地看着我。 我感觉时机已是差不多,适时的开口道:“杨姐姐,你就别再那么揪心难过了。我应该能帮得上你们的,你女儿的事情我还容易解决些。不过你的事情就可能有些麻烦,或许……” “不要紧的!只要能妮妮的事情得到解决,我自己什么的都无所谓。” 杨筳婷没等我说完,插话回答道。 我点点头道:“那行,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肯答应我不再去报复什么黄家,别说你女儿得事我能解决,连你自己未来的何去何从我都给包了。” 杨筳婷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时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一通,干嘛这么操之过急呢!心理战哪是这样打的,万一人家不买账怎么办! 还好杨筳婷长期呆在水井底,太久没与人沟通了,思绪并不那么活络,没听出我话里有过多的不对劲,盯着我开了口询问。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先给我说清楚,你要咋样解决妮妮的事情呢?” “这个……当然是帮她从入轮回咯。只有让她重新投胎做人才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你女儿身上的戾气本来就是粘自你身上的怨念,想给她去除也并不算难。我能送她入地府重新投生,前提是你得放下自身的仇怨先,你女儿才有出路。” 我话里行间,句句都萦绕着呆在杨筳婷身边的小女娃。 以她为中心,以她为突破口,让杨筳婷使然的母爱天性,为之放下对老黄家那莫名的仇恨。 然而就在这时,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出声的小女娃却突然开了口。 “妈妈别相信这叔叔,叔叔是坏人,他是大坏蛋。他肯定是和关我们的坏人是一起的。” 我了个去!你个死小鬼,你不说话我又没当你哑巴,你这时候来多什么嘴啊?没听过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吗? 杨筳婷经她女儿这一警醒,慧心巧思的她一下子恍然,想明白我根本是在用话给她下套。 转瞬间,她那张脸冷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死死地紧盯着我,冰冷的声音道:“你口口声声,再三说让我为了女儿放下仇恨,可你之前却反复强调不是黄家请来的,这话前后出入未免有点大吧?” “我不相信真有人那么伟大,吃饱了来掺和我跟黄家的这段恩怨。” “额!”我顿时有些语塞。 我一贯都不善于言词争锋,想想以前跟人吵嘴,几句说不过直接动手不废话。 如今,让杨筳婷一两句话,就把我问得有些哑口。 杨筳婷见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原本就情绪起伏不定的她,此时周身怨念环绕翻滚,戾气令她的脸部又变得狰狞可怖,又再次冲撞起阵法来。 我去!这杨筳婷精神看来真的很不正常,而且还病的不轻,沟通这项任务,不比拉头牛上树轻松啊! 我在心里泫然欲泣的叫苦着。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七十九章 差点酿成大错 正当我叫苦的同时,我所布下的拘魂锁邪阵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连串炸响,地上的符箓光芒也是连闪着摇曳个不停。 我定睛一瞧,差点没忍住跳脚骂娘。 杨筳婷这个死疯婆娘,一点也不顾及自身魂魄灵体有可能会被震散,这回完全的是拼了命在往外冲。 一下又一下的冲撞着阵法,身上刺啦啦发出一缕缕白烟。 而且她身上浓如实质的阴气恍若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往体外冒出,在她脚下汇聚成一汪怨念和戾气所组成的青泉。 地上阴森惨绿的青泉如蒸汽那样的升腾,时而附在她双手间,时而附在她周身上下,时而又股股冒起,将她女儿也给裹住, 母女俩已经有些认不出原本的模样,披头散发,犹如一大一小两只修罗恶鬼,不冲破阵法誓不罢休。 拘魂锁邪阵虽然只是困住邪物的阵法,没有攻击性,可若被困其中的任何邪祟想从里脱困突破,必将受阵法与符箓神力的反噬。 反抗越强烈,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即便能破阵而出,最后也只有俱损的结局。 我自己是无所谓、不在乎,最多也只是没了几张平安符罢了,这些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可杨筳婷这死疯婆娘,还有她那女儿,再这样冲撞下去说不好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我两天来付出的一番悲天悯鬼算什么啊,到最后好心成了坏事,收了不该收岂不造孽? 眼看阵法已是摇摇欲坠,到了临近崩碎的边缘,杨筳婷母女俩也是强弩之末,状况愈发可危。 与其让她们和阵法俱损,倒不如我自己先把符阵给爆掉。 想了一会,我牙关一咬不再迟疑,手上结手印朝地上的符阵一指,口中喝道:“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给我破!” 砰砰砰…… 地上七八道布阵的符箓纷纷爆开,拘魂锁邪阵也在这时候因为阵符被毁儿溃散。 虽是欲坠的残阵,但因为是我给引爆的缘故,阵法溃散的余威也是此时状态下的杨筳婷母女难以抵挡的。 随着两声凄厉惨呼,一大一小的两鬼从客厅的中央被掀飞到了一边的角落,滚葫芦般躺倒在地板上。 我心里那个着急啊!第一时间赶紧脚步蹬蹬蹬跑上前查看,来到俩鬼身边,然后直接绕过,一直跑到多功能电视柜和那酒柜前方才驻足停下。 这边摸摸,那边瞧瞧,看看哪里有让爆开的余**及到损坏的。 “唔……”还好还好,万幸,没有损坏到什么。 如果有的话,别说以后李佳胜问起难辞其咎了,就算是我自己也会被刚刚那一下心疼死。 光想想酒柜里那任何的一瓶玉液珍藏,我不吃不喝赚个十几年都未必能买得到,更不要说里面还不下有数十瓶呢,一瓶一瓶,那可都是无数毛爷爷堆出来的啊! 仔细地瞧了好一会,确定65寸的液晶电视只是显示屏让余波给打偏到了一边而已,还有四处分布着符纸炸开后的碎屑落灰,其他的,似乎就没什么大碍,连酒柜的柜橱玻璃也没有被炸出裂痕。 我慢慢转过身来,俯看着躺倒在客厅一角的两只罪魁祸首,脑门上写着不满两个大字,刚刚差点就没了几十万的珍藏名酒,放在谁身上谁心里会好受。 李佳胜那老家伙是说过房子名下归我,但万一那老狐狸要是来个说我只是说房子归你,珍藏的名酒我要来收走,那我到时候上哪儿找陪他去? 砸锅卖铁卖媳妇不成?哦对了,我好像还没有老婆…… 我目光带着几许跳跃的怒火,俯视躺在地上的杨筳婷母女。 刹那间,我有些不爽的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心一阵发凉,手心也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杨婷婷母女俩此刻的状况十分不好,她女儿的情况还好些,只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杨筳婷灵体的颜色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已经快到了魄散的边缘。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搞到这地步的? 看到这,我内心有些崩溃。 我只是可怜杨筳婷的遭遇,想学李佳胜的方法让杨筳婷母女能够重入轮回转世,才会将她们母女俩给带来这边,可没想过要她们灰飞烟灭啊! 我脑中思绪迅速的飞转,寻找着任何一切能补救的办法。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这房子,又想到这房子的主人李佳胜,还有他身边,那个他以前的管家(女鬼小梅)。 对啊,就是小梅了!她便是能让我弥补这次过失的关键,应该能行吧? 想至此,我立马跑到了那实木酒柜前,一把拉开了线条古朴的橱窗,在里面翻看寻找着。 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小梅姐的灵位木牌,还有一小捆拆封没用完,不知是檀香还是沉香的黄香。 不过管它是什么香,好使就行了,反正鬼应该不至于会“挑食”的。 拎起小梅姐的牌位,我小心翼翼的把上面书写有小梅姐生辰八字的黄纸给揭了下来,叠好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之后我几乎是没停歇的,走到了杨筳婷倒地的身前蹲了下来,急声呼唤着。 “喂喂,杨姐姐,你醒醒啊,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呢?喂喂,你醒醒啊,杨姐!” 接连叫唤了好几遍,杨筳婷并没醒转。 倒是她女儿妮妮,受我急切的呼唤辗转醒了过来,小身子倚靠着杨筳婷,嘴里不断地哭喊着“妈妈、妈妈”。 正当我以为杨筳婷不会再醒过来,以为她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刚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消散的样子。 恰在这时,杨筳婷嘴里却轻轻的低吟了一声。使我精神不由一振。 会吭声,看来应该没那么快玩完,好险啊,差点酿成大错。 小女娃紧挨着杨筳婷嘤嘤哭泣,让我有些头疼,实在是不好放开手施救。 我朝她无害笑了笑,细语柔声道:“妮妮乖,先到一边去,我有办法能让你妈妈很快醒过来。乖,听话,旁边去。” 小女娃抬起小脑袋望向我,清澈的小眼睛里,带着几丝怨毒与戾气,狠狠地仇视着我。 给她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心不来的一阵发怵。 对哦,方才貌似是我给了她们最后的那一下,才造成眼下有些难以收拾的结果。 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好像我都一直在和她们死掐个没完。 先是把她们母女俩从水井里弄出来,然后又将其带到李佳胜这里,跟着又逼迫杨筳婷讲述过往,最后还给她们来上这一下,要说心中对我没怨那这世界就没鬼了。 我脸上露出歉然的微笑,切切道:“妮妮乖,刚才是叔叔不好,叔叔现在就给你妈妈施救,让你妈妈很快恢复过来。你先到一边去,好吗?” “大坏蛋。”小女娃死盯着我,稚嫩的嗓音迸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便挪到了一边没再理我。 我表情僵了大约几秒钟,才苦笑着甩了甩又有些头疼的脑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杨筳婷身上。 看着杨筳婷身体颜色的淡化,急的我不禁抓耳挠腮起来,怎样才能阻止她这逐渐消散的情况呢! 手中灵力凝聚于指尖,我却迟迟不敢下手,不敢点在杨筳婷身上。 灵力用在人身上或许能及人性命之安危,可落在鬼的灵体上未必就能行得通。 毕竟我周身的灵力,都是天地间浩然之气凝结而成,是能驱散天下一切阴邪物的克星,说不定我这一手下去,杨筳婷便直接让我彻底的烟灭掉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八十章 烧香救鬼 正踌躇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落在了我左手的手腕,低头一看,杨筳婷的一双柔荑握住了我的手腕。 娘的!给我玩偷袭!…… 我抬起手便想将杨筳婷轰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让她明白给哥玩阴的是什么后果。 手刚欲落下,听杨筳婷断断续续哀求道:“先……先生,我……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求……求求你了……” 杨筳婷有气无力的声音落入我耳中,使我不禁微微有些动容,反握住她手道:“杨姐,你放心吧,我答应你就是。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好了,我一定尽可能的答应你。” “嗯…”杨筳婷轻应一声,嘤嘤道:“妮妮……我……我希望你能答应之前开出的条件,让……让我女儿能重新去投胎。” “反正我已快不行,对黄家而言,你也可以放下心了,所……所以请你答应我这要求。” 闻言,我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 人为何那么总爱犯贱呢? 即使变成鬼也是如此,刚才一副宁死不屈的绝决样,这一会被打趴下了,反倒软言央求我起来,先前干嘛去了。 “先生……先生……”杨筳婷见我沉默,还以为我不答应,轻拽着我的手不断地叫唤着。 “诶,我答应你答应你,你不用再这样子了。” 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可怜兮兮的可人样,我边抽回左手边应承着。 杨筳婷一听,面露喜色,刚想开口言谢,我打断她的话询问道。 “先别谢着,杨姐姐,你的生辰八字几何,快报给我,我需要用到你的生辰八字。” 杨筳婷愣了愣,眨巴眨巴了下美眸,不明白我问她八字干嘛,但还是无意识道:“生辰…八字?生辰八字啊……民国11年3月21号。” 我额头顿时爬满了黑线,压抑着徐徐上蹿的怒火,声音低沉道:“我说的是农历,万年历,你懂了么?” 杨筳婷将脑袋歪到了一边,好像在思索些什么,过一会又看向我,有些支吾道:“不好意思啊,我……我只知道农历的月份与时日,但那一年万年历是若干年,我不太清楚。” 我晕!看来这杨筳婷是在挑战我耐性的忍受能力啊!不由得我在内心痛苦地呻吟哀嚎起来,为攀上这趟事感到十分懊悔。 这杨筳婷何止是精神有问题,还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蠢女鬼,知道农历不就等于万年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道:“那么,你农历的出生年月日是多少呢?请你快些报给我,别耽误了我救你的时间。” 杨筳婷听到自己还有得救,眼眸不由一亮,一口气利索地报出她的出生年月日,一九二二年贰月廿三日申时。 听罢,我立马跑到沙发椅上,拎过旅行袋便翻找了起来,从里面将黄纸笔墨什么的都通通倒了出来,还翻找出一册小笔记本。 说句实话,要记那些农历万年历天罡地支的,可比读书时候所有学科要记的都还要多,其难度一点也不比寒窗苦读赴高考来得容易。 几乎能让人吐血,也不知道李佳胜那老家伙,还有以前那些先辈们是如何能将那些全给啃下来的,真不怕脑袋爆机吗? 可我既然也走这条路,这些大多也要懂,不说精通,但起码多少也得略懂个一二不是。 因此,我整了一本小册子,将万年历以我自己能看懂的方式抄写记在本子上,方便换算。 我打开小本子,用差不多1999秒的时间,找到杨筳婷出生年月日(一九二二年贰月廿三日申时)所对应的万年历,又用差不多8111秒的时间把对应的万年历找到,并且记下,用时,不多不少,刚好10秒。 壬戌年癸卯月戊子日庚申时,大海水命。 我如当年被罚写永不作弊保证书一般庄重,将杨筳婷出生的天罡地支,以及命理的五行属性一字一划撰写在了黄纸上。 我拿起原先是小梅姐灵位的那块木牌,然后捏着黄纸准备贴上去,比划比划了两下,心不由得又呻吟起来。 这……要怎么贴上去啊? 不知大伙儿会不会跟我一样有类似的疑惑,在港片里,好像正英师父每次对付僵尸鬼怪的时候,每道符犹如是贴纸般,一粘就住。 无论贴人贴鬼还是贴墙壁,都那么好使。 这便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凡事符都如贴纸一样,能轻松贴在所贴之物的上面。 其实,这是一种能量的相互作用,一阴一阳当然能彼此吸附。 如若不然,除非道行已经能融汇到丢符如抛砖的地步,就好像李佳胜当日那样。 现在,这个弱爆了的问题摆在我面前,居然能将我给难住,简直好比豆腐砖能拍碎人的脑壳。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那还好解决些,弄一些稀粥的米浆或米粒便能搞定。 但如今是在李佳胜这不通油烟的地方,上哪儿去弄这些啊? 总算天不绝人天佑人,我想起了口袋里还剩有两块口香糖,正好解了我此刻的燃眉之急。 …… 杨筳婷的灵位,让我安置在小梅姐原本摆放牌位的酒柜里,香炉也是用小梅姐原有的那个。 当燃着的黄香竖立在那小小的香炉里,袅袅上升的烟雾化作两道轻烟让杨筳婷吸收了以后,杨筳婷淡化的魂体终于是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充盈,我也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烧香救鬼的法子果然行。 接连给杨筳婷上过几次香,她已恢复如初,只是神态对我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她牵着女儿的小手,虽然面向我,目光却有些游离,不太敢正面与我对视,有些犯错小媳妇的味道。 我知道杨筳婷现在变得这么老实,那是她刚刚重伤过后,体内的怨念跟阴气都被震散了不少,等她再恢复些,不定又会是之前那种疯样。 除了学李佳胜的方法先将其怨念封住以外,剩下的也只有让她魂飞魄散的另一办法而已,或者送她入地狱受折磨,磨去她的戾气后,由地府去安排她投胎的事儿。 可思来想去,也确实没什么好点的办法。 后两者我肯定不会列入考虑的范畴,如果要把杨筳婷打得魂飞魄散,那我刚才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施救了。 送她入地狱也是如此,十八层地狱我虽不知道有何折磨苦难,但凶名远播在外的地方,能是个好归处吗? 头疼了好片刻,唯有的方法也还是只有李佳胜那法子才行得通。 就在这沉默静谧的氛围里,我双手抬起,结起手印向杨筳婷打去。 杨筳婷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印记的光束就没入了她的灵体当中,令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惶恐。 她怯怯的语气道:“先生,你……你这是做啥子?” 施展印法封住了杨筳婷体内的怨念,我放下心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先将你体内的戾气给封住封起来,以后你就不会说动不动暴怒,动不动就要找人报仇了。” 见到杨筳婷脸上表情没太大的变化,想来封印应当是起了效果,我继续道:“咳咳,我说杨姐,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对黄家的仇恨干戈玉帛,这话应该还算数吧?” 杨筳婷听了我的逡巡话语,表情微微有些变,但却没有如先前那样狂躁不安的闹腾起来。 这一点,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诧异,原本只要提到黄家两字,她心中莫名的便会生起一股无名怒火,让她渐渐失去理智。 如今心里虽然还有几分怨,但已经不会如最先那般神智尽失癫狂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八十一章 现在吃饱了来解决你们的事 杨筳婷螓首轻颔,开口道:“嗯,我可以答应先生你不再找黄家麻烦,不过你一定要让妮妮能重新去投胎转世,这一点,先生你也得答应我。这样子,我跟黄家的恩怨就算两清了。” 我也点了点头道:“行行,这没问题。” “从我掺进这件事的那一会起,我便已经有此打算了,现在只不过是按我原来的计划行事而已,所以你大可放心。” 杨筳婷听我言辞诚恳的话语,又瞧我脸上表情并没有敷衍之意,因此也才算真正的放下心,准备与我商量接下来的事。 轱辘……恰在此时,一声饿肚子的叫声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 杨筳婷愣了半晌没缓过神,毕竟太久没听到这种声音了,显然没第一时间想起这是什么声音。 连同她女儿在内,母女俩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打着转,寻找声音的源头。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道:难怪今晚老是觉得腹腔空空难受啦,原来自己可还没给五脏庙进贡呢! 见我摸肚子,杨筳婷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投来了笑意的目光,有些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嘴。 我却并不在乎这些,比起几乎占尽开门七件事的大事,些许的尴尬又算的了什么。 我又干咳了一声,将这无伤大雅的气氛给带过去,对杨筳婷母女道:“诶,杨姐你们自便,在这客厅坐一下歇会,我到里屋去处理自己一些私事,解决后再来和你详谈。” “嗯。”杨筳婷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点头应着。 我转身往里屋的方向走去,消失在了她们母女的视野。 走过一条走廊过道,过道的尽头就是洗手间,左边听李佳胜说过,以前是小梅姐的房间,右边是一扇落地的玻璃拉门,依稀记得那应该是厨房的所在。 我拉开玻璃落地门走了进去,刚迈步跨进我就被小小震撼了一把。 这……这算是厨房?!? 宽敞的简直不像话,都能赶上那些中型餐饮店的厨房了,其装潢更是有过之。 但此时我也无暇去感叹这有钱人的厨房了,也无暇去感叹厨房有多奢华多奢侈了,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食物,能填饱肚皮的食物。 我如一头觅食的饿狼,眼中闪着绿光,寻找储存食物的地方,冰箱。 在厨房里左右瞧了个遍,配套齐全的炉具,一尘不染的灶台,还有灶台上方的一整排壁橱,厨房该有的这里一应俱全,但我就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想了会,我就发觉了少了点什么,厨房竟然没有冰箱! 靠!没有冰箱?那等于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也没有啦…… 我有些抓狂,原本以为李佳胜那老家伙才出国不久,而以现在每家每户冰箱食物的储存量来看,李佳胜这里的食物或多或少应该是有的才对。 谁知道,人家家里压根就没有冰箱,气得我又是想跳脚骂娘。 我也不管在别人家里随意翻找东西的行径有多恶劣了,将那些嵌在灶台上方,看似壁橱的橱门给一一打开,在里面胡乱地寻找一通,势要找出些能吃的出来。 连续的打开两个壁橱,里面不是精致的瓷器餐具,就是整套的欧派厨具刀具,每一样都是动不动好几位数的奢侈玩意。 尼玛的!这些玩意再值钱对我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当我拉开第三个橱柜的时候,一股白烟冷气从里面渗了出来,让我吓了一跳,以为闹出了什么壁橱灵异。 我擦!等看清壁橱里的一切,我被着实的雷倒了。 冰箱居然安装嵌在墙壁里,即使要节省空间也无需这样啊。 真搞不懂有钱人都是怎么想的,这万一冰箱有什么故障,要维修那不得将墙给拆了? 不过这些琐碎轮不到我操心,我只管肚皮能填饱,其他的通通是浮云。 我手探入冰箱,在里面兴奋的翻找了起来。 找了不多会,刚才那股欣喜劲便被随之而来的失望与恼火取代。 反差之大,不亚于有人告诉你你买的彩票中了头奖,然后又说是系统弄错了那感觉。 我了个去!冰箱里确实有不少东西,可放在里面保鲜的连包方便面也没有,都是咖啡粉咖啡豆,还有一小包一小包的精装茶叶。 虽然我知道这些全都是极品高档货,咖啡也有可能是麝香猫产的粑粑咖啡,可这又怎样,喝咖啡喝茶就能管饱? 在心里诅咒了李佳胜那老家伙迟早糖尿病加贫血以后,我拎着个当咖啡壶使的电壶从厨房走回到了客厅。 并不是厨房没有煮咖啡的壶具,相反,什么虹吸壶、滴滤壶、蒸馏壶的什么都有,怪在我哪一种壶都不会用。 想着什么样的壶不是一个煮,随便拿出个烧开水的电壶,如牛嚼牡丹一般把咖啡粉倒进盛满凉水的热水壶里一块给煮了。 虽然很是暴殄天物,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吃别人的用别人的咱不心疼。 我端着一大杯刚刚从电壶里倒出来的热咖啡,就着老妈下午硬放在我旅行袋里的几个冷包子,一口咖啡一口包,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塞,让饿得不行的胃总算好受了些。 我很没形象的吃相落到了杨筳婷母女的眼中,让她们有些无语,也许在她们看来,高人吃东西也应该有高人吃东西的样子才对。 在她们的注视下,我用了几分钟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也不得我不快,老让俩鬼盯着吃东西,吃得也浑身不自在。 我将电壶里剩下大约还有半杯左右的咖啡倒了出来,刚想开口就呃的打了个空饱嗝。 我有些不好意思,用衣袖将嘴边包子碎屑抹掉,朝杨筳婷母女点着头露出个憨笑。 见到我表情这般慵懒,杨筳婷有些坐不住了,询问道:“先生,你到底准备咋样处理我们这事呢?你得先给我说清楚,好让我心有个数啊。” 其实从刚刚杨筳婷就欲言了好几次,只不过被她自己按捺住焦躁没开口,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眯起眼睛想了会,神情认真道:“放心吧,杨姐,我不是在敷衍你们,我说过这事情全包了就绝对不会骗你们,现在吃饱了来解决你们的事情吧。” 接着我看了看被她搂在怀里的小女娃道:“你女儿的事我当下就能解决处理,今晚我就能送她去上路,不过你……” 我话到了末尾没再继续下去,因为我瞧见了杨筳婷脸上凄苦的神情。 她此时的表情,七分期盼三分不舍,既有女儿能重新投胎的宽慰,又有骨肉即将永世分离的苦楚,相互在她脸上挣扎与纠结。 也是,这一分开,母女俩的情缘算是告了段落,走到尽头,真正意义上的生离死别。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三界六道,都不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了。 亲情、友情、爱情,相知之人你我擦肩,若能得木然的重逢,亦可是惋惜,亦可是悸喜,但绝对已是一种陌生,一种如何也想不起的似曾相识。 有道是:鬼门关口,**池内,望乡台畔,丰都城下,你未曾邂逅我。 眼前这离别的情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送小梅姐上路的那一会。 又是那种依依不舍的愁苦气氛在我心头萦绕,令我感到难受。 我站起身,对杨筳婷道:“杨姐,我出去买些待会需要用的东西就回来,你们母女好好多聊一会。” “嗯。”杨筳婷下意识地点头应了声。 我话说完,几步走出了房门,留下给她们母女独处的空间,顺便上街买些需要用的香烛冥币。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八十二章 小杂货店 我一口气跑出了侨月丽港花园,看到头顶那点点繁星的夜空,看到在夜空下灯火通明的喧嚣都市,还有车来人往的喧哗马路,心中憋着的一股压抑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我往小区的右手边的大街行去,不多会走上了人行道,沿着人行道一直向前徐徐走着。 走着走着,我感觉怪怪的,意识到了哪里似有不对。 沿街的接到店铺近乎是大半关门闭户,稀稀落落没有几家开门营业做生意的。 我了个去…… 此时我才想起今天只不过是正月初七而已,刚刚过了春节的放假,除了超市以外,有些小便利商店都才准备开门营业,到了夜晚有些自然就早早关门了。 不过,还是有些甭管是大年初一初二,或是晚上白天,都照常开门做生意的,毕竟有谁不爱 money 呢。 我走了两家小便利店,所零售的都是日常用品,或者烟酒零食什么的,至于香烛纸钱这些死人玩意,却一样也没见着。 连续绕多了两三条街,确实又找到了几家小杂货店,也让我买到了需要用的香烛,可纸钱这种玩意就怎么也买不着了。 想想也是,便利店杂货店买得到香烛已经算运气了,谁还会进冥币纸钱这些玩意?不说畅销,进了能售出去多少还是个问题呢。 我虽心里了然,可没有这些东西,没有钱来贿赂那阴司,阴阳路给不给开,对我来说不也是个问题吗? 又跑了两条街,就在我走到街尾准备折返的时候,街尾处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小杂货店落入了我的视线。 这间杂货店有够小的,店面小不说,而且还是在街尾的拐角处。 如果不是其他沿街商店大多都没营业做生意的话,鸡立鹤群的它肯定会被人直接忽略掉。 我也不抱多大希望了,想着既然瞧见那就进去碰碰运气,慢慢地走进了这间小杂货。 刚走进,迎面就传来一男一女呵呵的欢笑声,我抬眼望过去,原来是坐在收银台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又在打闹的一对小夫妻。 小夫妻和这间杂货店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个字,不大。 夫妻俩年纪三十不到,杂货店面积二十有于 那男的板寸头,耳大面方,一脸的憨相,女的短发圆脸,有些婴儿肥的微胖。 两人见到我进来,那女的用手肘蹭了蹭自己的男人,夫妻俩便收起了打闹。 那男的朝我露出一个有些憨的微笑,点点头道:“呵呵,随便看。” 然后他就没再看我,和他媳妇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呵呵低语笑。 这间杂货店的摆设在普通不过,收银台靠在左边的那面墙,其他的两面墙,分别摆放着两排货架。 我目光在两排货架上一一扫过,上面物品琳琅满目,香烟啤酒的自不用说,还有什么文具玩具的,日用品洗涤用品的什么都有。 甚至连“女用大号创可贴”和“小兄弟工作服”这里也有。 真如那句老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然而即使这里活人用的物品再齐全,死人用的玩意也应该不太可能有配齐的。 既来则安,小夫妻在外打拼也不容易,所以原本转身要走的我却鬼使神差地走到货架前,在上面拿了两包红双喜,算是给他们个新年开门红。 我把两包烟丢在收银台上,香烟的价格大多都一样,也不用他们多说,我便拿出了钱付账。 嘴上和他们客气道:“呵呵,老板,大过年还营业到这么晚,别那么拼嘛,钱可是赚不完的哟。” 老板娘从我手中接过钱,找了零钱还我,朝我微微笑了笑:“呵呵,哪里呀,只是混口饭吃罢了,小本生意比人家要饭也强不了多少。” “这还混口饭啊?”我顺着话道:“老板娘你就别谦啦,难怪现在的钱那么难赚了,原来都被你们夫妻给赚走了啊,呵呵。” 老板娘显然是个性子比较大咧咧的人,这一聊开话便和我说上了。 “呵呵,哪有哪有,你太抬举了,其实我们夫妻哪有你说的那么夸,了不起也就比别人打工强一些。唉,没本事也只能做这点小生意。” 我恭维道:“这还算没本事啊?大哥有你共同进退,你们两夫妻互相扶持,其利断金,这就已经比那些打工一族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万丈高楼从地起嘛,这小生意不定明儿就是大商户了。” 我跟老板娘客套侃着,那老板明显是个拙嘴笨腮、不善言语的人,听了我的恭维话,也只是在一旁憨憨地傻笑,有心搭话却不知从何介入。 他脸上美滋滋的,除了憨笑还是憨笑,好像台重复播放机似的。 与老板娘聊的正酣的时候,老板忽然开口询问我道:“呵呵,你不买点别的吗,我们这里可是什么都有的哦?” 给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一句,打断了我与老板娘之间的扯皮。 我表情有些木鸡,下意识回道:“诶,不瞒大哥你说,我的确是需要买些东西才跑到你们这里来的。要不,你们这家店这么不起眼,下次来我都未必还能再找着。” “哦,你需要买什么呢?说说看,除了药品以外,不定我这里就有呢?” 沉吟了会,虽然老板话有些夸,但我还是决定开口:“冥币,就是咱们祭祖时候烧的那些纸钱,你们这里有没有?” 老板听完我的询问,怔了片刻,我似乎看到面前坐着一只二哈。 见他这副表情,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 谁知道那老板却给我来了句:“哦,你要阴司纸啊?我这里当然有啦,你要多少呢?” 都准备转身走人的我,突然听到老板意外地爆出这一句,差点没脚步不稳摔趴到地上去。 这让我的心情就犹如热恋的女友突然跟我闹分手一样,当我落寞准备离开之时,又忽然抓住我手,接着娇滴滴道:人家骗你的啦,今天愚人节啦。 我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憨样的老板,虽然刚才可能是我理解错他的表情,不过现在我看他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越看越觉得他欠揍。 “诶,兄弟,你倒是说个数字啊。想要多少阴司纸,我好去给你拿出来嘛。” 听了老板的追问,我才缓过来,想都没多想便开口道:“五十块,给我拿五十块钱的阴司纸给我。” 听我一下子要五十块冥币,老板夫妻都有些意外。 冥币阴司纸,这些东西平时就少有人问津,有人买最多也才五块十块钱的,哪有人如我这般开口便是五十块钱的。 看到老板夫妻俩脸上的惊讶,我很是不解,不就五十块钱的东西而已嘛,至于这表情吗? 不过当老板从小阁楼上将冥币给拎下来,把一捆捆扎好的纸钱堆放在我面前,我才明白为何他们的表情会那么错愕。 word天!千真万确,阳间人民币五十块,居然能兑换这么多冥钞?之前我是想都没想过的…… 上次烧给那女鬼曾家怡的份量不多,还不太觉得什么,而且当时一心全放在如何保住自家小命也没去过多的注意。 如今看着堆放起来差不多有我的膝盖高,十多公斤的冥币,单位都起码得用斤两来换算衡量了!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电影天堂 第八十三章 邋遢男 此时我才清楚的知道这冥币有多白菜,想开口退掉一些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老板把一捆捆冥币丢进一个五十公斤的大米塑料袋,然后给袋口圈上尼龙绳打上结,提起来往地上掂了掂。 他对着我笑了笑,拍拍塑料袋说道:“可以了兄弟,这样子你拎起来带走就不用那么费力。诶,这本来是五十二块的,给你个折扣,就收你五十好了。” 老板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服务也还算周到,让我实在不好多说什么退货的话语。 我摸出了钱包正准备付账,恰在此刻,小店又有人走了进来。 我还不及看清来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那人话语急促道:“老板老板,你你这有冥钞阴司纸卖没有?” 声音有些着急,有些不安的惶惶,是一把略显沙哑的男声,年纪应该也就30出头。 “呵,赶巧了!大兄弟你也要买阴司纸啊?喏,我脚边这些就是阴司纸了,你要多少呢?我给你取去。” 老板喜不自胜张口说着,似乎对今晚连续的生意感到很意外。 我眼角扫视了一下来人,眉头微微蹙到了一起,但很快便舒展开,恢复了自然。 来人年纪跟我猜想差不多,梳一个偏分背头,国字脸,两道蚕眉下衬着一双目光有些浑浊的大眼,眼里还有血丝,嘴上一圈浅浅的胡茬。 还算俊朗的面庞没有多少的血色,褶皱的衬衣领口扣子也没纽好,连同下身穿的西裤都有些脏兮兮的邋遢。 而让我皱眉的并不是来人不加修饰的憔悴仪容,他再不堪也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所在意的,却是他身上萦绕的阴气。 因为这时候我还处于灵力加身的状态下,念头一到阴阳眼会自行的开起,所以在我扫视来人的时候,便看出他身上的异样。 这玩意我再熟悉不过了,这两天几乎是时刻都在与这些玩意打交道。 夸张点来讲,我稍微动一下鼻子都能给我嗅出来,怎么说也当了这么久单身汪,汪星人的本事也让咱练出来了。 草!怎么又是这玩意呢!到哪都能遇得到? 虽然有些感触,但我还没伟大到那地步,说主动上前给予面前来人解难的。 咱可不是救尽苦难的观世音菩萨,更不是为乐助人的雷锋蜀黍。 我会无私的帮助老黄一家,纯粹是私人感情,若换做其他同事的话,略懂一点皮毛的我还未必会出这手,实际上也不敢。 所以只是扫视了一下来人,我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多去关注他。 那不修边幅的邋遢男听了老板的询问,报出个数字,令我都为之侧目。 他斩钉截铁道:“一百块!给我一百块的冥钞!” 这下子,不但老板夫妻再一次被错愕,连我也呆滞了好几秒钟。 要知道,我买五十块钱的冥币已经让老板夫妻俩有些诧异了,而后来的这一位更是夸张,整整翻了一倍。 老板还在那傻愣傻愣地杵着,是他媳妇提醒他到:“死鬼,你还不上去把货拿下来,要让客人久等吗?” 老板一听才缓过神,嘴里说着稍等稍等的话,屁颠屁颠地又爬上那小阁楼。 随后噼噼啪啪的将一捆捆阴司纸从阁楼上丢下来,惹得老板娘一阵唾骂,让他小心点别砸到下面的客人。 待到老板重新回到了这下面,他语气有些为难的对邋遢男道:“这位哥们,抱歉啊,我这里剩下的货不多了。恐怕你要的一百块可能没有,最多也只有六七十块钱的而已。” 邋遢男表情有些失神,些许紧张的语气道:“怎怎么才有六七十块钱的冥钞呢?我听我们厂里的工人说,来你这里,可是上百块都能买到的的啊?” 老板憨憨一笑,解释道:“诶,这不过年吗?如果在平时别说一百块了,你要两百都有。可现在是春节,加上这位兄弟也买了五十块的阴司纸,剩余找出来给你的这些,还是年内库存的呢!” 老板说着说着,便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我。 邋遢男此时才转过脸,上下的打量着我一会。 见他在瞧着我,我点头露出个微笑,表示了礼貌。 邋遢男看了我一会,又瞧了瞧放在我脚边用大米塑料袋装着的冥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朝我靠了过来,边走一边掏出包香烟,抖了抖递给我一根,笑着道:“呵呵,兄弟,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顺势的接过了邋遢男递过来的香烟,顺眼瞥了瞥他手上的烟盒。 卧槽!苏烟软金砂!这可是好烟啊! 我接过烟,谢绝了邋遢男给我点火,将烟虚握在手中,对他故装糊涂道:“哦,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呢?” “诶,这个这个,你刚刚也有听到我要一百块的冥钞吧,而老板这只剩下六七十块钱的货。” “你看,能不能将你那一份让出一半给我,让我凑足一百块呢?我急着用,帮个忙吧哥们……” “这个吗……”我装出在迟疑沉思的样子,过了片刻才开口,“见你这么客气,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好了。” “真的吗?多谢多谢,太感谢你了哈!” 邋遢男嘴上叼着烟,握着我的手不断地道谢。 其实我心里却在暗暗偷笑,刚刚还不好意思跟老板说退掉些冥币,现在这邋遢男反倒给了我顺脚的台阶。 “额,这个……兄弟,那你这一袋阴司纸是不是要打开拿出一半来呢?” 我望过去,却是老板指着地上我那袋打包好的冥币在对我说。 还不及我回答,老板娘又絮叨起她的男人来:“你笨啊你,你就不能重新给这位兄弟另外装过一包吗?干嘛还得拆开已经打包好的呢?笨死了!” 老板被他媳妇当着两个外人的面前斥责也不恼,反倒如受教的孩子一样挠着头,脸上露出孙子般的傻笑。 “咳咳……”邋遢男轻咳两声,将注意力拉回他身上,还是买纸钱的事:“我说老板,能不能先给我包起来呢?我赶时间。” “哦哦,你稍等会,我马上给你弄好。” 老板说罢立刻动手包装,利索的,不到10分钟就将地上的冥币装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包。 小的那包当然是我的,老板手拍了拍塑料袋对我道:“兄弟,要你让出一半来实在不好意思,这包就算你十五块好了。” 十五块?我思维迅速在脑中转了一圈,知道老板确实是算便宜给我了。 之前他说折扣或许是说漂亮话,可现在应该就是真的打了折扣。 又听见老板对那邋遢男道:“哥们,你这两包刚好一百块。至于零头,诶,就不收你的了。” “嗯嗯。”邋遢男似乎真的很着急,我才拿出钱准备付账,他已经先掏出一百块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邋遢男的钱,也接过我递过去的,一起交给了他媳妇。 老板娘从她男人手里接过钱,走过场的放在验钞机上照了照,之后点了点头将钱给收好。 老板瞅见媳妇收好钱,知道毛爷爷没问题,他朝我跟邋遢男露出个憨笑,道:“呵呵,多谢两位的惠顾啊,新年才开始就给了我们小店开门红,希望以后能多来光顾光顾我们这间小店哈。” 第八十四章 小插曲的率性而为 老板娘也唱随道:“是呀是呀,我们店虽不大,但货品种类很是齐全,所以往后你们有需要,记得多来我们这光顾哟。” “一定一定。” “没问题。” 我和邋遢男一起礼貌性地了事敷衍着。 老板目光看向邋遢男,他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样子有些讨好道:“哥们,买到这么多阴司纸你还这幅表情,是不是还不够呢?” “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少阴司的信用卡,买去充充数也行哦。” “不用不用,我要这些就足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邋遢男不理老板的阴司信用卡推销,话刚说完,脚步匆匆,提起两包冥币便走出了杂货店。 我也顺手拎起我那包小的,向老板夫妻俩说了声“先走,有事忙”,随后也匆匆走了出去。 我随在邋遢男身后,一边将苏烟咬在嘴里点着,一边与他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诶哥们,话说你买这么多冥币,应该是谢神或祭祖用的吧?” “额?是啊是啊,就是谢神用的。” 邋遢男把两包冥币丢上了他开来的那辆普桑,模样确实很着急离开,只是随便地回答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嘴上叼着的苏烟,然后手指夹着滤嘴吐出一个烟圈,对邋遢男随口道:“哥们,你的确得多拜拜神什么得。” “说了或许你会不高兴,不过我多少也会点相术卜卦的,没骗你。我观你气色不好,印堂无光,你这段时间出入行事要多注意些,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的哟。” 娘的,咋滴感觉自己像是个跑江湖忽悠的神棍呢?肯定是被李佳胜那老家伙潜移默化给影响了。 邋遢男听了我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说出来的玩味话语,脸色微变,本来没什么血色的面庞看起来苍白更甚了。 他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呵……呵呵,看不出啊哥们,看不出你还懂这行啊?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多注意的,我赶时间,就先这样了哈。” 说完,拉开车门准备开车走人。 看着邋遢男钻进车里,我无奈一笑耸了耸肩。 言尽至此,我也觉得自己算仁至义尽的了,转身迈步也准备离开。 想了一会,我又驻足于原地,告诫的话既然都已经说了,干嘛不多给予些帮助呢? 这时候邋遢男已经坐上了普桑的驾驶座,刚把车门关上,正想发动车子。 我走上前,在车窗上轻叩了几下。 邋遢男将车窗玻璃摇下,表情疑惑的看着我:“兄弟,还有事吗?” “这个……”我从裤兜里摸出张平安符,交到了他手上。 邋遢男有些发怔地看着我,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开口解释道:“这张是保命平安符,贴身放着能保你出入平安的。可别小看哦,很管用的!如果有脏东西危及性命的时候,把符烧了还能保你七天安然无恙,放心收下吧,不要钱的。” 邋遢男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眼神里明显带着提防,但还是装出挺感谢的说道:“那么,就多谢你了,对了,我叫徐庶涛,还没请教哥们你贵姓呢?” “我啊?免贵姓刘,刘小能,底层百姓穷吊丝一个。在好香缘餐厅当一名保安,有空来光临哦,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呵呵。” 我习惯性说着场面话,毫无顾忌将老底交代了不少,不过相信他也没把我的话太过当真才对。 邋遢男徐庶涛不断地点头应好,收起了平安符,客气道:“哥们,无论你这符管不管用,总之多谢了,改天请你喝茶。” 这也是场面客套,我也点了点头道:“嗯嗯,行,改天喝茶。我先走了,你车子慢开。” 徐庶涛发动他那辆普桑驶出了老远,我也抽完了剩余的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一手拎着一整包冥币甩在背上,一手提着一小袋香烛,像个捡破烂一样晃悠晃悠的往侨月丽港花园走去。 与徐庶涛的这小段插曲完全是我的率性而为,并不是我真的发了什么善心,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当一回事。 …… 我原路返回了花园小区,等我走进了李佳胜的那套房子,见到杨筳婷还如刚才我出门时那般,搂着她女儿坐在沙发上,似乎从未挪动过位置。 但我明显看出此时母女俩的有所不同,至于有哪儿不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先生,你回来啦。” 杨筳婷抱着她女儿,起身向我问着好。 “嗯,回来了,杨姐。”我点了点头,接着将香烛和纸钱放在了沙发边地板上。 杨筳婷看了看我带回来的东西,但怎么也瞧不出我买的是啥东东,很是疑惑地望向我。 我坐到了沙发上,示意杨筳婷母女俩也坐下,听我讲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个,杨姐,你们都谈好准备好了吗?” 杨筳婷垂首沉吟,过了一会才重新抬起头,之后又朝我重重点了点。 看到杨筳婷点头,我为她详细的讲解了起来。 “杨姐,不知你是否知道,自杀死的人是无法转入阴间地府投胎的……” “你女儿虽然是意外夭亡,可阴差阳错和你一起被封了起来,错过了第一时间让阴间勾魂使带走,也就错过了第一时间步入地府轮回。” “这些年跟你在一起,吸收了你身上不少的怨念,她也变成了厉鬼,现在想重新轮回也不太可能的了。” “那、那咋办呢?你不是说能送她去投胎的吗?” 杨筳婷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但我理解她这时候的心情,所以并不恼火。 我耐心继续到:“你别着急吗,杨姐,我话这不还没说完么,你静心听下去就是。” 杨筳婷有些不好意思,怕我发火,怯懦温婉道:“抱歉啊先生,我是关心则乱而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你继续继续,我保证不会再插嘴打断你的话了。” 她这副模样,反倒惹得我心生出几分的怜惜,让人有种不顾一切也要呵护她的冲动。 谁说四川只有辣妹的,小家碧玉女,小鸟依人怜照样有。 说句实话,杨筳婷除去那一身的怨念戾气,与生俱来的性格比小梅姐还要更似水柔情,加上模样清秀,怪不得国民党的校官也会为之石榴裙下而拜倒了。 “这样吧杨姐,免得你不安,我扼要简单点的跟你说好了。” 我将思绪在脑海中大概的理了一遍,片刻后言道:“待会,我会帮你女儿打开阴阳路,然后买通附近过路的勾魂使,让它们帮忙抹去妮妮身上的戾气,顺便将她带上一同赶路。” “这样子,妮妮她便可以重走黄泉路,也可以重回地府转入轮回了。过程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有的话现在可以问。” “有……”杨筳婷语气畏畏缩缩地应着,但却又没有继言下文。 “呵呵,杨姐,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出来,咱们彼此心里可别有什么疙瘩啊。” 我器宇轩昂地说着,一副高人的派头。 “那个……”杨筳婷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启薄唇道:“我……我想陪同妮妮一起,先生你能不能也让我去轮回投胎呢?” 第八十五章 都别冲动 “咳咳……”我有些得意忘形,刚刚放出豪言,还不及从胸腔呼出那股豪气,就被杨筳婷所提的要求给噎在了喉咙里。 “这个……杨姐姐,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我真没那本事答应你的这要求。” “你身上怨念戾气实在太重了,进到地府也只能是被打入地狱受苦的下场,是不可能与你女儿一同去走黄泉路奈何桥投胎的,勾魂使也不敢担这责任。还有……” 说到这,我收住了口没再继续下去。 本来还想说,我道术水平也只是赶鸭子上架,送一个上路都已经是勉为其难,鬼差买不买我的账还是个未知,更甭提你们娘俩一起了。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适时地收住了口,免得让她想东想西的认为我不靠谱。 杨筳婷哭丧着脸,表情萎靡落寞,一副一早预料到这结果的颓然。 “杨姐,你也用不着这样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走的路,今生你们母女情分既然已尽,那也唯有看开点,还是为妮妮出路多着想些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有学着李佳胜那一套,用大道理来忽悠忽悠她。 听到为女儿的出路,杨筳婷果然不再为这事情而纠结。 “嗯。”她向我点了点头,道:“先生你说得对。需要咋做你吩咐好了,我们母女俩配合先生你就是。” 我看了看表,时间午夜10点多,亥末子初,这时候阴气最重,正是开起阴阳路最好的时辰。 不过我又瞧了瞧李佳胜的这套房子,反倒有些头疼难办起来。 要说阴阳路在哪儿不是个开,但是还得烧纸钱就有点麻烦。 毕竟这可是豪华小区,不定等下纸钱还没烧上多少,119的消防蜀黍就先赶到,到时候告我个纵火罪请我吃几天牢子饭,我要向谁喊冤去。 思前想后,我站起身,一边拎起地板上的香烛纸钱,一边顺起沙发上的旅行袋,对杨筳婷母女道:“杨姐你们跟着我,随我来。” 步伐刚迈开,我想了一会,还是走到了酒柜前,将杨筳婷的牌位拎了出来,装进了旅行袋里,这才向门口走去。 我走在前面,杨筳婷母女俩在我身后跟着,一人两鬼慢慢的走出了花园小区。 母女俩对这外面繁华的都市很是好奇,似乎是太久没见着了,到处瞧个没完,小女娃还对着大街上各种颜色的闪烁灯光,用她的小手不断地指指点点。 这样的场面是何其的温馨呀,可惜只是乍现的昙花罢了。 我摇了摇头收回思绪,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坐了上去。 杨筳婷母女也不用我招呼,身形穿过车门直接坐到了后车座位上。 的哥瞥了我一眼,道:“去哪啊哥们?” 我想了一会,开口道:“西城郊区。” 的哥踩动油门,调转了车头行驶上了一环公路,往西面的城郊开去。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杨筳婷母女俩靠着一边的车门,欣赏着车窗外的夜景,嘴里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我悄悄地瞧了的哥一眼,见他表情无异,才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如果的哥能听见这对阿飘母女的对话,那还不得被吓死,偏偏我又不能出言提醒。 出租车在公路上穿来绕去,看得我这个路痴都有些眼花缭乱,约莫20多分钟后,才见到有让我熟悉的路景。 我手摸向裤兜,顺眼瞄了瞄计价器,准备掏出毛爷爷付车钱。 香蕉个巴拉!计价器小屏幕上黑漆漆的,难怪我感觉有些怪,原来根本就没跳动计价。 我忍不住喊道:“诶诶诶,老兄,你怎么没开计价器啊?那这车钱要怎么算?” 的哥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有几分乌云盖顶的抑郁,语气很不客气道:“计什么价!我车子从不开计价器的,你要开刚才就别上来啊!” 我也有些火了:“那你不开计价器也不报个价就开车,你这不分明想宰人吗?” 的哥话里有话的讥讽着我:“呵,连趟车钱都没有啊?那你早说嘛,老子这趟车前可以不要啊!这几个子我还是可以施舍的!” 听到这,我额头青筋暴起,双目似有火苗蹿进蹿出,狠厉怒视着这的哥。 只要他下一句敢再出言不逊,我握紧的拳头一定会让他明天去看牙科,甚至是骨伤科。 的哥也感到我刻意压制的怒火,他缓缓放慢车速,将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恶狠狠地与我对视,等待下一秒的彼此爆发。 此时车内火药味十足,我跟的哥仿佛两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身体绷得紧紧的,如张飞穿针大眼瞪着小眼,准备好好地掐上一架。 就在两人临近爆发的前一刻,寒光一闪,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车的后视镜,见到镜子里面爪子提起,欲要向的哥抓去的杨筳婷。 瞬间我脑袋清醒了,眼中怒火尽数退去,恢复了之前的清明,额上还沁出了几滴冷汗。 我转过脸看着挡风玻璃外的夜景,语气深沉道:“都别冲动,有事好商量,你也不想万劫不复吧。” 我这话既是对的哥说,也是在警告着杨筳婷,相信她是听得懂我的意思。 的哥听了我的话,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收回了欲喷的怒火。 倘若因为这事儿冲动起来,不过是砸自己饭碗罢了,后果也是可大可小的。 而杨筳婷呢,在听到我的话后,闪着幽光的长指甲离的哥不到20厘米的时候,就急忙收了回去,望着我都有些做错事的战兢兢。 见她收回了爪子,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才总算放了下来。 其实我比杨筳婷还要胆战心惊,若她戾气没被我封起来,若她不计后果这一爪抓下去的话,那的哥有何三长两短,可都是算我头上的,到时候我连哭都没眼泪。 出租车重新发动驶上了公路,又开了一小段路便到了目的地西城郊区。 最终,我跟的哥握手言和和平解决这事情,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达成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交了车钱,我提着香烛冥币走下了出租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目送着车子渐渐远去, 杨筳婷抱着她女儿就站在我身旁,仿佛是害怕我责备,眼神闪烁飘忽,不敢与我靠得太近。 我虽然对杨筳婷有些责怪,但瞧见她惊慌的样子,话到嘴边反倒成了安慰。 “杨姐姐,刚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怪你的,或许我还得感谢你呢。” “如果不是最后看到你的出手,我也不会突然冷静下来,现在也可能已经被警察给拘留了。” 杨筳婷唯唯诺诺地看了我一眼,咬着薄唇道:“先生,对、对不起,刚刚我也只是想帮你而已,没别的意思,我没想过……” “不用说了,杨姐姐,我都知道,刚刚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不等杨筳婷话说完,我便挥手打断了她的继续解释。 …… 我带着杨筳婷母女,一直走到了西城护城河河道旁,一处较为空阔的地方才停下。 这里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放学经常会跑来这玩耍的地方,平时偶尔想出来走走,也会来这儿遛一遛。 第八十六章 会是谁呢 之所以会带着她们娘俩来这里,因为这边附近住户比较少,一般入了午夜,就更少有人途经,此处开阴阳路是最好不过的地方。 但事以愿违,事情往往是你自己安排设想的美好,可结果却能将你给恶心死,把接下来想做之事的计划完全打乱。 此刻,我就是这样倒霉的孩子倒霉的情况,原本应该是冷清的河道旁,此时却因春节的关系,显得尤为热闹。 偌大的一片空地,四周人头攒动,扎成一小堆一小堆的。 有牵着手来回散步的小情侣,有在地上围着火堆烧烤着小吃的三五人群,更有的是在河道边放着孔明灯的少男少女,不一而足,到处充斥着佳节里嘻哈的喧嚣。 这时候,我的眉头几乎已经皱得成了个川字。 他奶娘的!平时冷清的门可罗雀,别说夜晚了,就算是白天也未必有这么多人来这。 现在倒好,一到节假日,个个如附膻的蚂蚁一般,趋之若鹜都往这挤来,空地反倒成了门庭若市的郊游胜地。 我也知道自己这愤愤生得很是无道理,凭什么我能来人家不能来,可内心就是有一种地盘让人给抢夺霸占了的抑郁。 杨筳婷看向我,用目光询问着接下来该作什么,我并没给杨筳婷说什么,只是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跟上。 从几对年轻的小情侣身边穿过,我走到了离空地不远的一处角落,在一户人家的门前驻足停下。 这户人家的大门口有好几级台阶,我随便的拍了拍台阶上的灰尘,便坐了下来等,等着来这热闹的人散去。 虽然这样子干等很是无语,可我实在不想再另外找过地方了。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的休息过,我真不想再动弹,还是坐下来闭目养神的等上一会的好。 空地的人看似多,但散得也快,说不定不一会的功夫,待会就走的干干净净了。 我坐了下来,抬手结手印打在杨筳婷灵体上,然后拍拍台阶道:“时间还早,坐下来等会好了杨姐,放心,刚刚我的一记手印已经盖住了你身上阴气,这家的门神不会驱赶你的。” 杨筳婷听了我解释,虽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她也没多问,抱着她女儿随我也一同坐下。 她女儿妮妮对那些放孔明灯的很是好奇,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道边,忽然奶声奶气道:“妈妈,妈妈,妮妮想到那边,去看哥哥姐姐放灯笼,好不好?” “妮妮乖,那边我们不能去的,听话。”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过去呢?那边有好多大哥哥大姐姐啊,妮妮想过去陪他们玩嘛。” “不行啦,那边有危险,所以咱们不能过去。那边有吃小孩的大灰狼,咱们不能过去的,知不知道?” 杨筳婷一边安慰她女儿,一边歉然的朝我点头苦笑。 听到这母亲哄女儿的小段对话,不知为何的,我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与祖师爷灵力的契合似乎又寸进了一些。 下意识的,我手摸向腰间,取下了钥匙扣的一个装饰用的小灯,拿在手上晃了晃,按动了上面的开关。 漆黑的夜晚,小灯在我手上闪着红黄蓝多种颜色的亮光,而且还在不断地变幻摇曳着,把小女娃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妮妮乖,咱们不过去那边,叔叔这个给你玩。” 说完,我将还亮着的小灯丢给了小女娃,朝杨筳婷也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没再去搭理她们,自己体会着自己刚刚短暂的那一丝明悟。 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也许是30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四周男孩的大声喧哗,女孩的嬉笑打闹,逐渐变得稀疏起来。 到最后,已经听不见情侣牵手散步的脚步声,也听不到那三五成群在烧烤的家伙胡吃海塞地寒暄,只有隐约几个男孩女孩的说话闲聊。 就在我以为多则半小时,少则10多分钟这些挡着地球转的无聊骚年便会离开的时候,呜呜的摩托车声在远处响起,突兀地由远至近往空地这边驶来。 行驶过来的摩托车约有数辆之多,驾驶摩托的骑手十分的张狂,时而猛加油门发出尖锐的利啸声,时而又骤然松开油门发出如放屁般的砰砰声,其中还夹杂着来人仿佛野狗嘿嘿嘿的啸叫。 在这午夜接近凌晨的时分,一行摩托搞出来的动静极为的刺耳,可以说,在方圆数百米之内,甚至更远的地方都能听得见。 我当然也不例外,但这声响与我没任何的关系,因此我根本没心思去睁眼多瞧,依然是不动不摇坐如钟。 只听那几辆摩托在空地来回的穿梭行驶了好一阵,最后都往一个方向开去,全都开往了护城河的河道边,将在那里逗留的几个少男少女给围起来围在了中间。 我暗暗摇头叹息,看样子那几个骚年今晚碰上麻烦了,不过也是他们自己自找的。 不捉死就不会死,夜晚常在外逗留本来就不好,何况都快12点了还不回家,活该他们遇流氓烂仔。 怕是怕明天新闻头条,又是什么少女被或了,而随行的男生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唉,现今社会的一些悲哀啊 我并没有进一步行动,我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我不是救世主,即使入了茅山道门也是如此。 有了一点能力也不可能像小裤裤套在外面的超人一样,突然降临解救落难的平民于水火,最多帮他们打个110便已算仗义了。 果不其然,情势的发展正如我猜想猜测的那样。 不多会,那边传来了好几个男的猥琐笑声,还有少女惊惶无助的声音,但还没听到女孩的惊叫。 我已经拿出了手机拨好了号码,只待形势再有所恶化,就马上按下呼叫按钮报警。 恰在此时,被围的那群少男少女之中,有个女孩大无畏的站了出来,声责起那帮身披人皮的家伙。 “你们这群流氓!你们走不走!再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女孩声音清脆嘹亮,并且带有几分萌萌的甜酥,但嘹亮当中却又能听出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胆怯。 听到这把脆生生的声音,我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报警,而是双眼倏地睁开,怔怔地望向河道那边。 少女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的,绝对是我认识的人。 可会是谁呢?一时之间我又想不起来到底会是哪位妹纸! 按道理,我认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应该没多几个才对,有也只是亲戚……微信上撩的妹那些根本不能算。 我睁大了双眼眺望着那边一群人,无奈光线都是由摩托车乱晃的车灯发出来的亮光,只能看清男女的身形,根本无法看清众人的模样。 “杨姐姐,我过去那边瞧瞧,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越猜想我心越是着急,从台阶一跃而起,留下这句话和脚边的香烛纸钱,匆忙往那边跑去。 说来说去,人还是自私的,我完全抛去刚刚自己事不关己的坚持。 无论如何也得要过去那边瞧一瞧才行,哪怕插上一手蹚这趟浑水。 若等打110报警,等到阿sir来,不定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我离那边不过五六十米,在我轻快的脚步下,几个呼吸间便已到了一众人的边缘。 十多米开外,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少女站在几个畏缩的骚年身前,与一群只差在脸上刻画“我是坏人”的杀马特面前对峙着。 第八十七章 又见孙丽影 女孩身穿件卡其色风衣,下身一条中裤脚的水蓝牛仔裤,脚上一双浅咖啡色牛津鞋,全身散发着活泼的青春朝气,且还英伦风味十足。 我揉了揉眼睛,盯着那顶在最前面有些孤立无援的少女。 靠!还真是认识的啊,看样子这回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那一头齐刘海,那一张水灵的粉嫩脸蛋,那不比我矮上多少的高挑身材,那不是与我住同一栋楼的邻家小妹,三楼的萝莉妹劳拉吗? 哦不,不叫劳拉,是叫丽影,孙丽影才对,上回还被她“抛绣鞋”给砸到脑袋呢! 只见孙丽影,站在几个惊慌失措的少男少女前面,与她对峙的,是一群打扮花里胡哨,举止轻浮夸张的杀马特。 那群人流里流气,头发什么颜色的都有,红的黄的蓝的,还有一个大光头,这些因素都综合到一起,说他们是好人也没人会相信。 这帮家伙高矮胖瘦,人数约有七八人左右,大半人个子都在一米七或一米八以上,还有两个不知身高的骑坐在摩托车上。 站在最中间的一人,身高却不到一米七,微眯三角眼,扁鼻子厚嘴唇,脑后学人家装时髦扎一条大马尾辫,身材臃肿矮胖,头小身大,长得跟个灭火器似的。 然而就是这个“灭火器”,在一边三角眼的眼角到耳根处,有一道十多厘米的狰狞疮疤,衬托出他模样的凶悍,其余的家伙都是以他马首是瞻。 两边的人都看到了我的靠近,那群古惑仔模样的杀马特对我的走近并不太在意,个个嘴角撇了撇,脸上不屑,认为我只是个打酱油路过的二比罢了。 而孙丽影呢,在瞧见我的那一刻,先是对我有些脸熟的发愣,紧接着便是一阵望外的窃喜。 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孙丽影喜不自禁脱口喊道:“小能哥,救救我们啊!” 但在喊出这句话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后悔没冷静叫我先离开,让我帮她们报警。 在她想来,我终究只有一个人,而那帮将她们围住的杀马特却有七八人之多,我再牛也不可能救出她们一行,掺和进来也只有送菜的份。 那帮杀马特听到孙丽影喊我救她们,有几人忍不住的从鼻孔里发出嗤笑声,纷纷歪着脑袋斜眼眯我,还有几个对我吹起了轻蔑的口哨。 总之没人将我当回事,别说当盘菜,连根葱都算不上。 我慢慢向孙丽影那边走去,她却表情着急,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一片,忙不迭地朝我打眼色。 我恍若没瞧见走到她身边,孙丽影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她放弃了对我来者不善的警醒。 因为她看到,此时的我想跑也是跑不了的,因为后路已经被一群杀马特给堵住。 我神情怡然自得,一点也不慌乱,对后路被堵置若罔闻,还很悠闲的跟孙丽影打起了招呼。 “嘿,你不是三楼孙叔家的孙丽影吗?真是你这小丫头啊!” “好你的,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几点了?三更半夜还不回家,你这问题少女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我一定要告知你爸妈,还要到你们学校去告你状。”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呢,你用不着这样看我,就算你骂我二五仔,喊我亲哥也是这样了。今晚这事我一定要去上告的,绝对没得商量。” 我话滔滔不绝,恍若化身爱多管闲事的大妈,絮絮叨叨个没完,指责着面前这不听话的叛逆少女。 孙丽影呆愣地看着我,被我一通说教说得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状况,不明白在这种场合下,我还有心思跟她扯这样的皮。 她大眼睛里波光流转,眼神定格在我脸上,势要从我眼中看出什么,看看我到底是个神经大条有所依仗的人,还是个看不清事态的二货。 呵呵,开玩笑,哥当然是属于前者啦。 厉鬼老子都能将其收拾的服服帖帖,那边一帮蝙蝠翅膀插鸡毛的家伙,在我面前又能算什么鸟! 相比孙丽影的傻眉楞眼,七八个杀马特却感觉受到了侮辱,个个牙齿咬得嘎登响,目光喷火的紧咬在我身上。 我能察觉到身后道道几欲吃人的目光,但依然将背部亮于一边,对身后的灼热怒火不以为意。 一群杀马特平时就是跋扈嚣张惯了的大爷,到哪里都是专横欺凌人的主,神马时候会被人无视,神马时候又受过这等的气。 一个离我最近的杀马特首先沉不住,他性格就如同他那一头的红毛,攥着拳头,几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红毛不声不响地走到我身后,猛的便是一拳,不顾轻重的往我脑袋砸下。 红毛算是偷袭的所有举动,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我自然都是一清二楚。 我背后虽没长眼睛,但孙丽影与她那几个朋友脸上惊惧的表情我可是尽收眼底,她们不敢出言提醒我,不过几人脸上的惊容已经很好的为我说明了一切。 在红毛举拳向我砸来的时候,孙丽影还是“啊”的一声,为我发出了示警的惊呼。 哪用得着这丫头提醒,如果等她给我示警我才做出反应的话,不知道要被揍趴下多少回了。 早在红毛靠近到我身后,我就已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那逗比家伙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在当我傻,大多亮光都是从他们摩托车车灯那头照过来的难道他不知道? 即使不知道,那人没到人影先到他还看不懂!还来玩偷袭! 红毛的拳头才挥到差不多一半,身体绷紧的我突然一百八十度的瞬转过身,动如脱兔迅猛的一个回旋右侧踢,一脚重重的踢中红毛的小腹。 只听红毛呃的一声闷哼,整个人恍若皮球般被我踢飞,直飞出好几米才摔落到了地上,双手捧腹弓成只虾米,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好一会才从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呻吟。 红毛被我一脚踹飞,两边对持的都愣住了,无论是孙丽影这边,还是那边的灭火器一行,个个都是目光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一个接近一米八个子的杀马特,让我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七多点的人,如踢球一样给踢飞,这简直是让在场的人看得叼炸了天。 别说孙丽影和灭火器两边的人,就连踢出这一脚的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这么猛了!李小龙上身吗? 我思来想去,唯有的解释是,问题应该是出在祖师爷的灵力上。 没错了,昨晚要翻过老黄家院落围墙的时候力有不逮,但在灵力加身之后却能顺利翻墙而入,如今我这状态契合度比昨晚的还要好,力量与速度自然而然也就水涨船高。 我终于明白,为何有能耐的都称做能人异士,还真是异于常人啊,哥也成了个小超人了! 两边僵持的众人,因为我惊艳的一脚,心中都犯起了波澜,情绪也纷纷有了改变。 孙丽影身后的那几个少男少女,不再像之前那么张皇失措了,算是有了点底气。 而顶在她们几人面前,刚才很是无助的少女,此刻却美眸里满是小星星闪啊闪的,灼灼的目光望着我,似乎要重新认识我一般,表情对我是一脸的崇拜。 在女孩的印象当中,我只是一个各方各面都土得掉渣的邻家大哥哥而已。 哪曾想到过,这个如此不起眼的大哥哥会这么的牛掰,还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英雄也莫过如此了吧? 灭火器那边,有两个蓝毛黄毛的杀马特自人群走出,扶起了倒地哼唧的红毛,然后一干人都看向他们的老大“灭火器”,等候着头儿的发话。 第八十八章 对战灭火器 这时候的灭火器,那张凶悍的面庞上表情精彩纷呈,三角眼里眼珠子来回打着转,好似在思量些什么。 他在掂量着冲突后的利益得失,识时务握手言和吗?这样未免有些孙子,以后在手下面前也没有了威望,但如果死磕到底么,底气又稍显不足。 灭火器自认自己能打,身边几个马仔也是因为他能打才俯首称臣,为他马首。 不过在看到红毛被我一脚踹飞,连站都站不太起来的时候,他难免有了点畏怯,禁不住在心中与我做起了对比。 如果是自己踢出的那一脚,能不能也有我那般的神威,能一下子将人踹飞呢? 我很快从诧愕中缓过神来,收起了内心的欣喜,装出一副冷酷样,正对上灭火器向我望来的三角眼神。 他缓慢地朝我走来,皮笑肉不笑道:“有两下子啊哥们,嘿嘿,怎么称呼呢?兄弟我周司强,朋友们都叫我刀疤。” 刀你妹啊!毛都不知道往哪长就学人家当古惑仔,你真以为自己耍耍流氓就是黑帮了! 我在心里唾弃腹诽着。 “哦,原来是强哥啊,失敬失敬,兄弟我叫李大野,我的朋友都喜欢喊我做老子。” 李大野?你大爷 灭火器听言我的自报家门,在心里咀嚼了会,想明我话中所含,声音忽然阴冷下来,连脸上的那刀疤也变得愈发狰狞。 “哦,原来是李哥啊,李哥,兄弟我今晚心情不太漂亮,要这几个小妹妹陪我们哥几个到唱歌散散心,希望你成兄弟的一番美事。” 我冷笑道:“呵呵,强哥心情不好干嘛非要拉我家妹子陪呢?心情不好无非就是身痒了而已,兄弟我正好有个专治身痒的偏方哦,要不试试!” 我一边跟灭火器扯皮,一边手伸到背后做着手势,示意孙丽影退开,退到她那几个小伙伴的身边去。 我倒是看出来了,灭火器那是笑里藏刀,他根本没想过跟我冰释前嫌,在他让几个弟兄用古怪的目光瞧了几眼以后,便被激起了火气。 因此他站出来不是要与我握手言和,而是要用拳头来立威,从我这找回点脸面找回点场子。 而我,也才会毫不客气的说出那番变向挑衅的话。 灭火器也如法炮制,双手慢慢背到身后,学我打起了手势暗语。 在他将手放到身后的那一会,我便全神戒备起来,但我的注意力不在灭火器身上,而是他身后骑在摩托车上的两人。 几乎是事先就演练好的一样,灭火器与骑摩托的两人同时配合出手。 两道摩托车的远光灯同一时间亮起,光柱斜角交叉照向朝我猛冲的灭火器背后。 这一招有够阴险的,用远光灯来阴人,若不小心被照射到眼睛的话,一定会产生短暂性的晕眩失明,没五到十分钟的时间绝对别想恢复过来。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是梅超风谢逊那般的才能无视,否则再牛叉也只有被动防守挨打的份。 我从一开始,便看穿了灭火器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才会把注意力放在骑车的二人身上。 摩托车远光灯亮起的那一刻,我虽有做好准备,但也没什么好办法来应对,只有迅速闭起双目,拼着两败俱伤迎了上去。 我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头颈和下体两处重要部位,双手抱头,双腿夹紧,身体打侧与灭火器对冲撞了过去。 徐徐的清风从我身边掠过,我知道是灭火器让开了我如蛮牛的猛冲。 还不及我做出反应,背部突然咚的一声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吃了灭火器一下狠狠的肘击。 我只感觉整个人近乎窒息,背后有如裂肺撕心的疼,疼的我眼泪花子都快掉了出来,身子不由自主往地上跌趴倒去。 就在每个人都等着看我扑街,就在一群人五人六的痞子准备嘘声愚我的时候,我骤然发难,来了个大反攻。 没等身子挨到地面,我双手撑地猛的发力,下肢高高扬起,恍若一匹受到豺狼虎豹突袭的马驹,两腿蹦踏的踢向灭火器。 若在以前,我绝对没有能力发挥出这高难度的一招,但在灵力的加持下,竟让我完美的使了出来。 灭火器莫想到我在挨了他一记肘击后,居然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迅速发起绝地反击。 结果便是他大开的背部,让我双脚正正的踢中,往来回礼挨了我一下狠狠的猛踹。 我踹出那一下反击,身体软趴趴的跌落在地上,灭火器也好不到哪去,矮胖的身躯滚葫芦般的摔出好一段距离。 两人都没在对方身上讨到任何好,都纷纷趴伏在地上忍着痛,等身体的那股难受痛楚缓过。 也不知道灭火器是不是有让手下的弟兄别插手,或是被吓住了,一群杀马特没一个上前帮忙,没一个趁机下狠手来阴我的。 不过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忍着背部火燎燎的疼,紧咬着牙根迅速爬站起身。 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而要保护的却有四五人之多。 灭火器就没我这般的有所顾忌,即使被我打的无法起身,一旁还有六七个等着捡死鱼的杀马特呢! 在我站起身缓过了背部那股痛楚,好一会的功夫,灭火器随后也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祖师爷的灵力加身,我等于开了外挂,所以站起来后步伐却显得沉着稳重,背部的痛楚也变得没刚刚那么剧烈。 相比我而言,站起身的灭火器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筛糠,脚步也有点踉跄。 此时我和灭火器的位置从纵向转为了横向,孙丽影几人与那群杀马特都到了我两的侧面,摩托车的远光灯也已然对我造成不了什么牵制的作用。 灭火器那对三角眼透着股狠劲,紧紧地盯住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将我每个动作尽数捕捉在眼里。 偶然的目光相碰,他都会用他的狠厉来直逼威吓我,还装得一副杀意凛然。 然而这些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冤魂厉鬼全非的面目,森寒入骨的怨毒眼神,哥见过的还少吗?会畏惧你这灭火器只有纸老虎之威的眼神? 但我不得不承认,灭火器的确有点身手,最起码我若没这身灵力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被人打趴在地多时了。 即使扛得住,也没现在这般从容。 双方僵持着,但我知道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除非孙丽影和她那几个小伙伴当中有机灵的打电话报警,否则今晚这事情是没那么快过去的。 我抽空瞥了孙丽影那边几人一眼,脸不由一黑。 娘的!你们究竟有木有搞清楚状况啊!这又不是拳击擂台赛,个个脸上还带着兴奋劲,就没有一个不犯二的想到打电话报警吗? 等灭火器目光再次与我对视上,我知道别指望孙丽影她们了。 突然脚下一发力,朝灭火器猛扑了过去。 我一动,蓄势已久的灭火器也大喝一声,卷起袖子向我冲来。 看样子灭火器是个左撇子,他在差不多冲到我跟前时,胳膊抡起,挥着左拳直抽我面门。 若我按以前打架的套路先防着右边,那这一下肯定又被灭火器给阴了。 好在我注意力不仅仅只在一处地方,所以我左臂抬起,正好架住灭火器的拳头,然后我也呀的喊了一声,右拳砸向他的灭火器头。 灭火器脖子一缩,身子往下微蹲,敏捷的躲过了我的拳头。 在他矮胖的身体蹲下的同时,我刚想再出招,他一个膝撞朝我胸腹狠狠地撞了过来。 第八十九章 警察来了 这些都是属于散打的套路,这我以前研究过,在一开始吃了灭火器的一记肘击后,我便大概知道灭火器学的是散打泰拳一类的拳术。 我双掌在胸腹一挡,险险地拦下灭火器的膝撞,之后双手往上一托,刚好接住他的又一下肘击。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基本摸清灭火器的打斗风格,甩了甩有些发疼的双掌,不再与他硬碰,侧身闪开他接下来的出招。 灭火器见我身子往后退开,以为压住了我,得势不饶人,一下接着一下向我猛攻而来。 我身子连续的躲开了他两下狠辣的侧踢,他踏步上前,又是一招勾拳。 这次我没有再挪动脚步躲让,只是身体微一打偏,令灭火器的拳头落在空处,后一手扣住他手腕,右脚配合一带,在灭火器脚踝一勾。 顿时,他重心不稳,手还被我抓住,矮胖的身躯便直接向我倒来。 我跨前一步,砰的一声,右肩头暴起发力一下狠的撞在灭火器胸口,手顺势松开,将他整个人给撞跌出去。 灭火器直接跌出了一两米,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猛咳。 “咳咳,我……我草尼玛隔壁的!” 灭火器后背前胸连挨了我两下重击,有些站不太起身。 他手按地强撑着坐起,指着我冲他那几个手下叫骂道:“你们这帮他吗的没看到老子被打啊,给我上!给我打!” 闻得灭火器的喝令,一群杀马特恍然的做出反应,如抢食的饿狼蜂拥地将我给包围了起来。 听见灭火器喊打,又看到六七个杀马特气势汹汹的朝我包围过来,孙丽影与她那几个朋友这才想起她们的处境,纷纷惊呼了起来。 几个活宝好像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们是遇上流氓,而不是在看拳击比赛,瑟瑟惊慌的退挤到了一起。 此刻我也在心中不断地暗骂自己,装什么逼学人家当英雄呢!在一旁观看不好吗?看情势不对报个警不就完事了。 同时也在暗骂孙丽影她们这帮活宝,真是二得可以了,掏出手机报个警就那么难? 六七个杀马特,除了刚刚那红毛没冲过来以外,其他的人一拥而上,将我给团团包围在中间。 几个人,又是拳砸又是脚踹的,他们下手完全没有章法,不像灭火器那样的套路有迹可循,让我招架得有些狼狈。 也是,打架群殴,谁还会管你什么套路章法呢。 无论好招坏招,损招阴招,能打到人便是妙招,悍妇泼妇打架还用手抓挠、扯头发呢,我应该庆幸才对。 我用双臂接连的挡开不断砸过来的拳头,腿也连连的抬起踢出,拦住身前杀马特不分轻重的乱踢,偶尔还击上一两下。 忽然,我转身慢了一点,后背让一个杀马特偷袭踢中,狠狠地踹了个正着。 这一下虽没灭火器那一肘击来的力道重,可背部挨了一下脚踹,哪会有好受的。 疼痛让我一时有些站脚步稳,整个身子前倾,脚步虚飘着跌趴在了地上。 在我面前的两三个家伙,见到我摔倒,认为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嘴里一边哇哇叫骂,一边拳脚同时往我身上招呼过来。 我刚从地上撑起身体,正看到好几只脚到了我面前,不及我多想,双手拄地一招扫堂腿,把所有出现在我眼前脚的主人给一一扫倒。 只听好几声的哎呦哀嚎,一群杀马特让我撂倒了三个,我不做迟疑,趁势滚出了包围圈。 我双手抚地正待站起,一只45码的阿迪达斯运动鞋已经出现在我眼前,并且在无限地放大。 我气急,打人都有不打脸之说呢,尼玛的竟还出脚往人脸面上踢,这是往死里整的节奏! 我顺手一捞,双手拿住那只臭脚的小腿跟,之后左脚抄起,横扫猛抽在对方作为身体支撑的另一只脚上。 我双手也在这时松开了抓握,只听一声闷哼,夹带着一声身体重重着地的闷响,又是一个蓝毛杀马特让我给放倒。 人起身才站到了一半,背后陡然生起一股寒意,让我脊背发凉冒出了冷汗。 我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警兆绝不会来的莫名其妙,条件反射的,我顺势往旁边侧身卧倒,避开那莫名的危机。 在身体卧倒的时候,惊鸿一瞥,我瞧见一个准备从我背后偷袭的光头杀马特。 霎时间,我面色一变,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跳动的怒火。 并非光头对我的偷袭令我愤怒,而是他手中居然亮出了傢伙,在我的匆匆一瞥下,在他手上一闪的寒光分明是把蝴蝶刀。 刚才的寒意也是因为蝴蝶刀给我带来的,若非我不是反应快,事先卧倒在地的话,这时候可能后背怕是已经多出个窟窿,或是一道长长的口子。 光头一刀没刺中,愣了几秒后,持刀朝我继续刺来。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耍狠动不动就出刀子动枪,难怪每天都有那么多命案发生。 我躺在地上,在光头蝴蝶刀临扎中我身体的那一会,反手扣住他手腕,猛力一扭,夺过了光头手上的傢伙。 我抓住他手腕,用力将他扯了下来,往那正欲站起的蓝毛身上按去。 咚的一声,两个杀马特这下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发出痛苦的哀呼。 我眼角扫视了下周围,见只剩下还有两个杀马特没倒下,其他的刚刚都摔得够呛,一时之间也没几个能站起来的。 我有些恍惚,真不太敢相信,六七个杀马特竟然就这样被我撂倒只剩下两个,如果换做以前,顶上天最多也只能应对两三人罢了。 我把蝴蝶刀收好,从地上一跃站起,准备将依然站着的杀马特给一一解决掉先。 我腰杆挺得笔直,与唯一还站立的两个杀马特遥相对峙,手上把玩着从光头那夺过来的蝴蝶刀,耍酷般的在手上甩着刀花。 虽然我不会那些什么花式花样的玩法,但能将几个人一同撂倒,即使我是个玩的再烂的门外汉,也没人会取笑。 相反,我自我感觉相当的良好,感觉不算伟岸的身躯,在此时此刻变得尤为的高大。 我有些飘飘然,扫视了慢慢从地上爬起的几人,停下手上烂得不能再烂的刀花,尖端一指,指着那两个没倒地的杀马特,蝴蝶刀挑衅式的甩了甩。 因为那两个没倒地的家伙,手上也和光头一样,都分别拿着一把匕首和折叠刀。 想来,刚刚应该是准备与光头一同对我出手的,只是光头先被我制服了,这两个家伙才有些怂,很识相的没有上前。 见到我用刀指着他们,两人眼神游离不定,目光闪烁的不太敢与我对视,手中的傢伙也不知道该不该收起来,还是这样继续拎着僵持。 我制造这样的气势来压人,心里比他们还害怕,我也是在赌,赌他们只有手上这些小玩意吓唬人而已。 当然,如果灭火器这帮人有枪支或仿真枪的话,那便另当别论,说不定先怂的人会是我 场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仿佛下一秒便能将人活活的憋死。 两个拎刀的家伙,那闪烁的眼神不时的瞄了瞄让同伙搀扶起身的灭火器,要看他如何的定夺下一步。 他们愈是这般拖延,我越是没底。以我的逻辑,照我的思维,他们是在酝酿大招,许多大招释放之前,不就是这样的吗? 就在我也有些害怕,想着是不是该说什么不打不相识的话来言和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波接一波刺耳的警笛声,警察来了。 听在坏人耳中,警笛声真的就好像马三立相声描述的那样,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第九十章 你不能把他也当贼办 警车的警笛声落在我耳中,却让我哭笑不得,让我有如吃到嗡嗡嗡一般恶心得不行。 先前被一群杀马特蜂拥围殴的那会,我是多么希望警察蜀黍能忽然出现,拯救我这个无助的热心青年啊。 不过现在这一刻,我反倒希望那警车的鸣笛是我的幻觉,或者是向这边开来的警车只是值夜班路过,开着车子出来买个夜宵什么的罢了。 无他,曲终人散,架都差不多快打完了,这时候警察才冒头,无论谁对谁错,管你有理没理,先到派出所说去。 我所担心的是,今晚这事情到了派出所,不知道会被如何的定性? 定个见义勇为也就作罢,若是定个什么防卫过当的,那可是要吃官司的,甚者更倒霉的,直接定性为打架斗殴,那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样坑爹的乌龙事件,不是没发生过,新闻有时候也报导过不少。 警车在空地的边缘处刹车停下,从车上走下三个戎装还算笔挺的警察。 两个年纪大概三十好几,另外一个四十出头,三人表情冷峻,一脸的不快朝我们这边慢慢走来。 瞧见三个警察脸上的那表情,我心不由得一突:完了完了,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那啥也是啥了。 那表情,那眼神,还有那握在手中准备发威的警棍,分明是将我和一群杀马特当做打架斗殴来看待。 事情最怕便是先入为主的处理,一旦先被看待定了性,那接下来想辩解就有些无力的苍白,丧失了主动话语权,完全就得由对方指手画脚说了算。 我看了看还在手中拿着的蝴蝶刀,脸上露出了苦笑,感觉拎在手里的冰冷的利器,在这一刻变得尤为的烫手,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烙铁。 有打架斗殴在前,又有持刀对峙在后,恐怕任我舌灿莲花,最终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吧 我面色有些难看的扫了眼灭火器一帮家伙,有两个警察走到他们身前,将一群杀马特赶到了一起,那两个拎刀的也被缴了械。 另外一个警察走到我面前,板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臭脸,伸手在我的肩头用力的一推,我没有反抗,被他推搡的跌跌后退。 紧跟着,他踏步上前,一手夺过了我手上的蝴蝶刀,之后右手抬起,用警棍在我肩膀不轻不重的抡了一下,左手在我后背不断地推搡,欲要把我驱赶到灭火器一群人当中去。 如果按我以前的性子,我不定会回瞪他几眼,发泄心中不满的怒火。 不过,此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数十米开外的杨筳婷母女身上,不得不服软放低姿态,想央求眼前这青红皂白不分的警察,好让我能过去交代些事情。 我停下了脚步,那警察看我走了一半忽然不走了,举起警棍又要朝我身上抡下。 “等等、等等,警察蜀黍,你误会了,偶哥他是见义勇为,可不是打架斗殴呀!” 一声女孩的娇呵制止,喝至住了警察准备向我抡下的警棍,原来是那邻家的孙丽影。 对啊,怎么把那几个活宝给忘了呢!我只不过是来打酱油的,事情的起因可都是因她们而起的啊。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那么的小纠结,腰板一直,胸膛一挺,转过身等着孙丽影她们上前给我解释。 谁知身子才转过来,肩头处立马就挨了一警棍。 香蕉你个巴拉!我顿时就有些火了,咬牙怒视着那警察,恨不得抢过他手里的警棍回抽他两下。 怎么说我也是正宗的茅山秘传高人,道爷一忍再忍,你还真当我是木雕泥塑的,信不信老子给你张金雷符尝尝! 警察见我这么拽居然敢与他瞪眼,抡起手里的警棍,又要再次向我身上砸来。 就在这时候,一群骚年已经跑近,冲着警察为我解释了起来。 孙丽影跑在最前面,听她那清脆的嗓音道:“警察蜀黍,不是跟你说了吗?偶哥是见义勇为,可不是跟人打架的,偶们几个打110报警,是遇到流氓才打电话报警求助的呀!” “是啊是啊!” 孙丽影那几个小伙伴也七嘴八舌的起哄,一同为我辩解道,警察却无动于衷,仍旧是那张臭脸。 这时候,有个鹅蛋脸,身材有些微胖,差不多矮我半个头的萌妹子也挤到了前面来。 她指着我用那略显中性的声音道:“要偶们怎么说你才信呢?这位大叔他只是路过而已的呀,听到偶们呼救才过来帮把手的,你不能把他也当贼办了啊!” 大、大大叔?我晕!还当贼办。 我瞬间石化,两眼一翻,眼里只剩一抹白无语地展望着远方的苍穹夜空,额头上似乎站着一群黑线宝宝。 妹子啊,你那神马眼神来的?哥即便嘴上长了点胡茬,那也只是绒毛罢了,撑死我顶多大你六七岁,怎么就成大叔了? 还有啊,你文科是理科老师代课教的吧?贼与流氓是两个概念好不? 警察扫视了一群还是大孩子的少男少沉着脸,冷哼一声道:“都给我闭嘴!以为声音大就有道理了?” “深更半夜不回家,还都在这外面瞎逛,你们这群只会让父母操心的熊孩,全都跟我们到局里去!” 警察反倒教训起孙丽影她们,还要将其一起带回局里去问话调查,一副凶巴巴。 孙丽影几人被训斥的愣愣的,过会才反应过来,一群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骚年不干了,个个嚷嚷着要去请律师。 瞅着眼前这一幕,我翘首无语问苍天,低头只有泪千行! 活宝,都是让那些肥皂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给毒害的一群极品活宝!开口动不动就请律师,你们真以为是在拍电影拍片啊? 眼看孙丽影还想跟那警察死掐,我抬手示意她冷静些,安抚的话语道:“丽影妹子啊,别小孩子胡闹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上哪儿还说不清?” 此时她那几个小伙伴也在后面拉拽着她的衣角,有个大男孩还在孙丽影的身边附耳了几句,让她变得安分了许多。 被这群活宝这一闹,刚刚挨了几下阿sr警棍的我也没了怒意。 我对警察软语道:“警察大哥,我可以老实点,跟你上警局走一趟,不过我在那边搁了点东西,你让我过去拿回来,行不?就在那头” 说着,我手指了指杨筳婷母女呆的那小片居民区。 警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沉声道:“让你过去?那边小巷众多,到路错中复杂,你该不会想从那借机溜走吧?” 我了个去!我虽长得普通了点,但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吧!还是说,我额头上贴着狡猾的标签,你要这样来看我? 虽然我在心里对面前板着一张臭脸的警察很有怨气,但我不得不忍耐住,好言好语的解释。 “呵呵,怎么会呢?警察大哥你爱说笑了,我可是良好市民啊,又没有作奸犯科的心虚,我干嘛要选择逃走呢?” 警察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正准备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语。 还没等他说话,我便从钱包里掏出张身份证,在他开口前说道:“那,你看,这是我的本人身份证。身份证做不了假,这下子,你总该信我了吧?” 第九十一章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警察从我手中拿过了身份证,在手里瞧了瞧,又对比着人头像瞅了瞅我,点头道:“嗯,这身份证先放我这,你过去拿回你要拿的东西,回来后我再把身份证还给你。” 我几乎要暴走,这阿sr真这么缺德,我都如此配合了,就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但转念一想,身份证放他那也只是让他暂时保管而已,若不留给他做担保,说不定这家伙会跟过来 想道这里,我又再次按捺住怒气,闷声道:“行,先放你这,我去去就来。” 刚转身准备往来时的方向走,便有好几道好奇、崇拜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却是孙丽影一群活宝。 看着站在前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孙丽影,我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落了点东西在那边,我先过去取回来再说。” 孙丽影见我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呆萌味十足。 我迈开大步,比过来时更快的速度跑回了那杨筳婷母女俩所待之处。 等差不多靠近,一抹彩光在那边黑暗的角落里闪啊闪的,如鬼火一样,在这漆黑的夜里不断地来回晃动。 我松了口气,那送给杨筳婷女儿的小灯还在小女娃手里把玩着,这娘俩没趁我无暇他顾而溜之大吉。同时也庆幸没人瞧见这灵异的一幕。 虽然杨筳婷立了牌位,可她女儿可没有啊,万一她不安分带着女儿躲起来的话,鬼海茫茫的我能上哪儿寻去? 杨筳婷看我走了回来,有些焦急的起身相迎,紧张的询问:“先生,你、那边没事了吗?我刚才见你倒地,本来打算过去帮你一下,但我又怕冒然过去帮你会吓到人,所以就” 我这才后知后觉,刚刚在那边打群架,杨筳婷在这边应该也是看得清楚的才对,。 我眼神怪异地看了看杨筳婷,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发自肺腑的真心。 不过我也懒得去深究什么了,没过去帮忙才好,不然让她搞出些许伤亡来,最后倒霉的不一样还是我。 我收回思绪,对杨筳婷母女俩笑了笑,有些歉意道:“呵呵,杨姐,我那边是没事了。但你也有看到,打架斗殴出动了警察,我也得跟他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去接受调查,所以呢” “那妮妮的事情咋办呢?”杨筳婷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你不必担心,我说要帮你就绝对不会借词推脱的。”我一脸诚恳地拍胸脯保证道。 杨筳婷微微点头道:“这我相信你先生。不过我是要在这里等你回来?还是跟着你走一趟呢?” “先跟着一起走吧。看看待会事情会处理到多晚,如果太晚的话,最多明晚我也会处理好你女儿这事情的,放心好了。你现在不如先跟着我,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嗯嗯,这行,不过我们母女咋样跟着你呢?就这样随在你身后一同前往吗?” “呼”我长虚了一口气,真害怕杨筳婷开口拒绝,说出拒绝跟着我一起走的话来。 在说出让她们跟着一起走的话后,其实我心是有些发虚的。 毕竟她们现在若想走,我除了将她们魂魄给打散以外,没把握能将她们给留下,给杨筳婷所立的牌位也得她己身自愿留下才有可能留下来,无法强求。 我取下脖子上的一条吊玉,这是李佳胜那老家伙上回传与我衣钵之时,一同交给我的,和小梅姐收走水鬼的那条玉坠质量差不多。 我晃了晃手里的吊玉,对杨筳婷她们道:“你们进到这里面来吧。” “这里面?”杨筳婷很是茫然的看着我。 我为其解惑道:“这玉坠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能让虚弱的灵体和听从我话的灵体依附在这上面。” 瞧杨筳婷没进一步的动作,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耐心解释道:“你们只要想着龟缩到这里面来,就能依附在这玉坠上。放心好了,玉坠对你们不会有伤害的。” “嗯。”杨筳婷点头轻应了一声。 然后她把女儿环抱了过来,在女儿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就见母女俩化作大小两团青烟,接着便钻入了我手里的吊玉当中,之留下地上几点闪烁的彩光。 我将吊玉挂回了脖子,捡起地上仍在闪动的装饰物小灯,我摇了摇头,叠回了腰带的钥匙扣。 跟着,我迈步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处,拎起了台阶上的香烛纸钱,转身往孙丽影那边走了回去。 待到我走回,我发觉警察在用一副看天外来客的目光打量着我,就连孙丽影和灭火器那帮家伙也都是这样的表情。 我顿时嘴角一抽暗叫不好,貌似刚刚和杨筳婷话说太多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干脆对众人的目光直接无视,装作没注意到。 那用警棍抡我的警察目光古怪地直视着我,开口询问道:“我说老兄,你在那边做些什么?对着空气神神叨叨的,你别告诉我你在那边跟个女鬼谈心。” “咳咳。”我差点没被一口痰呛着,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阿sr。 心道:这你也能看出来?还一语道破!大哥你该不会也是咱同道中人吧?你是哪一宗的呢? 警察瞧见我露出一副惊愕,像是认为我会打蛇随棍的样子,冷声道:“我就随口说说,你还准备顺坡下驴了。你别想装神弄鬼来忽悠我,你这两袋子装的是什么啊,打开来给我看看!” 我无奈一丝苦笑,道:“警察大哥啊,我没想过忽悠你,可我这袋子里的玩意,怕是你看了,真会说我是在装神弄鬼。” 警察语气不善道:“少废话!什么玩意?打开给我瞧瞧,我看你能给我搞出什么鬼来。”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袋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违禁品,于是爽快的交给他,让他去检查个够好了。 阿sr从我手中接过香烛纸钱的两个袋子,正准备打开,一把中性的女孩嗓音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警察蜀黍,规矩不对呀!就算是贼赃,你也得先带回警察局才能打开来看吧?怎么就在这检查了呢?” 我晕!人家警察大哥也才只是怀疑袋里的东西有问题而已,你凭什么说是贼赃! 我扭头一瞧,果然又是那鹅蛋脸的小胖妹。 我真想走过去,让她瞪大她那双不算大的杏仁眼,让她好好的瞧瞧,然后冲她喊上一句,哥长得就那么像贼吗?你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看待我?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警察可不管你小女孩的叫嚷,认真地打开了我交过去的两袋东西。 当他打开来一瞧,眉头皱起,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挂不住。 不过他还是死鸭子嘴硬道:“真的是装神弄鬼的东西啊,我说你弄这么多死人玩意,不就是拿来忽悠活人骗鬼的吗?看样子这行没少干啊?” 卧槽!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没好脸色道:“阿sr,饭可以乱吃,脏水可是不能随便乱泼的!难道你家就不用拜神祭祖?不用烧香烧阴司纸的?还是你家现在都改文明祭拜了?” 警察听到我的讥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并不避讳他的目光,微眯双目,与他正面对视着,正气凛然。 第九十二章 新的一年“坐专车” 当空气中似有火药味隐隐欲飘起的时候,另外两个警察嚷嚷道:“喂,还没磨蹭完啊?都出来半个多小时了,再不回去待会又要被骂摸鱼,到时候你自己跟头儿说去。” 那与我怒视的警察朝我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尔后愤愤把香烛纸钱递到我手中交还给我。 瞧他那表情,若不是顾忌警察蜀黍的身份,他说不定会将两个袋子直接摔回给我。 警察把香烛纸钱交还给我,连话都懒得再跟我多说,手指了指警车那边,意思不言而喻,而后他自己便先慢慢走了回去。 等到阿sr走开,孙丽影这时候才有空靠近跟我说上话,和她一起的那几个小伙伴也一同围了过来。 孙丽影水灵的大眼,乌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宛如两塘岸上长满青草的碧波,在此时正灼灼地望着我。 她这小女生不觉得一点儿羞怯,反倒是我这个纯爷们的,被她火辣的眸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讪笑道:“诶,呵呵,那个,丽影啊,你你干嘛这样看着哥呢?不认识吗?我,小能哥啊,就住你家楼上的那个,别这样看了,你朋友都还在一旁瞧着呢。” “咯咯”孙丽影见我居然还会害羞,忍不住掩嘴嗤笑出声。 她这卡哇伊的萌态,看得我是好一会的失神。 孙丽影笑了一会,小琼鼻一蹙,哼声道:“虽说没有三天两头就碰面,但咱们住在同一栋楼,一个月下来起码也见上个好几回,你当宝宝得了健忘症吗小能哥?”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呵呵,不是当你得了健忘,只不过你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我才会这么说的嘛。” 孙丽影手舞足蹈几乎跳起,有些小激动解释道:“不是啦哥,不是看你是陌生人啦!我是被你惊艳到了好不?真的真的,我没想到你这么牛掰,一个人能对挑那么多流氓!哥,你好n呀!” 听到了这小女孩毫不掩饰的仰慕恭维,即便平常爱自吹自擂的我,厚脸皮的功底再深也感觉面上有点灼烧。 “额,这个丽影啊,你看那边警察叔叔都还在等咱们呢!咱还是先跟警察叔叔到警局接受调查吧,然后早点各自回家睡觉的好。”我转移注意的说道。 “哼!”孙丽影气恼道:“我们报警的时候没第一时间赶到,等你差不多制服那帮流氓以后他们才出现。晚到也就罢了,还不由分说直接好坏一刀切,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的警察蜀黍。” 此时我才知道,并不是孙丽影这几个活宝没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那几个阿sr办案速度、效率的问题。 不满的怒意不由得又从我心里涌了出来,但火气还没到一半,另一把女孩的声音就把我给雷趴下了。 “啊,这位牛大叔真是你哥吗?” 牛大叔? 我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感觉比挨了灭火器的一下肘击还要严重的多多,抬眼一瞧,果真又是那鹅蛋脸小胖妹。 我转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对着面前一群骚年道:“咱们还是走吧,阿sr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孙丽影一脸不乐意,噘嘴道:“管他们的,让他们等好了。” 我手抚前额,有些头疼道:“丽影啊,听话,咱们还是走吧。学校不是有教你们要当个好孩子的吗?配合警察蜀黍办案也是每个公民应该履行的义务。你说是不是?乖啦。” “咯咯咯”孙丽影笑的花枝招展:“小、小能哥,你在哄小孩子吗?还还乖啦!额呵呵呵” 我板起脸道:“那你走不走呢?” 孙丽影忍着笑意道:“走、呵呵,走走走,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 “行行行,丽影啊,只要你快点别再这拖延,小能哥十个百个问题都帮你解答。” “哎呦小能哥你别老是称呼人家丽影好不?你要不和我这群一样叫偶,要不你就叫我小丽或小影,哪有人像你这样直接喊人家名字的。这既不礼貌,又那么的老土。” 。。。。 喊你名字不礼貌? 我彻底的无语了,感觉有如两个世界的人在隔空对话,不是吧,年纪差距才多大啊,就这么有代沟 不过管她有没有代沟了,先摆平这小妖精再说,要不过去那边又得看那警察的一张臭脸。 我耐着性子道:“啊可以可以,那以后我就喊你小影,这总行了吧?你要我回答什么问题呢?现在快点说出来。” 孙丽影笑够了,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这个吗小能哥,你刚刚在那边做什么呢?在那边一个人拜神不见鸡的呢喃,不会真是在那个那个吧?” 孙丽影一边说,一边芊芊玉指指向我来时的那边。 “什么那个这个的,你这小丫头片子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有些民间禁忌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知道不?” “嗯哼,看不出啊小能哥,你还有这样成熟的一面,说话老气横秋的,都赶得上我老爸教训我的语气了。不说就不说吗,整副小老头算神马事?” 我顿感今晚小心肝很受伤,只不过一天忘了刮胡子而已嘛,这么快就让人称呼为大叔,且已经是赶上老爸级别的了。 孙丽影瞧我很是无语的窘样,抿嘴巧笑道:“嘻嘻,好了好了,不逗你啦,咱们走吧,免得那更年期的警察蜀黍呆会要气炸了。” 我已经炸了一回好不? 点了点头,我不再多说转身便领先走在前面。 身后那四五个骚年也乖乖的紧随跟了上来。 边走着,我听到身后的小女生们在小声的叽叽喳喳。 听见那鹅蛋脸小胖妹道:“啊,这牛叔真是你哥呀!他有没有女朋友呢?” 听孙丽影把嗓音压得很低,轻声道:“就是偶哥啊,青梅竹马的呢,刚刚不都跟你说了吗?女友呀好像木有吧?至少日常生活偶从没见过,至于在别的社交偶就不好说了。” 又听另一把小甜甜一样的女孩声音道:“哈,那他如果真还没女朋友的话,宝宝不就有机会追他了。” 阿赫!我身体一晃,差点没当场给她们跪下。 现在的妹纸都怎么了!什么叫矜持,什么叫含蓄,什么叫腼腆,什么叫拘谨保守,难道她们就不懂吗?开放得太彻底了吧?一个比一个猛! 是这个社会进步变得太快,还是我真的落伍和这时代脱轨了呢 我感觉再听下去,我那脆弱的小心肝或许真会受不了,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了警车前。 灭火器那帮家伙已经各自骑上了自己的摩托,看到这,我还以为警察做好笔录准备放人了呢。 等走近我才知道,这么多人警车也装不下,所以警察给他们做好标记,让灭火器他们自己自觉开车跟着,腾出来的“专车”车位当然就是留给我和孙丽影这边一行的人。 我真不知该作何感想才好了,新的一年“坐专车”!大过年的正月初被坐上警车,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今年什么兆头。 比起我的泪目小纠结,孙丽影一群骚年就显得有些大咧咧的没心没肺,她们才不搭理坐的是警车还是npr呢,能贪个新鲜就行。 于是乎,孙丽影一行三女二男,加上我一共六人乘坐上了警车,灭火器那帮痞子便开着摩托尾随在警车的后面,一行浩浩荡荡,“风光”驶往了这附近辖区派出所。 第九十三章 一群活宝 “草!”我坐在警车上,看了看表的时间,不由得低声暗骂了一句。 明儿还得上班呢!凌晨快两点,又是搞到这么晚,好像自从接了李佳胜这衣钵以来,熬夜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唉,也不知今晚得折腾到多晚才有的消停,宝宝心塞啊。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等到我们和灭火器一行人被带入警局去问话,竟然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我们给先放了。 除了灭火器那帮杀马特以外,连我也是随便问了几句话,做了个笔记签了个名便可以获释,让我还感觉好似在做梦。 待到我跟孙丽影她们四五人走出了派出所,我才知道这个中的原由。 原来之前对孙丽影耳语,让小丫头安分下来的那男孩,有个什么亲戚在市公安局里当差任职,官阶还不小。 在我们差不多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他就已经跟他那亲戚通过电话,所以等我们进了派出所,只是做做样走个过场便将我们给放了。 呵,果真是朝廷有人好办事啊! 我手里拎着香烛纸钱,一行六人走出了派出所,孙丽影和她那几个朋友就跟在我身后。 等我们走到了马路边,一辆现代瑞纳的家庭型轿车停在了路口,那个有市公安局亲戚后台的男孩看到瑞纳车,对我们几个苦笑道:“呵呵,我来接我了,看来今晚回去挨顿骂是少不了的了。” “切,挨顿骂又不会少你块肉,难道你爸还会打你pp不成。” 说话的是那个小胖妹。 我一听到那小胖妹开口,脑袋不由就有些生疼起来,看样子对她已经有了一定的阴影面积。 我转过身,对着那有专车接送的男孩道:“额,那个,你爸既然有开车过来接你,那就有劳你爸爸顺带将你这几位同学送回家去吧。跟n说声麻烦了。” 我也是不想再和这帮活宝呆在一起了,代沟实在有些大,想快点摆脱她们,所以才顺便开了这口。 那男孩见我跟他说话,表现得有些激动,语气十分恭敬道:“哪里哪里,哥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即便你不说,我也是会将她们一个个给安全送回家的。” “哥?呵呵,呵呵呵,我哪敢当你哥啊?”我表情有些发僵的笑道。 男孩见我和他多说了句话,仿佛捡到宝似的,甚是兴奋道:“担得起担得起,哥啊、你那么猛,一人干翻六七人。尤其是这招,嗨!嗨!偶像啊!别说这些小女孩见了被你迷倒,我要是女生也会发花痴的追定你的。” 男孩一边说,一边夸张得模仿着我用刀挑衅杀马特的那个动作。 “额,呵呵呵” 我挠了挠头,笑容在此时笑得更僵了,头也有些大,又是一活宝啊! 男孩正嘚瑟着,突然哎哟的叫了一声,他的耳朵让那之前说要追我的小甜甜妹子给揪了起来。 这女孩没有孙丽影的那种高挑,没有小胖妹的那种丰满,小巧玲珑的身子,长得也算水灵。 不过这时表现的却像只小母老虎,拧着男孩的耳朵拉长鼻音道:“你说谁发花痴呀,嗯哼?” 男孩连连告饶道:“不是啦不是啦,我不是在说你啦!是在” 他话刚说到一半,被另外两双如刀的妙目一瞪,将后面的话给噎死在了喉咙里。 孙丽影阴恻恻道:“那你是在说我们咯。” 男孩身子哆嗦着抖了抖,用手擦着并不存在的汗水,掩饰他的慌张道:“也不不是说你们两啦,是在是在” 三个女孩的眼神直逼男孩一人,让他手指慌乱的指向另一男孩道:“我说小帅,我说他花痴啦。” “额呵呵呵呵呵” 三个女生被他的话逗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被说的那男孩脸涨得通红,想驳几句嘴,又怕得罪人待会没有专车搭乘,只好愤愤的打碎一口牙往肚里吞。 专车男孩见几个女生不再纠结他刚刚的口误,目光灼热的看向我,道:“哥,这个这个,你功夫这么牛,这么能打,你可否收我为徒啊,我想拜师?” 我晕!拜师? 你妹的这群活宝一个比一个会雷人,我感觉不能再和她们呆在一起了,不然小心肝实在受不了快崩溃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个,我这也只是点三脚猫功夫罢了。没、没什么好拿出手的,不值一提呀。” 小胖妹薄薄的嘴唇撇了撇,鄙夷道:“就你这体格,还跟大叔学功夫呢!别笑掉人大牙了,你以为光头的个个就聪明啊!” “就是呀就是呀,你以为牛叔想当就当得了啊!”小甜甜女孩也附和道。 面对着两女孩的奚落声,专车男孩在这一点上却不畏惧她们,反驳道:“怎么怎么,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恒心功夫深,磨杵能成针。” 刚背了黑锅的男孩在这时候,阴阳怪气调侃道:“是啊是啊,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惹得三女生又是一番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 专车男孩脸黑得像锅底,揪着嘴贱的家伙衣领,冷哼道:“胡镔帅啊胡镔帅,你虽然姓胡,可不能信口开河的胡诌啊!我哪来的佳丽三千了,我很专一的好不!” 显然专车男孩对孙丽影仨女孩其中的一位心仪,才会表现得这般激动。 我看着一群大孩子在面前耍嘴皮嬉闹,又看了看远处路口的现代瑞纳,心想那坐在车里的父亲是不是在车上睡着了呢,还是刻意给儿子腾出私人空间没来打扰? 孙丽影瞧我心神恍惚的看着远方,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几人扯皮,靠过来询问道:“小能哥,你很赶时间吗?” 我抬眼,正对上孙丽影俏丽的那汪秋水,笑了笑道:“也不算赶时间啦,只不过你看看钟点,再不回家睡觉天都快亮了。” 孙丽影将额前有些蓬松的秀发捋顺,满不在乎道:“却,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晚没睡又有什么关系呀。小能哥,不如咱们几个现在一起去唱吧?” 我暗叹道:唉,之前的灭火器一帮的流氓,还没让你这小丫头受到教训啊! 我苦笑着对孙丽影道:“小影啊,你们几个玩个通宵没关系,明儿困了补上一觉就行了。可你小能哥明天还得上班呢,万一上班没精神,说不定会被炒鱿的啊。” 专车男孩好像又找到机会似的,过来套近乎道:“哥,你在哪儿上班啊?薪水高不高呢?要只是两三千的话,那干脆换工作,来我公司上班好了。我保证你一个月的工资,起码都达到国家上缴个人所得税的水平。” 只是两三千?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好像两三百块似的,我真想开口说一个月能两千出头就算不错了。 我无奈道:“呵呵,谢谢,你有心了。我一个月的薪水还可以,工作也算还不错,我暂时没考虑换工。等哪天哥混不下去了,再来找你吧。” 专车男孩好意被拒,有点失望,但听到我后面的话后,又来了精神,道:“那、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得来找我啊哥!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魏国僼,请哥多指教。” “嗯嗯,一定。”我礼貌性的应着,环视了几个大男孩大女孩一眼,“那么今晚咱们就这样了吧。我先回去了,你们几个慢慢。” 魏国僼抓耳挠腮道:“诶诶,哥你怎么说先行一步了呢?你都说时间不早了,怎么说也得乘趟便车啊!” 第九十四章 夜丽魅影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也不远,一小段路而已,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还有这几个同学要送回家呢,我就不多麻烦n了。” 说完我提着香烛纸钱,抬脚便往路中段的一巷口走去。 魏国僼急道:“哥!还没留个联系方式呢!你怎么就走了啊?最起码也要留个微信或叩叩啊?” 我头也没回道:“改天吧,以后有机会再来流过。” 小胖妹和小甜甜妹一起嚷嚷道:“大叔啊,你还不知道我们俩叫什么名字呢!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呀?” “你们几个搭僼子家的车回去哈。偶也自己走回去就行,b!” 孙丽影在几个伙伴仍在零乱的时候,小碎步迈开,留下句话便蹬蹬蹬得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追来。 我在不见人影的巷道走着,身后牛津鞋踏踏的脚步声紧随而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走路之人的脚步落地虽是轻盈,可走动时依然是极为的刺耳,几乎是整条巷道都能听得见。 我转过身,孙丽影高挑有些模糊的身形印入了我眼里,小丫头见我停下脚步回头瞻望,她也停下了踏踏的小碎步,与我四目相视。 我有些苦恼的语气道:“小影啊,你干嘛跟着我呢?坐你同学的私家车回去不好吗?” 孙丽影一蹦一跳,有些鬼灵精的跑到我面前,如珠的乌黑眸子眨了眨,俏皮道:“额呵呵,小能哥呀,你当别人健忘,难道自己也得了健忘吗?咱们可是同居一栋楼的啊。” 我去!我差点没被当场雷翻,哪有人话这样子连起来说的啊。 这要是有人一旁路过听到的话,不得把我当成拐带小萝莉的坏蜀黍?脊梁骨准被戳断好几根。 我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道:“我说丫头,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知不知道?” “切。”孙丽影狡黠一笑,脸上露出两个迷人小酒窝:“小能哥你别想歪了不就行了?难道你对人家有意思?” “咳咳”我干咳的掩饰着脸上的尴尬,严肃道:“我说小影,你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就不能给我注意点吗?女孩子家就要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 孙丽影伸出如葱白的食指在自己的粉腮上刮了刮,嘟起小嘴道:“羞羞羞,真不害臊,又来老气横秋教训宝宝了。” 我摊了摊手道:“服了了,那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走吧,咱们回去了。” 孙丽影眸光瞟了瞟我手里拎着的香烛纸钱:“咦?小能哥,你不用去完成你的那民间禁忌啦?” 我睨了孙丽影一眼,道:“丫头,该聪明的时候就聪明,该糊涂的时候就装糊涂的好,走吧。” “噢。”孙丽影如小孩子一样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不得不装出有些高冷恼意来训她,要不然有这鬼灵精在,今晚杨筳婷女儿的事情别指望能完成。 我和孙丽影两人并肩的走着,连续穿过了几条寂静的巷道。 小丫头一路上叽喳的跟我说个没完,要不是我再三警告她不准高声喧哗扰人清梦,不定整片居民区的人都能给她这只小麻雀吵醒。 我俩走到了自家的那栋楼下,我对孙丽影道:“小影啊,跟你爸妈好好的道个歉,就说以后不会再出去玩到这么晚了。相信孙叔他们应该会原谅你的。” “嘻嘻,小能哥,偶发觉你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哟,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对人家的聊以慰藉,哈跟偶那爷爷有的一拼哦,不过宝宝喜欢。” 对于这丫头心直口快的无所顾忌,我多少已经有了点免疫,或者说是有些麻木了。 我无力地看了看孙丽影,道:“行吧行吧,老头也好,大叔也罢,你快些回家去,免得让你爸妈担心了。” “额呵呵,原来你急着让人家走就因为这个呀?安啦,我爸妈他们参加什么山庄度假旅游去了,三天两夜,要到后天才能回来呢!我弟去了我外公外婆那,家里只剩下我一人哟!小能哥,你要不上宝宝家来坐坐,偶们两人可以嗯嗯,那个啥。” 说完,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额头不由爬上了数条黑线,内心那只单身汪已经跑到火山口前咆哮了,估计今晚如果出现满月我能变身狼人。 这算是**裸的挑逗?你信不信哥现在就变大灰狼把你个小丫头给吃了! “小影,你平时都是跟男孩子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的吗?” 听出了我话里的不高兴,孙丽影扯了扯眼角,吐着小香舌对我做了个鬼脸。 “哼,才不呢!你当偶什么啊?在别的男孩面前人家可是乖乖小淑女一个呢,跟你宝宝才这样说笑的。” 听到这,我额上的黑线不禁又添多了几条:“哦,那你是在拿你小能哥我来开心咯?” 孙丽影连忙辩解道:“哪呀,人家当你是我哥才放得开说说笑的,你你生什么气啊?” 看到这有些抓狂的小女生萌样,我一脸被人打败的表情,拍了拍额头道:“,算我不对,是哥不知好歹,这样总行了吧?” “哼!”孙丽影小胸脯挺了挺,皱着琼鼻道:“说的那么勉强,小能哥你这算道歉吗?很明显就是在敷衍小女生好不!” 我用手背蹭了额头上沁出来的一点冷汗,陪着笑道:“呵呵,你不就是小女生吗?而且我这话也不算敷衍吧?只是你一直和我说笑,小能哥的道歉诚意当然就有些玩味了,咱们算是打和扯平。” 孙丽影跺脚道:“偶哪里小女生了?偶都十七了好不?身高、身材,人家哪一点输给那些二十好几的,小能哥你怎么就老当人家是小孩子呢” “诶,小能哥你怎么就先上楼去了啊?等等偶呀”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丫头了,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大妈还是小女孩,只要是女的黏住就肯定话痨没完,于是二话不再多说转身直接跑上了楼去。 我上到了差不多三楼,孙丽影也在后面赶到了,她在我身后压低声音喊住我道:“小能哥小能哥,你等等宝宝等等宝宝呀。” “嘘!”我被逼无奈停下脚步,手朝孙丽影做了个静声的手势:“丫头你小声一点行不行?你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吗?还有什么事呢啊?” “呼呼”孙丽影跑到我跟前,气有些小喘道:“也没什么,就是要你等人家一会啦。” 我翻着白眼道:“你很无聊诶,虽然住同栋楼,可咱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啊。好了好了,改天再聊过吧。” “聊?你都没我联系方式你怎么和我聊过呢?”孙丽影一上来就拉住我的衣角不依不饶道。 对着眼前这小丫头片子,我完全没招了。 耐着性子放下手中拎着的东西,掏出手机,我滑开屏幕对她道:“报你的微信或号,我添加你这总行了吧?” 孙丽影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儿,有些获胜小得意的报出她的微信号。 我点了添加查找,看了看头像是个卡哇伊的二次元妹纸,问她道:“这个夜丽魅影是不是呢?” “嗯嗯,嘻嘻,这就是偶啦。”她边说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看。 孙丽影点开了微信,查看了通讯录新朋友以后点击了验证,不觉又呵呵笑了起来。 “哥是个传说?咯咯咯,小能哥,要不是现在当场添加你的,等改天再添加,看到你这昵称人家说不定会当又是哪个猪鼻子插葱的家伙呢?” “喂喂,小能哥你太没风度了吧,怎么招呼都不打,连跟偶说声n都没有就回去了呀!” 第九十五章 开阴阳路 不搭理孙丽影在楼道里气鼓鼓的直跺脚,我拎起香烛纸钱便跑回了自己家四楼。 今晚杨筳婷女儿的事情还没给完成,本来我不用上这趟楼的,只不过被这丫头片子好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喳的粘着,才不得已让我得做做样先回这趟家而已。 现在既然都到了地方,肯定没心思在这里跟这小丫头继续耗了。 我打开房门走进了屋里,熬夜一般比较容易上火,我喝了点水补充了一些水分,又跑到房里将身上的脏衣服给换掉,重新穿过套干净的运动服。 然后瞧了瞧楼道,确认孙丽影那小丫头不在了,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往那护城河河道旁的空地而去。 走了10多分钟,我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片空地,与灭火器一群杀马特干架,救下孙丽影她们的那片空地。 此时这儿万籁俱寂,之前在这上演大打出手的一幕,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只是剧中谢幕了一样。 瞧瞧腕上的表,丑寅相交,也就是凌晨3点,只要还没到卯时便算不上天亮。 我默默走到了较靠河边的地方,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小声道:“杨姐姐,时辰差不多了,你带妮妮出来吧。” 忽的,胸口处的吊玉碧光亮起,接着有如个烟雾弹一般,从里面冒出了股股的青烟,将我给小小吓了一跳。 娘的!这整出来的动静还真是有些接受不太来啊,几小时前,看见这一幕差点成了这一生最后定格的影像呢。 青烟自玉坠中冒出以后,在我眼前渐渐地聚拢成形,显出了杨筳婷母女俩的身影。 呵,粉墨登场,还整得挺有一番视觉效果的。 杨筳婷见到我,表情很是激动,有些颤音道:“先生!你今晚折腾的这么累,咋不先在家睡过一觉呢,明晚再来也可呀。” 看得出杨筳婷刚刚话是想问她女儿的事情着落怎样了,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关心我的话来。 我摇摇头道:“不啦,今朝不知明儿事,夜长梦多,免得多变数,还是趁热打铁送妮妮去上路吧。” 杨筳婷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深情地注视了好一会,之后目光看向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小女娃似乎知道些什么,抓住妈妈抚摸她的手,尽管这只手是冰凉的,小女娃还是能感受到母亲手上来自心灵的温暖,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不愿松开。 她如莺鸣的稚嫩嗓音道:“妈妈,妮妮要和你在一起,妮妮哪儿都不想去,就算有再好玩的地方,妮妮也不想去了。” 听到小女娃那奶声奶气的央求,杨筳婷身子颤了颤,那种离别的凄苦几乎在空气中也能嗅得到。 鬼是不会掉眼泪的,不然这杨筳婷现在不知道已经断了多少串珍珠了。 此时我感觉我扮演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人物,伤天害理、无恶不作,利用手上一点能力强行拆散一对对慈母孝女,且似乎还乐在其中。 脸上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却揪得紧的心痛。 我不忍再看这样让人潸然伤感的一幕,慢慢的转过身走到一边,不去看杨筳婷如何的安抚女儿。 看着护城河流淌的河水,看着河面上时而漂浮过的垃圾,我的心情愈发的沉重了起来。 河面上的垃圾杂物会随着水波的流动一点点被带走,可心灵深处的难受却只会随着内心的跌宕而起伏,即便流水光阴也只会沉浮,无法将其从心底冲刷走。 我习惯性的摸向裤兜准备掏烟,谁知一摸才想起烟早就让我抽完了,悻悻得我也只能作罢。 “先生” 我正对着有些湍急的河水郁闷,背后传来了杨筳婷小声的叫唤。 我扭过头,杨筳婷牵着女儿的小手站在了我身后,目光坚定,螓首朝我示意点了点。 我也对她微微颔首示意知道了,心中不由得对这女鬼平添出了几分好感。 要说这杨筳婷,除了死后让戾气左右了她的心智,将不甘的怨念倾泻在无辜之人身上以外,其实她的个人素养以及大局观还是挺令人钦佩的。 既能看清事情的主体,知道什么该执着,什么该放开,而且母性的许多光辉亮点在她身上也能瞧见。 我为她们解释道:“杨姐,待会勾魂使如果出现了,你们别慌,站到我身后就行,你们也别开口说话,一切都交由我来便可,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嗯,一切听从先生吩咐就是。” 开弓没有回头箭,杨筳婷既然作出了决定,也只有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我,否则也只是无休止的迷茫罢了。 我看了看四周,走到了空地一处较为死角的地方,杨筳婷母女跟在我身后,就在我身后一米左右呆着。 我打开装有香烛的袋子,把两支蜡烛一捆香从里面拿了出来,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回想着当初送小梅姐那一会的所有细节。 想送小女娃上路就得打开阴阳路,上次送小梅姐的那一会,李佳胜算是现场授受给我生动的上过一课。 当时老家伙还在我面前表演了一招徒手点蜡烛点香的,那神乎其技令我是折服不已,至今还为那一手功夫而回味惊叹。 想到要让杨筳婷对我有信心,我蹲下身子,在地上插好香烛后,忍不住便摸出张符箓,准备也来表演上一招惊艳惊艳她们母女,顺便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 手里拿着符箓,我凝神静气,将所有注意力都汇聚在手,夹着符的食中二指一扭转,灵力也同时调用起来。 杨筳婷母女在我身后,不明白我在干嘛还不觉得什么,我却眼巴巴望着手中的符箓,嘴角抽了抽,一脸哭笑不得。 别说明火了,连烟也不见得冒一缕出来。 唉,看来差点被杨筳婷弄死的时候,误打误撞使出了让灵力瞬间爆发的那一招只是侥幸,现在灵力与我的契合似乎又跌回起步时那状态了。 我踏踏实实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分置两边的蜡烛,又把已经竖在地上的一捆黄香抽出,拿在手中点燃,后再重新插回地面。 拿着刚刚预备表演徒手点火术的符箓,我缓慢站起身。 这次是要打开阴阳路,我可不敢太过的显摆。 依然是静气凝神了会,我感觉灵力自下丹田关元出,经中丹田气海,直达六阳魁首上丹田泥丸宫,此时才是灵力与我契合的最佳状态。 黄符脱手飞出,我手上迅速掐诀往燃着香烛的前方一指,口中念道:“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火芒闪过,符箓在我念完咒的一刻便炸了开来,化作道流光在虚空中消失不见。 我睁大了双眼,紧盯着前方流光消失的虚空处,仿佛那儿站着一个风华绝代身姿摇曳的妖娆美人。 就在我的心用十五只吊桶来回打水的时候,阴风骤起,吹得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恍惚间,面前的虚空处出现了一道古朴大门。 见到阴阳路的大门洞开,我的心不但没松口气的放下,反倒起伏的更加厉害,心脏就好像刚做完俯卧撑时的狂蹦,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处。 这回可没有李佳胜那老家伙给我压阵的啊,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一个人,而且还要请鬼差,出了什么事可是没人会帮我擦屁股的 第九十六章 赶时髦的鬼差 好在灵力加深,脑袋比平常大多时候都要清明,情绪也很容易就安定下来。 我坐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内心的悸动,扭头瞧瞧杨筳婷母女,此刻的她们,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更加得紧张。 我向她们点点头露出个宽慰的微笑,让她们母女能放松一点安下心。 接着,我俯身将一捆捆冥币从袋子里倒了出来,整齐的铺放在地上,又从最上面的冥币抽出了两三张。 我手里拿着抽出来的两三张纸钱,又摸出道平安符卷在一起,递到了摇曳的烛火上将其点燃。 平举对着那道大门,我默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茅山弟子刘小能急调阴司使差,拜请速来接引,有劳奉行领令,敕令,疾!” 念完,我甩手一抛,将夹在指间未曾燃尽的纸钱往那道大门的里面丢去。 只见几张燃着的纸钱晃晃的飞入了虚幻的大门,零星的火光并不能照亮大门的内部,反倒被黑暗给吞噬殆尽,几秒后便消于无形。 我秉着呼吸,眼睛不眨的注意着大门那头的变化,只要从那边有所动静,今晚这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 约莫过了10几分钟,虚幻的大门那头并没什么动静传出,让我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出师不利了? 我心情有些失落,想着杨筳婷将期望全放在我身上,可我却不能完成对她的承诺,正欲转身跟她说声抱歉。 恰在这时,莫名的,一股阴风自门内刮起,呼呼的狂风带着几丝狼嚎鬼哭的阴森,还有夹杂着似有似无的链条索索声。 四周飞沙走石,近乎将地上忽明忽暗的烛火给吹灭,连我双目也有点睁不太开。 等到阴风慢慢停下,我定眼一瞧,身躯有些颤栗地抖了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三步。 杨筳婷母女也害怕的随在我身后,往后飘开有一段的距离。 阴阳路虚幻的大门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年岁约三十上下的西装笔挺男。 两人西装的款式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在他们的左胸处,各自绣着一个差字,腰间的腰带,分别系着两条古代衙差拿人的锁链,看起来很是不伦不类。 两人面色之苍白,有如两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未晒过太阳的无敌资深老宅男,脸色难看不说,还各自戴着一副大黑墨镜,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 两个西装男打扮虽是人模人样,可在他俩身上我看不出一丝的人味,或是说我感觉到他们没有一点像人的气息,有的只是令人不舒服的阴森。 靠!r天! 我在心里呐喊:这很明显就是那鬼差勾魂使嘛!打扮竟然都赶时髦了,变得如此新潮? 两个鬼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波澜,只是用他们藏在墨镜之后的双眼,不断地扫视着我和杨筳婷母女。 这个时候不但躲在我身后的一对娘俩颤栗,连我也是被打量得牙关咯吱作响,小腿肚子颤抖个不停。 左手边的西装男,伸出比白人还要雪白的一只手,手上拿着几张钞票,有如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道:“小辈,刚刚就是你把我们哥俩召过来的?” 听到他的问话,我将视线落到了西装男“肤白胜雪”的手上。 咦?那不是阴司纸燃烧后所变的冥钞吗,还有我的符箓? 我极力地在有些发僵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抱拳作揖道:“呵、呵呵,两位差爷你们好啊,在下这厢有礼了。” “刚刚确实是小辈将两位给请来的,劳驾两位差爷跑过来一趟,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在此谢过了,多谢多谢。” 两个西装男并不对我的谦卑有任何反应,左手边的那个声音冷冷道:“少来拍马屁了,是不是要帮你拉人到地府去投胎呢?是你后面那两鬼吧?” 这时,右手边那个没开过口的西装男也出声道:“一大一小?两只枉死的鬼,先放到地狱十四层再说,50年后再来定夺投胎的事。” 左手边的那西装男也点头应道:“嗯,不过那小的好像罪行没那么大,给她一半刑罚就够了。”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两位大爷也横了点吧?都还没听我说直接便做好了安排 我微微哈着腰,语气恭敬道:“两位差爷,请两位爷过来的确是想请你们带个人去地府。” “不过只需要两位帮忙捎上一个就行了。而且希望两位爷能行个方便,十四层地狱看能不能免去。呵呵,在下一定少不了两位爷的好处的。” 说罢,我手指了指在地上堆放的好几捆冥币。 俩西装男一听这话,两张没有一丝血色的惨白面庞一起转向我,两股阴森的寒意齐齐朝我袭来,即使我有平安符傍身也能感觉到传至心灵的阴寒。 “你这算贿赂阴差!”右边的那西装男冷哼道:“别以为自己有点能力就把自己真当一回事,要不是看在你茅山门派的面子,我们也懒得听你敕令过来了。” 我心暗暗叫苦,对啊,听说以前那些神婆啊阴阳先生、地理先生什么的,都是与某些阴差鬼差有一定交集的,才能使动它们做事,自己一没关系二没人,人家凭什么听我号令呢? 但老话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吗?难道这俩鬼差不爱钱? 我思绪还没转过来,左边刚才拿着冥钞的那鬼差拍拍同行的肩膀道:“诶,兄弟,你言重了。” “这位小友也只是说让咱们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而已嘛,到你口中为何就变得贿赂那么严重了呢?俗话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能帮他一把的,我等何必吝啬这点能力呢?” “看这位小友也是慷慨之人,我想他所说的好处也不会只是眼前这些的。” 听言,我心不由一喜:原来嫌钱少啊? 有门!所谓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不怕你不出招,就怕你不接招而已。 我连忙接话道:“对对对,这位爷说得对,只要两位能帮在下了了这趟事,我好处绝对少不了两位的。” “哼!”右边的鬼差没再多言什么,只是冷冷的从鼻孔里蹦出了这个音阶。 左边的鬼差嘴角扬了扬,装的一副高大上的样子道:“这个?不好办啊小辈” “你也知道的,我们哥俩若是帮了你,那就等于你们阳间所说的以权谋私、滥用职权,你这个走后门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们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你们阳间违纪犯法不都得什么撤职查办判刑的吗?地府比阳间可是还要严厉上十倍百倍的,万一东窗事发,我们哥俩下场绝对是万劫不复的!” 我内心鄙夷道:满嘴冠冕堂皇,无论阴间阳间都是打着这官腔!你当我胎毛未脱的菜鸟啊? 虽然内心这样想,我嘴上却附和道:“这位爷别这么说吗?有道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凡事没绝对,许多事情总不能一刀切的嘛,你说对不?咱们这叫变通,这叫程旭简化。” 一边说,我手指着地上那几捆冥币道:“倘若能成事,除了这些以外,我另有酬谢,多孝敬上两倍,两位差爷意下如何?” 左边的鬼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没直接就答应,不着痕迹地露出个诡笑,语气淡漠道:“其实你的那点事我们哥俩是可以行个方便的。” “不过如果你要求过高的话,那你给我再多的好处我也是爱莫能助,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嗯嗯,自然,自然是要在爷您的能力所控的范围之内,我也不敢要求过高的,您放心放心!” 第九十七章 送多两个纸扎MM给我 “那你打算让我们哥俩怎样帮忙呢?是带着一同上路呢,还是要给她减刑?”左边的鬼差望着我身后的杨筳婷母女询问道。 我想了一会,言道:“带着一同上路。” 那鬼差刚想点头答应,我随即补充道:“还有借爷您的阴阳令一用,替这个小女孩去掉她身上的戾气,就这样。” 右边的鬼差一听,不起波澜的表情微微有些变,一手也微微攥紧成拳。 左边的鬼差听完我的要求,收起了脸上的大喇喇,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阴冷的笑声道:“桀桀桀,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啊!看不出,小哥年纪轻轻的,门道也懂得不少吗?” “不过,阴阳令不是你说借用就能借用的,要知道,用阴阳令抹去她身上的戾气,相当于我们给这小女孩免刑。嘿嘿嘿,免刑跟减刑概念可是不同的哟,小友!” “三倍!我给你们三倍的好处!”不等他多说,我干脆用糖衣炮弹来轰他。 两个鬼差默不作声,一脸的无动于衷 “四倍!” “五倍!!!” “成交!”左边的鬼差不与身边的同伴多做商量,直接开口应承了下来。 “呼”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五倍的冥币啊,起码比那邋遢男徐树涛买的还要多得多! 正当我缓过一口气放下心,由始至终没有过好语气的右边鬼差突然道:“不行!我不答应!” 我的心又猛提到了喉咙,苦着脸看向左边的鬼差,用眼神不断地央求他,希望他能帮忙为我说两句好话。 左边的鬼差也看出了我的恳求,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说两句的时候,右边的鬼差发话道:“送多两个纸扎给我,事后我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表情顿时有些呆滞,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住了,左边的鬼差也做做的扶了扶鼻梁上的大墨镜,好似害怕会大跌摔落到地上一样。 他饶有深意的看了右边的鬼差一眼,有些猥琐地笑了笑,然后转向我露出个你懂了的表情道:“嘿嘿,小辈,这位爷的意思你也听到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懂了吧?” “懂!懂懂懂!包在我身上,保证给爷定做两个您满意的,就定一个沉鱼西施、一个闭月貂蝉吧?”我也配合地挤眉弄眼露出个猥琐笑。 我拿出了平时讨好猴头的那般本事奉承阿谀着。 “不,我不要西施貂蝉,我要和小泽爱丽丝的,照她俩的那模样身段给我定做就成。” 卧槽!这鬼差大哥在下面也听说过啊? 我差点没被他的惊人话语给雷倒。 我脸上保持呆滞的表情,傻笑道:“呵呵、呵呵呵,行行行、没没问题,一定包爷您满意。” 我心暗道:呵呵,死性不改,还真是死性不改啊,不管是人是鬼,阳间阴间,都还是离不开贪财好色的本性呀! 左边的鬼差瞧了瞧天色,对我道:“喂,小辈,先别磨叽啦,再磨蹭天都快亮了,你还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 对哦,差一点将正事给忘了。 要是今晚完成不了杨筳婷女儿这事情,那今天晚上的辛苦起步是竹篮打水!所遭的罪不都白受了! “要要要!当然需要啦!”我点头如捣蒜的回答着。 我转过身,对着小女娃招招手道:“妮妮,乖,到叔叔身边来。” “不要,你个大坏蛋叔叔。” 小女娃果断的话语直接拒绝了我,让我是一脸的尴尬。 我看向杨筳婷,苦笑道:“呵,杨姐,你看这” 杨筳婷也知道我的为难,朝我点了点头,对女儿柔声安抚道:“妮妮乖,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在帮助咱们啊,你要做个乖孩子才对,知不知道?” 我也加入讨好的行列:“是啊妮妮,乖,你乖乖听叔叔的话,等以后去投胎重新做人了,你就会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还会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陪你做游戏。来,听话。” 我这边还在哄着小女娃,那边的鬼差却有些不耐烦道:“喂,小辈,你摆不摆得平呢?你如果一时还搞不定,那我们可要先走了。” “就行了就行了!麻烦两位差爷在稍等一下,只要一下下便可。”我有点着急的应付道。 右边的鬼差冷哼道:“本差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耗,若是在这里耽搁久了,万一常爷以为我们哥俩怠惰偷懒,你来给我们负责!” 就当俩鬼差仍在碎碎叨叨的时候,小女娃走到了我身边,两只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掌,冰凉冰凉的,让我有些焦躁的心为之沉静了下来。 “妮妮真乖。”我摸着小女娃的脑袋称道,然后拉着她走上前两步。 面对两个西装男鬼差,小女娃小手不时的微微打着颤,显出她此时的紧张。 我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慰,跟着对俩鬼差很是礼貌道:“两位差爷,可以了,可以劳烦两位出手了。” 两个鬼差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左边的鬼差询问我道:“你打算怎么做呢,小辈?” “怎么做?呵呵,我刚刚也有说啊,请两位爷动用一下阴阳令,帮忙抹去这个小妹妹身上的戾气,之后再带着她过鬼门关一起上路,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直至送她到轮回井,要麻烦到两位差爷的就这些了。” 我有条不紊的将内心大致的所想说给了两个鬼差听。 “桀桀桀,就这些”左边的鬼差森冷的阴笑道,“小辈,你说的倒是轻松啊!别说过奈何桥了,就是黄泉路上的诸多麻烦都还是个未知数,更不要提进到轮回井了!从你口中说出,说的跟玩儿似的!” 听言,我心不由得一突,程旭很复杂?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吗?那答应杨筳婷的岂不是真要成了空头? “这这个”我有些支支吾吾:“难道连两位差爷也帮、帮不了我这个忙吗?” 左边的鬼差脸色一冷,板起脸道:“小辈,差爷不是跟你说了,在我们能力所控的范围内就能帮你吗?” “可你要我们哥俩还要帮你送人去轮回井投胎,这已是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难道我们得冒阴间之大不韪来帮你吗!” 见他有点窝火的样子,我连忙道:“不不不,差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是我自己先前将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并不是在怪两位爷啊,我只是想问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呢?就这意思,没别的没别的,您别误会。” 左边的鬼差还没开口搭话,一直对我语气硬邦邦的右边鬼差反倒放软了话语道:“不是啊,不是没办法啊,其实这事很容易搞定的呀!” 我一听,顿时又重新来了精神,喜不自禁道:“哦,此话怎讲?还请这位差爷不吝赐教!” 左边的鬼差也惊疑不定道:“喂,我说哥们,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惦记这小子允诺送你那两个日本才说这样的空头大话吧?” “滚一边去!我至于为那点好处去担那风险?”右边的鬼差不满地嘟囔道。 左边的鬼差笑盈盈道:“呵呵,那又是为何呢?你干嘛说这事情很容易搞定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大话啊!” 右边鬼差道:”废话,我当然不是在空口说大话了,你以为我像你啊?我的意思呢,是如果只是带这小女孩去轮回井投胎的话,那事情就还容易搞的定,若是加上个大人,事情才真有些难办。“ 第九十八章 阴阳令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左边的鬼差很是不解的问道,我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这右边鬼差,希望他能真有解决的办法。 右边鬼差故作高深的笑了笑,道:“什么意思啊!呵呵,巧了,若是这小子找上咱们早一些或晚一些,或者拜托帮的是个大人,我还真没办法。可巧合的是,现在我却有办法能将这小女孩送去轮回井。” 见自己的同僚还不明白,右边的鬼差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第一小队他们出去收魂的事情呢?” 右边鬼差的提及,我听的是云里雾里,左边的鬼差却如梦方醒道:“哦!难道你是说……哦哦,我明白了,明白你要干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啊?你是明白了,可我不明白啊? 我在心里不断地呐喊道。 左边的鬼差看了看我,微微颔首道:“小子,算你运气好,你这趟事我们哥俩帮你扛了,你放心好了。” 我能放心吗?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什么都不明白,你让我怎么能放心,没瞧见我都在找地方画圈圈了吗! 最终,我还是开口询问道:“两位差爷既然如此信誓旦旦的答应,小辈我肯定是相信你们的。” “不过两位能不能说清楚点呢?或者透露一些什么啊,好让我能彻底的放下心?” 左边的鬼差撇撇嘴道:“哼哼,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们吗?也罢,确实也是没理由让你能那么放心相信我们的。” “跟你说好了,前段时间我们的同僚收了好几个意外身死的小阴魂,好像是什么运送孩童的校车事故的,小孩人生经历不多,无需如何的审判便能直接去重新投胎。” “我这哥们的意思,是你委托的这小女孩年纪跟那几个准备投胎的小孩相仿,因此只要我们去打个招呼,大有机会可以蒙混过关。” 原来如此,可你们不解释老打哑谜,我上哪能知道这事,鬼也学人装比。 我拱手对俩鬼差道:“原来差爷是这样安排的啊,那就万事拜托,有劳两位爷给多费心了。” 我并没有再多问其他的,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无他,跟杨筳婷一样,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不要去质疑,要不然只会惹人反感而已。 两个鬼差瞧我并没有在小女孩的事情上深究下去,对我的识趣很是满意。 左边的鬼差把手一晃,手里多出了一只形似微型手电筒的东西,颜色枯木暗淡,灯头处篆刻有条条古朴的雕花图文,充满了神秘繁奥的古风古韵。 他拿着那类似微型手电筒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小辈,这便是你说的那阴阳令了。” 我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道:“哦哦,那、那这要怎么用呢?” 鬼差诡谲的笑了笑,甩手一抛将阴阳令丢了给我,我赶紧慌忙伸手去接,生怕接不住给摔了。 等我接过了阴阳令,鬼差解释道:“呵呵,怎么用啊?你不是懂门道的吗?用你的道行贯注驭使不就行了。” 我贯注道行……我驭使? 我满脸疑窦的望向那鬼差,小心翼翼询道:“差爷,您的意思……这阴阳令要我来用啊?可……可我不会这个啊!” 左边的鬼差摇摇头道:“差爷刚刚不都跟你说了,用你的道行贯注不就能用了吗?田地我已经借给你耕种,难道你还要我们连人力耕牛也得给你出不成?” “呵呵,话、话是没错啦,可我真不会这玩意啊?这一个不好给爷您弄坏了怎么办呢?”我有些为难道。 鬼差抬手摆了摆,制止了我的絮絮叨叨,“得了得了,你只需注入道行就行,其他的,我自然会搞定的。” “噢。”有了他这话,我连忙点头应了声。 握着手中非金非玉,质感温润的阴阳令,我依照他话将灵力一点点注入其中。 转眼,阴阳令的末端耀起一小团五彩的亮光,随着灵力的贯入,五色的霞光变得愈发的明亮,神奇的是,霞光虽亮却只是聚拢在一处,不会向周围扩散辐射。 “行了,无需再注入道行了。”左边的鬼差开口道。 然后就见他嘴型蠕动,似在无声的呢喃,又好似在做唇语的复述。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自我手中的阴阳令传递了出来,让我也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可又有些捉摸不透。 此时阴阳令末端的霞光骤然亮上了几分,同时最中心处电弧缭绕,跳动的电弧似有挣脱束缚,朝四周辐射的趋势。 听到左边的鬼差道了声:“可以了,就是这时候。” 其实不用他再多说,我也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 所以在他开口那会,我便已经探出手中的阴阳令,一令点在小女娃的眉心处,也在同一刻怕小女娃挣扎,我一手反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 霞光所及,并没有想象中小女娃痛苦的颤抖和惨嚎,也没有电弧电到人的那种刺刺声,一切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 就在这时,小女娃头顶百会的位置,一缕缕青蓝青蓝的烟气从她体内徐徐的向外冒出,颜色由浓变淡,直至消失在虚空当中。 看到再没有一丝戾气从小女娃体内冒出,我收起了阴阳令,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灌入其中的灵力。 灵力收回的那一会,霞光也瞬间湮灭,我霎时感到脑袋一阵晕乎乎的眩晕,喉咙里反胃般的恶心,脚步也有点虚浮的打飘。 身体的不适还没缓过来,手里忽然一空,阴阳令已被那鬼差给夺了回去。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心道:多拿一下又不会掉你块肉,至于这么紧张吗? 松开了小女娃的小手,我在她小脑袋瓜上拍了拍,柔声哄道:“妮妮乖,先过去你妈妈那边。” 等小女娃缓缓地飘开,我再次朝俩鬼差言谢道:“两位差爷,有劳了,多谢多谢。” 左边的鬼差抬手道:“不必了,互利罢了,记住,今晚之事,你没见过我们,我们哥俩也没见过你。” 我连声道:“是是是,不瞒两位爷,小子最近得了健忘,睡上一觉以后,起床便会将昨儿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让我很是头疼啊!” “嗯,此乃肾阳不足的表现,小辈,齐人之福食髓味,无命可享道陨消啊,要小心二八佳人那把刮骨的钢刀。” 右边的鬼差一副老神在在教育晚辈的模样,难得地“说教”了我几句。 左边的鬼差调侃道:“嘿嘿,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小辈,这可是你的老前辈了,你得多引以为戒呀,桀桀桀。” “哼!你不也一个德行,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右边的鬼差不服的反驳道。 “嘿嘿,那可不一样,你是海棠树上梨花颤,牡丹花下,嫩草尚绿老牛出生入死。我呢,当年只是阴沟翻船罢了。”左边鬼差轻嘴薄舌的言道。 右边的鬼差明显有些说不过,愤愤道:“哼!懒得跟你鬼扯!” “嘿嘿嘿,你每日进进出出不都在与鬼扯吗?难道你到现才发觉?” 我擦拭着脑门上的冷汗,在一旁不敢多言,谨小慎微听着面前俩鬼差不亦乐乎地贫嘴。 第九十九章 纸钱化作花蝴蝶 “咳。”我干咳了一声,道:“两位差爷,不是做小辈的不礼貌想打断你们的话,不过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位是不是得回去报道了呢?” “我靠!你这小辈怎么不早点出言提醒呢!想害我俩是不是?”左边的鬼差语气不爽道。 右边的鬼差说道:“关他什么事啊?你吃饱了来和我抬杠,干嘛去怪别人呢?” 我松了口气:还好有个讲理的。 但我还是礼敬歉然道:“是是,是小子疏忽了,请差爷见谅见谅。” 右边的鬼差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们没空再听你阿谀了,把那小女孩叫过来,我们带上要准备起程了。” “没问题没问题,两位爷稍等会,我跟她们说两句就行了。” 我说完,靠到了杨筳婷母女俩身边,就见到小女娃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她母亲的手掌。 这回,却是轮到杨筳婷为难了。 也是,劝慰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哪个母亲能狠下这份心呢?又有哪个三四岁的孩子会想离开妈妈呢? “先生,我”杨筳婷一脸的为难,只是无奈地看着身下的女儿,又用求助的目光望了望我。 女儿不愿离开她,她自己又何尝想与女儿分别呢? 看着这情况,我也有些头疼,这要是到了那边小女娃如果折腾起来那可怎么办!惹恼了鬼差直接将她丢进地狱也是大有可能的。 寻思了片刻,我大腿一拍便转身走向俩鬼差。 左边鬼差瞧我走过来,催促道:“行啦?那快点快点,动作放迅速点,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谄媚的笑了笑,“差爷,小女孩爱哭闹,你们也不想一路上除了赶路外,还得当个哄孩子的奶爸吧!” “你想说什么呢,小辈?” “我的意思,是想询问下两位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小女孩一路上老实听话点呢?” “行啦行啦,知道你意思了。你把她带过来吧。”鬼差不耐烦道。 我立刻转身,挨到了杨筳婷母女身边,弯下腰对小女娃道:“妮妮乖,来,跟叔叔过来。” “不要!” 小女娃突然厉声嗷嚎起来,连杨筳婷也按不住,咆哮让我耳朵嗡的一声响差点没被震晕过去。 我手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耳朵,刚想着看有什么好办法能哄骗住她,就听背后的鬼差嘀嘀咕咕了句。 “真受不了,有够烦人的,还得帮人暂管灵慧魄!” 话音未落,一道麻绳粗细的五彩电弧从我身边歘过,落在了杨筳婷女儿身上。 当电弧收回的同时,从小女娃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出去,而她也立马消停了下来不再哭闹。 我扭头一瞧,正看到鬼差手中缓缓收回的阴阳令。 鬼差努努嘴不满道:“小辈,你再磨蹭再不快点,我们哥俩就走了。” “来了!”我一把将小女娃从杨筳婷身下拽了过来,瞧都不敢去瞧她脸上的表情,把神情变得呆滞的小女娃待到了两个鬼差身前。 右边的鬼差瞅了瞅只有他一半高的小女娃,从腰间解下了那条铁锁链来,作势要给其套上。 看到这,我出声劝道:“诶!差爷差爷,小女孩变得这么乖这么听话,这套魂锁链就不用了吧?” 右边的鬼差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依然将手中的锁链套到了小女娃的两只小手上。 左边的鬼差解释道:“小辈啊,不是不给你面子,没办法,这是例行公事,没情面可讲的,就算是做做样子我们也得做。” “那、那这小女孩,能不能给她安排去投生户好的人家呢?” 我不再纠结这锁链的事,说起别的尽量给小女娃争取些福利。 左边鬼差看了看我,道:“小辈,你知足吧,能顺利投胎就已经是烧高香的事情。” “我只能保证她不用轮回入畜生道,至于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我可就给不了你包票了。” 说完,他指了指地上堆放的几捆冥币道:“对了,记得这些五倍哈。”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鬼差话交代完,两大一小三只鬼转身进入了那道虚幻的大门,如九幽吹出的森冷阴风骤起,刮起的劲封遮挡着周围的所有视线,将三鬼跟那道阴阳路的大门渐渐隐没。 几吸后,阴风渐渐地停下,那道虚幻的大门也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上燃尽的黄香,以及那还不及烧完便被熄灭的蜡烛。 杨筳婷神情恍惚,呆呆地飘到了阴阳路大门消失的位置,怔怔的对着虚空出神。 我知道杨筳婷此刻的心情,肯定不亚于当年女儿坠井溺亡的那会,所以也没去安慰、打扰她,只让她一只鬼好好的静一静。 我走到了堆放冥币的地方,将几捆纸钱一捆捆捡起,拎到了护城河边。 漆黑的夜晚里,清冷的河道旁,摇曳的火光冉冉升起,一张张纸钱在我蹲下的身子前化作一堆碎屑般的黑灰。 偶有冷风拂过,还会带起飞灰飘向半空,而后飞灰化蝶翩翩起舞,蝴蝶扑腾了几下又化作一片片雪花,飘洒地落到四周,令人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 此时我忽然想起了不知在哪里听过的两句哀悼诗词,“纸钱化作花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应在此情此景再恰当不过了。 虽然杨筳婷母女俩和我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亲人逝去的伤感,也许,是我的性格有些过于感性了一点。 等到几捆冥币烧的七七,杨筳婷慢慢的飘了过来,在我的身边驻足。 我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落到身上的一些飞灰,伸了个懒腰,扭头望向杨筳婷。 寻思了一会我还是开口安慰道:“杨姐姐,别难过了,游魂野鬼只会是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而已,能重入地府或许是一种解脱,对妮妮来说也是件好事,你应该为妮妮高兴才对。” “嗯。”杨筳婷只是鼻音轻轻的应了一声,望着护城河流淌的碧波久久不语。 唉,我暗叹了一口气,在这伤心的一刻,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她都是听不进去的,不过我有说出来自己心里终归会舒服一些。 看了看时间,我有些欲哭无泪,凌晨4点多,! 天啊!能者多劳,可也不能这样子折腾的吧?即便是铁人它也会生锈的,更何况我这还只是血肉之躯。 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不行不行,再没见到张睡床我真的会“无命可享道陨消的” 想道这里,我对杨筳婷道:“杨姐,天快亮了,咱们得回去了。” 然后我手掐印诀点在眉心处,慢慢的将灵力往丹田收回。 周身的浩然正气从我四体百骸徐徐的往关元回流,当最后一丝灵力也回到了丹田处,我正欲开口招呼杨筳婷。 突然,一股比刚刚还要强烈数倍的晕眩直逼我脑门,眼前金星乱晃,让我眼里的世界都是亮闪闪的一片。 我感觉整个人情况很是不好,十分不好,相当不好,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接踵而来,头变得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几乎昏眩的有些天旋地转。 我只来得及喊了声杨姐,眼前一黑,跟着便昏天黑地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章 高人没有我的份 昏眩的黑暗世界里,我感觉己身好像掉落在了一叶行驶于波涛之巅的孤舟。 海在呼啸,风在怒吼,不时掀起一排排巨浪,巨浪又一排排向前奔涌,冲向礁石,冲向一切阻碍他前进的万物,飞浪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城墙一样高的海潮向我狂涌过来。 汹涌的潮水,后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拥着冲过来,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 此时我的惊惧不堪言状,汹涌的海潮巨浪似乎下一秒便能将摇曳的孤舟轻易掀翻,将我给彻底吞没。 而我,却只能在无尽的绝望当中痛苦地哀嚎、痛苦的喘息,面对大自然能拉朽吹枯的庞大力量,除了无助,剩下的还是无助。 就在我的恐惧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承受能力已经接近临界点的时候,几下推搡,几声叫唤冲进了我面前滔天巨浪的狂澜当中,将这幅令人心死无望的绝世凶景给绞得支离破碎。 “先生先生你醒醒醒醒啊” 迷迷糊糊的,我耳边传来了一把娇柔女声的呼唤,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左三圈右三圈的闹铃声。 我忍着头痛欲裂的不适,勉力的睁开双眼,刚睁眼的那一刻,一道些许刺目的亮光落在我脸上,让我不由自主的又眯起了双眼。 等双目缓过了些,我将脑袋扭过了一边,不让清晨的那缕阳光照射在脸上,顺手朝枕头边的闹铃摸去,却没摸到手机。 仔细的倾听了一会,才听到手机原来在自己的裤兜里,伸手摸去,将手机的闹铃声给按掉。 按掉闹铃的那一会,我想起了之前好似还有把女声在叫唤我起床的样子 猛然从床上坐起,抬眼便瞧见龟缩在阴暗角落里的杨筳婷。 杨筳婷看起来很虚弱,刚才我在噩梦的时候好像是被她推搡叫醒的,白天对她这样的灵体应该是有不小的伤害,否则此刻她也不会这样子了。 杨筳婷见我睡醒坐起身,关切的问道:“先生,你、你没事了吧?” “昨晚先生你是咋么了?喊了我一声忽然就倒地昏了过去,我无论咋弄你就是没一点反应,当时把我给吓的” “昨晚?”我摸着仍有些打眩生疼的脑袋,坐在了床边思索着。 这时候,我才发现除了鞋子以外,身上的其他衣物都没脱去,昨晚就是这样和衣入睡的吗? 咦?不对呀,凌晨那一会还在护城河河道旁烧纸的啊? 头脑的眩晕不再那么的强烈,加上杨筳婷关心的询问,我昏迷之前的种种画面也在脑中随之重新浮现出来。 在昏厥的那一刻,我记得完成了杨筳婷女儿的事情,然后还目送着两个鬼差带走小女娃,跟着是阴阳路的大门消失,我蹲在护城河边烧纸钱,然后收回灵力准备回家美美睡上一觉。 接着接着? 诶!不对啊,我应该是昏倒在护城河旁边的才对呀,怎么会舒服的睡在自家的床上呢? 谁将我带回来的?难道是杨筳婷? 此刻我的天空似乎放起了一个个红色问号的风筝。 我疑惑的看向杨筳婷,杨筳婷注意到我在看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先生,你没事啦?刚刚是你的法宝在唱歌吗?” “额法宝?呵呵,算是吧” 我愣了愣,但随即想到她那年代别说手机了,就连大哥大这样的移动电话都还没诞生,肯定不知道手机这玩意了,所以随口敷衍着。 我沉吟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道:“杨姐姐,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应该是在河道边的啊?我怎么会回到家的呢?不会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吧?” 杨筳婷贝齿轻咬,有些不好意思,垂首嫣然道:“我诶嘿,先生,我看你那样昏倒在地上,怕在河边你不能好好的休息,所以就把你带回了这里。” 她一边说,两手手指轻捏着裙边,显出这一会的手足无措。 我手在脑袋上拍了拍,让头脑再清醒了一些,讪笑道:“呵呵,你把我带回来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呢?还有还有,你怎样开我家的大门的啊?” 我只是问着这两个问题,对于杨筳婷如何将我一个百四五十斤的大老爷们,是生拉硬拽还是拖死狗一样拖回来的,我并不想去知道,不想去刨根问底。 没别的,太丢脸了!知道结果也只会是脸红的尴尬而已。 杨筳婷发呆了几秒钟,过一会才道:“咋样带你回来的呀?先生昨晚那一会,不是有跟那叫小影的小姑娘来过这里的吗?” “而且,就算我不知道这里,可我的灵位也放在这里啊,我当然能寻到你家来,呵呵,原来这里才是先生你家呀!至于开先生你家大门” 讲到这,杨筳婷有些忸怩地笑道:“从先生你身上找到了钥匙,摸摸索着打开咯,呵呵呵。” 我一听,或许是心理作用下,浑身突然感觉不自在起来。 我去!玉洁冰清的处男身躯被一个女鬼揩油占便宜了?哥的一世清誉啊,糊里糊涂就断送于今天了。 等杨筳婷笑完,而我又暂时找不出什么来搭话,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静谧。 “先生,我” 沉默了好一会,杨筳婷突然叫了我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看到杨筳婷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于是便开口道:“杨姐,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说好了。不要憋在心里,我能帮的定会尽量帮你的。你看,妮妮的事情我不也帮你完成了吗?” 杨筳婷闻言,脸上难得的几分笑意陡然不见,换做的是一副神情暗淡的萧瑟。 我并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只不过要让杨筳婷能早点习惯,老是沉浸在过去,她很难学会放下。 如果连这都放不下,她和老黄一家的那根刺始终还是存在的,要让她能顺利地去投胎也是难以为继。 又静默了片刻,杨筳婷表情才变得好些,她悠悠道:“先生,妮妮的事情我十分的感谢你,不过我想问一下,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去投胎呢?” 我摇摇头苦笑道:“呵呵,杨姐姐,昨晚你也应该有听到的,那两个勾魂使一见到你们母女俩,就直接说打入地狱,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第一眼看到你便瞧出你是自杀而死的厉鬼,你身上有自杀的戾气,妮妮身上也有。” “地狱十四层枉死地狱,你可知道,作为人身来到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是上苍给你的为人机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是大不孝,激怒天道,死后必将打入枉死牢狱。” “除非有得道高人发善心为你诵经,为你消除业障,才有可能让你重回六道轮回,否则只会是永无尽头的折磨苦难。” 我对杨筳婷的这段话并不是捕风捉影,在我想来,应该是有这样大修为的得道高僧存在才对。 否则我第一次撞的那女鬼曾家怡,她就不只是普通的鬼魂了,而是也和杨筳婷一样怨念缠身的厉鬼。 我不算太危言耸听的一段话,让杨筳婷听得也是有些后怕,她怯怯道:“得道高人?那高人也包括先生你吧?” 我面上霎时涌上一阵灼烧,手挠着脸讪讪一笑:“诶,呵呵,高人吗?高人没有我的份,我说的高人是那些有道的高僧大德,他们那些才算得上高人,像我这样的只能算是皮毛略懂罢了。” “杨姐,实不相瞒,我若有那能力的话,早就让你们母女一起去投胎了。” 杨筳婷听完,表情变得比刚刚更加的暗淡。 第一百零一章 老表来找 我装作没瞧见,继续道:“杨姐姐,我知道你想问你以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现在我便告诉你,你暂时先呆在我这,我会每日为你烧香,等你有了一定的福德,我再施法去除你身上的怨念,到时候你也能重新去轮回转世。” 紧跟着,我便把小梅姐的事情大致的和杨筳婷讲述了一遍。 杨筳婷默不作声的听着,脸上没多少表情波动,也看不出她内心是忧是喜。 我以为这杨筳婷已经有些心灰的颓废了,正打算说点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谁知她竟然朝我双膝一跪,让我坐在床边仿佛一下子坐到了针尖一般。 “先生,大恩不言谢,请你受杨筳婷这一拜。” 我靠!我一个趔趄直接从床上滚摔到地板上去。 我哪消受得起你这一跪啊,你这算答谢还是恩将仇报? “杨姐姐,你你这是干嘛啊?我可不兴这一套的,不习惯有人给我下跪!你你快快快点给我起来!”我揉着还有些疼的屁股从地板上站起来。 杨筳婷见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狼狈样,知道我不是在说笑,觉得可能真有些吓到我了,她连忙从地上站起身,乖乖的躲回了门边的阴暗里。 我看了看时间,靠,快8点,话痨真也是个病啊。 我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洗漱。 见我要出去,杨筳婷忍不住询问道:“先生,那我以后……以后是要呆在哪里呢?” 我一拍脑门,心里呻吟道: oh my god! 是啊,这也是个麻烦呀!让杨筳婷老躲在牌位里不出来,这不太实际,任由她在家里晃悠呢又不行。 先不说家里会不会变鬼屋了,这万一哪天老爸老妈兴起从乡下出来住几天,若在自家碰到灵异,那不得把二老吓出心脏病! 思来想去,我手扶着脖子上的玉坠,决定道:“杨姐姐,你还是依然附在我这吊玉上面好了。等我有在家里的时候,你再回到你自己的灵位里去。” “哦,我知道了。”杨筳婷没再多言,应了声便化作一道青烟没入了我胸前的玉坠当中。 我摸了摸垂在胸口的吊玉,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以后的**似乎随时都可让只鬼窥视啊! 算了算了,上班要紧,被窥视总好过迟到吧。 我跑进厕所,一手拿着装满水的水杯,一手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正对着镜子里的我沙沙沙刷起了牙。 这时候,我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不禁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卧槽!这位仁兄是谁啊! 镜子中的我,精神状况萎靡不说,还有那种血气不足的苍白病态,两只熊猫眼开始成形,眼瞳周围布满了条条血丝,一副夜夜笙歌、纵欲过度的糜烂样。 不会吧!这……这是我吗?? 然而任凭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样仔细地看,镜子当中的青年就是自己无疑,是自己没错。 这一定跟熬夜逃脱不了干系,同时也和昨晚那招灵力爆发所带来的副作用脱不了关系,昨晚突然的不省人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那招爆发能提高灵力的,在自己没达到灵力契合小有所成之前,短时间之内还是别随便拿出来用,光做那恶梦还有起来时那头痛欲裂就不是那么好受的。 我拧开热水器的水阀,打了满满一洗脸盆的热水,调适好水温,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把脸,还用热毛巾在脸上敷了一两分钟。 再次瞧瞧镜中的自己,“呼……”总算精神了些,有了点人样,不至于会吓到人。 我拿出一个袋子装了套保安服,丢在自行车的车筐里,然后扛着车子下楼上班去了。 到了 enjoy 好香缘,同事一看见我的模样,打招呼问好的话都还没出口,个个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哇靠!你昨晚是不是持枪纵马跟人大战上百回合了啊!怎么搞成这鬼德性?这是约了几个妹纸才有这般修为啊?” 一个个的调侃,让我只能默言苦笑,无语泪双行。 而我那灵力的强行契合所带来的副作用,超过了我的想象。 原本以为只是一天半日就能恢复过来,结果足足修养了三四天才算恢复。 还是在我准时归家早睡早起,不烟不酒不赌不搞小三,戒掉近乎所有的恶习才算勉强恢复过来。 哦对了,我好像还没老婆,又忘了这茬。 虽然很是郁闷一次灵力爆发会带来这么大副作用,但想到那天晚上差点在杨筳婷手上被结果吊,如今这情况已经算好的了。 而且,杨筳婷与老黄家这事情,也算有了一个好的解决。 …… 时光匆匆,转眼元宵节也已经过去了。 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因为老黄还没上班的关系,居然没有的轮休,连过节也是在上班中度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命比命气出病。 老子为了他老黄一家还把一个女鬼收在身上,贴身带着,他却在家陪着媳妇逍遥快活,偶尔还带出来秀秀恩爱,吃喝玩乐晒着朋友圈。 这一天,照常和往日一样上班,我刚解决了己身新陈代谢的问题,从wc里面走了出来。 才出来没一会,就见到老周拖着他那只风湿脚迈着大步朝我这边走来,等他走近,朝我喊道:“喂!你小子原来在这啊,去外面看看,你有个老表在外面要找你。” “老表?我哪个老表啊?”我一头雾水的问到。 貌似我在 enjoy 好香缘干了这么久,除了一些不算熟络不算陌生的朋友来找过以外,还没有一个亲戚来这里找过我呢。 哪来的老表啊?这附近是有这么几个亲戚,但好像都是些几年也见不上一面的亲戚吧…… “却!”老周嗤笑道:“我哪知道你啊。” “那人三十来岁左右,穿的挺像样的,个子大概有这么高吧?他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是你上回告诉他你在这里工作,是你让他有事情要找来这找你就行。” 老周一边说还一边在我面前比划了那人的个头。 我听得是愈发的迷糊,我亲戚?我让他有事情来 enjoy 好香缘找我? 好像没有啊?我工作在国税局?财政部?发改委?证监委?卫生部?药监局?房管局?规划局?城管那里……似乎沾不到半点儿边啊? 有什么可以为他人谋权谋利的,又有什么本事让人来找我办事呢…… 老周看我在发愣,催道:“切,你这小子在这发什么呆啊,想破脑袋也没用,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笨!” “哦哦,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出去看不就知道了吗,呵呵呵,有劳了哈、老周。” 我挠了挠头,傻笑着向停车场的门口处跑了出去。 一到停车场的门口,十多米开外停着一辆普桑,在普桑的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眼神游离,嘴里还叼着跟香烟,一团烟雾陪着他转圈圈。 那人上身穿一件米色的针织衫,外套一件墨绿色的夹克,下身一条黑蓝色牛仔裤,脚穿一双深蓝色nike 板鞋,成熟之余又不乏潮流。 他一瞧见我,立马将手里没抽完的香烟丢到地上踩灭,急匆匆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看到那人的模样,先是愣了愣,随即在脑海将有关此人的信息翻找了一遍,有些面善,应该不久前见过的才对。 这就是我老表 第一百零二章 老表是徐庶涛 国字脸偏分背头……这不是那邋遢男徐庶涛吗? 差不多半个月前,我去买香烛冥币,这徐庶涛也在那家鸡立鹤群的小杂货店里出现,也是在那家小店里买的阴司纸,当时率性使然我随手给了他张平安符。 对哦,记得好像是有跟他提过我在好香缘这里上班的,就随口跟他提一下竟然也能寻到这里来,不会干私家侦探的吧? 我慢慢朝他走了过去,徐庶涛也快步迎向我,刚到近前口都还没开他便伸出了手来与我相握。 见他手掌已经伸到,不得已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徐庶涛显得很是激动,他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语气恭敬道:“小能先生小能先生,总算是找到您了,您可让我好找啊!” “大道隐于市小道隐于山,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像您这样的高人居然只是当个毫不起眼的保安而已,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呵呵呵……小能先……” “嘘!拜托你别那么大声好不,你想让我下不了台吗?”我连忙一手捂住徐庶涛的大嘴巴,不给他再说下去。 我警惕地朝四周逡巡了会,瞅见周围一切无异,没人注意我们这一边,我才缓缓松开捂住徐庶涛大嘴的手。 徐庶涛看我的紧张样,他也收起了大喇喇,靠到我身边压低嗓门道:“怎么了,小能先生?有、有哪儿不对劲吗?” “没,没事,好得很呢。”说完,我往后退了两步,与徐庶涛拉开一小段距离。 虽然他今天比上回见到时要整洁多了,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人也有了精神有了气色,但两个大男人紧挨在一起,这唯美的画面给人看到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我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徐庶涛疑惑的看着我,我眼珠子转了转,伸手示意道:“先别忙,有什么事情,到你车上再聊吧。” 他马上醒神过来,拍着脑门连声道:“哦,对对对,先生说的是说的是,来来,您这边请、这边请。” 您?用不用啊,连敬语都用上了…… 徐庶涛走到普桑的车门前,一把将门拉开,对我道:“来来,先生您请进,请进!” 我有点别扭的走到车前,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徐庶涛手推车门,砰地一声,用着恰好的力道把车门给关好。 被人当做上宾来敬畏,我长这么大破天荒还是头一回,别提周身有多不自在了。 徐庶涛走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然后他也钻进了车坐到了驾驶位。 我打量着他这辆普桑的内部情况,在外面看车子已经有几成老旧,没想到车子的内部却还保养得蛮不错的。 就在我打量车内部的时候,徐庶涛却踩着离合器打火发动了车子,后换挡,松开踩着离合的脚,换踩油门正欲倒车。 这是准备出去的节奏? 我出言制止道:“喂喂喂,停下停下,你要开车载我出去啊?” 徐庶涛听我叫唤,踩住刹车,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是啊先生,找间咖啡厅或咖啡屋,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然后我才能好好和先生您详谈一些事啊。” 我看了徐庶涛一眼,无奈道:“这?老兄啊,我现在还在上班呢!现在偷鸡跑出去,待会回来我那头儿哪会放过我啊?” 徐庶涛发了一会呆,过会才谄笑道:“呵呵,但是小能先生啊,我真有事情要拜托您帮忙啊,非得您亲自走一趟不可,真的,您看能不能请个假呢?” 我心道:废话,我不是韩星不是网红主播,你没有事你会来找我? “可我这个时候也不能走开啊,这样吧,你大概跟我讲一下,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然后我下午有空就去找你,你看行不?”我耐心和他阐明情况道。 徐庶涛思忖了好片刻,才点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就跟先生说明我的来意,而后再等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打个电话给我,我再来接您吧?” 我并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答应。 徐庶涛客气的递给我跟香烟,我并没有伸手去接,摆手道:“在车子里就别抽烟了,简单明了点吧,大概的跟我说说情况,我下午抽时间去找你。” 于是,徐庶涛也不磨叽,将来龙去脉挑着重点给我娓娓道来。 徐庶涛第一句话,开门见山就跟我说他碰到了脏东西,还是很要命的那一种。 这一点,我并不觉得惊讶,从我头回与他在小杂货店里偶遇的时候,我便知道他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给他平安符了。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反倒让我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若要给他句赠言,那就是“吃饱了撑着作死”。 原来,徐庶涛口里所说的脏东西,却是他自己吃饱了咸蛋疼,自己惹来的。 徐庶涛与他女友都不是本地人,是入住在我们这座城市的外来务工者,不过小两口日子也算混得不错。 这徐庶涛是一家私企的一名主管,女友也是同一家私企的一名文员。 今年由于工作赶工的关系,两人都没回老家过年,留在了所在的城市,在外地过起了不同家乡习俗的春节。 等到除夕一过,因为两人都是外地人,因此在当地根本没什么亲朋好友,所认识的老乡大多也都尽数回老家过年。 年初一初二与所有上司领导拜完年,剩下的几天假期就让这对情侣有些悠闲过头了。 每天工作都是对着电脑,难得休假当然没理由整天泡在网上,而聚会什么的,哪一样不都得人数多才有意思,只有两人当然组织不出啥好节目。 所以春节放的几天假,让这对情侣无所事事得几乎快发霉。 年初五的那天晚上,徐庶涛与几个哥们联网刷着王者荣耀,女友也一个人无聊得上网冲浪,在网上寻找些乐子来解解闷。 也不知道徐庶涛的女友逛到哪个论坛哪个贴吧,真给她找到了乐子,一种能让大多年轻人为之心跳不已的心灵游戏,碟仙。 于是乎,带着新奇带着刺激,小两口玩起了这所谓碟仙游戏。 …… 送走了徐庶涛,我漫步往回走,脑中一直在想徐庶涛刚刚简洁明了的给我讲的玩碟仙的过程,以及之后所发生的种种变故。 碟仙,一种占卜手法,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这是一种比喻的称谓,阴阳不测谓之神。 人们在用碟子占卜时,发现碟子会自我移动,回答问题,变化莫测,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故称为碟仙。 碟仙,传说就是寄生在碟子上的神仙。这个神仙可能在碟子上,可能不在,所以需要用我们的意念将它请出来,当神仙附于碟子的时候,碟子会自我移动,并且回答人的问题为人解惑。 有时灵,有时不灵。要根据这个神仙的性格、脾气来看。所以,心诚则灵。 当然,如果因为您的心念有杂,不纯时,可能请到的不是神仙,而是些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甚至还有可能是过路的游魂,所以请时最忌讳乱说话。 第一百零三章 碟仙,大舅 碟仙碟子,它起源于中国古代扶乩,后技术逐渐简化演变而成。 扶乩在中国有5000年的历史,1848年“扶乩”开始在美国流行,它是容易再现、简单真实的一种占卜技术。 类似的此类占卜术,还有笔仙、筷仙、钱仙之类的,现代科学解释,将之全归类于一种心灵暗示游戏。 例如笔仙,古人在与死者交流的实践中逐渐改良出一种容易重复再现简单有效的方法。 即将一支木笔绑在一个竹簸箕的边缘,操作者在两边扶着簸箕,建立联系,然后“笔”将会在沙盘上自动写出来各种信息。 这就是由中国古人发明的扶乩技术。 扶乩技术有两大特征要素:第一是木笔会自我移动,第二是木笔会根据人的提问回答问题。 后来,中国人用碟子取代簸箕木笔,用字盘取代沙盘,扶乩就被简化发展为今天的请碟仙。 在台湾“碟仙”曾于六十年代,突然一夜之间风靡了各处城乡中的男女老少,人们沉迷的程度比现今的彩票还要严重。 这种奇异的占卜方式已远及世界各国,尤其在夜晚来临时,在世界许多个角落的家庭中,除了桥牌、麻将和大富翁,有不少人正纷纷把手指按在一只小碟子上。 他们怀着兴奋、好奇及某种程度的惊恐,焦急地召请着“碟仙”降临来驱动碟子,游移于各种文字的字盘上,为自己解答疑惑或预卜运气。 在国外这种捆着笔的簸箕逐渐演化成一种心脏形状的更为复杂的“占卜板”。 占卜板大致就是扶乩在国外的一个翻版。韦伯英语词典定义“占卜板”是:一个有三个支撑的三角形或者心脏形的木板,其中两个是普通滚轮支撑而另一支撑是一支笔。 当手轻轻接触这种木板时,就会自动产生书写现象。 我慢慢的退出了浏览器的搜索,关闭了手机的移动网络,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以上那些就是我刚刚百度到的有关碟仙的资料。 结合徐庶涛对我的讲述,以及他与女友所碰到的种种变故,碟仙是不是真的我不好下定论。 不过赖着不走,而且还要求多多,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一言不合就附身到了徐庶涛女友身上,又让徐庶涛为其多多焚香烧纸,加之我馈赠的平安符能够发挥作用将那厮镇压住。 从这各方各面来看,所招来的神马碟仙十有**就是我猜想的过路游魂野鬼了。 我背着手站在停车场门口处走来走去,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对付那所谓的碟仙。 老周从车场里面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见到我呆呆地想着事情,一副低头忧伤的表情,他调侃的喊道:“喂,你小子,想什么啊,想的那么入神?” 我瞥见是老周,随口道:“哦,是你啊老周,没、没什么啦,在为些事情头疼。” “为些事头疼?哦,就今天来找你的那个老表的事情吗?是不是你搞大了人家的妹啊?那个该不会是你大舅吧?呵呵呵……”老周信口雌黄道。 “拜托,老周大哥,我要是搞人家的妹,会那么没手尾弄得大舅都找上门来吗?”我没好气嘀咕道。 老周眉毛微微上扬,语气轻佻道:“呀哈,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小子真是搞了人家的妹啊,那个开普桑的,是不是你大舅啊?” “那人听口音好像是浙江上海的方言,喂喂喂,小子,江南可是盛产美女的哟。” “懒得跟你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去忙了。” 看着老周没点正经胡扯,我知道跟他再说下去只会是越描越黑,甩给他个后脑勺直接走人。 心许是战前紧张吧?自徐庶涛委托我帮忙开始,直至他离开,我的心情老是闷闷的,不好也不坏。 不过,让老周这一番的调侃,我那有些压抑的心情反倒好了许多,也干脆不再去想徐庶涛的事情。 怎么说也车上撞过搭顺风车鬼,对付过水鬼,收过水井淹死的鬼,就差杀个鬼来添加添加战绩了,干嘛还要怯场呢? 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下午3点多,我瞧了瞧停车场没什么事情,打了个电话给徐庶涛,让他可以开车来接我了。 挂断了徐庶涛在电话那头不胜其烦的恭维话后,我抬脚走向了保安室,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进到保安室,入眼就看到猴头一个人坐在办公桌边,翘着二郎腿享受着下午茶,桌上还放有几块糖果饼干。 我打趣道:“哇,侯队,这么会叹世界啊,呵呵。” 猴头抬眼瞧见我,点点头算打过了招呼,说道:“呵呵,见者有份,来来,你也过来尝尝我这靓茶,看怎样?” “呵呵,咱侯队的茶还会差到哪去啊?你看这四周都充斥着浓浓的茶水的芳香,清香爽人,肯定是茶中极品啦!” 我一边拍着马屁,一边端起一杯香茗往嘴里送。 我品完了茶,又是一通恭维的话毫不吝啬的朝猴头轰了过去,把猴头捧得那叫一个舒坦。 我咬了块饼干,正嘴里嚼着,想着用什么借口可请假出去。 猴头摆摆手道:“行啦小能,你有什么事吗?” “你平时得闲也是情愿在外头吹水,也不会进到这办公室来的,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呵!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不用猜也知道我有事。 我陪着笑道:“嘿嘿,侯队啊,我想请个假出去一趟行不?你放心,我大概两个小时就回来。” 猴头扬了扬下巴乜了我一眼,稍微撇了撇嘴道:“怎么?因为你大舅来找你的事情吗?” 我嘴角抽了抽,感觉喉咙好像被人掐了一把似的,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我去!一定是老周那个大嘴巴子,要不然猴头怎么会知道我大舅来找这事情啊?我呸,去他娘的大舅! 我支吾道:“是……是那人来找我的事,不过不过,他他不是我大舅啦!” 猴头鄙夷的嗤笑道:“呵,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给我过多的解释,要不然解释只会是掩饰罢了。” 是啊,我干嘛要心虚啊?搞得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刚还想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徐庶涛打来的,我跟他说了声我很快出来便将电话挂断。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目光看下猴头。 猴头扭过脑袋到一边,摆摆手不耐烦的语气道:“行啦行啦,看你大舅的份上,快点去吧。记住啊,早点回来,不然当你旷工处理。” 晕死!这祸害人家妹子的罪名是让人坐实了啊,在我没丢掉手里那包狗粮之前,看来是别想将这罪名洗清的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可惜还得装的很是感激,口是心非道:“是是,多谢侯队的宽宏,我事情处理完马上就回来,保证不会耽误到工作。” 才从保安室出来,还没走到停车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老周。 我在内心呐喊:老黄这段时间没来上班,没他来和我斗嘴吹吹水是让我挺不适应的,可再不济也不能拿个老周来顶啊? 果然,老周一见到我,不等走近便吆喝道:“喂!小能,你大舅在外面等你啊,快点出去吧!” 第一百零四章 向那面红旗致敬 好几个同事听到老周的吆喝,纷纷朝我望来,个个都想听听这难得的花边八卦。 被几个同事一起注视着,那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我恨不得想冲上去,将谣言的始作俑者老周给一巴掌拍飞。 我黑着脸悻悻的往门口处走去,经过老周身边的时候鼻孔朝他愤慨地哼了哼。 出了停车场门口,瞧见徐庶涛已经倒好了车,嘴上香烟袅袅,正百无聊赖的在车边踱着步。 他远远地看到我,把嘴里叼着还没抽完的烟掐灭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开好车门,等候我的大驾。 “先生,来来,请,请上车。” 我怀着几分飘飘然的虚荣坐上了徐庶涛的普桑,等到他发动车子驶上了马路,我的心才变得平静了一些。 不由唏嘘道:这就是有能力的不同啊!曾几何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春风得意车轮疾,半晌看尽车马街。 我感受着这一刻的忘形得意,心思完全没在神马碟仙的事情上,只是沉浸在此时那种说不出的畅快氛围当中。 “小能先生……” 我转眼瞅了瞅徐庶涛,只见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为我递着烟,同一刻的,我又瞄了瞄他手上的香烟。 我了个去!云烟软礼印象?这比上回给的还要高档上一倍啊! 我收回眼里差点夺眶溢出的灼热,按捺住将整包烟夺过来的冲动,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接过了一根。 “来来,小能先生,请。” 徐庶涛见我接了云烟,连忙巴结奉承的为我点烟,既然是他求我办的事,我也就安心的受了。 香醇的烟在我的口鼻钻进蹿出,在车子里飘荡了一会,便让车子的空气外循环系统带得干干净净。 指间的烟约莫让我抽了一半左右,徐庶涛才开口问我道:“小能先生,咱们去哪家咖啡厅呢?蓝山蔷薇怎样?” 他这一问,我才想起我是请假溜出来的,可不是出来叹下午茶的! 我将剩下的烟抽完,在车的烟灰缸掐灭了烟头,道:“不啦,我赶时间。而且你不是说你女友的情况很不乐观吗?直接去你那就行了。” “哦哦,那就有劳了有劳了,小能先生。” 这徐庶涛估计也巴不得将我快些请回家,听我这么说车子行驶得更快了。 …… 普桑行驶过了二环一路,来到了一处还算高档的居民住宅区。 徐庶涛笑着为我介绍道:“呵呵,小能先生,因为我公司就在这附近,所以我跟我女友就在这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我没去搭徐庶涛的腔,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车子开到了一幢十多层的居民楼楼下停住,徐庶涛将车子停放好,换好空挡拉住手刹,我也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从那边走下车,赶紧跑到我这边,为我前面引路。 “请,小能先生,这边请。” “嗯,对了,你不用老称呼我小能先生的,直接叫我名字小能就行了。” “那、那怎么行啊?这样子,不很没礼貌吗,小能……先生?”徐庶涛有些战兢兢的言道。 我不在乎道:“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你还是当我是那个头回见面的刘小能就行,或者当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也好。” 徐庶涛听了之后,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微笑道:“呵呵,多谢先生看得起啊,我徐庶涛能有先生你这样的朋友,荣幸之至啊!” 我不以为然摇摇头道:“呵呵,这有什么啊,有什么好看起看不起的,不也一样都是两只胳膊一脑袋。” “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自己熟悉的领域罢了。” “是是,小能先生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徐庶涛附和道。 唉,看来是在对牛弹琴啊! “走吧,对了,你住在几楼呢?”我不再与徐庶涛纠结这个,当先走在了前面。 徐庶涛在后面紧跟而来,边走边道:“我啊?就在这的九楼,签了两年的租约。” 走到了电梯边,徐庶涛在后面叫住了我,“诶诶,小能先生啊,抱抱歉啊,这这两天电梯……坏坏了……” 我了个去!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是不是说好的啊? 徐庶涛走到我面前,手抓挠着脑袋,不断地哈腰赔不是:“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小能先生,这这电梯……” 我无可奈何的摆手道:“算了算了,都已经这样了,道歉又有什么用,更何况这电梯坏了又不关你事。” 等到我们爬上了九楼,已经是10分钟后的事情了。 徐庶涛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摆放拖鞋的地方,徐庶涛拿过一双给我,我一手接过换好了鞋,和他一前一后往里面走去。 转过左手边就是客厅,才刚刚走进客厅,眼前的一幕便令我愣在了当场。 客厅跟大多普通人家里的客厅都差不多,各种家用电器,各种家居用品一应俱全,没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让我发愣的是,呆在客厅沙发上的一个女人,徐庶涛的女友。 只见她蓬头垢面,嘴角边满是吃完东西没抹去的油花子,身下沙发上,还有脚边全都是被撕开的速食包装品的包装袋。 什么盐焗鸡翅、卤鸭腿、烧鸭脖子、熏鸡爪,林林总总,种类之齐全都够拼凑一个零食货架了。 不过惊诧到我的并不是徐庶涛女友这副不堪的妆容,而是她此时正在做的事情。 只见她秀眉微蹙,美眸微眯一脸享受,身上只穿着一件连衣睡裙,左边吊带垂落在了手臂处,大半个香肩裸露在外,左手撩起睡裙一角,右手伸到裙里自己diy,嘴角却带着那种猥琐大叔才会有的坏笑。 见到这现场版的不可描述,我脸上一阵灼烧,鼻头却凉凉的似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流,我立马将目光挪到一边,不敢再多瞧徐庶涛那女友,这画面太美我真不敢多看。 徐庶涛也是一脸的窘态,对着他女友怒道:“阿美你干什么啊你?你给我清醒点好不!” 徐庶涛怒喝声还未落地,人已经向他女友冲了过去。 那样子就好像自己正躲房间聚精会神听着岛国老师授课,突然被爸妈撞了个正着似的,慌慌张张就要赶紧将课程关掉。 由于我是转过脸去的,因此我也只是听到徐庶涛跑向他女友的声响,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如爆竹般的脆响。 如果形容词没用错,那应该叫做耳光。 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光听那一记耳光,仿佛自己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徐庶涛啊徐庶涛,你即便是大男子主义的人,可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啥叫怜香惜玉你懂不懂?教训意思意思一下不行吗? 客厅里静谧无声,过了一会徐庶涛走了回来,对我道:“对不起啊小能先生,让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不过你……” 话还没说完,我又愣住了。 这时候的徐庶涛,右边脸颊稍微肿起,一个清晰可见的红巴掌印,突兀的出现在他那张国字脸的半边面颊上,神州大地,五指红旗迎风飘扬。 瞧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脸上的“五百钱”,徐庶涛甚是尴尬的用手掩饰着摸了摸脸颊,道:“呵呵,小能先生,让您笑话了,接下来就劳您费神了。” 我又看向徐庶涛的女友,见她俏脸依然是那么的污垢,却没有挨过耳光的狼狈。 显然,刚刚那一巴掌是我们的“徐惧内”徐先生自己受的,为他的风度致敬,向国字脸上的那面红旗致敬。 第一百零五章 和碟仙谈判 我看了看徐惧内的女友,心道:外表看似那么文静的女人,实则悍妇啊!虽然此时不修边幅脏了一点,有些不忍 不对啊!刚刚扇了徐庶涛一巴掌的根本就不是他女友,而是那天杀的碟仙才对啊! 我不由得有些冒火,怒眼瞪着手抓一只烧鸭腿,正大嚼特嚼的徐庶涛女友。 娘的,你附在人家女友身上也就算了,还要作威作福、为所欲为,而且还是在我眼下,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徐庶涛的女友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挑衅式的瞟了我一眼,露出一口白牙朝我诡谲的笑了笑。 此时的她,睡裙已被徐庶涛刚才顶着挨一记耳光的代价,大概的整理过一遍,因此少了那种半遮半掩的春光,让我也不至于看到她就心猿意马。 徐庶涛询问的望着我,用目光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拍拍他肩膀道:“这里没你事了,你不如先到房间里去抽根烟吧,等我有需要的话再喊你。” “哦”徐庶涛有些犹犹豫豫的应着。 看他迟疑的样子,我郑重的对他道:“你们就是抱着一种玩耍嬉戏的心态,才会惹上它,让它有机会赖着不肯走。” “我现在是帮你与这家伙谈判,所以我希望你暂时能回避一下。” 这次徐庶涛没在婆妈,转身便向旁边的卧室走去。 待到徐庶涛将房间的门关上,我拉过了一张塑料马札放到徐庶涛女友面前,与她面对面相视而坐,中间就隔了张类似茶机的方形玻璃桌。 刚刚因为徐庶涛女友的右手是伸到裙子里的关系,我没注意到其手上的不同。 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右手的食指,居然还粘着一个倒扣的小碟子。 说也奇怪,那小碟子就好像磁石一般,紧紧地吸附在她那根芊芊玉指的指腹上。 我正正地看着徐庶涛的女友,她也眼珠子转啊转的跟我对视,从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中,我感受出躲在其娇躯里那家伙的不安与狡诈。 我眼睛扫到玻璃桌的桌边,那是一盒已经拆封了的香烟。 我顺手抄起,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举到对面家伙的身前晃了晃。 她也不客气,左手伸出接过了一根咬在了嘴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香烟,随手将打火机丢了给我。 而她自己就舒服的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抽着烟,肩头整理好的睡裙吊带又滑了下来,那神态异常的慵懒,几分狂野几分诱惑。 我一把接住徐庶涛女友抛过来的打火机,也慢慢的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客厅里烟雾迷漫,彼此由始至今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在香烟的白雾中,看对方的时候也变得有几分虚幻。 忽的,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把搁到桌边一角的一张卷起来的大纸拉到了玻璃桌的中间。 那纸平铺开跟桌子差不多宽,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汉字。 我刚刚瞥眼扫过,心里了然,知道这是徐庶涛他们玩碟仙所用的道具之一,所以才顺手便将纸拿了过来并且铺开,这是交流的媒介。 我伸手道:“碟仙是吗?幸会幸会,来,咱们来好好聊一聊吧!就依然还你这老本行,咱们好好来谈谈吧。” 徐庶涛女友脸上的表情一僵,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的,狡黠的眸子滴溜溜在眼里转了一圈,立刻又恢复了先前的放浪。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配上她嘴边那些闪着油光的污渍,让人看起来,感觉十分的怪异。 瞅着徐庶涛女友这副有恃无恐样,我不禁有些警慎了起来。 老话说得好,烂船还有三根钉呢! 不知谁谁谁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小看你的任何一个对手,否则你会输得很惨。 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一拂过,我将所有能对付她的办法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又把双方的优势劣汰分析了出来,总算得出个勉强算满意的结果。 估算完交手以后的结果,接着是点点身上的存货几何。 !!!。。。。 死了死了,忘乎所以,这下子我这艘才刚刚准备起航的舰艇可真要翻在阴沟里了! 前段时间只顾着不计成本、一味的挥霍,加上后来灵力强行契合副作用的影响,这时候身上竟没有一点备用的存货,连张保命平安符也没有,有的只剩下一张“火蚯蚓符”! “咯咯咯” 娇笑自徐庶涛女友口中连连发出,悠扬脆耳却带着几分的阴森,让人一听不由得心里发毛。 我看向徐庶涛的女友,只见她右手已经将小碟子扣在了玻璃桌上,漂亮的眸子眨啊眨的朝我放电。 如果她脸上没那么多污垢的话,或许我还会被她魅惑的电到一两下。 现在,我一看见她那副尊容,什么胃口都没了,感觉整个世界也不好了。 徐庶涛的女友也不开口说话,有如个哑巴一样指手画脚的做着手语。 看了好一会,我才明白她是啥意思,她是让我也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小碟子的另一边,陪她玩那个坑人的碟仙。 我右手动了动,有些犹豫,有些迟疑,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心里没底的焦虑。 毕竟此时的我等于光脚走进蒺藜窝,裸奔裸跑上战场,心里面不紧张才怪?身上除了一张火龙符,就只有这身未来得及开发的灵力而已 “嘻嘻”徐庶涛的女友见到我犹豫不决的焦灼样,咬着薄唇茵茵的嗤笑着。 被一个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家伙鄙视,我顿时又有些火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狗还争一块骨呢!你凭什么看不起咱! 我冷哼了一声,毫不拖泥带水的拿出小刀划破一根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小碟子的正中,又把右手的食指搭了上去。 这时候我也破罐子破摔了,裸奔裸跑也罢,骑上虎背又如何?最多哥再来一次灵力爆发便是。 徐庶涛女友对我投来欣赏的目光,左手一伸,示意我游戏可以开始了。 “你是哪儿的游魂野鬼?你这样随随便便的控制人身,你就不怕勾魂使来寻你麻烦?” 我根本不和她拐弯抹角,完全不避讳,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大概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愣了好一会,片刻后脸上才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似挣扎,似惶恐。 等徐庶涛女友脸色又恢复如常,她的双眸当中又露出了那种贼兮兮的眼神,跟着就见她目光落在桌上指尖处的小碟子上,目光所过,小碟子开始有了动静。 碟子的边缘画着一个红色小箭头,我感到指腹下传来一股带动力,之后小碟子就在写满字的纸上游走了起来。 游走了几圈,我看不出碟子所走的路线有什么规律,等到几圈下来,才慢慢有迹可循,勉强能看出其中的一点点名堂。 最终,红色小箭头分别在纸上四处地方的文字各停留了三四秒,先后的顺序是,何妨何惧。 靠!香蕉你个巴拉!见过拽的,没见过拽得这么不要脸的! 有大哥有二弟你又算得了老几!居然敢在我面前来装模作样装大爷?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呢?有什么条件提好了!”我语气不善地说着。 徐庶涛女友左手对我竖起了拇指,右手碟子微微一动,箭头分别指了四处地方。 爽快供养。 第一百零六章 我居然打女人了 由于没有标点符号将文字段落开,故此我暗忖过好半晌才明白她这几个字的含义。 前两个字意思大概是点赞我的行事风格,后者才是她所提出来的要求。 我去你妹的!你这不知道啥玩意的家伙何德何能,有什么脸面让人家给你供养供奉? 我冷笑道:“哼哼,供养?你有何能耐让人给你供养,又凭什么让人给你供养呢?你只不过是他们随意招到的一个过路的野鬼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真仙不成?” 徐庶涛女友脸色变了变,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飘忽,显然是被我一语道破才露出来的惊慌。 但很快的,她便收起了眼里的惧意,又重新恢复了刚刚的平静。 碟子动,箭头指,这次是三个字,我就行。 我怒视了她一眼,手上的指节让我攥的噼啪响,几乎咬碎了我一口的钢牙。 若不是看在这身子是徐庶涛女友的份上,我肯定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了,哪还会跟她客气。 瞧我的敢怒不敢言,她尾巴有些翘了,指下一催,你不信。 我鄙视的朝她翻了翻白眼,撇嘴道:“信你?怎么你听不懂人话的啊!我不是说了吗,凭什么!你凭什么能耐让人相信你呢!明晚双色球红球篮球的号码,你知道多少吗你?” 徐庶涛女友老实的摇了摇头,我刚想出言讽刺她几句,指下的碟子随即又有了动静。 六合彩我行 什么!**彩你行? 我不由有些动心,老黄上回可是在电话头和我没少抱怨,在乡下的那一会,玩**彩输了不少钱。 如果这家伙真能报出每一期**彩的号码,那供养她也不算亏吗?最起码…… 我呸!我脑子被驴踢了不成,这时候犯什么小财迷啊?我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尼玛的,我这市井小民的心态什么时候才能改的掉啊!一点莫须有的蝇头小利,竟也能令我心动! 我算了一下时间,从徐庶涛开车接我赶到这里,加上进门与他女友这一番的对峙,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开神马玩笑!猴头只是批给我两个小时的假,不能再跟这家伙磨叽了,不然的话,徐庶涛这里我还没搞定,猴头那边我回去肯定要被玩完。 想到此处,我的心顿时沉静了下来,脑海排除掉所有的杂念,将心念沉浸入了小腹处的丹田当中。 随着心境的平静,我感觉灵台缓缓变得一片空明,灵力涌动,与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融会到了一起。 隐隐的,灵力的契合度似乎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能调用的仍然只是微不足道,虽说已经不止九牛一毛,但顶多也只有九牛一头。 换句话说,以前契合撑死只能达到百分之几的指数,如今已是提高了十个百分点有多。 我周身气场的变化,引起了徐庶涛女友的警觉,她微不可查的抹去了碟子上的那滴血,准备将双方之间嫁接的桥梁断去。 我眼疾手快的,唯一的一张火龙符转瞬到了手中,风行雷厉一符拍在了小碟子的上面。 口中喝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砰……哗啦啦…… 一小团火光在我手掌拍落之处爆开,将桌上的小碟子、写满字的大纸,以及那张玻璃茶机一同给震得粉碎。 “啊!” 徐庶涛女友在碟子被震碎的时候痛苦的喊出了这一声,而后声音就咯咯的卡在喉咙里,无论怎样再也发布出来了。 “先生!怎么了?”徐庶涛打开了房门,询问着客厅的情况,抬脚便要往外冲出来。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哪能让徐庶涛跑出来添乱呢! “给我站住!想救你女朋友的话,就别跑出来给我捣乱,给我回去!” 我大喊一声,喝住了欲要朝这边跑来的徐庶涛。 听到我的暴呵,徐庶涛怔在了卧室的门口,愣愣的看着我用手扼住他女友的脖颈,不知是该退回去,还是呆在原地的好,有些进退两难的踌躇。 “咯咯……庶涛……救、救我……” 徐庶涛的女友强忍着被我扼住的难受,断断续续的,勉力的呼喊出了这一句。 其实这徐庶涛女友的痛苦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可怜,她痛不痛苦,我再清楚不过。 表面上一副弱不禁风样,实则手劲却大得离谱,只要身下之人想的话,三两下就能挣脱我的束缚,甚至反攻将我掀飞出去都大有可能。 若不是徐庶涛在睡房门口那边看着,说不定被制住的反倒是我! “庶涛……庶涛救我啊庶涛……” 她一边楚楚可怜的娇呼着,一边伸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我的手掌。 “先生……” “滚到房间里去!把房门给我关上!你不想我救你女友我马上就走人!我不说第二遍!” 徐庶涛的话还不及喊出,就被我的厉喝硬生生打断。 徐庶涛看了看自己的女友,又看了看我,一咬牙,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啪…… 我再也忍耐不住手指骨快被掰断的疼痛,一记耳光甩在了徐庶涛女友的污脸上。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哎呀妈啊,我我居然打女人了,这不符合我一向的作风啊! 我一向的宗旨可是女人疼的、爱的、宠的、打不得的啊,没用的男人才会打女人的呀! 这这这,这今天就坏了自己所立的规矩了……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无上天尊,小能无心的,我回去就面壁思过忏悔,再不行就断指补过! 我仍在愣神,莫名的,感觉面上有劲风袭来,我下意识的头往一旁侧了侧。 就在这下意识偏头侧闪的空当,突然感觉左边面颊,眼眶与颧骨交界处一阵巨疼,我整个人已经让人打的一个趔趄,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哎哟……嘶……哇!好痛啊,嘶……” 我摔在了墙角边,感觉脸上一阵火燎燎的钻心疼,手掌捂在了脸上,不用说,待会肯定是肿起个大包的。 不过我也暗暗庆幸,还好是摔在墙角边,要是摔在正中一点的玻璃渣堆里,恐怕就不只是脸上的疼,而是身疼,还是遍地开花姹紫嫣红的疼! 我捂着脸,人还不及站起身,就听见哗啦啦脚扫开碎玻璃的声音,却是徐庶涛女友向我一步步逼来。 我手捂脸颊强撑着站了起来,为了不让地上的碎玻璃伤到我和徐庶涛女友,我挪到了客厅没有让玻璃溅落到的另一边。 人才走上几步,徐庶涛女友已朝我冲了过来。 我很清楚,从我崩碎了她手上那玩碟仙的小碟子,那时候她就已然将我当成了生死大仇一般来看待。 碟子是它灵体呆着的地方,它只是通过碟子控制住了徐庶涛女友的思维。 至于那嘴馋还有那不可描述的羞羞事,应该都是这货生前的陋习罢了。 而它真正所想所求的,便是灵体寄托在碟子上,受人香火,或许某一天能成为真正的碟仙也说不定。 此时碟子被我给毁去,它不得已附身在徐庶涛女友的身上,破碎了小碟子,也相当于破碎了它的春秋大梦,它不找我晦气找谁人晦气。 第一百零七章 这就是碟仙 徐庶涛所租的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除了徐庶涛关在里面的那间以外,还有另外的一间房。 另外的一间,房门虚掩,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也不知是给他小两口冷战闹矛盾的时候准备的呢,还是作为书房或工作室用的。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只想把徐庶涛的女友引过来点,然后再想办法对付。 谁知差不多经过那房门前,徐庶涛的女友发疯似的向我扑了过来,我走的本来就有些仓促踉跄,不及躲闪之下,让她撞了个结结实实。 我几乎是翻滚着摔进到了那间房里,整个人半俯卧的趴倒在地上,没等看清周围的摆设,我双手撑地就要站起。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强烈的危机,撑地的双手立刻松开,就地往旁边一滚,躲让那不知来自何处的危险。 只听砰地一声重响,一个最少有五六公斤重的哑铃砸在了我先前趴伏的地上,不由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膀胱也差点失禁。 “嘶!”这要是砸中后背,就算砸不死,医好了也浪费药钱啊! 这时候我是面朝上仰躺在地上,惊吓令我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视线所及,好像又有东西由上至下向我飞来。 等我看清来物,原来不是件神马东西,而是徐庶涛女友整个人扑了过来,一下子骑坐在了我身上。 此时,我两完全是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给人一瞧遍会遐想连篇的怪异动作相持着。 尤其是徐庶涛女友穿的是睡裙,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一边的吊带垂落得更低了,大片裙摆卷起,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甚至还能隐约看到有草莓图案的小裤裤。 然而,我却没任何心思去偷窥这一刻难得的乍泄春光。 因为被附身的徐庶涛女友,正用她那手劲其大的手掌扼住了我的喉管,掐的我近乎昏厥,近乎窒息。 没法宝可用的我,可以说将《得宝秘传》里所有能治邪的法术通通使了个遍,什么降魔咒、镇妖咒、破邪咒、勾魂咒、定灵咒、护心咒、八卦咒、收魂咒、三台咒,能想到的全让我使了出来。 但由于灵力不到家,加上心慌乱如麻,竟然没有一招能派上用场使出来,连以前用过的定灵咒,这个时候也使不了。 眼瞧着徐庶涛女友那张变得扭曲狰狞的污垢脸庞,感受着她手上越来越加重的手劲,视野开始变得模糊,眼前出现了如梦幻般的蛛网星辰。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我知道生死只在这一刻之间,于是想都不想,死命的掰松了徐庶涛女友的手指,勉力吸了一口珍贵的空气,故技重施使出了那招灵力的爆发。 不过,这回悲催了,关键时候居然给我掉了链子! 上回受杨筳婷所制,攸关生死的灵力爆发,这回却没那么好彩再迸发出一次来,毕竟中奖也不是每次买都会中的。 这是与我的心态有着分割不开的关系,上回濒临生死线,灵力又还没加身,心境与此刻是截然不同,加上几分的运气使然,才会迸发出十足契合度的灵力。 我脑中成百上千个念头悠忽闪过,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停留。 完了,原本还指望完全契合的灵力加深,那些浅藏辄止的道术能勉强拿出来救命。 如今看来,今天我刘小能看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能吸进肺叶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胸腔开始剧痛,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或许,下一秒哥也要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去潇洒走一回了 就在我手上停止了挣扎,人出现在了白茫茫的世界里,看到尘世间种种美好幻觉的时候。 与此同时,挂在我胸前的吊玉突然绿光大盛,接着便冒出了股股的青烟。 青烟一冒出,第一时间直奔徐庶涛女友的面门而去。 徐庶涛的女友是骑坐在我身上,与我的距离也就那么一点,量她反应如何的迅速也不可能躲避的开,不偏不倚的,青烟直接命中她的脸部。 只听呃的一声闷哼,徐庶涛的女友直接从我身上滚落了下去,让差一口气就走完人生路的我得以缓了过来。 青烟在我身旁汇聚成形,现出了杨筳婷婀娜的身段。 她俯下身子,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我给扶坐起来,轻轻推着我,急切道:“先生,你醒醒、醒醒,你你没事吧?” “嗯嗯……” 我只是无意识地嗯哼着,并没有恢复任何的清醒。 杨筳婷在我嘴唇上的人中用拇指稍微用力的摁着,然后就用指甲掐。 一阵刺痛传来,令我萎靡的精神猛地一震,跟着眼神当中又重新有了聚焦有了些许的光采。 “呼……先生,你你总算是醒来了。你没事吧,感觉咋样呢?” 杨筳婷似乎忘了她是鬼的身份,用手轻拍着心口,朝我喋喋念叨。 “感觉?感觉头昏脑涨,还有些眩晕的恶心。”我仍然是无意识地应着。 徐庶涛女友从地上坐了起身,目光不善的紧盯着我和杨筳婷。 杨筳婷一点也不示弱,柳眉倒竖,眸光锐利的对望了回去。 她轻声安抚我道:“先生,你在这休息会,让我来对付这家伙就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杨筳婷已经飘了出去,直截了当迎向徐庶涛的女友。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我眼神里才重新慢慢调回了焦距,看清了房里的一切,原来这是间挺像样的小型健身房。 当我双眸在这间房里环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不禁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幕委实有些震撼人。 徐庶涛的女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晕厥了过去,而杨筳婷,却在跟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大叔缠斗。 这就是碟仙? 那中年大叔身上散发着幽幽蓝光,与杨筳婷身上的碧绿青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德性,整个猥琐大叔的狼样,如果哪一天有猥琐表情包投票评选,这货绝对独占鳌头全票通过。 两只鬼忽而化作两个人形厮打,忽而化作一青一蓝两团幽光缠斗,你退我进,我避你追,战得是不可开交。 显然猥琐大叔不是杨筳婷的对手,灵体上的蓝光摇摆不定,渐渐地处在了下峰,只能避其锋芒游斗,不再敢与之正面对抗。 想想也是,杨筳婷虽是戾气怨念被我所封,但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厉鬼,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且她还受了我这么多天的香火,道行上在猥琐大叔之上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猥琐大叔见机不妙,且斗且退,与杨筳婷的距离越拉越开,飘到了倒地的徐庶涛女友身前。 很明显,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杨筳婷,又想附在徐庶涛女友身上了。 瞧出猥琐大叔的用意,我出言喊道:“杨姐,别让他附在地上那女人身上,否则就不好对付了。你尽量缠住他,等我一会,让我来收了这家伙。” “没问题,先生。” 杨筳婷答应了一声,忽的飘到了倒地徐庶涛女友的身边,手上又是她那长长的指甲,利爪挥舞间,把欲要附身的猥琐大叔给逼得连连退开。 第一百零八章 三茅请灵附身 猥琐大叔见阴谋无法得逞,大喊大叫着:“你……你别欺……欺人太甚……了!别别……别以为我怕……怕了你,你……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等着!” 听着猥琐大叔免难的喊完那段叫嚣,我顿时嘴圈成个形。 呵呵,终于明白谈条件的那一会他为何多此一举装哑巴了,而让我扼住脖颈的时候反倒舍得开口扮可怜,原来猥琐大叔是个结结结结结结……结巴鬼啊。 结巴的猥琐大叔想从新附身在徐庶涛女友身上,好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动他,现在诡计被撞破,气急败坏之下竟令他开了金口。 杨筳婷缠住了猥琐大叔,我强撑着站起身,走到了躺倒在地的徐庶涛女友身边。 忍着生理本能的那种欲念不去看她身上乍泄出来的春光,然后将身下的女人给拖到了墙角。 猥琐大叔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附身,正好点醒了我。 就你个结巴鬼会附身啊,咱茅山一脉才是真正的附身行家你知道不?你那旁门左道连给咱提携都不配! 经过猥琐大叔的一再想附身的提醒,让我突然想起了得宝秘传里有招绝的,那绝对是大招,绝招中的大招“三茅请灵上身”。 在茅山术中有分上、中、下茅,三茅请灵附身。 上茅是请仙家或天兵神将降临附身,中茅是请已法归道山的师祖辈或师叔伯附身,而下茅是请修罗界的修罗或地狱的鬼煞附身。 所请能发挥出来的能耐与作用,按照所请的神通而定,并且与己身能输出灵力的多少成正比。 附身上有六通三域之说,六通分别为觉通、眼通、耳通、心通、灵通、神通。 而三段分别对应三茅,下茅附灵、初为鬼通段鬼域,中茅上身、二为慧通段人间神域,上茅请神、三为神通段先圣神域。 其实,所谓的种种道术道法不过就是与天地间的自然沟通,也叫通灵,大致共分为两种情况。 一为通灵,即是人自身通过感悟修来的神通力,而后者是属于请灵上身的情况,就是附身,也叫附灵,即为修持者自身有了能力,再想得到更多能力辅助的情况下,唯有三茅请灵附身。 然而,无论是三茅中的哪一附身,都是对修道者的一种莫大的考验,一种消损。 下茅附身的是阴煞凶煞之类的灵体,所以无需灵力也能驱使,但却极损请灵者的寿元。 而中茅上茅另外两种的附身,虽不会损到人的寿元,却极为消耗人的灵力道行。 好比蓄电池,灵力、寿元就是电池里的那电力,有多少电力可用,便能支配多久的中上茅附灵,直到灵力入不敷出为止。 当然,中茅请祖师爷上身,与上茅请神附灵,所需要的灵力也不能一概而论,并且道行修心若是不够,请不请得动仙家还是个问题。 以我目前半桶水晃荡的道术水平,如果要想请动仙家上神,那无非是矮子想登天痴人说梦。 不过,中茅请祖师爷附身应该就不是问题吧? 毕竟归根结底也是一家人,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照料照料的不是。 我也是没办法可想,灵力爆发不了,库存又是清空清零,倘若不是关键时候杨筳婷的出手,现在可能已经在阴阳路上遛弯了。 如今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中茅附身上了。 虽然我恨透了这临阵磨刀的感觉,但无计可施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即便再怎样的赶鸭子上架不情愿。 闭上了双目,我在脑海中将准备用的咒语反复捋了几遍,大约两三分钟后,我重新睁开了双眼,脸又有些苦了起来。 无米之炊难施为,身上连张符箓都没有,请个神马祖师爷啊,宴请还得送个请帖呢。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黔驴技穷,什么叫穷困潦倒,什么叫寅吃卯粮了…… 我有点颓然地看着杨筳婷与那结巴大叔缠斗,自己却在一旁愣愣发呆。 就在发呆的这一会儿的功夫,一阵风从我身旁掠过,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东,那东西已经落到了倒地的徐庶涛女友身上。 接着,徐庶涛的女友便手脚挣扎了几下,从地板上缓缓地坐了起来,眼里满是得意的坏笑看着我。 紧跟着而来的是一条人影,这次我看清楚了,是杨筳婷。 等等!杨筳婷在这里,那么,刚刚过去的不就是…… 我猛然惊醒,我是干嘛啊,为什么每次总是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难住呢! 这回更糟糕,大意失神,居然给那猥琐家伙有了一次可乘之机。 “杨姐姐,手下注意点,别伤着这女人!” 我手揪着自己头发,开口勒令玉手正扼住徐庶涛女友脖颈的杨筳婷。 “嗯,我会注意的,先生。”应完了这一声,杨筳婷就变得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反观附在徐庶涛女友身上的那家伙,却肆无忌惮的挑衅起来,一把挣脱杨筳婷的钳制,拎起身边能拿到的东西,乒乒乓乓便是一通乱砸。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在心里极力安慰自己道:别慌,别乱,想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对啊,有办法了!没有符箓自己不能再画吗?笨! 我对杨筳婷喊道:“杨姐姐,你别伤到她,暂时再缠住这家伙一会,我有办法对付她了。” “嗯,我知道了。”杨筳婷朝我点头应了句。 我拉开与她们的距离,退到了一边,然后拿出小刀在右手的食指上一划,殷红的鲜血立刻从我指腹涌出。 我左手掀开了上身穿的保安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下手之时却有了些犹豫。 迟疑了一会,一狠心,死就死啦,洗多几遍应该洗的掉的! 我一咬牙,溢满殷红的手指直接涂抹在了洁白的衬衣上。 以血代墨,已衣衫为符纸,指血横姿,凤舞龙飞,平安符那血红的符文立马在我衣服的雪白之上点缀成形。 我不敢说我这画符箓此举空前绝后,但肯定是匠心独具、别具一格。 一道普通的平安符在我衣衫上一气呵成,看着那神韵流转的条条繁奥符文,我知道这符也有了灵力,有了灵性,也是道货真价实的保命符。 我扫眼看了看杨筳婷那边,见她虽是制住了那死结巴鬼,可也是畏葸不前的缩手缩脚,随时都有可能被挣脱。 我没再迟疑,又回想了一遍法诀,左手屈肘,手指点在额头处,右手横搭在左手的肘窝摆出一个手势,之后脚踏七星不,法咒脱口道。 “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袁丙堃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法诀一念完,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完全忘了周围的一切,忘了是因何事来到这里,是因何事中茅请祖师,成功与否又要如何。 内心紧张的不行,比起刚刚学会道术的那一会,更加的激动。 脑中只有两个念头在来回的交替,成了?失败了?成了?失败了?成了?失败了? 此时,我已经保持这个一半五百的动作有两三分钟,却依然不见身体有啥的变化。 究竟结果是怎样,你倒是给我个明确点的答案啊,不然我很傻比的你知道不! 我竟然在心里跟自己较起劲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中茅请祖师附身 过了差不多有一两分钟,正当我已经有些灰心的时候,四周的空气同时朝我身体涌来,仿佛四面墙壁一般,把我牢牢地禁锢住。 我还来不及感觉身子有何难受,四面由空气塑造而成的墙同一刻往中间一挤,而后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源源不断汇进了我的体内。 霎时间,我感觉灵力如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消耗着,但与之对比的,周身的气场却在不断地攀升,连身上的肌肉也有了爆炸性的变化。 原本因为这几年偷懒锻炼,有些松垮的肌肉,此刻有如拿了个气泵来打气,汩汩的膨胀,撑得身上衣服如同紧身衣,遒健的肌肉几乎追的上李小龙那身材了。 我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从胳膊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摸起,经胸肌,一直到肚皮上的八块腹肌,棱角分明,犹如块块板砖堆砌而成。 这?呀哈!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黄金健美身材啊! 我攥紧了一下拳头,指节登时噼里啪啦恍若炒豆,而且随着意念所到,灵力也随之汇集而去。 没想到,祖师爷附身这么牛叉,居然会让我的身体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难怪了,难怪当初李佳胜那老家伙,会说二祖袁丙堃将来对我可是有大帮助的。 或许我灵力百分百契合,也未必能达到这等程度,而二祖袁丙堃的道行资质,最为贴近得宝鼻祖,是其他历代祖师无法比拟的。 “先生小心!” 正当我还在感受这祖师附身所带来的快感,杨筳婷的焦呵声传来,我一抬眼,一根杠铃已经打横向我凌空砸来。 眼看来势迅猛的杠铃,我脸上没一丝的慌乱,在及身的那一刻,金龙探爪的伸出右手,很随便的将杠铃给接在手中,动作说不出的写意。 绿黄蓝,三种不同颜色的杠铃片,我约莫估算了一下重量。 将近五十公斤的重量,我竟能举重若轻,毫不费劲的握在手中。 杨筳婷显然感觉到我身上的不同,眸光闪闪的看着我,,我对她点了点头,道:“杨姐,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 “噢。”杨筳婷应了一声,顺从的飘到了一边。 在杨筳婷退开的同时,我把手里的杠铃轻飘飘的放到了地上,脚下一点,转瞬已在徐庶涛女友的面前,随手一捞,扣住了她的手腕。 徐庶涛女友手奋力的挣扎了几下,任凭她手劲再大,她黄巾也斗不过我五丁,我手上一发力,她便再也动弹不得。 这下子,她也感觉到我身上气场的不同,开始有些慌乱了。 不等她再有所反应,我腾出来的左手以纸代笔,在虚空画起了符咒。 一道破邪符咒伴随着我指头上灵力的输出,在半空凝聚成形,我轻喝一声,手掌向前一推,直接拍在徐庶涛女友的额头处。 只听她声嘶的发出一声哀嚎,跟着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向一边,不过她一只手让我给抓住,所以并没有摔倒,一道蓝色的幽光自她体内慌忙飞出。 直至此时,我才深深地体会到我与祖师爷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若在平时,我画一道符箓,起码得屏气凝神几十秒才能画出一张来,现在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法随心生,意念一到符咒便能成形任我驱使。 蓝色的幽光自然就是那所谓的碟仙,那死家伙有些慌不择路的飘向了窗边准备远逃。 谁知道两个平开窗可能因为天气冷的关系,窗户都关的死死的。 他努力的试了几下,还是无法将窗户打开,转身又飘向了门口处。 我们当然不会坐视让他逃走的道理,房门口绿光闪,人影现,杨筳婷拦在门口,已经挡在了猥琐碟仙鬼前进的路上。 猥琐碟仙速度有些收势不住,整个鬼就这样朝杨筳婷撞了过去。 杨筳婷双臂一张,两只玉手亮出了闪着寒光的长指甲,如搏兔的雕鹰,轻而易举的拿住猥琐碟仙的双肩。 猥琐碟仙还不及叫唤出声,矮短的身段已被杨筳婷甩飞了出去,在房里的几个角落像个皮球一样摔来滚去。 这也因为他是灵体,要不然,早不知摔死摔伤了几回了。 呵,今天总算是长了见识,这才是川妹的泼辣啊! “木火土金水,五行正气化神雷,急急如律令,破!” 我没等猥琐碟仙反应站起身,一道雷咒朝他劈头盖脑轰去。 一声惨嚎过后,猥琐碟仙那死家伙已经不见,只剩下缕缕青烟在半空中慢慢的消散,死得不能再死了。 “了不起哦,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杨筳婷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我转过身,微微一颔首,一脸庄严肃穆的看着杨筳婷,十足的高人派头。 下一秒,我面露颓丧之色,苦着张脸笑道:“呵呵,杨、杨姐姐,我有些站不住了,麻烦你快快快过来扶我一把,我我快摔倒了,快!” 话音未落,我身子就直挺挺的往一旁倒去。 就在我身体垂直与地面几乎同一水平线,脑袋离地上还有十多厘米便会被磕到的时候,杨筳婷手一招,总算是在最后千钧一刻用阴力接住了我,让我不至于扑街。 我被杨筳婷轻轻地放坐在了地上,她瞧我脸色苍白,急切的询问道:“先生先生,你你这是咋啦?刚才还好好的,咋的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啊?” 我苦笑了一会,有气无力道:“呵呵,咋的啦?透支咯,灵、灵力有些透支了,所以才会这样。没没事的,休息一下就会恢复过来的。” 灵力会透支,这是我之前绝对始料不及的事情。 百分之十几的灵力契合度,就是说有百分之十几的灵力。 竟然只能支持祖师爷附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而且就两个法咒,居然将全身仅有的那点灵力抽干得涓滴不剩,令我灵力透支。 也是因为灵力透支的这个原因,我才不得已将猥琐碟仙给干掉。 不然,我绝对要将他丢进十八层地狱去尝尝鲜,才不会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小能先生,你你没事吧?是不是搞搞定了呢?我可不可以进来啊” 房门的门口处,传来了徐庶涛小心翼翼的怯懦询问声。 我眼帘一抬,正瞧见徐庶涛朝这房内探头探脑的模样。 显然他是看不到杨筳婷的,只看到我一个人坐在地上自语,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但更多的是为他女友的关心与担忧。 “先生” 杨筳婷看了徐庶涛那边一眼,用目光询问着我,我点点头,下巴不着痕迹的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吊玉。 杨筳婷会议,身形化作一股青烟钻进了玉坠当中消失不见。 看着在门口处迟迟不敢进来的徐庶涛,我开口道:“大哥啊,你女朋友没事了,你进来看看她吧,顺便把她扶到卧室里去休息。” “嗯嗯。”徐庶涛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先是看了躺在地上的女友一眼便没再多瞧,之后就是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我脸上长了朵花。 瞧见徐庶涛那发怔的目光,发怔的眼神,我不由胡思脑补道:他该不会以为我把他女友那个啥了吧! 第一百一十章 还有钱拿的啊 我刚想开口解释,徐庶涛手轻摸着自己左边的脸颊,跟着右手指了指问我道:“小能先生,你、你这脸上的伤不要紧吧?” 让徐庶涛这一提醒,我这时才想起之前还挨了他女友一拳的事情,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脸颊。 “嘶!”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伤处里便有如针扎一般,疼得我连忙将手收回。 我知道此时自己脸上肯定是瘀黑一大片,虽说不至于熊猫眼,但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死了,破相了,这就是打女人的报应啊! 我对徐庶涛咧嘴龇牙笑道:“嘿嘿,没事没事,一点小伤,刚刚不小心碰到的,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徐庶涛这才傻愣愣地应了声,跑过去将他女友抱起,抱回了他们的卧室睡房。 我缓过那股乏力劲,双手一撑自己从地上慢慢的爬站起来,原地直立了好一会,觉得双脚不那么发颤了,才一晃一晃的走出这间房。 走出了徐庶涛的这间小型健身房,第一眼便瞅见徐庶涛拿着扫帚簸箕,正在打扫客厅中央的一大堆玻璃碎渣。 他见到我从房里走了出来,急忙扔了手上的扫帚跑了过来,双手抓握住我手,感激道:“小能先生,你出来啦,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多谢多谢哈!” 这时,我才知道徐庶涛的女朋友已经醒了过来。 在他将女友抱回房间里放到床上的那一会,女友就悠悠的辗转醒来,并且没了那种好像失心疯的精神错乱。 我本来就还没恢复的彻底,让徐庶涛来这一手,有些踉跄的身子差点没被他抓握得摔倒。 “喂喂,大哥啊大哥,你别这么激动别这么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话有些说不清的喊道。 徐庶涛急忙松开了我的手,脸上满是歉然的傻笑道:“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能先生,我有点激动过头了,您您见谅见谅。” “对了,我去拿点药来给你擦擦。” 还没等我吭声,徐庶涛已经一个箭步跑进了房里,去拿他所谓给我擦的药了。 我很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满地狼藉,将刚刚坐过的那张塑料马札拉了过来,环视了下客厅,见客厅靠门口的地上没什么玻璃碎屑,放下马札便就地坐下来歇息。 虽然灵力透支给身体带来了不适,让我感觉上十分的难受,不过我心里却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 已经能中茅请祖师爷附身了,意味着我的道术道法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也许,这一步很小,小的不值一提,但就如阿姆斯特朗所说的,“我个人的一小步,全人类的一大步”。 对于我何尝不是如此呢,道法道术的提升,今天我个人的一小步,明天人生道路上的一大步! 正当我还在感慨的时候,徐庶涛手里拎着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快步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一看到我,人还没走过来,歉意的话语便已挂在了嘴边:“先生先生,让您久等了,实在是抱歉啊!来来来,我来帮您擦点药,来。” “诶!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可能从未被人如此礼敬的对待过,我对着这徐庶涛的谦卑恭敬很是别扭。 拒绝了他为我献殷勤的擦药,而后我自他手中接过了药油,一下一下的往脸上的伤处涂抹着。 “小能先生,那个那个……” 我疑惑的目光移到了徐庶涛那张国字脸上,瞧他一副想说又不敢讲的样子,我主动询问道:“怎么了哥们?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啊?” “如果有事的话就快点说出来,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徐庶涛向我点着头表示致歉,右手挠着头笑了笑:“嘿嘿,小能先生是聪明人,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咱们话阐明来说好了。您这次的酬劳是多少呢?您开个价吧!” “报个价?”还有钱拿的啊! 根本没想过神马酬劳的我有些愣了愣,低语咀嚼着徐庶涛的这段话。 扪心自问,我应徐庶涛所求来到这里,之前是根本没想过图什么利益赚神马钱,完全是既来则安的心态,当磨炼累积经验了。 不过,有谁会嫌毛爷爷的光辉形象太过扎眼呢。 呆了两三秒,我瞧见徐庶涛还在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假装干咳两声以做掩饰,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嘛……好说好说。哥们,你看我大老远跟你跑到这里来,又是折腾又是闹腾的,我也不能白来干活不是?这样吧,收你这个数好了。” 说完,我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 徐庶涛看了一会,只是稍稍犹豫了下便点头应道:“合理合理,这个价十分的公道,简直可以说是白菜价了。” “不过……小能先生,并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我想再确定一下,那个……那个碟仙现在在哪儿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生出捉弄他一下的狡黠,指着徐庶涛他那间健身房还有这客厅道:“在哪啊?喏,到处都是,无处不在” 徐庶涛听言,脸色霎时一变,有些惊骇的“这这这”不出声。 不等他这这完,我偷乐着道:“已经化作空气中的尘埃了。” 徐庶涛看出我是在开玩笑,脸上有些啼笑皆非,僵紧的表情松了下来,虚了一口气道:“呵呵,小、小能先生还挺风趣的嘛,呵呵,呵呵呵……” 觉得自己真有些捉弄到人家了,我也挠挠头尴尬笑道:“嘿嘿,说说笑说说笑,放松一下减减压哈,呵呵呵。” “减压?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精辟!至理名言!”徐庶涛有点违心的向我说着恭维话。 感觉到徐庶涛又有开起逢迎拍马模式的迹象,我连忙岔开话题道:“诶,大哥啊,咱们男人言不二价,干脆点哈,就刚刚说好的这个数好了。” 徐庶涛连连道:“行行行,这没问题,不过先生,那碟仙……” “呵呵,死了!这次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那家伙已经被我干掉,灰飞烟灭死得不能再死了。” 得到了我的保证,徐庶涛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国字脸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我接着言道:“不过你们以后别吃饱了没事干,玩这些什么碟仙笔仙之类的灵异游戏了。” “要知道,这大千世界未解的谜底何其多,很多时候,一些东西不是你认为它没有他就不存在的。” “总而言之,宁可信其有,善念常于心,以后就不会随便招惹到这些不干净的脏东西。” 我像一个为年轻人关怀备至的耄耋老者,耐心的给其讲解着一番大道理,即便对方年长过我,我也脸不红心不跳侃侃而谈。 徐庶涛也不在意我那老气横秋样,不断地对我点头应是,那模样像足了一个受教的年轻晚辈。 等听完我的一番大道理以后,徐庶涛自身上摸出了个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小叠大红钞票来,在手上大概的数了一下,然后他对我道:“小能先生,那,这是两千五。” “两千块钱是给您这次的报酬,另外的五百块是补偿给您的医药费,您都点点看。” 虾米!两千五?我是彻底被懵逼了。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没想到只是随便这么一比划,就如此这般的值钱,都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早知道的话刚刚得伸多一根才是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其实我刚刚以为要徐庶涛两百大洋已经有些狮子大开口了,毕竟我月薪才多高啊。 平均换算下来,每天也只有不到一百块的工钱,出来一趟赚个两百块的外快算是超多的了。 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知,多么的鼠目寸光,多么傻得可爱了。 我一个月最高工资也才不过两三千,除了留下一些作为自己每个月的开销以外,还有缴纳水电费,给老妈的生活费,几乎每个月一到月底我便是月光一族。 所以徐庶涛给出了这个数,不得我不惊讶,甚至是错愕。 这样一来,我觉得挨了徐庶涛女友的那一拳也不算冤吗,早知道这么好赚钱的话,那干脆就多挨几下好了。 徐庶涛见我愣愣的面无表情,以为我不满意,怯生生道:“小能先生,您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啊?难道您说的这个数不是两千……而是两万?” 我晕!还两万? 瞧我没开口回答,徐庶涛自己又继续道:“抱歉啊小能先生,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两千块钱而已,所以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不过如果是两万块的话,那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下呢?因为我手头上没……” “不用商量了,我刚刚的意思就是两千块而已,你想多了。” 没等徐庶涛话说完,我直接一句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开神马国际玩笑,钱这种东西是多多都不够的,我能拿两千五已经算今天撞财神了,哪还能贪多呢?做人脸皮厚点可以,但也得有底线不是。 何况徐庶涛是因为女友的闹腾才刚过去,现在他是脑子暂时没转过来,等过后冷静下来一想,或许会觉得两千五已是给多的了,毕竟我一个保安一个月能赚上多少钱啊。 徐庶涛很是欣喜的将钱递到我手中,谄笑道:“呵呵,先生,您轻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 “哦对了,小能先生,我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嗯?不情之请?你有什么要请的就尽管说好了,我听着呢。”我边数着手里的红票子,一边微微抬起眼帘对他说着。 毛爷爷的面前,我可不会像灭绝师太那样的冷冰冰,说什么既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请了之类的话,那种高冷范咱摆不出来。 徐庶涛开口道:“哦,那既然如此我就大胆向先生提了,嘿嘿。” “那个,小能先生,您上次给我的那种黄符……能不能再多给我几张呢?” 我将钱揣进了怀里,饶有深意地看着徐庶涛,语气有些高深莫测道:“这个吗……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符箓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庶涛赶紧道:“这个自然自然,我绝对不会白要先生您的,一张符箓需要多少钱,先生您说个价好了。” 我摇摇头道:“呵呵,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意思是符箓不是有钱买就能买到的,符箓是要去求来的。因此呢,我身上一般不会带太多,刚刚差不多挥霍一空。这样吧,等我回去以后,求多几张再拿来送你好了。” 徐庶涛听着我前面的话,表情变得有些沮丧,不过再听到我后面的应允答应后,人马上又振奋了起来。 “那就有劳了,多谢了先生。” 我当然知道徐庶涛跟我要的是平安符,若非不是当日赠与他的那道平安符让他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用,镇住了那碟仙,他也不可能会那么相信我了,更不可能来找我。 虽然如今的我画平安符勉强能算信手拈来,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多少保留点神秘感的好,物以稀为贵不是,批发了就不值钱了。 “对了,先生,我女朋友样子看起来很虚很憔悴,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吧?需不需要给她做个法祈福什么的呢?” “这啊?不用,没事的。你女友粘了点阴邪阴气当然就比较虚了,多吃一些补元气的补品,另外多休息段时间就行了。” 我嘴上回答着,目光不经意扫了眼墙壁上的电子挂钟。 我靠!下午16:50! 猴头可是只批给我两个小时的假而已,万一拖过了钟点,这回去不定得一头狗血。 …… 待到徐庶涛开着普桑将我载回了 enjoy 好香缘,离地方差不多还有上百米我就喊停了他,让他就地放我下车。 临下车的时候,徐庶涛还不忘要过了我的手机号,我撂下一串号码便匆匆往餐厅的方向跑去。 短短的百米一段路,我的回头率不下百分之九十九,不管是开车骑车的,还是路上行走的,每一个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脸上。 我不由得有些自我陶醉飘飘然,呵呵,道术水平有所提高,难道哥变得这么有魅力了吗?怎么以前我不觉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畅爽,不禁加快了脚步,几下来到了停车场的门口。 远远地,我看到了站在门口值班的俩保安,其中一个就是大嘴巴子的老周。 他们也是跟刚才路人一样的目光专注地打量着我,由头看到尾,又从脚看到脸,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我打趣道:“hi!good afteoon 两位,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我才刚刚出去多久啊,这么快不认识了!呵呵呵……” 老周有些发怔地张着嘴,举起左手,攥成拳头在自己脸颊上比划了几下,而后身子不由打了个冷颤抖了抖。 见到他这动作,我立刻醒悟过来。 卧槽!脸上可是有一大片战绩徽章的啊,我怎么就给忘了呢?难怪一路上99999999%的回头率了! 一下子,我感觉整个人仿佛又经历了一回灵力透支,全身的力气全被抽干,面上有如霜打的茄子,脚步都差一点不稳摔到地上去。 我眼神闪烁,不敢去与老周他们对视,装作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匆匆朝车场的里面走去。 这时,老周反应了过来,在我后面向我喊道:“喂喂!小能啊,别走那么快嘛!现在又不忙,过来聊两句啊!” 聊你妹个香蕉巴拉! 我在心里暗骂了两句,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跑去。 但我知道,躲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今天之后,明天的我肯定是八卦绯闻满天飞,成为 enjoy 好香缘的名人,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可我能怎样解释这事。 果然,两天后,关于我的八卦绯闻,各种各样的版本摩肩接踵不下四五个,相继前后出炉,标题党更是大开脑洞极力发挥着各自想象。 有一夜风流留情种的,有勾搭有夫之妇的,有老牛吃嫩草,大叔祸害小萝莉的,甚者还有借恋黄昏,诈骗中老年富婆的钱财的。 五花八门的版本,最后都是同一个结果,就是我被一群彪形大汉开着车架走,等再见到的时候是让人海k狂扁一顿后的惨不忍睹,灰溜溜地爬回了停车场,被绝了祸根才捡回一条小命。 千奇百怪的版本,听得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挨着墙角默默地哼唱着邓丽君的《无奈》。 这段绯闻风暴,足足在停车场刮了一周之久,势头才有所停歇。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猴头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小道消息,将我喊了过去问话。 美其名曰为我做起思想工作,还给我灌输他的所谓大道理,男人本色,可以风流但不可下流。 最后,是我的好一通解释,甚至是对着保安室里供奉的关二哥神像,竖指发起毒誓,才让猴头勉为其难相信了我。 不过,经过了这绯闻事件之后,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一个古人总结出来的大道理,那就是人言可畏,众口真的能铄黄金,三人言市有虎,王曰信之矣。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表妹明天要来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反映了不同季节人体的生理反应。 一到春天,随着温度逐渐变得暖和起来,人也特别容易犯困,也许就发一会儿呆的功夫,人都有可能打起盹,所谓昏昏欲睡就这情况。 下午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 enjoy 好香缘的停车场,车场的门口处,老周搬了张凳子,坐在靠墙边的地方晒着太阳,人家晒命他晒腿。 离他身旁不远,坐着另外一个晒着太阳的青年。 以青年为中心,四周的半空余烟袅袅,他双目半睁半眯,偶尔可见其脑袋微点,似在感悟些什么,徐徐滚动的烟雾正从那人的口鼻里不断地吞进呼出。 随后见晒着美腿的老周脸转向那人,嘴里喊道:“喂喂!我说刘小能同志啊,边打盹边抽烟,当心呛死你,还不把烟给我掐了!” 呵呵,看似在感悟的高人便是区区在下我了。 “哦,知道了……”被老周这一呼唤,我混沌感悟钟下意识应了一句,随手掐灭了手上的香烟。 还有些睡眼轻松的我,迷迷糊糊看到旁边沐浴在阳光下的老周,错把他看成个垃圾桶,手一甩就将烟头朝他身上丢去。 在烟头飞出的几个呼吸后,顿时传来了老周的暴呵。 “小子你寿星公上吊是不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被老周这一怒喝,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我把着老周揪着我衣领的手,连忙讨饶道:“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周大哥你恕罪恕罪!我刚刚是睡得有些迷糊了,真,真不是故意的。” 老周还在不依不饶的揪我的衣领,突然间,放在我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嬉笑着脸看了看老周,他重重哼了一声,甩开我的衣领走回自己的凳子。 我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瞧,此时心里是爱死了那个正好打来电话为我解围的人。 嗯?是老妈?老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嘛啊? 接起了电话,我这边喂还不及出口,电话那头的老妈已经开口道:“喂,老大啊?” 我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对着手机话筒道:“对,是我,有什么事吗老妈?” 老妈在那头道:“方不方便讲电话呢?现在接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上班啊?” “没事啊,现在不忙,有什么你就说好了老妈。” 听老妈在电话那头道:“哦,这样啊,不会影响你工作就行。” “诶,是这么回事,你表妹啊,茵茵这两天来乡下探望我和你爸,她后天就要到外地读书了。为了不让她再跑来跑去,我留她暂住咱们家,你明天请会假去路口接她吧。” “哦,老表茵茵啊,行啊,我明天就……” 我没怎么多想,随口欲要答应,突然想到了什么。 “喂喂老妈,不对啊,怎么茵茵她来咱们家,你要我去接她呢?” “你要知道我还得上班,这一趟乡下一来一回多不方便啊,你还是让老爸出去公路口接茵茵吧。” 老妈在电话里骂道:“臭小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茵茵现在就在咱们乡下这里啊!” “那你要我去接她,接她去哪啊?”我有些不太美的预感道。 老妈道:“废话,当然是接茵茵去咱们城里的那个家啊,你给我装糊涂是不是?她后天要到火车站坐车,肯定是从市里过去才方便些的呀。” 果然,果真应验我不美的预感。 我苦着脸道:“老妈啊,你不是吧?你让茵茵暂住咱们家!可可咱们家只有我一个人呀,这、这多不方便啊!” 老妈又骂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啊你,茵茵是你表妹呀,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为了不让话头聊歪了,我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是我老表,我意思是我白天又不在家,晚上也要工作的很晚,哪儿有时间招呼她呢?所以才说很不方便吗。” 这下子,可让老妈逮到了说事的机会。 “没空招呼她?所以我不是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吗?让你快些找个媳妇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没人在家里招待客人了吧?” “你说,你给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令你老妈我省点心呢?” “老大啊,你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过多几年就三十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差不多能上幼儿园了,你呢?女朋友、媳妇在哪呢?” 老妈一通训斥如一门加特林机枪,一波又一波的火力毫不间断的向我扫射,训得我哑口无言,只能暂时将耳朵从手机话筒移开,躲避那枪林弹雨的火力。 不然,这耳朵挨多一会准成筛子。 过了四五分钟,话筒里面没再传出老妈高分贝的咆哮,看样子是训得有些累了,也是,火力再猛的机枪也得换弹夹补给弹药不是 没等老妈换过新的弹夹重新来机枪扫射我,我便战兢兢开口言道:“行了老妈,我我明天就去路口接茵茵,对了,她是上午、还是下午过来啊?” 我态度突然的一百八十度转变,老妈显然没缓过来,有些愣愣的语气道:“额……茵茵她啊?她应该是明天下午吧?一两点左右就会到你那?” “ok!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明天下午就去路口接她,您老放心哈,我会打电话跟茵茵联系的。诶,就这样就这样吧,再见老妈,bye bye!” 不等老妈继续开口,我赶紧挂断了电话。 在临挂断电话之时,还听到从手机那头传来了分贝极高的喂喂喂,我仿佛看到老妈手里拎着枚不及扔出的手雷冲我怒目而视。 将手机揣回了裤兜里,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每次跟老妈通电话总是这样,总是唠叨我这事情,要是有合适的我早就拉上天窗了,哪还会等你来念叨呢? 我略有些失神地坐回了凳子上,旁边的老周调侃道:“怎么啦刘少?没精打采的,又是哪儿惹来的风流债啊,竟然寻到你母亲大人那里去了!!” “风流你妹啊老周!”我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愤慨道:“上回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你是不是又想来给我编神马八卦啊?” 老周讪讪笑道:“呵呵,没有啦没有啦,我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没其他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老哥这不是一番心意吗?” “哼哼哼,关心我?”我冷笑道,“你这大嘴巴我还会相信你么?相信你,母猪都会上树啦!” “那,免得让你费心思开脑洞,实话跟你说吧,电话是我老妈打来的,她叫我明天下午去车站路口接我表妹,后天送她去火车站坐高铁,我表妹明天要来,ok?” 我一边说,一边重新拿出了手机,打开移动网络点进了微信的界面,留下老周在一旁不知如何应答的傻笑。 我没再去搭理老周,在手机屏幕上,滑开了微信通讯录的按钮,找到了表妹茵茵的微信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让她明天下午差不多到点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 然后我断网收起手机,很随便的跟老周说了声,自顾自拎起凳子往停车场的里面走去,准备开始下午的忙碌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接个人也会出车祸 次日下午,停车场内,保安室里,猴头正在给我们众人分配些下午的工作。 忽然间,一串《运动员进行曲》的手机铃声,在猴头讲着话的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激昂的同时又是那么的突兀。 猴头脸一黑,语气不爽道:“谁的手机响了哈?” 这时,同事们都转向了我这边,目光纷纷落到了我身上。 所有人齐齐的看向我,此时的我真恨不得把兜里的手机给拿出来砸了。 我轱辘咽了口唾沫,咬着嘴唇举起手道:“抱、抱歉啊侯队,是是我的手机,我刚刚太匆忙忘了调静音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啦!会也差不多开完了,你到里间去接电话吧!别在办公室里吵到大伙就行。” 猴头瓮声瓮气道。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如临大赦,转身便钻进了换衣服的里间。 待到进了里间,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果然是表妹茵茵打来的。 心道:老表啊老表,早不来电晚不来电,开着会你就给我来上这一通电!我真是多得你不少啊! 手机仍旧还在响着,我立马接起了电话。 在电话里,表妹跟我说大约15分钟后便会到达,让我现在可以动身去接她了。 从里间走了出来,我直接来到了猴头面前,有些支吾道:“侯队啊,我我想请一会而假,我、我要去接个人,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就回来。可以不?” 猴头抬眼看了看我,语气戏谑道:“行啊……不过你可别像上回那样,出去一趟,然后又挨人顿胖揍的跑回来啊,哈哈……” “呵呵呵,不、不会的,上回的事情完全只是意外而已啦,这次我是去接准备到外地读书的表妹,这两天暂且在我家落个脚,所以我才得去接她。”我耐着性子解释道。 猴头嘴角微微上扬,道:“小能啊,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吧?你这样解释过多未免有些那个了吧?呵呵。” 我也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点,有种此地无银的味道,悻而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任由旁人去遐想连篇好了。 …… 我骑着自行车出了停车场,蹬蹬蹬骑上了马路,沿着湍急不歇的车流驰骋着。 从我上班这到车站路口也不算很远的路程,所以大概十来分钟我便已经到了地方。 车子骑到了路口边慢慢的停了下来,在路边我游目四顾,将整个路口从左向右的环视了一遍。 来往的车子,从自行车摩托车,到私家小轿车计程车,还有面包车大中小型货车,行人也是一个又一个络绎不绝自我面前经过。 这些晃得我眼睛都有些花了,然而就是不见表妹的身影。 我瞧瞧腕上的表,心里忍不住又想嘟囔上几句。 老表说让我15分钟过来这接她,这都20分钟了还不见人,难道女孩大多都是这样的吗?非得让人等不成? 我手搭在自行车的车头,刚刚把脑袋枕在手臂上准备眯会,就听有一把女孩轻柔的叫唤声远远地传来。 “能表哥!嘿,这边!” 我仰起脑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瞧见路的对面站着的表妹茵茵。 她身穿一套上浅下深色的运动装,左手拎着个小背包,右手抬至肩头处朝我这边招着手。 此时,相继有两辆汽车从茵茵身前呼呼行驶过,于是她便驻足没往我这边跑来。 我看到了表妹还没跑过来,向她点了点头,脚在自行车的脚蹬用力一踩,准备将自行车骑过路的对面那边去会她。 谁知才骑出不到两三米,在我左手边的侧面,突然打横驰出另外一辆自行车来,速度之快远超我的想象,如同一匹受惊而疯狂乱窜的野马,直直地往我撞来。 我根本不及反应,只听两声闷哼响起,加上自行车砰地撞在一起的声音,接着就见人仰车翻,马路上已经倒下了两人两车。 周围立马响起了好几声行人惊呼,抱着两块西瓜纷纷往这边围拢了过来。 “哇!”这一下撞得有够狠的,摔得有够呛的,我几乎被摔得散了骨架,躺在地上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我仰躺在马路上,心里直哀呼今天出门又忘了看黄历了,接个人也会遭遇车祸,还是被自行车给撞倒的…… 同时也怨极了那骑车的冒失家伙:香蕉个巴拉,会不会骑车的啊?这么大条马路哪儿不去,偏偏冲我而来? 这个时候,吃着瓜过来看热闹的人有不少,把躺在地面的我跟那冒失家伙团团的围在中间,嘴里说这个说那个的都有,就是没人出手搀扶一下。 在人群中,突然挤出来一个女孩,直接跑到我身前蹲下,拽着我倒地的身子急喊道:“表哥表哥!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喂喂喂,表哥,你应我一句应我一句,表哥!” 表妹茵茵一对柔荑颤巍巍的推搡着我,连呼唤都带着几分哭腔的颤音,看样子,小姑娘被吓得不轻。 “茵茵啊……别、别再推了,你再推……表哥就要挂了,我我没事啦,你不要再推我了……” 可怜我身子的岔气劲还没缓和过来,竟还得反过来出声安慰一下小表妹。 茵茵听到我能开口说话,吸了吸鼻子,俏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拍了拍胸脯道:“能表哥,你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了!” 我勉力挤出一丝让她宽心的微笑,“呵呵,没、没事啦,还死不了。你先扶我起来吧。” “嗯嗯。”茵茵连忙将我从地上扶坐了起来。 在我从地上坐起身以后,瞥眼瞧了飞车蹿我的那家伙,这时候,那人也被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大哥从地上给扶坐了起来。 那冒失的家伙大概也就二十上下,无神的双目微睁,黑色的眼珠无焦距的来回的乱转,看不出有啥情绪,脸上皮肤苍白如纸,整张面容好像死人一样。 娘的!就这精神状态还出来大街马路瞎晃,不被大车车死已经算你这小子命大了! 扶他起来的那位老大哥连续喊了冒失小子几下,他才愣愣的嗯了一声,然后又听那老大哥询问了他的情况,问需不需要送他去医院什么的。 冒失小子只是说了几声没事没事不用不用之类的话,尔后晃晃悠悠的扶起自己的单车,身体慢慢的骑坐了上去。 他调转车头便打算离开,表妹茵茵忽然对他喊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骑单车蹿了人,这样随便就想一走了之呀?你是怎么骑车的你?” 小表妹一副言辞义正,质问着那撞了人的冒失小子。 那小子听言停下了推自行车的动作,转身有些吞吞吐吐对我们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听他我半天都没我出个什么来,茵茵不依不饶道:“我什么我呀?你就算不是故意的,那怎么也得道个歉吧?哪有人像你这样吭都不吭一声转身就走的!” “茵茵啊,我看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别别再纠缠人家了。” 我在一旁好声劝慰道,似乎小表妹才是那个被人蹿了的伤者。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活,就该这样 茵茵还有些不肯作罢道:“表哥啊,这个……” 我手一抬,打断表妹的话道:“算了算了,让他走吧,我真的没事,不要为难人家了。” “抱歉,我这两天人不是很对劲,精神也不太好,所以才会那么的冒冒失失,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 那蹿了人的小子说完一通道歉的话语后,推车挤出了人群,蹬着单车头也没回的走了。 一场小事故不好不坏的私了了,等到再没什么热闹可看,吃瓜围观的群众也就这样渐渐地散去。 我望着冒失小子匆匆骑车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怪怪感,感觉似有哪儿不对,但偏偏一时半会就是想不出来哪有问题。 之后我晃了晃脑袋,算了,不去想了,或许是我这一摔脑子不清醒,神经有些过敏了。 茵茵见我在晃脑袋,表情略显着急的询问道:“表哥,怎么?头部不舒服吗?是不是有些头晕跟恶心啊?不如这样,我带你上趟医院去瞧瞧吧。” “不用不用不用。”我摆手加摇头,声音连连道:“摔了一下,只是身上有些软组织挫伤罢了。你表哥我脑袋没被磕到,既不会头晕更不会恶心,所以别动不动就说得上医院那么严重的。” “真没事吗?”茵茵又再次地问了问:“可你刚刚好像摔得不轻啊?” “难道你很希望我有事不成?我真没事啦丫头,表哥真的没事,不必担心。你看我现在样子,老虎都打死几只。” 说完,我做做样握紧拳头在自己身上捶打了两下。 茵茵被我逗得噗嗤一笑,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一脸歉然道:“不好意思啊能表哥,我才刚来到就让你出这档子事,真对不住呀。” 我假装不高兴道:“你这是哪的话啊?老表一场,你有心特意跑到乡下去看望你姨妈姨父,又难得来趟我这边看我,怎么就对不住我啦?” “刚刚那事情只能说是表哥我冒失,太过不小心而已,知道不?” “哦,知道了。” 茵茵怯懦的应道,转过脸吐了吐香舌,哪还有先前要人道歉的那种飒爽风姿。 看着表妹这小女生样,我有些苦笑的摇摇头,“好了茵茵,表哥我还得上班,就先带你回表哥住的那里吧。等我今晚下班,再来好好招待你。” 茵茵手捋了捋鬓边的几根发丝,不断地点头应道:“嗯嗯,给能表哥你添麻烦了。这样吧,你还得上班,不如就我自己搭车过去好了。” “你又来了,咱兄妹你来给我说这样见外的话!” 于是乎,我骑着我那辆benz车,将小表妹茵茵载回了我家那套两室一厅。 到了楼下,我把家里的钥匙交给茵茵,像嘱咐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向她嘱咐了几句别给陌生人随便开门,找我就说不在之类的话云云,就算人家给你唱《小兔子乖乖》也不要开门。 然后在小表妹的一阵白眼下我默默地骑车离开。 等我回到了 enjoy 好香缘的停车场,当同事们看到我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保安服后,尤其是手背还有破皮的擦伤,个个眼神又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尤其是大嘴巴的老周,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自言自语喃喃了一句,让我恨不得找什么东西将他的嘴给封起来。 “搞什么,恋情就不能来一段正常点的吗?非得弄成这样……次次都得搞成这狼狈不堪样。” 想到第二天肯定又要听老周给我编神马流言蜚语的花边,虱多不怕痒,我干脆成全他们,让他们去充分发挥想象力好了。 反正这个月还有三四天的假期,我直接向猴头请过了一天的假,尽一下人情好好的招待招呼小表妹。 果然,在我请假第二天没来上班之后,一直到表妹离开到外地读书,这段时间内,停车场又是流传起了关于我的小道绯闻,“风流韵事”。 就连所属不同部门的几个年轻女服务员,也关注起了我的花边八卦,对我这处处留情的浪子有了一点点的印象。 对于这些可畏铄金的人言,我只能无声的苦笑,已经是见怪不怪,自己也只当它是笑话来听了。 工作、生活,有时候平淡得如一杯白开,偶尔来上一些无厘头八卦也未尝不可吗?起码给枯燥的工作里增加了一些调味剂,让生活不会显得那么得无趣乏味。 生活,就该这样。 …… 转眼间,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每天都是重复着同样的两点一线,然而对于有另外一种身份的我而言,有了一定的追求目标,工作生活的意义就有所不同。 虽说同样的两点一线,枯燥当中却有隽永,乏味里又夹带着充实。 这天午饭过后,我坐在办公室的里间,右腿压在左腿上席地而坐,即采用单盘式的打坐方式。 双眼微闭,身体周正,两手成抱球状放在下丹田小腹处,用心坐着呼吸吐纳,体会着那种灵台空明的意境。 然而正通灵感悟才不过10分钟,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眉头微皱,从灵台空明的意境中挣脱了出来,嘴里嘀咕着下次打坐一定要关了机先,要不然这样哪行,难得的空明感悟好端端就被打断了。 我有些不情不愿的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嗯?徐庶涛?怎么又是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又有麻烦事情才来找我的。”我嘴里嘟囔了几句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是刘小能刘先生吗?” 听到徐庶涛谦卑的不能再谦卑的打招呼,我嘴里感觉有些发苦。 用不着这样吧?………即便我是高人,那也不是高不可攀的那种,需不需要啊,每次都用上敬畏与? 我装起了糊涂疑问道:“喂,是我,你哪位啊?” 那边的徐庶涛明显愣了愣,数秒后才反应过来,“呵呵,小能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我是徐庶涛呀,一个星期前才与您通过电话的,先生您还为我求了几张平安符的那个。”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徐庶涛,上回因为碟仙那马事来找我的那个徐庶涛吗?”我干脆一装到底,故意装出才刚想起的样子。 徐庶涛在电话里忙不迭道:“对对对,就是我,先生果真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我嘴里愈发的苦了,这恭维话听多了也不好消受啊! 你一个私企管事也叫小人物,那我一个餐厅停车场的门神又算的聊什么? 我有些装不下去了,直截了当道:“什么事啊徐老哥,嗑瓜子吃核桃,你不会没事打电话给我吧?呵呵……” 徐庶涛那头语气有些尴尬道:“呵呵呵,还是先生洞察秋毫啊,呵呵,我的确是有事情才会登访三宝殿,来找先生您的。” 我怕徐庶涛又要来拍马屁奉承,直奔重点询问道:“哦,那什么是你就直接说吧,能帮的我尽量帮你解决就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阿一茶餐厅 (写书码字不容易,求多支持正版订阅,抵制盗版!) 徐庶涛有点没缓过来的说道:“额、呵呵,先生真爷们啊,够干脆利落,够爽快的。” “那我便开门见山说吧,我有个堂弟,是我叔父的孩子,他是我从家乡那边带出来的,也是在咱们这边工作。” “但……但这两天好像是冲到了些什么,我估摸应该就是一些脏东西,所以想请小能先生来帮他看一看。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我沉吟了一会,道:“行啊,没问题,下午我抽空来帮他看一下好了。” 听见徐庶涛在手机话筒里高兴道:“嗯嗯,多谢多谢,那就有劳先生您了。对了,下午我带我弟过去您那边让先生您看吧。” “诶!别别!我这边不太方便,咱们还是另外约过一个地方!”我连忙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跟着又听徐庶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呵呵,也是,抱歉啊先生,是我唐突了。” “是得另外约过一个地方见面才对,不如这样吧,就阿一茶餐厅,先生您觉怎样?” “阿一茶餐厅?”我想了一会,想起这家茶餐厅好像就坐落在离我这不远隔壁的另一条街,于是开口道:“可以可以。” “那我待会开车过去接您好了,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额!不用不用,你不用开车来接我,我等会差不多有空我就搭车过去,在过去之前我打个电话给你就行。” 我也是有些害怕了,怕老周一帮无所事事的家伙又来给我流言蜚语,因此才不让这徐庶涛开车来接。 徐庶涛也怕给我添麻烦,顿了顿开口道:“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这样定好了,我先不打扰先生,我等您电话哈,再见再见。” 等徐庶涛挂断了电话,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亢奋,有种立马请假动身的蠢动。 又有事情可忙活了,整整半个多月没动弹过了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毛爷爷似乎站在远处向我招着手。 自从上次只带着一道符箓上阵,差点没死在那死碟仙的手下过后,我便痛定之人,思当痛那时,咬着牙关起门来造车。 半个多月来,每天坚持打坐、感悟一个小时以上,灵力的契合度有了显著的提升。 而符箓方面,我当它是每日必须完成的功课,每天至少都要撰画三四张符,半月下来,库存也达到了可观的两位数的数量。 现在是功有小成,又有大把符箓可供我挥霍。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一点也不比那些腰缠万贯的土豪差得了多少,有钱了,不当回大爷炫富一下哪行。 我眼中神光徐徐透出,周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阳光与自信,缓缓地自保安室换衣服的里间走出。 在保安室里扫视了一周,准备给待会出去的事情跟猴头请个假。 谁知道,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让我不禁有些愣神,我这副充满自信的高人模样,看来是浪费感情白瞎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出了保安室,迎面碰到一个同事,彼此打过了招呼,我才知道猴头有事情出去了。 猴头不在,那正好,连请假的程序都给我省了,山中无猴王,小鬼小妖兴风浪。 下午两点半,我跟同事说了声我出去会,一个小时就回来,然后便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停车场。 临出发的时候,我给徐庶涛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已经在路上,让他可以出来了。 和徐庶涛约好见面的茶餐厅,只与我上班的这地方相隔一条街,因此我并没有搭乘任何的交通工具,就这样走路走过去。 差不多走了十几二十分钟,从人行道上拐过了好香缘的这条街,三四百米后,阿一茶餐厅的招牌便印入我的眼帘。 瞧了瞧那只停放着一辆雪佛兰的茶餐厅门口,不见徐庶涛的那辆普桑,周围也没有可供人停车的停车场,想来徐庶涛和他那个堂弟应该是还没到才是。 在茶餐厅门口傻乎乎的站了好一会,眼看约好的时间就快到,还不见其开车过来。 想想在外头也是等,在茶餐厅里面不也一样是等,所以我干脆走到了餐厅里头,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等徐庶涛兄弟好了。 “嘻嘻,来呀来呀……” “你别跑,你别跑呀!看我的厉害!” 我人刚走了进去,餐厅里就传来了两个小孩子的追逐嬉闹声。 跟着,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的蓝色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男孩小脑袋时不时的往身后瞧了瞧,之后便一阵风般的从我面前跑了过去。 “嘻嘻,哥哥别跑,看我的!” 紧跟在后的,是一声小女孩的嬉笑,随之而来是一条身穿淡紫色衣裳的小小身影。 两个小孩在茶餐厅的几张台桌绕来绕去的追逐着,尔后又跑到了过道里。 这时候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着急的叫唤声:“喂、喂,你们这俩小祖宗啊,你们小心点呀,当心当心别磕着!喂喂……慢着慢着,小心点!” 我抬眼往喊声的来处望去,正瞧见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在两个小家伙的身后慌忙的追着。 “喂……回去啦,乖,跟奶奶回去座位。” 中年阿姨一下子跑到俩小家伙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额呵呵呵呵……奶奶要抓我们,快跑呀!” 两个小孩见前路被堵,忽的叫唤了一声,分别向两个方向跑去。 小男孩动作慢了一点,让中年阿姨一手捞住并揽进了怀里,小女孩却碎步轻快,嘻嘻笑的朝前方跑开了。 由于小女孩只顾着提防背后有没有追上来的奶奶,乌黑的小眼珠子并没好好的看脚下路。 一个不小心,让地上一些杂物绊了个正着。 惯性之下,小小身子笔直的往前方摔了出去,直接撞在台桌边的一个食客身上,反作用力又让小女孩摔了一回坐倒在地,顿时就哇哇哭了起来。 那个被小女孩撞了的食客也不好过,他手上似乎在整理些好像文件一样的东西,手才一刚刚抬起,小女孩的小身子就正好撞在他的胸腹处。 手没来得及拿稳,手上类似文件的纸张便有如落叶一般哗啦啦飘洒了出去。 那名食客缓慢的从座位站起,当我以为他会如雷暴破口大骂的时候,谁知道他站起身,既没发火,也没有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而是弯腰俯下身子,将在地上哇哇哭泣的小女孩扶站了起来。 听他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妹妹,乖、乖,没什么事了,不哭不哭。你看,叔叔给你撞了不也没哭吗?来,不哭,这给你吃。” 他边说,边从台桌上一个盘子里拿了两块糕点,递到了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小手接过糕点,立马止住了哭鼻子,小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奶声奶气的向那食客说了声谢谢。 小男孩小女孩的奶奶这时也走了过来,对那食客连声道:“对不起啊对不起,这位客人你没事吧?小孩子淘气,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人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小孩子嘛,这些都是他们的天性!呵呵,老板娘不必太在意,我没事。” 原来俩小孩的奶奶,这中年阿姨模样的妇女就这阿一茶餐厅的老板娘。 不过就不知道这茶餐厅取名为‘阿一’是取阿姨的谐音呢,还是餐厅老板叫阿一或排行老大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钟大师 (今天起恢复两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那人与老板娘客套过几句,此时他转过身正走回自己的座位,面朝向我这边,我刚好能将其相貌一览无遗。 只见他一身笔挺的咖啡色西装,在西装套着的里面,是一件米色的衬衣,颈部所打的领带也是柔和的浅棕色,这休闲的衣着打扮,风格完全跟周围的一切契合,既应景又应时。 年纪跟我差不多,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一头蓬松的发型,额宽眉粗,神庭饱满,两道距宽浓眉下,是一对乌黑明亮的瞳仁,转动间都有神韵在其中流转,似黑夜里的灯,似不落蒙尘的宝镜,耳大有如佛陀,分外精神的高挺鼻,给人稳重感觉的稍大嘴唇,脸型是那种略显富态的圆脸,加上宽广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是典型的实诚人。 当看到此人的相貌时,第一眼不禁会产生与他亲近,早点与他相识做个朋友的冲动。 当然,这种冲动不是说这人有多英俊、魅力有多大,而是他能给人一种道不明的亲切感,给人一种亲和。 那人走到了座位前,俯身捡起了刚刚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与他同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也起身帮忙捡拾纸张,那祖孙三人也一起过来帮忙。 很快的,洒落在地上的纸张便被几人给一一捡了起来。 我走前了两三步,猫腰捡起了另外两张他们没注意到落在过道上的纸张。 纸张不是那种写文件专用的a4纸,而是黄纸,极为优质的毛边纸。 我本来无意去窥看人家的东西,但由于纸张质地的关系,拿在手中我便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我一目十行,将手中两张纸上的内容迅速的浏览了一遍。 那人不但给人亲切感,连他的东西也这么给人亲和,拽在手里的毛边黄纸,就好像我的一个多年深交的好友一般。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对上面写的天书是啥东东肯定是一头雾水,但对于我而言,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无它,上面所书写的全是繁体字,十天罡十二地支,还有神马二十八星宿的,都是风水学里时日、方位命理命格推演所需要用到的。 我还在看着,忽然发觉有两三道目光投向了我,眼帘微抬,便对上了西装实诚人那几人的目光。 霎时,我感觉好不尴尬,朝他们歉然的笑了笑,然后拎着两张毛边黄纸走了过去。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用路人甲的语气晃了晃手里的黄纸道:“这……这东西是你们的吧?” 西装实诚男站台桌前,憨厚的对我笑笑道:“呵呵,是的,这是我刚刚不小心掉落的,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双手合十向我行了一礼,后才从我手中接过那两张黄纸。 对他这有些雷人的致谢,我石化了有数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甚是古怪。 我脸上带着几分讶异,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你……你是泰国人?汉语居然说得这么好的?” 那实诚男抓挠了下头发,有点摸不着头脑道:“不是啊,我地道的中国人啊,从香港特区那边过来的。” “呵呵,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泰国人呢?我长得很像泰国人吗?” “那你这样,这样的……”我手比活着他刚才那合掌的手势。 那西装实诚男笑了,连和他一起的两人也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听那女的道:“又不是只有泰国人才能信佛吧?” “钟大师可是皈依禅宗的优婆塞,修行有道的在家居士哦,向你合十行个礼也不出奇啊。” “哦,呵呵,在、在家居士……”我讪笑的应着,脸上一片不自在。 被称做钟大师的实诚男立掌于胸,语气很是谦虚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小乘佛法罢了,哪敢妄称修行有道呢?” 我靠!……我瞬间呆滞,这家伙怎么这般憨佬呢!还阿弥陀佛……比那唐僧还要唐僧啊! “呵呵、呵呵呵……”我勉力地保持着笑容:“小、小乘佛法?我还以为阁下是玄学高手,也是道门中人呢。” 钟大师听我这么讲,挑了挑眉言道:“哦,何以见得呢?有这样记事的黄纸并不代表就懂风水玄学这一行吧?更别提门中高手了。” 听言,我自他手中接过一张毛边黄纸,指着纸上的内容清了清嗓子道:“钟大师是吗?” “嗯,不才钟羽。” “哦,钟羽钟大师么……大师,恕我自大点评点评两句哈。” “嗯嗯,请。” “你利用奇门遁甲的这演绎过程,用这八卦来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围的环境。” “瞧瞧,你这里面既有时间,又有空间,充分的利用古人宇宙观的无上智慧,可以说已经将这风水这门学问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我好生佩服。” “尤其是你这曲图画线的计算天罡地支手段,独具匠心,如果没三年五载的苦心钻研的话,恐怕也不可能有这造诣的。” “嗯、嗯。”钟大师听的是连连点头,与他一起的一男一女听得也是惊奇不已。 一业如同天书般的纸张,我居然能在其中看出这么多的门道来,实在不得不令人叹服。 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也就不过如此了。 “来来,这位朋友请来这边落座,来来,请。”钟大师很是客气的邀请我一同入座。 那该死的徐庶涛也不知在拖拉些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我见这憨佬钟大师这么客气,盛情难却的我也不推辞便直接入座,坐下来陪他吹吹水,当打发时间好了。 才刚落座,钟大师便拱手道:“呵呵,看不出朋友也是懂行的人,而且这方面的研究甚至还远在钟某人之上,相比之下,你才是内行啊,敢问朋友怎么称呼呢?” “你过奖了,班门弄斧而已啦,我姓刘,刘小能,就在这附近工作,今天下午休假,和朋友相约出来喝个下午茶。” 这萍水相逢也是有学问的,匆匆一个照面而过,即使你一片坦诚,所言的人家都不一定会当真。 当然,徐庶涛那是例外,如果不是平安符好使,他也根本不会把我当回事。 但这彼此共同落座来觥筹的,那就得慎之,没必要口花花什么都说。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毕竟相谈甚欢以后不定还有交集,对方是损友或益友,你根本不可能从一两回接触就能将对方看透。 不过这所谓的钟大师,憨憨的简直就是个天然呆,让我对他实在是升不起任何的戒意,也收起了提防他的小心思。 “哦,刘小能,幸会幸会。” “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不才钟羽,钟、钟表的钟,羽、羽毛的羽,所从事的行业,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风水佬了。” “我在香港开设有一间为人批命看风水的福堂,福堂是我爷爷那一辈就流传下来的,经我爸爸之手又传了给我。呵呵,我算是子承父业。” 钟大师也不大设防,将他的基本老底给我交代了一些。 “那这两位是……”我眸光扫了扫同坐的另外两人询问道。 “哦,这两位啊,他们是我的客户啊。特意请我过来,让我帮他们看看风水什么的。”钟大师直言不讳地说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刘道兄 这时候,我才正眼打量起同坐的一男一女。 年纪约莫40岁上下,从神情模样来推断,应该是一对夫妻,两人身上有掩饰不住的宝气珠光,衣着也全是亮闪闪的真名牌。 不必怀疑,此般华贵的气息,身家肯定不下千八百万。 那夫妻俩见我打量他们,微微点头露出个笑容,那女的嘴角撇了撇道:“钟大师在香港的厚德堂也算颇有名气,难道你没听说过?” “呵呵,厚,厚德堂?我是有些孤陋寡闻了,确实是没听过。” 我嘴上尴尬的应答着,心里却满是鄙视。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么好命啊,不愁吃喝不愁穿,每天就只知道吃饱了修修风水批命看前程,还刻意跑到香港那边去请风水佬! 钟大师转回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刘道兄,你看我这别样的画图计算法,有哪而不足之处呢?又有哪里需要改进的?还望不吝赐教。” “咳、咳咳……”道兄?刘道兄? 我捂着心口干咳了好一会才缓过了那口气逆,我是彻底给这憨佬雷翻了,什么年代还叫道兄这么土掉渣的称呼啊。 “怎么了刘道兄?你怎么咳嗽咳成这样子啊?是不是季节性感冒啊?” 我抬手向他摆了摆,端起面前的一杯蒸馏水润润喉咙,等嗓子舒服些才忍着笑意道:“不不不,不是感冒咳嗽啦。呵呵呵,只不过差点让你那句道兄给雷翻了。” 同坐的那对夫妻也是忍得十分的辛苦,又不敢大失仪态的放声笑出来,憋得近乎内伤。 钟大师却不以为意,他幽幽道:“哦,一句道兄也没什么啊,达者为先,刘道兄玄学学问一看便知道在我之上,称呼你一声道兄也不算过为啊?” “话、话虽如此,可可你这样称呼也太……呵……哈哈哈……”我终究没忍耐住,放声笑了出来。 那对夫妻受我感染,也哑然呵呵失笑出声。 笑过了一轮,同坐的几人间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那对夫妻也没再用审视的眼神看我,让茶餐厅给我上过了糕点茶水,而后便自顾的与钟大师谈起了他们间的正事。 我嚼了几块糕点,又接连喝了两三杯普洱茶,感觉肚子都有些鼓胀鼓胀的了,徐庶涛那家伙竟还没出现,心就不由有些窝火起来了。 奶奶个熊,到底是谁求谁人办事啊,欲求于人自当礼下才对,反倒要我个被求者提前在这等这么久! 即便是汉末徐庶,那也是贴上门去帮刘备解难排忧的啊,你个徐庶涛架子竟摆的比茅庐三顾的卧龙先生还要大! 我又自斟自饮喝了两杯普洱,索然无味的听着钟大师给那对夫妻详细的批卦。 那份耐心,那份一丝不苟,让我不由得为这钟大师的敬业精神送上一记降龙十八赞。 我研究这些天罡地支的推演也只不过是顺带罢了,哪有说将一门心思全投入其中的道理,比起相术风水的推演,我还是较为热衷于符箓符咒降妖除魔之上。 要不然,不会徐庶涛一个电话我就这么上心的跑过来了。 那女的说钟大师是禅宗皈依的在家居士,肯定不是随口胡诌,想来这憨佬钟大师在佛学方面也是学有所成的才对。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少精力啊,既懂玄学又修佛法,佛道双修,且还是那种让人认可,而不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半桶水。 相比于这钟大师,方才醒觉己身有多自惭形秽了。 当然,前提得是这钟大师真有那么的真才实学,而不是靠嘴皮功夫跑江湖忽悠人的神棍。 他们仨人聊了好一会,钟大师目光转向被晾在一旁的我,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的一茶壶,亲自为我斟了一杯。 听他歉然道:“呵呵,不好意思啊,一谈起公务正事就有些太过的投入了。怠慢了道兄,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 那语气实为的真诚,一点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做做。 面对着这钟大师,我感觉很是怪异,觉得应该很容易就跟他自来熟起来,然而他那不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憨样,却也很容易让我无语。 我端起他为我斟的茶,即使我有些喝不太下了。 但还是礼貌性的抿了几口,自嘲道:“哪的话啊钟大师,要说声sorry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呀!本来我就是不请自来,乃云不速之客,赖脸的入幕之宾啊。呵呵……” 钟大师摆摆手道:“不不不,刘道兄此番话此番见解就有些不对了。” “三千法界、芸芸众生,一切的相知相识尽是一个缘,而在茫茫人海当中,你我能相逢相识即是有缘。无论佛缘道缘,还是福源机缘,这些都是一种宿命缘分。” “你我今生今日能相见,是前世乃至于再再前世所结下的善缘,到了今日时机成熟咱们就又能重新相见罢了。” “所以呢,道兄你来的并不唐突,并不是不请自来之客。虽在钟某人的意料之外,但也在因果的情缘当中。” 卧槽!这钟羽钟大师呀,怎么比帮主李佳胜那张嘴还会夸夸其谈呢?恐怕老家伙唱的都没你说的好听。 “呵呵,钟大师言之有理,说、说的太好了。”我表情有些发僵地笑道。 钟大师却摇摇头道:“唉,说得好并不代表就能做得好。一花一世界,修心只在一念间,看似一步瞬息能千里万里,然而落到实处却难有如登天。” 我将杯里的普洱一口全干了,虽然肚子已经饱胀,我还是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轻嚼着,以掩饰脸上发僵的表情。 嘴里吃着糕点,我含糊不清道:“怎、怎么会呢?大师你太谦虚了。” “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师你多了得啊,在玄学佛学两个不同的领域都涉足学有所成,实属难得,难得啊!” “哦,这也没什么啦。其实修行修行,修的就是一个无上天道罢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世间红尘处处皆正道。万法归宗,万千法门同是一家吗,所以这并不冲突。” 钟大师一套接一套的说着。 跟着,他恍然想起些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道:“你看我这粗心家伙,光顾着滔滔不绝说大道理了,还未曾向道兄你请教一二呢!” 闻言,我头有些大了起来,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好说不好听,从入门到现在,学习道法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半年,自己都还一知半解,哪敢妄言给予人指点呢? 虽然二祖袁丙堃能百日参透张得宝鼻祖所传的道法,可同人不同命,我明显是没有那个天赋,二祖百日能契合,我半年也未必能成事…… “呵呵,钟大师你爱说笑了,我这点区区薄技哪敢拿出来献丑呢!你就别再为难我拿我开心了。”我又开始自嘲起来。 钟大师态度却很认真道:“非也非也,刘道兄你过谦了。我并不是拿你说笑穷开心,而是很诚恳的向你讨教来的。” “能一眼瞧出我祖传自创的画图推演法,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办到的,没有相当的玄学技艺,没有相当的高人名师,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我了个去!原来这憨佬钟羽一口咬定我是道门高手,是我看出他老钟家的不传之秘啊!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早知道刚刚就不装比显摆了。 不过你这憨佬倒挺有眼光的,居然从这一点便能瞧出我所学技艺之高超…… 能不超群卓尔吗?本门鼻祖,近乎天才的张得宝祖师流传下来的秘法,若是平庸那也不用叫茅山秘传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逼格都高大上了不少 “还请刘道兄不吝赐教。”钟大师继续言辞讨教,一副虚心好学样。 “这这,钟大师你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只是半桶水而已,真不敢给予什么指点的话啊,呵呵,呵呵。” 我脑中念头不断地飞转着,想想用什么来搪塞这钟大师。 同坐的那对有钱人夫妻这时也在一旁帮起了声,对我客气道:“小哥啊,钟大师都已经向你开口讨教了,你既然是有本事的人,同是同道之人,那就开诚布公交流两句嘛,也好彼此共同进步。” 我在心里对这对多嘴的夫妻好一阵的鄙夷,关你们神马鸟事,不说话没人当你们地瓜! 还有你妹的徐庶涛,从我给他电话到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走路过来也已经早就到了,如今都还不见人影,竟然放我鸽子不成? 见实在是推脱不了,我看了看钟大师一眼,他也是目光灼灼的回望着我。 我手握空拳放嘴边干咳了一声,道:“那我随便说两句吧,如果有班门弄斧显摆的地方,莫要见怪哈。” 钟大师一副学生听课的专心致志,手一摆示意道:“不会不会,刘道兄请,请讲。” “那个……古代把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两个小时)。” “这事基本常识钟大师不可能不懂,我就不过多叙述了,咱们说说时家奇门。” “时家奇门是一个时辰一个格局,按奇门历法,每年冬至上元到第二年冬至上元为一个循环,总共是360日。” “每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格局,全年的局数是12*360=4320,为四千三百二十局,但在这4320局中,实际上每一局是重复了四次的。” “拿阳遁一局来说,冬至上元、惊蛰上元、清明中元、立夏中元,都完全一样,皆属于阳遁一局。” “这四个元共二十天,但落实到时家奇门排局,其格局类型以每个时辰一个格局计算,并不是12*20=240,而是12*20/4=60,因为每一局重复了四次。” “也就是六十个格局,正好占据了从甲子到癸亥这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的六十种结合。” “阳遁一局是如此,其它各局也无不如此,即都重复四次。这些,我说的对不对啊钟大师?” 我将《得宝秘传》里祖师常提到的一个问题,引玉抛砖的拿出来说事。 那对夫妻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而那钟大师,却仿佛听到了什么顿开茅塞的偈语一般,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我心中暗暗好笑,这只不过是前辈们总结出来的问题而已,瞧你个憨佬,好像发现神马新大陆一样。 瞧钟大师还意犹未尽,我趁热打铁继续道:“全年360日,4320个时辰,因为就格局讲都重得了四次,全年时辰的格局类型则为4320/4=1080(局),七十二局。” “这七十二局不难理解,因按二十四节气论算,每个节气为十五天,一节又分上、中、下三元,每元为五天。一节三元,全年二十四节气的元数则是3*24=72。” “全年1080个局,但并不是每一局都要用一个盘去演示。” “如果用活盘演示,每个活盘可演示从甲子到癸亥60个时辰的格局,1080/60=18,用十八个活盘就可以演示整个年所有时辰的格局了。” “一共十八局,就是阳遁九局、阴遁九局。” “嗯嗯,道兄你说的太有道理了。那我的换算推演法,在这里面有何不足需要改进的呢?”钟大师适时提问道。 我假装思索了一会,言道:“虽说是时家奇门,但钟大师你应该也知道,这些推演也不能不顾每一日的变化的吧?” “不同日干的日,会产生不同时干的时,如甲、己日和乙、庚日的子时并不相同,甲、己日子时为甲子;乙、庚日的子时为丙子。” “所以每个时辰定为几局,是受节气和日干的制约的,即看这个时辰所在的这一天属于哪一个节气,是这个节气的哪一元,上元、中元还是下元。” “从大的方面说,从冬至开始到芒种结束为阳遁;从夏至开始到大雪结束为阴遁。” 钟大师自语道:“对啊,这些我也懂,这些我以前也应该学过的呀,为什么我就没留意到这些呢?” 呢喃了两句,他突然手一按在桌上,将那张实诚圆脸凑到我面前道:“刘道兄,你给我讲这些,大概意思我都能懂,不过你的实际用意是……是说我,乃至于我祖上传下的这推演法走了弯路,走错了吗?” 我以手加额,做出你终于懂了的夸张样,实则却是笑意强忍着不行。 给你这憨佬讲这些,我根本就是将自己完全弄不懂的问题丢给你去头疼罢了,你还真当哥懂这些啊! 不过这般装比的夸夸其谈,感觉自己逼格都高大上了不少,难怪当日李佳胜那老家伙一跟我说上就没完没了了。 说完一番没营养没点建设性的东西,接下来就得丢些有用的料了,咱虽然不着调,但也不能误人子弟不是。 我把脑袋摇成个拨浪鼓,语气高深道:“不不不,钟大师你误会我意思了。你家传的画图推演法别出机杼,是经过无数次的摸索才总结出来的吧?” 钟大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道:“所以呢,我并不是在贬低你老钟家的家传之术,你刚刚不是问我哪有不足的吗?而我的意思就是想对你提点小小的意见而已啦,没别的意思。” “嗯嗯,愿闻其详。” 我颔首道:“我先说说阳遁阴遁九局与节气关系的分布,你一边听,一边才好让你自己做出判断、分析。阳遁九局与阴遁九局的关系大概是这样分的。” “阳遁:冬至、惊蛰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春分三九六,雨水九六三,清明、立四一七,立春八五二,谷雨、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 “阴遁: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二五,大暑、秋分七一四,立秋二五八,寒露、立冬六九三,处暑一四七。霜降、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 “就是冬至、惊蛰的上元为阳遁一局,中元为阳遁七局,下元为阳遁四局,其它以此类推我就不多叙述了。” “这是把后天八卦、洛书、二十四节气相配,来确定每个节气中不同日的局数。” “二十四节气中的二至、二分、四立分别居于八宫正中,也就洛书中的八个数。” “冬至居坎卦数一,立春居艮卦数八,春分居震卦数三,立夏居巽卦数四,夏至居离卦数九,立秋居坤卦数二,秋分居兑卦数七,立冬居乾卦数六。” “这八个节气上元的局数,就是它所居的洛书数,即冬至上元为阳遁一局,立夏上元为阳遁四局,夏至上元为阴遁九局,其它的也如前所述以此类推。” “至于这八个节气中每个节气后面所接的两个节气的上元局数,都可据八个节气的上元局数按阳顺阴逆的规律依次推出。” “如冬至上元为阳遁一局,接着冬至后面的两个节气是小寒、大寒,那么依次排列,小寒上元为阳遁二局、大寒上元为阳遁三局。其余的也尽是如此类推。” “那么,重点来了,你老钟家的推演法虽可算是推陈出新的一种,但你不觉得尽数抛弃了传统,反倒有些舍本逐末、化简为繁了吗?” 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庶涛的堂弟进了医院 钟大师两只手掌猛地一拍,正色道:“对呀,道兄一针见血,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些呢?” “虽然我家传的推演法每每可以算无遗漏,而且推演的时候也是效果极佳,可我就是觉得很多地方繁琐了一些。” “是,罗盘推演法有时候稍有一点差池就可能算漏算错,但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奇门活盘之便,与我家传画图两相结合呢?” “真是得不足以偿失,愚不可及啊!” 我在心里为这钟大师的傻憨默哀了一秒钟,这憨佬真是有够憨的了,骂自己愚不可及,殊不知这样子,不就把自己老子老爷都给骂了进去了吗? 那对夫妻应该也能听得出来,只有迷在局中的这憨佬却还浑然不觉。 听这钟大师自己喃喃道:“奇门活盘……对对,以后我可得多放些心思在这上面才对。” 我对这钟大师苦笑道:“呵呵,将心思放在这上?” “我说钟大师,你不是学佛的吗?佛不是教导你们说什么什么无所住而生其心的,你这样……不也就违背了佛的教导教义了吗?” 钟大师脑袋微扬看着我,憨憨笑了笑道:“呵呵,呵呵,所以才觉得惭愧咯。”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但我等凡夫俗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参透佛陀的无上大道呢?” “唉,所学都只是文字上的妄念执着罢了。就因为如此,才要在这红尘的大染缸里多多历练,在这红尘世间摸爬滚打,好像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感悟那不可言喻的妙莲圣法。” “也许,道兄你说得很对,针无两头尖,看来以后我得一门心思放在禅门佛学上,或者是道门玄学上了,不然修到最后只会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结果。” 那对夫妻有听没懂,显然钟大师所讲的话对他们而言,就如同牛棚里演奏起的月光曲。 而我听的也是面容讪讪,不知道再找些什么话来搭腔的好,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瞄向茶餐厅的门口处,希望那该死的徐庶涛能早点而出现。 钟大师却好像没发现其余人表情的变化似的,他对我道:“刘道兄,我还有另外的问题想向你请教,望你能别推辞。” “还、还请教啊?你刚刚不是才请教过的吗?” 此时我额头上已经有些冒冷汗了,你还真看得起我啊~~ 钟大师表情很自然道:“学海无涯嘛,道兄的一番指点,人家勤学苦修数十载也未必能企及,所以刘道兄还请别推脱。” 就在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让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不好意思点头笑笑:“呵呵,抱歉啊,接个电话。” 跟着我便站起身,摸出兜里的手机走到了一边,一瞧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果然是那徐庶涛打来的,还以为给这家伙放鸽子了呢! 我在心里暗骂了两句,然后才慢慢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是小能先生吗?” “嗯,是我,你怎么回事啊?现在都什么钟点了?是不是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啊?”我语气带有些许的情绪道。 话筒里的徐庶涛听出我的几分恼意,急忙道歉声不断:“先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您别动怒,消消气听听我解释。” “嗯,你说吧。” 我听出徐庶涛话里的一些着急之意,按捺住心头的不快,放和了语气道。 徐庶涛顿了顿,才开口道:“先生,我现在在医院,我堂弟进了医院。” 听到徐庶涛说在医院,我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但我并没有出言询问打断他的话头,而是继续着静静聆听。 电话那边的徐庶涛听我没问些什么,他继而道:“我那个堂弟,我本来是叫了他先赶来我住的地方碰头,然后我们两兄弟再一起过去与先生您会面的。” “没想到我那堂弟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路上就让汽车给撞了。” “还好车祸不算太过严重,有热心的路人帮忙报警,并且帮他打电话给我,我赶到事故现场立即送他去医院,还有处理善后,等一切都忙的差不多就已经这么晚了。” “我我可是刚有空就立马给先生您打的电话,真的,您千万别怪我怠慢啊先生!” 听完徐庶涛一番的絮絮叨叨,我总算是听明了个大概,感觉是我错怪了他。 本来还想喷他两句的,如今却不好再动怒,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我有些怏怏道:“那你堂弟没什么大碍吧?有没有生命危险呢?” 徐庶涛忙道:“哦,他啊?生命危险倒没有,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而已,还有就是身上的多处擦伤,只是……” 徐庶涛此刻还来给我欲言又止,这就让我有些炸毛了:“只是?只是什么啊?干嘛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你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是是是,对不起啊先生!”徐庶涛战战兢兢道,“我堂弟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医生说了,可能是事故给他造成一定的惊吓,说给他注射一剂镇定就没事了,就就这情况!” “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找您帮忙的那事情在作祟呢?您说这事有没有关联啊?” 我想了会,方才言道:“在我没看见你堂弟之前,这个我也不好做出结论,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呢,我过去瞧瞧?” 徐庶涛忙感激道:“哦,先生,那、那有劳了有劳了,我现在就在市附属第二人民医院这里。要不,我开车过去接您?” 听他这口吻,我直截了当道:“不必了,你看好你堂弟,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哦哦,那真是麻烦您了,多谢多谢啊先生。” 挂断了徐庶涛的电话,我走到了那对有钱夫妻与钟大师的那张台桌前,笑了笑道:“呵呵,几位,我有些事需要先走一步,就不多做打扰了。今天多谢你们的招待哈。” 说到这,我看向钟大师,继续道:“诶,呵呵,钟大师,咱们改天有时间再来好好聊过,再见。” 我边说,边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那对夫妻只是在我转身的时候象征性的说了声“那慢走”,钟大师却站起身,在我背后喊道:“喂喂,刘道兄这么着急走啊,不坐多会的?” 我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扭过头对钟大师解释道:“不啦,朋友那里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改日再聊过哈,钟大师。” “喂喂!你先等一下、刘道兄,等钟某人一会!” 我才刚刚走出茶餐厅的门口,钟大师在后面一把叫住了我,之后人从座位离开,几步就追了出来。 我打趣道:“呵呵,我说钟大师啊,相见易得好,但老话也说了久住难为人,久聚也是如此嘛,既然咱们聊得那么的融洽,那便好聚好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钟大师也憨憨笑道:“呵呵,我也知道啊,不过道兄你说改日再畅谈,咱们连个彼此的联络方式都没留下,这以后还要怎样联系呢?” “额,还真是如此,好吧好吧,咱们加个微信好了。” 添加完微信我转身便走,听钟大师又喊道:“道兄,我以后要去哪找你啊?” 我头也没回,抬手指着街道的尽头道:“绕过这条街,西街中段,有家 enjoy 好香缘餐厅,我就在那当保安。好了,bye!” 第一百二十章 世界真是小 拜别了这憨佬钟大师,我跑上了机动车道旁,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坐上车便吩咐司机直接开往第二人民医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对徐庶涛这马事变得那么的上心? 按道理,非亲非故的,我应该只是敷衍的尽尽人事而已啊,但骨子里却有一种未知的使命,在不断地鞭挞着我,逼着我去向前、再向前。 10多分钟后,的士车停在了第二人民医院的门口,我付过了车钱,拉开车门便走下了出租车。 刚下车不多会,就有一个二三十左右的女子快步的朝我这边跑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你好,您、您是小能先生吧?” 女人的声音婉转轻柔,说不出的好听,有着一种江南水乡的韵味。 嗯?我抬眼一瞧来人:还不到火候的红烧猪头,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看着跑到我近前的女子,我试探问道:“我是小能啊,你认识我?” 那女子跑到我身前停下脚步,气有些微喘道:“呼……当、当然认识啦,我是刻意在这里等你到来的。您好小能先生,我男友是徐庶涛,我叫马妍美,咱……咱们上次见过面的呀。” 那叫马妍美的女子,有些怯懦地向我打招呼并做着自我介绍。 听她介绍完,我这才恍然想起,难怪会这么眼熟了。 “哦哦。”我一拍脑门道:“真是失礼啊,对对,上次咱们是……是见过面的。” 我不由得想起上回第一眼见到这女人的那一幕,心里的感觉就有些怪怪的,上次那画面委实太过唯美。 蓬头垢面的邋遢脸蛋,衣冠不整的装束,右手一个玩碟仙的小碟子,左手拿着一个鸭腿毫无淑女形象的啃着,与此时面前俏生生的亮丽身影简直是泰若两人。 虽然感觉有点异样,不过我可没忘了这还是在医院的门口处,所以我很快便缓过来,问道:“诶,那个……马、马小姐是吗。是你男朋友叫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马妍美连连点头道:“嗯嗯,先生您不要叫我马小姐了,这多见外呀,您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来来,咱们别站在这医院门口了,您先跟我进来吧。” 我也不再含糊,跟在这叫马妍美的女人就进了医院。 进到了医院住院部的那栋楼里,经过长长的走廊,从电梯内慢慢的走出,不一会我两来到了一间病房的门口前。 两人还没进去,就听病房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子有气无力的阵阵低吟。 马妍美对我讪讪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小能先生,我那男友的弟弟就是这样,幼稚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您有怪莫怪,来来,您请进。” 为了表示诚意,马妍美没有走在我前头进病房,而是恭敬的让我走在前面。 我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心神一凝,手指在自己眉心轻轻一点,开起了阴阳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是间普通的三床位病房,我一眼扫过去,三张床位都住满了人,而徐庶涛的那堂弟,就位于靠门口边的那张床位。 他身上插了几条管子,正打着点滴输液,右手手臂打着石膏挂在脖颈处,身子坐直倚靠在一个大枕头上,眼神有些飘忽晃散,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哼唧呻吟着,徐庶涛就坐在他的病床边。 当我看到徐庶涛堂弟那模样时,不由得又是一声轻咦。 刚刚徐庶涛的女友马妍美给我的印象是有些脸熟,这回却是整张猪头皮被开水直接给烫了,好面熟啊! 在哪见过呢?是了,半个多月前,去路口接老表茵茵的时候,被一旁突然冒失失蹿出来的单车撞倒,骑车的冒失小子就是眼前这货。 呵呵,世界还真是小啊……我不由在心里感叹起来。 徐庶涛已经看到走进病房的我跟他女友,他立刻站起身相迎,走过来和我握手道:“小能先生,多谢您百忙中还抽出时间来看望一下我弟,实在是太感谢了。来来来,请过来这边坐坐吧。” 徐庶涛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说的都是些客套的场面话,人多眼杂,他也不好直入主题的询问。 他把我引到了病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下,那马妍美也跟了过来一同落座。 徐庶涛为我坐着介绍:“阿枫啊,这位是刘小能刘先生,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跟先生说,刘先生会帮你解决的。” 然后他又指着自己的堂弟道:“先生,这就是我堂弟徐枫。” 徐庶涛的女友这时也帮把声道:“是啊,小枫,你听美姐说,小能先生是一位不可貌相的隐士高人,你有哪而觉得不对就说出来,先生一定会帮你的。” 我暗暗苦笑,拜托,我又不是医生好不,你们让他有不对劲跟我说,如果他真有病我也不懂得治啊! 徐庶涛又向他堂弟言述了两遍,那叫徐枫的才将他的话给听进耳去,停止了嘴上的低吟,眼球转了转,目光里也有了点神彩。 徐庶涛怕我翻脸走人,连忙为其道歉道:“先生,真是对不起啊,这、这小子精神不太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叫徐枫的听了他哥对我的道歉,有了点神彩的眸光慢慢的看向我,才看了一会他不禁就怔了怔,显然也是认出了我。 “你……你不是上次那……” “嘿嘿,是啊,就是我啊,世界真是小,咱们又见面了。”我笑着道。 徐庶涛看了看自己的堂弟,又看了看我,疑惑道:“先生,您跟我弟认识吗?” “嗯。”我故作高深样,微微颔首道:“大约半月前,我俩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我就已经看出他身上有不妥之处,似被鬼魅缠身,然而那一会他劫数未尽,因此我也没出手相帮,也没有去提醒他要多注意点,为的就是今日劫数差不多了,我才好帮他度过此劫。” 我侃侃而谈,脸不红心不跳,装得煞有其事似的,一副尽数我所料。 “佩服!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啊,上回萍水相逢就帮我们度过了一劫,没想到这次我弟的事情也要劳驾到先生您,先生神机妙算,济世为怀,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啊!” 徐庶涛恭维的话一波接一波的,捧得我那叫一个舒坦,飘飘然有如身处云端。 徐庶涛的女友马妍美却在一旁抿嘴偷笑,偷偷的白了她男友一眼,显然那些吹捧我的话夸过头了点,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 “你……你从半个月前那会,就知道我碰到脏东西了吗?” 这时候,一直精神状态处在恍惚的徐庶涛堂弟,那叫徐枫的忽然开口问我道。 顿时,没人再说话了,徐庶涛与他女友一同望向我,静待我下文的解惑。 “咳。”我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你已经确定你自己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吗?” 徐庶涛与女友马妍美,两人目光又一起看向徐枫,表情略显紧张竖起耳朵听着。 徐枫想了一会,对上我的目光点头道:“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当然是能确定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灵车司机临时工 “老实说,这么多天来,我几乎都快被逼疯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可以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断掉。” 说着说着,他倚靠在大枕头的身体忽的直坐起身,恳求的语气道:“这位先生,我哥既然说你能帮我,你你如果真有那本事帮我的话,请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先生,我求求你救我啊先生!我我受够了,我好害怕啊先生!” 徐枫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癫狂,将我和徐庶涛以及他女友马妍美三人给吓了一跳。 另外两张病床的病人以及其家属护理也被这徐枫的精神亢进惊吓到,纷纷侧目往这边望来。 徐庶涛面上变得甚是不自然,表情有些尴尬的朝另外两张病床的那些人道:“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我这兄弟脑子磕着了,精神可能有些不太正常,打扰到你们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会看好他的!” “打扰到你们了,对不住哈。”马妍美也帮忙道着歉。 在徐庶涛与其女友道歉的同时,我也已将手搭在徐枫的肩膀,把他按压回了靠枕。 我温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别太过激动了,先生我会帮你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的休息,养好你这精神,知道不?” 一边说着,我运起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二十的灵力萦绕在指尖,而后一指点在徐枫的眉心印堂处,让他绷紧的神经为之一缓,精神也得以放松下来。 我收回点出去的手指,徐枫神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此时他眼神又明亮了几分,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恳切道:“先生,我我求求” 没等他央求的话语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我既然人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肯定会帮你的。只是你得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我才能尽心帮你。” 徐枫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半晌,数十秒之后才重新睁眼,对我重重地点头道:“行,只要先生你能帮我,我给你讲就是。” 接下来,我、徐庶涛,还有他女友马妍美,三个人将凳子挪到了靠近病床边的位置,听着徐枫小声的讲他身上发生的灵异事。 徐枫辞职好几个月了,自从和堂哥介绍的那一家单位老板闹翻以后,一直就没再找到合适的工作,眼看着手机银行账户里的余额一天天缩水,徐枫就忍不住一阵抓狂想骂娘,真想不管不顾抄傢伙将那家老板给抢了。 然而所谓有贼心没贼胆,为几张票子到里面蹲几年,这笔买卖实在划不来,所以徐枫还是掐灭了这种不理智的冲动。 徐枫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点开银行卡又看了看,他多么希望那上面的小数点能向后挪个一两位数,这样子现在也不用那么犯愁了。 唉,混不下去也只有打包袱回家了,可账户里的钱只剩下个一百块,就这点钱想回老家也不够啊,难道要厚着脸皮去跟堂哥要不成? 突然手机震动地发出了一声提示音,原来是微信传来的新消息通知,徐枫打开一看,脸上表情有些变换不定。 微信上的消息是他刚相识不久的哥们发给他的,消息上面说附近的殡仪馆招灵车司机,大概就一个月左右的临时工,一天大概两三百块。 哥们有听说他准备回老家的,反正回去也是找工作,叫他赚多一个月再回去也不迟,起码不愁路费。 不过,灵车司机,那不就得跟死人打交道吗? 搬运那些“咸鱼”,干这样晦气的工作,运气不会越来越倒霉吧?这也是徐枫表情变换不定的原因。 徐枫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他剩余的最后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猛拍了一下大腿。 “干!不就开个灵车吗,有什么好怂好害怕的,以前开肉类加工的车不一样也是满车尸体,还是“碎尸”呢。” 他早就受够了既没钱又无所事事的日子了,赚足了路费,等回到老家,自己不就可天高海阔、鸟飞鱼跃了吗? 即使钱少赚点,起码不用当个外乡人受人排外排挤的白眼。 做好决定,第二天他就到殡仪馆应聘去。招工的工作人员看都没多看他几眼,只是问他对城市的路况熟不熟悉,验了验他汽车驾驶执照就直接让他上路拉尸体了。 殡仪馆分配徐枫与一个老司机搭档,头一两天由那老司机先带着,熟悉了再轮流换班。 其实拉尸的工作倒不是很累,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每天需要拉的尸体其实很有限,中间休息的时间很多。 但是过多无聊的时间徐枫也有些受不了,和他搭档的老司机是个话痨,一闲下来就老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尤其是在殡仪馆听到的神马离奇事还有道听途说回来的灵异事件,一有空便拿出来吓吓他找点悦子。 这一天,殡仪馆处理的死人特别多,徐枫跟老司机跑进跑出忙得是不可开交,这头才拉一具尸体去烧完没多久,那边又跑出去拉了一趟回来了。 这不,徐枫跟老司机正一起扛着一具尸体往处理尸体的地方送。 这是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走在后面的徐枫看得是目不转睛,哈喇子都几乎流到了嘴边。 这一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女性的身体,那完美的曲线,诱人的凸起,长满黑色丛林的幽谷 虽然女尸的皮肤已是苍白毫无血色,但是异常细腻柔滑,散发着一种幽异的美感,看得徐枫竟不自觉的起了生理反应。 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这样香消玉殒,红颜薄命啊,要是给我当女友多好,看片也不用老麻烦五指姑娘了。 此时的徐枫,竟将老司机之前讲过的灵异禁忌给忘了。 老司机在讲殡仪馆禁忌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拉尸没有啥禁忌,若非要说禁忌的话,拉尸的唯一禁忌就是不要老瞅着死人看,不然犯了这禁忌肯定会惹事上身的。 忙碌了一天的徐枫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冲了个热水澡之后,躺在床上感到异常的舒服。 徐枫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得放映着今天那具美丽女尸的画面,而后美滋滋地睡去了。 从那之后徐枫的运气就特别背,出租屋的门锁被人撬了,骑个共享单车上班居然掉了好几次链子,下班回家穿过小巷还被人家看门狗当做侵占领地,穷追了几条街。 更吐血的,点了份外卖,洗了个澡回来准备开动,结果被老鼠带着一家老小出来讨生活全给端了。 徐枫虽然几天来霉运连连,但最近却发生了一件让徐枫心情十分愉快的事,为人家指个路居然能指出个女友来。 那是一天下班,他给一迷路的女子指路,然后因为剧情狗血,此处省略一千字。 自从和女友分手了以后他便再也没找过,这两天却佳人有约谈起了恋爱,新的女朋友真的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徐枫这突兀冒出来的女朋友不但漂亮,而且又会做人,让徐枫在死党面前特掌脸,哥们都说徐枫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取笑他这坨牛粪竟然也能飞插来一朵鲜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事,你都讲完了吗 今天,徐枫特别兴奋,因为他那漂亮的女友提出要到出租屋来吃顿晚饭。 徐枫今天下午没去上班,花了一个下午时间将出租屋打扫的干干净净,饭都准备好了,就只差与之幽会佳人的到来。 徐枫坐在饭桌边看着自己准备的可口饭菜,想着今晚吃完饭孤男寡女同一屋檐下,说不定能,嘿嘿嘿……发生点什么。 为此,他还特地跑小超市,给小徐峰买了工作服。 徐枫正幻想着今晚有可能发生的美事,突然,出租屋里一片漆黑,灯泡坏了。 “草!早不坏晚不坏,这时候来坏!”徐枫嘴里嘟囔着咒骂着,打开手机照明,准备找个灯泡重新换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串敲门声,徐枫急中生智,赶紧拿出蜡烛,干脆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大半间出租屋,徐枫与他女友对着相视而坐,可他并没注意到,今晚女友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女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嘴角露出诡异的娇笑,看得徐枫是好一阵的失神。 毫无征兆的,女友缓缓地站起身,裹着身子的连衣长裙应声滑落,露出一具绝美的曼妙娇躯,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完美的曲线,诱人的凸起,长满黑色丛林的幽谷,这让徐枫想起一星期前,那天从殡仪馆拉的那具女尸来。 “咕咚。”徐枫有些紧张有些窃喜的吞了吞口水,没想到女友会这般大胆直接,烛光晚餐都还没开动呢!就要先享用爱爱大餐么…… 正当徐枫想入非非之时,女友开了口:“还记得我吗?嘿嘿嘿……” 不等他想明白这话里的含义,女友又黑又长的头发赫然飘起,徐枫觉得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身体不禁打起了冷颤,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友,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恐惧。 因为他发现,女友绝美的躯体变得越来越苍白,细腻柔滑的皮肤散发着幽异的美感,这不就是自己那天看到的那具女尸的身体吗? “我来找你玩啦,那天你盯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桀桀,如今这屋里没有外人了,就只剩下咱们俩人,咱两可以,嘿嘿嘿嘿……”女友阴森森的笑道,小嘴微张,露出那一口闪着寒光的银牙。 此时,徐枫早已被吓破了胆,他想起了老司机给他的忠告不要盯着尸体看! “妈呀!” 这一会,出租屋里顿时响起了徐枫杀猪般的惊呼声,然后就……就差点没有然后了。 …… 灵异事件讲到这,徐枫没再将他身上所发生的故事讲完,只是眼神恐惧的左顾右盼,仿佛身边真有些什么似的。 他堂哥徐庶涛与女友马妍美,两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极为的丰富,这徐枫所讲所述,其惊悚程度,一点也不比他们请碟仙的那回逊色啊! 我听完徐枫的讲述,却是一脸的淡漠,表情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小能先生……”徐庶涛见我无动于衷的懒散样,轻声的喊了我一句。 我没去搭理徐庶涛的叫唤,而是目光的直视着他堂弟徐枫,直看得他心里一个发毛。 徐枫被我看的周身不自在,终于,他有些受不了的开口道:“小能先生,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呢?你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我处理这事情啊?有还是没有,你倒是吱个声啊?” 我没回答徐枫的问题,目光仍旧直视着他,一会才道:“故事,你都讲完了吗?” 徐枫不明白我问这问题作甚,老实地点头应道:“嗯,全、全都讲完了,差不多就是这些。” 我懒散的眼神望向别处,想了会才收回目光对着徐枫道:“我能帮你,不过在帮你之前,你得先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才能帮你,要不,我也爱莫能助。” 徐枫还不及答应,他堂哥徐庶涛就先抢着道:“这是当然啦,小能先生您能出手相帮就已经是这小子的造化了,先生既然需要人的配合,他自然就得竭心尽力来配合您。” 略微的看了看徐庶涛,我并没再开口,目光依然定在徐枫脸上,道:“也没什么,就只是几个有关你这趟事的问题而已,你实话回答我就行。” 徐枫瞧了瞧自己的堂哥,思忖了会便朝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徐枫慢悠悠道:“缠住你的那一位,是因为何故而早早身死的呢?” “怎怎、怎么死的啊?好…、好像是……病、病死的吧?”徐枫莫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舌头有如打了结般的磕巴道。 “你确定?你确定她不是其他特殊情况的非正常死亡?”我继续问道。 徐枫顿了几秒才期艾道:“嗯嗯,能、能确定,因为我当时有去稍微留意一下,所以能够确定她、她的死因。” “哦。”我饶有深意的瞅着面前这右臂垂钓在胸前的徐枫,不经意的来了句:“你拉那具女尸的时候,她身上真的是不着寸缕的吗?” 问完这句话,徐枫还没反应过来,却有另外一道怪异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余光一瞥,发现白眼是徐庶涛女友马妍美投射过来的,脸不由不自然了几秒钟。 ,是啊,在女同志面前问这问题,是不是有些耍流氓的嫌疑了? 我干脆装作没瞧见,盯着徐枫催促道:“有没有一句话的事,你倒是说啊。” 徐枫一下子吞吞吐吐起来,有些想说又不想答的样子。 “应、应该是吧……我、我记得来的时候好像有穿衣服……哦不不不,来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是光着身体的了……不不,下车的那一会好像有衣服,她没穿衣服,是、是我给她穿上的……” 听到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理不清思绪的回答,就连徐庶涛和女友马妍美也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徐枫。 见到我们仨人的目光,徐枫有些慌乱了,他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我,语气有点哆嗦道:“先、先先生,我、我可没做什么啊,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傻子都听得出你的心虚啦,你这不是隔壁王二不曾偷吗? 我老神在在道:“哦,我相信你?” “嗯,也是,我是得相信你的,到底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你应该也不至于骗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那,最后一个问题,先不管女尸有无穿衣服的事情,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真的只是盯着女尸的身体看而已吗?就没干过别的事?” 徐枫面色变了变,似乎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似的,他神色慌张道:“没没没有啊,真的就只是看得时间久了点,就就只是这样,没没干别的事情了。” 徐枫虽然极力的辩解,可量谁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苍白无力,即便他再如何的不承认,再二的人也能听出他话有隐瞒。 徐庶涛按捺不住道:“阿枫,你不会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小能先生他可是让你实话实说配合他的,你可千万不要自误啊!都做过什么你得老实给我交代清楚。” “可是可是,我都已经实言相告了啊,哥你还要我说些什么呢?”徐枫底气不足道。 “说什么?自然是老实给小能先生把话给说清楚啦!你难道……” “姑娘,来换药啦?真是辛苦你了呀。” “呵呵,哪里,分内工作罢了。” 徐庶涛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友拽了拽衣袖,刚想开口便看到走进病房准备来给病人换药的护士mm。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给我老实交代就行 徐庶涛立即收口没再追问下去,他女友马妍美却和那小护士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等小护士换完药走开,徐庶涛又继续追着询问:“阿枫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还有什么没跟先生坦白的呢?你快说啊……” “没有没有没有,我什么都给你们说清楚了,哥,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徐枫干脆豁出去了,很是光棍地嚷嚷道。 这下,徐庶涛也迟疑了起来,琢磨着自己是不是错怪堂弟徐枫了。 他扭头看了看我,对我怯生道:“小能先生,您看他……我弟这样……” 我没有去搭徐庶涛的话,只是乜着徐枫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用一种什么都知晓的口吻道:“你什么都给我们说清楚了?” “那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在撒谎,你这马事完全是你自己自找的,你既然不想老实跟我说,我也没必要多管闲事来趟你这浑水,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再见。” 利索地说完这番话,我站起身便要往门口走去。 “诶诶!先、先生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徐枫几乎是快哭出来的喊道。 徐庶涛也立马站起来将我拦下,嘴上忙不迭道:“小能先生小能先生,您消点气消点气,这小子不太懂事,他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是呀,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您人又这么好,总不会见死不救的,您再多给小枫一次机会吧。”徐庶涛女友也加入劝慰的行列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真撂下这事不管走人,只不过要吓吓那徐枫而已,徐庶涛和他女友既然为其说起好话,我自然便顺坡而下走回了凳子。 三人又重新坐回了凳子,这边闹出来的动静,把另外两张病床的那些人唬得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我们演的哪出。 徐枫看着我,小心翼翼询问道:“先、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我有所隐瞒的呢?” “混小子!”徐庶涛骂道:“你这是什么话啊?小能先生世外高人一位,就你那点破心思还想瞒得住先生,你省省吧你!我劝你还是给先生老老实实坦白的好,要不,哼!” 对于徐庶涛又趁机来拍的马屁,我嘴角微微上扬,毫无压力的欣然接受,有点得意道:“呵呵,徐老哥过奖了。” 然后我又盯着徐枫的眼睛道:“你用不着不屑,你哥虽然有些抬举我了点,不过我的确是有点小能耐能看出你心里有鬼。” “即使我没那本事,只要多留心注意,我也可以从你的所讲听出破绽来。” “对,你的故事讲得挺详细,条理清晰一点也不像是现编现卖。” “但由于你刻意隐瞒了一些情节,没提及到的地方你肯定是要编过一些来弥补上去,这才让你的故事露出了破绽。知道不?” “哼哼,知道破绽在哪吗?”我冷笑道,“破绽就在你描述你扛的那具女尸上。” “你既要让我们听出你是对女尸不敬才惹上它的,但就一具死尸又能有什么好看的给你看呢?” “所以你干脆说是一具衣不附体的女尸才让你好奇给冲到了。” “或许你还不清楚吧,除非是关系到司法鉴定行为,非正常死亡送去火葬场火化的尸体才有可能是裸尸,但出于逝者为大,这种特殊情况一般比较少发生。” “而对于正常死亡的,除家属要求殡仪馆给逝者更衣和整理遗容等情况,殡仪馆不会也不得将逝者的衣物脱去,逝者家属也有权利在家中自行整理逝者的遗容和衣物。” “这些说的是非正常情况下的事情,而我问你女尸的死因你又跟我说是病死的,对于正常死亡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显然这已经涉嫌违法了。”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刑法中就有关于侮辱尸体的罪责规定,那些家属即便不把火葬场殡仪馆告到掉裤子,也会去搅个满城风雨、闹他个鸡犬不宁的。” “呼……”将情况一一分析出来给几人听,能讲出这么多条条框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他吗的特有才。 其实我是觉得徐枫的故事太过假了点,好似是从网上神马故事的桥段摘取回来的一样,这才让我生疑,用话一乍他破绽立马就出来了。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徐庶涛仨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直没挪动过,那眼神,已经不是佩服那么简单,而是有些崇拜过头的呆滞了。 “额……”我傻笑的自言道:“嘿嘿,三位,在下话说的有些多了。呵呵呵……” “我的个神!”徐枫弱弱地来了一句:“先……先生,你以前是不是也是干这行的啊?” 徐庶涛与其女友也是同样的目光向我望来,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个。”我假装不悦道:“我以前是不是干这行的,这些应该和你这事情没关系吧?咱们还是说回正事,说你这件事情吧。” 闻言,徐枫顿时脸又拉了下来,他有些颓然的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着眉心,凄苦道:“这事情是我不对,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会改过自新,多多行善积德做好事,我向你保证。” 看着徐枫这样子,马妍美有些不忍对我道:“小能先生,阿枫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过他已经认识到错了,您看他这么诚心的认错,您就发发善心帮帮他吧。好不好?” 哇嗨!听到徐庶涛女友这轻声细语的央求,我骨头酥得近乎轻了二三两。 “嗯,我会尽力来帮他的。”我没再继续装比,抱以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微笑应着。 徐枫放下捂着眉心的手,一脸真诚道:“先生,拜托您帮帮我,只要我能跨过这道坎,往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 “呵呵,真的吗?”我不禁笑笑道。 徐枫立刻点头道:“真的,绝对真的,我发誓” “不必发誓了,发誓如果管用的话,这个社会也不会那么和谐了,你想证明你的诚意很简单,给我老实交代就行。” 我重回刚刚的话题道。 徐枫脸上的表情如同黄连炒猪胆,苦得不能再苦了。 他苦笑着对我道:“先生,你之前不是都有问过我了吗?我也差不多都跟你说清楚了啊。” “先生既要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就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呢?就是你这小子刚才不老实,才让先生生气的你知道不?”徐树涛不满的斥责道。 徐树涛还想在说下去,我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徐老哥你别再指责他了,让他心里静一静缓和一下吧。” 然后我转向徐树涛的女友道:“诶,那个,你……”一时竟忘了对方叫什么名字,连准备说下去的话也有些卡在了喉咙。 “马妍美。”徐树涛女友蕙质兰心,将自己的名字再给我报了一遍。 我有些尴尬道:“哦,对对对,马妍美,你看我这记性,呵呵呵……那个那个,妍美姐啊,聊了这么久了我口有些渴,我这两天又有点上火,能不能麻烦你去给我买两罐凉茶来呢?” 马妍美知道我是有意想支开她,毕竟有些问题她一个女人在场,不方便问她也不便听,倒也开明,跟我道了声没问题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第一百二十四章 然后你还跟过去 等马妍美走后,剩下我们三个男的静谧了数分钟,徐枫的精神状况总算也自然了许多。 见他的眼神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慌张,我才继续出言询问道:“你仅仅只是看了女尸的没穿衣服的身体吗?就没干过别的事情了?” 这问题其实我先前已经问过,不过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看多了一会儿剥光猪的女尸就遭遇邪魅,这显然有些夸张了一点。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社会每天撞鬼遭遇灵异的奇闻异事不得上演个没完,因此我才不胜其烦地反复询问。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徐庶涛的女友在旁倾听,还是徐枫真愿意配合了。 他居然没反驳,犹豫了好一会看着我支支吾吾道,“别,别的事情……别的事情有干过,我……我……” 徐庶涛一听有些坐不住,没等徐枫话说完便开口道:“什么什么!你真对殡仪馆准备拉去火化的尸体干过些什么!你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你,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 眼瞧徐枫都差不多开始坦白了,徐庶涛突然又来打岔,这什么时候才能将情况搞清楚啊。 我有些不悦道:“徐老哥,病房里这么多人空气也不是很好,你不如到外面去转悠转悠吧,顺便看看我的凉茶来了没有。” 徐庶涛也听得出我有些怪他打岔的意思,咧嘴笑了笑,道:“呵呵,那我就出去走走吧,反正我那瘾也来了,到外面也可以抽根烟。” 说完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将凳子直接搬到了与徐枫靠边的地方,紧挨着他压低声音道:“好了,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人了。” “那,如今没有其他人在一旁听着,一些事情,你无论怎样的难以启齿也得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也无法尽心来帮你的。” “嗯,你问吧,我老实回答你就是了。”徐枫干脆豁出去道。 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这就对了。只要你肯老实的配合,我帮你也会少许多的心结,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顿了顿我才开口问道:“尸体应该是有穿衣服的吧?” “有……有穿衣服。”徐枫老实的回答着。 “那么,是你对那具女尸动了些坏脑筋,起了些坏心思吧?” “嗯、嗯嗯……”徐枫迟疑了一会头才点了点,“先生,我……” “不必给我解释什么。”我摆了摆手道:“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你不但看了女尸的身体,还对其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吧?”我直言不讳道。 徐枫惊诧的望着我,脸上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他舌头像是少了半截一般哆嗦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我那天喝多了两杯,醉醺醺的才才才干出那样的糊涂事,我我……” 瞧徐枫话又要说不清,我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用给我解释什么的,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司法机关,无权来判定你什么。” “我只想了解你都究竟做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怎么惹上脏东西的,还有没有得补救。这前因后果我总得弄清吧,要不然我也不知从何下手帮你。” 听到我安慰的话语,徐枫慢慢平静下来,他点头道:“对对,先生你说得对。” 其实无需什么宪法来给徐枫定罪,看他现在这模样,良心上的谴责比起任何的法律制裁都管用多了,更甭提他还被吓成这熊样。 而我如今只想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徐枫撞上的到底是阴魂鬼物呢,还是诈尸那样的灵异? 从他给我的描述,加上阴阳眼中看到的,这次的情况却比较特殊,似乎有些异于以往。 萦绕在徐枫身上的,是一种灰黑灰黑的阴气。 如果是鬼魂的话,按道理应该不是这种颜色的才对,所以我想到的是,那气有可能是死气,死尸上的气…… 我隐隐觉得,这回遇到的不仅仅只是阴魂灵体那样的灵异事件,而很有可能是另一种从未应对过的灵异。 至于是什么东东,我自己也不好给其定性,只有通过询问来了解。 扫了扫另外两张病床的病患以及家属,我放低声音道:“你挑重点讲,跟我说说自你碰过那具女尸,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还有啊,你这半个多月又是如何熬过来的,也给我说说。” “嗯嗯。”徐枫很干脆道:“我一切给先生你老实交代就是。” 徐枫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神,似乎在追忆些神马往事,几息后才道:“那天,没错,就是那一天。” “因为那天正好是我与谈了三年的初恋分手一周年,所以心情特别的糟,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没爱过,那样子,我心起码还是完整的。” 卧槽!大哥,我来听你讲灵异的好不?你来请我吃狗粮…… “先生,不知道你信不信,人一旦心情不好真的是做什么都是诸事不顺的。”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火葬场里好几个火化机的火炉先后接连出了故障,找人维修、调适什么的,差不多等到下午才将那几个火炉勉强修好。” “可一天积在那里的尸体无论怎样赶当天也烧不完,因此……” “因此就有不少尸体停放在火葬场里,是不是呢?” 徐枫话语期期艾艾的,我直接将话给他补完整了。 “嗯,停放了七八具左右吧,都放在了停尸间。那天殡仪馆忙得比较晚,到了**点,那些管理员还有那些扛尸工,个个都巴不得早点脚底抹油溜人。” “但由于停尸间还停放着几具死尸,就得必须有人留下来看着。” “于是乎几个管理殡仪馆的家伙互相推脱,最后几人商量凑了几百块塞给我,把那守夜的任务强行推给我这个倒霉的孩子。” “而我又因为是个菜鸟临时工,也没去跟他们据理力争,吃着哑巴亏暗骂了几句娘认了。” 徐枫讲到这里,话不由有些切齿咬牙起来,显然对那晚的安排也很是耿耿在怀。 听徐枫继续讲道:“要在殡仪馆里停尸间里守夜,我让那老司机帮我买了一份晚饭,还给我买了几瓶老白干来壮胆。” “等所有人都走后,殡仪馆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起初我一个人呆着确实是挺害怕的,心老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被人落下被人这样欺负,又想到分手离我而去的女友,越想我越是来气,不禁就多灌了几杯黄汤。” 我本来就不大会喝酒,才不过几杯酒下肚人就头昏脑涨打起晃来。” “或许是幻觉吧?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有个女的在我眼前走过,一直向停尸间走去,酒壮人胆,我居然站起身跟了过去。” , “什么?你见到有个女人在殡仪馆停尸间走动?然后你还跟过去?”听到这,我只觉勃颈处一阵凉飕飕,一脸的惊愕道。 徐枫讲完,脖子也是不由得缩了缩,身体微微打着颤,明显讲出这些他也是后怕得可以,即便这间病房还有许多人在。 我伸手在后颈处搓了搓,才接着询问道:“之后怎样了呢?你看到的那女的还有没有走出来呢?” 徐枫表情又不自然起来,他支吾道:“没、没没再走出来,其实我我也不知道那女的还有没有走出来了,因为我自己竟然像被鬼迷了一样跟随进了停尸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怜的娃 虾米?我睁圆了双眼瞧着这徐枫:停尸间啊,不是养生馆啊,自己一个人就这样跟进去,这得多大的心肝! 但转念一想我也不多奇怪了,也是,他没进到那停尸间,又何来的撞邪呢? “那你走了进去,而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呢?看到了什么呢?” 徐枫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道:“呵呵,看,看到什么啊?呵呵呵呵呵。” “其实进到停尸间里所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我还真说不太清楚,毕竟我当时也是六七分的醉意,所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我了个去!感情我刚刚的瘆意都是被一只醉猫带出来的啊! 我没好脸色道:“那个,先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啦,说说你进到停尸间吧,你进到里面都看到些什么呢?” 徐枫手在自己发僵的脸上揉了揉,半会才道:“在我面前走过进到停尸间的那女人身影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幻觉,但我自己进到停尸间里面所见到的,那肯定就是幻觉。” “哦,你不说自己喝醉了吗?为什么说在里面看到的就肯定是幻觉呢?”我有些好奇道。 “那个啊?”徐枫又面露苦笑道:“我虽然是喝醉了,但意识总还有吧?先生你听我说下去你就会知道了。” 我点点头道:“嗯,我不打岔,你继续说。” 徐枫瞥眼瞧了瞧另外两张病床,将声音压的更低道:“先生你知道吗,我进到里面,见到的不是冰冷的停尸间,而是间充满温馨气息的女孩卧房。” “女孩卧房?”我顿时来了兴趣,扬了扬双眉询问道。 “嗯嗯,没错,女孩卧房。卧室里没有那让人瘆得慌的死尸,有的只是高档典雅的睡床,一应俱全的成套的卧室设施,窗帘是粉色的,床单枕头也是粉色的,就连地上铺的地毯也是晕晕的一片粉。” “但最触动我的,还是那蹲坐在睡床边,双手抱膝,头面埋在两腿间的长发女孩。” “她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长裙,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那种许久没晒过太阳的苍白,第一眼看见她,那楚楚样就好像是受到人欺负而躲在角落的无声抽噎,让人一瞧遍情不自禁心生怜惜。” 我古怪的眼神瞅了瞅这徐枫,下意识地呢喃了两句:“哦,居然还有这种事?” 难怪徐枫会说进到里面看到的是幻象,停尸间转眼变成卡哇伊的女生卧室,这不幻觉才有假了。 “之后呢?”我追问道。 “之、之后啊?”徐枫表情突然变得很是不好,苦着脸道:“之后那女孩抬起有些看不清的娇俏脸庞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过去,我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走了过去。” “不过当时我脑子那种状态下,即使能自主思想也是会走过去的,因为我见到那女孩,就想起被女友抛弃的自己。” “不知为何,我跟她有一种我心似你心的相印,想向她倾诉,想给她偎依,想、想跟她坦诚不公,迷迷糊糊,我好像跟她聊了许多话,慢慢的,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诶!打住打住,后续的那段剧情不用再描述了,你直接讲事情发生过后都怎样了就行。”我抬手打断徐枫道。 这徐枫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也没看看神马场合就这么言无不尽。 虽然那两张病床的人不大会听到,可却听的我周身别扭好不自在。 “过后的事情啊?”徐枫沉吟了起来,好一会才道:“其实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真不是很清楚,意识迷糊的不行,等意识差不多恢复的时候,我发觉我人依旧还是呆在那冰冷的停尸间里。” “而我身上衣冠不整,其中的一具女女尸竟被我搞到了地上,那、那衣服都被我给弄了下来,庆幸的是寿衣没有损坏,不过那一会,刚清醒过来的我,可被眼前的一幕给几乎吓傻,当场就吐了起来。” 可怜的娃这徐枫该不会把那个什么啥给了那女尸吧我摇头脑补叹息道。 瞧着徐枫那副凄苦怀疑人生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们,别太过胡思乱想了,情况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是说你只是衣冠不整吗?那女尸你肯定是动过的,但有没有干过其他的,你自己不也说了不清楚,所以呢,不要拼命往那方面去想。” 徐枫点头道:“嗯嗯,先生你说得很对,或许真是我多想了。如你所说,那、那尸体我是动过的,其他的就未必了” “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你又是怎样撞邪的?”我一边看了看腕上的表,一边继续着询问。 徐枫道:“后来啊?还能怎样呢?我当时被吓傻了,坐在地上足足呆滞了十几二十分钟才缓过来,第一时间自然就是清理现场了。” “好在那殡仪馆在电子装备上抠门了一点,停尸间的里面没装摄像头,这才省去了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将那具女尸搬回入殓床,寿衣给重新穿好,整理整理了尸体的遗容,确定没任何的遗漏后,我便若无其事的跑到停尸间外面,只等着天光大亮。” 我再次溜圆了双眼瞅着徐枫:若无其事等天亮这徐枫究竟是神经大条没心没肺?还是他先前都是装出来的啊? 不过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那缠住徐枫的邪魅到底是啥玩意,至于徐枫是什么样的人,与我并没多大关系,只要不是太过渣渣就行。 我没在这问题与徐枫多说什么,询问道:“刚才你给我们讲的那故事,说女尸来找你当女朋友的事,是真还是假的呢?还有,第二天殡仪馆有没有爆出丢尸体的事呢?” 徐枫颤巍巍道:“当、当然是真的了,我可没骗你啊先生。至于丢、丢尸体吗好像莫有,第二天我虽然头痛欲裂请了假,不过还真没听说神马丢尸体的事。” “没有吗?没有就算了,说说女尸找你的事情吧,她来找你,那你就没认出她来吗?还跟她相处了快一个星期?” 徐枫手又捂着眉心,嘴里发苦道:“在殡仪馆的那会我吓得几乎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尸体的模样我哪敢去多瞧上几眼啊。” “而且,出现在我面前的跟个活人没啥两样,谁会与那停尸间的女尸联想到一起去呢!” “那么,你是怎样在那家伙手中逃脱的呢?你不说是在出租屋里被她堵住了吗?” “还有这半个月,你是如何度过的,这才是我所有问题的重点?” “呵呵,你、你说那个啊,不就是我哥给了我两张能保命的平安符咯。” “他说我在殡仪馆那种邪乎的地方上班,给了我两张傍身,我当时也只当是我哥的一份心意也就收下了,没想到那天晚上那符竟然发挥作用救了我一命。”徐枫很老实的给我解释着。 听到这,我才恍然,难怪徐枫半个月来能平安无事了,原来还是我茅山一脉的功劳啊,我还以为这徐枫有啥护法神守护呢。 我露出微笑道:“呵呵,那你这半个月,就是靠着我那两张符这么熬过来的啊?” 徐枫有些发愣地看着我,很是吃惊道:“你的符?” “没错,那符的确是我给你哥的,他来我这求过几张,我便给了他一些放在身上有备无患。”我有些洋洋小得意道。 徐枫有些激动道:“原来先生您就是那位送灵符给我哥的高人啊!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怠慢失礼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不要去怀疑 徐枫态度忽然给我来了个百八十度转变的恭敬,让我有些一愣一愣的,我不禁好奇问道:“怎么?那你哥找我来之前,他没跟你说过我吗?” 徐枫摇头道:“没有,他只是跟我说找个懂行的人来帮我看看,并没有说赐符的高人与先生您是同一个人,因此,刚刚见面我才会对先生您不大相信,真是对不住啊先生!” “呵呵,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我摆摆手道:“行啦行啦,你和你哥怎么都这样呢?” “你们还真是哥俩啊,一开始对人不冷不热,等过会却热乎的不像话,真是受不了你们兄弟。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是怎样吓跑你那哎呀女友的吧。” 徐枫呵呵傻笑的挠了挠头,又有些后怕的打了个哆嗦。 “怎样吓跑她的啊?那一会她不就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吗,当时将我给吓得半死,整个人呆滞得都不会动弹了,只有那脑袋瓜子勉强还会运转一下。” “然后我想到了我哥给我的那符,想着反正横竖也是死,有一线生机也得试他一试。” “于是迅速从怀里掏出了符,在那烛光晚餐的蜡烛上点燃起来,我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谁知道,那符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好像有一道光隐进到了我的体内。” “之后的情况就是那家伙变得不敢靠近我,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她见拿我没办法,悻悻的走了。” 徐枫说到这,竟然也有些得意起来,似乎干了件神马惊天动地的伟事。 我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瞧你那得意劲,当心兴尽悲来,那家伙今晚又来找你了。” “呵呵……”徐枫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道:“先、先先生,您跟我开玩笑的吧?那那那家伙今晚该不会真来这里找找我吧?” 瞧见徐枫吓得说话舌头都打着结,我嘴角上扬,继续道:“我虽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不过……那家伙今晚应该不至于来找你的吧……我想应该不会……” “什么!先、先生,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还不想这么快就死啊先生!” 徐枫用他那没事的左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表情变得很是激动的央求着,引得另外病床的人频频朝我们这边注视过来。 “行了行了,把你的爪子给我松开。”我挣脱开徐枫抓着我的手,道:“我只不过是在吓唬你罢了,你看你,那么不经吓,还算个爷们吗你?” 徐枫揉着太阳穴苦笑道:“先生啊,我现在可是惊弓之鸟心血少,经不起您这么吓的,您您就别来和我说笑了好不?” 我一边向病床那头的人露出个歉然的微笑,一边手指在徐枫肩上戳了几下,道:“行了,别丢人了。” 然后又对着在门口徘徊的徐庶涛以及其女友喊道:“喂,徐老哥,我的凉茶买回来了没?” 在病房外晃悠的徐庶涛听到我的叫唤,马上走了进来,连声应道:“买回来了买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先生您久等了。那,先生,这是你要的凉茶。” 他双手托着两罐王老吉,很是恭敬的呈到我面前。 这一举动之下,又引来旁人的连连侧目,许多道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搞得我头都有些大了。 正了正脸色我装没瞧见,道了声“谢谢哈,你们坐你们坐。” 我接过凉茶,抬手示意徐庶涛他们坐回他们原来的位置,也不跟他们多客气,我打开一罐凉茶便自个而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病床上的徐枫,还有一旁坐在凳子上的徐庶涛、马妍美,三人都静静地默不作声,就这样干巴巴看着我喝凉茶。 我并没有觉得多不好意思,大约一半的凉茶下肚后,我才将手中的凉茶罐缓缓放下,用只有我们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个,情况大概我都了解清楚了,你……你是叫徐枫吧?” 徐枫立马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我叫徐枫。” “那个,徐枫,你这半个月来之所以能平安无事,我想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是我的那两道保命符才得以让你平安到现在。” “不过,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的符平常放在身上都可以来辟辟邪什么的,但一旦烧着了来使用的话,威力会大上许多,可却只能保人七天平安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你快半个月平安没事,偏偏到了今天却出了事,实话跟你说好了,你身上粘了好多的死气,就那家伙身上的死气。” 见我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徐枫仨人的面容不禁都开始惊惧起来,尤其是徐枫,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此时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死、死气?”他声音发颤道:“我我身上有死气,我、我该不会要死了吧?先生,我……” 我手按在他肩膀道:“行了,我又没有说你会死,瞧你这熊样,你别给我打岔了,让我把接下来的话好好的说完好不?” “哦哦。”徐枫有些楞头磕脑地应着。 看徐枫老实下来,我才道:“你身上是死气没错,但死气并不一定就是死啊,它还有给你带来霉运、疾病,其次才是短命等等的祸事。” “我待会会再多给你几张平安符放在身上,但平安符傍身充其量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不过有能保命的也总比没有的强,结合你现在受伤住院的情况,眼下也先只能这样了。等你可以出院的时候,我再来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在座的三人,听完以后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出言询问什么。 过了好一会,还是老成点的徐庶涛开口道:“先生,您、您是说眼下暂时是没办法解决这事儿的吗?” “嗯。”我点头道:“情况有些特殊,这事情得你这堂弟来配合我,我才能解决此事。” “但你看他……又是断胳膊,又是软组织一身挫伤的,怎样来配合我啊?” “所以呢,还是等他出院的时候再来说吧,在这住院的期间,有我的灵符护身就能保你这堂弟的周全。” “徐老哥,你等会送我回去,路上我再把其余的符拿给你,这儿是医院咱就不要搞这些了。” 话已至此,徐庶涛他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是求我办事,也只有乖乖顺从听的份。 马妍美这时候出声提醒我道:“小能先生,听我男友说您好像还是在上班吧?说您是百忙当中抽空过来的这一趟。” “那个……现在已经5点多了,天色不早您需不需要回去了呢?” 闻言,我眉头不由剧烈跳动了几下,额上也隐隐有冷汗冒出,但我脸上却没表现什么,强装镇定道:“哦,5点多啦,没事不打紧,只要6点钟之前能赶回去就行。” 说完我便站起身,拍拍徐枫肩膀道:“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身体,等你能出院时我再来看你吧。” “记住我一句话,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不要去怀疑,知道不?” 不知从何时起,我无论见到谁,只要看得顺眼的,总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念叨上两句,几乎都快成我的座右铭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梦里有现实的缩影 徐枫愣愣地看着我,不迭的点头应是。 我脚才刚要迈开,想了一会,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道叠成个三角形的平安符,交到徐枫手上道:“这你先拿着傍身吧,其余的,我待会再拿给你哥。” 我离开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此时坐在徐庶涛的那辆普桑里,一手掐着根燃着的香烟,一手托腮想着徐枫那事情。 我想着事情一言不发,徐庶涛也不敢出言打扰我,一路上,车子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缓缓的行驶着。 “小能先生……到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我还在神游的时候,徐庶涛忽然小心翼翼的喊了我一句,我这才惊觉已经到地方了。 “先生,呵呵,那个那个……”徐庶涛望着我谄笑道。 我知道徐庶涛想说什么,也不多想,一下子从身上拿出了十道平安符交给他。 我的“大手笔”,让徐庶涛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默默地自我手中接过了符箓,然后回赠给我的,是八张大红毛爷爷的名片。 $_$!!!我擦!这徐庶涛比俺还要大手笔啊,真是吓死宝宝了! 我手里拿着那钱,将满眼的$_$慢慢的收了起来,用猴子学走路——装模作样的口吻道:“诶……本来这钱我不应该拿你的,不过既然你硬要我拿,那我便勉为其难暂且收下。” “我拿你这钱来行善积德,也等于为你们做善事了。” 说完这番话,感觉厚脸皮神功又精进了一分,看来咱绝对是修炼这套功夫的不世奇才。 “对对,先生您收下才对,这样子,我们既能心安,又可为我们消灾祈福,一举多得。”徐庶涛奉承的附和道。 收起了徐庶涛给的红票子,我砰地一声关上普桑的车门,临走时又跟徐庶涛交代了几句,然后才一步步往enjoy 好香缘的停车场走去。 才回到了停车场,我第一时间便让猴头叫到了办公室,在看到猴头一副祖坟被蓝翔挖掘机给刨了的阴郁,我知道今天自己在劫难逃了。 我在心里为自己祈祷……为自己默哀……都准备趁着还有一口气在,劝我老婆改嫁了,哦,被吓迷糊了,又忘了我还没老婆这茬事…… 等到了在保安室门口重新现身的时候,已经是10几分钟后的事情。 我整个人如同一个刚刚被暴徒蹂躏过的少女一般,两眼失神毫无焦距可言,迈着打飘的脚步往外走去。 虽是被猴头喷得满头狗血,人也近乎肝郁气节,但想到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又有这么多外快可收,这心里总算才好受了些。 死熬苦熬,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二话没说,骑上单车便直接走人。 等回到了家中,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舒服的睡衣,坐在了舒服的沙发上,喝了几杯舒服的啤酒,我翘着二郎腿,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比惬意。 此时我完全放松了下来,人处在一种自然、空明的状态,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出神了好一会,我自语呢喃道:“究竟是神马玩意呢?那徐枫身上的明明是死尸才有的尸气啊……可徐枫又说殡仪馆没丢死尸,也就是说那具女尸有可能已经被火化了……” “那么找他的那家伙又是什么呢?是徐枫那小子自己搞错,还是他在忽悠我?” 我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道:“哎呀,不想了不想了,管他是什么玩意,碰到和它拼了就是,何必在这里想破脑袋?” 喊出这句话,我一口喝光了杯中剩下的啤酒,不再去想徐枫这事情,起身关掉了屋里的灯,走回睡房去拜访周公了。 当晚,许久没做过梦的我居然发了个梦,而且不梦则以,一来就是个差点让人尿床的噩梦。 我梦到一大群各种形形色色的索命冤鬼一波接一波的朝我扑咬过来,而在它们之后压阵的boss,赫然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猴头。 猴头打扮另类的惊世骇俗,一身非主流的穿戴,一头的红发向脑后高高的竖起,两个外翻的野猪獠牙狰狞的挂在嘴边,脖子上一串尽由骷髅头串起来的佛珠,手里五股烈焰托天叉不断地挥舞着。 那副样子,是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而在他的淫威之下,纵使我知道自己是茅山秘传的传承人,竟然也不敢正面抗之,只有避其锋芒的份,在茫茫不见尽头的梦境狼狈逃窜,最后被猴头一托天叉叉中,好像晒咸鱼一般定死在了半空当中。 在被猴头那一叉叉中的同时,我一个扑腾从床上惊醒坐起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嘴里还在呼呼的喘着粗气。 “香蕉你个巴拉!死猴头,连做梦也不愿放过我。”我嘀咕骂了两句,然后重新倒头而睡。 既然没有头绪,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不再去想徐枫的这马事,将全部的身心放在灵力的契合上,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循序渐进。 有时候,一个人的梦境,往往就能体现出人现实生活里的当下。 现实当中有梦,梦里,又何尝没有现实的缩影。 我之所以会做那噩梦,也是如此,见到猴头就抱头鼠窜,是我实力不够的显现,而那些形色的厉鬼,应该就是生活当中的诸多不顺。 …… 蒙蒙的细雨沙沙拍打着地面,连绵的春雨在这座城市已经接连下了有一个星期左右,让人话头一在这天气上,不由就抱怨起来,这天什么时候能放晴啊,再不露点日头,恐怕连人都要快发霉了。 虽然天空不作美,但大街马路上,可不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行人车流有所减少,仍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此时正值上午,我站在enjoy 好香缘站岗的打卡机旁,脚步时不时的向里挪动两下,不让雨篷溅落的雨水打湿我脚上那双“名牌鞋”。 自上次让徐庶涛请去看过他堂弟徐枫的那件事后,已经是过去了两个星期有余。 徐庶涛这个作堂哥的,这段时间也不时的有给我打电话,报告他堂弟的一些近况,一切如常没什么紧急的状况发生。 但老话也有说了,不测风云天,谁知道这算不算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呢?我想,徐庶涛也应该和我一样有同感。 如果徐枫只是被普通的阴魂冤鬼缠住那就简单些,以我目前的本事,或杀或收,已经是跟玩儿似的小儿科了。 偏偏这徐枫,却给我出了道不亚于奥数题那样的难题,让我对这事,像两米二六的姚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是徐枫出院的日子。 本来住院两周就可以出院的他,谁料到那医院科室主任心许是想提高业绩,硬是将徐枫那小子,以车祸会有后遗症为由,让他留院多观察几天,结果这一留就又是四五天的功夫。 刚刚我才放下了徐庶涛打来的电话,秉着为人为到底别烂尾的崇高思想,我答应了待会也去接徐枫出院。 “唉,这世界变化大,哪儿有赶得上我的转变来的大呢?啥时候我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不自觉的,我自语唏嘘了起来。 才呢喃完,就听有人道:“叹啥气啊风流浪子,是不是又哪儿惹来的风流债啊?” 我抬眼一瞧,正看到脚步还有些不便,慢慢向我这边走来的老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个女人 老黄是这两天才回到n好香缘上班的,按他的原话来说,只是骨裂又不是骨折,干嘛得休假那么久呢?老婆又上班不在家,再让他一人宅在家里的话,可就真成为无敌老宅男了。 我看了看老黄,扬扬嘴角道:“呵呵,哪有你风流啊铁拐兄,小弟这风流浪子之名,实则不敢当啊,呵呵呵” 老黄骂道:“铁拐你个球!老能啊,你就给我装吧你,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会装呢?我才多久没在这里呆啊,你居然连上面那些妹纸也快让你勾搭上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老黄说的自然是那些在好香缘餐厅里负责招待的服务员,能进到这高档餐厅来当服务员的,模样姿色肯定不消说。 但老黄这话明显有些夸大其词,人家只是把我当成八卦主角来听,又不是将我当偶像明星来拜,谁会傻不拉几看上我啊。 不过能和老黄重新在这吹水侃大山,这轻松的氛围却是谁人也取代不了的。 有道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有一个像老黄这样的朋友,我或许是用前世的颈椎病好不容易才换来的。 我没再和老黄说空话,表情认真道:“老黄啊,你出来干嘛?这外面到处都湿漉漉的,你小心点啊你的脚,你还是在车场里面呆着吧。” 老黄也没再继续跟我扯,用比较正常点的语气道:“在里面继续呆?唉,再不出来走走的话,我想我也会发霉掉的。” “对了,你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这副嘴脸啊,是不是处处留情中标了?” “中你妹!”我没好气白了老黄一眼,而后才开口道:“没什么,今天是我的一个朋友出院的日子,他让我去接他,可我不知道要怎样去跟猴头开口请这假。” “却。”老黄不以为然道:“这样啊那有什么,直接去请了呗。” 我呵呵苦笑道:“问题是前段时间请假太过频繁一点了啊,现在猴头只要是听到我请假,那眼神里的不爽,几乎能凝为实质将我戳个透心凉。所以我哪敢去啊。” “哦,原来这样啊。”老黄想了会,道:“那需不需要我帮忙呢?我代你去接你那朋友,怎样?” 我摇摇头道:“不用不用,你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朋友那边你去也帮不了什么的,所以呢,我等会再去找猴头请个假看看,看批不批给我。” “怎么?你歧视我一个伤残人士啊!老子咋地就帮不了你朋友了!”老黄似乎有些会错意道。 我心道:怎么帮啊?你这家伙除了麻将、扑克十三张能点以外,还有神马本事能拿出手啊?我是让你去诈徐枫的糊,还是让你去同花顺把它们仨一条龙通杀呢? 我并没有将不屑表现出来,带着一脸笑意对老黄道:“不是啦,不是歧视你啦,看,我不也是伤残人士?歧视你不就是在歧视我自己吗?” 边说着,我掀起袖子,露出昨晚被蚊子大军袭击过的胳膊,上面还有道道挠痕,气得老黄怒极而笑只能呵呵了。 我两又闲聊了几句,一些有营养没营养的话,从我们嘴里出、耳朵进,两人聊了好一会,我让老黄替我在这顶下,然后自己跑到保安室去找猴头请个假,碰碰运气。 意料之外的,猴头也许今天心情特好,我才提出请假的事,他连理由都没问便爽快的批了给我下午两个小时的假。 到了下午,我瞧瞧时间1点多,为了避嫌,我没让徐庶涛开车来接我,跟同事打过声招呼后,出门拦了辆出租车便赶往那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里,住院部的大楼前,我神态从容,迈着矫健的八字步,徐庶涛落后我一个身位,两人缓缓地进到了大楼的里面。 这个时候的住院部十分的冷清,也许是因为午休的时间,除了偶尔几个医院工作人员走动外,就只有我和徐庶涛这两个非医院工作人员了。 大楼内不但冷清,而且还有些俱寂的万籁,此时只有机器打印清单发出的滴滴声,和鞋子踏踏走路这两种声音,在我们耳畔边回旋。 徐庶涛谨言慎行走在我身侧,只是在走廊拐弯和乘坐电梯的时候跟我说了声“先生请”,之后再没开口多说一句话了,搞得医院本来就不太好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那个,你堂弟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吧?气色有没有见好呢?”受不了周围那气氛的我没再故作高人,有意无意的找着话聊。 徐庶涛听我主动找他聊,整个人那有些拘谨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转过脸对我连声道:“呵呵,托福托福,我弟托先生您的相助,现在身体状况恢复相当的良好。” “只不过,他那气色还不是很好,脸上老是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但想来应该是大病初愈吧?先生,您说是不是呢?” “哦,脸色还不是很好啊?或许吧,或许就你说的大病初愈,没事的,多给他吃些固本培元的补品应该就没问题的。”我想了想回道。 “固本培元啊?”徐庶涛嘴里重复的念了一遍,接着道:“那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先生?比方说” “等一下!” 徐庶涛还没将问题说完,就被我一句话打断。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我询问道:“怎么了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我抬眼朝前方望去,差不多就快到徐枫住院的病房,我在这整条走廊来回看了几遍,又看了看电梯旁边那楼梯口,问徐庶涛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有人从那楼梯口走下去呢?” “楼梯口?”徐庶涛依言将目光扫了扫刚刚经过的楼梯口,有些迷茫道:“我刚刚没多注意,从电梯出来我光顾着和先生您说话了,没注意那楼梯。” “但好像是有那么个女人经过咱们身边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下到那楼梯去?” 我身躯震了震:“什么!你说刚刚有个女人从你身边走过,往往那楼梯走去?” 徐庶涛瞧我表情变得有些慎重,他语气不确定道:“好像有吧好像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她是从那间房,喏,就是那间房里走出来的,我和先生聊着天也没去多瞧她,那人就是从我旁边擦肩而过的。” 我顺着徐庶涛所指的那方向看去,原来那间房就在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或许是我刚才目光瞟到别个方向的关系,造成的死角才没看见徐庶涛口中所说的那女人。 然而,我却顾不上在这问题再多做纠缠,对徐庶涛道:“你先去你弟那病房里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记住,不要乱跑!” 没等徐庶涛回答,我一个箭步已经来到了那楼梯口处,手把着不锈钢的楼梯扶手,这时候只想着能快、再快点,所以一步就是四五级的台阶,连跨了几步,转瞬便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徐庶涛望着一下子就跑没影的我,有些愣愣道:“搞什么?小能先生这是要去哪啊?难道?” 自语呢喃了句,他似乎意识到些什么,立马疾步往他堂弟的那间病房跑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能真的来过 再说我如火烧屁股般跑下了楼,从楼上跑到这一楼来,竟用了5分钟不到的时间,可我却一点也得意不起来。 来接徐枫出院的路上,稳妥起见我便早早的开好了阴阳眼,刚才的这一路走来,隐隐的,到处或多或少都能看见阴气和死气在四周萦绕。 起初我并没有太过的在意,毕竟这里是医院,这种地方有阴煞阴邪这些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不过就刚刚,在走到徐枫那病房所在的那条走廊里,我很明显的看到过道上浓浓的死尸之气…… 即便这里是医院,即便这里再如何阴气重,这里到底还是有许多生人走动的,应该是阳盛阴衰的才对,而这走廊过道不是医院里的太平间,尸气也委实忒多了一点。 想明白这一切的我,终于意识到有哪而不对劲了。 徐枫那哎呀女友,或许已经出现,或者说她一直就在这里,一直就在徐枫的身边不远从未离开,只是有平安符的震慑她没露头罢了。 想到徐庶涛刚看到的那白衣女人,有可能就是一直困扰我的那道奥数题,我再也忍不住,想快点知晓那该死的答案,于是才会玩了命地跑下楼来。 跑出了楼梯口,我手扶着墙壁停下来歇会,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那模样,引得两个从我身边经过的护士嫂频频侧目,我知道肯定不是我的魅力吸引了她们,尴尬的朝她们笑了笑,转身便向过道的一个出口跑去。 出了住院部的大楼,我来到了一处病人做康复活动的露天场地,此时这外头还下着毛毛细雨,因此也不见有一个人在这儿走动。 我沿着那阴阳眼中所看到的,不顾身上的衣服被打湿,往外追寻了出去,一直来到一处围墙的死角,无路可走了我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仰头向围墙的上方望去,墙那边也不知是通往何处,但那尸气却是到这里就消失不见,显然那家伙是从这溜走的。 不过目前看来,想逮住她有些河南到湖南,一个字,难。 “喂,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快走快走,这闲人不能来的,快给我离开。” 我还在郁闷被那家伙溜走的事,一把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十多米开外冲我不悦道,我扭头一瞧,看是一个像看管的老大叔,正臭着张脸怒视我。 我向那老大叔挤出个笑容,道:“呵呵,抱歉啊大叔,我迷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我这就走这就走。” “对了大叔,想问你个事儿,墙那边是通往哪的啊?” 我一脸的笑呵呵,老大叔脸也没那么臭了,他仰头看了看我指的那个方向,随口道:“那边啊?我也不太清楚,那边应该是居民区吧?” “哦,谢了哈。”眼见问不出些什么,我也不再这纠缠,再次致了声歉转身就走。 等走回徐枫那病房,已经是10多分钟后的事情了,徐庶涛瞧我身上衣物有些湿漉漉,连忙道:“先生您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淋湿了呢?来来,先脱下来吧,免得待会儿着凉了。” “呵呵,是啊,先生您可得多保重身体呀,偶一生的幸福可都指望先生您的!” 我瞟眼望过去,正瞧见跟我调侃打趣的徐枫。 徐枫如他堂哥所说的,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况恢复的十分良好,可那张脸却亦如刚见面那一会的死人白,毫无血色可言。 在看到徐枫那张苍脸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尸气不减反增,我差不多可以断定,他那哎呀女友可能真的来过,而且就在刚刚。 倘若我反映能及时快一点,不定这一会已经将其拦下开干了。 怕徐庶涛哥俩神经绷得太紧,我也和徐枫开起了玩笑:“呵,你小子可别赖上我啊,咱自己都孤家寡人一个,哪还能保你一生幸福呢?你那幸福,还是交还给你哥好了,呵呵呵。” 徐庶涛听我悠然自得拿他说笑,那语气轻松的完全没之前跑下楼那一会的紧张,他也总算放下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呵呵的傻笑着。 徐枫可没给他哥面子,毋庸讳言道:“我哥?算了吧,他那一生幸福根本就是天上砸下来的,要不是我嫂子找上他,以他那怯懦的性格,能找到媳妇就怪了去了。” 这时候,病房门口,一个婀娜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轻柔的声音传来:“咳咳,我怎么听到有人背后议论我呢?” 走进来的婀娜身影,自然就是徐庶涛那女友马妍美。 我还纳闷今天徐枫出院的日子,她怎么不在这里帮帮忙什么的,念头才起,人家便适时的出现了。 马妍美一眼瞧见我,朝我点了点头,礼貌道:“您好呀小能先生,还让您特地跑来一趟,真是有够打扰的了。” 我面容讪讪道:“呵呵,哪里?你太客气了。急人之难,急人所需罢了。” 徐枫却换上了一副嘴脸道:“没有人议论你啊妍美姐,就只是在谈论我哥而已,说他如何如何的有福气,才能找到像你这么秀外慧中、贤良淑德的好女人。” 这徐枫变脸变得有够快的,都几乎赶上川剧变脸了。 那马妍美却一点也不买她堂小叔的账,冷哼道:“你小子少来给我口花花了,你当美姐我耳背好糊弄呀?” “不要用你那智商来衡量他人的智商,你妍美姐我智慧是有限,但也总比你那点小聪明强吧?” “呵呵。”徐枫挠挠头傻笑道:“哪、哪敢糊弄你啊美姐,不刚刚咯,小能先生身上的衣物都被雨水给打湿了,我哥让先生先脱下来免得着凉。” “所以聊着聊着才会聊到你的吗。真没议论你啥,真的真的。” 我暗骂了这徐枫一句:你自己引出来的火,干嘛烧到我这来呢? 果然,马妍美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关心道:“先生您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淋湿成这样了呢?先脱下来吧,拿阿枫这小子的衣服先穿会顶一下吧。” “是啊是啊,这春季本来就是感冒多发的季节,尤其是流感,稍不注意很容易就着了道的,先生您还是换一换吧。”徐庶涛也出言劝道。 我身体扭了扭,感觉全身湿哒哒难受得紧,乘他们的好意道:“那行那行,确实是挺难受的,干脆就换件干爽的来穿吧。” 徐庶涛马上俯身,在徐枫病床边打包好的包袱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便翻出了一件卫衣给我,对我道:“来来来,先生,这件是比较大一点,您应该能合身的,换上换上。” 我也不含糊,自徐庶涛手中接过,道了声那我就失礼之类的话,之后就将身上那套淋湿的上衣脱掉,换上了徐枫的卫衣。 在我换衣服的同时,马妍美也把手上的一大叠医院清单递给徐庶涛看,并说明医保什么的都报好,随时可以出院。 我不由对徐庶涛的这女友高看起来:呵,这也是个能干实事的女人啊,若换做我自己来办这事,肯定不可能有这效率的。 很快,我们几人离开了这病房。 徐枫只是断了胳膊,所以并无需人来搀扶,我跟他并排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手上拎满了东西的徐庶涛与他女友马妍美。 到了住院部的大门口,徐庶涛让我们三人在原地等一下,他去将普桑车开过来。 第一百三十章 徐枫的出租屋 直到徐庶涛的普桑开上了马路,他才递过根烟给我,向我询问道:“呵呵,小能先生,我弟这事儿,您看得咋整呢?需要怎么做您发个话,我们一定尽量的配合。” 徐枫和马妍美一听,也不由得支起了耳朵,只待我的出声。 瞧瞧车里满坐了四个人,空气本来就不太好,手中接过来的香烟我并没有点着,而是将烟塞在耳朵上,身体倚靠在副驾驶座的软椅,不疾不徐道:“徐枫这事情有些特殊,不像你们上回请我解决那事来得简单。” “不过……想来我应该还是能不负你们所托完成此事的。” 车上三人听言,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几人都能听出我是在谦虚。 至于是自谦还是装比,以我的这性格,后者可能多些。 坐在车后座的徐枫笑着对我道:“呵呵,小能先生啊,您能不能不要给我来这种黑色幽默行吗?这心理素质要是差点,肯定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 “怎么跟先生说话的你!先生您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啊,这小子脑袋自从被磕了说话就老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您有怪莫怪。”徐庶涛向我歉然道。 “无妨无妨。”我摆摆手道,然后问车后座的徐枫:“喂,那个,你是叫徐枫吧?你租的那房子退了没?” “房、房子?你是说出租屋啊……还没呢,下个月才到期。”徐枫有些不知所云的答道。 “哦。”我手托腮沉吟了片刻,后才言道:“就去你那出租屋那吧,我先陪你们一起回去,然后我今晚再过来一趟。” “嗯嗯,有劳先生了。”车上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应着。 想了一会我又补充道:“哦,对了,记住回去以后,不要烧香拜神什么的,要还神改天有的是机会,别急在这一时。” “行行行,一切听从先生的安排。”三人又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 我陪着徐庶涛一行到了徐枫所租的那房子,房子是那种类似平板房的低矮房屋,放眼望去,周围的房子也大多都是如此。 我心道:这该不会是哪儿临时搭建的违章建筑吧? 不得我不这么想,徐枫租的这房子,在娇躯的外围还要再外围,若没有这一些房屋建筑,让人一见到还以为是荒郊野外呢。 我朝四周环视了一大圈,发觉这周围房屋虽多,可却有些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苍凉,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这里应该就要被拆迁夷为平地了。 不过这对我来处理徐枫的事情却大有帮助,方便我的行动。 徐枫拿出了钥匙,让他哥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门刚刚打开,屋子里顿时便有一股味儿飘了出来。 我脸不禁一黑,眉头皱成一团对徐枫道:“我说徐枫兄,你这房子不得了啊,充满了亘古蛮荒的气息!这得多久没人涉足了呀,才会有这般浓郁的灵气在此地缭绕,在下实在有些无福消受啊。” 我了个去!最近肯定是修真小说看多了,连这样不着条的话都说了出来。 马妍美闻到那房里飘出来的怪味,原本也是眉头紧皱的她,在听到我变向的嘲讽后,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呵,小能先生还真是风趣呀,真不愧是高人,连说话都这么有韵味。” 我心暗笑:这有什么,这不过是一条老书虫的日常罢了,还高人韵味呢…… 可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个隐于红尘的高人,总不能落了自己那形象跟她解释吧? 于是微微笑道:“呵呵,也没什么啊,与时俱进嘛,偶尔用这种虽没啥营养但却有些意思的话语来娱乐娱乐,也算是一种生活的调味剂不是。” 一边说,我边挪开脚步远离那道开着的门口,手在鼻头前扇了扇,瞧着一旁的徐枫,揶揄道:“你这房子是得多久没来过了啊,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进去不了的,早知如此,我来之前就得带几个防毒面具过来才是。” 徐枫面色尴尬,讪讪笑道:“呵呵,也、也没多久啊,就这两个多星期而已嘛。” “住院期间,我一个单身狗都得需要我哥来照顾我,又有谁有空来打理这房子呢?所以就,呵呵呵……” 我撇着嘴道:“两个多星期?我看不止吧?” “你这房子这股陈年气息最起码也有两个月还差不多,简直就是生化武器与化学武器的合成研究室,没去申请专利调拨些科研经费真是可惜了。” “呵呵呵……”徐枫用他那只没事的左手不断地挠头,垂着脑袋很二的傻笑。 见我实在没打算走进屋去,但又不好意思只让我在门口干站着,徐庶涛摸出包香烟又递给了我一根,并为我将香烟点燃。 他这才开口道:“小能先生,委屈您就先在这门口站一会吧,等我把这小子的狗窝先清理一下,然后再请您进去看看,不用多久的,您看如何?” 我咬着香烟在嘴里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个烟圈道:“行啊,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就在这等会好了。” 徐庶涛又跟我客气了两句,接着招呼他女友道:“阿美啊,你在这等下,我去车上拿两个口罩出来。” 说完,徐庶涛跑到车子那边,从车里翻找出了两个医用口罩,和他女友马妍美一人一个,纷纷戴好后便进到徐枫那出租屋里打扫了起来。 …… “啊!……” 才进去了不到10分钟,就听到马妍美从屋子里传出来的一声分贝极高的惊呼。 我身体猛的一震:怎么!难道狼外婆一直就潜伏在屋里等徐枫这小红帽的到来吗? 念头刚转完,我人便蹿到了门口,才要迈步进那出租屋,迎面香风袭来,发出惊呼的马妍美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她神情虽有些惊惧,可脚步却不显慌乱,我连忙侧身避让开,免得与她撞到一起。 这样子,一次软玉温香入怀的机会,就这么与我失之交臂擦肩而过。 可我却不觉有多遗憾,怎么说如今我也算是个“高人”,连这点避让的身手都没有,还会与人撞车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种自损形象的低级错误,我可不会犯。 让开了马妍美,我才想继续迈步进去寻那徐庶涛。 不料他自己已经慢慢的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大袋生活垃圾,全部都是什么一次性饭盒,还有桶装方便面的空壳。 徐庶涛对战在门口的我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笑容,没等他说话,我先开口道:“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徐庶涛看了看自己的女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时,马妍美又走了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嘿嘿,小能先生,刚刚清理垃圾出了点小小意外,是我有些大惊小怪夸张了,对不起哈。” 我一脸疑惑地瞅了瞅马妍美,又看了看徐庶涛,道:“到底看到什么了?刚刚的惊叫可不像是做做啊?” 马妍美双颊顿时浮上两朵红晕,徐庶涛晃了晃手里的垃圾袋,苦笑道:“喏,先生,就因为我手里这个咯,里面有不少她害怕的小强,还见到一只杰瑞,所以才把她给吓成这样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等晚上再过来 徐庶涛话解释完,马妍美抿嘴嗔怪白了他一眼,而后又尴尬地垂下了脑袋,留下我一人好一阵的无语。 我有点磕巴道:“哦哦,小强啊?那、那既然害怕就在这外头呆着好了,里面清理的怎么样了呢,需不需要我去帮个忙呢?” 徐庶涛哪敢劳驾到我,急忙道:“不用不用,岂能让先生来干这活呢?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阿美你陪先生在这外面聊会儿天吧,我很快就能将里面清理好的。” 于是乎,我、马妍美,还有徐枫,三人就这样在外面等着,让徐庶涛一人打扫出租屋里的卫生。 等到徐庶涛清理的差不多,将屋里一小袋一小袋的垃圾拿出去扔了,时间已是20好几分钟后的事情。 整间屋子的里里外外,到处都被徐庶涛用清香剂喷洒了个遍,等我走了进去,总算没闻到那股化学武器的怪味。 其实这房子并不大,各方面看起来与农村的那些土坯房也强不了多少,也就那么个一室一厅,面积算上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个二十平米。 好说不好听,我上班那的都比这宽敞。 看到这样的房子,我不禁有些感慨:这些在外乡打拼,而日子又混得不咋滴的打工者的苦逼生活,这都是什么生存环境啊? 相比之下,我每天两点一线的稳定生活,条件算是幸福他娘抱着幸福哭幸福死了。 我在这屋里做做样的逡巡了一圈,其他仨人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连低语几句也不敢,生怕打扰到我。 我一圈走完,看着一脸等解惑的徐庶涛他们,缓缓道:“这房子是没啥大的问题,不过在这里居住,对前程和运势绝对是有损无益。” “没地方可落脚在这里暂且蜗居一两个月还可以,但超过三个月的话,住在这里的人,气运肯定会直走下坡,各种各样的倒霉事会一件挨一件的接踵而来,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娘呀!先生您真是神人啊!您简直是一语中的!”徐枫惊叹道。 我不以为意道:“呵,这也没什么啦,稍微一点懂行的人来到这,第一眼便能很容易看出来的。” 徐枫干笑道:“呵呵,问题是偶看不出来啊先生,而且还在这一猫就是四个多月,赚不到钱不说,过年也没脸面回趟家,要不是除夕去我哥那里蹭的话,恐怕连今年都过不了呢!” 徐庶涛讪讪道:“小子你就别磨叽了,小能先生抽空过来这一趟,可不是来听你碎叨的,还是听听先生接下来给咱们的安排吧。” 徐庶涛数落完,对我歉然道:“先生您别理会这小子,您继续说吧,我们听着呢。” 我点点头道:“嗯,那个上回给你的符箓还有剩吧?” “您说那灵符啊?有有有,给阿枫用了三张,然后我和阿美两人各放一张在身上,现在还剩下五张。”徐庶涛老实的回答道。 “哦,还剩下五张啊”我想了想,道:“五张暂时就别给徐枫用了,你自己先收好,或许交给妍美姐。” “哦,还有。”说着,我看向马妍美道:“妍美姐,待会你就先回去吧。今晚让徐老哥留在这帮忙就行了。” “先生”徐庶涛慎言道:“阿美她不用留在这儿帮把手吗?” 我摇头道:“不是不用,而是完全没必要留下来,要不是留下你给徐枫壮胆,连你也是没那个必要留在这的。” “说句实话,人如果太多,我怕保护不来,毕竟这种事,可不是说笑闹着玩的,就好像上次你请我帮忙的那样,不也是这情况。” “哦哦哦,听先生的,那、那待会我就开车先将她送回去吧。” 徐庶涛想起了上回请我去解决碟仙的事,便不再二话多说了。 “哎呀,不用麻烦了,庶涛你等会送我去路口那公交站就行,我自己会搭公交回去的,你留在这听小能先生差遣。”马妍美主张道。 我呵呵笑了笑:“妍美姐,我知道你善解人意,但我也得先回去把班给上完啊,我只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而已,所以呢,徐老哥不光是送你回去,他也得送我回去上班啊。” “呵呵,抱歉啊小能先生,我没考虑到这一点,不过,我一个人回去就行,让庶涛送您回去就好了嘛。”马妍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徐枫举起手道:“喂喂喂,我抗议,你们怎么都直接把我无视了啊?” “小能先生,你安排我美姐先回去,我哥又要送你们回去也要走了,那这里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留我一人在这里,偶怕怕啊!” 一回生二回熟,徐枫对我也没见面之初那么拘谨了,半开玩笑地诉说着他的不满。 徐庶涛冷哼道:“一边去,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为你小子这事情才会在这里的,你还来跟先生讨价还价不成?” 徐枫反驳道:“没有嘛,我只是随口提个问题罢了,哥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呵呵,呵呵” 我望着这徐枫道:“你就放心吧,有我那灵符的震慑,是掉不了你一根头发丝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回到这出租屋来的,你以为我贪这里风水好啊?来这自有我的一番道理,你乖乖听就是。” “当然,你如果没胆一个人在这里呆,可以先跟在你哥身边,等到今晚再一起过来。” 有哪个男的肯承认自己没胆量的呢,徐枫立刻叫嚣道:“不用不用,又不是没一人呆过,这里我刚搬来的时候,还经常一个人深夜看恐怖片呢!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哦,那你一个人不害怕就行,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晚上再过来。” 我随口应了句,内心腹诽道:恐怖片?我看是吧? 留下了徐枫一人在那出租屋,我坐上了徐庶涛的那辆普桑,一路无话,车子不快不慢地行驶到了好香缘的那条大街的路口。 我让徐庶涛就地放我下车,跟他交代了两句,让他今晚等我电话,然后自己缓缓的走回了停车场。 大概忙碌到9点半的时候,猴头宣布了下班的圣旨,一帮同事呼啦啦如鸟兽散,几个老油条拉着猴头到保安室砌起了长城,我象征性跟他们打过招呼,便自顾进到里间去换衣服。 等换好了衣服走出保安室,见老黄还在晃悠没去换衣服,我询问道:“喂,老黄,已经下班啦,干嘛还不去换衣服呢?快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老黄笑了笑,道:“呵呵,不用了老能,你先回去吧,我等琪琪来接我就行。诶!她来了。” 老黄话才说完,他老婆琪琪已经驶着辆电瓶摩托朝我们这边徐徐开来。 我手在自己后脑勺一拍,夸张道:“哎哟!老黄、该死啊,该死啊、老黄,你看看我这脑袋瓜呀,都不知道怎么掌的,又没停电,充当啥电灯泡啊,老黄你说对不?真是该死、该死啊老黄。” “嘿嘿,还真是该死啊!”老黄咬牙笑道,之后一拳向我抡了过来,嘴里一声厉喝:“变着味骂我你当我二百五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仗剑的茅山道人 欺负老黄脚不方便,我身子一往后退了几步便躲开了他的拳头,对着停下车的他老婆道:“喂喂,嫂子你得多管管啊,你老公最近心火旺、脾气躁啊,一回来老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琪琪抿嘴笑道:“呵呵,能叔还是一贯的爱说笑啊,真是有够乐天派的了。” 老黄不屑道:“就他?他乐天个毛线,那脾气比我不知道还要臭多少倍!要不怎会到现在还是只单身狗。” 琪琪白了老黄一眼,怨道:“能叔脾气臭?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反倒是你,你怎么搞的,以前谈恋爱的那会可没这么多粗口的啊?” 我差点没忍住笑,心道:这还用问吗?谈恋爱那一会他是只哈巴狗,当然就得有多乖顺装多乖顺啦,现在婚也结了,哈巴当然就变狼狗咯,这叫凶性毕露。 跟老黄小夫妻俩又扯了一会的嘴皮,在停车场门口与他们扬镳分道,我骑着我的benz车,身披军绿雨衣,驰骋于湿滑的马路大街,往家的方向赶。 回到了家,我第一时间先洗过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一套行动较为方便的衣服,在房里收拾了一番,将今晚要用到的道具一一装进挎包。 又跑到老爸他们的房里,在衣柜里翻找出了老爸那会练太极剑时所用的长剑,准备将之一同带上。 长剑是老爸年轻时,为了学习练剑的那一会而特意买的,但现在已经过了他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这剑便被老爸给封存起来了,当成收藏品一样收藏了起来。 不过现在却方便了我,刀剑本来就是带煞辟邪之物,对于我这个道门茅山传人来说,有一把剑在手肯定是如虎得翼,犹如添花于绣锦,好比魔法师得了根魔法杖。 我看了看时间,10点多些,这个钟数无疑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有了上次全裸上阵的教训,稳妥起见我又检查了一下周身的装备,确定了这回库存充足以后,我才给徐庶涛打了个电话,接着推门而出。 走上了马路,很快,徐庶涛的普桑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我向行驶的车子招了招手,车子便缓缓朝我开来,并在我身边停下。 徐庶涛打开了车门请我上车,当他看到我一身的装束,尤其是见到我腰间仗剑的这幅造型,眼神有些发愣,半晌都没说出句话来。 我可没空去搭理这货啥表情,将剑和挎包丢到车后座,然后人坐上了副驾驶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十足派头的说了声:“开车。” “哦哦。”徐庶涛愣愣地应了句,这才调转车头,往郊区外行驶去。 大约20分钟后,车子到了地方,我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下意识的游目四顾环视了一周,果然如我所猜想,这里一大片的区域都没啥人居住,那零星的灯火就好像坟地孤零漂浮的鬼火。 “小能先生,这是您的东西。” 徐庶涛停放好车子,把车后座上我的挎包和长剑小心翼翼的拿下车,走过来,毕恭毕敬交到我手中。 我接过了我的装备,与徐庶涛来到了徐枫的出租屋前。 几下敲门声过后,隐约听到徐枫在屋里喊道来了来了之类的话,跟着房门被打开,听徐枫装着哭腔道:“娘啊,我都快崩溃了,先生你们总算是来了啊!呜呜呜……” 在他打开门见到我这身行头的时候也是愣了愣,愕然道:“我的个神啊,先生这么高人范的?” 我笑而不语的朝徐枫点了点头,徐庶涛直接开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还是个男人吗你?” 徐枫坏笑道:“什么吗、哥?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了算的,要到床上面找个mm来试过才能知晓滴,嘿嘿嘿……先生你说是不?” 徐枫与我混熟了知道我好说话,噬无忌惮的开起了荤玩笑。 “小子你嫌命长啊你!先生面前这样子开玩笑说荤话!呵呵,抱歉啊,小能先生,这小子这里有问题,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徐庶涛手指着徐枫的脑袋有些紧张的解释道,生怕我一个怪罪转身走人。 不过在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依然,脸色如常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我并没有不悦或怪罪什么的,起码表面是如此。 突然,我和徐庶涛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异响,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数倍的放大。 我跟徐庶涛一听,两人的面容都变得有些讪讪。 那声音,几乎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其陌生,那便是异国小岛,他们引以为豪的情感动作大片,涌现出来的“猩猩”人物全大多都是女性为主,其影响力贯穿东西。纵横南北,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徐庶涛臊得先听不下去了,一指节敲在徐枫的脑门上,骂道:“小子你还真十三点脑抽啊!你就是老搞这些邪里邪气歪门邪道的东西,才惹了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回来你知道不?” “先生都告诫你行善积德存善心了,你这个时候还来播这些,你还真嫌命长啊!” 徐庶涛一股脑将憋着的怒气给骂了出来,搞得我不意思点什么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我干咳了一声道:“那个,徐老哥啊,你别再骂徐枫了,其实是我的不好,是我的疏忽大意忘了交代几句,才让他那么无聊去观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徐枫顺坡下驴道:“是啊哥,我哪知道这些啊?屋子里没点动静,我一个人呆着实在是瘆得慌,太无聊才会拿这些来壮壮胆吗!” 徐庶涛瞧我开口了,也不好再怒斥徐枫这小子什么。 不过他还是冷哼道:“壮胆?我是怕你色胆包天,等会又给我惹出些什么来,麻烦我还是其次,给先生又添多麻烦小子你好意思吗你?还不快去把手机给我关掉!”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徐枫屁颠屁颠的跑回里面,将手机里嗯嗯啊啊的那视频给关掉。 我和徐庶涛走进了出租屋里,徐枫关掉了手机,三人又没有怎么说话,此时我才知道徐枫处的是啥环境,别说瘆得慌了,简直是静谧得可怕。 除了鞋子走动发出的声响以外,这简陋的一室一厅几乎是落针可闻。 虽说酒色壮人胆,但我还是不得不高看、佩服这徐枫,居然能在这种地方呆到现在。 这时,我发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徐枫与他哥徐庶涛只是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我,偶有眼神相触一下,连身边的椅子也不敢坐。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因为这恶劣环境而将表情绷得有些紧,这才让他们也跟着我的情绪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 为了缓解这不上不下的尴尬,我装模作样得微抬左手掐起了手指。 反正徐枫哥俩也是门外汉看不懂,我一会蹙眉沉思,一会挑眉面露庆幸之色,把徐庶涛他们给唬得晕头转向。 最后,我掐指的手掌慢慢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个给人宽心的笑容,对他们哥俩道:“你们坐下来吧,坐下来听我说。” 徐枫他们依言坐了下来,等他们坐好,我才开口道:“诶……今晚呢,那家伙有可能会出现,也有可能不敢露头,但不管会不会出现了,徐枫你身上的事情得先解决掉了再说。” “我身上的事情?”徐枫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夜的干等 “嗯,就你身上的事情。”我点点头道:“我一直没实话告诉你,是因为先前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不过现在我大致有了眉目,所以可以说给你听了。” 见我这表情,徐枫有些紧张道:“您这么严肃的,到、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小能先生,我胆子小你大概也是知道的,你可别再来吓我了啊!” “呵呵。”我微笑道:“谁吓你了,我一脸的轻松好不?是你自己在吓自己吧?不信你问你哥。” 徐枫听言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堂哥,果然看到自己的堂哥表情很是轻松的样子,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紧张过头了,是自己在吓自己。 事实上,徐庶涛在看到我宽心一笑后,便已经放下了提着的心,毕竟他也是见识过我的本事的,比他堂弟对我有信心多了。 徐枫挠了挠头,笑道:“呵呵,还真是如此啊,先生您有什么就说吧,我我听着呢。” 我这次却没再开口,从怀里摸出了张符箓来,符箓上的符文显然与平安符上面的不太一样,这一点,连外行的徐枫哥俩也应该能看得出来。 他们一眨不眨的瞧着我手上的动作,我慢慢站起身,甩手将手里的符箓飞出,直朝徐枫的面门而去。 徐枫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当符箓飞到了离徐枫的白脸只有几寸的时候,符箓停在了半空,这一手让徐枫哥俩他们可是惊叹不已,差点没将我当神来拜。 然而这还没完,我手中灵力一催,结了个他们看不懂的手印,一印往前方点出,符箓忽的贴在了徐枫的额头正中。 符箓直接贴了上去,将徐枫给吓了一跳,让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好像被人扼住脖颈似的。 过了一会,徐枫才发现除了符箓贴在额头以外,自己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总算才没那么紧张。 我没搭理徐枫想些什么,脚步跨出,来到徐枫身前,手印变为兰花指,而后微微翘起的食指点在徐枫额头的符箓之上,口中轻呵一声:“天清地灵,疾!” 这所有动作做完,一道徐庶涛他们看不到的华光隐进了徐枫的体内,随即便有一股灰黑色的气息从他七窍当中冒了出来,消散于空气中。当然了,这一切,没开阴阳眼的徐枫他们是不可能看到的。 我呼出一口浊气,帮徐枫揭去了额上的符箓,拍拍他肩头道:“行了,可以了。” 徐庶涛忍不住先开口询问道:“小能先生,您这是……” 我看了看徐枫开始有点血色的脸,对徐庶涛道:“没什么,只是张破煞符罢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弟身体恢复得好,但脸色却一直不好吗?” “嗯嗯,是啊,是怎么回事呢先生?破煞?难道阿枫体内有煞气不成?” “怎么回事啊!不就你弟惹的那脏东西咯,他体内那不是煞气,而是我上次说的死气。” “那死气一直缠绕着他,本来有平安符震慑应该会慢慢消除的才对,可这么久时间下来却是不减反增,倒让他看起来反而更严重了,这全都是那惹到的脏东西在作祟。” “下午咱们去接徐枫出院的时候,我不突然跑出去了吗?其实我不是跑出去的,我是追出去的,而追的对象,有可能就是那缠住徐枫的那家伙。” 两人一听,面色不由得变了变,尤其是徐庶涛,想到下午那与他擦肩而过的有可能就是那玩意,他此时的脸色,比起徐枫的苍脸也好不到哪去。 我心道:至于害怕成这样吗?连那家伙是啥都不知道,自己就先被吓成这幅熊样了。 我又继续道:“也不瞒你们说,下午我没有追到那家伙,不过我知道它一定会跟着徐枫而来的,所以我们今晚在这,主要就是以徐枫为饵,引它上门,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为、为为什么是我啊?!!她、她她为什么老咬着我不放呢?”徐枫哆哆嗦嗦的叫嚷道。 我睨了徐枫一眼,道:“为什么?这问题问你自己再清楚不过啦,又何必多此一问问我呢?” 徐枫面皮抽了抽,不会说话了,脸上那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他憨憨傻笑道:“呵呵,是啊是啊,本来这事情就是由我而起,我根本是在多此一问吗!先生,您吩咐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我也不再跟徐枫磨叽,直接道:“还有什么好吩咐的,咱们现在不就是在等了吗?等那家伙出现。” 徐枫惊诧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打着颤的声音道:“现、现在就开始啦?先生您、您说她就快来了啊!” 我摇摇头道:“不清楚,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今晚她有可能会来,也有可能不敢露头,咱们现在也只能守株待兔了。但照我的估计,今晚她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咱们就一个字,等!” 徐枫与他哥徐庶涛听我都这么说了,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好哦哦的点头答应下来。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不过就是等待了。 等待无疑是这世界上最为难熬的一件事,它能无形中消磨人的意志,消磨人的耐心。 无论等人等物还是等感情,这时间一旦长久,再好性子的人也会受不了,尤其是漫漫长夜的等待,完全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子时末,也就是凌晨快1点的时候,我眼皮耷拉得几乎都睁不开了,困意如潮水般一**向我袭来。 徐枫他们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徐枫挨着墙边打着盹,那脑袋点的就犹如小鸡啄米,徐庶涛虽是正经危坐,可那睁开的眼中困得已经翻起了白眼。 猛然间,我们仨同时闻到一股衣物纤维烧焦的焦臭味,三人同一时间清醒了过来。 寻着那焦味的方向一瞧,我跟徐枫是忍不住呵呵大笑出声,徐庶涛却如一只被剁了尾巴的猫,原地蹦踏了起来,使劲的拍打着他那条西裤,将上面的火星拍灭。 我呵呵笑道:“徐老哥,看不出啊,原来你的大腿也会抽烟的啊,呵呵呵……” 我们三人对望了一眼,又没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阵,徐庶涛才开口道:“先生,这样下去不行啊,不睡觉这精神损耗的太厉害了,您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呢?不然等脏东西来到,咱们就先把精神给累垮了。” “想办法啊……”我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然后手指一弹打了个响指,道:“行,真得想个办法出来,要不然精神垮了,等那家伙来了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10分钟后,我用几张平安符在这屋里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禁制法阵,只要徐枫那哎呀女友一来到,如果不小心触及到禁制,所布下的阵法便能发出警报并且能将其缠住。 之后,我们三人没有像刚刚那样强打精神死撑了。 徐枫怎么说还是个伤员,所以我让他先回到他那卧室间睡觉去,我跟徐庶涛就在这外头候着守着。 然而,这一等便直接到了天光大亮。 清晨那一抹阳光自天际东于徐徐地照射而来,阳光均匀的洒在出租屋的房顶之上,一些阳光,透过了两扇有些破旧的窗户,照进了徐枫这间一室一厅的屋内。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给小能哥占了大便宜 “呵……啊……” 我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条斯理的按掉手机闹钟,揉了揉轻松的睡眼,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能先生这么早就起床啦?啊……哈……” 我一眼扫过去,正见到正伸着懒腰呵欠连连的徐庶涛。 我嗯了一声,朝他点点头道:“打工仔的生活就是这样啦,起早贪黑的,没办法习惯了。” 徐庶涛笑了笑道:“呵呵,小能先生真会谦虚说笑。” “早啊哥,早啊小能先生,你们这么早就起床啦?对了,昨晚没发生什么吧?我昨天晚上一直提心吊胆的,都没踏实的睡上一觉呢。” 我扭头望过去,徐枫顶着两个熊猫眼圈,无精打采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接下来,我们三人也没什么话好聊的,随便的洗漱了一番,接着坐上徐庶涛的车子,慢慢的开出了这片山卡拉的平板房区。 路上,我跟徐枫徐庶涛哥俩说了,让他们今晚继续过来,白天就先回徐庶涛那里呆着好了,他们哥俩自然是没异议的应承了下来。 婉言谢绝了徐庶涛邀我一起吃早餐,下了普桑,我在开始人来车往的马路大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行去。 …… 一边走,我一边心却思绪起伏个没完,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家的楼下。 “怎么可能呢?”站在楼道里,我嘴中呢喃自语道:“那家伙昨晚按道理是会来的才对啊……怎么最后却没有出现呢?” “真是岂有此理,搞得我这个算无遗漏的高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大靠谱了。” “是了是了,应该是那破煞符威力大了点,那家伙才不敢出现的,应该是这样才对。” 我还在小声喃喃着安慰自己,身后传来了有人走动的轻微脚步声,听那声音,似乎也是跟我一样要上楼去的。 我由于还在想着事情,就没扭头去看来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管着自己站在原地不动,想让来人直接擦身走过去,免得我身体一动与身后那人磕着蹭着。 谁知道,我是站着不动了,那人却仿佛将我当成空气一般,直直的朝我的背后撞了上来,还哎哟的发出一声脆生生娇呼。 我顿时怔了怔,背后撞上来的明显是个柔软的女人娇躯,尤其是背部,我清晰地感觉到,被两团弹性十足的柔软东西顶了一下,直到现在那位置依然还是电酥电酥的麻痒 片刻间,我眼眯成了两条缝,右手食指不自觉的放到了嘴边,脸上露出个二师兄看到女妖精的招牌微笑。 我心里美得不行,呵呵呵,莫想到啊莫想到,一大清早的,哥还有此等的飞来艳福……从背部那感觉来看,绝对是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妹子。 只不过,刚才那娇呼声怎么有些耳熟呢? “sorry sorry!实在是不好意思呀,偶刚刚在想事情,所以才会不小心撞到你的!” 额!果然,这把声音?果然是…… 我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之前是美得不行,现在反倒是尴尬得无以复加。 好在刚刚那副猥琐样没给身后之人瞧去,要不然,形象可就去远了。 我机械式地转过身,抬眼看了看身后的来人,将脸上的笑容尽可能放的自然些,跟着开口道:“呵呵,那个,小影啊,不都告诉你几次了,做事不要冒冒失失的吗。” “也就小能哥这身板算结实,这万一是个老人家的话,不定已经让你给撞散架了。” 说完这番话,我心里补上一句,这便宜也就让我占了还不算什么,这要是个老宅男或猥琐大叔,你不就亏大了么? 只许自己吃豆腐,不许旁人闻豆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涌出来,也许这就是单身狗的诟病吧。 撞到我的来人,便是邻家那鬼灵精的孙丽影了。 这丫头听到我的训斥话语,刚开始的时候愣了好一会,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眼前刷的一亮,美眸一闪一闪的看着我, 她靠了过来,柔若无骨的双手搭在我两边的肩膀上,推搡着晃了我几下,就差来个紧紧的拥抱了,兴奋道:“哇哦!偶传说中的小能哥呀,今天总算是遇到你了!” “你是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呀?偶发微信给你有时候你都不回的,发个红包给你你也不拆,郁闷死宝宝了!哼,一定是另有新欢,才会不搭理人家的。” “好了好了,小、小影啊,你不要再摇了,你再摇,小能哥快被你摇散架了。”我头有些大的讨饶道。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理人家!” 孙丽影放开了我的双肩,两手叉腰脑袋微扬,那模样,像极一只赳赳气昂的骄傲小孔雀。 我手在自己的鼻头摸了摸,憨笑道:“呵呵,小影啊,要是知道不理你后果会这么严重的话,你就是给我个天做胆我也不敢啊!谁会晓得你会这般在意小能哥的消息回复呢?” 孙丽影很是得意的笑了笑,道:“嘻嘻,那你现在知道啦,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不理人家了哟!要不然……哼哼,你知道的!” “呵呵,知道知道,以后不会的。”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陪着笑,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一大早的,你是从哪来啊,走路还心不在焉的?” 孙丽影听完我的询问,表情为之一暗,收敛了俏脸上的那股兴奋劲,蹙眉道:“为一些事情担忧咯。所以走路才会不带眼,给小能哥你占了大便宜。” “咳咳。”原来这丫头看似无知实则并不愚昧啊,看来刚刚我那怪异的动作也多少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死鸭子嘴硬道:“那个,小影啊,刚才好像是你撞上来的吧,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呀。” 孙丽影乌黑的眸子朝我眨了眨,俏皮道:“额呵呵,谁知道你呀,谁知道你站在这里是不是故意在等人家撞上来的呀!” “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巧的,你说对不,小能哥?” 我讪讪一笑,忙岔开话题道:“呵呵,妹子,先不管谁对谁错了,你似乎还没回答小能哥的问题吧?” 孙丽影总算没再和我纠缠撞与被撞之事,朱唇轻启道:“都跟你说啦,人家为些事担忧咯。” 说着说着,她又呵呵笑道:“不过现在见到偶传说中的小能哥,人家的难题已经迎刃而解了,嘻嘻。” 我一头雾水道:“我?关我啥事情啊,我能帮你解决神马难题呢?” 孙丽影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那神态说不出的百媚千娇。 她幽幽道:“小能哥,要你帮个忙,只要你肯答应下来,困扰人家的难题自然就不再是难题了。” “帮忙?”我似有深意的看了看孙丽影,道:“先声明哦,如果你是神马校园风云请我去当打手的,那你可别预我,哥不想当神马学校霸王。” “什么呀……人家是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呀小能哥。” “呵呵,那我不也在说正事吗?只不过是你自己不正经而已嘛!” “你讨厌!”孙丽影气鼓鼓嗔了我一句,不一会自己就先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有什么苦差事要交给我呢?” “什么……什么苦差呀,人家拜托你的可是美差好不?要不是信得过你,又看在你那么能打的份上,偶还不乐意交给你呢?你以为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入得本大小姐的法眼呀。” “哦哦,行行行,承蒙大小姐抬爱,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那不知大小姐有啥美差要拜托我这只阿猫阿狗的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给偶表姐当护花使者 “咯咯……”孙丽影又被我逗得乐出了声,掩嘴笑道:“拜托你的事呀……嘻嘻,要你来当几天的护花使者,行不?” “护花使?呵呵,该不会是要护你这朵小花吧?” “额呵呵,偶也想呀,问题是你肯不肯护人家呀?人家也想找个像你这样的 man 这样结实的肩膀来依靠依靠的哟。” “咳,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要我当护花使者,是要保护何许人呢?居然还得劳驾到我这好妹子大伤脑筋的!” “哼!”见我岔开她的话,孙丽影噘嘴冷哼了一声,然后她自个儿又笑了。 “嘻嘻,也没有伤多少啦,不过为她伤脑筋也是应该的,要哥你保护的对象呢,是偶表姐啦。” “你表姐……谁来的?我没印象!” “什么没印象呀!人家读小学的那一会,她还经常来我家的,偶尔在楼道会和你碰面什么的,你最起码也见过她几次吧?” 我脸不由爬上几道黑线,“我说妹子,你都会说是你读小学那会儿的事啦!你现在又多大了?几个月见次面人都会变得面生,更何况几年前的事呢?” “而且咱们以前关系貌似没好到如今这地步吧?以前有跟我打招呼,也是在你心情特好的时候才会不吝啬喊上一两句,平常看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样。” “呀……什么吗!”孙丽影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起来:“什么什么!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看人家的呀,你讨厌你讨厌!偶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了?偶什么时候公主样了?” “啊,行了行了,我投降我投降,算小能哥刚才说错话了好不?” 孙丽影冷笑道:“哼哼,算你说错话?本来就你口不择言口误吗!” “那你这件美差事拜托给我,你又有什么好处允诺给我呢?”我很欠揍的谈起了条件。 “喂喂,不是吧……小能哥,咱两什么交情呀,你来跟人家谈好处?” 话还说着,孙丽影乌黑的美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换上了另外种口吻,狡黠笑道:“嘻嘻,也是哦,这个年代,求人办事哪能少得了这好处呢?” “要不……你这次帮了偶,人家……让你kiss一下,嘴对嘴的哟~” 噗……我的娘啊!这丫头还真放得开,什么都敢说! “怎样呢怎样呢?答不答应呀?你要是答应,人家现在马上履行刚刚许给你的好处,立马兑现给你哟!~” 小丫头故意将声音装得嗲嗲的,拉着我的胳膊不断地向我眨眸抛媚眼。 “行了!”我假装生气道:“小影啊,这是公共地方好不?你拿小能哥开心也得看看场合吧?” “呦呦呦,小能哥还会害羞呀,真看不出来哦!” 我微微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我说妹子,这跟害不害羞没多大关系,而是本质上的问题,你要知道什么场合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该做。” “你也可算是成年的人了,人言可畏这个道理也应该懂了吧?所以呢,疯一点没关系,但别疯过头了,you know?” 孙丽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哦哦,人家知道了,就好像小能哥你一样吗?为人出头反倒被人冤赖在外面惹了风流债,是不?” 噗!我感觉才刚刚竖起来的高大形象瞬间崩溃倒塌,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这还没完,孙丽影八卦道:“诶,对了小能哥,你上次发在朋友圈里那神马“暖男难当,仗义事情成了风流债谣言”,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说来给人家听听好不?” 我手捂着有些生疼的脑袋道:“我说小影,你到底是想请我帮忙的呢?还是要八卦小能哥的私生活啊?” “嘻嘻。”孙丽影小舌吐了吐,直言道:“当然是要请你帮忙的呀,不过嘛……能八卦就顺便八卦两句咯!” “好啦好啦,你的事情人家以后大把机会可以来八卦,咱现在还是来说说正事,说说你准备来当护花使者的事情吧。” 我目光怪异的看了看这丫头,不确定的语气道:“小影,你开口闭口老提护花、护花的事情,你表姐该不会犯了什么事吧?” “告诉你啊,如果真是牵扯到什么校园风云的事情,我可不会掺和进去的。” 孙丽影如同被踩尾的小猫,气急道:“你你你才犯了事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把人家和偶表姐都当成什么人了呀?” “在你眼中,难道人家就只能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疯丫头吗?” 说着说着,那声音越说越是小,低着脑袋瘪着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样。 娘啊!这丫头也太善变了吧?刚刚还像打了鸡血一般叽叽喳喳的,转眼就是这副泫然的楚楚可怜,这万一给人撞见,不定还真以为我把她给那个啥那个啥了呢! 我挠头憨笑道:“呵呵,小影啊,瞧你这模样,小能哥和你开玩笑的吗,你还当真了!走吧,咱们去附近那小公园走走,然后你再将要我帮忙的事情给详细说说,好不?” “no problem!嘻嘻,咱们快点走吧。”孙丽影两只小手一把挽住了我的右手,一脸笑盈盈道:“走吧走吧,小能哥,人家一切都听你的。” 我脸不由得一黑,感情又被这鬼灵精给欺骗了。 一路上,我终于领教了这孙丽影的难缠,这丫头一路走,一路不消停,手挽着我的胳膊也就算了,还不断地托起我的手晃啊晃的,嘴上如一只小麻雀般叽喳的有说有笑。 引得旁人朝我们频频侧目,大多眼神都将我当成了拐带小萝莉的坏蜀黍。 不过,她这一路说个没完,也把事情的原因大概的给我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这丫头读师范的表姐,今年最后一学期读完就本科毕业,可以出来工作任教,当一名人民教师了。 师范学院的校领导经过了资源分配,给这些即将踏出校园的学子们,分别安排了每人一个月的校园实习机会,以成绩优异论,各自分配到某所高中或初中去实习。 有那么巧的,这丫头的表姐刚好就分配在我们这座城市,也就是孙丽影所就读的市二中。 按道理,对于现在生活节奏快,几乎只有到了春节才能见上一次面的人来说,表姐妹能在同一所学校不期而遇,应该是极为高兴的一件事才对。 可美好之中,总会有些不和谐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就会跑出来恶心恶心人。 孙丽影那表姐,才来学校实习不到几天,不知为啥某一天的下午放学,被校园周边的几个杀马特给看上眼了。 杀马特的头头让孙丽影的表姐做其女朋友,孙丽影的表姐哪会屈服,结果可想而知。 前两天是伪君子肉麻的阿谀,奉承无果后,接下来便是**裸的威胁,扬言若不答应,他们不介意每天都来校门口骚扰骚扰她一下,也不会伤害她,但就是要恶心她。 报警也没用,这样程度的骚扰还不足以构成刑事犯罪,虽然有报警叫来了警察,但阿sir来到对这也别无他法,只是把几个流氓训斥警告了几句便不了了事,第二天那几个披着人皮的家伙又是席包泥巴作被盖。 昨天,那几个杀马特又在二中的学校门口堵孙丽影的表姐,没办法,孙丽影只好打电话叫老爸过来接。 那几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竟然一路尾随,一直跟到了她们楼下才离开,让孙丽影气得是直跺脚爆了好几句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吻如云雾了无痕 听完了孙丽影吐的一番苦水,我对这丫头的表姐也挺同情的,好端端毕业前的一次实习,没招谁没惹谁,居然让几个人渣给搅和成这样,这还实习个球啊! 我抽回了让孙丽影挽着的胳膊,没和她这样年轻的娇躯靠的太近,没闻到这丫头身上的处子芳香,我心总算平静了些,没那么燥热心猿意马了。 看了看孙丽影,我开口道:“丫头,你让小能哥来当这个护花使者,你该不会要让我保护你表姐这个实习期到结束吧?” “嗯嗯。”孙丽影点头道:“就是要拜托你这个啊。” “人家本来还在苦恼呢!莫想到今天就在楼下碰到你了,你可真是人家的福星啊,上回是如此,这回也是这样。看来宝宝每次向流星所许的愿望,还挺灵验的吗!” “呵呵。”我摇摇头一声苦笑:“小影啊,我知道你信得过我才拜托我的,可小能哥我有自己的工作呀,我也要上班的。” “再说了,你不说已经有你老爸当这护花了吗?这护花一职,还是交由孙叔来吧?” “偶爸?算了吧,是,偶老爸个头是挺高的,但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你觉得他能胜任吗?” “如果遇上那几个披人皮家伙翻脸的话,他怕是连一个也未必对付得了,更何况对方还有好几个人呢?”孙丽影毫不客气地分析给我听。 我在内心为孙叔默哀了一秒钟:是不是亲生女儿啊,有你这样说自己老爸的吗?这件父亲的小棉袄可一点也不舒心啊…… 孙丽影见我笑而不语,声音变得嗲嗲纠缠道:“小能哥~求你啦,你就帮帮人家,帮人家表姐这一次啦……啊,好不好吗?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一边说,一边又伸手来挽住我的胳膊,如同小孩撒娇那样的摇晃了起来。 “行行行,你先不要再摇了。” 我有些受不了的再次抽回被挽的胳膊,接着继续道:“小能哥是可以答应你啦,可我刚刚也跟你说了,小能哥得上班,哪有时间受你这份委托啊?” 孙丽影闻言脸上一喜,展颜笑道:“哦哦哦,只要你肯答应,一切就都ok啦!” “怎么说?” “嘻嘻,上午去学校那会不用你操心,因为上午有我老爸直接开车送到校门口。你只需负责下午,只需要劳驾你下午放学接偶表姐就no problem啦!” “嗯哼~可不可以帮帮人家呀,小能哥?”孙丽影媚眼如丝,一脸风情地望着我。 “下午啊……”我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道:“那倒未必不能答应,只不过呢……” 我这边口风才松动,孙丽影立马打蛇随棍道:“那那那,你答应啦,谢谢你呀小能哥,么……啊!” 话音未落,没等我有任何的反应,这丫头整个人扑进了我怀里,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在我唇上深深地kiss了一下,然后马上松开手臂从我身上滑落退到了一边,小脸红扑扑地看着我。 吻如云雾了无痕,我整个人呆滞了好片刻都没能缓过来,眼前的一切似乎也不会动了,最后的影像只是定格在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定格在一双乌黑亮丽的秋波美眸当中。 “小能哥……”孙丽影双颊绯红,怯生生地唤了我一句。 我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感觉脸上一阵**辣,不用照镜也知道是一片猴子屁股的潮红。 我心里哀呼道:我了了了个去!嘴对嘴的!这可是哥的初吻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啊! 孙丽影瞧我许久不语,不可或缓道:“那,小能哥,人家可是连初吻都给了你的哟,这负责任的事吗……就不用你负了,不过偶表姐这事情,你可得帮人家扛下来哦,知道不?” “额……”我嘴里暗暗发苦,内心暗叹呻吟着:这丫头不雷人不行吗?生理常识课是不是物理老师教的啊?接个吻就得负责任,神马谬论的! 再说了,你是初吻?哥又何尝不是呢!你若来找我负责,我又得上哪儿找人负责啊…… “小能哥,你倒是回答人家呀!”见我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孙丽影连足使劲往地上跺了一下,脆生生的喝了我一声。 我被这丫头的喝声吓了一跳,随口就道:“哦,行行行,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不过,你总得让我看看你表姐长啥羞花闭月样吧?要不我保护谁去?” “额呵呵。”孙丽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也是哦,偶还真是大头虾呀,连保护对象都没给你看,便光顾着指派任务了。” 说完,这丫头掏出了她的手机,滑开了锁屏,纤细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连连滑动,点出了一张图片给我看。 “喏,这就是人家的表姐了。” 我朝孙丽影递过来的手机瞧去,看到屏幕里图片上的那苗条身影…… 当看到那人模样时,我不由愣了愣,接着刚刚退下去的几道黑线又爬上额头。 “靠!”我没好气道:“丫头,你又来耍小能哥是不?你点你的照片给我看干嘛?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表姐,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孪生也没你们这么像吧!” 孙丽影有些狐疑地翻过屏幕,瞧了瞧那手机图片里的人,忍不住就是噗嗤一声笑。 “额呵呵呵呵……sorry sorry,人家搞错了。那那,这才是偶表姐,绝对的靓女哟,小能哥你看看吧!” “是吗?有多靓丽啊?瞧你夸张的,冬瓜都被你雕成花了。” 我嘴里嘀咕着,一脸的满不在乎,很随意的瞟了一瞟孙丽影重新点出来的相片。 忽然,我两道浓眉扬了扬,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紧了手机屏幕里的那佳人,惊叹道:“耶~嘿!好清纯哦!芙蓉出清水,雕饰纯天然啊!” “啧啧啧,虽然这容貌还达不到绝色,可胜在有气质,算是个气质型的靓女了。难怪会被人打主意骚扰,要是我见过本人,不定也会去骚扰骚扰一下,哈哈哈……” 我自顾自的眨巴眨巴嘴品头论足,完全将身边的小丫头给无视掉了。 孙丽影见我一脸猥琐的猪哥样,将她是给气得不行,脸上冷的几乎能刮下一层寒霜来,刚才自己那一吻那么深情,小能哥可都没有这反应呢。 她自认有哪一点输给表姐了,为何小能哥只是看张照片就失神失态成这样,而对她却总是谨小慎微的客客气气,把她当成了长不大的小妹妹。 “小、能、哥!”孙丽影一字一顿的叫了我一声。 顿时,我感觉手臂处一疼,让人掐着还使劲拧了拧。 “嘶!好痛啊丫头,你知不知道。” 我不满的偏过头说了孙丽影一句,这一抬眼的功夫,正看到她那张寒霜腊雪的俏脸。 在看到她那脸色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事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傻笑道:“呵呵呵,那个那个,小、小小影啊,我刚刚在想你指派的任务该怎样执行,想得出神了,所以所以……那那那,手机还给你哈。” “哦,是……吗?”孙丽影慢慢的接过了手机揣进怀里。 之后突然娇喝了一声,两只小手伸到我的腰间死命的掐了几把,疼得我只能哎呦哎呦的连声讨饶。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她叫黎梦馨 让这丫头发泄了好一会,我才道:“好了好了,小、小影啊,小能哥不对小能哥不对,我给你sorry了行不?” “哼!气死偶了气死偶了!小能哥就会欺负人家,人家长得很差么?你至于对宝宝这么无视?” 孙丽影鼓着腮帮子,又是跺脚又是瘪嘴的数落着我,那气鼓鼓的小模样,说不出的萌。 我笑着道:“呵呵,行啦丫头,我不就夸了你表姐两句吗,你也用不着气成这样吧?你表姐有清纯的气质,你也有你自己的特点啊,你知不知你这小女生的卡哇伊样,把小能哥都给萌翻了。” “真的?”孙丽影停止了吸鼻子,眸光莹莹的看着我。 “真的真的,绝对的肺腑之言。”我忙不迭地点头应着,生怕又说错话得罪了这鬼灵精。 孙丽影破涕笑道:“嘻嘻,那人家的卡哇伊,小能哥你喜不喜欢呀?” 我手摸着脑袋,有些违心道:“喜欢喜欢。” “真的吗,小能哥?”孙丽影的欣喜几乎都快溢出眼眶来了。 我补一句道:“当然了,哥哥对妹妹哪有不喜欢的。” “你讨厌!”孙丽影知道我是在逗她,愤愤的嗔了我一句,然后又在我胳膊用力拧了两下。 “你表姐叫啥名字呢?”我转移话题道。 “干嘛……你想泡她呀!”孙丽影语气不悦地撇嘴道。 我有些啼笑皆非:“丫头,你不委任我保护你表姐吗?我总得知道所保护之人的姓名吧,难道你要我见了面喂喂喂的称呼她不成?” “嘁,咯咯咯,也对哦。”孙丽影眼角噙笑道:“那好吧,本大小姐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好了。她呀……她叫黎梦馨,梦中情人很温馨的梦馨哟。” “你如果是想追她,想了解她多些信息的话,那你可得先好好滴巴结巴结人家了!” 我存疑的看了看这丫头,打趣道:“呵呵,我说小影,小能哥追你表姐,你不吃醋?你这是以退为进吗?” 孙丽影冷哼道:“小能哥你少臭美了,别在人家面前表现得一副智珠在握的老成样好不?” “宝宝现在还小,等过几年再成熟一点,待我长发及腰,偶一定会让你拜倒在人家的牛仔短裤下的。你现在要去追人家表姐就去追咯,偶无所谓,哼!” 这丫头虽然说的是满不在乎,语气里却满是酸溜溜,听得我都有些不忍,不忍再拿她开心。 我拍拍她肩膀道:“行啦丫头,小能哥和你说说笑的嘛,瞧你都委屈到啥样了。先把每天下午怎样接你表姐下班的事情给我说说吧,已经八点了,小能哥还要班呢。” 我拍在孙丽影肩头的手掌还不及收回,这丫头就好像踩到地雷般跳了起来,惊呼道:“呀!八点啦,小能哥你你怎么不早说呢?人家还得课的啊!” “呵呵,我早说?今天不是星期六吗?你怎么要课呢?” “谁说星期六就不用课啦?人家可是报了个外语辅导班的,这要没去听课,那偶就亏大发了。” “不行不行,人家得先走了。小能哥,我表姐那大概情况人家待会有空再发微信给你哈,偶先走了,byebye!” 话才说完,她人已经是一溜烟跑出了老远,只剩下一条慢慢远去的高挑身影。 “呵,这疯丫头。”我摇摇头自语的苦笑道,然后自己慢慢的走回家去。 回到了家,我将一件干净的保安服放进个胶袋里,扛单车走下楼,又开始了新一天的两点一线。 …… 中午午饭过后,我坐在了保安室的躺椅,摸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浏览浏览一下今天的朋友圈。 才点开微信,里面就跳出了好几条亮着小红点的新消息。 我看了看未读提醒的几条新消息,全都是孙丽影这小丫头发来的,不由得暗叹:这丫头真是兵贵神速啊,又说八点赶着去课,转会却已经将情况全部发给我了。 我点开那几条未读消息,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孙丽影就读中学下课学校放行的时间,以及她表姐下班的时间,再还有的便是她表姐李梦馨的个人情况。 包括生日、属相、星座、血型、爱好,除了身高体重三维外,几乎介绍全了。 而在最后面,挑衅式的附带了几个表情给我,有撇嘴不屑的,有示威挥拳头的,还有一个拇指向下的弱弱表情,看得我是忍俊不禁。 我断网关掉了手机,起身走进了换衣间里头,席地盘膝而坐,继续着每天有些枯燥,但又不可懈怠的功课,打坐。 现如今,我与得宝祖师的灵力契合度已经勉强突破了百分之二十,每次打坐练功总会给我带来不同的感受,不同程度的进步。 无论盘膝打坐,还是彻底静下心,一分钟内我就能直接灵台空明,契合祖师爷的灵力并且随心所欲地调用。 此时,我盘膝不到两分钟,以前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空明感觉已从泥丸宫、意识海中浮现,下丹田关元处,一小股热流缓缓地流进四肢百骸里,天地正气也在这个时候汇聚了过来,结合我体内的灵力,进行着持之以恒不间断地契合。 身的亿万毛孔仿佛都有了自主呼吸,随着我每一次的吐故纳新,不断地把体内的浊气如挤牙膏一般一点点排出皮表,后再将天地间长存的浩气徐徐纳入己身当中。 “呼……”我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浊气,双目缓慢睁开,两道金芒自眼缝中神韵流转得射出,之后立刻隐于无形,达到另外一个高度,神光内敛。 我放开了盘膝变得酸胀发麻的双脚,脚虽是难受得紧,可那喜悦的收获却也是值得。 不知已是多少个日夜的辛苦付出,才有了此刻勉强能拿得出手的这身本领。 砰砰砰…… “喂喂!老能!老能啊!是不是又在里面忏悔啊?喂!” 我才在自我肯定与感慨,换衣间的门外就传来了老黄的叫唤声。 “你妹的!这也就我已经收了功,要是正水火既济的关键时刻,让你这二货这么一捣乱我不得走火入魔?” 我不爽的嘟囔了几句,才朝门外喊道:“干嘛啊?不去哄你家那只母老虎,找我一个单身狗作虾米啊你?” 老黄语气更加不爽道:“你个叼毛,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呢!” “喂!你手机是不是关了啊?我那阿姨、你家那位皇额娘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就差去张贴寻人启事,你怎么当人家儿子的你,赶紧打个电话回去吧。” 额?老妈打电话过来?我愣了一会,然后才冲门外的老黄道:“好啦,我不会当人家儿子行了吧,我现在就打回去。” 等老黄在门口碎叨多两句走后,我连忙掏出手机,开机一瞧,果然有老妈的两个未接来电,我第一时间忙回拨了过去。 原本以为乡下又有什么大事,结果却只是叫我清明记得回家祭祖什么的,搞得我是虚惊了一场哭笑不得。 唉,看样子,老是接触这些灵异的事情,让我的神经变得是异常的灵敏,动不动就草木皆兵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引蛇出洞 时间晚9点多,在一处山卡拉的城乡结合部,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在一盏亮着比鬼火也亮不了多少的白炽灯下,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叫唤。 “小、小能先生啊,这这这,您不是说你那符只能保七天吗?你又让我哥把那些还没用过的灵符给收回去,连一张都不留给我,这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碰巧走神的那一会,她她突然出现,我可如何是好啊?” 徐枫坐在出租屋的一折叠桌旁,手把着身下一张塑胶椅的扶手,一脸气苦得扭过头,惶惶不安的朝躲在房里的我哀诉着。 “呵呵呵……”我嗤笑了一声,对着房门外喊道:“有我在,你就安啦。” “你还是专心看你的岛国大片吧,多学学日语哦。掌握多一门外语,对你是有好处的哟,俗话说了,技多不压身,以后你找工作也会比较好找些。” 徐枫苦笑道:“呵呵,小能先生啊,这样的气氛氛围下,我真无法静下心学习啊,您看,咱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来引蛇出洞呢?” “我真很是无奈啊小能先生,我这才去趟厕所多久啊,膀胱好像又满了。” “小子,你再啰里吧嗦谈条件的话,你信不信我跟小能先生现在就马走人!” 坐在我旁边的徐庶涛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呵斥了徐枫两句。 然后他又侧过脸,对我点头歉然道:“小能先生,真是对不起啊,您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哈,我想他应该也只是想缓解缓解那紧张的气氛才会这么话痨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摆了摆手,直言道:“我能理解,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你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徐庶涛讪讪道:“嘿嘿,小能先生爱说笑了。我肯定是比那小子好不到哪去的,不过先生您就未必了。” 我摇摇头道:“不不不,我确实没跟你说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头回撞鬼的时候,比起你和你弟还不济呢。” “额……那、那先生您第一次撞鬼,是怎样一种情况啊?方不方便给我说说呢?”徐庶涛显得很是好奇,试探性的问道。 “第一次啊?”我思忖了一会,看着出租屋那老旧的墙壁道:“没什么方不方便的,你如果想听,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可能是想传播传播下正能量的关系吧,又或许因为漫漫长夜难熬,不想和昨晚一样只能无聊到疲倦打盹,我给徐庶涛聊起了我头回撞阿飘的经历。 当然,对于我师承秘传一脉,还有一些太过丢脸的糗事,我便刻意隐去,忽略掉没去讲,不过也听得这徐庶涛是惊奇连连。 徐枫一个人坐在客厅,旁边桌的手机还时不时传出不知是仓老师还是其他老师嗯嗯啊啊的“授课声”,而房里的我们却在聊着天,隔着一堵墙,两边都那么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会,徐枫有些焦虑烦躁的冲房里的我们喊道:“小能先生……哥啊,我尿急,该怎么办啊?你们谁陪我去解决一下小号问题呢?” 我停下了讲述,抬眼看了看徐庶涛,徐庶涛也回望了我一眼,两人都被气乐了。 徐庶涛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半虚掩的房门外,徐枫已经站起身,往厕所的方向缓缓走去。 徐枫也只是嘴说说罢了,让人陪着去厕所,这脸面他还是丢不起的。 “呵,这小子。”徐庶涛不满地嘟囔着,然后朝我憨憨笑了笑。 听徐庶涛又继续问到:“那小能先生,最后你去了墓园,给那女鬼烧过纸钱,她就没再继续缠您了吗?” “没啦,就这样啦。礼也赔了,歉也道了,她还想拿我怎样啊?” “其实呢……只要人心里正念长存,很难会碰那些东西的,这也是我学了道法之后才了解到的事。” “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并非我想宣传神马迷信,也不是想推翻神马唯物主义论,就是想这世间多一份正气而已,真心希望你也能听进去。”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总爱将一些老生常谈的大道理常挂在嘴边,且还不厌其烦地给人传播传播。 或许是受了李佳胜那老家伙的影响吧,又也许是习了道法的缘故,冥冥中我只认准一个信念,天地有正气,浩然常存心,社会就能安定,世界就会和平。 徐庶涛听了我一番道理是似懂非懂,但还是忙不迭地点头应着,还拍胸口向我保证会将我的告诫牢牢记心,有机会也会宣扬出去。 又跟徐庶涛聊了两句,我忽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莫名地感到一阵局促不安,好像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徐庶涛嘀咕了句:“这小子该不会是最近撸得多肾虚了吧?去趟厕所这么久,就算大的也该解决出来了啊?” “这么久?”我心中警兆陡生,总算明白不安从哪来了,立马自椅子一蹦而起,推开虚掩的房门冲了出去。 此时我后悔自己有些太过自信自大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连阴阳眼都没开,一点灵力也不敢调用,现在可就尝到苦头了。 “徐老哥你别乱跑,呆在这房里等我回来!” 撂下这句话,还没等徐庶涛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出现在客厅里面,直朝的方向冲去。 砰…… 我连门都懒得去敲,抬脚向那木板门踢去,直接一脚将门暴力的踹开。 一眼将厕所内扫视了个遍,我怔在了当场,厕所里灯依然亮着,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徐枫不见了……那小子还断了一只胳膊的,他能哪去啊? 很快,我便看到厕所里唯一一扇推拉窗打开着,看来徐枫就是从那离开的,不过还真想不通,他折了手臂居然还能翻到外头去。 我也不绕远路兜圈了,身体靠到那扇离地有些高的推拉窗边,人一下子攀了去,自窗户一下子向外钻出,后从厕所的推拉窗一跃而下。 “靠!香蕉你个巴拉!” 我脚才刚刚落地,不得我不爆了两句粗。 脚才接触到地面,这厕所后的一条小暗巷,满地的污水就把我的山寨阿迪达斯给玷污了,而那一地狼藉的生活垃圾,更是将我恶心得不行,差点没把隔夜饭都给送出五脏庙。 碎碎叨叨的又骂了两句,忍着这小巷里那股怪霉味,还有那地的恶心,我快步的跑出了这条小暗巷。 远远地,朦胧之中,我看到有个人影拐过了前面的一条巷子。 我想也不想便如百米冲刺般跑了过去,正看见徐枫有些失魂落魄,一步一步的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徐枫!你个煞笔要去哪啊!还不快给我站住!”我气急的喊了一句,接着我也急匆匆跑那条小道。 我的这一声叫唤,打破了周围所有沉默的寂静,声音几乎几百米开外都能听得到。 然而,徐枫那小子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仍旧是像梦游梦呓一样朝前方慢慢走着。 跑了一会,我停下了脚步,没再继续追前面的徐枫,因为徐枫也已经停下了脚步。 但他不是停下来等我,而是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有一条女人轮廓的身影矗立在路边,所以徐枫才会驻足止步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徐枫的哎呀女友 黑夜中,朦胧的月光下,站在前面路旁等徐枫的人,从那身段来判断,看得出来是个身材还算不错的女人,年纪应该也不会很大。 那人往我这边瞟了一眼,隐约还瞧见她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害怕畏缩之意。 我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啊? 站在前面的女人赫然就是这两晚苦等的猎物,徐枫的哎呀女友! 而让我愤怒的是,她不但大摇大摆不害怕我,且身上居然有了煞气,这意味着她已然害过人命,否则不会有煞气缠身。 不过就不知道她找徐枫是想索其性命呢,还是另有所图了。 我虽然愤怒,可我并没有贸贸然上前准备与她开干,因为她果然如我先前所猜想的那样,不是普通的灵体阿飘,而是行尸走肉的活尸 造成这种尸变的原因有许多许多,有人为也有自然,等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都有可能造成诈尸,但无论是哪一种,绝对不像是徐枫这哎呀女友这种情况的尸变。 生物与尸体之间的区分,便是灵魂离开了寄居的躯壳,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灵智,也就科学称做脑电波的东东。 没有了这玩意,即使再美丽的皮囊也只能算做尸体,最后化作尘埃归于黄土。 可不远处的那家伙,竟然还会对我点头示意,其自主清晰的灵智之高,若非她周身遍布尸气煞气的话,简直跟个普通人没啥区别。 我在内心暗骂了徐枫一通:什么不去惹,居然给我惹来这种我从未对付过的邪祟。 并不是说对方有多厉害,而是从没对付过的我这心没谱,还得伤脑筋翻书。 没等我想好对战方案,那女人眸中闪过两抹妖艳的红光,止步原地的徐枫又迈开了脚步,愣愣地靠了上去。 “徐枫!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吗你,还不给我停下!” 徐枫才走了两三步便被我上前一把拽住,他扭过头,呆滞的目光瞅了我一眼,跟着胳膊使劲甩了几下,想挣脱开我手的钳制。 我没给徐枫任何的机会,一个手刀砍在他脖颈处,干脆将他放倒送去陪了周公,免得这小子待会来给我捣乱。 这个时候也管不了徐枫会不会着凉了,我一把托住他的身子,小心的绕过了受伤的胳膊,将他轻轻地放在有些湿漉的地上。 而后我人护在徐枫这小子前面,与他那哎呀女友遥相对峙。 双方对视了一会,又沉默了好片刻,那女人先开口对我道:“这段时间就是你老在从中作梗,搞得我都接近不了阿枫的吗?” 除了身上的尸气煞气外,外表与常人无异,长发飘飘的一个双十女子,样貌若仔细点化妆来讲也算是个美女,声线有些尖而细的好听,语气里却满是不善,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森寒。 我只是微怔了一会便缓过来,扬起嘴角道:“呵呵,算是吧” 那女人闻言一阵错愕,那股不善与森寒转眼变得浓如实质,怒视的瞪了我一眼。 她撇嘴道:“哼哼,你不但身上的气息极为讨人厌,连人也这么让人憎恶,我就不明白了,同是神马茅山派的,那男的给人的感觉就那么舒服,而你却让人恶心的不行。” 哪尼?茅山派? 这女人知道我是茅山派的,而且她似乎在我之前还遇到过一个茅山派的道门中人?那是啥情况啊?没收了她还让她出来这外面招摇过市这同行是柴草填充的吗? 此刻我对那女人话语里的揶揄不理置之,反倒让她话里所提给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我收回心神,声色不变的笑了笑,道:“呵呵,一样的白米饭,养出百样人嘛,人不可能个个都一个品行一个德性吧?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啥意思呢,你说是不?” “你口中之人或许只是个略懂皮毛、不学无术的神棍罢了,给你的感觉当然就是人畜无害。” 说着说着,我声音冷了下来,道:“而我就不同了,正邪不两立,只要有邪祟想害人,不管它是神马魑魅魍魉,我照收不误!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若是来上十二个,我就串它个一打。” 我话虽说得玩味,可其中的果断与决绝却给对方清晰的表达了出来。 “哼哼,就凭你?我今晚不单单是要来带走徐枫的,还要吸了你这面目可憎家伙的元气精血,以谢我心头这口恶气!”那女人切齿咬牙道。 “面目可憎?”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刚毅的面颊,低声自语道:“咱虽然没有面如冠玉的潘安之相貌,可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阳光帅气,不至于可憎面目吧?” 这女人说要吸取我元气精血,她脑子是不是被太平间的冰柜门夹过啊,没秀逗吧?竟然妄言想要吸干我?难道她以为我只会说大话撑场面不成? 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摸出了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看着她道:“你说要吸了我?你有木有搞错啊?” “你以为我道法是小孩过家家吗?你以为身上有了那点什么煞气你就无所不能了吗?今晚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我很臭屁的扫了扫鬓边的短发,然后心神一宁,一小股灵力自丹田出,汇入了周身的气脉,整个人的气场陡然天翻地覆的变了个大样,充满了镇压邪祟的威慑力。 那女人明显一怔,没想到我居然还留有后招,一时之间脑子居然不会转动了,如一只木鸡呆呆的看着我。 我手里拿着张火龙符扬了扬,也学起她不善的语气道:“哼哼,看来让偶说中了吧,你那神马看得顺眼的茅山派门中人果然只是个草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后灵魂依然寄存在你那身体内,不过显然是那草包所为了。” “我虽搞不懂我这所谓的同行是要作甚,还让你出来随意的害人,但这已经违背了我茅山一脉一向的宗旨。今晚我不但要救走徐枫,还要把你给收了,即便是同行面子也没得给!” 女人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神情很是忌惮的紧盯着我,还有我手中的符箓。 “你、你想怎么样?” “嗤呵呵呵,我想怎样?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准备收了你,然后送你入阴曹地府去咯。” 我皮笑肉不笑的幽幽说着,模样如同一个打算对无助少女施暴的流氓。 那女人又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像是哀求我的语气道:“你你有话好好说,这位天师您贵姓?怎样称呼呢?” 我嗤笑道:“天师?呵呵呵,这称谓有意思,我吗?免贵姓刘,文刀刘的刘。” 那女人目光瞟了瞟我手里扬来扬去的火龙符,点点头道:“刘天师好,咱、咱们有话先好好静下来说好不?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吗!” 女孩子?刚刚不还要吸人精血的么?这一会就怂逼了 “也是的。”我也点头道:“确实得静下来好好聊两句,要不我插手掺和进这件事都有些稀里糊涂的,完全搞不懂是神马状况。” 那女人听我这么讲,所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章 猫戏老鼠 我看了看面前这暂且还称呼她做“人”的女人,言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那女人继续点头道:“嗯嗯,刘天师你有问题就请问吧,我尽量知无不言。” 见她有些受我所威慑,我脸上扬起了小得意的微笑,颔首道:“你干嘛非得找上徐枫呢?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还有你口中的那什么难的又是谁?” 接连的几个问题砸了过去,那女人显然做好了回答的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显得有多慌张。 “那男的呀?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是随别人称呼他做葬爱大师,和他见过几次面。我们是在一个叫“凝眸明灭为奈何”的超级qq群里认识的。” “在那个群里,他的人气度十分的高,有自己相当的粉丝,经常会给人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而葬爱就是他的网名。” 晕死!什么人来的呀,还葬爱!你有多少爱可葬啊,一听这名就知道肯定是个十足的怨妇型闷骚男。 心里虽在腹诽,可我却没打断那女人的讲述,听她继续娓娓而道。 “去年,大概是五六月份吧,我查出得了绝症,医院说我如果配合治疗的话,顶多也只能多活个一年半载左右。”那女人声音平淡地叙说着自己的情况。 听到这,我隐约想起徐枫是给我讲过,他这哎呀女友的确是病死的,看来这女人应该没编瞎话糊弄我了。 我心叹道:唉,薄命红颜,又是个前世没修好的可怜人。 我看了看对面那女人,道:“嗯,我听着呢,你继续。” “我才过完23岁那一年的生日,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收到医院给我宣判的这恶号,当时接到那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人近乎崩溃掉。” “那两三天内,我疯狂地刷朋友圈,刷微博,刷qq空间,将内心的不甘与哀怨拼了命一股脑的发泄出去,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心情总算才安定了些,接下来就是想平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谁知道,在我整理好心情又重新qq上线的时候,从没主动联系人的葬爱大师竟给我发了不少条消息。” “起初我并不太想去理会,在我想来,无非就是些说什么让人一定要坚强之类的话语罢了,所以没去理睬。” “但后来他又发来的消息却让我濒死的内心为之一震,葬爱大师说只要我配合他,他可以帮我度过眼前的这道坎,还能喜逢属于我的姻缘。” 我内心暗骂了两句:神棍!这样老掉牙的骗术,阿婆那个年代都不用啦,居然还拿出来说事! 听那女人道:“一开始我也只以为是忽悠人的骗子把戏,但葬爱大师在群里面可是大家伙公认的有本事的玄学大师,他说能帮我,应该是不会无的放矢的才对。” “反正对于一个等死的人,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所以我跟他试探的接触了起来。” 我眉头不由一蹙:是啊,那家伙如果没本事,那这面前的女人又是从何而来呀? 听到了这里,我终于了解些大概情况,开口道:“哦,那葬爱大师所谓能帮你的办法,就是把你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吗?你现人不人鬼不鬼你知道不?” 那女人板起了脸,很不高兴道:“刘天师,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我哪儿人不人鬼不鬼了?葬爱大师说了,我这种情况叫中阴身好不?” 我去!连中阴身都拿出来说事,这神马葬爱还真是个忽悠王啊!这女人也够无知的了,你看到我都会哆嗦,还敢说自己是中阴身,那中阴身的神通比你不知要牛叉多少倍呢…… 我目光又变得古怪起来,看着这女人道:“你这问题先搁到一边吧,说说你和徐枫的事情先,你怎么找上徐枫的呢?徐枫不说你是在火葬场准备排队进大烟囱的吗?” 那女人表情变得有些羞答,忸怩当中又有几分后怕,言道:“这不就是葬爱大师的本事咯,他说让我进入假死状态,之后什么都不用管,直到我醒过来为止,唤醒我的便是我命中所等待之人了。” “我才刚刚醒过来的那一会,发现自己是在殡仪馆停尸间,起初是被吓得不行,差点没再被晕过去。” “不过葬爱大师很快寻了过来,带我离开了那里,跟着他送了我回家,我在家里呆了几天,觉得人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便再也忍耐不住,直接跑去找徐枫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刘天师。” 女人话说完,我随即接口问到:“那你那位所谓的大师这样的帮你,你给了他什么呢?” 那女人有些听不太懂的语气道:“给他?给他什么啊?”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些讪讪道:“好处啊!如果没好处给他,他凭什么这么卖力帮你啊?他向你索取钱财还是索要风流呢?” 那女人听言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么猥琐的问题,怒目的白了我一眼,愤愤的回了句:“没有!葬爱大师不像是你想的那么卑劣的人,他只是纯粹的帮我,没向我索要索取任何的什么。” 没索要什么?那这所谓的神马葬爱大师到底是要搞什么飞机啊!我才不相信他是神马日行一善、为乐助人呢!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雷锋蜀黍和哥一样,都已经是个传说了。 想了一会,我又对那女人道:“你来带走徐枫,你有没有想过啊,你们都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那女人听言一急,不过还是按捺住激动道:“葬爱大师说有办法能让我两在一起,要不是刘天师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带走徐枫了,现在的我们,也老早在一起了。” 我手在脑袋挠了挠,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看来这女人对我怨言不少啊……若不是我实力在这里摆着,说不定已经横尸多时了。 我对她的怨气置若罔闻,道:“你跟徐枫的事情等会再解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如何生活呢?总不是仍旧一日三餐的新陈代谢吧?” 那女人愕然了十几秒,才道:“当然不是啦,我如今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子生活了,所需要的能量,葬爱大师说可以从其他生灵身体中吸取,人身上也行,动物身……” 讲至此,那女人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然看到我脸色骤冷了下来,眼神里也满是阴冷,吓得她不由自主的又向后挪动了一下脚步。 那女人嘴里哆嗦道:“刘、刘天师,你这是想干嘛呀?我可是回答你的问题的了,并且将我的情况都给你坦白了,你可不能言、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笑,用手里的火龙符扫了扫自己的嘴巴道:“貌似本天师莫有说过你坦白,偶就放过你吧?” “你!你你……” 那女人气急,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想起之前我确实没说过类似放过她的话,但又让她滔滔不绝地讲了那么多,这分明就是在猫戏老鼠,让她既是畏怯又是恼怒。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打蛇不死三分怨,放虎归山害四方 见这女人无话可说,我继而道:“你说你吸取生物的精气精血,这已经是在变向的害人你知道不?” “或许吧,或许这就是那狗屁葬爱的最终目的,把你变成这副鬼样子,然后再让你跑出去害人!” 那女人终于开口驳斥道:“我没有害人,我只是吸取一点点人或动物的元气罢了,我没有将谁谁谁置之死地过。” “没有?”我冷笑道:“哼哼哼,你觉得你没有害过人?也许被你吸取过元气的人或动物在你面前还是活生生的,但生物的本命精华被吸走了,你觉得生物还有可能存活下来吗?” “你身如果没有那冤孽债,身又何来的那些煞气呢?” 那女人听完好一阵的错愕,一脸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敢接受更为贴切,眼神怔怔地看着我。 这次反倒轮到我滔滔不绝了,我瞅了瞅自己手中的火龙符,道:“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忍残的。” “无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还是灵智初开或未开的其他动物,都是围绕着吃与被吃弱肉强食这样的丛林法则,这一点也算是一种天道,谁也无法去改变它推翻它。” “但如你这样出现的异类,显然违反了天道法则自然规律,所以好像我这一行的人,我们驱魔人的宗旨就是维护天道的平衡,扬天地之正气将你们这一类不该存在的给收了。” 我说得是慷慨激昂,那女人听得却是胆战心惊,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才像一具真正的尸体。 我开导她道:“老实说,有些话,若是可以我并不太想说给你听,但在你不了解情况之下,我又不得不说出来给你听。” 一边说,我边叹了口气道:“唉,你就当我这个天师道貌岸然好了。” “我刚刚也说过你人不人鬼不鬼这回事,你还反驳过的。” “其实你已经死了,只不过是那狗屁大师用我茅山的封魂印将你的灵魂封在了体内而已,所以你才有自己还活着的那种错觉。” “你说感觉人和以前没多两样,那只是灵魂还寄居在身体里的原因,放慢了你**腐烂的速度,若时间再长一些,我怕到时候你会被自己腐烂的身躯惊吓的疯掉,因此呢,你……” 我说着说着也没再讲下去了,因为面前的女人已慢慢朝我走来,身体不断地打着颤,身煞气跌宕翻滚,整个人开始有些失去神智的迹象。 “靠!”我暗骂了自己一句。 怎么就忘了这些邪祟一旦情绪失控便会暴走的事儿呢!我居然还跟她聊了那么多,真是迎风吐唾沫有够自作自受的。 自己灵力契合度才不到四分之一,己身竟开始有些飘飘然得意忘形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这边念头刚转完,那女人就啊的一声双臂平伸向我扑了过来,两只手直朝我胸口处抓来。 那女人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丢出手里的符箓,偏偏徐枫就躺在我身后的地,束手束脚让我不能选择退开。 我不退反进,朝前方跨出一步,在女人的手临身的前一刻,猛的一扭腰发力,半身往后一仰,接着运足气力,右脚抬起直踢向那女人的小腹,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 那女人滚出了老远,我甩手将手中的火龙符向她那边丢去,口中念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符箓扬扬的飞在半空,跟着火光乍现,顿时化作一道手臂粗的蛇形火焰飞扑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下巴都快掉了,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头回使用火龙符变出来的是火蚯蚓,这回有进步了却是条火蛇,离那诛妖邪的火龙似乎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啊…… 然而,后面还有更加惊掉人下巴的事情。 那女人、哦不,此时应该叫女尸才对,那女尸眼看就要让我的火蛇砸中,但她仿佛对能遏制她的火龙符特别敏感,火蛇才刚刚落下的那一会,她便就地滚了开去。 砰地一声,火蛇直接砸在地炸起了漫天的尘土,可却没伤害到那女尸,哪怕擦伤她一下也没有。 才起尸不久的一具女尸,刚刚差点阴了我一把,而今符箓也让她很随便的躲开,我这所谓的天师看起来,好不靠谱啊。 虽然这时候周围没人看我的表现,可我自己依然感觉脸有些挂不住。 迅速的从兜里又摸出了张符箓,食中二指夹着那道符,默念了一下口诀,瞧准好机会,等那女尸双手撑地一跃站起,我报喝一声“破”,然后把手中另外一种符箓金雷符砸了过去。 砰…… 符箓化作一道金雷从高空直直落下,正好劈中了那女尸,只听她呃的一声闷哼,嘴里喋血摔到了路旁的荒草地里。 “呼……”总算是找回一点场子,还不至于太过丢茅山一脉的脸,也不会辱没了我自称驱魔人这个称号。 那女尸不死应该也去了半条命才对,毕竟这次金雷符发挥出来的威力,比对付杨筳婷的那时候强太多了。 头回那金雷符,其威力只是给一只鬼做个全身麻痹,而这回却能将一具起尸的活尸给轰飞。 看了看草丛里那沙沙摇曳尺长多的荒草,想来那女尸一时半会也是起不来的,所以先没去管她,我转过身体,俯下身检查检查徐枫的情况。 瞧见他呼吸均匀,如死猪一样睡的正酣,看得我是一个牙根痒痒,真想扇他两巴掌。 就在这时,我发觉有些不对劲。 路边下面的荒草地里那沙沙声仍然不绝于耳,虽然声音变小了,但从刚才一直就没停歇过,这垂死挣扎未免也太久了点吧? 我下意识的扭头一瞧,不由我“草”的爆了句粗。 那声音哪里是在挣扎啊,分明是在远遁逃走,不知道那女尸用神马方式潜行的,也看不到她人,不过那摇摆的荒草已经很好的给我说明了一切。 打蛇不死三分怨,放虎归山害四方。 今天不趁她病要她命的话,明天不知要多出几条游魂野鬼来,且大有可能都算我头。 我掏出手机给徐庶涛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边来将他的死猪堂弟给带回去,收起手机,我甩手丢出张平安符打在徐枫身,之后便没再去理他,往荒草地那边大步追了去。 才追了没多会,我人才跑下那条小道就不得不停下脚步,无他,没了追寻的目标,荒草地里已经没有了那女尸沙沙前行的动静。 我举目瞭望向远处,这一片荒草地过去,好像是一条普通的收费国道。 此时乃午夜时分,偶有一两辆车从面经过,就不知那女尸是沿着公路旁一直逃呢?还是穿过国道远遁了? 我回到了先前徐枫躺着的地方,迎面便看到有个人一把拉起了地的徐枫,将他扛在背,那人正是我叫过来的徐庶涛。 徐庶涛背起他弟本来迈步欲往回走,刚好瞧见自远处徐徐走来的我,他便驻足停下迈开的步伐,待在原地等着我到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追踪 “您好啊,小能先生。”徐庶涛朝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嗯。”我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应着,然后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也没等徐庶涛答话,我自个儿先走开了,走到了女尸刚才摔倒喋血的地方。 蹲下身子,我隐约能看见地上有一小滩散发着腥臭味的瘀血。 也顾不得那玩意有多恶心了,我拿出张纸巾就了一点在纸巾上,接着从腰间的挎包里摸出个李佳胜传与的司南,将污血抹在中间的勺形指针上。 意念一催,灵力注入了我手里托着的司南当中,那勺形指针立刻滴溜溜旋转了起来,大概转了四五圈左右,最后慢慢停下,定格在了八卦的巽卦方位上。 司南,也就是罗盘,上面的卯代表东方,午代表南方。酉代表西方,子代表北方,巽代表正东南,坤代表正西南,乾代表正西北,艮代表正东北。 此时定格在巽卦的方位上,而且还一直遥指着那个方向没动过,意味着女尸是逃往了正东南方。 东南方,我抬眼向那条国道望去,看来那女尸并没有穿过公路,而是沿着这条国道一直这样逃下去的。 “走吧,咱们先回去再说。”我回到了一脸呆呆的徐庶涛身边,招呼了一声,之后便自顾自带头走在前面,手里依然托着那引路的司南。 “哦。”徐庶涛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应了我一声,背着徐枫默默地走在我身后。 不多会,我们走回了徐枫出租屋的地方,但并没有进去,而是走到了停放在屋外徐庶涛的那辆普桑前。 徐庶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托着的司南,逡巡的语气道:“先生,您看这” 我明白了这徐庶涛意思,将司南放在了汽车的车顶上,自他背上接扛过了那死猪徐枫,好让他腾出手拿车钥匙开车。 徐庶涛先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跟着就是副驾驶,而后便是后车座的车门。 见他伸手要来接过徐枫,我摆手示意他别多余的麻烦了,矮下身子将徐枫放进了后车座。 跟着砰地关上车门,从车顶处取回了我那司南,自来熟的坐上副驾驶位,吩咐徐庶涛行车走那条国道。 徐庶涛瞧出我是有些着急的样子,他也不敢迟疑怠慢,车子一发动,呼呼兜了个圈便开上了那条收费公路。 路上,我眼睛时不时的瞅了瞅手里托着的司南,一直在注视着那勺形指针的走向。 当车子上了国道的时候,指针已经转到了离宫的方位,离卦所管的三个山向正是丙、午丁,这表明女尸现在是逃往了正南方。 我眉头微微皱起,若是正南方的话,据我估测,车子继续行驶便会拐过一个弯,行驶的方向是偏东南,而后是慢慢转为偏东。 这样子与那女尸的位置一定会越离越远,到时候还追个球啊? 看了看手里托着的司南,斜眼又瞧了瞧开车的徐庶涛,我迅速做好了打算,开口道:“徐老哥,先将车子停下来吧。” 徐庶涛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踩下了刹车,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我从后车座把长剑拎到手上,司南也放进了挎包,打开了车门缓缓地走下车。 徐庶涛急道:“诶诶,小能先生,您这是要干嘛啊?您不会是打算就在这儿下车吧?” 我笑了笑道:“呵呵,是啊,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你带你弟先回家去吧。为人为到底,我去把徐枫这事情的手尾给解决掉。” 徐庶涛手抚着方向盘,头伸到了差不多副驾驶的地方,对站车门边的我道:“小能先生,还是让我送您过去吧,有辆四轮代步,好过先生您两条腿跑冤枉路啊。” “没能帮上忙也就算了,哪还能让先生您多跑远路呢?” 我把脑袋凑到车门边,对车里的徐庶涛道:“如果能让你开车送的话,我哪会吃饱了撑着找罪受啊?” “我要去的那地方你的车子可能是到不了的,你心意我懂,不过你还是先开车带你弟回家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你跟着一起去也帮不上忙。” “可是先生,您看” 徐庶涛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不用给我再说神马过意不去的话了,徐老哥,就这样了哈!快把车子开走吧,免得待会被人违章处理给办了。” 说完这番话,我连让徐庶涛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手里拎着我那把长剑疾步跃下了国道,几个转弯身形便消失在徐庶涛的视野里。 “草!”才一跑下国道,我不由又暗骂了两句:泥土路?还是下过雨之后的泥土路!看来今晚我的阿迪达斯很受伤啊! 不过目前可不是给我心疼的时候,我摸出了挎包里的司南瞧了瞧,又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站在原地闭起了双目,心神完全沉进入下腹。 顿时,丹田一股暖流翻滚涌动,我意念在丹田处调动了一下,灵力马上从里头四溢了出来,流入了周身的百骸当中。 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两道神光在眼中一闪即逝,内敛的境界感受让我心境起了不小的变化,这次我收回了小得意,体会着体内接近四分之一的灵力契合。 虽然没有上回对付杨筳婷那时濒死前灵力爆发来得强,可这是自己一点点的契合出来的,浑然自成,毫无牵强之迹,灵力使用起来也更加的自然。 我感觉不但身体有变化,就连六感也是敏锐了许多,灵力一催,身子似乎变轻了,脚下猛的一发力,10秒多些人便已在百米开外。 此时的我,淋漓酣畅的在泥土路上飞奔着,心中是不断地惊呼、呐喊,同时也在不住地感慨。 如果当年我有这速度,那么站在雅典奥运会领奖台上的人,会不会是我刘小能呢受全世界瞩目的飞人,会不会是我呢 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来发梦。 我整了整心神,认准好一个方向就发力直追出去。 途中碰到有路障的时候,比方说小水沟水塘什么的,只要不是死胡同,灵力加深状态的我就直接轻松的跨过或绕过去。 大约跑了半个多小时,我跑着跑着居然跑进了某个乡里的村子内。 不过看道路还挺宽挺平坦的,我也没停下脚步,依然向前奔跑着。 不一会已经深入了到了这条不知名的村子,四周红砖砌成的新楼矗立不少,看来这村的经济还算不错。 突然,前面亮起了两道强光手电筒的灯光,一时不察,我被耀得一个闪闪金光的眼花,耳边听到有人厉喝道:“站住!干嘛的?” 我眼前视线顿时陷入一片白茫茫,不得不停下了急跑的脚步,用手捂住了发酸发胀的双目,好一会都没能缓过来。 拦住我的是两个老男人,从那声音来判断,年纪都起码在五十以上。 其中一个似乎是拿着对讲机,听他对着机器喊话道:“捕鼠三队呼叫其他分队、捕鼠三队呼叫其他分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忽悠 香蕉你个巴拉!还捕鼠呢?这分明是把本天师当成鸡鸣狗盗的鼠辈吗……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放开了捂眼的手,等勉强恢复一点视觉后,一脸不快地看着身前两个已过天命年的老头。 两个老头一人手里一只强光手电筒,有一个刚刚放下挂在脖子上的对讲机,显然刚才呼叫人过来的就是他了。 两个老家伙眼里满是不善地紧盯着我,好像我额头上篆刻着梁上君三个字似的。 见状我也没好眼色给他们,我这个人最讨厌先入为主的武断,所以立马横眉怒目回瞪了过去。 很快,陆陆续续地从八方四面又涌多了好几个人过来,看年纪,个个都是黄昏无限好,尽展夕阳红。 几个老头汇聚到一起,各人手里的手电筒来回照啊照的,看那架势,个个在心里已经早就将我当贼办了,只是还没审问,要不不准这时候来的就不是几个老头,而是几位阿sir了。 几个老头彼此簇拥着,为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让其余老头称做捕鼠队长。 捕鼠队长老头年纪虽大,可那目光却还挺有神的,他审视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又看了看我的左手。 “额?”此时我才明白,为嘛所有人会打从一开始,便给我贴上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标签了。 想想看,自己此时的造型还是挺另类的,难怪会被这帮老头当贼给拦截下来。 腰间携着个挎包,手里拎着把长剑,除了身上衣服穿得还算正常点,这一身的行头,很难不让人连篇遐想。 自己过于奇葩才让人误以为小偷进村,我也不好意思再板什么脸,放缓了面上的脸色,朝那所谓的捕鼠队长笑笑作揖行礼。 “呵呵,阿叔啊,我想咱们看是有什么误会了才对,我,一等良民一个。我只是因为赶路的原因,不太熟悉这里的路况,才会跑进贵村来的,呵呵,真的是误会,误会。” 最先拦住我的那俩老头,一个开口不屑道:“哪个坏人在被抓的时候,会主动承认自己干坏事呢?” “小子,看你眼神闪烁,眼珠子转啊转的,一副贼眉鼠目样,肯定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到村委办公室走一趟吧。” 卧槽!还是把我当贼看啊?老家伙你好好睁大你那双昏花老眼看清楚好不!小爷这幅模样、长相,我哪儿眼神闪烁了?我哪儿贼眉鼠目了? 心里窝火是窝火,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忍住,陪着笑脸道:“呵呵呵,这么多位大叔,真的是误会啊,小子真的只是路过而已,你们千万可别将好人错当小偷办了。” “误会?……”一个满脸老人斑的胖老头语气恶劣道:“你这大半夜的,提着个作案工具鬼鬼祟祟的跑进我们村里来,你不想图谋不轨吗!” “作、作案工具……”我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手里拎着的长剑,讪笑道:“呵呵,我知道,我手持傢伙你们一定认为是作案工具?” “其实不然啦,这只是把老人家剑身练习的普通长剑啦!看,刃口都没开锋的,怕是抹脖子也要锯上个半天,更别提伤人了。” 一边解释着,我边将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在几个老头面前晃了晃,向他们展示下这真是一把未开锋的钝剑 捕鼠队长老头老手伸了过来,自我手里接过了剑,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后点点头道:“嗯,的确是这样。” 听言,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有药可救,不至于老顽固一条道走到黑。 听那老头又继续道:“不过我很好奇,都这么晚了,你拿着把剑,脚步又是那么的急匆匆跑在这外头,如此的行头出现在我们村里,不得不让我们生疑啊。” “即使你真是好人,你多少也得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吧?” “前段时间我们村治安每况愈下,才成立了这治安巡逻队,所以每个大晚上巡逻,只要见到有可疑行迹的人出现,我们这几个老头都会将其拦下来盘查盘查,因此请你配合我们一下好吗?” 老头态度虽然坚决,但语气还是挺客气的,我听着也没那么的厌恶反感。 得了,反正小爷现在忽悠人也是一把手,编几句话来庞瑟糊弄你几老头,难道还办不到。 我挠了挠脑袋,呵呵干笑道:“这个嘛……配合盘查……应该的应该的,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是一名健身教练来的。” “但我不是那种健身房里那些陪练指导的教练,而是专门教授中老年人强身健体的武术教练。” “喏,这把剑就是我今晚去教人练习太极剑所用的,这不刚刚教授完吗,正赶着回家,那些学员开车送我到这边,离我家的这一小段路不太好走,我便让他们在公路旁放我下车了。” “本来我习惯走那边那头的路,但那头路雨天有些泥泞不太好走,所以才会跑进贵村来,呵呵,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真是误会来的。” 几个老头听完我有条有理的解释,一脸的半信半疑,显然已经相信了一点,但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怀疑。 看到他们脸上那表情,为了能快些摆脱他们的纠缠,我干脆豁出去了。 也不管神马丢脸不丢脸的事,将剑鞘交到那捕鼠队长的手里,双手倒握剑柄,笑道:“呵呵,几位大叔看我本事吧,看我来露上两手,你们便知道我有没有说假话糊弄你们了。” 话说完,不等他们答话,我像个二愣子一样,自顾自的耍起了从老爸那耳濡目染观摩回来的太极剑法。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以前小时候就多少学习过太极剑,如今按着年少时的记忆,勉勉强强也能耍他个似模像样。 一套四十二式太极剑,若是全部耍完需要不少时间,于是我只是耍了十多式便草草收工。 之后对着几老头憨憨道:“诶那个,各位大叔,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不把整套演示完,就练到这里哈,你们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然后,我对上那几老头的目光,不由得愣了愣,几人老眼当中异彩涟涟,很崇拜的一同望着我。 不知是哪个老头出声赞道:“呵,专业就是专业啊!这老师剑耍得真好看,比细德他家的小子武得像样多了。” 老、老师……这称谓和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我也不知说啥好了,只能是笑而不语,从捕鼠队长老头手中取过了剑鞘,将剑缓缓地插回了鞘中。 捕鼠队长老头语气变得谦逊起来,呵呵道:“这位老师好本事啊,不知怎么样称呼呢?刚才实在是失礼,你有怪莫怪。” 我头有些大傻笑道:“嘿嘿,不敢当不敢当,阿叔你千万别这样子称呼我,折煞小子了。怎样称呼我啊?我本家姓刘,就叫我小刘吧。” 顿了顿,我继续言道:“那么……几位大叔啊,我、我可以走了吗?” 队长老头连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是我们几个老头儿谨慎过头了,才会错怪了小刘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这事我……答应了 这时候,他身后一个年纪看上去顶多40多岁的中年大叔,也是众老头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他小声嘀咕了两句。 “我都说了,刚刚在村里鬼鬼祟祟翻墙的家伙是个女的,刚刚听到潮生他们报告,我都说不用全部跑过来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啦,下不来台了吧?” 女女的?该不会那么巧吧? 我闻言精神一震,但还是强压住心头那份激动,不动声色道:“女的啊呵呵,这世道不景气,连女的也出来干起鸡鸣狗盗的勾当呀?” 那40多岁的中年大叔道:“可不是吗,不过自从我们村里有了治安巡逻,已经好久没出什么状况了。” “本来今晚已是改成两小分队巡逻,突然又冒出个鬼祟的女人在爬墙,这才又从新调动这么多人出来。” “我们大家伙儿也是从刚才就一直草木皆兵绷紧神经,所以才会把刘老师你当、当成那个啥,呵呵,实在是对不住啊!” “哦,没事啦,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我能理解的!”我装作有些关心的问到:“不知道有没有看清那女的长啥样,或者抓住那可疑的家伙呢?” 那40多岁的大叔道:“能看清她长啥样的话,我们也就不会追丢她啦,呵呵,更不会听到这边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赶过来了。” “当时我只是瞥见有条瘦瘦的身影在翻我们村里一户村民家的围墙,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翻墙的家伙是不是个女人。” “我只看到那嫌疑的家伙留着一头的长发,被我厉喝一声便一下子窜没影了,灵活的跟只猴儿似得。” 我打着哈哈道:“唉,瓦房梁上君,哪个不飞檐走壁的呢!行行出状元,这一行也不例外啊,呵呵呵不知道那鼠辈在贵村出现,已经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呢?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我虚虚实实的客套着,同时也在套着一些对我而言有用的消息。 队长老头这时候开口道:“小刘老师你有心了,不过这事情是本村自己该尽的义务,确切来说是我们治安巡逻队的事,所以不太敢过多麻烦了。” “至于那鬼鬼祟祟的女人是多久前的事大概也就十来二十分钟前左右吧?不然我们也不会都齐聚在这了。” 呵!这老头还挺有原则的吗。 不到20分钟的事那么很有可能那女尸就躲在这村里或者村外的周围不远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敏感过头,那真的只是普通的小偷罢了。 不过我还是主动请缨道:“呵呵,不用给我客气的哦,反正我现回家也还早,不如就让我帮你们一起找那形迹可疑的女人吧。” “别看我只会耍这几招花剑,我也是吃过两晚夜粥的哟!” 几个老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由队长老头出声道:“劳驾小刘老师帮忙巡逻就不用了,但我几老头儿有另外一件事想拜托过小刘老师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另外一件事?”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微微皱起眉,先没急着表态应承他们,询问道:“哦,是什么事呢阿叔?不妨说来听听吧,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队长老头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啦,只是我们村里组织了一支老年人剑身队,不过一直就是找不到好的专业老师来授课,所以想请小刘老师,看是不是能排出些时间来我们村教教我们这些老头儿” 额?感情原来早就打起我主意了啊,难怪态度会一百八、哦不,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了!还小刘老师小刘老师这样巴结的称呼 我有些期期艾艾道:“这、这个吗教授你们武术啊虽然不是说不行,可我毕竟只是” 话说了一半,我将自己只是个小小保安的托词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去,一时口快差点就露馅给抖出来了。 老头们见我话说一半便没了下文,以为我是个现实主义者,那队长老头没等我再开口,他马上道:“呵呵,只要小刘老师肯答应,我们一定不会让老师白干活的,肯定会按市场价补足老师授课的相应报酬。” “这样吧小刘老师,你教一套太极拳,我们给你算每个学员两千块的学费,你觉得怎样?” !!! 多、多多少?两千块!我眼前腾地闪现出两个,又好似两块金子在眼睛里闪啊闪的。 一个人两千块,那十个人不就两万?光面前神马捕鼠队就有**人之数了,何况这村子这么大,肯定不止十个学员,若是有上二十个人,那不就是四万块! 我将眼里几乎都快飞出眼眶的强收了回去,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语气淡淡道:“各位大叔,其实不是钱多少的问题啦,而是我有些安排不出时间。” 队长老头一听,脸色不由一暗,不及他张口,我又继续道:“不过既然这么多位阿叔都已经开了口,我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了,行吧,这事我答应了。” 老头们一听,才暗淡的一张张老脸倏地笑成一朵朵绽放的菊花,队长老头道:“呵呵,多谢多谢,实在是太感谢小刘老师了。” “老实说,我们也到外面请过老师来授课,可偏偏我们村交通稍微有些不方便了一点,所以根本没有哪个老师肯到村里来教,只能请我们自村的一户村民家的小子当起了教课老师。” “但他到底只是个高中的体育老师,并不像小刘老师你这么专业,加上他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有空回趟村来授课,因此我们村的健身队一直没组建得起来。” 靠!我脸不由得一苦,是呀,关顾着看眼前的迎头利益了,怎么没想起这里的山卡拉交通呢若是好赚的肥差美事,哪还轮到我来赚? 然而话已出口,难道我还要覆水重收不成? 我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啥样了,有些掉进粪坑里捡到金子的那种心情,如泄气皮球道:“言谢就不用了,但我得跟几位大叔先声明,我只能两天来一趟,而且我早上是来不了的,一般是下午我才有空,如果你们没问题,那我也就了。” 那几老头只求我能答应就心满意足了,哪还理得我那么多条件苛刻,个个点头如捣蒜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老头们既然都没意见,我连最后委婉的推脱话语也找不到,只好硬着头皮认了这档事。 那40岁的中年大叔这时候出言提醒道:“小刘老师既燃已经答应了,这事情敲定好是件大喜事,不过咱们是不是该得继续去巡逻呢?毕竟那女的” 我一拍脑门:奶奶个熊!差点就把今晚的正事给忘了。 我一改脸上的颓然,换上一张满是异彩涟涟的阳光脸庞,道:“各位阿叔啊,咱们既是谈好条件,怎么说我现在也算你们村的半个村民吧,今晚巡逻这马事,也算上我一份咧。” “那怎么行呢、那怎么行呢!哪能让老师来担我们这样的粗活呢?”几个老头齐声客套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看你这次还往哪跑 我假装一本正经道:“几位大叔你们这是哪的话啊,你们老骥暮年都方可壮心不已,我一个年富力强的后生难道还袖手旁观不成,不必再多言了,今晚之事也算我一份哈!” 几老头见我语气坚决不似说笑,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的捕鼠队长。 队长老头怕博了我的脸面,呵呵干笑道:“诶……这、这个吗……小刘老师有心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其他老头和我听完,不禁都松了口气,就怕队长老头原则性太强不肯松口答应,双方面子上就会不好过。 队长老头拍拍手道:“好了好了,小刘老师既是有心帮咱们,那咱们就出动好了。” “小刘老师你对我们村不熟,你就跟着我老头儿吧,其他人呢,你们依然按照原来队伍的分配行动,大家出发吧。” 我被分在了队长老头那捕鼠第一分队,但说是一个队,加上我也才不过三个人而已,与我们同队的,是那个40多岁的中年男。 三人走在村道里巡逻着,队长老头和中年大叔好像怕我会反口来他们村授课似得,路上一直找机会给我说教课的事情,并且还毫不吝啬的给我一番奉承恭维。 可我哪有心思跟他们扯这些啊,于是也只有嗯哼嗯哼的敷衍着。 走了10多分钟,我便对着这两个阿叔的絮叨有点受不了了,而且和俩人走在一起,完全施展不开手脚,真的就只是在普通的巡逻而已。 晕死?我连我们自己乡下村里组织的夜巡队我都没那么积极去参加,更别提来你们这里百无聊赖的巡逻,我又不是喊着向雷锋蜀黍学习的小学生。 我眼珠子转了转,佯装发现了什么,语气有些急促叫住两人道:“等一下!” 俩大叔听到我的叫唤声,一起停下了脚步,齐声询问道:“怎么了小刘老师?你发现什么了?” 我随便的指了个方向,道:“那边是哪里啊?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个可疑的黑影从那闪过,拐到那边房子后面去了!” 40多岁的中年大叔望向我指的方向,跳脚道:“没错,那嫌疑的女人先前就是在那里出现的,她果然还躲在原地没动弹啊,得赶紧叫老松他们把那边围起来!” 一边说一边手摸向了挂在脖颈处的对讲机,仿佛发生神马险情一样,匆匆就呼叫起来,将分散的捕鼠队员全部召集向那边去。 接着那中年大叔扭过头,朝我和队长老头道:“咱们也快些赶过去吧,别让那女人给跑了!” 队长老头应了声好,与那中年大叔迈开步伐跑了出去,两人才跑了没两步就又停了下来,一起看着我问到:“怎么了小刘老师,你不一起过去吗?” 我手在头顶抓挠了几下,脸色尴尬笑了笑道:“嘿嘿,两位阿叔先过去吧,我去那边放点水,待会过去和你们汇合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都乐了,队长老头呵呵道:“行行,那我们先赶过去,小刘老师等一会再过来好了,这对讲机你拿着,如果等下绕不过去那边,这可以联络。” 我从他手上接过了对讲机,心道:这老头还真放心啊,就不怕我拿走了一去不回吗? 不过这机器一对才值钱,单独一只最多也只能接收一些没异议的短波或中频的频率波长,连个收音机都不如,卖了也是值不了几个子的。 待到他们走远后,我把对讲机挂在脖子上,一边往前慢慢走着,一边从挎包里摸出了司南来。 瞧了一会,见勺形指针指向了我的左前方的一条村道,恰恰与捕鼠队老头他们反方向而去。 我微眯起眼睛,运足目力用阴阳眼望向那边,远远的,隐约见到那头的气场有些不太一样。 哼哼!果真如我所猜想,你这死女人真的跑到这村里来,这回看你还往哪跑! 我收回了司南入挎包,左手拎着长剑,灵力一引迈开大步便朝那边飞奔了过去。 跑了不到5分钟,我竟然跑出了这村子,到了这村外的一条较宽阔的大路上。 摇了摇头苦笑自语道:“呵呵,还以为那死女人躲在村里面呢,原来是在这村外啊。感情还被这女人给阴了一把。” 跑在这村外,鼻头闻到的是潮湿的泥土味,还有周围那属于春天才有的植被芬芳,耳边虫鸣声此起彼伏,与我此刻阿迪达斯踩在草地沙沙作响的声音成了这夜半乡村一首绝美交响曲。 差不多跑了一两百米左右,我开始放慢了脚步,这时候离那村子远了,脚下鞋子的沙沙声却尤为的明显。 走到几棵树前我脚步变得更加的缓慢了,近乎是走着猫步过去的。 走的虽然别扭,心情却是难以抑制的酣畅,因为我已经感觉到那女尸就躲在树后,刚想着要如何说两句开场白然后在闪亮登场的时候。 突然,从一棵树的后面飙出了条女子的身影,她才跳出来就朝我轻喊了一声道:“葬爱大师,你终于是来了,我我等你很久了。” 我莫想到这女尸居然敢主动先跑出来,而她也没有料到来人会是我,于是一时之间静谧无语,一人一尸就这样被对方彼此给吓了一跳。 不过我早知道大树之后躲的是她,所以只是微微愣了十几秒,但她就不同了,整个怔在当场,手脚还在不断地打着哆嗦。 我露出一个自认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对她阴笑道:“呵呵呵,你好哦,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诶,葬是葬啦,不过可不是葬爱哟,而是我要来葬了你,然后我会亲自送你上黄泉路,来世若有机会投生,记得好好修行,知道不?呵呵呵……” 女尸见我手挽长剑的巍然屹立样,这时的胆怯更甚了几分,之前我赤手空拳,单用符箓已能给她造成不小的伤害,如今这行头,还不将她得以诛之直接给灭了。 女尸毫不迟疑,往后退了两步,一闪身立刻又躲到了大树的后面。 “看你这次还往哪跑!” 在女尸向后退步的时候,我也全身所有骨骼肌绷得紧紧的,随时预备出击,在她刚刚躲进树后的一刹那,我厉喝了一声,身形一晃也追进了树丛中。 我人才闪进大树的后面,那女尸早已绕到了几棵树外,而且还在不断地远去,那身手,敏捷的有些不像话。 呵,难怪那40多岁的阿叔会说她跟只猴儿似的,看这身手,我倘若没灵力加身的话,不定也只有遥向其背的份。 树影婆娑,女尸绕了几个弯见也摆脱不了我的纠缠,干脆放弃了兜圈,几下闪出了这一小片树丛,她才跑出去,紧跟在后的,是身为驱魔天师的我。 女尸速度虽快,可一点也无法将我甩脱开,我如一只蚂蟥般死死的咬在她身后,一点点的拉近与她的距离。 如果有人看到我此时的形象,肯定会对我的举动大为不耻,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手上仗着把三尺长剑,正追赶着一个无助的柔弱女子。 不过还好,这地方够偏僻的,且又是在这村外头,连条鬼影都难见着,更别提行人甲、路人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突来的变故 也不知是不是我个人的问题,好的不灵坏的灵,刚刚才想着连条鬼影都没有,很快便有状况发生了。 就当我与女尸距离渐渐缩短的时候,从两边不太算是路的路旁,忽的闪出了两条灰蒙蒙的高大人影,二话不说直往我扑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吓了一跳,我猛地顿住身形挥拳砸向扑过来的两人,但拳头才打了出去我就感觉到不对。 虽然有些弹性的质感,可那质感如棉花云团一般,还带着股森寒的冷气,这哪里是人啊……根本就是两条灵体鬼魂吗! 此趟之前,我虽然见到这乡村外有不少的阴气尸气萦绕在周边,不过也只是以为乡下地方,村民们祖祖辈辈应该是绝大部分是葬在这附近的山头才对,因此有阴气尸气也不足为奇。 所以,从一开始我所有注意力都是放在女尸身的煞气与尸气,周围的其他阴气什么的便被我刻意忽略掉了,没想到这时候却有不知死的家伙来触咱刘天师的眉头。 正好,道爷的宝剑可还没有开封呢!正好拿你俩阴灵来祭奠祭奠。 我连连两个侧身让开了俩鬼的猛扑,转身正欲抽剑。 不料那俩鬼好像早就知道我长剑出鞘的威力似的,舞爪张牙的给我制造阻挠,伤是伤不了我,可却对我造成不小的干扰,连剑都抽鞘不得。 我举起带鞘的长剑扫开近在咫尺的几只鬼爪,抚了抚胸口的玉坠道:“杨姐姐,出来帮一下忙,帮我阻挡一会。” 不多会,我胸前玉坠亮起绿光,一股青烟从里面冒了出来,现出杨筳婷的身形迎向了那两只鬼。 有了杨筳婷挡住那俩鬼,我身子立马朝后退了退,抽出了长剑,将剑鞘直接甩到了地。 跟着自包里摸出张符箓,灵力一引抛向女尸,符飞在半空,我仗剑朝天一指,喝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噼啪…… 平地起金雷,符箓从空中化作一道金色闪电往那女尸逃走的方向劈去,轰的一声响,炸得那头掀飞了不少植被与尘土。 但女尸似乎没被炸着,不过应该也将她拦下来了才是。 然后我扭身,一脸怒容的看着让杨筳婷挡开的那两只鬼。 此刻的杨筳婷正处于下风,毕竟她的戾气全给我封在灵体内,单凭这段时间给她的香火显然还达不到她原先水井脱困那时的本事,最多只能自保,而不能伤敌。 眼前这俩鬼明显并非什么善茬,周身下邪气阴气缭绕,且还来阻挠本天师守正辟邪,我也用不着给予你们客气了。 “杨姐,你先退回来!” 我喊了一声便又朝半空丢出一道符箓。 而杨筳婷已然对我的话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所以符才飘出她就已经回到我身边,我剑指向天,道:“地火诛妖邪,给我破!” 火光闪现,或许是持剑施展符箓的原因,这次飞出来的火龙比不久前大好一圈,次手臂粗,这回却比小腿还要粗,隐约还能听到龙吟嘶吼之声。 地火化龙镇八方,吟动九天蛟螭臣。无极天地为正道,妖魅邪魉魂胆丧。 这就是火龙符的最大威力,传闻当年张得宝祖师爷只用九道火龙符便引动了九天雷火,化作一条百丈巨龙重创了魔蛟夫妻。 那一时,那一刻,那一声龙吟近乎响彻天地,惊动了大半个华夏神州。 相比得宝祖师施展出来的火龙符威力,我发挥出来的简直可以说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牛一毛,一粟渺沧海,想想就无地自容。 书归正传,我施法召出来的那条火龙直直的朝那两只鬼扑去,其中一只反应稍微快了些,拼了命往一旁飘开,躲过了我的火龙。 另外一只可就没那么好彩了,呆呆愣在原地让火龙砸了个正着,全身瞬间被火龙的地火吞没,只见他哀嚎挣扎了几下,而后就化作一股灰烟消散于空气当中。 剩下的那只鬼见势不妙,转身便往来时的方向逃去。 “想跑?道爷的宝剑可还在等你来给祭奠呢!” 我口中咆哮了一声,把挂在脖颈处碍事的对讲机丢到了地,脚下灵力猛催,整个人如离弦箭矢般蹿出,一下来到那家伙的身后,灵力灌入手中三尺兵刃便举剑当头劈下。 那鬼生前肯定是属泥鳅的,整个滑溜得不行,微微侧身一偏头,我那一剑居然落了个空没劈着他。 “奶奶的熊!”我暗骂了一句提剑继续向前劈砍。 刷刷刷 又是三剑劈出,等到第三剑劈下的时候,那只鬼已经躲得有些狼狈,闪避略微慢了一点,只听一声惨呼,他的整条左臂就被我齐肩斩了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认命停下,相反,少了一臂的那鬼速度不减反增,迅速的和我拉开了距离。 距离越拉越大,若再这样跑多几步下去,不定会让他溜了。 我依然追着,左手快速的结了个手印向前方点出,定灵咒语脱口道:“天津地灵,五行律令,定!” 那鬼前窜的身形陡然一滞,傻愣傻愣的飘在离我十多米开外的地方,我跨步逼了过去,长剑举起携着股啸风直接兜头砍下。 想着这回肯定是手到擒来,谁知道变故又陡生。 当我手中之剑快斩到那鬼身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从旁边又蹿出了条人影来。 手里银光一闪,一柄刀具当的一声架住了我那一剑,颇大的力道震得我握剑的手都有些发麻。 草!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真以为我好脾气不成,接连跑出这么多游魂野鬼来干扰刘道爷降妖伏魔! 嗯?不对,拿刀挡住我攻势的这家伙身虽是邪里邪气,可那三盏阳火烧的正旺,哪里是什么鬼了,分明是个大活人。 我收回劈出去的长剑,脚步往后挪了挪,抬眼才想看清是何许来人,这么不长眼跑出来挡地球转。 没想到我这退开的脚步才堪堪站稳,面前寒光一闪,耳边呼的一声利啸破空而来,慌得我连忙横剑挡去。 当……锵、锵…… 哇,我的娘啊!这三刀简直是亡了命的在猛劈猛砍,手劲可真不小啊! 不过我灵力加身都感觉虎口处生疼,对方应该比我还更不好受才对。 呼……来人又是一刀向我脑门劈来,那架势,就好像我刨了他家祖坟睡了他家老婆似的,刀刀都是往死里劈砍。 我也有些火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 闪身又让开了砍过来的一刀,我反手一剑就劈了回去。 锵…… 对方反应也够快的,左手扶着刀背,零星的火花四溅下,硬是扛住我力大的一劈。 刀来剑往,我手中宝剑虽长,可却一点也没占到任何长兵器的便宜,加对方的劈砍不按套路来,完全是率性出刀,一下比一下刁钻,反倒让我连遭险象。 靠!看来今晚碰个混黑的了,一招狠过一招,全是亡了命的打法……竟然能和灵力加身的我战成秋色平分,是个狠角色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鹰钩鼻男·葬爱 交手十几二十个回合后,我也算看清了对方长啥模样。 那亡命的家伙满脸的暴力气息,两道剑眉浓密而分岔,眼神阴鸷,有些刘德华的小鹰钩鼻,飘逸的四六分头,年纪也就三十多一点,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尺长开山刀。 尼玛的!稀里糊涂被条疯狗给盯上了,今晚这一架打得可真是冤啊! 我挥舞起手中长剑当刀使,胡乱的劈砍出三四招,将那鹰钩鼻男给逼退,接着脚步一错人往后一跃,与那疯狗拉开了一两米的距离。 “等一下!”我脚步刚站稳便扬声喊道:“我跟你貌似不认识吧?无仇无怨的,瞧你这狠样,好像非要置我于死地似的?” 鹰钩鼻男听完我的叱问,原本欲要狼扑过来的身形陡然顿住,翘起嘴角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举起手里的开山刀挑衅的遥指着我。 听他语气森冷道:“哼哼,的确是无仇无怨,可你闲事管得太多了,所以得在你身上留点记号,让你长长记性!” “管……管闲事?” 我表情愣了愣,过会才恍然对方话里的含义,脱口怒道:“香蕉你个巴拉!你就是那狗屁葬爱??” 见他闭口不语,我知道他是默认了,我又继续道:“苟娘养的!看来我今晚这一架打得不冤吗!我还以为跑到这乡下地方,被条疯狗给盯上了呢!” 鹰钩鼻男阴恻恻冷笑道:“哼哼哼,你嘴皮上给我逞能有个屁用!有本事就来跟老子刀下见真章好了!” 我没搭理他的叫嚣,望向一边那让我定住的那少了一臂膀的鬼,又看了看二十米开外树下的女尸,开口道:这俩家伙都是你搞出来的吗?你怎么那么贱啊,尽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鹰钩鼻男也不回答我的问话,抬手一刀向后劈去,一声惨呼过后,把被我定住的断臂鬼直接劈了个魂飞魄散,化作空气中的烟雾尘埃。 他再次翘着嘴角冷笑道:“老子自家养的狗,即使再无能,也轮不到外人来杀!” 我靠!这疯狗不但对别人狠,对己身的东西也是这么狠啊…… “你这鬼是你的,要斩要杀我先不管,说说那边吧,那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弄出那样的活尸还将她放出去,你究竟想干嘛?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多害几个人?……” 我手指着远处树下的女尸,质问鹰钩鼻男道。 鹰钩鼻男乜了我一眼,手抚着开山刀的刀身,一边道:“我说过了,我自家养的狗要杀剐是我自己的事,当然我所干的其他事情,也轮不到他人来给我指手画脚,你……也一样!”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稍微沉默了会,然后就暴呵喊了出来,紧跟而来的是他手里那把闪着幽光的开山刀。 卧槽!这条死疯狗!狂犬病复发了? 我急忙横剑当的一声挡下鹰钩鼻的来招,将砍过来的那一刀给甩荡开,右脚猛的飞起踢向对方的下腹。 鹰钩鼻反应也够快的,见势躲不开抬起右腿,用膝盖硬撞向我踢出去的脚。 两人一触即分,我感觉踢到的不像是人的膝盖,而是根硬邦邦的木桩,脚板底好一阵的生疼。 不过那疯狗也好不到哪去,站在那里,右腿一直发颤打着哆嗦,显然也疼得他够呛的。 我朝杨筳婷招了招手,她立马飞到了我身边,我对她附耳道:“杨姐姐,那边树下、那女人……你给我紧盯着点,待会如果我看不紧,你记得别给她溜了。” 杨筳婷扫视了下鹰钩鼻男,还有树下的女尸,收回目光对我点点头道:“嗯,你放心吧先生,有我在,她跑不了的。” 鹰钩鼻男似乎缓过了那股疼痛劲,呀的大叫一身举刀朝我斜劈而来,杨筳婷立刻飘向了一旁,等杨筳婷飘开,我双手握剑迎着鹰钩鼻手里的刀硬挡了回去。 锵……锵、锵、锵……当…… 两人这一交手,刀剑一触便是七八个回合的火花溅射交锋,十多下狠招的来回劈砍。 那鹰钩鼻男攻势十分的刁钻,老是从不太可能的死角出刀。 一下子是左右开弓砍向我肩头,一下子又是挥刀至下而上的斜挑我的裆部,一下又是与我长剑的剑身相碰,之后就顺势把刀刃划向我握剑柄的手。 每一刀都让我多少惊出些许冷汗,气得我挥剑也完全不按套路来了,直接拎着长剑当刀使。 打着打着,我渐渐地把握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灵力当中的五行之气,似乎在一点点的跟我身上的筋、脉、肉、皮、骨慢慢的相互结合着,有一种融冰化水的浑然。 随着我每一次的劈砍出招,这过程变得尤为的明显,从一开始被动的防守格挡,到后来我有节奏的主攻,逼得葬爱这条疯狗手脚慌乱没了脾气,只能转攻为守。 呵,看来这实际作战也能多少提升点灵力契合啊!这倒是我之前未曾预料到的。 我这边和鹰钩鼻的葬爱打的正酣,那边树下的女尸却有些着急了。 她之所以敢重新出现在这,主要还是那神马葬爱大师给了她的胆气,要不,她肯定会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这个时候绝对不敢露头。 可此时眼见本领了得的葬爱渐渐地落于下风,她也有些惶恐起来,毕竟葬爱大师如果落败,接下来被收拾的就会是她了。 女尸又观战了一会,觉得葬爱想胜我真的希望有些渺茫,不禁心生了退却之意。 想着是不是先行退走,另外再找过机会找大师完成自己的事情……她脚步才一迈开,身后突然闪现出了杨筳婷青色的曼妙身影。 杨筳婷冷幽幽道:“你想去哪儿呀?我劝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的好。” 那女尸吓了一大跳,她刚刚也有瞧见杨筳婷在那边出现与俩鬼搏斗的场景,潜意识下,她还认为自己是人,面对着阴灵鬼魂当然就会有天生莫名的恐惧。 顿时是花容失色,尽管脸色对她来说已经成为过去,成为历史,可也只有这个成语才能彰显她此刻的害怕。 女尸哆哆嗦嗦僵在原地,往前迈开的一只脚也定格在半空,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她缓慢转过脸,呵呵傻笑道:“这、这位姐姐,你你你能不能别这样啊……人、人家可受不起你你这样惊吓的!咱、咱们有、有话好好……好说。” 杨筳婷冷哼道:“少废话!识相的你就给我老实的呆在原地,不然有你好受的!” “嗯嗯嗯,我、我我一……一定保证不会乱跑的。”女尸哆哆嗦嗦地回道。 话分两头,那边女尸被杨筳婷吓得不敢随意乱动,我这边却与鹰钩鼻葬爱打的有些难分伯仲的僵持。 本来占尽上风的我,料想再不出二十招便能拿下这条疯狗,可谁知道这狗屁葬爱不知施展了什么秘法,自体内涌出一股阴力附在身上,有点类似我灵力加身的那种本事。 陡然间,他无论进攻的出刀速度,还是防守的协调反应都明显蹿升了一大截,让我发愣了一会差点没当了神雕大侠,左臂的长袖让他划开一道大口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功亏一篑 那猛然的一刀,将我给惊吓出一身的冷汗,膀胱一紧差点没开闸泄洪。 你妹的!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个同行,没想到却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品性德行都是一个典型的恶徒,坏得不能再坏。 所有像样的茅山正法,落到他手中全成了为恶害人的邪术,而且他学的貌似并非正中的茅山道术,只是些半吊子的皮毛之术,所以看起来更加的邪里邪气。 锵、锵、锵……当、当…… 我接连的挡开鹰钩鼻的四五刀,刚才灵力契合进步的优势荡然无存,主动权又好像落回到了他手中。 我心里对这葬爱恨得是牙根痒痒的,若他不是个大活人的话,哥直接赏一两道火龙符金雷符过去,哪还用和他这样子僵持死磕呢! 当的一声,我再一次险而又险的挡开了鹰钩鼻的一刀,抹掉了额头上沁出来的几滴流汗,思绪急转着,心里琢磨了起来。 怎么办呢?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这条疯狗一副不死不休样,难道非得和他耗,打到彼此体力透支才罢手不成? 刀剑交锋依然,我也估摸好了计策,想取胜唯有两个办法可选而已。 一是中茅请祖师爷附身,但目前情况显然没那么多时间让我施法,第二就是灵力爆发,将能契合的灵力提到一个最为巅峰的状态。 不过上回已经失灵过一次,这回也不知能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不管了,先试一试再说。 一想到我便做,挺起长剑雷厉的的劈出好几剑将他给逼开,跟着身子往后一跃跳出圈外。 我立剑于胸,左手食中二指按在剑身上,凝神默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咒落,先始没啥动静,我才想着是不是又失灵了的时候,丹田处骤然一热,徐徐流出的灵力一下子有如决堤的洪水灌入周身经脉中。 我只觉身体变得无比的充盈,这才是灵力百分百契合的那种快感。 我一个轻跃猛的蹿上前,刷的一剑电闪劈出,鹰钩鼻葬爱慌忙横刀来招架,锵的一声,他手腕一抖差点没抓住刀柄,但他牙龈紧咬硬是没让手里的开山刀脱手。 此时此刻,我顿感快然写意之极,这种感觉太爽了,跟上次与灭火器交手的那感觉一般无疑。 得势不饶人,我连连劈出了四五剑,每一下都没落空,结结实实的斩在鹰钩鼻开山刀的刀身上,震得他是面色铁青,满头大汗,飘逸的四六分头发型也散乱成了五五的疯头。 我一剑接着一剑砍过去,势要把他手里的刀给劈飞不可,否则一个不小心定会被这条疯狗反咬一口的。 鹰钩鼻葬爱恍若看穿我心思一样,明白我是要生擒活捉他,手中开山刀虚晃了三招,然后一个纵深朝一旁跳去,甩手便将手上的刀掷向我。 寒光闪烁的尺长利刃,带着一股锐啸声呼呼飞了过来,我反手一剑劈出,正好将飞来的刀刃斩落。 当我再抬眼看时,那鹰钩鼻葬爱的身影已经隐入了路旁的树丛间。 远远听他的声音传来:“哼哼!正宗的茅山传人果然就是不同,今晚我算是哉了!今夜你坏我好事,技不如人我也就认了,不过他日我必将加倍奉还!你给我好好的等着,呵呵呵呵……” 娘的!功亏一篑,最后还是没能留下这条疯狗,今晚这架真是白打了! 我几个闪身追到了树丛边,四下仔细瞧了瞧,那狗屁葬爱真的逃得不见任何的踪迹,无奈的我也只能悻悻然走了回来,目光转向那边树下的一尸一鬼。 虽然有点放虎归山的小失落,但我嘴角还是微微露出一个欣慰笑。 今晚真是多亏了杨筳婷来帮忙牵制,要不然,有那俩猛鬼在前的干扰阻挠,又有葬爱这条疯狗在后,想留下徐枫这哎呀女友肯定要大费一番周章,绝对没有眼下这么轻松顺利。 我缓缓走到原先跑过来的那条路,捡起了被我丢在地上的对讲机,机器上面粘了不少的泥沙,用袖子随便的擦拭了一下便挂回了脖颈处。 原路返回的途中,顺手将我那剑鞘还有鹰钩鼻的开山刀也一同给捡了起来。 长剑收回鞘中,把剑鞘上的小挂链别在了腰带上,我右手拎着葬爱的那把开山刀,一步一步的朝杨筳婷她们走去。 “先生……”杨筳婷瞧我走过来,打招呼的喊了我一句。 我向杨筳婷点了点头,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女尸,嘿然道:“怎么样呢?我的本事比你那神马大师了不起吧?似乎他丢下你不管了哟。” 女尸闻言一栗,娇躯瑟瑟发抖道:“天、天师先生,是,我承认你本事比葬爱大师了不起多了,但您、您能不能放过我啊?最、最多我不再去纠缠徐枫了。” 我收起了脸上的阴险笑,叹了口气道:“唉,老实说,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女尸一听有戏,欣喜道:“刘天师,你肯放过我?” 我失笑道:“呵呵,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对你怎么样啊!” 女尸听完不由松了一口气,然而我随后的话让她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处,显些没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我幽幽道:“我会打开阴阳路,尔后会委托阴司鬼差,让他们带你去阴曹地府,让他们安排你的去向。” “你!你、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你刚刚还说没想拿我怎样,这才会儿功夫你就变卦了!”女尸急道。 我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我没说话不算话,因为我从一开始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也跟你说了你是被那狗屁葬爱利用了的事情,但你自己就是冥顽不灵而已。” “不过也难怪你会被蒙骗得团团转,那家伙的确挺了得的,居然能手眼通天摆平那么多事。” “连殡仪馆丢了具尸体也能瞒的滴水不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一点上,他比我可有本事多了,是得给他点个赞。” “对于那家伙,即使我抓住他也无法拿他怎样,毕竟我是驱魔道士不是警察,但你……你已经是身死之人,我就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女尸声音颤道:“刘、刘天师,你既然能决定我的去留,那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害人的,我保证!” 我再次摇摇头道:“不不不,你还是没听懂我话的意思。” “先前我就跟你说了,你现在属于是个异类,你这个样子,这个身体状况也保持不了长久的,还有一点就是,你已经用你如今这副样子去害过人,所以我没法说饶过你。” “虽然被你所害的人是你和它们的宿命因果,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的职责本分,只是维护这世间天道的一个正常运转罢了。” 见我始终没一点松口的意思,女尸表情倒没多大的变化,先是看了我一眼,跟着慢慢的垂下了脑袋。 突然,她啊的一声猛抬起脑袋,长发飞舞着朝我扑了过来,形似厉鬼。 这是打算鱼死网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怎么又是你啊 我嘴角撇了撇,不屑道:“早就防着你了,你们这些容易情绪失控的阴邪家伙。” 侧身往旁边跳开,杨筳婷也向后飘开了数米,我挥手就是一道符箓飞出,口中咒语道:“天雷诛妖邪,给我破!” 随着一声轰隆的炸响,女尸扑前的身子挨了我金雷的一个正着,只听她“呃啊”的一声短暂闷哼,而后摔滚到了地上,直挺挺的倒在一边不会动弹了。 我看得真切,在女尸倒地的不多会,自她体内徐徐的飘出了一条女子身形的阴魂,阴魂灵体呈淡青色,若非杨筳婷就在我身旁不远处,还以为那就是她呢。 女尸的那阴魂飘离了躯壳,起初有些茫然,不过当她瞧见地上躺着的自己的身体后,青色的灵体不由得颤了颤,接着便一晃准备钻入树丛中潜逃。 “呵,你以为你逃得掉啊?” 我嗤笑了一声,之后从手中飞出四张符箓,手印一指,四道符箓同时亮起了光芒,很快落到了阴魂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 接着,我口中喝了声:“起!”,四道符箓的光芒在这一刻遥相呼应,结成了一个四象四神阵,牢牢地困住了女尸的那缕阴魂。 这个阵法比起以往施展来困住阴灵的阵法都有些不同,上回那些阵法同属奇门八阵,其威力能轻易绞杀所有被困阵中的邪祟之物。 而这回施展的四象四神阵虽没有那八阵图那么厉害,不过却是比较容易短时间施展出来,一种既能拘煞,又能绞杀阴邪的阵法。 女尸的阴魂在阵中挣扎了好一会,努力好半晌无果后,她才慢慢消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些认命了。 我没再去搭理她,走到杨筳婷身边,点头笑道:“杨姐姐,今晚真是多得你了,要不是你来牵制住这女的,改天我不知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重新将她逮住。” 杨筳婷嫣然巧笑道:“呵呵,先生你客气了。你帮了我那么多,筳婷是无以为报,能为先生你效点力,是筳婷的荣幸才对呀。” “不过先生你打算咋样处置她呢?” 我看了看被困阵中的女尸阴魂,道:“怎样处置啊?还能咋办,打开阴阳路,托鬼差将她带走咯。” 杨筳婷有些欲言又止道:“带走?可、可她她不是” 我瞧了杨筳婷一眼,她马上收口没再说下去了。 我表情淡漠,目光看向无边的苍穹夜景道:“杨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确实,如果我让鬼差这样带走这女的,不用猜也能知道她肯定是被打入地狱受苦的下场。” “可你要明白,我身为一个驱魔人,我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倘若你当日也和这女的一样有害过人的话,即便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我也依然会毫不犹豫将你打入地狱的。” 杨筳婷听言不由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是被困水井底,若其不然,真有害过人触及先生的底线,不定现在自己也已经在地狱十八层里受苦了。 我并不是想危言恐吓杨筳婷,只不过心里有些话能倾诉出来总是会舒服一点,加之自从我学了道法以来,给自己所立的底线就是如此。 现在说出来,既是对别人宣誓,也是在坚定己身的信念。 杨筳婷还在一旁回味着,我没再和她长舌,从挎包里取出了两根蜡烛,俯下身将蜡烛插到了地上。 没办法,由于挎包小了一点,黄香放不进去,所以只有带两根蜡烛来而已,不过应该对打开阴阳路没多大影响才是。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两根蜡烛,又拿出张符箓朝前方丢出,手上掐了个手印,运起灵力点向飞在半空的符箓,口中道:“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符箓耀起了火光,消失于虚空当中,紧跟着,四周呼呼的刮起了阴风,一扇古朴的阴阳路大门凭空的显现了出来。 我从挎包里拿出了两张冥币,举到了烛火上点着,之后甩手一抛,将点燃的冥币丢进了阴阳路的那扇大门里,微眯起双眼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茅山弟子刘小能急调阴司使差,拜请速来接引,有劳奉行领令,敕令,疾!”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阴阳路大门的那一头,九幽阴风骤然刮起,而不多会就是鬼哭狼嚎声,以及带动锁链的丁零当啷,随之,门口处多出了两个人的身形。 一回生二回熟,我也算轻车熟路了。 正欲装的很熟络的与来人打招呼,当看到来的俩鬼差模样时,双方都愣了愣,彼此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苍白的面庞,大黑墨镜,款式独特的笔挺西装,腰间揣锁链,这不就是上次请过来的那两位爷吗? 虽然鬼差的打扮大概都如此,可我一眼便认出,面前的这两位,绝对就是上回带走杨筳婷女儿去投胎的那两位鬼差,因为他们也同样认出了我来。 仍旧还是左边的那位鬼差先开的口,“呵,我说小辈,怎么又是你啊?我们哥俩这段时间都在休假,为嘛刚刚一上班执勤就又碰上你了呢?” 我面皮不禁抽了抽,傻愣傻愣讪笑道:“嘿嘿,谁叫小的跟两位差爷有缘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天道就是要让咱们再相见多一次嘛!所以呢呵呵呵” 我心道:你以为我想再见到你们啊?若不是情势所逼,我才不想老打开阴阳路请你们来呢!老要在别人面前装孙子,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右边的鬼差听完我的奉承,冷哼道:“有个鸟缘!小子,上回拿你两块日本产的耕地,老子差点没成那累死的耕牛。郁闷的是,还得帮你这小子送人去轮回井投胎,担心害怕的不行,既累鬼又累腰!” “呵呵,是、是啊,让差爷费神费力,小子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呵呵、呵呵呵” 我言不由衷的傻笑道,内心深处却接连的跑过了好几头的草尼马。 真心实意送礼,不领情不说,还来反咬我一口,有够狼心狗肺的了,你以为定做的纸扎很便宜啊。 左边的鬼差手摆了摆,道:“小辈,无事不求佛,说吧,把我们兄弟俩又请过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啊?” “若是像上次那样的事情,你就别多费口舌开口请求了。我们能帮你一次,帮不了第二次的。” 我嘿嘿笑道:“不啦不啦,上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个个例啦,不会再有好像上回那种事情来拜托两位差爷的。这次的事情,对于两位易如反掌,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被困在阵中的女尸阴魂,道:“喏,就是阵中的那一位,两位差爷只要回去的时候,将她一同带回去就行了。” 两个鬼差瞅了瞅四神阵里的女尸阴魂,对我点了点头。 左边的鬼差道:“捎带上她自然是没问题啦,但是小辈,你要知道,这女的跟我们走可是打入地狱十八层的下场啊。你确定要我们带走她?” 第一百五十章 受人钱财 与人消灾 我颔首道:“嗯,我当然明白,这女的做过什么,有怎样的下场,我大致都知道。请两位带走她我并不是在说笑,是真心拜托两位差爷的。” 两个鬼差古怪地看着我,还是那左边的鬼差开的口:“小子,要说这女的是恶鬼邪灵的话,你直接将她魂魄拍散就行啦,何必多此一举请我们过来呢?” “可你偏偏让我们哥俩跑过来一趟,最后却只是托我们送她去地狱,这又是为何?” “呵呵……”我有些自嘲的语气道:“多此一举……好像真是如此哦。” “不过呢,或许是我可怜她吧,毕竟她到了地狱受苦还有能重新步入轮回的可能,倘若魂飞魄散,那就真的是化作虚无什么也没有了。” 左边鬼差不以为然,手指头比划了几下,道:“管你是悲天悯人还是睚眦必报,我们哥俩只管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 “老规矩好了,这次只是顺带而办事,我就算你便宜点吧,就上回那数的一半,你觉得怎样?” 靠!这还算便宜点啊?上回还要冒险送个小女娃去轮回井投胎呢,这回不过是让你们顺路带走个鬼罢了,居然还趁机来宰我一笔…… 心里虽不快,可我哪能说不呢?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我口是心非阿谀道:“行行行,就上次那个数的一半,这很合理,很公道。不过……这位差爷又要什么呢?也是冥币吗?” 我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瞧了瞧右边的鬼差。 右边的鬼差哼道:“我这兄弟不都说老规矩了吗,我当然像上次那样,给我捎四个纸扎mm就行啦。” “不过我不要日本的了,这次四个我要两个欧美两个韩国的。” 我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忍住骂娘的冲动,这回足足一万头草尼马从我心中奔腾而过。 没有最不要脸的,只有更不要脸的,今晚总算是开眼界见识到了。 之前还在怪我害你成那累死的耕牛,现反倒来坑多我两个纸扎mm了,上回才要两个,这次却翻了一倍,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啊。 我点头哈腰陪着笑道:“呵呵,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差爷你能满意就行,我一定不吝啬,那么……那女的……” 那两个鬼差看了看阵中的女尸阴魂,点点头道:“你把阵法撤掉吧,让我们将她带走便是。” “行,这个简单。” 我说完,手结印法往四象阵一指,四道符箓的华光一下暗淡了下来,阵法所形成的光幕也慢慢的消散掉。 在四象阵被撤去的同一刻,左边的鬼差右手一翻,那阴阳令便出现于他手中。 忽见五色彩光在令头处亮起,一道五彩电弧罩住了女尸的阴魂,转眼就将她摄了过来。 女尸阴魂还不及反应,灵体已经到了俩鬼差的身前。 她娇躯颤抖着,在左边鬼差收回阴阳令上的道行的时候,女尸阴魂才欲发力遁走,右边鬼差手里的链条已经朝前方迅速抛出。 只听哗啦啦,接着就是铮的一声,锁链迅速的套住了女尸的阴魂,让她再也挣扎动弹不得。 右边鬼差向自己同伴点头示意行了,左边的那位看着我道:“小辈,我们哥俩可是又帮了你一回哟,~不过你不用太过感谢我们的,好了,我们还有公务,得先走了。” “呵呵,两位差爷帮了我的忙,小子言谢酬谢也是应该的吗!” 我嘴上虽然说的客气,内心却对这俩鬼差鄙视得不行。 右边鬼差扯起锁链,说了声“走了”便自个儿先走进了阴阳路的大门里。 左边鬼差也转过身,缓缓往阴阳路的那扇门走去。 脚步迈到了门口边缘的时候,他忽的又转回了身,对我道:“嘿嘿,小辈,是不是觉得被我们哥俩给敲诈勒索了呢?在内心一定把我们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吧?” 我面色微微一变,额上似有层冷汗冒出,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差爷,您这是哪的话啊?小子哪敢这般放肆无理呢?绝对没这回事,心里也不会这么想的!您放心好了!” 鬼差嘿嘿嗤笑道:“算了吧小子,别再来给我拍马屁了,就你这愣头青心里怎样想,爷爷我会不知道吗?” 话说着,他手朝阴阳路的大门里一招,我还在愣神他是要作甚,就见自漆黑阴阳路门的那头,幽幽的飘出了一团碧绿碧绿的鬼火出来。 我身子不由往后退了一两步,心道:该该不会是要和我翻脸吧?不能啊,以我如今的道行,想干赢这鬼差的话,可还是有很大悬念的…… 鬼差把我的怂样尽收在目,一脸不屑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言什么,手指一弹,那团碧绿的火焰呼的飞向了树的那边,落到了地面女尸的那具被金雷劈中的尸身上,霎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绿幽火苗。 鬼差撇撇嘴,指着燃着绿火的女尸冷笑道:“哼哼,小子,那条咸鱼我想你还在头疼不已吧?” 一下子,我整张脸拉了下来,这回是彻底的怂了。 是啊,怎么把女尸的那具躯壳给忘了呢……这要是鬼差不提及,我压根都没去多想这事情,这万一让人当做杀人犯,恐怕倾尽三江之水也别想洗得清吧? 鬼差将我的表情看在眼里,一副长辈教训晚辈样,老气横秋道:“哼哼,你以为爷爷收你那么多钱财,为你消灾是说着玩的吗?” “你自己也看到了,那女的的尸身上阴气死气缭绕,以你的本事如果想毁尸灭迹清理干净,不折腾几个小时恐怕也别想搞得定吧?” “我现在调了团九幽冥火,正好就是那阴气的克星,阴气一遇到九幽火,就等于沼气遇着明火,不将之燃尽绝对不会熄灭。” “呵呵,你说,老子这样帮你,你还会觉得被我勒索敲诈了吗?” 我忙摇头道:“不会不会不会,我、我感谢都还来不及呢!” “差爷一番用心,我却当做驴肝肺,真有够小人的了。差爷实在是对不住啊,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小子目光如豆,您请多见谅见谅。” 鬼差摆手道:“得了得了,我还是那句老话,咱们互利而已,你付我报酬,差爷我也只是为你办实事罢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想多说些什么,那鬼差整了整西装,道:“好了,事情既已办完,差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那边的九幽冥火,待会阴气燃尽便会自行消失的。” 话音落,幽风起,鬼差的身形已经隐入了阴阳路那扇大门的里面。 “差爷……您慢走啊!……”我忙在后头喊道。 我这边才刚刚喊完,那边阴阳路的大门已然飞沙走石起来,待到风渐渐停息些,大门早就不见,只剩下地上两根被吹熄的蜡烛。 我扭头瞧了瞧飘在我身后一两米开外的杨筳婷,此刻她脸上的表情还有几分的余悸不安。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朝她微微一笑道:“呵呵,杨姐姐,是不是吓着你了啊?” 杨筳婷勉强露出个微笑,道:“呵……呵呵,算是吧……不过更多的还是想起了妮妮。” “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话不用打草稿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发僵,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再说,继续装高人不行吗?干嘛那么嘴贱呢? 我傻笑道:“呵呵、呵呵,睹物思人吗这、这也是难免的,我能理解。” 又站多了15分钟左右,那团九幽冥火便将女尸的尸身给燃烧殆尽,化作了空气中的飞灰,真正意义的尘归尘,土归土。 等到那团九幽火完全熄灭消失,我让杨筳婷回了挂在我胸前的吊玉里,之后游目四顾,确定周围再没留下什么,才亦步亦趋的原路返回那村子。 我一边走一边唏嘘:今晚这事情真有些出乎意料的容易,不过也是徐枫那哎呀女友变成活尸时间尚短,否则等她成了气候,可就不是一道金雷符能轻松解决的了。 但是这中间还是有变数的,那神马的狗屁葬爱已然成了我心头上的一根刺。 可眼下的我也只能将他放至一边不管了,待到刘天师真正的成长起来,管他是葬爱还是埋恨,敢再出现直接掉他就行。 走了不多会,到了村子外的那条通向外头的大道,挂在脖颈处的对讲机不知道被我按了什么案件,突然就沙沙沙的响起了呼叫声。 信号不是很好传出来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有如以前的那种录音机卡带声。 听到对讲机发出的声响,我恍然才想起那村里的那老头捕鼠队来。 我了个去,差点就忘了还有四百位毛爷爷的活儿等着我呢 此时的村子里,一群年纪大约都在五十以上的老头聚在一起,几束手电筒的亮光自他们手中发出,前后左右的来回扫着,人群中,不时还夹带着几声乡下土狗的犬吠。 听到有个老头嘟囔道:“喂,你们说,那什么小刘老师会不会是和那翻墙的女人是一伙的啊?” “咱们才第一次跟他见面,也太过信任他了吧?我老是有种让人给坑了的感觉。” 另一老头附和道:“嗯,这也很难说,毕竟他说自己是什么武术教练,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 “会耍几招并不能代表些什么,水浒里不也这样演的吗,拿板斧的不一定就是李逵。” “也不要这么看人嘛不定人家是有事情先走了呢而且刚刚那平地惊雷你们又不是没听到,或许小刘老师还在咱们村里,只是对讲机收不到信号。”一把稍有威严的老头声音道。 站在这老头身边,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忽然喜道:“咦!有了有了,收到信号了!” 这群老头,自然就是先前我进村的时候,围住我并且对我加以盘问捕鼠队的众老头。 被我忽悠跑去追那莫须有的黑影,回来又见不到我人,此时个个是一肚子的闷气。 而这些对于我这个生事者却全然不知,也没有那戏弄人后不好意思的歉意,当我走到差不多近村的地方,拿着脖子处的对讲机试一试有木有信号,于是按动了一下通话键,松开后发出了一段无内容的语音。 录音才发出,对讲机便在这时候传出了滴滴滴的声响,接着就听见把大叔的声音道:“这里是捕鼠第一分队、这里是捕鼠第一分队,小刘老师能听到吗?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我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捕鼠队的一部分了。 我手里拿着对讲机,又按了一次通话键,道:“我是小刘,大叔啊,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找你们。” 其实我已经看到不远处老头们照来照去的手电筒亮光,之所以要多此一问,不过是演戏演个全套罢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中年大叔的声道:“哦,真是小刘老师啊?我们几个现在都在村东接近外围处,小刘老师,你能瞧见我们电筒的亮光吗?” 我沉默没有再按动通话键,假装在寻找亮光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我才拿起对讲机继续道:“哦哦,我瞧见你们了,我马上就过去,你们等我。” 呼叫完,我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进了村,兜了一个大圈绕到了他们身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样疾步跑了过去。 人未到声音先道:“咦?这么多位阿叔,你们怎么都跑到这边来了呢?让我可是好找啊!” 队长老头笑道:“呵呵,小刘老师,我们几老头还想问你才对啊,你不是去解决个人问题吗?为什么一转身就连人影也不见了呢?我们找不到你,便全跑来这边找你咯。” 老头并没有提被我坑去寻黑影的事情,而只是询问我去哪儿。 我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大话也不用打草稿,绘声绘色的忽悠起他们来。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说出来诸位阿叔可能不信,但我还是得说出来给你们听听。” “我之前不是去解决个人问题吗问题解决完,然后我就去找你们啦,接着就听见霹雳一声雷响,再接着再接着” “从你们那方向刷的跑出来了个黑色的身影,我一想,这不就是阿叔你们口中的那可疑家伙吗,于是我二话不说便冲上前想将之擒拿。” “不料那家伙竟跟我玩儿命起来,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开山刀,也许是刚刚被雷声给吓到了,那人手上虽然拿着行凶的器具,可却打的慌乱,才几个回合的交锋,我便一剑劈落了他手中的刀刃。” “那家伙见打不过我掉头就逃,我身为半个村民,哪能让他就这样逃走啊,当然就追啦!” “于是乎,他跑啊跑,我追啊追,他跑啊跑,我追啊追,我追到了村外,那家伙突然给我来了招阴的,猫腰从地上抓起了好几块石子向我扔来。” “我不知道是神马玩意,自然就躲啦,结果呢,一个不察就给他逃走了,无奈之下我只有往回走,捡起了他刚刚与我搏斗的刀具,喏,就我手上这把开山刀。” 我连比带划,脸不红心不跳,给一群捕鼠队的老头讲起了我临时编出来的故事,把众老头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众人又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而后所有的注意力便落到了我手中的开山刀上,到底事实的证据就摆在他们面前,我不可能凭空变出把刀来,所以他们也不得不信。 他们相信我的话以后,免不了询问起我关于那可疑家伙的事情,我将那狗屁葬爱的大致德性给他们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把那莫须有的罪名硬套到那家伙身上去。 队长老头这时候开口道:“诶小刘老师既然说那鼠辈已经逃离咱们村了,今晚的事情咱们也算可以安乐了。” “阿盛,你待会去报个警让民警来做一下笔录,这村的巡逻留下二小队和四小队俩分队继续就行,其他的人就都先回去睡觉了吧。” 然后他转向我,笑了笑道:“呵呵,小刘老师,来者便是客,不如就上老头我家去坐一会儿吧?” 我知道这老头是对我不放心,毕竟刚才对讲机里,我多少是有听到他们对我的怀疑。 但想想也是,村子里稀缺个教剑身的老师,今晚就有个老师跑来送上门,哪有这么巧合的好事啊,换做二哈也不相信。 我瞧了瞧腕上的手表,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又是午夜十一二点,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只夜猫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祖上有灵 我朝队长老头搔搔头笑道:“呵呵,阿叔啊,看来我只能辜负你的一番盛情美意了,我明天还得早起上早班,所以这时候得回家了。” “不过你放心,我应承的事情我不会反悔的,这样,我留我的手机号码给你,这你总该放心了。” 老头听到我推辞上他家的那会,本来脸色有些怏怏,但听到留联系方式又来了精神,立马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部触屏机。 他熟练的滑开了屏幕,对我道:“小刘老师,你报你手机号来吧,顺便咱们加个微信好友。” 我擦!这么牛牪犇逼,看那熟练的程度,老头儿玩这些玩意玩得比我还嗨啊! 我报出我的手机号码,老头输入了号码后又添加了微信,我也掏出手机点了验证通过。 然后我就收到这老头儿发来的几个么么哒的动画表情,如果不是看到老头在微信,乍一看到消息我还以为又是孙丽影那鬼灵精又来调戏我呢。 老头手机放回兜里,接着点点头道:“行了,小刘老师,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村教课呢?” 我想了会,道:“看阿叔你的着急样,我要是说过多一两天你肯定不高兴吧?” “呵呵。”老头被戳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等他出言掩饰,我继而道:“就明天下午吧,我大概两三点便会过来给你们上一节课,课程约莫是一个小时左右,你觉如何呢?” “没问题没问题,那、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小刘老师,哦,真失礼啊,到现在还不知小刘老师大名怎样称呼呢?” “先自我介绍下吧,我们这大哲村,村里七八成以上的村民都姓林,老头我也不例外,我是大哲村捕鼠巡逻队队长,林原山,小刘老师你好。” 老头似乎到这时才想起问我叫什么名字,适时的询问到,并自报家门的介绍着他们村。 我胸膛挺了挺,直起腰翘首望向了远方,用手抚了抚鬓边并没有零乱的短发,语气幽幽道:“我吗?我叫刘小能,林叔您好。” 我感觉此刻的我样子肯定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然而,接下来不知道是哪个老头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咦?小能,那不是跟我宝贝孙儿的那只龟仔名字一样吗?” 龟你老妹的三叔他四婆姨亲家的表姨父他大爷狗蛋的龟孙仔!说我龟仔?你还亀公呢! 我在心里狠狠地回骂了一通,脸上的表情是好似面瘫的憨笑,与那队长老头目光一触,他也是面容讪讪的朝我嘿嘿傻笑,余人皆是如此,有几个怒视的瞪了眼身边的那口无遮拦的老头。 当晚,我是怀着很受伤的心灵,撑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离开那大哲村的。 等重新跑上了公路,我打了通电话给徐庶涛,让他开车过来这边接我,顺带把他们委托的任务给交了。 回到了徐庶涛与他女友所租住的那套房,此时的徐枫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焦急的候着,面前茶机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不下七八个烟嘴屁股。 我和徐庶涛先后走进屋里,徐枫一瞧见我们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有些紧张的询问道:“小能先生,怎、怎样了?我那单事情您是否解决了呢?” “哼!小子,这次是算你好彩遇到贵人,遇到了小能先生,要不然,这事情还有的你折腾的,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徐枫听到他哥的斥责,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哥能有这份训斥他的心思,这意味事情已是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徐枫看向我,呵呵笑道:“小能先生就是能啊!有您这位隐世高人出马,我就知道肯定会马到功成,将一切妖魔鬼怪斩尽杀绝,呵呵呵” 我摆摆手道:“行啦,少给我拍马屁了,你还是留点口水去润润嗓子吧。有那闲工夫,倒不如静下来听我说两句。” 徐枫点头应道:“嗯嗯,有什么吩咐,先生您直说就是,我一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笑骂道:“瞧你那熊样,小心逼装过头了,说正事,你那哎呀女友的出生年月日,你应该知道吧?” 徐枫怔了怔,过会才有些磕巴道:“知、知道,生日吗,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不清楚她那生日是真还是假毕竟嘛,您也知道的。” 我思忖了一会:那女尸见着徐枫的时候,与之交往根本是将自己当成个与常人无异的普通人,那么告诉徐枫的年月日也应该是真的才对。 我看着徐枫,出言道:“知道就行啦,如果是她说给你听的应该就不会错的。” “那,你听我说,从明天起,你给她立块牌位起来供奉,每天三炷香,我保你今后运势一天好过一天,一年好过一年,这也算给你那所谓的女友祈点福积点德。” “将来,你好她也好,她能早日去投生,你亦可从中受益。” “小、小能先生”徐枫怯懦地喊了我一句,怯生道:“她怎么样了呢?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啊?” 我嗤笑了一声,道:“呵呵,怎么,舍不得人家了啊?你放心哦,你如果想她回来的话,以我的本事,多少是能办到的。” 徐枫一听,脸不由得一白,摆手兼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她怎样了而已,没没别的意思!” 想起那有些可怜的女尸,我在心里为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对徐枫道:“她呀?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勉强算是完美的解决了。至于她怎样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徐庶涛转过身跑去开门,原来是他那女友马妍美下街去买了宵夜,刚从外头回来。 马妍美一见到我,便热情招呼道:“小能先生您回来啦,真是辛苦了辛苦了,来来,一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摸了摸肚子,今晚与那葬爱干的那一架耗了不少体力,确实是有些饿了。 于是开口道:“呵呵,妍美姐既然已经叫到,盛情难却,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啊。” “您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我们可是预了请你的。”马妍美呵呵笑道。 吃过了夜宵,徐庶涛又给我沏了衣壶上好的凤凰单丛,查过三巡,他自夹克的贴身内袋里摸出了一个信封。 此时的我阴阳眼还开着,眼神何等的毒辣,在看到纸袋信封的时候,两个在我眼里闪闪亮了下,随即一闪而逝。 徐庶涛将信封递到了我面前,我一脸的泰然自若,半开玩笑道:“呵,徐老哥,此般着急何意呢?急着让我走啊?” “不不不,小能先生您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先把阿枫这账给结了。” 徐庶涛一边说,一边将纸袋放在我面前的茶机上,道:“这里面只是点小小的心意,不多,就一万块,聊表我们对先生的一份心。” !!!一万块 徐枫这趟事前后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一月的时间,一个月赚一万块,一年十二个月不就有十二万? 林老头村子那事也有四万块,而且最多也只是教个半年左右,那么一年就是八万,加这边的十二万,年薪不就是二十万吗,那么十年不就有两百万了? 哇哈哈哈!我都不会去想去算了,两百万啊!用不着十年,哥也能成为百万富翁了啊! 天爷!姥爷!祖师爷!财神爷!我爱你们,祖上实在是太有灵了啊!我明天就备足五牲去还神。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宁愿人生能重来一遍 此时的我表情呆滞得连笑都不懂得去笑了,看起来却是一脸的古井不波,只是眼神在看茶机上信封的时候,眼里会有火花闪现几下。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才缓过神来,将激动的心情硬给压了下去,表情尽量装的自然,徐徐道:“这个我怎能要这么多呢?” 徐庶涛连忙接到:“要得要得!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说真的,一万块换这臭小子一条命,已经是给我们占了大大的便宜了。您若是不收下的话,那我们心理怎能安呢?” “嗯。”我微微一颔首,一脸的道貌岸然:“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了,算是与徐枫还有徐老哥你们结个善缘吧。” 就这样,我理由冠冕堂皇的收下了徐庶涛的酬谢,又装出副高人样回赠了他们几道平安符,听着他们对我好一番的推崇奉承话语,而后便欣然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上班了,虽然昨晚熬夜熬得有些晚,但是有了众多毛爷爷给我的“鼓励与支持”,我整个人的精气神有着前所未有的充沛。 上班一直到了下午,瞧着猴头的心情还不错,待到他走回保安室,他前脚先进去,我后脚也跟了进去。 我一进到保安室,朝着臀部还不及挨到椅子上的猴头道:“侯队,我向你申请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我,我想” “想都别想!”我话还没说完,猴头就满脸不悦的打断我话道:“又想来要求加薪水啊,滚出去!” “额”我愣了好一会,随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笑脸,有如个讨好太君的伪军,陪着笑道:“呵呵,侯队啊,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来要求加薪的呢?” 猴头轻蔑的瞧了我一眼,撇嘴道:“哼哼,难道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每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戳我脊梁骨,不就想着怎样给我难堪,然后找借口向我提加薪水的事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笑道:“侯队呀,你怎么这样看我们呢?别一竹竿就打死一船人吗?” “或许有些同事偶尔会来个偷懒捣乱什么的,但绝对没你所说的什么给你难堪,戳你脊梁骨,起码我就没有。” “你这次真的怪错我了,我这次找你商量的事情,不是加薪,而是减薪,我希望你能每个月扣我两三百块钱工资,你看行不?” 猴头愣在了当场,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 好一会他才看向我,疑惑道:“我没听错吧?还是你说错了呢?你刚刚是说减薪而不是加薪?” 我语气正经道:“侯队,你没有听错,我也没说错,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便是降薪了,希望你能答应我。” 猴头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这老油条不动声色道:“小能啊,无利不起早,我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嫌钱腥臭的说吧,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 “呵呵,还是侯队了解我啊,不过不是阴谋啦,只不过我有个稍微过分的小小要求” “下午停车场一般不没什么事吗?我想侯队你给我个特批,每天下午让我出去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干点私事,您您看行不?我向你保证,保证五点钟之前一定赶回来,绝不耽误工作忙活的时间段。” 猴头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似压城的黑云,似欲来的山雨,又好似阴天多云即转晴。 反正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气得天气预报员也要撂挑甩手不干了。 见猴头迟迟未给我答复,正想说当我没提过好了的时候,猴头出声道:“你之前老请假出去,也是去干你那所谓的私事吗?” “嗯。”我有些摸不透猴头的心思,只能下意识的应了句。 猴头想了一会,才道:“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是给你开了先例,今天你可以,明天小黄老周他们也可以,这样子的话,那以后大家伙的工作不就乱套了吗?不过呢呵呵” 说到最后,他对我露出个捉摸不透的微笑。 直到我走出了办公室,我都还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这猴头怎么就那么好说话答应了呢?实在是想不通啊,说教了我一番废话,最后却批了假给我,还不扣我工钱他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了? 看来,人是会变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啊,自从猴头家那猴孙仔降生以后,猴头这人已经变的越来越好说话了,对我们而言,这无疑是个天大的福音。 我换下身上的保安服,走出了保安室,推着我的单车便火急火燎出了停车场,连老黄准备拉着我吹水我都没去应他,直接奔往那“四万”村。 我骑着我那辆bn车,在大街马路东弯西绕,总算脑子里模糊的印象没出什么乱子,大约驰骋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到了那“四万”村,不至于迷了路找警察蜀黍。 才到了那村,队长老头那林叔已在村口等着我,拒绝了他们邀我上他家坐会的请求后,我直接推着单车和他们来到了村子里一大块广场一样的空地。 一瞧见广场上学员的人数,我顿时是喜不自禁乐开了花,除了昨晚的那些捕鼠队的老头以外,还有不少位大妈、老太太,人数加起来不下二十之数, 这么多人,那何止四万啊,或许六万都有吧 然而接下来的授课过程,却将我一枪热情打击的体无完肤,终于知道想赚这笔钱也并不是那么好赚的。 原本我已经存了点小心思,挑了套只有十六式的太极拳准备来教,想着不过才十六式而已,或许三四个月,一帮老徒弟便能出师,夕阳重艳半边天。 谁知道,一帮老头老太太,见我这老师好说话没啥架子,大半截课都在拉家常唠嗑些有的没的,待到一个小时下来,竟连个像样点的起手式都还没教得完。 而更可气的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被那队长林老头给坑了,表面上他们允诺给我的学费很高,但是我是答应教他们一套拳多少钱,而不是一节课多少钱。 这样下来,傻子也能算出这笔账啦,一套太极拳,一百节课也是教,两百三百节课不也一样是个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我这竹节初笋倒显得有些稚嫩了。 不过陷坑都已经踩了,计也让人给算了,难道还要翻脸不成,最起码的一点风度还是得保持的。 于是乎,打自从这一天起,我成了这“四万”村中老年健身队的武术教练老师。 其实我向猴头请了特批,为赚这“四万”村的这份外快只是其次,因为先前还答应过孙丽影那丫头当护花使的事。 反正来这边授课完,赶去小丫头学校接个人,从时间上来说应该充裕足够,所以,这假我是不请也得请。 嘴皮几乎磨出泡,讲解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坚持玩一节课的太极拳授受,一帮夕阳红的教课差点没让我累得透支过去,不是体力上的,而是精神方面的。 我好像一个被一帮老头老太霸凌的骚年,精神疲惫地推着单车,缓缓出了“四万”村,骑车赶往了市二中。 四十五度角无言地仰望天空,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人生能重来一遍 第一百五十四章 樱花草 下午四点五十六分八秒,市二中门口。 在那将接到与校门口隔离开来的一排铁栏杆,我就孜孜不倦的坐在其中的一根上面,嘴里叼着根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香烟,不时地瞧了眼二中的校门,单车也停靠在我身下的栏杆边。 当时间走到17点整,随着一声放学的下课铃响,那扇厚重的钢制伸缩校门缓缓的被打开了。 不多会,一群脸庞稚嫩的骚年或拎或背着书包,有说有笑的自学校走了出来,期间还不落几个爱嬉戏打闹的拉来扯去。 看着面前一群悠闲自得的少男少女,自他们身上,我似乎见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 曾几何时,哥也是像他们一样啊,小么小儿郎,背着个书包尚学堂,怕先生说我懒,怕没学问见爹娘。 如今物是人非,当年快活的时光已是一去不复返。 除了感慨那如梭的匆匆岁月,感慨那没去好好珍惜的寸金光阴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曾经失去的,曾经拥有的,都已是成了过眼云烟。 然而我这边心情才想到有些低落的时候,校门口那边,五六个男孩女孩才刚刚走过去,校园里面又是走出了一行三个女孩来。 在瞧见中间的那女孩的时候,我双眉一扬,人不由得起了一些反应,但却不是生理反应,而是心理上的。 佳人手中樱花草,春在漫步的微笑,听见胸膛心在跳,这便是我此时内心的真实的写照了。 我立刻自兜里掏出了手机,解锁滑开了屏幕,拿着手机桌面壁纸上的清纯可人儿的样子,对比着面前刚从校园走出来的佳人模样。 昨天从小丫头孙丽影那,拷贝来了她表姐的相片,我将之制成了手机的桌面,这时候正好拿来比对比对,免得弄错保护对象当了乌龙护花使。 “没错,就是她了。”低头瞅了两三秒,又抬眼瞧了门口处那在与人聊天的女孩几秒钟,我不禁感叹低语了几句,“还是真人更有气质啊,光那立体感就比那照片更吸引人了。” 一个年纪约在二十三四的女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一副细边框的银色眼镜轻巧的架在琼鼻之上。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乌黑的头发用个蓝色的蝴蝶结扎成条马尾辫垂在脑后,脸蛋微微透着两朵晕晕的粉红。 上身穿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下身是一条高腰牛仔裤,脚下一双浅色高跟鞋,那不算太高的鞋子正好衬托出她婀娜的流畅曲线。 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恬淡简朴,那么的清纯亮丽,当我见到她与人说着笑,然后露出一副宜嗔宜喜样的时候,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愫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孙丽影的表姐,叫什么来的……哦,对对,叫黎梦馨,此时的黎梦馨,停在了校园门口,与后面赶上来的几个女生正聊着天。 虽然内心是荡漾起了春心的涟漪,可我没忘了此趟之行的目的。 我左右四周环视了几遍,并没瞧见孙丽影口中所说的那帮横行耍流氓的杀马特,也没有长得好像地痞流氓这一类的人。 嗯?难道那帮家伙知道哥今天要来,早早就避开我这个天师级别的人物了吗? 左右再仔细地瞧了几遍,确定真没那几个所谓的杀马特后,正欲翻身跃下栏杆过去和那黎梦馨打声招呼之时,我忽然灵机一动。 等等,这样过去未免有些冒昧唐突点了吧…… 反正孙丽影这丫头只是让我保护她表姐,又没跟我说要暗地里保护还是明着来保护,我干脆做个无名英雄好了,说不定等小丫头哪天道出实情,黎梦馨会深深迷恋上哥,这段姻缘也就从此定下。 打定好主意,我便没跃下栏杆去,依然不动如山坐在铁栏杆上,不过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黎梦馨那边。 我越看愈发有些痴了。 虽然离得比较远一点,加上周围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除黎梦馨那偶尔的几声娇笑能隐约听到,真的就只能看见她传神的举手投足,还有那朱唇蠕动纯情娇憨样了而已。 不过,我内心似乎有一扇尘封的大门被人慢慢的推开了,且还有一个女孩的身影莲步轻移的走了进去,在里面住下。 懵懵懂懂的,这才是爱恋的那种感觉吧?原来春的气息是这样的。 10多分钟后,黎梦馨似乎与人笑谈完了,跟那其余的几女孩招手坐着告别,美眸在这校门口扫视了一圈后,碎步迈开便往马路边走去。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准备乘什么交通工具离开了。 咦?怎么不见小影那丫头呢?她不是说会跟她表姐一起回家的吗?为什么只有黎梦馨一个人而已…… 我才在纳闷着,突兀的,忽然有道相当锐利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让我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 尤其是手背和手臂处,那疙瘩争先恐后的,都生怕占不到好位置似的。 我迎着投射过来的那道目光回望过去,正对上一双如鹰隼的眼神,同时还有一张好似刀劈斧削而成的刚毅面庞。 脸型是属于国字脸偏长方脸,剑眉入鬓,黑色瞳仁有如虎目豹眼,第一眼见到此人,心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发自骨子里的冷酷,一点也没有掺假与做作。 与鹰钩鼻葬爱的阴冷有几分的相似,但两者却有着本质上的截然不同。 葬爱冷酷表现的是狠厉,一身邪里邪气,可这莫名冒出来的冷酷男,冰冷当中却透着一种阳刚的正气,仿佛他是遗落在人间,一把斩邪除奸的利剑。 这时候的我,被他紧盯的是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只顾着想事情,根本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那锐利的目光是在锁定我。 冷酷男目光锁了我几十秒,之后眼神飘开,不偏不倚落到另外一人身上,正是孙丽影她表姐黎梦馨。 黎梦馨并没走远,因为就在她走到马路边的时候,又是让几个女生“老师、老师”的将她给喊停了下来。 我表情突然怪异起来,那冷酷男莫非就是那骚扰小影她表姐的流氓不成?而且不说有好几个人的么? 不对啊,没有流里流气的痞样啊,也没有杀马特那些夸张的造型,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主…… 不过,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社会,就是有一些家伙,相貌堂堂,却是满肚子坏水,专门干尽世间缺德事。 刚刚想至此,我便再没继续想了,那冷酷男已经款步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目光游离朝左右两边观望,发现周围别无他人,这才确定冷酷男真是走向我而来,不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不屑。 哼哼!瞧出我是守护梦馨mm的gg了吗!居然还敢主动出击,这是要采取以攻为守的战略? 我脸上不露声色,仍旧坦然自若的坐在栏杆上,看着冷酷男一步步向我走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校门口的对战 冷男一步步的朝我靠近,此时距离近了一点,那人的模样我更加看得清楚了。 年纪看去比我大三四岁,留一头两边短中间长的板寸发型,加他那张冷的长方脸,更显出了他几分的帅气潇洒。 身是一套蓝白相间的休闲运动服,脚穿一双不知神马牌子的白色红条纹球鞋。 我心里暗叹:其实这冷家伙长得蛮俊的,即便身为男人的我,也不得称他长相两句,只可惜啊,好相好貌烂肚子。 那人八字步到了我面前慢慢的停下,冷峻的打量了我一会,撇嘴道:“哼哼,长得还蛮像个人样,可惜,枉披了这一身的人皮。” 卧槽!自己去当了表子还跑来骂我贱!这是典型的来打脸扇我耳光啊! 那话语尖酸刻薄之极,听得我是无名火蹿起三丈高,我一下从栏杆一跃而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说什么!谁枉披人皮了!” 冷男一点也不为我凶凶气势所动,冷幽幽道:“哼,不但听得懂人话,还会说人话啊,不错。” 我咬牙切齿:“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你怎么那么贱!”冷男嘴毒蛇道。 我浓眉一竖,怒目圆睁,两道刀子般的目光自我眼中迸射出,直接和他那冰冷如利剑的眸光相碰到一起。 半空仿佛传来了刀剑锵锵的碰撞声,似暴风雨将要来临,似火山临近喷发,空气中顿时火药味浓如实质。 我一点点收紧了拳头,强而有劲的力道使我的指节发出噼啪的脆响,那冷男也收起了他那股有点狂傲的冷,全身肌肉绷紧,只待随时利剑出鞘。 我将精气神集中到一点,然后分散着锁定住他身的每一处肌肉,他也把所有的注意力锁定在我四肢百骸处。 当二人如刀似剑的目光再一次相碰,深知先发制人这个道理的我,叱喝了一声,抡起拳头便朝他当胸打去。 冷男一点也不慌乱,右肘猛的抬起,用手臂架开了我黑虎掏心的一拳。 接着他立足发力,右脚蹬地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提起,以左脚为支点,随即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180度,髋关节向左旋转,右腿漂亮的一招乌龙摆尾踢向我头部。 我擦!跆拳道高侧踢!看来也是个练家子啊!出来混的果然有他娘的两下子! 我左臂迅速抬起挡向左方,正好架住了冷男的那一记侧踢。 也顾不得臂膀的生疼了,右腿横扫而出,一招扫堂腿直逼他下盘双脚。 冷男踢出的右脚刚一着地,脚下一用力,身体往后一闪躲开了我的横扫,接着挥掌斜劈,一招手刀砍向我肩头。 我微一侧身让开冷男的掌劈,然后一记连环踢摆腿踢出两脚,冷男没闪躲,双掌并在一起挡下了我的连续猛踢。 在我刚刚收脚的时候,冷男腰微微向后弯,也是一招踢腿,携着一股虎虎生风之势直朝我身扫来。 我靠!高鞭腿!看来这家伙空手道跆拳道的造诣都不赖呀! 我双手一抬,挡住了冷男的一下鞭腿,顿时感觉两掌心处被震得一阵生疼。 我去!这家伙的腿劲可不小啊! 然而,这还没完,呼的又有一股劲风袭来,冷男又是一下鞭腿踢向我盘,我双手再次一挡,拦下他的猛扫,而后我变掌为爪,顺势就拿住了他的脚踝。 冷男脸表情依然,在我抓住他小腿准备将其拽倒之时,他忽的扭腰发力,另外一只为身体支点的脚悬空而起,画着一个半弧又朝我身踢来 草!和葬爱那条疯狗还真有几分相像!你用不着给我这么拼吧? 我心里暗骂了几句,奋力的将他的小腿一甩,把冷男的臭脚甩到了一边,之后脚步往后挪了挪。 那家伙腰部继续扭腰旋转,身子在半空中转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身形流畅的画了个满圆,潇洒的凌空翻身,稳稳地落回到了地面。 此时又变回了两人的对峙,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占到对方的任何便宜,不过这时候的我们,已然成为了二中校门口处众人瞩目的焦点。 打自从我跟冷男言辞交锋的那一刻开始,便有或多或少的人关注到我们这一边的动静。 毕竟这里是学校门口,十五六岁十七**的大男孩大女孩,有哪个不对有热闹看感到新鲜呢,个个都恨不得多八卦些悦子发到网去,引人多关注关注…… 而在我们俩动起手来的时候,几乎就成了两盏千瓦的灯泡摆在马路吸引人的眼球,众多二中的学子们都将目光投向这边,欲要离开的黎梦馨也是如此,驻足停下来朝我们这边好奇观望观望。 我感觉到许许多多道炽烈的目光落在了我和冷男身,此刻众人瞩目下,我可不能在冷男这流氓面前落了面子,尤其是黎梦馨还在一旁观看着呢。 大约四五秒,两人刀剑的目光再一次撞到了一起。 冷男竖掌连劈,一下快过一下的往我劈来,然后就是肘击,转身后摆腿,抬腿下劈踢,高鞭腿侧踢,铁了心要将我撂倒在地。 我当然是没被动挨打的道理,他掌来我拳往,手臂架开他掌劈的同时,我疾拳打出,招招猛攻冷男的胸腹与关节处。 跟着双手掌向自己右腹部前一按,刚好挡住了他一招侧踢。 双拳起处云雷吼,飞脚来时风雨金,此刻场中就有这种气势。 我双手用力一送,将冷男踢来的左腿甩开,他左脚才着地,抢前一步挥起左拳捣出,我反掌一推恰好接住他的那一拳。 谁知道拳只不过乃虚招罢了,才一接住,我突然呃的闷哼一声,右肩膀重挨了冷男一下右掌狠劈,疼得我是直咧嘴。 瞧着冷男又是一招掌劈朝我攻来,我并没往后躲闪,右脚立足发力,另外的左脚使出一招高摆腿侧踢,将他的手掌给踢飞。 踢出去的左脚刚刚着地,我右脚已经横扫踢出,正好与冷男对踢了一脚,跟着我左手佯攻,右手握拳,手臂稍弯从右下方向冷男胸腹打了过去。 冷男反应一点也不慢,微一侧身让开我佯攻的左手招,两掌在自己右胸腹处一并,巧妙的拦下了我预备已久的一招右勾拳。 然后就见他左臂扬起,一记肘击直逼我肩头颈根,我右臂迅速一挡,用胳膊硬接住了他的肘击,接下来便是你来我往的见招拆招了。 五六分钟后,我除了刚刚肩膀挨了冷男一下掌劈以外,而后胸口处也挨了他一拳,还有左边大腿外侧也挨了一记侧踢。 不过他也没占到神马便宜,左腹部挨了我一下勾拳,运动裤也被我在其面左右各留下了两个黑黑的43码鞋印子。 我中了冷男一掌一拳一侧踢三招,他也挨了我一拳两腿,伯仲之间两人的实力可算是旗鼓相当。 所谓水兵斗水手,若非这家伙是个痞子流氓出身的话,我倒还有些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但现今我只有对冷男这社会毒瘤的嫉恶与鄙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也是修行者 久斗不下,我变得有些急躁。 冷酷男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气,尤其是他那一个360度单脚旋风踢对我无果后,显然他比我还要焦躁了一些,接下的数招都是快准狠的猛招。 看冷酷男浮躁不安样,我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守紧了自己的门户,不再以攻为主,只顾着防守便可。 虽然我暂时还没把握将之拿下,但此刻的我胜在心够冷静。 那冷酷男愈是浮躁我愈发要冷静,等他急躁猛攻多次无果肯定会露出疲态,一有疲态就有破绽,那时候便是我反攻的最佳时机。 冷酷男一个转身后旋踢把我逼开,之后他快速的与我拉开距离,只退了几米就是一小段助跑,单腿提膝跳起,腰部猛一发力上身往一旁摆动,又是一招360度旋风腿朝我踢来。 我玩味看着他又使出这一招,心中不由得一阵鄙夷:刚才突然的来这一下都没建功,现在还来这招就能起多大作用? 冷酷男的脚朝我当胸踢来,我从容不迫的应对,双手叠掌于胸口处一挡,嘴角刚想露出个轻蔑的微笑,恍惚间,我顿感格挡的掌心处有一股大力涌了过来。 那一脚携睥睨百合之势撞向我,我整个人便被踢得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身形才堪堪止住,站脚不稳跌坐到了地上,磕得我臀部差点没从两瓣摔成四瓣。 “他奶娘的!疼死我了。” 我一边小声暗骂了两句,一边拍了拍屁股的灰尘从地上慢慢的爬起身。 我揉了揉生疼的臀部,心里嘟囔着,有够丢脸的了!哥这算是落败了吗?居然会败给一个流氓,还是在小影她表姐黎梦馨面前落的败……刘小能啊刘小能,亏你还拍胸脯保证当好护花使呢!荒废的拳脚功夫也敢学人家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愤愤不平地瞥了冷酷男一眼,心道:为什么这家伙忽然间跟吃了大力菠菜似得?简直是大力水手的翻版啊!同样的一招,力量却翻了一倍有余……嗯?等一下! 我晃了晃脑袋,静下心神感受着冷酷男身上气场的不同。 呵!灵力……这……这家伙身上也有灵力波动,那不就也是个修行者? 怎么这两天修行者跟不要钱似的啊?如雨后春笋一般个个冒出头来,昨晚一个葬爱,今天又一个冷酷男…… 咦?不对,这冷酷家伙的灵力跟葬爱那条疯狗还有些不太一样。 葬爱那家伙虽然周身邪里邪气,但起码还有点茅山道术的影子。可这冷酷男是一种不掺杂志的圣洁气息,与我道家灵力完全是另外一种不同截然的灵力概念。 “哼!驴粪蛋子上银霜!”我低哼了一声:“流氓痞子竟有这样纯正的灵力,真是好马鞍配了头赖毛驴,有够暴殄天物的了!” 本来我也准备动用灵力的,但又觉得用灵力开了外挂有些胜之不武,不过现在既然对方已经使用在先,我也没啥心理负担好顾忌的了。 “你在那儿嘀咕些什么啊?害怕了吗?呵呵……”冷酷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我,一副吃定我的好整以暇样。 “哼!”我抖了抖身上衣服的灰尘,鄙夷道:“你以为就你有后手吗?先别得意,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冷酷男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我话里的所谓含义,有些发愣地看着我。 接着,我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我心神才刚刚沉浸入下腹关元,丹田处就忽的一热,接着,大概百分之二五契合的灵力自丹田一涌而出,全身经脉旋即充盈起来,气场陡然一变,连四周微微拂过的清风都因我而略微改变了风向。 “这……”冷酷男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嘴里轻哼道:“你居然也是修道人?哼哼!有够滑稽的了,简直是明珠瑰宝落粪坑!” 我去!这家伙嘴够毒蛇的了,吐不出象牙也这么能伤人自尊! 我冷笑道:“呵呵,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大家彼此彼此罢了,你不用拿言语来激我,要知道,会咬人的狗一般都不怎么吠的,若真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冷酷男一听,拳头噼里啪啦一握,两道如利剑般的目光喷火的怒视着我。 也不知他施展了什么秘术,有一种神圣光辉的气息自他身上徐徐的蔓延了出来,气场转眼间就攀升了一大截。 我俩再一次的言辞碰撞,话语虽是犀利,可都只是低语轻声的交锋而已,四周围观的众二中骚年,还有路人甲乙丙丁都是听不太清我俩在说啥。 不过有一点却让我有些丈二金刚,那些二中学子们慢慢向黎梦馨那边靠拢也就算了,为嘛一个个都有仇敌我的趋势呢?连孙丽影她表姐黎梦馨也有些紧张戒备的注视着我…… 按道理来说,哥才是代表正义的一方不是吗?搞得我好像才是那耍无赖的流氓似的。 冷酷男气势才攀升完,我便已经第一时间蹿了出去。 在旁人眼光看来,我俩只不过是在对峙,所以我的先发制人一点也不会趁人之嫌的落人口舌,相反,我这是处下风的以攻为守挽回一些劣势。 灵力加身,我顿时感觉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骨骼灵敏度明显变得不同了。 以前几和十几的灵力契合都已能让我身手有了个显著的提升,如今的契合度,更是令我的身手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才两步跨出人便已经在冷酷男跟前。 当然,我还是有把握好个度的,若是展现出太过超人的能力,那我以后的生活也别指望平静了。 如先前的对战,我依旧是一招黑虎掏心打了过去,冷酷男现在可不敢托大只单用右臂格挡,他双手往前一拢来接我的这一拳。 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当拳掌相碰的那一刻,冷酷男对我的抵挡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虽然他没有蹬蹬蹬的往后倒退,可却被我那一拳的力道带得向后滑开了将近一米的距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拳居然有如此之神威。 观战的人也都是愕然震色的表情,前一招我被踢得跌坐倒地,然而才言语交锋了几句,我一拳又把冷酷男打的身形不稳向后滑开,局面又拉回了刚刚的秋色平分。 这下子,悬念看是愈发大了。 不过冷酷男显然是让我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他刚刚气场才提升起来不久,显然是吃了后发而制于人的闷亏。 他甩了甩生疼的双手,恼羞成怒的瞪了我一眼,喝了一声一鞭腿朝我当胸扫来,我微一侧身,那一脚擦着我的身体横扫而过,带起的猎猎劲风令我都有些忌惮不已。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虎虎生风,比起之前的威慑可不止多了一丁半点啊,与刚才的较量完全不是同个级别的。 让开了这一脚,我转身一招虎尾腿还击了回去。 冷酷男闪身一躲,我脚上安踏鞋的鞋边擦着他的身前扫了过去,气得我心里直呼可惜,差一点点便能将他踹飞,竟然还给他躲开了这一脚。 第一百五十七章 Mr.林 冷酷男险些挨了我的道,他不敢再小瞧于我,交手和我始终保持着一小段的距离,但因为有灵力提升敏捷的关系,跆拳道里的好几招凌空飞踢被他一一施展,逼得我一时半会还真接近不了他。 不单是360度单脚旋风踢,就连540的后旋踢、720的双腿连环踢也让他施展了出来。 不过他敏捷我也够灵敏,无论他来什么样的招,我都能单用手掌给硬接了下来,然后加以反击。 两人拳脚上的相碰,随着自身灵力的运行,动作越打越是迅速了。 虽没那么夸张说神马留下残影的,不过那速度已然不是普通的泼皮流氓能做得来,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我二人身手的不一般。 其实早在冷酷男气场攀升起来的那一会,我便已经开起了阴阳眼。 现在云龙风虎的猛烈交锋,除了功夫上拳脚快以外,还有些极小甚微的东西没让人瞧出来。 那就是以我俩为中心,剧烈的碰撞卷起了一个肉眼难以捕捉到的小型风漩涡,除非走近,否则是无法感受得到的。 还有便是拳脚上的碰撞,每一下的对拼都发出了砰砰砰的撞击声,其中的威力旁观者是无法体会感之,只有对战的两人才能知晓。 若非两人同是有灵力加身,怕是挨上对方一下都是骨折筋裂的下场。 砰砰砰连续又是六七回合 冷酷男又是一拳挥来让我给躲开了,他拳脚看似还如刚刚的流水行云,但我明显察觉得出他动作已有些不济的败象。 或许是跟他所修的灵力有关,又或许与他的持久力有关,总而言之,我渐渐地稍微占了上风。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关注着我与冷酷男之间的胜负,这个时候,校园里又走出了一行三个女生来。 左边的一个女生身材娇长得有点小甜甜的味儿,她走在比较前面些,瞧见校门口围了那么多人,疑惑自语道:“怎么这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呢?不像是塞车呀?” 在这小甜甜女生的右手边,走在中间的一个身段高挑的女生微鼓着腮帮子,撇了撇嘴道:“!塞什么车啊,肯定只是有神马热闹看才有那么多人围观。” “如果真是塞车的话,那前段时间市政部门在咱们学校门口搞那么多道路规划设施的,还搞他妹个球呀。” 这高挑的女生很明显心情不太好,不但说话语气带着小情绪,还有些不注意言辞。 那小甜甜女生突然顿住了脚步,望着某个方向道:“咦?啊,那不是你哥吗?” 与高挑女生和小甜甜女生的另外一人是个鹅蛋脸,体型丰满有些微胖的女生。 她闻言目光也瞧了过去,有点意外欣喜道:“诶,对耶,是牛大叔!” “咦?他怎么在和体育老师“林冷面”对挑呢?是在切磋比武吗?” “喂喂,啊,你看,好像就是因为他们才引得这么多人在校门口驻足围观的耶。” 中间高挑的女生一听她俩的对话,立马来了精神,一扫刚刚的不快神色,抬起美眸望向围观人群的最中心,正瞧见我与冷酷男拳脚相向的那一激烈场面。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发怔了有好一会,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顿时有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跳了起来,迈开小碎步蹬蹬蹬便朝我们这边疾跑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娇呵道:“sp!sp!等下等下!别打了别打了!小能哥呀,r林,你们俩不要再打了!误会误会,这肯定是误会啦!” 急匆匆跑过来的高挑女生便是那疯丫头孙丽影了。 小丫头今天原本是和表姐黎梦馨约好一起回家,并且拍着稍已有些资本的小胸脯向表姐保证,说不必再担忧那帮杀马特流氓的事情,她已经拜托了一个校园贴身高手来当保镖,让表姐尽管宽心放心。 谁知道,临近放学的时候,却被班主任给留了下来,搞那什么文化宣传栏的板报撰写。 虽然只是十多句外语的名人名言,等她忙完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这才让我们的孙大小姐闷闷不乐到出校门口的那一会。 直到她听到小甜甜女生跟微胖女生两人的对话,看到我与冷酷男针尖麦芒两个刺儿头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知道坏事了,一定是哪儿弄出了误会,要不然,两个恕不相识的人绝不会打到一起。 因此,才有孙丽影这丫头刚刚那般失态往我两这边疾奔娇呵的一幕出现。 听到孙丽影有些急切的娇呼,我与冷酷男猛的对视了一眼,目光锐利相碰的那一会,我俩很默契的心领神会,若再不收手的话,跑过来的小丫头绝对会遭受池鱼之殃。 于是,在我俩目光碰撞完之后,又互相朝对方轰出了一拳,拳头上拳劲剧烈的一碰,彼此的力道将双方震得向后滑了开去。 在双方距离被拉开之时,冷酷男不着痕迹的呼了一口浊气,脸上绷得有些紧的神情也松了下来。 显然他也察觉到自己已有败象,如果此时不借坡下驴,自己这人可能就丢大了。 冷酷男这小动作旁人也许无从察觉,可却实实在在的落入我眼中。 我嘴角扬起个小得意的弧度,挑了挑眉毛,不假辞色用挑衅的目光瞅着他。 我这边还没嘚瑟完,左手胳膊肘忽然被人猛的往外一拽,同时听到小影有些气冲冲的声音道:“小能哥!你给偶过来!” 原来孙丽影已经跑到我身边,一上来就拉着我的手不断地往旁边拽,嘴里对着那冷酷男陪着娇笑道:“额呵呵,r、r林,srr啊,这是我哥这是我哥,呵呵,呵呵呵” “你们肯定是有什么给误会了,让我先跟我哥说两句,等会我我再来和你解释哈。” 不待冷酷男出声回应,小丫头已经将我给拽到了一边。 我也有些朦了,r?那不就是老师吗?感情我这个无名英雄闹了半天只是个笑话,还真的成了乌龙护花啊 孙丽影拽着我的胳膊,埋怨的语气嘀咕道:“小能哥呀,你你怎么和我们学校的冷面老师干起来了呢?人家表姐呢?你不是答应来保护偶表姐的,怎么不见她人呀?” 一边说着,她眸光着急地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很快便人群中寻到了表姐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然后这丫头也不松开我的手肘,完全不在乎大庭广众一双双的目光,手指微一用力,在我手臂处使劲拧了几下,嗔怪指责道:“小能哥,你搞什麽呀?” “偶让你来护我表姐,你倒好,在这里上演全武行,而且一来就是挑战我们校的冷面王,你看他那衰样哪一点像流氓痞子了。” 孙丽影话刚出口,发觉全身大多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一道冰冷如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小丫头瞟眼一瞧,正对上冷酷男投射过来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话似乎大声了些。 她垂首吐了吐小舌头,此地无银地笑道:“诶嘿嘿,r林,我是说帅样,帅样!你你可千万别听错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误会,都是误会 冷酷男仿佛根本就没去听小影这丫头的解释,缓带轻裘朝我走了过来,剑眉高高扬起,一双虎目直勾勾地与我遥相对视着。 大约就半分钟左右,他突然道:“你是小孙同学的阿哥?” 被他莫名其妙的来这一句,本来就还有点发朦的我真没缓和过来,下意识答道:“小小孙?不、不错,请多指教。” 冷库男酷酷地看着我,把手一伸,点头道:“嗯,请多指教,我叫林凯旭,还没请教孙先生大名?” “孙先生?”我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你好林老师,我是小孙她老表啦,所以我不是姓孙的,我姓刘,刘小能。” 一边说着,我一边伸出手掌去与冷酷男林凯旭相握。 他握着我的手,幽幽道:“哦,刘先生你好,这么多年,我还是头回遇着同道中人,幸会幸会。” “对了,刚刚林某人可能是有所误会了,冲动了点,实在是抱歉。” “同道中人?对对,同道中人同道中人,我何尝不也是这情况呢,误会,都是误会,林老师你好。” 林凯旭反差之大的态度令我有些没缓过来,但我还是装出有些小激动地回应着。 他话语虽不多,可却透着一种苍白的无奈,旁人只是以为他说的是拳脚功夫上的事情,只有我才能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是啊,每次我面对着那些灵异,虽说本事时刻在不断地进步着,但何尝不也是某一刻便会有这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呢 刚想回这林凯旭两句,旁边一女孩的声音道:“林老师啊,怎么你也是这样误会牛叔呢?” “上次那警察蜀黍也是这样错怪他,硬要把他当坏人办,偶就纳闷了,牛大叔哪里像贼了?你们都这么看他” 我晕!你个死小胖妹!你到底是萌还是傻啊?无论是上次还是这回,有谁说过我刘小能是贼了,不都是你一个人在那矢口咬定我的吗? 我无需扭过头去瞧也知道是那鹅蛋脸的小胖妹,而且小胖妹既然在这,那么小甜甜妹也应该同在才对。 果然,小胖妹话语刚落,听见有把怯怯的女声低语道:“天呀,这是要变天了吗?真莫想到啊,冷面老师居然会主动与人说话的?” 就在这时候,校园那边跑过来两个门卫打扮模样的人,才走近我们便冲林凯旭杨生喊道:“林老师你没事吧?” 一个看似年纪稍大些的瞧了瞧我,对林凯旭询问道:“林老师,刚才就这流氓在与你争斗吗?需不需要报警呢?还是先将他带回门卫处审问审问” 林凯旭还不及回答,一旁三个女生就先不答应了。 孙丽影第一个发难道:“喂,够了吧老吴,什么流氓呀?” “你少来这里猪鼻子插葱了,你还是哪边凉爽哪边呆着去吧!刚刚r林在与人打斗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跑出来呢?” “现在倒好,一过来就耀武扬威的!” “就是么,做做样也不能这么假呀,还一副趾高气昂样!”小甜甜妹也立马搭腔道。 “就是咯就是咯,以为人多就能唬到人吗,真不知道个臊字怎么写。”小胖妹也极力附和着。 二中的两个门卫被仨女生奚落得老脸骚红,有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难堪,不过这时候又有一人走了过来,正好缓解了俩门卫的尴尬。 听一把婉转轻柔的女声道:“你们这三个丫头,怎么可以跟门卫大叔这样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往声音的来处望去,刚好瞧见一清纯佳人,淡雅有如出水芙蓉,纯净得不可方物,莲步轻摇的朝我们这边缓缓行来,正是小影的表姐黎梦馨。 瞧见黎梦馨就站我不到几米的距离,而且眸光貌似还打量了我几眼,我心竟莫来由一阵砰砰直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莫非这就是红鸾入命春心动 小胖妹和小甜甜妹一听这问责的话语,立马收声躲到了一边。 孙丽影却满不在乎道:“嘻嘻,表姐呀,看不出哦,当了几天的代课老师,不但这老师的给你当出来了,连这老师的架子也是让你随便就信手拈来,不简单哟,额呵呵” 被孙丽影这么一调侃,黎梦馨双腮不由泛起了两朵淡淡的粉红,她有些羞恼的嗔道:“死丫头,等回去看我不撕烂你那张嘴。” 然后她转身对俩门卫歉然笑道:“呵呵,两位阿叔,小女孩口无遮拦,说话没经大脑的,你们千万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不过我们这真没事了,刚刚应该都只是误会而已。” 两个门卫大叔彼此对望了一眼,嘴上说着“没事没事”,然后白了孙丽影她们仨丫头一眼,转身悻悻然地走回了学校。 等到俩门卫大叔走后,黎梦馨瞅了瞅我,又瞧了瞧冷酷男林凯旭,礼貌性的露出个微笑,最后眸光落在了孙丽影身上。 她语气轻柔道:“死丫头,今天闹出的这一出,能不能请你这搞是搞非的鬼灵精给我们解释解释呢?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孙丽影跳脚道:“呀还赖上宝宝了?真是好心好意遭雷劈啊!偶滴表姐,你良心是不是被哈士奇给吃了呀?” “人家四处奔波为你请来护花使者,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怪人家,偶可真算得上是六月飞霜冤大头了!” 黎梦馨那略显娇憨的性格,嘴上功夫哪有孙丽影这丫头片子那张嘴犀利,一时之间是被噎得无言可对。 她神情有些哭笑不得,薄唇轻咬道:“你你这死丫头!那、那你总得给我说清楚吧?今天这校门口,林老师和这位先生莫名其妙来这一出,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呀?” 孙丽影表情顿时好似个做错事的孩子,美眸当中眼神闪烁飘忽,有点支支吾吾道:“人家、人家怎么知道呀?偶怎么知道他们俩会打到一起的呢?” “再再说了,这一切不都全是为了你的事吗?” 这下,不但黎梦馨有些下不来台的羞窘,连我也是听得啼笑皆非,真不知这丫头的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了。 黎梦馨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再找不出任何的话来应对,我由于有些春心荡漾,一时也有些语言短路。 关键时候,还是冷酷男林凯旭靠谱点,他转过脸看了看黎梦馨,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小孙同学应该是请了这位先生来保护你的。” “而我呢,今天正好是我值班,听说最近学校门口经常有小混混骚扰咱校的老师,所以就出来这外头走一着瞧一瞧,也就有了我俩刚刚的那场误会了。” “至于我和这位先生之所以会打起来的根本原因,我想这一点,可能就连小孙她也是始料未及的才对,总之就是一场误会。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黎老师,你们聊,我还有事情忙,先回去了。” 说完,他也不待我们众人的反映,一个潇洒的转身,迈开正步便往学校里走去,留下我们一干人等在原地呆愣着对望。 卧槽!这人真没长错样啊,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冷酷得没边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很高兴能认识你 林凯旭慢慢的走开,虎目不怒自威的往旁罗圈一扫,靠在最前面的几个爱八卦的骚年男女立马做鸟兽散,让出了一条人形通道来。 还没等林凯旭走出我们的视线,孙丽影这疯丫头忽然跑过去拽着她表姐的手,嘴忙不迭道:“快走快走!” 然后转身就往马路大街疾跑,边跑边扭头朝我喊道:“小能哥,快跟!” 我被喝得完全搞不懂状况,不过还是老实的跟在这丫头身后,毕竟来这也是因为她表姐的事情而来,所以也只有莫名其妙的跟着跑就是。 不过才跑出没多远,我便知道为嘛要跑了。 二中的一大帮骚年,刚才是忌于林凯旭的冷才不敢靠得我们太近,如今冷面的r林已经走开,他们哪还会顾忌什么,个个有如狗仔队一般,蜂拥地向我们挤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场面,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一种心情。 以前是多么希望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现在却因为诸多原因,反倒避之不及,居然还得落到掉头逃跑的地步。 跑了一会,我不由担心起来,孙丽影这鬼灵精脚步轻盈跑是跑得快,可那黎梦馨那娇滴滴样,脚又穿着高跟鞋,这能跑得过身后那帮“狗仔”吗? 孙丽影才没顾及那么多呢,拽着表姐的手直接跑了马路,稍微顿了顿脚步,停下来歇会喘口气,之后便直奔一辆拉货的小面包车而去。 我人就她表姐妹俩的身后,因而几步也来到了面包车前,背后小胖妹和小甜甜妹的声音传了过来。 “ii啊!……牛叔啊!……喂喂你们俩等等我们呀!” 孙丽影跑到了小面包车旁,玉手抚着波涛起伏的小胸脯,吁吁喘着气朝两女喊道:“你们俩别跟来了!我老爸的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的,你们还是先回家去吧!” 跟着她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和表姐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临进车还不忘叫我一句,“小能哥,快来,快!” 我摇摇头露出个苦笑,一手把着车门坐了进去,对后面跑过来的小胖妹小甜妹歉意的笑了笑,而后手略微一用力,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我才坐稳,听见前面驾驶位一把粗矿的男声道:“哦,是小能啊,呵呵,原来小影说请了个保镖就是你啊!” “呵呵,是、是啊,能帮忙就来帮个忙咯。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孙叔叔。”我有些傻笑的应着。 原来开车的司机就小影她老爸,难怪那丫头刚刚那么从容了,一点也不怕被追,想来早就瞧见她daddy靠车不远处。 我和开车的孙叔叔说着话,双目虽是看着前方,但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瞄了瞄就坐我身旁的黎梦馨一眼,鼻端处闻着一股带着些许汽油味的恬淡芳香,心又开始不争气的悸动了起来。 头回与她见面,还没真正的说过一句话,竟然已经和她“同車”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刘小能的春天已经快来了呢…… 面包车缓缓的在车来车往的道路行驶着,车此时略显静谧。 孙丽影的表姐黎梦馨不愧是当过几天实习老师的,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她过了起初的羞怯后,异样的心情已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轻咳了一声,淡雅的语气道:“小影,怎么今天变得那么安静了?平时可是见你叽喳个没完的啊,怎么今天变得那么沉默?你不给你表姐我介绍介绍你这小能哥吗?” “哼!”孙丽影嘟着小嘴,有些气鼓鼓小愤怒道:“人家没心情就不说话咯,免得落一些狼心之人口舌,说偶搞是搞非。” “小能哥不就坐某某人身旁吗!某某人居然还多此一问来问人家,真是不明某些人怎么想的,虚伪。” 孙丽影冷嘲热讽的说了一通,把她表姐揶揄的好不尴尬,不过黎梦馨并没有嗔怪之意,反倒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黎梦馨哑然道:“哟,瞧瞧,瞧瞧,还真生气啦,你看那小嘴嘟的都能当个挂钩了。” 孙丽影并没有搭腔,只是从琼鼻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黎梦馨也没再去搭理这丫头,微微偏过身,一双点漆的美眸望向我,吐气如兰道:“呵呵,你是叫小能吗?很高兴能认识你。” “你好,小能先生,我叫黎梦馨。是小影这丫头请你过来帮忙的啊,真是劳烦你了。” 黎梦馨说话得体大方,不再有刚刚那胆怯的样子,反倒是我,却有些许的唯唯诺诺,半晌也没吱出一句囫囵话来。 好半晌我才道:“你、你你好,也、也没什么啦,帮个忙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吗。是,我是叫小能,刘刘、刘小能,请多指教。” “咯咯。”黎梦馨还不及回答,翘嘴赌气的孙丽影便被我有些哆嗦的话语给直接逗乐了,忍不住在那儿掩嘴嗤笑起来。 孙丽影抿着嘴娇笑道:“额呵呵呵……小、小能哥,莫想到你竟还会害羞呀 “咯咯咯,回面对七八个流氓你眉头都不待皱一下的,不过是让偶表姐向你打了声招呼就磕巴成这样,额呵呵,你好可爱哟。” 黎梦馨用手在孙丽影头一点,嗔了她一句,“你这丫头呀,怎么说话的,说了你多少次就是不改,没大没小,一点礼貌也没有。” “v!”孙丽影吐着小舌头向她表姐做了个鬼脸。 经这丫头的嬉闹,又瞧见车前驾驶戴耳麦的孙叔叔,神经稍微绷得有些紧的我也总算放松了下来,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我笑着道:“呵呵,小影就是这个鬼灵精样,要不然,也不像是她的性格了。” 我一开口,将她表姐妹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孙丽影调笑道:“咯咯,小能哥,怎么舌头不打结了呢?那股紧张心悸过去了吗?” 我苦笑道:“呵,小影啊,在你表姐面前,你就不能给你哥我留点面子吗?难道你还嫌我今天的人丢的不够大是不?” 孙丽影白了我一眼,噘嘴道:“ou!你哪丢人了呀小能哥,今天恐怕是出尽风头了吧?” “而且一来就挑战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冷面王,相信过了今天,你就将会成为市二中的一个神秘的传奇人物了,说不定,还会多出一大堆追求者呢。” 我手捂着额头道:“小影啊,我保你大了!你千万别把有关我的信息透露出去,虽然我不是神马名人明星的,但我也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访谈人物。” “那,我不和你说笑,我是请假溜出来的,如果你不想我没了份工作的话,你就不要将我有关的事情抖出来,算我反过来求你好了。” “额呵呵……”孙丽影促狭道:“知道啦知道啦,人家不说就是了吗!这叫“人怕出名猪怕壮,牛怕鞭子狗怕棒”,对不对呀小能哥?” 我去!这死丫头,嘴这么毒蛇的也有!要不是看在你老爸还有表姐都在这的份,我一定……我一定……不理你…… 第一百六十章 你记性可真好(今天起调整更文时间,求订阅求收藏) 我额头虽然爬上了几道黑线,嘴边却强颜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呵呵,对,小能哥是猪狗,但好过某些人连猪狗都不如,还会去围着猪狗转,你说是不,小影?” 我自嘲的调侃,黎梦馨虽听不太懂,可也大概知道我是在冷嘲热讽小影这丫头,听得她是忍不住哑然失笑。 孙丽影反应可就强烈了,呀的一声娇呼道:“你讨厌你讨厌,你坏死了,你才猪狗不如呢!” 孙丽影嘴上喋喋絮叨着,手绕过了她表姐的背部,如把老虎钳一样在我臂膀处使劲的掐、死命的掐。 黎梦馨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一把拉住孙丽影掐我的手臂,言道:“好了好了,死丫头,适可而止,别闹了别闹了。” “哼!”孙丽影悻悻地收回了“玉钳”,气鼓鼓道:“要不是看偶表姐的面子上,小能哥你今天就死定了。” 我与黎梦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个无奈的苦笑。 我揉搓了几下被孙丽影掐疼的臂膀,很是无辜的讨饶道:“好好好,算我不对算我不对,小能哥给你srr了行不?” “哼,神马算你不对?本来就是你不对好不!”孙丽影蹙鼻道。 “好了好了,握手言和,先这样吧。”黎梦馨转移话题道:“诶,小能先生,我以前是不是有在哪儿见过你呢?” “怎么我老看你很是面熟的样子,好像咱们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但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和你见过?” 闻言,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随口应道:“额这个吗应该是见过面吧” 这时,孙丽影又冷哼道:“能不熟悉吗!你们以前本来就见过面的好不?偶说表姐呀,你真没认出小能哥来吗?他不就是住人家楼上,那个住在四楼你以前说过他土鳖男的那家伙吗。” 土、土鳖男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被这丫头片子的直言不讳噎住,竟没能再说出一句能圆场的话来。 黎梦馨一听也是双颊不由刷的一红,脸上的那表情有如个脚抽筋的舞台演员有些下不了台的羞窘。 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原、原来你就是那、那一年春节在楼下放烟火放烟花,然后闹出了好大骚动,差点就被警察给带走的那人啊?” “额”被人直接翻出陈年糗事,我面颊肉抽了抽,一时之间脑袋有些当机了。 我了个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还真是表姐妹啊,专挑不开的那一壶提,哪有人这样拉往事交情的 我热烫着一张脸,呵呵傻笑道:“是是啊,都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你还记得,你记性可真好。” 听我不自然表情的话语,黎梦馨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顿时脸红有如个熟透的苹果,垂下螓首不敢再与我对视。 孙丽影这丫头却没心没肺地咯咯笑道:“对哦,额呵呵,表姐你不提偶还差点就忘了这事了,看来小能哥从小就是个容易出名的主哟!” “诶对了小能哥,后来那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呀?给我们说说吧?” “不知道!你想了解内情就去档案局调查,八妹。” “你才八呢!不说就不说吗,有神马了不起的,小气鬼小能哥!” 我甩头没再去搭理这孙丫头的胡搅蛮缠,瞧了瞧表上的时间,已经5点多了,这时候回去应该还不至于太晚。 唉,希望回去真如我所想不会太晚吧?要不是和那林凯旭校门口掐那一架,直接接送这黎梦馨安全回到家,然后我再骑车 骑车 “靠!”我的n车!居然落在了二中校门口了 我冷不丁地喊了一句,孙丽影和她表姐黎梦馨同时被我吓了一跳,就连驾驶座假装听歌的孙叔叔也让我给惊得踩下了刹车,连忙取下耳麦询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手在脑门处挠了挠,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抱歉啊抱歉啊,吓到你们了,对不住对不住,呵呵” 孙丽影小拳头伸到我面前挥了挥,恐吓道:“小能哥,你嫌命长是不,你要嫌命长的话,偶不介意送你一程。” 黎梦馨伸出芊芊右手,拿下了孙丫头的小拳拳,笑着道:“哎,你这丫头别闹了。” 之后她看着我道:“小能先生,你刚刚为嘛惊呼呀,有什么事吗?” 我面色讪讪道:“呵呵,也、也没什么啦,刚刚跑的匆忙,我、我单车落在小影学校门口了” “呵呵呵” “呵呵” “额呵呵呵呵” 静默了一会,面包车里突然是失笑声一片,尤其是那孙丫头,更是笑的前仰后翻直跺脚,眼泪都几乎让她给笑出来了,就连淑女形象的黎梦馨,也是掩着红唇乐得咯咯直笑。 孙丽影她老爸呵呵看着我,笑道:“需不需要叔叔现在载你回去取车呢?” 我露出个苦笑,道:“不必了,我还得上班,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你还是先送我到西街那边去吧孙叔叔。” “哦,没问题没问题。”孙叔叔应了一句,踩着油门继续了车子的前行。 我解下腰间串钥匙来,取下自行车的车匙,递到孙丫头面前晃了晃,道:“那,小影,我车子就拜托你了哈。” “你晚上应该还有上晚自习的吧?你今晚回家帮我把车子骑回来,。” 孙丽影装的很不情愿的接过车匙,还打横邀功的来了一句:“唉,行吧行吧,谁让宝宝心地好呢,咱们又有竹马之交的情谊,就帮你这回好了。那,你欠人家一个人情哟。” 我也装的很是感激道:“嗯嗯,那么谢谢你了。对了,我不得不再啰嗦上一句哈,丫头,今天下午你们学校门口那事情,你可千万要给我兜着点。” 孙丽影白了我一眼,嗔道:,“知道啦知道啦,小能哥你好啰嗦哦。你还怕偶把你给卖了不成?” “再说了,冷面王在学校的淫威,你以为有人敢随便就去挑战啊。” 黎梦馨听到我俩装模作样的对话,又是在那儿抿嘴娇笑起来,那刹那的嫣然,瞧得我内心又有少许的春心荡漾。 她笑了一会,正了正脸色对我道:“小能先生,那个,听小影说,我实习的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每天来学校跑一趟吗?” 我收敛了心神整肃道:“如果小影没有委托别人来帮忙的话,我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如此安排了。” “那、那怎么行啊?毕竟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一天两天还无所谓,但我实习可还得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呢,总不能老麻烦你天天请假吧?”黎梦馨有些过意不去道。 我心道:如果你肯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别说为你请个假了,就是为你辞了份工又如何? 不过我可没厚颜无耻到将内心所想明着表达出来,到底还是意义上的初见认识,总得留个好印象不是,再怎么的自来熟也不能太过的噬无忌惮。 我一脸仗义的表情,大包大揽道:“没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的事情,有啥好麻烦不麻烦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差点玩火烧身 顿了顿我不好意思道:“如果不是像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发生,送你回去前后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而已,半小时都不用。” “可……可是我还是觉得过于麻烦你了。”黎梦馨还有些歉意的语气道。 孙丽影娇声娇气接口道:“矮油……表姐,你就别再那么礼貌推辞了好不?除了小能哥以外,你让人家上哪去给你找这样合格的保镖呀。” “或许那mr林也能算上一个,不过偶可不敢去请那尊大神,除非你自己去请他咯。” 黎梦馨面颊一红,抬手作势要敲在她表妹脑袋上,嘴里嗔道:“死丫头,你说话就不能给我留着点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去请林老师了,不都是你这丫头在给我搅风搅雨?” 孙丽影很光棍甩手道:“ok ok,算人家多事,你爱咋办就咋办吧。是要委托小能哥,还是去请冷面的mr林,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黎梦馨有些无语,见她这副尴尬样,我帮解围道:“咳,我说两位,我想咱们还是就原先的安排吧。” “那林老师一看就知是个职务繁忙的人,反正我已经答应下来,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最多也不过二十几天而已,黎小姐你就别再推辞你表妹一番心意了。” “嗯嗯。”黎梦馨点头应着,手抚了抚额角的几根青丝,抿嘴道:“这当然没问题,小能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哪还能矫情推辞呢?” “不过……小能先生,你以后能不称呼我黎小姐可以吗?呵呵,我听起来怪别扭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小馨吧……” “小馨?”我挑了挑眉道:“那行,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馨好了。小馨。” 孙丽影酸溜溜撇嘴道:“小能哥,喊的蛮顺口的吗……” “额……”我顿时额头似有冷汗流出。 不是吧!这也能吃醋女孩的心思还真是难把握啊。 我目光不再去与她们表姐妹对视,眼睛瞄向了车窗外,对前面开车的孙叔叔喊道:“诶,孙叔,停车、停车,我就在这下车就行了。” 等孙叔叔靠边停下了小面包,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朝车上的三人招招手道:“谢了哈孙叔,你车子开好啊。哦,还有两位靓女,bye bye,下次再见。” “嗯,再见。”黎梦馨礼貌的向我招了招手,孙丽影这丫头却嘟着小嘴冷哼了一声,粉拳示威式地朝我挥了挥,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告别了孙丽影她们,我转身便往好香缘的方向飞奔,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停车场。 心许是害怕挨猴头臭骂,一回到停车场我二话不说,直接找活儿来干,争着抢着来干活。 猴头果然是准备等我回来好好地给我上思想政治课,不过在瞧见我如个劳模一般勤快的忙里忙外,他也不好再开口训斥我了,只能臭着张脸很不爽的转身离开。 今晚餐厅的生意马马虎虎,快到9点钟的时候客人便已经走的七七八八,等过了9点,猴头宣布了下班,我谎称自己的单车拖去修理,让一个与我顺道的同事载上我一程回了家。 缓缓地走回了自家的楼下,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去,而是叼着根香烟坐在楼下的一个小花坛边,等着那鬼灵精的孙丽影骑回我的坐骑。 也是没办法的事,以那丫头性子,若是让她扛车送到我家门口的话,不定闹出来的动静会搞得整栋楼人人皆知。 一个人坐在小花坛边,时不时就听到一两声汽车从远处道路行驶而过,还有就是不知哪家没素质的开大了音量的电视机,除此之外,四周还算是较为安静的。 等心神静下来,我不由得想起了傍晚那会,在二中校门口与冷酷男mr林酣畅交手的那一战。 真莫想到,就他那家伙,一个冷酷到无边的家伙,居然也会是个修行之人,而且还是个略有所成的修行人,不过起码比那狗屁葬爱顺眼多了。 但就不知道他所信所修乃何法了,下次见面一定得问问他,和他套套近乎交个朋友,能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我还在低头想着事,不远处传来了铃铃铃的单车车铃声,听到一女孩脆声叫道:“hi,那边那位帅哥,一个人啊?” 我抬眼一瞧,正见到孙丽影这丫头片子骑着我的benz车,歪着脑袋抚弄耳边的秀发,整个小太妹的模样与我对视。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抽剩的香烟丢到脚边踩灭,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粉尘,慢慢的朝那丫头走了过去。 我才走近,孙丽影美眸俏皮的向我眨了眨,忍着笑道:“嘿,帅哥,约吗?” 我没好气道:“你这丫头,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啊,大晚上的又来调戏你哥。” “咯咯。”孙丽影嫣然巧笑道:“怎么小能哥,人家让你失眠过吗?额呵呵……” 我用手敲了敲这丫头的脑壳,道:“失眠?还做恶梦呢!好了,快下来,把车子还给我。” 孙丽影鼻头一皱道:“哼!下来就下来吗,你凶什么凶呀,人家贪你车子香啊,还会赖你车不成?” 说罢,将单车推到我身前,假装生气道:“有神马了不起的,还给你!” 我扬起嘴角笑而不语,接过了自行车,扛起便欲往楼道走去。 孙丫头立刻一手把住我单车的后座铁架,不满道:“喂喂喂,小能哥,你这就要走啦?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人家好不容易帮你把车子骑回来,你连谢都不谢偶一声吗?” 我缓缓放下了自行车,反问道:“怎么,难道还得亲你一下不成?” 话音刚出口我便暗骂了自己一句:有毛病啊开这样的口!心直口快也太过言语无忌了吧?一定是这段时间中了这丫头少许的毒,否则怎会这般嘴皮子口无遮拦呢? 孙丽影一听我的反问呆愣了片刻,过会她才反应过来,俏脸上霎时潮红一片,表情娇嗔似喜,小拳拳在我胸口连连捶打了几下,嘴里喃喃道:“你好讨厌啊小能哥,坏死了……” 捶打了我好几下,孙丽影的小拳拳越捶越小力,最后慢慢停下了捶打的动作,整个人靠到我身前,羞赧道:“小能哥……是不是上次食水知味了呀?” “要不……这回咱们来个**如何?” “够了小影!玩笑过火了!” 鼻端嗅着处子的芳香,脸上身上感受着含苞待放少女呼出的如兰热息,我人一下便心猿意马燥热起来,本能的被带进了那种想入非非。 所以我不得不喝声勒令这疯丫头,同时也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差点就玩火烧身。 “丫头,小、小能哥有些不太舒服,先、先回去了哈。” 孙丽影却不依不饶道:“哈!你说要亲人家一下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头疼道:“行行行,你不要扯不要扯,我袖子都快被你扯烂了。ok,我亲还不行吗,你先把眼睛闭上吧。” 孙丽影听言乖乖闭上了双眸,我趁机扛起单车几步进了楼道消失不见。 待到孙丽影心砰砰跳左等右等没动静睁眼的时候,我已经关上了自家的房门,楼下忽然传来小丫头的一声怒喝。 “呀!小能哥!……下回让人家逮住你就死定了!偶……要……吃……了……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钟大师来访 次日,午后一点多钟,在停车场门口的打卡机旁,我悠闲的倚靠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拿着部手机,正浏览着今天朋友圈里的好友动态。 从朋友圈里退了出来,又点到微信的那按钮,标示着孙丽影那丫头头像正不断地闪着红点,提醒着我有最新未读消息,并且还不下有**条。 我摇摇头笑了笑,手指轻轻一触屏幕点了进去,才一看到那对话框的头条信息,我不由有些朦了。 最前面是好几个系统表情,排在前的是两三个抓狂的夸张表情。 接下来分别就是吓、流汗、冷汗,还有最后面的可怜、快哭了的诸多各式表情,外加两三个动画表情以及几张我看不太懂的图片。 起初我看到这一连串东东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丫头对我昨晚的不满来个抱怨式的发泄一通呢,还有些看不太明,但读了后面几条信息,我才知道其中所示的含义。 “小能哥,呜呜呜,快来救宝宝呀人家快被你的能粉给淹没了” “小能哥,人家让给坑了,这哪只是帮你兜着点这么简单的事情呀你个非主流也走红了。。。” “小能哥,要不是你事先给偶打过招呼,人家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第一时间将你卖了,将你一切公之于众!”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自语道:“你这丫头也会急啊?呵呵,但你也忒笨了点吧,你就不懂得祸水东移吗,直接把能粉变成旭丝不就行了。” 言罢,我在文本拦里一行输入了“祸水东移,林代刘僵”八个大字,并附上亲亲、阴险、拥抱三个表情,然后我才悠哉悠哉将之发出。 临关掉手机时,我还有些不放心地点开了微博热搜来查看下,确认昨天二中校门口那场全武行真没被人八上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冷面王果然不是盖的,听说他昨儿在二中论坛不知发了条神马消息,这事就跟从未发生过一样消弭于无形。 看来也是个“凶名”远播在外的主啊,可以去跟我当年的老师做个n亲子鉴定什么的了,没准是同个家族的血统。 我拿出张纸巾擦拭了额上沁出来的汗水,嘴上骂咧咧道:“靠,这神马天气啊,不清明刚过吗,怎么感觉好似一下子到了大夏天酷暑一样?热死了。” 将湿哒哒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我拿过打卡机边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下肚。 正惬意间,当我举起喝水的矿泉水瓶刚刚放下,一辆奥迪6在百米开外的马路上停了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男从车子里缓缓走出。 那人下了车不知对开车人耳语了几句什么,奥迪车便发动起来开走了,然后他脸转向好香缘这边,来回的瞧了瞧,之后就径直地迈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路走来,那西装男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我身上没离开过,而我也是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着,百般疑窦萦绕在心头。 红烧猪头皮好面熟啊。这人到底是谁呢?我是在哪儿与他见过面啊?明明很熟悉,却为嘛也想不起来呢 在脑中念头搜罗翻找了好一会,似乎在我所认识的朋友当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呀?是在哪见过呢 我一边蹙额思忖着,一边不自然而然地又端起瓶矿泉水就到嘴边啜了一口,而那西装男已是走到我跟前。 西装男在我身前站定了脚步,乌黑瞳仁和与我相视,右掌竖起立于胸前,点头微笑道:“呵呵,阿弥陀佛,刘道兄,钟某人这厢有礼了,自上次茶餐厅一别后,多日不见道兄,甚是挂念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憨佬钟大师!我总算想起这厮是谁了,让这憨货一雷,我没忍住嘴里一口矿泉水直接喷了出去,且还差一点被呛死。 两人之间不过两三尺多的距离,料想这钟大师肯定是被我喷了个一身狼藉才对。 谁知道他也有那么个几下身手,脚步一错便闪了开去,不过还是有些许的溅落将他西装裤腿和脚上皮鞋给打湿了。 钟大师瞧都不瞧自己的西装裤和皮鞋一眼,只是对我露出个憨笑,道:“呵呵,刘道兄,此乃何代课之道啊?莫非是在怪罪钟某到今日才上门拜访不成?” 我放下手中矿泉水瓶,连忙起身歉然道:“srrsrr钟大师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是无心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哦,无妨无妨。”钟大师摆摆手道:“道兄你严重了。” 见钟大师真的满不在乎,我开口询问道:“不知钟大师今日来此处寻我,所为何事呢?” 娘的!怎么那么容易受人感染啊?我干嘛学起这憨佬的语气说话呢? 钟大师笑了笑道:“呵呵,非得有事才能来看望道兄吗?咱们上回在茶餐厅相谈甚欢,既然那么谈得来咱们也应该能久处不厌的才对。” “自从上次匆匆别过,我无时无刻不想念道兄,但由于事务繁忙我根本抽身不得来拜访刘道兄,今天刚好路过此地,所以就特意跑过来拜见兄长你咯。” “哦,是吗!你、你有心了钟大师,呵呵、呵呵呵”我挠着脸讪笑着。 那憨佬钟大师却还喋喋道:“哪里哪里,道兄你客气了。萍水逢知己,千杯也嫌少,钟某人能在茫茫人海与君结识,实属三生有缘。” 道你妹啊!你个憨货,谁和你有缘三生了,说的跟求婚告白似的,你个憨佬钟该不会是个基佬吧 我在心里龌龊的评价面前这憨佬,而他却浑然不觉。 听他继续言道:“道兄以后不必老再称呼我钟大师了,道兄面前,“大师”这一声称钟某人实在是当不起。” 我点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了,可你也不要老再这样称我什么道兄的好不?还有啊,咱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呢?” “好像你这样文言版的说话,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一两句还无所谓没觉什么,如果老是要这样子讲话,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那憨佬钟听罢不由长嘘了一口气,摇头晃脑扭了扭脖子,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一大截。 憨佬钟呵呵笑道:“原来这样啊,你早说嘛,我以为道兄你修行道法肯定是满口古韵古风说话的,为此我还特意去练习了一番呢。为的就是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同声同气一点。” “没想到最后却是徒劳多举。呵呵呵,那我往后该怎样称呼你呢,刘道兄?” 我刚想出言,这时,听到老黄在那头冲我喊了一声,然后就见老黄慢慢地从停车场门口那边向我走来,道:“老能啊,快两点了,你不说要请假出去的吗?你如果不用外出我就进去啦。” 瞧老黄走来,我指了指他对憨佬钟大师道:“怎样称呼啊?喏,跟他这样叫就行了。” 没办法,倘若让这憨佬喊我小能,他肯定会在小能两字后面礼貌性地加上个哥。 一想着被这憨货喊着喊着小能哥,我周身的鸡皮疙瘩便蠢蠢欲动想掉他个满大街满一地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又是修行者 “嘿,老能,有朋友啊?”走过来的老黄瞧见西装笔挺的钟羽钟大师,目光与我对视,意味深长的朝我笑了笑。 看到老黄这眼神,我脑门就隐隐有些想生疼,这货肯定和那老周一个德性,天马行空遐想着又是我的哪个大舅小舅了吧? “嗯。”我没好脸色地应了一句,开口道:“我刚认识不久的一个朋友,路过这边顺道来看望看望我。” 之后我给他们两人分别做了介绍,老黄这家伙本来就是个自来熟,没聊上几句就和钟大师热乎了起来。 任由老黄在那与钟羽大师吹着水,我跑进了停车场里面换下了身上的保安服,然后牵出了我那辆车。 我牵着单车来到了聊得正酣的黄钟两人面前,对憨佬钟道:“诶,老钟,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憨佬钟让我叫的有些呆愣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道:“嗯嗯,行,咱们走吧老能。” 于是,我推着单车,一身西装的钟羽钟大师便跟在我车后,这另类的一幕着实有些让路人叹观。 推着单车差不多到了马路边,我转过脑袋,对憨佬钟歉意笑道:“呵呵,老钟啊,你看我这还有事,我看你也挺忙的,不如咱们今天就此别过了吧?” 憨佬钟恍若没听懂我的逐客令似的,摆手道:“不忙不忙,我这边事物已经全部理完,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便与你同行走一趟如何呢?” 何止麻烦啊?我见到你头就有些大,这哪是一个麻烦能形容得来的!你以为我是去逛街游车河吗,咱可是去“四万”村赚外快的,带你去赚多一份不成 我有些哭笑不得道:“老钟啊,我也不瞒你,我是有些正事赶着去完成,和你一同前往的话有些不方便了一点,呵呵,并非是我矫情,所以请你见谅见谅哈。” 憨佬钟很是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微微一笑道:“呵呵,老能,你是不是怕我帮不上你忙呢?你放心哦,我钟某人也绝非可等闲视之的哟。” 我不由乐了:就你个憨佬能帮到我什么?或许寻龙点穴居家地理风水你在行,甚至远远在我之上,但若是碰上阿飘,难道让你去给人家看相批命不成 我有些不屑地眯起双眼看向钟羽大师,才要说两句莞尔话来恭维他。 不过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他身上气场的变化,不禁瞪大了才眯起的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怔怔地看着这眼前的西装憨佬。 灵力?又是灵力!这憨佬钟竟然也是个修行之人? 不是吧?神马时候修行者变得这么不值钱了,菜市场批发吗? 三天两头就有一个蹦出来,且还千秋各异,是世界进步太快了,还是我修行的节奏太慢呢? 能看出来,钟羽大师身上的灵力和我的殊源不同根。 虽然他也会道门玄学里的风水地理其他什么的,可他那灵力少了一股道法所该有的凛然,却多了一种和煦春风的柔和,这应该是佛门才拥有的灵力气场才对。 瞧我还在发着呆,钟羽大师缓慢收回了身上的气场,憨笑道:“呵呵,道兄面前班门弄斧,见笑了。” 过了10多秒我才缓过神来,诧异道:“大师居然也是修行之人?看来我将你给看走眼了啊”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也是修行人呢?在你面前我似乎没动用过灵力吧?” “呵呵。”钟羽大师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不太确定的,在下不才,在玄界算是小有些名气和耳目,但如老能你这般有本事的道门中人,我以前却从未听闻过。” “所以我猜想,你应该不是像我这样只为人看地理、给人批命的风水佬才对。” “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守正辟邪除魔卫道的修行者,因为只有那些修行者,才会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打交道,名气自然也就默默无闻。” 我心道:呵呵,有本事?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任你再如何的猜测,也绝想不到我是入门还不到一年的新人菜鸟。 我看了看憨佬钟大师,饶有深意道:“原来这样啊,那么你释放灵力证实我也是修行之人,你应该不只是要在我面前显摆卖弄而已吧?似乎你还有话没讲哦?” 憨佬钟呵呵道:“当然,我当然不是在卖弄显摆,但我也没想过要所图什么,我只是想与老能你交个战友,能彼此共同进退为道除魔的战友,仅此而已。” “战友?”我有些怪异地瞅了瞅憨佬钟,道:“你老是遇到棘手的灵异事情吗?” “偶尔啦。”憨佬钟摇摇头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语气道:“也不算是经常碰到,不过有时有些孤立难支撑了一点。” “而且我大多时候不在大陆这边,若是两头都有事情找我的话,我根本分身乏术照看不过来,所以特希望能有个同伴来帮把手,恰好在这时候遇上了道兄你,因此才有意来与你结交。” “哦。”我一脸明了的点了点头,打趣道:“呵呵,钟大师活接得挺多的吗,莫想到啊,大陆香港两头都需要你亲力亲为来忙活,如果换做我,我未必受得了啊。” 我表情不置可否,对憨佬钟这什么战友的建议不以为然,也没想过给其明确的答复,毕竟与他认识不久,见面也才不过两回。 所谓害人心不可有,防人心也不可无不是。遇人只交三分好,不可全抛一片心 憨佬钟却似乎没察觉我的戒心,听他洒脱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干这一行了,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我伸手把着自己的后颈,玩味的语气道:“哦,钟大师意思是说我不够努力咯?” 憨佬钟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这是生来就注定好的了。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道兄你也有自己的路不是,呵呵,所以呢,我只是自述自个儿的情况罢了。” 我颔首道:“也是,你说的这一点我认同,好了,那就先这样吧老钟,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说完,我骑坐上单车就准备离开。 憨佬钟连忙把住我车后的铁架,急道:“喂喂,老能啊,你还没答复我呢?” 我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当场拒绝他,勉强挤出个微笑道:“呵呵,老钟啊,你也说咱们能处之不厌,既然如此,我现在还有事情,你看是不是咱改天再来商议这事情呢?” 我话没说的太绝,但逐客令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重要事情也才不过说三遍而已,我这已经是第二遍了。 这憨佬钟也不知是不是给我装傻充愣,还是真的那么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着。 他开口道:“老能你有事情?那正好啊,我和你一同前往,这样子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当个照应。” 不是吧大佬,你真要我说第三遍啊? 我露出个苦笑道:“呵,老钟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非得跟着我走一趟呢?” 憨佬钟道:“因为是你让我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啊,所以跟你跑一趟当回报下你咯。” “我让你有大进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同道中人 我什么时候让你有大进步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这眼前的憨佬。 “不就上回吗,在茶餐厅的那会啊,你虽然没和我交流些什么,可与你详谈过后我获益良多,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杂学而难求精细的道理。” “回去以后我垫高了枕头好好的反思了好几遍,又回了趟大屿山宝林禅寺拜见我师父,参悟禅机才不过一月时间,我便有了这身勉强能拿出手的道行。” “这是我的一份缘,也是老能你的一份功劳,今日特来还这份人情。” 听完憨佬钟的夸夸其谈,我又是被他给震撼了一把,溜圆了双眼看着他,一脸惊愕表情。 神马禅宗秘法啊?这么牛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有这一身的灵力,都几乎能赶超我茅山秘传一脉的灵力契合了。 我来了个憨佬钟的招牌笑,言道:“呵呵,我说老钟啊,你是不是在和我说笑呢?才一个月就有这本事,你开外挂啊?” 憨佬钟立掌在胸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我并非出家之众,但佛门五戒我是必然遵守的,因此我刚刚一番话语并不是在说笑,全都是实话来的。” 就这样,我居然糊里糊涂的带上个憨佬钟,赶往了“四万”村。 这一路上,我们这两人一骑回头率相当的高,当然,引人瞩目的自然不会是我这个毫不起眼的保安,而是坐在车后座,一身光鲜西装打扮的风水佬、钟羽大师。 想象一个身着名牌西装的青年,坐在单车车后座上,与骑车的人背靠背就知道有多另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神马行为艺术呢…… 到了“四万”村,一帮老头老太见我带了个一身光鲜的西装青年,纷纷好奇的打量起钟羽大师,不明这人是干嘛的,怎么会和我这个武术老师一起过来。 憨佬钟也很是好奇,好奇我请假来这村子和一帮老头老太到底是要作甚,一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将来这当健身教练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结果就是,让这憨佬钟对我是好一阵的侧目与敬畏。 当然,我跟他说的是我纯粹是义务不收任何的报酬,估计此刻那些已故的做好事标兵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我像模像样的给一帮夕阳红讲着太极拳要领,憨佬钟瞧我只有一个人,却要给二十多个老人家讲课,他说他也会这十六式的太极拳,十分热情的主动请缨帮忙,帮我包揽下了一半的学员。 难得有免费的劳动力送上门,我哪能这样让他物失其用呢? 于是便分出了一半的学员,交给钟羽这位大师去耐心教导。 瞧憨佬钟那干劲十足的洋洋得意,我似乎看到他胸前的那条领带变成了红领巾,而且红得分外鲜艳。 就当我俩如火如荼的给一帮老头老太授课的时候,有一个男子从广场这边不疾不徐地走过。 站我身边的一个老头瞧见那人,轻咦一声道:“那不是细德家那小子吗?今天又不是双休,怎么他不用去学校上课呢?” 旁边一老太道:“可能回来拿东西吧?听说他最近在学校还当任了班主任一职呢,现在可忙得很。” “如果不是有小刘老师来咱们村教课的话,怕是咱们健身队又要无限期了。” 听到身边两位老人家的对话,我想起两天前进村时那会,他们提到说请不到老师肯来教课,请的是自村一个当体育老师的村民来教的事情。 想至此,我不由得就好奇的扭头瞅了瞅那人一眼。 我才转过脸,刚好与那人目光对了个正着,这一瞧不要紧,两人四目相对,我呆愣了好片刻,那人在见到我模样的时候,也是愣了愣驻足停下了脚步。 我咧嘴笑了起来,挑了挑眉道:“呵呵,世界真是小啊,r林,莫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你!原来你就住在这村啊?” 我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人,居然就是二中的那冷酷男林凯旭,是这大哲村的村民,是一帮老头口中的健身队的授课老师。 r林板着他那张冷酷刚毅的脸庞,眼神些许复杂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会,之后才慢慢向我走了过来。 与一帮老头老太打过了招呼,r林仍旧如第一次见面一般,走到我身前站定脚步,语气不冷不热道:“怎么,原来那武术教练就你啊?真看不出,你兼的职还挺多的吗……” “额……呵呵、呵呵,随便玩玩而已啦,算不上兼职算不上兼职。”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妹的!你这家伙是不是还记仇啊,说话不必这么冷冰冰吧? r林似乎又回到了与我打架交手之前的那一会,不苟言笑扫视了我一眼,后看向憨佬钟,问道:“我说小刘老师,这位是?” 我虽然不爽他这问话的方式,不过还是抬手示意了一下,介绍着憨佬钟大师道:“来来,认识认识吧,这我朋友,钟羽,跟咱一样,也是咱们的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憨佬钟和r林两人眼中不由闪过一点精芒,两人都是明白人,别人听完我的话或许还是一头雾水,但他俩一听便明了我话中的含义,彼此好奇地打量起对方来。 r林剑眉扬了扬,乌黑深邃的双目看向憨佬钟,语气幽幽道:“哦,又有一位同道中人吗?幸会,我,林凯旭,你好。” 边说着,他边伸出了右手。 这r林说话总是这么高冷范,也不知道他要装给谁看。 但他这样的性格,对于实诚人的憨佬钟来说,却是磐石落入深海中,没能溅起丁点的浪花。 憨佬钟完全是不在乎r林的冷酷,忙伸出手与对方相握,热情道:“幸会幸会,你好,我叫钟羽,钟就是钟表的钟,羽就是羽毛的羽,很高兴能认识你。” “额……”我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也不知该搭什么腔了,这憨佬钟还是这么憨佬啊。 捕鼠队长林老头看了看我们仨,对我道:“呵呵,怎么,小刘老师和凯旭原来早就认识的啊?” 而后他又转向r林,有些嗔怪语气道:“阿旭啊,这你就不对啦,咱们村一帮老家伙组队剑身需要老师来教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小刘老师这样的朋友也不给我们老头儿推荐介绍介绍,还非得自己硬撑着来,你这已经不是冷峻了,而是有些孤傲你知道不?” “虽然你一向来自命不凡,可也要量力不是,所谓业有专攻,你一个业余的来教我们,哪能比得上小刘老师这么的专业啊。” 林老头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林凯旭,也不去顾及他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r林也不为自己做辩解,只是扫了我一眼,对林老头微微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以后会改的。” 我被他瞧得有些发虚,心道:这r林该不会知道我底细吧?按道理,小影那丫头嘴巴应该没那么大才对啊…… 不过不过,知道又如何,我一不偷二不抢,咱也是辛勤付出劳动的,难道你还去告我假冒教练不成。 我朝队长林老头道:“呵呵,林叔啊,林老师他也是怕麻烦到我才不好意思开口的吗,再说了,你们又不是准备去参赛的,何必那么较真专不专业的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 佛 道 林老头见我搭腔,呵呵笑道:“那也是那也是,如果真是要参赛的话,肯定就得认真对待了,才不会那么随便找这小子来糊弄将就呢。” 林老头话不留一点面子,r林却一点也不恼,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副晚辈受教的模样。 我让一群老人家先自行练去,跟着招呼了下憨佬钟一句,又朝r林道:“林老师啊,来,这边,借一步说话。” 我们三人走到了广场的一角,仨人互相对望着,由我开口言道,“那个,现在这里没其他外人,我重新再给咱们三人做一次介绍吧。” 两人听完也没啥意见,我指了指憨佬钟,对r林道:“这位是钟羽钟大师,他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在香港那边从事地理风水或给人批命的行业,也就是咱们这边所说的风水佬。” 紧接着,我又指了指r林,对钟大师道:“这位是林凯旭林老师,他是我们市的一名高中体育老师,就在二中任职。来,你们重新再认识过一遍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然后一起望向了我,冷酷的r林开口道:“那你呢?我们俩是重新认识过了,可小刘老师你似乎还没给我们自我介绍吧?” 憨佬钟憨笑负荷道:“呵呵,是啊刘道兄,你还没详细跟我们说你到底真正从事哪一行呢?” 我指了指自己笑道:“呵,这不准备来介绍了吗?,在下刘小能,从事的行业老钟你应该也知道的呀,比起你们两位,实在就有些寒碜了些。” “不过所谓职业不分贵贱吗,所以我也挺满足的,我目前在一家高档的餐厅当一名保安。” “至于神马健身教练,呵呵,那完全是胡说八道的,我是为了教这帮老人家才不得已编造出这样的理由。” 三人互相介绍完,都没再对方从事神马工作的事情上多做品头论足。 憨佬钟颔首道:“刘道兄,不过我想咱们要的自我介绍应该不单单只是这些吧?” 一边说,他看了看r林,道:“呵呵,我虽然是个风水玄学术士,但我所修行的却是禅宗佛法,有的一点绵薄道行也是佛力。” “而刘道兄呢,他修的是茅山道法,不知道林兄你信仰是何教义呢,所修又是何法?” 我眸中闪着光芒,一脸很期待的看着r林,这钟羽所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 r林想了一会,道:“既是同道中人,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主的教义是自由,自主,平等,我信仰的是基督教。” “我是一名受过洗礼的虔诚基督徒,我的教父是英国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一牧师,查尔斯牧师。” 基督教?难怪r林的灵力看起来是那么的光辉神圣了,没想到他信仰的竟会是耶稣老儿的基督教啊。 我和憨佬钟面面相觑,老钟憨憨笑道:“哦,基督教义?呵呵,有趣有趣。” “老能是茅山道法传承人,而林兄你是基督神教虔诚图,而我是佛门禅宗优婆塞,这下子,咱们神佛道,三家都聚齐了啊!呵呵呵……” 我看了看r林,有些好奇道:“林老师,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能不能请你给我解惑呢?” “想问就问咯。”r林直截了当道。 我莞尔道:“呵呵,我说林老师,你不用装特么冷酷说话行不。你这么臭屁,我真想刮你两巴掌你知道不。” r林嘴角勾起,语气不屑道:“那你想刮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反正我从昨天到现在,那手还痒着呢。” “喂,你问题还问不问?不问我就要走了,我学校还有工作没完成呢。” 呵!这家伙!我心里不爽嘟囔了两句,嘴上道:“问……当然问啦。我不明白的问题是,我家也有亲戚信基督教的啊,可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谁接受过什么牧师洗礼的,就能像你这么有灵力的呀?” r林还没出声,憨佬钟先拍了拍我的肩头,开口道:“呵呵,老能啊,这有什么呢,信佛的在家众又何止千万之数,你家也应该有亲戚信佛的吧,你又有哪听过谁修出灵力的呢?你说是不?” 我干笑到:“额……呵呵,老钟你这样子来比喻,我智商再有限也能听懂啦。呵呵、呵呵呵……” 其实我根本还就听不懂,不过是在司马懿破八卦阵罢了。 但憨佬钟一听都能举例说明,没理由我这个精明的人想不通,于是我便没再去刨根问底。 r林扫视了我们两人一下,语气淡淡道:“好了,既然大家已经认识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音落,他步伐迈开就准备走人。 憨佬钟连忙叫住他道:“诶!林兄,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小弟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即使再忙,且容我将话给说完先吗。” 转身欲要走的r林听言停下了脚步,淡漠道:“哦,还有话要说?那你就说好了,我听着。” 憨佬钟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不才的一个具有些许建设性的提议而已,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跟刘道兄提过了一遍。” “想必林兄以前为道除魔也是独来独往的吧,有道是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因此,我的提议便是把有限的力量结合起来。” “本来我只是邀请刘道兄做我的战友,然而现在多了林兄你,咱们如今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小团队,就叫神佛到驱魔三人组。” “在下不才,勉强能胜任这驱魔组的组长。我和老能已是一致通过没意见,现就只看林兄你的意思了。” 我晕!这憨佬钟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感情就是为了这个啊,还别有用心想把权这一点点小权利,捞个神马鸟组长来当。还有啊,我何时说没意见通过了? r林目光怪异地看着憨佬钟,然后又瞧了瞧我,此时一定在心里质问我,你都带什么人来的。 我也没想到憨佬钟会这么犯二,人家与你不过才刚刚头回见面罢了,你便要拉人家组团入伙…… 就连我也才第二回与你见面,彼此的底细都还没搞清,便自顾自在那美好得规划,真不怕热脸贴人家的冷屁屁吗? 这好比老婆都还没怀上,就已经讨论生男生女取名字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r林,见他一副不置可否样。 我打着哈哈对憨佬钟道:“喂,我说老钟,来日方长也不赶在这一时吗,你看林老师的确是有事情急着离开,你就知趣点啦,别那么牛皮灯笼行不?” 憨佬钟瞧r林确实是有事赶着离开,他笑了笑道:“呵呵,那既是如此,林兄有事情你先忙去,不过这件事就这么敲定先,等以后咱们再来详加长谈好了哈。” 说完,憨佬钟还不忘要过了r林的手机号。 r林慢吞吞地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很明显是一副不想给的迟疑样,可对憨佬钟这人来说,他却浑然不觉,乐呵呵的记下了r林的手机号,并且添加了微信好友。 r林又是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先走”,然后才一个冷酷的转身离开。 我望着远去的r林林凯旭,又瞅了瞅身旁的憨佬钟钟羽,不禁在心里苦笑起来。 这两个奇葩,该不会就是李佳胜那老家伙所说的,我以后修道路与我共同进退之人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带着个憨佬去护花(1) 忙完了一帮老头老太健身队的教拳课程,我骑着我那辆enz车,后车座上坐着一个憨佬钟,在一帮老人家热情的欢送中,缓缓离开了这“四万”村。 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当然是继续去市二中当我的护花使者,去接我那梦中情人很温馨的黎梦馨了,如小影那丫头所说的,这是件美差。 的确,在我见到黎梦馨相片的那一会,我便已被她那气质所吸引,当我在见过她本人时,尤其是和她“同車”聊上几句话的那一刻起,我身心与灵魂便已经被她深深地俘获。 我知道,属于我刘小能的春天来了。 但是……这一切春天般的美好,却总有那些不解风情的家伙站出来恶心人,明明跟他说了,只是去学校接我家妹子放学而已,这憨佬钟死活就是要跟着我一起过来。 跟来也就算了,还扯着道门玄学这面大旗来招摇,说什么今天临出门时算过一卦,说只要跟着我,便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收获。 恨不得我想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你一个佛门禅宗弟子,即使是风水佬出身,但你来我一个茅山道法传承人面前谈论玄学算卦,这不是关公门口耍大刀,马云面前晒淘宝吗? 不过憨佬钟既然硬要跟来,他能厚着脸皮跟着我过来,我可扯不下面子赶他走。 到了二中校门口,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还没到点,所以学校大门还并未开起,我和憨佬钟也只能在校门口静候着。 憨佬钟瞧见二中学校那匾额招牌,宽厚的双眉不禁扬了扬,对我道:“呵,老能啊,这不就是你们市二中,那凯旭兄不就是在这里任职的吗?” 我嗤笑了一声:“呵呵,你不会现在才想到吧?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再见那冷酷家伙才跟我一起来的呢!” 憨佬钟笑道:“呵呵,不是啊,我都说了,我是为了还老能你这份人情才跟你来的吗?” “而且我也说了,今天下午只要跟着你,我就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收获。” 又来了!知道你厉害行不,不用这么来恶心我吧?你有木有收获关我鸟事…… 我脸色顿时有了几分包大人的神韵,很是无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很快,放学下课铃左等右等总算是响了起来,让我也可以转移下注意力。 要不然,再和这憨佬钟聊多一会的话,我肯定也会跟着他变二的。 还如昨天一样,一群悠闲自得的少年男女,他们说着,笑着,从学校里陆续的走了出来。 见到一帮二中学子走出了校园,我下意识的拽着憨佬钟走至一偏僻的角落。 虽然不清楚孙丽影那丫头有无对我夸大其词,不过还是避避风头的好,以免让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憨佬钟很二的问到:“怎么老能,遇上仇家了吗?” 我气极反笑道:“仇家你妹啊老钟,好像我这样的人,你认为会随便和人结仇结怨吗?” “再说了,即便遇上仇家,那也是别人躲我的份,哪用得着我去躲别人呢!” 憨佬钟有些不解道:“那你干嘛跑到这里来呢?要接人也是去那边才对啊。” 我胡诌道:“怕、怕撞见熟人啦,我是请假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我那头儿知晓我请假是接人放学的话,那我不得掉层皮。” “哦哦,明白明白。”憨佬钟不迭地点头应着。 你到底是真明白还是装明白啊?别应的这么随便行不? 憨佬钟问题没完,对我道:“老能啊,你要接的人长什么样呢?说来听听,我也来帮把眼。” “不必了,你给我一边老实呆着就行。” 我没再去理这憨佬钟,目光望向了校门口那边,在那摩肩接踵的学生群中来回的眺望着,寻找着我那熟悉的倩影。 盯了好一会,校园的里面走出了一行三个女孩,瞧见慢慢走出来的女孩,我眼前不由刷的一亮。 左边一高挑女孩是疯丫头孙丽影,也不知道这丫头咋长的,别的女孩子一米六就算高的了,她倒好,一长就来个一米六七八,真搞不懂长这么高干嘛,连高跟鞋钱都省了。 其余的两个女孩,走在中间的自然是今天的主角,孙丽影的表姐黎梦馨,在她右手边的女孩,是那小甜甜妹,那一直以来看我是贼的小胖妹这次却没瞧见。 没瞧见更好,一个憨佬钟已经让我郁闷得不行,别再多来一个恶心我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孙丽影她们三人走在校门口,看那周围的人有意无意,似乎是将她们捧在了中间。 我环视了校门口一圈,并没看见那所谓骚扰人的流氓杀马特,也没有好像这一类型的人,难道那帮家伙只是找几天悦子而已…… 不过算了,没出现更好,免得多生些不必要的是非出来。 毕竟我一个大好前途的驱魔天师,若美好前程搭在几个烂仔身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就如r林所说,明珠瑰宝落粪坑。 孙丽影这丫头左看看,右瞧瞧,东张西望的似在找些什么,围在她们身边的好几个骚年也是来回的张望,仿佛也在寻找什么猎物目标一样。 然后她瞧见了锁在栏杆铁架我的enz车,眸光一亮,随即淡眉又有些微微皱起,见到我的单车,可却找不到我人的踪影,不知道我这个护花使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看到孙丽影那模样,我不由得翘起嘴角笑了笑,跟着走到了她视线能所及的地方,双手插兜,缓缓转过身背向了二中门口,摆出了十足装比的造型翘首站立。 这pose就是我当初加她微信时的头像,别人看了只会露出不屑,对我不以为然,可对认识我熟的不能再熟的小丫头来说,看到我背面跟看到我正面没啥两样。 果然,不多会我就听到有脚步声踏踏的朝我这边跑了过来,那人离我尚且还有段距离,我便又闪进了那偏僻的角落里。 脚步声才刚刚跑近,就听一女孩未语先笑道:“额呵呵,喂,偶说帅哥呀,干嘛躲起来呢,不敢见人家啊?” 憨佬钟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刚跑过来的一高中女生,有些搞不懂状况,不明白我与这女孩有何瓜葛,要说接人的话,那也不像这语气的啊。 “咳。”我干咳了一声,道:“小影,你说话能注意点行不,这还有外人呢。” 孙丽影这才注意到我旁边还站着个笔挺西装男,鲜红的小舌头吐了吐,接着换上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道:“呵呵,sorry咯,小能哥,人家这不没瞧见你朋友吗。” “i这位先生,刚刚失礼了。” 憨佬钟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妹子活泼可爱,孩童的天性使然,这才是真性情啊。” 让别人说成是小孩子,孙丽影不爱听了,小能哥是如此,他的朋友怎么也是这样呢? 小丫头撇嘴道:“什么孩童啊?偶都读高二的人了,碧玉年华你有木有听过?二八妙龄还算是小孩子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带着个憨佬去护花(2) “这……”憨佬钟有些呆愣道:“这我当然是听过啦,但这位妹子,我口中所说的孩童,是指广义而非狭义的啊,是说你有着孩童的无邪与童真!” 孙丽影俏鼻轻哼:“偶管你广义还是狭义呢,总而言之,孩童,就是少儿,未长大发育的儿童也,?” 瞧两个活宝准备在这杠个没完,我出声打断他们道:“喂,你们感兴趣改天有空再去讨论这些吧。” 接着我对孙丽影道:“我说小影,你撂下你表姐跑到这来,你不怕那帮枉披人皮的家伙突然出现吗?” 孙丽影闻言,立马紧张的扭过头向后张望,见表姐根本没事,哪有流氓杀马特的人影,这才知道是我在吓她。 这丫头有些不满的看向我,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头顶的蓝天道:“小能哥,你知道天上为嘛会有那么多星星吗?” “为什么?”我有点没反应过来道。 “因为有偶在你头上……一敲!” 话落,这疯丫头真的在我脑门处猛地一敲,疼得我不禁哎呦咧嘴叫出声。 “死丫头,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居然敢打你哥我!” 我一副青面獠牙狰狞样,张牙舞爪装腔作势欲要给这疯丫头点苦头吃吃,不过对这丫头而言,却全都成了做做样的小丑逗乐而已。 孙丽影假装受惊样,嘻嘻笑道:“小、小小能哥,你别这样凶神恶煞好不!你这样凶,吓死宝宝了,人家滴小心肝可经不住你这么吓呀!” 我算是彻底被这鬼灵精打败了,摇摇头苦笑道:“呵,行了丫头,你赢了,小能哥没你着。走吧,去把你表姐接过来,送你们回去我还得上班呢。” “先等下先等下,先等一会再过去。”孙丽影朝校门口探头探脑的瞧了瞧,然后对我道:“你看呀小能哥,校门那边,你的能粉可不少哦。” 晕死!我慢慢收回探出的目光,外头还真如这丫头所说的那般,有不少人手里都拎着手机…… 我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给我存心作对是不?我不是教你说将能粉变成旭丝了吗?你干嘛不照做呢?” 孙丽影也没好气道:“谁说没有呀?但你以为冷面王的眉头是那么好触的吗?” “再说了,万一让他知道偶在学校里搅风搅雨的话,那人家在这二中还用混吗?” 我手揉着太阳穴,道:“,知道你有难处啦,你去让孙叔叔把车子开过来吧,我送你们上车就立马走人。” 孙丽影有些迷茫道:“开车子?开神马车子呀,有你来接送就行啦,所以我让我老爸不用过来了。” 我晕,你还真是不客气啊!什么叫有我在,你老爸就不用过来了,真当我是你马仔吗? 要不是看在你表姐长得养眼秀色可餐,如果是块猪扒,你指得动我来当这护花使…… 这时候,憨佬钟开了口道:“不好意思啊两位,打断你们一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为难呢?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到你们也不定。” 我和孙丽影听言相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 小影雀跃道:“oodidea!有这位先生帮忙,自然就能摆脱那几个粘人的家伙了。哦,sorrysorry,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怎样称呼呢?” 憨佬钟双手合十道:“呵呵,阿弥陀佛,鄙人姓钟名羽,钟就是钟离昧的钟,羽就是项羽的羽,你好,在下是否有幸知晓这位妹子的芳名?” 我一脸的表情讪讪,孙丽影这丫头也是小嘴抽了抽,脑子短路了好几秒钟不知接憨佬钟啥话好。 “咯咯咯……”片刻后才听孙丽影忍俊不禁道:“额呵呵,钟羽哥,你可真逗,连个自我介绍都这么风趣,真不愧是偶哥的朋友啊。” 我顿时脸一黑,瓮声瓮气道:“丫头,你这算夸还是损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孙丽影完全没在意我何语气,或者说直接忽视了我不快的表情。 她对着憨佬钟自我介绍道:“你好,钟羽哥,ladtomeetyou,偶叫孙丽影,是和小能哥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子,发小一块儿长大,交情特么要好的知心小伙伴。” 呕……没想到这丫头也会这么恶心人,说话都不怕闪舌头的,你小的那会神马时候和我要好过了。 听这丫头继续喋喋道:“对了,钟羽哥,你这样这样打招呼,还挺有个性的吗,难不成你是个佛教徒?信阿弥陀佛的?”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着合掌的姿势,样子说不出的萌。 憨佬钟点头笑了笑,道:“呵呵,正是,我乃佛门禅宗的在家居士,因为前生所种的缘到了,因此与我刘道兄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我为求你哥这位茅山传……” 憨佬钟话还不及说完,我上去一把就将他的嘴给捂住。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大哥啊,我拜托你了,别那么口无遮拦好不?你以为什么都可以说的吗!我这身份,是不想让普通人知晓的,尤其是亲朋好友。” 憨佬钟嘴被我捂住发不出声音,只是在嘴里呜呜的点点头表示知道,我这才放开了他那张如若悬河之口。 孙丽影一脸疑惑的瞅了瞅我们,不解道:“小能哥,神马茅山刘道兄啊?你们在说什么呀?” “呵呵,没、没什么,这家伙说的是网游,茅山刘道兄是我里头的角色。”我信手拈来的胡编道。 糊弄完这丫头,我打发她去跟她表姐打过声招呼,让憨佬钟带黎梦馨先离开这市二中门口,然后我和孙丽影就先到前面不远的地方候着他们。 待到孙丽影骑来了我的单车,我们两人便一起站在一路旁,等憨佬钟接黎梦馨过来。 站了有一会,孙丽影幽幽的来了句:“小能哥,你就这么放心呀,你不怕那钟羽哥把我表姐给泡了吗?” !!! 大意了!失策了!憨佬钟你麻痹!难怪老是说跟着我会有不寻常收获了,原来你今天来就是来撬我墙角的。 我这回脸黑有如包大人再世,阴沉目光的看了孙丽影一眼,冷漠的语气道:“丫头,你是无心还是故意的,你很希望小能哥我被人撬墙角是不?刚刚提醒我一句会掉你块肉啊?” 孙丽影对我几乎是完全免疫的,无论我是真气还是假恼,她总是能嬉皮笑脸的就给搪塞过去,偏偏我又没她一点符。 她向我做着鬼脸笑道:“嘻嘻,肉当然是不会掉啦,不过不过,人家也有自己的一份吃醋的权利吧?” “还有呀,貌似你木有真正意义的墙角让人撬哟!别忘了,偶滴表姐还木有和你交往哦。” “额?”还真是如此啊,感情个个都是来跟我作对的…… 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憨佬钟扮猪吃虎跑来当我情敌,似乎那r林也没打什么好主意,否则以他那性格,也不会献殷勤于黎梦馨了。 过了好片刻,我鼓着腮帮子,眼神里满是不爽地看着从远处徐徐走来的一男一女,正是憨佬钟和黎梦馨,没瞧见那小甜甜妹,看来是让孙丽影之前就先给打发回家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这哪像才刚刚见面认识的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带着个憨佬去护花(3) 这乍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男的西装得体落落大方,女的衣着素雅端庄贤淑,真有那么几分般配的情侣样,就差联袂而来了。 我嘴中发苦有如吃了黄连,心头的十万草尼马大军已经冲入了憨佬钟的阵营来回冲杀了好几遍,恨不得将这憨佬钟给挫骨扬灰了。 我还在愤愤然一肚的不爽,身旁的孙丽影却扬声道:“表姐,这边!” 憨佬钟和黎梦馨瞧见我跟孙丽影,便直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孙丽影在我身边小声道:“喂,小能哥,你那情敌和偶表姐过来了。” 我瞥了孙丽影一眼,冷笑道:“丫头,你少来给我扇阴风点鬼火了,哼哼,以你小能哥我的本事,还怕争不过那憨佬的钟羽吗?” “你给我看着好了,我一定能追到你表姐的,因为……哥是刘小能!” “哼,能追到就追到咯,有什么好神气的呀。” 孙丽影酸溜溜的嘟着小嘴道,同时,有一种叫做哀伤落寞的东西在这少女俏脸上一闪而逝。 然而,对于此时的我来说,眼中只有那憨佬钟夺人爱,撬人墙角的可恶身影,至于其他的小细节,都被我刻意去放大缩小了。 憨佬钟走到我们面前,点头憨笑道:“呵呵,老能,还算幸不辱命,我将这位梦馨妹子给你们接来了。” 黎梦馨朝我点头笑了笑道:“呵呵,小能先生,你好啊,今天又是有劳你来跑一趟了。” “呵呵,没事没事,你客气了。”我挤出个笑脸道。 这时,憨佬钟仿佛感受到我的敌意似的,对我们仨作揖道:“今天下午事情已了,我收获也算得到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咱们就此别过,再见了三位。” 孙丽影和黎梦馨纷纷向憨佬钟招招手说着白白,我也做做样地摆了摆手,那样子更像是在赶苍蝇。 件憨佬钟要走了,我不冷不热道:“哦,要走啦,不送哦。” 等憨佬钟走后,我道了声“咱们走吧”,然后就将孙丽影和黎梦馨给送回了家去。 …… 在我们走后不久,在一条较偏僻的小巷里,几个打扮非主流,个个嘴里叼着根烟,浑身流里流气的家伙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着。 不多时,有个人跑进了这小巷里,,对那为首的人道:“老大,你看上的那妞儿已经被昨天那牛逼叼茅给接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有屁就放咯!”那被叫做老大的语气不满道。 跑进来的人连忙道:“你那妞儿是被那牛逼叼茅接走了,不过跟那叼茅一起来的一个人魔狗样的家伙还没走远,他刚才也去校门口接过那小妞儿了。” “我让水花眼拦下了那二货,现在要不要过去给那二货点苦头吃呢,就当给那叼茅长点记性?” “哦,又多只来争抢香炉烟的鬼吗!去把他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老子想泡的妞儿他有个屁本事来掺和!” “若是昨天那两个牛逼叼茅也就算了,毕竟那两个那么叼,今天居然又多出来一个香炉鬼。” 那老大把手里还没抽完的烟往地上一丢,歪着脑袋对手下吩咐着。 一两分钟后,从巷子里走出两个杀马特模样的人,俩人拐过一个弯,又走过两条巷道,来到了一处竖立有根电线杆的路口。 此时那路口边也有两个人站着,其中一个赫然就是西装笔挺的憨佬钟,另外一个是一个长相猥琐、杀马特混混模样的家伙。 从巷道里走来的这俩杀马特径直走上前,獐头鼠目的朝两边瞧了瞧,低声对憨佬钟道:“老兄,那边有位老朋友请你过去一趟,来,这边请。” “哦,老朋友?” 憨佬钟古怪地瞅了瞅这两人,又看了看身旁之前让他留步等人的小混混,他虽然憨,但却并不傻,哪能看不出这三人打什么鬼主意。 我们这位钟羽钟大师憨憨笑了笑,道:“那么请三位前面带路吧,带我过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三个杀马特心里嘿嘿的冷笑着,暗骂眼前这货傻比二比,好似已经看到待会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一个人魔狗样、笔挺西装的傻鸟一把眼泪一把涕,跪地磕头求饶的场景。 三人没多做迟疑,带着憨佬钟直接来到了刚刚一群流里流气家伙所在的小巷里,把手一伸,对憨佬钟道:“请。” 憨佬钟想都没想就大踏步走了进去,后面堵住退路的三个杀马特也走了进去。 片刻后,从偏僻的小巷里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拳打脚踢声,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声声杀猪般的哀呼与哀嚎,偶有路过的行人,听的是亡魂皆冒连忙扭头兜路走。 巷子里的殴斗持续了五六分钟才慢慢静谧下来,不多会,西装笔挺的憨佬钟自小巷子里缓缓走出。 他拉了拉有些歪的西装衣领,转过身朝小巷的里边合掌作揖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钟某人今日以身代业,希望这顿拳脚,能给诸位施主消灾减业,减少一些冤亲债务,善哉善哉。” 说完,他又整理了下身上西装的几处褶皱,然后迈步扬长而去,留下了小巷里五六个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流氓杀马特。 这之后憨佬钟个挑五六个杀马特所发生的事情,我和黎梦馨孙丽影她们自然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当然,若是知道的话,那我接下来二十多天的护花任务就得宣布提前结束。 说回我自己的事情,我安全的将黎梦馨送到了家,然后回到车场继续今天未完成的两点一线。 一直忙到了午夜10点我才下班回家,回到了家中,亮起了屋内的照明,想起了今天可还没给杨筳婷上香呢。 于是我先走到了卧室,拿出了杨筳婷的灵位牌,摆放在客厅的一张桌上,又拿出个小香炉,燃起黄香祭拜起来。 望着屋内袅袅升腾的淡淡青烟,闻着那股只有拜神祭祖才特有的黄香味,我出了好一会神,为未来作起了考虑跟打算。 憨佬钟,钟羽钟大师,香港一风水佬。 mr林,林凯旭林老师,市二中一体育老师。 这两人,一个优婆塞,一个基督徒,都是修道有一定本事的家伙,都是不亚于我的修行人。 可是,我该不该与他们交好呢…… mr林我暂时先不去考虑,毕竟那冷酷到没边的家伙,我如果不主动联系他,恐怕世界末日他也不会来寻到我这。 但憨佬钟我就得重视点了,毕竟他是禅宗佛教徒,身附佛门灵力代表他佛法上也是修行有道之人。 或许托他帮下忙,杨筳婷可以早日往生也说不定。 而且,那憨佬还一直提及找个并肩作战的战友什么的,组他神马的驱魔三人组,所以,他肯定会喋喋不休主动来找我跟mr林商议这事的。 对于钟羽这憨佬,讲真,萍水相逢我根本没放下戒人之心,还是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交友不慎最后坑的只会是自己,毕姥爷恐怕就是那最好的版了。 然而,那佛门能超度阴魂的往生咒,却令我不得不考虑与他深交下去。 看来,必须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下那憨佬了,看看是否能信得过他,看看这钟羽会是仁人志士的君子呢,还是佛口蛇心的小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机会自己寻上门来 可要找什么机会才能试探那憨佬钟呢……头疼,还真是有些头疼。 不过,有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就这样没太多变化的日子过了几天,机会不知不觉就寻上了门来。 这一天上午,我在停车场里晃悠,突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瞧了瞧,上面所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这谁啊?”我嘀咕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滑。 手机凑到耳朵边,我连个“喂”字都还不及张口说出,便听话筒里一妹子的声音喊了句“小雅啊……”,然后就迫不及待吧啦吧啦自说了一大堆,完全没给我出声开口的机会。 差不多让妹子说了有一分多钟,出于礼貌我并没挂断电话,等电话那头的妹子说得有些累了,我才开口道:“诶……我说这位妹子,你可能打错电话了!” “哈?这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便速度的挂断了电话,连给我说没关系的时间都没有。 “呵!这神马人来的。”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嘟囔了一句,后才将手机揣回了裤兜。 手机才刚刚揣回兜里,十几秒钟之后又再次响起,一接听,又是那妹子打来的。 “小雅啊,嘻嘻,我跟你说哦,刚刚糗死我了,想打给你的,打错了,打到一个不认识的男的那里去了,还和他说了好多的话,那傻x也不知道早点和我说打错了!害我是好不尴尬,咯咯。” 我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沉默几秒后还是决定开口道:“妹子,我还是刚刚那个傻x,你电话依然是打错了。” “噗……咳咳……咳咳咳……对不住啊对不住!我、我刚才那话不是在说你哈,咳咳……对……对不住。” 我明显听到了电话那头有人喝水呛到的声音,且还是被呛的半死的那一种。 等那头的妹子咳了好一会,我才道:“我知道我知道,妹子,你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了。对不起啊,诶,没事我挂断电话了哈,先、先生。” 那妹子可能觉得是羞窘难当,想立马挂断电话,但又有刚刚不好意思在前,打过招呼才准备挂断我。 我连忙开口道:“先别急着挂断电话,妹子,听我说两句行不?” 电话那头的妹子顿了顿,后呵呵呵笑道:“哦,怎么,这位哥哥想泡我啊?不过想约奅这个钟数也不太适合吧?” 卧槽! 我顿时是一脸的黑线,现在的女孩个个都这么猛吗?再如何的开放,起码什么叫羞耻应该懂吧 干咳了一声,我一本正经道:“这位妹子,虽然你我不认识,但咱说话能不这般露骨吗?正经点行不?” “额……”电话那头的妹子显然有些发愣,少有遇到像我这样不喜欢开低级玩笑的,被我是堵得好不无语。 妹子索然无趣,有点不耐烦道:“哦,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挂断电话了。” 听这样不冷不热的说话语气,我也巴不得立马将电话挂断,不过为了试探憨佬钟本事与人品,我还是忍住了挂机的冲动。 无他,刚刚这打错电话的猛女,说神马要找懂灵异这行的人,托那叫小雅的女孩帮她问问看有没有这样的朋友,语气还显得有些着急。 虽然不知道猛女口中的灵异事情真假与否,但将憨佬钟推出来,或许就能知晓这钟羽是什么人了,也能解打错电话这猛女口中的急切。 我耐着性子道:“我说妹子,刚刚你不说要找懂行的人吗?” “懂、懂行的人?对、对对啊,你有的介绍?”妹子有点诧异有点惊喜道。 不过很快她便警觉了起来,变得很是谨慎小心,语气不善道:“就你也懂行?别特么逗人了!” “现在这社会不是光会忽悠人就能泡到妹子的,不是每个胸大都无脑的,不是每个长头发都见识短的,你要搞清楚点。” “胸大?呵呵,你那么自信吗?”我语气戏谑道:“妹子,你警惕是对的,不过对我警惕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是,我是不懂行帮不了你,但我老板他就能帮得到你。香港那边的风水大师,厚德堂的钟羽钟大师,你听过没?没有就去网上搜索看看就知道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大师在大陆这边的私人助理,大把妹子抢着和我约呢,youknow?” 我说话完全不必打草稿,举着憨佬钟香港风水大师这面大旗直接来招摇说事,反正那憨佬在香港那边确实是有点名气的,我也不怕她去网上查。 听我说的像模像样,又是那么的盛气凌人的语气,那妹子不禁有些动容道:“哦,真是香港那边的风水大师吗?这位先生这位先生,您真是大师的助理吗?” 却!我暗暗腹诽: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就这点心眼,难怪现在会有那么多女孩被骗被拐的事件发生了? 就这么点戒心,真不晓得该说是单纯呢,还是愚昧无知,还跟我强调有胸有脑呢…… 我清了清嗓子道:“没有错,我就是大师的私人助理,你若是真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可以直接打电话来找我,通过我这个助理,我可以较快将事情转达给钟大师。” 为了装得像一点,我语气尽量放得无所谓,继而道:“好了,妹子,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这样了。你去考虑看看吧,如果有需要找大师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打我这电话就行。拜拜。” 听我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妹子急道:“喂喂喂,等等、等等,你先别挂先别挂!” 我顿了会,道:“还有事吗?” “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呢?”那妹子向我娓娓而道,语气已经变的亲和了许多,还有一种想要交好的赧然。 “呵呵,我啊?免贵姓刘,助理小刘,有事来找我哈,妹子。” 说完我毫不迟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也不怕她不来找我。 这种骗子惯用的伎俩最为实用,若即若离,不知不觉便引人落入你所布的圈套当中,且让对方根本感受不到你的着急你的虚假。 果然,时间才到了中午午饭过后,早上那猛妹便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次,她并非打错电话,而是的的确确来找我,语气也变得十分的谦卑,让我看钟大师什么时候有空,看能不能请大师过来一趟。 我忍着笑对她说没问题,不过要等我问过钟大师本人后才能给予她确切的答复,妹子也表示了理解。 毕竟好像大师这样级别的也是有自己的行程安排,能挤出时间来已经实属不易。 我不知道是憨佬钟的名头唬住了她,还是我的随口胡编忽悠住了她,总之她就是被我给唬住了。 而且听她那语气,可能真还有去网上搜索查找过一番,否则不会那么深信不疑。 等挂了这猛妹的电话,我给还在大陆客户那度假的憨佬钟打了通电话,告诉他有情况,让他这个驱魔组长准备准备一起出动,时间就定在后天下午。 第一百七十章 我现在是你助理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后天的下午。 我换下了身上的保安服,才走出好香缘的停车场不久,迎面便碰到了一脸微笑的憨佬钟朝我走来。 本来感觉天气就有些热的我,在看到他那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束后,额头上隐隐呼之欲出的热汗一下便涔涔冒出。 看着他这样子我都觉得热,难道这憨佬不热吗?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我抹了抹额上沁出来的热汗,苦笑道:“呵呵,我说钟大师啊,你能不能换件衣服穿呢?看你穿成这样,我看了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憨佬钟摸摸鼻头笑了笑:“呵呵,老能,我有换衣服啊!虽然你每次看到我的西装都一样,但我有经常换洗的啊。这次我来大陆这边,我西装可是带了三四套呢。” 我一脸被这憨佬打败的样子道:“拜托,我不是说你老穿一套西装啦,我是问你不觉得热吗?” “你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了没,今天最高温度可是差不多31度啊!看你穿成这样,你不觉热我都觉得热。” 憨佬钟憨笑道:“呵呵,这天还不算很热啊,再说了,西装穿戴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让我突然换个装束,我可能还适应不太了呢。” 我摆摆手道:“行了行了,算我鸡婆好了,你小心热痱痒死你!走吧,人家还在等着咱们呢!” 说完,伸手拦下了辆出租车,我和憨佬钟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刻意坐到了后车座,让出了前面的副驾驶位,这样一来,憨佬钟就不得不做前面的付费座位。 然而,这时候的憨佬钟却一点也不显憨态。 在我上车的同时,他也在几息间钻进了后车座,还朝我点头憨憨笑着,让我是好不的咬牙切齿,暗骂这憨佬钟真会扮猪吃虎。 等我们坐定,的哥道:“两位去哪啊?” 我从衣兜里摸出张小纸片,凑过去将纸片递到的哥面前道:“麻烦你,司机大哥,就这个地址。” 的哥看了看纸片上的地址,点点头便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呵呵,老能啊,照你所说描述,这次事情不过是小s罢了,你怎么会想到拉上我呢?”憨佬钟没话找话聊着。 我甩飞了心头那股不爽,语气平和道:“也没什么啦,不过人家是冲着你的名头而来的吗,所以我就替你做主接了这单生意,你不会怪我吧?” 憨佬钟笑道:“呵呵,哪会啊老能,难得你有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有怪罪之理呢?” 高兴你妹!你个基佬!我想我的梦馨妹子还差不多,谁会吃饱了撑着会想你个憨佬! 心里唾弃了这憨佬钟几句,我言道:“没有就行,对了,我跟人家说我是你大陆这边的助理,待会去到那可别给我玩拆穿,知道不?” 的哥抬眼从后视镜里怪异的看了看我,之后又继续开他的出租车。 憨佬钟带着几分玩味道:“哦,我大陆这边的助理吗?呵呵,这个我倒真还没想过。” “不过这提议貌似还挺不错的,要不这样,老能,你就当我在大陆这边的助理好了,接了生意若是做成咱们就二一添作五,呵呵怎样?” “呵呵呵呵”我皮笑肉不笑道:“老钟,你是不是脑袋被门缝给夹了啊,和你二一五五分我还倒不如继续单飞呢,一个人吃独食不赚的更多吗?” 憨佬钟讪笑道:“呵呵,那算了那算了,咱们不那么庸俗,别因为利益纷争而坏了咱两的交情。还是说说正事吧,那人托你请我过去,是所为何事呢?” “拜托,我上哪知道去,我都跟她说了我是你的助理,她哪会跟我详谈这些啊?嗯到地方了,那,你待会自己问她就知道了。” 当我还在说着话的时候,出租车已经靠到了路边,随着的哥放轻了踩油门的脚步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瞧了瞧计价器上面的价格,不过才二十块有的找,这时候的憨佬钟又是给我来个选择性的憨病发作。 他目光看向了车外,一点也没有准备掏腰包付费的意思,的哥却扭头看了看我两,道了声:“到了两位,就是这了。” 没办法,面对着如此厚颜不知趣的憨佬钟,我只好乖乖拿出了二十块钱丢给司机,然后佯装慷慨道:“不用找了。” 我和憨佬钟下了车,两人站在接到边,我给那妹子打了通电话,告知我们已经到了,让她过来接我们。 然后我从憨佬钟手中拿过了他的公事包,言道:“我现在是你助理,这包让我先拿着。” 憨佬钟先是有些发愣,接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憨憨一笑。 与憨佬钟在街道边索然无味的站了好一会,片刻后,远处走来了两女一男,一行三人边说边朝我们所站之处走来。 走在较前面的是个身穿白领职业套装的短发女孩,年纪也约莫有个二十二三左右,她乌黑的眼珠子在眼中滴溜溜的打着转,用扫视的眼神打量着我和憨佬钟。 另外一女孩也是标准的职业套裙穿戴,男子却是略显阳光的短衫牛仔裤打扮。 虽然最前面的短发妹子还未曾开口,可从她那目光眼神,我已经大致可以肯定,她便是两天前打错电话的那猛女妹子。 三人走到我们身前放慢了脚步,如我所料,那在最前面的短发妹子看了看憨佬钟,又看了看我,试探性的问了声:“请问你们是钟大师和刘助理吗?” 我露出个职业性的微笑,十足一个助理模样的语气道:“呵呵,正是,妹子,你好啊,我们终于是见面了。给你们介绍下。” “这位是我们老板钟羽钟大师,至于我,本人刘小能,是大师在大陆这边的助理。” “哦哦,大师好,助理先生好,很高兴能认识你们。”短发妹子连连打着招呼向我们问好。 跟着她又呵呵笑道:“自我介绍下,我叫李莉娜,你们叫我小李就行,哦,对了,这两位,这位是我男友泽鑫,这位是我同事小嫚。” 四人彼此点头说着“你好”“你好”,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心道:还算你这妹子有点脑子,没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还懂得找个男友跟同事陪同,要不,若像前两天那表现,怕是被人卖了都还在给人家数钱呢。 李莉娜把手一伸,示意道:“钟大师,助理先生,这里不方便咱们详谈,请随我这边来,咱们找个静点的地方再来详细谈过。” “嗯。”憨佬钟微微一颔首,抬手道:“请三位前面带路吧。” 而后,这李莉娜便在前面领路,带着我跟憨佬钟到了她们的单位。 到了她们公司,李莉娜的男友看我和憨佬钟两人的派头,不像是神马骗子,而且也是他女友自己的公司,觉得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离开。 我现扮演的是憨佬钟的助理,想着秘书助理什么的,所必须具备的不外乎就是交际能力。 于是我对李莉娜打趣道:“呵呵,李小姐,你这男朋友还挺贴心的吗!十足的暖男哟!” 走在前面带路的李莉娜抿嘴笑道:“呵呵,哪里啊,你抬举他了,我男友那哪叫贴心啊,简直就是粘人,老把我当长不大的小孩子来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杯子里的水居然有阴气 这时候,李莉娜的同事,那叫小嫚的女孩压低了声音,好似自言自语道:“呦呦呦,瞧瞧,瞧瞧,瞧见某人了没,给她点阳光她就拼了命去晒。” “晒你妹!” 李莉娜低声嗔了身旁同事小嫚一句,而后伸手到她腰间去挠她痒痒,惹得小嫚咯咯娇笑不已,拉着李莉娜的手是连连的讨饶告饶。 俩女孩嬉闹了会,想起身后可还跟着两个大男人呢,这才感觉到有些尴尬难当,纷纷垂首吐着小舌。 李莉娜扭过头,对我们歉然笑道:“诶嘿嘿,我们平常就是这样子闹惯了。让两位见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憨佬钟春风和煦的露出个微笑:“呵呵,无妨无妨,两位妹子真性情流露,端的是一个活泼可人,在我俩的面前,你们就无需太过的介意了。” “呵呵,钟大师可真会说话。” “呵呵,大师真不愧是高人呀,连个夸人都这么有品位。” 两女孩阿谀谄媚的巴结着憨佬钟,将那憨佬捧得是飘飘然,或许这一会连老爸姓甚名谁都已经不记得了。 这样打开话匣子的闲聊着,很快我们一行四人就到了李莉娜单位的经理办公室前。 那叫小嫚的女孩伸手在办公室门轻叩了几下,便听见里面一把男声道:“进来。” 听允,小嫚扭动把手微微打开了办公室门,朝里面那男子道:“经理,莉娜姐请来的钟大师已经到了,就在这外头等着。” 办公室里,被称作经理的男子语气有些急切道:“哦,大师来了吗?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快请大师进来坐。” 小嫚转过身对着我们笑了笑,白皙的玉手一伸,礼貌恭敬道:“呵呵,两位请进,我们经理就在里边等你们。” 我们四人走进了经理办公室,一个30出头的男子站在办公桌前。 他瞧见我跟憨佬钟进来,一脸的胁肩谄笑道:“你们好,幸会幸会,我是行政部门的王经理,欢迎两位的到来,来来来,快快请坐。” 王经理朝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我一手拿着公事包,摊开另外一只手掌,礼貌的向他介绍着身旁的憨佬钟。 “呵呵,王经理客气了,这位就是我们老板钟羽钟大师,我是大师大陆这边的助理小刘,您好。” “哦哦,幸会幸会,这位就是钟大师啊,果然是一脸的高人之相,我在网就见过大师,不过没有见到大师本人来的震撼。” “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看相片,看相片不如见本人一面啊!呵呵呵……” 王经理出神入化地拍着马屁,那嘴的功夫听得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憨佬钟却很是受用样,合掌于胸,道:“阿弥陀佛,王经理你抬举了,区区一个钟某人,何足道哉呢。” 我靠!这憨佬钟,人家不过才赞你两句,你不必这么虚伪吧? 王经理被这憨佬钟雷人的动作雷得有些朦,一时是不知该答些什么好,只是呵呵的露出个傻笑。 我忙解释道:“呵呵,王经理,你别见怪,我们老板虽是玄学的风水大师,但广学博才,不单精通地理风水,更是禅宗学佛的在家优婆塞。” “在这外头行走,处事待人接物,他经常都是以佛门弟子自居的。” 王经理听得如坠云雾,似懂非懂干笑道:“哦,这样啊,呵呵呵,大师就是大师,果然并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啊。” 我鸡皮是掉了一地,微微抖了抖身体道:“诶,我说王经理,咱们还是坐下来聊正事吧。” 王经理拍了拍自个儿脑门道:“哎,你瞧我这脑袋,怠慢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小嫚,你快去给大师和助理先生两人泡两杯咖啡过来,小李啊,你去把那东西拿来给大师看看。” “好的。” 两个女孩听完经理的吩咐,各自应了声转身便离去了。 王经理指着旁边一张长椅沙发,招呼我们道:“来来,钟大师,来,请坐,助理先生,你也请坐请坐。” 等我和憨佬钟坐下了有一会,小嫚端来了三杯咖啡,对我们礼貌道:“大师请慢用,助理先生请慢用,经理,这一杯是你的。” “嗯。”王经理点头应了声,然后端起自己的咖啡,道:“我和钟大师有要事商议,你先出去忙,有事情我会喊你的。” “是,那我先出去了。” 小嫚柔声应道,退到外面便将办公室门轻轻的给掩。 王经理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给我们两敬了香烟。 憨佬钟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抽,身为老板的钟大师既然不抽烟,身为助理的我更不好伸手去接,于是也摆了摆手说了句多谢不用。 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经理级别抽的烟啊,那档次还能差到哪去,可惜只能如神桌的供品一般,只能看不能动。 我和憨佬钟刚刚呷了一口咖啡,才关的办公室门就又被人叩响了,王经理朝门口道了声:“进来。” 我俩望向门口,就见李莉娜打开了办公室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杯子,也不知道那杯里装的是什么东东。 李莉娜将杯子拿至王经理面前,道:“经理,给你端来了。” 王经理不高兴道:“你拿给我干嘛啊,拿给钟大师瞧瞧才对吗。” 李莉娜嘻嘻笑道:“哦,搞错了呀。” 然后她转过身,将玻璃杯子双手呈到憨佬钟面前,接着听见王经理道:“钟大师,你先瞧瞧杯子里装的东西,而后我再来和你说说情况。” 憨佬钟从李莉娜手中接过了玻璃杯,眉头微微蹙到了一起。 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太确定杯中的东西,手掌在自己眼前轻轻一抹,我只感觉一小股灵力波动悠忽而逝,这才看到他定眼朝手里的玻璃杯瞧去。 在憨佬钟伸手去接玻璃杯的时候,我也在第一时间伸出右手,微结手印在自己眉心处一点,开起了阴阳眼。 “嗯?” 我和憨佬钟不约而同的轻咦了一声,两人面面相觑,都瞧出了杯中的怪异。 杯子里装的就只是一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清水,而在清水当中,却参杂着一小撮像是女人的头发,让人看起来有些倒胃。 但是在我和憨佬钟眼中,看到的就不止是清水和头发这么简单,水里面竟然还有阴气。 没错,杯子里装的水居然有阴气,且这阴气还参杂有丝丝的怨念。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对站我们面前的李莉娜调侃道:“呵呵,我说妹子啊,大老远的让我们跑来,就是让我们来看你们水里有头发呀?你们这情况,应该去市自来水公司反应才对吧?” “大师虽然是懂风水,不过那所谓的水可是抽象广义的水啊,呵呵。” 听完我的调侃,李莉娜表情讪讪,有些无措道:“这、这个,不是这样的啦,助理先生,那、那水确实是有古怪吗!” 瞧她那样子,我笑了笑道“呵呵,跟你开玩笑啦,既然已经请到我们老板的话,那肯定是事出有因,不过是我这个carefree看不出来罢了,李小姐不用太过在意我的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水里出现了头发 李莉娜听言,俏起薄唇不满的嗔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瞧见偏过脑袋,就见憨佬钟也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那憨样很是不爽,似乎在怪我明明是瞧出端倪还在装比。 对两人这两道鄙视的目光,我当做没瞧见,只是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见我这个冒牌助理铁了心装下去,憨佬钟也拿我没着,他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抬眼对王经理道:“这杯子里的水是在哪儿接来的呢?” 王经理看了看我,神情有些欲言又止,憨佬钟抬手示意道:“王经理尽管说,我这助理并非外人,不必介怀。” 王经理微微一颔首,接着对李莉娜道:“小李,你将这个把月来的怪异事情给钟大师说说吧。” “好的,经理。”李莉娜螓首点了点,顿了十几秒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滔滔讲述了起来。 原来,这怪事是这样的 大概是在半月前,李莉娜公司单位,那提供给员工饮水的开水机,莫名的,有些员工打水之时竟然从里面打出了头发来。 从开水机里打出来的头发,比较修长,尾端有些枯黄打折卷,可以看出这头发的主人是个女的。 打电话让维修人员上门维修,维修师傅将机器给拆开来看,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也没查出头发是从何而来,怀疑头发是出自自来水。 因为这开水机是连接自来水管,所以有可能是自来水的水源受到污染才会有头发流进,但维修人员对这也没啥好办法,只能说或许过段时间就不会了。 起初大家也没太过的在意,因为只有少许的员工才打到有带头发的开水,因此只是暗骂自己倒霉,愤愤的嘟囔怨言几句而已,认为过一两天就会没事。 不过饮用水里出现了头发不卫生,有些员工心理阴影有了面积,干脆自己从家里带来饮用的开水,有些就更干脆,肉疼点自掏腰包,在单位附近买那矿泉水、纯净水来喝。 但过了好几天,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开水机当中打出了带有头发的饮用水。 而且不单单开水机里有,厕所洗手间也有,就连饭堂厨房的水龙头也流出了类似的头发。 这让单位的员工开始抓狂了起来,事情有些愈演愈烈,甚至还有员工因为这事情而跳了槽。 见到事情有遏制不住的趋势,公司高层急了,单位没了员工,那样的公司还能算公司吗。 于是,公司高层立刻给主管部门下达了死命令,定要将这事情彻底搞清楚,彻底的解决好,否则就自己看着办。 高压之下,一层压过一层,最后这似灵异非灵异的事情就落到了王经理这儿。 王经理又拿自己的官来压人,将事情推脱给手下员工,命令手下将这趟事情处理妥当,要不就自己卷铺盖走人。 而李莉娜,也是这几个倒霉的员工之一,无计可施的她,病急乱投医之下,她居然想到请懂灵异这一行的人来瞧瞧,并且还给她歪打正着了。 李莉娜大致讲述完,眸光看向了憨佬钟,想听听大师的意见。 王经理呵呵笑道:“还望钟大师给予解惑,老实说,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过我们单位里个个传的沸沸扬扬的,许多老员工也开始恐慌起来,没办法,我只有想到来请大师您了。” “呵呵,敢问钟大师,这莫名其妙的头发算不算灵异呢?” 憨佬钟笑而不语,没直接回答王经理的疑问,只是手结金刚印在杯上轻轻一点,就见一小股精纯的佛之灵力从他指间落入了水中,那撮头发顿时化作了青烟消散于虚空。 憨佬钟露了这一手,令王经理和李莉娜是咋舌不已,他很是满意两人对自己的反应,举起杯子点头笑了笑。 香蕉你个巴拉!这死憨佬真特么会耍宝啊,比我会装比多了,难怪他钟大师的名头会那么响亮了,感情你老用这些来忽悠人呀。 王经理和李莉娜怔了片刻后,李莉娜掩嘴惊呼道:“天啊!这、这钟大师你会变戏法呀?” 王经理有些不悦道:“小李,你怎么说话的,和大师说话你给我注意点!” 然后他又对憨佬钟歉然道:“呵呵,抱歉啊大师,小女孩不懂事,您千万别和她计较。” 李莉娜娇憨地点点头,对憨佬钟盈盈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呀大师,我刚刚有些失言了,还望你见谅,别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哈。” 憨佬钟摆手憨笑道:“呵呵,无妨无妨,王经理客气了,李小姐你言重了。” “却,被人家两句话一恭维就笑成那德性,还说修禅呢!”我鄙视的嘀咕着。 憨佬钟看了看手里的玻璃杯,后看向王经理道:“带我去出水口瞧瞧吧,在这里我也没办法搞清楚情况,更别谈给予你们解惑了。” 王经理忙点头道:“嗯嗯,您看我这大头虾,这样吧,小李啊,你先带大师到处去看看,记得一定要招呼好钟大师,等我手头上的这点工作忙完以后,我再过去找你们。” “好的经理,大师这边请,请随我来。”李莉娜把手一伸招呼道。 我和憨佬钟缓缓从长椅沙发站起身,随着李莉娜走出了王经理办公室。 出了经理室,李莉娜走在我俩的前面,她一边走着,一边给我们介绍着她们公司的一些大概情况。 走了一会,我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李小姐,打断你一下,请问洗手间在哪呢?” 李莉娜顿住了脚步扭头望向我,捂着小嘴轻笑道:“助理先生要去洗手间吗那边,左拐,走廊的尽头就是了。” 我抬脚刚准备转身,憨佬钟突然来了句:“小刘啊,你要去洗手间吗,那正好,咱们一起吧。” 李莉娜闻言不由得一愣,接着目光变得怪怪的看着我们俩。 我了个去!你个死憨佬钟,说话别那么让人遐想连篇好不!瞎比比凑神马热闹啊,人去你也去,还一起吧! 李莉娜有些进退不得的尴尬,憨佬钟要跟我到洗手间去,她总不能也说正好咱们也一起吧。 她用几分幽怨、几分羞窘的眼神看了看我,赧颜道:“那、那我在这里等两位先生好了。” 进了洗手间,我才准备开闸门放水,憨佬钟不但跟了进来,而且整个人还紧挨着凑了过来。 “我靠,老钟你有毛病啊!尿个尿都要来偷窥,我我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冰清玉洁的!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我不满嘟囔着跳到了一边,表情显得有些激动,悔恨得肌肤想去上吊寻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这憨佬钟真是个基佬的话,我哪能去招惹他啊!这不是羊入虎口送肉上砧板吗? 憨佬钟表情呆滞的望着我,嘴巴圈成个字形,那傻帽样,就差流出点哈喇子来衬托他此时的那股呆劲了。 而后他似乎才想明白我刚刚那话的意思一样,神情比我还激动上几分,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语气激昂道:“呀呀呀、呸!老能啊老能,你满口污秽将我喷,竟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亏你还是茅山道法的正传呢,真是岁寒知松柏凋也!”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头发可能要传递什么信息 “放手。”我扯开憨佬钟拽我衣领的手掌,乐呵呵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就没有咯,何必这般激动呢?” “我才准备解决新陈代谢的问题,你突然就挨过来,不得不让人想歪啊,呵呵呵” 憨佬钟有些语塞道:“哦,那、那算我不对好了。不过,老能你给我记住,我不是,如果你敢拿玻璃来和我说笑的话,哼,当心连兄弟都没得做!” 切!我心里鄙夷道:都还没摸清你的底呢,谁把你当兄弟了。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摆了摆手,道:“行啦行啦,大师,你刚刚是要和我说什么呢?” 憨佬钟一拍额头道:“你看你,把我搞朦了,害我连正事都差点给忘了。” 我摇摇头道:“这还是我的不对?啊行行行,算了,我也有不对,那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呢?你现在可以说了。” 谈到正事,憨佬钟变得很是认真,他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洗手池上的水龙头。 顿时清澈的自来水从水龙头里哗啦啦流出,在白花花的水流里,又有少许的长头发夹杂在其中,自里面小撮小撮的流了出来。 憨佬钟捞起水中的几缕头发,完全不在乎手上的玩意有些粘手的恶心,拿到自己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 然后听这憨佬语气轻松道:“老能啊,这玩意一瞧便知那女的是死于非命,这一点,我想你应该也能看出来的才对。” “这事情对于咱俩来说,不过只是小事一桩罢了,所以这次我就不出手了,这露两手的机会就留给你吧。” “留给我?”我白了憨佬钟一眼,阴笑道:“哼哼哼,老钟啊,你有够道貌岸然的了,表面说的可真好听,出力的事情让我来干,名利却是由你来收,你的算盘打得可够叮当响的。” “阿弥陀佛,看来刘道兄误会了钟某人了啊,我绝没有这么想,只是道兄你才是道术的正宗传人,在你面前,我实在是有些孔夫子面前卖弄百家姓吗。”憨佬钟憨憨地解释着。 “呵呵”我鄙视的嗤笑了一声,内心十分的不屑,这时候来吹捧我是茅山传承人,前些天不知道是谁老在我面前显摆占卜算卦呢。 我转身走到一旁,将身体内多余的水分排了出去,然后走至洗手台边,打开了另外一个水龙头,洗了洗刚刚方便完的手。 我拿下了手指间一缕头发,对憨佬钟胡诌道:“老钟啊,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我不会出手的。” “我这段时间修行到了一定的瓶颈,所以我灵力调用有些艰难生涩,我担心到了关键时候掉链子,要不然,我也不会打电话找你来了。” “哦,这样啊””憨佬钟将信将疑的应着,“那你应该早跟我说嘛,你不说,我哪知道你修行到了瓶颈呢?” 话音落,他关掉了还在哗哗流水的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道了声“出去了,别让人家等咱们太久。” 之后头也没回,自己先迈步走了出去。 靠!这死憨佬,真当我是你助理啊,跟我摆这样架子? 我骂骂咧咧了两句,而后也快步的走出了洗手间。 李莉娜见我和憨佬钟一前一后走出了洗手间,她轻抿朱唇笑靥如花,眸光意味深长的扫视着我俩。 对憨佬钟她不敢太过的放肆,但对于我这个冒牌助理她就有些肆无忌惮了,手指轻掩小嘴露出个娇笑,眼神在我的下身来回扫了扫,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去!这李莉娜果真够猛的,这才是前两天打错电话那会的她,那原有的本来面目啊! 憨佬钟和我走到了李莉娜跟前,李莉娜朝我们点了点头,语气恭敬道:“大师请随我来。” 不多会,李莉娜带着我们到了她们公司的茶水间,我们也见到了那台传说中的开水机。 李莉娜拿起一只玻璃杯子,向我们演示着从开水机里接了一杯开水,然后双手端着递给了憨佬钟。 憨佬钟伸手接过玻璃杯,如先前洗手间的情况一样,从开水机里打出来的饮用水,虽然是开水,但里面或多或少也有头发存在。 憨佬钟沉默了一会,接着伸出左手,拇指微曲点在其余四指上,装模作样的掐算了起来,嘴里还在神神叨叨着。 我顿时两个大白眼朝他丢了过去,尼玛的,少装会比你会死啊。 等到憨佬钟放下了掐指的手掌,李莉娜才开口问道:“大师,可否查出原因呢?” “嗯。” 憨佬钟轻应了一声,紧接着,从我手上拿过公事包,自里面摸出了个罗盘来,他在罗盘上看了一会,对着所指的八个方位踱步走上了一圈。 憨佬钟目光瞧向了茶水间的外面,道:“等王经理过来再一起说吧。” 李莉娜顺着憨佬钟的目光望过去,正瞧见王经理朝我们这边大步走来。 “经理” 李莉娜向朝我们这边走来的王经理打了声招呼,王经理嗯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憨佬钟手上的动作。 听他试探的询问道:“大师,瞧出端倪了没有啊,呵呵。” 憨佬钟收起手中的罗盘,颔首道:“嗯,确实是瞧出来了,头发的主人,那位朋友似乎是在给咱们传递什么信息,寻求咱们的帮忙。” 王经理和李莉娜一听这话,两人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传传递信息!还寻求帮忙!这说的也太邪乎点了吧! 王经理声音有些颤到:“大、大大师,您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这头发能给咱们传递信息!难不成成精了” 李莉娜这时候展现出她猛的一面,大胆发言猜测道:“可能这是位溺水身亡的女阿飘吧,尸身没人打捞收殓,才会用这办法寻求咱们的帮忙。对不对呢,钟大师?” 我睁圆了双眼看着李莉娜,大拇指朝她竖了竖。 牛!虽说只是猜测而已,但应该已是**不离十了。 李莉娜朝我嫣然笑了笑,憨佬钟这时也开口道:“正如李小姐所猜测的,长头发的这位朋友,应该是无人给其入殓收遗体,才会用此方法寻求人的帮忙。” 憨佬钟没有把话全说完,不过我却知道他没说完的那些话想说什么。 那位用头发传递信息的阿飘,所寻求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或许还牵涉到神马刑事案件的,因此憨佬钟才没将话给余人讲完。 憨佬钟端着那装有头发的杯子,对王经理道:“王经理,我需要一间没人打扰的房间来施法,你给安排下吧。” “哦。”王经理寻思了一会,言道:“那就去我刚刚的办公室吧,我不给进,没人会进去里面打扰您的。” 憨佬钟想了想,点头应道:“也行,只要没人来打扰就行,请王经理前面带路吧。” “嗯嗯。”王经理脑袋点了点,接着对李莉娜道:“好了小李,这里不用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有事情我会喊你的。” “哦” 李莉娜显然是想跟着来看热闹的,无奈经理已经发了话,没办法她也只好一脸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嘟着小嘴儿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画道符箓给我 等李莉娜走后,王经理才对憨佬钟道:“大师,这边请。” 我们又重新回到了王经理的办公室,王经理恭敬询问道:“大师,我需不需要也回避下呢?” 憨佬钟瞅了王经理一眼,道:“嗯,你先回避下,等我准备差不多的时候,你可以进来观摩观摩。” 王经理闻言微微一笑,道:“嗯嗯,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大师您可以按我办公桌那个传呼机跟我说一声。” 说完,他转身退出了办公室,顺手将门给关。 此时,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憨佬钟两人,憨佬钟对我呵呵憨笑道:“老能啊,跟你商量件事行不?”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道:“干嘛?皮笑肉不笑的,想我出手你就别指望了。能自己动手我也不会让你来这。” 憨佬钟忙道:“不会让你出手的啦,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 我手指做做样在耳朵掏了掏,点点头道“嗯嗯,好了,钟大师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洗干净耳朵恭听呢。” 憨佬钟没好脸色地白了我一眼,道:“用不着这样来损我吧?就算我之前有想利用你之嫌,你也不用这般记仇啊老能?” “罢了,不跟你扯皮了,商量件事,借你张符咒来使使。” “借符?”我笑道:“呵呵,就借张符箓啊,早点说嘛,瞧你这慎重样,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借钱呢!” 憨佬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借钱?呵呵,这年头动不动就跟人借钱,那不等于与对方宣布绝交吗?” “好了好了,别扯些有的没的了,先画道符给我再说。” “oproblem!大师需要神马符箓呢,我立马画给你。”我一脸欠揍样的说着,还不忘嘀咕冷嘲一句:“风水大师居然还得找我画符,这让你的羽粉情何以堪呢。” 憨佬钟没搭理我的阴阳怪气,想了想直接道:“七禽寻龙符,我需要这道符来找出那个女鬼尸身的所在之处。”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动用灵力艰难,但总不至于连一点灵力也动用不了,所以呢,呵呵,麻烦刘道兄你画给我吧。” 我草!这憨佬钟憨是憨了点,可论说起学识之渊博却是我无法企及的。 看来刚刚吹捧他博才一点也不为过啊,连我茅山的七禽寻龙符都知晓。 我调侃道:“哦,大师就是大师啊,连寻龙符这种生僻符箓都知道,真是学富五车,才学渊博的通天晓呀!” 憨佬钟摆摆手笑道:“呵呵,道兄过奖了,区区在下,一介草莽,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不值一提你干嘛还提?草莽你不去落草,来我面前装憨佬? 我摊摊手,用无奈的语气道:“画符是不?这没问题,不过我神马画符的工具都没带来,你包里可有撰画的纸笔呢?” 憨佬钟忙道:“有有,当然有,这些东西我可是必备必须的,哪会没带在身呀?” “来来,这是符纸,这是画符笔,道兄请。” 一边说,他自公事包里拿出了几张黄纸和一支毛笔来,递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纸笔,又见憨佬钟从包里拿出了画符的颜料,放到了王经理的办公桌。 “请。”憨佬钟把手一伸,对我谦虚道:“刘道兄,有劳了。” 我忍住了拽他西装的冲动,如果这憨佬钟有我跟老黄那般的熟络,他现在肯定已经被我拽着衣领按倒在地海扁一顿了。 这憨样一虚伪起来,真特么的欠揍。 打开了装颜料的小瓶子,我鼻头朝瓶里嗅了嗅,不由得好一会的唏嘘:这专业的比起我这业余的就是不同呀,连画符的颜料都是研磨好的朱砂。 我除了李佳胜留给我的的那瓶狗血朱砂,用的最多的也只是廉价的普通墨水而已,若张得宝祖师天有灵,定会骂我没出息抠门的,不定还会忍不住下来给我做做思想工作…… 平铺好符纸,我站在办公桌边,将毛笔提起握在手中,双目微微闭凝神静气。 虽然灵力没法调用是个幌子,但有道是,美食尝味道,做戏演全套,怎么也得做做样对不。 而且这七禽寻龙符我从没撰画过,画之前也需要温故而知新,不然掉链子事小,在这憨佬钟面前丢面子可就事大了。 大脑中脑细胞欢快地活跃了一阵,七禽寻龙符的符文在我脑中反复模拟撰画了几遍,觉得万无一失了,我才缓缓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落笔在符纸撰画了起来。 刷刷刷……很快,寻龙符繁奥的符文在黄色的符纸一点点显现了出来。 当最后一条弧度线条一气呵成也在纸印现,犹如点睛于壁龙,整道符箓顿时有了生命一般,灵气在符箓中丝丝的透出。 “呼……”食中二指夹起刚画好的符箓,我嘘了口浊气,瞧了一会,甚是满意地点点头,翘起嘴角露出个小得意的微笑。 “让我瞧瞧。” 还没等我出声,寻龙符已经被憨佬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夺了过去,我脸不由一黑,十分不爽的瞟了瞟这憨佬。 憨佬钟却直接将我无视了,他嘴称道:“啧啧,这便是七禽寻龙符了吗?果然是异于寻常绝非凡物呀。” “老实说,我以前自己也画过这寻龙符,但没有一次能成符的,今日得以见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啊!” “刘道兄当真了得,了不起啊,呵呵呵……” 花花轿子人人抬,有谁不爱听人吹捧的呢?听到这憨佬对我的一番恭维,有些不爽的心情莫来由的又是一阵舒坦,其实这憨佬憨得也挺可爱的吗。 我慢慢把毛笔没用过的符纸,还有那瓶子颜料朱砂收起,随便的塞进了憨佬钟的公事包里,对他道:“有了这七禽符,接下来你要咋整呢?” 憨佬钟一手拿着符箓,一手按下了办公桌传呼机的按键,让外头的王经理可以进来瞧瞧了。 收回按传呼机按键的手指,憨佬钟这才对我道:“咋整啊?嗐,还能咋整啊,眼下是先把那位施主的玉身找出来再说。” “而后是问那位施主如何香消玉殒的,看她有无冤情需要申诉,或者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帮她完成,然后我再为她超度,让她得以往生。” 憨佬钟话才说完,王经理已经敲响办公室门走了进来,见到憨佬钟手里拿着的那道符箓,王经理目光有些好奇的在面打量了起来。 王经理试探问道:“大师,您这是?” 憨佬钟对王经理微微点头道:“我现在便要施法了,等一会我得出去外头一趟,从根源将这事情给解决掉,你待会若要跟来也行,不过别打扰到我们就好。” 王经理连忙道:“嗯嗯嗯,大师请放心,我绝不会打扰到您的,一切听从大师的吩咐。” 憨佬钟一手拿着符箓,另外一只手从办公桌那装有头发的杯子里,捞出了几根头发来,将符箓和头发卷到了一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七禽寻龙符 做完这一切,憨佬钟将七禽寻龙符抛掷向半空,双手结印掐诀往符箓一点,嘴里念道:“天津津地灵灵,神符化鸟形,七禽弟子来拜请,神兵急急如律令!” 口诀念完,一道只有我们修行人才能看见的灵力束射向半空的符箓,就听唳的一声鹤鸣,符箓转瞬化作了一只巴掌大的迷你白鹤。 王经理有些不太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认下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了,连我也是溜圆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半空扑哧展翅盘旋的白鹤鸟。 老实说,这道符箓我从来没用过,若非今天憨佬钟提及的话,我压根就没想过这道符有何用处,认为是有些鸡肋。 七禽寻龙符,以自身灵力催动,借符箓之威幻化成七禽神鸟,借助神鸟的灵性寻找到想寻的人或东西。 七禽神鸟分别是凤凰、青鸾、大鹏、孔雀、白鹤、鸿鹄、枭鸟,传闻若有大成的道法,符箓能直接幻化成凤凰神鸟。 不过历代以来,听闻也只有得宝鼻祖那怪才才能将七禽符变出凤凰来,在他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后来者能幻化出凤凰了,二祖袁丙堃最多也只是幻化出青鸾神鸟而已。 但憨佬钟居然能幻化出白鹤来,其道行可见一斑,实属出乎我的意料,我撑死顶上天去可能也只是跟他一样变出白鹤。 要知道,我可是茅山正宗传人,而憨佬钟不过是个佛门优婆塞罢了。 我看着憨佬钟用七禽符幻化出来的白鹤,内心不禁有些动摇,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了吗?是不是我谨慎过头了呢…… 憨佬钟当然是不知道我内心的变化,他虚指一弹,扑扑的两下翅膀拍打声,亮翅的白鹤便朝紧闭的窗口边飞去。 我嘴角一抽,这人憨,连变出来的东西也和他一样的愣头呆脑,还真是活宝级别的啊。 眼看白鹤就要撞在玻璃窗上,最后一刻还是王经理反应够快,也是他离玻璃窗较近,一把推开了那扇铝合金窗,让白鹤飞了出去,不至于窗毁鸟亡。 浑然不觉刚刚的乌龙,瞧白鹤神鸟飞出了窗外,憨佬钟转身向门口走去,把手一招,道了声:“走吧,快跟上。”然后自己带头先跑了出去。 和王经理有些无语的相觑一眼,我耸了耸肩,两人紧随其后跑出了办公室。 很快,我们三人便跑出了王经理这公司,那只七禽符变出来的白鹤,此时正从高空飞了下来,停留在我们面前振翅盘旋。 看来,这只神鸟是在等我们啊,不然以它刚才的速度,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我左右瞅了瞅,发觉这接到上,除了我们仨能看到半空盘旋的白鹤以外,似乎其他的路人都看不到眼前这只白鹤神鸟。 王经理很是机灵,知道白鹤可能是要领我们去什么地方,对憨佬钟适时道:“钟大师,你在这稍等会,我去开辆车过来。” 憨佬钟看了看半空盘旋的白鹤,颔首道:“好,你尽量快些,我在这等你。” 不多会,一辆一汽大众的宝来停靠在我和憨佬钟面前,两声汽车喇叭的嘀嘀声响过,王经理摇下了车窗,对我们道:“钟大师,助理先生,请上车吧。” 二话没说,我与憨佬钟拉开了汽车车门坐了上去。 在我们刚一动的同时,半空的白鹤羽翼振了振,空中盘旋了几圈,往着某一个方向展翅腾飞而去。 我仍旧是坐在车后座,而憨佬钟这次却坐到了副驾驶位,他手指着空中那远去的白鹤道:“跟着它开就行了。” “嗯,没问题,两位请坐好,我要开车了。” 说完,王经理便发动了宝来车,跟着白鹤神鸟飞走的方向呼呼急驰而去。 宝来开上了环城路,接着又绕行至桥北街,路越行驶越是偏僻,路上的车辆也渐渐变得稀落。 大约又行驶了20多分钟,道路开始变得颠簸,到最后,路况之差宝来车几乎再也走不动,不得已唯有停了下来。 可那白鹤神鸟却还依然朝前方飞着,一点也没停下的意思,仿佛想就这样一直飞下去,直至海角天涯。 憨佬钟一把打开车门下了车,我也第一时间推开后车门走了下去,两人并肩前行,徒步准备追前方的引路白鹤。 王经理在车上迟疑了会,然后便听宝来车砰地一声响,就见他关好了车门,也紧随在我俩的身后疾步而来。 憨佬钟扭过头看着尾随而来的王经理,出言劝道:“王经理,这路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有些不好走,不如你就呆在车上等我们回来吧。” 王经理笑了笑,有些决然的语气道:“呵呵,大师啊,您让我一起跟过去吧,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憨佬钟沉吟了几秒,点点头道:“嗯,好吧,不过待会若有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希望你别被吓着给我们添乱。” “没问题,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乱的。”王经理很是干脆的应道。 我一脸不解的看了看憨佬钟,不明白他为嘛带上个普通人来掺和这趟事。 以前李佳胜那老家伙跟我叮嘱过,尽量别让普通人知晓所谓的灵异或超自然是确有其事的事,难道憨佬钟的传法师父没跟他嘱咐过这些? 憨佬钟瞧我驻足原地在发愣,他拍拍我肩膀笑道:“呵呵,神游太虚啊刘道兄?咱们赶紧跟上吧,要不然,白鹤神鸟快飞没影了。” “哦,好、好,咱们走。” 我还有些发愣的应了句,和憨佬钟、王经理,三人并肩朝白鹤飞走的方向急急跑去。 我们跟在白鹤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在不太算是路的道路上。 我与憨佬钟由于经常与灵异打交道的缘故,体格异于常人,所以走起来只是觉得稍微有些费劲,在体力方面并没觉得吃不消。 可王经理就不同了,整天坐办公室的他,这一段路下来,将他给累得有够呛的,鼻息咻咻直冒汗,样子就好像一头喘气的公牛。 看这王经理的狼狈样,有好几次我都劝他不如先回去,在车上等我们消息,可王经理拒绝了,硬是要坚持跟来。 最后没办法,为了不让他拖慢我们的速度,我们让他在后面慢慢走,远远地跟着,只要离得太远视线无法所及,我和憨佬钟便停下来等他。 趁王经理不在身旁,我询问道:“喂,我说老钟,你那葫芦里到底卖神马膏药啊?” “让那王经理呆在车上等咱们回来不就行了,为何还要答应给他跟过来呢?” “呵呵。”憨佬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凡缘必有根,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再怎么分,总是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联系,冥冥之中自有它的安排。” “来这里之前我卜过一卦,这次的事情,带上王经理准没错,或者说得让他知道这件事。老能,难道你这茅山传人没算出来吗?” 又来了!算你个香蕉巴拉!少卖弄你会嗝屁啊? 我不再去理会这憨佬,只是埋头紧追着飞在前面的白鹤鸟。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目的地是个水库 憨佬钟见我没搭理他,自顾自道:“怪力乱神的事情在咱们这一行看来是没啥稀奇的,但落到普通人身上却是惊世骇俗难以置信。” “我当然知道,有些事是不宜让普通人知晓的,否则只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要是这些所谓的灵异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或者是自己的至亲,也许害怕就是多余了吧?” 我一边跑着,一边瞥了这憨佬钟一眼,内心啧啧叹道:大师就是大师啊,比我这小市民能说会道多了,道理一箩筐一箩筐的,这嘴皮功夫,不去做保险销售太屈才了。 听憨佬钟继续碎叨道:“就好像我去年接的那单生意一样,那个谁、叫什么来的哦,曾华帆,那什么什么国企的老总,他托我的那单事情。” 听言,我不由呆了好几秒,但脚步仍旧没停歇,依然向前跑着。 曾华帆?我了个去!那不是头回撞的那女鬼曾家怡她老爸的大名吗? 难不成解决曾家怡的高人 果然,憨佬钟接下去的话,令我觉得自己真有些小人之心了。 听他带着几分沧桑的语气道:“唉,去年那单生意有够人间悲剧的了。” “现在的人啊,尤其是独身子女的这一代人,遭遇到挫折打击,稍微有些扛不住,动不动就跳楼啊,割腕服毒什么的,就不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浅浅的道理吗?” “亏还读了那么多的书!” 我这次并没有不耐烦憨佬钟的碎碎叨叨,反倒出言询问道:“哦,这么说的话,去年那会新闻爆料曾华帆女儿想不开寻短见的事情,是真的咯?” 憨佬钟道:“当然是真的,当时的法事还是请我来操办的呢,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那女孩前世有所修,这一世又还有大把的福报没享完,我才懒得去理会这样的不孝之人!” 我按捺住内心的欣喜,试探的问了问:“哦,老钟,你能化解自杀人死后的戾气怨念?” 憨佬钟肯定道:“自然啦,别忘了,我可是佛门中人啊。” “诵经超度本来就是和尚的本行,虽然我是个在家众,但怎么说也算是修行小有所成不是,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我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不禁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感叹:真是缘至事发,缘尽事了啊!乖乖,莫想到啊,头回的撞鬼,居然还与憨佬钟有着这层万缕千丝的关系。 天道的人生,智者的总结,甚多的偶然,每次的巧合,不经意的邂逅,让人感觉到冥冥中确实有一股力量存在,也许,这便是缘,也可将这种力量唤作因果。 有曾家怡这事作为先例,现在,我可以说完全是放下了对憨佬钟的戒心,同时也快可以放下杨筳婷这桩心事了。 心情不由大好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跑了10多分钟的路程,路的走势也在慢慢往下倾斜而去。 当白鹤神鸟停了下来在空中盘旋打着转,我们也停下了继续向前的步伐,落在后头的王经理也喘着粗气堪堪赶了上来。 我们三人不知是何表情的互望了一眼,白鹤神鸟领我们来,所驻足的地方,居然是个中小型的水库。 “呵!头发果然是通过地下水进到了自来水管里的啊,只是我没想到,源头居然会是个水库。” “唉,难怪那位施主会用头发传递信息了,在此等偏僻的地方肯定呆了不少的时日,肯定是无语问苍天,垂首泪双行!” 憨佬钟望着面前的水库,忍不住自言自语感慨着。 我翻了翻白眼狠狠地鄙视着他:你这是大师高人该说的话吗? 王经理却在发着怔,看了看面前的水库,又看了看盘旋在半空的白鹤,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公司里水源有头发的事,与眼前这水库有哪毛钱的关系。 空中振翅的白鹤神鸟,飞至了水库偏西南角的水面上便没再往前飞,只是在那水面之上来回盘旋打着转。 憨佬钟呢喃道:“嗯,看来就是那了,打个电话先,这活儿,咱还是交给专业这行的人来搞。” 边说这憨佬边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锁后点开通讯录找到要找的联系人,手指滑动拨通了一个电话。 只听憨佬钟对着手机先是呵呵笑的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跟电话那头的人大概说明了下这边的情况,接着便挂断电话收起了手机。 憨佬钟扭头看向我,道:“在这先等会吧,我已经叫人过来了,打捞的活儿,咱们还是拜托专业人员来的好。” “你不打算报警吗?”我回望着憨佬钟,询问道:“这应该是桩刑事案件,你不用让警察来处理吗?” 憨佬钟回道:“当然要啦,我刚刚不叫人来了吗?我刚才打的那通电话就是啊。打给我一个大学的同学,他也是大陆这边的警察,打给他,不就等于报警了。” 也就半小时多一点的时间,随着一声汽车破浪乘风而来的急驰,打破了这水库边的寂静。 一辆警用越野车出现在我们视线不远处,一直开到离我们五六米的地方才停靠了下来。 呵!警用越野车就是牛掰啊!王经理那宝来路况差些便开动不了,这警车却能如履平地开到这水库边来。 越野车车门被打开,先后跳下了三个一身警服的民警,最后从车里走下来的,是一个身穿便衣的男子。 男子一脸的勃勃英气,年纪与我们相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锐志的光芒,虽是一身便服,然而却能瞧出他才是有话语权的主事者,其他三个民警,不过是给他马首的手下队员罢了。 男子走到了我们面前,先是扫视了我和王经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跟着男子对憨佬钟道:“我说大师,您老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啊,来大陆不少时日了吧?如果不是有事情找我,恐怕连今天这通电话也吝啬打给我是不?。” 憨佬钟咧嘴道:“呵呵,老同学,话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怕你贵人公务繁忙,才不敢登门叨扰的啊。” “你又不想想,身为人民公仆的你,所担当的责任是有多大,我一个闲散人员,哪敢贸贸然就登门打扰呢,你说是不?” 男子冷哼道:“少给我找那么多理由来搪塞了!没事情找我,你会给我打电话?说说正事吧,你说可能有案件,就这里吗?” 然后他瞟眼瞅了瞅我和王经理,意思不言而喻也知道想说什么。 憨佬钟摆摆手道:“不必顾忌什么,这位是我的同行,没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来,给你俩介绍下,这位是刘小能刘道兄,我在大陆这边刚相识的。” 接着憨佬钟又指了指那便衣男子对我道:“老能啊,这位就是我大学同学,吕焕阳吕sr,现在好像是什么刑事侦查大队的队长,来,你们俩认识认识。” 我靠!这来头可不小啊!还刑侦大队队长,那得好好的巴结巴结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平静的伸出右手,道:“你好吕警官,请多指教,我是刘小能。” 吕焕阳吕警官也伸出了一手握住我右手,脸上古井无波道:“请多指教,刘先生。” 吕焕阳又瞧了瞧离我们有些距离的王经理,道:“那位又是?” 憨佬钟忙解释道:“那是我大陆这边的客户,这次就是为他的事情才来到这里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树下的女鬼 吕焕阳点点头,没再这事情多做深究,询问憨佬钟道:“喂,钟羽,你说这儿有情况,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憨佬钟目光望向水库那边,道:“水底可能有具死尸,不过就不知是他杀还是自杀了,所以得交给你这专业搞侦破的来调查调查,我只能负责善后工作。” 吕焕阳对憨佬钟的话并没过多怀疑,仿佛很了解他这人似的,只是略微扫视了下水库,之后便吩咐手下去附近找老乡来准备水下打捞了。 片刻后,那三个警察找来了住在这周边的好几个老乡,也带来了老乡的船只,以及打捞所需的工具。 人多好办事,很快一支似模似样的打捞小队便组织了起来,在一旁候着,待令准备水下作业。 吕焕阳眸光瞧向憨佬钟,憨佬钟会意,单手掐印朝空中一弹,白鹤神鸟在半空扑扑拍打了两下翅膀,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水面立马荡起了一圈涟漪。 憨佬钟手指着水面那个慢慢变大的涟漪圈,道:“大伙儿辛苦了,就是那个位置。” 其实也不用他多说了,大伙也或多或少知道那涟漪圈就是定位的方向标。 虽然余人都没看到空中的白鹤,只有我、憨佬钟,还有王经理三人才能看的见。 不过大伙儿刚才都有见到憨佬钟手指虚弹了一下,还以为是他丢了什么到水里做方向标呢,所以一干人也没再多问,驾起船只,拎起工具,立刻就忙活了起来。 众人在水库进行着打捞工作,我们这些帮不忙的就在一边围观,等着看打捞的结果。 憨佬钟站得有些不自在,很没形象的蹲了下来慢慢等,王经理也微微弯着腰,伸长了脖子,看着一帮人水下的打捞忙活。 “嘘、嘘,老钟,瞧,你看那边。” 我伸手在身旁蹲着的憨佬钟肩头拍了拍,憨佬钟偏过脑袋看向我,我扬起下巴指了指水库边几棵树的方向。 憨佬钟顺着我的所指看了过去,只见水库边,树荫下,一个脸没多少血色,表情有些呆滞的女子,茫然的在那树下来回的悠忽徘徊。 憨佬钟缓缓站起身,与我对视了一眼,两人彼此会意地点了点头。 憨佬钟道:“应该就是她了,看来她身好像有什么饰物有镇魂的作用,否则她的魂魄也不会老呆在她这尸身附近无法离开了。” “不过这倒是帮了她的忙,起码她现在还没化作游魂野鬼。走,老能,过去瞧瞧。” 憨佬钟话音落,迈开步伐便往那边树下走去,我也与他并排而行。 走了没几步,我们发觉身后有人跟着,扭头一瞧,原来是王经理。 我瞧了瞧树下的女鬼,又瞧了瞧跟过来的王经理,心道:他该不会也看到树下那位阿飘吧? 我朝王经理呵呵露出个干笑,将憨佬钟拽到了一边,道:“喂,老钟,你是不是也给他开眼了啊?怎么好像他看的见树下的那一位呢?” “开眼?对啊,在办公室那会,我自己开眼后就也给他开啦,怎么了?” 我立刻有些不满道:“怎么了!还问我怎么了!你干嘛给他开眼呢?你这不是给咱们添堵添乱吗?” 憨佬钟不以为意道:“怎么会呢?我刚刚不说了,这事情应该与这王经理有关系,缘起缘灭,或许还得他才能了了这结呢。” “了你妹啊!”我嘟囔道:“你这家伙忽悠的功夫也不赖吗,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也罢,且认为你说的是对的,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要跟过来,要怎样打发他呢?” 憨佬钟嗤笑道:“呵呵,何必打发他呢,他要跟过来就让他跟过来咯,反正这事又不用瞒他,要不我也不会给他跟到这水库边啦。” “罢了罢了。”对这憨佬钟,我是没了一点的脾气,无奈摆手言道:“你爱咋滴就咋滴吧,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大师的助理,绝不会喧宾夺主、指手画脚的。” 憨佬钟听我话说得有些悻然,他歉意的笑了笑:“呵呵,别气恼吗老能,这次是我不对啦,没给足你足够的尊重,事先拿主意也没征询过你的意见,我道歉好了。” “以后我出手的时候,我一定会先和你商量商量的,道兄你宽宏大量,就宽恕小弟这一回吧。” 我翻了翻白眼,内心不禁又多高看了这憨佬几分。 不愧是有见识过大世面的啊,外表虽憨厚没啥心思,实则里面却是左右逢源圆滑得很,这般栗色善言,哪像是一个憨佬会说的话…… 憨佬钟憨憨赔着笑道:“呵呵,道兄内心若有不快便一吐倾心吧,千万别留在心里,免得给咱们造成什么隔阂。” 我拍开憨佬钟欲要与我言和相握的大手,道:“走吧,别口水多过茶了,再不走,曼珠沙华都快凋谢了。” 我往回走向了王经理那边,王经理见我朝他走来,他有些不明所以,对我呵呵笑道:“刘助理,大师他这是?” 我点点头道:“大师让我来喊你一句,经理你过来吧,和我们一同过去那边的树下瞧瞧。” 说完,我便转身走回了憨佬钟身旁。 “哦哦,好的。” 王经理如同得了什么号令似的,应了一声,几步就跑到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朝树下那位走去。 树下的那阿飘,似乎察觉到有人朝她走来,转过脸,迷茫地抬眼望向了我们。 她面容还算得姣美,可惜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普通的衣着打扮,属于那种走在大街回头率高不起来的一类女孩。 女鬼虽然抬头看到了我们,但那脸的表情仍旧是那么的茫然,那直勾勾的眼神,就仿佛一个失忆症患者。 王经理一见到树下那女鬼的模样,身体不由得颤了颤,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 我还以为王经理是因为害怕而打着哆嗦,正欲开口安慰他别怕云云,不料他却脱口惊呼到:“阿、阿皊!” 阿皊?谁来的!树下那女鬼吗? 我看下王经理,问道:“王经理,你认识她?” 这一看不要紧,却把我给吓了一跳。 此时王经理面白如纸,那白皙的面庞,和树下的女鬼都有得一拼了。 他身躯微微颤抖着,手也在微微打着颤,各种表情堆满了他那张脸。 悔之,惶之,更多的是伤心与难过,还有些形容不出的情绪夹杂在其中,如果要给打个形容词,用复杂最为生动贴切了。 娘的!这憨佬钟还真有两把刷子啊,居然让他一语中的,看来钟大师的名头也不完全是盖的吗。 我不得不承认,憨佬钟在玄学算卦的造诣,可比我这半路入道的茅山传人要精通多了。 王经理呼吸有些急促,嘴唇蠕动哆嗦道:“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阿皊死……死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一个趔趄便向后倒去。 好在我反应够迅速,连忙把手一伸将他搀扶住,这王经理才不至于来个倒地躺尸。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王经理的女友 憨佬钟这时候也靠了过来,手掌贴在王经理的脑门上,佛门的灵力自他掌心徐徐的透入王经理的上丹田泥丸宫。 王经理悠悠醒转,眸中已经有泪光在莹莹闪动,他拼命的做着深呼吸,好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快些平息下来。 他望向憨佬钟,有些呜咽的声音道:“钟……钟大师,树下那人……是我的女友,您……您一定要帮帮她啊!” 憨佬钟微微一颔首:“嗯,我知道,你先冷静些,别太过激动。” “嗯嗯。”王经理嘴唇紧咬,连连点头应着。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他心情才平复了些,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了根烟在嘴里叼着。 然而点烟时却没找到火,伤感的脸上,两道眉不禁蹙到了一起,更添多了他几分的神伤。 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规定,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要抽烟,拿主意有些踌躇的时候也要抽烟,颓废糟蹋自己的时候也要抽烟,物是人非的追思更要来上一根回忆烟。 正当王经理想将嘴里的烟给丢了的时候,我举着点着的打火机递到了他面前,帮他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他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我,小声的道了声谢,走到了一边抽着他的黯然烟。 我凑到憨佬钟的身侧,问他道:“喂,我说钟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憨佬钟露出个神秘的微笑,道:“呵呵,怎么做?肯定和道兄你们茅山一脉解决的方式大相径庭啦,你待会看着好了,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我带着玩味的语气道:“是吗?那我拭目以待好了,希望真如钟大师所说的,让我开眼界哈。” 憨佬钟从我手中接过了公事包,打开后自里面拿出了一道符箓,跟着又将包递交还我手里,道:“嘿嘿,老能,你看着好了。” 憨佬钟右手拿着符箓往前方一招,树下的女鬼如同受到什么牵引一般,晃晃悠悠的飘向我们这边。 王经理见他那女友飘了过来,情绪顿时变得有些亢进,迈开脚步便要跑过去。 我急忙一把抓住了他胳膊,道:“王经理,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样贸然上前的话,会打扰到大师的。” 经我这一勒令,王经理这才如梦方醒,对我歉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头脑昏昏沉沉的,可能有些失态了,请大师和助理先生见谅见谅。” 之后,他有些哽咽的语气对憨佬钟道:“钟……钟大师,我求求你,您……您一定要帮帮阿皊,我我求你了。” 憨佬钟并没有分心多言,只是转过脸朝其点了点头。 我轻拍了王经理肩头一下,安慰道:“放心吧王经理,大师会帮你解决好的,你冷静点,只需耐心等着就行。” 手中符箓将那叫阿皊的女鬼招到了自己面前,憨佬钟手上法诀一掐,符箓甩手丢出落到了对方身上,将之定在了原地。 阿皊女鬼被定住,我也在同一时间拽紧了王经理的胳膊,以防他再次失了理智冲过去。 就见憨佬钟合掌于胸,脸上表情带着一种挂念苍生苦的慈爱,念道:“心若明镜菩提身,佛光照见印如来,唵!嘛呢叭咪吽!” 接着一掌拍出,精纯的佛之灵力打在了女鬼阿皊的身上,一小缕金光也顺带在此时没进了对方灵体内。 金光才一没入,转瞬金光又从其灵体内如波纹般荡漾了出来,并且在我们三人眼前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那夺目的光芒耀得我眸中发酸,令我们近乎睁眼不开,我下意识正欲闭上双目。 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我不清楚憨佬钟与王经理眼前是若何场景,我只知道,在我的面前,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接连的闪现出来,仿佛3d电影放映一般,让我感觉有如身临其境。 而这电影的女主,便是那女鬼阿皊,也就是王经理所谓的女友。 我左右环顾了一圈,没瞧见老钟和王经理,但手中却仍拽着王经理的胳膊。 刚想张嘴问他们也是否和我同样的情况,耳边便响起了憨佬钟的声音。 “先别出声,有什么要问的待会再来询问,咱们现在看到的,是这位女施主香消玉殒前所看到的一幕,”仔细看下去吧,看能不从中找到她的心结或死因。 卧槽!够牛逼的,这憨佬钟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简直可以堪称命案的破案神技了! 不过好像……有些缺德啊…… 依憨佬钟言我并没有开口,此时身旁也瞧不见任何身影,只有王经理的胳膊被我紧拽着,让我知道所站立之处不止我一人。 从王经理颤抖的胳膊来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心情有多么不平静,只是让他强行给压制住没爆发出来罢了。 我紧了紧手上抓握的力道,示意王经理冷静点别太过冲动。 看着面前的画面图像一幅接一幅的切换,那感觉就好似在看监控视频,既没声音也没字幕对白,根本看不懂是神马的情况。 只能通过肢体动作,以及表情传神大概的推测是什么剧情。 最先看到的是王经理与这叫阿皊的女鬼,在某个公园,月下花前说着悄悄话。 此时,看得我心头有种偷窥的快感,但由于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让我的心跟猫爪挠了似的。 他们悄悄话说了不多会,王经理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其女友的小手,那模样,应该是在追问他女友一些事。 然而其女友阿皊只是眸中噙泪,咬着嘴唇一味的摇头,守口如瓶不肯多言一句。 还没看到结果如何,画面就自动消失,切换到了另外的一幅画面。 我忍住嘴上骂娘的冲动,耐心的看着这毫无头绪的“哑剧”。 这另外的一幅画面,首先出场的依然是王经理的女友阿皊。 她站在一路边,好像在等什么人,脸上表情写满了焦灼与彷徨,不过更多的还是放不下与舍不得的哀伤 少顷,路口处停下辆奥迪车,从车上走下一中年大妈,一脸阴沉皱着眉,好像被人欠了百八十万一样,大妈缓缓的走到阿皊面前。 阿皊连忙迎了上去,跟中年大妈打招呼问好,两人交谈了起来。 不过仍旧是听不到她们在谈些什么,只看到阿皊说着说着便雨打梨花落起泪来,而中年大妈却是越说越凶,横眉怒目,指手画脚近乎将手指戳到阿皊的鼻子上去。 阿皊并没有躲闪大妈指到自己鼻端的手指,只是嘴唇不断地一开一合,貌似是在道歉。 大妈却没有一点退让之意,那凶悍样,就差一记耳光扇过去了。 见说不动大妈,阿皊竟在众目睽睽的大街马路上跪了下来,两手抓着大妈的一只脚,仰头望着大妈,眼中含泪的央求着些什么。 大妈满是厌恶的抖了抖自己的脚,甩开阿皊抓住自己脚的两只手,往后退开与她保持些许的距离,手指指着阿皊无声地怒斥。 那嘴唇开合的速度快的简直不像话,若电脑特技处理,加些吞吐的枪口火舌上去,一定会给人一种人形机枪的错觉。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骂街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相(上) 大妈怒斥完,自手的手提包里甩出了一叠钞票,甩向了跪在地上阿皊的脸上。 洋洒如秋风落叶的大红票子,那每一张可都是百元的大钞啊! 看着那满地的毛爷爷,我眼角不禁抽了抽,那应该不下10000吧! 呵!这大妈有够霸气,甩手就是这么多票子,眼皮连眨都不待眨一下的! 跪在地上的阿皊却对满地的毛爷爷无动于衷,只是一边用衣袖抹着双腮的泪珠,一边还不断地恳求着居高临下冷眼自己的大妈。 就在这时候,听到站我旁边的王经理自声低语道:“原来原来妈之前就找过阿皊了,难怪阿皊她会会跟我提出分手。” 从王经理的语气当中,我听出了一种方才恍然,还有浓浓的自责与懊恼。额,原来这霸气的中年大妈是王母啊,怪不得这么强势了。 通过这两幅画面,我已经大致能推断这其中到底是神马情况了。 尼玛的!这典型的又是母亲插手儿子婚姻恋爱的狗血剧情啊! 条件、姿色各方各面都平平的阿皊,王母觉得这样的女孩配不上自己这个经理级别的儿子,于是上演了一出霸道母亲盛凌儿子女友的肥皂剧。 诶!不对啊,这可不是狗血肥皂剧,这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才想清楚这点的我,不由得换上了另外一种心态,认真的看着眼前所上演的一幕幕。 阿皊仍然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央求着,希望王母能被自己感动而收回成命。 可那王母就好像一尊冰冷的塑像,站在原地看都不看跪着的阿皊一眼,过会觉得有些索然无趣,转身便要往回走。 阿皊不愿就此放弃,赶忙伸手又是将王母的一只脚给牢牢抓住。 王母这回根本不和阿皊客气,一脚就踹向阿皊,将她给踹翻在地。 阿皊傻傻的跌坐在地上,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呆滞,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般。 我了个去!这也太讽刺了吧!我们这些单身狗都还在苦苦寻肉吃呢!你个王母倒好,还挑肥拣瘦 人家大姑娘一片痴心却受你这番羞辱,是不是冲你家条件优越而来,难道你还看不出不成? 情痴的女友女强的妈,同样是俩腿支个肚子五尺高的汉子,待遇差别为嘛就这么大呢,真是气炸哥也! 画面又开始切换,这次出现的是一间女孩的房间。 阿皊坐在梳妆台前,满脸的凄苦,泪眼婆娑地看着微信里一张两人站一起留影的图片,不用多看也知道那是她与王经理的合照。 阿皊在那里哭的伤心,王经理却在这边看的难过,若不是我拉住他的话,恐怕又是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跑过去了。 过了几分钟,阿皊手机银屏亮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她看了看来电号码,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滑开屏幕接听。 听完电话,又过了五六分钟,她稍微化化妆整理了下有些憔悴的仪容,披上件外套便出门去了。 画面又切到了别处,这次出现的,门口霓虹灯光闪烁,好像是一间酒吧的包厢,而且档次还不低的样子。 阿皊黯然神伤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杯里的愁肠相思泪。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眼神有些游离不定的青年,嘴唇一下一下的开合着,应该是在说些类似安慰的话语。 然而黄鼠狼拜年,其手里拿着的酒瓶,却不断的为阿皊手里的酒杯添着酒。 画面到了这里,可能是阿皊回忆起临死前可怕的一幕,图像迅速的切换、变换了起来,一幅接一幅的快速闪过。 画面虽然切换的快,但我大概也能基本看清。 先是阿皊喝多了不胜酒力醉倒,然后是那青年扶着她出了酒吧,将她带上了一辆雪弗兰新赛欧,接着车子发动开上了公路,在路上没目的的兜着圈。 最后,路越行驶越偏僻,虽然是漆黑的夜晚,但通过车灯的照射,四周景象影影绰绰也能看清个大概。 咦?这景象看起来为嘛这么眼熟呢 哦!这不就是这水库边,来时经过的某一处吗! 新赛欧缓缓停了下来,此刻开车的青年转过头,看着倚靠在副驾驶座不省人事的阿皊,喉结蠕动咽了口唾沫,眼中闪着觊觎与贪婪,还有**的绿芒。 然后,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儿童不宜了,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青年试探的拍了拍阿皊的肩膀唤了她几声,阿皊没回应,青年又试多拍了她几次,阿皊仍是没做出反应,那青年不禁大胆了起来,开始解阿皊的外套。 看着这画面,我呼吸也变得有些许的急促,居然还能一睹这样的夜色春光,这可比看片要刺 啊呸!都这时候了,我脑子竟还在想这些玩意,亏我还宣传正能量呢! 我立马甩甩脑袋正了正心神,将丹田里的灵力契合到周身,浩然正气入体,脑海中顿时变得是一片清明,呼吸顿时也平静了下来。 再看看那为恶的青年,他解下了阿皊的外套,正欲下一步的黑手,突然整个人身体一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他面容变得有些恼火,摸出了身上的一部手机凑到耳边接听,原来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把神经绷紧的他给吓了一跳。 那通电话聊了不下四五分钟,期间青年也有时而注意观察着副驾驶座的阿皊,瞧她没啥动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青年挂断了电话,继续着他的魔爪伸出。 但就在他解开阿皊上身衬衣扣子的时候,或许是外套被除去感觉到冷意,又或许是阿皊刚好酒醒。 总之阿皊醒转看到的第一眼,对上的是一双充满野望的目光,又瞥见自己这一身的衣衫凌乱,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急忙朝自己的下身瞧去,见下身衣物完好如初,心才放了一半,开始了剧烈的反抗与挣扎。 然而这种事,受害者愈发反抗愈是会激起歹徒内心深处的兽性。 阿皊拼了命的反抗呼救,双手胡乱的在那青年身上抓挠撕咬,两人扭打间,车门被阿皊给打了开来,两人一起摔到了车外地上。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了,阿皊起身拔腿便逃,如无头苍蝇一般,盲目的朝前方野外荒郊跑去。 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是穿着高跟鞋,哪跑得过一个凶性毕露的体壮青年,很快就被追上了。 青年如狼似虎的将阿皊扑倒在地,紧紧地将之牢牢按住,伸出大手就是猛地一阵撕扯。 当他准备退去阿皊身上有些褴褛衣衫的时候,当他准备在其身上发泄的时候,他忽然发觉身下的阿皊乖乖的没有再继续反抗,变得一动也不动。 感觉到似有不妥,谨慎起见他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举着打火机往阿皊脑袋照去。 借着打火机微弱亮光,在他看到阿皊脸上地上胭红一大片之时,青年霎时瞪圆了双眼,而在他颤巍巍的手指探过阿皊的鼻息之后,面色陡然变得惨白,整个人无力虚脱的瘫倒在了一旁。 青年手上的打火机掉落到地上,火光熄灭,眼前的画面有如我们此刻的心情,瞬间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第一百八十章 真相(下) 王经理让我手掌抓住的胳膊,此时是颤抖得厉害,仿佛这已经到了他崩溃的边缘,我不由下意识地紧了紧抓握他的手,给了他个无声的安慰。 等画面的亮光再度亮起,青年已经站在了水库边,背景依然是夜晚,那辆赛欧也停靠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而这画面开始呈像的那一刻,是这青年做出了往水库抛掷东西的动作,瞧他那哼哧样,显然被丢进水库的东西份量不轻。 到了这时候,不必再详看下去也知道此次事件的成因后果了。 母亲反对女孩与自己儿子交往,找上女孩私聊劝其识趣离开,作为当事人的儿子却蒙在鼓里,还以为女友移情别恋想离开自己,前后纷纷扰扰又发生了些不愉快。 跟着,母亲依照先前的约定给女孩分手费,女孩却还想挽回这段恋情,努力的劝说强势的母亲,看会否有转机,最后又是搞得不欢而散。 颓丧的女孩借酒消愁,所谓的知心朋友献殷勤主动前来安慰,岸然表面下隐藏的是一只口吐人言的禽兽。 假借开导的名义,行那图谋不轨的龌龊。 最终的结局是,母亲因私爱赶走儿子女友,悲痛欲绝女孩借酒消愁,花信年华无端丧命,惨遭“知心”朋友水库抛尸。 画面到此结束,女鬼阿皊临死前所发生的影像在我们仨面前崩碎消失,我们三人又回到了水库边的树荫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唉,世人众生皆愚昧啊!” 愚你妹!我鄙视地看着旁边合掌诵佛号的憨佬钟。 你这憨佬这时候来开什么口啊,人家死了女友,现在不说点安慰的话,还来这里没营养地唏嘘感慨,不觉得很道貌岸然吗! 我松开了抓住王经理的手,王经理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两手捂着脸庞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我并没有过多打扰他,也没有说些安慰的话语来安慰他,只是由得他一个人静静地跪在那哭泣。 看着地上王经理那萧瑟背影,我突然觉得华叔的那首男人哭吧不是罪,里面的歌词唱的也似乎有他的道理。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以前我年少的时候,觉得既然身为男人,无论遇到的困难、遇到的挫折再大,若还跟个小女孩一样潸然落泪,哭哭啼啼,那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社会和职场的阅历逐渐丰富,我慢慢也觉得,有些情绪,的确是得用泪水才能宣泄出来的。 好比感情,亲情、爱情,还有友情。 回首西山月又斜,天涯孤客真难度。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憨佬钟瞧了瞧地上的王经理,摇摇头立掌道:“阿弥陀佛,烦恼深无底,生死海无边,王经理你还是别太难过了。逝者已去,生者如斯,世间无常,你就看开点吧。” “咱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让做恶的歹徒绳之于法,让逝者安息。” 王经理头点了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衣袖随便的抹了抹面颊的泪痕。 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憨佬钟道:“钟大师,那人我认识,是我女友阿皊以前的一个高中同学,和我们公司有一些业务往来,也是在那个时候阿皊和他重新相熟联系上的。” 我去!重新熟络来却遭此横祸,这可真是开门揖盗了! 憨佬钟嗯的应了一声,对王经理道:“知道凶手是何许人就行了,这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吧,王经理,我那老同学会帮你处理好的。” 之后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个瓶子,扭开瓶塞,伸手揭起阿皊身上的那道符。 憨佬钟食中二指夹着符箓往前方一圈一引,阿皊顿时身化一股烟雾,钻进了他手里的瓶子当中。 等烟雾完全进到瓶子里,他用符箓包裹着瓶塞,将瓶子给盖好。 “大师,你这是做什么?”王经理有点不放心的开口询问道。 憨佬钟举着手上的瓶子道:“放心好了,你女友在这瓶子里没事的,暂时先让她呆在这里面,等这些琐碎事办完,我再来为她往生超度吧。” 就在这时候,水库那边的打捞队也传来了消息,在憨佬钟所指之处的水下,打捞起一具女尸。 女尸身上绑着负重的石头沉在了水底,由于在水底长期浸泡的关系,已经浮肿得不成样子。 经过初步的勘察,死者为一年轻女性,但死因并非溺水而亡,初步鉴定的死因是颅骨破裂导致的死亡,怀疑是他杀。 另外,从女尸身上的衣物来判断,死者生前或许遭受到了侵害。 可能就是因为不肯顺从就范,才会遭致歹徒的凶杀。 但具体的情况,还得回到局里,把尸体交给法医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下那最终的结论。 听到从水库那边走过来的民警,给我们叙说着打捞的情况,我和憨佬钟还没觉得什么,可一旁的王经理却听得几乎二度崩溃。 好在我眼疾手快,不然王经理今天肯定少不了个扑街。 民警将我们三个带至了那水库边做起笔录,而另外的两名民警,正拿着相机在咔擦咔擦的拍照取证。 吕焕阳吕警官瞧见这边的我们,丢掉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大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那做笔录的民警见到头儿过来,察言观色的十分到位,知道我们有要事要谈,将王经理领到了一边继续着他的笔录。 吕焕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憨佬钟,但并没有开口。 憨佬钟知道他意思,摆手笑道:“呵呵,老同学,不跟你说了吗,我这位道兄是我的同行,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用不着避嫌他。” 吕焕阳点点头,望着憨佬钟道:“这里应该不是凶案第一现场吧。” 他虽是在询问,但那语气却相当的笃定,话语里充满了自信。 憨佬钟并无给予解答,只是挂着他招牌式的憨笑,但那溢于言表的意思不必询问也再明白不过。 吕焕阳也不恼憨佬钟的故作深沉,他继续道:“我瞧过了,死者被丢入水库并没有让凶手用麻袋给套起来,而从死者颅骨破裂致死这一点来分析的话,凶手不可能是从太远的地方将尸体弄到这来抛尸,所以,第一现场应该就在这周边附近才对。” 呵!专业就是专业啊,真不愧是刑侦队长出身,洞察力有够敏锐的,单凭这些小细节便能指出关键的所在。 看来业有专攻,不是说随便看过神马福尔摩斯、东方快车谋杀案就能混个柯南出来的。 听吕警官接着道:“从这案子的性质来看,不像是蓄意谋杀,反倒是误杀或临时起意的成分多些。” “老同学,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案件的第一现场,还有那凶犯的资料信息,线索,你是否能提供给我?” 憨佬钟撇嘴笑了笑:“呵呵,你明知故问吗,有用到我出手的案子,哪次我没为你完美解决好的?更别提提供些线索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墓穴五帝钱 之后,憨佬钟将和王经理公司有业务往来,女鬼阿皊的高中同学这个凶犯的信息告知了吕警官,又简明扼要将案件的经过,以及凶案第一现场给吕焕阳与其他几名民警描述了一遍。 后来的按键进展也毫无悬念,有了憨佬钟这个堪比侦破神器的爆料,警方很快便找到了凶案第一现场。 收集各类物证,将那人面兽心的家伙逮捕缉拿归案,于法绳之,送上审判庭,让凶犯得到他应有的严惩,这个在此就不多做表述了。 女孩无端身死,冤屈之魂以头发给其念念不忘男友传递信息,玄学大师与干警协同出手,女尸得雪沉冤,案件到此告一段落。 还是说回我和憨佬钟之间的故事好了。 吕焕阳听憨佬钟讲述完,从一名民警手中接过了一个取证的胶袋,在憨佬钟面前晃了晃,道:“钟羽啊,你来帮忙瞧瞧,这些东西是在死者身上取证时找到的,里面有钥匙啊手机什么的。” “这些都没什么特别,但老同学,你看看这个……” “这枚挂在死者脖子上如玉坠的股钱币,我们这样随便的摘取下来,没关系吧?……我看着有些蹊跷,所以不得不慎重问你一句。” 我和憨佬钟闻言,目光不由得一起瞧向了吕警官手里装物品取证的胶袋。 憨佬钟按规矩戴上了手套,之后才从吕焕阳手中拿过了胶袋,取出了袋子里吕警官所说的古钱币。 一枚有着古朴气息的古铜钱,一看便知这是上了年头有价值的东西,铜币上浇铸有四个以楷书字体撰写的文字,乾隆宝通。 嗯?似乎有些拗口啊?乾隆宝…… 我了个去,应该念乾隆通宝的才对。 我恍然才想到,以前的人书籍阅读顺序和我们现在是不一样的,以前的阅读顺序是从右至左的才对,所以从上而下由右至左便是乾隆通宝。 乾隆通宝,那不就是五帝钱吗? 五帝钱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据说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 有些女孩子喜欢用红线把五帝钱穿起来挂在包包上,也有些女孩子用红绳圈起来当做饰物随身挂带的,既可做装饰品妆扮自己,亦可以用于避邪挡煞。 但目前的市场上,所销售的都是赝品仿品居多,比较难辨别真伪。 哦,难怪那女鬼魂魄会在这水库边逗留无法离开了,原来是有这枚乾隆通宝的镇压。 咦?貌似有哪里不对啊…… 五帝钱可辟邪挡煞,虽说只有一枚而已,但其上面也应当多少有些阳气的才对呀! 怎么憨佬钟手上这一枚五帝钱,非但瞧不出一点阳气,反倒缭绕着不少的死气阴气呢?难道是从女尸身上吸收过来的? 我不禁开口询问道:“这不就是枚五帝钱吗?不过看起来似乎失去了它原有镇邪的功效。” 话问完,我发现没人搭理我,也没人搭我的腔,不由抬眼看向了憨佬钟。 只见憨佬钟眉头紧锁,好像在思忖些什么,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大意给漏掉了。 我寻思道:不就是一枚失去该有功效的五帝钱吗?值得你这般伤神,当古董卖了不就了。 “呼……”憨佬钟轻吁了一口气,眉头舒展了开来,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给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有些糊涂,言问道:“明白?老钟你明白啥啊?莫名其妙的。” 憨佬钟看了看我,道:“这不是枚普通的五帝钱,而是一枚墓穴五帝钱,所以这上面才会没有一丝的阳气,反倒满是阴气和死气。” “墓穴五帝钱?什么玩意?难道死人也得辟邪不成?” “呵呵。”憨佬钟让我的询问给逗乐了,道:“老能你还真是会说笑啊,墓穴五帝钱你没听过吗?” 我鄙夷地白了这憨佬一眼,道:“你这不用个肺来说话的吗!如果听过我会问你?” 憨佬钟托着掌心的乾隆通宝,语气有如一个老学究,徐徐的为我解答着。 “五帝钱大家就听得多了,知道这东西佩戴可以辟邪挡灾,甚至还有旺财、防小人之说,所以许多人都喜欢趋之若鹜的跟风潮流争相收集。” “但也如老能你看到的,这枚五帝钱没有一点阳气,相反,上面却是附着不少的阴气,如果照咱们的话来讲,这枚乾隆通宝非但不是什么吉祥饰品,反倒是邪物才对,因此……” “因你大爷啊,老大,我还赶时间呢!你能不能给我长话短说呀,你直接给我说墓穴五帝钱是什么玩意不就行了!” 我直接开口打断了这憨佬钟的婆妈,捂着耳朵没好气嘟囔道,看得一旁的吕焕阳不禁有些酷酷地哑然失笑。 憨佬钟听完我的抱怨有些发愣,想想觉得自己确实也是啰嗦了点,伸手在自己脑袋挠了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次他没再长篇大论,直切主题道:“墓穴五帝钱,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墓穴里的钱币,也就是所谓的陪葬品。” “被用作陪葬的五帝钱,长期沾染墓穴里死尸的死气后,原有的阳刚气息会被抹去,沾染上坟墓里的死气阴气,会慢慢变成邪物。” “墓穴五帝钱,其上的死气会吸引各路鬼魂,夺人气运,是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那王经理的那位……”我意有所指地瞅了瞅做完笔录,正在看自己女友遗体的王经理,道:“是不是跟这墓穴五帝钱有关系呢?” 憨佬钟并无给予我肯定回答,只是瞧了瞧手心的通宝道:“虽然我不清楚有没有关系,但多多少少是会有影响的。” “起码没这五帝钱的话,或许那王经理的那位红颜只是时运不济遭遇一次大难而已,不会跨不过这道坎遭此凶险。” 说完,憨佬钟双手合十,将墓穴五帝钱合在两掌之间,庄严地诵了几声佛号,而后才分开双掌把五帝钱重新放回胶袋里。 当憨佬钟把胶袋递还给吕警官的时候,那枚五帝钱上面的死气与阴气已是不复存在,显然被憨佬钟以灵力给化去了。 我不由得在心中好一阵唏嘘:这年头啊,假冒伪劣的物品层出不穷,好不容易买到一件真品却是件邪物,真是防不胜防啊。 吕焕阳接过了袋子,道了声“谢了老同学。”,然后他便又将胶袋交回给自己手下拎着。 王经理见我们谈完要事,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缓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看到他双眼红肿,眼角还有些泪痕,脸色苍白好似做了次高级护肤美白,身体也还在微微打着颤,这模样,明显是刚刚做完笔录后,去看过了女友遗体的关系。 受王经理的影响,我心情也莫名的有些沉重,忍不住出声道:“王经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王经理强打起精神,向我点了点头,勉力地挤出了个微笑。 接着他又转向憨佬钟,很是恭敬道:“钟大师,我女友这事情,就有劳您多费心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司马昭之心 憨佬钟再次合掌道:“善哉善哉,你放心吧,王经理,这事情就包在钟某人身上了,我一定会帮你办得妥妥的。” 看着王经理这凄然落寞样,我心不由暗道:唉,这王经理也算有情有义的了,完全不关心凶手是否能伏诛,而是关心女友这死后的去处。 可惜两人有缘无分,正是应了那句怎么说来的……对对,“多情自古伤离别。” 这时候,那做笔录的民警走了过来,对王经理道:“诶,哥们,和你说个事,那边帮忙打捞的老乡要回去了。” “按他们的说法,打捞尸体这种事,完事后得向你讨个红包给他们个吉利,至于要包多少,那就随你心意了。” “哦哦,应该的应该的。” 王经理毫不含糊,想都没想便从身上摸出了钱包,刷刷的数了几张毛爷爷交给那来讨要红包的民警。 王经理对那民警客气道:“那,警察先生,一时匆忙我身上也没准备红包袋,将就将就一下吧,这是给那几个老乡的吉利金,就麻烦你交给他们吧。” “另外,劳烦你替我向他们道声谢哈。” “嗯。”民警点头应了声,接过了王经理送出去的吉利,转身便走去打发那几个老乡了。 吕焕阳这时候又走了过来,对憨佬钟道:“喂,老同学,我们现场勘查完毕,证也取好,现在只等殡仪馆的车子过来把尸体拉走就行了。” “你是要在这和我们一起等呢,还是先自行回去?” “哦,呵呵,吕sir办案还真是雷厉风行啊!那么,我需不需要陪同你到局里走一趟呢?”憨佬钟憨憨地问着。 吕警官听言脸一黑,瓮声道:“大师您是要拿我开涮是不!平时没事的时候叫你有空来看望我你不来,现在我在办案你却说要跟我回局里,我想请问下,你是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呢?是家属?还是律师?” 瞧憨佬钟有可能又要来犯憨病,我可没时间呆在这听他们杠了,直截了当道:“老钟啊,你就在这陪吕警官一起等车子吧,我还有事,赶时间就先走了。” 然后我分别跟吕警官、王经理打过声招呼,迈步自个儿先走了。 谁知道,那憨佬钟仿佛是知道我要去接我的梦中温馨似的,撂下两句道别的话,厚颜无耻硬是跟了上来,说神马多个人多个照应,将我是给恶心的不行。 两人徒步走了二三十分钟才到了公路边,憨佬钟抢先伸手拦下辆出租车,并且主动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付费位,热情的招呼我上车。 路上,经过家花店,憨佬钟还让的哥将车子靠边停一停,自己跑下了出租车,回来时手里已经多出了束玫瑰花,此般司马昭之心,证实了我的猜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真是打起了我梦中温馨的主意啊! 我心里十分的不屑,想追我的梦馨,就送花这么老土的招式都拿得出手,还想胜过哥……咱刘小能甩你憨佬九条街了。 论道行或许咱两还不分伯仲,论追女孩,哼哼,你个憨佬钟连给哥提鞋都不够格。 我俩到了二中校门口,今天来得晚了些,才等了不多会就已到了放学的时间。 又等了大约十几二十分钟,孙丽影和她表姐黎梦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校门口。 我来过好多回接送黎梦馨,过了头几天的风头热,如今黎梦馨身边已经没刚开始的那么多能粉和旭丝了,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来接她,直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二中校门口。 不过今天……黎梦馨的身边,除了孙丫头、小胖妹和小甜甜妹以外,还多出了两个男生。 我一眼扫过,感觉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孙丽影她们那晚被一群杀马特为难的时候另外的两个男生吗。 我和憨佬钟一起迎着她们走了过去。 孙丽影本来在瞧见我的时候小嘴张了张,看那样子是准备喊我的,但也许是又瞥到了我身旁的憨佬钟,所以硬把到了嘴边的呼唤给憋了回去。 待到走近,孙丽影没再继续忍着,冲我俏皮的道:“i!帅哥,还真是准时哟!咦!还带多位帅哥过来一同撩妹呀。” 孙丽影话才说完,黎梦馨玉指就在她脑门弹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这疯丫头,这可是校门口,大庭广众的,你说话能别总是这么没点正经行不。” 孙丽影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知道啦teacher!学生知道错了,这样行了吧?额呵呵呵……” “你……”黎梦馨有些气急,但以她的性格哪里说得过这鬼灵精,一时又被堵的说不出话。 不过,即使她说得过,以她这略带娇憨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在这校门口跟表妹斗起嘴来的,所以她干脆转移了目标,转向了我和憨佬钟。 黎梦馨看向了我们,粉脸露出个清纯脱俗的微笑,朝我们打着招呼道:“呵呵,小能先生,今天又辛苦你跑一趟了。” “怎么今天钟羽先生也会出现在这呢?真是巧呀。” 我按捺住将站我身边的憨佬钟一掌拍飞的冲动,心里对黎梦馨高声呐喊:神马巧啊!是他没节皮赖脸要跟来的好不?这憨佬跑来当我情敌,也不称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强颜的挤出一丝笑意,道:“这可不是巧,我们刚刚一起出去帮人办点事,这位钟先生要回去顺路得经过这二中,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客意将憨佬钟说成是顺路,给黎梦馨一种有意无意的暗示,让她觉得钟羽先生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并非来看望她,只不过是路过罢了。 虽然这手段有些不光彩,甚至还有些卑劣,但只要能抱得美人归,小能无耻龌龊又何妨。 那憨佬钟根本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或者说完全不在乎我的弦外有音。 他手捧着那束玫瑰,走过去将花递到黎梦馨面前道:“呵呵,梦馨小姐,这花送给你,愿你永远如这绽放的玫瑰一样美丽动人,天天都拥有好心情。” “哦,谢、谢谢。” 黎梦馨起初有些发蒙,在呆了几秒钟后便回过神来,道了声谢,自憨佬钟手里接过了玫瑰花。 我心里的醋意才刚涌上来,还不及品尝其中那股酸溜溜,耳边又响起了两个小女孩的恶心。 “牛叔,你今天的打扮好帅哦,特么的有男人味,宝宝喜欢,嗯哼。”这是小甜甜妹的。 “牛叔,你不知道啊,今天我上学搭公交的时候,车上那小偷不知有多猖狂了,若你当时在场,那贼肯定会被你拿下,还有还有,就是那些该死的公车痴汉了。”这是小胖妹的。 小甜甜妹名字叫钱斯祺,而小胖妹的名字叫叶雅乐。 其实这两个活宝妹子,在我这么多天的护花早已和我熟络,我当然也知晓了她俩的名字,只不过每次碰面老来恶心我,我刻意选择性的去忽略她们。 每次来接送黎梦馨,有这两个活宝在,加上个孙丫头,总是能将我恶心的遍体鳞伤。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七枝玫瑰的寓意 然而,今天的恶心似乎还没完,当仨女生的话还在我耳边余音绕梁之时,耳畔又传来了两个男孩的公鸭嗓。 “师父,终于又见到您啦!听说师父您前段时间在我们校门口大展神威力战我们校的冷面老师,哈哈,师父您够牛掰啊!真是我辈之偶像,追寻之目标!” 我眼睛扫过,是那个有私家车的男孩朝我拍来得一通马屁。 我了个去!哥何时收你为徒了,你师父师父叫得这么溜的。 “哥,僼子既然拜了你为师,那你也收下我吧,行不?”另外一个男孩也抓紧开口道。 我靠!哥今天出门是不是有踩到哈士奇米田共啊,为嘛引来这么多恶心人的嗡嗡嗡呢?想到这我还下意识看了看鞋底。 “哟,就你俩也配拜牛叔为师呀,真是笑死宝宝了。牛叔一拳一脚可都是真功夫来的,如果让你们学了去,那不就成了耍猴了吗?” “可不是,你们以为谁都能随随便便学到牛叔这身拿贼的本事啊?” 小甜甜妹和小胖妹,犀利的话语轮番的讥笑着两个男生。 我去!这几个活宝,且还是活宝中的极品! 我想请问下小甜甜妹,貌似哥才是那个被当猴耍的那个吧?还有这死小胖妹,哥又不是姓梁名上君,你丫的为何老是要把我跟贼扯到一块呢…… 俩女孩俩男孩,四个活宝叽喳扯皮个没完,硬是将我给围着挤到了一边,只留下了憨佬钟与黎梦馨在原地独处谈笑风生。 香蕉你们个芭芭拉!这几个家伙是不是憨佬钟派来的啊,故意要将我给支开是不? 孙丽影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一边,小声道:“顶你个肺啊小能哥!你真那么大方呀,主动让出对偶表姐的追求?” 我白眼翻了翻,鄙夷道:“哥像那种大方的人吗?谁主动让出追求了,要不是你们个个缠着我,我会让憨佬钟走到你表姐身边?他靠得近三步之内我保证不打死他。” “服了you了小能哥!”孙丽影气急跺脚道:“人家又不是说这个,偶是想问你为嘛不送花给偶表姐呢?” “还学人追女孩呢……那傻憨傻憨的钟羽哥都比你细心多了!” “送花?” 闻得此言,我转过脸瞧向了黎梦馨,见她笑的依然是那么清雅动人,但比平时有所不同的是,脸上多出了几丝虚荣的美滋滋。 额……瞧见黎梦馨这幅小女生的得意样,自以为很了解女孩子心思的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这么多天的接送,黎梦馨可从没有过这表情的啊,难道我真的错了?不是说真正的爱情与玫瑰唔关吗?难道法海不懂爱,我刘小能也不懂…… 我有些呆愣的询问小影道:“丫头,不对啊,你表姐不像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呀?” “再说了,送花这种老到掉牙的追求方式,怎么可能打得动你表姐呢?” 孙丽影装出一副老气横秋样,像足了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拍拍我肩膀道:“小能哥,这你就不懂了吧?” “偶表姐又怎么了,她不也是女孩一个。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他人仰慕呢?又有哪个女孩子不爱花的呢?” “即使如我们这些新新人类的小女生,情人节也是离不开三样,玫瑰、贺卡、巧克力,套路不怕老,能管用就好,youknow?” 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的嘛,我动容道:“小影啊,我这么多天准时来接你表姐,而且每天都有和她微信往来,难不成还比不过那钟羽送一束玫瑰吗?” “哼!”孙丽影噘起小嘴不满道:“鬼拍后尾枕啊小能哥,你终于肯说真话了么?” “人家发微信给你,还没聊上几句你就借口说神马没空没空,哦,跟偶表姐微信往来,却是每天……哼哼!你有够大小眼的了。” 我揉了揉准备发疼的太阳穴,目前可不能得罪这丫头,我赔笑道:“呵呵呵,小影,咱俩是神马交情啊,你就别和小能哥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了好不好?” 孙丽影皱鼻冷哼:“死小能哥,就知道欺负人家!算了,大小姐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计较太多。” “你说你每天来接偶表姐,每天聊微信,那你有木有和她表达过什么呢?” “表达……暂、暂时还木有。”我老实回答道。 孙丽影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不屑撇嘴道:“可不是,你神马意思都没表达,阿飘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啥呀!” “你看那钟羽哥行动多实际,第二回见面就送偶表姐玫瑰花,玫瑰是什么,那可是爱情的象征,好好跟人家学学吧青年。” 孙丽影话顿了顿,然而这丫头的打击还没完,只见她拉着我胳膊,目光示意黎梦馨和憨佬钟那边道:“看到偶表姐手里的玫瑰花了没?” “手里的花?当然看到啦,怎么了。”我有点不明所以道。 “怎么了……还来问宝宝怎么了?都说你不够细心啦,瞧见偶表姐手里玫瑰花的数量了没?” “七枝玫瑰!七枝玫瑰代表什么意思你知道吗你?去百度一下吧小能哥,七枝玫瑰代表喜相逢我偷偷地爱着你。” “见过两次面就偷偷地爱,那若是下回再见面,不就……哼哼,小能哥,接下的用不着宝宝再解释了吧。” 孙丽影滔滔不绝将想说的全给我表达了出来,听得我是一脸懵逼,搞得我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真、真的吗?”听这丫头说的似模像样的,我不禁有些悚然,瞥眼瞧了瞧黎梦馨手里花束玫瑰的数量,粗略数了下,还真是如此,不多不少刚好七朵! 我的乖乖!这憨佬钟是铁了心要撬咱刘小能的墙角啊!哦不对,黎梦馨根本还没与我确定任何关系,憨佬钟这应该叫单方面高调的宣布竞争。 孙丽影小肩膀耸了耸,无所谓道:“我骗你干嘛,骗你人家又没奖品,是不小能哥?” 此时我小心肝很是备受打击,木然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呵呵,也许吧,也许小影你说得对,小能哥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 孙丽影那四个活宝同学,原本是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在小影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但瞧见我聊到最后却在苦笑,个个都走过来关心我,询问我怎么了。 四个活宝,加上个孙丫头,五道关切的目光齐齐的望着我。 同时被五道目光落到身上,我身子莫来由猛地一颤,些许萎靡的精神也不由得振了振。 我这是怎么了?哥是谁啊,刘小能可是个传说,在这几小屁孩心中,哥的形象可是高大而伟岸的,怎么可以在几个小屁孩面前表现出懦弱呢? 心念至此,我立马调整了下面部的表情,气质也陡然一变,一种目接指顾间早已渺沧海的沧桑在我脸上雁过留痕地一闪而逝。 紧接的,焕然又是另外一种君子以自强不息的自信浮现于脸上。 当我再抬起头,眸光已是变得丰神异彩,对孙丽影道:“小影,谢谢你,小能哥明白了,知道以后该怎样去做了,谢谢。”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相思有寄托 言罢,我一个潇洒的转过身,迈开步伐,龙行虎步的走向了憨佬钟和黎梦馨那边,留下一个足以秒杀万千纯情少女的背影。 我约莫才走了一半,几声下意识的夸赞从那几个活宝的口中隐约传来。 “哇!牛叔好man啊!”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呀。” “嗯嗯,真不愧是师父。” 我内心不禁一阵窃笑,呵呵,好在哥应变能力强,总算把差点丢了的脸面给及时挽了回来,不至于在几小屁孩面前落了面子。 其实我哪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啊,以前自认那些追女高招,如今看来……似乎……全是垃圾。 看着憨佬钟一副占尽上风样,气势略被他压过一头的我,深吸一口气,不退反进,猛然将气势提了上来。 接着风度十足道:“呵呵,老钟,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那王经理的事情咱们可还没完成呢。” “哦哦。”憨佬钟拍着脑门点头道:“对对对,不好意思,老能你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这事情呢!” 我心里冷哼:你一见到靓女都神魂颠倒,连你祖宗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会记得王经理这趟事? 然后我转向黎梦馨,发自内心真诚的微笑道:“呵呵,那个,小馨啊,我先送你回去,我们还有点事得去完成,咱们这就走吧。” 黎梦馨善解人意道:“小能你如果有事情要忙活的话你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就行,反正最近那几个流氓很久没出现了,我和小影一起回去没问题的。” 我有些小得意的瞥了一眼憨佬钟,在心里朝憨佬钟咆哮道:看到没!看到没?人家直接叫我名字小能,而你,只不过是称呼你为钟羽先生,这便是差别,这便是差距,你个憨佬给哥提鞋吧你! 我摇摇头道:“这怎么能行呢?应人之托岂能虎头蛇尾,就算那些流氓改邪归正再也不会出现,我也会接送你到实习结束的,这是男人的信用,这是男人的承诺,你或许不懂……” 黎梦馨秀口张了张,一时有些哑然无语。 憨佬钟却恶心的来了句:“老能,你没毛病吧?”问完还做做样的伸手搭到了我的额头。 我一手将他的爪子拍飞,感觉今天被恶心的,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咬牙道:“你丫的才有病,走吧!” 送黎梦馨回家的途中,半路上,憨佬钟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我知道他是去准备今晚的事情,于是也没跟他多言什么告别话,只让他今晚九点多等我下班的时候,来好香缘停车场候我。 之后一路上,我和黎梦馨两人也有了独处聊会儿天的难得机会,关心了她实习上的近况,彼此分享了各自工作的不顺心以及不如意,相谈说不出的欢。 从相识到相知,呵呵,这应该能算朋友向恋人的过度转变吧…… 我心情大好,如一只快活的鸟儿哼着小曲回到了停车场,奋力的投入了工作当中。 此时,心情愉悦的我,眼里看到的种种事物都显得是那么的美好,连猴头那张欲要对我动怒的可憎臭脸,到了我眼中也变得特么的可爱。 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了相思的寄托,是多么难得的可遇不可求,是多么的尽善尽美!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到了,那便是缘分。 并不是要达到了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无论怎样的爱都是一份美好,一份结果。而刻在心底的爱,因为无私无欲,因为淡泊忧伤,才会是真正的永恒。 对爱情懵懂的我,渐渐的向前迈出了第一步,试着去感受,试着去体会,轻轻抚摸过我心中那朵即将绽放的蔷薇。 …… 晚上9:54,停车场的门口处,憨佬钟手拎着公事包,脸上表情没表露出一丝的不耐烦,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等候我下班出来。 当我走出停车场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身旁与我一同出来的老黄,目光深长意味的看了看我,坏笑道:“呵,老能啊,难怪你把自己的私家车放在停车场了,原来又要出去嗨啊?” “喂,是哪的酒吧舞厅呢?看能少你那位朋友的衣着穿戴,想必邀你去的地方档次不低哟。” 显然老黄也看到了站停车场门口等我的憨佬钟,立马借机调侃我两句,充分发挥着他的想象力。 我阴险的笑了笑,道:“嘿嘿嘿,那当然啦,这可不是我吹,档次之高你是无法想象滴!要不?你跟嫂子说一声,算你一份也带你过去咧。” 老黄白了我一眼,鄙夷道:“滚一边去,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在墙上,撕都撕不下来,咱怎么说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会随便到外面去拈花惹草吗!” 我嗤笑道:“呵呵,那行那行,那等我去过以后,那儿有什么风流艳遇的韵事,再来告诉你哈。” 最终,老黄是忍着将我掐死的冲动,牙根痒痒的目送我和憨佬钟离开,临走时还恶毒的补上一句:“当心中镖。” 边走着,憨佬钟有些不明情况道:“老能啊,看你那同事,刚刚怎么有和你拼命的冲动呢?” “谁知道呀,大概这几天便秘上火吧。”我随口胡诌,接着我又继续道:“王经理呢?你没叫他过来啊?” “谁说没有啊?”憨佬钟指着对面的马路边道:“喏,他不在那边等咱们吗?” 顺憨佬钟所指,我看到了马路对面王经理所开的那辆宝来,以及驾驶座的王经理。 我们俩走过了马路,王经理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静待我们的到来。 只见他两眼还有些红肿,不过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看得出他是那种容易放下的人,只不过这次女友的不幸对他的打击着实有些大了点。 王经理稍显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我,疑道:“助理先生,你不是大师的助理吗?怎么会在这打工呢?” “额……”我有些无语,忘了把戏给继续演下去了。 憨佬钟替我圆话道:“王经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大陆这边我往来虽然频繁,但也不是经常待在这边,所以呢,刘助理这是属于兼职,是我同意的。” 王经理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助理先生有够拼的,还有钟大师,您也够大度的,来来,你们两位请上车吧。” 我去!这死憨佬钟,居然来占哥的便宜! 坐上了宝来车,王经理发动车子缓缓的开上了公路。 没等王经理询问开去哪,憨佬钟先道:“王经理,前面的那条路是什么路呢?” “哦,大师你说左手边那条啊,那条路是东环路。” “哦,东环路啊……能通到郊区吗?”憨佬钟继而问道。 王经理回道:“当然可以,往西面开去,那边就是西城,再继续往西便是城西郊区啦。” “嗯。”憨佬钟点头道:“好,那你就往城西郊区开吧。” 坐在车后座的我,眼神不由怪怪地瞅了瞅坐在副驾驶的憨佬钟,心道:这憨佬是有意还是无心啊,故意让王经理开车到我家附近去作甚?貌似我没跟他说过我住那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阴阳路还有这样洞开的 不多会,车子驶出了西城,来到了城西郊区,王经理开口道:“大师,这里已经是城西郊区了,还要继续开吗?” 憨佬钟扭头往车道的左右两边瞧了瞧,又看了看时间,道:“继续开吧王经理,就朝这个方向继续开下去,差不多的时候我会让你停的。” “哦,没问题。”王经理应了声,手把着方向盘掉了个方向,油门一踩,以时速80公里的速度开上了公路。 我眼神变得更为古怪了,这憨佬钟该不会想直接杀到我乡下去吧…… 宝来车在公路上不快不慢的向前行驶着,大约开了一两公里的路,憨佬钟忽然指着一条斜插的小道:“王经理,将车子开下去,就那条小路。” 王经理虽然有些不明白要走那条小道干嘛,但还是依大师言把宝来车开了下去。 小道的方圆几百米内空荡荡的,只有大小几片树林和一亩亩稻田,向远处眺望,最近的几间农房一样的建筑,离这起码也有一里地远。 憨佬钟招呼王经理道:“诶,王经理,停车停车,就停在这好了。” 王经理慢慢将车靠边停了下来,我们三人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我多少是知道憨佬钟为嘛会来这里,所以并没太多诧异,可王经理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搞不懂来这城郊荒外能做些什呢。 挑块风水宝地给女友吗? 憨佬钟手拎公事包走在前面,我和王经理若即若离跟在他身后,三人缓步朝一片较茂密的树林中走了进去。 今晚的月色还可以,但一进到树林中,四周便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憨佬钟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盏应急灯来照明,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报纸,展开来铺在了地上。 见这憨佬钟有些雷人的举动,不但王经理纳闷了,连我看的也有些糊涂。 这是要干嘛?野炊……似乎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合时宜吧! 憨佬钟可没给我们过多解释,自己坐到了铺垫好的报纸上盘膝了起来,很小心的自包里再取出一物,正是那装有王经理女友魂魄的瓶子。 将那瓶子搁在自己身前的地上,他才笔直了一下腰身,面容肃然,正经危坐。 然而,憨佬钟这一身的西装革履打扮,在这夜幕下树林内随便铺张报纸盘膝打坐,看起来是那么的不伦不类,模样要多怪诞就有多怪诞。 王经理一瞧见那瓶子,脑袋立马耷拉了下来,眼中抑制不住泛起了层水雾,一抹实难忘之的哀伤轻轻从他脸庞拂过。 我能理解王经理此刻的心情有多沉重,虽然我没经历过这样的打击,但换位思考之下,也不难理解。 想到这,我伸手在他肩头拍拍表示了安慰,王经理扭过头牵强的露出个微笑,脑袋朝我点了点,示意他没事。 我也回以他一个微笑,才想劝他看开点的时候,就听坐在地上的老钟佛号诵起。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憨佬钟几乎是没停歇的,一口气念完了一连串的佛号咒语。 我是有听没懂,这嘛拗口的佛咒,他居然能念得如此顺口、抑扬顿挫,真是给这憨佬跪了。 憨佬钟此时双手结弥陀定印,双手手心向上置于脐下丹田处,右手叠在左手上,拇指指腹相触,一脸的庄严宝相。 然后,在他相触的指尖,一个个金色的佛纹符号逐一成形,一个紧挨着一个串联到一起浮在了半空。 串联起来的金色佛纹,有如一条金色的小蛇,在憨佬钟面前游离盘旋。 在空中游离盘旋了几圈,佛纹连成的金色小蛇恍若发现了猎物一般,朝前方地上的瓶子俯冲而下,一把撞开了装女鬼瓶子的瓶塞。 王经理有些紧张的瞅了瞅我,我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事的经理,你顾着看就行了,大师不可能害你女友的。” 王经理想了想,觉得我说的也对,绷紧的神情也就放松了,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打开的瓶子那里。 被打开的瓶口处,一股白烟徐徐的从里面冒了出来,还没等聚成个人形,佛纹形成的金色小蛇已经缠绕了上去,与之纠缠在一起。 王经理这次面上没再露紧张之色,因为他知道,大师若想对自己女友不利的话,也无需这般大费周章。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选择了静观其变。 金色小蛇卷着女鬼阿皊在半空绕了几圈,高度越绕越高,接近了两米,之后在高空顿了会,猛地一个俯冲向下,撞向了虚空处。 一个反弹,小蛇好像在虚空撞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似的,打着转向后飞了开去,夹杂着金色的白烟散去,现出了女鬼阿皊略带迷茫的身形。 同一时间的,虚空处,九幽阴风骤起,树林中顿时树叶枝桠沙沙作响,一扇古朴的大门蓦然的显现在了我们面前。 王经理惊得嘴能直接塞下个鸡蛋,连有心理准备的我也是被错愕得无以复加。 我擦!阴阳路还有这样洞开的,今晚有够开眼界长见识了! 真是霭浓疑己到峰巅,雾散不过半山间,大道三千何其妙,方晓天边更有天。 这时候,憨佬钟已然从地上站了起身,他双手合十于胸,口中诵道:“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报此一身,同生极乐国。” “唵!嘛呢叭咪吽!” 然后就见这憨佬右手手掌朝女鬼阿皊所立之处一挥,一抹金光将女鬼给笼罩住,使她的身形变得名实了起来。 憨佬钟走到了王经理面前,用有些哀伤的语气道:“唉,王经理,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过去陪你女朋友最后再多聊几句吧,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哦哦,多、多谢大师了。” 王经理也不是蠢人,在震惊错愕了好一阵过后,很快反应过来,道了声谢便朝女友那边跑去。 又是这种离别生死的苦景,我可不想去多看,免得今晚失眠连觉也睡不好。 于是转过身,拽着憨佬钟走向了树林的另一边。 “行啊老钟,有你的,这本事牛比啊!” 才刚站住脚,我便发自真心地赞道。 憨佬钟摸摸自己后脑勺,憨笑道:“呵呵,哪里哪里,刘道兄过奖了,在你面前,我这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又来了!”我白眼翻了翻,道:“夸你两句而已,你用不着给我这么虚伪吧。对了,怎么不见勾魂使过来呢?” 憨佬钟抬眼望向我,解释道:“勾魂使?哦,你是说阴阳路上勾魂锁魄的鬼差啊,他们应该不会过来的。” “不会过来?为、为什么啊?”我疑惑道:“他们不过来,王经理那女友不得在黄泉路上变成游魂野鬼?” 憨佬钟高深的笑了笑,不答反问我道:“呵呵,道兄,我刚才所持之咒,你知道是什么咒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还给不给人活了 我乜斜了憨佬钟一眼,不屑道:“切,瞧你得意的,不就是佛门的往生咒,有什么好拿出来晒的?” 憨佬钟合掌道:“阿弥陀佛,的确是往生咒没错,那么道兄,你可知何为往生呢?” “我顶你个肺啊!”我真想一巴掌将这憨佬钟拍死,怒道:“少在我面前卖关子了,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憨佬钟连忙道:“呵呵,道兄别动怒别动怒,我说还不行。摆脱过往业力的束缚,重新获得新生,这便是所谓的往生了。” “往生咒修至大成者,能将五浊业报身转为清净法器身,不再受那轮回之苦。” “呵呵,当然了,小弟我并还没有到达那么高的境界,但在我持此咒的加持下,横死或非命死所产生的业力、戾气,我都能给与化去,让逝者的离去属于是在正常不过的寿终正寝。” “既然是寿终正寝了,自己走上黄泉路就是,又何来的鬼差拿人之说呢?” 对哦,当日李佳胜送小梅姐上路的时候,那阴司鬼差不也没出现吗,小梅姐可是自己踏上阴阳路上路去投胎的。 只是小梅姐已是受了好些年头的香火才能重新去投胎,而王经理的女友,却让憨佬钟一个往生咒便搞定,这对比反差着实有些大了点。 不过这对我而言,对杨筳婷来说,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杨筳婷投胎有望,和这憨佬钟交好,果然不失为明智之举。 不急不急,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可别让憨佬钟看出我是有求于他才和他交好的。 我又和憨佬钟随便的多唠嗑了几句,几分钟后,憨佬钟抬手拍我肩膀道:“走吧老能,再不过去,阴阳路的大门就要消失了。” 我们俩走回了原先所站的地方,瞧见王经理正与其女友难舍的相拥而泣。 此情此景,正是聚散若匆匆,生死情缘了今夜。 王经理见我们走了回来,他也是个知道轻重分寸的人,清楚此刻的儿女情长只会害了女友,于是果断的松开了女友,头也没回的走向了我们这边。 …… 夜色下,公路上,缓慢往回开的宝来车里,我脑海中此时回放的,都是王经理那往回走用衣袖擦拭眼泪的悲凉身影,还有他女友最后踏入阴阳路大门那一刻,所喊出来的那声“有缘来生再见”! 啊啊啊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感性呀!明明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干嘛也会跟着这么伤心难过呢?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我和小馨…… 我呸!呸!呸!刘小能啊刘小能,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呢,就不怕好的不灵坏的灵吗? 换位思考虽是好,可也不能神马情况都往自己身上套吧?有毛病啊? 车子又开了好一会,到了城西郊区,我忽然开口喊道:“诶,王经理,我在这儿下车吧,我家就住这附近。” 王经理听言踩下了刹车,将宝来靠边停了下来。 临下车时,我又想起了王经理和女友离别的场景,忍不住又在他肩处拍了拍以示安慰,而后我才从后车座走下了车。 由于脑子还想着事,下意识的,我向憨佬钟客套道:“钟大师,都这么晚了,我家就这附近,不如今晚到我那暂住一宿如何?” 傻瓜都听得出我话是在表面客套,偏偏这憨佬钟硬是没听出来,拊掌道:“好啊,刘助理这般客气,盛情难却,我也就冒昧打扰了哈。” 话刚说完,他已经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来,把手一伸,示意我前头带路。 卧槽!这憨佬钟还真是不客气啊!我居然忘了这货是不能以常理来度之的 还是那句话,憨佬钟能这般脸皮厚,我可没他不要脸,只能硬着头皮不情不愿道:“那么……大师请随我来吧。” 憨佬钟跟着我刚准备离开,手把着方向盘的王经理这时才缓过神来,忙叫住我们道:“诶,稍等会稍等会,钟大师啊,我还没给你这趟之行的答谢酬劳呢!” 我俩顿住了步伐,看着憨佬钟,我心道:这憨佬钟以佛门居士自居,或许会大手一挥说“算了,你多行善积德”之类的话吧? 谁知道这憨佬却来了句:“你现在方不方便给呢?若不方便改天再拿给我也行,我明天再上你公司一趟就是。”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一身的节糙都碎了一地。 尼玛的这是高人大师该说的话吗?比我这穷吊丝还贪财,还明天直接上人家公司去……给个账户让人家转账不行吗?你是高利贷上门要债去的不成? 王经理在车上静默了会,言道:“大师您稍等片刻,我写张支票给你。” 好一会,王经理推开了车门,手里拿着一张填写好金额的支票走了过来,礼数敬道:“大师,这是三万块,聊表我的一点绵薄心意,您请收下。” “啊哈,王经理瞧你说的,你这就言重了不是,干嘛非要这般客气呢。” 憨佬钟嘴上说的是客气,手上却一点也不客气,脸上保持着可掬的憨态,从王经理手中接过了那张支票。 !!!多、多少!三万块 晕死!我上回忙活徐枫的事情,包括徐庶涛女友的那趟事,前前后后好几次,加起来也才两万块不到。 这憨佬钟出马一回,竟比我跑前跑后折腾一两月赚的都要多,这还给不给人活了。 当我心里在不平衡愤愤牢骚的时候,王经理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的心顿时豁然变得舒坦,觉得也没什么了。 只见他自上衣的口袋里,又拿出了另一张的支票来,对我道:“刘助理啊,这次也麻烦你来回奔波了,这里一点小小的心意,就当给你的酬劳吧。” “哦,多谢多谢哈。” 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支票,扫了扫上面的金额树,呵,5000,心也总算好受了些。 象征性的推辞了几下我才缓缓的将支票收起,又叮嘱了王经理几句多保重身体的话,然后在我跟憨佬钟的目送之下,宝来车慢慢消失于我们的视野当中。 瞧着一旁的憨佬钟,我促狭道:“呵呵,了不起哦钟大师,出一下手,赚的却是我的好几倍,了不起了不起。” 憨佬钟拿出那张支票在手上瞅了瞅,抬眼对我笑了笑:“呵呵,老能啊,不必这么来言辞讥讽吧,先前的约定,我的提议依然有效,酬劳我会和你二一添作五的。” “不必了。”我摆手道:“咱做人行事是有原则的,说不跟你二一添作五就绝不会和你对半分,大师你还是将这些世俗铜臭之物给收起来吧。” 说完这番道貌岸然的话语,我那心是在往外滴着血的。 一半啊!意味着起码还能分得多一万二,这一摆手就全没了…… 瞧见憨佬钟迟迟没把支票揣回怀里,我将之理解为他对我定力的一种考验,内心已经有种打人的冲动了。 因此,我按捺住那个暴躁的自己,强行收回了贪婪的目光,不再去看他手上的支票,转身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如明镜的憨佬 “道兄,道兄,你慢点,等等钟某人啊。” 憨佬钟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加紧脚步跟了上来。 回到了家,亮起了屋子里的照明,憨佬钟明显愣了愣,可能是我这简陋的房子让他有些错愕,反正他表情是僵了好几秒。 那也是,出入大陆这边,提供给他夜宿的住所,不是星级酒店就是高档小区。 像我这样平头老百姓的房子,如果不是我带他来,憨佬钟这一辈子怕是没什么机会见识到的。 我指了指沙发座椅,对憨佬钟道:“老钟啊,地方周遭简陋,你随便哈,别见外,就当自己家好了。” 原本以为我这样说了,这憨佬钟会识趣的随便寻个由头,说什么突然想起有事在身,然后借故离开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这次又把我的话当真了,不迭道:“哦哦,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吧,我会当这里自己家的,你用不着招呼我。” “对了,老能,看见你这套茶具,我不禁来了泡茶的雅兴,口也有些渴了,茶叶在哪呢?这个壶是煮水的吧?” 霎时间,我是满脸的黑线,这憨佬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看着他自来熟的摆弄我那套茶具,瓷器发出碰撞的叮叮响,听得我整个人是肉跳心惊不已。 我急忙上前阻道:“诶!喂喂喂,我说钟大师钟大师,钟爷,您老轻点轻点,手下留情,这套茶具可是我老刘家的传家宝来的,你老高抬贵手点行不?” “传家宝?”憨佬钟拎起一个茶杯递到自己面前摩挲着,不解道:“这茶杯的年份看起来,年纪应该比咱俩还要年轻啊,怎么可能是你老刘家的传家宝呢?” 我去!你配合下会死啊,玩拆穿你有意思吗你,夸张的修辞手法你难道没听过。 我抢下他手里的茶杯,没好气道:“你管那么多作甚,我将来传给我儿子,儿子再传给孙,两三代人下来,那不就是传家宝了吗?” “哦,传给儿孙听起来似乎还蛮有道理的。”憨佬钟傻憨傻憨地应着。 怕他待会又来动我的茶具,我不得不把冲凉的事情先按下,坐下来泡上一壶茶招待这憨佬。 很快,香茗在手,杯中茶香四溢,憨佬钟眨巴眨巴嘴,仔细的品着,连声啧啧称道好茶。 我暗暗腹诽:废话!猴头的茶能不好吗!要不是上回撞见老周用“第三只手”拿了猴头的茶叶,他会用这几小包靓茶来堵我嘴,而你又能品尝得到! 不过对于这些,憨佬钟自然是不可能会知晓的。 茶过三巡,憨佬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瞳仁望向我,道:“老能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还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现在茶也喝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我不由得怔了好一会,这憨佬钟简直是人精啊!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和他这长相完全不相符吗!我怀疑他这憨样是故意装出来迷惑我的。 我苦笑道:“呵呵,还真小看你啊老钟,看你一副憨样却是如此这般精明。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呀?” 憨佬钟摇摇头道:“也没多久啊,不过是今晚的事,确切来说是刚刚送王经理女友上路的那一会。” “怎么?难道你之前就有事情要我帮忙了吗?” 我故弄玄虚的沉默了半晌,过会才道:“之前确实是有件事,但我当时不确定你能不能帮到我,所以我并没开口提起。” “呵呵,但今晚瞧见大师你大展神通,因此我才开始动心打起你主意的。” 憨佬钟明了道:“哦,老能,你有阴间的朋友需要我超度?” 我草!这下我可以肯定这憨佬钟的憨绝对是装出来的,句句都点中要害,根本无需我多言他便了然于胸,心如明镜。 顿了会,我言道:“算是朋友吧也是个不幸的苦命人,她是寻短见而死的,怨念什么的都比较重,现在一身的戾气暂时被我封印在了体内。” “我想问你的就是,你能否帮帮她往生超度呢?” “自杀的啊”憨佬钟沉吟道:“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今晚我可能应承不了老能你这事。” “为、为什么啊?”话刚问出口,我就发觉我有些急切过头了,忙调整了下语气道:“为什么呢,难道你还有什么顾忌的?” “非也非也,道兄你别误会。”憨佬钟手摆了摆,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呵呵,也不怕道兄你见笑了,以我如今的本事,今晚的往生咒,顶多也就能发挥个那么一回而已。” “所以呢,呵呵,有负道兄你的厚爱啊。” “只能发挥那么个一回?”我迷惑道:“你不是信手拈来随便就能持咒的吗?树林中那一会,瞧你很轻松写意啊?几句佛门法咒就了,跟玩儿似的。” 憨佬钟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啼笑皆非道:“呵呵,老能啊,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持完咒,站起身最后的那些举措呢?” “最后那会”我手托下巴,寻思道:“有啊,我记得你好像还诵了句六字真言咒对不?” “嗯。”憨佬钟微微颔首:“那是六字真言大明咒,前面还有段回向偈语呢。” “呵呵,老能,持咒,尤其是往生咒,可不单单需要灵力就行了啊,还得需要功德来配合才能算是完整的往生咒,最后的那一段回向偈,没有功德何来的回向呢。” 我也不再和他客套,追问道:“你直接点啦,你那释迦摩尼的那一套我听不太懂,你直接跟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朋友就行了。” 憨佬钟端起我刚泡好的茶又呷了一口,才言道“功德不比灵力,要想发挥到如今晚那样的程度,那样的顺利,起码得给我三天的时间准备准备。” 我点点头道:“三天就行了吗?那没问题,三天就三天,六七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两三天了。” “六七十年?!那差不多都是抗战那年代了,你这朋友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人啊!”憨佬钟一脸好奇道。 想想也没啥好隐瞒的,况且处处留心,那不显得咱刘小能忒小家子气了点。 要求这憨佬钟帮忙,无论如何也要拿出点诚意表示下推心置腹,起码表面功夫得如此。 于是我便将杨筳婷母女俩短暂的一生,以及与老黄家因误会而结下的怨,还有我怎样掺和进来这事的前因后果,与憨佬钟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就在讲的差不多之时,这憨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憨佬钟朝我歉然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老能,我接个电话先。” 只见他接起电话,头连连的点着,嗯嗯的聊了两句,然后就是一脸的尴尬歉意。 我虽不知道那通电话是何人打来的,又是打来找这憨佬钟作甚,不过他最后的一句“我现在就过去”,却是令我振奋不已。 说句实话,留这憨佬在我这过夜,我内心是毛毛的提心吊胆,阿飘才知道这憨佬钟会不会是啊! 现在就过去这说明什么,说明憨佬钟现在就要离开了!我能不感到高兴吗! 我按捺住内心的欣喜,脸上没表露分毫情绪,静待着憨佬钟将这通电话打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Mr.林来借钱 憨佬钟放下了手机,对我道:“抱歉啊老能,我客户那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光顾着王经理的事情了,让我把那边客户的事给忘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过去一趟,呵呵,看来今晚只能辜负你一番美意了,抱歉抱歉。” 我摆摆手客套道:“老钟你这是哪的话,你忙就去忙你的吧,咱俩,就别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话了。你客户那边,需要我去帮忙吗?” “不用不用,老能你有心了,一点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决的,不过说到帮忙的话,未来可能有用到道兄的地方,到时候再来邀请你哈。”憨佬钟一本正经道。 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去,我想利用这憨佬钟,原来他也在打我主意啊,难怪会那么好说话了。 不过钟大师既然不留下来夜宿,身为主人家的我,做做样也得表示一下主人家该有的礼貌。 我陪着憨佬钟下了楼,并且还帮他叫了辆出租车,等到出租车渐行渐远,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站在街上,我自嘲道:“唉,这样的奇葩战友,希望是我修行路上,是助力而不是阻力吧?” …… 翌日上午,好香缘的停车场内,和老黄刚从保安室走出来的我,还在思忖着该怎样跟杨筳婷说三天后的事。 按理来说,杨姐这么快就能去重入轮回,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但真正能帮到她的,这雷锋却不是我刘小能。 唉,看来我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啊,也喜欢听阿谀谄媚,也喜欢听雷鸣掌声,也喜欢鲜花爱戴。 就在我琢磨着该如何跟杨筳婷说的既不会贪天之功,又不失体面的时候,兜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 拿出来一瞧,我瞬间呆了好几秒,大脑的似乎也在同一时间有些运行不畅。 r林?这来电显示的居然是r林? 这是要变天的前兆吗?我都还没想出神马理由与他联系,他竟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发个毛呆啊,电话响了这么久都不接。”老黄拍我的肩膀提醒道。 让老黄这一拍我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滑开了屏幕接听:“喂喂,哪位?” 手机那头响起林老师的声音:“喂,你好,是刘小能阁下吗?” “额……”阁下?这称呼怎么听起来有些江湖风的味道呢? 手机那头的r林见我这边沉默不语,又开口问到:“你好,电话那边的朋友,是刘小能吗?” 我这时才猛然缓过神,忙道:“嗯嗯,你好你好,是、是我,林老师,我是刘小能。” r林显然不大会与人沟通,有些拙嘴笨舌套近乎道:“上班吗?最近可好呢?” 呵,r林就是r林啊,这问得有够水平的了,不多说废话,根本不会浪费一点语言资源。 冷酷的林老师,能如此纡尊降贵于我刘小能已是实属不易,我哪还敢怠慢。 “咳。”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道:“你好啊林老师,谢谢你的关心,我最近一切安好,呵呵,现在正上着班。” “上班啊……那么方不方便接电话呢?”r林为我着想道。 “呵呵。”我笑了笑道:“没事,聊几句还是没问题的,林老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这通电话的吧。” r林顿时静谧了下来,似在犹豫,似在迟疑,仿佛所说之事让他十分羞于启齿一般。 听他迟迟默不作声,我先忍不住道:“林老师啊,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呢?你有事就说嘛,不要跟我打哑谜,我最不会就是猜谜了。” r林语气有些支吾道:“额……这个……你手头上最近方便吗?我、我想向你借点钱。” !!!。。。 借钱?我大脑的这回是刹那间被卡住卡死,完全停止了运行,当机了…… 我了个去!这是不想和我有太多交集的变向说辞吗?……借钱!!!不就等于和我宣告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r林没听到我表态,试探追问道:“喂……喂小能,怎样呢?喂,你还在不在线?” “在在在,还在呢,我有听到我有听到。看什么看啊老黄,八卦公。” 我话说了一半手捂着手机话筒,瞥眼身边的老黄朝他嘟囔了句,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去接听。 脚步一走动,脑袋的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行水准,而且还有如加了个固态硬盘一样快速的运转计算起来。 借不借啊?是要说几句话敷衍敷衍他,还是直接答应借钱给他呢?干脆推脱掉他好了,反正跟这r林认识也才不到一月,见面也不过几回而已,交情可还没那么铁。 我刚想开口说几句场面话,忽然转念一想,这r林与憨佬钟所属同类不可以常人常理度之,若不是情非得已,这冷酷到没边的家伙绝不会无的放矢向我提出借钱的要求的。 探探口风先,我询问道:“呵呵,林老师啊,你和偶开玩笑的是不,像你这样的也得向我借钱,这不是在拿我来穷开心吗?” r林语气有些尴尬道:“小能啊,我不和你开玩笑,借钱的事,我是跟你说真的。” “真的?……那大概要借多少呢?”我脱口询问,接着又补充道:“能不能跟我说说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啊?” r林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借个一两万左右,至于遇到什么困难吗……我就手头、手头有……有些紧。” 听他连编个大话都如此拙劣,可见这r林平时有多不善言语,今天打这通电话能和我讲这么多,真是有够难为他的了。 “一两万啊……”我也沉吟了一会,道:“借给你倒不是不行,不过,如果你有当我朋友的话,就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若非走投无路,你不可能会来找我的。” 我也算想通了,换做别人跟我借钱我或许会直接将对方拉黑。 但这是冷酷到无边,说句话鼻孔都有可能朝向天去的r林,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契机,可以试探出林凯旭人品的契机,而那一两万便是那试探他的试金石。 反正最近捞了不少的外快,如果拿着两万块能试出,哦不,应该说换取到r林这样的朋友,这笔买卖绝对不亏。 r林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的一个弟身患重病,现在急需用到一笔巨额的医药费。” “如今四处筹集,亲戚借的,社会福利捐赠的,加起来还有不小的资金缺口,我当下也是束手无策没办法了,才会想到来跟你借一点。” “原来这样啊,你不用说了,我借你,对了,你是要现金呢,还是要通过银行转账?” 几乎是在r林刚说完那番话后,我不假思索便一口应承了他借钱的事,令电话那头的r林愕然了好片刻都没能反应过来。 我毫不犹豫的爽快,r林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再次确认地询问道:“小能,你刚刚是说借钱给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可以深交的朋友 我失笑道:“呵呵,怎么?难道我刚才还说的不够清楚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再复述一遍好了,我说,我借钱给你,你是要我取现金给你,还是要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转给你呢?” “这回听清楚了吧,?” r林这下子是确定自己没听错,同时也对我重新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他轻轻地跟我道了声:“谢谢你,小能。” “呵呵,和我客气啥啊,对了,你还没说要现金还是银行转账呢?” r林思忖了一会,道:“银行转账吧,我现就将账号发微信给你,如何?” “可以,不过我绑定网银的卡没那么多钱,得拿另外张储蓄卡才能转你,下午我出去机转给你吧。” “行。” …… 下午,停车场里的事情忙完,尊重猴头跟他说了声我请假出去,换下了保安服,骑着单车我便赶往了“四万”村。 给“四万”村的一群无限夕阳好上完了一个小时的课程,我又风风火火赶到了银行,在机上不算熟练的输入一串号码,往r林报的银行账号转去了两万块。 做完这一切,除了跑来跑去感到双脚有些乏力以外,情绪上,我没有任何多大的起伏。 并没有因为一下子借出两万块的肉疼,也没有解人燃眉之急的成就与满足,有的只是自然,仿佛这所有发生的都合乎情理,浑然天成的就好像应该如此似的。 灵力的契合,随着我心态的略有改变,已在我不知不觉间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转完账,在去二中的路上,我还特意绕道到一家花店,买了三朵代表爱情的红艳艳玫瑰。 自昨天让孙丽影这丫头点醒后,我才明白,追女孩嘛,既然是追求,除了细心的呵护与关怀外,鲜花作为这情场战略肯定是必须滴。 虽然在我看来,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不胜枚举,送花根本是毫无意义的浪费,但大多女孩就是这样趋之若鹜的欣然神往,身为追求者的我又能怎办,也只有顺应顺然了。 下午4点多,在校门口等人的我,行头还如第一回来接送黎梦馨那般,嘴里叼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坐在校门口的铁栏杆上,栏杆边仍旧停靠着我那辆enz车。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次车筐里,多出来的一束三朵的玫瑰花。 三朵玫瑰,根据玫瑰花物语所代表,3朵玫瑰花语我爱你! 也不知道这玫瑰物语靠不靠谱,总之是网上的前辈口口相传的,咱也跟着信奉就是。 还差10多分钟才到二中放学的时间,此时我有些百无聊赖的晃荡着两脚,肩头似乎站着两个小人正为我争辩个没完,为我等会送玫瑰的时候需不需说点什么情话而争辩不休。 就这时,二中打开的偏门门口处,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落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我微抬眼帘瞧过去,刚好与那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不禁愣了愣,那人却朝我点头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多么百年难得一件的微笑啊,当它出现时,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彩,虽是只有短短的数秒,但那一瞬间的形象却永远定格在了我脑海。 恐怕下次再想见到这个微笑,或许已经是下一个猴年马月的事了吧…… 那二中校园的偏门处,出现的身影,便是冷酷到无边的r林了。 如头回碰面一样,他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此番情景,和第一次见面还真有那么的几分相似。 今天r林穿的不是那整套的运动服,而是穿了一件白底的西服衬衫,下身一条深灰西裤。 若上回他是这身打扮跟我动起手,拳脚肯定没那么灵活,说不定三两下我就能将他撂倒。 r林款步地朝我走来,径直来到我面前,我也从栏杆一跃而下,与他遥相对望着。 不过这回,两人脸上、眼中有的只是朋友间的熙熙亲和,没有上次剑拔弩张的对峙敌意。 知道这r林不大会与人套近乎,我就得主动开口先,于是打趣道:“呵呵,林老师啊,咱们见面也不下四五回了吧?今天可才头一次见你笑哦,难得,难得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哦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呵呵呵。” r林脸色讪讪道:“你这应该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吧!” “额……”我笑容一僵,表情好不尴尬,连话都不懂如何去接了。 我傻笑道:“呵呵、呵呵呵,是女子,对对对,是形容女子的,不过如今这年代,这形容放在现代,任之男神也适合啊。” r林瞧了瞧我,道:“不介意我只称呼你小能吧?” 我忙道:“不会不会,这样称呼才显得热乎吗,怎么会介意呢?我这人很随和的,而且若论年纪的话,你应该也长我几岁才对吧,叫我小能再对不过了。” r林微微点点头,道:“小能,抱歉,原来你这人性格就是这样的,也难怪第一次碰面我会直接将你当流氓痞子看了。” “不过我还是得郑重的跟你道声歉,不好意思,上回是我冲动了。” 我去?我性格咋啦?我这叫阳光好不?是你自己另类又不是我奇葩。 虽在腹诽着,我面上却没表露出分毫的不悦,一脸笑意道:“呵呵,老林啊,你这又是哪的话啊,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何来冲动不好意思呢?” r林点头称道:“也对,不打不相识,如果没跟你打那一场,咱两怕是没机会交上这个朋友的。” 言罢,他自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到了我面前。 “这是?……”我不解的看了看他,疑惑道。 r林再一次的露出个微笑,这已经是他短短几分钟内第二次对我笑了,也许已是刷新他历史记录。 我不由自主的撇眼瞄向了头顶的广阔天空,还好还好,没有变天。 听r林道:“借条啊,你借钱给别人,难道不用跟人要张借条的吗?” “哦哦。”我一拍前额道:“你是说借钱这事呀?你早说嘛,你什么也没说,就拿张纸条给我,我哪知道是啥东东啊。呵呵呵……” 从r林手里接过借条的时候,没啥说的了,接过来的不但是张借条,同时接过来的,还有一个朋友,一个能信得过可以深交的朋友。 如果是个老赖他根本不必这般多此一举,这样一个冷库耿直的家伙,估计用枪指着他要他耍赖他也办不到。 我拿过借条,只是很随意的在上面扫了一眼便揣进了裤兜,和他找着话头唠嗑道:“这几天很忙吗,都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 r林晃了晃脑袋,言道:“不忙,这几天出远门去了没在学校,我是昨晚才刚从外地回来的。” “哦?”我好奇道:“你当老师的也要出差啊?是准备调任还是升职呀?恭喜恭喜哟。” r林显然跟我不是同个频率的,既不配合也不附和我,自顾答道:“都不是,这几天出门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我自己的一点事情。” “我的一个同学,大学老师来的,最近学校出了点头疼事,那单事情得像咱们这行的人才能解决,所以拜托我过去瞧瞧,看是否能帮忙给处理处理。” 第一百九十章 怎么会这么巧 “哦,同学那边出了点事啊……那确实是得过去关心关心。” 起初我只是粗略的听这r林讲述,并没仔细去端详这冷库无边话里的含义,因此只是随便的敷衍着。 等我回味过来他那句“咱们这行才能解决”话所包含的意思,不禁眉毛一挑,来了精神道:“哦,需要咱们这行才能处理解决的事吗?” “不知是什么事呢?可否说来给小弟听听?” r林煞风景的完全不与我唱和,语气索然道:“我同学那所学校,自开学以来直至目前,学校已经接连的发生了好几起学生跳楼的命案,三死两重伤。” “而且每一单的跳楼案件几乎都是同个地点,警方也有介入调查,但最终结果只有一个,无功而返。” “这几个学生在跳楼寻短见之前,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情感上遇到点不顺心,只是跑到楼顶处散散心,然后鬼使神差的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然后你那同学隐约猜测其中的异常,便想起了你这位身怀异术的同窗好友,是不?”我迫不及待帮r林将话给接完。 “嗯,大概情况就是这样。”r林颔首应道。 “那么……”我望向r林询问道:“你去看过?事情解决啦?” r林摇摇头道:“看是去看过了,但这事儿我还没解决。” “没解决?”我古怪地看了看r林,道:“那脏东西很厉害吗,连你都对付不了?” “不是,厉害倒不厉害,只是有些难缠了一点。”r林目光直视着我,道:“不是对付不了,而是有些无从下手罢了,那害人的魔鬼才一出现便被我灵力所伤,而后就躲了起来。” 我不屑道:“那把它找出来消灭掉不就行了,那么简单有木有。” r林解释道:“这我自然知道,不过先前跳楼死的那三个学生都随在那魔鬼的身边,那东西以三个学生为挡箭牌,我总不能不分青红一概消灭吧?” 我上下的打量了r林一眼,语气玩味道:“那么你就这样乖乖的回来了吗?这不像你的做派作风啊?” r林眼神微凛,脸庞仿佛又刚毅上了几分,道:“当然不是,我是回来取些道具的,有了称手的工具在握,完事才能事半功倍。” 我直言道:“你出门前没把道具什么的带在身上吗?还得特意跑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为你弟的事情才赶回来的呢?” r林眼神顿时有些黯然:“两者都有吧。” 瞧他这表情,我恨不得赏自己俩耳光,干嘛那么大嘴巴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有些歉然的朝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个,你同学那学校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忙呢?若得帮忙,尽管出声哦,用不着跟我客气。 如果这事换做憨佬钟的话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不过现在对方是r林,情况可就不太一样。 r林脑袋摇了摇,道:“不用了,就这点事我自己一个人能解决,而且那大学不在咱们省内,是在省那边的,等以后有什么一个人无法解决的事,我再来找你好了” 我恍然道:“哦,还得出省去的啊,呵呵,那我可还真帮不到你,因为我可能也请不了那么多天假,老林啊,就当我刚刚没说过哈。” 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以这r林的性格,除非是逼不得已,就好像这次借钱的事情一样,否则他是不大会开口求助于人的。 或许,他以前对我说能遇到个同道中人很是高兴,他口中的高兴指的应该是可以直言不讳的谈吐,而不是寻求相助的助力。 r林不在乎道:“没事,和你说这事也只不过是我图个直言的酣畅罢了,有些事,能说说,起码比埋在心里舒服。” 果真如我所想,看来这r林表面冷酷,实则内心却是火热火热的,典型的外冷内热性格。 我打着哈哈道:“也是也是,这叫不吐不快吗!” 然后我又转移话题道:“对了,老林啊,还不知道是哪所学府发生的事情呢?” 我也只是有意无意随口一问而已,并没指望他真能给我坦诚回答。 然而,r林却没有敷衍我,老实答道:“你说那大学啊,是大。” 大?听到这校名,我眉头莫来由剧烈抖动地跳了几下。 怎么会这么巧?小武不就是在大那儿念书的吗? 虽然清楚自己肯定是有些多虑了,但我还是出言询问道:“老林啊,那5个跳楼寻短见的学生,是同一个年级的吗?是外地人还是他们本地人呢?” r林没察觉我问这话的不对劲,实话道:“那几个学生么?嗯……不是同个年级的,好像一个是大一的,两个是大二的,两个是大三的,至于外地人本地人吗……只有一个大二的学生是外地人,其他都是本地的。” “呼……”我莫名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如果是大二大三的学子就我想多了,毕竟小武不过才大一的新生,而唯一的一个外地人又是大二的学生,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弟中那头奖。 又和r林聊多了会,这时,r林目光忽然瞟向了我单车车筐的那几枝玫瑰,言道:“你开始在追求梦馨老师了吗?” 我了个去!这话够挑明的啊!我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嘿嘿笑道:“老林,我追又怎样,没追又如何,你是不是有意见呢?呵呵,有意见不怕说啊!如你刚刚所说的,说出来心里舒服点哦。” mr林不屑冷哼,趾高气扬道:“这没什么好说的,你我都有追求人家的权利,咱们……公平竞争便是。” 尼玛!这算是裸的公开挑战啊,比那憨佬钟还直接! 不过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黎梦馨这朵鲜花如今还没有牛粪,谁也无权宣布对她的主权。 而黎梦馨本人,似乎一心只扑在学业与事业上,对我,或是憨佬钟、r林仨人,任何一人都不过是好感而已,友谊的成分比爱情多多了。 就这时候,早已开门的二中校园大门,两个女生往我和r林这方向联袂莲步走来。 我眼帘一抬,所对上的,正是黎梦馨戴着副眼镜的娇憨面容,还有孙丽影那张大眼睛眨啊眨的俏皮脸蛋。 今天就只有她们表姐妹俩,旁边并没跟着那小甜妹和小胖妹,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孙丽影美眸滴溜溜的看了看我,又瞧了瞧我身旁的那位,打招呼道:“i!r林,怎么?今天又要和偶哥约战呀?” “如果是的话,不如换个地方咧,别在这校门口了,让偶给你们另选片宽阔点的场地,让你们打得酣畅,我们诸多宝宝也看得过瘾,咋样呢?” r林面无多少表情,淡然道:“小孙同学,虽然这里是学校门口,但我若和你认真,就凭你刚刚那怂恿他人斗殴,我还是可以将你待到教导处去喝茶的。” “额……”孙丽影表情一滞,讪讪一笑道:“呵呵、呵呵呵,r林呀,人家和你开玩笑滴开玩笑滴,你当偶小女孩没说过哈。”说完将脑袋偏过一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 想太多 r林听言转过脸,目光怪异的看着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还真不愧是兄妹俩。 我白眼翻了翻,心道:关我鸟事,她是她,我是我,你丫的干嘛来给我这眼神,有毛病啊? 孙丽影在r林那吃了瘪,眸光漫无目标的随意乱瞟,以掩饰那俏脸上的尴尬。 忽的,她一眼瞟到了我车筐里的花束,不由得抿起了小嘴,意味深长的朝我眨了眨媚眼。 发觉这鬼灵精来调戏我,我目光一凛,恶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孙丽影却满不在意,并且还俏皮的向我做着鬼脸。 黎梦馨对这一切肯定是尽收眼底,不过她却选择了无视,恍若不见一般朝我们浅浅一笑,道:“呵呵,二中的两位名人,你们这样碰头站在这里不好吧?” “说不定,待会可能引起校园这些少年崇拜偶像的骚动哟。” 黎梦馨容貌虽算不上绝色,可胜在有股清纯脱俗的气质,此时难得的与我们开起一次小玩笑,听得我心都有些飘啊飘的。 r林扫眼环视了下四周,幽幽道:“没事,骚动不有我在吗,有我在,还怕维持不了这秩序?” 我鄙视了这r林一眼,这时候咋地又不扮你的冷酷了呢,居然还懂得来附和? 似乎察觉到我的鄙夷,r林瞧了我们几一眼,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了吧,我学校里还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言落,一个礼貌的点头,一个潇洒的转身迈步,头也没回的往校园里走去。 卧槽!这风度,这r林招牌式的冷酷,足以能迷倒万千女同胞了,女杀手啊! 不过,你r林个人魅力强又怎样,咱不也有不少小女生崇拜不是,各有千秋各放彩。 等r林身影消失于我的视线当中,我才从单车车筐里拿出了那小束玫瑰,单手握着将花递到黎梦馨面前。 大庭广众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起某部电影的表白台词就脱口道:“小馨,玫瑰花代表我的心,现在,我把我这片真心送给你,愿你能收下。” 我这可比憨佬钟昨天说的直率多了,所表达的心意,就只差在脸上写上“我爱你”三个字。 对于我这近乎是表白式的送花,黎梦馨呆愣了好片刻,待到缓过神后也不太敢伸手来接,六分犹豫四分彷徨,口中支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她表情迟疑,有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手足无措,红晕的双颊上满是楚楚动人的羞怯。 “咳咳……”孙丽影干咳了一声,加把火道:“偶说两位呀,宝宝需不需要回避一下呢?” 闻言,黎梦馨脸上的红晕尤甚几分,她嗔怪的白了自己表妹一眼,没好气道:“死丫头,你别再来给我添乱行不?” 然后她看向我,粉面桃腮两抹红,淡雅一笑道:“呵呵,小能,我现在一心只在学业上,所以我还需要点时间考虑考虑,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我原本想着今天能一鼓作气将“牛粪”的主权先拿下的,始料未及黎梦馨会跟我这样说,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下不来台的不自然。 但是不自然也只是短短数秒而已,我很快调整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花束,笑道:“呵呵,小馨,你别想太多了,我这只是作为朋友对你学业实习期的真心祝福罢了,你为嘛不敢收呢?呵呵……” 黎梦馨赧颜的垂下螓首,言语有些不利索道:“我、我哪有想太多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不不,是你刚刚的话让我想太多……也不是也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瞧见黎梦馨这无所措手足的小女生样,我三魂七魄都不知被她勾去了多少条了?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经道:“是,是我想太多,也是我的话让你想太多,小馨啊,你放宽心别背负什么压力,所有这一切,就让我一人来承受吧。” 我说得陈词慷慨,好像真的一个人承受了莫大的压力似的。 “咯咯。”一旁的孙丽影听我装比的豪言,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接着她还有些使劲的用手搓了搓两边的臂膀,表情夸张道:“嘶……嘶、嘶、嘶,今天天气不冷呀,咋滴身上这么多鸡皮呢?”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得赶紧抖掉些。” 黎梦馨羞窘尤甚方才,尤其是看到小影这疯丫头还来用肢体语言加以调侃,让她真是啼笑皆非。 黎梦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嗔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一眼,可又不敢再多言些什么,怕我待会又口若悬河,拿自己表妹撒气道:“死丫头,偷听大人讲话,你很有意思吗你!” 孙丽影如被踩了猫尾,跳脚道:“hy?hy?偶说这位teacher,你看宝宝好欺负是不?” “又是你不让人家回避的,现在反倒来怪宝宝偷听了,人家是不想听呀,可又屏蔽不了这听觉系统,rs,你来教偶好了。” “你……”黎梦馨又是好一阵的语塞,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抬起玉手正要点在孙丽影的头上。 孙丽影是何等的鬼灵精,迅速的做出反应,闪到了我的身后,嘴里夸张不迭道:“小能哥救命呀,偶表姐准备要杀人灭口了。” 此时的黎梦馨好不尴尬,手伸在半空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我趁势将手中的玫瑰递了过去解她难堪,笑道:“呵呵,小馨,请你收下我这份祝福吧,嗯哼。” 黎梦馨先是看了我一眼,缓过劲脸上堆起了迷人笑意,后才自我手中接过了花束,轻声道:“谢谢。” 成了,就凭今天这回,我相信我已经走在了憨佬钟和r林的前头,将这对姐妹花送回了家,我心情愉悦的返回了好香缘停车场继续工作。 …… 忙完了餐厅晚高峰客人进出车子的停放,在吃过晚饭后,我摸出了兜里的手机,犹豫了会,还是决定给小武打去一个电话。 自从r林跟我说发生事儿的学府是大以后,我思绪便有些不安的惴惴。虽然知道大有数千甚至是近万的学子之众,小武撞上这事的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不太可能。 但有道是月有圆缺天难测,在自己没亲自确认过一遍的时候,我这心怎样也不会踏实的。 电话接通,响起了刘家二少刘小武我弟的声音:“喂,哥,你找我啊?” 听到小武的声音,我莫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语气轻松道:“你这不废话吗小武,我不找你会给你打电话?现在在干嘛呢?方不方便接我这通电话?” “现在啊?现在准备去晚修,当然方便接电话了,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小武想到什么说什么道。 我内心苦笑,嘴上打趣道:“呵呵,没事,家里没事,如果有事打给你也不是这语气了。” 电话那头的小武听我在和他悠哉的说着笑,他有些不耐道:“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得晚修呢。” “你若只是要和我唠家常的话,要不,等我晚修结束,再打个电话给你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好巧不巧就是有那么巧 我听出小武话里些许不易察觉的焦急,询问道:“小武,除了晚修,你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是不?” “没、没有啊,能有什么事啊?呵呵”小武尽量的装的语气自然些对我言笑道。 我低沉着声音道:“小武啊,从小到大你样样都厉害,唯独这撒谎的本事没练到家,你有没有说大话,我难道还听不出来吗?” “额哥、哥你听我说,我” 小武正欲向我解释,我打断他的话道:“你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我一副好像神马都知道的语气笃定道,小武一时没架住,唯有老实坦白。 “哥,不是我发生什么事啦,而是我同学出了点事情,我觉得和哥你没多大的关系,就没想跟你说的太明白咯。” 我询问道:“你同学出了事?” “嗯,这段时间一个同学因为身体有恙一直都在住院,他不想让老家的父母担心,没让家人来照顾。” “我们一帮同学看他一个人孤身在外也怪可怜的,所以我们一帮同学经过商量,决定轮番照顾他,今晚刚好是轮到我当值,事儿就是这样了,哥,并非我想瞒你什么。” “你同学身体有恙?一直都在住院?”我连抛了两个问题给小武。 话筒里的小武不明白我问这做什么,实话道:“是啊,做完手术,到现在已经修养了半个多月了,保守估计,起码还得修养两个多月左右才能出院。” “刚做完手术怎么?是生病还是受伤了呢?”我继续追问道。 小武没多想便脱口回答道:“嗯,摔伤,也不知道那一会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不过也好在他命大,有阻挡物挡着,只是摔成断腿骨折。” 听言,我心没来由一紧,试试探问道:“小武,他是不是寻短见跳楼给摔的?” “嗯。”小武想也没想便张口答道,刚回答完他便立马反应了过来,惊讶磕巴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啊哥!我、我我记得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事啊?” 还真被我蒙对了,这世间的是好巧不巧就是有那么巧。 我对电话那头的小武嗤笑了一声,高深的语气道:“呵呵,小武啊,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哥我的呢。” “我不但知道他是跳楼摔伤的,我还知道你学校最近跳楼寻短见的还不止一个呢,你们还有四个学长师兄也想不开,而且其他几个就没有你这同学那么好彩了,对不?” 这下子,小武是彻底被震撼住了,好半晌也没能说出句囫囵话来。 不明白两地两省相差数百公里,在大的校方领导有意封锁消息的情况下,我竟还能无所不知晓,诸事了然宛若己身掌指。 在呆愣了良久后,小武才回过神,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道:“哥、哥啊,你你什么时候也能掐会算了?” “大这事,除了自己校的学生外,就连当地也少有人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呵呵。”我神秘的笑了笑,卖弄道:“这个吗你都说你哥我能掐会算了,我当然就知道咯。” 小武自然清楚我这个做哥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我若不想说的事情,便会拿言语来庞瑟,再如何追问也无果。 他知趣的没有再打破砂锅,转问道:“哥,你今晚给我打这通电话,应该不只是来确定大真有跳楼事件的吧?你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没说?” 呵!这臭小子,思维还真是敏锐,一下就能抓住重点。 不过我哪能跟他实话实说呢,难道和他说你学校的跳楼事件跟灵异有关,你哥我身为茅山秘传一代驱魔人,有义务介入此事,想探查个究竟不成? 我话里半真半假而言道:“还能有什么事啊臭小子,我听说了这事情以后,担心个不行,打这通电话也只不过想求个心安罢了。” 小武苦笑道:“呵呵,哥啊,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有自己的自主思维能力,你就少为我担那份心了,别老拿我当小孩子看行不?” 我不屑道:“哦,二十多岁啦,二十几岁了又如何?” “在你哥我这,你永远是我弟,我永远是吃多你两三年油盐米醋的那个哥,哪怕你到了天命耳顺,甚至是古稀之年,你依然是我那个弟弟,你知道么?” “知、知道了哥,我又没说什么。” 小武有些一头雾水,不明我话说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变得那么严肃,那口吻就好像他做错事了一般,全世界的人都想不开也轮不到自己啊。 听小武明显带着嘟囔的语气,我缓和道:“小武,不是我要摆做哥的架子,只不过你现在年纪轻阅历浅,别以为出到外头见过世面,自己又是个成年人了,就觉得一切都没什么了。” “你同学不也见过世面吗,也是个成年人了,头脑一发热不也还是一样跳了楼?” “告诉你,就算到了三四十岁,心智不成熟也只不过是个巨婴罢了。” “嗯。”小武默默地听着,小声的应了句。 我缓了缓语气道:“好了,哥我今晚打这电话也不是为了来教训你的,你不还得照看你那做傻事的同学吗?早些去吧,就先聊到这里了。” “哦,对了,我这几天放假,闲着无事我可能想去你那边转悠转悠,顺便去看看你,怎样?我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你学习呢?” 小武先是愣了愣,后兴奋道:“放假?那么好啊哥,有放那么多天假的吗?” “你刚刚是说要过来看我欢迎欢迎,你尽管来好了哥,不会打扰我学习的。你能来,我可求之不得呢。” 我没直接将话给说满,寻思了一会,言道:“那好吧,我安排看看,决定好了过去我会先给你打个电话的。” “嗯嗯,哥,你尽量尽可能的一定要过来啊,我是很期待你的到来的,那就先这样了,我现在赶着去医院,等有空我再打给你哈,白白。” 小武说完,匆忙的挂断了电话,赶去照看他同学了。 手里拿着手机,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嘟嘟盲音,我也有些无所措手足了,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要不要过去一趟看看呢?这几天假请不请呢?也不知猴头在听到我的请假,会是何等的狗血淋头震怒。 其实我现在哪有的放假啊,每天下午都溜出来赚外快兼接送我的春天。 虽然猴头表面上是没说什么,但内心肯定是对我一肚子的窝火。 只不过,不知是因为何原因,让随时会暴走的猴头对我恼火却又没发作出来。 这也是自猴头应承我请假以来,我一直没弄明白的事情。 然而,现在一下子要请那么多天假,猴头还不得暴走把我给砍成七七四十九段。 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熬到了下班,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等众多同事以及老黄都走后,我才硬着头皮走到准备打牌的猴头面前。 猴头看见走过来的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翘起嘴角道:“呵,小能,这么晚不走,还有什么事吗?” “额没、没事,哦,不不不有点事,有件事想跟侯队你商、商量商量。”我一时有些支吾道。 瞧我期期艾艾的,猴头直爽笑了笑:“干嘛,还真有事啊?说来听听,是要加薪还是想请假呢?哈哈” r天!这猴头该不会也是玄界中人吧?简直是看相读心一语中的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请假去F省 我抓耳挠腮了一会,暗忖死就死啦,开口道:“是,侯队,我想请假,想让你批几天假给我,可、可不可以呢?” “请假啊?可以啊,你想请几天假呢?”猴头相当好说话道。 我原本已经预备好了几包面纸,来迎接猴头待会有可能兜头泼来的狗血。 听到他毫不迟疑便答应下来,一时间我竟怀疑起自己耳朵是否出啥毛病了,猴头神马时候也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侯队啊,我请假可是要请几天的,是、是一整天的,不是这段时间那种一两个小时,你得先听清楚。”我耐心给猴头解释道。 猴头猴脑袋点了点,道:“这我知道啊,你刚刚自己不也有说了吗?我也批给你假啦,怎么,这样还不够吗?” 我连忙道:“不不,没有不够没有不够,只是少许有些意外罢了,呵呵,呵呵” 猴头笑道:“呵呵,批给你假,可不是白批给你的哦,是有条件的小能,我有件事想托你帮个忙。” 我了个去!难怪这猴头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果然这免费午餐不是白吃的 我牵强挤出个微笑,小拍了个马屁道:“呵呵,侯队你开玩笑的吧?像你这样牛的人,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啊?” “不过你既然都已经开了口,有什么忙要我帮的话,你尽管说好了,我一定赴汤蹈火尽力而为。” 猴头道:“昨晚,在咱们停车场门口找你的那位一身笔挺西装的先生是你朋友吗?” “一身西装?”我挠着脑袋思索着,谁来的?哦,猴头说的该不会是憨佬钟吧? “噢。”我一拍脑门道:“侯队,你是说昨天晚上在车场门口等我下班的那人吗?” 猴头连连道:“对对,就那位先生。” “你说他呀对啊,他是我朋友,怎么了侯队?”我怪怪地看着猴头道。 猴头用更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道:“我说小能,你不会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干什么的吧?他可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风水大师啊。” “小有名气?”我这才意识到猴头为嘛会这么说了,此刻猴头的所表现,与那王经理是如出一辙,那是对于玄学术士的一种谦恭,对憨佬钟那所谓的大师的一种尊敬。 而一直以来,我都是以道门术士自居,和憨佬钟处在对等的高度来往,所以根本感觉不到憨佬钟所蕴藏的巨大能量,也就无法体会到猴头他们为何有这样的态度了。 我呵呵笑道:“当然知道啦,他只不过是个风水佬罢了,从香港那边过来的,侯队你提起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啊?” 猴头嘴角抽了抽,道:“只是个风水佬?你这小子,你知道你那位朋友有多难请吗?” “你的大老板我的姐夫,咱们好香缘的老总,接连请过他好几回,结果你猜怎么着,每一次都被他给婉言谢绝了,都说缘分未到。” 我自言自语道:“有那么难请吗?那憨佬很好说话的啊。” 猴头听到我的叨咕,开口道:“废话,不难请我会批假给你,不就想让你帮忙说两句好话吗?看看能不能将他请过来” 说完他就发觉自己过于口直心快了,朝我讪讪的笑了笑:“嘿嘿,那个,小能啊,那个,你看” 知道猴头是神马德性的人,我并没在意,假装刚才没听见他的话,道:“侯队,是不是要请我那位朋友呢?” “是的话,我是可以帮忙请他过来的,只要我跟他打声招呼就行了。” 猴头听言一喜,道:“好好,那就有劳你了,对了,你刚刚是说要请假吧,要请多少天呢?我这就批给你。” “四、四五天吧行不,侯队?”我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小心翼翼的问到。 听到我要请这么多天假,猴头明显的皱了皱眉,但很快又缓和了脸色,道:“没问题,我这就批给你,不过你得先帮我联系下那位风水大师。” 于是乎,我用憨佬钟换来了几天的假期,至于猴头他们请憨佬钟是要去干嘛,呵呵,那就没我什麽事了。 不过,这对于憨佬钟来说也不亏,虽然我有把他卖了的嫌疑,可我请假不在的这几天,接送黎梦馨的任务我也转交给了他,不但他不亏,反倒是给那憨佬赚了才对。 回到了家,第一时间和小武打过通电话,告知他我确定过去的消息,乘坐明天一早的班车,大概下午或傍晚应该就能抵达。 然后,我又给黎梦馨打去通电话,跟她说要出差几天,可能完成不了保护她实习到结束的约定。 不过,自己这不在的几天,会委托憨佬钟去代为接送,让她可以宽心。 黎梦馨是何等的善解人意,加上两人本来就没确定下任何关系,她听完只是不迭的跟我说没关系没关系,并且对我这么多天来的接送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这令我不禁有些失落,因为这样意味着我两的这层关系依然只是停滞在朋友间的友谊,并没有突破那一层的隔膜,向恋人的情愫进阶发展。 临挂断电话的时候,黎梦馨刻意提了句,她说我出差得好几天的时间,她在二中实习的时间也只剩下最后的几天了,希望在实习结束后,两人能出来聚个餐,她要请我吃顿饭当做感谢。 对于黎梦馨的邀请,我虽然欣喜满口答应了下来,但到时候能不能聚上一餐,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还不知去这一趟得多久呢。 其实我多么想黎梦馨能和我开那玉口,只要她出言挽留我别去出差,我是可以为她不去的,给我的护花生涯画上个完美的句号。 毕竟大那边的事儿,r林才是主角,我去不过是去打打酱油罢了。 可惜,人生道路总有那么多的不完美,事事也不可能按着自己的意愿进展下去。 黎梦馨最后也没跟我说什么挽留的话,次日一大早,我还是坐上了辆开往省的长途大巴。 坐在大巴车上,我手里拿着手机,在微信界面点击了发送按钮,给孙丽影这丫头发去了一条请假的消息。 之后断锁频,缓缓的将手机揣回了裤兜,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一趟旅程。 高速公路上,大巴车行驶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差不多到了中午便在中途的休息站停靠了下来,司机和乘务轰了车上的众乘客下车,让各自去填饱肚皮。 我对吃的也没多大讲究,随便的在休息站吃了点东西果腹,而后随着众乘客陆续的回到了大巴车上。 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而大巴车,也缓缓重新开上了公路。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梦中温馨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吵杂声自这长途大巴里响了起来。 听那声音,好像是两个男子在激烈的争执,而所争吵的,内容大概是其中一个男子的女友被人占便宜吃豆腐了,作为男友的气不过,与对方发生了剧烈的言语冲突。 我嘴角不禁一撇,内心唾弃腹诽道:唉,这社会之所以不和谐,就是因为总有这么多渣渣存在。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下茅附身 听着烦人的吵闹声,我刚想戴上耳机听音乐不去听那扰梦的吵杂。 就听见那吃人家豆腐的那男子破口骂道:“小子!我草你吗个逼!老子就吃你条女豆腐了,咋地啦!你能拿我怎样,你来打我啊,笨!” 那被人占便宜的女孩带着慌张的语气,拉着自己的男友劝道:“算、算了算了,咱咱们回、回去座位坐吧。” 又听女孩小声低语道:“我我们去报警。” 女孩的男友或许是气的有些失去理智,并没回答,就听见那占人便宜的家伙怒骂道:“哎哟!你吗个逼!草尼马的竟还真敢打老子!小子你活不耐烦了!” 而后听见砰地一声,接着又有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传来,紧接是女孩的惊呼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我睁开眯着的双眼,看到的正好是一个男子被人踢中倒地的身影,那人所落之处,刚好是我右手边斜前方的过道。 抬眼瞧向倒地男对面的那头,是一个刚刚踢完人收回脚的高大男子。 那被人踢倒的男子踉跄的从过道上爬啊爬的站起身,他女友也回过神,忙走过来一把将他搀扶稳住。 此时,我才瞧见那爬起身的男子不过才一米七不到的个子,而那吃人豆腐的渣渣男,个头目测起码也在一米八左右。 我去!足足矮对方半个头,也难怪那渣渣男会那么嘚瑟嚣张了。 让女友搀扶着的矮个男恶狠狠地瞪着渣渣男,握紧的拳头上条条青筋显露,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渣渣男表情乖张道:“呦呵,怎么?不服气啊?那你来打我啊,来啊来啊,过来,别说我没给你报仇的机会。” 这个时候,大巴已经靠着路边停了下来,司机与乘务员分别走过来劝架。 听那三四十岁的司机大哥道:“都别吵了!你们各自都回去自个儿座位坐吧,不然我就要报警了,让你们自己去和警察说去。” 渣渣男嘴角撇了撇,冷哼道:“少拿警察来大我,不过算了,被你们这样一搅,我也没了耍这怂小子的兴致了。” 一边说着,他瞧了瞧矮个男,邪笑道:“呵呵,小子,算你走运,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你不给老子磕几个头你看我会不会这么容易算!” “对了,你条女那里弹性不错,真的,很不错,嘿嘿嘿。” 这是典型的打脸,完全不将对方的人格与尊严当回事,没有比这更犀利的羞辱人了。 车上的大多乘客,原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样,在听到渣渣男如此辱人的话语,纷纷投去鄙视、愤慨的目光。 连司机跟乘务员也是眉头皱起,一脸厌恶之色的看着渣渣高个。 做事如此不留一线,这不是来没完没了挑事嘛。 反观那矮个男,这时候他握紧的拳头反倒松了开来,面上无一点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羞辱他的渣渣高个。 渣渣男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犀利的话语又继续道:“哼!虚张声势,你以为狗毛竖起来就是头狼了吗。” “你该死!” 矮个男骤然厉喝了一声,令渣渣高个以及车上的所有乘客都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各人只觉起了周身的鸡皮疙瘩,后背脊梁骨一阵凉飕飕的。 然而,这些只是车上余人的本能生理反应而已,我却在听到矮个男的厉喝声后悚然一惊,立马扭头朝过道的矮个男看去。 并非他离我比较近声音大吓到我,而是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息散发了出来,让我感到了心悸。 我伸手一指点在自己眉心处,将阴阳眼打开,再次看向了矮个男那所立的背影。 咦?这是好浓郁的阴气! 只见矮个男身上被一层淡淡的青气给包裹住,青气吞吐着自他体内蹿进蹿出,扶助他的女友受不了他身上阴气散发出来的那股冷意,不得已放开了他的胳膊。 大巴车上温度陡然下降,诸多乘客还以为是车上空调出了问题,不满的叫嚷司机把空调温度给调好。 矮个男身上的阴气又吞吐了一会,之后徐徐的流回了他体内,司机刚欲走回驾驶位看看空调出了什么毛病,车内的温度就已经恢复如常。 看到这一幕,我眉头一皱,诧异的看着如一尊塑像矗立的矮个男,然后浓眉一挑溜圆了双目。 靠!这算什么,暴走吗?这这这下茅请灵附身! 乖乖!不是吧?难道又碰到个同行不成? 嗯不对,这只是类似于潜能激发,怎么这矮个家伙身上有个这么强的阴煞鬼藏着呢? 难不成也是个略懂粗浅皮毛道术的人 车上的众乘客可不知道矮个男身上所发生的变化,那渣渣男亦是如此,可我这时候寒毛已是根根倒竖了起来,心中暗叫不妙。 灵力刚刚与周身百骸完成了契合,我正欲从车座迸射出去,矮个男已经先我一刻扑向了渣渣男。 喀啦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那渣渣男完全不及反应,只是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退,之后一声杀猪般的惨呼自他口中响彻了这整辆大巴车。 这声惨嚎一传出,车上众乘客个个脸色骤变,每个人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朝发出惨呼的渣渣男处观望。 只见渣渣高个身子躬成七十五度角,那张惹人嫌的面庞此时扭曲得不成样,脸色铁青,极力忍受着胳膊肘上所带来的强烈痛楚,嘴里嘶嘶地喘着粗气。 他的一只手肘被矮个男拽着扭得变了形,显然手骨已被扭断,疼的他近乎晕厥,豆大的冷汗从他额上、面颊上颗颗沁出。 此刻渣渣高个看着矮个男,眼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恐惧。 尤其是在对上了矮个男那双森然的冷眸,心中的惊悚更是无以言喻,仿佛下一秒钟自己便会丧命于此。 “你你你你还想干、干嘛?” 渣渣男原本疼得说不出话的口,在这时不得不强忍着痛哆嗦地询问道。 因为矮个男默不作声,伸出另外一只手掌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 车上的众乘客,躲远避让者有之,被吓傻者有之,惊呼尖叫者有之,连矮个的女友也是被吓得呆愣呆愣的矗在那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那司机跟乘务员也不敢再继续上前来劝阻了,生怕矮个男城门火起,连同他两条池鱼也得无辜遭殃。 躲在大巴车较靠后面的乘客,这一会有人猛然想起什么,小声低语道:“对啊,发什么愣呀,赶快报警。” 就在车上有乘客想起打110报警的时候,矮个男抓住渣渣高个的手青气忽的暴起,手腕一动便欲要将之另外一只手也一同扭断。 许多人已然捂住了双耳闭上了双目,不忍直视待会渣渣高个的惨状。 不过,矮个男可没去搭理车上众人是何感受,还是义无反顾的扭过了渣渣高个的手。 “哎哎、哎,哎呦哎呦” 这次渣渣高个传出的不是惨嚎,而是有如病痛一样的呻吟,同时也没有听到令人牙酸的手骨骨折的脆响。 矮个男虽然扭过了渣渣高个的手肘,可使出的力道却不再足够把人的骨头扭断。 他扭头转过脸,望着站立他身后,一手掌拍在他肩膀的我,脸上稍显惊异。 第一百九十五章 果敢出手 我露出个微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这样图一时的痛快,面临的可能就是牢狱之灾,如果再稍微不知轻重点的话,或许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我一语双关,但话语中所包涵的意思,或许只有面前这矮个男才听得懂。 矮个男看着我缓缓将手掌抽回,目光落到了我手掌心的一道符箓。 我微微一笑,把掌心处刚才拍出去的平安符不着痕迹地塞回了裤兜。 刚刚矮个男那一下之所以没能扭断渣渣高个的手肘,便是在他手臂青气暴起之时,我适时的出手,一道平安符拍在了他身上,将其由阴气汇聚起来的力量给震散。 然而,还不及得意多一会,我面上笑容一滞,心中警兆大生,猛地拉开与矮个男之间的距离。 草!来给哥玩偷袭! 在我身子向后迅速退去的那一瞬,矮个男的一记后撩阴腿几乎是挨着我的下身擦过。 此时我额头上也不禁沁出了一额的冷汗,若非我灵力加身的话,而且这段时间多次实战练就了不俗的敏捷反应,要不,咱老刘家的香炉今天肯定会在这被你这矮个给砸了。 喀啦 “啊!” 我才庆幸完,大巴车里响起了渣渣高个的二次杀猪惨嚎,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最终还是躲不了被扭断的命运。 响彻车上的惨呼,其声音之凄厉,只能用沁人肺腑、透人心脾来形容,听得车上的众乘客人人是头皮发麻面无血色,没人敢抬眼去瞧那渣渣高个的惨样。 但很快,众人饱受折磨蹂躏的耳朵就得到了解放,渣渣男在惨呼过几个呼吸后声音便戛然而止,整个人仰面昏厥在了过道上。 车上顿时一片落针可闻的静谧,受此气氛,众乘客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呵哈哈哈哈哈” 矮个男突兀的怪笑起来,那笑声冷的有如恶魔的哭啼,然后就见他慢慢抬起右脚,眼眨都不眨的往渣渣高个的下体踩去。 娘的!我不想发火你当我哈喽啊! 我一手捞住那矮个的后衣领,发力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来,让他那一脚落了个空。 啪的一声,矮个男让我拽到身边,他一个肘击顺势往我胸口猛袭来,好在我有提防他,左掌抬起正好挡住了他的这一阴招。 尼玛有够狠的!嗯?这股狠劲,怎么觉得跟某某某有点像呢? 念头急转着,可眼前的矮个根本不给我思索的机会,一击不中,转过身拳头朝我当脸打来。 我去!我是灵力加身不想和你动真格罢了,你还真当我泥捏的不成? 手掌一抬啪的接住了矮个的拳头,我五指同时发力收紧,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我手指的钳制。 我缓缓扭过了矮个男整条手臂,吃痛之下他不得已又转过身背向我,我飞起一脚踢在他腘窝处让他跪倒在过道,左手结起手印掐诀往他身上迅速打去。 一道法诀印记没入了矮个男体内,在他身体里那阴煞鬼痛苦的扭曲挣扎了几下,化作青色的阴气翻滚从矮个的百窍往外冒出。 而后印记的光芒也冒了出来,牢牢的将阴气锁住,拉拽着重归于矮个男的体内深处。 顿时,我感到右手所握的力道明显大减,而且随着阴气的消失,矮个男拳头的力气变得越来越最后也没力气再挣扎了。 见到我如同个大侠般的傲然屹立于过道,又见到矮个男被制消停了下来,车上的众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时候却没有人敢欢呼,随人瞧我的眼神都是战战兢兢的。 也难怪,那么狠的矮个男也被我数招就给制服了,我得是有多很的绝色啊。 虽然我之前是一脸和煦微笑来劝架的,但矮个男刚才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连我也顺带怕上。 此时我境地处的有些尴尬,制服了矮个男,该怎么解决这接下来的事情呢?这善后我可不擅长啊。 还好尴尬只是一小片刻而已,大巴外,响起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停在了长途大巴的车头前。 车上的众乘客,包括我,都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松口气。 不多会,大巴车上的所有人便被请下了车,准备接受警察蜀黍调查。 而那不省人事的渣渣男,警察叫过辆救护车先给拉走治疗,而一车乘客,除了留下几个作为目击证人以外,其他的人做完笔录就分别遣散走了,各自另外去搭过辆车。 正当我无聊的等着做笔录的时候,一声呼唤传了过来,“小能先生,真是你啊?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莫名的有人跟我打招呼,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会是谁啊? 我抬起眼帘往声音处瞧过去,看到跟我打招呼的竟是一位警察蜀黍。 这脸依稀有些红烧猪头,是在哪见过呢 警察见我眉头微锁似在回想,他开口笑道:“呵,小能先生,不会这么贵人多忘事吧?” “前天才刚见过的啊,吕队带头,在那水库边执行公务,我不还给你们做笔录的吗?” “哦哦哦!”我一拍脑门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抱歉抱歉,警察大哥,你们穿戴都差不多,一时间我还真没认出你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警察笑了笑,道:“呵呵,小能先生瞧你说的,咱们才见过一回,认不出也在情理之中啊。对了,怎么你跟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我扫了扫在被问话的几个乘客,又瞧了瞧让警察带上车的矮个男与其女友,对站我面前的警察点着脑袋道:“算是有关吧,出了下手阻止那两人间的斗殴,没让那事态再继续恶化下去。” “对了,警察大哥,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呢?你不是吕sr手下的干将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警察笑道:“呵呵,我属于巡警啊,配合吕队办案也是我的分内职责,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接到110报警指挥中心下达的命令,我们不就第一时间赶过来咯。”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道。 这时我才想起,大巴车好像还没驶进到省的地界。 面前的警察看了看旁边做笔录的同僚,然后又转看向我,努努嘴道:“这案件既然和小能先生你有关,那么请你也随我们走一趟吧。” 他话虽说是请我走一趟,但那语气似乎另有深意,仿佛在暗示着我,只要我跟他道一声便会放我先行离去。 我向面前的警察询问道:“这位警察大哥,你贵姓,怎样称呼呢?” 那警察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仍是回答道:“我姓陈,叫陈画栋。” “哦,是陈警官啊,幸会幸会。”接着我瞧了瞧坐在警车里的矮个男,言道:“这事情我多少也有些关系,随你们走一趟好了。” 陈警官有点像看逗比的眼神看着我,暗道真有那么榆木吗?就没听出他有意在放水 瞧见他这眼神,我并没有感到不悦,相反,对他的示好我给予了格外的好感。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审讯 轻拉着这陈警官的袖角,我将他叫到了一旁没人的地方,瞅着警车上靠车窗边坐的矮个男,小声道:“陈警官,车上那人你瞧见了吧?” “看到了,那人不就是伤人的家伙吗?他怎么了?”陈警官不明所以地询问道。 我露出个高人的微笑,开口道:“车上那人,身上很不简单哦,好似是那种需要请到我们这行帮忙的人。” 通过憨佬钟,我也算多少了解了警察与我们这行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些太过离奇的案件,无法解决的,就得请动用到我和憨佬钟这一行的人来帮忙。 所以,我并无需和这陈警官言辞隐晦什么。 陈警官在听到我话后,瞥过眼看了看车里的矮个男,有些不太敢相信道:“那人不就个普通人吗?没看出哪里不对啊?” 我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道:“没说他不是人啊?只不过是他身上有古怪罢了,跟那些玩意有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刚刚让救护车拉走的那家伙也不会被伤得那么惨了。” 陈警官道:“哦,难怪了,在送那伤者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伤成那惨样,我还以为是碰到武林高手了呢,是怪力乱神搞的玩意吗?” 我右手食指竖起在身前摇了摇:“不不不,陈警官你想当然了。” “那人断两手已算受伤轻的了,如果我今天在大巴车上没出手的话,你们刚刚叫来的就不是救护车,而是殡仪馆的殡葬车了。” 陈警官惊愕道:“这么严重啊!那先生你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 这时候他也不跟我客气做做样了,还是稳妥点请我走一趟的好。 我嘴角扬起道:“呵呵,所以我就说得陪你们走一趟咯,这样我才能放心离开,不过就不知道陈警官信不信得过在下的本事了?” 陈警官想也没想便答道:“信,当然信了,钟大师本事备受吕队的推崇,小能先生你又是钟大师极力推举的隐士朋友,大师跟吕队说过,若有急事,找你也是一样的。” 我了个去!居然被憨佬钟给卖了。 我看着陈警官,苦笑道:“呵呵,那钟大师说的话,你们就这么深信不疑吗?” “当然,因为钟大师已是帮吕队解决过了不少的棘手案件,所以我们是不会怀疑的。”陈警官耐心给我解释道。 就这样,我随着这陈警官,到了这最近的一个派出所。 …… 陈警官虽不所属这派出所管辖,但与这派出所的上层相熟,交代过几句,便腾出了一间审讯室给我。 此时我坐在审讯桌前,翘起二郎腿无聊的等着。 不多会,审讯室门被打开,陈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那矮个男。 矮个男看见我,表情明显是愣了愣,不明我为嘛会出现在这。 按理来说,两人是不可能在这见面的,而我还坐在审讯桌的办公座位上,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不过,他看我这派头,心里多少也有所猜测的才对。 陈警官朝我微微一颔首,道了声转身就退了出去。 “坐。”我指着审讯桌前的一张椅子出言道,颇有几分审讯官的飘飘然架势。 矮个男依言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表情变换的看着我,紧张的询问道:“你……你原来是个警察?” “呵呵。”我嗤笑了一声,摆摆手道:“不是,我只不过是他们请过来帮一下忙的而已,你不用太过紧张。” “不是警察?请过来帮忙的?那你是名协警了……”矮个男继续追问道。 不明白他为何要在这问题上深究个没完,我不置可否道:“算是吧,你要这样认为也行,不过我帮的忙,可比协警发挥的作用要大得多了。” 听言,矮个男忙道:“太好了,先生,之前在车上,我那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正当防卫,这一点,你在场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香蕉你个巴拉!防卫?你那叫防卫,那我那又算什么,没事找事?狗拿耗子吗? 我算是明白了,这矮个摆明是在为自己辩解,想将责任推脱个干净。 可惜,在我这,你磨破嘴皮也没用,咱压根就不是政府公家的人。 矮个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我出声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你车上的事,警察已经取证做了笔录,自然有人会给你的所为定性,你在我这,解释再多也没用。” 矮个男忽然双肩一沉,整个人怂了下来,颓败道:“既然已经定性,那你还想审问什么,不都做完笔录了吗?” 我双眉挑了挑,道:“案件的问题的确是没啥好问的了,但我的问题可还没问呢?” 矮个男眼神闪烁着不敢与我对视:“什么问题?之前你不也在场,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我好整以暇道:“当然有了,你身体里那只阴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请你给我解释解释呢?” 矮个男身子一颤,陡然才想起那一会我用平安符拍在他肩头的事情,声音有些哆嗦道:“什、什么阴煞鬼啊?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呢?” 装,给我装,你就给我继续装……装傻充愣,哥待会让你连哭都没眼泪。 “哦,没听懂啊……” 我上身倚靠着交椅的椅背,将翘着的二郎腿伸直放到了审讯桌上,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着,然后悠哉悠哉地抽了几口,缓缓吐出个烟圈。 “看来是我弄错了吗……还是你当我二货好糊弄呢?” “我……” “我什么我!”我放下两脚,猛地坐直身体一巴掌重拍在审讯办公桌上,厉声喝道:“是我好说话让你觉得可以糊弄是不!” 矮个男被我喝得头脑有些发蒙,但依然死鸭子嘴硬道:“我、我糊弄你什么了,没、没有就没有的事情,你要我承认个屁啊?神经病!” 我眼睛一眯,冷声道:“你还不给我老实,看来真是我太好说话了。” 说完,我手上掐起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往矮个男身上一指,道了声:“疾。” 少顷,矮个男身上光芒一溢,法诀的印记自他体内不断的搅动了起来,连带他身体里的阴煞鬼也是不断的扭动挣扎。 “嘶……”矮个男顿时面露痛苦之色,似乎受到了神马酷刑一样,紧咬着牙关嘶嘶地倒抽凉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感到体内的阴煞快被撕扯成碎片了,阴煞鬼若魂飞魄散,自己也会元气大伤,矮个男终于服软道:“你……你快给我住手,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是。” 我嘴角翘起,淡淡的抽了口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指间香烟的烟灰,从嘴里轻呼出团白烟,徐徐道:“这不就对了,咱们来个开诚布公我问你答,何必要搞得大家都没好脸色呢?” 矮个男此时双肩垂得更低了,语气有些无力道:“你既然一切都清楚,还需要问什么?” 我轻笑道:“呵呵,需要问什么?那问题可就多了,不过……在此之前,头个问题,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是这条疯狗 我话说着说着,声音突然骤冷了下来,目光直逼视着矮个男的双眼。 矮个男被我眼神逼得有些不自在,语气发颤道:“你、你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啊,我回答还不行吗。” “你有没有杀过人?有那阴煞鬼在身,你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杀过人?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我目光直视着矮个男,重要问题连问三遍道。 “没、没没有。”矮个男让我直逼的有些发毛,很干脆的回答道。 我缓缓收回直视他的目光,头点了点道:“好了,下一个问题,你这阴煞鬼,从哪来的?” 这次没等我用目光逼他,矮个男便老实道:“不关我的事,是别人帮我弄在身体里的。” “这点我相信。”我颔首道:“要不是在大巴车上一时怒极,以你的本事也让不了那阴煞附身了。现在你告诉我,谁给你弄在体内的,他目的是要干什么?” 矮个男本来不太想说的,但在我冷厉目光的直视下,他也不得不给我老实交代。 听他娓娓道来:“我、我在网上无意认识的一个朋友,加群聊认识的,平时和他有事没事就吹水,抱怨这抱怨那。” “有一次,我和他抱怨起当今这个社会如何的不公如何的炒蛋,他就跟我说“既然觉得社会不公平,心里不爽不如就走出去报复这个社会。” “不久后和他见过一次面,也是那一次他在我体内埋下那阴煞鬼的,他说心有不甘或愤恨至极,体内那玩意就会出来帮我。” “我也不知他是什么目的,究竟想干什么,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前后我动用那阴煞鬼的力量也才不过三四次而已,但我绝对没杀过人,只是打伤重伤过几人而已。” “网上群聊认识的?”我手摸着下巴,沉吟道:“你口中的那人,化名该不会是叫葬爱吧?” “你……”矮个男瞪大双眼怔了好片刻,方才道:“你怎么会、会知道的啊?难道你也认识他么?” 如果说之前我的询问都是靠蒙的话,那这最后完全是一语点中,不得不让他诧异。 但我这也只不过是在旁敲侧击罢了,不太敢确定,毕竟同名同姓者多了去了,何况只是个化名。 我老神在在道:“如果说你口中那化名葬爱的朋友是我所知的那人,那么我自然就认识了。你有没有他照片呢,拿来给我瞧瞧?” “诶……照片吗?好、好像没有。”矮个男明显是一副不想拿出来示人的样子回答道。 “呵呵,你又来糊弄了,咱们不说好开诚布公的吗?呵呵呵……” 我话虽说的和善,但却在阴恻恻的冷笑着,皮笑肉不笑听的人不寒而栗,让那矮个男起了一身的鸡皮。 他有些受不了我这份冷然,不得已从怀中摸出了部手机,点开屏幕调出张图片让我看:“那那,这人就是那葬爱了。” 四六分头,阴鸷的冷眸,华叔的小鹰钩鼻,邪里邪气的暴力面庞,这不是那葬爱还会是谁! 我大写了个草!尼玛的居然又是葬爱这条疯狗? 他究竟想作甚?他究竟想干哈?他究竟密谋个啥子?他究竟还有完没完了? 如此这般的一条疯狗,已经不能单单用愤世嫉俗来形容他了,简直是在丧心病狂的反人类。 见我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矮个男战兢兢询问道:“你、你没事吧?这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人呢?” 其实他这根本是在多此一问,任谁瞧我这表情,都知道我肯定是相识的了,甚至还与之有过节。 我慢慢的将手里剩余的烟抽完,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道:“这家伙究竟想干嘛?他将阴煞鬼种你体内,都跟你交代了什么,你都给我老实说说?” 矮个男被我气势所慑,脖子不由缩了缩,道:“没、没交代过什么啊,他只是让我想干嘛就干嘛,不用顾忌个什么,他说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打废他都能帮我解决。” “就这样吗……”还不及矮个男做出回答,我一把揪住他衣领,将其扯到我面前,脸几乎和他贴到了一起,目光直勾勾地怒目着。 矮个男脑子顿时有些不好使了,不明白为嘛有人会像我这般的神经质,脸面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 他也是真恼火了,双手一推挣开我的钳住,怒道:“你够了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当我猴子耍是不?我怕你个啥,大不了老子进去蹲个一年半载好了!” “呦呵。”我撇嘴道:“怎么,还不服气啊?你是不怕进去蹲监,那如果是阴煞鬼被我消灭的话,你还会不会这么么理直气壮呢?” 矮个男面色一沉,舌头好似打了结一样,道:“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我语气轻蔑道:“哼哼哼,我不想怎样,但我得给你提个醒,你体内的阴煞鬼,不过是人家在利用你的一个手段罢了。” 瞧这矮个男满是不屑的眼神,我知道他肯定是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我继而道:“你还别不信,难道你没觉得,每次阴煞鬼附身完以后,你的身体会虚脱无力上好一阵吗?” “不怕告诉你,你这灵鬼附身是属于茅山术的一种,叫请灵附身,但你这一种是属于下茅请灵,在我们茅山门中,请灵附身分为上、中、下三茅,是属于非性命堪忧危急的情况绝不使用的。” “尤其是你这下茅请灵请阴煞,用得多了,很折损阳寿的。” 听到我这么说,矮个男悚然动容道:“会、会折寿?” 这一刻,他显然是对我的话将信将疑信了六七分,因为我的话确实有够诛心的了,一语道破他阴煞附身完所带来的副作用,加上折寿一说,不得他后怕哆嗦。 “这、这位先生,那我该怎么办呢?”矮个男追问道。 我挑眉道:“怎么,你现在信我了吗?” 矮个男露出个苦笑,道:“攸关性命,我能不信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宁愿相信是被人利用了,还请、请你帮帮我。” “好,信就好。”我肃然道:“深呼吸,将身心给我彻底放松开。” 矮个男依言乖乖的照我吩咐的做,身心放松了下来。 趁他放松的那一会,我手结印朝他身上一点,跟着手一招,将被锁住的阴煞鬼猛地往他身体外拉拽。 矮个男五官扭曲,在极力承受了好一阵痛苦之后,那阴煞鬼一下子被我从他体内拽了出来。 才一飞出矮个男的身体,那阴煞鬼似乎知道自己下场堪忧,慌乱的满屋子乱窜,想从这间审讯室夺路离开。 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嘿嘿冷笑道:“都落在本天师手里了,你还想逃到哪去?” 话音未落,我人已经蹿至那阴煞鬼面前,掌心一番,一道金雷符出现于我手中。 听矮个男惊呼道:“住手!你想干嘛啊?快住手!” 没搭理矮个男的叫嚣,没给阴煞鬼反应的时间,我便一符箓朝丫的鬼煞当头拍下,口中持咒喝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给我破!” 第一百九十八章 帮我调查个人 金雷符直直的拍在阴煞鬼脑门处,顿时发出一声噼里啪啦的炸响,金色的电弧自我掌心散了开来猛扑整条灵体。 数十秒后,缭绕的金雷电弧把阴煞鬼周身轰了个遍,将灵体轰成了空气中的尘埃,渐渐飘散化于无形。 矮个男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阴煞鬼被我轰成渣,他身体打着颤,伸直手指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你、你竟然真的将它给杀了?” 我噗嗤一笑道:“切,不杀它难道还放它走不成?” “你紧张个啥,我知道,阴煞死了会让施术者元气大伤危及性命,但……” “知道你还杀了它!” 不等我话说完,矮个男也是豁出去了,从椅子上跳起,两只拳头在审讯桌上重重地捶了一下,咬牙横眉叱喝着我。 我一脸的表情淡然,任由这矮个男咆哮着,等他算消停了些,才言道:“说完了吗?说完就该我说了。” 见矮个男不吭声,我继续道:“没错,杀了阴煞鬼,你的确会伤到点元气,但那是长痛不如短痛,我是将隐患祸根一律给你拔除掉罢了。” “至于大伤元气危及性命,那是施术者所担忧的事,和你有何半毛钱的关系。” “和我没关系?我不就是施术者吗?”矮个男半信半疑的望着我道。 我耸耸肩道:“你连请灵附身都不能办到,还是别人给你弄进体内的,你算哪门子的施术者。” “我直接把那阴煞鬼干掉也是为你好,葬爱那条疯狗居心叵测,他把阴煞鬼弄你体内,不过是以你元气来养那鬼而已。” “我虽不清楚他养那鬼来作甚,但肯定是没好事的,所以才给他来这一下的重招,相信这一回,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就算弄不死他也能去了他大半条命。” “真的?”矮个男再次确定地询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我也再次的耸了耸肩道:“言尽于此,爱信不信。” …… 处理完矮个男的这事情,我让守在外面的陈警官进来,将其带了出去。 至于矮个男之后是怎样的定性量刑,这些就不是我所能管的了。 我缓缓地坐回了审讯桌前的椅子,七八分钟后,陈警官又重新回到了这审讯室,手里还多出杯热烫的茶水。 陈警官见到我,打着招呼道:“辛苦了啊,小能先生,看你这轻松样,刚刚那人的事情应该解决的妥妥当当了吧?” “来来,请用茶。” 我从他手中接过了热茶,轻呷了一口,打趣道:“呵呵,看不出来,陈警官也懂相学之术啊,察言观色这吗准的?” 陈警官傻呵呵道:“小能先生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一个书都没翻过几本的老粗会相学,听了都笑掉人大牙啦。” “这些高深学问,只有像小能先生和钟大师这样的高人才玩转得来,我只会作报告,哈哈。” “呵呵。”我也笑了笑道:“你就别太抬举我了,所谓高人,不过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对了,陈警官,事情我已经处理好,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先生你过谦了。哦,小能先生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难得来一趟,多坐一会嘛,我都还没和你好好聊聊呢。” “呵呵,不啦不啦,我还有事得去省一趟,下次吧,下次咱们再来好好聊过。” 说完我便将杯里的茶水饮尽,从办公椅上站起身。 嘴上客套,我心里却对这陈警官腹诽道:这可是警局派出所,你当这茶楼啊,让我多坐会……有木有搞错。 见我从椅子上坐起准备走,陈警官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小能先生,本来需要给你做那笔录才能给先生你放行,但对于你而言,我们觉得不过是多此一举,所以笔录就免了。这些……” 一边说,他拿出个信封纸袋递到我面前,道:“这些是给先生这次的酬劳,一点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还、还有酬劳啊?不用了吧陈警官……”我略显几分惊讶几分意外,做做样地摆摆手道。 原本以为为公家做事是义务劳动,莫想到居然还有酬劳,那这样,行程被耽搁也不太算亏吗。 我接过了信封纸袋,袋口处没封上,我好奇里面会有多少,便往里瞄了一眼,瞬间额头不由爬上了几条黑线。 我了个去!购物卷……酬劳不应该是毛爷爷吗?咋滴会是购物卷呢? 心里虽被恶心到了,但表面还是得做足礼貌,跟这陈警官客气地道了声谢。 不过,转念一想我就想通了,这里是属于行政机关单位,哪有那么多大红票子来供周转的,如果有的话,那这儿不得成啥样。 算了,购物卷就购物卷吧,起码这东西实用,自己虽是用不着,拿来孝敬老妈还是可以的。 将信封揣进了口袋,我开口道:“诶那个,陈警官,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哦,什么事呢?先生请讲。”陈警官很是礼敬道。 我琢磨了会,道:“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呢……这人,我不知道真名籍贯,不知道家住何处,只知道他网上的化名,还有他的一张相片。” “诶……”陈警官寻思了片刻,问到:“就只有这点信息吗?没别的了?” 我点头道:“嗯,的确就只有这些信息,是不是很难找呢?” 陈警官又是短暂的沉吟:“是有些难度,但是有相片还是比较容易搜索的。” “先生你将他相片先发给我吧,我对数据库查询这方面不在行,我另外托个同僚帮你找一下。不过……” 见陈警官欲言又止,还以为他是好奇我找人的事,我解释道:“陈警官不必为难,我所找的人是个潜藏于社会当中的隐患毒瘤,我之所以想找到他,不过是想将隐患扼杀在萌芽罢了,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警官笑道:“呵呵,小能先生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想说,你给的信息比较少,可能三两天内不会有结果,或许得等上一些时日。” “这样啊……”我恍然道:“这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就行,时间长点无所谓。” 老实说,找葬爱这事情,我是不太想拜托到警察的力量的。 毕竟葬爱那家伙的事情有些惊世骇俗,又是那样的极端分子,若有别的法子找到他,我还真不想跟陈警官开这个口。 陈警官道:“那既是如此,这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查到先生你想要的,然后第一时间通知你。”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陈警官,对他歉然笑了笑:“呵呵,不好意思啊陈警官,接个电话先。” 陈警官摆手道:“呵呵,瞧你说的,先生你接就是。” 我走至一旁,拿出手机,瞧了瞧显示的来电,原来是小武打来的。呵呵,这小子肯定是以为我失踪了。 电话接起,传来了小武些许着急的声音:“哥,你不是说到了给我电话吗,怎么到现在也没给我电话呢?你现在在哪啊?到了地方没?”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又出事了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小武呵呵笑道:“怎么,怕你哥我被人拐带了啊?” “安啦,要拐也是你哥我去拐人,哪会让人拐了去,我现在还在路上呢。” “路上大巴出了点故障,所以行程被耽搁了,我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到你那,小武你不用在车站等我了,到点我再给你电话吧。” 小武静默了几秒,有些紧张言道:“哦,客车出点故障啊,那哥你人没事吧?” 我哭笑不得道:“呵呵,去你的混小子,看你神马乌鸦嘴来的,都说是大巴车故障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抛锚而已啦,小事小事。” “等我在这休息站多歇一会,等一下就去重新搭乘另外辆大巴车。” “对了,中午那一会,你给我发什么短信呢,我都还不及点开来看。” “哦,那条短信啊?哥你原来还没看,那没什么了不用看了,只是跟你说声我出不去学校,没去车站接你,就只是这样。” “哦,原来你也没出来车站等我啊,我还准备打个电话让你不用在车站等我了呢。” 嗯?等下,刚刚这小子是说出不来学校,而不是说没空出来,话里似乎另有含义啊…… 我忙追问道:“小武,你怎么出不来呢?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诶……这个吗?”小武有些吞吞吐吐道:“没、没事啊,学校能有什么事呢?呵呵呵……” “小武……”我沉着声道:“拜托你下次说大话之前给我多做几个深呼吸行不?调整调整下情绪,你看你笑得多牵强。” “额……”小武呵呵干笑道:“还是逃不过哥你的敏锐洞察啊。” “少拍马屁,快给我说正事!” 小武讷讷道:“学校……的确是又出事了,就今天早上的事情。” 又出事了?我心不禁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有人跳楼了吧! 果然,听小武道:“早上咯,毫无征兆的,我们还在上课,突然三号教学楼那边就传来了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然后便是惊呼声吵闹声此起彼伏,纷纷传出又有人跳楼的消息。” “不久后警车的警笛声也随着而来,警察到了学校,很快就拉起了警戒线,学校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住消息,并且勒令全校师生这几天都不许出校门,不许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传出去。”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哥,还不知道晚上那门卫肯不肯放你进大呢,我就郁闷这事情?” 我眉头跳了跳,心道还有完没完了,r林不是已经过去解决了吗? 嗯,不对,r林不可能连夜赶路的,应该也是和我一样今早才出的门,就算他路上没事情耽搁,现在也才刚抵达那学校而已。 该死!居然跟我们抢时间差!好,就让你多得瑟一阵! “进不进得去大这事情倒不打紧,我所关心的,小武啊,那跳楼的那人……怎样了?”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小武大喇喇道:“被殡仪馆的车拉走了啊,怎么了哥?” 闻言,我心头不由一沉,“没、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已经第四条人命了。 小武听出我情绪有些许异样,忙问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啊。”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 小武还喋喋不休道:“可是,哥你刚刚……” “都跟你说没事了,难道你没听到!” 听到我略带恼意的喝叱,话筒里的小武小声道:“哦,哥你没事就好。” 顿了会小武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大接连出事情,你是在担心我也会受影响,放心吧、哥,就算再怎样的不顺心,我也不可能犯傻去寻短见的。” 我内心苦笑:若是你被盯上,可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我对着话筒那头的小武道:“放不放心,等我过去看过了就知道,好了,先这样吧,我还得去搭车,就先挂电话了。”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收起了手机,走回陈警官近前。 陈警官见我过来,出声询问道:“先生你要走了吗?先生是准备去省,不如我开辆警车送你过去吧?” 我晕!亏你想得出来啊,用警车送我过去,等下道了地方,别人还以为押送神马跨省作案通缉犯呢。 我忙摆手到:“诶,别别别,陈警官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不必过多麻烦了。” 陈警官送我出了警局,领我到公路候车,殷勤的给我拦下辆开往省的长途大巴,还将我送上了大巴车,然后他才离开。 等我到了省,天色已黑彻底,时间已经是晚上的8点钟。 我随手拦下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将我拉到大。 那的哥也算实在人,知晓了目的地,还多问了我一句:“哥们,不打表没问题吧?当然了,你要打表我也给你打。” 呵,这么好说话的,可以打个满分点个666。 以前遇到的那些的哥臭屁得很,不给打表就是不给打表,你若要求他打表开发票,他还给你包公般的脸色呢,哪有眼下这般好说话商量语气的。 好言好语,态度不错,于是我便开口道:“呵呵,打不打表也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得报销,师傅你别太过分来宰我就行。” 的哥笑了笑,点头道:“瞧你这打扮,是大的学生吧?是不是今天偷溜出来嗨啊,呵呵……” “这样这样,你应该也知道大概的行情,算你三十好了。” 大的学生…… 我摸了摸鼻子,面容有些讪讪,瞧了瞧自己这身装束。 一身勉强算得上新潮的休闲服,还真有几分学生哥的模样,难怪这师傅会将我当成是大溜出来嗨的大学生。 我装出一副被人看穿的窘样,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又假装很熟路对的哥道:“司机大哥啊,都请你高抬贵手别宰我了,就这段路,你还收我三十,也忒狠点了吧?” 那的哥听我这样说,也是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兄弟你果然是从学校溜出来的啊?呵呵,我刚刚也不过是乍你而已,还真被我给乍出来了。” “这样,我算兄弟你便宜点就是,不还价,二十五块。” “没问题。”我爽快道:“不过你得直接送我到学校门口。” “你没问题,我当然也没问题啦,坐好了小哥,我开车了。” 话落,的哥师傅踩下油门,将出租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的哥不停地与我话痨个没完,问这个问那个,聊到最后还问我传闻大有人跳楼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让我好一阵的无语,只能再一次的嘿嘿干笑默语。 十几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了大。 下了出租车,望着面前校门紧闭的大,在乘搭这趟出租车来之前,我便已有几分的头疼。 如果今天大没发生又有学生跳楼的事件,即便再晚,跟门卫说说或许都能进得去。 不过,如今这特殊情况,就算有学校内部的人作担保,门卫也不太可能会给我这外人放行的。 怎办呢?难道要我在这外面呆一两天等风声过不成 第两百章 潜进学校(200章了,求推荐求订阅) 开神马跨省玩笑!等上一两天,黄花菜都凉了,那我他娘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啥啊? 我绕着大的校门口转悠了一小圈,内心思索琢磨,琢磨着如何才能潜进这座学府去。 待我绕至大西南的一处较偏僻角落,离校门口约莫数十米远的地方,眼前不由一亮。 我发觉此处位置少有人经过,而且那校围墙边还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相当利于攀爬。 蹲点多观察了好半晌,最终确定没有比这处地方更好的地利了,之后我才心然自如离开,去上供今晚的五脏庙。 我走过了一条商贸街,寻了家卖汤面的路边摊,随意的吃了碗馄饨果腹。 吃完了馄饨,叫过那老板结账,一碗十几块,还不算离谱。 心道好彩,今天出这趟远门,总算没遇到被宰的事情,出租车是这样,路边摊也是如此,看来今天的黄历还是宜出行的。 我嘴里抽着烟,慢慢地原路返回了大。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9点多钟,这个时间,应该是学生刚刚上完晚自习的时间段。 这个时候是溜进去的最佳时机,万一让人撞着,亦可冒充我乃大的学子。 呵呵,这可是受那的哥师傅的启发,我才敢冒险当回梁上君的。 我呸!去他姥姥的梁上君,定是被那恶心人的小胖妹给毒化了。 游目四顾瞧了瞧,最后再确认一下无误,我心神沉进入丹田,将灵力与四肢百骸的气脉完全契合起来。 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两道金光自眼中一闪透出,然后缓缓聚敛入内。 对于现在自己与得宝祖师爷灵力的契合度,我感到勉强还算满意。 不过,也仅仅勉强如此而已,毕竟还有一大半的灵力无法契合。 契合的速度太慢了,但这事儿偏偏又是欲速则不达,路总要一步一个脚印来走才行。 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我脚下发力,一闪身到了围墙边,在墙边的那棵大树下顿住了脚步。 我之所以选择此处的原因,因为这大树正好离这围墙距离不远,通过这树粗大的枝杈,应该就能直接爬进到围墙的里面。 爬着树身,我手脚一同使劲发力,轻而易举便爬上了三米多高的树冠。 这大树起码也应该有不下于我年龄的树龄,才能如此结实承受我这身重量,除了枝桠晃动了几下外,树身连颤都没颤一下。 然而,还不及庆幸,看到枝桠的尽头我脸不由有些垮了下来。 我去!离那围墙头起码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这要如何跨过去啊? 看了看腕上表的时间,不能在这里耗了,不管怎样也得拼上一拼。 我站在一节较粗的枝桠上,紧了紧腰间的挎包,沉肩扎马,身子微微下蹲,突然双脚猛的一发力腾身而起,借着枝桠的反弹力朝围墙跃了过去。 由于我所立足的这节枝桠是处那围墙水平线稍下方,我这一跃,双手一伸一抓,恰好把住了围墙的墙头。 “呼呼”好险好险。 我望着略显黑漆漆的身下咽了口唾沫:如果刚才爬不住这墙头,三米多不算高虽然摔不死我,可这一摔下去断条腿断条胳膊肯定是跑不了的。 手爬着墙头,我脚一蹬爬上了大这围墙,将身子徒伏在墙头上,探头探脑往校内张望过去。 下方乌漆墨黑静悄悄的,仅有的亮光,光源都是来自远处的建筑。 确认下面没人走动,我稍微坐直了身子准备往里跳,看到地上黑的白的模糊不清的一片,忽的想起不知在哪听过的一个爬围墙往下跳的笑话,立刻停止了往下跳的动作。 白色有可能是小水塘,黑色的才是实地,结果那跳到黑色地面的人,掉到了茅坑里。 想到这,我不敢直接贸贸然往下跳了。 虽然这大里不可能有茅坑陷阱,但万一那是个下水道口,我这一俯身跳下去可就扑街了,而且还是爬不起来的那一种。 别搞,这险冒不得。 我将身体尽可能的贴紧了围墙,从三米高的墙体顺势滑落了下去。 脚下一震砰地发出一声闷响,我人便已经落到了地面,略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走出了大概两百多米,绕过了一些绿化的树木,离最近的建筑物的光源近了,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 靠!瞎猫寻死耗!这大里面没有一处我认识的,要走到哪儿去啊! 谁能给我指一指路啊?哪里才是三号教学楼啊?哪里才是学生宿舍楼啊? 总不能随便礼貌性拦下个人,然后笑着跟他说,“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往哪里走”吧? 那不得立马被人抓起来,接着扭送至门卫保安处,之后就让警察蜀黍来带走,到时候“梁上君”绝对实至名归。 我右手攥拳在左掌心猛捶了一下,嘴上叨咕:“想啥办法好呢?难道打电话给老林不成?让他来接我” 老林老钟对了,笨啊,七禽寻龙符! 我忽然又焕发过精神,憨佬钟能想到用七禽符,我居然会想不到,有够愚蠢的了。 走到不远处的一栋建筑下,借着透射出来的依稀亮光,我从挎包里摸出了张符箓,一道货真价实的七禽寻龙符。 自从上次憨佬钟让我画过一道给他,事后我自己便又画了几张以做打底,一直就没找到机会用,此时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手中捏着七禽寻龙符,正欲持咒驱使,一道手电筒的光束自我身后突然亮起,同时还有把不善的男子声音喝道:“喂!站那儿的是谁?鬼鬼祟祟在那干嘛?” 突如其来的喝声,将我给吓了一大跳,我忙把手里七禽符卷到了手心暂时收起来。 心道乖乖!这大巡校的是不是属警犬的啊?我躲这般偏僻竟然还是被发现找了出来。 我p顿时飞速的运转了起来,跑不跑呢?还是留下来接受巡查,编些话来糊弄搪塞? 见我默不作声,那呵叱之人不耐烦道:“喂!说你呢!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系的?别以为不吭声我就拿你没辙,给我乖乖走过来!” 我攥紧拳头,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先把身后的“警犬”拿下,跟着将其拍晕闪人。 不过,若是一击没奏效,他一嚷嚷起来,或是按动对讲机紧急传呼,招呼来更多的“警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算了,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好了,免得弄巧成拙坏了正事。 一念至此,我垂首应了声:“来了,我过来还不行吗。” 走到那条“警犬”跟前,如我猜测,面前是个一身门卫打扮的中年大叔,且还一脸的欠拍欠削样。 我很臭屁的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怎么了,大叔?晚修完了,难道我还不能来这随便溜达溜达吗?” 输人不输阵,倘若在这“警犬”面前表现得怯懦,肯定会被瞧出破绽端倪来的。 那“警犬”大叔冷哼,手电筒的亮光指着我道:“平时当然是可以,这两天情况特殊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两百零一章 古怪的吴老师 “学校现在都有明文规定了,除了上课以外,其他时间都不许学生随意校园乱跑走动,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故意给我触犯啊?” 我歪着脑袋掏了掏耳朵,很光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叔你如果硬要说我触犯学校的规定,那我也是百口莫辩无话可说,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反正我坦荡荡,我学习得有些累,只是回宿舍多绕了这一圈,这你都不给,你这鸡毛令箭权利也忒大了点吧?” “你!”警犬大叔气急:“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大学生有文化我说不过你,不过老子这鸡毛令箭今天就是能管着你了,把你学生证给我拿出来!” “你要我拿我就拿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耍起了无赖来:“再说了,你凭什么查我学生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门卫啊?你把你工作证拿给我瞧瞧先!” 我这一倒打一耙,那警犬大叔被我噎得差点没暴走,手电筒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你……吗的好你个小子!有够拽的了!老子今晚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这门卫是泥巴捏的!” “是吗?……”我玩味地笑了笑,眼睛瞥了瞥警犬大叔身后,十多米开外多出来的另一条拿手电筒人影。 并非我真有这般可恶故意激怒这门卫,而是数息之前,不知从哪又多冒出了个巡校的来,这才让我改变了策略。 一条“警犬”还好糊弄,两条两个脑袋四只眼睛,可就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了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装的拽一点,让他们将我带去门卫处,等行至路上两个一起拍晕。 以我如今灵力加身的状态,要想拿下俩门卫,简直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最多找个藏人的地方麻烦些罢了。 警犬大叔原本气势汹汹欲要给我教训,在注意到我目光不禁顿了顿,扭头朝己身背后瞅了瞅。 瞧见身后多出来的那人,看清其相貌,警犬大叔先是愣了愣,后表情变得礼貌起来,微笑道:“呵呵,吴老师还没走啊,我刚刚不看你往校门口那边了吗?” 闻言,我眉头不由得一皱,老师? 这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一人竟是大的老师,情况有些不太妙啊,把他拍晕藏起来,他家人万一报案说他失踪没回家,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那被叫做吴老师的也是微微笑了笑,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呵呵,是啊,本来是已经走了,不过出校门才发觉落了点东西,所以又折返了回来。” 边说着,他目光缓缓地看向了我,让我顿感全身不自在起来,仿佛我是赤条条站人面前似的。 嗯?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我还在疑惑,那吴老师对我出声言道:“小李啊,你晚自习上完了,我不跟你说早些回宿舍去了吗?” “我下午不已经和你们说了,这几天图书馆是不会对外开放的,让你不用白跑过来了。” 说完,他对门卫歉然道:“真是抱歉啊老沈头,他是我学生来的,年轻人不大会说话,你就别和他过多计较了。” 这下,不但门卫大叔错愕,连我也是听得有些木鸡。 神马小李啊?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然而,瞅见他对我使的眼色,我便可以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意想帮我蒙混过去。 虽然不清楚这叫吴老师的为嘛要帮我,但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虚伪的做作,而是实意真心想帮我。 我顺坡下驴道:“没有啦老师,我心情不好散散心走到这而已,不是想来图书馆,是这位大叔硬要和我过不去罢了,又不是我要和他掐。” 门卫大叔听言狠瞪了我一眼,见我俩都对上了,哼声道:“咱是按学校规定公事公办而已,又不是我要为难你,不服气你可以去校领导处跟领导说。” 吴老师假装严厉的对我闷声训道:“怎么可以和门卫叔这样说话的,亏你还是跟我修中文系的呢!礼,天之经也,民之行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这些你难道都忘了?” 我了个去!什么礼什么礼啊,你在拱虾米啊,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呢? 虽然听不懂,但无奈还得配合演下去,我言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知错了。” 接着对门卫大叔礼貌歉然道:“门卫叔,我刚刚因为闹情绪说话可能冲了点,还请你多担待担待,别跟我一般见识。” 门卫大叔瞧我都已道歉,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是责任所在说话才态度恶了些,既然确定是吴老师的学生,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转身朝吴老师点点头笑了笑,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门卫走后,此处只剩下我和那吴老师,不知为何,在面对这吴老师的时候,我老是有种被人一眼看穿的荒唐怪诞感。 明明站我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可莫名的,荒唐的直觉老告诉我,此人的实力力压我,且还是直接碾压,即便我此刻灵力加身。 我稍微晃了晃脑袋,那种怪诞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了,任凭我如何仔细感受也再捕捉不到。。 一定是感受有误,怎么可能有人气势能如此镇住我的呢? 肯定是这吴老师长期修身养性,所培养出来的不同气质令我产生了错觉罢了。 的确,缓步走过来的吴老师确实给人一股十分独特的气质。 每个动作,每一次的抬脚踏步,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行云流水。 我神还没缓过来,吴老师已然站在了我面前,此时我才将他相貌尽收眼底。 他年纪约莫三十有多四十不到,样貌儒雅,一头齐刘海的中短发,柳叶修长眉,渊渟岳峙眼。 既有那种古代书生的文雅,又有属于西方贵族的那种高贵。加上他上身恤下身西裤的时尚悠闲装,好一位风度翩翩的育人师表。 尤其是他那双黑眸,双眼当中如夜空一般的深邃,像银河一般的辽阔,说不出的迷人。 站他跟前,我都觉得整个人暗淡了不少,仿佛他是天空璀璨的星辰,而我只不过是夏夜里展翅的小小萤火虫。 “吴、吴老师,你好,谢谢你帮我解围,我我很感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真的。” 被这吴老师盯着,本来略有口才的嘴,在这一刻说话竟变得笨嘴拙舌起来,且还有几分的磕巴。 吴老师嘴上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悠雅的微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办大事的年轻人,且能让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给左右阻拦呢,你说是不?” “呵呵,老师看好你,因而才帮你的,你回去吧,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 “哦。”吴老师所言之深奥,我是有听没懂,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过,我老感觉这古怪的吴老师话里有话,似乎他知道很多事情一样,有意在点醒我。 怎么又是这种荒唐怪诞感呢?难不成这吴老师也是一位修行者? 但无论怎样看,除了气质不凡以外,瞧不出他有任何修行人的气息。 第两百零二章 终于见识到Mr.林的本事 吴老师见我还有些发愣,他摆手示意道:“好了,夜已深,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我忙礼貌道:“老师你慢走,学生就不送了。” 吴老师徐徐的转过身,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微偏脑袋对我道:“我今晚帮你,并非想让你欠我什么人情,所以你不必有太大的负担。” 撂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呵呵笑了笑,潇洒的迈步往校门口而去。 什么跟什么啊?这老师脑子是不是有些秀逗,尽数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古怪的家伙。 等吴老师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动身,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而去。 抬眼看了看离我最近的这座建筑,原来这座建筑竟是大的图书馆,我还以为这是自修室呢。 绕过了这座图书馆,我寻了一处没人会瞧见的偏僻地方,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将刚刚卷起来塞进衣袖的七禽寻龙符取了出来。 有了这道符箓,我便可以找到r林的所在。 驱使这道寻龙符,所在的关键在于所寻之物携带的气息。 好比上回寻王经理那女友的尸身,有了尸体的那撮头发,弃得再远藏得再隐秘,也能被找出来。 现在,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要有一件带有r林身上气息的东西。 然而,这时候的我并不是头疼,而是肉疼心疼,因为带有r林身上气息的东西我还真有,那便是昨天他才交给我的一万块的借条。 我很是舍不得,相当舍不得,十分舍不得,慢慢地从钱包里拿出了借条,拿在手里翻过来复过去地瞅着,心里别提多扎心肉疼了。 一万块啊!这一丢出去,那可就是意味着10000有可能泡了汤。 我咬牙闭上了双目不忍去直视,将手中的借条与七禽寻龙符卷到了一起抛掷半空,内心滴着血持咒道:“天津地灵,神符化鸟形,七禽弟子来拜请,神兵急急如律令!” 同时也在心底深处极力安慰自己,用不着想太多的,即使没了那借条,r林也应该不可能会赖我账的。 咒语出,两耳边只闻一声鹤唳,接着便是连连拍打翅膀的扑扑声。 当我睁开紧闭的双目,半空一只迷你版的白鹤正亮翅盘旋于我面前。 看到七禽符变出来的白鹤神鸟,我心情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好似失落又好似庆幸。 憨佬钟驱使七禽寻龙符,所召唤出来的是白鹤鸟,我变出来的亦是如此,伯仲间和他不相上下。 而之所以会有失落与庆幸两种心情,或许是来自于我单方面的与憨佬钟的暗暗较劲吧。 我摇了摇头,收起这种攀比的心态,也不再去想那借条的事,手掐印法朝白鹤神鸟点去。 白鹤有如得了号令,翅膀振振拍打了几下,在空中欢快的盘旋了两圈,往大的一座建筑飞了过去,我也连忙加快脚步紧随而上。 …… “主啊,请用您圣洁的光辉,净化这世间所有的邪恶,阿门。” 在大这座学府某座建筑的天台之上,一句偈语吟唱完,一道莹白的圣光束,自一个面容冷峻青年的手中十字架发出,朝其对面一条悠忽的恢宏鬼影照射而去。 此冷酷青年,此时脸上不单单只是冷峻而已,还多出了一抹善美的微笑,加上他手握银色十字架的虔诚样,以及他刚毅的脸庞,凭空让他多出几分动人的气质。 此人便是冷酷到无边的r林。 在他身后不远,隐约还有一条模糊勉强能看出人轮廓的虚影。 同样如我一大早乘坐长途大巴,r林却没和我一样路上碰到状况,因此他下午便已经到达省大 才到地方,r林就听闻了大又出了事,又有学生在三号教学楼的天台处寻了短见。 外人看来普通的跳楼,在r林眼中可不这般认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所有几起跳楼,幕后的黑手,就隐藏在这天台之上。 而他先前因为小看了这害人的邪祟,不得已才需要折返回省取加持的道具。 没想到就这一来一回一两天的功夫,又有一条人命消失在这可爱的尘世。 这令r林震怒几乎无法容忍,忘却了舟车劳顿的疲惫,婉谢了同学让他休息一晚的好意,在入夜大学子上晚修的时间,他悄然来到了这出事教学楼的天台。 之前已经交过手,r林也摸清了这是只什么样的邪祟,这是一只小成气候的自杀厉鬼。 由于自杀没法重入轮回投胎,心中积累的不甘与怨念,让其化成了索魂催命的厉鬼,引诱着有同样倾生念头的可怜人,走同样的不归路。 这就是典型的心理变态扭曲,凭什么只有我一个痛苦,要痛苦就大家一起痛苦。 然而,随着害的人渐多,厉鬼已然发生了变化,有从厉鬼慢慢向阴煞转变的趋势。 当r林来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四个被其害死之人的魂魄,给它吸收掉了三条进灵体内,本事强上了不止一丁半点。 只剩下最后一条正瑟瑟发抖还在苦苦支撑,r林怒不可遏,施展手段将这最后一只不好彩的苦命鬼救下,拦在了自己身后,他自己与那鬼煞战到了一起。 这时候的我,在白鹤神鸟的指路下,终于是找到了这座出事的三号教学楼。 我是偷偷潜进大的,不像r林是他同学光明正大请来,为了避开监控,因此我只好当了回蜘蛛人,顺着教学楼外墙的水管道攀爬上了天台。 好在大这座学府大多都是老式建筑,楼层最高也只有六七层,三号教学楼也才不过四层。 否则以我有少许的畏高,就算灵力契合更上一层,我也不敢玩命冒这个险。 我刚爬上教学楼这天台,探头看到的便是r林手里发出圣光术的惊艳一幕。 哇塞!终于见识到这r林的本事了,这本领视觉冲击一点也不亚于我啊!就不知威力如何了…… r林的那道圣光虽快,但那鬼魅黑影速度也不赖,电光火石间,竟被它躲了过去,只是微微擦到它灵体的一点边边,刺啦一声冒起一小股青烟。 鬼影被伤,愤怒地发出声咆哮,自看不清五官脸庞的口中,喷出一股瘆人的阴寒之气,直逼r林。 眼看鬼煞喷出的阴气向自己袭来,r林脚步抽身后退,猛的往旁边侧身躲闪,让开了那股阴寒气。 “哇草!”我气得忍不住爆了句粗。 r林是避开了,悲催的却是藏他身后的我,看热闹反倒要首当其冲。 因为我正好就处于r林的身后,他这一躲闪,等于是将我不设防的暴露在绝对的攻击范围内。 此时我人还手把着水管靠在外墙的墙体上,身体也没有安全绳作为固定,除了手脚有倚靠外,其他部位都悬空,那道阴气就这样直直的袭向我的面门。 我亡魂丧胆,吓得心差点没从喉咙里蹦跳出来。 面前是煞鬼迎面而来的一股阴气,自己又处在毫无退路的四五层楼高空,即使阴气入体打不死我,从这高空掉下去也会摔成包饺子的馅。 条件反射本能的反应,加上这时的灵力加身,间不容发之际我脖颈竟懂得自主往回缩了缩,堪堪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第两百零三章 让你见笑了 那股阴气近乎是从我脑壳上的毛发掠了过去,让我头皮禁不住一阵的发麻,脑中都是那些空中飞人的身影 若双手稍没抓紧,摔下去今晚绝对可以提前“飞升”。 差一点点身陨道消,差一点点去见得宝祖师爷,差一点点交代在这大,瞧会热闹池鱼也遭殃,我没来的无名火是蹿起数丈高。 手按着墙体水管,我四肢力量携带着灵力猛的一同爆发,整个人腾身跃起一人高,往天台里面跳去。 人还在半空,我已经伸手摸出裤兜里准备好的符箓,一符朝那煞鬼丢去,口中喝道:“地火诛妖邪,给我破!” 呼的火光显现,一条成人腿粗的火龙自那团火光当中探头冒出,伴随着一声不算嘹亮的龙吟,俯冲扑向那害人的邪祟。 我如神兵天降般驾临大教学楼这天台,别说那煞鬼没反应过来,就连r林也震惊我的突然出现,仿佛我是一下子跨越数百公里来到这似的。 我稳稳地落进了天台,扭头看了看这时反倒落后我一个身位的r林,笑了笑摆手打招呼道:“i,老林,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么巧啊,在这也能碰到你。” r林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班的好,只是刚刚错愕那一分钟就已缓过神来,依然是变回他那张冷酷的嘴脸。 听这冷酷无边淡漠道:“你怎么来了?貌似黎老师实习还没结束吧,你今天不用接送人家的?” 我点点头调侃语气道:“呵呵,多谢牧师林的关心,不过接送这事这两天已经另外委托过他人了,要不然,我哪有时间来这相会你啊?” 看着火龙朝那害人的家伙扑去,我继而道:“老林,待会再聊吧,先收拾掉这害人的家伙。” 我的出现,连r林也都愕然失神一会,那煞鬼当然更是不消说不及反应了,被火龙砸了个正着。 砰地一声炸,煞鬼顿时灵体让地火包裹烧了起来,它一边嗷嗷嘶吼着,一边从嘴里吐出阴气覆盖周身,想扑灭灵体上的地火。 无奈地火正是它的克星,它无论如何挣扎也似乎是徒劳。 地火烧了一会又幻化成火龙浮在半空,龙口一张便要去噬咬那煞鬼。 情急之下,那煞鬼居然将先前吞噬进体内的的一条阴魂吐了出来,挡住火龙作势欲咬的龙嘴。 地火所化的火龙可没管那么多,管你是煞鬼还是阴魂,只要是阴邪便照收不误,有杀错没放过,一口就把阴魂给吞了,在龙嘴中化作了青烟。 瞧见这一幕,我和r林眼都红了,怒目喷火的瞪着煞鬼。 我才摸出一道金雷符,旁边先响起了r林声音有些冷的偈语吟唱:“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天父的慈爱,与我同在,主,请赐予我光明,净化眼前这丑陋的邪恶,阿门!” 我瞥眼一瞧,r林手里这会拿的不但有十字架,左手还多出一本圣经。 当他吟唱完,在翻开的圣经本上灵力涌动,右手十字架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接着朝前一推,比之前大上一倍的一道洁白圣光激射向那煞鬼。 煞鬼才被我火龙符所伤,已经没了刚刚那般飘忽鬼魅,这次它没能再躲得开r林的含怒出招。 那道圣光完全落其灵体之上,只听刺啦啦刺啦啦声音不绝于耳,接着一股又一股的青烟冒起,煞鬼的灵体竟如雪人一样开始慢慢消融起来。 煞鬼灵体不断的往后飘去,跟着鬼口大张,挣扎的吐出最后还能发出的一股还算强的阴气,挡下了r林的圣光净化。 而后鬼影一恍,它便三十六计欲要走为上策。 才飘忽的转过身,那煞鬼灵体不由得颤了颤,因为它看到我满脸的讥讽之色,正拦在它退路的前面。 煞鬼也知道自己今晚可能是幸免不了的了,灵体拔高作势来个临死反扑,我哼声露出个冷笑,指间金雷符脱手道:“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噼啪……轰隆…… 一道金雷闪过,闷雷声响彻我耳畔,那煞鬼已被金色的雷电击中。 煞鬼的灵体本来就受创,这会被辟邪金雷劈中,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在电弧缭绕下,翻滚嗷嚎了一会便化作空气中的一缕青烟。 “哼,自作孽,不可活。”我一脸轻松的自语了一句。 转身走回r林处,抬眼对上他目光,只见他正绷着一张冷酷脸看着我。 看来最后这一击抢了r林的风头,这冷库无边样子很是不爽啊。 我干笑道:“嘿嘿,老林,godblessyou,终于是消灭了这害人的邪祟,你,了不起啊。” r林冷哼:“有我打酱油的什么事,似乎是阁下的道术消灭它的吧?” “额……呵呵、呵呵呵……” 我尴尬的傻笑着,r林看来不是因为风头被抢才臭脸,似乎是没亲手了结那煞鬼,没的出那口气才对我这么不爽。 我继续陪笑道:“老林啊,你看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争什么风头的不是,刚刚只是想阻拦一下那家伙,谁知道它那么不济啊,一下就over了。” “呵呵,你就别给我这脸色看了行不?” r林脸色这才缓和些,带着冷嘲热讽的语气道:“你茅山道术有够非凡的吗?” “我只不过和你简单说了我来这大而已,你竟然就能找到这里来,真是不服不行,也是有了你的加入,才能这么快将那家伙消灭。” 我嘿嘿笑了笑,解释道:“老林,你就别含沙射影讥讽我了,其实就算没我在这,你自己也能消灭那鬼,这你我都再清楚不过的。” “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来看我弟的,之所以来这教学楼天台,也只是顺路而已。” r林怔了会,疑惑的瞅着我,道:“你弟?你弟在这读书?” “呵呵,不读书难道还能教书啊?”我又来打趣道。 r林也大概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他颔首道:“你弟在这读书,但是他应该不会让你来走这一趟掺和这事吧?” 我点点头,语气肃然道:“老林,你说得对,我弟当然不可能让我为这趟事而来,他根本就不知我还有这捉鬼伏妖的本事,我只是跟他说放几天假,想过来看望看望他。” “然后我到了这大,想起你也在这里,顺便就过来瞧上一瞧了。” “刚刚如果不是那家伙攻向我,我还只想看看热闹罢了。” 我心道:笑话,难道跟你说,我是为了看你本事怎样、斤两若何,值不值得深交我才来的吗?这样的小人也小得太没道理了吧。 r林不疑有我,转别的话题道:“刚刚那白鹤鸟是你变出来引路的吗?” 我嘴角一抽,一抹隐晦的肉疼自我面上不留痕迹的晃过。 内心默祷,圣主耶稣啊,您老人家得给我做个见证,咱刘小能的的确确是真金白银借给了你这孩子r林一万块,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借条是没了,您老可不能让他赖我的账啊。 祈祷完我略微调整了情绪,灿烂笑意道:“是啊,区区雕虫小技,让牧师林你见笑了。” 第两百零四章 圣光净化 “嗯,别太在意。” 应了这一句,这r林没再理会我,扭过头,看了看在煞鬼手中死里逃生的那条阴魂。 我了个去!这冷酷家伙,配合吹捧我两句你会死啊! r林转过脸又看向我,道:“待会再聊,先把这可怜人送去投生再说。” “哦,那行吧,需不需要我帮忙呢?”我没啥诚意的随口客套道。 r林摇头道:“不用,就这点小事一人就能搞定了。” 却,果然如我所想,不过我也是随便说而已,并没真想帮他个什么忙。 我双手交叉于胸前,身体斜靠着身后的一堵墙,好奇的看着这r林,看他比较起憨佬钟,又有什么花样手段让我惊艳惊艳的。 那阴魂见到r林朝己身而来,灵体本能畏惧的往后飘了飘。 r林开口道:“你用不着害怕,我若想害你也就不会救你了。” 阴魂想想也是,觉得r林没必要害自己,何况自己也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怕死多一次不成。 他向r林试探问道:“我……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r林不答反问:“你说呢?” 阴魂顿时崩溃,“不会的,不会的,我只是和小蕊吵架斗了几句嘴,心情闷闷跑到这来散散心,怎么一下我就死了呢?”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应该是在做恶梦……做恶梦!” r林等阴魂发泄了一阵,才道:“好了,可不可能这都已是事实,你就当是做场恶梦,来生有机会做人记得好好珍惜,准备上路吧。” 然后这冷酷家伙双手握着十字架,举至胸前做祈祷状,若在配上特制的礼服,戴个假发,十足一个虔诚牧师。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去轮回投胎,我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 阴魂在听到r林话的时候,吵吵嚷嚷了几句,飘身便想找地方逃遁。 我本来欲要出手阻拦,但想起刚才r林绷着的那臭脸,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出力不讨好。 阴魂见我无动于衷,而r林又还在准备施法,没人拦他,暗暗庆幸,转瞬飘到了楼道口。 就这时,r林终于是有所动作,默祷完将手中十字架高举过头顶,嘴上吟唱道:“愿主慈祥光辉,怜悯这世间无知的罪人,赐给他们引路的光明吧,阿门。” r林手中的十字架,银光一闪耀起一团洁白的圣光,笔直的朝楼道口的阴魂落去。 这道圣光不比先前的灵力,一点也不显审判的肃杀,反倒充满了柔和的友爱,阴魂似乎连做闪躲抵抗都没有,便被r林这道圣光打了个正着。 但这回圣光打中那阴魂,并没有对付那煞鬼一样刺啦啦冒起青烟,而是将其整个从头到尾给笼罩住,将阴魂整个给沐浴在柔和的圣光当中。 在我的感知里,阴魂因为跳楼自杀而产生的戾气,在这道光束下,竟慢慢的被洗去。 卧槽!r林居然也有化去戾气的这本事,先前真是看走眼了。 r林转头对我道:“小能,帮我开个阴阳路。” 我还在愕然r林刚刚这本事,听到他喊我帮忙,下意识道:“哦哦。” 伸手入怀摸出张符箓,感觉似有哪里不对,顿了顿我才反应过来,脸不由得一黑。 尼玛!要我帮忙就喊得这么爽快……不过算了,咱才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帮一下又不会少我块肉。 “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手掐诀念完咒,我甩出手中符箓,掷向面前的虚空处。 现在我也大概了解,香烛,其实这只是对阴司所表达的一种诚意,并不是打开阴阳路的关键。 关键是还在施法者身上,有无那个道行打开阴阳路,所以此刻匆忙也就不得我去礼敬了。 噗的火光乍起,面前呼呼的刮起了阴风,阴阳路那扇门在这天台显现了出来。 “老林,路打开了,接下来看你的。”我朝r林喊道。 r林扫眼看到阴阳路那扇古朴的大门,向我竖了竖大拇指,这便是冷酷无边谢人的方式。 只见他手握着十字架,在自己额前、双肩,还有胸口处各点了一下,而后听他道:“安睡主怀,奉主名求,蒙主圣恩,阿门。” 就见阴阳路的那扇大门里,如银河落九天般透出一道更为粗大的圣光,与沐浴着阴魂的那道圣光术嫁接了起来,将阴魂其灵体一点点的牵引入大门内。 接着,又是呼呼的阴风刮起,不多会阴阳路的大门便消失不见。 这……这就搞定啦? r林走向我,瞧我表情还有些错愕,抬手在我面前响起一个脆指,将我唤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没见过轮回投生么?” 被他这一问,我也缓了过来,言道:“不,不是没见过投生,只是没见过你这种手段而已,呵呵。” “你刚刚那招是啥名堂呢?看起来跟对付那煞鬼的两招好像差不多啊,可却又能将灵体送去投胎,了不起哦。” r林淡淡道:“哦,你说那招?那叫圣光净化,引领身死的人,或审判或投生,和你茅山送人去轮回投胎是差不多的,你应该也有这本事的才对。” “嗯。”我点着脑袋,表情不置可否。 r林这话说得也对,他信仰基督教的,能让他老子耶稣接引阴魂去轮回投生,憨佬钟的禅宗佛门也有这等本事,我茅山一脉自然也不差,自然也有这本事。 只不过,茅山术里要求苛刻了些,要不我也不会想寻求憨佬钟的帮忙了。 记得头回帮助小梅姐的那会,还得需要个处男,采其身上的神马纯阳童子血。 一回想起那次,我到现在还一阵后怕,针扎肚皮的那种感觉,可不好受啊,这也是我会要求到憨佬钟帮忙的原因。 不过如今看来,似乎这r林也有那么个两把刷子吗! r林仿佛是看穿我所想,听他继续道:“我这净化的本事不是说想用就能用的,我虔诚诵经祝福过的一瓶圣水,前段时间用了不少,剩下不多,刚才那一挥霍都用完了。” “哦,呵呵,你这招也有限制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r林使出最后那一招的时候,期间好像是从怀中摸出个装有水的瓶子来,祈祷那会一边还在洒那些圣水。 貌似憨佬钟使这样的本事,也得积攒什么功德的,r林更特别,居然还有洒圣水之说的。 今晚不枉此行,又让我开了一回眼界。 正聊着,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起,话筒里传来了小武有些急切的声音:“喂,哥,你在哪啊?到了地方没?你不是说到了给我打电话的吗?现在到了哪里啊?” 小武连珠炮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向我袭来,问得我都不知道该先招架哪个好。 我无奈露出个苦笑,道:“诶诶,小子,淡定淡定,你看你都着急成啥样了?” “放心好了,你哥我没失联,没有被拐,?” 第两百零五章 大家都是同行 小武听我还在说笑,这才算放下心,询问道:“哦,没事就好,我也只不过担心你吗哥。对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啊……刚刚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我现在在你学校附近徘徊,不过好像进不去你们学校啊?”我眼不眨一下的说着大话。 小武道:“你也知道今天学校出了事,今晚是可能进不来的,哥,你先找家酒店旅馆住下,我明儿再去接你吧?” “这样啊。”我装得意兴阑珊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先去找个地方落脚住一晚,明天再打电话给你吧小武。” “嗯嗯。”电话那头的小武连声应着,“哥,你先休息一晚,等明天养足精神了,我带你去好好逛一逛吧。” 挂断了小武的电话,我面容讪讪的对r林笑道:“呵呵,老林,让你看笑话了。” r林语气莞尔:“哦,你不说是在你弟那里,然后顺便过来这瞧一瞧的吗?” “嘿嘿,是啊,这不是在我弟学校这吗?只是我进来时候匆忙了点,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罢了。” 嘴上和这冷酷无边说着,我内心已经将他狂殴海扁了好一顿:你妹!玩拆穿你有意思吗你? r林看了看我,道:“今晚你要住哪呢?你似乎不是从校门口进来的吧?” 香蕉你个巴拉!你这装比牧师,你故意的是不?明知道我不是走正门进来的,还非得说出来。 “咋滴?林老师有地方让我住?”我怪声怪气道。 r林自顾自转过身,言道:“走吧,先去我同学那,他会给安排的。” 说完,他已经迈步走到了天台的楼道口,我想了想,觉得这么晚的天色也没啥地方好落脚的,只好跟在这r林身后。 走下了这栋教学楼,r林好像很熟悉路一般,左拐右弯,绕过了一排绿化树,一小段路后我们就来到了另外的一栋五层建筑。 走进这栋建筑的里面,我们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前,r林笃笃笃的在办公室门上敲了敲。 很快,办公室里边传来脚步声,不一会门就被人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个年约三十老师打扮模样的男人,面庞清秀,脸部线条柔和,戴一副深色的方框眼镜,整个刚步入师资团队的研究生。 他面带笑容的开了门,张口刚想跟r林打招呼,在看到我的时候不由得愣了愣,表情疑惑的对我们道:“回来啦阿旭,这位是?” r林抬手道:“进去再聊,这我朋友,来帮忙的。” 那研究生模样的老师,听r林这么介绍,知道我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神色一肃,恭敬手一招道:“原来是贵客,来来来,请进,快请进。” 我俩走了进去,这办公室并不大,也就十几二十平米的地方,看起来不太像是老师工作的办公地点,倒像是间值夜班的办公室。 才入内,r林便给我和他同学做起介绍:“这我同学,许进钦,这我朋友,刘小能。” 呵,有够简单明了的,真不愧是r林,我和许进钦两人都是啼笑皆非的笑了笑。 那许进钦老师先主动过来和我握手道:“你好,我是许进钦,是这大的老师,不知刘先生从事哪一行业?” 我握着许进钦老师的手,还不及回答,r林先出声道:“用不着刻意介绍了,大家都是同行。” 许老师愣了会,而后握紧我的手,对一脸愕然的我笑道:“呵呵,原来如此,真是巧了,刘先生原来也是一位老师啊,幸会幸会。”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明白r林那句同行是什么意思了。 尼玛的!你是怕我保安的身份落了你r林的脸面吗?还是变向在揶揄我在你村抢了你的风头…… 牙根痒痒的乜了r林一眼,我也紧了紧这许进钦的手,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许老师你抬举了,跟你比起来,我这老师的名头实在有些……呵呵,名不副实啊。” 许老师只当我是在自谦说,所以也只是会心的笑了笑,然后请我们落座。 分宾主坐下,许老师给我和r林分别泡了杯咖啡,接着他才看着r林,问道:“阿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r林点了点头,道:“摆平了,不过往后,你们学校某些方面是不是也得加强加强了。” 许老师也连连点头道:“对对,确实得加强了,这次就有劳老同学你费神费力了,才能将这次的事情理得这么完美,哦,还有刘小能先生,这次也多谢你。” “呵呵,也有我份啊,我不过打打酱油凑个热闹罢了。”我调着气氛打趣道。 许老师认真道:“不管怎样,刘先生你也算出了力帮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得感谢你一声的。你说对不,阿旭?” “完美……”r林这时候却是眉头皱起道:“完美谈不上,只能说勉强完成你的委托。” 许老师本来面带微笑,听完r林这话,神情不由得一怔,有些不好的预感道:“什么意思,阿旭你不是说摆平了吗?” r林期艾道:“摆……摆平是摆平了,不过那四个学生,只有一个获得安乐解脱,阿钦,抱歉,有负你所托。” “只……只有一个?”许老师脸色变得很不好的自语着,面上有掩饰不住的难受,像是对r林说,又像是对自己道:“一个人吗……那也不能怪你不是,这、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命。” 看到许老师那脸色,我虽然不清楚他委托r林的是什么,但多少也能够猜到一些。 难怪r林需要取神马道具,若是直接将煞鬼审判抹杀,他也无需特意跑回去这一趟了。 r林静谧沉默着,许老师也是神色黯然默默不语。 这时候的我不知抽哪根筋,脑中灵光一闪便蹦出句话来:“两位难过也无补,你们是否听过“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这样的话呢。”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因果循环了。” 这应该是某部经典著作里的名句,并不是我自创,只是我不知为何的,内心有感而发便蹦了出来。 r林和许老师是何等高文化的知识分子,我蹦出来的话虽是深奥,但他们一听就明。 许老师脸色这才变得好看起来,r林也剑眉微微挑了挑,对我能说出这么有建设性哲理的话,感到有些许诧异。 或许,在他看来,我所说的话大多都不着条吧。 许老师朝我点头笑道:“呵呵,多谢你的开导小能老师,听你这段话,我心舒坦了不少,对了,你是给学生心理辅导的老师吧?要不怎能说出这么能安慰人的话呢?” 闻言,我老脸不由得一热,讪笑道“呵呵,呵呵,心理辅导啊?不是,我是教人剑身的。” “哦,剑身老师啊……呵呵,挺潮流的吗!”许老师客套的恭维着我。 喝完了咖啡,r林言道:“不打扰你值班了,我学校那边还有许多事,我现在还得赶搭乘夜班车回去。” 接着他视线瞥向我,道:“至于这家伙,你给他安排个地方住。” 第两百零六章 暗算偷袭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调侃两句的,不过想到这装比牧师还是算了,不然可能又是热屁股贴人家的冷脸而已。 “嗯,这没问题。”许老师点头应着,手指往上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关切r林道:“这么急着回去,你连一晚都不用休息吗?” r林摇摇头的说道:“在车上休息就行了,原本以为没那么快解决,我还和学校请了两天的假,现在没事了,当然得早些回去。” “既然你学校那边忙,那么我也就不留你了。”许老师说着便站起身,道:“阿旭我先送送你吧。” 之后许老师看了看我,道:“小能老师,你是要在这儿候着,还是一起送送阿旭呢?” “哈?你……你问我啊?我当然也是一起送送他啦。”我有些木讷地应了句。 想想我本来就是翻墙进大的,这万一有别人进来这值班办公室,询问起我何许人也,我还真是不好回答,而且呆在这也无聊,还是跟出去好一点。 于是乎,我跟在许老师和r林两人的身后,走出了这间值班室,走出了这栋五层建筑。 三人并排的走着,我走在最左边,r林在中间,许进钦老师走在右边。 他俩边走边聊着,不过大多都是许老师一个人在自说自道,r林不是嗯就是哦,或者对,根本就是在一问一答。 我听得是哈欠连连,不知不觉我落后了他们一小段距离,当我们绕着两棵绿化树拐过一个弯的时候。 突然,从树后飚射出一条人影,二话不说冲向了我们,手里一根棍子呼的朝我当脑砸来。 猛然一股灵力的杀意笼罩住我全身,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周身寒毛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刺猬,一根根倒竖了起来。 我知道,要是让这一棍砸实,今晚这大真有可能就是我刘小能身陨道消之地,没被摔死却给人暗算死…… 好在此刻还处于灵力加身的状态,虽然哈欠连连精神头不佳,但本能的反应还是促使我快速往一旁侧闪开去。 只见一根棒球棍,携带着一股劲风从我的身侧呼啸而过,瞧得我是脸色一白溜圆了双眼,内心有着后怕不已的余悸。 如果刚刚闪得慢一点,可能这时候已经被人爆颅了。 然而还不及我庆幸,耳边传来r林的厉喝:“小心!快躲开!” 不过r林的提醒虽够及时,可我之前走神没在状态,能闪开那一棍已是我的极限,r林的警告是有听到,我身体却反应不太过来。 我只觉背部给人结结实实踹了一脚,剧痛伴随下,是我整个人被人踹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用双手尽可能的护住头部与面部,把伤害尽量降到最低。 我足足摔出了两三米,身体摔得岔气近乎散架,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会疼的。 全身骨架如同散了一般在地上挪动了几下,一时半会我竟爬不太起来,只是勉强的仰面翻过身,看看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来偷袭哥。 昂首一瞧,我瞳孔不由一缩。 “泥马隔壁!” 夜色下,r林与那手持棒球棍偷袭我的人对打了起来,而在看到拿棒球棍家伙那鹰钩鼻模样的时候,我才没忍住爆了句粗。 我靠!是葬爱那条疯狗!你个臭不要脸的,偷袭老子,真是差点没给你这条无声狗咬死! 不远处,r林与葬爱,两个同样是冷酷冷面的家伙对战在一起,交手正酣。 无奈可惜的是,r林赤手空拳,从一开始便处于下风,闪躲避让多于进攻,让葬爱一直压着来打,不过葬爱也没能拿下r林。 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葬爱面色苍白得跟张死人脸似的,棒子挥动间,除了第一下偷袭我的那两招够狠够辣外,这会的力气小了不少,脚步身形也有些虚浮的踉跄。 我恍然想起,是哦,他阴煞鬼被我灭,道法被我所破,元气也是大受损伤的才对。 都受伤剩半条狗命了,还敢来暗算我,欲置我于死地,葬爱你这条疯狗有够疯的。 我吐出了嘴里满是腥味的血沫子,强忍着背部的疼坐起身,挪到了另一边,将刚才为了躲闪葬爱时,被r林推开倒地的许老师给扶坐起来。 此时的许老师显得有些狼狈,头发凌乱不说,连眼镜也被甩落在地上,这会儿正两手摸索着寻找呢。 我伸手帮许老师将眼镜捡起,递回了他手中,许老师接过戴上,跟我道了声谢。 但这时我哪有空理会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葬爱与r林身上,没空去搭理他的道谢。 我缓缓站起身,眼看葬爱靠着一股刁钻的狠辣劲,居然把r林压得越处越下风,我心头禁不住一阵怒火蹭蹭的网上窜。 趁着r林往旁侧闪,葬爱他一棒落了个空,我脚下发力冲了过去,举起早就握紧的右拳,运足气劲,一拳重重的捶在这条疯狗胸口处。 砰地一声闷响,先前让他偷袭一脚踹飞,我同样回以一招偷袭将这葬爱打飞了出去。 葬爱仰面摔倒在地,手中棒球棍也不知掉落到了哪儿去,整个人好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口中哼哧哼哧地喘息着。 看着他这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不定下一秒就有可能挂掉,我心不禁有些十五十六紧张起来。 出人命啊?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蹲监打靶都有可能 不过转念一想我便想开了。 怕他个球,这葬爱害的人难道还少不成?伤天害理反人类,死上个百八十遍也抵消不了他造的孽,他这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罢了。 抓我去判刑我也无怨悔了,宰了这条疯狗才是真正的为正道。 “呵呵呵……咳、咳咳……咳咳……又……又是被你坏了我的好事……有能耐啊小子!” 躺在地上的葬爱,我原本以为已经翘了的他,这时却阴笑着开了口。 我走到葬爱身前,蹲下来俯瞰着他,冷声笑道:“哼哼,你这条疯狗,难道你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吗?” “即使你今天没碰上我,他日也会有别的正道之士来对付你,都落到这等田地剩这点气了,你还有什么好拽的。” “嘿……嘿嘿嘿……”葬爱嘴角勾起,阴恻恻冷笑道:“正道之士?有又如何,碰上一个我就干掉一个,你……也不例外!” 说道后面他突然咆哮了一句,手里多出把匕首,寒光一闪猛的跃起刺向我。 还好我清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并没有完全放下对葬爱这条疯狗的戒备,在匕首刺来那一刻我便身子往后倒去,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让开了匕首,我一脚踢向他手腕,将葬爱手里的匕首踢飞,接着又一拳将他打趴。 然而,我却看到再次倒地的葬爱嘴边挂着一抹邪笑,加上他此刻嘴角未干涸的血渍,显得尤为的诡异狰狞。 我眉头皱起,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这疯狗说不定又要搞出什么骇人的疯狂行举来。 但见他只是慢慢从地上爬起身,依然是邪笑着,先是瞥了瞥我身后的林许两人,然后看向我,桀桀笑道:“我安置在这大的阴煞鬼是被你干掉的吧?” 第两百零七章 许老师被下茅附身 “加上上回的事,你算搅了我两回的计划了,我……” “错了,应该是三次才对。”没等他说完,我摆手打断他的话,故意激道:“抱歉,忘了告诉你,我乘坐大巴来的路上,顺手消灭了一个矮个家伙身上的阴煞鬼。” “那应该也是你豢养的吧?” 葬爱愣了会,后反应过来,脸上的邪笑更甚了,声音阴冷道:“是吗……原来如此,那么……新仇旧怨都算一起就是,我……记住你了!” 我嗤笑道:“呵呵,你记住我……可我不想记住你啊,先跟你声明,你喜欢搞基,我可没有这癖好哦。” 葬爱阴鸷的眼神一眯,视角自我身上扫过掠过,稍微在我身后停了一会,后横眉瞪着我道:“呵呵呵,你尽管得意好了。” 在葬爱说话的同时,却听到我身后的r林对许老师道:“阿钦,你怎么了?” 听言,我内心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强上了几分。 正欲扭头瞧瞧身后是何情况,葬爱目光忽然一冷,喝道:“动手!” 忽的,一股浓郁的阴煞气息直扑我背后而来,伴随着的,是r林略显紧张的叫唤。 “阿钦!阿钦!你干什么?” 我也不急转身去瞧许老师到底怎么了,连忙朝旁边侧闪开,许老师张牙舞爪的两只手自我身侧擦过。 我了个去!这都神马状况啊? 许老师一击不中,猛地抬起头与我对视,在看到他眼镜后面那对瞳仁的时候,即使见惯鬼怪的我,这一刻也感到后颈有些发凉。 我的乖乖,又是下茅附身! 这是何种灵鬼附的身啊,那目露凶光几乎只剩下眼白的眼神,都能快咬下我身上块肉了。 我与许老师目光才对上,他喉咙里嘶嘶发出声干吼,仿佛只野兽,两只鬼气森森的手爪朝我当面当头抓来。 那速度,比我此刻的灵力加身还略胜一筹。 我身体往后一躲,这时候r林也赶到,一把拽住许老师的后衣领。 但我和许老师两人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虽有我的闪躲、r林的后拽,但我上衣的左边仍被他扯住。 咧地一声,我悠闲装左臂的整条袖管让许老师给撕了下来,手臂上更是被其挠出了好几道血痕。 我立马向后再跃开数步,瞧了瞧自己左臂变得有些褴褛的内衣,还有那被抓伤裸露在外的几道血口,面上的表情龇牙咧嘴。 卧槽!请灵附身就是不同,连个弱不禁风的普通大学老师,竟也变得如此彪悍。 我手掐诀结印,刚准备打出道印记,眼前一花,r林已让许老师拽住朝我扔了过来。 不得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伸手往前一推接住了r林,但那股力道还是把我震得往后倒退了开去。 这他吗的还是人吗?还是刚刚那个许进钦老师? 我手肘蹭了蹭r林,不满道:“我说老林,你怎么回事?看你对付煞鬼的时候挺轻松的啊,怎么一近身就撑不下两招呢?” r林阴沉着脸,语气冷硬反问我道:“你有见过牧师的祈祷用来近身作战的吗?” “额……”被他这一反问,一时语塞我还真有些答不上来。 对哦,貌似灵力加身所提升的敏捷身手,在此刻也只是堪堪能躲闪避让而已,唯有道术能与之正面对抗。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着急的问着。 毕竟被附体的是许老师,下茅的鬼煞附身对载体的人有何危害,r林不知道清不清楚,但我可是再明白不过的。 r林冷声道:“怎么办……当然是救人了,但不能伤到我这同学,在此之前,你先注意那边,别让那疯家伙跑了。” “疯家伙……” 对啊,葬爱!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连忙扭头去瞧,此时四周空荡荡的,哪还有葬爱那条疯狗的身影。 靠!跑了这条疯狗,后患无穷啊!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下的麻烦,灵鬼附身越久,对许老师的身体伤害就越大。 这葬爱有够阴险的了,居然想到请灵附身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助自己脱身。 “啊……”此时从外表一脸斯文的许老师口中,不断地发出声声干吼,舞动着两只手爪,如同电影里的那些丧尸一般朝我们扑来。 我跟r林也无需什么交流,几乎是许老师向我们扑来的同时,两人便已经向两边跃开,在临跳开的那会,r林还不忘叮嘱我一句:“下手因着点,小心别伤到他!” 许老师扑了个空,但眸中仍旧是凶光毕露。 他转过脑袋,狠厉的目光锁定住我,伸手向我抓了过来。 我让开他一爪,迅速摸出一道平安符朝他手臂拍去,口中暴呵一声:“天青地灵,疾!”。 刺啦…… 金光耀起,被拍中的许老师手臂处孜孜孜冒出一缕青烟,痛得他嗷嗷将手缩回,但依然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擦!这次附身的果然和大巴车上的不太一样啊,一符竟没把那阴煞给镇回去。 “主说要有光,于是这世界便有了光,阿门。” r林一句简单的偈语吟唱完,洁白的一道圣光自他手中十字架飞出,直向许老师背后落去。 附身许老师身上的灵鬼也算了得,身形一错,让开了那道圣光,继续朝我扑来。 我去你妹!你那同学都出手偷袭你了,你干嘛还跟我死磕呢! 看着扑来的许老师,我岿然不动,待到两只手爪即将临身那一刻,反手扣住他手腕,腿下钩脚一扫,利索地把他给放倒在地。 然后,我几步跑到r林身边,见他那脸色,没等他开口我先道:“放心好了,没伤到你那同学啦。” 其实也不用我多解释,因为才让我放倒的许老师,这时候已经又从地上爬站了起身。 与r林并排站着,我询问道:“喂,老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既要消灭他体内的阴煞,又不能伤到他,有些难搞呀!” “想不伤到你这同学而又能救他,我是没什么好办法,看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高招了?” r林这时面色也不太好看,沉声道:“我当然有办法将他体内魔鬼祛除出来,只不过我祷告需要点时间,而他的速度又那么快,很难作用到他身上去。” 闻言,我面色不由一喜,忙道:“哦,你有办法?只要你有办法就啦,至于他速度的问题,交给我吧,我能限制住他。” 我俩还在说着,许老师已然又朝我们扑来,确切来说是朝我而来。 “老林,我先将他引开,你准备准备,等我限制住了他,你就动手,知道不?”喊完这一句,我往一旁迅疾跑了开去,许老师自然也是跟着追了过来。 “来啊来啊,你不想来抓我的吗?我现在就站这,有本事过来咬我啊!”我跑到一处站定,对着被附身的许老师挑衅道。 话音未落,面前人影一闪,许老师已到了我身前,我嘴里一句靠还不及爆出,一下便被他扑倒在地,两只手死死地掐住我脖子。 第两百零八章 阿鼻恶鬼 我当然没理由坐视许老师掐着我脖颈的道理,伸出大手死命去掰住他手指,两人陷入了僵持。 但我始终处于劣势,毕竟许老师近乎是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的,我脖子还让他扼住,这时间一拖久,窒息玩完是迟早的事。 一边与许老师这样僵持着,我一边还抽那可怜的一点空隙抬眼瞧向r林那头,看他究竟准备得咋样了。 借着暗淡的月色,瞧见老林手捧本打开的圣经书,一页一页翻的正嗨,已经有些窒息的我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 香蕉你个芭拉!有木有搞错,这时候才来现场现学,你以为你张无忌啊? 不过很快,看似在翻书的牧师林,却没有真的在看书,而是翻开那几页的圣经,然后右手捏着个看不懂的手势,虚空虔诚的画起了符号。 感受到r林那边灵力气场的变化,我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是时候该我做点什么了。 我咬紧牙关,使出能用的最大力气掰开了许老师扼住我的手掌,伸手入怀,抬手又是一道平安符拍向他胸口,大喝道:“天清地灵疾!” 又是刺啦一声,伴随着青烟冒起,许老师呃啊的从我身上翻滚摔到了地上。 我立刻自地上一跃而起,拉开与他的距离,脚步踏开,手上快速的结了个手印,口中咒语道:“天青地灵,五行律令,定!” 这个时候,许老师刚刚从地上站起,我的定灵咒正好落在了他身上。 不过我也没把握这定灵咒能不能发挥作用,到底这是下茅的灵鬼附身,且这附体的灵鬼又那么猛,若定不住他也只有使用符阵了。 因此我手里早就捏好了几道符箓,只待定灵咒无效便布阵将他困住。 紧紧盯着许老师,让我庆幸的,定灵咒还是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 被印诀打中的他,动作一滞,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蹦踏。 我朝着还在默祷的r林喊道:“喂,老林,时间有限,你到底可以了没?” 虔诚祷告的r林,有些不耐烦的对我怒道:“催什么,你给我闪到一边去!” 只见不远处的r林,右手上亮起了洁白光芒,这意味着他这已经酝酿地差不多了,随时可以放招。 虽然不知道r林这一招威力如何,也不清楚这一招会不会伤人,但我还是依言闪到了一旁。 在我闪开的时候,只听r林吟唱道:“人间所有丑陋的邪恶,主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靠近歧途的人,拯救那颗灵性迷失的心,阿门!” 偈语完,r林右手手势在自己面前虚弹了一下。 霎时间,一个莹白的符号完全亮起,紧接着便化为了一个洁白耀眼的光圈,寻着螺旋抛物线,砸向了矗立原地的许老师。 我只觉一股圣洁的气息迷漫了开来,让被这圣息波及到的我,身心都为之一震,周身说不出的舒畅。 但正面被光圈砸中的许老师,却是另种情况。 他全身筛糠有如过了电一般,沙哑地干吼了两声,从其脚下涌出条浑身凶煞阴气的灵鬼,然后双腿一软人便跌倒在地。 从许老师体内脱离出来的灵鬼,两只发着碧芒的眼瞳阴森森地盯着我,那模样狰狞可怖得简直不要不要的,让我都有些想找解手的冲动了。 披头散发疤痕满脸不说,且还身着一件血痕累累的古代囚服,加上满目疮痍那残躯,翻卷的血肉,见骨的伤口,仿佛在陈述着一个受尽酷刑折磨的囚徒一生。 看到这灵鬼的模样,我眼皮不由得一跳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不是普通的阴煞之鬼啊,这模样尊容,和秘传上记载阿鼻地狱里的恶鬼如出一辙。 阿鼻,梵语的译音,意译为无间,即痛苦无有间断之意,所以阿鼻地狱也叫无间地狱。 阿鼻地狱是八大地狱之一,也有人说是十八层地狱的最底一层,是佛教宇宙观中地狱中最苦、最黑暗的一种,堕入其中大部份永世不能超生,每天受尽刑罚。 一日有亿次死生,往往刑期皆在百亿年之久。 凡造五逆罪,杀母、杀父、杀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皆坠阿鼻地狱。 而所谓的无间,指的是趣果无间,受苦无间,时无间,命无间,身形无间。 不难想象,坠入这阿鼻地狱受酷刑的厉鬼,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岁月当中,其心性会变得有多凶狠了。 原来丫的是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鬼,难怪第一眼与被附身的许老师对视的时候,我会感到他带给我一种择人而噬的颤栗了,光这副凶样就不得我心生胆寒啊。 听那头的r林喊道:“别让他溜了,消灭他!” 哪还用冷酷无边来提醒我,在灵鬼凶煞气朝周围蔓延开的那会,我就已经迈步冲了过去。 如果今晚不干掉这只恶鬼让其逃了的话,说不定明天一早再来看,这大有可能就是尸横遍校的场景。 不说这大是小武的母校了,即使是与我毫无关系的人,为着一颗正道之星,我也要竭尽全力消灭这只阿鼻恶鬼。 此刻再也无需顾忌许老师的安危,我手中火龙符直接脱手飞出掷了过去,咒语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卬” 一声不算响亮的龙吟,一条大腿粗的火龙,一股除尽世间邪祟的浩然之气,直扑那恶鬼而去。 恶鬼碧绿的双瞳惊惧地闪了闪,嘴中嗷嗷的发出声鬼叫,灵体如一阵风般飘向一边。 “躲什么躲?你这家伙刚刚不气势汹汹的吗!”我趾高气昂地冲着那鬼道。 那恶鬼飘身躲开,空中火龙的火焰躯体有如蛇身一扭,继续追扑咬向他,如影相随。 “啊嗷” 恶鬼见摆脱不的,发怒地咆哮了一声,鬼口中吐出一团浓浓的阴气,化作一道蛇形阴气直接与我的火龙对撞。 噗刺啦啦 龙形地火与蛇形阴气在半空撞到了一起,阴气消失,火龙也被震散成了点点火星。 阿鼻恶鬼瞧见挡下火龙,知道不宜与我这驱魔天师死磕,灵体一晃便迅速往后飘去。 可我哪会就这样放他走,两道金雷符甩手飞向他而去,结印一指,厉喝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噼啪轰隆 两声雷鸣响过,两道金雷呈左右夹击之势斜劈向那恶鬼。 阿鼻恶鬼速度极快,原本已经飘出了近二十米,见到两道从天落下的金雷,立马抽身后退,避开了天打雷劈。 这时候,扫见r林已在查看许老师的情况,有他守护着,安心的我亦可完全放开手脚了。 脚下猛一发力,我几步蹿至恶鬼跟前,脚踏坤玄步,手结内缚印,口中持咒朝他点去。 这是施展定灵咒前的预备起手式,恶鬼一瞧见我这动作,灵体明显露出了些许忌惮之色。 倘若再一次被定住,这回或许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吃一堑长一智,这恶鬼吃过一次定灵咒的亏,不得不他提高这一生所有的警惕来面对。 第两百零九章 消灭掉了阿鼻恶鬼 “天清地灵,五行律令,给我定!” 我定灵咒的印记打了过去,恶鬼呆愣愣地矗在那,仿佛已经任命不想再做无谓的反抗。 眼瞅定灵即将奏效,然而下一刻,恶鬼灵体悠忽一晃,往旁边侧闪飘出了好几米,定灵咒便落了个空。 “嗷……呼……” 阿鼻恶鬼见能躲开我的定灵咒,精神一震,兴奋地自嘴里又喷出一股阴煞之气,化成一束直逼我面门而来。 阴气来势极快,根本不及我打出金雷或火龙去抵挡,匆促间,我一道平安符打在自己身上,大喝一声:“疾!” 平安符神光所化的光幕才刚护住我全身,那道阴煞气便在下一秒打中了我。 刺啦啦…… 光幕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融着,不到一分钟,平安符那神光才化的光幕就溃散成了斑斑光点。 我了个去!这么牛逼的阴煞气! 刚才那一击,如果没有让平安符挡下来,我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就你会放技能啊,以为老子不会吗! 我正欲施法,听那头守在许老师身边的r林道:“主的神圣光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用他慈爱的圣洁,净化掉一切所有肮脏与污秽,阿门!” r林吟唱声落下,他右手握着的十字架一道圣光激射而出,朝恶鬼背后打去。 恶鬼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危机,忙飘身闪躲,可惜终究慢了一点点。 孜孜……刺啦…… 圣光挨着他的一条手臂擦了过去,恶鬼发出声凄厉的惨嚎,整只胳膊瞬间被圣光气话成一缕青烟。 “干得漂亮,老林。”我由衷地赞叹道,接着开口:“你先牵制住他一会,我需要点时间施咒。” r林并没开口,只是嗯的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道圣光打出,气得那阿鼻恶鬼边咆哮边躲避。 我退开一点距离,拿出小刀划破手指,以血代墨在左手手掌画了道五雷咒,跟着灵力一引默念道:“乾坤阴阳,八方,天罡正雷汇我掌,急急如律令!” 五雷咒与金雷符同属天罡神雷,都是汇天地间浩然正气所化而成,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所不同的是,金雷符只需灵力驱使便能发挥天雷的神威,而五雷咒是随着施法人道行的深浅而定。 但五雷咒有金雷符没有的优势,那便是能瞬发,以我如今契合到的灵力,起码能瞬发个十几道出来。 咒语落,掌心处灵力正气汇集,还有一股温热隐于其中,我知道这五雷咒大概是成了。 抬眼瞧了瞧老林与那恶鬼,不由一阵无语,额头也爬上了几条黑线。 冷酷到没边的林凯旭,居然会被少了一臂的恶鬼逼得手忙脚乱,这还是那个与我在二中校门口一番拳脚的r林…… r林这蹩脚牧师,此时,和那些小说里孱弱的魔法师,情况何其得相似,被敌近身完全就没了招,闪躲得略显狼狈。 拳脚功夫所带来的身手敏捷也没了优势,堪堪也只能避让保命护身。 娘的!还以为你老林有多牛掰呢,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吗? 恶鬼用他那只仅存的鬼爪,犀利的一招,探手抓向r林。 而r林与其肉搏又占不了优势,只能用手中的十字架勉强格挡开,连一次完整的吟唱都完成不出来,应付得十分被动。 尼玛的恶鬼,让你嘚瑟,给你尝尝道爷的这一招。 “神兵火集,破!” 我左手抬起,掌心向前一推,灵力从温热到灼热一阵流转,一道霹雳电弧迅疾而出。 砰…… 霹雳电弧掠过了那恶鬼,从r林身侧擦过,落向了远处,轰在了空处的地面上,扬起了不少不知是沙尘还是石屑的东东。 “额……” 还好许老师是躺倒在地,要不然站r林身后,不定已经被我这道乌龙霹雳给轰飞了。 我草!准头这么难把握的,差点没把r林给劈死! 我悻悻地暗骂了自己一句,一脸的尴尬,歉然赔笑地看了看r林。 只见r林这一会,脸色一阵的铁青,原本就冷厉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更冷了,我都怕他待会万一冷过头直接变面瘫。 让这冷酷无边的冷眸一瞪,真的仿佛能滴水成冰将我冻住。 而那恶鬼,见我发威的五雷咒,开始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了,不再敢与r林缠得太紧,怕脱不了身被我阴着。 不过,他这一怯懦,反倒给r林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r林将十字架挂在了脖颈,两手掌交叉将之托起,虔诚道:“蒙主神恩,赐福与我,以我主之名,铲除世间所有的邪恶,阿门!” 洁白的光芒亮起,从老林双手间十字架发出,阿鼻恶鬼还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眼看圣光便要将己吞没。 但他速度摆在那,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灵体一飘就已拉开了数尺的距离。 孜……刺啦啦…… 虽然躲开了r林的圣光,可恶鬼仍是被光芒擦到手臂的一点边边,顿时剩下的另一只胳膊也被气化成了青烟。 “啊嗷……”恶鬼吃痛地惨叫了一声,现在的模样成了条人棍,加上面上那满是疮疤的鬼脸,此时变得更加的狰狞可怖了。 “神兵火集,破!” 我手掌连推,掌心处灼热感传来,又是三道霹雳瞬发劈出。 轰……轰……轰…… 三道霹雳先后发出,但无一例外得全给恶鬼避了开去,每一下都落到了空处,让我这茅山天师的面子实在是有些挂不住,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才好了。 “靠!差强人意这么多啊!”我愠怒道:“奶奶个熊!尝尝道爷符阵的威力!” 喝声落,我先瞬发了一道五雷咒拦下了恶鬼的去路,然后灵力一引,连续飞出几道平安符箓,手上掐诀一指,肃穆道:“东南西北镇八方,四象四神阵,给我凝!” 四道符箓飞到恶鬼左右前后四个方向停住,接着符光亮起,符箓的法力遥相呼应连至一起,结成个符阵将其困制在原地。 恶鬼灵体不及顿住仍旧快速移动着,撞到了符阵后,惨嚎一声冒出了缕缕青烟。 趁你病要你命!我不给这恶鬼任何喘息的机会,手印一指起阵道:“神兵火集如律令,四神四象,起!” 须臾,符阵金芒骤亮,在恶鬼带着一种不甘与绝望的眼神下,瞬间被四象之力给绞成粉末,魂飞魄散消失在这大校园里。 “唔……”终于将葬爱疯狗留下来的这麻烦给解决掉了。 我转身走到r林跟前,他冷眼瞧了瞧我这副模样,淡淡道:“死不了吧?” 我去!还是这副死德性啊,还以为一同并肩作战过,冷酷到无边的家伙会稍微热情些,没想到依然狗改不了吃那个啥。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少了只袖管的悠闲上装,还有里边的烂衫破内衣,加上狼藉不忍直视的斑斑血迹,苦笑道:“呵呵,多谢林牧师的关爱,还死不了。” 第两百一十章 外冷内热 我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许进钦,询问道:“这许老师没事吧?” mr林反问我道:“你说呢。” !!!我说你大爷! 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我忍着揍人的冲动,强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火,缓声道:“需不需要将他送去医院呢?” 这次mr林没再装逼,摇摇头道:“不用,他只是阴气入体才会昏迷不醒,只要阴气被祛除,他自然就能醒过来。” 香蕉你个巴拉,你有办法你不用,扮神马酷来给我看啊! 我狠狠地鄙视了这mr林一眼,表情不爽道:“我说牧师林,你有办法不弄醒他,来和我装什么逼呢?” mr林依然是那副欠揍样,不冷不热道:“灵力告罄,我暂时没那能力弄醒他。” 。。。!!!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从喉咙里喷洒出来,耶稣老儿是不是老眼昏花呢,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也配来做牧师…… 按下胸中怒火,平心静气了一会,我才摸出道平安符来,打在了许老师身上。 只要去除许老师身上的阴气就行,那么平安符打进其体内按道理应该也能发挥作用才对。 果然,不多会,许老师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嘴里发出几声低吟便悠然醒转。 不过虽然醒过来了,但脸色相当不好,估计没个来星期的修养也很难恢复。 mr林将他慢慢扶坐起来,拍拍他背部道:“阿钦,没事吧?” 许老师眼中带着疲惫与迷茫,先是看了看同学牧师林,然后再看了看我,出声问道:“我怎么躺在地上呢?这是在哪啊?” 问完这句话,他猛然想起些什么,声音急切道:“刚、刚才那人呢?就刚才偷袭小刘老师的那人!” mr林看着自己这同学,没做声地摇了摇头。 瞧mr林这淡漠的装逼样,我跨步上前,对坐地上的许老师道:“那家伙已经跑掉了,怎么,刚刚那人你认识?” 许老师抬头瞅见说话的我,虚弱的眼神里顿时露出骇然之色,微眯的眼睛也瞪得老大,好似我就是那阿鼻地狱来的恶鬼。 他呆愣道:“小刘……小刘老师,你你这是……” 见到他那眼神,我方才知晓自己这模样吓到了他,呵呵指着身上的狼藉道:“你说这啊?没事,不过是刚刚不小心被狗咬了。” 旁边的mr林一听,白眼向我翻了翻。 瞧着我们两人这情况,许老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没再继续询问,而是开口对我道:“小刘老师,你身上这伤不要紧吧?” 我作势在自己身上扫了扫,无所谓道:“没事,不过皮外伤罢了,一两天就能恢复,反倒是你啊许老师,你没事吧,你脸色很不好?” “我……我没事。”许老师晃了晃脑袋道:“只是感觉全身有些乏力,我这是怎么了?还有我刚才为什么会昏过去啊?” mr林手搭在他肩头道:“没事的,你之前被那人用邪术控制住,当然就昏迷不醒,现在那人已经逃跑,所以一切就都好了。” 许老师半信半疑的挠了挠头,自语道:“我被控制住……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这许老师也会有这样憨货的一面,我心里有些好笑,为了不让他想破脑袋,我接口道:“先别纠结这事情了,许老师,你刚才说的那人,你认识他吗?” 许老师听我这么问,陡然才回过神来,道:“当然认识,前段时间还来学校给学生上公开课的,当时我作为旁听,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呢?” 我了了个大草!上公开课?有木有搞错! 葬爱那条疯狗能给学生讲课?宣传极端恐怖思想吗? “不过……”许老师继续对我们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就是自从他来过上几节课后,学校便老出事?……”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像,根本就是他搞出来的好不好,我暗暗腹诽道。 mr林岔开话道:“别想太多了,先给我们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吧,我困了,想早点歇息,还有他……给他找件衣服来。” “自然没问题。”许老师看了看我褴褛的衣衫,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道:“阿旭,你今晚不赶回去了吗?” mr林摇头道:“突然闹这一出的我还走得踏实么?假也请了,休息好明儿再走也不迟。” 在mr林的搀扶下,许老师从地上缓缓站起,拍了拍裤子的灰尘,道:“那么,两位请随我来吧。” “嗯,走吧。”mr林招呼了我一声跟上,扶着许老师走在了前面。 我跟在他们身后,回过头再瞧了这夜色下的x大,心里是暗暗庆幸不已。 好在今晚这x大不许学生出来溜达,要不然,以先前闹出来的动静,指不定还会捅出什么娄子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动呢。 许老师领着我们到了x大的老师宿舍,mr林除下件外套让我披着,然后我们才一起走进去宿舍楼。 由许老师跟宿管员交代了几句,宿管大叔便拎着串钥匙将我们三人带进了宿舍里面。 走廊通道里,听宿管大叔和许老师闲聊着:“许老师,刚才操场的落雷,你有没有瞧见呢?” “话说春雷响万物长,今年应该会是个好年吧……希望咱们这学校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落雷?哦哦,有、有瞧见有瞧见,愿如你老董所盼,学校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什么极端事发生了。” 这被叫老董的宿管,口中说的自然就是我金雷符五雷咒发威的那时候。 那一会许老师正人事不省呢,他哪会知道神马落春雷的事情,但他还是装出亲眼所见一般,和宿管有一句没一句的畅聊着。 少顷,宿管老董把我们带到尽头的一间宿舍,帮我们打开房门后,他朝我们客气的道了声便走了。 宿舍不大不小,大概20多平米左右,一共有两张上下铺结构的睡床,墙角边一个放衣服的橱柜,其他的,还有几张办公桌和办公椅,陈设简单潇然。 许老师环视了宿舍一圈,开口道:“这里是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午休或夜宿学校时住的地方,今晚你们就先在这暂住将就下吧。” 之后他走到橱柜前,打开橱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衬衣,递到我面前道:“小能,虽然你比我壮硕结实不少,不过咱俩个头也差不多,这衣服你就先将就的穿吧,改明我去给你另外买过一套。” 自许进钦手中接过衬衣,我忙道:“不用不用,许老师你实在是客气,借我这衣服穿就很够意思了,至于买衣服,明天我自个儿去买就行。” 又见他从橱柜里边取出个红十字标签的小药箱,放到办公桌上对我道:“这药箱里,消毒的,止血的,全在这里面了,你待会让阿旭帮你身上的伤口清洗处理一下,我还得值班,就先走了。” 还不及我道声谢,许老师已经掩上房门离开了这宿舍。 原本以为mr林这冷酷家伙是不太可能帮我处理伤口的,便自顾自忙碌起来。 我小心翼翼除去身上破烂狼藉的衣衫,拉开把椅子坐到了办公桌前。 刚想伸手,mr林已是先我一步翻开了药箱盖,取出里面清洗消毒需要的东西,二话也不多说,认真的帮我身上伤口做起了处理。 我心里好一阵无语的苦笑,这家伙这性格,十足的外冷内热啊。 第两百一十一章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实力 “之前躲在树后偷袭你的家伙,你们之间似乎有过节是不?” 我正琢磨着r林这外冷内热的性格,不料他莫名其妙的来上这一句,令我有些短暂的恍惚。 发愣了数秒后,在消毒水刺激刺痛下,我手臂一搐缓过神来,言道:“算是吧……老实说,我会出现在你们村当神马剑身队老师,他还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呢!” r林手拿着棉签,刚毅的面庞画着个问号,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见他疑惑,我解释道:“没和你说笑,听我慢慢道来你就知道了。” 于是乎,我将之前的种种经过给r林叙述了一遍。 从徐枫的那趟事开始说起,接着到女尸,再到“四万”村,最后在村外后山遇到葬爱疯狗,还有这次来省的途中,大巴车上那矮个男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这冷库无边听。 r林听完,陷入了沉默没再言,依然继续着手上的消毒工作。 我却忍不住道:“喂,老林,我服了你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连吭都不吭一声,你这什么意思啊?” r林帮我手臂的几道伤口上完药,看着我淡淡道:“吭声?你要我说什么呢?” “额”我顿时无语,耳边似有一阵风呼的吹过,头顶还有几只乌鸦扑棱棱飞了过去。 这冷酷家伙真是强大,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吐血半死。 “那……”我再次将火压了下去,开口道:“那你起码得发表发表下意见吗?比方说,有什么好法子来对付那条疯狗的。” “没有,若有好法子,你也早就想到了,何必让我帮忙一起想呢?”r林依然是那副淡漠冷峻样。 “好吧,好吧,你赢了你赢了,我被你打败了,老林你牛牪犇逼!” 我都说到这份上,r林仍旧是风吹不倒雷打不动,让我只能给这冷酷家伙举手投降了。 r林站起身,将药收回药箱当中,偏过脑袋望着我道:“多留心点吧,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这……”我摇摇头露出个苦笑,道:“呵呵,老林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说你冷酷无情吗……别人托你帮忙你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说到人情世事这方面……你一句话却又能直接把人噎死,你到底有怎样的成长经历啊?” r林将药箱盖好,托起将之塞回了橱柜里,对我道:“这两天是不是都在研究周易呢?” “周易?没有啊,没什么事我干嘛研究周……” 说到一半我不由脸一黑,尼玛的,这是变向揶揄我八卦呢! “懒得理你!”我愤愤地穿上许老师拿给我的衣服,将脏兮兮的外裤丢在椅子上,直接躺到两张睡床其中的一张睡觉了。 r林也没搭理我,起身熄灯睡他的高冷觉。 身上有伤,且又是与那阿鼻恶鬼好一番交战,所以躺下没多会,我便去寻周公他老人家了。 至于r林,想来情况也和我差不多,毕竟那一会,耶稣老儿的圣光可是让他不计成本地挥洒掉了不少,估计那疲惫也不妨我多让。 …… 次日一大早,许老师就来邀过我和r林去食堂吃早餐。 早餐吃完,许老师将r林送出大,我也没哪儿好去的,便随他们来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处,r林转身对我道:“一起回去吗?” 我愣了会,才呵呵笑道:“我昨天刚来,你今天就要我回去,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省吗?最起码也得玩上个几天啊,你说是不。” r林瞧向远方,意味深长道:“你来大,不就为了学校发生的这趟事儿吗?如今事情算是已经解决了,你难道放心黎老师……”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不过我却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哎呀我去!冷酷家伙这么会点人死穴的。 “来来老林,借一步说话。”我手把着r林的肩头,将他带到了一旁。 我直接开门见山道:“老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黎梦馨黎老师,我知道你对她钟意,哥们我对她的一片心思你也是清楚的,你开个条件出来,你要怎样才肯退出才肯放手呢?” r林没想到我会这么的直白,愕然了好一会,逆天的嗤笑道:“呵呵,条件……你认为有条件能打动我吗?” “诶……”我眼眸转了转,言道:“呵呵,确实,确实我想不出有神马条件能让老林你动心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放手。” r林微眯着眼望向了别处,语气不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谁都有追求黎老师的权利,她若是答应你了,我便会自行放手退出的,现在……你无权来左右我!” 我拽着自己的头发,有些跳脚道:“咿……呀,你不是信仰耶稣的吗?又是神职人员,不是不能结婚的吗?你不怕耶稣老儿抽你?” “小心你的言语措辞!”r林负手于身后,淡漠的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道:“神父才不能结婚,我是个牧师,反倒是你,茅山传人能结婚吗?” “,amsorry,r林,我刚刚用词不当,我现把它收回。” 我向牧师林装模作样的道了声歉,接着道:“你牧师都能结婚,我茅山为嘛就不能,你港台电影看多了吧?不能结婚,龙虎山张天师的后人从哪来呢?” “既然都能婚娶,就别跟我提什么退让的事,咱俩公平竞争便是!”r林态度决然道。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道:“哦,不是咱俩,好像还有那叫钟羽的,不定咱俩鹬蚌相争,最后却是人家渔翁得利呢。” 。。。。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去你妹她大舅的二姥爷表哥的孙子他丈母娘! 你这蹩脚牧师不但嘴毒,心更毒,你自己得不了也就算了,还来咒我,我若真不能与黎梦馨修成正果,我一定让你拜在东方不败门下! 冷静,冷静,一大早的,又刚刚吃完早餐,食后不怒怒后不食,不可动怒不可动怒。 我几乎是咬着牙忍下了胸腔憋着的怒火,语气装得平淡道:“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我刚刚就不应该天真的跟你开这个口。” “好,老林,咱们就来个公平竞争,咱俩走着瞧!” r林点点头,表情无所谓道:“没问题,各凭实力吧。” 我了个去!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实力,那我是不是该回去关进小黑屋多读几本书了呢…… 其实我并不是吃饱了撑着自取其辱,我不过想用块引玉砖来敲敲这r林,试探试探下他是否对黎梦馨真的有意。 因为这家伙孤僻的性格实在让人难以捉摸,谁知道他前天在校门口说的是真还是假,这来争香炉烟的鬼,能少一个是一个。 我也希望是我多疑,但结果很悲哀,r林确实是垂涎黎梦馨,或者说,在我还没应承护花之前便打起了人家的主意。 否则以他这冷然性格,头回在二中碰到我,也不会那么极力表现冒出来充当护花英雄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来也匆匆去也匆 一个憨佬钟就已经令我头疼,如今还有个r林,哥的追女仔路有些荆棘坎坷啊! 而且,这剧情发展貌似很狗血,为嘛有几分最佳女婿简化版的味道呢。 不过,如电影里一夜留情的美事,在现实当中想来是不可能发生的。 咔…… r林一记响指对我道:“又发什么呆呢,电话响了都不接?” “哦哦。” 这时我才发觉兜里的手机响了,连忙拿出来,转向一旁接起:“喂,小武啊。” “哥,你在哪?起床了没?”刚贴到耳朵上,话筒里就传来了小武的声音。 “在……在、在路上呢,正准备去车站。”我才出言便改了口道。 r林说得对,我来省,所为也不过大跳楼那档子事而已。 如今隐患已除,此间事了,留在这的确没神马意思,既延误自己的工作,又影响了小武的学业,彼此两耽搁。 “在……在路上?哥,你要跑去车站干嘛啊?我还准备出学校去接你呢!”小武言语满是不解道。 我清了清嗓子,理由说来就来道:“单位突然有事,头儿一大早打电话让我回去,所以没办法,现在只能去车站搭车了。” 小武语气变得落寞,有些悻然道:“有木有搞错啊,你那什么吸血上司来的,才请了一天的假,今天就要你回去!我还特意为你编排了游玩行程表呢,这不让我白瞎吗?” 我苦笑了一阵,心道,猴头啊猴头,躺着也中枪,以前受你那么多气,今天就委屈你背一下莫名其妙的黑锅了,希望打喷嚏时别想到是我。 我无奈的口气道:“行啦行啦,小子,哥知道你有心了,要玩以后大把时间可以玩,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带哥去环游世界都行,咱也不急于这一时吗。”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看你过得怎样,是胖了还是瘦了,你不知道,老妈念叨了我不知多少次,说我作为大哥一点也不关心你这个兄弟,也不懂得过来看望看望。” “现在我到了省,知道你过得还不错,这就足够了,你待会几张我到了你学校的图片发我,我带回去给老妈看,我便可交差了。” “哥……”小武咬着牙轻唤了我一声,玩笑的语气道:“呵呵呵,鬼拍后尾枕啊哥,你终于肯说真心话啦,我今天总算看清你认识你了,亏我还为你精心安排招待呢!。” “呵呵。”我玩味道:“没有被鬼拍啦,我不是说漏嘴,你哥我向来都是这样坦荡荡磊落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从小就是这么诚实的,小武,多跟你哥我学学。” “是、是、是,哥你诚实你诚实,就我最不老实了。” 小武知道我就是这么不着条的人,所以也没再和我掐这事。 “对了哥。”小武忽然话头转道:“昨天就想问你了,我卡里多出了两千块,是不是你给转的?” 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装愣调侃道:“什么两千块,我不知道啊,是不是你去当家教,人家雇主富婆看上你打给你的啊。” “小子,咱们老刘家的人,可不能靠脸吃饭的呀!” 小武听我这口吻,知道十有是了,沉默了会,道:“哥,你一个月赚得也不算多,自己又得开销,一下子转给我那么多干嘛,我又不缺钱花。” 小武说着话,感动的情绪包裹在其中,就差来个哽咽抒怀了。 “呵呵,不缺钱花……”我打趣道:“小子,那是因为你还没碰到心仪之人罢了,等你有了处的对象,你就知道,毛爷爷他老人家为嘛会受天下男女老少这般爱戴了。” “可、可是哥,我……” 听小武还想继续唠叨,我打断他话道:“行了行了,男人大丈夫,别磨磨唧唧的,就这样好了,我差不多到地方了,等我回去再给你电话吧。” “呵呵……”小武傻笑了一声,道:“哦,那你一路顺风啊哥。” “对了,抱歉的告诉你一句,其实我现在也出不去学校啦,打电话给你,本来也是想让你在旅馆酒店里多呆一天半天,不过现在貌似不用了。” 。。。。 “嗤。”我不由得乐了,还真是同间“厂”出来的啊,这骨子里的不着条也是半斤八两的吗。 唠叨着叮嘱了小武要多注意身体云云,我便挂断了电话,走回了老林和许老师那。 r林瞧我走过来,挑了挑眉道:“如何,要回去还是留下?” 这是典型的挑衅,我冷冷瞥了这冷酷无边一眼,淡淡道:“龙虽游浅滩,岂容你河蟹横行,当然回去。” 哎呀妈呀!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才了,竟然能说出如此霸气特漏的话来! 看来,随着灵力的契合,道行的提升,哥这气质涵养可是与日俱增啊。 许老师是听不太懂我在拱虾米,但r林却心中了然,他也淡淡的回了一句:“龙游浅水遭虾戏吗……怕是落毛的凤凰不如?” 我擦!论嘴上功夫,还是这冷酷家伙毒蛇啊! 我没再搭理r林,看向旁边一头雾水的许老师,笑了笑道:“许老师,你这衣服我得穿回去了,原本还打算出去买一件来还你,现在看是不行了。” 许老师摆手道:“没关系,不就一件衣服吗,多大的事儿啊,小能你不提也罢,一件衬衣换一个朋友,怎样看都是我赚了才对。” “你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我点头道:“老林学校本来就一堆事,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们都是请了假过来这一趟的,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解决,自然得早些回去了。” “这样……那我就不多做挽留了,我一同送你们吧。” 最终,在许老师的欢送下,我和r林离开了这大。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来省大,连屁屁都没焐热呢,一下就要回去了。 不过,我本来就不喜出行旅游,世界虽然这么大,但我这吊丝不想去看看。 尤其是瞧着身旁车座上,如个木雕泥塑一般的r林,原本还想邀他半道去转悠转悠,在看到他那张扮酷脸,神马心情都没了。 发觉我在看他,r林目光斜向我,言道:“有事?” “额……没、没事。” 我只觉头顶又有乌鸦飞了过去,好不无语,连忙正经危坐,不再去看这冷酷无边的家伙。 “小能。” 大巴车颠簸地行驶着,我被晃悠的头有些发昏,迷迷糊糊正欲睡去,邻座的r林突然喊了我一句。 我一个激灵又来了精神,偏过脑袋道:“有事情?” 我这再简单不过的回答显然是在学r林,但他并不在意,看了看我,开口道:“借你那一万块……可能得过一两个月才能还你。” “一、一万块?”这家伙该不会知道借条没了,此刻来提及是想赖我账吗? “这么大反应作甚?”r林有些不解道。 我心纠结着,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化,不确定道:“老林,我那一万块你会还我吧……” r林冷面板起道:“说什么你,不还我还赖你不成?” “唔……”听言,我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轻呼了一口气。 第两百一十三章 如今的女生就是这般强大 r林见我脸色放松下来的样子,些许不悦道:“不给了你借条了吗?还怕我赖你账不成?” “那……那如果借条没了呢?”我试探性地询问着。 r林神情僵了僵,然后斩钉截铁道:“别说借条没了,就是你不用我还,这钱我还是会还你的,你给我放一百万个心!” 你就想了,大喇喇一万块,不用还……口气大过空气,我心腹诽道。 r林也没问我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我也不多嘴和他说,一路无话,我们回到了自己所呆的这城市。 到了市内,由于途中塞车的缘故,等我们下了车,已经是傍晚5点多快6点。 我原本还以为,能赶在二中快放学的时候去接黎梦馨孙丽影她们呢,如今看来只能作罢。 也许,这时候表姐妹早就在家里多时了。 想到这,我道别了r林就回家去了,而r林便回了他的二中。 …… “额呵呵……” 差不多快到家楼下,远远地,我便听到一把脆生生的女孩娇笑,并听那女孩道:“羽哥,你可真会讲故事呀,若不是先吃了饭,听你这顿精神食粮,偶都可以免去今晚的用餐了。” 听见这把声音,我顿时满脸爬满了黑线,牙龈咬得是嘎登响,差点没忍住暴走冲过去。 我本将心托艳阳,谁知真心日了狗! 丫头啊丫头,你良心都让泰迪给吃了!讲个破故事,逗你个傻妞,就把你乐得连你哥我姓甚名谁都忘了,胳膊肘公然的往外拐。 我风雨无阻接送你们差不多二十天,居然还比不上人家憨佬钟接的这两天 苍天啊!大地啊!世上还有木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啊! 我绕至一偏僻处,约莫等了将近5分钟,那脸皮堪比牛皮的憨佬钟才施施然离开。 我刚想走过去,听黎梦馨道:“你还不上去啊?那姨丈问起的话……” “呀呀呀……”黎梦馨话还未问完,孙丽影已经抢先道:“表姐,偶滴好表姐,你就跟偶老爸说宝宝已经回学校了,这不就noproblem了吗?” “反正晚饭也吃了,难得明天放假,今晚咋滴都得放松嗨皮嗨皮下吗!” 那嗲嗲的撒娇,听得我这呆在偏僻处都有点受不了,更别提咫尺之近的黎梦馨了。 黎梦馨有些无奈的嘱托道:“好吧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 “诶,宝宝知道,10点之前一定要回家,还有就是注意安全,系不系呀表姐?” 孙丽影没等黎梦馨话交代完,又抢着回答道,让她表姐只能无可奈何一声叹。 接着,隐约听到黎梦馨上楼去的脚步声,而楼下的孙丽影,却在打电话约人,好像是打给那小甜妹和小胖妹。 待到楼上传来黎梦馨开门并且关上门的声响,我方才自偏僻处走出,径直的来到孙丽影面前。 孙丽影本来是百无聊赖的等人,脑袋还不时的在东张西望,陡然瞧见突兀出现的我,脸上表情不由是一滞,好一会没能缓过神来。 她樱桃小嘴张了张,正欲喊我,不过在看到我阴沉似水几乎结冰的脸色后,她不禁收住了口。 原本面露望外欣喜的孙丽影,恍然想起了什么,秀鼻一蹙噘起小嘴,转瞬俏脸也拉了下来。 见她这表情,我愕然了数秒,然后才想明白她为嘛摆这样脸色给我看了。 靠!你对哥有怨,哥还对你不满呢! 决心教训一下这鬼灵精的我,脸拉成了驴脸马脸,大跨步地朝她走去。 走到孙丽影面前,我双手负在身后,鼻子里哼哼不断。 教训人的话还来不及出口,一只芊芊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而来,伴随着一声冷哼便将我耳朵给揪住。 耳朵传来的痛楚,这才让我反应过来,这可是孙丽影疯丫头啊,我怎么当她成黎梦馨了呢 “哎哎哎!痛痛!丫头!快给我放手!听到没?快给小能哥放手!” 本来还想保持那种r林冷酷来教训教训这孙丽影的,不料才一招,连一回合都没撑下,便给这小丫头以巧破力。 孙丽影冷哼:“死小能哥,竟然敢不告而别,偶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还摆一张臭脸给人家看!我就偏偏不放手,你奈宝宝何呢?” 闻言,我无力地耷拉下了高傲的头颅。 强大!如今的小女生就是这般刁蛮任性的强大,是我无法匹敌的存在,不可能用拳头来解决的…… 我手扶着自己可怜的耳朵,陪着笑道:“呵呵呵,丫头、丫头,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放开小能哥的耳朵吧,这是公共场合啊。” “哼!”孙丽影尾巴近乎翘到天上去:“偶就不放,你来咬宝宝呀!” 我有些抓耳挠腮,额上也急出了冷汗,假如让孙叔孙姨撞见,甚至让黎梦馨撞见,那偶小能跳进珠江也洗不清啊! 我反手握住孙丽影揪我耳朵的柔荑,轻轻摩挲了一下,在她些许愣神放松之际,连忙将耳朵抽了出来,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知道这丫头出了名的大咧咧,出了名的肆无忌惮,怕她在这楼下大呼小叫的,我只是象征性的逃跑,并没有马力全开。 因此,孙丽影只是来得及喊出一声“小能哥,你给人家站住”便风风火火追了过来。 我若即若离的引她追我,把这疯丫头带离了我家楼下,来到了郊区的小公园旁才停下脚步。 “呼……”在这小公园附近,认识的没两个,即使被人误会也不至于闹出事来。 我转过身,摆出一个淳朴的憨佬钟招牌笑,道:“呵呵,丫头丫头,别追了,小能哥给你sorry了。” “这样吧,我给你发个微信大红包,咱们的账一笔勾销,?” “呼呼……”孙丽影吐气如兰轻喘着,略有资本的小胸脯也在我面前波澜起伏荡漾,晃得我有些眼花。 我咽了口唾沫,最后目光贪婪地再她身上瞄多一眼,忙将眼中的光芒尽数收回,不留一点痕迹。 孙丽影喘匀了一口气,乌溜的美眸转了转,俏皮道:“咩呀,小能哥,占了人家的便宜,发个微信红包就想了事,你当宝宝什麽啊?” 我双手插兜,歪着脑袋在她高挑的身材上扫了扫,缓带轻裘道:“咋滴,难道小能哥得负责任不成?” 孙丽影嘻嘻笑道:“那是必须滴,初吻也给了你,高贵圣洁的素手刚刚又让你摸了个遍,你还不用负责任呀,世美哥?” “不不不,丫头,此言差矣,你上次给小能哥的不一定是你的初吻,素手应该也并非头回让人……呵呵。” 瞧四下也没什么人,偶尔路过的一两个也都不认识,我放开了君子形象的保持,恢复了平时的我,摇着一根手指轻佻道。 “呀!你你你你”孙丽影手指着我,激动得跳脚道:“宝宝可杀不可辱,小能哥,你污偶清白也就算了,还诽谤人家名声,你居心何在?” “人家哪不是初吻了?人家又被谁咩咩咩了?” 第两百一十四章 要请吃饭(1) “嘁……”我没忍住喷笑道:“呵呵呵呵呵……丫头,若小能哥说得出个所以然,你是不是心服口服先?” “好,宝宝听着……”孙丽影阴沉着俏脸,银牙紧咬,一字一顿道:“愿!闻!其!详!” 我一脸欠揍道:“初吻的事,第一,先不说你上幼儿园、小学、初中有没有让人kiss过,单单是孙叔和孙姨,你敢说他们没嘴过你?第二吗……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你懂的……” “你你” 孙丽影气急,刚想反驳两句,才察觉到今天的小能哥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话语都透着轻佻,她顿觉被反客为主了,美眸眨了眨计上心头来。 她缓步轻移朝我靠来,赧颜娇声道:“小能哥,人家……懂了。” 瞧这丫头嘻嘻笑不怀好意样,我警觉道:“你……你懂个神马了?” 孙丽影小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桃腮两抹红,垂首倩兮道:“小……小能哥,理都懂,人家知道你要什麽样的初吻了……这边……人太多了,咱们去那边吧……” 。。。。!!! “城会玩!城会玩!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丫头,小能哥不和你玩了,byebye!” 喊完这一句,我转身一溜烟远远地跑开了,甩下孙丽影在身后骂咧咧跳脚地追着。 说真的,每次和这孙丽影独处的时候,有时候给她话语一撩拨,我多少都有些春心荡漾,或许等她发育全,我也会被这丫头所俘获了去。 不过,好说不好听,这丫头都还不够秤,还没完全成年呢。 这样祖国未来的花朵,我呵护都来不及,可不能泯灭良心将之采撷糟蹋,否则一定天打雷劈五雷轰。 追逐了一段路,最后,是在孙丽影一通老虎钳的发泄下,以我不断地讨饶告饶收场,这丫头才勉强肯放过我。 …… 夕阳渐渐西下,天空那落霞的余晖,将两条充满朝气的身影拉得老长。 此刻的小公园里,孙丽影正挽着我一只胳膊依偎,莲步漫不经心的朝前方迈着,如同一个偷了糖吃的小孩,脸上满是甜蜜蜜的笑意。 这也是这鬼灵精答应肯放过我的条件,要陪她在这小公园里,好像情侣恋人一样遛弯,不然便将先前之事告诉她表姐。 “对了小能哥,你不说需要四五天才能回来的吗?咋滴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是不是放不下人家呀……”孙丽影晃悠着我的手臂,一语双关道。 我不答反问:“那你呢……你不说会当憨佬钟生死大仇来看待吗?为什么一个故事一顿晚餐就把你这丫头给收买了!还羽哥羽哥喊得那么嗨?” “额……”孙丽影没想到这些我都知道,被我堵得有些无言可对。 而后她嬉皮笑脸道:“诶嘿嘿嘿,宝宝那不是笑里藏刀吗?你不知道啊小能哥,为了不暴露偶是你线民这层关系,人家可是替你顶受了莫大的耻辱呀!” “是吗……”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怪声怪气道:“这么说,你有收集信息发给我咯,是不是你发过来我没看啊?怎么我不知道呢?” 言罢,我手伸进兜里,做做样便要掏出手机来看。 孙丽影有些急了,美眸滴溜溜打着转,柳眉一挑便有了对策。 小丫头素手在我面前摆了摆,道:“不用看了小能哥,偶还没来得及发给你呢!” “哦,为什么,你不是我线民吗?”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孙丽影不显慌乱,神色淡定,松开我手一挺小胸脯道:“因为……因为宝宝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向小能哥你汇报。” 瞧这丫头一脸神气活现样,那一脸卡哇伊简直把我萌翻有木有。 我走至一棵树下,转身倚靠着,嘴角勾起道:“来,说来听听,究竟有何重要消息,还比我被情敌夺爱更重要。” 孙丽影眼睫毛忽闪忽闪,郑重其事道:“听清楚啦,可别被刺激到哟,从明天下午起,无需刘小能再继续担当护花使者了,委托条约正式宣布解除。” 听完我不由一怔,这丫头话里信息量有点大,让我好一会没能反应过来。 我表情稍显呆滞道:“小、小影啊,你、你和我开玩笑是不?” “额呵呵呵……小能哥,瞧你这呆样,你紧张个球呀!”孙丽影掩嘴乐着。 跟着,她做了个鬼脸,咯咯笑道:“好啦,瞧你都紧张成啥样了,小能哥,不逗你玩了,实话跟你说吧,偶表姐实习提前结束,谢谢你二十多天来的细心接送,youknow?” 我这才恍然,实习结束了,意味着黎梦馨要离开了。 可为嘛我心不会觉得空荡呢?听完还能这般踏实,是两颗心已经贴在一起了吗……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就露出了笑意。 “喂喂,小能哥,傻笑什么,打击不会真这么大吧?喂喂喂!”孙丽影紧张得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道。 我抓住她在我面前使劲摇晃的小手,脸色一正道:“打神马击?哥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不就是你表姐实习提前结束了要离开吗?”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也不过情理之中,丫头,你直接跟我说明天下午不用过去就行,何必给哥那么多废话呢?” 说完才缓缓放开这丫头的素手芊芊,洒脱潇然望向天,面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倨傲。 “好man啊……你好man啊小能哥……”孙丽影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我,秋天的菠菜频频给我送来。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疯丫头了,再不走,哥绝对会被这小妖精魅惑得沦陷! 不搭理还在犯花痴的孙丽影,我迈开大步直接朝公园门口走去。 “小能哥,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喂!你慢点你慢点!等等人家呀……”孙丽影在我身后叫嚷着追了上来。 我头也没回,道:“说完了,你不用再说了!” 孙丽影在我身后疾跑追着,气有些喘道:“没、没说完呢,偶表姐说,等你回来,她要请你吃饭,喂……小能哥!” ? 我放缓了脚步,神闲气定的偏过了脑袋,一声嗤笑道:“嗯哼,请我吃饭……该不会是你这鬼灵精又想拿我来开心吧?” 孙丽影疾步地赶上我,与我并肩齐行,手插兜耸耸肩道:“不去就算了,免得到时候某人打翻了醋坛。” 我步伐一顿,道:“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你表姐不止请我一人?” 孙丽影没理会我质问,碎步仍然向前迈着,一下反倒把我落在了后面。 她昂首挺胸自言道:“有些人老当自己是盘菜,啧啧啧,奈何自己是根葱呢!” 我一个箭步蹿至孙丽影身前,伸手拦下她道:“丫头,菜也好,葱也罢,把话说完先,你表姐请我吃饭是不是在你家?还有,究竟都请了谁?她不是要回学校了吗?” 一连的几个问题,将我心里的不安彰显无遗。 孙丽影眼眯成了两月牙,忍着笑冷哼道:“小能哥,宝宝鄙视你,又是你自己说说完的了,现在还来拦住人家的去路干嘛?” “偶告诉你呀,宝宝虽一介弱势女流,但你你你可不能对小女子用强呀,偶一定会坚贞宁死不屈滴。” 我靠!我两眼一黑差点没直接昏过去,今天总算是领教了这孙丫头有多疯了,三观皆被毁尽啊! 第两百一十五章 要请吃饭(2) 我僵硬的挤出个微笑,细语柔声喊了这丫头一句:“呵呵,影小乖乖啊……” “top!!!”孙丽影迅速抬手道:“小能哥小能哥,服了you,你要知道什么宝宝都告诉你就是,人家鸡皮都掉了一地了。” 我也被刚才自己的话给恶心得不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道:“哦,那我也不啰嗦,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你表姐以什么名义请吃饭,第二,都请了何许人?” “名义么……”孙丽影歪着脑袋,道:“当然是庆祝表姐实习愉快结束,还有就是为她践行,至于都请了谁吗……宝宝不太敢说呀。” 我目光一凛,冷声道:“少磨叽,你这唯恐不乱的鬼灵精,快给我说!” 孙丽影嘻嘻笑了笑,小舌头吐了吐,道:“说就说吗,凶什麽凶,听好了,一共请了四人。” 她一边掰着葱白的小手指数,一边道:“第一个请的人,自然是身为她好表妹的本宝宝,第二是专门爱欺负小女生的刘小能。” “第三第四吗……听表姐称他们,貌似叫钟羽先生和林老师。” 我了个圈圈叉叉!连r林也包括在内?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献的那么多殷勤似乎也没换回多少印象分多少筹码啊! 这要是我在省那边耽搁多几天,岂不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排挤出局了。 孙丽影见我表情有些不平的愤愤,手捂着俏鼻道:“嗯……小能哥,怎么周围都酸溜溜的呢?” “酸……哪来的酸溜?”话说了一半我才听懂,怒视着孙丽影道:“丫头,讥讽就讥讽,何必拐弯抹角呢!” “呦呦呦。”孙丽影撇嘴道:“瞧瞧都酸成啥样了,这得是多大一坛醋呀!好啦,知道你心不平衡,有点怪偶表姐之意,对不?” 我本来想矢口否认,但心的确是这样想的,于是也没继续装,不作声当默认了。 “你错怪偶表姐啦。”孙丽影手指在自己俏脸刮了刮道:“以表姐那性格,明知自己处在这么尴尬的境地,她怎么还可能邀你们三个一起吃饭呢?” 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前几天黎梦馨说到时候咱俩一起聚餐,好像也只是嘴头上的客气而已,我也没太当一回事。 即便真一起吃顿饭,也不可能连憨佬钟和r林也一同邀请,要不黎梦馨也就不会是黎梦馨了。 孙丽影瞧我表情认同,解释道:“不用想破脑壳了,是那个老让你喊做憨佬的家伙提出来吃饭的。” “本来表姐想婉言拒绝的,不过不知他如何说服表姐,总之最后表姐就是破天荒答应了。” 靠!又是憨佬钟,看来扮猪吃虎的憨佬威胁不比冷酷无边差啊,我这次算彻底失策了。 “小能哥,到时候……加油哦。” 听这丫头语气……我开口道:“小影,吃饭你不也一起的吗?” 孙丽影故态萌发,粉唇噘起道:“别来搞宝宝了,此等场面偶去干吗,当电灯泡不成?” “当然咯小能哥,嘻嘻,如果是你单独约人家的话……那偶一定” “我老妈好像在喊我回家吃饭了,拜拜。” 没等孙丽影话完,我撂下一句便快步跑出了这小公园。 …… 我悻悻地一口气跑回了家,原本打算回好香缘跟猴头说声我回来了,如今备受打击一肚子的不快,自然没那个心情回去了。 躺在床上正窝火着,被我丢在枕头边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 “是谁啊?哥心情正不爽呢,这个时候敢打电话来触我霉头!”一边嘟囔着,我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 我这语气明显是带着情绪,电话里那人怔了会沉默片刻,然后才道:“喂,你好,是小能吗?” 听到这把略带羞涩的轻柔女声,我精神一震,身躯猛然从床上一蹦而起,连声谄媚道:“是是是,是我,小馨啊,你今晚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其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孙丽影报复性打击,给她表姐通风报信,要不哪有那么巧,我前脚才刚进家门,这黎梦馨后脚便给哥来电。 黎梦馨语气婉转道:“呵呵,心情不好吗?怎么听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呢?” “没、没有啊。”我额上冒出少许冷汗,解释道:“刚刚眯了一会睡着了,被惊醒肯定带着点迷糊的情绪啦,你别往心里去哈,对了小馨,找我有事吗?” 我忙将话头引开,免得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黎梦馨果然没再问这个,开口道:“呵呵,这点事怎么会放心上呢?找你什么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 “不不,不是这意思啦,不过觉得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事找我,毕竟加上这次,满打满算你总共才给我打过三次电话而已嘛,呵呵呵。” 电话那头的黎梦馨又是短暂的沉默,接着才道:“呵呵,小能,实在是抱歉,因为我那段时间白天实习,晚上又要写总结,所以就……” “你不用说了,我懂,我理解,我不是在怪你啦,还是说说这通电话的主题吧。”我打断黎梦馨的话道。 黎梦馨想了想,也不含糊,道:“你现在在哪呢?我实习提前结束了,从明天起我就不用再去市二中,所以现在打通电话跟你说一声,另外,也要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谢谢你小能。” 黎梦馨一轮嘴说了一通,让我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我嘴有些不利索道:“瞧、瞧你哪的话,你这不就见外了吗?我……我出门回来了,刚刚才回到家不久。” “你实习提前结束啦……那么你是不是很快要回师范了呢?我明天去送你吧?” 黎梦馨没听出我在装蒜,婉拒道:“明天不用了,我明儿一大早就得搭车回师范了,要把实习总结交上去。” 嗯?怎么和小影说的不太一样呢……难道是那疯丫头又在戏弄我不成! 黎梦馨继续道:“小能,我回校交完总结会放几天的假,所以我还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吃……吃顿饭吧?” 我嘘了一口气,道:“吃顿饭吗……啊,庆祝下,也当给你践行了,呵呵。” “不过小能……”黎梦馨有些嗫嚅道:“一起吃饭的,还有钟羽先生和二中的林老师……” 黎梦馨这显然是在顾及我的感受,毕竟当下三人与她所处的关系有些微妙,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有可能反目成仇,她可不想背红颜祸水的骂名。 此刻正是我体现男人心胸宽广之刻,体现我宽宏胸襟之刻,于是满不在乎道:“哦,你也请了他们呀……没问题啊,相逢即是缘,大家一起才热闹吗。” 黎梦馨听不出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依然开口道:“小能,我希望你别想太多,这顿饭没啥特别意思的,就只是咱们朋友间一顿聚餐而已。” “因此……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你们三人都不要想太多,我暂时不想考虑与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我需要你们都能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听言,我豁然直起腰身,对着话筒里的黎梦馨郑重道:“明白明白,小馨,你用不着再说太多了。” “如果因为我们的关系给了你莫大的压力的话,那这顿饭吃不吃也罢,我向你保证,无论以后变得如何,我们三个依然都会是好朋友。” 第两百一十六章 要请吃饭(3) “小能……谢谢你。”黎梦馨让我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有些哽。 宽广的胸襟展现完,我又换回平时的嘴脸,笑道:“呵呵,客气客气,对了,那咱们这顿饭……还吃不吃呀?” “呵呵。”黎梦馨笑道:“当然了,都已经决定好的事,哪能取消呢?我本来以为你还得过几天才回来,本打算过一两天再打电话给你的。” “不过刚刚小影发消息跟我说见到你回来了,我才提前和你打这声招呼。” “呵呵,是吗……我也本打算睡醒再给你打通电话,不料你就已经先打过来了。” 心里暗道:晕死,果然是孙丽影打击报复把我卖了,还好我够老实坦白,否则还不定留下神马不稳重的印象。 电话那头的黎梦馨又道:“好了,你舟车劳顿的,我也不多打扰你休息,就先这样吧小能,过几天见,白白。” 听她就要挂断电话,我忙追问道:“喂喂,小馨,那吃饭的时间地点?” 黎梦馨顿了顿,沉吟几秒后才言道:“等我回来再确定好么。” “那好吧,bye bye。”我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等手机话筒里满是嘟嘟嘟的盲音,我才将之从耳朵拿开,重新躺回睡床。 原本因为听到要与憨佬钟mr林共享晚餐的不悦心情,在这一刻,已然被刚才黎梦馨那通电话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都是满满的舒坦。 在黎梦馨心中,我还是有一席之地的。我也算找到一个骗自己的理由,男人吗,大丈夫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事情既然不能受己身左右,那就别去钻牛角尖。 又躺多了一会,我起身到客厅,拿出杨筳婷的灵位牌子,为她补上了这两天的香,然后走回了房间,关掉了手机,继续着每天必须的灵力契合功课。 随着灵力契合度的逐日提升,目前的契合已然达到了将近一半,若是没发生什么状况作为突破,也只能这样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了。 不过现在的我已不比从前,心念一动马上便灵台空明,几息就能进入冥想的状态当中。 浑然入定,恍如身化无量太虚,一气化三清,从混沌之初的形成、演化、延续,到虚空万物的一一诞生,直至通向无上大道,太和天成。 这时候,我身心所进行的,就是这个过程。 自关元处起,丹田似乎化成了一个小宇宙,灵力一点点地输出,之后在膨胀,再膨胀,不断膨胀,天地浩然正气也随后灌体而入,将我肢骸经脉洗刷了个遍。 我觉得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凌空盘膝而坐,让契合顺应着天道轨迹,循序渐长。 当我再重新睁开眼时,发觉自己仍旧盘腿坐于睡床之上,并没有摆脱万有引力的束缚飘在半空。 我自嘲道:“呵呵,原来只是错觉啊,还以为已经会飞了呢。” 随手拿起一旁的手机开机,跟着瞧了瞧时间,哇塞,一个多小时……这一忘我浑然的契合,竟有一个多小时之久,这进步着实明显啊! 正小得意着,才开机不久的手机便有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我是小能。”此时心情嗨皮的我,连接电话也是礼貌彬彬。 然而兴尽恶心来,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不禁感觉自己就好像刚举起一杯美酒抿了一口,下一秒一泡鸟巴巴恰好就落入了杯中一般。 “嘿你好啊,刘道兄,我是钟羽,你就寝了没?” 我略显不悦的语气道:“本来差不多睡着了,被你这般如梦魇般的声音一惊吓,再疲倦也会给你吓醒。” 憨佬钟恍若没听出我在揶揄他,呵呵道:“这样啊,那真不好意思了老能。” “对了,梦馨她实习提前结束了,所以你托我接送她回家的任务也提前结束了,怎么说呢……有点失落吧,想来想去,还是先打电话跟你说一声的好。” 你还失落呢?我都后悔快要去跳河投江了,如果知道黎梦馨只有两天就要结束实习,我死也不会让你这扮猪吃虎的憨佬有机会接近她,这不是给自己情敌制造机会吗? “哦,这样啊……”我不冷不热道:“那么你是要回香港了,才打这通电话给我咯?” 憨佬钟在电话里傻笑道:“呵呵,回去肯定会和你打下电话啦,不过我大多客户都在大陆这边,回去接到生意不还得跑过来,暂时还不打算回去。” “告诉你另外一事,过几天梦馨请吃饭,到时候记得一起啊。” 我去!都梦馨梦馨叫得这吗顺口了! 想到了黎梦馨,想到被夹在中间做人的她,我不禁质问起自己来。 是啊,小馨又和我没明确任何关系,我凭什么从一开始就有怪她之意呢,又凭什么将火烧至憨佬钟身上呢? 想到了这,我洒脱道:“行啊,反正咱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这样的机会,难得难得。” 从接电话聊到现在,我话语也不多,所以憨佬钟也没听出我语气前后的变化,他也很高兴道:“是啊,挺难得的。” “难得咱们驱魔三人组能聚在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此乃缘到花开,呵呵呵……” 我心里腹诽:你就自顾的闹腾吧,驱魔三人组……我倒无所谓,那冷酷无边的mr林会鸟你再说吧。 不过,若是黎梦馨请吃饭的话,他肯定会来,这点毋庸置疑。 看得出来,在二中,外冷内热的mr林对黎梦馨肯定是多有照顾,否则黎梦馨也不会重点提及。 “对了老能。”电话里的憨佬钟又言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那边事情忙完了没?” 我想了想,还是实话道:“已经忙完了,刚刚回来,现在在家里呢。” “哈,你已经回来啦,那我明天来找你吧?”憨佬钟有些欣喜道。 我脸一黑,道:“拜托,大哥啊,我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要来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你单位上司不是请我过去吗?我明天不就要过去咯,顺便去看望一下道兄你。”憨佬钟老实的回答着。 “靠,我说大师,都两天了,你还没去给我那头儿看看啊,那我明天回去不得被他抽死!”我对着手机话筒激动道。 憨佬钟不好意思笑道:“嘿嘿,这两天不是忙吗……所以抽不出时间,道兄,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保证明天一定去。” 我草!这憨佬这么不靠谱都有,差点没被他阴死,明天若傻愣傻愣的回到停车场,猴头会放过我? 我无可奈何道:“好吧好吧,你明天记得去啊,我明天就不去上班了。” “为什么?” “难得能请到几天的假,我要回乡下几天,去陪陪我爸妈,这还用理由吗。” “哦,尽孝吗……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扰你当孝顺仔了,咱们过几天见吧。” 挂断了憨佬钟的电话,放下了手里的手机,我才感觉到前胸贴后背的难受,这才想起今晚可还没吃晚饭呢! 连忙跑向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包方便面两个鸡蛋,随便的整了整便算是今晚的晚饭了。 …… 第两百一十七章 三人组的赴约(上) 次日9点我才出门,骑着单车回到了乡下,算是过了两三天的太平日子。 第三天下午,我正给老妈厨房换着灯泡,黎梦馨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学校事情已了,聚餐定在明天晚,地点就在小影家,她要亲自下厨烹制这顿晚餐。 等接听完黎梦馨的电话,我也换好了灯泡,刚从凳子跳下,抬眼便对了老妈似笑非笑的目光。 “老大,女朋友吗……这声音我陌生得很,似乎我不认识啊?” “普、普通朋友啦,你当然不认识了。”随意敷衍了老妈一句,我转身欲要走出厨房。 老妈一把拽住我后衣领,道:“喂喂!小子,给你老妈我说清楚一点,什么普通不普通的啊,处久了不就是男女朋友了吗,再接着不就可以结婚生娃了。” 我晕!我差点没被老妈的话给直接雷得趴下。 您老以为是牲口繁殖啊,处久了就会自行发情产仔,能不能别这么粗俗呢? 老妈可不管我那么多,抓着我喋喋不休,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是在我无奈拿出黎梦馨的图片给她看,跟她说有可能是女朋友,老妈才肯放过我,还不迭地夸我:“小子眼光不赖嘛。” 瞧老妈那欣喜样,估计能让她乐好一段时间了,只是我……前方道路实在是荆棘啊。 …… 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车归。 此时我站在自己家楼下,手里拎着串钥匙无聊的晃荡着,静候着那憨佬钟和r林的到来,那感觉别提有多怪了。 过了不多会,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一个夹克衫休闲裤的男子,先后出现于我的视野。 西装笔挺的家伙自然就是憨佬钟,钟大师今天还学人家扮斯文,傻不拉几的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土得掉渣。 而那夹克衫男,一脸冷装逼,无需言也知道是r林。 憨佬钟左手一束玫瑰,右手一瓶红酒,r林却是两手空空。 我晃着手的钥匙,道:“呵,两位还挺准时的吗,说好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憨佬钟依然是那副憨笑,乐呵呵回道:“老能你不更准时吗,已经在这里等了。” r林冷然的瞥了他一眼,表情说不出的不屑,我也朝这憨佬钟的装傻充愣投以鄙视的目光。 我鄙夷道:“我说钟大师,貌似我就住这吧?你这笑话很不好笑你知道不,以后在外头你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 憨佬钟却不在乎道:“呵呵,老能,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生活调味剂,用来调和一下气氛的。” “没听过。”我故意和他抬杠道:“我只听过空气清新剂消毒杀虫剂,甚至是云南白药喷雾剂,就是没听过你那神马调味剂!” 憨佬钟手玫瑰花摆了摆道:“都说老能你不懂了,此剂只应钟某有,世俗难得几回见。” 这时候,默不作声的r林终于开了口:“不觉得丢人吗?” 我面容一讪,对啊,这可是我家楼下,怎么逗比地来和憨佬钟抬杠呢! 憨佬钟瞧了瞧身旁的r林,道:“林兄,你此番话就不对了吧,感情真想联络得深,不多聊调侃调侃,如何增进咱们之间的友谊呢?” “你……”r林冷眼瞪了过去,与之相对的,是憨佬钟略显富态的笑脸。 利剑落泥潭,冷无边对憨佬,只能是这样泥牛入海哑火的结果,一对绝版奇葩。 “先去吧,改明你们再去另外杠过。” 我甩手招呼道,接着自顾自走在前面进了楼道,身后立刻刺来了那两个奇葩仇视的目光。 到了三楼,等r林和憨佬钟也来后,我才按动了孙丽影家的门铃。 随着一声叮咚响,房门被徐徐地打开,眼前豁然一亮,黎梦馨袅娜的身段出现在了我们三人面前。 今天黎梦馨打扮十分的邻家,不但亲和近人且还充满了朝气,将她芳名里的馨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身一件粉色的针织衣,下身一条灰黑色紧身裤,脚下一双公仔鞋,身前束腰花边围裙,加她没带眼镜的原生态甜美脸蛋,整个人说不出的秀外慧中秀色可餐,令人为之垂涎。 黎梦馨瞧见我们仨,表情先是一两秒的不自然,但心理素质摆在那,很快便恢复过来,甜甜笑道:“呵呵,你们三个还真是准时啊。” 说完,螓首微颔,朝我们三人一礼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说的是废话,可由心中女神口中说出,可就不是钟羽这憨佬所能比拟的了。 莺声燕语几分娇,婉转柔和似鸢啼。风拂杨柳潺流水,一股清流润心田。 憨佬钟先抢着道:“呵呵,这是一种态度吗,言而有信大丈夫,何况是我……咳咳,我们三个。” 憨佬钟本来应该是想说他自己的,大概是考虑在场不止他一老爷们,方才及时改了口。 r林也点点头,露出个不苟言笑的笑道:“呵呵,打扰了梦馨。” 我了个去!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和小馨走得比较近呢,连这冷无边也梦馨梦馨这么称呼啦,神马时候的事啊? 不去搭理r林这块冰是几时融化的,不去搭理憨佬钟的口花花,我走暖男路线,开口询问道:“小馨啊,你忙完了没,还需不需要人帮忙呢?” “不用,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先进来吧,别老站在门口了。”黎梦馨招呼我们道。 老实说,我早就想直接迈步而进,因为都记不清是第几回来这串门了。 平时,给这栋楼的街坊邻居换水龙头保险丝,哪一家我不熟络,这孙丽影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今天的的确确是个例外,该有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 在主人家黎梦馨没开口招呼前,可不能失了咱的风度,率性想进就进。 这时候问题又来了,三人都站在门口,谁先进门去呢? 眼角余光瞟了r林和憨佬钟,看他们要如何反应。 我知道,他们也应该都跟我一样半斤八两,都在打量着对方彼此。 “我厨房的火还没关,得去看看,小能啊,鞋架的拖鞋,你拎两双出来给他们换吧。” 黎梦馨直接转身进了里面,临进去留下了这句话。 这样一来,谁前谁后进去,就显得意义不太大了。 憨佬钟手里原本欲要递出的玫瑰,此刻又拿在手,朝我晃了晃道:“刘道兄,请。” “不跟你说了,别喊我道兄,尤其在普通人面前,你健忘啊!” 嘟囔完这一句,我正想嘲讽他,忽想到黎梦馨让我给他们拎拖鞋的交代,这意味什么,这意味着我也可以是主人啊。 虽然很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也愿意这样错认为,小馨也是和我这样想滴。 一念至此,我心里坏笑着,整个人变得自来熟,拿出鞋架一双人字拖换,又另外拿过两双,扔给他们,道:“来来来,老林老钟,拿去换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哈!” 第两百一十八章 三人组的赴约(下) r林憨佬钟两人两个大白眼同时向我砸来,眼神唾弃的看着我,才有些情绪的把拖鞋换上。 对于那摒弃的目光,我置若罔闻,让过了他俩进门将房门关上,还假惺惺热情地接过了憨佬钟手里的红酒。 我觍着脸道:“哎呀呀哎呀呀,钟大师来坐就行了吗,何必这么客气呢,还带了礼物,来来,我帮你拎着吧。” 说完我自顾先进了屋内,留下背后两个满脸黑线的青年。 如果仔细一瞅,穿夹克的酷似少年包青天,穿西装的神若三国张飞。 桃色的红木餐桌,铺设着朵朵小花的格子餐桌布,餐桌布之上,一块质地极佳的玻璃四平八稳压在其上,而玻璃板的上面,已经先后有几道佳肴美味摆放着。 在头顶天花板吸顶灯柔和的灯光印照下,更显出桌上道道菜肴的色香味。 这时候,我,憨佬钟,还有r林,三人正经危坐于餐桌前,保持着各自认为的绝佳风度,看着黎梦馨厨房里食厅外,进进出出的忙活。 今天晚上这顿温馨祥和的晚宴,就只有我们四人,孙丽影那丫头得上晚自习没参加,因此没出现在这。 而孙丽影的老爸老妈就更不靠谱了,说今天乃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夫妻俩想到外头搓一顿好好的庆祝庆祝,因此也缺了席。 不过,不在也罢,免得尴尬,要是问起三人与黎梦馨什么关系,还真不好回答。 黎梦馨忙进忙出,额角鬓边发丝噙着少许香汗,不断地将一道道精致菜肴给端上来。 看着佳人一个人忙忙碌碌,虽然有心想起身帮忙的三人,可只要被另外两人敌视的目光一逼,不得已就得乖乖坐回去。 终于,最后一道菜也呈了上来,黎梦馨招呼道:“来来,尝尝我这道鱼香茄子。” 扫眼餐桌上的几道菜,黎梦馨瞧见我们并没有动过筷,她疑惑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呀?这些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怎么会不合口味呢?只是人还没到齐吗,等你忙完,我们再起筷也不迟,呵呵”我摇着头第一个开口道。 “就是咯。”憨佬钟也接话道:“即使再如何的饥肠辘辘,你这主人家还没起筷,我们岂能反客为主先享用呢,这是基本的礼貌吗。” 黎梦馨抹了抹鬓角的几滴汗珠,道:“哎呀,我服了你们了,你们何必这么礼貌有加呢?” “吃顿饭而已,搞得那么拘束,等一下连我吃得都不自在了。” “嗯,梦馨你说得对,那我先不客气了。” 见黎梦馨有嗔怪之意,我们三个连忙拿起了桌上的吃饭傢伙。 这其中属蓄势已久的r林最为速度,在我和憨佬钟才刚刚准备动筷的时候,他一句话落,已经夹起面前的一块葱烧排骨尝鲜了。 “好吃,没想到梦馨你厨艺这么好,昨天你和我说亲自下厨做这顿饭,我还有些惊讶呢,看来是我门缝看人小看你了。”r林品尝着排骨,惊叹的恭维着。 我不屑乜了r林一眼,心里冷哼:啃你的排骨吧!那么多话说,从刚才到现在,说的话都赶得上大那两三天所说的了。 “也、也没有啦,不过是大学那几年业余组织的那社团,所参加的美食协会才练就出来的,上高中时,我才只会煮个方便面蒸个鸡蛋呢,呵呵、呵呵呵”黎梦馨甜甜讪笑着。 “确实不错,好长时间没吃过这样的住家菜了,尤其是这道冬菇焖鸡,油而不腻,咸蛋适中,都赶得上那些茶餐厅厨房师傅的手艺了。”憨佬钟也负荷黎梦馨道。 我咬着牙将刚送入口中的一个虾球嚼碎,腹诽道:夸不夸张点啊,味道是不错,不过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无穷回味吧,能不能留点辞给我说说呢! “小馨啊,有没有煮饭呢,我想先盛一碗饭。” 我不去学他俩的溜须拍马,开口问黎梦馨道。 “呵呵。”黎梦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你瞧我,忙的连饭都忘了端上来了,等下哈,我去厨房把饭拎出来。” 等黎梦馨进了厨房,我轻笑道:“呵呵,两位,把赞美辞都说光了,让我拿什么来说啊?你们这算是给我难堪么同仇敌忾吗?” 憨佬钟也夹起一个虾球丢进嘴中,一边嚼着一边含糊道:“老能,老林他我是不清楚,但我所说的话都是肺腑而发,你为何认为我给你难堪呢?” r林冷哼道:“少来了,你俩别给我一唱一和行不?尤其是你老钟,要说便说,别拐弯抹角的!” “老、老钟?”我将口中嚼得差不多的美味一口咽了下去,大眼眨了眨,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看了看r林,又看了看憨佬钟。 这才开口问到:“我靠,老林老钟啊,你俩神马时候交情变得这么铁了?神马时候好上的啊,难不成” “很奇怪吗你那什么眼神来的!”r林语气轻蔑道:“聊得来不就铁了,你少给我龌龊!” 憨佬钟乐道:“呵呵,不错,老能啊,你别用这吗异样的目光看我,这样只会让我鄙视你而已。” “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林凯旭道友,从今往后也是咱们驱魔三人组的一员,n?” “什么三人组啊?” 我们三个一怔,黎梦馨已经手捧着一个电饭煲,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 “没有啦,我们刚刚听了你说组织什么社团的,一时兴起想组个自由搏击协会,钟羽就说取名为格斗三人组咯。” 眼尖的我立马起身迎了上去,自她手中接过了那电饭煲,信手拈来的随口胡诌着,并斜眼给老钟他俩使了个眼色。 r林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憨佬钟言道:“对啊,格斗三人组,这社团的名字,梦馨你觉得怎样呢?” “不错哦,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你们组团去打怪一样。”黎梦馨瞅瞅憨佬钟,抿嘴笑道:“钟羽你也会拳脚功夫吗?有没有林老师小能他们那么能打啊?呵呵” 我正盛着饭,听得此言胸膛不由一挺,感觉整个人突然间无比的雄伟高大,瞥眼瞧向憨佬钟,眸光里满是嘚瑟。 憨佬钟淡淡一笑,道:“呵呵,花拳绣腿吗这有什么,我也算略懂一二的。” 我了个去!真刀真枪拳拳到肉,二中校门口那一幕,你又没见着你发表神马言论啊,到了你这憨佬口中反倒成了绣腿花拳? 你能耐你再给我说一遍,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手里端着碗刚盛好的白米饭,忍着兜头拍过去的冲动,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r林漠然地瞄了憨佬钟一眼,语气平淡道:“有空的话,老钟你指点我那花拳绣腿一下吧。” 语气虽平淡,可话里的挑衅味道却十足,听不出有一点谦虚谦让之意。 “哎哎。”这时的黎梦馨发话道:“我说三位先生,你们能不能给我好好吃这顿饭呢?” “别真当我是无知单纯的小女生行不,从还没进屋到现在,一直明争暗斗的,你们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 闻言,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没人答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两百一十九章 小馨死了 过了一会,憨佬钟手里举起自己带来的那瓶红酒,晃了晃道:“就是咯,梦馨说得对,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人生不必如初见,但求相逢两不厌。” “来来来,干过这一杯,咱们友谊地久天长。” 说完,砰地一声,将手中的红酒打了开来,分别给我和r林黎梦馨三人各斟了一小杯。 “对,友谊地久天长。”黎梦馨端起自己面前餐桌上的那小杯红酒,举到我们仨面前道:“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玉手芊芊,杯中红酒艳艳,黎梦馨眸光淡雅地看着我们三人,朱唇微微翘起道:“嗯哼,不给面子啊?” “没有。” “怎么会呢?” “来来,地久天长,干!” 我们三个忙将桌上的红酒端起,大家碰了碰杯,相互唱和道。 “这就对嘛,来,干杯。”黎梦馨浅浅一笑,与我们互相推杯换盏。 黎梦馨呷了几口红酒,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分别给r林和憨佬钟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盛过一碗。 然后她拿起筷子道:“这将近一个月的实习,我本来觉得会很枯燥,但因为有你们的出现,反倒让我觉得很是快乐充实,谢谢。” 顿了顿,黎梦馨又道:“梦馨就以这顿饭作为感谢,来,大家别愣着了,吃饭。” “吃饭。” “吃饭吃饭。” 我们三个一起附和着,端起碗筷敞开肚皮大快朵颐,将香喷喷的白米饭一口口地扒进嘴里,将餐桌上道道菜肴风卷残云入腹中,直至纷纷打了个饱嗝。 黎梦馨或许是为了保持身材,吃的并不多,大部分的菜都是让我们三个全包了,她只是吃了一碗饭,还有每道菜流连一点便完膳。 她手捏纸巾,轻轻地在樱唇上擦拭了一下,站起身对我们嫣然道:“你们先坐会哈,我去厨房,把做好的水果沙拉端过来。” 话落,人已经转身进了厨房,只留下一条婀娜的丰腴背影。 “哎哎哎!看什么看!瞧瞧你那德性吧老钟,哈喇子都流一桌子了。” 我不满地嘟囔道,r林也和我差不多意思,虽没开口,但却翻了翻白眼看着憨佬钟。 憨佬钟满不在乎笑道:“呵呵,如此赏心悦目的风景线,会流连忘返也属正常啊。” 跟着他看向我,言道:“哦对了,老能,你这就不对啦。” 被憨佬钟没头没尾的来这一句,我丢下擦嘴的纸巾,莫名其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对不对啊?我听不懂!” 憨佬钟瞧了瞧r林,才道:“省大,你们俩这就不够意思啦,要去也不跟我通一声。” “老林还情有可原,老能你!打算去也不顺便叫上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组长啊?” “嘁。”我嗤笑道:“组长?谁给你封的啊,是老林特批给你的吗?” 憨佬钟义正言辞道:“没人想当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咯,这叫责无旁贷,你如果想做这个组长的话,我也可以让给你啊老能。” “却。”我冷哼:“谁想做你这个逗比组长啊?省省吧你!” “呵呵。”憨佬钟笑了笑,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头道:“既然不想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以后驱魔三人组的组长,便是我钟羽钟某人,往后请两位称呼我做钟组长。” 组你妹啊!这憨佬钟为嘛会这般二货呢。 我瞧了瞧r林,他表情也和我差不离,一脸羞与其为伍的唾弃。 冷酷的r林连口都懒得开,我却做不到跟他那样装酷扮沉默男,嘴边勾起个不屑,笑道:“呵呵,我说钟组长,若我和老林都不听你旗令行事,你不就成了个光杆司令了吗?” “嗯?”憨佬钟装狠瞟了我一眼,冷声道:“老能,你敢不服从组长我?” 我摆了摆手笑道:“呵呵,少来了,不服从又如何我是归老子管的,不是归你阿弥陀佛管的,你得搞清楚点。” “再说了,让你当组长,你给我们什么福利啊?呵呵呵” 憨佬钟竖起中指,将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朝上推了推,沉声道:“福利你跟我讲福利,守望相助这还不是最大的福利吗?” 我刚想继续逗这憨佬,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一股冷风从屋子里边呼的刮起,徐徐的直朝客厅方向而去。 被这股冷风掠过,我们三个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 怎么回事啊,这么大风,难道黎梦馨开了屋子里的中央空调不成? 不对,会令我感到些许心悸的,这这是阴气带起的阴风啊! 靠,哪个不长眼的倒霉鬼家伙啊,神佛道三家的青年俊彦都在这齐坐一堂,居然还敢冒头出现,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我伸手正欲开阴阳眼,心猛然提到了嗓子,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笼罩住了我的心头。 才对视上憨佬钟和r林两人的目光,三人眼神里都是同一个念头 不好!厨房里的梦馨!早该察觉到不对劲了才是! 黎梦馨进去厨房端个水果沙拉,我们聊了这么久,她即便是重新做过一份,也早该出来了,绝不会到现在还没瞧见人影! 我们三人立刻从椅子上蹦起,如一阵风般冲向厨房。 当看到厨房里面情况的时候,我们三人同时呆愣住,失神得有如三尊塑像。 只见黎梦馨瘫倒在地,娇躯一动也不动,要命的是,她身上生机全无,显然已是香消玉殒了好一会。 小馨死了!!! 轰,我顿时有如一个炸雷在脑中炸了开来,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都是眼花缭乱的金星。 甚至连人都有些站脚不稳,摇摇晃晃的,撞到身后的墙壁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而r林和憨佬钟,情况也跟我差不到哪去,一脸近乎崩溃的神色。 我鼻息变得无比粗重,低声沙哑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猝死呢?不会的不会的” 不必怀疑,刚刚刮过的那股阴风,绝对是黎梦馨离体的魂魄。 黎梦馨面向极佳,神庭饱满,印堂福光祥瑞,不可能是福薄短命之人。 那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刚刚还一同共进晚餐的佳人,转眼便已经是一具只剩点点余温的尸体! 我眼中瞬间爬满了愤怒的血丝,紧握的双拳指节噼啪响,手上条条暴起的青筋,彰显我此时胸腔一座临近喷发的火山,一腔怒焰就是那翻滚的岩浆。 一口钢牙几乎被我咬碎,身体不断地打着颤,压抑住的情绪使我的心逐渐阴冷,灵力自行与周身契合了起来,且还疯狂暴涨着。 呼呼 天地正气与我体内的灵力产生了共鸣,搅动的气流形成了一个风漩涡,在我四周游荡徘徊。 很快,风静止了下来,所有漩涡气流一点点流回我的身体里面。 只觉体内似乎传来了一声哗啦啦的脆响,灵力契合陡然攀升,突破了禁锢,直接达到了超过一半的水平 第两百二十章 同气连心符 灵力契合再次的突破并不能冲淡我心头的那股悲愤,反倒是愈发让我变得抑郁阴沉,眼眶里所透出的,都是熊熊燃烧的炽烈怒火。 不管你是谁,敢勾走我小馨的魂,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探手入怀,摸出了一道平安符,抬手便想将手里符箓掷出。 就在这时,一只刚毅强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抬眼一瞧,正对视上冷酷无边的r林。 “你做什么?” 我跟r林,不约而同地问出了这句话。 “放手,别浪费我时间!”我阴沉着脸道。 r林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我的手腕,而是声音生冷的询问道:“你是要救梦馨?你这是要洞开阴阳路?” 我不耐烦道:“废话,既然知道了就少给我叽叽歪歪,放手!” r林听完,仍没有放开我手腕之意,手依然紧紧地抓着。 一下子,我眼中迷漫出了一股血色,通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r林,如果他没给我一个拦下我的好解释,我不介意今晚在这和他再打一场。 憨佬钟看完倒地的黎梦馨,缓缓站起身,对我道:“冷静点老能,别冲动了,老林不是在和你过不去。” 一听此话,处于崩溃边缘的我原本会爆发,但因为灵力加身的关系,让我将胸中翻滚的血气强压了下来。 我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道:“老钟,说说什么情况吧,为什么不让我洞开阴阳路?” 憨佬钟摇摇头道:“因为有可能梦馨的魂魄根本不在阴阳路,所以你洞开也是枉然。” “不、不在阴阳路”这点我之前方寸有点乱,倒没仔细去思索过。 憨佬钟继续道:“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有鬼差来拿人呢?” “没有。”我老实回答着。 “那不就对了,梦馨很有可能只是魂体离了窍,并非真正的死亡,因此老林才会将你拦下。” 我静下心神忖量了会,的确是如此,刚刚那股阴风一晃而过,就好像黎梦馨是被人直接召唤走的一样。 想到己身入道也才不过半年有余,而憨佬钟r林,在这方面经营的时间肯定比我要长些,见识也应该比我广才对。 一念至此,我颓丧收回了手上的灵力,r林感觉到我手腕减轻的力道,他才慢慢松开了我的手。 接着,他望向憨佬钟,询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憨佬钟右手举起,在他手上,是一道由符箓叠成个三角形的护身符,护身符用一条红丝线穿起来,可佩戴于颈脖处。 这这似乎不是我那平安符?而且我也好像没给过黎梦馨符箓,难不成是憨佬钟给的 我疑惑道:“老钟,这符箓是你给梦馨的吗?这符怎么了?有问题” 憨佬钟拿着符箓在手上摇了摇,道:“这符我还以为是你给梦馨的呢,不过听你这么说,看来是我猜错了,问题就出在这道符上,你拿去瞧瞧吧。” “哦。”应了一句,我立马凑了过去,从憨佬钟手里将那道符一把夺了过来。 r林由于道不同的关系,看也看不懂,因此他只是剑眉紧锁站在原地候着,并没有凑过来。 “这是?”我满脸疑窦地看着手里符箓,脑海中搜索着有关这道符的信息,恍然灵光一闪,我脱口道:“这不是同气连心符吗?” 憨佬钟点点头,道:“确实是同气连心符,我以为这符是你给梦馨的呢。” “看样子,是另有其人给梦馨的了,而这个给符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幕后的黑手。” “追求我也是光明正大的,我干嘛要给小馨这符!?” 狠厉地瞪了憨佬钟一眼,但此时此刻黎梦馨命悬一线生死未卜,我也懒得和这憨佬计较了,只是不悦地朝他怒了一句。 同气连心符,这符可以说是一道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符。 因为这符并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其作用如其名,只能将两个人给拴在一起,将两人的气运心思连在一起,即使千里之隔也有心心相印的感应。 是谁?可恶啊,除我们三个外,居然还有人打黎梦馨主意,且又是一个同行! 不对,施术的那个孙子,是利用这符,将黎梦馨的魂魄给勾走的,他并不是打黎梦馨人的主意,他是打黎梦馨魂魄的主意。 想通了这点,我与憨佬钟表情骤冷了下来,从对方眼中都读懂了一个意思,幕后的那个狗娘养明显是在做法,利用道术来害人。 r林已经将黎梦馨扶坐起来,让她倚靠墙壁坐着,感觉到我们俩表情的变化,抬头问道:“看出端倪了?” 憨佬钟叹了一口气,颔首道:“看出来了一些。” 我攥紧了拳头,望着倚靠墙边的佳人,声音沉重道:“小馨,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r林看了看我跟憨佬钟,道:“先把梦馨抬出去吧,若要商议,咱们也得去客厅。” 叮咚 我们还不及点头答应,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把厨房里的我们仨吓了一大跳,连冷酷无边的r林也是被惊得微微动容。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呢?肯定是孙丽影那丫头,或是她老爸老妈吧 要是让人看见黎梦馨这样,无缘无故猝死于此,那我们三人有理也说不清啊。 “怎么办呢?门开不开啊?”憨佬钟向我和r林逡巡着意见。 r林低下脑袋看了看墙边的黎梦馨道:“不开还能怎样,门外的人显然是知道我们的存在,门铃不过是给我们提个醒罢了,不开门难道还拖延躲着不成?” 憨佬钟摘下眼镜塞回了怀中,抽出条手帕在脸上抹了抹,有些急道:“可如何跟他们说呢,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要说梦馨是睡着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此时我也有些着急了,死命地抓挠着头发,不挠还好,一挠,感觉全身也开始不自在痒了起来。 门铃又叮咚响了一下,那刺耳的铃声,听在我们三人耳中,有如催魂索命的丧钟。 这时候,我脖颈处也有些瘙痒了,于是手顺势伸过来抓挠,当手碰到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红绳,身躯不由猛地一震。 “别急,有办法了!”我惊喜道。 憨佬钟与r林,两人狐疑的目光看着我,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了,直接用事实说话。 我抚了抚胸前的玉坠,道:“杨姐姐,快点出来帮个忙,需要你救命。” 刚喊完,掉在我胸口处的玉坠绿光大盛。 一股浓郁的青烟自里面滚滚冒了出来,在半空聚成一条不亚于黎梦馨的袅娜身影,纤细的手臂秀美的长腿,一下子将r林、憨佬钟他俩都给看得有些发呆。 杨筳婷的身影在虚空显现,见到有点发愣的林钟两人,她明显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瞧见站一旁的我,她神情才恢复了自然。 第两百二十一章 随机应变 杨筳婷燕语莺声道:“先生,咋地,出啥事了?有啥子需要我帮忙的?” 然后她垂首就看见了瘫坐墙壁边的黎梦馨,掩嘴惊呼道:“啊,这是?” 躲在我胸前吊玉当中,有些事杨筳婷会刻意去规避不去往外面多看,好比说今晚的晚餐,但黎梦馨,她却是认识的,因此才会露出这样的惊容。 我指着黎梦馨失去了灵魂的娇躯,道:“杨姐,她灵体灵魂离了窍,你……你就当帮我个忙,暂时先寄居在她这具身体吧。” 杨筳婷向来听惯了我言令,所以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会,便身形一晃没入了黎梦馨的躯体当中。 剪水双瞳缓缓睁开,黎梦馨已经自厨房地板站了起来,此时,眸光透出来的神韵,不再是黎梦馨的清纯,而是杨筳婷那虽有些忧郁但却柔媚动人的眼神。 这时候已然不能叫黎梦馨了,应该叫杨筳婷。 杨筳婷忽然有了身体,虽然只是寄居附身而已,但黎梦馨魂体是完全脱离躯壳,因此身体的所有主导权都在杨筳婷那,任由她操控。 还有些没适应过来的她,略显手足无措的抚着手背,对我道:“先生,我、我接下来该咋整呀?” 我先瞥了老林老钟一眼,之后对杨筳婷道:“杨姐,先谢谢你了,你暂时帮我照料下她这身子吧,等我们将她魂魄救回来,再来……” 我话还没说完,外头的房门啪的一声被人打了开来,小影那疯丫头的声音从客厅响起。 “哈喽!ladiesandgentlemen,宝宝回来了,有木有人在呀!” 我们四人相视了一眼,杨筳婷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我压低声音安慰道:“镇定点杨姐姐,有我在呢,你少说点话就不会露馅,别慌别慌,不变应万变。” 听言,杨筳婷这才平静了下来,朝我点点头投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孙丽影穿过客厅来到食厅,瞧见四下都没人,有些疑惑的喊了句:“表姐,偶回来啦,你是不是在厨房呀?” 这时,憨佬钟对杨筳婷轻声道:“叫你呢,先应她一句吧,然后走出去帮我们应付她一下。” “可、可我……”杨筳婷略带颤音道:“我怕、怕露馅呀。” 憨佬钟急声道:“姐姐,拜托一下了,你不先出去顶一会,若等她走进来,我们几人这样子百口莫辩也解释不清啊,拜托了拜托了!” “别紧张杨姐姐,我陪你出去会那疯丫头。”我朝杨筳婷宽慰道。 脚步声又近了一点,我当先走在前面出了厨房,杨筳婷无奈硬着头皮跟了出来。 “小、小能哥……”孙丽影本来要进厨房,猛然间见到我的出现,身后又是微低着脑袋的她表姐,这有点暧昧的场面,让小丫头错愕的好一会没能缓过来。 我一脸泰若自然,微微笑道:“呵呵,丫头,完晚修回来啦,辛苦了辛苦了。” 孙丽影回过神,瞧瞧黎梦馨,又瞧瞧我,眼睫毛眨啊眨的翘起嘴角,嘻嘻笑道:“呦,偶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呀,木有停电,我这电灯泡貌似显得很多余哦。” “表姐小能哥……你两在厨房干嘛捏?” 杨筳婷不知如何回答当然没开口,而我现在心里都在记挂着黎梦馨的安危,自然也没有与这丫头说笑之意,出言道:“干什么……当然是干正经事了,还能干嘛啊?” “正经事……”孙丽影眸光怪异的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道:“那里可是厨房呀,再往里面些就是洗手间了,你们俩……有什么正经事要在里边做啊?” “你这小丫头!”瞧杨筳婷表情变得越来越不自然,我忙喝住这疯丫头,语气不高兴道:“胡说什么啊小影,神马我们俩啊,厨房还有两个人呢。” “你说话注意点啊,r林可还在里面呢!” 一边说,我一边做足样子朝孙丽影挤眉弄眼,手指了指厨房里面。 孙丽影顿时神色有些慌乱,怯声道:“什么,r林和羽哥原来还没走啊,r林还在里面呀……” 孙丽影怯生生压低嗓音才说完,r林和憨佬钟已经先后从厨房里边走了出来。 见到r林出现,孙丽影也不去纠结我们四人是躲在厨房作甚了,立即装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道:“呵呵呵,evening啊r林,还有羽哥,你好呀!” “你好小丽影。”憨佬钟客气的回了一句。 r林仍旧是扮他的冷,点了点头道:“回来了小孙,今天有没有逃课呢?” “哪有呀林老师,人家从来就木有逃课好不?”小丫头极力摆手的回答着,然后转移视线,看向现在是杨筳婷的黎梦馨道:“肚子好饿呀表姐,还有没有剩什么吃的留给偶呢?” 杨筳婷声音略显生硬道:“厨房……厨房应该有、有吧……” 我急忙接话道:“丫头,厨房还有没动过的水果沙拉。” “噢耶,表姐做的水果沙拉呀,那偶不和你们客气了。” 或许是想躲避冷无边的r林,或许真是肚子饿了,孙丽影如一只快活的小鸟,雀跃一声后就往我们身后的厨房蹦蹦跳而去,让我们几人总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们四人走出了食厅,来到了客厅,憨佬钟r林,还有杨筳婷,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我,意思摆明了是让我拿主意。 扫视了一下余人,我内心已有了抉择,将所有负面情绪全给收了起来,对杨筳婷道:“杨姐姐,你先在这客厅坐一会。” 跟着我对憨佬钟r林道:“两位,和我一起去收拾一下餐桌吧,把锅碗瓢盆什么的给洗了,然后到我家去,咱们再好好来想解决的法子。” 两人也没异议,便随着我重新回到了食厅,分工合作,憨佬钟开始收拾起餐桌,我和r林开始清洗今晚用餐的餐具。 小影那丫头正吧唧吧唧吃着沙拉,看到这一幕是惊奇不已,差点没把嘴里的沙拉给直接喷出来。 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们,又用羡慕嫉妒崇拜的眸光望着客厅沙发的表姐,直将杨筳婷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三个大男人,三个勉强算年轻有为的大男人,居然在帮他们所追求的女孩打扫屋子,问题还是三人竟能和睦相处的一起干活。 强大,在小丫头弱小的心灵当中,只能是无比的钦佩,佩服表姐个人魅力之强大。 殊不知我们三人,内心有多崩溃了。 尤其是r林,从大学毕业到如今参加工作,一直单身的他,哪里做过这些女子气的家务活。 餐桌收拾完,锅碗瓢盆等餐具也洗净,我们三个大男人走回了客厅。 孙丽影就坐在杨筳婷旁边,瞧我们出来,俏皮宛若会说话的大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们三人。 当然,r林她是不敢多看的,所以大部分的**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 我板着脸瞪了这丫头一眼,道:“小影,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你就不怕明儿起不来迟到。” 第两百二十二章 七禽寻龙符……还可以用 “嘻嘻。”孙丽影缓缓从沙发上站起,鬼头鬼脑绕过了我们,幽幽道:“好啦,偶知道,不就嫌宝宝坐在这碍眼吗你跟宝宝直说不就行了小能哥,何必拐弯抹角呢?” “,不打扰你们了,人家洗白白睡觉觉去,bb。” 说完,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了。 见到这如此真性情的天真少女,想起她表姐黎梦馨,我心情一下变得无比沉重,憨佬钟与r林亦是如此。 “好了,到我家去吧。”我招呼他们俩道。 “先生”杨筳婷站起身叫住了我,有些茫然道:“那、那我呢?先生” “唉”瞧见黎梦馨这张清纯甜美的脸孔,我不由是神伤地叹了口气,道:“杨姐,你自然也是一起来了,走吧。” 临出孙丽影家的时候,我让杨筳婷走去跟小影说一声,就说去我那串个门,免得那丫头以为表姐让我给拐了。 不过,一个女孩这么晚跑到我一个单身狗家里去串门,那疯丫头会怎样的天马行空胡思乱想,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从黎梦馨魂魄离体到现在,我的心一直就如滚烫油锅上的蚂蚁,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着无尽的煎熬,哪还顾及得了这些小节。 上到了四楼,拎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几人先后进到了我家。 看了看走在最后面的杨筳婷,我开口道:“杨姐姐,你先在这客厅呆着,等我们三人商议好对策,再来和你说说接下来的安排吧。” “嗯嗯,你放心好了先生,我就在这呆着。”杨筳婷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有了身体,她也很不适应,但瞧见我们几个脸上的凝重之色,她也只好认了,毕竟这也算对我的一种报答。 瞅了瞅有点神不守舍的林钟两人,我道:“老林老钟,到我房间里去谈吧。” 两人默然地颔首,跟着我尽到了房间里。 将睡床上的一些来不及收好的衣服扫至床头一角落,又拉过电脑桌前的一把椅子,我伸手在上面拍了拍,道:“坐,都别站着了。” 憨佬钟和我坐在床沿,r林于我们对面,坐在电脑桌的椅子上。 “我是基督徒,道术方面我也不懂,见解观点我就不多言了,现在听听你们俩的看法。”才刚刚坐下,冷酷无边的r林破天荒的先开了口。 憨佬钟扭过头,看了看我道:“老能,你觉得呢?” 我摇了摇头,道:“对方明显是冲着小馨而来,应该是小馨八字五行的属性对他施法有大作用,才会将其魂魄勾走的。” “老钟,推演命理命格你比我在行,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当下,憨佬钟也不谦虚客套,想了一会,道:“也不瞒你们,梦馨的八字我给算过。”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梦馨命格较特殊,她五行属火,而且还是天罡地支八字都属火的极火之命,所以我猜测,对方是在聚齐五行之魂和阵。” 呵!没想到黎梦馨性格那么柔和的一个女孩,居然会是极火之命,不过此时我已没那心情去惊奇这些了。 “五鬼运财”我有些漠然地呢喃了一句。 憨佬钟脑袋点了点,道:“如果所料没错,应该就是五鬼运财法了,但又有别于五鬼运财法请的五方生财鬼,有别于五鬼混天法召唤的曹十等五位阴将。” “对方那人,或许是怕法成以后遭到五鬼五阴将的反噬不好收手,因此选择了泯灭人性但又比较妥当的五行炼魂术,利用五行的力量来推动风水的气运。” 噼里啪啦 听完憨佬钟的言论,我和r林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我强压住胸腔里的一团火,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愤怒的鼻息,道:“老钟,继续。” “五行的力量是相生相克的,按照阴阳五行学说,木火土金水,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又生木。” “照这情况来看,那人之前已经是收集了五行里的木火土金四魂,而梦馨的火命之魂,便是他此中需要收取的,只带将五魂炼化,便能结成一个五气朝元阵。” “在这样生生不息的五行力量推动下,可想象敛财有多恐怖了,这种阵法我只在一些典籍中看过,却没想到会有人会将之用于现实当中。” 憨佬钟讲解的语气虽平淡,可我们已经能感受到他话里那股愤怒了。 r林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转身便要朝房门外走去。 “老林,你要去哪?”我出言叫住了他。 r林冷冷瞥了我一眼,道:“你不多余问吗情况既已了解,自然是准备去救梦馨了。” “怎么救?”憨佬钟弱弱地对r林道:“不是我想打击你,可你知道梦馨在哪吗?你知道对方那人施法的地方在哪吗?” r林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不过小能他那有高明找出梦馨位置的手段。” “我?”我眼珠子转了转才想明r林所指指的是什么,从刚才我就有想过用七禽寻龙符来找黎梦馨了,更有想到过用司南来寻找。 可司南也只能找出大概的方位,且黎梦馨的身体现在还在客厅沙发上好好坐着呢,即使是司南加上七禽神鸟,恐怕也只有无能为力的份吧?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着,声音颓然道:“老林,若是调过来的话,魂魄在身体不见了,我还有可能找出来,如今这情况,我也是有力无处使。” “呵呵。”这时,从刚才就一脸肃然的憨佬钟不知抽了哪根筋,露出了他的一个招牌憨笑。 “靠!老钟,你不会受打击太大脑子秀逗了吧?你冷静点啊,我这可没治疗精神病的药给你吃的!”此时正烦闷的我,不爽的冲憨佬钟叫嚷道。 憨佬钟却置若罔闻沉默着,突然手掌往床沿猛拍了一下,大声叫道:“对啊!行得通啊!” 让这憨佬乍的来这一下,别说我了,连r林也被吓了一跳。 “香蕉你个巴拉!”我揪住憨佬钟西装的衣领,横眉咬牙道:“你个憨佬钟!你今天是忘了吃药还是吃错了药?是不是又犯病了,信不信我现在丢你去青山!” 憨佬钟把住我的手,告饶道:“好了好了,老能,算我不对,先放手先放手,我、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 我本来还欲将今晚憋着的满腔怒火撒在这憨佬钟身上,一听这话,连忙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拍了拍他西装的褶皱,急问道:“你、你想到办法了?快、快说!” r林也默默坐回了椅子,竖起耳朵倾听憨佬钟的办法。 憨佬钟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想出什么办法啦,主要就是刘道兄你的七禽寻龙符还可以用。” “七禽”我目光一狞,额头的数道黑线顿时腾地燃起了烈焰化作火线,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消遣我是不!” “没消遣你没消遣你。”憨佬钟摆摆手道:“我问你老能,七禽寻龙符是怎样寻人寻物的?” 我臭着张脸道:“你这不是用个肺来说话吗!当然是以根寻源,以其相关联的物品,让七禽神鸟帮忙寻找了。” “可现在小馨是魂魄被人勾走,身体却好好在这,你说,神鸟要上哪儿给咱寻去?。” 第两百二十三章 斗米七星(上) “以根寻源,这不就对了。” “大致的方位我能算出来,主要是确切的所在我确定不了,所以只要七禽符能用这事就。”憨佬钟看了看我和r林,摆手示意道:“别焦躁,听我分析。” “根据道教魂魄鬼神论,人所谓的灵魂,魂为血之精华,所以说魂从血来。心生血,肝藏血,脾纯血,心肝脾各生一魂,所以有“三魂”之说。” “肝藏血,主疏泻,因此魂藏于肝,主要功能为纯血,魂由血生,血由心主,为君。” “血既然是魂的源,以源寻根,下面的无需我多解释了吧。” 等憨佬钟说完,r林和我都面露一丝惊喜之色,终于见到一抹曙光了。 我笑骂道:“你妹,你直接说血跟灵魂有关系不就行了,何必啰里吧嗦说一大堆呢。” 有了转机,我们三人反倒不那么着急了,得好好拟订接下来的营救计划。 10分钟后,我们三人慢慢走出了房间,回到了客厅。 “先生。”杨筳婷见我们三人出来,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朝我打了声招呼,然后静待我的吩咐指示。 我点了点头,道:“你坐吧杨姐,不用站着的。” “哦。”杨筳婷应了声,略显羞怯的又坐回了沙发。 看到这让杨筳婷寄居的黎梦馨,这般百依百顺的听我话,我都有些朦朦胧胧的不真实。 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这样一来,憨佬钟和r林哪还能与我争锋,我直接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是黎梦馨回不来的话 我去!我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小馨现在有可能正陷于水深火热当中,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思想这些,禽兽啊你! 我在心里将自己痛骂了一顿,整了整心神,对杨筳婷道:“杨姐,为了不夜长梦多,我们明儿就得出发去救我们的朋友,所以可能要委屈你继续呆在这身体里,然后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 杨筳婷瞧了瞧我们三人,螓首微颔,柔声道:“我自然是没问题了,可我怕白天有阳光啊,怕被从这身体里弹了出去。” “这不要紧的,只要我们给你施个法术,或者给你一道符箓放身上,别说有阳光了,就是门神土地公你都不必怕。”憨佬钟一脸忠厚地宽慰着。 杨筳婷多少知道憨佬钟r林与我之间的事,因而很礼貌的向他点了点头。 见杨筳婷答应了,我对憨佬钟r林道:“杨姐这边没问题了,说说你们两的意见吧,明天的安排要怎办” 憨佬钟手指捻着从手腕取下的串念珠,道:“当然是先确定好位置,确定好咱们要去的地方,然后咱们直接开车过去,将梦馨从火坑里救出来,将那个为一己私欲而害人的家伙得以诛之。” “开车?”r林默默地叨咕了句:“梦馨的大概位置我们好像还不清楚吧?而且,咱们三个好像也没有车吧?” 我开口道:“车子的事情倒用不着担心,我去我单位那借应该能借的到,我只是担忧小馨,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咱们去救她的那一会” 说到后面,我声音越说越小声,显然自己心里也是没什么底的。 “放心好了老能,梦馨目前的处境,咱们暂时还不必太过的担心,收集齐五行之魂,也不是随便哪一天哪个时辰都能结阵的,一定要阴阳达到一个平衡点。” “我想,对方那人应该会在后天才会着手起阵,因为后天是黄历上的重日。”憨佬钟耐心地给我解释着。 然后这憨佬又看了看r林,继而道:“林兄也不必太过担心,大致的方位,我和老能现在来想想法子确定好。” “至于车子的问题,我待会打个电话向我同学借,让他明天开过来给咱们就行了。” 对啊,憨佬钟那同学牛掰得很,刑侦队队长,要什么车没有,不定连坦克直升机都能弄来,亏我刚刚还愁去猴头那借不到车呢! 我拳掌重重一碰道:“既然如此,也没啥好担心的了,今晚好好养足精神,明天直接过去做掉那杂碎就行!” 这时候,一串手机来电的铃声传进了我们几人耳中,杨筳婷的手机响了起来,确切来说是黎梦馨的手机响起才对。 杨筳婷小小的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怀里还在响着的手机拿了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我从她手中接过来一瞧,上面来电显示的是二姨家。 二姨黎梦馨的二姨不就是小影她老妈吗? 我滑动接听,递给杨筳婷道:“听一下,是你二姨。” “二姨?”杨筳婷表情错愕从我手中接过手机,手机切换到了免提模式她刚好喃喃了这一句。 手机话筒里响起了孙丽影她老妈的声音:“阿馨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现在在哪呢?” 杨筳婷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我,道:“我、我我在小能先生家呢。” 电话那头,孙丽影她老妈道:“哦,你原来还在楼上啊,刚刚听小影说,我还以为你们出去了呢,都这么晚了,早些回来睡觉吧阿馨。” 杨筳婷求助的目光看了看我,我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答应。 杨筳婷清清嗓子道:“哦,好的二姨,我很快就下去了。” 电话挂断,憨佬钟道:“这位姐姐,不如你就先下楼去吧,等我们明天再来找你。” 杨筳婷并没有回答,而是望向我,听从我的吩咐。 我拿过了黎梦馨的手机,将手机给关了,然后又拿回给杨筳婷,道:“杨姐姐,你就先下去吧,回去之后跟他们说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旅游,然后其他的话尽量少说,直接睡觉就是。” “记住,那对中年夫妻是你姨妈姨丈,刚刚那小丫头是你表妹小影,别弄错了。” “噢,我记住了先生,那我先下去了。”杨筳婷回答完便款步下楼而去。 等杨筳婷走后,憨佬钟和r林,两人询问的目光一同看向我。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有点信不过杨筳婷,于是我便将杨筳婷的人生遭遇,扼要的给他们讲了讲。 r林听完,仍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憨佬钟却合掌于胸道:“阿弥陀佛,原来这位杨筳婷施主,就是道兄上回托我帮忙的那位身世坎坷的施主,善哉善哉。” “善你大爷啊老钟!你还有心思来悲天悯人?快想想怎样定好梦馨的方位吧,至于你怜悯她,到时候用往生咒帮她超生不就行了。”我不耐烦的责备道。 憨佬钟摆摆手道:“刘道兄,冷静点莫动肝火,无欲则刚,关心则乱啊。” 我忍着将这憨佬钟嘴撕烂的冲动,声音冷道:“你有屁就放!我知道你已经有主意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啰嗦,快给我讲!” “呵呵,让你看出来了吗老能,用斗米七星不就行了。”憨佬钟神情淡然道。 “斗米七星”我呢喃了一句,脑中飞速的转动了起来,搜寻着有关斗米七星道术的信息。 想了会,我开口道:“这招我不熟悉,从来没用过,不过确实可以试一下。” 第两百二十四章 斗米七星(下) 憨佬钟笑了笑道:“呵呵,木想到在道术方面,我还有技压你刘道兄的一刻啊,呵呵。” “少臭屁了!”我站起身甩手道:“一些雕虫小技,我才不屑懒得去研学呢!废话少说了,需要神马傢伙,我去拿来。” 憨佬钟不再矫揉造作,整肃道:“原来道兄真的不懂啊,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呢,既是如此,那小弟我就班门弄斧献丑了。我需要一个罗盘一斗米,七盏油灯,如果油灯没有的话,七支蜡烛也行。” 我走了一半扭过头,沉吟道:“其它东西没问题,不过七盏油灯我要上哪儿给你找去,如果说蜡烛的话,应该有不过可能没那么多。” 说完,我瞧了瞧r林,这家伙从刚才就沉默不语正经危坐到现在,真是有够冷酷无边的了。 r林见我在看他,目光朝我望来,道:“有事?” “额没、没事。” 我讪讪应了句,无语地迈步进了里屋,去拿憨佬钟需要用的东西。 不多会,我从厨房的米缸舀了一斗米,又从杂物柜翻找出了几根陈年蜡烛,到房间里取了我那个司南,拎着这几样东西,重新回到了客厅。 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我对憨佬钟道:“那,老钟,东西都在这了,罗盘我没有,就拿我这司南将就顶一下。” “呵呵。”憨佬钟憨憨笑了笑,道:“有司南还算将就啊,司南可比罗盘精细多了,就好比同样是看方向,风水佬为什么不拿个指南针,而要拿个罗盘呢?” “是吗那如果能用就行啦。” 我心暗道:还以为司南比罗盘次呢,原来恰恰相反,真是有够的了。 憨佬钟拿过了准备的东西,将茶几上的茶具和一些杂物放到一边,跟着把米倒出来平铺好,三根蜡烛硬生生给他掰成了七段,分别粘在茶几的台面上。 等这一切都弄好,憨佬钟拿起我茶几上的打火机,将七段蜡烛一一点着。 然后他一手拿司南,一手抽出了插在上衣口袋的一支笔握在手中,脸上表情肃穆。 我凑过来瞧他这斗米七星的摆弄,只见米均匀的铺在茶几台面,居中的位置,燃着的蜡烛按照天玑、天璇、天枢、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天罡北斗的七颗星方位而设。 憨佬钟手上拿着的那支笔向我示意摇了摇,道:“老能啊,来,劳烦一下,搭把手。” 我右手拇食二指伸出,捏住了笔的一小段部分,两人就如同那些玩笔仙的人一般,四目相视的对视着。 我出言询问道:“老钟,这接下来又要怎么弄?” 憨佬钟将笔挪到了北斗七星的勺柄的最末端,勺柄连线的延长线的5个单位长度,也就是北极星的位置。 而后开口道:“启动咯,让天罡北斗转,成不成,待会便能见分晓。” 我瞧了瞧这架势,心腹诽着,这万一请来位笔仙,它能知道个屁啊? 憨佬钟把司南搁在茶几台面左上角,伸手做了个请,言道:“献丑了刘道兄。” 就见他手结手印,在燃着的每根蜡烛上方虚点一下,接着又在笔端处虚弹几下,嘴里念道:“一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阳明,天回地转履六甲,蹑罡履斗齐九灵,起。” 念完,憨佬钟手变了个手印按在笔端,另一端碰触到了台面上的米,笔一下子就动了起来,原地打起了圈圈。 “曦女黎梦馨,甲戌年生山头火命”憨佬钟自言自语念出了黎梦馨的生辰八字。 靠!连生辰八字都如此烂熟于胸,这憨佬的痴当真不是盖的。 我还在鄙视着他,突然天地的灵气汇聚了过来,两人所握的笔开始有意识的颤动着,在米上画起了线。 这斗米七星可以算是一个小型阵法,因此现在所调动的便是天地间的灵气,只要不是阴气,那就绝不可能是笔仙。 不到一分钟,铺设在茶几台面的米就已经交错纵横布满了线条,看得我都有些眼花。 r林见我们收回了手,凑了过来,想听听我们怎么说。 憨佬钟拿起了司南,一边仔细的剖析那些线条,一边手指掐方位推,计算最终的结果。 过了好片刻,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司南,从身上拿出本小笔记簿,在簿上又是圈又是画,神态好不认真。 等憨佬钟放下手中的笔,我和r林一同望向他,巴不得能从这憨佬口中将我们想知道的给抠出来。 憨佬钟也不再虚伪做做,徐徐道:“算出来了,方位正西北方,应该是市那边。” “草!”我怒怒的叫骂道:“一下子跨越近百公里,那狗杂碎居然躲这么远!我真想马上杀过去削他丫的个七七四十九段!” 我看了看r林,道:“你明天去不去呢?” r林白了我一眼,道:“别用肺跟我说话!” “哦,要去就行,我只是怕你学校有事抽不开身吗!”我打着哈哈解释着。 r林听完沉默了一会,道:“虽然我是班主任,但我教的不是主科,反正前段时间请了不少假,也不在乎多这几天了。” 这大概就是“今天体育老师有事不能来上课”这句话的由来了。 r林这边确定好,下面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对憨佬钟道:“老钟啊,那个我单位头儿让你去看那风水,你有去没?” “有啊,前天已经去啦,怎么了?”憨佬钟有些傻憨道。 “没事,有去就了。” 我心暗骂道:还问怎么了你要是没去给猴头看,我明天又要多请几天的假,等回去上班那猴头不得将我削死。 憨佬钟看了看我们,有些欲言又止。 我骂道:“你妹的老钟,有话就说,别来什么秋波传神恶心我,我看不懂!” “你才秋波传神呢!”憨佬钟嘟囔道:“我是想说,在市那边,我有不少个客户,我是在考虑需不需要联系一下咱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再过去?” “到了那再说吧,毕竟咱们不是去旅游。”r林难得的又开了金口发表意见。 差不多商议妥当,三人静谧了下来,这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黎梦馨,客厅里顿时一片压抑的寂静,只能听到我们略显沉重的鼻息。 待到客厅里响起了午夜10点半的报时,我们三个才恍然回过神。 r林整了整衣领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上一觉吧,养足精神明天备战!” 这也是为了黎梦馨,否则这r林肯定是不屑与我们联手的。 我看向r林,道:“今晚就在我这将就一晚吧,免得麻烦跑来跑去。” r林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想留下来将就一晚,而是明天出发,我也得带自己一些东西,所以不得已也得跑了。” 这时候,憨佬钟也站起身,对我道:“老能,我也要回去了,你明天就在你家这儿等我们吧,我会来叫上你的,同时也把车子开过来。” 我颔首道:“嗯,那好吧,我送你们,你们回去记得早些休息,明天见。” 恍恍惚惚度过了心情沉重的一晚,时间来到了次日的早上7:00。 第两百二十五章 怎么会是这里呢 昨晚因为黎梦馨事情的打击,所以我上半夜睡得都不怎么踏实,等到后半夜才勉强辗转入眠。 此时我还赖在床上,就被一声刺耳的门铃给惊醒了。 随便披了件上衣,人还有些迷迷糊糊就马上滚下床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憨佬钟和r林,从脸色能看得出来,他俩昨夜睡得也不是很好。 “啊哈”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早啊,你们这么早就赶过来啦。” r林默不作声,只是在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嗯,憨佬钟出言道:“不早了老能,我一清早都去将车子开过来了,现在停在楼下,就只等你一人而已。” “哈?”我呵呵干笑道:“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啦,你们先进来坐会,等我洗漱完马上就能出发,很快很快。” 让过了他俩进屋,我马上跑去洗漱,然后换衣服,整理准备要带的东西,不到十分钟,我已是一身戎装素裹于客厅,整装待发。 瞧见r林憨佬钟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的等着我,我缓和气氛道:“怎么不下去喊梦馨上来呢?” “额”见到他两同仇敌忾的两个大白眼,我脸一僵,改口道:“呵呵,还、还是我下去叫吧。” 还好今天孙丽影那丫头得上学,在我下楼的几分钟前,她刚刚走,来开门的是她老爸孙叔叔。 “早啊孙叔。”我礼貌的打着招呼。 孙叔叔看到是我,点头笑了笑,招呼道:“早,小能,来找阿馨啊?” “小能,你来啦。”我正欲开口回答,杨筳婷在里边听到我的声音,人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冲我招呼着。 看她那样子,提心吊胆怕露馅,从昨晚至今已然有些压力山大了。 “呵呵,你们聊,我先去吃个早餐。”孙叔叔见我俩聊上了,会心微微一笑,知趣地退回了里屋。 待到孙叔叔进去,杨筳婷压低声音道:“先生,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想先跑上去找你了。” “我跟他们说去旅游,被他们问得差点就露了馅,尤其是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我露出个苦笑:“难为你了杨姐,你去跟孙叔他们说一声吧,咱们这就走。” 紧跟着,我上下的打量着这让杨筳婷寄居的婀娜娇躯。 爱美之心人皆有,虽然是别人的身体,可杨筳婷还是很喜欢打扮喜欢穿漂亮衣服的。 她帮黎梦馨换了昨天那针织衫和紧身裤,今天换上的是一套淑女修身的连衣裙,看得我都有点舍不得将目光移开了。 杨筳婷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手捏着裙边,眼帘微垂赧然道:“先生,你、你咋地这样看我呢?” 我怔了怔,对啊,这是杨筳婷,小馨现在可还水深火热呢,刘小能你脑子多长点记性行不? “咳咳,没、没有,只是觉得你挺会打扮的,”我忙收回了目光,略显心虚的左右瞧了瞧,之后才道:“准备好咱们上去吧。”。 “哦,那先生你等会,我把旅行袋拿出来。” “还有旅行袋啊不过算了算了,做戏做全套啦,你快点拿出来。” 很快,我带着杨筳婷回到了楼上。 “给你们介绍下。”进到客厅内,我为众人互相引见做起了介绍:“这位是杨筳婷杨姐,这两位,这位是钟羽先生,这位是林凯旭先生。” “两位先生好,我是杨筳婷。”杨筳婷很是礼貌的向憨佬钟和r林问好。 两人也没多少心情跟杨筳婷寒暄,只是在面对的时候表情稍微有些怪异的别扭。 r林“你好”的向她点了点头,憨佬钟也打了声招呼,自身上拿出了一个红丝线穿起来的符咒道:“杨姐姐,把这个挂在身上,待会出去有阳光也不怕了。” “哦。”杨筳婷乖巧的接过,将符咒佩戴在了白皙的脖颈处。 “咱们出发吧。”见几人都没问题了,我把挎包拴好,左手拎着老爸那把太极剑,抬手招呼道。 数分钟后,我们几人来到了楼下,来到一辆川汽野马越野车前。 憨佬钟打开了两边的车门,招手客气道:“来来,请上车。”然后他自己就坐上了驾驶座。 r林看了看我和杨筳婷,也不多废话,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 我扭头看了看杨筳婷,将手里的剑丢进车里,手一摆道:“咱们也上车吧杨姐。” 等几人落座好,憨佬钟道了声“坐稳了”便发动了越野车,往市的方向驶去。 坐在车里面,因为黎梦馨的关系,除了杨筳婷好奇有心情打量沿途的风景外,我们三个一路上近乎都是沉默不语。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道:这次小馨的事情,会不会又是葬爱那条疯狗搞出来的呢 不过他被我伤得那么重,就算事后还没有挂掉,短时间内应该也没这本事恢复过来,所以不大可能是他。 不管你是谁,敢动到我身边的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轻易和你善的! 按照汽车的卫星定位导航系统行驶,由于中途有点小塞车,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所驾驶的这辆川汽野马才抵达了市。 憨佬钟松开了握着的方向盘,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个罗盘,又拿出他那本笔记,测量着接下来要行驶的路线。 看到这雷人的一幕,我有够无语的了,如果让那发明卫星定位导航的人,看到憨佬钟如此利用风水地理来寻找目的地方向标的话,肯定当场喷血而亡。 算好了方位,憨佬钟手重新把上了方向盘,驾驶着川汽野马,朝某个方向不疾不徐的开去。 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路,越野车远离了市区的喧嚣,来到了郊外,一直开到了一处旅游景点,仔细看去,原来是个温泉度假村。 这度假村依山傍水而建,四周层峦叠嶂,树木葱郁,碧水环绕。总占地目测不下有百亩,建筑面积更是层峦叠嶂让人目眩。 路旁,我们见到了这温泉度假村的大型广告招牌。 五星级标准建造的集餐饮、住宿、娱乐及大型露天温泉为一体的温泉主题度假村,特色温泉、三叠泉:掩映在层荫曲径之中,蕴育着浪漫的温泉感受,是你与家人、恋人居家旅游的首选胜地,“扬安度假村”欢迎您的到来! “握草!”开车的憨佬钟忽然停下了越野车,一手掌拍在了方向盘上,破天荒头回听他爆了句粗。 “没错啊,是这没错啊,但怎、怎么会是这里呢?”憨佬钟一边瞧着手里的笔记与罗盘,一边讷讷嘀咕着。 憨佬钟神神叨叨,车上其他三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我忍不住问道:“老钟,这里怎么了?就算是这里,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憨佬钟转过脸,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期期艾艾道:“这度假村老板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 “这里,风水格局除了美观外加上去的一些以外,其它大部分可以说都是我帮他设定的,所以我才疑问为什么会是这里。” “你麻痹!”我手伸到前面一把揪住憨佬钟西装衣领,将他扭了过来,鼻子几乎是贴到了他脸,唾骂道:“这么说,五气朝元阵是你教给那杂碎的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憨佬钟的宣言 “诶诶,道兄你放手放手,冷静点听我说啊!”憨佬钟脑袋极力往后挪开,嘴里嚷嚷不断。 “说你妹!你自己都说这里风水布局都是你的杰作,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目眦欲裂的怒斥着这憨佬钟。 “你能不能冷静点用下脑子呢?” 这时候,副驾驶的r林朝我冷哼了一声,有些被怒火蒙蔽双目的我才恍然冷静了下来,松开揪住憨佬钟衣领的手。 憨佬钟整了整变得褶皱的衣领,看了看我邻座的杨筳婷,对我言道:“老能,你为嘛会那么容易冲动呢?你也不想想,我即使道术方面再不济,我也不可能给人支如此损招吧!别说我良心过不去了,何况这事还牵连到梦馨。” “额”好像真是如此。 我面色一讪,瞧了瞧一旁有些被吓到的杨筳婷,给了她一个宽心的微笑后,才对憨佬钟道:“那个,抱歉老钟,是我有些被怒火冲昏头脑了,不好意思。” 憨佬钟本来就是没啥脾气的人,听言憨憨笑了笑,道:“呵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用不着放在心上,老实说,我刚才也差点没忍住暴走呢!看来,禅定功夫仍是没到家啊。” 他身子转回前面,语气变得阴沉道:“可恶啊,那年我明明已经帮布置好绝佳的风水格局,够他旺个十年了,居然又另外寻过位风水师,还来搞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 憨佬钟板着脸将越野车继续往前方开去,一直开到了度假村那门口处才停下,慢慢地摇下了车窗。 这时候,一个一身把门人打扮,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瞧我们的车子径直开到门口,他有些不情不愿的从售票处走了过来。 那人目光不屑的扫了扫我们这辆档次上不去的川汽野马,看着开车的憨佬钟,语气懒洋洋道:“要进去么?有没有票或会员卡啊?” “不进去我把车开在这干嘛,不过我们没有票,也不是这的会员。”憨佬钟心情不太好,语气不爽地冲那把门男嘟囔道。 “却!”那把门男一听,更加的没好脸色了,臭着脸道:“又不是会员,也没有票,还学人家装什么大爷?” 那人指了指身后的售票处,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道:“想进去就到那边去买票,每人80,没有优惠券也没来过的,没有折扣价。” “呵呵。”憨佬钟闻言笑了笑,打开车门下了越野,走到了那人身前。 那把门男还以为憨佬钟怒极反笑,这架势是笑里藏刀准备他了,不由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几步。 别看憨佬钟西装笔挺一表斯文,可那结实的个头也是蛮有威慑力的,让人也不敢小觑他。 那把门男略带颤音道:“你、你想干什么!这、这里不是你可以来撒野的地方的!” 憨佬钟展颜一笑,合掌对眼前人道:“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谢谢。” 说完这句话,他便没再多言,缓步向售票处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把门男呆立在原地。 呵,看来憨佬钟在境界上,又有所收获了啊。 不多会,憨佬钟已经走了回来,手里拎着四张度假村的入门票,在把门男面前晃了晃道:“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自然可以。”那把门男被憨佬钟变得好说话感到有些发毛,收敛了恶劣的态度,从其手中接过了票,指着度假村的左边道:“进去往左拐,那里是停放车子的。” “你们要在度假村度假休闲,得先到酒店大堂去办理入住手续,出了停车场,中间那栋最高的建筑就是度假村酒店了。” 那把门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让刚刚的憨佬钟给雷到吓到了,此时却好心的为他指明了路。 “谢谢你,阿弥陀佛。”憨佬钟仿佛怕雷不倒把门男,再次向对方合十一礼道了声谢,然后才回到了车上。 从我这角度望过去,憨佬钟身后,矗立着的似乎是一只把门的木鸡,且还是石化了的那一种。 川汽野马开进了这扬安度假村,开进了这温泉度假村的停车场。 憨佬钟将车子熄火,从自己公事包里拿出个没用过的新口罩递给杨筳婷,道:“杨姐姐,下了车你就戴上它,将脸蛋给遮起来。” “戴着这?”杨筳婷自憨佬钟手里接过口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我。 我眼眸咕噜一转,心中便明了个大概,对杨筳婷点头道:“杨姐,戴上吧,那个施法害人的孙子可能就在这里的某一处。” “对方是认得梦馨模样的,如果让他撞见你,不定会打草惊蛇乱了我们的营救计划。” “噢,我知道了。”杨筳婷听完这才明白过来,乖乖将口罩给戴上。 “老钟。”r林这时候又开了金口,转脸对憨佬钟道:“下一步你如何打算?是先办理入住呢还是直接去找你那客户?” 从憨佬钟让杨筳婷将面容给遮挡起来那会,我们就大致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此刻r林问出来,不过是想说说己身的看法而已。 憨佬钟目光看着远处那幢算得上恢宏大气的酒店,一改他那可掬憨态,几分深沉道:“梦馨应该就被困于其中吧” 没人响应他,我们只是默默将视线挪到了憨佬钟目光所及的那幢建筑。 自语了这一句,憨佬钟握拳一捶方向盘道:“不就是个只懂搞些旁门左道的杂碎吗?我们驱魔三人组还怕他作甚!” “虽然担心打草惊蛇,但咱们何必低调畏首畏尾呢?哼,我就是要高调,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敢如此猖狂惹毛我钟羽!” 这憨佬宣言完毕从怀中摸出了手机,滑开了屏幕,在通讯录里翻找出一个联系人电话,随手便拨打了过去。 憨佬钟故意放着免提,话筒那喇叭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哪位?” 憨佬钟脸上顿时是几道黑线,忍不住又要再次爆今天的第二次粗。 尼玛!以往只要是他主动给客户打电话,那些客户如果接到他的来电,才一出声个个就奉承得跟什么似的,就差喊他亲爹了。 这扬安度假村的老板倒好,才一两年的时间,不但听不出自己的声音,连储存自己的号码连个备注都没有,甚至压根就没储存。 憨佬钟用调侃的语气道:“翁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年多没见,就听不出我是谁吗?” 那中年男听到对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有些恼道:“你到底是谁?谁给你这号码的?”边说边就要挂断电话。 憨佬钟声音一凛,言道:“翁总看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吗,我是钟羽,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钟羽?”那让憨佬钟称做翁总的中年男自言呢喃了一句,本来欲要挂断的电话陡然一滞,惊声道:“您、您是钟羽钟大师?!是、是不是你啊钟大师?” 憨佬钟呵呵干笑了一声,道:“还以为翁总贵人多忘事,已经不知钟羽乃何许人了呢!看来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吗” 那翁总急忙解释道:“怎么会怎么会,岂敢忘却钟大师您呢!我这温泉度假村,包括我翁某本人,若没大师您来帮忙指点指点,哪儿能有今时今日啊?” 第两百二十七章 扬安温泉度假村 溜须拍马了一通,那翁总才话锋一转,道:“钟大师现在人在哪里?是在大陆这边还是香港呢?” 憨佬钟一脸大师风范道:“我吗我人现在就在大陆这边。” “哦,您如今在大陆吗?那如果有空的话,一定要大驾光临来我度假村一趟,让扬安好好的招待招待您。” 原来这中年男翁总,名字就叫翁扬安,扬安温泉度假村,便是以他自己名字取的名,许多私企都是这样给自己公司企业命名的。 翁扬安原本也只是场面的客套话而已,随便说说,但憨佬钟却玩味的笑了笑,道:“呵呵,翁总,你是说真的吗?要是真的我可就厚脸皮来你度假村光临啦。” 翁扬安愣了会,跟着爽朗的哈哈一笑,道:“瞧钟大师您说的,我这小地方,怕是八抬大轿也请您不来啊,你如果肯来,我一定列队摇旗欢迎!” “列队摇旗就不必了。”憨佬钟插话道:“我现就在你度假村这,我不认识路,你让人出来接我吧,哦对了,我还带了几位朋友一起过来。” 电话那边的翁扬安一怔,沉默了好一会,呵呵傻笑道:“钟大师仍旧是那么幽默啊,您在我度假村这?您真是爱说笑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说真的,我现在就在你度假村停车场这里候着,你派个人来接我吧。”憨佬钟一本正经道。 听憨佬钟这口吻,翁扬安咋舌道:“真、真的吗!大师您没和我开玩笑?” 憨佬钟举着手机,语气亲和道:“没跟你开玩笑,翁总,我真的就在你度假村停车场这,来了有十多分钟了,本来不想打扰到你的,无奈人生村不熟,才打这通电话给你。” “原来真的啊!大师您稍等片刻,我、我马上亲自去接您!”翁扬安略显着急,又有些许兴奋道。 憨佬钟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脸上轻松之意尽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车里几人都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我按捺不住问道:“怎么了老钟,是觉察到哪不对劲吗?” “嗯。”憨佬钟颔首道:“确实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我又说不太出来哪不对,按道理来说,梦馨这趟事和这翁扬安肯定脱不了干系,可从我刚刚与之对话来看,他并没有畏怯我之意。” “这翁扬安多少是知道我有些斤两的,如果他真搞了这些旁门左道的话,对于我突然的到来,他不太可能会这么淡定。似乎似乎这事情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憨佬钟话才说完,怀里传来了一串手机铃声,他拿出来瞧了瞧,滑开了接听,就听翁总的声音自喇叭里响起。 “喂,您好啊,钟大师,实在是抱歉啊,我现在走不开去接您,我已经让我公关部经理张小姐代为去招待您了。对了,大师你们一共有几个人来呢?” 憨佬钟顿了顿,道:“几个人啊四人,连我在内,三男一女。” 翁总道:“噢,那请大师再稍等片刻,张小姐应该就快过去了。” 挂断了电话,憨佬钟对车上的我们道:“下车吧,很快就有人来接咱们了。” 我们四人先后下了越野车,走出了停车场站路边等着,杨筳婷脸带口罩,就跟在我身后。 憨佬钟和r林,虽然知道此刻站在我身后的是杨筳婷,可仍然有些不爽的瞥了我一眼。 不过很快,我们几人的目光就纷纷被视线里出现的一个靓丽身影给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个年约花信的女子,一头披肩波浪卷青丝,凤眼蛾眉,秀鼻微挺,红唇欲滴,粉面桃腮鹅蛋脸。 一身紧身的职业套装下,是那一身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前凸后翘,身段妖娆之美绝对不亚于那些广告模特。 这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令人伏篇遐想的人间尤物,颜值爆表让人直想一亲芳泽。 但如果仔细再看去,娇媚当中又带着端庄,有一种虽落红尘却又超尘拔俗的气质,属于一种现代与古典结合的美。 不过有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我、憨佬钟,还有r林三人而言,即便女子容貌身材都胜过黎梦馨,她也只是长得比较养眼罢了。 那女子迈着长筒靴走到我们几人面前停下,扫视瞧了瞧我们,露出个职业性的微笑,圆润充满磁性的嗓音礼貌道:“请问哪位是钟羽先生呢?” 靓女问话,哪有不答之理的,何况又是这样有气质的靓女。 憨佬钟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十分绅士道:“你好,我便是钟羽了,呵呵,你应该就是张经理吧?” 憨佬钟那一身笔挺西装,加上他那自然流露的翩翩风度,特么的能给予人好感,眼前这张经理笑靥愈加灿烂了。 她芊芊玉手伸出与憨佬钟相握,柔媚的笑道:“呵呵,您便是钟羽钟大师么?很高兴认识您,我就是翁总指派来负责招待的公关部经理,我叫张雅溱。” “不过大师不必称呼我什么张经理的,若不介意,喊我小张或小溱就行了。”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憨佬钟晃了晃握着这叫张雅溱公关经理的手,点点头道:“我便是钟羽。” “那个,直接喊你小张小溱未免过于冒昧了,还是称呼你做张经理吧。” “可以。”张雅溱无所谓道:“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大师您随意。” 接着张雅溱看了看我们,微笑的点了点头,轻启朱唇道:“这几位是大师您的朋友吗不知该怎么称呼呢?” r林也点头回以一礼,道:“你好,林凯旭。” “呵呵,你你好林先生。”对于如此简单明了的介绍自己,张雅溱有些愕然,下意识干笑回了句。 她接着看向我,我阳光一笑道:“你好张经理,我叫刘小能。” 相比于老林的冷酷无边,我的自我介绍就显得和煦春风多了,张雅溱的表情也变得比较自然,娇媚的朝我笑了笑。 最后那目光落在杨筳婷身上,美目当中似有疑惑:“那这位” 瞧这张雅溱一直盯着杨筳婷看,站其前面的我忙解释道:“张经理,我们这位朋友路上受了点风寒,因此才戴着口罩。” “并不是什么大明星怕被人认出来,你莫要想太多,她姓杨,叫杨筳婷。” “呵呵。”张雅溱讪讪一笑,语气有些不好意思道:“受风寒感冒吗?那需不需要我带这位杨筳婷妹妹去医疗室给医生看看呢?” “不用了。”憨佬钟忙摆手道:“来的路上已经看过医生了,只要多喝水多休息就成,来这度假村,也就是想让她能够好好的休息。” “哦哦,那请几位随我来吧。”张雅溱伸手往前方引路道。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跟在了张雅溱身后,朝那幢温泉酒店走去。 走在半路上,憨佬钟在最前面和那张雅溱不痛不痒唠嗑着,我扯了扯r林衣角让他故意与我放慢脚步。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喂老林,你有没有觉得,这张经理身上很不对劲呢?身上那阴柔气息我感觉特么的讨厌” 第两百二十八章 血玉 mr林看了看我,直言道:“说话何必拐弯抹角呢,你感觉不对劲……那讨厌的气息本来就是阴气好不,虽然不太明显,但的确就是。” “是吗……原来你也感觉到了,我还以为是我错觉呢!但好像除了一些缭绕的阴气以外,我看不出别的端倪。”我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mr林拉开和我的距离,冷声道:“既然看不出就别钻牛角尖了,还有,你那目光别老是盯着人家的身材看,有那闲工夫还是多想想这次的行动怎样好过。” 我白了mr林一眼,低声怒道:“你妹!你不也老是火辣辣的盯着人家看,还说我呢!” “那不同,我是光明正大,而你却有些偷偷摸摸。”mr林淡然道。 “你!”咬牙怒视了这mr林,我忍住了咆哮的冲动。 终于明白为嘛这段时间总是那么容易情绪化暴躁了,和这样冷酷无边的家伙相处,心性没一定境界还真没法不冲动。 不再理会mr林,我让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琢磨着这张经理身上那玄乎的阴气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一拍脑门轻呼道:“哦对了,我想到在哪里遇到这情况了!” 众人听到我的轻呼,个个顿住了脚步望向我,一脸看逗比的神情。 张雅溱就没有那表情,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脸看着我询问道:“怎么了,刘先生?” 见众人目光看向我,我有些不知怎样开口,思忖了会,我还是决定出言道:“张经理,你身上是不是佩戴有古铜币铜钱一类的饰物呢?” “古铜币……饰物?”张雅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呢喃了一句,然后举起自己左手,亮出皓腕道:“没有呀,我身上饰物就只有手上这串玛瑙手链而已。” 顿了会,她又哦了一声,从衣领粉颈处一翻,翻出一条用红丝线穿着的玉佩,在她那傲人的事业线前晃了晃。 张雅溱朱唇在启:“喏,还有这块鸡血石。” 这块玉佩相当与众不同,雕琢呈水滴状,颜色也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一种似血的艳红,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的诡异。 不过,佩戴在张雅溱这堪称尤物的靓女身上,却有着一种妖艳的美感,有着一种诱惑,令人遐想与之携手共度巫山云云。 我忍着馋涎的目光不去扫视她玉颈下那两座高耸峦峰,瞧了瞧让她捏在手里的鸡血石,脑袋微微点了点。 已经可以肯定,这张雅溱身上的阴气,就来自这块所谓的鸡血石。 我张口言之:“张经理,你这不是鸡血石,而是血玉。” 张雅溱闻言秀脸微微一呆,但转瞬便已恢复了过来,将血玉塞回衣领里,呵呵笑道:“刘先生你真爱说笑,这块是鸡血石就已经很名贵了,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西藏高原血玉呢,你别寻我开心了。” 我摇摇头道:“不是的张经理,我说的血玉并非你口中的高原血玉,是风水学里的邪物血玉。” “说出来怕吓到你,总之这玉是邪物不祥物,佩戴会对你身心绝对大有损害,还是早些丢掉它的好。” 张雅溱不在乎道:“谢谢刘先生的忠告提醒,不过这确实只是鸡血石而已。” “而且我也有找高人开过光,所以这石只会是吉祥物,不可能是邪物的。” 言尽于此,张雅溱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言过所以,耸了耸肩收了口。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会被强行塞入人口。 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多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芯,便会形成胭红欲滴的血玉。 除此之外,血玉还会吸收鬼魂和怨念,是一种罕见的至邪之物。 这就是我前段时间受墓穴五帝钱影响,特意去阅览有关风水邪物资料的时候,无意间让我博览到的知识。 想不到今天有哥卖弄的机会,无奈的是嘴上没毛不靠牢,人家张经理压根就不信咱…… 既然说不服这张雅溱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几人继续跟在她身后,往酒店方向而去。 到了酒店大堂,前台的两个青涩服务员mm,瞧见她们公关部张经理亲自接待来的我们,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我们这一行人。 其中看得最多的便是mr林,毕竟他那冷酷无边的气质,头回见面的mm哪个不会被他秒杀。 张雅溱长筒靴嘎哒哒的走向前台那两个服务员mm,那俩青**子立马经理经理的打着招呼。 张雅溱示意的点点头,而后开口道:“这几位翁总的贵客,给安排下,一套三开间豪华套,一套单间豪华套。” “豪华套……”我暗忖着:最顶级的不应该是总统套房吗?干嘛不直接来个总统套房呢? 不过看到身侧的杨筳婷的时候,再想着这套房的安排,我不得不给张经理的圆滑处事点个六六六。 在不清楚杨筳婷与我们三个之间关系的情况下,这般安排无疑是最稳妥妥当的,既免去得罪人的难堪,又省去询问的冒昧。 那两个服务员妹子听言经理的吩咐,神色一粟,侧目的望了望我们,对张雅溱道:“没问题经理,我们马上就给安排。” 张雅溱满意点点头道:“我先带这几位客人去翁总那,你们安排好了,打个电话跟我说声。” “好的经理。” 在两个服务员mm的目送下,我们一行离开了酒店大堂,随着张雅溱走进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再打开之时,我们已经站在这幢酒店的最高一层,也就是董事长、总经理办公的地方。 张雅溱摇曳着身姿走在前面领路,我们几人就跟在她身后,快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这张雅溱转身先看了看杨筳婷,然后又看了看我和mr林,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几张待客沙发,巧笑嫣然道:“不如你们三位先在这外面坐会小等一下吧,让钟大师进去与我们总经理畅谈就行。” 我跟mr林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这张雅溱为何让我们呆在这外面,但反正进去了也和那翁扬安不认识,打听试探还是交给憨佬钟一个人就够了,于是两人无所谓的向张雅溱耸了耸肩。 杨筳婷就更没问题了,明眸眨了眨的点点头。 憨佬钟瞧瞧杨筳婷,对张雅溱道:“她就在这外面等,而这两位……我想引见给翁总认识认识。” 张雅溱愕然了会,手一伸应声道:“这当然没问题了,钟大师请,两位请。” 张雅溱粉手在那扇装潢华丽的办公室门轻扣了几下,然后将门打开,朝里边道:“翁总,钟大师已经到了。” 张经理话才说完,办公室的里面,立刻传来了刚刚憨佬钟电话里那翁扬安的声音:“哈哈,钟大师来了吗!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还没等张雅溱把办公室门完全推开,那个翁扬安已是先一步将门拉开,一脸热情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第两百二十九章 翁扬安 这是一个小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套比憨佬钟那套还要高一个档次的西装。 人魔狗样也算长得不赖,少许雀斑的方脸,两眉浓而长,透着心机的老辣双目,大耳高鼻阔嘴,活脱脱一个商界老油条。 翁扬安直接掠过了门口处的张雅溱,径直走向憨佬钟,一边走一边哈哈笑伸出手道:“真是钟大师您啊!大师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大师风采依然,看来别来无恙嘛!” 憨佬钟伸手与对方握了握,笑道:“呵呵,托福托福,钟某人风采依然,翁总看来却雄风犹胜当初啊。” 言罢,憨佬钟眉头微微皱起,双眼扫了扫翁扬安手腕上的一串黑乎乎的手链。 我和r林在第一时间也察觉到翁扬安手上的手链,两人同时也生出了一点点厌恶之色。 翁扬安见憨佬钟在注意自己手上的佩戴,举起手腕道:“哈哈,大师就是大师啊,慧眼如炬,一下便瞧出这东西的不凡吗?了不起呀!” 他还以为憨佬钟皱眉是在思索鉴定呢,卖弄显摆道:“大师可真是识货之人啊,不必怀疑,这玩意是真品来的,这可是至少有几百年以上的佛骨舍利。” “虽然不是释迦牟尼佛祖的真身舍利,但起码也是有道高僧涅槃所留。大师如果感兴趣的话,这就送给你了。” “不了不了,翁总美意钟某人心领了,不必割爱。”瞧翁扬安作势欲要取下腕上手链,憨佬钟忙摆手制止道。 如这翁扬安所说,他腕上黑乎乎的手链或许真是舍利,但绝对不是神马有道高僧所留佛骨舍利,因为上面满是邪力阴气,怎么可能是勤修戒定慧所修所得之物呢? 见憨佬钟真心不想要,翁扬安也没有再坚持,索然无味地放下手腕,看着憨佬钟身后的我们道:“大师,这几位是?” “这两位”憨佬钟指着我们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同行,这一位刘小能先生,这一位林凯旭先生,那边坐着的那一位,是我大陆这边的好友,杨筳婷小姐。” “这次途经宝地,就带他们来翁总这休闲度假来了。” “哈哈,难得钟大师肯赏脸,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 翁扬安眼瞅是钟大师亲自介绍的,毒辣的目光能看得出我们几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先是朝杨筳婷颔首一礼,然后立刻走过来,分别与我和r林逐一握手,礼敬地打着招呼问好。 跟这翁扬安握过手,近在咫尺,此刻我更能感觉到他缠绕于周身的邪力阴气了,甚至他眉心处,已经形成一小团晦气污痕,将他果报福光逐渐掩盖。 这比张雅溱张经理血玉还要浓郁的阴气,不由得令我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我眉头锁得可比憨佬钟要褶皱的多了,那厌恶之色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翁总自然也不例外。这个中缘由,有他手上东西的关系,也有他害黎梦馨的关系在其中。 我这表情翁扬安自然之道我不是看上他的东西,而是再明显不过的憎恶与讨厌,他有点吃不准道:“这位刘先生,你有事吗?翁某是不是有哪儿怠慢你了呢?” “没有吧”我摇了摇头淡然道:“翁总,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近来,你无论是身体还是生意,都是欠佳不太如意吗?你身上沾染的一些晦气,本人有少许的厌恶。” “这”翁扬安怔了会,有失形象地叫嚷道:“我的娘呀,人不可貌相啊!钟大师的朋友果然也不是庸碌之辈,失敬失敬,刘先生,扬安刚刚多有礼失了。” 对于翁扬安的阿谀恭维,我置若罔闻,瞧了瞧他手腕处的舍利手链,略微点头道:“翁总你戴着这东西很不妥你知不知道?” 翁扬安一听,忙道:“不、不妥?!扬安不太清楚诶,望刘先生给予我解惑。” “自然有不妥了翁总。”我刚想开口,憨佬钟扯过我衣角不让我继续出言,抢先回道:“舍利这种圣物,只能瞻仰供奉,哪能给你如首饰一般佩戴呢?” “此为对佛陀之大不敬,肯定是大有不妥的了,多少是会对你身体生意有所折损的。” 憨佬钟说完,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莫要再继言下去。 瞧憨佬钟给我递的眼色,心念急转间,我已是想明个大概,会意的没再出言。 对啊,敌暗我明,小馨现在很有可能就在翁扬安背后那杂碎的手中,我这不纯粹在打草惊蛇吗? 心里不禁唏嘘:又得另眼高看眼前这憨佬钟了,一转入正事,憨佬居然会变得如此精明,真不愧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啊。 反观我自己,就显得有些菜鸟愣头青了,情绪化实在是过于溢于言表,难怪会被人看轻。 “什么?大、大不敬!”翁扬安听言憨佬钟的解释,有些耸然动容道:“大、大师,原来这舍利是不能够当首饰佩戴在身上的啊?” 越是有钱人,在这方面就愈发显得虔诚,因为他们认为这关乎到自己一生的运势,所以翁扬安有些失态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憨佬钟摆摆手宽慰道:“不慌不慌,翁总,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啦。” “我刚刚不说了,对你有所折损,只是有所损而已啦,我又没说这折损后果无法挽回,因此你真的不必这般惶恐的。” “真、真的吗大师?”翁扬安还有些不确定地追问着。 憨佬钟无奈道:“真的啦翁总,你只要找个干净的器皿什么的,将这串舍利给恭敬存放起来,以后用佛经仏文好生供养就成,往后凡是对待三宝的东西,长存礼敬之心,一切也就没问题了。” “呼”听完钟大师的保证,翁扬安这才以手加额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才发觉原来还将我们几人晾在办公室门口,一拍自己的小地中海,歉然道:“哎呀呀,抱歉抱歉,大师你看我多失礼了,居然把几位懈怠在这门口处,来来来,几位快请到我办公室里坐,快快!” “阿溱。”翁扬安扭头对身后张经理吩咐道:“快去泡几杯咖啡过来。” “是,翁总,马上去。” 张雅溱很是乖巧的应了声便转身去泡咖啡了,临转身的时候,大堂前台的服务员妹子也打来了电话,告知她豪华套已经安排好。 不过这些琐事自然无需我们几人上心,在翁总热情的招呼下,我们三人一起进到了翁扬安的这办公室内,而杨筳婷,就留在了办公室外的沙发上等候着。 进到了这翁扬安的办公室,顿时感觉一股巍峨霸气迎面向我扑来。 装潢的富丽,各式各样办公设备、办公用品的高档,和前段时间那王经理的办公室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不由我感叹:老总就是老总啊,其办公室果然是非同一般,猴头的办公室,和这比起来,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 然而,在看到翁扬安办公桌上摆放的几株红色盆栽的时候,我们几人的眉头又是微微皱了皱 第两百三十章 黑命丸,业火泽兰 这几株盆栽都是同个品种,个头大小也差不多。 近圆柱形,长十多厘米,粗4五毫米。茎高四十多厘米,等距地生叶,常分枝,叶片三角状卵形。总状花序有九朵花,萼片颜色艳红,形状呈船形,花丝疏被短毛。 讲真,若从观赏花卉的角度来看,这所谓的花一点美感都没有,真不知这翁扬安是神马眼光,还摆放在这办公桌上。 见我们几人注意力落在桌上的盆栽,翁扬安呵呵笑道:“三位,是不是觉得翁某人眼光有问题呢?” “呵呵,其实我摆这花并非观赏用,而是为了防辐射,也可年年益寿才栽种的。” 翁扬安手指着桌上那些所谓的花,张口言道:“这是生长于西藏青海甘肃的露蕊乌头,别名叫泽兰,算是一种中药材来的。” “它的根、叶、花都可以入药,好像还可以做麻醉剂。” “我之所以会将这几株泽兰放在这,因为这几株比较特别,普通的泽兰是蓝色或紫色,最稀有的也是白色而已,但这几株泽兰却是大红色,可见其有多稀有珍贵了。” “呵呵,的确有够珍贵的了,翁总的眼光果然异于常人。”憨佬钟笑着敷衍道,眼神示意我和r林表情自然一点。 翁扬安瞧钟大师也赞许认同,哈哈笑的招呼我们几人落座,刚好这时候张雅溱也送来了咖啡。 于是我和r林便每人端起一杯咖啡,听着憨佬钟和那翁总两人天南地北侃大山。 此时,我内心思绪万千起伏不定,r林我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这其中的玄乎,但我却了然这里的诸多不同寻常。 从张雅溱的那血玉,到这翁扬安手上的黑命丸,还有他办公桌这几株业火泽兰,这些可都是风水邪物,无知的他们还将其当做吉祥福瑞贴身呢! 黑命丸,又叫黑舍利、恶舍利生前大恶不赦之人,死后的尸体经过焚烧,会出现一种类似舍利一样烧不化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黑命丸。 这玩意可以用来诅咒,能给被诅咒的人降下业障,还可以用来加强降头术的威力。 但真正的佛骨舍利质地坚硬攀比金刚石,从翁扬安能把黑舍利穿成串手链佩戴来看,可见两者间的云泥之别。 还有就是办公桌上那几株业火泽兰了。 传说佛祖发怒时,降下业火,业火无形,是虚火,泽兰盛开时清润,会引来业火,业火焚烧泽兰,将其变为鲜红色,根茎白色。 业火泽兰其实是一种护身圣物,但如若栽培之人心术不正的话,容易引起业障,受业障缠身,就会事事不顺。 要说翁扬安背后那“术士高人”,给他安布五气朝元阵,还给他收罗五行之魂,不就是为他敛财聚气做准备吗,怎么又暗中来给他使这绊子? 这其中,猫腻不少啊,如憨佬钟在车上所说的那样,事情貌似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来,没静静坐下来缜密分析一番,也很难获悉其中的弯弯绕绕。 聊了一阵,翁扬安不愧是在商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话匣打开,很快便能将我也拉入畅聊的队列当中,就连r林这块坚冰,也被其热乎的有所融化。 几人又聊多了一会,翁扬安瞧时间已快中午,对我们热情道:“钟大师,还有林刘两位先生,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你们先去房间里休息下吧,待我让人安排好,咱们一同去共进午餐。” 憨佬钟摆手打趣道:“呵呵,翁总,粗茶淡饭就行了,千万不要太过铺张,要知道,穷奢极侈也是很损福报的啊。” 翁扬安哈哈笑道:“钟大师仍旧是那么爱拿我说笑啊,不过你放心好了,自从认识了大师你,我已经遵从了你的教导,骄奢淫逸的陋习再也没有过。” 去!我不屑鄙夷,再也没有过骄奢淫逸?看你这縱欲过度的德性,夜夜笙歌恐怕已是家常便饭吧。 “导人向善,原本就是顺应天地自然法则,只有善念常于心,浩然正气才会推动整个社会、国家,乃至是整个世界的不断前行发展。”憨佬钟有些激昂地宣扬着他的大道理。 “对对对,果然精辟。”翁总点头附和道:“钟大师说得太有道理了,扬安受教。阿溱,你进来带几位客人去房间里休息。” 翁扬安按动了办公桌上的传呼机,向外头候命的张雅溱吩咐道。 不一会,张雅溱叩响了办公室门,并且推开了门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甜笑道:“三位客人,请随我来。” 我抖了抖身上被翁扬安恶心出来的鸡皮,缓缓站起身,和憨佬钟r林,随着敲门而入来接待的张雅溱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我招呼了坐在沙发的杨筳婷一声,一行四人跟在张雅溱身后,一起进了电梯,去往事先就安排好的豪华套房。 坐着电梯只是下了两个楼层,便是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张雅溱先是带着我们几人来到了给杨筳婷准备的单间豪华套。 进到了这温泉酒店的豪华套房,里面豪华的装修,奢侈的配套,让我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穷吊丝都看呆了。 天道不公啊!感觉以前所见识所接触的的,真的就只是狗窝牛棚而已。 对于我而言,这样奢华的套房还是第二回见着,长这么大,能拿出手与之对比的,也只有李佳胜侨月丽港花园的那套房而已。 如果不是天命使然成为道法传承人,这辈子,恐怕穷极一生也很难有机会来见识到这种档次的星级酒店。 留下了杨筳婷一个人在这豪华套房里,我暗中交代了她几句,让她安心乖乖呆在这,之后我们三人才离开,随张雅溱来到了另外一三开间豪华套。 逐一给我们三人介绍完房间的配套设置,经理张雅溱这才对我们道:“三位先休息会吧,等午餐准备差不多的时候,我会来叫上你们的。” “还有,如果觉得有哪而不满意,或者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打这房间里的电话去前台说一声就行,我先走了,三位先生请随便。” 等张雅溱走后,我和憨佬钟r林三人相视了一眼,我整个人直接倒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躺了会猛然坐起身,在沙发上重重的擂了一拳,骂道:“他吗的!长这么大,我还没有一次出游有过这样煎熬憋闷的,忍得我几乎都快炸了!” 相对我的出气抱怨,r林仍旧是那副冷酷无边样,他一声不吭的坐到了我旁边的一张沙发上,表情淡漠,也不知他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憨佬钟走了过来,一改那憨态劝我道:“老能啊,冷静点,别太过动怒了,大家心情都差不多,我虽然装的很轻松,但不也是一样压抑受着煎熬。” 少顷的沉默,这憨佬继续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因此我才不断的隐忍,与那翁扬安扯些没营养的话题。”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这翁扬安,好像有人在算计他一样。”r林这时候难得的开了口,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第两百三十一章 共进午餐 憨佬钟点头道:“连老林也看出不对,看来我的感觉的确没错。” 然后憨佬钟看了看我,道:“老能,黑命丸黑舍利,业火泽兰,这些玩意你应该都了然吧?” 我抬眼看了看这憨佬,默语地点点头,憨佬钟接着道:“刚刚阻止你,也就怕你言多有失,我知道你想用话语敲山震虎,不过情况未明咱实在不好操之过急。” “我知道,刚才也就一时图个口快罢了。”我揪着头发幡然自诽道。 之后憨佬钟瞧了瞧r林,怕他不清楚神马是黑命丸业火泽兰,跟他扼要简单的解释了下,并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r林看了看我和憨佬钟,道:“先过了今晚再说吧,咱们现还不知道那隐藏于幕后的人是谁。” “万一翁扬安也是他利用的工具,咱们动作太过明显的话,反倒给了他提防的戒心。” 憨佬钟也道:“对,所以今晚到明儿,咱们尽量表现的怡然自得一些,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等确实是来休闲度假的。” 说完,憨佬钟刻意地瞅了瞅我,显然那话大多是说于我听的。 我咧着嘴勉强笑了笑,道:“呵呵,放心好了老钟,我知道梦馨会没事的,所以我除了一开始和刚刚那一会冲动点以外,其余表现不都很轻松吗?”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不会误事的。” 就在这时候,豪华套的电子门铃响了起来,公关经理张雅溱已经来请我们三人去享用午餐了。 走出了房间,我正想去隔壁不远的豪华套跟杨筳婷打声招呼,张雅溱伸手叫住了我:“刘先生” “什么事啊张经理?”我顿住脚步,扭头道。 张雅溱贝齿轻咬,浅浅娇笑道:“呵呵,是这样的,那杨筳婷妹妹不是身体欠佳吗?” “我让人为她准备了份清淡点的午餐,刚刚已经让人给她送去,如果刘先生是想去喊她一块用午餐就不用过去了。” “哦,这样啊”我想了想,出言道:“呵呵,张经理安排的还真是贴心周到,那我就不过去了。” 这张雅溱似乎有意让我别去杨筳婷那,虽然不明白她意欲何为,但我想了想还是没过去,免得太过谨慎杨筳婷,让害小馨的那杂碎生疑。 走了回来随在憨佬钟他们身后,一起搭乘电梯下了楼。 一直下到了楼下的酒店大堂,经过了之前的酒店服务前台,又见到了那两个青涩服务员妹子。 为了让自己尽量表情轻松些,看到那俩妹子,我不经意的一回眸,故意朝她两微微一笑,逗得她们都有些不敢与我直视的羞怯。 我们一行跟着张雅溱慢慢走出了这酒店,原来餐厅并不在这酒店内,而是在这度假村里另外的一座建筑。 来到了一处类似农家乐庄园的建筑前,我抬眼瞧了瞧招牌,上面牌匾写着神马家和饭庄。 进到了饭庄里,绕过了不少食客的大厅,走进一条包厢的过道,来到一间贵宾包房门前我们几人才驻足停下。 张雅溱玉手在厢房门上小扣了下,然后推开门迈步而进,对早已坐在里面等候的翁扬安道:“翁总,三位客人已经来了。” “哦,快快有请。”翁扬安在里面爽朗道。 我们三个走进包房内,张雅溱朝我们礼貌的道了声便退了出去。 翁扬安站起身,大手一抬呵呵道:“来来来,三位贵客快请入座,乡下地方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希望远来的贵客别嫌弃。” 我扫视了八仙桌云石台面上的道道御宴佳肴,嘴角抽了抽:。。。这都算是粗茶淡饭,那我每天吃的不连猪潲都不如。 憨佬钟虽从一开始阐明了自己不想铺张的立场,但这翁扬安看来只当他是客气话罢了,依然设宴了丰盛的精品佳肴来招待我们。 我一眼粗略的扫过,台面上起码十多道菜,不过可能考虑憨佬钟信佛的缘故,大多菜肴都是以素食为主材料,荤菜只有零星的两三道。 憨佬钟对这朱门酒肉臭的挥霍心有不喜,可还是没将之表现出来,拿起面前的一酒杯,对着翁扬安笑道:“呵呵,多谢翁总热情的招待。” “钟某人在这里先敬你一杯,愿你这温泉度假村即日起客似轮转,利路宏开。” 翁扬安哈哈笑道:“多谢多谢,扬安就借钟大师你的吉言了。” “大师啊,要说敬酒,那也是要扬安敬你先吗,来来,我敬大师你一杯,哦,还有刘林两位,扬安也敬你们一杯,干!” “干杯。” 我和r林随手也拿起面前桌上已经筛满酒的酒杯,与翁扬安推杯换盏碰了碰,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翁扬安又小酌轻饮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对憨佬钟道:“大师啊,我最近城北那边买了套宅院,那个下午想劳驾您走一趟陪我去给瞧瞧,您看成不?” “可以啊。”憨佬钟放下手里喝汤的调羹,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上粘到的一点油渍,言道:“翁总又买了新房子吗反正也没事,就一起去看看咯。” 进庙求签,翁扬安相当会抓住眼前的机会,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难得钟大师能来这一趟,若在平时可是预约都要排上好一段时间的,有些做派作风太不济,大师还不屑一顾懒得搭理呢!老道的翁扬安很会把握这眼前难得的机会。 向憨佬钟提出请求的同时,翁扬安看了看我跟r林,客气道:“两位先生要不也一起去” r林金口是很难开一次的,因此只能由我开口了,我摆手道:“我们就不去了翁总,早上坐车坐得有些累,下午我只想在房间里好好的睡上一觉,而这家伙” 我指着r林继续道:“呵呵,这家伙有些孤僻,他不喜欢热闹,只喜欢宅在房间里,所以估计他也是不去的。” r林冷厉乜了我一眼,但并没出言反驳,有些郁闷当默认了,一来他不屑,二来他没那个雅致闲情。 翁扬安从接触到现来看,r林给他的印象确实是有些孤僻不合群,就好像一个老宅男,不喜社交的无敌老宅男。 “哈、哈哈”他笑得有些傻道:“原来如此,那么两位就在我这度假村里好好的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公关部张经理说一声就行了。” 享用完了午餐,出了饭庄,翁扬安领着憨佬钟去了他城北刚刚购买的宅院,让其给他看看宅院的风水如何。 而我和r林,因为黎梦馨的关系,实在是没心情游览这度假村的锦绣,与他们扬镳分道后,在张经理的陪同下,回到了酒店的三开间套房。 送走了陪我们回酒店的张雅溱,我将房门关上,慢慢的走到了沙发前准备坐下。 “不觉得这张经理有些热情过头吗?” 我人还没坐下,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的r林,冷酷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将精神些许恍惚的我给吓了一跳。 “我靠!老林你有毛病啊!走路没声音跟条阴魂似的,人吓人会嗝屁的你知不知道!”我转身冲r林怒斥道。 第两百三十二章 虚惊一场 r林被我怒得愣了愣,一会缓过来冷声道:“从洗手间出来,我弄出的声响已经不小了,是你自己让人家迷得有些失神才会被吓着,与我何干。” “谁、谁被迷到了”我言辞义正道:“刚刚只不过在想些事情才会失神,你冷不丁在别人背后冒出来,有谁不会被吓到?” r林手托着下巴冷笑道:“哼哼,刚刚一路走来,不知道是谁老把目光瞄向人家的纤腰峭臀的呢?” 被这冷酷无边看得周身不自在,我再次怒道:“靠!老林你这b,放着眼前的秀色不去看,反倒来注意我目光所及,你是不是个人取向有问题啊?” r林微扬下巴看着我,淡淡道:“我可以说,你这是算恼羞成怒吗” “额呵呵”被他这正中下怀的揶揄,我尴尬岔开话题道:“老林啊,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的,哦哦,是那张经理吗?” “对对对,她确实对咱们有些热情过头了,你说,她是不是看上我或看上你了啊。” r林懒得和我扯这些,冷哼一声绕过我走到沙发坐下。 然后看向我道:“这张经理虽然才跟咱们接触了这两三个小时,不过似乎老想与咱们套近乎的样子,我总觉得她是有意为之。” r林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此时我也不得不坐下来静心思考这问题。 想了会,我开口道:“你是说,这个张经理很有可能与梦馨的这趟事也有些关系。” “很难说,从进到了这温泉度假村,处处我都觉得诡异,要不是” “先生” r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处杨筳婷的叫唤声给打断了。 看到是杨筳婷,我和r林脸色一变,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着急道:“杨姐,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出现在这啊?” 此刻出现在房门口那的,并不是被附身的黎梦馨娇躯,而只是杨筳婷的阴魂。 见到我俩这副惊容,杨筳婷怔了怔,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先生,没出事没出事,等你们那么久都没过来,所以我只是跑过来看看而已,那女孩的身体没事。” “这样啊吓我一跳。”我暗暗松口气:原来虚惊一场,真怕这节骨眼上还出点什么事。 瞧了瞧身旁的r林,这时候他正一脸不爽的冷眼瞪着我,显然有怪杨筳婷之意,但又不好对她发作表现出来,于是将恼怒移花接木在我身上。 我搔了搔头,憨笑道:“呵呵,老林啊,是不是便秘了呢,是的话,赶紧去洗手间蹲去,憋坏了可不好。” r林如剑的冷眸又瞪了我一眼,二话没再多说,慢慢走向了杨筳婷,脑袋扬了扬道:“杨姐,先回去吧,离体过久,对我们那位朋友的身体不太好的。” 杨筳婷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螓首微垂怯声道:“哦哦,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她身影一晃,灵体便从门口处消失。 “我去把她带过来。”留下这句话,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了杨筳婷所在的那间豪华套门前,按响了门铃,已经回到黎梦馨身体里的杨筳婷连忙跑过来开门,将我迎了进去。 看到发丝有点零乱,口罩也戴歪了的杨筳婷,我指着她头发笑道:“呵呵,杨姐姐,先帮她把头发捋顺吧,再把形象整理一下,之后跟我到那边去。” “嗯嗯。”杨筳婷忙跑到洗手间,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认真的梳妆打扮起来。 待杨筳婷从洗手间走出,见我在看张雅溱命人送来的午餐,她笑了笑道:“这是那位张经理让人送来给我给我吃的,不太习惯我只是喝了碗白粥,其他东西我都没吃。” 我点点头道:“嗯,这我知道,谢谢你啊杨姐,你做得对,毕竟这身体不是你的,一些身体机能想来运转会差些,维持水和一点食物供应就行了。” “先生”杨筳婷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转过脸看向杨筳婷,瞧她欲言又止样,我询问道:“顾忌什么杨姐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啊?” “那个”杨筳婷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道:“那个张经理不知道为啥地,老说与我似曾相识,老让我取下口罩给她看看容貌。” “不过我听先生你的吩咐并没有取下,被我借故推脱过去了,就是这事情。” “这样啊”我手摸着下巴思忖着,朝杨筳婷点头示意道:“我知道了杨姐,你做得很对,这事我记住了。” 而后,我带着杨筳婷回到了我们的那套三开间。 瞧见黎梦馨的身躯平安,r林板着的冷脸这才稍微缓和一些,他看了看我,道:“我先去房里睡会,有什么事喊我。” “哦,那你去吧,反正现在也没啥事。”知道这冷酷无边呆这也觉无聊,我明了地点了点头。 等r林进了卧房,我本来也想回房里呆着,一转身,看见杨筳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显得有些索然无趣。 我瞧了瞧这空旷的客厅,走去将客厅中央那套多媒体影音设备给打开,指着荧屏对杨筳婷道:“杨姐姐,我也回房里休息下,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看电视吧。” “如果有什么事,立刻叫我就行。” “噢,我知道了先生,你去休息吧。”杨筳婷很乖巧地应着,但更多的目光都在电视荧屏上。 对她而言,什么播放器什么电视机,简直新奇无比,在她那个年代,虽然外国早已有人发明了,但在中国,电视机可还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呢。 杨筳婷好奇的看着电视,我悄然的走开,回到了属于我的那间卧房。 关上了房门,我盘膝坐在套着床笠的席梦思床垫上,打坐巩固已经契合到超过了一半的修为。 屈指算了算,自李佳胜将灵力传承于我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年多了吧能达到如今这个程度,虽谈不上天资卓群,但我也很满意了。 以我如今的修为道行,如果中茅请祖师爷附身的话,灵力应该可以支持上好一段时间的才对,不会像上次那样,不到两三分钟就油尽灯枯。 灵力契合度越高,所呈现出来的本事可不是壹加壹那么简单,那叠加出来的效果,绝对是成倍蹭蹭提升的。 须臾,灵台一片空明,我心神完全沉进丹田,契合的灵力顿时流入全身的经脉。 感觉到灵力在经脉里流动,我心不由一喜,灵力的流速居然变得畅通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的晦涩,照这样看来,上茅请神附身现在都有可能办到。 当然,前提是我能画出请神的符箓。 任由灵力在全身经脉里周天流转,我所有心神紧紧地抓住灵台的那一丝空明,整个人进入一种似观非观的状态,再一次感受到那种身凌于云端的飘飘然,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也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某一刻,我缓缓睁开了双目,将外放的气息一点点的收回体内。 “呼”我吐出一口浊气,肯定了自己的再次进步。 能收放气息自如,虽然本质意义算不上什么,但这已经证明,我对自身道行的更深理解与掌控,对以后更高的契合做好了铺垫。 第两百三十三章 晚餐吃自助餐 我还在沉浸于契合度更进一步的喜悦当中,房门咚咚咚被人敲响了,听出房门口敲门的是杨筳婷,我立刻跳下睡床跑去开门。 “什么事啊杨姐?”见杨筳婷一脸淡然的站在门外,我放下提起来的心询问道。 “那个”杨筳婷眼神示意了外头房门那边,道:“那个张经理来叫咱们去吃晚餐了。” 顺着杨筳婷目光,我看到了张雅溱亭亭立立站于客厅,正翘首等候着。 “好,我马上出来。” 我跑回睡床边,将刚才丢在床沿的手机等杂物揣回身上,之后才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张雅溱瞅见我出来,打着招呼跟我问好,又向另外一间卧房里刚出来的r林也礼貌客气的问了声好。 我有些不明白这张雅溱要作甚,才刚想开口询问,她已经先开口道:“刘先生林先生,来,请随我来,让我带你们去用晚餐了。” “吃晚饭了啊”我看了看墙壁那电子表,疑惑道:“呵,这么早啊张经理,好像还没几点吧?” “哦,是这样的,我们翁总在外头请钟大师吃饭,他们今晚可能会晚一点才能回来,所以他让我代为招呼你们几位。”张雅溱耐心的解释着。 而后她看了看仍然戴着口罩的杨筳婷,道:“这位筳婷妹妹也一起来吧?” “不了不了。”杨筳婷忙摆手道:“不用了张经理,谢谢你的盛情,不过我真没什么胃口,所以我还是呆在这房间里就好了。” 见杨筳婷坚持,张雅溱也没再多说什么,呵呵笑道:“那么我还是跟中午一样,让人给你把食物送到房间里来好了。” “嗯,谢谢,那麻烦你了张经理。”杨筳婷也很礼貌地回道。 走出了酒店,r林轻轻拉了拉我衣角给我使了个眼色,接着朝在前面带路的张雅溱喊了声:“张经理” 张雅溱停下了脚步,转过脑袋道:“呵呵,什么事啊林先生?” r林顿了会,道:“你们这度假村有没有自助餐厅呢?” “自助餐厅?”张雅溱错愕了片刻,后才甜甜笑道:“呵呵,当然有啦,怎么,林先生是想晚餐换个口味,吃自助餐?” r林微微一颔首,张雅溱又看了看我,想着r林刚才使的那眼色,我脑袋也是朝这张经理点了点。 “呵呵。”张雅溱未语先笑了笑,手一摆示意另个方向道:“那么,我就带你们到那边的自助西餐厅吧。” 走了几步,张雅溱扭头对我们歉然道:“不过两位先生,你们要吃自助餐的话,我得先歉意的跟你们道声不好意思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要忙,可能奉陪不了两位。” “无妨。”r林手摆了摆道:“张经理,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们又不是小孩,你不必陪伴招呼我们的。”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r林为嘛提出改吃自助餐了。 一来自助餐用餐的方式和时间都没固定,这张雅溱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们,这样就可以打发掉她。 二来,冷酷无边的r林,实在是有些厌恶这样的社交氛围,所以才提出改用自助餐。 到了一间星级档次不低的西式餐厅前,张雅溱带着我们,直接推开那扇五光十色的玻璃门走了进去,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妹子瞧见是公关部经理,立刻一脸堆满了谄笑,不迭经理经理的打着招呼。 服务员领着我们往里面走,张雅溱吩咐了她几句,那妹子走快几步消失在我们面前,待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了两张精致的卡片。 张雅溱接过卡片,然后将卡片递给我和r林,有些献媚道:“两位,这是高级贵宾卡,有了这卡,你们可以享用这餐厅里任何一片区域的美食。” “而且这卡,只要我们度假村没对其上面信息进行注销,以后你们再来,这卡可以说长期都能使用,最重要的一点免费的哦。” “多谢,张经理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接过卡片,神情装得十分满意道,r林也挤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向她道了声谢。 “呵呵。”张雅溱掩嘴娇笑道:“哪里,客气点是应该的,两位能光临我们度假村,那是给足了我们度假村的面子!” “呵呵”我露出个憨笑,心道:这恭维的话一听就假的不得了,但胜在怎么听怎么舒坦,尤其是从这么漂亮的张经理口中说出。 “那么两位就在这慢慢享用吧,我先失陪了。”张雅溱道了声便告辞离开。 张雅溱走后,我跟r林在服务员妹子的引路下,各领了一套精美的餐具,接着就各自去取各自喜欢的食物了。 大概是觉得晚上的食物大多都中午剩的,来这自助餐厅用餐的客人不是很多,除我和r林以外,也就五六人左右。 等我取完食物,r林已经坐在一处靠角落的位置,正慢悠悠惬意的品尝着盘中美食。 我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将盘子放至桌上,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r林扫视了我餐盘里的食物一眼,脸色顿时又是一副少年包青天。 这冷酷无边冲我冷嘲热讽道:“装那么多干嘛,吃不完再打包啊,有高级贵宾卡,跟餐厅说声想来应该是可以的。” 瞧了瞧r林所取的几样普通食物,再对比我餐盘里几乎溢出来的,我挠头尴尬笑道:“呵呵呵,林兄啊,让你见笑了,你就原谅我这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哈。” “你多担待担待,以前过多了穷逼生活,偶尔让我放纵下,让我感受感受什么是土豪的奢侈,那咱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嘛。哈哈” 见我丢人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脸皮厚令人都有些无语,他冷哼道:“以后你别说认识我。” “呵呵,行行行,我不认识林兄,不过只要林兄认我这个小弟就成。”我欠揍的抱拳拱手道。 为了不让r林真的看轻了我这市井小民品行,期间,我只是去取多了一次食物就没有再去取过,连饮料也没有多拿,但仍旧是遭了他两个不屑的白眼。 酒足饭饱,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间自助西餐厅,当然,恋恋不舍的只有我一人而已,冷酷的r林是不屑留恋这些吃喝的。 此时已经是傍晚的6点多钟,这个时候的温泉度假村,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出了有些如梦似幻不真实的美。 不过,美景良辰,身边却无佳人陪伴相拥,甚是美中不足的惋惜。 岂止是惋惜两字能概括的啊,简直是令人抓狂,若没习得道法有了相当高心性,敢向我可人的小馨下手,换成以前的我,早就不知暴走多少回了! 没有心情逛这度假村,我和r林享用完自助餐自然是重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进到房间里,就见客厅沙发上的杨筳婷,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荧屏里播放的影视剧,那好奇宝宝的娇憨样,加上黎梦馨那章纯净脸蛋,看得我们心情莫来由又是沉重压抑了几分。 感觉到有人进来,杨筳婷将眸光转向我们这边,瞧见是我俩,她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向我们打招呼:“两位先生,你们回来啦。” 第两百三十四章 泡温泉(1) 我和r林同时点了点头,我出言询问道:“杨姐,没出什么事吧?” 杨筳婷微笑道:“没啊,能有什么事哦,那张经理让人给我送来了食物,我依然只是喝了碗粥而已,那张经理临走的时候,她说待会还会过来。” “还会过来?她还要来干嘛啊?”我自语的呢喃着。 r林不屑冷哼:“来干嘛?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草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是干什么的,还问她来干嘛?” “呵呵。”我干笑道:“老林啊,你不老鄙视我说话拐弯抹角的吗,你直接说她来带咱们去享受不就行了,这样子,我不就更加容易明白。” 想想还真是多余问,来温泉度假村,最主要的不就是为泡温泉休闲享受而来吗,如果老是呆在这房间内哪都不去,那还来温泉度假村干嘛。 r林冷眸自我脸上扫过,语气漠然道:“你这嘴脸,让我想起第一次在二中校门口碰面的那会你知不知道。” “哦。”我双手交叉于胸,嘿然道:“二中那会,你说的不就是头回见面的那一会吗?我怎么了呢,是不是我那一会颜值爆表,遭某某人妒忌呢?” r林颈部扭了扭,手腕转了转,攥紧的拳头噼里啪啦响,翘起嘴角道:“小能,若非这里场地不允许的话,今晚这一架你绝对逃不了。” 我也扭了扭脖子,贱笑道:“呵呵呵,我可以说,你这也是恼羞成怒的表现吗?” 话才说完,房间门铃响起,两人便收了口,我跑过去打开门一瞧,正是那张雅溱张经理。 我在门口招呼道:“原来是张经理啊,来来,快请进来坐。” 然而,张雅溱并没有进房来,只是站在门外呵呵道:“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刘先生,晚饭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是来带你们几位去享受泡温泉,这可是我们翁总临出门时还特意交代下的。” “你们几位准备一下吧,我在电梯口等你们。” 待到张雅溱走后,我将房门虚掩上,转身对r林道:“还真让你说中了,现在怎么办,去不去啊?” r林白眼翻了翻,语气冷道:“不跟你说了,别老用个肺和我说话!” 顿了顿,他看向杨筳婷道:“杨姐你依然待在这房间里别乱跑,免得跟去泡温泉出什么状况,那样子我们行动也束手束脚不方便。” 杨筳婷看了看我,我点头道:“嗯,杨姐,你照样在这房间里待着吧,老钟差不多快回来了,我们俩做做样应付下,去泡个温泉,很快就回来的。” “哦,我知道了两位先生。”杨筳婷仍旧是那么听话的点头应着。 我和r林走出了房间,来到电梯口,张雅溱瞧只有我们两个人,疑惑道:“怎么只有两位先生,那位杨筳婷妹妹为什么没让她来呢?” “泡温泉可是对她身体很有好处的呀,尤其她那风寒感冒。” 我笑了笑道:“呵呵,张经理你真是热情,在这里我代她先谢过你了。” “不过筳婷她刚刚才睡下不久,迷迷糊糊的,实在不大好让她跟去泡温泉,所以我干脆就没喊她,让她多睡会好了。” 言至此,张雅溱便没再提叫杨筳婷的事,改口道:“这样啊,那咱们走吧,让我带两位去温泉洗浴那享受。” “哦,那就有劳张经理前头带路了。” 下了楼出了酒店,摇晃着性感身段的张雅溱领着我们走过一小段路,来到了一座有些古典风格的建筑前,我们三人停下了脚步。 张雅溱手一摆为我们介绍道:“这里就是我们扬安度假村最有名的温泉区了。” “这里的地下大小有好几口天然的泉眼,平均水温都超过30摄氏度,含有对人体健康有益的微量元素的矿水。” “我们顺着这天然的地理环境,打造了这片温泉区,然后在原有温泉的基础上,又接连推出了各种特色的温泉,两位可要尽兴尽兴在里面享受一番哦。” “一定一定,若不尽兴的话,那就有枉此行了。”我语气有些夸张道。 张雅溱哑然一笑:“呵呵,那两位请随我来吧。” 进了温泉区里面,张雅溱领着我们先是去了服务台,分别给我和r林开了两个寄放物品的储物柜。 等我们把身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好,张雅溱又从服务台那,给我们要来了拖鞋、浴袍、毛巾、换洗的底裤。 将所有物品交到了我们手上,张雅溱礼貌道:“两位,这是所需物品,你们去更衣吧,待会等你们更衣好出来,自然会有人带你们进去的,我有事得先失陪了。” 说完交代完,张雅溱便告辞离开了,我和r林去了更衣室更衣,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有两个模样秀丽的服务员在外面等着我们。 两个服务员小妹见我们俩出来,道声“请随我来”便引路于前头。 走进了实际意义的温泉区,感觉到周围略高的温度,在灯光霓虹的印照下,整个人顿感一种无比的轻松安逸。 我与r林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明为何只是带个路需要两个人的。 不过,走多了一段路两个服务员小妹就给我们揭晓了答案,其中一个小妹看着我,对我一礼笑道:“呵呵,这位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 我偏过脸看了看r林,而后指着自己对那小妹道:“你是说我一个人?” 那小妹闻言不由的噗嗤一笑,另外一小妹也是掩嘴忍俊不禁。 服务员小妹开口道:“呵呵,当然是一个人啦,你们两位都是白金高级贵宾,带你们自然是去独立开来的贵宾温泉池,难道让你们去公共池不成?” “呵呵、呵呵呵”我有些尴尬的傻笑着,这才恍然为嘛要两个带路了。 “麻烦前头带路。”r林废话也不多说,直接对另外一服务员小妹道。 “哦、哦哦,这边请先生。”另外一小妹,感受着r林那冷酷无边的气质,眼神都有些痴了。 r林背影渐渐远去,我跟在仅剩的那小妹身后,来到了一间包房。 她推开了房门招呼我进去,才刚刚入内,我顿时感觉温度又比外面高出了不少,包房里热气氤氲,让人有种仙境瑶池的错觉。 汤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沐日浴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踪峥。 这是度假村打在广告牌上的四句诗,应在此时的景,果然有够贴切的。 小妹手指着包房内几扇屏风道:“先生,那后面就是温泉享受的地方,您先来这边洗个澡,然后再进去里面泡温泉吧。” “哦,好的。” 我还真是,原来泡温泉还得先洗澡啊。 待到那服务员小妹关上门走后,我走至洗澡处,将身上的衣物披在屏风上,拧开水龙头,让莲蓬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哗啦啦的冲洗着身体。 等身子冲洗干净,我只穿着条底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一头湿发,一边缓步走至让十多扇屏风围起来的泡温泉地方。 第两百三十五章 泡温泉(2) 甩下脚上的拖鞋,我人才迈进屏风里面,抬眼往里头瞧了瞧,鼻头一热差点没喷鼻血。 连忙抽身从里边退了出来,嘴上道歉连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小姐,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对不住对不住!” 没有惊叫也没有惊呼,过了好一会屏风内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但是刚刚香艳的一幕实在令人血脉喷张,所以我也不敢有任何妄动。 等身上稍微没那么燥热,脑袋重新恢复思绪,我就觉得不对了。 壮着胆子再次跑了进去,想看清楚弄个明白刚刚匆匆一瞥的那一幕。 眼眸使劲眨了眨往里头瞧,当我看清里面一切的时候,禁不住爆了声粗:“哇靠!尼玛的是尊雕像啊?” 屏风的后面,是个用花岗岩砌成的温泉池,而绕着温泉池的一周,是由无数光滑鹅卵石铺设成的一大圈边边,令我喷张的,还是那蒸腾热气之后,那一尊素体不着寸缕的少女雕像。 少女雕像比例大小与真人差不离,加上水池上方朦胧的热气白烟,这才让我乌龙的错看成是“玉女出浴”。 “草!”看清楚温泉池边缘居中为何要立那衣裳不蔽体的玉女雕像,我忍不住又是爆了句粗。 那出浴少女雕像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整个形态惟妙惟肖至极。 如瀑布般的长发垂向身后,惹火的流线型躯体,并着赤足站于泉池边,摆出一副微微弯腰的撩人样。 左手捂着一条浴巾于身前心口处,挡住那上下的重要三点,右手拿着一个瓶口朝下的水平器皿,做倒水状,而在那水平状的瓶口处,竟然是个出水管道的管口。 娘的!这和谐社会也忒特么的**了吧?泡个温泉泡个澡,需要搞得气氛这么春光明媚吗?亏那翁扬安还正经一本的说再也没有骄奢淫逸了! 从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足以印照出一个人的内心,即便有再闪亮的光环笼罩,也掩盖不了那心底深处的污。 看着泉池边那抹妩媚春光,虽然只是尊雕像而已,但也让我生理本能有了反应,下身隐隐有支起小帐篷的迹象。 “百善孝先,万恶淫首,罪过罪过。” 我呢喃着,恋恋不舍地挪开了目光,迈步进了稍微有些滚烫的温泉池中。 身体坐在池中泡着,雕像的那管道出水口,落下的温泉水正对着我项背,一下接一下的拍打着。 这天然温泉池水,跟普通的热水温水就是不同,水中的矿物让水质变得有些滑不溜秋的腻感,泉水打在身上相当的舒服,让我欲睡昏昏。 最近确实有些疲惫,况且这样的机会也是难逢千载,算了,好好享受下睡一觉吧。 这样想着,我身子向后倚靠在池缘边,头刚好枕在雕像的一对赤足的足背上,眼睛缓缓闭起,听着泉水哗啦啦落在池水当中。 才闭上眼眯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在轻扣包房门,我正欲张口询问,外头的人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由于屏风挡着视线的关系,我看不到是何人进了这包房,但从走动的声响来判断,一共有两个人,且都是女子。 两个女子我了个去!这气氛,这氛围,怎么感觉有些旖旎暧昧啊! 两个女的走近我所在的温泉池停下了脚步,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您好啊先生,我给你送点水果饮品来了。” 话还说着,之前那服务员小妹已经手捧一个放着饮品的托盘,从屏风后绕到了这里面来。 “唔”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在一个女孩面前自己只穿着条底裤,那老脸上的表情多少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小妹将托盘放在池缘边,伸手对我礼貌道:“先生,差不多泡了十多分钟了吧,来,起来休息一下,喝杯饮品补充点水分和维生素。” “哦,谢谢。” 间接还得起来休息下,原来泡温泉还有这讲究啊。 我依那小妹的言,从池水里爬出,端起一杯特制的水果饮料坐在池边喝着,目光瞧向那另外一边的几扇屏风。 奇怪,不还有一个女的吗,她跑到那几扇屏风后面搞什么呢? 小妹瞧我目光落在那边的屏风,她桃腮略带驼红,低头朝我甜甜一笑道:“呵呵,先生,再稍等一会吧,差不多快可以了。” 可以?可以虾米啊?你得告诉我那后面在搞些什么啊,要不等会闹出笑话,我连人是怎么丢的我都不知道。 我一脸的疑惑不解,望着小妹道:“那边还要准备些什么?还得弄那么久吗?” 小妹一听,脸蛋驼红尤甚了,语气羞涩道:“先生,你别心急吗,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装水也需要一点时间的不是?” “装水”我这才想起,那屏风后面的确是放有一个大木桶的样子,抬手指着身下的温泉池道:“这儿泡不就行啦,干嘛多此一举装在桶里呢?” 小妹解惑道:“泡特色温泉不是需要加料吗,如果没另外装过,不就对这天然的温泉水造成污染了?” “哦。”我恍然点点头道:“呵呵,原来这样啊,我还真是无知,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让小妹你见笑了。” “可以了先生,桶里的水已经盛满,你可以过来泡了。”另外一个没露过面的女孩,此时从屏风后走进来,对我低眉顺眼道。 “噢,好的好的,有劳了。”我也没去多注意她长啥模样,直接应了声好,便穿上拖鞋跟在其身后,往那泡温泉的木桶处跑去。 泡温泉的大木桶前,那女孩扭过头,笑了笑问我道:“先生,牛奶、红酒、咖啡,还有中药材和花草,你要加哪一种呢?” “牛、牛奶吧” 我有些错愕的应了句,这不是那酒店服务前台,两个青涩服务员妹子其中的一个吗? 可能度假村的服务员都是共通的吧,又或者是排班轮班,所以她被安排在这。 我也没去深究这些,毕竟这是人家度假村自己的事,在酒店妹子加好牛奶后,我便整个人泡浸了木桶里,闭着眼睛享受这牛奶温泉。 感觉到两个服务员在我泡温泉的前后走来走去,当我纳闷她们怎么还不离开的时候,听见那端饮品的小妹对我怯生生道:“先生,可以开始了没?” 我本来就已经在泡了,真不明白她为什么来多此一问,下意识道:“可以啊,这水温也刚刚好,舒服,很舒” 我话还说着,小妹站到了我背后,十指芊芊抚上了我两边肩膀,适中的力道为我捏拿着双肩,捏拿了一小会还为我搓起了背。 乖乖,这可是放纵骄奢的前奏啊! 老实说,长这么大,我还没如此坦诚的让一个女的这样摸过,现在被服务员小妹柔软小手这般抚弄,所及之处都是酥麻酥麻有如过电,令我脑袋一时间都不大会转了。 我还处于失神当中,泡浴的木桶里,一人哗啦的一声跃了进来,我猛然睁眼,再一次差点没喷鼻血。 酒店服务前台那妹子,整个人落了进来,正与我面对面一同泡着温泉 第两百三十六章 泡温泉(3) 这木桶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两人相隔不足二三十公分,稍微活动下几乎都能拥到一起去。 更要命的是,此刻妹子的服务员职业套装尽数除去,娇躯清凉,肤白泳装蓝,欲出峦嶂峰,正双颊晕晕,含春媚眼迷离地望着我。 如此的**,哪还有站服务前台那时略显羞怯的青涩,让人感觉不久前才阳光萧瑟,没一下就骄阳似火。 妹子微垂着脑袋,小脸红扑扑的,对我嘤嘤道:“这位先生,我我来帮你清洗清洗下身吧” 说完两手便抓向我下身底裤的裤头,微一使劲就要往下拉拽。 这可是我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料,若不赶紧阻止,让她大胆动作这样下去的话,那还得了啊! 而且这个时候,在这妹子也进到这泡浴木桶当中的那会起,在我看到她大展美好风情的那会起,我身体本能的欲火已经被悄声点燃。 一旦火起,这一定是熊熊的燎原烈火,烧尽一个直男二十多年来的孤独与空虚。 我一咬舌尖,刺痛令我将体内的燥热强行压了下去,脑子也恢复了一丝理智清明,双手迅速抓住妹子妄为的两只小手,不给她肆意继续的机会。 那妹子小手被我握得生疼,不过她以为我这是兽性起准备在她身上泄欲了,并没有喊疼。 反倒是脸蛋晕红满是期待,峰峦随呼吸起伏着,喉咙里传出若有若无的呢喃,一口口**的热气喷到了我脸上。 感觉到那股如饥似渴的情愫,看着妹子一副待君采撷的娇喘吁吁,我知道稍微迟疑一下肯定没法把持,二十多年的老处男今晚有可能就此告别。 于修行利害与否我根本不清楚,这把火,绝对玩不得。 哗的一声,我甩开服务员妹子的两只手,在木桶边缘手掌一撑快速跳了出去,手抚双膝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将底裤给拉好。 俩服务员彻底凌乱了,完全不明白我这是演得哪一出,尤其是那已经做好准备与我鸳鸯缠绵的妹子,更是一脸发怔的恍惚。 “先、先生”两个服务员妹子小心翼翼唤了我一声,身体仍泡在桶里的那妹子朝我轻声道:“你你没什么事吧先生?” 好片刻见我没反应,两个服务员妹子又喊了我一句:“先生” “出去!”我拽着头发怒喝道,把两个妹子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彼此噤若寒蝉相觑着。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绷着脸道:“我没事,你们两出去吧。” 两个妹子紧张地互视了一眼,那个帮我捏肩搓背的小妹对我慎言道:“先、先生,是不是我们有让您不满意的地方呢?还是我们有哪儿做错了啊?您您可以说出来啊” “没有。”我摇了摇脑袋,头也没回出言道:“你们两的服务我都很满意,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真、真的不是我们的服务有问题吗?还、还是” 没等妹子把话说完,我不耐烦的摆手道:“不是你们的问题啦,都说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出去吧。” “如果你们上头有需要什么满意度评分的话,我会给你们好评的,放心好了。” 俩服务员妹子瞧我态度坚决不像是开玩笑,对她们来说,我这样的奇葩还是头回遇到。 明明已经欲罢不能了,却还强压住欲火,自诩洁身自好也不用这样子吧? 不过两人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可不敢当我面直言,索然无味地道了声便走了出去。 拧开了花洒莲蓬的水阀,我让温水将身体由头至脚淋了个便,在水流的冲刷下,到了这时候,我眼中**的光芒才渐渐散去,身体躁动的欲火也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关掉了水阀门,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我拿着毛巾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回想之前那情形,此时我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颤栗。 刚才差一点点就没能把持住,刚刚的那一会,才是真正的天人交战啊! 不过好在最终的一课紧守住了心神,强把欲火给压了下去,加上另一妹子没来一同撩拨,否则今晚哥绝对得沉沦。 “呵呵呵”我自嘲的苦笑着:“还真是有够愣头青的啊,如此的奢靡气氛,早该想到会是这般场景了才对,亏我还愣愣的任由两个妹子摆布,真是有够丢人的。话说回来,不知道r林那边又是怎样一副场景。” 想起r林,我忍不住又呵呵傻笑了起来:“冷酷无边的家伙,不知欲火焚身的那一会,冷面又是怎么一副表情呢?哈哈,真想跑过去瞧瞧。” 傻笑了一阵,随之而来的是心底里泛起的一阵后怕不已。 这种高级贵宾所,果然不愧是雪月风花的消金胜地,难怪温柔乡会是英雄冢了,来到这,意志力只要稍差些,下一刻绝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至今可还清晰记得,鼻祖所约的三条道规里,第二条就是传承之人倘若心邪堕入魔道,必将遭吾灵力的疯狂反噬而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啊虽说道规里没阐明奸邪泛指哪一方面,但风月里如此这般,无论怎么看也逃脱不了这范畴。 来到这度假村,可能因为心里压着小馨的这趟事,我确实有些想骄纵一回的蠢蠢欲动。 不过享受的前提也是必须有个底线,什么**都能纵,唯独色的**不可纵。 没别的,国家,乃至全世界,历史上血的教训不比比皆是,连历史的走向,王朝的兴衰都能改变,此等**的能量可见一斑,要不万恶也不尊其为首了。 况且我灵力的契合不过才达到一半而已,还有接近一半的未能为我所用,若一旦沉沦进去,不定就在**当中被祖师的浩然灵力反噬而亡。 套回了浴袍,我推开包房门走了出去,四下瞧了瞧,已经不见那两个服务员。 我也没去搭理这些,按着来时的记忆,慢慢走回了招待处,也就是那更衣室的地方。 来到更衣室门口,此时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定眼看去,原来是r林。 这个时候的r林,已经穿回了自己的着装,抱着膀子倚靠在墙边,冷酷的脸上,那表情难看的是要多臭就有多臭。 显然他所遇情况也和我无多区别,应该也是在最后那会,悬崖勒马勒住了自己的胯下。 看着冷酷无边家伙脸上的瘪样,我忍不住就是一阵偷乐。 暗笑了好一会,我正了正脸色,走上前打招呼道:“咦,这不是牧师林吗耶稣爱你,主内平安哦。” 听到我的消遣,r林横眉怒了我一眼,不过冷脸总算没那么臭了。 因为他见到我这么快出来,知道我没有沦陷,这就已经足够。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沉沦迷失了呢。” “唉”我语气装的特么深沉道:“不提也罢啊林兄,心已有所属,花丛懒回顾。” 话落,在老林被我恶心到准备对我发飙的时候,我一个闪身进了更衣室内,唯留一片嘿嘿嘿的贱笑声在风中回荡。 第两百三十七章 云山雾绕 十几二十分钟后,我和r林回到了温泉酒店的大堂里。 此刻的服务前台,值班的两个服务员,已然不是原先的那两个,不过在注意到我们目光的时候,还是朝我们礼貌笑了笑。 自电梯里走出,差不多走到我们那房间门口,弥漫在这走廊过道里的淡淡阴气让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有阴气? 如果杨筳婷灵体出了黎梦馨的身躯,情况就会是这样,不过有我的叮嘱,没事的话她不可能随便跑出来,换句话说 我和r林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迟疑,脚步撒开朝房间疾跑而去。 我迅速掏出了张雅溱给我们的门卡,在房门电子锁上一刷。,然后猛地推开房门和r林冲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面容惊慌的幽魂, 哼!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呢,居然有不长眼的游魂野鬼送上门来,简直是狗子进厕所寻死来的。 手上刚想有所动作,下一秒我便作罢,紧随幽魂之后出现的,是杨筳婷娇艳飞扑而来的身影。 杨筳婷亮出森寒的长指甲,两手如同觅食猛禽的两只利爪,一把就钳住了前头慌逃的幽魂,将他如小鸡一般提在了手上。 当她制住了幽魂的时候,抬眼便瞧见冲进房来的我们,原本冷厉的面容立马缓和了开来,有些讪讪道:“两位先生你们回来啦,这儿有个想来捣乱的家伙,被我逮住了。” 看了看r林,这冷酷家伙默不作声转身走去将房门给关上。 我朝杨筳婷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回去黎梦馨的身体里,跟着目光便落到了那幽魂的身上。 这是个年纪比我还小几岁的小伙,其魂体上的颜色已经是那种灰蒙蒙的蓝,显然这是条错过机会投胎的野鬼游魂。 “谁指使你过来的?”我凛然的目光直视着这倒霉家伙道。 “谁谁指使我过来?”那阿飘小伙颤音道:“没、没人命我过来啊。” “我在这游荡,然后我感觉到这间房里好像气场不太一样,就飘进来看看而已,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没有?”我沉声逼问道:“没人派你来看样子你没听过什么叫魂飞魄散吧?想体验下是不!” 说完我还摸出了张符箓在手里晃了晃,仿佛这倒霉家伙若没给我满意的回答,我手里的这符就要立马朝他招呼过去。 感觉到我手上符箓传来的威胁,听我不像是在说笑,那阿飘小伙神色紧张地向后飘开,不过被回到黎梦馨身体里的杨筳婷给拦了下来。 见退无可退,小伙看着我,打着颤摆手道:“不不不,咱、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我真没说谎,我真只是进来瞧瞧而已,真、真真的!” “把符收起来吧。”站我旁边的r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接着又对杨筳婷道:“杨姐,不要拦着他,让他离开。” “给、给他走?”杨筳婷踌躇的看了看我,我疑惑的又转看向r林,想听听他怎么的解释。 r林目光却望向别处,语气淡漠道:“你觉得他这迷茫慌张样,能问出些什么来。” 貌似还真是如此啊,我瞅着面前这小伙,无奈的摇了摇头,沦落为孤魂野鬼,这也是个可怜之人,我又何必为难他呢。 将手中符箓揣回兜里,我缓和道:“你走吧,我相信你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不过下次可别这样随便跑出来吓人了,知道不?” 那小伙好一会的无语苦笑,心道还出来吓人呢,自己不被吓得魂飞魄散就已经算老天庇佑了。 “是是,谢谢几位先生手下留情不杀之恩,我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冒出来吓人了。”他边说,边作揖的跟我们道了声谢,而后飘身进了洗手间,从通风管道口离开了。 杨筳婷瞧我和r林有些疑惑地看着小伙离开的方向,她解释道:“刚刚那家伙就是从洗手间上面的管道口出来的。” “当时我感觉到骤起的阴风就走过来查看,而那家伙就突然装模作样蹦出来吓唬我。” “本来我也不想搭理他的,可他得寸进尺居然和我杠上了,我不得已才灵体出窍出来给他点教训,对不起啊先生。” 我抬手摆了摆道:“没事啊杨姐,你算留情的了,要我在我还给他来个更狠的呢。” 瞧得出来,刚刚那阿飘小伙是看黎梦馨模样清纯,故意要吓唬吓唬她,但让其没想到的是,清纯可人的外表,隐藏的却是杨筳婷这样剽悍的灵魂。 这时候,房间的门又被人打了开来。 憨佬钟在一服务员带领下,从外头慢慢走进来,他扭头朝服务员呵呵笑客气的道一声谢,那服务员转身就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憨佬钟脸上的憨笑很快消失,取代的是眉头锁紧的阴沉,就好像首都的那雾霾天。 憨佬钟一向是心情好坏都不会写在脸上的人,此刻瞧他这表情,明显是遇到了想不通的难事。 不会真又有什么吧,我按捺不住出言道:“喂,老钟,怎么啦,瞧你这脸色?” 憨佬钟抬起眼帘看了看我和r林,想想还是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翁扬安除了我以外,他根本没另请过别的风水师。” “换而言之,他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黑手,这大有可能只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给杜撰的罢了。” “什么?”我有些呆滞道:“你、你的意思是说翁扬安背后没有指点的高人?” “你是想说没有这个人存在还是说翁扬安就是那所谓的高人啊?” r林在听到憨佬钟所言后,表情也诧愕了好片刻,但在听了我的言论后,又禁不住白了我一眼。 憨佬钟对我没好气道:“老能,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翁扬安如果就是那高人的话,他还会对我、对咱们这么阿谀奉承,如果也懂咱们这行,他还用得着对我这般溜须拍马?” 是哦,如果翁扬安自己懂风水,也用不着对我们这般讨好了,怎么这回轮到我犯二呢。 r林没搭理我们的交谈,直接询问憨佬钟道:“老钟,都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呵呵。”憨佬钟脑袋晃了晃,笑得有些牵强道:“我不去给那翁扬安看房子吗?” “一路上,我就不断的用言语旁敲侧击他,希望能问出点对咱们有用的消息来,或者挖出他背后的那杂碎,可无论我怎么变换方式旁敲,他始终就是那几句对白。” “起初我还以为他在装蒜呢,但在看了他那刚买的房子,我就知道这翁扬安没骗我,所谓的高人,只不过是咱们的凭空想象而已。” “没有所谓的高人?那、那那小馨的魂魄又是给谁勾走的啊?”我还有些不敢置信地咋舌道。 “阿弥陀佛。”憨佬钟老毛病的合起掌,道:“非亲临其境,道不得此语,梦馨的魂魄肯定是在这度假村内,这点毋庸置疑。” “但就如老林所说的,翁扬安似乎也是在他人的算计当中,所以,当局者迷,钟某人现在陷进来也有些云山雾绕” r林刚想言表自己的看法,房间里这时又是阵阵阴风徐徐的刮了起来,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暂且收了回去。 第两百三十八章 敲山震虎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走进了洗手间的里边。 洗手间内此时还亮着灯,里面一切如常没啥异样,但刚刚些许的动静,可以肯定就是从这里面闹出来的。 洗手间里空间不我和憨佬钟r林站在这里面也不显有多大拥挤,这时候我不经意的转过身,眸光正好望向洗手池上的梳妆镜。 只是瞧多了一两眼,即使习惯鬼怪的我还是发毛地打了个冷颤,镜子里的那个我居然朝我点头笑了笑。 不仅是我的镜中影像,连憨佬钟r林两人的倒影也是这般诡异,明明是侧对背对着梳妆镜,此时竟都缓缓转过了脸来。 当憨佬钟他们也注意到这边的不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已是一脸黑线的摸出一道平安符,接着一声疾把符拍在了镜面之上。 看来我这道法是越修越回去了,都修到汪星人身上去了,居然会让己个没长眼的小鬼给吓着。 随着几声狼嚎鬼哭,先后有几条鬼影狼狈的从镜子里冒了出来,纷纷化作一片烟雾,落荒而逃钻进排风口消失。 对于这些我们并没去阻拦,然而这洗手间的事情才刚结束,客厅里杨筳婷那又传出了动静。 我们三人连忙跑出去,就见杨筳婷站到了角落的一边,客厅中央漂浮着好几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家伙,模样歪瓜裂枣狰狞可怖,紧紧将她给围住。 “娘的!这还有完没完了?” 我怒喝了一句,从兜里摸出了一道金雷符,抬手便准备脱手甩出。 憨佬钟拦下了我手上的动作:“道兄,且让我来。” 一边说,他取下左手手腕的一串佛珠,右手四指从中穿过,竖掌于胸,口诵佛号道:“唵!嘛呢叭咪吽!” 佛号落,憨佬钟手掌成托物状,伴随着一小股佛之灵力,淡淡的金光自他手上亮起,一个佛门卐字印逐渐成形。 当卐字完全成形,憨佬钟手掌变托为推,整个卐字便兜头朝一群蛇神牛鬼砸了过去。 顿时客厅有如饼铛里扔进了颗手榴弹,先是比之前在洗手间那会还要凄厉的鬼哭狼嚎响起,跟着是在卐字印的金色佛光下,转瞬个个灰飞烟灭。 呵!秒杀,除了一两个漏之鱼以外,其余的全部魂飞魄散,这憨佬钟下手有够狠得啊!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却来真的,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我看了看刚把右手放下的憨佬钟,表情有些呆道:“老钟啊,你、你不是佛门弟子吗,魂飞魄散?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憨佬钟摆了摆手道:“非也非也,刘道兄,这不叫狠,相反,这才是大爱,怒目金刚修罗刀,慈悲六道证菩提。” 卧槽!措手就措手咯,还说的那么掷地有声,有够道貌岸然的。 如果杨筳婷不是附在黎梦馨身体内,说不定在你这一招下也会玩完。 憨佬钟似乎瞧出我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我这一招六字大明咒,只是针对一些大恶不赦之类的邪祟而已,一般无药可救才会被绞杀。” “所以刚才即使万字印波及到杨姐,也不会伤到她的。” “你没看见刚刚还有两条阴魂虽被金光笼罩了,但却还能安然逃离吗。” “切,谁知道你啊?还以为你凶性起准备大发神威呢!”我不屑的眼神促狭道。 杨筳婷见闹出的动静平息了,朝我们走了过来,对我道:“先生,究竟咋回事啊,咋地会有这么多鬼跑出来呢?” “咋回事?”我看了看r林憨佬钟,然后才道:“这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在跟我们捣乱。” “不过没什么,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杨姐你用不着担心的。” 我话还在说着,没吭声的r林瞧了瞧一旁手拿罗盘端详的憨佬钟,询问道:“哪儿不对劲?” “再等下。”憨佬钟脑袋扬起,后点了点道:“我在算这气场方位,就快可以了。” 过了好一会,憨佬钟停下手里动作,目光示意我们跟上,而后他转身迈步往门口处走去。 我们跟在憨佬钟身后来到了房门口,就见他打开了房门,但人却没有走出去,只是低头四下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脚下的地毯上。 憨佬钟猫腰蹲了下去,掀开了铺设在地板上的地毯,在被掀开的地方,好几枚古铜钱币依照奇怪的形状排列着,有些上面还有不少的锈迹。 “这不是五帝钱吗?还摆在这个位置,而且居然还有几枚是墓穴五帝钱”我忍不住疑惑道。 r林可能不清楚什么是墓穴五帝钱,但隐约也能瞧出这里面的一些名堂,他淡淡语气道:“进去里面说吧,别在这让人当傻瓜看了。” “傻瓜”我看了看还在猫腰蹲着的憨佬钟,又看了看两个从我们门口走过,不时扭头好奇打量我们的度假村客人,这才感觉到几人围在这房门口是有多哗众了。 “起来起来。”我拽了拽憨佬钟后衣领,道:“先进去里面吧老钟,别猫在这丢人了。” “哦。”憨佬钟应了声,将地上的五帝钱悉数捡起,关上房门,几人又重新回到客厅内。 “杨姐,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吧,不用老站在这,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的。” 让杨筳婷先一旁坐去,然后我和r林一起看向憨佬钟,听听他怎么说。 我入茅山道门也才不过半年有余,虽然道法我有许多高明过这憨佬的地方,但某些方面的见解与认知,肯定不比憨佬钟这个自小就接触玄学的家伙渊博。 憨佬钟手托着几枚古钱币,在掌心处掂了掂,望着我道:“老能,没瞧出这其中门道吗?” 我摇摇头,面容讪讪道:“一些小偏门的阵法,我不是很懂,不过门道我多少看出来一点,阴阳对等交替循环,那应该是个小型阵法吧?” “至于有何作用,想来就是将附近周围的鬼引过来对付我们,是不?” 憨佬钟把几枚五帝钱放进自己的包里,怡然的轻呼了口气,道:“咱们似乎紧张过头了。” “这的确是个小型阵法,不过只是改变气场聚气的一个简略阵法罢了,所被引来的鬼,也只是感觉到咱们这房间阴气强过别的地方。” “至于用来对付咱们纯属荒诞无稽,唬唬人还可以,亏我刚刚还如临大敌呢,以为是碰到了什么绝煞阵法。” “这么说”r林抬起脑袋,仍然是那冷酷的表情道:“对方这是敲山震虎,是想让我们知难离开别跟他作对,但又不想和我们起太大的冲突了。” “离开?哼哼”我冷笑道:“要我知难离开,除非我死了,要不就他死!” “谁说不呢”憨佬钟摆摆手道:“今晚咱们好好休息一晚吧,一切等明晚动手便能知晓。” “杨姐今晚别让她一个人回去那边了,我那间房还没动过就给她住好了,我在这客厅沙发将就将就一晚。” 暂时也唯有如此了,敲定好主意,各自回房休息去,而杨筳婷便被我们留了下来住憨佬钟的那间卧房,憨佬钟依照他自己的安排当起了厅长。 第两百三十九章 度假村的夜与昼 视线转到另一边,在憨佬钟回房间的时候,那翁扬安也回了自己的寓所。 不同于我们的是,他居住的地方是在酒店的最顶层,和办公室会议室同一层,也就是我们刚刚来到度假村时,他接待我们的那一层。 此时的翁扬安刚从浴室冲完凉走出来,大肚囊的发福身躯只穿着条四角底裤,一直走到那张天然乳胶的金可儿大床前,拿起床上的浴巾擦拭着他的小地中海。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一身职业装的张雅溱,从外头婀娜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光着身子的翁扬安,张雅溱并没有觉得哪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走到其旁边,伸手拿起床上的一件浴袍为他披上。 “钟大师那有没有招呼好?”翁扬安开口道。 张雅溱一边给他穿着浴袍,一边嫣然笑道:“放心吧扬安,一切都听从你的吩咐,就连大师那几位朋友也是贵宾般的招待招呼,不会给怠慢的,那个” 翁扬安浴袍穿好,看着娇媚可人儿的张雅溱欲言又止,问到:“还有事?” “我”张雅溱咬了咬樱唇,道:“我爸的那些债券你处理的怎样了?听他说,最近有几个人老打电话来要债。” 翁扬安哈哈笑道:“放心吧溱,我的能力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老张那事情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那几个打电话的,应该只是几笔不入眼的小账罢了,过多几天他们收到到账信息自然就不会去骚扰,放心好了小宝贝。” 翁扬安话说完,直接搂住吹弹可破的张雅溱纤腰,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大嘴印上可人儿娇艳欲滴的朱唇,同时大手粗野地抚上了她胸前的伟岸。 “唔”张雅溱半推半就了一会,呼吸顿时变得吁吁急促,如丝媚眼泛起了盈盈水光,秀美的长腿一软,两人便往身后金可儿大床倒去。 不多会,房间里灯光变成了暧昧的粉红,伴随在这春意岸然气氛下的,是一声声时断时续的嘤嘤娇气喘,还有另外一声声如野兽般粗重的喘息。 两条身影交融缠绵在一起,覆雨翻云,迷离的粉红灯光下,一对饱含春情的凤眼,眨动之间,却闪过一道狠厉冷光,恨意与屈辱充斥于其中。 当这双眼睛的主人眸子微微眯上的时候,眼皮缝隙里,射出来的眸光已经变成了浓浓杀意。 深夜里的度假村仿佛一个卧榻而眠的美人,夜幕让她变得愈加妩媚,但当破晓的晨曦将她唤醒,她又重现了白天的那份端庄。 翌日黎明破晓,习惯早起的我盘膝坐在席梦思床上,进行着每天必修的灵力契合。 昨晚憨佬钟收起了那些阴阳五帝钱以后,聚气的布局被打破,房间里便没再有任何事发生,安然一夜到天亮。 完成了今天契合的功课,我搓了搓手收功,然后跑去洗漱了一番,抖擞精神推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才刚刚进到了客厅,就见憨佬钟和r林已经起床坐在了客厅沙发,憨佬钟盘膝在坐禅,r林手拿遥控器,正看着早间新闻。 我没打扰他们,只是和r林点点头当打过招呼,走到饮水设备那,接了两杯温白开饮下,涮涮还没睡醒的肠胃。 在r林旁边的沙发坐下,我和这冷酷无边一同看着早间新闻。 20分钟后,打坐的憨佬钟有了动静,他微微睁开了闭着的瞳仁,放下盘着的双腿,用手轻轻揉了揉脚上的酸麻,对我憨笑打了个招呼。 “那个。”r林见憨佬钟收功,他按停了影音播放设备,看着我们道:“昨晚我就想说了。” “你们不说梦馨的魂魄是给人什么敛财起阵所用的吗,既然不是翁扬安弄这些,那又是谁要起这个阵呢?” r林问完,憨佬钟和我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我才道:“如今问这些也没用啊,对方能耐如何我们都还不清楚呢。” “要我说,现在就直接找过去,直截了当干掉那丫的,管他是什么梗,管他娘的要起这个阵干吗!” “不可不可。”憨佬钟摇头晃脑道:“以我们三人的本事,找过去是有可能将之碾压掉,但你能保证对方不会狗急跳墙,见势头不对来个鱼死破吗?” “到时候一拍两散,梦馨救不成,我们这两天的隐忍也白费了。” “这我知道。”顿了片刻我才开口道:“就是因为怕冲动误事我才一直隐忍到今,要不然,以我以前的性格不知道已经抓狂了多少回了。” “对了,两位,你们觉得那杂碎会是谁呢,是度假村的客人其中之一还是翁扬安身边的人?” 问完,我和憨佬钟、r林三人互相对视着,我古怪笑了笑,道:“呵,该不会那么心有灵犀吧,你们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r林闻言乜了我一眼:“你这话是在侮辱我智商还是侮辱你自己智商呢?” 憨佬钟耸耸肩憨笑道:“想到一起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事情就这么摆着,怀疑对象也没几个人,除非幕后还有大黑手,否则应该就是如此了。” “不过”憨佬钟沉吟了会,道:“现在只是咱们的怀疑,那人到底真有没有这本事还是个未知呢,毕竟从她的面相来看,不大像是那种心机叵测之人。” “人不可貌相。”r林望着手里的遥控器淡淡道:“注意点没错的,咱们三人既然都有这样怀疑,那就必然不是捕风捉影,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呢。” 这时候,门铃响起,酒店的服务员为我们送来了精致的早餐早点。 吃过了早餐,大约在房间里呆到了差不多9点钟,翁扬安便亲自登门来相邀,邀请我们去到了度假村的迷你高尔夫球场,几人进行了一场愉快的高尔夫交际赛。 为了让我们一行看起来真是来度假村休闲娱乐的,在打过了几场高尔夫后,在翁扬安的热情推荐下,我们三人又接连尝试了度假村的许多花样温泉。 分别有鱼疗池、日式池、硫磺池、香薰池和海浪池等等。 还有个好玩的项目是高空滑道,需要领一个救生圈,爬到四层楼高的入口,坐在救生圈上,顺着管道滑下来,最后翻进温泉池里。 整个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秒钟,却特么的刺激。 当然,稳妥起见,杨筳婷是被我们留在了房间内,并没有参加任何安排的活动项目。 临近中午,翁扬安陪同我们正参观度假村的自然风光,领略人工的园林生态美景,这时张经理柳腰袅袅,从远处款步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手拿着份好像合同一样的稿件,先是为众人打过招呼,然后对翁扬安道:“翁总,午餐已经准备好,可以请几位客人去用餐了,另外这份合同请你过目签个字。” “知道了。”翁扬安有些不悦的瞥了那张雅溱手里的合同一眼,道:“我不是说了,我在和贵客谈话的时候,合约合同什么的别拿来烦我吗,要我说几遍你才懂?” 张雅溱手指着手上稿件道:“可是这份合同很重要啊翁总,需要你现在签个字,你看” “给我拿走!”没等张雅溱将话说完,翁扬安摆手打断她道:“你没听到吗,把合同给我拿走,别来这煞风景打扰我的心情!” 第两百四十章 午后休闲,迎接那欲来的山雨 见这情形,我们三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张雅溱为何一定要在此时拿份合同来给翁扬安签。 而只不过是签个字罢了,翁扬安好端端的,干嘛要发这样莫名其妙的脾气。 翁扬安叱喝完,这才感觉到在我们几人面前有些失态了,忙扭头转向我们,呵呵赔笑道:“不好意思啊三位,扬安这商场脾气一来就是这样,失礼之处,还请几位见谅见谅哈!” “呵呵,无妨无妨。”憨佬钟摆手笑道:“所谓官有官腔,商有商脾,人非圣贤,这些是在所难免的,翁总不必太过介意。” 翁扬安看了看自己的公关部经理,面无表情道:“你先把合同拿回去吧,等我招待完几位客人,自然会去过目的。” “这……”张雅溱对翁扬安的目光,连忙低下脑袋改口道:“那好吧翁总,这稿件我就先放你办公桌好了,你待会记得过目签字。” “去吧去吧。”翁扬安挥挥手好似赶苍蝇一般,不胜其烦道:“不要来扰了我客人的闲情雅致。” 张雅溱表情依然是那么淡雅,娇艳动人的甜甜一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翁总,哦,还有几位先生,你们慢慢,我先走了。” “张经理慢走。”憨佬钟和我齐齐回以一礼着。 张雅溱向翁扬安和我们道别了一声,这才摇曳转身离开。 待到张雅溱走后,翁扬安笑着对我们道:“呵呵,让三位见笑了,酒席之扬安再来自罚酒,为三位赔礼。” 在生态园林的石子小路多走了一刻钟我们便回去了,午餐仍然是设宴于那家“家和饭庄”。 酒宴刚起,翁扬安就说一不二的自罚了三杯,结果等宴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这小地中海的中年大叔就已经不胜酒力,趴倒在了酒桌之。 等送翁扬安那只老醉猫回酒店休息,我们三个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到房间里,与杨筳婷打过招呼后,我们三人一起坐在客厅沙发,大眼对小眼,百无聊赖地彼此相觑着。 气氛看似慵懒的平静,其实不然,憨佬钟r林都和我一样,绷紧了神经,迎接着下午或者今晚那欲来的山雨。 下午差不多3点钟,我和r林仍旧沙发坐着。 但这回已经不觉兴味索然,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憨佬钟一个人手头动作,看着他一个人在金丝楠木的茶桌摆弄,设了一个简易的法坛。 我看了看茶桌还未燃着的香烛,对憨佬钟道:“老钟啊,你确定这能在对方起阵前发挥作用吗?” “这可不是说笑的啊,一个不好梦馨……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总之我意思是想说,临阵起坛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憨佬钟拿着条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对我道:“放心吧老能,咱这又不是临时抱佛脚,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你也应该对你茅山派对你茅山的道术有信心啊?” “当下最主要的是,咱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别疏忽大意松了警惕就行。” 憨佬钟话才说完,房间门铃响起,离门口最近的r林自动站起身走去开门,打开门一瞧,原来是酒店为我们送来的下午茶。 呵,正好呢,午后太过休闲正好有些犯困,这酒店的周到贴心恰到好处来给我们醒脑提提神。 由于憨佬钟在客厅里摆了法坛,所以r林并没有让门口的服务员将茶点送进房,他直接从小推车将整个托盘端了过来,礼貌道了声谢就让服务员离开。 瞧了瞧托盘的咖啡还有一小盘一小盘的西式糕点,我咋了咋嘴一阵无语苦笑。 在好香缘班的时候,溜出去买个面包来充饥,怕影响餐厅形象还得遮遮掩掩躲在角落偷着吃,和现在下午茶送门来的情况比简直是弱爆了。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拿了好几块糕点在嘴里咀嚼着,抬眼就瞅见从房里走出来的杨筳婷。 见杨筳婷那有些小馋猫的目光,我这才发觉享用下午茶竟没喊她,老脸讪讪道:“呵呵,杨姐姐,过来一起吃吧,看哪样喜欢就拿哪样。” “呵呵,这……这不太好吧……”杨筳婷有些略显娇羞道。 憨佬钟放下手里的咖啡,指着托盘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本来就是准备四人的份额,杨姐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 “哦。”杨筳婷怯生生道:“那我就拿几块糕点好了。” r林怕她不好意思多拿,干脆腾出一个小盘,每一味糕点都给她装了几块,然后顺手拎起了咖啡壶。 杨筳婷见状连忙摆手道:“林先生林先生,谢谢你,我不喝这些苦苦的东西。” r林动作一滞,听到杨筳婷说不要,他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壶。 吃过茶点,喝过下午茶,几人稍微有说有笑了几句,气氛也轻松活跃了开来,没有了那种临战前的紧张与沉重,接下来的,除了等还是等。 r林打开了影音设备看中央台的动物世界,憨佬钟自己拿出了本六祖坛经参悟着,而我,从包里拿出一本画簿,试着学撰画茅请神的符箓。 茅请神可不比中下茅的请灵附身,中下茅的请灵附身只需要一道普通的黄符便可,但茅请神,就得用到其他颜色的更高级别符箓,否则即使符成也难以发挥出作用。 因此,虽然我已经备有除黄色符纸外,蓝、紫、银的其他颜色符纸,但灵力契合还不够,我也一直没试着动笔撰画过。 如今灵力契合度已经完成了过半,相信再过不久,更高级别的契合就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撰画并且使用更高级别的法术与符箓也不再是遥不可及。 书归正传,我还在认真的撰画符箓,当我放下手中毛笔,拿起画簿正欣赏的时候,杨筳婷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 起初我也没去太在意,不过杨筳婷眸光似乎从坐下来就一直落我身,这才引起我的察觉,抬眼刚好对了她那汪秋水。 两人怔了会,我是一开始思绪没转过来,还以为是黎梦馨在看我,而杨筳婷却是没想到我会忽然抬眼看向她,所以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以饰脸的尴尬,呵呵笑道:“有事吗杨姐?” “没、没事……哦不不,是有点事,有有些事想和你说说。”杨筳婷略带紧张地结舌道。 “哦,有事……”我眨巴眨巴了一下困惑的眼神,放下手中画簿询问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啊杨姐,用不着跟我客气的。” “这个……”杨筳婷似乎启齿艰难道:“昨晚……昨天晚我好像听到先生你提到过送我轮回投胎的事情是不?” “哦哦,你说这事啊。”我一拍脑门道:“昨晚闲聊的时候我确实是和老钟老林他们提到过这事情,原本打算小馨这趟事已了再告诉你,没想到给你给听了去,呵呵。” “既然杨姐姐你自己将化挑开了,那么我就将情况跟你说清楚吧,以免你老记挂着。” 第两百四十一章 着了道 一边说着,我一边瞥了憨佬钟他们两人,而后才道:“在我还没认识他们两以前,若按我之前给你的安排,杨姐你起码得跟随我个三年五载,用香火慢慢消磨你身的戾气才能送你转入轮回。” “不过现在我结识了他俩,他们都有比我更高明的手段,或许用不了多久,短时间内就能让你去轮回转世……” 说着说着我没有再继言下去,因为我瞧见杨筳婷并不觉有多高兴,反倒美目之中有一丝丝的落寞神伤。 我奇怪道:“怎么了杨姐,能去轮回投胎,你不高兴吗?” “没、没有啊,我很高兴呀,只是幸福来得突然,我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而已,呵呵……呵呵……” 杨筳婷噙笑言之,不过脸的表情却很不自然,即便她有刻意去隐藏。 感觉到杨筳婷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愫,毕竟彼此相处也有数月之久了,多少也有些感情,不过应该不至于这样难舍难分吧? 不会的不会的,错觉罢了,又不是拍电影,难不成还来个人鬼情未了啊,而且我跟她怎么可能发展到那种情愫呢? 望着仿佛有许多话要说的杨筳婷,我正想言语什么天下没不散宴席的废话,口刚刚张开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烈到无法抗拒的浓浓睡意。 我只觉视线里的杨筳婷,整个人好似在我眼前摇摆不定的晃动起来,脑中的自主意识也渐渐失去。 在眼皮临闭的那一刻,眼中所看到的,是杨筳婷惊惶的面容,还有憨佬钟r林也一同倒下的身影,耳畔边听到的也是杨筳婷“先生先生”的紧张叫唤。 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完了,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会在这最后一刻着了对方的道,跟着是意识一黑,完全陷入了沉睡当中。 …… 在我们驱魔三人组着道的时候,另外的一边,温泉酒店最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 翁扬安此时端坐办公椅,手里一杯醒神醒脑的参茶呷着,正冷眼看着亭亭玉立在办公桌前与他对视的张雅溱。 翁扬安午餐的那一会虽然醉的不省人事,但才刚刚回到房间,那股难受劲顶来直接就让他将五脏庙稀里哗啦清了个干净。 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恢复了过来,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只是精神头稍差些而已。 此刻的张经理张雅溱,俏生生站办公桌前,如瀑波浪卷秀发披于双肩脑后,娇躯圆润挺翘,肌肤欺霜赛雪,绝美的容颜与傲人的身材仍旧是那么妍姿艳质。 不过她凤眼蛾眉间,所蕴含所透出的都是冷漠,嘴边挂着的也都是淡雅的轻笑,别样气质的一个冷艳美人。 翁扬安此时看着她,目光里却没有昨晚那种翻云覆雨的无穷**,反倒对面前这女人,对她嘴边挂着的轻笑感到有些许厌恶,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乐淞的事情我不是说了会帮你解决吗?你现在硬要拿这份合同让我签,你是在质疑我?” “呵呵。”张雅溱抿着嘴娇笑道:“我这也是想让我爸早些安心不是,扬安你为何就不体谅体谅我一点呢?” “安心?”翁扬安双目一眯,眼神有些阴寒道:“老张背的债券,甚至是所有的债务也就算了,但你现在的这份合同,似乎已经超过了我允诺给你的范畴吧?” “咯咯。”张雅溱冷颜媚笑道:“当初你得到我的时候,许下的万般承诺呢?我要求就多加了那么个一点点,不过分吧?” “许下的承诺?”翁扬安眯起的双眼倏地睁开道:“但我可不记得有分股份这回事?” 张雅溱没回答翁扬安的质问,自顾自道:“得到了我,那些山盟海誓你大概是忘了吧?可我却刻骨铭心的记着哦。” 翁扬安恍若不闻,冷冷不语。 张雅溱见他无动于衷,继续道:“当初我哭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是怎样威逼利诱的?你是忘了,但我可忘不了你当时对我的那般强势,忘不了你当时为了占有我,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当然,我不会逼你兑现承诺让你和你老婆离婚的,我只想拿到属于我的那份。” “扬安度假村,这两年我也是付出了不少心血,既然你自诩我是你的女人,理应有我的一份股份才对,你说对不,我的翁叔叔好哥哥。” 张雅溱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美眸里透出的光芒变得逐渐阴寒,连榻缠绵的爱称叫出来都显得有些阴森森。 “哈哈哈哈……”翁扬安猖狂嗤笑了起来,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参茶,重重地将杯子磕在了办公桌。 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面前的璧人,勾起嘴角揶揄道:“和我有一腿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个都像你一样,跟我睡过就要来谈条件分股份的话,那我这温泉度假村不早被人瓜分光了吗?” “我肯帮你家那老不死的还债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得了九寸想十寸?” 张雅溱表情依然,缓缓走前几步,娇躯挨着办公桌,美眸微微眯起直视着眼前那张丑陋的嘴脸,冷淡的声音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咯?” 张雅溱紧身的职业套装将一身曼妙勾勒得纤毫毕现,尤其是她居高临下与之对峙,更显露她胸前双峰呼之欲出的高耸,身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翁扬安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身体往后,慵懒的倚靠在办公椅,一声不吭仍旧冷笑着。 对他而言,这女人不过是他一件玩物罢了,待到哪一天自己玩腻了,随便一张支票就可以打发掉,有什么资格来跟他谈这些。 张雅溱见他不做声,手扶桌缘,直勾勾的注视着这个夺走自己童真的小地中海中年男。 翁扬安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目光这才挪回,望着张雅溱那天香国色的秀妍,要他现在就鄙弃掉这炙手可热的尤物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略微放低姿态道:“你乖乖听我话,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我明白你最近有些情绪,这样,我先划三十万到你账,等度假村年底收益分红的时候,我再多给你五十万,至于分股份的事,以后就别再跟我提及了,那是不可能的。” “五十万?哼哼!”张雅溱不屑冷笑道:“翁扬安,当年你在我爸手下做事,光做的任何一笔假账都不止这个数吧?你当我张雅溱要饭的吗?” “我爸会落到如今这田地,你以为我不知道内情?” “你说什么?”翁扬安目光一凛,瞪着张雅溱道:“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你凭什么说我做假账。” “再说了,张乐淞落到现今这地步,那是他刚愎自用咎由自取,关我屁事!” “我念在老司的份才收购了他那个烂摊子,并且让你来帮我打理度假村,你现在翅膀稍微硬了就准备给我过桥抽板了是不?” “额呵呵呵,好感动呀……”张雅溱抚嘴阴笑道:“翁扬安,你有够道貌岸然的,你当我三岁女娃还没长脑髓吗?” 第两百四十二章 恩怨纠葛 “在你提出收购我爸公司的那会起,我就察觉到哪儿不对了,同时也知道你对我的垂涎,可我没想到,你为了得到我会这么不择手段,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老实说,给你这份合同,不过是想证实我心中猜想罢了。” “哦,投石问路吗”翁扬安不再虚伪,桀桀笑道:“你这不多此一举吗,何必拿份合同来证实呢,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我将内情全都告诉你又何妨。” 张雅溱一听,身子微微颤了颤,白皙玉洁的小手也握紧了起来。 翁扬安察言观色,嘚瑟道:“跟你说吧,当年我和张乐淞那老不死一起出来打拼创业,他走了狗屎运先让他红火了起来。” “本来我也只是想,既然兄弟都已经风生水起了,干脆跟在他手下做事,想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也想老实本分点,可是你知道他怎样对我吗?” 边说着翁扬安边坐直了身体,语气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工作将我呼来喝去也就算了,毕竟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这也属正常,可他别拿我当出气筒啊!” “好歹以前也叫过几声兄弟,自己生意谈不成亏了就全赖在我身上,我家的死鬼老头重病住院,急需救命钱跟他借还推三推四给推托过去!” “你说,他有今日的田地,是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你说!你说啊!” 张雅溱冷眼旁观,任由面前的男人咆哮着,等他消停了些,淡淡开口道:“这就是你害我爸的理由?这就是你强行占有我的理由?” 翁扬安神情变得亢进,哈哈笑道:“不错,我要让他知道,做人老自诩自命不凡,在我看来那纯粹是在装逼!” “有钱有能耐了又能怎样,只要我想,我随随便便就能将他拥有的全部给夺过来,甚至还能把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给睡了,哈哈哈” 翁扬安口中的他女儿,指的自然就是张雅溱了。 每当回想起那柔柔弱弱的美人儿,在自己胯下不断地喘息呻吟,他就禁不住的一阵癫狂洋洋得意,能玩弄对头的宝贝女儿,还有什么比这更解气的呢? 病态的笑了好片刻,翁扬安声音骤然一沉,指着张雅溱破口道:“你这贱人暗中在给我使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在我度假村这里摆弄那些风水邪物,甚至还让我也戴在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张家多少也懂点风水吗?” “老实跟你讲了吧,张乐淞靠这门手艺发了家,就是我暗地里使绊子请人破了他公司布的那风水局,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穷困潦倒这地步了。” “嘿嘿嘿,是不是没料到啊,我的小宝贝儿?” 张雅溱这回神色波澜不惊,表情仍旧是冷冷淡淡,并没有让翁扬安的言语激怒到,她只是秋波流转瞥了眼办公椅上的发福中年男,红唇微张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皓齿。 翁扬安见她笑而不语,一脸自若坦然处之,这让他有些重拳打在空处的感觉。 他轻蔑撇嘴道:“你用不着给我强装镇定,毕竟你我也赤条条坦诚过,你什么心性我还会不清楚吗?” “你想说什么呢,翁扬安?”张雅溱漠视道。 翁扬安说出这些话,无非是想羞辱羞辱面前这女人,但令他吐血的是,面前的女人油盐不进就是不上他当,似乎已经对他犀利的言语习以为常了一样。 翁扬安脸色阴沉没再做声,张雅溱却轻启粉嫩嘴唇道:“在我强行被你占有的那时候起,我人虽活着,但心可以说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你说我还会在乎你这些羞辱人的话吗?” 闻言,翁扬安面上的表情愈发的阴沉了,就好像密布乌云的阴雨天。 他目光直刺张雅溱,道:“不还有话要说吗?把话说完啊!” “我很好奇”张雅溱巧笑道:“我弄那么多风水邪物,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动声色,而且你也接触了不少,怎么没被阴死呢?”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般询问,翁扬安猖狂大笑了起来,目光火辣地从张雅溱身上各个诱人的部位一一扫过。 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其桃李容颜之上,舔了舔嘴唇道:“宝贝儿,你还是太嫩了点,使这些小手段就想让我悲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翁扬安了吧?” “我有今天这身份这地位,你以为我会让不能掌控的因素存在我身边吗?我告诉你,无论床上床下,我都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主导者。” 顿了顿,翁扬安继续道:“南洋降头术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 “在这度假村还没开业之前,在你家那老不死的启发下,我知道了风水的重要,因此不惜代价请人规划这度假村的风水格局。” “在度假村日渐兴隆的时候,担心小人暗算,我还特意远洋几次东南亚,重金从一个南洋降头师那请了个小鬼降回来。” “不但可以帮我敛财聚气,吸取对我有害的阴气戾气,必要时还可以帮我清理挡道的小人。” “呵呵呵,你想不到吧宝贝,你摆弄的那些所谓邪物,只不过是我养的那鬼降的营养品罢了!” “原来如此。”张雅溱恍然,微微一颔首道:“呵呵,真没看出来呀翁扬安,你有够疯狂的,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这么狠。” “养这些东西会折寿,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宝贝你是在关心我吗?”翁扬安冷嘲热讽道:“你放心好了,我请的鬼降是最普通的阴孩而已,只要我定期给它喂食生血生肉,每个月吸食一次人的精血,它就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 “至于折寿呵呵呵,我做那么多慈善公益,还有平时的行善放生什么的,你以为我是在做给人看的吗?” “确实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张雅溱讥笑道:“此消彼长,难怪这天迟迟未能来收你,我还以为是这老天眼睛瞎了呢? “不过” “不、不过什么?” 翁扬安本来有些得意忘形,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张雅溱身上散发了出来,他怔了会,对上对方那双明眸,看到的竟是寒芒四射的凛冽杀意。 他猛甩了几下脑袋,暗骂自己怂,居然会给这臭女人这样子吓到,就这一个纤小羸弱的身躯,对自己还能造成威胁不成? 当翁扬安定眼再看去的时候,见到的是张雅溱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神。 听张雅溱薄唇轻轻蠕动,冷言道:“既然天暂时还不想收你,那么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人渣好了。” “收我,就凭你?”翁扬安鄙夷嗤笑道:“呵呵呵,我的小宝贝,你有这本事吗你?” 他话刚说完,双眼忽然瞪得老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圈成个黑洞,好一会没能将下巴给合上。 第两百四十三章 镀金小鬼真身 只见张雅溱退到了办公室的中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摇铃来。 她一手捏诀,一手皓腕轻轻摆动,随着白皙小手的晃动,一声声的叮铃铃自办公室内响起,清脆的铃声回荡于翁扬安的耳边。 让翁扬安惊掉下巴的当然不是张雅溱这动作,而是隐在自己身边从来不曾露脸的小鬼降。 在听到摇铃声后,此时居然显现了出来,有如个呆滞的木偶朝张雅溱晃悠悠飞了过去。 眼看自己养的鬼降就要被对方收进铃铛里,翁扬安急忙在左手指节的戒指上用力搓了搓,口中念念有词。 那被张雅溱手中摇铃摄过去的阴孩小鬼,在听到翁扬安的念咒后,空洞的小眼睛重新射出了光芒,同时小小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顿,止住了前冲的势头。 小鬼降稳住了自己的小身子,身形一晃便回到了翁扬安的身边,悬在了半空,小口一张一合,警惕地注视着手拿摇铃的张雅溱。 直至此刻,翁扬安也才真正看清自己花重金请回来的鬼降是个什么玩意,那阴孩小鬼的模样,瞧得他是寒毛倒竖脊背发凉。 小脑袋瓜上稀疏的枯黄头发,皮包骨头的枯瘦小身体,干瘪干瘪有些骷髅化的小脸,却睁着一双黑洞洞没有眼白的眼睛。 在张开的小口里,一口臼齿已经长成了如锯般的尖牙,小小的手掌也变成了爪状,全身皮肤布满了褶皱龟裂,犹如老树的树皮。 没见真容还好,如今现形出来,想到平时就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跟在自己身边,翁扬安想想就是好一阵的倒吸冷气,那腿肚子到现在还不断地发颤打着哆嗦呢。 目光转向张雅溱,女人天生胆这时候应该被吓花容失色的她,却显得十分的淡定,对翁扬安身边那神马的南洋鬼降一脸的不以为然。 翁扬安也注意到这一点,在心里又暗骂了自己一通,压下了心中的惊惧,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自里面取出了一个铁盒。 铁盒约莫比一个巴掌稍大一些,表面色泽鲜亮,看质地好像是纯钢打造。 翁扬安二话不说掀开了盒盖,从盒子的里面,小心翼翼的托出一个用金箔纸裹住的婴孩娃娃像,这便是他在南洋请回来的镀金小鬼真身。 镀金小鬼真身,阴年阴月阴时,到淹死过小孩的水边用黄杨木放到水里聚魂,时刻到了用符锁住童魂再把木头刻成人形,起坛做法108天。 或者到凶杀现场或灾难现场,如果有3岁内孩童丧生,可用馒头糌血聚魂,带回依附在桃木上,制成人形放在小棺材中做法。 49天术成,最后用金箔包裹起来,这就是小鬼降的镀金真身。 翁扬安手拿小鬼降的真身,冷冷眯了张雅溱一眼,沉声道:“这东西不用我多解释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只要你继续乖乖听话守本分做我的女人,不要再来和我闹,我依然像以前那样疼你,要不然” 说到这,他声音骤冷道:“我催动这鬼降真身,让这鬼阴孩吸干你的精血,然后一点点将你啃食个干净哼哼,想生想死,自己去考虑清楚吧?” “咯咯咯”张雅溱妖娆冷笑着,一会笑意尽收,美目一瞪娇呵道:“翁扬安!今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就在翁扬安狠心一咬牙,欲要滴血催动镀金小鬼真身的时候,张雅溱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他彻底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惧。 张雅溱修长玉指缓缓放至嘴边,贝齿张开,然后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微微一用力就将手指咬破,顿时白皙指尖一抹胭红潺潺流出。 除了摇铃的把手外,她将流出来的血在铃铛上抹了个遍。 紧接着,她从身上掏出了十多枚五帝通宝,在地上按着方位摆成了个阵法,又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滴下自己指尖的胭红。 叮铃铃 皓腕再次轻轻晃动了起来。 翁扬安,此刻的内心却十分的忐忑不安,尤其是在看到张雅溱这一系列的动作,心里就更加的打鼓发怵了。 虽然自己身边有个小鬼降,但他还是没什么底,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毕竟对方一看便知道是有备而来,单凭个小鬼能不能护住自己还是个未知。 翁扬安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再被动受煎熬了。 有样学样地将手指放到口中一口咬下,鲜血涌出,钻心的疼痛令他是冷汗直冒,眉头也紧紧扭曲到了一起。 翁扬安吸着凉气,忍着指头的强烈痛楚,将血滴在了小鬼的镀金真身上。 那镀金真身就好像块海绵,翁扬安大概滴了有十多滴的鲜血,但还没来得及将之染红便被吸收个干净,上面连一丝丝胭红痕迹都没留下。 “干掉这臭表,她就是你这几天的口粮了。”翁扬安指着还在倒弄的张雅溱,大声叫嚷道。 那小鬼降在自己的真身吸收了十多滴鲜血后,身上的气息变得愈发阴寒,黑洞洞的眼瞳也是凶光大盛,看着张雅溱的眼神,如同一头眼泛绿光的饿狼在看一只小羊羔。 得了翁扬安的命令,小鬼降变得十分亢奋,一个猛扑就朝张雅溱而去。 但让小鬼降和翁扬安没想到的是,张雅溱一手摇铃一手捏诀,摆在地上毫不起眼的五帝钱阵,在这时候耀起一道光束,一下子将那小鬼牢牢束缚住。 更令翁扬安崩溃的是,光束在束住了自己鬼降的时候竟搅动了起来,转瞬把他辛苦养的小鬼当场绞成了碎片,连带着他手里的镀金小鬼真身也炸裂碎了开来。 愣愣看着碎成好几块的小鬼真身,翁扬安手捂胸口剧烈地喘息着,额上豆大的汗珠滴滴顺面颊滑落,显然是遭到了术破的不小反噬。 他未曾料到,自己花重金又耗了不少心血养的南洋鬼降,会这么中看不中用,会这么外强中干,居然连一回合都没撑住,在对方的手段下比个纸糊的也强不了多少。 然而,令翁扬安更加绝望的还在后头。 张雅溱娟秀的娇颜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看得翁扬安有种噤若寒蝉的颤栗。 报复的女人最可怕,尤其是这种懂得隐忍隐藏的报复女人,就愈加的让人感到心悸胆寒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声声摇铃不绝于翁扬安的耳畔,虽说悦耳婉转,但传入他耳中却恍若幽魂厉鬼催命的音符。 当摇铃声渐渐停息,张雅溱修长玉指伸出,将系在摇铃把手上一条红绳和一道黄符解了下来。 就在红绳解开的时候,从摇铃的里部滚滚冒出了烟雾。 一开始是一点一点的徐徐溢出,跟着是一股接一股的喷薄,到最后几乎如个灭火器的喷嘴那样往外冒着白烟。 “咕咚”等白色烟雾渐渐散去,翁扬安有些呆滞傻眼了,十分艰难地蠕动下喉结咽了口唾沫。 张雅溱此时仍旧亭立于原地,而在她身前,多出了好几个人。 不过从这些人身体略带点迷蒙的虚幻,还有个个两脚悬空来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的身份,那绝对是传说中的“好兄弟” 第两百四十四章 七煞绝魂 这些“好兄弟”一共有七人之数,四男三女,年纪层次不一,有暮色大妈有活力欧巴,甚者还有天癸刚至的毛头骚年。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脸上毫无表情,木愕仿佛得了痴呆。 而这其中,有一条靓丽倩影,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或者是年纪,都只是稍逊张雅溱一点,气质却远在其之上。 如果这时候我和憨佬钟r林他们在这,看到那身影,一定会如雷暴跳起来。 那靓丽身影,正是我们苦苦追寻到这度假村来,营救的对象黎梦馨。 到了这会,事情已经接近明了,黎梦馨魂魄会被人勾走带到这,与这张雅溱绝对脱不了干系,或者说,张雅溱就是那幕后的黑手。 黎梦馨,与那另外的六人,围绕地上摆开的五帝通宝有序的悬浮着,似乎是按照了一个什么方位各自矗立。 “你、你弄这些要要干什么?”翁扬安不着痕迹将手垂到办公桌下,声音发着颤道。 他隐隐觉得,张雅溱放出这几个鬼,又如此阵仗的摆弄这些,肯定不是想吓吓他那么简单。 “呵呵呵。”张雅溱轻笑,语气淡漠道:“翁扬安,你不很精明的吗?” “我想干嘛这不很明了,况且我刚刚不也说了,要代天收了你,难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收、收我?”性命要紧,翁扬安也顾不得自己怂样了,他略显紧张道:“阿、阿溱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吗!” “我虽然坏了你爸的公司,毁了你的清白,可、可这么久以来,你也从我这得了不少好处不是,如果不是我的照顾,你们家早就没了,将功抵过,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哦”张雅溱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毁了自己人生,毁了自己一个温馨幸福家的中年男,冷笑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别跟我说什么照顾我家的鬼话,你除了睡过我以外,对我家从来是不闻不问的!” “理、理由?” 翁扬安狡猾的目光一转,连声道:“有有有,当然有理由啦,张乐淞,我的老丈人,你的父亲。” “他可还背着债务呢,我可以帮他将所有的债务全部摆平理清!现在!马上!” 一口气表达完,他有些七上八下的看着张雅溱,生怕这女人说个不字。 可让翁扬安摸不透的是,张雅溱听言却垂首不语,眼神发直的望着地面。 正当翁扬安忍不住想继续发言的时候,张雅溱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自她口中冷冷传出:“不必了,那些债务不必劳驾翁总您操心了” 她螓首微微抬起,眸光怨毒直视翁扬安,银牙咬得薄唇近乎出血,森然冷笑道:“你根本没为我爸还过债,你只是给他还那些利息罢了,我有没有说错啊翁扬安?” “呵呵呵,不过既然你现在这么有心的话,我爸一个人在下面也挺孤独,你就到下面去陪陪他老人家吧。” “什、什么?张乐淞翘翘了!”翁扬安变得有些忐忑惶恐道。 扪心自问,他确实没给还过一点债,只是在债务人上张家门讨要的时候,象征性的还一些,抱有的打算也是张乐淞或许能东山再起,这样子自己也能不用花那笔冤枉钱。 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平白无故刮来的,但是如今张乐淞被债务逼死,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小溱,你你听我解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翁扬安放在桌下的手再一次动了,一边用言语安抚张雅溱,一边思绪飞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 张雅溱眯眼瞟了翁扬安放在桌下的手,咯咯嘲笑道:“怎么,还打不通吗还是钟大师没接你电话呀?” 翁扬安眼帘一缩,面色变得苍白,看样子这女人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钟大师一行也有被她给考虑进去,或者还被她暗算了也不一定。 之前他发现办公桌上的电话机障线时,他就不断地用手机给钟大师还有110拨打电话。 不过令翁扬安吐血的是,电话虽然能拨通,却怎么也打不出去。 张雅溱抿抿嘴,一字一句道:“电话打不出去是不?别白费心机了,你应该记得这办公室的摆设都是我帮你安排的吧?” “实话告诉你好了,这办公室的摆设让我摆成一个阵法,不要说电话打不出去了,就是你想逃出去,呵呵呵,也不太可能,除非你有办法破我这个阵。” 她指着身前七个“好兄弟”道:“这七位是我特意为你而准备的,你看我对你多好呀,为了他们来伺候你,我可是从去年就煞费苦心开始搜罗,直到最近才凑齐了他们七位。” “再告诉你一点吧,他们七个凑一起有个名堂,叫七煞绝魂。” “一旦阵法开凶性被唤起,那可是比你什么小鬼降恐怖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存在,他们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额呵呵呵呵” 张雅溱说的愈发淡然,翁扬安听得越是毛骨悚然,强撑镇定,手上一番,一把仿54型手枪出现于他手中。 他立即打开手枪的保险,拉上套筒,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张雅溱,声音哆嗦道:“你、你你这疯女人最好别乱来,否则我现在就先干掉你,看你动作快还我子弹快!” “哦咯咯咯”张雅溱笑的花枝招展,过了好一会收住笑意,歪头瞅了瞅翁扬安手里的仿54,香肩耸耸讥讽道:“是吗?” “那你就干掉好了,这些年每次被你生拉硬拽上床的时候,你不都是这句对白么?” 翁扬安犹豫了片刻,心想今天不是这女人死就是自己亡,所以只是稍迟疑了几秒便扣动了扳机。 咔咔咔咔! 扳机是扣动了,但撞锤却没有敲到击针,显然击针事先就被人拆掉了,没有了撞击针的手枪,连把玩具枪都不如。 翁扬安崩溃了,面如死灰,怔怔地望着手里的仿54手枪。 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如今连这唯一寄托的希望也被动了手脚,他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呢! 只能说这翁扬安太过自信,也小看了这张雅溱深沉的心机,否则也不会任由其以前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到如今不可掌控的境地。 “额呵呵呵额呵呵呵呵呵”瞧着翁扬安面上的绝望,张雅溱笑的更加的花枝乱颤了,指着对方道:“翁扬安,终于感觉什么叫绝望了吗?” “当初你逼我就范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无路可投的感受,现在也该让你尝尝了。” 说完,张雅溱拿着从摇铃把手取下来的一道黄符,手上一招,那包括黎梦馨在内的七条魂魄转眼纷纷变了方位,将翁扬安包围了起来。 看那架势,似乎是巴不得把翁扬安分而吞之。 “阿溱!我、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我我都给你,包、包包括我这度假村!” 生死攸关,翁扬安眼眸剧烈颤抖,浑身冰凉,抱着头蜷缩在办公椅上,哭爹喊娘嗷嗷叫嚷了起来。 张雅溱并不去搭理他求饶的话语,将手中黄符点燃,淡淡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给我去死!” 燃着的黄符刚好落在五帝通宝摆成的阵法上,说是阵法,其实那不过是个阵眼而已。 张雅溱手上捏诀点向那阵眼,准备发动七煞绝魂阵。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翁扬安万念俱灰,到此刻他已经算是认命了,麻木缓缓地将眼睛给闭了起来。 第两百四十五章 醒神清水咒 然而,就在翁扬安绝望的目光即将闭上的时候,砰地一声炸响,办公室那扇能俯视整个度假村的落地窗,让一股力道由外而内猛地撞碎,顿时办公室内是玻璃碎屑四射。 不过好在那扇窗装的是中空钢化玻璃,所以即便被玻璃碎打着也不会划伤,但以钢化玻璃的坚固也没能挡下来,那股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翁扬安双目本来已经闭上,听到炸响后猛然睁开。 又是令他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于眼前。 撞坏落地窗的,居然是一只孔雀,且还是一只身体泛光展翅腾飞的孔雀。 孔雀似乎并非实体,因为其体型过于袖珍,从那孔雀鸟身上的发光来看,更像是某种神奇的力量幻化出来的。 而且这可是温泉酒店的最顶层,孔雀再如何的逆天也飞不了这么高。 还有刚刚的那股力道,别说是只孔雀鸟了,就算是隼鹫鹰雕一类的猛禽,也绝不可能撞开钢化玻璃的中空落地窗。 翁扬安原本已是颓丧的目光,这一会又重新透出了神彩,脸上满是望外欣喜之色,因为这孔雀鸟,似乎是来救他的。 孔雀鸟破开了落地窗,扑打着翅膀在半空盘旋了会,真的就径直朝翁扬安这飞了过来。 包括黎梦馨在内,围着翁扬安的七条魂魄,灵体在感受到孔雀鸟的靠近后,尤其是鸟体上散发出来的光,让他们变得十分畏惧,如鸟兽散往一旁躲开。 七条魂魄虽然四散躲开,但孔雀仿佛是认定了某个人似的,翅膀一拍,向着其中的黎梦馨徐徐飞去。 翁扬安柳暗花明,此时恍如重获新生已经是乐得不行。 张雅溱却蛾眉紧蹙,脸色也变得颇为难看,嘴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那几个家伙” 这七条魂魄是她费尽心机苦寻得来,若是被孔雀鸟灭了一两个,那七煞绝魂阵根本无法起阵运转,更甭提复什么仇了。 再说黎梦馨的灵体察觉到孔雀鸟朝自己飞来,虽然她现在的情况木愕没多少自主意识,但本能的反应,条件反射还是促使她向着旁边连连飘开。 但是孔雀却盯上了她,如影相随拍打着翅膀,无论黎梦馨往哪个方向飘,依然是紧跟着飞了过去。 黎梦馨木然的表情显露出惊容,在办公室里乱窜了起来,其余的六条魂魄也纷纷退让躲避,霎时办公室内乱成了一锅粥。 黎梦馨有些慌不择路,飘到了办公室的一死角角落,当她反应过来不对想退出来的时候,孔雀已然堵住了她的退路,在她头顶上方不远处盘旋着。 孔雀在空中悠雅的身姿,还有那开屏后的根根尾羽,留下了半空一道赏心悦目的美丽风景。 但对于黎梦馨而言,孔雀简直就是一只觅食的猛禽,而她便是那猛禽爪下的可怜猎物。 无助的灵体不断颤栗,再这样下去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无可能,张雅溱按捺不住出手了。 然而不管是谁,都没注意到的是,孔雀鸟只是停留于黎梦馨头顶盘旋而已,并没有打算袭人之意。 噗 一条红绳如出洞的灵蛇,自张雅溱素手中掷向空中的孔雀,直接透体而过,将鸟身打散于半空。 呆愣的看着孔雀鸟被打散,翁扬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眼被扑灭,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张雅溱打散了孔雀鸟,还不及转过身,又是一声啪啦炸响,办公室门让人从外头暴力破了开来。 “哇呜!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开锋诀果然牛逼,没想到老爸的这把破剑也成了神兵利刃,连这实木复合门也能劈得开。” 一个穿着整套山寨阿迪达斯休闲套装的短发青年,正持剑立于办公室门口处,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破坏,嘴里啧啧不已。 嘿嘿,劈开办公室门的青年,就是区区在下,不才刘小能,而那破开落地窗的孔雀神鸟就不用多解释了,是我用七禽寻龙符幻化出来的。 视线重回到我们驱魔三人组着道的那一会。 话说我和憨佬钟r林喝了加了料的下午茶,三人阴沟翻船昏睡了过去。 或许加料是在那咖啡里,又或许杨筳婷只是灵体附身的关系,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没着道。 不过也好在杨筳婷没中招,我们三人才能得以恢复过来。 一开始,见到我们仨都遭了暗算,杨筳婷确实是有些慌乱慌了手脚,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想着办法从容应对。 她生前怎么说也是随军医疗队的护士,对于应急急救这方面的常识也算其才所用,这个时候刚好派上了用场。 她很快便判断出我们没什么事,只是被人下了安眠一类的药物,解救的办法也只能当我们是昏迷处理。 当我从昏睡中被唤醒的时候,感觉到的是唇上人中一阵强烈的刺痛。 别看杨筳婷平时乖巧听话柔柔弱弱,关键时刻她下手可不轻,等我从沙发坐起身,唇上依然是一阵被掐得火辣辣的疼。 我虽然醒了过来,但头脑依然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杨筳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低目垂眉道:“先生,你总算是醒了” 我用手在头顶脑门抓挠了几下,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迷蒙着睡眼道:“啊哈,这么快天亮了啊?” 瞥眼瞧见仍昏睡在地上的憨佬钟r林,我还有点疑窦的目光陡然一振,迷糊的大脑也清明了好几分。 靠!马有失蹄,一时大意差点就误了大事啊? 暗骂了一句,我连忙俯身去看老林他们的情况,不过那被下料的咖啡药力还真是霸道,刚俯下身的我,就有一种喝醉酒头重脚轻的晕眩。 若非杨筳婷扶着,或许已经踉跄压到了地上的两人。 “先生,你没事吧,你你小心点呀!”杨筳婷搀扶着我关切道。 我猛甩了甩脑袋,道了声没事,然后又继续去看老钟他们。 脑袋才刚刚垂下,一股强烈的睡意很快又马上袭来,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连睁眼都变得无比的艰难。 我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再强撑的话,不定还未唤醒憨佬钟他们,我自己都得再次昏睡过去。 想到这我停下了手上动作,心神缓缓沉进了丹田,将所有契合能用的灵力完全释放,总算是把脑中的昏沉强行驱赶了一些。 紧跟着,我走到饮水设备旁边,拿出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 闭幕凝神,手结手印,口中默念道:“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持咒完,我手指如点水蜻蜓般在杯中白开一点,脖颈扬起咕咚咕咚连饮了两三口。 双眼仍闭着,我仔细感受这醒神清水咒的效果。 一股清凉到了腹中,少顷又化作一道清流直上百会泥丸,清气缓慢化开,脑袋里的昏沉也逐渐一点点退去。 我眼睛重新睁开,神光自眸中透出,目光不再是欲睡昏昏的无神,而是充满了干劲与斗志。 水土不服,就服咱老茅家! 果然是牛叉啊,几口白开就解了这强效的安眠药力,比那神马洗胃可管用好使多了。 接下来也不迟疑,我忙将这茅山牌醒神解药水给老钟老林灌了下去,不多会他们就先后转醒。 第两百四十六章 营救行动(1) 才刚醒来,憨佬钟和r林听说三人关键时候差点掉了链子阴沟翻船,两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有些懊恼自责,自责自己的大意粗心。 憨佬钟看着我,愤愤的语气咬牙道:“老能,把七禽符拿出来,咱们现在就动手!” “哦。”我将七禽寻龙符自挎包拿出,嘴角一勾道:“呵,你不说怕打草惊蛇的吗?怎么,这回不怕啦?” 憨佬钟白了我一眼,道:“都差点被蛇咬到,你还有心思来说笑,再这样怕这怕那的,咱们救不回来梦馨,恐怕就不单单是自责了,而是懊悔终生!” 听这憨佬言词肃然,我也神色一凛收起了脸的轻松,看了看r林,又看着憨佬钟道:“怎样做,你来安排吧。” r林也默然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没问题。 憨佬钟瞧瞧时间,瞳仁转了转,道:“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也就是申时,申末酉初是起阵比较好的时辰,对方若打算动手也应该就在这时候了。” “我留下来,在房间这里开坛做法破对方的阵,在那人还没来得及起阵的时候,给丫的来个迎头一击。” “而你们……老能老林,营救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们俩好了,你们趁机将梦馨的魂魄抢回来,我这边捣鼓完随后也会赶过去的。” “就这么安排,没问题吧?” r林看了看我,道:“我没问题。” “看我干嘛?”我冲r林没好气道:“你没问题我当然也没问题啦,!” “我有问题……” 这个时候,杨筳婷忽然略显怯懦的开口发言:“钟羽先生,我家先生与林先生过去营救,那我呢?是留在这还是也跟过去呀?” 我虽不明白杨筳婷为嘛这一会称呼我做我家先生,也没时间让我来忖量这些,开口道:“杨姐你当然是留下了,等我们救出梦馨的魂魄,你再把这身体交还给她就行。” 说完我也没再顾及杨筳婷了,从卧房里拿出了老爸的那把剑,之后对憨佬钟道:“老钟啊,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老林现在就过去。” 打开豪华套的房门跑了出去,我跟r林已是站在了酒店里的过道。 杨筳婷远远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嘴唇张开无声地蠕动着,那口型,分明是在对我说“先生,小心点”。 不过对于她的叮嘱,或是说她想表达什么,我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站在走廊过道,我与r林对视了一眼,r林看着电梯道:“咱们先到那顶层再说。” “好,没问题。”我点点头道。 于是我们立马坐了电梯,随着电梯门的一开一关,下一秒我们已经到了温泉酒店的最顶层。 这酒店顶层,虽然昨天才刚刚来过,不过那看去都差不多的办公室门,真不知道翁扬安和张雅溱会在哪,小馨也不知道会被拘束在哪。 r林望了望我,我会意的将放在裤兜里的七禽寻龙符拿了出来。 翻过七禽符的背面来看,其印有一滴血印,那是昨晚事先就采了黎梦馨身的一滴血印去的。 血由心主,魂由血生,以这滴血为引,以源寻根,自然能够找到黎梦馨的魂魄所在。 我手里拿着七禽符,掐起手印持咒道:“天津地灵,神符化鸟形,七禽弟子来拜请,神兵急急如律令!” 咒落,我将符箓甩手抛向半空,七禽符顿时啪的一声变成了一只展翅孔雀鸟。 看着扑扑拍打翅膀的孔雀神鸟,r林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清楚七禽符的弯弯绕绕,可我却由心的感到望外欣喜。 随着灵力契合度的提升,所能调用的灵力也越来越多,符箓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日渐增强。 本来七禽符只能幻化出白鹤,如今已能变出孔雀,照这样下去,待到灵力契合大成,不定大鹏青鸾咱也能变出来,甚至是凤凰。 呵呵,太阳还没下山呢,这么早又在做白日梦,我这幻想的毛病又犯了。 扑哧扑哧…… 神鸟在我们面前扑棱棱盘旋了会,我手印一点,那神鸟孔雀一个振翅,就认准一个方向腾飞而去,我和r林自然也是紧跟在其身后。 走廊过道一路跑来,居然没碰到一个酒店人员。 但这时候也不及我们纳闷了,因为神鸟孔雀已经在前面一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而且这熟悉的地方,显然是昨天才来过的翁扬安办公室门口。 “草!”起阵竟然会在这翁扬安的办公室,憨佬钟不说这事情与那地中海无关吗? 我们急忙跑前去,r林扭动了几下门把手扳不动,里面让人给反锁住了。 r林瞧着实木的办公室门,放低声音道:“唯有暴力破开了,你来还是我来?” 我瞧了瞧自己手的长剑,自信一笑道:“还是我来吧。” r林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剑,没再多话便退到了一边。 神鸟孔雀徘徊着不得入,我走到走廊边推开了一扇窗,手印一引让它从外头另寻突破口进去,而我重新走了回来,手持剑站在了实木门前。 之前出来的时候,剑鞘让我留在了卧房内,所以这一会握在手中的,已经是把出了鞘的三尺清风。 然而我这把剑虽说是剑,刃口却没开锋,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让长剑展锋芒。 我右手握剑,结印运起灵力,口中开锋诀道:“天苍地灵,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宝剑开封!” 念诀的同时,左手手印在剑身一抹,隐约听到手里长剑铮地一声嗡鸣,接着我就感觉到手中之剑已然变得不同寻常。 至于不同寻常在哪,还真言喻不出来,只能试过牛刀才方晓其威能。 我朝r林比了个的手势,然后双手握着剑柄,运足气力剑身提起,猛地一剑网厚重的实木门劈去。 啪啦…… 一声炸响,翁扬安办公室的那扇门直接被我一剑劈开,这一剑破门之微,令我是咋舌惊讶不已。 透过裂开来的缝隙,触眼所及,刚好是张雅溱芊芊玉手甩出红绳打散了七禽神鸟的灵体,还有就是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黎梦馨。 而这时候,也就是先前所述,翁扬安从大喜到大悲,张雅溱按捺不住出手,听到突起异变不及转身的那一会。 看到了黎梦馨,看到角落我心中的那朵蔷薇,蛰伏于我心底深处的那头卧虎猛然被唤醒,随着我点燃的怒火发出了一声咆哮。 碰……碰……碰! 我抬起一脚,携带着契合的蓬勃灵力,猛然朝劈裂开的办公室门踹去,几脚将整扇门给踢开。 被劈烂的实木门朝里边飞去,碎块掉落的办公室内满地都是。 也顾不得脚传来的生疼了,我提剑挑开了门框边的碎块,而后大跨步迈了进去,r林跟在我身后也随之迈步而进。 办公室里,众人目光相对,个个表情变化各异。 我和r林是脸带怒容目光冷峻,而张雅溱是有些惊疑与惊诧,至于翁扬安,那表情就精彩了,如同交通红绿灯,大喜大悲红绿黄切换个没完。 第两百四十七章 营救行动(2) 张雅溱美眸冷淡地扫了我们一眼,道:“原来是刘先生林先生,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呢?跑到这来,还把我们总经理的办公室门都给毁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两位两位!救救我啊!这女人疯了,她、她她要杀我!”翁扬安仿佛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张雅溱冲我和老林嗷嗷地求救。 不去理会叫唤的翁扬安,我目光对上了张雅溱,逼视道:“张经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何必还虚伪装模作样呢?” “哦,我装模作样刘先生这是哪的话呀?”张雅溱咯咯冷笑道:“我和我们翁总之间有事**做了断,这难道也碍着你们了吗?” “你们喧宾夺主跑到这来撒野,这跟打劫的抢匪有啥区别呢?” 手缓缓抬起,我指着角落柔弱的黎梦馨,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和翁扬安之间有神马恩怨纠葛,但你触了我的底线,伤到了我的心上人,即便你理由大过天,我也会与你死!磕!到!底!” r林没有开口,不过向来就冷酷的他,无声胜有声,冷峻的目光近乎凝为实质,如刀似剑切割着张雅溱的淡定。 听我语气冷硬无比,还有比我更加冷硬的r林,张雅溱见状娇躯不由得微微一颤,貌似惹上的麻烦有些大了点? 但很快她就嘴边挂起了笑意,且那笑容充满了嗜血。 张雅溱不疾不徐道:“哦,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难怪我会看她那么眼熟了,那杨筳婷虽然老带着口罩,不过应该就是你这心上人的躯壳吧?” “你们能人异士还真是有手段哦,找个鬼暂居她的身体,然后再来另行设法搭救,了不起了不起。但是” 说着,张雅溱森然眸光看向我和r林,语气变得阴寒道:“本来这只是我跟翁扬安之间的仇怨罢了。” “既然你们要插脚进来,那么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唯有将你们也一同干掉!” “这女人有些诡异,咱们要小心点。”站我身旁的r林出言提醒道。 我点着脑袋道:“这个我知道,最好速战速决,寻找机会快些救下小馨。” 张雅溱捏起诀,手印往地上的五帝钱摆出来的阵眼点去,嘴里默念道:“绝魂阵,给我起! 在张雅溱起阵的时候,我跟r林同时暴呵一声动手,两人脚下发力分别朝一个方向扑了过去。” 我扑向张雅溱,r林便迎向黎梦馨。 然而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张雅溱恍若不觉一般,神色淡然玉立于原地,那包括黎梦馨在内的七条魂魄,却在此时如脱笼而出的野兽一般卷向我们。 我了个去!这都神马情况来的? 怕手中灵力开锋的长剑伤到黎梦馨,我身形猛地顿住,一个闪躲往后跃开。 而r林靠得黎梦馨比较近,一时间竟被几条魂魄给困住,抽身后退不得。 香蕉你个巴拉!被憨佬钟给忽悠了,这哪是神马五气朝元啊,根本就是个凶煞阵好不! 我一道平安符打在自己身上,脚下一点又冲了过去,手一抬,用剑身挡开了两只抓向r林的鬼爪,让他不至于那么岌岌可危。 毕竟十多只鬼爪,可不是那么容易挡下来的,而且这其中还有黎梦馨也在内,就愈加的束手束脚了。 右手挡开已化凶魂的鬼爪,我左手立马握住r林的手腕,将他向后边拽去。 我自己却成了不设防的状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趁机朝我袭来,好在有平安符,在一声刺啦和一声惨叫后,我有惊无险的躲了开去。 r林和我一起朝墙边退去,我摸出一道平安符拍在这冷酷无边身上,符箓的金光隐进了他体内,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翁扬安见此情形,急忙大声喊道:“刘先生,救救我啊,也也给我一张救命啊!” 为了不让这小地中海继续聒噪,我无奈的又摸出一道平安符,甩手朝他飞去,长剑一指,道了一声:“疾”,灵符的神光瞬间在他身上幻化出一层光幕。 “哼哼!”张雅溱冷笑:“这样就想平安无事,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怎么回事?”r林望着我询问道:“不说五气朝元吗?为何多了两个,而且那发出的气势好像都是凶魂一样,就连梦馨也是如此。”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老钟应该是猜错了,这肯定不是五气朝元,不过我一时间也想不起这是什么阵,在我的所学里,似乎没见过这个阵法” 其实,别说张雅溱这个阵法我在得宝秘传里没见过了,就是憨佬钟之前所说的五气朝元敛财阵,我也是一知半解而已,根本就是晃荡的半桶水。 张雅溱妙目朝办公室门口眺望着,对我们百媚千娇道:“哦对了,怎么就林刘两位先生来而已呢?那钟大师没一起过来吗?是不是想躲在暗处对我使坏啊?咯咯咯” 言语当中充满了讥讽,同时也有着唾弃的轻蔑。 “我们也不清楚,可能还在睡觉吧要不张经理你过去支会他一声,不要让我们俩在这干等了。”我负荷地与她侃起了大山。 张雅溱冷哼了一声:“刘先生不也挺会装模作样的,还有什么手段你们就尽管使出来好了。” 说完,她玉手结印一指,顿时周围的气场又发生了变化,煞气一点点的变得浓郁。 感觉到周围气场的不同,还有黎梦馨她们七条魂魄变样的气息,我和r林警戒了起来。 我开口道:“你这是什么歪门邪道阵?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些什么,为何她们会变成了这样?” 说着话的同时,我也在心里不断地叫骂:他奶娘的!这憨佬钟在搞什么飞机啊,破个阵都这么磨蹭,学人绣花不成! 张雅溱咯咯媚笑道:“我哪有对她们做什么呀,不过我这个阵法需要她们才能发挥威力罢了,所以才请她们来帮把手的。” “原本只是准备对付翁扬安一人,既然两位来趟这趟浑水,那么也请一同尝尝我这精心布置的阵法有何妙处吧,此阵名为” “七煞绝魂阵。” 憨佬钟的声音,自办公室门外悠悠的响起,紧接着,他那西装革履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憨佬钟富态微笑,对张雅溱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张经理,钟某人有没有说错呢?” 靠!知道你钟大师博才啦,可阵法都还没破呢,你这憨佬跑到这来装啥逼啊! “额呵呵”张雅溱冷嘲道:“哟!真不愧是钟大师呀,一点也不辱没“大师”之名吗,居然连七煞绝魂阵这样的偏门邪术都晓得。” 她故意将大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憨佬钟憨笑道:“张经理不必讥讽钟某人,钟某父辈祖辈世代与玄学打交道,不才这个风水佬,更是从小在长辈的熏陶教养下成长起来的,对于道术道法这方面颇有研究,因此认得你这七煞绝魂一点也不出奇,张经理你根本不用意外。” 第两百四十八章 营救行动(3) 我面颊抽了抽,真想过去一巴掌将这憨佬钟给拍死,用几欲吃人的目光狠狠剜了他一眼:少虚伪一会你蛋疼难受啊? 知道这神马七煞绝魂,你先前干嘛跟我们说五气朝元呢?你牛你先将阵破了再说啊,有那么多口水不留着去泡面! “既然知道这是什么阵法,那么有何厉害大师你应该清楚,萍水相逢我也不想害你们,最后给你们次机会,乖乖给我离开这,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呵,这话说得有水平,平淡当中透着霸道,这是长期身处要职干练出来的吧 憨佬钟没表任何态,r林却先开了口:“你设坛做法破不了她这阵么?” 憨佬钟脑袋摇了摇,面容讪讪道:“破不了,光设坛破不了这阵,所以我才不得不赶过来。” 闻言,我眸光一亮,忙询问道:“来这里你就有办法破她这什么七煞阵吗?” “那是。”憨佬钟得意一笑,挺着胸膛道:“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钟羽虽说无鬼谷老子之才,但怎么说也是继承大统而来。” “这邪阵确实有些偏门,不过只要我一看过,略微推敲琢磨,一下就大有可能成竹在胸。” 你妹的憨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难怪天上有那么多头牛在飞了,感情都是你给吹上去的。 我茅山一脉也没人敢妄言自己乃道家大统,就你家几代的风水佬,也会是继承大统而来。 “该怎么做?”r林没去搭理憨佬钟的吹侃,直截了当道:“这阵该怎么破老钟?” “这个吗”憨佬钟故作高深笑了笑,道:“破阵的关键就在” 憨佬钟话才说一半,我抬手打断他道:“老钟啊,破阵不能是砍掉脑袋医头痛的办法,最好得是兵不血刃的那一种。” 我话才说完,劲风袭来,黎梦馨与其他六条魂魄携带着一股煞气,朝我们三人扑将了过来。 翁扬安的这办公室面积可不足有六七十平方,所以呆的人虽多,但还是有腾挪躲闪空间的。 我第一时间喊了一声“散开”,三人便已经各自往一旁躲了开去。 看到老钟一句“唵嘛呢叭咪吽”化解了袭向自己的煞气,我这才放下心,把准备丢出去的平安符塞回兜里。 “翁扬安,你以为你还逃得了么!” 张雅溱一声娇呵,勒令住了蹑手蹑脚摸向办公室门口的翁扬安。 随之而去的,是铺天盖地的煞气,还有七条面容狰狞的凶魂,连温文尔雅的黎梦馨亦是如此,在此刻也变得有些狰狞瘆人。 见到黎梦馨变成这样,我们三人都有些心疼。 r林离翁扬安最近,立马跃到他身边,握着挂在胸前的十字吊坠,嘴里虔诚祈祷,顿时一道洁白圣光将自己和翁扬安两人给笼罩起来,把众凶魂挡在了外头。 憨佬钟也加入进去,手持念珠口诵佛号,掌印往身前一推,佛力的金光形成了第二道防线,令煞气与凶魂不得再寸进半分。 憨佬钟朝我喊道:“老能,破阵就交给你了,破阵的关键,就在她地上摆弄的五帝钱,那是阵眼!!” “噢!”应了一声我已经脚下发力,往地上摆放的五帝通宝扑去,运起灵力一剑劈下。 那张雅溱却无动于衷,对我的汹汹来势视若无睹。 瞧她只是在冷笑,压根不担心阵眼被我毁去,我还在纳闷着,长剑就已经批落。 锵 五帝钱摆成的阵眼,其上突然耀起一道光束,一股无形力量直接把我手中长剑荡开,若非我握得紧,长剑怕是早已脱手飞出去了。 “嘶”这什么鬼阵?反弹的力道这么大的都有,连我灵力加身都差点扛不住。 “老能!你想毁去这阵眼是有些困难的”憨佬钟一边维持着佛印,一边冲我喊道。 我猛地止步,抱怨嘟囔道:“毁不了你还让我上,你这憨佬是不是脑袋被门缝给夹了啊,这时候来给我犯浑?” 憨佬钟也不满道:“我让你直接上去劈砍了吗!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 “你说啊!”我退到他前面,用长剑上外放的灵力,加上平安符的法力逼开了黎梦馨等凶魂,扭头询问着。 憨佬钟指着地上阵眼道:“这阵聚集的是五行魂的力量,还有另外两条魂魄一阴一阳两种极致之力,已经达到临近沟通天地的地步,蚍蜉撼树的你怎么可能毁得去呢?” “香蕉你妹个芭芭拉!”我抓狂道:“你能不能给我说重点啊!” 张雅溱脸上表情有恃无恐,对我和老钟的交谈不闻不问,仿佛觉得吃定我们了一样。 既然她没将我们当回事,那更好,省的我们还要提防她。 憨佬钟道:“你尽可能发挥你最大的力量,撼动那个阵眼” 这不和刚刚一样吗?等下,憨佬钟是说撼动阵眼,应该还有下文的才对。 果然,憨佬钟继续道:“在阵眼松动动摇之际,咱们趁机收了七魂其中的一两条魂魄,到那时这七煞绝魂阵威力锐减,就没啥好忌惮的了。” 张雅溱听言面色骤变,原本淡定的她,这下的确是感到惊惶不安了。 她本以为阵法结成,七煞绝魂的力量融到了一起,除非有毁天灭地之能翻江倒海之力,否则是不可能破这阴阳五行魂组成的七煞阵的,所以她才表现得那么有恃无恐。 然而事以愿违,憨佬钟却想出了伤十指不如断一指的破阵方法,而且从他的分析看来,显然可行性很大。 “做梦!你们这几个为虎傅翼的家伙想破我这阵没有那么容易!” 张雅溱将红绳系于皓腕,叮铃铃地摆动起摇铃,手上捏诀朝我一点,围困憨佬钟他们的七条凶魂转身猛地一起扑向了我。 欲要举剑劈落到地的我,眼看凶魂杀将,怕伤及黎梦馨又不敢回剑格挡,唯有急忙抽身后闪。 我的祖姑奶奶!这样束手束脚要怎么打啊? 刺啦刺啦 身上平安符所形成的光幕,在连续闪躲的过程中,被煞气一次次侵蚀以及凶魂的攻击下,一下子破散了开来。 “天清地灵,疾!”我连忙两道平安符拍在自己身上,让开了咫尺的几只鬼爪,脚步一错绕到了后边。 憨佬钟跨前几步跑到我身边,一掌推出,口中道:“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唵!嘛呢叭咪吽!” 顿时这憨佬手掌一阵金光冒出,如一只倒扣的海碗罩住了七魂,然后对我道:“这儿交给我,我暂且将她们困住,你去撼动那阵眼。” “!”我又再次跨上前去,将己身契合超过一半的灵力完全释放出来,直剑朝地上五帝钱下劈。 “痴心妄想!”张雅溱手拿摇铃使不动七魂,伸出刚刚咬破的玉指,忍着锥心的疼挤开了伤口。 一滴滴艳红有如玫瑰绽放的鲜血,从她指头伤口处潺潺流出,滴落在五帝通宝之上,让那阵眼的力量变得更加凝实。 锵锵锵锵 接连数招的劈砍,我握剑的手被震得发麻,几下无果后我忙往一边躲去,免得让那暴起的力量伤到。 第两百四十九章 完美的配合 无可奈何,考虑到地方有限,金雷火龙两种符箓会伤到黎梦馨又不能用,看来也只有拿出压箱底的绝活了。 我随便摸出道平安符抛掷半空,脚踏七星天罡步,长剑打横架在左手肘窝,左手食中二指点在前额,接着灵力一引往半空符箓点去,嘴里持咒道。 “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爷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最强的状态,也只有中茅请祖师附身了,或许才有可能撼动这集合五行之力的阵眼。 自从回对付碟仙的那一会,用过这招一下子抽空了灵力,余悸犹在我就没再使用过这招中茅请祖师附身。 但现在今非昔比,应该就不至于好像次那般的狼狈,因为灵力被抽空而差点扑街的尴尬。 三茅请灵附身,茅请神,中茅请已故的祖辈先师,下茅请灵鬼。 茅等于意念符箓请,神的阶级较高,所需的灵力与境界自然也水涨船高。 中茅等于符咒配合步法身法请,神的阶级较中庸,相对的灵力境界也较平缓。 下茅等于符咒或灵鬼契约请,跟鬼身差不多,一般普通人都能请,只是有损肌体寿元罢了。 其实这跟练气功有几分相似,导气入脉,你的气能全部流於表皮,形成气动现象,气动内部的气与大自然的磁场互动,产生身体的摆动。 这些都有一定规律可寻,只是比较难控制掌握而已。 请灵附身,是倚仗一定境界的精神力,加外力的辅助,使之己身肌体的潜能能充分的发挥调用。 再说我施完咒,掷在半空的平安符犹如随风柳絮般飘落了下来,灵力一摄贴到了我的后背。 几息间,全身肌肉鼓胀了起来,身的休闲套装也成了紧身衣,转瞬我就变成了个肌腱遒结浑身充满爆炸力的健美男。 流线型的块状肌肉,好似一个个绷紧的弹簧,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拳头稍微一握紧,亦能发出如炒豆的劈啪炸响,昊然的正气从我眸中凛凛透出。 啧啧,就是这种感觉,又重新体验了一遍,太特么的**了。 我横眉扫了张雅溱一眼,不过她并没有让我迷倒,而是被我给吓到,我身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令她不得不脚步往后退了退。 “哇塞!骚包啊老能!”旁边的憨佬钟忽然来恶心道:“小能哥加油,宝宝喜欢!” “你给我滚!” 我偏过脑袋叱了这憨佬一句,之后左手二指在剑身一抹,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念完,我身原本是内敛的气息陡然疯狂溢出,气势节节攀升拔长,这是灵力爆发。 脚步离开了原地,下一秒我已在阵眼前,双手握剑猛地自而下长虹一劈。 锵!…… 这次劈砍的力道起码翻了一倍有余,但还是没能一剑奏效毁掉地的五帝钱,在所形成的阵眼方,光束挡下了我这一剑,无形的力量再次将我弹开了去。 感觉到握剑的双手发麻,手指大部分都没啥知觉,而且还在不断地哆嗦震颤着,但我却面露兴奋之色。 有戏!爆发的那一剑虽没立竿见影奏效,可刚刚分明已经撼动了七煞阵眼,连张雅溱也被惊得有些花容失色不敢靠近。 “再来!”我斗志昂扬地喊了一句,挥剑继续朝前猛劈。 锵……锵……锵…… 有我凛然的威慑,张雅溱又是手段尽出无法再提升这七煞绝魂的力量,没有再做什么挽回颓势的补救,她只是一旁呆呆地看着,看我一个人大发神威。 然而,这一会看似威风的我,却已经是苦苦支撑的强弩之末。 一下又一下的高强度劈砍,即便有灵力加身祖师附体,我的两只手也近乎失去了知觉,若再来两三剑,别说握剑了,怕是连拿符的力气都没有。 “够了老能,就是现在!”憨佬钟瞧见五帝钱方的光束暗淡了不少,急忙冲我提醒道。 “知道了!”我对r林道:“老林,快把桌那保温杯扔给我!” 话刚落,r林迅速地操起办公桌的保温杯,一甩手朝我扔了过来。 我啪地一声接住,手拿保温杯跃到憨佬钟身边,道:“帮我拿着剑还有这杯,这儿现就交给我,你盯紧那女人!” “好的。”憨佬钟掌印一收,收回了困住凶魂的金光,自我手中接过了长剑保温杯两件物品。 我让憨佬钟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自己从腰间挎包翻找出一道收魂的符箓,手指在憨佬钟拎着的长剑剑刃一划,把流出来的血点在符箓。 闪开一个奶油欧巴闪开一个雀斑大妈,我从憨佬钟手里拿过保温杯,身形一晃往黎梦馨魂魄靠了过去。 感觉到我身昊然正气,黎梦馨灵体本能的发出阵阵颤抖,立马准备飘身躲开。 可我哪会让她躲开,迅疾一指将血印在其额头眉心,手捏收魂符箓道:“天津地灵,四象乾坤定,神兵火集如律令!” 符箓无火自燃,我第一时间塞进保温杯当中,食中二指在杯口处划了两圈,大喝一声“进”,黎梦馨的魂魄便化作一股白烟被我收进了保温杯里。 “好样的老能,接着!”憨佬钟甩手将保温杯盖丢给我。 我才刚刚把盖子拧,他举起我的长剑,运足力道当的一剑就朝阵眼砍去。 少了黎梦馨这条极火命魂,阴阳五行已然残缺不全,无法形成生生循环的力量,七煞也变得脆弱松动。 在憨佬钟的这一剑下,阵眼的力量崩散开来,一个个五帝钱也四射纷纷被弹飞。 “咳咳……咳咳咳……”七煞绝魂被破,张雅溱面色苍白,手捂着心口剧烈地咳嗽,嘴角也溢出一丝殷红,显然是受到了反噬的不小内伤。 “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掐诀念完咒,我抬手一道符箓掷向虚空,九幽阴风刮起,阴阳路的大门显现了出来。 也不必我再多言,r林心领神会举起十字架,虔诚吟唱道:“愿主慈祥光辉,怜悯这世间无知的罪人,赐给他们引路的光明吧,阿门!” 洁白的圣光术自这冷无边手中十字架亮起,转眼笼罩住其余六魂,在那六魂还在迷茫愣神的时候,将之一起拖拽进了阴阳路的大门里,送这几个不幸人去轮回。 待到九幽枫再次刮起,阴阳路的大门已经消失,留下了办公室里表情不一的五人。 我们驱魔三人组自然不消说,完美的配合,救回了黎梦馨,心头大石落地,心情有说不出的喜悦。 而翁扬安和张雅溱两人神情却差不多,都是一副没缓过神的呆愣。 翁扬安是劫后余生,张雅溱却是如丧考妣。 不过,最可怜的,还要当属那几个被送入轮回的人了。 黎梦馨是魂魄刚被勾走我们就第一时间赶来,且还帮她妥善保管好其躯体,这才有机会救得回来 第两百五十章 死不瞑目 另外的那些可怜人可就没梦馨幸运了,或许魂魄在被勾走的数天后,确认死亡家人便已经将躯体火化。 所以,即便命不该绝也得接受无奈身死,这才是我打开阴阳路让r林送走他们的原因。 在这一点上,我和r林憨佬钟都是心照不宣。 张雅溱咳了好一会,波涛起伏喘匀了那口气,面色苍白、眼神萎靡地望着我们。 当看到翁扬安的时候,她眸光的那种怨毒,似乎都让四周的温度骤降了好几摄氏度。 而且,张雅溱的那种怨毒,可不止针对翁扬安一人,还连带着在我们驱魔三人组身上一一划过。 这其中,冰冷的眸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也是,若非我和憨佬钟r林三人的出现,她这七煞绝魂阵绝对能将翁扬安给活活折磨死。 而阵法能那么快被破,主要关键还在我中茅祖师爷附身这里,因此,我自然就是她除翁扬安外,最记恨的人了。 眼瞅这娇妍璧人一直盯着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伸手揭去了后背的符箓,双手交叉结印送走了祖师爷。 心中默默念叨:祖师在上,这次有劳您老人家出手了,弟子刘小能在此谢过。 才刚刚默念完,身上鼓胀的肌肉如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干瘪了下来,撑得汩汩的紧身衣也恢复了有些松垮的休闲服。 那股澎湃的力量消失了,我精神头也变得有些许的萎靡,好在灵力没被完全抽空,身体的其他方面并没觉得有哪不适。 “林先生,刚、刚刚多谢你救命啊!”惊魂回过神的翁扬安,对着身边冷酷的r林致谢道。 “嗯。”r林摆摆手道:“没事,举手而已。” 呵,确实只是举手而已,r林这回答够干脆明了的了。 此时我拿出一个塑胶袋,把装黎梦馨的保温杯准备包起,r林刚好走过来,两人相视了一眼,彼此会心地点了点头。 憨佬钟望了望张雅溱,看着这变得孱弱的绝美靓颖,开口道:“张经理,有什么事,不能用法律手段来解决呢?” “非要动用到这些邪术你可知道,就算你得偿所愿雪耻雪恨了,你自己也会万劫不复的?” “哼哼”张雅溱冷笑:“法律手段若能治得了翁扬安这禽兽,我还会不顾一切动用我家祖传禁术?” “你家祖传禁术?”憨佬钟呢喃道:“张家张天师?” 憨佬钟扭头看了看我,我却扬眉看着张雅溱,道:“难怪你有这本事,原来你是张天师的后人?” “旁支而已,文革之后留下的一些残缺罢了。”张雅溱冷漠道。 然后她望向翁扬安,语气阴森道:“只要能让这禽兽不得好死,只要能报仇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万劫不复又怎样!” 我跟r林憨佬钟三人面面相觑,又一起望了望面容变换不定的翁扬安。 憨佬钟出言试探问道:“这翁总迫害于你” 张雅溱还没开口,翁扬安急道:“钟大师,还有林刘两位先生,你们可、可可别轻信这疯女人啊!” “这女人疯了,她、她图谋我这温泉度假村多时了,自从色诱我跟我发生关系以后,不断地敲诈勒索我,三天两头逼我分度假村股份给她!” “现在觉得没希望才做出这么极端手段谋害我,想抢夺我度假村股份和资产,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啊!” 我们三个面皮同时一抽,面上表情有言喻不出的恶心,感觉这翁扬安简直就是只放大版的嗡嗡嗡。 我们三个怎么说也算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你这小地中海还当我们是刚出校园的菜鸟啊,这样拙劣的鬼话也想忽悠到我们! 人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的话,她会这么疯狂她会这么不顾一切 歪过脑袋看着翁扬安,我促狭道:“翁总,说就说咯,干嘛舌头还打结呢?心虚啊?” “哪、哪哪有心虚啊,刘先生,我翁扬安光明磊落,这、这一点天可” “呵呵呵呵呵” 翁扬安话还没说完,张雅溱突然放声冷笑了起来,那笑声里的阴冷,让在场的几人都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 张雅溱伸出玉指指着翁扬安,咯咯笑道:“了不起哦翁扬安,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呀!” “我色诱你?你耍手段让我爸公司破产背了一身高利贷,我走投无路来你手下做事,你这让我叫做叔叔的,却借帮我还债强行睡了我,还债的事却一拖再拖。” “你知道我爸被高利贷逼债是怎么死的吗?在家里服毒自杀,活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痛苦的死去” 张雅溱声音越说越冷,我们三人却听得怒火几乎烧到了眼眶边。 尼玛戈壁的翁扬安!这扑街如此龌龊缺德,他还有脸面说自己光明磊落,脸皮功夫练到这种程度,生平头回碰到! “不是啊?三、三位啊,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我说!”见我们三人一同投来鄙视的目光,翁扬安忙努力为自己做起辩解。 忽的,我和老林老钟三人心头一紧,没再去搭理翁扬安,全身高度戒备锁定住张雅溱。 张雅溱婀娜娇躯依然站在那与我们对峙,不过身上却有一种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气势散发了出来,让我们打从心底感到寒意。 憨佬钟出言劝道:“张经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善恶终究会有头,恶人自有天来收,听钟某人一声劝吧,你自己还是别陷进去的好。” 然而给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讲道理,明显是对牛鼓簧、白费口舌。 只见张雅溱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缓缓从玉颈处取下了一条吊坠,正是那块血玉。 瞧她这动作,我们隐隐感到了丝丝不安,三人对视着,憨佬钟对我和r林分别道:“小心点,不管她使什么手段,咱们注意点。” 憨佬钟话音刚落,张雅溱秀口张开,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将整块血玉硬给吞进了喉咙里。 靠!这女人真疯了,足有拇指大小的一块玉,这样吞下去她还有命活吗? “张经理别做傻事啊!”憨佬钟抬手急促喊道,但显然已经晚了一步。 因为张雅溱那绝美的容颜,此时却痛苦的变得扭曲,眼珠子瞪得老大几欲突出,面颊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晕,两手死死地抓住颈脖,嘴里还不断地有鲜血渗出,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的凄惨面容。 “怎、怎么办?”我望着脚步跨前一步又顿住的憨佬钟,道:“要不要报警叫救护车啊?” 憨佬钟一言不发,r林却开口道:“我看没啥必要了,到时候叫殡仪馆的车吧,先应付了眼下这麻烦再说。” “眼下的麻烦?” 我刚抬眼瞧过去,砰的一声,正好看见张雅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脑袋直接磕在了地板上,血花四处喷溅,在地上画出了一幅骇然惊悚的图案。 见此情形,我们几人“咕咚”地咽了口唾沫,看到张雅溱瞪大双眸直勾勾一副死不瞑目样,看到地上红的白的花花一片,我差点没忍住呕了出来。 第两百五十一章 红衣女鬼 此时,我才发觉自己两腿还在不断颤抖着,并不是我真感到恐惧,而是有些悚然不敢置信,这么漂亮的女人,竟会死得如此凄惨。 憨佬钟和r林,两人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面上的肌肉紧绷,眉头紧锁,心情有难以言喻的沉重。 显然,这是张雅溱七煞绝魂被破,走上绝路使出的最后手段。不过我们也没想过会逼死她,毕竟我们也只是想救回黎梦馨罢了,谁会料想这张雅溱会如此的疯狂。 我们还没缓过劲的时候,身后不远又有了些许动静,翁扬安扶着墙角正稀里哗啦干呕着,小半会,翁扬安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三、三位,这、这这女人该、该怎么样善后啊?” “你先退出去,至于该如何处理命案这类的突发情况,无需我教你吧?”憨佬钟略显厌恶的摆手道。 听出钟大师声音里的冷冰冰,翁扬安也知道在对方心中,自己的印象现在肯定是卑劣无耻至极。 但他也并不在意,到底只是主雇交际的关系,管你钟大师有没有好气呢,受我钱财,与我消灾就是,而且他也巴不得早些离开这里。 翁扬安行了一礼应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钟大师,那么那么我先退出去了啦”说完,翁扬安迈脚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他一只脚才刚刚迈出门口,我们三人内心立马警钟长鸣,全神高度警戒着张雅溱倒尸的位置。 没瞧出有任何的端倪古怪,可心里的那股不安与悸动却是真实的存在。 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错觉不成一个人错觉还说得过去,总不能三人都出现错觉吧? 我慢慢转过脸,见憨佬钟和r林也跟我一样的表情,一副临敌的高度戒备。 “小馨!大家快闪开!” 我正欲开口,憨佬钟立刻提醒的高声喊了一句,在高喊的时候,他身体也快速往一旁躲去。 我们才四散躲开,在张雅溱倒地的地方,突然一小团血气迅疾蹿起,如一支箭矢,流星赶月朝我们这边飚射而来。 我们三人是躲开了,门口处的翁扬安可没我们这般伸手敏捷,没反应过来的他,直接让那道血气击了个正着。 不过,从那血气的轨迹来看,很明显也是奔翁扬安而去的,只是我们稍微站前面了一点,这才造成攻击是朝我们的假象。 “啊!不要啊救、救救我钟大师快救救我啊!啊”身上传来拉扯的力道,翁扬安撕心裂肺地鬼叫起来。 翁扬安那发福的身躯,不下百八十斤的身躯,被那道小小的血气,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道拖拽了过去,且速度之快,连我们都来不及伸手搭救。 很快,翁扬安就被那股小小的血气给紧紧地束缚住,声声呼救不绝于我们双耳。 “唵!嘛呢叭咪吽!” 憨佬钟当胸合掌,接着掌印送出,一个金色卐字印自他身前快速形成,往求救的翁扬安扔了过去。 眼看下一刻便能救下翁扬安,这时异变又起。 从张雅溱倒地的尸身,从尸体的嘴里,一块艳红似血的吊玉飞了出来,正是那块令张雅溱气绝的血玉。 血玉撞向了憨佬钟的卐字印,点点金光崩散了开来,血玉也反弹着倒飞而退,悬浮在了挣扎的翁扬安旁边。 仔细看去,悬浮的血玉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有频率地震颤着,其中,还夹杂一股血腥味在空气里扩散迷漫。 “三位先生!快!快快救我啊!”翁扬安感到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危机,手舞足蹈更加拼了命的呼救。 血玉震颤了好一会,渐渐的,以血玉为中心,一个女子的人形逐步显现了出来。 随着血玉抖动频率的变慢,女子人形也变得清晰,直至最后完全显现,凝结成了张雅溱妍丽动人的模样。 “嘶” 我们三个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翁扬安更是惊恐地目瞪口呆,全身颤抖有如筛糠,连呼救声也被吓得戛然而止。 张雅溱还是那个张雅溱,只不过,身上的那套职业套装,却变得如血般艳红,尤其是她晾在事业线处的那块血玉,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 红衣女鬼!这可是凶煞到极致的阴煞鬼啊,其怨念之深,还远在那阿迪地狱的恶鬼之上,都能赶上罗刹鬼了。 此时的翁扬安,血气将他裹得严实,发福的身躯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已经喊不出一句求救的话,喉咙里咯咯之声良久不息,只有那惊惧到极点的眼神还在不停地颤动。 我摇了摇头,对憨佬钟他们道:“这人渣虽然斑斑劣迹死不足惜,但怎么说咱们也自诩是驱魔人,还是出手救他吧” “善哉善哉。”憨佬钟竖掌道:“那好吧,咱们一人去救那翁扬安,两人去对付这位红衣施主,两位意下如何?” “嗯。”r林点点头道:“可以,我没问题。” 我自憨佬钟手里拿过长剑,看着老钟他俩道:“那对付这张雅溱我算一个,你们谁去救那翁扬安?” r林出言道:“贴身作战我不擅长,这翁扬安就交给我去救,小能老钟,那女人交给你们俩。” “。”憨佬钟扫了红衣张雅溱一眼,道:“既然这样,动手!” 憨佬钟话音落,我脚下猛地发力第一个冲了出去,饿虎扑食直逼红衣女鬼张雅溱。 在我有所动作的时候,憨佬钟r林也随在我之后蹿出,一人跟在我身后,一人奔向了翁扬安。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憨佬钟佛号诵完,在奔跑的过程中,一道佛印金光已经朝张雅溱打去。 我更是干脆,待到距离差不多,灵力一引汇入手中长剑,刷刷刷连续几剑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佛印与剑刃还未临身,张雅溱已是红影一晃,桀桀怪笑的往角落飘开,我和老钟自然是紧咬着奋追而上,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这可是极凶的红衣鬼,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她溜了跑到外面去,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会死上多少人。 这办公室面积再大也有限,憨佬钟与我眼神一交接,两人便会意分开从两个方向围追拦截。 憨佬钟手持小串佛珠,口中大喝一声“吒”,手上一团金光拦住了张雅溱的去路。 张雅溱感到前方佛光的灵力,身影顿住退向后边,往我这处飘了过来。 呵,送肉上砧板,正等你来呢! “神兵火集,天雷诛妖邪!”我迅速一道金雷符拍在剑身上,令手中之剑附有了辟邪诛妖的天罡正雷,转瞬三四剑连连劈出。 哧哧哧 “呃啊!”红衣张雅溱发出一声无力的悲鸣,灵体让我直接几剑劈成了数块,化作了空气中的灰尘,唯留一块血玉悬浮于半空。 然而,我却没有得手后的喜悦,这么容易消灭就不是红衣女鬼了,最起码这办公室里的邪厉气息没见有所减弱半分。 居然只是一缕怨念分身! 我和憨佬钟两人有些诧愕,然后担忧的眼神连忙看向了r林那边 第两百五十二章 化作凶灵的张雅溱(1) 只见此时,r林冷酷的面庞变得有些痛苦,颈脖被翁扬安死死地扼住,整个人还被微微拽离开了地面。 那翁扬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力量之大竟能反过来制住r林,邪猎的目光满是纵横的血丝,嘴角挂着邪笑,任凭被掐的r林如何的踢打,他就是不松手。 “老能快躲开!”憨佬钟朝我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两人一起摔到在地。 就在我俩摔倒的时候,一道红线划过,血玉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飞了过去,悬在了翁扬安小地中海上。 翁扬安眼中凶光更盛几分,扼住r林的手也更加的收紧,r林只能一边两手使劲去掰对方的大手,一边用脚不断地猛踹对方的身体,挣扎反抗的力道逐渐在变小。 不过那翁扬安却没有打算收手之意,似乎要将r林掐死方肯罢休。 “吒!”憨佬钟怒目金刚一声喝,手上小串佛珠携带着磅礴佛力掷向了翁扬安后背。 “阿赫!”翁扬安被憨佬钟佛珠打中闷哼了一声,手一松直接跌趴在地。 r林摇摇欲坠却并没有摔倒,因为我已经将他给扶住。 手里长剑撂给憨佬钟拎着,几乎是憨佬钟佛珠脱手的那一会,我便如只脱兔紧随而蹿出。 所以翁扬安松开r林自己先跌趴,我却能第一时间将他扶住,不至于这冷酷男扑街。 翁扬安两手撑地,呼哧呼哧准备从地上爬起,我怕r林还没缓过劲,先把他背到了角落边,拍拍他肩头询问道:“没事吧老林?” r林干咳了几声,手轻揉着被扼出指痕的颈脖,晃了晃脑袋沙哑道:“还死不了。” 憨佬钟捡回了自己的佛珠,跑到了我们这边,扭头看着站起身的翁扬安,对我和r林道:“看来他从刚刚就被附身了,咱们还傻愣傻愣以为他只是被制住而已呢。” “两位道兄,有没好点的手段将之体内那位施主驱逐出来呢?” “这事交给老林就行。”我看着r林道:“在大里施展的那招应该有用吧?” r林肩膀耸耸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俩先缠住他,给我点时间就行。” “缠住他?呵呵”我从憨佬钟手里拿过长剑,有些臭屁道:“小s啦,佛道两家强强联手,如果不是顾及这渣男的性命,都可以直接将之干掉了。” “啊啊啊啊!” 我正臭屁得意着,翁扬安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嚎,让憨佬钟他们连同我在内的三人,激灵灵被吓了一跳。 我们目光一起望向翁扬安,三人瞳孔一缩,眼前骇然的一幕,,令我们眸中的焦距不由自主的发生了颤抖。 翁扬安惨叫声落,脸上露出了狰狞诡异的邪笑,在撕开的衣物下,胸膛的皮肉已经被他自己撕扯了开来。 血淋淋见骨的伤口,还有手上地上的血淋淋,整个自编自导自演的现场版开膛手杰克,不过这些肯定是张雅溱的报复杰作。 “住手!你这邪祟!”看到这样惨绝的一幕,憨佬钟面色一变不再淡定,瞪眼横眉就要扑将上前。 “喂,老钟,你冷静点!” 怕憨佬钟冲过去遭暗算,我和r林,两人急忙一人一边把他紧紧拽住。 之前就知道这红衣鬼猛,没想到会这么的凶,加上之前对翁扬安那不好的印象没过多注意,竟然给他上演这么惊悚的一幕。 悬在翁扬安小地中海上的血玉,在感受到喷溅出来的滚烫鲜血后,妖艳的红光自其中丝丝透出,尽可能的吸纳喷洒血液进血玉里,甘之如饴。 看到翁扬安撕扯的自己近乎内脏可见,憨佬钟也不再做无谓的挽救,除非张雅溱此刻会罢手,叫来救护车翁扬安或许还有命活下来,但从目前形势看来,明显不太可能了。 “呼哧呼哧呵呵呵” 翁扬安喘着粗气,手撕开了身上的皮下筋膜组织,撕开最后的肌肉纤维层,露出了胸口处那还在跳动的心脏。 此时这地中海脸上的表情愈发诡异了,就好像那种精神病人的癫狂一个样,咧开嘴冲我们嘿嘿笑着。 然而,他动作并没有就此停歇,裂开的伤口越撕扯越大,到后面还把肠给扯了出来,神情却是一脸的享受。 目睹这般血腥恐怖的场景,我们三人腹内都是一阵翻江倒海,倘若不是用灵力镇守心神的话,估计已经手扶墙角稀里哗啦了。 “不好,这血玉当中怕是先前就藏有一股凶灵执念,张雅溱长年累月戴着它,心性受其影响才会变得如此这般疯狂的!” “而且从这浓郁血腥来看,张雅溱应该在平时没少用鲜血养着,此时的情况来看,可以说张雅溱已经化成了那凶灵,或者说凶灵就是张雅溱。”憨佬钟神色无比严肃地对我们道。 “哇靠!红衣女鬼再加上凶灵?是不是很难对付啊老钟?之前看这块血玉没这么牛逼啊?”我有些惊讶不已道。 r林朝我白眼翻了翻,鄙夷道:“她连七煞绝魂都能摆出来,遮掩一下血玉的气息有何难的?” “额貌似还真是如此啊。”我挠着脑袋讪讪道:“嘿嘿,我不过随便问问。” 憨佬钟望着已经将跳动心脏拽出来拿在手上的翁扬安,望着他那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勉力呼出胸腔的一口闷气,道:“对付是肯定难对付的,看来咱们得放开手脚与之开干了。” 接着他目光瞧向我,道:“老能,你刚刚那招祖师爷上身还用不用得了呢?” 我垂眉约莫算了一下,抬眼道:“用是还能用,不过如果再使那招的话,五六分钟内若没能干掉这家伙,那时候只能靠你们两人自己去对付她了。” “怎么你祖师附身还有时间限制?”r林语气有些不屑道。 “!”我竖起中指指向r林,道:“跟我家师公没关系,跟我的修为有关,懂了吗牧师林?” “那算了。”憨佬钟摆手道:“变数太多,世事难料,令祖师尊降临虽然厉害,可如果不能将这邪祟彻底抹杀掉,给她逃了的话可就是无穷的后患了。” 砰 憨佬钟话才说完,翁扬安那失去生机的身躯笔直地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闷响,地上花花绿绿一片惨不忍睹。 “罪过,罪过。”憨佬钟一瞧,双手合十道:“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南无阿弥陀佛,翁施主,望来世能闻得正法,早日摆脱轮回苦。” 一边说,憨佬钟一边看了看我和r林,道:“两位道兄,就当是帮小弟个忙,帮忙一起救下这翁扬安的魂魄吧,咱们没能保全他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让他连做鬼都做不成了。” “没问题。”我和r林默契地点了点头,两人互视一眼喝道:“动手!”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我脚步跨出,一道火龙符自我手中脱手往半空仍悬着的血玉掷了过去。 “主说要有光,这世界就有了光,阿门!” 与此同时的,r林也举起从颈脖取下来的十字架,圣洁的灵力汇聚成一道乳白圣光,长虹贯日般接踵破空而至。 第两百五十三章 化作凶灵的张雅溱(2) 火光乍现,嘶卬一声龙吟,火龙符变成了一条如有孩童腰身粗细的火龙,龙尾一摆扑向了血玉,洁白圣光也几乎同一时间赶到。 神道两种力量的结合,砰地一声炸,将欲要拉扯翁扬安魂体的血玉直接磕飞。 憨佬钟趁机跃到翁扬安身边,拿出一道黄符在其面前一摄,而后慢慢把他引往办公室门口,对我们道:“阻拦一阵,我先送他去上路。” 被磕飞的血玉在半空颤抖了几下,一股血气冒出,转瞬凝结出了张雅溱的身形。 与刚刚有所不同的,此刻的张雅溱凤眼猩红似血,犹如两颗浸满血浆的珠子,死死地盯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嘴里咯咯怪笑不停。 当她血眸聚焦在憨佬钟走出办公室背影的时候,宛若一阵红色风暴刮过,身形急速朝办公室门口飘去。 “你对手是我们!”我厉声喊了一句,脚下发力电闪蹿出,运起灵力一道金雷符往门口处飞去,长剑一指道:“天雷诛妖邪,给我破!” 噼里啪啦 在我谨小慎微控制下,金雷符的威力没有完全扩散开来,只是在两三米的范围内炸成一道金色电网,封住了办公室门口,将张雅溱这凶灵给拦截住。 “主的光辉,驱逐这世间的黑暗,撒旦,退去吧,阿门!” r林吟唱声落,手中十字架耀起一团白光,化成光柱奔向顿在金雷电网前的张雅溱。 张雅溱在半空飘然一晃,躲过了r林落下的审判圣光。 这时,r林已经站到了我旁边,与我并排而立,对峙着凶灵张雅溱,而在我们身后的电网,也因灵力散尽慢慢消失于空气中。 张雅溱血眸瞅着我们,那凶煞气息已经蔓延到几乎肉眼可见,令我们身上的不少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我缩了缩颈项道:“老林啊,看来这家伙比x大那趟遇到的要难对付多了。” “怎么,怕了?”r林瞥了我一眼道。 “呵呵。”我看了看手里的长剑,道:“怕就不会站在这了,我是为我自己而骄傲着呢,懂不老林?” “我刘小能怎么就这么有气魄啊,面对着邪祟凶灵,居然面不改色,如此淡定从容,啧啧啧你说” “行了!”r林额上升起一轮如钩弦月,显然又有变身少年包青天的趋势,对我喝道:“有话还是留到上坟再说吧。” “我了个去!你能不能说句吉利点的话啊!难得制造出来的轻松气氛,被你这一搞全没了!”我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r林眯眼看着我,道:“怂就一边凉快去,少给我废话。” “怂你妹!”我牙根痒痒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手持长剑,调动起全身所有能用的灵力,身体飞蹿而出,刷刷几剑劈向张雅溱,势要将她砍成数段才肯罢休。 呼呼张雅溱侧身闪过,手一翻,一股浓郁的血红煞气朝我当头罩下。 刺啦刺啦 “我的乖乖,还好有平安符傍着,差点儿又阴沟里翻船了。”一边躲开煞气,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不断。 r林抢在我前面,左手托一只装水的器皿,右手指头从其中弹出几滴液体,吟唱声再起:“主啊,请您让我手中这晶莹的水,化作洗尽尘世间污秽的甘霖,阿门。” 沙沙 当r林吟唱完,飞出的水滴,顿时在天花板稍下方处变成了滴答滴答而落的毛毛细雨。 仔细看去,成百上千的如丝雨线并不是真正的雨露,而是由圣力所凝聚。 “呀啊”张雅溱没能完全躲过r林的这招范围攻击,被耶稣老儿降下的圣洁去污水打在灵体上,嘶嘶冒起白烟发出了惨叫,而后不得不飘到了办公室的较里面。 “呦呵!还有两下子嘛老林!”我有些惊奇的目光瞧着r林,不由得开口赞了一句。 不过冷酷的家伙却不配合我的恭维,没好脸色道:“少废话,要看戏到地上躺去!” “地上躺?”我还有些没理解过来,扫眼瞧见地上翁扬安还有张雅溱两条咸鱼,我脸一黑,差点没忍住冲动一剑将这装比男劈了。 一肚的窝火没地方发泄,抬眼看到红衣凶灵的张雅溱,我霎时是无名火三丈高,拿她撒气冲了过去。 我足下运劲跃离了地面,跟着脚在办公桌上借力一踩,身体再次跃起,手中长剑灵力迸发,刷的一剑斜劈而落。 飘在半空的张雅溱,身姿微一侧闪让开了我的长剑,与我擦身而过,然后藕臂轻轻探出,玉手不带一点烟火气息往我后背挠来。 轻飘飘的,看似很随意的一下,仿佛只是伸手去轻抚情郎爱人而已。 不过我却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森然危机落我身上,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待会的后果肯定会很悲催很悲催。 容不得我再去思忖琢磨了,我急忙奋力扭腰往身后回了一剑。 锵的一声金铁交鸣,我感觉手肘以下,整只前臂都麻木了,虎口也疼得几乎裂开,一股大力将我直接掀飞了出去,砰的重重摔在沙发上。 还好是摔在沙发上,要不然摔在地板或墙角,不定就已经是筋段骨折头崩额裂的下场。 我狼狈的从沙发上撑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r林表情也和我差不多,冷眸里也是几许的发怔。 这时候,张雅溱缓缓收回了刚才掀飞我的鬼爪,五根长长的血红指甲凶煞之气缭绕,上面仍闪着妖艳寒芒,宛如五把了不得的利刃。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是我们一直压着她打啊,难道这才是红衣女鬼加上凶灵的恐怖之处吗? 还不及我们呆愣缓过劲,张雅溱红色身影化作烟雾崩散开来,而后又慢慢凝结,变成一个足有方桌大小的女人巨大头颅。 女人巨大头颅挂着诡异的笑容,猩红舌头在唇边舔了舔,先是看了看我,再看看r林,大口张开呀呀冲我咬了过来。 “香蕉你个巴拉!哥长得太帅惹你了是不,干嘛冲我来!” 我叫骂着,将刚刚摔落时扎在沙发上的长剑拔了出来,手用力一撑忙往旁边跳开。 就在我才躲开的这会,女人巨颅张开的大口已然咬到,两排白森森闸刀般的钢牙,咔擦一声将真皮沙发的一角给咬了去,露出里面的海绵。 我瞪圆了双目,瞧着被咬掉的沙发,咕咚吞了口唾沫,若是再慢上一些的话,就自己这身板,大半边身子被咬掉都有可能啊。 “以我主的全能,施行我主的旨意,阿门。” 又听r林吟唱声起,这次飞过来的是个银盘一样的光圈,光圈飞到我面前,将女人巨大头颅口里突然喷出来的煞气尽数挡下,而我人便被r林拽到了后边。 “你怎么回事?”r林扭头对我恼道:“这点阵仗就把你吓蒙了,还茅山传人呢!” “嘿嘿。”我尴尬地抓挠了一下脑袋,道:“没喝那个啥所以关键时刻不在状态,略微走了一会神,srry srry。” 这时,r林发出来的那个光圈,抵挡了好一会煞气后灵力耗尽,没能再挡住,如骄阳下的雪花消融了开来,我们两人忙往后闪躲避让差点及身的凶煞气。 r林与女人大头颅小眼瞪大眼着,紧锁眉头道:“这家伙古怪,先去外面汇合老钟再说,” 第两百五十四章 化作凶灵的张雅溱(3) “没问题。”我应了句,甩手一道火龙符抛出,挺剑一指道:“地火诛妖邪,给我破了她!” “卬”一条火龙自我丢出去的符箓变幻而成,全身翻滚着浩浩地火,扑将至那巨大头颅的脑门,龙身一卷直接撞了过去。 女人大头颅虽然个儿大,但却一点也不显笨拙,火龙几次横冲扑咬都被她一一敏捷躲开。 接着她大口张开,火龙瞧准机会,龙尾一摆,身子翻卷几圈朝大头颅嘴里飞钻而去,但还没到头颅嘴边,一股血红血红的煞气从中喷薄了出来,瞬间就将火龙给淹没了。 刺刺啦啦被吞没的火龙比r林的那个光圈还不济,一下便溃散于空气中,只剩下半空一些零星火点。 火龙被扑灭,我输出的灵力也被猝然切断,身子微微晃了晃,胸口有些喘不过气的发闷。 “靠!”我怪叫道:“这样就把我的火龙给干掉了,老林你说得对,果然古怪,咱们快出去吧。” 我和r林脚步才刚刚迈开,女人大头颅一晃就已经在我俩身后,忽然临身的危机让我本能的打了个冷颤。 这下我连爆粗的时间都没有了,握紧长剑灵力迸发,准备给丫丫的来一记印象深刻的天师斩。 正欲转身,听门口憨佬钟声音传来:“两位道兄,请往两边退开,看我钟某人的!” 听言,我和r林想也不想,身子往左右两旁跳了开去。 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我俩跃到两旁的时候,憨佬钟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处,宽厚手掌朝前方一推,顿时一个放大版的卐字金色虚影,如一道黄金匹练打中了女人那巨大头颅。 碰 女人的巨大头颅被卐字印当场掀飞了出去,好像一个巨大的皮球,乒乒乓乓将办公室里的诸多摆设撞了个稀巴烂。 憨佬钟沉声对我和r林道:“快,你们快点出来!” 也不去看女人大头颅伤成啥样了,我和r林,随在憨佬钟身后,三人赶忙大步跑了出去,留下办公室内的一鬼两尸。 前脚我们才跑到这一层宽敞的大堂,离那办公室也算有一段距离,不过下一秒我们仨便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 面前不远处,张雅溱突兀地玉立在那,嫣然巧笑地看着我们,依然是那么娇艳动人,就好像昨天才见面的那一会。 身上不是穿着红衣服,水汪汪的凤眼也不再是那种猩红,玉手也没有长长的血红指甲,颈脖的血玉也隐藏于领口里的沟壑当中。 但这样无害人畜的张雅溱,却让我们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小心再小心。 “呵呵。”张雅溱捋了捋耳边几缕垂落的青丝,微微抿嘴道:“三位先生要去哪啊,不坐多一会,翁总可是要我好生招待你们的呢!” 我们三个眼神示意了下,既然已经出了办公室,也就没打算继续跑了。 我剑尖拄地,对张雅溱嘿嘿笑道:“张经理盛情我们感受到了,不过你这好生招待未免热情过头了吧?” “哪会呢?”张雅溱眸中冷光乍现,语气淡淡道:“你们三位可是贵客啊,热情点也是应该的吗!” “特别是出了大力的刘先生你,就更加得好好地款待一番了。” 我去!难怪那么针对我了,感情还是因为我毁了她那七煞绝魂的关系。 要不是阵法被破杀不成翁扬安,她也不会饮恨吞玉,用自行了断如此极端的手段来复仇。 但话又说回来,你对我愤恨,我何尝不是对你憎恶呢?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悲戚的遭遇,也不能让你拿来做不择手段复仇的借口吧,尤其还是触及到我的底线。 “阿弥陀佛。”憨佬钟跨前几步合掌道:“张施主,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罢了。” “翁扬安既已身死,听钟某人一声劝吧,放下你心中的执念,苦海虽无涯,回头登彼岸。” 哇草,这憨佬钟道理一箩筐一箩筐的还真是有料啊,可理都懂人家就是不听劝,你又能奈她如何。 “哼!”张雅溱嗤鼻:“钟大师你认为我应该放下?” “当然,否则你必定越陷越深,万劫不复。”憨佬钟肃然神色道。 “我本来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也不在乎这一点!” 张雅溱反唇相讥道:“若非你们几人的出现,若非你们几人干预进来,我根本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或许翁扬安被我弄死后,我还会用他留下来的这产业造福一方。” “不过现在这些美好设想全被你们给搅了,所以你们和我只有不死不休!” 狠言方才落地,俏丽的身影一闪,凶煞的气息自她灵体内喷薄而出,张雅溱已然又变回那凶灵模样,携着无尽杀机朝我们冲来。 好在我们三人一点也没松懈,时刻高度提防着她,在她冲来的时候,我拄地的长剑猛然剑起挥出,一剑当头劈去,憨佬钟和r林也同一时间往后分散跳开。 锵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张雅溱飘在原地不动如山,缓缓从容收回利爪,我却顶着她那股大力连连滑开了小段距离才勉强脚步站稳。 “草。”我长剑交到了左手拿着,甩了甩发麻的右手,看着憨佬钟道:“娘的,这么牛逼啊,差点都没扛住。” 憨佬钟几分苦笑道:“呵,我也没想到她那块血玉里竟有这么猛的凶灵执念存在,加上她自己此刻的执念,唉” “知道又怎样,就算先前知道,这冲突不照样还得发生?”另一边的r林有些不屑的语气道。 我右手重新持剑,看了看r林憨佬钟,道:“两位,如果想制住她我也只有用阵法了。” “不过以她这速度我的符阵很难起作用,看来要结合咱们三家之长才行了,单凭任何一人,想摆平她不太容易。” “呵呵。”憨佬钟笑了笑道:“就是为了这种特殊情况的出现,所以才有咱们驱魔三人组成立的必要啊。” “少废话了,说说要怎样配合吧。”r林不耐烦的催促道:“要群起而攻还是轮番上呢?” “群、群起轮番上?”我古怪的看了看r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张雅溱,心道:大哥啊,为嘛你说话会说得让人这么容易遐想连篇呢。。。 瞧我怪异的眼神瞄来瞄去,r林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然后看到我目光瞄向所及之处,顿时怒火几乎燃煤,冷声呵斥:“刘小能!你这身人皮该拿去洗洗了,一股渣滓味你知道不!” “我去,老林啊,骂人都不带脏的,开开玩笑缓解下紧张气氛而已,用不着这么犀利这么毒蛇吧?” r林冷哼:“你这叫缓解气氛?脑子该去买两瓶酒精消消毒了。” “k k。”我一脸被打败样的摆了摆手,无奈笑道:“呵呵,你有文化有文化,我大老粗没文化说不过你,行了吧?” 说完,我没再去贴r林的冷脸,看向憨佬钟道:“你和这位牧师先生配合一下,周旋缠住那女人一会,我布个阵法将这里封起来再说,免得待会让她给溜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奇门八阵 “行,没问题。”憨佬钟点点头应了声,伴随着一声佛号,手一抬便是一道金光由掌中送出。 r林更是直接,一句简单的偈语吟唱完,乳白圣光从手中十字架一贯而出,与憨佬钟佛光遥相呼应朝张雅溱打了过去,而后二人一凶灵就缠斗到了一起。 我脚步踩着天罡地支的方位绕一大圈,接着顺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的位置各丢下一道符箓,手指划破,每道符箓各滴我的一滴纯阳血,准备启动奇门八阵封锁住这小片区域。 一来可以令张雅溱无所遁形,二来,可以将浓郁的凶煞气局限在这,免得有人中了这煞气的招。 毕竟张雅溱这事情,不算梦馨在内,也已经是八条人命了,不能再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再被牵涉进来。 奇门八阵其实只是一个阵,是奇门八阵图里的总纲汇总,以前使用过的锁魂破煞阵、拘魂锁邪阵,都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分阵罢了。 之所以现在要用到汇总阵法,那是我怕有所闪失,怕以分阵的法力困不住这张雅溱,因此稳妥点还是动用这奇门八阵。 看着还在与张雅溱周旋的r林憨佬钟他们,我最后再确定这部署无误后,脚下步法手印法同时连连变动,扔出两道阵眼符,长剑一指。 “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起!” 咒语落,地我布下的诸多符箓同一时间耀起金光,寻着一定规律的繁奥路线,在虚空相扣交接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空间隔绝开来的界域。 待到金光隐去,我迈步跨进了这奇门八阵当中,宽敞的大堂还是那个宽敞的大堂,但其本质已然变得不同,是个被我封锁起来的独立空间。 这样子的话,即使闹出的动静再大,也不会造成酒店这顶层坍塌,同时也不用担心会让度假村里的人看到察觉到。 站在阵法内,我心踏实了不少,但却隐隐有一种我即将失去什么的荒唐怪异感觉,两相矛盾纠缠交织在一起。 应该只是错觉而已吧?我甩了甩脑袋,把这种荒诞无稽的念头甩出了脑外。 之后我摸出了两道符箓,一火龙一金雷,脱手朝半空抛去,挥剑一指,左手配合掐诀一点,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地火诛妖邪,破!” 劈啪……轰隆隆……卬…… 随着一声噼里啪啦的金雷炸响,同时伴随着一声龙吟,两种符箓的法力结合到一起,转瞬化成一条全身金色电弧缭绕的雷火龙。 雷火龙龙躯虽然过于迷你版了点,但也隐隐有气吞山河之势,搅动风云之威,睥睨不可挡。 这是我头回将两种符箓相融并且使出来,如果不是灵力契合已经过半,我还真不敢轻易这样尝试,毕竟灵力的反噬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憨佬钟和r林,感觉到我这招的不同寻常,两人停下周旋的动作忙往旁边侧闪。 张雅溱见状,急忙也飘身向后退去,欲要躲开雷火龙的攻击。 不过金雷火龙的结合,可不是单单多了一道符箓那么简单,其威力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能够比拟的。 光论速度,有金雷加成的火龙,速度已经翻了一倍有余,再加有了天罡正雷的地火,对任何妖魔邪祟有着天生使命的得以诛之。 所以在感受到张雅溱灵体的凶煞气息,雷火龙一声龙吟咆哮,龙身一卷直接朝她扑了过去。 雷火龙的急速令张雅溱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只能来得及举起血红鬼爪象征性的格挡一下,接着便立马被掀飞出去。 掀飞了张雅溱,雷火龙也炸了开来,瞬间金色电弧与熊熊地火将之团团裹住,化作雷焰焚烧了起来。 天雷地火,天生有着克制一切邪物的属性,张雅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在地不断地翻滚挣扎,听得我们都有些头皮发麻。 结束了吗?这是我们三人脑中同时蹦出的同一想法。 但是很快的,张雅溱就为我们给出了答案,显然我们想法有些天真了。 地滚来滚去的张雅溱,身陡然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雄浑的凶煞器自她体内涌了出来,将粘附于身的雷火尽数淹没扑灭,然后她停止了挣扎,重新站起飘回了半空。 瞧见重新站起身的张雅溱,我们三人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了个去!”我惊呼道:“雷火龙居然还干不掉她,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此刻张雅溱的尊容,用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来形容还有些恭维她了。 且先不说少了半边脸烂了半边脸,另外一边的脸,眼皮烧没了露出整只眼睛,鬓角的头发也被见骨的伤口所取代。 还有合不拢淌血的艳唇,身裸露在外红的黑的坑洼一片的肌肤,就是此时张雅溱的“动人”模样。 “呼哧……呵呵呵……”张雅溱漏风的嘴桀桀怪笑着,没有眼皮覆盖的眼球在我们三人身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定格住了我。 只听张雅溱阴恻恻道:“怎么,就这种程度?这种程度似乎还奈何不了我哦,连根本都没伤着,算给老娘挠痒还差不多。” 的确,刚才雷火龙将她吞没,眼看就快能把她焚烧殆尽的时候,突然血玉涌出来的煞气扑灭了雷火救了她,此刻的张雅溱看似受创却阴邪犹胜先前。 “她那块血玉里面的一缕凶灵执念,生前肯定是个千屠手一类的嗜血恶人,然后被人用血玉活活卡死,在玉中留下了这么凶的执念。” “所以要想消灭她,必须得先将血玉毁了。”憨佬钟站至我旁边道。 r林也走了过来,道:“这有什么,执念再强,难不成还永无止境了,我不信三个人加起来还耗不死她?” 瞧着这样的r林,我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且他这性格也不可能跟我说笑的。 我看了看这冷无边,又看了看憨佬钟,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豁出去了。” “你们两,老钟,你带着老林站到生门那位置吧,我要再来一次祖师爷身,然后启动我这奇门八阵的最大威力,必定能让这女人灰飞烟灭!” 说完,我已经拿出了一道平安符,正准备再次中茅请灵请祖师爷附身。 “不妥不妥。”憨佬钟忙拽住我的手,连声道:“等下等下,老能,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这么做?” 我一脸不知所云,咧开嘴调侃道:““怒目金刚修罗刀,慈悲六道证菩提。”这不是钟大师你自己说的吗,咋地关键时刻又妇人之仁呢?莫非这个时候想怜香惜玉不成?” 憨佬钟不与我无意义抬杠,松开我手冷哼道:“口不择言,什么怜香惜玉妇人之仁的,你想害死我们是不?” “害死你们……”我一头雾水道:“这话怎么说?我不是叫你带老林到生门去呆着吗?” 憨佬钟面有难色道:“我知道,但生门最多不是只能呆两个人吗……那剩下一人该怎办?” “剩下一人?”我瞧了瞧张雅溱,又瞅瞅自己,我知道憨佬钟的意思应该不是指我和她两个,难道还有第三人 第两百五十六章 苦口婆心的憨佬钟 见我疑惑,憨佬钟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手指了指我们身后紧挨着大堂的几间小办公室,道:“杨姐就呆这里边,也在你这奇门八阵包围的里面,这下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靠!你怎么不早说!”我冲憨佬钟斥责道:“她呆房间不就好好的,你干嘛把她带到这来,你闲得蛋疼是不是?” 憨佬钟讪讪道:“不是我要她过来的,是她自己非要跟来,我也没办法,而且我也没想到你阵法笼罩的面积会这么大,连她也包括了进来。” 我看了看身后几间办公室其中的一间,虽然门关着,但我隐约感受得到,杨筳婷就那里面。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姐姐一直很听话的啊,为嘛这次会忤逆我意跑到这来呢? 突然出现的变故,令我不得不打消了发动阵法。 打开阵法放一人出去显然行不通,以张雅溱那速度,或许我们这边的人还来不及出去,就已经先让她给逃了。 我平安符揣回兜里,望着憨佬钟道:“喂,老钟,杨姐这事情就算了,那梦馨呢?我刚才把她交给你,你可别告诉我你将她也藏这阵法里面!” 憨佬钟憨憨笑了笑,嚅嗫道:“怎……怎么可能呢,你……你这奇门八阵这么厉害,焉能把梦馨带进来呢?……” 我看这憨佬神色有异,听出他话里有些不对,拉住他衣领追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梦馨你到底把她搁哪了?” “当然……当然是搁在安全的地方啦。”憨佬钟有些支吾道:“放、放在杨姐……那儿。” “果然是这样……”闻得此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翼扇动间喷出的是怒焰的粗气。 刚想涮这憨佬两句,张雅溱语气森冷道:“你们还没说够吗?一起共赴黄泉,交代下再多的遗言也没用!” mr林走过来,啪地一巴掌拍开我拽住憨佬钟衣领的手,沉着脸道:“别纠缠这些没用的了。” 然后他对上张雅溱,冷声道:“瞧你这样子,还是省点说话的力气吧,我们直接给你个痛快!” 狠话方落,从mr林手中的十字架,一道圣光悄然耀起,转眼已到张雅溱面前。 下一刻,这小片区域全都是如滚油一样的刺啦啦,还有张雅溱的惨叫。 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没看出来啊,冷酷男也会玩阴的! “你俩,发什么呆?”mr林没好脸色冲我们叱道:“还不动手!” “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我和憨佬钟傻愣愣的连连应着。 “神兵火集!”我一道金雷符拍在长剑剑身上,跟着一剑劈出,化作一道剑形霹雳斩向张雅溱。 憨佬钟合掌默诵佛号,紧跟着,双手呈莲花状结莲花印,庄严佛光在他两掌心处汇聚,往前一推直奔张雅溱而去。 砰砰……砰…… 霹雳与佛光,把让mr林阴着的张雅溱再次掀飞,而后她又撞在了阵法的界壁上,再度被弹飞出去,摔得那叫一个狼狈一个惨。 霹雳与佛光互相结合下,其威力可小觑不得,直接重创了张雅溱,从四下充斥的滚滚浓烟看来,应该将她伤得不轻才对,或许已经差不多快挂了。 迷漫的硝烟渐渐地散去,精美瓷砖的地板上,躺着的是一动不动的张雅溱,以前那优美的身段,此时又是红的又是黑的看不清原来模样,且还在丝丝冒烟,心血若少点都不敢去直视。 看到刚刚还貌美能羞花妍姿艳质可闭月的张雅溱,此时却被我们三个辣手摧花打成这模样,老实说,我这心里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好半晌地上的张雅溱都没有动静,我们仨正想她是不是翘了准备上前查看下,忽的,她身体动了动,一会儿的功夫,已是从新站起。 “还没死?”我们三个面色微微一变,就算是再耐打的沙包,在我们这般强度的轮番打击也早该破了,这张雅溱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瞅着又站起身的张雅溱,这时候的模样,已经不是单单用惨不忍睹就能形容得来的,连见多鬼怪的我,面皮也不由自主在抖动抽搐。 憨佬钟见状也有些不忍,仍不死心的迈前一两步,耐着性子劝解道:“张经理,一念回头,熄灭怨憎恨,则苦海亦无,全处是平岸。” “只要你舍去执念的屠刀,钟羽愿为你持戒发宏愿。” 我看了看憨佬钟,眼下这情况他不可能是开玩笑。 不由得心生肃然对这苦口婆心的憨佬起了几分的敬佩,有这样悲悯众生疾苦的心胸,难怪他会有这身修为了。 佛家的发宏愿,那可不是嘴上说说口头承诺那么简单,好比地藏王菩萨许下的,“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无不需要强大的业力念力才能办到。 憨佬钟虽达不到那种境界,但能为一个初初相识不久的人允诺发宏愿,单单这份魄力就已是少许的难得。 不过,张雅溱却并不领情,冷漠带着凶力的目光看着憨佬钟,声音刺耳沙哑的蹦出一句:“哼!猫哭耗子!” 话还没落地,鲜红的鬼爪高高举起,转瞬已经到了憨佬钟身前,探手朝他心窝处抓去。 而憨佬钟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躲闪。 在憨佬钟劝慰张雅溱的时候,我早已高度戒备着张雅溱。 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放下执念听老钟的劝,所以憨佬钟的往后退开正好到了我身边,让我来得及出手救援。 电光火石间,我脚步一点挺剑迎了上去。 锵…… 虽然我是蓄势待发做好准备,但张雅溱那庞大的力道我还是没能完全扛下来。 只觉虎口一疼,脚步也没站稳,人向后倒去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憨佬钟,两人倒地摔成了一团昏天黑地,好一会爬不起身。 好在mr林站到我们身前,挥洒着圣光拦下张雅溱,不然我们两人肯定被歇菜。 我们互相搀扶爬起身,我扭头看了看憨佬钟,只见他伸手揉着左肩龇牙咧嘴,显然刚才那一下摔得也够呛的。 再看看他宽额脑门处,瘀黑一个青鸡蛋,那是我后脑勺请他吃的。 “没事吧老钟?”我手摸着磕得生疼的后脑勺询问道。 憨佬钟边揉着脑袋边呵呵憨笑道:“摔成这模样你说呢?不过能捡回条命就已经烧高香了,唉……还是没能将她感化啊!” “去你妹的!”我没好气骂道:“舍身取义,你讲真这么伟大?想去见释迦牟尼你早点说啊,我送你去不就行了。” “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mr林疲于应对,有些恼怒的冲我们喝道。 叱喝完,又是两道洁白圣光接连打出,把狰狞的张雅溱逼开。 我和憨佬钟被叱得面容尴尬,不再多言,各施手段加入了战团,为mr林分担压力。 mr林与憨佬钟,两种不同道术的法力朝张雅溱挥洒着。 而我,手持长剑在这其中穿梭,只要有机会我便迅速靠近过去,以己昊然剑,斩彼凶煞躯,偶尔也放出一两条火龙穿插于其中 第两百五十七章 又一只凶灵 大概激战了10多分钟,我越战越是心里没底。 张雅溱只要显出一点颓势,她胸口的血玉便会涌出浓郁的邪煞怨念,来提升她的凶煞气息,让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优势落了个空。 而且,每重创张雅溱一次,有了血玉的庇护,她总能恢复一些再度站起身,这也让我们几乎吐血。 此时的憨佬钟r林,他俩也和我一样有些抓耳挠腮焦急着,大家内心都明了,此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r林跳到我身边,对我道:“你和老钟挡一下,我酝酿一招,看能不能起作用将她绞杀!” “呦呵,牧师林原来还有大招啊,nprb,包在我身上,这儿交给我了!” 说完我运足灵力挥剑刺了过去,左手一道金雷符伴随打出,把张雅溱逼到了阵法的另一边,给r林腾出了施展的空间。 等我们截住了张雅溱,r林左手托着瓶打开的所谓圣水,右手握着十字架,脸上神情说不出的虔诚。 跟着,r林冷峻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露出的是真善美的微笑,举起十字架,用十字架的一端在瓶中圣水沾了沾,在自己的额头、胸前,还有右肩、左肩四处地方各点了一下,画了个十字符号。 听这冷酷无边默念道:“我主在上,以此圣水涤灭世间恶,并驱邪魔,祓除恶念,阿门!” 这一切做完,r林身上的圣洁灵力陡然攀升了几分。 他圣水揣回了兜里,又掏出一本圣经捧在掌心处翻开,手中十字架如同在描绘一般,每描一行,嘴里就神叨上一句 就在r林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神乎其技的一幕出现了。 每当他神叨完一句,身前半空便凝结出一个白光耀眼的符号,神圣不可方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r林在圣经本上不断地描绘不断地神叨,凝结出来的圣光符号也是越来越多。 粗略扫过,足足有十多之数。 他将圣经合上揣回怀里,双手握着十字架举至面门闭目祷告,片刻后冷眸睁开,隐隐有两道光芒自他眼中徐徐透出,气质圣洁得宛若临凡天使。 紧接着,r林手握十字架,如点水蜻蜓般虚空轻轻一圈,十多个圣光符号组成个大圆,围着我们滴溜溜的绕圈旋转。 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我和憨佬钟又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纷纷朝张雅溱虚晃了一招,在圣光符号没合拢之前急流勇退闪了出来。 闪耀着圣洁白光的符号,在完全形成圆圈的时候旋转猛地加速,并且那圆圈的直径在一点点地缩往中心处的张雅溱挤压过去。 r林左手仍捧着本圣经,右手十字架高举过头顶,他低声吟唱,符号的圆圈随着旋转变得越来越小。 张雅溱脱身不了,疯狂地涌动体内的凶煞邪气,圣光符号剧烈颤动,原本已经面积缩小的圆圈硬是给她蓬勃的邪力撑了开来。 此时的r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滴滑落,身体也在微微打着颤,明显有些灵力透支,恍惚间,他一个踉跄还差点没站稳摔倒。 站其身后的我,赶忙伸手将他扶住,关切道:“没事吧老林?” “不碍事。”面容略显萎靡的r林摆摆手道:“只是有些提不太起精神而已,没事的。” “你这招这么费灵力,威力应该不小吧?”憨佬钟靠过来询问道。 “嗯。”r林喘匀了些,道:“是不不过能伤她到何种程度我也不清楚。” 我接话道:“管她的,不死她也得掉层皮!” 我话才说完,r林已经将十字架抵至自己眉心处,微闭眼默念道:“我主圣恩,扫除一切污秽与肮脏,阿门。” 霎时间,十多个圣光符号光芒骤然翻了一倍,仿佛同一时间亮起十多盏上百瓦的白炽灯。 圆圈的面积剧烈往内一收,然后就是连声的气爆响起,整片锁住的空间全都是碰碰的爆炸。 张雅溱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喊出,便被这接连的爆炸声给淹没了。 受r林这招力量的波及,我们不得不往后避让这余波之威,几人一起退到了阵法边。 待到气爆声停歇下来,张雅溱已然消失不见,我们三个不由全身一松,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这女人干掉了,真是不容易啊! r林脸色苍白,双膝一软没能再继续坚持就要倒下,好在我扶着他,感觉到他情况不对头忙从他腋下穿过将之托住,不然他肯定扑街。 我紧了紧左臂好让r林能站稳,刚想说两句宽慰话,憨佬钟突然诧愕惊呼道:“竟然还活着!” “什、什么?”听到老钟的惊诧,我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看着空中那团黑乎乎的烟雾,还有夹在黑雾中心那块醒目的艳红。 那块艳红自然是张雅溱佩戴的血玉,而她本人却踪影全消,只有那团黑乎乎的烟雾在半空久久不散。 “不好。”憨佬钟眉头几乎皱成了麻花,语气阴沉道:“这张雅溱,已经和血玉里的凶灵执念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虽说她算彻底灰飞烟灭了,但两股执念结合却诞生出另外一只凶灵,情况不太妙啊!” 哪尼?又一只凶灵!这还给不给人活了? 血玉黑雾感觉到我们几个生人的存在,翻滚着飘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住我们,将我们所有的退路堵死。 当然,它是不可能堵死我的,毕竟这奇门八阵是我所布下所主导所操控,我随时都可以出去,而它只能被我锁在阵内。 但是相应的,憨佬钟r林,乃至于杨筳婷黎梦馨,都得跟这刚诞生的家伙一起被困在这阵中。 目前最令我头疼喷血的,若想用阵法之力击杀这凶灵的话,务必是有两人要与它陪葬。 这时候,没有多年沉淀积累的修为,速成的弊端就暴露无遗。 其实这总纲汇总的奇门阵,我根本没完全掌控,除了禁锢剿灭以外,应该是还有诸多手段不为我所用,领悟的也可能才是冰山一角。 可恶啊,书到用时方恨少,又是这种尴尬的境地,若非修行不够,岂会落到如此这般被动呢? “地火诛妖邪,破!”我将长剑搁在脚边,一道火龙符自手中甩出,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撞向那团往我们逼过来的黑雾。 但令我难以置信的,火龙撞了上去,只是让黑雾翻滚搅动了一会就归于平静,泥牛入海仿佛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唵!嘛呢叭咪吽!” 憨佬钟口诵六字真言大明咒,立掌往前方一推,一团金色佛光如扫叶秋风,把包围到我们面前的血玉黑雾尽数逼开,一直逼到了阵法的另一边才停下,并且将之禁锢在了原地。 不过,从那涟漪不断的佛光光幕来看,显然是禁锢不了多久的,最多也就支持几分钟的事情。 “喂,老钟,这家伙怎么是这副模样呢,跟团浆糊似的?”我有些不明白的询问着。 “这么牛叉,连我的火龙都没能伤到它分毫” 第两百五十八章 杨筳婷爱的表白(上) 憨佬钟看了看我,道:“万物生灵,混沌初开,不都是这副模样吗?” “血玉里的那缕执念本来就没多少自主意识,张雅溱的又被老林毁了,现在融合到一起,正在渐渐地形成另外一股新的意识,等到形成得差不多,才能真正凝聚成形。” 说着说着,他语气变得凝重:“等到凝聚现出人形的时候,其难对付的程度,绝对是之前那位张施主的双倍有余。”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让我扶着的r林身体也是微微一颤。 双倍这神马概念? 这意味着刚刚三人一起对付游刃有余,接下来的应战,至少得六人,甚至是八到九人才够看,否则就是被完虐的下场。 而从目前形势来看,r林暂时连站都站不稳,只剩下我和老钟两人,显然我们是没啥胜算与之抗衡的。 憨佬钟努力维持着佛力的输出,确保短时间内禁锢的光幕还能起作用,他额头开始沁出汗珠,对我道:“老能,快想想办法,我这招撑不了多久的。” 话才刚刚说完,哗啦一声,光幕就已经崩散了开来,化成了碎碎点点的金光。 憨佬钟摸出条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呵呵,力有未逮,让两位道兄见笑了。” r林冷厉地眯了他一眼,我却直接开口骂道:“笑你妹个憨佬,可笑的是你这所谓的风度你知道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来装逼!” 唾骂完,我手一抬丢出一道符箓,化作金雷轰隆隆炸向那一团黑雾。 但也只是将黑雾炸出个小点阻挡一下而已,并没有给它造成什么太大的实质性的伤害。 “我了个去!”我忍不住爆粗道:“连金雷符也没有奏效,这他吗的还能不能再给我逆天点啊!” “老能,稍安勿躁,车至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憨佬钟耐心开解着我。 我按下心头的烦闷道:“稍安勿躁?你说得倒轻巧,这都火烧眉毛了,如果再想不出办法的话,待会咱们几个一起玩完!” “先、先生” 我才冲憨佬钟抱怨完,突兀的,旁边传来了杨筳婷的声音。 我们三人扭头看去,杨筳婷也就是黎梦馨的亮丽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旁不远处,手里还拎着个塑胶袋包着的保温杯,就是那个装黎梦馨魂魄的那个。 “先生”杨筳婷腼腆地喊了我一句:“那个,先生,我有” “你过来干嘛?还嫌我这里的麻烦不够多吗!” 原本就已经烦躁不安,见此时杨筳婷还这么不会审时度势,向来对她和善的我,这一会也不得不冰冷着眼神恶语打断她的叫唤。 或许没想到我会冲她动怒,杨筳婷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螓首微垂怯懦道:“先生,我、我知道一直以来我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但我心里确实是有些话想跟你说,我才会出现在这,你、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一边说,她已是走到了我们三人面前,抬起美眸正视着我。 r林瞧杨筳婷这神情,识趣的脱离我的搀扶,强撑着走到憨佬钟身边,让憨佬钟搀扶着。 望着杨筳婷,我没好脸色道:“什么事呢杨姐?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吗?我这儿已经够乱了你知道不?” 杨筳婷摇摇头,咬着嘴唇道:“不是不能回去说,而是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杨姐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 我有些丈二和尚气恼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平时大把时间可以跟我说啊,偏要挑我们这节骨眼上出来捣乱,你究竟想干嘛啊!” 杨筳婷没搭理我的恼怒,一双眼瞳剪秋水,脉脉含情看着我。 我眉头跳了跳,感觉到情况似有不妙,正欲开口,杨筳婷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和憨佬钟r林三人大吃了一惊。 在我不及伸手去阻止的时候,杨筳婷拧开了装有小馨魂魄的保温杯,把里面黎梦馨的魂魄给放了出来。 我眸光冰冷注视着杨筳婷,完全忽略了血玉黑雾的存在,语气阴沉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杨姐?” 脑中被蹿起的怒火填满,我敢肯定,如若杨筳婷现在不是寄居在黎梦馨体内,我手里的长剑可能已经朝她劈去。 憨佬钟这时也沉声道:“杨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几个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以我们任何的一人,都可以在杨筳婷伤害黎梦馨之前将她制住,所以仨人压下心头火气,静待着杨筳婷的解释。 杨筳婷并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直接回答了我们。 只见杨筳婷秀鼻一皱朱唇微微撅起,做猛吸气样,然后梦馨迷茫有些呆滞的魂魄便被她吸进了体内,回到了其原有的娇躯当中。 我嘴角抽了抽:这是在救小馨但也无需在这火烧眉毛之际来表现给我看吧? 杨筳婷也没解释什么,不过下一秒,她的灵体从黎梦馨体内脱离了出来,黎梦馨的娇躯双膝一软向后倒去,憨佬钟r林两人赶忙伸手扶住。 我莫名其妙,复杂的眼神瞧着她:“杨姐,你这是” 杨筳婷莺燕的可人模样一点也不比黎梦馨逊色,甚至与张雅溱都有的一较高低。 她流转清澈的秋波与我对视,略显娇羞俏声道:“也没什么,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小能,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 憨佬钟r林两人瞬间石化,而我却瞬间当机了,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回绕的都是刚才杨筳婷的那句话,“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都神马情况?我脑中思绪一时半会竟完全转不过来,仿佛海量的文件突然在同一时间下载到了计算机盘一样,刹那间反应不过来,只能木愕地接受卡死。 杨筳婷见我表情诧愕,她知道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一顿足,眸光变得坚定,灵体内阴力迸发,把已经包围到几人身边的血玉黑雾强行逼到了阵法的另一角。 那刮起的阴风之大,让我们几个的衣物都在猎猎作响。 杨筳婷满是纯情的眸光毫不躲闪与我对望,声音无比轻柔:“小能,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你让妮妮能重新新的人生,谢谢你几个月来对我的关爱。” “呵呵,真的很感谢你,虽然你对我只不过是一种属于朋友的情愫,但我却对你产生了另外一种超脱朋友的情愫,那就是爱,男女间的爱我爱你小能!” 顿了顿,杨筳婷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的投胎做着努力,可我却想对你说,其实我根本不想再去轮回了,我已经放弃了。” “因为我怕忘记你,我只想静静的呆在你身边,静静的看着你我就已是心满意足。” “当然,能为你分担点什么我更是高兴,小能,我知道我今天不这样做,过了今天你肯定会送我去轮回投胎,原谅我的自私吧,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第两百五十九章 杨筳婷爱的表白(下) 这句话才刚刚说完,杨筳婷身影已经靠到我面前,如同回孙丽影对我的大胆行举那般,她一双纤细手臂搂住了我后颈,小巧的薄唇印了我的嘴巴,深深地给了我一个kiss, 只是这回,搂抱住我的不是一具火热的娇躯,而是一个冰凉的躯体,嘴也是袭人的凉意,不过身感受到的却是同样的惊人柔软。 吻如云雾了无痕,可这次,杨筳婷的一吻不但在我唇留下了痕迹,更是深深地拓印在我的灵魂,在我脑海、心灵的最深处留下了深深地印记,这便是她对我的那份爱。 也就十多秒钟,杨筳婷松开我脖颈,从我身慢慢滑落,终于将内心的情愫向我表达出来,脸的表情既是欣喜又是羞怯。 她大胆火辣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柔荑伸出抚摸着我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语气道:“小能,比起刚刚见面的那一会,你脸风霜增添了不少。” “以后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我怕是不能再伴随在你左右看着你了,往后要多照顾好你自己哦,不单单是为你自己,也算是为我吧,别让爱你的人心疼难过。” 此时的我,都还没从杨筳婷表白的那番情愫中缓和过来呢。 整个人呆呆的站着,任由她手动作,任由她毫无保留的倾诉。 好一会,我脑袋重新恢复运转,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身躯猛地一震,隐隐察觉到杨筳婷不可能只是跟我表白那么简单,应该会有更加疯狂的举动才对。 一念至此,我连忙探手去抓杨筳婷的手,不过却抓了个空。 在我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她已经飘开离我有好几步的距离,太阳穴剧烈地跳动,我内心的不安更加的明显了。 心中的执念告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得抓住眼前的杨筳婷,否则必将悔终生。 我手伸出才到杨筳婷身前,杨筳婷灵体里忽然一股阴力迸发出来,把我手弹了开去。 与此同时,以前被我印法锁在她体内的怨念戾气在这一刻无解自开全部喷薄而出,那架势,堪比先前的张雅溱。 糟了,杨姐也疯狂,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筳婷!你可别做傻事啊!”不自然而然的,看见杨筳婷眸中的那种义无反顾,我居然就这样称呼她并且高喊了出来。 才喊完,我迈步伸手欲要再去抓杨筳婷,谁知她玉手一摆,涌动的阴力在她周围形成旋风气场,令我根本无法靠近,若强行突破肯定伤着她的魂体。 “呵呵,好久没听到被人这样叫了。” 杨筳婷笑了,而且那笑容无比的灿烂,充满了幸福,充满了纯真,充满了一种不参杂质的如沐春风,最后更是有一丝狡黠小调皮在其中。 “小能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能遇你真好。” “或许我不会再有来生了,不过……我应该能永远活在你心中才对,小能,我走了,希望你往后的人生幸福……精彩。” 话音还在风中回荡,杨筳婷已是身化一团浓郁的青烟,直奔血玉黑雾而去。 “杨姐,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憨佬钟和r林一起搀扶着昏迷的黎梦馨,这时候也帮忙高声叫唤道。 “筳婷,快回来啊!”我提起长剑,脚步一跨猛追了去。 这一会杨筳婷并没有再回答我,半空一黑一青两团烟雾战到一起,青烟战得黑雾节节后退。 但我却知道,看似占尽风,实则只是表象而已,杨筳婷身的怨念戾气是不可能与血玉黑雾媲美的。 我挥剑斩出,一剑朝黑雾劈去,黑雾似乎是被挑衅得恼火了,先是将杨筳婷所化的青烟撞开,之后翻滚着扑向我。 当我剑锋劈落斩到黑雾,一股反弹的大力道令我连脚步都没能站稳,我直接被甩飞了出去,摔到阵外瓷砖地板,好半晌爬不起来。 我是这奇门阵的起阵者,因而能自由出入,所以才会被摔出阵外摔得这么惨,传说中的扑街,应该也就是如此了。 我摔了个够呛,让杨筳婷所化的青烟貌似动了真怒,不要命的一次又一次撞击向血玉黑雾,之后变得比黑雾面积还要大,如蛆附骨般缠在了一起。 “小能,我现在缠住它,你快把他们三个放到镇外去,快,我撑不了多久的”杨筳婷的声音从阵内隐隐传来。 这……杨筳婷这是准备舍身成仁啊!我虽然早有猜想,但绝对想不到她真会如此疯狂。 紧咬着嘴唇,身体瑟瑟发颤,些许晶莹在我眼眶里来回打转,已经到了快溢出的边缘。 这么多年来,除了吃太辣的时候被呛到,还有切洋葱以外,我还是头回因为某件事情而忍不住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这回我是真有些伤心了,为一个女鬼而伤心 为了救回黎梦馨而牺牲掉杨筳婷,这究竟值不值得? 或者已经不能拿值不值来衡量了,不过目前的情况是,杨筳婷救得已经不单单是黎梦馨一人,而是这酒店里,甚至是整个度假村的所有人。 如果让这血玉黑雾跑出去,等它幻化成形,我们又没能及时消灭它的话,到那时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剑尖一指,左手结印配合往前一点,声音有些哽念道:“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给我开。” 阵法金光亮起,所指之处裂出了一道缝隙,缝隙渐渐扩大,差不多能容一个人通过。 也无需我招呼,憨佬钟先扶着仍旧不省人事的黎梦馨快步走出,接着,是脸色还有些萎靡的r林。 等他们三个都出了奇门八阵,我依然站在原地没将阵法关,怔怔地看着与血玉黑雾纠缠在一起的那团青烟,也就是杨筳婷,视野里已经开始泛起了模糊的水雾。 身后的憨佬钟他们见我这样子,表情那叫一个着急啊,但也没人敢出言催促我,只能是抓耳挠腮干瞪眼。 “小……小能……”大概过去了十几息的时间,杨筳婷虚弱的声音断续传来:“快点把阵法关,我快坚持不住了……” 听到杨筳婷的这虚弱声音,我终究没能再继续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滚滚而下滑落至腮边。 慢慢举起长剑,体内经脉灵力疯狂涌动,锵的一声,我将到了这阵法缝隙的血玉黑雾给愤力劈了回去,然后左手手指一点关了奇门八阵。 这样一来,血玉黑雾就成了瓮中之鳖,生死都在我一念间的掌控,但相应的,杨筳婷也得跟着一同殉节。 青烟一点点的减少着,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被同化,或者被完全吞吸。 憨佬钟他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人来打扰我,因为此刻我内心正挣扎受着无穷的煎熬,说再多我也是听不进去的。 其实现在也无需我怎样煎熬了,杨筳婷所化的青烟已经几乎消失,从她选择身化青烟缠住黑雾那一刻起,便没有了回头路,那下场早已是注定。 目前的局势,也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盼奇迹罢了 第两百六十章 情不为因果,缘定而生死 方寸淆乱,灵台崩摧。 我缓步走进了奇门八阵内,抬起眼帘,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团已然变得墨青的烟雾,那是最后的杨筳婷。 紧咬下唇闭上眼,我胸腔剧烈起伏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双手交叉倒握着剑柄,将长剑往地板上一插,面上神情肃穆,淡淡起阵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方敕令,给我破。” 顿时,阵法金光大作,八门八方的力量从不同的方向锁住了血玉黑雾,跟着是一片更加耀眼的金光旋转升腾而起,同时亮起的,还有地上的所有阵符。 此时的我虽没有祖师爷附身,可那悲愤的情绪,让我周身的灵力已然达到一个能契合的顶点,启动的阵法也足有五六分的威力。 阵内四周灵力汹涌搅动,灵力刮起的劲风吹得我衣衫猎猎,我的心却出奇的平静,扬起脑袋任由风打在脸上,让风吹干那受伤的眼泪。 呼出了胸腔那口闷气,我嘴里自言自语道:“筳婷,我爱你,这么多年来,你是除我老妈以外,第二个能让我哭的女人了。” 啪 随着一声玉碎的响起,阵中搅动的灵力更加的厉害了。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了憨佬钟焦急的呼唤:“老能,你不会是想着一起殉情吧?快,快点儿出来啊!” 我慢条斯理将地上插着的长剑拔出,最后再凝视了黑雾当中那块裂纹斑斑的血玉一眼,面无表情从奇门八阵里走了出来。 哗啦一声血玉彻底碎了开来,而后就是奇门八阵八股力量的八声连爆,所产生的气浪劲风,以这阵法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憨佬钟、r林在我插剑起阵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扶着黎梦馨远远地躲开,因此这连爆的余波并没有波及到他们,只有我一人被阵法带出的劲风吹飞,还有就是不少的玻璃门窗玻璃灯具在这场爆炸当中被震得粉碎。 我整个人被带飞了出去,在即将与墙壁来个亲密接触之际,扭腰提腿,双足猛地在墙壁上一跺,借力一个空翻落回到了地板上,忙伸手用衣袖把面颊的泪痕擦了个干净,这才长虚了一口气。 再确认下血玉黑雾死绝后,我转身面带阳光微笑,一步步走到憨佬钟他们跟前。 先是看了看仍昏迷的黎梦馨,又看了看他俩,像个没事人一般询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憨佬钟r林站起身,望着表情若无其事、淡然处之的我,憨佬钟开口道:“我们都没事,梦馨也只是暂时昏迷还没醒过来,身子的情况没啥大碍。” “反倒是你,你你没事吧老能?” “嗯哼。”我歪着脑袋淡淡一笑道:“我样子像有事吗?我能有什么事?呵呵呵,钟大师依然是那么风趣啊,你说对不老林?” 边说着我还边拍了拍旁边r林的肩头,表现的依旧是以前那种些许吊儿郎当不着条。 “行了。”r林拍飞我手掌,道:“别死撑了,拿块镜子照照吧,你红眼圈加你这副模样更加的滑稽知道吗。” “呵呵。”听冷酷无边这言我差点又没忍住马尿的流出,苦涩的笑了笑,不过那强颜欢笑却比哭还难看。 “去!”憨佬钟手肘轻捅了r林一下,道:“你给我到一边凉快去。” 然后憨佬钟看着我,憨态可掬亲切和蔼道:“情不为因果,缘定而生死,老能,这应该是宿命,你就看开点好了。” “虽然我知道现在说再多对你而言都是废话,你可以不听,但我身为一个组长一个领导,一些话还是要对你说的。” “杨姐姐的这般伟大付出我深表难过与沉痛悲哀,不过咱们大丈夫应当有所取舍,挫折令人成长,抛开过去,活在当下,放眼未来,就用时间这最好的心灵止痛药来治疗你这创伤吧。” “去你个憨佬。”我一把拍开憨佬钟准备拍拍我肩膀安慰的爪子,道:“别把我刘小能当娘们看好不?” “悲伤的泪水流过,留下的只会是坚韧不拔崭新的一个我,风雨飘摇趟不过来还算男人吗!” “呵呵,你不会被打击过头就行,我只是怕你从此萎靡不振而已。”憨佬钟憨笑道。 “别小看人了。”望着之前对战的地方,望着那满目疮痍满地的狼藉,我感慨道:“唉没想到杨姐会这般决绝,实则是大出我的意料。” 憨佬钟醋意道:“你就知足吧老能,虽说她是女鬼,但能爱你爱得这么义无反顾,你这家伙魅力可见一斑啊,还真是让人羡慕。” 对于憨佬钟这打趣我不置可否,也不再想多说什么,杨筳婷对我的情愫,或许是在不知不觉中萌芽而生的吧,就好像她与她丈夫的那段爱情一样。 不过,我和她这样产生的爱情,应该算作柏拉图式的爱情,不是身体**方面的爱,而是更高层次超越身体的精神之恋。 杨筳婷更是极端,将自己的身影深深地刻进了我心底当中。 我环视了一周,转移话题道:“这里,还有翁扬安办公室那,等会报警是肯定的,但咱们该怎样跟警察一番说词呢?” 憨佬钟先整理了一下身上西装的褶皱,安然若素道:“你忘了我同学是干什么的吗?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这事情咱们交给他处理不就行了。” “对哦。”我恍然:“我怎么又忘了呢,让你同学刑侦队的来办这事情,正好是牛尾巴拍苍蝇嘛。” r林这时出言道:“先把梦馨带回房间休息再说吧。” “嗯。”我和憨佬钟认同地脑袋点了点,然后r林走在前头,我们两个跟在后面,一人一边架着昏迷的黎梦馨,慢慢走回了楼下的房间。 其实根本不必走得这么麻烦,或抱或背都能轻松将黎梦馨带回去。 只不过我们三人选择了默契,在没确定与黎梦馨关系前,三人都和她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些许的肢体接触就已是底线。 后来,憨佬钟给他同学那位吕警官通过电话,跟他详述了这温泉度假村所发生的事,当然,还包括翁扬安和张雅溱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其张雅溱为复仇的不择手段。 至于我们九死一生,他就给选择性省略了。 一小时后,警察到达现场封锁了温泉度假村这酒店,半天后,吕焕阳警官也从外地赶往市这边,警察拍照法医取证,之后两具尸体由殡仪馆的车拉走。 由于案件的影响恶劣,省公安厅命吕焕阳成立了重案组,做进一步的案件调查分析。 不过,有我们一帮当事人的书面案件还原,这宗案件的报告也很快就出来。 案情的定性,就是温泉度假村的老总为富不仁羞辱女下属,使其蒙羞产生了杀人报复的想法,凶手一番精心的密谋,然后将之杀害并泄恨剖尸,最后怕背负法律责任而引颈自戮。 由于案情条理清晰,也由于凶手已经畏罪自杀,考虑被害者也是过错的一方,所以警方没有再对凶手提起诉讼,也没有再对其追究刑事责任追究赔偿。 对于警方认定的判决,翁扬安的家属也没有异议,毕竟翁扬安是什么德行的人他们自然再清楚不过,而且这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调查处理后开出来的结果,其就更不会怀疑了,这些都是后话,在此就不多做表述。 第两百六十一章 黎梦馨醒转 再说我们三人带着黎梦馨回到了那套三开间豪华套。 将昏迷的佳人放在沙发上坐着,仔细地查看了下,黎梦馨呼吸均匀平和,看来如憨佬钟所说,她应该没什么大碍。 憨佬钟看着我,道:“老能,别磨蹭了,你之前弄醒我们是用清水咒吧,就用那方法,既好使又无毒副作用,快点快点。” 我将长剑搁在一边茶桌上,目光看了看林钟二人,道:“要弄醒小馨不急在这会,说说吧,待会她醒了,咱们该怎样跟她解释呢?” “明明在厨房里忙活,再次醒来却跑到了这旅游的温泉度假村,咱们是不是得准备套说辞了?” 憨佬钟和r林两人对视了一眼,憨佬钟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是得统一一下口径,统一一下说辞才行。” r林瞥了憨佬钟一眼,冷声道:“什么统一口径?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不就怎样搪塞梦馨吗就说出来旅游散个心,结果她生病感冒了,感冒发烧头昏脑涨,一些事记不起来不很正常?” “我去!老林啊,少有听你讲这么多话的,一口气说这么多,累不累啊?”我阴阳怪气道。 r林知道我是在故意和他杠,知道我是在揶揄他一向不留情的刀子嘴。 不过这冷酷无边也不在意,语气淡淡道:“没事,你有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为别人担心时先为自己着想下,毕竟你那心还有伤口呢。” “你!”莫来由的,几小朵无名火焰在我眼眶边跳动着:“你这算安慰还是撒盐呢?” “行了。”憨佬钟有些不快道:“老能啊,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还难受,但也不要找老林杠啊?” “还有你老林,明知道他心情不好,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吗?” r林被憨佬钟这一说,冷脸也没绷得那么紧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憨佬钟,道:“不觉得他情绪波动有些大吗?” “哦,对啊!”憨佬钟一拍脑门道:“老能,你赶紧先给自己清心醒神一下吧。” “张雅溱变得那黑雾虽然被你消灭了,可里面一些破碎的怨念执念应该是侵入到你意念当中去了,否则你的情绪起伏也不会这么大,我刚刚竟忘了这茬。” 让憨佬钟这么一说,我才警觉,难怪从刚才到现在心情总是闷闷的了,老有一种想找人掐架的冲动,巴不得挑些事端,原来还是余孽残留搞的鬼。 我摸出道平安符,一声“疾”拍在了自己身上,金光没进了体内,小会,丝丝的黑气自身体百骸冒了出来,汇聚成一小股飘在半空。 瞧见这小团黑气,我目眦尽裂,抬手就是一记破煞的火焰从指头上弹了出去,将其彻底焚烧个干净。 黑气这下子是完全消失了,可我仍有些不解气道:“娘的,都已经差不多死绝的也不消停,老子的情绪也轮到你来支配!” 憨佬钟呵呵笑道:“这也是你才还能站在这骂娘,要是换做别人,不定已经被那执念侵蚀了心智了。” “你看那张雅溱,多少有点皮毛道行,还不是被那血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切,蛇蝎女人,没那血玉她还不一个德性。”r林不屑语气道。 “非也非也。”憨佬钟摆摆手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从她面相来看,她并不是那种奸邪之人,只是受血玉里的执念影响才会迷失了心智。” “如果不是不定业命数所致,她也不可能会这么薄命红颜,唉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提到张雅溱,很自然的我便想起了杨筳婷,才准备愈合的伤口仿佛又被人割了开来,内心又是好一会的痛。 我没心情再去听这些,插话道:“老钟,别聊这些了,先把梦馨弄醒再说吧。” “那个,待会梦馨醒了,就依照老林刚才的那套说辞来行事。” “那好吧。”憨佬钟没意见地点了点头。 我走到饮水设备处接了一杯白开,运指用清水咒术在杯中的清泉一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端着加持了清水咒的白开,小心翼翼的捏开黎梦馨的小嘴给她喂了下去。 憨佬钟r林还有我,此时三人变得有些许的紧张,目光连眨都不眨地看着沉睡的佳人。 憨佬钟虽然说黎梦馨没什么大碍,可到底也是遭遇了灵魂被抽离,能不能醒转,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都还是个未知数。 好一会,黎梦馨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就在我们开始有些着急的时候,她秀美的睫毛稍微抖动了一下,身子也微微动了动,“嘤咛”地嗯了一声,令我们三人精神猛地一震。 “梦馨” 我们刚刚喊了一句就又同时顿住动作,三人相视了一眼,没人先上前去查看黎梦馨的情况。 “咳咳。”憨佬钟干咳了两声,对我道:“老能啊,这清水咒是你们老茅家的,所以呢,还是你去查看查看下梦馨的情况吧。” 我看了看r林,他却一脸漠然道:“怎么,老钟的话还得我翻译么?” “呵呵。”我坦然处之:“翻译倒不用,只是怕你意见大大得不要不要的。” 在r林憨佬钟的目光注视下,我上前检查了下小馨的情况。 手搭在她皓腕处,运起灵力灌入其娇躯内,用己身浩然之气将剩余清水咒的法力全部化开,慢慢引导进其灵台。 黎梦馨眉睫再次颤动了一下,眼皮也颤了颤,忽的美目睁开,一道清澈如碧波的眸光从眼中徐徐透出与我对上,四分纯真六分迷茫。 黎梦馨迷蒙的双眸先是眨了眨,接着乌黑如宝石明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噜打了个转,视线在面前的我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记忆在脑海中一点点地从新燃起。 我们三人大气都不敢出,毕竟黎梦馨魂魄被抽离也差不多有两天两夜的时间了。 天知道会不会间接性失忆还是选择性失忆,所以只能静待她自己的恢复,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弄醒她,其他的就要靠她自己的努力。 我站在沙发边,离黎梦馨最为靠近,因此她第一个先看到的也是我,听她柔美的声音喊了我一声:“小能” 我身躯猛地一震,小馨还认得出我,而且从这语气当中可以确定,这声叫唤绝对是属于黎梦馨本人,不是杨筳婷的。 不过,我略显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因为她在看到r林憨佬钟的时候,先后也认出他们来。 原本我还希望小馨来个选择性失忆,这样子也不用跟r林他们神马公平竞争,但显然我有些想多了, “这是哪呢?我我怎么会在这呢?” 黎梦馨柔声再起,迷茫的眼神四下打量着酒店这豪华套,根本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处,然后将询问的眸光定在我脸上。 “这里你、你不知道吗?这里不就是那什么什么什么吗” 由于我离黎梦馨靠的最近,所以她直接问上了我,令我一时间竟有些答不上来,语气显得有些木讷。 第两百六十二章 编谎糊弄 “睡了一觉你忘了吗?”憨佬钟出言将话给接了过去道。 “那也是,昨天你还因高烧而昏迷得胡话连连,现在脑袋一片浆糊也属正常。” “昏迷?”对上了憨佬钟憨直的目光,黎梦馨满脸疑窦:“我高烧昏迷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然后她看了看另一旁的r林,r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然地点点头。 连r林都这么表态,黎梦馨算是基本信了,她伸手搔了搔脑袋,道:“我记得在厨房的啊,不还准备给你们弄水果沙拉的吗?怎么跑到这了,还高烧昏迷?” 紧接着,黎梦馨瞅瞅自己身上的装扮,本来就还没理清思绪的她,此时不由得更加的迷糊了。 听她自语道:“奇怪,怎么连这套连衣裙我都拿出来穿呢?看来真是烧的可以啊,明明买来准备送小影的我竟然自己先给穿上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也就黎梦馨了,若换是别人,见这周围陌生的环境,见面前三个大男人围着,见自己身上衣物不对,种种结合在一起还不得抓狂胡思乱想。 “对了。”黎梦馨手撑沙发缓缓站起,我们仨赶忙往后退开,她四下望了望,疑惑道:“这里是哪啊?看这装潢配置,怎么好像是宾馆酒店一样呢?” “而且星级档次可不低哦,有哪位男士能为我讲讲呢?”一边说,美目扫视了下我们三人。 黎梦馨虽然单纯了点,但并不代表她傻,所以想将她糊弄过去也是有些难度的。 虽然是相信了我们的说辞,可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来圆谎她也会起疑的。 这时候,憨佬钟r林两人一起看向我,那意思写在脸上再明显不过。 论掰扯忽悠的本事,他们自认没我能,干脆将这事直接丢了给我。 我才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娘,碰巧的是,黎梦馨注意到他俩的目光后,此时也朝我看来。 黎梦馨未语先笑询问道:“呵呵,那个,小能,能给我说说吗?我真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听到黎梦馨几乎带有恳求的语气询问向我,我心都快融化了,有一千一万个回拒的理由也再说不出口,脑袋下意识点了点,道:“这有什么,我说你听就是。” “只要你喜欢,我为你写下来记录下来都没问题。” 才说完,憨佬钟r林鄙视的目光立刻投射了过来,我才懒得搭理他们的白眼呢,假装思索了会,之后就给黎梦馨讲起了这趟温泉度假村之旅。 既是讲述,就得从黎梦馨在厨房离体的那一会说起,当然,个中缘由的弯弯绕绕肯定不可能如实告知。 话说:当晚用完晚宴,四人在客厅聊着天,无意中黎梦馨说到学校放了几天假,想出去旅游又不知上哪去好。 凑巧憨佬钟在市的客户,得知他来了大陆,于是热情相邀到其温泉度假村游玩。 过河的碰上了摆渡的,黎梦馨正愁没地方去呢,这边就有了不错的旅游去处,加上r林和我也想给自己放几天假,四人一拍即合,商定好后,决定来一趟说走就走的自驾游。 次日一大早,四人风风火火,搭乘着憨佬钟从他同学那借来的车子,来到了市这有名的温泉度假村旅游,形成大约安排在三天两夜。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黎梦馨或许是因为第二天要出门旅游的事情,过于兴奋而没睡好,次日起床有些小感冒。 起初并没太过当一回事,等到了度假村,可能是路上的风尘与颠簸加重了病情,小感竟演变成了重感,且还发起高烧陷入昏迷。 这可极坏了我们三人,还好这度假村有专业的医生专业的护理,说好的旅游度假,却成了度假养病。 说完了这一大通,我对黎梦馨笑了笑:“嘿,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你、你是不是有些许印象了呢小馨,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呢?” 旁边的憨佬钟瞳仁当中珠烁晶莹,对我的能言善道娓娓而谈是折服不已,而r林,依然是他那副冷酷无边样,对我这真假参半的叙述不予置评。 黎梦馨螓首微垂陷入了沉思,明显她还是存疑的,可我这讲述人却讲得有板有眼不像是临时随口胡编,让她也不得不怀疑起自己。 难道真烧得那么厉害,连丝丝印象都没有? 看黎梦馨蹙眉努力回忆的呆萌样,我们三人是有些想笑又不敢笑,还要装出一副坦然自若样,着实是有几分内伤。 黎梦馨好一会的回忆无果,她没再看我,而是瞧向了老钟他们两,这让我心不由提了起来。 r林我倒不担心,这家伙本来就是声色少露于表的主,不过那憨佬钟可就吃不准了,好听点叫实诚人,说难听点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二货。 万一被黎梦馨柔美眼神瞧多几下,不定这憨佬就给掏心掏肺全坦白了。 那我刚刚说那么多,不成了连篇废话吗,关键的是,长期保持的形象还有可能轰然倒塌,成了一个谎话连篇口花花的家伙。 果然,在r林那瞧不出结果后,黎梦馨转看向憨佬钟。 此刻当真是无声胜有声,光一个回眸就已是令人难以招架抵挡,更别提想有所隐瞒欺骗了。 但憨佬钟还能坚持一会,他没出言说什么,神情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可从他那目光来看,已然有了松口的迹象。 就在憨佬钟还有些小纠结的时候,就在黎梦馨欲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在我准备找些话将之带过的时候,一串悠扬的手机铃声回荡响起,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氛围。 响起的手机铃声是黎梦馨的,她拿起瞧了瞧来电显示,然后滑动接听。 “喂,丫头,怎么了?” “我?感冒发烧啊没事啦,你听我声音不就知道了吗,没事没事。” “我啊?大概明天下午就回去吧,嗯嗯,放心吧,少不了你这鬼灵精的,都这么晚了,待会回家路上小心点知道不?” “呼”电话原来是孙丽影打来的,丫头啊丫头,小能哥爱死你了,你这雨下得有够及时的,恰好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在黎梦馨接起电话,和电话那头的孙丫头通话差不多一半的那会,我就知道今日之事算是过关了。 三人成虎,许多事任你舌灿莲花说的再传神,一个人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用,或许还会遭质疑。 可多人都同样这么说了,心存的那点猜疑便烟消云散,即使再没依据的事也令人不得不相信。 好在这两天我有让杨筳婷代替黎梦馨,跟孙丽影一直保持着不间断的微信往来,编造黎梦馨身体有恙,实时分享在这温泉度假村的大多动态。 当然,图片小视频什么的,都是我给传过去,杨筳婷只是负责露个脸发段语音罢了。 没想到,这时候却发挥了异乎寻常的效果,杨姐真是帮了我不少。 想到杨筳婷,我心猛然一阵的刺痛,仿佛被人拿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脑海中立刻显现的,都是她整个人的袅娜身影,都是她整个人的音容笑貌,虽然她是个女鬼,可却是除老妈以外,和我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位女性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我看是墙倒众人推吧 在杨筳婷身,我既感受到属于一个女子柔情的一面,又感受到属于一个母性母爱的光辉。 或许她已经消失于这天地间,可却永远的活在我心中,哪怕我心里已是装有人,她仍占有那一席之地。 “小能,你没事吧?”黎梦馨收起手机,望着突然间神色变得有些伤感欲泫的我,很是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挤出一个微笑,道:“我没事,电话是小影打来的吧?” “嗯。”黎梦馨点头道:“这丫头要我回去必须给她带礼物,要这度假村纪念品什么的。” “呵呵,还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呀,还调侃我,说可别打马虎眼,送个口罩什么的给她说可以防流感。” “口、口罩?呵呵、呵呵呵,这……这丫头……”我尽可能的压抑伤感的情愫不显露于表,强颜欢笑着。 憨佬钟和r林瞧我此般表情,知道我肯定是想起了杨筳婷,忙转移将话题扯开。 “那个……梦馨,你刚刚醒来肚子应该饿了吧?我去楼下让酒店人员准备些食物吧。” “诶,老能老林,你们就在这陪梦馨好了,我去去就来。”憨佬钟说完,打开房门匆匆地走了。 黎梦馨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我们道:“他怎么还得亲自跑出去交代呢,酒店不都有电话可以打到前台的吗?” “呵呵,谁知道他啊,或许他是想多走动锻炼身体吧。” 我笑着敷衍道,实则我和r林心里明了,憨佬钟应该是去打电话给他同学的才对,将温泉酒店这儿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让那吕警官赶紧派人来处理。 到底还是两条人命案,耽搁久了难免也会夜长梦多。 我和r林陪伴着黎梦馨,跟她一点一滴的聊这两天的琐事,有些是切实发生,有些就是靠我们唱和随口胡诌了。 可不管我们说什么,黎梦馨都选择了相信,没提出一句质疑。 这让我暗暗松口气,该糊涂的时候装会傻,如此纯真娇憨,这才是黎梦馨给人的魅力所在。 接着,我假装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将回憨佬钟从黎梦馨身拿到的同气连心符拿了出来。 晃了晃对她道:“小馨,这个应该是你的吧,是昨天那护理在你床头边地板捡到的,可能是被你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呵呵,是老钟送你的吧?……” “这个啊……”黎梦馨自我手里接过,摇头笑道:“呵呵,这不是钟羽送的,是我几天前回去学校的时候,高铁邻座的一个姐姐赠与的。” “姐姐?”不用说,黎梦馨所说的姐姐,大有可能就是那张雅溱了。 脸色阴沉了一会,我带着些许怪罪的语气道:“小馨,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一个陌生人赠与的东西呢?” 黎梦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肃,面容讪讪道:“也没有那么随便啦,只是聊得来了一点,然后两人互相送对方件小礼物做纪念而已。” “我当时买多了一支钢笔于是就送了给她,她说身没什么可以送我,凑巧她求了几道平安符,就当送我的礼物了。” 我去!这样也行,坑害人都能做到这般不着痕迹,我和r林面面相觑,在心里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半小时后,憨佬钟才回来,手中拿着一个不锈钢餐盒,餐盒里面装的,是热乎乎的皮蛋粥。 他瞧见黎梦馨,呵呵笑道:“等很久了吧,我特意让厨房弄了点粥,来来,快趁热吃。” “就、就我一个人吃啊,那你们呢?”黎梦馨有些不好意思道。 r林这时候开口道:“没事,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要吃也是待会出去吃宵夜,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自己趁热吃吧。” “对对。”憨佬钟接话道:“之前我们就已经吃过了,所以你就趁热吃吧梦馨。” 说着,这憨佬向我和r林使了个眼色,示意有话要跟我们说。 我会意,做做样的揉了揉肚皮道:“老林你不说宵夜还好,一说到宵夜,我这肚子还真有些咕咕叫呢,小馨啊,你在这慢慢吃,我们三个就出去吃点东西。” 而后,我们两人随着憨佬钟出了豪华套。 乘坐电梯,不过我们一行并不是真去吃宵夜,也不是下楼,而是直接坐电梯到了最顶层。 重新回到了这最顶层,三人的心情都有些五味杂陈,尤其是我,心情刚刚略有几分色彩就又马变成了一片灰色。 还以为梦馨事已,就能让杨筳婷重入轮回重新做人了呢,不料把她带来,涅槃轮却成了断魂窟。 憨佬钟站定脚步,神光奕奕的瞳仁环视了周围一阵,转过脸对我们道:“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我那死党了,他说他会亲自过来一趟的,市这边,大约再过半小时就会有警察来处理。” “那不就行了。”我有些兴致索然道:“避开小馨让我们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呢?” 憨佬钟想了想,道:“那个,今晚可能得提前先回去了。” “为什么?”我和r林异口同声道。 “因为……”憨佬钟神色几分尴尬道:“因为那翁扬安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想看还真是惭愧啊,我钟羽竟也有助纣为虐的一天……” “看似外表光鲜亮丽的这温泉度假村,实则却是令人不齿的风月会所温柔乡。” “我同学说了,以前翁扬安专横跋扈没人敢来整治他,如今树倒猢狲散,是时候来填埋掉这消金窟了。” “树倒猢狲散?呵呵,我看是墙倒众人推吧。”我语气讽刺道。 憨佬钟白眼道:“你管他树倒还是墙倒。” “总之若还想不让梦馨知道太多事情的话,今晚就得走,要不然等到明天,所闻所见,便会是一个被查封的度假村,到时候你自己再去另外编过一个故事圆谎吧。” 我屮艸芔茻!警察蜀黍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边毒瘤才刚去,那边就这么快准备抹平伤口了! 憨佬钟知道我在想啥,鄙夷道:“你把我们伟大的人民政府想成什么了?以前想拔除这颗毒瘤只是他背后有保护伞,加又苦于没确凿证据。” “如今正是老虎苍蝇一起打的势头,蛇无头而不行,翁扬安都已经去卖咸鸭蛋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望着憨佬钟些许面红脖子粗样,我勾起嘴角道:“干嘛,识人不明就识人不明咯,马不还有失蹄的时候,何必装怒来掩饰难堪呢?” “老林不会笑话你的,我也一样……” r林听言眯了我一眼,但并没发作,对憨佬钟道:“怎样安排呢老钟,是现在就离开这度假村还是等警察来咱们再走?” “现在就走吧……”憨佬钟忖量了会道:“等待会警察警车到了,还不好跟梦馨解释呢,所以还是现在就走。” “喂老钟。”我扫视了这酒店顶层,问憨佬钟道:“你应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着带我们来这故地重游吧?” 第两百六十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废话!”憨佬钟没好气道:“当然不是吃饱撑着,打斗现场虽然无需我们处理,可留下的一些手尾咱们也得清理清理吧?” “你这正宗茅山传人都着了血玉遗留的道,周围这些稀稀落落的执念不清理下,等会阿sr抵达万一吸收了,还不知会搞出些什么呢!” 听完憨佬钟的解释,我和r林才算明白,这憨佬为何带我们来这顶层了。 我摆了摆手道:“行行行,干活干活,各人各清理一处,我就负责这边,你俩就负责那边吧。” r林和憨佬钟瞧我所指是大堂处,那里是杨筳婷最后消失的地方,两人心里了然,点头道:“行,没问题,我们清理那边,干活。” 我直接摸出道符箓幻化出条地火龙,用灵力控制着在我身前盘旋。 火龙所过之处,虚空当中的丝丝黑气尽数被焚烧个干净,跟着,我一步步向前走,慢慢朝翁扬安办公室清理了过去。 而r林憨佬钟他们,一个播撒圣洁一个挥洒慈爱,白光与金光,神佛两家不同的灵力交接净化着大堂空气里的执念残留。 做完这一切,怕黎梦馨生疑我们赶紧回到了套房的那一层,然后随便编了个理由,在警察蜀黍赶到之前,驾着川汽野马离开了温泉度假村。 “诶我说”路上,黎梦馨望着车窗外的夜景道:“咱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这趟旅游还真有些可惜啊,除了手机里图片文字记录的以外,我脑海里对这趟度假村之行却是空白一片没什么印象。” 坐前面副驾驶座的我,望着前方奔腾的车流开口道:“呵呵,人生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吗,天地本不全,更何况是人生呢?” “太过追求完美,最后累的只会是自己,小馨你这个准备当老师的,在这一点上应该懂啊?” 我因为杨筳婷的事,怕触景伤情,所以被憨佬钟安排坐到前面的副驾驶位,至于r林,自然就与黎梦馨同坐后排了。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是难得的几天假期,就这样泡汤了,有些惋惜发两句牢骚而已。”黎梦馨挽着鬓边发丝道。 “以后或许还有机会的。”坐黎梦馨旁边的r林弱弱地来了一句。 我和憨佬钟对视了一眼,纷纷不懈的撇了撇嘴。 不过r林这随便的说说,在以后竟然有成真的一天,这些都是后话。 川汽野马大概行驶到了公路上便缓缓停下,我和r林黎梦馨三人一块儿下了车。 憨佬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摇下车窗对我们道:“那你们一路顺风啊,我先去忙活我的事,改明咱们再会哈,路上一定要小心。” 憨佬钟走后,我们三人在公路边约莫又站多了二十来分钟,这时候,一行才拦到一辆回去的大巴车,略微砍了下价几人便坐了上去,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了自己所属的城市。 将黎梦馨平安送回家,我和r林总算松了口气。 r林回去了学校,我也回到了自己家,至于憨佬钟,就由他跟他那同学吕焕阳去处理度假村的善后了。 此间事了,两日后憨佬钟只是给我打了通电话,告知温泉度假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便没再与我联系。 黎梦馨回去了师范继续最后的学业,r林也回到了二中继续为人师表,而我,也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一切似乎又步入了各人原来的欣欣轨道。 然而,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好像走上了这条修行驱魔路,事情貌似就一件又一件的摩肩而来。 小馨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而半个多月没联系的憨佬钟,我原本以为是早已回了香港去忙活自己事业,没想到这一天却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人还在大陆这边。 这日,我正帮一个来餐厅用完午餐准备回去的女士倒好车,人刚刚走下车,手机便幽然响起。 “却,是这憨佬啊。”我拿起手机一瞧,见是憨佬钟打来的,嘀咕了两句便将电话给接起。 “喂,怎么啦钟大师,今天是哪边升的太阳让你想起小弟我啊。”没等憨佬钟开口,我就好一轮的调侃道。 电话那头的憨佬钟明显是愣了愣,静谧了会才出言道:“呵,无事不登三宝殿,让刘道兄你瞧出来了吗?” 我鄙夷道:“一断联系就半个多月,消声灭迹无影无踪。” “上次给我打个电话说事情处理完了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到今日却又给我打来电话,这肯定不是心血来潮想起我啦!” 憨佬钟忙解释道:“不是啦不是啦,实在是有些事情忙不开身才没空跟道兄你联系,真的没有刻意冷落刘道兄你。” “嘁”我不屑的冷笑道:“大师肯定忙碌啦。” “香港那边的产业需要你的照应,大陆这边的佳人又要你关心,加上时不时的客户应酬,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奢侈的与我联系呢?” 憨佬钟听出我话里的冷嘲热讽,语气肃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半个月来确实一直在忙,才没什么时间跟你联系。” “老实跟你说吧,我现在人仍在大陆这边,香港那边我都还没时间回去看一下呢。” 我了个去!这憨佬原来一直都还呆在大陆这边啊,我还以为早就回去了呢!等等,不会是追随黎梦馨跑到了师范那边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道:“喂老钟,你这家伙是不是跑到师范那边去了?” “师范?”憨佬钟无意识的自言了一句,过了会,在电话那头不悦嘟囔道:“你妹的,我至于是那样的人吗?凡事有轻重好不,我就算是追求也不必这么死缠烂打吧?” “呵呵。”我笑了笑道:“谁知道你啊,本来你自己说好的,梦馨的事情办完了你还得回香港去,现在又呆在大陆这边舍不得回去,所以不得不令人猜想嘛。”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去吗?”憨佬钟有些切齿咬牙的言道。 “不知道,”我很干脆的说着:“我哪知道你为嘛还没回去,不过事情应该蛮大条,否则你也不会耽搁到现在都没回港。” “你打这通电话给我,是有事情要我来帮忙的吧?” “嗯。”憨佬钟应了句,出言赞道:“道兄才思敏捷,果然不愧是茅山正传中的翘楚,我无需多说你已是猜的七七,了不起了不起。” “少来了,马屁我不爱听,咱俩也算一同作战过的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直奔主题道。 “兄弟?”憨佬钟错愕了一会,忙不迭回道:“对对对,咱俩是兄弟,何必这般虚伪做作客气呢?那么我也不和你客套拐弯抹角了。”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蹦出与憨佬钟是兄弟这样的言论,或许是跟我的性格有关,仿佛能和我谈得来都可以做兄弟姊妹。 就如同上次的徐庶涛徐枫哥俩一样,在后来的的联系也已经是称兄道弟了,但显然憨佬钟r林与我的关系要更为的铁一些。 第两百六十五章 狡兔三窟 “那个”憨佬钟想了会,徐徐道:“老能啊,事情如你所说的确实有些大条,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太清,而且你现在还在上班。” “这样吧,今晚等你下班,再约上老林出来,咱们仨再来好好详谈。” “这样啊行吧,那么今晚见。” 我挂断了憨佬钟的电话,将手机揣回兜里,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大条事呢,憨佬钟说得这么煞有其事的,管他的,今晚见面自然就知道了。” 一个下午无话,到了晚上**点钟,今晚好香缘客人不算很多,于是餐厅早早就打烊,猴头接到上面可以下班的指示便批准我们下班。 我推着单车出了停车场,目光搜寻着前方,还没走到马路边,一旁的黑暗处,憨佬钟略显宽广的身影闪了出来,喊了我一句:“嘿,老能。” “靠!大佬,人吓人没药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声无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打劫呢!”我冲突然冒出来的憨佬钟抱怨道。 “嘿嘿。”憨佬钟挠头讪笑道:“我钟羽如此善良坦诚之辈,怎么看也不像是剪径强人吧?道兄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去,少给我丢人现眼!”我不满地嘟囔道:“跟你说过几遍了,在这里别喊我道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 “哪里,钟某并非听不懂,而是道兄你,是不是有些低调过头了。”憨佬钟反驳道。 我不想和这憨佬再扯下去,甩手道:“得了得了,你爱咋地就咋地,随你高兴好了。” 接着我四下扫视了一圈,询问道:“怎么,你不是说叫上老林的吗,他怎么没来呢?” “他啊?”憨佬钟卷起西装袖看了看钟点,道:“老林今晚刚好轮到他值班,跟同事换过班再赶过来可能会晚一点。” “不过应该快来了才对,要不我再给他打多个电话” “不必了,他来了。”望着远处人行道上慢慢走来的一个剑拔身影,我摆摆手道。 憨佬钟抬起头,正好也看到了款步而来的r林,咧嘴笑了笑道:“老林还真是准时啊,说好九点多就九点多。” 等r林走到我们近前,冷峻的眸光扫了我们一眼,算是打过招呼,道:“两位气色都还不错么。” “呵呵,托福托福。”憨佬钟笑着拱手道。 我翘起嘴角道:“你也不错啊老林,天气这般热火朝天,依然没融化你那股冷酷。” r林没再搭理我,看向憨佬钟道:“不说有事情详谈吗,咱们现在上哪去?” “对对。”憨佬钟神色肃然道:“有事情详谈,咱们找家酒店会所开间房再来说。” 一提到酒店,莫来由就让我想起了温泉酒店那事,同时也想起了杨筳婷,心底的刺痛令我本来不错的心情变得一阵阴霾,眉头也不由得皱起。 憨佬钟话还说着,察觉到我脸上情绪的变化,憨憨笑道:“呵呵,srrsrr,道、道兄息怒啊,小弟并非有意提及些什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息什么怒,你有见我发火了?”我撇嘴道:“只是偶然想起的时候还有些难受而已,这坎迈不过来还算什么修行。” “不过我不明白,干嘛非要去酒店开房来谈呢,到我家不行吗?” “当然是可以,但如果要倒弄些什么,怕你家那空间有些有些”憨佬钟有点不好意思言喻其词。 “有个屁啊,直接说地方太小了不就行了。” 我没好气道:“嫌我家地方太小?想地方宽敞是不?先等我一会,我把单车放回去,然后带你去个地方大大的让你展手脚。” 说完,在憨佬钟r林疑惑的目光下,我推着单车重回了好香缘,将车丢在了停车场,然后跑到马路边拦下了辆出租车,手一摆招呼他俩上车。 坐在了出租车副驾驶座,没等的哥开口询问,我先言道:“麻烦你师傅,侨月丽港花园。” 的哥打量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多言什么,待到憨佬钟他们都坐好便将车子发动驶了出去。 路上,憨佬钟r林两人只是一肚的好奇,但却没有出言询问我要去侨月丽港花园那作甚,三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大概半小时后我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瞧了瞧计价器,五十多块,我眼角露出一丝隐晦的肉疼,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大红毛爷爷,递给了的哥,道了声“不用找了”,之后在车上几人错愕的目视下,头也没回走下了车。 走下了出租车,一阵鼻息自我鼻孔里长长的呼出,娘的,这小会儿逼也不太好装啊! 憨佬钟他们俩先后下了车,憨佬钟对我道:“怎么不找回零钱呢?怕找太散可以刷卡啊。” 我面上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手摆摆道:“找啥零钱啊,不就几十块钱的事吗,那么麻烦,走吧走吧,跟我来。” 我带头走在了前面,往侨月丽港花园小区走去,老钟老林也紧随在了我身后。 与小区的保安打过声招呼问好,我摸出了张卡,自来熟的在小区大门口的门禁卡系统一刷,招呼憨佬钟他们跟上,接着一行就到了座六单元的那幢楼。 当我打开十九层的096号套房,当我亮起房间里的照明设备,当房里的设施一览无遗的时候,憨佬钟r林他们是从一肚的好奇变成了一脸的惊愕。 有些不敢相信的这瞧瞧那看看,最后那目光才落在我身上。 看见他俩脸上那被我震愕的表情,我感到很是满意,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即使是冷酷无边的r林也不例外。 憨佬钟四下环视了一周,对着我啧啧称羡道:“道兄啊,今天小弟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狡兔三窟”了。” “所谓的不显山不露水,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情况吧?看来你那套蜗居只不过是丢出来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小弟佩服佩服。” “这套房,我保守估计应该不下百八十万” “嘿嘿嘿,过奖过奖。”收获了莫须有的虚荣,我才实话道:“百八十万应该是有的,不过这些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这是我师父那老家伙,衣钵传承给我的时候,连带这套房也赠与我的。” 听完我的解释,r林他们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些,心里大概也平衡了一点,同样是修行人的混日子,如果我真是这么风生水起的话,余人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崇尚四大皆空的憨佬钟亦是如此。 r林目若悬珠扫视了我这套高档儒雅的套房,平淡的语气道:“带我们来这,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显摆一下的吗?” “非也非也。”我竖起一根手指摆摆道:“林老师此言差矣,不是钟大师嫌弃我家地方狭小的吗?我不过是应他要求找一处稍微宽敞些的地方给他一展手脚罢了。” “至于显摆呵呵,本天师早已四大皆空,名利对我如粪土。” 见我如此这般欠揍的道貌岸然,两人四个大白眼丢过来的同时,还纷纷竖起了鄙视的中指。 对于这些,我全当是羡慕嫉妒恨,嘿然接受。 第两百六十六章 红粉玫瑰网 憨佬钟没好脸色摆手道:“行了,懒得与你扯了,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瞧憨佬钟神情变得肃然,我也收起了自己的不着条,和r林对视了一眼后,三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换上另副表情,望着憨佬钟整肃道:“老钟,咱们仨也不算外人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一旁的r林也是这个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个”憨佬钟沉吟了会,打开自己的公事包翻找出几份书面稿件,道:“你们先看看这个。” 我和r林,一人一份从憨佬钟手里接过了那稿件,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着。 几页资料看过,我眉头皱起,r林手里那份稿件的内容应该和我这份差不多,因为我眼角余光瞄过,他也是跟我一样的眉头微蹙。 憨佬钟拿给我们看的这稿件,从打印的格式还有内容的整理来看,似乎是警局里的那些机密档案。 在我阅览到最后一页,见到所盖的盖章有什么刑侦队字样的时候,更加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稿件里的内容,记录的都是定性模糊的命案,之所以说定性模糊,因为大多案件里的死者都是离奇死亡的青壮男。 而且从尸检报告得出的结论来看,就更加的离奇了,死因居然都是急性肾衰竭。 一两个人得这病还可以归类于是个人体质的原因,但如果十几二十个人,甚至是一两百个人得这病,如此异常就足以引起警方重视并介入了,这又不是神马传染性的瘟疫,哪有可能这样面积性爆发。 单单是我手上的稿件资料,粗略扫过就已经有几十宗这样的离奇案件。 更别提r林手里还有一份,憨佬钟那也还有,这死的人数加起来不得数百近千 “我靠!神马情况啊,一下子死这么多人!”我没忍住爆粗道。 憨佬钟开口道:“什么情况?里面不写得清清楚楚吗?” “就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我那同学才让我留下来帮他解决这件棘手事,这几份资料,是我同学和我一起走访好几个地方单位才整理出来的。” “废话!”我瞟了这憨佬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你这是好不容易整理统计出来的数据。” “我是想问,什么情况造成的,什么情况造成这么多条人命案,nrsn?” 憨佬钟也回瞪了我一眼道:“你不也是废话吗,我若是知道怎么回事,咱们还用得着来这里商议?” 顿了顿他继续道:“事出有因必有妖,起初也没人注意到这件蹊跷事,但因为这急性肾衰致死的事件近段时间频频发生。” “而且覆盖面不仅仅在咱们省,周边的好几省份,乃至全国多个省份都有相同案例频发,所以才引起我同学与他那般同僚的高度关注,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又因事件过于的离奇,一时间竟没啥头绪。” “目前大概有多少人死于这病呢?”旁边一直没做声的r林出言询问道。 “有多少人?”憨佬钟估计了下,道:“详细数字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在五百以上吧。” “乖乖,有这么多人啊?这么多人死于急性肾衰,那场面得是何等的壮观啊!”我咋舌道。 r林冷眸瞥了我一眼,道:“你能不能说点建设性的东西,别老是用肺跟人说话!” “呵呵。”我笑望着r林道:“我也只是表达一下心中的惊讶而已嘛!” “想听点建设性的东西么,当然是有啦,你听好了。” 我看向憨佬钟,道:“这些死于肾衰竭的人,除了性别、病因相同以外,还有别的相同之处吗?” “比方说,年纪啊职业兴趣爱好什么的,或者说病发前都接触了什么?” “这”憨佬钟瞳仁转了转,回忆着走访探查到的消息,过一会方才言道:“职业似乎各行各业都有。” “除了年龄差不多以外,唯一还有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这些人都喜欢长期泡撩妹吧,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约奅。” “在病发身亡之前,都有过上约妹子的经历,其他的好像就没什么相同的了。” “哎呀我去!滚个床单都能滚到急性肾衰,这得是多疯狂的放纵啊!”我从沙发坐直身体,有些瞠目结舌道。 这时候,r林开口道:“也许这就是原因了,不过我不太明白,上这种苟合多了去,每天何止千数,为什么单单就这近千人着了道?且都还是壮年?” 憨佬钟呵呵笑道:“看来林道兄似乎有些头绪了,其实我也有这样的疑问,也稍微有些猜想。” “采阳补阴”我有些木然道:“你们俩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吧,都什么年代了,这怎么可能呢?” 憨佬钟转向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不也有捉鬼驱魔的本事,世间有这样害人的邪术或害人的魑魅魍魉也不足为奇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还是有些牵强解释了吧” r林放下手里稿件,对憨佬钟道:“你应该不是要我们来详谈的这么简单,说吧,别拐弯抹角了,把你了解到的情况都跟我们说说。” 呵,这冷酷无边的家伙,依然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直接。 憨佬钟拿起桌上稿件看了看,娓娓而道:“这些人,其实还有一点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上撩妹,所约的妹子都是同一个社交站的会员。” “这个站有点特殊,其上面从管理员、版主,到会员一律都是女性,年纪在3050之间,具体的人数不详。”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站只吸纳女性会员,审核也挺严的,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手段可以辨别,总之是不会让任何一个男性蒙混进去。” “什么站啊,月嫂还是奶娘?这么牛逼,只收女的不收男?”我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忽然想到什么,看着憨佬钟疑惑道:“等下老钟,你刚刚是说那站里的人年纪都在3050之间?” “30对啊,就是这个年龄段。”憨佬钟憨憨应了我一句。 “不会吧!”我愕然道:“3050,这哪是撩妹啊,简直就是在撩熟妇撩大妈好不?”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稿件,我继续道:“这些嗨佬可都是80后90后,连个70的都没有,口味这么重的也有?” 憨佬钟耸耸肩道:“咸鱼白菜各有所爱,有些人就喜欢这一口,那也无可厚非。” “那站里的女性,既不是月嫂也不是奶娘,从事的行业不太清楚,那站对外公布的信息,是教女性如何养颜驻颜的一个站。” “除了一些会员专区我进不去浏览以外,其他的版块我都有瞧过,没啥特别的。” “若不是这么多离奇丧命的人都与这站里的女性有关,根本没人会去关注到这样普通的站。” 我好奇道:“这个站叫什么名呢?居然能做到这么与众不同?” “那个啊”憨佬钟挠着头回道:“红粉玫瑰,打出的条幅广告是“让你青春永驻不是梦”,虽然是有些俗,但人气却相当之旺。” 第两百六十七章 抽签 “哇塞,还红粉玫瑰呢,听名字倒蛮诱人的,不过一想到里面都是些老娘们,就有点那个了,呵呵。” r林略显厌恶的目光瞧了瞧我,连奚落的话也懒得再多言一句,对憨佬钟道:“你是觉得蹊跷应该就在站里的这些女人身上?” 憨佬钟微一颔首道:“的确,古怪应该都在这些女人身上,那些突发急病身亡的人,在生命最后的时光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站里的一朵朵红粉玫瑰了。” “据我目前乐观的判断,这些女人可能是修炼了一门采阳的邪术,如其不然,另外一种猜想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些女人都是邪祟妖媚,那么多条人命,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结果。” “那”我看了看手上的稿件道:“你找我们来商议,是想多个人来帮忙调查这事情咯?” “算是吧。”憨佬钟老神在在道:“其实收集整理了这么多资料,我找你们来,主要是想你们与我一起作进一步的调查。” “毕竟警方那边没咱们这方面的人才,我一个人有些独木难支,这些天的调查,遇到事让我连个能商议的人都没有。” “!”我鄙夷道:“那你一开始干嘛不早跟我们说呢,待到现在才来找我们?驱魔三人组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又来搞单飞,是看不起我们吗?” “岂敢看不起两位道兄啊。”憨佬钟辩解道:“只是我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调查清楚吗,然后再来请两位一同出手。” “但没想一路调查磕磕绊绊进度不明显,所以才不得不呵呵。” r林看了看憨佬钟,道:“你这些天所了解到的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 “对啊,怎么了?”憨佬钟反问道。 r林继言:“那接下来你计划是如何安排的?” “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当然是引蛇出洞咯,咱们也到那红粉玫瑰约个人出来,到时候见了面,是人是妖不就自能分晓。”憨佬钟道。 “嘿嘿嘿。”我眸光乜斜着这憨佬,嘴角俏起道:“鬼拍后尾枕不打自招,终于肯说实话了吗。” “这恐怕才是你邀我们来的最终目的吧?怎么,你钟大师来做诱饵委屈你了?” 憨佬钟讪讪支吾道:“不是委屈啦,只是钟某人相貌平平不出众,俊朗不如林兄俊朗,帅气也没刘兄帅气,实在胜任不了这重担吗!所以,所以呢” “所你妹!”我骂道:“你个憨佬是顾及你的身份地位吧?” “你神马谬论啊,我没听过约奅就一定得是俊朗小白脸的。” 话才说完,我感觉有道冷厉的目光刺在我脸上,回望过去,正对上r林的那双冷眸。 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刚刚貌似心直口快,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啊 我对r林傻笑道:“呵呵,呵呵呵呵,林老师,你别误会啊,不要对号入座,我刚刚的话真没指桑骂槐的意思。” r林鼻子里发出了声轻哼就没再理会我,对憨佬钟坦直道:“去调查的事就别预我了,我学校工作忙抽不开身,你们俩一起去,等要动手的时候再来找我好了。” “去,你个冷酷无边的家伙!”我撇嘴道:“就你学校有工作要忙啊?说的我跟个没事人似的,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好不。” “要不这样,倒过来,你和老钟一起去调查,有消息再来叫我,?” 憨佬钟此时额上已经隐隐有数道黑线在酝酿了,如果再蓄上一副虬须再把双眉竖起,那绝对是个小张飞。 听我们的小张飞沉声道:“两位道兄什么意思,推来推去的,是看不起我钟羽呢?还是故意不给我面子?” “两样都是。”我和r林出奇的一致出言道。 我翘起二郎腿晃了晃,看着憨佬钟嗤笑道:“干嘛要给你面子呢?你当个诱饵你都觉得屈尊就卑,这么有分量的人物我们自然很难看得起,那个颈椎受不了啊。” “你!你们呵呵。”憨佬钟怒极反笑,合起掌道:“阿弥陀佛,谢谢两位,让钟某又得到了一次升华,谢谢,谢谢。” 我晕!这憨佬钟又来犯二了,我和r林彼此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得了。”我甩甩手没好气道:“说说调查的事吧,既然咱们仨没法和谈的话,来个抽签好了,老林你也别用工作忙来搪塞。” “那个全勤没了就没了,对你冷面老师的名誉不会有损的。” r林刚想开口驳两句,憨佬钟先言道:“你们俩抽签就好了,决定下谁和我一起去调查这事情,我就不必了。” “谁说你不用抽签了?”我浓眉挑了挑道:“我和老林要抽签,你也得抽。” “我跟老林的抽签是决定谁和你一起去调查,你的抽签是决定谁来当这个诱饵,懂了么?” “哈,还得这样啊,不用那么麻烦吧”憨佬钟嘴巴微张道。 我好整以暇道:“也可以不必那么麻烦啊。” “你就当我们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当今晚没找过我们,我们也没听到什么,然后你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事,这样就不会麻烦了。” 憨佬钟瞥了我一眼,嘟囔道:“老能你用不着给我这样小肚鸡肠吧,还这么斤斤计较的,不就抽签看谁当诱饵吗,搞得好像抽敢死队似的。” 说完,他手揣进裤兜里摸出了一枚硬币,虚空一抛接着手一扣,看着我和老林道:“来来,你们俩先来抽,猜猜正面反面。” “猜中可以去忙活自己的工作暂时不用参加调查,相反的话就呵呵恭喜了。” r林和我互相望了望一眼,我抬手示意道:“老林,不必客气,你先来猜吧。” r林瞧瞧憨佬钟扣一起的双手,嘴唇微微蠕动道:“反面。” “哧。”我怪腔怪调道:“连想都不用想,你就这么有自信猜得中吗老林?” 憨佬钟拿开扣着手背的右手,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r林,道:“老林,你会透视还是会读心啊?” “改天得带你到澳门那边去溜溜,去赢他个十万八万回来,否则太对不起你这本事了。” “老能啊,呵呵,恭喜你中奖获得这次调查的唯一名额,恭喜恭喜。” 我笑脸一僵,望着r林道:“不会吧,你丫的这么牛逼,就5050的概率都能让你一语猜中!” 憨佬钟直接摊开手给我看,道:“那,老能,我可没有偏袒谁,结果就如老林所猜的这样,不信你自己看。” r林瞟了我一下,道:“瞧你那样,要不再来猜过一遍?” 我翻了翻白眼,些许恼道:“来什么来,那么输不起还算男人吗?” 我自憨佬钟手上拿过了那枚硬币,对r林道:“从这一刻起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选择坐在一旁沉默或者不开口,但请你别再出声,n?” “这这不都一样吗?”憨佬钟好像才有些明白憨憨道。 “呵呵,才听明白啊,这也就能耍你这憨佬了,少废话,来来来,正面还是反面,猜!” 我玩味的瞅着憨佬钟,接着手一抛一扣自信道:“我就不信邪了,两回我都能中奖,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牺牲点也没啥话好说的了。” “正反面还是反面吧”憨佬钟有些拿不定主义道。 第两百六十八章 干了有生以来特么二的一件事 “大师你确定么,到底是要正还是反呢?给我最后答案。”我灼灼的目光看向憨佬钟道。 憨佬钟可没r林那么斩钉截铁,想了想才道:“诶……还是反面吧。” “我今天为自己卜了一卦,是泽雷瑞卦,泽雷随卦,良石琢玉、如水推舟,所以还是选反面。” “好,拭目以待,开!” 手掌翻开,望着手背的硬币,我面的肌肉抽了抽,骂咧咧道:“靠!今天是不是我犯冲犯太岁啊,仅有的两次机会都能让我捡到?” “早知道我就不提神马抽签了,简直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我将硬币在茶几磕了磕,对憨佬钟道:“老钟啊,若不是这次是我自己抛的话,我真怀疑你和老林是不是串通一气好的。” “还有这硬币,我都怀疑这正面反面会不会是同个样!” “结果两样都让你很失望对不?老能,恭喜恭喜哦。”憨佬钟呵呵笑道。 “切。”我晃了晃脑袋,道:“愿赌服输,有什么好令我失望的,哥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啊,连苍都嫉妒降下了考验。” r林有些听不下去了,从沙发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衣衫的褶皱,扫视了我们一眼道:“那我先回去,你们俩去调查注意点,有事随时呼我,先走了。” 说完,这冷无边真的就直接朝门口走去。 “我去!老林啊,即使不用你一起调查,起码也得尊重一下乖乖当个旁听什么的吧?说走就走,你这神马态度来的!”我冲r林背影不满恼道。 r林脚步一顿,偏过脑袋道:“怎么,不愿赌服输吗?现在反悔了?” “你想多了。”对于这冷家伙我是彻底的拜服,两个膝盖全给了他,手一指门口道:“慢走,不送。” 待到r林走后,瞧见一脸笑盈盈的憨佬钟,我没好气道:“笑个屁啊?你知道你笑得有多猥琐吗?” “呵呵。”憨佬钟立掌道:“阿弥陀佛,道兄,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此刻是最好磨炼心性的最好时机,你应该感谢感恩的才对啊,为何还动怒发火呢?善哉善哉。” 。。。。 我仰天长叹:我的天爷!你杀了我吧,这都是些神马人来的?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会磨人,就算脾气再好的也迟早会被气短命吧…… 无声的自我发泄一通后,我拿起了r林刚刚看过的稿件翻看着。 憨佬钟也认真起来,从自己公事包里,将之前收罗整理的其他资料档案全拿出来,一份份递到了我面前。 我逐一拿起翻看,数分钟后把看过的稿件一份份重新放回桌,对憨佬钟道:“这些都是今年才发生的吗,怎么有些信息记录有点模糊呢?” 憨佬钟将我浏览过的稿件整齐叠放好,道:“应该是今年才发生的事,要不也不会到现才引起人的注意,有些记录模糊,那是因为地方区域分布的比较零星比较散。” “喂老钟,你说要地方大,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呢?老林说走就走你也不吭一声,现在搞得我为你找这地方,弄这么个阵仗很二比你知道不?”我略有抱怨的语气道。 “所以我不是说随便找家酒……咳咳,找个地方就行了,是你说有大地方我们才跟你来的啊,谁知道你们俩那么不配合呢。”憨佬钟解释道。 憨佬钟从沙发站起,抬手道:“有劳道兄你帮忙开个阴阳路吧,我要请这次事件其中的几位当事施主,请他们来了解下情况。” “原来如此。”我自嘲的点头叨咕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感情我弄这么豪华的地方给你,就是让你来请阿飘的啊?呵呵,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我二了。” 说完,两人分头分工,憨佬钟在他包里拿出一些道家法器,在茶几摆了一个简略的法坛。 而我,手一扬丢出七八道符箓布下个法阵,将我们所处的地方给隔绝开来,接着灵符一甩洞开了阴阳路。 瞧着面前出现的那扇古朴阴阳路大门,我内心也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一番心情了,转过身对憨佬钟道:“那,可以了,接下来的口供就由你自己去捣腾吧。” “没问题,这点小事自然无需劳驾道兄你,让小弟我来就行。” 憨佬钟信心满满应了句,左手拿着个罗盘,右手掐诀持咒,专心致志招魂请阿飘。 不过请鬼的过程却稍有不顺,虽然有好几个鬼让憨佬钟请了来,但从其口中却没得到任何有用有价值的信息。 甚至有一两个问完话还死活赖着不肯走,最后是给我一道符箓才给拍了回去。 等阴阳路的大门消失不见,我看着憨佬钟道:“这几个风流鬼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甚者连自己为嘛会死都还莫名其妙,死了也活该,看来还是得从红粉玫瑰那儿下手啊。” 憨佬钟也无奈道:“也只有如此了,原本想拉你跟老林一起调查的,有三个人分头调查会快些。” “现在只有咱俩的话,只能按部就班来了,你这里应该没电脑可供网吧?” 我眸光一眯,反问道:“你说呢?” “那算了,走吧,到你另外的一个家去。”憨佬钟一边收拾着茶几的东西一边道。 “去你大爷个憨佬!”我有些坐不住道:“说话能不那么言辞讥讽吗?我哪来的另外一个家!” 憨佬钟慢条斯理整理好公事包,笑了笑道:“,算我用词不当,产业,到你另外一处的产业行了吧?” 和憨佬钟两人索然的走出了这侨月丽港花园,我感觉今晚是干了有生以来特么二的一件事。 大老远跑到这,连一点头绪都没能理出来,真不明白要跑来这干什么,难不成就为了装那会儿逼。 回到了我家那套两室一厅,我打开了电脑网,憨佬钟交给了我一个号让我登陆。 我输入密码登陆后瞧了瞧,是个新号,而且也没添加任何好友,只有加入的一个超级群,看来这是为了调查此事才刚注册申请的。 憨佬钟手指着电脑荧屏那名为红粉玫瑰的群对我道:“只要猎物能钩,流氓一点也不要紧,反正这是在网,撩以后尽可能的将之约出来,知道不老能?” “知你妹。”我撂下鼠标冲憨佬钟恼怒道:“我想请问一下,怎样才叫流氓点啊,我不懂,要不大师你来教教我,或者你干脆自己来操刀马好了。” “就算是再怎样的如狼似虎,也不可能才一聊就约出来吧?” “不不不,呵呵,算我多嘴算我多嘴,道兄息怒,你要怎样实施就怎样实施,从现在起我保证乖乖闭嘴不再打扰你。”憨佬钟讪笑讨好道。 见憨佬钟消停了,我这才收起内心的不快,专心在群里寻觅可做目标的猎物。 主要寻同一座城市,相隔距离不能太远的人下手,还有就是得判断对方是不真是红粉玫瑰网的会员。 这超级群里的女性网友还真不少,不过现实生活中男女有时候都难辨真伪,更何况这身份可任意编造的虚拟世界,只能从个人空间里的蛛丝马迹逐一筛选寻找了。 第两百六十九章 兰心姐姐(1) 好片刻,我便盯上了一个名为兰心姐姐的群友,名字虽然俗气了点,但其各方面的信息看起来却没那么假,头像图片也没p得那么厉害。 反正也不是相亲交友,就选她好了。 添加了兰心姐姐为好友打过招呼后,因为是群成员添加的好友,对方也没如何设防,很快通过了她的验证,两人开始畅聊了起来。 首先是和她礼貌性问了声好,跟着就切入了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再从其中延伸到社会上的舆论八卦,再从她的穿衣打扮、美食购物、吃喝玩乐的话题中迂回。 总之是无话不谈,搞得到后面我回复慢了一点,她连连几个萌翻人的表情图片砸了过来,以示溺爱小心肝的不满。 一旁静静看着我撩妹的憨佬钟,对我这无所不聊的本事是五体投地的折服,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那眼神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他们的佛祖如来大大。 退出了的登陆,我勾起嘴角瞅着憨佬钟,轻笑道:“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哥魅力帅得爆表呢?你可别恋上我啊,哥对男人不可能感兴趣的。” “呀呀呀呸”憨佬钟怒斥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能啊老能,你以为我和你一路货色?” “你有龙阳之好你自己的事,我可不想与你有任何的断袖纠葛!” 我斜眼笑道:“呵呵,没有就没有咯,激动个什么劲,谁叫你看我看的那么饱含深情呢,很容易让人误解吗!” “罢了罢了,我不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今晚没撩上是不?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有劳你这几天费神费力。” “如果约到约出来的话,第一时间就跟我说声。”憨佬钟摆手说了一通,然后拂袖悻悻而去。 “呼”这憨佬总算自己走了,要是他说今晚留在我这过夜,我还真不好找神马借口回拒他。 “哎呀大师你这么快要走啦,我送你我送你。”我忙站起身礼貌相送。 两日后,当晚**点钟,我一身阳光帅气的靓妆打扮走在灯红酒绿的夜色大街上,径直来到了一家爵士酒吧门前。 抬头看着那五光十色炫彩的招牌,我驻足缓缓停下了脚步。 凝视着这爵士酒吧,我用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如果让老妈知道我来这种地方的话,一定会狗血淋头将我骂个半死吧?” 自语喃喃完,我迈步走进了这家酒吧,人才进到里面,立马被一阵劲歌热舞的喧嚣给彻底淹没。 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光下,舞池的中央,几对十七**的男女,伴随着那震颤心弦的舞曲音乐尽情地扭腰摆臀,跳着**性感的非主流舞姿。 完全瞧不出任何的风格,却秀出了属于自己的个性。 望着眼前那群跳得正嗨的少男少女,我不禁感慨唏嘘:岁月如梭催人老啊。 好像在那段叛逆的青春岁月里,我也有过这样疯狂的一刻吧如今却只能默默当个旁观者,被他们喊做大叔。 脑袋摇了摇不再去无谓的感慨,我注意力转到别处,专注今晚来这酒吧的目的,今晚可是要来会那个兰心姐姐的。 别人撩妹我也撩妹,一想到我撩的竟然是半老的徐娘,甚者还有可能是父母那一辈的女人,我这心里感觉就特么的别扭。 姐弟恋我都有些许的排斥,何况这母子恋啊。 不过好在这只是逢场作个戏,任务完成就没咱什么事了。 于是我心情也算比较坦然,从衣兜拿出朵玫瑰别在上衣的口袋里,这是事先相约好见面的暗号。 左右环顾了酒吧一周,四下男女大多都是青年,更多的是青春懵懂的小年轻,年纪在3050之间的人近乎屈指可数。 奇怪,怎么不见人呢,难道在里间的包厢不成? 也是,到了这年纪,肯定不屑外头这帮小屁孩的嬉闹,一定是在里头的包间里。 正欲往里间的包厢走去,路过吧台的时候,吧台前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或坐或站,中间众星捧月坐着一个身段较好的红衣女子。 美好的事物总会吸引人关注的目光,我自然而然也是朝中间的背影多瞧了几眼。 看着这样妖娆的背影,自然而然就有想走去看她正面是如何羞花闭月的冲动,吧台是环形的,索性我直接绕至侧面览其芳容。 惊鸿的一瞥,我的目光立刻被她那张绝美容颜给深深吸引住。 年纪看来应该才20出头吧,粉嫩细白的脖颈上串了条蓝水晶的项链,红色低胸系肩紧身小礼服,红黑相间的蕾丝披肩,过膝状丝袜,还有那鞋跟细得不能再细的高跟鞋。 十足是个上品的火辣美女,难怪身边会招蜂引蝶围着好几个混混了。 红色美女那领口低得不能再低露出来的沟壑,令我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眼睛贪婪地在那深沟流连忘返。 恍如荒漠行走数月的旅人偶遇一口甘泉,恨不得整个人一头向里面扎进去。 就在我目光挪到沟壑左右的两团球形物体的时候,我身体不禁微微一震。 在左边的那座山峦上,一朵玫瑰赫然挺立于峦峰之巅,艳红得是那么的夺目。 这这是那徐娘?这是那大妈?兰心姐姐? 不、不可能吧,这年纪看起来比小馨还要小上几岁,怎么看也不像有3050啊? 不过这脸蛋模样,却还真与兰心姐姐的头像有六七分的相似,就是太年轻了点,加上约好见面的暗号,应该不至于弄错。 会不会是她没空来,叫她女儿代替她过来呢? 然后我又想到憨佬钟猜测有可能的采阳补阴邪术,一抹冷然自我眼中闪过,心也立马平复了下来,不动声色靠了过去。 捋顺了些许混乱的头绪,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红衣女子的身边,手指敲了敲吧台,笑着问她:“小姐,一个人吗?” 顿时,几道仇视的冷光刺在我脸上,隐隐的火药味在周围迷漫开。 混混不怀好意的三角眼挑衅的打量着我,我却恍若不觉,依然翘着嘴角看着面前的红色美女。 红衣女子抬起头,自然也就瞧见我上衣口袋别着的玫瑰。 她上上下下地瞅了我好一阵子,脸上一闪而过了抹狡黠,但随即转成了个带着俏皮的媚笑,涂着亮红色的薄唇微微上扬:“嗯,坐下聊聊咯。” 此刻的我脑中无比的清明,所以她表情的变换虽隐晦却没能逃脱我的注意,淡然一笑道了声谢,在她旁边的一张圆椅坐了下来。 旁边的几个小混混可就不答应了,他们几个装风度围在这软磨硬泡,无非是想猎猎艳,看有无可能将眼前这秀色可餐的尤物拿下。 如果有可能,今晚便可好好的翻云覆雨一番。 已经威胁恐吓了几波不长眼的爱慕者,这时候又来一个眼神不好的家伙,还大喇喇坐到他们猎物的身旁,对几人视而不见,这让他们怎能不怒火中烧。 第两百七十章 兰心姐姐(2) 这时候,坐在红衣女子另一边的一个看是领头的混混,霍地从圆椅上站起身,恶狠狠怒视着我,其他几个也顺势将我围住,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对于这些混混突然的剑拔弩张,红衣女子却全然不为所动,端起面前筛满酒水的高脚杯,就到自己唇边,悠闲地小酌轻抿了几口,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小子!你没睡醒是不,没瞧见我们哥几在这里吗?”其中一个站我身后的混混极力想表现自己,猛力在我肩头推搡了几下呵斥道。 我被推得身子晃了晃,按捺住心中一股怒火,侧过脸冷声道:“我就和这位小姐聊会儿天,你们在不在这与我何干?” 那混混见没吓住我,仗着人多又用力推了我几下,气焰更加嘚瑟嚣张道:“哎呀还敢顶嘴,你寿星公上吊是不?你知道阿赫” 混混话还没说完,我右手抬起,一个后侧肘击猛地撞在他胸口处,一击将他撞得摔坐在地。 冷眼瞪向那领头准备喝令的混混,沉声道:“我说过了,和这位小姐聊会天,你们难道没听到?” 这边的动静,顿时引起了不少好事之人目光的关注。 领头的混混原本欲要发号施令,让另外几个马仔一起围攻我。 顿时一股凛凛浩然正气宛若出鞘利刃自我眸中迸射而出,如天威降临将其震慑的脸口都开不了,只能有些哆嗦的朝我点了点头。 其他的几个混混虽然没直接面对我浩然之气的压迫,也没感受到我身上那股气势的存在。 但本能的反应却让他们不敢贸然动手,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头儿,正好瞧见自己的头儿向我点头屈服大跌眼镜的一幕。 本来我是不想用修行者的灵力来欺压普通人的,毕竟这样跟一个壮汉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没啥区别。 只是单凭我不灵力加身的身手,想要撂倒这帮混混就得多废上些手脚,若是动静太大的话,也许还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领头的混混对我的威压威慑是感触最深的,他战战兢兢离开了所站的位置,故作镇定走去扶起被我一个后肘击打趴在地的小弟。 有些责备的语气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一定是太困太累了吧?走走,我送你回家休息去。” 其余的几个混混见自己头儿都认怂了,而且还有一个打趴的前车之鉴,知道我可能不好惹。 一个个不得已也选择了装孙子,撤开对我的包围,跟在头儿身后灰溜溜走出了酒吧。 一些驻足想看事儿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也抱着手里的瓜慢慢地散去。 出了爵士酒吧,在混混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服气道:“小亮哥,干嘛要怕那货呢?” “我看那叼毛也没啥了不起的啊,咱们哥几为嘛要认怂呢,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看他还能给咱装逼?” 被叫做小亮的领头混混微微打了个冷颤,还有些心有余悸骂道:“一起上你个毛线!那叼毛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动手咱们也只有挨打的份。” “除非我们背后玩阴的嫩死他,可没仇没怨的,你想去蹲监不成?” 余下几人见头儿都这么说了,也只好认栽,悻悻然离开了这酒吧。 几个小混混走后,红衣女子那狭长难辨真伪的眼睫毛对我眨啊眨,眸中满是小星星的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可餐的秀色,语气不确定道:“你,小猪仙?” 我差点没让这弱到爆的问题直接雷翻,那品位近乎掉渣的憨佬钟,这么无语的名,亏他想得出来,可笑我那时候也没想过修改,这一会也得无奈的接受。 “呵呵,是的。”我微微一笑掩饰了脸上的窘态,对视着红衣女子道:“你是兰心姐姐的女儿吧?怎么,你母亲没空过来吗?” “咯咯”女子噗嗤一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嗔了我一眼,抿起红唇道:“什么兰心姐姐的女儿呀,本人就是兰心好不?” “我母亲都已经快70的人了,你难道还有兴趣么?” “哈!你就是兰心姐姐啊?” 我装得一脸不可置信夸张道:“不会吧,比头像里的可要年轻太多太多了,你说你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这么稚嫩,怎、怎样保养的啊?” 兰心姐姐对我的恭维很是受用,手托香腮侧望着我,咯咯笑道:“你是说真的呢?还只是在哄我开心呀?” “当然是真的啦,句句肺腑而发。” 我谄谀负荷着,心里却是无比的凛冽阴冷:果然事出有因必有妖。 在我灵力契合阴阳眼开起的时候,我便第一时间察觉到她身上的古怪,一种虽没有阴气阴寒却又彰显妖媚的气息环绕着她。 按压下内心的活动变化,我继续和这兰心姐姐畅聊着。 起先我们是漫无目的地闲聊,后来她忽然问起我的生活状况。 我告诉她目前我独自住在距这儿不远的出租套房,尚未成家也没有女友,家人们则都住在城北那边,自己是为了工作才暂时住在这座城市里的。 聊到这里,兰心姐姐来了兴趣,前倾着身子,似乎刻意地让她那一对若隐若现的饱满圆浑展现于我的视线,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语调问我:“你真是一个人住?” 我咽了好几口猛然涌出的唾液,镇定住心神不去看那道事业线,假装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笑出声来,并握住了我的手,那柔顺的触感让我回过了神来。 我望着兰心姐姐那对会说话的眼睛,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见她说:“走吧。” “去、去哪儿?”我装傻充愣地询问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咯,你说哪儿比较好呢?”兰心姐姐俏皮地对我眨了眨眼。 我立刻会意地站起身来,她也温顺地一手拎起红色提包,一手挽着我,我们两人就这样走出了酒吧。 我带着兰心姐姐走在人潮熙来攘往的街道上,被我这样一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陌生友带出来,她一点也不觉慌乱,反而对我露出了个更加迷死人的笑靥。 一路上,兰心姐姐不断地对我进行着骚扰,时而言辞轻飘地撩拨我,时而又是肆无忌惮地毛手毛脚我几下,还说处得来以后明儿就去民政局领证。 我知道这兰心姐姐,跟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年纪差不离,虽然和她处对象绝对不可能,民政局领证更是天方夜谭,但我又不是个木头疙瘩,没多会也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如今晚就啊呸!我今晚来干嘛的啊?小蝌蚪一上脑这脑子一下就掉裤裆里去了。 就这点定力还学人家修行呢。 为了对抗心头那股痒痒躁动,我只能给自己不断地催眠,身旁的伊人是我眼花看错了,她不是兰心,她是如花,她真的是如花,她真的真的是如花。 如花,真的是你啊如花! 还别说,这法子还真有些管用,夜色朦胧看不太清模样,与脑海中那影像重叠,刚刚是有些想流鼻血,现在只想扶着墙角吐血。 好在今晚晚餐吃得不多,这一会早就消化了个干净,否则这胃翻江倒海的,还不得稀里哗啦出大糗。 第两百七十一章 兰心姐姐(3) 两人又走多了一段路,兰心姐姐拉着我的手便要往一家旅馆而去。 我吓了一跳立马停下脚步。 我今晚是来捉妖可不是来猎艳的啊,这走进去,**窟可就成真正的英雄冢了。 见我脚步停滞不前,兰心姐姐疑惑询问:“好弟弟,你干嘛?怎么不走了呢?” “那个那个” 是啊,怎么不走呢?得有个理由搪塞她呀,要不然好不容易才钓到的猎物跑了,今晚这行动可就算失败了。 我内心高声呐喊着,一声号令指令传入p,让所有的脑细胞全部给我疯狂工作起来,赶紧赶紧给我拿出几个应对方案。 托词1:忘了带身份证么 爱说笑了,这种街边小旅馆,只要有毛爷爷入库,谁还搭理你有木有身份证,甚至有些里面自己就有提供这种服务的。 托词2:我这几天特别日子来了 呸呸呸!要特别也是她才对啊,我哪来的特别日子? 托词3:忘了带钱包 这笑话有点冷,这年纪的女人,而且能这样穿衣打扮的,还会缺我这几个钱吗? 托词4:要不,说我没带小兄弟工作服,没工作服我不敢上岗 不过瞧了瞧旅馆旁边的那家便利商店,瞧着刚从便利商店走出来的那猥琐男,他手里拿着的那小盒东东,怎么看也不像是口香糖啊,我默默收回了这最后一个预案托词。 我眼睛四处乱瞄,瞄到了不远处忽然计上心来。 我装出一副坏笑,扬起下巴指着不远处一个偏僻巷道口,道:“姐姐,这儿有啥意思,不如咱们到那里边去吧?” “好啊。”兰心姐姐美眸倏地一亮,对我提议感到特么的刺激:“原来弟弟你喜欢这个调调呀,那还等什么,走吧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迫不及待拉起我快步往那偏僻巷口走去。 进到了偏僻小巷内,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巷尾处有一盏如鬼火一样的路灯,其他有的更多都只是摆设。 幽暗的巷道里,可以说是伸手难见五指,有些角落更是气味难闻,在这待久了都会觉得心里发毛。 兰心姐姐却对四周的环境不为所动,依然欢愉的挽着我手前行,自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慢慢散发了出来,一下一下撩拨着我的心弦。 “来,就这边吧。” 走到巷道的中段,一旁的墙角堆放有一些人高的废弃杂物,好像是一些家具什么的,正好可遮挡视线,兰心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就准备钻进那堆杂物的里边。 如果跟着她绕进去,接下会发生些什么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 娘的!这憨佬钟搞神马飞机啊,哥都快要贞洁不保了,他还磨磨蹭蹭不出现。 兰心姐姐拉着我走了几步,再次感觉到我脚步的停滞不前,有些微恼道:“你又怎么了?就几步路的事儿你能不给我利索点啊,刚刚在酒吧那会你可不是这样的?” “呵呵,那个” 我话才刚说到一半,兰心姐姐看着我的眸光忽然闪过一抹妖艳的红光,使我谨守的心神为之一颤,一种原始的本能**在我胸腔当中一点点被点燃。 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就有一股影响心智的精神力量闯进了我脑海当中,让我灵台一下子沾染上不少秽迹,清明之光也变得暗淡,下腹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来,快点。”兰心姐姐拽着我手,几乎是用扯的将我往家具杂物堆里面带。 “哦”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这回可不比酒吧那会儿假装的无意识,这回可确实是有些心不受主了。 “呀”才没走几步的兰心姐姐燕语莺啼发出一声轻呼,整个人被我一把环抱住,不过她迷离的眸光却满是满足的享受,嘴角也噙着一抹媚笑,就好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幽香扑鼻,我虽然搂抱着兰心姐姐,嘴巴也深吻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但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灵力里那股长存的浩气让我仍保持着丝丝理智,令我不至于色授魂与的沦陷。 只是,人已经在丢盔弃甲的边缘徘徊了。 温香软玉在怀,我却没有进一步的大肆任意施为,反倒一动不动的站着,兰心姐姐对我莫名其妙,,鼻息微喘道:“好弟弟,姐姐身子有些难受,你怎么还不” “沃茨法克!老能啊,你丫丫的怎么还假戏真做了啊?” 幽暗处突然冒出来的憨佬钟厉声暴呵,吓住打断了正欲进一步诱惑我的兰心姐姐,然后飞起一脚侧踢,将我和兰心姐姐一同踹倒在地。 兰心姐姐和我摔倒在地,花容失色咿呀惊叫不断。 我被这一摔被她这叫声惊醒,心神立马恢复了过来,晃了晃脑袋连忙腾出一只手把她嘴捂住,再让她喊下去的话,待会我跟憨佬钟不定都得手牵手去监里蹲几天。 我一手钳制住她,一手捂着其嘴,将兰心姐姐从地上拽了起来,此时她眼眸里满是惊恐之色,连声呜呜使劲挣扎着。 我才站稳脚跟有一会,巷口那个方向便传来了好几人的脚步声,憨佬钟忙凑过来道:“不好,有人过来了,避免麻烦咱们还是快点躲一躲吧!” “嗯,快点!”我拖拽着惊魂未定的兰心姐姐,对旁边憨佬钟道:“你把地上这女人的皮包捡起来,然后跟我身后,快!” 憨佬钟依言猫下腰捡起了兰心姐姐的红色皮包,还有她摔倒时掉落的一只高跟鞋,拿着两样东西跟在我后面。 绕过了那堆家具杂物,我们跑到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我改用手臂箍住了兰心姐姐纤细的脖颈,恐吓她若还敢挣扎叫唤就扭断她的脖子,她这才变得老实。 之后我腾出来的另一手摸出了几道符箓四下一扔,布下了个障眼的奇门幻阵。 等我们站住脚,有几道手机的亮光从巷口那个方向投射照了过来,几个青年的身影出现在我们视野里,在我们刚刚所呆的位置来回勘查,寻找所谓的受害者。 几人一路搜寻了过来,年纪大约都在30多的样子,从他们的穿戴来看,应该只是路过听到有人惊叫就跑进来查看而已,并不是什么维持治安的巡逻队员。 几人搜寻一阵无果后,也没再多做停留,唠嗑了两句离开了这偏僻的巷道。 等那些人走后,我和憨佬钟这才吁了一口气,松开了箍住兰心姐姐颈部的臂膀,我将人反转过来,凛然目光看向她。 兰心姐姐先还有些紧张与惶恐,但在确定我并没有害她之意后,反倒变得一脸的轻松。 她眸光灼灼地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憨佬钟,声音柔柔道:“好弟弟,这这是你朋友么?正好姐姐我也喜欢玩三人的游戏哦,不如咱” “闭嘴!!!”没等她话说完,我呵声打断了她那些不堪入耳的秽语,阴冷道:“你再给我多说几句,我让你以后都开不了口你信不信?” “嗯嗯嗯。”被我气势所慑,兰心姐姐点头如小鸡啄米,果然不敢再发浪多言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秘术 开神马港澳玩笑,此刻憨佬钟就站我身边,若还像从酒吧里把这兰心姐姐泡出来那样的勾勾搭搭,那哥往后还用在这憨佬面前抬头的! 当刚才自己着了到的事情没发生过,我坦然望向憨佬钟,道:“怎么办?这女人身上如你所猜的果然有古怪,是在这解决呢?还是先带走?” 憨佬钟想了会,道:“还是在这偏僻点的地方解决吧,免得带出去,让人还以为咱们掳掠人口呢!” 听到解决她,兰心姐姐身躯如打摆子般发着颤,她可不会再天真的以为我们是要与她行苟且之事,甚至她还涌出个恐怖的猜想。 这些年络疯传的诸多人口失踪案里,不无许多盗卖人体器官的谣传,但如果谣言属实,那她兰心今晚说不定就有可能在这人烟罕至的暗巷让人悄无声息给屠戮了。 这时候,幽暗光线下的兰心姐姐,刚才的惊吓已经让她脸色有些苍白,此刻更是花容毫无血色,哆嗦地向后挪了一两步都差点摔倒。 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憨佬钟竖掌于胸安慰道:“呵呵,这位女施主,别害怕,只要你乖乖与我们合作,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当然。”我接过憨佬钟的话头沉声道:“如果你不老实配合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手上再沾多一份血腥。” “别那么凶神恶煞行不?”憨佬钟呵斥了我一句,接回话头笑道:“呵呵呵,不要听他胡说,我们真不会害你的,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问完我们自然就会放了你。” “你看我,一脸的忠厚样是不?再看我真挚纯洁的眼神,所以我是绝不会骗你的。” “是,老实听话我们自然不会害你,但如果让我们发现你有不老实的地方,那么哼哼,有些血腥残酷的手段我们也不得不使出来了。”我冷笑着言道。 我和憨佬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会蜜枣一会棒喝,轮番上场招呼着这兰心姐姐。 “你们”兰心姐姐深呼吸了几口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道:“是、是不是只要我知无不言,你们就会放过我呢?” 我和憨佬钟对视了一眼,明确地朝她点点头 “那你们问吧。”她算是想明白了,今晚我将她约出来纯粹就是个陷阱,从我和憨佬钟一前一后的出现来看,分明是早有预谋的针对。 此刻的情况是羊送入虎口也唯有认栽,只是希望乖乖听话一点,我跟憨佬钟能守信放她离开。 “那个”憨佬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是不是红粉玫瑰的p会员呢?” 兰心姐姐怔了好一会,随后才颔首,声音还有些颤道:“是、是,不过,我是前段时间刚晋级不久的,站内的许多内幕我、我可并不太了解啊!” 憨佬钟循循善诱道:“没事,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就成,至于其他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兰心姐姐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怪异,上上下下打量着憨佬钟。 在有限的光线下,她似乎是想看清楚面前这个言辞亲和的西装男子,就好像憨佬钟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值得她八卦似的。 兰心姐姐不确定道:“你们就只是想了解这些么?” “站内p接触的也没什么啊,不就是些三四十岁女人特别假日的保养,还有一年四季的护肤养颜,最重点的是一些快失传的秘术,定期会有导师演示讲座,这、这些你们也感兴趣吗?” 我了个去!难怪她会用这种眼神看憨佬钟了,想必我也是在她的摒弃范围内吧,两个大小伙,竟然对女人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 “咳咳”憨佬钟用咳嗽声掩饰了自己脸上的尴尬,道:“我们不是想了解这些啦。” “不、不想了解这些?那你们究竟想了解什么啊?”兰心姐姐满脸疑惑道:“站内从普通会员到p,主要接触,也是最先接触的就是这些啊。” “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刚刚我忽然一下的心神错乱,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见憨佬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我直接将话带过我这边。 我此时眸中充满了凛然正气,目光直视着眼前这已是徐娘却仍旧尤物的的女人,不容她争辩地开口询问。 刚刚这兰心姐姐眼中那道算是魅惑的红光可还真有些了得,虽然是我戒备松懈才让她有机可乘,但以我灵力加身的情况下,居然还没能躲得开,想想都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憨佬钟及时出现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晚节不保,一世英名今朝丧了。 这时候的兰心姐姐却没有先前面对我的那种从容与自然了,在我那不加内敛的气势威压下,眸光游离不敢与我对视,支吾地说不出句囫囵话。 我一把拽起她手腕,让她眼神与我对望,颐指气使道:“到底是什么,还不给我老实!” 兰心姐姐被我吓得“啊”地发出一声惊叫,不敢再有所隐瞒,颤音道:“那、那那是成为会员以后,管理员给我们每个会员发的福利啦。” “说是、是一种什么差不多失传的秘术,有魅惑之功,也可汲阳补阴,但对同一个人使用不能超过三次,就、就是这个啦。” 一轮嘴说完,面容楚楚的望着我,故态复萌。 我没去看她那装出来的可怜样,甩开了这女人的手腕,垂目沉思着。 憨佬钟靠了过来,问我道:“怎么看,有没有头绪呢?”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应该不是神马秘术,如果只是秘术的话,一点点魅惑绝不可能让我心神失守,是妖术还差不多,而且” 我目光扫视了一下兰心姐姐,放低声音道:“这女人身上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匿着?” 憨佬钟示意自己明白,接着看向兰心姐姐,人畜无害笑了笑:“呵呵,方便透露一下吗,你这所谓秘术,学习难不难呢?施展的时候又是怎样施展的?” “如果方便透露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憨佬钟虽是商量的语气悠悠说着,可兰心姐姐又不是傻子,知道对方哪有给自己说不的余地,如今人为刀俎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看着这幅场景,让我脑海不由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场景。 笑脸恶少淫横江湖,无助女子当街受尽凌辱,高冷青年漠然旁观,助纣为虐甘人马卒。 兰心姐姐无可奈若何,呵呵干笑道:“其实与其说是学习这秘术,倒不如说是教我们如何使用更贴切,因为都不用怎么学就都会了。” “在我看来,施展和学习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说到这,她顿了顿,眼眸些许胆怯地看了看我,之后才道:“我们站内的会员,与管理员约出来见过次面,然后她给我们演示了一遍,让我们跟着学,所谓的术也就成了。” “起初站内的姐妹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后来的一次次实验,证明了我们那站并没有忽悠人,的确能行,且还特么的有效。” 第两百七十三章 活的玫瑰花 “呵呵,但我不知道这些术两位学习了也是否同样有效,这、这个我就真不清楚了,抱、抱歉啊!” 我靠!把我们当做来偷师的了!哥这么临风玉树英俊潇洒,用得着学你这魅人的邪术? “谁说要学你这魅惑邪术了!”憨佬钟还没开口,我先沉声喝道:“你是不是自从用了这魅术,身体还有容貌才会变得这么年轻?老实回答我!” “这”兰心姐姐迟疑了会,虽然眼神闪烁明显一副不想回答,不过在对上我目光的时候才乖乖道:“是、是啊,但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似乎没有哪条法律禁止人一夜留情的吧?” “咱又不是出来干违法的事情,再、再说了,阴阳和合,顺应天道。” “你这确实是没触犯到法律。”憨佬钟过来插话道:“虽然你这没有违法,但你这行为俗不可耐,主观上会受到世俗道德的谴责的。” “额呵呵”憨佬钟说得严肃,兰心姐姐却是没忍住噗嗤一笑笑了出来。 她哑然道:“呵呵呵,这、这位小胖哥啊,你可真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呀,你竟然还有这种老古董传统观念,真是给你跪了。” “没听现在络经常说嘛,“30年前,你把人睡了一次,那人一辈子都是你的30年后,就算睡了多少次,人还不一定是你的”。” “这就是当今的社会,现在在这外头行走还有矜持的,只会被人说你装。” 对于这兰心姐姐的论述,憨佬钟不予置评,他转过身瞧向我,问道:“你搞明白是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道:“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看来事情有些大条啊老钟!” 兰心姐姐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出言询问,刚好瞧见我手掌抬起,样子就好像准备一巴掌朝她扇来,吓得她惊惶的忙往后退开,还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啊!”她双手捂着脸,声音哆嗦道:“我、我知道错知道羞耻了,我就是个没羞没臊的女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会、会弄脏你手的!” 实际上我抬手并不是要打她,有道德有法律的桎梏,即使她说得再没羞没臊表现的再无耻我也不可能扇她耳光的。 我向来都是遵循一个宗旨,没用的男人才会打女人,她根本没看清在我的手心处,其实是持着一道符箓。 通过阴阳眼,我看出这女人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藏匿着,但又怎么也看不太清楚,所以干脆一道符箓拍过去,是鬼是妖自然能见分晓。 手已经很接近那兰心姐姐了,就这时,憨佬钟拉住了我欲将拍下的手掌,道:“先交给我吧,免得好不容易逮到的一点线索,让你一时意气用事给毁了。” 我瞧了瞧憨佬钟,道:“你有办法弄清楚这事情?” “不知道,不过总得试一下不是?。”憨佬钟摇摇头言道。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呀?我、我都已经将所知所了解的全告诉你们了,你俩还有完没完啊!” 兰心姐姐精神遭受着来自我们的折磨,听又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有些歇斯底里道。 憨佬钟呵呵道:“女施主莫要紧张,最后一个问题,你听完后我们立刻放了你。” 兰心姐姐半信半疑道:“真的吗?那那你快点问吧。” “呵呵,自然是真的,我本家就姓钟,忠厚老实是出了名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憨佬钟恬不知耻,极力发挥着属于一个风水佬的忽悠本事。 “你听好了啊这位女施主,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咒落,憨佬钟右掌抬起呈托物状,一个卐字印在他手中迅速成形,在金色佛光亮起的时候手掌也同时倒扣而下,佛印直接打在了兰心姐姐身上。 兰心姐姐“呀”地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跌撞着朝后倒去,我连忙将阵法完全开起,把所有闹出来的动静给压下来局限在这小片空间内。 到这时候,我也有些紧张了,这弄得比我还要狠啊,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再有背景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啊。 刚想开口问憨佬钟下手会不会狠了点的时候,在挨了憨佬钟一个卐字印的兰心姐姐身上,一抹艳红突兀地自她体内冒了出来,而后化作一道红光,速度奇快无比刷地朝外遁去。 好在刚才我已经将阵法完全开起,那道红光速度虽快,但在我阵法的阻拦下,红光直接一头撞在阵壁上,半空中咕噜噜转了几圈啪的摔落在地。 “快,赶紧制住那玩意!”憨佬钟冲我喊道。 这一会哪还用得着憨佬钟来提醒,我手中符箓快速往地上那不知是什么的红光按去。 不过那红光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在我符箓拍下之时,红光已经如一条游鱼般往旁边灵动的躲了开去。 避开了我的符箓,红光空中一扭便朝躺在地上的兰心姐姐身上落下,就在快到达的时候,一团金光陡然在兰心姐姐娇躯上绽放,让红光差点一个没刹住脚撞上去。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掌立在兰心姐姐身前,对我道:“我守住这位女施主,道兄你制住这妖孽。” “小s!”我睥睨扫了憨佬钟一眼,笑道:“呵呵,你就看着好了老钟,看哥怎样拿下这鬼东西,神兵火集,天雷给我来!” 边说着,我手里一道金雷符在身前化作张金色电,兜头向红光罩去,红光变换位置连连闪到了另一边,让我掌上电落了个空没能奏效。 不过金雷符只是我声东击西的手段罢了,让红光闪到另一边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手腕一甩,一条红绳如出洞的灵蛇卷了过去,红光躲避不及,被束住捆了个结结实实,光源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等红光暗淡现出原形,我和憨佬钟彻底呆愣住,彼此大眼瞪小眼,傻傻地一起看着落我手里的玩意。 “这这不是朵玫瑰花吗,居、居然会藏在人的身体内?神奇啊神奇”憨佬钟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我手里的玫瑰花,表情一副憨态可掬。 我白了这憨佬一眼,没好气道:“神奇你妹,看清楚好不,上面的妖气你当它是空气吗?” “呵呵。”憨佬钟摆手道:“道兄莫要动怒,我自然之道上面妖气的存在,不过是看得新奇感慨两句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自然之道这憨佬又是在给我犯二,所以也没去与他一般见识,很是好奇地研究起手里所逮住的玫瑰花。 手里这朵玫瑰比平常的玫瑰花个头要大上不少,而且根部还长有根须,花卉的颜色,艳红的就好像快要低出血来一样。 而最为特别之处,这玩意是活得!如果没有红丝线的束缚,是不可能这么老实让我拿在手里,刚才的一番折腾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瞧了手中的玫瑰好一会,抬眼对憨佬钟道:“这他娘的也太颠覆人三关了吧,连妖这玩意都整出来了?” “虽然有听我师父那老家伙说过这世界确实有妖怪的存在,可这亲眼所见,还真是被震撼了一把啊。” 第两百七十四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聊斋志异 憨佬钟自我手中接过玫瑰花,那玩意被我一道红绳所束,此时就如同一朵普通的花朵静静地躺在憨佬钟手里。 这憨佬端详了一会,收起了憨笑对我皱眉道:“事情好像真有些大条” “怎么说?”我忙追问道:“你瞧出什么来了?” 憨佬钟摇头晃脑道:“只是有些猜测,还不太确定,待我来试探下便可明了。” 说完,他右手拇食二指避开了那些花刺捏住了玫瑰花的花枝,然后左手立掌于胸,瞳仁微眯,口中默诵起冗长的佛号经文。 “世尊说法,所讲: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百千万亿众生而实无有一众生得灭度者” 随着憨佬钟经文的诵起,他身上佛之灵力也被逐渐调动了起来,凝聚成一抹金光汇集到了捏住玫瑰花的两根手指上。 玫瑰花接触到佛力汇聚的金光,顿时也有了不同寻常的反应。 玫瑰花就好像一条被人扼住身体的小蛇,拼命扭动挣扎着,艳红的花朵更是震颤地发出一声声嗡嗡的低吟,有如婴孩啼哭,让人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在玫瑰花痛苦扭动挣扎下,憨佬钟捏住花枝的拇指跟食指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不过憨佬钟却浑然不觉,仍旧是那副淡淡一笑的表情。 恍惚间,我的目光似乎穿越穿透了千万里时空的阻隔,仿佛看到了当年灵山大会,释迦牟尼拈花微笑传法于迦叶的场景,耳畔边还隐隐有梵音传来。 金光愈发的明亮了,从玫瑰花那开合的花卉里,本来应该是妖气阴气缭绕的地方,此刻却喷薄出了颇为精纯的阳气。 其气的阳刚,一点也不比我这元阳未破的纯阳身差,甚至还有过之。 先始我还有些想不通哪来这么多的阳气,但在瞥眼依然地上躺着的兰心姐姐,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唯有采阳补阴才能合理的解释这一切,兰心姐姐那所谓的采阳补阴秘术,其实不过是这朵小小玫瑰花妖从中作的梗,而她所谓的施术,也只是调用它魅人的力量罢了。 一想到兰心姐姐,我急忙弯腰下去查看她的情况。 从刚才倒下就一直一动不动的躺着,这万一真要是被我们弄挂了,那悲催的只会是我们 我翻过兰心姐姐身体让她仰躺着,接着打开手机手电筒朝她面上照了过去。 当照到她脸的时候,顿时一个咯噔连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住摔到了地上。 在手机亮光的印照下,兰心姐姐变成了兰心大妈。 不但鬓边眼角布满了鱼尾纹,原本水灵娇嫩的脸蛋,此时也变得有些脱水的蜡黄,并且肌肤还有些许的松弛。 靠!这前后反差也忒大了点吧? 不过值得庆幸的,这兰心姐姐只是昏过去而已,并没有性命之忧。 就在我查看兰心姐姐的同时,憨佬钟也诵完了他的经文,捏住玫瑰花的手向半空一抛,抬起左手,口诵佛号一掌拍下,把那玫瑰花直接拍倒在地。 “我去,老钟啊,你吃错药了是不,你把它拍死了,那咱们这还怎样继续查下去!”我不满嘟囔道。 憨佬钟拿出条手绢,一边将两根数道血口子的手指包扎起来,一边抬眼望着我道:“我哪拍死它了,看清楚好不好,不过是将它妖气还有害人吸收的阳气给震散罢了。” “真的?”我半信半疑,俯身将地上的玫瑰花捡了起来。 玫瑰花被我拿在手上,立马扭了几下,果然如憨佬钟所说的那样,这玩意还没死翘翘。 看着憨佬钟,我询问道:“你震散了它妖气,瞧出什么了吗?” 憨佬钟点点头:“这妖孽应该有个姥妖怪,想来应该就是只玫瑰花妖,而且其道行修为估计不低,采集这么多阳气很有可能是为了修炼才对。” “我现在拍散它妖气,迫不得已它自然得快些回到姥妖身边。” “我的个神啊!”我忍不住感言道:“连姥妖怪都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聊斋志异,现实当中居然也存在呀?” 憨佬钟刚想开口说两句,这时候的手机幽幽响起,他接通电话,还没说上几句便收了线。 我笑了笑,道:“怎么,老林打来的?” 憨佬钟憨笑道:“呵呵,是啊,这家伙就是这样,外冷内热的,嘴头上说不管咱们调查的事儿,这回又打电话来询问情况,真是一个矛盾结合体的奇葩啊。” 切,我心里腹诽道:还好意思说人家奇葩呢,你这憨佬难道就不另类了? 我嘴上附和道:“老林现在要过来吗?” “不了。”憨佬钟摇头:“他让咱们过去他学校那边。” 我伸手指着地上的兰心姐姐,道:“那这女人,咱该怎样处置呢?” “这个”憨佬钟忖量了会,道:“还是交给阿sr吧。” “虽然这女人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还是让阿sr把人带走的好,由警察送她回家去,也可以减去咱们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这憨佬借着我手机的亮光,低头看了看兰心姐姐,悲叹道:“唉,何为欲色自伤身,回头不复堕迷情,桃花本是血染成,唯留业障随此身。” “在这方面男女不都一样,倘若不是你用邪术来害人的话,也不至于自食恶果衰败到这样,南无阿弥陀佛。” “你妹的憨佬!”我鄙视道:“少在这说风凉话了,可怜她是不?不如把你身上的元阳给她吧,她还是有机会恢复过来的。” 憨佬钟嘿嘿干笑了一声,道貌岸然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我还是不为她救赎了,让她自己去慢慢觉悟忏悔的好。” 我摆了摆手不再和这憨佬扯,把玫瑰花收好,憨佬钟也自觉无趣掏出了手机,给刑侦队长的吕焕阳打了个电话。 吕警官跟这边的同僚打过声招呼,离这最近的派出所立刻朝我们这派出了几名警力。 十几二十分钟后,警察蜀黍到场带走了昏迷的兰心姐姐,至于上头有人的我们,只是象征性做了个笔录便放行让我们离开了。 接着,我和憨佬钟出了这条偏僻巷道,打了辆约车到了市二中跟r林会和。 五六分钟后收到电话的r林便出来接我们,今晚刚好轮到他值班,所以他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学校的值班室。 三人入座后,憨佬钟将今晚所调查的结果一一告诉了r林,r林听完沉思了会,出言道:“找出那姥妖的所在,要出发的时候叫上我。” 呵,如此的大无畏,r林果然还是r林啊,完全不考虑前方凶险与否就敢表态。 憨佬钟环视了r林这值班室,开口道:“这儿方不方便借我施法呢老林?” r林看了看钟点,道:“无所谓,不过最好10点钟前能结束,因为我那同事可能十点过后就会回来。” “10点钟目的地不太远的话,有半个小时足够啦。” 第两百七十五章 玫瑰雅居 憨佬钟说着,从我这拿过了那玫瑰花,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个好像灯笼一样的东西。 我定眼一瞧,心里疑惑:这不是个孔明灯吗?这憨佬这时候难道要放灯许愿不成?没毛病吧? 憨佬钟让我将办公室门打开,跟着他把孔明灯燃起,用灯座的一条丝带圈住了花枝,随后解开了束缚的红绳。 玫瑰花一没了红绳的束缚,立马如脱缰的野马般向门口窜了出去。 等玫瑰花化作一道红光,带着孔明灯消失在我们视野里,憨佬钟才露出个憨笑道:“呵呵,行了,成了。” 见我和老林一脸不信任样,憨佬钟撇嘴冷哼:“怎么,两位道兄不信钟某人有这本事啊,看着吧,给你们看看这个。”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滑开屏幕调出张导航地图给我们看,面一个光点,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朝某个方向快速移动。 “卧槽!这么高科技的!”我看着憨佬钟惊叹道:“你这居然还能导航追踪,这独具匠心有够创意啊老钟!” “呵呵,让道兄见笑了。”憨佬钟话说完,大概过了20分钟,手机屏幕的光点已经在某一处慢慢停了下来。 他连忙在屏幕点击了几下,屏幕立刻出现了一个详细地址市芹水山庄。 看着这地址,这憨佬些许失态道:“哇塞,不会吧,市的芹水山庄?那可是数一数二有名的豪宅别墅区啊,看来这地方有些不好闯啊!” 三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坚定向前的目光,刀山火海又怎样,龙潭虎穴又如何,既然碰到了这事情,那就顺应本心义无反顾去干就是。 商量妥当后,三日后整顿一番便出发,我跟r林还有憨佬钟,三人一路驱车赶到了所谓姥妖的别墅。 在市的城郊,坐落有几栋大小不一的豪宅,我们按着憨佬钟手机地图的指示,直接来到了位于芹水山庄的五号别墅。 别墅的门口,一块门牌一样的牌匾写着四个典雅的大字玫瑰雅居。 我们三人互相望了望点了点头。憨佬钟跑到墙角边,四下环视确定无误后,对我和r林比了个的手势,示意行了。 然后这憨佬身体微蹲扎了个马步,手掌交叉在两腿,道:“可以了,来!” r林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一小段助跑,跑到了憨佬钟身前,脚在他交叉的双手用力一踩,憨佬钟也顺势向用力一托,r林便翻身跃了墙头。 呵,果然是人多好办事啊,记得我当初夜探老黄家,为翻一道围墙还差点没被郁闷死呢。 我将背包丢在了憨佬钟的脚边,依样画葫芦,照着r林的样子也跳了围墙。 憨佬钟拿起背包猛地朝一抛丢给我,我接过背包,之后我跟r林,两人一起合力将憨佬钟给拉了高高的围墙。 刚才查看一番了,好在这儿死角没有装监控摄像什么的,否则我们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我们三个徒伏在围墙,先以防万一,我掏出了三张保命的平安符,递给了钟林二人各一张。他们也清楚我的意思,接过了我递过来的符箓,然后我一声“疾”发动了符箓。 咒落,顿时三道金光分别进入了我们三人的身体里。我对他俩道:“这下子就稳妥点了,咱们下去吧。” 我们三人先后跳下了围墙,脚下所踩的,是一片修剪齐整的松软草坪,触脚十分舒适。 草坪延伸过去的是一排二米多高的槐树与柳树,树木一端的尽头,有一条像是鹅卵石铺设而成的石子小路。 憨佬钟瞧见那条路,手指着左手边道:“那有条小路,往那边,走!” 绕过了脚下的这片草坪,我们三个踏了那条石子小路,小路如水蛇般的蜿蜒延伸,路的一头,是一栋三层的红色别墅小楼。 那别墅小楼呈一个阿拉伯数字的七字形,所有的落地窗和房间那些落地门都紧闭着,只有正面的大门半边敞开。 紧挨着小楼的右手边,是一个半大的游泳池,池水碧蓝清澈,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立马下去好好畅游一番的冲动。 再顺势看过去,是一片玫瑰花的海洋,入眼的全是艳红艳红的一大片,与游泳池的湛蓝形成了两相鲜明的红蓝对比,由一圈小腿高的栅栏将这片花的海洋给划分开。 游泳池和玫瑰花丛的前面,是一片版瓷砖铺成的空地,空地的一角,有一个凉亭坐落在那里。 凉亭有个典雅的名字望花亭,望花亭的里面,有用大理石雕凿而成的精美石桌石凳。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休闲,如此的写意,坐在望花亭里,一边品壶浓香的清茶,一边欣赏着凉亭外那难以言喻的美景,那得有多惬意。 所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云卷云舒。”也就不过如此了…… 憨佬钟瞧了瞧眼前的一切,又瞅了瞅手里的手机,开口问道:“老能老林,是这里应该没错吧?我怎么感觉不到妖气或邪祟邪念呢?” 我开口道:“是这里不会错的,没瞧见那边那堆玫瑰吗?”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吧,错不了的,可能是隐藏起来了,我们三人分头找找看。” r林也认同我的说法,地点了点脑袋。 憨佬钟望着我们两个道:“那咱们三个分开来找,有什么事尽量闹出动静,另外两人就可赶过去了。” 我跟r林刚想应声好,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女人妩媚的娇笑。 “额呵呵呵呵,呵呵呵,欢迎欢迎呀,远道而来的三位客人,欢迎来到玫瑰雅居做客。”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们三人马警觉了起来,左顾右盼,提防着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好片刻,还没见到任何人现身,我看看身边的憨佬钟和r林一脸绷紧的神情,我有些沉不住气对着宽阔的空地厉喝了一声。 “出来!有本事给我滚出来!别躲躲藏藏装神弄鬼的!” 那妩媚的声音再起道:“嘻嘻,好呀,既然三位想见见奴家,那奴家出来就是了嘛……凶什么凶?” 忽然,嫣红的玫瑰花丛中,升腾起了一股粉红的烟雾,在游泳池边,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团人形的雾气。 当烟雾退去,一个宛如出水蒲绒的妖娆女郎,背对着我们坐在了游泳池边,正用她那对小巧玲珑的赤足,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打着游泳池里的水。 足尖落处,溅起了斑斑的水花。 这女郎一出现,我立马赶觉到了一种与那逃走玫瑰花同出一辙的妖气,而且还相当的浓郁, 不用说,眼前的女郎便是那姥妖怪了,就是没想到,长得会如此的水灵,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婆子呢。 女郎慢慢地站了起来,婀娜的身段缓缓的转向我们三人,花枝招展的笑道:“嘻嘻,三位哥哥,你们好啊!欢迎来到奴家这里做客哦。” “奴家的玫瑰雅居,可是许久没有人来拜访过了哦,今天难得你们来,奴家好生高兴呀,呵呵呵……” 第两百七十六章 玫瑰花妖·月姬(1) 这时候,我跟憨佬钟r林,三人才看清面前女郎的模样,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只见一个妖艳女郎站在游泳池前,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个发髻用个珍珠发夹别在头上,鹅蛋脸,凤眼灵动妖媚,与那挺翘的鼻梁薄薄的朱唇组成了一张绝美的娇颜。 上身一件红衣下身一条鹅黄短裙,两条藕臂裸露在外,皓腕各戴有一串手链,在两手间不停地交替把玩着。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那双美眸忽闪忽闪的,眉目之间有的都是风情万种,媚意荡漾的波光。 三人当中,憨佬钟最有定力,加之又是修色即是空这样佛法的,他首先反应了过来,道:“少说那些没营养的话,我问你,你就是那玫瑰花妖吗?” 女郎媚眼如丝,对着憨佬钟抿嘴笑道:“呵呵呵,是呀,奴家就是这玫瑰花花丛中的花后,名字叫做月姬。” “你呢?好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还有另外两位大哥哥又该怎样称呼呢?” 月姬?呵,这名字!还别说,这花妖还真挺像月姬游戏里的那些岛国美少女的。 憨佬钟听她嗲得不行的回答有些恶心,怒道:“妖孽!少来这里魅惑人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也死得明白些!” “我等乃神佛道驱魔三人组,吾乃禅宗正门传人,一空法师坐下高徒钟羽是也。” “至于身旁这两位,一位是正宗茅山秘传弟子刘小能,一位是在圣保罗教堂受过查尔斯教父亲自洗礼的虔诚基督徒林凯旭。” “这下子,你清楚了吧?赶快来受死妖孽!” 花妖月姬呵呵笑道:“哦,幸会幸会,月姬有幸认识三位哥哥,真是莫大的荣幸,么么哒” 憨佬钟一听花妖月姬的恭维,很是受用,仰起脑袋自豪道:“知道厉害了,那你还这般啰嗦作甚,此刻不乖乖束手伏诛,更待何时?” 我眼角瞧见r林别过了脸去,明显是听不下去了。 确实,有够丢人的,连我这厚脸皮的家伙都有些听不下去,更不要说高冷范十足的冷酷无边。 憨佬钟真不愧是憨佬钟,你说他为什么有时候精明得不得了,但为嘛有时候又二得像个棒槌似的呢? 月姬将右耳几缕垂下来的秀发捋到了脑后,如黄莺出谷的声音道:“这位钟哥哥别着急动怒嘛,先到望花亭坐会,让奴家去给三位沏壶茶来,好不好呀?” r林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他连身子都转了过去。 我怕憨佬钟又去接花妖的话茬搞出笑话,赶紧把住他的手道:“咱们来这里可不是要跟她谈心的,要打,和她开打便是,还啰嗦那么多干嘛?” 憨佬钟经我一提醒,这才恢复了状态,道:“对对对,老能你说得对,我何必与这种妖孽多费口舌呢?” 之后这憨佬冲着花妖喝道:“乖乖受死吧,你这妖孽!” “嘻嘻。”月姬捂着小嘴轻笑道:“钟羽哥哥,你干嘛那么大火气呀?吓得奴家小心肝砰砰直跳,不懂得怜香惜玉可不行哦。” “你给我闭嘴!”r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转身大声斥喝道:“有胆量害人没胆量开打么,有何能耐便亮出来瞧瞧,多说无益!” 我也接话道:“就是,我们可不是来跟你搞什么非诚勿扰相亲的,少跟我们扯那些没营养的!” 月姬依然还是盈盈笑脸,眼中波光迷离的瞥了我和r林一眼,红唇噘起不满道:“哼,两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就知道打打杀杀,真是的,大煞奴家这里的风景。” 她话锋忽然一转,道:“要与奴家打吗?哼哼,看来三位是便是自认清高普世救人的降妖伏魔人了吧?” “有能耐找到这里来,也算你们本事!反正奴家只差几个人便能圆满,正好三位送上门,那就让月姬好好的伺候三位好了。” 月姬对我和憨佬钟r林放出了狠话,不过她那娇滴滴样,却与恶狠狠的威胁沾不到一点儿边,反倒平添出几分媚人的娇俏。 她话刚说完,秀脸上挂起了诱惑的魅笑,向我们三人妩媚地抛了个媚眼,然后盈盈行了一礼,扭动她那绸带般的水蛇腰秀起了一段舞蹈。 被这女妖来这一出,我们三人都有些发蒙,但没感觉到这女妖有施展任何魅术的迹象,因此从一开始,我们也没太往心里去。 就当是看舞蹈秀了,看她到底能给我们搞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过了一会,我们三个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三人身体慢慢变得燥热起来,本能也似乎有了反应,视线已经离不开眼前那曼妙绝美的身姿。 只见月姬笑靥依然,如若无骨的娇躯在我们面前翩翩起舞着,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碎的舞步,妖娆的身姿,轻云般慢移,如风般的扭转。 淡扫娥眉眼含春,几分俏皮,几分妖媚,纤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就在这时,月姬右手轻轻抚过头顶,将发夹取下,随手往地上一丢,一头青丝便披散了下来。 她舞姿仍旧没停,又见她左手随着身子的扭动伸到了身后,只听一声拉开拉链的声音为了正气长存,为了不被和谐,此处省略五百字。 月姬慢慢的停下了舞步,之后幽幽转过身面向我们。 我了个去!当我们驱魔三人组是三只脑袋长下面的牲口啊,你跳舞就跳舞咯,干嘛整得自己跟只大白鹅似的,还露那两条看了就想啃的鹅爪给我们看,身上就剩下一套多点布料都会心疼的比肌你。 但不得不说,一只美丽的大白鹅着装一套比肌你在你面前晃,说自己没点反应那是死人。 我和r林憨佬钟,三人极力的强压忍耐着,这个时候的鼻血近乎已经在鼻腔边边徘徊了,若再来多一小段,绝对是血洒长空。 抗议抗议!哪有战这样打的,这是温柔一刀啊,由内至外瓦解我们的作战能力。 欺负我没看过真正的现场秀是不,如今知道我已经修行了就来恶心我。 对了对了,想想如花。 君不见,抠着鼻孔的如花于你眼前。 她是那样拉风的女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她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神乎其技的抠鼻法,还有那迷人的门板牙,早就把我深深的迷住了 然而没用,面前的妖艳女郎仍是那个妖艳女郎,夜色模糊自我催眠还有点效果。 此刻大白天的,就算如花石榴姐钟无艳,另外再把其余三大丑女拉齐,月姬依然那么明艳动人。 除非我们现在变成谢逊,还是流落到了冰火岛的谢逊,否则即便东方不败拿到葵花宝典也会毫不犹豫把秘笈给扔了。 月姬身上肌肤胜雪,身段玲珑浮突,较好的曲线上一套比肌你,这样秀色可餐的尤物,即使是大丑女加之到了她一个人身上,也会毫不犹豫当她是块烧焦的猪扒给吃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玫瑰花妖·月姬(2) 我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嘴角,还好还好,没有流鼻血流哈喇子。 不过虽然没出丑,可全身却是按捺不住的难受,如果没有那仅存的理智一直警醒着,一头母恐龙我都会当她女神来拜。 看了看身旁的r林跟憨佬钟,他们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因为我瞥见他们的表情,眼中也是闪着绿油油狼一样的光芒,显然也是饥肠辘辘。 月姬对我们三人这表现很是满意,继续着她的攻势。 她不再有所肢体动作,只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或几句话语,如同一个个有魔力的音符直接按在了我们心弦上,每一次都能让我们心灵震颤。 几天前一个兰心姐姐就差点让我着道,如今这个bss级别的人间尤物,给我来了段如此劲爆的现场秀,这样视觉听觉的双重冲击,让我把持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身体里那个小恶魔,充满魔力的声音诱惑我道,“还坚持个p啊,赶紧过去好好的快活一番吧,死在牡丹下,阿飘也风流,死在玫瑰下,纵死也**。” 身体里传来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变得虚幻,我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模糊虚幻,感觉那小恶魔说得好有道理,真的没必要去苦苦坚持什么 “一切众生凡有象,无影无形皆虚幻。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我迈开了大步,准备冲上前与那月姬不可描述的时候,身旁的憨佬钟一声嘹亮的佛号将我从模糊中给震醒了过来。 我只觉一道金光如天降甘霖般覆盖住了我周身,眼前金光闪闪,那种迷糊燥热的感觉渐渐地消失,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恢复了意识,我瞅了瞅己身的所在,老脸不禁一阵羞红。 原来我刚刚已经离开了原地走出了有三四步,瞧瞧憨佬钟r林两人,憨佬钟仍站在原地,r林也只是迈前了两步 我退回原来站着的地方,看了看憨佬钟他俩,尴尬的挠挠头道:“嘿嘿嘿,抱歉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差点晚节不保啊,呵呵,srrsrr哈。” r林没回答我,只是默默的退回了原地,他刚才也迈前了两步,所以拉不下面子再开口。 由憨佬钟出言道:“大家小心点,对方还没使出任何的妖法呢,就差点让咱们一起着了道,都注意点。” 哦,呵呵,原来你这憨佬也差一点着了花妖的道啊,我还以为你真是四大皆空呢? 憨佬钟又道:“我刚刚那个只是破了咱们中的魅术而已,随人给自己施个能清脑醒神的道法吧。” 我放下背包,将叠在上面的剑取了下来,然后打开背包,把要用到的揣在身上,问他俩道:“喂,你们两个,需不需要拿自己的傢伙呢?” 憨佬钟先走了过来,取回了他那串一百零八颗的大佛珠。 r林等憨佬钟拿完,也走过来,取回了他的十字架外加一瓶圣水一本圣经。 月姬见我们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她并没有感到多少畏惧,反倒是迷死人的媚笑更甚了。 她掩嘴笑道:“额呵呵呵,三位是要来和奴家动真格的吗,月姬方才为三位表演的那段舞蹈,哥哥们看了以后还不能消气降火吗?” 香蕉你个巴拉!这样要命的劲舞,看了能降火?不鼻血狂喷都算好的了! 月姬明眸眨吖眨的,火辣地注视着我们,而我们,三人默契的挪开了目光不去与她对视,各自为己身加持了醒神法术。 憨佬钟高颂佛号道:“万象众生,唵!嘛呢叭咪吽!” 然后就见他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连醒神咒都打到了自己的头上,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不过希望这憨佬别下手过重把自己给打昏才行。 r林也打开了装圣水的瓶子,用手指在里面蘸了些,分别在自己的额头、双肩、胸口处各点一下,这是电视上经常演的画十字。 “主啊,愿你赐福与我,扩张我的境界,常与我同在,历代志上,阿门。” 瞧着这r林那冷酷样,有如个神父在虔诚祷告,整个搞笑达人,那副模样憋得我好不内伤。 不过我还是强忍住了,毕竟这种场合也得严肃点分下轻重不是。 眼瞅憨佬钟r林他们都已经给自己加持完法术,向来雷厉风行的我岂能怠慢。 我拿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依然是清水咒道:“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猛灌几口清水下肚,不一会一股清凉在我体内化开,一股清气也汇入灵台,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尤为精神。 不但视物变得清晰,似乎连契合的灵力也变得更加完美,意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给我祛出了脑外。 我跟憨佬钟、r林三人,分别各自为自己加持了清心定神的法术,醒神的法术加持完,我们三人身上的那种难受的燥热才慢慢消失。 娘的!这原始不参一点邪术的诱惑可真了不得,让我的平安符居然没起到该有作用。 月姬见我们三人眼中恢复了清明,甚至目光比刚才还要清澈,她也不觉有多大意外,依然是那张迷死人的笑脸。 只见她妩媚笑了笑:“呵呵,奴家只不过跳了段舞蹈来为三位助兴,三位哥哥怎么搞的如临大敌似得?难道奴家月姬就那么瘆人吗?” 没有人去接那月姬的发问,只是r林对她冷哼了一声,我也没开口,因为老林的那一声便是我们三人的态度。 我瞧瞧憨佬钟和r林两人现在的造型,虽然模样有点雷人,不过还蛮有视觉冲击的。 憨佬钟身上穿一套黑色西装,西装打领上却挂着一百零八颗大佛珠,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这憨佬慈眉善目,一脸的博爱微笑。 再看看r林,也是个另类,休闲装的上衣下身牛仔裤,这造型打扮,左手却捧着本圣经,胸口处吊着个十字架,加上他招牌式的不苟言笑,看得我也是醉了。 看来只有我这打扮,这身行头还像个样,身穿一套白色运动服,腰间仗剑,飒爽英姿。 月姬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们这仨造型,最后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妙眸含春,性感的红唇撅起在小手掌留下一吻,而后做了个吹气的动作将那一吻朝我抛了过来。 卧槽来调戏我!看我刚刚跑在最前面,这是柿子挑软的捏么? 我手举起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将那个飞吻扔到了地上。 你妹的!小看谁不好来小看哥,我待会让你哭都没眼泪。 我从兜里掏出了张火龙符来,心道:活该你倒霉,我的法术不是天雷就是地火,谁叫你是五行属木的妖怪呢,哥的每一样技能都是你的克星。 我手中火龙符一扬,向月姬掷了过去,喝念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符箓飞在了半空,瞬间变成了一条丈许的火龙,伴随着一声嘶卬朝着花妖猛扑了过去。 第两百七十八章 玫瑰花妖·月姬(3) 不过,月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而是从容不迫地瞧着飞扑过来的火龙。 当火龙离她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只见她玉手一招,从游泳池里溅起了一道水柱。 水柱在月姬手中,汇聚成个篮球大小的水球,她甩手一丢,水球直接迎向了我的火龙。 砰 常言道,水火不容。更何况是这正与邪两种法术的碰撞呢? 水球撞上了火龙,发出的并非滋滋声,发出的是如同炮仗爆开的声音,并且还有一团水雾四散了开来。 月姬让这一震,娇躯一颤,连带那两座人类粮食起源的山峰也是如同经历地震般晃了晃。 不过对于现在灵台清明的我们,诱惑力可没先前那么大了。 月姬被震得花枝摇曳,而我呢,我反倒被震得退了两步,胸腔还有些隐隐发闷缓不过气。 这女妖怪不单魅惑人的本事高,道行也是这么高啊,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竟然能将我给直接震退。 r林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这本事,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好不?” 听到这r林这时候还来奚落,加上连续两次的出糗,我也有些火了。 冲着这冷酷无边喝道:“滚一边去你这蹩脚牧师!那么多废话,留点口水去跟你的主忏悔去吧,林凯旭罪人!” r林没搭我的腔,自顾自取下脖子上的十字架吟唱道:“主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上便有了光。” 然后他手一平伸,对着月姬照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圣光。 憨佬钟也不甘于人后,右手摘下左手手腕的小串佛珠,立掌于胸前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唵!嘛呢叭咪吽!” 接着这憨佬大喝一声,左手运掌向前一推,一个差不多有电视机大小的金色卐字印便朝月姬飞了过去。 面对着这来自佛门与基督两种道法的合攻,月姬双手一扬,从两边手腕处的手链聚起了两股红色烟雾,分别挡住了r林憨佬钟的攻击。 刺啦刺啦噌噌噌 红、白、黄,三种颜色的能量碰撞在半空交接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极具视觉的震撼。 憨佬钟r林和月姬在一边拼得火热,我觉得我现在的所处就只是个插不上手帮忙的二货。 火气窜了上来,将长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哼,被人当配角这样无视,咱也要发狠出大招了。 我右手持剑,左手手指凝起灵力,在剑身上一抹,道:“天苍地灵,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宝剑开封!” 作罢,一股天地灵气覆盖住了剑身,普通的长剑变成了把能斩妖除魔的利刃,“铮铮”地发出几声嗡鸣。 紧接着,我又从兜里摸出张寻常符箓,抛向了头顶半空,脚踏七星天罡步,右手竖剑在身前,左手二指平举到额头处,默念道:“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爷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这时,空中的符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飘下来贴到了我的后背。 符箓一贴到身上,我全身的肌肉迅速的鼓胀起来,变成个健美的肌肉男。 我知道这是祖师爷显灵了,也就是以前表述过所谓的附身跟请灵,在这里就不再多做解释。 其实我现在的跟那些练硬气功的人差不多,让祖师爷附身,我可以将身体的机能发挥到极致,类似于自我催眠。 即由灵力的帮助把气逼进皮肤的微血管,使表层充血而麻痹变得刚硬。 不过说刀枪不入这些要看情况,当外力大於内力时,还是会受伤会死人的,清朝末年的义和拳就是实证。 所以别太执着某些谬论观点,别以为把底裤穿到外面就能当超人了。 请完祖师爷,那边的交战也刚好告一段落,分出了高低。 砰地一声炸响,只听见月姬轻呼了一声,被震得向后退了一两步,憨佬钟r林也是各退了两三步才站稳。 我轻蔑地看了看r林,道:“哼哼,说我丢人现眼,你还不是五十步笑人百步,乌鸦笑猪黑!” 嗯?怎么把自己比成猪了呢?这说完这冷酷无边,自己也挨了一个大巴掌啊! 哎呀刘小能啊刘小能,没那种文化造诣,就别老是学人家用这些词了好不? 我转眼瞧见月姬,只见她又是一脸的媚笑看着我们,我心道:你个妖怪害人也就算了,死到临头还来害我丢人。 哼,道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手上长剑一抖,目光看向月姬,浩然凛冽的气机锁定住了这女妖。 月姬也感到我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场,她不敢再托大,右手一晃,凌空变出了易炳竖条形的长刀。 然后见她抽刀出鞘,一把线条流畅闪着悠悠寒光的倭国武士刀便出现在了她手中。 想想看,一个比肌你,双手握着一把武士刀,竖刀于身前,加上身后泳池花海的映衬,那惊艳画面简直让人受不了有木有。 原始的野性与美的结合,散发出一种狂野的芬芳。 靠!我在干嘛啊?这时候还有心思来欣赏眼前的春光明媚。 奋力甩了甩脑袋,我脚下用力一点,整个人如炮弹般飚了出去,一眨眼便到了月姬的身前。 紧接着厉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许久没有用这招灵力爆发了,我口中的话刚落地,澎湃的天地正气结合灵力汇聚到了整个人的周身百骸处,双手持剑一剑朝月姬当头劈了下去。 别看这花妖一副弱不禁风样,反应却是相当的迅速。 月姬见我一剑劈下,手上的手链立刻冒出一缕红色烟雾裹住了刀身,跟着横刀向上一挑一挡,“当”地一声爆响,一股碰撞形成的旋风以我俩为中心刮了开去。 月姬挡住了我那一剑,身子被震退了两步,而我的一记猛攻让她这一挡,冲势也戛然而止。 此时,我感到两手在禁不住地微微颤抖,十根手指也都有些发麻发颤,脸上是一副愕然惊讶。 怎么可能?我可是请祖师爷上身的啊,加之灵力爆发,竟然还讨不到一点便宜! 真想不明白,这女妖柔若无骨的身躯内,哪来这么大的力量,竟能挡住我祖师爷附身加灵力爆发的全力一击。 惊讶归惊讶,我手上的招式可不敢停歇下来,手上的剑又是劈又是刺、挑、砍的,连续不断地往月姬身上招呼。 月姬也算牛掰的了,每一下的闪电出招,都能接住我的攻击。 锵锵锵当当当 只听见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刀剑碰撞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的回荡着。 虽然月姬招架躲闪的过程是动人的曲线上摇下摆,不过我现在灵台一片空明,才不管她身上的什么浪潮滚滚,只管我自己一心专注地降魔伏妖。 接下来又是锵锵锵的几下硬碰,我居然也让月姬逼得往后退了退,没想到这女妖的近战能力如此之强,实属超乎我先前的预料 第两百七十九章 玫瑰花妖·月姬(4) 就在这时候,有两道黄白的光芒同时覆盖了过来,将步步紧逼于我的月姬给逼了开去。 对呀,怎么忘了,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咱可是有强大后援的。 月姬见憨佬钟r林的法术快要招呼到了她身上,她一刀架开了我的一斜劈,之后双手紧握刀柄,两股红雾从手链处滚滚涌入了刀身。 顿时,刀身红光大盛,红色烟雾缭绕,犹如易炳熊熊燃烧的火焰刀。 憨佬钟r林的攻击已然杀到,月姬手中武士刀一挥,红色的烟雾迎上了黄白两种光芒。 砰爆炸的强光和带起的劲风令我有些睁不开眼,我不由得往后一跃来躲开。 不料想月姬刚挡下了r林他们的法术,竟还有余力来对付我,不过也是我稍微有些大意了一点。 月姬刀身虚空一扫扫向我,又是一股红色烟雾喷薄而出,我身在半空无处可借力,赶紧运起周身灵力慌忙一挡。 接着礼尚往来的向她甩手丢出一张金雷符,还来不及引发符箓,月姬的那一击便先发先至落在了我身上。 我只觉触眼满是胭红,一股强大的妖力将我给弹飞了出去,整个人好像滚葫芦一样的滚了有五六米。 好在有祖师爷的附身护体,虽然身体没一处不疼的,但还不至于被摔得筋断骨折。 我仰面朝天一副狼狈样,好像只甲鱼四仰八叉的躺着,真是有够鳖的! 这时半空似有东西在飘,我眼帘一抬,望见方才致出去的符箓飘在半空还未曾落地,忙举剑朝空中一指,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了她!” 劈啪轰隆隆 一道金色的天雷对准月姬的所站之处直接劈下,金雷在电光火石间转瞬即到。 月姬来不及做出抵挡,赶忙赤足一点往旁边一闪,险而又险避开了我的金雷符。 砰地上版瓷砖铺成的地面被炸开了一个凹坑。 月姬甩头将零乱的发丝甩到了脑后,手抚着心口,喘息连连着道:“呼呼哥哥,你真狠心下得了手呀?害得奴家小心肝差点没蹦出喉咙,你你个死相的好狠心啊你!” 对于月姬卖萌撒娇般的怨言,我恍若不闻,缓缓站起身道:“妖邪作祟害人,下手斩砂岂容得我心慈手软的!”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纵虎归山只会是后患无穷。” 哎呀娘亲啊!啥时候我说话变得这么有水平了呢?难不成是祖师爷上身的缘故? 憨佬钟也接话道:“没错,慈悲太过当做恶,妇人之仁只会是反遭其害罢了,有道是“流毒无穷”。” 然后就见这憨佬又手捧起一百零八颗大佛珠,听见他高颂佛号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南无阿弥陀佛!” 随着憨佬钟最后一声大喝,佛珠上发出一道夺目的金光,他双掌猛力一推,一个更大的卐字符号像块板砖一样,当头朝月姬拍了过去。 与此同时,r林也吟唱声道:“主啊,请你将光明的圣力赐予我,让我以主赐与的圣洁光辉,净化这世间所有的污秽,阿门。” 话音刚落,这冷酷无边手上的银十字架发出一道比先前任何一道圣光都要大上几分的光束,直逼月姬而去。 我自然也没甘人后的道理,抽出了一金雷三火龙四道符箓来,抛向了高空,右手长剑虚晃,左手结了个手印向空中的符箓一指,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地火诛妖邪,破!” 霎时间,四道符箓化成了三条火龙一道金雷,金雷进入了火龙的体内,三条雷火龙协同着神教佛门两种道术,齐齐扑向了月姬。 这来自神佛道三个不同宗教信仰的道法,勾勒出一幅五彩缤纷的洪福壮锦,其威力有多强,连我也无法揣测估计。 三种不同的术夹天地之威,携风雷之势,撼天动地的朝月姬头顶砸落。 直至此时,月姬面色才变得有些凝重,之前她总是笑盈盈的,此刻也不得不谨慎应对了。 眼看三种法术已经快招呼到月姬身上,她手中武士刀一摆,从游泳池里涌起了一条水桶般粗细的水柱。 水柱注入了她手中刀的烟雾里,一柄由红色烟雾和泳池水幻化成的巨形武士刀,架住了我们仨的联手一击。 轰轰轰 我们三个联手的这一大招,除了我的火龙爆开而劈下的金雷让这女妖有所顾忌,要连连躲闪以外,其他的居然被尽数全接了下来。 再看看月姬的样子,只是嘴角处溢出了一丝鲜血。 尼玛的!神佛道三家联手,也只是堪堪让她受些伤出点血,这也太逆天点了吧? 我瞧了瞧憨佬钟和r林,心里无奈道:老林唯一还有的压箱底绝招应该就是那圣光符爆了,老钟有的我也都见识过,而我,唯一还没使用过的就是上茅请神附身了。 可我请祖师爷都奈何不了这女妖,请神就能伤多她几分呢? 而且以我现在的道行,请神肯定三四分钟过后我就会因为灵力耗尽暂时成个废人。 要在几分钟之内,联合r林他们消灭那月姬,显然不太现实。 唯今只有两条路,一是舍身取义,死战到底,二是留座青山,他日再卷土重来。 我对着r林他俩苦笑道:“两位啊,这他娘的比倩女幽魂里的姥姥还牛逼,根本就是那黑山老妖的级别吗。” “我刘某人是有些无能为力了,问问林钟两位兄台的意见,咱们是要死战还是先暂且溃逃呢?” 憨佬钟r林并没有答复我,而是目光齐齐看向了慢慢走上前来的月姬。 原来月姬刚刚虽挡住了我们的联手一攻,但也被震退到了泳池边,这一会她又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不自然而然地警惕了起来,我再次提起了手中长剑,目光锁定在靠过来的月姬身上。 但才盯了一会,我心又开始有点痒痒的了,因为这尤物此时又来诱惑人了。 月姬武士刀倒握背在身后,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向我们款款而来。 她一边走,一边用小舌舔舐着嘴角的血渍,脸上重新挂上了魅人的笑意。 我收敛了下心神,将杂念排出了脑外,眼中满是刚正不阿的神光与月姬对视着。 月姬打量完了憨佬钟他们两人,最后妙眸又是落在了我身上。 我了个去!你丫的干嘛老要看我呢?咱刘小能可没蒲松龄那等好品味来欣赏你。 听月姬轻声细语道:“三位好哥哥,奴家又没有说要你们陨落于此,三位哥哥怎么说的好像要慷慨就义似的呢?” 憨佬钟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妖孽,你是要我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唉,妖物邪祟,其心之歹毒,罪过罪过。” 憨佬钟话才说完,月姬嗲嗲的呼道:“冤枉啊,好哥哥,月姬什么时候说要你们生死不得安呢?” “奴家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嘛,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呀!” 第两百八十章 玫瑰花妖·月姬(5) 我怕憨佬钟待会又犯二跟那月姬嗑个没完,开口道:“你少来卖弄你恶心的柔情了!咱们干脆点,做个了断决一死战吧!” “是不,老林?” 最后的那一句是对r林说的。r林颔首淡淡道:“宁愿战死,也不苟活,今天不是这妖邪香消玉殒,便是我等埋骨于此。” 尼玛个冷家伙!这时候不好好说人话,还来文绉绉的慷慨陈词,直接说不是她死就是你亡不就行了。 月姬手抚了抚一头垂落香肩的长发,小嘴撇撇道:“没有奴家允许,三位以为月姬的玫瑰雅居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能走的吗?” 呦呵!似乎每到有打斗的场景,就都会出现这句经典的台词吧?你这女妖大概电影电视剧看太多了。 听月姬继续道:“难道三位没感到有哪儿不对吗?这里虽说是城郊,可咱们的战斗弄出那么大声响来,没人察觉,你们不觉奇怪么?” 对啊,这花妖不提我们还不觉得,她这一说,确实真是如此。 起初我也是有所顾忌,怕战斗搞出的动静引起周边的骚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从我第一张火龙符的抛出,直至后来的连续交锋都不曾有人发觉,这就很不对头了。 如果这芹水山庄周边附近都被月姬拳给控制下来,没引起骚动也在情理当中。 可刚才那充满视觉冲击的震撼一幕,神佛道妖之间的对决,远在几公里外差不多都能看得见,如今这个全民皆拍客的时代,若没有人瞧见便有点说不过去了。 月姬见我们陷入了沉思,她也不吊人胃口,直接道:“嘻嘻,三位哥哥别劳心费神再想了。让奴家来为你们揭晓谜底吧。” “在你们进到这芹水山庄的时候,不知三位哥哥有没注意那些用来绿化的绿化带呢?” 我心道:我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消灭你这妖精,谁有心思去注意你神马绿化不绿化的,咱又不是下乡来视察的领导。 我们三个都没开口,月姬自顾自道:“若你们有稍加注意便会发现,绿化带栽种的全是花,而且还都是玫瑰花。” “切!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这里不也种满了成片成片的玫瑰花吗?说不定还都是你的手下小妖呢!”我不屑地言道。 说完,我脑海似乎有道闪电划过想到了些什么,等等,这玫瑰雅居里所种的玫瑰花,与那芹水山庄周边附近栽种的那些玫瑰花,貌似有什么联系啊? 突然,有一个名词从我脑中浮现了出来,阵法? 月姬仿佛要印证我的猜测一样,只听见她薄唇轻启道:“奴家所栽种的玫瑰,可不是单单为了雅观供人欣赏的哦,是刻意有意为之。” “嘻嘻,因为那是奴家所布下的一个阵法来的。” 我跟r林憨佬钟,三人听言眉头都开始皱成了一团。 阵法,阵法是什么?那是比个人的任何一种法术都要高一个档次的道术。 而且不同的阵法有着不同的威力,什么攻击、防守、迷惑、锁困等等等……还有能为布阵者提高战斗力的,总之是变化莫测。 以我目前所领悟,也只能算入门摸到一点边边。 这花妖所布的阵法,也不知是属何种类型,不过想来月姬之所以会如此难缠,会不会是跟这个阵法有关呢? 月姬风情万种,对我们仨咯咯一笑道:“若非月姬的允许,三位能这么容易的进到奴家的这玫瑰雅居来吗?” “恐怕随便的一个幻阵,就足够三位喝一壶的了。” 憨佬钟抬眼嘹望一下蓝天白云,又看了看我和r林,最后才对月姬道:“这么说,我等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吗?” “也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晕!这个憨佬,真当自己是文天祥啊?还留丹心照汗青呢,能别一副慷慨就义样行不?你要表衷给谁看啊? 月姬脑袋摇了摇道:“你们怎么还没听明白奴家的意思呢?” “月姬如果是要三位性命的话,在你们踏入玫瑰雅居的时候,奴家一发动阵法,三位也许早就是三具尸体了哦。” 我有些不耐烦怒道:“你这妖精废话那么多干嘛,又想耍什么鬼花招害人,尽管亮出来好了,卖关子很有意思吗你!” “唉。”月姬叹了口气道:“害人?奴家也没有想过害人啦,这件事……纯粹是意料之外啊。” 娘的!你个天杀的妖精学人长吁短叹,你害人还害得有道理了? 月姬像是忏悔的语气对我们道:“奴家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们人类来助我修炼而已,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多事来,月姬这心里也很是不安,再次深表歉意向你们致声歉。” 我们三人闻言纷纷投过去鄙夷,我觉得现在的月姬,跟电视那些因为产品出了安全事故而站出来向观众道歉的人,那嘴脸那语气,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剑尖一指,怒道:“少来了!你少来给我猴子他二老就假惺惺了,在你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悔呢?” 月姬白了我一眼,娇嗔道:“哎呀,奴家话还没说完呢,好哥哥,你就听月姬把话说完行不!” 憨佬钟对我道:“老能稍安勿躁,且听她把话说完,再来与她死战也不迟。” 好,就听听她把话说完,看她能编出神马话来忽悠我。 我朝憨佬钟示意点了点头,然后揭去了背后的符箓,将祖师爷请走先,免得多余损耗不必浪费的灵力。 月姬继言道:“其实死的那些人,说起来他们可不是死在我月姬的手哦,而是死在你们自己人类的手中。” “奴家只不过是起了个间接的作用罢了。” 憨佬钟冷声道:“哼,倘若不是你分布出去的那些玫瑰花夺走那些人的阳气,那些人岂会无辜丧命变成花下亡魂?” “哎呀,奴家不是说了吗,奴只是起了间接的作用而已啦。” “是,奴是派出了小妖去采阳补阴没错,但奴家只是取每个人身的一点元阳来修炼罢了。” “那些人真正的死,却是死在那些要青春常驻的女人手中,是被她们采光了体内的本源阳气才会丧命的。” “一开始奴以为派小妖去帮那些想永葆青春的女子,彼此互利,她们换回年轻,奴家也可从中获益得到修炼,谁知这法子用在你们人类的身,却起了另番效果。” “那些女人恢复青春效果是十分显著的,可代价就是与她们相好过的人,一个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造成这样的后果,实属在月姬的意料之外,只能说声抱歉了三位。”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花妖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暂且当她所言非虚好了,那些人的死她也始料未及,可话又说回来,如其没有她从中作梗,哪里会弄出这么多人命呢? 数百条人命啊,不是数百头猪,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虽说那些人有些自作自受死有余辜,但没有饵来勾,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魂归黄泉不是。 第两百八十一章 玫瑰花妖·月姬(6) 月姬瞧我们脸上露出愠色,她嘻嘻笑道:“三位哥哥,不必这么大动肝火呀,月姬修炼将成,奴家可以向你们保证,从今日起不会再弄出任何一条人命了。” “并且会唤回那些所有派出去的手下,保证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再发生,如何呢?” “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脱口道:“那代价呢?你不可能没有目的吧?” 月姬听我这么问,秋波流转的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儿,狡黠地笑了笑,如葱白的纤纤玉指点着朱唇,娇滴滴道:“目的呀?目的当然是有的咯” “不过,不过不是代价啦,只是等价交换。” “奴家刚刚也说了,功法将成,只需要再采集些元阳真气修炼便可大功告成了。” “所以呢,只要三位答应与月姬相好过一回,咱们这事儿也就算成了,不必起干戈,大家其乐融融” 说到最后,双颊绯红,声如细丝,那小女生的卡哇伊样,看得人几乎融化。 我见到r林又别过了脸去,可能又有些听不下去了吧。 确实,让人调戏还只能这样干瞪眼,真是难为这冷酷无边了。 憨佬钟将小串的佛珠戴回左手手腕,立掌于胸道:“阿弥陀佛,妖孽,说到底你还是要我等的性命吗?” “陪你相好?呵呵,可笑!真是可笑,我等即使是苦战而死,也不会与你苟且苟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哎呀,好哥哥你怎么就那么榆木疙瘩呢?” “奴家刚刚不是说了,和那些想永葆青春的合欢才会伤到本源丧命,而与月姬的,只会耗损三位一点元阳真气而已啦,休息一阵也就没事了。” “如何呢,三位哥哥?” 哇塞,有这么好的事情?只需要这样就能兵不血刃解决这趟事究竟是陷阱还是馅饼呢? 憨佬钟和r林怎样想我不太清楚,不过对于快奔三还吃着狗粮的我来说,月姬如此的要求,令我有一点点的心动了。 不对不对不对!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面前站着的可是只花妖啊!吸取人精气修炼的老妖婆啊!我居然想投怀送抱去与她苟合,如此这般堕落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就在我这会的短暂沉默,我发觉r林憨佬钟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我 卧槽!神马眼神来的?你们是认为我会自甘堕落吗?刚刚是脑袋迷糊才差点摔下悬崖好不?我会那么没觉悟干这样的愚蠢事! 我对憨佬钟他们翻了翻白眼,之后一脸的正义凛然,嗤笑着朝月姬道:“呵呵呵,收回你那无知的柔媚吧!” “先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单单你要我一个修道的茅山道士求全与你不可描述,你认为这有可能吗?哈哈哈哈” 月姬被我笑的有些朦,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嘻嘻笑道:“好哥哥呀,月姬提出的要求可是你们大占便宜的哦,你就别假装拒奴家千里之外了嘛。” “月姬说话算话,到时候呀,你们便知”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月姬话才没说完,我已是接连掷出了三道金雷符向她招呼了过去。 劈啪轰隆隆 三道金色的天雷从天而降,对准月姬的所立之处直接劈下。 月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慌忙用手中武士刀象征性格挡了一下,只听她“啊”地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掀飞了出去。 没办法,这花妖的柔情话语杀伤力太大了,让人要呵斥她都生不起狠劲,只能用这雷厉风行的行动来表明我的立场。 “咳、咳咳咳” 或许是加上刚才的轻伤缘故,月姬这时候咳出了两口血,她从地上缓缓地爬起身,发丝变得有些零乱,身前波涛起伏剧烈喘着粗气,那副娇弱样说不出的狼狈。 虽然一个只穿着比肌你的躺在地上,可我们并没有因什么怜香惜玉的观念过去将她扶起,而是任由她自己爬着站起身。 月姬站了起来,手将零乱的一头长发抚到了脑后,从散落在地上的上衣里拿出块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然后目光直视着我,眼中荡漾的春情已然不见,有的只是凌厉的杀意。 听月姬冷冷道:“哼哼,臭道士,趁奴家不备来下狠手,你还算男人吗你?” 跟着又看了看r林憨佬钟,道:“还有你们!你们这些自认清高的驱魔人,给脸不要脸,我月姬好言好礼相待,你们却自命除魔卫道要赶尽杀绝。” “哼哼,今日你们踏入了我玫瑰雅居就已是让我请君入瓮,你们想逃也逃不了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你们刚刚愚蠢至极的决定。” 说罢,她将武士刀扔到了地上,双手交叉,仰面向天,嘴里喃喃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音阶。 当月姬呢喃完,双手的手链红光一闪,两股红色烟雾钻入了不远处的花丛中。 不一会,花丛中的玫瑰花变得更加鲜红夺目,在同一时间,玫瑰雅居的外面也涌进了连绵不断的红色烟雾,注入了玫瑰花的花丛里。 我们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女妖是要发动阵法吧? 不过这阵法好像不是攻击类的,好像是属于辅助类型的阵法,因为我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妖力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进入了月姬的体内。 刹那间,月姬身上妖气冲天,连肉眼都能隐隐看到,她娇躯上散发出来在外一丝一缕的嫣红妖气,这才是属于一个妖怪该有的道行。 月姬身上,汇聚了来自她那个阵法所带来的澎湃妖力,整个人的气场翻天覆地变了个大样,全身散发着连肉眼都几乎能看见的冲天妖气。 随着她那外放的妖气,一头青丝也无风自动的飘了起来。 月姬交叉的双手垂到了腿侧,从手链冒出了滚滚的红色烟雾,将她魔鬼的身段给包裹住,只露出羊脂玉颈和那娇俏容颜。 等红雾渐渐散去,月姬的魔鬼身躯,让一套类似和服的艳红服装给包的严严实实的。 呵呵,是不是因为多次的诱惑我们无果,才会重新穿回衣服呢? 不过看看现在的月姬,虽然穿着衣服,玲珑浮突的身材却被更好的勾勒了出来,展现出比刚刚更加动人的另一番风情。 “哼哼,是你们自找的!我要吸光你们的本阳,然后把你们的魂魄锁在身体里,埋进我本体的玫瑰花下,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驱魔人,时时刻刻臣服在我月姬的脚下,呵呵呵呵。” 月姬的笑声里,充满了森然寒意,让人听了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让我都觉得脊梁骨有几分凉飕飕的。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娘的!怕个球啊?打不过最多不就一死嘛,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为天地苍生而死,死也死得值了!你这妖精想唬我啊?要控制住我一个捉鬼收妖驱魔人的魂魄,那要看我茅山的列祖列宗们肯不肯答应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 40秒 月姬手一招,刚刚丢在地上的武士刀便回到了她手中。 她双手握刀立于身前,用红艳艳的丁香小舌头在刀身上舔了下,而后目露凶光,嗜血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 草!你干嘛老要看我啊?诱惑的时候看我,现在准备发狠又来看我,当我皮球么,想捏就来捏 我瞧了瞧憨佬钟他们,他俩也正一脸的高度戒备,我凑过去道:“诶,我说两位,今日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那,待会不要留手,有什么大招尽管使出来,尽量往她身上招呼,然后我会上茅请神与她纠缠死磕,你们俩放完大招转身就跑。” “希望,希望以我请神附身的本事,应该能拖到你们安全离开这芹水山庄的” 原本我以为说得如此深情如此真切,这两个家伙一定会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哽咽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没想到憨佬钟和r林没被我感动,反倒双双给了我两个大大的白眼。 憨佬钟语气不屑笑道:“呵呵,道兄,你要让我们逃命苟且偷生,然后来成就你慷慨的舍身取义吗?” “人这一生,确实需要干出一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来证明自己存在于天地之间,可你要我俩一辈子的愧疚不安,来成就你的舍身取义的壮举,这代价也忒大点了吧?” r林也毫不吝啬地鄙视道:“哼,省省吧小能,你那点可怜的伟大还是给我收起来的好,不然褒义就成贬义了。” 我并没有因r林他们的嘲讽动怒,相反,我自己却让他俩要与我一起同生共死先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虽说我们三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但能够这样心照不宣的生死与共,兄弟,有这样的兄弟这辈子也值了,也算没白活。 生,是一次偶然,死,是一次必然!活着的过程,这就是人生!不要求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对的,只求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无悔的,人生如此足已,死也死得其所! 益览苍生任逍遥,神马浮云我心笑! 月姬眼中带着怨毒,对我们三人冷笑道:“你们告别的话还没说完吗?” “放心好了,我会成全你们的,让你们死也死也有个伴,呵呵呵呵”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箓,好在存货还多着呢,有得我挥霍一阵。 我又向半空抛出了一张符箓,灵力一引贴到了后背,身上的肌肉又重新鼓胀了起来。 才将祖师爷送走,现在又把他老人家给请了回来,但我这可不是在戏弄自家的祖师,而是战略上的部署。 没有中茅附身,根本无法与这花妖正面作战。 这时候,月姬右手拿着武士刀,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一面旗帜来,旗帜不算很大,也就一件古时候女人的肚兜那般大小。 雪白的旗帜,中间一大片暗红,看起来有些诡异。 呵,有木有搞错啊?你个妖精,人家倭国的国旗明明是一块白布中央贴块红色膏药好不,哪是你这样的一大片红呢?学倭矬也学个像一点嘛! 我感觉不到月姬手中那面旗帜有什么灵力波动,因此也没太在意,对憨佬钟r林他们道:“不管这妖精要搞什么鬼了。” “说说咱们吧,还是刚刚的打法,不过要机动灵活点配合我,我跟她死磕,你们俩瞧准机会,只要她一露出破绽你们就放出大招。” 憨佬钟点了点头,r林却是一副漠然表情。 我有些不悦道:“喂!老林,发什么呆啊?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40秒。”r林答非所问的冒出了这一句话来,我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是莫名其妙。 不是吧,这冷酷无边该不会跟憨佬钟一样,高度紧张的时候也会犯二吧? “喂喂老林!什么40秒啊?你搞清楚,咱们现在可不是要体育技能竞赛呀?” r林看了看我和憨佬钟,道:“你们俩一起抵挡那妖怪一阵,给我三四十秒的时间,我酝酿一下,40秒,四十秒后我给你们个惊喜。” 吆!看来冷酷家伙还有压箱底的绝招没亮出来啊?这装逼家伙这么沉得住气的,我还以为圣光符爆就是他最后的绝招了呢。 我笑了笑:“40秒是吗?行,没问题,交给我吧!” 之后转头对憨佬钟调侃道:“呵呵,钟大师啊,需不需要也给你点时间准备酝酿一下大招呢?”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不料憨佬钟却一本正经道:“再看看吧,先对付看看,等老林酝酿完再说。” 我了个去!原来这憨佬也留有压箱底的后招啊!只有我的本事,几乎全是公开的秘密。 就在此时,一道刀刃状的红芒,由上至下朝我们三人当头劈了下来。 r林憨佬钟急忙往后跳开避让,我离那道红芒最近,不得已赶紧运起周身灵力举剑去格挡。 当 一声清脆的爆响在我身前炸了开来,我感到从手中长剑传来了一股沛然莫御的威压,整个人被压得稍微矮了一截,身子也是向后滑开了一两米。 娘的!刚才月姬遭了我的一个暗算,她现在也来搞了个偷袭,这算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r林对我道:“没事吧小能?” 我摆摆手道:“没事!雕虫小技岂能伤我分毫,你要酝酿就快点,这里交给我。” 说是说的这么轻巧,可没人比我更清楚那一硬碰的威力。 刚刚和月姬的近身作战,战得是不相上下,不过如今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对方简直是开了外挂,档次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和憨佬钟并排而立面对着月姬,r林退到了我们身后的两三米外。 我虽然警戒着面前的妖精,但时不时都有用目光偷瞄一下身后的r林,看他究竟酝酿个啥。 只是不经意的匆匆一瞥,我一脸懵逼呆愣住了。 就见r林双膝着地跪在地上,顿时我惊愕地下巴差点没脱臼掉了下来。 这这r林该不会是让月姬给吓懵了吧,来个跪地求饶啊? 不过很快我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冷酷家伙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他绝对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活的人,我自己瞎猜些什么啊,还是专心应对那死妖精好。 从刚才我便发觉到了,这花妖月姬对我的天雷的法术很是忌惮,所以用能够瞬发的五雷咒来对付她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我把手中长剑夹至左腋下,汇集灵力到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心虚空画符刻咒。 其实若在平时,在掌心画符得以血或朱砂来画才能发挥更强的威力。 不过我现在是祖师爷附身,画符当然就不必那么繁冗,直接运起灵力虚空画符便可。 法术威力是根据施法者道行、法术类型、符箓的类型、施法的环境等决定的,因此即使一个非常简单的法术在道行高深的大师手中,其威力足以撼山动地符箓篇。 以我当下祖师爷附身的的状态来说,也算是个道行高深的大师,所以再用血或用朱砂就有些画蛇添足的味道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骑马布 我虚空画完咒,口中念念有词:“乾坤阴阳,**八方,天罡正雷汇我掌,急急如律令!” 刚刚念完五雷咒,手心就汇入了一股天地灵气。我左手向前一推,立刻喝道:“神兵火集,破!” 话音还未落地,一道霹雳自我左手掌心瞬间飞出,刚好迎上了月姬又一记猛招,憨佬钟也在同一时间丢出个卐字印来帮忙抵挡。 砰 月姬的这一招隔空虚斩让我们联手接了下来,但劲风却逼得我睁不开眼,憨佬钟也被余波卷了开去。 可恶啊!简直是弱到爆,两人联手竟只是挡下了一招而已。 我的五雷咒是瞬发的技能,没等月姬再出招,我抬手一个五雷咒便再次劈了过去。 料想这刹那一挥间的功夫,她是无法做出闪躲的,谁知逆天的一幕出现了。 月姬左手倭矬旗一扬,挡住了我的五雷咒,那道霹雳竟然化于无形消散于空气中。 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她那到底是什么法宝啊,居然能挡下我的五雷咒?” 憨佬钟也看到这情况,眉头微皱思索了会,开口喃喃道:“这是?骑马布?” 月姬用她左手握着的那面山寨倭国旗,随手间便轻松的将我的五雷咒接了下来。 我还在愣神,憨佬钟道:“骑马布!这妖孽手中所谓的旗帜应该是块骑马布。” 骑马布?啥东东来的我听得一头雾水,忙追问着憨佬钟道:“骑马布?马背上垫的不是马鞍吗,怎么还有人垫块布的?” “而且就那什么什么骑马布就这么的牛叉,居然能挡住我的辟邪天雷?” 我问完,只见老钟一脸的黑线又变成了小张飞,头扭过了一边直接把我无视了。 这憨佬,话说一半不说一半的,你丫的这时候来学什么r林冷酷啊? 我不满道:“你妹的憨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吊人胃口?赶紧给我把话说清楚!” 憨佬钟表情古怪的瞅了瞅我,有些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忸怩道:“骑马布女人每月来那玩意用到的东西,古代就叫骑马布,这些难道你不懂?” “你说什么?来那玩意?用到的东西?那是神马东东啊?” 见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憨佬钟终于无奈爆发了:“大佬啊!你是不是给我装傻充愣啊?” “例叚!月巠!大姨嫲!女生每个月必来的好朋友!女人来那玩意用到的月巠带,古时候雅称就叫骑马布,你懂了吗!” 最后一两句话几乎是冲我咆哮出来的。 “噗哈哈哈哈哈” 原来骑马布是这玩意啊,难怪这憨佬会那么难以启齿了,哈哈哈。 我急忙忍着笑意赔笑道:“嘿嘿,钟大师啊,我这不是少吗,你见谅你见谅哈。”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玩意就能挡下我的五雷咒呢?” “那个啊?小心!”憨佬钟刚想回答我,月姬又是一刀虚空斩劈了过来,憨佬钟手捧一百零八颗大佛珠,放出一团柔和的金光罩住了我俩的身躯,而我就举起手中剑抵挡漫天的红色刀芒。 别看我跟憨佬钟聊了这么久,实际也才过去了不到半分钟而已,r林仍然是跪在那里祈祷的不亦乐乎。 不管怎样,能挡一下是一下,r林可还没祷告完呢。 我连续三道天雷向月姬劈了过去,不过跟刚刚情况相差无几,月姬手上山寨倭鬼旗一扬,三道霹雳天雷便悄无声息了。 憨佬钟抬手又是一个卐字印丢了过去,然后对我解释道:“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污秽之物能辟邪挡灾,当然污秽之物也能破除道门正法。” “尤其是女子的巠血,更是咱们正宗道法的克星,所以一块普通的骑马布,你的五雷咒碰上也是无能为力。” “你还得小心别被那种污秽粘到身上,否则有可能破掉你的道法的!” 不会吧!那如果她拿一袋用过的护宝宝出来,那岂不是比我一口袋符箓还牛逼。 心里才这样想着,我脸色已经有些垮了下来。 有时候真怀疑我那张乌鸦嘴为何就特么的灵,说什么来什么,彩票没见我中过的。 月姬手上旗帜一挥,在玫瑰花丛里飞出了一袋子“大号创可贴”来,落到了她脚边。 。。。!!! 容不得我细想了,我掏出一张金雷符,要把她那一袋“战略物资”先给毁掉先。 “天苍地灵,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劈啪 一道金雷随着我的咒落从空中劈下,月姬在那袋物资里夹出一块甩手丢出,正好迎上劈落的金雷,噗地一声,之后交锋对决就归于了平静。 “呃呃。”我差点没被逆上来的一口气郁闷死。 天雷啊!起码是十几万伏特电压的天雷啊,让一块“大号创可贴”给接住了?这也太叼炸天了吧!还给不给人活了! 就在这会短暂的平静,隐约听到背后两三米开外的r林祷告声传来。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主啊!您虔诚的孩子需要您的帮忙,请您降下慈爱的神圣光辉作为使者,助我净化这世间所有的邪恶与黑暗吧,阿门!” r林所吟唱的偈语,我是有听没懂。 只见天际一道耀眼的银芒落到了r林的所在,之后周围的天地灵气狂涌向我身后而去,一股强大的气场从跪地的r林体内迸发了出来。 我跟憨佬钟同时转过头,看看牧师林究竟释放了什么大技,比我祖师爷附身的气场还要强,都能媲美我上茅请神了! 当瞧见此时的r林的那一刻,我错愕地有些合不拢嘴。 此刻的牧师林的形象,比起月姬用块骑马布挡下我五雷咒所带来的震撼也不妨多让,那超强的视觉冲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脑特技呢! r林身上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宽松长袍,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左手手捧本圣经,右手握着个十字架,一脸慈爱的微笑取代了原本的冷酷。 但最为惊掉人下巴的,还是他背后的羽翼和头顶上的圆环光圈。 没错,是羽翼和光圈,只有天使身上才独有的特征,代表着一种光明与圣洁,让人一看就从心底里生起想立马跪下顶礼膜拜的冲动。 见r林背后的羽翼还不断地上下扇动着,木讷的我伸手在自己面颊用力掐了一下,感觉到疼痛,这才确定并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确实是真的。 我暗暗咋舌:不会吧?天使降临?连这招也给整出来了我这是在片场准备拍电影吗? r林随手十字架轻轻一挥,连吟唱都无需吟唱,一道洁白的圣光就自他手中十字架发出,从我和憨佬钟两人的中间穿了过去。 噗噗噗 那道圣光瞬间接住了月姬再次偷袭而来的几块“大号创可贴”,但圣光的冲势未减,直朝月姬贯去,月姬忙挥刀一斩,这才将r林的那道圣光劈碎。 香蕉你个玫瑰!你这妖精还要不要脸了,玩偷袭你玩上瘾了是不!趁我们愣神你来玩偷袭! 我跟憨佬钟立刻回过身,怒目的瞪着月姬。 敲黑板解释几个字,叚:叚同真假的“假”繁体巠:n古同“经”嫲:妈字的繁体,至于为啥用这几生僻字,嘿嘿嘿,你懂的 第两百八十四章 天使降临 r林背后羽翼一扇,便已经站到了我跟憨佬钟身边。 我很没觉悟地伸手摸了摸他背后那对白毛毛的羽翼,感受下面料如何,触手是一片毛茸茸的柔软光滑,充满了善良、友爱,还有真诚,让人身心无比的舒畅。 我感受了一番,在这冷酷家伙胸口捶了一拳打趣道:“行啊老林,你这个主的罪人也净化变成天使了,牛逼啊!” “对了,这对翅膀能带你飞多高呢?能不能载人啊?” 憨佬钟板起脸,义正言辞对我道:“老能啊,不可亵渎神灵,老林现在是神使附体,你给我好好的说话。” r林看了看我们,点头微笑道:“神爱世人,我亲爱的朋友,愿属天的智慧常在你们的心中,让我主的祝福和赞美伴随你们一生飞扬,上帝永远与你们同在,阿门。” 吟唱声落,他右手十字架在我跟憨佬钟两人胸口处分别各点了一下。 我刚想打趣说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祝福给我也没什么用,但很快我的取笑便戛然而止。 因为我感觉到一股暖流般的灵力注入了我的身体,将我刚刚损耗的体力灵力给补充了回来。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牧师林,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我阳光的一笑。 这时候,许久没开口的月姬冷哼道:“哼,米粒之珠也敢大放光华!” “你们请来再多的神明也没用,除非那些神坻本尊能亲临亲至,或许还会令我忌惮,否则在我面前,你们只能算是跳梁小丑罢了。” 憨佬钟反唇讥道:“是吗?妖孽,那你待会可别大意失荆州,在我们几个跳梁小丑的手下来个瓦罐井边破啊!” 憨佬钟说完,瞧了瞧我和老林道:“老林,你这一招确实挺让人惊喜的,那我也不要藏着掖着了。” “两位,你们抵挡一下,给我30秒,我只要30秒就够了,我也送你们份惊喜!” 我了个去!这憨佬钟原来也真有大技啊? 娘的,原来个个都在扮猪吃老虎,只有我这个傻缺以为自己有多牛掰,远程攻击近身作战样样那么能,比起老林老钟哪个都优越。 不过目前看来,我更像是个冲锋陷阵死在最前面的炮灰,十足一个马前卒。 r林手握十字架在自己额头、前胸、双肩各点一下,对憨佬钟道:“我亲爱的朋友,主赞美你,你尽管施为,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说罢,他将圣经揣回怀中,倒握十字架,澎湃的灵力涌入,他手中的十字架就凝聚成了一把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光剑。 r林手持光剑,也是虚空一斩往月姬劈了过去,月姬当然不会乖乖任人宰割,一道艳红刀芒迅疾斩出来与之相抗。 碰!一股强大的劲风在碰撞的红白交界处炸了开来,憨佬钟借着冲击力向后跃出了一段距离,而我呢,也不得不连连退后几步来避让。 哇塞,连这碰撞的余波都有如此威力,月姬强是强,r林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只不过说到硬碰硬,明显是这冷酷无边处在下峰。 因为刚才的那一碰,我看得很清楚,月姬身子没晃动分毫,风轻云淡站在原地,r林虽然也是原地不动,却要猛力扇动羽翼来稳住身躯,以免被冲击波掀飞。 r林羽翼用力一拍打,整个人腾身而起,左右开弓斩出两道圣光。 月姬手一挥,手中武士刀化成一柄红色巨刃,红芒左右逢源挡住了r林的圣光斩。 “神兵火集,破!”我趁着空档一个五雷咒扇了过去,不过月姬骑马布一扬,还是给她把我的偷袭拦了下来,r林与月姬正面交锋,我却很无语的成了个打掩护的。 锵锵锵哐当当当当 r林月姬的交锋,场面比起电脑搞出来的特效更加的真切,场中银光红芒吞吐四射,偶尔穿插着我的几道天雷。 我和r林步步紧逼,攻势一招接着一招,可郁闷喷血的还是她手中的骑马布,完全是拿我的天雷来挠痒一般。 近身作战又不是同她一个级别的,气得我恨不得马上上茅请神,提高一个级别和她好好一战。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憨佬钟还没施展大技呢。 想来那憨佬也是类似于请神附身的技能,这样子等他搞定,我再来个请神,三个大神附体的牛人,不相信还干不倒你个玫瑰花妖。 我冷静将请神上身的冲动给按捺了下来。既然跟月姬硬抗不是一个档次的,那么就干脆施展道法远程攻击辅助r林好了。 不过我不够实力上前近战,不代表r林也不够资格与之抗衡。 r林脚尖一点,背后羽翼猛的一拍,眨眼便到了月姬身前两米处。 他身凌在半空,右手银剑光芒大盛,一道圣光剑芒披头斩下,月姬倭鬼旗别到了腰间,双手握刀举过头顶横挡。 哐r林被弹了开去,可能头回当鸟人的缘故,他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极力地调整身形这才堪堪止住那股冲力。 接着羽翼一扇,如苍鹰搏兔般的冲而下,手中剑影纷飞,连续斩出几个圣光十字斩。 月姬娇躯一动,赤足腾空,将手里武士刀的刃芒收到了只有一米多,在身前抡圆了挡住r林的圣光十字斩。 r林的圣光斩,在月姬如同搅拌机一样的刀芒中,砰砰砰的被搅碎。 瞧r林暂时能和月姬斗个旗鼓相当,我不敢怠慢的摸出三张火龙符三张金雷符出来,要把月姬那袋“战略物资”给毁掉先,不然那一口袋的存在,总是我一个惴惴不安的梦魇。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地火诛妖邪,破!” 劈啪轰隆隆嘶卬 三条金雷火龙朝着月姬那一口袋物资猛扑了下去,月姬见此情形,手中武士刀刃芒暴涨,舞动着劈向我的雷火龙,欲要将其拦下。 这月姬口味有够重的,居然嗜好收集这么多“面包”,也不知道她收集了多久才有这么多。 不过我可没让她如愿拦下我的雷火龙,甩手接连瞬发出四五下五雷咒。 砰砰砰砰砰五道霹雳炸开了月姬的巨刃红芒,同一时间,雷火龙也如约而至落了下去,在天雷地火的双重一机下,噗的一声闷响,她那袋子“大号创可贴”终于炸成了碎屑飞灰。 月姬一见,气的她是银牙直咬,“呀”地娇喝一声,一刀劈开拦在面前的r林,然后横刀相向往我砍了过来。 我瞧来势凶猛的巨刃刀芒,连忙挺剑抵挡。 可相比于月姬手中的刀芒,我手里这把长剑,大小就好像一只筷子和一根牙签之间的差距,有一种萤火之光与月华争辉的苍白无力。 当那一碰的威力,如同一辆急驰的轿车向我猛撞了过来,我只觉胸口气血翻涌,身子站脚不稳便飞了出去,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的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 我快要散架的身躯在半空翻了几个翻,之后如一条死鱼摔下,刚好掉落在了憨佬钟的身边,好一会没能爬起来。 第两百八十五章 金刚附体 我忍着全身无处不在的疼强撑地爬坐起身,抬眼瞧见老钟脱了西装外套丢在了地上,双腿盘膝而坐,犹如一个入定的老僧,双手合十在胸前结金刚法映。 在我身体着地的时候,正听他一声声抑扬顿挫的诵经佛号,“啊阿下萨嘛哈,啊阿下萨嘛哈”。 我还听得迷迷糊糊的,憨佬钟持咒念着念着,咒语一变,最后的一句是用佛家六字真言给持咒画上了等号。 此刻这憨佬宝相庄严,周身上下似有璃光祥云缭绕,嘹亮的嗓音高诵道:“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他这句佛家六字诀刚念完,全身突然金光爆射,夺目的金光仿佛是平地升起个小太阳,刺得我都根本睁不开眼,急忙伸手捂住了眼睛这才舒服些。 等差不多缓过来的时候我才放开捂眼的手,又是可以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 只见憨佬钟身上的西装背心、衬衫、西裤包括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鎏金色彩。 淡淡的佛光伴随着强大的佛力气场从他体内徐徐透出,整个人看起来,有如尊装了金身的罗汉塑像。 憨佬钟起身走到了我跟前,我还愣愣的坐在地上仰望着他,这憨佬居高临下的与我对望,少顷他开口道:“道兄,先站起身吧,莫要坐在地上了。” “哦哦。”经他这提醒,我才缓过来,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道:“诶,老钟啊,哦不不不,钟大师钟爷!你这一招又是什么名堂来的呢?” “跟老林那简直是势均力敌有的一拼啊,比我现在祖师爷附身还要牛逼!” 憨佬钟面带慈善微笑,合掌道:“阿弥陀佛,为道兄解惑,此乃欲碎虚空,罗汉金刚之护法神附体。” “以佛家金刚咒与佛门六字诀结合一同驱动,水火不浸,刀枪难入,能助我降妖伏魔,度化苍生。” 我去,这憨佬,又说些听起来就让人别扭的话,是不是又犯二了呢? 不过还是不要调侃这货了,如他所说的,神灵降临,不可随便亵渎。平时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更何况现今的神灵亲至呢? 如若因为不敬亵渎得罪了神明,以后可就不美了。 憨佬钟也没念其他的经文,只是“阿弥陀佛”的高诵了一声佛号,右掌心金光流动,手一扬,一个足球大小的卐字便抛向了月姬。 别看这次的卐字只有一个足球大但真实却犹如块黄金雕刻而成,一看就知道比先前任何一次施展的都要强。 月姬刚刚一刀逼开r林,憨佬钟的卐字印正好落下。 想来这月姬也看出憨佬钟这招的不可小觑,想都没想就将腰间的倭鬼旗致出,骑马布撞到那卐字,嘣的炸成了片片碎布屑。 噢耶!!!好了好了,这属于花妖的国旗总算是倒了,象征着我们的革命事业已是成功了一半,胜利的女神已然在不远处正向我们招手啦! 呵呵,好像有些激动过头了一点,都还没伤及月姬其丝毫根本呢,只是毁掉她那些重口味的收藏品而已,我那么兴奋作甚? 哐 又是一声炸响,r林和月姬硬抗了一记,身子被弹得飞了开来,他背后羽翼拼命拍打了几下,这才卸掉了那股冲劲。 r林在半空调整好身形,缓缓落到了我们身边。 r林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下老钟这造型,带着慈爱的笑容道:“亲爱的朋友,我主赞美你,为了净化这世间的邪恶,你的降临是伟大的,愿我主赐福于你,阿门。” 憨佬钟也合十回礼道:“善哉善哉,普救苍生,度世间之疾苦,乃我等分内该做之事,道友言重了。” 我晕!这两个奇葩家伙,用不着给我这样吧?跟说相声似的 虽然我知道神灵附体心智多少会受神灵的熏陶感染,不过己身的意识还是存在的,你们不必如此一唱一和来段现场二人转吧。 两人相视一笑后,一起扭头望向我,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想不会是让他们窥视到了我心存鄙夷吧? 不能啊!释迦摩尼耶和华,咱刘小能可并非尔等的信徒,可不能因为这而怪罪于我呀! 不过末了是我多想了,听老钟循循善诱道:“刘道兄,你也施展上茅请神吧,联合我等三人之力,定能将此妖孽诛而除之,还这俗世红尘一个朗朗乾坤!” r林也朝我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学着那些江湖侠客的派头,右手倒握剑柄,拱手抱拳道:“那么就有请两位道友抵挡一下,也给我30秒的时间,哦不,20秒就够了。” “你们且先挡一下,我请完神马上与你们并肩作战。” r林憨佬钟对我会心的一笑,接着两人身影一晃,已经和月姬战到了一起。 我见他们如此迅疾的伸手,下巴足足掉下了一两秒,直到战斗碰撞戴起的风吹过面颊,吹入口中,凉飕飕的才让我反应了过来。 看到憨佬钟一点也不亚于r林作战的强势猛攻,且还是空手套白刃的和月姬近身作战,这让我一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才好。 尼玛的!太伤人自尊太他吗打脸了 个个都是大尾巴狼,那么的会虚伪做作,那么会装逼! 真是此时无逼胜有逼,问苍茫大地,谁最装逼,数风流人物,还看此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装逼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逼霸周郎,争渡争渡?惊起逼王无数! 我收敛了一下心神,然后才从裤兜里拿出了一道紫色的符箓来。 跟普通的黄符相比,这紫色的符箓虽然只是颜色上有所区别,可要引动施展这符,若道行不到家,是无法信手拈来运用的。 即使勉强成功施展出来,也会遭受强行使用的疯狂反噬,轻则脏腑受创落下病根,重则驾鹤西游魂归天界。 以我现如今的道行修为,使用最顶级的金银两色的符箓还是个奢望,所以也只能使用这紫色符箓了。 上茅请神可不比中茅请祖师爷附身,祖师爷附身只要普通的符箓便能施展,但由于神灵的境界和祖师爷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因此所损耗的灵力与用到的符箓自然也不能混为一谈。 我这边忙着酝酿上茅请神,那边r林憨佬钟月姬三人却战得百千万般激烈。 r林月姬剑来刀往,红白刃芒纵横交错,每一下的剧烈碰撞,都发出蛮横的冲击波。 而憨佬钟呢,完全是另种作战风格,他贴身上前,鎏金色健硕的身躯就是他那强大的武器,也算是个作战另类,居然只用拳头来硬抗月姬。 只见月姬一道艳红刀芒凌空劈下,憨佬钟不闪不必迎芒而上,黑虎掏心的一记金刚拳直接砸在刀芒上 碰 刀芒粉碎,憨佬钟的冲势也戛然止住,月姬愣了愣神,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着美眸看着金灿灿的憨佬钟。 单单只是用凡胎的身体来硬接自己的红芒巨刃,而且几乎没怎么的受伤。 尤其是对方那如同烫金般的拳头,犀利的刃芒竟然没在上面留下任何伤口,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上茅请神附身 月姬正处于恍惚间,憨佬钟的身形便已至她面前,攻势一招快过一招。不得已之下,月姬双脚一点飘身避其锋芒。 然而,憨佬钟可没给她任何缓过神喘气的时间,如影随形的紧挨过去,一上去拳脚就犹如雨打梨花般地点点落下。 月姬也被逼得有些火了,一刀劈开r林的圣光斩,又侧闪开了憨佬钟的一招膝撞,然后武士刀往地上一插,展开拳脚就和憨佬钟上演了一场散打自由搏击。 这一会,女妖变成了个彪悍的女汉子,难以想象,月姬那娇滴滴的小身板,藕臂莲足的,竟然能与如铜浇铁铸的老钟硬抗 憨佬钟和月姬,双方连连过了十几个回合,月姬到底没憨佬钟金刚附体那么能抗得住打,拳脚明显有些吃痛,一轮交锋下来,眉头都紧紧蹙到了一起。 那憨佬可不管你女妖脸上什么表情呢,完全没想过要怜香惜玉停下进攻的步伐,依然是一下重过一下的施展他的辣手摧花。 对于这样有些木然,脑袋一根筋的家伙,月姬也是被逼得有些没脾气了。 她侧身避开憨佬钟的一下肘击,手一扬,一团红雾挡开了r林的圣光,迅速抽回杵在地上的武士刀,猛的爆起一道红芒往憨佬钟盖头劈下。 看来月姬也清楚赤手空拳在憨佬钟手里讨不到好,要在兵器上从老钟身上,将刚才的耻辱给全部索取回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林憨佬钟与月姬在那边打的战况激烈,我在这边也准备好上茅请神该准备的。 先揭去背后的符箓将祖师爷送走,我心里念叨道:祖师爷啊,今天麻烦您老人家跑两趟,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请您保佑我这个曾曾曾徒孙儿辈,希望今日这一战,不会是最后一战。 等身上鼓胀的肌肉变回了原来的干瘦,我才丢出了左手的紫色符箓。 符飘在了半空,我运起灵力在左手食中二指,指着空中的紫符持起了咒。 “天兵神将在玉殿,呈上法旨到殿前,真言咒语请神仙,东南西北显威灵,四大天王随我请,随我来,弟子伏妖需拜请,请得君上早降临,神兵火集如律令!” 没错,我请的神仙便是四大天王了。 没毛病莫掩嘴惊呼,是仙界下来的,不是香港那边过来的,因为香港那边的我也请不动。 四大天王也被称为“风调雨顺”。 在诸天神佛中南方增长天王持剑,司风东方持国天王拿琵琶,司调北方多闻天王执伞,司雨西方广目天王持蛇,司顺。组合起来便成了“风调雨顺”。 虽然四位神明同时降临身体负荷可能会有点吃不消,可我用的是紫色符箓,只能调用本尊少之又少的法力。 这样子一来,每位天王分一点神力给我,足够我所向披靡傲视一方了。 只见我念完请神咒,紫色的符箓凌空无火自燃,化作一道紫芒流光直入天际,不一会又反射回来,落到了我身上。 顿时,我只觉一股与祖师爷附身截然不同的神力涌入了体内,肌肉虽没像祖师爷附身时的鼓胀起来,但那气场却是异乎寻常的强,举手投足仿佛都有神力透出。 而且让我异常兴奋的还是身上如铠甲加身的琉璃金光。 抹抹璀璨的金光从周身上下不断地溢出涌入,要是摆上几个,将现在这造型给拍下来,那简直是帅到爆表有木有。 碰 一声金铁交鸣的炸响,老钟让月姬一刀劈中,稍显伟岸的鎏金身躯向我的所在飞了过来。 我心念一动,属于东方持国天王的神力汇入了双脚当中,果然如我所想,两只脚变得好似琵琶上的两根琴弦一样的柔韧有力。 嘿呦!看来刷游也并不都是坏处啊,起码让我懂得如何运用自身的各项技能,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我双腿一发力,身子宛如炮弹弹跳而起,伸手扶住了下坠的憨佬钟,托着他缓缓飘然落地。 这憨佬转身看了看我,饶有兴趣的瞧了一会,竖掌于胸前道:“善哉善哉,久旱逢甘霖,道兄来得甚是及时啊!” “有了道兄的加入,臂如猛虎加之羽翼,定能完成我等此行的降妖伏魔大业,阿弥陀佛。” 我有些啼笑皆非,也学他立掌在胸前,结了个道家手印道:“无上天尊,降妖伏魔,乃我茅山弟子历来所奉行的天职使命,大师你客气了。” r林想来也看到了我的不同,一道圣光挥手斩向月姬,扇动着羽翼就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慢慢落在我们身边。 此时我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爆棚自信,以我上茅请神的神威,加上天使降临的老林,金刚附体的老钟,结合我们三人之力,不信还消灭不了这妖精。 月姬看着此时此刻的我们,脸色如常,甚至嘴角竟然还露出了一抹轻笑,好像这一分这一秒,我们仨真是三个刚化完妆的跳梁小丑一样。 月姬抿嘴嗤笑道:“额呵呵,三位,这就是你们的最强实力啊?呵呵呵,也不过如此嘛。” 我靠!这朵扎手的带刺玫瑰,这话说得,够魄力啊!被一个妖精如此的轻视,别说我们凡夫俗子愤慨,这时候就连佛都有火了。 我跟r林憨佬钟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窜了出去,三人这状态也不知能维持多久,所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我最先到了月姬面前,一剑挥出,手中利刃携着属于增长天王的青色剑锋,呼啸的劈了过去。 月姬手里红芒打横一挡,正好对上我的刚毅剑锋。 锵 月姬挡开了我那一剑,动作连贯利索,隐藏在和服下的右腿猛地踢出,朝我下身踢来。 卧槽!俗话说,刨人祖坟断人香火,乃人之两大忌。 你个死妖精一上来就想拆我家祠堂,刚刚还说要与我温存呢?前后才不过一会的功夫,翻脸比翻书翻得还快。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得不到的,他人也别想得刭,得不到就干脆把它毁了”。 电光火石间,来不及侧身闪躲了,我赶忙伸出左手来格挡,那一脚踢在了我的左掌心,刚好避开了香炉被砸的厄运。 我的手掌碰到月姬的足背,触手一片光滑,但我手上传来的并非一种细腻的肉感,而是仿佛有人拿着根木桩猛的向上撩起击在了我的掌心处一样。 我只觉左掌火辣辣的疼,这还是有神力阻挡的情况下,倘若不然,左手或许已经被踢断了吧? 难怪了,难怪月姬为何能与金刚附体的老钟相抗,如此硬朗的拳脚,也不得不她轻狂。 月姬脚一收回,一气呵成又是挥刀向我劈来,我意念一动,广目天王的神力汇集在了腰身,身形一晃闪开了月姬的力劈华山。 月姬想来是刚才近身搏击被逼得窝火,我身体才躲开,她的攻势又接踵而至。 恰在此刻,憨佬钟的拳头夹着耀眼的金光迎向了月姬的刀芒,砰地一声,红芒让他击得粉碎,紧跟在后面的,是r林凌空落下的数道圣光十字斩。 我也趁机刷刷刷的劈出连连剑锋,厉啸的青芒从我手中一道接一道比肩接踵往月姬招呼了过去。 第两百八十七章 玫瑰万花阵 应对着来自我跟r林的两面夹攻,月姬有些左支右绌,团团红雾从双手的手链鱼贯而出,经手里的武士刀接连斩出,挡住了我们白青两种刃芒。 在月姬忙着招架的同时,憨佬钟可没停歇。 他就像是斗牛场里一头亢奋的公牛,紧盯月姬那不断涌出的红雾,猛冲狂奔了过来,鎏金拳影纷飞,寸寸破开了月姬的艳红刀芒。 这憨佬打得有些红眼了,一拳快过一拳,将月姬劈出的刃芒一一粉碎。 月姬面对我跟r林的双剑合璧,原本招架的就有些吃紧,现在憨佬钟的攻势对她来说,用势如破竹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都说双拳难挡四掌,更何况我们当下的神佛道三家的联手呢。 终于在最后一招,月姬才勉力劈出一刀,便又很快被粉碎掉,在她还不及挥刀之时,夹杂澎湃佛力的一个金色拳头已然落到了她身上。 憨佬钟才不管对方什么部位敏不敏感的,刚猛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月姬心口的柔软处。 只听月姬“啊!”地一声惨叫惊呼,那娇小的身躯流星赶月般的飞出了老远,噗通一声刚好掉到了泳池里。 月姬掉进了泳池里,我们三人也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可能都各自在心里寻思着:结束了?是不是结束了呢? 不过,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所愿的那样顺利,落入泳池的月姬一动不动。 我们正疑惑她是不是r了的时候,玫瑰花丛里忽然升腾起缕缕红色烟雾,然后化作丝丝红带线条注入了游泳池当中。 好片刻,泳池里一弯碧波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犹如灌满鲜血的水池。不断翻滚流动的胭红液体,如果不是没血腥味的话,乍看之下,让人还误以为池中满是血浆呢! 眼前诡异的一幕,令我们三人感到有些不安。 对啊!阵法!!!这死妖精还有个阵法呢!刚才她利用阵法提高了自己的妖力,可似乎只是稍微启动一下而已,好像还未曾完全发动那玫瑰花阵的威力吧? 等红色烟雾停止注入,整个游泳池变成了个胭红大染缸,连泳池里的月姬也因那诡异的胭红而消失不知所踪。 不见了月姬的身影,我们三人越加感到了不安。 所谓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不清楚这阵法有何用有何厉害的后招,令我们仨的心弦总是处于紧绷的状态。 我才准备要和r林憨佬钟商量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突然我的右眼皮剧烈的抖动了几下。 眼皮跳?左眼福财右眼灾 不会吧,应该只是没睡好或者有些眼疲劳才会跳的吧? 但是没过多会,一股山峨般的无形威压从泳池里向四周悄无声息的迷漫开来,压抑得令我们有些窒息难以喘气。 花丛中的玫瑰花成片成片的枯萎,整个小别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四周落针可闻,乃至己身的心跳声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我们驱魔三人组,如临大敌般地将警戒提到了最高。 三人被那股无形的威压压得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我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兵刃沉静住心神,提防着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r林在半空中扇动拍打了几下羽翼,然后落到了地上,和我们并排站到了一起。 憨佬钟仍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样子,笑容可掬的合掌默诵着佛号。 也不知是我自己的错觉呢,还是果真如此的事实,我觉得仨人当中,神色最为紧张的便是我了。 我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憨佬钟r林一眼,想听听他俩的意见,开口道:“两位,都说说表达下自己看法吧。” “依照目前这情况,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呢?总不能这样子耗下去吧?” 确实不能这样傻站着跟那月姬耗,别说憨佬钟他们了,单单我上茅请神也是需要耗费灵力维持的,以我如今的修为,请神能撑个几分钟左右就已经偷笑了。 刚刚的一番激战,已经过了有两三分钟,留给我的时间满打满算撑死也就能撑多个3分钟。 我不清楚憨佬钟他们能维持神灵附体多久,不过想来也与我相差无几。 如果再这样保持现状继续下去,过多几分钟,我们三个可就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肉。 憨佬钟停止了诵佛,与r林交接了下眼神,才准备出言回答我。 突然,游泳池里一声炸响,三道水桶般粗细的红色水柱从池中冲天而起,如同蛟龙出海向我们猛扑了过来。 这些还没完,紧接在后的是一串咯咯的娇笑声,还有宛若蒲绒出水的月姬。 我们三人看得是无以复加的震惊,月姬只是露出个上半身在水面上,但那庞大的身躯却大的有点离谱。 如果说要拿什么来比喻的话,就好像你见到有人坐在个木桶里泡着澡一样,而游泳池,便是那给人泡澡的木桶。 不过愣神归愣神,近在咫尺袭向我们的红色水龙可不是电脑特技特效。 r林羽翼一拍,腾身而起避开那道水柱,接着圣光落下,将水柱打成了一滩红色液体。 憨佬钟的应对就有够霸气的了,他身上金光闪耀,仿佛一杆标枪直挺挺的巍然屹立,用身体直接来硬抗那道水龙巨柱。 随着“砰哗啦啦”的炸响,红色水柱与他这一碰也散成了满地的胭红。 而我却没有和r林他们一样,选择硬抗或者闪躲来抵挡。 我选择的是借力打力,将多闻天王的神力凝聚在左掌,对准迎面而来的水龙一招,红色水柱停滞在了半空。 须臾间,我大喝一声,将水柱调转方向,往泳池那边的月姬甩了回去。 月姬撇了撇嘴,眼中带着轻笑,那眼神就有如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她白皙手掌一挥,泳池里又是一道水龙狂涌而出,两条水龙在半空猛的一撞,又是一声炸响,地上霎时是狼藉一片 让月姬这一碰,我身子晃了晃,属于多闻天王的神力在左掌心立马溃散。 我将体内乱窜的神力慢慢给抚平下来,心里郁闷:她姥姥的!该不会又是提升了一个档次了吧?这还要如何打呢? “咯咯咯。”月姬有些狂的笑道:“三位,你们很是厉害哦,真的,奴家确实没想到你们会如此这般的难缠,逼得我不得已要完全发动这玫瑰万花阵。” “哼哼,知道我月姬这花阵是做什么用的吗?” 我们并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观望。 “逆天!”月姬继续道:“我需要利用这阵法的力量来与天对抗,因为我的大限天人五衰快到了。” “奴早期还未化成人形的时候,本体十分的脆弱,为了不让其他生灵所吞噬,为了固本培元,月姬不得已才采取吸人精气来助我修炼。” “不知是那一年,有个倒霉鬼被仇家杀害了,然后他的尸体机缘巧合正好埋尸在奴家本体旁边,于是奴不客气吸取了他身上留下来的精华。” “也是在那时候起,奴家才开起了吸人精气修炼的这条路” 第两百八十八章 死里逃生 “或许是当初造的孽太多了吧?奴感到这次大限的天雷之威绝不容小觑,因此摆下这玫瑰万花阵,希望能平安度过这次的天劫。” “哼!想不到中途又起变故,冒出你们这些所谓的修道之人来坏奴家好事。” “不过也不打紧,先拿你们来试一试奴这阵法的威力,然后再将你们拿来填补这阵法所需要的阳气,简直是一举两得啊!呵呵呵呵” 月姬越说愈是猖狂,好像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一样,三人直接被她藐视了。 “说完了没有?说完就乖乖受死吧!”憨佬钟怒目暴呵一声,如一支离弦的箭矢般朝月姬冲了过去。 呵!这憨佬,咋地金刚附体后,脑子变得更不好使了呢?跟头斗牛场刚跑出来的公牛似的。 我和r林无奈地对望了一眼,怕这憨佬独木难支出点什么状况,唯有随在有些亢奋的憨佬钟身后也冲上前去。 月姬见我们悍不畏死的冲过来,哼了声嘴角挂起了冷笑,眸光也变得无比的阴寒,举起她那门板大小的手掌,一掌往最前面的憨佬钟当头拍下。 在憨佬钟身后的我们,一见这一幕不由得是为老钟捏了把冷汗,若被拍中的话,即使不成肉酱也得筋段骨折吧? r林猛地拍打背后一对羽翼加快前进的速度,我也将持国天王广目天王二神的力量汇聚到腰身以及双腿,速度陡增,与r林一起奔至憨佬钟身旁两侧。 眼看着大手掌拍下,憨佬钟烫金的双手往上一推,使出一招罗汉擎天来抵挡。 不过以他一人之力显然是挡不下月姬的这一招,所以我和r林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倾尽全力出手。 青白两道剑芒,裹着憨佬钟金色的擎天双手迎向月姬的那一巴掌。 合三人之力硬抗这妖精,月姬面上露出一丝痛楚,连忙将拍过来的大手收回。 明显这一交锋令她吃了少许的亏,表情也愈发阴冷了。 “掩护我!”瞧月姬稍微被压制住一点点,我朝憨佬钟他们喊了一句,接着探手入怀摸出了七八道符箓,神力一引绕泳池一圈飞了过去。 符箓按着遁甲里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个方位洋洋洒洒落下。 憨佬钟和r林一听我令,金银两种法术立马缠住了月姬,我趁机腾身一跃跃到了死门的方位,左手结印在长剑上一抹,之后剑尖往下一指,持咒敕道。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宫第二流,更有冲伤居三震,四巽辅杜总为头,禽星死五心开六,柱惊常从七兑游,惟有任星居八良,九寻英景问离求,给我起!” 用阵法来对付阵法,显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能否克制住这妖精的万花阵就很难说了。 毕竟我的奇门八阵对付普通的鬼煞邪祟还绰绰有余,但对付这道行修为高出我太多的玫瑰花妖,就有些捉襟而肘见。 我一发动这奇门八阵,属于死门的绞杀力立刻在泳池这小片区域里肆虐挤压起来,胭红的泳池水如怒涛骇浪的不断翻滚,处在中间首当其冲的月姬更是闷哼了一声苦不堪言。 阵法的浩然之力让她有种即将凋零的惧颤。 “啊!”月姬声嘶力竭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妖力也翻滚咆哮了起来。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她体内一贯而出,将临身的挤压之力给撑开。 一下子,整个奇门阵的金光变得强盛无比,这是阵法开到最大所展现出来的结果,也是阵法临近崩溃的边缘。 我咬牙苦撑着,通过手里的长剑,把力量一点点注入脚下的阵法当中,势要在月姬撑破阵法之前将之绞杀诛灭。 此时我持剑的手已经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虽然沟通了天地正气能得到点补充,但力量明显是有些入不敷出。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滴滑落,衣衫也被打湿了一片,不得已要改用双手死命才能将剑握紧。 良久,月姬挣扎不开我阵法的挤压,她怒了,怒焰在她那对巨大的美眸里熊熊燃烧着,伸出两手结了个古怪的手印。 随着月姬那手印,原先被撑开一些的阵法竟往回缩了一点。 不过我可没感到有任何高兴,因为这是力量在急剧收缩的先兆,待到浓缩的力量达到一个顶点,某一刻就有可能爆发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也无需等到某一刻了。 回收的阵法才让我感到手上压力稍减,突然一股巨大巨力猛地往外一撑,地上所有符箓同时砰砰砰爆了开来,我第一时间也被一股巨力威压掀翻在地,啪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只觉眼前昏天黑地,身子已然痛的不知道啥叫痛了,嘴里也满是腥咸一片。 小半会,我视野才慢慢恢复了几分,不过看到的,却是更加令人崩溃的一幕。 一个遮天蔽日的巴掌,就好像一个拍苍蝇的苍蝇拍那样朝我猛拍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我吓得几乎三魂飞了七魄,差点没大小号失禁当场昏厥。 心道:虽然现在仍是上茅附身的状态,但可没有憨佬钟金刚附体那么变态抗的住打啊!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死定了,可怜到死我这个仍戴着单身汪处男帽的吊丝啊。 就在我缓缓闭眼准备接受道消身陨的时候,一道金光的身影,如穿云的火箭迎向了月姬的大手掌。 同一刻,一条洁白身影,携着一阵劲风在我所躺之处掠过,等我缓过神,我人已是被带离了原来躺尸的地方,正让牧师林拎在手上。 “呼”死里逃生,我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深深呼吸了两口,对仍拎着我的r林道:“老林啊,我没事了,放我下去吧。” “嗯。”r林点了点头,背后羽翼用力拍打扇动着,脸上表情很是吃不住劲。 其实这冷酷无边维持自己腾空本来就有些勉强,更别说还提多一个百十斤的我,两人不会从半空摔下去就已经算烧高香了。 r林关切询问道:“你伤的那么重,放你下去真没事?” “我伤的重?我伤的很重吗”我自忖念叨了句,然后低头瞧了瞧上衣胸襟。 卧槽!胸前竟然被染红了一大片,难怪刚刚嘴里味道那么腥啦,我还以为被震得恶心呕吐呢,呕的居然全都是哥的精华啊! 脑袋微扬挤出个微笑,我对着r林道:“没事,这点小伤还死不了,放我下去吧。” r林听我说话中气还算足,于是便松手将我放了下去。 等我脚踏实地落到地面,我才发觉双脚仍发着颤,身子有些立脚不稳,看来伤势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多。 我这边还在检查着自己的伤势,眼前洁白身影一晃,r林羽翼一拍已经朝战斗那边飞了过去,刚好接住了让月姬一巴掌拍飞的憨佬钟。 不过月姬却穷追不舍,一掌向着半空的两人拍去,两人如果这一下被拍实的话,从上面摔下来,绝对够家包子店或馄饨摊好几天的肉馅了。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连续的两道火龙符,瞬间化作两条身躯数丈的火龙,体型一点也不亚于月姬刚才释放的那两条水龙。 火龙在空中嘶卬咆哮着,赶在拍中r林他们之前,撞上了月姬的白皙手掌。 第两百八十九章 生死与共同进退 月姬吃痛着发出一声哀呼,连忙将附着满是地火的手掌沉浸到泳池里,把手上对她能造成致命伤的地火尽数扑灭。 r林趁着这个空档也脱离了月姬的攻击范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感触颇深,神明的力量所施展出来的,当真比**凡胎的我要强大得太多太多啊,两道火龙符,幻化出来随随便便都是数丈身躯。 相比我而言,即便是祖师爷附身,所变出来的也是小巫见大巫。 r林带着憨佬钟,几下振翅地拍打,然后收翼落在了我身旁,两人才落地站脚没一会,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降临到我们三人身上。 霭霭红雾从月姬口中喷出,一直朝我们所在之处覆盖了过来。 “两位歇息会,看我的!” 我对准备疲于应对的r林他们安慰了句,抬手对着红雾丢出了一道符箓,手印一指道:“36天罡领正阳,六丁六甲荡八方,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一道天罡正阳符,顿时在半空中化成一个巨大的符箓虚影,条条符纹充满了凛然,充满了繁奥,充满了浩气镇山河的巍峨气势,向着红雾压了过去。 正阳天罡之力专克一切妖邪,月姬的红雾直接被绞散净化,他略微惊慌的双手往前一推,汇聚她那万花阵的妖力倾泻而出,与我的符文互相对抗。 砰 两股力量撞到了一起,彼此互相消融着,谁都没占到上风讨到好,只有半空中两股力量碰撞刺啦啦声一片。 见符纹即将溃散,我长剑一挥一压,符纹仿佛将己身一丝力量全给压榨出来似的,光芒陡然亮上几分,狂涌地扑向月姬。 月姬面色骤变,瞧符文将要临身,她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庞大的身躯瞬间恢复那娇小的玲珑浮突,紧接着便消失于泳池当中。 巨大的符文轰的炸到泳池里,溅起了无边的血色池水。 我身子踉跄的晃了晃,小片眩晕钻进脑袋,耳边响起了憨佬钟r林他们的惊呼提醒:“老能,小心!” 此刻我正处于脑袋晕乎身体乏力的时候,虽说有听到提醒也是无补于事,依然傻愣傻愣的杵着。 眼看面前红影一闪,危急关头憨佬钟一把拽着我往后连连避让,同时r林银光十字斩劈出,将已至我身前的月姬拦了下来。 r林与月姬再次战到一起,憨佬钟松开拽着我的手,问我道:“老能,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没事吧你?” “我,那个”我忙伸手搭在憨佬钟金灿灿的肩头,有气无力苦笑道:“呵呵,没、没事,得意忘形,乐、乐极生悲而已” 才说完这些,我身上风调雨顺四方天王的神力同时消散,整个人一软差点没直接摔趴到地上。 好在憨佬钟眼疾手快将我搀扶住,否则肯定摔个狗吃那个啥。 原本上茅请神应该还可以撑多两分钟左右,木想到,只是使用两三道符箓,竟然把仅存的力量抽空得涓滴不剩。 想想也是,柴多火旺,符箓的威力越大,所需的力量自然也得跟着水涨船高。 如果先前就将神力直接注入奇门八阵的话,月姬想撑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然,有可能注入的力量还不急绞杀月姬,我自己就得先趴下。 憨佬钟将我整个人拎起来跃到了一旁,拍拍我肩膀对我道:“老能啊,你先在这休息会,我去帮老林的忙。” “嗯,你去吧,先不用管我,我没事。” 我话刚说完,憨佬钟才准备赶过去帮忙,r林已经被月姬扼住颈脖提在手上,在半空面色痛苦的扬首系颈。 这冷酷家伙并非打算投戈弃甲,而是他给月姬的一股禁锢力束缚住,有心反抗也挣扎不得。 月姬凌空而立,高高在上俯视着我们,傲睨冷笑道:“哼哼,就你们这点本事,我若还收拾不了的话,那月姬这数百年的道行不就白修了!” 这月姬看起来与刚刚无过多差异,之前我们三人能和她旗鼓相当的较量,可此时此刻却要被她完全碾压,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憨佬钟在我耳畔轻声道:“这妖孽将运行的阵法力量全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了。” “刚才她只不过调动她那阵法的力量对付咱们而已,但这一会的她,可以说举手投足都是整个阵法的力量,因此才能这般力压咱们。” “原来如此。”我恍然点了点头:难怪r林不久前还能跟这妖精正面硬抗,这时候却让她如拎小鸡一样拎在手里,连稍微反抗都做不到。 月姬甩手一丢,r林就被她径直往我们所在扔了过来,啪的一下摔落在我们身边。 这一刻的羽翼圣洁天使,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看来也跟我情况差不离,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只有金刚附体的老钟看起来仍是那么龙精虎猛。 但是,单靠憨佬钟一个人的力量,要对抗月姬显然不太可能,他自己一人能全身而退逃走就算本事了。 另外,以这憨佬的性格,要他得过且过逃命先似乎也不太可能。 所以我干脆也懒得开口什么让他先走他日卷土重来的话语。 “呵呵。”我惨然笑了笑,打趣道:“两位,没想到我们会这么的有缘,虽说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咱们能同年同月同日一道飞升也不错啊,眼下这情况,咱们看是在劫难逃了。” “现在说这些未免过早了。”r林手撑地从地上站起,瞥了我一眼道:“没到最后关头,不要再给我说这些令人泄气的话!” 憨佬钟也附言道:“不错,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老能,未到最后一课,咱们谁也不许说颓丧的话。” 我苦笑道:“呵呵,我自然知道,可你们俩还有和她一战之力,我这时候却已经帮不上你们一点忙了,我这心里有点那个呵呵。” “亲爱的朋友,即使到了有心无力的境地,你依然不忘记将光明照耀他人,我主赞美你,愿你星星般的光辉永远长存,阿门。” 牧师林忽然转身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了个去!r林这时候不会也来给我犯二吧? 我坐在地上,呆呆仰视着站我面前的牧师林。 就见他一脸友爱的微笑,左手手掌耀起柔和的圣光搭在了我肩头处。 柔和的圣光化作柔和的力量,将我丹田处剩余那些未能契合的灵力引动释放了少许出来,使我干涸的经脉一下子充盈了不少,那种难受的神疲空虚也转瞬消失。 但相对的,他自己身上的气势却一点点弱了下去。 体内的那股难受劲消失,感觉到精气神恢复了不少,我立马自地上爬坐站起来,对r林道:“老林,你这是” “为了令你不留有遗憾,让你恢复并肩作战平等的机会,呵呵。”r林摆手打断我的话,破天荒地粲然一笑。 我本来就是比较感性的人,闻言不由得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把,不过对着个大男人我可不能哭鼻。 只是在心底里感慨良多,所谓生死与共同进退,其利同心可断金。 第两百九十章 有什么遗言要说的 月姬见我们三人还一副淡定从容的畅聊,从我们脸也看不到有任何的惧意。 她黑白分明的眼瞳一冷,无形的气场威压霎时从我们头顶降下,震得我们闷哼一声身子纷纷往后退了退。 然而,身子虽然被压矮了几分,但气势却蹭蹭拔高的暴涨着。 一种胸襟百千丈傲睨万物的豪情在我们三人胸中油然而生! 别说眼前是只数百年的花妖了,就算是千年万年的老树精我们也照杀不误! 月姬缓缓落回地面,掩嘴巧笑道:“咯咯咯,三位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当真可歌可泣呀!” “放心好了,三位人中之龙如此英雄了得,如此的人物,月姬不会让你们死得太难看的,额呵呵……” 我和r林憨佬钟,三人对望了一眼,二话也不再多说,同一刻朝着月姬扑了过去。 “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处在中间的我当先出手,一道天罡正阳符开路,化作一道符文虚影向月姬镇压而去。 然后左手在剑刃一抹,将流出来的血涂于剑身,汇集全身灵力刷刷刷接连几剑劈向了月姬花妖。 “以我主的光辉,祛除这世间所有的邪物,我主至,阿门!” r林手中银光剑变回了原来的银十字架,左手捧着打开的圣经,右手十字架高高举起,道道圣光术有如银河倾泻往月姬所在落下。 “阿弥陀佛,妖孽你乖乖受死吧!” 憨佬钟扬声喊了句,身躯大步蹿出的同时,合十的双掌猛地往前一推,口中佛号高诵“唵!嘛呢叭咪吽”,两个恍若黄金浇筑的卐字印朝月姬当头砸了过去。 “哼哼,雕虫小技!”月姬冷笑了一声,右手做了个托的动作,一个伞状的红色光幕在她头顶方转眼成形,挡住了r林的圣光倾泻。 跟着两手凝聚出两股妖力震散了我的符文,而后余威未减直接迎了我劈出的剑罡。 当憨佬钟两个卐字印就快奏效砸中月姬的时候,月姬“呀”地娇呵一声,凝聚在手的两股妖力如流弹般让她甩手丢出,砰地炸碎了憨佬钟两个黄金卐字。 紧接着她两手向一推,伞状光幕碎掉了r林所有的圣光。 然而月姬动作还没完,右手攥紧成拳,伞状光幕汇聚到了她粉拳之,拳头挥出,将我们三个直接震飞。 “咳咳……咳咳咳……”我捂着胸口又咳出了两小口血,摔地好一会站不起来,一旁缓过劲的憨佬钟r林,连忙过来将我搀扶而起。 这一会的我,没有请灵附身,反倒成了三人当中最孱若的一个,但憨佬钟他们两个也不容乐观,大概也快到他们的极限了。 r林侧过脸问我:“怎么样,还撑不撑得下去?” 我瞧了瞧自己身如今的模样,的确有够狼藉的,原本白色的运动服,此时胸前的衣襟被染红一大片不说,其他地方也是零乱的可以,甚至有好几处地方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这行头,出外行走,说是丐帮帮主高足绝对实至名归。 我推开憨佬钟他们扶着我的手,对r林道:“别逗了,问我撑不撑得下去?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看你快虚脱了才是真,你看你这样……” 我话才说着,r林身体突然踉跄了下,头的光圈背后的羽翼,还有他身那套宽松长袍顿时溃散消失,化成了空气里斑斑点点的荧光,变回了原来的冷无边。 看到这情况,我愣了会,然后挠头呵呵傻笑道:“那个,老林啊,不、不关我事啊,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这真不关我事。” “呵呵,不关你事关谁是,老林本来还可以维持多一会,刚才为你恢复了些,他自己当然就得提前回到原点了。” “这事不关你事,难道关我不成?” 憨佬钟一边笑容可掬的调侃着,一边手摆金刚手印,默诵了几声佛号,之后身的金光慢慢暗淡了下去,那种金刚能破一切却不为一切所破的气势也陡然消散。 憨佬钟瞳仁深邃看了看我们,道:“我也解除这金刚附体好了,这样子才能和两位道兄并肩作战多一会。” 确实,到了这时候,憨佬钟再维持金刚附体已没太多的作用,已经挽回不了我们基本算败北的颓势。 “咯咯……”月姬嗤笑的扫视着我们三人,轻蔑口吻道:“三位这是准备引颈受戮了吗?” “也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后有什么遗言要说的么……有的话就请说,月姬尽量满足就是。” 憨佬钟合掌道:“善哉善哉,妖孽,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倒行逆施害人无数,必定遭受天谴而万劫不复。” “说完没有?”月姬冷哼道:“说完就从你开始好了!” 月姬话音刚落,抬手一点,妖力化作一股劲风瞬间击中憨佬钟的胸口。 没有了金刚附体的憨佬钟,中了月姬这一下,顿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 月姬手掌一摄,憨佬钟便身体不受控制的被禁锢悬在了半空。 “老钟!” “老钟……” 看到憨佬钟受伤,我和r林目眦尽裂,两人拔腿就要赶过去救援,月姬纤细的手掌一挥,红色光幕如一道屏障般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脚步。 月姬冷冷看着我们,阴恻恻笑道:“哼哼,急什么?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死得太孤独的。” 她看向了r林,道:“接下来就你好了,有什么要说的么?” “主说要有光,于是这世界便有了光,阿门!” r林迅速吟唱完,手里十字架一道圣光迅疾蹿出,朝月姬飞了过去。 月姬不屑撇嘴道:“不自量力!” 说完,这女妖手掌往前一推,r林的那道圣光被震散成了星星点点的白光。 月姬运掌成拳虚空打出一拳,所形成的气爆让r林也喋血飞了出去,然后同样被摄在了半空。 瞧见r林这样子,此时我知道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了,所以选择了原地不动,冷静不变应万变。 月姬眸光诱惑的望向我,幽幽道:“嗯哼,该你了,你又有什么话要说的么,还是你也要垂死挣扎来个最后一击呢?” “呵呵。”我笑着看了看月姬,道:“我呢……我希望姐姐待会对我下手不要太重,我……怕疼。” “咯咯咯……”月姬笑得花枝招展,道:“额呵呵,好哥哥你可真逗呀,行吧,你都这么要求了,我就答应你好了。” “除了这些以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我目光扫视了凌空漂浮的r林,道:“象征性的,也给我向你攻出一招的机会吧?” “这?”月姬寻思了会,道:“行,你们刚刚不说留取丹心照汗青吗,我就满足你这要求好了。” 在她想来,如今的我们不堪一击,不过是笼子里的三只待宰鹧鸪罢了,放了我们也不会飞,量我也扑腾不起什么烟尘来。 第两百九十一章 渡劫雷云 我装的很是感动道:“谢谢,那、那我就斗胆向姐姐攻出一招了哈。” 月姬一副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那纤细手掌,样子说不出的轻蔑。 我立马伸手入兜揪出一小叠符箓,也不去搭理有多少张了,不过估计不下几十之数,全都是金雷符和火龙符,想也不想就一把掷了出去。 然后右手长剑一引,左手剑指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天雷地火诛妖邪,给我破!” 败家也好,脑袋迷糊了也罢,留这么多符箓死了也用不了,干脆当回土豪天师,尝试尝试一下子挥霍掉几十张符箓的那种淋漓酣畅。 然而,原本我以为会火龙满天飞,金雷四处劈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丢出去的符箓化作一大团裹着金色雷电的熊熊烈火,往月姬当头砸下,而我整个人却仿佛被抽干了似的,脚步趔趄着近乎要扑街摔倒。 不但是月姬,就连我自己也没料想叠加的符箓会产生这样的威力。 只见月姬眼神诚惶诚恐的将周身所有妖力汇聚起来,急忙往头顶上方挡去。 没有了月姬的禁锢,我身侧传来了憨佬钟r林他们砰砰落地的声响。 “老钟,老林,你们俩没事吧?”我无比艰难的将他们两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的询问道。 憨佬钟拿出条手绢擦拭了嘴边的血渍,打趣道:“呵呵,你试试摔下不就知道了。” 哦,还会这般说笑,看来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r林对我道:“怎么回事?怎么你这一会还能释放出这样威力的大招呢?” 我搔搔头道:“我也不清楚啊,就是把兜里的符箓全部扔出去而已,我也不知道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平时叠加的符箓也不见这么大威力啊?真不知现在是神马状况,也许是上苍庇佑老天可怜咱们吧?” “不管怎样,我看这未必是坏事,或许咱们还有转机也说不定。”憨佬钟老神在在的说着,说完还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就在这时,月姬汇聚的所有妖力撞上了我的地火天雷,轰的发出一声爆响,所立之处也被炸得千疮百孔,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我们三人赶紧往后挪了挪位置,我一边用手掌扇走面前的烟尘,一边咳嗽的言道:“咳,这、这么大威力啊,咳咳,不过那家伙好像还没死的样子。” 等粉尘烟雾渐渐散去,憨佬钟微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眼前不由得一亮,声音有些激动道:“哈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咱们的转机果然来了啊!” “咳,咳咳咳”此刻的月姬变得有点狼狈,发丝零乱,身上也被弄得一片脏兮兮的,捂着嘴不断地咳嗽。 当她听到憨佬钟略显得意话语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往头顶处望去。 忽的,月姬面色变得苍白,她目眦尽裂,眼睛里溢满了惶恐与不安,有些声嘶力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不可能不可能!” “是我眼花了吗?应该还有两个多月才来的啊?不可能来的这么快的?不可能啊!” 原来在月姬所在之处的头顶上,此时晴朗无云的天空,却莫名的冒出一朵紫黑色的云朵。 云朵不算大,甚至从我们这角度看去还有些小的可怜。 然而,就是这朵不起眼的迷你版小云,却电弧缭绕发出不亚于我刚刚施展一叠金雷的威力,从这朵紫黑的云朵里,由内向外散发出不可撼的天威。 我发怔指着高空的那朵紫黑色的雷云,喃喃道:“那、那不会是劫云吧?” 虽然修道人或妖怪渡劫的故事听过了不少,也没少看,大概的场面也能模糊的想象出来,可当自己亲眼见着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被震撼掉下巴的。 雷云所刮起的风吹拂的憨佬钟头发有些散乱,他抚了抚蓬松的发型,然后合十道:“想来应该就是了。” “虽然和典籍上记载的略微有些出入,但万变不离其宗,这应该就是劫雷云了,否则那月姬也不会那么花容失色畏惧。” r林也淡淡道:“这一会出现劫云,似乎并非巧合?” “不错。”憨佬钟点点头道:“老能刚刚那一招调用了不少天地正气,这妖精却又利用阵法转化的妖力硬是给扛了下来。” “如此能这般与天对抗的妖精已经触动到天威,天道这是认为有人钻他空子想要瞒天过海,所以此刻才会及时降下渡劫雷云。” “哇塞!这么帅啊!”我夸张得意道:“没想到本天师误打误撞,竟成了咱们反败为胜的关键,哈哈哈哈哈哈” “等那妖精死了你再来高兴行不?”r林毫不客气,当头就给了我一盆凉水。 “也不必悲观。”憨佬钟圆场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天已经站到了我们这一边,我们还是有很大赢的把握的,先看看这月姬如何应对这劫雷云吧。” 紫黑色的雷云在半空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其中游走的电弧更是有如一条条锁定住猎物的毒蛇,正在伺机而动,虎视眈眈地看住最中间的那条曼妙身影。 连我这旁观的都感到无比浩瀚慑人的天威,更别说那正面应对的月姬了。 “混沌自然成,乾坤天道转,阴阳五行为我身,**八方万象定。” 此时的月姬神情树木,双手纷飞结着手印,口中念叨一些我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偈语,最后她手上动作一滞,娇喝一声,手印一个个接连往自己四周打了出去。 本来盘踞在她身上的阵法铺设了开来,寻着一种繁奥缥缈的轨迹在周围直径数丈的空间运转着。 不知为何,月姬的阵法铺设了开去,在她所立之处,我们居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若非视野当中还看得到她的身影,不定还以为这花妖慌乱逃遁了呢。 天上那朵紫黑劫云,原本即将降下劫雷,在月姬诡异阵法的运转下竟开始停止了咆哮,而且还有消散退去的迹象。 “卧槽!”我怪叫道:“这算什么啊,雷声大雨点你这天雷劫该不会只是一只来唬人的纸老虎吧?” 天上的劫云似乎是听到我不满不敬的叫嚣,噼啪一声,一道正气浩然的蓝色劫雷朝我所在迅猛劈下。 我擦!天爷,您来真的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我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一道天罡正阳符拍在了剑身上,口中暴呵一声“急急如律令,给我镇”,然后长剑举起迎向那道天雷。 长剑挥出的符文化作一把长剑架住了天雷,我只觉握剑的手一麻,符文被震碎,我整个人也被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除此之外,貌似就没其他更大的伤势了。 憨佬钟r林一同将我扶起,憨佬钟出言训我道:“天威不可撼难道你不懂吗老能?” “你平时口无遮拦也就算了,在真正神肃庄严的场合下,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口德给我消停点吗?” “要不是你刚刚那道符箓也是天地正气凝聚而成,让那劫雷稍微对你留点情,恐怕你早就被劈去见你们茅山先祖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挑衅劫雷天威 “呼呼”我喘匀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合十向天道:“要是知道说错句话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给我个水缸做胆也不敢这么口不择言啊!” “小子知错了,天爷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憨佬钟鄙夷:“你现在知道天降劫雷不是说笑了吧?还感言劫云是纸老虎呢,没劈残你就已经算好的了。” “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r林幽幽的来了这一句。 顺着月姬头顶那方向看去,只见差不多要退去的劫雷云,此刻却原地盘踞着并没有想马上离去的意思,而是翻滚吞吐着如蛇的电弧。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被人欺瞒了似的,然而就硬是没发现底下的月姬。 “原来如此。”憨佬钟恍然道:“哈,这妖孽好本事啊,居然懂得用道家的阵来破天界的道,看来她先前所说大部分都是真的了。” “大劫将至也应该是真的,就不知这女妖是从哪儿弄来老能你们老茅家的乾坤万象**阵,自己给改成她那什么玫瑰万花阵。” “如今她能随便驱使这个阵法,随便就能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一起,身化自然万物,难怪劫云会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乾坤万象**阵?”我自语地叨念了句,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阵法许多方面很强,但并不难攻破啊,只要有连续足够强度的攻击,破这阵并非不无可能呀。 我转向憨佬钟,憨佬钟呵呵苦笑道:“别这样看着我道兄,我知道这阵法有可能破得了,但你看,劫云又快走了,等阵法破到来,或许雷云不知已经退到哪儿去了。” “这一点无需大师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让雷云留下不走,只要你俩尽可能协力破那死妖精的阵法,咱们三人今日就有活下来的希望。”我满是自信道。 “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做傻事啊老能?”憨佬钟神情有些紧张道。 “做你妹的傻事!”爆完这句粗,我忙结印于胸念叨两句“罪过罪过”。 之后才对憨佬钟道:“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只是有办法让那劫云不走,像我这么理性的人,不会选择极端的啦。” “你们俩也不要留有余力了,能不能把握利用好天雷劫这机会,就看咱们何时破阵。” 憨佬钟还想开口,r林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对我道:“要我们放心,你总得说说你的办法吧?” “顶你们个肺啊!要我说个虾米?你俩看着好了” 说完,我也不理会憨佬钟r林他们极力的劝阻,挺剑往月姬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跑到了月姬身前不远处停下脚步,月姬见我过来,眸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冷光。 也是,她本来已经是掌控了全局,如今被我这么一搅和,节奏完全被打乱,不记恨我那才叫奇怪了。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知道她此刻没法分心对付我,手故意指了指半空的劫云,而后表情欠揍的朝她微微一笑 月姬肺几乎被我气炸,催动铺设开的阵法向我覆盖攻了过来,我自然没有乖乖待毙的理由,连忙几个闪身跃到了另一边。 她这一动,劫云好像觉察到些什么,立刻挪到了月姬的头顶正上方,但无论如何,月姬没再动天雷就是不落下来。 哇靠,都到了这份上,天爷您就不能先落几道天雷给我劈残她吗?或者打压打压她一下气焰也行啊! 这一会我也来了脾气,反正消灭不了这妖精也活不下去,横竖都是死,为嘛不干脆疯狂一下呢? 我摸出兜里的符箓大概数了下,剩下的符已经不多,但金雷符还是剩下了几张。 将这几道金雷符全置于掌心,我持咒道:“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给我爆!” 接着将引动的符箓拍在剑身处,剑指苍穹高声长笑道:“苍天负我,我当反之,天要灭我,我便逆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段大逆不道藐视苍天的猖狂话语,一道金色雷电自我手中长剑电设而出,朝九天之上的劫雷云凶猛劈去。 半空的劫云暴动了,感觉道天威被人触犯,轰隆一声炸,愤怒咆哮地从云里落下一道劫雷,与我的金雷撞到了一起。 我只觉手上瞬间一沉,一股大力自手上之剑狂暴压了下来。 我死命咬紧牙关坚持着,体内灵力疯狂涌入手中长剑,甚至还不迭将口中溢出来的血抹到剑身上,把半空那道落雷强势给顶了回去。 啪 半空的劫云被我逆转回去的金雷劈了个正着,虽然没有任何的损耗,可那高高在上不可撼的天威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云层内部的道道劫雷如同一只只原始本能复苏的野兽,在云层里疯狂地咆哮,疯狂地怒吼,只带下一秒的号令便会往我全部倾泻而下。 远处观望的憨佬钟,用衣袖擦了擦宽额上的几滴冷汗,道:“这老能也太疯狂了吧,还说不会极端做傻事呢?” “他这完全是在与虎谋皮吗,让天雷劫误以为渡劫的是他,然后咱们破了月姬那阵,最后应该就是移花接木到月姬身上去,这一招虽然巧妙,但稍微走错一着后果可是满盘皆输啊!” r林却不以为意道:“横竖也是死,倒不如这样破釜沉舟拼一把,换做我也会这么选择,只是我刚刚没想到而已。” “少说废话了,帮忙一起破那妖阵吧。” 轰隆隆轰隆隆 天上的劫云已经不打算走了,整个好似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发出声声咆哮的怒吼,想当然认为我就是那个即将渡劫而又使些小手段规避了自身气息的家伙。 噼啪 终于在某一刻,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劫雷云一声炸,蓝色闪电有如一把横在我头顶上的玄天巨剑,真正的夹天地之威,携风雷之势,云龙风虎朝我劈来。 此时我对劈下来的劫雷却不太在意,反倒是离我数丈开外的月姬,看着那道来势汹汹的天雷,眼眸当中充满了惶恐。 此刻这花妖一定在不断诅咒,希望我在祸水东移之前就被劫雷给劈死,不过我当然不可能遂她愿了。 在劫雷还没劈出的那一刻,我便身体一纵朝月姬的阵法当中跃去,月姬一见我这举动,脸色变得近乎抓狂,好似我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正朝她跑来。 “臭道士,你心好歹毒啊你,我跟你拼了!” 这时候我人已经进到了阵法当中,在阵中对付我,月姬也不怕四溢的妖力会触动劫云了,调动自己所能用力量的极限,疯狂向我攻来。 我嗤笑一声:“呵呵,就你有阵法吗?让你见识下正宗的阵法长啥样!” 话落,早就被我捏在手里的一道阵眼符往地上扔去,身子着地时刚好用脚将符固定住,然后我再挥手洒出了七八道符箓,长剑往地上阵眼符一指。 “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起!” 符箓的光芒同时亮了起来,我手结印四下点去,剑尖指地一圈,将铺开的符箓收拢到己身所站立的地方,将自己给保护起来。 第两百九十三章 妖丹自爆 阵中布阵,虽然阵法汲取的力量都来自周围的所在,我的阵法获取力量都会在月姬的阵内完成,但所汲取同样来自天地灵气,因此也不会受到任何牵制与干扰。 刚刚做完这一切,月姬阵法的妖力也在这一刻袭到。 阵法与阵法,两股力量猛地碰撞在一起,有如一辆急驰的丰田撞上了一辆行驶的红旗,发出震撼极强的冲击波。 不过,是倭货强胜还是国产择优,就得看双方的比拼较量了。 我不要钱的将全身所能契合的灵力灌入手中长剑,将阵法维持的固若金汤。 月姬一方面要维持她瞒天的万花阵,一方面要分心对付我,一时间倒成了两相僵持的局面。 但显然,形势的优胜略汰是稍微偏向我这一边,因为天上劈落的那道劫雷,在劈中我的时候,就先劈在了月姬的阵法上。 无奈之下,月姬只好愤然先收回对我的攻击,抬手隔空一挡,催动阵法的所有力量硬抗向那道劫雷。 一声炸响,月姬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娇躯往后退了退,整个人的气势萎靡了不少,嘴边也溢出了一丝血丝。 劫雷被扛了下来,另一道蓄势待发准备劈落的劫雷不由得顿了顿。 半空的劫云似乎已经感觉到月姬的存在,虽仍有些不确定,可还是漂浮着绕至另一边,绕到了靠月姬的那个位置。 “哈哈哈哈”我喜不自禁笑道:“老天都来帮我了,这下看你这妖精还能给我撑多久!” “少给我嘚瑟,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一两个垫背,别把我当可以任你宰割的羊羔!”月姬咬牙切齿道。 “等你先过了天雷劫那关再来对我放狠话吧!” 我边说着,手中长剑扭转,正欲发出一两道攻击,一个散发圣洁白光的符号一晃从我面前飘过。 我偏过脑袋往符号来时的方向望去,正瞧见r林一手圣经一手十字架,虔诚祷告的描绘着,不一会就又有几个圣光符号朝这边飘来。 哦,圣光符爆,这一招也算是r林除天使降临以外,最强的一招了。 虽说这样来对付这月姬有点隔靴搔痒,但多少肯定能给她阵法造成破坏的。 我看着一脸虔诚的r林,他嘴角勾起,很是臭屁地朝我微微一颔首。 我靠!这冷酷装逼的家伙,依然是这副德性。 月姬不清楚这些围绕自己飘的洁白符号是啥玩意,虽然不认为自己会因这些而受伤,但本能告诉她,这些东西小觑不得。 于是她催动阵法之力,将一个个飘过来的圣光符号挤压朝我这边砸来。 我长剑一挑,将飞来的圣光符号一个个挑飞出去,跟着长剑一圈,符阵再次被我收拢到了最小的范围,对远处的r林比了个的手势。 r林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着十字架抵至自己眉心,默念吟唱起偈语,十多个圣光符号在月姬身前围成了一小圆圈。 正当月姬妖力裹住自己周身的时候,洁白符号忽的耀起了夺目的白光,紧接着,砰砰砰砰砰十多个符号全部在同一刻剧烈爆炸了开来。 r林的圣光符爆没有给月姬造成任何伤害,但毕竟这是老林剩余所有力量的倾泻,也让这妖精抵挡的颇为狼狈。 就在这时,噼啪又是一道落雷劈下,月姬慌忙举起玉手凝聚力量挡去。 这次月姬没能全部扛住,被震得单膝跪了下去,在她膝盖所磕之处,地上的版瓷砖也状般龟裂了开来。 等这道劫雷的余威散去,月姬才缓缓站起,此时她披头散发有如个泼妇,双眸当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她擦了擦仍在溢血的嘴角,冰冷无情的眼神眯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r林一眼,不带任何烟火气息,轻轻一指点出。 毫不起眼的这一指,却令我心近乎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月姬指尖凝聚的力量虽不算强,但如果打在此刻的r林身上,冷酷无边的家伙绝对得回到主耶稣的怀抱。 我不敢再迟疑了,想也不想飞出七八道符箓,长剑一指,符箓绕着r林围成个圆圈,伴随我一声咒言落结出另一个奇门阵,赶在月姬那一指前护住了r林。 砰 月姬那充满杀机的一指被我符阵拦了下来,而我仓猝结的奇门阵也在挨了一指后溃散,已经跑到r林身边欲要救援的憨佬钟,见此也总算松了口气。 噼啪又是一道劫雷,让才刚站起身的月姬再次被震得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我长剑拄地,整个身子不住地打着颤,持剑的手掌,胭红的鲜血正从虎口处不断地丝丝往外渗。 此时我面如金纸,呼呼喘气恍如铁炉风箱,显然是灵力过度透支的缘故,强行压榨抽取丹田那些还不太能契合的灵力,才会让经脉有些承受不住裂开渗出血。 到了这一会,已经是在比比看谁更能撑了,天雷劫应该有九道,如果月姬能撑过连续九道劫雷她就有可能活下来,反之便会形神俱灭。 而我们,若能硬撑攻破月姬的万花阵或撑到月姬扛不住天雷劫,我们也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否则明年的清明我们也可以“庆祝过节”了。 月姬站起身,铺设开去的阵法猛地扩展了数倍,将原本在阵外的憨佬钟r林也给笼罩了进来,原本掩盖住的妖气也完全不加以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额看来这妖精清楚躲不过剩下的劫雷,这是打算玉石俱焚了。 我急道:“老钟,带老林快点进来!” 憨佬钟赶紧搀扶起r林朝我这边而来,月姬阵法之力汇聚,如同屏障般的妖力四面八方紧随轰向了他俩。 憨佬钟无奈,咬牙将佛力注入一百零八颗佛珠里,撑起一层护照往我处靠来。 当憨佬钟扶着r林才进到我符阵里,佛珠串绳崩断,哗啦啦散落的满地都是。 憨佬钟开口道:“这妖孽知道剩余的天雷躲不过,她是准备和咱们鱼死破了,连身上的气息都毫不掩饰,这是预备最强一击,老能,挺不挺得过,全看你了。” “行。”我强打起精神,对憨佬钟打趣道:“不过这事过去了,我伤得这么重,住院调养最起码也需要十天半月左右,我两年没买医保了,住院费医药费你得给我报销。” 憨佬钟一怔,后才反应过来,笑骂道:“好你个抠门家伙,呵呵,行行行,只要能度过此难,我包你到香港那边的医院修养十天半月都没问题。” “成,就这么说定了。”我将已经流满了我血的长剑举起,双手倒握住往地上一插,口中迅速念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束!” 奇门阵的光芒陡然亮上了几分,憨佬钟正欲松口气,不经意瞧见月姬的样子,刹那间瞪大了他那对瞳仁,惊恐哆嗦道:“这、这这这妖丹自爆?这妖精这是打算给咱们来个自爆啊!” 听到憨佬钟惊呼的话语,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给跪了,眼眸当中也同样充满了惊恐。 第两百九十四章 天地五雷咒 妖丹自爆啊,这可不是说了笑而已,天启大爆炸只是一只近百年道行妖怪的内丹自爆而已,就已经造成那么大的轰动那么大的伤亡。 这月姬道行约莫上百年甚至是数百年,就这么点距离面对她的自爆,别说奇门阵能否保全我们了,三人能不能留下个全尸都很难说! 一圈妖艳的红光,在月姬身上由上至下,又自下而上游走着,力量在不断地攀升,不断地暴涨,膨胀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境地,连第四道劈落的劫雷也让她轻轻松松给接了下来。 我颤声道:“我说……钟、钟钟大师,钟爷,还、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阻止她啊!” 这一会,憨佬钟知道逃生无望反倒变得分外冷静,摇摇头苦笑:“呵呵,没有了,除非能在她自爆前送她归西……” “无愧于天地,死又何惧。”旁边几乎油尽灯枯的mr林这时也开了口,说话虽有气无力,但语气却依然那么硬朗。 受他俩那种大无畏的感染,原本内心填满恐惧的我,到了这时候也算认命了,逐渐平复了心情,只是可惜,没能跟老爸老妈道别一声,没能见上小馨最后一面。 “呵呵。”我笑着对憨佬钟他们道:“两位,你们说,咱们挂了,会不会就直接上天去报道呢?” 憨佬钟也笑道:“呵呵,或许能吧……不过咱们沾染了世俗尘世的业障太多了,怕是有些不够格,这样,我来为咱们三人诵段往生咒好了。” 说完,这憨佬真的就自顾盘膝坐了下去,双掌合十,心无旁骛地默诵起往生经文。 憨佬钟才刚坐下了会,砰地一声,奇门八阵被一股力量剧烈的撞击了下,阵法的光芒也暗淡了些,我抬眼望去,正看到月姬刚收回点出的一指,脸上满是嗜血的冷笑。 我了个去,随手一指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月姬这是在试探我还剩有多少余力,以便在她自爆的时候,我们三个没有任何侥幸存活下来的机会,结果这一试,我的阵法果如她所猜想的摇摇欲坠。 娘的!刘天师再不济,也不是你这妖精可以来随便揉捏的。 我将长剑扔到了脚边,摊开鲜血淋漓的右掌,左手运指凝起灵力,在掌心处撰画了个五雷咒,然后默念道:“乾坤阴阳,**八方,天罡正雷汇我掌,急急如律令!” 就在我五雷咒撰画成的那会,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高空处,被我们三人包括月姬在内,暂时忽略掉的那劫雷云,此刻却翻滚着电弧游走,发出一声声的刺啦刺啦。 不过劫云从刚才本来就一直电弧缭绕,所以稍微的异象并不引起我们敌我双方的注意,只是第五道劫雷迟迟未落下,令我有些不耐烦烦躁。 憨佬钟仍诵他的往生咒,虚弱的mr林也放下他的冷傲姿态,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难得的一丝苦笑道:“呵呵,小能,别白费劲了,你这样也只是搬沙填海,连劫雷她都能挡下,你这掌心雷又能伤她若何?” 我同样露出苦笑,道:“呵呵,自然知道再如何蹦踏也如同给她挠痒,但起码可以泄泄愤解解气吗!” 我望向月姬,只见她此时脸蛋胀红恍若醉酒,那圈妖艳的红光在她身上也更加不安定的蹿上蹿下。 只要那圈红光如水纹般自她身体上荡漾出来,便是我们见证“核爆”的历史一刻了。 月姬见我在看她,切齿冷笑道:“哼哼,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关头会败在你们三只爬虫这里,还被逼得自爆,和你们这样的下等生物同归于尽,真是有够肮脏恶心的了!” “活多我们几百年就高贵啦!”我反唇怒道:“多我们几百岁就能随便要人命不成!说我们是爬虫?你也不过是只为求赖活而杀戮的姥妖罢了。” “哼,道貌岸然!”月姬耻笑道:“我杀戮多?你们每天屠宰的牲口何止千万之数你怎么不说呢?难道只许你们人类向别的生物举起屠刀,就不能是你们被宰的命?” 闻言我不由语塞,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不过我也不想再与这妖精力争什么了,手上这五雷咒不打出去,我胸腔一定会憋着口气而步黄泉的。 “懒得跟你口舌,接我的五雷咒,神兵火集,破!” 我挥斥方遒,抬手对准月姬的方向便是一道霹雳。 然而灵力才运转开,霹雳才在掌中成形耀起电光,天上一直观望的劫云突然轰的一声炸,雷声轰隆隆响彻云霄,有如蛟龙长啸,猛虎嘶吼,将云下的我们都给吓了一跳。 我的天爷啊!你能别动不动老用天威来吓唬人行不?有本事你现在就几道劫雷劈死那妖精给我看啊! 一边心里暗骂着,我一边擦拭了因雷咒被中段而受反噬渗出来的鼻血,随便找出一张面纸,揉成团分别塞进左右的鼻孔里堵住往外流的鼻血。 做完这些,我手掌重新抬起,刚刚运转灵力汇入掌心,这次连咒都还没念,劫云又是轰隆隆一声炸,吓得我再次被打断了雷咒。 “我靠!爷爷你和我过不去是不?呸!”我这次没忍住骂了出声,把嘴里渗出来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月姬虽然已是陷入疯狂的境地,但瞧见我这一系列的古怪反常,不禁眉头微蹙看向半空的劫云。 我抽出塞在鼻孔噙满血的纸团扔在地上,另外揉过了两团塞进鼻孔,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背部,扭头一瞧,原来是憨佬钟站在我身后。 这憨佬绝不会无端端站我身后的,也不可能来关心我被内伤得如何,于是我开口道:“怎么了?呵呵,大师你不会是来告诉我你知道天为嘛跟我作对吧?” 不料憨佬钟居然默认的点了点头,紧抓着我手臂,稍微压低了声音不让不远处的月姬听见,语气也是无比的激动。 “老能,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就在你这五雷咒上面了,咱们三人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的了!” “什什什、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晃了晃胳膊甩开憨佬钟的手,疑惑道:“怎么又关我事了,神马成败就此一举啊?” “别说五雷咒了,你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就连运转灵力准备施展都给那老天打断,你还说全看我的五雷咒?” 情况紧急憨佬钟也没工夫和我慢慢扯,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长话短说。” “你五雷咒没有被打断,只不过是你五雷咒已经和天上那劫雷云产生了共鸣而已。” “天雷劫和你五雷咒的天罡正雷恰好同出一源,你在这下面准备施展,天上劫雷感觉到你的出手,遥相呼应也准备好落雷来配合你。” “劫云没打算打断你,不过是让你自己给强行中段罢了,你听明白我意思吗?” “不是吧?那岂不是说,我可以将所有劫雷的力量……”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半空的劫雷云。 憨佬钟重重颔首道:“没错,天地五雷咒!这招天地五雷咒就是我们三个活下来的唯一机会了。” “来,你这奇门阵现让我来主持,其他的,全看你的了。” 第两百九十五章 险死还生画上了句号 看着半空劫云蹙眉沉思的月姬,她观察了一会后,再瞅见我俩的表情,忽然间猛地想到了什么,身躯一震面色骤变,立刻把自身全部的力量尽数宣泄而出。 顿时整个身体犹如一盏大红灯笼在我们面前燃起,即使是白昼也能见到那夺目的红光。 “快!老能,被她看出来了,快动手,快快!”憨佬钟神色前所未有的着急,不断地催促我道。 我也知道生死关头刻不容缓,将全身所有剩余的灵力汇集到手掌,抬手对准月姬,在她内丹裂开妖力从身荡漾出来的前一刻,五雷咒伴随着“急急如律令”就劈了过去。 同一时间,半空劫云的其余五道劫雷也全部降了下来,落到了月姬身。 噼啪……轰隆隆……轰隆隆……碰碰碰…… “啊!……啊!呀!……” 月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预备自爆的妖力,与天雷劫落下的力量互相消融抵消,劫雷的力量在逐步变小,月姬的妖力也在某一刻溃散了去。 紧接着,月姬的娇躯由白转黄,由黄便黑,跟着是碳化,身体龟裂成数块,最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炸成了空气里的一股飞灰,玫瑰花海那边也在同一时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确认月姬身死,已经到了极限的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憨佬钟也坐了下来,旁边几步开外就是r林。 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我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牵动到体内的伤势咳得差点没咽过气去。 喘匀了一口气,我对憨佬钟道:“老……老钟啊,那家伙应该死绝了吧?” “没有。”憨佬钟假装若有所思道:“她不会死,而是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这段共生死的经历也会永久尘封在我们的记忆当中……哈哈哈……” “你妹的!你找死!” “呵呵呵,开个玩笑,开玩笑嘛,好了好了,我道歉我道歉!” 我才不搭理憨佬钟的告饶呢,满是鲜血的大手抓了过去,扯得憨佬钟那件白衬衫变得血迹斑斑这才放过他。 一旁的r林看着我们打闹,又是刷新他纪录地的展颜笑了笑。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一行才恢复些气力,接下来自然是处理善后的事情,而这些活儿当然是交还给警方。 憨佬钟打了通电话,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吕焕阳警官亲自到达现场,见我们仨的惨状把他都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吩咐人将我们送去了医院。 这回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大条,牵涉的人命不消说,解决起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小。 吕警官自己也没想到,平常一些棘手事拜托自己同学都是从容潇洒完成,这回的事情虽多了我和老林的加入,可也令我们凶险到九死一生差点丧命,超出他本人的意料太多太多。 所以,由刑侦队吕警官出面,为我们申请了见义勇为奖,以政府部门的名义为我们颁发了奖金奖状,对外就宣称我们是帮助警方破了宗刑事案件才受的伤。 最关键的一点,给我开了证明,让我在猴头那有个说法,请了足足一个月的假。 否则以我前段时间频繁的请假来看,估计等养好伤回去班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至于月姬分布在外活跃于红粉玫瑰网的诸多小妖,随着姥妖的身死也随之凋零殒命。 就此,玫瑰花妖的这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也算是险死还生给这事完美地画了个句号。 …… “i,小能哥,goodafteoon!” “牛叔好。” “牛叔,你好哦。” “拜托你们俩,偶小能哥介样年轻帅气,老被你们喊叔,你们有木有考虑他的感受!有木有考虑偶滴感受呀?” “嘻嘻,牛叔才不小肚鸡肠呢,况且,叔又不一定代表老,那是一种真正man的成熟味道好不?” “就是咯ii,偶们是崇拜牛叔才这么称呼他的,换做别人偶才懒得去鸟呢!” 这一天的下午,我站在好香缘停车场门口值班,正觉万籁俱寂,忽然出现了三个斜肩挎包的高中女生,恍惚间的嬉闹声一下子就直接把我给淹没了。 出现的高中女生是孙丽影,还有她那两个不知算跟班还是闺蜜的好友,小甜甜妹钱斯祺,小胖妹叶雅乐。 这三个丫头学校才刚开始放暑假,就纷纷张罗着打暑期工,美其名曰提前出来社会锻炼锻炼,丰富自己人生阅历。 自从前几天派发传单经过好香缘这里,让她们发现我在这儿班是惊喜不已,有意无意便三天两头老跑过来寻我,让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见三女生叽叽喳喳地絮叨着,我拿出条手绢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无奈的笑道:“呵呵,怎么又是你们三个活宝呢,发传单也不能老往一个地方一个区域发吧?” “这边前后几条街几乎被你们三个发满发遍了,恐怕你们再出现,那些负责保洁环卫的都要拿扫帚轰你们了。” “”孙丽影一副老气横秋样竖起手指摇了摇,道:“小能哥,这你就猜错了吧。” “派传单这种既污染环境又累人的活宝宝们早就不干了,作为新生代的进青年,偶们奉行的宗旨是小巾帼也顶半边天,所以,不断地充盈自己,不断地自我增值才是人家的首选。” “因此各行各业偶们都得涉足,酱紫社会经验才会丰富。” “却,你这丫头,给我说人话行不?”我摆了摆手鄙夷:“换工就换工咯,还冠冕堂皇说得那么好听,忽悠小能哥没读过书是不?” “嘻嘻。”孙丽影做了个鬼脸,道:“生偶者父母,知偶者莫过于小能哥也,小能哥,看来你挺了解人家的吗!宝宝的心……也只有小能哥你才能懂哦,额呵呵……” 孙丽影完全不顾及是在她同学面前,娇声媚语地调戏着我。 我脸一黑,闷声道:“丫头,公共场合,尤其是这里,你……给我注意点!” “哇呜!”孙丽影粉色的小拳拳直接在我胸口捶了一下,兴奋道:“哈,就是这股男人味,够man啊,宝宝就喜欢小能哥你这个性!” 我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势,让这疯丫头撒娇的一拳就给轰了个粉碎。 小甜甜妹钱斯祺也娇声道:“牛叔啊,你造吗?英雄偶尔展现下柔情会更加迷人的哟,酱紫你的魅力值会直接刷屏爆表滴。” 我再次擦了擦额的暴汗,很是无语道:“我知道,可是妹子啊,叔已经过了那种喜欢撩妹泡的年纪,现在只想踏踏实实工作赚钱,然后找个媳妇成个家这样而已啦。” “再者,我算哪门子的英雄啊。” “哇塞!”小胖妹叶雅乐这时候也来插话道:“哈,看不出啊牛叔,你已经在朝顾家暖男转变了啊,这是每个女孩心里最理想的婵娟哦,不是英雄胜英雄!” 钱斯祺马接话道:“介样介样啊,难怪牛叔看起来那么成熟了,牛叔,听说你在追ii的表姐追那黎梦馨老师是不?” 。。。。 第两百九十六章 相邀夏令营 闻言我不由瞪了孙丽影一眼,孙丽影却恍若没事人一样朝我吐了吐舌头。 听钱斯祺继续道:“牛叔啊,听说你追了几个月了还没和黎梦馨老师确定关系是不?” “那,牛叔,不是我贬低黎老师,不过你何必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呢?既然你要找媳妇,偶们三个你不妨可以考虑一下吗。” “你看,,身材高挑出落的亭亭玉立,而偶和乐乐呢一个骨感一个丰满,宝宝还会撒娇卖萌哦。” “虽说偶们三个没沉鱼落雁之容没闭月羞花之貌,但也自认是颜值颇高的女生了,偶们三个人,你不妨表个态选一个吧。” 哇靠!!!强大!现在的小女生当真够强大,出外行走绝对都带着洪荒之力没毛病。 改革开放春风好,女孩当街真情表。虽非男神也魅力,小能脸臊窘难消。 我老脸一阵尴尬,头回让一个小女孩弄得这么难堪。 瞅见还满脸嘻笑的孙丽影,顿时摆出长者的语气转移话题道:“丫头,既然接了活儿就得敬业一点,老老实实的去完成,不能偷懒知道不?” “快点去吧,不要在这影响我工作了。” “!小能哥,“打太极”吗,这么快就将问题给推掉了啊”孙丽影古灵精怪道:“谁偷懒影响你工作呢?人家现来这也是工作好不?” 说完,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小盒包装精美的东西,道:“我们三人今天是出来帮人家沿街推销新产品,途经这里才来探望下你。” “木想到小能哥你这吗没良心的,不但招呼冷漠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我讪笑道:“呵呵,你每次来都说特意来寻我的,行了丫头,别给我煽情了,小能哥我铁石心肠出了名。” “哼!”孙丽影嗤之以鼻:“屎小能哥,就会欺负人家,那,送给你的!” 一边说,将手里那小盒子朝我扔了过来。 我连忙伸手接住,定眼扫过,一下是数道黑线爬满了额头。 我不满道:“靠,丫头,你哥我又不娘炮,你给我这个干嘛啊?” “额呵呵呵” 三个女生都笑了,钱斯祺道:“这是新产品呀,这精装品就那么几盒,说特意留一盒送牛叔你的哦,这可是偶们的一片心意!” “我去!”我拿着孙丽影所谓送我的东西在面前晃了晃,扫视着面前三个活宝没好气道:“送我的心意?” “我一个大男人,你们给我几片婴儿面膜这算什么啊,还美白补水除皱呢!” “呵呵呵呵呵”被我这么一质问,三个女生没能再忍住,弯着腰哄笑成一片。 “额呵呵,好、呵呵呵,好、好了小能哥,不再和你开玩笑了。” 孙丽影忍着笑意将我手里的面膜拿了回去,道:“呵呵呵,不、不和你闹了,其实今天过来是来跟你说一声的。” “说一声?说什么?”我看着孙丽影,眉宇间几小朵燃烧着恼意的小火苗在不断地跳动。 孙丽影恍若不觉,依然一副鬼灵精呵呵笑道:“后天起偶们不会再过来了,你会不会很失望呀小能哥?” “不会再过来那我还求之不得呢!怎么,你们又准备换工啦?”听了孙丽影这话,此时我反倒轻松了不少。 小胖妹叶雅乐开口道:“不是换工啦牛叔。” “学校搞了个什么野外生存夏令营,有兴趣的同学都可以去参加,由我们学校的老师亲自带队,所以后天我们三个就要去夏令营,当然就不会过来咯。” 我恍然点点头,然后出言道:“去夏令营吗?那是好事啊,可以多认识些朋友,也可以锻炼锻炼下自己。” “嗯好,那祝你们后天一路顺风,夏令营玩的开心,最重要一点,注意安全哈,bb。” “小能哥?偶们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着急轰宝宝走?”孙丽影嘟着嘴不爽道。 这下子我也迷糊了,道别的话不都说了吗,难道还要我后天去送车不成? 小甜甜妹钱斯祺见我迷蒙样,忙接过话道:“哎呀,你不说清楚,牛叔哪知道咱们要说什么呢?” 然后这钱斯祺看向我,娇滴滴解释道:“牛叔啊,我们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不是强制性的,刚刚乐乐也说了谁人有兴趣就可参加。” “所以呢,这次大部分同学都没有报名,这让人数少得还没有预期的一半,一辆大巴都没能坐满。” “然后呢?”我感觉这三个活宝应该不单单只想和我说这些而已。 “然后呀”钱斯祺嘻嘻笑道:“学校为了凑多些人,允许学生带自己的朋友或家人也一起去,偶们三人每人都有一个名额。” “牛叔你不是说你一个月起码有四天假吗,夏令营刚好四天三夜,所以偶们诚挚来邀请牛叔你一同夏令营咯。” 。。。。 不是吧,又要我请假,还是请连假? 上次解决那玫瑰花妖的事情就让我躺了一个多星期,请了足足一个月的假,要不是刑侦队给我开出的证明,恐怕最后会被猴头叨死。 孙丽影见我扮出一脸的为难,眼眸转啊转的分明是在找托词推脱。 这丫头拍了拍小甜甜妹小胖妹的肩头,道:“走吧走吧,偶不是说了吗,他是不会与咱们这些所谓的小屁孩为伍的,你们就是不信?小能哥,先走了哈。” 说罢也不等两个同学,转过身紧了紧挎包已经迈开了碎步,留下一条飘逸的身影。 “牛叔,我们先走啦!”钱斯祺叶雅乐跟我道了声,忙追在孙丽影身后跟了上去。 隐约听见钱斯祺语气急道:“啊,你为什么不和牛叔说明你表姐也要去呢?” “你的名额给了你表姐,我和乐乐都还有一个名额没用呢” 又听见叶雅乐的声音道:“就是咯,要知道,带队其中之一可是冷面王啊,没有牛叔牵制他,这次夏令营还有什麽意思?” !!!。。。。 哪尼???虾米???小馨也会去?冷面王,那不就是r林吗? “丫头!给我站住!” 将这鬼灵精的孙丽影给喊了回来,我才发觉我居然上了这三个活宝的当。 她们三个压根就没打算那么快离开,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忽悠我步入她们的圈套罢了。 三个女生都一副奸计得逞的小得意望着我。 孙丽影言笑道:“呵呵,小能哥,别勉强哦,爱岗敬业,可是你教宝宝的呀,既然你不想请假,那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去吧。” 我正色道:“丫头,老实交代,你表姐真的会去夏令营么?还有就是r林,这次带队的真是他?” 孙丽影冷哼:“凶什麽凶呀小能哥?你现在是请教人家问题,麻烦你请教人之前加个“ps”行不?” “r林是带队老师这一点肯定是毋庸置疑,至于表姐她是答应一起去了,不过有没有变数就很难说了。” “至于你嘛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可别老想着摸鱼偷懒哦。” 第两百九十七章 “相邀夏令营” “额……”自认为已是老练的我,此刻才发现自己比这鬼灵精还嫩,主动权全让这丫头捏的死死的。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我呵呵干笑道:“这么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咯。” “没人逼你呀牛叔。”钱斯祺掩嘴笑嘻嘻道:“你既然觉得两难那还是工作为重吧。” “毕竟你也说了,你已经过了那个燃烧激情的年纪,所以呢,偶们还是不……额呵呵……不打扰你工作了。” “走吧走吧,天气热死了,再不走,五花肉都要找咱们代言了。”叶雅乐不耐烦地催促道。 此时我是脸黑有如非洲友人,这三个活宝圈我入套后,摆明了是在刁难我吗,偏偏我还不能发作。 收起一肚的不快,我摆出一副砧板肉的架势道:“好啦你们三个家伙,说吧,我要怎样才能拿到那个夏令营的名额呢?” “呦呦,小能哥你咋滴介样说呢?”孙丽影抿着嘴忍住笑意道:“你想要夏令营的名额直接说就是,只要你开口,那当然是noproblem啦。” “只不过,宝宝那名额已经给了表姐,唉,有些难办呀!” 说完,这丫头还惺惺作态,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另外俩女生。 我捏着鼻子认了,拿出20块对小胖妹叶雅乐道:“乐乐吧?天气热口也应该渴了,来,拿去买几瓶水解解渴。” “呵呵,不用了牛叔。”叶雅乐笑了笑拍拍自己身的挎包,道:“我自己包里有,所以无需你破费了。” 我表情一僵,递出去的手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的尴尬,讪讪道:“那、那夏令营名额的事……” 叶雅乐沉吟道:“那个啊?木有办法了,名额已经被人预订了去,爱莫能助哦牛叔。” 我拿钱的手仍停滞在半空,转向钱斯祺呵呵道:“那个……小祺啊,刚刚你说诚挚来邀请我夏令营的,这一会你不会来告诉我你那名额也被人预订了吧?” “木有啊。”钱斯祺很是干脆道:“偶那名额哪有被人预订呀,还闲置着呢,真是有些浪费可惜了。” 我听言一喜,忙接话道:“那那那,不会浪费不会浪费,叔后天正好休假,那名额不如就给我咧?” “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除了付夏令营的个人费用,我另外再给你这名额转让的补偿,怎样呢?” “不是钱的问题啦牛叔。”钱斯祺摩挲着自己鬓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粉腮微红道:“我那名额是留着搭对情侣组合的。” “牛叔你又不是偶滴男友,似乎不太合适吧……除非……” 不必除非了,我明白你意思,当我没说过哈。我将钱塞回兜里,抬起手摆了摆道。 我最后看向孙丽影,目光里写满了期待恳求。 孙丽影这鬼灵精眼珠子滴溜溜,好像又想出什么捉弄我的鬼点子,这令我眉头不由得跳了跳,内心的不祥预感心头隐隐围绕。 不过此时势如骑虎,关系到小馨还有r林,明知道是陷阱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踩。 因为对于黎梦馨这样以事业为重的腼腆女生来说,能相约出来一块儿远足可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 孙丽影低眉顺目道:“小能哥,你咋滴介样看人家呢?宝宝会害羞的。” 我以手加额,将胸腔那股不爽劲压了下去,放下手的时候已是挂了微笑,道:“好好,小能哥不这样看你。” “小影你这么有本事,你看能不给小能哥我弄个夏令营名额呢?” “这……”孙丽影语气为难道:“哪有多余呀,其他人的名额早就分配完了,除了偶这两个friends还有以外,要不,表姐的名额给你吧……” 我了个去!你表姐不去,就只有那冷无边的r林,那我还去个球啊! 孙丽影话说完,三个女孩都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由眼神一凛,知道这几活宝绝对是在耍我没商量。 我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三个,有什么条件就开吧,不过警告你们啊,别太过分的。” “耶!” 三个活宝同时欢呼起来,就仿佛捡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 然后三人交头接耳了一会,由孙丽影负责出言道:“嘻嘻,小能哥,宝宝们商量过了,ii的名额可以给你,也无需你做她男友了。” “但条件呢,夏令营期间,你得为偶们三人马首是瞻。” “靠!”我浓眉一竖,道:“有没有搞错,要我一个大男人为你们马首是瞻!那不就是当你们的跟班?” “不跟你们说了,别给我提过分的条件吗!” “不是啦牛叔。”钱斯祺忙解释道:“我们哪敢指使牛叔你当我们的跟班啊,这个马首是瞻是广义的啦。” “这次的夏令营性质比较自由,宝宝们只是希望,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意见分歧或偶们处于劣势,牛叔你能多站在偶们这边帮偶们说话。” “就只是这样的马首是瞻而已啦,你千万别误会了。” “就只是这样?不会过分要求我做其他事?”我狐疑的望着娇小玲珑的钱斯祺,又看了看古灵精怪的孙丽影。 孙丽影表情装的很无辜,楚楚可怜道:“干嘛介样看偶呢,好像人家做错事了一样?” 我深吸了口气,语气缓和道:“没人说你做错啊丫头,只要你们到时候别把我当跟班那样呼来喝去,你们开的这条件我也可以答应。” “好,一言为定,来,小能哥,拿来。”孙丽影原本的无辜样立马消失,又重新她那鬼灵精样,大喇喇地向我摊开芊芊素手。 “拿来?”我有些莫名其妙:“拿什么?” 孙丽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身份证呀,还有money,夏令营报名不都得这些,小能哥你别给宝宝装傻充愣行不?” “哦哦,你又不说清楚,就直接伸手向我要,我哪知道你要什么。”边说着,我掏出钱包将身份证拿给了这孙丫头,又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她发了个红包。 孙丽影拿出手机领取了我发过去的红包,跟着又用手机摄像在我身份证的正反面各拍了一张,然后将身份证递回,道:“钱偶就帮你代为缴纳,这身份证还你,这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哈。” “后天见呀小能哥,为了不打扰你工作,宝宝们先走了,goodbye。” “牛叔啊,后天见,byebye。”钱斯祺叶雅乐也分别跟我招手道别。 “好,拜拜,路小心点。”我有些无语无奈地回了句,目送着这三个活宝离开。 “呦呵!”就在孙丽影一行走后不久,我身旁有人阴阳怪气道:“啧啧啧,又是修身短裙,又是牛仔紧身短裤的高中生,含苞欲放愿君采撷,风流能少果然艳福匪浅啊!” “看来不但是个师奶杀手,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萝丽控哦。” 我转过身,正瞧见一脸笑容邪恶的老黄慢慢走到我身边。 不过这货显然早就看到孙丽影她们了,只是故意不露面在一旁观望着看好戏而已。 第两百九十八章 公平竞争 我一手拍开老黄准备搭在我肩头的爪子,嘟囔道:“你妹!我萝丽控?老子他吗被萝丽反控了好不!” 老黄被我叱得稀里糊涂,他也板起脸道:“干嘛干嘛,被我抓了个现形,恼羞成怒啊?” “被人家萝丽反控肯定又是你这家伙处处留情留下把柄让人捏住啦,老能,在佩服你的同时我也鄙视你。” “懒得跟你扯,在这帮我盯一会,我要去跟猴头请两天假!”我转身往停车场里边走去,甩给老黄一个后脑勺。 老黄呆了呆,接着他做出一副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的样子,在后面冲我喊道:“老能啊,你小子能啊你!” “喂!要去就去大医院做,千万别瞎听街边小广告那神马“轻松3分钟,无痛去无踪”的啊,会害人家小姑娘一辈子的!” 噗!!! 我差点一个没走好跌趴到地上去,回头怒视了老黄一眼,晃了晃拳头道:“你给我闭嘴你丫的该拿点洁厕灵漱漱口了,顺便脑子也清洗清洗。” 接下来我进到了保安室,以家里有事为由向猴头说了声,让他批给我这个月四天的假期一起休了。 对于我的请假猴头已是被磨光了脾气见怪不怪,大手一挥便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如何,上个月请足足一月的假,还直接让警察开出证明呢。 时光悠忽,一晃眼便已经到了夏令营出发的日子。 今天我早早就起床,洗漱穿戴整齐,还难得的下一趟厨房为自己做了回早餐。 也许真是如那小胖妹叶雅乐所说的,我已是开始在朝顾家暖男转变。 早餐刚吃了一半,屋里突然响起了门铃声,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啊,不用说应该是孙丽影那丫头了。 放下碗筷跑去开门,门口处站着一高挑身影,果然是孙丽影这鬼灵精。 这丫头今天打扮的没有前两天那么火辣了。 上身一件水蓝色的短袖恤,下身一条牛仔中短裙,脚上白色的船袜搭配着一双可爱的粉色运动鞋。 脑袋戴着一顶遮阳鸭舌帽,从鸭舌帽里边露出条小马尾辫,背后一个双肩运动包,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尤为的阳光休闲。 “小能哥,rr?可以出发了哦!”可能是因为夏令营的关系,孙丽影一大早便是这般的活力四射。 我揉了揉鼻头,呵呵道:“先进来坐会吧,我早餐还没吃完呢。” “,那打扰了哦小能哥。”孙丽影很是兴奋的走进屋来。 我指着客厅的沙发道:“坐,不用客气。” 不过显然是我想多了,这丫头对上我是根本不知道啥叫客气,甩下帽子,将背包放下后,直接打开电视,坐在我平时常坐的那位置,煞有其事地收看起了节目。 我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将剩余的早餐吃完,回来时看这丫头还看的入神,没话找话聊:“小影啊,你就穿这样去夏令营吗?” “嗯哼。”孙丽影手拿遥控器靠在沙发扶手,微微扬起脑袋眸光清澈地望着我,道:“人家这样打扮好看吗小能哥?” “好、好看。”我有些哭笑不得道:“好看肯定是好看,但你不是说这次夏令营是野外生存夏令营吗?” “在野外旅游的常识,为防止蚊虫叮咬不都得尽量穿长衣长裤的,你这样” “啊!”孙丽影神经质地叫了一声,立刻从沙发一跳而起,拎着双肩包对我道:“人家怎么忘了这点呢?” “还是你细心啊小能哥,不好意思呀,这次换你等人家了,等偶去换身装束哈。”说完就风风火火跑回了家去。 待到孙丽影换好衣服,我们两人一同搭车前往了二中集合,时间已是半个多钟头后的事情。 此时,二中校门口停靠着一辆旅游大巴,在司机驾驶座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司机师傅正倚靠着眯眼小寐,那大巴车门敞开着,乘客座位也依稀坐有几个人。 在旅游大巴车门旁边,站着一个面容冷峻,老师模样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我,先是愣了会,但面容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峻,朝我打招呼地点了点头。 “不好,是冷面王。”孙丽影在我身旁小声嘀咕了一句,“小能哥,要不咱俩先进学校去,等会再上车吧?” “却。”我啐了一声,道:“怕什么,过去还怕他吃了你不成?我们哪里长得比他差,干嘛要躲着他呢?” “走,过去!” 我昂首挺胸,气势十足的大步走了过去,孙丽影无奈也只好乖乖跟上。 没错,这面容冷峻的男子自然就是冷酷到无边的r林了。 “ r林!”才走近前,孙丽影就连忙向那冷酷无边的家伙招手问好。 r林虎头对孙丽影轻轻一颔,然后看向我不冷不热道:“怎么你也来了?难道这夏令营也有你的份?” 看着r林这嘴脸,我心里是忍不住一阵的乐啊,扬起嘴角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嘿嘿嘿,老林,这夏令营应该没有规定非学生就不能来参加吧?” “既是如此,偶刘小能为什麽不能来参加呢?” “哼。”r林依然不冷不热道:“没人说学校以外的人不能来参加。” “不过是怕一些社会的闲散人员来带坏我们学校的学生,破坏我们这次夏令营的气氛和谐罢了。” “毕竟这些学生年纪还容易受一些社会的不良之风的影响,容易受人蒙骗。” 香蕉你个巴拉!我一下子差点没变成个火药桶炸了开来。 这r林那张嘴有够毒蛇的啊,指桑骂槐的本事简直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我暗暗压下了那股无名火,尽量不把恼意表于脸上,语气平和道:“是啊,林老师你这话说得太好了。” “如今的社会鱼龙混杂,一些败坏师德的所谓为人师表是层出不穷,我也是担心我家妹子才不得已跟过来的。” “唉,若社会多点和谐,咱也不必多操那份心了。” 我和r林拐弯抹角的争锋相对,让旁边的孙丫头是莫来由的感觉到浓如实质的凛若冰霜,即便酷暑剩下也驱散不了那股寒意。 这丫头缩了缩脖颈,干笑道:“嘿嘿,小能哥r林,你们俩慢慢聊哈,偶、偶要进学校拿点东西。”说完一溜烟就远远跑开了。 等孙丽影走后,r林这才少许正常对我道:“你不用上班吗?这小孩子的夏令营你也感兴趣?” “呵呵,貌似这夏令营不是你老林举办的吧?” “是,这夏令营我确实不感冒,但有小馨的参加那意义可就不同了,尤其是这其中还有你r林。”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公平竞争,所以有这机会我肯定要来争取争取。”我直言不讳道。 “什么?”闻此言r林不禁愕然了一会:“梦馨也有来参加这次的夏令营?” 我以为r林一早就知道黎梦馨会参加二中的夏令营,所以才这吗殷勤担任带队老师。 不过现看来,似乎他也不晓得这回事啊,从这冷库无边这表情来看,不像是在做做 第两百九十九章 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份 我疑惑道:“怎么,难道在报名表上,你没有见到小馨的名字吗?” mr林摇摇头:“带队我只是负责秩序和安全方面,报名还有人数的统计,是另外一位老师负责的。” “原来如此。”我点头笑道:“那sorry了,看来是我错怪你了老林,还以为你是无事献殷勤呢,呵呵……” “对了,人数还没到齐吗?” “不清楚。”mr林暗讽道:“应该还没到齐,起码某人等的那位现在还没来。” “我了个去!我不是sorry了吗,不用这么小气吧老林?” 我刚嘟囔完,这时候学校里走出了四五个女的。 我定眼扫视过去,孙丽影、小甜甜妹、小胖妹赫然都在内,而另外的两人,其中一个居然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黎梦馨。 还有一个是个老师模样打扮的徐娘,大约三四十的样子,容貌普通,但有着一种干练气质,想来应该是mr林所说的另外一个带队老师了。 “呵,老林啊,你愚钝点了吧?小馨就在二中里面你竟不知道!”我语气揶揄道。 mr林还没回答我,几人就已到了我们面前,见了面自然少不了相互打招呼问好。 通过介绍,那老师打扮的徐娘果然是另一带队老师,叫杨秋贤,且还是二中的教务主任,比mr林的职位还要高。 我和杨秋贤主任礼貌性问过声好,对黎梦馨呵呵道:“小馨,原来你早就到啦,我以为你还在路上呢?” 黎梦馨浅浅一笑:“呵呵,也刚到没多久啦,见时间尚早就进了学校去探望了一下我曾经的老师杨主任。” “对了,你也刚到吧小能?呵呵,机会真是难得啊,咱们几个又是一同出游,这应该只是巧合吧?不是你们事先就约定好的吧?” 咱们几个?一同出游?黎梦馨似乎话有所指啊??? 我迷惑不解地看了看mr林,只见这冷酷无边也是一副不明就里样。 很快,答案便揭晓。 就在我们几个在闲聊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缓缓开来,在二中门口这停下。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手拎登山包的短袖西服男,然后礼貌还钱,风度下车,绅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短袖西服男下了车走到我们面前,见我们这么多人,憨憨一笑道:“人都到齐啦,抱歉,路上车水马龙有如过江之鲫,钟某人来迟了令诸位好等,实在是抱歉啊。” 。。。。 我擦!憨佬钟?为什么这憨佬也会出现在这啊? 难道小馨说的几人又是一同出游指的是这憨佬?看他这身行头这副样子,显然差不离了。 憨佬钟跟我们一一打过招呼,最后看着教务主任杨秋贤,道:“这位是?” 见憨佬钟询问,站旁边的黎梦馨便给两人做起了介绍。 憨佬钟合掌道:“原来是负责学校调配以及管理的教务主任,幸会啊杨主任,钟某人这厢有礼了,阿弥陀佛。” “呵呵、呵呵呵……有礼有礼,钟先生可真是风趣啊。”被憨佬钟这么一雷,杨秋贤主任是好一阵的忍俊不禁。 我才不搭理憨佬钟与这杨主任的拨雨撩云呢,审视的目光来回打着转逐个扫过,要看看究竟会是谁给了憨佬钟这夏令营的名额。 看mr林刚才见到憨佬钟又是错愕的表情,显然不会是他,才刚认识的杨主任也不太可能,而小馨的名额还是孙丫头给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么……也只有这三个活宝女生嫌疑最大。 我质问的目光看向孙丽影,这丫头瞧我盯着她,明了我的意思,很是光棍的耸了耸肩,直接撇清这事情与她无关。 与这丫头无关吗?钱斯祺的名额给了我,那么不就剩下小胖妹叶雅乐一人 我几欲吃人的目光立刻转向叶雅乐。 这小胖妹没等我进一步逼视便忙摆手小声道:“牛叔啊,你看偶干嘛啊?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眼神别那么凶行不?” “不关你事?”我注视着这鹅蛋脸小胖妹,沉声道:“不关你事关谁事?” “前天不听你说名额让人预订了,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谁人预订了你那名额?” “诶……那个、那个……”叶雅乐杏眼飘忽不敢与我直视,有些支吾道:“偶、偶也是逼不得已,才、才将名额转手掉的,真的不能怪偶啊牛叔!”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那钟羽的名额真是你给的咯?” 叶雅乐正不知该怎样回复我,这时又有人过来了。 两个大男孩骑着单车来到二中门口这,边骑边碎叨道:“还好还好,还好赶上了,都说昨晚得早点睡啦,看,差点迟到不是!” 两个大男孩将单车骑进了学校停放好,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们面前,先是给杨主任mr林打过招呼,接着是其余的女生,在看到我的时候两人显得有些小激动。 其中一个男孩惊讶道:“咦!师父你也在这啊?你也是来参加学校夏令营的吗?哇哦,那真是太帅了,比小帅还帅啊!” 惊讶的大男孩是魏国僼,他刚激动完走到我身前,叶雅乐便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着他。 “牛叔啊,偶都是为了他,才不得已把那名额转手出去的,所以你要怪就怪他,真、真不关偶事!” 魏国僼被指责的莫名其妙,笑的有些呆滞道:“乐乐,什、什么名额转手啊?我不知道啊?” 叶雅乐杏眼一瞪:“人家在说话你听就是,插神马嘴,事情说和你有关就和你有关,啰嗦什么呀!” “哦,是是是,是和我有关是和我有关。” 魏国僼云里雾里的应着,自个儿嘀咕道:“哪关我事了?我又没报名夏令营,前晚一时兴起才想到报名来的呢……” 叶雅乐朝我呵呵笑道:“我为僼子向钟大师求了一道学业进步的灵符,没什么好相送的,因此才将名额转手赠与他,真的不能怪偶啊牛叔。” 谁料叶雅乐才刚说完,憨佬钟已经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数出几道黄符,递给她道:“妹子,这是你要的那姻缘符。” “哦对了,买你那个出游的名额,钱我刚刚路上已经发红包到你微信了,你怎么还没有拆啊?” “哦,姻缘符啊?还外赠一个红包……” 我脸色顿时变得阴郁,竖起的双眉有如两朵跳动的火焰,叶雅乐立马捂着脸惊慌的逃到了黎梦馨身后躲了起来,让想找其算账的我也无从下手。 不过我自然不会跟这小女孩太过的计较,因为问题还是在憨佬钟那。 这憨佬出了名的大忽悠,连那些集团企业的老总都能让他忽悠的团团转,更何况叶雅乐这些心智刚刚成熟的小女生呢。 趁憨佬钟站在我身边,又离众人稍有段距离我一把将他拽到了一旁,窝火道:“我靠,憨佬钟,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份啊?” “连这夏令营的消息你也能扒到,你手段还真是神通广大呀!” 第三百章 吉凶参半的卦象(第三百章了,支持的继续来推荐订阅哈) 憨佬钟得意奸笑道:“嘿嘿嘿,老能啊,这夏令营似乎不是你举办的吧?” “既然如此,钟某人为何不能参加呢?其实若只是普通出游我也许还不会来,但有梦馨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哎呀我去!这他吗的对白为嘛会这么熟悉呢?憨佬钟这台词从哪儿抄袭我的啊! “呵呵呵……”我特有深意的笑了笑,接着洒脱道:“木有人说你钟大师不能参加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咱哥仨难得又能碰头在一起,多么难得的机会啊,眼下正是可以好好地自我表现一番,更是可以公平竞争,你说对不?” 其实我也知道我发火发的很没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权利,夏令营我可以来参加,憨佬钟凭什么就不能来呢? 小胖妹叶雅乐自然也有将名额转手的权利,只是这心里……哎,不提也罢。 这时候,r林走了过来,幽幽道:“还没谈妥吗?没有待会到车再去慢慢商量吧?” “人已到齐,准备车了。” “好,车。”我和憨佬钟点点头,女士优先,让所有女性先了车。 接着我们才随在一行燕瘦环肥的身后了大巴,最后才是魏国僼与那胡镔帅两个大男孩。 了车我粗略的扫视过去,加我们这后来车的也才不到二十个人,人数的确是少得可怜。 不过既然人数这么少,这二中为什么不将之取消掉呢?真是搞不懂? 人数到齐杨秋贤开始点名。 除了孙丽影她们五个二中学子以外,先在大巴车候着的还有七人是二中的学生,四男三女。 另外两人是和我们一样是学校以外的社会人士,加我、憨佬钟、黎梦馨两个带队老师,这一趟野外夏令营一共是十九人。 这次的夏令营目的地,是在市与我们这城市交界的一处山村乡间。 对于我而言,要不是有黎梦馨同行,别说让我出钱来了,就算是倒贴给我都不来,我乡下可比那些穷乡僻壤清秀百倍千倍。 从那天交了钱我就觉得哪不对,现在的夏令营动则几百千块,哪有像我们这趟这样便宜的,便宜到几乎可以去跳楼。 好听点叫纯天然绿色原生态,说穿了就是带一群没见过乡下的城里人跑到哪个山卡拉去野外露宿。 好比前些年曝光的什么农家乐,就是忽悠城里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大款,跑到乡下,让他们干农活吃猪饲料,美名曰,“吃绿色无公害食品,过健身达人的生活”。 书归正传,大巴车准备发动,为避免尴尬难堪,黎梦馨直接拉着她表妹和她坐在一起,而第一排空出来的座位是留给杨主任和r林的,我和憨佬钟最后车自燃是坐到了最后面。 大巴车发动缓缓驶了公路,此趟过去差不多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所以各人各自找着悦子打发时间。 有嬉笑聊天的,有玩手机的,而我旁边坐的是憨佬钟,因此我干脆闭目养神寻周公去。 才小眯了一会,憨佬钟突然拍拍我肩膀道:“老能,睡了啊?” 这憨佬说不定又是来犯二了,想至此我装作没听到,依然闭着眼假寐。 但憨佬钟还真跟我杠了,拍了几下没反应还手搭在我肩头使劲摇晃起来。 “靠!”我立马睁眼拍飞憨佬钟的大手,低声呵斥道:“你有完没完啊老钟?坐个车也不给我消停,你发春啊!” 憨佬钟憨憨笑道:“呵呵,天气热难当,我也是以为道兄你中暑了吗,所以才会如此担忧着急唤醒你!” “少来,你丫的才中暑了呢!”我没好气道:“跟你说几遍了,这种场合别喊我道兄你听不懂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憨佬钟依然是那副憨笑道:“呵呵,当然有话说了,来之前我为这趟出游占了一卦,你知道签文怎么说吗?” “诶诶,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别睡啊老能。” 见我直接眯眼不再搭理,憨佬钟不敢再卖关子,他直接道:“占的那一卦,不算签也不算下下签,属于那种吉凶参半的卦象。” “首签文诗是这样的,“壮士闲信涉远足,途中忽闻擂战鼓,原是强人拦路虎,路边一株苍叶竹”,你可知此签文诗何解吗?” 我目光一厉瞪着这憨佬,憨佬钟讪笑道:“呵呵,我说我说,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行不?” 憨佬钟整理了下思路,解释道:“几句诗都很好理解,“壮士闲信涉远足”,意思是说一个人很是悠哉出门去远游,这刚好与我们这一趟的夏令营不谋而合。” “不过第二三句的“擂战鼓和拦路虎”就有些不太吉利了,代表咱们此趟可能会有些凶险。” “但最后一句的“路边一株苍叶竹”又来了个反转。” “苍叶,那是代表勃勃的生机,竹子又是节节高长的植物,虽然是有些分歧但也运势会渐增渐长,而且是壮士遇强人,所以自然有得一拼。” “因此这次卦象我说是吉凶参半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这次夏令营之行,应该会如鸿门宴那样有惊无险的才对。” “不会吧,这么玄乎,不就一趟夏令营而已吗,顶天能出什么事,你别告诉我可能还有血光之灾啊?”我脸惊疑不定道 “血光之灾倒没有。”憨佬钟摇摇头道:“卦象这种东西也只是作为一个参考罢了,亦可说给咱们提个醒。” “虽然不能百分百相信,但也得引起咱们的多些重视。” “这个当然。”我颔首道:“毕竟咱也是干这一行的,难道会不相信不成?” “反正到了地方咱们多注意点就是,还有,等到点再找机会跟老林说吧。” 我们两人聊完这些,憨佬钟还想继续和我扯点别的东西,不过我直接将他忽略了。 闭眼去我自己的神游方外,任由这憨佬如何叨咕我也没再理会他。 憨佬钟闹腾了好一会见我真没心思搭理他,他自觉无趣也没继续下去,取下手腕的念珠诵他自己的阿弥陀佛。 我仍眯眼假寐,内心却忍不住思索起来,是不是憨佬钟多虑了啊,夏令营也就四天三夜罢了。 虽说有两天两夜的时间在野外露营,可那又不是神马人迹少涉足的地方,说是野外露营不过跟吃饱撑着街边露宿没啥区别。 这季节也似乎没有什么太过恶劣的强对流天气,就这样也能出事? 不过算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到时候多加注意便是,在这群人里面,可还有我的梦中温馨呢。 稍微颠簸的车程晃悠晃悠将我真正的带入了梦乡,在睡梦当中,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已经建立了一个温馨家庭。 家里面积不大,依然是那套两室一厅,身段妖娆的老婆正在家里打扫卫生,从我这角度望过去却只能看到她的一个苗条背影,但也是让我好一会的兴奋了。 不过不过……怎么我老婆身材看起来那么高挑呢,小馨貌似没这么高吧? 当那人快转过身面向我这边的时候,当我就快看清未来娇妻模样的时候,被人拍了拍肩头将我给唤醒了过来。 “喂,老能,醒醒,到地方了。” 我靠!又是憨佬钟?一生幸福炙手可热就让这憨佬随便一拍给破坏了! 啊!我发誓我发誓,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在我睁眼的那一刻,憨佬钟已经往生极乐去见阿弥陀佛大大了。 第三百零一章 落脚小旅馆 到了一个路口大巴车缓缓停下,来夏令营的一行人先后下了车,杨秋贤跟那司机师傅交代了几句大巴车便开走了。 十几个人或拎或背着自己的包袱,松散不成队形的站在路边,杨秋贤走到队伍面前,拍拍手道:“好了好了,各位大朋友小朋友,静一静听我说句。” “咱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为了方便带队,还是分为两组好了。” “二中的同学,由林凯旭老师带队,学校以外来参加的几个朋友,由我亲自带领,大家都没问题吧?” 带对着既然这么安排了,余人能有什么异议,纷纷附和“没问题没问题”。 只有我隐约听到孙丽影那丫头在那小声的抱怨让r林带队。 见大伙儿都没有意见,杨秋贤满意道:“既然没问题,那咱们就这么定下了。”说完转身眺望向远处。 才站了不到10分钟,晌午的骄阳就炙烤得我们一行十几人都有些受不了。 有一个男生举手道:“杨老师杨老师,我有问题,咱们还站在这干嘛啊,怎么还不走呢?等着被烤肉啊?” 杨秋贤也有些受不住日光毒辣地炙烤,她用手绢擦拭了额头沁出来的汗珠,看了看腕的手表,道:“等导游来接咱们啊。” “奇怪?不说十一点半在这候咱们的吗,怎么还不见人来呢?” “要不咱们先到那边树荫下去等。”r林走了过来,对杨秋贤道。 顺着r林的目光,杨秋贤也看到了路旁的那小片树荫,她点头道:“好,那就过去那边吧。” 这样,我们十几人分为两队,r林带领十二个二中的学子,而我、憨佬钟、黎梦馨,还有另外的一男一女就随在杨秋贤主任身后走到了那片树荫下,众人分别拿出自带的水来解渴。 又过了差不多10分钟,正当杨主任等得有些不耐烦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穿戴花花绿绿短衫沙滩裤的男子。 男子年纪大约30出头左右,皮肤黝黑,板寸头方面大耳,老实巴交当中透着一丝精明。 黝黑男子走到我们一行面前,对杨秋贤道:“你好,你们是不是来参加夏令营的呢?” 杨秋贤点点头:“是啊,报名夏令营的,我是带队老师杨秋贤,这位是林凯旭老师,你是?” 男子也颔首道:“原来你就是杨老师,我是这次夏令营负责琐碎安排兼导游,我叫陆晓开,来晚了一点让你们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村。” 于是,在杨秋贤r林带领下,我们跟随着这叫陆晓开的朝村子走去,徒步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就来到了陆晓开他们那村子里。 其实说是村,但已经看不出一点乡村气息,除了大大小小几个鱼塘以外,这村连块像样点的农田都没有,且大多泥土路都铺设成了水泥路面。 唯一还能看出是乡村的,就是村子周边为数不多的几块田地几片果园,还有城市难得一见的家禽三鸟满街跑,田间老牛啃绿草的田野场景。 我们一行跟着陆晓开来到了村子里,这村子也不算小了,听陆晓开介绍,这村大大小小也有近一百户村民。 不过大多都在外打工,所以村子看起来很是萧条冷清。 走了不多会,来到了所谓落脚的小旅馆,是一栋四层半的小楼。 从外面来看,小楼有些蹩脚,但是却有那种家庭旅馆的味道。 然而,这并不是小旅馆的所有经营范围,因为若单单只是做旅人生意的话,以这儿的人流量来计算,或许早就关门大吉多时了。 所以小旅馆推出了什么自助农家乐,还有我们这次参加的所谓夏令营。 说穿了也只不过变换个名讳而已,也就是体验下农民伯伯如何面朝黄土背朝天,夏令营也只是多了弄几顶帐篷给人露天过夜。 陆晓开带着我们进了小旅馆,边走他边给我们做起介绍,一楼是会客厅以及厨房食堂,二楼以都是客人休息的睡房。 介绍的差不多我们也到了会客厅,陆晓开站在中间,对我们道:“今天欢迎大家光临我们小旅馆,参加这次夏令营活动。” “以下是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大伙听听看有哪不妥的,或者有哪觉得不好的,都可以跟我提。” 说到这他顿了顿,瞧没人响应他继续道:“现在已经中午了,吃完午饭先去房间休息会,然后带你们到田野体验下农活,参观八十年代甚至是更早的农具的运用。” “今晚在旅馆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安排你们进山露营,还有果园自助采……” 却,我内心不屑:这不是要我们来帮你干农活吗,哥如果要耕田种地,我自己乡下大把地方啦,何必大老远跑到你这来贴钱找罪受呢? “等一下。” 我只是内心想想罢了,但有人却直接开了口,开口的是杨主任杨秋贤。 她对陆晓开歉然一笑道:“呵呵,对不起啊打断你一下。” 被杨秋贤这一打断,陆晓开这才止住了安排,道:“没事啊杨老师,觉得有哪儿安排的不妥可以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杨秋贤呵呵道:“我们报名的应该是夏令营而不是农家乐吧?所以那些农活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取消呢?” “另外,我们希望吃完午饭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够了,傍晚我们就开始到野外露营,你看行不,陆导?” “额?”陆晓开黑脸讪讪,脸灼烧是好一阵的尴尬,平时安排自助农家乐安排的比较多,这回摆乌龙居然将夏令营和自助农家乐给混淆了。 他傻笑道:“呵呵呵,杨老师有这意愿自、自然可以,只是你们今晚就要在外露营,我怕是不能相伴,最多给你们带个路,明天我还要接待另一波的客人。” 杨秋贤摆摆手道:“没关系,我们就是冲这随性自由而来参加这夏令营的,所以也不用劳烦你太多的安排。” “你只需要给我们准备好相应的物品、帐篷什么就行了,其他的,我们自己负责。” “这样啊?”陆晓开明白笑了笑:“呵呵,如果是这样当然是没问题了,其实也有很多像你们这样才来参加的,和大自然来个零距离接触,每年来的人都不算少。” “行吧,那就依杨老师你要求好了,物品帐篷什么的,我待会会去给你们准备。” “现在头件事,不如先去吃饭吧,呵呵……” 听到终于可以吃饭,又听到不用按照死规定继续这趟夏令营,每个人的脸才难得的出现了笑容,我心也是没刚才那么郁闷,算是松了一口气。 倘若说这几天都要在这玩他神马自助农活,那我干脆在旅馆房间里睡几天好了。 心情变好食欲相对也就大增,陆晓开领着饥肠辘辘的我们到了食堂。 食堂一张大圆桌已经为我们摆好了碗筷,我们一到来便有厨房师傅呈了饭菜,一顿普通的农家饭,让我们欢愉享用的同时更是回味无穷。 吃完午饭,一大帮人呼啦啦回到了会客厅,或站或坐的闲聊畅聊,杨秋贤跟着陆晓开去了过道的一间小房间,不一会她就折回,手里多出了一大把编有号码的钥匙。 她走到了中间轻咳了一声,道:“来,大家听我说一句……” 众人听言便停下了闲聊,会客厅里顿时寂静一片。 第三百零二章 指桑骂槐 杨秋贤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道:“各位,咱们来参加这次夏令营的一共有十九个人,旅馆安排给咱们的房间却只有七间。” “我了解过了,每间房可以住三个人,有两间比较小的也可以住两人,这样算下来,刚好够咱们十九人分配。” “不过有些同学来自不同班级不同年级,互相之间不太熟悉,学校以外来参加的朋友之间就更是陌生,还有男女有别带来的不方便,这种种因素都是难以避免。” “所以,我希望你们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将就下,如果确实不行的话,我再去跟旅馆老板多要一两间房来。” 说完,杨秋贤再次晃了晃手中要是,目光环视了一圈,将我们个个逐一扫过。 等杨秋贤环视完收回目光,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真的小声商量了起来。 至于是不是商量房间将就挤一挤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房间也就歇个脚睡个几小时罢了,毕竟参加的是夏令营不是休闲度假,不可能在房间呆太久的,最多刚来的这一会还有离开之前需要休息用得到。 我倒是没任何问题,无论是三个人还是两个人,跟憨佬钟r林他们处肯定跑不了。 至于其他人似乎也没太多的意见,孙丽影那丫头自然是和钱斯祺叶雅乐组一起,魏国僼胡镔帅与那其余的学生,加起来六男三女刚好分配勉强也能凑到一起。 而黎梦馨和杨秋贤正好住一间,唯一不能凑合的是校外来参加的另外一男一女,最后没办法只好向陆晓开多要了一间房。 等到了小旅馆安排给我们的房间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里面周遭简陋的环境还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三张一米宽的木板床,其次是一张小桌几张塑料马札,最为高档的,也就是房间里的那台16寸的台式电视机和一台冷气机了。 唉,与温泉度假村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全无可比性,当体验生活了。 放下旅行袋,看着从进来一直默不作声的憨佬钟我忍不住调侃道:“呵呵,我说钟大师,瞧你这表情,是不是地方粗陋不合你意啊?” “如果是的话,大可提出来,让旅馆给你弄间宽敞一点的哦。” 憨佬钟乜了我一眼,道:“随遇而安,境随心转,这才是修炼的最高境界,老能,四大皆空这方面,你还得多跟人学学,你已经着象了。” “哦咪托福。”仰躺在床上的我学着憨佬钟立掌于胸道:“大道三千,咱修得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无为之道,自然有别于佛家的万法皆空。” “反倒是你钟大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为何还用佛理来教训偶呢?呵呵呵” 憨佬钟摇摇头道:“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道兄你这照猫画虎的外道之人是不会懂的。” “我去你妹的!你才外道呢!”半仰躺在床上的我坐直了身体,正准备和憨佬钟杠。 瞥眼瞧见旁边一脸不屑一顾的r林我便收了口,摆手道:“得了,不和你做无谓的争论了,那,上午车里说的那些,你自己去跟老林说吧。” “两位高人的论道就别预我了,我凡夫俗子听不太懂,说笑我也不会。”r林一边整理自己包里的物品,一边慢条斯理言道。 “呵呵。”憨佬钟转向r林笑道:“老林啊,说笑我们也不会找你了,和你说笑那笑话一会不就冷了吗,呵呵呵。” “套用世俗点的一句话来讲,跟你说话只能谈钱谈女人,还有一些严肃的正经事。” “呵!精辟啊老钟,几句话全给总结了,高,实在是高!”我重新躺回床上,嘴里夸夸赞许道。 憨佬钟白眼翻了翻,道:“说正事呢,你给我一边凉快去。”之后他再次看向r林,将上午在大巴车上所说的给冷酷无边重新复述了一遍。 r林听完沉默了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会注意的。” 接着这冷酷家伙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看向我,“只要某人,还有他所谓的妹子不捣乱别添乱,我想这次夏令营也应该平安无事的才对。” 卧槽!又来指桑骂槐?你个冷酷装逼的家伙。 我又重新坐起身,眼眸怒视着r林。 r林却满不在乎冷笑道:“呵呵,看你样子貌似很不服气啊,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下筋骨,有没兴趣再来场拳脚呢?” “怕你不成!”我立马翻身跳下床,傲然矗立直视着冷酷的家伙,目光里战意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指节也被我捏的劈啪作响。 我撇着嘴道:“场地由你挑,是要到楼下那宽阔的广场呢?还是在这小旅馆的阳台?” “诶诶诶!这是要干嘛?”憨佬钟忙走到我们两人中间,做和事佬劝慰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大家兄弟一场怎么能拳脚相向呢?相煎何太急啊!” “急个毛线!”我歪着脑袋对面前的憨佬钟道:“我们又不是反目,不过切磋较量下身手罢了。” 憨佬钟急得满头汗,道:“可是可是拳脚没轻重,万一错手伤到谁都不好不是吗?而且还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听我一句,别打啦,外头30好几的高温呢,还是坐下来享受这屋里的午后清凉吧。” 见r林仍是那副义无反顾的冷酷样,我自然也没有退却的道理,否则气势上就会矮他一节了,两人仍互不相让的对峙着。 就在憨佬钟极力劝阻,我和r林两相对峙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笃笃笃敲响了房门。 就听到一女孩的声音:“里面的几位男士你们好啊,偶们可不可以进来呀?” 然而房门似乎只是稍微虚掩着,被人轻叩了几下便打了开来,让房里房外的人都诧愕了好一会。 顺着被敲开房门的那缝隙望过去,门口居然站了三四个女生,敲门的是孙丽影,她身后的是黎梦馨,还有钱斯祺叶雅乐。 孙丽影看着我们这架势发了会呆,呵呵干笑道:“小、小能哥,羽哥r林,你、你们房门怎么没关的呀?偶、偶只是轻敲下它就开了,这可不是人家推开的。” “呵呵呵,没没没打扰到你们吧?” “你就不会道歉说声对不起吗?”黎梦馨推开站前面的孙丽影走了进来,歉然道:“不好意思啊,这丫头大咧咧的,没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们三个应了声,然后忙分了开来各自走到一边。 孙丽影见表姐已经进到房里,她和两个闺蜜也一同跑进了房来。 我对憨佬钟嘀咕道:“靠,刚才是你最后一个进来的吧?你当这是星级酒店啊大师,房门轻轻一推就能自动关上,连门都不关的?” 憨佬钟不好意思憨笑道:“嘿嘿,抱歉抱歉,还好没换衣服什么的,不然就有耍流氓之嫌了。” “你们刚刚是在干嘛啊,好像是准备掐架一样?”叶雅乐怯生生的询问道,其他女生也是用同样询问的目光看着我们。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憨佬钟连忙开口道:“我们这么讲文明,怎么可能会粗鲁掐架呢?我们是准备活动活动下筋骨啦,预备做做健身操什么的。” 第三百零三章 要去游泳 “哦。”孙丽影讶然道:“你们是要健身活动筋骨呀,那正好了,咱们改成去户外吧?” “这个”憨佬钟头有些大的看了看我和r林,这时候,黎梦馨让孙丽影推到了我们仨面前,似乎有话要对我们说。 r林一副领导范儿站出来言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你们几位?” 我和憨佬钟也同时望向了黎梦馨。 想想也是,r林本来就是负责带队安全的,几个女生肯定是有事情才会跑来我们这。 “那个”黎梦馨轻咬薄唇道:“难得来趟乡村地方夏令营,听那陆导游说村里有条小溪水质不错,就在这小旅馆的后面不远。” “所以大家商议后都想去消消暑畅泳一番,这是特意来跟林老师说一声。” “游泳啊?”我眼前刷的一亮:“那敢情好,说真的这样的天气下水游泳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可惜城里的那些游泳池人太多,跟水煮下饺子没啥两样,难得这还有这样纯天然的地方,也算我一份吧,呵呵。” 我刚说完,r林目光冷了我一眼,道:“能不能别来添乱呢?” 而后这冷酷无边看向黎梦馨道:“你有没有跟杨主任先说一声呢梦馨?” “说啦说啦。”孙丽影举手插话道:“我去叫偶表姐的时候,第一时间已经跟杨主任汇报了,杨主任说过来问林老师你,只要r林你答应就了。” r林沉吟了会,道:“就你们四个人吗?还是说另外的其余人也会去?” “呵呵,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会去吧”黎梦馨笑了笑道:“毕竟刚刚听说这里的小溪水质好可游泳的时候,小影说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急不可耐样。” 炎炎大夏天难得的清凉消暑大多人当然是跃跃欲试,可r林考虑的就要更多了。 他是负责人员安全的,出什么事他也得背负责任,加之憨佬钟之前才跟他说了吉凶参半的事,因此他也没有冒然答应,将寻求意见的冷眸转向我和憨佬钟。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憨佬钟却无所谓的笑着道:“呵呵,既然大伙跃跃欲试那就去吧,老实说,我也很想去试一试呢!” “放心好了,多几个人一起去,互相照应不会有问题的。” r林自然听得出憨佬钟话里的含义,犹豫片刻后也就点头答应了,让孙丽影她们是欢呼雀跃不已。 几个女生蹦蹦跳跳转身就走,跑去换衣服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干人等换好泳衣在楼下会客厅集合。 陆晓开确认我们将贵重物品是否放好后,给我们准备了几个救生圈,接着带着我们出了小旅馆,绕至了小旅馆后面的那条小溪。 听陆晓开介绍,小溪好些年以前被污染的厉害,别说游泳了,就连洗衣服灌溉都成问题,稍微洗个手都有可能得皮肤病。 不过前几年,在外地发家致富的一村民回到村里看到这情况,想都没想拿出了十几二十万来治理水污染。 又是打捞杂物又是沉沙,还扩充了河道口推动活水净化,经过了几年的努力,现在的溪水不但清澈,而且水里偶尔还能见到不少的小鱼小虾。 可惜这村地属偏僻还少有人知晓这里还有这样一处消暑胜地,否则肯定也少不了人满为患的。 此时,短短五六分钟的小段路,我目光却一直没挪开前方过,望着身前一具具穿着泳衣的莺莺燕燕,让我是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 尤其是平时穿着较保守的黎梦馨,此刻也穿了件连体半露背的粉红泳衣,连条毛巾都没披,,开放的另一面,令人是既垂青又垂涎。 而孙丽影她们这些青春活力少女就更不得了了。 孙丽影穿的是挂脖连体装,背也露来腰也露,不但看起来更加高挑,而且玲珑剔透的身材被勾勒得美不可言。 看得我好生心疼,这款式面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那设计的肯定是个抠门能把城墙抠穿的主,再设计多点布料你会死啊。 小胖妹叶雅乐穿的是筒式的连体吊带泳衣,这个女生对她有偏见我直接跳过。 最为惹眼的还是小甜甜妹钱斯祺,穿了件分体式有着褶边花边的比肌你,这萌萌卡哇伊样,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玫瑰花妖月姬,缩小版的。 其他的女生也没一个省油的,亦是如她们这般争奇斗艳。 虽然在这些所有的女生里,包括黎梦馨在内都没有身材特别魔鬼的存在,也没有月貌花容的绝艳之姿。 但个个胜在都是原装的纯天然,田野乡村的一道风景线是那么的迷人,让在场的男士个个看的是月下狼嚎,估计面前若有座山众人能冲上去刨出滚烫的岩浆来。 “啧啧,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天生丽质的美女啊!” 我还欣赏着,走在我旁边的憨佬钟却已经不断地品头论足了起来。 听言我脸不由一黑,望着游泳还仍要保持风度穿连身游泳衣的憨佬钟,不满道:“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我说大师,“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不是你老挂在嘴边的吗?” “瞧你那猥琐样,你已经着象了,你当心阿弥陀佛现在就来收了你!” “呵呵。”憨佬钟坦然一笑:“老能啊,你说得对,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但色也即是空,空也即是色不是吗?” “着不着象这不冲突的,另外,钟某人觉悟还未到家,所以佛陀暂时是不会收我的。” “这一点,有劳你关心了。” 也许是心里的狭隘在作祟,虽然黎梦馨跟我们三人现在还是处于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我就老是有种自己女友被人偷窥了的不舒服。 不过,当我们来到了溪边看到那条流水清澈的小溪,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那种不舒服的郁闷一扫而空,脸上是清新淡雅的微笑,用一种脱俗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大男孩大女孩惊叫欢呼。 这时,穿着沙滩裤花衣短袖的陆晓开走到众人面前,将前捧后背的几个救生圈扔到了地上。 “好了各位,你们好好的享受这盛夏里的清凉吧,我就在那边那小屋和我们的老邻居喝茶,有什么事就过来喊我。” 说完,他便拍了拍手朝不远处的一间平房走去。 等陆晓开走后,杨秋贤也拍拍手道:“大家做一下热身再下水游泳吧,不会游泳的请过来拿救生圈。” “但不管会游泳的还是不会游泳的,最重要的一点” “注意安全!” 没等杨秋贤话说完,众人很是默契地齐声喊出她想要提醒的事。然后就嘻嘻哈哈跑开了。 杨秋贤走到了r林身边站着,她身材虽有些走样,但穿着一件筒式泳裙却将之很好的给掩盖过去,已为人妇的她显出了一种徐娘的韵味。 只见她笑着对r林道:“呵呵,小林,我不大会游泳咧,要不你来教教我吧?” 第三百零四章 溪边的嬉闹 r林那冷酷样加上俊朗的脸庞,俨然一个冷面小生,极能给异性好感,这杨秋贤也不例外被他秒杀,所以她大胆地向这冷酷“女杀手”发出邀请。 r林摇摇头道:“主任,你找别人教你吧,为以防不可预测发生的意外,我就不下水了,我得一旁看着。” “哦,这样吗”杨秋贤表情显得有些许的失望,转身便去另外找过了黎梦馨。 我走到r林身旁,将拎在手里的小包递到他面前,笑着道:“呵呵,老林啊,你不下水是不?那正好,帮我拿着手机。” “还有啊,这里面有我保命的东西,你可不能弄丢了。” r林接过我的小包,沉声道:“我负责人身安全,可不负责财务安全,东西丢不丢不关我事。” “这样啊”我假装沉思一两秒道:“倒过来好了,我人身安全无需你负责,你只要帮我看着财物就可以,弄丢了找你索赔。” 憨佬钟也走了过来,将手机交给了r林,憨笑道:“我也一样,人身安全自己负责,林兄你帮小弟拿着手机就行。” 瞧r林脸色变得越来越臭,我拍拍他肩头呵呵道:“老林,别郁闷别郁闷,等我游累了就上岸,然后替换你下水去享受哈。” r林刚想冷言奚落我两句,瞥见有人朝我跑来便收住口,将话给咽回肚子里。 朝我而来的是孙丽影,这丫头跑过来一把拉住我手臂,对r林憨佬钟道:“呵呵,r林、羽哥啊,人家找偶哥有点事,你们俩慢慢聊哈!” 接着,在我还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孙丽影拉了开去,她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的,藕臂环住我胳膊半拖半拽将我往溪边带去。 我可受不了这丫头的大胆,停住脚步把胳膊抽回,对孙丽影道:“好啦好啦丫头,我自己会走。” “话说你不下水游泳来带我去哪啊?” “嗯哼。”孙丽影也停下脚步,脆声道:“谁说人家不下水呀,不过下水之前,要先将咱俩这难得的一刻记录下来吗,拍个标题叫“戏水鸳鸯”的来留念!” 我的娘啊!这疯丫头还真什么都敢说,差点没双膝一软给她当场跪了。 不过说到拍照,我下意识的瞄向孙丽影那充满活力的娇躯,眼里放光地抹了抹到了嘴边的哈喇子。 以前没仔细看还真没看出这丫头也这么有料,身段的凸翘已经颇有规模,虽说没有黄金比例那样的夸张,但勉强也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孙丽影似乎察觉到我想看而又不敢直视的目光,不但不恼,还作势摆了个迷人的,得意娇笑道:“嘻嘻,小能哥,人家好看吗?” 我老脸一红,表情尴尬道:“好、好看,不过再好看你还不一样是个孩子。” “人家难道就长不大吗?”孙丽影冷哼,跟着我便感觉到手臂处一疼,被这丫头狠狠地掐了一下。 她伸手到我腰间还想继续老虎钳,我忙告饶道:“呵呵呵,行了行了丫头,是小能哥不好,是小能哥说错话,我srr,?” “哼,算你啦!”孙丽影仍有些气鼓鼓地瞥了我一眼,再次拉着我手臂往溪边而去。 到了小溪边,做着热身的小甜甜妹钱斯祺停下动作,迎面向我跑来,嘻嘻笑道:“牛叔啊,怎么才过来呢?等你好久了?” 钱斯祺虽然是最为娇小玲珑的一个,但那身段比孙丽影还要有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加之穿着特么性感的比肌你,简直是我见犹怜。 不过我可不敢去偷吃这眼睛冰淇淋,孙丽影还站我旁边呢! “呵呵。”我笑道:“等我干嘛啊,你们老师不都已经批你们下水了吗?” 钱斯祺双臂环绕交叉于心口,用审视的眸光上下打量着我,道:“当然是和牛叔你拍个照留念啦。” “虽然你这身材没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遒结肌肉,也没达到那种倒三角的健美身材,可你胜在能打,相比较那些绣花枕头的银样镴枪头,牛叔你这身段可要耐看多了,额呵呵” 钱斯祺才说完,孙丽影抓住我手腕道:“别废话了,来来来,小能哥,咱俩先来拍一张。” “你怎么这样啊,你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是你一个人的,你也得先人后己才对呀!”钱斯祺不服气地也加入拖拽的行列。 “你们两个,就是这个角度,来,拍!” 在孙丽影钱斯祺拉拽我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站到了我背后,接着那小胖妹叶雅乐的声音变响了起来。 当我们三人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到的是叶雅乐靠在手里拿着手机的魏国僼胡镔帅身边,忙不迭地问道:“怎样怎样,拍的咋样呢?” 魏国僼比了个的手势,道:“简直是靓爆镜,只可惜,我师父只有一个背影而已。” “呵呵,我这边这个角度还好,起码还有个侧面特写。”胡镔帅举着手机,有些小得意笑着言道 我去!这岂不是被这俩小子拍到哥让两个小女生拖拽的太美画面。 孙丽影和钱斯祺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抓狂地叫喊起来:“呀!你们两个家伙,还不快给偶们把图片删了!” “呀”叶雅乐急忙推搡着魏胡两人,道:“被发现了,快跑快跑!” 两男一女哈哈笑着,鸟兽散地往各处逃开,孙丽影钱斯祺也一边叫嚣一边朝他们追去,好不快活。 看着这几个嬉闹的大孩子,我只能摇摇头笑了笑,感叹年轻就是好,起码比我这将奔三的人青春洋溢多了。 笑着笑着我脸突然阴沉了下来。 前一刻还阳光灿烂,下一秒马上变成了阴天,且还是乌云盖顶直接高空压下的那一种,云雾里雷电交加轰隆隆作响。 在几个大男孩大女孩跑开后,眼角视线不经意扫过,憨佬钟竟和杨秋贤搅和到了一起。 这还不是关键所在,重要的是,黎梦馨也在那边 憨佬钟比手画脚似在讲解着什么,黎梦馨杨秋贤听的是聚精会神,旁边还有两三个二中学子也好奇凑近来旁听,就差手里捧个本子做笔记了。 我忍着一肚子不爽也走了过去,等靠近才听清那憨佬在讲些什么。 原来是在教人游泳的技巧,然而大部分都是屁话,都是在忽悠那些初学的菜鸟罢了。 “吆”我满脸笑盈盈道:“哈哈,大师说的可比唱的还要好听啊,就不知道是纸上谈兵的论道呢?还是真才实学的有料了?” 我言语的嘲讽引起了诸人的目光,黎梦馨她们都不约而同朝我望来,我也礼貌的向她们点了点头。 然后对憨佬钟道:“钟大师,你在这说的天花乱坠有什么用啊?游泳讲究的是实操的本事,理论懂再多,旱鸭下了水不也一样没辙。” 憨佬钟被我打断他的忽悠愣了好几秒,过一会才回神,呵呵道:“道咳咳,刘兄为何这样认为呢?” “一些常识技巧也很重要吗若不懂得这些,不懂得闭气、闷水、换气、踩水又怎能学得会游泳呢?” “夸夸其谈没有用的老钟,有没有本事,下水不就清楚了吗?”我手指着流淌的小溪道。 第三百零五章 游泳比赛 “这个……” 见憨佬钟迟疑,我乐道:“呵呵,你该不会是只旱鸭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水啊钟大师?那耳光可是啪啪响的哦。” “你才旱鸭呢!”憨佬钟没好脸色道:“龙游浅水遭虾戏,就这样一条小溪也想难得住我?” “告诉你吧老能,我憋一口气能横渡珠江,莫要小看了钟某人!” “哦,这么牛逼啊!”我怪笑道:“我还以为你想说憋一口气能从蛇口游回香港呢,呵呵呵呵……” 憨佬钟脸一黑,闷声道:“我又不是偷渡,干嘛要去游蛇口啊?” “那我就不知道咯,少说废话了,要不现在就下去试一试水里的身手?”我翘起大拇指,指向流淌的溪流挑衅道。 “谁怕谁啊?来就来,还怕你老能不成!”憨佬钟臂膀一甩,意气风发道。 我转向黎梦馨,指着笔直远去的溪流道:“麻烦当个裁判啊小馨,看看一个来回我们谁先回到原点。” “哦。”黎梦馨甜美一笑道:“呵呵,小能你还是这么爱闹腾啊,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来活跃气氛,夏令营才不会觉得乏味,呵呵。” “哇呜!小能哥羽哥比赛游泳啊,太帅了,来来来,宝宝也来当裁判!”原本已经跑开的孙丽影几人,听到消息个个立马又兜了回来。 随着扑通一声,我和憨佬钟两人先下了水呆在溪流里。 这条小溪水深大概也就两三米左右,瞧这憨佬钟一脸轻松静静地伏在水中,我知道自己确实小看这憨佬了。 还以为平时西装打领死都要保持风度的家伙是只旱鸭子呢! 看着我和憨佬钟准备比赛,岸现在还没下水游泳的也不着急下水了,原本已经下水畅游的也游到了一边。 有比赛的地方总会点燃人的激情,在这儿也不例外,正所谓舞台虽小尽显人生百态精彩。 听着孙丽影她们也不知道是在为谁打气加油,我目光掠过她们望向了最后面不起眼的r林,心道:如果老林也能下来比赛那才真叫帅,这才是真正公平竞争吗。 不过以那冷无边的家伙,我们这样的比赛在他看来也许只是小丑蹦跶而已吧? 我收回目光,看向远处的溪流,对身旁的憨佬钟招呼道:“喂,老钟,就以差不多百米开外岸边的那棵树为终点好了,然后再折回,看谁先回到这原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憨佬钟很是自信道。 黎梦馨站到了众人前面,见我俩商量妥当,浅浅笑意道:“两位选手是否准备好了呢?” “可以了!”在水里的我和憨佬钟同时应了声。 “好,预备……”黎梦馨飒爽英姿举起手,接着一挥而下,喝了声“开始”! 黎梦馨喝令声落,娇柔的声音宛如一剂兴奋剂打在我俩身,哗啦一声,几乎是同一刻的,我跟憨佬钟扑腾着迅疾朝前方游去,耳畔顿时响起了一浪接一浪的打气加油。 两人好似入水的蛟龙,好似松缰的骏马,在这条溪流河道你追我赶的驰骋纵横了起来。 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的确确以貌取人看轻这憨佬钟了,这憨佬不但不是旱鸭,且还是个游泳健将。 原本自认从小就在乡下练就的一身好水性,此刻在憨佬钟面前竟然没能展现出半点的优势来,只是确保自己与他同一水平有的一拼,偶尔超越的一点点距离也很快就会被超过。 哗啦啦……哗啦啦…… 随着不断的划水声,我拼了老命地往前游,这一会已经没法再分心去关注憨佬钟了。 只能卯足一股劲向前向前再向前,不求华丽的取胜,但愿不会狼狈的落败。 离目标的那棵树差不多还有五六米两人便放慢了速度。 这里毕竟不是哟泳池,不可能说折回的时候在泳池壁借力一蹬来个转身往回游。 所以放慢速度,可减少抽身折回过多体力的浪费。 到了那棵树齐平的位置,两人立马一个潇洒转身,深吸口气四肢猛地一发力,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游。 远处,孙丽影她们的打气加油声又重新清晰起来,终点已在眼前,不过两人的距离始终是处于若即若离,高下难判。 下一秒,憨佬钟突然的一个发力将我给甩了开去,进入了冲刺的最后阶段。 卧槽!这憨佬是不是真吃了兴奋剂啊?我都快到极限了,他这时候居然还有余力来最后冲刺? 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这憨佬完败,刚刚可是一副胜券在握样,如果输了,那这一记耳光可有够响亮的。 一念至此,我脑中一热,已经发挥到极限的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量也是一个突然猛加速,小宇宙在此刻完全爆发。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脑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终点就是岸边那矗立着的靓丽身影,还有众多待送于我的掌声与欢呼。 虽然此时不是灵力加身的状态,可我依然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志力量支持着我不断地前进,不是来自灵力的,而是来自精神方面的。 在这股动力的支持下,全身力量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看到了,岸边看到了。 这一会我已然将所有的经历放在那岸边,也顾不得憨佬钟与我距离若何,反正我就一个执念,岸! 哗……抵达岸边我连换口气的时间也顾不,脚下刚踩到水底的泥沙,刚踩到实地我立刻手脚并用翻身跃出了水面。 站在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不知天南地北。 大脑些许缺氧的情况得到缓解,人也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耳边立马听到孙丽影兴奋的惊叫:“噢耶!小能哥赢了,!” 然后又听到钱斯祺嗲嗲的卖萌:“偶就知道牛叔能赢,牛叔棒棒哒。” “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是谁,那是我师父咧!”魏国僼也随声附和高兴道。 叶雅乐却不给他面子道:“不要脸,牛叔能是他的本事,跟你又有神马关系呀?” “嘿嘿,我替师父高兴吗!” 听到这些言论,我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呼……”总算是赢了吗……还真是不容易啊! 回头瞧瞧憨佬钟,他也早已了岸,跟我一样呼呼喘着粗气,从他身滴落水渍来看,显然他是在我之后的岸。 憨佬钟走了过来,微弓着腰气喘道:“呼……呼……老、老能啊,你这家伙是不是嗑了药啊?爆发力这么强的都有,我都明明领先了,最后一刻居然还给你超了过去!” 我翻白眼道:“喂,大佬,听说咱俩这比赛貌似是临时提议的吧?再说了,要吃药的也是你,你今天出门有没有记得吃药呢?” “我……我吃什么药啊?”憨佬钟一时间有些没想明白,挠着脑袋道:“我也没想过比赛啊,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去嗑那玩意……” 说完,这憨佬恍然才想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黑着脸正准备发作,孙丽影她们一帮活宝已经围了来,将他欲要发作的恼火冲散得七零八落。 第三百零六章 “最美不过夕阳红” 孙丽影玉指在我和憨佬钟身上戳了戳,嘻嘻笑道:“嘿呦,小能哥可真是腻害哦,不但拳脚功夫了得,在水里也依然那么牛!” “还有羽哥,木想到你也这吗牛,虽败犹荣呀!” 几个大男孩几个大女孩,围着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喳说个没完。 黎梦馨也走了过来,拍着手嫣然笑道:“呵呵,了不起哦两位,看不出来两位都是游泳健将哦,了不起了不起。” 得到佳人的肯定,我飘然若仙,心头的那朵蔷薇绽放的愈加灿烂,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就快飞上天去了。 憨佬钟听完黎梦馨的赞许,也是露出他那招牌的憨笑。 “好了。”这时候,杨秋贤也靠了过来呵呵笑道:“咱们也该下水练习练习游泳了,两位游泳教练先歇一会,然后下水来教教我们吧?” 孙丽影等人纷纷响应,我和憨佬钟还没喘上几口气,在我俩还没答应的情况下便被众人拉下了水。 这时候,钱斯祺环抱着一个救生圈扑腾游到我身边,撒娇道:“牛叔呀,偶不太会游泳耶,你能不能来教教偶呢?” 听言,我头有些大正愁不知该如何回答,恰在这时,那胡镔帅扑腾游了过来。 他谄媚道:“啊,你不会游泳吗?那这样,我来教你好了。” “师父刚才体力消耗了不少,让他再休息休息下吧,让我来教你就行。” 我连忙顺坡下驴道:“对对,就让小帅先教教你吧,我看他游得不错,等我休息够了再来教你哈。” “哼,谁要你教了!”钱斯祺将环抱的救生圈扔向靠她游来的胡镔帅,砸他脑袋娇声嗔道:“真实的,破怪偶和牛叔独处的气氛,讨厌死了!” “牛叔啊,先走了哈,等你休息够,待会再来找你玩,b。” 说完,扑腾的手脚展开,如同一条水中人鱼,游出了一道美丽诱人的弧线。 我和被救生圈砸蒙的胡镔帅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啼笑皆非。 然后就听到魏国僼叶雅乐在那头的呼唤:“小帅,把你那救生圈扔过来给我们!” 胡镔帅才游走没一会,孙丽影这丫头又朝我游了过来。 这丫头表情狡黠咯咯笑道:“小能哥,咱俩也来个比赛吧?” “有奖励的哟,人家如果输了的话,让你抱着ss一下,额呵呵呵,咋样?” 天爷啊!我差点没稳住身体沉到水底去,这丫头仍旧是那么大胆啊,什么都敢说,周围这么多双目光看着呢,哥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在孙丽影的软磨硬泡下,我不得已陪这丫头来回游了几趟。 然后趁着她和钱斯祺她们去嬉闹时,找机会溜去陪黎梦馨也游了几圈,总不能便宜全让憨佬钟一个人给占了吧。 再游了大概半小时后,我感到有些疲倦便自己先上了岸,来到了坐树底下乘凉的r林身边。 随便找了处也坐了下来,望着小溪的方向笑颜道:“呵呵,老林,你这冷酷家伙热不热啊?” “热的话也下去爽快爽快吧,这里让我来看着就行。” “不了,我没某某人那么幼稚。”r林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我靠!跟这冷酷无边家伙聊天,简直是比呆空调房降温还来得快啊。 下午5点多,夕阳渐渐往西去,落日的余晖映射的乡村的小溪恍若一条金色的河流。 金色的河流里,稀稀落落仍还有几人泡在水中,而像孙丽影她们这样的,在溪边铺了张软垫,趁这一刻斜阳没那么毒辣,全躺着晒着日光浴。 残阳西斜景色的美,岸边软垫上那一具具凹凸靓丽的美,给我们展示了另一角度的“最美不过夕阳红” 视线转到我们来时的方向,回去换好装束的杨秋贤此时从远处走了过来,她拍了拍手道:“各位大朋友小朋友,集合集合,大家准备一下,准备回去了。” “吃过晚饭,然后就是准备今晚的露营。” 众人得了命令纷纷起身,组成不成队形的队伍,跟着带队两位老师回到了小旅馆。 穿的花里胡哨的陆晓开在这时候和另外一个女人走来,那女人应该是他老婆。 其实这小旅馆就是他俩夫妻开的,什么导游、老板、厨房师傅、打杂的,都是夫妻俩全包。 两人自我们手里拿回了救生圈,陆晓开对我们道:“呵呵,大伙儿肚子应该饿了吧?来来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去冲个凉可以来吃饭了。” 众人兴高采烈地跑去冲凉,然后愉快的吃过了晚饭,晚饭吃完全在会客大厅里呆着,等接下来今晚的安排。 会客大厅里,十多个人扎成一小堆一小堆的闲聊唠嗑,不管认不认识,相处段时间自然就熟络起来。 唯一难打成一片的,可能只有那r林了,而我和憨佬钟与他坐在一起,当然也得到了特别的照顾,连孙丽影钱斯祺她们也不大敢靠到我们这边。 “喂,你们说”耐不住沉默寂静的我没话找话聊道:“今晚就要在野外安营扎寨了,你们说,晚上会不会有不长眼的脏东西出来恶心咱们呢?” “我看不会,哪里都能碰得到?我自认自己时运没那么低。”r林淡漠地应了一句。 憨佬钟也接话道:“我也觉得不会,这乡村附近一带勉强算钟灵毓秀,风好水好,阴阳两路各行其道。” “这又不是大城市里的那种门庭若市,善终不得者肯定少之又少,所以肯定不会有太多的脏东西存在于这种地方。” “却。”我对这憨佬鄙夷道:“你个大忽悠神棍。” “我想请问下,是谁告诉我吉凶参半的?是谁跟我说神马“拦路虎”“苍叶竹”的?” 憨佬钟憨憨笑了笑:“呵呵,的确是我说的没错,可咱们这趟夏令营才第一天啊。” “我想,就算出点什么状况,也是应在明后两天吧?” “得了。”我摆摆手道:“有也好没也罢,今晚若要神马轮流守夜的别预我,你们俩自己看着办。” 憨佬钟不答应了:“什么什么什么?一句话就想推脱过去啊,老能你还是不是三人组成员了,敢不敢和我来个剪刀石头布呢?” 我也是无聊得紧,配合道:“怕了你不成?来就来。” “剪刀、石头、布!” 。。。。 我望着递出去的拳头,咬牙一字一顿道:“我为!什!么!要!出!石!头!” 憨佬钟得意地拍了我的肩膀,哈哈笑道:“承让承让啊老能,我想,你应该是故意输给我的吧?” “同甘共苦,好兄弟好兄弟。” “呵呵,你们猜拳啊?猜什么呢?这么开心的?” 我还傻愣愣比着拳头,旁边一把能让我身心舒服的娇柔女声传进了我耳中。 却是瞧没人与我们三个另类家伙聊天,善解人意主动走过来和我们搭话的黎梦馨。 老实说,自从这趟夏令营开始,为了不给黎梦馨压力,我们三人都很是默契的选择了刻意不主动去找她,为的就是给她足够的空间与时间去考虑。 而这趟旅程,在我们几人看来,应该会是几人感情的一个转折点。 只不过,目前看来,转折的契机似乎还没出现 第三百零七章 篝火晚会(上) 见黎梦馨主动来和我们说话,憨佬钟忙回答道:“没什么,坐的有些无聊,自娱自乐打发时间罢了。” 我了个去!我吃饱了撑着啊,谁那么无聊想和你这二货自娱自乐? 我笑望着黎梦馨道:“呵呵,今晚守夜咯,我们猜拳是决定守夜的顺序,我们三人都为对方着想,个个抢着守下半夜,所以争执不下就只能猜拳决定了。” “结果我输了,分配守上半夜,下半夜就由他俩全包了。” “哈、这样呀?”黎梦馨有些意外道:“我还以为r林会让我们大家来抽签轮流守夜呢,没想到你们已经这么快商量好了啊?” “哪能让你们守夜啊?这种粗活当然是由我们男士来承当的才对嘛!” “而且相比于那些学生,我们毕竟年长几岁不是,所以呢,理所当然是我们三个全包了! 我话语激昂,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大话。 “呵呵,小能可真是个暖男啊。”黎梦馨抿着嘴浅笑道。 憨佬钟听言不由朝我翻起了白眼,就连雷打不动的r林也冷眸瞥了我一下。 明明是被逼着无奈应承,我却反倒说的特么为人着想的伟大。 “要不”黎梦馨看着我们三人,怯生生道:“要不也算我一份吧?守夜也算我一份好了?” “不用不用不用!”憨佬钟摆手加摇头急道:“开什么玩笑啊梦馨,你没听过女人是水造的吗?哪能让你来守夜熬通宵啊?” 实际上憨佬钟有他自己的另一番心思。 如果黎梦馨也加入守夜的话,那肯定是得将上半夜留给她,这样一来,或许就是给我刘小能制造独处空间了。 因此这憨佬才不得不连声推辞。 “不用啦梦馨,我们三人守夜就够了。”在这一点上,r林与憨佬钟的想法是十分一致的。 “这样吗?呵呵,呵呵呵”黎梦馨笑着坐在了我们旁边,和我们三个闲聊起了别的话题。 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陆晓开从外头走进这会客大厅。 一进来就大声招呼我们道:“好了,各位各位,东西已经帮你们都准备好了。” “帐篷啊饮用水,食物干粮什么都为你们准备妥当,还有生火做饭的炊具啊一些急救药品也都有,大家整理一下,可以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杨秋贤从座椅上站起,对陆晓开道:“可以了,我们一切都准备妥当,既然你也已经准备好,那么就出发吧。” “好了在场的各位大朋友小朋友都起来,出去帮忙拎东西咯。”最后那句话是向所有人说的。 大家听令纷纷出了外头,男的负责扛一些重物,帐篷啊灌装饮用水炊具什么的,女的就帮忙拎些力所能及的物品,跟在陆晓开身后往村外的山林间走去。 此时天色尚早,虽然已是傍晚六七点钟,可那天色依然还那么亮堂,众人也不用摸黑注意着脚下的路前行。 穿过了一片山林,来到一处小水塘边我们便停了下来,这水塘边刚好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空旷土地,在这里露营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而且此处离陆晓开他们那村也不算远,大概也就一公里多些,有什么事也照应得来。 所有人将肩扛手拎的东西扔在地上,由陆晓开帮我们将一顶顶帐篷给搭了起来,其他人就帮忙打下手。 很快,一顶顶帐篷如雨后春笋般在这水塘边矗立支了起来。 接着,陆晓开还为我们搭建了一套太阳能供电系统,解决了野外露营电力需求的问题。 陆晓开拿着条手绢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把供电设备的操作给r林大概地讲解了一遍。 之后他才对我们众人道:“好了,可以了,大家如果有什么事找我的话,就沿着咱们来时这片树林的小路回到村里找我就行。” “另外,这水塘的水质还可以,洗手洗脸都行,不过饮用就不要了,饮用水我给你们预备的那些应该足够了,不够和我说一声我再给你们取来。” 说完这陆晓开顿了顿,有意无意看了看远处一座小山头,然后才继言道:“愿你们这几天在这过得愉快,这边这一带你们可以随意去玩,不过那边那座小山头尽可能就不要上去。” 杨秋贤望了望陆晓开所指的那山头,好奇道:“那边那座山头是不能上去呢?还是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啊?” 陆晓开摇摇头道:“不是不能上去,想上去自然可以上去。” “至于不确定因素吗算是吧,好像是那山上有什么野兽出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才劝你们尽量别上去了。” “其实以前山上解放前解放后都还有人居住,只是在90年代后才废弃没人住罢了。” 杨秋贤理解的点点头,笑道:“呵呵,既然有不可预知的危险,那么我们听陆老板的不去就是。” “毕竟嘛出来旅游,安全第一才是最主要的。” “上去了,最好是不要太深入,深入的话,最好是不要到那几座老宅那儿去” 这是陆晓开转身离去的时候,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语呢喃的话。 不过显然我们是不可能听到的,他也没打算跟我们详说,不过是下意识的喃喃两句而已。 到了晚上差不多8点钟,夜幕完全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头顶苍穹,是满天繁星无云的夜空,而夜幕下的大地,也是热闹非凡。 幽幽的树林,碧玺的水塘,还有那沙沙不绝于耳的虫鸣,水塘边一顶顶帐篷围成个半大的弧圆,弧圆的中间,篝火烧的劈啪作响。 一群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众人有说有唱,时不时的就发出一两声呵呵的欢笑。 天气虽然闷热,可在这乡村树林间,一到晚上那气温总会下降的颇为明显,尤其是山脚边。 但我们却没有因为这气温的变化而热情有所变化,反倒一次次的将这篝火晚会的气氛推向更**。 此时,杨秋贤杨主任刚刚高歌一曲完从中间退了下来,大家纷纷叫嚷“轮到谁了轮到谁了”,玲珑娇小的钱斯祺站了起身,道“偶来”,然后就登登登跑到了大伙儿围起来的中间。 这小甜妹环视了一圈,道:“下面由宝宝为大家表演节目哈,偶也是唱歌,不过偶是情歌对唱哦,高安的在心里从此永远有个你。” “想请问下,有哪位哥哥蜀黍与宝宝来合奏一曲呢?” 钱斯祺说完,我感觉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后就停留在我身上。 我大概明了她意思,不过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理会。 在场大多男生先后响应附和,然而就是没有遂她所愿听到我的回应,让懵懂的女孩有些失望。 这时候,孙丽影不知何时挤到了我身边,狡黠嘻嘻笑道:“小能哥,还不快上呀?可在等你上去对唱情歌呢!” “你要去你自己上去啊,干嘛扯到我这?”一边说着,我迅疾伸出一手,揪住了孙丽影递到我后面准备肆为的小手,语气不悦道:“丫头,别用这些电影老套路行不?” “想让我跳起来,你以为我是那被踩尾的猫啊?” 第三百零八章 篝火晚会(下) “咯咯。”孙丽影没忍住笑出了声,道:“小能哥,莫想到你反捉弄能力这么强啊,额呵呵,人家佩服佩服。” “你想让宝宝不捉弄你呀那你得答应偶一个要求哦。” “又来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给我长大些啊?”我摸着有些生疼的脑袋道。 我这边与孙丽影相持不下,那头的钱斯祺瞥见我迟迟没动静,不想和别人合唱临时改了主意,改为了女声独唱,这让我不禁松了口气。 “嘻嘻。”孙丽影俏皮笑了笑,垂首望着自己心口处,些许羞赧道:“哪儿小了小能哥?不小啦,人家也有罩盃了过两年可能还” 噗娘啊!这疯丫头! 我一把捂住了这丫头那张无遮拦的小嘴,还好这一会旁边的憨佬钟黎梦馨等人注意力都在唱歌的钱斯祺那,否则哥真得找条地缝了。 孙丽影推开我捂她嘴的大手,刚想开口,我先抢话道:“我服了你了丫头,我拜托你,大庭广众的别再调戏你哥行不?” “你要神马要求?说说说,我答应你就是,” “额呵呵小能哥,你可真可爱呀,人家就喜欢你这性格。” “待会偶要上去跳段爵士舞,你陪人家上去表演吧。”孙丽影青春洋溢道。 原来只是这样,我摇头笑着道:“呵呵,丫头,可能令你失望了,小能哥可不会爵士舞啊。” 孙丽影咪咪笑的表情一呆,愣愣道:“那那pp呢?” 我再次摇了摇头。 “那那那伦巴?恰恰呢?”孙丽影俏脸已经有些拉长了下来。 我再一次摇头。 “探戈呢” 看着孙丽影表情从满面兴奋到一脸阴沉,我差点没忍住就要喷笑出来。 我憋着笑道:“你不用再问了丫头,小能哥不止是爵士、探戈不会,小能哥我是什么舞都不会,天生的大舞痴一枚。” “咻咻,啊,该你上场了!”刚刚唱完歌的钱斯祺退下了舞台朝我们走来,对孙丽影喊道。 孙丽影小嘴嘟得如挂钩,闷声闷气道:“木有心情,不上了。” 钱斯祺表情顿时一僵,明显是感觉到了孙丽影心情的不漂亮,但又感到莫名其妙,刚刚不还一副跃跃欲试兴奋的吗? 然后她眼神古怪看了看我,道:“牛叔啊,你你欺负了?” 我欺负她?呵,就因为我不会跳舞,这样就算欺负她了吗?这可要上哪儿讲理去啊? 见我无言以对,孙丽影却脸色愈加的阴霾,钱斯祺下意识就这样武断认为了。 这小甜妹跺脚冲我娇嗔道:“牛叔啊,你怎么介样呢?怎么说也叫过你一声哥吧,你即使没和对待亲生妹妹那样疼她,那也不能以大欺小欺负她呀,” 哇哇哇!扣得这顶帽子有够大的啊!每次和你们这几个活宝宝呆一起,哪次不是我被耍的份,哪儿有给我欺负人的时候? 我木愕地仰望着俯视我的钱斯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额呵呵呵呵” 瞧我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像是一只鹌鹑畏缩坐在地上,让一个一米五几的小女孩站着居高临下的指责,孙丽影一扫刚刚的阴霾与郁闷,没能再忍住,整个人笑得是前俯后仰。 孙丽影自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裤子的沙尘,对钱斯祺道:“好了,不关偶小能哥事啦,偶哥怎么可能欺负偶呢,我心情不好,也只是我们两人意见有些分歧而已啦。” “表姐表姐,来,咱俩来秀段探戈!” 说完就直接跑去拉黎梦馨跳舞,完全看不出前一刻还阴天多云转小雨,这一会却是多云转晴的好晴天。 黎梦馨依言也从地上缓缓站起,几分淡然几分腼腆,款步走到了表妹孙丽影的身边。 这时候,知道她们这对姐妹花要表演舞蹈,已经有人拿出迷你音响设备播放起舞曲制造气氛了。 “呵呵、呵呵呵”钱斯祺讪笑看着我,道:“牛、牛叔啊,那、那那边好像有人叫偶,偶过去了哈。” 话音未落,转身逃一样的跑开了。 接下的节目,是孙丽影黎梦馨表姐妹俩表演了一段惊艳绝伦的探戈舞。 悠扬的旋律跳动的音符,翩翩起舞的人儿好似两只穿花的蝴蝶。 舞蹈才刚刚开始不久,在场无论是男女就已经被那优美的舞姿给深深吸引住,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抢着拍照,拍小视屏发朋友圈,将这一刻的美丽永远定格。 随着那婉转起伏的音乐,两只婀娜优美的蝴蝶又化身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丝绸彩带,时而分开时而纠缠。 舞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风情,舞因为动而美,心因为舞而飞。 既能感受到稚气未脱的少女童真,又能从中品出女子的那种成熟妖娆,如梦似幻的意境充斥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恍若能牵涉人的神魂,俘获人的身心。 就连众人身处的这片夜色美景,似乎也是为了映衬这对姐妹花而生。 当两姐妹舞姿慢慢停下,众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没反应过来,看到黎梦馨和孙丽影手牵着手行礼道了声谢之后,这才轰地响起了如潮的热烈掌声。 “呵呵呵,为之知音夜不寐,纵使眠失又何妨,难得仙子歌舞载,不枉尘世走一朝啊!”憨佬钟哈喇子几乎流到了嘴边,傻笑着神叨道。 “去!”我用胳膊肘捅了这憨佬一下,不爽道:“我拜托你注意你这形象行不?” “你看你都失态成啥样了,把你嘴角边的口水擦一擦吧,还学人家修佛呢?” 憨佬钟真的就拿出条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呵呵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返璞归真也是一种修道吗。”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人间处处好时节,眼前佳人的靓丽倩影,便是吾一生所求的美好,哈哈。” 卧槽!看来这憨佬钟是被迷惑得有些着魔了啊,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跳得太好了。”等黎梦馨两姐妹花退下,杨秋贤鼓掌道:“这可真是今晚晚会的**啊。” “好了,还有谁上来表演的,赶紧赶紧。” 杨秋贤话才说完,一个胖胖男生就已经跑了上去,可能刚才看了跳舞,这男生也有点急不可耐想来秀上一段了。 不过让大伙儿啼笑皆非的,秀舞的胖男生跳的居然是广场舞,且还是极接地气大叔大妈最爱跳的那一种。 当那胖男生随着播放的音乐跳得摇头晃脑的时候,跳得兴起竟然忘了自己那吨位,只见他原地飘逸地转了两圈,而后就是天旋地转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模样狼狈好像一只肚皮朝天的牛蛙,引得大家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 杨秋贤忍着笑意抿嘴道:“这位同学也跳得不错,好了,还有谁没有表演的,来来,期待精彩继续哈。” 此时,近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我、憨佬钟,还有r林三人身上。 不知道是谁还小声了一句,“好像就只有他们三人没上来表演了吧?” 第三百零九章 讲故事(上) 在众人的期待下,r林却冷然地来了一句:“时间也不早了,晚会的**既然已过,今晚的晚会就到此为止吧,大家早点休息了。” 众人显然是还没尽兴,然而冷无边的r林已经这样开口,大家也不敢再多言了。 没办法,冷面王就是这么有震慑力,但这却正好合乎我意,毕竟我还真没什么好拿出手可表演的。 但恰在这时,憨佬钟却站了起来,抖擞地整了整身的衣物,走到大家围着的中间。 他环视了一周憨憨道:“诶,晚会既然如此精彩,怎能才到**就这样草草收场呢?” “要收场怎么也得再来一个稍微低潮点的节目,平复下大家激动的情绪,大伙儿你们说是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憨佬钟要表演的所谓低潮的节目会是什么,不过总算没那么扫兴,连声负荷道:“对对,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憨佬钟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诸人安静,方才道:“最后的节目,就由我来给大家讲几个故事吧。” “!”孙丽影起哄道:“羽哥,你该不会想给偶们讲鬼故事吧?额呵呵…” “对,妹纸果然冰雪。”憨佬钟脆了一个响指,道:“就是给大家分享我听过的鬼故事。” “在场可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是干哪行的吧?” “那么在此我先自我介绍下,鄙人钟羽,乃香港那边一位玄学风水大师,也就是你们口中常说的风水佬。” “今晚所分享的故事,是我在业界听来收罗回来的,至于有几分可信,呵呵,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哇塞!羽哥啊,瞧你那语气,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来来来,快讲快讲,看看咋样个惊悚法!”孙丽影不停地叫唤催促着。 来自二中的另外一个短发女生看来也让憨佬钟勾起了兴趣,有些迫不及待道:“钟羽哥是吗?你说的应该是灵异事件吧?真有意思,快点儿讲么!” 憨佬钟见场的气氛让自己调动了起来,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呵呵,莫急莫急,待我慢慢道来。” 等大家一副听故事的表情目光期待着,站立的憨佬钟也坐了下来,整个讲古佬的派头道:“咳咳,那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红遍一时的港台鬼片你们应该都不陌生吧?” “或许还是我们当中大多人童年的回忆童年的阴影,可是,少有人会去关注,其实拍鬼片期间所发生的一些灵异事件。” “哦,这个我听过!”一个极力想表现自己的男生举手道:“这个很多啊,什么僵尸先生映后二十余年间有三人先后英年早逝,一人发疯几乎杀掉丈夫,两人深陷不容社会之丑闻。” “还有谁谁谁拍战争电影的时候老录制不进去。” “还有那个谁谁谁,虽然已经仙逝了,但在片场老是有人撞见她。” “还有那个谁,住酒店的时候,电视机莫名的就自然开起了。” “还有还有那个谁,在录音棚里录制歌曲,录音棚门关不了,第二天录好的歌曲又莫名其妙不翼而飞。” “还有很多很多什么灵异歌曲的,歌曲里面唱着唱着冒出来怪声,那个谁谁谁的歌曲就是这样。” 举手的男生一轮嘴说了一堆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男生怪腔怪调对他道:“喂,那个谁谁谁,你说了这么多谁谁谁,到底谁谁谁是谁啊?” “而且,这几位谁谁谁,虽然你说的有板有眼的,但好像不太靠谱啊,就好像谁谁谁刻意炒作的一样。” 众人本来听那举手男生说了那么多灵异事件,个个心里都有些不寒而栗毛毛的。 但在听到他旁边男生调侃的时候,大伙儿却是没忍住哄笑了起来,将好不容易萦绕出来的恐怖气氛给破坏了个干净。 等大家笑过一轮后,憨佬钟才转过脸对那男生道:“的确如你所讲的那样,娱乐圈的确有诸多这样的灵异事件存在。” “至于事件本身的真伪,那就得看个人的判断了,咱们在这不加以过多点评。” 先前那个短发女生这会开口道:“若说到香港那边灵异事件的话……” “我觉得……还是据说是唯一一个有政府默认的那个茶餐厅“鬼叫餐”灵异事件,还有那个什么铁路拍的那个灵异广告比较经典。” “不过,钟羽哥,你说对娱乐圈发生的灵异不加以点评,那么你为何又抛砖引玉讲拍片发生的灵异呢?” 憨佬钟微微一笑,道:“有些我觉得太过虚构了,一听就觉纯属炒作,有些虽然听得有板有眼,可相同内容却版本颇多又令人费解,所以我说不加以点评就是这么来的。” “但我想讲的故事,却是我从一个同行的前辈那听来的,虽说也无法考证真伪,不过还是比较有意思,因此才拿来给大家分享分享。” 这时候,钱斯祺叶雅乐已经听得有些心痒难耐了,忙催促道:“钟羽哥啊,别再吊偶们胃口了好不,速度速度,赶紧为宝宝们讲故事,快。” “呵呵。”憨佬钟笑笑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有兴趣听我讲就是。” 听憨佬钟说,这事情发生离现在的时间也不算太久,至于详细的时间地点,他也不详加论述了,故事的主人公,就用先生来代替。 先生是某制片厂的当红演员,话说某年某月某日,制片厂剧组接到了拍摄一部以山村爱情为主题的电影,素材取自改编于某部言情。 而先生,自然而然就是那主角男一号。 由于电影属于那种比较简单无需过多特效处理的作品,因此在接过一笔投资商的赞助后,剧组是预计两三个月将电影拍完,而后再进行后期制作,剪辑加工便可准备市寻找购买方。 开始一个月的拍摄都相当的顺利,但一个月后的山村拍摄的那一段,却接连发生了怪事。 先是取场地的时候,以一处乡村树林为男主女主依依道别的背景,拍摄的时候,镜头却老是出现莫名光点挡住镜头拍摄。 而且演员明明站在那离镜头不远,可那五官的轮廓就怎么也无法拍摄清楚。 起初以为是镜头镜片脏了或者坏了,但在连续更换了两个零部件仍是如此,无奈之下,导演只能是让这段镜头画面存起来做电脑加工处理。 然而,怪事却远远还没完。 第二天,在拍摄一段老房子女主母亲回忆过往事的时候,拍摄的设备搬进了一套跟老乡借用的老房子里面进行拍摄,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机器无论如何也开不了机,重新拿出屋外让技术人员检查却查不出任何毛病,并且拿出屋外一会又恢复了正常,但再次搬进屋内又是开不了机。 最后一次勉强开了机,拍摄的画面却又出现了莫名的污点,在后来的电脑处理这段影像资料,参加制作的工作人员都被吓了一大跳。 在模糊的影像里,隐约看到两只悬空脚的轮廓,在镜头前面晃来晃去。 听到这,众人都被憨佬钟渲染出来的阴森带得有些毛毛的。 不过这却似乎才只是故事的开始,还没到所谓的**,听憨佬钟故事继续。 第三百一十章 讲故事(下) 老屋的那一段诡异拍摄拍摄组暂且将之忽略不提,也没跟所有参与的演员提及此事。 或许那天真是机器秀逗了也说不一定,总之这事情两三天后便给大家淡忘了,所有技术拍摄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但事情显然没拍摄组想的那么简单,两三天后的取景拍摄,先生在拍摄一段剧情出了意外。 那段剧情是女主的一条手绢掉入河中,心爱的男友不惜小题大做跳入河里帮女友将之捞起。 原本以为河深也才不过腰而已,所以剧组没有给其预备救生衣什么的,在先生跳到河里捞起手绢的时候,站在一米多河里的先生竟沉了下去,且还拼命的挥手呼救。 然后就有两三人急忙跳下去救援,等事后那些跳下去救援的人问他怎么回事,水深不过一米多居然还会溺水,先生给出了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回答。 他说从跳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双脚让什么东西抓住,起初以为是水草水藤什么的绊住了脚,等在水里站起来才察觉真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 正欲摆脱整个人已经重心不稳倒进了水中,然后拼命呼救才得以脱险。 哇靠!水猴子吗?这种玩意还真是哪都有,听到此处的我不禁在心里唏嘘起来。 先生落水惊魂,立马被送到附近的乡镇医院检查治疗,调养了一两天精神状况才好些。 之后剧组人员跟他解释,那天等救援完,大家在水里打捞了一阵,发现原来只是水里的一些垃圾杂物绊住了他的脚,才会令他遇险,虚惊一场让先生别往心里去,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对于剧组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先生是半信半疑。 不过那一会脑袋乱糟糟的,他也没法确定那时候到底自己是不是真被什么东西抓住,还是真如剧组所说的,只是垃圾杂物绊住脚而已。 又多休息了两天,先生便重回片场,然而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依然不那么太平。 有拍摄道具莫名失火的,有临时演员离奇受伤的,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有天晚上片场守夜三个人讲述遇到的灵异。 三人通宵打牌,后来肚子饿出去买了夜宵啤酒回来,正当酒酣耳热的时候不知哪儿多冒出来一个人与他们换盏推杯。 守夜的三人都以为多出来的一人是另外两人的伙伴,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等到第二天提起此事三人才被吓得不轻,三人先后也进了医院。 身为男一号的先生这下可沉不住了。 连日来的拍摄气氛蹊跷的压抑他是隐约有感觉到的,只不过瞧剧组诸人没过多异常才没点名道破,毕竟多少还是要顾及自己的形象。 但如今听闻诸多种种诡异,加之联想前些天自己河里遇险的事情,形象脸面固然重要,哪有比得上身家性命重要? 后来剧组没办法,为了继续拍摄下去,只能请了懂行的人来片场看过。 故事讲到这,憨佬钟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大伙儿个个还伸长脖子意犹未尽呢,顿时不满的叫嚣了起来。 这其中,属孙丽影叫嚣得最厉害,她蹙鼻道:“偶说羽哥啊,能别再吊人胃口了行不,大家还等着故事结尾呢?” 憨佬钟摸摸脸笑道:“呵呵,莫有结尾了啊,故事已经讲完。” 。。。。 看着这憨佬钟的可掬憨态样,众人是被气乐了。 钱斯祺叶雅乐她们也不满道:“有木有搞错啊钟羽哥,偶们还等着听故事结尾呢,你居然说故事讲完了?” 憨佬钟呵呵道:“结尾大多不都以扑朔迷离告终吗?鬼故事不比其他故事,大多鬼故事本来就是没有结局结尾的啊。” “额” 众人顿时语塞,但又觉得憨佬钟说得特么有道理,一时竟无言以对。 “呵呵。”憨佬钟摇摇头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讲的这故事当然是有结尾的。” “不过结尾没你们想得那么惊心动魄,也没剧情片演的那般精彩,所以我干脆不继续讲,不然你们一定会觉得虎头蛇尾,干脆留点悬念好了。” 不虎头蛇尾?我撇着嘴腹诽:那也不能像你这样来个虎头断尾吧 先前那个短发女孩这时候开口道:“呵呵,钟羽哥,你现在不也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吗?” “但我很好奇,你讲这些,似乎另有深意啊?” 憨佬钟不可置否:“其实故事的结尾也没有什么,懂行的人来看过,一下就道出了关键所在。” “也就是剧组在乡村拍摄没顾及道上的好兄弟,将其得罪后受到它们特别的招待,后来通过懂行的人跟它们赔不是,事情也就这样解决了。” 这故事结尾,确实有够平淡有够乏味的,尤其是经过憨佬钟这样虎头蛇尾讲出来,就显得更加的枯燥,令人哈欠连连。 这时,杨秋贤站起来圆场道:“好了,谢谢钟羽先生给咱们带来的精彩故事,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晚会到此结束,大家都回去自己帐篷睡觉了吧。” 顿时大伙儿是嘘声不断,不过还是得老老实实听从带队老师的话,乖乖回去了自己所属的帐篷,没有再继续纠缠不清。 “哦,忘了说声,今晚是林老师钟羽先生,还有刘小能先生他们三位轮流守夜,在此我代表大伙向他们三位道声谢。” 在众人起身准备各自回帐篷的时候,杨秋贤适时的补上了这一段。 各人回去了自己的帐篷,林也起身道:“我先去小睡会,轮到我的时候叫我。” 此时,所有人都回去了自己的帐篷里,我拽着憨佬钟朝水塘边走去。 然后边走边嘀咕道:“喂,老钟,你还真是无聊透顶啊,无厘头讲个毛球鬼故事,听都听不懂你想表达些神马?” “你怕众人太过兴奋睡不着是不那你大可以诵你家佛大大慈悲阿弥陀佛吗。” 憨佬钟拿开我拽着他的手,道:“我干嘛吃饱了撑着去哄人睡觉啊?” “讲这故事自然是另有深意,你没看这帮人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吗?” “尤其是你那妹子那孙丽影,不说点什么,万一这几天在这里肆无忌惮得罪了道上的好兄弟,那可真是悲哀了,怕到时候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狐疑的望着憨佬钟道。 憨佬钟望着一顶顶帐篷道:“虽然这附近牛鬼蛇神魑魅魍魉不太可能会有,但难免有时候运气好会碰到个半个过路的。” “这万一一个不好彩惹祸上身,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之所以我讲个故事给他们听,不管他们信不信,那心里多少总会有个结吧,这样行事会稍微谨慎小心些,不至于莫名其妙得罪“人”。” 憨佬钟说着扭头看向我,道:“呵呵,你别以为我只是讲个无厘头的鬼故事,别以为我是搞什么深色幽默。” “我讲的根本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什么同行告诉我的,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件事情是我几年前接的一单生意。” “我刚才讲的那些,全是被我阉割后的产物,原本真实发生的,可比我刚才讲的那些要惊悚多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陪你守会儿夜 “如果我一五一十将所有发生的灵异讲出来给他们听的话,怕是真会吓到他们。” “不过看那帮家伙的表情,显然个个都只当故事来听了。” “你前几年接的单生意?”我目光些许怪异的看着这憨佬,询问的语气道:“几年前你一个人吗?” 也不怪我会有这样的疑问,前几年这憨佬钟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而已,而且显然是没如今这本事的,那个时候自己一个人能处理灵异事件? 憨佬钟骚包地抚了抚蓬松的头发,道:“那是当然了,鄙人从小就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主,从小就被冠以神童的美誉。” 我了个去!这憨佬,还神童呢?可惜长大是个特么能忽悠人的神棍。 憨佬钟瞳仁望向天际,徐徐道:“老实说,我以前自己一个人接触这些灵异,一开始也被吓得半死,我爸却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二十出头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的本事自己去磨炼。” “等我熟悉所谓的家传本事一年后,他自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和我妈移居到了国外。” “除了清明重阳回来祭祖,偶尔打电话问我平安否以外,香港那边那个摊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靠!是不是亲生的啊!憨佬钟的老爸不会更加憨佬吧,这样子教育儿子的都有,就不怕这憨佬钟有个五根指头两边矮吗 不过,这情况还真和我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李佳胜不也一样将神马茅山秘传传给我便拍拍屁股跑到了国外。 憨佬钟自嘲道:“呵呵,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亲生的呢?” “讲真,当日的我心头萦绕着的也是这想法,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啊,简直是任我自生自灭吗!但我爸的确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啊,从小他” “打住。”我抬手打断憨佬钟,道:“我没兴趣去了解你家的百年大计,你还是说说你那个没阉割的故事吧。” 憨佬钟翻了翻白眼,显然对我的打断很是不满,但还是开口道:“以咱俩如今的本事来看,我当年接的那单生意也不算什么,只是事情的严重没我讲得那么云淡风轻罢了。” “当年的拍片从一开始就诸多不顺,到后来还因为事故两人重伤,主角也受了伤,因此才有人想到找人来看看。” “那些人到了乡村拍戏,先是没打听清楚,把场地选在一片年代太久的无主坟地上,打扰了地下阴灵的安宁。” “然后又因为取景的需要又在当地的土地庙里折腾了一番,将神庙搞得是乌烟瘴气,两相得罪,土地神睁一眼闭一眼默许了那些阴灵出来捣蛋。” “当时我插手这件事,由于本事还不到家,加上不知道那些好兄弟背后还有后台撑着,不清不楚趟了这浑水自己也被整得半死。” “呵呵,那你干嘛也不打听清楚啊,也不打听人家有没有后台再插手。”我没心没肺地揶揄道。 憨佬钟不悦的嘟囔道:“当年的我也只是个菜鸟,哪知道这里头的诸多弯弯绕绕啊,人总是得一点点慢慢成长起来不是?” 顿了顿他摆手道:“行了,当年之事不提也罢,我想表达的,也只是如我之前批的那一卦的事,要不然,我也不用那么慎重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也摆摆手道:“知道你钟大师不会吃饱了撑着的,我也多注意点就是。” “你也去睡觉吧,待会才有精神起来换我。” 等憨佬钟回去帐篷睡大觉,我背对着一顶顶帐篷,坐在水塘边一个人抽着寂寞烟。 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这时候的我心情无比的安宁,加之如今自己已能契合到一半多的灵力,心中莫来由就涌起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憨佬钟也太过小心翼翼了吧,驱魔三人组可都齐聚在这,难道还能蹦踏出一只比月姬还牛叉的山精野怪不成? 又抽多了一根烟,正思忖些有的没的,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向我靠近。 偏过脑袋一瞧,先是愣了愣,随即咧嘴一脸灿烂的笑意。 来人居然是黎梦馨,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笑得有些悸动道:“呵呵,小馨,怎、怎么,睡不着啊?” “算是吧”黎梦馨回以我一个甜美的笑靥,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臂抱膝面朝水塘。 顿时,我感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子幽香萦绕钻进了我的鼻尖,加上水塘独有的气味,周围植被的芬芳,使我精神为之一振,全身血液也变得有些沸腾起来。 “睡不太着,陪你守会儿夜行不?”坐下来的黎梦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我说着,一脸我见犹怜的娇憨表情。 “当、当然可以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身旁的佳人回答道。 真的假的?小馨居然来和我夜话谈心,这是恋情准备发展的节奏啊!该不会是什么蛇精狐媚子变幻来迷惑我的吧?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咱可是专门伏魔降妖的茅山传人,哪个妖魔邪祟会这么不长眼自己寻死送上门来呢,除非是只本事通天彻地的老妖。 “你怎么不说话呢小能?”黎梦馨闪亮的美眸就如那满天的繁星一样璀璨,一眨一眨地望着我。 “额,说话啊?那个,那个”我没想到向来容易霞飞双颊的黎梦馨会主动来搭讪,一时我自己反倒变得是支支吾吾。 “噗嗤”黎梦馨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小手掩着嘴呵呵道:“没想到小能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还会害羞?难怪小影那丫头老是要说你可爱了。” “有时候你真的就好像两个人呀。” 见黎梦馨表情自然的和我谈笑风生,我也恢复了状态,笑了笑道:“本来就是啊,不有人说过吗,人都有两个自我啊,有时这个做主有时那个做主,所以看起来真的就有如两个人一样。” “就好像小馨你,你这一会不也变了一个人吗,满是自信一点不显怯懦,跟你平时说话稍微太过就脸红简直泰若两人。” “哪有啊”黎梦馨被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将脸蛋埋进了自己环着的双膝间,那样子说不出的百媚千娇。 我暗暗将流到嘴边的口水给吞了回去,定了定神道:“有有有,只不过你自己没太去注意罢了。” “呵呵,那就算是吧”黎梦馨不再辩驳,转别的话题道:“聊点别的,说说你好了。” “小能,这次你怎么想来这夏令营的呢?” 哇嗨,要了解我啊?难道真是恋爱进行时我的春天来了? 勇敢地面对我多情的关怀,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向我表达她内心的爱? 但这明显还不太可能,普通朋友也可这样亲密无间的聊天,我可不会天真的把丁点好感就当成是小馨对我的浓浓爱意。 “我、我来夏令营的事啊?”我一时之间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窘迫,想了会才道:“那天咯,小影和她那几个同学打暑期工派发传单,刚好经过我上班工作那。” “我们几人多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夏令营的事情,然后我正好也有假期,所以就呵呵。” “你呢?小馨?你工作的事情着落怎样了,怎么也有空来这趟夏令营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直觉 黎梦馨抬起头看了看夜空,道:“工作啊?呵呵,工作算是有着落了,所以小影相邀我来夏令营我便答应了。” “前段时间向几所高中投了几份简历,已经被其中一所录用,九月份开学便可正式上班当老师了,虽然不是在二中任教,但也是在咱们那城市。” “真的吗?那恭喜你啊小馨,终于称心如意当上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了,恭喜恭喜。”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为黎梦馨祝贺着。 然后继续道:“是不是二中都无所谓啦,只要有地方可以展现自己,哪儿都能成为你一展才华的舞台,你也不要再纠结这些了。” “我知道。”黎梦馨抿嘴道:“我没有再去纠结这些啦。” “老实说,一开始我也茫然过,彷徨过,尤其是在投过几份简历等待面试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更是莫名感到了一种无助,饱受焦虑与煎熬。” “不过还好,我身边有很多像小能你这样的朋友,时不时就发来一些安慰鼓励的话语,让我感到无比的暖心,有了支撑前进的动力,小能,谢谢你。” 我挠了挠脑袋讪笑道:“呵呵,也有我份啊?” “不过不过,精神的鼓励琐事的关心,这些是应该的吗,小馨你又何必言谢呢?” “是吗呵呵,我也觉得,小能”黎梦馨说着转过头,美眸眨啊眨的望向我。 我突然被黎梦馨这大胆的眼神看的有些手足无措,心有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不对啊,这剧情不对啊,不应该是我主动的吗,为何对调过来了呢? 然而明显是我思想不纯了,黎梦馨看着我并没有动情。 她只是静静看了我一会,才言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怪存在呢?那些所谓的灵异现象,怪力乱神的东西是不是真有其事呢?” 我心猛然咯噔一下,而后有些支吾道:“呵呵,怎、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呢,是不是被他们刚刚讲鬼古给、给吓到了啊?” “小馨你别胡思乱想了,都说是故事了,故事故事,编出来的才叫故事吗。” 好险好险,差点就直言不讳什么都说了,牛鬼蛇神这些玩意即使存在,并非道中人还是不能让其知晓,这可是李佳胜叮嘱过的。 而且,我秘传的由来也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黎梦馨摇摇头道:“没有啦小能,我没有胡思乱想,我也没被吓着,鬼神这种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过我老觉得这东西好像真的存在似的,就好像我亲身经历过,但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如同上次在温泉度假村那时候一样,当时我就有这种想法,小能,温泉度假村那会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呢?” 面对黎梦馨的询问,我内心是无比难受的挣扎,一方面要瞒着她不可能实言相告,一方面又是心底里杨筳婷那道挥之不去的靓丽身影。 我闭上双目,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平复混乱的情绪,重新睁眼道:“呵呵,发生什么事啊?不就小馨你感冒生病的事吗,当时可把我们三个给着急坏了。” “至于你说的那似有似无的想法,我看有可能就是每个人潜意识的幻觉吧” “就好像人到了某个地方,明明没来过却老是有一种重游故地的荒唐念头,这些东西,就连科学家也解释不清。” 闻言,黎梦馨神情一下变得落寞,仿佛早就知道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她有些苦涩笑了笑:“是这样吗?也许吧,也许真是我的错觉。” “那么钟羽呢?听他刚才讲的那些,不像是假的啊,而且他也是从事这一行的所以我才会这样表示怀疑。” 又是憨佬钟的事?不过还好,这憨佬应该也没和黎梦馨说得太过所以然,不然我就难糊弄了。 我看了看黎梦馨,接着目光看向水塘那头,道:“老钟不也说他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吗?” “而且,他从事的是风水地理的玄学,这些应该算是国粹文化吧?强把这些与灵异扯到一起似乎有些牵强吧小馨?” 黎梦馨点了点头:“这我知道,不过小能,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你们三人之所以走到一起做朋友,就是与这个有关。” “应该只是我错觉吧?你跟凯旭,还有钟羽” “呵呵,你真有些想多了小馨,我和老林老钟走到一起做朋友,完全就是因为拳脚功夫才结的缘。” “呵呵,我跟老林在二中门口的那一会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而至于老钟,你别看他整天西装打领一表斯文,那憨佬要是凶起来,一点也不比那冷酷的林逊色。”我表情尽量表现的自然言笑道。 晕死!不得不拜服女人的直觉,有时真是敏感的离谱,直接就一针见血命中要害,真搞不懂到底是从哪儿看出端倪的? “真不是我想的那样么真是我想多了吗,小能?”黎梦馨还有些执着询问道。 看着黎梦馨那楚楚样,我心几乎快要融化,差点神马事全给坦白了。 但在想到说出来对她也是有害无益,我便强忍着咬紧牙关选择继续沉默,说出来,也只是颠覆她以后的三观认知罢了。 过了一会,我目光投向虚空,语气平缓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小馨,我、老林,还有老钟,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啦。” “只是同样爱好功夫,然后又因为想追求你才走到了今日这一步的。” 黎梦馨听完并没再多言,转过脸眸光直直地看着我。 此刻我心也处在脆弱的边缘,如果她再追问我不定就全给坦白了,所以只能是目不斜视淡然看向别的地方,不敢与她目光再有所接触。 黎梦馨看了我足足数十秒,见我表情依然,她眸光暗淡下来偏过脑袋,不再和我纠结这个问题。 听她些许失望的语气道:“唉,我也觉得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啊小能,你别往心里去,刚才那些就当我没问好了。” “当你没问”我怪怪的目光看着黎梦馨,道:“小馨,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流言蜚语啊?还是有谁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没有啊。”黎梦馨螓首摇了摇:“没有人跟我说什么呀,只是只是我有这样一种直觉而已。” “呵呵,或许是我神经过敏吧?好了,先聊到这,我回去睡觉了哈。” 说完,她双手撑地欲要站起身,我抬手在她香肩轻拍了一下,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我,一脸疑惑。 想了想我还是开口道:“小馨,那个有些事太过刨根问底也未必是好事,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糊涂睡觉的时候还是去好好睡觉吧,晚安。” 黎梦馨怔了会,随后浅浅一笑点了点头,俨然她是听得懂我话里有话,明白我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但她选择了不再多问而回去了帐篷睡觉。 “唉。”我轻叹一声感慨道:女人啊,女人的直觉就是这般的可怕! 第三百一十三章 别忘了你这一会的保证 等黎梦馨回去了帐篷睡觉,我重新燃起一根烟叼在嘴上,耷拉耷拉连抽了好几口,慢慢回顾刚刚两人的聊天。 为何,小馨似乎有所猜测一样啊?不过还是不能跟她坦白,我和她都还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呢。 茅山传人这身份,为了不让人替我担心,我连最亲近的老爸老妈小武都不想跟他们说,就更别说小馨,这些东西,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扛好了。 一夜无话一夜平安,其实在这露营哪有那么多未知的危险,这里也只是远离城市喧嚣的乡下地方罢了。 而且如果这儿治安不好,夏令营也不会选择来这了,所以所谓的守夜,不过是让其他人能睡得踏实点。 很快,三天野外的生活一晃而过。 这几天内,大伙儿是彻彻底底放松身心回归了自然,不但拉近了与大自然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里没有了,也没有了平板笔记本,仅有的手机大家也只是拿来拍照录段小视频什么的,可以说是完全解放了身心,体验一种城市里不曾有过的低碳绿色情调。 由于天气热的关系,帐篷在第二天就被我们转移到了这树林内,此时一群人都在树林树荫下乘凉,有人甚至在帐篷里睡起了午觉。 今天已经是夏令营的第三天,过了今晚,明天就得回去了,想想时间悠忽过得还真快,这个月的几天假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没了。 这时候的我,头枕着双手背靠着一棵树,嘴里咬着条草根席地而坐,看着各人各精彩。 有在帐篷里睡午觉的,有津津有味倚靠着大树看书的,最热闹的是孙丽影她们,一群女生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从吃过午饭聊到现在,顶三四千只鸭子。 我收回环视的目光,看了看身旁手拿佛珠捻着的憨佬钟,调笑道:“呵呵,我说大师啊,看来你钟大师算无遗漏的金字招牌这回有些难保哦。” “还说吉凶参半呢,害我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两天,连放个假放得都不踏实。你说,要怎么赔偿我这两天的精神损失呢?” 憨佬钟停下捻动的念珠,仍旧他那副憨态样,笑了笑道:“着什么急啊,夏令营结束了吗?” “再说了,谁跟你说我算无遗漏,别老来冷嘲热讽我行不?没有事情发生那不是更好,难道你还想着出点什么事不成?” “有出自然不错啦。”我很是无所谓道:“出点小事,然后让这次夏令营变得更加精彩,让这次夏令营更加热闹,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 “你这家伙!”憨佬钟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怎么跟你那妹子都是一个德性呢,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真是服了你们兄妹了。” 听到这我乐了:“怎么,大师,你也领教过她的胡搅蛮缠了吗?” “呵呵呵她真有那么刁蛮吗,我不觉得啊,我妹那叫古灵精怪好不。” 憨佬钟将佛珠穿回自己手腕,道:“有没有你自个儿清楚,我不予置评。” “呀哈。”我目光看了看那头让己个女生喊过去的林,对憨佬钟道:“你这憨佬什么时候也学会冷酷了啊,而且还是林的那种冷酷。” “算了吧老钟,人家那种冷峻你是学不来的。” “什么东西学不来呢?”我还言笑着,林已经从那头走回了我们这边,酷酷地询问道。 “没有了,说你咯老林,为嘛你个人魅力就那么大呢,我和老钟无论怎么学也学不来,那种令人敬畏三分的魅力,到哪都有小女生粘着,真是羡煞旁人啊,呵呵呵” 我随口胡诌打趣道。 听言,憨佬钟林,两人同时鄙视地朝我竖了竖中指。 林沉声道:“小能,我麻烦你往后别随便给人打包票夸海口,要哄女孩子不是这样哄的!” “呸,什、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口吐掉嘴里咬的草根,有些恼怒道:“我哪儿夸海口打包票哄女孩了啊,你个冷酷无边说话能不能给我注意点?” 林并没为自己反驳,望向另一个方向道:“她们说想出去远些的地方看看,说你拍胸口负责她们的周全,说她们的事你负责全包了。” 我了个去!谁那么黑心来坑老子啊? 顺着林冷眸视线所及我看过去,脸顿时一黑,手掌抚了抚有点生疼的脑门,果然又是孙丽影这几个活宝,还在那儿朝我搔首弄姿。 林瞧我这表情,知道我或许还真答应了几个女孩什么,冷嘲道:“看来她们说的是真的了?” 憨佬钟这时候也插了一句:“老能,你也太猴急了吧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祖国未来的花朵啊,你就算想祸害,起码也得等多几年让花儿完全绽放吗?” “猴急你妹!”我冲那憨佬喝道:“你吐不出象牙就别开口行不?亏你还阿弥陀佛呢,思想这么龌龊的都有!” 说真的,林对我冷冰的话语我还没觉得什么。 可这憨佬钟一来打趣调侃我就有些抓狂了,无他,来这趟夏令营,咱可是被孙丽影几个活宝坑了一把,凭什么这憨佬钟却能游刃有余呢。 对于我莫名其妙的脾气,憨佬钟当然是不知道我心咋想的,他呵呵笑道:“怎么,恼羞成怒啊?你放心哦老能,我们俩不会唾弃你的。” 林往孙丽影几个女生的那方向看了看,然后对我道:“她们寻求我意见,问我可不可以跑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我自然是没有答应。” “不过她们搬出你来跟我说事,所以,该怎样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我捂着有些大的脑袋从地上站起,径直朝几个活宝走去。 不多会,我一脸颓然地走了回来,身后孙丽影她们几几女生的表情却是有如吃了蜜饯的笑盈盈。 待我走回,林冷峻的眸光看向我,我却目光游离道:“那个她们只是想去那头走一走,也就在这周围附近半公里以内,所以我替你做主答应她们了。” “我负责陪她们一块儿去。” “哇靠。”憨佬钟瞠目结舌:“老能啊,你中了魅术还是喝了**汤啊,才过去一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的都有?” 林也有点错愕,但随即脸色就变得阴郁:“胡闹!你没看这周围还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吗?这万一跑太远迷了路,你能负责?你担当得起?” “迷迷路?”我目光投向远方粗略地环视了一大圈,讪笑道:“呵呵,这地方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当然我们是选有路的地方走,不会挑那些没有路的地方去,就更不会迷路啦。” “至于保证安全这方面,普通的凶险我有能力规避。” 以我如今的本事,已经有资格说这样的大话夸这样的海口,当然,若是让我打百分百的包票那是不可能的。 “你”林深深看了我一眼,甩手道:“随便你,不过小能,你可别忘了你这一会的保证。” “,林。”我语气无奈呵呵道:“学生答应你就是,我保证即使自己受伤也先护住她们的周全,这样总行了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上山去瞧瞧 过了10几分钟,孙丽影、钱斯祺、叶雅乐,还有那魏国僼、胡镔帅,加上刚相识不久同是二中学子的另外两女一男,八个人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走在前头。 而我,却和一个憨佬钟跟在她们一行身后。 可以说,来这趟夏令营的二中学生,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跑了出来,也难怪r林会那么紧张了。 不过还好有个厚脸皮的憨佬钟也跟过来,冷酷无边的家伙才稍微放心些。 一群大男孩大女孩在树林间漫步,看到些许稀奇的玩意就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叫,有时候看到树上一只小虫也会惊呼,让我和憨佬钟两人的神经是被折磨的不行。 我已经后悔答应这一大帮活宝出来了,憨佬钟也有些悔恨跟着一块出来。 又是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出了大片大片的树林,随着脚下的路出现了坡度,众人抬头仰望,原来竟走到了几天前陆晓开交代过别上去的那座山头。 我去?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走着走着会跑到这来呢? 我抬手正准备招呼一帮活宝掉头回去,孙丽影已然一只欢快的小兔,蹦蹦跳跳跑到我面前,拽着我手道:“小能哥小能哥,偶们想上山去瞧瞧,行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脸不由一沉,道:“丫头,你忘了那陆晓开说过的吗?” “这山上可能有野兽出没,可能有危险,告诫我们最好是别上去,难道那时候你没听到他说的吗?” “有木有那么夸啊小能哥?”孙丽影蹙鼻道:“那个黑面开只是说尽可能别上去,而且野兽他也只是说可能有,可能有,就是说他也不确定真的有,咱们就上去走走看看吗,不要太深入就行啦,好不好吗好不好吗小能哥?” 一边说,这丫头还不停拉着我的手死命晃死命晃,嗲嗲地撒起娇,完全不顾忌旁边还有诸多双目光在惊愕的看着。 “停停停停!”我忙摆脱开孙丽影的撒娇卖萌,将手抽了回来,开口道:“丫头,公共场合公共场合,你给我注意点好吗!” “嘻嘻,那你答应人家吗,偶就注意点不粘你啦好不好、好不好?”孙丽影继续卖弄她的撒娇攻势。 “答应你” 我看了看略显巍峨的山头,山路枯枝、落叶、杂草纷纷抢着地盘,明显这条路已经许久没人涉足,想想还是不能轻易应许。 这万一山上真有神马山猪野狗的,那即便有憨佬钟,我也未必能保全这么多人的平安啊。 “乐乐,,咻咻,过来!”见我迟疑一副不想应承,孙丽影直接将小甜甜妹小胖妹喊了过来。 “哦!”钱斯祺叶雅乐欢快地应了声,然后两人也朝我蹬蹬蹬跑来。 “停!”没等两人靠近,我额头冒汗手掌抬起挡在前面,道:“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只能在山上随便走走,不能太深入。” “prb!”孙丽影粉拳在我胸口擂了一下,眉开眼笑道:“你,偶们当然也啦!嘿,大家出发咯!” “呵呵、呵呵呵”我尴尬的傻笑着,然后很是无语的回望了下身侧的憨佬钟。 憨佬钟拍拍我肩头,光棍道:“那,你自己答应的哈,你自己负责。” 满是杂草落叶的山路被我们踩得沙沙做响,耳畔边回荡的是树林里的知了跟我们声声喊着热。 而走在我和憨佬钟前面不远的,是这瞧瞧那看看,哪儿都觉得好奇的孙丽影一行。 穿过了一小片树林,沿着山路我们往山上一直走去,沿途的绿油景色以及植被的芬芳,让我们感到身心无比的惬意,令人不由心生疑惑。 这样山好水好的一座山头会有野兽伤人的事发生? “喂,老钟。”走着走着我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憨佬钟,道:“这山如此清秀,这样的地方会出现野兽,你信不?” 憨佬钟朝前方望去,幽幽道:“我也不太信,毕竟这儿环境虽好但却没有保证野兽生存的条件。” “不过所谓空穴不来风,那位陆施主总不会无故给咱们编造故事吧?” “谁知道啊?”我也望向前方,道:“或许人家在这山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才编造谎言来糊弄咱们也说不定这些年,铤而走险犯法的事多了去了。” 憨佬钟摇头:“也不要这么说,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人家也许真是出于好心才提醒咱们一下,万一真有其事,君子之腹岂不被你小人心给度了。” “是、是、是,受教了,好心当做驴肝肺,大师你比我会看人,小弟谨遵教诲就是。” 对于我的阴阳怪气,憨佬钟除了白眼还是白眼,连一句话也懒得再与我多说。 这时,钱斯祺从前头跑了过来,叽叽喳喳道:“牛叔羽哥啊,你们怎么都走在这后头呢,跟两个保镖跟班一样?到前面去嘛,和偶们有说有笑不更好!” 憨佬钟老毛病的合起掌于胸,才要开口,我先抢话道:“呵呵,不啦,你看你羽哥这样子,他可是学佛修身养性的。” “如果和你们搅和一起打成一片,他怕抵挡不了你们这些花季少女的青春活力啊,你看,他已经这般辛苦,你就别再来调戏他啦。” “至于我,为了让他心里平衡也只能陪着他了。” “咯咯咯”钱斯祺笑的花枝乱颤,笑逐颜开对憨佬钟道:“羽哥呀你、你该不会想学人家修行当和尚吧?小、小心给修成根木头啊,额呵呵呵”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掌依然道:“呵呵,妹子,羽哥修心的博大岂是凡夫眼观所能概述。” “某某人只是以偏概全穿凿附会罢了,你当是个笑话听就行了。” 呵,这憨佬! 我正欲再调侃几句,突然前头的孙丽影一行惊呼了起来,然后几人脚步猛地加快往一个方向拼了命跑去。 我和憨佬钟神经一紧,接着我自己想都没想,第一个加快脚步朝孙丽影她们那边冲了过去,留下一个紧随在后的憨佬钟,还有钱斯祺在身后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离孙丽影她们虽然有好一段的距离,但以我堂堂一个茅山传人的身手来说,追上前头的几人也就几个起落的功夫而已。 跑到了一群男孩女孩近前,瞧见她们围绕着一小片树林,听见她们还在嚷嚷着什么好像跑到那边去了云云。 我莫名其妙,拉过了孙丽影道:“丫头,大呼小叫的,搞什么?” 孙丽影表情略显亢奋道:“小能哥小能哥,刚刚有只兔子从偶们面前跑过,跑到这里来了,真的,rbb!真的是一只rbb呀!” 闻言,我脸瞬间黑了下来,恼火道:“靠,你这丫头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啊?还有你们,一帮人一惊一乍的,我迟早得让你们搞神经衰弱!” 憨佬钟和钱斯祺这时候也来到近前,听我在呵斥,钱斯祺嘻嘻笑道:“哎呀牛叔啊,偶们年轻人充满活力充满朝气那是正常的吗,你何必发这么大火呢?” 憨佬钟也道:“老能,就丁点的小事何必如此动怒呢?怒则伤肝,你小心爆血管啊。” 第三百一十五章 山坳里的老宅(1) “你丫的才爆血管!你个憨佬今儿忘了漱口是不?” 怒完憨佬钟,我对孙丽影几人手一招道:“好了好了,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山腰这也绕得差不多了,再走多一会大家准备回去了吧。” “啊?那麽快呀,出来才一个小时就要回去啦!”另一边的叶雅乐嘟囔道。 我回眼怒视着小胖妹,道:“如果你不想回去,大可以在这山上过夜,没人会阻拦你的。” 叶雅乐低着脑袋委屈道:“回去就回去吗,偶又没说不回去,凶什麽凶啊牛叔” 我闭上眼睛揉着隐隐有些生疼的太阳穴,道:“行行行,我态度恶劣我态度凶,我道歉我srr。” “额呵呵”孙丽影掩嘴巧笑道:“小能哥,人家还不想回去,你凶人家一下好不?” 我额上的青筋剧烈跳了跳,真的如憨佬钟所说的,差点就当场爆了血管。 狠狠地瞪了孙丽影一眼,道:“丫头,将来的某一天我如果英年早逝的话,那么绝对是被你给气死的!” 听到我这样的话,旁边几个大男孩大女孩全都笑开了,那魏国僼笑道:“呵呵,没想到师父不但能打,还这么幽默啊?跟着师父果然有许多东西可学哦!” “额”又来一个活宝,这下我是彻底无语了。 我悻悻甩了甩手,道:“得了得了,你们爱咋玩咋玩,从这一刻起,我只是个跟班。” 言多错多,跟这帮活宝纠缠个没完,这张老脸待会肯定会被丢个干净没商量。 迈步正欲往一旁走开,从来时的方向,山路居然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响,听得出起码有好几个人,而且几个人也正好朝我们这方向而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射过去,当见到来人,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来人竟然是夏令营余下的其他成员,且还是以r林为首的,黎梦馨也在其中。 不会吧?来兴师问罪啊?怪罪我把一帮活宝带到这山上来吗? r林表情如常的扫了我一眼,但并没有说话,不知心情若何。 杨秋贤却先言道:“哈,你们这帮调皮捣蛋,不跟你们说了吗,尽可能别到这座山头来,你们怎么那么不听劝偏偏跑到这来呢?” 语气虽有责怪之意,不过却没有那种老师声斥学生的严厉,相反的还比较温和,但是为嘛看着我的目光好像都是责备呢? 我了个去!你这神马眼神啊,脚长在你一群调皮捣蛋的学生身上,我难道还拿条绳子将她们绑起来拴着走不成? 我直接将这杨秋贤无视,掠过她对r林道:“你怎么也跑到这来呢?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山上的?” 旁边的黎梦馨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温声道:“是小影那丫头咯。” “拍了这山上的好多张图片,然后全都发给我,还不断叫我也一起过来瞧瞧这山头的风景,刚好凯旭他也在我身边,所以就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小馨。”说着我转向r林,语气调侃道:“怎么,林老师你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 r林冷峻的目光看向别处,淡淡道:“的确有一点,毕竟某人的不着条性格我是深刻领教过的。” 我去!我也是受一帮活宝的要挟好不好,到这山也是莫名其妙就到了这,干嘛一个个都来针对我,好像我主谋似的! “好了。”黎梦馨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圆场道:“既然大家都平安就皆大欢喜啦,不来也都来了,到处看看然后就回去,这次夏令营也算圆满,诸位意下如何呢?” 所有的人当然是没问题的欢呼附和,杨秋贤和r林也是没问题的点了点头。 毕竟这山头也就这么大,树林也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没有那种连绵成片的树丛,要说有些野生的小动物还会有人信,至于野兽,吓唬吓唬小孩还行。 众人商定好,再高的山头就不要去了,只在这山腰逛逛,绕完一圈便下山回去。 一行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好不快活,彼此间相距的距离也不算远,相互之间也能照应得到,加上这山路也不那么崎岖,所以说危险系数其实并不那么高。 又穿过了一片树林,我们所有人绕进了这半山腰的一个山坳。 山坳当中,四周啾啾鸟音不绝于耳,这里的植被更加的茂盛葱郁,大自然的气息举手投足随便都能触摸得到。 走着走着,我们发觉脚下的路变得好走了不少,虽然也是杂草枯枝到处都是,可这好走的路无疑是人为修建出来的,只是在岁月的变迁才满目疮痍崎岖不堪。 继续向前走多了一段路,两三间破败的老房子赫然出现于我们众人的视线里。 房子是属于那种解放前的产物,每一砖每一瓦布满了岁月的印痕,门窗也因岁月的关系掉落的掉落,倒的倒,那些黑黝黝的门窗里面,有如一个个张开的嘴巴,在对我们述说着它的沧桑。 再仔细看去,原来所谓的两三间只是相连在一起的一大间三进落的房子罢了。 “哇呜!”孙丽影小嘴张大着双手虚掩,夸张娇呼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屋?简直让人家感觉到有种山村老尸的味道啊。” “如果不是夏令营已经差不多尾声,真想在里面住上两天,额呵呵。” 噗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丫头也忒特么的能比喻了吧,且还想在里面住! 在听到孙丽影娇呼的时候,我和r林憨佬钟,三人不禁同时的眉头跳了跳,显然这里是那种能进而远之最好就别来的地方。 看到面前破败的老屋,除了我们三人组还有黎梦馨杨秋贤等年长些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居然都有一种想进去里面瞧瞧的跃跃欲试。 尤其是那几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更是让人头大。 不过这些轮不到我过多头疼,冷面王r林自己会解决的,无需我去操那份闲心。 沉默了好一会,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r林身上,祈求之意显露无疑。 但结果显然是让人失望的,倘若那么好说话他也就不是冷面王了。 r林表情淡漠地与每一个人对视了一眼,每个人在与他目光接触的那一刻都忙将视线移开。 听r林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出来也有两个小时了,走,大家回去了。” 冷酷无边的话,没人敢反驳,就连孙丽影这疯丫头也得乖乖的低眉顺目。 至于我和憨佬钟,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冒出来生事。 众人原路返回,一帮二中学子脸上写满了落寞,用无声的失望神色向着r林抗议。 可r林是什么人,他已然是那种百毒不侵的怪物,一帮毛孩想用一两个眼神一两个表情让他动容,简直是痴人说梦。 走了小段路才到了那山坳口,前头风突然呼呼地刮了起来,山坳口外的树林树叶也被吹得沙沙作响,隐约还听到头顶上方的云层传来隆隆的雷声,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 第三百一十六章 山坳里的老宅(2) 大伙儿连忙仰头望向天,只见天空乌云盖顶,遮天蔽日,显然这是要下雨的节奏,且还是雷雨。 “哇靠!刚才天气还好好的啊,一下子说变天就变天。”一个男生叫嚷着。 旁边另一男生随即道:“难怪刚刚那么闷了,原来是要下雨了啊。” “对了,天气预报似乎是说这两天会有阵雨转小到中雨,不过那不说是局部地区的吗?” “笨蛋!”在这男生身旁的一女生听不下去了,说教道:“局部地区是指不能确定的地区啦。” “是指在预报区域内有局部的小范围的区域,也就是说目前预报技术水平难以预报达到准确的小范围的地方,你以为局部地区在哪啊,” 我晕!这帮家伙,过会差不多就快成落汤鸡了,这几个活宝不考虑要到哪儿去避雨,反倒在这悠哉的辩论! 风,愈加的大了,地上的杂草被吹得东倒西歪,大风卷起的落叶从我们身边片片擦身而过。 “看来这场雨不小啊,咱们该到哪儿去避雨呢?”先前那说局部地区的男生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开口询问道。 接着瞧见前方的树林,提议道:“咱们不如到树林里避一避吧?” “白痴!”才刚刚说教他的女生再一次听不下去,跺脚嗔道:“你有木有常识啊,下雨天能到树下去避雨吗?尤其是这种雷雨天!” “那、那怎么办?又没其他地方可避,难不成在这淋雨?” 说到这,那男生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啊,到那鬼屋去!” 显然,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要不就被雨淋成落汤鸡,不然就只有那破旧的老屋能避一避雨了。 不过大多人应该都趋向后一种选择,毕竟雷雨天还跑在外头淋雨,会不会淋出病淋出感冒来先不说,万一来个天打雷劈五雷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到了带队的r林身上,连杨秋贤也将眸光看向他,想听听这冷酷无边如何定夺拿主意。 r林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我和憨佬钟,我俩不约而同地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反正已是走到这一步,即便真会发生些什么,三人共同面对就是,花妖带来的九死一生都给我们挺了过来,难道还会在这小小的山坳帆了船不成! r林环视了一圈,对众人斩钉截铁道:“走吧,到那老屋去避避雨。” 大伙儿忍不住小声欢呼,然后一行在雷雨即将来临之际,又重新返回了那山坳里的那间老房。 对于二中的十几个学生,甚至是黎梦馨杨秋贤她们而言,其实进那破旧的老房子避雨,心情安然根本没什么压抑的情绪,有的也只是些许的胆怯。 但在我和r林这边可就没那么轻松了,里面肯定有那玩意存在,否则之前r林也不会果断的命令众人回去。 在r林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那老房子破败的大门前。 站在老屋前,近距离的观察,才让我们深深感受到岁月在这房子上留下的斑斑沧桑印痕。 墙壁有些地方石灰脱落现出了里面的墙体,有些地方裂出了道道沟壑,有些地方甚至在开裂处长出了杂草,难怪我们在远处看如同张长满麻子的脸。 然而从这房子的大部分框架来看,这老屋应该还是挺结实的,起码没到危房那种程度。 当真的走到老屋门前的那一刻,众人面面相觑,反倒犹犹豫豫不敢进去了,目光齐齐望向那最前面腰杆笔直的孤傲身影。 被众人目光盯着的r林并没多言什么,他只是四下瞧了瞧,而后对大伙道:“愣着干什么,大雨就要来了,不想被淋湿就快点跟我进来。” 言罢,他伸手推开了半掩的一扇大门,绕开了另一扇不知是什么原因掉落在地粘满灰尘的大门,带头先走了进去。 憨佬钟绅士地对着余人道:“各位,钟某人先进去了。” 说完,这憨佬脚步迈开也走进了老屋内。 “啊?真、真的要进去呀小能哥?”站我旁边的孙丽影怯生生询问道。 我瞥眼这丫头,道:“刚才不你嚷嚷最大声要进去的吗?怎么,这一会害怕了?” 听我话语揶揄,孙丽影嘴硬道:“谁、谁谁谁害怕了?人家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小能哥你嘚瑟什么?” 话落,这丫头也踩着小碎步跑了进去,二中的学子有了她的带头,剩下的也陆陆续续走进了老屋。 接着是其他人,最后是杨秋贤黎梦馨还有垫尾的我。 进到了老屋的里面,首先印入视野的是一个遍布杂草的天井,再里边一点的,是一个宽敞的厅房,左右两边各有好几扇门,分别通往老屋的其他地方。 而无论是厅房,或是其他的一些厢房,都堆放了不少破旧的家具杂物。 在这些家具杂物的映衬下,显得老屋更加的破败了,就好似一个垂暮老者在跟我们诉说它经历过的岁月沧桑。 我们走过了满是杂草的天井,才在那厅房站住脚,如豆的雨珠就噼噼啪啪从天上落了下来,顿时沙沙声响做一片,房子里里外外全是雨声。 这哪是阵雨小雨啊,都快接近暴雨的级别了。 众人暗暗庆幸,如果刚才在山坳口徘徊多一会,在老屋门前再迟疑多片刻,不定这时候个个已经成了落汤鸡。 随着雨继续的下,天色也变得越来越黑,我看了看表,下午0545,有木有搞错啊,才这个钟数天居然就这么黑了? 一念至此,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雨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停的,那么待到雨有可能停歇下来,天也差不多黑透,这一大帮人该如何带下山去啊? 难不成要在这种地方过夜? 之后我望了望r林憨佬钟两人,见他们俩也跟我一样表情眉头紧蹙,显然他们也意识到这一点。 这老天分明是要强留我们在这山坳老屋过夜吗! “喂,胖子,还不把你包里的手电拿出来给我们照明!” 魏国僼冲一个背登山包的男生喊话道,也就是头天晚会那个跳广场舞的那个胖男生。 “哦。”那跳广场舞的胖男生应了声,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小巧的手电。 他将手电灯座搁在地上,跟着在灯泡处安上了一个柔光罩,霎时成了一盏露营的野营灯,把周围的黑暗驱逐个干净。 有了照明,这周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不过却显得黑暗处愈发的黑暗,众人莫来由变得有些紧张,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对黑暗的一种本能恐惧。 而且,越是不想往那方面去想,那思绪就偏往那边带,让每个人心里的那种毛毛感更加的强烈,当然,我和r林憨佬钟除外。 也许是感觉到众人的那种战战兢兢,身为带队老师的杨秋贤杨主任不得不找些话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她表情尽可能自然,对那胖男生道:“我就说吗,子涵同学啊,你上这山还背了个登山包的,呵呵,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在这山上露营吗?” 第三百一十七章 山坳里的老宅(3) 听了杨主任的问话,大伙儿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分散转移到那叫子涵的胖男生身上。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呵呵呵,我也只是想在这山上来个露天野餐罢了,所以才会把包给背出来,没、没想过在山上露营啦。” 闻言众人不由眼前一亮,想来个露天野餐?那不就意味着这家伙有带吃的出来吗,那今晚也就不用冷落五脏庙了。 一帮二中的男孩女孩一拥而上围了过去,七手八脚拉按住那胖男生,要他将吃的贡献出来,不然就修理他。 经过一番嘻哈打闹后,胖男生迫于无奈乖乖把食物交给了杨秋贤,让杨老师分配。 至于刚刚畏惧的气氛,早就被众人忘却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一帮人说笑的分摊食物,又看了看那外头仍下个不停的雨,r林眼神示意了我和憨佬钟一下,我俩会意脑袋点了点,不着痕迹的跟着他走至一旁角落。 沙沙的雨声拍打着这间破旧的老屋,一旁角落,r林表情略显阴沉,他放低了声音对我们道:“这房子以前似乎死过人” 我和憨佬钟相视了一眼,认同了他的看法微微一颔首。 其实,从进到这山坳看到这间老屋开始,我们就察觉到了这间老房子里透出来的阴气。 与之那种寿终正寝死的人留下的阴气不同,那绝对是横死之人才会有的遗留,换句话说,这老屋里以前有人横死过,很有可能阴魂不散留在这老房子里面。 听r林继续道:“若只是横死过人的话,即便再凶厉,我相信以我们或我一人的能力可以解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有一种不安,仿佛这里不单只有只厉鬼那么简单。” “也许是错觉呢?”憨佬钟慢捻着腕上的佛珠,抬起头道:“我也觉得这儿不那么简单,但应该不至于让你感到不安吧?” “这房子死过人,可能是因为不止死了一个,才让你有那种感觉老能,你觉得呢?” “的确有可能。”我望向那几扇偏门敞开出来的幽暗,语气也有些阴沉道:“老林的谨慎小心是对的,即使只是只厉鬼咱们也不能小看。” “温泉度假村的那会,张雅溱不也差点将咱们给玩死,怎样都不能太过放松警惕。” “嗯。”憨佬钟点头道:“我待会到处去瞧一瞧,看看到底是哪位可怜人殒命于此,能帮就出手帮帮,既是为人也是为己。” r林沉默了会,道:“等稍微安顿些再说,如果现在有人走开,那帮捣蛋鬼等下又不安分了。” “呵呵。”我笑望着冷酷无边的r林,道:“你可是冷面王啊,你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秒杀她们了,还怕她们不安分?” r林冷冷的瞟了我一眼,道:“其实你并不讨人厌,但为什么有时候你这张嘴脸会那么面目可憎呢。” “我了个去,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嘴很毒蛇呢?”我不爽的驳斥道。 “如果不是某人自作主张,我们现在也无需呆在这担惊受怕。”r林语气毫不加以掩饰地冷言冷语着。 “诶,这是干嘛!”憨佬钟插话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咯,何必带着情绪呢?” 我没搭理憨佬钟的斡旋调解,望着r林低声喝道:“不就是间死过人的老屋吗?以我的本事,就算这里没有你和老钟,十几个人难道我还保护不了?” “我告诉你,从这一刻起她们的安全我负责,倘若有差池,你找我算账好了!” r林冷眸里寒光一闪,冷声道:“等到出了人命你还负责得起?我找你算账有什么用?找你偿命不成?” 我愈发激动了,咬牙哼道:“你等着你等着,我现就去把这里所有阴魂不散的邪祟给你宰个干净,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阿弥陀佛。”憨佬钟只能无奈诵了声佛号,然后道:“两位,你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好好说话呢?” “老能啊,老林他也只是关心他的学生罢了,你应该体谅他一下吗。” “还有老林你,老能他也不是什么自作主张把这些孩子带到这山上来的,我们走着走着恰巧到了这山脚下才上来看看的。” “而且在这半山腰转悠,你也是默许的,你怎能将责任全推到他一人身上呢?” 我瞥了憨佬钟一眼,道:“你甭管,反正这冷酷家伙就认定我是主谋了,我现在就去将这里所有的妖魔鬼怪清理干净,看他咳咳!” 正激动着,我眼角却瞄到了黎梦馨已经朝我们走了过来。 不得不假装咳嗽几声来掩饰脸上的不悦,同时也提醒老林老钟别再谈论老屋的这事情。 r林和憨佬钟自然会意,两人缓和了脸上的表情,目光变得柔和看着黎梦馨的慢慢靠近。 黎梦馨走近,未语先笑道:“呵呵,看你们那么严肃,聊什么呢?大家都在吃东西,你们也过来吃一点吗。” 一时间,我跟r林却有些回答不上来。 憨佬钟呵呵接话道:“他们俩咯,一个说要等雨停连夜下山,一个说夜晚怕山路有危险要在这老屋过夜,所以两人发生了争执,现在相持不下在闹矛盾。” “至于我,只能从中来斡旋了。” 我的乖乖!真没看出来啊,这憨佬有这吗好的急智的。 黎梦馨怔了会,接着她也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还真是负责任,自夏令营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为所有人考虑这考虑那。” “不过凯旭身为带队老师负责还能理解,怎么小能你也这么上心呢?” “呵呵。”我笑了笑,目光灼灼道:“我一直就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啊小馨,难道你不知道?” 黎梦馨脸蛋微红,避开我有些火辣的目光,怯生道:“好啦,知道你热心肠行了吧,瞧你那得意样!” “对了,你们俩谁说要下山?谁又主意要留在这过夜呢?” “额,那个”我眼珠子转了转,马上道:“我当然是主张在这留一晚了,但这老林就是顽固不化,说这不行说那不行的,毫不退让是要等雨停就立刻下山。” “小馨你说,才下过雨山路肯定是变得泥泞不好走是不?而且又是夜晚黑灯瞎火,下山多危险啊!” 黎梦馨并没正面回答我,而是顾左右言他道:“呵呵,夏令营本来就得互帮互助不是吗?” “小能你这样说虽然不无道理,但凯旭的选择也有他的一番道理啦,大家还是重新好好商量过一遍再做定夺吧,不行咱们就商量到行。” “对对对。”憨佬钟忙不迭地点头道:“梦馨说得太好了,喂,你们两个,梦馨都这么善解人意了,你们彼此就表个态各退让一步吧!” “我没问题。”r林淡淡道:“反正刚刚有人说这里他负责,既然这样,我何不顺坡下驴呢?” 我去!你还真是入戏啊。 其实我和这冷酷无边的家伙哪有争执神马下不下山的事,两人只是言语彼此顶撞了几句,想言和退让的话自然是没问题。 第三百一十八章 到处逛逛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也没问题,就十几个人,难不成我还照看不来?” “就该这样吗,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黎梦馨笑着道:“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好朋友,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什么事闹得不欢而散哦!” 这话说得大有深意,我和r林憨佬钟,三人彼此互视了一眼,心中明了却只能装糊涂听不出其中所包含。 这时,大伙也发现角落里孤立出来的我们,杨秋贤浅笑道:“呵呵,你们三位怎么不来吃点东西呢?再不吃的话,可要被大家吃光了哦。” “好的谢谢,马上来。”我们客气地应了声。 所谓吃的干粮,也只是一些糖果巧克力压缩饼干什么的。 我拿过几块饼干一块巧克力,吃了一点,觉得口干得不行,瞧见旁边的憨佬钟却吃得津津有味,于是将剩余的全塞给了他,自己跑到了r林那边去。 r林瞧我过来,微扬下巴鼻孔对着我道:“怎么,后悔了?” 一听他这冷傲的话语,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即使早就看透了他这德性,眼眶里仍是有火苗在蹿。 “是,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在二中校门口没把你打怕打趴下,没好好的践踏你这冷酷家伙那份高傲。”我牙根痒痒怒道。 “求之不得。”r林不咸不淡道:“随时随地都可以再领教” 我按捺住火气,慢悠悠道:“不与你口舌之争了,我想到处去走走瞧瞧,你没意见吧?” r林扫视了下围在一起说笑的众人,道:“和老钟一块吧,这些人我照看得来。” “嗯。”我沉默了会,然后颔首道:“我相信你,不过还是得小心点,需不需我布个奇门阵出来呢?” r林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了,你不说身边的人你不想让她们知道你这身份吗?我说了,这些人我看得来。” “那好。”我转身欲走,身后的r林突然补上了一句“小心点”。 我步伐一顿,扭过头道:“你也一样。” 朝憨佬钟走去,见他还在和几小女生说笑,我招呼道:“走吧大师,你不说要我陪你到处看看的吗?” 几人一愣,憨佬钟反应过来,连忙和几个小女生说了声抱歉,接着便嘿嘿笑走到了我身边。 孙丽影俏生生道:“哈,小能哥羽哥,你们是要鬼屋探险呀,太帅了,人家也要去哦!” “偶们也要一起去。”钱斯祺叶雅乐和另外几女生也嚷嚷道。 对于这些我早就预料到了,不慌不忙笑道:“行啊,只要你们林老师答应,带多少个人我们都无所谓。” 几女生顿时眸光一暗,孙丽影皱鼻嘟起小嘴:“!小能哥,你大偶啊,拿r林来压宝宝们?” “是啊”我一脸欠揍的表情道:“我就是大你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哈哈!” 说完我立马闪到了憨佬钟身后,孙丽影这才缓过神,在后面呀呀呀的追赶了起来。 两人追逐着,正撞见走过来的杨秋贤,我俩立刻停下脚步,孙丽影一边呵呵干笑地和杨主任打招呼,一边伸出小手挠到我腰间来了几下老虎钳。 杨秋贤看看我俩,又看看走到我身边的憨佬钟,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位刚刚是说要到处去看看,不是说说笑的吧?” 我手肘蹭了蹭走到我身旁的憨佬钟,对杨秋贤笑道:“呵呵,你也知道钟大师干哪行的,这样上了年头的老房子大师特么感兴趣,所以他叫我陪同一起去到处逛逛。” “可是” 见杨秋贤这表情,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补充道:“放心好了,我们俩自有分寸,安全什么的我们也自己负责,这事情我有跟林老师说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杨秋贤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 毕竟我和憨佬钟已经是成年人,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不像那些少男少女还得需要人监护。 憨佬钟手拿随身带的一个罗盘走在前面,我则手拿一只手电筒走在他身侧,眼睛不时地往四周瞄来扫去。 从众人围聚的那厅房的一个偏门走出,左拐右拐的,我们俩来到了一个别院院落。 这个时候的雨早已停歇,天也完全黑透,如果没有手电筒照明的话,真可以说就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七月的夏夜,虽然刚刚有下过一场雨,气温应该还是很闷热的才对,可我和憨佬钟却感到空气里透出的丝丝阴凉,就仿佛呆在空调房里一样。 远离了r林他们,听不到众人嘈嘈的嬉闹声,此时周围静谧的可怕,除了房檐雨水滑落的滴滴嗒嗒,以及我和憨佬钟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外,就连最普通的虫鸣也听不到。 这是很不正常的,按道理来说,夏夜即使下过雨,但当雨停歇虫鸣交响曲自然会重新奏起。 尤其是这是人迹罕至的山坳,没有城市里的那种大量喷洒消毒杀虫剂,多多少少的虫声也理当有的才对。 “喂,老钟,你看什么呢,从刚刚就一直没驻足的往前方走,你在找什么?” 四下静悄悄的一片,我这切切的询问,此刻的分贝也被放大了不少,甚至还听到了回音。 憨佬钟目光自罗盘转到了我身上,徐徐道:“在找这老屋阴气最重的地方,我想,阴魂不散,灵体所徘徊之处,应该就是殒命之地。” 我沉吟了一会,道:“可是这也不太对啊,看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有阴气留下,这儿阴气虽重,但我怎么看也不像是殒命现场啊?” 憨佬钟摇头:“我也有些糊涂,我已经变换了几个方位,但还是没找到哪儿阴气最重,这里算比较重的了,要不道兄你来露两手你的本事?。” “这个你那罗盘起不了作用,我想我的司南作用会稍大一些吧?” 一边说,我一边伸手到腰间挎包,准备拿出里面的司南。 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拂过,我才感觉到凉意人还没做出反应。 身旁突兀地出现了一条人影,用一把带着颤音的鬼哭声在我耳边道:“这里是哪啊呜呜呜我好想找多几个人来陪我啊” 憨佬钟刚好目光转向别处,所以没瞧见这一幕,而我却因为周边缭绕的阴气感观感知被降低也没察觉。 等我听到哭声整个人已经被真真切切吓了一跳,这种恐惧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香蕉你个巴拉!你丫的找死!” 我被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恼怒之下,连看都没去看那鬼是高矮胖瘦尊容若何,手里一道金雷符出现于掌心,大喝一声“破”便往身旁拍去。 只听那冒出来吓我的鬼凄厉的发出一声惨嚎,惨叫声才刚过,灵体已是被我拍得魂飞魄散。 等到憨佬钟反应过来,所能看到的也唯有这场景。 憨佬钟脸顿时沉了下来,语气很是不悦道:“上苍有好生之德,老能,你为何下手这么狠赶尽杀绝呢?” 老实说,我也没想过下狠手,毕竟真是厉鬼的话也不会一招就r了。 不过是刚刚有些羞怒才会下那样的重手,或是说刚刚是有些气急败坏了点。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养尸地 此时自觉理亏的我,干笑道:“呵呵,人有错手吗一时失手一时失手,大师你莫怪哈。” “算了。”憨佬钟摆摆手道:“命该如此,怪罪又有何用,算了算” 突然,他目光一闪手一顿,瞳仁转向我身侧的后方,道:“果然不止一个阴魂,又来一个。” 闻言,我也立马转过身,正瞧见一位阿飘飘忽而过,往一过道而去。 “追!逮住他就知道这老屋究竟发生什么了,快点追!” 我提醒喊了憨佬钟一句,手握手电筒,带头疾步朝那鬼飘过的方向追去。 那鬼似乎是没发现在后面追的我们,依然慢悠慢悠的飘忽着,没跑出多远就被我们俩追上。 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在林面前放过狠话,憨佬钟怕我又再次对面前的鬼下狠手,拦在我前面,口诵佛号一掌推出,一道柔和的佛光笼罩住了仍继续向前飘的鬼。 那鬼也没有反抗也有哭嚎,就那样静静地待在原地等我们靠近。 这是一个年纪特别轻的大小伙子,年龄跟孙丽影她们都差不多,看来只是个高中生或大学生而已。 从他身上阴魂的气息来看,死的年头可不短了。 怎么年纪轻轻就死在这里啊?而且看他这装束和这老屋完全格格不入?我满肚子的疑窦不解。 当我和憨佬钟绕道那鬼青年面前,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目光呆滞表情木愕,跟个傻子无过多区别。 “喂,哥们,晚、晚上好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和这样的傻鬼沟通,只能很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那木愕鬼迷茫地看了看我,接着傻乎乎的呢喃啜泣道:“这是哪啊呜呜我想要出去我要出去呜呜我要出去,我不想呆在这了” 我靠!又是这些对白,什么意思啊,阿飘排复读机吗?你能不能给我说点别的,说点有用的信息呢? 憨佬钟见这鬼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而且也毫无反抗之意,于是把手一招收回了禁锢的佛力。 我偏过脑袋看着憨佬钟,有些无语道:“看来是个傻鬼啊,脑子有些秀逗,想问出些什么是不太可能了。” 憨佬钟皱眉沉思,那眉头几乎皱成了个川字,见状我不禁询问道:“怎么了老钟,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话刚说完,那木愕鬼又傻乎乎飘了开去。 我本来想伸手拦截,但瞧他只是在我们四下转悠便没去拦他,由他在周围飘来飘去好了。 憨佬钟看着那傻鬼,然后又看了看我,呼出一口气道:“这位并不是傻,应该是在临死前见到了十分可怕惊悚的东西,或是说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活生生给吓死的。” “所以才会导致精神错乱变得呆滞,那位让老能你打的魂飞魄散的好像也是这情况” “吓吓死的?” 我举起手电筒照向那木愕鬼,当手电的亮光照到了他眼睛时,看到的是一双涣散眼神的眼珠子。 如果嘴边再流些涎水出来,简直就是一个痴呆的精神病患者。 我面庞抽搐了一下,对憨佬钟道:“这、这老屋该不会真是神马山村老尸那种凶宅吧?把人弄死还将人吓死吓到这种程度!” 憨佬钟面色也变得凝重,道:“老林说感觉到不安,我还安慰他说是错觉,看来是我有些乐观过头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老屋那连绵的幽暗,道:“老钟,下午那会还笑话你算有所漏呢,看来,你那什么“擂战鼓、拦路虎”就要在这儿应验了” “吉凶参半,希望不要差池闹出什么血光之灾不然的话,我罪过可就大了。” “唉。”憨佬钟稍微叹口气,道:“刚刚不说了,命该如此,人生的轨迹,有时候不是你想左右就能够左右的。” “即使之前你不答应让她们来,也许从别的方面她们也会找机会摸到这来,到那时,不定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呢。” 这时,在我们面前转悠来转悠去的木愕鬼,忽然停下了徘徊飘忽,灵体微微一震,然后便准备朝一个方向而去。 早在我和憨佬钟追这木愕鬼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能契合的灵力结合到周身百骸。 此时见这木愕鬼要离开,我运起灵力把手一捞便将其拽住,抬起手还欲要给他一下定灵咒。 “别动他,老能。”憨佬钟突然开口道:“放开他,老能,他好像要去什么地方,由他去,咱们跟着他。” 我依言松开手,那木愕鬼表情呆滞的瞧瞧我和憨佬钟,又继续鬼哭鬼叫起来。 “呜呜呜这是哪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之后那鬼灵体一晃,往旁边的一扇门飘了进去,我和憨佬钟则紧随其后死死地咬在他后面跟着。 九曲十八弯,那木愕鬼所走的路绕来绕去的,有时候甚至是从一些杂物堆直接飘过。 人家身份是阿飘是好走了,不过可就苦了我和憨佬钟两人,若不是我俩有这身修行人本事的话,绝对得把他跟丢。 随着越走越深入,此地离林那边已经有好些距离,我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如果那凶厉有古怪的玩意是在前头,那这样一来或许待会干起了不会让孙丽影一帮人知晓。 然而终归是不清楚对方是啥东东,因此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终于,那木愕鬼来到这间老房子的一个大后院角落。 他慢慢停下飘忽的身形,有些颤栗的向前方缓缓靠近,我们也跟在他身后朝前方靠过去。 才走前了一小段距离,我和憨佬钟身躯猛地一震,些许骇然的表情停下了脚步。 迎面而来的,竟是一股极为凶煞的阴气,隐约当中还闻到空气里飘来的一股腐臭气息。 这后院的角落究竟有什么啊?怎么会有如此的凶煞气息呢? 等那木愕鬼又开始原地徘徊转悠,我们也走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脚下,是一片被开垦却没栽种的泥土地 在我手上手电筒亮光的映射下,这片看似被人开垦过的泥土地,土壤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 之所以说诡异,只因那颜色既不是黄也不是黑,而是一种暗红参杂着灰白的颜色,显得无比的鬼气森森。 而那些凶煞的阴气,就是从这片土地散发出来的。 憨佬钟瞳孔剧烈一缩,失声道:“养养尸地!” 我这时候也溜圆了双目,眸光骇然地望着脚下这小片泥土地,有些不可置信道:“怎、怎么在这种地方会出现养尸地啊?” 难怪之前会感到那么不安了,也解释的通那木愕鬼为何会精神呆滞了。 若是临死前见到地下长眠的那一位,甚至说是被地下长眠的那位爬出来直接干掉,那被吓疯吓傻也不无可能。 养尸地分为两种,新尸突变及葬久不腐。 可能的构成原因,养尸地,土壤土质酸碱度极不平衡,不适合有机物生长,因此不会滋生蚁虫细菌,尸体埋入即使过百年,肌肉毛发也不会腐坏,也就是所谓的阴尸。 第三百二十章 黑毛僵尸 在某些记载当中,尸体的毛发指甲会继续生长,实际上是因为死后人体的肌肉收缩,致使原本藏在肉中的毛发和指甲部份显露出来。 这种尸体称作荫尸,算是尸体和僵尸之间的过渡期形态。 如果不慎重对待加以处理,很快便会化为僵尸,风水学中亦有此一说。 在诸如青乌子的葬经、郭璞的葬书、管辂的地理指蒙、杨筠松的三龙经等许多葬理辨龙经书和民间传说中,均认为“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 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 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天机难识更难精,仔细寻龙认星辰。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欲知骨石黄金色,动静阴阳分合明,此是阴坟尊贵格,留为后代作真传。”憨佬钟絮絮叨叨呢喃道。 “这是前人留下来的一首辨阴宅美诀,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辨别养尸地的口诀。” “其实这间老屋实际上是选址在一处太极之地,既可做阴宅亦可做阳宅,阳宅选址在此两代之内定会非富即贵,害处是风水转不好会伤到后辈子孙。” “而作为阴宅的话,旺其三代四代都没问题,但如果在建成阳宅以后还将此地当阴宅那样埋尸,绝对会祸及后人,使之变成凶宅阴地。” “而埋在此处的尸体也会死而不化,稍有不慎遇到点异常情况都有可能尸变。” 说到这里憨佬钟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连忙俯身去翻看脚下的土壤。 此时也顾不得脏了,抓起一小把泥土凑到彼端嗅了嗅,然后甩手丢回地里,扭过脑袋对我道:“老能,快点,咱们找找看有什么工具,然后刨开这土地来瞧瞧!” 此刻我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于是二话不说举起手电筒便到处找了起来,看看有什么称手的傢伙可以来刨土。 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两块好像床板那样的长条木板,两人也不多言,就这样埋头地刨起土来。 土壤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十分的泥泞,不过土质却尤为的松软,好似刚刚才被人翻动过一样,我和憨佬钟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了有半米深。 又挖了几下,憨佬钟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木板,道了声:“有了!” 他蹲了下去,用刚刚捡来的一根木头,轻轻一下又一下地拨身下的土壤。 在憨佬钟翻脚下土壤的时候,我也将手电筒的亮光照射过来,当看清他手上木头挑出来的玩意时,我瞳孔禁不住剧烈一缩。 挑出来的玩意,竟然是一条人腿,那裤管已经变的腐朽破败,露出里面白骨化的腿骨头,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恶臭。 这显然不是养尸地养出来的那长眠“咸鱼”,更像是那木愕鬼或是被我拍死的那位老兄的尸骸残肢,且还是生生被扯下来的那一种。 我手捂着鼻子对憨佬钟道:“这气味先起来再说吧老钟,到旁边去说话。” 憨佬钟放下挑起的腿骨,起身与我走到了一边,眉头依然紧皱。 离那养尸地好些距离,那股恶臭才没那么呛鼻。 我手掌扇着风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了看憨佬钟道:“臭死了臭死了,差点没被熏死,我真服了你了,这你都受得了?” 憨佬钟却并不做声,用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重新拿出了那罗盘推演起方位。 然后这憨佬紧盯住养尸地的某一处,指着刚才捡来的一根竹竿对我道:“老能,把这竿子拿起来,跟我来。” 我有些不情愿的将竹竿拿起,跟在憨佬钟身后又来到了那养尸地前面。 憨佬钟接过了我手上的手电筒,用手电的亮光照着某一处道:“往这个地方,把竹竿插下去试一试。” 我运起灵力双手举起,噗地将竹竿插进了泥土里,接着双臂使劲一点点地往下深入。 憨佬钟一边观察着我动作,一边计算着下插的深度。 在看到我将竹竿足足深插近一米的时候,他面色再次陡变,惊呼道:“不好老能!快快,咱们快回去,下面那位有可能已经跑了出来!走,快回去!” 其实我也早就察觉到事情的严重,在憨佬钟唤我的时候便已是跳到憨佬钟身边,之后也不去顾那木愕鬼了,两人快步的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好在先前原路都有做了标记,此刻赶回去也不至于迷路。 不过这儿离林他们那着实是有些远了点,加上路弯弯绕绕的不好走,绕了五六分钟都还没靠近最先进来的那前厅。 边跑我边着急询问道:“喂,老钟,你说这养尸地养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僵尸呢?” 憨佬钟抹了额上的一把汗,道:“什么样的?当然就是普通僵尸啦。” “但你也别太过放松警惕,虽然不是什么旱魃跳尸,但从刚刚的检查来看,我敢肯定,那绝对是已经脱去白毛蜕变成第二阶段的黑毛僵尸“黑僵”。” “黑僵”我回忆了下得宝秘传里面的描述,这才些许放心了些。 黑僵,由普通刚刚尸变的白僵蜕变而来,白僵如果饱食得精血,数年后浑身会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这就是黑僵,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 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 憨佬钟见我表情有些松懈,他加重语气提醒道:“老能,你可不要以你们那些祖师仙辈留下的笔记描述来看待黑僵。” “我知道道法方面你才是权威,但我也认定你还从未遇到过僵尸。” “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就算只是个最普通尸变的白僵你也勿,僵尸之难对付之凶险,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见憨佬钟如此认真,我本来些许放松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疑问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小看就是,不过我很好奇,你以前遇到过僵尸?” 憨佬钟不置可否道:“遇是遇到过,不过说将起来还不能算是僵尸,只能说是诈尸而已。” “大概是两年多前的事吧,那次的凶险我差点没被搞死,呵呵”说到这他对我露出个苦笑:“老能啊,我只能说咱们以前的仙辈本事太逆天了。” “普通的白僵黑僵甚至是跳尸,在他们眼中都是渣渣,连个屁都不如,这就导致留下的笔记什么的,让咱们以为那些玩意不堪一击一下便能秒杀,随便都可以蹂躏。” 听言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可置信道:“诈尸那不就是起尸吗?” “一个才死不久起尸的死人,差点搞死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憨佬钟也顿住脚步,道:“90年代哈尔滨那边传闻的猫脸老太太你多少也有耳闻吧?” “虽然当时事情的真实与否没人能说得清,但对于咱们来说,连妖精都遇到过,一个诈尸的猫脸老太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假设一下猫脸老太那事情真的有,那风波居然能闹好几年都没平息,你不感觉到这诈尸有多可怖吗?”7146 第三百二十一章 看清楚再动手好不 “猫脸老太那件事,当时可是搞得大半个东北人心惶惶,至今提起有些人还是谈虎色变呢,这样子,诈尸是怎样的存在,你应该多少有个概念了吧?” “更甭提我两年前还亲身经历过一个”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有些颤道:“那、那那黑僵岂不能堪比那花妖月姬?” 憨佬钟皱眉沉吟道:“论妖术的话,几百年道行的花妖月姬绝对无人能比,但若论难对付的程度这一方面,不是我危言耸听,黑僵绝对是有的一拼。” “嘶”我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晚之事绝对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本以为只是个僵尸而已,即便再难对付也有个度,但如果和那月姬有的相较高低的话,不定这回又得再来上一次九死一生了。 憨佬钟看我惊讶的有些发愣,手在我面前招了招,呵呵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悲观了老能,说是说难对付,但那是相对于我一人而言啦。” “如今有你还有老林,集合咱们驱魔三人组的力量,消灭这黑僵绝对不在话下。” 我点头道:“知道了,走吧,快点回去,否则待会可就欲哭无泪了。” “行,只要你没被打击到,这事怎样都成。” 说完,憨佬钟和我再次起程,继续迈步往前方的幽暗疾步跑去。 “那个,小林,那两位钟大师还有那位叫小能哥的,他们去了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是带队老师其中之一的杨秋贤杨主任,她走到林身边询问的话。 “没事。”林看了看旁边的杨秋贤,而后目光投到了亮光所及不到的幽暗处,语气淡然道:“不会有什么事的学姐。” “我既然答应给他们去,自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这样啊”杨秋贤眸光复杂地看了看林。 她不明白眼前这男子那股自信究竟来自何处,无奈的口吻道:“既然既然你说没事,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等一下若他们还没回来再打个电话询问看看吧?” 言罢,杨秋贤走开了,加入了那些学生的说笑。 等杨秋贤走后,林又一次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瞧了瞧,滑开锁屏,点出通讯录里备注有刘小能钟羽两人的电话号码,接着拨打了出去。 当他将手机举至耳边,话筒喇叭内传来的仍是嘟嘟嘟的盲音,拨打另外一人竟然还提醒不在服务区。 哪还用杨秋贤提醒,林从刚刚就一直在拨打我和憨佬钟两人的电话,只是苦于无法接通,似乎陷入了什么手机黑洞一般。 信号明明显示满格,可拨打给对方,那头仿佛去了千里之外,不是盲音就是不在服务区。 本来林也无需担心我和憨佬钟的安全,但是他这边不得不提高警惕,这边可还有十多个人要他守护呢。 所以才有些着急催我们快些回来,因为他心中的那股不安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这时,兰心蕙质的黎梦馨似乎察觉到冷酷林的异样。 她走了过来,薄唇轻启道:“凯旭,怎么看你神情有些着急呢?不是小能钟羽他们遇到什么吧?” “没有。”林摇头果断道:“他们没遇到什么,只是他们的电话好像都没了信号,怎么打都打不通,梦馨你有些想多了。” “是吗打不通啊?”一边说着,黎梦馨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起来。 过了会她郁闷的放下了手机,道:“还真是打不通,怎么回事呢,按道理这儿信号应该不会那么差的啊?” “可能是因为这附近发射塔的关系吧”林只能找些理由搪塞着。 突然这冷酷无边眼眸微微抖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对黎梦馨道:“梦馨,你和她们不要随便乱跑,我去那边解决自己一点私事就回来。” “哦哦”黎梦馨脸蛋微红,她还以为林所谓的私事是生理的新陈代谢,顿觉有些尴尬难当,转过身快步走开了。 林此时可没有黎梦馨那些花花小心思,待黎梦馨走后,马上朝准某一处幽暗跑了过去。 一边跑他边自语道:“这凶煞鬼究竟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被老钟他们赶过来的?” 大伙儿瞧见林往一处幽暗的偏门跑了进去,众人都不明情况,孙丽影开口道:“表姐,林这是要去哪呀?是去寻小能哥他们吗?” 黎梦馨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脸蛋微红犹胜之前,羞赧道:“有、有什么好问的丫头,人人有三急你不懂啊?” “哦”孙丽影表情夸张狡黠道:“原来系介样,表姐,为嘛林要去要跟你说呢?额呵呵呵” “死丫头,掌嘴。” “呀表姐饶命啊,宝宝不敢了!” 这边黎梦馨表姐妹嬉闹着,那头追着什么玩意而去的林却有些焦头烂额。 明明好几次已经追到了,可转眼又被其给溜掉,气得这冷酷无边是咬牙切齿不已。 “可恶!”林一手拿着个十字架,另一手在旁边的墙壁上狠狠地擂了一拳,嘴里骂骂咧咧着。 虽然他确切自己能对付刚刚出现的那鬼,但这时候他也无法再追过去了。 离得太远,黎梦馨她们那边的亮光根本照射不到这边来,再继续深入不定自己都得因为黑暗而跑迷路。 林微微闭上眼,感受着周围阴气的变化,然后认准某一处,拔腿狂飙了过去。 就在差不多转弯处的时候,他举起手中十字架汇聚灵力呼的往前劈出。 再说我和憨佬钟,两人按着来时做的标记慢慢跑回了老屋的前厅。 此时已经依稀能看见前头的亮光了,于是我便关了从胖男生那拿来的手电筒,继续朝前跑着。 在差不多可以拐弯的那一会,面前陡然一股阴风猛地向我袭来,我吓了一跳,之后缓过神,怒不可遏结印往那阴风点去。 香蕉你个巴拉!这么不长眼的鬼都有,居然敢来挑衅你小能道爷! 在我灵力汇聚的手印即将点中那突然冒出来的鬼,那家伙忽的一闪躲向一旁,灵体没进了墙壁当中消失不见。 以为躲进墙体里我就拿你没辙了吗?真是天真的可笑! 我手里多出了一道金雷符,正欲拍在那破旧坑洼的墙上,这时候异变再起,一股灵力的劲风又从旁杀来。 靠!气煞我也啊!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我这个茅山道士纸糊泥捏的不成? 我让开了袭杀而来的那股阴风等等,只是股劲风,没有阴气,这是一个大活人的偷袭才对啊! 身体一转,我飞脚踢向那模糊的黑影,那黑影更是了得,侧身一下就躲了过去,接着抬手迅猛往我颈根砍来。 我暗暗心惊,连忙挥起手臂一挡,刚好架住对方劈来的一招,疼得我是好一会的龇牙咧嘴。 沉肩扎马,我刚准备旱地拔葱还以对方一招狠的,后面的憨佬钟气急败坏道:“喂!老能老林,你们两个嗨佬,看清楚再动手好不?”37 第三百二十二章 幽暗里的人影 我和那所谓的黑影听憨佬钟这样叫唤,两人不由动作一滞,陷入了小片刻的错愕。 我赶忙重新亮起手电筒,手电的亮光下,眼前与我对峙的黑影果真是那张冷酷无边的嘴脸。 “我靠!老林你有毛病是不?你不在那头看着她们的,干嘛跑到这来呢?还来玩偷袭想阴我?” “如果我不是身手勉强算了得的话,没准刚刚就得让你给阴死!”用手电筒指着林,我有些恼火的怒斥道。 林被我斥得冷脸有些讪讪,他刚才全部心思的确都在凶煞鬼那。 本来是想着一击解决了对方,没想到中途冒出了个挡他路的,一时间怒急,没去仔细打量是何许人挡路便武断出手。 不料本事尽出也没能奈得我何,等到这会才看清弄明白,冷酷如他,这一刻刚毅的面庞也有些挂不住。 憨佬钟赶紧凑过来缓和道:“诶诶诶,又是干嘛又是干嘛!不动手也动了,这时还追究个什么劲?” “前两天在旅馆那,你们俩不还嚷嚷着要切磋的吗?这下不就如愿了?” 林状态马上调整了回来,依然如之前的冷酷,道:“刚刚你们也看到了,突然出现一只凶煞鬼,怕闯进那前厅引起骚乱我便独自追了过来。” “反倒是你们,你们怎么回事?那鬼不是你们追赶到这边的么?我打你们的电话却都说不在服务区。” 我和憨佬钟面面相觑,憨佬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语无伦次道:“该、该不会是调山离虎吧?” “调你妹啊!调虎离山好不?”我喝道:“还不快点回去,再等会都得给人往生超度了!” 说完,我迈步先跑开了,林瞧我表情凝重也不多问,与憨佬钟并排跟在我后头往回跑去。 路上,憨佬钟将先前发现的养尸地,还有那有可能的黑僵给林一一叙说了一遍。 林听完表情也不由凝重起来,脸色更加阴郁更加冷了。 视线再转回老屋的前厅,孙丽影一行十几人,在前厅这儿说说笑笑。 虽然房子破旧让人心情不太漂亮,但胜在大伙儿聊天的气氛热乎,谈天说地也是好不快乐,一人一个故事更是喝彩声不断。 不过,在所有人都沉浸欢愉的气氛当中,却唯独有一人忧心地看着林离去的方向,她就是杨秋贤杨主任。 说实话,同为带队老师,她只是负责形成的安排以及队伍的纪律而已,学生的人身安全她是没法保证的。 要不二中那么多男老师,她也不会邀请林来担任另外一带队老师了。 这时候林都还没有回来,加上先前出去的我和憨佬钟,队伍里少了三个壮男,夏令营的队伍剩下的全是一群未成年的少男少女,让只会文案工作的杨主任心哪能踏实呢? 杨秋贤一会敷衍着与身旁的学生聊上两句,一会不时地将眸光挪到了林离开的那扇门,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投出目光再收回的时候,与之相邻的另一扇门里的幽暗,仿佛有一个人的轮廓模糊的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杨秋贤先是一喜,以为是林或是我和憨佬钟回来了。 然而她很快就发觉不对,出现人影的那扇门,是通往另外一座宅院的,那里根本不是三人离去的方向 可此时却突兀冒出个模糊的黑影,更令她恐惧的,幽暗之中的那双眸子竟泛着诡异的红光。 当杨秋贤眨了眨眼睛再定眼看去的时候,面容顿时失去了原有的血色。 嘴唇哆嗦的怎么也合不上,双目也由于惊吓而瞳孔被放大,身体更是如打摆子那般颤栗了起来。 眼前出现的一幕完全超乎了杨秋贤的所有认知,在那扇幽暗的门里,是一条若隐若现的模糊人影。 两颗眼珠如同浸满鲜血的玻璃球,一张**的几乎已经不成样的脸,嘴边隐约看到闪着寒光的獠牙,头发蓬乱的有如拖把头,身上那褴褛的衣衫,破口处毛茸茸的长满了黑毛。 除了头以及躯干四肢还像个人以外,似乎没有一处能和人沾得上边。 此刻的杨秋贤面如金纸,虽然在心里一遍遍的跟自己说是幻觉是幻觉,可那周身的颤抖却出卖了她这一会内心的恐惧。 而且无论她怎样眨眼,那人形的黑影仍是矗在那没有消失没有离开,怎么看那都不像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东西。 大伙儿聊得正酣,离杨秋贤最近的一个女生似乎是察觉到杨主任的异样,她笑着道:“呵呵,杨主啊,在想什么呢,为嘛聊着聊着突然沉默了?” 那女生问完,抬起头刚望着杨秋贤,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杨主任此时的脸色,比起那些做了美白护理的人而言,效果简直要好太多太多了。 女生看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杨秋贤,手在她失神的双目前招了招,略微紧张道:“杨老师,你、你你没事吧?你怎么啦?” 众人听女生这样问,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杨秋贤杨主任,顿时所有人表情一怔,顺着她视线所及望了过去 下一刻,包括孙丽影黎梦馨在内的诸多人,好几把超高分贝的惊叫声刺破了老屋幽暗的寂静,尖叫声瞬间响彻了两三间空荡荡的老屋,近乎能将整个屋顶给掀了开去。 人形黑影听到众人的惊呼愣了一会,然后血瞳里红光愈发可怖了。 躯干晃动间便朝夏令营的十几人冲来,凶势有如一只欲扑羊群的饿虎,嘴里还发出野兽般的嗷嗷怪吼,身上更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 再说回我,脚步已经是尽可能的加快往回跑了,全身的灵力也已调动契合到最佳状态。 不料离那前厅还有小段距离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一众人在前头发自内心恐惧的尖叫惊呼。 这时候的我几欲爆炸,要知道,夏令营的十几人,里面大多都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当中还有我心仪的挚爱。 一群人弱小的如同一只只绵羊,这一会哪可能扛得住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 我咬牙发足了速度飚过了那扇门,人才站稳脚跟便巡视扫了过去。 在看清四下的情况之时,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被吓了好大一跳。 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人形怪物,正携着一股虎扑羊群之势,朝夏令营的一行人猛扑过去,这要是被扑实了,那些人哪还有命活啊! 见到众人已经被吓得全身不会动弹,就连脑袋也好像不会运转了一样,眼神惊惧而又呆滞地看着即将临身的人形怪物。 火烧眉毛岌岌可危,此时也容不得我隐瞒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 要是这些人有何三长两短,我这一生肯定会在内疚与懊悔中度过。 一念至此,我毫不犹豫果断出手,将之前早拿在手上的金雷符脱手掷了出去,接着灵力一引,厉喝一声:“金雷诛妖邪,给我破!”9146 第三百二十三章 纸终究包不住火 符箓飞到了人形怪物面前,也就是那黑僵的身前。 在我灵力的引导下没有马上炸开,只是被我凝聚成一小点,在黑僵碰触到的那一刻砰地一声炸,一个纯正的天雷把那僵尸直接轰飞了出去。 黑僵在让我炸中的那一会愤怒地发出嘶嘶的怪吼,一股浓郁的灰黑尸气从其臭嘴里喷薄而出,一下子覆盖了大半个老宅前厅。 之后比来时更加快的速度撞在后头的一面墙上,墙体都被撞塌了一大块。 糟糕了!我瞬间大叫不妙,僵尸的尸气可是有剧毒的,尤其这还是蜕变后的黑僵,其尸毒,即便是我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在天地正气与我自身灵力的里外结合下,我用浩然之气撑起了一道隔膜挡住了周围的尸气。 跟着八道符箓随即挥洒抛出,人也来到了众人近前,扔下一道阵眼符,结印咒起道:“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起!” 八道符箓才刚刚落地便立马耀起金光,结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奇门八阵,我手影纷飞一个个道印打出,将阵内的尸气尽数驱逐干净。 可惜大多尸气仍是随着呼吸进入了十几人的体内,让她们陷入了昏迷。 不过昏过去也好,不然待会驱魔三人组,同时出手对付那僵尸绝对会让一行人惊掉下巴,改明我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孙丽影那丫头。 数月之前二中门口与林拳脚较量,已经是闹了不小的风波,这会还变身驱魔收妖的天师,更加没法解释的通了。 那头被轰飞的黑僵从墙体堆里重新爬站起来,两颗如血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这边,躯干一纵眨眼已是扑到了近前。 我不懈的撇了撇嘴,身子没进了阵法之中,结印点出,风轻云淡道了声:“凝。” 哐当 奇门阵瞬间变得凝实无比,黑僵直直的撞在了阵法上,再一次被掀飞了出去。 然而很快又爬站起身,嗷嗷怪吼作势欲要再扑。 但没等他站稳,偏门内突然飚射出一道洁白的圣光,黑僵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暴吼,而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让圣光轰飞。 当僵尸第三次站起身的时候,憨佬钟和林两人的身形已是并排出现在了这前厅。 林吟唱起偈语,凝结出一个洁白光圈抛向头顶处,将这儿的所有尸气驱散,憨佬钟站到了奇门八阵前,合掌默诵佛号,接连的金色卐字印交接拦在自己身前,只等黑僵从墙堆爬出就下手诛杀邪祟。 过了几分钟,黑僵仿佛受了憨佬钟纯净的佛力所慑并没有再爬起来。 蓄势待发了好一会见没啥动静,憨佬钟有些按捺不住跑上前去,刚准备将手里凝聚的卐字印丢出却忽然愣住。 被撞塌的碎墙堆里,此时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那僵尸的鬼影。 憨佬钟有些颓丧的走了回来,林只是一个眼神看了看他,憨佬钟摇摇头道:“被溜了,猛虎归山,贻患无穷啊!” 听言我也不由有点颓然,如果不能乘胜追击消灭这黑僵的话,让这僵尸存留在世绝对是个大麻烦大隐患。 虽说这里人迹罕至,但难免会有如我们这样夏令营来此游玩的,若再给那黑僵吸食到人或动物的精血,不定过些年蜕变成跳尸飞僵都有可能。 倘若有跳尸飞僵出世,到那时肯定是生灵涂炭不可收拾的结局。 这黑僵的厉害虽还没真切领教过,可在我们刚刚几下暴虐仍旧能安然离开,这黑僵能耐可见一斑。 不过算了,反正现在已经碰上,就不可能再让这条咸鱼仍留在世上逍遥法外的害人,今晚即使拼了命,也要把这“咸鱼”翻出来“红烧水煮爆炒油炸”了。 下定好决心我反倒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想到中了尸气毒的孙丽影她们十几人。 我视线连忙挪到倒地横七竖八的十多人身上,眸光扫过之时,恍惚间看到一双站立着的秀足,心性如我这般的也被微微吓了一跳。 顺下而上抬眼望去,正对着黎梦馨那双清纯柔美的眼瞳,不过她这一会脸白嘴唇青的,眼瞳里也充满了惊恐,显然是被那黑僵吓得不轻。 。。。。!!! “额小、小馨,你你没没事啊?我” 我这完全是多余问,黎梦馨那样子好好地站在那,有没有事还看不出来? 但我担心的是黎梦馨没昏过去,那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就都看到了知道了 我这才恍然想起,是啊,经历了温泉度假村的事件,我上次给过黎梦馨保命的平安符,黑僵的尸气毒虽然厉害,可尸气飘散开来,平安符的法力还是绰绰有余抵挡的。 难怪黎梦馨能如个没事人那样站着,其他人却东倒西歪昏迷不醒。 之前我和憨佬钟他们俩一同对付僵尸的那一幕,黎梦馨肯定是眼底尽收。 这可如何解释啊,这一会我再如何的巧舌如簧也胡诌不了了! 黎梦馨清纯的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好似要重新认识我一般。 她定了定心神强压下之前那恐怖的一幕,嘴角挤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惊奇道:“小能,你们似乎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啊” 随即她担忧的蹙起蛾眉,看了看倒地的一众人,紧张的语气道:“她她们这样没事吧?为什么她们都昏迷不醒,而我却什么事也没有呢?” “还有刚刚那那怪物,那、那是鬼吗?” “额这、这个”接连的问题顿时让我有些语塞。 老实说,我现在还在想着怎样编谎来糊弄黎梦馨呢,但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可能了。 “老能,不要再想着怎样编理由蒙混了,既然咱们和梦馨交往,彼此间不是就得交心吗?” “的确咱们身怀异术是少让普通人知晓的好,但那是对无相干的人而言,对于至亲至信,难道你要隐瞒一辈子?”阵法外,响起了憨佬钟既慷慨又恶心的话语。 此时我心头满是一群草尼马那奔腾的身影,你个憨佬说得倒轻巧,你本来就是风水佬出身,说你会飞会遁通晓前后五百年都有人信。 可我一个小小的保安,摇身一变,另外一重身份却是捉鬼收妖的天师,这得让人跌坏多少双眼镜。 我手上结印点出,让憨佬钟林也进到了这奇门阵里。 才进来憨佬钟又是迫不及待出言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现在的情况是你不想让梦馨知道也得让她知晓了。” “所以还是坦诚说吧,不然你只有自己圆下去了,我爱莫能助” “其实”我垂首不言,这个时候黎梦馨却先开口道:“其实我早就有所猜测了。” 说到这,黎梦馨美眸看向我,道:“上回莫名其妙到了温泉度假村,看你们那神色紧张样我早就有此疑问了。” “只是那时候不想让你们为难我才假装糊涂,所以小能头天晚上水塘边,我也才会那样问你。” “你们三个真会法术?真会抓鬼捉僵尸?这世界上真有鬼怪这东西么?能不能实话跟我说啊” 9137 第三百二十四章 坦白 见黎梦馨那恳切的眸光,我心近乎融化,这一刻我觉得我很是自私,两人若相爱相恋,彼此间为何要藏着秘密呢? 快乐之时一同欢笑,难过之时一起哭泣,患难彼此共,富贵同相容,这才是恋爱的真谛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里纠缠已久的包袱,整肃神色对黎梦馨道:“先让我们给她们检查一下有无大碍吧,等下我再详细和你说这事小馨。” “嗯。”黎梦馨轻应了声,然后低眉默默地走到了一边,但走动时那身子仍在微微打着颤,让我看了都禁不住的心疼。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条“咸鱼”翻出来剁了。 憨佬钟笑着道:“呵呵,老能,这不多好,心里包袱放下了,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吧?” “闭嘴!”我怒视了憨佬钟一眼,拳头挥了挥道:“你给我少言两句,不说话没人会觉得你个憨佬哑巴!” 我俯下身先去检查孙丽影那丫头,r林去检查那杨秋贤,憨佬钟则就着脚边的一男生检查了起来。 透过那盏野营灯的亮光,我看到孙丫头双眸紧闭,俏脸双腮此时没有了那晕晕的粉红,而是一种青中带黑的死气之色,且那呼吸也是时缓时急,身体机能很不乐观。 我刚拿出道平安符,正准备给这丫头驱走体内的尸气,r林忽然喊住了我:“先别着急动手小能。” 闻言,我不由停下了手的动作,憨佬钟也放下了被他扶起来的男生,两人目光落到r林身,想听听这冷无边要怎么说。 r林扫视了昏迷的十几人,对我和憨佬钟包括黎梦馨三人道:“只是中了尸气毒,要救醒她们应该没问题,但刚才的那一幕绝对将这些人吓坏了。” “如果待会醒过来整出几个神经错乱的该怎么办?” 说到这r林不禁看了看黎梦馨,我和憨佬钟也望了望她,真不知黎梦馨这么娇弱的女子,心为何会如此坚定强大。 若换做别人早就吓傻吓疯了,而她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别卖关子了老林,你什么时候也学憨佬钟做做了?”担心尸气毒太久没清除伤到孙丽影她们,我满是着急催促道:“要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听着呢。” r林冷了我一眼,而后才继续道:“我能让她们将刚刚目睹的恐怖一幕全部忘却。” “只要我待会来一记圣光净化,等她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 言至此,r林略微顿了顿,那冷峻的目光又看向黎梦馨。 黎梦馨从他那眼神立马读懂了其意思,手一抬带着点颤音道:“凯旭,我我无需你给我抹去记忆,刚刚的我的确被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被吓得精神错乱不是?” “所以不必你给我什么什么净化的,你们别想着再欺瞒我了。” “那好吧。”r林点了点头,接着看了看我,道:“我给这十几人圣光净化也需要一点时间,你的事情最多了,你自己先跟梦馨说清楚吧。” “至于老钟应该没啥好讲的,我也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说清楚。” 憨佬钟拍拍手道:“好了,我也得做好一些准备工作了,以便咱们接下来的作战,老能你慢慢哈。” 我鄙视了这憨佬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地躺着的十几人。 r林言道:“放心吧,我的圣光是所有阴暗邪魅的克星,专门克制这些邪恶污秽的玩意,她们只是中了尸气毒,不是被那僵尸直接咬中。” 听罢想通了这一切,我算彻底放下了心,用感激的目光望着r林,r林却一点也不领情,阴沉着脸偏过了脑袋。 呵!这装逼的家伙,这时候还装你毛球的冷啊。 不过想想他平时也是这副德性,因此我也没太去跟他计较了。 …… 我领着黎梦馨出了奇门阵,两人走到了这厅房的一角落,驻足站定。 此刻我心有些纷乱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只是发呆看着眼前破旧石灰脱落的墙体,一声不吭。 “带我到这边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小能?”这时候反倒是黎梦馨先对我开的口。 “对不起。”我语气歉然道:“小馨,原谅我一直瞒着你这事,就算是前晚你询问我,我依然没打算跟你坦白。” “但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为我担心,为我提心吊胆,包括我的至亲,还有你……我的挚爱……” 黎梦馨听完我心底的告白,娇躯微微一颤,眼眸当中有复杂的神彩飘然闪过,她平复了心头感动的澎湃,恬静语气注视着我道:“你终于肯把心里这话表达出来了吗小能?” “凯旭的性格使然还可让人理解,但以你的性格不应该这样含蓄啊?为什么你不是像钟羽那样坦诚的对我表达说出呢?” 听了黎梦馨的质问,我突然语气激动道:“小馨,你、你的意思是肯接受我了吗……” 黎梦馨略带苦笑地摇摇头,道:“小能,我不是说过了,我需要你们给我点时间的吗?你怎么又提及这事情呢?” “而且……我跟你过来这边,似乎不是想听你表白的吧?你好像还有事没对我说……” “额……”我愣了会,呵呵干笑道:“对对,是有话没说。” “不如这样吧小馨,你想知道什么呢?你问我来答,不然我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也行。”黎梦馨螓首微颔,道:“你和钟羽凯旭他们相识结为好友,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们都身怀异术呢?” 我想了想,道:“都有吧,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实在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真的没法说是某单一因素就促成我们成为好友的。” “但你如果说要深入探究的话,应该说命理的缘分,异术让我们结识到了对方,而小馨你的出现令我们三人关系紧密的连到一起,你是这其中的重要一环。” “哦。”黎梦馨也没再深究这问题,询问其他道:“温泉度假村……我是不是出了事,才会莫名其妙到了那里的?” 听她提起度假村的事,我鼻头不由一酸,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杨筳婷的音容笑貌来。 不过我很快就给掩饰过去,言道:“的确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是出了点事……” “是关于我的么?”黎梦馨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道。 我默然地点点头,然后从邀请我们孙丽影家赴黎梦馨亲自下厨的晚宴开始说起。 到后来的灵魂离体,再到接下去为何会去到温泉度假村,以及度假村一系列所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挑重点跟她叙述了一遍。 当然,杨筳婷的最终归宿,还有张雅溱跟翁扬安之间的恩怨纠葛血腥缠斗我是没详细给她叙说的,只是轻描淡写草草带过,但也听得黎梦馨惊心动魄。 黎梦馨用一种不敢置信的颤音道:“那、那位张姐姐会会是那样的人么……完全看不出来啊?” “人心隔肚皮,外表焉能看得出来呢?” “或许她以前不是那样的人吧,但在如今险恶人心社会的熏陶下,又有谁能保持本性的清明,即使是我们,又有谁敢说现在的我们就是当初的自己?”我如个憨佬钟一般的说教着。46 第三百二十五章 出发 黎梦馨低眉顺目陷入了沉思,之后有些无奈的露出个苦笑,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观点。 她询问其他道:“先别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学的法术的呢?” “钟羽是祖上家传的,凯旭向来是虔诚的基督徒,这是二中全校皆知的,可你你似乎不是祖传也并非信仰的吧?” “毕竟咱们也算间接的竹马之交,那时候我可没觉得你与其他人有何的不同” 间接的竹马之交。。。我听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形容词用的有够特别的啊。 我挠挠头讪笑道:“呵呵,难道我就不能深藏不露吗?” “不过你还真是了解我啊小馨,我的确是半路才出的家。” 于是,我便将自己的经历大致的跟黎梦馨讲述了一遍,但是拜师学艺这方面,我就给寥寥几句带过了。 黎梦馨听完我的故事许久不语,她侧过脸看了看野营灯照不到的黑暗处,之后薄唇轻启:“刚刚那怪物一样的东西真是僵尸吗?” 虽然很想再糊弄黎梦馨说不是,但是在对上她那娇柔目光的时候,我还是点了点头。 听黎梦馨继言道:“你们待会是要去对付那僵尸吗?” 我再次地点了点头,黎梦馨深吸了口气:“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嗯,我们会注意的,那个,梦馨” 正欲转身的黎梦馨顿住看着我,我咬了咬嘴唇道:“虽然已经和你坦诚这些,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保密。” “我这驱魔的本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爸妈我都没让他们知道,所以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尤其是小影那丫头,你明白我意思吗?” 黎梦馨浅浅一笑:“放心吧小能,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直到你愿意公开。” “呵呵。对了,最后一个问题,她们都昏迷过去,为什么我会没事呢?” “这,那是因为度假村回来后,我送你的那道符的关系。” 黎梦馨取下玉颈上穿成吊坠的平安符,拿在手上注视了一会。 “就是这道灵符么?谢谢你小能。”道了声谢黎梦馨便悄然走开了。 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道:该来的总会来,再纠结也没用,算了,不去想了。 回到奇门八阵内,见憨佬钟在地上用七根蜡烛摆了一个七星北斗的阵型。 阵型的前后左右还分别钉了四根木钉,每根木钉上面都撰画有瑞兽的图案,而刚刚回来的黎梦馨,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憨佬钟摆弄的这一切。 术业有专攻,黎梦馨也看不出啥名堂,她只是好奇在一旁观望,并没有多言询问什么,反倒是后来的我开的口。 我狐疑望着这憨佬,道:“老钟,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们现要对付的可是僵尸,你摆这四神七星干嘛?” “就算是要扶正祛邪,有我一个奇门阵就足够啦,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多余么?” “呵呵。”憨佬钟不慌不忙笑了笑,语气高深道:“自然知道道兄你厉害啦。” “小弟这也不是班门弄斧显摆,摆这四神七星,只是为了七星北斗的天罡之气能汇聚到此处来,破坏这里的阴阳两仪,风水被破,以后就不会出那什么养尸地了。” 我草!虽然不愿承认,但还真不得不佩服这憨佬的博学,居然能想到这点想得那么源远流长,如果只是我一人,应该只想找出那条黑“咸鱼”来干掉罢了。 我又看向蹲在地上的林,林此刻也正好向我看来,只见他脸色有些阴郁,不过他一贯就是这么冷酷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言道:“怎么样,可以给她们净化了吧?” 蹲在地上的林缓缓站起身,道:“早就可以了,在她们醒过来之前咱们就马上出发,她们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我离开的最后那一刻。” 说到这,他瞧了瞧黎梦馨,道:“梦馨,待我们走后,这里就拜托你帮我们兜着了。” “你们放心吧。”黎梦馨颔首道:“我知道怎么做,不过你们定要小心点,千万千万要小心。” 瞧见林准备开始了,我手上掐起印诀四下点去,口中咒起,将奇门阵覆盖的范围撑到最大,一直覆盖到这整间厅房才停下。 除了那道阵眼符以外,其他符箓都已经隐藏在这前厅的某个角落,至于阵眼符,我随便找些东西就给掩盖了起来。 憨佬钟对黎梦馨道:“呵呵,梦馨,地上摆的这阵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摆来祈福的。” “哦哦。”黎梦馨一边眸光有些变化的看了看憨佬钟,一边点头应着。 “愿主慈祥光辉,净化世间所有肮脏的污秽,阿门!” 这时候,林举起手中十字架,当偈语吟唱完,他拿着十字架挥洒了一圈,顿时一个光圈飞在半空,随后化作一个光照将地上十几人笼罩住。 圣洁的乳白光芒辐射开来,一点点地进入了昏迷的所有人体内。 接下来,地上所有人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 先是那股死气青黑里的黑色慢慢退去,从青黑转成了青色,跟着青色也在一点点退去,所取代的是健康的淡粉晕红,呼吸也变得顺畅,想来醒转也是过会差不多的事情。 林见众人的脸色,抬起刚毅的面庞对我们冷酷道:“,准备下,出发!” 我和憨佬钟面面相觑,接着我对黎梦馨道:“这儿就交给你了小馨,她们待会如果醒过来的话,尽量别让她们乱跑,不要出这个前厅,呆在这自然就会安全的。” 最后交代完这一句,我们驱魔三人组立马出动,往刚刚那黑僵逃离的方向而去,我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开路,林憨佬钟就跟在我身后。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走那黑僵远遁逃走的路的,那倒塌的墙堆已经堵死了所有的路,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身体素质穿过去,或许憨佬钟金刚附体还有点可能。 绕进了旁边的一扇偏门,后方黎梦馨所在前厅的亮光,已经随着我们渐行渐远而隐没于我们身后。 等完全走进老屋的深处,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我才出言道:“计划有没有拟定好呢老钟?毕竟对付僵尸,你应该才最有话语权才对。” 憨佬钟瞳仁看向我,微低着脑袋憨笑道:“呵呵,要我做军师啊,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不过大概的计划还是有的。” 说着,他摊开手掌,我打着手电亮光照过来,在这憨佬的掌心处,是一块破烂不知几许年份的碎布块,黑乎乎的让人看了都恶心,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憨佬钟指着手上碎布道:“这是我刚刚在倒塌的墙体边找到的,应该是由那僵尸身上所掉,有了这个,用老能你的七星寻龙符自然就能把那位找出来,不过” 说到此,憨佬钟又欲言又止,我立马不满道:“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行不?” 憨佬钟却没把我抱怨当回事,他目光看了看手上的碎布,之后才言道:“找到是没问题,但刚刚的对付你们也看到了,僵尸是出了名的耐打,尤其是蜕变成第二阶段的黑僵更是差不多能抗衡我的金刚附体,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拟订个详细点的作战方案出来呢”46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打出手 “管他是什么,一切邪恶尽数诛之,我就不信邪真是铁打钢炼的。”r林冷冷的来了一句,语气里毫无一点畏缩之意。 也是,冷无边的家伙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然他也不是冷面王了。 瞧r林说得这么豪气干云,我也拍了拍胸脯爽朗道:“就是,老林说得太好了,就算真是铁打钢炼的,咱们也给它搓扁揉圆捶烂了!” “几百年道行的月姬都陨落在咱们手,何况一条百年不到的咸鱼!” 憨佬钟鄙视了我一眼,表情古怪道:“你能不能换一种比喻呢?你老这样比喻让我心里有阴影你知道不,以后哪还敢带这些特产回港呢?” “哈哈。”我没忍住噗嗤笑道:“原、原来大师您老喜欢吃咸……吃这些特产啊!哈哈哈哈……” “别来给我小丑跳梁了,赶紧弄你七禽符出来。”r林冷声道。 “呦呵……”我语气略带揶揄道:“还来命令式的啊,我的r林。” r林冷眸瞪了我一眼,再次沉声道:“你要再这样不着条磨蹭,就给我滚回去!” 听言我不由也有些火了,尼玛的带队老师权力大了不起啊,从刚刚到现在老给我脸色。 之前以为只是这家伙的冷性格,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脸,很明显是在针对我。 “滚回去?哼哼……”我冷笑道:“要我滚回去……r林你有这本事吗你?” 噼里啪啦……寂静的老屋宅院里,响起了r林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的脆响,这绝对是挑衅的信号。 香蕉你个巴拉!这冷无边还真想跟我动手啊?吃错药了吗? 我咆哮道:“你脑袋被门缝给夹了是不?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神经病,无端端发这么大火……还想和我动手?” “无端发火?呵呵呵……”r林同样冷笑道:“我会无端端向你发火?那十几人中了尸气毒……你说,谁先前信誓旦旦给我保证她们的安全的?” “额,这……” 我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之前的确夸下海口揽下所有人的周全,现在出了事,还好没人伤亡,如果有的话,责任绝对是r林这个带队老师的,难怪他脸色会那么臭。 虽然有些理亏,但我依然不服输道:“我、我怎么知道这小小的山坳,就一座破房会有这么凶险的玩意啊?” 听我还出言反驳,r林怒火终于被点燃,早就握紧的拳头呼的朝我当胸抡来。 我下意识用右手来格挡,啪地一声手的手电筒被打飞了出去。 “你来真的啊?”我咬牙怒斥道。 “难道我跟你玩不成?”黑夜当中,r林那闪着寒光的冷眸紧盯着我道。 “尼玛隔壁!来就来,我怕了你不成,刚刚我还没打够呢!” 不能再忍让了,要不然这冷无边还以为我怂怕他呢,这样我不很孙子! 在r林又是一拳即将临我身,我双掌齐出挡住了他的拳头,猛力推开,接着一个肘击向他肩头砸了过去。 r林一拳被我甩开,人有些重心不稳,所以我一肘击恰好重重的击中他肩膀,让他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 不过他也奋力回以一击,甩飞的拳头收回刚好抡在我脸,刹那间我面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住手!住手!别打了别打了!”憨佬钟在一旁极力地阻挠劝着架。 这个时候,我和r林怒火几乎都烧到了眼眶边,哪还会去理会你个憨佬的叫嚣,今天即使是阿sir来了也是这般没得商量。 “喂!你们两个,没听到我说话吗?别打了没听到啊!住手住手!” 憨佬钟仍锲而不舍的劝架,由于这憨佬硬挤在我们俩中间,我和r林不得不停下手来,但眼中的火苗依旧燃烧不断。 我怒视着憨佬钟,道:“你闪一边去老钟,别等下拳脚无眼伤到你,走开!” r林也在憨佬钟肩头拍了拍,声音阴沉道:“老钟,你先到一边看着,今天这架是打定的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分你妹!”我牙龈嘎登响道:“你留情你r林就是孙子!” “好!”r林应了一声,在憨佬钟还惊愕的时候将他推到了一旁,紧接着一脚朝我胸腹迅猛而来。 我侧身让开了冷无边的这一脚,接着腰身一扭也飞起一脚向他踢去,两人迅速又战到了一起,再度的交锋,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不过可能是因为两人有些怒火冲昏了头脑,没有回二中门口那般冷静,稍不注意,分别都挨了对方好几下拳脚,疼的是龇牙咧嘴。 “别打了没听到啊!!!” 就在我俩怒形于色再次碰撞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憨佬钟的暴呵,将我和r林给吓了一跳。 目光转过,只见憨佬钟如一尊怒目金刚瞪着我们,在我们俩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挥起两个拳头,砰砰两声擂在我们身,将我俩给打倒在地,之后反手揪住我们两人的衣领。 听憨佬钟咬牙怒视着我们道:“叫你们别打没听到啊?要打,来跟我打啊,来啊!”一边叫,他还不时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 我擦!这憨佬吃了大力菠菜啊?整个大力水手那么猛! 等我和r林头脑冷静了些,感觉到憨佬钟身佛力澎湃的涌动,这才明白为何会如此轻易就让这憨佬制住了。 憨佬钟怒目看了看我,又望了望r林,道:“还打不打啊?来啊!!!来跟我打啊!” 我还有些刺痛的面颊挤出一丝笑,对揪我衣领的憨佬钟道:“呵呵,放手吧老钟,我们不打了就是,你看你脖子青筋都粗成啥样了,你当心爆血管啊。” “这用不着你操心!”憨佬钟忿詈回了我一句,接着看向r林,道:“你呢?还打不打啊!” r林干脆闭眼睛,但他这样子已经表明了自己态度,于是憨佬钟便松手放开了我们俩,但那股愤怒仍写在他脸。 三人转瞬陷入了沉默,过了好片刻,r林居然先开口跟我道起歉来:“对不起,小能,是我冲动了,不该把责任推到你一个人身,请接受我的道歉。” “额……”我脑子一时间竟有些转不过来,这冷傲气到没边的家伙,竟然会主动放低姿态向我道歉,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吗? “呵呵。”憨佬钟一下子没了刚刚那副几欲吃人的怒容,又变回他一贯的憨态可掬。 他笑了笑道:“这不就对了,咱们是哥们,是兄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哪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呢?” “老林,知错懂悔改,给你点个赞。老能,老林都已经道歉,你也该表个态了吧?” 最认为拉不下面子的r林都放低姿态道歉,我自然也不可能还保持自己的所谓高傲,将能笑的神经全调动起来。 “呵呵,当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老林,一切都是我的错,自作主张答应那几个丫头来这,又大包大揽说护她们周全来的,弄到如今这地步,我也向你道声歉。” “好啦好啦,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憨佬钟呵呵笑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回到原点 笑过一会,憨佬钟又重新拿出僵尸身那块碎布屑,递到我面前:“道兄,看你本事了。” “知道了,大师你客气。” 我自憨佬钟手里拿过了黑僵身掉落的那块碎布屑,虽然有点恶心,但我也没表现在脸,虚抓与手心,而后从包里翻出了一道七禽寻龙符,将手心里的玩意与七禽符卷到了一块。 符箓抛向半空我手结印一点,持咒道:“天津地灵,神符化鸟形,七禽弟子来拜请,神兵急急如律令!” 随着一声鸟鸣,一只身散发灵力光芒的迷你孔雀,扑棱棱拍打着鸟翼飞在了半空,在我们三人头顶处转圈盘旋。 看到七禽符幻化出来的仍是孔雀神鸟,我不由得有些小失落。 还以为灵力契合度现在这么高,如今的本事已经能变出大鹏鸟呢,没想到依然只是孔雀,看来法术越到后面就越是艰难,能从白鹤过度到孔雀,已经算了不起的了。 路,还得一步步的走,一步不可能登天,山也不是一步能攀爬去的,我只有告诫自己不要太过志得意满就是。 我们三人相视了一眼,憨佬钟r林同时朝我点了点头,我会心一笑,手结起印诀点向那孔雀神鸟。 神鸟得了号令,在空中欢快的发出几声鸟鸣,感应了一下方向后振翅带头而去。 我捡回了刚刚摔落的手电筒,还好质量不错没摔坏,拿着手电,我们三人跟在孔雀鸟的身后也向前快步而去。 路,我偏过脑袋问身旁的憨佬钟道:“喂老钟,你说,那僵尸会不会重新回到养尸地里去了?” “我想不会。”憨佬钟摇头道:“如果之前让他得手一两个,让他满足了一点口食之欲,或许咱们刚刚的打击会令他不得不退缩。” “但如今饿虎没开荤,这儿又有一大群羔羊,你说他会乖乖谪居返回养尸地吗?” “我想……他应该是躲在某一暗处伺机而动才对。” 我目光望向眼前带路的孔雀神鸟,轻声道:“不管怎样,只有战了,不然留下也是个无穷隐患。” “真不知道是哪个神棍选这样炒蛋的风水作为埋尸之地,还整出这样的大麻烦,若知道定要将他揪出来暴捶一顿。” “如今梦馨她们那边,有我奇门阵的守护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咱们安心去对付那咸……咳咳,对付那僵尸就是。” “这事也很有蹊跷啊……”憨佬钟目光也看向前方,徐徐道:“养尸地处既没棺椁也没有墓碑,显然不是走程序的入土为安,弄出一个僵尸,或许这是某人有意为之的一个阴谋目的或者什么死于非命也不一定……”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顿了顿这憨佬又继续道:“可惜这里被荒弃的时间太长了,那时候记录在案的资料肯定残缺不全,要不非得让我那同学去调查下,调查看看当时这儿有无什么无头命案或失踪人口。” 这时候,r林也出言询问:“你们说,养尸地里的尸骸残肢,就是那些阴魂不散的鬼么?” “嗯。”憨佬钟颔首道:“错不了的,那些人应该是如咱们这样进这老屋来,或是避雨或是探险,然后突然出现的生灵气息惊动了地下长眠的那一位,结果就,唉……” “也许就是因为有来这山坳失踪的前车之鉴,所以旅馆老板那位陆施主才会告诫咱们别山的原因吧?” “我有疑问。”我忽然放慢步伐与憨佬钟并排而行,询问道:“僵尸不是吸食人或动物精血的吗?为嘛那些可怜人,看起来都是尸骨不全断肢残骸的呢?” “就好像……好像是被分尸了一样……” “阿弥陀佛。”憨佬钟诵了一声佛号,一种悲悯的口吻道:“冒险、探险……往往人为了寻求所谓的新奇刺激,都忽略了险字的含义,才会付出代价把美好的生命也给搭了进去。” 感慨一番后,这憨佬钟才幽然道:“老能,僵尸吸血没错,但那只是被华丽的渲染罢了,其实僵尸尸变以后,不是说为了吸血而咬人,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扑啃咬更加的贴切。” “因为它们可不单单只为吸血,而是一种如同野兽般的饥肠辘辘,兽者,茹毛饮血生食肉也。” “不管血肉还是筋骨,能够啃下来吞入腹中的僵尸都不会放过,而且还会将被袭剩下的残骸拉近自己埋尸之处,就好像野兽会把食物带回自己的巢穴。” “这也是养尸地下会有残骸断肢的原因。这下你明白了吗?” 我脖颈缩了缩,浑身下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凉意从脚板底升腾起来直透周身百骸,背部更是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血肉筋骨都不放过抓来啃咬!这他娘的是僵尸还是丧失啊? 想象着那种扑来又啃又咬的血淋淋场景,难怪那些鬼会变得那么木愕,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就已经算天佑了。 孔雀神鸟仍在前面带路飞着,所带的路绕来绕去,带的方向果然不是先前去过的那养尸地。 这让我们不禁感到愤怒,这丫的一条黑“咸鱼”,今晚没让他满足下口食之欲还真不会放弃啊。 追着追着,跑在最前面的我不由停下脚步,印法一指让孔雀神鸟也停了下来,身后的r林憨佬钟也不由得停下脚步。 我转过身对憨佬钟他俩道:“两位,有没觉得这路有些眼熟呢?” r林先前没有跑出来,所以他四下瞧瞧后摇了摇头,憨佬钟朝周围的环境仔细看了看,讶然道:“何止眼熟啊,简直是温故而知新,刚刚咱们跑出来不就是走这条路的吗?” 说到这,憨佬钟突然气急怒道:“他奶奶的!跑出来兜了一大圈,那家伙居然又绕了回来,还不死心想要进餐啊?” “那还等什么,既然咸鱼送砧板,咱们剁了他就是!!”我结印往空中孔雀神鸟一点,然后招呼道:“走吧,今晚务必要将这黑毛家伙给除掉!” 身旁的憨佬钟抱怨嘟囔道:“大佬啊,我拜托你,你能不能换一种比喻呢?我一听到你用这样的比喻,莫名其妙的我老有一种翻江倒海的反胃你知道不?” “呵呵。”我不禁乐了:“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和老林都没有这种感觉呢?就唯独你一个人难受,大师禅定功夫似乎还没到家啊,还得多练练。” 憨佬钟鄙视的看着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简直不可理喻,要论功夫,不是耍耍嘴皮就有功夫的。” “呀哈,要论驱魔降妖的功夫啊!”我指着孔雀神鸟飞往的方向,意气风发道:“走,手底下见真章,go!go!go!” “谁怕谁,走!” 憨佬钟愤愤地应了声,接着我们三人继续跟在孔雀神鸟身后追逐过去。 孔雀越飞越快,似乎已经发现了它的目标猎物一样。 由于神鸟的加速,此刻我们三人也不得不运气灵力才能跟得它的速度,绕了一大圈,竟然又是差不多回到了前厅回到原点。 第三百二十八章 阴魂毛殷豪 等到真正快靠近的时候,我刚想提醒憨佬钟他们,注意前方有可能因为守护阵法退回来的黑僵。 在孔雀神鸟前头的幽暗处,突然“呵”地一声野兽般的怪吼,一双红的滴血的血眸在黑暗当中睁开,之后就是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灰黑尸气从幽暗处喷出,直接洞穿了孔雀神鸟。 神鸟一声悲鸣,瞬间碎成黑夜中的点点荧光。 而对于施法者的我,法术被破自然也受到了反噬,胸口顿时气血翻涌,步伐一滞,捂着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老能?” 憨佬钟刚转身搀扶住我,想看看我有没受伤。 林大声喝道“当心”,跟着整个人扑过来,将我们俩人撞了开去。 就在我们三人一起滚落摔倒在地,一股难闻的恶臭,携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劲风从我们身边掠过。 在手电筒依稀亮光的匆匆一瞥,一个浑身毛茸茸的怪物与我们擦肩冲了过去。 憨佬钟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绝对是被真真切切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号小号也差点光临裤裆。 刚才如果不是林反应及时扑过来撞开我们,让那黑毛僵尸扑到身上来,光那股不亚于化学武器的恶臭就能将我们熏死,熏死的同时也肯定会被啃下好几块肉。 黑僵一扑不中,猛地转身血眸死死地锁定住我们,躯干微躬就要朝我们继续扑来。 “唵!嘛呢叭咪吽!” 伴随着憨佬钟一声六字真言咒的诵起,一个金灿灿的卐字印立马在他掌中成形,他用力一甩将佛印扔出,一来一往僵尸避无可避被砸了个正着。 砰地一声炸,黑僵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飞了出去。 “追!”我重新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然后右手早就准备好的金雷符抬手便要抛出。 林一把拽住我手,沉声道:“看清楚好不好?没看这儿的墙都开裂的厉害吗?” “你这一个天雷炸出去,等一下僵尸没炸着,反而将我们一起全给活埋了!” “额?”听言我拿着手电四周照了照。 果然这边的墙体沟壑纵横有如蛛,如果刚刚盲目义无反顾掷出手里的金雷符的话,说不定真如林所说的那样,僵尸没炸到,自己就先被活埋了。 等我们这边稳定下来,那头的黑僵老早闪没影了。 虽说挨了憨佬钟一记卐字印,但以黑毛僵尸的抗打来说,刚才那一下最多只能算给他挠痒痒而已。 三人互相望了望,我看着憨佬钟苦笑道:“呵呵,大师啊,那咸、哦不不不,那黑僵又跑掉了,你还有没有他身上的东西呢?” “我去!”憨佬钟翻了翻白眼道:“你当我是什么啊。” “我以为你施展一次七禽符就足够找到那咸啊呸!那僵尸,谁愿意去收集那些恶心的玩意啊,你不嫌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呵呵,谁知道你啊?”我揶揄道:“看你拿在手上眉头都不待皱一下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对这些玩意情有独钟呢。” “别吵了。”林喝了我们一句,接着他手中十字架举起一挥,一道洁白圣光往前头激射飞出,把黑暗角落里的一条阴魂狼狈逼了出来。 林动作可没停歇,一边偈语吟唱着一边挥动十字架画十字,一个个圣光凝结成的符号禁锢住了那阴魂,将其牢牢地束在原地。 我们三个走上前去,见我们靠近,阴魂拼了命的叫嚷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我无辜的,别杀我啊!” 林冷哼道:“你无辜?那么之前你为什么溜到前厅那吸引我的注意力呢!又是那么巧,僵尸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没有没有,我没想去吸引你注意力,我只是想去前厅那调皮捣蛋一下。” “我真没想到那怪物也会跑出来!那、那那完全是巧合而已,你们信我啊!”阴魂再次鬼嚎的嚷嚷着。 林刚想让他老实点,一旁憨佬钟道:“诶,先别着急动手,听听他怎么说,或许能从他这知道些什么?知道些有用价值的消息” 憨佬钟和煦笑道:“呵呵,阿弥陀佛,只要你老实跟我们讲讲有关这老屋的事情,讲讲有关那僵尸的事,我们自然就不会为难你。” “真真的吗?”阴魂颤巍巍道。 “这个自然。”憨佬钟竖掌道:“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尽管说吧,我保你没事,甚至能让你离开这老屋重新步入轮回去投胎。” 阴魂有些浑浊的眼神陡然一亮,一眨不眨看着憨佬钟道:“您、您真的有办法让我离开这鬼地方?能让我去投胎?真的吗?” 这家伙也算个聪明鬼,听我们提到僵尸非但不怕还仔细询问起来,而且抬手间就束缚住他,知道我们三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这么简单,因此他很快选择了相信妥协。 不过从他口中听到“鬼地方”这三个字却让人难免有些啼笑皆非,明明就是有他的存在这里才叫鬼地方的好不。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死在这的?”憨佬钟循循善诱道。 “我、我啊?”阴魂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叫毛殷豪,至于怎么来到这的,大概是七八年前吧详细时间我不记得了。” “那一年我们放暑假,然后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商量组队来次野外探险,最后目的地就选在这一带附近。” “你们同学几个都是这附近村的么?”林也开口提出了他的询问。 “不、不是。”毛殷豪有些不太敢直视林道:“只有一个同学是,就是他提议我们来这山上野营探险的,说这里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们也是听他说才冲着刺激而来的,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了可怕的事情,魂体颤抖有如筛糠,若再这样抖下去,说不定还有魄散魂飞的凶险。 憨佬钟低呼一声“不好”,接着诵起一段金刚经文,掌印一推一股柔和的佛力覆盖住毛殷豪的阴魂。 很快将他灵体稳定了下来,憨佬钟这才温声安慰道:“镇定点镇定点,这里没人会害你的,这儿都是你的亲人,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憨佬钟抚慰的话语,充满磁性的魔力,好似能将人心灵深处的创伤抚平一样。 让人觉得身心无比的舒畅,让人有一种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的那感觉,毛殷豪的情绪果然很快被平复了下来。 等阴魂毛殷豪的状态完全稳定下来,憨佬钟与我和林相视了一眼,他朝我们点点头道:“让我来问他就行,免得轮流询问给他过多压力,造成他情绪再次失控。” 我耸耸肩道:“那你就问啊,反正我从一开始也没询问他,更没给过他压力,你用不着与我商量吧?” 林听出我意有所指,扭过脑袋瞪了我一眼,从鼻腔当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接下来就是憨佬钟表现他本事的时候了,他如刚才那般谆谆善诱的与毛殷豪畅聊,用他那种亲和与之交流,将想知道的一点点全给套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老宅当年所发生 经过憨佬钟询问,毛殷豪的讲述,我们大致了解了当年在这老屋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当年同学一共有四个人进到了这老屋,在他那位本地同学的夸大渲染下,这间被废弃的老房子蒙了一层浓浓的神秘色彩。 在他们眼中,这儿就是“鬼屋”,就是在长辈们口中传的邪乎的凶宅,但在他们看来,感受这种地方的恐怖气息那才真叫刺激。 于是,四个大小伙子,只是跟父母说出外旅游几天,然后就收拾一些日常用品随身衣物跑到了这山这老屋来,预订在鬼屋凶宅里住个几天。 住进这老房子,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第一天晚,几人都不敢随意乱跑,只是老老实实呆在老屋的正厅,也就黎梦馨她们现在所处的那前厅。 弄了两顶帐篷便住了下来,感受着来自心理莫名的恐惧,既刺激,又新奇。 然而,有惊无险的挨过了一个漫漫的长夜,四个小伙子平安见到了第二天的晨曦,整个晚也没见着传说中的那些好兄弟,那些传的邪乎的怪声怪影也都没见着,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知道都是自己在吓自己,决定这两天一定要在这老屋走个遍。 几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当晚进行“凶宅探险”。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决定进行的“凶宅探险”游戏,竟然会是让他们通往鬼门关的开门钥匙。 当晚他们四人将老屋的大多房间都给走了个遍,除了几间被锁死的房间进不去以外,几乎能到达的地方都已到过,觉得所谓的鬼屋,只不过是无聊之人杜撰出来的罢了。 四人探寻到了后半夜有些累了,也懒得走回到正厅的帐篷休息,就在原地找处较干净的地方随便打个盹,将就一晚,等天明再回去前厅补一觉。 谁料到…… 毛殷豪讲述到这魂体又有些颤抖起来,不过刚刚有了憨佬钟佛力的加持,所以这时候情况也不至于糟糕到哪去。 他定了定神,继续道:“我们四个犯起困意打着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一个同学摸黑起来撒尿,迷糊当中我隐约觉得等了他好久都没有回来,我跟另外两个同学说了声,然后自己顶着倦意跑出去找他。” “再后来……再后来……” 我们三人默不作声,等着毛殷豪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 好片刻,他才颤声道:“我跑出去找那没回来的同学,但四周跑了个遍都不见人影。” “当时只有我一人,周围也只有我手手电筒的亮光,耳边唯有的声音也是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那时候我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 “权衡了一会转身就往回跑,那时我心想,反正这地方也就这样了,迷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明天天亮再去找好了,不然连我自己也迷路,那才真叫糟呢……” “于是打定好主意我马原路返回。谁知道……才跑了大概一半,就听到来时的方向传来了惨叫。” “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我听得出是我那两个睡觉打盹的同学,那时候我连回去也不敢了,调转方向拔腿就跑。” “也不管前方是哪里了,反正见着路我就跑过去,耳边回荡的都是两个同学那充满惶恐的惨叫。” “你知道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东西吗?”憨佬钟缓和毛殷豪的情绪询问道。 “那……那那那!” 毛殷豪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语无伦次道:“那是只吃人的怪物!怪物!怪物!吃人的怪物,它把人生撕来吃!它把我还有我几个同学撕……撕来吃!是真的吃下去的啊!” 毛殷豪神情变得声嘶力竭,要不是憨佬钟刚刚用金刚经文稳定住他,可能这一会魂体已经被他自己惊吓的溃散了。 又过了好一会,毛殷豪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歉然的看了看我们仨,讪笑道:“抱歉啊三位先生,我刚刚是不是有些情绪失控了?” 何止是失控啊,你丫的刚才那状况差点灰飞烟灭了你知道不?我真想将刚才这毛殷豪那状态说给他听,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憨佬钟沉吟了会,有些沉重的语气对毛殷豪道:“说说你遇到那怪物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吧。” “大胆点给我们详细说说,我们这次是为世间除害,为你们报仇而来的。” 听到憨佬钟真诚话语的抚慰,毛殷豪的状态果然变得比刚刚好转多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尽管灵体不用呼吸,可他还是原始本能做了这个动作,然后语气也变得坚定。 “当时我如同一只无头苍蝇那样乱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结果是因为跑得有些筋疲力尽而摔倒在地。” “当看清楚己身所处我是更加惊恐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老屋后院的深处,身下已经不是结实的混泥土地,而是潮湿还有些泥泞的泥巴地。” 听到这,我、憨佬钟,还有r林,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连冷无边的家伙也不禁摇头露出一丝苦笑,都是为这毛殷豪感到悲哀。 你小子哪儿好去你不去,偏偏要跑到僵尸的那老巢养尸地那里,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我那一会……”听毛殷豪继续道:“我那一会知道自己跑错地方跑到了老屋的深处。” “本来想往回跑,但我怕等下乱跑又跑回我两个同学那,所以也不敢再跑了。” “四周瞧了瞧打算找个地方躲一躲,待到天亮就应该能平安。不料才转身走了会我便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手里的手电也摔得老远,我马爬起身,刚好就碰到绊倒我的东西。” “伸手一摸,居然是只穿着球鞋的脚,而且从手电筒照来的依稀亮光来看,不就是我那位跑出去撒尿的同学吗?” “那时候我也不知是惊还是喜了,伸手就要将他从泥巴地里拖出来,但我才稍微用力一拖我就觉得不对了。” “起码有六七十公斤重的一个人,被我拉起来却大概只有不到三十公斤,并且隐约间,我还看到血迹的存在,用鼻头嗅了嗅周围竟然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当时整个脑袋完全不会转了,身子哆嗦手一松脚一软,人再次摔倒在地,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就在我勉力支撑着爬起身,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朝我所在的地方而来,那走动的声响慢吞吞的却把我吓得半死。” “当时我脑中唯有的一个念头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毛殷豪讲至此颤抖的眼神左右扫了扫,虽说事情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可他仍有些心有余悸,好像那吃人的怪物就在他身边似的。 他四周瞧了瞧才再续道:“那、那时候我拼了命地往一个方向跑。” “谁知道还没跑出多远,背后就有一声嘶嘶野兽般的怪吼,接着我被一股气流击中,最后耳边听到的是呵的一声怪啸……接、接着我就糊里糊涂成了这幅鬼样了。” “等我重新再会思想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那那怪物在吃我,还、还有我那两个同学!……” “其他人都被吓成傻鬼,他怎么没被吓傻呢?”我望向憨佬钟疑惑询问道。 9/30 16:21:17|42932362 第三百三十章 重新出发(祝大家国庆快乐,今天三更) 憨佬钟点点头道:“应该不会错,他被那黑僵的尸气直接毒死,不是那种受到恐惧而活生生吓死的,所以他才没有变得木愕呆滞。” 憨佬钟话说完,愤愤的瞪了我一眼,显然还对之前我错手将一个木愕鬼干掉的事耿耿于怀。 我才没去搭理这憨佬的脸色呢,干咳了一声就给掩饰过去,不干掉也已经干掉了,我还能怎样,难道要我以死谢罪不成? 我转向那阴魂毛殷豪道:“你似乎能感觉到那怪物的位置是不?那么请你带我们去找那家伙出来好吗?” 毛殷豪灵体一震,整个向后飘了飘,颤声哆嗦道:“我、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它在哪里啊?” “你们不是抓鬼收妖的吗?你们自己应该有本事找到那怪物的才对啊,干、干干嘛要我带路呢?” 我眼睛一眯,淡淡道:“我们自然有本事寻到它,但我们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找寻上,我们希望的是能尽快除掉那怪物,你懂了吗?” “所以你的带路就很有必要,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你既没想帮我们忙,我们刚刚说帮你投胎的事情也当我们没说过好了。” 毛殷豪听我说不帮忙也没关系才松口气,但听到我后面说不帮他投胎的事情又立马炸毛了:“你们怎么这样啊?怎么说话不算话的呢?” “没错,先前貌似是有答应过你,但那前提是你得乖乖与我们合作,否则那口头协议就不成立,我们也没那必要帮助你,我们没有欠你什么。”我继续唱着黑脸道。 憨佬钟r林知道我意思,所以也没出声插话打断,由得我去面目可憎了。 见到另外两人也是一副认同的样子,毛殷豪近乎快要哭了出来。 他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想再留在这鬼地方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帮我啊,我要离开这,我答应你们找那怪物就是,不过你们一定要带我出去啊!” 瞧这毛殷豪已经服软,憨佬钟连忙站出来彰显他的老好人形象包圆场。 他一手将我推开,假装不悦道:“你这是干嘛?我刚刚都已经答应人家了送他去投胎,你现在来这一出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去去去,给我到一边去。!” 我唱和撇嘴道:“你少来卖弄你的仁慈了,偶尔铁石心肠下不行吗?他不帮忙出把力,我们要找寻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们时间很充裕么?” 憨佬钟白眼道:“那人家不已经答应了吗,你干嘛还一副咄咄逼人呢?” 接着这憨佬扭头看着毛殷豪,呵呵笑道:“别被他吓着,他不过只纸老虎罢了,那么请小施主带我们去找那怪物吧?” 这样一来,就堵死了毛殷豪所有拒绝的理由了,这事情也算做实敲定。 毛殷豪捂着脑袋,似乎已是认命,有种被逼无奈的语气道:“那么,那么请三位跟我来吧,哦对了,我该怎样称呼你们呢?” “呵呵。”憨佬钟露出个高山仰止的自信微笑,指着我道:“这位刚刚吓唬你的这位。” “刘小能刘天师,正宗茅山秘传传人,得茅山祖师秘法真传,专门斩鬼收妖,当然,好鬼善良的鬼他不收。” 跟着这憨佬又指了指r林,道:“这位这位是神的使者,虔诚的基督徒,地位仅次于主教的大牧师,林凯旭牧师,你可以称呼他牧师林。至于本人” 最后他合掌于前胸,自我介绍道:“本人乃佛教禅宗三宝弟子,在家优婆塞,无足挂齿的小名,不才钟羽,我们三人乃驱魔三人组,承蒙我这两位同行看得起,担任组长这一职。” 我了个去!这憨佬二病又开始犯了。 我看向r林,此刻他目光早已经看到别处多时,对这边的这一幕不想管也不想问,只恨不能把憨佬钟的这憨佬系统给调成静音。 确实,每到这时候,真想一巴掌将这憨佬钟给拍死拍昏。 你说你说这些有卵用啊,我们为嘛每次都得为你的买单呢? “三位先生”毛殷豪小心翼翼道:“我、带你们去可以,不过我最多只带你们到那附近而已,我、我不想靠那怪物太近,这、这这一点你们得答应我!” “没问题!”没等憨佬钟开口,我直接做主应承了下来。 于是,在耽搁了好一阵后,我们驱魔三人组,带上一个阴魂毛殷豪重新出发,去寻找那黑毛僵尸。 我拿着手电筒,毛殷豪与憨佬钟走在中间,走在最后面的是r林。 又是好一轮的绕来绕去,这一路走来,都是那毛殷豪在给我们指路。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了不对,缓缓停下了脚步,憨佬钟他们瞧我顿住自然也停下了脚步。 我偏过脑袋对身后的憨佬钟毛殷豪道:“诶不对啊,这不是去那养尸地的方向吗?” “嗯,我也早有所觉。”憨佬钟点点头,转向毛殷豪道:“你确定那怪物就在前面吗?” “是、是啊反正我就感觉到它它就在前面”毛殷豪语气此时已经愈发的颤巍巍了。 憨佬钟做了个请的动作,道:“那你不用过去了,你自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哦哦哦。”毛殷豪听言如临大赦,点头如捣蒜道:“我马上找地方躲起来,并且将我那几个同学也带走,不会给三位先生添麻烦的。” “找找到几个就带走几个吧”憨佬钟表情古怪的来了这一句,然后再次冷了我一眼。 毛殷豪却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我会尽量带他们离远一点的。” 等毛殷豪消失在我们视线里,憨佬钟瞧瞧我,又看了看r林,道:“看来那家伙又躲回养尸地里了。” “在那更好,地方宽阔有利于咱们动手,不过对付那黑僵咱们可得拿出对付月姬花妖的那本事才行。” 我和r林对望了一眼,正欲插嘴言语两句,憨佬钟抬手道:“你们别打断我,我知道你们想问为什么,我接下来就分析给你们听” 憨佬钟见我俩没做声,继续道:“第一,僵尸无论是身体还是他吞吐的气息都带有尸毒,就算咱们三人有灵力加身也未必能完全挡住,稳妥起见还是用咱们最强的状态来应付的好。” “第二,咱们如果用道术法术什么的攻击僵尸,虽然能造成伤害,但攻击的过程一定会不断地发出爆响,尤其是老能你的天雷地火,闹出的动静或许还会更大。” “养尸地那儿离前厅虽远,但那声响多少肯定会传过去的,等会前厅那些人执意要过来看的话,咱们应该如何呢” “行啦。”我摆手道:“知道你意思啦,用不着再夸夸其谈一箩筐了。” “咱们现在过去,我只需要中茅请祖师爷上身就足以应付那僵尸,到时候我先跟那家伙周旋,给你们俩腾出时间施法就是。” “这”憨佬钟想了会,颔首道:“也行,我相信道兄有你祖师爷的庇佑能挡得住那僵尸的,那么作战计划咱们就这样定了,老林你没问题吧?” “出发!”冷酷无边连回应都懒得回应,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1 8:18:34|42970224 第三百三十一章 斗黑僵(祝大家国庆快乐) 待到快靠近那养尸地的别院的时候,我们三人停下了往前的脚步。 我看了看憨佬钟r林,向他俩点了点头,他们也识趣的原地等候着。 唉,我暗叹了一声,来个夏令营也会碰到这样的破事,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把剑带出来才是,如今连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这不是叫我徒手去抓僵尸吗? 不过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收拾好心情,我将手电筒扔给了憨佬钟,拿出一道普通的平安符,抛向半空,脚踏七星步,手迅速结印点向抛出去的符箓,持咒。 “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爷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半空的平安符恍若活了过来,如一条游鱼缓缓飘落附着在我背,顿时身的肌肉鼓胀了起来,我又一次变成了一个肌肉遒健的健美男。 拳头只是稍微一用力,那掌指关节就发出如炒豆的噼里啪啦声。 我自信满满冲憨佬钟他们咧嘴笑了笑,道:“呵呵,两位道友,咱们起程,准备去消灭那害人的邪物吧。” 此时我的气质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稳重,那是有道的修行者才特有的气息。 这气息自然不是我所有,那是来自祖师爷的威严,连冷的r林也不得不肃然起敬几分。 憨佬钟恭敬道:“好的,请道兄随我来,让我为您带路。” 我们三人来到了那块养尸地前站住脚,憨佬钟用手电筒在泥土地里照了照,忽然在某个地方亮光停住。 那里的泥土有很明显翻动过的痕迹,痕迹也非常的新,而且这显然不是我和憨佬钟刚刚刨过的地方。 “嘘!”憨佬钟用手电示意了一下我和r林,让我们跟着他退到了后面。 接着听这憨佬道:“现在弄点血就能将下面那位引出来,老能,你一个人抗住他,行不行啊?” “男人不要说不行好不!”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小刀在手两个指头一划,将流出来的血一滴滴洒在自己脚下。 此刻我自信心爆棚,做起事来更是雷厉风行,让没做好准备的憨佬钟他们对我是怨声不断。 他们两人才退走不久,养尸地里马有了动静,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泥土翻滚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腐臭蔓延了开来。 在这样死寂的深夜里,遇到这样惊悚的场景,估计再胆大的人都得被吓个半死。 但我却显得无比的亢奋和激动,因为天师对付邪祟那是天性,好比猫天生的天职就是捉老鼠,而我身为驱魔人,天职就是消灭这些有违天道存在的玩意。 此时天由于那片雨云的飘走,圆月已经探出脑袋从夜空洒下了如霜的月光,我干脆将手电筒给关了扔到一边。 反正也已经没什么电,拿着反倒碍事。 手电筒的亮光才刚刚关掉,我眼睛还有些不太适应,所以眯起眼眨了眨。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眼前突兀地多出一双野兽般的血眸,同时一股“咸鱼”的恶臭直朝我鼻端钻来。 我还没来得及捂鼻子,下一秒,呵的一声尸吼,黑僵两只爪子已经快到了我颈脖边。 “哇靠!香蕉你个巴拉!” 我情绪激动爆了一声粗,猛地飞起一脚踢在黑僵的小腹,在脖子差几寸就要被穿喉的千军一刻,把这僵尸给踹飞了出去。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刚才差一点点人就交代在这了。 踹飞了那僵尸,我也感到脚有些难受,难怪说打不死捶不烂了,这么硬邦邦的一具身体,这么抗打的确难对付。 黑僵只是摔出了几米,才一接触到地面迅速又从地弹跳而起,眨眼又到了我面前。 我也迅速离开了原来所站的地方,手一道火龙符弹指甩了出去,手印一点,道了声:“破”。 咒落,一道火光在我手迅速成形,火龙之躯还没完全凝聚我就把符甩了出去,砰地一声黑僵再次被炸飞出去,熊熊的地火在尸身燃烧了起来。 搞定啦?这样就搞定了吗?我寻思琢磨着,看着让地火烧得满地翻滚的黑僵,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的才对。 果然,在挣扎了好一会后,一声暴怒的尸吼自僵尸口中响起,紧接着,一股灰黑的尸气从其体内涌出,瞬间地火龙消失了个干净。 这可比在大对付的阴煞鬼扑灭的速度要快得多了,转眼黑僵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虽然我不惧这条“咸鱼”,可这副尊容也太令人倒胃了吧?跟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僵尸简直天差地别啊! 除了似血的双眸卖相还不错能震住人以外,那被烧的如鸡窝的头发,烂到已经面目全非的脸皮,还有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躯干,只能说,这是一个类人的怪物而已。 想想要与这样的人形怪物来场自由搏击,我全身就是禁不住的起鸡皮。 黑僵此刻却没有立刻冲我扑来,而是俯身在脚边的地,用爪子不断地抓挠,探着鼻子做嗅味的动作。 我定眼看去,原来是我先前洒落鲜血的地方,难怪这丫的不着急攻击我了。 不过抓挠了片刻,他很快发觉地只是洒落有几滴血罢了,并没有真正可以果腹的血食,血眸又再次看向了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运气灵力到指尖,然后掐起印诀快速在两手手心处撰画了个五雷咒。 咒言起:“乾坤阴阳,**八方,天罡正雷汇我掌,急急如律令!” 顿时,周围的天地灵气汇入了我两只手掌当中,掌心处好似握住了两道霹雳,随时准备电设而出。 当然,我不会用五雷咒来天打雷劈这黑僵,只求在近战的过程中,将天罡正雷的威力打进这条“咸鱼”的体内,给他来次红烧加爆炒就行了。 手心的五雷咒开始酝酿威力,不过下一刻,黑僵已到了我面前,两只爪子再次向我抓了过来。 我叫骂着急忙侧身一闪,而后汇集五雷咒的一掌掠过他的爪子拍在黑僵胸口。 顿时天罡正雷的威力在尸身肆虐了起来,让黑僵有如被泼了硫酸般痛苦的挣扎。 我绕道旁边,拼了命地甩刚刚拍出去的手掌。 这是长这么大,有史以来拍到最恶心的东西了,比拍中一坨米田共还要来的恶心。 一旁的黑僵却仍在扭动挣扎,时不时发出尸吼,就在我还在甩手之时,他忽然发了狂往我冲来,一下将没缓过神的我撞了出去。 我被撞得头脑有些发蒙,整个人摔趴在地一时忘了爬起来,但那黑僵才不管你是站还是躺呢,像头饿狼般朝我扑了过来。 这完全没有章法,纯粹是一种原始本能的攻击。 我怕起身与这僵尸撞了个满怀,于是腰身一扭来个就第十八滚滚到了一边,才预备站起来,黑僵已经再次扑到了身前,我不得不又滚了开去来避让。 你麻痹!眼下这情形怎么越感觉越有些熟悉呢? 对了,次在看里的动物世界,一只犰狳遇到捕食的郊狼逃不及立马抱成团在地滚来滚去,让那只郊狼无从下手,跟我此刻的情况是何其的相似啊! 1 14:50:48|42984330 第三百三十二章 峨眉淡扫(祝大家国庆快乐) 我再一次滚到了一边,让那黑僵扑了个空。 “邪祟休得放肆!” 就在这时,我眼角边耀起了一片灿然的金光,一个烫金的拳头伴随着一声嘹亮的佛号,然后就是一拳狠狠地擂在黑僵身上,让那僵尸痛苦发出声哀嚎摔回了养尸地里。 看到僵尸被揍飞,我一个跟头自地上一跃而起,面容些许讪讪的看着岿然矗立的憨佬钟。 此时这憨佬已是金刚附体的状态,周身有如黄金浇筑一般,耀出了斑斑璀璨的金光。 见我脸色有些羞窘,憨佬钟呵呵道:“没想到此邪祟也有这等本事,道兄稍不留神也差点着了他的道。” “额”我打着哈哈道:“是啊,我、我也没想到黑僵会这么抗的住打。” “如果换做上次那花妖的话,挨了我那几下最起码能让她躺好一会,这黑僵却是才倒下就又马上蹦起来,跟个不倒翁似得的。” “呵呵,我亲爱的朋友,我主赞美你的自信与伟大,你的善良能净化这世间所有的污秽,阿门。” 这声音 听到这把声音,我可比一掌拍那僵尸身上还要来得起鸡皮,冷面王一笑千年不遇啊! 视线扫过,已经是一身白袍素裹的林就站我身边,其中最引人眼球的,是他背后那对洁白羽翼还有头顶上的光圈。 两翼天使啊,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将好像毛殷豪那样的阴魂净化个好几遍了。 不知为何,明明清楚这林一言一行都是发自一颗真诚的心,但在听到他说赞美我“自信与伟大”的时候,结合他平时一贯冷酷毒蛇的作风,这赞听起来别扭的不得了。 充满了一种叫冷嘲热讽的东西,即便他没那意思。 感觉虽然怪了点,不过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我挠挠头笑道:“呵呵,两位道友出现的可真及时,那么咱们就一鼓作气吧,将那邪物消灭掉,将这隐患彻底根除。”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十道:“那么我与林道友先去对付那僵尸,等刘道兄你上茅请完神,咱们再一同降妖伏魔!” 我看着金灿灿的憨佬钟,摆手道:“呵呵,不了,对付僵尸,我还是以这状态好了,这状态才是我最佳对付僵尸的状态,咱们这阵容,消灭那黑僵足以了。” “哦对了钟大师,僵尸之所以能动弹,就是因为他胸腔那股怨气尸气是不?我记得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嗯。”憨佬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将他胸腔那股气震散,把那股尸邪祟哪里逃!” 憨佬钟说着说着,眼角余光瞧见黑僵准备逃跑便大喝一声扔出了一个卐字印。 那黑僵半截身子已经钻进了地底,显然是憨佬钟林身上来自神佛的力量令他很是忌惮,所以他选择遁走,被憨佬钟的卐印砸中了脑袋,一下晕头转向便停止了逃跑。 “想要哪里去,世间肮脏的邪恶!”林也暴呵一声,手上十字架猛地一挥飚射出一道洁白圣光斩,转瞬把躲进地理的僵尸从地理给重新轰了出来。 “喂!牧师林,你嫌这动静太别闹出太大声响吗?”我不满的嘟囔道。 林微笑一滞,道:“我范围已经控制的很小了,难道你没布个阵什么的么?” 。。。。 憨佬钟也接话道:“对啊道兄,布阵不是你强项吗?” 说着环视了下四周,道:“看来道兄你没弄啊,我还以为用不着提醒你也会弄一个呢。” “我刚刚的意思是说不要弄出太大声响,但那前提也得有道兄你阵法的辅助啊,要不咱们束手束脚还怎样打呢?” “额”我一时竟无言以对,今晚这脑袋没被驴踢到啊,居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在我愕然发呆的时候,天上的月华如注倾泻而下,老屋的这别院里,铺了一层如霜的月光,大地被点缀的恍如梦境一般。 憨佬钟昂首看向夜空的一轮弯月,面色微微一变,惊呼道:“不好,峨眉淡扫!” “对了,今日乃初七,我怎么给忘了这事儿呢?没想到这时候遇到这样的天象,形势看来对咱们有点不利啊!” “淡扫峨眉?”啥东东来的,你以为给美人化妆啊? 望着被林圣光轰飞,而现在又站在那沐浴月光一脸享受的黑僵,憨佬钟皱眉沉声道:“蛾眉淡扫,道兄你不知道吗?” 我脑袋晃了晃,道:“略知一二,但具体的我不清楚,知道有这名词的存在,至于有何名堂我就不懂了。” 憨佬钟有些讶然的看了看我,显然是身为茅山传人的我,居然还有不懂的地方让他有点意外。 但他也没想卖弄,直接道:“蛾眉淡扫,比天狗吐月的天象稍微逊色一点的天象,这样解释你懂了吧?” “哦,受教了,呵呵,不过似乎我明白了,我们的牧师林还完全不懂啊,哈哈!”我似笑非笑的瞧着身边的林。 虽然这冷酷无边此时天使降临脸上微笑没断过,但那股阴郁仍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额?”憨佬钟转过脸看看林,这一会的怒目金刚变成了个笑面佛。 他呵呵笑道:“抱歉啊林道兄,是我疏忽了,你有怪莫怪。这个这个,我为林道兄解释下什么叫“天狗吐月”吧” “还啰嗦什么啊,别忘了那边还有个黑毛僵呢!”我手肘捅了捅欲要长篇论的憨佬钟。 “哦哦。”憨佬钟点头连连道:“我长话短说就是。” “每当天狗食月,邪气就会聚集,天昏地暗,当天狗吐月,就是阴盛阳衰之时,这个时候一旦鬼怪阴邪被月光照射到,便会魔性大发。” “其凶悍难对付的程度,绝对是翻了数倍。” “换句话说,这“蛾眉淡扫”的天象,虽然不比“天狗吐月”那么猛,但这黑僵借助了这难得的天象吸收了月华的阴气,起码能接近跳尸的程度。” 憨佬钟话才解释完,那头黑僵突然如咆哮般发出一声尸吼。 然后就是一股浓郁的尸气散发了出来,其实力已经勉强赶得上花妖月姬了,加上那难以捶烂的尸身,论述难对付可想而知。 “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起。” 我甩手飞出一小叠符箓布下个奇门阵,将养尸地全给覆盖起来,不过天上那蛾眉月倾泻的月华却没能拦下来。 等阵法完全成形发挥作用,我干笑道:“呵呵,两位抱歉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让两位见笑了。” “道兄客气。”憨佬钟合掌道:“阿弥陀佛,道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我既非圣贤,那偶尔会犯点错是难免的吗,何况你这又不是真的犯错” “圣洁的光辉照耀你,真挚的祝福送给你,欢乐的歌声赞美你,我主为你赞扬,阿门。” 林这会也满脸微笑用吟唱偈语来安慰我,不过我一听这冷酷家伙如同一个牧师一样在我面前吟唱,并且用十字架在我身上点来点去,周身就觉得没处自在。 第三百三十三章 就是那样的办法(今天继续三更) “喝”黑僵悄然绕至我们仨身后,接着一声吼迫不及待的直奔我们扑来。 这纯粹是出自一种本能,因为此刻的凶性已经不比刚刚了,完全有与我们正面相抗的资本,不是我之前能拿它来随便虐的那僵尸。 我们三人见状霍地从原地散开,林才躲了开去,羽翼一扇已经调转方向,举起手中十字架划出一道圣光斩劈向了黑僵。 顿时僵尸有如被滚烫牛油浇到一般,刺啦啦发出一股焦臭痛苦的嗷嚎着。 憨佬钟也不甘于落人之后,他恍若鼻子失灵一样,那股恶味迷漫开来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就好像一只觅食的秃鹫,忽视了那股难闻的气味直奔面前的黑僵而去,义无反顾。 想到了“秃鹫”进食“咸鱼”的那幅画面,我不禁也是小半会反胃得翻江倒海,难怪憨佬钟先前要跟我抱怨嘟囔了。 “天青地灵,神兵火集令,甲乙丙丁戊阳,凝!” 我踩着坤玄步,剑指印诀往铺开的阵法点去,把阵法的力量全挤压到黑僵身上,欲要将之碾碎。 黑僵本来与憨佬钟针尖麦芒的近战,突然感到一股浩大的力量朝他挤压而来,且这股力量有着令他极为难受的天地正气。 他愤怒地发出一声吼,然后就是拼了命地反抗挣扎,奇门阵顿时摇曳晃荡了起来,地上的几道符箓也是金光连连的闪耀不断。 砰 憨佬钟一个鎏金的拳头砸在暴怒的黑僵身上,一下就让他消停了些,接着憨佬钟冲我道:“道兄,放开对这邪物的挤压吧。” “要不再让他这样挣扎下去,怕你这阵法被他给撑破了。” “哦,明白。”我手上印诀一变,放开了奇门阵对黑僵的碾压。 其实我也感到阵法的动摇,感到后力的些许不支。 讲真,同时维持两个奇门阵对我也是种负担,不但是考验我对奇门阵的造诣,更是考验我对灵力的输出与掌控。 如果想继续用阵法的力量对付这僵尸,除非我将前厅布下的那个奇门阵撤掉,精力全放在这边,否则很难奏效给僵尸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神兵火集,破!”在我放开阵法的时候,随手就是一道五雷咒劈了出去,一道霹雳电设而出掀飞了那僵尸。 我一纵深越到了憨佬钟身边,望着又重新爬起的黑僵言道:“我说钟大师,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 “你看,连被天雷劈中他都能很快起来,除了打到他胸腔的那口尸气怨气散掉以外,还有没其他办法消灭他啊?” “要不然要不然,真的只能一点点把他给捶烂了!” 憨佬钟泛着金光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看黑僵,表情期期艾艾,一副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 我有些气恼道:“大师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敝帚自珍?” “放心好啦,就算被我偷师了来,以后我有对付僵尸用你教的法子,所收的酬金我和你二一添作五当做学费,?” “敝帚自珍?二一添五”憨佬钟嘴角抽了抽,怒目的看着我,道:“铜臭粪土,你也好意思拿来污秽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势利吗!” 见憨佬钟这表情,我合掌嬉笑道:“那么大师你就说说啊。” “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干掉这黑僵?如果能消灭他,这次驱魔三人组的灭僵行动,钟大师记头功!呵呵呵” 虽然清楚对此刻金刚附体的憨佬钟需要抱着敬畏之心,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调侃他几句,林也饶有兴趣凑过来听听所谓的另外法子。 至于黑僵,有奇门阵盯着也不怕被偷袭。 憨佬钟表情愈发古怪了,看了看我俩,然后又瞧瞧黑僵对我们道:“另外的办法九叔的僵尸先生应该有看过吧?” “就学那里面对付僵尸的办法就行了,简单明易学,不过你们谁办得到就谁来好了,反正我办不到!” “僵尸先生?”我沉吟念叨着,回忆着僵尸先生最后摆平僵尸的剧情。 忽然溜圆双眼诧愕道:“难不成?难不成得、得得” 憨佬钟瞧我听明白了,满是金光的脑袋点了点,道:“就是那样的办法。” “我可没有敝帚自珍啊,你们谁行你们来,就算是男人我也说我不行” “??ss!!!”我掏了掏耳朵,神情夸张地瞅着憨佬钟道:“我有没有听错啊?还是你说错了?” 憨佬钟很是光棍的耸耸肩,道:“就是这样的办法,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错言,n?” 接着他瞧了瞧旁边一身圣洁的天使林,呵呵道:“林道兄,你应该也听得明白吧?” “呵呵。”林淡淡一笑:“明白不明白,又与我何干呢?我主至上,我只会以我主的光明与圣洁来净化这世间的邪恶,其他的咱们不同道不为合谋。” 憨佬钟目光又看回我,我手一抬道:“你不用看我,要我去给那条咸鱼人工呼吸,你倒不如叫我给他咬上一两口好过!” “大师你伟大你自个儿去,那,你老相好跑过来找你了。” 我话才说着,黑僵已经再一次扑了过来。 可能是被那法子恶心到的缘故,本来刚刚是主动进攻的,此刻两个家伙却纷纷作鸟兽散避让开去,留下我一人傻乎乎矗在原地。 “靠你妹!亏你们两个家伙还神使附身呢?”一边骂骂咧咧着,我一边掐起印法调动八门的力量撞开那黑僵。 而后甩出几道金雷符火龙符,咒落手印一点,霎时符箓化作两条雷火龙左右向黑僵夹击过去。 雷火龙嘶卬的咆哮,黑僵喝喝的尸吼,顿时响彻交接到了一起。 两条火龙围绕着僵尸盘旋翻滚进攻,每次一从尸身带过总会让黑僵受点伤冒出难闻的黑烟,让其痛苦的嗷嗷怒吼,不过离诛杀消灭可还差远了。 可恶啊!马小玲一条驱魔龙就能摆平大多邪祟,为什么我放出来的火龙威力会这么差强人意呢,而且我还是两条雷火龙一同出动! 很快,更加令人吐血的一幕出现,黑僵被逼的恼火,两只爪子裹着浓浓的尸气愤然抓向两条雷火龙,一下把我两条火龙给掐灭。 尽管僵尸的两只爪子让雷火伤得深可见骨,但反噬的力量也令我气血翻涌难受了好片刻。 看来是我道行还没到家啊,还得继续努力才成。 我捂着仍有些发闷的胸口咳了两声,苦笑的看了看憨佬钟他们,道:“呵呵,两位,既然都不想用那简单易学的法子,那咱们就辛苦点吧,一起将这家伙打到烂为止。” “上的灵异事件,以前不有传闻出现过僵尸,后来是用炮弹给轰碎的吗?咱们就用这办法跟他耗下去!” 林二话不说,倒握手中十字架,用灵力凝聚成了一把能量剑,一副随时准备出战架势。 憨佬钟也转了转手腕活动下拳头,睥睨的语气道:“打就打,就算是块钢板我也相信能把他捶烂。” “更何况,咱们每一次虽然没给这僵尸留下致命伤,但多少还是留下一点伤害,跟他耗下去,我倒这世界有没有打不破的沙包。” 2 10:39:30|43035701 第三百三十四章 当我刚刚的话没说 瞧瞧憨佬钟林,看这两人的决然样,显然是不可能再采纳九叔所授受的那法子的,我自然也不可能采用,所以干脆不去想了。 抖擞了一下自身的精神,我将能契合的灵力开到最大,以便能提供给中茅请祖师爷附身需要的更多灵力。 不管祖师爷附身能维持多久,总之就打到消耗完为止,不信这黑僵还捶不烂。 “想跑?你有没跟刘天师先srr过呢!神兵火集,破!” 黑僵感觉到我们三个成三面夹击之势而来,转身便欲往外头逃走,我叱喝一声,一记五雷咒正中其背部将他掀翻在地。 黑僵背后冒着缕缕黑烟又站了起来,他不再打算逃了,对着洒落的月华尸吼了一声,眼中的红光变得更加喋血了,回身朝我们三人嗷嗷扑了过来。 “吒!”憨佬钟离僵尸最为靠近,大喝一声甩开膀子迎尸而上,周围这一刻似乎也响起了朴实厚重的梵音,那憨佬挥起拳头对准黑僵的两只爪子就是一阵的猛捶。 僵尸可能是爪子被捶得吃痛,那股凶悍劲一滞,马上掉头往回跑。 这时白色光影闪过,林已经飞至黑僵面前,刷刷刷连续落下几道圣光斩,每一下都正好劈在僵尸尸身上,伴随着刺啦声的不断响起,带起的居然还有来自黑僵身上的些许零部件。 “哇呜,削骨剔肉啊,牧师林了不起,再给他来几下!”我在后方雀跃道。 “少在那边看热闹了,一边看戏你好意思么你?” 半空的林冷淡的不悦声传了过来:“对付撒旦如果不想出力回前厅去,我主会饶恕你这背信弃义的罪人的!” 我了个去!我神马时候改信你家老子耶稣了?还罪人呢出力少了点就背信弃义啊,你这蹩脚牧师给道爷等着! “钟大师,你先让开一会!” 我高声地喊了一句,之后接连的飞出十多道的金雷符,灵力剑指一点,将所有飞出去的金雷符凝集到一起。 这时候憨佬钟听到我言也刚好避让至一旁,空中金色电光闪过,一道水桶粗的闪电有如一把黄金巨剑噼啪落下。 轰隆一声爆炸,把黑僵那声痛苦的咆哮全给淹没了。 为了不让动静传到前厅,我将奇门八阵的威力也全给释放出来,阵内阵外的空间被我强行给彻底隔绝开。 老实说,若是金雷符的威力大过奇门阵威力的话,那么不但闹出来的动静掩饰不住,连阵法都有可能因为两种力量的碰撞而被破被毁,那样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要不是顾及前厅的孙丽影她们,我又何必这般束手束脚呢? 不过还好,金雷的威力虽大,但仍在奇门阵的承受范围内。 林半空一转落到了我身边,憨佬钟也几步走了回来,黑色的硝烟弥漫了半个战场,也遮挡了我们部分的视线,一时间竟不清楚那条“咸鱼”是不是已经挂了,也唯有等烟雾慢慢散去再看情况如何了。 “呵呵,你们说”我笑的有些不自然道:“刚才那一下,那家伙会不会就这样被解决了呢?” 笑声刚过,我脸上的笑意不由得一滞,面无表情道:“当我刚刚的话没说哈。” 在黑色的烟雾渐渐散去的时候,在四周的气场稳定下来的时候。 那人形的家伙以及他身上尸气依然好好的存在在那,只是没之前那么浓郁而已。 “我擦!”待到看清烟雾后面那黑僵,瞧他此时的状况,我真的是没忍住再次爆粗。 黑僵此刻拖把头几乎成了扫把头,右边半截手臂被炸了去,左边大腿也被削没了一大块,身上除了人形的轮廓以外,可以说跟块枯干的烂木没啥两样。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血眸,依然是那么凶力。 这他吗的也太变态了吧,十多道金雷符的叠加啊,居然只是削去他一些零部件而已。 要知道,花妖月姬挨了像这样的一下,起码也得在地上给我乖乖躺一会。 我此时说话如同被人拈住一般道:“两两位,我刚刚那一招已经够猛够犀利了,竟竟然只是炸去他一只爪子一些零件,这还怎么打啊?” 憨佬钟立掌道:“阿弥陀佛,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亦非云动亦非风动,此乃道兄你心在摇动。” “不就只是一副已死不死的皮囊吗,这有何可畏惧的呢?” 靠!我脸不由一黑,大骂道:“尽数讲些佛理,听的人云里雾里的,你能不能给我说点建设性的东西啊!” 林手上荧光剑抖动一指,对我言道:“以我主无边的光明,洗尽撒旦残留在世间的所有肮脏与污秽,都到这份上了,我亲爱的朋友你难道还想退缩?” 我去!谁是你亲爱的啊这两个家伙说话能不能别这样给我带着腔行不? 林羽翼一拍已经再次腾身而起,接着手中光剑连连带出了数道十字圣光,黑僵本来一动不动仇视着我们,一感到即将临身的圣光迅速滚到一边躲了开去。 才爬起身,憨佬钟已至僵尸面前,那黑僵脑袋刚抬起来便被憨佬钟一拳砸了个正着,砰地一下又摔倒躺回了地上。 我叫嚣起哄道:“钟大师好样的啊,嘴他,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憨佬钟原本转身准备来个武松打虎,听到我喊话叫嚣差点没被雷趴下,伟岸的身躯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黑僵身上去。 这憨佬一拳在僵尸尸身上砰地擂了一拳,借着反作用力跳到了我身边。 呵的一声,黑僵再次直立而起,让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刚刚憨佬钟那一拳绝对有开碑裂石之威,可打在这“咸鱼”身上他完全是当挠痒捶背。 憨佬钟怒目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刘道友,请你保持一个修行人的基本形象好不?” “言辞如此轻飘,你不觉得自惭形愧吗?你小心天上劫雷闪啊闪!” “呵呵。”我笑了笑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这种则刚则柔的性格,这不就是道的一种境界吗?” “况且,老子曰,“吾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难道我还会怕r吗?” “是“民不惧死”好不?懒得与你歪理辩论了,你也该出下手了!”憨佬钟指着黑僵冲我道。 “我本来就准备出手了,那不是见你还没退回来才木有出手么?”一边说着我一边甩手掷出数多道火龙符,掐起手印一指,将飞出来的符箓围成圈落到了黑僵身前身后。 黑僵见我飞过去的符箓稍微怔了会,但等了小片刻也没啥动静就没有往后退开。 我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坏笑,印诀朝前一点,厉声道:“这下你还不死?天青地灵,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给我爆!” 咒落,在地上的数多道火龙符同时耀起了亮光,周围的灵气也涌了过来。 黑僵发觉不对正欲滚到一边,这时火光乍现,然后符箓的灵力迅疾交接到一起,地上突然腾起一个数条火龙盘根的火龙卷,将黑僵熊熊包裹了起来。 2 14:20:25|43048246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少了一个战力 僵尸感觉到浩然灵力贯体的痛苦,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嘶吼,死命地对抗附着在身上的地火,然而地火就有如跗骨之蛆那样粘在尸身上摆脱不掉。 红烧“咸鱼”盛宴如火如荼开着,眼看这黑僵被地火吞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直接将其烧成灰都是有可能的。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地火当中的黑僵怒吼一声咆,从火焰里一股尸气喷薄而出。 一开始我以为是扑灭我地火的,不过下一刻我汗毛根根竖立了起来,来势汹汹的尸气竟然是直朝我奔来。 慢了半拍我已失去了躲避的先机,此刻无论如何躲闪都会被尸气袭中。 两弊相衡也唯有取其轻,右手释放出最大的灵力调动奇门阵的力量挡向那迎面的尸气。 不管右手会不会被尸气侵入会不会被尸气腐蚀了,一条手臂被废好过整个人都中招。 然而就在尸气即将扑到的时候,一股劲风掠过,我感觉身子一轻,人恍若腾云驾雾朝一旁飞了去。 定眼一瞧,视线里满是洁白的圣光,原来是让林给救了下来。 呵呵,在人临危一刻给予援手,这才是真正的天使等等,我是躲过了,那黑僵的尸气不都落到这牧师林身上吗? 我急忙往林身后瞧去,只见他背上的那对洁白羽翼,这一会全被灰黑的尸气污染。 不但羽毛变了色,连他身上的气息也是沉浮不定,好似连天使降临也快无法维持了。 黑僵此时仍被地火包围着,我赶忙将林搀扶至一边,摸出一道平安符拍在他身上,让那些污浊尸气无法再继续侵蚀他身上的圣洁灵力。 我这时候才有空开口询问:“老林,没事吧?坚不坚持得住呢?” “不要紧。”林淡淡一笑:“撒旦一点污秽,岂能与我主的浩大光辉相提并论,我没事。” 听林如此气定神闲的,我再次朝他背上瞧去,那灰黑的尸气已经停止了腐蚀,而且在神道的两种力量作用下,渐渐有被驱散的迹象。 “呼”看样子平安符对僵尸的尸毒也是有一定作用的,只是刚才千钧一发,我哪有可能拿出来试验有无效果呢 “我也来帮点忙。”憨佬钟说着合掌一推,柔和的佛力涌了过来,三种力量一起,勉强将尸气毒从林身上祛除了出去。 憨佬钟看了看我,笑容略有些苦道:“呵呵,道兄,你的地火似乎也达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啊?” “不过感觉已经差不多要了这邪物半条命了,相信来多几下这样的,这位“施主”就可以解脱,然后尘归尘土归土了。” 憨佬钟话才说完,那附着在黑僵身上的地火很快便消散于空气当中,但黑僵那眸中仍闪着喋血的红光,只是身上的黑毛以及头发,几乎烧了个干净,好像一根光秃秃的木杆。 我松开了对林的搀扶,伸手入包查看了下存货的数量,还好还好,勉强还有得让我挥霍。 不过林憨佬钟这状态,似乎维持不了多久了吧 “上!”林厉喝一声,羽翼一振再次腾身而起,连连的圣光斩不断发出落向那黑僵。 只是比起刚刚,威力已经小上了许多,达不到之前那种削骨剔肉的威能。 黑僵一晃让开了林的圣光,但另一边的憨佬钟也已栖身而来,口诵佛号两拳打飞了僵尸,林趁机飞至那僵尸身前,手中光剑圣洁灵力凝聚劈落而下。 “小心啊老林,别飞得太下去!” 可是我这声提醒显然晚了些。 黑僵拼着挨了林的一招圣光十字,如同一只黑猩猩那样蹦跳朝林扑去,一下竟让他得手把冷面王从半空拽了下来,一人一尸摔落滚到在地上。 如果林之前没让尸气伤着,也许他还没那么容易中招,但现在情况可就不大一样了。 本来状态已经不佳,此时突遭变故更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加之黑僵力量又大,被制住的林如同一只屠刀下待宰的鸡。 “你这条咸鱼你找死!”眼瞅林即将受戮,我愤然调动奇门阵所有力量压住那黑僵,让他不能再继续动作,然后我抛出三四道金雷符,灵力一引凝成一束,电光乍起,顿时如一条金色长鞭把扑在老林身上的家伙给抽飞出去。 “钟大师,帮忙挡住你那条“咸鱼”,我救老林!”手指着让金雷抽飞的黑僵,我猫腰朝躺地的林跑去。 “口不择言,休得再给我提咸鱼,否则待会和你没完!”憨佬钟拳头晃了晃,板着一张金脸迎向了那黑僵。 我连忙扶起了地上的林,询问道:“怎么样老林,你你你没事吧?” 林脑袋摇摇:“我没事,不过这状态看是维持不了了” 才说着,林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光圈羽翼还有身上的白袍转瞬消散成空气里中的荧光,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有些萎靡。 林露出一丝苦笑对我道:“比想象中还要稍微糟糕些,小能,我得休息下才能继续了。” “嗯嗯,你休息吧,这儿还有我和老钟呢?”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多少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如果不是真无法坚持,这冷酷无边的家伙不可能会服软说这话的,而他要不是为救我,自己现在应该还好好的才对。 黑僵是去了半条命,可我们这边也少了一个战力啊。 我将林拦腰抱起抱到了一旁,接着拿出道平安符拍在他身上,出言道:“老林,你先在这儿歇会好了,那边的事情交给我和老钟就行。” “嗯。”林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所以也不强撑,望着我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小心”。 听到林这会不再毒蛇,我笑了笑道:“呵呵,你这冷酷家伙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吗!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咱们都死不了的,咱们三个,友谊才不可能这么短命呢,你自己注意点哈。” 说完,我猛地站起身,如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觅食猛虎,向黑僵那冲了过去。 此时憨佬钟正与黑僵酣战不亦乐乎,虽然憨佬钟占尽上风,黑僵看似都是在被虐挨打,但黑僵只要尸身仍旧好好,他就不可能玩完。 反倒是憨佬钟,总有力竭的一刻,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钟大师,让开一会!” 憨佬钟闻言立刻侧身一闪,我抬手就是两道雷符抛出,轰隆一声,黑僵被炸飞得滚到不知哪儿去了。 “道兄,林道友情况如何?”憨佬钟回头看了看躺地休息的林,表情略有些紧张道。 我拍了拍憨佬钟金光闪闪的肩头,笑着道:“呵呵,他没事,不过咱们就有些事了。” “咱们?”憨佬钟愕然了好片刻,一脸不解:“咱们有什么事啊?” “当然有事啦,两个人要努力三个人的份,咱俩要把老林的那一份也一起努力了,难道不算有事情啊,呵呵呵”我吊儿郎当笑道。 “呵呵,你这家伙,还是这么不着条啊,我现在可是神使附体,你还敢对我这般不敬。”憨佬钟假装严肃地捶了捶我胸口。 “却!”我拍开憨佬钟烫金的拳头,道:“你有神使我不也有祖师爷么?” “众生平等,难道你还想压我不成?别废话了,不然等下金刚离体你就没这么猛了。” 2 19:39:51|43057915 第三百三十六章 九字真言诀(1) (今天继续三更) “那不是你先跟我废话的吗,还好意思说我!”憨佬钟喝完,左右两个卐字印扔向了黑僵,自己也重新再次扑了过去。 瞧着憨佬钟已经奋身向前,我也紧随而是靠到了僵尸不远处。 此刻黑僵没了一头糟乱头发,我才真正看清这货的模样,不过我情愿如刚才那样看不清好过。 因为面前这尊容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觉得以前恐怖片惊悚片里的那些吓人的玩意,简直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我视线挪开不去看那黑僵,对旁边憨佬钟道:“钟大师,这家伙差不多了,你再撑住顶他一会,我要施展我茅山的九字真言诀,争取这次能结果掉他。” 九字真言,又名奥义九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往往也有人将“阵”用做“陈”字,大概是被两者的繁写体搞混的缘故。 与之相对应的九个手印,可以从中化出恒河沙数的手印来,又名奥义九字切,有着不可小觑的辟邪驱魔威能。 “临”,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手印:独钴印 “兵”,能量,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行动快速如镖降三世羯摩会,手印:大金刚轮印 “斗”,宇宙共鸣,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统合一切困难理趣会,手印:外狮子印 “者”,复原,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一印会,手印:内狮子印 “皆”,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运人心的能力。解开一切困扰四印会,手印:外缚印 “阵”,心电感应隐身,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透视、洞察敌人心理供养会,手印:内缚印 “列”,时空控制,表示救济他人的心。分裂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微细会,手印:智拳印 “前”,五元素控制,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运用超能力。使万物均为平齐三昧耶会,手印:日轮印 “行”,光明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我心即禅,万化冥合根本成身会,手印:宝瓶印 如今我是祖师爷附身的状态,施展这一招九字真言诀绝对不在话下,只是九字诀需得一字不漏施展出来,否则连一道金雷符火龙符的威力都比不上。 憨佬钟扭过脑袋看了看我,我目光坚定地回望了他,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拱了拱手,自信道:“没问题,这儿就交给我,道兄尽管放手施为就是。” 然后这憨佬转过身,“啊啊啊啊”,高声大喊一句,继续与那黑僵进行刚刚还没分出胜负的自由搏击。 我手上拈起道家手印,脚下步法连连变换不断。 除了乾坤步天罡步外,还有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各种各样不同的步法让我一一踏出,行云流水的身法,优美有如一个专业舞蹈演员。 当我重新站回原地,手上结出九字真言诀的第一个字,“临”字诀的手印独钴印,一脸肃穆念道:“乾坤天道转,太极阴阳开,临。” 这时憨佬钟刚好一拳敲在黑僵脑门上,重心稍微不稳下,我的“临”字诀不偏不倚的就打中的那僵尸。 不过虽然是打中了,却没能给那黑僵带来任何的伤害。 因为这九字真言诀得九个字连起来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单个字,最多也只能唬唬阿飘,镇镇家里的晦气阴气罢了。 对于黑僵而言,连挠痒都算不上。 “加油啊道兄,我撑你!”憨佬钟挥拳捶开黑僵的爪子,转身对我竖了竖大拇指鼓励道。 “你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说着我结出九字诀第二个字,“兵”字诀的手印大金刚轮印,朝前一点道:“阴阳自然成,两仪天地生,兵。” 黑僵的注意力全在憨佬钟身上,因此我第二个“兵”字诀也毫无悬念的将他打中,但依然不见任何能效。 僵尸血眸怒视看向我这边,显然是知道我在放暗箭,他张开尸口露出獠牙,嘴里喝声不断。 “你的对手是我,n” 黑僵正准备朝我袭来,憨佬钟一拳将他递出的爪子抽到一边,对我道:“道兄你继续,不必搭理这傻帽!” 我当然不可能分心去理会这些,手上仍旧掐着印诀。 第三个字诀“斗”字诀,与之摆出的外狮子印一同点出,咒起道:“天地人法定,三才应运结,斗。” “斗”字诀顺利的落在了黑僵尸身上,接下来,由憨佬钟打着掩护,“者”“皆”“阵”“列”,连续的四个字诀也先后打在了僵尸身上。 我和憨佬钟眼里都溢出了欣喜之色,似乎已经看到了前头胜利的曙光。 两万五千里长征,起码走完两万两千五了啊,只差最后的两步,只要完成这最后的两步,九字真言诀所爆发的威能绝对能绞杀掉这黑僵。 我手势摆开,结出第八个字诀“前”字诀的手印日轮印。 正要持咒,就见憨佬钟脚步一趔趄差点没被黑僵的爪子扫中,连一旁的我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这我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憨佬钟的金刚附体,似乎也快到他的极限了吧 我念头才刚刚过去,憨佬钟一个侧闪避开黑僵的一爪让到了旁边,顿时周身的金光陡然一暗,身上那澎湃的金刚气息尽数消散了个干净。 金刚附体解除,恢复了他原本的憨态 此时憨佬钟的身形转瞬变得迟缓,明显是后遗症造成他的虚脱,我手上动作一滞也顾不得继续九字诀了。 立刻伸手揪住他后衣领往我这边拽来,堪堪躲过了黑僵的封喉一爪。 “神兵火集,破!”我抬手就是一个五雷咒,一道霹雳轰的炸飞了近在咫尺的黑僵,勉强算解了面前的危机。 “道兄好样的。”憨佬钟气有些喘的称赞着。 “这又算什么,咳、咳咳你自己没、没没事吧?”还维持着九字诀,同时再施展五雷咒,不禁让我内府受到了两种力量互噬的冲撞。 这一会的我,比起憨佬钟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憨佬钟一听我这样子说话,有气无力犹胜于他,他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反过来搀住我道:“道兄,你、你觉得怎样呢?不如到后面休息一下吧” 我推开这憨佬,挤出笑脸道:“呵呵,休息?我到后面休息的话,可能再过一会咱们三个就得在这儿长眠了。” “那你现在这样” 憨佬钟还想说点什么,我打断他道:“放心吧,我九字诀还能用,九字真言我还没施展完呢!” 瞧着憨佬钟一脸的担忧,我补充道:“剩下两个字诀了。” “能否消灭这僵尸,成败就在此一刻,现在不咬着牙继续岂不半途而废?你能发挥多少就发挥多少帮忙吧老钟,毕竟” “我也可以来帮点忙” 3 9:05:45|43086212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九字真言诀(2) 我和憨佬钟扭过头,只见林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脸色虽然仍不太好,但那刚毅的面庞绝然的冷眸,无不昭示着他骨子里的坚定。 “阿弥陀佛,这样咱们驱魔三人组又齐了,咱们哥仨连心,其利可断金,今天绝不能在这邪物面前低头。”憨佬钟合掌坚定道。 “不低头?”我苦笑道:“呵呵,但要你们高强度给我打掩护,你们还撑不撑得住呢?” “别小看人,你撑得了我们撑不了?”林声音又变回以往的冷酷道。 憨佬钟也附和道:“就是咯,同样两条手臂一个脑袋,我们差你多少啊?” “好吧,两位比我强,?” 一边说着,我边摸出几道平安符拍在这憨佬和冷酷无边的身上,平安符的神光化作了一层淡淡的光幕笼罩住他们,这样就能保证两人不受黑僵尸气毒的侵蚀了。 我指着黑僵道:“你们俩尽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我将九字真言诀的最后两个字打在那家伙尸身上,这样咱们就能胜了。” “行,没问题。”言落,林已经站到了我面前。 手中十字架高举,偈语吟唱道:“以我沾光圣洁的灵魂,耀出我主无边的光辉,撒旦救赎,接受我主光明的审判,阿门!” 一个乳白色的光团在林手里的十字架亮起,连续跳动闪烁了几下,他往前左右一挥,连续的嗖嗖声响起,那团圣光有如一把弓弩,设出了漫天花雨的圣光箭。 刺啦刺啦刺啦 那些圣光凝结的羽箭,设在黑僵身上,就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无数水滴洒落在其上面一般,不断地发出气化的烟雾,让那黑僵愤怒咆哮不已。 哇靠!这是虚脱过后的林吗,居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强劲的一招,他不会是在透支生命力吧? “唵!嘛呢叭咪吽!”憨佬钟也不甘于人后,六字真言大明咒接连诵起,金色的卐字印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把黑僵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完全堵死。 “愣什么,我们为你争取时间可不是让你发呆的!”林冲我喊道。 “哦哦哦,srrsrr,一时走神。”我拱拱手歉然的道了声,跟着步法再次踏开,手上摆出“前”字诀的日轮印,表情庄严肃穆:“北斗天罡连,八卦轮回过,前。” “前”字诀打出,黑僵似乎感觉到不能再被我九字诀打中了,朝着憨佬钟丢过去左边的一个卐字印迎了上去。 然后没悬念的被击飞,拼着挨了憨佬钟的一下躲开了我的“前”字诀。 好不容易施展的九字诀落空,恼怒之下让我不能冷静思考,竟有些灵力混乱、气血攻心的连连咳声不断。 “老能,怎样了?”憨佬钟忙跑过来询问道。 “咳咳”我摆了摆手道:“还死不了,娘的,还以为这咸鱼傻帽没脑子呢,居然会懂得去规避危险!” 憨佬钟瞧了瞧黑僵,道:“那是一种本能反应吧?毕竟你已经七个字诀打中了他,这家伙应该是感觉到你茅山正法所带来的震慑,或是说威胁。” “这九字真言,你还能不能再施展呢?” “当然能了,只是以这家伙的速度,我就算能连续施展,打不中他也是惘然啊!”我神色略带苦恼道。 林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掉落了大把零部件的黑僵,而后对我道:“这次由你施展先,然后我们一旁帮你牵制这僵尸,尽可能保证不再落空。” “我负责拦截退路,老钟负责机动应变。” 憨佬钟也颔首道:“这提议可行,就按老林这提议来吧老能?” “好。”我再次掐起日轮印,持“前”字诀咒道:“北斗天罡连,八卦轮回过,前。” 就在我再一次施展九字诀的时候,林绕到了我身侧,左手圣经右手十字架,一边虔诚的吟唱一边在翻开的圣经本上迅速描绘,接着洁白的圣光符号慢慢凝聚成形。 圣光爆!这招可是林除天使降临外,最强的杀招了,他竟然在这样虚脱的状态下还来施展,真不怕当场暴毙么? 施展完这一招,林面色变得愈加萎靡了,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林是在压榨自己的潜能。 不过显然这番压榨也有些黔驴技穷,他这回只能放出三四个圣光符号来,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 林圣光符号的威力在憨佬钟的卐字印之上,黑僵虽然敢去挨憨佬钟的一下,可却对林的圣光避之不及。 三四个圣光符号缓缓飘到了其背后,黑僵不得已向前向我们这边退来。 我灵力一引日轮印点出,黑僵原本不得不向前的尸身一滞,在我“前”字诀飞过的时候快速往旁边一个侧闪,欲要躲开我的九字诀。 “吒!”就在黑僵才要与我“前”字诀擦身而过的时候,憨佬钟突然跳了出来。 他运起佛力注入手腕的小串念珠,猛地一甩佛珠正中黑僵尸身上,把原本已经躲开的僵尸打了个踉跄,让其直接撞在我九字诀上。 “喝”黑僵被我第八个九字诀打中怒哮了一声,血眸瞪向我和憨佬钟,躯干微躬如一只野兽准备往我们扑来。 下一刻,面前白光闪过,林的圣光符号刚好飘到了黑僵与我们仨中间,三四个符号团团围住僵尸。 林举起十字架抵着眉心道:“我主圣恩,扫除一切污秽与肮脏,阿门。” 砰砰砰砰 三四个圣光符号同时爆开,处在中间的黑僵犹如汹涌海潮下的一叶孤舟,被炸上了半空摇曳不定,然后就是重重的摔落到地。 “好球,老林干得漂亮!” 机会难得,我赶紧手势掐起,预备好九字诀的最后一个字诀“行”字诀,之后宝瓶印道:“轮回生死渡,九宫涅槃归,行。” “行”字诀才刚刚凝结成形,就好像得到了它另外“八个兄弟姊妹”的召唤似得,无需我喝令便直奔黑僵而去,这次携带着一股锋芒毕露的灵力向黑僵落下。 我近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掐手印的手,此刻掌心处已然冒出了紧张的热汗。 只要“行”字诀砸中那黑僵,我立马发动九字诀定能把这条黑咸鱼大卸成八块,甚至是碎尸万段,这次的艰难险阻也就算挺过去了。 谁知道,挨了林一记圣光爆的黑僵,本来扑街在地暂且有一会的缓和期才能动弹。 但或许是“行”字诀太过的犀利让这僵尸迅疾缓和了过来,一个懒驴打滚险而又险堪堪躲过,令我最后一个字诀落空。 “噗”在黑僵躲过我“行”字诀的时候,体内灵力顿时一片混乱,内府受挫让我没忍住一小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九字诀前面的八个,无论哪一个打不着落空,我最多只是内府受到一点点震荡气血翻涌而已。 可这最后一个,几乎是前面八个字诀力量的叠加,一旦没打中,那混乱的灵力可想而知,造成我吐血也不再稀奇。 “没事吧老能!”林憨佬钟急忙跑过来向我关心询问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九字真言诀(2) 我和憨佬钟扭过头,只见林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脸色虽然仍不太好,但那刚毅的面庞绝然的冷眸,无不昭示着他骨子里的坚定。 “阿弥陀佛,这样咱们驱魔三人组又齐了,咱们哥仨连心,其利可断金,今天绝不能在这邪物面前低头。”憨佬钟合掌坚定道。 “不低头?”我苦笑道:“呵呵,但要你们高强度给我打掩护,你们还撑不撑得住呢?” “别小看人,你撑得了我们撑不了?”林声音又变回以往的冷酷道。 憨佬钟也附和道:“就是咯,同样两条手臂一个脑袋,我们差你多少啊?” “好吧,两位比我强,?” 一边说着,我边摸出几道平安符拍在这憨佬和冷酷无边的身上,平安符的神光化作了一层淡淡的光幕笼罩住他们,这样就能保证两人不受黑僵尸气毒的侵蚀了。 我指着黑僵道:“你们俩尽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我将九字真言诀的最后两个字打在那家伙尸身上,这样咱们就能胜了。” “行,没问题。”言落,林已经站到了我面前。 手中十字架高举,偈语吟唱道:“以我沾光圣洁的灵魂,耀出我主无边的光辉,撒旦救赎,接受我主光明的审判,阿门!” 一个乳白色的光团在林手里的十字架亮起,连续跳动闪烁了几下,他往前左右一挥,连续的嗖嗖声响起,那团圣光有如一把弓弩,设出了漫天花雨的圣光箭。 刺啦刺啦刺啦 那些圣光凝结的羽箭,设在黑僵身上,就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无数水滴洒落在其上面一般,不断地发出气化的烟雾,让那黑僵愤怒咆哮不已。 哇靠!这是虚脱过后的林吗,居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强劲的一招,他不会是在透支生命力吧? “唵!嘛呢叭咪吽!”憨佬钟也不甘于人后,六字真言大明咒接连诵起,金色的卐字印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把黑僵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完全堵死。 “愣什么,我们为你争取时间可不是让你发呆的!”林冲我喊道。 “哦哦哦,srrsrr,一时走神。”我拱拱手歉然的道了声,跟着步法再次踏开,手上摆出“前”字诀的日轮印,表情庄严肃穆:“北斗天罡连,八卦轮回过,前。” “前”字诀打出,黑僵似乎感觉到不能再被我九字诀打中了,朝着憨佬钟丢过去左边的一个卐字印迎了上去。 然后没悬念的被击飞,拼着挨了憨佬钟的一下躲开了我的“前”字诀。 好不容易施展的九字诀落空,恼怒之下让我不能冷静思考,竟有些灵力混乱、气血攻心的连连咳声不断。 “老能,怎样了?”憨佬钟忙跑过来询问道。 “咳咳”我摆了摆手道:“还死不了,娘的,还以为这咸鱼傻帽没脑子呢,居然会懂得去规避危险!” 憨佬钟瞧了瞧黑僵,道:“那是一种本能反应吧?毕竟你已经七个字诀打中了他,这家伙应该是感觉到你茅山正法所带来的震慑,或是说威胁。” “这九字真言,你还能不能再施展呢?” “当然能了,只是以这家伙的速度,我就算能连续施展,打不中他也是惘然啊!”我神色略带苦恼道。 林这时候也凑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掉落了大把零部件的黑僵,而后对我道:“这次由你施展先,然后我们一旁帮你牵制这僵尸,尽可能保证不再落空。” “我负责拦截退路,老钟负责机动应变。” 憨佬钟也颔首道:“这提议可行,就按老林这提议来吧老能?” “好。”我再次掐起日轮印,持“前”字诀咒道:“北斗天罡连,八卦轮回过,前。” 就在我再一次施展九字诀的时候,林绕到了我身侧,左手圣经右手十字架,一边虔诚的吟唱一边在翻开的圣经本上迅速描绘,接着洁白的圣光符号慢慢凝聚成形。 圣光爆!这招可是林除天使降临外,最强的杀招了,他竟然在这样虚脱的状态下还来施展,真不怕当场暴毙么? 施展完这一招,林面色变得愈加萎靡了,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林是在压榨自己的潜能。 不过显然这番压榨也有些黔驴技穷,他这回只能放出三四个圣光符号来,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 林圣光符号的威力在憨佬钟的卐字印之上,黑僵虽然敢去挨憨佬钟的一下,可却对林的圣光避之不及。 三四个圣光符号缓缓飘到了其背后,黑僵不得已向前向我们这边退来。 我灵力一引日轮印点出,黑僵原本不得不向前的尸身一滞,在我“前”字诀飞过的时候快速往旁边一个侧闪,欲要躲开我的九字诀。 “吒!”就在黑僵才要与我“前”字诀擦身而过的时候,憨佬钟突然跳了出来。 他运起佛力注入手腕的小串念珠,猛地一甩佛珠正中黑僵尸身上,把原本已经躲开的僵尸打了个踉跄,让其直接撞在我九字诀上。 “喝”黑僵被我第八个九字诀打中怒哮了一声,血眸瞪向我和憨佬钟,躯干微躬如一只野兽准备往我们扑来。 下一刻,面前白光闪过,林的圣光符号刚好飘到了黑僵与我们仨中间,三四个符号团团围住僵尸。 林举起十字架抵着眉心道:“我主圣恩,扫除一切污秽与肮脏,阿门。” 砰砰砰砰 三四个圣光符号同时爆开,处在中间的黑僵犹如汹涌海潮下的一叶孤舟,被炸上了半空摇曳不定,然后就是重重的摔落到地。 “好球,老林干得漂亮!” 机会难得,我赶紧手势掐起,预备好九字诀的最后一个字诀“行”字诀,之后宝瓶印道:“轮回生死渡,九宫涅槃归,行。” “行”字诀才刚刚凝结成形,就好像得到了它另外“八个兄弟姊妹”的召唤似得,无需我喝令便直奔黑僵而去,这次携带着一股锋芒毕露的灵力向黑僵落下。 我近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掐手印的手,此刻掌心处已然冒出了紧张的热汗。 只要“行”字诀砸中那黑僵,我立马发动九字诀定能把这条黑咸鱼大卸成八块,甚至是碎尸万段,这次的艰难险阻也就算挺过去了。 谁知道,挨了林一记圣光爆的黑僵,本来扑街在地暂且有一会的缓和期才能动弹。 但或许是“行”字诀太过的犀利让这僵尸迅疾缓和了过来,一个懒驴打滚险而又险堪堪躲过,令我最后一个字诀落空。 “噗”在黑僵躲过我“行”字诀的时候,体内灵力顿时一片混乱,内府受挫让我没忍住一小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九字诀前面的八个,无论哪一个打不着落空,我最多只是内府受到一点点震荡气血翻涌而已。 可这最后一个,几乎是前面八个字诀力量的叠加,一旦没打中,那混乱的灵力可想而知,造成我吐血也不再稀奇。 “没事吧老能!”林憨佬钟急忙跑过来向我关心询问 3 15:12:56|43096152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九字真言诀(3) “没事!”我推开欲要来搀扶我的林钟两人,指着地上的那僵尸高声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受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我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沫,咬牙继续结出宝瓶印,咒起道:“轮回生死渡,九宫涅槃归,行!” “吖吖吖吖”在我“行”字诀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憨佬钟朝天呐喊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往躺地上的僵尸扑了过去,身体压住黑僵剩余的那只爪子,两只大手死死扼住黑僵露出獠牙的臭嘴。 “嗨!”差不多同一刻,r林也奋不顾身扑将过去,两手抓住黑僵没了爪子的手臂,使尽全力配合憨佬钟一起制住地上的僵尸,两人一尸扭打到了一起。 我的乖乖!这两个家伙完全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啊,瞧着他俩身上平安符光幕在尸毒侵蚀下狂闪,我急忙多抽出四五道平安符甩过去拍在了他们身上。 憨佬钟见我这时候还为他俩安全着想,他憋足一口气冲我道:“老能,别磨蹭了,快啊!” “嗯。”我完成宝瓶印的最后一个手势,用不着招呼再次的“行”字诀就飞出,这回黑僵是被憨佬钟他们擒拿住,所以也无法再像刚刚那样打滚来躲避。 眼看已是手到擒来的事,恰在这时异变又起,可以说是我们轻视了黑僵的垂死挣扎,或是说r林小看了僵尸的力气之大。 九字诀凶势来袭,僵尸那只没了爪子的胳膊奋力抬起一挥,把整个r林当成了武器扔向了我的“行”字诀。 “噗咳、咳咳” 九字诀又一次落空,让我内府再次受创呕出了一口血,但我也没时间去理会伤有多重了,双手张开抱住了迎面飞来的r林,然后脚一软没能站稳双双摔倒在地。 “哇,咳咳,r林啊,被被你来这一下,我我几乎去掉了半条命!”我无力地嚷嚷着,声音从喉咙里勉强挤出。 r林忙翻身坐起,手掌推了推奄奄一息的我,道:“喂喂,小能,你怎样了?” 我咧开挂着血渍的嘴,强笑道:“呵呵,差差一点点就可以去见我家老子你家耶和华了,好可惜啊” “呵,你这死性不改的小子。”r林听我还能说笑,知道我是没啥大碍了,否则也不可能这般轻松。 “喂你们两个家家伙别煽情了行不?再再不帮忙我快玩完了!老能,还没死的话,快来多次九字诀,快!”伴随着憨佬钟的叫唤,同时还有那黑僵挣扎不停的尸吼。 r林将我扶起来,拍拍我后背道:“还行吧?能不能来多下呢?” 我自挎包里翻出几张平安符交给r林,气有些喘道:“帮帮忙把这这个拍在老钟身上,还还有你自己,免得中尸毒。” “我再来施展一次九字诀,没问题的” r林从我手中接过符箓,表情冷峻非常,目光坚定对我道:“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话音刚刚落下,他人已经到了憨佬钟和黑僵近前,把手里一半的符箓扔向了憨佬钟。 我伸手一指,道了声“疾”,平安符的神光便化作光幕罩住了他们两人。 r林在光幕成形的那一会,纵跃一扑,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扣住了黑僵的胳膊,这次他是玩了命锁住那僵尸的手脚,就算死也不可能令这冷面王再松手的。 我由于受伤稍重已经没力气站起来,因此也只能盘膝来施展这九字真言。 屏气凝神了一会,跟着默念咒语送走了中茅附身的祖师爷,这也是为了省下点灵力待会有的驱使。 不过就在祖师爷离体的时候,就在我全身鼓胀的肌肉干瘪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喉咙一甜,然后又是一小口血从喉咙深处反胃般呕出,让我嘴里满是血腥。 看来伤势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啊,原本以为请走祖师爷,来个灵力爆发,就能弥补中茅请灵附身带来的差距,但显然身体这情况承受不了灵力爆发带来的高强度负荷了。 我抚了抚发闷的胸口,将嘴里的血呸呸吐了个干净,重新凝聚起灵力,艰难抱起宝瓶印道:“轮回生死渡,九宫涅槃归,行。” 或许是因为伤势的缘故,这次“行”字诀成诀特么的慢,尤其是灵力的输出更是蜗行牛步,等到字诀成,时间起码翻了双倍有余。 感觉到鼻头凉凉的有液体流出来,我伸手一摸,掌心上一片猩红,哇靠,流鼻血,上回看花妖月姬现场秀都没决堤,这次居然为对付条“咸鱼”而见红,无语泪苍茫啊! “行”字诀凝结成,我抬手一拍朝黑僵飞了过去,黑僵再次察觉灵力的九字诀来袭,拖着一个憨佬钟一个r林往旁边滚开。 我急忙运起所有灵力一摄,调整方向继续奔那黑僵而去。 鼻血又一次流了出来,这九字诀一旦强行用灵力加以干涉,受到的反噬,比法术被打断带来的伤害稍微好些。 但也让内府本来就受创的我伤上加伤,所以鼻血才会止不住往外冒。 我手印一指,“行”字诀再度袭去,黑僵故技重施迅速将r林当做了挡箭牌,我面色一惊赶忙灵力一摄摄住了“行”字诀。 连续的反噬令我脑袋嗡鸣直冒金星,差点松掉了对九字诀的灵力控制。 我猛地在舌头上一咬,刺痛令我脑袋恢复了些许清明,继续维持着灵力的输出,都到这一步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要不然吾命休矣,老林老钟他们也是性命难保。 “老能,趁现在!” 突然间,在这紧要一刻,憨佬钟和r林两人同时暴起,他俩大喝一声将黑僵从地上一扭拽了起来。 趁着两人大发神威之时,我手掌迅疾向前一拍,把最后一个九字诀顺利打在了黑僵尸身上。 黑僵被“行”字诀正着,发出了一声嘶吼咆哮,无以伦比的力气胡乱挣扎,把憨佬钟r林如两条死狗般一甩扔了出去。 之后刷的直立而起,或许是对我暗箭的气愤,或许是我吐血的血腥味,总之是发了狂往我扑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九归一,急急如律令。” 我宝瓶印手势一变,化繁为简变作最普通的道家手印点向扑我而来的黑僵。 就在僵尸爪子扣住我肩头,张开的獠牙离我还有二三十多公分的时候,那杀意灵力的动作一滞才停了下来。 此时我整条脊梁骨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额头沁出了豆大的冷汗,死神拿拎镰刀似乎与我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再慢上些许,黑僵的獠牙可能已在我身上留下了齿痕,甚者更有可能撕下一两块血肉。 九字真言诀最后一刻还是发挥了作用。 九字字诀化作九道符纹束缚住了黑僵,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如果只为了禁锢才施展这一招的话,那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完全不成正比,我可是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我勉力挪动身体想从僵尸的“疼爱”下挣脱出来,无奈被黑僵爪子按着,加之全身酸软无力,一时竟摆脱不了这个恶心人的动作。 3 18:50:57|43104386 第三百三十九章 真是难得一见(感谢书友骆驼的打赏,谢谢) 忽的,我察觉到有两只手伸到我腋下拉住了我,紧跟着就是用力在往后拖拽我的身体。 但不知为何,明明感觉身后那人是卯足劲在拉我,却又感到对方力气不是很大,跟个女儿家的力量也差不了多少。 谁啊?是憨佬钟还是林啊?居然虚弱到了这种程度 嗯?不对,他俩摔得那么远,加上那样的伤势,哪还有可能有力气顾及我?而且刚刚身后那人绝对是跑过来的。 一念至此,我下意识的微微转过头,才偏过脑袋,一股女子淡淡的幽香便钻进了鼻孔。 月光下,视野里,是一张清纯满是紧张的容颜,那眼眸当中有惧意,但更多的是不会退避的执着。 “小、小馨?”我眼睛眨了眨,讶然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黎梦馨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呢?别说这老屋七弯八绕的路了,就是有我奇门阵她也不可能跑出来啊? 可扫见那头憨佬钟林跟我一样的惊讶,却说明我并没眼花。 想到奇门八阵,我试着感受一下,不由得是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奇门阵都已经溃散失去了效用,应该是九字诀让我受伤的那一会吧 靠!还好这老屋只有面前这条咸鱼,加之那阴魂毛殷豪也已经变得老实,不然前厅的孙丽影等人可得让谁去守护? 黎梦馨把我拖出了足有十几二十米才停下,此刻她气喘吁吁道:“小小能,那、那就是僵尸啊?看着他靠近,你你你怎么不闪不躲呀?” 黎梦馨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有气力过度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被那黑僵吓着,头一次见到这种科学以外怪力乱神的玩意,没有人不会对此心生恐惧的。 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思回答她这问题,开口反问道:“小馨,你怎么跑过来了啊?小影她们不会也跟你一起跑过来了吧?” 黎梦馨听言一愣,随即就马上反应了过来,忙道:“没有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还没醒转。” “我我是看到你布的那些符闪个不停然后全部变得暗淡,心老是提着放不下才寻过来看看的。” “老能先别磨唧了,夜长梦多,你还不赶紧把那家伙收拾掉啊!”远处的憨佬钟有气无力的叫唤提醒道。 对哦,我这时候犯什么二啊,脑子给驴踢了不成?那僵尸可还晾在那呢! 我强打起精神,手上手印纷飞变换不断。 从第一个“临”字诀的手印独钴印,到最后“行”字诀的手印宝瓶印接连打出,每打出一个就念道与之手印相关联的那个字诀。 当最后一个“行”字诀念出,双手如托物状往前一推,厉喝一声道:“破!” 破字一出口,勒在黑僵尸身上的九道符纹,好似九条游龙上下腾飞在僵尸身上绕了几圈,最后集于胸口处,方圆数百米以内的天地正气也同时汇聚而来。 在符纹光芒耀起一刻,砰砰砰之声不绝于我耳。 连续不断的九声爆响,黑僵胸口心窝的位置,如同机枪扫射过一般成了冒烟的马蜂窝。 黑僵最后发出喝的一声尸吼,接着血眸红光消失直挺挺倒了下去,那口尸气怨气溃散,成了一具真正意义上的死尸。 “呼呼哈哈哈哈不是打不死锤不烂的吗?这回你这咸鱼还不死?”我喘着气笑的有些狂道,然后也是无力直挺挺的仰躺在了地上。 黎梦馨俯下身,望着我着急道:“小、小能,你不要紧没事吧?” 我抬起眼帘仰望着面前淡雅的璧人,笑着道:“呵呵,没没事,还挺得住,你去看看钟羽林他们吧,看看他们摔得怎样了?” “哦。” 黎梦馨应了声,正准备起身去瞧憨佬钟他们。就听林那把冷酷的声音幽幽传来,“你都还没挂,难道我们好意思先走你一步?” 我了个去!声音虽然虚弱了点,但那张嘴依然是那么毒蛇啊。 又听见憨佬钟的声音道:“共患难,同生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何故道兄舍我从呢?” “即使升天,咱们也得一同一起啊,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是么?” “呵呵,你个基佬,谁要和你患难一起死啊?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我笑着打趣道,笑的肆无忌惮牵动了伤势咳得我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 “呀呀呀呸!老能啊老能,满口污言将人羞,你个小人无耻!”憨佬钟指着躺地上的我,唾沫星子横飞数落道。 “咳咳”我嘻嘻笑道:“钟大师何必如此激动失态呢?难不成心有事被我说中,用愤怒来掩饰羞耻?” “我呸!”憨佬钟怒道:“懒得理你这张跑火车嘴,你这个让人进而远之的小人!” “说完了没有?梦馨可还在这呢!”林冷着脸沉声道,显然是与我们为伍感到相当无语,同时也感到无比的丢人。 “额” 我和憨佬钟两人错愕了好一会,然后目光一起看向双腮笑靥的黎梦馨。 此时她嘴抿着笑的颇为灿烂,所绽放出的笑意让整个天地似乎都失去了光彩,只剩下那微微一笑的光芒。 唯一能与之比肩的,也只有天上那峨眉淡扫的月华。 黎梦馨抿嘴娇笑道:“呵呵,原来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说笑打闹的吗?真是难得一见哦。”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憨佬钟憨态羞窘,连我这脸皮厚的家伙也是禁不住面上好一阵的尴尬,太特么损形象了。 “那个那个”憨佬钟嚅嗫道:“梦馨啊,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其其,其实是这老能信口开河信口雌黄罢了,我我我才才不是基基佬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完全没忍住喷笑了出来,这憨佬钟也忒特么能逗了吧,真不知道他脑袋瓜子咋长的,居然能这样理解都有。 虽然一笑就牵动到伤势让我疼得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我仍是压抑不住那想笑的抽搐。 再瞧瞧黎梦馨,此刻也是笑容绽放笑开了,就连冷酷无边的林,也是表情精彩,一脸冷峻的憋着笑。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老老钟啊,你没去当搞笑艺人太浪费人才了。” “如果你也进军相声小品界,绝对是另一颗冉冉升起的笑星啊,那徐峥王宝强沈腾绝对得让位给你啊!哈哈咳咳咳”我边笑边不住地咳嗽着。 憨佬钟也嘿嘿讪笑着,俨然知道刚刚自己犯二说了胡话,用几欲吃人的目光直视仰躺地上的我。 “咳咳呵呵,钟钟大师,你干嘛用这眼神看我呢,我可不搞的啊,哈哈!”我仍旧嘴上跑着火车道。 “好了小能。”身旁的黎梦馨看不过去出言道:“你都伤成这样,别再老是大笑牵动伤势了,当心留下什么后遗症。” 闻言我才止住了笑意,一本正经道:“好好,听听你的小馨。” 4 8:25:52|43125161 第三百四十章 不同一面的我们 憨佬钟没好气道:“笑啊,怎么不笑了,怕乐极生悲啊?” 我咧嘴道:“好啦好啦钟大师,我srr,这样总行了吧?” 憨佬钟没搭理我,径直款步走到了黑僵尸身前。 他合十双手对着地上那具尸体道:“你虽只是副皮囊,但所造之业仍影响今生来世的阿赖耶识,望你不要继续留恋自己的这副躯壳,在咒力加持下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吧,不要再在六道受轮回之苦,南无阿弥陀佛!” 憨佬钟为那黑僵做着所谓的超度,我忙开口询问旁边的黎梦馨道:“小馨,小影她们还没醒过来吗?你又怎么跑到这来的呢?我不是让你看着她们的?” 黎梦馨垂着脑袋道:“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跑出来啊,听着这边的声响慢慢摸索过来的,小、小影她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梦馨你自己就这样跑过来,未免有些轻率了。”这时候林走近出言道。 我昂首望向高高颤栗的林,道:“喂,老林,你不说你神马圣光净化能摆平这事情的么,为何小影她们到现在都还没醒呢?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了?” “我可没保证去掉她们尸气毒后她们第一时间就能醒转。”林淡然的回了我一句。 然后这冷酷无边偏过脑袋对着空处道:“来了就出来,鬼鬼祟祟躲着干嘛?” 黎梦馨一听感到莫名其妙朝空处望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我却抬眼瞥见鬼影闪过,紧跟着就是几条阴魂的出现。 我招招手对黎梦馨道:“小馨,有几位好兄弟过来了,你怕不怕呢,不怕我帮你开眼让你看得见他们?” 黎梦馨怔了会,美眸里有些许的畏惧,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 我让黎梦馨闭上眼眸,接着凝起恢复不多的灵力点在她脑门为她开了阴阳眼,言道:“可以了,小馨。” 黎梦馨微微睁开眼,一眼便瞧见旁边多出了三个模糊的人影,她吓了一跳,我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这才让她没那么害怕。 三个人影自然是阴魂毛殷豪与他另外的两个同学。 那毛殷豪陪着笑对林道:“嘿嘿,先生们可真是厉害啊,连那吃人的怪物都能干掉,厉害厉害,呵呵,呵呵” 林摆摆手道:“马屁不必多拍,我们可以将你们尸骨带出去安葬。” “不过你们离开这老宅以后就得去轮回投胎,绝不可逗留人世,更不能回家去看看,这是为你们好,也是为你们家人好,懂了么?” 毛殷豪本来知道可以离开表情很是兴奋,在听到林的话后不由颓丧了下来,那亢奋的情绪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脸拉得老长道:“我们,我们连回次家看会儿都不行吗?” “嗯。”林点头道:“不说了么,这是为你们好,也是为你们家人好,你们回家只会勾起你们对加的留恋,到时候投不了胎就真的只能当游魂野鬼了。” “再者,你们家人若是感到你们气息,也只会勾起他们的回忆平添一份痛苦而已,所以我们是不会答应你这要求的。” 哇靠!刷新记录了啊,这冷酷无边居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打破了他以往所保持的记录。 “真的就没有商量下的余地吗,先生?”毛殷豪仍不死心战兢兢的询问道。 “阿弥陀佛,不是我们不肯让几位小施主回家去走一朝。” 做完法事超度的憨佬钟走到了我们跟前,对毛殷豪合掌道:“你们早就错过了第一次的轮回投胎。” “老实说,如果没有我们帮你们的话,你们只能永远做孤魂野鬼罢了,所以你们还是别给我们添乱子。” 其实我们根本不用跟这毛殷豪废话商量什么,直接打开阴阳路的大门丢他们进去就行,只是出于人情味才多费些口舌算是给他们的尊重。 如果他们冥顽不灵听不进去的话,那我们大可以来硬的甚至不去搭理。 毛殷豪看了看林憨佬钟,又看了看躺地的我,蔫头耷脑道:“行行三位先生,我年轻不懂事请你们见谅,请你们务必要帮我们,我们都想能重新做人重新来过” “嗯,善哉善哉。”憨佬钟一脸诚恳真挚道:“上苍有好生之德,咱们能相遇也是一种缘,无论如何我们也会出手帮助你们的。” “对不起啊几位,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有一个同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是不是得将他找回才能送我们上路呢?”毛殷豪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 “咳咳,那个”我没去理会憨佬钟责怪的目光,抢着回答道:“那个,你无需找你那个同学了。” “他他已经解脱,进这老屋我碰到他,我已将他送去上路所以你们顾你们自己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了。” “真的?难怪我刚刚寻遍了这老屋也找不到他,原来他已经上路了啊?”毛殷豪一副恍然样。 “自然是真,我辈道门中人不打诳语。”我强坐起身,一脸道貌岸然的叙说着。 “谢谢,谢谢这位先生。”毛殷豪看着我,点头言谢道。 “不、不用谢”我眼神有些游离闪烁的应着,用咳嗽来掩饰脸上的讪讪不自然。 憨佬钟瞳仁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弱弱来了句,“你好意思接受么,不会觉得受之有愧?” “当然受之有愧了。” 我干脆厚脸皮豁出去了,言道:“绿豆芝麻的小事实在不足挂齿,受人言谢更是无比羞窘惭愧,但我内心记挂苍生是毋庸置疑的,这些都要多谢钟大师对我的忠言教诲。” 黎梦馨听得我此言美眸变得闪亮起来,让我一番悲天悯人的话语所打动,憨佬钟却直接翻起了白眼,明显没眼再看我吹下去了。 反倒是林,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表示佩服,加个双引号的那种。 我嘴角抽搐了下,呵呵的干笑了一会,然后将话带开道:“那个,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把正事完成呢?” 憨佬钟也不想再领教我的脸皮功夫了,瞧了瞧毛殷豪道:“干活,先把这几位的遗体从养尸地里清理出来再说。” “好,干活干活,咳咳”我应了句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但胸口处却忽然一痛让我咳声不断。 林扫了我一眼,道:“你还是去歇会吧,顺便嘴巴也可以歇会儿。” “我去,你关心人的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毒蛇呢?”我嘟囔道。 林却没搭理我的叫嚣,还补上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听得懂不就行么。” 黎梦馨又掩嘴娇笑了起来,显然是今晚见到了不同一面的我们三人吧,林的冷酷无边,憨佬钟的可掬憨态,还有我一向不着条的放浪不羁,这才是我们拿下面具日常生活中真正的我们。 黎梦馨笑了会,道:“我也留下来帮忙清理吧。” “不不不,这种粗活无需你来,梦馨,你还是和老能回前厅去看看情况。”憨佬钟走来,对黎梦馨道。 开神马玩笑?挖尸骸!别说憨佬钟出言阻止了,就算答应我也不答应啊! 4 14:23:21|43135965 第三百四十一章 果然是孙丽影的表姐 憨佬钟转向我,虽说这一会对我摒弃,但还是开口道:“道兄你跟这位毛施主去前厅一趟。” “看看他们当年留下的东西,有什么大口袋之类的袋子,有的话拿过来,好让我们待会装他们几位的遗骸,我和老林就留下来挖土清理吧” “没问题。”我嘻嘻笑道:“你是组长你说了算,我们尽全力执行就是。” 憨佬钟瞪了我一眼,嘀嘀咕咕道:“闭嘴,以前也不见你叫得这么爽,真当我憨佬听不出来你的冷嘲热讽吗!” “哈哈,咳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跟我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我的笑声下,我和黎梦馨回到了前厅,当然,后面还跟着毛殷豪他们三条阴魂。 回到了前厅,看到躺地的孙丽影她们我总算才松口气,黎梦馨提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如果在黎梦馨离开的这段时间小影她们出点什么事,黎梦馨肯定会自责不已,她心难受我心自然也跟着不好受。 我让黎梦馨到那胖子背包里找出一瓶水给我,用纸巾沾湿后,将鼻翼嘴角边,还有手上的血渍擦掉,至于身上弄脏的污渍就没办法了。 做完这一切,毛殷豪和他那两个同学也回来了,手里提拎着两个破旧不堪的登山包,对我道:“刘先生,这就是我们的背包了,你看看还有没有用。” 我刚刚看完孙丽影她们一群人的状况,好在都只是还没醒转,尸气毒也已经解去,听言毛殷豪的话,点点头道:“我看看。” 伸手接过背包瞧了瞧,两个褪色破旧落满了尘灰的登山包。 我忍着恶心将里面的破烂玩意清空,之后丢还给毛殷豪道:“行了,还算结实,你拿去给那两位先生吧。” “哦,好的。”毛殷豪拿了包转身就飘走了,那两个呆滞的木愕鬼也跟着他一起飘飘而去。 “小能,小影她们”黎梦馨瞧着地上的众人,道:“她们都没事吧?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没事。”我摇摇头道:“她们没事的,应该只是困乏才还没醒过来,毕竟现在都几点了,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困么?” “额?”黎梦馨呵呵巧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几分疲倦啊,不过我现在却睡意全无了。” “那是当然了。”我苦笑道:“一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睡得着才怪,呵呵。” 说着我自己也唏嘘不已,现在差不多十一点多些,也就是刚子时初,如果恰好在子时阴气最重的这一会对付那黑僵的话,加上那“峨眉淡扫”的天象,今晚这道坎怕是没这么快迈得过去。 我抚了抚胸口就地坐了下来,盘膝端坐,气老是有些喘,应该是这内府的伤势引起的关系。 娘的!来趟夏令营,没想到我会受这样平白无故的伤,简直是无妄之灾啊,真怀疑憨佬钟算的那卦是刻意为我算的。 黎梦馨在我旁边坐下,手托香腮好奇的打量着我道:“小能,这就是你们的练功吗?” “嘘。”我连忙竖起食指在嘴边做静声的动作,用眼神示意黎梦馨说话稍微注意些,注意地上还没醒转的一干人等,压低声音道:“小馨,我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为我保密,拜托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忘了。”黎梦馨也轻声道。 见地上的人依然熟睡,我这才放低声音道:“没事,只是我不想也不能让太多人知晓我的事情。” “是,我这是练功,刚刚你也看到了,刚才受了不小的伤,现在得休息休息下让身体恢复。” “对了对了,我看你流了好多血,你你身体没大碍吧?不如咱们报警,然后让警察组织警力来带你下山”黎梦馨不免担忧道。 “报警?呵呵”我破颜一笑道:“那警察如果问我因为什么而受伤的,你要跟警察怎么说啊?说我遇到僵尸,然后大干一场受伤不成?” “哦,不行么”黎梦馨仍有些担心道:“可你好像伤得不轻啊?” 我摇头道:“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反倒是你小馨,你似乎有许多问题的样子?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啊!” 其实此刻我心满足得几乎快融化,能与黎梦馨夜深独处是多么惬意,觉得受点伤换来这机会也蛮划算的,自然得多找些话聊聊。 “那个”黎梦馨看着我期期艾艾道:“确实有几个问题,想想请问你一下” “呵呵。”我目光灼灼道:“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还真有问题啊,,反正老钟他们也还没回来,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黎梦馨听罢,眸光比我还灼热,道:“真的?那我可真问啦。” “你说你是茅山派的天师,降魔除妖的时候,不是的身穿道袍手握桃木剑的吗?” “还有,僵尸不都怕符纸的,你用符一贴它不就不会动了?何必三人搞得那么狼狈,你自己还伤成这样子?” “额”我顿时好生无语,表情哭笑不得,总算明白黎梦馨为何在碰到鬼撞见僵尸后,只是害怕了一会就能那么快镇定下来的原因了。 原来她心这么大的,果然是孙丽影的表姐啊,表妹没心没肺,表姐心也够大。 我呵呵干笑道:“那个,小馨啊,你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说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好呢?” “也罢,一个一个来,按着顺序来回答吧” 我装得很是高深,耐心解释道:“第一,我们这不是在拍电影,穿道袍握桃木剑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第二,还是同样的答案,我们不是拍戏,一道符就能摆平的话,那也太侮辱人家僵尸的凶名了。” “而且一道符箓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上也就没那么多科学无法解释而又头疼的问题频频发生了。” “那么”黎梦馨问题再起道:“你们三个一搭在一起,有时候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那是你们同道中人的暗语么?” “不是。”我不清楚黎梦馨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那不是什么同道暗语啦,是男人间的暗语,你这么纯净善良还是别听了,免得被污了。” “哦,那没事了。”黎梦馨微微点了点头。 我有些丈二和尚,黎梦馨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却又生生止住不再继言下去。 “小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要说的呢?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啊!” 黎梦馨摇摇头:“没有啦,我真没什么要问的了,你还是专心练你的功吧。” 我还想再开口,这时候听到憨佬钟的声音响起:“练功?谁练功啊,梦馨你也对打坐感兴趣吗?” 我和黎梦馨目光一同望过去,只见憨佬钟林,还有毛殷豪他们,两人三鬼已经回来。 我视线往他们脚边扫去,那儿放着之前让我看过的那两个破旧登山包,此时里面已经是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不用说里面装的就是那黑僵享用过后留下的“残羹”。 5 8:45:56|43170639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处理善后 怕黎梦馨将过多注意力放在那包里装的玩意,我顺憨佬钟的话道:“是啊,梦馨是感兴趣,可惜权威人士不在,我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正愁着呢,呵呵。” 憨佬钟听言顿时有如嗑了药一般,兴奋道:“梦馨真感兴趣啊?早说吗,这个打坐练功么……讲究的一个要领就是一个字,空。” “能达到浑然忘我如如不动,这便是打坐练功的至高境界,还有另外一个要领,那就是……” “能不能先把正事给我办妥才去你的长篇大论呢?” 憨佬钟话才言到了一半,便让r林沉声打断了,然后冷无边冷了我一眼,显然清楚这些都是我搞出来的。 “对啊,正事正事,梦馨啊,改明有空我再为你详解哈。”憨佬钟憨笑言道。 而后看向我抱拳拱了拱,“道兄,伤势无碍吧,劳驾出个手相助小弟一把咧。” 我了个去!这憨佬钟二病又犯了。 我耸了耸肩望着黎梦馨,接着抽身站起,道:“小馨,你留在这看着小影杨主任她们,我们几个去处理个善后就回来。” “噢,你们慢慢,我不去打扰就是。”黎梦馨很是乖巧懂事的点点头 憨佬钟和r林各人各拎了一个包走在前面,我和毛殷豪跟在他俩背后,穿过天井,一行缓缓走出了这间破旧的老宅。 夏夜的凉风轻轻拂面而来,带来难得的一丝凉爽也带来了属于山坳独有的植被芬芳。 毛殷豪等三个阴魂贪婪地呼吸感受着这一切,虽然他们已经体验不到空气的那份冷暖那份炎凉,可依然一脸尽兴的陶醉其中。 “终于走出来了啊!”毛殷豪张开双臂拥抱着虚空,声音哽咽道:“哈哈,没想到还能有走出来的一天,还以为会呆在这鬼地方受永无止境的折磨呢,啊啊啊啊……” 由得毛殷豪去宣泄,我指着脚边的两个包对憨佬钟道:“喂,老钟,这两袋东东该怎样处理呢?还有那咸……咳咳,那黑僵,你们怎样给处理了?” 憨佬钟淡淡一笑:“这两袋遗骸自然是寻个风水好点的位置入土为安,让逝者安息。” “至于僵尸的尸身,我和老林重新埋回养尸地里去了,等回去后,我让我那死党派些人手来,再把那具尸体挖出来火化掉。” “毕竟成了僵尸乃不祥物,埋在地里多少会破坏此山的地脉灵气,这就是我大致粗略的安排,两位道兄,觉得小弟这样处理如何呢?” “呵呵,觉得如何?”我莞尔道:“对于处理这种事的善后,你不就是专业人士吗,当然是大师你说啥就是啥咯,我和老林难道还能提出什么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不成?” 憨佬钟笑脸微滞,几条黑线爬了额头,道:“为什么每次听老能你的夸赞,我总是能感受到你话里的贬义嘲讽呢?似乎你本意就是要挖苦我一般啊?” “你到现在才知道?”r林幽幽的来了句:“人家不一直当你做憨佬钟看么,冷嘲热讽你自然没商量。” “你妹!”我呐呐道:“老林你的毒蛇神马时候变嚼舌了,还来挑拨离间,你一个教书的居然如此居心叵测!” “哼。”r林冷笑道:“事实就如此,我事实而论罢了,何来的离间之说呢?” “阿弥陀佛。”憨佬钟双手合十道:“性格索然,两位就无需再争执了,是忠是奸,我想不是言语就能争论出来的。” “喂,啥意思啊?”我歪着脑袋斜眯着这憨佬钟,道:“大师话里的意思就说我是奸的咯?” “呵呵,钟某人可没这么说啊,这只是道兄你自己猜想罢了。”憨佬钟笑颜道。 “却。”我不屑道:“懒得和你辩,赶紧赶紧吧,把正事完成了再说,该怎么做快些安排。” “该怎么做?道兄你又来逗我啊!”憨佬钟不满道:“你以前没送过阴魂路去投胎么?” “这次因为有三位要路去投胎,而我和老林刚刚又损耗了不少,所以我们俩负责化去他们身戾气之余就没太多力量开路,这时候就得靠你负责来开阴阳路,懂了么?” 憨佬钟一口气将要说的讲完,我呵呵笑道:“那最好不过啦,这样子我能理解得更明白透彻些。” “三位先生……”毛殷豪贪婪感受完了这外头的气息,幽幽飘到了我们跟前,道:“你们不但为我们报了仇,又将这吃人的怪物消灭掉,现在更是要送我们路去投胎。” “此生是无以回报了,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 憨佬钟笑着道:“呵呵,善哉善哉,毛施主严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须言道牛马报答那么严重呢?” 而后这憨佬看了看我和r林,道:“好了两位,准备干活了” “,组长发令,马执行。”我故意魔性道。 憨佬钟白了我一眼,接着才对r林道:“那两位精神不太好的施主交由我来,你负责这位毛施主,没问题吧?,” “行。”r林很是干脆的回应了一句:“可你一个人超度两个,会不会有些勉强?” “呵呵,阿弥陀佛,有劳林兄的关切了,我没事。” “相比我而言,林兄之前还中过黑僵的尸气毒呢!要不是钟某不济,原本还得三个一同揽下来才对,实在抱歉啊!”言罢憨佬钟便盘腿而坐,合掌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r林取下脖颈处的十字架握于手,站到了憨佬钟的另一边,也开始预备吟唱偈语。 我瞅了瞅身旁的毛殷豪,出言道:“差不多了,待会不要抗拒,就老老实实矗在这儿,其他的,那两位先生会解决的。” “哦哦。”毛殷豪连连应好,“放心好了刘先生,一切按照几位先生的吩咐就是,我们尽全力配合。” 我从挎包里摸出了一张平安符,这次来夏令营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破事,所以身所带的居多都是符箓,除此之外其他道具倒没怎么带。 此时身的符箓也让我挥霍得没剩多少,如果再出点什么状况,恐怕就只有用血画符这条路了。 憨佬钟r林,两人一坐一站,憨佬钟合掌金刚印,一脸庄严宝相,而r林自然是无比虔诚的圣洁,双手握着十字架做祷告状。 接着,两人各自施展自己的本事,憨佬钟默诵他的经文,隐约能听到梵音从他口中轻声传出。 r林偈语落下,一点圣光在他手中十字架慢慢凝结,两人随时可以出手,只待我阴阳路的开起。 见此状,我手腕一抖,手里的符箓脱手掷出,对着符箓飞去的虚空处结印一点道:“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符箓化作火光消失于虚空,骤然间,四下飞沙走石阴风起,风渐渐停歇了下来,阴阳路那扇古朴的大门便矗立在我们的面前。 感觉到阴阳路那边传递过来的瘆人阴气,毛殷豪等三个鬼下意识的往后飘了飘,似乎阴阳路那敞开的黑洞洞大门,是一张磨牙吮血的兽口。 我朝他们露出个宽心的笑,温声的话语安慰道:“放心吧,这就是黄泉路的大门,有我们三人的帮忙,你们踏这路不会有危险的,那头的气息是这样的,不必过多惊慌。” 5 15:17:24|43186851 第三百四十三章 白无常(上) 没等毛殷豪答话,憨佬钟林动作同时起,憨佬钟掌印一推,金光璀璨的佛力笼罩住了毛殷豪的同学那两个木愕鬼。 林呢,十字架一挥,一个洁白光圈如人家摆摊套奖品那般套住了毛殷豪。 随着他们灵力的施为,三条阴魂灵体内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在空气当中,更令人高兴的是,那两个木愕鬼,呆滞的眼神里居然泛起了神彩,不再像之前那般迷茫浑浊。 看来在憨佬钟的佛光普照下,已经在缓慢恢复神智。 就在我宽慰放下心的时候,异变突起,阴阳路那扇古朴大门忽然卷起了浓郁的九幽阴风,那风之劲直刮得人眼睛生疼无法睁开。 只听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畔,跟着便是铁索铁链叮叮当当的磨擦碰击,一股令人感到颤栗的寒意蔓延了开来。 咦!这架势不是勾魂鬼差出现之时才会有的吗?我刚刚没有召唤他们来啊,他们怎么不请自来呢? 定眼瞧去,果然,在阴风没那么厉害,尘土稍微没那么模糊视线的视野里,影影绰绰多出了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家伙。 等等,人数不对啊?为嘛多出那么多个呢? “嘶。”我仔细数过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足足翻了一倍还要多,一共有五个鬼差,而且,四个屹立在两旁,以中间一个气息深幽的家伙马首是瞻。 这阵仗,得捉拿多少好兄弟才需要出动这阵仗啊? 中间的那人不但气息深幽,衣着也有别于其他鬼差。 一身白色的靓妆,脸上也没有戴大黑墨镜,是个面目清秀的大叔,两只眼睛里的那股深幽就更为明显了,仿佛两个混沌漩涡,让他看多几眼灵魂都可能会被他摄走。 极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靓妆大叔左胸口处绣的那两个字,普通鬼差绣的只有一个差字,这个大叔绣的却有两个,赫然是无常二字。 无常,又是白色衣装,我咽了口唾沫,这这这该不会是民间传说里的白无常老爷吧 不对啊,白无常,谢必安,传说当中不都是一个大红长舌头的吊死鬼模样吗,哪是这样一副帅到没边的大叔样呢? 如果真是的话,那也太颠覆人三观认知了。 这时,我发觉有两道目光在注视我,顺着瞧过去,红烧猪头肉,好面熟啊,这不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两位鬼差吗? 显然他们更先认出了我,或是说从出现就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眼下他俩属于跟班,没有发言的话语权罢了,得听从那为首的白色靓妆大叔号令。 白色靓妆的大叔似乎察觉到我与他马仔间的目光交流,那身幽的眼神看向我,让我不由颈脖缩了缩,我身后的毛殷豪几鬼更是忍不住无助的发颤。 我强打起精神,抱拳陪着笑道:“呵呵,小子见过几位差爷,几位爷辛苦了!” “咳。”这时候,我身后憨佬钟干咳了一声,原来他和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后面,故意咳嗽了一声给我助威,令我底气足了不少。 靓妆大叔打量了我一会,又偏过脑袋瞧瞧身侧的手下,道:“你们认识?打过交道?” 那两个鬼差面容有些不自然,左边那个点头道:“回谢爷,算是认识,以前打过一两回交道,不是很熟。” 谢、谢爷!闻言我不禁背后冒出了层层冷汗。 如果说刚刚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听到这称呼我已经可以肯定,面前白色靓妆的清秀大叔就是那吊死鬼白无常无疑了。 要不,天下哪有那么巧合有另外一个无常鬼同样姓谢的,只是,这模样差异也忒大了一点。 我连忙拱手恭敬附和道:“常爷明鉴,送人投胎的时候有缘认识到了两位差爷,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嗯。”白无常脑袋点了点,目光深邃看着我道:“数面之缘亦算交集,尔等道士天师,常开吾辈阴司大门?” 什么?他在拱虾米啊,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呢?我文化水平有限,你能不能别那么文言啊? 我一时语言短路竟不知如何接话,呆愣了好几秒都没吱一声。 憨佬钟抢到我面前回话道:“小子见过常爷,回常爷,阴司之门我们只是偶有开起,并非经常。”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憨佬钟听得懂啊,吓我一跳,早知道的话就直接让这憨佬外交好了,何必我傻帽走在前头呢。 “不曾常开?”白无常呵呵笑了笑:“你们当我好哄骗是不?你们吃这碗饭的,经常要与牛鬼蛇神打交道,阴司路你们不用开?” “额”憨佬钟顿时有些语塞,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回应,只能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我瞧憨佬钟答不上话,又听这白无常所说的已经不是之前的拗口话,能听得懂自然用不着这憨佬,便重新接话道:“常爷明鉴,是,我们开阴司路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不过您也说了,我们是吃这碗饭的,我们也是为了天道的正常运转,有时候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些种种因素才不得已打开通往阴司的路。” “如果有哪而做得太过的地方,或是说开阴司路过于频繁,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一点。” “呵呵。”白无常乐了,“高抬贵手我何时有说过要追究你们责任呢?” “那,那常爷您来到这,所为何事呢?貌似貌似我们没请几位爷过来啊?”此时我也有些糊涂了,战战兢兢的询问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我没给他们捎ss去啊,这几个家伙不请自来突然就冒出来了,此刻我“身无分文”可拿不出什么来招呼他们呀! 白无常微眯着眼望了望我,道:“没请我们过来?貌似刚刚阴阳路的大门是你这小辈开的吧爷我就是冲这洞开的出口而来的。” “额!”我更加丈二金刚了,这白无常该不会脑子有些许问题吧? 一会说不会追究我们责任,一会又说冲我开阴阳路的事情而来,脾气这么古怪的都有,你丫的有能耐也不能这样耍人啊! “常、常爷”我讪讪道:“算我榆木啊,您一会说不追究,一会又说冲我而来,我真有点被您搞糊涂了,还望不吝解惑。” 白无常双目当中射出光芒看向我,好在我此刻灵力加身,眸中的空明浩然也不会比他差才没让他吓住。 他注视了我片刻,扭头问身旁的手下:“此人你俩认识,你们大概对他了解多少?他有无可能就是最近搞事的家伙呢?” 搞事?啥乱七八糟的啊,我哪儿得罪你们了,居然怀疑到我头上? 那两个以前打过交道的鬼差看了看我,摇摇头道:“回谢爷,不是,虽说跟他不是很熟,但我们可以肯定不会是这小子。” “嗯。”白无常微微一合首,收起眼里锐利的光芒对我道:“呵呵,不好意思,看来刚刚是有些误会了。” “没、没事,常爷您看您这是说哪的话,还跟小子道歉,小子配合你们工作也是应该的吗!”我言不由衷开口道,内心却腹诽不已。 第三百四十四章 白无常(下) 憨佬钟对白无常行了一礼,道:“见过常爷,小辈我这厢有礼了。” 白无常脑袋点了点轻应了一声,他知道憨佬钟有话要说,示意他继续下去。 憨佬钟合十道:“常爷,小辈们虽本领有限,不过有道是“烂船也有三斤钉”,干这一行,我们几人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听常爷刚刚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害群之马坏粥的老鼠屎是不?有的话您不妨直说,说不定我们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白无常瞅了瞅憨佬钟,目光直勾勾盯着敢这样和他说话的青年,仿佛憨佬钟在他面前隐藏了神马秘密,让他十分不爽,想从其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憨佬钟却毫无惧意,依然一脸诚挚的讨教请教样。 “呵!”白无常俏起嘴角,赞道:“果然有胆色,难怪敢来吃阴间这碗饭。” “也罢,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反正这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但说与你们几小辈听也无妨,不定还能有所收获呢!” 我面皮抽了抽,我堂堂的一个茅山秘传正宗传人,到了你无常鬼口中反倒成了一窝蛇鼠了。。。 白无常扫视了我们一行三人,慢悠悠道:“近来你们阳间有人频繁开起阴阳路,而且每次开起还从阿鼻地狱里召唤出里面的凶煞鬼,甚至还有一次开起了修罗界,召出里边的恶鬼修罗。” “虽说好像没闹出什么不得了大事,但当我冥界阴司如自家一样想开就开,未免也猖狂了点吧,完全没将我大阴司放在眼中!” 什么,有人频繁开起阴阳路,还从阿鼻地狱召唤出恶鬼,甚至是修罗界。 听到这话,我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久违的阴冷面孔,阴鸷的眼神,满脸的邪里邪气,冷酷一点不亚林的家伙,疯狗葬爱。 靠!自从上次在大去掉他大半条命,那疯狗就消声灭迹没有了声息,我还以为他死了没再去关注,可目前白无常所言所述,大有可能是葬爱这疯狗啊。 除了他,没有人比他更贱了! 我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样极端分子的毒瘤存在,我居然会大意把他给忘了,或是说有些心存侥幸,指望狗改得了吃那个啥。 白无常察觉到我情绪的些许变化,目光再次直视着我,道:“呵呵,小哥,看你样子,貌似知道些什么啊?”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常爷慧眼,是,小子的确有一点点的眉目,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略有猜测而已。” 白无常收起了眼里的玩味,微微颔首肃道:“如果真知道些什么,希望小哥你能给我处理妥当,我阴司不想看到阳间出什么乱子。” “毕竟那人开阿鼻地狱修罗界,总不是开来闹着玩的,另外,阳间的一些事也得你们自个儿去解决,我们不太好出手干预。” “明白明白。”我连连应着,然后继言询问道:“常爷,小子会努力去妥善解决的。” “不过,若动手的话难免会有误伤,被召唤的冥界朋友如果让我一个不小心这该怎办呢?” “呵。”白无常又一次乐出了声,“阿鼻地狱那些该死的我巴不得你能给我杀干净呢。” “至于修罗吗,你有那本事再说吧当然,你如果真能杀得,我也当没瞧见,努力吧小子。” “呵呵,呵呵”我讪讪笑了笑,挠着头道:“小子铭记常爷的教诲,若往后小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常爷能海涵见谅。” “行了。”白无常抬手摆了摆,“你身后的那三个阴魂是准备送入轮回的是不?我们得回去了,是的话爷我就顺带捎上他们。” “这样啊,那、那有劳常爷了。”我连声道着谢。 “不用,记心上就行。”白无常话说着,手一招示意了一下,身后俩鬼差左右而出,腰间铁链索索荡起,一圈一卷就套住了毛殷豪他们三鬼。 毛殷豪等仨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憨佬钟连忙出言安抚道:“别慌别慌,施主们镇定点,这是阴间所必须的例行公事,差爷不会害你们的。” 有了憨佬钟的柔声安抚,毛殷豪他们才没那么害怕哆嗦,乖乖让鬼差拿住拉到旁边排成一排。 鬼差拿完人,恭敬对白无常复命回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好了,时辰到,你们几小辈慢慢。” “哦,我等恭送常爷。”我和憨佬钟齐声恭敬道。 白无常道了句转过身,事了拂衣去,一股力量便作用在他们身上,阴风呼呼掠过,连同毛殷豪他们在内的一众便消失在我们面前。 少顷,阴阳路那扇门也如海市蜃楼般淡化消失,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呵呵,匆匆太匆匆,何太匆匆,这样就走了。”憨佬钟略有感慨的自言道。 “却。”我藐视了这憨佬一眼:“你还想留他们下来吃顿夜宵不成?” 然后我又看向林,呵呵打趣道:“喂,老林,怎么从刚刚就一直沉默不语呢?以你这个性,不应该被吓到啊?” “我不语沉默?你让一个基督徒在无常大鬼面前装孙子陪笑么?”林犀利反问道。 “你妹的林!”我恼道:“我看你不该被叫做冷面王,应该叫毒蛇林才更贴切!” “你说话能不那么毒蛇吗,说话谦恭那叫装孙子么,你有看我点头哈腰还是卑躬屈膝了?” “那倒没有,不过事实而论罢了,好了,说正事,刚才那白无常说的搞事家伙,你是怀疑到大遇到的那人是不?”林语气淡然道。 我本来还想发泄多两句,听他这么问便收起了恼意,道:“除了他还有谁比他疯狂的,还有谁比他下贱爱干这些损人缺德事?我记得我跟你讲过他的事。” “种种迹象来看,矛头指向的应该就是那条疯狗,不会错的!” “停,两位道兄,你们谈论怀疑的对象,何许人也呢?钟某人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憨佬钟举起手询问道。 对哦,似乎憨佬钟还不了解葬爱那条疯狗的事情啊? 我眼神示意了林一下,之后大概花了10多分钟,扼要挑些重点给憨佬钟阐明讲述。 “阿弥陀佛。”憨佬钟依然老样子的合起掌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此等败类祸存于世,难怪世道那么不太平了。” “既然这事让我钟某人知晓,那我怎么说也不能视而不见,这事情即便没有那无常谢必安老爷的吩咐,咱们驱魔三人组也得义无反顾揽下来,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两位,觉得组长我意如何?” “肝脑涂地?”我翘起嘴角呵呵道:“那万一不是我们猜测怀疑的那人,组长您老还揽不揽无常老爷交代的事呢?” “还要不要把你的肝你的脑涂抹在我们广阔的中原大地之上呢?呵呵呵” 憨佬钟知道我又来和他抬杠了,瞳仁溜圆朝我一瞪,闷声道:“满嘴火车跑没完,老能,为何你那么能掰呢?你以为无常的情是让你白领的吗?” “他顺带带上毛殷豪他们仨,你以为无常发善心么,临走前他不说让你不用谢让你记心上就行,就是要咱们永远欠他个人情你知道不?” 第三百四十五章 赶野兽 “我去!还有这般深层次含义的啊,那我岂不是糊里糊涂落了无常鬼的圈套?” “那你以为?老能,人家可是老怪物了,就你那点伎俩要和人家比,你还嫩了点!”憨佬钟毫不客气的揶揄着。 “别扯这些没意义的了!”林这时候插话道:“这事既然撞上难不成还能放着不管?彼此多留心点就是。” 我白眼翻了翻,向林竖了竖大拇指,道:“了不起啊老林,站着说话不腰疼!” “领了无常鬼的情,那是留点心就行的么?恐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得将重点放在这吧” “你可以选择不搭理,没人逼你。”林冷眸看向别处,淡淡地回了句。 “好了好了,这事情咱们都有份,算是咱们三人一起揽下来的活儿。” 憨佬钟见我几乎又要跳起来和林犟个没完的架势,忙出言圆场。 听这憨佬继续道:“老能你说的那葬爱的事情,我会跟我死党反映的,相信有差佬力量的加入,这事会好办许多。” “这个”我寻思了会,觉得憨佬钟说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那也是,有阿sr来干预的话,自然能事半功倍” 嗯?不对啊,我以前貌似跟吕sr一个手下说过这趟事,是了是了,是去省大途中遇到的那叫陈什么什么栋的。 靠,当时他答应我好好的,说有消息致电给我,居然被他放了鸽子,到现在都无声无息。 憨佬钟瞧我脸色,关切道:“老能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势复发啊?我现在就打电话送你去医院,你先撑一会哈!” 憨佬钟摸出手机刚滑开锁屏,我伸手将他按下,道:“你有毛病啊?去啥医院?如果我伤势严重不稳定的话早就趴下了,现在还能站这等你来打电话?” “那你这情况” 看着这憨佬我没好气道:“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才脸色不太好,如果是伤势引起的,等你电话打了来,估计差不多可以准备去那无常鬼家窜门了。” “回去了吧。”林拎着那两个鼓鼓囊囊的破旧袋,道:“找个地方把这些给埋了,然后回去吧,梦馨里面还不知什么情况呢?” 听林这么说,我和憨佬钟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正事都还没完成,怎么有工夫在这扯皮了呢?赶紧赶紧。 于是,憨佬钟连忙取出他的吃饭傢伙罗盘,仔细的推算起方位,不多会就寻到一处不错的地方,准备刨坑将两袋子玩意入土。 不过下手的时候三人傻眼了,憨佬钟呵呵憨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咱们连工具都没有,这这这要咋整啊?” “整你个球!没考虑清楚你就帮人家收尸,你个狗头军师。”我怒视了憨佬钟一眼,手摆摆道:“你俩闪一边去,别等下让我雷劈着。” 无视了憨佬与冷酷无边的中指,我自腰间挎包摸出一道金雷符,二指拈着向上轻轻一抛,凝起灵力一点,道:“五行听我令,凝。” 孜孜的电弧划过,噼啪一声,金色的天雷从空笔直落下,顺势劈在了憨佬钟所看好的位置上。 顿时轰隆炸出了漫天尘土,狼狈让旁边的那憨佬抱怨碎碎骂不断,用手不断地扫落头顶的泥土。 林虽然没粗言,但也是一脸的倨臭,肩头上一撮泥土,耳朵上还挂着条草绳。 “呵呵,呵呵呵”我傻笑的挠挠头,道:“srr啊两位急于求成了,一点也没考虑在场的两位兄台。” 林直接转身朝老宅走去,一边抖落身上的泥土一边淡淡的飘来一句:“下次要报复的话,请你光明磊落点,我不喜与阴险放冷箭的小人为伍。” “娘的你个蹩脚牧师,谁阴险放你冷箭了,你给我站住。” 我骂咧咧着追了过去,留下个憨佬钟在身后无奈的憨笑摇头,将两个袋子埋了下去。 待我们回到了老屋的前厅,杨秋贤杨主任,还有孙丽影一众人居然都已经醒了过来,黎梦馨正为诸人做着思想工作,当然,是在敷衍。 黎梦馨显然对找借口搪塞人完全不在行,搞得她这一会是神情略有慌乱,甚至是焦头烂额满头大汗。 尤其是在面对杨秋贤这带队老师询问的时候,就更加的手足无措了。 “小黎,看你的脸色,林老师他们三人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呢?” 此时,杨秋贤正站黎梦馨面前,语气亲和询问着,虽然黎梦馨极力想表现得自然些,可对于杨秋贤这个教务主任而言,黎梦馨那点伎俩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黎梦馨有些支吾道:“他们去去完成点事情,应该就快回来了” “完成点事情?”黎梦馨那底气不足样,让杨秋贤疑惑,“就这老屋破房子,他们有什么事好完成啊?而且,似乎他们出去的时间可不短了吧?” 杨秋贤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追问着黎梦馨道。 “他们他们”黎梦馨此刻愈加着急了,但想到了我的嘱托,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继续顶下去。 “主任你找我?” 就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林那冷酷的声音淡淡的飘来,让黎梦馨如释重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也在同一刻,所有人目光全看向了我们,让我有种名人明星受人瞩目的错觉。 不过下一秒,众人的目光变得错愕,我们三人的狼狈样让一群人是惊讶不已,特别是我,衣服上斑斑点点未能去除的胭红是那么的显眼。 “你们你们三位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弄成这样?”杨秋贤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憨佬钟瞳仁转了转,立马有了主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容回道:“没事,刚刚我们去赶野兽了。” “真没想到啊,原来这山上真有野兽,我们三个刚才可真是九死一生!” “野兽?”所有人,包括我和林不禁都来了兴趣,想听听这憨佬钟接下来如何的精彩故事。 而不负所望的,这憨佬钟竟然把故事编得有板有眼。 说什么两人出去巡视了一圈,发现了这老屋居然有野兽活动过的痕迹,然后就是一番排查欲要驱赶,结果驱赶不成反倒遭受兽袭。 后来冷酷的林老师也来一起帮忙。三人经过一场搏斗,终于险死还生赶跑了那野兽。 憨佬钟自己是说的过瘾了,可大小听众们未必买他账。 因为太假了,把对付黑僵的经过,掺水加料再去些汤渣,之后直接移花接木过来,这叫阿飘才信呢! 就站憨佬钟旁边的我小声叨咕了句:“大佬啊,麻烦你编也编个像样点的行不,如此拙劣,你真当别人和你一样有犯二的毛病么?” 憨佬钟微微扭过头,道:“我没编啊,不过换个主角罢了,再说了,不信还能拿出质疑反驳我的证据不成?” “这”我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憨佬钟林两人的狼狈,确实找不出任何质疑与反驳。 三人这样子的确是经历过场恶斗,这些可做不了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灯火阑珊有电影,哪有电影啊 孙丽影这时候试探询问道:“羽哥啊,偶是相信你描述的,毕竟你们这模样的确是经过一番恶斗,但宝宝提出另外个问题,你们三人不会是打斗互殴吧?” 我靠!这疯丫头居然也能提出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真得另眼相看啊! 不过想想也是,我和她们口中的冷面王二中门口的那场较量,至今可仍是经久不衰的新闻,来个后续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那干脆来个不言明不清不楚,由余人去天马行空好了,这可是我向来惯用的招。 “额,那个”憨佬钟原本胜券在握,听孙丽影这样疑问一时间p竟有些转不过来,一下变得吞吞吐吐。 “那个什么啊,去去去。”我轻推开憨佬钟,对孙丽影以及其他好奇目光的众人道:“事情这位钟羽先生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 “如果你们还想深入了解详情,不妨找林凯旭老师好了,他会为你们一一详述,?” “诶这个这个” 大伙听我将林都推了出来,霎时一片兴致索然,个个面面相觑,连杨秋贤都没了继续刨根问底的心思。 无他,找冷面王,那无疑是寿星公上吊,有谁会活得不耐烦去找林谈话啊。 就连杨秋贤这个教务主任,平时有找也是谈工作而已,聊日常琐碎根本就是一问一答的无言尴尬。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余人的猜测个没完了。 虽然这里面还有许多人不太了解我们,但从这几天夏令营的相处,或多或少知道我们三人与黎梦馨间的微妙关系,所以大多人都认为我们是为爱而大打出的手。 只是碍于冷酷无边在场,没人敢过来打听来八卦。 并且我们三人现在看似和睦,天知道是不是明和暗斗呢,万一打听过多,成了点燃导火索的那人,那可就是抓虱上脑壳了。 之后,杨秋贤也没再追问我们之前去了哪了。 只是问起她们昏睡的事,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且她也奇怪,一个人记不起还正常,为何所有人都糊里糊涂睡着。 这些自然是交给那憨佬钟自己去圆下去了,毕竟忽悠人是他的老本行。 “小能哥,可不可麻烦你过来下呢?” 我正松口气,令我头大的声音还是传了来,那头孙丽影向我招招手唤道,令我有十个百个不愿也不得不走过去。 “丫头,如果你是想从我这打听之前那憨佬钟说的事情那你就别浪费口水了,想知道就去问你们林吧”我人还没走近便先开口道。 孙丽影本来脸色蛮柔和的,听我这样出言不由板起了俏脸,噘着嘴道:“死小能哥,我麻烦你别老拿大人看待话行不?” “如果我想打听,我会孤身行动吗你见我有带帮手来助威么?” “额?”我这才发觉孙丽影旁边空寥寥的只有她一人,少了那女版的哼哈二将做她左右护法。 而且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嬉皮笑脸,更为不同的,开口竟然不是“偶偶偶”,而是正正经经的言“我”! 这是要变天的前奏吗?这都能堪比林“微微一笑”了,该不会又打神马鬼主意吧 但我仔细打量着这丫头,见她脸上除了这小会的不悦外,其他的都是浓浓的关切,没有平时的那种狡黠,哪怕是一丝丝也没有。 孙丽影看了看我身上的一些血渍,那是我第一次九字诀反噬后滴落留下的。 这丫头凝视了好一会,小手轻拉着我上衣,低声道:“小能哥,你受伤了,是里边擦伤还是磕伤呢?” “呃!”我被这丫头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拿开她的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擦伤磕伤啦,丫头你有心了。” 话才说完,我就发觉许多道视线移到了我们这边,这才惊现原来有好多道偷窥的目光。 我了个去!一群恬不知耻的家伙。 我心里暗骂了句,拉着孙丽影手腕道:“丫头,咱们到一旁说话去。” “哦。”孙丽影诺诺的应了声,任由我牵着走到了角落的一边。 “那个”等两人走至一旁角落,我一时却发愣了,不知该从何跟孙丽影说才好。 孙丽影那少女的怀春情愫我岂会不知晓,但我不能脚踏两船啊,虽然黎梦馨还不属于我,可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这丫头也掺和进来吧? 毕竟她对我,那应该只能算是一种好感。 “小能哥,你真没事吗?” “没理由呀,你跟林本事差不多是伯仲之间,现在你这样,是不是那憨佬羽哥和冷面王联手对付你啊?”孙丽影略显愤愤道。 果然都是这样认为的,我摇头苦笑道:“没有啦丫头,我们三个真没大打出手,经过就如那钟羽所说,我们真是去赶野兽才弄成这模样的,真的。” “那你说,你们赶的是什么野兽呢?你说的出个所以然,我就信你。” “这,野、野狼”我随意就敷衍道,想想又觉不对立马改了口:“应该是野狗,哦不不,可能是山猪” “行了小能哥。”我话还说着,孙丽影一手按在我肩头处,道:“别再死要面子强撑了。” “或许你们还有更加难以示人的理由也不一定,但绝对没野兽这马事,如果信你我就是二哈了。” 我嘴角抽了抽,洞悉得可以哦,我居然无言反驳。 我牵强笑道:“呵呵,丫头,鸡食放光虫心知肚明就行,何必言得那么明呢?” “哼,谁叫你还老想编理由糊弄搪塞我呢?” 孙丽影俏嘴道,接着表情又很快柔软下来:“小能哥远处山水虽美,可身边也有怡人的景色不是么?驻足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有倩影” “倩、倩影”我一下子是头大如斗。 这丫头看来想来真的啊,回首有倩影,倩影不就暗指她丽影吗?不不不,立场要坚定,我可不能动摇,否则对谁都没好结果的。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我计上心来,故意扭过脑袋四处瞧瞧,装傻充愣道:“灯火阑珊有电影?哪有灯火啊,哪有电影啊,丫头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孙丽影被我这样的无厘头反击呆愣了数秒,接下来呀的一声娇呵,两手直接挠向了我的腰间,任由我如何的告饶这丫头也不松手,尽显她那刁蛮本性。 不过另外一点,无论她怎样的酷刑我也始终如一不屈服,不妥协不配合,丝毫不体谅她的一番深情。 虽然引来不少注视的目光,但孙丽影这丫头就这性格,这几天夏令营的人都深有体会,所以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惊异。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孙丽影向我告白了自己的心思,虽然没得到回应,但小丫头也很满意了。 她嘻嘻哈哈回到了大伙儿畅聊队伍当中,而我也走到了憨佬钟林身边坐下。 此时大伙刚刚醒转没啥困意,我们驱魔三人组也是睡意全无,分成了一大一小两拨人,在这老宅前厅聊起了天打发时间。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返程,结束了夏令营之旅 孙丽影她们那头的自然是聊起这几天来夏令营的生活,谈如何的美好难忘,如何如何的充实。 而我们这边气氛就有些沉闷了,所论就是接下来有可能遇到的麻烦。 “那个”见憨佬钟林都没做声,我此时将所想疑问提了出来:“老钟,修罗界,里面的修罗恶鬼比阿鼻地狱里的阴煞鬼凶戾那么多吗?” “为嘛那白无常说我能杀得了他也就当没瞧见了呢?” “自然是凶戾无比无常鬼才那么说。”憨佬钟回想了好片刻,而后才幽幽言道。 “阿修罗,是梵文音译,汉译佛经中还译为阿须罗、阿索罗、阿苏罗等等,意译为非天、非同类、不端正、不酒神。” “它们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神之一。” “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 “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佛经中记载的阿修罗王很多,最著名的有四大阿修罗王:一个叫婆雅,意为勇健,是阿修罗与帝释天作战的前军统帅。” “一个叫罗骞驮,意为吼声如雷,亦名宽肩,因其两肩宽阔,能使海水汹涌,啸吼如雷鸣。” “一个叫毗摩质多罗,意为花环,其形有九头,每头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 “一个叫罗睺,意为覆障,因其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 “每位阿修罗王都统领千万名阿修罗,称为阿修罗众,或称阿修罗眷属。” “佛经还说:阿修罗男,身形丑恶阿修罗女,端正美貌。” “女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故渐也将之列为恶道。” “有福无德的阿修罗道以好战出名的阿修罗道,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 “北传佛教将他列入善道,但南传佛教则归类入恶道中。” 讲到这,憨佬钟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修罗是具有接近神明神通本事,而又好战嗜杀的存在。” “虽然那什么四大修罗王只是高高的传说不可能出现,但随便一个修罗界走出来的家伙,也肯定比阿鼻地狱的阴煞鬼难对付数倍。” “想想看啊,接近神明的存在,其本事可想而知,要不然,那白无常也不必亲自出动来干涉过问了!” “哇靠!”我低声惊叹道:“这么牛逼啊,那如果也来个请灵附身,岂不是堪比我上茅请神了?” “也没什么啊。”憨佬钟诙谐道:“道兄不还豪言一不小心就能干掉人家的吗?哈哈。” “废话,就修罗之辈,我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一大片,何须某些宵小来讥讽呢!”我翘起嘴角,比划着小拇指轻蔑道。 “某些宵小?”憨佬钟笑脸一滞,额上黑线爬成个王字:“道兄自认那么牛逼哄哄么?” “一个黑僵就让你焦头烂额差点没把老命搭上,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修罗这等货色,我真是替你感到臊!” “我去你妹的。”我斜眼嗤笑道:“你本来就骚好不,你个钟大师骚包,呵呵呵呵” “要商议谈论,能不能给我说些有建设性的东西呢?”林面沉似水,闷声闷气道。 我和憨佬钟一起看向拉长脸的林,嘻嘻笑道:“老林,那么紧张啊,不像你的作风哦。” “你不是风吹不动雷打不倒的吗?天掉下来不就当被子盖咯何必绷得那么紧?”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啥好的处理方式,决定还是将这事情委托给警方,由憨佬钟那同学吕焕阳吕sr先去做个调查,首要嫌疑对象就是疯狗葬爱。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众人又重新有了倦意,大家个挨着个,迷迷糊糊打起盹熬到了天亮,直至晨曦的那抹朝晖的出现,还有那啾啾的鸟鸣才把我们给唤醒。 出了老宅,走过了那小山坳,我们所有人一步一趋下了山回到了露营地。 看看时间才不过8点多,于是余人各自到了自己帐篷里继续倒头再睡一会。 睡下大概半个多小时,隐约便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向我们这营地走来。 之后就传来那陆晓开拍着巴掌的叫唤:“嘿,各位各位,你们还没起身啊,已经九点多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准备回去啦,哈哈!” 众人不情不愿的爬起身,帮忙一起拆帐篷收拾东西,对叫醒大伙的陆晓开都没给啥好脸色,让他是好不莫名其妙。 大伙儿好不容易才馨香入寐,一下就被吵醒会有好脸色才怪,可那陆晓开上哪里能知道去。 到了小旅馆,一众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杨秋贤办理完退房的手续,队伍终于浩浩荡荡乘坐上了返程的大巴,结束了这趟夏令营之旅。 又是相同的情景,憨佬钟也仍坐我身旁的座位,车上的景色也依然,唯有不同的,应该就是起程与返程的区别了。 我瞧着车窗外远去的沿路风景摇了摇头,心绪是起伏不断,真没想到来趟夏令营,居然也能遇到事,这运气实在是 “老能。”手持念珠喃喃没完的憨佬钟声音一顿,转头看向我,道:“黑哦不不,那、那咸鱼的事情有些蹊跷,你有没有觉得呢?” 憨佬钟言了一半想起这儿车上还有好多人呢,这才不得不改了口。 “怎么说?”知道憨佬钟还有话要言,所以我只是问了句就示意他继续。 憨佬钟将念珠穿回手腕,放低声音道:“那玩意的形成似乎不是个巧合。” “当然,我不是说针对我们,我是说那咸鱼埋那,并非无心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养出来的。” “有两个疑点可看出来,第一,没有棺椁立碑什么的,第二,如果是凶杀谋杀的不会积存怨气死而不化。”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故意将那样含怨死的死尸埋在那。” “刻意养出来的?”我眉头微微皱起,养这玩意显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养来玩玩,肯定又是哪个心理扭曲的b整出来的杰作。 如果不是时间久远对不上,我还真怀疑又是葬爱那家伙。 “昨晚和老林在一起聊,你干嘛不提出来呢?”我看着憨佬钟疑惑道。 憨佬钟倚靠回车座椅背,方才道:“能知道那是块养尸地,又懂得利用那块地弄出那玩意的人绝非等闲,应该也是咱们同道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老能你老茅家的人。” “老林是基督耶稣管的,所以这事情跟他说意义不大,说了他也听不懂。” “呵呵。”我笑了笑道:“那你单独跟我说也没多大意义啊,你也知道我也只是个旁支而已,我又能做什么呢?” “却。”憨佬钟撇嘴道:“那你起码是道门中人吧,天下道门是一家,你家出了这趟事,难道你没义务清理门户?” 第三百四十八章 葬爱·江春东(上) “吗的你家才出事!”我乜了这憨佬一眼,啐道:“会不会说话的?再说了,貌似你也是所属道门的吧,为何要推在我一个人身上呢?” “而且,我麻烦你说话用点脑子好不,鬼知道那咸鱼啥时埋那的,又是何人埋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清理个鬼啊!” 憨佬钟固态又发,很是高深道:“阿弥陀佛,我有预感,那玩意埋那时日不会很久的,顶上天也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所以揪出那元凶很有必要。” “即使毫无头绪毫无线索咱们也得去,这是身为驱魔人的一份天职使命。” “得了得了。”憨佬钟还想继言下去,我摆摆手打断他道:“你有兴趣去揪你就自己去揪好了。” “现在无常那事都还没点眉目呢,哪有那闲功夫去理别的事?先把眼前难关给我迈过去再说吧?” “好。”憨佬钟对着我咬牙愤愤道:“等眼前这难关迈过,这事情咱扛定了。” “身为驱魔三人组,绝不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能你也一样逃脱不了!” “哈干嘛拉我下水啊钟大师”我假装抠着鼻孔怪叫道:“你不说你自己扛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憨佬钟直接将我无视,目光望向车头挡风玻璃外的车景,缓缓语气道:“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你若不想作为,和咸鱼有啥不同?受人敬重好过受人摒弃” “行啦,长气,真受不了你个憨佬的说教,你是组长你说了算哈,我听你令就是!”我也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这憨佬的鸟样了。 之后一路平静无话,各人回到了原来的城市,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 虽然受反噬呕了些血受了些伤,但内府创伤只是轻伤,并没上回对付月姬伤得那么严重,加上有了契合灵力的滋润调养,我在家自行休息了几天伤势便慢慢好转。 伤愈以后,我仍旧我的门神保安,憨佬钟依然他的风水佬,林也是继续他的冷面王体育老师。 唯一变动的,就是黎梦馨遂愿当上了一名人民教师,以后几人见面的时间也就多了一点。 这一天,是自夏令营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左右的下午,停车场暂时比较悠闲,我正打算出去一趟,去林他们“四万”村授课。 毕竟近段时间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老人家的课程让我耽误了不少,不管出于“敬业还是为了”剩余另一半的ss,我都得有始有终去将这事情给圆了。 才准备去拿车,兜里的手机就在此刻响了起来。 我摸出了手机看了看屏幕显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这谁啊?该不会又是神马发放助学金诈骗的吧” 嘴上这样嘀咕着,我接听了起来,我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先有一把男声谦和道:“喂,你好,是刘小能刘先生吗?我陈画栋,不知道小能先生还记得不?” 呵,如此这般套近乎的,毋庸置疑诈骗的无耻小人之辈! 等下,陈画栋这名字貌似有些熟悉呀,在哪儿听过呢? 没等我想清楚想明白,对方已经再次开口道:“喂,您是小能先生吗?喂?喂?” “额,我是,我是小能,你你好。”在对方又一次打招呼下,我方外神游的应了句。 对方那叫陈画栋的,略显欣喜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哦哦,不会打错就行,小能先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呢?我吕焕阳吕队的手下,陈画栋。”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会觉得那么熟悉仿佛在哪听过了。 原来就上回去大途中遇到的那蜀黍,吕sr的手下干将陈画栋,上回临走前还拜托他帮忙调查下葬爱的事情,前些天也才念道他呢。 嗯?不对,无利不起早,没事不来扰,这陈画栋不会无端端的打电话给我的,肯定为什么事而来。 “呵呵。”我言语轻松道:“怎么会不记得呢,陈sr?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那个,小能先生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 “我?现在没事,有事陈sr请讲。” 电话那头的陈画栋稍稍顿了会,之后才言道:“是这样的小能先生,上回你不托我帮忙调查那个人的事情吗?那个化名叫葬爱的” “嗯嗯,怎么,有结果了?”我顿时来了精神挑了挑眉。 “嗯,是有结果,不过”陈画栋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小能先生,得先向你说声抱歉啊,你委托的事,这么久才给你回复,真是对不起,另外” 我拿着手机愣了愣,然后呵呵笑道:“陈sr你瞧你说的,虽然老话说“有困难找警察”,可人力有时而穷不是吗,哪有可能说什么事都包搞得定的,你还跟我道歉,哈哈。” “你说另外?另外什么呢?” “不不是这样的小能先生,其实你委托的事我过后给忘了。” “要不是吕队几天前交代下让我们调查,我还没能想起你嘱托的事呢!不好意思啊”陈画栋终于还是老实和盘托出他道歉的原因。 我去!果然如我之前猜想的那样,肯定是事后憨佬钟让他死党下命令给调查的,否则这事还不知要被搁到猴年马月。 我无所谓的口吻道:“没事啦,那么请陈警官给我说说调查的结果吧。” “好的。”陈画栋警官默然了会,估计是在整理措辞,然后才听他娓娓而道。 “那化名葬爱的,原名孟春东,后改了姓氏叫江春东,出生于1982年8月,是一位外籍华人,获得过老美的多个硕士学位,祖籍所属就小能先生你们本土本地的。” “从小父母经常在外谋生多地漂泊,所以他也算是个留守儿童了。” “9岁那年父母离异被法院判决给了母亲抚养,与母亲一同生活,由父亲出资抚养费,11岁随另嫁的母亲跟了一个姓江的投机商男人组建了一个三口之家,孟春东才改名叫江春东。” “不久后,跟随了投机商的继父移居国外到了老美,在国外生活求学的那段经历就不太清楚了。” “五年前在国内的生父因病去世,江春东回国料理父亲的身后,然后就一直留在国内没回去,目前所从事的记载是无业。” “至于小能先生你想调查他其他的事情,我只能再次说声抱歉了,没能给您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江春东”我自语念叨了遍,靠,人心里变态,连名字也起得这么恶心。 其实我这完全是个人主观的针对,一来是一直对葬爱的仇怨,二来是对这样的斯文败类的深深唾弃。 崇洋媚外也就算了,还学人家老美阴暗的一面,学那恐怖极端份子,危害公共安全。 管你有何不堪回首的过往,你一个人不爽不快,别他吗的将气将怨撒给社会啊。 真有本事的话,扛起枪给我抗米抗倭去啊,报复自己的同胞你算哪门子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九章 葬爱·江春东(下) “喂,喂,小能先生,你还在线吗?”陈画栋说完一通没听到我作声,从电话那头又喊了喊我。 “在在在。”我缓过神忙回道:“我在我在,抱歉,听了你的讲述,想到了其他一些事走神了。” “对了陈sr,那这江春东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呵呵。”陈画栋失笑道:“我又得再和声不好意思了。” “很抱歉,没能调查出他现住在哪,除非此人现在处于犯了事在我们的通缉下,否则我们也不好贸贸然派人去搜寻他。” “犯了事” 我暗忖道:葬爱这疯狗何止犯了事这么简单啊,恐怕他手上人命已经不下10这个数了吧,只不过我没他犯事的证据,所概论也只是我一家之词罢了。 “小能先生。”陈画栋补了一句,“如果你真想找出这江春东的话,我们也可以在人手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立刻派人着手帮你找出这人。” “这是吕队吩咐下的事情,所以我们会尽可能配合你的。” “嗯好,那么有劳陈sr在警力人手允许下帮忙寻这人的消息吧,我会非常感谢的。” 无奈的我也只有这么说,实在没法要求这陈画栋再如何更多了。 陈画栋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小能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尽量让诸多同僚都着手这事,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那我先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 收起了手机,我不由得露出丝苦笑,不得不承认葬爱生命力之顽强确实比那小强还要小强。 大的那一会,近乎是要去了他大半条命,料想他有可能因为伤重不治无声死在哪个角落,但如今看来,人家依然滋润的逍遥着。 唉,算了,反正如今这条疯狗已经被盯上,如果他再有什么疯狂举动,如果再敢随便出来乱咬人,他一定逃不过恢恢法的制裁,天道也不会放过他。 可我还是小瞧了葬爱的隐忍力,,这一沉寂,居然就几个月匆匆一晃而过,眨眼便已是逼近这一年度的尾声。 这段时间过得相当安逸平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新学期林担任了高三的班主任,加上进来没啥事,所以与他往来少了些。 相对的,孙丽影也正是高三时,因此和这丫头也往来少了许多。 而黎梦馨住在自己就职任教学校的教师宿舍,双休我便会跑过去找她,也是在那偶尔会跟林碰几回头。 唯一另类的,就是那憨佬钟了。 香港那边的堂口他说让家里胞弟看着不必回去,自己赖在了大陆这边。 这憨佬大陆这边客户也不少,所以也不怕没有毛爷爷进账,但让我恶心的,他三天两头不是来我这,就是去找黎梦馨。 找黎梦馨还说得过去,毕竟追女孩吗,可来找我那算个什么事,论本事两人也就半斤八两。 而且学识方面这憨佬甩我个高中学历的几条街,还老是说向我学习,郁闷得我只能不断地画圈圈。 才叨咕完呢,远处一个富态西装笔挺的家伙一脸微笑地缓缓朝我走来,时间是晚上10点多,我正推着单车出了好香缘的停车场。 瞧见此人我脸立马拉成了驴脸,撇着嘴没好气道:“我说钟大师,我既没小儿智障也没老年痴呆,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用不着劳驾您老人家没几天就老跑来接送吧?” “呵呵。”钟大师笑了笑,合掌道:“阿弥陀佛,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与道兄同进前行,其乐也融融吗,小弟十分期待,难道道兄您不乐意吗?” “乐你妹!少给我贱笑!”我扬了扬拳头道:“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在这别喊我道兄,否则下次后果自负!” 憨佬钟让我一凶愣了愣,然后微板起脸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道老能你就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友人的吗?” “吆,大师冲冠欲发啊?”我怪腔怪调道:“对于打扰到我生活的人来说,我这已经算是仁义了。” “难道我还得为一点虚伪的面子礼仪而扫榻相迎某某人不成?” “我打扰到你?”憨佬钟想了想,挠着头呵呵笑道:“确实有一点吧” “不过我等泱泱华夏乃文明礼仪之邦,道兄即便如何的不喜不悦,起码也得保持一点君子的风度吗,何必撕破脸皮这般直言不讳呢?” “却!”我将单车推动开,一边走一边不屑道:“没你那么虚伪,上班工作不得不戴上面具也就算了,若日常生活交友还要那么虚假做做样,那我岂不得累死?” “诶诶,老能你走那么着急作甚,等我一会!” 看我准备骑上车走人,憨佬钟忙追过来,一手把住了我单车后座铁架。 我偏过脑袋幽幽道:“大师还有事么?” “废话,没事我来找你干嘛?你真当我吃饱了撑着?”憨佬钟没好脸色道。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啊。”我嗤笑道:“每次在下面对某人的来访,不都说有事,结果呢还不是一个样。” 憨佬钟脸一黑,道:“麻烦你别指桑骂槐冷嘲好吗?” “我这次如果不是真有事我才不会过来找你呢,我刚刚还准备约梦馨出来喝咖啡的,要不是因为那江春东我才不来找你!” “哈哈,终于不打自招说实话了吗?我就说你这个钟点应该去找” 言到了一半我笑容一滞,有些张口结舌道:“什么什么什么!啥玩意,你说江春东?那条疯狗还没死啊?那条疯狗终于有声息了啊?” “靠,大佬,我拜托你下次有正事,来的时候直接说行不,浪费我那么多口水?” “切是你先跟我杠的好不?”憨佬钟嘴角一撇道:“我才出现便被你数落一通,我自然而然反唇还讥几句,原本想说的话才会让你越带越远。” “行啦,香蕉你个巴拉,赶紧的,给我说说那疯狗的事。”我不耐烦地摆手道。 憨佬钟瞧了瞧身旁道路仍不歇的穿行人流,开口道:“还是到你家再来慢慢谈吧。” 我看了看当下所处也觉得憨佬钟言之有理,索性点头道:“那走吧,上车。” “不过单车后座又要载你这个憨佬总是觉得怪怪的。” “呵呵。”憨佬钟笑颜道:“道兄修行未得寸进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骑着bn车拉着憨佬钟回了家,到了我家,憨佬钟自来熟的摆弄起我家的茶具,然后就是煮热水准备泡茶,接着才是详谈葬爱的事情。 查过三巡,憨佬钟仍旧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茗,我却已经达到忍耐的临界点,放下茶杯直视着他道:“我说你个憨佬,你该不会借着江春东的这事情来我家骗茶喝的吧?” “啊,啧啧啧”憨佬钟将茶杯里浓香四溢的茶水饮尽,眨巴眨巴嘴似回味了一番,之后才慢慢道:“莫急莫急,道兄,先把心情平静稳定下来,再来商议探讨也不迟吗。” “免得待会你听完我叙述暴怒暴走。” 9 9:40:50|43359237 第三百五十章 迎新晚会 “暴怒暴走?”我睨着眼前这憨佬,森然语气道:“你再不给我讲,我现在随时就可以暴走丢你出去,你信不信!” “呵呵,信信信,道兄言出法随,要不怎能天雷地火破妖邪呢!”憨佬钟算是小小的拍了我一个马屁。 而后这憨佬才从自己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来,就如同回花妖的那样,道了声:“来,道兄请过目。” 我伸手接过正欲翻看,憨佬钟抬手言道:“其实也不用怎么看,里面是那江春东的一些个人资料,回画栋警官已经给你介绍得七七八八了。” “主要就是最后面几个案件,案件虽不多,但社会影响却极其恶劣,所以我那死党拿到这资料的第一时间便马交付给我,嘱托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帮他破了这案。” 憨佬钟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将手里的稿件翻阅了几页,重点是查看憨佬钟提到的几个案件,那应该是葬爱扇阴风点鬼火创下的斑斑“战绩”。 当看到这些年好几宗暴乱袭击案的时候,那一条条无辜的鲜活生命,尤其是之中还有十岁不到的孩童。 那血淋淋逝去的记录在案让我脑门一热,胸腔内的一股无名怒火几乎快要烧出眼眶。 “呼……”我总算明白为何憨佬钟干嘛要说心情平静稳定再看了。 任由谁翻阅了这档案都不可能不被气炸,几宗暴乱袭击近乎是将人往死里劈砍,而且这几宗案子葬爱都是带头参与的。 其他暴徒行凶完或被俘或自杀,他这个元凶首恶却依然法外逍遥。 我心情沉重地将手中稿件扔在了茶机,慢慢的压下心头那股怒火,望向憨佬钟道:“这事情,老钟你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憨佬钟目光落在了茶机的稿件,长叹口气道:“暴乱袭击的这些暴徒大多非壮汉,甚至还有病殃孱弱之人,但在暴乱当中却能发挥出超人般的战力,且视死如归状若疯魔。” “我想,这除了鬼身以外,我暂时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这些人……” 我听着憨佬钟分析,并没开口打断他,由他继续道:“灵鬼附身,老能你可比我清楚多了,所以应该不必我解释了吧?” “只是若召唤的是修罗界的修罗凶煞附身,那暴乱再发生可就不是几个人几条生命那么简单了,恐怕其后果之严重……” 砰…… 憨佬钟话还没说完,我指节攥得劈啪响一拳捶在了茶机,让茶机的茶具都为之一振差点掉到地摔碎。 我咬着嘴唇道:“疯狗!十足丧心病狂的疯狗!他到底想干嘛,难道非得将整个社会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才安心吗!” 憨佬钟脑袋摇了摇,道:“你那么肯定就是此人么?” 我平静了下邪火蹿的愤慨,毋庸置疑的目光看着憨佬钟,道:“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这疯狗。” “我也跟你说过,我曾不止一次见过他将阴煞鬼弄在人身,打过的交道也不是一两回了,老林他也领教过这货。” “当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就是他,不过如若还有其他类似这样的家伙存在,那么我只能说这世道要变天了。” 憨佬钟瞄了瞄稿件江春东的相片,道:“这人眼神阴鸷分岔眉入鬓,一脸的邪气的确有可能是那种人。” “可从他面向的运数来看,却又似乎不可能闻道闻法,即便是邪术也一样。” “不得闻法?”我不解看向憨佬钟道:“啥意思?你是说这家伙不可能有沟通牛鬼蛇神的本事?” “嗯。”憨佬钟颔首道:“正是如此,某些人天生命理命格就是不能接触异能异术,否则便有可能早早短命夭折,此人就属于这类的范畴。” “可他还是会了不是吗?你言下之意是想说这疯狗可能还有同伙……或者幕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我疑惑地望着憨佬钟,有些不太苟同他意思提出了质疑。 憨佬钟拿起茶机文件翻看了几页,无意识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任何事都没绝对,或许这江春东就是这样的例外也不一定吧?” “我之所以害怕这家伙有同伙,还有那么着急这江春东的事,是梦馨学校要举办一个大型迎新联欢晚会,而且还是邀请其他学校学子参加的联谊晚会,这才让我一直放不下揪着心。” “我靠!”我炸毛道:“你个憨佬能不能一次性将所知道的话给我说完啊!聊一会说一点透露一点,你当给我挤牙膏啊?” 憨佬钟憨笑道:“呵呵,我还以为你知道梦馨学校那迎新晚会的事情吗,所以就没多言提起咯。” 嗯?迎新晚会,小馨怎么没跟我说过这趟事啊…… 我追问道:“小馨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为嘛我没听她提起过这事儿啊?” “这个……”憨佬钟挠挠头讪讪道:“昨天吧,昨天她们校与其他学校校领导午开会决定的,下午我发微信打招呼才无意中听梦馨提到了这事。” “你妹的!”我脸不由一黑,语气阴沉道:“我可以理解大师你这是离间计吗?离间我和梦馨的情谊……” “呵呵,随你,君子坦荡荡,我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所以许多人想用他的小人之心度我肚子我也是一笑了之的。” 憨佬钟话说到了一半,喉咙好似被人一手扼住一般不再作声,因为我正一脸冷笑的斜睨着他。 这憨佬连忙嘿嘿干笑道:“老、老能,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我……没别的意思” “开玩笑哦……你不说度你肚子一笑了之的吗!” 我猛然伸出一根手指,迅疾一击捅向憨佬钟小腹,一下接一下戳着,捅得这憨佬连连给我告饶才算放过他。 …… 12月24号,今晚是平安夜,从傍晚五六点多起,我们这城市的某座高中院校的大礼堂就人头攒动热闹了起来。 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叽叽喳喳如过江之鲫,比肩接踵有说有笑走进了迎接新年联欢晚会的会场,走进了观众席。 校内的保安还有老师跑进跑出,负责维持着这联欢会内外的秩序,那忙碌劲甚至让人在这12月份天都沁出了一额热汗。 举办的这迎新晚会有够大型的了,一点也不输于那些明星大腕的排场。 华丽的舞台搭建在学校礼堂,礼堂占地面积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光这舞台与观众席就占据去了礼堂三分之二多的面积。 那大条幅如同一条巨龙盘亘于舞台方正中,捆扎的气球彩带如同朵朵缤纷的云霞点缀在龙身旁,舞台所需的聚光灯、投影仪、大荧屏显示器,这些配套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巨大条幅书写的,荧屏滚动播出的,都是对新的一年美好的展望,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聚光灯下,舞台之,几位学生干部模样的主持人满面春风手持无线话筒,身洋溢着青春散发着活力,台来回走动,偶尔互相交流互相打气加油几句,准备备战待会的联欢演出。 9 14:32:29|43375792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两仪转元阵(上) 视线焦点再拉到大礼堂舞台对面,那是与舞台相隔一两百米开外的一栋教学楼。 原本平常最为人气喧嚣的教学楼,此时却呈现出门可罗雀的冷清,几乎瞧不见一个人的走动,全参加迎新联欢而去了。 然而凡事并无绝对,在这栋教学楼的最顶层,天台的水泥护栏边,却有三个青年孤寂呆于此,遥望着对面迎新会的会场。 左手边的那一位面容刚毅冷峻,夹克衫牛仔裤,脚下一对班步协,腰身挺拔恍若一把待出鞘利刃。 中间一位可掬憨态,一身笔挺的名牌西装,脚上穿一双真品皮鞋,手里拿着小串佛珠,一边喃喃念叨一边平视着联欢晚会那头。 在右手边的那青年,整个人好像那些想不开的人一样坐在护栏之上,身上有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气质,时不时的就举起他手中的双筒望远镜看一下,炯炯的眸光瞭望向舞台那边。 这样的组合,这样的配对,无需再言也知道是我们驱魔三人组。 而右手边那坐护栏上的看似形骸放浪的青年,正是区区在下刘小能。 我放下望远镜,扭过脑袋道:“喂,老钟,你那消息可不可靠呢?葬爱那疯狗真会来这?” 憨佬钟停下捻珠诵经,目光投射向远方的热闹会场,道:“我死党特意出动的人力为咱们收罗到的消息,可不可靠你说呢?” “可靠性这个我相信,不过放任这样一条疯狗不管,任由他潜伏在人山人海当中,叫我这心怎能踏实啊”我不无担忧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憨佬钟重新捻转起手中佛珠,摇着脑袋道:“无奈他那外籍华人的身份摆在那。” “我们没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暴乱策划者,没任何证据证明他有任何暴乱倾向,警方也没掌握这人犯罪的材料,所以根本不能对他采取行动。” “唯有我们与警方一起紧盯着他。唉,我只能说,江春东此人,心思缜密狡猾得有如一只老狐狸。” “再狡猾的狐狸还斗得过你这猎人老手?” 从上到了这天台就一直没开口的林,此刻幽幽道:“你不是已经请君入瓮了么,难道还怕瓮中捉不了那只鳖?” 憨佬钟呵呵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抓鳖人若稍不留神,很有可能会被那只瓮中鳖反咬,毕竟对方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呵,让水鱼反咬到?那大师岂不是比水鱼还要水鱼?”我揶揄的调侃着。 “呵呵。”憨佬钟反唇讥道:“如果真这样那也没办法啊,毕竟这水鱼非池中圈养的那么简单,老能你不也被噬咬过几回吗?” 我搁下望远镜,卡卡活动了几圈脖颈,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是啊,以前让狗咬过几回,刚刚也被咬了一下,唉,真不知今年是不是犯冲,人好说话也好欺负啊!” 憨佬钟咬着牙道:“老能,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现在就立刻把你推下去你信不信,收了你这不守口德的家伙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呵呵呵”我忍不住嗤笑:“想请问下,钟大师是替哪家行哪家的道呢?是佛家?还是道家?” “你们俩给我少贫嘴行不!” 憨佬钟还想驳我几句,却让冷酷的林硬邦邦打断,他扫了扫额上被风吹得稍微竖起的头发,对身旁憨佬钟道:“警方这次出动多少警力潜伏盯着呢?” “那江春东的疯狂狠辣,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必须得高度重视。” 憨佬钟听言林的询问,面容又恢复如常,望向联欢会场道:“警力人手是足够的,这点可以放心,只要他无法动用超自然力量,那他绝对是咱们陶瓮里的那只甲鱼。” “是水鱼,而且还是两只,那头一只咱们这边一只,一对好基友的水鱼,哈哈。”见憨佬钟一脸正经,我又大煞风景的拿他开心一下。 “呀呀呀呸!”憨佬钟抓狂道:“老能啊老能,你这难养也的小人,真不明白你何德何能,如此言行德行也能成为茅山道门中人?” 又打趣斗了几句嘴,我手一撑翻下了护栏,看了看已经载歌载舞汇演的联欢舞台,收起了嬉皮笑脸对憨佬钟道:“喂,老钟,你真能保证将火引到咱们这边来,有没把握啊?” 憨佬钟一如既往摆出他那副道貌岸然的高人派头,竖掌于胸道:“阿弥陀佛,钟某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对付区区一个道术半桶水的江春东呵呵,不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你就靠你那点自信么”我瞧瞧憨佬钟,又瞅瞅摆弄在不远处的一个符阵,不无疑虑道:“这两仪转元阵真能把出口整到咱们这边来么?” “这不是说笑闹着玩的,万一掉链子,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啊!” 憨佬钟翻了翻白眼,摆起架子道:“你哪次见我失手掉过链子,就这么对你组长没信心么?” “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两仪转元阵,奇门八阵,同时运转两个阵法你吃不吃得消先。” 我伸出右手从颞边扫向尔后,即便没留发我也做了个甩发的潇洒动作,方才悠哉道:“只要你大师能运转得开我就能运行,怕就怕你不靠谱。” 憨佬钟边将佛珠穿回手腕边道:“运转当然是没问题,关键是在咱俩的默契配合。” “好滴好滴。”我耸耸肩道:“我一定尽全力配合大师你,不过说到与你默契,仅此一次就好了哈,呵呵呵呵” “可以。”憨佬钟转身往天台里边摆弄好的符阵走去,回头道:“我也不想与老能你过多瓜葛,天知道你有没有特别癖好呢。” “我去!”我几乎跳了起来:“二师兄这九尺钉耙耍得不错啊,这一耙倒打得漂亮!” “同一路货色,就少给我五十步笑百步了。”我还想和憨佬钟杠几句,再次被林话硬生生卡断,然后他径直自我身边穿过,往憨佬钟那头而去。 “靠!和这两个另类呆一起,怪不得我也变这么奇葩。”我碎叨嘀咕了句,而后也相继走了过去。 等我走到了符阵近前,林仍旧一脸冷酷矗立一旁不作声,憨佬钟站在我们事先摆放好的法坛前,探手一捞将桌上的桃木剑握于手中,神色庄严念叨了几句通灵文,同时也虚空刷刷刷的开场比划了几剑。 我心神沉进入丹田,开起契合度达到七八成的灵力,接着摸出张火龙符,甩手丢出,符箓化作一条游走的火蛇,将法坛其上的香烛尽数点着。 开始着手做法的憨佬钟,点点头对我表示了感激。 跟着他桃木剑遥指向苍穹速念了几句咒,之后剑尖点至桌上一叠符箓,轻喝一声“起”。 符箓顿时如同树丛中一群被惊飞的鸟儿,哗啦啦齐齐飞向了半空,与地上之前放置好的符箓遥相呼应。 那漫天遍地的符箓看得人眼花缭乱,仔细数过去,足足有六十四道符箓。 如果有略微通晓易经的人瞧见,便会发觉这看似毫无章法的符箓,竟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排列的。 10 9:36:02|43417311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两仪转元阵(下) 上六十四下六十四,总共一百二十八道符箓,在憨佬钟的催动下,隐隐显出两个上下的太极双鱼图的图案。 而且,两个双鱼图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朝着相反的方向徐徐转动了起来,转速逐渐增加中,四周的灵气也被搅动得形成一股气流柱。 憨佬钟对我道:“成了老能,接下来交给你了。”说完,把桃木剑递给了我。 我自憨佬钟手里接过木剑,颠了颠道:“虽然有些许的不服气,不过还是不得不拜服你这憨佬的博学多才。” “我观这两仪转元阵,其施展程度的困难只在奇门八阵之下,生僻得连我秘传都不过偶有提及而已。” “你这憨佬也是头回用这阵吧?居然能顺利施展出来,佩服。” “嘿嘿嘿。”憨佬钟挠着脑袋憨笑道:“道兄过奖了,美髯公面前耍大刀,献丑卖弄让你见笑了哈。” 林眯缝双眼看着我们俩,依然默不作声,但那鄙夷的目光投来的分明写的是虚伪二字。 我们才不搭理这冷酷无边是何眼色呢,我望向已经运转开的符阵,对憨佬钟道:“我来试一试,对了,这阵耗灵力不?” “这个”憨佬钟也看向了符阵,道:“阵法肯定是要比其他道术耗灵力的。” “不过这两仪转元阵能汲取周围天地灵气为己身所用,因此虽然耗道兄你灵力,但也是少许损耗罢了。” “行啦,只要不会把我抽成干就行。” 我站到了憨佬钟所站立的位置,拿出小刀划破手指,往那开始缓慢旋转的两仪阵屈指一弹,两滴胭红寻着抛物线的轨迹落在上下两个太极双鱼图上面。 等两滴血化开,我立马挥起桃木剑掐起印诀虚空连点数下,将大量灵力通过桃木剑这媒介续续灌入阵中。 有了我灵力的灌输与催动,上下两个太极图就好像两个开始加速的转轮,每转一圈速度就增一分,不到片刻功夫,双鱼的图案已经难以看清那流转的线条。 当太极图转得如同两个磨盘的时候,某一刻竟定格停止下来,成了一个圆柱形的独立空间,占地面积大概两三米。 我感觉到自己与这阵法有了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我一呼吸它也会跟着呼吸一样。 这转元阵运转虽汲取了我不少灵力,不过阵法在汲取天地灵气之时,也会将天地间纯正的灵气反馈给我,这算是一种互助互补。 “成了。”憨佬钟拍拍手掌道:“呵呵,道兄果然是茅山高材啊,一下子就与这两仪阵沟通得完美无疵,咱们现在做好准备工作,等大鱼上门咱们就收吧。” “收?”我仍有些放不下心,微微锁眉沉吟道:“老钟,这两仪阵是成了,但可不能保证葬爱那疯狗召来的玩意会转到咱们这边来啊?” “而且,他若在观众席那边直接暴起发难,咱哪里救得过来啊?” 憨佬钟摇摇头露出个苦笑:“道兄还是不相信我啊?” “放心好了,观众席那头你也不必担忧啦,盯着江春东的,调用的都是特警,这下你心能安了吧?” “那还差不多,其实不是我不相信你不相信阿sr,只是如老林所说的,江春东此人绝不能小看,必须得高度重视才行。”我一脸严肃道。 “嗯。”憨佬钟望了望对面欢声喧闹的迎新舞台,道:“我能理解你心情。” “毕竟梦馨小丽影,还有许多许多像她们一样阳光朝气的年轻生命都在那头,人这心里忐忑是难免的。” “不过这次咱们可是做足了充分准备,可以说,当他决定将这次暴乱付诸行动那一刻起,他也离于法伏诛那天不远了。” 林这时走过来,瞅着两仪阵道:“这符阵,真能把阴阳路开起的大门挪移到这里面来么?” “不是挪阴阳路大门,而是那修罗界缺口。”憨佬钟合起掌,满是自信道:“当然,林道兄可能对修罗界不甚了解。” “如果你对修罗界了解个一二的话,你就会对我们这两仪阵信心加倍的。” “去!”我啐了这憨佬一声:“你能不能给我说些重点建设性的呢?老卖关子你有意思吗你!” 然后我望向林,解释道:“修罗界不比普通鬼蜮,那儿是个凶煞凶险不亚于炼狱的大世界。” “里面的凶虐之气非普通人所能够想像,普通人只要沾染上那儿的气息,瞬间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所以虽然能通过阴阳路打开那修罗界,但由于两界气场的排斥缺口很快便会被堵上,修罗界敞开最多也是一小会的时间,不会好像阴阳路大门那样处于长期打开的状态。” “因此利用这一点,我们这阵可以将召唤出来的修罗引向咱们这边。” “至于引过来的修罗要如何对付,那应该才是咱们接下去需要担忧考虑的。” 林微垂着脑袋沉思了一会,语气淡然道:“我只想问下,修罗大概有多强,你们估摸得出来么?” “这个”我和憨佬钟相视了一眼,我对憨佬钟道:“大师你说吧,让你也有表现的机会,免得你说我抢你风头,呵呵。” 憨佬钟白了我一眼,然后才对林道:“女修罗端正貌美,不擅战斗,所以召唤来的不可能是女修罗。” “男修罗身形丑陋好战嗜杀,我以前也跟老林你谈过,以那江春东的本事法力,最多召来的只会是修罗眷属一类的角色。” “虽然本领不算太强,但由于天生骨子里战斗因子的关系,其战斗力大概相当于花妖月姬一半的本事。” “是么?月姬的一半战斗力”林手托下巴摸索着,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应该能对付。” “恐怕很勉强吧”我看着这一脸傲睨万物的冷酷家伙,不由言语嘲弄道:“可不单单是一个修罗哦老林。” “以那葬爱那本事,应该可以召唤出两个甚至三个修罗来的才对。” “而且,你得变成鸟人才有的与那些修罗抗衡跟他们打的本事。” “光说不练,难道你就一旁看戏么?”林淡漠的回了我一句。 我歪着脑袋对林道:“行啊,我加入作战没问题,不过我得操控两个阵就交托给你牧师林好了嗯哼?” 憨佬钟也接话道:“老林,为以防万一,这次老能只能让他专心维持两个阵的运转,不能分心来与咱俩并肩作战的。” “如果稍有差池让修罗跑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我不会大意的。”林淡淡应了句,然后就没再言了。 就在我们还谈话闲聊的时候,对面迎新晚会那头,观众席的最前排。 几个打扮十分俏丽抢眼的女生挨着一起交头接耳,正小声谈笑,其中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女生虽也在与人聊着天,但那清纯的眸子时不时的就往我们驱魔三人组所在的这栋教学楼望上一眼,眼神里透着几分关切几分担忧。 第三百五十三章 伺机而动的野兽 “嘻嘻,黎老师,干嘛呀,你该不会是怯场了吧?你最起码也是当了一学期老师的哦,怎么还,额呵呵” 一个脸上满是鬼灵精俏皮的高中女孩,嘻嘻笑调侃着坐她身边那目光投向教学楼的女生。 而那被她喊做老师的女生听完以后也没恼,只是转过脸没好气瞪了女孩一眼,开口道:“孙丽影同学,你见老师我紧张胆怯了么?” 这两个女孩正是应邀来参加这次迎新晚会的黎梦馨和孙丽影。 黎梦馨本来就是这所高中的新任老师,由于她资历尚浅,因此校方没分配给她什么重要工作。 不过有人却从另方面八到她多才多艺,加上她那风姿绰约的仪表气质,所以学校安排她当了这次联欢的表演嘉宾。 而那孙丽影亦是如此,这丫头是作为二中与这所高中联谊出席的表演嘉宾。 二中安排了三个节目来参加这次联欢会,一个现代舞一个唱歌一个相声脱口秀,孙丽影便是那青春舞蹈队的其中一员。 此时此刻,她们准备登台表演,孙丽影与她那几个同学自然是兴奋异常,大男孩大女孩谈天说地放松彼此的紧张。 唯独与众人坐一起的黎梦馨略显忧心,大家都和孙丽影一样,以为她是有些怯场有些紧张。 毕竟黎梦馨是一个人登台高歌,不像她们一个舞蹈队几个人一起共同登台可以相互鼓励。 可又有谁清楚黎梦馨内心在想啥,她当然不是因登**歌而精神欠佳,而是她知道一件不为人知的大事。 礼堂对面的那座教学楼,教学楼的天台处,这个时候或许已经在上演一场修行人与阿修罗之间的大战了,而她所担忧的,便是我们驱魔三人组。 距迎新晚会的前一个星期,黎梦馨向我们三人发出邀请,邀请来参加她学校这联欢晚会。 不过刚好那时候憨佬钟从吕焕阳那得到第一手线报,葬爱江春东,这疯狗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发起一次暴乱袭击。 而且更让人怒不可遏的,作案地点竟是在黎梦馨这学校举办的迎新晚会,因此我们不得不忍痛婉拒了黎梦馨的相邀。 然而,自从上回夏令营知晓了我们三人组身份的时候,黎梦馨对我们每次偶有的秘密碰头是十分好奇与关心,总是打听我们是不是又要开始什么特别行动。 憨佬钟那缺根筋的憨货,就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将我们这次对付江春东的事情一一透露了出去。 那小甜甜妹钱斯祺,因为个子娇小没被学校选中参加舞蹈队。 此时她坐在黎梦馨旁边,调笑道:“额呵,偶看黎老师神色不振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登台紧张怯场哦。” “应该是上台表演,台下没有她的那三位铁杆粉丝捧场的缘故吧?毕竟,少了份爱的超能量。” “哪有那回事,斯祺你这丫头怎么也跟小影一个样,尽数拿我来开心说笑?”黎梦馨脸蛋微红嗔怪着。 “不敢啊!”钱斯祺摆手连连赔笑道:“呵呵,哪敢拿姐姐开心啊,偶所言都是大实话来的,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 “哼!”孙丽影笑嘻嘻的俏脸顿时也板了起来,噘嘴道:“冷面王没来也就算了,那憨佬钟羽哥自己出差没空来,居然把偶小能哥也给拐跑了。” “害得宝宝练习那么久的舞蹈没能跳给偶小能哥欣赏,这表演的乐趣和兴致一下去了一大半,气屎了!” “,你可别临阵想退出啊,你可是偶们的领队,你这万一一退,偶们这舞蹈队可就得树倒猢狲散了。”小胖妹叶雅乐有些着急的劝说道。 其他人见孙丽影心情不悦,也纷纷附和说好话劝了起来。 “安啦。”孙丽影伸手捏了捏叶雅乐的脸蛋,假笑道“呵呵呵,偶滴乐宝宝,你就放心吧,偶才不会耍这种小孩子脾气呢。” “再说了,脾气要发也是发在那憨佬钟羽还有那屎小能哥身上,哪有将气撒到咱们自己舞蹈队的道理的?” “好啦小影你别再闹了,下个节目就轮到你们几个,调整状态,准备上台表演了。”黎梦馨摆出老师的姿态出言喝令道。 “。”孙丽影朝黎梦馨做了个鬼脸,巧笑道:“额呵呵,黎老师,你好大架子哦,不过似乎管过头了吧?” “宝宝们可是二中的哟,你还诶表姐表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偶不敢了!” 孙丽影还想多打趣几句,黎梦馨玉手才刚刚抬起她便立马出声求饶了起来,乖顺得有如一只小猫咪,然后又嬉闹了一阵就准备登台了。 孙丽影黎梦馨这边欢愉得不可开交。 不过观众席也有冷清如闷葫芦另类的,在比较靠后排西北角的位置处,那儿的观众都只是默默的观看联欢舞会一言不发。 可能是不合群聊不起来,又或者是自命清高不喜与旁人叽喳,总之那头跟孙丽影这边一比较,就好像骄阳明媚六月天与寒冬腊月冷风夜的对比一般。 有些人戴着耳麦观看手机里的电影,对台上的艳舞高歌不屑一顾。 有些人虽然在观看联欢表演,但环手抱臂翘起二郎腿,嘴角带着不屑的轻笑,似乎要彰显自己的那份清高。 还有些人更直接,干脆就闭上眼睛鼾声如雷会周公。 但在这些人当中,却有一个似另类非另类,似普通非普通的鸡立鹤群家伙。 此人四六分头,小鹰钩鼻,脸上戴着副墨镜,表情冷然没一丝情绪的波澜。 在那墨镜后面,藏着的是一双充满邪气的阴鸷眼,年纪比他身前身后的任何一人都要大不少,让人以为他是受邀来观演的外校老师。 如果这个时候我和林在场,肯定一眼就能将此人认出来,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比小强还小强的江春东,葬爱那条疯狗。 江春东埋伏在这,他可不是好凑这份热闹,他戴着墨镜,没人知道他视线在看哪,旁座的人还以为他看着舞台上劲舞一眨不眨呢。 实则他目标并非台上,而是台下观众席那一个个朝气蓬勃,这才是他此行疯狂的目的。 江春东左边耳朵上也戴着个耳麦,不过和其他人听的双边耳机却有些不同,他的单边耳麦倒更像是个听障助听器,显得另类之极。 但没人会去关注他这一点,好比旁人不会去关注他这样另类而又普通的一个家伙。 舞台上,孙丽影她们二中舞蹈队,伴随着扩音喇叭里那动感激情的舞曲音乐,已经扭动身姿迈开舞步,在台上节奏感十足的尽情热舞了起来。 引得台下阵阵如潮的掌声与欢呼,同时还有的,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尖叫声。 江春东对此不为所动,他左手手掌抬起扶了扶耳朵上的耳麦,微微往下一压,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好似手拿手机打电话一样,对着耳麦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就见他手掌松开,右手探手入怀抚摸了一件藏匿在外套里的手柄状物品,那赫然是一把刀的刀柄。 他在等,等待一个出手的最佳时机,首先盯上的,自然是坐他前后左右的这些人,跟着是整个观众席,再到整个联欢晚会会场。 他就像一只潜伏草丛里伺机而动的野兽,而场中的所有人,就是他的猎物。 想至此处,这货已经有点抑制不住的亢奋颤抖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修罗界阿修罗 我和憨佬钟林,三人在阵法已成的两仪阵前聊着天。 就在江春东等待准备出手的时候,我们周围的灵气突然混乱了起来。 天地灵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了开来,之后是一波又一波的灵气被挤压向四周,混乱的核心,中心点正好是在那两仪转元阵的最中央。 “来了!”憨佬钟略显激动的大声疾呼道:“老能老林,你们快看,修罗界,那缺口那里边绝对是修罗界!” “没想到真被咱们引到这边来了啊,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佛慈悲,佛祖保佑!” “我去你妹的!来就来呗,你个憨佬兴奋个球啊,神经病!”我碎碎骂了句。 接着抬手一扬,八道紫色符箓往这天台八个方向飞去,落在了八门八个方位上,紧接又丢出一道紫色的阵眼符飞落在法坛前,挥起桃木剑灌入灵力,剑指阵眼咒起。 “天清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给我起!” 咒言落,八个方位的紫色符箓同时亮了起来,与阵眼的那道符箓遥相呼应,一道无形屏障瞬间形成,阻挡住了朝四周挤压的灵气。 一个比以往更为高级的奇门八阵,将我们以及所处的这天台跟外头隔绝了开来。 从修罗界跑出来的玩意可容不得我一点马虎,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为使阵法固若金汤,我才动用紫色符纸撰画符箓。 高等级的符箓,所结之阵当然也水涨船高,不然任何的一点闪失,造成的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维持这样的一个阵法,加上先前的转元阵,这已是我最大程度的发挥了。 如果再分心出来,除非我不将那联欢会数百人当一回事,否则绝对不可能与憨佬钟林他俩并肩作战。 只见在两仪转元阵那圆柱的中间,虚空处忽的出现了阴阳路的那扇古朴大门,大门内的虚无幽暗绽放出了一朵艳红。 艳红一点点一丝丝扩张,所过之处完全变成一片真空带,一股凶虐的怨气也从里面喷薄而出。 这气息不属于黄泉幽冥界,而是来自征战杀伐不断的修罗炼狱。 艳红扩张到足有半扇门的大那边世界的凶虐之气令我们三个修行者都感到些许的颤栗,浑身上下的正道灵力也抵触自行开起到最大,抵抗着来自另方异世界力量对我们三人的挤压。 恍惚间,我们视野里的艳红被一团黑雾堵住了。 其实是有东西靠近了这修罗界的缺口,一个模样狰狞怪异且头上长有三角的怪物从修罗界那边探出脑袋钻了过来。 那怪物一只如蒲扇般的大手掌,按在修罗界与人间界交接的缺口界壁上,先是脑袋,然后是躯干,全身慢慢地从那头钻了出来。 一只目测约有五六十公分的大脚丫子,啪地一声踩在了天台水泥地板上,他另一只持兵器的大手在界壁上借力一撑,整个大家伙便出现在了我们驱魔三人组面前。 阿修罗怪物缓缓直立起腰,身高估摸远超大姚。 身上披挂一件类似蛇鳞片的墨绿锁子甲,锁子甲外,块块肌肉流畅遒起,大手上握着杆长条型兵器,长型兵器乃是一杆流转着妖冶血光的三叉戟。 脸上戴着个兽形铁制面具,有种青面獠牙的狰狞令人畏惧,脑袋上长出三个犄角,两个朝天一个弯向前,两侧长而尖的一对大耳穿了无数个如手镯大小的铜环。 更让人胆寒生畏的,是那两只露出面具的血线竖瞳。 这个阿修罗,完全是集万千暴戾与毁灭于一身的好战怪物,尤其是他那对血线竖瞳,被他扫上一眼都仿佛给尖刀利刃刮过一般的生疼。 身上散发的戾气更是不消说,倘若我是一年前遇到他,不定现在已经让修罗的这气场直接碾压趴倒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凶名远扬的修罗界修罗眷属吗? 这好像还只是最普通的修罗众而已吧,也就是修罗兵或修罗将,古书上记载的,可还有帅、君、王呢! 难以想象,实在不敢往下继续想了。 光一个修罗兵修罗将就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如此威势,那如果是君或王,那不得一个眼神把我们直接震慑秒杀! 呯 那阿修罗站定脚,竖瞳环视了一周,然后好像要给我们震慑一般,挥起手中三叉戟往地上一劈。 顿时一股磅礴力量从他手里戟上传入地下,震得整个奇门阵微微晃了晃,我们三人耳中也是嗡嗡声作响。 首当其冲的我更是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浩大,胸口处隐隐发闷,连体内的灵力也有些许的流转不畅。 靠!这么牛叉,如果不是有奇门阵护着,恐怕这天台水泥地早就给这阿修罗劈裂开了。 “嘘嘘!”我手肘蹭了蹭一旁的憨佬钟,道:“这他娘的这么强,那附到了人身上面去不得把人撑爆了?” 憨佬钟不动声色,瞳仁依然看着面前出现的阿修罗,嘴唇开合对我言道:“徒有骇人外表罢了。” “咱们每个人请动降临的神使,哪一位不是手眼通天之辈?你、我,还有老林,什么时候被撑爆过?” “当然,附身那是得另当别论,降临的仙家神使需要压制自己法力,作为载体的我们也要有足够的本事承受。” “不过眼前这样好战性格暴戾的怪物,打起来肯定更加凶狠更加难以对付,这点倒是肯定的。” 林从法坛桌上拿起了他那个大十字架,双手握着抱于身前,完全不在乎要对付的是啥玩意,已经蓄势待发蠢蠢欲动了。 我挥起桃木剑刺出几个印诀,暗地催动奇门阵将四周混乱的灵气慢慢抚顺,然后调动起灵气涌向我们这边,算是形成一点屏障保护。 不然阿修罗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老让我们感到不舒服。 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化,阿修罗随意扫视的竖瞳立刻瞧向我这边。 他自然知道自己身处一个阵法当中,也知道我就是主阵之人。 虽然我看不到他面具后的表情,可从这怪物注视着我的那血线竖瞳里,分明是一抹嗜血的冷笑。 我喉结蠕动咽了口唾沫,虽然自认自己本事全开并不在这阿修罗之下,可被这样面目可憎的怪物直勾勾看着,心里不发毛那是假的。 “呵呵,那个,这位上神,我等这厢有礼了。”憨佬钟当胸合起掌,朝那位类似古代战将的阿修罗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嗯。”战将阿修罗听到了有人跟他打招呼,看向了憨佬钟,用鼻音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其实憨佬钟称呼他上神已经是给足了这阿修罗莫大面子了。 实际上若是认真论述起来,阿修罗根本不能算神,他们只是拥有神力而已。 阿修罗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这点以前憨佬钟也讲过,这里不再表述。 这样尴尬的身份,憨佬钟自然明白怎样将之圆过来。 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世间之人爱慕虚荣喜听好话,这来自阿修罗界的修罗自然也不例外。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刄叁鬼(上) “呵呵,这位上神将军。”憨佬钟双手抱拳,对着那阿修罗胁肩谄笑拱拱手道:“将军大名如何尊称呢?” “我等仰慕修罗界的上神多时了,今日得以窥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次请上神将军来呢,我等是有个小忙想请您帮一帮。” 憨佬钟这是以退为进,假装我们是请他来的那个人,先用一通马屁把对方拍舒坦了,接着提出要对方办事的要求。 假如对方入圈套的话,认为憨佬钟得陇望蜀不知好歹,居然敢对阿修罗要求多多,或许有可能气得对方掉头就走。 这样既可以最快时间请走这位煞星,也不用另外编过什么借口。 “呼呼呼”阿修罗闷声笑了笑,望向憨佬钟道:“吾名乃刄叁鬼,话的吗。” “不过,你这小子是看某长得大个儿像个草包好糊弄是不是?” “谁人召唤某家来的,难道某感觉不出来么?” “不是这样的,上神别误会!”憨佬钟忙摆手加摇头道:“上神洞若观火心若明镜岂是草包呢?” “而我等又哪敢对您心生不敬啊!只不过,我们这边出了些心术不正之辈,想利用上神的无上神威来作祟为祸苍生,因此我等才不得已动了一点手脚将上神请到了我们这边来。” “就只是这样而已,您千万别误会!” “嘿嘿”阿修罗刄叁鬼再次笑了笑,竖瞳瞄向我们驱魔组三人,道:“人间界虽然没有吾辈修罗界残忍的战斗厮杀,但也这么不和勾心斗角吗?有趣有趣!” “这”憨佬钟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讪笑的挠了挠脑袋,随即才抱拳道:“只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宵小而已。” “一颗老鼠屎脏了一锅粥,让上神您见笑了,其实人间界是依然是那么和谐和善。” “小子,马屁无需多拍!” 刄叁鬼冷哼了一声,手里三叉戟戟刃遥指我们道:“难得降临人间界一趟,就没有某白来的道理,刄叁这心里舒坦了,自然会乖乖回修罗界,才懒得理会你们窝里斗、狗咬狗呢!” 听到这样辱人的言语,我不由得是一股热血直涌脑门。 给你个三角怪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给脸不要脸,还真当我们三个没你辙了,与人和善反倒让你觉得我们软弱好欺负! 我还不急有所动作,就感觉衣角被人轻拽了几下,瞥过目光,正对上一旁憨佬钟给我使的眼色,意思是让我冷静莫要冲动。 正欲甩开憨佬钟拉拽我的手,忽的想起刚刚那三角怪言犹在耳的话,才说我们勾心斗角窝里斗呢,我这么快就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这不给这三角怪看笑话吗? 想到这里,我忍下了心头一股火,向憨佬钟微微点了点头,脸色缓和笑笑打趣道:“呵呵,放心好了,我的组长,我只负责维持两个阵法,要动手要交涉,交由你们自己处理。” 憨佬钟算松了口气,对阿修罗刄叁鬼道:“不知我等怎样才能让上神您心情舒坦呢?您不妨说说,若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我等一定竭力满足。” “好,爽快!”刄叁鬼手持三叉戟,居高临下看着我们,一字一顿道:“两个条件,满足其中任何一个,某家就乖乖自行离去。” “绝不在尔等人间界多待多停留,也不管是何人召我来的,更不会搭理你们的一嘴毛!” “上神请讲。”虽然知道这刄叁鬼不会那么容易善罢,且态度蛮横不将人当回事,但憨佬钟还是向他躬身行礼言道。 “嗯?”刄叁鬼有些意外,他眯起竖瞳扫了我们一眼,桀桀笑道:“条件吗第一,某手中这三叉戟每次亮出就得饮血,这是向来的规矩,这次来也不例外。” “那条件二呢?我们想听听第二个条件。”没等修罗刄叁鬼话完,林已经开了口,明摆着是拒绝了对第一个条件的选择。 话突然让人打断,刄叁鬼勃然,血线竖瞳转瞬如同两朵鬼火一样跳动颤抖了起来。 像他这样容易暴怒的存在,什么时候给人这样冷冰冰回绝过了,一个眼神一句话不和就马上动起手,这才是深刻在他骨子里那暴戾烙印。 阿修罗二话不说,挺起三叉戟欲要朝我们扑来。 憨佬钟急忙赔着笑朗声道:“呵呵,上神息怒上神息怒,我这朋友不善言辞不会说话,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我代他跟您道声歉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刄叁鬼虽是盛怒之下欲动手,但憨佬钟的谦恭谦卑,还是让他稍稍按捺住胸腔内那座临近喷发的火山。 “哼!”他轻蔑的打了个响鼻,对着憨佬钟,对着我们三人冷然道:“第二个条件吗” “某家为战而生也为战而死,所以战斗是深入某骨髓里的印记,今天来到这,若没给刄叁酣畅的打一场,休想会乖乖离去!” “这个”憨佬钟有些无言以对。 罗里吧嗦一大堆,最终仍旧是要打啊,那么还跟这三角怪废话那么多作甚 “这个什么啊?去去,到一边去。”我推了推憨佬钟,对阿修罗刄叁鬼道:“呵呵,看来今天阁下没打过是不肯离开喽?” 刄叁鬼满不在意道:“不错,打过了,某家便会自行离开,当然,打斗过程,如若某一不小心重手过头,那也怪不得某家,唯有各安天命自求多福。” “阁下此言当不当得真?”我望着面前这阿修罗好整以暇道:“各安天命?阁下这话该不会是说笑吧?” 刄叁鬼还以为我是胆怯了,嗤笑道:“呼呼,一就一二就二,某从不与人戏言,向某家求饶也没用,求饶只会令某更加狠厉凶残而已!” 不过当这刄叁鬼把话说完,瞧见我脸色如常没过多波澜,顿时是让他感到有些诧异。 我们三人身上的力量这阿修罗能感受得到,三个人灵力加起来的总和也就胜他那么个一点点,可我居然能这般风轻云淡沉着应对,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家伙任凭他想破脑壳,也绝对想不到我们有与他较劲的本钱。 无论是我,还是憨佬钟林,任何一人只家本事尽数展现出来,都足以与之抗衡,甚至是超越碾压他。 “呵呵。”我淡淡一笑,“阁下,我们没想过求饶啊。” “老实说,你们修罗界阿修罗好战,我们人间界同样有铁骨铮铮的战斗狂人哦。” “我旁边这一位,就是出了名的冷面拼命三郎。” “你们阿修罗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我们这位朋友也不妨多让,他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战斗,若没有战斗,他简直是生不如死!” 言罢,我煞有其事般拍了拍旁边林的肩头,这也等于将这冷酷无边推到了阿修罗刄叁鬼面前。 “哦?”刄叁鬼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林,闷闷的笑了笑,道:“嘿嘿,有意思有意思,战斗狂?就是你么?” 第三百五十六章 刄叁鬼(下) 这刄叁鬼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看过冷酷的r林一眼,一来是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我和憨佬钟这边。 二来,r林冷漠的如同根木头,在人看来,完全是属于路旁电线杆的角色。 此时听了我这样介绍,刄叁鬼不由对r林大感兴趣起来。 血线竖瞳瞄向冷峻的r林,四目相对,他举起三叉戟阴恻恻道:“小子,与某一战吧,若刄叁战得过瘾了,我定会饶你一命的!” “不必了,有劳,谁饶谁还很难说呢!”r林淡淡的回了句,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冷酷无边。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刄叁鬼瓮声大笑了起来,眼神灼热的看着r林,道:“果然够狂的,尤其是这眼神,有一种战斗狂人的本色,不过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匹配你这狂的资本了!” “只要动手,高下立判不就清楚了。” r林仍旧是一副孤傲睥睨样,让那刄叁鬼还真以为他是战斗狂呢。 实际上,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冷酷,只是阿修罗刄叁不了解他这性格罢了。 r林冷眸扫了我一眼,道:“这第一战就我先出手,至于你这个煽风点火的始作俑者,这笔账咱们改天再来好好算。” “嘿嘿,老林,别这么说吗……”我讪笑道:“不过遂你愿而已,你不从刚刚就蠢蠢欲动了么?我只是推波助澜出点力而已啦。” 刄叁鬼见我俩谈笑风生没将他当回事,竖瞳剧烈跳动了下,显然是怒到了极致,手中三叉戟一卷身子一晃,天台水泥地板都好像被他这一气势微微震得抖了抖。 然后一个如山岳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到了我们法坛前,一戟携难以匹敌的凶威朝我们当头劈下。 香蕉你个巴拉!你这头愤怒的三角公牛,没打招呼想动手就动手,难怪没脸面见人需要戴面具了! 我桃木剑迅速刷刷刷挥出几剑,掐起法诀凝聚灵力于剑上,调动奇门阵的阵法之力,霎时周围的灵气汇聚到我们头顶形成了一面无形的气盾,正好接住阿修罗刄叁鬼力沉势大的一击。 砰…… 由于是仓猝应对,调用的阵法之力没能完全发挥出该有的神威,所形成的气盾被震得溃散回原来的灵气。 不过也硬抗住了刄叁鬼三叉戟这一击猛招,同时反作用力也让这头三角“公牛”被弹了开去。 “没问题吧……”我瞅了瞅旁边的r林,道:“这家伙,给你感觉会不会压力山大呢?” r林眸光望向前方,酷酷道:“不会比你狼狈就是。” 卧槽!还是这副死德性啊?最好是让这阿修罗刄叁鬼劈掉你这高傲的头颅,那样看你还怎样给我扮酷。 “嘿嘿,小子,若战的话就到前面来,别他娘的龟缩起来当只缩头王八!”刄叁鬼言语讥讽道。 “奉陪!”r林爽朗地应了一声,一个纵身向法坛前跃了出去。 脚步刚刚着地便虔诚吟唱起偈语:“蒙主神恩,主啊,请您将无尽的光明赐予您真心的孩子,孩子需要您伟大力量的帮忙净化这世间之邪恶,阿门?” r林偈语落,天际突然涌来了一道洁白光束,连奇门阵也没能将之阻拦下来。 白光如飞瀑般倾斜而下落在了这冷酷无边身上,白光来得快也去得快,眨眼功夫一闪而逝。 虽然这道来自天际的光束让迎新晚会那边不少人瞧见了。 但由于一下子就消失且没再二次出现,加之许多人先前注意力都在联欢舞台,所以大多人也只是以为是自己眼花而没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人放心上并不代表没人上心。 特意营造出来烟雾氤氲的舞台,此时站台上手持话筒婉转高歌的黎梦馨,在看到那抹天降白光的时候,展开的歌喉天籁陡然一滞,美眸也微微颤了颤。 好在聚光灯刚摇闪到了一边,这才不会让她出太大的丑。 停滞差不多两秒钟,黎梦馨灵机一动,素手一摆娇呵道:“来,大家一起来!” 那些会忘歌词的歌星屡试不爽的这一招果然好使,虽然黎梦馨不是什么明星大咖,可胜在她有那脱俗清新的气质。 她这一喝,立马得到了台下诸多观众的响应,把那黑色数秒钟的尴尬给带了过去。 舞台上悠扬的歌声悠悠再起,教学楼的天台里,奇门阵内同样也是战歌高奏,战斗与厮杀的号角在此刻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强而有力的重重吹响。 呯……锵锵锵……呯呯……锵…… 奇门阵中,劲气四虐,刚刚沐浴完圣光,已经化身鸟人的r林上下左右纷飞,手里那把十字架所化的银色流光剑,连续劈出道道剑光袭向那阿修罗刄叁鬼。 而他的对手那刄叁鬼却不动如山,挺起三叉戟从容应对,无论对方劈来多少道剑光,全让他用蛮力挥戟震成粉碎。 锵…… 双方再一次硬碰硬对了一招,r林被反震的力道带得在空中转了几个跟斗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刄叁鬼也没讨到一点好,高大的身躯在这一硬碰下,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痛快!”刄叁鬼并没有暴怒,而是有些病态哈哈大笑道:“头回与非吾辈修罗族的对手战斗,竟还能让某家如此酣畅淋漓,痛快,哈哈哈哈哈,痛快!” 我和憨佬钟,两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阿修罗其战斗力比想象中还要强上几分,这十多个回合,虽然r林是主攻的一方,但并没有占到任何上风的优势。 反观那刄叁鬼,却是一副游刃有余,似乎他还没动真格。 果然,刄叁鬼大笑一轮后,手中血光流转的三叉戟再次挺起。 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了原地,速度猛然间翻了一倍有余,转眼已到了r林眼前,破空一戟向他当胸刺去。 刄叁鬼这一下超乎了r林的想象,也超乎了我和憨佬钟两人的预料。 眼看r林有可能受伤陨落,我急忙调用奇门阵的力量迅疾挤压过去,这才把刄叁鬼速度束缚慢下来,但那闪着血光寒芒的三叉戟依然逼到了r林面前。 不过r林也算反应快的了,在戟刃临身的前一刻,迅疾挥剑劈出砍在对方三叉戟戟头上,将这一击打偏挨着自己身子擦过。 同时羽翼一振,腾空拉开了与刄叁鬼间的距离。 “呼呼呼呼……”刄叁鬼看着r林,轻笑道:“让你小子躲过去了么?” “如果刚刚不是有人帮你的话,你现在已经被某家刺了个对穿了!” r林不搭理阿修罗的言辞讥讽,在空中拍打了几下羽翼,扭头对我微微一笑道:“我亲爱的朋友,谢谢你真挚的帮助。” “不过邪恶是要得到我主大光明亲自审判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给我过多助力,谢谢,愿主祝福你。” 听言,我与憨佬钟面面相觑,两人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即便有了天使真善美的影响,可那冷酷貌似已经在这家伙骨子里深刻扎根了啊,连这一会的高傲都不肯放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头鬼阿修罗 “林道兄,你尽管放手去战好了,我与刘道兄保证不出手干涉你!” 憨佬钟爽朗对凌于半空的r林言道,然后他又拽了拽我袖角,低声道:“让他战好了。” “反正有咱们压阵,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老能你专心致志运转你奇门阵就行。” 我想了想也是这道理,点点头道:“林道友,你放心作战吧,我们给你掠阵,但不会干涉你战斗。” “谢谢,我亲爱的两位朋友,我主赞美你们!”r林凌空向我们拱了拱手,羽翼一拍如觅食的猛禽朝刄叁鬼扑了下去。 “来得好!”刄叁鬼大喝一声,大脚在水泥地板猛地一跺,山岳般的身躯立刻到了扑来的r林身前。 握在两只经脉暴起大手掌中的三叉戟,携一股划破长空之势劈向r林那顶着光圈的脑袋。 虽然这刄叁鬼不知道这光圈是何名堂,但显然也是感觉到r林身上翻天覆地灵力的暴涨肯定与这玩意有关。 而且,更令他亢奋的,是这股力量的属性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才让他越战越酣,拿出了近乎所有的实力来迎战。 r林头上的那光圈,不像太上老君的金刚圈那么牛能对敌,自然不可能拿来硬抗刄叁鬼的三叉戟。 这冷酷无边双手握剑迅速扬起往头顶挡去,同时羽翼一收朝地上坠落而下。 锵……收了羽翼的r林本来就已经在往下掉,如今对了这一击,整个人更是如流星坠地朝天台水泥地板砸去。 我刚想调动阵法凝聚个气盾去接那冷酷无边,但r林动作比我还快。 在离地面半米左右的时候,羽翼打侧猛力一拍,来招燕子三抄水,身体几乎是贴着水泥地往旁边飞了开去。 呯…… 就在r林急飞而过的那会,刄叁鬼一戟劈了个空砍在了天台地面上,斑点火星飞溅,把整个奇门阵震得剧烈摇曳晃动了起来。 若非我咬牙死命撑着,恐怕这一会已是阵散天台塌了。 我抚了抚发闷的胸口这才好受一点,憨佬钟瞧见我这样忙开口道:“没事吧,老能?要不我帮你顶一会……” “顶个球啊。”我摇摇脑袋道:“这奇门阵就算你能勉强操控起来,你懂运转么?” “还是盯紧一点吧,给我应对待会有可能突发的状况好过。” 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 r林跟刄叁鬼打得正酣,阴阳路大门幽暗里,原本合拢得只剩下条艳红裂缝的修罗界缺口,此时又开始扩张了开来。 很明显是有人又施法从那边召唤修罗,否则缺口不会再次被打开。 其实由于两边世界的排挤之力,在刄叁鬼到了人间界这边,那缺口已经慢慢合拢得差不多了。 当完全合上的时候,逗留在人间界的阿修罗便会被那边世界的法则之力自行拉扯回去,所以我们根本无需死战,只要尽量拖到缺口关闭就行。 不过现在界壁缺口又重新打开,且张得比刚刚还要大,这肯定是葬爱那疯狗见该出现的阿修罗没出现,不得已又召唤了另外一个阿修罗的关系。 看到这情况,憨佬钟对我呵呵憨笑道:“佩服啊道兄,你这张嘴果然厉害,说什么来什么,小弟甘拜下风。” 我脸一黑,没好气道:“别他娘来消遣好不?我要有那本事我直接将葬爱那疯狗诅咒死了,还用得着这么来辛苦自己!” “做好准备吧,那边有朋友要过来找你谈心了。” “善哉善哉。”憨佬钟仍旧老样子合掌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界壁缺口张得比刚才还要大上几分,在那艳红之处,凶虐之气好似无形的雾霭一般从里面大量涌出来,将我们这边的灵气搅得一团乱。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修罗界涌出的凶虐气给压制回去,并且维持好两仪阵奇门阵两个阵法的运转。 砰…… 在我们俩注意力全在那界壁缺口的时候,缺口处突然探出一根好像大榔头一样的兵器,重重的敲在界壁上。 顿时发出一声爆响,那一击溢出的能量顷刻化作一股炫风席卷开来,劲风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且将法坛上的香烛供品全部掀翻。 可以想象,这一招对方是卯足了多大劲使出来的。 但那缺口的大小依然,并没因为受到猛击而裂得更大,量那边的阿修罗神力能移山填海,力量再大也休想能够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世界。 这界壁缺口要不是以天道神通洞开的,即使是修罗君修罗王,也不可能轻易用蛮力将两界界壁破开,这便是世界的规则之力法则之力。 紧接着,缺口的艳红又让一团黑雾笼罩住。 一个怪模怪样的巨大脑袋在那边与我对望了一眼,我定眼瞧去,顿时吓了我一个哆嗦。 光个脑袋就有犀牛头那么大,那隐藏在后面的身形该有多高大啊,我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憨佬钟,默默的为这憨佬祈祷了几句。 艳红的界壁缺口处,先是哐的一声,一件锤状的兵器从那头扔过来砸在了地上。 然后,两只比刄叁鬼还要巨大的手掌伸了出来按在了壁缘两边,大脑袋探出,跟着身子也从修罗界那边钻了过来。 当我看清过来的这阿修罗的模样,面颊不由抽了抽,又是想笑又有些悚然,这才过来的阿修罗可真是特别,“特别的大”。 大头修罗脑袋巨大手脚也巨大,却只有跟我们无差多的身高。 模样更是看的人起鸡皮,一个脑袋三张脸。 左边是一张愁容满布的哭丧脸,中间是一张横眉怒目的凶煞面庞,右边那张脸最令人不舒服,是一张咧开嘴露出邪笑的诡谲嘴脸,眼睛的颜色更是各不相同,白蓝黄,没有一对看是正常的。 全身赤膊长满红毛,下身只用块兽皮围着私处,脖子上戴着串兽牙项链。 这副模样……怎么瞧着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哦对了,神雕里的西山一窟鬼,那大头鬼不就是头大手大脚大的五短身材么。只是没面前这大头修罗那么茹毛饮血粗野罢了。 与之眼前这阿修罗一比较,神雕里的那个简直是萌得不要不要的。 面前这才是真正的大头鬼啊,除了从脑后看这阿修罗外,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朝他望去,似乎几张脸那一双双闪着异样色彩的眼珠都在与你对视一样。 大头鬼阿修罗拎起了丢于地上的锤状兵器,仔细看去,原来不是什么大榔头,赫然是一根巨大已经发黑的兽骨,好像是某种未知大型野兽的腿骨。 但可以拿来当兵器,绝对不是人间出产的,要不早就被国家博物馆的人收走了。 大头鬼阿修罗拎着那根兽骨,先瞅瞅己身所处,之后十分感兴趣的望向了战到一起的刄叁鬼和r林。 观战了好一会,最后六只闪着不同颜色的眼睛同时朝我们幽幽看来。 让他六只眼睛这样盯着,我们如同一只被狩猎的猎物,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阴森与凶煞。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大头修罗巨索罗 呵,这大头修罗其凶虐不在刄叁鬼之下啊,甚至还有过之,战力也肯定比刄叁鬼要强大不少吧…… “呵呵,上神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憨佬钟对那大头修罗恭敬行礼道。 “嘿嘿嘿……”大头修罗沙哑声音笑了笑:“上神?洒家这模样也能称上神么……小子是有心讽刺还是故意言辞嘲谑呢?” 三个嘴巴同时开口说话,让人听起来无比的怪异。 这不都一个意思吗? 我看了看大头修罗,又看了看憨佬钟,心道:看来你马屁攻势不太管用哦,不是每个人都爱听人奉承的。 尤其是好像这样有三种性格的家伙,这下看你如何好言阿谀下去了。 然而,憨佬钟不愧是憨佬钟,他只是略微顿了顿就马上接话道:“呵呵,上神莫要误会啊,小子一没讽刺二没揶揄。” “在六道当中,天人与修罗同属三善道,阿修罗的层次是仅次于天人的存在,因此小子尊称您一声上神也不为过啊。” “不知这位上神该如何尊称呢?” 哇靠!这样也能圆得过来?不得不给这憨佬双击六个6点个赞赞赞了,老奶奶过马路我都不扶就服你! 层次仅次于?你知不知道就这“仅次于”,就是一道终其一生也难以鱼跃的鸿沟天堑吗,或是说,那是云泥之别。 大头修罗大脑袋点了点,算是接受了憨佬钟的恭维。 由中间那张怒容的脸开口道:“有人召洒家来这边透透气,洒家也不想知道是何人召了。” “不过既然是邀战而来,那么给洒家痛痛快快打一场就是,尔等可称洒家做巨索罗。” 语气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彰显他身体里那不安分的战斗因子。 额……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打呀。。。又是一个好战的家伙。 我侧过脸对憨佬钟道:“你那拍马屁的手段,对这些好战的家伙不好使啊,准备一下跟他打一场吧。” “还用得着你说么,我自己没长耳朵听不成?” 憨佬钟显然也有些不快,以前只有别人给他谦恭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给别人点头哈腰了。 这还没完,别人根本不拿他恭敬当一回事,被践踏得好生没道理。 “这战看得洒家手痒的不行,洒家也来领教领教你个鸟小子的高招,哈哈哈哈……” 就在我和憨佬钟对话的这一小会,脚下地面突然猛地一震,巨索罗大脚一蹦腾身而起,抡起手中兽骨棒槌朝半空的r林砸去。 r林刚刚让开刄叁鬼一戟,这边一根巨大兽骨已挥至面前,情急之下他振翅猛一拍,同时划出三道剑光已做阻拦。 哗啦…… 黑得发亮的兽骨棒槌扫过,r林劈出的三道白色剑光有如纸糊的一班在空中碎成了点点荧光。 但也多少起到点阻拦作用,有了几息的缓和,让r林可以躲避开巨索罗的一槌。 不过不知是被惊吓到的关系,还是这一击力量过大带出了劲风被扫到。 当r林飞出了两个阿修罗的攻击范围,他呼吸有些许的急促,面色也微微泛着少许苍白。 娘的岂有此理!这些怪物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说打就打,又是偷袭又是以多欺少,果然都不是人啊。 憨佬钟见r林刚刚差点着道,连他这样的好脾气也有些忍不住。 所谓“佛都有火”,大概指的就是这憨佬此刻的情况了。 憨佬钟不再顾及神马风度形象,脱下束身的西装扔到了一边,蹬脚甩掉了脚下的两只皮鞋,撒开光脚丫子绕过了法坛,往中心战场直奔冲了过去。 憨佬钟边跑边嗷叫着,手上佛印一凝,口中高诵六字真言大明咒,瞬间一道夺目的金光自他身上耀起,接着是万道光华向四周辐射,他整个人成了暗夜里的一轮红日。 我连忙调用阵法之力将他金刚附体的光芒掩盖下来,不然这骇然一幕,给人瞧见绝对要引起骚动。 感觉到憨佬钟身上散发出来沛然的金刚罗汉气息,手持兵器正欲再次战斗的刄叁鬼和巨索罗双双一滞,两个家伙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惊骇。 原先只以为憨佬钟只是修行佛法的修行人罢了,没想到居然有请动法神降临附体的能耐,一下让他们颤栗的愣在原地 其实修罗本来就是梵语,意思是端正,加一个“阿”字,阿在梵语中是无的意思,阿修罗就是无端正。 他们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神之一,其有天人的福报,但是没有天人的慈悲,好争斗,与佛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的关系,有一点点类似西方基督教的堕落天使。 所以当他们此时察觉憨佬钟身上那传递出来的存正佛家灵力,这才让他们感到敬畏,或是说感到些许害怕。 即使只是金刚或罗汉,无论如何层次都要比他们高一些,这就给他们形成了一种压制,这是宿命死敌,更是宿命里的克星。 “阿弥陀佛。”全身金光笼罩的憨佬钟,当胸合掌对两个阿修罗道:“尔等降临人间,虽说并非己身意愿所致,但所谓国有法家有规。” “来到人间就需得收起尔等的凶虐与暴戾,遵守人间界的法则,莫要将这也当做永战炼狱修罗界!” 憨佬钟义正言辞铿锵有力,不但是那两个阿修罗,就连我也听得有些呆愣。 这还是刚才语气亲和言语谦恭的那个家伙么,简直是泰若两人啊! 两个阿修罗甩了甩脑袋,把对憨佬钟的那点畏惧甩出了脑外。 毕竟憨佬钟只不过是请了佛门法神附体而已,再者,即便是本尊亲至他们也未必没一战之力。 之前他们是以为有佛门有人降临人间来收拾他们,不过现看来,跟那头上顶着光圈的鸟小子情况差不多,根本无需太过忌惮什么。 巨索罗三把声音同起道:“嘿嘿嘿,小子要来吓唬洒家么,就凭你这被压制到不足一半的神力……也想令洒家屈服?这未免有些天真了吧?” 刄叁鬼也是一声冷哼,三叉戟刚刚挺起对向憨佬钟,正欲发出宣战,眼前忽闪一道洁白身影将他给拦截了下来,正是r林。 他噙着一抹能融化霜雪的阳光微笑道:“撒旦,你的对手是我,还是乖乖接受主大光明的审判,我主定会原谅于你,为你洗净身上的罪恶与污秽,阿门。” “你这燕雀崽儿活不耐烦了!” 刄叁鬼戟头一转人已到r林眼前,三叉戟破空一声斩出一道罡风,直取r林心窝要害。 r林从容应对,手中光剑荡起一道剑芒迎向袭来的那道罡风,顿时砰砰发出爆响,一人一阿修罗再次战天斗地打到了一起。 一会是r林被从半空压打到差点掉落在地,一会是刄叁鬼被r林逼得连连后退,战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小娃娃,你还是给自己担忧好过!桀桀桀……” 三重不同腔调的声音同时响起,听的人十分的不舒服,厉喝声落,巨索罗就猛地一棒槌,携带着难以抵挡之凶威往还在观战的憨佬钟脑袋砸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修罗斗金刚 憨佬钟虽注意力在r林那,但也一直在提防着大头巨索罗。 当兽骨棒槌势汹汹朝他抡来之时,他合掌口诵佛号,澎湃的佛力立马凝出个金钟罩将他整个人给保护笼罩了起来。 咚地一声,金光灿灿的憨佬钟抗住了巨索罗一记闷锤,但那力道之大还是一下将他给抽飞了出去。 “过瘾!”憨佬钟晃晃脑袋从地上重新爬起来,转了转拳头扭了扭脖颈,身上传出骨头噼里啪啦的咔咔响,那股蛮劲又被激发了出来。 这憨佬佛光流转的神韵瞳仁瞄向巨索罗,口中一声“吒”,两个卐字印如两颗黄金浇筑的炮弹便当头砸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也想吓唬洒家!”巨索罗中间那张勃然脸怒目暴呵着,挥起兽骨棒槌如打棒球一般砸向两个卐字印。 两相才刚一接触,霎时炸成片片碎屑金光。 蹬蹬蹬蹬…… 巨索罗虽然一锤粉碎了憨佬钟两个金印,可那两个卐字印里,所蕴藏的沛然力量还是超乎了他的预料,让这大头修罗一下没缓过来被震得连连倒退,六只不同色彩的眼睛闪起了骇然光芒。 憨佬钟在力量上的确逊色这巨索罗不少,但胜在佛力的性质层次比阿修罗的要高,所以此消彼长之下,反倒形成了一个平衡。 “阿弥陀佛,一念众生一念佛,大头施主你杀念心太重了,苦海无边回头岸,放下屠刀方能成正果。”憨佬钟一脸宝相训诫道。 “放你娘的狗屁!”巨索罗怒脸骂娘,接着右边笑脸阴笑道:“小子别以为金刚法神入体你就跟个人儿似的。” “要不是你有这请动法神降临的本事,你给洒家端洗脚水都没资格!” 话落,手里那根兽骨带出一股刮得人皮肤生疼的劲风,直朝憨佬钟身上砸来。 憨佬钟双拳展开罗汉拳法,烫金的拳头与那根兽骨接连来了数下硬碰硬的对抗。 砰砰砰砰…… 憨佬钟攥紧的鎏金拳头一次又一次挡开了巨索罗抡过来的棒槌,虽然每抗一下他拳头都在微微发着颤,但脸上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畏缩,眼神里有的只是撞破南墙的绝然。 这一幕却看得我一阵牙酸的生疼,暗暗为那憨佬捏了好几把冷汗。 这可不亚于空手夺白刃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夺刃,这可是相当于一个**岁的孩童正与一个壮年大汉在搏斗。 不经止步间,早已渺沧海。 看着r林憨佬钟跟两个阿修罗战得不可开交,又瞧了瞧如今自己主持的两个阵法,我不由得发出这样的唏嘘感慨。 回想一年前的那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有多怂多废柴啊。 手不能缚鸡,连一个搭顺风车的普通女鬼都对付不了,还得为她上香烧纸,在她坟前屈膝下跪认错…… 如今也才过去一年多而已,自己不但有了捉鬼伏妖的本领,身边也有了与我同样本事的伙伴,现在更是一起杠上了来自修罗界的阿修罗。 举手投足,所思索为都是拯救苍生的壮举,这谁人能想象得到啊! 哐…… 就在我神游追思感慨的时候,憨佬钟一个闪身不及,被巨索罗结结实实敲了一下,整个人好像颗金色炮弹般往阵壁飞去。 虽被我凝出个气盾接了下来,可那憨佬钟仍是在地上滚成一个金葫芦,我更是替这憨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唉,还是吃了手上没兵器的亏。 不过也该感到庆幸了,如果没有憨佬钟这样变态的金刚之体,恐怕挨了那一爆锤早就筋段骨折,甚至直接被砸成一团肉酱了。 憨佬钟在地上挣扎了下便跌撞着爬起身,似乎对刚刚挨了那一捶完全不在乎。 他手一撑站了起来,两手扯了扯身上着装的褶皱,哈哈笑道:“痛快,实在痛快,修罗,本法神今晚还要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说完,以两三个卐字印开路扔了出去,人也紧随其后直逼至巨索罗身前。 “你找死洒家成全你,洒家倒要看看你法神金刚是不是真的锤不坏砸不烂!” 巨索罗兽骨挥动开,将几个卐字印一一粉碎,当然,他也被震得大脚步后退连连。 刚稳住身躯正欲出锤的时候,憨佬钟身体矗立得笔直双掌合十,口诵起大日如来心咒。 恍惚间,他背后耀出万道金芒,在那金芒当中,似乎出现了成千上万位端坐于虚空的佛陀,法相庄严不可方木。 金色光芒随着那万千佛陀的出现骤亮多了几分,巨索罗六只眼睛被刺的睁不开眼帘,全身力量更是被压制去了大半。 这大头修罗下意识的将六目眯起,下一秒,他忽的感到被一股巨力猛烈撞击了一下,那力道结实的犹如他自己手中的兽骨挥出一般,顿时将他打飞了出去。 身后,就是r林与刄叁鬼交锋的战场。 r林羽翼一拍往高空让开了巨索罗,巨索罗不由自主的朝刄叁鬼直撞而去,被刄叁鬼一三叉戟扫到了地上,摔得那大头家伙好一会站不起身。 巨索罗兽骨拄地晃悠悠站起身,那样子就好像喝醉了酒,当他勉力站直身子,使劲摇晃了几下大脑袋这才清醒一些。 等他眼神重新恢复聚焦,六只眼睛的色彩陡然如浇了油的火堆,一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大头修罗圆睁怒目瞥了刄叁鬼一眼,而后看向憨佬钟。 虽然挨了憨佬钟一击,不过皮糙肉厚的他也没受什么过重的伤,但却是恼羞震怒不已。 一匹烈马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一头毛驴踢飞,这让他那口气哪能咽的下。 巨索罗暴吼一声,如一头矫健的猎豹转瞬到了憨佬钟身前,那张哭丧脸双眼闪过两道光芒向对方射去。 憨佬钟已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让那眼神一影响,莫来由涌出一股悲哀的情绪干扰了此时的发挥,手上的动作也微微顿了顿。 但很快的,涌出来的七情就被那金刚禅定给震散了去,让憨佬钟在临中招前来得及侧身避开巨索罗一记猛锤。 碰…… 兽骨棒槌结结实实砸在了天台的水泥地板上,霎时整个阵法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这一下的力道起码是刄叁鬼的一倍有余,若非此刻的转元阵不用让我投入过多心神的话,刚刚即使奇门阵不破,我自己多少也得受反噬吐点血。 我揉了揉些许晕乎的脑门,心道:这憨佬是不是故意的啊,惹那大头家伙如此暴怒,而后却让我来承受发泄的怒火。 脑袋好受了些,我重新打起精神运转起两个阵法,如今比拼的是看谁更能坚持。 阿修罗那边,只要葬爱灵力告罄这俩阿修罗自然会被修罗界拉扯回去,而我们这边,自然是看憨佬钟r林能周旋坚持多久了。 其实打到现在大概也就过去了五六分钟而已,老林老钟当然是还能撑多一阵。 但为何葬爱也能够撑这么久啊,按道理来说,能召唤两个阿修罗对抗天使降临的r林金刚附体的憨佬钟就已经算他逆天了。 莫非是那条疯狗隐藏了实力,以前只是他没展现出来? 第三百六十章 女修罗紫灵荋 看着两相又战到了一起的憨佬钟他们,我不由得心生出这样的疑问。 然而这一切似乎还没完。 两仪阵中,阴阳路内,原本合拢得仅剩不到四分一的修罗界缺口,凶虐之气再度翻滚,跟着又见到那抹艳红徐徐扩张了开来。 “还来!”我眼眸溜圆瞪大张口结舌,这葬爱底线到底在哪啊,难道还能召唤多一个阿修罗来不成? 下一刻答案揭晓。 一股属于阿修罗界的气息如水浪波纹朝四周荡漾而开,正当我琢磨着是如何的恶煞凶神降临的时候。 忽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奇门阵里每个人的耳中,一条娇小可人的小身影从艳红缺口处窜了出来。 我定眼瞧去,下巴直接被惊得掉了下来,无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皮,想确认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了。 眼前虚空处漂浮着一个小女孩儿,年纪约莫七八岁,头上竖着两条紫色麻花小辫,模样精致得如粉雕玉琢的娇娃,水嫩白皙的肌肤宛若去壳的蛋白。 尤其是那双紫色眼瞳,里面流转的是黠慧的光芒。 最为引人瞩目的还是她身上的穿戴。 上身穿的是一件紫红肚兜,下身一条得体小罗裙,脖子带着一个黄金连心锁,十二个银镯各分别佩戴于她的小手腕小脚踝之上,发出叮咚的脆响,踮着小脚赤足凌空而立。 小萝莉!能将人瞬间萌翻的小小萝莉,那呆萌可爱样简直让我看的有些发痴。 如果现在我嘴巴是张开的话,肯定会有涎水流出来有木有。 这卡哇伊小模样萌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难怪说男性阿修罗相貌丑陋嗜杀好战,女性阿修罗却相貌极美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女阿修罗虽然是个女娃样,却是个绝色美人胚。 不过,我很快心智就恢复如常。 毕竟这时候是灵力加身的状态,即使是中了魅术我也能保持灵台空明,所以看呆了也只是一小会的功夫罢了。 “桀桀桀,紫灵荋,连你也被召唤了出来了么?这几个小子的对头人可真舍得下血本啊,看来是非要将人置之死地整死方肯罢休了!” 三重的说话怪声响起,巨索罗一边与憨佬钟缠斗,一边对刚刚出现的女性阿修罗招呼道。 “额呵呵呵呵……”那叫紫灵荋的女阿修罗掩嘴嬉笑道:“大头怪,你们这些只懂凶残打打杀杀的怪物,别把奴儿和你们老扯到一起行不?” “紫灵荋可没害过人命,才不像你们呢,你们这些手染满血的刽子手,真叫人恶心!” 声音悦耳银铃且带着一种酥麻的嗲,听的人特么舒服,但我们可不会就此放低对这女阿修罗的警惕。 若她真如自己所言所述的那么善良,早就摆脱阿修罗飞升天人了,或者得道正果步入西方极乐,哪还会在修罗界中徘徊转悠。 刄叁鬼瓮声瓮气冷哼道:“矫揉造作假纯真,你敢说你没害过人命?殒命在你迷幻下的还会少么?” “额呵呵。”紫灵荋在空中笑的花枝摇摆,手腕脚踝的银镯更是伴随着她笑声叮咚作响。 她伸出小手指指着刄叁鬼呵呵道:“三角怪,迷幻奴紫灵荋是有过,但那些战死的人又与奴儿何干?你若看不过眼,大可以挑明来说,何必到这个时候才来言呢?” 我和憨佬钟r林他们面面相觑,这算是起内讧吗? 不过这些家伙生性本来就是如此,这也不奇怪,最好是他们自己先打将起来,那我们也可省些功夫省些气力来坐山观虎斗。 但显然这些家伙不可能如我们所愿内斗起来。 刄叁鬼似乎有些忌惮那女娃紫灵荋,被她指着鼻子那样数落,以他那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竟然没发作。 那么,这紫灵荋绝对不是如她表面那样的人畜无害。 “嘻嘻,你们继续啊,继续打呀,怎么看到奴儿出现就停下不打了呢?”紫灵荋咯咯拊掌娇笑着,又是一串如泉水叮咚的银镯撞击声响起。 听着她那银镯碰撞如乐曲的叮咚声,听着她燕语莺啼的婉转笑声,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杳渺迷朦。 巨索罗和刄叁鬼那不同颜色的眼睛,在听到这声催促以后,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霞。 两个大家伙有如被催眠了一般,原本就已凶虐的气势陡然攀升了几分,暴吼一声举起手中兵器朝憨佬钟他们袭杀而去。 看到两个阿修罗状如疯魔,r林和憨佬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应战,但此刻俨然没了刚刚势均力敌的局面。 虽说没有节节败退,可也近乎是让对手追着来打的一边倒。 这……这不会就是这女阿修罗的本事吧? 那也太可怖了,我可没有这等提高憨佬钟他们战力的本领啊。 看着憨佬钟r林他们连连吃瘪,这时候我才不顾及那么多呢。 调动奇门阵的力量,一头挡下了巨索罗的好几下爆锤,一头又拦住了刄叁鬼的三叉戟。 倘若不是担心灵力供不应求两仪阵难以维持,我真想调动所有力量将那俩阿修罗直接碾压碾他们个像狗给我趴着。 我挽起手上桃木剑结出手印,正要用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符箓帮助憨佬钟他们。 耳畔边突然传来一声嘤咛:“喂,大哥哥,你在干嘛呀,暗地里放冷箭很丢人的哦,羞羞。” 耳边冷不丁地听到这把声音,我被吓了一跳,忙身形一闪往后退开数步,全神贯注警惕着不知何时溜到我面前的女阿修罗。 说真的,这呆萌的小小萝莉越看是越特么的讨人喜欢惹人怜,看得我也是爱心爆棚,巴不得能呵护她一辈子。 但我可没失去理智,美丽的表象下,藏着的也许就是一颗毒如蛇蝎的心。 若让她美丽的外表给迷惑了,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额呵呵……”紫灵荋拍着小手掌叮咚笑,娇俏可人道:“问你话呢大哥哥,你是准备偷袭他们么?真好玩真好玩,奴也要玩这游戏。” 玩游戏!这稍有差池不定就是身家性命攸关的大事,对这死妮子却只是游戏而已。 我顿时是白眼直翻,也不再被她这表现出来的萌样所蒙骗了,静气凝神认真对待起来。 我一脸笑意道:“呵呵,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何必过去掺和呢。” “我们?”紫灵荋听不太所以,纳闷道:“你不是要偷袭他们么,放暗箭,这样不才更好玩吗?” “是啊,是准备放暗箭偷袭,不过不是对付他们,是对付别人。”我耐心解释道。 “对付别人……对付谁呀?” 紫灵荋歪着小脑袋做沉思状,忽然她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她就看到我扬起嘴角的笑脸,手里一道符箓朝浮在半空的她扔来。 “神兵火集,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符箓才一脱手我已经持咒完,一条火龙瞬间成形扑向了咫尺之近的女阿修罗。 紫灵荋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被一条足足比她大一倍的火龙一口吞入腹中。 接着火龙在半空纵横翻腾了数圈,往酣战的战场飞扑而去,目标直指场中的俩阿修罗。 第三百六十一章 被附身 这时候,巨索罗刄叁鬼也感觉到这股凛然的杀机,猛攻出几招逼退各自的对手,摆开架势迎战扑将而来的火龙。 但就在火龙飞至他们头顶上方的时候,神威浩荡的火龙火焰身躯一滞,之后啪的爆了开来,化成一片火雨从空中碎碎洒落。 紧接着,一团紫色烟霭迅速向四周蔓延,一下子就将整个奇门阵给充斥填满。 当周围的环境权被紫色烟霭填充满,我视野里所能看到的,是一片紫色的茫茫世界。 头顶的夜空消失了,面前的法坛脚下的天台也消失了,就连憨佬钟r林,还有两个阿修罗也通通消失不见。 剩下的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唯一陪伴我的也只有手中的桃木剑。 这是幻境?是那紫灵荋变幻出来的么……为嘛我连老钟老林都感觉不到了呢? 我表情肃穆,并起手指在双眼处一抹,用阴阳眼神通来观察周围这一片空间的情况。 放眼望去,我不禁有些咋舌。 阴阳眼的神通足以让我看清许多东西的本质了,但在这女阿修罗的迷幻神通下,我居然只能看出原本这天台的大概轮廓。 而且憨佬钟他们,和那两个阿修罗此刻竟仍没瞧见,似乎还在烟霭的更深处。 “额呵呵呵……” 耳边回荡着女阿修罗紫灵荋咯咯的娇笑,可四下瞧去却不见那娇小的身影,就好像整个空间都是她似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冒出来给我致命的一击。 “大哥哥,怎么啦,你是在找奴儿么?” 紫灵荋那小身影,忽的在我面前显现了出来,此时她眼眸当中不再是那对紫色眼瞳,而是两朵跳动的紫色小火焰。 见她出现,我立马警觉地往后退了退,因为这时候前后左右空荡荡的,让我有一种腹背受敌的危机。 “你……你把他们都弄到哪去了?”我神色有些紧张道。 “呵呵呵。”紫灵荋掩嘴笑了笑:“没弄哪去呀,不就在这儿吗?喏。” 她小手掌朝着虚空轻轻一拂,浓郁的紫色烟霭立刻向两边分开,一个手拿一根兽骨,眼睛里闪着多重色彩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定眼扫过,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憨佬钟,憨佬钟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他不是金刚附体状态的吗? 我眼眸一转便想明了一切,许是这紫灵荋让憨佬钟提前解除了金刚附体,或者是老钟正好时间到,然后紫灵荋便让巨索罗上了憨佬钟的身。 等等,憨佬钟被上了身,那r林也应该很难幸免吧。 果然,就在我念头刚刚转完,另一边的烟霭也向一旁分了开来。 解除了天使降临的r林呆呆的站在那,冷峻的脸盘不再是那双虎目豹眼的冷眸,而是一对血线竖瞳,右手手里还握着一杆三叉戟。 模样倒是挺拉风的,可惜人已被刄叁鬼附了身。 瞧见眼下这情况,我眼眸转瞬也烧成了两朵怒焰,怒视着紫灵荋冷声道:“你居然让那两个怪物上了他们俩的身?” “而且看这架势,你是要他们一起来对付我么?” “没有。”紫灵荋摇摇小脑袋乐呵呵道:“不过进行一场游戏罢了,这样打起来不是更有趣么?” “有趣?”我攥紧左拳指节发出爆响,右手桃木剑缓缓举起暴呵道:“要我跟自己伙伴厮打厮杀?你该死!” 我暴呵声还未落地,桃木剑刷的一招迅猛杀出,一剑携带着倾一身之灵力劈向了那紫灵荋。 噗地一声,紫灵荋被从中破成两半,化作两股紫烟融入了周围的雾霭里,很快四下就响起了她的咯咯娇笑。 听她语气轻蔑道:“好好享受战斗的乐趣吧,大哥哥,看看是你厉害,还是他们两个比较强,额呵呵呵……” 紫灵荋话音落,被附了身的憨佬钟和r林眸中射出战火的光芒,手里兵器招呼着往我身上猛攻而来。 我实在不愿与憨佬钟他们这样动起手,调用奇门阵的力量便将他们镇压住,才避免与他们兵戈相向。 其实在这奇门阵中,我才是一切的主宰。 不过因种种缘故,我没能把这优势完全发挥出来而已,加上紫灵荋这神通有类似我阵法结界那样的能耐。 所以我虽然能掌控紫灵荋,她却能掌控老钟他们的性命,这就令我投鼠忌器了。 如果没法第一时间诛杀她,憨佬钟和r林他们不定就得提前身陨道消。 “哼,以为这样奴儿就没有办法了么?” 紫灵荋又现出身形,如跷二郎腿般,右脚翘起在左膝盖上,只用一只小脚立于憨佬钟肩头,手扶在老钟的脑袋上,颐指气使对我言道:“未免太小看奴了吧,你看着好了。” 紫灵荋伸出小手掌,低头在掌心处张口一吐,似乎是吐了口唾沫,接着小手举向半空,紫色烟霭立刻汇聚到了她掌心凝结成一个紫色肉疙瘩,一下按在了憨佬钟额头。 顿时,憨佬钟身体仿佛与周围融为了一体,身上来自我阵法的压力陡然消失,人也恢复了行动。 接下来,r林也是如法炮制恢复了行动,挺起三叉戟遥指着我,挑衅味十足。 看着他俩恢复了行动我并无多大惊讶,反倒是对他们额上给紫灵荋按过的地方多瞅了几眼。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额头,想想就是莫来由的一阵恶心。 尤其是r林,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那张冷峻刚毅的面盘被人这样糟蹋过,不知这冷酷无边会如何的暴跳如雷。 “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爷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道普通的平安符被我脱手丢出,我剑指符箓持完咒,符箓飘落贴到了我后背,全身肌肉瞬间鼓胀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转瞬也变成了紧身衣。 完成了中茅请祖师爷附身,我提起桃木剑迎向了朝我冲来的憨佬钟他们。 在即将交锋的那一刻,我侧身一闪如条泥鳅一样自他们俩中间穿了过去,让他们两个招式双双打了个空。 开啥跨异界的玩笑,我手里拿的不过是把木剑,哪有可能硬抗他们手中的钢戟骨槌,我脑袋被门板夹了了不成? 就算真要打也是寻那正主单挑,柿子总得挑软的捏,哪有人挑硬骨头来啃的。 我手持桃木剑,眸光如同探照灯从这片紫色的区域一一扫过,锁定好某个方向后,一剑开锋刺了过去。 模糊的紫色烟霭里,传来的紫灵荋碎碎叨叨的娇嗔怒骂,“呀,你这个死蛮子莽夫,如此煞风景的都有,就不能给奴好好玩游戏么!” 随着叫骂声,一条只能看清模糊轮廓的小身影窜出了我桃木剑所刺向的位置,然后钻进另外一处烟霭当中,转眼再次消失不见。 我正欲再一剑将那紫灵荋逼出来,身后劲风袭来,两股凛冽的森然杀机已经差不多到了我背后。 不得已之下我唯有放弃继续追击,提剑掐起印诀转动八门之力,人一下子到了另外一个方位,躲开了憨佬钟r林的合力一击。 第三百六十二章 祖师爷袁丙堃 讲真,奇门八阵的力量何其的强大,如果我能完全将之调用,绞杀那紫灵荋甚至连同刄叁鬼巨索罗在内简直绰绰有余,无奈此时我还得维持那两仪转元阵的运转。 天知道葬爱那疯狗还有没有余力再召唤多一个阿修罗出来,倘若有,今晚所有一切的付出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且还会一败涂地败得很惨。 我抬起眼帘搜寻着那紫灵荋,但很快憨佬钟他们就又再度向我杀来,郁闷的我直想吐血,如此憋屈让人追着打,这可不是咱堂堂一个茅山传人所该有的啊。 凝聚奇门阵的力量往憨佬钟他们头顶压下。 然而他们就好像成了这周围无处不在的烟霭一样,看得见感受得到,但阵法之力作用到他们身上却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也不受力,狠辣的攻击依然朝我而来。 “先把面前这两个对手解决掉再说,回头再去收拾那女阿修罗。” 声音不是外界传来,而是从我心底里响起的,直接与我内心沟通对话。 我身躯猛地一颤,内心无比的震惊:“祖师爷!是您老人家么,祖师爷?” 能够在此刻与我对话,除了中茅请灵附身附我身上的祖师爷以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呵呵,不错,正是老朽,不过孩子,你别震惊分心了,不然待会怎样被人打趴下都还不知道呢。”那把充满磁性的声音继续道。 果真是祖师爷啊,我精神一振,萎靡的斗志熊熊燃烧了起来,自信心也变得空前的膨胀。 调用阵法凝出一面气盾挡住了r林刺过来的三叉戟,又避开憨佬钟敲过来的一锤,八门的方位一转我出现在了另一个方位。 等离开了憨佬钟他们的视线,我再用阵法稍微掩饰了我的身形,心情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自言道:“果真是您老人家啊祖师爷?” “多亏祖师爷这么久以来的庇佑,弟子才能平安活到今日,既然您老人家肯出现,那么还望祖师爷能指点一二帮助弟子破解眼前这难关!” “嗯,不错,你这孩子心性不错,不愿与同道自相残杀。”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所谓的难关也是因为你心慈下不了重手才有的么?” “其实他们现在不过是邪道罢了,你为何不敢直面他们呢?”祖师爷祥和的声音道。 “呵呵。”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让祖师爷见笑了,弟子这心性就是这样,心理素质确实是有待提高。” “不过这显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当下之急还望祖师能给弟子指点下迷津……” “哦失礼啊,还不知显灵的是哪位先祖师爷呢?” 祖师爷的声音沉默了一小会,我以为他不便透露,刚想开口向他老人家致声歉。 谁知他却幽幽道:“呵呵,孩子,方才听你言谢我一直以来的庇佑,我还以为你清楚我是哪位呢?” “额……”我有些尴尬道:“祖师爷海涵见谅,弟子榆木,真不太清楚您是第几代的先师祖。” “刚刚……刚刚那些只是礼敬的客套话而已,呵呵,呵呵呵……” 祖师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呵呵,你这孩子,好了,我也就长话短说了,我乃鼻祖亲传弟子袁丙堃,一直以来你请的也是老朽。” “袁丙堃!”什么什么,我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讶然道:“您……您是袁丙堃二祖啊?” 袁丙堃师祖对我的惊讶不以为然,自述道:“孩子,你虽请动我降临,可你完全没发挥出中茅请灵该有的本事。” “其实中茅请灵能让道术超常发挥只是次要,难道你没感觉到么?每次施展中茅这本事的时候,你不有感觉到浑身充满力量?” 何止充满力量啊,那力量简直是爆炸性的,都直接将我改造成个肌肉健美男了,可这些不就是中茅请灵的本事所在吗? 袁丙堃师祖见我默语沉思,继续道:“中茅之所以是请已故的先师祖附身,就是修道者本人对道术的不娴熟。” “其实只要是中茅请灵的状态,本身自己就已经身化道术了,法器、符箓这些有无都不再重要,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是道。” “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对中茅请灵有些许的误导理解。”袁丙堃师祖接我话道:“你可能只当是力气异于常人罢了。” “当然,我现在只是指点你一些误区,跟应对你那两位朋友的事情无关。” “我说这些,真正指点帮到你的,是我亲身演示一遍,让你自己去体会感悟,这才是我所要教给你的,同时也解决你眼下的难关。” “亲自演示……教给我?”我咀嚼着袁丙堃师祖这几句话的含义,啥意思啊,为嘛听起来有些深奥让我听不太懂呢? 见我仍不语,袁丙堃师祖继言道:“你放开对你身体的掌控,让老朽展示几招给你瞧瞧你就清楚了,相信对你未来道术的提升绝对大有裨益。” “放……放开对身体的掌控?”我心突然有些十五十六起来,师祖要掌控我的身体,这该不会是要夺舍我吧? 不知为何的,我心里竟涌出这样荒唐的念头。 甩了甩脑袋,我将脑海里那荒诞无稽的念头甩出了脑外,师祖哪有可能夺舍我呢?自家祖师爷难道还会害自己后辈不成,我这疑心病可真病得不清。 我将自身完全放松,松到一个似观非观的精神状态,然后开口道:“祖师爷,弟子已经做好准备了,已经放开了对身体的掌控,您随时都可以为弟子掩饰。” 只听见袁丙堃师祖嗯了一声,接着我的手掌无意识的自行抬了起来,而后是头部,躯干,跟着脚步迈开,整个人在我没下达肢体命令的情况下,自己开始动了起来。 先始动作还有些不太流畅,但随着步伐的迈开手掌的抬起,已经无限接近我自身本人的操控了。 我大脑思维能感觉得到自身与周围环境的一切一切,但肌体却是另外一个意识的思维活动。 这种感观十分奇特,就好比我坐在一个控制台内,看着其他人忙忙碌碌操作一艘待出战的战舰,而我只是通过屏幕观察舰外的动静。 瞧着瞧着,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憨佬钟r林两人的身影。 我吓了一跳,正要举剑相迎,恍然才想起此刻不是由我掌控身体,顿时被急出了一身冷汗。 恰在这时,我右手迅疾自行抬起,将手中桃木剑脱手掷出,朝憨佬钟扫来的一锤撞了过去。 木剑与兽骨才一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虽然桃木剑碎裂成好几节,但憨佬钟竟然被震得连手中兽骨也抓拿不住,直接脱手掉到了不知哪个角落里。 人更是蹬蹬蹬往后退,好一会才将身体稳住下来。 袁丙堃师祖,也就是此刻不受自己掌控的我。 双手举起交叉,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伸直,其余三指弯曲相扣,左手结另外一手印配合右手,之后便是凝聚灵力二指雷厉点出,一道剑形劲气对准r林刺了过去。 同样也是一招,一招就将r林手里的三叉戟给撞飞。 第三百六十三章 灵魂请出窍 “剑指?”原本以为只是施展符箓法术的时候才用得着,没想到居然还能把剑指印这样使出来,今儿真是大长见识了。 憨佬钟r林迅猛探手朝我抓来,此刻的我伸出剑指虚空画符,手指连连颤动,一道符箓虚空显现了出来。 赫然是天罡正阳符,让我再一次被惊愕的无以复加。 天罡正阳符可不比寻常的符箓,某些方面威力甚至还在金雷符火龙符之上,是能震碎诸多妖媚邪祟的一道符箓,因此很难说无需符纸便能轻松撰画。 然而由师祖借我手却信手便可拈来,足见祖师爷本事之炉火纯青。 “镇!”我右手掌抬起结印往下一压,正阳符的威力一下子好似化作一张大网般向憨佬钟他们镇压而下。 虽然奇门阵奈何他们不得,可这天罡正阳却让他们无所遁形,一下把他俩拍飞了出去。 如此威势的一击,不会将他们两个给拍死了吧…… 我心正用十五只吊桶打着水,不过显然是我担心多虑了,因为才一会儿工夫,他们两个已经气势汹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脚步迈进手掌抬起,我欲再看师祖出招,跨前才没几步身体突然踉跄晃了晃,差点一个没站稳跌趴到地上去。 就这一耽搁,立刻挨了憨佬钟r林一顿暴捶,这下没趴也被打趴下了。 我趴下的同时,感觉到手上又掐起印诀,转瞬人从原地消失,然后在另外一个方位重新出现,抬手一拂利用阵法之力将身形立马隐蔽了起来。 “怎么了,祖师爷?”还没等安定下来,我马上开口询问道。 袁丙堃师祖沉吟道:“两个意识并存,想掌控好一具身体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孩子,若想老朽我更好发挥,得委屈你一下了。” “需要怎么做?师祖您请说……”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战兢兢道。 袁丙堃师祖不疾不徐淡淡道:“一灯为长明,心火永不息,相传数千载,七曜妙璇玑。” 长明灯……七曜术?这不是延魂续命的吗,无端端的师祖为何要提这道术啊? “呵呵,那个,祖师爷啊,弟子愚钝,实在不明白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我实话而言道。 “呵呵。”袁丙堃师祖也笑了笑,道:“上了年纪就爱故作深沉。” “好了,老朽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孩子,我用长明灯施展这七曜术,把你三魂七魄先安置起来,我才可以用你这身子发挥道术最大的本事给你看。” “什么!”我吃惊道:“您老的意思,是要将我魂魄移出体外……安、安置在长明灯里啊?” “正是,这样子我才能更好地发挥,孩子你从旁观战亦可得到更多的收获。”袁丙堃师祖谆谆善诱道。 “可是……”我有些不放心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当然,弟子不是怀疑祖师爷您老的本事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万一一个不好,弟子不就得提前呜呼哀哉了。” “呵,你这还不算对老朽本事的质疑吗?”袁丙堃师祖声音有些不悦道:“当我老今晚没来过,我老还有些事,先走了。” 听师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我忙道:“祖师爷息怒祖师爷息怒,弟子不是对您老本事质疑啦,是我瞻前顾后想太多了而已,弟子听命就是,您请留步再教导教导弟子。” “嗯,也罢。”袁丙堃师祖语气稍微缓和些道:“谁叫得宝祖师秘传这一脉是世代单传的呢,且再授受一点本事与你好了,当报答师尊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 “弟子谢过祖师爷的宽宏大量。”莫名其妙的,说这话的同时,我居然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袁丙堃师祖,也就是此刻的我手掐印诀,下一秒走到了法坛边,拿起先前摆放在上面的的一盏古朴油灯。 也就是那种由一个灯座一个灯盘,外加一根灯芯所组合成的那一种古时候的油灯。 拿在了手上端详了一会,之后将灯点着,手结天尊法印点于泥丸,咒起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六丁六甲为护法,神佑我茅山弟子刘小能,天青地灵,祖师敕令!” 当师祖持完咒印诀发动,原本意识清醒的我,忽然陷入了一种高度眩晕的状态。 就好像人站在原地一下子转了十几二十圈一样,眼前霎时是天旋地转乾坤颠倒,分不清前后左右东西南北。 跟着整个人意识完全失去,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也许过了好久,也许只是一小片刻罢了,我意识一点一滴恢复了过来。 看清了如今己身的所在,我是彻底的被吓得目瞪口呆,这时候自己身体变成了轻飘飘虚幻的灵魂状态,悬浮在那盏油灯的灯盘里灯芯旁。 难道,我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么? 抬眼望去,法坛前果然有三条人影打到了一起,除了憨佬钟r林外,最后剩下的那个熟悉既陌生的人影不就是我自己么? 这一会的我,心情紧张的就如同那油灯灯芯上跳动的火苗,颤啊颤摇曳个不停,身家性命更是随时都有随着可能熄灭的火苗而一同陨灭。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时候的我,生命几乎是跟这油灯燃着的火联系在了一起。 可以说,这已经不再是一缕油灯灯芯燃烧的火苗,而是一朵生命之火,这火要是熄灭,那我也差不多可打点下准备上路了。 待到心情平复下来,我才认真的观察“我”与憨佬钟他们的打斗。 不可否认,师祖掌控我那身体调配我那身灵力要比我高明多了,当真是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在一对二的情况下,居然完全不落下风,且隐隐还有压制对手之势。 三人的打斗基本是拳脚功夫的较量,憨佬钟r林所用乃巨索罗刄叁鬼两个阿修罗那浩大的巨力,,而“我”用的是无边大道所化的力量。 三人交锋起来只能用虎虎生风来形容,战况好不激烈 不过看着看着我不由得再次紧张地将心提了起来。 之前是拳脚功夫的较量,现在却演变成摔角般的格斗,三人毫无形象扭打到一起。 看似个个身上都没有一点伤痕,可一旦在附身解除前还没分开,就此扭打至死也不无可能啊。 我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那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憨佬钟他们被阿修罗附了身失去理智这还可理解,怎么祖师爷也这般失分寸啊,要早知道会是这样,我才不敢将这位老祖宗留下来呢! 三人越是扭打越是凶,连冷酷无边的r林此刻也被揪得头发散乱毫无形象。 然后不知道谁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三人的扭打直接滚到了地上,好像三个泼皮流氓在斗殴。 我急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啊,只恨不能扑过去将地上那三人拉扯开,魂体在油灯里不断地晃悠来晃悠去。 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定明儿一打开电视打开热点聚焦,头版头条新闻就有可能被我们驱魔三人组所占据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不知不觉着了道 现在为你插播一条特别新闻: 我市某某中学举行举办最新年度的迎新联欢晚会,某某中学这一届联欢会空前的盛大,邀请了多所中学联谊同台表演,演出相当成功,获得了外界不少好评与喝彩。 但在这届联欢会精彩演出的同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联欢会会场的一座教学楼的天台,发生了件耐人寻味的恶性斗殴案件。 三名青年在天台处打架互殴致死,据初步勘察,死者系校外社会人员,三人的身份分别是一名保安,一名高中老师,还有一名来自香港的所谓风水术士大师。 目前案件起因未明动机不清楚,警方已经将此案件移交重案组调查,若有最新消息会为你做进一步的跟进,以上是我台记者在现场为你带来的特别报导。 想想这画面我不禁一阵胆寒,如果真发展到这样不可挽回的局势,那我们驱魔三人组这次行动绝对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且历史还会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就在我暗暗叫着苦,耳边悠忽的响起一串银铃的咯咯娇笑声。 “大哥哥,好了不起哦,居然能够这样将自己从身体里脱离出来,并且带到这么好玩的地方,好玩好玩,奴也来陪你一起玩好么?” 听到这把声音,我全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尽管我这时候是魂魄状态,身上没有一根汗毛,但还是真真切切感到了胆寒颤栗。 紫灵荋?这是那已经隐藏了好一会没露头的紫灵荋啊,没想到偏偏在这不合时宜的关头冒出来! 当下的处境黄雀螳螂蝉,无论怎么看我都会成了那只最可怜的蝉,因为是灵体,我根本不清楚灵力道术什么的还能不能用。! 怎么办?我脑海中迅疾闪过数个应对方案,不过貌似都没有一个稳妥能解眼前之燃眉,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我立马转过身,不动声色瞧着幻化成与我大小差不多的紫灵荋,表情淡然道:“玩?玩火是会**的,不是什么事都能拿来玩的。” “咯咯……”紫灵荋妩媚笑了笑,小手指着油灯灯芯那缕燃烧的火苗道:“玩火确实有可能**,但是……似乎这火奈何不了奴哦。” “奴儿怎么觉得这火苗里大有文章呢,大哥哥?。” 我将手背到了身后,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该不会被这死妮子看出什么端倪吧?不行啊,这个时候我脆弱的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哪有可能对抗她呢? 紫灵荋小身影一晃消失不见,等再出现时已经进到了我魂魄所处的这油灯内。 瞧她真的跑进来,我更是不敢显露出半分惊容了。 眼眸微眯强装镇定道:“你……我已经警告过你,你还跑进来,若待会真的玩火**休得怪我辣手无情!” “呵呵呵,知道啦大哥哥,奴儿会为自己负责,这样行了吧?你何必那么凶呢?”紫灵荋满脸轻松表情道。 她越是轻松淡定我愈发感到不安,好像这紫灵荋什么都知道一样,在其面前装镇定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然而令我不那么绝望的是,一身灵力道术都还能使用,总算是给了我天无绝人路的一点小小安慰。 我有意无意飘到了燃着的火苗前,拦在了紫灵荋与油灯灯芯两者之间,已经做好了万足的准备,只要她有任何妄动我必将出手与她死磕到底。 紫灵荋对我露出个大有深意的笑靥,手脚上的银镯又是一阵叮咚作响。 等我在抬眼看时,她已经出现在燃着的火苗旁,呵呵窃笑道:“这火,奴儿似乎从它里面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哦。” “是什么呢……让奴来看看。” 我魂体一震,真莫想到她会有这般的速度,让我差点没被吓到魂飞魄散。 情急之下,虚空凝起一股灵力,也没有持咒亦没结印,就这样一个天罡正阳符朝那紫灵荋镇去。 紫灵荋原本小手已经快覆盖到了那火苗上,察觉到周围灵力气场的迅速转变,她果断选择先自保保全自己再说,小身子一转消失于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离开了火苗灯芯的范围,天罡正阳符形成的法咒符纹几乎是从她身边挨着擦了过去。 只听她喋喋不休嗔怨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奴随便胡说八道的呀,他竟然能将奴儿胡诌的玩意当成是真使出来,这这这,这到底啥情况啊?” 闻言,我整个脑袋嗡的一声,如同一道惊鸿霹雳在自己耳边炸响。 刚刚这紫灵荋是说对我胡说八道?难不成之前一直与我交流的并非祖师爷,而是这紫灵荋么? 我从十分混沌模糊的意识当中恍然惊醒,灵台一阵空明澈亮。 幻术?女性阿修罗擅长不就是迷幻么,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祖师爷根本没显现出来与我对话。 努力甩了甩脑袋,我意识才完全恢复过来,回想起先前所发生的种种离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起鸡皮。 和一个莫须有显现的祖师交流,甚者将自己魂魄引离了躯壳,动用了自己从未使用过的法术,把自己晾于如此凶险的境地。 “呵呵呵,发现了又怎样,你还有可能逃回去么大哥哥?”紫灵荋一副智珠在样看着我道。 眼瞅着“我”被憨佬钟r林他们一起按倒在地,此刻已经摆脱了幻境的我不由暗暗祈祷,祈祷附我身的师祖能坚持多一阵让我有机会归窍救援。 毕竟中茅请灵附身,已故的先师祖能有多少分与自己身体的契合还是个问题,从刚才的不落下风到现在的一边倒就是最好的弊端体现。 “你找死我成全你!” 才分了一会神,紫灵荋又在我那本命灯火旁出现,我咬牙怒喝,随即虚空捏出两道符箓,左手火龙右手金雷,遥相配合朝紫灵荋扔了过去。 紫灵荋闪开了火龙金雷的夹击,闪到了一旁咪咪笑道:“就算奴儿找死好了,可你又能奈我何呢?” “奴虽然没战斗力对付不了你,不过你似乎也拿奴儿没辙吧?呵呵……” “拿你没辙?”我一改刚刚的小心谨慎,板起脸摆出r林那种冷酷倨傲道:“之前处于迷糊当中我确实拿你没辙,可现在我有无你办法,你不妨看着好了。” 我伸手在虚空一画,又是一个天罡正阳符箓图案迅速成形。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多会,在我面前,让我凝结出了**个天罡正阳符,密密麻麻将火苗阻挡在背后。 我撇嘴对着紫灵荋笑道:“说将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自身本事竟有这诸多妙用。” “为了表示感谢,这些就全当是赠礼了,疾!” 随着一声“镇”落,所有符箓图案陡然亮起,刷刷刷朝紫灵荋砸了过去。 紫灵荋飘在半空,小小身影接连闪动,朝她砸去的正阳符被她在间不容发之际给一一避开了。 我手印一点,落空的正阳符方向一转包围了过来,把紫灵荋上下前后左右所有退路堵死。 跟着有些按捺不住激动触发那天罡印诀道:“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第三百六十五章 真正的祖师爷亲临 天罡正阳瞬间形成个囚笼,瞬间把紫灵荋给困在了其中。 瞧见她动弹不得,我窃喜,灵体调转方向往场中打斗的驱魔三人组而去。 然而,我魂体才飞离了油灯一小段距离,原本应该在天罡正阳囚笼里形神俱灭的紫灵荋,此时却烟不消云不散,缕缕紫烟从囚笼里吞吐冒出,重新凝聚成紫灵荋的模样。 她嘿嘿对我露出个冷笑,接着便往我那生命之火扑去。 而那囚笼本来就是灵力幻化而成,没了束缚的对象自然消弭于无形。 “香蕉你个巴拉!” 我忍不住破口骂了句,魂体转瞬又回到了灯盘里灯芯边,将其拦截了下来,心中那股怒火就犹如身后灯芯之上那火苗一样,灼灼燃烧了起来。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极其的宝贵,如果我再不能回到自己肉身里,随时都有魂归天界之险。 那头的祖师爷撑不了太久,我这边命火也烧不了太长,偏偏这女阿修罗此刻还来与我杠。 在灯火前稳住了一会,我将胸腔内涌出的那股无名火平复了下去,到这地步脑袋发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相反,愈是冲动只会自乱方寸而已,于事无补,唯有冷静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紫灵荋停下了前冲的势头,踮着小脚凌空与我对视,掩嘴轻笑道:“大哥哥,你似乎很着急回去啊,但又担心这边燃着的灯火么?” “诶,你放心好了,你尽管回去你那身体吧,这边的火奴儿负责帮你看着。” 信你?我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看火……那你帮我看着这火就行!” 话音落,我手一抬起,灵力画出的火龙符瞬间化作条火龙扑向那紫灵荋。 紫灵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火龙缠绕个正着。 我正欲得意,被火龙缠绕的紫灵荋噗的又散成了缕缕紫烟,飘到了另一边重新凝聚成形,而火龙也如之前那天罡正阳囚笼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可恶啊,没了肉身使出来的道术果然难成气候,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怪不得自古以来只有四大五行俱全才能修炼成大能了。 紫灵荋望着我,嘴角勾起个俏皮的弧度道:“呵呵,大哥哥,你这火,貌似不咋滴哦。” 我不搭理这女阿修罗的戏谑,手掌再次抬起冷声喝道:“天罡正雷汇我掌,急急如律令!” 起咒完,顿时几道霹雳从我掌中电射而出轰向那紫灵荋,紫灵荋小身影接连躲闪开了近乎所有霹雳。 不过她速度再快也只能躲开**成,结果就是被我最后两道霹雳劈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摔到了身后的黑暗中。 “呼……”看来我这本事还是多少能伤到她的,只是可能因为我此时魂体的关系,或是那女阿修罗的特殊,所造成的伤害不那么立竿见影罢了。 紫灵荋再度回到了油灯旁,这时候她模样变得十分狼狈,咬着小银牙对我恶狠狠道:“你竟然对一个小孩下如此重手,你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呵,恼羞成怒么?”我回以一个冷笑道:“我之前不有跟你说了,别怪我无情辣手,这一会你给我炸毛算怎么一回事?” “没有。”紫灵荋也嘿嘿冷笑道:“奴没任何怨言,不过你既然辣手那也别怪奴儿狠,咱们一起瞧那边的好戏好了。” 我心头一紧,急忙顺着她目光所及往憨佬钟他们那瞧去,不由脸色骤变。 只见憨佬钟r林一人一边将动弹不得的“我”架了起来,拽着“我”两边臂膀,作势欲要往两边撕扯。 我靠!你们两个为虎傅翼丧心病狂的家伙,用不着给我这么狠吧?哥那两只胳膊要是被扯下来那还装得回去啊! 显然,先师祖已经掌控不了我那肉身了,才会那么容易让憨佬钟他们得手。 我相当难看的面色望了望紫灵荋,她却一脸冷嘲热讽对我道:“大哥哥,他们好像能把你置之死地哦。” “当然,如果你想赶过去,奴儿可会阻拦你的哦。” “是么?”我紧张的面色刹那消失不见,魂体不退反进朝紫灵荋那头飞去。 紫灵荋一下有些蒙,不明白我要作甚,等我到了其近前她才有所反应。 然而,这时候她才缓过神已然有些迟了,我左右手同时画出两道符箓图案,成左右之势朝其身上扔去,那是我事先准备许久的两道定灵咒。 量这紫灵荋能耐再通天,能化千变万变成各种紫烟紫云的形态,这一刻也让我定灵咒定了个正着。 而且还是双重两道定灵咒,即使她有摆脱我道术的本事,也会被束缚限制上好一阵。 我卯足了一股劲,扭头转身冲向了自己那被架起来的身体,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已到了“我们”一行人面前。 但也恰在此时,紫灵荋居然摆脱了我两道定灵咒的束缚,随着一串银镯叮咚响出现在了我本命灯火前,小手抬起毫不费劲就要压下。 我怔住了,之差一步难道要功亏一篑不成! “道兄为何发愣呢,灵魂归窍你不会啊?” “哼,就这样也被吓着以后别说认识我。” 听到了这两把声音我差点没当场泪奔,声音动听的简直如同仙界传来的天籁,以前为何没发觉呢? 原来憨佬钟r林的声音是这么有磁性啊。 我对上他俩的目光,看到的不是两对闪着异样色彩的眼睛,而是两双清澈通明的乌黑眼眸,憨佬冷酷无边归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为我解惑啊!我激动地近乎要放生大哭出来。 不过大概是乐极生悲,我发愣的这一小会,灵体陡然一震,一股生平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瞬间降临。 紫灵荋力量已经覆盖住我那朵命火,油灯灯芯的火噗的被吹熄,我身上那属于阳魂的气息也一点点的开始向外流逝着。 阳魂的气息就是魂魄还属于阳间的烙印,如果这烙印消失,灵体便会底转换成阴魂,也就是俗称的鬼,而我,此时已经在从阳魂向鬼过度转变了。 我绝望了,命火已熄,即使回到了自己肉身里,现在也只是个寄居过客游魂而已,回不回去已再无多大意义。 原本还奋力朝前的步伐停了下来,看着憨佬钟r林他们凄苦一笑道:“呵呵,两位,没想到一台迎新晚会,却成了刘某人的送殡晚会,这身后之事情,还有一家老小,可能得委托两位帮忙料理料理了。” “孩子,人生光景还大好,何故颓丧交代身后事呢?” 我睁大双目看向中间的那个“我”,只见一双眼神空明深邃的眼眸与我对望了会,点着脑袋笑了笑。 憨佬钟他们放开了架住“我”的两手,“我”抬手在背颈部各拍了一掌,一左一右两个阿修罗从他俩体内翻滚跌了出来,正是那巨索罗还有刄叁鬼。 “祖……祖师爷?” 这次我敢肯定,这次与我对话的不可能是那紫灵荋的迷幻术,是真真切切的祖师爷亲临。 第三百六十六章 惴惴不安 不过这一会黄花菜早就凉了多时,纵使鼻祖张得宝亲炙也枉然了吧? 飞离了本命油灯,我魂体恢复了原来身体的大小,悬在空中与祖师爷对望。 我有些无地自容,正想道明此刻我的情况,以及衣钵传承的事情,不料却让祖师爷先抬手打断了我的开口。 搞定了憨佬钟他俩,祖师爷只是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举起一手结印往四周一点,霎时间奇门阵运转了起来。 我清楚地感觉到八门的方位在迅速转变,尤其是生门的位置,好像是转到了法坛那放置油灯的地方,接着祖师爷手印再点,周围的所有灵气全汇聚到了生门的方位上。 一缕火光从“我”指头乍现,而后嗖的一声点在了那油灯的灯芯,所谓急如星火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把油灯重新点着也于事无补啊?我暗忖:如果点着我就能续命不用死的话,那刚刚也无需一番紧张恶斗了,熄灭了再点过不就成了? 这念头才过去,下一秒我精神一震,属于阳魂的烙印在灵体内重新燃聚起来。 刚刚是如骄阳下的雪人般在融化,现在却好似添加了煤油的火堆,不多会就恢复原有的气息。 “祖师爷当真是神通广大啊,连这种天道不可违的事情都能摆平!”我喜极而泣颤声道。 “呵呵。”祖师摇了摇头道:“非我能耐有多彻地通天,若不是在这奇门八阵中,若你体内阳魂烙印没完全消逝,老朽也不可能逆反这天道。” “好了,孩子,帮你也就能帮至此,接下来的,交由你自己去解决了。” 祖师爷言罢,我只感觉面前传来一股磅礴的吸力,一下子将我整个拉扯进了自己躯壳里面,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当再度睁眼时,我魂魄已经回到了自己肉身内。 我脸上的表情仍有些恍惚,活动了下手脚,摊开手指又攥紧成拳,万千感慨涌上心头,这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真好啊! 没等我感慨完,背部的符箓自行脱落掉下,祖师爷先行离开了,我也彻底掌控回我自己的身体。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掌对空喃喃道:“太祖前辈,有劳您老力挽狂澜出这手了,要不我们今晚路途堪忧。” 我们驱魔三人组一起面向三个阿修罗,就在我以为还得恶战交锋战歌起的时候。 阴阳路大门内,收拢成一道血红裂缝的界壁缺口猛然张开,之后一股无与伦比的吞没力量从那边传来,将三个阿修罗瞬间拽回了修罗界。 跟着艳红合拢,两界的缺口完全关闭。 “额?这……这就走了啊?”我仿佛在呓语的状态下自言道。 “呵呵,不走,难不成道兄还要热情招呼他们为你庆生吗?”憨佬钟看着我一脸笑意道。 我白眼翻了翻,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来消遣了行不?” “我显些身死,那口恶气还没出呢!就这样让丫的走掉了!” “他也是为你高兴才拿这个来放松气氛的。”毫无征兆的,走过来的r林淡淡来了句。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r林,这是那冷酷无边的家伙吗……还是仍被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附身的另外一人啊,从这货口中竟能听到这种话? 一只温暖有爱宽厚的手探出,手背抵在我额上,听r林询问道:“发什么愣呢,人还有哪儿不舒服?” “你有毛病啊!”我一手拍开r林那只冷酷手,道:“老林,你说话本来就冷,你这冷笑话听了就让人觉得更冷你知道么?” “你们两个家伙现在还有闲工夫在这扯淡,葬爱那条疯狗都还不知道怎样了呢?赶紧的,去联欢会那边。” 憨佬钟呵呵笑了笑:“道兄,切莫过于动怒啊。” “如今那位葬施主可能已经成了瓮中的甲鱼,给他对翅膀他也不可能会飞,所以你还是淡定点,调匀气息后咱再一起过去打落水狗吧。” “调匀气息?不用了,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快些赶过去的好!”我略显焦急的皱眉催促道。 不知为何,虽说这时候的葬爱可能已经是条奄奄一息的死狗,但我却隐隐有一种惴惴不安的不祥感,好像这危机仍没消除似的,连差点被阿修罗紫灵荋整死的仇也不及去想了。 憨佬钟他们见我这样子,两人互望了一眼,由憨佬钟道:“老能,难道还会有突发状况吗?” “小能的第六感似乎并非无的放矢。”我还没开口回答,r林已经先出声接了憨佬钟话头。 只见r林深沉的冷眸望向联欢会舞台那边,眉头微微皱起道:“你们说,一个修行者,异术被破或遭反噬,他状态会平静如常么?” 听r林这么说,我愈加提心吊胆了,悚言道:“难、难不成,那条疯狗挂了……或是说,他根本没事?” 只有这两种极端才会让我不安,否则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能令我心悸了。 憨佬钟刚想发言两句,兜里的手机正好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连忙掏出来接听,说了几句便匆匆将之挂断。 然后就见这憨佬面色有些凝重对着我们道:“那江春东,在六七分钟前悄悄离开了会场,好像只是去趟洗手间什么的。 “不过怕他溜了,紧盯他的俩特警已经跟了过去盯住他,派来这次行动的小组组长,现在询问咱们这边情况咋样了,请示咱们该如何进一步行动?” 憨佬钟说这些,关键之处不在下一步如何行动,也不在葬爱是去大还是去小,而是,葬爱能悄悄离开会场……那代表他根本就没事啊! 怎么可能啊,连续召唤出三个阿修罗,且还支撑与我们驱魔三人组缠斗一番,他能平安无事?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连天台弄出来的狼藉也顾不得去收拾了,大概打理了下自身的行头,然后三人步履匆匆飞奔下楼而去。 这次组织围剿葬爱疯狗的行动,领队的小组长是个国字脸刚毅汉子,名唤刘海诚,与我倒是同宗,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年纪比r林还要稍大几岁,听说在队里赫赫有名,是一名难得的精干悍将,所以才被吕焕阳派遣出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等下了教学楼来到了地方,刘海诚见了我们三人,依依打过招呼。 接着这刘sir才指着另一栋教学楼道:“三位,那家伙就那里面,在楼下的那间男厕,已经进去好一段时间了,我那两个弟兄在外头蹲守也有一小会了。” “咱们现在,要不要派个人进去里面瞧瞧呢?” 憨佬钟看了看我跟r林,开口道:“你们俩怎么看?” r林耸了耸肩并不语,我微眯眼看着刘海诚警官所指的男厕方向,摇摇脑袋道:“那家伙似乎不在里面……” 刘海诚警官一愣,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呢小能先生?我们可是看着他进去的,而且这前后都有我们的同事来回紧盯着,那人就算插了翅膀怕是也飞不了啊。” “这我知道,不过我直觉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也许是我错觉吧?”我也没说的太过所以然的敷衍着。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主动送上门 憨佬钟走了过来,挑了挑眉对我言道:“我是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但你说那家伙不在里面……是你察觉到什么吗?” “不清楚。”我摇着脑袋道:“可能是道术气息吧。” “从我魂体归窍的那时起就好像能感受到很多东西,或许是祖师留在我体内的感悟还没消失的缘故,你,还有老林,我都能感受到这种气息,葬爱那疯狗身上自然也有这种气息。” “可这方圆的区域内,除咱们三个外,我没感觉到有第四人有这种气息的存在,所以我才言那家伙不在里边。” 小组长刘海诚在一旁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出言道:“几位,咱们也不要在这靠猜了,要不我让两个弟兄进去瞧瞧不就明了。” “也行。”憨佬钟颔首叮嘱道:“刘警官你就让两位同志进去看看吧,不过要进去的俩同志千万千万要小心要注意,切莫擅自轻举妄动。” 然而当两位阿sir从里重新走出来的时候,用不着问,看他们那表情我们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我所猜测的那般,葬爱根本就不在里面。 听完两个弟兄的汇报,刘海诚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刚毅的国字脸上肌肉抽了抽,连说话都有些不那么利索。 他看着我们,面容讪讪惭愧道:“三位先生,那个……我们失职了。” “我现马上派人封锁了这里,然后让上头增调派多些人手过来。” 说完,他拿出通讯工具便要将这儿情况反映给上头。 “慢着。”我抬手按下这刘sir的手机道:“先别着急着汇报情况,事情远远没到那种不可逆转的境地。” “现在如果太过大动作,怕是要引起人员的恐慌,毕竟这里学生老师可有数百多人呢!” “这个……”刘海诚动作一滞,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憨佬钟,道:“大师,你看这?” 憨佬钟望着我,替刘海诚询问道:“道兄,不要刘警官进一步行动,你是否得有良策呢?” 我看向刘海诚,见他也是一脸询问,我不答反问道:“刘警官,你信得过我么?” 刘海诚坚定点点头道:“我信,虽然我对小能先生还不太熟悉不了解,但钟大师的本事我可是坚信不疑的,所以我自然不可能怀疑小能先生你。” “额……”我了个去!这也太直白了吧,感情我只是憨佬钟的附属啊? 我四周瞭望了一会,对刘海诚拍胸脯道:“你们继续担负这晚会的周全吧,江春东的事情,交由我们三个人就行,我保证摆平这事儿,不会出任何岔子。” “这……” 刘海诚最后一次望了望憨佬钟,征求他的意见,憨佬钟毫不迟疑道:“交给我们吧,他保证不出岔子,我也给刘sir你百分之百的保票” 等差不多交代完毕,我朝校园的某一处径直走去,而憨佬钟r林,两人就跟在我身后。 连续绕过了几栋教学楼,我们已经来到了接近学校后门的一栋办公楼前。 憨佬钟这时出言道:“那位葬施主,不会是在这栋楼内吧刘道兄?” “不清楚,也许在也许不在,不过进去瞅瞅就大概能见分晓了。”我望着面前门可罗雀的教学楼实话实说道。 “那个。”r林看着我道:“你那能变鸟的符,没有对方身上物件真不能用么?” “嗯。”我有些无奈道:“确实用不了,要不我早就拿出来了。” “可这楼内,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寻到了来我们自己也够呛了啊。”憨佬钟皱着眉道:“道兄你能模糊确定某个位置吗?” “勉强可以吧,大概是在二楼的某间科室内……”我不太确定道。 “行了,别说大概了,只要有十分之一的目标都可去把他揪出来。”r林淡然来了句,然后自己先行迈步进了教学楼内。 “我去!你这家伙,就不怕里面有陷阱在埋伏你吗!”我在后头不满道。 “呵呵。”憨佬钟摇头笑笑:“如果遇事有所畏惧,他就不是冷面王了,咱们也快些进去吧。” 我们三个摸进了教学楼内,首先要做的,先将一楼走了个遍,搞清楚了有几处可下楼来的地方。 一共有三处,两处楼道一处电梯,三人商量了会,为防止葬爱逃走,我们从三个不同方向呈包围之势上了二楼。 r林乘电梯,我和憨佬钟走楼梯。 惨白惨白的白炽灯,空荡荡的二楼过道,除了走路传出的脚步声,这二楼连鬼影也不见一条。 想来整栋楼的楼层现在都差不多是这情况,也只有葬爱这个变态才会跑到这来了。 二楼的各科室与一楼的稍微有些出入,不过大致结构也相差无几,按照先前三人商定好的,以自己出来的出口为中心点,展开地毯式收索了过去, …… “你到底怎回事,不说阿修罗降临,血染半边天的么?” “我不管,我今晚行动,之前你让我筹码押你身上,现在你病殃殃来跟我说出点意外,这算什么答复!” “既然你现在没能力,我就靠我自己的方式来好了!” 二楼的一处阳台栏杆边,一个面色阴冷的小鹰钩鼻男,手托着他耳边一个类似助听器挂饰一样的东西,好像在打电话一般对着空气自言叱喝了几句。 接着摘取下来一把摔砸在了地上,之后人便消失于夜色当中。 …… 随着皮鞋、休闲平底鞋、运动帆布鞋,三串不同类型叠加在一起的鞋子脚步声,我们驱魔三人组出现在了离开的那人原先所在的这位置。 我们三人逐一科室扫了个遍,最后三人碰头聚到了一起也没瞧见葬爱那家伙。 正寻思间,隐约便听到远处传来的叱喝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于是迅速赶往了这边,但似乎慢了一步扑了个空。 等我们赶过来,憨佬钟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地上被扔弃的东西。 他忙弯腰捡起,先是看了看我和r林,再看看手里的玩意,疑惑道:“这似乎是个耳机啊?” “嗯?不对,看这上面的按键,又好像是个对讲机……你们俩怎么看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刚才听到的那把声音虽然隔得远模糊了些,但我敢肯定,才从这离开的绝对是葬爱那疯狗,这玩意也肯定是他扔掉的。” “赶紧的,追,他才离开没一会,绝对还没跑远!” 憨佬钟r林还想开口,但瞧我已经跑了去,他们两个没办法也只有紧随而跟上。 我带头跑在了前面,憨佬钟r林紧跟在我身后,虽说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我还是依照心底那股直觉认准一个方向带着他们往前头追去。 不过,才跑多不远一段距离我们三个便一起停下了脚步。 前面一股极为凶煞的戾气翻滚着僵我们拦截了下来,而令我们无比震惊的,来人正是葬爱。 我们正苦恼四处寻他不得,他这时候反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七鬼附身 葬爱,也就是江春东,此时的他阴鸷的眼神淡淡地扫了我们三人一眼。 在这寂寥的走廊过道上,在这没有情感色彩的过道灯光映衬下,他就如同一只苍凉而又被排挤的野兽,来到了一处新的天地,此时内心充满了侵略与毁灭。 江春东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阴冷笑道:“嘿嘿,小子,原来又是你,三番两次坏我事,没想到这回又让你搞砸了我的计划。” “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烦不烦啊!” 听言,我火立马就上来了,沉着脸道:“烦?我还想问你呢?” “你能不能别那么贱!老搞暴乱你有意思吗你?精神有问题有毛病你就去看医生,跑出来乱咬人你算个什么事?” “小心点,他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而且,他现在可还是你老茅家的下茅请灵附身状态呢。”憨佬钟在我旁边提醒道。 经憨佬钟这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这一点,方才只顾着愤慨了,却忽视了这些。 我突然察觉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貌似,这江春东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他身后也有人,而且本事比他还高上一筹,从召唤修罗界的阿修罗便可窥见出一二。 下意识的,我紧了紧腰间的挎包,还好有存货傍身,否则今晚肯定要在这儿悲哀。 我偏过脑袋,靠后对憨佬钟他们道:“你们俩,恢复的怎样了?还能不能动手呢?” “当然还可以。”憨佬钟道:“刚刚我那附身的本事提前被打断了,现在反倒剩有些余力,不过就不知老林如何了。” “我没问题。”r林直接回了句。 “呵呵。”我扭头看了看这r林,干笑着道:“老林,真不明白你这淡定哪来的,对方可是精力充沛的生力军啊。” “反观咱们三个,现在个个是师老兵疲,你那么有信心斗得过他吗?” “怎么,怂样得表现在脸上?”r林不慌不忙的望着我道。 “额……”这冷酷无边,真是个噎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啊。 江春东看了看我,嘿嘿笑着从怀里抽出了把开山刀,将刀扔到了地上对我言道:“本来拿刀来剁人才觉得过瘾。” “不过对付的是你小子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用扭断手脚用撕扯的才感觉爽!” 我去!这疯狗果真是个心理! “你想撕逼啊?呵呵,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我阴阳怪调道。 说完这番话,其实我在心里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 要我们三个应对此时此刻的葬爱,大家若都赤手空拳就还不觉什么,他如果拿把开山刀,那情况无疑会凶险多上几分。 到底他还是下茅灵鬼附身的状态,多把刀等于是如虎再添翼。 “啊……” 我话刚说完,已经蠢蠢欲动多时的江春东恍如一头饿极了的豺狼,眼里射出害人的凶光猛地向我们扑来,那副样子,就好像巴不得能逮住我们啃咬一番似的。 “闪开!”好在我们三个也非同一般,大喊一声便如鸟兽散往一边跳去,躲过了葬爱这条疯狗。 凑到了憨佬钟身边我忙开口道:“不对劲啊,不就是个下茅附身而已吗,凶煞得离谱,简直逼近你们被阿修罗附身的那一会了!” 瞧着江春东张牙舞爪欲要再次朝我们扑来,我们三人默契的同时出招。 r林一道圣光,憨佬钟一个卐字印,与我一道火龙符三者遥相呼应先发制人对准他攻了过去。 三种道术叠加,料想威力绝对超然,可让我们驱魔组傻眼的是,江春东两爪前探,体内涌出一股浓郁到几乎媲美阿修罗的煞气,将我们的攻击尽数挡了下来。 虽然他被震得摔倒在地,可却一点伤也没有。 “额,这、这么牛叉啊?竟然扛得住我们三个的联手?”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自语道。 我凝神静气阴阳眼再开,扫过这江春东身上时,顿时无语服气了。 只见江春东体内,足足缠绕着七个阴煞鬼,全部附在他身上互相拥挤,看得我都有些发呆,难怪那些凶煞气会弥漫在他体表,怎样掩盖也掩盖不住了。 靠!这样的鬼上身,这条疯狗真的疯了。 按一次灵鬼附身折损的寿元来计算,他此番疯狂行径起码没了两年的阳寿,若是损至命基可能还得往上再计算。 我看了看身旁的憨佬钟r林,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道:“这家伙疯病入膏肓了,竟然弄六七个阴煞鬼附在身上,咱们今晚拼上老命也要将他拦在这!” “不然被他跑出去,不是有人会被咬不咬的问题,而是会有多少人会让他咬死!” “要不要让警方调些人手过来帮忙助阵呢?”憨佬钟回道。 r林面无表情瞥了一眼憨佬钟,道:“你觉得警方的子弹就能遏制这些怪力乱神的超自然么?” “不能让警察太过大动作,否则一定会引起恐慌的,不过,倒是可以让警方别给闲杂人有靠近这里的机会,老钟你跟那刘警官说一声。” 我一边叮嘱吩咐道,一边警惕着江春东。 江春东这时候倒没有进一步行动,任由着憨佬钟给警方打了通电话报明情况,更令我们始料不及的是,他居然还周身凶煞气尽数收回了身体内。 “呵呵呵。”江春东冷笑了一声,道:“我不用这身灵鬼邪术来对付你们,你们也别用什么道术法术来应对我。” “咱们就来个纯粹拳脚的搏击较量,这样打才爽,在我没干掉你们之前,我不会离开这栋楼!” “我们有得选择么?”冷酷不妨多让的r林直视着江春东,面沉似水道。 我思忖了会,挨到r林憨佬钟身边嘀咕道:“其实呢……如果不论什么术什么术的话,拳脚功夫咱们还略占优。” “只是这家伙下茅附身的状态,会比咱们强一头罢了,但咱们胜在有三个人。” “当然有的选择,我只是跟你们说说我想法而已,选不选是你们的事,出不出这栋楼是我的事。” 我还在权衡分析着,江春东看着我们不疾不徐阐明了他接下来有可能的行动,这样就将我们话完全给堵死。 倘若不答应他,他或许就会趁乱跑出这栋教学楼去。 等江春东话说完,我直接道:“你要挟我们又有什么用?” “要打我们便陪你练练,老子向来胆子大,最不怕就是恶犬疯狗对我龇牙咧嘴了。” 也许是对这江春东打从心底的鄙视,原本不想恶语相向,等话出了口却变得尤为的刻薄尖酸。 不过如果是让r林来毒蛇,这江春东听了不定会更疯。 江春东斜睨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然后一步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侧过脸对憨佬钟他们道:“这家伙首要目标是我,所以我负责吸引他大部分攻击,你们俩趁有机会就从旁偷袭他。” “对付这种人,咱们无需跟他讲神马光明磊落道义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后招 话音落,我暴呵一声,抡起拳头迎向了葬爱江春东。 不料这江春东动作比我还迅疾,虚晃了一招拳头直逼我面门而来。 霎时间我惊出了一额冷汗,脑袋连忙向旁一侧,堪堪躲过了这当面的一拳,接着我顺手一捞将他手腕扣住抓在了手里。 我才要运劲扭过他手,江春东手臂一震一转,我一下不及缓神被他反扭了过来,不得已急忙撒手甩开了他手腕。 动作若再稍慢上一些,自己手都快被这条疯狗扭断了。 我内心有些惊骇,这便是下茅灵鬼附身的本事吗!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皆在我灵力加身的本事之上啊,果然是不可小觑。 江春东被甩开的手往下一沉,接着一脚飞起,正好踢架住r林的鞭腿。 等两人脚放下,r林脸色已然有些难看,明显是吃了点闷亏,脚也在微微打着颤。 然而江春东动作可还没完,他挥拳打出,与憨佬钟硬碰了一拳,震得憨佬钟蹬蹬倒退差点没摔倒,显然憨佬钟也没能从中讨到好。 虽然双方都只是硬碰过了一招,但高下立判立马见分晓,这样一来,似乎人数占优已经算不了什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也只不过是消磨敌手力量的消耗品炮灰罢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没有开口多言,但彼此间的那眼神,所透出的是义无反顾的绝然。 绝对不能退却,除非三人被打死在这儿,否则不可能让葬爱这条疯狗离开。 三人再对望了一眼后,近乎是同一时间向江春东扑了过去。 既然是要搏击,那就发挥双方尺寸长短的优势,力量层次方面逊色不如对方,就已人数来弥补好了。 不相信轮番作战还耗不死这条疯狗,炮灰也要有炮灰的尊严。 拳脚纷飞,人影绰绰,交锋的叱喝此起彼伏。 在这期间,我只记得左肩挨了江春东一下狠得,还有就是差点没让他破了我阳光帅气的面向,其他的,憨佬钟r林的情况貌似比我还糟糕。 时间约莫过去了10分钟,一场恶斗下来,江春东如同先前那般冷厉面对着我们。 而我,手捂左肩丝丝吸着凉气退至墙边,扭头看了看弓着腰直不起身的憨佬钟,又看了看已经无法站立只能挨着墙的r林,不由得呵呵露出个苦笑。 这就是差距啊,驱魔三人组,三人一同联手,居然被打得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这是我们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我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让刘海诚搬些人马来一起耗这江春东了。 望着嘴角躺着零星血丝的憨佬钟,我摇头笑了笑,关切道:“呵,钟大师,你老没事吧,刚才这疯狗的那一击膝撞,好……好像正中你胸肋吧?” 憨佬钟拽出兜里的一条手帕,擦了擦嘴边的血沫,同样苦笑道:“呵呵,禅心如金刚,无奈瓦缸臭皮囊,几下就伤得我动弹不得,惭愧,惭愧啊!” 旁边的r林眯了憨佬钟一眼,冷声道:“你有气力调侃,还不如斗他多几回合!” 说完,自己抢步再一次迎向了那江春东,不管我怎样喊也拦这冷酷家伙不住。 然而这冷酷无边,上去得快退回来也快,几分钟的时间身上再添加多了好几处新伤,退回来时已是需要我扶着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江春东环手抱臂闲情看着我们,嘲讽冷笑道:“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得动真格了,毕竟不见一点血腥打得我太不爽了!” 我不会觉得江春东是在与我们开玩笑,他是什么德性的人,我已经了解的很透彻。 这疯狗说要整到我们出血那绝对会让我们大出血,而且此时的他也有这本事。 我垂首琢磨着两方当下的战力,得到的结果是铁定败,且还是完败,然后这疯狗一定会如之前所说的,手撕了我们。 怎么办?憨佬钟估计受了不轻的内伤,r林的伤就更不消说了,如今还能一战的,也只有受伤较轻的我。 可此刻的我也不顶什么事,三人联手都奈何他不得,剩下我一人难道还能扳回颓势不成。 “我自横刀向……” “向你妹的大爷!你个憨佬给我到一边去!” 憨佬钟走前几步,正欲豪情慷慨陈词,被我手一横推到了后面去,然后预备拼命的r林也让我拦在了身后。 我沉着脸对他们道:“你们两个老实点给我呆着,都剩一口气就别再站出来蹦踏了!” “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有价值一点,何况现还没到那种舍身成仁的境地,都给我好好呆着!” 憨佬钟r林发怔了一会,互相望了望。 憨佬钟情绪略显激动道:“老能,你这是要干嘛啊?咱们哥仨要不同生要不共死,你可别想一个人将这份大义自个儿全揽下来,门都没有。” “你要是先这样挂了断了老刘家的香火,我看你有何脸面去见汉高祖!” “汉你妹!”我不满嘟囔道:“谁跟你个憨佬说我要舍身取义了?你不要给我断章取义行不?” “我有后招放着不用自己去寻死?我脑子进水啊!” “你还有后招?”r林不禁开口询问到。 “咳咳。”憨佬钟气道:“你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敝帚自珍中饱私囊,你真想我们全都身陨在此不成?” “你给我滚!!!”我白眼道:“一开始是舍不得用,不过现在这情况若还不用那就是留着陪葬了。” r林依然表情淡然道:“你所谓的后招,对你有害是不?” 憨佬钟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道:“莫非……你也要动用他那一招?” 一边说着,边扫了扫与我们对峙的江春东。 我没回答憨佬钟的问题,望着江春东言道:“你有没这个胆,敢不敢给我两三分钟时间呢?” “哼哼,垂死挣扎吗?”江春东扬起那小鹰钩鼻,直接用鼻孔跟我对话道:“给你多点时间又何妨,拖延再多不同样得下场,我就给你两三分钟!” 卧槽!果真是条疯狗啊,连龇牙咧嘴的这模样都神韵十足。 “好,那就两分钟,你可别趁机跑了就行。”我补充道。 憨佬钟拽了拽我,紧张低声道:“喂,老能,你该不会真也来个下茅请灵附身吧?可、可会折损寿元短命的啊!” “你说呢?”我甩开憨佬钟拉拽的手,反问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可选择吗?命没了,就算有一百年的阳寿又有何用?” 憨佬钟嘴角抽了抽,道:“算了吧,一百年阳寿……如果真有,那下茅请灵我巴不得你来多几回。” “那不就行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大师?” “没有,我无言以对,只是……”憨佬钟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我摆手打断这憨佬道:“我求你别再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我受不了你这哀怨的眼神。” 而后,在憨佬钟几欲抓狂的注视下,我先摸出了道符箓,甩手掷向了半空,结印一点。 “天清地灵,五行律令,阴阳之路阴司起,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 第三百七十章 下茅请灵附身(上) 阴风刮过,阴阳路的大门徐徐出现在了这走廊过道上。 在大门还没出现之前,我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丢出了十六道符箓,灵力一引,将符箓分成上下摆成两个八卦的形状运转起来,这是两仪转元阵的缩略版。 我此番看是多此一举动作,为的是不让阴司那帮鬼差跑到这来。 毕竟这是阳间的事情,虽然我们借用了他们阴司的一些资源,可也不能成为他们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的理由,这也是之前在天台上修罗界洞开,而白无常没有到来的原因。 转元,不但可挪移小区域范围的次元空间,更是可以将阴阳两极之气互补互相转换。 所以阴阳路虽被打开,但阴阳两界的气息还没到对方那头就已经变成了同根同源之气,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阴间那边的注意,顶多是发觉一些“人员”的调动而已。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刘小能奉茅山祖师敕令,急调阴兵凶鬼前来助阵,速速领令,火速奉行,神兵火集如律令!” 我手上拿着一道紫色的请灵符念动法诀,等符箓无火自燃烧着后便甩手扔进了阴阳路大门当中,顿时符箓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于我眼前。 江春东见我这一系列动作,眼帘微微一缩,但那副表情仍旧是那么阴冷。 虽然好像有所畏惧,但还是不动声色不加以干扰。 我暗暗松口气,如果这时候这疯狗来阻挠从中作梗的话,让我来个反噬那我可就悲哀了。 心神刚刚放松下来,猛然一股凉意罩住了我全身。 一个带着阴煞气息的灰蒙蒙身影瞬间钻进了我体内,我整个人恍若坠入冰窖一般,自脚板底到头顶,一股透心凉的冷气爬满了四肢百骸,无处不在。 “呵……”我忍不住哆嗦的呼了几口气,这下茅请灵果然没中茅请祖师爷舒服啊,简直是冻彻心扉! 不过很快,这股有些刺骨的冷意便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虽说冰凉犹在,但已经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身上感觉十分奇特,力量方面是翻倍的。 而这股阴寒的力量在皮表毛孔钻进钻出,给我的感觉,有些类似上茅请神。 嗡,我脑海忽然如一道闪电划过轰鸣了一下,灵台也在此刻变得清明了许多,仿佛有种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这些都比较虚幻模糊,但下腹丹田那还没契合的灵力,在此时的进一步契合却是尤为的真切真实。 我有些怀疑的再次感受了一下。 没错,的确进一步契合了,达到了接近九成的程度,差的只是时间的淬炼岁月的磨合,只要到了足够的火候,大成的契合也已然不再遥远,前提是得过了今晚这道坎。 原来如此,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契合灵力一点起色也没有了,没有舍我的大无畏,道心又何来的精进呢? 上、中、下,三茅请灵附身,都是有他存在的必要,都是修道不可或缺的一环,贪生怕死成了心结才会步止难寸进。 附我身的灵鬼,我略微与之沟通了一下,心里对其挺满意的。 不是什么阴煞鬼,是类似鬼差那样的阴兵阴将,可以说,实力还是蛮不错的,足有让我抗衡江春东的能耐。 我抬手一拂,撤去了阴阳路和缩略版的两仪阵的灵力。 完成使命的所有符箓顿时如如落叶般掉落的满地都是,阴阳路的大门也在这一刻逐渐消失,打点好这一切手尾,接下来就是与葬爱死磕了。 “嘿嘿嘿,不错,还像点样子,这打起来才有意思,好像刚刚那样太不过瘾了!”江春东上下打量着我点头阴笑道。 我略微再适应了一下此时的状态,然后靠到憨佬钟身边,道:“喂,老钟,那个刘海诚警官那边要是有所进一步行动,你可要稳住他们啊。” “就说咱们还没寻到这货,不然他们那帮恪守原则死脑筋的家伙跑到这里面来,只是来送死添乱罢了。” “这个自然。”憨佬钟忙道:“有我协调,你就放心好了,专心致志对付这家伙,以正道的力量将他绳之于法。” r林这时也开口道:“咱们到后边去,别留在这分散他心神了。” 这冷酷无边虽然倨傲不易屈服,可轻重方面还是拿捏有度的,该进的进,该退的也会退,此刻他就很好地诠释了他这一点。 “呵呵。”我干笑着看了看互相搀扶转身欲走的林钟两人,道:“你们就那么信得过我么,就不怕我有可能敌不过他?” r林淡淡一笑:“呵呵,不敌就不敌咯,为人坦荡荡,生死又何惧。” 哇靠!又见冷面王一笑,乾坤颠倒,长江黄河水倒流啊,这可是曙光黎明的征兆,看来完全有挽回败势逆转的可能啊! “善哉善哉,林道兄言之有理,死又何惧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憨佬钟也随声附和道。 待到憨佬钟他们走远一些,我望向葬爱江春东,活动了下左肩笑笑道:“呵呵,咱俩交手也不少回了吧,好像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分出个胜负的样子哦。” “不错。”江春东没等我说完就出言道:“胜负虽没分过,可每次都是让你搅了我的好事,所以应该是算我落败才对,这次,也该有个了结了。” “今晚过后,要不你死,要不就我亡。” “呵,看来今晚必须得有个结果出来了,否则再让你这颗会移动的定时炸弹溜了,后患无穷啊!”我表情嘲讽道。 “你用不着再来言辞讥讽。”江春东翘起嘴角轻蔑道:“我清楚你依仗是什么,无非就是外面那帮条子,即使你们被我干掉了,我也是逃不了的瓮中之鳖对不?” “哼哼,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外面的那帮人,可没有你们收鬼驱魔的本事!” 我捋了捋有些褶的衣袖,道:“那如果我把你这邪术废了,结果又会如何呢?” “那就看谁先弄死谁!”江春东厉喝一声猛地暴起,满是青筋的拳头攥紧朝我当面抡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拳头离我面庞只有十公分距离的时候,我迅疾做出反应挥掌一扫,正好一招挡开了迎面的一拳,江春东的拳头擦着我头面而过打到了空处。 我暗暗惊讶,惊叹于这时候我所使出的力量。 江春东先前有多猛有多强劲我是深刻有体会的,憨佬钟r林和我,三人一同联手都被打的节节败退。 此刻我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却能跟得上他,只能说层次方面真的拉近了。 看着江春东那有些错愕的表情,我得意洋洋道:“呵呵,你也不过如此吗,你现在肯定后悔刚刚任由我动作而没加以阻止了吧!” 江春东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小子,本来今晚我没干掉一个人心里郁闷得要死,现在碰上你,刚好让我心酣畅多了。” “不过希望你最好能把我废了,不然等我待会出去,一定要砍翻弄死他十来二十个人,要不此趟之行太不尽兴了!呵哈哈哈哈……”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下茅请灵附身(下) “尼玛隔壁!”我没忍住爆了句粗,指着葬爱江春东道:“你这疯狗,我今晚不把你这条狂犬宰了,就太对不起我这身本事了!” “没有问题。”江春东一脸无所谓道:“我都说了,你最好能干掉我,否则我出去一定整出人命。” “那就得看谁能耐了!”我不再与之多言,一拳挥起直朝他身上打去,战火熊熊而起。 默契的,我和这江春东除了动用下茅附身所带来异于常人的力量以外,其余下茅请灵的异能异术都没有使用一丁点,纯粹就是拳脚功夫的较量。 刚刚一记掌劈让江春东挡了下来,下一秒,他的拳头挨着我胁肋部擦了过去,若非我动作迅速闪得快,可能这一会已经被他打断一两根肋骨了。 我腋下张开准备锁住他手臂,他招式一变变爪挠向了我腹部,我一个膝撞才化解了这一招,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又是四五招的来回交锋。 这疯狗来两拳我还他三掌,他三侧踢我两佯踹,彼此的攻势是一波接一波。 再挡开了江春东一招阴的,两人稍停歇一会喘口气,此时我不由暗暗庆幸,如果刚才没有决然动用这下茅请灵附身,现在绝对不可能与这疯狗死磕至此。 或许已经带着遗憾赴黄泉了。 江春东咬着牙看了看我,阴鸷的眼神变得有些游离,显然懊悔刚刚给了我时间放任我请灵附身,如今想再扳回已然不太可能。 瞧他这样子,我不由乐了,呵呵道:“怎么,后悔刚才给了我两三分喘息了吗?” “你放心哦,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两三分钟时间喘息好了!” 江春东懒得再多言,跃起手脚展开再一次朝我猛攻而来。 那借着冲势向我砸来的拳头,朴实无华却充满睥睨,到了我近前无限的放大,仿佛周围就只有这一拳。 我知道这是道术与力量结合才让我产生的错觉,于是我也沉静心神,将对道的领悟用在了接下来的出招上,沉肩扎马,同样还以一拳硬抗江春东的拳头。 砰地一声,两拳一触即分,我岿然不动立于原地,冲我而来的江春东却身体趔趄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忙往后退了退,拳头也在微微地发抖。 这是打到现在,我头回占了上风。 “呵呵,咳……咳咳,看来咱们今晚这一关这道坎能过了。”憨佬钟捂着胸肋有些咳有些喘道:“拿下这江春东,咱们行动就可差不多圆满收尾了。” “别高兴太早。”r林冷语打击到:“这姓江的可是个亡命的家伙,他不可能乖乖束手的,待会还不知会如何疯狂呢?” “再者,即使能拿住他,他身后似乎还有人,你不要忘了。” “嗯。”憨佬钟收起他的慵懒,蹙眉道:“的确,这家伙比咱想象中难对付多了。” “尤其是他身后那人更加不一般,能召唤出三个阿修罗来……就是说,其本事一点也不会输给咱们。” “且待小能拿下他再说吧。”r林依然那般冷酷道。 就在憨佬钟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我又跟葬爱江春东过多了十几回合,有了一次占上风的开头,接下的打斗我越打愈是得心应手。 在以挨了一招为代价后,接连败了他三四招。 江春东身子略微靠着墙喘息,虽然有些处在了劣势,他仍是冷笑哼唧道:“不错嘛,我没想到这次的行动会败得这么彻底,这是我来之前绝对没料到的。” “连一个人也没伤着,不得不为你这小子称道一声奇。”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我嗤笑道“邪不胜正,自古以来不都是这真理么,亏你还老美硕士呢!” “就这觉悟,回去多翻几本道家儒家经典吧!崇洋媚外忘本的家伙!” “等你收拾掉我再得意行不!”江春东再次厉喝,双手缠绕着翻滚起阴煞气,直接化爪朝我抓来。 我让开了江春东的爪子,拳头也凝聚出属于灵鬼本事的力量,一拳还了过去,嘴里鄙夷:“哼,狗急跳墙了么?你不说单用拳脚功夫吗?” “既然如此,那就看我这招了!” 实际上,我也早就按捺不住那股跃跃欲试劲了。 下茅请灵何止这点本事,江春东虽然附身的阴煞鬼数量多,可我请的阴兵层次境界胜在比他高,因此打斗才会越斗越占上风。 若不能酣畅淋漓把这身本事发挥出来,那下茅请灵附身未免有些遗憾,毕竟以后不大可能会再动用这招了。 江春东挥出的一爪没能奏效,手掌一送送出了一股阴寒直朝我身上袭来。 我刚想挡下,灵机一动立马改变了策略,假装一个不留神,任由那股阴寒附着在了我身上,瞬间一边身子还有臂膀便被冻得僵硬麻木起来。 我佯装中招,狼狈踉跄往旁边闪去,还不断地学江春东之前那样的痛苦哼唧。 江春东不知是计穷追猛打而来,阴寒的煞气过不多会就布满了我半边身子。 当觉得差不多了,我调用起体内灵鬼的能耐,转瞬将身上的阴寒吞吸了个干净。 然后株连蔓引,一下揪住了附江春东身的阴煞鬼,生拉硬拽给扯了出来,拉进自己体内,勒令身体里那阴兵将之吞噬掉。 突然的这一下,江春东面色骤变,邪里邪气的阴冷面庞显出了痛苦,附身的因煞鬼被吞,反噬的折磨可是他自己,所有痛苦也是他自己一人来承受。 而且这种痛甚至还牵涉到心神,以前就拜我所赐“享受”过几回,如今又要来多一回了。 “你!!” 在江春东略显惊惧的眼神下,我接连从他身上拉扯出了两条阴煞进了我体内。 等到他真正反映过来,已经让我又多拽出了一条,这前后少顷的功夫,他战力转瞬去了将近一半。 “我什么我。”我呵呵笑道:“怕被我废了吗?你刚刚那不是很拽的,现在干嘛这幅表情呢!” “嘿嘿嘿。”江春东都到这地步仍露出个冷笑,他忍下反噬的痛苦看着我道:“能制住我我承认你小子了不起,是你本事!” “可你即使拿下我又能怎样呢?你能杀我么?你不能吧,哈哈哈,你不能结果我那我也算扳回了一点,毕竟我若有机会随时都可以再杀人,呵呵呵呵……” 我笑容一滞,握紧了拳头劈啪作响,愤怒地仇视着葬爱这条疯狗。 如果以暴制暴取人性命不会犯法的话,我现在肯定冲过去一拳将他脑袋打爆。 江春东继续道:“小子,别浪费心机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想从我这了解打听些有价值的吧?” “呵呵呵,很可惜,你别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我要你知道,就算我被绳之于法,社会或许是安宁了,你小子却别想安心,往后有人会对付你的!” “你……还给我得瑟!”我走到江春东面前,猛然抬起一掌拍在他身上,江春东闷哼一声跌坐在地,当我收回手掌的时候,又是一条阴煞鬼被我从他体内拽了出来。 然后和之前一样,阴煞被我附身的灵鬼给吞噬了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疯狗这回真彻底要疯了 此时江春东跌坐在地喘着粗气,豆大的冷汗颗颗自他额上滑落,显然正承受前所未有的反噬痛楚。 不过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居高临下望着这江春东,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把附你身的那些阴煞全给吞噬个干净。” 江春东一副无所谓样嘿嘿笑了笑,嘴贱道:“你本事你就干掉我好了,别指望用这点折磨让我屈服。” “制造暴乱,早就预了随时随地会死,现在的情况更是如……” 江春东话还没全说完,整个人就被我一把揪住衣领给拽了起来。 我恶狠狠言道:“你是在激将我?你以为我不敢干掉你么,我是觉得就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罢了!” 一边叱喝,一边我举起右拳在他胸口处狠狠地就是一下,江春东再次闷哼,一拳打得他咳出了几丝血沫。 我举拳正欲再来一下解气,那挥起拳头的手臂便被人拖拽住,我扭头一瞧,原来是憨佬钟。 只见憨佬钟对我摇了摇脑袋,道:“打这种人渣没意义,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既然将人拿下了,把他交给警方就是,如今证据充足指正他,恢恢法网会给予他应有的审判,给他该有的惩罚的。” “呵呵。”见到这憨佬,我心头的那股火气莫来由的便烟消云散了,我莞尔道:“听你大师的,就将他交给警察蜀黍好了。” “对了大师,你要不要来两下,在这货身上讨回点利息呢?” “不了不了。”憨佬钟合掌道:“阿弥陀佛,打人者,平白受他人业障罢了,于己身升华一点帮助也没有,打来又有何意。” “是这样吗……”我玩味看了看走过来的r林,呵呵笑道:“大师想升华啊?” “听说老林他们基督有一套升华更快更便捷的法子哦,好像是耶稣他老人家说的,“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这家伙刚刚在你一边胸肋来了一下膝撞,不如你另一边也请他来补上一下咧。” r林冷了我一眼,道:“我记得你不是属犬的吧?” “我了个去!我的牧师林啊,不就借你耶稣基督之名而已嘛,你用不着这样来毒蛇我吧。”我气愤愤道。 “信仰是崇高的,是得需要虔诚的尊敬崇敬,不是让你拿来调侃打趣的。”r林言辞凿凿述说着。 “,我sorry行了吧?” 言罢,我使劲晃了手里拽着的江春东两下,怒视道:“你条疯狗还不肯说是不?” “那没办法了,剩余的那些阴煞,我帮你清理干净吧,免得你心理越来越阴暗!” “嘿嘿嘿,不必劳驾了。”江春东邪魅冷笑道:“要清理是不?我自己来就是。” 他话才说完,整个人痛苦的扭动了几下,手脚也在不断地抽搐,接着两眼一翻白昏死了过去,气若游丝脑袋耷拉了下来,稍纵即逝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靠!”我忍不住爆粗道:“自己将附身在自己体内的阴煞绞杀,这疯狗,对自己也够他吗的狠啊!” 憨佬钟忙凑过来,拍拍我肩头道:“先把他平躺放地上吧,我给他检查检查稳住情况,别等下他挂了咱们不好交代啊!” 听言,觉得憨佬钟说的也有道理,我点头应了声,然后一手仍揪住江春东其衣领,一手托住他腰部,轻轻地把他打横放到了地上。 憨佬钟赶紧俯身蹲下去瞧那江春东的情况,检查了不多会他又站了起身,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完全没有了那种乐呵呵的憨态样。 看这憨佬的脸色,我嘴角抽了抽询问道:“喂,老钟,这家伙……该、该不会是要翘了吧?” 憨佬钟脸色仍是那么难看,摇摇头道:“翘倒不至于,不过跟翘了也没多大区别了。” “这疯家伙,刚才好像是用灵魂直接去冲撞附身的灵鬼阴煞,估计醒过来,不用去蹲监了,可以送入精神病院去颐养了。” “啥玩意?”我当场震住,这、这江春东秀逗了?可以送进精神病院了?这跟死了真没啥区别啊。 看来我平常叫惯他疯狗,疯狗这回真彻底要疯了啊? “老钟啊,没得救了吗,这家伙?”我看了看昏死的江春东言道。 “救?”憨佬钟无精打采道:“怎样救啊,或许精神方面的治疗能稳定他这情况,不过估计治好了也是个白痴。” “三魂几乎搅乱搅成一团,这或许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吧,否则不会成了现在这要生不生要死不死样。” “哼。”我不可置否道:“这家伙的脑袋装的本来就是不能以常人度之的玩意,没人比他更疯的了,这也许就是他自寻自找的!” “你也看到了,刚刚毫不犹豫的,连给我缓神的时间都没有。” 憨佬钟再次摇头道:“应该不是这样,他应该是想痛快结果了自己这罪恶一生,但很可惜,魂魄在冲灵鬼的时候出了岔子,而后就变成如今这模样了。” “如今这家伙跟个死人也没啥区别,这叫我如何与我那死党交代啊?我协助他们这么多次,还没有过一次这么失利的。” “人力有时穷,有些事不是咱们想避免就能避免的,实情跟警方说就是。”r林表达自己观点道。 我望着憨佬钟戏谑道:“大师,你是在乎你这名誉名声吧?失利事小,面子事大啊……” “哼!”憨佬钟扫了我一眼,悻悻道:“别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憨佬钟话音落,我刚想和他杠几句。 突然间,所有走廊过道的灯忽明忽暗剧烈闪动了几下,跟着一股森寒的阴风以某个点为中心朝四周席卷了开来。 我们三人被凛凛的劲风刮得连眼都睁不太开,就在这眨眼一睁一闭之间,忽的一道大门凭空出现,仿佛一道黑线划空而来,就这样突兀的显现在我们面前。 我定眼一瞧,霎时吓得连话都不大会说了。 原本已经消失的阴阳路大门,居然自行重新出现,不是从我们这边打开,那只有一个可能,是那边的人将之打开的。 而拥有此等能耐的也只有那阴司鬼差勾魂使了。 我和憨佬钟他们下意识的靠到了一起,三人才站稳脚跟,又是一股来自九幽的阴风迎面袭来,鬼哭狼嚎声、铁链索索声,交接萦绕于我们耳畔。 等阴风刮过,还是上次那阵容,中间为首的是身穿白色靓妆的无常老爷,左右各站着俩鬼差,依然还是上次那五人阵容。 “这……”我凑近憨佬钟道:“两仪转元阵,不可能会出纰漏的啊?怎么会把这帮难伺候的老爷给引过来了呢?” “我们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难道哪里出岔子?” 憨佬钟想了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莫施为,这世界没不透风的墙,我想,应该有咱们忽视遗漏的地方没考虑进去才对。” “反正咱也没做亏心事,看着办就是。” 第三百七十三章 这疯狗今晚真得死翘翘了 身白无常谢必安那深幽如漩涡的眼神在我们三个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被这无常鬼这样一注视我整个人芒刺在背,好一阵的不舒服。 不过,好在灵力已经达到了空前未曾有的契合,所以才没有那么不堪,甚至情绪稳定下来,我已经敢正面与其直视几眼了。 我望着谢必安,礼貌打招呼道:“呵呵,常爷您这是要到哪去啊,小辈们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谢必安也呵呵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我道:“不错嘛,有进步,比上回见面的时候本事增长了不少啊。” “但是,小子,你让我阴间阴司附你身对峙着我,意欲何为呀?” “额”我这才想起自己可还是下茅请灵附身的状态啊,连忙掐起印诀解除了下茅附身。 顿时体内的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之后附身上的那股阴寒也凝聚成一股蹿出了我体内,到了谢必安近前幻化成个鬼差的模样。 不是吧?下茅请灵附身的灵鬼,我还以为只是个厉害点的灵鬼罢了呢,没想到召来的居然是个勾魂使,难不成这就是出纰漏的地方? 只见那从我身上飘出的鬼差,在谢必安面前立定作揖行礼,谢必安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两鬼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我下茅附身请来的那鬼差,飘进阴阳路那扇门先行离开了。 谢必安将注意力重新转到我们三人这,语气不急不缓道:“怎么,你们三位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额,这”我们三人有些头大面面相觑,即使这个时候再如何的不愿面对,无奈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阿弥陀佛。”憨佬钟向谢必安行了一礼,赔笑道:“呵呵,常爷,我们没事先跟您打声招呼,自顾自一边行我们的,有些不知好歹了一点。”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有怪莫怪啊。” “呵呵,那若是我要怪罪呢”谢必安仍那么平和,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听不出他有何波澜的情绪。 “呵呵,呵呵。”憨佬钟傻憨傻憨笑道:“那就请您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可、可以么?” 我将还想走上前去的憨佬钟拉住,人站到了最前面,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若常爷要怪罪,冲我一人好了,是我主意不打招呼的,跟他们没关系。” “是么”谢必安看着我,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寒,略显狰狞道:“好,那我就冲你来好了。” 闻此言,我浑身起满鸡皮,冷汗一下湿了整个后背,脚步也忍不住向后退了退,还差点和身后的憨佬钟撞到了一块。 前所未有的如临大敌紧张,此时我状态可是差得不能再差了,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要拿什么来对付这无常鬼啊。 想到这里,我立马做出了反应,手里已经握住了不下二十道金雷符。 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死我也要拉个垫背,想,我也会让你个无常鬼脱层皮! “哈哈”本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谢必安反倒笑将起来,他手指着我道:“你这小辈太逗了,瞧你这紧张样还真当真了啊?” “我如果真要对付你,用得着和你废话那么多吗?” “说的是说的是。” 憨佬钟急忙将我拉到了旁边,对着谢必安点头谄媚道:“这家伙就是这样的直肠直性,脑筋不会转弯,常爷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有些发朦的看着这无常老爷,道:“您刚刚是在跟我说笑,不是准备来真的么?” “废话!”憨佬钟怪罪的语气冲我怒道:“当然是和你说笑的了,常爷大人大量,难道会跟你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那你说呢?你是觉得我认真还是开玩笑好呢”谢必安没太多理会憨佬钟的奉承,深幽的目光看着我揶揄道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挠着脑袋道:“当然是觉得玩笑了,而且常爷也一直是在跟我玩笑话吗,呵呵,呵呵。” 其实说真的,有敢拼命的心,我可没那足够拼命匹配的本领,即便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也不行。 这位无常老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照我估计,我起码得灵力契合到百分百的圆润才能有资格与之相抗衡。 所以能和颜善罢自然不想撕破脸皮大起干戈。 “罢了罢了。”谢必安摆摆手道:“看你这小子也不那么讨人厌,我也不跟你计较没和我打招呼的事,免得落人口蛇说我与小辈一般见识。” 听到这,我和憨佬钟相觑一眼,两人讪讪的笑了笑,只有林依然不卑不亢的站一旁。 谢必安扫了眼地上,之后望着我们继续道:“你几小子能啊你们,居然有本事瞒过我的感知,不声不响开起阴司门。” “若非要拿地上这人,还有召唤的阴兵阴将让我察觉到异常的话,你们闹的这动静可真算是无声无息了。” “拿这人?”我们顺这无常老爷的目光瞅了瞅地上如条死狗的的葬爱,疑道:“常爷,你们是要来带走这个人吗?可他已经” 我们原本是想说江春东已经魂魄涣散成了白痴,惩不惩戒他也已然无所谓了。 但不料谢必安却手一挥,将其混乱的魂魄摄到自己面前聚在一处,微微颔首道:“这人阳寿本来就逐于今日终于此刻,吾等这一趟来也就是来拿他的。” “只是之间发生了这些变故,我才好奇出动过来瞧一瞧,这一瞧,却给我瞧到了你们的小动作。” “呵呵。”我们都忍不住笑了,中间还有此般连带关系啊,那早知道就不必那么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了,搞得好像我们作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似的。 我惊讶的瞅着凝聚成阴魂的江春东,心里不由感叹这内行的技术性就是强啊,三魂七魄混乱成一团居然还能救。 我本来以为这货以后就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了,没想到还能救得回来,该有的因果审判也如期而至落他身上。 不过好像,这疯狗今晚真得死翘翘了,只是警察蜀黍那头不大好交代啊。 此时的江春东,可能因为魂魄刚刚恢复的关系,表情木愕且不会开口言。 谢必安身旁的一个鬼差走上前,挥起手中锁链一下喀嚓锁住了江春东,然后把他带至谢必安面前点头汇报,回到了队列当中。 事情到此也算差不多结束了,谢必安把手挥了挥,左右四个鬼差带着江春东,几个身影隐进了阴阳路的那扇大门内消失不见,他自己也跟我们道了声告辞,转身便准备离去。 眼瞅着江春东被带走,我和憨佬钟无可奈何也得接受这事实,不过从谢必安对待这事情态度来看,他似乎了解不少内幕的样子。 也不管会不会得罪了,我忙出声道:“等下,常爷请留步。” 谢必安顿住脚步扭过头,那双深幽的眼眸对上我目光道:“怎么,还有事?”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天道好轮回 ”“额……”我被问得有些哑口,不过还是顶着那莫名的压力道:“常爷明鉴,我记得您以前说过,不想看到阳间出什么乱子要我们处理好此事是不?” “先前我们一旁我行我素是我们失礼了,不过你既然来带走这人,似乎您了解一些事的样子。” “呵呵,你想说什么呢?”谢必安笑着询问道。 我迎上这无常鬼直视的目光言道:“常爷应该知道,被你们带走的这人开阴阳路召唤鬼煞的事吧?还有打开修罗界的事,可这人并不是真正开起那修罗界闹事的家伙。” “这一点我想常爷您也是清楚的才对,所以,我希望您若是知道何人是幕后,或是说您有那幕后那家伙的相关信息,还望能告知一二,小子感激不尽。” 谢必安听完我讲述只是笑而不语,之后也没多言一两句转身就要走。 不得已我只好再次唤道:“常爷先别急着离开啊,还望能告知一二,此间事了小子我必有重谢。”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对我直接道:“别说我只是知道些事情了,就算真的了解所有的来龙去脉,真的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的。” “天机不可泄露这个道理,干这一行的你小子难道还不懂?” “可、可是……”我仍有些不死心,还想继续再追问,而后便被谢必安摆手打断。 听这无常鬼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了,这是你自己往后该经历的,你不必再多问,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说完也不等我再言,身影一晃进了阴阳路大门内,当阴风刮起之时,那扇古朴的大门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剩余的,只有地上江春东扔下的那把刀,还有我们脚边,江春东那具死尸。 恶斗了这么多回的家伙,没想到最终竟是这般收场。 我想象过葬爱许多种死法,却绝对不会料想到他最后是被鬼差直接收走的,正如憨佬钟常念道的,“天道好轮回啊”。 “善哉善哉。”憨佬钟走了过来,对着地上江春东合十道:“不管你这短暂的一生如何为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希望你一路走好,若有机会投生,记得积德行善亲近善知识,南无阿弥陀佛。” 等憨佬钟进行完所谓的超度,我看了看这憨佬,又瞧了瞧r林,开口道:“接下来该咋整啊,两位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还能咋整?交给警方呗,善后的事情,难道还要我们也全给包了不成?” “我去你妹的!”我揪着自己头发白眼道:“你个憨佬卖傻还是装疯啊,我跟你说这事吗?” 这时r林过来言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现在你抓耳挠腮也没用。” “却,老林啊,你这算发表你想法吗?”我鄙夷着这冷酷无边道。 “道兄稍安勿躁,我发表两句自己想法好了。” 憨佬钟抬手示意了一下,对我和r林道:“那个,江春东虽然伏诛,可那能够打开修罗界召唤三个阿修罗的幕后家伙,其本事绝对不亚于咱们,甚至有可能还在咱们之上。” “现在最主要的是咱们并不清楚这人是不是与江春东一路货色,一样的极端分子。” “不过咱们不能放松警惕,不管是不是咱也要当是来看待。” “我会让我死党让我道上认识的那些同行多留意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人,若有怀疑对象第一时间就将其揪出来,把所有不确定隐患扼杀在摇篮里,你们看如何?” “如何?也唯有这样啦,难道还有其他更好办法吗?” “唉,原本以为今晚解决了葬爱这疯狗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幕后居然还有个,好闹心败兴啊。”我摇头颓然道。 “呵呵。”憨佬钟笑道:“莫败兴莫败兴,道兄,带你去看梦馨你就不会闹心了,迎新晚会可还没结束呢。” 听了憨佬钟这话,我俩对视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连r林也是再次破纪录地微微笑了笑。 之后,憨佬钟便通知了刘海诚,让他们进教学楼来清理这事后。 不多会,刘海诚带着一众弟兄进到了这教学楼内,瞧见直挺挺躺走廊过道的江春东,又看到了我们仨的狼狈,让他是吃了一惊,拿出电话急忙就要打120。 不过给憨佬钟制止了,好一通解释才跟他言明我们没事无需叫救护车,只让他准备辆车子,等我们跟朋友道别一声再自己上医院去看看就行。 刘海诚谨慎起见追问个没完,憨佬钟无奈,唯有将实情一一相告。 当然,所谓的“实情”也只是憨佬钟自己现场现编出来的罢了。 最后给出的江春东死亡结论是心梗窒息,同时也让他相信我们没事只是受点软组织挫伤而已,用不着给我们叫白车。 为了不惊扰到这学校开办的晚会,刘海诚没有打电话联系殡仪馆的车过来,只是让手下弟兄开了辆小轿车,然后把江春东的尸体放到车里,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开了。 而这刘sir自己就备了另外辆车开在校门口等我们。 目送走了一众阿sir,我们各自换过套先前备好的衣服,大概收拾一下脸上的狼狈,等仪表差不多看不出伤痕累累,一行三人才转过一个方向,款步往迎新晚会的舞台走去。 不过还没走多一段路,熙熙攘攘的学生潮就涌了过来,我们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东窗事发骚动呢。 但仔细再瞧了瞧,原来晚会已经结束,那些学生不是向我们涌来,而是四处走动,有些奔向门口直接离开,有些就仍在校园里闲逛转悠。 我们正欲迈步去寻黎梦馨她们,恍惚间,似乎有许多道目光同时落我们三人身上。 想想也是,好像我们三人这样的组合,在这学校内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另类,想不吸引人目光都难。 “嘿,那三人……不是牛叔冷面王钟羽哥吗?” 远远地,我就听到小甜甜妹钱斯祺那把带有点嗲的清脆声音,虽然四周人生略显嘈杂,但还是清楚地传入了我们耳中。 钱斯祺声音刚落,就听孙丽影脆生道:“真是小能哥呀,岂有此理,看宝宝怎样收拾这个没良心的!” 边说着,一边气鼓鼓朝我们这头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女版哼哈二将,还有这丫头的好几个同学,最后面的才是已为人师表的黎梦馨。 孙丽影如一只脱兔般蹦蹦跳跳跑到了我们近前,不过因为r林在场的缘故,所以这丫头不敢太过造次。 她没先对我发作,望向憨佬钟跺跺脚道:“好你个羽哥,还香港风水佬呢,宝宝看你简直就是个拐子佬!” “多么有纪念价值的迎新晚会呀,难得偶和表姐都有机会一同登台,你却把偶小能哥拐走了,你说,这笔账要咋算呢?” “哈哈。”憨佬钟摸摸鼻子笑道:“算什么账啊?你小能哥不就在这站你面前吗?我哪儿拐卖他了?喏,现在就把他还给你。”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且乐生前一杯酒 道“哈,你卖傻还是装疯呀,宝宝是跟你说这些么?”孙丽影手插着纤细的腰身气嘟嘟道:“留下一份难以复制的美好回忆在心头,这些难道你不懂?” 孙丽影才娇嗔完,憨佬钟r林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望了望我。 这两个家伙脸上都露出同样古怪的表情,那分明是在说,还真是兄妹啊,连驳人的台词也都相差无几。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俩看我作甚,我没多言一句怎么也无端中枪了?” “哼!”憨佬钟他们没回答我,孙丽影反倒对我先发难:“小能哥,这羽哥是带你去看港姐选秀还是亚姐选美了,让你连偶和表姐的登台联欢你都不想来参加?” “现在跑回来还有神马用,晚会都结束多时了!” “就是哦牛叔,一人一生有几次迎新晚会啊,且还是登台演出,你太伤人心了。”叶雅乐一副痛心疾首扼腕道。 钱斯祺也手指在脸蛋边刮了刮,撇着嘴道:“牛叔,如果你真去看小姐选秀,ii也鄙视你。” 我了个去香蕉芭芭拉!老子招谁惹谁了,我不才吭了一声吗,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哪有去看什么小姐选秀啊。”关键时候憨佬钟还是靠谱站我这边道:“如果我们是跑去看什么什么选秀,我们现在还会出现在这么?这一来一回不用时间啊?” “我们是外头一些事情耽搁了才导致不能及时到达参加晚会,虽然迟到了一小会,但我们也几乎全场演出都有观看好不。” “你们……有来观看演出?”娇小的钱斯祺微微扬起脑袋,眼眸扫着我们三人有些不太相信道。 “自然是有了,不过我们因迟到的缘故,所以只能站到了边缘远远观看。”憨佬钟半真半假的叙说着。 不过这憨佬说得也没错,站舞台对面的教学楼的确也算远远观望,至于有没有全场收看,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演的啥玩意我是一无所知。 孙丽影美眸俏皮眨了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憨佬钟,言必有中道:“羽哥有看演出呀?” “那么偶想请问下,宝宝们表演啥节目呢?还有,节目叫啥名?你们回答得来偶就跟你声sorry。” 这丫头也算精,若问黎梦馨表演的节目憨佬钟肯定叫的出来,所以干脆问自己表演啥节目。 “诶,那个……”果然憨佬钟一时竟无言以对,这憨佬哪儿去知道她们表演啥节目啊,更别提节目名字了,所以只能嗫嚅着吞吞吐吐。 孙丽影她们几个鬼灵精正想欢呼获胜,这时候的我,板起r林冷酷不咸不淡道:“得意什么啊丫头,不就跳段舞蹈吗?恰似朝阳下的花,瞧你美成啥样了!” “额……”孙丽影狡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呵呵干笑道:“你们、还、还真有来观看呀小能哥?” 我依然冷酷道:“那你以为,是不是以为我们都只会空头大话呢?” 一边说我一边扭头嘟囔了憨佬钟一声:“我拜托你忽悠人之前备多点草稿好不?你个经不起推敲的憨货。” 嘟囔完憨佬钟的同时,我在心里也是暗暗吁了一口气,好在先前在朋友圈里浏览动态时,无意间瞧到这丫头发的图片,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她表演啥节目了。 “木有木有。”孙丽影白净修长的小手忙摆个不停,吐了吐小舌道:“宝宝哪敢这样想象偶的小能哥呀,小能哥一言九鼎,快马一鞭,顶天立地的man,嘻嘻。” 听言我头不由又开始有些大了,这丫头的恭维,可比找茬要难对付啊。 找茬黎梦馨或许还会帮忙说言两句表妹无理取闹,可恭维她作为表姐也只有无语呵呵的份。 “牛叔啊,你说你们有观看晚会哦,那有木有拍视频图片什么的呢,拿给偶们看看好不?” 说话的是叶雅乐,显然这小胖妹并没有想那么容易放过我们,或是说放过我。 我额上刷地就是几道黑线,哥有木有看演出关你胖事啊,你送我门票还是帮我占位置了? 我没好脸色道:“拍了,我手机没电,是借了你们r林手机拍的,想看跟他要去!” “呵呵,呵呵,不、不用看了,其实偶们自己拍了很多。”叶雅乐眸光偷偷瞥了眼前方高冷的r林,整个人立刻变得乖巧老实起来,不在敢与我多做纠缠。 “你们事情都完美解决完了吗?”到了这时候,黎梦馨终于才过来开了口,与我们说上话。 瞧我们三人神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倦怠,但都能平安出现在这,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当然,此刻她看到的我们,仪容仪表已经是修饰整理过一番的了,要不看到的,就有可能是三个刚刚与人打斗才退下来的三个惨烈青年。 “嗯。”几乎是同一刻的,我们三人同时回答了黎梦馨的询问。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嗯了声,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引得在场的那几骚年目光惊奇不已,身体内的八卦细胞似乎这一刻都活跃地爬到了脸上。 尤其是孙丽影这丫头,更是用调戏的眸光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唯恐没点事儿发生。 “解决了就好。”黎梦馨真挚的眼神里,是一副石头落地的神情。 虽然她不清楚我们这次行动究竟有何凶险,但从警察都得干涉进来就可窥探其中的不简单,如今见我们平安她自然松口气。 “表姐。”孙丽影鬼头鬼脑嘻嘻笑道:“你们在说什麽暗语悄悄话呀,咋滴人家听不懂呢?” “偶们也听不懂!”其他一同过来的骚年也纷纷起哄道。 黎梦馨不知该怎样回答,略微有些手足无措,不经意瞧见r林,机灵道:“有什么疑问问林老师好了,他会一一回答你们的。” 这一招当真奏效,所有起哄的,包括孙丽影这疯丫头在内,下意识地瞅了瞅r林,全都乖乖不敢再吱一声了。 一行闲聊着慢慢走出了校园,各自准备回家不在话下。 我们瞧见刘海诚开的是辆面包车,所以干脆让他当回接送司机,把黎梦馨,孙丽影还有她那几同学一一送回家,最后才送我们去医院看医生。 我们三人主要的伤势也就是跟葬爱打斗的那一会,肌体的软组织挫伤,还有不同程度的内府创伤,尤其是憨佬钟r林最后的几下拼命更是伤上加伤。 不过好在有修行人的灵力护着,否则也不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跟黎梦馨她们谈笑风生了,但是躺上十天半月肯定是跑不了的。 葬爱江春东这事情,似乎就这样告段落画上句号了,可这事并不算彻底解决,起码我们知道,幕后或许有更大的黑手。 还有白无常离开时那有话说又不肯说的样子,更是令我心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我这人嘻哈惯了,神马幕后黑手神马忐忑不安,只要过了几天便给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茫无头绪的事情咱不会钻牛角尖去浪费任何一个脑细胞。 且乐生前一杯酒,甭管身后喜还忧,通通给我见阿飘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凤立鸡群 时时光悠忽匆匆过,元旦新年的钟声既已敲响,那属于我大华夏的农历春节还会远吗?时间一晃步入了农历腊月走近了大年除夕。 本来,过年对我来说没什么可过于高兴的,只因大年除夕团圆夜,每家每户都能享受天伦团团圆圆度春节,可悲催的我却还得上班坚持自己的“门神”岗位。 除了假期稍微多了几天,还有路上变得愈加拥堵以外,似乎跟平常也没啥两样。 然而今年我却要强调这过年,因为今年的过年那是相当的特别。 不但除夕夜不用上班,甚至农历廿七就已经放假了。 那是一个相当难忘的下午开会,以前听猴头会议全当他是臀部排气,可那天会议却是令我们众同事几乎喜极而泣。 从没想过,猴头开会的发言也有如此动人天籁的一刻,当然,重点还是在会议上开会的内容。 好香缘的大老板,也就是猴头的姐夫,今年不知道是中了彩票还是淘到了金矿,居然舍弃了年夜饭这块盈利大蛋糕。 出国旅游欢度新春佳节,而且还包了十多个亲戚一道前往,猴头自然也在其中。 所以餐厅干脆停业,更让人不可置信的,员工也放假且工资照旧,让我们所有员工一同享受这一年难得的春节假期。 有钱人的生活咱不懂,但我一个底层老百姓,能感到温馨幸福的,莫过于年月饭团圆了。 虽然老妈他们每一年的过春节没说什么,反倒是他们反过来安慰我,说什么工作要紧云云。 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几年打电话问我回家吃年夜饭否的时候那种落寞心情,我想,他们应该很是渴望除夕夜我能回家团圆的才对。 而今年,幸福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因此,打从放假的那一刻起,我洋溢的都是年味渐浓的喜悦。 腊月廿七下午开始放假,当晚与所有同事去包了个包厢疯狂歌庆祝。 然后,廿八差不多睡了一天,廿九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置办年货准备带回乡下,剩余整个下午就家里大扫除,假期时间安排的那是相当的充实。 三十,也就是今年的除夕,由于我得回乡下过年,大年初一不可能在城市里过。 孙丽影这丫头,廿九晚上就给我电话约我次日出来吃喝玩乐,不消说,出来玩乐肯定少不了她表姐黎梦馨。 而站在友谊角度方面来讲,我自然是顺带叫上了r林憨佬钟他们,至于来不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过让我恶心的,不但冷酷无边有来参加,连憨佬钟也是早早通过海关跑到了大陆这边来。 约莫玩了一个上午,中午大家也融洽的聚了一顿午餐,当友情的年夜饭了。 由于随人都急着回家准备除夕,所以下午也没再多安排什么节目,彼此先给对方拜了个早年便分道而行。 送走了黎梦馨孙丽影,送走了r林憨佬钟,我回家取了年货的包裹,风风火火踏上了回乡下的路程。 在送走了黎梦馨的时候,我在心里涌出几丝萧索叹息。 若小馨能陪我这趟回家除夕过大年,那才真叫一个人生完美呢,可惜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我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早就过了那个头脑容易发热的激情年代,如今求的,是一份相敬如宾的和鸣琴瑟。 坐在回乡下的中巴车上,许是除夕的关系,车上此时乘客稀稀落落。 我挨着窗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心道:老妈大概是知道我不大可能回家年夜饭团圆吧,连个电话也没心情打给我。 不过这样也不错,等我回去,绝对给二老个大大的惊喜,就是希望那些好兄弟们过年给我消停点,大过年的我可不愿老想着驱魔。 半个多小时车程到了乡下的公路旁,我手拎着年货包裹下了中巴车。 由于进到我们那村里还得不近的一段路,正愁可能要徒步进村的时候,公路上开来了一台拖拉机。 驾驶的居然是同村的黑老六,一个三四十岁的黝黑庄稼汉。 于是我便叫住了他让他载我一程,坐上了他的顺风拖拉机进了村。 差不多到了村头,黑老六说他还得将拖拉机上拉的东西拉到隔壁村雇主家去交还,所以让我下了拖拉机自己走路进村。 我言谢过他,然后扔给了他一包烟,翻身下了拖拉机漫步朝自己家走去。 绕至了村头,走过了一段路,离我家的那栋两层半小楼已经不远了。 忽然路旁响起了一阵砰砰砰的爆竹声,原来是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娃在路边放爆竹。 男孩拿着香在燃放,女孩就站一旁捂着小耳朵惊奇地观望,不时还传来他们一波接一波的嬉笑嬉闹声。 瞧见这几个小孩,在他们身上我似乎能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心里不禁又是好一番的感慨。 啊,曾几何时,我也如他们…… 才感慨到一半,我两眼刷的迸射出两道星星一样的光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从一栋小楼内走出的一个靓丽身影。 忍不住喉结蠕动了几下咽了口唾沫,心头的感慨转瞬也淡然无存忘了个干净。 身段婀娜绽丰彩,青丝披肩尽柔情,柳眉凤眼瓜子脸,真是好一位风姿绰约的俏丽佳人啊! 浑身上下气质脱俗,仿佛九天之上落凡来的凌波仙子,踩着微步自远方缓缓而来。 配上她水蓝的羽绒服素白的长裙,超然的气质之外多出了几分华贵几分文静。 不远处出现的,女神,十足的女神!绝对的女神!百分百大大的女神!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这是谁家的闺女啊? 美得简直不要不要的,美得冒泡近乎乃我生平所见头一回。 如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人给人概念模糊,那没问题,大可以以她为标准来衡量。 绝对可以肯定,这美如画中仙的女孩肯定不是“本土所产”,就我们这乡下小地方,再漂亮再美也有个限度。 别说我们这村了,就是算上隔壁前后的几个村也找不出这样漂亮的。 在我印象当中,以前在老黄那村偶遇的一个,最多也只能是给她当陪衬的丫鬟而已。 这女孩究竟是从哪来的啊?难不成真是刚从仙界下来的仙子…… 咦,她怎么好像是从我家走出来的,手上拿着个盆子一样的菜筐,将筐里的一些菜叶什么的倒到我家院子里喂鸡,一群母鸡、鸡仔纷纷围过来抢食,这都神马情况啊?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鹤立鸡群啊,不对,应该是凤立鸡群,百鸟朝凤。”我低声自语着。 此时我一肚子的疑问,脑门上也是悬着三个大大的问号。 家里绝对没有这样天仙般的亲戚,左邻右舍家的闺女或亲戚也不可能有这般姿色的存在。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幻觉,一定是我的幻觉,或者是海市蜃楼的折影,哪有比我小馨更加清雅脱俗的女孩呢? 管她是不是幻觉,自己跑上前确认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也许这几晚都熬夜有些眼花,所以产生了幻觉也不一定。 第三百七十七章 弟媳 的我拎年货的手一紧,脚步撒开立马跑了过去。 虽然没有动用灵力,但修行人的身手摆在这,近乎可以说是瞬息便跑到了自家屋前,连大气也不带喘一下。 不过等跑近了,我心头反倒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之前是觉得这仙女般的女孩可能是我的幻觉,现在确定不是幻觉感觉却更加的怪了,不是幻觉也并非海市蜃楼,那为何这女孩会在我家进进出出呢? “不好意思请问下。”瞧那女神一样的女孩迈步准备走进屋去,我忙用问路的口吻抬起手叫住了她。 “嗯?”女孩娇柔的声音应了一声,顿住脚步扭头疑惑望向我,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朱唇轻启道:“这位先生,有事么?” 此时离得近了,那精致的五官显得愈发明艳动人了,被她眼眸里那流动的秋波微微扫过,仿佛都有一股勾魂摄魄的无穷魅力将人笼罩。 尤其听了她这一口如莺歌燕语充满磁性的标准普通话,全身骨头起码酥麻的轻了二两。 我还没开口回答,那女孩突然眼睫毛颤了颤,美眸一亮欣喜道:“你……你是大哥刘小能?” “额……大、大哥?” 我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小能是我没错啊,可我哪来这样的妹妹? 就算是老爸在外头偷腥的也不可能呀,二十多年来一点声响也没有…… “呵呵。”那女孩见我一脸茫然的发愣,她未语先笑了笑,道:“大哥怎么发起呆呢?我自我介绍下,我叫筱雪,大哥您好。” 筱雪,超然物外的气质,这名字还真起的贴切,人如其名,可思绪不能理清啊,怎么看她这样子有点女主人家的味道呢? 就在我仍茫茫然发着愣,我家里面又走出了一位中年妇女来。 一把经过刻意压制而又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嗓门道:“雪儿啊,你在外面跟谁说话呢?回里屋歇会了。” “哦。”那名唤筱雪女孩先是扭头应了声,而后对走出来的中年妇女道:“阿姨,是大哥回来了。” 阿、阿姨? 我目光望向走出来的中年妇女,四目相对,有些张口结舌干笑道:“呵、呵呵,阿姨,哦不不不不,老妈老妈,您儿子回家来探望您了。” 没错,小楼里走出来的中年妇女正是我老妈,可这叫筱雪的女孩身份还是没能搞明白啊,难道…… 老妈见我盯着筱雪发愣,她没好气道:“臭小子还记得有个老妈啊?看什麽看,这是你弟媳。” 弟弟弟弟……弟媳? !!! “阿姨……”赵筱雪双颊泛起两朵红晕羞赧喊了声,但却并没有出言反驳,明显的中国传统小女人,含蓄委婉的默认。 老妈咧嘴哈哈笑道:“瞧我这说话不经脑子的,老大啊,这是小武的女朋友,赵筱雪。” 话虽这样说,但怎么听都觉得老妈刚刚那番弟媳言论是故意的。 老妈继续言道:“筱雪是小武的同学,老家来自上海,今年来咱家过年。” 如我所料的相差无几,小武这小子能耐啊,居然能从大拐回来这样的一位绝代风华。 以赵筱雪这容貌这模样,可能都是大的校花了,还是来自魔都的,难怪那气质与我以前所见的女孩会有那么大不同。 如果说黎梦馨是出水的芙蓉,那么这赵筱雪就是凌波玉立的水仙。 虽然很难较比谁更有特色,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赵筱雪都是远超一筹,不过这跟我“移情别恋”无关。 老妈介绍完,筱雪螓首微颔朝我浅浅一笑,声音仍那么娇柔道:“大哥您好,我是赵筱雪,你直接喊我筱雪就行,或者可以跟阿姨一样唤我做雪儿。” “你、你好,筱雪。”我一时间竟有些支吾起来,破天荒的,长这么大,头回在自家感觉到了手足无措的尴尬。 “诶我说老大,你这是回家来过年吗?往年除夕夜你可是没这假期的啊?”老妈好像到这时候才发觉我的归来似的,似乎这个时候才有空感觉我的存在。 “呵呵呵呵。”我望着老妈假笑道:“老妈,我说您儿子特意辞了份工回来陪你过年你相信吗?” “却,谁知道你啊。”老妈眼睛扫了扫我手上拎着的包裹,有些冷淡地回了一句。 然后她看向筱雪,表情立马从多云间阴变成了阳光灿烂,拉起筱雪小手笑道:“呵呵,雪儿啊,快些进来歇歇,你下午忙里忙外也够累了。” “快快快,快些跟阿姨进来啦,老大,你把东西放客厅就行,我等下有空会来瞧瞧。” 。。。。 一个在外游子回家过年,这像是他母亲对他的回来态度吗?就算是个送快递的小哥也不该是这样对待吧…… 老妈对待我态度如同路旁电线杆,但筱雪可不好意思当我是透明的,她姣好的面容讪讪道:“阿姨,我来帮大哥把东西拎进屋里去吧。” 说完便要转身,奈何我老妈手死活不给松开,瞥了我一眼,道:“让他自己拿进来就行,他一个大男人,还用着你个女孩子干这些粗活啊,这像什么话。” 筱雪朝我歉然笑了笑,接着就让老妈硬拉进了屋去,留下我一个人拎着个包裹有些傻愣的处在原地,感觉这趟回家很是多余。 “诶!哥,你今年有回家来过年啊?” 我还在风中凌乱,身后传来了小武略显惊喜的打招呼,扭头一瞧,正与小武对了个正着,原来这小子跑出去买酱油了。 瞧见小武我也缓过神来,勾起嘴角呵呵打趣道:“行啊小子,看不出平时不声不响的,这才多久啊,就弄回来个女朋友了。” “你瞧见老妈刚才那模样没,连我这儿子都不太想认了。” “好不容易今年除夕能回趟家,老妈却当我这儿子跟个过路似的,看来,貌似我这个除夕夜回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别、别这么说么哥,又不是只有你一人遭受这待遇,呵呵,呵呵呵……” 小武一边挠着头一边对我傻笑道,摆出个典型的憨佬钟表情招牌动作。 “却。”我鄙夷道:“你也遭受了这待遇?” “何止我啊,老爸比咱哥俩的待遇还要“高”。”小武一副又是想笑又不大敢笑的样子。 “前两天我才刚带雪儿上咱们家来,当时把老妈给乐坏了,我第一时间就被冷落忽视。” “这还没完,老爸去前村拉些芋头番薯回来,结果车子半路爆胎堵在了路上,忙打电话让老妈叫隔壁老叔去帮忙拉。” “结果老妈一高兴起来,就把咱老爸在路上愁的这事儿给忘个干净,让老爸在路上喝足了一个多小时西北风。” “噗……” 听完小武这段话,我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武也没能再忍住一同笑将。 不过这小子笑到了一半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仿佛在我背后看到了什么洪荒猛兽一般,我也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阵阵森寒从身后传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哑巴亏 我笑声戛然而止,刚想转身,脑后一阵带着双引号的强烈危机袭来。 不过已我如今的身手哪有可能遭人偷袭的,身子迅速往下一蹲脑袋一沉躲了过去,同时老爸的怒叱也在这时响起。 “两个臭小子暗地里笑话你老爸!!!” “哈哈哈哈哈哈……” 见势不妙,我和小武拔腿就跑,气得老爸有如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房屋前回荡着我们兄弟俩一串串不加掩饰的放浪大笑。 ……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小武带个女朋友上咱家过年,你特意回来瞧瞧的呢。” 厨房里,灶台前,老妈手里菜刀超高频率在砧板上剁剁闪烁着,跟我说话手下切菜也一点不含糊。 “哪有可能啊。”同样站灶台前的我有些哭笑不得,将盆子里去掉虾线虾刺的鲜虾过水洗了一遍。 然后偏过脸对老妈道:“就算我真的知道小武带人上咱家过年,过目也是你们二老的事情呀,我个做哥的来瞧瞧算个什么事。” “啐。”老妈白了我一眼,道:“小武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你这像是做哥的该说的话吗?” “你没看现在网上说的,人家有女儿的是怕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可作为儿子母亲的人来说呢,我们这些父母却担心养了二三十年的猪让别人家牵了去你知不知道?” “雪儿的条件情况你也大概了解了,这样的女孩,打着灯笼上哪儿能找到第二个?” “额。。。”我不禁有些无语,小武是猪,那我这当哥的算什么啊? “呵呵。”我摇头笑了笑道:“行行,老妈,是我不对,我不够关心这个弟弟好了吧。” “哦对了,老大啊,你看你弟都那么争气,你什么时候也该让你老妈我高兴高兴呢?” “今年既然能回家团圆,干嘛不把那位黎小姐也带回咱家过年呢?给你老妈我来个双喜临门乐呵乐呵不更好。” 老妈唠嗑过了小武的事情,接下来立马将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 我晕!我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心道:老娘啊,你以为人家是超市里的商品吗,看上了付款就能直接拿回家? 我倒是想将她领回来啊,可人家愿意跟我回来么?憨佬钟r林他们会肯过我吗? “怎么不说话了?”老妈些许不悦道:“你不要每次我跟你谈这些你就装聋作哑笑而不语型不?” “哦,来了!”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厨房外传来了老爸的叫唤,我趁机顺坡下驴道:“老爸喊我,我去看看啥事哈。” 把洗好的鲜虾搁在灶台上,我拿过块抹布随便擦拭了一下手就跑了出去,留下老妈在厨房不满地冲我背影叫骂 我跑到了外头,原来是老爸准备门前贴春联,喊我来帮把手。 瞧着老爸站板凳上那摇摇欲坠样,我忙将他劝了下来,我自己亲自来过。 贴春联这事情才搞定完,老爸就走到了路旁,与同村从我们房屋前经过的一位叔父聊上了。 我向那位叔父打过招呼,见搭不上他们的话我便索然无味退回了屋里去。 进了屋内,想想老妈厨房的活儿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就没有再进去。 反正怎样安排也轮不到我掌勺拿锅铲,而且我下的厨家里二老还有小武他们也未必敢消受,想到这我便打算上二楼回房里躺会。 就在走过客厅的时候,屋外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嬉笑声。 仔细听过去,原来是小武和筱雪,两人在院子里郎情妾意大派狗粮。 正常的情况下,我应该默默干了这碗热乎乎的狗粮,而后当什么也没听见装作双耳失聪走回自己房间去,这才比较合乎情理。 如果窃听或者窥视,这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更不是一个兄长一个大哥该做的。 然而,我却又不得不龌龊一回来次偷窥。 并不是我有何恶趣味有何癖好,只是,身为一个正统的茅山驱魔人,修行人的一种第六感老是让我感到有哪里不太对劲,所以得卑劣也就卑劣点了。 我凑到了窗边窗帘后,将目光偷偷瞄向了院子里的一对青年男女。 这时就听到筱雪一声娇呼:“呀,小武啊,你看你你看你,讨厌啦,害人家踩到鸡粪了!” 此时的筱雪,展现的是一个小女生的那种活泼。 在她绝好的容颜脱俗的气质映衬下,一颦一笑简直都能荡起美的涟漪,如画的眉目嗔怪人也犹如一幅画卷。 不过这些可不是我来窥帘的理由,我要的是看出莫名不对劲在哪。 瞧见小武假装很认真地瞅了瞅地上,笑着打趣道:“没事没事,这是好兆头啊,这有个名堂,叫“仙女莲足下,点地皆金银”,你不知道吗?” “哧……”筱雪立刻被逗笑了,连我听了也差点没忍住笑。 这老实巴交的傻小子,神马时候也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有进步啊有进步,果然到外头混过就是不同。 我还想多观察一下,甚至还想开阴阳眼,但也就在这会,忽的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我身上。 我扭头一瞧,老妈阴云密布的脸覆盖在了我的整个视野里,她默不作声,只是用命令的眼神示意我走到她那去。 我面皮抽了抽,感觉脸上火燎燎**辣的尴尬。 这……偷窥该不会被做实了吧,似乎找什么借口都没法搪塞的样子啊? 我讪讪笑道:“呵呵,老、老妈,您老有什么事吗?没事我上楼去了哈。” “老妈”冷眼瞥了瞥我,抬手指着我道:“你,臭小子,跟我到厨房来。” 这时候我有些欲哭无泪,瞧老妈这样子,看来是直接给我判刑了啊。 现在就算倾尽三江五湖水,也难洗我此刻满面羞。 经过了食厅到了厨房,我虽然自认没做亏心事,但让老妈审视的目光目光直视着却仍是有些心虚,感觉周身都有蚂蚁在爬似的。 老妈直到把我看得几乎精神崩溃才道:“老大,你做哥的要有做哥的样,知道不?” “咱们家虽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但我也不想见到有败坏道德风俗的事情在咱家发生。” “你从小疼爱小武有好东西经常会和他分享这我知道,但你有时候也会以此为由过分要求他跟你分享他自己的好东西。” “以前你们哥俩还小我也就不说你,但你现在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我只想告诉你,你若起什么坏心思打雪儿主意的话,我劝你趁早死心,要不你就不要再喊我做妈了。” 。。。。 哇哇哇哇!起坏心思?败坏道德风俗? 扣的这顶帽子有够大了,是不是亲生的啊,哪有人这样肆意给自己儿子定罪的,您儿子有可能是这样禽兽的人吗? 老妈见我仍是干笑着不语,正欲发飙。 我忙举手投降道:“行啦行啦,我的老娘,您儿知道错啦,您儿媳长得那么惊艳我看多几眼也属正常啊。” “不过长幼有序这我知道,我有分寸的,绝不沦丧败坏败咱家门风,这样保证行了吧?我回房面壁思过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年夜饭 无奈之下,这哑巴亏这死猫不吃也得吃了,如若再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 况且我确实有窥视之嫌,不承认或再找借口只会显得我更加虚伪而已,干脆大方点爽快认错才能将这事不了了之。 如“子不嫌母丑”的道理一般,天下的所有母亲也不会嫌弃自己孩子不济不争气。 虽然看是自己儿子不像话,可做母亲的多少还是偏袒自己孩子的,所以我一认了错老妈便不再追究放我离开了。 我刚刚走上了楼梯,小武和筱雪两人就进到了屋子里来,听楼下的那动静,估计两人都跑到厨房帮老妈忙了。 从老妈传来的忘怀笑声便可听出,想来应该有好几个过年没这么高兴了吧? 我回到了自己房里,回忆着之前观察到的种种。 不过信息量太少了,加上刚刚被老妈那一打岔那么一吓,有察觉什么这时候也很难回想起来,只能等另外再观察过。 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唯有等晚上这顿年夜饭。 不然别说老妈瞧出我不对,恐怕连小武他们也会看出我有意图,这种卑劣一旦被认为,那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的事了。 呆在房间里,无聊之余我拿着手机点开微信,浏览着朋友圈里的动态,也顺便看看朋友群发过来的除夕祝福。 然后向还有惦记到我的那些朋友一一回了祝福信息,但不是说回回信息就完了,其中也有令我头疼的,那便是老黄还有孙丽影这两个家伙。 别人发信息最多唠嗑五分钟十分钟,这两个家伙就不同,一聊上简直没完没了,没有个小时半小时休想停下,不理睬还直接电话轰过来。 前者还好一点,毕竟老黄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家里的活多少还得干。 可孙丽影这魔性丫头,聊开几乎能把人粘死,搞得我最后不得已先把微信退出了登陆,不然手机准备闪爆。 没了微信玩,我转到了那边,浏览着空间里那些好友动态。 老长时间没来这边瞧瞧了,一眼扫过,却仍是老样子,该秀的秀该怨的怨,该晒的没有阳光也依旧拼命晒。 浏览着,不知不觉已经给我滑到了几个月前的动态。 刚好在此时滑到了黎梦馨的头像,以及她当时发的一条说说,好奇宝宝的我自然是顺手点了进去。 处事“能”机智, 情商若愚痴。 “梦”我活此生, 红颜藏相思。 花开终结果, 莫等白首过。 梧桐鸾鸟栖, 筑巢暖心窝。 原来是一首不知是诗还是段子的说说。 大概的意思我勉勉强强看得懂,加上发的时间是黎梦馨工作有着落的那一会,所以联系起来内容大致的意思是描述她自己的情况吧? 前面几句是说她工作与情感能力不成正比,后面应该是说终于找到工作的事……但这加双引号喻示啥意思?是有什么含义么…… 正想认真琢磨一会,楼下就传来小武的叫唤,我也就没再去解这条说说的含义,收起了手机跑下了楼去,年夜饭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 整齐的餐桌,错落有致摆放的锅碗瓢盆,锅内碗里盘中,装的是色香味俱全的食材,承载的那是佳节团圆的浓浓喜庆。 年夜饭似乎与以往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一家四口成了五口,年夜的掌勺也换成了筱雪,一家人洋溢的都是其乐融融的幸福。 这个除夕,年味相当浓郁,也许只有我是怀揣着心思来吃这顿年夜饭了。 “在新的一年里,雪儿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大哥龙腾虎跃,宏图大展,同时也祝愿小武和我,学业有成,百尺竿头。” 筱雪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脸上堆满了笑颜,向老爸老妈还有我一一敬酒祝贺。 “哈哈,乖啦乖啦,雪儿可真会说话,不过你似乎祝福少了一点哦,不还得祝福你和小武喜结连理吗?”老妈碰了碰酒杯倡言笑道。 “阿姨……”筱雪又露出那副娇羞样轻喊了一声,样子简直是粉面桃腮两抹晕,含羞诺诺惹人怜。 “妈,你还没喝酒就先醉,我和雪儿……哪有那么快呀。”小武也嘀咕了一句,不过那小样儿明显的言不由衷。 老爸拿起筷子自顾吃了起来,把手招呼道:“老婆子,你就喝你的酒吃你的菜吧,人家年轻人的事你管太多了,你们别理你老妈哈,她真喝醉了,大家开动开动。” 称呼都直接换做你们老妈了,老爸这话不声不响言得更加明白啊! 我一边吃着菜,一边用视角的余光瞄了瞄有些飘飘然的二老,同时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筱雪。 也难怪二老会这么嘚瑟了,筱雪才貌、人品、谈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万里无一,艳羡得这村前村后的邻居几乎欲滴馋涎。 都说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飞出去的大鹏鸟招来了金凤凰。 二老二年轻酒酣耳热,我却一轮心思只顾着下箸朵颐,听着他们“一家四口”的聊天。 期间筱雪的一言一行我尽收眼底,小至她吃饭夹菜,大到她谈论家乡风土、家里长辈,我不去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阴阳眼也开了,但依然没能瞧出什么端倪。 恍惚间我想起了年头正月的时候给小武相的那面向。 天喜星在夫妻宫,红鸾星又出现在疾厄宫这样不合情理的事情。 看来小武的桃花运势确实来了,可相对的似乎也随带着不祥之兆啊。 这筱雪一定有古怪,我一个驱魔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那个,筱雪你刚刚说你是主修中文系的吗?小武你个小子行啊你,理科出身的,居然也能把咱文科的筱雪把到手,不过也算你们一种缘分了,来来来,筱雪,大哥敬你一杯。” 我举着酒杯,将所有疑惑暂且深藏了起来,用一种洒脱的态度活跃着这顿饭的气氛。 “谢谢大哥。”筱雪也连忙举起酒杯与我碰了碰。 碰完杯我喝了一口,将酒杯转向小武,表情说不出的自然道:“小子,来,咱哥俩也走一个。” “哦哦。”小武赶紧顺起了面前的酒杯与我碰了碰,道:“哥,应该是我们敬你的才对啊,反倒得你先敬我们,呵呵,呵呵。” 我呵呵笑了笑:“谁敬谁有什么区别啊,咱哥俩的不讲究这些,来来,干,干了!” 就这样,酒桌上我完全放开了,变回了平常的那个我,把这顿年夜饭原有融洽喜庆的气氛推向了更加热烈,让这个除夕成为历来最难忘的一个年夜。 酒足饭饱,如往年一样,节目当然是看的春晚直播了。 至于收拾餐桌洗碗的活儿,也许是小武想表现暖男的一面,都让这小子揽下了,连筱雪要帮忙这小子也不肯。 而我因为抽烟的缘故,被老妈赶到了阳台去吹北风,唯留筱雪一点不显拘束的陪着二老看电视。 上到了阳台,我迫不及待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香烟,接着拿出手机编辑好一条短信,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短信发了出去,跟着才慢条斯理将手机缓缓塞回了兜里。 第三百八十章 筱雪不是人 等短信发出去后,我内心忖摸着,她会不会来呢? 如果真有古怪就一定会赶赴而来,如果真是我摆乌龙搞错了,那么为了避嫌她绝对不可能来,而且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的解释呢,这张老脸又该往哪搁啊…… 此刻的我内心是纠结的,一方面盼望她来赴约,但另一方面,我却希望她千万千万不要来,一切都是我感觉有误。 但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便是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双脚悬空坐在阳台的边缘,一边吹着夜风,一边将手里燃着的香烟放到嘴里吞云吐雾,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时,我感到身后楼梯口处,有人来了。 我知道是谁道这阳台来,于是稍微集中下精神意念,瞬间灵台一阵空明,一股浩然正气从丹田注入到我全身的四肢百骸处。 身毛孔舒张,与天地间的灵气完美的结合到一起,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随着我的变化而发生着变化。 身后的来人,似乎感觉到了我身发生的变化,她没有继续再向前,而是慢慢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我身后。 与此同时的,一把清脆如仙乐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 “大哥,好有雅兴哦,一个人在这阳台处与清风明月相邀赏景,所谓“清音俗世流,太虚任遨游”也不过如此吧?大哥真是好有出尘的意境呀。” 我听了这话,嘴边露出个苦笑,心道这些文科出身的就是不同,连说话都如此文绉绉的。 我有出尘的意境?呵呵,要不是学了道法提高了心境,恐怕还是那个整天只会爆粗口的吊丝男吧。 我扭过脑袋,瞧见一个如仙子般的璧人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将烟头掐灭丢到了一旁的花盆里,我翻身从阳台的边缘跳了下来,和她面对面的对视着,来人正是筱雪。 筱雪还是那张迷人的俏脸,脸带着典雅的微笑,水灵灵的双眸眨吖眨地望着我。 当然,这不是她在挑逗我,而是她与生俱来天生丽质的魅力罢了。 两人对望了会,筱雪忍不住先开口道。“大哥,约雪儿来这阳台,不会只是不忍似水流年而让我来与你一同赏景吧?” 我见这筱雪说话总是这么有水平,想了好会,然后抬头仰望苍穹夜空,面朝着偏南方向的银河,富含深意道:“牛郎星织女星真是漂亮啊!” “可惜,就好像传说故事一样,一年只能相逢相聚那么的一次,其余时间总是隔河相望,这样的相思之苦,又是何苦呢?” “虽然我们凡夫俗子生命苦短,但能和相爱的人执手偕老,这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正爱情吗,筱雪你说是不?” 筱雪听我说这样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她也看了看夜空我看向的地方,道:“大哥,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啊?” “而且现在是春季,你看的这个方向这时候应该是狮子座、牧夫座和室女座星才对啊。” “狮子座的轩辕十四星、牧夫座的大角以及室女座角宿一,组成了春季星空里很著名的“春季大三角”。” “你看的方向是没错,不过要在夏季,才能看到牛郎星跟织女星啦。” “因为这个时候的银河是南北走向的,在银河的东西两岸便是牛郎织女星了。这两颗星与天鹅座的天津四组成了一个醒目的三角形。” “如果看熟练,不用找到银河就可以认得这三颗星星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大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我去! 我面的肌肉抽搐了下,脸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在盘旋,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乌鸦的呱呱叫声。 有够丢脸的啊!刘小能啊刘小能,你没人家有才,还学人家引经据典来以物喻人,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丢脸丢到家了。 其实我是想用牛郎织女的故事,拐弯抹角来旁敲侧击这筱雪。因为有个很严重超严重的问题,就是……筱……雪……不……是……人! 没错,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便感觉到她身的不同。 筱雪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我在她的身,感到一种特别的气场。 那种气场,我也不知道是属于何种气。总之就是超过了人的范畴,而又不像我跟憨佬钟r林这样,修道之人所拥有的气场,显得甚是诡异。 所以我才会观察她,甚至不惜背龌龊的骂名,还发短信把她叫到这阳台来,为的是将这一切搞清楚。 到底她是和我弟在交往,关乎到我弟,怎么我都得把这事情给弄明白的。 整理了脸的羞窘与尴尬,瞧她没听出弦外之音,我便直截了当道:“好,筱雪,你没听明白是吗?”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开门见山说吧,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筱雪听我这样问,差异道:“额呵呵,大哥,我是筱雪啊。” “至于你那最后的问题,你说我是该回答还是默不作声呢?没大哥你这么损人的吧?呵呵呵……” 看着筱雪这动人心魄的音容笑貌,我心中很是无奈,她既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终究我也只是怀疑猜测而已,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不是人,但越是如此,我心里就愈是不安。 可以肯定的是,筱雪不是游魂野鬼那样的灵体,其他的可能我也有想过,不过没有一种能对得号。 说她是仙女下凡吧,她好像还没达到那地步,跟我身的气还有些排斥,而且小武也不像董永和牛郎吧? 说她是妖怪妖魔吗……那她起码也要有千年的道行,比先前消灭的花妖月姬修为还要高,才有可能将自己毫不外露深深隐藏起来。 但如果筱雪是千年的妖精所幻化,那我弟岂不就成了许仙了? 不过,显然这两种可能也对不太号,既然神、魔、妖、鬼都不是,那么筱雪她会是什么呢? 筱雪见我蹙眉打量着她,道:“大、大哥,你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呢?” 她这小女生的羞涩样,反倒让我有些想入非非的尴尬。 我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脑去,语气词严义正道:“筱雪,我都跟你说了,咱别九曲桥散步拐弯抹角了。” “说吧,我知道你非人类,我想你也能看出我有异于常人的本事吧,因此你再如何的掩饰也是欺瞒不了我的。” 筱雪听我都说到这份,脸色微微一变,刚刚那忸怩羞涩的小女生样立马消失不见,换的是一副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冷艳样子。 她柔和的眼神变得清冷,淡淡道:“被大哥你看出来了么?” “我没想到,在这此等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能看出我身份非人类,哼哼,很不错嘛!” 我翻了翻白眼,这都什么语气来的,穷乡僻壤怎么了,就不能出能人异士吗? 不过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我直觉是对的,不是人……那我可不能善待她了,因为这可关系到小武的一生幸福。 第三百八十一章 血族 吸血鬼 一排除了前面的几种可能,那这筱雪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我又想到了两种可能,借尸还魂或尸变。 然而借尸还魂她身上应该是阴气缠身才对,可在筱雪身上我没感到有一丝阴性之物所拥有的气,所以这种可能基本也被我排除了。 那么只有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尸变…… 不过我实在是无法把筱雪与那僵尸联系到一起,毕竟不久前才对付过个僵尸,那副尊容……现在想想仍有些不敢恭维呢。 像况天佑那类的僵尸,也许只有影视作品才能出现。 若是真有那类僵尸,我想世界上会有很多人愿意变成僵尸的。 以怨为力,以血为食,不老不死,常人的样貌,却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超能力,三界六道外的众生,哪有这么牛的存在啊? 等等,我脑袋突然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我华夏神州大地没有这类东西的存在,可欧美西方未必没有啊! 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两个想都不敢想的名词,血族……吸血鬼…… 本来,如果换在以前,有人跟我说吸血鬼这种生物,那哥们绝对认为他是蛇精病,脑袋被驴给踢了。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凡一切皆不可能的事皆有可能这道理,我自己不也驱魔人茅山道士一枚。 高贵典雅的气质,与常人无异的外表,特别的气场特别的能力,每一样都符合了西方血族的特点。 这这这……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右手绷紧,那上面准备的,是我事先画好的辟邪五雷咒。 五雷咒在我众法术中,是威力比较大可连续瞬发的法术,即使是老钟的金刚附体、老林的天使降临,挨了我一两下也能让他们挂点彩,何况是这邪祟的玩意。 筱雪见我表情有些畏怯,轻蔑的笑了笑:“看来,大哥是隐约猜到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井水不犯河水,你别跟我过不去,我也不为难你,以后该干嘛依然干嘛去。” 呵!瞧瞧,瞧瞧,这语气这口吻,多霸气多爷们啊!真当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绣花枕头么? 且慢,我突然想到个相当严重的问题,筱雪可能是我猜测的吸血鬼,那么小武与她交往……岂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斥道:“你明知自己不是人,还来和我弟交往,现在的小武……你有将他怎样没?” 我实在是不敢往下想,更没法淡定往下继言,真怕从这筱雪口中听到我不愿听到的一个结果。 筱雪瞧我这面色,撇了撇樱桃小嘴,道:“你放心,小武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么深的地步。” 闻言,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筱雪的话,让我刚放下来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筱雪憧憬道:“等到我俩关系完全确定下来,时机成熟了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告诉他,并且我要与小武结婚,与他长相厮守下去。” 疯了,这女人,哦不,这女吸血鬼疯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和小武结婚?和他长相厮守?你俩有可能吗?”我说的有点激动,居然还向前迈了两步。 “呵呵呵,当然有可能了。”筱雪笑的有些冷,可美眸里却是炽热炽热的,终于,她说出了我那句最不想听到的话。 听见筱雪深情道:“我将我的一切过往事全部告诉小武,我想小武会理解我的,因为他深深的爱着我。” “到那个时候,我会帮他初拥,我俩便再也没有隔阂,就能厮守一生到永远了。” 初……初拥?真是吸血鬼啊,姐姐你真要拍电影不成…… “呵呵呵。”我笑了,声音笑的比这筱雪还冷道:“只要有我在,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一旦有人想伤害到我身边的人,那我绝对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 或许就因这一点,所以在我第一次遇到那搭顺风车鬼的时候李佳胜要收我为徒我拒绝了。但在听到我那侄儿被水鬼缠上,我反倒义无反顾决然答应帮主跟他学习道法,为的就是有能力保护我身边的人。 听我放出狠话,筱雪美眸一狞身子颤了颤,刹那间,她手上的指甲长长了几分,散发出阵阵悠悠的寒光,隐约还能看到她嘴里微露出来的尖尖獠牙。 此时,筱雪身上的气场完全变了,阳台上本来就有徐徐的清风不时的吹过,她这一现出原型,四周的风便不要钱的狂刮了起来。 一头披肩的秀发以及身上的长裙也随风而飘荡着,那气质,就仿佛夜空下的一只嗜血精灵,让人见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我跟筱雪,两人横眉怒目对峙着,已经处在一种剑拔弩张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起大战。 眼瞅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我内心却到了差不多崩溃的临界点。 我知道这一动手的威力,先别说搞出来的动静该如何解释了,就说在这阳台动起手来,能不能保住我家新盖的这套两层半的小楼以及一家几口人都很难说呢。 而且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以我如今契合将近九成的道行来看,七八个五雷咒下来,家里的这套房子就有可能在我掌下土崩瓦解。 何况还有眼前这筱雪未曾展现出来的能耐,两人如果真碰撞交锋起来,其后果更是我不敢想象的。 不过,明显筱雪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没着急着动手。 毕竟这套房子若是坍塌,小武也有可能在楼下over了,那她还和谁去长相厮守去。 就在这骑虎难下的千钧一刻,楼梯门口处传来了我弟小武的喊声:“雪儿,你是不是在阳台啊?”然后便听到小武上楼来的脚步声。 对峙的两人面面相觑,我示意的向筱雪使了个眼色,筱雪朝我冷哼了一声,然后便缓缓地收起了爪子和獠牙,刮起的狂风也随之而消失。 这时候,小武刚好上到了阳台,视线首先看到的是筱雪。 小武假装生气道:“哈,你这个小调皮鬼,你呀你,怎么跑到阳台来也不跟我说声,害我到处找你,你不乖哦,待会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知道哥的厉害。” 小武转过身,恰好瞧见了我这个名副其实做哥的也在这阳台上,这小子怔了怔嘴角一抽,脸上表情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小武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哥你怎么也在这阳台呢?那个那个,我正好要找你……哦哦不不不,我在找筱雪,所、所以就跑上来这找你了。” 我见小武说话语无伦次的,显然让我听到了不该听的情话。 我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我吃完饭,在客厅里想抽烟,结果就被老妈轰到了这阳台来,正巧遇到筱雪也上阳台来,我俩便在这随便聊了两句。” 小武听我这么说,点头哦哦的应着。 筱雪愈加夸张,她整个人扑进了小武的怀里,那样子就好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不小心让我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打情骂俏似的。 羞得她无地自容,嘴里还在喃喃着,至于都呢喃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忍不住嘴角也是一抽,这变脸!变得有够快的,都赶得上川剧变脸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我知道小武暂时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因为刚才筱雪自己也说了时机未成熟,她还不打算将一切告诉小武,也就暂时不会加害于他。 瞧了瞧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年轻,我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 小武见我露出一副无奈样,脸上尴尬更甚,对我憨憨的笑了笑。 然而这小子又何尝知道,我所谓的无奈笑脸,并不是我这个做哥的形单影只的苦涩,而是为着他感到了悲哀。 这老天为何总是那么唉捉弄人呢?若筱雪是普通平常女孩那该多好,与小武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吗。 唉,可惜可惜,她跟小武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也不会任尤其发展下去,筱雪虽然态度强硬,可我也不会退让丝毫的一分。 我对两个相拥一起的小年轻道:“你们慢慢聊吧,我先下楼去了。” 小武向我点头应好,筱雪也对我歉然道:“大哥你慢走,我跟小武再多呆一会也就下去了。” 筱雪依靠在小武的怀中,但那眸光与我一交接,从她的美眸当中,我分明看到的是一种执着的绝然。 我忽然发现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那是种什么感觉,我也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怪怪的难受。 我直接走回了楼下,客厅处,老爸正一边品着功夫茶,一边看春晚,老妈也正一脸堆满笑意的泡着茶。 瞧见我下楼来,老妈对我道:“老大啊,过来。尝尝隔壁老叔给的茶叶有多好喝。” “听说是他的女婿买来孝敬他的,这种铁观音茶,隔壁那老叔不爱喝,就送给咱家了。来来来,坐过来尝一尝。” 老爸看着春晚,嘴里搭腔道:“肯定是好东西啦!这铁观音是人家领导干部用来孝敬他老丈人的,还能坏到哪去。” 去,管他领导干部还是领导不干,我自家现在的大麻烦都还没点眉目解决呢。 我头脑思绪有点乱,如牛嚼牡丹一般,端起茶杯就直接把茶水倒进了嘴里。 老妈询问道:“怎样?这茶味道怎样呢?听说这茶可不便宜,好不好喝啊?” “还好吧。”我随便的应着:“味道蛮香醇的。” 其实我现在哪有心情去品茶啊,我是饮其杯中茶,而不知其杯中味。 老妈道:“好喝就多喝几杯。对了,小武呢筱雪呢?” 我听到老妈提起筱雪,身子不由微微一颤,收回恍惚的心神道:“哦,你说他们啊?他们俩好像在阳台,可能在说悄悄话吧……” 老妈一提到了筱雪,脸上的笑意愈加灿烂了,老爸也是一脸的荣光。 能不高兴吗!未来的儿媳,模样端庄秀丽,进的厅堂入得厨房,又是名校的大学生,这放谁家,谁家不欣喜若狂呢? 但是但是,爸妈,你们二老可曾知道,你们的未来儿媳不是人啊!!! 望着老爸老妈那副高兴样,我实在不敢想象未来的某一天,得知真相后二老的感受会是若何了。 越想心情愈是烦闷,我又喝了一杯茶,跟老妈说了声:“我先上楼去了,你们自己慢慢喝吧。” 老妈对我道:“才两杯就不喝啦?那看春晚啊。” 我摇头道:“不看了,现在的春晚有什么好看的,还摇一摇扫一扫集福呢,无聊,我先上楼去,不打扰你们两老的二人世界了。” 我话才说完,脑袋就挨了老妈一记猛敲,“臭小子好胆,还奚落起你老妈来了。” 我傻呵呵的笑着,摸着有些疼的脑袋上了楼,回到了自己房里顺手把房门掩上。 在临关上房门的时候,我多看了看小武的房间,那是筱雪暂住的地方,小武腾出房间自己搬到了储物间去睡,我在门边站定看了一会,之后才将房门完全关上。 在房间里,我拿出手机解开锁屏,找到了通讯录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 少顷,电话的那头,一把冷酷而不言苟笑的声音淡淡传来:“喂,你好。”话语简洁干练,没有一分多余的浪费。 我不禁笑了笑,听到这把冷酷的声音,似乎眼下的愁苦凭空减少了许多啊。 这冷酷无边家伙连个电话也这么爱装,不像我说话这么不着条。 我也扮起冷酷道:“喂,你好,是林老师吗?祝你新春快乐,新年吉祥如意。” 电话那边的r林听我这么有礼貌的拜年,心许是有些没缓过来,沉默数秒钟才道:“嗯,恭贺新禧,大家同乐。” 呵,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大年除夕能不那么无边冷酷吗,你扮给谁看啊。 r林听我这头沉默,他先言道:“小能,无事不登三宝殿,打电话不止是拜年吧?” 听r林这么问,我收起了嬉皮笑脸,整肃道:“老林,还是你了解我啊,是,确实是有点事情才打电话给你的。” “有什么事就说吧!”r林冷酷依然道。 “呵,r林就是r林啊,单刀直入的,你现在在哪呢?旁边方不方便说话?” r林听了,知道我可能要说些什么,他开口言道:“当然是在家里了,你先别挂机,稍等一会。” “嗯嗯,好的。”我马上回了句,看来他是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去了。 过了一小会,手机那头便又传来了r林的声音:“可以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我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老林啊,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到过你消灭过吸血鬼的事吧?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这事情呢?” r林听我提起吸血鬼略微怔了会,语气有些讶然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事,你遇到吸血鬼了?” “哎呀。”我打断道:“是不是遇到待会再说啦,你先跟我说说有关于吸血鬼的事再说吧。” “不过至于那起源,什么吸血鬼始祖,什么该隐十三氏族的,那些你就不用说了,你只要给我讲你遇到过的或者是现代的都长啥样,都有啥本事就行了。” r林顿了顿言道:“好的,不过一两句话说不太清。我把我这么多年来收集的资料整理一下,待会扣扣发给你。” “那实在太感谢了。”我有些忍不住询问道:“诶,对了老林,你消灭过几只吸血鬼啊?资料晚点发也行,先给我讲讲介绍吧。” r林听我这么问,先是沉默了一小会,跟着就是破天荒的有了倾诉的冲动,言道:“对付过一只,可了不得了,当时……” “才一只而已啊?”我听他说才对付过一只,有些失望打断道:“那对付的那只有没有达到亲王级的呢?” 顿时,电话那头的r林完全沉默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声音传回来,我连忙喂喂喂的对着手机喊了几遍,等了半分多钟都不见一点回应。 就在我以为断线准备重新拨过的时候,手机离开了耳朵自动切换到了扬声模式,听见r林冷不丁的一声冷哼,让我切切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我靠!老林啊,咱能不这样完好不?鬼怪见得多了不害怕,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你还没挂线你来给我装什么沉默男呢!” 第三百八十三章 吸血鬼的相关资料 一只听见r林又冷哼了一声,才不悦道:“刘小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笑话很冷么?请你以后别跟我讲冷笑话,要不你就当不认识我。” 至于吗……冷笑话?我刚刚有讲过冷笑话吗?没有啊,刚才只是问这冷酷无边有没有对付过亲王级吸血鬼而已吗,这也算冷笑话…… 不过经过了一番交谈,我才知道r林为何会突然翻脸了。 原来这吸血鬼确实是有分等级的,但那种亲王级别如怪物般的是否存在,r林就不清楚了。 或许在传说中有,但那境界绝对是我们这点水平无法企及想象的,难怪这冷酷家伙会翻脸翻得这么快。 r林对我道:“咱们上回在那老屋碰到的僵尸,如果按照等级划分,那种也只能算是比普通吸血鬼高一个级别罢了。” “你真是让人可笑的无知愚昧!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你以后在路上可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 可以大概想象出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个面容冷峻男,脸上爬满了黑线,手里拿着部手机,既巴不得把手里的手机砸了,但又有些心疼舍不得。 不过这家伙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外冷内热,嘴上虽然毒蛇,可却能为朋友插刀于两肋,要不早就挂断我电话多时了。 听这冷酷无边不做声,我嘿嘿傻笑道:“r林啊,无知者无畏哈,学生这不是什么都不懂吗?所以才会问出这样无知的问题来。” “你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我给您sorry了。” r林些许厌恶道:“算了,跟你这样的人较劲没意义,伤自己自尊而已,我待会发资料给你,自己去瞧好了。” 我跟r林又聊了几句,不过被我刚才一打击,他那破天荒开金口讲故事的兴奋劲明显淡然无存,只是简单扼要讲了他的一小段经历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但在临挂断电话的时候,他不忘补上一句:“需要帮忙直接打电话给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心中一片暖阳感动的一塌糊涂,什么叫共患难、同生死,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哥们啊。 我挂断了r林的电话,经过了这段交谈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回味着之前老林给我讲的他一小段经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有点不登泰山不知天高地厚,上次去夏令营那会遇到的那只僵尸,等级划分居然也只是略高普通一个级别的而已。 一只高一个等级的就差点没把我们搞死,那如果再高一两级,岂不是能直接将我们秒杀。 据r林自己讲,他以前对付的那只吸血鬼,还是他在英国刚刚入基督教洗礼的那一会遇到的,是他教父带着他与几个同行一同对付,最后似乎还有人因这事而丧了命。 不过心许是不堪回首吧,总之说的是不清不楚的,我也是只能勉强听个大概明白。 思绪捋到这,我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麻花,心情无比的沉重。 普通的吸血鬼在现出爪子獠牙的那一刻,面色会瞬间苍白,眸子也会变得猩红似血,这是r林先前给我讲述提到过的。 从这段信息量有些大的话里,我判断出两点来。 第一,非普通吸血鬼除了獠牙与爪子以外,其他的跟个寻常人无异,第二,筱雪,很有可能就是那超越普通范畴的非普通吸血鬼。 也就是说,她跟夏令营老宅探险遇到的那黑僵差不多同个等级。 小武啊小武,苦命的孩子,你流年到底行的神马“运”啊,如此的存在居然都能被你碰上,往后你不好过,你哥我更是难过泪奔啊! 但是不管怎样我不会坐视不理的,为维护天道我可以出生入死,为自己唯一的同胞兄弟我更是能拼了这条老命!我攥紧了双拳对自己发狠道。 滴滴滴…… 就在我仍想着这事的时候,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我拿出来一瞧,原来是r林发过来的吸血鬼相关资料。 不再多想,我第一时间立马点了进去,将那文件下载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床沿认真的看了起来。 吸血鬼,一种科学认为是无稽之谈,属于传说虚构出来的生物,但也绝非是空穴来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吸血鬼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生命体的存在。 由于它们的那层神秘面纱,因此才会让世人困惑,它们的诞生已经无从考证,可在所有已知的文献记载里,它们的存在应该超过了上千年甚至更加久远。 与我国坊间流传的僵尸不同,它们是一种强大的变异生命体,僵尸是死后多了口怨气死而不化,在某特定因素下发生的尸变,而吸血鬼的的确确是一种鲜活的生命体,虽然同样吸血,但两者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僵尸是对新鲜血肉敏感,吸血鬼是以血液为食为己身能量来源。 吸血鬼这种生物具有尖长的獠牙,一般为上排的两枚犬齿,能力越强的吸血鬼更能随意控制獠牙的伸长和缩短,普通的吸血鬼皮肤苍白,发怒时眼睛发红,能力强的这两点反倒不明显,甚至是与常人无异。 害怕照射到阳光,这是所有吸血鬼的共性,不过说在太阳下会烧起来变成灰,这种说法就不太靠谱了。 因为它们也属于一种生命体,只是它们的皮肤没有我们人类的防晒层,很容易被晒伤。它们拥有与人类同等的形体,五脏六腑、毛发血液、骨肉皮肤,无一不备,唯一的不同是它们没有人类最基本的生命特征新陈代谢。 人体是个庞大的细胞结合体,数以千亿计的细胞在水环境中和酶的作用下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不断的化学反应,重复着吸入物质、积累能量和排出废物、释放能量的过程,从而使自己时刻保持在活力的状态,这就是人类以及所有生命的最基本特征新陈代谢。 而吸血鬼则不同,同样的细胞结合体,却没有同样的化学反应,也没有物质和能量的转化,数目惊人的细胞都处在一种完全静止的状态下,从人类的观念来说,这种静止可视为无生命的一种。 但这种静止又与寻常的细胞死亡不同,寻常的细胞死亡后会失去保存物质和能量的能力,就如被炸毁的库房,再不能储存东西,以前储存的东西也会流失殆尽,而这种静止的细胞却像封死了的库房,同样不能再储存或取出东西,但却能保存着在静止前已保存积攒的能量,这也是吸血鬼不会生长和衰老的根本原因,且它们具有很强的恢复能力,普通武器包括枪械很难使吸血鬼受伤致命。 吸血鬼之所以会如此厉害,也许是和它们特别的精神毅力有关,因为每只吸血鬼都具有超自然的能力,例如闪电般的速度、接近10000牛顿的怪力,以及心灵控制等等。 影视作品里的什么惧怕十字架和大蒜,幻化成蝙蝠、烟雾,在镜子中不会照出倒影,这些就跟前面说的害怕阳光一样,完全不靠谱,不知从何说起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后山 一有推测表示吸血鬼的故事最早来自远东,商人们通过贸易航路把传说带到了东欧,诞生了现代版本的吸血鬼神话,斯拉夫语地区的吸血鬼民间传说最多,历史可以追溯到基督教与异教信仰激烈冲突的9世纪。 事实上,在18世纪前是没有现代意义上吸血鬼一词的,英语中第一次出现这个词是在1732年,有人认为,当时欧洲应该已经有吸血鬼神话了,那时爆发了大规模的狂犬病,也许就是这样而诞生,没人能说得清。 吸血鬼并不称呼自己为prs,而通常自称为nr,也就是血族,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的当然就是经过那初拥的历程了。 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大部分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才可变成为新生的血族,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著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经过会使该血族永生难忘怀。 吸血鬼通过这种称为初拥的仪式将正常人类转变为吸血鬼,不过一般的吸血鬼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要将对方七成以上的血液换掉,也就是说必须将自身七成血液注入初拥者的身体。 这就等于移植手术一样,只不过人类移植手术是被施术者大伤元气。而相反,吸血鬼却是施术者自己生命本源大受伤害。 这些就是近几年,我们“学术界”以及教会对吸血鬼的了解与研究。 一口气看完了r林发来的这些资料,我心情感受有些莫名其妙。 从入门至今,貌似对付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水鬼、冤鬼、诈尸、妖怪、僵尸,甚至还有阿修罗,到现在的吸血鬼,几乎能想到不能想到的都让我遇了个遍,有哪个驱魔人驱魔路能和我这般精彩的啊。 而且,r林发来的资料里所描述的这吸血鬼,这哪是吸血鬼啊,简直就是超人好不,都不知道打不打得死呢 让思绪飘了一会,我才真正将心沉静下来,好好来琢磨筱雪跟小武这事情,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看有没有可能既对付了这筱雪,小武还有老爸老妈那边也有个说辞让我说得过去。 目前最管用的,是让筱雪自己知难而退离开小武,离开我们这个家,虽然家里的二老和小武肯定备受巨大打击,可长痛不如短痛,不然这个痛任由其发展,很有可能就愈演成不可逆转的绝症了。 要让筱雪知难而退,谈何容易啊,虽然我如今灵力契合已经达到前所未有一个高度,但如果说要力压她,似乎还有段距离,毕竟她也是那老宅黑僵那个级别的存在。 我作战的方案是拟定了又推翻,推翻了再拟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手机短信提示音把我从纠结中惊醒了过来。 我忙掏出手机一瞧,短信是筱雪发过来的,内容简洁明了两个字,“后山”。 呵!这筱雪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是个外柔内刚啊,还以为这事情就这样没完没了拖下去呢,没想到她竟然以攻为守先主动出击了。 我看了看此刻的时间,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前后这一忖量居然过去了几小时,这个时候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弹指一挥间。 原本打算告诉憨佬钟r林他们俩,然后再考虑进行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不过现在这情况,明显筱雪也没打算和我善了,看来这回得容我自己一个人来解决,当然,若能兵不血刃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刚刚契合的状态一直维持着没解除,所以这时我凑到了房门边,仔细感受屋里楼上楼下的动静。 楼下是家里两老在居住休息,而楼上这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另一人的存在,想来是小武才对,那筱雪应该已经悄无声息出去了。 我换下了身上颜色较比鲜艳的衣服,穿了一套容易模糊视线的黑色着装,接着将所有道具全部带上,如同上回偷偷溜去老黄家一样,蹑手蹑脚下了楼,然后悄悄打开自家的房门,如一只夜行的矫健猎豹闪身出到了外头。 真是憋屈啊,在自己家里进进出出还得小心翼翼小心谨慎的,这要跟谁诉苦去,但如果能妥善解决了小武这事情的话,那这点憋屈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此时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但由于今晚是除夕夜的关系,外头的灯火却还相当亮堂,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没睡觉,通宵闹除夕,我大概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便朝后山那儿赶去。 后山,是我们周围几个村共有的一条小山脉,海拔不算高,山上植被丰富景色宜人,但因为离附近的几个村尚且有段距离,所以这边有些偏僻了一点。 我想,小武应该是有带筱雪上这后山游览过,不然筱雪不会把谈判选在这的。 去后山的路都是泥巴路,稍微有些不太好走,如果遇上雨天就更加泥泞不堪,不过对灵力加身的我而言,其实什么样的路都跟水泥路差不了多少。 借着难得的月光我迈开了脚步,沿着前人踩出来的泥路往后山跑去。 大约15分钟左右,我来到了山脚边,放开视野往山上瞭望过去,朦胧的月光洒在幽暗的后山之上,不但没能起到照明作用,反倒给这山脉增添了几分阴森几分恐怖。 筱雪好像故意不隐藏自己,我一放开感知立刻就感觉到她的存在。 虽说她也属于一种生命体,但其本身所充斥的一种让我感到不舒服的能量气场,还是很容易就被我捕捉到,那大概是在半山腰的位置。 山路可就不比来时的黄泥路了,先不说凹凸不平的坑洼,光是那大多烂路的植被就不得不我打开手机电筒来照明,一边摸索一边前行,往那半山腰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给我制造这气氛,婆娑的树影仿佛一个个孤夜下的幽魂,在我手机电筒照射下显得尤为的瘆人,如果换做以前,可能没走到一半我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 毕竟这后山可是我小时候几大噩梦来源地之一,什么勾魂摄魄的山精野怪,什么茹毛饮血妖魔荒兽,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全都是产自这后山。 当然,这些是家里大人用来吓自家小孩的手段,屡试不爽,我也是其中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不过如今,这后山上就真真切切有一只以血为食的吸血鬼存在,且在等候我的到来。 我走到有几棵树环绕一起的地方,凭着感觉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再向前,四下瞧了瞧并不见任何人影。 然而也就一眨眼的这一小会功夫,几棵树的其中一棵,筱雪那凌波玉立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那,好像她一直就站在那儿一样,只是我瞧不见而已,可我知道,刚刚她是不在这里的,只是察觉到我的到来她才出现于此。 四目对视下,筱雪浅笑礼貌道:“大哥可真是守约哦。” “哼哼。”我冷笑道:“筱雪你这是先礼后兵么?你让我来,我即使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不来吧?说吧,这事情想怎样解决?” 第三百八十五章 各自坚持的执念 一  筱雪见我一开始态度就恶劣,她也收起了那柔弱小女生样,用那种高冷语气道:“好,大哥开门见山,够爽快,你既然这样开口那我也划个道出来好了。 ̄︶︺s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 “你不找我和小武麻烦,我依然当你是我们大哥,叔叔阿姨我也会当他们如自己亲生父母般对待,生活该怎样过仍然怎样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呵。”我禁不住笑了笑,接着充满浩然正气的眼神一凛,直视着筱雪道:“你是在说笑话逗我吗?” “你认为我有可能答应你这要求?我告诉你筱雪,你说划个道这我没问题,不过我得明了给你讲,你乖乖离开我们这个家,离开小武,我就当没见过你,不然,我管你是西方吸血鬼还是东方僵尸,我一概照收不误,别指望我会怜香惜玉!” 还没聊两句立马就是浓浓的火药碰撞,似乎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双方都是那种不肯退让的坚决态度,而我也明白来这后山所谓的何谈,不过是给武力解决找个好地点罢了。 毕竟在家里阳台的那会,如果不是最后小武的上楼来,双方当场厮杀都是有可能的。 “大哥你当真要与我不死不休,一点可回旋的余地都不给?”筱雪明眸怒视我,心口剧烈起伏着,绝美的身姿姣好的容颜,这一嗔怒下也是十分的明艳动人。 不过我可不会因此起什么春心涟漪,平时嬉闹不正经下还可以,大是大非面前立场绝对必须果敢,否则留下的不定就是抱憾终身。 “不死不休?”我凛冽的目光与她直视,用浩然正气压制过去,冷冷道:“回旋的余地当然有,但你认为你自己有可能接受么?” 我这话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只要她乖乖离开我也就不与她死磕,但其实我放任这吸血鬼离去也是有些纵虎归山的包庇,有违我辟邪斩妖维护天道的职责,谁知道这筱雪是善是恶,以前害过多少人呢! “这么说,完全没谈何的必要咯。” 筱雪声音虽平淡,语气里的森寒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同时掩饰不住的,还有她那吸血鬼的标志——爪子与獠牙,月光下,那对獠牙与爪子如同兵器一般闪着幽幽寒芒。 这算已经谈崩,不,应该说从来就没真正和谈过,从始至今,双方就处于对立不可能退让的境地,都有自己各自坚持的执念。 第三百八十六章 猎物与猎手 一咦?不对,筱雪面色稍显痛楚,双手似乎也有些伤到的样子。 看来她虽然强悍,但毕竟天雷的威能也摆在那,多少也是给她造成伤害的。 筱雪好像感受到了周围我布下的奇门阵,她没有再步步紧逼穷追猛打,而是淡定瞧了瞧我以及这四周的变化,好整以暇道:“大哥了不起哦,我请君入瓮反倒成了你瓮中捉鳖了。” 我犹豫了会,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道:“筱雪,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愿你也能权衡利弊想清楚,你若执意要与我鱼死破,无论两败俱伤还是你死我活,这对大家都是没有好处的。” 筱雪美眸对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询问:“那么,是要我放手小武么?” 我不庸置疑的重重点头,刚想多苦口婆心几句,筱雪却抿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她月貌花容笑出个好看的弧度道:“大哥比我可还要天真哦,你不肯退让分毫,我就有可能服软么?” “好,我了解了,既然如此,你就做好为你的执迷不悟承受天道的审判吧!”言落,我朝天挥洒出九道金雷符,结起手印一指,冷漠的声音道:“浩气汇金雷,九劫扬天威,五行、**、八方,敕令!” 印诀所到之处,平地起惊雷,半空降下了九道金色天雷,转瞬九道归一汇聚成一道比水桶还粗的金色闪电,对准筱雪所在笔直劈了下去。 从符箓到落雷,从我言罢到天雷成形,这一切不过几息的时间,我就不信了,这么短的时间筱雪还能躲开,刚才为追求速度,我连阵法之力都不及调用呢。 事实也如我想的那般,这天降的罚雷速度果然超越了筱雪的极限,她没能避开就让金色的闪电给淹没了,从我这视角望过去,视线所及全都是吞吐的金色雷霆,而我也能肯定,筱雪就在那金雷最中心处。 虽然已经得手,不过我却没有一点获胜的喜悦,总觉得这筱雪没那么简单就让我收拾了。 如果黑僵那个级别的真那么好对付,山坳老宅那会也不必折腾得我们驱魔三人组九死一生。 等跳动的电弧慢慢平息下来,我定眼望去眼帘不由一缩,筱雪果然好好地站在那一点事儿也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刚刚仓猝变出的电都能让她痛得搓手搓脚,为嘛现在这道九劫天雷却没伤她多少啊? 仔细感受了一下,我才发现筱雪之所以没事的原因了,她仰掌置于身前呈托举状,然后撑起了一个无形的气盾,这才将我降下的那道九劫天雷扛了下来。 靠!真有两把刷子啊,果然小觑不得。 嗡 就在我感叹的这时候,脑袋如针扎般的剧烈一疼,受此影响双耳边也是如炮弹炸开一般一声轰鸣,胸口气血翻涌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心神赶忙谨守住灵台这才让整个人好受一些。 我去,差点没阴沟翻船,这精神意志冲击当真牛掰啊,若没有一定的道行,说不定刚刚脑袋就被爆西瓜那样爆开了。 我甩手两道平安符拍在自己身上,然而才做完这一切,抬眼间筱雪已出现在我眼前。 她只是一招,强势的一招便洞开了我两道平安符的防护,不过两道符箓也多少挡下了她凛利的攻势。 趁她招式被拦下,我一把扣住她那只爪子往旁边带去,将这一招给化解了,跟着心神一凝调动奇门阵的束缚之力,尽数把挤压力作用在她身上,欲要把她碾压成齑粉。 筱雪一声闷哼面露痛楚,阵法的力量可不是她想破就能随便破得去的,起码才这一小会,她已经感到身上倍增的压力,但她也算悍勇的了,竟然强行从束缚中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只是身形如同深陷泥沼一样,再也发挥不出那种类似瞬移的速度。 看着筱雪居然还能摆脱开去,我不由庆幸刚刚的决定是多么明智,没有草率直接调用阵法之力绞杀她,毕竟绞杀是倾这奇门阵全部之力的终极一击,但如果对方有能耐挣脱去,不能击杀她阵法随时都有可能因我没维持好而溃散。 这大概就是速成的弊端,到底我撑死也就修行了一年多一点,这奇门八阵里许多神妙我根本还无法窥探透,若实力与我相当或高一些还好说,就怕这吸血鬼的强悍超越我想象太多,绞杀她不成反倒被其逃了去可就后患无穷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握好时机,瞧准机会,做到一击将之必杀,刚刚的束缚,也算是一种试探。 “筱雪,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 “不必多费口舌了大哥,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多遍。”我话还没说完,筱雪已经不耐烦摆手打断了我的好言相劝。 “好。”我平复下心头那座临喷发的火山,抬起持有五雷咒的右掌,二话不再多说,自掌心瞬发出几道五雷咒,每下都精准无比劈在速度施展不开的筱雪身上。 砰砰砰砰 五雷咒一下接一下,毫不怜惜的劈中那筱雪,当然,每一道雷咒也只是劈在筱雪撑起的无形护照上,一时并没能奈她何,不过在我不间断的连劈带砍下,筱雪明显已经吃不消。 终于,在接下我第二十道雷咒的时候,筱雪手一抖没能再撑住维持那护照,娇呼一声被掀飞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摔出了好一段距离。 见此情形我立马再次扬起手掌,准备趁势打落水狗,谁知道被劈开的她摆脱了束缚,一跃而起眸光对向我这边,一股强大的意志刹那朝我冲击而来,我人一个趔趄差点没杜鹃啼血。 当我重新稳住心神,抬眼时筱雪竟已到了我近前,离我不足两米,挥着双爪仿佛一只捕食的猎豹往我扑来。 我了个去!头回遇这样打斗格调的了,双方身份总在猎手与猎物之间来回切换,而且连缓和的时间都不给,即使刷游也需要技能冷却和补血的啊! 我手上掐起诀运用起阵法之力,人转瞬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方位,这才躲过筱雪欲将我破肚开膛的猛招。 之后手里扬出一道紫色的火龙符,道:“天青地灵,五行听我令,地火诛妖邪,破。” 紫色火龙符在咒落之时,幻化成一条浑身烈焰翻滚的火龙,对着筱雪嘶卬咆哮,虽然大小个头都与以往变出来的差不多,可那龙躯上那翻滚的烈焰却是红黄青三种颜色,红黄青,那可是能剿灭世间诸多邪祟的三昧真火。 筱雪显然瞧出这次火龙的不同,她没有再用那招精神冲击抗我的火龙,而是选择避让,在我阵法还没重新束缚她的时候,她几个瞬移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躲过了我火龙符的攻击。 不过虽然给她躲开,我耗了不少灵力施展的这道火龙符,可不是那么容易让她想躲就能完全躲过去的。 毕竟紫色符箓,都足够让我上茅请神使用了。 我手结印一引,三昧火龙龙尾一摆调转了方向,携睥睨难挡之威朝筱雪猛扑,与此同时我奇门阵的束缚也没落下,锁住她移动的空间不给她施展那瞬移的速度。 三昧火龙龙口一张朝筱雪猛咬去,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如何万状狼狈,即便她仙姿玉貌,此刻我也要无情地来个辣手摧花。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这不是那古怪的吴老师吗 筱雪被阵法之力束缚住,那身倍增的压力让她速度完全无法施展。 眼瞅着火龙噬咬而来,她强大的意志冲击撞向我三昧火龙象征阻挡了下,然后双爪吞吐起劲气与火龙搏杀。 时间一点点悄然流逝,我感觉到筱雪已落于下风,睁眼瞧去正见她发丝凌乱,可人的模样此时也是颇为狼狈。 不过我可不会因此于心不忍手下留情,相反的,我还要加多一把火,一劳永逸让她凋零葬花在这后山处。 一番厮杀下来,筱雪虽处在颓势,但我的火龙也已经被她杀得遍体鳞伤,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覆灭。 等筱雪又是一爪硬抗火龙的时候,我立刻一记五雷咒劈过去扛了她这一招,然后印诀一变收回了火龙,我可不想待到法术被破再来白白受多下反噬。 筱雪看来都有提防着我的伺机而动,所以我这一下算是偷袭的五雷咒也没能第一时间奏效,被她硬生生抗住了。 但是给她带来的创伤也算不小,起码这一会束缚在她身的挤压力又翻了一点,让她连站立都有些抖似筛糠。 然而把筱雪逼迫到了这种地步,我人却仍那么云淡风轻如个没事人一般,实则不然,光刚刚那道紫色火龙符就耗费了我不少的灵力,这时候维持奇门阵还有中茅附身,已经开始露出不支的迹象了。论这会儿的状态,不会比她好多少。 但我可还有后手候着呢!这奇门八阵的绞杀,是我刻意留的终极后招,特意为她而准备的。 我冷眼望着筱雪,抬起手表情漠然道:“可能我心狠手辣了点,但这些是你自寻作死的,怨不得谁。” “本来我无心取你性命,不过如今到了这地步,也是不可能再放过你的筱雪,若下辈子有机会重新做人,好好行善积德修行吧。” 我觉得自己与憨佬钟处久了,他那一套道貌岸然侃侃如也的功夫,我似乎也学了不少啊,现在如若出去干忽悠,咱也有资质做刘大师。 筱雪瞧我眼中露出的杀机,此时她美眸里才真正露出了一丝惊惧。 虽然之前她扬言得一副悍不畏死样,可到了生死关头的边缘,她也是会害怕的,因为她也大概能察觉到奇门阵那威胁到她的强烈危机。 我目光与她对碰,眼神里的坚定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动摇,抬起的手缓缓结出个手印,准备最后的终极一击。 见此,筱雪长长的眼睫毛一颤,奋力做起了最后的挣扎,但愈是挣扎我束缚力便压得更沉,我所求的,是要万无一失将之灭杀。 就在筱雪惊骇接近崩溃的时候,就在我手印完成预备持咒的时候,视野里一花,一道人影宛若幽灵鬼魅般出现在筱雪身边。 然后就见那人伸出手掌在筱雪面前轻轻拂过,顿时,我施加在筱雪身的阵法束缚力转瞬消失个干净。 我目光剧烈颤抖着,心头涌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可能?奇门八阵的力量,说破举手投足间就给破了,而且,我可是用阵法隔绝了这片空间的啊! 筱雪鬼门关前走了一招,脸还有些心有余悸,但在看清楚救她之人相貌时,原本还惊惧的眸光瞬间冰冷了下来,淹头搭脑的凌波水仙,一下子变成了凌霜傲雪的寒梅。 我惊愕过后收回心神,看清来救筱雪之人的相貌,不由得再次被错愕了好一阵。 想破脑壳也绝对想不到有人会来救筱雪,而且竟然还是这个人。 柳叶修长眉,渊渟岳峙眼,样貌儒雅,既有书生气又有西方人高贵的独一无二气质。 这……这不是大那一会遇到给我解围的古怪吴老师吗? 我心中涌出个更加恐怖的念头,这吴老师,该不会也是筱雪同样的存在……然后是他为其初拥的吧?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从眼下超乎我想象的种种来看,似乎真相就是如此。 难怪了,难怪当初我对这吴老师的时候,我会那么倍感压力,如果一切都如我猜想的一般,那当时大的我,在他眼里不过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但观他与筱雪这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像分歧不是一路子人啊…… 吴老师望着筱雪,眼神款款深情道:“你没事吧?” 筱雪哼了声完全没搭理他,之后泛着复杂神彩的眸光看向我,樱桃小嘴张开口型动了动,像是有许多话要对我说,然而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吴老师见筱雪不搭理自己,他脸色也没怎样变化,依旧那般温和表情缓缓转向了我,四目对视下,我心神不禁颤了颤,如此深渊的眼神,不亚于白无常带给我的压力。 这吴老师朝我微微一笑,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哦,先自我介绍下,鄙人姓吴名锦桦。” 我去!这大叔看起来差不多已到了不惑之年,可那帅气儒雅的面庞魅力十足啊,开个口自我介绍都能让人心情舒畅,连我个大男人看了都暗暗喝彩,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女杀手”。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你好吴锦桦老师,看来大那一会,吴老师已经瞧出我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了吧,否则也不会站出来给我解围了……” 吴锦桦点着脑袋道:“哦,那会啊,只是出于好奇顺势而为而已,当时也只是想象将来有可能碰面的一天而做好铺垫,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是刘小武的大哥。” 嗡……听完这番话我整个脑袋如同惊雷一声炸。 虽然刚刚已是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萦绕在心头,可从对方口中亲耳听到这话,还是的的确确被打击到了,这家伙……也盯了小武么! 我脸保持干笑的僵硬笑容,艰难地问了一句:“吴老师你……也是吸血鬼?” 吴锦桦微笑依然,接着想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承认的那是相当干脆。 “我和小武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多管,我的自由,也轮不到你来左右!”在我错愕之时,一旁一直沉默冷冰冰的筱雪,冲着那吴锦桦怒喝道。 这神马情况呀,这两人,哦不,这俩吸血鬼之间貌似矛盾不小啊,与小武关系也是错中复杂的! 筱雪呵斥完吴锦桦,而后望向我,犹豫了一小会开口道:“如你所见,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样全都拜他所赐,我想和小武在一起他也从中作梗来搅和。” “你不想小武能平安无事的吗?很简单,与我联手干掉他,不定他死了,我也会因此而消亡或变回正常人也不一定。” “是他让你变的?”我仇视了吴锦桦一眼,原来祸源的根本来自你这兽心人面的家伙啊,若不是你,我家现在至于这么不太平吗! 老实说,如果有那能耐的话,今天绝对要将后山送与眼前俩吸血鬼做安身的风水宝地,即便筱雪是受害者也不能放过。 然而这吴锦桦,本事远超我太多了,虽然不知他用了啥手段突破到这里面来,但从奇门阵都没能拦住他来看,起码这一会我对他是没什么胜算的,因而,对于筱雪的提议我迟疑了起来,没有明确表态。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好意思,我不想答应 可恶啊,倘若我能尽数领悟奇门八阵的所有精华奥妙,其实这一个阵法就足以解决眼前的一切难题了,哪还用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呢? 还有,这次最最最失策的是,没将每次行动那把剑带身上,倘若有把称手的长剑来起阵,奇门阵也不至于威能被大打折扣。 筱雪见我犹豫不决样,她愤愤鄙视道:“这时候大哥你还给我迟疑?我看不起你,还以为你会多么雷厉风行呢!” “你用不着激将我。”我斜睨着筱雪冷哼了声:“万一你来个临阵倒戈,我不就悲催了吗?” “你!”筱雪怒视了我一眼,咬着银牙道:“想对付你还需要临阵倒戈?我与他直接联手不更干脆利落。” “嘿嘿,我嘴贱随便说两句罢了。”我换回以前的那副不着条,对着筱雪莞尔道:“既然你可以冰释前嫌,我当然也可以把咱们的事儿搁一边。” 我虽然一副满不在乎样,但也只是表面上装得轻松些罢了,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有了联手就一定能拿下这吴锦桦。 吴锦桦如我所猜想的一般不慌不忙,他先瞧了我一眼,然后看着筱雪道:“雪儿,你当真要与他一同对付我么?” 从始至终,这吴老师都是这副微微一笑的亲和样,仿佛筱雪与我商议的不是要联手对付他,而是要和他来场游戏过家家似的。 筱雪没开口回答,身形一晃,转瞬已经与我并肩而立站到了一起,她这举动,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你跟他之间的差距,大概有多少呢?”等筱雪站定,我偏过脑袋小声询问道。 筱雪表情清冷道:“你说的应该是等级吧?他比我高出一个等级,本来一个级别十个我才能对付他一个,不过我是比较特殊的存在,所以全力爆发下,两三个我就能对付他,要不我也不会找你联手了。” 啥玩意?两三个能对付这吴锦桦一个!那岂不是说她一个能顶两三个老宅黑僵?可我本事施展开的时候,明明是被我压着打啊 筱雪像是看出我疑问,嘴角勾了勾道:“小武的份子上难道我还能向你出全力么?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失了先机,大哥你能一下把我压制得那么死。” 我了个去!原来是她手下留情在前,才会被我势如破竹压着打在后,那如若她本事全开,我不是先得悲催给她看吗? “大哥。”筱雪转过脸对我道:“你本事全拿出来,战力能强多几分?” “强多几分?”此刻我虽还满肚子疑问,但也只有先抛到一边了,摸着下巴估计了下己身的战力,不算上茅请神的话,来个灵力爆发勉强也能抗衡本事全开的筱雪。 于是开口道:“连性命也搭上,应该勉勉强强能和你比肩吧” 筱雪眸光仍对着我道:“拼命是肯定要的,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不值得了,与吸血鬼两败俱伤,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对啊,吸血鬼最强大的,莫过于身体素质了,不易受伤且恢复力惊人,那这次即使联手,能胜出的几率确实也不高 “雪儿。”吴锦桦轻唤了筱雪一声:“你跟刘小武是绝没好结果的,即便你们能消灭我也改变不了你吸血鬼的身份,到时候,你跟刘小武的这位兄长还不是一样得不死不休。” “住口!”筱雪有些歇斯底里道:“无需你来挑拨离间,无论有没有好结果也等先干掉你再说,不死不休劳你操心了。” 吴锦桦也不恼,目光转向我玩味道:“其实咱俩可以说是有着同一目标,身为刘小武的兄长,你应该不想你弟与她在一起吧?” “而我也一样,我不愿雪儿离开我跟随了刘小武,所以咱们这一战根本没必要打,阁下让我直接带走雪儿就成了。” “这”我不由琢磨起吴锦桦这两全的建议,他说的没错啊,简直是各得其所的完美解决办法,只要筱雪被带走,所有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何必自己拿罪来受与他死磕呢? 我此刻有些举棋不定犯难了,是厚颜无耻倒戈相向维护我家的安定还是坚持所谓的道义灭了这吴锦桦再说呢? 筱雪瞧我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知道我内心多少起了点波澜,她指着吴锦桦哼声道:“大哥若如墙头草一般,那你这驱魔人的道心我看也是有限,与这魔鬼也没多大区别!” 闻言,我火气不禁涌上了脑门:我墙头草?我如果墙头草还用得着犹豫那么久,直接答应拿下你不是更直截了当! 我看了看吴锦桦,又看了看筱雪,两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我身上。 我最后目光停在吴锦桦那,在他很期待的注视下,我缓缓摇头道:“诚然你开出的条件我没任何理由拒绝,不过我还是不想与你合作,所以你提出的建议,不好意思,我不想答应。” 吴锦桦没想到我不按常理出牌,他怔了会开口问道:“为什么?明明可以尽善尽美你何苦自找罪受呢?” “你甭管!”我轻蔑地撇嘴道:“没听人家骂你魔鬼么?如果我遂你愿让你带走她,那我一辈子都有可能内疚不安,于我修道也是有害无益,你认为我会选择跟你做这样自损的交易么?” 说着我望向了筱雪,不咸不淡道:“咱们间的恩怨,事后再来解决好了,如今要共同对付的,是眼前这家伙,希望你也不要二心。” “哼!”筱雪扭过头柳眉倒竖咬牙道:“我比你更想他死!” 就在筱雪这话说完的时候,其实她已经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手上第一时间掐动法诀,将奇门阵的终极必杀一击之力作用到了那吴锦桦身上。 只见这吴锦桦身子一矮嘴里一声闷哼,身体立刻传去一股庞大的撕扯力,衣着裂开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被拉出了道道血口。 不过,似乎只是如此而已了,在我原本的计划当中,应该能直接要去他将近半条命,但现在看来,他伤得并不怎么严重。 吴锦桦右脚猛地一跺,矮下的身躯又重新站的笔直,他伸手轻轻抹去脸上刚刚流出来的血,伤口转眼便已愈合结痂。 然后举拳凌空一挥,一股磅礴的力道从他那略显文气的拳头上喷薄而出,向四周蔓延,顿时阵法的障壁似乎都有卡擦擦的裂响声传出。 不好!我吓得忙收回阵法的绞杀之力,将奇门阵的防守开到最大,不然硬碰硬不定这阵法就会被他毁了去。 我刚想继续动作,突然面前危机警钟长鸣,还莫来得及反应胳膊肘就让筱雪拽住,刹那间她带着我瞬移开了原地,出现在了十多米外,原来站的位置,吴锦桦已经出现在那,一拳捣出,轰的一声闷响泥土飞扬。 卧槽!这才是真正吸血鬼的本事吧?先前与筱雪的拼杀,她可没展现这样超然怪力还有这强大到变态的战体啊!如果这一下战场换做校园的天台处,那即使有阵法的守护,那教学楼的楼顶也大有可能会被轰塌。 也因为如此,我对筱雪心生了不少好感,但这也令我平生了更多的烦恼,愈是这般好相处,到时候翻脸可能就翻不太起来,做事忌讳的就是临到关键不能截铁斩钉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联手 “大哥,你阵法之力我都可以勉强抗衡一二,就更甭提拿来对付他了,如果你再用这阵镇压他绝对会被破。”筱雪好心提点道。 “你还是拿出可近战周旋的本事吧,这样咱们才有可能击败他。” 靠,语气这么爷们啊,搞得我好像个孱弱法师似的!我扫了筱雪已眼,淡淡道:“知道了,容我布置下就可以了。” 说完我结起手印一点,将整个奇门阵的防守开至最大,这样哪怕有何再大的动静,也就不会传出去惊动到周边的几个村。 做完这些我手印一变,在面前右手食中二指平伸,左手交叉于右手手掌底下呈托举状,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破衣跺地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 咒落,四周浩然的天地正气瞬间汇集到了我身上,原本鼓胀的肌肉再暴增多了几分,让我穿着的衣物一下成了十足的紧身衣紧身裤,仿佛下一秒就会撑裂一样。 我感觉此刻身上充满了力量,先是睨视地看了看吴锦桦,又看了看身旁的筱雪,眼神里变得有些复杂。 刚刚那一会还是生死相搏的仇敌呢,一转眼便成了化干戈为玉帛的盟友,这一下联手还真有点适应不太过来。 筱雪眸中就没我那般复杂了,因为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吴锦桦那儿,瞧我已然进入随时作战的状态,她螓首扬起,一头青丝甩出一个飘逸迷人的弧线,下一秒靓丽的身影已经攻到了吴锦桦面前。 吴锦桦见来势汹汹的筱雪,他从容伸出右手一带,筱雪看似猛烈的攻击便被他轻描淡写偏离了原来的攻击路线。 只听吴锦桦声音仍旧和蔼道:“雪儿,别忘了是谁造就了你,你虽然是接近我的存在,可根源还是脱离不了我的范畴,所以你怎有可能超越过我呢?。” 筱雪攻势被带开,吴锦桦又转向紧随而杀到的我,淡漠来了句:“可能你还不知道,你这选择有多么不明智,也罢,就让你认清事实好了。” 才听完他这话,我突然就觉察一股莫名的杀机迎面而来,想也不想就从手中甩出了一道火龙符,不过火龙刚刚成形,龙身一卷作势欲咬,一只指甲有如神兵利器的爪子刹那间便将火龙捅了个对穿,而且爪子余势未减直逼我心窝。 看到寒光闪烁的爪子差不多快把我胸口刺穿,我腰身一扭做出最恰当的反应,强行收住前冲的势头,然后双手并出扣住吴锦桦那只爪子,猛力往反方向掰去,松手的同时飞起一脚就是一招连环踢。 随着吴锦桦胸腹两声砰砰闷响,他整个人当场被我踢飞了出去,摔落之时直接压折了一棵老树的好几根粗大枝杈,跟着重重的砸在地上。 如果这一下是个普通人,受了我这招狠得应该不死也几乎废了才对,然而吴锦桦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怪物一样的吸血鬼,这一刻瞧他才摔趴在地上,眨会儿眼的功夫人已逼到我近前,礼尚往来当胸给了我两拳。 砰砰的两声闷响,这回却是从我胸口传出,我只觉眼前一花,连胸口的疼痛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就一连几个跟头摔了出去。 “咳咳咳咳”我如一条死狗般让筱雪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筱雪刚刚原本也要出手帮忙的,可是就一两息的时间,根本没给她缓神的机会,等反应过来我都已经摔了出去。 “大哥,你缓过气来帮忙哈!”筱雪等我自己能站好,然后亮起双爪一个瞬移,如同一个女战士再次对上了那吴锦桦。 我张口吐掉了嘴里带零星血丝的唾沫,伸手摸摸刚才挨了下猛拳的胸口处,此时仍是隐隐生疼。 很难想象,我可是中茅祖师爷附身的状态啊,并且还灵力爆发,竟然都被打得差点吐血,那如果什么本事也没使出来,怕是一拳就能把我打碎成肉酱吧? 筱雪与吴锦桦真正的战到了一起,两条人影,交手一下快过一下,速度之迅几乎到了能留下残影的地步,让我看的是目不暇接,连偷袭的空档都没留给我。 约莫两三分钟,场中动静瞬息停歇了下来,抬眼望去,筱雪已经给吴锦桦扼住了颈喉,一只手也被他锁住,整个人竟是动弹不得分毫。 筱雪虽是被吴锦桦拿住,不过却瞧那吴锦桦眼神里没有一丝杀机,反倒是一脸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甚至还见他缓缓松手想去抚摸筱雪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香蕉你个巴拉!你个登徒子在本天师面前还想非礼良家女孩啊!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到这场面,心头就好像有种自家人让人辱了的感觉,感觉似乎是弟媳甚至是媳妇儿给人用强了一样 随着我心头萦绕的这怪诞怒意,一道金雷符自我手中甩了出去。 在我对法术精细的控制下,妙到毫巅化作一支金雷箭矢射中了那有些痴迷的吴锦桦,砰地一声打得他趔趄滚了几个葫芦,而筱雪也同时摔到了地上。 我不给吴锦桦任何挣扎机会,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道天罡正阳符猛地掷出,印诀信手拈来道:“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符箓在我咒落之时立刻化成一个巨大的符箓虚影,有如一座山月般大小的符印笔直从高空砸落而下,力量尽数镇在吴锦桦身上,轰地扬起了好一阵的尘土。 我吁了一口气,然而却听见重新站到了我旁边的筱雪道:“别松懈太早了大哥,光这两下还没能收拾得了他的。” 果然,尘烟慢慢散去,显出了吴锦桦那矗立临风玉树的身影,不过连番遭受两次打击,加上之前的那两下,此时风度翩翩的师表仪容已然有些狼狈,脸上是邋遢一片衣衫也是几分的不堪褴褛。 吴锦桦那双如黑夜深沉的眼眸看向我,此刻眸中若隐若现有火苗在闪烁跳动,显然一而再再而三,他也是让我给激怒了。 月色朦胧的夜里一抹寒光星芒闪过,那是他现出了吸血鬼的原形露出了獠牙。 “呵,看来动真格的了。”我看了看身旁的筱雪,还有些不知死活地谈笑风生道。 筱雪看着吴锦桦对我道:“大哥若跟不上速度,就从旁协助我好了。”说完也不容我答应,速度完全展开迎向了吴锦桦,一副悍不畏死。 我去,你当我陪衬的绿叶啊,哥才是红花好不? 其实,吴锦桦从始至今都没对筱雪动过一丝杀星,甚至是哪怕一点点的怒意。 不过这次筱雪身形才刚动他便已经早一步相迎而来,但在即将与筱雪对上的时候突然让了过去,迅疾错开两人间的距离直逼向我面前。 眼瞅杀将至我眼前的吴锦桦,我微微吃了一惊,但并不慌乱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因为他动怒现出的原形,本来就是针对我的,冲我而来也在我意料当中。 因为我才是主要目标,消除了我这个祸患筱雪没能耐他和,自然得乖乖束手被他带走。 瞧原本透着书生气的吴锦桦,此时却变得满脸凶煞且还嗜血,我居然也被燃起了战意,连符箓也没动用,不退反进直接以拳脚与他干掐了起来。 先前正面挨了他的一记重拳也只是呕了点血,那么中茅附身的状态下,加上奇门阵的威能辅助,与这吴锦桦硬抗过几招多少不成问题,所以我也干脆豁出去了。 第三百九十章 命悬一线 堪堪躲开了吴锦桦破空而来的两爪,我携带有阵法之力的拳头猛然挥出,在我略用束缚力限制他电闪身形的时候,拳头重重落到了其身上,正气灵力同时尽数倾泻而出,把他打得踉跄跌跌撞撞直跌出数米。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下,筱雪也才预备迎头痛打落水狗,吴锦桦腰微微一扭瞬间反扑制住了筱雪,接着手一抖将之扔了出去,下一秒一个闪身已经到达我近前,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呵呵,小能阁下,就这点本事以为吃定我了吗?这未免也太小看吴某人了!”吴锦桦一边说着,身形腾挪瞬闪间,右手亮着寒芒的爪子一下出现在了我脖颈前,离我咽喉不过十来公分。 看着眼前寒光四溢如兵器般的指甲,我几乎吓得三魂丢二七魄剩一,脑袋在这一刻基本是空白一片,但还是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也就是因为这一下的本能反应,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抬手一个五雷咒将吴锦桦恰好轰飞。 我伸手在脖颈处摸了摸,似乎仍能感受到上面刚才差点被割喉所留下的森寒,那种生死悬一线的要命感觉,即便有祖师爷附身也不可能抵消得去的,双腿这一会仍发着颤。 “大哥,你、你没事吧?”对于我刚刚的九死一生,筱雪也是看得真切,所以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开口道:“这样下去不行啊,他虽然没下狠手对付你,可也特别对待避开了你,这样一来就成了我孤军作战,一对一,我根本不可能有胜算斗得过他的。” 筱雪如宝石明亮的凤眸眨了眨,后娇柔的声音道:“我明白了大哥,我配合你主攻就是,另外,我也会从旁牵制他给你制造反击的机会。” “嗯,就该这样,阿赫!” 我才应了这一句,脑袋突然嗡的一阵刺痛,一股比筱雪之前还要强大上一倍的意志力刺入了我精神识海当中,如果不是中茅附身还有灵力爆发,恐怕脑壳没爆,这时候意识也被直接撕裂成白痴了。 我捂着生疼的脑门,凝聚心神将灵力全部汇至灵台泥丸处,这才慢慢将脑袋那种撕裂般的绞痛化了去,然而这刚好受了些,接踵的又是一股杀机把我笼罩住。 “大哥小心!”我还不及反应便让筱雪再次拖着瞬移开去,躲过了吴锦桦那紧接袭来的杀机。 可恶啊,这些吸血鬼的异能太牛叉了,力量,力量比我大,速度,速度比我快,精神意志,精神意志比我强,看来我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奇门阵上才行。 我站直身体,直视着吴锦桦讥讽道:“你这老狗当真嗜血啊,刚才还好言好语求和来的,这才翻脸这一小会,就是一副不染血不罢休样。” “呵呵,盟约既不成,燃起狼烟战歌声,若对敌寇仍留情,心慈手软害己身。”吴锦桦好像个战场点兵的儒将娓娓阔论道。 我靠!比憨佬钟r林还会装逼啊!知道你教中文系的有文化了行不,来给我个没的人卖弄墨水有意思吗你? 我正气凛然对着吴锦桦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了,反正像你这种存在肯定是有违天道的,今日为正道舍身取义也必须将你留在这了。” “没问题。”吴锦桦肩膀耸耸无所谓道:“初次碰面的那一会我就说了,小帮了你一把,没打算让你感谢我什么,各自该出手就出手。” 我转向筱雪低语道:“等下动手你不要距离我太远就能让他投鼠忌器,现在拽紧我胳膊先。” 筱雪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从地抓住我手臂,我手掐诀运用起奇门阵法,下一秒两人自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吴锦桦的右后侧方,那速度一点也不比吸血鬼的瞬移逊色。 只是这一招用时稍微麻烦了点,随着所站位置的不同,下回要使这招就得另外计算过方位。 不见了我俩吴锦桦稍微愣了那么个一息半息,但这么一小会的愣神也足以我偷袭了,我一道紫色的金雷符脱手掷出,刹那间,一道比之前融合九道金雷符的九劫天雷还要大上一圈的闪电虚空出现,如一把玄天巨刃般当头朝他劈落下去。 轰隆一声,雷光转眼将吴锦桦吞没,没等战果出来,我立马带着筱雪主动出击,紫色符箓所耗的灵力,大大缩短了我中茅附身的时间,此刻已然没多少时间容我再耗下去。 冲进扬起尘烟的战场,我游目四顾正找寻着吴锦桦,突然一股杀意的劲风袭面而来,一只有些焦黑并冒着丝丝白气的拳头瞬息到了我眼前,速度之迅近乎媲美我劈落的天雷。 “喝”倒吸的一口凉气让我几欲窒息,这次无论采取何手段都似乎不太可能让我躲得过去了。 利用方位转移才刚刚用过,显然短时间内我还没计算好方位,更要命的是,这一拳的速度远超之前的那一爪,即使迅如五雷咒也只有观望的份。 死定了!最后筱雪还是要让他带走啊,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先前就直接答应这吴锦桦好了,反正结果都一样,我也能明哲保身保住自己这身家性命不是。 大千世界这家老字号药店从来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兜售,不过却有另外一种叫“赤心散”的存在,筱雪,便是那“抓药人”。 就在我快被一拳打爆的时候,一只看似柔柔弱弱的粉拳从旁探出,同样携带一股灵力的劲风迎向了袭到了我面前的拳头。 砰地一声劲气四射,首当其冲的我顿时给卷飞了出去,推出这一拳的筱雪也没能完全抗住,摔得比我还远还要狼狈。 “咳咳”筱雪倒在地上呕出了小口血,两手极力撑着地好一会站不起身。 “雪儿!” “筱雪” 我和吴锦桦几乎是同时奔向了筱雪,不过筱雪摔落的位置处于我身后方,这一下我与吴锦桦在中段就碰了个正着,此刻我才瞧清挨了我一道紫色金雷符之后,吴锦桦究竟是变成如何模样的了。 身上衣物被雷击得褴褛不堪,头发有些搞笑披散着地微微竖立,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以焦黑为主。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那大教中文系的吴锦桦吴老师,我甚至有种又见黑僵的错觉。 不过,吸血鬼的体制也亏变态了吧?除了外表的狼狈外,貌似他啥事也没有啊,能跑会跳之余,还可以抽空当回暖男来关心下别人。 打量完,我目光刚与这吴锦桦眼神对撞,须臾间,我感觉一股精神力覆盖了过来,前冲的势头一滞,身子如同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然后,吴锦桦出现在我眼前,伸出那焦黑长指甲的手一把扼住了我颈喉,那锋利如刀的指甲完全就贴在我颈脖的皮肤上,可以想象,只要他愿意,我最终的归宿绝对是被割喉收场。 吴锦桦眯起眼冰冷看着我,道:“从始至终我没想过与你为敌,你走你阳光道,我走我独木桥,咱俩井水河水两不相犯!” “明明你不可能让你弟与雪儿走在一起,而我好声罢手言和你却一意孤行偏要跟我作对,你这天师看来是活不耐烦了!” 他一边呵斥着,一边手上已经开始加大了手指的力道往内收紧,我也已经感觉命悬一线,那锋利的指甲嵌入肉里,正一点点划破我颈脖的皮肤。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是活不耐烦啊 “嘶!”感觉到呼吸不畅带来的死亡气息,这次绝对来真的了!而且,也没人能再来救我,一切全得靠自己。 “五五行律令,给我定!”吴锦桦既能用精神力暂且锁住我,我怎么就没能想起自己也有定灵咒呢? 所以几乎是在这吴锦桦手上收紧力道的同时,我就立刻结出一个手印点向了他。虽然不可能说将他长久定格住,但哪怕只定他个一两秒也足够我摆脱开去逃出生天。 果然吴锦桦被定住了不到一秒就恢复了自由,不过在他挣扎摆脱我定灵咒之前我也计好了方位。 阵法的手印一掐动,转眼脱离了他的钳制从其面前消失,等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另外反方向的位置。 “咳咳”我手捂着渗出了血丝的脖颈咳嗽着,内心还有些余悸未消的后怕,这种性命让人拿捏着等死的煎熬当真不好受啊,今晚都不知第几回经历这种感觉了。 轰轰轰 我朝吴锦桦劈出四五个五雷咒,指着他鼻子轻狂笑道:“哈哈,我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因势强的压身而委曲求全妥协的,尤其是像你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家伙!” “如此的一个玉璧丽人你都狠心将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自己不是人就把别人也变成你这副德性,可见你心有多阴暗了。” “我是活不耐烦啊,你能拿我怎样呢?来咬我啊笨!” 许是话语刺激到了这吴锦桦,他眼眸变得有些血红,这样一来愈加像那黑僵了,他怒视看了我一眼,一晃向我电射了过来。 我自然没有原地待这吴锦桦来宰的道理,虽说速度是不如对方,但还是施展身法往一旁腾挪躲闪,在尽量避开他手上那森寒指甲的时候,将此刻还能挥出的灵力,换做一个个印诀法印打在其身上。 郁闷啊,如果这吴锦桦也是那无脑的黑僵那该多好,这样子我借阵法的束缚力不定能施展奇门九字诀干掉他。 不过对付这头脑灵光的吴锦桦显然不太现实,他没理由作势任由我一个个字诀打他身上的,也没人能帮我牵制住他,这一会,我还真有些怀念起那憨佬和冷酷无边了。 “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吴锦桦又是一下利爪破空而来,眼看眼前避无可避的索命指甲,我唯有来多道天罡正阳符正面镇压他一下,要不然,挨了他一招半招拳脚还不大要紧,若让他利爪在身上开出几道太大的口子,那用不着劳对方动手,光流血都能把我直接耗死。 吴锦桦被正阳符拍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过我更加不堪,我已经感觉后力不足了,中茅附身的状态似乎很难再继续维持。 咋办啊?手段尽出也仍不见起色,如今还有未出的底牌也只有上茅请神和奇门八阵了,前者若要施展就得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而后者,随时都有阵法被破之险,摇摆了一会,最终我选择了后者。 算了,顾不得其它的了,老担忧阵法被破才畏首畏尾,这哪有可能挥出奇门八阵的大威能呢?横竖也是死,放开手脚来痛快战他个一回岂不惬意! 想至此,我阵法印诀掐动,调用奇门阵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方敕令,束!” 阵法之力压来,吴锦桦一瞬即逝的身形猛然一顿僵在了原地,他愤怒地虚空打出一拳,无形的力道霎时让奇门阵光滑狂闪了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溃散。 “收,八门八方听我令,幻象迷阵起!”我法诀再变收起了阵法的束缚力,然后手印一点使出了奇门阵的迷阵来。 当年诸葛孔明入川时于鱼腹浦以石头摆下八阵图,号称能顶十万兵马,并且成功困住陆逊令其差点丧命,若非武侯泰山出面,一代江东新辈出的人才,这个东吴继周瑜、鲁肃、吕蒙之后能挑大梁的后起之秀,心许就夭折在追袭途中了,可见神人诸葛亮远见之高明,同时也可窥我中华瑰宝阵法奥妙之神鬼莫测。 可惜,对入道门一年有余的我而言,能将这奇门八阵发挥到这种水平已算是奇迹,如果我有憨佬钟那等博学的底子,用这阵法消灭吴锦桦绝对不在话下。 言归正传,吴锦桦本来欲要以蛮力破掉我这阵,但在我撤除了束缚力之后,他那一拳就打到了空处没着力点,紧接着便是树木以及乱石化成的迷阵拦在他眼前,让他一时间徘徊摸不着南北。 趁着吴锦桦在迷阵中徘徊,我忙跑去将筱雪搀扶起来,看了看这靓丽可人儿嘴角带血丝的孱弱样,当真还真有几分病西施的我见犹怜,不过在想到她身份我立马就掐灭了与之妥善的念头。 “你你没大碍吧?”我些许艰难地问出这句关切话。 “咳”筱雪小咳了两声,接着才道:“我没事,那、那吴锦桦怎样了呢大哥?” 我瞧了瞧远处眸中泛着迷茫之色的吴锦桦,言道:“他暂且被我迷阵幻象迷惑住,不过相信困不了他多久的,可能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你如何看呢?” 筱雪美眸愤恨地望了望吴锦桦,银牙咬了咬到:“一切听大哥你安排就是,解决不了他,我不仍得生活在他的受控阴影之下,干脆豁出去拼了,死也就死了,还可以早日解脱!” 我脑袋摇了摇,这时候我能说什么呢?安慰劝慰还是鼓励?似乎唯有沉默是金一种选择而已。 唉,我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而后指着吴锦桦左后方的位置对筱雪道:“你待会就站那方位使出你的极限杀伤力偷袭他。” “那位置是我奇门阵八门里的生门方位,我会打开阵法,你攻击完,要从那儿出阵也行,或者呆在原地也成,我会启用这阵法终极必杀的一击对付他,能不能消灭他,他死不死,最后就得看老天意思了。” 筱雪抬起凤眸复杂地看着我,她蕙质兰心岂会看不明白我刚刚的内心挣扎,若这最后一击能消灭吴锦桦的话,那么完全也可以将她给算计进来,一石二鸟且一劳永逸。 我摆了摆手道:“你用不着这般看着我,我并非心慈手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还没卑鄙龌龊到那份上,之前与你言定事后再了却咱们间的恩怨,我就一定会履行的。” 筱雪吸了吸鼻子冷声道:“好,这事能过得去,咱们再来了结恩怨,我现在照你安排行事。”说完,她一个闪身就到了生门的方位。 只见筱雪到了生门的方位,然后凝聚力量做好了准备,瞧她那样子,应该是打算来个精神力攻击才对,我也同一时间结起手印,随时预备爆发这奇门阵最强的一击绞杀。 然而也就在此刻,眼神迷茫不定的吴锦桦目光陡然变得清澈明亮,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摆脱了奇门迷阵的幻象,手掌轻轻抬起一指点出,无形的力量如一根能刺破虚空的长针,无影无痕的,瞬息划过漆黑的夜空刺在了我眉心处。 “阿赫!”脑袋遭受如此痛击,虽然只是感觉眉心处被微微刺了一下,但那种痛苦简直难以言喻,就好像是有人拿把刀将我整个脑袋给剖了开来,一时承受不住这痛楚的我哇的一口血呕出,直接喷在了交叉摆放于胸前结手印的两手之上。 30 11:18:19|44356606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和尚 一口血喷出,这是灵力运转稍微被打断而脏腑受创导致的。 不过我却兴奋了起来,以精血催动的阵法,威力肯定比原来翻一倍不止,之前还踌躇要不要咬破舌尖弄点舌尖血,如今恰到好处对上了正好不用受多那份罪。 虽说这血不如舌尖血阳刚之气那么足那么刚猛,但从脏腑中所带出,也是集合己身的阳刚精气凝聚而成,因此也足以提升奇门阵的威能了。 吴锦桦点出了那一指,从迷阵幻象中脱困出来,他首要第一步自然是找寻我这对手晦气,当他才锁定住我将要发动袭击,我一个原地消失已经出现在了生门的方位上。 吴锦桦目光闪过厉色,感觉到我出现的位置身子微转便想挥出一拳气爆。 余光瞄见筱雪同在我旁边,这吴锦桦猛然收住了欲打出的那一拳,这样一来,就给了我可趁之机。 这回看你还不死!一切如我所预料进展着,我略显激动催动起奇门阵的法诀,手印连连变换点出道:“天青地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方敕令,给我破!” “吼……”吴锦桦愤怒地咆哮出一声类似黑僵那样的吼声,然而紧接着,他那咆哮声便被奇门阵的连声爆响给尽数淹没。 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道作为阵基的符箓缩到了我们小范围内,金光此起彼伏闪烁着,然后连续的八声爆炸声响了起来,一下就把吴锦桦吞没于耀眼的光芒当中,周围的一切除我和筱雪所站以外,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遭了余波之殃。 死了吗?我运足目力往爆炸的中心瞧去,筱雪也和我一样,睁大了美眸四处张望,此时我俩都是同一想法,即使吴锦桦灰飞烟灭,也要找出空气里哪些粉末微粒属于他。 突然,我若松若紧的精神猛地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紧绷高度,骇然望向爆炸的最中心,眼睛揉了揉,是不是眼花啊?吴锦桦居然好好地矗立在那,刚刚奇门阵的那一爆,难道是电脑特技做出来的不成? 如此的紧张氛围下,我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身旁的筱雪忙一把搀扶住我。 我只觉天旋地转,连筱雪对我的关切询问也没听得多少,灵力用得涓滴不剩让我一下变得有些虚脱,背后符箓落去祖师爷离开,身子也变回了原来的干瘪。 完了,这回绝对完了!木想到啊木想到,只听过迟暮落叶归根,没想到我刘小能,年纪轻轻也有壮烈牺牲归故土的机会。 念头才刚刚转完,我整个人竟身不由己悬空浮了起来,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凌空将我握住举至半空,令我挣扎不得分毫。 吴锦桦仰头望着动弹不得的我,干涩的声音冷冷道:“古往今来,那些自诩道义过人之辈,都是没有什么太好下场的,你也不例外,终究……你得为你之前错误的选择付出血的代价。” 我感觉到周身的骨头开始咔咔作响,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内一收挤压我而来,呼吸艰难出气多入气少,脸也慢慢变得胀红,也许就下一秒,或许一分钟半分钟后,我可能就是一堆不成人形的血肉。 “吴锦桦!你……你放他下来!”筱雪一边美眸颤抖拼命拉拽着我,一边冲吴锦桦娇呵叱道。 不过吴锦桦并不理会筱雪,依然加大着无形的挤压力道。 “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嘹亮的佛号声起,一个卐字佛手印从某个方向飞来拍在吴锦桦身上,转眼将猝不及防的吴锦桦给弹飞了出去。 佛家六字真言大明咒?这憨佬钟怎么会突然神兵天降于此啊,他不应该在香港那边的吗?难道憨佬钟根本没回去,尾随我到了乡下来…… 砰地一声我从半空重重摔落在地上,但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身体如散架的痛苦了,也顾不得那憨佬是为何目的跟随我而来,勉力爬起身,喜出望外地四下寻找着那憨佬的身影。 不过很快冷静下来的我便察觉有些不太对,刚才喊出那声佛号的声音雄浑有劲且带着岁月的沧桑,似乎不是憨佬钟的啊? 当我视线瞄到了一个身穿黄色僧衣肩披大红袈裟的大光头身影时,一下子目瞪口呆。 所有疑问不但没能得到解惑,而且还凭空增添了一大串问号,一个个红色漂浮在脑袋旁,连起来都可以串条项链了。 月光朦胧勉强让我能看清来人的模样,大概40来岁左右,有如一个光亮灯泡的大光头。 神庭饱满前额微微隆起,垂眉宽厚修长,慈祥的眼瞳透着慧智的神光,高鼻梁厚嘴唇,十足一副得道高僧的慈善面孔,乍一看还以为见到传说中的少林方丈呢! 真的不是憨佬钟呀,哪里跑出来的这样一个大和尚呢?论慈眉善目,比憨佬钟可要强多了,憨佬钟只是形似,这和尚可是神韵十足啊。 “咳咳,这、这位大师您好,不知法号如何尊称啊?有劳您救命之恩了。”我有些张口结舌言谢道。 “善哉善哉。”大和尚朝我合掌行了一礼,然后道:“待和尚降服了那妖孽再来与施主且过。” 大和尚说风就是雨,话音刚落立刻奔向了才爬起来的吴锦桦,一碰上两人便交锋动起手来,势如水火,连连的佛门法诀,打得吴锦桦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额……”这劲头跟憨佬钟有的一拼啊,难道学佛信佛的都这么一股蛮横劲么? 我算是瞧出来了,这大和尚本事大概也就我们驱魔组三人的水平,此刻能稍微占上风压着吴锦桦来打,完全是吴锦桦之前已经给我创伤了再创伤,不然对上最佳状态的吴锦桦,他也是被碾压的份。 “虎落平川受犬欺!”吴锦桦愤吼发出声咆哮:“大和尚,我与你也算萍水相逢,无仇无怨你竟如此这般咄咄逼人?” “阿弥陀佛。”大和尚看着吴锦桦一字一顿道:“你尘世间不惹是非和尚还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以与你做个忘行之交,但你如今欲取人性命,我和尚就不得不出手管管了。” “好。”吴锦桦愤愤瞪了大和尚一眼,又扫视看了看我和筱雪一下,然后一个瞬移已经远在了十几米开外,接着再转身身影已经变得模糊。 只听他声音遥遥传来:“山水有相逢,今日之事我不会就此善了,刘小能,你没将筱雪还给我,以后你甭想能过得踏实!还有你,大和尚……” 我额头青筋剧烈跳动了起来,虽然身体虚弱无力,但听了吴锦桦的恐吓后,一脸着急之色迈步便立刻要往家赶,不过被筱雪拉住了衣袖。 听筱雪摇摇头对我道:“大哥,吴锦桦虽疯狂,但他也只是嘴头说说罢了,以他品行不可能用这样卑劣手段要挟你的,如其不然,在学校小武也不可能平安度过学期了。” 筱雪话才说完,周围又有杀机再现,大和尚注意力转向了筱雪这儿来,幽幽道:“孽障,你似乎与刚才那人同属一路子的吧?” “大师且慢且慢,她、她她……”此刻我竟然护着筱雪拦在前头,对那大和尚道:“人有好坏之分,妖孽鬼怪不也有善恶之别吗?” “刚刚那家伙害人,不代表她也会害人啊,还望大师给些薄面手下留情。” 30 14:09:33|44376273 第三百九十三章 传闻里的人物 大和尚深深看了我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叹口气道:“哎,也罢,和尚相信施主自己会处理好的,青山不改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和尚我先行别过了,告辞。” 什么跟什么啊?你寺院庙门忘了关不成,那么急匆匆要走的? 我急忙叫住转身欲离去的大和尚道:“大师大师,那么着急走干嘛啊?我还没多谢你呢,而且也还不知道您法号名讳叫什么呢?” “呵呵。”大和尚如灯泡的大光头摇了摇,对我微微一笑道:“法号名讳何足道哉?法无定法,诸法空相,谁又说“和尚”就不是我和尚的一个名讳呢?” “另外一种叫法而已,缘起缘灭三生注,有缘的话,咱们还会再见面的,施主你好好保重。” 话音落地,红黄相间的身影转身便走,不一会就隐没于后山的夜色当中。 “喂喂,大师,喂,您真走得这么匆忙啊?”我手在空中招了招,可哪还有那大和尚的人影。 呵,究竟是哪儿来的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大和尚啊?听他口音,似乎也不像是本地人,真有些捉摸不透,今晚的事情可算是一波三折的反转个没完了。 然而,更加头疼的事情还在后头,该怎样对待筱雪呢?来之前是做好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的准备,跟着中途又发生吴锦桦这变故,刚刚和尚欲出手降妖,我居然还出面保她,这其中曲折任凭我想象力再丰富也预料不到。 我眼神漫无目的在夜色飘着,一会从被折倒在地的那一棵棵树木扫过,一会又眺望向远处山下村子里的零星亮光,此刻要我恶脸相向筱雪我真的狠不起来。 而且,现在我的状态也是强弩之末,想对其耍横也没那本事。 不想面对但始终也得面对,这样沉寂总不是个办法,看了看蓬头垢面的筱雪,又扫见她衣服上那触目可及的斑斑血渍,我知道自己大概也是这副模样,甚至比她还有过之的狼狈。 终于,有我开口打破了这静默压抑的气氛,“筱雪,到那边聊两句吧。” 恍若宝石般明亮的凤眸朝我眨了眨,筱雪微抬眼帘望着我,跟着头点了点。于是我们离开了留下一地狼藉的半山腰战场,稍微往后山的更高处走去。 “真是吴锦桦把你变成变成这样子的?”面对着筱雪我也不知从何问起,随便挑着问题询问道。 与我并排款步的筱雪侧过脸看了看我,不答反问:“那大哥你说呢?” “这个我相信你没骗我。”我眸光闪烁了下避开筱雪的美眸,望向远方道:“虽然同情你,但我还是原来的立场,你虽可怜但小武是无辜的,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弟弟作为抚慰你的牺牲品。” “牺牲品?”筱雪表情微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冲动的情绪,对我沉声道:“从始至今,大哥你都认为我就是在害小武是不?” 我松开紧握成拳的两手,此时掌心已经布满了冷汗,刚刚那一刻筱雪若要杀我,以我这会的状态也只有待宰的份。 “我不是凭感觉认为,我知道你没有害小武,但你已经一步步在实施了不是吗?我身为一个驱魔人,再者又是小武的兄长,于情于理,你觉得我可能听之任之坐视不管么?”我毫无惧色对视着筱雪道。 筱雪哼声道:“大哥恩义厚重可真令人感动,不过你先想好如何打发我离开你们家,离开小武再说吧!大哥逼走自己弟弟女友,我想你总不会想背上这样的骂名的?” “你!”这回轮到我压住心头的火气了,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摆手道:“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我是想和你聊几句,可不是想来跟你犟跟你斗嘴的。” “你想聊什么?”筱雪变回寻常的语气道。 “吴锦桦。”我寻思了一会开口道:“还有你跟小武的事情,其中的一些纠葛,我想知道了解些。” 筱雪眸光投向无垠的夜空,沉思了好片刻方才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糊里糊涂就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样,唉” 筱雪言述着,她这楚楚可怜的语气虽然充满了神伤,但怜悯她并不代表我就会妥协接受她,听她回忆着过往继续道。 “大约是在二十年前吧,吴锦桦是当时我们那的一个生化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性格有些孤僻,所研究的项目也是稍偏门没什么人问津,那时候我作为某研究所的首批实习生,便被上头安排到了给吴锦桦当学生兼下手助手,我就是在那一次与他相识,并且纠缠至今。” 不是吧,二十年前这筱雪就已经是一个实习生,那论真实年龄岂不都有40好几了?做我阿姨都绰绰有余了,还喊我老妈做“阿姨”,小武谈的这姐弟恋年龄悬殊好大啊!都差不多赶上 不对不对,我这个时候怎么还想些有的没的,有毛病啊? 等等我扭头看向筱雪,二十年前,那不就是90年代,90年代魔都郊区某生化研究所试验失败,某生化学家必须靠血液才能维持生存这不是我想对号入座,但为嘛越听筱雪所述越是觉得是同一回事啊? 筱雪瞧我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脸上是好一阵思索,她直接道:“大哥也用不着再猜了,九几年魔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事件,那变异的科研科学家,就是吴锦桦。” “不过有出入的是,那不是传闻,而且死的也不止两个警察,前后到底有多少人丧命我不清楚,但绝对在两位之数。”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当年传闻的事件主角,竟然活生生跑到了现实当中,而且先前我还与他交手来着,太颠覆人的三观认知了吧! 有些混乱翻滚的思绪渐渐抚平,我才出言询问筱雪道:“九几年的那趟事,不说后来军方解决了吗?吴锦桦应该死了才对啊?” “他能死就好了。”筱雪撇嘴道:“要是他死了,说不定我也死了或变回正常人,可以落个清闲或者彻底解脱。” “额”这话让我无言以对,确实啊,若如辟谣或传闻所说的那样,吴锦桦被干掉也没可能存活至今了!看来,真相之后永远有另外一个真相,我们日常能所见所闻的,不一定就完全是某个事件的整体本质。 “吴锦桦真是因那趟子事就变成吸血鬼的么?然后再把你也变成这样子?”p重新运转的我挑着重点询问着。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吴锦桦真是自己造就出来的,他一定有自己的一段际遇才变成吸血鬼。 否则自己通过神马生物试验就能变吸血鬼,世界早就不知道让人毁成啥样了。 果然,筱雪证实了我的想法没有错。 听她言道:“不是,在我刚到研究所实习的那一会,吴锦桦早就是吸血鬼多时,他到底存在了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五十年一百年,或许几百上千年。” “至于后来之所以东窗事发,那是我刻意搞出来的,本来想借军队的力量消灭他,没想到消灭他不成,反倒搭进去许多条无辜的生命。” “东窗事发前呢?”我望着筱雪道:“你怎样被他变成吸血鬼的呢?我看那家伙,似乎对你不是一般的情愫哦。” 31 9:11:08|44408948 第三百九十四章 场景再现(上) 筱雪望了望我一眼,然后右手抬起,缓缓伸出芊芊玉指点向我脑袋。 我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让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惹恼了,连忙身子往旁边退了开去,戒备道:“你、你想干什么?不想说我不问就是,干嘛一言不和说翻脸就翻脸!” “呵呵。”筱雪嗤笑了一声:“大哥也太见风是雨了吧?我若想动手,以你此刻的状态,你认为有能耐挡住我么?” 我面上一热,不得不感慨吸血鬼的变态恢复力啊。 的确如她所言,此刻如果她真想要我命的话,比杀只鸡还要来得容易,我现在连一半本事也没恢复,她却已经恢复了不少。 我挠挠脸掩饰着面上的尴尬,讪讪道:“我现在这状态,你举手投足都能取我性命,你突然一手指着我脑门,我当然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筱雪不屑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为何要用手指点你脑门么?你不想知道来龙去脉的,我用精神力让你看看当年的事情且不更加方便明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吸血鬼的精神异能还可以这么用,这倒是跟憨佬钟以前所施展的那场景再现有几分相像。 我呵呵干笑道:“你一声不吭就一指点过来,我哪知道你想干嘛,不过,也是我一惊一乍啦,你继续吧。” 越是与筱雪聊得开,我发现对她的敌意就减少一分,这可不是好事,若真生出什么感情来,未来的某一天翻起脸肯定优柔寡断下不了手。 然而,不再有我多想的时间,筱雪那如珠如玉若无骨的一只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我额角处。 一股精神意志压来,我感觉脑袋一沉,眼皮也不由得微微眯起,当我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切换了画面。 这是哪啊?我抬眼扫过,好像是间化学实验室一样,不过简陋的不成样子。 老旧的工作台,其上摆放满了大小不一的****罐罐,天花板一盏烟尘满布的白炽灯,就是这里所有的照明。 这时候,有人吱呀一声推开了这间实验室的门,我顺势望过去,两个身穿医生那样白大褂的人从外头缓缓走了进来。 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40不到,腰身笔直,女的20出头,身材高挑。 当我在看清两人的相貌后又是一怔,这不是吴锦桦还有筱雪吗?原来这里就是当年那所谓的神马生化研究所啊。 吴锦桦仍旧是那么仪表堂堂,渊渟岳峙,此刻一副科研人员的打扮也不显他别扭,反倒越看愈发浑然天成。 再看看筱雪,又是另番味道,90年代的她并没有披肩的长发飘飘,而是一头秀气的短发,少了份柔情却多了几分清纯,唯一不变的,眉目脸蛋依然那么可人。 两人进入了这间实验室就开始忙碌起来,吴锦桦主上手调配着**里罐里的玩意,筱雪便在一旁侍奉左右,偶尔也帮忙调配下,神色那叫一个专注,一丝不苟。 无聊看了好一会我发觉了一些不对头,吴锦桦虽说在认真的工作,但在余光见到旁边筱雪的入神工作样,他总会时不时流露出关切之色,或是一个眼神,或是刻意与她说上一两句话。 瞧筱雪的样子似乎也知道这点,只是不好意思言明,又或者她不在意没放心上,该干嘛的仍干嘛。 我念头还忖摸着这吴锦桦会用啥手段来追求筱雪,画面一转已是变了个场景。 地点依旧是在这实验室里,但这次只有吴锦桦一人,他正拿着工具从自己身上采血,接着拿起工作台上的一只空**罐将血装好。 他是在干什么?吸血鬼拿自己的血出来研究么,这能研究出什么结果? 我一头雾水望着吴锦桦进行着重复的动作,采血、装血,跟着再把血放在仪器下分析化验,最后把血重新注射回自己体内,剩下的,他用了一个小小的器皿小心翼翼地给盛放好,拿着盛血的试管器皿,吴锦桦面露一丝欣喜。 “我先前跟大哥你说过的,我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与吴锦桦此时所进行的离不开关系,怎么说呢,吴锦桦此刻在做的,用一个生动点的词汇来形容叫“提纯”,我变吸血鬼体内流淌的血,都是吴锦桦提纯之后的产物。” 我正不知所云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筱雪对我的解惑。 “提提纯?”我禁不住好奇道:“吴锦桦,提纯自己的血样用来改造你么?” 眼前的画面仍是吴锦桦在重复着刚刚一系列相同的工作,但我耳边又传来了筱雪的回答。 “是的,他那最后所提纯出来的那些血样,如今全流淌在我身体血管里。” “他直接把自身六七成血换给你不就行了?吸血鬼的初拥不都是这样完成的吗?”我再次好奇地询问道。 筱雪冷笑连连:“还不是为了与我所谓的长相厮守,如果只是普通初拥的话,虽有些能耐但本事还不足以自保,就好像碰上大哥你这样的存在,那我只能是乖乖束手待命了,吴锦桦是为了达到一个均衡,才进行了这无聊的试验。” “不会吧,那吴锦桦这家伙对你用情倒还挺深的吗。”我口直心快道。 “一个人全身的血液总量约为体重的7或8,以你的体重来看,全身血液量大概也有那么个三四千毫升,吴锦桦为你提纯血样的这项大工程,恐怕没一年半载也别想完成,这份爱果然够深情啊!你到后面干嘛不跟了他呢?” “大哥,你”筱雪似乎被我的话给激到,整个人骤然阴冷了下来,让我感觉一下子有种如坠冰窖的森寒在四周迷漫,刺得我皮肤生疼,周围的温度也仿佛骤降了好几摄氏度。 擦了擦额角的一两滴冷汗,我干笑道:“呵呵,就事论事罢了,你用不着给我这么大反应吧?” “就事论事?”筱雪冷哼道:“如果我对小武也是这般付出,甚至还有过之,大哥你就会认同我们么?” 闻言我神色一凛,表情也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怡然,语气变得有些深沉道:“这问题你用不着来求我答案了,无论你问上千遍万遍,我回答始终只有一个,不!可!能!” “哼,既是如此,那大哥你就不要拿吴锦桦来涮我!”筱雪也一点不客气的回击道。 我索然道:“,咱们的和睦本来就是暂时的,所以你也不用废多口舌了,我认定的事只会春风过驴耳,继续看下去吧。” 我话刚说完,眼前的画面再一次地切换。 这回不是在实验工作室了,而是在一家好像咖啡厅一样的地方,身穿一套中山装的吴锦桦,与身着一条传统连衣裙的筱雪相对而坐,惬意喝着下午茶。 从我这角度望过去,吴锦桦此刻正抓住筱雪的一只柔荑说着些什么,筱雪表情有些抗拒,连续几下欲将手抽回,可惜给吴锦桦攥得紧,挣扎了好会都无果。 我不知所云看着面前的一切剧情发展,筱雪声音不咸不淡为我解释道:“他向我表白,而且还说要送我份举世绝无仅有的礼物,作为我们的爱情见证,永生不死长相厮守。” 31 14:44:35|44426364 第三百九十五章 场景再现(下) “我当然认为他在风言风语说胡话了,认为他已经做研究项目搞得精神错乱,因为在此之前,我曾多次撞见他在实验研究室里吸食血液,而且吸血这趟事,不止我一个人撞见过,研究所里也有少许人知道。” “当时,吴锦桦在所里已经被认定是个疯子,多位同志,之情或不之情的,早早联名上诉,都纷纷要求将吴锦桦送至精神疗养院治疗。” “然后呢?然后遭到吴锦桦强烈反抗,酿成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吗?”我插嘴询问道。 “不是。”筱雪声音再道:“没直接证据可证明上头也不批,后来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之前吴锦桦能被带走处置可能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筱雪大概回忆到不堪回首之处,语气变得些许落寞道:“你自己继续看下去吧大哥。” 听她这语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仍是那画面,筱雪好不容易挣脱开吴锦桦大手的钳制,吴锦桦却不死心,攻势穷追猛打,筱雪一把拉开座椅,起身悻然离去。 筱雪没有答应这吴锦桦,那么后来吴锦桦是对她用强了? 想到这,跳动的怒焰在我眼中进出地蹿腾着,吴锦桦这枉披人皮的家伙,狗彘不如这吗该死啊! 就在我还窝火的时候,脑袋再次一沉,而后画面迅速切换着,一幅幅生活场景的画面在我眼前如幻灯片般变换个不停,最后定格在一条车辆行人往来的宽大车道上。 一个穿着中山装,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站在街边,目光随着街对面的一个倩影由远及近移动着,等待着下一刻将可能发生的事发生。 这人就是吴锦桦,顺着他目光看去,对面的人行道上,一身素白长裙的筱雪,正手提着两袋购物等车,只待红绿灯转换,她就准备穿过斑马线过到街道的对面。 不多会,奔袭不歇的车流缓缓停下,筱雪与其他行人一样,跟随着大队伍走在斑马线上横穿过马路,筱雪走到了一半,停在她身侧稍前面一点等红绿灯的是一辆90年代的大众桑塔纳小轿车。 当筱雪走至与桑塔纳平齐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吴锦桦拉了拉领口的衣襟,然后目光看向那辆桑塔纳大众车。 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深藏一股精神意志,目光所及,轿车的车轮突然一滑驶了出去,一两分钟喧哗骚乱过后,筱雪已经倒地不起,地上斑斑点点满是大小不一的血渍。 我眼帘缩了缩,吴锦桦这疯子,他这是算报复筱雪吗?无论以后筱雪变成吸血鬼怎样恢复力变态,可这一会的她可还只是个普通人啊! 如此草菅人命丧心病狂,怪不得筱雪从头到尾,一提到就那么厌恶憎恨他了! 画面再一次转换,交警处理着这起交通事故,医护人员抢救伤者,筱雪与刚才与她挨得比较近走着的几个人,先后被抬上了赶来救援的救护车,跟着救护车将数名伤者拉了医院抢救。 在这抢救过程中,吴锦桦也参与了其中,可周围的人硬是没一个发现他,我清楚看到吴锦桦俯身露出獠牙,拉起筱雪受伤的手臂在其上咬了一口。 画面继续切换,此刻已经在某医院的走廊过道上,医生护士与时间做着赛跑,手术室来回往返,尽展所能挽救垂危的生命。 从我这视角看过去,刚好看到筱雪被手术推车推进了手术室里面抢救。 筱雪被推进了手术室,大概五六分钟后,吴锦桦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了这过道上,虽然只是个画面,但我都能感觉到他那种异于常人的强大气场。 他站在那里,浑然自成得仿佛就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一样,没有一个人能觉察到他的存在。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推着辆小推车从过道的尽头急匆匆而来,推车上放着一包包颜色稍显暗红的半凝固液体,那显然是一袋袋输血的血包。 看来应该是手术需要大量输血,临时从血库紧急调配过来的。我心头一动,这吴锦桦守在这里,该不会是想满足下自己的口腹之欲吧? 不过很快我便发现并不是如我想的那么回事,吴锦桦挡在了小推车的必经之路上,小护士似乎看不见吴锦桦,将他当空气般依然向前推着车,眼看就要撞车,吴锦桦深邃的眼神看了向自己而来的小护士一眼,本来脚步匆匆的小护士竟然目光茫然地停了下来,小推车适时停在了吴锦桦身前,推车的车轮也刚刚好碰到他鞋子的鞋头。 伸手收起了推车上的一包包血浆,吴锦桦打开了自己身上的一个皮包将之装了进去,然后自里面拿出另外几包血浆放置推车托盘里,皮包缓缓拉好,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倏地消失于这过道上。 等吴锦桦走后,小护士怔了怔,眼神才慢慢恢复了清明,傻愣傻愣地左右看了看,想起自己送血这事,急忙将小推车推往了手术室。 看到这,后面的我无需再看也知道答案了。一个个画面串联起来思路已经豁然清晰。 吴锦桦为了筱雪不惜反复提纯自己的血样,接着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趁筱雪动手术需要大量输血的时候,将调配来的血浆掉包,没费多大劲让筱雪变成了跟他一样的吸血鬼。 虽然我已经把整个事件了解了个差不多,但画面仍然在我眼前不停地转换着。 先是康复后的筱雪在与吴锦桦对峙,浓浓的火药味几乎凝为了实质的杀机,在空气里迷漫,跟着两人一触即发打了起来,筱雪哪儿打得过吴锦桦,而吴锦桦好不容易改造了筱雪又不可能对其痛下杀手,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以没结果告终。 后续的发展,我看到了筱雪三番两次自寻短见,但因为吸血鬼变态恢复力的关系,加之吴锦桦从中拯救,一口气没死绝,有一定的时间喘息不久又恢复了过来。 正继续往下看,突然画面剧烈的晃荡了起来,就好像视频在拍摄的过程中被人撞到了一样,紧跟着我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一暗将我拉回了夜色下的后山。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缓过那股难受劲,然后扭头看着身旁状态欠佳的筱雪,此时她面色十分难看,明显是精神力透支造成的。 我眸光复杂地瞅了瞅这筱雪,嘴唇努力动了好几下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哪怕是一句小小的安慰话语也说不出。 毋庸置疑这筱雪是个“可人儿”,可怜的人儿但这一会无论我心有多怜悯她也必须得铁石,自己的弟弟在火坑边摇曳徘徊,我不可能说不拉一把反倒去背后推。 筱雪歇息了好一会才恢复原有的精神,此刻我对着她已经生不出任何仇视,怎么说她也是身不由己落到这地步,是个让人可怜与同情的受害者,追根溯源,我真正要仇视要恨的应该是吴锦桦才对。 “抱歉啊大哥。”筱雪歉然的语气对我道:“有些耗神了一点,没能让你将整件事的始末看完,等我精神再恢复一些咱们再继续。”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道:“我想了解的差不多都已经了解完,后面所发生的你简单扼要给我说说就行了。吴锦桦最后的东窗事发,应该是你斗不过他而捅出来的吧?” 11/1 11:27:19|44455591 第三百九十六章 筱雪的心声 筱雪笑了笑,略带一些苦涩的声音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吴锦桦了。” “如果不是他失去了太多的精血不复巅峰,需要大量血液来补充元气,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将事情捅出来,而且大哥你也领教过他本事的,以他完全的状态,当时死十来个人已经算万幸的,如今回想起来,只能说我那一会想法太过小女孩天真了。” “嗯,我认同你这说法,那这二十年来,你……还有那吴锦桦都是怎样同处过来的呢?”我好奇询问着。 这问题其实还是我最想知道的,按道理来说,两人关系应该是不死不休,可从筱雪就读于大,吴锦桦又在大任教来看,双方的和睦共处似乎是通过了什么协议。 筱雪再次凄然一笑:“如果没有暂且安抚稳住他,大哥你以为当时的事件能那么快平定下来么?我当时开出的条件,就是让吴锦桦给我五十年的时间让我接受他,若办不到,即使同归于尽也甭想我心有涟漪。” “五十年么……”我喃喃念叨着,对于人类的寿命而言,过完一个五十年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但对于吸血鬼漫长的生命来说,五十年的寿命的确算不了什么。 我瞧着筱雪道:“那么吴锦桦是答应咯,他应该也有对你提出他自己的条件吧?” 筱雪螓首颔道:“没错,他的条件就是我得生活在他视线能所及的一定区域范围内,这个范围的最大限度可以是一个区一座城市,在他这限制的范围,他不干预我自由干预我生活。” “这……这样的要求你也肯答应他?”我小心翼翼地表达着内心的些许不快。 “呜……”筱雪听到我语气带有少许责问之意,忽然低下脑袋微微啜泣了起来。 片刻后才秋水婆娑泪汪汪看着我,哽声道:“不……不答应他我能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但我家里还有个妈妈,若真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家里的妈妈要交由谁去照料” 闻言,我不由得被感动了一小把,不过很快又缓过神,不解道:“你因为这个与他妥协,可之前的画面……不是见你跟吴锦桦在亡命火拼的吗?” “那……那是我刚一开始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头脑。”筱雪声音愈发哽咽了:“呜呜呜,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是我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的,后来回想起来我都有些悔恨自己。” “倘若我真死了,留下妈妈一个人世上孤苦伶仃,那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呜呜……死……死也不会安息……” 瞧着面前这可人儿的潸潸啜泣,我心房开始有点动摇,为嘛女人这种东西,总是那么擅长卖弄这杀伤性极强的化学武器呢?要知道,古往今来,几多英雄豪杰可都是败在这一招之下的。 哥我虽称不上好汉,可也架不住这一波接一波的泪水攻势啊。 思绪乱糟糟想着,我忽然想到些什么,原本已经转成柔和的眼神骤然又变得阴沉,抬眼看着筱雪冷笑道:“你爱你母亲却没把她变成跟你一样,但你口口声声说爱小武,反倒跟我言明会给他初拥,你这所谓的爱,似乎只是在满足你的一己私欲吧?” 筱雪听我的质问,没能再压抑住心中的那股情愫,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让我真正领略到,古诗词上所描绘的雨打梨花究竟是长什么样了。 我被她突然的这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整个人不住地抓耳挠腮。这算神马的一回事啊?你这算什么意思,博取我同情么? 筱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泣诉道:“就……就因为我的不忍所以失去了妈妈,同样的苦楚,我……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我不想等到失去才来追悔莫及,呜呜呜……” 我心头微微一颤,“你……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是的,前几年刚刚过世。”筱雪轻轻用手背擦去了腮边的几滴晶莹,然后抬起眼帘对我道:“妈妈年纪大得了眼疾,因此我虽然生活在她膝下,但她也没发觉十多年过去了女儿仍容颜不老这回事,只当是我声线保养得好而已。” “我也很希望能一直伴随左右孝敬她老人家,直到……直到妈妈病重垂危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妈妈身子骨的脆弱,原来妈妈是会老会生病会死亡的,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已是为时已晚。” “所以,我不想看着心爱的人在我面前慢慢老去,慢慢无可奈何的离开。小武,就是占据我心头的另外一个人。” 听筱雪一轮嘴说了这么多,我阴沉的目光缓和了些,不过已然不复柔和,皱着眉道:“你非得这样脸皮撕破吗?小武本来就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何必强求走到一起呢?找个同类人的相伴不更好,你我说不定还可以交个朋友……” “哼哼。”筱雪阴阴笑了笑:“大哥仍心不死要劝慰我么?很可惜,我认定的事谁都不能让我更改,除非小武亲口对我说再也不爱我了,否则我不可能会放弃的。” “妈妈已经走了,谁要是还要跟我抢小武,我就跟谁急!同时,这也是我妈妈临终前的遗愿嘱咐,要我找个相爱的终老陪伴。” “你……你分明是胡搅蛮缠吗你!”我气得有些喘道:“你明知道小武不可能会这么说这么做,你还大放厥词将选择权交给小武,你母亲不了解情况才会让你找个相爱的作伴,如果她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 此时我巴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还以为用柔情攻势可以打动这筱雪呢?没想到她这么偏执的,刚才的那一番真心付出看来是浪费表情了。 双方陷入了沉默,凌晨时分的后山,显得格外的曲径通幽,但对上我们这气氛,就有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下一秒便会有一方横陈于此似的。 “大哥,给我和小武一个机会好吗?”筱雪忽然楚楚可怜望着我道:“或许吴锦桦被消灭了,我有可能恢复以前的正常人也不一定……” 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言道:“你都会说是有可能、或者了,那如果最后不行呢?到那时候,局面还有我说话的份吗?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这要求。” 筱雪凤眸一厉,不过眸光很快又柔软了下来,叹息道:“算了,你我暂时是无法谈何的,就像开始对峙的那一会所说的,你说退不得我,我也说不动你。” 一阵夜风簌簌地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狼藉,伸手紧了紧因打斗而弄得有些破烂的衣服,然后转向筱雪道:“先回去吧,过不了一两个钟头就要天亮了,迟些回去等下让人撞见就不好解释了。” 筱雪没做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我们俩人并着肩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这时候可笑的一幕出现了,筱雪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儿家走得如履平地,反倒是我一个大男人,步履蹒跚有如个上了年纪的耄耋老人,五步一喘,十步一歇,等差不多回到村道上,已经是半个多钟头后的事情。 11/1 15:22:43|44460546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年初一 “呼……呼……”喘息的热气从口中不断地喷出,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凌晨四五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真是一个疯狂的通宵闹除夕啊,这一生恐怕没能再有比这更铭心刻骨的了。 当俩人来到自家的房屋前,我扭头看看旁边的筱雪,小声言道:“怎么办,就这么溜进去么?我担心我老爸这个钟点刚刚睡醒,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好看了。你应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吧?” “放心吧大哥。”筱雪给了我一个宽心的眼神,接着修长无骨的手掌抓住我左边胳膊猛地一跃,另一手在外墙上借力一按,我只觉身体一轻,转眼两人落在了二楼的阳台走廊上。 卧槽!女飞侠啊!愈是相处怎么我感觉自己跟个孩童一样的孱弱呢? 筱雪松开了我手臂,压低声音对我道:“大哥,咱们暂且握手言和吧,先好好过完这个春节年?别让咱……别让阿姨叔叔他们包括小武这个年过得不踏实。” 我深深地看了筱雪一眼,最终还是颔首低语道:“在这个家里,在我老爸老妈小武面前,我仍旧是你大哥,你依然是我那个未来的弟媳,但往后出了这个家门,那咱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筱雪听言我前面那一段先是一喜,但在听完我后面的那些话,眸光不由又暗淡了下来,表情些许颓然地点点头答应,跟着如空气般悄无声息隐进了小武的房间内。 我了个去!难怪吸血鬼那么神秘不为世人所知所了解了,如此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隐秘手段,能随便发现才怪。 我回到了自己房间内,脱去了身上惨不忍睹的外衣裤,用个黑色塑胶袋捆扎得严严实实,塞进带来的旅行袋里。 如果让老妈看到衣服上那些斑斑狼藉,我估计她会晕厥过去。 轻手轻脚在小阳台水龙头接了盆水,将脸上手上的所有污垢擦拭干净,经过了千难万险我才终于躺到了自己的那张睡床。 恍若隔世啊,还以为今晚出去就长眠后山了,不再有生还的可能,没想到还能回得来,感谢茅山列祖列宗庇佑! 躺在床上,虽然身子已经很疲乏困倦,但内腑受的创伤,加上乱糟糟的思绪,两相之下让我根本无法入睡。 好多问题在我心头萦绕,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我脑海里飘,思绪好混乱啊。 吴锦桦那么变态,驱魔三人组联合到底能不能把他干掉?其次,若能将他消灭,筱雪能不能变得回来正常人? 如果变得回来我还要不要阻挠她与小武的交往?还有就是那莫名而来莫名而去的古怪大和尚,究竟哪儿冒出来的?或许憨佬钟有可能认识?…… 思绪一遍遍捋着,但似乎都没什么好的答案,伴随混乱的头绪我迷迷糊糊才勉强见到了周老先生,由他老人家带进了梦乡。 砰!砰砰砰砰砰砰…… 感觉才没睡上多久,突然一串串爆炸声接连地在耳边响起,我被激灵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猛然从床上弹跳而起,打着赤脚挺身而立于地板上,如临大敌摆开架势警戒着未知的危险。 矗立了好片刻,不绝于耳的爆炸声仍在耳畔边响彻个没完,这时候,自脚板底传来的一阵阵冰凉将我迷糊的头脑彻底清醒。 这哔哔叭叭的不太像是爆炸声,更像是……鞭炮声? 我一拍自己后脑勺,看来睡迷糊了,开门炮仗满堂红,今天大年初一啊。 我穿上拖鞋,披了件外套走到小阳台往下瞧,果然看到老爸还有小武在门口处放鞭炮,老妈和筱雪站在比较靠远些的地方观望,筱雪还露出个小女生样害怕地捂着耳朵。 见到这副样子的筱雪,我嘴角抽了抽,昨晚在后山,面对我的天雷地火可是面不改色不动容的啊。 雷霆起不惊,泰山崩不乱,和现在简直泰若两人。 似乎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筱雪微扬脑袋抬起眼帘,明亮的美眸正与我对了个正着,她朝我礼貌地浅浅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走回了房里,任由外头的嘈杂没再理会躺回了睡床,习惯性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浏览了起来。 朋友圈里的动态,洋溢的全是喜庆,团圆年夜饭、小两口恩爱、烟花夜景,各种各样的秀,不一而足。 我看得有些视觉疲劳退出了朋友圈,扫到了昨晚来不及发出的消息,昨晚以为生死搏杀可能没命回得来,本打算群发助手发个最终告别再去找筱雪。 不料筱雪雷厉风行先直接找上我,让我连告别的话都不及发出,只是编辑好了一段草稿便匆匆收起了手机。 不过还好没有发出,要不大年除夕摆这么大的乌龙这张脸几乎可以说不要了!尤其是还准备发一条给老妈的微信,若借口愚人节也未免太过牵强,拿生死离别来开玩笑,这大年初一肯定会被骂死。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还是别煽情写神马告别了,直接墓志铭简单明了过。 我将手机扔到了枕头边,然后直起上身盘膝打坐练功,但是没坐多久我又重新躺下,心里不平静老想事情还是别打坐了,不然待会来个走火入魔那可得不偿失。 我又拿起了枕边的手机,此刻我只想打个电话找人聊聊天,不论是谁,只要能和我唠嗑两句,分散分散我那乱糟糟的注意力也好。 要找谁呢?我通讯录里一个个翻找着,最后翻来找去呵呵的笑了笑,其实我就想跟小馨说说话,何必牵强附会找那么多借口打电话呢? 打定好主意,我正预备拨黎梦馨的手机号,手指滑动间滑到了一个娇俏女孩的头像,原来是孙丽影这丫头,这不禁让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多看了一会。 其实这丫头长得也蛮俏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出入的亭亭玉立,身材高挑身段也有了不俗的资本,容貌在素颜的情况下也堪称中上,如果小丫头心智能再成熟些,也不为一个极佳难得的可追求对象。 去去去,又来了,又想些有的没的,我用力晃了晃脑袋,一直以来不都是兄妹相称的,刘小能啊刘小能,你别祸害未来祖国的花朵行不? 然而再瞅多了孙丽影这丫头的头像几眼,我忽然有一种想听听这丫头声音的冲动,于是鬼使神差的,脑袋一热手指往下就点了点呼叫的按钮拨打了过去。 一串炫铃声过后,孙丽影有些迷糊没睡醒的声音从话筒里含糊传来:“嗯,谁呀?这么早打来,宝宝都还没起床啦!神马事找偶呀?” 拿着手机的我很快就有些后悔打这电话了,是啊,我找这丫头干嘛?跟她说,我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才打这通电话给你的吗?这不得让这丫头胡思乱想! 愣了一小会我轻咳了一声,道:“丫头新年好,原来你还没起床啊,我就拜个年而已,那你继续睡吧,白白。”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手机那头孙丽影呀的一声叫喊起来,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还不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孙丽影脆生激动道:“是你么是你么,小能哥?哇呜,今天升得哪方向的太阳呀,小能哥居然打电话给偶拜年,帅呆了,宝宝爱死你了小能哥!” 11/2 9:29:59|44487999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小丫头的变化(上) 听到这话我额头爬上了几条黑线,不就是打个电话吗?至于激动成这样子大呼小叫。 此刻我恨不得将拨通孙丽影号码的那只手指给剁下来,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没听到我回话,电话那头的孙丽影些许着急道:“喂喂,小能哥,喂,喂喂?” “在在在在,不用喂那么多吧?”我一脸无辜的语气道。 “嘻嘻,那谁让你不吭声搭理人家的呢?”孙丽影满是胜利者的姿态嘚瑟道,顿了顿这丫头又接着道:“对了小能哥,大年初一碰了一鼻子灰吗?” “碰……碰啥灰啊?”我一头雾水道:“没有碰灰,只是大清早的被鞭炮声吵醒了罢了。” “额呵呵,人家说的碰灰,指的是你给表姐打电话,然后她没接,或者障线忙碌中,系不系呀?” 我去!你个小丫头片子拿我开涮啊? 我无所谓的口吻道:“没有,刚才这通电话本来就是想打给你表姐的,结果手一抖打错了打到你这儿来了,呵呵,不好意思。” “呀!”话筒里的孙丽影又是一声娇呼,冲着电话这头的我斥责道:“你讨厌你讨厌,小能哥,你是个大坏蛋,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听到孙丽影这带着俏皮的娇嗔叱喝,我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对着手机笑了笑:“呵呵,好了丫头,小能哥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我跟你sorry行了吧?我不是打错才打给你的,我是真心诚意打来给你拜年的,。” “真的?”孙丽影还有些略带哭腔询问道。 “真的真的。” 我忙不迭地应着,心暗笑道:真的我就不是刘小能了!刚才才是实话实说,现在才是真的在哄骗你个不谙世事小女生。 “哼,算你啦,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语气这口吻,怎么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呢? “小能哥……”这时候,孙丽影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叫唤了我一声。 “干嘛?”我突然警觉了起来,这丫头该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要整蛊我吧? 孙丽影沉吟了小片刻才道:“小能哥,你乡下那边好不好玩呢?” “呼……”原来只是问这个啊,还以为又想出神马古灵精怪点子要来整我呢! 我一边挠着肚子一边对着手机道:“没啥好玩的,小时候的乡下就还好玩点,还有点农村乡土气息,现在大力改造建设之下,跟城市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除了空气好一点,还有一些人家豢养的鸡鸭鹅满街跑以外,农村几乎已经城市化,农田越来越少,也许过不了多久,以后农民伯伯播种插秧的景象就得去电视才有得看了。” “丫头,你怎么突然对乡下地方感兴趣了呢?” “不……不是感兴趣啦。”孙丽影稍显失落道:“还以为你们乡下很好玩,我本打算春节去找小能哥你,让你招待几天呢。” 此时的孙丽影,言语措辞间都已不复之前的那种网络风,不过我思绪都集中在筱雪吴锦桦这档事上,反倒没过多注意到这些,也没注意到小丫头情绪的些许变化。 孙丽影的语气有异我没听出来,不过她说要来我乡下这儿住几天我却听得真切。 别搞,这丫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家里来了个筱雪早已令我坐卧不安,若加上她来到家里,算上老妈,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必将焦头烂额吃少几年年夜饭。 “乡下地方真没啥好玩的。”我敷衍道:“丫头你还是城里哪儿好玩哪儿逍遥吧。我过多一两天就要回去城里了,到时候找你聚聚找你玩哈。” “小能哥,在你心里……人家真那么可有可无,一点地位也没有么?”孙丽影吸吸鼻子,有些泫然欲泣的语调哀声道。 我晕!泪水这化学武器真那么好使吗? 虽然常听女人是水做的,可也用不着这吗夸张吧,动不动就准备给我来个珍珠断线?我可没做什么啊,搞得我好像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丫头丫头,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小能哥又没对你说什么,不就说过几天再去找你吗,你干嘛说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万一让孙叔孙姨或者你表姐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极力说着软话安抚道。 孙丽影哼了哼:“你本来就欺负我吗!” “我的天爷啊!”我呵呵干笑道:“小影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小能哥去哪儿欺负你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要是坐实成立,我倾尽三江水也洗不清的呀!” 孙丽影再次冷哼:“小能哥,你一听到我要去乡下找你,你看你敷衍的话说得多着急,就差直接言明“我不欢迎了”!如果换做是表姐说要到乡下看望你,恐怕你会激动地备好八抬大轿去路口迎接吧?” “额……”我这才发觉刚刚敷衍的话,确实是说得太过敷衍了一点,傻笑道:“呵呵,呵呵,我的好丫头,小能哥的确是不大想你来乡下找我。” 孙丽影听言,差点没忍住放声哭出来,不过在她还没饮泣之前,我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要说你了,即使是你表姐来,我也是同样的说辞婉言谢绝她的。” “为……为什么?”孙丽影止住哀伤,转瞬变得有些好奇起来询问道。 “今年的年夜咯。”我揉着额头胡诌道:“你也知道往年我除夕夜仍旧得上班的,今年刚好能回家过个团圆年,没想到今年家里不但我回来过年,还碰到了个亲戚也来我们家过年。” “这个亲戚简直是个麻烦的包袱,现在有她呆在家里,跟疮口上贴了快狗皮膏药一样,揭也揭不得撕也撕不掉,我被她折腾惨了!” “什么亲戚啊?这么能折腾人的,连小能哥也拿他没辙吗?”孙丽影愈加好奇了。 我当然不能跟这丫头直白是筱雪这趟事,不过如今筱雪对我而言,的的确确是一块贴在烂伤口的膏药,是一个让我头疼不已的难题包袱,明里暗里,我都没能力将之撵走。 “呵呵。”我苦涩笑了笑:“哎,甭提了,我今年都有些后悔回家过年了,如果可以,我倒宁愿眼不见为净。” 由于我说话总带着那种对筱雪无可奈何的情绪,心烦溢于言表,在孙丽影听来我倒不像是做做样。 这丫头反倒柔声安慰起我道:“小能哥别这样嘛,人生不如意的事多了去,退一步,不定就海阔天空了。” “嗯,丫头,怎么你说话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呵呵,不像是你啊,说话难得这么正常的。”我转移注意力打趣道。 “哼。”孙丽影不悦冷声道:“人家一直都这么正常好不?是你从来没正视过我,没将人家放心里罢了……” 我越听越觉得孙丽影语调有些怪,这丫头平常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受神马刺激了不成,变化这么大的? 一念至此我忙追问道:“丫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越聊到后面你变得愈发落寞萧索呢?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你该不会还气我刚刚话语的敷衍吧……” 11/2 14:43:26|44503112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丫头的变化(下) “没有。”电话那头的孙丽影沉默了少顷,然后才开口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啦。” “生离死别吗……死别倒还不至于,不过再过些日子,可能咱们就要天各一方生活了,所以我想趁着这春节难得的假期与小能哥你开心聚会几天。” “啥,天各一方?”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你们要搬家么,没听你说过啊,一点声息也没有,是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吗?” “不是搬家。”孙丽影迟疑了一小会才道:“过些时日,我要到国外去留学读书了,所以往后要见面,可能要到过年,或者几年后我留学归来才有机会了。” “什么什么?”我有些诧异道:“丫头,你要到国外去读书啊,可你高三不还没读完吗?不得高考完才能读大学的?” “不用啊。”孙丽影为我解释道:“到国外留学,参不参加高考都无所谓的,就算是国内的高考状元也不顶事,老外他们那一套根本不重视咱们这些,只要有一定优异的成绩就行。” “为考察留学学生一直以来的学习状况,国外的大学都会要求学子提交由学校开出的官方成绩单,提交以后就有很大可能被录取,当然,先通过测试被录取的机率会更大。” “年内我已经通过了考试,托福考试分数也还可以,已经提交了申请,赴美留学可以说有七八成的概率被审核通过。” “哇塞!”这丫头说的神马考试测试我是有听没懂,不过她那句赴美留学我可是听得切切实实。 不禁讶然道:“丫头,你是要去老美那儿读书啊?” “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梦,我的庅梦想就是能到欧美那样的国家去丰富自己的人生,光旅游无法充实我对那的了解,所以我才选择赴美留学,增长自己的见识阅历。” “了不起哦,抱负不凡,小能哥为你而感到骄傲。” 孙丽影继续道:“我也差不多成年了,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当世取舍,何为鱼何为熊掌,我已经有自己的判断力去区分选择了。” “我爸妈是很不放心我到国外留学,可不试着去飞翔,蓝天哪有可能属于鸟儿,你说对不小能哥?” 不会吧,这丫头怎么一夜间长大了这么多啊?连做人的道理都整出来了,这还是那个只会叽叽喳喳古灵精怪的疯丫头吗?这吗思想高大上的? 哦,说到做人的道理,这丫头倒提醒我了,有必要我也得抽空找小武谈一谈才行,无论如何,我得试着让他离开筱雪。 虽然不太可能完成,但我总得试一试不是。 “小能哥……”孙丽影听我只是说了句场面话,感觉我不大上心的样子,语气变得十分落寞道:“看来,小影在小能哥心里真没啥份量,是我自作多情了。” “额……”老想自己的事情,又怠慢了这丫头。 我呵呵干笑道:“丫头,你又想多了不是,什么没分量啊,没分量我会年初一第一个给你电话拜年?” “谁知道你啊。”孙丽影嘟着嘴道:“人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打错电话,然后就顺坡下驴说给偶拜年,毕竟我小女生好骗吗。” “好啦丫头,小能哥这不是心烦吗?原本想打给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指望你这开心果让我乐呵乐呵,没想到反倒是我需要好言好语来安慰你。”我顺心所想直话直说道。 “小能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孙丽影有些小激动的语气道。 “嗯当然真的了。”我仍旧躺在床上,侧着耳朵倾听外头的动静,心神飘到了楼下筱雪与小武的嬉笑打闹声当中,嘴头上嗯哈嗯哈地应着:“打给你表姐我又不好说我的烦心事,想来想去,能缓解我郁闷的也只有你这丫头,手一抖就拨通了你电话咯。” “哇哈哈哈!”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孙丽影那丫头癫狂的娇笑,把走神的我给激灵灵吓了一跳。 听她脆生生笑嘻嘻道:“小能哥你早说吗,宝宝也用不着把聊天气氛营造得那么压抑啦!原来偶在小能哥心里还有这般能耐呀,早知道就不装得可怜兮兮了,用感情说话,好累人的你知道不?” 靠,看来又被这丫头戏弄了!我还真是二,居然会相信她也会有伤感的情愫!谁都有可能黯然神伤,这鬼灵精我保证绝对不会。 “小能哥,你生气了吗?”孙丽影嘻嘻笑道。 “嗯。”我语气阴沉道:“感情被人欺骗了,我打算将某人拉黑,哪天心情好了再放出来。” “呀,别别别啊小能哥,指下留人指下留人!”话筒里,孙丽影再次一声娇呼,连声嗲嗲道:“宝宝知错了,你就饶了人家这一次吗,看在宝宝把第一次清纯都给了你的份上,就饶恕了人家这一回,好不好吗?” 噗……我差点没从床上摔到地上去,对着手机呐呐道:“打住打住丫头,你你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哈,什么你把第一次清纯给了我,这让叔叔阿姨听见,那我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就kiss那么的一下,你可不能瞎掰毁我清白啊!” “呦呦呦,小能哥这是打算不认账啊,要不要偶给你复述回忆下呢?” “嗯我滴娘亲啊!”我忙对着手机话筒喊道:“丫头你能不能给我小声点,你故意的是不?你怕孙叔叔他们听不见么!” “额呵呵呵……”孙丽影嗤笑道:“小能哥,瞧你吓得,放心好啦,我老爸老妈他们一大早就出门拜年去了,估计中午也没回来午饭。” “可你也不能糊说啊?”我暗松了口气,接着才道:“我怕了你这小妖精了,不过我心情好了不少,多谢了,先这样了哈,我去看家里人喊我干嘛。” “嗯,byebye。”孙丽影俏皮道:“回来记得找偶哈,要不然,宝宝一定不会肯过你,嘻嘻。”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收起了手机,自语道:“这丫头,还是这么古灵精怪啊,不过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和她聊天没想到也会有这般愉悦的心情,不错不错。” 我翻身起床,衣服什么的穿戴好,到了小阳台刷了个牙洗了把脸便匆匆跑下了楼去。 刚到了楼下,迎面就撞见了准备与老妈进厨房忙活的筱雪,筱雪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还冲我点点头打了声招呼问好。 我去!这心理素质得多好啊,现在我面对这筱雪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排斥着,她却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但是一想到她实际的年龄我也就释怀,毕竟人家的坎坷阅历摆在那,是我这个社会经历都没几年的人无法企及比拟的。 老妈一见到我,立刻指手画脚起来:“诶老大你终于舍得起床啦,你来得正好,赶紧给我去吃早饭。” “今年的年初一难得你在家,今年就由你做为代表去给叔公他老人家拜年,跟小武一块儿去,我和雪儿待会要到村东头神庙去还愿。” “是,娘亲大人。” 我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道:这是给我制造依然单身的压力吗?用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给我制造舆论压力……不过这正好,恰好有让我跟小武单独谈一谈的机会。 11/3 9:23:54|44533457 第四百章 到河边去走走吧 我吃过了早饭和小武出了门,兄弟俩一同步行来到了叔公家。 叔公今年差不多90高寿,虽说还没到五代同堂的美满天伦,但也相距不远,一大家子人,加起来也足有三四十口之多了。 进到了里屋分宾主落座,叔公家里人包括叔公他老人家,都对我印象有些陌生,反倒是小武,年底放假来过一两回混了个脸熟,由这小子为我做起介绍这才彼此熟络起来 叔公虽已近百岁高龄,脑袋瓜上也几乎光亮剩下稀稀落落几条银丝,可那抖擞的精神却一点不显龙钟老态,除了耳朵有些背以外,看上去也就跟七八十岁的老人无异。 见到有晚辈来给他拜年,一有热闹老人家总是咧开那张带着假牙的老嘴呵呵笑个不停。听老人家的儿孙说,若不是前些年老伴才刚刚过世,叔公的精神会比现在好一倍。 坐聊了十多分钟,陆续地,来拜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朝小武使了个眼色,小武会意,两人便起身向叔公与其家里人客气地告辞。 兄弟俩出了叔公家,我侧过脸看着满面春风脚步略显匆匆的小武,勾起嘴角调侃道:“走那么快干嘛啊小武,人有三急,你是哪儿急呢?” 小武面容讪讪,挠着头傻笑道:“呵呵,哪,哪有哪儿急啊哥,我走得也不算快啊?” “还不算快?”我呵呵笑了笑:“你哥我稍微放慢下脚步都差点跟你不上,你说你跑得快不快呢?” 其实若论脚力,我略微迈开点,小武能跟得上我就已经算不错了,所以我哪有可能说跟不上他,主要还是想找话头聊。 小武瞅了瞅原本与他并肩齐行的我,此刻却落后他起码一个身位,不由得再次挠挠头露出个憨笑。 我晕,这小武是不是跟憨佬钟混过一段时日啊,动不动就露出这样的憨态的? “小武啊,咱哥俩好久没单独聊过天了吧?”我找着话头询问着。 小武愣了愣,接着点着脑袋道:“嗯嗯,确实好久没聊过天了,记得上次聊算比较久的,就是上回你去学校找我的那一次,不过哥你也是匆匆来匆匆去,所以,那应该也不算聊天吧?呵呵……” “到河边去走走吧?”我眸光投向了干掉水鬼的那条小河,对小武道:“到那边走一走,聊会儿添逛一圈再回家去好了。” “嗯。”小武顺我目光也望向了河边那方向,自语笑道:“呵呵,好久没有到河边走走看看了,哥你以前老吓唬我,说什么水鬼拉人吃人的,害得我好长时间都对河流有阴影,甚至后来长大了连泳池也不大敢去。” “这个……呵呵,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啊?” 我嘴边挂着个苦笑,心道:当时或许是吓唬你,不过事实证明,你哥我远见卓识并无半句虚言假话,句句属实,那河里的的确确有水鬼的存在吗。 不过这些太过惊世骇俗,没人会相信的。 “哥,不说聊天的吗,怎么你反倒看着河水发呆啊?” 看着那碧波荡漾流淌的河水,我思潮却出奇的平静,一声不吭对着小河出神,直到小武喊了我一句,才将我思绪拉回来。 “额,我没发呆啦,只不过想到些事情想得有些出神而已。”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应着。 “哥,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样子啊?”小武睁着明眸询问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哥,咱哥俩不必藏着掖着顾忌的。” “小武,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哦,不久也要毕业步入社会,该是哥跟你聊聊怎样做人的时候了。” 我拿出一根烟在嘴里叼着点燃,抽了一口才道:“有些时候,该是你急流勇退的时候就得避让退却。” “虽然你年轻,未来的前程也无法预计,可也因为你年轻少不更事,资质浅薄,所以呢,哥只想对你说一句,往后的工作或生活,甭管争夺什么,智者智取,只有莽夫才会力敌,懂了么?” 小武学着小时候在河边玩耍那般,摆出一个投掷的动作手臂一扬,将从地上捡起的一颗石子扔过了对面岸,然后偏过脑袋对我道:“哥,你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啊?” “没,没意有所指什么啊,就当今的社会现象事实而论罢了。”我有些闪烁其词打马虎眼道。 小武不太信的目光瞅着我道:“可是哥,我怎么听你这意思……不像是就事而论啊,更像在针对某某人似的?” “对事对人都有吧……”我弹了弹手里香烟的烟灰,表情尽量自然道:“对人也好,对事也罢,我只想忠告你,青春校园的血气方刚,到了社会就得转换成能屈能伸的韧性。” “就如那首兄弟抱一下里唱的一样,“我们就像山坡滚落的石子,在颠碰之中磨掉了尖牙”,你早些认清这一点,以后的人生有什么磕磕碰碰就不会觉得那么疼。” “是吴老师让你来跟我说这番话的?”小武突然语出惊人道。 “咳咳……” 闻言,我身躯颤了颤,差点没被嘴里的那口烟呛着,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小武为何能一针见血一说就说到点子上呢?难道小武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啊? 小武察言观色,看出我没来得及掩饰的表情变化,再次扔出了手里的石子,拍拍手掌的灰尘道:“哥你真的认识吴老师啊?我还以为是那老家伙编出来糊弄我呢!” “老家伙?”我眼神异样地瞅瞅小武,这几人之间的关系,貌似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哥……”小武面色语气变得些许阴沉道:“是那老家伙让你来游说我的吗?原来哥你真的早就和他认识了,可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怎能帮外人来做这个说客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深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道:“我哪认识那吴锦桦……那吴老师啊,你听谁瞎掰的?” “呵呵。”小武古怪地笑了笑:“本来啊,我是不太相信的,可哥你连他名字都叫得出来,还说不认识?” “吴锦桦那老家伙在学校找我谈过,他说认识你,还假惺惺说不想你和他的关系因我的事而闹僵,让我乖乖退出离开雪儿,这些哥你应该不知道吧?” 香蕉你个巴拉!吴锦桦你个龟孙子,老子不就得了你一次帮忙解围吗,竟然要给你荒谬的理由当便纸擦屁股! 小武瞧我变幻不定的脸色,正欲继续开口,我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看着他道:“我跟吴锦桦也就一面之缘罢了,就上次我去大找你的那一回。” “当时我进不去你们学校在校门口转悠,被门卫刁难,是他出面帮我解围的,至于之前没任何的交集,你应该清楚,你哥我,和人家吴老师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圈子的人。” “那,那他干嘛要扯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来说事呢?还有,哥你为何要我急流勇退,要我放手雪儿呢?”小武一脸疑惑道。 “额……我,我哪知道去?”我嘴角一抽,目光瞟向别处道:“嘴皮长在人家脸上,他要胡诌瞎掰我还能堵住他嘴巴不成?” “至于你跟雪儿的事情,是,我是觉得你们俩有点不太合适,但我绝对没有劝你分劝你放手的意思。” 11/3 14:32:43|44541037 第四百零一章 回去上班了 “不合适?”小武稍显激动道:“我和雪儿哪里不合适了?哥,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但我没想到你也会这般的肤浅!” “雪儿是漂亮家境背景也好,可我就配不上她吗?未来的我难道就浑浑噩噩庸碌一生吗?哥你也有目共睹的,雪儿在咱们家,相处得多融洽,要不是她父母出国去了,我今年可能就去她家确定好关系先。” 我肤浅?我仰首向天无声地叹息着,郁闷啊,我哪儿解释去……这心里头有话憋着有口难言可真是不好受!筱雪何来的出国父母?又何来的好家境? 小武见我脸上表情一搐一搐,以为话语中伤了我这做哥的。 这小子垂着脑袋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哥,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我不应该把对吴锦桦的情绪发你身上,对不起。” “呵呵……”我摇摇头苦笑,“不是你的错,是我不了解情况,刚好撞枪口,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间的恩怨纠葛,知道的话我刚刚那番阔论也就懒得说了。” 听我这么说,小武愈发感到忸怩不自在了,他抬手在脑门挠着,讪笑道:“呵呵,哥你别这么说吗,大哥训诫自己弟弟天经地义,是那外来的因素破坏咱俩兄弟的感情罢了。” “算了。”小武还想再说,我摆手打断他道:“管他的外来还是内在了,反正哥我不想你因为感情用事而误了自己。” “你哥我没啥本事,你是老爸老妈的骄傲,所以还是悠着点,我不是给你制造压力,只是教与你些模棱两可的为人处世之道,你这年纪血气方刚最容易冲动了。” “嗯嗯。”小武脑袋如鸡啄米地点着,言道:“哥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什么事我都会冷静静思三秒再说,我会尽可能控制自己不冲动。” “当然,吴锦桦那边我不会妥协他的,说将起来,他才是横插在我和筱雪之间的第三者呢!” 小武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最坏的结果,在他与吴锦桦真正翻起脸的时候,我必须得要挡在这小子之前,否则我必将抱憾终生。 “走吧。”我招呼道:“晚些回去老妈还以为两个儿子被人拐带了呢。” “哦。”小武有些心事重重地随在我身后,我们两兄弟晃悠晃悠回到了家。 先始回到家我还担心小武一副郁郁寡欢会让家里二老起疑,不过在看到小武见到筱雪的时候,那模样哪还像有心事,简直跟个刚新婚不久的丈夫一个样,乐呵不断。 下午无话,本来想整理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为开春新的一年做好一切作战准备,然而事以愿违,午饭才过没一个小时,老黄便已带着他那身怀六甲的老婆琪琪来我家拜年。 客来家事逢迎春,宾主落座茶香芬。 老黄还是那老样子的自来熟,一下子就和我老爸老妈热乎唠嗑了起来,从天南侃到地北,无所不聊侃侃而谈。 有意无意扫了扫大腹便便的琪琪那隆起的小腹,对比一下老黄,再看看自己儿子,老妈看我的目光几乎要将我吃了。 同样的停车场保安,同样的俩肩膀顶一个脑袋,我如今却仍形单影只啃狗粮,连个名义上的女友都没着落,老妈牙根不痒痒才怪呢?老爸自然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是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在家里呆着我如坐针毡,寻了个借口要礼尚往来去老黄家拜年,这才从家里二老那莫大的眼神压力下解脱了出来。 半路上,我自老黄那得知了一个不知该算是好还是坏的消息,猴头可能就这一两天回国,过不了几天也许就得回好香缘上班了。 回去上班肯定无可厚非,毕竟大年除夕夜有的团圆已经是实属难得,即使说明天提前结束春节假期可能也没人敢有异议。 但我心不踏实啊,家里的筱雪是个不确定因素,还有逃之夭夭的吴锦桦,那可是个更大的隐患,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 到老黄家拜完年出来,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看时间尚早我也没急着回家,漫无目的在村道晃悠闲逛。 此时暮色将至,傍晚的天气有些凉起了点风,连同天色也变得有些灰蒙蒙,此情此景,跟我这一会的心情倒有几分相似。 这心情够憋闷啊,碰上的这趟事,干嘛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如果是发生在路人甲乙丙丁那,我直接亮明身份直接开战才叫痛快,舍命相搏又何妨。 明明我才是驱魔人好不,现在这情况,搞得我跟见不得人的邪魔似的。 “该不该找r林憨佬钟他们商量呢……”我自语喃喃着:“找他们或许能提供些助力,出出主意什么的,不过也仅限于此了,还是没有能妥善解决的法子。” 我看着自己被落日余晖拉长的身影,叹道:唉,算了不去想了,走一步是一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到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没准解决的办法就自动跳出来了也不一定。 目前的情况来看,有筱雪在,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而她也暂时不会向小武下手,这就足够了。 我调整好心态,跟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家,在家里,平安地又度过了两天的春节假日。 正月初三下午,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接到了猴头明天上班的通知消息,这回我再不想走也得收拾起程回去上班了。 临走之时,老妈打包了家里的一些乡下特产让我带回城里,然后依然是小武开着摩托车将我送出村。 在离开村的前一刻,我最后目光深邃地看了看筱雪一眼,双方眼神相碰的一刻,彼此间那股锐利与坚定在空气中碰出了硝烟的火花。 我知道,这几天下来,虽然一家子相处得看似十分融洽,可我心里很明白,我坚定地不会退让,筱雪的心也没丝毫的动摇。 回到了城里,回到了好香缘继续我的门神守护神工作岗位,大年初四,此时依然是春节假期,这时候无论是同事还是来用餐的客人,个个脸上都还洋溢着年味儿的喜庆。 唯一与大伙儿格格不入的,也只有我这个另类了。 在此之前,在我刚回到城里的时候,我也遵守约定,约了孙丽影出来好好聚聚,单独陪她逛花街逛花市,把这丫头给乐得不行。 当然,我也想约黎梦馨一起的,可惜春节假期还没放完,她还没回来工作。不过看到小丫头在我的陪同下能这般开心,受其感染,我这几天憋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中午刚吃完午饭,同事们都挤在保安室里打屁聊天,我由于胃口稍差吃得有些撑,一个人在车场里闲逛。 兜里的手机便在此时欢快地响起了一串恭喜发财的手机铃音,我心头却突然一紧,这个时候可别发生什么事啊! 我忙掏出手机,一瞧来电显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憨佬钟打来的。 如果这憨佬不给我打电话拜年,我才会真正觉得不对劲呢,现在反倒踏实了些。 “喂,新年快乐,道兄,新的一年祝你龙腾虎跃凤飞翔,顶天立地盖世期,钟某人在此大年祝福拜上!”电话才刚刚接通,那头憨佬钟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自话筒里传了出来。 11/4 9:30:45|44593423 第四百零二章 国际灵异协会 听到这憨态依然的一把声音我不由笑了,心情本来就好上许多的我,在此刻完全变得踏实,有朋友有哥们的感觉真好。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彼此彼此,同样的祝福也送您钟大师哈,祝你新年大鹏展翅腾万里,古佛燃灯般若经。” “哈哈,妙哉妙哉,道兄当真博学多才,好个祝福对子,贺得妙,贺得有够精彩的!”电话那头的憨佬钟溜须拍马地称道。 诚然我脸皮不一般的厚,此刻也被夸得好不尴尬,这憨佬钟是故意开涮我的吧? 我笑骂道:“去你妹的,你个憨佬少来了,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冷嘲热讽。” “冤枉啊道兄!”憨佬钟叫屈道:“钟某人岂敢对道兄你不敬,又岂敢言语来嘲讽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有那意思啦,先这样了,什么时候来大陆咱俩再聚过哈。”说完,我便准备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憨佬钟忙叫唤了起来:“诶等等、等等道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干嘛那么着急挂断啊?” 我手上动作一顿,不解道:“怎么,还有话说,还有其他事情?” “可不是,要不然我给你打这通电话干什么,就是因为有事找啊。” 听了一半我额上不由己道黑线,没等憨佬钟一句话说完我直接将电话挂断,这憨佬也太直肠子口无遮拦了吧? 少顷,我还拎在手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没去瞧屏幕上的来电,手指滑过直接接听:“喂您好,请问你找哪位?本人不接受推销不接受任何征婚广告,请勿叨扰,?” “呀呀呀呸!”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了憨佬钟的怒吼:“气煞我也了!刘小能啊刘小能,我钟羽乘兴来与你拜年,你却冷淡对之令我败兴归,还言语来戏弄我,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驱魔组长?” “哈哈哈哈……” 我没能忍住放生大笑了起来,这憨佬钟动起怒当真够逗,一下子一扫我所有的阴霾,早知道昨儿就找他耍耍,也不用憋闷到今天了。“哈哈哈……” 任由憨佬钟在那头如雷咆哮,我这头笑过了好一轮才拍拍笑得有些疼的肚子,开口道:“好啦好啦,大师你当心爆血管,说吧,什么事找我呢?” “你再不说,我可又要挂断电话了哦,咱还在上班呢,呵呵呵。” “好,不跟你这难养的小人一般见识!” 憨佬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又顿了几秒钟,语气才慢慢变得正常道:“我明天就过去大陆那边,你后天下午大概也是这个时间段,陪我去机场接两个人,可以不?” “接人?”我诧愕道:“接什么人啊,要让你大师亲自到地方迎接,这得多大排场的大人物啊?是世界首富还是亚洲首富呢?” 话筒里的憨佬钟沉吟着,我追问道:“喂喂,干嘛,说不得啊老钟?如果不能说我不问了就是。” 小片刻,憨佬钟才幽幽道:“不是说不得,只是不知该从何跟你说起才好……” 晕死!我不满道:“你到底是想吊我胃口还是真不知道该怎样说啊?” “我想想哈。”憨佬钟喃喃了句,而后言道:“国际灵异协会,不知你有没听说过?后天我要接的就是从国外过来的协会来人,老林他没空去接,托我先去代为迎接招呼。” “国际灵异协会?”我自语念叨了句:“神马名堂啊,听起来来头不小的样子?又关老林什么事,你们俩,好像有许多不为我知的秘密哦?” 听到我阴阳怪气的语调,憨佬钟怒形于色喝道:“呀呀呀猥琐啊……小子!老能你这个思想不纯、法心不正的家伙,真不明白茅山道门为何肯收你这样的弟子,山门不幸啊!” 憨佬钟埋怨数落了一通,一口气这才舒缓些,面色稍霁娓娓而道。 “国际灵异协会,是一个不被任何官方认可,而又被诸多国家暗地里默许存在的一个联邦组织,其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应付那些超自然现象,以及所有科学无法解释无法解决的麻烦。” “灵异协会的会员足记遍布世界各地,西方国家以美、英、俄为首,东方以咱们大华夏以及西亚为首,无论你属哪种宗教信仰,只要有本事通过审核便可加入协会,但其入会的要求十分的苛刻,其所吸纳的会员无不都是世界各地的异士能人佼佼者。” “协会没有最高掌权者这概念,决策制度类似于联合国安理会,如果某国家某地发生了什么太过离奇且无法遏制的大事,协会就会调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派遣去加以消灭,这便是国际灵异协会一向来的宗旨。” “哇嗨?”我咋舌道:“原来民间还有这样一个牛掰的组织存在啊,那你跟老林……” “嗯。”憨佬钟轻应了一声,言道:“说出来怕你不高兴,我和老林唯一对你有隐瞒的,可能就这个了。” “你应该一直很好奇我跟老林为嘛会结识吧?其实我们俩都是灵异协会大陆分部的会员之一,也是当初你介绍我俩认识的时候,后来才彼此得知的,老能,这事情一直瞒着你没实言相告,对不起啊。 “却,又不是夺妻杀父,有什么好对得起对不起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换做谁都得留个心眼,即使你现在还不打算实言告知也不奇怪,咱们仨,认识还没一年呢!”我满不在乎道。 其实,回想当初,我不也是一样留了个心眼,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是我自步入社会以来所总结所领悟,古人的智慧向来都那么精辟。 不过后来发生的种种,证明憨佬钟r林还是可以深交的。 “呵呵。”憨佬钟憨憨笑了笑:“是,咱们仨的确相识不到一年,可却是出生入死了好几回,论情义,堪比汉末刘关张啊,我也正筹划介绍你入协会,只是事情还没一点着落前还不打算告诉你。” “行了行了,别煽情了,我习惯无拘无束的闲云野鹤,入会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毫不客气道:“说回正事好了,后天要去机场接的,是你们协会骨干吗?要不然,哪需你钟大师亲自去迎接啊?” 憨佬钟自嘲道:“我这点名头在协会里面根本不算个什么事,去接个人又怎么了。” “至于骨干不骨干,其实协会里面不是按本事高低来安排的,是按资质深浅以及为协会做出多少贡献来分配的,所以协会里有些老人,虽能耐平庸却身居高位。” “那后天要去机场接的……是属你说的哪一类呢?”我饶有兴趣道:“是老人……还是高人隐士啊?” “两者都算吧……”憨佬钟想了想道:“老林托我去迎接的,就是为他洗礼的教父查尔斯神父,随行而来的也许还有一位,应该是钟某人的师叔,法号一清。” 哪尼,连教父师叔都出动了? 我有些惊诧道:“老钟啊,我怎么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呢,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应该只是我多疑吧,你师叔,老林他教父,应该只是来旅游观光的吧?” 11/4 14:30:05|44601132 第四百零三章 查尔斯神父 “谁知道啊。”憨佬钟直话直说:“暂时我也不太清楚,只有等见过面才知晓,不过应该是有点事儿的,否则也不会那么碰巧两位一块儿来了。” “是吗”我眼珠子转了转,回道:“那到时候再说吧,若真有什么事,能帮的上手的咱们也尽点绵薄之力。” “嗯嗯,我这边大概就这情况了,老能你有什么事要小弟帮的吗,有的话也尽管开口好了。”憨佬钟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声。 “我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啊?” 本来想提下我目前遇到的头疼事,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打着哈哈改口道:“去你个憨佬,大过年的你能不能给说句好话啊,你很想我发生点什么事是不?” 憨佬钟呵呵吹捧道:“好话一大把,不过说多了就成溜须拍马,道兄难道爱听么?我也只是出于礼貌问了句,以道兄的本事,哪还用得着小弟什么事啊。” “得了,你个马屁大师。”我没好气道:“先这样了,我得工作了,后天到点打电话喊我一声,拜拜。” 收起了手机,我脸上刚刚的那抹轻松也随之而尽数收起。 国际灵异协会的来人,绝对不是来观光旅游那么简单,如果没点事儿,他们特意跑来干什么,来我大华夏过春节不成? 我甩了甩脑袋,罢了,暂且先不去想这些,我自己家的麻烦事都还没能搞定呢,其他的事情,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一想起家里我不由得就想起了筱雪这趟事,筱雪不会趁我离开提前对小武下手吧? 不过念头刚转完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担忧,即便筱雪着急下手,暗处的吴锦桦也不会答应的,这倒是形成一种平衡的制约,只是,这种平衡终归有被打破的一天。 转眼到了后天接机的时间,跟猴头打过声招呼我就离开了停车场。 才走出人行道没多远,远远瞧见了马路对面候着的憨佬钟,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准备给我打电话,一眼瞅见我又将手机揣回了兜里,然后满脸微笑着朝我把手一招。 两人一碰头立马打了辆出租车,没花上多少时间赶到了机场,熙熙攘攘的机场内,我一下了车脚步迈开便要往候机楼里赶,不过让憨佬钟把我叫住了,“诶诶,老能,那么匆忙作甚?” “作甚?”我不解反问:“你个憨佬不会突然失忆吧,不接人的么,不进去咱跑来这里干嘛?” 憨佬钟抬手看了看表,望着接机口道:“昨天路过我去前台问询处询问过了,下午这个终点就只有一趟航班,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在这外头等就行,别等下咱们刚好跑进去他们恰好出来,与咱们擦肩错过了。” “那成,你是组长你说了算。”我很是欠揍地打趣道。 憨佬钟愤愤瞪了我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盯紧点,若错过了组长唯你是问!” “^^s”我向憨佬钟行了个注目礼,在这憨佬强忍住将我掐死冲动的目光下,我走到一处可吸烟的地方吞云吐雾去了。 我俩相隔不远各盯住一边,这样一来,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出候机口的人了。 当一根烟抽完,在我准备点第二根的时候,抬眼瞧见了从我盯的这方向的候机口,走出了一个白人外国人。 由于走出来的外国人只有一人没有随行,而前天听憨佬钟说来人会有两位,所以我也没去多瞧他,大致地扫视了他一下便草草收回了目光。 不过,我却感觉到那个白人的目光与我碰撞完并没从我身上移开,一直在瞅着我打量,不禁下意识扭头回望,果然如此。 这老外看着我干什么,难道哥真长得那么帅?不过应该不是这原因,外国人看咱们中国人都会觉得模样长得都差不多。 就好像我此刻看着这老外,似乎也在电视上看过一样。 棕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皮肤面庞,阳光般的慈爱微笑,穿着一套得体的黑色绅士西服,除了他额角眼角几条鱼尾纹留下岁月的印痕显出他不同之处以外,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地方特别的。 憨佬钟盯得有些无聊望向我这边,先是看了看站没站相立没立样的我一眼,无奈地脑袋摇了摇。 而后才瞧向了那打量我的老外,看清模样,人不由得精神一震,立马一个箭步跑到了我身边,一拽我胳膊道:“大哥啊,你也太失礼了吧,这位就是查尔斯神父啊,老林的教父,你老兄居然在与他大眼瞪小眼?走走走,赶紧上前见过去!” 什么,这老外就是老林的教父查尔斯神父啊?可他额头上又没贴着查尔斯神父的标签,又没有神父装扮又是独行一人,我上哪儿能知道? 精神虽有些错愕,但是我人可没原地呆愣,由憨佬钟拉着一同跑到了查尔斯神父面前,回以同样的一脸阳光微笑相迎。 “妮号,窝娇溜消嫩,欢应妮到中郭赖,呦失渊应,失利失利!” 我一跑上前,没等憨佬钟出言我自己先开口,压着嗓音向查尔斯神父握手打起了招呼。 憨佬钟一听嘴角抽了抽,在我收回手的时候,他用手肘轻轻蹭了蹭我胳膊道:“干嘛啊你,怪腔怪调的?” “说外语啊,鬼佬不都这样说话的?”我一脸理所当然解释道。 “这是外语?” 。。。。 憨佬钟这回不但是嘴角抽,连同面颊的肌肉也是抽搐了一下,我似乎在他头顶看到了几只乌鸦。 憨佬钟拽着我手腕道:“我拜托你少给我丢人了老能,你不会说让我来说吧。” 接着这憨佬面向神父查尔斯,用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语道:“n,rsprs,钟羽” 查尔斯面带微笑望着我和憨佬钟,然后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道:“谢谢你们,两个可爱的孩子,愿主圣洁的光辉永远照耀你们,咏叹的乐章祝福你们,阿门!” “谢谢谢神父。”憨佬钟面上的肌肉恍如面瘫一样停止了抽动,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头顶的乌鸦此刻应该是作鸟兽散的了才对。 “嗤”我差点没忍住放声大笑出来,好在手快捂住了自己嘴巴,这才没失态丢人,不过却涨红了脸憋得好不内伤。 查尔斯看向我,关切询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我手不迭地摆着,然后胳膊肘捅了捅憨佬钟,语气含沙射影:“呵呵呵,看不出来啊,没想到查尔斯神父的中文说得这么溜的,比某某大师可要强多了啊。” 憨佬钟怒了我一眼,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只能附和着嘿嘿傻笑。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道:“查尔斯神父,您就一人来的么?” “还有一位朋友,他去了趟洗手间,我怕你们久等所以就先到这外头来会你们了。”说着,查尔斯褐色的眼眸望向候机口处,道:“哦,他已经出来了。” 第四百零四章 憨佬钟的师叔 这说辞怎么听起来那么牵强呢?不同行一起的,稍等个一两分钟得那么久么?看来,这所谓的协会也不那么和谐吗,宗教文化信仰不同,难免也会产生一些分歧。 我自己这般想着,顺查尔斯的目光看向了接机口,表情不由得一滞,这这是憨佬钟的师叔? 只见从接机口处,缓缓走出了一个手里拎着旅游背包的年轻人,年纪看上去比我还要小那么个一两岁,乌黑的头发留了个分头发型,俊朗的脸庞闪着白皙的光泽,一字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显得他很是精明干练,嘴唇薄厚适中,单从模样五官来看,无可挑剔好生英俊。 我看着憨佬钟狐疑道:“这就你师叔啊?咋地是个小白脸呢?” 憨佬钟白眼一翻:“我拜托你好不,与查尔斯神父在一起的就都是我师叔吗,你见我喊他师叔了么?” 我耸耸肩道:“我哪知道他是不是你师叔,这些又是你前天跟我说的。” 憨佬钟还想驳我几句,那年轻人便已经走到我们近前,他环视了一圈,对着我们点头浅浅一笑,之后对查尔斯道:“查尔斯先生,这两位就是这边协会派来接咱们的吗?两位师兄你们好。”边说着边伸手与我们相握。 “嗯。”查尔斯也点了点头回道:“他们很是热情,是放下手头工作专门跑来迎接咱们的。” 查尔斯也没指出我并非协会会员的事情,开口就直接对我们表达了感恩感谢,他手一摆介绍我们道:“这位是钟羽,这位是刘小能。” 接着他又介绍那年轻人给我们道:“这位也是协会的年轻才俊,张兲信,西亚华侨华裔,听说他祖上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只是到了他曾祖父那一代,移民去了西亚,这次在办到刚好碰上便一同来中国走走,见识见识。” 张天师后裔?我微微有些耸然动容,上回温泉度假村有个张雅溱,祖上不过是张天师的庶出分支而已,便传有秘术让其能搅起风浪,差点连小馨也交代在其中。 这个张兲信,听查尔斯这样介绍以及他灵异协会的会员身份来看,估计来头不很有可能所属乃张道陵的嫡系嫡亲也不一定。 张兲信似乎感觉到我眼神的稍稍变化,在与憨佬钟握过手后,跟我握手时,一脸亲和笑道:“您好刘小能先生,感觉你一身凛然道家正气,你也是我道门中人么?小弟冒昧斗胆问句,不知师兄师承道门何脉呢?” 我怔了一小会,掩饰了脸上的异色,打着哈哈道:“三千大道,殊途同归,千万大道不都归一道么,何必探究那么彻底呢?” “不过论述起来,咱也算是兲信兄你们张家一脉吧,只不过,我只是师承茅山的旁支罢了,不如张兄正统啊。” 我也不怕这样说会暴露自己秘传的身份,毕竟张道陵的后人天南地北,谁能那么好想象力将我与张得宝祖师联想到一起。 再者,即便想到又如何,最多也只是联想到张宗至这一脉,任由他们脑洞再大,也绝对想不到,近百年后长眠地下的得宝祖师竟会凤凰涅槃羽化飞仙,而且临飞升之时还授徒传道,一脉单传传承到了我这一代。 张兲信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但嘴边的微笑从刚才至今就没间断过。 他稍微紧了紧握着我的手,道:“原来是一家人,失敬失敬,以师兄的修为道行,估计兲信这辈子只能仰望了,向您学习,还望往后师兄能多提点提点。” “提点?”我讪笑道:“呵呵,呵呵,兲信兄你太抬举刘某人了。师兄我不敢当,至于提点更加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厚着脸皮说一句,相互学习切磋啦。” “客气,隐士高人向来都这般谦虚,高风亮节好品质,师兄更是人中龙。”张兲信再一次恭维我道。 我手慢慢收回,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感觉全身不住地往下掉着鸡皮,就算是以前救的那些人,也没有像张兲信这样逢迎拍马极力奉承的,他不去当业务销售实在有些屈才了。 就在我准备招呼憨佬钟快点儿走的时候,一把有些浑厚粗犷的声音在我们旁边响起。 “阿弥陀佛,这儿好生热闹啊,原来四方豪杰汇聚于此,和尚相迎来迟姗姗,还请诸君海涵见谅。” 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 我忙转过脑袋一瞧,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蹭亮蹭亮的大光头,紧接着便是一个大红袈裟装束的出家人,这不是打退吴锦桦,救了我的那大光头“少林方丈”吗! 我刚想开口打招呼,查尔斯神父先出言道:“哦,一清师兄,原来你早早到了这边,我还以为你半路上变道回去了呢?” “正事都还没处理呢,加之和尚我上不主事下不管事,那么着急回去作甚?”一清和尚娓娓而道 这大和尚法号叫一清?那不是憨佬钟的师叔么 我这念头才起,憨佬钟已经恭恭敬敬朝一清大和尚弯腰合十一礼,他语气略显兴奋道:“阿弥陀佛,师侄钟羽给师叔请安了,原来师叔早早回了中国,怎么不提前支会师侄一声呢?没有为师叔接风洗尘,师侄这面上好生尴尬啊。” “呵呵。”一清大和尚宽厚的手掌按在了憨佬钟富态的脸上,爽朗道:“和尚我帮你把尴尬尽数收来吧,这样师侄面上就不会难受了,哈哈哈”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师侄可莫着这些世俗幻象,若以色见我,以音声会我,师侄你可是在行邪道啊!” 憨佬钟挠着脑袋憨笑道:“呵呵,是是是,师叔训得对,是师侄老执着这些红尘有为法,佛法才迟迟未能空透彻悟,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我去!一个憨佬钟,再来一个憨佬的师叔,这都足够搭档登台说相声了,还是一票难求的那一种。 一清和尚注意到我的目光,那对炯炯有神的瞳仁眨巴眨巴望向我,我连忙拱手一揖到地:“原来是一清大师,晚辈刘小能,上回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了,大恩难以言谢,请受晚辈一礼。” 一清哈哈笑道:“区区小事何足道哉,且当时即使没和尚我在场,贤侄或许再苦撑一会不定就打退那邪魔外道了。” “可能,也许吧呵呵。”我笑着敷衍,心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就得搭上性命去跟吴锦桦拼了。 在场其余三人不知所云,憨佬钟对我道:“老能,上回你发生什么事啊,没听你说过的?” 我挤了挤眼神,然后才道:“改天有空再和你详细说,咱们先把几位远道的客人安顿好再说吧,别站在这机场引人侧目了。” 憨佬钟四下望了望,觉得几人站在这机场有说有笑,又行礼又唱喏如同杂耍的确有失仪态,忙不迭拍着脑门道:“瞧瞧我,如此怠慢远道的贵客,真是有够失礼的了,我前头带路,诸位还请随我来。” 言落,憨佬钟把手一请走在了前头,我们几人便随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了马路边,站在路旁等车准备离开机场。 11/5 14:16:51|44642407 第四百零五章 Mr.林的另外一面 半路上,张兲信也与那大和尚一清认识过,话语间都是以晚辈后生自居,尽显他名门之后的谦虚。一清大和尚也是对这位张天师的后裔赞叹不已。 虽然彼此之前未曾谋过面,但同在协会里,一些出类拔萃的人还是多多少少有耳闻的。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灵异协会里的人不是个个都彼此认识的,本来他们就是隐藏于民间的能人异士,如果不是接到协会的任务,又有协会给的信物作为标记,即使生活在同座城市甚至同住一条街,在大街上碰面也会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不多会,憨佬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招呼几人上了车离去,而我因为还得上班的缘故,便没与他们一同前行,另外叫过辆出租车回到了好香缘继续上班,约好今晚再去拜访他们。 回到了好香缘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忙里忙外一通,吃过晚饭,再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时间的指针指向了晚上下班的钟点。 我换下身上的保安服,刚走出停车场不远,迎面就碰见一个面容冷酷的男子,我有些诧愕,r林怎么跑到这来了? 定眼瞧见是r林,我讶然道:“老林,你怎么会来这的啊,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下班的吧?” 不过我这显然是多余问,这冷酷无边出现在这儿,不是等我难道还准备好香缘用餐不成? r林颔首道:“你不打算下班去老钟那会面的么?刚好顺路经过你这,就稍微站这等你一会。” “哦。”我呵呵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用加班啊,万一我这有人包场,等多个半个小时也是有可能的呀?” r林把手一摆:“少嘴贫了,赶紧走吧,我许久没见过我教父了,今天要不是学校给新学期的工作做调动让我去开会,我又岂会让老钟代为前往,走吧。” 我一脸惊奇地看着r林,这冷酷无边居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饱含真情实意透着真挚,简直是难以置信。 “嗯嗯,等我一下,我把单车丢回停车场再说。”说完,我转身便将单车推回停车场放好,之后脚不沾地跑了回来。 …… 车门缓缓打开,我和r林自一辆网约车里走了下来,我们已到了憨佬钟招待查尔斯他们的星级酒店前。 我因为心里有筱雪的事情惦记着,加上同行的又是冷酷无边的r林,所以也没啥心思开口,两人并无过多言语,就这样静静地下了车,迈步往酒店里边走去。 “除夕那晚,你打电话问我那些事,你是遇到那种存在么?”默不作声的r林突然幽幽来了这一句。 我今晚第二次诧异,这冷酷家伙竟会主动找话头与我聊天? 不过念头刚起我便已释然,吸血鬼这玩意,本来就是牧师神父的死对头,是他们口中经常指责的撒旦恶魔,就如同猫和老鼠的关系一样,r林关心询问也在情理之中。 “是,是遇到了,回乡下的时候碰上的,不过给他跑了,有些捉摸不透才打电话向你问询几句。” 我思绪在三,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不将实情告知,天知道这牧师林在听到筱雪的存在后会如何的打算。 万一听到消息就喊打喊杀,吟唱他那神马“圣洁净化世间污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筱雪逼急了,谁能保证她不会来个玉石俱焚,到那时我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哦,给跑了?”r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不在状态地应了一句,然后小声呢喃了句:“这边也出现了吸血鬼,他不会也回国来了吧……应该没那么巧合就是他的。” 由于r林自语喃喃有些小声,加之我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因此他说些什么我听得并不太清,只是嘴里嗯哈嗯哈地回应着,根本没听他口中所提及的“他”乃何许人也。 这小段插曲很快一晃而过,当我们叩响酒店查尔斯他们住下的房间房门的时候,来开门的憨佬钟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才来啊,要远来的客人等你们,太失礼了吧。” 虽然说查尔斯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可这里是人家入住的酒店,我们自然而然就成了来访的宾客。 我见到查尔斯神父、一清大和尚,还有张兲信都在,忙以客人的礼仪向其一一打过了招呼,r林亦是如此。 r林表面看是冷漠,但在见到查尔斯的时候仍显得有些激动,上前相拥以礼道:“教父,好久不见,您近来可好?” 憨佬钟讪讪摸了摸脸,眼神对我挤了挤道:“我还是头回见老林这表情,百年难得一遇啊!” 我也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或许是真情流露吧,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来面目,冷酷无边只不过是他一种掩饰伪装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查尔斯眼眸里似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晶莹,他拍拍r林后背,连声道:“好好好,教父一直都这老样子,反倒是你,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如果没有那事情,你跟lina不定已经……当年千不该万不该让你们涉身险地,教父这些年一直以来……心里难受啊。” r林放开拥抱,安抚着查尔斯:“不要自责了教父,lina她是回到了主的怀抱,她会在天堂微笑看着我们的。” “嗯。”查尔斯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慈爱面容道:“教父心里明白,我因为有你们而感到自豪,愿世界再无疾病与痛苦,愿人间充满光明与希望,阿门。” “lina?”在场诸人也许不耻多听别人的对话,可耳尖的我,跟着老黄老周他们混久了多少也养成有些爱听别人的花边八卦。 这时候不由好奇起来,lina……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女人名,不定还是个洋妞,和老林的关系一定非同小可,可惜已经红颜凋零,看来这冷酷无边的冷面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彼此客套过一番,双方分宾主落座,查尔斯他们并排坐那张长条沙发,我和r林憨佬钟把另外两张单座沙发推过来,还拉了张椅子凑数,中间以一张茶机作为分界线。 一边是神父查尔斯、和尚一清,还有茅山后裔张兲信,一边是我们驱魔三人组,两边都是神佛道三家汇聚,场面着实有些壮观。 憨佬钟作为社交场合的交集老手,且作为灵异协会中国这边的接待一方,当然得由他调动场中气氛,他轻咳嗓音道:“首先我作为协会这边的接待方,钟某人再次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其次呢,就……” “诶,贤侄,客套话不用多说了,直接切入主题吧。”憨佬钟场面话还不及说完,他师叔一清大和尚便摆着手打断道。 “咳咳,好的师叔,是我多废话了。” 憨佬钟有些啼笑皆非,自己这位师叔也太实诚了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是一副不拘一格的做派。 其实,这憨佬也不去打听打听,他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性子。 憨佬钟先是向张兲信点点头,之后望着查尔斯还有自己师叔一清,用晚辈口吻询问道:“不知道这次几位过来,是协会有什么指示要下达吗?” 第四百零六章 人魔(上) 大和尚与神父对望一眼,一清开口道:“还是让查尔斯这老鬼说好了,免得和尚我词不达意语不达标说得没头没尾的。” 真有事儿?我不由得双眉一挑,来自国际灵异协会的指示,那可不得了。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随便吩咐给憨佬钟或r林任何一人就行,查尔斯他们根本不必这样阵仗跑来中国,所以自然而然,我很是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倾听。 “情况是这样的。”查尔斯略微想了想,用他那流利却带着外国腔调的声音道:“最近一段时间,在西亚,在东南亚,出现了一个人魔。” “人魔?”啥玩意,东南亚出现的人魔……不应该是人妖吗? 被我忽然的一声打断,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我,憨佬钟有些不满怒视了我一眼,其他人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查尔斯朝我点了点头道:“嗯,就是人魔。” 虽然觉得在人家讲述的时候打断别人的话十分不礼貌,但既然冒昧在前,已经失礼也不在乎多些了,虱多不痒嘛。 我拱拱手道:“晚辈自认这世间的各类妖魔鬼怪也见过些,可查尔斯神父您说的这人魔,我还真从未听说过啊,不知属于哪一类的邪祟呢?” “去!”憨佬钟对我不快嘟囔了句:“神父待会不就讲到了么,何必着急多此一问” “人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属于哪种魔鬼,只是我们大概给他安一个方便叫法而已。”查尔斯耐着性子道:“形象是人类的身体,面上经常戴着一副魔鬼般扭曲的面具,行动经常在一些比较高档的公共社交场合,比如酒吧、舞会,还有一些派对俱乐部。孩子,看你好像有很多问题的样子,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瞧着眼眶里旋转的都是一个接一个的问号,一副好奇宝宝求知欲极强的模样,查尔斯微微笑着对我道,最后的那一句显然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额……”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脸上的表情那么求知若渴明显吗? 我目光扫视望了望,嘴角一抽,还真是如此啊。 一清大和尚宝相庄严正经危坐,那张兲信由始至终如个微笑大使,他们知道情况当然古井不波。 再瞧瞧三人组这边,冷酷的r林自然不用说,今晚他已经刷尽了语言疲劳,再说憨佬钟,端的如一个听课的小学生,唯一显得有极强求知欲的,也只有前倾身子伸长脖子竖着耳朵子的我了。 憨佬钟与r林森然的眼神睨着我,如果不是不好表露内心不悦,我相信两人一定会暴起暴捶我一顿,绝不手软。 我面颊一热,用手背蹭了蹭鼻头掩饰脸上的尴尬,坐直了身子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查尔斯神父,老给您添堵,您继续讲啊,我只是听得有些入神才露出这副表情,您接下来讲到的,或许就解我疑问了,您继续您继续。” 查尔斯脑袋微微一点,继续道:“人魔一过,那个地方第二天就会出现一具年轻干尸,男女都有,每一位尸体的死因如出一辙,都是全身血液被抽干得涓滴不剩,而所有可疑目标,全锁定在这个人魔身上。” “干尸?”我神思恍惚看了看一清大和尚。 和尚见我在看他,大光头点了点又摇了摇,道:“就是怀疑和尚我才会出现在你们那,不过并不是那人,人魔的取人性命与吸血鬼不同,那些被吸干的干尸没有咬痕。” 憨佬钟r林目光再次一起看向我,我干咳了一声,打马虎眼道:“只是我遇到的一点小麻烦罢了,与这事情不相干,回去再跟你们说。” 听查尔斯继续讲道:“之前协会也怀疑过会不会是吸血鬼,但是就如一清师兄所说的,那些干尸身上没有咬痕,甚至是连一个伤口都没有,可是死因却是失血过多而致命,加上类似的事情再三发生,所以才引起协会的注意与重视。” “等一下,我的查尔斯神父。”这回并不是我开的口,而是憨佬钟自己被勾起了好奇而出声询问。 查尔斯点点头,示意憨佬钟问下去。 憨佬钟有些歉然笑了笑,之后才道:“您刚才说这些事多发生在西亚东南亚那边么?” 查尔斯听他这么问,头再次点了点。 憨佬钟迷惑道:“您所描述的人魔,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呢?还有戴着面具,是有被监控拍下么?” 查尔斯这回没再点头了,而是脑袋摇了摇,道:“人魔,据各处收集回来的信息来判断,只有一个人,至于影像资料暂时没有,所描所述,是从曾经出席过酒吧舞会的那些人口中描述出来的。” “其实没人能够说清人魔到底是不是戴了面具,因为没有人真正看清过人魔原本的样子,大多人都是说好像隔着雾霾在看他一样,一来二去的谣传,最后就成了一个戴着面具的撒旦魔鬼形象。” “那怎么跨越的幅度会那么大,又是西亚又是东南亚的?”这回就连冷酷的r林也忍不住好奇道。 “这问题,让我来为几位师兄解惑好了。” 开口的是一直以微笑示人的张兲信,他从倚靠的沙发缓缓坐直身子,儒雅淡淡道:“这事的大部分详情我不太清楚,不过还是略有耳闻。” “人魔的出现大概是去年下半年那个时候开始的,先始大多发生在西亚那边,阿拉伯半岛,包括伊朗、以色列、黎巴嫩那些国家,差不多有几十人左右被害,然后西亚协会那边就重视起来,派出了人手去调查此事。” “协会刚有所动作,对方也十分狡猾,立马消声灭迹没了声息。对方有所察觉隐藏了起来,协会也就自然断了线索。” “原本以为是协会的出动让对方害怕了不敢再出来,没想到不过才两个月人魔就又卷土重来,东南亚接连几个国家出了类似的事件,一下子又是几十条年轻的性命。” “东南亚那边协会的人比较多,很快有了那人魔的消息,可惜派了几波人去对付他,结果都有去无回。” “连协会的人去了也有去无回?”我听得有些发憷,一出现就是几十条人命,那称他做人魔真一点也不为过啊! 等等,东南亚……帮主李佳胜不就出国跑去东南亚南洋那边的吗?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事情呢? 不过得宝祖师的传承都已经到了我这一代,即便老家伙有心想插手应该也有心无力的才对。 也不知为何,此刻我心头总有一种不安的惴惴,仿佛接下来会有很多事要发生一样。 “那些被害的人,除了血被吸干以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比方说有什么地方相同?”憨佬钟挑出重点询问道。 “这个……”张兲信稍微想了想道:“除了全身血被吸干以外,好像就没其他特别的了,我听到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还有一点特别。”一清大和尚接话道:“死的都是年轻人,而且无论男女,都是的处子,好像那人魔就是专挑这样的人下手,所以死的人才没那么多,否则以他那能耐,嗜杀起来哪有可能一个国家才死几个人的。” 11/7 4:39:46|44721418 第四百零七章 人魔(下) 憨佬钟神色一悚,突然脑中涌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念头,颤巍巍道:“那……那师叔,您与查尔斯神父这趟来,不会是那人魔跑到了华夏这边来吧?” 啐,我心里腹诽,这不是多余问吗?倘若不是火烧到了这边,他们约好组团来中国观光不成? 酒店房间里忽然一片静谧,瞧查尔斯他们脸色严肃,不必听他们再言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咳。”我轻咳一声打破房间里的寂静,神色也变得严峻道:“抱歉,容我打断下问多个问题,你们怎么确定人魔来了中国呢?难道灵异协会有办法追踪到他么?” “唉。”一清和尚叹口气道:“其实中国这边已经有好几人遇害了。” “等我们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听到的就是人魔有可能跑到了贵国这边来,他最后出现活动的轨迹,就是你们这周边的几个省份。” “现在,只有你们这儿还没有他出现的消息而已了,所以大胆推测,下个目标也许就在这。” 不会吧,有可能已经跑到我们这来了?虽然我现在面对任何妖魔鬼怪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可在对待暗处未知的敌人,我心里还是有一种毛毛感,本能反应地缩了缩脖子。 憨佬钟试探性道:“师叔,你们可确定那人魔真会跑到我们城市这边来么?” “有六七成把握可以确定,协会里面的一位西方的占卜大师还有一位东方的推演大师有帮忙算过,大致的方位纬度就在这,否则我们也不会兴冲冲直接赶到你们这省份了。”一清大和尚直言道。 呵!真不愧是国际灵异协会啊,果然人才辈出人才济济,连卜卦推演的大师都有,还中西结合。 等等,我突然又有一个问题,于是也不怕贸贸然了。 望着一清他们道:“可这样还是很模糊,范围大目标小,这样不亚于是大海捞针啊?一个省份下辖有多少座城市,一座城市下辖内又有多少个区,要揪出一个有可能隐秘起来的邪祟,这谈何容易?” 查尔斯微微一笑:“不错,孩子你分析得很对,所以来之前,我有去拜访过协会里的一位第六感神童,让那个孩子帮忙预感一下前方路程,几番下来,最后才把目标地点确定在这里。” 我的乖乖!我嘴角抽了抽,连神马第六感神童都冒出来了啊,这灵异协会当真卧虎藏龙,不过就不知道里面水有多深了! “那么……”r林似乎又有了疲劳值,这时候开口道:“教父,我们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这个……”查尔斯与一清看向身旁的张兲信,张兲信仍旧是一副微笑大使样。 他拿起面前茶机上倒满水的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小口道:“几位师兄切莫着急着帮忙,你们依然该工作的继续工作。” “目前我们刚刚到也还没整理出头绪,不过以协会的本事,还有一清查尔斯两位前辈,加上小弟从家族学来的一点皮毛之术从中穿插,相信很快能摸清目标的。” “到时候三位师兄再响应帮忙合围,形成天罗地网之势,纵使那人魔有三头六臂,咱们也要他飞天无路遁地无门!” 还真说得头头是道,但这现实吗?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切情况可不会按照你纸上谈兵拟定好的计划走下去啊? 不过看了看查尔斯和一清没啥意见的样子,憨佬钟选择了闭口不言以示默许赞同,我和r林也是人云亦云。 时间来到了午夜1035,为了远来的客人能好好休息,我们驱魔三人组忙起身告辞。 张兲信这微笑大使真没话说,一直送我们到电梯口,临别时,还一副拜别长辈的表情目送我们三人进了电梯这才转身离去。 电梯门一闭一开,我们一行三人慢慢地走出了酒店,边走憨佬钟边道:“嘿,瞧见没老能,人家正统道门出来的,比你这旁支,那素养可要高多多了啊。” “呦呵!”我阴阴笑道:“组长这是朝“能”暮“信”了吗?嫌鄙人没素养啊,那你大可去拉人家来入伙呀,我绝对木有意见的。” “相反,为了组长驱魔组千秋大业的谋划与发展,我一定会自动退出,从此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憨佬钟白眼一翻,道:“至于吗你,我就说那么个一句,你至于反唇相讥这么多吗?” “虽然如此,不过我总觉得那张兲信有些虚伪做作。” 我停下了脚步,憨佬钟也忘了与我继续犟,两人目光一起瞧向r林。 这还是那个冷酷无边的家伙吗?居然品头论足别人表达起自己的看法,记录不断被刷新啊! “老钟啊,这个应该是老林吧?我应该没有认错人吧?”我有些木愕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不过瞧他这样子也许是生病了……”说着,憨佬钟呆愣呆愣地就将手搭到r林的额头上去。 r林一手扣住憨佬钟手腕,冷声道:“别闹了,说正事呢,能不给我正经点?” “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一直就在说正事啊老林,我们也是关心你呀,关心你不也是正事么?” r林甩开憨佬钟的手,冷哼道:“少来了,你们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要说就说今晚协会分配下来的这事吧。” 一听这个,憨佬钟可掬的憨态变得有些凝重,我也收起了调侃的笑意,憨佬钟看了看我和r林道:“走吧,路上边走边聊。” …… “说说各自看法吧。”三人在有些冷风萧索的人行道上走了一小段路,憨佬钟慢悠悠道:“你们对这人魔怎么看?” “似人非人,似魔非魔。”我幽幽地从嘴里蹦出这八个字的总结。 “不错,我也有同样这种感觉。”r林随之附言道。 “老钟,你接触这方面的玩意比我们多,你说,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血液吸干而又不留任何伤口,会是什么鬼玩意呢?” 我眸光投向远处迷离的灯光以及那无边的黑暗询问道。 “不好说。”憨佬钟目光一样头像远方,道:“能将人吸成干尸不留任何伤口的,如此的杀人手段,据我的判断也只有那些山精野怪了,比如说那玫瑰花妖的那一种。” “如果真把人的精气吸个干净,甭说血液了,全身的精华被吸干也再正常不过。可是……如果是什么妖精妖怪,协会里隐士高人颇多,不可能没一个人瞧不出来的,所以只能说,大千世界何其广,世界还是有许多的神秘不为咱们所知。” “那所谓的人魔……”我收回目光侧过脑袋道:“咱姑且归类他为魔好了,我估计他能耐并没有查尔斯神父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再牛叉难道还会比月姬牛么?还会比老宅黑僵变态不成?” “所以,其实可怕之处是在于他的隐秘而已,照我看来,二对一,咱们仨随便出两人就足以对付那人魔了。” 憨佬钟有些哭笑不得道:“老能啊,要夸你傲气还是说你自大呢?你自信心也未免太过爆棚了吧,说话这么牛气冲天的?我可没你那种傲视万物的豪气。” 11/7 8:35:29|44731080 第四百零八章 编故事 我微仰起脑袋洒脱道:“并非自大也不是我傲气,我说话是有事实根据的,要不我也不会说出这般言论了。” “根据?”憨佬钟被气乐了:“钟某人糊涂了,我想请问下,道兄何来的事实作为依据呢?” 听憨佬钟这语气,我撇撇嘴道:“你个憨佬不用那么不屑,事实根据就是你师叔一清,还有老林的教父查尔斯。” 瞧这憨佬还一脸不明白,我耐性解释道:“如果人魔难对付,灵异协会就不会只是调配他们过来而已了,毕竟在这次行动当中,我是不被计算其中的。” “而你和老林,估计在协会里份量也没那么重,主要战力还看出马的两位老将,我想,人魔的大概能耐协会或许心里有个数,才会只让这点人过来。” “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对付得了人魔呢?”憨佬钟仍不服气道。 “哎,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摇摇头道:“查尔斯神父与你师叔两人的本事既然足以对付那人魔,那么咱们有两人出动不也可以对付么,难不成查尔斯神父的本事高出你师叔那么多?” “你与一清大师一同对付过吸血鬼?”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r林,这时候忽然开口道。 经r林这样一问,憨佬钟才恍然想起什么,拍着脑袋道:“原来如此,原来你老能见识过鄙人师叔的本事,难怪你敢那么断言对付得了人魔了。” “对了先别说人魔这趟事,快说说,怎样遇上吸血鬼的啊,我师叔那又是怎一回事?” 额……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去啊。 “这个,这个……”看着憨佬钟r林两人那灼灼目光,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理由再搪塞,眼珠子转转计上心来道:“也没什么啦,就才前几天的事,除夕那天我不回乡下吗?” “然后呢?”憨佬钟追问道。 “我看到车站有个年轻男子与一个女子去坐车,我刚好也坐那趟车,上车后我观那男的脸色不对劲,中途我就假意高呼钱包被人扒了,揪住那男的不放,一直把他拽下车要去报警。” “车上的乘客误以为真有扒手行窃,见我已经制住了歹人便没人搭理,但那女子却紧跟不舍。” “女子眼看男的就快要被我救走,于是现出了原形和我掐了起来,那男的就让我趁乱放走了,而那女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啦,就是所谓的吸血鬼。” “你回趟家过年,居然还有如此跌宕起伏的这般经过,够传奇啊,几乎堪比网上流传的某灵异故事了!那么我师叔也就在那时候出现与你并肩作战的吧?”憨佬钟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憨态样啧啧称道。 “诶……对对对,令师叔也就在那一会恰好出现的。” 我故事继续道:“当时我根本没料到那吸血鬼有那么牛,还以为自己如今本事横着走都没问题,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吸血鬼足有老宅黑僵那本事,速度快力量大,加之还有精神意志方面的超能力,强大如我也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一刻,令师叔如罗汉般临凡天降,我们两人一同联手将那吸血鬼打得节节败退,最后留下两大遗憾,一是吸血鬼负伤逃了,第二,就是令师叔真乃高人也,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了。” “哦哦哦。”憨佬钟不断地点头附和道:“是这样是这样,师叔的为人就是这般嫉恶如仇,他向来大义而又不贪慕任何虚荣虚名,向来有侠僧的美誉。道兄与我师叔,真是彼此有缘啊,以侠义道义结的缘!” 我大写了个去!还侠僧呢?如今的年代还穿一身大红大黄袈裟招摇过市,我第一眼乍一看,还以为哪个山寨少林方丈跑出来为自己山门化缘呢。 “你与一清大师联手激战那吸血鬼,真是在你回家之前么?除夕夜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不像大战过吸血鬼的样子……” r林一旁听着我和憨佬钟一吹一捧,插着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妹的冷酷无边!我心里暗骂:平时要你说多句话跟要你命似的,今儿老子需要编故事,你却跑来砸场子挑刺,装聋作哑你会死啊? 内心虽骂骂连连,但我脸上可不好表现出来,否则刚刚一番口水就全都白费了。 我极力露出一抹自然的笑意,呵呵笑道:“老林,你是不是感觉有误啊?我那时候打电话给你,家里父母兄弟一家几口人刚聚完天伦之乐,心情自然是轻松愉悦啦,说话也肯定没那么拘谨了。” r林听完沉默着,我眉头跳了跳,该不会被他听出什么疏漏来吧? 过了小片刻,r林脑袋摇了摇道:“我也说不清,不过心里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也许真是感觉有误,算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呼……”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冷酷无边虽然冷酷,但不会一根筋钻牛角尖,不然再问询下去,不定我就前言不搭后语说不清了。 “继续说下去啊……”我假装思索了一下,徐徐道:“最后不就是被那吸血鬼逃走的事情嘛。” “那一清大师又不容我道声谢便匆匆离去,我自然也是收拾下心情,然后开开心心回到了家。” “不过那吸血鬼的事情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让我有些坐立不安,考虑再三就给老林你打电话咯,现在我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趟事情了。” “嗯,确实是挺让人坐卧不安的,被其逃跑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憨佬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那逃走的吸血鬼……”r林冷峻的目光看着我,道:“你遇上的吸血鬼真是个女的?” “是……是啊,难道我连男女都会分不清吗?瞧你这问题问得,呵呵,呵呵……” 我摸着鼻子干笑着,心道:这家伙不会这般机警吧?连男女都听得出来…… 不过我话里一半真一半假,口中所描述的吸血鬼更是筱雪的形象参杂了吴锦桦的成分,想来很难辨别真伪的吧。 r林又看了我一会,似乎要从我眼里看出什么破绽,我守好心神保持着灵台的空明,眼眸里一片清澈地与其对望。 过了一会,r林这才收回目光,虚虚实实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摇头作罢。 “老能。”憨佬钟原本憨态的面上,此刻却无比的严肃正经,他真挚语气道:“看得出逃了那吸血鬼你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可能你觉得事情小不想劳烦到我们,但你要记住,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 “嗯,这我省得。”憨佬钟一番话说得我有些心虚,只能嘴头忙不迭应着,但思虑再三我还是咬紧牙关没说出真相,万一他们搅和进来,一个没能处理好逼得筱雪闹翻,到时候就成了帮倒忙了。 我岔开话题道:“先别管我这事了,说回人魔这档事吧,不管查尔斯神父他们最后怎样安排,咱们是不是也得有自己的作战安排呢?” 11/7 14:44:32|44743436 第四百零九章 取舍有道 憨佬钟没好气道:“你自己的事就不是事,与你不太相干的事情你却那么上心,真是的,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难道人魔会害人,吸血鬼就不害人了么?” “好啦好啦。”我摆摆手道:“知道你们够哥们了,两边我都会上心的,?” “不过相对于吸血鬼,人魔这边不相对比较清晰点嘛,所以我才显得有些上心,天色不早我明天还得上班,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要怎么办?” “协会来人,我当然是得留在酒店招呼了,陪你们出来也只是方便咱们说上几句话,至于老林也得上班,我想他应该也是回家的才对。” 憨佬钟一边说,然后看了看r林,冷酷无边的家伙默然地点点头。 “那成,那我先回去了。” 应过一声,我与r林叫了辆网约车,r林是回学校宿舍,我是直接回家,而憨佬钟,转身回去了招待的那间酒店。 从网约车上下来我款步走回了家所在的那栋楼,才走到家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寂静的空旷楼道内,那手机的铃音是那么的刺耳,把精神有些恍惚的我激灵灵给吓了一跳。 都已经午夜十一点多了,有没有搞错啊,这个时候还打电话过来,神马人啊? 楼道里,刺耳的手机铃音仍响彻着,我忙掏出手机,一瞧屏幕的来电显示,心头不由得一颤,连手机都差点拿不稳摔到地上去。 电话竟是老妈打来的…… 不会吧,怕什么来什么! 莫非筱雪已经按捺不住行动了,或者是吴锦桦按捺不住对小武下手了? 我手指颤巍巍地滑开了屏幕接听,深吸一口气道:“喂,老妈,都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这不就睡了吗?”电话里,老妈那把虽有克制但依旧河东狮的嗓门道:“你怎么也还没睡啊,该不是又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唱吧?” “哪有啊,你听听背景声不就知道了,我才下班,现刚刚回到家。”我一手拿着手机接听,一手摸出了要是拧开了大门的门锁走了进去。 此时提着的心已经放了一半,因为从老妈这语气,根本不像遇到事儿的样子。 “什么,都十一点多了,现在才下班啊?”老妈语气略显心疼道。 “呵呵,谁叫您儿无权无财无背景呢。”我自嘲道:“看在钱的面子上,再苦再累不都一样得受?” “臭小子,你是怪你老妈没留个百来万身家给你是不?哈!”话筒里传来了老妈尽量压制的怒喝,但那股威能威势依然将我震得耳朵嗡嗡声不断。 我急忙将手机挪到了另外一边,手揉着那只很是受伤的耳朵对着话筒道:“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敢怪您老啊?口花花打趣两句而已啦,呵呵,呵呵……” 听到老妈这一如既往的形式风格,我的心反倒彻底放了下来,如果家里真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是这口吻了。 我呵呵陪着笑道:“老妈啊,打个电话不会就只是为了来训你个不孝儿吧?如果是的话,先容我去洗个澡冲个凉,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改明再来受您一番斥好了。” “哦,看我,都让你个臭小子气糊涂了,连打电话想说的话都差点忘了。”老妈不满嘟囔着。 而后她才言道:“雪儿跟小武,过多一两天就要回学校去了,临回学校前,他们准备到城里游玩一两天,明天他们两人回城里,老妈的那间房,你帮大概收拾下给雪儿住,至于小武,将就与你挤一晚就行了。” 听到老妈这一通话,我刚刚扬起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小片刻脑袋都忘了如何运转,好在隔着手机没让老妈看到面上这表情。 我努力让语气变得自然道:“那,那您老是让我明儿请个假,陪他们城里游两天是不?” “请什么假,我让你请假了吗?”老妈碎叨道:“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他俩去游玩,你要跟去做电灯泡啊?”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终于要到面对的时刻了吗?我慢慢攥紧了拳头,丹田内契合的灵力自行流动运转了起来,徐徐汇入了周身经脉,灵台也在此刻变得分外空明。 至于电话里的老妈后面都交代了些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一味地随口附和应着。 收起了手机,我内心挣扎做着抉择,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憨佬钟他们呢?还有,小武就要回学校了,要不要现在就强行拆散他们呢? 我宁愿小武恨我一辈子,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过强行拆散似乎又不太妥,筱雪性格外柔内刚倔得很,是十头牛也拉她不回的那一种,怕一两句话不中她意便要马上翻起脸来。 迷迷糊糊想着事,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洗完澡换好衣服,也不知道是怎样就爬到了睡床上,当我下意识盘腿打坐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不行,冲动会误事的,筱雪的倔脾气,就算我当着小武的面拆穿她她也不可能会退让,何况小武未必会相信我……即使小武相信了我,那筱雪肯放手吗? 我仰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此时脑海里就好像那天花板的颜色一个样,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他们来了,我该怎样去面对呢?如果暂且按兵不动,难道装糊涂任由他们回学校不成? 盯着天花板好一会,不觉就有丝丝倦意爬上了脑袋,在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脑子里恍若有道灵光闪过,忽的一个激灵眼皮一睁反倒让我清醒了过来。 挠着脑袋我慢慢坐起身,伸手拿过了电脑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下肚。 然后用手抹了抹把嘴,自语道:“刚才是梦到什么啊,不对,不是梦到什么,刚才好像是想到一句话,叫什么来的,哦,对对,有所为有所不为,取舍有道皆是法,没错,就是这句话!” “有所为有所不为……取舍有道……罢了!”我一拳擂在了床被上,自己对自己道:“就这样抉择好了,既然要自己一个人扛就得有所承担,就这样决定,睡觉!” 说完爬起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灯,然后又重新躺回床上神会周公。 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心里藏着事哪有可能说睡就能睡去的道理,结果在床上折腾了十几二十分钟才悠然入梦,艰难地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周老先生。 次日清晨一大早我便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提前上班去了。 我手里拎着个面包,站在好香缘停车场门口,一边啃着一边等着猴头的大驾,并非我今天转了性子,而是要极力表现一番,好为接下来的打算积攒些商量的本钱。 不多会,猴头上班来了,不过那脸色有些多云间阴,连我向他早安问好他都只是用鼻音敷衍回应,这让我心头不由有些打鼓。 貌似猴头今儿的黄历不宜议事啊。 上午10:00钟刚过,停车场日常的活儿也差不多忙完,此时至晌午的时间段是停车场较清闲的时候,我轻轻一手推开了保安室的办公室门,缓步走了进去,就见猴头阴霾着脸在翻看着今天的一份早报。 11/8 9:06:05|44774712 第四百一十章 和猴头翻脸 猴头瞟了我一眼收回了目光,连那猴脑袋都未曾动过分毫,清楚猴头脾气的我,看了他这表情心里愈加没底了。 一般如果露出这表情,说明他此刻火爆猴附体,就好像一个感应式的手雷,稍微触动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然而对于我而言,既然决定好的事情也就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别说面前是猴头了,即便火海刀山也得继续往前,南墙不撞不回头。 “嘿,嘿嘿,侯队,看报纸啊?” 没话找话聊的我走到了猴头近前站定,开口问了个特么二的问题,猴头这样子不是看报难不成还背书? 猴头鼻音轻嗯了一声,继续他的早报阅览,连一眼也懒得多瞧我一下。 我手摸了摸脸颊,硬着头皮道:“侯队,我……我想向你请个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猴头翻报纸的动作一顿,仰头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我,嘴唇稍微动了动,冷冷地蹦出一句话:“这才上班没几天就请假,想都别想!” “额……”我事先准备好的一番理由,到了嘴边顿时被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这都还没谈呢,哪还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我深吸口气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道:“侯队,没有事情我也不会请假啦,我是真有事情才要请假的,麻烦您通融通融下。” 见我居然敢反驳纠缠,猴头知道我应该是的确有急事不得不请假,他表情不耐烦道:“什么事啊?请假……请假可以,写请假条来,要请几天呢?” “这个……”我挠挠头,一咬牙道:“我暂时也不确定要请多久,大概一个月两个月吧?不过侯队你放心,这两个月给我计停薪留职就行了。” “呵呵呵……”猴头没有动怒,反而嗤嗤笑了起来,但笑声却冷得能刮下层寒霜。 他那对“火眼金睛”瞪向我,声音阴沉道:“刘小能,你是见我以前太好说话了是不,让你现都吊儿郎当一点组织纪律也没有?去年光是请假你就请了多久你自己说,加上有一段时间下午的时候经常跑出去,这些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认了。” “可今年的年才刚刚开始你就又要请一两个月假,你当这儿是什么机关单位吗?还停薪留职,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如果家里真有事我放你假照发工资又怎样,但不务正业请假去不三不四,你趁早卷铺盖给我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 或许是许久没让猴头这样劈头盖脸喷了,又或许心头堵着筱雪这事烦躁,被训斥一通我不禁也有些火起,锐利的眸光对望回去。 漠然沉声道:“侯队,我承认去年请假是频繁了些,是我的不是,但我拜托你别动不动就叫人滚,不要忘了,咱怎么说也是签有劳动合同的,在合同没到期之前,你少拿这来压我,好香缘的东家不是你姓侯的。” “你!”猴头没想到我竟然敢顶他嘴,本来因为昨晚与朋友喝酒闹了点矛盾就让他一肚子火,现在被我这样一刺激,整个人有如个点燃的火药桶。 他先是砰地一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而后手指着我鼻子咆哮道:“好啊好啊,翅膀硬啦,都会拿合同法来威胁我了吗?” “我告诉你,官大不如管得大,我姓侯的就有生杀你的大权,不就多给你三个月工资么,怕老子拿不出这几个子啊,不想干的拿好三个月工资,现在就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他雷厉从上锁的抽柜里翻找出一份合同,啪地一声甩在桌上,指着傲然道:“是孬种的你就别签。” 我让猴头这一挑衅,原本还打算好好说话的,此刻却脑袋一热,随手抄起了桌上一支钢笔,拔掉笔套,在合同解除劳动关系的那一栏,刷刷刷署下了自己的大名。 接着又将笔丢回桌上,腰杆挺得笔直道:“侯队也请签字吧,咱们算协商解除劳动合同,我无需你赔我三个月工钱,你自己留着去做善事吧。” 猴头怒火上涌,他本意是想拿解除劳动合同来恐吓我让我服软,不料没能吓住我反倒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他想不签也不得不签了,所谓覆水难收也正是如此。 猴头拿起桌上的钢笔,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哪怕我说一句软化,甚至是一个懊悔的眼神他也能圆滑找个台阶来下,双方彼此各退一步,言归于好也未尝不能。 可惜我此刻的心早已经飞回了家中,心思完全不在状态,那样子就好像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是去是留根本与自己毫不相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此时我脑海里所想的,是筱雪与小武这个钟点应该已到家了才对。 两人到了城里来,吴锦桦会不会也一同跟来呢?如果小武、筱雪,还有吴锦桦三人若碰头,会不会光天化日在大街马路闹翻动起手来呢? “好,有骨气!”见我表情木然思绪神游,猴头那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仿佛被人浇了一勺煤油似的,怒焰蹭地一下便烧到了脑门。 他咬牙怒赞了我一句,而后头也没抬直接挥笔在合同上也签了字,这解除劳动合同的一份合约也就在这一刻正式生效。 我跑到办公室储放物品的里间,从自己的柜桶内,将存放这儿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打包成一袋拎在手上。 等迈步从里边走了出来,转身一抬眼,就见到眼中仍怒意汹涌的猴头,以及办公桌上一小叠明晃晃的毛爷爷 我嘴角微微一抽,桌上的那叠是属于我的啊,但刚才话貌似说得太满了,豪言不拿他这践踏尊严的三个月份子钱,这时如果动心思就等于是在扇自己嘴巴。 我眸光只在毛爷爷上面停留了不到两秒便收了回来,转看向猴头,略一欠身道:“侯队,虽然最后闹得有点不愉快,但一直以来还是托福你的关照,我这就走了,走之前怎样也得跟你道声谢,谢谢你,再见。” 话落,我瞅都没多瞅桌上的票子一眼,卷着自己的铺盖朝门口走去,手搭着门把手一拉,突然门口处,一群围着偷窥的家伙哗啦啦如鸟兽散般往后退了开去。 我怔了一小会,背后的猴头大嘴微张本来是欲要叫住我,瞧门外这围观的情形,调转方向冲一帮八卦的员工叱喝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做事啊,还想不想干了,全给我滚!” 一帮八卦的同事一哄而散逃得远远的,没人敢过来与我道别,只在远处与我互相遥望着,在老黄老周等诸多同事那既崇拜又是惋惜的目光目送下,我推着单车出了好香缘的停车场,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这次的事儿确是自己有些冲动,不过此刻也由不得我追悔或感慨了。 我骑上单车便直奔家赶回去,到了楼下,随便将车子用条锁链拴在一处自来水水管锁好,急急忙忙跑上了楼,打开了房门,家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嗯?”老妈不说小武他们早早就来的,哦,可能去外头先逛一圈再回来吧,应该是这样了…… 11/8 15:13:14|44781088 第四百一十一章 又见吴锦桦 这样想着,我缓缓走进了屋内,刚准备把从好香缘搬回来的家当拿到房间里,经过客厅不经意瞥了一眼茶机,就瞧见茶机上放着一**已经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还有两三个精细包装的面包。 “咦,原来他们已经来了么?”我自言自语着,跑到老妈的那间房,推门一瞧,果然见到筱雪与小武放置在房间里的一些随身物品。 原来他们已经来过了,然后放好行李就又出去了。 这个时候的我该做些什么呢?我不由得茫然起来,原先的打算是预备请一两个月假,接着偷偷跟去省大那边,利用这段时间解决了小武这档事再回来。 无奈天不遂人愿,居然会气冲冲与猴头闹翻,如今更是连份工作也丢了。 算了算了,现在工不工作的事情是次要,怎样妥当安排接下来的才是首先要做的。 如果憨佬钟要与我商议联手对付人魔的事,也只有愧疚向他们道声歉推辞了,这一路走来我走得太安逸太顺利,以至于真正面对息息相关的事情,我竟有些心力交瘁。 我将从停车场收拾回来的东西拎进了房间内,在狭小的客厅里无聊地踱步转圈,越转心情越是郁闷,叹了口气,唉,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了。 走出了街道,此时恰逢晌午时分,正是享受午餐的时间段,街道上的行人明显比其他时间少许多。 闻着远处不知哪儿飘来的肉香饭香,我却并没有被勾起食欲,依然一个人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只希望市井的喧嚣能冲淡我心情的烦闷。 走着走着,我突然顿住了步伐,扭过头往后瞧了瞧,身后除了奚落的几辆来往单车轿车,并没有一个漫步的行人,可我却感到似乎有人在尾随跟踪,且隐秘性相当。 我身子转回前方,寻了一条偏僻的巷道拐了个弯走了进去。 在我进入巷道十几秒钟后,巷道口处鬼魅地出现了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的身影,他就恍如空气里的尘埃一般,虽站在那却没人会去注意他,更没人会追究他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相貌俊秀,倜傥不羁,高深独特的气质,尤其是他那一对渊渟岳峙的眼眸,无不显示此人的与众不同。 吴锦桦,才消失不到一周的吴锦桦,终于又出现了,而且还追到这来。 吴锦桦在巷口略微站了一会,抬腿迈开步伐便往巷道里面走去。 才走出不到三米,从旁侧闪出一条矫健的身影,一只拳头如出鞘的利刃破空而至他面前,声势虽无金戈铁马但也足以搅动风云,打出这一拳的自然就是发觉有人尾随的我。 我暴喝一声突然杀出,声未落,拳已至。 可我快吴锦桦动作更快,吸血鬼那变态的速度可不是盖的。 吴锦桦似乎只是手微微一抬,我打出的一拳啪地一声落入了他掌中,四目对视,两人一触即分。 两人从一开始就好像都知道对方会来这一招一样,所以很默契地选择了没再继续。 何况这是城里的街道,又是大白天的,吴锦桦可以无所顾忌,我可不想引起没必要的骚动。 十多分钟后,在这条稍偏僻的巷道深处,一人一吸血鬼居然闲庭信步并排走着,完全看不出双方是仇敌,反倒更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友。 “抱歉小能先生,原谅我的直言不讳,你这样的处事真的很虚伪你知道不?”又走多了一会,吴锦桦忽然对我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嘴角抽了抽,好半晌语塞不知该找些什么话语来应对。 说实话,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维护些什么,到底是所谓的道义还是自己这不值一提的面子? 一边是我要让筱雪离开小武,一边又不愿筱雪被吴锦桦带走,其实只要我答应吴锦桦的合作要求,事情也就一劳永逸解决了。 彼此皆大欢喜。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或许这是身为一个驱魔天师的尊严,自己遇到的难题要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而不是委曲求全地退让。 筱雪必须得离开小武,但前提是她离去是自由的,而不是离开后仍然受这吴锦桦的钳制。 我无言露出了一个呵呵笑,沉默数秒钟才道:“虚伪?也许是吧,或者说是我死要面子其实不管是你还是筱雪,以咱们双方的身份我应该与你们不死不休的才对,哪怕我本事难以企及你们。” “哦?”吴锦桦略显好奇道:“那又是因为什么让你收起仇敌的芥蒂呢?” “我不可能对你们没有芥蒂的,只是抵触稍微收敛了些而已。”我看着吴锦桦一字一句道:“第一,本事还没到家,我现收不了你们,第二,你们如今没有为恶害人,还在我的底线承受范围,把你们逼急了那才真正叫为恶。” “不过有机会有能耐的话我依然会消灭你们的,不为名也不为利,就是要让你们无尽的痛苦得到解脱,我想基督教天主教,那些神职人员授受的也是这般道理的才对。” “呵呵,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阁下在这方面倒挺令吴某钦佩的。”吴锦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一人一吸血鬼向前继续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这条巷道,拐向了熙来攘往的大街。 这时候,有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男女正好迎面朝我们这边走来,目光也随之而看向我们这边,恰好我也正抬起眼帘望过去,双方在眼神一触的那一刻不由怔在了原地。 情侣模样的一对男女正是小武和筱雪他们俩。 本来大家都在大街上逛,会碰头也属正常不过,但问题是我身边还站着个不该在此的吴锦桦,那一切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在此刻也会变得不正常,甚至是离谱。 瞧见小武脸上那阴晴不定的面色,还有筱雪那不知算什么表情的表情,我脸色也如十字路口上的红绿灯一样,红黄绿交替切换着,扭头恶狠狠地怒视着吴锦桦。 阴险啊,这招釜底抽薪的离间够阴险的了,难怪我从刚刚就感觉有哪儿不太对劲。 以吴锦桦的本事,走出巷道之前哪有可能感受不到小武他们的存在,而如果不是他稍微释放点精神力干扰了我的感知,我又怎会感觉不到筱雪他们的靠近。 这一切看似偶然,根本就是吴锦桦有意为之。 小武愤愤挽起筱雪的小手,别说招呼了,连瞧也不想多瞧我们一眼,转身便往另外一个方向悻悻而去。 等小武他们走远,我凛然的目光望向吴锦桦,早在巷道口做出偷袭的时候我便已经灵力加身,这时候眸中迸射出的目光也携带着一股强大的浩然正气,直接作用到了吴锦桦身上。 不过双方眸光一碰,我竟然感到一种无从着力的荒唐怪诞,感觉就好像宝剑归鞘一般。 神兵利刃虽有削金断玉之锋,却永远也伤及不到套住它的鞘材。 “莫要动怒,我之所以有意为之让刘小武看到,其实我还是想你这作哥的好好与他谈一谈,我是很有诚意的。” 吴锦桦对我吃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一脸风轻云淡道。 11/9 8:32:26|44819833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世事难料 “谈?怎样谈,你来教教我好了!”我低沉着声音咆哮道:“赵筱雪是吸血鬼?吴锦桦是吸血鬼?你哥我本领有限是很难护你周全的,你最好懂事一点,你要我和自己的弟弟这样说吗?” 吴锦桦摇摇头:“我只是希望刘小武肯放手罢了,吴某人还是那句话,阁下若能劝得胞弟放手,我马上带着雪儿远走高飞,永远消失于你们的世界,以后也不会给你们生活任何的打扰。” “吴老师认为……”我慢慢抬起头,目光直视吴锦桦道:“吴老师到此时依然还认为我会答应吗?” “我成全你,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啊,我欺骗不了自己,youknow!” 吴锦桦长长叹了口气:“阁下既不肯代为转告一声,那么吴某人也只有亲自找令弟谈一谈了。” “你说什么?”我拳头慢慢攥紧,咬牙沉声道:“你若敢寻到我弟那儿去,我……必将与你亡命!” “且先看看再说吧,吴某人暂时也还没决定好。”吴锦桦话刚说完一转身,人已经在十多米开外。 只见他只是向前稍微一迈步,又是十几二十米的距离,然后一下子就只剩下一条小小的背影,原地留下了在后面张嘴欲喊的我。 “香蕉你个巴拉!”我冲着远去的吴锦桦背影低声骂了一句,接着又自语喃喃道:“回去还是找个机会和小武再谈谈好了,这老怪物……可不是好惹的。” 在街上又站多了一会,我才有些失神地走回了家去。 走到家楼下,碰巧遇到小武他们也刚刚回来,筱雪见到我立马礼貌地打起招呼,小武虽然也有向我打招呼,可那不悦的情绪却是溢于言表。 三人对望了一眼,小武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筱雪,道:“雪儿,你先上楼去吧,后天咱们回学校,我想让大哥带我去买些东西。” 这显然话中有话,又不是三岁的小屁孩,还用我个做哥的带去买东西。 我扫视地看了看小武,心里明了,转向筱雪挤出笑意道:“筱雪你先上去吧,我们去去就回来。” “嗯。”筱雪点漆的一双美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武,从小武手中接过钥匙,展颜一笑道:“那好吧,我先上去了,小武你和大哥早些回来,路上小心点。” 如此千娇百媚,如此千依百顺,如此清新脱俗的艳丽佳人,谁得到其芳心相许谁愿意轻易放手啊,除非脑袋被驴给踢了。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小武会那么愤懑了,那完全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 做做样的,我带着小武到了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些物品,之后我掏钱付账,把买的东西交给小武拎着,直至走出商店,小武都一直目光微垂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 这小子现在应该是一肚子窝火,此时此刻我若还进言劝他离开筱雪云云,不但今日与领导翻了脸,就连兄弟也要反目,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祸不单行了。 稍微走在前头的我选择沉默是金,只要小武不做声我也绝不开口,碰到吴锦桦已是让这小子火上浇油,我岂能在加了油的同时还往上面去添柴禾呢? 差不多快到家楼下的时候,小武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叫住我:“哥,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嗯,我听着呢,你说。”我佯装一副什么也不知道样,望着小武笑眯眯道。 小武见我装傻充愣,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生硬道:“哥,你跟吴锦桦,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路上偶遇的?” “就是路上偶遇的啊。”我依然装糊涂道:“刚巧路上碰到,所以走在一起聊多了两句,谈了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听我只字不提吴锦桦此来的目的,所言也是不着条不提及他想知道的重点,小武沉不住气道:“哥,我尊敬你是我哥,从小到大我都很尊重你,一直至今也是如此。” “不过,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不谙世事的愣小子,我不知道吴锦桦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但哥你如果真可以为一个外人当说客,要自己弟弟放弃未来的幸福,那么我亦可不认……” 最后的那句话,小武终归不敢把它说完,但是那意思再清楚不过,我又且能听不明白? 猴哥照镜里外不是人啊!我模样那么像唯利是图的小人么? 就算像好了,可那也要看神马情况,这次的这档事别说无利可图,即便吴锦桦拿座金山来砸我,我可能会答应吗? “对不起哥,我话说太重了。”小武看我脸色变换不断,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忙跟我道起歉来,接着他又继续道“其实吴锦桦跑到这边来,之前雪儿已经有跟……” “不用说了。”小武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摆手打断了:“这些我大概都知道,许多事也不是表象的那么简单。” “算了算了,这一切可能都是误会,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哥不会给吴锦桦当神马说客的,你安心上你的学读书。” 小武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望了我一会,之后点点头道:“或许其中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知道哥肯定是为我好才会这么做,我虽不明白但也是能理解的,我不去想太多,你放心。” “哦对了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上……上班啊?”我支吾着,随口胡编搪塞道:“单位这两天停业整顿,得过一两天才能回去上班,好了,先回家去吧。” 两兄弟回到了家,我这才知道小武他们原来也还没午饭,筱雪亲自下厨,就我冰箱里现成的食材下了三碗面,凑合着一顿过了。 但至今我仍没搞明白,吸血鬼不都吸血的么?没有新陈代谢吃的食物究竟都到哪去了?可惜r林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这让我那颗好奇的心也很难去深入探讨。 午饭过后,三人如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品茶唠着家常,仿佛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只是小孩子间的吵架。 空气当中,飘散着的是从茶壶里泡出来的茶香,还有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和睦温馨。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1400,小武与筱雪起身出门。 下午他们要去市中心逛街,对于我肯定是不能一同前往的,因此只能无语凝噎笑脸相送,希望吴锦桦君子一点,别阴魂不散也跟了去。 我走回了自己房间内,从电脑桌抽屉里拿出每次行动便会带上的挎包。 翻看了下包里的存货,粗略数了数,觉得应该够我挥霍的,倘若不够,夹层里还有些半成品。看来我也要收拾下了,后天他们回学校,我跟去省那边也得寻个落脚点才行。 我随便翻找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旅行包,然后又掏出手机检查了银行卡里的钱,带上这些应该就足够了。 恰在此时,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本来我无心去搭理这些的,但瞥眼扫过去,原来是小馨的朋友圈动态,所以我下意识顺手就点了进去。 亲们,我已经回来,新的一年新的学期,让我们一起放飞梦想,请你们与我一起,从这里起航。 小馨已经回来了么,不过我却要离开了,世事难料,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11/9 14:44:55|44828953 第四百一十三章 需要想的更多 这样想着,我手指一点拨通了黎梦馨的电话,十多秒钟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黎梦馨那悠雅的嗓音:“喂,你好,小能么?” “嗯,是我,小馨,你已经回来了吗?” 或许是快要离开的缘故,以往与黎梦馨通话的那种欣喜小激动劲如今一点儿也没有,声音反倒有少许的萧索。 “嗯,回来了。”心细的黎梦馨一下听出我消沉的情绪,疑惑道:“呵呵,小能这两天工作很忙吗,没啥精神的样子?” 我揉了揉鼻子,道:“这两天确实比较多事情,忙了些,所以人有点疲倦提不太起精神。” “哦这样呀,那得注意好好休息,毕竟……诶,小能不好意思哈,我接个电话先。” 黎梦馨话才说了一半,通话便立马切换到了接听另一通电话的模式,大约一两分钟黎梦馨的声音再度传来,“不好意思啊小能,我现在得回学校一趟,我空再找你聊了。” “呵呵。”我不由一声苦笑,懒散道:“行行行,你忙你的,咱回头再聊吧。” 呵呵,神马情况啊,连离别前想让心情轻松些都那么难吗?我摇头自嘲着。 手机才刚刚放下,手机铃音立刻响起,我狐疑地将手机重新拿在了手中,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表情不禁有些精彩纷呈。 憨佬钟?这憨佬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啊?是找不到黎梦馨还是商议人魔的事呢? “喂,老能,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电话才接通,憨佬钟的声音变迫不及待地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把我问得是一愣一愣的。 我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开口道:“神马乱七八糟的,你个憨佬今天忘了吃药啊?我怎么回事?我倒要问你咋回事,尽问些我听不懂的话。” “额……”憨佬钟被我的回话问得有些哑口,呵呵憨笑道:“抱歉抱歉,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了点,sorrysorry。” 跟着这憨佬整了整语气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把一份好好的工作给辞了啊?” 我面颊肉一抽,心里暗骂:谁他娘的那么鸡婆啊,这事情这么快传到憨佬钟那里去了? 憨佬钟听我许久不语,他连声追问道:“喂喂喂,老能,回答我啊,好端端的干嘛辞工啊?” “停停停,你先告诉我,你从哪儿打听来的这事啊,我上午刚发生的事情,你下午这么快收到风声了?”我反追问道。 别的不怕,我就怕这事情捅到乡下老妈那,如果让老妈知晓,到时候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外人的眼光看来,我都是无理取闹的一方,请一两个月假,且还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于情于理都是我理亏。 “哪儿打听来的?”憨佬钟喃喃了会,道:“哪儿需要去打听啊,刚才我恰好途经好香缘那,就想着喊你出来说点事,结果就让我听到这样的大新闻咯。” “人魔这边还没什么消息,你怎么就兴冲冲去请假了呢?再说了,又不是非得要你请假帮忙,请不了也用不着与单位领导翻起脸来呀。” “呼……”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老黄老周那帮大嘴巴去给我散布的呢,看来情况没想象中那么糟,这还好一点,待会得跟那帮家伙提个醒交代几句,暂时为我保密。 “喂,大佬啊,你能不能尊重下鄙人呢?”憨佬钟有些不快道:“重要事情也才不过说三遍而已,我已经问了你第三回了,你能不能回答我啊?” “为什么辞工!为什么辞工!为什么辞工!” “呵呵呵。”我被这憨佬逗乐了,道:“,我尊重你钟大师行了吧?” “为什么辞工啊,干得不顺心就辞职了呗,你不用想太多,我辞工与人魔这趟事无关。” “那你特意去请假干嘛啊?我听你同事说,你是因为请假的事情,领导不给批你才会和领导吵起来闹翻的。”憨佬钟不解道:“你请假不是因为人魔这事么?” 我无奈摇摇头:“大佬啊,我也叫你声大佬好了,你别自作聪明好不?我请假是因为我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 “哦对了,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先跟你打声招呼哈,后天我可能要到外地一趟,人魔的事情也许我帮不了你们手,不好意思啊。” 这回轮到憨佬钟静默了,过了一会他才道:“请假你是要到外地去啊?什么事啊,方不方便说声呢?” 我静谧了片刻,整肃语气道:“都说是自己一些私事了,说了你也帮不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啦,这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憨佬钟听我不肯说,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实意真心道:“老能,若真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跟我们说,三个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咱们是哥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说句粗俗点的,除了钱财与女人以外,你的私事完全也可以是我们的私事。” “我知道。”我深呼吸了一口,道:“一点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所以才不想麻烦到你们,你们专心些对付那人魔吧,如果我真一个人独木难支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我才不会与你们客气呢,呵呵。” 挂断了憨佬钟的电话,我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玻璃窗,让外头流动的新鲜空气吹进房间里来,让屋内不在那么憋闷,我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心情也才算没那么压抑。 客厅里香烟袅袅,指缝间一根烟徐徐燃烧着,我时不时放置嘴里抽上一两口,眼睛无聊地瞅着墙壁的电子钟,看着上面的指针一分一秒滴答滴答向前走。 下午5点多,天色渐黑,在我琢磨着小武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俩便已经联袂从外头而来,我眼神自他们脸上扫过,却让我见到两人表情不太对劲的一幕。 进到屋里来,筱雪见到我仍礼貌打起招呼,小武却只是生硬地喊了我一声哥,之后就跑到房里上网去了。 啥情况?吵架了?但两人这表情也不太像啊?莫非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难道?我面色微微一变,望向筱雪,只见筱雪樱桃小嘴朝我无声蠕动了几下,那口型分明是在说,“遇到吴锦桦了”。 又是吴锦桦,娘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想来这家伙是要用软磨硬泡来逼迫小武了,让小武崩溃自己离开。这招可够阴险的。 晚餐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压抑,小武心情不太好,筱雪心情也不美,我的心情更是难以言喻的糟糕。 上午与猴头翻脸,中午差点与小武反目,到了晚上吃这顿晚饭,还有种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别扭。 吃完晚饭,筱雪收拾碗筷拎去厨房洗,小武自然也是一同随去帮忙,而我就坐在客厅,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机播放的抗日神剧。 才没多久小武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到了我斜对面的沙发上。 我眼角余光在这小子面上扫过,见他依然绷着一张脸,虽然眼睛看着电视节目,可那思绪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其实我不也同样心不在焉,不过我需要想的更多,小武心里头只有吴锦桦一个敌人而已,但我连小武算在内,我想法对付的,足足有三位呢。 如何解决吴锦桦?如何妥善筱雪?如何安稳住小武…… 11/10 8:19:31|44881360 第四百一十四章 厨房的刀不见了 两兄弟默语客厅坐着,筱雪在厨房还没出来,估计是在为我整理那邋遢不堪入目的厨房。 年底大扫除的时候,我瞧厨房表面挺干净的,所以只是擦擦灶台擦擦墙壁就算清洁过了,结果今儿,这脸不偏不倚就丢到了家。 过多了一会,小武站起身往外头走去,临开大门的时候他才扭头回望我,几秒钟后方才道:“哥,我今晚吃得有些撑肚子不太舒服,我到楼下去走走哈。” “哦哦,好,早点回来。” 我一时有些没缓过来,竟应得有点磕巴,然后心里不由纳闷起来:这小子怎么好像怪怪的啊?而且出去居然不带上筱雪,两人不如胶似漆的么,这饭后漫步也不把人家带上? 待到小武出去了差不多十分钟,筱雪厨房的活儿也基本忙完。 筱雪从厨房走出,来到了客厅,随着她走来,一股清淡的幽香也随着扑鼻来到了客厅,我赶紧收敛心神,目不斜视看着电视荧屏。 筱雪站定望着我道:“大哥,怎么小武出去了么?” “是啊,他说去楼下走走,你帮我把厨房整理好啦,谢……谢谢哈。” 我脸上也不知道该摆啥表情好,更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适合,这种感觉比丑媳妇见公婆还忸怩。 筱雪却对我的异样恍若不觉,她开口道:“大哥,你厨房的刀哪去了,你刚刚去厨房,顺手给收起来了吗?我想切点水果都找不到。” “刀?”我疑惑道:“没有啊,我刚刚去厨房没有拿过刀啊,会不会在煤气炉下面的夹层,一般不是搁灶台就是放那的。” 等一下,怎么今晚处处都让我心神感到不安宁呢?厨房的刀不见了……不会是跟小武有关吧? 一念至此我抬起眼帘看向筱雪,筱雪也正好居高临下望向我,两人眸光一碰,心底里隐隐生出了什么不祥的预感。 筱雪嗫嚅道:“大哥,你说小武……应该只是在楼下走走吧?他应该不会去……” 我跳起身蹬蹬蹬向走廊跑去,溜圆了双眼往下四处张望。 路灯,楼下住户家中透出的灯,各式各样交接的灯光勉强将整个楼下照了个空透,但楼下空荡荡一片,哪儿有小武的身影。 我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小武的电话,奈何手机话筒里却传来了“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orry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复读模式,急得我真想将手里的电话给砸了。 筱雪也走到了走廊来,此刻她好像变了个人,一脸的清冷可比我要冷静多了,瞅了瞅拿着部手机干着急的我,淡淡道:“如果关机就不用再打了吧大哥,情况,应该与咱们揣测的差不了多少了。” “不不,小武应该是走了远一点,恰好那儿没信号而已。”我有些自欺欺人道。 说这样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难以信服,更不用说一旁听的筱雪了。 自己弟弟什么样的性格我这做哥的难道还不了解,别看那小子文文弱弱一副老实呆样,一旦惹毛了他,他真敢跑去与人亡命死磕到底的。 小时候被邻村几个孩子欺负,寡不敌众哭着跑回家,抄起家里的擀面杖就去跟人拼命,把人家门口装水的瓦缸都给砸裂了,将几个欺负他的野小子弄得嗷嗷大哭,最后还差点酿成两村“大战”。 然而,此时我倒不是怕小武偷拿着刀去外头惹是生非,这小子要是单凭一把刀能伤着吴锦桦,我还得夸他人才,给他双击666。 我担忧的是这小子有去无回,天知道吴锦桦会不会喜怒无常,在小武不肯退让分毫的情况下会不会让他永远闭上嘴? “你要去哪里?”我冲着打开了大门准备迈步出去的筱雪问道。 筱雪苗条的身影略微顿了顿,偏过脑袋道:“自然是去找小武,吴锦桦很有可能越过我直接找小武对话的,现在情况不明我当然也得去。” “你能找到他们?”我面露一丝喜色道。 筱雪小嘴撇撇道:“大哥不会是忘了我的身份吧?吸血鬼厉害之处便是超然的五感感知了。” “再者,我是吴锦桦造就的,在同座城市内,想感知他身在何处有何难的。” “好,那咱们走吧。”我手机塞回兜里,神色肃然道。 筱雪螓首摇了摇道:“大哥,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或许就终结于今晚,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来了,我向你保证,保小武平安归来就是。” 说完也不待我回答,她已经走出了门去,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喂喂,筱雪,等我一下啊!” 我急忙追了出去,可楼道空荡荡的,哪还有筱雪的人影,我还不死心一直追到了楼下,但灵力加身慢了点,此刻感知都不知筱雪是奔往了哪个方向。 这下子我可慌乱了,事情哪有想象中那么乐观,吴锦桦完全是不想继续这样拖下去了嘛。 或许他想一劳永逸了结了这事,轻的来个神马精神冲击让小武失去记忆彻底忘却筱雪,严重的话,把小武…… 想到这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步伐迈开,凭感觉认准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但跑出了一两百米我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样像只无头苍蝇乱窜哪行? 冷静点,小武与吴锦桦脸皮若还没撕破,小武短时间应该还是没事的,冷静点冷静点。 这样安慰着自己果然冷静了许多,然后举起空空如也的两只手看了看瞧了瞧,我这才惊觉少了些什么,不禁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奶奶的熊!慌乱起来居然啥都没带,上回忘了带把剑都吃了那么大亏,这次倒好,连符箓什么的也不带就赤膊上阵,到时候去得快死得更快。 我一转身立马又原路奔回了家,挎包在腰间勒绑好,另一边也是仗着三尺清风,全身装备齐全再次准备出门去。 走到门口我犹豫着顿住了脚步,待会去拼命也许就真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了,上回都留了遗言,难道这次不留点什么吗? 想到这里我面前不由得闪出好多张面孔来,亲人,朋友,以前读书的同学,每天都会见到的街坊邻居,乃至于路边摊卖豆浆包子的大妈,或熟悉的或陌生的。 我真没想到,自己脑子里竟装有这么多人的影像,但等到我灵魂离去的那一刻,也许这些影像就会随着我逝去而永远被尘封吧? 我拿出了手机,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 太多话要说了,时间稍纵即逝,这时候根本不容得我唠叨,发遗言消息也不妥,万一大难不死死不了呢,回来不就得被口水唾沫水淹死。 滑动着通讯录,无意间滑开了最近通讯录,看到了下午打给黎梦馨的那一通电话,眼前不由一亮。 嗯,对啊,小馨知道我身份的,不想跟憨佬钟他们说可以跟小馨说呀,而且跟小馨说我也用不着诸多解释,如果真有神马不测,让她代为转告是最好的不二人选。 11/10 14:33:17|44895954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临出门的表白 我这样想着手指便点到了那呼叫的按钮,不一会,黎梦馨的声音传来。 “喂,是小能呀,晚上好,抱歉啊,下午学校喊去开会,匆忙就挂断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哦。” “看你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客套回了句,然后询问道:“小馨你现在在哪呢?方不方便接电话?” “我啊?”黎梦馨顿了一两秒,道:“刚刚回来,当然方便接电话了。” “不是,我是问你旁边有没有人,方不方便说话?”我再次询问了一声。 黎梦馨呵呵笑了笑:“方便啊,我刚刚与学校几位老师聚了顿晚餐,现在才回到员工宿舍,正收拾整理着东西你电话就来了。” “这里只有我一人,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打算收拾完去一趟小影家,我回来还没去给我阿姨拜年呢。” “哦对了,你是下班了还是回家了呢?” “小馨,我爱你。” 就在黎梦馨还喋喋说着话的时候,我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好半晌,黎梦馨那头都没声音再传来,两头沉默地几乎都能听到彼此那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心脏那紧张的起搏跳动。 “小馨……”w ww.txt8 0.co m “啊?我……我在……我在啊。” 我又轻轻唤了黎梦馨一声,她这才缓过神来,而后说话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呵,呵呵,呵呵,小能,怎么突然说起……说起这个来了呢?我那个……我……” “小馨,你听我把话说完先。” 我语气无比认真道:“突然来这么一下可能我有些冒失贸贸然了点,不过这声表白我不是要你做出选择,而是这些话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再说了。” 听黎梦馨没打岔,我继言道:“你知道我身份的,所以也不用跟你过多解释,我现在就得出门去完成点事儿,这件事比以往的行动都要来得凶险。” “可能……我是说可能哈,可能这一去就是一去不复返的结局,小馨,你曾经说过要我们给你时间让你选择,但我眼下的情况,如果再不把情感表达出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我不想临走时还将遗憾也一同带走,或许你不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孩,但你却是我第一个投入十二分真感情去爱过的女孩。” “爱情是互相的,我虽不太懂得爱但我也可以去爱,我爱你小馨,在接下小影委托的时候,你就已经住进了我心房,能认识你我很开心,真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终于常常地吁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心中的那份情感被宣泄表达出来,原来是这么淋漓酣畅的一件事啊! 黎梦馨仍旧没说话,隔着手机电话我也不可能瞧见她此刻的表情怎样,只能心里十五十六地琢磨,到底她会如何选择呢? 不过不管她最后如何选择,我总算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三个字,这或许是我此生第一次如此正正经经地说出这三个字,以后想要说,不定要到下一个猴年马月了。 “小能……” 黎梦馨在电话那头轻轻呼唤了我一声,声音有些许羞怯,有些许紧张,更多的是女孩子那种种猜不透的情感情愫。 “嗯。”黎梦馨可能要说些什么,但此时已经没多少时间留给我了。 在黎梦馨还没说话前,我先开口道:“小馨,这次的行动吉凶难料,我这里有段话,算是战前遗书吧,如果我命数已尽,你帮我把那段话转发出去,这也是我今晚打电话给你想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想拜托你帮我完成。” 黎梦馨本来还沉浸在女生收到男生表白后的那种心潮起伏悸动当中,一听我所述的第二件事,状态立刻调转了过来。 她急切的语气慌问道:“小能,你今晚的行动,没喊上凯旭钟羽他们一起么?没跟他们商议过吗?” “是的,这次行动不便他们参与,他们俩有自己更需要完成的事情不亚于我,所以我也就没支会他们了。” 我所言这番话虽有搪塞敷衍之意,但话语却句句属实,因此黎梦馨也没听出有何不对劲。 黎梦馨声音有些颤道:“可……可是小能,这么凶险你还要去干吗?不能报警吗?” “呵呵。”我哭笑不得地笑了笑:“小馨,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啊,蜀黍确实是我们这个世界维持治安维持社会稳定的执法者,这是他们的职责天职。” “但在超自然怪力乱神的世界里,驱魔人才是那里面维持治安稳定的执法者,好比老美那儿发生枪击案一样,咱们国家的police再牛也无权无能力去干涉,这样比喻你应该就能听懂吧?” “驱魔人是我的天职,哪怕前方再荆棘再凶险,我也是不能退却的,所以这事,报蜀黍也没用。”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唏嘘不已:当年不也有类似的行动对付那吴锦桦,结果如何呢?白白枉送了许多条无辜的生命进去不说,且吴锦桦至今仍活得好好的。 看了看通话时间快10分钟,我知道黎梦馨应该是有好多话要对我说,但可惜我没那个悠闲时间慢慢听了,唯有继续道:“小馨,我这通电话大概要说的就是这些,我把战前遗书发扣扣发给你,明天若没接到我电话,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能帮我做好的。” “哦,好……好的。”黎梦馨声音发怔应了句,娇柔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这通电话还真他娘的有几分悲壮,女孩本来就感性,这样一来听得这原本就单纯的她,简直是生离死别的酸鼻子红眼圈,差一点就没忍住放声哭出来。 “那小馨,就这样了哦,等我明儿回得来的电话哈,byebye。” 说完,在黎梦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重重地点击了挂断的按钮,至于后面黎梦馨在那头带着哭腔如何的声嘶叫喊,我是没能再听到的。 我将消息以文件的形势发出,然后退出了登陆,自言自语道:“呼……原谅我,希望我还能有命回来,看到你那宜嗔宜喜的艳质妍姿。” 自语念叨完,我把手机搁在了茶机上。 这算是留下一点回忆记录吧,留下一点自己曾经存在于这天地间的一个记号,跟着我步履从容,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天青地灵,神符化鸟形,七禽弟子来拜请,神兵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一道七禽寻龙符的抛出,咒落,符箓幻化成一只七禽神鸟,在空中一个猛地拍打羽翼,朝城市的某个方向腾飞而去,我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冷静下来,灵力加身后让灵台变得分外空明,又跟黎梦馨通了通电话吐露了心声,此刻我才是最佳的状态。 想想也是自己关心则乱,想寻人有何难的,一道七禽符不就搞定了吗? 或许找别人是有些困难了点,但找自己弟弟还不简单,家里随便抄件东西都能跟那小子扯上关系。 于是一跑下楼,我立马变出七禽神鸟,跟在神鸟所引领的方向追去…… 11/11 9:37:06|44952872 第四百一十六章 小武对峙吴锦桦 说回小武离开的那一会,小武晚饭过后借故肚子撑到楼下去走走,确实是因为那吴锦桦的缘故。 原来吴锦桦在小武到了城里的时候故意几番露面,为的是激一激这毛头小子,所谓攻心为上。 下午吴锦桦又故意在两人游完市中心回来的路上不合时宜地露多次面,给小武手机了条短信,大致意思就是要与他单独谈一谈,也许谈过以后,小武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 年轻气盛的愣小子哪儿受得住这刺激,小武看完短信只是自个儿生着闷气,接着气冲冲便去找吴锦桦了,这事情之前他连筱雪都没告知。 此刻,在我们这座城市的护城河边某一处,有两个男子面对面不语站着。 其中一个负手而立背对着河道,样貌温文儒雅,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嘴角挂着一抹风轻云淡的微笑,另外一个年纪明显要小上许多,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文秀的脸上满是阴郁。 青年攥着双拳,身子也因为强忍怒意而在微微颤,这两人自然就是吴锦桦还有小武。 “哼哼。”小武怒形于色冷笑道:“还z文系学人家研究儒学的教授呢,枉读圣贤书啊你,吴锦桦!” “呵呵。”吴锦桦淡淡一笑:“儒家之本乃礼也,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之所兴,众之所治,礼之所废,众之所乱,你这样的尊师重道,就不会枉读圣贤书了么?” “我呸!”小武厌恶地啐了一口:“亏你好意思说出来,你如此的所作所为玷污了人民教师这样神圣的称呼你知道吗?” “还有脸跟我谈尊师重道?我求求你放过为人师表这伟大称呼好不,我听了想吐!” 吴锦桦摇摇头:“小武,除了这次,一直以来我与你对话,何时以老师长者自居过了?” “那是因为你自己也感到羞耻吧?”小武话语咄咄逼人:“身为育人的师表,却行此让人不齿之事。” “听听看啊,学校搞学术研究的老师,与学生争抢女朋友,重要一点,他还是个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我都替你觉得臊!” “如果……”吴锦桦微微眯起眼道:“如果不是你的半路杀出横插进来,雪儿哪会气我而去。” “哈哈哈哈……”小武指着吴锦桦捧腹道:“我就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一个人,没羞没臊的,你敢说我还真不敢听。” “我半路杀出?我横插进来?我和雪儿好好一对恋人,你自己不要脸跑来瞎凑热闹,还把我说得跟第三者一样,真是笑掉人大牙!” 吴锦桦微眯的眼睛完全闭上,等到再次睁开,一道精芒自他那深邃黑眸里迸射透出。 虽然吴锦桦没用上一点精神力,可那股意志仍是将小武的凌人盛气压得矮了一大截,他不是没有脾气,一而再再而三对他言语的羞辱,他能忍气吞声吸血鬼的高贵可不允许他忍下去。 小武被吴锦桦不经意外放的气势一慑,一下有些畏惧不由向后退了几步,跟着他又想起自己是占理的一方,甩了自己一嘴巴,强撑镇定。 “我今晚就是来跟你扯明白的,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和雪儿了,否则我就报警,或者上媒体曝光你,老师死缠烂打女学生,我看你往后还怎么混?” 吴锦桦眸中没有一丝波澜,表情古井无波道:“刘小武,你确实是第三者,雪儿本来就已答应给我一次交往机会,我俩相识都差不多二……” “住口,吴锦桦,你这个疯子!”吴锦桦一段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女子的娇呵将他的话给硬生生打断。 小武与吴锦桦,两人目光几乎是同时地望向来人,小武有些惊诧道:“雪儿,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啊?” 问完这句话,小武好似想到些什么,恶狠狠看着吴锦桦道:“吴锦桦,你应该叫“吴耻”才更贴切,你说单独约我谈,你分明是在圈我入套嘛!” 筱雪没有回答小武,而是如母鸡保护鸡雏那样护在小武前面,还伸手将他往后推了推,怨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理这疯子吗?他这种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家伙,你和他有理可讲的么?” “我……我……”小武一时间支吾得不知该说点什么。 的确,这社会就有一些人的思想扭曲得不能以常理来度之,诚然有些爱情爱得伟大爱得高尚,无怨无悔越生死,但也有些爱得畸形,甚至是爱得变态。 吴锦桦见到筱雪也不觉多意外,眼里眸光噙着绵绵情丝,道:“雪儿,我没有疯,我不过想与他讲个故事罢了。” “你个疯子!”筱雪情绪有些歇斯底里激动道:“讲故事?你要跟他讲这些天方夜谭的东西,还说你没疯,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小武越听两人对话愈是感觉不太对,雪儿与吴锦桦,之前真的好像就认识了啊,并且还生过点什么。 不过他可不想纠缠这些,他只知道,雪儿如今是爱他的就行,过去的已成历史。 想到这小武轻轻推开了筱雪,对着吴锦桦道:“不管你们之前如何如何,所谓眼睛长在前面就是为了往前看,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们了。” 吴锦桦笑了,笑得很是高深莫测:“小武,你爱得义无反顾真是令人感动,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调换过来,我让你放手乖乖离去,你肯么?” 从始至今,吴锦桦都是这样一副智珠在握的嘴脸,小武气话羞辱话也说了,好言软语也劝了,但似乎一切都成了对牛弹琴。 气急之下,这小子霍地从后腰裤腰间抽出了一把菜刀,甩下刀具上的皮套,明晃晃的刃尖指着吴锦桦道:“情根深种么吴锦桦?那没问题,我帮你斩断它好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情根坚韧,还是我的刀锋利。” “小武你干什么啊你?”筱雪神情慌张,冲着有几分古惑仔亡命架势的小武道:“原来你真的偷带了把刀出来,还不快收起来。” 小武还以为筱雪是怕他伤到人触犯了法律,嘴硬道:“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其实筱雪哪儿是怕他伤到人,吴锦桦这样的怪物,别说小武只是拿把菜刀,就算是换把2机枪给他,也打不死这吴锦桦。 吴锦桦深情款款看了看筱雪,道:“雪儿,你若不想他有事,你还是先让开的好,我保证不会伤他就是。” “你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筱雪冷冷地睨了吴锦桦一眼。 吴锦桦摊摊手:“我能对他做什么,只是想跟他面对面单独说两句话罢了。” 小武看着紧拽着自己手腕的筱雪,感觉她手心都沁出了冷汗,但眼里的那种神情不像是怕自己去伤到人,反倒怕自己被吴锦桦伤着…… 这种感觉相当怪诞,难道吴锦桦会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这种感觉令小武十分地抗拒,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男生总想极力表现自己,表现出男人的那股雄风,那是自然界所有雄性生物的一种本能,小武当然也不例外甘于人后。 11/11 14:25:16|44966311 第四百一十七章 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却不知 小武拉开筱雪拽着他手腕的一对柔荑,对筱雪道:“雪儿你先让开吧,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他要谈我便好好跟他谈谈就是。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懂什么啊小武?”筱雪倔脾气也上来了,她一只手虽被小武拉开,但另外一只手却将小武手腕抓得更紧,俨然不想让小武冒冒失过去自投罗网。 说着说着,筱雪恍然惊悟,铮了铮望着吴锦桦道:“你莫不是想那么做?” 吴锦桦不置一词没回答筱雪,望向拿着刀的小武,道:“你说是咱们男人间的事情,那你如果真像个男人你就过来吧,光说没用的。” 小武原本秀气的眼睛,此刻变得横眉怒目眼白泛红,那是给气的,有哪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语不动怒? 无奈他挣扎了几次硬是没挣脱筱雪粉手的钳制,怒火冲上脑门让他也没察觉到异样,看似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手,居然有那么大戾气能拉得住他。 “小武你给我冷静些好不好?” 筱雪侧过脑袋呵斥住小武,跟着如寒霜的美眸又看向吴锦桦,道:“你什么意思,想把事情挑明来说是不,然后就一把将他刚听到的秘密抹去么?” “我告诉你,你伤着他,他哥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人家奈何不得你,你是一个独行的可怜虫,但人家那未必就跟你一样独来独往。” “他哥的本事你也领教过,人家只要拉多几个差不多实力的道上盟友,你不死下场也得悲催!” 筱雪话语虽然稍微夸张了点,但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吴锦桦这怪物实力是变态,可再变态也有个极限,如果我们驱魔三人组出动,再拉多个查尔斯神父或一清大和尚来帮把手的话,大有可能送吴锦桦去见撒旦。 然而此时此刻,筱雪在和吴锦桦对峙,小武却是一脸的蒙圈。 这小子拿刀的手不由得向下垂了些,眼神里怒意也因为一脸的发蒙而渐渐消退了不少。 他真的有些听不懂筱雪跟吴锦桦说的那番话,不是他智商有限,而是真的听不明白。 吴锦桦想对自己动手,哥不会放过他?这怎么听起来有种江湖纷争的味道呢? 雪儿说得似模似样不像是在随口胡编啊,这吴锦桦似乎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学老师那么简单,而哥就更令人猜不透了,道上的盟友?哥不会是神马帮派的头头吧…… 任凭小武脑洞如何的大开,如何的天马行空,任他想破脑壳也绝对是想不到,面前一男一女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而自己的大哥,会是个捉鬼收妖的茅山道士。 吴锦桦听了筱雪半威慑半恐吓的话,他仍是那副表情,眼神在筱雪娇丽脸蛋上停留了一会。 接着他目光又挪向了小武,高挺的鼻头里呼出一股悠长的气息,语气轻蔑道:“我动他又不是伤害他,而且我这法子两全其美皆欢喜,纵使他哥知道了也只会感谢我,而不会因这事再与我为敌。” “呵呵,雪儿,你觉得呢?” “你!你混蛋!”筱雪气得娇躯发抖,如果吴锦桦真的不择手段强硬起来,以她本事想阻止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雪儿。”小武收起了那一头雾水的疑惑,反拽住筱雪的手将她往后拉了拉,道:“雪儿你让我过去,我看他能拿我怎么着。” 筱雪柔软的肩头轻轻拱开小武,略显不耐道:“小武你别再添堵了好么,你没看出这吴锦桦别有用心么?” “你跑到这来就已经中了他的圈套,不想想办法离开你还冲动个什么劲啊!” “中了他圈套?”小武目光左右四下瞧了瞧,不服气道:“哪儿中他圈套了,难道他还有埋伏不成?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对付我。” “小武,你……”筱雪还想斥小武几句,忽然表情变得无比紧张起来,望着一步步向他们两人逼近走来的吴锦桦,脸蛋上满是凝重与忌惮。 小武似乎也感到了压力,手上的刀不由得攥紧多了几分,但筱雪却将他推得一退再退,好像向两人走来的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猛兽。 吴锦桦一步步压迫而来,就在这时候一声类似鹰啼的嘹亮鸟鸣,自众人的头顶上方传来。 一只身上耀着灵光的大鹏鸟盘旋于小武头上两三米处,大鹏鸟那对锐利充满灵性的鸟眼对上吴锦桦,仿佛猎手发现了猎物,一个苍鹰搏兔高空俯冲而下,风驰电掣转瞬到了吴锦桦面前。 转瞬,那也就说明时间尚还有间隔。 吸血鬼那变态的速度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秒甚至千分之一秒,有时间间隔就能条件反射做出相对的反应。 吴锦桦以违反物理定律的一个动作向后瞬闪而去,原地只留下个残影,让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大鹏鸟双爪扑了个空。 筱雪看见逼退吴锦桦的那只大鹏鸟,眸光里漾起了复杂的色彩。 她自然猜得出眼前的异象来自何人之手,但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没那么容易妥善了。 “雪儿,这吴锦桦真会功夫啊?” 站筱雪身后的小武看不见俯冲而下的大鹏鸟,他只看见吴锦桦本来向前的身子突然一动,整个人就像武侠片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轻飘飘如落叶般往后飘飞了数米。 然而,没等筱雪回答他,这小子忽然变得一脸懵逼。 本来此处只有他们三个人,就这么一会儿眨眼的功夫又多出了一人,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矗立于他们身前。 虽说只是个背影,但无论是那身高个头还是那衣着穿戴,就算化成灰他也能将其认出来。 小武呆呆地喊了一句:“哥,你……你怎么也跑这来了啊?” 木有错,多出来的那人自然是驱魔天师刘小能,也就是区区在下。 而那只大鹏鸟,自然就是七禽符幻化出来的七禽神鸟大鹏,以我当下的本事已经能够变出大鹏神鸟。 不过相对的,大鹏比起孔雀灵力也要耗费上更多。而小武之所以看不见大鹏神鸟,皆因他时运高也没开阴阳眼,自然也就看不到这样灵性的神物了。 小武并不是为我的出现在这感到意外,而是对我浑身装备齐全的这派头给雷翻了。 腰间系着个工具袋模样的挎包,另一边,腰带系着一把耍太极用的长剑,这可真是“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却不知”。 我头也没回向后摆了摆手,正面仍对着吴锦桦,轻笑道:“你一个年纪一大把的老怪物欺负一个毛头小子,你丢不丢人啊你?” “虽然尊老爱幼是我大中华的优良传统美德,可这也不能作为你个老不死可以耍流氓的理由啊!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敢跟你动手么,我这是敬老你知道不?” “你个为老不尊祸害子孙的老鬼!” 我言辞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把一个中文系搞研究的吴锦桦痛骂得哑口无言。 老实说,论口才的话吴锦桦能甩我九条街,但论歪理犟嘴,他拍马也别指望追的上我。 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在豪赌 吴锦桦目光在我们三个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我一人身上,道:“看你这行头仍是顽固不化啊,愚夫迂腐也,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阁下需知道,上回是你侥幸,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得了得了。”我抬手摆了摆,撇嘴道:“你说神马渔夫渔妇的我不懂,我对打渔没兴趣,我只知道,你要战,我便战,?” 小武看着颐指气使叫嚣的我,嘴角不禁抽了抽,就连拿刀的手也垂了下来,轻扯了筱雪粉手一下,道:“雪儿,这……这都神马情况啊?” “我哥……还有吴锦桦跟你……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为我所知的秘密瞒着我是不是?” 我听到背后小武的询问,这时候才扭过头,对这小子咧嘴笑了笑,之后转向筱雪点点头道:“吴锦桦当前,你我先前的约定仍有效,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筱雪捋了捋鬓边发丝,道:“对头的对头,咱们当然是冰释前嫌的战友。” “哥,雪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小武一句也没听懂,那情绪已经开始有点抓狂了。 筱雪转过身子微微扬起螓首,闪亮的一对美眸有如夜色下的两颗宝石,看着小武柔声道:“听不懂?那你看着我眼睛,一切就自然会明白的。” “看你眼睛?”小武个头略高筱雪一点,所以他依言挪过视线,一下子便对上了筱雪那对如黑宝石般的美眸,只觉宝石深处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水潭的正中心是两个旋转的漩涡。 小武才看到那两个漩涡,整个人就已经陷了进去,耳畔边传来筱雪梦呓一样的呢喃:“小武,累了吧?好好睡一觉,所有烦恼通通丢掉。” “睡……睡觉?”小武眼皮一下好似有千斤之重耷拉了下来,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如置身梦境,拎刀的手指也不由一松,哐当一声菜刀掉到了地上,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不过又被筱雪举重若轻打横给抱了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太阳穴禁不住跳了跳,脑海里想的居然是黑猫警长吃丈夫的螳螂那一集的故事情节。 小武,为嘛越看越像那只新婚的螳螂新郎啊…… “行了大哥。”等筱雪看向我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立马甩了自己一耳光,有毛病啊,都神马时候还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我手一扬飞出数道符箓,以符阵的方式落在了十多米开外的一处空地上,把手一指道:“将小武放到那符阵里面去。” 筱雪也不含糊,身形一晃,娇躯宛若九天仙女手里的丝绸彩带般轻轻落到了符阵前,柳腰一猫把小武放在了地上,我立马印诀一掐,一个小型奇门阵牢牢护住了昏睡过去的小武。 我仗剑于手,筱雪一晃又回到了我身侧,与我并肩而立,她目光锁定着前方吴锦桦,对我道:“仍像上次那样,我从旁辅助你是不?” 我瞥了一眼筱雪,道:“这回不一样,上次我忘了带把剑赤手空拳,符箓、道术、阵法都没能发挥出该有的水平,这次咱们可以各自为战,这样机动性较强,伤他的机会会更多,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仍以骚扰牵制为主。” “大哥……”筱雪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我。 “想说什么说啊。”我歪着脑袋,恢复了以往的那种不着条语气道:“再不说,下次想说也许就已经是坟头上的哀悼词了。” “怎么我感觉你预备拼上性命的样子?”筱雪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望着我:“上回可没感觉你有这股狠劲。” “你说这个啊,我在豪赌,赌看看搭上性命能不能干掉这吴锦桦,赌吴锦桦over了你会不会变得回来正常人,呵呵呵呵……”我表情有些猖狂地笑了笑。 筱雪一脸诧愕,美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为什么,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没回答,在那头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吴锦桦开口道:“阁下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拉我同归于尽,你不够格,让雪儿变回正常人,你更是天真得可以。” “这就劳你多费心了。”我摆摆手打断吴锦桦的聒噪,之后看向筱雪款款道:“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啊,我不是说是在豪赌吗?” “我相信你对小武是真心的,可惜我接受不了你这身份,如果吴锦桦死了你能变回正常人,那一切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可是……”筱雪这下有些蒙了:“但你明明可以带多几个朋友来帮忙的啊?我相信你多少有这样同道中人的一两个朋友,有了帮手,要消灭这吴锦桦又有何难的?” 我摇摇头道:“胜算肯定会大上许多,但这次算是我的家事,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结局我不想连累到他们。” 边说着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躺地上的小武,道:“筱雪,你跟小武这小子真的很般配,如果这次我侥幸能赌赢,除了我这个作为本金的筹码赔进去以外,其他的……一切皆大欢喜,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了。” “可你没必要去送死啊?”筱雪仍有些想不明白道。 “茅山秘传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祖师爷附身,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脚步踏开手印结起,来了个中茅请祖师爷附身,等到身上的肌肉完全鼓胀,对筱雪凄然笑了笑:“呵呵,送不送死不都这样,拼上性命我都不一定有把握就能拿下这吴锦桦,何况还有你。” “若我还想留点余力来对付你,那岂不是死得更快,所以只能赌上一把了,起码还有50:50的机会,只求……这一把豪赌如果只赢了一半,我不想你让小武受那无尽的痛苦。” 强硬的行不通我也只能来软的,希望柔情攻势能打动这水做的可人儿,还有就是这把连性命也押上的赌博,最后能赌得赢。 “大哥……”筱雪美眸里的眼神愈加复杂了,她性子外柔内刚,你强硬她能比你更强硬,但你软言相劝,她说不定比你先容易服软泪目泪奔给你看。 这时候,吴锦桦却幽幽叹息道:“小能阁下,古有宋襄公蠢猪式仁义,今又有刘小能犟驴式道义吗?唉,我都不知道该说阁下什么好了。” “说你个香蕉芭拉!”你个罪魁祸首的无耻家伙,一切风波皆由你而起,你还好意思学人家口吐人言! 我脚在地上猛地一跺,纵深跃起朝人模狗样的吴锦桦扑去,此刻我们之间大概相距有数米,在我身子跃到一半的时候,挥手便洒出差不多十道符箓。 符箓有如雪片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仔细看去,所有飘落的符箓赫然都是紫色的。 既然是预备了拼命,肯定没有吝啬符箓吝啬灵力的道理,所以我连布个奇门阵都不惜用上了紫色的符箓。 等到符箓落在了相应的方位上,我长剑一划一圈,另外的两道阵眼符也落到了阵眼的方位,阵法瞬间成形运转了起来。 更多乡村言情流行 加公众号 syzjxs2 阅读速度更快 第四百一十九章 真还活着啊 ,最快更新霓虹下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此时我人也堪堪到了吴锦桦近前,手中长剑高高举起我来了个灵力爆发,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长剑如匹练般向吴锦桦脑袋当头劈去,同时阵法的束缚力也在这一刻让我调用过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惊艳的一剑若能劈实,吴锦桦的脑袋瓜绝对是公平对半分,哪一家都不会有怨言。 然而吴锦桦可不会乖乖呆那让我分“瓜”,虽然他没想到我道术能搭配得如此娴熟有些猝不及防,但本事摆在那,速度受限力量可没有受束缚。 剑刃将至他头顶时他闪着寒芒指甲的右手探出,一下抓住我劈落的长剑,左手攥紧成拳往我当胸迅猛砸来。 我只觉手中之剑仿佛一砍嵌入了什么上百年的楠木里面一样,抽得动却无力将它拔出。 吴锦桦完全不在乎剑刃会不会划伤自己手掌,手就像一把虎钳,牢牢地钳住我的长剑,要命的是,他左拳已经快落我身上,拳风如龙。 拳势带起的威压劲风刮得我近乎窒息,我一手握着剑柄,另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急忙掐起印诀,人瞬间从吴锦桦拳头下消失不见,等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方位。 我后知后觉摸了摸胸膛那块棱角分明的健美胸肌,咕咚咽了口唾沫,隐隐感觉到其上因气血不畅而传来的麻痹感,那是大到极致的力量挨边擦过所带来的不适。 如果刚刚那一拳砸实,即使胸骨没粉碎,内脏也肯定受重创。 娘的,看来这吴锦桦也拿出了真本事,上次交手可没有这么大威能啊,论这变态程度,也许只有憨佬钟金刚附体才能抗衡了。 “大哥,你没事吧?”我刚站定没一会,筱雪又已经跑到了我身边与我并排,表情有些许紧张。 别人不知道吴锦桦极限,她可清楚吴锦桦是有多变态的。 没她从旁牵制的话,上回我绝不可能与吴锦桦周旋,而我刚刚,居然正面迎向吴锦桦,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我手轻轻在心口扫了扫,道:“没什么事,预了拼命,就算有事也不打紧,顶多受点伤罢了,不至于一招就毙命的。” “吼!”这时候,吴锦桦一声长啸凌空一拳捣出,结结实实轰在了奇门阵的阵壁上,顿时阵法光芒狂闪摇曳个不停,似乎随时都有溃散的可能。 不过这次所布下的奇门阵,可是有史以来我所布下的最强一个,几乎倾尽了自己“毕生所学”,又有紫色符箓作为阵眼符阵基符,岂能说让吴锦桦一拳说破就给破掉了呢? 吴锦桦使出自己大部分的力道竟然没轰破我的阵法,他不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然而只是如此而已了,要他再做出更多丰富的表情,除非我还有更加惊艳的表现惊愕到他。 吴锦桦睨了我一眼,冷冷笑道:“很不错嘛,可比上回强多了,不过单凭这就想拉我共赴黄泉,似乎仍是不够资格。” 其实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知道之所以会让吴锦桦感觉我比上次强,固然是灵力契合稍微又有一点进步的缘故。 但实际上是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加上手里还有把能将道术更好发挥出来的称手兵器,没点提升那才叫奇了怪。 “还不够格?看来没在你身上留点记号还真让你小瞧了啊,看招!” 我左手掐起印诀人立马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了吴锦桦背后右侧方,惊鸿一剑刷地劈向吴锦桦敞开毫无防备的背部,束缚力也在同一刻加之到了他身上。 吴锦桦奋力一挣便摆脱了我阵法的束缚,脚下一动身体已经向前而去,瞧他的写意样,我这堪称一气呵成的一次袭击眼看就要落空。 不过就在这时,吴锦桦面前悠忽多出一道曼妙的身影,一只秀气的粉拳劈头盖脸往他面门轰去,轻飘飘的一拳劲风却刮得人皮肤生疼,那拳头的力道可见一斑。 面对筱雪当面袭来的这一拳,吴锦桦无奈只有抬起手掌接住,然后侧身避让以免陷入前后夹击。 然而我劈出的一剑原本就志在必得,有了筱雪在前面稍稍阻隔,本来落空的一剑在此刻豁地划开了吴锦桦身上的衣服,并且划出了一道二十多公分的长口子,猩红的液体滴滴地往外流。 “小心点啊大哥!”筱雪嗅到从吴锦桦身上溅落的伤口血液,知道吴锦桦吃了亏肯定暴怒,急忙适时地给我提醒。 我当然清楚这些,早在这一击奏效的时候便已经结起手印,在刚刚感觉到吴锦桦袭来的拳劲,人再次原地消失转眼到了另外的方位上,躲开了吴锦桦的拳头。 但我刚刚站定,一口浊气还不及自胸腔内呼出,面前突然又是一股劲风袭来。 我骇然定眼瞧去,眼前的是一只长指甲闪着幽幽寒光的爪子,还有吴锦桦那张因怒意而显得高冷的脸。 卧槽!如影随形!瞧他这表情火气好大啊,是不是憋太久了? 脑中这样恶俗想着,手上动作可一点也不敢马虎,好在这回手里有称手的家伙并非赤手空拳,不至于乱了方寸,三尺清风荡过,我挥剑朝吴锦桦那爪子刷刷地削去。 我这次看得真切,落剑的地方是吴锦桦手腕,如果他敢故技重施来钳我手中之剑,那还没等他拿住我就能先削去他几根手指。 你丫的不是恢复力变态吗?我就不相信把你手指削了去你还能给我长出来? 吴锦桦也没任由我手里长剑削向他手腕,而是反手手指微曲,直接用那锋芒长指甲硬抗我劈落的长剑,顿时锵地一声,虚空当中传来了类似金铁交鸣的碰撞。 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再变态那不一样还是指甲吗?竟然强硬到能媲美刀枪剑戟的程度。 我不由得想起上回交手的经历,上次可是被这样一只变态的手扼住颈喉的啊,那指甲还轻轻划破了自己颈项的皮肤呢。 “趴下,大哥!” 在我错愕的这会儿功夫,耳边忽然听到筱雪一声娇呵,我立刻醒神筱雪一定有所动作,身体一缩蹲到了地上,跟着一个懒驴打滚侧出了两三米。 我还没稳住身形,余光扫过,正见到筱雪傲雪凌霜,柳腰摇摆间便是一招鸳鸯腿踢在了吴锦桦脖颈处。 只听吴锦桦一声闷哼,整个人就好像一只破布麻袋般飞了出去。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脸上的表情有些龇牙咧嘴。 刚刚倘若躲避慢一些,闪避不及被筱雪那一脚踢中的话,以吸血鬼爆发出来的那力道,不说颈椎骨断了,整个脑袋被踹下来也是有可能的啊,即便有祖师爷罩着结果也一样! 我从地上爬起,用手拍落了粘身上的沙尘污垢,瞧了瞧摔出去的吴锦桦。 个头的差异筱雪那一脚刚好踢中他颈脖,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每个人的死穴,生命力再顽强被击中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吴锦桦是吸血鬼,仅凭这一下就能要他命……似乎不太可能。 我念头刚转完,吴锦桦捂着颈喉伴随着几声咳嗽站起身,看得我眉头不由一跳一跳的。 真还活着啊?脖颈被正面击中,这样咳嗽两声就没事了…… 更多乡村言情流行 加公众号 syzjxs2 阅读速度更快 11/13 8:41:27|45059824 第四百二十章 看来来真的了 真还活着啊,这样都踢他不死? “雪儿……”吴锦桦一开口我差点没笑出来,原本那把充满磁性的声音,此时变成了一把沙哑的公鸭嗓,刺耳难听得有如铁器磨擦玻璃。 不过吴锦桦似乎不在乎这些,沙哑嗓音继续道:“我说过,无论你怎样对我我对你始终不会变的,但你貌似破坏咱们当初的约定,所以我现在……就要强势将你带走了,在此之前……” 吴锦桦话说到这略微顿了顿,眸光突然变得无比凛冽瞟向我,声音冷得如腊月里的寒霜:“当然,在此之前我得将一些碍眼的恶心玩意处理掉!” 我靠!哥是恶心玩意?你个吴锦桦还令人反胃作呕呢,你以为你自己是情圣啊。 “大哥,你自己要小心点了。”筱雪凑过来低声嘱咐我道,神色有掩饰不住地紧张:“这疯子大概动了真怒……” 筱雪话音才刚刚落地,吴锦桦身体微微一动刹那间已经到了我们近前。 速度之快,连我都来不及调用阵法的束缚力束缚他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闪躲了。 我手掐印诀原地消失,不过有刚才的前车之鉴我并不敢大意。 脚步才站定立马飞速估算了下方位,手印再起瞬间出现到了另一方位上。 重新出现我马上往后退了两步,长剑举起摆开御敌的架势,提防吴锦桦有可能如影相随的袭击。 不过当我定眼看清战况,不禁愣了愣,因为吴锦桦没有攻击我,而是袭向了筱雪。 此刻吴锦桦正处于我左手边的后方,我刚转身,瞧见的便是他一记手刀砍在了筱雪那蝤蛴后颈上。 筱雪哪是吴锦桦的对手,之前不过都是吴锦桦让着她,此时真对她下手,筱雪也只有乖乖束手待命的份。 吴锦桦这一下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既让筱雪失去意识又没伤着她。 只见筱雪娇躯软绵绵倒在了吴锦桦怀中,吴锦桦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好似在呵护件什么精美艺术品,轻轻地将她给搀扶住。 吴锦桦扫眼看了看一脸不明所以的我,道:“你不是要与我亡命的么?阵法打开让我把她放到外面去。” “成。”我这才明白这吴锦桦的用意所在,同时我也不怕他会借机逃走,吸血鬼的高贵可不允许他如只老鼠灰溜溜远遁,所以我很干脆地应了声打开了奇门阵,将他放了出去。 吴锦桦俯身安置好陷入昏迷的筱雪,微躬的身体才一站直,我眼前一花他已经出现在了这奇门阵内。 对于吸血鬼变态的速度我也已是见怪不怪,怔了一小会,马上反应过来关闭了这奇门阵。 “好了。”吴锦桦手一抬做了个请的动作:“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没有外人在场的牵绊,你我痛快地解决这事情吧。” 我握剑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手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筋也如徒伏大地的卧龙,一条条夸张冒了出来,配上了一身遒健肌肉,在视觉上,充满了爆炸性的毁灭力量。 不过,相对于外表文质彬彬儒雅的吴锦桦,我这行头就显得有些外强中干徒有虚表了,毕竟论爆发力论毁灭,吸血鬼才是正儿八经的主。 有奇门八阵的辅助,再加上中茅祖师爷附身,手里又有能将道术尽致发挥出来的称手兵器,我将此刻的战力与我所了解的吴锦桦做了个衡量比较。 得到的结果是,处在下风但勉强有一战之力。 且先打过吧……如果阵毁道术破,再把压箱底的上茅请神拿出来,到那时,就是最后的绝户手段了。 念头还转着,面前忽的有一点星芒闪过,因为夜晚此处较偏僻,因此一点点的星芒都显得分外扎眼,我微微眯眼瞧去,原来吴锦桦已经完全现出原形,那点星芒正是他那两个无耻的獠牙。 我了个去!看来来真的了。 “地火诛妖邪,破!” 我手起印诀束缚住吴锦桦,然后甩手两道火龙符左右拍了过去,吴锦桦一声长啸挣脱了奇门阵的压力,从两条丈许长的火龙夹击中蹿了出来。 而两条火龙一击不中,龙躯一卷紧咬在他屁股后面扑将而来,一下把吴锦桦逼成腹背受敌的局势。 然而,吴锦桦一脸从容淡然,仿佛陷入前后夹击的不是他一样。 他没有继续再向前,只见他脚一跺拔身而起,这时候两条火龙刚好扑到了他身后,吴锦桦反手就是两爪,往后一探正好按在了龙首之上。 画面此时有些好笑,吴锦桦与两条火龙的个头比例,就好像一只泥猴伸出两只纤细的猴爪按在两条巨蟒头上,有种蚍蜉撼树的味道,可偏偏就是那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泥猴,却让两条巨蟒动弹不得分毫。 看到这一幕我并不是想笑而是脸有些哭丧,道术被破,那种反噬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虽然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能少受些罪谁愿意那么白痴去承受呢? “咳,咳咳……” 我手上结起手印,堪堪才收回一条火龙,另外一条火龙连一声嘶卬龙吟都不及吼出,就在吴锦桦神兵利器般的爪下碎成了一团火屑。 我抚着胸口咳了一小会,眼神瞟过对上吴锦桦的目光,顿时好像听到空气里有金铁交鸣锵地一声传来,并不是白天那种利刃归鞘的使不上劲,而是挥出的兵器砍在了一面铜墙铁壁,至于孰优孰劣,也许只有双方心里才知晓了。 我握紧剑柄,两道火龙符只不过是试探而已,接下来的,便是真正的对决了,看看谁撑得久,谁能笑到最后。 吴锦桦身形微动我也在同一刻掐起印诀,人立马消失到了另外一个方位上,才一出现吴锦桦爪子也已至我身前,对于这我早已预料到,想都不想挥剑刷地当头劈了出去。 锵…… 双方剑来爪往,一眨眼的片刻功夫就过了不下二十个回合,不过我只是一味地劈、砍刺、挑,毫无章法可言,而吴锦桦,似乎每一下都能从我乱劈乱砍的攻击中寻到反击的间隙,让我频频遇险。 “急急如律令,镇!” 在身上连续被划出几道口子的险情下,我一道天罡正阳符啪地将吴锦桦镇压拍在了地上,没等他挣扎开,又是一道从天落下,压得他如同一只驮柱王八趴在了地上,其威能连大地也为之一颤。 连续的两道天罡正阳符,把吴锦桦拍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实则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伤害,他手一撑地一声吼腾身跃起,劲风袭面,利爪破空,闪电一击直逼我身上而来。 利爪到我人也从原地消失,吴锦桦一爪落空他也不收住攻势,还卯足了劲拍在了奇门阵阵壁上,霎时阵法的光芒又狂闪了起来。 “香蕉你个巴拉!”你以为反噬那么好受啊,老想破了我这道术? 随着阵法的运转八门的变动,我瞧吴锦桦此时正好站八门的伤门方位,长剑一指,咒起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方听我令,敕令!” 有把长剑在手,道术的发挥果然迅疾,来自伤门的阵法力量运转开来,吴锦桦还没明白是何情况,整个人砰地恍若被一块巨大的无形板砖拍中,他身在半空未曾落地,背后又是砰地一声重重挨了一下,名副其实的伤门。 11/13 15:13:35|45089665 第四百二十一章 对战厮杀 接下来的就精彩了,吴锦桦好像乒乓球拍下的一颗乒乓球,乒乒乓乓被拍过来砸过去,模样好不狼狈滑稽。 正当我以为局势大好能这样毙吴锦桦于此的时候,浪尖风头摇曳的吴锦桦,身子突然一滞顿在了半空,虽然后背又一次重重挨了一下,但再也没能将他撼动分毫。 他抬手一指点出,同样一股无形力量波动开,伤门的力量一下溃不成军,吴锦桦修长的手掌向前虚按,人便轻松写意摆脱了出来,转瞬到了我头顶上方。 须臾间,我心头警钟长鸣,全身汗毛根根倒竖,前所未有的危机压迫得我几乎无法喘息。 “五行听我令,天雷诛妖邪,破!” 我迅速自挎包揪出一小叠金雷符甩向了头顶,跟着一个消失离开了原地,一脚迈入了之前算好的杜门方位,利用阵法之力把自己龟缩起来。 这一切才完成,甩出的金雷符,在我迈步进杜门的同时结成一张金色电网罩向了吴锦桦。 吴锦桦一味只想发泄怒火,并不在意我还有没有在原地,轰地一拳迎着电网砸落下去,一拳一贯到底。 这时候,在我们这处战场附近的一片居民区,一幢五六层的公寓小楼,住楼下的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头小伙,他坐在房间内电脑桌前,一边抽着烟为新的章节努力码字,一边正郁闷地忍受着二楼那对小夫妻今晚的早早耕耘。 “就不能收敛下吗?有没有考虑下单身狗的感受,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从八点多开始,那对小夫妻俩便早早熄灯睡下,然后住楼下这一心码字的小伙就悲催了,感觉自家天花板都在吱呀吱呀地发颤,到了最后居然感觉自己的房间也好像跟着发起颤来。 在吴锦桦一拳轰在地上的时候,整间房更是剧烈地一晃,犹如经历了一个两三级的小地震…… 吴锦桦一拳将大地轰地龟裂出几道浅浅裂痕,这还是有阵法的守护下才这结果,不然在他这变态力量下,绝对是一拳一个坑。 砰……砰砰砰砰…… 吴锦桦暴怒一拳打出还没完,稍微一转身已经到了我面前,那拳爪好似雨点般向我袭来。 有了阵法的守护,我站在杜门的方位并没受到多大伤害,但那每一下带起的气浪还有那摇曳的奇门阵,都看得我心惊肉跳。 再不反击,给他来多十几下,这阵法说不定就要破了。 “吴锦桦,看本天师符箓!”我厉喝一声抬手扔出了一道符箓。 吴锦桦轻蔑地撇了撇嘴,一爪探出,手还没到劲风已经把我丢出去的符箓搅了个粉碎。 他稍微有些愣神,按道理而言,即便再不济起码一点杀伤力还是有的吧。殊不知,我扔出去的,不过是一道平安符罢了。 “神兵火集,破!”趁着吴锦桦这一愣神的功夫,我一个五雷咒当头劈了过去。 本来以吴锦桦那速度,五雷咒能不能劈中他都是个未知,因为他那速度实在有够变态的。 但他这一错愕就给了我相当大的机会,如果这都打不中,也太对不起人家一片心了。 吴锦桦被轰飞,还没等他摔落我抬手又是连续两道霹雳挥出劈在他身上,用了这么久,我这准头已经有一定水平,像当初刚刚使用时摆乌龙那种事也不可能再发生。 我仗剑立于风中,冷眼瞅着那个直挺挺躺地上的吴锦桦,三记五雷咒,估计是只铁牛石狮也得四分五裂成一堆渣,但吴锦桦硬是没死,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又重新站了起来。 经过五雷咒天雷的洗礼,吴锦桦换了副行头,发型是偏中性的爆炸头,身上衣物更是好像那些非主流小正太一样,这儿横开到口子,那儿竖开道口子,“潮”得不得了。 瞧吴锦桦有些脏的脸上面无表情,我嘴角不禁抽了抽,这模样貌似火气好大呀? 管你火气大不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刻我也不顾虑灵力的消耗有多少了,预了拼命还有什么好吝啬的。 我抬手又是接连的五雷咒劈了过去,那准头是不用说,可惜面前的不是个死靶子,这可能是世界上在小片空间内一动速度超绝的活靶子了,去申请吉尼斯纪录绝对是顺利颁发证书。 奇门阵内,五雷咒如一支支离弦箭矢,化作一道道霹雳自我掌中发出。 可令人吐血的是,吴锦桦身法好似移形换位一般,每一下看似已经击中了他,可等他站定才知道那不过是个残影。 我呼呼喘了两口粗气,忽然想到些什么,抬手就一耳光扇自己脸上,光一味蛮干就能成事啊,用点脑子行不?阵法的束缚力不就是限制敌人行动的吗? 就在吴锦桦再一次瞬移开的时候,我手印一起,奇门阵的束缚力立刻发挥原本该有的作用,吴锦桦如身陷泥沼般身形一顿,我抬手一道五雷咒不偏不倚轰在了他身上,让他一声闷哼滚葫芦滚了出去。 这才叫应用娴熟,这才叫得心应手,我飘飘然地想着,还准备多来几次五雷咒,手才刚刚抬起脸便垮了下来。 不能再用五雷咒了,虽然可以连续瞬发,可弊端也相当明显,在损耗灵力方面绝不亚于两种道术的结合。 如果不考虑灵力消耗继续下去,连祖师爷附身怕也难以维持。 手一抬一垂间,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面前便有一股令人窒息的莫名危机袭来。 我下意识用手中长剑一挡,险而又险架住吴锦桦闪电一抓,惊得我是亡魂皆冒,心脏都差点没从喉咙里跳出来。 然而这还没完,若有所感一般,我顿足腾身拼了命地向后跃去,为的是与吴锦桦拉开那距离。 虽然这举动好像很是多余,可我知道这直觉不会来得莫名其妙。 果然,距离才拉开我顿感胁肋部又有劲风由下至上而来,于是再不迟疑往后继续跃去倒去,吴锦桦一记肘击已经贴到了我胸肋,那传递过来的一股力道已然让我呼吸有些受制。 砰地一声我嘴里同时一声闷哼,本来往后倒去的身体更是如纸鸢飞了起来。 好在有拉开足够的距离懈去吴锦桦一击的大部分力道,印诀一掐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位,甩手就是两条火龙挡在我面前拦住了吴锦桦。 “咳,咳咳……”火龙被破,右边的肋部被一记肘击的三四分力道扫中,两相结合之下,我捂着心口连咳不断。 吴锦桦顿住身形目视着我,悠悠开口道:“一直以来我都想息事宁人,从大见面的那一会我便有意与你交好,为的是若某一天对上了能好好说话。” “可惜我看错了你,所以到了如今这田地……只能怪你自作自受了。” “呵呵呵……”我手中剑一指长笑道:“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嘛,你吸血鬼神马时候变长舌妇了?” 嗖,吴锦桦不再多言,身形一动速度再次施展开,但在我阵法之力的束缚下又现了出来。 我就这样,借着奇门阵的束缚,迷幻,以及在方位之间来回穿梭的威能,与吴锦桦做着对战厮杀。 11/14 9:45:26|45223298 第四百二十二章 Mr.林认识这吴锦桦 双方各有负伤,吴锦桦身的伤是我的数倍还要多,不过他恢复力变态,而我可没有他那变态的治愈恢复力,身每添加一道伤口便多出一道短时间无法愈合的伤,战力自然也被削减去一分。 两相对比下来,我反倒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如果不是用符咒遏制住伤口的流血,光流血就能将我给直接耗死。 吴锦桦舌头舔了舔粘在指甲的点点胭红,那是从我身伤口所带出的鲜血,他眸光闪着幽幽光芒看着我道:“本来我吸血也是有选择的,不过品尝了你这满是灵性的血液,觉得这样要你命也不错。” 我了了了个去!老子居然有沦落成他人口粮的时候!感情之前他不晓得我鲜血的可口,才没打起我的主意。 感受了一下己身现在这状况,灵力已是有些后力不济,是时候拼命了,不然等下不但中茅附身维持不了,连道术施展也会下降一个档次。 我把手一扬飞出几道符箓,长剑一指持起咒,顿时化作一条比平时施展翻一倍的雷火龙扑向了吴锦桦。 吴锦桦不退反进纵身跃起两爪扣住龙首,但那金雷也在同一刻附着过来爬满了他周身。 他面目稍显痛苦地咬了咬牙,双臂使劲,噗地将火龙掐灭了,缠绕在他身刺啦啦肆虐的金雷也随之瓦解。 我强忍着不适,在吴锦桦被金雷做了个全麻的状态下,一道天罡正阳符从天拍落,吴锦桦仿佛一个网球弹射了出去,砰地撞到了阵壁又摔在了地。 我阵法之力立马倾泻压下,奇门阵所有种类威能轮番伺候而,自己脚步一错越出了奇门阵。 “吼……”吴锦桦直起腰仰天一声长啸,然后一股沛然莫御的精神意志自他抬手间发出,砰地轰在阵壁。 如果奇门阵不是用紫色符箓布的话,这一会已经溃散了。 “呃……”我喉管一阵搅动,恶心得有东西顶了来,但是我知道那不会是食物中毒恶心想呕,任由吐出来绝对是血洒大地,这显然是内府多少受了点伤。 我牙关咬紧压下内府的震荡,把手里长剑倒握刺在奇门阵前水泥地,灵力疯狂不要钱地往下注入,让奇门阵前所未有强大起来。 跟着手印连连变换点出,持咒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方敕令,破!” 随着最后一声“破”地厉喝,我感觉全身突然一片空虚,经脉里流淌的灵力瞬间被抽了个一干二净,好像整副骨架给人剥离了似的。 脚一软跪坐到了地,连杵地的长剑也连带着被我拔了出来,一时间握剑的手掌也都是酸麻酸麻使不一点儿劲。 阵法外,周围听不到半点声响,因为所有动静全都压缩在阵法当中奇门阵的最中心。 我强撑着直起身持剑,死命催动恢复一点点的灵力维护住阵法阵壁,终极一击的力量没能挤开阵壁反倒是沿着阵壁越聚越往爬升。 终于到了某一刻某个临界点,爆开的能量如同一个礼花烟火冲天而起,飞向九霄轰然一声炸,轰隆隆响彻半边天。 那个坐电脑桌前码字赶稿的青头小伙,才刚刚敲击完新的章节最后一个字节,正庆幸楼那对夫妻总算消停,桌一盘提神的花生米就在这一刻哗地洒得满桌满地。 “哇靠,天翻地覆啊!” 的确是天翻地覆,刚才奇门阵爆炸的动静绝对有这威能。 我没能再忍住喉管的呃逆,只一下嘴里便满是腥咸腥咸一片,呼吸急促让鼻头都发出了微微的颤动频率,灵力大量透支,看眼下这模样,大概就剩下半条命了。 等烟尘不那么模糊视线,我努力看向刚刚爆炸的阵法中心。 当我看清里面还有什么的时候,一颗心一下子惴惴地往下沉,眼睛却越睁越大。 吴锦桦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那,他浑身浴血,没有山岳般的健壮身躯却伟岸犹胜,我对其透出的眸光,感觉如坠冰窖,那眸光,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感受了一下己身的状况,中茅附身已经因为灵力的不支解除了,损耗的灵力正一丝丝缓慢恢复着,虽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可短时间内想要再战,就必须搭性命。 而吴锦桦,身看是狼狈实则大多都皮外伤,照我先前的估算,起码得要去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的才对。 如今还好好直立在那,只能说我过于低估他了。 “你……可以去死了。”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从吴锦桦嘴里蹦了出来。 我握紧长剑正欲奋起反扑,背后不远处有人唱着一声佛言偈语踱步款款而来。 “高低是有分别起,深浅亦是执著生。无边劫来争高下,有限妄想无来去。本觉本有本无我,无明无始无有我。凡圣只在一念间,一念无为凡圣别,南无阿弥陀佛……” 我晕,这么会装逼的,这声音不是那憨佬钟么? 我心情有些复杂地扭头望去,只见憨佬钟一步步向我这儿走来。 这憨佬身仍是一身西装打扮,旁边还有一人并肩随行,夹克衫牛仔裤,育人师表的派头,正是冷无边的r林。 我面颊肉抽了抽,感觉好没面子啊,按照传统故事的剧情套路,应该是我突然冒出来救人的呀,怎么反倒我成被救的呢? 憨佬钟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已经作势欲扑的吴锦桦停止了蠢动,他冷眼旁观,任由两人走到了我身边。 此时我自然不能还瘫软在地,牙关一咬强撑着腾身站起。 憨佬钟r林看着我,脸的表情是那种放下心来的轻松,但随即又有一抹不悦的微怒爬到额,晴间多云。 憨佬钟见我无大碍,这才装腔作势促狭道:“道兄好不威风啊,你就算自诩本领卓群,可总该有点组织纪律吧?” “擅作主张私自行动,你有没有尊重过我这个当组长的?” 这时候,r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与吴锦桦对望,好像吴锦桦是个身不着片褛的大姑娘,看得这冷无边连眼睛都不舍得挪开一丁半点。 小片刻后,他微眯着冷眸道:“是你!居然真是你?” “呵,我也没想到在这也会碰到你。”吴锦桦语气却有些莞尔,那表情就好像见到位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 r林轻轻一声冷哼,“我记得你当日说过,自己曾经也是人类,更是华夏炎黄之后,身负华夏的正气浩然,是绝不会向曾经的同类举起利爪的,除非是那些无药可救的渣渣。” “不过现在……我似乎又看到了撒旦的影子?” 什么?r林认识这吴锦桦? 不但是我讶异,就连憨佬钟也是一脸的好奇不可置信。 r林貌似向来都一副嫉恶如仇样的啊,怎么可能与一个吸血鬼曾经相识呢? 要知道,猫和老鼠,即使在动画片里也是死对头那般的存在,汤姆和杰瑞无论怎么搞也不可能搞到一起做一对好基友的。 r林看了看一脸求解的我俩,淡然的语气解释道:“当年我在英国,与教父一起消灭一个吸血鬼大能,如果不是这人最后出现帮了一把手,我不定几年前就埋骨他乡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水里来火里去 啥啥啥玩意?我怔怔看向了吴锦桦,感觉越来越有些看不透这家伙了,亦非善亦非恶,他到底是忠还是奸啊? “哼哼……”吴锦桦这时候却一声冷笑:“吴某人向来只会按本心行事,才不会搭理什么仁义礼智孝悌,当日的出手,一番慷慨陈词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而激怒我的人……即便是个济世为怀的大贤,惹毛了吴某也是照杀!” 言落,眼睛眯向了我,显然最后那句是针对我的。 r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武和筱雪,对吴锦桦摇摇头道:“事出必有因,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做些什么,我不相信你们双方会逼到这地步。” r林说完,从怀中拎出了他那个银十字架,当洁白光芒耀起,他已经是一个两翼天使的鸟人装束,身上磅礴力量跌宕,圣洁不可方物。 同一时间的,憨佬钟“啪”地双掌一合,自他合掌的中心处,一抹大日金光涟漪般荡漾开,一圈圈将他整个人笼罩住,光芒一回收,憨佬钟已是大雄宝殿阿弥陀佛旁一尊镀了金身的罗汉。 见两人这造型,我从挎包里摸出了一道银色符箓,这可能是我眼下能动用的最强一种符箓了。 之前一直不敢拿出来用,怕本事还承受不了直接爆体,那样未免太过悲催。 现在是最后的拼命,甭管承不承受得了,用了再说。 我一手持剑一手二指拈符,正准备念咒请神,憨佬钟耀着金光的手掌一搭我手背打断道:“道兄,上半场是你的威风,这下半场就交由我们了吧。” “道兄刚才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一路来时小弟以阴阳五行术术做了一些迷幻迷障,阻拦那些吃瓜群众的围观,然而本领有限,这后面的,就得请道兄自己多担待照看了。” 我艹!能不能好好说话啊,金刚附体就让你个憨佬又不会说人话了吗? 我按下手上动作冷静思虑了一小会,自己现在这情况上茅请神似乎也只是锦上添花,倒不如布阵一旁掠阵,关键时刻给丫的来一记阴的,这样子更有可能重创这吴锦桦。 想到了这,我将符箓揣回包里,点点头对憨佬钟道:“你们俩小心点,这家伙比那玫瑰妖、黑僵只强不弱,如果不是近来我本事有所精进,怕是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阿弥陀佛,道兄还请放心,心存大道维苍生,一切魑魅魍魉,在我等面前,不过蹦踏宵小罢了。” 呵,这憨佬,话说得有够霸气的了,希望你待会被胖揍的时候,也能如此霸气。 就在r林憨佬钟他们动手之际,就在许多相干不相干的人往这边蜂拥之际,我再次甩出符箓布下个奇门阵,将所处的这小片区域空间包围了起来,连小武筱雪也被我圈进其中。 然后我比了个的手势道:“看你们的了,不过和两位提醒一句,干不掉他,咱这回真有可能就得不成功便成仁了,现在两位若想退步抽身还来得及。” “哎。”憨佬钟摇摇头:“道兄此刻为何还开这样的口呢?同生死来共患难,水里来火里去,你我兄弟讲究这些未免太过矫情了吧?” “林道兄,动手!” 憨佬钟喝声落一把将我揽住扔了出去,r林瞬间一道圣光斩出,斩向我们刚刚所站的位置,吴锦桦挨着光芒的边边侧闪开,与憨佬钟较量起了体术,原来丫的先发制人扑到了我们三人所站之处。 锵锵……砰砰砰…… 也不知道憨佬钟是完全金刚不坏还是恢复力好,反正我就看到他挨打比出招多得多,每一次被攻击到都能听到一声声的金铁交鸣,有时候还会发出令人牙酸的磨擦。 不过还是r林克制比较强大,起码他发出的每招圣光技能让吴锦桦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还有就是我偶尔丢出的金雷或火龙,时不时总能阴到吴锦桦一下。 “娘的!”又扔出一道金雷符让吴锦桦躲了开去,我碎碎骂了一句。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憨佬钟r林总有力竭的时候,而我此刻灵力还恢复不到一半,眼下的情况,比对付黑僵还要糟糕,起码黑僵还会乖乖束手受虐。 “束!”我调用奇门阵短暂限制住了吴锦桦的瞬移,然后砰地一声吴锦桦让憨佬钟一个金拳砸胸口上。 不过当r林捡漏发动他那个圣光符爆的时候,吴锦桦又再次施展身形远远躲开。 “这样耗下去不对啊道兄?”在我用奇门阵的迷幻困住吴锦桦的这一会,憨佬钟r林凑到我身边来。 听憨佬钟道:“伤他没多少,咱们自己的力量却越来越少。” r林道:“他本来就是怪物般的存在,可惜刚刚匆忙没一同喊上教父过来,不然绝对有胜算拿下他,现在怕再叫上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一边说,这冷酷无边一边望向我:“你这阵法终极一爆不有很强威力的么?我们掩护你给他来一招终极必杀如何?” 我摇摇头苦笑:“你们来之前我就必杀过一回了,结果如何你们也看到了,伤他多少呢?” “不应该啊?”憨佬钟着急道:“阵法不应该只有这点威力的啊?” “呵呵。”我苦笑得老脸都有些羞红了。 “奇门阵的威力当然不应该就只有这点,但谁叫我本事还没到家呢。联手作战这么多回了,你们也应该有所察觉,实力不要高出我太多,我终极必杀那就真是终极必杀。” “要不对付玫瑰妖的时候,我干嘛不直截了当来上一下一劳永逸呢?小心!” 在我们商量稍不注意这当头,吴锦桦一个瞬闪突破了迷幻出现在了我们三人面前,我一个示警高呼,人从原地转到了另外一个位置,r林羽翼一振也离开了原地。 只有憨佬钟来不及躲闪,被吴锦桦死死缠住,顿时场中多出了一个金色人形沙包。 “香蕉你个巴拉!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哈喽kiki!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我奇门阵束缚住吴锦桦施虐的同时,一道天罡正阳符脱手甩出,幻化巨大符影将这吴锦桦拍飞了去。 天罡正阳符专克天下一切邪祟,如果吴锦桦不是吸血鬼这般变态的存在,估计连连中招,他早就被我拍歇菜多时了。 就在我正阳符符影才刚消失,半空的r林就落下了好几道圣光十字斩,摔躺在地上的吴锦桦双手地上一按,侧身如一只蚱蜢腾地蹿起躲过了斩身上的圣光。 但还是有一道劈到了他脚脖,圣光对吸血鬼的伤害,如同烈火对寒冰,一下刺啦啦冒起了黑烟。 “哇呜,老林原来你的圣光对这家伙伤害那么大啊?来,我阵法辅助你,你只顾着不要钱挥洒你灵力就行!” 我似乎瞧见胜利女神在向我昭然挥手,让我投入她的怀抱,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道。 r林脸上阳光微笑依然,不过语气却有点冷漠对我道:“我亲爱的朋友,光明净化世间黑暗是自然法则,如果不是黑暗也有扭曲光明的时候,难道我会吝啬手中这点光明么?” 你妹的!不能直接说吴锦桦强大的精神意志有手段改变你圣光攻击吗? 第四百二十四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没事吧钟大师?”我冲走过来身子扭个没完的憨佬钟关切道。 “托两位道兄的福,还死不了。”憨佬钟一手捂着一边肩膀,一手扶着腰龇牙咧嘴应着。 看来刚才被吴锦桦缠住好一通胖揍,即使是金刚附体这憨佬也有些吃不消。 “话说刘道兄你是怎样和这样家伙结怨的呢?”憨佬钟舒展了下手脚,身上的不适总算缓和了些。 “怎么?”我看着憨佬钟戏谑道:“钟大师您老后悔了……” “啊呸!我钟某人决定做的事,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后悔这种玩意,见十殿阎王去吧。”憨佬钟金光灿灿的鼻头喷着热气道。 “两位歇歇吧,现在恐怕想息事宁人也息事不了了……”说话的是r林。 啥意思啊?这冷酷无边说这种话的…… 不过疑窦刚起便立马烟消云散,因为我瞧见吴锦桦,那种属于人类范畴的眼神已经再也看不到,眼眸当中,取代的,是另外一种看不懂的神彩。 “这?”吴锦桦似乎变得与刚刚不一样了,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r林解释道:“圣洁的光辉能净化世间所有肮脏污秽,但同样也能激化堕落恶魔的凶性,光明与黑暗,向来是势如水火,此刻他应该就这情况。” “我靠!我激怒他他都没有这么疯狂,老林你只是给了他一下就让他变成这德性,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搅和的啊?” “老能,神使不可亵渎,你好好说话。”憨佬钟这时候还有心思教育起我来。 r林摇摇头:“就因为势如水火,要不我攻击怎会对他伤害那么大?我亲爱的两位朋友,祈祷吧,愿我主保佑咱们,希望性命搭上能拉他一块上天堂。” “省省吧,要去你自己拉他一块去,我去到那可是黑户,上帝老儿才不收呢。天雷诛妖邪,破!”我苦中作乐打趣了一句,一道紫色金雷符拍剑柄上,一道剑罡一样的金雷划过虚空斩向了吴锦桦。 刺啦啦…… 我眼珠子几乎掉到地上去,一道金雷剑罡,就这样被吴锦桦掐在手中,如同一条落入渔人手中活蹦乱跳的鲜鱼。 那鱼在吴锦桦手中肆虐,把他的手几乎电了个外焦里嫩,可他却浑然不觉,或是说毫不在乎。 “老能还不快闪,发什么呆啊?” 我让吴锦桦这绝活惊得有些思绪断片,吴锦桦手一扬将金雷扔了回来,我竟然还呆呆站原地看着。 紧要关头还好憨佬钟一把拽住我手腕往旁边跃了开去,不然自己准被雷劈。 轰…… 缓过神来的我急忙将奇门阵完全封闭,跟着金雷重重地劈在了奇门阵的阵壁上,一声爆响不绝于耳响彻在我们耳边,卷起的狂风吹得我们身上衣物猎猎摇摆。 我揉了揉耳朵,道:“尼玛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这攻的守的都是俺家自己产的!” 这时候场中已经有些混乱,吴锦桦身形完全施展开,要不是我用阵法束缚力拖住他,根本捕捉不到他移动的轨迹。 r林刷地挥出道道圣光,交接成网罩向吴锦桦,吴锦桦从毫无可能的死角闪出,眨眼功夫已经跟我手中长剑交锋了不下十招。 接着我一道天罡正阳符拍了出去,没有看到吴锦桦再次被拍飞的场景,而是见到憨佬钟让我正阳符给拍飞的金色身影,同时远远还传来那憨佬的叫骂。 锵…… 我连续不断利用阵法转移方位,可吴锦桦那全开的速度竟然好几次捕捉到我出现的位置,或符箓或手中长剑,我用尽可能施展的招式一下下接住吴锦桦疾风骤雨的爪刃,险象环生。 最后的一招实在难以躲让,还是r林飞身帮我挡了下来的。 “唵!嘛呢叭咪吽!” 憨佬钟抬手两三个卐字印扔了出去,吴锦桦几个瞬闪让开了两个,剩下的一个直接挥拳轰了个粉碎。 “我主圣洁光辉惩戒世间所有邪恶,接受审判吧,撒旦!” r林双手举剑高过头顶之上,手里那把十字架变幻的银色光剑聚起一个能量点,随着他一剑劈下,刷地一道锁定吴锦桦的光刃从能量点激射出斩向了对方。 吴锦桦本来作势虐憨佬钟的,瞧r林这一招,脸上不由露出了厌恶,眼眸一厉,一股强大的精神意志化作无形的屏障阻挡了一下这一招的汹汹来势。 而他自己瞬移了开去,憨佬钟也因此躲过了受虐的厄运,自然r林的这一招也斩到了空处。 憨佬钟趁机拉开与吴锦桦的距离,将勉强站立的我搀扶到了一边。 之前中茅附身,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又立刻加入作战,如此高强度已经让我有些承受不住身体所带来的负荷,怕是风大点都能将我刮倒。 我呼呼喘着粗气,对憨佬钟和落下来的r林苦笑道:“两位,你们战力还真是猛,看来我得舍了这性命了,不过我怕来不了几回的,接下来就麻烦两位多照看点了,万一有个好歹……” 说着说着我说不太下去了,我这不就是交代身后事吗?因维护所谓的道义而送了性命,我这样做,还真有些愚蠢得可笑。 憨佬钟与r林对望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憨佬钟道:“道兄也不用交代太多了,你以为我们这状态还能撑多久啊?反正,黄泉路上咱们仨应该是一块儿作伴的。” 似乎要验证这一番话,r林身躯一震,身上那幻化出来的那身派头瞬间溃散成斑斑光点,空气里悬浮了一会便暗淡消失。然后,憨佬钟身体也如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嗦了下,金光收敛随即暗淡,变回了血肉之躯。 “这……”我一堆话到了嘴边忽然改口道:“两位,他目标是我,你们俩准备一下,我送你们出去,” 憨佬钟白眼鄙视:“说什么啊你,你当我们同生共死喊着玩的吗?” “感觉结交你们,我这日子就没消停过。”r林又恢复以往的冷酷无边。 我刚想接口调侃几句又听他道:“不过,我过得很充实很开心,士为知己死,也不冤了。” “额……”我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此情此景还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我念头转着,身旁憨佬钟r林竟悬浮了起来,脸上表情那叫一个扭曲痛苦,我怔了会,随即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恶狠狠瞪向吴锦桦:“放开他们!” 我喊完,吴锦桦仍无动于衷站在那,但憨佬钟r林脸已经因为呼吸不畅变成了猪肝色,估计再过个几分钟不放下来,两人可就要走自己前头去西方极乐报到了。 “吴锦桦,你这个没人爱单相思的可怜虫,给我放开他们,你能耐的冲我来啊!” 为了吸引吴锦桦全部注意力,我也算豁出去了,不留口德抨击起他。 憨佬钟r林砰地一声摔回地上,气喘着咳嗽不断,我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及放下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铺天盖地临身的危机让我近乎窒息,印诀一掐消失于原地…… 第四百二十五章 舍生取义 接下来发生的,我和吴锦桦,一个追一个赶,在场中上演起追逐大战。 可能是致命的危机激发了我所有潜能,念头一起我便计算出下一个落脚的方位,因此一时半会居然能与吴锦桦周旋。 可一分钟过后,我还是让吴锦桦擒住,吴锦桦如拎小鸡一般揪着我衣领将我提在半空。 憨佬钟和r林想扑过来搭救,都被吴锦桦随意轻轻一脚踢了个岔气倒地不起,只能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谩骂。 这个时候的吴锦桦,平静得简直如一位修道有成的世外高人,脸上表情古井不波,可这只是表象,天知道宁静过后的暴风雨有多汹涌。 看着吴锦桦的平静我变得比他还要平静,左右就一死,此时神马害怕惊惧颤抖都是扯淡,何况今晚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居高临下与吴锦桦对望着,吴锦桦此时眼眸里是一种异样的神彩,深邃的瞳仁当中似乎住着另外一个灵魂,而吴锦桦,就是由这灵魂主导着,已经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吴锦桦。 我知道自己命数差不多了,两手已经暗暗掐起了手印,随着印诀掐起,下腹丹田处,那灵力汇集储存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滚烫炽热。 得自张得宝祖师的这身灵力,可以说我这一身本事的根源就来自这里,其他道术什么的,只是我学会如何使用然后发挥应有的威力罢了。 而这一会,我所做的,就是要引爆体内这灵力的源泉。 以前看那些里神马自爆的,吃着瓜当剧情**亮点来看,如今,这吗狗血的桥段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完成最后这印诀,明天这城市便从此没了刘小能这一号人。 “住手!” 就在我准备完结这最后一个印诀,就在吴锦桦盯我的眼神瞬间杀机涌现,森寒的利爪准备捅进我心窝的时候,一声娇呵突兀响起传入众人耳中,在这利害攸关的一刻,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冒出来。 筱雪?谁也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人会是昏迷多时的筱雪。 憨佬钟r林他们是不明情况而惊诧,我和吴锦桦,却是没料到筱雪会在这时候醒过来插手进来。 “我……我的十字架?” r林的惊呼,将我和吴锦桦所有思绪注意力全给拉了过去。 吴锦桦停下了利爪穿我心的动作,我只差最后一个印诀的自爆也硬生生停了下来,一起看着手握十字架的筱雪。 r林的那十字架,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法器罢了,搁我面前档次还不如我那把长剑呢。 可那到底也是虔诚基督徒受加持过的法器,哪是筱雪这吸血鬼能大喇喇拿的,所以此刻筱雪拿在手上,小手已经孜孜冒着烟。 “雪儿,你干嘛?还不快点把那玩意扔掉!” 本来性情换了一个人的吴锦桦,那眼眸稍稍颤动了一下,立刻恢复了之前对筱雪那种脉脉爱怜,同时还有的,就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筱雪没有搭理他,而是举着十字架抵在自己心口心窝处,此时我瞥过的目光正好与她对视。 筱雪轻轻呼唤了我一声:“大哥,这最后还是交由我结束吧。” “呃!”吴锦桦手一松,被拎在半空的我一句回答还不及出口,身体忽然失去支撑点一个自由落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吴锦桦已经一个瞬移抢到了筱雪面前,怔怔地矗立在那动也不动。 我在地上挣扎了好片刻才勉力手撑着地坐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然而多出的细节是,吴锦桦手扣住筱雪皓腕,而筱雪手里的十字架,根部长的那段,已然没入了她体内心脏的所在,原来说话的那会,她也完成了手上最后一步的动作。 虽然说吸血鬼恢复力变态,一口气没死绝无需多久又可以生龙活虎,有吴锦桦在,筱雪想自行了断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情况可不同,用来了断的工具可是加持过圣洁光明力的法器,而且又是直接扎进心脏这致命的部位。 所以,吴锦桦彻底被惊到了,我和老钟他们也是被筱雪这举动惊得骇然变色。 “为……为什么?” 吴锦桦好似呓语般问出自己的疑问,连呼吸都颤啊颤的,然后仰天又喊了一句为什么,把手一摄我整个人好像中了悬浮术一样飞到了他面前,血口张开獠牙探出,一口便要朝我颈脖咬来。 “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放过他……” 声音是筱雪的,说话有些断续,也不知是痛楚所致还是生命迅速消逝的原因,总之是娇弱得有气无力,那娇柔的身躯更是颤颤巍巍的。 吴锦桦尖尖的獠牙顿在了我颈根处,我近乎都已经能想象热血从血管动脉里喷洒出来的场景。 以吴锦桦此刻之愤怒,将我整个脖子咬断都不无可能,然而听到筱雪的这话,吴锦桦却硬生生停下了噬咬的动作。 我又一次被吴锦桦手一松扔到了地上,筱雪双脚一软倒在了吴锦桦怀中,吴锦桦死死将她搂住,嘴里依然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候的我心里可算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乱,连刚刚鬼门关前走一朝的心悸也被抛到脑后,眼神复杂地看着筱雪。 即使变态如吸血鬼,心脏被洞穿也是绝无活命的理由,因此我知道筱雪此刻真是到了弥留之际,吴锦桦再牛也挽救她不回。 筱雪凄婉一笑,对着吴锦桦道:“你……你们战到现在,不……不就因我一人而起的吗?那么我死……死了,你们再斗……斗下去也就失去了意义,我何不……来个舍生取义呢,呵……呵呵……” 吴锦桦紧紧地搂着筱雪,生怕一撒手这怀里的璧人真会如玉器般摔碎了去,完全不理会插筱雪心窝那十字架对自己的伤害,呆愣询问道:“雪儿,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次机会啊?我可以用时间证明给你看,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 “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呢?你跟刘小武,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啊,如果等你把他变成跟你一样,你能保证他不会像你恨我这样仇恨你吗?” 吴锦桦呜咽了会,死命晃了晃脑袋道:“好!好!既然你选择回归故里,没什么好送你,刘小武,还有这些人,我通通送他们去给你做伴好了!” 说完便抬起一手欲开杀戒。 “住手!”本来奄奄一息的筱雪声音陡然拔高起来,仿佛已经恢复了过来,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一把抓住吴锦桦抬起的那只手,用几分恳求又有几分命令的口吻道:“锦桦,不要再造孽了,你不说让我接受你的吗?咳咳……咳……”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好,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爱我的。” 筱雪可能话说得有些急促,又或者伤势所致,说话的同时,嘴里咳出了不少血。将吴锦桦与她两人的衣服染得斑斑点点胭红。 吴锦桦深深地望着怀里那病西施一样的可人儿,点点头道:“你说,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为你完成。” 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是要我给你净化 筱雪螓首轻轻摇了摇,艰难抬起美眸望向摔地上的我,又看了看远处小武的方向,目光最后转回吴锦桦,道:“你说对我是真心的,那好……从今晚这一刻起,你们冰释前嫌……不管能不能做成朋友,你都不准再寻他们麻烦,尤其……是小武。” “我要看看,看看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心多一些……” “好……好好。”吴锦桦声音有些颤巍巍地应着,瞥眼扫了扫地上的我,又看了看憨佬钟他们和小武,点头对筱雪道:“我答应你,雪儿,一切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过……我要亲耳听到你说爱我。” “呵呵。”筱雪嫣然一笑,被十字架灼得皮肤溃烂的小手抚上了吴锦桦那冠玉面庞,道:“我爱你,不过怕是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 “其实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感动,但又想到你对我做的……我又无法释怀,你曾经一再说过我跟小武那根本不算爱,为什么不算爱呢?我对他,就好像你对我一样,如今,咱们三人间的这关系,终于有一个结局了……” “不,不,我不要这种结局,我要的不是眼下这结局!” 吴锦桦歇斯底里喊着:“雪儿,你好好活着好吗?就算你跟小武走在一起我也不在乎不再干涉,我只要看着你快快乐乐就行,雪儿,啊啊啊……” 即将失去才知道珍惜,这也许就是人性里共有的一个通病。 就好像原本好好长于室外的一株山花烂漫植被,却因主人家爱不释手却要强行移进自己屋中,植被不堪折腾而枯萎,留下的只是无尽的追思与回忆,懊悔当初没好好珍惜曾经的美好。 此刻的吴锦桦,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呵呵,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证明你是爱我与否了……”筱雪鼻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但仍努力保持脑袋的清明言语着。 “我答应你答应你,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 吴锦桦现在只求筱雪能跟他多说会儿话,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好,我爱你,……这条长命锁……从小跟我到大,本来我准备送给小武的,现……现在我交托给你。”筱雪颤巍巍自自己光洁的玉颈取下一条串着个圆形装饰锁的红丝绳,递到了吴锦桦面前。 “最后……我恳求你一件事。” “嗯,你说。”吴锦桦默默地接过了长命锁。 筱雪眸光扫视了我一眼,道:“大哥你过来,我……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恩。”我挣扎想从地上站起身,不料体力不支的缘故,想快些站起反倒摔了两下,吴锦桦嫌我磨蹭,把手再次一摄将我如只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 筱雪美眸一眨不眨望着我,我躲闪着她的目光,眼神却不大好意思与其对视。 筱雪直接忽略我脸上的不自在开口道:“大哥……可能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咳咳……咳……” “雪儿!” “筱雪……” 吴锦桦松开了拎我的手,紧张地看着筱雪,我脚下一着地也连忙靠上前去。 筱雪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打紧,继续道:“大哥,谢谢你。” “谢我?”我嘴角抽了抽,嘿然干笑道:“筱雪,我只想让你离开小武,可没想将你逼到这份上啊……” “不要说了大哥……”筱雪打断我话道:“我时间不多了,你让你那位朋友给我来个净化解脱吧……” “雪儿!”吴锦桦发怔看着怀中的筱雪,实在搞不懂生命渺茫的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受多下没必要的痛苦,我也是不明所以。 瞧着我与吴锦桦脸上这表情,筱雪刚想解释点什么,r林先自己走了过来,“你是要我给你净化?” 筱雪瞅着走过来的r林,点头露出个微笑:“是的,曾经……曾经浏览过一些圣经典籍,似乎有一种净化……能将黑暗彻底抹去,让受过黑暗毒害的人们忘却对黑暗恐惧的不堪回首记忆。” 差不多走到近前的r林,听言不由一怔顿住了脚步,“你……你确定要这么做?” 瞧见一贯冷峻的r林竟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忍不住道:“不就个圣光净化吗?上回夏令营你不也弄过,那时候还不止一个人呢。” “听清楚。”r林神色严肃道:“是将黑暗记忆彻底抹去,意味着黑暗要被彻底的净化,彻底,就是说连灵魂也不可能留下。” 一番话落,不但是我觉得不对劲,连黯然神伤的吴锦桦也听出了哪儿不对…… “连……连灵魂也不会留下?”我错愕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行,我绝不答应!” 吴锦桦搂着筱雪咆哮着,样子有些癫狂,他还想多嚷嚷几句,筱雪一手捂着他嘴打断道:“这就是我恳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真……真正的爱,是……是在心里的永恒,不是占有,你知道吗?” 真正的爱是在心里的永恒,不是占有…… 我咀嚼着筱雪弥留之际说出的这句经典,这话听起来平淡无奇,可细品却暗含哲理,原来人生命将尽真能说出如此精辟的话。 可筱雪这么做…… “为什么?”这次不是吴锦桦的责问,而是我的追问。 筱雪仍是摇了摇头,道:“大哥,我也觉得对小武我太自私了,爱是彼此的……我不想小武对我由爱生成了恨。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你给你们家添了不少麻烦,只能……这样来弥补了。” 闻言我鼻头不禁一酸差点落泪:我了个去!哥神马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我晃了晃脑袋,对气息越来越虚弱的筱雪道:“可你没必要做得如此绝啊?” 筱雪柔婉一笑:“起码……起码我曾经爱过,也曾经被爱过……这就足够了……大哥,让我见小武最后一面吧……” 没等我开口,吴锦桦直接抱起筱雪出现在了小武昏睡的小奇门阵前。 不过因为阵法阻拦的关系他没能进得去,再次用霸气的手段将我摄了过去,我手脚在半空无力摆动着露出个苦笑,感觉自己跟猫爪下受虐的耗子似的。 吴锦桦的一个眼神示意让我打开奇门阵,我却犹豫着看了看筱雪。 无他,天知道吴锦桦会不会突然发疯暴起伤害小武,眼下对他而言,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如蝼蚁一般,他想碾死谁就碾死谁,唯一能镇得住他的,也只有筱雪了。 “大哥……打开让我看看小武吧,锦桦他不可能伤害小武的,你放心。” 我点点头撤去阵法的守护,不答应也不成。 吴锦桦若欲置小武于死地,干掉我不更加直截了当,阵法守护再强也得不攻自破,所以,再不想低头,此刻也得认怂一回。 吴锦桦小心翼翼将筱雪放坐在地上,又轻轻拽起地上的小武,那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筱雪默然抚摸了几下小武的面庞,美眸里噙着饱含情愫的泪珠,静谧了好一会,才对不远处的r林道:“麻烦你了。” 11/16 15:31:58|45423179 第四百二十七章 神圣净化 r林缓缓走了过来,先看了看我,然后再垂眉瞅着蹲地上的吴锦桦,以及筱雪小武,开口道:“想清楚了?一旦净化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招是对生者最大抚慰,可对黑暗却是终极的审判惩戒,。” 吴锦桦还想出言,筱雪坚定地颔首道:“不必多言了,我都准备好,麻烦你了。” “好,愿你的善良化作光明洒向人间,愿你的美貌化作阳光一般照耀世界,愿你的伟大化作真爱传遍天地,阿门!” r林双手交叉虔诚祷告了句,并拢的拇指朝前一点,一圈洁白的光晕从筱雪胸口的十字架荡漾而开,瞬间将她整个娇躯包裹了起来。 吴锦桦眉头紧紧皱起,身为吸血鬼的他十分抗拒排斥这圣洁的光明气息,可他仍一动不动蹲在那,任由光晕从他身上荡漾过去。 他额上皮肤上青筋血管一根根凸起,显然承受着不小痛楚,尽管如此这吴锦桦也丝毫没想挪动身子。 哀莫过于心死,等光晕消失,这世上从此就没有筱雪这人了,此时能依偎在一起多一会是一会。 几次三番,我都看到吴锦桦有出手打断r林的蠢动,但可能因为他对筱雪那份爱的真挚,眼中偶然冒出的一抹狠厉硬生生给压制了回去,怔怔望着被光晕包裹着的筱雪。 反倒是此刻的筱雪,安静得如一尊玉雕女神像,原本我想象当中的痛苦挣扎或凄厉哀嚎都没有出现,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静静地坐在小武旁边。 光晕已经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只剩下那张绝美容颜露在外,当这张脸蛋完全被光晕覆盖,大概也就是她玉殒香消的那一刻了。 一个全身被光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璧人,当光芒越来越亮的时候,仿佛承受不了那燃起的力量一般,璧人身子一下崩散了开来,化作了漂浮在空气里无数颗星点。 吴锦桦,还有小武,身上都沾了不少,筱雪送吴锦桦的那长命锁上同样也附着了一颗。 吴锦桦手里紧握着那条长命锁的红丝绳,身体颤了颤,明显内心的打击可比表面还要大得多多。 不过等他徐徐站起,脸上已经恢复了我第一次与他碰面的那表情,很难想象前一刻他才失去了心中的至爱,这会已然是古井不波。 他扭头看向我们,虽然脸上一片人畜无害的亲和,爪子跟獠牙也早就缩了回去,可那股气势仍是有些恢弘压人。 早在筱雪身上耀起净化光晕的时候,我和憨佬钟r林三人便已经悄悄靠到了一起,巨大打击之下,谁能保证他先前信誓旦旦答应下的不会反悔,我们当然不能任由他情绪而坐以待毙,就义也要壮怀激烈不是。 吴锦桦渊渟岳峙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憨佬钟r林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反倒是我,今晚几次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其对抗,这时候却稳稳立于原地不动如山。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莫惜金缕衣,惜取少年时?到头来,呵呵……”吴锦桦喃喃自嘲道:“原以为已是看尽人生百态,一旦自己也深陷其中,竟也是无法释怀。” 吴锦桦将长命锁挂在自己颈脖,瞅了瞅如临大敌的我们仨,淡淡道:“人无信不立,说过冰释前嫌吴某人岂会出尔反尔,三位,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一个转身已经剩下条模糊的背影,大战结束,我自然没理由再维持奇门阵的运转,因而吴锦桦才走得如此利落。 我有些蓬头垢面,看了看老钟他俩,露出个苦笑刚想开口言几句,忽然双膝一软往地上瘫软了下去,憨佬钟连忙把手来搀扶我。 谁料这憨佬也是师老兵疲,手一搭上来没能搀扶住反倒被我带得一同倒下。 憨佬钟无处可借力大手乱抓,拽住笔直杵在那的r林手腕,一连串连锁反应动作,三人齐刷刷摔成一团,三人互望一眼,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当奇门阵撤去十几二十分钟后,远处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随即是两束车灯照射了过来,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辆越野车。 车子一直开到了我们近前才停下,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两人让至一旁,一个穿着便装领队模样的人朝我们走来。 领队模样的人还是个熟面孔,就迎新晚会带队的那阿sir,刘海诚。 刘海诚一眼看见地上昏睡的小武,又瞧了瞧我们三人身上这一身的狼狈,还有那脸上疲惫到不行的神情,尤其是我,身上多处挂彩血迹斑斑,他急忙道:“我先送几位上医院去看医生吧。 言落他俯下身子,准备将小武背起,另外两人哪能让队长干这活,忙过来抢着接过小武,一把背起往越野车里面钻了进去。 半小时后,我们一行躺在了市区人民医院的一间高档病房内,散发着消毒药水味的宽敞病房内,四个角落四张病床,就躺我们四个人。 我除了头部腿部以外,身上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而憨佬钟打斗的过程中挨了吴锦桦不少次爆锤胖揍,虽是金刚附体,事后也是这儿瘀那处伤的,身上涂满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r林主要是脱力而已,本来没啥外伤的他,不过最后让憨佬钟拽了那一下手,手腕很悲催的脱了臼。 此时不得不夹板固定住,用条挂绳晾在了胸口,那冷酷样像端着把机枪,枪口自然是恨不得对准憨佬钟来上两下 我目光望向躺我对面的小武,这时候他仍在会周公,这病房内,身上完好无损的就属这小子了。 看来筱雪当时是给了他一个深度催眠,不然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动静那么大,哪还有人能如此“高枕无忧”的。 “老林……”我目光转向对面另一张病床上的r林,讨教道:“你说被你那神圣净化了的黑暗,从此便在这世界上消失,有关的记忆也会随之消失,可那吴锦桦……还有我们,怎么这段记忆还在啊?我可不想我弟一醒来,第一时间追着我跟我要他女友啊。” “南无阿弥陀佛。”憨佬钟一听我提到了筱雪。忍不住又给他诵起了佛号。 对于憨佬钟的这习惯我已见怪不怪,这大概算这憨佬的一种职业病吧,总之每次事情结束,这家伙总会来上这样一出的所谓超度,不厌其烦。 “净化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的,你觉得吴锦桦和咱们,像是普通人么?”r林依然是那副冷酷样道。 “那我弟到现在都还没醒,不会跟这个有关吧?他不会一觉不醒吧?”我瞅着病床直挺挺躺着的小武道。 “却。”正诵佛的憨佬钟放下合十的手掌,鄙夷了我一句:“瞧现在都啥钟点了,加之又受到了催眠,没睡足十来个小时你休想他能醒过来。” 或许是开了话匣的关系,憨佬钟竟喋喋不休数落起我来。 神马擅自行动毫无组织纪律神马不好好珍惜受之父母的发肤枉为人子神马弃兄弟情义于不顾愧对道门。 一条条罪状下来,我刘小能成了不忠不孝不义的代名词。 更多乡村言情流行 加公众号 hkdxsw 阅读速度更快 11/17 8:36:42|45573156 第四百二十八章 Mr.林的故事 憨佬钟一通数落就差不多半小时,最后我只能扯开话题转到r林身上:“我说老林,是不是得和我们说说,你跟那吴锦桦之间的事呢?” 这一招果然奏效,憨佬钟全身八卦的细胞一下子全被调动了起来。 这憨佬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冷酷无边的身上,追问道:“对对对,老林,别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我们,钟某人阅人无数你糊弄不了我的,你跟那吴锦桦以前绝对认识,且还关系匪浅。” 憨佬钟话才说完声音便蔫了下来,因为他瞧见一向冷酷倨傲的r林,此刻却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脸上的表情同样也是萧索黯然。 这是神马情况啊?这冷酷的家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吗,要不咋的整这般表情出来给我们看? “本来也没啥好说的……”r林又一次打破自己冷酷的记录对我们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说说也无妨。” “当时我在英国留学,家庭信仰的潜移默化下,我从小就是信仰基督教的,在英国留学,机缘巧合结识了我的教父查尔斯神父。” “教父为我洗礼,引我入教会……” “先生,你要坐起来啊,慢点慢点,我来扶你。” r林可能躺着给我们讲故事有些不舒服,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支撑着准备坐起身。 这时候,刚好巡房的小护士从外面走进来瞧见这一幕,赶紧快步走上前搀扶着r林帮忙坐起,然后拉过一个枕头给他垫着做倚靠,让他坐得舒服些。 r林冲小护士微微一笑,这冷酷无边那百年难得一遇的一个笑容,杀伤力可想而知,顿时惹得小护士脸上两抹红霞,眼里小星星闪啊闪的,竟不由自主犯起了花痴。 “咳咳,姑娘,麻烦给我倒杯热水好吗?” 憨佬钟正听得来了兴致,那小护士却睁着大眼睛杵在那打断r林的故事,这憨佬不得不出声使唤了句。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马上来。”小护士脸蛋愈加羞红了,犹如个熟透的红苹果。 小护士拿过桌上的一个玻璃杯,为憨佬钟斟了一杯热水,试过水温后递给了憨佬钟,接着看向我,询问道:“这位先生,你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啊?” 我原本还沉浸在r林那预备讲故事的那意境里,自己被固定成木乃伊腿也有些不舒服,听小护士这样问,下意识就言道:“我下面那儿有点痒我抓挠不到,麻烦姑娘帮我挠下好吗。” 小护士闻言一怔,俏脸晕晕嗔怪瞟了我一眼,啐了一声“流氓!”便捂着脸心砰砰跳地朝门口跑了出去。 “咳咳。”憨佬钟刚刚差点没被喝下去一口热水呛死,咳了几声嗓子眼才好受些,对我没好气白眼道:“老能,不正经也要看场合好不?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耍流氓调戏人家小姑娘。” 我面容讪讪道:“刚刚是无心话语好不?谁知道人家想得内涵那么深啊。” “诶对了,老林,赶紧你的故事哈,我们钟大师等得不耐烦了。”我赶紧转移话题道。 r林冲我哼了声,之后望着天花板出了会神才用有些伤感的语气道:“入了教会经过了洗礼,大概足有一年才小有所成,那是我第一次随查尔斯教父出动,没想到头一回的行动就遇到个硬茬。” 停顿了好片刻r林才继续道:“当时我们对付的,是一只刚为别人初拥,元气大损还不及恢复的女吸血鬼。” “那女吸血鬼虽然元气大损,但其能发挥出的本事却比咱对付过的那黑僵还要高出一个级别,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能出其右的。” “啥玩意?”我惊愕道:“刚给人初拥……元气大损的情况下都有比黑僵还要越出一个等级的本事,那级别岂不是还在吴锦桦之上,这得多恐怖啊!” 等等,这吴锦桦……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必然或偶然联系啊? r林见我脸上表情的变换,开口道:“不必去猜想了,被初拥的,那人就是吴锦桦。不过我嘴上所谓的刚刚,也不知是几十年还是上百年的陈年往事了,毕竟吸血鬼生命漫长,要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吴锦桦?就是你们联手对付的那女吸血鬼初拥的……” 我目光不由得挪向了躺着的小武身上,如果我不是驱魔人,恐怕这小子就是另一个吴锦桦了吧。 我看向r林,道:“那女吸血鬼爱慕吴锦桦?” “嗯。”r林点头道:“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事的,是他最后出现帮忙一起消灭那吸血鬼我们才晓得的。或许是私心,又或者是恨,总之最后是他帮了我们。” “什么?那女吸血鬼最后被消灭了吗?” r林见我一脸诧愕的表情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实言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勉强消灭的,我们随行的战友,一死一重伤,教父也受了不小的伤,只有我本领低微插不上手反倒只是受了点轻伤……捡回了一条命。” 此时我可不是惊讶r林他们能干掉一只强大的吸血鬼,而是吸血鬼被消灭后接下来的事情。 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来看,母体挂了,被其初拥的应该变回正常人的才对啊?要不然我今晚怎会搭上性命去豪赌,赌能与吴锦桦同归于尽,然后筱雪变回正常人…… 不过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我想当然的美好设想罢了。 今晚的行动,堪称最没有意义的一次行动,不但没有消灭想消灭的目标,且所谓的舍身取义更是白瞎得可笑。 如果最后不是筱雪揽起所有责任于己身,我这次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一次失败,还连累了憨佬钟r林他们。 唯一的收货,就是终于向黎梦馨表白了,不过呢…… “那位牺牲的道友……是叫lina么?”憨佬钟看着r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r林一听身躯微微一震,脸色陡然暗淡了下来,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伤痛伤感,我也停下了未来的美好幻想。 若这憨佬钟这问题再来得晚一些,我已经与我相爱的人憧憬完一生了。 lina?对啊,那天一起去见查尔斯神父他们,貌似就有听r林提到过这人,当时查尔斯神父还一脸老泪纵横样。 望着r林那神情,我和憨佬钟面面相觑,lina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女人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r林与她关系非同一般,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不必点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lina……”r林有些恍惚出神,嘴里重复喃喃着这名字,之后才斜眼对我们道:“学校,包括你们,所有听过我的都管我叫冷面王,你们真当我爱扮这冷酷吗?难道我不会喜怒哀乐吗?” 瞧我们不做声,r林自顾道:“她爱穿裙子,爱将一头金丝扎成条马尾辫,她笑起来双颊那两个梨涡特别得动人,她对任何新鲜的事物求知欲极高,尤其是她抓着我讲述中国文化的时候,那种天真烂漫,那是一种娇憨的孩童纯真。” “可惜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看到了……她已经回到了主的怀抱,我只能偶尔在梦里寻觅她的音容笑貌……” 11/18 3:58:36|45663301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不太完美的句号 呵,这就是r林的初恋史了吗?若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口中描述的这人是黎梦馨呢。 “n她走后心许是过度悲伤的缘故,整整的一年,我发觉我竟然不会笑了,不是我不屑强颜欢笑,而是真的不会笑。” “那段时间,我就跟面瘫似的,各种表情我都做不到,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 “等留学完回国,找到份自己还算满意的工作,我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那没有表情的面瘫才自己一点点恢复过来,直到梦馨的出现,我才发现自己的没表情“面瘫”完全康复了。” “不过长期的面部表情一个样,我已经习惯,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都只能这副表情示人。” “嘁,你这也太扯了吧老林?”我语气带着一丝丝讥讽道:“梦馨又不在这里,你这番深情打动不了我们的哦,不过你之前如果有此等口才,单凭着这印象分,说不定你已经胜出。” “老能你留点口德好不?有没有顾及人家老林的感受啊?” 憨佬钟一边嘟囔训了我一句,一边用微信给吕焕阳汇报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憨佬钟半真半假编造了今晚的行动,尤其是将奇门阵最后的那个冲天一爆,搪塞说成是他放了一个能辟邪镇八方的焰火,然后才结束了这次微信语音。 退出了与吕焕阳的微信聊天界面,憨佬钟看到另外一条未读消息,瞧瞧头像显示的人儿,立马点了进去。 对话框里只有一小段话,这憨佬内容读完,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眼神时而错愕,时而讶异,时而惊喜,由惊喜转换成呼吸有些急促的激动,最后双眼眯缝着笑成了一朵花,张着嘴几乎流出哈喇子。 憨佬钟抬起头看看我,又看了看r林,见我们俩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失态,忙整了整脸上的表情,将手机悄悄收起。 不过这憨佬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收得快,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眼角的余光,我撇嘴道:“干嘛啊大师,是又有生意还是哪只潜力股涨停了,瞧你都笑成啥德性?” “没没,亦非生意亦非股票,只是纠结的一件往事有了个着落,嘿嘿,嘿嘿。”憨佬钟说着又忍不住笑将出来。 “莫名其妙。”我没再去理会憨佬钟突然的犯傻,只当他今晚是忘了吃药。 次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病房内。 由于几人平常没有睡懒觉赖床的习惯,所以当天一大亮便都已经早早醒过来。 小武柔柔轻松的睡眼,看看雪白的天花板,又瞧瞧洁白的病房墙壁,以及自己身上的一套白色病号服,脑门上悬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医院的病房呢?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小子你终于醒了啊?”小武还没回过神,我一瞧他睁眼就开口询问道。 小武听见我的声音,立马从病床上坐起,看到我身上缠绕绷带的样子,张大嘴惊讶道:“哥你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子啊?” “还有我,我哪儿受伤了啊,怎么也穿着病服躺在这呢?咱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啊?” 小武一连串的几个问题,我听了只能摇摇头干笑道:“呵呵,还能怎么了,不就如你所见的这样吗?咱们哥俩一起住进医院咯。” “可可无缘无故的,咱们怎么就住进了医院啊?”小武仍是一脸的懵逼。 “阿弥陀佛,听送你们进来的护士说,你们兄弟俩好像是醉酒进来的,你是饮酒过量,你哥也是如此,至于你哥身上缠绕绷带,应该是磕伤擦伤。” 能如此这般言辞说话的,也只有那憨佬钟了。 小武目光望向憨佬钟那边。 小武当然不认识憨佬钟,露出个微笑道:“这位大哥你好,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他呀?”我眼神睃了憨佬钟那头,对小武道:“咱们的病友啦,他犯了痔疮,进来割痔疮的,好像姓钟,你要不跟我一样称呼他就行了,叫他老钟。” “你老兄才来割痔疮呢!”憨佬钟咬牙看着我,脸上表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嗯?你不说做个小手术的么,不割痔疮,难道是割包、皮?”我忍着笑打趣着憨佬钟。 “哥,你和这位钟大哥你们俩认识啊?” 憨佬钟正被我噎得无言以对,小武这一询问刚好解了他的尴尬,大概也是看我和憨佬钟自来熟得有些过。 “诶”我一时间居然没找好借口应付小武,想着是不是直接说认识就成。 憨佬钟却在这时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有缘同住一间病房,这不就认识了吗,哈哈。” “对啊,这一回生两回熟,聊多两句不就认识了。”我附和着憨佬钟,接着道:“老钟啊,原来你这么会说的,怪不得那筱雪姑娘会会让你说得脸蛋羞红了。” “筱雪?”小武听到这名字自语喃喃了一遍,跟着眉头深深皱起,捂着脑袋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这名字好熟悉啊,可却如何也想不起在哪儿有听到过:“哥,筱雪又是谁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我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在听到小武这么问总算彻底放了下来。 其实从刚刚的对话,全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用言语试探着小武到底是不是真的把筱雪完全忘掉了,如果没一万有万一,就得实施第二方案,由r林出手。 “哥,你还没回答我呢,筱雪是谁啊?” “哎呀,也没什么啦,就这这儿的一个小护士咯,这位老钟大哥喜欢拿人家小姑娘调笑。”我睁着眼随口胡诌道。 “哦。”小武将信将疑应了句,接着他又询问道:“哥,昨晚咱们怎么了?怎么又是醉酒又是住院的,昨晚都什么情况啊,为嘛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 “昨晚啊?” 我也假装在回忆,几息后才道:“你不是要回学校了吗?昨晚你提议到外头吃个烧烤喝两杯,结果一高兴,咱哥俩就一起喝高了,回家的时候,你摔倒了,我去扶你,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受伤了。” “这样吗”显然这理由,小武有些不大相信,但自己确实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儿,所以也只好勉强接受了。 看小武总算没再这件事上纠缠,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憨佬钟他们投去一个胜利的目光。 接下来,小武给学校请了两天的假,说明晚回学校的原因,和我在医院多休养了一两天才一同出院。 其实我身上的伤,皮外伤什么的并无大碍,主要是灵力透支过度所致的虚弱,因此回家调养也是一样的。 至于r林他们,出院也跟我差不多的时间段,只不过为了避免小武存疑,他俩是在我们离开后才办理的出院。 几天后,终于送小武坐上了长途大巴车,还硬塞了两三张平安符给他,说是老妈嘱咐我转交的,小武的这事情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不过,这“句号”,似乎画得不那么完美。 11/18 9:05:09|45682685 第四百三十章 对不起,负你一番心意了 一个人恍恍惚惚回到了家,小武这事已了,自己工作也没了,此时我有一种不知该干嘛的迷茫。 冲动与猴头闹翻,当时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解决,如果知道,那会也不可能将脸皮撕得那么破,已至没一点挽回的余地。 算了,东家不成有西家,反正是打工,哪家不是打,到此时,我居然还没有那种利用自身这本事赚钱的觉悟。 正想着好好休息他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这时,手机来了条微信消息,我拿出来一瞧,是小馨给我发的。 我不由自主笑了笑,来了,终于到了真正摊牌的时候,我原本是打算过多几天再去找黎梦馨,她却先主动找上我。 …… 迷离的夜,月色是那么的朦胧,江清月近人,人在岸边走,月在水中游。 这样的景色,有时候真会让人无聊地去思索一个问题,到底是天上的月近人,还是水中月离我们比较近? 晚上8点钟,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落落大方立于江边树下,此处虽远离繁华大哪路,但因为靠市中心的缘故,因而这也不能算太偏僻。 “对不起啊,小能,我迟到了。” 我正看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出神,一把柔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转过身,瞧见来人,眼中噙着笑意道:“没有,是我早到而已,哇,小馨,你今晚可真漂亮啊。” “没有啦,只是稍微打扮了下。”黎梦馨不好意思腼腆一笑。 黎梦馨今晚穿一条水蓝色连衣裙,下身穿一条加绒白色打底裤,脚上是一双中筒靴,裙摆点缀着几只蝴蝶装饰,微风拂过,真的好像蝶随人行翩翩起舞,加上她那头没扎起来的披肩青丝,长发飘飘,女神也不过如此了。 “稍微打扮下?”我打趣道:“稍微的打扮就如此娇艳动人,那如果认真起来,那岂不得倾城倾国,哈哈。” “呵呵,小能,你不要再夸我了好不,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接你话茬了?”黎梦馨双颊生晕赧颜道,她真的很容易脸红。 “行,那我好好说话,来,小馨,这花……送给你。” 我手捧着一共11枝玫瑰的花束,送至黎梦馨面前,目光真挚,含情脉脉:“小馨,我爱你。” “诶……这个,这个……” 黎梦馨自我手中接过了玫瑰,但没有那种小女生收到花的喜悦,更没有那种听到表白后而表现出来的诸多反应,有的只是,不知所措。 没错,黎梦馨这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手足无措,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措手不及。 我看到她这表情,精神不由得多出了几分黯然,但脸上笑意依然:“怎么小馨?你不喜欢这花么,那我送你点别的好了。” 边说着,我边伸手入怀,手里已经握住一个小盒子。 不等我将东西拿出,原本一直唯唯诺诺的黎梦馨突然好像做出什么大抉择一样,一改之前的羞赧,语气坚定道:“东西,你就不要拿出来了小能。” “你……另外送过她人吧。” “呵呵。”我脸上的黯然神伤更添几分,手保持着拿东西的动作,笑容僵硬的同时,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你知道我要送你什么?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嗯。”黎梦馨点了点头:“对不起,小能,我……有负你一番心意了,我已经找到我的那位心仪所属。” “那人是憨佬钟吧?”我漫不经心淡然道。 “你……小能你……你怎么知道的?”黎梦馨睁大了美丽的双眸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因为听我这语气,显然我是早已有所猜测,且还很是笃定的那一种。 我摇了摇头戚戚然一个苦笑:“相爱是彼此的,以前看过些所谓“爱情宝典”,“撩妹攻略”,我就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女孩的心思了,总是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来进展,醒悟才发现不过是纸上谈兵……” 沉默了一会,我才继续道:“从我打电话给你,向你表白说出那三个字以后,到最后老钟老林他们赶来帮忙,那时候起,我心中隐隐就有答案了。” “只不过,我还有些不甘心,或是说,不死心,今晚来见你……就是我幻想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要不,我直接选择回避,那样咱俩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小馨,咱们……真没有可能了吗?” “我……”黎梦馨两只粉拳攥得紧紧的,神色很是挣扎,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眼神也不再与我对视。 “哈哈哈哈……”我仰天望着那轮空悠的弯月笑了起来,将眼眶里快溢出的泪水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语气洒脱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果然舒服啊!” “小能……你没事吧?”黎梦馨望着我,语气有些许紧张地询问道。 “呵呵,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这个……”黎梦馨眼神重新与我对上,看了我一会,少顷露出一个微笑:“呵呵,不像,这样就会有事,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小能了。” 我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差点没再次流出来,赶紧用手摸了摸鼻子以饰脸上的不自然,呵呵干笑道:“小馨,还是你了解我啊,其实我很光棍的,放得下也输得起,我这人就这性子。” “嗯,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得向你道声歉,希望我的拒绝真没伤到你才好?”黎梦馨眸光真挚地对我致着歉。 “没事啦,感情这事儿,勉强不来的,你也用不着向我道歉,就当开了个愚人节的玩笑吧,哈哈。”我一脸无所谓道。 至于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见仁见智了。 “小能……”黎梦馨喊了我一句便没有再继言,不过我可不会天真以为她此刻让我感动而回心转意,显然她是有话要说或是有问题要问,只是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才妥当点。 我鼻腔内呼出一声叹息:“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认定你选择的是憨佬钟那家伙而不是r林,是不?” 黎梦馨这次没有感到多大的惊讶,她微微一颔首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做出的选择呢?难道我不能选凯旭么?呵呵……” 说到最后她还不忘笑了笑,尽力想将说话的氛围放得更轻松点。 我又一次地摇了摇头,其实黎梦馨根本无需这般小心翼翼的了,因为她不知道我已是完全放开,在向她表白前,我是做过一番多么大的心里挣扎才来赴这约的。 “你不会选r林那货的,并不是说他爱扮冷酷你不喜欢,而是,憨佬钟更加打动你的心,因为那憨佬的表现与对爱的态度,才让你做出决定。”我面对着江水说出了以上这番话,然后目光才看向黎梦馨。 “嗯。”黎梦馨眼睫毛忽闪忽闪“你说下去,我听着呢。” 我点点头道:“我打电话跟你表白,当然,也算是一种告别,从憨佬钟他们最后火急火燎赶来帮忙来看,我那时候心就多少有数了。” “听我慢慢分析说给你听吧,从我说起好了。” 11/18 15:01:29|45694258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月半小夜曲 “你如果选择的是我,听到我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一阵慌忙过后,你第一时间自然是赶紧求助老钟他俩。” “在得到他们首肯的同时,关心则乱的你肯定也会一同跟来,哪怕来的地方是火海刀山的险地,你也会义无反顾赶赴来见上我最后一面。” “但小馨你并没有出现。” “其次就是r林那家伙,如果你选的是他,以他的性格,确实他第一时间一定赶来相助,没话说的,不过,他那高冷范儿,就未必会顺便喊上憨佬钟一块儿来了。” “在这一点上,我俩倒有几分相像,有些恃才傲物的自信心爆棚,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足够。” “只有憨佬钟那家伙,他赶来帮忙的同时还叫上了r林,而小馨你,你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赶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徒增麻烦添乱罢了,所以你没有出现。” “嗯。”黎梦馨点着脑袋道:“原来你看得这么透彻,那你应该也明白我为何最终选择钟羽了吧” 这话问完,不但我沉默,连黎梦馨自己眸光也变得有些黯然。 “呵呵,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我再次望向了流淌起伏的江水,语气有些感慨道。 黎梦馨垂丧了一小会,开口道:“小能,感情这东西要看眼缘的,而眼缘它也不是就一沉不变的。” “至于机会一说不是错不错过,而是放你面前你有没有去把握。” “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两句。” “男人与女人的爱情观是不同的,当初你如果稍微对我开诚布公点,我芳心绝对是被你笼络了去,但你完全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把所有事情都给了自己一个人扛一个人受,我有没有说错呢?”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你指的是咱们去夏令营的那一会吧?” 黎梦馨微愣了一小会,而后才言道:“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大概的决定,可你不给我机会倾听一下你的心声,所以所以也就” 听到这,我鼻头一酸又差点没忍住,感觉今晚特么的容易被煽情,动不动一两句话就想落马尿,原来我心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坚强啊。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刚好就那么凑巧,远处,一阵婉转又带着几分萧瑟的歌声悠悠地传了过来,衬托了此情此景气氛。 好像是车载低音炮里播出来的,放的是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 “从未意会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不过,我似乎已经不再有这以后 曾经有一女孩敞开心扉向我靠近,而我当时脑子不知抽了啥风,居然拒人千里不让彼此两颗心贴近,所谓的保护她不给她知道太多事,自以为是参透了爱情,活该孤独终老。 听着婉转跌宕的歌声,我感觉心弦都随着那旋律被牵扯得起伏不定。 以前听这歌完全没一点感觉,甚至当它是酒酣耳热哼的小曲,唱不时也会点到唱上一段。 如今只是静静地聆听,我都感到一股心酸,若再哼唱出来,估计我会泣不成声。 我轻咬了下嘴唇,深呼吸了几口平复此刻的心情。 这应该还算不上是失恋,但我心里的那种失落,可比真正的失恋要强烈深刻上百倍千倍。 “喂!你们两个没听到谢幕片尾曲吗?看戏还没看够啊?一个风水大师,一个高中老师,躲在一旁偷窥人约会,不觉特么龌龊么?”我冲着不远处一排绿化树呐喊道。 黎梦馨怔了怔,等缓过来,就见r林和憨佬钟表情些许不自然从树后走了出来,然后向这边慢慢靠近。 前者依然冷酷,完全没有那种偷窥被发现的愧疚与不安,而后者更是一脸的憨笑傻笑,满满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东东。 黎梦馨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你们?你们”你们了几遍就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后面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揶揄道:“怎么,看我朋友圈发的动态,让两位坐不住了吗?这是赶着来夺爱抢亲的节奏么?呵呵” “你不也什么都没抢到么,不过虽败犹荣。”r林瞥了我一眼淡淡道。 “我去!我可以解毒老林你是在损人不利己的挑衅吗?”我竖起手中的玫瑰花束,指着r林谑浪笑敖的语气道。 “阿弥陀佛,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道兄,莫要” “佛你妹!”憨佬钟站出来作打圆场样,话才说一半我手中花束甩手朝他砸了过去:“没想到笑到最后居然会是你这憨佬。” 当然,即便再疏忽大意,这一砸也不可能砸中这憨佬钟,不过算是我的一种发泄罢了。 憨佬钟拎着花束,嘿嘿嘿一阵憨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双颊晕晕的黎梦馨,那股得意劲自然是不消说,简直是千言万语难以言喻。 我上前捶了这憨佬胸口一拳,哼声威胁道:“别得意,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做出什么对不起小馨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个憨佬的!” “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好过。”这时候,冷酷无边也破天荒附和了我一句。 三人相视了一眼,由心地露出了微笑,算是恢复了原先的友谊,黎梦馨见状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不快过去?嫁衣都给你了,佳人也都给你约了,就差给你抬花轿了,你还愣着干嘛?”我推了憨佬钟一把瓮声瓮气道。 憨佬钟拿着玫瑰花傻愣傻愣跑过去,黎梦馨怯生生抬起美眸,两人对视一眼,憨佬钟捧着玫瑰双手送上,黎梦馨也抿着嘴双手接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轮明月寄相思,月下江畔两相知。 远处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那是多么浪漫温馨的一幕啊!此刻我却如鲠在喉一嘴苦涩,扶着江边栏杆,望着明月望着江水感慨不断。 我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烟圈还不及吐出,就被r林一句话给噎了个半死。 “来江边这儿约会的确有够浪漫的,你选来这里,不会是打算表白不成预备跳江吧?” “咳咳。”我拍了几下心口咳顺了那口气,乜斜着r林道:“你再毒蛇,信不信我丢你下去变水蛇呢?” “大哥就别说二哥了,换做是我,我不信你不会来揶揄而会来好言好语安慰。” 说到这,r林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很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起码表面是如此。” “我呸!麻烦你夸人也别那么毒蛇好吗?” “好的。”r林破天荒一回接受他人的训斥朝我点了点头。 然后这冷酷无边拍拍我臂弯道:“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祝福他们吧。” 我白了r林一眼:“怎么你现在也改用肺和人说话了呢?” r林不在乎地与我对望,两人目光一碰不由得都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不会因为感情的挫败就要死要活。 挫折让人成长,让人成熟,前方,还有很长的路在等着我们,生命中的种种,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一切,还得向前看。 11/19 9:15:37|45764221 第四百三十二章 感觉有事要发生 ,最快更新霓虹下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我说两位,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我小匙搅拌着面前杯里的咖啡,咖啡被我搅得起了层泡沫依然搅着,就是没喝,望着憨佬钟他们询问道。 一家高档咖啡厅里,下午的休闲时光,我与憨佬钟mr林三人相对而坐喝着咖啡。 憨佬钟手捻着念珠似在诵佛,偶尔才端起杯子抿上一口,mr林拿着手机,也不知在浏览些什么,咖啡早已让他喝完多时。 憨佬钟停下捻珠的手指,拿起咖啡又呷了一口,幽幽道:“道兄为何这般语气呢?以前你可是豪气干云行事洒脱的啊,莫非……是那位吴施主给你留下了什么阴影?” “你妹的!”我白了憨佬钟一眼:“给老子说人话!” “呵呵。”憨佬钟笑了笑:“忧虑那么多做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这次这档事,咱们驱魔组只是打打酱油做个配角而已。” “暴风雨前的平静固然可怕,但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在面对嘛。”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师是不是最近春风得意得有些不知东西南北了啊?战略上是要藐视敌人,怎么你连战术也看不起敌人了?”我放下搅拌的小匙嘟囔道。 “呵呵。”这次不是憨佬钟笑了,而是冷酷无边的mr林微微笑了笑。 这冷酷家伙自从上次说出了隐藏在心底里的秘密,现在偶尔也会笑上一笑了。 mr林看着我道:“你对他不服气,也不用写在脸上那么明显吧?” “娘的你个冷面王!还有你,憨佬钟,你俩家伙是不是有自家长辈照顾才这般淡定啊?”我端起搅得满是泡泡的咖啡,牛饮了一口质问道。 憨佬钟与mr林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憨佬钟道:“哪有什么长辈照福啊,道兄这阵子是不是没休息好呢,感觉你情绪起伏有些大?” “情绪起伏大?”我又灌了一口咖啡,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咖啡沫,自语道:“不会啊,最近吃得好睡的香,感觉人还特么精神,哪有什么没休息好之说的?” “不过你说我情绪起伏大,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但这是来自我第六感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已,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即将发生似的,难道你们俩没感觉到吗?” “会不会……”mr林话到嘴边顿了顿,接着才道:“会不会还是来自你弟那边的担忧呢?我相信吴锦桦能说到做到,可你内心深处未必就能真正放得下心吧?” “吴锦桦?”我喃喃了一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否定道:“绝对不是因为这事,我虽然多少还有点担忧,但一方面我也信得过吴锦桦那人,那家伙虽是那种玩意的存在,可人家光明磊落一点也不逊色你这信基督耶稣的。” “所以,绝对不是因为这事。” “诶,那会不会是……”憨佬钟欲言又止望着我。 我对着憨佬钟竖了竖中指,鄙夷道:“会你的头!我像那种放不下的人吗?你这算变向在恶心我是不?” “我第二天就和小馨和好如初了,哦不,我们又不是吵架,应该说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一棵树的风景固然迷人,可前方不还有一整片广袤森林等着哥吗。” “那就奇怪了。”mr林小匙舀起一块加咖啡的方糖,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咀嚼着,而后才道:“我和老钟都没这种情绪不安感,就你一个人有,是你神经过敏了吧?” “嗯。”憨佬钟念珠穿回手腕,端起杯子将杯里咖啡全部喝完,徐徐道:“道家本来就有推演预测未来吉凶的本事。” “老能这莫名的不安,有两个可能,一是未来不可预知的凶险针对老能一人,二是,未来的凶险,强大到咱们无法抵抗的程度。” “而老能,正宗道家茅山传人,也只是隐隐感觉到那种不安,不像是捕风捉影。” “前者还好一点,毕竟三个臭皮匠干翻一个诸葛亮,老能一人有难咱们还可以帮他,但如果是后者,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应该不至于吧?”我手在脑门处揉了揉:“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各种类型妖魔鬼怪也都算见识过了,难道还有传说中怪物般的存在出来碾压咱们?” “灵异协会发布的任务,那人魔听起来是挺恐怖的,但就不能给他外强中干吗?” “那么我问你,吴锦桦,你现在还会不会觉得他外强中干呢?”mr林淡淡地询问道。 “如果让你有机会再一次与他交手,你有多少底气直对他呢?” 额,这……我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确实,吴锦桦当初虽说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可人家愤怒之下,其实还是稍有留手没力量全开的。 毕竟高出黑僵一个级别的家伙,真正不死不休的话,三人一起上最终也是送菜的份,而最后那结果也的确如此。 当初能消灭玫瑰花妖,很大成分也可以算是一种运气了,因为花妖擅长的还是妖术多些,如果也如吴锦桦那么能战,我们仨坟头草不定已经老高老高了。 我一口气干完了杯里剩余的咖啡,道:“不想啦不想啦,现在过去找查尔斯他们,不定他们这些老油条人精,一下就有帮我解惑的精辟良言。” “注意你的称呼用语。”mr林脑袋微仰,冷眸乜着我道。 “好啦好啦,我用词不当我道歉,ok?走吧,回去了。”我站起身,拍了拍坐得有些褶皱的裤子道。 憨佬钟干咳了一声:“还没买单呢?道兄为嘛就这么脚步匆匆呢?” “呵呵。”我再一次拍了拍裤子,用一种无赖的语气道:“咱现在是无业游民,正处于失业的低靡期,两位总不好意思要我请或者aa制吧?这样子,很掉价的哦。” “行,就冲你这句话这副不着条,我请,服务员,麻烦结账。”憨佬钟对着路过的一个男服务招呼道,“劳驾你了,现金不够,我需要微信支付。” “去!”我完全不领这份情,当着男服务生面前,对憨佬钟调侃道:“两杯咖啡一份甜品就打发我们啊?你和小馨的这份情谊也忒廉价了点吧?” “那,那以后再另外请过两位咯,这次就当钟某人一时匆忙,呵呵,呵呵。”憨佬钟憨态可掬道。 “你们要扯皮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去扯行不?你们不嫌丢人我可还要脸。”mr林永远是那个拆台多过捧场的家伙。 “行,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和你个冷酷家伙杠,不用感谢我,为我祈福祝福就行了,呵呵呵。”我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那种不着条吊儿郎当。 等三人出了咖啡厅,憨佬钟指着不远处停放的几辆共享单车建议道:“一人租一辆来驰骋咧。” “成,听不舍得网约车组长的,咱“低碳环保”出行哈,老林。”我拍拍旁边mr林的肩头,含沙射影装模作样道。 “走吧。”mr林摇了摇脑袋,扫落我放他肩膀的手道:“留点口水润嗓子吧。” 三人走到停放单车处,憨佬钟mr林分别拿出手机扫码,我也不例外地将手机拿出,刚扫完码预备缴纳租金,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11/19 17:39:17|45785884 第四百三十三章 想邀你来参加 ,最快更新霓虹下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我瞧了瞧来电显示,是孙丽影那丫头打来的。 嗯?这丫头不说出国留学的吗?是签证手续出问题么?还是预备出国了来跟我道别一声呢? 我滑开屏幕接听,一声喂还不及出口,孙丽影的声音就先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喂,小能哥啊,你现在在哪呀?” 背景声音有些嘈杂,看样子这丫头是在外头,可能是在乘车或是在路边行走。 我露出一个苦笑,这丫头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啊,不过像她这样天真烂漫性子的,在现在许多备战高考的学子当中,能保持这样心态已经算是少有的了。 “小影,你现在在哪呢?国外么?”我对着话筒询问道。 “哎呀我去,小能哥,你是喝高了么?我在国外我还用这手机号给你打电话,你当人家脑袋瓦特了吗?要败家也不能这样子败啊?”电话那头的孙丽影冲着手机叫嚷道。 我呵呵笑了笑:“谁知道你啊,你前段时间跟我说很快就要赴美留学了,都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一点消息的,我以为我们的大小姐已经出国了吗?” 我说完,电话那头的孙丽影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回答,似乎在沉默,话筒里只能听到车水马龙的嘈杂音。 “喂喂,丫头,出什么事了,喂喂,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啊,喂?”我有些着急道。 “你讨厌!”就在我着急想挂断电话另外打过的时候,孙丽影赌气地冷哼了一声,一副宝宝很生气的样子。 我又是摇摇头一个苦笑:“丫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老拿小能哥来玩,你很开心吗?” “额呵呵,那系当然呀,宝宝人生三大乐趣,speakenglishfluently,jumpoutofthedanceoflife,最后就是逗小能哥了!” 我脸一黑,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神马三大乐趣?尽说些我听不懂的鬼话,不过和我联系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先这样了,我现在有事要办,空再来跟你扯,拜拜?”说完,我毫不犹豫就准备挂断电话。 “喂喂喂,小能哥小能哥,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你给点风度好不?”话筒那边又是孙丽影的嚷嚷。 “我手上动作顿了顿:你还有什么事么,丫头?” “当然有啦,宝宝刚才哪说鬼话了?我说的三大乐趣,流利地说英语,跳出生活的舞蹈,第三就让小能哥陪人家开心陪着乐,哪一样不是好事了?” 孙丽影说着说着,话里还装出了一点点哭腔。 “额……”我顿时感觉心被什么挠了似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貌似这丫头以前或半开玩笑或认真,都一再给我表达过情愫,可我因为岁数差距有些大的原因,从来都只当她是妹妹来看。 此时听这丫头一副泫然欲泣,虽说很有可能又是这鬼灵精的魔性发作,可我心还是有些被融化了。 “那个,丫头,小能哥不好,嘿嘿,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你就原谅小能哥这次行不?我给我们小公举sorry了。”我讨好地哄道。 “额呵,咳咳。”电话那头的孙丽影,明显是想笑但又忍住笑意,装得声音阴沉道:“哼!小能哥,你少打感情牌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践踏咱俩建立的情谊,你根本没当人家是一回事,这次休想故技重施来哄骗偶。” 我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不好意思瞅了瞅mr林憨佬钟他们,歉然一笑,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一边,道:“丫头,我现真有事要忙,要不,等我待会有空再打电话给你吧?” 孙丽影听出我语气不像莞尔,这丫头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开玩笑可以,但也得适可而止,于是开口道:“好吧,人家原谅你啦。” “小能哥,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我那些小伙伴还有那些死党姐妹都要为我践行,所以出来搞了个party,我想邀你也来参加,你……能来参加吗?” “这个?”我本来想开口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这丫头这一趟出国,以后想要相见可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可能往后的联系,就只能局限于网络了。 回绝的话到了嘴边,我改口道:“好吧,不过小能哥现在确实没空过去,你们聚会应该是在今晚吧?你告诉我地方,等事情差不多,我一定抽空过去。” “真的啊?”孙丽影喜出望外道:“小能哥,你真的会过来吗,不骗人家?” “呵呵,小能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放心吧,绝不食言。”我对着手机保证道。 孙丽影咯咯笑道:“虽然没有不守信用过,但就是老爱欺负人家一个弱弱小女子,不过宝宝喜欢。” “咳咳,丫头,你又来调戏你哥了,说吧,派对的地方在哪?” “lovetheoath酒吧,二号包厢,今晚8点开场。” “lo你的头啊,又说鬼佬话,这样我输入地图都不知道打什么字,酒吧没有书名吗?” “小能哥,不是宝宝鄙视你,不过你真的很奥特你知不知道?” “不会英文也就算了,微信有地理位置共享难道你不知道,到了地方偶不会定位给你么?而且,就一个酒吧名,人家微信发条消息很难么?” 话音才落不久,微信噔噔噔连续几条消息发了进来。 我顺手滑开来瞧了瞧,最前面是那酒吧名,后面的全是动画表情,无非都是鄙夷与不屑。 “额……”让一个黄毛丫头给鄙视了,好……好尴尬啊…… 我手机放回兜里,走向憨佬钟他们,面容讪讪道:“不好意思啊,要两位久等,在下这儿真的很过意不去。” “怎么?接了通电话,让你也不会说人话了么?”mr林戏谑道。 我缴纳完共享单车的租金,瞟了这冷酷家伙一眼,道:“我赶时间,看在耶稣的面子上,我今天第二次原谅你了,咱们走吧。” 憨佬钟mr林同时对我竖了竖中指,我似乎在他们眼神里看到了“装比”两个字。 …… 马路上,三辆单车并排骑行着,我看了看骑在中间的憨佬钟,道:“喂,老钟,你师叔还有查尔斯他们现在哪啊?我刚刚瞧你在打电话,是联系他们吗?” “嗯。”憨佬钟点头道:“他们现在也在路上,咱们现在过去,就是要与他们汇合,貌似任务是有了点眉目,或许就在今晚了。” 啥玩意?这么久没点动静,突然就有情况了? 我对憨佬钟道:“是那家伙在咱们这城市出现了么?”话问完,我们已经风风火火拐过了一个弯。 “应该就是这情况了。” 憨佬钟一边脚下车蹬踩得如转轮,一边道:“我有好几天的时间联系不上师叔他们,他们应该是去调查些什么,现在又联系上了,想来是调查有了结果。” “来了,教父他们在前面。”骑在另一边的mr林开口提醒了我俩一句。 果然,抬眼一瞧,一神父一和尚装束的两个人站在路旁。 神父身材高大,棕发褐眼,高鼻梁,和尚大红袈裟大光头,不是查尔斯、一清他们还会是谁。 11/20 8:42:03|45868170 第四百三十四章 Love the oath酒吧 一个牧师,一个大和尚,这一幕展现在路边,与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背景相互映衬下,怎么看怎么违和,哦还有少了那个小白脸一样的张兲信。 我们三人连忙从单车上下来,在手机共享单车的app上关掉了“骑行”,然后把车一锁停放在了路边,一起上前与查尔斯他们打起招呼。 查尔斯慈爱地看了看我们,微微一颔首笑了笑:“主的光辉照耀你们,三个可爱的孩子,好久不见,你们最近好吗?” “托神父赞美与祝福,我们三个最近过得不错,春风得意。”憨佬钟呵呵笑着回答道。 我不屑地撇撇嘴:春风得意?怕只有你憨佬一人而已吧?哥不知道干掉了多少杯相思泪呢。 一清大和尚显然也是受不了这样的客套来客套去,对憨佬钟摆摆手道:“我说师侄,大家又不是外人了,场面话客气话就少说了,咱们还是走吧。” 这话正说到我心坎上,我忙开口附和:“对对对,还是大师雷厉风行啊,邪祟害人,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那好吧,咱们现在就走。”查尔斯望着路口道。 r林瞧见自己教父这样表情,出言道:“教父,我去拦辆出租车。” “教父不是想等车,我是再看那位还没出现的张小友,刚刚他给我电话说快到了,现在却还不见到人……” “那位张兄弟啊,查尔斯神父你们不是呆一起的吗?不一起去调查的……”我疑惑道。 “没有。”查尔斯带着外国腔的中文流利道:“我们之前分别去往不同地方,一清师兄去会见这里的几位同道高人,我去见了见所属这座城市的协会会员,而那位张小友,他说他得去处理自己些事情。” “这次他到中国来的其主要原因,一是来历练,二来,就是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既然是人家的私事,我就没多过问了。” 私事?呵,这个张兲信还真是有些神秘兮兮啊,该不会去认祖归宗寻亲去了吧? “不等那小子了,群里已有消息传来,咱们得走了查尔斯老鬼。” 一清大和尚拿着部手机,正点着微信查看未读消息。 iphone7?你能想象一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大和尚,手里拿着部苹果手机,站在你面前发微信的样子吗? 虽然这事儿根本不算多新鲜,但以前那些都是在荧幕上看到的,现在活生生展现在你面前,违和感又再添几分。 查尔斯没有掏出手机,而是看了看一清,询问道:“那,地点在哪呢?” “容贫僧给你查来。”一清手指滑着群里发的消息,微抬大光头道:“ovetheoath酒吧,那舞会似乎就开在那,待贫僧将地方输入地图搜搜先。” “啥?啥酒吧?”我愕然地询问道。 一清大和尚古怪地看了看我,不过还是开口重复道:“ovetheoath酒吧,翻译成中文,叫“爱的誓言”酒吧。” “哦哦,爱……爱的誓言?明白了,呵呵,呵呵。”我木愕干笑地回答着。 这巧合得也太狗血了吧!ovetheoath?爱的誓言?这不是丫头今晚开派对的那酒吧吗? 查尔斯和一清眼神蒙圈了看着我,连憨佬钟r林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我忽然抽啥风,为什么表情变化会那么大。 这时候,我先前的那种惴惴不安的心神又开始强烈起来,难不成,不安是作用在小影身上? 不会的不可能的,小影跟这件事风马牛不相及,怎么可能扯到一块儿去呢? 嗯,对了对了,等我待会到地方,给她们布个奇门阵,量那人魔本事通天彻地,也休想攻破我这段时间苦修出来的阵法造诣。 “怎么,有状况?”r林看出我明显有些心绪不宁,缓缓走过来询问道。 “没有没有。”我摇了摇脑袋:“哪儿有什么状况啊?老林你爱说笑了,呵呵,呵呵……” r林看向跑去车道上拦出租车的憨佬钟,幽幽道:“你根本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许多时候心情都写在了脸上,要不,现在春风得意的就不会是那边那憨佬了。” “老林啊,你到底几个意思呢?”我摸了摸脸掩饰面上不自然开口道。 r林转过脑袋望着我道:“为朋友可两肋插刀,有人为权为财为女人也可以向朋友捅上两刀,朋友间的友情,有时候廉价得简直不如一张红票子。” “但我相信还是有真正友情存在的,咱们三人如果只以利益、酒肉来交往,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叫“以利交者,利尽则交疏以势交者,势倾则交断以色交者,花落而爱渝以道交者,天荒而地老”。” 。。。。 交你妹啊!我能想象此刻自己脑门处,几道黑线黑得近乎流出墨的样子,还有一种叫做无语喷血的蠢动。 尼玛有文化行了吧?老子修道心境是提高了不少,但能不能别一个个老来我面前装比卖弄墨水呢? 我大老粗一个,听你们一句文言得揣测上半天,费那么大劲恶心我你有意思吗你! r林似乎察觉到我情绪的起伏,也不再和我拐弯抹角,直接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像之前你选择直对刚吴锦桦,你知道自己有多不理智么?甚至是……” 说到这,这冷酷无边顿住没把话继续再说下去。 “呵呵,愚蠢是不?干嘛不直接将话说完呢?你老林向来毒蛇的啊,今天是不是发烧了?让我瞧瞧。” 边说着我边做做样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别闹了。”r林不是拍飞我的手,而是把我手从他额上拿开,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也给我正经点。” “怎么?难道咱两以前没正经过,呵呵呵呵。”我玩味打趣道。 r林反手扼住我手腕,道:“你知道什么叫故步自封吗?我承认你很有本事,我知道你是半道出家有了这身本事,比起我和老钟,你资质算牛的了,一年多就有与我们比肩的本事,且还没有根基不稳的隐患。” “可你再有本事,但你心性跟不上你知不知道,什么事都一厢情愿想当然,这就是梦馨终究没有选择你的原因。” 我身子哆嗦得抖了一下,强挤出笑意道:“呵呵,随你说好了,也许吧,也许我是有些男子主义了点,不过性格就这样,十几年来都如此,一时半会我也很难改掉的。” “你这不叫男子主义你知道不?你这叫个人主义世界观,用自己的观点塑造着这个社会。” “但你这又有区别于那种坐井观天的无知,你是有着足够的世界观加上你自己的美好想象,总想着自己能够布控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这……”我苦笑看了看面前的冷酷家伙,笑道:“行啊老林,啥时候钻研起心理学了,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改天可以去考个心理咨询师或心理医生什么的了。” “你少带偏话题了,说说让你皱眉的事。”r林用不可反驳的语气直视我道。 11/20 14:49:40|45884380 第四百三十五章 健谈的Mr.林 “唉。”我叹息一声:“经过小馨这件事,我确实得该成熟长进点了,以前年少的所谓恋爱是那么的青涩那么的幼稚,但小馨我的确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真感情。” r林冷眸闪过一丝异色,那眼神分明写着:就你是真感情,难道我付出的是虚情假意? 他轻咳了一声:“你能不先给我长话短说点呢?憨佬钟都已经叫好车了。” “那么,咱到车上再聊吧?”我看着向我们走过来的憨佬钟,对r林道。 “嘿,我亲爱的战友,咱们该出发了哦。”憨佬钟拍拍手对我们笑呵呵道。 “却。”我竖了竖中指鄙夷道:“我说大师,不开口闭口“阿弥陀佛”的吗?为嘛现说话一股耶稣味呢?”我话语毫不掩饰,直接无视了身旁一位虔诚的基督徒。 “哈哈,大道三千,万变不离其中嘛。”憨佬钟觍着脸大言不惭道。 r林扫了扫憨佬钟叫的那一辆出租车,道:“你不会让我们五人将就挤一辆车过去吧?” “哪能啊!”憨佬钟解释道:“即使咱们仨不讲究这些,查尔斯还有我师叔,那可是长辈啊!挤一辆车成何体统的?” 憨佬钟顿了顿继续道:“ovetheoath酒吧,离这很近的,让咱们仨其中一个陪查尔斯还有我师叔他们乘车过去就行,另外两人租两辆单车骑过去。” “嘿嘿,我是组长不好享用特权,以免落些口舌,老能老林,你俩看谁去陪两位长辈,抓阄决定一下吧。” 我刚想开口,r林却先接话道:“你组长,还是由你负责接待吧,我们两个,自认没你这朵交际花开得灿烂,这乘车的特权还是留给你好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讲真,要不是旁边还站着个憨佬钟,我很怀疑我遇到的是个假的r林。 这冷酷无边的面皮一定是模具做出来粘上去的,啥时候变得这么健谈了。 这话语记录今天一而再被接连刷新啊! 憨佬钟一时间也有点接受不来那么健谈的r林,我在这憨佬脸上表情明显看到了“呆若木鸡”这个成语,这选入小学语文教材,这图文并茂的形象绝对生动易懂。 瞧面前两人都用发现新物种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即便高冷如r林也是受不了,他不满道:“愣着干嘛,教父他们还在等着呢!” “哦哦哦。”憨佬钟应了声,道:“那好吧,我让的哥开慢点,你们俩骑车跟在后面就是,快点过来哈。”说完他就跑往了出租车,与查尔斯他们一块儿坐了上去。 “路上聊,走吧。”我招呼r林道。 …… 夕阳红如血,光芒耀天边,出租车缓缓向前行驶着,被拉长的车影让我和r林驱车碾过,仿佛是汽车投下的车影在拉着我们一点点前进。 “你说你那小女友,跟一大帮同学朋友今晚在ovetheoath酒吧举办派对?”r林脸色稍显沉重地望着我道。 “我靠!老林你说话注意点啊,什么小女友的?” 我扭过脑袋冲r林嘟囔道:“虽然高中生开放的大有人在,但我保证我妹子绝对是青涩苹果,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还会与男生打闹的。” r林听得莫名其妙:“你这话到底要解释什么?她不是你小女友,跟她有没有跟男生打闹有什么关系呢?” “额?”我笑骂道:“你妹的,被你搞糊涂了,我是说,别看我俩平时偶尔嬉闹的,可我们绝对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兄妹,youknow?” “纯洁?”r林斜眼含笑瞅着我:“在这之前是不是得加个大大的双引号呢?” “香蕉你个巴拉?老林你今天得了话痨忘了吃药是不?”我甩过脑袋不去搭理这冷酷家伙,脚下猛地一踩拉开与他的距离。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恼羞成怒,还是被说到心里深处一直不太敢面对的事实? 说句心里话,我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孙丽影这丫头的才对,但从幼儿园就看着她长大,我一直以来只是当她是邻家的一个小妹妹来看待而已。 “怒气还没消么?”r林跟了上来对我道:“我刚刚说你个人主义就没说错,我也不戏谑你了,说说那小丽影吧。” “这次的任务凶险未知,没看教父还有一清大师都一副如临大敌样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r林恢复了以往那张冷峻脸对我道:“别以为每次遇到的对手都有可能是吴锦桦,如果不是运气使然,咱们三个现不定已是手牵手在哪处公墓做邻居了。” “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非布个什么阵法来保护她们,可你能绝对保证,你阵法万无一失么?” r林偏过脑袋对我郑重其事道:“之所以跟你语重心长这么多,因为我不想你跟我一样,饱尝那种抱憾终生的苦涩,你明白了吗?” 抱……抱憾?我陷入了沉默许久不语:r林以前的女友lina,是这冷酷家伙心底里最大的痛,此时他能拿出来做对比,其诚意可见一斑。 我咬着嘴唇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的确我是想着,以自己现在这本事,应该能够保护下她,至于保护不住之后会怎样,我真没深思熟虑过……” “我只想那丫头今晚能快快乐乐与小伙伴尽兴地聚会,在她出国前,留下一个美好难忘的派对,留下一份美好在她心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现实的生活就是如此残酷,往往都是充满了变数。” “当初我去英国留学,我根本不会想到有今日这层身份,更不可能想到会有一位女孩因我而断送了美好年华。”r林望着前面拐过一个弯的出租车出神道。 “要不是你刚刚一直念叨着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我才懒得多费口舌解释你。” 我呵呵干笑了一声,道:“我是不想将这种不安,与那嘻嘻哈哈的丫头串联到一起,不想看到,更是不忍看到,不愿意去接受。” “那你就更得听我一句劝,待会去到那,无论哄也好吓唬也好,总之还是让她离开那酒吧再说,在哪派对不是开,用不着非得在ovetheoath那是非之地。” r林一边骑着车,一边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耐心劝道。 “是非之地?”我喃喃了了一句,偏过脑袋问道:“老林,你说,今晚那儿真有那么凶险不可测吗?” “不好说。”r林深邃的目光看向更远的前方,道:“从目前来看,今晚可能没咱之前想象得那么简单,肯定不是咱们仨以前那种三个人围攻一个**那样小打小闹的小场面。” “你没听一清大师刚才说的吗?好像还有什么舞会的……” “算了算了,这些先不去想他了,总之等下到了地方,我尽可能让那丫头早早离开那酒吧就是。” “嗯。”r林点点头道:“经过这么多事情你也成熟了不少,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能处理好这事。” “希望如你所说吧,我也希望我能成熟一点,哈哈哈……” 我脚下猛地一蹬,驰骋着单车追着前面的出租车而去,将r林甩在了身后。 r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是一个猛冲刺紧随而来…… 第四百三十六章 百鬼夜行 ,最快更新霓虹下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出租车缓缓离去,我和mr林将共享单车停放在路边,一行人在酒吧门口会和。 lovetheoath酒吧,典型的西欧风格,光看门面就知道是一家上了档次的会所。 呵,小丫头品味够高的了,派对选在这里开。 不过品味高又如何,人家人魔老兄也相中了这里,这聚会的会场,不定下一秒就成了战场,哪里不挑挑这里。 一清大和尚看着我们三人道:“先跟你们三人说下情况吧,那家伙今晚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可能今晚这儿会特别的乱,想直接找出那家伙,有些困难。” 闻言我与mr林对视了一眼。 这次行动果真是大有变数啊?看来我确实得听听旁人的一些意见了,不可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固执己见。 “师叔,师侄不太明白,这次行动不是瓮中捉鳖敲定好的嘛?为何又说乱呢?”憨佬钟憨态依然询问道。 一清大和尚金刚怒目一瞪,不满道:“师叔这不给你们说吗?你这小子听就是,何必多言来打断呢?” “是是,师侄多嘴。”憨佬钟讪讪一笑。 “听着,你们三个。”一清环视地看了看我们仨,开口道:“之所以言乱,因为今晚这里这酒吧,可能会上演百鬼夜行的一幕。” “百鬼夜行?”淡定如憨佬钟,冷酷如mr林,不着调吊儿郎当如我,此刻都是惊骇得无以复加 今天又不是什么破日,更不是七月半中元节,无缘无故的,好端端的怎么就百鬼夜行了啊? 难怪我从刚刚走进这里,本能的就有一股十分排斥这酒吧的厌恶,完全说不出是啥感觉。 阴、煞、怨,什么气场都有,但不算浓郁,我还以为是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独有的气息呢。 我们三个一起看向大和尚一清,然而都没有选择开口询问,因为没必要,只需竖着耳朵听就是。 “人魔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把这里气场变成聚阴之地,最近往这地方陆陆续续赶来的游魂野鬼、牛鬼蛇神,大大小小数不胜数,闹出了不少乱子。” “协会派出了一些能人来这里查看,但也找不到什么根本原因,只能布下了几个阵法在这里,一个尽量驱散这儿聚集起来的阴气,一个绞杀被吸引过来的灵体生物,小鬼小妖的是没能到这来了,不过……” 一清大和尚说到这略微顿了顿,才继续道:“剩下还能到这里的,你们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了吧?”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就连冷酷的mr林也做出了吸气的动作,可见他此刻心情也有多不平静了。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mr林,呆呆道:“老林,你是对的,如此深远的目光,简直有如神助开了挂一般,谢谢你刚刚一番苦口婆心。” mr林嘴角微微一抽,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憨佬钟这时候弱爆地来了句:“师叔,咱们今晚来这……就咱们五个人,算不算送菜啊?” “送你的头啊!气煞和尚也,贫僧怎么就有你这样的榆木师侄啊!” 一清大和尚直接一记暴力敲在憨佬钟脑袋瓜上,然后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请息怒,弟子禅定功夫不到家,不该动这业火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呢喃了几句,这和尚居然垂眉眯眼诵起了心经。 憨佬钟摸摸被师叔敲过的脑壳,憨憨笑道:“师叔为师侄证道甘受这份因果业障,师叔洪恩,羽感激不尽啊!” “额……”看着这一幕我又有喷血的蠢动了,用手肘蹭了蹭旁边mr林,道:“老林啊,这跟你们上帝老儿说“人打你左脸,请再往右边也打一巴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个意思啊?” “呵呵,可以。” 在我话刚问完的时候,查尔斯神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对我言道:“籍贯有分东西,大道可没有分中外,孩子,用你们中国一句古话来说,你很有慧根。” “额……呵呵,慧根?呵呵,呵呵,查尔斯神父你太抬举小子我了。” 我老脸一阵骚红,跟mr林如何扯都行,在人家教父面前对人家的主这样大不敬,还真有些难堪啊。 查尔斯转向一清大和尚,微微笑道:“一清师兄,还是让我来将后面的说完吧?” “好好好,那那,你们三个,让这洋老鬼说给你们听吧,免得大和尚说得不清不楚的,还有这傻师侄老来和和尚杠,待会没完没了了!”一清大师僧袖一拂悻然道。 憨佬钟听着自己师叔一通责,并没有开口,只是挠着脑袋傻笑。 查尔斯带着深邃的褐色眼眸看了看酒吧门口处,之后才慢悠悠道:“人魔今晚应该会出现在这,这点我们可以确定,不过其他不确定的因素……后面也会随着而来。” “刚刚说有可能的百鬼夜行,其实应该没那么夸张,但即使多出十个或二十个魔鬼,就让咱们有些招架不住了。” “所以呢……”查尔斯目光望向我们仨,道:“今晚这儿,协会也派了不少人手过来帮忙,这种酒吧平时人数再爆满也是有限,如果突然间变得爆棚人满为患,一定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会引起平民百姓一些不必要的存疑。” “因此,协会那边干脆包下大半个场,以开舞会的形势掩盖这次的行动,而且,为了行事起来方便,舞会的主题是化装舞会,咱们几个,就是应邀而来的贵宾。” 化装舞会?我看了看一清和尚和查尔斯神父,又看了看憨佬钟mr林,心道:几人这副派头,不用化我们不就已经在妆了吗? “好啦,莫多言废话了,咱们进去吧?你们三个待会进去,小心谨慎点行事,莫要着了人家的道就行。”一清大和尚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推开了有些梦幻迷离的酒吧门,我们几人进到了lovetheoath酒吧里面。 酒吧内,照明的灯光是那种异国他乡格调的蓝色,衬托出这家酒吧独有的高雅,不用你刻意去营造,就站这里面这么一杵,感觉逼格都高尚了一个档次。 无论是酒吧里来往招呼的男女侍应生,还是那坐吧台品酒的宾客,又或者那角落与人打电话的生意人,气息浑然天成得跟酒吧格调是那么一致,简直就是一幅会动的风景画。 我和憨佬钟mr林他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涌出一声苍白的唏嘘:夏虫不可与于冰,井蛙不可与于海,井底蛙观天如井大啊! 原本还以为我们这驱魔三人组,就是唯留繁华尘世的能人异士,凤毛麟角国宝级骨灰级的存在。 现在看来,见识肤浅得可以,甚至是,短头发没一点见识。 在这里的每个人,虽然没有释放出自己己身的气息,但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那气场,稍微认真感受下,清晰得就好像自己微信、qq聊天群里有多少个成员一样。 11/22 3:34:16|45999197 第四百三十七章 挑化妆舞会的服装 “几位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邀请帖吗?如果没有,那么请改天再来过吧,今晚这儿,除了几间包厢,其他地方已被包场。” 一个20岁出头,模样水灵的女侍应生迎向我们,对我们盈盈一笑礼貌道。 “我们是来赴舞会的宾客。”查尔斯神父同样露出一个微笑,从怀里拿出了5张邀请帖,递到了年轻的女侍应手中。 女侍应从查尔斯手中接过邀请帖,看了看递还回来,点点头甜甜一笑:“欢迎贵宾来参加舞会,请问几位,你们需不需要装扮的舞会服装呢?” “这个”查尔斯瞅了瞅我们驱魔三人小队,又瞧瞧大和尚一清,对女侍应生道:“我和这位大师就不用了,我扮演神父他扮演和尚,这位小姑娘,麻烦你带这三位去分别挑一套就行。” “好的,麻烦三位帅哥哥随我来吧,这边请。”女侍应生眼睫毛忽闪忽闪,俏皮地朝我们仨抛了个媚眼笑颜道,转身领头走在前面。 我们三个又不是初哥,自然不会因这年轻女侍应的一个眼神起什么涟漪,只有憨佬钟表情配合装得有些痴,似乎这样能给对方多留些好感,教你交际花就该这样开。 “行啦,今晚这场合不必你这般矫揉造作了吧?你再这猪哥嘴脸,我待会回去就购两块铝合金搓衣板,然后直接送到小馨那,为你将来而准备着。”我用手肘捅着憨佬钟不快道。 憨佬钟打了个冷颤:“嘿嘿,老能啊,咱俩这般交情,你有这片心就足够了,何必这般破费,俺家有滚筒全自动,搓衣板你自己留着练搓衣掌功好了。” 女侍应听着我俩对话,美目弯弯忍着笑意,对走在自己身旁的r林嫣然巧笑道:“先生,你这两位朋友可真是风趣啊。” “不好意思,我跟他俩不是很熟。”r林板着一张冷酷脸道。 “哦哦。”女侍应点着脑袋回应道,俏皮的眼眸有些迷离,也不知是r林那冷酷气质的魅力所致,还是在想我们三个性格各异的奇葩组合 女侍应生领着我们进到了换衣间,由另外一名年轻的男侍应代为招待我们。 试衣镜前,灯下,年轻男侍应生指着两排挂满舞会服装的衣架,对我们礼貌道:“三位先生,你们看着挑吧?这些服装都是为了举办今晚这舞会而准备的,昨天刚刚送来,你们看,有些商标都还没来得及拆呢。” 显然,这名年轻男侍应生,是不清楚今晚这所谓的舞会是因何而开,要不然也不会这吗轻松表情了。 “这位小哥”憨佬钟对着男侍应呵呵笑道:“你有何要忙的就忙活去吧,无需在这里陪伴招呼我们的,我们自己慢慢挑。” 男侍应生笑脸微微一滞:“可可招呼几位客人,这也是我分内工作之一啊。” 憨佬钟看了看我和r林,对男侍应点点头道:“那你忙别的工作去吧,我们没那么快挑好的,另外还要商量些事,所以呢” “噢,那几位慢慢,我不打扰。”憨佬钟这样说,侍应生立马反应过来转身退出去了,在酒吧工作,没这点机灵劲哪行。 等侍应生掩上门,憨佬钟拿捏着十足组长的范儿道:“随便挑一套换上,然后咱们再来聊今晚接下来的行动吧。” 此时我也没多大心思与这憨佬抬杠了,嘴里嗯哈嗯哈应了一声,自己走到一旁挑舞会服装去,r林也走向另一边的衣架。 我手在衣架来回拨了拨,嘀咕道:“化装舞会就真得搞得这般花里胡哨吗?穿这些sb衣服出去,那还用见人的?” “我去!连蜘蛛侠的都有?我靠!还有生化丧尸额连日漫sp的服装都有?” 我一边摒弃一边挑,挑到最后几套无语得几乎都快哭了,都有种直接跑去与那提供舞会服装的家伙上思想政治课的冲动。 尼玛的连拍电影那恶心的肌肉装都送到这来,还附带个头套面具,是得有多二比才会穿这个啊! “咦?”就在我挑到差不多山穷水尽,准备迈步去憨佬钟他们那边瞧瞧看的时候,眼前忽然柳暗花明一亮。 一件道服,一件古风古韵的道士道服,带着质感的青色,背部处还绣有一黑白太极双鱼图,外加一顶逍遥方巾帽,尤为让我望外欣喜的还是配套之齐全,居然还有一把长剑。 这时候,我想的不再是找那提供服装的傻比上思想课,而是巴不得能抱上他来亲上一口。 真他吗的太贴心了,这才犯困打瞌睡就及时送来了枕头。 老实说,从刚刚随查尔斯他们来这的一路上,我就开始犯愁了。 今晚来这,难免是要来一场恶战的,上回已经吃足了没带称手兵器的苦头,这次我可不想再赤手空拳上阵。 我立刻自衣架取下那件道服与其他配套物品,跑到更衣间三下五除二利索换上。 穿戴整齐后,拉了拉领口抖了抖袍裾,衣服稍微有些紧身,不过总体感觉还是蛮不错的,紧身衣也有利于作战不是。 走出更衣间,在试衣落地镜前骚包地摆了几个ps,我整了整头上的方巾帽檐,然后取下背负于身后的长剑,拿在手里掂了掂。 这把配道服的长剑虽然没有我家里那把份量足,但胜在做工精良,只要动手前来个法诀开锋就能用。 其实只要是把剑形兵器都能使道法威力倍增,哪怕只是一把玩具塑料剑。 风水玄学里,剑形或刀形的物品天生带煞,坊间也常有以剑形物品作为辟邪之用的,诸如大门口挂剪刀之类。 但如果将带煞的物品挂屋内做装饰,长期对着这些带煞的装饰品,就会给主人家身体带来或大或小的病患。 “呵呵,道兄整这身装束啊,还真符合你这茅山道士的气质。”我将长剑重新背负在身上,憨佬钟的声音就从身侧传了过来。 我扭头看着换好服装向我走来的憨佬钟,嘴角不禁一抽:“靠!老钟你没毛病吧?你丫的是不是今儿出门忘了吃药啊?” “你佛门的金刚可是给释迦摩尼护法的金刚法神,不是欧美西方的金刚狼,你个憨佬搞清楚点?” 此时,站我面前的憨佬钟,穿一身金刚狼行头的衣服,面上还戴了一个漫画里金刚狼形象的面罩,除了金刚狼那身夸张的肌肉以及那发型没有以外,里里外外还真与金刚狼有五六分的神似。 憨佬钟揉了揉脸,讪笑道:“难得有这样的舞会换身行头,尝试下另种风格的装束,怎样也得好好打扮一番不是吗?嘿嘿嘿” “我去!感情你平时西装打领,全都是穿给别人看的?” “是啊。”憨佬钟呵呵笑道:“是我家老头说的,人靠衣装马靠鞍,接过得他担子就要注意以后形象,要不就是在砸我们老钟家的饭碗。” “记得以前刚出道的那一会,有一次穿得过于接地气,天气热,穿个人字拖背心裤衩就去给人瞧风水,结果人家告到了我家老头那去,气得我家老头七窍冒烟得几乎喷火,罚我在祖先神主牌位前跪了五六个钟头,差点没跪到腿瘸。” “噗哈哈哈哈哈”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两个不正常的奇葩 “噗……哈哈哈哈哈……” 我没能再忍住大笑了起来,你能想象一个傻憨傻憨的大小伙子,穿着背心裤衩,脚上套双人字拖的样子吗? 还一手拿罗盘一手掐指计算着天罡地支方位……那画面实在太美,即使只是脑补我也能直接笑cry。 “好啦好啦,谁过去年少没一两件囧事呢?笑笑笑,当心笑你个上气不接下气!笑你个岔气!”憨佬钟取下面罩怒视着我道。 “好好好,哈哈哈,我不笑就是,哈哈,不笑不笑。”我忍着笑意摆手连连道:“对了,老林呢?那家伙又打扮成啥样啊,怎么没见到他的,不会是不敢出来见人吧?” “人家穿的比你我还要异类,我也不知道他啥品味来的,应该快出来了,你自己看就是。”憨佬钟习惯性地拂袖道,但由于服装的原因,他这拂袖的动作显得特么滑稽。 “让两位久等。” 我和憨佬钟正聊着,r林那把冷酷无边的声音便悠悠传了过来,我连忙扭过脑袋,只看一眼,就一眼,我差点没给他当场跪了。 黑色礼服,白衬衫,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欧贵族礼服,还披着一件外黑里血红的高领斗篷…… 这尼玛的还是耶稣老儿的仆人么?完全是人家的死对头该隐的孩子好不?整个吸血鬼伯爵德古拉归来…… r林冷眸扫视了一脸讶然的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高贵气质的微笑:“怎么,换身衣服而已,阁下就不认识r林了么?” “你就不怕上帝老儿的棺材板压不住……不对,是他二度复活跑来给你做思想政治功课吗?你即使是要堕落,那也麻烦你选身堕落天使的黑装束啊?” r林闻言,难得的微笑转瞬消失,脸立马拉了下来对我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辞,要不我不介意先在这和你热热身。” 说完,一手握着另一手手腕骨扭转了几下,挑衅味十足。 “呦呵,手痒还是皮痒啊老林?我这人很乐于助人的,无论是谁,只要有所求我一定尽量满足对方,r林你自然也不例外。”我挽起袍袖翘起嘴角,同样回以一个挑衅。 “诶干嘛?说就说呗,又不会被对方咬掉块肉,干嘛卷袖抡胳膊要动手的,当我这组长死人啊?”憨佬钟怒目瞪着我俩道:“要打跟我打。” 我和r林对望一眼,r林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我将卷起的袖管放下,对着憨佬钟道:“跟你个憨佬打,那我干脆找头蛮牛来对拼好过,你待会如果打得兴起来个金刚附体,我们这不是作死找虐么。” 见我俩不再针锋相对,憨佬钟又是一副憨态可掬:“这不就对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斗斗嘴调节下气氛的可以,何必两句话不和就要动手呢?” 我没再理会这善变的憨佬钟,对“伯爵”r林道:“喂,老林,问你个事儿,查尔斯神父,有木有心脏病史的呢?” r林愣了会才听明白,刚刚放松的脸色瞬间又绷了起来,道:“你说话不拐弯抹角你很难开口是不?” “哈哈,不是很难开口,我不过是顾左右言他罢了,照顾一下某人的面子。” 憨佬钟本来又想出言斥责几句,听到我语气莞尔脸色这才稍霁,呵呵笑对r林道:“大家兄弟之间说几句笑,有什么关系呢?老林你能不那么较真行不?不过……” 憨佬钟上下打量着r林这一身装束,逡巡道:“你穿成这样,查尔斯神父那,真没关系吗?” “迂腐。”r林瞟了瞟我和憨佬钟的打扮,不屑道:“这不化装舞会么?再说了,小能说我那还算说得过去,老钟你这打扮……你也好意思来说我?” “嘿嘿。”憨佬钟瞧了瞧己身的装扮,讪讪一笑戴上面罩道:“心如明镜嘛,通过镜子照射别人,就能折射出自己的不足。” 卧槽!头回听说有人这样解读“心如明镜”的,今晚不但耶稣老儿会二度复活,怕是佛祖大大也在莲台上坐不住了。 我干咳了一声,决定不再搭理这两个今晚明显不正常的奇葩,开口道:“刚才不说商量事情的?现在说吧,外面舞会也差不多快开始了。” 憨佬钟听言也不再嬉皮笑脸了,把刚刚戴上去的面罩又摘了下来:“对对对,聊正事,聊今晚的事情才是正道。” 我面颊肉一抽:你个憨佬还能再不靠谱点吗?就你这样子还学人家当组长呢? 憨佬钟看了看我和r林道:“协会那边大约派了30多个同行过来,今晚这里,估计到这的阴祟邪物也是大概这个数字……或许会多一些。” “当然,令人头疼的还是那人魔,那家伙混迹在阴祟邪物其中,根本很难第一时间将他揪出来。” “很难揪他出来?”我望着憨佬钟疑惑道:“查尔斯他们不是说了百鬼夜行的吗?人魔,应该不属于灵魂鬼怪这一类的吧?” 憨佬钟朝我白眼翻了翻:“百鬼夜行,就一定要以鬼怪模样出现吗?人家不能找个宿主附身过来?” “那么多人气息那么混杂,你能直接将他从中揪出来不成?只要打草惊蛇,今晚布置下的安排就全都白费了。” “再说了,所谓的百鬼夜行又不是就全都是鬼,百鬼是指各类的妖魔鬼怪好不?” “这个?”我一时竟然有些语塞:“那,那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找出那家伙了?” 这时候,r林开口道:“协会不有给咱们预备了徽章标致么?认着来不就行了?” “先前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憨佬钟目光看向r林:“但我刚刚也说了,怕打草惊到目标,因此后来又取消了这安排,所以……咱们只能一个个排查了。” “一个个排查?那么,人魔有啥与众不同的呢?”我直接挑出问题重点来询问。 “这……”这回轮到憨佬钟语塞了,他挠挠头憨笑道:“我也不知道与其他邪祟有何不同,总之碰上,师叔说应该能辨别得出来的……” “应该……能?”我手指不由自主抵在了试衣镜上画了几个圈圈,一脸懵逼看着憨佬钟:“你们师叔侄这是组团来忽悠么?” “没有忽悠啊,道兄。”憨佬钟摊摊手道:“是事实本就如此,钟某人也木有办法。” “那既是如此,就没必要商量些什么了。”r林看了看我俩道:“出去吧,说不定运气好一出去就撞上了。” …… 璀璨的霓虹灯光下,错身来往的是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灯光在闪烁,澎湃的心在跳动,酒不醉那饮酒人,饮酒人却自乐独醉其中。 舞池中央,还有好几对相拥触在一起秀着舞姿的男女,但所跳舞蹈并非那种低俗的**劲舞,而是绅士高贵的交际舞。 随着那古典慢拍的轻音乐,尽展舞蹈之极致迷人风采。 我们三人从换衣间出来,此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这一幕,三人相觑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憨佬钟对我们小声低语道:“喂,两位,感觉到没,这不同寻常的气场?” 11/22 14:34:58|46040519 第四百三十九章 胖瘦俩老头 我和r林同时向憨佬钟竖了竖中指,我鄙夷道:“我拜托你多说点建设性的话好不?尽说些废话,这儿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自己看不出来不成?” “i!这位来自东方的伯爵先生,小女子想请你跳支舞,能否赏个脸呢?” 正聊着,一个打扮成精灵模样的女孩款款向我们仨走来,打招呼的同时也已经对r林道出了邀舞的请求,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毫不掩饰地送出了两棵秋天波菜。 这女孩从脸部轮廓来看大概是个混血儿,从那一米七几的身高也能看出来,脚上只穿平底鞋个头都差不多快要赶超我们了,五官十分精致,漂亮得真如童话里跑出来的精灵一般。 尤其背部装饰的那对羽翼,走路时颤啊颤的,更添多几分俏皮妩媚。 我了个去!凭什么?凭什么偏偏就相中r林啊? 憨佬钟金刚狼不伦不类没看上也就算了,哥这身道爷装扮如此超尘脱俗,妹子你居然瞧不上眼,啊啊啊…… 精灵女孩一脸期待的甜美笑靥看着r林,就差伸出小手让对方来牵了。 不料冷酷无边的r林就是这么不解风情,他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舞伴了。” 精灵女孩笑意微微一滞,但很快又绽放出比刚刚更加灿烂的笑容,道:“是吗?额呵呵,那能与您共舞的那一位可真是荣幸,小女子冒昧打扰了。” 说完眸光略微在我和憨佬钟身上停顿了一会,然后便迈步走开了。 我和憨佬钟互相望了望,闪烁的灯光下,是两个落寞求安慰的身影。 此刻,憨佬钟一定在用“我只爱我的梦馨”为理由抚慰自己,而我,需要的是一根烟。 “两位发什么愣呢?”r林走了过来,伸手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我去你妹的!”我探手一捞拽住r林在我面前晃的大手,咬牙切齿道:“hy!hy!hy!凭什么,凭什么啊?” r林显然没想到我会这般激动,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忍俊不禁道:“你问我为什么?呵呵,你说我该怎样回答你呢?只能说“丽质天生”了。” “我去!你冷面王啥时候脸皮功夫也这么好了啊?”我悻悻然甩落这冷酷家伙的手道。 “阿弥陀佛,好了,打闹几句就好,切莫玩得太过,别忘了咱们的正事。”金刚狼憨佬钟双掌合十对我俩叮嘱道。 卧槽!金刚狼站你面前合掌送佛,那画面不要太唯美好不! 我和r林动作一顿,哭笑不得收了手,我对r林道:“你哪来的舞伴呢?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啊?” “我总不能跟人家说我讨厌她吧?”r林不咸不淡来了这么一句。 “讨厌?”我举手表示蒙圈了,呆愣的眼神看了看r林,道:“老林啊,你不会取向出现问题吧?这样的妹纸,你……你说你讨厌……” “阿弥陀佛。”憨佬钟插话道:“道兄,刚刚那位女施主,难道你感觉不出她也是跟咱一样有着道行的同道中人吗?” 我乜了“金刚狼”一眼:“你当我二哈么?看不出来我还修个屁?” “那么……”憨佬钟不愠不恼道:“道兄就没有看出那位女施主所属乃何信仰的法门吗?若你明白的话,听林道兄言“讨厌”你就不会这般大感怪异了。” “什么信仰?”我沉吟了片刻,“是来自西方那边的,不是基督……难道是天主?还是?不对不对,貌似都不是……” “是西方魔法,虽然不是暗黑魔法,但终究不是一路子的人。”r林望着远处正与人热聊,之前来邀舞的那精灵女孩对我解释道。 “噢。”我明了地点点头,目光也从精灵女孩那收了回来。 讲真,若没憨佬钟提醒r林解释,我还真没察觉那女孩修行的是神马法门,这天下的能人异士还真是光怪陆离啊。 “教父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r林看到了坐吧台前的查尔斯神父和大和尚一清,对我们招呼道。 等我们走近,才发觉查尔斯和一清旁边,居然还有两个特别老者也坐在那。 之所以用“特别”来形容,并不是他们穿的有多奇葩,而是俩老者长得十分另类。 一个又肥又矮,是个红光满面的胖墩老者,头顶那寥寥无几的几根头发几乎可忽略无视,身上披一件破旧的百衲衣。 百衲衣实则就是袈裟,不过胖墩老者与一清大和尚身上穿的那大红袈裟相比之下,寒酸磕碜得简直不忍直视,所以还是叫做“百衲衣”更为贴切点。 但胖墩老者神韵气场摆在那,你如果半夜做恶梦吓醒看到他,你会直接抱他大腿当他弥勒佛来拜。 另外一老者就更另类了,恰好与胖墩老者相反。 同样坐吧台前,他足足高出胖墩老者一个脑袋,头发也是另外一个极端,虽花白却显浓密,还留了个长头发的狼奔头,看来年轻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高瘦老者那菜色般的老脸瘦削的身躯,黑夜里路边一杵,乍看你能将他当根竹竿,尤其他现在穿的还是一套绿色老款式军装。 双方碰头打过招呼,查尔斯神父并没有对r林那身装束起伏什么情绪,依然是那般的和蔼可亲。 他指着我们三人组对同坐吧台前的胖瘦俩老者介绍道:“这位林凯旭,是我可爱的孩子,这位钟羽,是一清师兄的师侄,这位……” 由于是依着顺序来的,因此最后才介绍到我:“这位刘小能,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很久不见的李佳胜李先生的爱徒。” 虾米?“李李李佳胜?”我瞪大了双眼脱口道:“查尔斯神父,您刚刚说什么,李佳胜!你认识我师父?” 胖墩老者呵呵笑道:“看来还无需开口问,人家就已经自报家门承认了。” 高瘦老者打量了我一会,褶皱的老脸淡淡笑出一小朵菊花:“怎么?你不知道老李也是协会的一员?” 啥?老家伙也是灵异协会的……不是丐帮的吗? “呵呵。”我挠了挠脑袋讪讪道:“我师父的确没跟我说过这事,所以小子确实是不知,哦,还未请教,两位老前辈怎样称呼呢?” “那个,让我来介绍好了。” 查尔斯指着高矮俩老者对我们三人组道:“这位肥胖的师兄叫海彡,这位瘦高的师兄叫严连森,两位都是协会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他们两位都是你们的老前辈,我虽然喊他们师兄,其实他们同样也是我的前辈。” “他们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以前都在欧洲那边活动,你们赶紧来见过。” “哈哈,啥前辈不前辈的,就俩老不死的罢了,两只老海归,比你们吃多了几年没用的干饭而已,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海彡胖墩老者大笑道。 人家自己谦虚说可以这么说,我们可不能将他话当真落了礼数,听了查尔斯一般介绍,我们驱魔组连忙向俩老者欠身行过了一晚辈礼。 第四百四十章 头疼事还是来了 “老李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接受协会任务也不多,他没告诉你也情理之中,可能觉得你还没那个必要加入协会吧?”海彡胖老者自己分析道。 没必要?我心里苦笑:我压根就不知道老家伙有何身份来头好不?唯一知道的,就只知道他是全市首富,他是传我茅山秘传的丐帮帮主。 我正欲开口询问多些关于李佳胜的事,海彡胖老头继续道:“对了,你师父现在在哪呢?老头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怪想念的。” 听言我嘴角不由得一抽: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老实说我现在都有种被人忽悠了的错觉,老家伙撂下这所谓的茅山传承就出国去了,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连个最普通电话或微信的联系方式都没给我。 不过实情相告显然很是落自家人的脸面,所以我打了个哈哈道:“我师父没跟两位老前辈联系吗?师父他老人家出国去了啊,晚辈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 “那你就没和他联系?你这做徒弟的……”高瘦的严连森些许怪异的表情道。 “呵呵,不瞒两位,师父他老人家老变动号码的,上回临走时给我留的电话号码,现在也打不通了。晚辈还想请问两位前辈,如果有我师父的新联系方式,还请告知,晚辈感激不尽。”我挠着脑袋傻笑道。 这时候,憨佬钟在一旁疑惑插嘴道:“没有联系电话?那不有微信的,微信号总不至于老变动了吧?” 我一手捂住了憨佬钟那张无遮拦的嘴,嘀咕道:“关你屁事,我微信号被盗了行不?” 在场的人都只以为我俩在笑闹,摇了摇头莞尔一笑没往心里去。 海彡胖老头看向我道:“原本还以为你知道你师父在哪,我们可以来询问你些事情,现在看来,这边这点头绪也没了。” “问我些事?”我这时的目光却看向查尔斯,问道:“查尔斯神父,先前你似乎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但你刚刚怎么又……又那么确定了,难道与这两位老前辈有关?” “是的。”查尔斯神父点点头道:“两位师兄过来,因为他们之前知道李先生有在东南亚那边活动过,或许能知多些关于人魔的事情,但又苦于寻你师父不到,所以……” “协会在这边的一些会员偶有耳闻,知晓李先生曾经收过一个徒弟,好一番打听,才打听到贤侄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不久。” 卧槽!啥玩意,我可没有在你们神马灵异协会登侧在案啊,这都能打听得到,你们国安部、不成? 我嘴唇有些哆嗦,感觉过去所对付过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没有人直接来的恐怖! 这尼玛的防不胜防啊,鬼怪妖邪虽然外表可怖,但起码可以明刀明枪对着干,这人躲在暗处窥视你,你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使绊阴你一把,这才是令人恐惧的地方! 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别人居然想调查就调查得到,莫说**了,连身家性命也很难有保障啊。 我勉强挤出个笑意:“呵呵,查尔斯神父,我以为我师父独来独往,也不清楚他老人家道上都有些什么朋友,所以刚认识的那一会我也就没跟你说明了。” 查尔斯微笑着摆摆手:“你言重了孩子,神父我又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过很是惊奇,你和凯旭还有钟羽,你们三人居然在茫茫人海能相识结为战友,这份缘着实是难得。” “呵呵,是……是啊,有缘有缘,挺有缘的。”我勉强笑了笑回答着。 海彡严连森,一胖一瘦俩老者一瞧我这有些敷衍表情,好像他们这种半截身子骨都已经埋进黄土的人精,哪还会看不出我在想些什么。 海彡胖老头笑容可掬道:“呵呵,这位小友莫要这般表情,我们俩老不死的并没有刻意叫人打听你调查你,只是有人听说过你,有你的一点声气,所以才找到你这来的。” “听说过我?”我满脸疑惑:小爷啥时候变得那么出名了,还是在国际灵异协会里露的脸? 不过任凭我如何的想破脑壳,也想不出究竟是何时透露过自己的消息出去。 这么久以来,唯一接触的同道中人,就只有憨佬钟r林……哦,还有个葬爱江春东。 难道是江春东那货…… 也不可能啊,那家伙有那份闲心思,他倒不如多出去搞些极端活动不更好。 “小友别心生什么芥蒂。”海彡胖老头炯炯的老眼望着我道:“我们真没调查过你,只是这次行动需要才略微打听了一下你。” “不过,只限于你的一些基本信息而已,如果这些对你造成影响,老头在这里给你致声歉了。” 瞧瞧,瞧瞧,这话说得……明明错不在我这,现在却搞得好像是我倚强凌弱逼迫他们道歉认错似的,这笑面老胖墩也有够贼啊! “呵呵。”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海前辈,晚辈并无怪罪谴责之意啦,只是一时间有些恍惚罢了。” 我这话说得明显言不由衷,不过海彡也没有点破,毕竟维持好表面功夫有时候也很重要。 这事情算罢双方没再多提,此时严连森瘦老头开了口对我道:“既然如此,之前还以为你有所顾及没告知老李的去向,但现在看来,你也是不知道的了。” 说完,他抬起干瘦的老手招了招,身边立马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向他躬身行了一礼,一副听令的样子。 我感觉到这中年的清癯男子,身上有着一种和我体内大同小异的熟悉气息,想来所修也是与我同属道家的道法了。 以前还以为能人异士有多稀有物种呢,而今在这酒吧,普通人貌似才更加的稀有。 “怎样了?”严连森对那中年男询问了一句。 清癯中年男再次作揖行礼道:“各处都有让人紧盯着,有不少邪物已经混迹了进来,不过可以确定,目标还没有出现。” “嗯。”严连森瘦老头摆摆手道:“继续盯着,那些邪物暂时别去理会,且任由它们闹腾。” “是。”中年男抱拳领命,身形一晃退了开去,转眼就隐没于人群当中不见身影。 海彡胖老头,这时候从腰间一个粗布小麻袋摸出了五根只有半截香烟大小的钢管,他摊开手掌托在掌心,然后对我们道:“这是信号竖哨。” “你们每人拿一根,如果发现目标来不及示警,将灵力注入其中,这竖哨就会第一时间飞出去发出警报示警。” 查尔斯自海彡胖老头那接过了竖哨分给我们,此刻我才发现每一根上面都开有一个小孔洞,应该就是发出警报利啸所在了,而且每根竖哨都穿有一条可挂脖子上的丝绳,这不仔细看还真没注意到。 我刚将竖哨戴在脖子上,r林就靠了过来,用胳膊肘蹭了我一下。 我疑惑看向r林,他看了我一眼,仰起下巴指向吧台对着门口的方向。 顺着这冷酷家伙所指望去,只见孙丽影如被众星捧月一般,让一大群大男孩大女孩簇拥着从外头走了进来,一下子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 来了,头疼事还是来了…… 11/23 15:06:42|46108619 第四百四十一章 暗流涌动 看着这边开着的化装舞会,看着参加化装舞会的人,一群大孩子,个个眼中都闪着好奇的小星星,有些女孩还凑一起附耳低语,不时就用手指着面前那些打扮花里胡哨、奇装异服的人。 瞧见这一幕,我眉头不禁剧烈地跳了跳,脑袋也有些隐隐生疼。 这个节骨眼上,这个是非之地,这帮小祖宗这时候来这儿,这该说是羊入虎口呢?还是说她们送菜来的啊。 孙丽影身旁两侧,自然是女版的哼哈二将,小甜甜妹钱斯祺和小胖妹叶雅乐。 三个女孩走在一起,同样说着,聊着,然后眸光扫向我们吧台这边。 我连忙侧过身去,只留下个背影给她们,r林也微微侧过脸不让她们瞧见,只有憨佬钟,戴着个面罩依然与她们面对面,甚至双方的眼神还有所碰触。 不过孙丽影她们眸光并没在我们这边停留多久就挪移开了,她们注意力应该是在找她们包下的包厢。 而孙丽影在寻找包厢的时候,小手还拿着手机在不断地滑着,似乎在发消息。 也就几秒钟过后,我手机响起了几下微信的震动提示,至于那提示音,就被这舞会的喧闹淹没了。 此刻,一位女侍应生朝着孙丽影一行走了过去,态度友好表情礼貌,正与她们说些什么。 钱斯祺与那女侍应交谈了几句,女侍应听了以后,点了点头,之后将一群大男孩大女孩引领到了一个包厢门口,打开包厢门,彬彬有礼把手一伸请了孙丽影她们进去。 女侍应带头先走进去,等所有人都进到了里边,招呼完那女侍应又退了出来,接着将包厢门关上。 我去!真的全都进去了?今晚这儿可是牛鬼蛇神什么鬼玩意都可能有的啊!这锁在包厢内,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 等那包厢门完全关上,我才有些失神地收回了目光,感觉到有人眼神在看着我,我瞥眼瞧去,正对上r林那对冷眸。 “还不去。”r林淡淡道:“你自己应该能搞定吧?就不用我们一起了吧?” 我呵呵干笑了一声:“这点小事当然用不着一起了,可我暂时还找不到神马好的理由劝说她们离开,再等一会吧。” “要不就托酒吧的人请她们离开,要不就进去搞砸她们的派对让她们败兴而归?一时的怨好过你一生的悔。”r林对我谆谆善诱着。 “这?”要我去搞砸丫头的派对?这可是她出国留学前夕特意举办的聚会啊,意义非凡毕生难忘,我再渣也不能这么干吧? 不得不说,r林这着棋有够臭的,主意够馊,但却又是最立竿见影的一个法子,派对被搞砸,谁还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酒吧。 “诶,我说两位道兄。”憨佬钟凑了过来,开口问道:“刚刚那个不是小丽影吗?还有她那几位同学的” “就是那丫头啊,我现在就在头疼这事情。”我望向憨佬钟道:“她和一帮同学闺蜜来这聚会开派对,刚刚还相邀我一块儿来参加,可我哪知道那丫头好挑不挑的,居然挑在咱们所在的这家酒吧。” “那,钟大师,你是咱的组长,又是咱驱魔组的军师智囊,帮帮忙给出个主意吧?” 憨佬钟挠了挠头憨笑道:“怎会那么凑巧呢?这个还真不好办啊,软硬都施不得,解说不好解说,强行命令她们离开也不大可能” 我乜着这憨佬道:“我要你帮想主意,不是要听你说废话的。” “呵呵。”憨佬钟继续憨笑道:“是在给你想办法啊,总得先把情况分析清楚,然后才能做下一步定夺不是吗?” 我没好气道:“那我请问大师,情况也剖析了,你得出什么好法子呢?” “这个这个”憨佬钟瞧了瞧包厢,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来参加舞会的同行,道:“最好的借口就是让酒吧的人出面,以咱们舞会需要包厢为由遣走她们。” “却。”我啐了一声:“这就是你大师想出来的最好法子啊?人家老林一想就两个,你这个算抄袭侵权了。” “呵呵,你们三个遇到啥麻烦了,不妨说来听听,看我们老家伙能给解决不?”海彡胖老头笑道。 “没事啊,海前辈,不过一些小事情罢了,不足挂齿,呵呵。”我抢先开口回答道,跟着给憨佬钟r林他俩悄悄使了个眼色。 r林他们也知道这点小事不足道哉,因此很是默契地不动声色,憨佬钟还配合我附和道:“我们在商量准备到处转悠转悠下,若诸位长辈没什么事,晚辈小子们想暂时失陪一会了” “年轻就是好啊,什么时候都那么有活力,不像我们这些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老鬼,连多走动都觉浪费精力。”海彡老头哈哈笑道。 这话说完,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变得暗淡了几分,看向我道:“小能小友,老头我还有件事情想对你说,听完再走” 我略微愣了愣,接着马上行礼回道:“晚辈洗耳恭听就是。” 海彡看着我道:“你之前说许久没联系老李,甚至没他的消息,这点我相信,不过也得跟你说声,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马来亚那边。” 闻言我身躯不由微微一震,望向海彡道:“然后呢?前辈,你想说什么呢?” 海彡老头宽大的老手抚在吧台边缘,肥胖的手指轻敲着台面:“当时那儿也有人魔出现的消息,结果等我们全部赶过去,什么也没逮着,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本来协会布下的任务是由老头我与严师弟带头,带领一帮协会调用过来的会员一起去阻击人魔,老李那时候也在其中,但后来他自己不听调令自己先行动去了” “那后来呢?”我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其实我总觉得无论是这海彡胖墩老头,还是那严连森瘦老头,提到李佳胜都有种怪怪的感觉,似乎彼此之间很不对付。 表面上十分和煦融洽,但隐隐老感觉暗流涌动,甚至是笑里藏刀。 “后来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咯。”竹竿老头严连森这时候也开口道:“不过待我们一行去到那,结果却扑了个空,你师父也在那一会就此没有了消息。” 我听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啥意思?这胖瘦俩老头,这时候给我说这些究竟想说什么?李佳胜,那老是一脸欠揍坏笑的老家伙,出事了么? 我也不知道最后是怎样与俩老头结束对话的,总之在我们三人组离开了有好一会,在我踱步踌躇该怎样让孙丽影离开这家酒吧的时候,一清大和尚找上了我。 一清大师对我语重心长道:“小能贤侄,刚才那姓海还有姓严的俩老家伙,说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协会稍微高层有地位的本来就常有勾心斗角,暗地里针锋相对也是见怪不怪。” “或许是因为这次来对付人魔的关系,他们怕你师父又突然冒出来坏他们的好事,所以通过话语袭扰你几句,大概有点敲山震虎威胁的意思在里面吧?” “你切记自己小心点,同时他们的话贤侄你也莫要太过于当真了。” “嗯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啊一清大师。”我点头应着,恭敬目送着一清大和尚离开。 11/24 9:32:08|46156231 第四百四十二章 等一清大和尚走后,憨佬钟对我道:“台面上的东西,师叔居然挑明来说,这所谓的协会,哎,不说也罢。” “罢你妹啊,尽说些没用的废话,从古到今哪个组织能掌权的不勾心斗角,情况摆在这我自己不会看吗?”我冲憨佬钟嘟囔道。 跟着我自语道:“不过一清大师明显是在安慰我,显然李佳胜那老家伙可能真出了些什么事?” “你还没想好借口如何送走小丽影吗?”r林目光瞧着四周,凑过来对我提醒道:“这儿的邪物已经开始增多了。” 听到这,我忙放出感知感受了一下周遭。 果然,人数多出了不少,其中,满身邪气阴气的男男女女更是比之前翻多了一倍。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万一哪个兴起想弄个年轻的生命来改善伙食,孙丽影那儿绝对是不二人选的好地方。 “喂,你们俩,帮我个忙,我进去那包厢内打发那丫头走,你们给我守住这外头,尽量别让外面这些邪物徘徊在包厢门口堵住出去的路,要保证她们出来以后能直接从门口离开。” 言罢,我也没等憨佬钟他们答应,径直往孙丽影她们所在的那包厢走去。 站包厢门口,抬手敲门时我又稍稍迟疑了一会,而后一咬牙才将门给叩响。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过来将包厢门打开,门还未及打开,就有一把嗲嗲的娇嗔传了出来:“哈,不都跟你们说了,没神马事莫来打扰的吗,有需要偶们会叫你们的。” 我一听这把声音头就有些大: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小甜妹钱斯祺?这些女孩是一个比一个猛,这钱斯祺也不大好对付啊! 钱斯祺打开了包厢门,由于我背后是霓虹闪烁的舞会大厅,光线影响下她一时没看清我长相,只是见到一个背着把长剑做道士打扮的人矗立在她面前,让这小甜妹发怔了有好几秒。 “你是?”钱斯祺呆了一会缓过神,微微眯起那会说话的眼眸打量我,下一秒眼眸闪出惊讶小星星:“你不是牛叔吗?牛叔介样打扮的?好帅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香风袭面,一个柔软的身子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给了我一个大胆奔放的拥抱。 我靠!这么**的!这钱斯祺可是越来越猛了啊! 我脑袋当机了一两秒,忙伸手按住这大胆少女的香肩,不让她继续把我当个抱枕一般抱着。 来这可是来砸场的,还没进门老脸已经羞窘难以自意了,这哪像话? 我稍微用点力将这小甜妹推开,道:“诶诶诶,好啦好啦,妹子,不必这般热情招呼的,叔知道……知知道你礼貌啦。” 包厢内其他人,本来没过多注意门口这边的,在听到我慌乱且带着窘迫的嚷嚷后,纷纷侧目朝这边望来。 孙丽影那俏皮的大眼睛一开始有些迷茫,但在看清我模样以及身上装束的时候,美眸倏地一亮。 就听孙丽影“哇靠”一声的兴奋娇呼,然后像只雀跃的鸟儿扑腾了过来,那索要抱抱的动作比钱斯祺还要奔放上一倍。 我正想伸手去按这疯丫头的肩膀,手伸了一半便硬生生顿住。 钱斯祺小巧玲珑的身子我手推过去就刚好按住其肩头,可孙丽影那接近一米七的高挑,这手继续过去,可就是雷区了啊。 就停顿了这么一会,又是一个柔软的熊抱,孙丽影好像一只树熊一样跳起来搂住了我,两条手臂环着我脖颈,还在我脸上“吧唧”香了一下,引得包厢内惊呼声起伏不断。 “牛叔,人家也来一个!” 钱斯祺趁孙丽影环抱住我我不能动弹之际,踮起脚尖扶住我肩膀,在我另一边的脸颊上也香了一口,掩嘴嘻嘻笑,模样好像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其他不消停唯恐不乱的家伙还起哄拿出了手机抓拍,拍小视频的拍小视频,拍图片的拍图片,将这难得的一幕喀嚓喀嚓永远定格下来。 “呃!”哥今晚被俩小丫头小女流氓片子非礼了…… …… 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没什么异性缘,长大也是如此,好说不好听,身边的异性朋友,一手掌摊开,五根指头都数得过来。 不过,今晚来这ovetheoath酒吧,似乎走了桃花运,似乎将这20多年来所欠的异性缘一下子全给补齐了。 女孩子的派对聚会,本来就女孩居多,而孙丽影这丫头,平时嘻嘻哈哈的,人缘又要比别人好上不少。 不但朋友多,颜值高的闺密也有好几个,酒吧这包厢,有如一个栽满鲜花的花园,我刚走进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今晚这儿虽也有好几个男生,可一群莺莺燕燕全围着我转,连孙丽影都成了给我陪衬的绿叶。 就因为,我这另类的装束,还有那成熟且几分出尘的气质,霓虹下的茅山道士,一下子抢尽风头成了主角。 “eautiful哦小能哥!你特意打扮成这样子,就为参加我这party吗?人家爱死你了哦!”孙丽影嘻嘻笑着,凑过来又要来和我闹。 不过这一会我哪有心思与这丫头说笑什么的,要知道,外面已经是各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的场面。 现在邪祟来得还不算多,灵异协会的人却有不少,勉强占了点上风还能镇得住场子。 但时间越晚邪物来得就越多,加上那主角人魔还未曾露面,待会形势如何发展,真没有一人能够百分百做安全保证。 我一把抓住孙丽影胡乱拽我道袍的小手,恼道:“小影,都这么大个人了,别没点正经行不?” “呦呦呦!”孙丽影俏脸满带笑意,挺着日渐展露资本的胸脯道:“现在觉得人家长大啦小能哥?以前不老当宝宝系个长不大的黄毛丫头吗?” 我刚要开口说这丫头几句,手里拎着杯柳丁汁正吮得不亦乐乎的小胖妹叶雅乐走过来道:“牛叔啊,你介样副打扮,是参加外头化装舞会来的吗?” “对哦,ancydressparty?”孙丽影上下打量着我,娇声道:“乐乐不说偶还差点忘了这事呢!” 孙丽影亮闪闪的眸子看向我道:“小能哥,原来你交际这么广的呀,宝宝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哦?” “你要作甚?”我不由警惕了起来,我不得不小心,实在想不出,会有啥事是这疯丫头做不出来的? 上回去趟夏令营,这丫头能几人一起来坑我,结果就是糊里糊涂草率答应她们上山,去了那老宅遇了个黑僵。 要不是一同前往的有我们驱魔三人组,恐怕现在这帮家伙也成了荒山老宅里徘徊的木愕鬼的其中一员了。 钱斯祺凑过来,噘着嘴对我道:“牛叔呀,偶们本来也想搞个化装舞会的,可惜人数少了些,装起来没啥意思,所以不得不打消这主……” “打住。”我抬手打断了钱斯祺的继续话语,同时也是制止了孙丽影的开口欲言。 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俩小丫头片子想打神马主意,以我现在的阅人经验还能猜不到? 11/24 14:17:35|46165394 第四百四十三章 老子泪奔……去跳江 我对孙丽影哼声道:“丫头,你想都别想,你给我老实点,有什么小心思都给我乖乖收起来。” 孙丽影蒙圈得像个樱桃小丸子,看着我道:“小能哥,人家还木有说些什么呀?” 我撇嘴道:“没有说什么?可你脸上那表情已经写得再明显不过了,想参加外头那舞会,你想都别想。” “?”孙丽影俏皮拉着我胳膊娇滴滴道:“好么小能哥,让宝宝参加个吗?让人家也能过过化装舞会的瘾,好吗好吗?人家就要出国了,小能哥你就给答应满足一个吗!人家求你了” 瞧着周围一帮**又有些许暧昧的灼灼目光,气场强大如我也有些受不太了。 我连忙将手从这丫头的纠缠中抽出,道:“丫头,别闹了,小能哥没跟你开玩笑,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事没得商量。” “为什麽啊,小能哥嫌弃人家了么?”孙丽影装出一副宝宝很是委屈样,就好像真被我给怎么了似的。 我晕!感觉跑进这包厢,我貌似也羊入虎口来的一样。 由孙丽影牵首,所有人齐齐目光投向我,看样子是要用人群攻势给我施压了。 卧槽!反了你们不成? 哥的气场能压得街边一群地痞混混直接给我趴下,你们这群毛都还没长齐的大孩子,居然敢用气势来压我?简直是鹌鹑卵欲击钻石! 我不着痕迹调用了一下己身的那股凛然正气,眼神俯视扫过,包厢内,十几二十个骚年皆纷纷退让了开去。 这种气场好生奥妙,说不清道不明,能清晰感知却难以捉摸。 孙丽影她们也感觉不到是被我用道家浩气给镇退的,只以为是让我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退而已。 “凶什麽凶呀牛叔?”钱斯祺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儿,挺起她胸前那对傲气双巧兔对我道:“牛叔,你想学冷面王林老师那种冷酷震慑偶们是学不来的!” “你的气质只属于邻家蜀黍,学冷酷扮高冷,只会让你面目可恶罢了。” 我了个去!我咋滴就变邻家蜀黍了呢?妹纸,可恶的坏蜀黍可是要吃掉小萝莉的啊,你得搞清楚。 钱斯祺还喋喋没完道:“当然,那林老师要学你同样也是学不来的,那样子他只会是个小丑,就没牛叔你这麽风趣滑稽讨人喜欢了,嘻嘻。” “额”我有些泪目,这一会棒喝一会儿蜜枣的,一时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我斜眼笑道:“谁学那冷面王了?你们要以多欺少,难道我还乖乖受你们压迫不成?” “。”孙丽影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能哥,算姊妹们冲动了哈,你不要不开森,宝宝们给你srr了。” “sp!”不知道是不是和这孙丽影处久了,多少受了些这丫头的魔性影响,不知不觉也习惯飚一两个鬼佬词出来。 我喝声勒令住这孙丽影,双手挡在面前道:“丫头,道歉就道歉,没听过用ss的,你给我消停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额呵呵,小能哥你好聪明哦,咋滴知道人家想干嘛呀?”孙丽影笑靥生花道:“不过你刚刚说除舞会外其他都能答应,当不当得真呢?” “嗯?”我又警惕了起来:“你个丫头又想鼓捣神马鬼主意?如果跟外头舞会扯上一点关系的,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其他的看情况吧?” “好啦,人家不要求舞会的事了,介样总行了吧”孙丽影一脸无辜萌萌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麽呀?说”孙丽影螓首微垂,羞红俏脸道:“宝宝要小能哥答应娶我娶我做老婆好不好?” 我面颊的肌肉剧烈搐缩了一下,差点没当场背过去。 这疯丫头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啊!还真神马都敢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这么多人的场合面前,她还真敢说出来,还装出这副娇羞小女生样。 包厢内静谧了有一会,然后几个女生捧着自己脸蛋花痴嚷嚷起来:“好哦!好感人哦!” “哈?这样一来,不就成了我师娘吗?”这是那魏国僼傻傻地来了这么一句:“那我以后不得改口改称呼了?” 另一旁的胡镔帅回道:“好像真是如此,不过师父不追求的表姐的吗?怎么又和搅到一起去了呢?” 话才说完就被小胖妹叶雅乐一手捂住了嘴巴,嗔怒道:“小声点行不?牛叔被人家飞了,听说表白被拒泪奔得差点就去跳江呢,你别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这叶雅乐提醒别人小声点,却完全不注意自己的音高,她不警告还好,这一来,几乎包厢里的人都听到了她刚才所说的话。 老子泪奔去跳江? 。。。。 还好此时灵力加身,灵台也是前所未有的空明,胸腔内那口老血才被我强忍着没喷将出来。 这一会我也顾不得是憨佬钟还是孙丽影将我的事情曝光出去的了,也顾不得在这帮大孩子面前有多没面子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快些把这帮祖宗请离这酒吧。 见我脸色难看久久不语,孙丽影只以为是自己同学叶雅乐话语刺激到了我,嗔怪瞪了小胖妹一眼,然后忙迎上来柔声安慰道:“小能哥,srr啊,乐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哈,偶代她向你道歉了。” 叶雅乐似乎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吐了吐舌头,连忙从一个捧着一托盘饮料的同学那拿过一杯饮料,跑过来向我忸怩赔礼道歉。 “牛叔啊,小女子难养也,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偶一般见识哈,呵呵,呵呵呵。” “请满饮此杯,原谅宝宝滴口若悬河哈。” 这时,另外一愕女同学也走了过来,手捧一个水果拼盘,对我道:“这位小能叔,来来,吃块水果消消气吧,听说小能叔英雄气概,我们小姐妹们可都是很崇拜你的哦。” 这话听得就有些调戏的味儿在里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能玩在一起的女孩,显然都和孙丽影性格差不多,所以一开口也是带着一种莞尔。 “对对对。”孙丽影走过来,小手拿起一只叉子插起一块火龙果,递到我面前道:“小能哥,吃了这块火龙果,愿你能消消火,额呵呵。” 我露出个苦笑,以我这性子,就算被人把这20多年来的糗事一件件拿出来奚落我都不可能动怒翻脸,哪有可能因为小胖妹叶雅乐戳破一段失恋史就发火的。 哥这一会哪有闲心思和你们生气啊,外面的凶险你们这帮鬼灵精可曾知道?一个没保护好你们,未来的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眼前一个个可爱的面孔,一个个青春活力的生命,这万一遭了不测遭了荼毒,这不知会崩溃掉多少个家庭。 相比我什么被人飞了的糗事,这又算得了什么,这面子有你们性命来的重要么 11/25 8:53:20|46210726 第四百四十四章 这就是你给我出国前的“礼物” 然而这时候却愈发揪心了,这包厢里面气氛是越来越融洽,外头却是过多一分一秒就增添多一分凶险。 刚刚已经感觉到r林憨佬钟他们不得已出了几次手,调用灵力与人掐过了几回。 不过还只是小打小闹,可再这样下去,总有本事高于我们的会出现,甚至是那人魔也一同出现,到那时,这帮骚年也就不用走了。 “来,小能哥,张嘴,啊。”孙丽影手里的叉子,在我面前晃着那块火龙果调笑道。 看着眼前这古灵精怪的可人儿,我心情反倒沉重多了几分,这样子好声好气相处,不知道待会解释得费上多少工夫解释?何况还不能明着说,还要编借口来糊弄…… “张嘴啊,小能哥,你不会真生气不给面子吧,嗯哼?”孙丽影继续她的鬼灵精对我道。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处,又有一股灵力碰撞的波动传了过来。 这次明显比刚刚那几次不同,刚才我感觉到的是老钟老林他们各自为战,各自对付各自的,但这一次却是两人联手将来犯者逼退。 不是对方有多厉害难对付,而是邪祟明显增多,人数上占优的情况下,两人只有联手才能从容不迫守住这包厢门口。 时间紧迫,现在他俩还能镇得住,可再来多些的话,就未必能让我这么淡定了。 紧张的思绪下,脑中忽然想起r林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时的怨,好过你一生的悔。” 是啊,我宁愿丫头怨恨我一辈子,那样子,起码她还好好活在这世上,好过我一个人独留在这世上懊悔余生。 心念至此,我眼眸中闪过几分不忍,然后一咬牙变成一抹厉色,心里高声呐喊:丫头,对不起了,就让你恨小能哥一辈子好了,小能哥也不想看着你出事! 孙丽影插着块火龙果的叉子递到我嘴边,一声“来”还不及说完,我手掌啪地将那块火龙果拍飞了出去。 顿时,整个包厢内静谧得落针可闻,所有人,包括孙丽影,将目光全看向我,鸦雀无声张口结舌。 尤其是孙丽影,相处这么久以来,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个整日乐呵呵的邻家大哥哥,有对谁动过怒发过一次真火。 甚至是,她压根就没见过她的小能哥发火,以前的那些凶巴巴样,不过是装出来吓唬人的罢了。 但是刚刚,这丫头感觉到的,显然不是开玩笑做做样的唬人,而是确确实实动真格的怒意。 孙丽影的俏皮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圈已经有些许的泛红,她吸了吸鼻子,嗫嚅哽声道:“小,小能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啊……” 一瞧这丫头那就快哭鼻子的可怜样,我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几乎要化,但想着若现在心软未来不定得心梗,我心不禁又再一次硬朗了起来。 把心一横,调用灵力将所有能影响此刻心境的情绪全给压了下去,声音冷冷道:“说错什么了?你自己说你说错什么了!” “以前你口花花无遮拦的也就算了,我都一笑置之不与计较,但我失恋被人飞了,你当新鲜趣事到处说到处去吹,你当不当我是你哥!给不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催动灵力将气血逼向面部,假装涨红脸冲孙丽影咆哮道。 “我……我我……没有……”孙丽影努力想解释些什么,但才一开口,美眸已是漾出一层水雾,水雾凝结化珍珠,如同断了线地一颗颗往下掉落。 看着这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腮边落满了晶莹,我自己也心疼得如针刺,胸腔内,似乎是一片汹涌咆哮的狂澜大海,一个个巨浪朝我拍打而来,撞得我好一阵发闷。 “我说这位小能大叔,你也太过,啊!” 端着水果拼盘的那女孩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准备斥责我几句,刚开口,我心一横干脆横到底,一巴掌啪地将女孩手里的一盘水果拍翻。 顿时,地上是一片狼藉,水果洒落得满地,有些女孩靠得近的来不及反应,鞋子腿上都还粘了不少。 端水果拼盘的女孩愣住了,被我恶狠狠的气势吓得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像样话来,恐怕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让人这样动怒发火。 “小能哥,你发什么神经啊?”孙丽影板起泪痕未干的俏脸冲我娇呵:“你对我不满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你干嘛也把火撒到我同学身上呢?” 她一边娇声厉喝,一边还瞪着一双妙目怒视我,晶莹的泪珠又是一颗颗滚落而下。 我一咬牙,既然要渣就渣到底,怒目回瞪回去,恶语道:“老子气头上我管是谁!谁触我霉头我我咬谁!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你看她还能不能站在这!” “小能哥!你个神经病你个疯狗!我……我看错你了……呜呜呜呜……”孙丽影气得直跺脚,边叱骂一边眼泪哭簌簌不断地落了下来。 “这就是你给我出国前的party送来的“礼物”?呜呜呜呜……好好,我记住了,我收下了!”孙丽影抽抽搭搭声泪控诉着。 孙丽影露出一抹凄婉的笑意,那一双眸子当中,在这一会不知道闪过了多少种神彩,有失望,有痛心,更多的是意想不到,她想不到她心目中的小能哥会变成这样的暴躁狂人。 “你看错我了?哼哼。”我冷笑继续恶语道:“那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你看不惯你大可以别来纠缠,少来烦我,我还揽得个清闲呢。” “啪”地一声清脆响,孙丽影含怒一记耳光甩在了我脸上,咬着银牙道:“小能哥!我恨你,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变了,变得面目可憎不可理喻!” “额……”看……看上我?这就是这丫头的心声吗? 脸上虽是一片火辣辣,可内心澎湃的潮涌却如岩浆那般翻滚起伏着,矛盾还有此刻的纠结让我好一会没能缓过神。 “我……我讨厌你!” 刚想说些什么,孙丽影双手向我猛地一推,神情有些恍惚的我被推得身子踉跄连连倒退,她带着哭音的鼻腔冲我哼了一声,抹了一把泪打开包厢甩门而去。 “ii!” “ii啊!” 孙丽影的那帮同学纷纷叫住她,可那丫头夺门而出根本不做理会,我刚才心一软也想叫住那丫头,甚至还想上前伸手将之拦下。 不过这一会稍做耽搁,小丫头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走了也好,如果这铁石心肠不起来的话,到时候只是误事害人害己罢了。 包厢里十几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静默不语,唯一听到的声音,只有来自外头舞会的那喧嚣音乐。 孙丽影被我气跑了,我做做样走到了门口往外瞅了瞅瞧了瞧。 跟着目光对上离这包厢不远的林钟两人,r林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孙丽影那丫头已经安全出了酒吧。 我也回应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把包厢内的一帮骚年也给请送走,今晚就算圆满无上天尊了。 11/25 15:01:31|46221677 第四百四十五章 总算平安送走了这帮活宝 我目光在包厢外逡巡了一遍,外面的大致情况就了然于心。 然后目光挪移到了r林他们那,示意他们继续守着,好让我将身后包厢内那帮人也给安全送出来。 现在我们三人已经达到一种默契,所以我只是一个眼神他俩便明了我意思,我转身又走回了包厢。 叶雅乐,钱斯祺,魏国僼和胡镔帅,还有其他我不知道名字的一帮大男孩大女孩,目光纷纷向我望来,这一会,大伙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感觉现在自己一身道士的打扮,不但看起来道貌岸然,而且还像个小丑,走回来就哗众取宠来的。 正当我愈发感觉尴尬的时候,之前让我打落手中水果拼盘被我吓得不轻的那女孩,走到了我跟前,眸光莹莹地看着我,道:“这位小能叔,你……你是不有什么难言之处呢?” “额?”我了个去!够聪慧啊,这都看得出来?不过会不会是在蒙我呢? 我表情依然,对着面前俏生生的女孩道:“神马难言处?不就动个怒发个火,过后就没事了。” “可,可我看你,好像是在违背本心行事的样子?甚至你刚才的恶语相向,内心也好像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卧槽!妹纸,你会读心术啊?看得如此透彻的? 听言这女孩的这小段分析,在场所有人也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特别是与我最为相熟的女版哼哈二将,有时候的呆萌不代表她们傻。 钱斯祺蹬蹬蹬跑到我面前,一脸嗔怒插着腰,小巧玲珑的身躯让她看起来像只火鸡。 她明眸直视我道:“牛叔,就说你咋滴一下子性情大变变了这么多?原来是装出来唬人的,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你知道不?” “你这叫作死你造吗?活该你挨ii这巴掌,你这次是真伤透ii心了!” 靠!不给解释的,直接认准我是在演戏?先前一番做做全白瞎了。 叶雅乐也走过来,手指刮着自己脸颊道:“牛叔,其实没人去到处唱你那什么失恋,你拿这来借题发挥好愚蠢,有点……跳梁小丑的味道……” “那个钟羽哥,偶们都有加他微信,他朋友圈的动态,牛叔你别告诉偶们你不曾瞧见人家晒的那晚发生的事?” 香蕉个巴拉!搞了半天,原来是憨佬钟这货让老子颜面扫地的啊? 这笔账先记着,回头再去找那憨佬算,连本带息跟他要回来。 既然已被戳破,我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毕竟作为主角的孙丽影都让我气走,留下的这帮大孩子就比较好糊弄,主角都不在,其他人留在这也会觉得没意思不是。 “牛叔!”钱斯祺用力跺了跺脚冲我道:“你还没说,你干嘛要来作死表演这一出呢?” “你不给偶们个好解释,休想偶们去帮你劝回ii,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哭去吧!” “那个……ii,说少两句吧……” 叶雅乐扯了扯钱斯祺衣角,战战兢兢提醒了一句,看来是被我之前的凶样吓得不轻,估计阴影面积都差不多有这半个酒吧大小了,今晚回家做梦准哭醒。 “呵呵。”我朝叶雅乐钱斯祺露出个苦笑:“看来我这恶人装得不够像,反倒成了个唬人的恶鬼了。” 那个被我拍翻拼盘的女孩叫方玲姬。 这时候,方玲姬又对我开口道:“到底有什么事呢?干嘛非得佯怒赶走ii?甚至是要赶走我们啊,小能叔?” 这个方玲姬倒看得开,完全没有先前被我吓得那种嘴唇哆嗦上下颚打颤的惊惧样,而且心思看起来还挺缜密的。 “是啊师父,你是不有啥难处啊?”魏国僼胡镔帅见女孩们都敢直对我,也不甘人后纷纷开口询问。 “这……”我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实话相告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得看我这嘴皮上的功夫胡编了。 于是我表情装得很是慎重道:“今晚这酒吧不大太平,不太安全,所以得让你们快些离开,跟你们实话实说你们也绝对不相信,尤其是小影那丫头,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册损招。” “刚才吓着你们了,在这里,我给你们先声sorry了。” “这么严重啊,是什么事啊?” 瞅着一帮大孩子让我挑起好奇心,我神情装出r林那种冷酷,道:“听完你们全都给我乖乖回家去,也不要多问,就当今晚啥事也没发生,各自乖乖回各自家去,知道不?” “知道。” “知道知道。” 一帮大孩子齐声应道,明显我多少还是有些威严的,大概是以前的英名犹在的缘故。 …… “火拼?牛叔你是说真的呀?” “不会吧,外头那些参加舞会的,是江湖帮会的一些头目啊?” “哈!难怪了,我刚刚走进这酒吧的时候,跟一个人对望了一眼,无意间的一个眼神吓得我噤若寒蝉了好一会呢!” “对呀对呀,偶也有这种感觉,偶瞧到一个帅锅,人家只是一眼,就让宝宝心如小鹿乱撞不会开口说话了。” “你算了吧,你哪次看到帅锅不发花痴的?” “去你的,你才发花痴呢。” 一帮骚年听完我编的以化装舞会掩人耳目的帮派火拼,叽叽喳喳各抒己见发表个没完,那股兴奋劲比参加孙丽影派对还要热情高涨上一倍。 我一额黑线揉了揉太阳穴,干咳了一声道:“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清我所说啊?眼下这情况,可不是给你们吃瓜围观讨论的时候……” 方玲姬点着脑袋道:“小能叔,在这之前,我可不问你个问题呢?就一个小小问题。” 我本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过想起刚才的事儿心里多少有些负疚。 所以还是耐着性子对方玲姬道:“好吧,就一个,问完你们赶紧给我离开这,立刻,马上,?” “帮派的火拼,为什么你打头阵来了呢?小能叔是olice还是卧底啊?” “额……这个?”又是一个好奇宝宝……这问题还真是刁钻。 我板起脸道:“我既非阿sir也不是卧底,以前协助警方办过案,所以这次得到胜任派我过来的。” “另外,这点你们学校的r林也是清楚的,对了,他这次也来了,就在外头,不信你可以出去问他,这回答你可还满意呢妹子?” “噢,明白了,我们马上离开。” 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听到冷面王r林的原因,方玲姬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着同学准备离开这酒吧了。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一帮大孩子收拾自己东西,等她们准备离开包厢,我挠着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 女版哼哈二将走到我面前,钱斯祺看着我言道:“牛叔你加油哦,ii那边你就放心吧,偶会帮你劝回她的,你用不着在内心继续小纠结了。” “毕竟你挨的那一巴掌,宝宝看着都觉心疼呢……” “没……没事,那就有劳你好好劝劝小影。”我抽着嘴角应了句。 “嗯嗯,牛叔你放心。” 一帮人陆续出了包厢,前面是r林憨佬钟开路,断后就由我负责,将孙丽影这帮好友及闺中密友带出了ovetheoath酒吧,总算平安送走了这帮活宝。 11/26 9:27:46|46269949 第四百四十六章 目标人物 虽然现在是开春,天气依然有些寒意,可我还是折腾出了一额的热汗。 站在酒吧门口,我刚抹了一把汗,r林就走过来道:“本事哦,时间拿捏刚刚好,若再晚一些,这帮孩子想这般安全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嘶!”闻此言我伸手掐了自己腿上肉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会疼,那就应该不是做梦?这冷酷无边的家伙竟然会不吝言辞夸赞人?真的要变天了…… “发什么愣?”r林手在我面前响了一个脆指,道:“需不需要给小丽影打个电话问下平安呢?” “不,不用了吧?那丫头比她那帮同学还要早离开,这会应该到家了吧……” 我想起先前包厢内自己那副恶贯满盈样,又想起火辣辣挨的那记耳光,一想起就打消了现在给孙丽影打电话的念头。 虽说出于无奈,但的的确确伤透了那丫头的心,那很有可能是小丫头长这么大,十多年来第一次受得如此羞辱了。 还是等钱斯祺叶雅乐今晚好好陪陪她,先跟她通过一声,改明有空我再亲自去给那小丫头致一声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你……”r林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道:“刚刚真和小丽影翻脸了?” 我眯了这冷酷家伙一眼,道:“要不你以为……不上演个翻脸出来,你以为能那么容易送走那丫头么?” “再说了,不你教我的吗?” “阿弥陀佛,道兄,忍辱负重成善果,不过钟某人观那小丽影临走时那样子……道兄你会不会过火了点啊?”憨佬钟也站出来合掌滔滔不绝道。 “过火了点?” 确实是好像过火了一点啊,把那样嘻嘻哈哈的一个快乐小丫头都给气得泫然流涕,想想自己这个让她叫做哥的,真是有够渣渣的了。 哎不想了,那种情况下,哪有可能拿捏好一个度?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事后加倍弥补就是。 我摆摆手道:“别纠结这些了,今晚这儿的事情解决才是重中之重,咱们也算上帝保佑功德圆满了。” 话刚说完,r林憨佬钟立马丢了两个大白眼过来,鄙视之意都写到了脸上。 也就在这时,一辆林肯加长版豪华轿车在这ovetheoath酒吧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我们三人本来欲迈开的步伐微微一顿,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这辆加长林肯之上,随后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个相同的意思。 车里来人,绝非常人,且还是势不两立的那一方。 更让人感到凝重的,车里的人不是气场有多强大,而是一点气场气息也无。 这可不是普通常人的那种啥都没有,而是气息内外收敛自如的不可忽视,是一个层次上的境界。 或许我灵力百分百契合大成也能达到这境界,现在就未必了。 好像我没灵力契合的时候,平时是感觉不到修行人的气息,但一旦灵力契合,立马就能感觉到那种气场魄力。 然而坐林肯车里的人,显然没有契合外放什么灵力,却能让我们感到其的存在,不得不我们驱魔三人组重视。 从驾驶位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司机,那足足高出我们一个脑袋的体型,看起来像只黑熊,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也是我们不容忽视的。 黑人司机走到后座车门,伸手将后面的车门打开。 车门缓缓被打开,一个戴着黑色礼帽,手里拿着手杖,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下了加长林肯。 这燕尾服男戴着一张类似小丑的滑稽面具,因此看不到他模样,也就不晓得他年纪几何。 不过从他鬓边露在外的些许华发来看,保守估计也是个中年大叔,甚至还有可能是老年大叔。 但令我们警觉的,恰恰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燕尾服面具男,连黑人司机在他面前都得微微哈着腰一副恭敬。 我警惕地给憨佬钟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俩也用眼神示意地回应了我一下。 不必怀疑,如果人魔今晚会出现在这,首要怀疑对象,这人认第二没人敢认弟一。 正当我们考虑是不是现在就扑过去来个先发制人魔的时候,燕尾服面具男走到了另一边的车门将车门打开,很是绅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车里,走下了一个妖娆俏丽的纤纤佳人。 走下车来的这位纤纤佳人,才刚下来立刻就将我们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无她,太养眼吸引人眼球了。 不过不是那种神马波澜壮阔或是神马尤物妩媚,而是有种高尚纯净的圣洁,让人不得不多看她几眼。 当然,姣好的身段玲珑剔透的娇躯,这肯定必不可少。 这位佳人的装扮,就好像希腊神话里的雅典娜,她身穿一件素白连衣长裙,配上她高挑的身材,更显出娇躯比例的修长匀称。 然而她身上穿戴点缀的,就比希腊神话里只是素装的雅典娜要增多了不少,更显得活泼灵动。 披肩的一头如瀑青丝,她应该算是一位东方雅典娜,脸上同样也戴着张面具,粉色的蝶形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尖尖下巴,犹抱琵琶魅力更甚。 两条光洁的藕臂仿佛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皓腕之上分别有串铜铃手链,素手之上拎着根星形手杖,脚上穿着双水蓝高筒靴。 这位俏皮可爱的东方雅典娜,看上去年纪却相当轻,跟面具男走在一起,像是一对父女。 不过看两人这般出双入对的腻一起,说他俩不是一对儿也没人会相信,老牛吃嫩草这事还会新鲜吗? 那东方雅典娜款款走来,蝶形面具内的那双会说话的漂亮大眼睛扫到了门口旁的我们三人。 在她眸光与我相碰的时候,会说话的魅意就这么突兀地呆滞了几秒,东方雅典娜的眼眸里,出现了一种叫迷茫的东西。 可那种迷茫来得快去得也快,东方雅典娜很快便收回与我相触的眼神,藕臂素手挽着燕尾服面具男的胳膊。 两人联袂朝ovetheoath酒吧里边走去,黑人司机也随在他俩身后走了进去。 等最后那黑人司机的身影也消失在我们视野里,我依然是刚才的那种一脸迷茫,神都还没有完全收回来。 “阿弥陀佛,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原在灯火阑珊处。” 憨佬钟合掌自言地发出一声感慨。 “处你个香蕉芭拉!”我白了这憨佬一眼,尤其现在还是一副金刚狼打扮的憨佬,没好气道:“你啥时候变弯的?要对付直接动手就是,那么多废话!” 这时候,r林对我道:“大有可能就是目标人物了,不过,我怎么看你的注意力都在那女的身上呢?” 憨佬钟闻言,怪异地瞅着我,憨态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呵呵笑了笑:“你眼观六路的本事挺强的吗老林?你莫非蜘蛛转世不成?” “我所有注意力的确都在那女的身上,你们有没觉得,那女的看起来有些熟悉呢?好像咱们认识一样……” 11/26 14:13:03|46278067 第四百四十七章 可能真是我多疑了 “那女的咱们认识?”憨佬钟笑意一滞,傻愣愣开口道:“她戴着个面具,而且大半张脸都埋在面具里面,老能你该不会从那女的苗条身段来说熟悉的吧?” “额?那个……你们不会感觉那女人很熟悉吗?”我有些愕然道。 憨佬钟摇摇头道:“类似的婀娜身姿,钟某人见多了,不可能单凭看身材就能判断出来的吧?” “你问我们是否也觉得熟悉,难不成你猜想的那人我们也认识?”r林拉正了有些歪斜的衣领道。 “小影啊!你们不觉得,那女的跟小影很像么?哦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 “是哦。”听了我这么说,憨佬钟一拍脑门道:“确实那女的和小丽影有那么的几分相似哦,你不说我还不觉得。” r林剑眉紧锁,道:“小丽影不早就离开的吗?你给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不就清楚了……” 哪还用这r林说,在这冷酷家伙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掏出手机给孙丽影电话拨打了过去。 就当一串炫铃即将过去,我心慢慢提了起来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暗暗嘘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也重新放回肚子,能接通就行,最怕一直障线或神马不在服务区。 “喂,丫丫头啊,我……我是小能哥,sorry哈,我我是来跟你道歉来的。” “你原谅小能哥哈,刚刚都是玩笑来的,你那几个同学有木有跟你说明情况,说明小能哥的难处呢?。” “如果没有,我我现在再给你解释一遍好吗?希望你听完能原谅小能哥,我我给你道歉了……” 我一口气将道歉的话给说完,但电话那头一直是沉默,只听到略显有些重的呼吸声,像是压抑的情绪又好像是紧张。 “丫头,你还在生气吗?这样,你骂小能哥吧,骂出来好受些,我带着忏悔仔细听着。” 我对着手机话筒,语气诚恳道,不过仍旧没得到电话那头孙丽影的回应。 我有些抓耳挠腮,这丫头向来很好哄弄的啊?这回居然哼都不哼一声,莫非真的将我入骨恨之了? “丫头,那个……你听小能哥认真给你解释行吗?你如果肯听,你就轻嗯一声,丫头,你有木有在听呢……”我继续温声细语哄着。 “牛叔……偶是ii啦。” “额……是是你啊?” 我顿时有些蒙圈:怎会打到小甜妹钱斯祺那儿去的?关心则乱吗?难道我也会有这毛病犯起二的时候? 我刚想开口道歉挂断电话,忽而又感觉哪里不对:我只有这钱斯祺的微信,没有她电话,可我现在打的是电话不是微信语音聊天请求啊? “喂,妹子,怎么小影的手机在你那呢?还有啊,小影呢?她她没什么事吧?” 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我最为关心在意的,在这问题问出口的同时,我心已经又慢慢提了起来,真怕听到什么让我泪奔的话。 “ii……她没事啊,不过哭得伤心,现在去了卫生间洗把脸,手机搁这外面了。” “哦这样啊。” “呼……”我真正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那东方雅典娜,只是体态身形模样轮廓酷似小影而已,可能真是我多疑了。 心放了下来,我语气也没了之前道歉时的那种紧张,开口道:“妹子,你们现在在哪呢?是在小影家还是在你们哪位同学家呢?” “在,在偶家呀,偶家就这市中心,刚才偶们从酒吧出来不久就碰到ii在路上徘徊,其他人先回家去了,偶和乐乐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就拉她来偶家,给她安慰跟她做解释。” 听到钱斯祺这样说,我心这回算彻底放到肚子了,只要没掺和进我们这趟事,别的以后都好说好解决。 “那个,妹子,我现还有事,小影就拜托你们多给照看劝解了,等事儿忙完回头我过去找你们哈。” “哦,好……喂喂牛叔,ii她……” 钱斯祺应了一半忙出言叫住我,但我听了她应好便已经按停了通话,所以后面她开口喊我想跟我说什么我并没有听到。 手机揣回兜里我迈步走到了酒吧门口边,巧的是这里正好有神马阵法布置,信号应该是被屏蔽了,所以也就没电话再打进来。 “阿弥陀佛,观道兄这神色,看样子小丽影是无碍了,先前看是道兄多虑。”金刚狼继续他的恶心人对我合掌道。 我白眼一翻:“说人话累着你大师是不?还有啊,我拜托你,你这副打扮就不要老做出这样雷人的举动行不?你知道有多违和吗?” “小丽影回到家了么?”r林没搭理我和憨佬钟之间的杠,直接挑问题的重点来询问。 “还没,不过现跟她那几个同学待在一起,看来刚刚是我疑心多虑了。” “本来就是道兄你有些多虑好不?”憨佬钟言道:“从刚刚包厢出来到现在,你情绪就很不稳定,我真怕待会关键时候你给出什么岔子。” “出你妹的岔子!”我对着这憨佬没好气道:“你当我昨天刚出道吗?就这么点事儿就让我心境动摇,你在侮辱我的修道是不?” “走啦,进去吧,嫌疑目标都已经出现,咱们还在这外头闲侃这算个什么事?”我把手一招对憨佬钟r林两人招呼道。 憨佬钟他们自然是没异议,于是我们三人重新走进了ovetheoath酒吧。 不过这回走进却完全是另种感受,我们三人脚步才刚迈进,顿时一种气场迎面向我们压制了过来。 这气场正邪气息掺杂,但这并不是专门针对我们而生的压迫,是对普通人而产生的。 因为此刻呆在酒吧内的人,无论是灵异协会这边,还是受某种力量吸引而来的邪祟,都不再刻意压制己身的力量,所有气息释放出来,没有灵力道行的普通人自然首当其冲感觉到这种压迫。 我们驱魔三人组,从刚才就尽量收好自己的灵力,这时候肯定感觉到这酒吧里无处不在的压力朝我们而来。 不过,这对我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把自身气息外放出来就是。 我意念一动,契合接近大成的灵力覆盖了周身,经脉,四肢百骸,亿万毛孔瞬间充斥着浩然灵力,配上我这背剑道士的装束,还真有那么几分剑修的出尘味儿。 瞟眼瞧瞧憨佬钟他俩,面颊肌肉却不由一抽。 你能想象金刚狼手持一串念珠一串佛珠的样子吗? 你能想象德古拉伯爵胸前挂十字架手拿一本圣经的样子吗? 这一刻,我旁边就的的确确站着这样两个毫无违和感的另类。 “阿弥陀佛,咱们先过去找师叔他们吧?”憨佬钟目光扫着周围的情况道。 “行,走吧。”我面向另外一边,用后脑勺回应了金刚狼,然后自己先迈步走开了。 冷酷无边的r林自然更不废话多说,默默与我并肩行去,留下背后还想摆摆组长架势的金刚狼。 很快,我们三人就寻到了查尔斯他们,同在一块儿的,还有那胖瘦双叟。 11/27 8:59:12|46326448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东方雅典娜就是孙丽影 见到查尔斯他们一行都在一起,像是在商议着什么事,离得尚且有一段距离,我们也没第一时间就凑过去。 毕竟这里现在高人荟萃,如果刚刚在酒吧门口碰到的面具男真是人魔的话,相信应该也有人注意到了而通报给他们的才对。 而如果他们真是在计议着协会的一些什么,现在走过去也不太适宜。 此时酒吧内的情况看起来有些怪,每个让邪祟附着的人的身边,都有一个灵异协会的人紧盯着,看起来就好像一对对情侣。 只不过,偶有几对瞧着太唯美了点,四五十岁的中年男,盯着另外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男,那眼神,咋的有种叫哀怨的东东在里面呢? 这一会的酒吧,舞会气氛似乎比先前还要火热上几分,我看着一个个都有目标盯着的协会之人,对旁边憨佬钟道:“咱们是不是也得找三个来盯着呢?”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知道眼前的表象虽是火热,但不定下一秒就是横刀相向开战的结果,自己这边三人,若没找个目标来盯着,怎样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个吗……”憨佬钟开口道:“我看不必了,协会应该有自己的安排,如果需要的话会通知咱们的才对。” “既然没分配给咱们任务,咱们打酱油的就别自作主张去揽活了。不过……” 言至此,憨佬钟顿了顿方才道:“不如我们就去盯紧刚刚碰到的那面具男吧?一旦确定对方就是目标人物,可以第一时间给大家示警。” “发什么呆啊你们俩?”憨佬钟说完,不见我和r林回应他的,不满地追问道。 然而瞧见我俩目光所及,这憨佬也收住了口没继续不满了。 舞池中央,一个高挑曼妙的倩影,随着音乐起伏而蝶舞翩翩。 她身姿扭转间,柔软的腰身宛若一条月华绸带,裙摆飞扬划出飘逸的弧度。 当她藕臂素手随着悠扬的音乐抬起或放下,清脆动听的铜铃音,有如泉水叮咚在她皓腕上潺潺作响。 她就是那瑶池之上的九天仙子,每个动作浑然天成,流转的神韵是美的化身,令人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开一丁半点。 她就是那位东方雅典娜,在酒吧门口与我们不期而遇的那位东方雅典娜,除了样貌不明以外,其他方面都酷似孙丽影的东方雅典娜。 此时这位东方雅典娜,欢快的舞蹈自她身上荡漾了开来,高超的舞技俨然她是一位舞林高手,即使只是手中一个星形手杖地幼稚点出,在这一会却显示出了童真天使般的高贵。 看到眼前这位舞步轻盈的东方雅典娜,看到她蝶形面具下那对灵动的美眸,在我脑海深处,孙丽影那俏丽身影不自然而然地跳了出来,与面前这位东方雅典娜的身姿重叠到了一起,严丝合缝。 此时我不是感慨,而是表情凝重眼神复杂地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林钟两人。 正好他们这时候也目光向我看来,同样的,他们同样也是眼神复杂表情凝重。 夏令营的那一会,我们可都是看过孙丽影和她表姐黎梦馨共舞一曲秀过一段的。 用夸张点的修辞手法来形容,那一舞简直是惊为天人让人难以忘怀。 而我们身为观众的,可以说是回味无穷,在不久前我还重新翻找出来当时录制上传的那段视频,重温了一遍。 所以现在看到这东方雅典娜,孙丽影的亮丽身影自然也就显现在我脑海。 如果说刚刚憨佬钟r林他们还只是跟我一样看着觉得像,如今已是起了疑惑了。 这世界上确实有长得相像的人,甚至同卵孪生长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的也大有人在。 可神韵能如此神似的,除非是windows系统拷贝复制出来,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到外表酷似而内在却几乎无多差异。 r林目光转向我道:“你刚刚电话,真有跟小丽影通过声么?” “南无阿弥陀佛。”憨佬钟也对我道:“并非钟某人起心动念生疑,要不道兄你再打个电话确定一次吧?” “我刚刚打电话小影在洗手间,是她同学那钱斯祺给接的电话,这里信号都完全被屏蔽的,你们俩在这看着候着,我到酒吧外去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好了。” 说完我也不等憨佬钟他们作答,直接转身朝酒吧门口走去。 离开了霓虹闪烁的舞会会场,我从那酒吧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大街,然后又走上一小段路,拎在手里的板砖才总算有了信号变回了手机。 我连忙滑开屏幕,正准备给孙丽影打电话,忽然瞧见有几通未接电话,还有两三条手机短信,备注都是孙丽影的。 想都没想我先点开了手机短信,一看内容我心瞬间跌到了谷底,整个人好像寒冬里被人当头泼了盆冰水,从头冷至脚板底。 短信是钱斯祺用孙丽影手机号给我发的,瞧来信时间,就我刚挂断她电话的那一会。 短信1:“牛叔,ii不见了!!!” 短信2:“刚刚跟你通话,乐了瞧ii进去的时间有些长了点就去敲门,结果发现洗手间根本没人,我家大门洞开,不知ii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怎办啊?!!” 短信3:“我刚刚查看了下监控,原来ii才进洗手间没一会就出来,打开我家房门就跑了出去,我跟你通话的时候,ii早就离开多时了!!!需不需要打电话报警啊牛叔?!!” 看完了几条短信,我将手机收起往回走,并没有给钱斯祺打电话或发短信,因为没那个必要了,因为东方雅典娜就是孙丽影,绝对不会错的。 这一会我的心揪得几乎像条浸满水的毛巾,只是其中拧出来的全都是胭红胭红的血。 孙丽影为什么会自己跑出去?为什么会跟有可能是人魔的家伙在一起?为什么她见到我们跟彼此陌生不认识的一样? 太多太多个为什么了,但我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行动终究还是失败了,没能让小丫头脱离险境,还是让她给陷了进来。 如今要做的,拼上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孙丽影带离这酒吧。 我快步跑回了酒吧,然后朝着中央舞池的地方行去,脑海虽是灵台空明,但我这会的情绪的起伏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若不是有这么久修道的心境摆在这,恐怕早已抓狂找人拼命多时了。 我人还没走近憨佬钟他们,就感觉到舞池那里传来的异样气氛,属于对峙碰撞的一股浓浓火药味迷漫在四周的空气当中,且伴随着肃杀。 与孙丽影同来的那面具男,此刻站在会场中央。 他左手拿着个盛红酒的高脚杯,时不时地悠然摇上几下,杯中殷红似血的酒液荡起一个波澜般的弧度,而右手手杖轻轻在地拄着,显出一种无所谓的慵懒。 黑人司机就微躬着身在面具男身侧为其马首是瞻,一副听令的家奴样。 在面具男的对面,胖瘦双叟一脸如临大敌,旁边的是查尔斯神父还有一清大和尚,两人同样表情凝重。 11/27 15:05:33|46335302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我爱的人有难,我得去救她 这时候灵异协会的人已经不知啥原因没再一对一盯紧自己目标,似乎是各自得到了头儿的号令,正邪双方分成两个队列分明的阵营,酒吧内一片剑拔弩张。 不过,才不管他这酒吧会场的对峙有多肃杀有多凶险不可测,我所有心思就只全在孙丽影一人身上,眼里看到的影像也似乎只有小丫头一个人。 孙丽影此时仍旧戴着那蝶形面具,无论从她那眼神还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这丫头这样打扮看起来比以前多了几分女性的成熟妖娆,不知不觉间,大萝莉已有了御姐的资质。 可我们这位新晋的御姐,这时却站在面具男身后,站在那有可能是人魔家伙的身后。 而她自己背后,就是那有着百鬼夜行凶势的一众队列,浑然不觉己身正处于一群牛鬼蛇神的簇拥。 我感觉这一会自己真好像视野出现了问题,越走近越感觉眼中唯一能看到的色彩就只有孙丽影一人,其他通通是浮云,我唯一念头就是赶紧走过去将丫头拉到我身边来。 人魔出现,过后不久都会发现鲜血被吸干的干尸,虽然我感觉这人魔没有吴锦桦身上那样的气息,也就不属于吸血鬼的范畴,但那些干尸的鲜血肯定是让他抽干的。 或许他为的不是血食,但很多邪恶法门的修炼,许多邪术都有需要用到大量童男少女鲜血的,所以我不会天真的认为孙丽影只是受邀来参加这化装舞会而已。 而事实的根本就是,小丫头十有**就今晚的目标猎物。 可为什么这人魔既然遇到了目标猎物不直接带走,还要多此一举跑进这酒吧大瓮,这就有些没弄明白了,算挑衅灵异协会吗? 我径直往孙丽影走去,穿过了身旁灵协会员一张张看着我不解疑惑的脸,个个都用一种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 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战况,我却旁若无人挤向前头去,要去当战斗催化剂不成? 渐渐地我脱离了灵异协会这边的阵营,慢慢向百鬼夜行的队列那边靠了过去。 灵异协会这边有不少人注意到我的异常举动,可想着此处的凶险今晚能自保就已经烧高香,所以注意到我的人也没人出声阻止或提醒,眼睁睁看着我走向孙丽影那边。 我又向前迈多了十多步,眼看即将迈过楚河汉界,忽然左右手让人同时拽住。 只听憨佬钟的声音传来:“老能,你要去哪啊?这儿形势如此的严峻,难道你没看见吗?” r林也难得地开口劝言道:“冷静点别冲动,有什么事咱先到一旁说去,是不是小丽影出事了?” 我挣脱开手腕的钳制,转过身对他俩道:“别拦着我,那女的就是小影!”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那人魔盯上还带到这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们,但我知道这时候我得去把她救过来,就只是这样,你们别拦着我。” 说完,我抬脚又要继续向那边行去。 “冷静点行不?”r林一把拽住我衣领将我扯住:“你现在过去只会害了小丽影你知道不?听我说两句!” 怕引起太大骚动我并没挣扎,任由冷酷家伙将我拉到了一边。 旁边几个灵协会员立马侧目望了过来,憨佬钟陪着笑道:“呵呵,我这朋友喝高了,带他到一旁醒醒酒。” 听憨佬钟这么说那几人也没往心里去,扭过了脑袋不再关注这边。 …… “那女的真是小丽影?”r林看完钱斯祺给我发的短信,禁不住问了这一句。 r林此刻脸上表情的凝重,比场中对峙的人也不妨多让。 其实这家伙就是个外冷内热,这般表现,可见其内心也跟我一样有多不平静了。 “阿弥陀佛,小丽影似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老能你已经尽最大可能不让她陷进来了,可绕来绕去,最终她还是摆脱不得陷了进来,既是如此,咱们豁出去力保她就是。” 我默不作声重重点了点头,这憨佬每次都是这么道貌岸然的摆谱装比,但这回说的话听起来却是那么得中听。 “所以咯,我现在就要过去救她,咱们仨一起,走!”我把手一招招呼憨佬钟他俩道。 “诶诶,道兄请留步请留步!”我脚步才迈开便让憨佬钟又一把拽住。 我手臂一张挣开憨佬钟拽我的手,有些愠恼道:“我现没闲心思跟你摆龙门阵,你要话痨等救了小影我陪你侃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现在,你再拦我小心我跟你翻脸!” 在不知不觉间,我说话已是加重了语气,心中那股怒火不亚于当初黎梦馨魂魄被招走的那一次。 “额?这个……道兄莫要冲动啊。”憨佬钟被我板着的脸吓得缩回了又要拉我的手。 “现在场中的局势一触即发,你要过去当点燃那根导火索的引子么?”r林毫不畏怯地与我对视着。 我扭过头直视着这冷酷无边,一字一顿道:“你甭管,我没有你那般大义,我就是一个只有私心小我的小市民罢了,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有难,我得去救她!” “我管他局势如何,就算我不过去这僵局难道还能这样继续僵持下去?” 此时连我自己都没发觉,我居然在r林憨佬钟他们面前,连对孙丽影爱这样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然而,没等r林他们掉眼珠子,没等我继续向那边靠过去,那边的面具男已经先点燃了这导火索的引子。 他手杖在脚下地板敲了敲,在他身后的一众牛鬼蛇神立马躁动不安了起来,那凶煞气霎时间不加以掩饰地外放而出,让周遭的气场都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男女老少,虽然个个都是人的外表人的装束,可周身上下邪力的凶煞之气翻滚不休,这随便丢个出去都能成为为害一方的邪物了。 这……这还能算是人吗?这趟事的风波即使过去,这些人救回来也没用啦! 瞧见这情况,我看了看身旁的老钟老林他俩,心情有些复杂。 r林目光与我碰了碰,然后投向远处,道:“你心疼小丽影,难道这些人就没有人心疼吗?他们也有人爱有人心疼,但他们不可能再回得来见他们所爱的人了。” “小丽影怎么说也叫过我声老师,这孩子如今如此处境,难道我心就好受么?” 闻言我心情变得愈发五味杂陈了,我当然听得出这冷酷无边话里的意思,可小丫头就在自己面前身处险境,要我怎能视若无睹呢? “善哉善哉。”憨佬钟合掌道:“道兄,若有最佳营救时机,我俩也不会阻拦你了,可眼前的形势你也看到的,真不是我们要和你作对。” 我摆了摆手道:“别说了,我暂且先看着就是,我会寻找最佳时机再救小影的,放心,我不冲动。” “我能相信你吗?”r林收回目光毫不加以掩饰地与我对视。 我眼神一厉对撞过去,沉声道:“难道我连站在这看着都不行?” “阿弥陀佛,道兄,不如咱先退开点,远离这……” 11/28 8:37:12|46375532 第四百五十章 禹步,狼人 “不要再说了。” 憨佬钟话还没说完,我抬手打断道:“我现在没直接冲过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为我在乎的人我能连性命都不顾,这点你们之前也是领教过的。” “所以,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了好吗?” 憨佬钟与r林相视了一眼,两人摇摇头露出个苦笑。 憨佬钟开口道:“好了,我们不挑战道兄你忍耐度就是,不过你就这儿原地呆着,不要再向前了。” 就在这时,对峙的中心处,一股能量波动荡漾了开来。 那海彡老头圆滚滚胖墩的身子左跨一步右迈一步,踏着让人看着有些滑稽的步法,仔细看却又奥妙无穷,能量波动也是由这老货引起的。 我靠!禹步?看来和我是自家人啊。 禹步是道士在祷神仪礼中常用的一种步法动作。传为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 这套步法传承久远,但也由于年代古老的关系,因此传承至今也是失落殆尽,留下的都是残缺不全的版本,或是后来人根据残本模仿另创出来的。 不过只是流传下来的残本或另外模仿出来的那些,便让后世人受益无穷了,能领悟者也是寥寥可数。 然而咱自家鼻祖就是这么天资聪颖,化繁为简,将轻易学不来的禹步变成一小套一小套简洁明了的步法,让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没文化的白丁也能领悟学得会。 “他这是做的什么法?”不懂门道的r林这时候开口询问道。 这冷酷家伙真的变了好多,换做他以前那性子,即使不懂也不屑出声问上一两句,只等爱卖弄的憨佬钟自己开口为他解答。 “禹步,这是道士祷神仪礼用的一种步法,类似老能以前做法时候经常会踏的那些步法。”憨佬钟简明扼要地将禹步给r林解释了一遍。 “这胖老头这禹步,怎么我越看越像是在引雷劫啊?”我有些看不太懂地望向憨佬钟询问道:“虽然我不会这一手,但这里头的门道我应该不会看错吧?” 憨佬钟静心看了会,道:“引雷是引雷,却也不然,应该说引的是势。” “在这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若真引来天雷降下,那得伤及到多少无辜啊,又得担负多少的因果。” 我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借雷势压制对方百鬼夜行聚起来的凶势么?” “嗯。”憨佬钟点点头道:“应该就是如此了,毕竟这些邪物可都是大浪淘沙出来的,索聚起来的气场,没有类似天威那样的浩然正气也别想能轻松将之压下去。” “这碰撞一过,交锋差不多就算开始了。” 我眼珠子稍微转了转,目光看了看憨佬钟r林,都还没有任何的动作,机警的r林却伸手在我肩头拍了拍。 听这冷酷无边道:“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趁那两股势碰撞的时候冲过去救小丽影是不?”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双眉一竖厉声道。 “我只想告诉你,在此之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吗的你故意要跟我作对是不?你有本事你给我去那边杀个痛快啊,在这里跟我犟你算个什么事?”我忍住胸腔那股火气,一把拍飞这冷酷家伙的手呵斥道。 r林摇摇头道:“你过去只会害了小丽影,而且过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双方那股势撞击过后肯定不会再这样傻傻地杵着,那边那位不会让小丽影被卷进混战的。” “可你这个有所针对救人的硬要冲过去,协会那两个老人,加上我教父他们,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趁此机会出手么?” “到时候大混战一起,连你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还谈什么救小丽影。” 我咬着牙道:“难道我得看到小影真的濒临九死一生的凶险我才能出手?” “冷静些老能。”憨佬钟连忙又来和事佬道:“不会让小丽影落到你说的什么九死一生的,咱们仨都盯着呢,三人组一同行动,还怕护不住一个小姑娘?” “不过此刻的形势你也看到了,真不适合过去,要不……” “行了。”憨佬钟话还没说完,我摆了摆手打断道:“我意气感情用事了,我就这性子,你们体谅些,要救回小影,咱们三人配合就是。” “阿弥陀佛。”憨佬钟立掌在胸道:“难得道兄这节骨眼上还听得进去,为你的识大体顾大局,钟某给你个降龙十八赞。”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十八掌把你拍死啊!” 我额头青筋一跳一跳道:“我拜托你个憨佬,好像老林刚刚说的,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时候能不能少给我说这些阿谀话呢?” “我识不识大体我自个儿再清楚不过,我脑袋一热,待会神马疯狂的举动都做得出来,背个炸药包跑过去拼命都有可能,所以你恭维我再多也没用。” 憨佬钟呵呵干笑了声,道:“那钟某人就不再多言了,免得道兄你听了厌烦心生烦躁” 就在憨佬钟这话说罢的同时,场中心又起了异变,面具男身边那个为他马首的黑人,大脚一迈站了出来站到了前面。 只见这黑大个居高临下俯瞰着海彡胖老头,面对着对方脚踏禹步引雷营造出来的天威,完全没当是一回事。 他就像矗立于海上的一座灯塔,任凭如何的惊涛骇浪,狂澜如何的向他身上拍打拍击,他始终岿然不动 黑人双手握拳向左右两边一甩,两臂之上那充满爆炸性的遒健肌肉震颤地抖了抖,然后就听他一声暴呵,身上胳膊上迅速被浓密的毛发所覆盖。 那毛发粗糙坚韧且带着一种光泽质感,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变化后的模样看着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在看到他头部也起了变化后,我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了。 黑人此刻,耳朵竖起变尖,嘴巴突出鼻子也变尖,那分明是狼耳朵狼吻,不用再言明也知道,这是西方的另外一种暗黑生物,狼人。 卧槽!连狼人都整出来了,这三观又得重新改写过啊。 我看了看憨佬钟他们,苦笑了一下:“我应该不是产生了幻觉吧?” “你说呢?”r林又扮他的冷酷道:“之前你连吸血鬼都对付过,现在出现个狼人,有何稀奇的?” 憨佬钟此时却眉头紧锁道:“这厮这时候站出来大显凶威,总不会只是想来个黑狼啸月吧?” 听完这憨佬的话,我们不觉得他是在说什么风趣幽默,反倒跟着同样蹙起了眉。 “没错,就是啸月。”r林肯定道:“那海老头可以借引雷的势来破百鬼夜行,这头狼为什么就不能借满月的天地异象来对抗劫雷天威呢?” 这下子可糟了! 我和憨佬钟对视一眼,知道大混战将起,我心里惦记的依然是孙丽影,而憨佬钟他们记挂的,却是混战一旦挑起该如何的收场。 11/28 14:47:59|46383164 第四百五十一章 吹响作战的号角 没等我们这思绪转完,海彡胖老头引来的劫雷威势,已经压在了我们所处酒吧的城市上空,那股浩然一下子充斥填满了这酒吧的小片空间。 百鬼夜行聚起来的气势,只是象征性抵挡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震退了去。 有几个邪物道行稍差些的,全身阴气邪气更是被当场震得灰飞烟灭,也就是说被劫雷的天威给抹杀了。 与此同时,那几个被寄居附身的宿主,在这牵连波及下也成了白痴。 “嗷呜!” 就在好几个邪物被震死宿主被震成白痴的时候,黑人仰起狼头面向天花板,对着那满月的方向发出一声来自远古的咆哮。 高高悬挂于天际的那轮皓月,在此时也似乎听到了来自那声远古的呼唤,洒落在大地的如霜月华,让我们纷纷感觉到另外的一种天威。 这时候,苍穹夜空出现了这样的一幅奇观,一朵电弧缭绕的雷云飘在一家高档的酒吧上空,将明月洒落的月光给拦住,双方就好像在怄气一般。 月亮:我要照射下来,照进这酒吧。雷云:我偏不给你照,这是我的,我的地盘我做主。 云,本来就是能遮挡一切光亮的存在,无论是日光月光还是星光,即便穿透力再强也会被拦下。 但此刻皓月的月华就跟那云死磕上了,束成一道光柱穿透了雷云投射到了酒吧。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在两种势掰着手腕较劲的时候,酒吧内,双方的人也都做好了随时发难的准备,因为哪一边的人都感觉到自身灵力运转的不畅,稍微大意点都有可能被人阴死。 我也想趁此刻过去救孙丽影,可惜被r林憨佬钟两人看得死死的,根本没任何机会靠近面具男那边。 也就在此刻,月华的光束投到了这酒吧建筑,那黑人甩了甩脑袋张开狼吻,好似有什么东西让他一口吞入了腹中。 原本就气势逼人的他此时陡然再添多几分凶威,一声狼嚎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睥睨扑向了海彡胖老头。 黑人两只大手此时已经化作锋锐的狼爪,那海彡胖老头在他眼中,好似变作了一头油光光的烤猪。 如果这黑大个狼嘴边再配上一口滴落的涎液,这画面就太生动形象了。 绝对给人重现一幅饿狼扑食的场景,而且不是屏幕上的那种动物世界,而是那种血淋淋的现场版。 不过,海彡可不是待人宰杀的肥猪,别看他体型肥硕臃肿,那身手却敏捷得不像话。 黑人背着光源投下的翳影将海彡老头的胖墩身躯完全遮蔽,眼看那锋利的狼爪就快给海彡老头开膛破肚。 海彡老头却一点也不显慌乱,肥大发福的老手在腰间猛地一拍。 只听利刃破空声起,一把古朴的木质短剑刷地迎向黑人的狼爪。 锵 一边是肉爪,一边是把木头剑,两者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的铿锵声。 有了兵器的阻挡,黑人前扑的势头被生生打断。 他高大的身躯让开了那把飞剑,才准备继续把面前圆滚滚的胖墩老头拿下,眼前乌光一闪,一根乌金生铁棍打横飞了过来,竹竿老头严连森也出手了。 黑人双臂一震,狼爪拍向那根生铁棍,一下将之拍飞了出去,但他自己也被反震得倒退了好一段距离,可见这一交锋他也没讨到好。 而严连森老头更不堪,手一摄才接住了那乌金生铁棍,高瘦高瘦的竹竿身子就如同被大风刮过一般晃了晃,一个没站稳蹬蹬蹬连退数米,身上的气息也是翻滚不定。 相比于黑人,严连森明显落到了下风。 我和憨佬钟r林面面相觑,一对二还那么游刃有余,这黑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光耀八极,五星镇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海彡老头手掐剑诀,并指一点,悬浮的木剑瞬间化作了七把,分上中下三路直取黑人要害。 同时,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乾坤尺,抡圆了当短棍杀向了黑人。 黑人瞧他这架势,七把飞剑显然他没把握完全格挡开,加上海彡老头乾坤尺连连点出的印诀,不得已他选择了向后避让。 就在黑人那雄壮的身躯才刚刚退开,让出了一片空间,严连森老头趁机出手了。 这瘦老头手上乌金生铁棍一震,顿时光滑流转起来,然后他猛地一声喝,将能量四溢的生铁棍打横扫了出去。 有道是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 严连森老头这一下可不得了,他手里的生铁棍其实就是根齐眉棍,不过因为他那身高的关系,你就能想象棍子有多长了。 这一棍扫出,加上外放的灵力,生铁棍如同猴哥手里能伸长缩短的如意金箍棒。 几个站黑人身后被鬼魅附身的,来不及躲闪,让严老头一棍扫中,身上的邪气刹那间散得一干二净,个个眼鼻口耳溢出了猩红的鲜血。 七窍流血,元神溃散,明显已经没救,即便送医抢救回来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呵,这严连森下手有够狠厉的啊。 这一下,无疑是吹响了作战的号角。 那些被鬼魅附身的人,在百鬼夜行的阵势被海彡老头引来的雷威震散后,个个都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此时眼见自己这边阵营的人,接连被干掉了好几个,压制的气息不再压制,纷纷完全释放了出来。 霎时间,各种各样邪恶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什么样阴暗的气都有,甚至还出现了好几只僵尸好几只吸血鬼。 虽然跟老宅黑僵还有那吴锦桦比起来有如天渊之别,但那气息也已经算可怖的了,起码勉强都有超越普通僵尸普通吸血鬼的实力。 实力稍差点的,刚刚都已被天威以及严连森老头两相清除了去。 我步伐正欲迈开,想趁混战起过去救回孙丽影,突然左右两边的肩头让人紧紧地按住,动弹不得。 我一脸愠色转过脑袋,顿时不由怔了一会:吗的憨佬钟也来阻止我? 迎上了憨佬钟的目光我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刚想咆哮几句,就见憨佬钟那对瞳仁两道金光一闪而逝。 我心神顿时恍惚了一会,暗叫不好,这憨佬分明是在施展能影响人心神的秘术,不过我一时间竟没能想明白他究竟意欲何为。 不过接下来,我无需弄明白了。 憨佬钟猛地一张口,一声“吒”在我耳畔边乍响。 我只觉周身灵力一滞,不但脑袋被震得当机,连流转于经脉的灵力也暂时不受我所控。 刚想调用灵力,左右两边的肩膀,属于神佛两种不同的力量窜进了我体内,顷刻间变成两道封印锁住了我一身的道行。 “你们!”我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忿詈催动灵力直逼上丹田泥丸宫,使之灵台迅速恢复清明,欲要摆脱束缚。 憨佬钟手掌在我背后一拍,刚刚没被锁住冲上泥丸宫的灵力瞬间被震散,我霎时间感觉完全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混战 “南无阿弥陀佛。”憨佬钟松开搭我背部的大手,合掌道:“道兄,得罪了,此刻你的状态浮沉不定,实在不宜过去那边混战,所以只能这样让你安静下来了。” “改日你要打要骂,钟某人悉随尊便。” 冷酷的r林更加直接,手臂一伸箍住了我腰身,将我整个人拎起来挟于腋下,往酒吧的一角落而去。 两人将我带到了酒吧角落边安置好,憨佬钟对r林道:“得留个人在这里看着他,是林道兄留在这,还是让钟某人留下呢?” r林低头看了看坐地上一脸怒容的我,道:“还是你留下吧,毕竟你道法多少涉足了解,待会有个什么万一,你还能镇得住他。” 憨佬钟一声干咳,先是歉意望了望我一眼,然后才对r林道:“林道兄,咱们是一条战线的战友,并非敌对,不必用镇这样的字眼吧?” “不过林兄尽管放心,这儿交给我,妥妥的。” r林瞟了憨佬钟一眼道:“不跟你贫嘴了,我先去帮教父,看有机会把小丽影救回来。” 等r林走后,憨佬钟在我旁边蹲了下来,赔着笑歉然道:“呵,呵呵,道兄,多有得罪,你可不要记恨我们啊,我们也是为你好才不得已这般施为的。” 我冷哼一声,干脆闭上了眼睛,两耳不闻身外事。 憨佬钟自讨了个没趣,干笑了几声站起身,合掌望着战场那边,又是他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从容样。 至于这憨佬内心有多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时我可没心思去搭理这憨佬内心想些啥,全部精力全放在自己身上,疯狂催动灵力破解神佛加之在自己体内的两道封印。 但我与憨佬钟r林两人的本事本来就伯仲之间,现在两人联手针对我,这一时间哪有可能说破就给破解掉的。 在我破解封印的期间,我也一直在关注战场的中心。 别人去打生打死与我没半毛钱关系,可如果孙丽影有何三长两短,我这辈子甭想过得安乐,绝对是在懊悔自责中度过余生。 这一会,恐怕连我自己也没察觉,我居然会对小丫头如此上心,黎梦馨魂魄被收走时我都没这么激动抓狂过。 就在我破解封印的同时,我看到r林甩掉了身后的斗篷,与查尔斯一清他们并肩一起,对战那个狼人黑人。 两个来自西方基督的,一起出手对付那黑人,圣洁的灵力正好克制暗黑生物狼人,加上还有一个一清大和尚,将黑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海彡和严连森,这俩老头却各持着自己法器,与那面具男僵持对峙着,孙丽影也仍旧站面具男身后。 除了这里小小一片区域还算和平以外,其他地方血腥得有如修罗地狱战场。 我看到一个青面獠牙全身煞气缭绕,此时已经不能再称做人的人,伸出紫黑紫黑的鬼爪,一爪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人脑壳给洞穿。 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人,手里拎着跟类似魔法师的法杖,都还没施展他的本事,脑壳就让人给洞穿了,带着一种不甘与绝望离开了这人世。 那被洞穿的脑壳,红的白的喷溅了对方那个青面獠牙一身。 青面獠牙却浑然不觉,或是说,他很是享受,还把手放到嘴边舔了舔,似乎对脑浆的味儿很是迷恋。 然而才下一秒,一个脸圆好似范厨师的胖大中年人,手一抖,掷出了一把符箓,蹙起两道浓眉咬破指尖,指头连弹弹出了数滴胭红鲜血。 当符箓一道道附着在那青面獠牙身上,一滴滴鲜血也落在了每道灵符上面。 范厨师手掐印诀,一声暴呵,符箓金光耀起,顿时那青面獠牙的家伙身上如同被一阵枪林弹雨扫过,砰砰砰炸个不停。 但范厨师手上印诀还没来得及收起,一口浊气还来不及呼出,一只如枯枝满布尸气的大手从他背后自前面透胸而出。 那五根爪子一样的手指,正抓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随着那心脏最后一丝生机的起搏,猩红的血一滴滴从心脏内渗出,在地上滴出一朵朵血玫瑰。 范厨师低头看着自己那被洞穿的胸腔,那是一只手,一只僵尸的手,此刻正抓着自己那颗心脏。 紧接着,只见那只僵尸手,五指一合,心脏就好像一个被捏爆的气球,“扑哧”一声脏器碎屑飞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范厨师软趴趴倒了下去,在其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一张苍白死人脸的女人,那蓬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个精神病患者,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一股凶厉。 僵尸女人也如刚才那青面獠牙一样,将猩红的手指放置嘴边,舌头伸出舔了舔。 鲜血,似乎更加激发出了她的凶性,僵尸女人张大嘴巴露出两颗獠牙,一声尸吼,对着从她面前闪过的一女孩扑了过去。 那从僵尸女人面前闪过的女孩,背部有一对好似精灵一样的羽翼,原来这女孩就是先前向r林邀舞的那精灵女孩。 精灵女孩感觉到临身的危机,左手摆成手枪状,在她纤细的手腕处,一个装饰物手镯立马幻化出一把碧油油的十字弓。 跟着她右手拇食中三指扣住弓弦上好弦,一支纯粹由能量凝聚的羽箭便搭在了十字弓的箭膛上。 “嗻!”精灵女孩一声娇呵,那支能量箭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本来弓箭是远程杀伤的武器,在这样短距离的范围内,是很难形成较大伤害的。 不过十字弓向来就以速度快著称,而且精灵女孩,在射出羽箭上加持了魔法,将原本形成不了太大杀伤的箭矢速度与力量给强行提升了几倍,威力陡然大增。 僵尸女人刚把手抬起想去挡住飞来的那支箭,只觉胸口处一阵巨力传来,心脏部位已经被洞出了一个窟窿。 箭矢化作一股破坏的能量侵入了她体内,胸腔那口尸气一下子被震得烟消云散。 僵尸,因为体内多出了一口气而成为僵尸,这时那口尸气被震散,她眼中的那股凶厉也渐渐被湮灭了下去,同样留下一抹不甘的神采。 前一刻这僵尸女人才洞穿了一个范厨师的心脏,没想到,下一秒她自己也步了人家的后尘。 精灵女孩对自己这一箭很是满意,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英姿飒爽地抚了抚手腕上的十字弓。 十字弓那流畅的曲线,那光滑流转的弓体,就犹如精灵女孩那婀娜的身段艳丽的外表,人如弓,弓似人。 这肯定是造物主的恩赐,将美丽与能力都落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过多不了片刻,造物主的伟大引来了撒旦的不满与妒忌。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的一个女孩可以美得这般无可挑剔? 而黑暗邪恶,为什么就得是肮脏的丑陋的?为什么就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不可示人? 于是,撒旦愤怒了。用行动来回应,用行动来发泄自己那满腔怒意。 11/29 14:34:38|46424412 第四百五十三章 红颜凋零的叹息 精灵女孩才放下抚摸十字弓的手,正找寻着下一个对战的目标,突然,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颤栗,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危机。 这种危机,比起刚刚僵尸女人带给她的要强烈上一倍还不止。 精灵女孩想都没想,右手芊芊玉指迅速在十字弓上连按数下,弓弦上立刻幻化出了三支能量箭。 性命攸关,她也管不了会不会伤到自己人了,对准自己身后,正前,左前,三个危机感最强的方向射出了手里的能量箭。 而且她手上动作没停歇,三支箭才刚刚射出,又急速凝聚出了三支,弓弦嗡嗡作响,嗖嗖嗖又是连珠发射。 但精灵女孩脸上的紧张却不见放松分毫,反倒愈发的凝重,因为她感到危机不减反增,那种强烈的危机感逼得她近乎窒息。 她身形身影连连变动,用的是极为高明的腾挪躲闪身法,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暗夜精灵的味儿。 然而任凭这精灵女孩身法如何的高明,危机感由始至终没减少一丁半点,她已经做出了最为完善的防御了,偏偏就是看不到对方在哪,到底是会从哪里向她攻击。 就在精灵女孩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撒旦似乎对这样的游戏玩腻了,答案揭晓。 毫无征兆的,半空中忽然是一片的胭红,一层血雾显现在半空,兜头朝她罩了下来。 虽然只是在角落里观望,可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我被小小的吓了一跳。 难怪一直不见对方的人影了,原来对方是一只吸血鬼啊,那血雾就是他们的天赋神通,血族魔法。 此时我脑海中想的却不是精灵女孩要如何对付那吸血鬼,而是吴锦桦。 没错,那个比眼前吸血鬼还要高上一两个级别的吴锦桦,那个渊渟岳峙的吴锦桦,那个差点覆灭了我们三人组的吴锦桦。 眼前这只吸血鬼只是稍微比普通吸血鬼高上一个等级,他都有如此的血族天赋魔法,那吴锦桦不可能就只会一个速度快、精神意念吧? 那么当时他和我们驱魔三人组所谓的拼命,岂不是说人家根本没出全力,或是说,他是手下留情的…… 不过还没等我把这事情琢磨完,精灵女孩与那只吸血鬼的缠斗便让我惊愕得无以复加,让我将吴锦桦这事给抛到了一边,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战场上。 血雾让精灵女孩的能量箭刷刷刷穿了过去,接着凝聚成一个个子瘦削的中年男。 与吴锦桦同样是年到中旬,也同样是吸血鬼,可两人的模样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吴锦桦英俊得像个人到中年的书生,可这个吸血鬼中年男,长相一般不说,脸上还坑坑洼洼长满了雀斑,一张脸不忍直视得就好像月球表面。 月球表面虽然长得对不起观众,但那本事杠杠的绝对对得住他所有的同行,甚至超过了他大多的同行,包括灵协这边大部分的会员。 如果正面对上他,在场大多人应该都是只有被碾压的份。 此时精灵女孩大概就是这情况,她刚才杀那僵尸女人可以那么写意,杀那些邪祟鬼魅附身的人也是可以如猎人玩弄猎物那般轻松。 但如今让这月球表面缠住,可就有些悲催了,死神是一次次和这漂亮女孩擦身而过。 与其说这精灵女孩是在腾挪躲闪,倒不如说她是在与死神共跳一支死亡之舞。 精灵女孩手里的箭速度虽快,但月球表面的速度比她更快。 往往是眼看流转的箭矢快射中对方,对方就用瞬移的身手躲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身位内。 精灵女孩越战越是心慌,身法已经没了刚刚的那种飘逸,脚步也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她右手在手腕的十字弓一抚,十字弓又变回了一个手镯,然而这并非是她绝望放弃了抵抗,而是她做出的绝命反击。 只见精灵女孩纤细无骨的手指将手镯一拨,手镯在其手腕滴溜溜转了几圈,跟着一阵光滑闪过,环绕着她那优美娇躯由上至下覆盖了一遍。 紧接着,从精灵女孩身体里“嗖”地一声飞出了一支箭,同样一支纯粹能量凝聚成的箭,跟先前她连珠射出的一模一样。 可这支箭矢有着和先前那些不一样之处,就是它会追踪。 量你月球表面速度如何的逐电追风,箭矢就是能紧紧地咬着你不放,连续在其身上留下了几处伤口。 只是,你精灵女孩有压箱底的绝招,人家月球表面难道就没有。 月球表面被能量箭矢穷追不舍,追着追着,突然哗啦啦自他体内连续不断跑出了好几个身影。 仔细瞧去,个个都与月球表面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时候,我心里又是好一阵的呐喊。 血影分身!对啊,以前我也没少看,怎么就忘了血族有许多天赋神通的,虽然可能会有一些出入,但毕竟有一些也应该是真实的才对,不全是捕风捉影。 那么,与吴锦桦的那场死磕岂不是…… 我看着月球表面的分身一个个被箭矢接连洞穿,随着一个个分身破灭,能量箭也逐渐变得暗淡失去了威力的光泽。 只剩下最后一个本尊,他愤怒发出一声咆哮露出獠牙,不顾当胸而来箭矢扑向了精灵女孩。 精灵女孩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似乎在嘲笑月球表面的不自量力。 本来处在上风,为了急于求成,竟然将自己晾于如此凶险下风,对方自己要作死,她没理由不成全。 又是嗖的一声,能量箭透体穿了过去,将月球表面穿了个透心凉,他定定的怔在原地,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下一秒,月球表面整个人崩碎成一大片血滴,好似雨点那般洒于空气中,居然也只是个分身。 精灵女孩愣了愣,惊呼一声不好,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了。 但女孩已经没有了机会,她娇躯一僵瞪大了那对俏丽的美眸,眼眸里充满了绝望与不可置信。 月球表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两手紧紧锁住她双肩,两颗獠牙深深地刺入了女孩修长的玉颈,活力青春的女孩鲜血,正一汩汩被月球表面贪婪地吞入腹中。 玉颈的白,如羊脂白玉的白,伤口淌下的血,如玫瑰艳红的血,那鲜明的对比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精灵女孩缓缓地倒下了,此时她美丽不再赋有,那对美眸无神望着酒吧天花板,眼里最后定格的那抹神彩还写着浓浓的不甘。 可惜她再也呐喊不出来了,因为她已经是一具干瘪瘪的死尸,一具失去所有生机皮肤枯萎的死尸。 我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眼里的悯惜也慢慢敛去,因为此处的红颜凋零并不止这儿有,类似这样的厮杀,酒吧内周遭都在上演着。 有道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精灵女孩就这样无声地逝去了。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有前程辉煌的一刻,有年华最美的一刻,有事业巅峰的一刻,但无论你是皇帝还是乞丐,只要生命走到尽头,最后留下的也只有黄土掩白骨的叹息。 11/30 9:22:17|46455598 第四百五十四章 火急火燎 我除了为那女孩同样的一声叹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相比于叹息这精灵女孩,我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孙丽影那边,憨佬钟也时不时低头瞅了瞅我,看我有没有挣扎破解封印。 但见我只是眯着眼假寐,并没有冲击封印的迹象,这憨佬也就没再多注意我了,所有注意力也都放到面具男那边。 虽然此刻酒吧血腥得有如修罗战场,但人魔那边,也就是面具男那边,依然在与胖瘦俩老头对峙,孙丽影也仍亭亭玉立矗立在那,仿佛他们是处在另外一片空间。 海彡老头似乎在忌惮那人魔些什么,反正与严连森各持着法器就只是杵着,并没有想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 面具男手里的手杖拎起来晃了晃,而后往两人一指,胖瘦双叟立马如同被蜂蛰了一般,举起手中的法器迎了上去。 海彡的乾坤尺,严连森的乌金生铁棍,还有人魔的手杖,三件兵器一碰,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人魔只是向后退了两三步,海彡和严连森可是向后退了三四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人魔摇了摇头,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瞧他那副神情,似乎叫做失望。 或许他是对海彡俩老头的本事有些失望吧,又或许有些索然无味,认为对方没资格与他较量,招了招手唤过那黑人。 黑人正与灵协这边的好几个人战得甚酣,查尔斯、一清、r林,还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想来应该都是灵协较为出类拔萃的会员。 当黑人听到人魔的叫唤,“嗷呜”一声狼嚎,跟着两手一分,两只狼爪一把探出拿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对手,将他给扯了过来。 被黑人拿住的那人,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原来是不久前给严连森老头汇报的那个相貌清癯的中年男。 中年男与我所修的一样,同样是一个道士,不过他可没有我这身的近战本事,肉搏战根本不是他的强项。 所以这一被抓住,有如苍鹰爪下的一条毒蛇,虽有毒牙却奈何对方不得。 一清大和尚一句六字真言咒语落,手掌拍出了一个卐字印前来搭救。 但黑人完全不在乎,狼吻一张,喷出一股月华玄阴气挡住了一清的卐字印,顿时半空是刺啦啦一片。 查尔斯与r林也赶忙来相救,两道洁白的圣光十字交叉袭向黑人。 黑人知道圣光克制自己,他也不正面与之对抗,抓着清癯中年男几个躲闪,让两道圣光落到了空处。 清癯中年男大多本事都在法器上,这一被擒,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反正横竖也是死,干脆心一横拼命了,临死前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 只见中年男身上衣服鼓胀了起来,那是灵力疯狂催动所致,这是要自爆的节奏…… 下一秒,噗的一声闷响,中年男还没来得及引爆己身灵力,整个脑袋就好像熟透了的西瓜,让黑人一爪给拍爆了去。 然后黑人拎着中年男的无头尸身,当做一根狼牙棒打横一扫,将r林几人全给一一逼开。 鲜血好似喷泉喷洒着,溅了黑人一脑袋一身,而r林他们,在鲜血洒落的时候连忙放出了己身的灵力阻挡,这才避免被血污淋到。 逼开了r林他们,黑人将手里无头的尸身如破布麻袋般扔了出去,昂首狼吻一张,又是一口月华玄阴气。 只听一声爆响,中年男无头的尸身在半空炸了开来,血沫肉屑恍若雨雪洒落,能力稍差些的,整个人被浇成个血人。 黑人拍了拍手掌,一个纵身向着胖瘦双叟扑了过去,首要目标仍旧是那海彡胖老头。 至于这黑大个为什么要先攻击海彡胖老头,这也可能跟野兽的捕食习性有关。 毕竟捕食猎物,都先选老弱病残作为下手目标,而这海彡矮胖的吨位摆在那,没理由不选他反倒去攻击好像只瘦皮猴的严连森。 不过严连森可不会放任海彡老头一个人单独面对黑人,手上生铁棍光滑一闪,迅猛一招横扫出去,扫向了黑人腰间。 海彡老头动作也没落下,七把木剑飞出,接着又是一打符箓洒了出去,每把飞剑同时贴上了两道灵符,分不同方向刺向那黑人。 黑人狼爪翻飞,连出七招,好像他事先就知道飞剑会从哪个方向攻击他一样,将一把把木剑给拍飞。 但他狼爪也被正统的道家灵力震得受了些伤,严连森趁机攻了过来,三人混战到了一起。 人魔再次摇了摇头,手里拎着手杖一个潇洒的转身,朝身后的东方雅典娜,也就是孙丽影点头示意了一下,大概是走了回去了的意思。 孙丽影似乎对四周的这血腥场置若罔闻,走过去挽着人魔的右手,戴着蝶形面具的脑袋点了点,一副小鸟依人样便要与身边人一同走出酒吧去。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眼前人影一晃,穿着黑色礼服白衬衫的r林拦在了迈步向前的俩人面前。 人魔手杖在地上点了点,并没有正眼看r林,可r林已经将自身灵力催动到最大限度,就差来个最后大招天使降临了。 r林攥紧了手里的十字架,一向表情淡漠冷面的他,此刻几乎将这几年没表现过的所有紧张情绪逼到了脸上。 那焦急着急样,绝对可以制成火急火燎表情包,而后疯传于网络。 不得不这冷酷无边紧张,天知道对方会不会在意孙丽影的安危。 要是对方压根没将身旁挽着他手的伊人当回事,那这一旦贸贸然动手,无疑是给小丫头送去一把死神的镰刀。 人魔隐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看不出是何表情,但眼里同样也是刚刚面对海彡俩老头的那种不屑。 人魔手杖一摆,似有似无的一股力量从他手上传了出来,感觉不出是啥力量,却带有一种召唤。 刚刚死去的那些人,有许多灵体因为阵法的关系没能飘出这酒吧,此时被人魔一召唤,好几个就这样木愕地飘了过来。 人魔手里的手杖一一点过,一抹光滑进入了那几个灵体的体内,顿时,那几个灵体目露出瘆人的碧绿凶光,直勾勾咬在了r林身上。 这几个灵体,有灵协的,也有对方那边被邪祟附身的,不过这一会它们都有另外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人魔驱使的马仔。 这些灵体可不比普通的鬼魂,生前都是能力足以媲美我们的存在,现在虽然死了,但那灵魂境界仍旧摆在那,对r林的威胁绝对是不亚于那个黑人。 好在r林那圣洁的灵力是净化克制灵体的,洁白的光辉自他手中十字架一圈圈荡漾开来,勉强能自保,不至于被那几个灵体给淹没生撕了。 等r林对付那几个灵体不那么左支右绌的时候,当他再次抬眼,只见酒吧的门晃动了几下,人魔已经带着孙丽影走出了这家ovetheoath酒吧。 才一分心,这冷酷家伙又立马陷入了下一轮的恶战,把他逼得根本无暇分心他顾,查尔斯神父与一清大和尚差不多也是这情况。 11/30 14:14:17|46465666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你滚不滚开 就在一干人等无暇分心他顾的这一会,就在憨佬钟为此时酒吧内的战况捏把汗的这一会,我从角落的地上缓缓站起身,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脚。 憨佬钟察觉身后有异立马转过身,一瞧见我已经破了封印站了起来,表情愣了愣,随即瞪大了一双瞳仁一副不敢置信。 只是怔了一会这憨佬就迅速缓过神来,全身灵力涌动喷薄欲出,想趁我还没完全恢复之际将我再次控制住。 “天清地灵,五行律令,定!” 憨佬钟双掌一合,掌中金光才刚刚耀起,我一个定灵咒直接甩在他身上,将这憨佬牢牢地定在原地。 憨佬钟定定保持着那个合掌的动作,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瞳仁里那副不敢置信已经切换成大写的了。 其实早在憨佬钟注意力没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松动了封印,但我没急着破解,而是隐忍蓄积,瞧准好机会再一举冲破。 当看到人魔带着孙丽影转向酒吧门口而去,我就一鼓作气将r林憨佬钟两人加之在我体内的两道封印给破了。 等与憨佬钟面对面而视,我状态已是基本恢复,以有心算计无备,憨佬钟猝不及防便让我定灵咒定在了原地。 冷冷地瞥了憨佬钟一眼,我在他肩头拍了拍,道:“限制人行动是要将人逼疯你知道不?现在这种感觉你也算是体会到了,不好受吧?” “不过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我不可能怨你们怪你们的……” 一面说着我一面扫视了一圈如炼狱的战场,道:“小影落那家伙手中也许凶多吉少,而我这次去也很有可能九死一生,那个……以后的事情,就劳驾你们多担待了。” 说完,在憨佬钟急得瞳仁都快掉出来的目送下,我身影一闪,随着那酒吧门晃动了几下消失于他的视线。 才跑出酒吧,我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那辆加长版的林肯上。 果然,加长版林肯已经发动,车窗不知是放了车窗帘还是贴了车窗膜,看不见里边情况,但可以肯定孙丽影和人魔那家伙都在里面。 “停下!!!” 我一声暴呵,脚尖一点整个人扑了过去,一把扣住车门把手,然后用力就要将车门打开。 谁知道,手上才一使劲,车窗突然打了开来,一根手杖从里面探出点向我胸口。 看似随手而为慢吞吞,实则我却避无可避,好像我自己站原地等对方点过来的一样。 我只觉胸口仿佛被一根沉重的铁柱撞到,沉肩扎马落地生根的脚步竟也没能稳住身形的踉跄,蹬蹬蹬连连后退坐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孙丽影被林肯车带走。 我腾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怒火近乎烧出了眼眶,眼睛死死地咬在逐渐远去的林肯车上,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心情,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字,追! 可要怎么追呢?不可能用两条腿来追吧? 我转过身,就有那么巧的,身后一辆吉普车行驶了过来,两道近光灯光束刚好照到了我脚边。 我想都没想,直接伸手将吉普车拦了下来,然后跑到驾驶位叩响了车窗。 车窗缓缓放下,我正欲开口让司机搭载我一程,就听车内那司机先开口道:“呵呵,原来是你啊师兄,你打扮成这样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呢。” “师……师兄?”我抬眼仔细瞅了会开车之人的相貌,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庞映入了我眼帘。 张兲信?怎么是这小子?难怪先前见到查尔斯他们我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少了这小白脸,这是从哪来啊? “师兄,你怎么了?看你一脸着急的……这是赶着出去吗?”张兲信出言询问道。 “嗯。”让张兲信这一询问我才回过神:是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发呆的,脑袋被车门夹了不成? “那个,我现在有急事,你车子借我用一下,快!”我不由分说一把拉开了驾驶座车门,而后就要伸手拉张兲信下车。 张兲信解开安全带,身子一缩坐到了副驾驶座,对我露出个歉然微笑:“师兄,并不是小弟不放心把车借给你,只是看你这副着急样,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起码路上多个人能多个照应。” “一块去?行行行,没时间和你啰嗦了,一起去就一起去!” 此刻我也没空和这张兲信磨叽了,抬脚坐进了驾驶座,车门砰地关上,打火发动了车子。 眼看着林肯只剩下个大概的车型轮廓,可能过多一两分钟就要拐弯消失在我视线,我立马脚踩油门开了出去。 谁知道还没行驶出两三米,ovetheoath酒吧的门突然亮起一团金光,随着一声爆响,破烂的门零部件随同一条金色的人影掉落在了吉普车前方的道路上。 金色人影从碎块中站起来,将脚边的杂物一一踢开,然后面向我们这边。 卧槽!金刚狼从电影里跑到现实来了…… 嗯?不对,是憨佬钟那货,没毛病吧?这时候金刚附体的?难道那黑人真那么猛,把海彡严连森他们都给干掉了么…… 我视线瞥向酒吧门口那边,被撞坏的门口,却并没有走出一个人来,这是啥情况? 当我转回视线,憨佬钟如一尊金刚罗汉那般矗立在吉普车前,腰杆挺得笔直,岿然又有如长坂坡前赵子龙,即便千军万马也不会让他脚步退却分毫。 瞧憨佬钟这架势,这一会我还看不明情况脑袋真就是被车门给夹了。 我放下刚升回去的车窗,探出脑袋冲憨佬钟喝道:“你个憨佬出门忘了吃药是不?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为了破我咒法连金刚附体你都用了出来,就是要阻挡我啊!” “阿弥陀佛。”憨佬钟肃穆庄严道:“道兄莫要冲动,先冷静下来咱们从长计议吧,你这样脑袋一热满腔怒火追过去绝对是十死无生。” “明知道你是去送死,钟某哪有不阻拦之理的?” “阻拦?”我气得几乎将握着的方向盘给拽了下来,咆哮道:“草你吗戈壁!我送不送死关你个憨佬屁事啊!” “你滚不滚开?再不给我滚你别怪我狠啊!” 憨佬钟横眉回望着我,他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怒目金刚的绝然神态默不作声,别说面前是一辆吉普了,就算是辆坦克他也不会向后退一步。 我双眼通红,那腔子里的怒火已经喷涌了出来,连灵台空明的我也压制不住那座火山的喷发,炽热滚烫的岩浆瞬间填满了我整个胸腔。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滚!不!滚!开!” 憨佬钟仍旧默不作声,合掌的同时还眯起了瞳仁,嘴唇嚅动,似乎在喃喃地诵经。 我眼神一厉,踩着油门的脚掌微微往下一压,吉普车的车身已经向前开进了一点点。 但在我一踩即放的情况下,车子又停了下来,颠得车座上的人身子不由得前后晃了晃。 虽然我知道此刻金刚附体的憨佬钟被车子撞了也会没事,可这么久交情,要我开车撞这憨佬,我还真有些下不了脚。 第四百五十六章 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正一口气憋得脸涨红,听到副驾驶座的张兲信劝慰话语道:“师兄,莫要冲动啊,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让我去劝劝钟师兄让开好了。” “好好说……” 我望向远去的加长林肯,此时已经剩下个模糊的车尾影子,可能下一秒就要拐弯开上另外一条路了。 人在冲动的时候,尤其是打架斗殴的时候,如果旁边跑出来劝架的人够分量,比方说长辈或警察蜀黍,那事态很有可能就马上平息掉。 但如果跳出来阻止的人身薄言轻,诸如路人甲乙丙丁吃瓜群众,那等于是给斗殴的双方打气加油一般,喊得越大声冲动的人只会情绪越激动,犹如火上浇油。 往往一些没意义可避免的冲突,就是因为有人一旁围观,表面上看似好意,实则是起了起哄的反作用。 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说不要打我就要听你的不要打?因此往往打架越是劝掐得越凶。 显然这张兲信是没有足够分量劝服我的那类人,所以当我听到他劝慰的话语,好不容易冷静下的怒火腾地又蹿了起来。 看着林肯逐渐消失在拐弯的过道,我眼眸里闪出一抹血红,脚掌稍微抬起了一点点,而后闭上眼睛将油门踩下。 车轮的转轴一滑动,车速表立马转至**十公里,只听“砰”地一声,吉普车已经在几十米开外,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汽车尾气。 憨佬钟那金色的身影却摔向了路旁,将路边停靠的一辆车的车顶给砸得凹下个大坑,车窗玻璃碎的碎,裂的裂,满地的狼藉惨不忍睹。 而憨佬钟本人咳嗽不已,好一会没能坐起身来,只能眼巴巴看着我开着吉普车渐渐远去。 …… “师兄,那个……” 开出了有一百多米,张兲信试着唤了我一句,不过被我怒焰还翻滚不休的眼神一瞪,将他话生生卡回了喉咙里。 撞开了憨佬钟,我这次油门一踩到底,吉普车好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又好似一头放进斗牛场的公牛,疯狂地急驰在宽广的马路上。 沿街的街景,路上的行人,从车窗向外望去,如同幻灯片般一闪即逝。 不多会,吉普车来到了刚刚林肯转弯的路口,我把住方向盘,一个漂亮的漂移驶过了另外一条马路。 吉普车速度虽然比林肯快,但由于之前憨佬钟的阻挡落下了好一段距离,加之行驶过来的这条马路中段分出来了个十字路口,所以等我开到这边还是将对方给跟丢了。 究竟是向左还是向右啊?人魔带着孙丽影究竟是开往了左边还是右边呢? 我几欲发狂地握紧了方向盘,手上青筋暴起,估计方向盘如果有鼻子有眼会吭声的话,这时候一定是泪奔得哀呼声不断。 它一定会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质问我:“要出气你找人魔去啊,欺负我个方向盘算什么本事,方向盘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灵台空明盖住了那一腔的怒火,我思绪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对啊,七禽寻龙符! 我立刻自身上摸出一道七禽符,接着又从钱包里翻找出与孙丽影一同夏令营那会合影的那张照片。 这是孙丽影上回送给我的,上面留有小丫头的签名字迹,也有她身上的气息,这样子七禽神鸟应该就能找到人了。 我将照片和七禽符卷在一起,凝神持咒扔出了车窗外,符箓“啪”地一下子幻化成一只迷你版的大鹏神鸟。 张兲信看了我这一手功夫,好看的眉毛扬了扬,嘴里忍不住赞道:“好本事啊师兄。” 我没搭理这张兲信,只是嗯了一声就算回答了。 反正我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也没那心思去和他寒暄,手印一指,大鹏神鸟振翅一拍嗖地飞了出去,我油门一踩也随即紧跟而上。 差不多到了十字路口,神鸟空中一个潇洒的转身向着左边那条马路飞去,我方向盘一转也开进了左手边那条路,正好看到林肯车那渐行渐远的车屁股。 我毫不迟疑地换过挡,再一次加大了油门,不多久便拉近了两车的距离。 然而距离是拉近了,可这毕竟不是高速公路,不可能任由我想开多快就开多快,不然酿成事故反倒欲速则不达,所以只能保证不再跟丢而已,紧紧地咬在林肯车后。 追着追着,我发觉四周的车流越来越少,路也是越走越偏僻,到了最后几乎开到了郊区外。 又追多了一会,本来两车的距离已经无限接近,我正打算一口气开足马力直接超车,追上去将林肯逼停下来。 谁料吉普车车身震颤了几下,随即熄火停了下来,而加长版林肯车却在此时突然一个猛加速开了出去,绕过一个弯道脱离了我的视线。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捏住钥匙就是一个猛打火,吉普车发动机嘎嘎嘎发出一串点火声,就是没能将车子重新打着。 “吗的!”我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估计方向盘会抱怨此刻可能又得哭了。 “师兄……” 就在我抓耳挠腮揪头发的时候,张兲信对我道:“可能是没油了……” “卧槽!车子没啥油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啊?赶紧开备用开备用!”我急切地催促道。 张兲信不好意思笑了笑:“这一路开来,行驶用的就是备用油了,刚刚路上想说来的,可师兄你不给小弟我言啊。” “额……” 我顿时一脸的黑线,按捺住心里掐死这小白脸的冲动,道:“那你车上还有没有汽油呢?” “没有,抱歉啊师兄。”张兲信摇摇头歉然道。 我急得都想直接将方向盘给拽下来了,这张兲信还一副平静淡定…… 可能感觉到我火山临近喷发,张兲信好似要转移注意力一般,指着挡风玻璃外道:“咦?师兄,你变出来的那七禽鸟怎么停下来不走了呢?是不是到地方了?” 听言我瞥过视线望向挡风车窗外,真的就见到大鹏神鸟在前方不远处的半空盘旋徘徊,虽然离我们这有一小段距离,但应该也才不过几百米而已。 嗯?那地方不是之前林肯转过弯道行驶而去的方向吗?难道拐过弯后车子就停在了那里没有再继续走了?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反正车子没油跟一块废铁疙瘩也没啥区别,还不如步行走路来得快呢。 张兲信也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征询我道:“师兄,咱们是要过去那边吗?” 我嗯的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张兲信道:“当然要过去,不过那边那家伙应该就是人魔,制不制服得了他,我可没一点胜算。” “不过,明知道不敌我还是会去的,因为那家伙挟持了我妹子,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过去。” “不是我小看你,我不知道你本事如何,或许还在我之上也不一定,但人魔的本事肯定在咱俩之上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你不想过去就别跟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去救人就行。” 1 14:09:14|46522518 第四百五十七章 原来 ,最快更新霓虹下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师兄。”张兲信一脸凛然道:“你这是哪的话,我又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要不我干嘛跟你一起过来呢?” “我之前就有所猜测了,原来对方真是人魔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查尔斯神父还有一清大师他们为什么没有一同过来,但我身为灵协的一份子,无论前方有多艰难凶险,我也会义无反顾与你并肩向前的。” “再者,咱们同属茅山派,也算一家人不是。” 呵,这话说得有够漂亮的了。 看来此前对这张兲信的那种讨厌,应该是出于我妒忌他长得比我帅,这时候听到他并肩作战的宣言,再重新看他的时候也顺眼多了。 我垂眉扫了扫这小白脸手里拎着的长条形的背包,里面装的应该是他的法器,剑或刀什么的,但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朝他点点头示意走了。 10分钟后,我和张兲信拐过了那个弯道来到了大鹏鸟盘旋的地方。 此时,加长林肯停靠于路边,在车子旁,有一男一女并排矗立着。 当我见到那女的模样时,身躯不由得颤了颤,脱口唤道:“小影!” 东方雅典娜,此时并没有继续戴那个蝶形面具,秀气俏丽的脸蛋还带着一种女生的稚气,能有这样萝莉御姐两种气质兼备的,不是孙丽影还有谁。 孙丽影微微昂首,抬起美眸看了看我,又是那种迷茫的神彩在眸中闪现了一下,跟着又重回了陌生的眼神。 人魔那张不见一点表情波动的面具冷冰冰对向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隐藏在面具后那双眼神里的不屑。 接着他又看向半空的大鹏神鸟,不知为何的,我感觉到他这次眼神却有几分赞赏的味道在里面,或许是我感觉有误吧…… 管他的,敢打我小影的主意,无论你是人魔还是鬼煞,打得你连你老娘都认不出来! 我手印一指,高空盘旋的大鹏鸟一声嘹亮的鹰啼,双翼一振,之后一个急速俯冲直扑人魔而去。 人魔手里的手杖举起晃了晃,待到大鹏鸟离他头顶只有数米的时候,一杖点出,大鹏鸟噗地碎成了空气里的点点荧光。 “咳咳……”我捂着胸口好一阵的咳嗽,每一次的法术反噬都这么不好受,即便经历过许多回也依然如此。 人魔缓缓放下手杖,将杖尾往地上一拄,跟着右手大拇指朝下对我比了个弱的手势。 “呸!”我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从怀里摸出一道符箓甩在自己身上。 符箓立马吸附在我身上,我手捏诀持咒道:“祖师在上,茅山第三十二代弟子刘小能有请先师附体,神兵火集如律令!” 噼里啪啦,我身上骨节发出炒豆般的爆响,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肌肉猛男,宽松的道士袍下,是一具线条分明的健美虎躯。 我将背上背负的剑拔了出来,手指在剑身一弹,顿时嗡的一声剑鸣,手中之剑不可能是什么神兵利器,可一旦灌入灵力加上开锋的话,同样也能削铁如泥。 “小影,小能哥之前对不起你,你等着哈,我马上就来救你。”我对着孙丽影含情脉脉道。 孙丽影一听,娇躯微微一颤,怔怔地看了我一会,然后眉头紧紧地蹙着,素手捂着个脑袋面露苦楚,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可偏偏就是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见此情形我目眦欲裂,小丫头一贯以来在我面前都是一个嘻嘻哈哈的阳光女孩,什么时候变成这副病态美让人痛惜怜爱了。 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灵力疯狂注入将剑开了锋,气机牢牢地锁定在人魔身上,脚步挪了挪,蓄势待发如一支拉满弦的箭矢。 临动手之时,我猛然还醒觉自己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不还有另外一个帮手么。 正欲转身招呼背后的张兲信,忽然一阵强烈到令人恶寒的危机从背后袭来,头皮才来得及感觉发麻,耳边“咣铛”一声,我整个人已经黑屏不省人事。 昏迷前,我好像才明白一句话:原来……原来并不是每个和你并肩的队友,你都可以放心毫无顾忌将背后交出去的。 人魔看着刚垂下手里棒球棍的张兲信,开口道:“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还说等你回来将灵协那帮人给一窝端了呢,不守信用以后可没人敢与你合作,我可是在酒吧足足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 “呵呵。”张兲信拿着棒球棍当拐棍往地上一拄,摇摇头露出个苦笑:“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哼哼。”人魔冷笑道:“一句一言难尽就了事了?”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言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不说会带多两个帮手来的的么?” 张兲信再次露出个苦笑,而后咬着牙道:“别提了,发展的那个有极端主义倾向的家伙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按我意思行事,后来杀人砍人上瘾了,我劝他收敛一点他也不听,前段时间被这边的人给干掉了,我猜应该是灵协的人下的手。” 人魔哦了一声,有些好奇道:“你怎么就认定是灵协的人做的?不能让警察抓了或毙了吗?” “当然可以肯定,前段时间还委托我帮忙召唤修罗恶鬼来帮把手,你说,对付普通人,需要出动阿修罗凶煞来帮忙吗?” “再后来就怎么也联系不上了,用术法一查才知道,寿元已尽死于非命。” “我还想用招魂术招他魂魄来问个清楚的,不料怎么招也招不来,估计是被勾魂使直接带走打入十八地狱去了。” “那另外一个呢?你说是你家老头子留给你的?” “哎,那个就更甭提了,明明藏在地下的,而且还是在稍微人迹罕至的山里,我家老头特意选的那地方,结果我辛辛苦苦跑过去想把那玩意刨出来,发觉居然被人先给刨了!” “养了二三十年的啊。”张兲信越说面色越是愤慨:“可恨的还是刨了那地方的的家伙,竟然也是个同道中人的行家,不但把养的尸给刨出来清理掉,还将那块地也给彻底毁了。” “唉,这趟来华夏,原本依仗的两张王牌全付之东流,如果不是你这里还有好处给我,这趟神州之行算是白来了。” “呵呵。”自嘲笑了笑,张兲信语气变得揶揄道:“没了这些优势条件,你应该不会反悔你这边允诺给我的好处吧?” 人魔低头往地上扫了扫,叹息道:“唉,好不容易让这小子成长到这地步,突然要将他……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怎么?你不会真舍不得了吧?”张兲信语气莞尔道。 人魔摇了摇头笑道:“不是舍不得,是有些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难道这人有过人的亮点?惊艳到你让你心生怜惜不成?”张兲信目光好奇道。 “不是。”人魔再次摇头道:“我是想不明白,现今这样的社会,为何还有这样奇葩的存在……” “哦,他奇葩?这话怎么说?”张兲信继续着他的好奇。 “这小子如果不奇葩,也没你什么事了。” 2 9:33:10|46561422 第四百五十八章 阴阳三合(上) “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一切动力似乎都是以**为主导……我本来以为他会在有一定本事之后,慢慢地迷失自我,慢慢地沉沦,变成我想看到的那种人……” “可惜事以愿违,这小子品行是稍微差些,不过也就是个市井小民的心态,跟个初哥愣头青也没啥区别,想把他变成我想要的那种人,有些强人所难了。” 张兲信没再究问这个,看了看人魔旁边的孙丽影,道:“那这个女的呢?这座城市人口基数何止百万千万,你怎么就偏偏选她来呢?” 人魔耸了耸肩:“没啥特别意义,不过随机率性的而已,之前就盯上了,反正我现需要血祭的已经收集足够,多一个也只是锦上添花。” “我看未必吧?”张兲信打量了孙丽影一会,道:“还是个元阴处子,年纪如此之长的元阴处子,实属难得啊,我可不相信你选她是随机偶然哦。” “这点就不关你事了。”人魔语气稍重道:“你要知道,主动权是在我这边,你只不过与我是合作方的关系,不愉快我随时可终止合作另外找过人。” “所以呢,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 “呵呵。”张兲信笑了,笑得很有深意,目光从地上昏迷的我身上收回,道:“我明白你用意何在了,他们能得此这般戳和,风花雪月步黄泉,也不枉白来尘世走一朝了……” “啧啧,一个元阴体,一个纯阳体,这样阴阳和合的血可不好找,真……” 话还未了,人魔手里一杖轻飘飘点出,张兲信整个人仿佛被车撞了一般跌摔了出去。 人魔哼声道:“你话太多了,再啰嗦我打算不想与你合作了!” 张兲信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缓缓从地上站起,脸上微笑依然:“呵呵,抱歉,我话痨了,还请阁下见谅。” “得了。”人魔手一摆打断张兲信的谄谀,然后手杖往倒地的我一点,将正处昏迷当中的我摄到了他面前。 手杖在我身上连戳了几下,人魔嘴里不知呢喃念叨了几句什么,平安符的符箓从我身上脱落了下来,鼓胀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我人好像个漏气的皮球恢复了原来的体型。 当然,中茅请祖师爷上身的状态也就自然被解除了。 看到这一幕,张兲信兴奋地将我仰面翻了过来,然后一手掌按在我小腹丹田处,意念一动一股灵力探入了我体内。 探查了好一会,张兲信收回了灵力,全身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身体都在微微打着颤。 他哈哈笑道:“不愧是张得宝老祖的修为所凝结,这道行果然有够精纯的了!” “今日能让我所得,也算是我的机缘造化了,哈哈哈!” 人魔不屑语气道:“要不是这小子太不给力让我失望,又看在你也是茅山派嫡传,这份机缘也不会便宜到你身上去。” “嗯嗯,那在此晚辈先谢过了。”张兲信作揖拱手道。 “现在就开始吧,先把这小子的灵力剥离给你,我再来进行下一步好了。”人魔将目光从我身上挪移开言道。 “好的。”张兲信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道:“一切听你吩咐就是。” 张兲信盘腿坐我仰躺的头顶上方,接着拉起我两只手,掌心与我相贴,对人魔点头示意可以了。 人魔款步走了过来,一手杖点在我下腹丹田处。 我虽仍处于昏迷的状态,可这一下还是令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大脑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如漏水的水袋在一点点流失,意识还很模糊的我本能地反手扣住了张兲信的两只手,猛一发力就想将他扔向人魔那边。 张兲信吓了一跳忙稳住身子,挣扎了会摆脱不了我手指的钳制,恼怒得他飞起一脚往我脑袋踢来。 我本来就还没完全清醒,根本不会去躲避,让张兲信几下猛踹踢了个正着,挨没多几下我又晕了过去。 临昏厥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见张兲信摔倒在我身边,而他先前所站的位置,孙丽影拿着他那根偷袭过我的棒球棍刚刚放下。 灵力剥离被打断,刚才即将流失的的灵力倒灌回了我身体里,这一来一回冲击下,我又恢复了一点精神意识。 人魔把手一伸扼住了孙丽影的修长玉颈,戏谑道:“爱的力量好伟大啊,明明心神受我所控,居然还能有自己的本能意识。” “我本来还没打算让你那么快死的,既然你自己先跑过来找死坏我好事,那我就先送你一程好了。” 然后我只觉身体一沉,一个柔软娇躯摔在了我身上,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就瞧见孙丽影趴在我身上,在我俩旁边,还有一双脚矗立着。 我顺着脚往上方望去,正对上了那张怪异没一点表情的面具脸,还有藏在面具后的那双智珠在握的眼神。 嗯?这眼神……怎么有些熟悉呢? 当我思绪才刚重新开始运转的时候,脑海里蹦出来的就是这念头,然而这念头才转了一半,一道印记秘术打在了我和孙丽影身上。 还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热,而且不是气温升高的那种热,而是由内至外的热。 同一时间的,小丫头的娇躯却一点点在变冷,不是那种寒冰刺骨的冷,也不是那种让人瑟瑟发抖的冷,而是一种能抚慰人燥热的冰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有些发蒙,但接下来更令人发蒙的事情可还在后头。 我才准备检查下都神马情况,一张冰凉的薄唇吻上了我嘴。 ! 气氛,开始变得旖旎,开始变得迷离。 我下意识的,两手一合搂住了孙丽影的纤细腰肢,耳边忽然听到张兲信的呵斥:“他还没把那身灵力给我,你不能让他们那么快阴阳和合!” “阴阳和合……” 听言我喃喃自语咀嚼了会,脑中猛地一炸,有些蒙尘的灵台陡然清明了几分。 阴阳三合术?刚刚中的居然是阴阳三合术! 阴阳三合,谓阴气、阳气、天气相合也,独阴不生,独阳不生,独天不生,三合然后生。 阴能成物,阳能生物,天能养物,而总云生者,凡万物初生,必须三气合,四时和,然后得生。 阴阳三合所产生的能量,好比天时地利人和恰到好处的结合,三合所得而生的道可以说是大道的极高境界。 水火既济,对于普通人可以达到强身健体不惧病邪的功效,有些秘法合欢还有年年益寿一说,对于修行者更是不得了。 如果是卡在**颈,所修所得的能量能一把将之困扰已久的难关突破,达到另外一个更高的高度。 但是,这人魔究竟是要作甚?难道只是一种恶趣味不成? 不及我念头转完,与生俱来的那种本能再次淹没了我整个脑海,连灵台的空明也有些压制不住。 别说我现在是脑袋受创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就算脑子清醒,中了阴阳三合术同样也是很难自抑的。 2 14:26:42|46572422 第四百五十九章 阴阳三合(下) “急急如律令,给我定!” 就在我准备下一步的时候,张兲信甩手扔出两道符箓,将我和孙丽影两人给定住。 那应该是定灵咒,画在符纸上的定灵咒。 张兲信符箓才扔完,嘴里一声闷哼又跌摔了出去,人魔阴冷的眼神扫来:“如果他们是处于和合的状态被你这样打断,你知道会坏我多大的好事吗?” 若不是觉得你还有用的话,此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兲信捂着胸口痛苦地咳了几声,从地上坐起身道:“你答应过将老祖的灵力给我的,等到事完人都被你杀了,到时候你给我具尸体还有个屁用?” “别以为我不知道才行啊,你的手段可是把人变成人干的,要不是你这手段,灵协也不会那般大阵仗来对付你了。” 人魔听完顿了顿,道:“那等他俩完成了和合,我暂且不取他们性命不就行了。那灵力不还是依然能给你……” “呵呵。”张兲信嗤笑道:“阴阳三合术我又不是不懂,到时候所产生的变化,恐怕就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吧?你还会注意轻重留他性命?” “我知道了……” 人魔话说着声音骤冷了下来,当他手杖探出而又收回的时候,张兲信已经摔倒在地,眼神直勾勾望着无垠的天际,眼里已然没了神彩。 在人魔面前,张兲信魂魄飘在那里,眼神内充满了惊恐。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来到这里,最先丧命的会是他自己。 所谓害人害己,这也许就是他背后捅刀子暗算自己人的报应了…… 张兲信魂魄想摆脱人魔的束缚,灵体摇曳着欲要向后飘去,可惜他灵体实际上是被人魔手里的手杖摄着,所以根本摆脱不了。 又挣扎了几下,人魔似乎有些玩腻了这样的游戏,手杖一圈一抖,张兲信的魂魄在一阵恐惧与惊悚中湮灭化作了一缕青烟。 缓缓垂下了手里的手杖,人魔自言道:“本来不想杀你的,只可惜你太不听话,不听话那就唯有去死好了。” 人魔走到了我和孙丽影跟前,他呵呵笑了笑:“以天为被地为床,天人交合,忘乎其人,这才是宇宙洪荒的无上大道啊!” “小子,当日送你那份机缘,而今又要借用你来成就我一番大业是有些说不过去了点,不过临死前让你风流快活赴黄泉也算给你个交代了。” 人魔说完,手杖高高举起,他手里的那根手杖,在手掌掌握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颗类似琥珀珠子的装饰物,好像浸满血的玻璃球。 仔细看去,一颗颗珠子里面的鲜血似乎是活的,会流动的,还有一个个男孩女孩的身影镶嵌在其中,在猩红的世界里迷茫地游走。 人魔继续笑道:“为了收集这十二颗少年禛血,我不知踏遍了多少个国家多少座城市才好不容易收集齐全。” “如今用你来完善我这秘法,可以说是尽善尽美堪称经典了,死得其所,夫复何恨啊!” 话音刚落,人魔手杖一摆,张兲信定住我和孙丽影的定灵符卷飞了出去。 人魔拿着手杖慢慢地转过身,在他看来,眼前即将进行的仪式是美好而崇高的,这一切并不龌龊,但紧盯着人家结合终归不是个事,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连夜空的那轮明月,仿佛也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多看,拉过了一片乌云将整张脸给捂住。 天地变得乌沉沉,天地变得万籁俱寂,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金光一闪,似乎有一个金色的物体朝我飞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嘹亮的“唵!嘛呢叭咪吽!” 刺眼的金光让我双目不由得微微眯起,这才看清是个佛门的卐字印。 嗯?这个符号……怎么看着那麽熟悉呢? 不等我再有多余的时间细想,人魔手里一杖轻飘飘点出,飞到了我面前的卐字印立刻崩碎成了一片金光的粉末。 “哼哼。”人魔冷笑道:“来就来呗,何必躲躲藏藏的,当我耳聋眼瞎什么都不知道吗?” 言罢,人魔手杖又再次接连点出,又是好几个卐字印被崩碎,空气中好似洒出一片金色光粉一般璀璨。 “阿弥陀佛,邪祟休得造次,看佛爷收了你!” 一声洪亮的嗓门刚喊完,四周隐约是响起了空悠的梵音。 之后金刚附体金光灿灿的憨佬钟已经闪现在人魔身前,烫金的拳头犹如一把金色铁锤,呼呼携带一股劲风砸向对方。 人魔脑袋摇了摇,也没见他如何闪避,只是见他步伐轻轻往旁边一迈,眨眼便脱离了憨佬钟拳头狂风暴雨的笼罩。 受憨佬钟这一干扰,加上周围不断萦绕的佛偈梵音,我原本已被迷失的眸光陡然亮上了几分,灵台也重获了一丝清明。 不过清明也就一小会儿,术法的作用很快又让我再一次被迷失。 下一秒,头顶上方一股圣洁的气息覆盖了下来,无比神圣的吟唱也在我耳边响起。 “光明有如春雨,润物无声却能给人心灵带来安宁,愿主圣洁的光辉抚平罪人内心的躁动,阿门!” 听完这声吟唱,我的视野就被一团耀眼的洁白完全充斥,就连整个内心世界也是一片白茫茫的圣洁。 我彻底地恢复了清明,总算恢复了过来,可是……我却尴尬得巴不得找个地缝来钻。 无他,我是恢复了理智,孙丽影同样也是恢复了清明。 小丫头眨巴眨巴她那对明眸一言不发,清澈的眼神直视着我,从她眸光里根本看不出她是啥表情。 要不要编谎糊弄这丫头啊?说这一切都是在拍戏…… 是了,周围现在所发生的确实像是在拍戏,说不定小丫头会相信? 要不说她出酒吧被人掳到这,差点受侵害,我们是来救她的……可这样一来不就得暴露了三人组的身份…… 不成,孙丽影有时候是像个孩子那般童真无邪了点,但并不是无知没脑子,别把人家智商当三岁孩童看行不? 两人这副样子,说是人工呼吸连鬼都不信。 就这刹那一挥间,我脑海已经是接连闪过这好几个念头,但没一个可取的。 “小能哥……你能不能先起来呢?”孙丽影眸光清澈且水汪汪地看着我,双颊绯红有如一个熟透的苹果。 “额……” 我身子一僵,立马犹如装了个强力弹簧一般,从小丫头身上噌地一下跃了起来。 孙丽影没想到我动作会如此这般迅速,顿时是给惊愕得不大会反应,双眸有些许失神地仰望着站她身前的我。 瞧孙丽影这副模样,我嘴角不由一抽,这个样子,为嘛越看越像是刚刚被欺负了呢…… 罪过罪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 啊不,念错了,我怎么诵起佛来了。 此时我是抓耳挠腮好一阵的慌乱,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啥。 2 19:36:29|46577015 第四百六十章 能组到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 过了一小会,孙丽影从地上爬起身,稍微整理了下乱发还有衣裙的褶皱,一脸娇俏可人地看着我。 然后这丫头瞟了瞟天使降临飞向人魔的r林,又瞧了瞧金刚附体的憨佬钟,对我莞尔一笑:“小能哥,老早就察觉你们有秘密了,你们今晚这化装舞会化得可够逼真的。” 化、化装舞会? 我的娘呀,这丫头实在是上道,这助攻委实强大,理由都无需我费脑洞编的,直接就给我寻好了。 听到孙丽影没追究刚才的事情我总算平复了下来,忙顺杆子爬道:“对对对,很逼真咧,我们这是外景的舞台剧,该小能哥上场了,丫头你站远一点,看小能哥为你秀上一段。” “。”孙丽影靠了过来,很哥们地在我肩膀拍了拍,道:“小能哥,加油,好好演,把那**oss给宝宝刷下来,回头人家把刚才咱们没做完的事情当做奖励奖给你。” 噗…… 我昂首挺胸才刚迈出一步,听了这话差点没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去,以前那疯丫头又回来了,这回比以前的更猛。 …… 一道银色的符箓无火自燃,天际一道银光划过落到地上,没多会,地面一条耀着璀璨光滑的人影一跃而起奔向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 接着就见银色人影手里三尺清风化作一道贯日长虹,灵力的剑招直逼对方而去。 憨佬钟金色的拳风伴随着响起的梵音接连打出,挡开了人魔点过来的手杖。 而人魔身后,就是我劈落的道道剑罡,银色的人影就是请神附了身的我。 呈前后夹击之势,人魔不慌不忙一个闪身突出了包围,还不及他站稳脚,r林两个圣光十字斩左右向他袭了过去。 无奈之下,人魔只好往后再退,避开了r林的两个圣光斩。 憨佬钟望着奔过来的我,合掌于胸呵呵笑道:“阿弥陀佛,一花一世界,三千法界万法通,法无定法诸法空,大道正法为苍生。” “能与两位道兄再度并肩而战,此乃成熟善缘结因果啊,呵呵,南无阿弥陀佛。” 这憨佬又犯病了!神使附体让他又发神经了…… 我手持长剑紧盯着人魔,然后手摆出一个道家手印,对憨佬钟道:“能与师兄再次并肩作战实乃福源,心系苍生为大道,这回又得谢过两位的特来相助,无上天尊。” 我去!我是不是也痴线了,这样的话还说得这么溜…… 旁边白影一闪,忽闪着羽翼的r林从空中落了下来。 这冷酷无边的家伙一脸阳光微笑,看了看憨佬钟,又看了看我,道:“大爱满人间,赞歌我吟唱,送给我亲爱的两位朋友,主的光辉赐福你们,阿门!” 我了个去!又来多一个脱线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三人能组队组到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 憨佬钟看了看上茅请神附身的我,知道我此刻损耗灵力不比中茅请祖师爷附身来的自在,他简明扼要道:“道兄,什么情况?简单大概给我们说两句。” 我瞥了林钟两人一眼,道:“不知许了啥好处,张兲信背叛投了对方那边,他偷袭了我,之后又不知发生啥分歧,那奶油小生被他干掉了。” “我和小影中了阴阳三合术,似乎这家伙要取什么元阴纯阳结合的血,老钟,你可知他取这血要来作甚?” 憨佬钟紧紧地盯着人魔手里的手杖,尤其是那有着血珠装饰物的杖柄,他郑重颔首道:“看来没找错人,灵协下达所要对付的就面前这位了。” “这家伙是什么鬼?我怎么看他这害人性命取人血的手段像是鼓捣什么邪术阵法呢?可我又看不出他这手段有何用?”我向憨佬钟提出自己此刻最想解惑的疑问。 憨佬钟凝神注视了几秒,合十道:“阿弥陀佛,无需再多言询问了道兄,拿下他!” “此人,是个邪道,故意堕落魔障的道门败类,天下正义修行者皆可将他得以诛之。” 憨佬钟话音落,脚下猛地一发力,金刚附体的金刚狼如一头扑食的猛禽朝人魔直扑过去。 人魔见来势汹汹的憨佬钟,他也不与之面对面硬抗,步伐微微一错一下就摆脱了憨佬钟的攻势。 然后手杖圈了个奇怪的符号动作往下一压,憨佬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拍中一样,整个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嗯?这招怎么看着那麽熟悉呢? “亲爱的朋友,主永远与我们同在,现在可是在战斗,你有时间分心撒旦可没时间留手,自信点吧,主的光明照耀祝福你。” r林在我肩膀拍了拍,羽翼一扇朝人魔飞了过去,接连几道圣洁的白光,从他手中的光剑斩出斩向对方。 呵,这冷酷家伙,老子现在也是神使附身好不好,还用得着你来给我安慰? 人魔脚步再次一错,这回是在r林密集的圣光中躲闪,飘逸得有如移形换影。 草!九宫八卦步,还真是我道门中人啊,不对,应该说是我道门败类才对。 此时我也有手痒揍人的冲动了,甚至是杀人的冲动,你哪家不去败坏,来坏我道家…… 我腾身而起,右手长剑劈出剑罡直指对方要害,同时左手法诀一凝变幻出一团雷火,也就是天雷地火,如抛球一般朝人魔掷去。 雷火瞬间到了人魔面前,我剑指一点立马化作一条雷火龙,一声嘶卬整条龙卷向了对方。 人魔眼里似乎露出一丝轻蔑,这次他没有躲闪,身形顿在原地,等雷火龙靠近手杖抬起一杖尾敲在了龙首上,雷火龙犹如是玻璃制成的工艺品,在空气里炸成了点点火焰碎屑。 “吒!” 憨佬钟喊出嘹亮一声法号,身上的金光陡然亮上几分,掌心处托着个成形的卐字印,卐字印又融入了他掌心当中,一掌向人魔当头罩下。 哎呀我去!如来神掌啊! 只见憨佬钟拍出的这一掌,刚拍出的那一会朴实无华,但转瞬就变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伴随着普照的佛光倾泻而下。 人魔不慌不忙,手杖在地上连戳带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阵法在其脚下迅速成形,跟着人魔手杖在地上一杵,阵法立刻运转了起来。 佛光凝聚的巨大手掌凌空拍下,但人魔却不闪不避,任由佛掌整个朝他拍了下去。 在拍咯的那一刻,人魔的身体明显变得一片虚幻,好像遁入另外一个空间维度似的。 除了扬起的尘埃以外,其他的不见一点伤害,甚至是身上一点变化也没。 幻境虚空阵?尼玛的这阵法玩得比我还溜,连符箓都不用的,直接用道行撰画就能运转。 不过,经过憨佬钟这一如来神掌的一拍击,地面上那阵法符号符纹被震得四分五裂,阵法也自行溃散了去,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人魔手杖在地上一点,立马轻飘飘跃出了圈外,恰好躲开了r林斩落的一道圣光斩。 “呀呀呀呸!汝辈好生猖狂得瑟,气煞我也,你真当吾等没人治得了你个邪道吗?” 3 8:16:51|46595063 第四百六十一章 十二地支 我愤愤地喊出这段自己听了都觉恶心的文言文,然后手在腰间一拍,七八道紫色符箓刷刷刷飞了出去,手上法诀变换点出,符箓按着阵法八门的方位落了下去。 而后印诀再变,阵眼符也落到了地上,长剑一指,奇门八阵光芒陡亮,阵法开始运转了开来。 被我奇门阵所困,这回看你丫的还能给我怎样扑腾。 “阿弥陀佛,道兄此举妙哉,锁住这厮看他还如何给咱翻腾起浪花。” 憨佬钟笔直着腰身合掌道:“本该为正道,却自甘堕落入邪魔,好比执法之人竟知法犯法,简直可恶至极……” 憨佬钟话说到一半我一掌拍在他后背,把这憨佬拍了个趔趄,不满道:“既是觉得他可恶,兄台你还给我啰嗦作甚,你看热闹围观来的不成?” 说完我手上印诀掐起,口中轻喝一声“束”,将阵法的束缚力加之在人魔身上,刚好r林这时候也羽翼一振挥剑斩了过去。 然而人魔依然那么从容,他似乎是肩头动了动,又好像向下一个倾斜,飞扑到近前的r林身子就这样被定在了半空。 之后人魔手杖又是如刚刚打落憨佬钟那般手杖一圈一压,r林宛若一只滑翔的白鸽,凌空半道就被拍落摔到了地上。 我瞳孔颤抖地一缩,这家伙居然能转移我奇门阵的束缚,而且刚刚那一招,那可是奇门阵的镇压力,居然能拿过来反对付我们这边。 我结印虚空一点,人立马从原地消失,充分利用阵法的优势转到了对方身后,一剑朝人魔背后劈去。 “锵”地一声,人魔踩着九宫步变换了个方位,一手杖架开了我劈落的一剑,接着杖影纷飞,接连不下五六招的反攻袭向我胸腹颈肩。 速度虽不快,可胜在招式犀利,这随便挨上一下都似乎不是我能轻易承受的。 锵锵锵…… 我反手几剑,携带着磅礴的神力挡开了人魔的手杖。 这时,我发现从刚刚短兵相接开始,人魔每与我硬抗抵挡一下,手就微微颤抖上一分,这让我不禁感到望外欣喜。 原来你丫的也不是那么牛掰啊,还以为远攻近战你跟我们都一样这般牛牪犇逼呢。 我剑罡荡起,手里的三尺清风化作无数道吞吐的寒芒,将人魔笼罩住。 锵锵锵……当当……锵…… 人魔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憨佬钟r林趁势左右夹击过来和我遥相呼应,三人终于占了点上风。 r林从空划出几道十字圣光飞向人魔,眼看近在咫尺的攻击,人魔手杖迅速在地上一划一圈借用了阵法之威护住了己身。 然后,雷人的一幕出现了。 r林的那数道圣光斩,两道往我这边袭来,其他的通通送给了憨佬钟。 我和憨佬钟身形连连变动,躲开了r林那被反向回来的圣光十字斩。 憨佬钟看着我疑惑道:“道兄,此乃何故呢?你是交出了这主阵权?” “你觉得可能吗?”我紧握着手里的长剑,皱眉反问憨佬钟道。 此时我自己也是一脑门的问号,即便对方也是道门中人,但流派那么多,人魔为嘛就能够调用我布下的奇门阵呢? 但接下来的,更加令人喷血的一幕闪亮登场,让我连发现人魔的软肋这欣喜也不觉得算得了什么了。 人魔手杖缓缓举起,脚下步伐连续几个变动离开了原地。 我们三人开始还以为他要摆脱阵法的束缚呢,三人的气机全部牢牢锁定在他身上,无论他闪到哪都别想摆脱开我们的攻击范围。 然而人魔并不在乎我们锁定在他身上的气机,几个身法的变动来到了某一处。 憨佬钟和r林并没觉得什么,可我却看得眼皮跳且还不断地颤抖,那儿可是阵眼的所在啊,这家伙该不会要破我奇门阵吧? 往往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这边念头刚完,人魔那头已经将举起的手杖朝地上一拄,一杖陷进地理近一尺,然后方圆的天地灵气顿时变得一片混乱,还有就是我捂着胸口止不住的咳声连连。 原本奇门八阵是我最强的倚仗,如今对方居然能轻易玩转,这倒成了我要命的累赘,或是说成了我的七寸。 我捂着反噬过后有些剧痛的胸口喘匀了那股气逆,手中长剑一挥将残破的阵法撤掉,这样也好,免得耗损不必要的灵力。 阵法刚被撤去,我忽然感觉四周除了我们三人组和人魔以外,还多出了好几道气息,仔细扫视了一圈不禁吓了我一跳。 从人魔刺入土地的手杖处,分别向周围辐射延伸出十几道气息,扫眼一瞧,居然是十二个灵体阴魂。 阴魂有男有女,各种肤色的人种都有,甚至我还看到一个黑人女孩,这些阴魂年纪普遍不大,估计没有一个超过20岁的,最小的那个我猜顶多也就十二三岁左右。 这十二个阴魂眼神空洞,完全没有自主意识,所站的方位似乎也是受着某种力量的操控而站立着。 唯一有的动静,也就他们灵体上散发出来的灵魂波动。 这……我垂眉观察了一小会,这十二个阴魂有单独飘着的,也有两个并肩站一起的,这是十二地支所对应的方位啊。 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与五行方位的关系密不可分。 子:五行属阳水,位居北方。 丑:五行属阴土,位居东北方。 寅:五行属阳木,位居东北方。 卯:五行属阴木,位居东方。 辰:五行属阳土,位居东南方。 巳:五行属阴火,位居东南方。 午:五行属阳火,位居南方。 未:五行属阴土,位居西南方。 申:五行属阳金,位居西南方。 酉:五行属阴金,位居西方。 戌:五行属阳土,位居西北方。 亥:五行属**,位居西北方。 嗯?此时我感觉到四下多出来的不同,观周围的空间,我们三人这是落入了什么阵法当中? 我眉头紧皱,用十二条阴魂分布在十二地支的方位上布的阵法,到底神马阵来的?没听闻过啊? 难道是如以前温泉度假村那次遇到的七煞绝魂阵法一样,也是个邪阵?那这次的阵法阵容也忒豪华点了吧? 我目光看向站我身旁的金刚狼百事通,询问道:“我说师兄,这什么阵来的?有何名堂呢?” r林这时候也落到地上靠了过来,冷峻的目光扫视着由十二个鬼魂所布的阵法,只待憨佬钟解惑。 憨佬钟此刻的眉头皱成个川字,而且还是金光闪闪摇曳生辉特显眼的那一种。 这憨佬观察了好一会,然后全身光芒一暗收起了金刚附体,变回了之前那个二货金刚狼的模样,看着我俩憨憨道:“两位,都收起这大招吧,省点灵力。” 我和r林相觑了一眼,没再多言什么就收起了各自这压箱底大招。 冷酷无边虔诚送走了降临的天使,而我也恭敬送走了附身的仙家,只待憨佬钟解惑。 3 14:42:19|46602166 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想逆天改命 “我说老钟,这啥情况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想要用实际行动来感化他,想来个母猪上树……”我看了看憨佬钟,又望了望远处的人魔道。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掌于胸道:“并非感化而是没那个必要损耗多余的灵力,咱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这阵法,需要咱们花心思来破而不是用蛮力来破,如果早早就把剩余不多绵薄力量挥霍个干净的话,光只是困就能把咱们困死。” “怎么?你瞧出这阵的端倪了吗?这什么阵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识过啊?”我追问着这金刚狼道。 “数量似乎不对。”r林这时候也开口道:“怎么可能才这十几个阴魂呢?如果只是害了这点数量,根本不可能惊得动协会向各地发布驱魔命令。” 憨佬钟听言眉头微微皱起,仔细观察了那十二个阴魂一会,下一秒瞳孔不由一缩,怔怔看着那十二地支方位上的阴魂。 “呵呵呵,是不是瞧出我这十二鬼的与众不同呢?”人魔有些虚幻朦胧的声音传进了我们三人耳中。 嗯?这把声音虽然不大清晰,但怎么听起来有种熟悉感呢? 憨佬钟瞳仁看向人魔喃喃道:“这是炼魂,这是炼出来的阴魂,面前看似只有这十几个的鬼魂,其实除主魂外,最少的那个,灵体内也起码不下80个阴间生命。” 什么?我瞪圆了双眼看着那十几个如木偶般的阴魂,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惧倒抽凉气。 最少的那个灵体内就不下80之数,那多的岂不是100多甚至200多,这十二个阴魂,这里岂不是有着成百上千个枉死的苦命人? 我屮艸芔茻!取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难怪能惊动了灵协的高层啦,这战绩几乎是超越了月姬那样的大妖有木有。 “全在这里了,唉,为了收集这些,不容易啊,呵呵。”人魔突然在我们面前莫名其妙地感叹笑了笑。 我冷声道:“邪魔外道满手血腥,如此的丧尽天良,你道都修狗身上去了,还敢来给我无耻的长吁短叹!” 人魔忽然止住了笑声看着我,用一种听不出啥心情的语气道:“为正道为苍生,为到最后是为了什么呢?” 被这样的反问我顿时语塞,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根本转不太过来,谁会吃饱了撑着去思考为正道为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炒蛋的问题啊。 听人魔继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万物都平等的,自己能怎样扑腾全凭个人本事,站得高为何还要勉强自己纡尊呢?” “所谓的善恶,不过是那些自诩正道人士给划分出来的,我为自己的道活着奋斗着,旁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给我说三道四的?” 这到底谁啊?声音真的好熟悉,可又带着一种朦朦胧胧让人无法确定的捉摸不透。 “你现在摆开这个阵,就只是在我们面前炫耀你这本事么?”r林冷酷着一张脸一副嫉恶如仇样。 我看了看正皱着眉冥思苦想的憨佬钟,道:“到底啥阵法来的,连你这么博学的都没听闻过吗?会不会……” “别打扰我思绪好不!”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憨佬钟呵斥声打断。 憨佬钟喝声落,下一刻瞪圆了双眼,抬起眼帘正好对上了人魔望过来的目光,他脱口道:“你想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莫非是传说中僵尸道长里的飞龙七星阵不成?在我所修的道法里,没听过啊? 我带着一脸不解望着憨佬钟,不过此时的憨佬却面色无比的严峻,或是说,无比的愤怒。 这时我忍不住开口道:“逆天改命,不是得收集七样什么世间极为稀罕的天材地宝才能布阵的吗?没听说过炼十二个阴魂就能布的啊老钟?” “滚!”憨佬钟板着脸道:“看电视剧网络的你别来给我开口。” 我去!这憨佬今晚吃火药了么,这么冲的?月姬的那一次也没见他这么暴躁啊? 憨佬钟死死地盯着人魔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好似给我们解释又好像是只对人魔一个人说的一样。 “收集禛血炼制禛魂,以这样的阴魂作为逆天改命的阵基,以这么多无辜生命的气运转嫁到你一个人身上,你到底想成就到什么样的人上人?” 说到后面,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将这么多无辜生命的气运转嫁到一个人身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老钟?”我望着憨佬钟询问道。 憨佬钟余怒未消,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r林,道:“我扼要长话短说给你们讲讲好了,我曾经在某古籍看过的一个记载。” “年代我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以前有个大善人,一生做尽好事,几乎世间能说得出来的好事他都有做过,但老天却对这大善人十分的不公。” “无论他做过多少好事,苍天还是让他经历了人生的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其实这大善人之所以做那么多好事,无非就是想改变自己多舛的命途,可惜苍天似乎从没注意过他有没行善,该降下的灾祸仍旧降给了他,逼得那人已近暮年还走向了歧途。” “古籍上记载他走向歧途和最终下场很是模糊,寥寥数字而已。” “苦研道法寻一邪法聚千魂十二支炼之合阴阳血采之运千皈依以求命改天理不容不得善终。” “我以前对这段话不解其意,看得我都晕头转向的,翻找其他一些类似的资料也没寻到太多的答案,只当是前人教育后人而编的一个故事了。” “不过如今看来,和眼前所见的这一切相互一印证,似乎就让我找到了那答案。” “我还是听不太懂,你说那苦逼人因为感觉老天对他不公就走向歧途,还有最后的那段话,跟我们眼下这档事有个毛关系啊?”我望着憨佬钟继续追问道。 憨佬钟没好气道:“好吧,最后一段话文言版了点我解释一下。” “聚千魂就不必我解释了,十二支就是十二地支,两句加起来就是将一千魂炼成十二个阴魂,然后合阴阳血采之,便可逆天改命。” “刚刚你不说你和小丽影中了阴阳三合术吗?这下应该听懂了吧?” “何止懂了,简直太过明白了!”我攥紧了拳头发出一串噼里啪啦,凛然目光瞪着人魔恶狠狠道:“你的人生境遇是有多炒蛋,才需要用这样损人利己灭绝人性的法子来改命?” 之前差点铸成大错害了小丫头,此刻回想我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后怕。 两人如果真发生点什么这还是其次,但不必怀疑,到了真正阴阳和合那一刻,人魔手杖绝对会毫不迟疑将我和孙丽影两人刺个对穿透心凉。 然后,那根不知啥材质的手杖,也绝对会将我们两人连魂带血全部收走,最后只剩下两具相拥的干瘪瘪死尸。 越想我越是火大,为一己私欲能泯灭人性到这地步,对方的这心是要有多黑暗。 4 8:36:57|46626202 第四百六十三章 真……真是你 握紧长剑的手微微一震,我人一下子飚了出去,一道金雷符拍在剑身上一剑劈出,化作剑罡直朝人魔当胸斩去。 人魔次在地上的手杖猛然拔起往自己身前一点,顿时有股力量化作一面无形的盾牌,将我劈出的剑罡给挡住灭了个干净。 跟着,无形盾余势不减向我飞了过来。 我去!现在是人家的阵法人家的手段,我还迷迷瞪瞪以为是自己的阵法呢。 情急之下,我陡然想起人魔先前闪躲的九宫步,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脚下不法连连变动,人魔的这招让我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 “唵!嘛呢叭咪吽!” 憨佬钟六字真言咒落,接连的卐字印好似不要钱一般一个个砸了过来,让人魔欲要对付我的大招立马调转了方向迎向憨佬钟的攻击。 “主说要有光,这世界就有了光,阿门。” 继憨佬钟卐字印之后,r林接连的数道圣光照耀了过来,又分散了人魔的大部分精力。 人魔手杖交至左手,右手一掌拍在杖头,顿时一股力量围绕了过来,将r林的圣光吞没化于无形。 看到人魔抵挡的有些吃力,我眼珠一转便明了,这十二阴魂的阵法很明显不是专门对付敌人所用,只是这人魔调用其中的力量来化解临身的攻击罢了。 而他一边起阵一边抵挡我们,这才会有这样手忙脚乱的表现。 一念至此我脚下步法变动,九宫八卦步被我踏出了凌波微步的效果,转瞬出现到了人魔身侧盲区死角,一剑刺出,正好刺中了对方手臂。 人魔感觉手臂处一疼,低头一瞧,看到剑尖已经刺进自己手臂,他调转手杖将入肉未深的刃尖打了开去。 似乎完全不在意手臂伤口正流着血,人魔眼含笑意看着我,没错,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的确是在含着笑意看着我。 就听人魔淡淡道:“应该是两年还不到吧?居然已经契合到将近圆满这地步,小子,进步之快,实属超乎老头我的想象啊。” !!! 听到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话语,我脑子猛地一炸,就好像有人在我脑中引爆了一颗原子弹一般,顿时是被震得一片嗡鸣,眼前金星闪啊闪的令我头昏眼花。 终于弄明白对方的声音为嘛会给我带来熟悉了,也终于明白我的道术到了这人面前为嘛会显得那么捉襟见肘处处吃瘪了。 眼前的人魔,竟然是没被我少骂做甩手掌柜的老家伙李佳胜。 虽然还戴着面具,不过那眼神那语气,他就算整了容变了性,然后再送去大烟囱烧了化成灰我也能把他给认出来。 打自从灵力交接完接过了秘传的衣钵,我这边近两年来没这老家伙的一点儿声息,如今再次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气氛见的面 而且,当日那个满口仁义道德大道理的老头,如今却是灵协下令除之后快的大恶,这形象反差着实有些大了点,让我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曾经,我是以踏着李佳胜的脚步为荣一步步走过来的,虽然口头上一直老家伙老家伙的称呼他,但内心对其还是报以一份崇高的尊敬。 现如今,尊敬尊重的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不亚于自己内心的一种信仰崩溃,且还是被人放在脚下死命踩死命蹍的那一种。 人魔与我对视着,我深深地望着他那双老眼,讷讷开口道:“真……真是你?” 人魔对我点了点头:“没别的要问吗?这不像是你啊小子?呵呵。” 一边说笑着,他一边去下了脸上的面具,月光下,正是李佳胜那张有着鱼尾纹褶皱的老脸。 模样与当时离开的那一会无过多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气质,还有就是下巴那有趣修饰过的胡茬,身上也不复当时那种衣衫褴褛的邋遢。 我紧咬着嘴唇,过了一小会才道:“我就问一句,当初你选定我接这茅山秘传的衣钵,你就是在算计我了是不?” “不是。”李佳胜摇了摇脑袋道:“不是算计,你有什么让我好算计的,老头我是在布局,为之后的种种布的局,也就是今天。” 闻言我身子微微一颤,眯起眼睛环视了一圈那守着十二地支方位的阴魂,道:“这些……就是你布的局?这些……就是你布的杰作?” “呵呵。”李佳胜笑了笑:“小子,这可不像你以前的做派哦,你以前对老头我的那种毕恭毕敬呢?” “你不配……” 我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了这一句,然后冲着李佳胜就是一声咆哮:“你不配!你根本不配跟我说这些!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放屁!” “出手帮助我,还有帮助你那管家女鬼,好生感动人啊!好一个满嘴仁义感动人的老师父啊!其实一切通通是在放屁!” “你道貌岸然,茅山列位祖师若泉下有知,一定掀开那棺材板出来手撕了你!” 我越说越是歇斯底里,整个人近乎要跳了起来,没有比这样欺骗背叛更打击人的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扒住了我肩膀,听憨佬钟的声音传来:“老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先冷静些,且听听他把话说完吧。” 听得出,这憨佬钟也是暗含一肚子的怒意,只是他心性修为好,强压制住没过多言表出来,不像此刻悲愤的我,喜怒全形于色。 李佳胜手杖拄地,两手叠着按于杖首,左脚脚跟着地,脚掌好像打拍子一样一起一落朝地面拍打着 “为什么去到哪儿都没人能理解我呢?连老头我自己的徒弟也是如此。” 听到这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以前只知道这老家伙脸皮厚,没想到还如此无耻! 为恶害人你还害得振振有词有理了?还要我理解?是不是我得摇旗呐喊助威才算事儿啊,否则就是欺师灭祖! 憨佬钟感觉到我身体的颤栗,那是强行克制的怒火所致,他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按住了我。 然后这憨佬看向李佳胜,道:“前辈,看在你也是曾经灵协的一员,又是小能的师父,晚辈就还尊称你一声“前辈”。” “但你所谓的没人理解晚辈就不苟同了,逆天改命倒行逆施,那根本是在造孽,我不认为前辈是那种喊着与天斗其乐融融的狂人。” 李佳胜看了看憨佬钟,点了点头道:“了不起,这位后生可畏也,老头这徒儿一路走来,有像你这样的高才相伴,在此向你表示感谢,呵呵。” “不……不必这般客气,我与老能同过生共过死,两人亲如手足,他才是带给我大进步的良师益友。” 我明显感觉到憨佬钟搭我肩上的手颤抖了下,那是他在极力地克制,这憨佬也是被气得不行。 我握住憨佬钟哆嗦的手腕,将他手掌从我肩头缓缓拿了下来,这一会我用从未有过的平淡语气道:“老钟,让我跟他说好了,该怎样了断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4 15:00:50|46632968 第四百六十四章 老家伙的想法 听到我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话,憨佬钟扭头看了看我,就连冷酷无边的r林也忍不住向我望来。 就如r林百年难得一遇的微笑,就如憨佬钟的轻易不动肝火,我的严肃正经,也等于是要变天的节奏,这才无不让他俩感到了一阵惊悸。 “师父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看在向你行过跪拜礼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师父,你可否告诉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鼓捣这什么狗屁逆天改命阵法,就因为要改变你那炒蛋的贫穷命格么?”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齐人之福,我不相信这些你没经历过没享受过?在命格形成之前,我不相信你这些俗气的玩意你没经历过?你到底图个什么争个什么?” 我一声声质问,化作一把把无形的飞刀朝李佳胜掷了过去,只恨不能将其捅成个马蜂窝。 李佳胜这次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方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争这些又有何益呢?百年后不还是一堆白骨归黄土。” “哦言辞有误,现在都火葬来的,应该是一堆骨灰归匣盒。” 李佳胜顿了顿继续道:“你认为我会为了这些铜臭之物去逆天改什么命吗?” 我微微闭上眼睛不去与之对望,语气平静道:“你继续,我听着。” 李佳胜表情依然,开口道:“其实也用不着我再过多言,这世上,能凌驾于荣华富贵之上的也就那寥寥几样,说和不说也没啥区别。” “权利?”我呼出憋在胸腔里的一口闷气接话道:“长生不死得道飞升,这些太过虚无缥缈太过的遥远,我想你改命不可能是为了这些。” “那么这尘世还有值得人着迷的,恐怕也只有权力了”边说着我边又重新睁开了双眼直视着李佳胜。 “你个半截身子骨都已经埋进黄土的老家伙,为这些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很可笑?呵呵”李佳胜笑了笑道:“领导一个国家尝尝当家做主的滋味,这想法很可笑吗?” 虾米? 我呆愣住了,憨佬钟也呆愣住了,就连冷酷无边的r林也是一脸懵逼的呆愣。 领导整个国家当家做主?没毛病吧?老家伙是不是出国出了什么事故,把脑袋给磕到了啊,连这样的胡话也说得出口? 好一会我才缓过神开口道:“老家伙你是不是今晚喝高了烧坏了脑子啊?想当家做主当大大?你当心被人拉去精神病院把你毁灭了。” “哈哈哈哈”李佳胜摇摇头笑道:“就是因为难以实现才不得已采用这偏门手段另辟蹊径嘛。” “虽然看似渺茫了一点,但玄学异术风水说,其道至深妙无穷,谁又能斩钉截铁将之予以否定呢?” 我正想继续驳斥,憨佬钟手伸过来轻拉拽了拽我,小声道:“你这师父有些不对头,我感觉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精神出问题?” 听言我多观察了李佳胜一会,觉得这老家伙除了外表还有气质变得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外,貌似也没太多过大的区别啊。 嗯?不对李佳胜当日将祖师爷的灵力交接给我,他自身不只剩下己身那一二十年感悟所修的修为吗?他现在这身足以超越我的本事,又是从哪得来的呢? 李佳胜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抬眼望了望我,道:“此刻你一定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不解吧?” 听到这语气,我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多前那个躺街边人行道要饭的丐帮帮主,他又要来长舌了! 李佳胜开口道:“当日我将灵力交接给你,的确有利用你的意思在里面,那三条魔咒一样的道规你应该还记得吧?” “老头我想有一番野心的作为,鼻祖留下的那身浩然道行无疑是最大的桎梏,想有作为就必须得舍弃掉,虽然有些不舍” “那么”我冷笑道:“所谓的有缘人知说,是你个老家伙瞎掰的咯,根本没这回事是不?从始至终你都是在忽悠我?” “也不是这么说。”李佳胜摇摇头道:“所有给你讲的故事都是真的,只是“有缘人只是个唯一”这说法的确有些夸张了点,但能符合条件交接祖师爷灵力的确实是少之又少” “是符合你老头条件的少之又少吧?” 李佳胜话还没说完,我便出言打断道:“我早就怀疑了,偌大的一片神州怎么可能就我一个倒霉孩子符合条件呢?” “亿万中挑一这得多变态逆天运气才能碰到,彩票没见我中过一回的。” “好吧。”李佳胜一丝苦笑道:“你的怀疑老头当默认了,当初看中你原本是以为你将来某一天容易受老头我操控,所以才选你的。” “不过我没想到,你随着本事的提高却没有如老头我所预期的变得**膨胀,依然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这一点,只能说老头我当初给你做的思想工作太过到位,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呵呵,似乎有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尊下你到底想说些什么?”r林冷峻着一张脸道:“我敬你年长几岁又是曾经的灵协前辈才耐着性子听你说,不是来听你唠叨的!” 呵,这冷酷无边看来也受不了老家伙的长舌了么? 李佳胜乜了r林一眼,呵呵笑道:“年轻人脾气不小啊,不过倒挺有个性的,正好给我这不成材徒弟树个榜样。” 我了个去!死性不改还是这副德性,老家伙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当初陪你蹲人行道上抽烟的菜鸟啊? 我将灵力灌入了手中之剑,剑身顿时“嗡”地一声龙吟,而后我睨着李佳胜道:“咱们现在是正邪不两立的双方,你得搞清楚一点!” “虽然对你动手你可以说我大逆不道,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这叫大义灭亲!” “你如此行径,你不配称为修道人不配当茅山传人!更不配受得宝祖师爷这衣钵!” “哎,没想到你小子骨子里这么耿直的,只能怪我当初老眼昏花选错了人。” “老家伙你耳聋耳背是不?”我哼声道:“我们不是要听你话痨唠叨的,我要知道的你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 “也罢。”李佳胜摆了摆手道:“反正到了这地步咱们双方是无法善了的,且说你听就是。” “为了布今日之局老头就得舍去祖师爷留下的那身道行,但没了道行灵力又好似一只没了牙的老虎。” “所以老头刻意想将灵力传给一个没啥背景没啥靠山且没太多小九九的人,未来的某一日好成为老头的马前卒可供我调用。” “我就是那个倒霉蛋是不?”我鄙夷冷笑道:“可惜我这个倒霉蛋没按照你当初所预想的一步步成长起来,打乱了你老家伙的全盘计划。” “的确是这情况,我原本想着这一切部署好,等收成之日,拥有祖师爷道行本事的你能为我马首是瞻能为我效力。” “可惜就如那句老话所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要不然,老头我也无需另寻他人合作了。” “还担心有个万一闪失什么的,寻过另外的门道成就这身能与你们较劲的本事。” 5 9:13:19|46666239 第四百六十五章 禛魂 来了,这就是重点,这就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老家伙身上到底是属于什么样的道行呢?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的…… 等等,我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些什么,望着李佳胜道:“张兲信?”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我脑回路出问题一时间没能转过来,其实只要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前后串联起来一切也就能想明白了。” “怪不得你能有这本事,怪不得我会遭暗算,原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得这样解的。” “想必那张兲信,是给了你什么茅山派禁术吧?而你,允诺给他的,除我这身祖师爷留下来的灵力以外,恐怕还有别的更加丰厚的条件吧?” “聪明!大概的情况就如你所讲的那样,可惜那小子心性不行沉不住气,紧要关头想要扯老头我后腿,所以也只能狠下心放弃了他。”李佳胜赞许的目光望着我道。 我乜了李佳胜一眼,道:“我这个与你有所谓师徒关系师徒名分的棋子你都可以说舍弃就舍弃,一个不听你令的张兲信在你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呵呵,那也不要这么说,说得老头我好像真有那么冷血无情似的。”李佳胜满不在意道。 “人是会变的。”我冷哼道:“如果换一年多前的你,打死我都不相信,就连刚才认出你个老家伙,你知道我心有多震撼多崩溃么?” “然而这现实就这么残酷,没有最炒蛋,只有更炒蛋!” “这一路走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过的生活是童话,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个黑色童话,原来我一直在被人算计当中,哈哈哈哈……” “可笑的是我还乐此不疲,吗的简直是个智障!” 我几乎是用咆哮地喊出最后那句话,接着脚下猛地一发力整个人狂飙了出去,手中之剑化作一阵清风劈向李佳胜。 李佳胜摇了摇头,仿佛看不到气势汹汹逼到近前的我,老手在手杖轻抚了下,顿时有一小片红光在杖首悠然闪过。 我突然感觉前冲的势头一滞,不知什么时候,十二个阴魂里的其中四个出现在我身前身后,钳制住了我肩肘,将我拎在了半空。 我骇然扭头望过去,憨佬钟r林和我一样也被四个阴魂钳制住,就好像两只鸡仔般被好几鬼爪拎着。 虽然只是被十二个阴魂拿住,可每个阴魂灵体内最少的那个都有将近百来魂魄炼制在其中。 换句话说,我和憨佬钟他们,表面上看只是被四个阴魂钳制住,实则每个人是单独面对着几百阴魂的怨念。 一头狮子本事再强,它也不可能硬抗下一群鬣狗的。 我试着去挣脱身后以及身侧左右的四魂,将浩然正气的灵力化作一**攻击撞向钳在我臂弯肩膀的鬼爪。 然而无论涌出多少灵力化作攻击,那四个阴魂的灵魂波动没漾起一点什么波澜,好像不是很排斥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和平相处的感觉。 这是神马情况?灵力对阴魂起不了作用,那有这身本事跟没这身本事有啥区别啊 “老钟!用你的“唵嘛呢叭咪吽”来救个命,快!” “这老家伙不知道给我整了些什么,我周身灵力竟然对这几个死阿飘起不了一点作用,快帮把手!” 我冲不远处也被钳制住的憨佬钟费劲地喊道,但不见一点回应的,以往那适逢其会出现解围的佛光这一会并没有如期而至。 过了一会仍是没点声息传来,我勉力地偏过脑袋望向憨佬钟,扬声喊道:“喂老钟!叫你帮手啊还发什么呆?” “我……”憨佬钟艰难地回答道:“我也想啊道兄!无奈钟某人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啊!我自己也是泥罗汉过江!” 。。。 啥玩意?憨佬钟他们也跟我一样情况吗? 我急忙看向r林那边,那冷酷家伙似乎也是这情况,整个人就好像只待宰的公鸡,任命直挺挺没有做出任何的挣扎。 “我懂了!”憨佬钟这时候高呼道:“我明白了为啥这十二阴魂会这么厉害了!” 此刻三人全在对方的掌控钳制下,听这憨佬还来这样的叫喊着,语气里似乎带着兴奋,就好像那些搞研究的学者忽然解了困扰已久的难题一样。 “害你大爷啊!”我怒道:“你这货这时候能不给我犯二吗?眼下的这局势你丫的没看到是不?” 憨佬钟呵呵一声苦笑:“就算知道我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啊道兄!” “嗯?”李佳胜略显惊讶地多看了憨佬钟一眼,道:“你看出老头我这十二阴魂的不同寻常了?” 憨佬钟嘿然一笑道:“本来只是个猜测,不过看到尊下这表情,我大概可以确定我的猜测了。” 你大爷的憨佬钟你大爷的李佳胜!我那口老血啊,被气得卡在喉管处喷不出也咽不下! 你们以为这是老友在聚会吗?是不是还得上一壶靓茶或上两杯咖啡让你们好好畅聊啊? “禛魂,这么多位施主,全是禛魂来的?” 真魂?你个憨佬脑袋被那几个鬼挤了是不?这阿飘还有真假之分的啊? “哦!”李佳胜啪啪几声鼓起掌来:“了不起了不起!这位贤侄当真博学多才,连禛魂你都看得出来,还能一语叫破,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我出你大爷!” 我怒不可遏,手脚使劲蹬着想摆脱四阴魂的束缚,刚想冲李佳胜咆哮几句,没想到一向从不粗口的憨佬钟竟呐喊地爆了句这样的粗。 如此失态,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憨佬真被气到了,超过了他所能承受忍耐的极限。 我想想看啊……上回听这憨佬气得不行爆粗,还是去年黎梦馨出事的那一会。 认识这憨佬钟这么久以来,一向都见他一副笑呵呵弥勒佛的模样,这次比上回黎梦馨的那次还要失态,当真是被气到了。 “什么是禛魂啊老钟?”我冲仍怒火中烧的憨佬钟喊话道。 “禛者,以至诚感动神灵而得福祐也。”憨佬钟几乎是一边咬着牙一边说出这句话。 我当然是没听懂这憨佬在拱虾米,不过他似乎猜到我会追问似的。 听他继续解释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好命行好运,我们也常有句老话这样说这样感慨,“命运的宠儿”,而拥有禛命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命运宠儿。” “能得神灵的祝福语庇佑,这样的人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属凤毛麟角,当真的千万亿中挑一。” “在这些人的字典里,幸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件事,不过这是人家前生所修所得,咱无可厚非。” “而我之所以会如此暴怒,就是这位尊下将原本幸运的他们炼制成了禛魂,以禛血炼禛魂。” “魂由血生,血由心主,为君,以这样的人之血全部剥离炼成的魂魄,相当于是有着一缕神灵气息的魂魄。” “无论是西方的基督还是东方的道教,或者是我普度众生的佛门,对于同属法界的神灵自然不太可能同室操戈。” “因此也就不难解释,咱们的道行为嘛奈何这些阴魂不得,论境界,他们还在咱们之上。” 5 14:15:30|46673798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这是要逼我堕落的节奏 “所以” “你们能想象这老鬼有多可恶了吧!!!为了一己私欲,你这老不死的竟然能泯灭人性到这地步!!!我草你祖宗个十八代你个不得好死!!!” 憨佬钟说着放低了声音,然后突然拔高了音调咆哮咒骂了起来,手脚死命挥舞乱蹬乱踹,手指着李佳胜破口大骂,一副欲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拼命样。 这时候的我,表情却无比的平静,也没有再挣扎没有再继续反抗,眼神直勾勾望着李佳胜,我忽然感觉对不远处的那人很陌生。 不但对李佳胜这老家伙感到陌生,对眼前的一切,对这整个世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是陌生。 这是一种信仰崩塌一种信仰粉碎所导致的结果。 刚才还心存侥幸以为李佳胜有可能回心转意,但老家伙心底里的黑,已经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底线太多太多了。 这也是一种悲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当一个人原本用美好的眼光憧憬着未来,之后有人告诉他,其实他所憧憬的未来,不过是人家处心积虑设的陷阱布的一个局,他能不崩溃悲哀吗? 当啷 我手指一松,握于手中的长剑滑落掉到了地上,听到动静的憨佬钟在同一刻也停止了无谓的闹腾。 憨佬钟与r林目光一块儿朝我这边望来,此时我目光正好也向他们望去,三人表情不由得怔了怔。 我呵呵露出一个苦笑,道:“两位,我无言面对你们俩啊,落到如今这地步,我难辞其咎。” “没想到最后的bss,居然会是自家的师父,这典型的打脸啊,还是打得啪啪响的那一种,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有些病态的癫狂,憨佬钟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忙出声道:“道兄,你冷静镇定点啊,你不也一样是受害者?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摇摇头道:“当初这老家伙匆匆忙忙传道于我,然后就立马出国无影无踪,那么仓促又那么鬼祟,我却一点也没对他起疑,还把他当偶像当神来拜。” “说到底,我就是个没心没肺,没心没肺我就是个白痴!” “老能,你别这样。”憨佬钟极力地劝慰道。 不过我却没再搭理这憨佬,而是望向李佳胜,深深地凝视了老家伙好一会,然后才开口。 “说吧,说出你想要的条件吧,你控制住我们,不可能只是想炫耀你这本事,而且若想杀我们老早动手了,不会让我们唠嗑这么多的。” “哦,聪明哦小子,似乎一瞬间成长了不少啊!”李佳胜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地称赞道。 我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放了他们吧,他们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我乖乖听你指示就是,要我俯首称臣还是马首是瞻你尽管划个道出来。” “小能你!说什么傻话啊你?”这次竟然是r林开的口。 同样的,我也没去搭理千载难逢融化一回的冷酷无边,对李佳胜继续道:“放了他们俩,放过我身边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我一切听你令行事,绝不对你生起二心。” “哦。”李佳胜打量着我,道:“之前你不说正邪不两立的吗?之前那股义无反顾的洪流气势呢小子?” “形势比人强,我孤注一掷慷慨赴死,只会拉着一帮人跟我一块儿去死罢了。”我脸上挂着一丝苦笑道。 “为正道而舍身取义那叫重如泰山,但为无意义的正道去死那叫害人害己,人力有时尽,我对付不了你,不过我信天道好轮回,天会收你的!” “我身为你的徒弟,当日成你一份情,到时候多少承担些罪孽情理上也说得过去。” 李佳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我继言打断道:“不要再说了,一句话,人你放不放?” “你放我卑躬屈膝为你俯首称臣,你不放,动手吧,恩怨有来世再来了结。” “阿赫!” 我话还没说完,随着钳制我的是阴魂鬼爪的松开,我砰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好一会站不起来。 躺地上缓过了那股痛苦劲,我才慢慢爬起身,一瞧憨佬钟r林俩仍被钳制着不由一怔,随即怒视李佳胜道:“放我不放他们,老家伙你到底什么意思?” “稍安勿躁。”李佳胜手摆了摆:“是,老头我是首肯了你刚刚所说,但前提条件你也得先完成我接下来所提的要求,聊表一份诚意不是。”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旁边一阵冷风拂过,我身边已经少了两个阴魂。 等我扭头望过去,目芒微微一缩,两个阴魂已经去而复返,并且将孙丽影拿了来。 两个阴魂鬼爪一松,孙丽影一声“哎呦”摔在了地上,不过这丫头神智清醒着,很快就从地上爬站起身。 第一眼先是看到了站她面前的我,孙丽影脸上一喜,随后她又看清眼前这形势,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虽说这丫头性子大咧咧的,面对一些大场面也能游刃有余不至于慌张失措。 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脱离了现实太多太多,这丫头即使心再大她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本能反应自然就只有恐惧了。 孙丽影望着我,声音打怵道:“小、小能哥,你们这这是在拍戏吧?” 我面颊肉一抽,此时恨不得捡起地上的长剑抹脖子来个以死谢罪,让这鬼灵精落到现下这处境,我真是有够十恶不赦的了。 “拍戏”我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呵呵,丫头,到了现在这样,你认为这还有可能是在拍戏么?” “我人家想要回家了。” 孙丽影说罢脚步迈开就欲往一旁走去,但那两个年纪与她相仿的阴魂只是轻轻伸出一手搭在她肩头,孙丽影便乖乖原地不动了。 “小、小能哥”孙丽影几乎都快哭出来了,眼眸里泪光莹莹打着转,一副楚楚可怜样看着我。 看着这丫头吓成这样子,我的心那叫一个揪心的疼啊,就好像有人拿把刀扎在心头上,刃口还不断地往里绞往外剜。 我眯向李佳胜冷声道:“这就你条件?给我放开她!” “呵呵呵。”李佳胜笑了笑道:“放,放放放,这女娃娃老头我肯定是要放的,不然怎样让她与我好徒儿成就一双好事呢?” “成就好事” 即便已是练就了一张堪比城墙之厚老脸的我,在听到李佳胜这语带双关的一番话,脸上仍是不由得一热。 之前情迷意乱,差点就把小丫头给那个啥了 此时想起来,我还老有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衣冠禽兽的恍惚,当时就真的只是用下身在思考问题,全没考虑别的。 我避开孙丽影眸光望向李佳胜,道:“老家伙,就不能换个别的条件么?” “不行。”李佳胜摇摇头道:“此间好事,是成败与否最关键的一环,若是少了这一环,老头之前的铺垫就全白瞎了。” 这是要逼我堕落的节奏 6 8:49:31|46700526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我看了看被钳制住的憨佬钟r林,憨佬钟见我目光望来,急忙开口道:“老能,堂堂七尺男儿躯,举头三尺乃神明,俯仰无愧于本心。” “我不是反对你和小丽影……但你不能为了苟活才做那事,千万不要干出糊涂事啊!” 孙丽影看着眼下发生的这一切,虽然没头没尾她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之前所经历的一幕幕荒唐事小丫头可是历历在目。 尤其是与小能哥做那不可描述的事,两人差点就捅破那层形同虚设的薄纱,现在回想起来小丫头依然是面红耳赤难以自抑。 或是说……情不自禁。 “老家伙。”我再次看向李佳胜询问道:“先前你可是要取我俩性命的,我现在应承你,结果不一样难逃一死吗?” “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如今你既已肯臣服,老头又怎会舍得杀自己的好徒儿呢?呵呵呵……” “我只是取你们和合那一会的血罢了,就如同当年取你关元血那样。” “小子,赶紧的,快点给我做好决定,老头我现可没太多耐性来与你磨机。” 说到这,李佳胜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看来离他起阵的时辰也差不了多少了,否则老家伙那话痨并肯定还会临时再发作一下。 “我……” 我眼神飘忽看了看离我十多步远的孙丽影,只见这丫头此刻正睁着一双清澈如泉的美眸与我对视,样子说不出的呆萌。 好邪恶啊好邪恶,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孩,我居然要昧着良心去祸害人家,这跟禽兽有啥区别呢? 不过对于此刻的我,对于一个信仰崩溃的我,这一会的心境是最复杂最微妙的,有如悬崖边边走钢丝。 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要不就海阔天空无上心境,要不就万劫不复无尽深渊。 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很明显是一个让我把灵魂与躯体出卖给恶魔的选择,李佳胜就是引诱亚当夏娃的那条蛇。 “老能,不要低头屈服啊!” 憨佬钟声嘶力竭地冲我叫喊了一句,然后又手指着李佳胜破口道:“你个老乌龟王八旦,为你一人一己私欲连自己徒弟都舍得下手,改命改你个天打雷劈!劈你个永不超生!” 憨佬钟骂得痛快骂得解气看样子是骂上瘾了,一口气把李佳胜父辈祖辈甚至是十八代以内的祖宗都给问候了个遍,尤其是老家伙的老娘,更是得到了特别的“关心与问候”。 不过正当骂得酣畅,憨佬钟突然一声闷哼,钳制憨佬钟的四个阴魂同时向憨佬发难手脚一扯,憨佬钟痛苦得直冒冷汗,再也骂不出一句话。 李佳胜面带厌恶地摆了摆手不再理会憨佬钟,然后继续对我道:“还没决定好么小子?” “反正现在放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不就生要不就死,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必须给我和合出我需要用到的阴阳血。” “生,我让你做人上之人,给你这尘世间无尽享乐,死,我让你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小子,你快些给我拿定主意!” 是啊,我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辛苦呢? 能人所不能的一身本事,超脱普通人生命层次太多太多,我干嘛还老要这样憋屈的活着呢? 权利、金钱、美女,以我如今这本事哪一样不能唾手可得?我为嘛还老要卑躬屈膝做人呢? 好比在好香缘上班,每天都要看猴头脸色做人,上回和他吵翻闹翻,现在还在苦思冥想要怎样求得原谅重新回去呢。 犯贱!我真是有够犯贱的!这么久以来,明明可以大爷般的抬头挺胸,我却硬生生活成了个孙子! 这一会,我心智似乎被一层雾霭遮住,灵台神光也变得有些暗淡蒙尘,心头似有一个小恶魔,它正在一点点唤醒我心底里的黑。 人有两面性,一面天堂一面地狱,心念起伏间,就看你此时方寸思维飞起的是黑色蝙蝠还是圣洁白鸟了。 “小能哥……”孙丽影轻轻唤了我一声,然后眸光朝旁边那四个好像看守的阴魂扫了一眼,这才对我道:“他们是不是要逼咱们干羞羞事才肯放过我们呢?” “额!那个那个……” 虽然开始迷失心智有放纵的蠢动,但还是有些欺骗不了本心的那个自己,毕竟坏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一蹴而就的。 不过这时候的我,道心既已摇摆,量你再如何的天性善良,此时此刻都能找出千百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所谓“一念生万恶做”就是这么来的。 小偷在伸出他第三只手的时候,心里会这样告诉自己:解决了眼下这困境,明儿我就洗手重新做人,正正当当找份工作。 暴徒在对受害者下手的时候,会这样想:不管了,作案工具已经子弹上膛箭在弦上,干了再说,也许躲得过法律的制裁呢…… 抢劫犯杀人犯在举起手中凶器的时候,心里大概会这样想:凭什么我要落到这地步承受这些呢? 不是我狠,不要怪我狠,是老天逼迫我的,是这个炒蛋的社会逼我的,不就一死吗?死又有何惧的?十八年后咱再来潇洒走过一回! 这一会我也是这样为自己找开脱借口的:扪心自问我是喜欢孙丽影的,而小丫头不也一样是钟情于我,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成就一双好事呢? 而且,以我这身本事,还怕往后给不了她幸福吗? 想至此,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直视着孙丽影道:“丫头,即使不是受人所逼,小能哥也想对你说:“loveyou”,小能哥爱你。” 孙丽影听言,高挑的娇躯不由得颤了颤,鼻头一酸眼眸里立马蒙上了一层水雾,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一直以来,逮着机会她没少给小能哥表达过自己的那份情愫,许多时候她多想敞开心扉让小能哥了解自己的那份纯真。 无奈对方是根木头,是个棒槌,以前还有个表姐作为追求对象那还说得过去,现在没有追求的对象小能哥依然在她面前装傻充愣。 怀春少女的那一片情意啊,一片真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而今小丫头终于得偿所愿听到她想听到的那番话,虽说此情此景气氛有些怪异,小能哥本人更是精神状况有些古怪,但这又如何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哪怕现在就死,那也是比翼双双化蝶飞不是。 “小能哥,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孙丽影怯生生道:“小能哥你不会又是在哄我开心吧?” “当然是在哄,小能哥只为一生所爱的人儿而哄,丫头,你愿不愿意做那个被小能哥哄骗的那个人儿么?”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孙丽影道,第一次毫不避让化被动为主动。 “我……人家也可以做那人儿吗?”孙丽影这一会倒变得害羞起来了,这卡哇伊小女生的萌样简直要将我完全融化。 “咳。”忽然间李佳胜的声音不合时宜传来:“小子,情话应该说得差不多了吧?” “我知道现在跑出来当电灯泡特么遭人鄙弃遭人憎恨,不过正所谓“良宵值千金”,还是抓紧时间吧,把刚刚没完成的事给完成了。” 6 15:18:43|46709369 第四百六十八章 重新夺回主导 我嘴角抽了抽,翻着白眼乜斜了老家伙一眼,略带情绪的语气道:“好啦我知道啦,麻烦你往后别再以这样方式出来恶心人好不?” 之后我目光又扫了扫孙丽影,对李佳胜道:“你该不会要站这看着我们吧?把这几个讨厌鬼,包括你在内屏退掉。” 李佳胜点点头微微一笑,手杖一摆四个阴魂立马退了开去。 然后老家伙手杖往地上一拄,道:“少了三媒六证,那么在这里,就以天地为媒,明月为高堂吧?你俩今日拜为夫妻,老头我便是你们的证婚人,见证尔等历史这神圣的一刻。” 此时主导我身体的就好像另外一个灵魂,听了李佳胜这话,我认可的点点头,李佳胜脚下一动也退了开去。 我迫不及待牵过孙丽影的小手,小丫头俏脸含羞双颊晕晕,任由手被我拉着。 这一会的忸怩样,哪还有以前的那种大胆肆无忌惮,这时候的羞羞答答,显出了别样风情的百媚千娇。 然而也就在我牵手孙丽影的这会,远远听见有句吟唱传了过来。 “洗涤灵魂上的污浊与肮脏,净化心灵的秽恶与邪念,主的圣洁光辉充满慈爱,无尽的光明抛洒向人间,我主至上,阿门!” 沉默许久,来自r林反抗的心声终于传来,不过他不是类似憨佬钟的那种暴跳如雷,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说事。 r林虽然手脚被四个阴魂拿住动弹不得,但他的吟唱与祷告从来就是用嘴多过用手脚,因而被制住战力不会被削减去太多。 当冷酷家伙吟唱声落,在他胸前挂十字架的地方,凝结出两道圣光束,光束化作两支光箭朝我们这边飞射而来,迅疾如同流星赶月。 两支光箭一前一后,目标所指,飞在前面那支命中了刚刚钳制我和孙丽影那四阴魂其中的一个。 本来应该是徒劳无用的一击,不料打中那阴魂其中的一个,那阴魂整个灵体不住地地颤抖了起来,然后就见李佳胜捂着胸口咳声不断。 然后,第二支光箭,箭芒遥指的不是其他阴魂,也不是**李佳胜,而是谁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光箭居然正面袭向我,袭向我这个处于人生迷茫两边摇摆的人。 没有任何悬念,没有任何抵抗,我就这样被光箭击了个正着。 我只觉一股燃着的灼热力量遁入了我体内,痛苦令我弯下了腰去,眼前脑海里一片白茫茫的光耀,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怔忡。 那个刚刚释放苏醒的本我,在r林这一箭之威的打击下,才微微一冒头就被打落了下去。 弗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后期完善的“三部人格结构”说,人格是由自我、本我、超我三部分组成。 超我就是圣人伟人那样的高度,能自由驾驭自己的**而不是受**主导行事。 本我中之需求产生时,个体要求立即满足,故而从支配人性的原则言,支配本我的是唯乐原则。 自我是个体出生后,在现实环境中由本我中分化发展而产生,由本我而来的各种需求,如不能在现实中立即获得满足,他就必须迁就于当下的现实法则。 就是说,本我是最原始的那个自己,而有了到的准绳有了宪法的枷锁它才不能肆无忌惮,成了个体的自我。 试想一下,一旦没了约束,人人释放原始的那个本我,那整个社会会乱成啥样,世界又会变得何等的混乱。 本我不会顾忌法律不会顾忌道德,甚至是人性,只为自己取乐能满足,需要就得满足。 而r林的这一箭,将我的那个本我瞬间打压了下去。 原本那些负能量的思想与念头,还有那挣脱枷锁预备为所欲为的**邪见,霎时间被压迫退回了灵魂的最深处。 重新夺回主导的,是平常那个吊儿郎当不着条的我,那个虽有点小财迷而又有点小正义的我。 我到底在做什么 李佳胜堕落了,可茅山秘传不一样还是原来的那个茅山秘传?老家伙是我效仿的榜样,但得宝鼻祖更是我膜拜学习的标杆啊! 一念至此,我脑中顿时一片清明,眼前模糊的路途也一下子变得敞亮。 我运起灵力伸手一摄,将地上的长剑重新拾起握在了手中,另一手揽住孙丽影纤细蛮腰,脚下一点跃出了两三米。 然后我身子挡在孙丽影前面,对身后的小丫头道:“丫头,小能哥刚才鬼迷心窍,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全部当真。” “小能哥怎么可能会在此情此地此景和你做那种事呢?那样子,人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你你切莫把刚刚的事当真啊,我刚刚是鬼迷心窍!” “小能哥……”孙丽影小手在我肩头拍了拍:“你只要回答我一件事就行了,你对人家说不要全部当真,那你说“loveyou”,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呢?” “额……”闻言我愣了愣,思绪一起一伏间回道:“丫头,这种场合先别来跟小能哥儿女情长了好不好?” “行啦!”孙丽影素手又在我肩膀重重拍了一记,道:“现在就不分你心了,不过事情解决了,你得给人家一个明确而满意的答案哦小能哥,额呵呵……” 说完,这丫头拔腿就跑,往后面远远跑开了。 李佳胜抚了抚还有些许闷的胸口,看着跑开的孙丽影,又看了看我,看着重新持剑与他对峙的我,语气平淡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打算如何?呵,老家伙这问题充满了哲理啊,发人深省,令我不禁心生感叹! 啊!这问题包罗万象,有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天、地理学、生物学、物理学、甚至是 我该从哪个角度切入来回答你呢老家伙…… 不过我知道这一会与这老家伙逞口舌之争也是没意义,所以干脆一句也不多言,将全身的灵力尽数外放,然后再重新回收。 周而复始连续七遍,能契合的灵力已经和我筋脉肉皮骨紧密的结合到一起,举手投足随心所欲。 我手中握着长剑,目光凛冽地瞥了李佳胜一眼,道:“你问我打算怎么做?我现在就回答你,与你死磕……至!死!方!休!” “唉……”李佳胜长叹一口气,手杖一圈一点,那头钳制r林的地方立刻传来了一声闷哼,接着就是一阵阵压抑着的痛苦的吸气声。 “住手!”我长剑指着李佳胜怒道:“要了结也是咱俩先做了了结先,想迁怒他人,这边恩怨了断了再说!” “哦,呵呵呵。”李佳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道:“小子,你以为老头我一个阴魂受创了,你就有胜券了吗?” “不是。”我摇摇头道:“我是看到有几分曙光,原本还以为你这些禛魂动不了杀不了呢,原来也是可以攻破的啊……” 一边说着,我手腕一抖,一道符箓扔向了半空,飘落时正好贴在了我后背,我持咒道:“祖师急急如律令,弟子拜请先师上身!” 7 8:27:06|46739259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没死 风在旋,气在动,气场在攀升,我身上的肌肉一点点地鼓胀了起来,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入了体内的丹田处。 然后有一股玄妙难以言喻的空灵感从中透出,融入了周身四肢百骸,经过了经脉的流转运行,那股空灵意境汇总到了灵台,使其变得充盈。 嗯?奇也怪哉?为何这次中茅附身的感觉跟以往不大一样呢? 难道是之前上茅请神附身的原因所以感觉上差异所导致? 不过这时候也无暇让我去感受其他了,生死存亡,就在此刻一线,即使现在走入差到走火入魔也是这般事了。 我运足所有道行灵力于手中长剑,一剑挥出,凛冽的浩然之气化作一把无形之剑,如一阵疾风向李佳胜,包括他身边的四阴魂切割过去。 当气剑临身的那一刻,李佳胜的脸色终于是有些变了。 老家伙手杖急忙一圈,围绕在他左右两侧的四个阴魂一哄散了开去,躲让过了我道行的切割。 “呵,老家伙,原来你这些禛魂也不是毫无禁忌的啊?” “凝聚到极致的灵力就可破得,与其让他们无休止境受你这样折磨,不如就让我给他们个痛快的解脱好了。” “你能做到再说吧?当心风大闪了舌头!”李佳胜些许气急败坏道。 我手中长剑连连切割过去,李佳胜手杖在地上一拄,四个阴魂散了开来,接着朝我形成包围之势。 我吓了一跳,这四阴魂虽然现在我伤害得了,但那毕竟是几百冤魂所炼制,这动起手来彼此也是五五开啊,甚至还远在我之上。 我刚想避开,四个阴魂呼啦啦网我身边掠过,直逼憨佬钟r林他俩而去。 卧槽!啥意思?先去人羽翼剁人臂膀吗? 这法子够绝啊,憨佬钟他们被干掉,那我自己离束手待毙还远么? “死老头你还是这么狡猾!”我骂了一句,持剑扭身便也往四阴魂所向扑去。 憨佬钟他们此刻,正用己身的道行抵抗着各自钳制他们的四个禛魂,对抗的好不艰辛,如果再来多两个,绝对得玩完。 就在我转身前去搭救憨佬钟他们的时候,恍惚间感觉李佳胜身后的气场,还有他周围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 不过这时候我哪有闲工夫去注意这些小细节,搭救憨佬钟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当我一剑挥向四个阴魂其中的一个,在李佳胜的身后方左侧突兀的出现了一条手持匕首的黑影。 李佳胜本来一脸看戏的笑脸,等那股带着死亡气息的危机临身他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手杖点地躲开那死神的一刀。 嗤…… 轻微的切割声响传出,李佳胜虽是避让躲开了那偷袭的一击,但终究仍是慢了一拍,被那把突然出现的匕首刺中肩部,森寒的利刃嵌入了老家伙的皮肉。 李佳胜痛得表情扭曲,那把匕首穿过了他西装嵌进肉里足有两三寸,鲜血从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他几乎整个左肩。 老家伙右手手杖如毒蛇吐信迅疾刺向身后偷袭的那人,不料却刺了个空,他咬着牙拔下了肩头的匕首,在鲜血还不急喷溅而出的时候,手杖杖头抚过封住了那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已是涔涔冷汗,吸着冷气叱骂道:“哪个龟孙子来偷袭老头?给我滚出来!” 李佳胜骂完,稍微感受了一下然后手里的匕首化作飞刀,对准一个方向刷地飞了过去。 在匕首飞去的那方向,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显现出一条人影,反手一捞便将那把匕首给接住拿在了手里。 定眼一瞧,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相貌英俊,竟然是死去多时的张兲信。 李佳胜双目微微一眯,沉着脸道:“你没死?” 张兲信翘起嘴角道:“死?确实已经算死过一回了,不过我又活过来了。” “哼。”李佳胜不屑鄙夷:“装模作样唬谁啊你?” “你茅山嫡传的,给自己炼制一个分魂或者找一个长相与你酷似的来炼魂,这有何难?我刚刚不过是没多注意才让你蒙骗过去,你还真当自己能耐了得了?” “不过,你刚刚那潜秘的本事还真是了得,是日本忍术么?但我已经不想与你合作了。” “呵呵呵,谢谢你的夸奖,我也不想再合作,因为我从一开始,重点根本就不在与你合作条件上。” 张兲信手持匕首比划了几下,戏谑语气道:“您老送我件礼物当个纪念吧。” 没等李佳胜反应,张兲信匕首在自己掌心处一划,当伤口鲜血才流出,他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阴魂一摄,那个阴魂转瞬被他吸进了手里吸进了体内。 “混账”李佳胜震怒,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十二阴魂可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凑集凑齐到的,损失任何一个都如同砍去他一只胳膊一只脚,所以老家伙能不抓狂么。 “小子你寻死,主意居然打到我头上来了!”李佳胜手杖卷起一股磅礴力量朝张兲信袭去。 张兲信舌头舔了舔掌心淌出来的血,露出一个邪笑道:“这法子本来就你偷到我家典籍的,要不你哪来的知道炼制十二禛魂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手里短刃架开了李佳胜的手杖攻击。 “我现只不过收回利息罢了,连本带利……” 我正缠斗着三个阴魂,就见张兲信匕首朝我这边挥了挥,又一个阴魂,本来没一点表情的阴魂,面露惊恐之色被他摄了过去。 到了近前,张兲信带着伤口的掌心一拍,那阴魂也被他吸进了体内。 “不!!!” 李佳胜愈发暴怒了,这十二禛魂他不知走过多少地方耗费了多少心血才收罗到,现在一下子被夺去了两个,淡定如他,此刻也快要气炸气疯了。 一寸长一寸强,李佳胜手杖点出,张兲信这时候匕首短兵器的短板就显现了出来,没能及时架住李佳胜的手杖,让对方一杖戳在了自己心窝处。 然而这小白脸一点儿也不显慌乱,反倒咧着嘴笑了笑,似乎是任命了,又似乎没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杀机。 “嗯?”李佳胜冷哼:“乖乖给我交出来,这一时半会你是还没消化的,给我吐出来!” “呵呵呵,到嘴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有本事,就自己来取回去啊。”张兲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讥讽道。 “你!”李佳胜杀机毕露,手里手杖灵力一催便要将张兲信爆为血雾。 无奈连连催动之下,竟没点反应,手杖里原本举手投足能取人性命的那股力量此刻似乎消弭于无形。 李佳胜,这一会他又疲惫得感到一种无力感,年多以前才感受过一回,此时又是深深地重温了一把。 老家伙眼神有些惊惧地闪了闪,视线落在张兲信手中的匕首。 刚刚就是被这把匕首扎伤的,还以为只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匕首,此时仔细感受下,方才察觉到匕首上充斥一种玄妙的意境。 7 15:04:38|46755432 第四百七十章 凶兵(感谢书友骆驼的月票推荐票) 张兲信匕首抬起,把顶在自己胸口的手杖磕飞,微笑大使表情道:“这把噬术匕,厉害咧。” “我没想到这祭炼出来的傢伙这吗牛掰,破人家术跟玩儿似的,早知道,先前也不必那般装孙子谦卑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有这样的大杀器可遏制我,难怪你敢这般有恃无恐了。”李佳胜有些惨然笑道。 “我早该想到才对,就你这样笑里藏刀的阴险小儿,即使之前再亲密无间的合作也不该把你轻视,现在还真……” “你还给我啰嗦什么劲!”李佳胜话还没说完,张兲信飞起一脚,老家伙一声闷哼被踹倒在地。 张兲信指着摔地上的李佳胜唾骂道:“搞清楚点老鬼,现在掌控局势的可是我,我麻烦你收起你这话痨病的德性!” 说罢,这小白脸将掌心的血抹在了匕首上,顿时一股凶戾气息从中向四周跌宕蔓延开来。 然后他匕首虚空划了几下,应该是一种符文符号,符文才刚刚画完,所有阴魂全被这张兲信摄了去,一一进了他体内,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自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李佳胜目眦尽裂,看着自己那预备改命的十二禛魂全进了张兲信身体里,一口气没缓过来,被气得背了过去。 没了几个阴魂的钳制,憨佬钟r林他们摔到了地上,这一会有些虚脱,两人还有些站不太起来。 我手中持剑木愕地看着这一切,貌似这张兲信先前欲要算计我夺我祖师爷灵力,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又转算计了老家伙了? 我念头还起伏着,吸收完十二个阴魂的张兲信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虽然这会是中茅祖师附身的状态,但面对着这张兲信,我感觉他境界层次似乎远在我之上。 也是哦,十二禛魂集中在一人身上,那境界能不高吗? 那可是李佳胜那老家伙准备用来改命的,是老家伙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被灵协到处缉拿到处撵的人魔之名才换回来的。 张兲信看着我,仍旧是那副微笑大使的表情对我道:“师兄很不错,为人正直又有血性,小弟我有一个算远大的志向,师兄有没兴趣加入呢?我看好你这位猛将。” 猛将?那你丫丫的不就是主帅了,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拉拢我为你马首是瞻做你马仔吗? 我了个去!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奇货可居抢手了?为嘛个个都想让自己臣服要自己当马前卒呢? 张兲信看着我脸色的变换,微笑依然,不过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冷意,呵呵笑道:“怎么师兄?是小弟有说错什么?还是师兄不耻与小弟共谋大业呢?” 我眼角扫了旁边的r林他们,又望了望远处地上的李佳胜,心神变得无比平静道:“这位兲信老弟,很抱歉,我向来独行侠独来独往惯了。” “这些年,身边有的只是伙伴,并肩齐行的伙伴,从未想过加入什么协会什么协会的,更没想过为谁马首为谁效力,不好意思。” 我语气坚定不带一丝犹豫,并且阐明自己的立场,就算用到像灵协这样的组织来压我我也不会屈服。 不过我拒绝的话才说完,忽然面前劲风袭来,一抹寒光乍现于我视线,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竖,急忙举起手中之剑抵挡。 金铁交鸣锵地一声,我手里的长剑只剩下半截,长剑从中被断了开来。 卧槽!长剑可是开锋诀开了锋的啊,锋芒居然架不住这小白脸手里那把破匕首,连一招也没能接下来。 我手里拿着把断剑发着呆,大概也就愣个一两秒左右的时间,忽然感觉胸腹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张兲信一脚踹飞了出去,摔了个滚葫芦。 好在是中茅祖师爷附身的状态,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否则一定会内伤吐上几口血。 张兲信居高临下望着躺地上的我,手里匕首在半空随便挥了挥,道:“我最后再问师兄你一句,臣服于我否?” “否你大爷!怎么你听不懂人话的啊!” 张兲信才走得稍微靠近了我一点,我厉喝一声从地上暴起,举着一把刃口平整的短剑,灵力如喷薄一般从我手中断剑一贯而出直刺对方咽喉。 锵锵锵…… 随着碰撞的金铁之声,几个回合下来,我手里的断剑只剩下个剑柄。 不过我仍是努力不放弃,在手里的剑柄连续挥了几下依然没能奏效情况下,运足气力整个剑柄往张兲信面门掷了过去。 又是锵地一声,剑柄被张兲信手里匕首磕飞,然后这小白脸匕首顺势划出一个弧度,刃芒冲我汹汹杀来。 或许是刚刚我暴起直取他咽喉的关系,此刻这张兲信也礼尚往来,闪着寒芒的匕首同样直逼我喉咙喉管。 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我近乎窒息,因为那压迫到面前的死亡离我是那么的近,甚至我还能感受到利刃上透出来的森寒。 就在我喉管即将被割开的前一刻,我的意识如同受到冲撞一般恍惚了那么一会,接着不由自主的,手掌迅疾探出抓住了张兲信的手腕。 张兲信愕然,没能缓过来为嘛就这会儿的功夫,我的反应速度怎么能提高了这么多。 其实连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支配我身体一样。 虽然稍显生硬了点,但只要磨合下绝对有完全掌控我身体的能力。 嗯?难道这是…… 年初迎新晚会对付阿修罗的时候,貌似就有这种感觉,我身体的主控权交出去由祖师爷所操控。 我刚想呼唤几句看能否与祖师爷对话,抓握张兲信的手猛地被对方挣开,跟着又是几乎将人窒息的死亡危机袭面而来。 当匕首抵到我心窝即将捅进去的时候,我手又再一次自主动了起来,在张兲信手腕处一带匕首刺偏落了个空。 接着我一手指点出点在张兲信手里的匕首上。 这一指平淡无奇,这一指朴实无华,这一指普通得来苍白无力,可细细感受之下,却又暗含无上大道。 玄妙的一指点在了张兲信手中的匕首上,张兲信竟然有种拿不住手里利刃的感觉,仿佛那是金毛狮王手中那把屠龙刀,压得他手一松哐当掉到了地上。 而这张兲信本人呢,蹬蹬蹬后退了两三步,一脸惊愕不可置信看着我。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被我这一手功夫给吓到了,但过了一会,地上的匕首先有了动静。 一条凶戾到足以媲美阿鼻恶鬼红衣女鬼的怨魂,从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里幽幽飘了出来。 起初怨魂只是迷迷瞪瞪茫然四顾,接着魂体好一阵的颤栗,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自那死鬼口中发出,让我差点没失聪。 等惨叫声渐渐平息,那怨魂的灵体也跟着一点点溃散,当溃散到一定程度,灵体猛地一抖,一下子散成了一大团光斑。 “额?” 我现在总算明白我那把开锋诀开了锋的斩妖剑为嘛没能扛得住张兲信这把破匕首了。 原来这是把祭炼过的凶兵啊,里面居然还养着个器魂,我那把什么都算不上的破铜烂铁能与之相抗才怪了去。 8 8:29:06|46783724 第四百七十一章 融合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刚刚那是神马情况,一指,仅仅就一指,竟然破了张兲信这把带有怨魂的凶兵。 而这张兲信的惊愕,也并不是愕然我能逼退他,而是这把祭炼过的凶兵匕首就这样让我给毁了。 张兲信目光如炬,且还是放大版的那一种,那火似乎非要将我燃着才肯罢休。 然后就见这小白脸脸色突然变得胀红,从它身体内跌宕出一股沛然令人压抑的气息,咬着牙对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这得瑟的力量有多牛,给了你这般拽的本钱!” 张兲信面容肃穆,两手交叉连连变换着法诀,然后结出一个手印朝我拍来,玄妙的一招让我差点没整个心神陷了进去,忙继续刚才那一指回以应对。 这交锋一点视觉效果都没有,好似两个垂暮老矣的老头儿在耍太极切磋,但碰撞的凶险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当事人才知晓了。 稍有差池绝对是九死一生的殒命。 好在先前那一指的玄妙这时候还有,掌指一交锋,两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滚心口发闷。 我喜不自胜正想揶揄两句,忽然发现自己竟口不能言,张口结舌哼哼哈哈就是说不出一个音阶。 冷汗刷地从我额上冒了出来:难道负荷过大,哥成了哑巴? 不行啊!不能啊!不可啊! 往后口不能言,咱要怎样花言巧语撩妹子,甜言蜜语哄妹子啊?这以后的人生还有何乐趣? 然而过了一小会,只能干瞪眼不能吭一声的我,忽然开口言道:“哼,道陵老祖嫡出的一脉,竟如此心机心术不正,果然盛极而衰也是这般落寞了么?” 啥啥啥……啥? 袁丙堃师祖真的显圣出来了吗?可为何这般口气口吻呢?就好像对自己本家人的那种失望一样…… 我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拍了拍自己额头,用调侃打趣的语气道:“你这小娃娃果然有血性,没有辱没老儿秘传这一脉的威名,很好很好。” 什么情况?辱没你这一脉…… 这语气这口吻,不像是袁丙堃师祖啊,更像是辈分还要在二祖之上的师祖啊! 比袁丙堃祖师爷辈分还要高……word天!!那岂不是鼻祖? “您是?”这时候,我发现我又能说话了,于是便开口询问,但自言自语显得有些二。 “呵呵,孩子,你应该猜到了才是啊。” “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目光望了望地上昏死过去的李佳胜,然后又看了看张兲信。 用一种负疚的语气道:“唉,世事难料,莫想到道行灵力传承下去,原先的这一代继承人心性会变化如此之大。” “历史的缘由以前那些没捅出娄子,到了这代居然整出这么大的乱子,实属超乎意料。” 我面颊肉剧烈抽了抽,对着自己自言道:“祖、祖师在上,小辈我斗胆冒昧问一句,您真是鼻祖张得宝么?还有啊,我师父变成这样子,是失去您传承那道行的缘故?” “哈哈,什么鼻祖不鼻祖的,你我皆是这无量太虚界的芸芸众生,老儿不过走在你之前一点罢了。” “至于你所问的,正如你所想所猜测。” 我刚想出言再询问,突然面前劲风袭来,这攻击来得是那么霸道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即使我现在有祖师那感悟也拦不住。 感觉心口一闷,一股磅礴的力道从张兲信拳风传来,传遍我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会疼的。 然后整个人,以违背万有引力定律飞了起来。 但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会飞了,而是被一股迅猛到急速的力量给机中飞了起来。 我转瞬消失于众人的视线,张兲信这一拳,打得我毫无防备打得我好生狼狈,我整个人在思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摔进了旁边的一片小树林里生死不知。 张兲信此时眼眸里泛着胭红,身上气息沉浮不定,一会弱小得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一会那气息又攀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高度。 周身的肌肉更是如个气囊气泵一样,时而鼓胀时而萎缩,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他这是怎么了?”坐起身的r林询问旁边的憨佬钟道。 其实这冷酷无边和憨佬两人,只是刚才硬抗那钳制他们的四阴魂稍微虚脱了点,加上受了点折磨有些伤,总体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然而此刻面对气息不定的张兲信,冷酷如r林,他也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在融合,把他体内的那十二个禛魂融合。”憨佬钟望着气息沉浮不定的张兲信言道:“他本来应该是打算用时间一点点磨合融合的,然后再利用所得到的力量为所欲为。” 憨佬钟一边说,一边望了望我摔飞出去的方向继续道:“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老能的中茅请祖师,请来的居然会是传下老能他那一脉的鼻祖……” “那等境界,似乎已是步入仙道的行列,所感所悟影响了老能,让张兲信这位仁兄都感到威胁而不得不强行融合身体里的玩意。” “那咱们现岂不是……”r林说到一半冷眸里的光芒闪了闪,看向眼里红光翻滚不断的张兲信道:“这货貌似已经失去理智的样子?” “呵呵。”憨佬钟一声苦笑:“不是貌似,而是事实就如此。” “欲速则不达,融合后的境界太高,咱们这位道友这么短的时间哪有可能驾驭这样的境界,结果就是现在这模样。” “他不会被自己撑爆吧?”r林询问道。 憨佬钟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他能被撑爆,撑不爆这位仁兄,悲哀的可是咱们,可别指望……” 憨佬钟话说着戛然而止,分外滑稽的憨态苦笑道:“还以为能运气爆表将这一劫躲过去呢,看来,不是每次都有幸运女神眷顾的,哈哈……” “你失心疯给我走远一点,待会可没人有闲空照应你。” r林对着憨佬钟翻起白眼,虽说到了这时候,这冷酷无边还不忘毒蛇憨佬两句,看来这冷酷已经是深深烙印在他骨子里,这辈子看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了。 “南无阿弥陀佛。” 憨佬钟没搭理r林的毒蛇,合掌言其他道:“生,并不代表着开始,死,也未必意味着最后的结束,林道兄,钟某人与你相约在彼岸。” “哦,呵呵,还差点忘了刘道兄,咱们三人到了那边再一起大杀四方。” r林鄙夷道:“你那么着急过去你自己先去,我们还没活够还想多活几年。” “可林道兄,你觉得他这样子咱们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憨佬钟看着气息已经变得稳定的张兲信言道。 张兲信此时眼眸里那红光已消失不见,恢复了他原有那小白脸那清秀眉目,但周身那游离在外无法收回的气息,却说明他已不再是原先的那个他。 憨佬钟仍旧合掌合十,面上的笑容是那种看透生死的洒脱,战是不可能战得过的了,但也没必要一副怂样一副惊惧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 8 15:02:07|46794579 第四百七十二章 凑热闹 “你说……”r林扭过头对憨佬钟道:“这家伙会选择先干掉你还是先干掉我?” 憨佬钟口诵佛号道:“善哉善哉,我觉得我们会被救,虽然与我刚刚的话有些矛盾,但我就是有这预感。” “救?小能现在伤成啥样都还不知呢?至于教父那边,对付那黑鬼估计都自顾不暇,救更甭提有来给咱们后援的了。” “你还是多说几句慷慨激励的话好过,起码鼓舞下士气。”r林侃侃而道。 “阿弥陀佛。”憨佬钟呵呵笑道“林道兄变得好生健谈啊,好,那钟某人就慷慨陈词两句振一振咱们萎靡的士气。”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动手吧,留点口水待会好诵你的佛号。” r林说完已经跨步迈出,或许是本事日渐精进,没见他怎么酝酿怎么准备,握着十字架的右手随意一圈,一个圣光符号便已成形。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他与张兲信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身前已经有十多个圣光符号。 r林十字架一圈一点,符号围成一个圆挤压过去,然后符号陡然亮起。 这是符爆的征兆,亮到极致紧接着就是连爆了。 可惜现在对付的是张兲信,这小白脸不是那些鬼啊僵尸什么的能相比的。 张兲信微微一屈膝,跟着在符号光圈就快挤压临身的时候,一个纵身跃出了圈外。 这小白脸动作没停歇,人刚着地飞脚一勾一个漂亮的甩踢,整个临近爆炸光圈被抛到了高空爆了开来。 给张兲信来这一下,r林这一大招算是白折腾全打到了空处。 张兲信再次腾身而起,拳头挥出,都没见他拳头如何的运劲,憨佬钟丢过去的几个卐字印就被他一一砸得粉碎,留下长空一团金色薄雾。 张兲信从半空缓缓落下,瞧见离他不远的r林,腰身一扭翻了个跟斗,一脚伸直,借着下坠的力道凌空向对方踹去。 冷酷无边的r林这回可不敢扮酷,命没了要扮给鬼看啊。 这冷酷家伙脚下猛地一发力,迅疾抽身离开了原来所站的位置。 才刚刚躲开,“咚”地一声响尘土飞扬,地上被张兲信踩得陷出一个凹坑。 如果这一脚不是踩地上而是踹在冷酷无边身上,估计r林这一会已经头顶光圈背插羽翼飞向主的怀抱了。 不过,能躲得过一招并不代表就能避开接下去的后招。 r林刚把手中十字架当柴刀砍出,被张兲信抬手随便一扫,一下就不知道掉到了哪个机脚耷拉了。 而后张兲信把手一捞揪住了r林衣领,将他好像个破布麻袋般扔了出去,后面赶来相救的憨佬钟给砸了个正着,两人纷纷摔到在地上,半晌没能站起身。 “咳……咳咳……” 憨佬钟推开了压身上的r林,咳嗽了好几声才咳顺了那口气。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咳咳……差距竟然如此悬殊,简直是在虐俩孩童啊!” r林摸着被勒得生疼的脖颈,语气有些无奈道:“这次行动是有史以来最憋的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说得那么颓丧干嘛?这可不是你冷面王冷酷的作风,计划赶不上变化难道你没听过?来之前谁能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形势?” 憨佬钟一边说教着r林,一边继续道:“不过真不用太早说泄气话,今晚行动我有卜过一卦,乃上中签,事情会有转机的。” r林望着杀机毕现一步步走来的张兲信,道:“你觉得这样子还会有转机么?” 憨佬钟苦笑着正欲回答,突然喜形于色道了声“来了”,但随即表情又悚然垮了下来,看着到来的所谓转机,脸上写满了不知是啥表情的表情。 不但是憨佬钟被惊讶到,就连冷酷无边的r林也是被错愕得无以复加。 一个优雅的身影拦在了张兲信走来的路上,步伐稳重不见一丝慌乱的与对方对峙着。 憨佬钟他们虽然只是看到来人的背影,可却清楚地感受到来人身上那股儒雅高贵,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威压。 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深刻难以忘却,是驱魔三人组所建立以来,唯一一次没能解决的事情,不是耻辱胜似耻辱。 “吴……吴锦桦?” r林冷酷的脸上非常难得,十分难得,相当难得地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错愕道。 在这个时候,挡下张兲信的,竟然是作为吸血鬼的吴锦桦,是那个渊渟岳峙的吴锦桦,是那个只求心爱之人一句爱的吴锦桦。 r林与憨佬钟面面相觑,从对方愕然的眼神里,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然而内心的疑惑就更甚了。 不是说吴锦桦不能跑出来救他们,而是这吴锦桦压根就不属于这,跟这儿的战场根本没点因果关系。 李佳胜整出来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李佳胜挑衅灵协也和他没关系,现在张兲信成了最后的**更是与这吴锦桦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可就是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点边边的家伙,居然出现在这,而且似乎还是充当罗宾汉的角色。 吴锦桦稍微侧过脸,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磁性的嗓音悠悠地传来:“呵呵,你们这一出动静不小,吴某人忍不住也来凑个热闹。”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一点情绪,搞不懂他所谓的凑热闹,到底是来落井下石呢?还是来雪中送炭了? “呵,血族?”张兲信哼声道:“你们这些吸血的肮脏生物在西方逞能还可以,别忘了这儿可是华夏神州!” “少来了。”吴锦桦摆手打断道:“别来拉东西方仇怨了,心底要是亮堂,身子弄得再脏形象依然光辉。” “这个世界不是一个色盲的世界,黑的并不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坏,而白的也不一定就是绝对的纯洁真善美,你虽自诩正道的一方,但你敢说自己内心就不黑暗了?” “哦。”张兲信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下吴锦桦,道:“这么说你就是要插手这儿的事咯?” 一边说着,这小白脸外放出自己身体里的那股气息,凶猛地朝吴锦桦冲撞了过去。 “不是,不是插手,而是管定了。”吴锦桦边说边好整以暇地对了回去。 两股气势在空气中猛地一碰,两人的身体都微微晃了晃,显然是五五开未见高低。 吴锦桦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脚步以及身位,手背到身后示意憨佬钟r林自行躲开些。 憨佬钟r林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知趣的互相搀扶着向后退了开去。 这边两人才退开,那头张兲信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吴锦桦面前,玄妙的一拳轰在了吴锦桦身上。 吴锦桦就像躲不过一样,被这一拳结结实实轰了个正着,瞬间爆了开来变成一团血雾。 没错,是血雾不是血肉碎块,吴锦桦如同一个被打得粉碎的玻璃制品,斑斑点点飘在半空。 9 8:18:55|46833043 第四百七十三章 孤苦伶仃的命格 张兲信一声冷哼:“血魔法?这种雕虫小技你也好意思拎出来献丑。” 话毕,这小白脸五指箕张往前方一摄,欲要将悬浮的这片血雾收进自己掌心。 吴锦桦所化的那片血雾,直直朝张兲信飘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如张兲信愿被收在掌心,而是有如一张大网向那小白脸兜头罩下。 张兲信双手一合结出一个手印,然后从当头罩下的血雾中穿了过去。 等张兲信从血雾里冲出,小白脸变得愈发小白了,显然是吃了点闷亏。 在张兲信身后,吴锦桦聚成人形重新显现出来,脚步落地虚浮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咬牙撑着才稳住了身体。 看来,在这一轮的交锋当中,吴锦桦实则也没讨到什么好,或是说,他吃的亏比张兲信的还要大。 吴锦桦仍微微弓着身杵在原地,然而下一秒还没转过身的张兲信背后,吴锦桦的身形已经在那了,一爪对准张兲信心脏的部位捅了进去。 先前站立的地方,原来留下的只是一条残影。 不过,吴锦桦这一招看似一击必中,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得手后的喜悦,清秀的两道眉皱到了一起,让他一爪捅个对穿的张兲信慢慢地消散在空气里,原来也只是个残影。 吴锦桦深邃的黑眸一厉,不及转身躲闪之下,迅疾一拳朝后捣去。 “轰”地一声,张兲信被震开,吴锦桦自己也被震得连连倒退。 两人虽是一触即分,可心念略微一动,身随意转又战到了一块。 …… “老林,我这边翻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你那边有没有找着啊?”憨佬钟扶着一棵树走过来询问道。 r林也扶着一棵树,摇摇头道:“没有,这边也寻过了,没瞧见。” 憨佬钟一副冥思苦索样:“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是摔向这边的啊?” “老能!你在不在这里啊?” “喂!你听到没,听到的应我们一声啊,喂!” 四周一阵静谧,除了张兲信与吴锦桦战斗闹出的声响以外,憨佬钟所处的这片树林静悄悄没点声息。 憨佬钟看着r林,面上的表情有些哆嗦道:“他……他该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r林见憨佬这表情,沉着脸没好气道:“他很对不起你么,需要这样子咒他的?” 憨佬钟也发觉自己刚才的言论言得不大合适,嘿嘿干笑道:“我也是想到啥就说啥,真没别的意思,不要过度解读哈。” r林没再去搭理憨佬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枝树杈,开口道:“从这儿的树折痕来看,小能应该是掉在这的才对啊?没理由摔别处的??” “不如再去那头瞧瞧,那边好像还没查看。”憨佬钟指着r林左手边的更深处言道。 “两位道友,你们在找什么呢?不如小弟来帮忙一块找咧?” r林看了憨佬钟所指的地方一会,觉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正欲答应,我的声音从树林外悠悠传进来。 我不见一点伤势的立于他俩面前,让这两个家伙看得好生惊异,憨佬钟此刻又犯二呐喊道:“哇靠,您是哪位太祖前辈啊?晚辈小子这厢有礼了。” 我嘴角不禁一抽,木讷开口道:“用不着这样吧老钟?我又不是故意躲着你们的,不用来这般挖苦吧?” r林这时候也来插话道:“你……你是刘小能?” 啥玩意?这冷酷无边打算学人家讲冷笑话了……我不是刘小能难不成还是萧敬腾? 憨佬钟伸手朝我脸上掐来,不过在这憨佬的爪子还没碰到我脸的时候便被我一把扣得死死的。 我拿着他手腕斥道:“你个憨佬又旧病复发是不?都跟你说我是刘小能就是刘小能啦,我这模样难道还能戴块**不成?” 憨佬钟挣脱开我钳制的大手,歉然道:“不是不是,道兄莫要误会啊,我也只是想证实是不是做梦,掐一下会不会疼而已啦。” “我了个去!”我嘟囔道:“你还真是憨佬钟啊,你要掐一下疼否看看是不是做梦你要来掐我干嘛?你自己这一身摆在这你放着不去掐,有毛病啊?” “额,呵呵呵,还真是如此啊,道兄高人高见,小弟受教了,阿弥陀佛。” 我转向r林不再理会憨佬钟,要不给这憨佬再来雷多几下,这口老血等下绝对喷没商量。 r林见我看他,逡巡道:“你没事吧?怎么气场强势了那么多呢?” “还有,先前看你挨了张兲信那一下可不轻啊,摔出去的那一下也是够呛的,怎么这一会不但没受伤的样子,还精神奕奕了那么多?” 闻言我不禁回以一个苦笑,灵力契合几乎大圆满,这人能不精神奕奕吗? 从没有过的爆棚实力,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人本来就是会飞天遁地的我都深信不疑。 不过越接近灵力契合的大成,我越是不敢去面对我自己,因为到了这时候,我已经模糊感觉到自己窥探天道步入修行而形成的命格。 贫、夭、孤,贫者,穷困潦倒命也夭者,短命或发肤身体残缺孤者,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到终老。 亦非贫来亦非夭,属于我的命理命格,居然是孤独一生到终老。 五指姑娘伴此生,麒麟臂功指日成,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结果啊。 难怪哥会对爱情那么愚蒙啦,原来天生就是个白痴,爱情走到了身边竟然还失之交臂、擦身而过,大好机会最后却成就了别人的一段姻缘。 以前的女友是这情况,后来黎梦馨貌似也是如此,啊啊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开花难结果?注定我一生孤苦伶仃…… 我摸了摸自己兜里的一道金色符箓。 没错,是金符不是黄符,那是张得宝祖师中茅附我身的时候,借我之手帮我撰画出来的最高级别的符箓。 否则以我的道行,即使契合到了圆满也不可能画出金色符箓的。 这已经不是本事高低所能成就的,银色符箓呕心沥血辛苦点还能勉勉强强画出来,但金色的符箓可以说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非感悟天道者所能撰画。 而我此刻揪心的,是得宝祖师刚刚临走之时所说的。 最后关头将这道符箓吞下,符箓能让我灵力完全百分百的契合,到时候降妖伏魔还是除掉害群之马与否,全在我掌握。 听起来真特么的牛逼哄哄,可灵力一旦契合百分百,咱刘小能这孤独命格算是彻底被落实,这一辈子,可能就要五指姑娘伴余生了。 虽然李佳胜那老家伙当日给我出的所谓法子也不知道是否别有用心,但灵力没全部契合,我的确感觉不到那炒蛋的命格加之于己身,当然也就能仍旧过我的逍遥日子,该干啥还干啥。 这时候的我早已解除了中茅请祖师附身的状态,但德宝鼻祖还残留在我身上的那种对天道感悟依然让我受益着。 如果再加上吞下这道金色符箓,那么绝对可以拥有面对那十二禛魂的那种实力。 9 14:56:35|46842421 第四百七十四章 捉摸不透 只不过,相对的代价同样也是巨大,这也许是鼻祖临走留下这道符箓而没直接助我契合圆满的原因,选择了就没了回头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先撇下心头的小纠结,看着r林道:“刚刚我挨了张兲信那厮一下昏了过去,还好有我祖师爷护着才没受什么伤,现在那头是啥情况,你们俩怎么跑这来了?” r林憨佬钟两人面面相觑,破天荒的由冷酷无边开口回答:“你没感觉到熟悉的气么?” “熟悉的……气?”听言我才仔细地去感受那头的交锋,确实很是熟悉,是灵协那胖瘦俩老货吗? 嗯?不对,这股气息是!…… “难道?”我瞪圆了双眼望着r林:“这个?这个该不会是……” 冷酷无边的家伙向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我了个去!神马情况啊?吴锦桦怎么会出现在这呢?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呀? 哦好像就和查尔斯神父有一点点关系,但更多的恩怨纠葛不是我们驱魔三人组吗?那家伙怎么和张兲信那小白脸杠上了? “不用看我,我们比你还云山雾绕呢。”r林瞧我表情,出言解释道。 “那现在神马情况,交锋似乎好生激烈啊?自从上次那事情以后,我还以为他回去了呢?居然还留在咱们这?”我有些哭笑不得道。 “这我也不清楚。”r林摇摇头道:“莫名其妙他就冒出来了,虽然咱们跟他对敌过,但那家伙骨子里应该是正气的。” 憨佬钟这时候走过来道:“老能,小丽影呢?” 我靠!还是这憨佬够细心啊,问题一下就直戳重点。 “她没事。”我摆了摆手道:“那丫头让我安置在刚刚来的那辆车里了,你们俩不如也过去那边陪她吧,就在那头。” 边说我边指了指来时的那方向。 “那你呢?”r林望着我道。 我呵呵笑着对r林道:“老林你不老鄙视我用肺说话的吗?这一会你说我能干嘛去?” “南无阿弥陀佛。”憨佬钟合掌站出来道:“老能我们知道你意思,走吧。” “喂喂,老钟,你要干什么去?车子在那边那个方向啦。”我喊住带头迈步就要走的憨佬钟。 憨佬钟停下步伐,道:“你这问题貌似也问的很是多余吧,同生死来共患难,自然是一块儿并肩作战去。” “喂喂喂!你个憨佬又听不懂人话是不?” 我探手一捞扣住了憨佬钟手腕,睃了这憨佬一眼道:“能不要来给我捣乱么?” “我是有我祖师爷刚刚临走时给我留的保命大招我才敢过去,你就剩个金刚附体你要过去干嘛?去当沙包挨人胖揍不成?” 憨佬钟还想开口,r林把住他手道:“小能说得对,咱们这次就不去了吧。” 憨佬钟对上r林目光,r林摇摇头道:“刚才吴锦桦和张兲信的打斗你又不是没瞧见,你认为咱俩填进去就能起多大作用?” 憨佬钟还犹豫不决着,就在这时候,一股劲风猛然刮来,整片树林枝丫什么的摇曳个不停,那树叶也是哗啦啦地不断掉落。 见此情形憨佬钟没话说了,默默地转身朝另一方向而去,冷酷无边的r林也一同将步伐迈开。 “等一下老钟。” 憨佬钟稍微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啊老能?” “哦哦,是不是要给小丽影带个话呢?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有些啼笑皆非:“拜托大师,你这时候别来给我自作聪明好不?” “能平安回来的,还用得着你多此一举带话吗?若回不来的,那不叫带话了,那叫遗言。” 然后我从挎包里摸出了几根雕刻过黑乎乎的木头,递给憨佬钟道:“瞧你那打蔫样,那,这是雷击木,至于用来干嘛不用我解释了吧?” “哦哦哦。”憨佬钟闻言不由面色一喜,点头连连道:“论阵法的正宗小弟不及刘道兄,但布个阵法来相助道兄你一把应该不成问题。” 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大佬啊,给你雷击木不是要你辅助我作战的,是要你利用正气浩然的天雷之威作为阵基,把战场锁死,莫要让张兲信给逃了。” “那小白脸吞噬了十二个禛魂,相当于吞了千多个阴魂,天知道会变得如何的,今晚留不下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去跟白无常混饭吃了。” 憨佬钟苦着脸道:“现在不是吞噬了,是融合,在你被打飞出去的时候,那位误入歧途的张道友已将十二禛魂强行融合了,不然哪会那么猛把道兄你打飞啊。” “但钟某人不会怯懦的,誓与道兄同生共死,要会那无常老爷,小弟也随你一同前往!” 我看着目光望向天际的r林,此刻这冷酷无边这副造型应该就是“无语问苍天”最权威的解读了。 “行啦。”我拍掉憨佬钟欲要宣誓的手,道:“别肉麻了,你当哄梦馨吗?” “我都还没出动呢,你就喊着要生要死的,能不给我说几句吉利点的啊?” “那,我存货都在这里了,其他法器,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了,需要什么符箓你尽管用,不过请你这憨佬记住一点,别给我犯浑哈,没到最后关头,不要抢着来寻死。” 想了想我还是把整个挎包取下来交给了憨佬钟。 “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我望着居然能做出这样保证的冷酷无边一会,点了点头转身闪出了小树林。 r林等我走后,对憨佬钟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憨佬钟收起了脸上的可掬憨态,深深地望了望我离去的方向,道:“老能似乎有舍身成仁的准备,走吧,我布阵,你给我打下手,无论多艰难险阻今晚也要将张兲信留在这!” …… 砰…… 泥土飞扬尘烟起,一道无形的精神意念攻击如同穿云箭矢朝张兲信飞来,就见张兲信身子微微一晃,那道意念攻击挨着他擦过落到了地上。 场中双方你来我往,稍微一碰撞就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气爆,劲风将四周的环境刮得好不狼藉。 好好的一片郊外,此时被这两人的交锋搞得是满目疮痍,触目所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估计方圆百米内也不可能有生命能存活下来。 不过,既然说可能,那就代表还是有能存活下来的,李佳胜就是那唯一的例外。 吴锦桦与张兲信这剧烈交锋,战斗的余波让老家伙从昏死的状态醒了过来。 此刻老家伙就像狂涛骇浪里的一片孤舟,虽是远远观望却也是随时都有被巨浪吞没之险。 但李佳胜脸上表情却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既不是惊惧也不是气愤,而是……踌躇,没错,是拿不定主意的踌躇。 李佳胜一会看看吴锦桦,一会看看张兲信,手里拿着手杖摩挲着,模样有如个预备来个最后梭哈的赌徒,就是不知道筹码该押谁身上好。 然而下一秒老家伙似乎做好了决定,举起比划许久的手杖,朝准了正欲动作,手里的手杖便不翼而飞了。 10 9:35:30|46869961 第四百七十五章 破灭了老家伙的春秋大梦 李佳胜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略显紧张地向后退了退,警戒四周。 “唉……”看到当初那个总是一脸算计人坏笑的李佳胜,如今却变成这样一副做了亏心事战兢兢的猥琐,我不由得轻轻一声叹。 “谁,是谁?”李佳胜扭头四下张望,愈加警惕了。 “你在找这个吧?”我慢慢从黑幕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手杖在掌心处上下抛着。 李佳胜瞪大他那双老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居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站这里?” 此时我很想笑,不是得意的笑,而是苦笑,且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才会自己知的苦笑。 茅山秘传每一代传人,当传承交接出去,隐藏在骨子里的那种**就会被一点点释放出来,而且是释放到自己浑然不觉。 当整个人被原先压抑的**所控所主导的时候,自己行为之乖张不可理解,在外人看来的穷凶极恶自己也会觉得是正常的。 李佳胜的师父,也就是我的那位师公,由于命格是夭命格的福薄短命,李佳胜没能有机会见识到自己师父**被解放的那一刻,才会让自己不知不觉变得如此这般无所顾忌。 但我自己可是清清楚楚见识到的,以前那个躺人行道好像只老狐狸,小雅怨诽而不乱的老头儿,如今是怎样性情大变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或许许多年以后,等我灵力交接出去,我会变得比此刻的李佳胜更加不堪,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狂徒…… 望着李佳胜,我再也生不出先前的那种仇视,幽幽一叹道:“算计了那么多,到现这地步你还没打算放弃吗?” “放……放弃?”李佳胜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我道:“老头我都已到了如今这田地,你还如此这般咄咄逼人?” “要我放弃?你莫非连最后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吗?” “最后一条生路?” 我古怪地看了李佳胜一眼,又看了看与吴锦桦战得不可开交的张兲信,道:“那家伙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你有意为之造就的么?” 李佳胜面色微微一变,愠怒道:“那小子坐享其成成了最后的赢家,你不去对付他反倒来针对我,小子你太过吃里扒外了吧?”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装疯卖傻的?” 我直视着李佳胜道:“你商场上算计的手段全让你使到这儿来了,从出现那一刻你就在耍算计的手段,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所以你使了圈套是一环套一环的,我说的对不对啊老家伙?” “你知道张兲信有着家族底蕴的优势,所以算计他之前你应该是预定了好几方案,结果也如你所料,否则你现在早就被反坑死多时了。” “呵呵。”李佳胜笑了,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道:“老头儿当日还真没看错人啊,小子大智若愚看来不蠢吗。” “不错,你小子看得很透彻,那你可曾看出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双方对视了片刻,而后我才开口言道:“老家伙你别老再当我是当日那个菜鸟保安好不?” “你想听听我知道多少是不?那我告诉你,这根,是灵魂手杖,而你接下去想施为的,是打算收血魄。” “之所以你迟迟未下手,那是因为突然多了个西方血族出来,让你犹豫不决,我没有说错吧?” “十二个禛血炼制的禛魂你想收了,等于白白送上门来的血族你也舍不得放弃,两股力量都那么的令人垂涎,可手杖就这么的一根,这就是你踌躇不前的原因了,收了其中一个,就等于放弃了另外一个。” 李佳胜这下子真的彻底被吓到了,他身子颤巍巍踉跄地退了退:“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忽然这老家伙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道:“我明白了,契合大成,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把手杖还给我!”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经朝我扑了过来。 我侧身一闪让开了李佳胜,接着手上掐起一个印诀分上中下打在了老家伙的后背,三道印诀顿时化作三条锁链一般,将李佳胜道基全给锁了起来。 李佳胜失去道行,脚步虚浮地不由自主向前跑出了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体,一脸惊骇望着我。 我不再与李佳胜对视,一边观察着吴锦桦那头的战场,一边幽幽道:“我当然知道你要做什么,之前你不也跟我说了吗?” “不过你应该没把话给我说全,你谋划的可不单单是这些,权力我相信你确实很渴望得到,但把生命层次提高到另外的一种境界,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权力再大,哪有这身体机能变得强大牢靠呢?” “张兲信的确颇有心机但在你这滑得已经成精的老泥鳅面前,他还是太嫩了些,最后只能乖乖落你圈套给你做嫁衣。” 说完我双手平举那根手杖,一手握住杖头一手握住杖尾。 “不要啊!”李佳胜样子有些癫狂,声嘶力竭就要扑过来抢夺我手里的手杖。 我几个躲闪让老家伙扑了个空,然后在他绝望目光下,双手一合猛地一发力,将那根手杖拗成了两截。 这根手杖也不知道是啥材质的,非金非玉非木头,但是质地极佳,要不是我使足了契合将近大成的灵力,估计想拗断这根手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玎玎珰珰…… 手杖被我拗成两截,镶在杖首处,那一颗颗好像琥珀一样的血红珠子也散落掉到了地上,李佳胜眼睁睁看着我,一口气没缓过来,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或许之前老家伙被张兲信刺激得昏死过去是在做戏,但这回可是真被气得当场昏过去。 我俯身将李佳胜背了起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磕头拜过的师父,破灭了老家伙的春秋大梦也就算了,没理由连条活路也不留给他。 憨佬钟此时正在半径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布阵,r林一旁打下手,下一秒我背着李佳胜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感觉有人靠近,r林警惕地望向我,看清来人是我这才放下了戒备。 冷酷的家伙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背上的昏迷的李佳胜,二话也不多说,伸手就从我这将人接过。 憨佬钟往地上又插下一根雷击木,而后在每根木头绕了一圈绑了道符箓,这才看向远处交锋的战场,逡巡道:“那边怎样了?” “不清楚。”我摇摇头道:“战况激烈我还没插手进去,只是先了结自家这事情再说。” 憨佬钟望了望由r林背着的李佳胜,道:“你们之间的事,彻底解决了?” “呵呵。”我目光投向远处的战场,道:“还没呢,手尾都还没解决,烂摊子也总得有人去收拾不是。” 拍了拍憨佬钟肩膀我继言道:“老钟,我这次没打算舍身成仁,所以,拜托你也别老想着往生极乐,说什么同生共死一起死的话哈。” “不舍身成仁的?” 憨佬钟有些看不透我道:“可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一会犹豫不决的挣扎,一会又是拿定了主意的绝然……” 我没去看憨佬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你不明白的啦,对了,好好对待梦馨,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10 14:43:13|46876601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似乎变得不同了 憨佬钟说的没错,我是在挣扎,我是在犹豫,然后内心激烈斗争过后又做出了决绝,但我踌躇的不是生死问题,而是这命格一旦定了型,这一生就这样了。 我根本不担心拿不下张兲信,因为从刚才的战况来看,吴锦桦与那小白脸的战斗势均力敌,我横插一杠进去,绝对能打破相持的僵局。 问题是,我想插手他们这级别的战斗,契合大成的灵力显然还不太够支持我自由进退,估计必须得契合百分百,达到大圆满的道行才能胜任。 前进,这一步的迈出,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难道等以后痛彻心扉的悔恨,跟着也学李佳胜收集神马十二禛魂改命不成? 察觉到旁边憨佬钟和r林仍注视我的目光,我笑了笑晃晃脑袋:“你们俩别担忧太多了,有得必有失,你们以为我有插手那样级别的战斗,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这次不会有九死一生的凶险,但我得牺牲些个人利益,而且是一辈子也弥补不回来的。” “不管怎样,没有退路了,这儿交给你们啦老钟老林,守好布好的阵,小能去也!” 言罢,我脚猛一发力,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r林看了看憨佬钟,道:“他这话,你信还是不信呢?” “阿弥陀佛。”憨佬钟合十道:“为何不信?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或许他真不是想舍身成仁,不过所牺牲掉所舍去的,大概也相去不远了。” “你能听懂他话里的含义?”r林望着我离开的方向询问道。 “猜的。”憨佬钟呵呵干笑道:“以前有部叫真命天师的港剧不知道你有没看过,男主后来想得到更大的力量所做出的抉择,应该就是老能现在的选择了。” …… 噗哧…… 长空洒出一片血雨,张兲信一拳洞穿了吴锦桦的身体,一拳将对方身体捅了个透心凉。 然而吴锦桦虽然面露痛苦之色,嘴角边却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只要不是心脏被洞穿就不会致他性命。 张兲信嗜血冷笑着,准备把拳头拔出,忽然发觉手被对方身体卡住了,奋力抽了几下也无果,这才知道自己可能中了计。 张兲信连忙左手抬起,举至面门结出几个印诀。 在这小白脸印诀才刚刚生效,之前洒向长空的小片血雨霎时间化作无数支细小飞针,嗖嗖嗖朝张兲信招呼过去。 好在张兲信机警先结出一个印诀,这时候刚好拦住了袭向面门的飞针攒射,不然这张兲信那张小白脸就花了。 但身上其他部位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顿时手臂、身前身后是殷红一片,血流得不多,最要命的是那种针扎的痛楚。 张兲信痛苦得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狰狞左拳挥出,这一拳,是含怒而发,结结实实轰在了吴锦桦的身上。 吴锦桦吭都没吭一声,立马爆成了一团血雾。 不过除非致命伤是在心脏上,否则别说是血雾,就算变成微粒子吸血鬼也能恢复得过来。 张兲信背后,吴锦桦重新凝聚成形,身在半空五指箕张往他颈脖抓去,劲气在指尖吞吐,都还没触及人皮肤就已经感觉到凛冽杀机的切割。 但是张兲信似乎背后长有眼睛一样,脖子一歪让过了索命的一击,跟着微一侧身飞起一脚,隐隐有一股能量在他脚上聚拢,连同这股力量踹中了吴锦桦。 吴锦桦秀气的眉毛皱到了一块,明显挨了这一下吃了不小的亏。 他身不由己整个人飞了出去,刚想稳住身子,后背让人一推,人便停了下来。 吴锦桦回过神来,扭头一瞧,正对上我浩然正气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一会,彼此默契地笑了笑。 吴锦桦上下打量着我,道:“你,似乎变得不同了?” 我脸上好一阵苦笑:能不同吗?灵力契合大圆满啊,历代以来还没有人达到的这高度,这可是张得宝鼻祖当年名冠天下的那本事。 虽说我可能发挥不出当年得宝祖师爷巅峰的本事,但起码的六七成总还是有的,匹敌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大妖都绰绰有余了。 我慢慢收敛了眼里那契合之后的金光,如果没有祖师爷那道金符的助力,根本是不可能契合达到这么圆满的。 “是有些不同,你呢,你不也变得不一样了,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我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吴锦桦。 吴锦桦的眼眸微微一凛,凝视了我一会才缓和眼神道:“正邪在于心而不在于身,本质的气节,不会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改变。” “如果你只是一刀切,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样来区分善恶的话,那我只能说阁下不过是一孔之见罢了。” “是,吴老师训的是。”我微微一笑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从一个愚昧无知的菜鸟渐渐成长起来。” “虽然对于你而言,我这点阅历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许多本质上的问题,我已经能很透彻的看清,是善是恶,我心里有把尺子。” “呵呵呵。”吴锦桦看着我笑道:“果然是大有不同,吴某人很是好奇,阁下如何在短时间内成长到这地步的?” “留个悬念吧。”我好整以暇道:“什么事都拿出来说就没有意义了,你说是不吴老师?” 双方相视了片刻,然后会心哈哈一笑。 然而还没笑完,一股蛮力朝我们俩所在轰了过来,我和吴锦桦脚步一错立马离开了原地,躲开了张兲信的突然一击。 吴锦桦望着我道:“这厮是什么情况?你们所谓的正道之士,圈内似乎也不那么和谐啊。” “你刚才不说正邪在心不在身的吗?既如此,你困惑就不必我解答了吧?”我反唇相讥道。 “张兲信,看这里!”我冲眼眸泛着红光的张兲信喝了一声。 张兲信身形一滞,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我身上,本来向吴锦桦攻去的那一拳调转方向往我轰了过来。 我手掌摊开,迈前一步回以一掌。 两人同时“呃”地一声闷哼,我整个人被震得一退再退,踉跄的脚步在地上使劲跺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体。 而张兲信也讨不到多大好,手臂上金色电弧缭绕,我缓缓地丢掉了手掌心的一道金雷符。 张兲信被金雷符电得面目扭曲,他脸色狰狞地看着我,奋力一甩了几下臂膀,然后直接转向朝我冲来。 我纵身跃起让了开去,接着两手交叉结了个手印,指尖处腾地生出一朵火焰,红黄青,这是三昧真火。 想当年,这招可是只有在梦中才出现的啊,谁能想到,十余年后,竟然有给我圆梦的一天。 马云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对对对,“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现在重温一遍,真特么的精辟啊。 “此火名唤三昧,专克天下邪祟,急急如律令,去!” 我一脸肃穆,喊出了当年梦里那句牛逼哄哄的话,接着并起手印往前一弹,将三昧火弹了出去。 11 9:35:27|46902155 第四百七十七章 加强版的疯狗 然而能诛天下邪祟的三昧真火,这次却失灵没能发挥属于它应有的威力,甚至可以说是威力全无。 三色的火焰跳到张兲信身上并没有炸了开来,而是如普通的火苗一样,将张兲信穿着的衣服面料给点燃了。 张兲信感觉到灼烧的疼痛,伸手一拍,那朵所谓专克天下邪祟的三昧火就给他一巴掌拍灭了,只留下衣服上被火烧出来的一个窟窿。 “额。。。。” 我面颊肉一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张兲信此时虽看起来邪里邪气状若疯魔,但人家修的是正宗的道家法门,身体内那十二个融合的禛魂更是神明特别祝福过的。 试问这样里里外外都贴着正道标签的家伙,哪儿有给三昧火诛邪的余地了。 我仍保持着打出去的手印愣神,突然感觉到整个人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飘了起来,转瞬离开了原地。 而原先所站的地方,张兲信手呈抓状从空气中掠过,隐隐还有一阵破空之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额上流下了几滴后知后觉惊惧的冷汗。 刚才若还杵在那,可能这一会已经被开膛破肚了,或者心窝被直接洞穿也不一定。 我转过脑袋,就看见手刚放开我的吴锦桦。 吴锦桦淡淡一笑:“小能阁下,这可是战场,时刻都有可能身陨道消的战场,对方可不会念你是同道而有所留情的哦。” 我面上一热,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多……多谢相救。” 我话音刚落,吴锦桦如同移形换位般迎上了张兲信。 张兲信避开吴锦桦闪着寒光的利爪,一拳抡在了吴锦桦胳膊,紧接着臂弯一曲变作一记肘击,重重地击在吴锦桦心口。 吴锦桦被击中的部位,可以很明显看到凹下了一大块,他儒雅的脸上也皱成一块橘皮。 如果这一招换做普通人来挨,那就是粉碎性骨折,即使没当场毙命,那也是五脏六腑俱损,一条命最起码也去了九成九,治好也浪费药钱。 但是吴锦桦不是普通人,他是吸血鬼,是生命力媲美小强很难打的死的吸血鬼,这一番打击下来,只是让他受伤且去掉不少战斗力,离殒命还遥遥无期。 就在这时候,吴锦桦缓过了那股痛楚,双手一扣拿住了张兲信。 我瞧机会难得,振奋精神抢步上前,脚下一动来到了张兲信身后,掐起能对灵魂造成创伤的手印,一印点中了张兲信背部的魂门。 料 第四百七十八章 血灵(上) 我和吴锦桦就这样看着这张兲信重复这个动作,每按一次符号在血红人影上,张兲信的精神就萎靡一分,而相对的,那人影气势却拔高了一分。 “他,他这是在干嘛啊?” 习惯了不懂就要问的我,冲旁边的吴锦桦询问道,问完我才发觉并肩作战的是吴锦桦而不是憨佬钟,不由嘿嘿一个傻笑。 “献祭。”吴锦桦望着仍不断重复动作的张兲信道:“如果没有猜错,他这是在献祭,我曾经在西方有幸见识过这样一种献祭法,很古老的。” 啥玩意,献……献祭? 我木讷询问道:“献祭?那岂不是需要把自己灵魂出卖出去?” 吴锦桦摇摇头道:“所谓献祭,并不单单指灵魂,运气、良知、寿命,这些都可以拿来献祭,换句话说,只要属于自己的,肯拿出来牺牲,都可以称作献祭。” “当然,这其中也有区分的,连性命都拿出来牺牲的,是最极端的献祭,代表着不死不休。” 我龇了龇牙,心道:不必这般吧?还不死不休?这事的局势闹得是越来越混乱了啊。 一开始是为了对付人魔而来,说好了我们驱魔三人组是来打酱油的,然后莫名其妙孙丽影牵涉近来,接着人魔摇身一变,这boss却是李佳胜这老家伙。 再跟着,张兲信这小白脸也来凑一份热闹,而今争来夺去的,张兲信成了这最后需要收拾的祸患,自己也成了收拾烂摊子的人。 更为可笑的,所合作的战友,是以前拼死相搏过的对头,不计前嫌就为一股正气。 “怎么,你害怕了?”见我有些愣神,吴锦桦打趣我道。 “怕?”我呵呵笑道:“如果怕我早就逃之夭夭,不会出现在这里对付这家伙了。” “只是世事难料,我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与我并肩作战的,居然会是你。” 吴锦桦看着张兲信虚弱地双膝一软倒地不省,又看了看那高大的血红身影,对我道:“没什么,阁下当日对付我之时,所坚持的那份道义,就是吴某人此刻给予你的解答。” 血灵瞅着我们俩,之后一点点逼近我们。 血灵,这是我给这横空冒出来的家伙起的新名字,因为在以往的典籍应该也是没有收录这类存在的才对。 就算博学的憨佬钟在这也大概回答不出来,所以我给这不知道什么鬼的家伙起了这样的名字。 血灵,禛血禛魂所炼制,成百上千魂灵为一体,叫血灵再贴切不过了。 12 8:27:15|46924888 第四百七十九章 血灵(下) 然而就在我法诀刚刚收起,烟尘还未散尽,一条如马猴大小的人影飚向我而来,一头撞在我身上。 我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跟着心口一阵恶心的发闷,整个人如风筝断线飞了出去。 “咳,咳咳……” 我抹了抹嘴角流出来的血渍,捂着心口咳了好几声才缓过那股劲,慢慢从地上爬起。 香蕉个巴拉,这血灵能大能小的? 我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血灵,经过天雷的一番洗礼后,不但没事,还变成了一个小人儿。 血灵悬于半空与我对峙,我感觉到他锁定在我身上不死不休的杀意,不由得一阵苦笑。 按理来说,这血灵也可以说就是变向的“人魔”,因为李佳胜和张兲信所图的,本事来源就是眼前这家伙。 而现在血灵变到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清楚这其中是不是仍是李佳胜的图谋,但眼下这绝对是最后的boss。 好郁闷有木有,这最后的boss,居然留给我这个既不是灵协会员也不是挑事的出头鸟来解决,这哪是无语两字能形容。 我心里还牢骚着,视野里红影闪过,小人儿一样的血灵已至我身前,那小小的手掌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我心窝。 我实没想到这家伙竟有如此的速度,明明在十几二十米开外,都不及我眨眼的功夫就杀到我近前。 我脑中“完了”的念头刚升起,正想抽身避开,后衣领让人拽着闪向了一边,又一次躲过了被开膛破肚。 我扭头看着吴锦桦,惊讶道:“我了个去,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已经恢复过来了啊?” “真是有够变……咳,有够牛叉的了。” 吴锦桦有些颤抖的手松开了我的衣领,道:“不用把我想得那么神,勉强恢复了行动而已,要不是看你还傻愣傻愣杵那引颈受戮,我才不会出这个手呢。” “哦哦,谢了,刚才是反应慢了半拍,接下来你看着好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手印翻飞再次朝上一指,又是一道蓝光冲天而起,轰隆一声,落雷炸得周围尘土飞扬,我的一击没能奏效被躲了开去。 卧槽!连闪电都躲得开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得过几次。 “乾坤借法,天罡正雷汇我掌,八方敕令,疾!” 我忽然想起了五雷咒,恰巧这时被我引来了天雷,正好来一个当日从月姬手里捡回一条命的天地五雷咒。 轰轰轰轰 12 15:10:11|46936766 第四百八十章 回归本心的道 我没好气瞪了这吴锦桦一眼,哼着声道:“一样多!” “哦,何以见得?阁下为何这般笃定呢?”吴锦桦嘴角噙笑道。 “这还用得着问吗?”我歪着脑袋懒洋洋道:“无论是你还是对方那货,总之想出去害人的,我舍了这老命也要把你们毙于此地。” “既然都逃脱不得,又谈何害人呢?” 吴锦桦呵呵笑了笑,那股高贵气质又回到了他脸上,比着大拇哥对我道:“了不得,阁下当真够狂妄,不过你有这资格说这话,今日吴某人就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我可不太像君子,倒像是小人多些,舍命相陪,很掉身价的哦。” 走到这一步,战到这一步,生死似乎已被我看得非常淡了。 虽然放不下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家人朋友,尘世间的种种美好,还有许多许多我没领略过的风光,可面前的祸患没解决掉,我这心能踏实吗? 血灵渐渐聚拢成形,当然,我们不可能学宋襄公那一套,不可能等敌军排好兵布好阵,然后我们再行动。 因此,我手一抬,掐起印诀变出一道金雷甩手就扔了过去。 然而,金雷却从那还没成形的血灵的身体穿了过去,轰地不知道炸到了哪儿。 额……都能无视我金雷了,难道是厚积薄发准备放大招吗? “你还发什么呆啊,这招不行,就没别的手段了吗?”吴锦桦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我恼道。 吴锦桦训斥完我,人一下原地消失,我视野里能捕捉到的,只是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血灵身前身后高速地转移。 还未曾完全恢复成形的血灵,感觉到吴锦桦的高速转移,锁定的目标正是自己,他略显慌乱地紧盯着几乎看不见身影的吴锦桦。 吴锦桦没给对方紧张太久的机会,身形一顿,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居然同时出现了一个吴锦桦。 紧接着,四个吴锦桦双手交叉做了个向上托举的动作,从四人的掌心处,变出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血红符号,只是大小有所出入而已。 而后就见吴锦桦像是在呢喃又好似吟唱,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的错觉,我感觉在血灵所在的那片区域,时间空间都发生了扭曲,时远时近的。 一会感觉血灵就近在我咫尺,一会感觉血灵已到了那天边,跟着那小人儿的灵体一滞,停止了动弹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这?这可是类似阵法一样的封印,吴锦桦丫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13 8:52:01|46977871 第四百八十一章 灵协来人了 我一指指天托着那支金色小箭,小箭在我指尖轻轻摇曳着,虽棱角分明却带着一种流线型的流畅感,仿佛连时间空间都能穿透。 事实应该也如此,但这一箭射击出去,会不会连我小命也一同带走呢? 虽然这一会精气神饱满完全没一点不适,但说不准这一箭飞出去,我也跟着一块儿玩完了…… 看着四个吴锦桦身子开始颤巍巍摇摆起来,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再犹豫再踌躇,血灵随时有可能脱困逃走。 可这一箭射将出去,万一把我精气神一同带走,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身陨道消啊。 已经不是头回面临生死,不过又一次面对,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踌躇起来。 并不是我贪生怕死,也并非我临场想退缩,只是当真正面对死亡的那一刻,难免会心生一丝丝的不舍与眷恋。 这一刻,我只想回家,回到乡下去看望一下老爸老妈,听听老爸永远是训斥多过关爱的家常话,听听老妈那把即使压制也仍河东狮的嗓门。 我还想回到城里那套两室一厅,好好地收拾一番,然后正正经经找份工作,等孙丽影留学归来,一起规划我俩未来的幸福美好生活。 当然,在此之前,我会向丫头表白,以前是她追我我不屑一顾,这回,换我来追她! 虽然丫头现在对我算是百依百顺,可留洋海归的她将来会不会生变谁也无法给我保证。 但这又如何,到时候,我一定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不择手段,极度无耻,直到把丫头追到手做我刘家的媳妇! 不要脸皮的我,一定会成功的…… 幻想完拉回了现实,金色的小箭在我眼前继续摇曳着,琉璃的光滑在我眼瞳一次又一次的闪过,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大千世界。 那个世界花草虫鱼,那个世界蓝天白云,那个世界高山浩海,那个世界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 他站那辽阔的草原,无边无际似乎没有尽头,草原之上似乎也只有他一人。 我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或许我眼里看到的是娑婆世界的一个他,可能他在那头,看到的也是另一个娑婆世界的我。 我慢慢闭上眼睛,几秒后重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色又变回了吴锦桦锁住血灵的那一幕。 此时此刻,我心前所未有的宁静,看着那已经恢复成形的血灵,看着已经接近临界点的吴锦桦,我并没有把指上之箭射击出去的冲动,而是感悟这一会的无上大道。 第四百八十二章 他的话,可以相信 严连森老头被r.林一句话噎个半死,怒视着对方竟不知道怎样你下去。   灵协的高层人物,去到哪不是让人捧着奉承着来阿谀,就算有跟他身份对等的,不和见了面也是当面人话暗地鬼话,哪有给人当面这样冷冰冰顶撞过。   严连森老眼微眯,面上不动声色,对着查尔斯道:“你教的好弟子,身为协会的普通会员,居然这样跟长者这样说话的。”   查尔斯听了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道:“严师兄,我不觉得我这孩子对你有哪儿不敬啊,我们父子向来尊重敬重协会里德高望重的长者前辈,这点,相识的人都是有口皆碑的。”   尊重敬重德高望重的长者?意思不就在骂他德薄能鲜吗?   “你?”严连森再一次被噎得差点气炸,他没想到这查尔斯表面看一脸乐呵呵与人为善,有是非冲突原来也会这般护短的。   严连森按捺住怒意,睨了地上李佳胜一眼,对r.林道:“好,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由我带走他好了,我有可能相信,此人就是苦苦追寻的人魔,你没意见吧?”   “他,那个……”   “你还想解释些什么?”   海彡胖老头走了过来,抬手制止了r.林的解释,道:“事实就摆在这,无需你再给我说啥了。”   “你若还想再包庇些什么,就是在和协会作对。”   “谁要和你协会作对了?”   我步伐沉稳缓缓而来,跟着将负伤奄奄一息的张兲信放到了地上,直起腰与海彡严连森俩老头对视着。   旁边,站着的是伤势比张兲信稍微好一点的吴锦桦。   海彡胖老头一向笑眯眯的那双老眼,这一会露出了厉色睨着我,道:“小子,你师父都干过些什么,你可别告诉老头你全然不知?”   “你这厮的机灵鬼,以为老头我看不出之前你是在装模作样吗?”   我之前的的确确不知道李佳胜究竟都干过些什么,更没想到老家伙就是引起这次事件的boss人魔,但到了如今也没必要跟这矮胖墩过多解释,把事情完美善了才是真。   我直视着海彡胖老头,一字一句道:“之前确实不知道,但随着事情形式的进展知道了。”   海彡老头正想开口,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话语继续道:“不过这件事并非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是,如你们所见的一般,我师父不容辩驳就是所谓的人魔无疑,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件事,我师父是人魔,那为何他自己昏迷在这,而交锋激战却在另一处呢?”   海彡和严连森听言相视了一眼,一会看了看我刚刚放到地上的张兲信,一会看了看站我旁边的吴锦桦,严连森冷冷道:“那这两人又是什么情况?”   “你和一个西方血族待一起,你的话还有几分可信的?”   现在正邪双方拼到这地步,两方人马都折损得七七八八,所以胖瘦俩老头到了如今,也没有那种一碰面就非致对方于死地的水火不容。   当然,他们不清楚吴锦桦是超然于两方人马之外的第三方过客,只以为黑的就黑,白的就白,与这事无关谁会吃饱了撑着掺和近来。   “那个。”吴锦桦轻咳了一声道:“由我这个你们眼里所谓的对头人说两句,这话应该就有几分可信度吧?”   严连森握住乌金生铁棍的老手稍微一紧,手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他按捺动手的蠢动语气阴沉道:“邪祟之言诈几何哉,任你舌灿莲花、天花乱坠,也休想诓得了我们!”   “他的话,可以相信。”   查尔斯神父这时候又站出来搭话道:“事情弯弯绕绕的,确实有许多处我们搞不明白,让这位朋友给咱们解说几句再好不过了。   “朋友?”海彡老头呵呵假笑道:“啥时候西方的光明与黑暗能相容了?莫非已经领悟了我大华夏太极双鱼的真谛?”   查尔斯不愠不恼,依然是那般的阳光微笑道:“海师兄,不必用话语来冷嘲热讽,这位朋友虽然是西方的暗黑一族,但他内心光明,可以说他是穿着德古拉黑色礼服的天使。”   我了个去!头回听这种言论的,难怪先前r.林打扮成那副鬼样子这老外一点也不在意了。   估计r.林装扮成死神或直接来个堕落天使的装束,这查尔斯还会给出别具一格的解读,虽沦落风尘圣洁犹在。   见到海彡严连森俩老头眼里满是轻蔑的鄙视,查尔斯看着吴锦桦淡淡道:“几年前,在本人的故乡祖国那里,曾经消灭了一只大能血族,当年协会也派出了好几人来帮手,两位师兄应该也听闻过此事的。”   “而他,这位朋友就是当年那个反戈一击帮助咱们协会的那个人。”   我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目光有些古怪地瞅了瞅r.林,r.林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原来消灭那只为吴锦桦初拥的女吸血鬼,其中还有不为这冷酷无边所知的一些事在里面。   而且,r.林的那个初恋,也是灵协的会员之一,身份还不低,冷酷无边,当年貌似真就只是个打酱油的小角色。   这一点,r.林恐怕也是到现在才知。   海彡严连森闭口不语了,大概当年那趟事,他们应该是知晓又或者听说过的缘故。   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正在做的事反而不如旁人清楚,没有局外人看得真切,这就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而对于这整件事的始末,恐怕就连我和李佳胜都很难说得清,这吴锦桦虽然是局外人,但听罢一个旁观者的叙述,众人也算理清了个七八。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兲信心机会如此深沉的,为了争夺李佳胜陶制出来的那禛魂,最后竟演变成一个两不可控的血灵之患。   至于陶制禛魂这件事,是我暗地里才这样言论的,表面上的说辞,我给出了老家伙是被一个邪灵意识给操控了。   由于秘传这一脉传承的特殊,李佳胜失去灵力,失去了道行,才会让邪祟趁虚而入,干出了之后那么多荒唐事,实在并非老家伙本人意愿所为,都是受邪灵操控。   但这俩老货肯不肯信,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反正吴锦桦也证明了,先前李佳胜和张兲信都因为禛魂的事性情大变,要不也不会闹到最后这么严峻的局面。   “小子,且信你们刚刚那番所言所述,不过老李头以前在各地所做下的那些恶行,难道就以你受邪灵所控为由,就此算罢了不再追究不成?”   仍旧铁青着一张老脸的严连森瘦老头,眯缝着一双老眼逼视我道。   不过这瘦老头只是用眼神压我,却没有打算真动手的意思。   因为他没把握,或是说,他不敢。   感觉不到我身上有任何一丝灵力波动,看上去跟个普通寻常人没一点区别,但严连森,包括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小觑于我。   越是境界高越是很难感觉那种修行的气场,正所谓返璞归真归大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 焉知终点不是另外一个新起点的开始 最后那血灵是怎样被消灭的,虽然没人亲眼所见,但最后将血灵那气场抹杀于这天地间,那是纯粹的道家正统灵力,这一点做不得任何假。   就连海彡胖老头也不得不颔首承认,换做自己,即使巅峰时期也绝不可能使出这样的一招。   我眼眸在在场所有的人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胖瘦俩老头身上,淡淡语气道:“我师父所铸下的大错实属不该,在此我替他向你们致声歉,向这天地苍生致一声歉。”   “不过我刚才也说了情非所愿,逝者已去,我们师徒在以后的日子会为那些罪行救赎的。”   “但不是用他性命来偿还,希望诸位前辈们莫要再来为难了。”   说罢,我俯身将李佳胜扛起来背到了肩上,大踏步往来路的相反方向走去。   憨佬钟r.林他们正欲喊住我,我走了几步忽又停了下来,对他俩道:“那个,小影,就麻烦两位给送回家去了,改天我再去找她。”   然后我又看了看吴锦桦,向他点头致了声谢,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兲信,对海彡老头他们道:“这次搞出来的风波,此人“功不可没”,该怎样处置他,交由你们灵协自己去处理了。”   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多言一句目送着我慢慢离开。   我的淡定,我的从容,我毫不畏惧的云淡风轻,海彡俩老头,还有查尔斯一清他们,都没一个人站出来阻拦我离开,和憨佬钟他俩一样目送我逐渐远去。   ……   “好小子,明明就已经是个普通人,居然唬得那俩老不死都怂了,这“空城计”耍得有够6的了。”   等拐过一个弯,伏在我背上本来处于昏迷的李佳胜,突然开口言了这么一句。   我并没有被吓着,步伐只是稍微顿了顿便继续向前走去,平淡的语气道:“你终于开金口啦,我还想问你老人家要装昏装到什么时候呢?”   话刚说完,我后脑勺就挨了老家伙一记暴力,听李佳胜诈恼道:“混小子,没大没小的,再怎样的不堪老头我依然还是你师父,一点长幼尊卑也没有!”   我呵呵笑了笑道:“你个老滑头这时候反倒跟我讲究起这个长幼尊卑了,现在才来树立形象会不会迟了点啊?”   “停下。”李佳胜拍了我肩膀命令道。   我停止了继续前进的脚步,贱兮兮道:“怎么,徒儿惹师父您老生气了吗?那我道歉咯。”   “放我老头下来。”李佳胜再次命令道。   “还真生气了啊?,徒儿放您下来就是。”   一边说着,我将李佳胜放了下来。   李佳胜站了一会,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径直朝前面不远处的江边走去。   不会吧,老家伙该不会想不开要跑去寻短见吧?   这样想着,我立马亦步亦趋紧随跟了上去。   由于这是挨着郊外的大江边,那地面都崎岖不平的,高低起伏走得我好生辛苦气喘吁吁。   李佳胜走得也很是力竭疲乏,但精神状况明显要好我许多。   老家伙凝视着洒满月光的江水,好一会才扭头对我道:“灵力道行……全都回归于这天地了吗?”   我嘴唇动了动,本打算陈词慷慨几句,对上李佳胜的眼神我闭口不言了,只是顿首算做了回答。   “唉,也好,散了也好,免得未来的某一天,又出现一个像老头我这样的人,到时候,可就没有好像你这样的好徒儿来给善后揩屁股了。”   我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您老这是夸还是损啊,怎么听起来感觉揶揄多过褒奖呢?”   李佳胜睃了我一眼,道:“你说呢,老头我这样言语是褒奖还是冷嘲热讽呢?”   不等我回答李佳胜继续道:“得宝祖师爷,临别时候,还有什么交代下的?”   我同样看向流淌的江面,道:“这一脉已经传承了这么多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终有一天有落幕的那一刻,从我始由你终,就这样结束了吧。”   “即日之日起,一脉单传的秘传不再存世,当年所约的那三条道规也让它随风而去,贫夭孤的诅咒从此解除。”   李佳胜听完我自言自语的复述,他并没有为自己那什么穷困潦倒命格的解除而感到分外高兴,老脸上仍是那副表情。   老家伙眯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小片刻后才重新睁眼。   “那你现在,真的连一点道行……都没有了么?”   “是的。”我无所谓地笑了笑,点点头道:“修行是循序渐进的,您老二十多年不也才有了点属于自己的绵薄道行,我这连两年都还不到呢,顶上天去又能有多少积攒的。”   “嗯。”李佳胜赞许地颔首道:“小子,似乎看得很开啊,怎么以前没感觉你有这种心态心境的?”   “你说这个啊。”我笑意依然道:“生死走过一招的人,心境能不有所改变吗?”   “本来都预了今晚就交代在这的了,没想到事情解决,这老天居然改口不收我了。”   “您老说,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道理啊,哈哈。”   “屁个歪理!”   李佳胜突然有些抓狂有些发火,一个猛推,将身子本来就踉跄的我推得摔倒在地上。   老家伙冲着空气冲着我咆哮道:“这一切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干出来的荒唐事,为什么要用整个秘传的传承来弥补呢?祖师为什么非得让这一脉就此断绝掉呢?”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小子想破坏那命格的诅咒,才会毫不迟疑地将这一脉断送掉!”   一边斥责着,老家伙一边抬起脚往我身上猛踢猛踹   这时候我既不闪也不避,任由着李佳胜一通的发泄,直到老家伙踹到气喘吁吁踹到累为止   我捂着腰从地上慢慢爬起身,咳了几声等身体比较好受些了才开口道:“咳……发泄出来好点了吧?”   李佳胜听罢我调侃,抬脚又想来多一轮连踢带踹,对上我眼神的时候悻悻哼了一声收脚放过我了。   李佳胜闷闷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传承的灵力道行没了也就没了,这秘传的衣钵仍然可以传下去,鼻祖何必敕令善始善终呢?”   “都传承了这么多代,为什么?为什么呢……”   看着李佳胜这副歇斯底里样,我摇了摇头,老家伙大概是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把祖师爷敕令收山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要不也不会这般失态了。   “你不用这样自责吧?”我出言打断了李佳胜的神叨。   李佳胜听言望向了我,我继言道:“祖师爷是传下法旨说“从他始由我终”之类的话,也说过秘传从此不再存世,但没说让我收山从此关掉山门啊?”   “焉知终点不是另外一个新起点的开始?您老比我要精明得多,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呢?”   李佳胜凝视着我一言不发,好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然后突然哈哈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过了一轮,老家伙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才平复激动的心情用力拍着我的肩膀道:“好好好,好小子,有你的,老头我当日还真没看错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爱情零蛋  “以后咱们这一脉,就全指望你的了,看你如何给发扬光大,如何给开枝散叶,哈哈哈哈……”李佳胜拍着我手得意道。   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我好一会的苦笑:都到这份上这老家伙还这么死要面子为自己脸上贴金。   而且,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可没那么远大的志向发扬得宝鼻祖的这一脉啊,还让我开枝散叶?我现在能修回一点道行自保就捂着嘴偷了了。   不过这话也就心底里想想而已,可不能当这老家伙面说出来,不然好不容易解开的心结,估计一会又得抑郁了。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得到了一个勉强圆满妥善的解决。   李佳胜回去了,回去以后将自己名下的产业以及公司股份划给了几个儿子,自己也留下一份比较大的资产,飘然云游去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老家伙走南闯北,当起了散财童子,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用自己的余生为自己赎罪。   我问过李佳胜,为什么把财产什么的先分给几个儿子,是不是私心作祟,为什么不干脆将资产都捐献出去不更好?至于儿女的,让他们自己去自力更生不更有意义。   老家伙给我的回答是:“做一件好事不难,难是坚持做一辈子的好事,把所有财产一下子全部挥霍出去那是在坟头烧报纸欺骗鬼罢了,也是在滋生社会蛀虫。”   “至于儿女,他老子自己造了孽,为何要拉着自己儿女一块赎罪呢?连糊口的饭碗都要一起给砸了,这是何谬论?”   说得好有道理,驳得我无言以对。   然而这些都是李佳胜自己的安排自己的家事,我就算是挂着他徒弟之名也无权干涉与过问。   其实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完全解决,孙丽影,我该怎样和这丫头妥善这段情感呢?   这是我回到家的第三天上午,听说今天中午过后,孙丽影就准备乘机赴美了。   此时,我家这套两室一厅,客人可不少。   憨佬钟r.林,还有女版哼哈二将钱斯祺叶雅乐,甚至是孙丽影的表姐黎梦馨,此时此刻都齐聚在我家,为的是劝我迈出那一步。   “牛叔啊,你到底有木有在听宝宝说话呀?ii现在差不多都在机场等航班了,你还无动于衷呆在这,偶真不明白你心是咋想的?”   钱斯祺手叉着纤细的蛮腰,冲坐沙发上垂首不语的我训导道,一副痛心疾首。   我微微扬起脑袋,抬了抬眼帘与这小甜甜妹对视了一眼,跟着又低下头,目光落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开口道:“要不,我给小影打个电话,这样总行了吧?”   “纳尼?打电话?”钱斯祺没好气道:“大叔呀,你得搞清楚啊,ii现在可是要出国留学,不是出国去旅游,你就打个电话顶个什麽事?”   “你就介么爱理不理的,你就不当心被歪果仁挖了你墙脚呀?”   “ii啊,说少两句吧,说话给牛叔留着点,你有些激动了。”小胖妹叶雅乐在钱斯祺的臂弯拉了拉提醒道。   钱斯祺扫开叶雅乐的手气恼道:“气屎偶了,宝宝心里苦能不激动么?”   “偶在催促偶爱慕的人,去追求偶滴闺蜜,酱紫矛盾的事酱紫荒唐的事,偏偏人家还一副不冷不热,能不激动么?”   我嘴唇哆嗦了一下,很是艰难地问出特么二的一个问题:“到机场也是说句告别话,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你!”钱斯祺白眼一翻差点没背过去,顿足气鼓鼓道:“宝宝真是让大叔你给气屎了,这能一样吗?对着部冷冰冰的手机说告别,你情意再浓还能浓到哪去。”   “偶们不求你能留下ii,但起码你得给她一个拥抱一个承诺的吻吧?你介个木头疙瘩,你到底懂不懂追女仔的呀!”   我还不及回答,在我面前小甜甜妹的那双秀美的小腿悻悻退了开去,然后是一双穿着西装的腿走了过来。   就听憨佬钟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能,你可曾听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就是缘”。”   “你又可曾听过,“每个女生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生一定不要辜负女生,因为女生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我再引用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的那句经典台词吧。”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个期限,我希望的是一万年!”   “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后悔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   “!!!”   我捂着耳朵昂首冲憨佬钟咆哮道:“你个憨佬给我闭嘴,你个唐僧你个南无佬,有完没完啊你!来我耳边嗡嗡嗡喃喃个上瘾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后悔刚才不应该话痨呢!”   “钟羽,让我来跟他说吧。”   轻柔的声音传来,黎梦馨已经走到了我近前,在我身旁的沙发椅上缓缓坐下,憨佬钟讪讪搔搔头退开了。   “小能,为什么你不肯去机场见见小影呢?”   “你明明喜欢那丫头,同样的,那丫头也是钟情于你,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反倒又退缩了呢?”   “钟羽刚才的话是啰嗦了一点,但胜在句句珠玑,爱情有时候是羞涩的,但心有灵犀一点通不也需要彼此心心相印不是。”   “小影那丫头就够表明态度的了,如果你还一味这样子故步自封把自己封起来,等着小影捧着束玫瑰花来向你表白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愚蠢得无药可救。”   几句话说完,黎梦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重了点,忙又补上一句:“不好意思,我话说得有些重了,抱歉。”   “呵呵,没事,你说得很对,我也确实该骂嘛。”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耸耸肩道。   黎梦馨瞧我依然一副不想动弹样,连她这么好脾气的都差点没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涮我几下。   黎梦馨平复了心头那口闷气才开口道:“小能你这是何苦呢?你折磨自己也就算了,别连带着来折磨我妹啊。”   “那丫头到国外是去读书的,你这样子对她公平吗?你让她还有啥心思好好专心读书呀?”   黎梦馨越说越气,本来压下去的火气又隐隐有烧起来的迹象。   “我……”我抬眼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黎梦馨那,苦笑了一声道:“我本也打算向小影表白的,但我这两天没少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可那丫头都对我不理不睬的。”   “要不就没复我消息,要不就电话接通说她有事忙不方便接我电话。”   “你们说,她不就是有意在避开我吗?既然如此,为彼此别那么难堪,我才选择不去送机的。”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一个个向我翻起了白眼,黎梦馨一副很是受伤的样子站起身,对我道:“好吧小能,我高看你了,在爱情情商这方面,你根本就是个零蛋。”   “我们现在要去机场送小影了,就不打扰你一个人在这里难堪了,再见。”   我是个爱情零蛋……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为爱,得疯狂一把了  黎梦馨这话调侃味十足我还能听不出来,立马从沙发站起来,道:“你们的意思是小影还有可能接受我吗?”   黎梦馨扭头看向我,很是无语地摇摇脑袋道:“小能,你这人什么都好,人也特机灵,但对待感情这件事上,我只能说你跟个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小影如果对你无意,难道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在哗众取宠吗?感情的切入,就是在日常半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过程培养起来的你知不知道?”   “友情、爱情皆是如此,就算是亲情,如果疏远了,不也一样会大打折扣。”   “小影那丫头平时是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你就当她是不要脸来看待么,终归她也是个女孩子好不,难不成你连一点矜持的权力都不给她吗?”   “原……原来如此,受、受教了……呵呵,呵呵呵……”我挠着头傻笑地应着。   “不要给自己留下了什么遗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无谓压抑自己,这个世界上,最难释怀的痛就是后悔了。”   r.林这时候也来搭话,对我真心诚意地忠告了这么一句。   “咱们还是速度点吧,耽误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赶到机场还来不来得及送小影的机呢。”黎梦馨催促众人道。   我看了看时间,啥都没想的,人一下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抢在黎梦馨她们前面跑下了楼去。   这时候,憨佬钟刚好在楼下倒好车,车门打开着,正等候着我们一行人的到来。   我急如星火跑下楼来,憨佬钟瞧见我,呵呵憨笑道:“道兄想通了吗?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让过了此时还要和我唠的憨佬钟,一把坐上了驾驶座,点火发动了车子。   往车窗外看去,见黎梦馨几人呼啦啦才走出楼道口,没时间和这帮人悠闲了。   我脑袋探出车窗外,对憨佬钟喊道:“老钟,我去机场送小影,你们待会要过来再去另外叫车哈,赶时间我借你车先走了,bye!”   言落,我一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抄另外一条近道将车子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车尾给一脸懵逼的憨佬钟。   汽车在一点点地加速,我的心也在一点点地加速,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此刻真恨不得汽车能跳起来变成一架直升机直接飞向机场。   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乖乖在马路上行驶着。   连续跑过了几条大街,车速已经开到限速的最高时速,可我还是觉得有点慢,因为时不时就得停下来等个红灯什么的。   好不容易又等到红灯转成绿灯,我刚从十字路口拐过一个弯,行驶上另外一条大街。   才跑了一小段路,我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将车子给停了下来,堵车了。   我还没按下喇叭,周围的汽车喇叭声就震天响了起来,顿时整条街道乱哄哄嘈杂一片。   前面也不知道是啥情况,不过多半是修路又或者出了什么交通事故,总之,一时半会是别指望从这里通过了。   想到这我立刻踩下油门准备倒车,不然后面的车不明状况前赴后继而来,被堵在这一两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这念头才刚转完,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已是被堵塞得动弹不得了,一辆接一辆的车如过江之鲫,将后路给堵得死死的。   “香蕉个芭拉!”我差点没被心塞得爆炸,愤愤在方向盘捶了几下。   发泄了一会我冷静了下来,在这里干等不是个事啊,等到来黄花菜都凉多时了。   不能按常理来出牌,按常理出牌到中午都甭想抵达机场。   为爱,得疯狂一把了!   念至此我推开了车门跑下了车,将车子丢在了马路上,跟着朝旁边的人行道奔去。   一口气在人行道上跑了几百米我停下了继续奔跑,气喘吁吁有些无奈地看着还没跑完的这条大街。   道行被散尽,如今的我,已是没了灵力契合之说,所以那个能人异士好像游侠的我,也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最多也只能吹嘘一下“想当年”了,哥无奈地成为了传说……   正焦急的时候,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在街边摊档买完早点,推着辆电瓶车坐了上去,准备开车走人。   我眨了眨眼,这人背影为嘛这么熟悉呢?那不是老黄吗?   我立马狂飙了过去,大声疾呼道:“老黄!老黄!先别走先别走,快给我停下!”   老黄闻声朝我望来,看到我愣了会,有些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愕然道:“老能,你怎么也在这啊?我摸鱼跑出来,你这也跑出来,被猴头知道咱俩不得一起被削死。”   我啼笑皆非道:“拜托,你自己摸鱼跑出来关我啥事,我现在无业游民一枚,还用怕猴头的脸色?”   “哦哦。”老黄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老能你现在在哪混啊,这段时间找你都找不到人的,现在还没找到工吗?”   “没时间跟你磨叽了,我赶着去机场送个人,你车子赶紧借我。”   我二话没说将老黄从电瓶车上拽了下来,留下一个远去的车尾给一脸懵逼的老黄。   一辆电瓶车给我开出了机车的那种飘逸,我如同一个赛车手,在拥堵的马路挤进钻出,一下子又开出了好几条街。   看了看时间,我心稍微安定了些,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赶到机场应该赶得上。   我又看了看电瓶车的电量表,指针所指的电量值还处于高位,不至于等会出现没电的狗血一幕。   我继续向前骑行着,心里不断默念南无哦弥无量天尊阿门保佑,保佑我一路顺畅直达机场,千万不要出啥意外出啥状况才好。   似乎各路神明都有听到我刘小能诚心的祷告,真的就没一点情况发生,顺利又驶过了两条街道。   然而,我忽略了一点,原来诚心的祷告也是有“保鲜期”的。   跑过了两条街道后,车轮走过一段路面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这声音……   车开得太急了,以致我根本没去注意路面的一些垃圾,竟然直接从一小堆玻璃渣上碾了过去。   不必检查,车胎绝对被扎破没毛病。   现在要做的,是趁着车胎还有气跑多段路,能跑多少算多少。   不过我显然过分乐观了,或是说,老天要考验我送机的诚意,没跑多几段路车胎就干瘪瘪了下来。   我无言地将电瓶车扔在了马路上,接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开口道:“师傅,机场,我赶时间麻烦你快点。”   出租车司机听完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便踩下油门行驶了出去。   车子默默在街道上行驶,我和司机师傅,两人同样也是默默不语。   奇了怪了,一般的士司机很健谈的啊,即使闷葫芦点,偶尔一两句交谈还是有的,这司机师傅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正当我这样无聊想着的时候,司机师傅放慢了车速将车子给停了下来,原来交警蜀黍在前面的路口,设下了路障在查车。   我去!查车?我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前面这一关似乎没那么好通过的样子。   这出租车师傅不会有问题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疯狂追女仔,我的幸福(1)  想到这,我赶紧扭头看向驾驶座的司机,面颊肉不禁抽了抽,这货,为啥眼神看起来有几分醉醺醺的味儿呢?而且……   鼻翼耸动轻轻嗅了下,除车里汽车独有的气味以外,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在车中迷漫。   我呵呵露出一个干笑:“我说司机大哥,你应该没喝酒吧?应该没有醉驾吧?”   “没有,开车不饮酒,饮酒不开车,这浅浅的道理,你当我白痴不懂啊,呃……”   话都还没说利索就是一个酒嗝,那股子儿酒气味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   这回轮到我一脸懵逼了,我愣愣地看着出租车被拦了下来,司机师傅被喊下车接受酒精测试。   结果也毫无悬念的,达到醉驾标准,那位司机师傅开始死不承认,通过交警蜀黍的一番耐心训导教育,在十分融洽十分友好的氛围当中,接受了处分。   然而最郁闷的那个还是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次出门像今天这吗不顺的,不用翻黄历也知道哥今天不宜出门。   若强行出门,肯定路途坎坷抑或是艰难险阻,甚至有可能招灾惹祸。   但这又如何,现在可是关乎我一生幸福的大事,即使爬我也要爬到机场去,不然怎样体现我的真心与诚意呢?   我手一伸便想另外叫过辆出租车,不过手伸到了一半又垂了下来。   出租车看来是不能再叫了,这次是司机醉驾被拦下,同样的交通工具,下次就是故障也不一定。   打消了打车的念头,我朝路边的几辆共享单车走过去。   手伸进口袋一摸,我似乎听到了身体里传来一声东西摔碎的脆响,大概是心碎了。   之前跑得匆匆忙忙的,手机落茶几上我都没拿,没手机扫码这要骑个鬼的共享单车啊。   正烧心着捶胸顿足,街道旁的一条巷口,一个哼唱着“酒干倘卖无”收废品的老头儿,咿呀咿呀蹬着一辆都可以送去回炉的小三轮朝我这而来。   我想都没想第一时间迎上前,递上一根烟谄笑道:“嘿嘿嘿,老叔,你好啊,今天生意怎样?跟你商量个事行不?”   那收废品的老头让我这般热情弄得有些蒙圈,用二哈的眼神看着我,用砂轮摩擦的嗓音“昂”地应了一声,用他那如老树枯枝的手接过了我递上的香烟。   不过这收废品的老头还是很敬业地询问我道:“小伙子,是不是有废品要卖啊?”   我乜了这老头儿一眼:心里鄙夷道卖啥卖,老子有废品直接拎到废品收购站卖价钱不更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撑杆有多黑才行啊。   这思绪到一半我甩了自己一嘴巴子,都什么时候了,神经病这小市民心态这时候还跳出来捣乱。   我马上又是一副微笑表情包,对着收废品老头道:“嘿嘿嘿,不是有废品要卖啦阿叔,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废品老头长满老人斑的老脸写上了一个“蒙”字,想破脑壳也想不通和我这样的人,究竟有啥好商量的事,难道干这行也开始要瓜分地盘了不成?   “叔啊,你这车子借我,哦不,卖我,把你这辆小三轮卖给我。”我手指着废品老头的那辆“坐骑”道。   “那怎么行?”废品老头这回不蒙了,这回可以确定我就是来抢地盘抢生意的了。   老头手抓紧了车把手对我色厉内荏道:“你你你可别以大欺小,啊不,以壮欺老啊,别别别看老头我一把年纪的,跳广场舞那样的老娘们我一口气能干翻她四五个!”   四五个?我眼眸里透出奇异的光芒,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收废品老头,就这身子板居然有如此惊人战斗力的,当真人不可貌相啊。   老头瞧我意味深长的眸光,感觉自己大话似乎过火了点,有些底气不足发憷道:“看看看什么看?”   “老头我自幼苦练武术,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虽然年纪大了,但你如果以为老头好欺负就大错特错了,我老头这身子骨坚如苍松。”   “而且我和李小龙的远房表弟的堂姐的小舅子的妹夫的邻居的亲家的儿媳的姑父的外甥的姨丈,我们可是拜把兄弟来的,想欺负我,门儿都没有!”   。。。。......   我了个去!关系这吗错中复杂啊,您老还记得住背得如此溜的,真是难为你了。   老头见我没有想退让的意思,见我脸上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心一横还想把他爷爷当年走南闯北做生意的时候,远远和黄飞鸿打过一个照面的事情也给抖出来。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这老头摆龙门阵,连忙摆手道:“好啦好啦,您老英雄您老英雄,我不是你的对手行了吧?”   “我不是抢你生意不是抢你地盘,我赶时间,所以想借你这小三轮来代步啦。”   “哦不,不是借,是买,我用钱买你这辆三轮。”   时间不多了,怕这老头不信,我从荷包里顺出了几百块,塞到老头手里道:“那,老英雄,不是说笑的,你这车就卖我哈,这你拿去喝茶。”   废品老头拿着几张毛爷爷那叫一个欣喜啊,这辆破三轮拿去卖能卖个几十块他就偷笑了,算上车上的所有家当,能卖个一两百块都算他今天赚大发。   不过人总是贪得无厌,只会嫌钱少没有嫌钱多的,好像这废品老头,恨不得每天回收的破铜烂铁都能当金子给卖出去,所以利益自然想争取多一点是一点。   “小伙子这不成啊,老头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不到三岁的娃嗷嗷待哺,老婆又体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全家老小就靠老头我这手艺活营生,这副家当卖你等于是断我生计要我全家的性命啊。”   这老头的演技绝对杠杠奥斯卡级别的,没给颁发个小金人连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为这老头打call。   那眼泪说来就来连眼药水都省了,要不是台词太老套知道他是假的,不然我可以当场泪目在这大街。   眼见这收废品老头还想继续他的演技派,没时间听这老货瞎比比了。   一发狠把荷包里所有票子全甩给了他,道了声“不用找了”,而后将小三轮上的破烂撇到了地上,蹬着吱嘎吱嘎的破三轮车往机场而去。   我哼哧哼哧蹬着小三轮上了马路,只闻背后传来废品老头一声不亚于狼嚎的欢呼感谢,他高兴了,我刚刚粘好的心再次摔碎了。   丢出去的是红票子,洒的可全都是血啊,刚从银行取出来的1000,本打算这两天犒劳下自己逍遥几天,这下全扶贫救灾做慈善了。   我费力猛踩着车蹬子,速度那叫一个没话说,明明是老牛破车却让我骑出了登山车的效果。   车上刚才不及给我扔下车的一些矿泉水瓶、易拉罐,随着我小三轮的一次又一次的颠簸,跳起掉落的沿街都是。   路边,一家大型超市走出了俩大小伙子,恰好将我飙车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手里拎着一袋礼品的胡镔帅,傻愣愣对一旁的魏国僼询问道:“僼子啊,听过飙车飙小轿车飙摩托的,我还是头回见有人飙三轮,这是啥毛病啊?”   “却。”魏国僼不屑道:“大概沿街乱摆乱卖吧,然后被城管撵呗。没见那人一路骑一路抛路障的?”   “别搭理别人飙不飙车的了,怎么乐乐她们还没来呢?不说好让咱们来买特产送ii的,到现在还没来接咱们,她们不会先奔往机场了吧?”   胡镔帅挠挠头看向路口,道:“应该不会吧,千叮万嘱让咱们一定要买到特产,好让ii可以带去国外,就算不需要了也得打个电话跟咱俩说一声才对啊?”   ……   旁人怎样看我无所谓,但这样极限飙车我身体真有些吃不消扛不住。   虽然这小三轮非机动车,道路交通法暂且管不着,但也就因为它非机动车的关系,速度撑死也有限,我已经感觉两只脚发酸发麻不像是自己的了。   而且,这破三轮连个减震也没,这一路驰骋来,我整个人被颠得近乎散架,身上的骨头好似锅里翻炒的排骨一样,抛起来再放下抛起来再放下。   啪嗒……   随着右脚一个踩空,一边的车蹬子连同整根铁质的杠杆被我硬生生给踩折了下来,这辆小三轮,终于完成了它坎坷一生的使命,可以歇息光荣退休了。   但是目的地还没到,小三轮可以休息,小能可不能歇。   我手一推,把这辆用了我十张红票换回来的车子,很没公德心地丢在了大街上,反正不远了,跑过一两条街就是机场。 第四百八十七章 疯狂追女仔,我的幸福(2)  “呼呼……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我嘴里喊着号子给自己打气加油,努力向前跑着,虽然人已经有些透支,两只脚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但一想到爱情从此有着落有了港湾,这疲惫的身躯立马又有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充满力量。   这就是爱的力量,勇气,改变自己的决心,还有重塑起来的信心,以及我一定能行的自信,爱让人变得强大,爱让人感觉整个世界就在我手心,那温热的掌心处,燃烧的便是爱的火焰。   就在我又跑过一条街,就在我离目标目的地又近一步的时候,旁边路口忽然行驶出了一辆捷达车,我人一个没刹住撞了上去。   如果这一下被撞实,肯定能实现我自小就立下的“飞天”梦想,且不用我像航天员那样的刻苦学习刻苦训练,眼睛一闭就能直接上岗。   好在修行了这么久,道行虽没了身手犹在,腰一扭手在车头车身一按,加上捷达车及时踩住刹车,我整个人顺势卧倒摔在了马路上。   这一扑街没有扑个结实所以没摔得太惨,不过冷汗还是从我面上涔涔流了下来,脚崴了,身体因为刚刚躲闪动作太大岔了气,现在整个人如一条死鱼横卧于车前动弹不得。   这岔了气,那股难受劲没缓过来我一时半会也起不了身,只能乖乖在地上躺着。   “吗的你碰瓷装死也给我专业一点好不?就算要死也给我吭几声你再死啊!”   “滚你的蛋,我车有行车记录仪的,你再不给我滚我报警了!”   嗯?这把声音为嘛有些熟悉呢?   我偏过头视线挪向车窗驾驶位,正好与那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叱骂我的司机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人不由得一愣,真是认识的啊。   徐庶涛,开车的这人居然是我刚出师的那一会帮助过的徐庶涛,当时不但救过他女友,还救过他堂弟,算是老相识了。   “小小小……小能先生,怎么是你啊?”   坐捷达车里的徐庶涛,瞧见倒地扑街的是我,第一时间推开了车门跑下了车,屁颠屁颠跑到我面前。   徐庶涛可是知道我有真本事的,这整个社会谁都有可能碰瓷,但他绝对不信我会讹人,因此急急忙忙便溜下车来。   “小能先生,您怎样了?来来,我扶您起来吧。”徐庶涛边说边伸手搀扶我。   “停!”我抬手制止这徐庶涛欲要将我搀起的手道:“徐老哥你先等下,慢点慢点来,我刚才闪得太快岔了气,等我缓过那难受劲再让我起来。”   “哦哦哦。”徐庶涛听言不敢再继续动作了,只是蹲在我身边静静守着。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那股劲儿过去了,我让徐庶涛将我从地上扶坐起身。   脚才刚刚一触到地面,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脚崴伤看来不轻啊。   “小能先生,您这是哪里来啊?是参加“半程马拉松”吗?”徐庶涛小心翼翼地问着。   “马拉松?呵呵,不是不是。”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是赶着去机场送个人啦,想着也快到地方了就干脆撒开腿跑过去,跑得太急没想到就……呵呵。”   “哦哦,先生您是要去机场啊?”徐庶涛点着脑袋道:“虽然隔着不远,可从这跑去可还有的你跑呢。”   “机场先生你就不要去了吧,我先送你去看医生。”   “嗯,也行,哦不不不,不行,我得去机场,就算瘸了废了也得爬着去,徐老哥你开车送我一趟吧?”我差不多是用命令的语气对徐庶涛言道。   徐庶涛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再言,默然地颔首答应,心道:最难销售美人恩,看来小能先生也过不了情这一关啊,是了是了,在他同事那听说,这位可是个风流浪子。   我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徐庶涛在心里给黑了一把这回事情,只是勉力支撑起身,让徐庶涛搀扶着坐上副驾驶座。   自然,我也没那心思去忖度徐庶涛普桑换捷达风生水起这事,看了看腕上的表,对徐庶涛道:“徐老哥啊,麻烦你快些,我赶时间,麻烦快点快点!”   “明白明白,先生你坐稳了。”徐庶涛忙不迭地应着,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踩下油门往机场的方向绝尘而去。   几分钟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机场。   徐庶涛这时候却开着捷达车在机场转悠了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不明所以开口道:“徐老哥,你在找什么啊?把车子停下来吧,我要下车了。”   徐庶涛看着我理所当然道:“找车位停车啊,总不能随便就往这路边一丢吧?”   “额?”我愕然道:“你难道还要和我进去啊?”   “不用啦,你忙你的去吧,今天谢谢老哥你了。”   徐庶涛寻到了一处车位将车停放好,拉上手刹取下钥匙对我道:“那怎么行?小能先生你可是受伤连脚都崴了的,我当然得陪你进去,待会等先生你事完我送你去看医生。”   用不着这样阿谀吧?我要去送我小女友机,你跟来算个什么事,又没停电你来当啥电灯泡?   我没说话推开车门下了车,脚才踩到地上,立刻是一阵剧痛,疼得我龇牙咧嘴。   徐庶涛关上驾驶位车门,跟着赶忙跑到副驾驶这边搀扶住我,嘿然道:“怎么样先生,还是我陪你进去吧?我都看你伤得不轻啦。”   “好吧,算我不识好人心,有劳老哥你了。”   徐庶涛憨笑道:“小能先生瞧您说的,咱谁跟谁啊?”   “对了,我最近从朋友那转手过来一套二手房,不但价格便宜,而且家居用具一应俱全,环境也是杠杠的没话说,可卖家着急脱手就让我有些怀疑了,怀疑房子不干净。”   “所以呢,嘿嘿嘿,小能先生您看是不是……”   。。。。   香蕉你个巴拉!!我就说嘛,就以前帮过的那几个忙至于你这么谄媚,原来屈膝于人果然有所求的。   不过这一会我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我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改天我抽空陪你去看看房子。”   “真的吗?谢谢小能先生,多谢小能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来来,先生你脚不方便,我来背你进去吧,来。”   说完这徐庶涛真就扎了个马步,献殷勤要来背我。   “行啦。”我一拍徐庶涛肩头嘟囔道:“答应你就肯定会去,我脚崴了又不是瘸了,你别来给我这样恶心献媚了。”   “那我扶着先生你好了,呵呵,呵呵呵……”徐庶涛面容讪讪道。   这一点我没有拒绝,毕竟脚伤摆在这,没人搀扶强行崴进去,估计不用多久就可以去跟铁拐李拜把子了。   于是我让徐庶涛扶着走进了机场,离航班起飞的钟点尚且有一段时间,孙丽影应该还没过安检进候机室才对。   然而偌大的机场,要寻一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虽然不是大海捞针,但也是大河捞针不是。   即便是一个鱼缸,掉一根针下去,半个钟能捞到算你牛。   徐庶涛扶着我机场晃悠来晃悠去,一见到有高挑背影的女孩,我们便凑上前去,但却一次次失望铩羽而归。   由于心急火燎,我只记得自己没带手机,竟然忘了跟徐庶涛借个电话,两人好像两只无头苍蝇晃来晃去。   又晃悠了一会,来到了托运行李处,此时我脚已经肿痛得跟一只猪脚差不离,看到有辆轮椅搁自己面前,大概是准备和行李托运的,直接坐上去休息了。   “喂,你干嘛坐我家老爷子的轮椅啊,这是我家老爷子的轮椅,准备托运的,快给我起来。”   一个保姆模样打扮的大姐,插着她那不亚于我家米缸大小的粗腰,冲我横眉立目道。   “嘿嘿,这位大姐,不好意思,你见谅你见谅哈,我这兄弟脚崴伤了,就借你这轮椅休息一下,马上起来。”徐庶涛随机应变道。   保姆大姐见我这副略显狼狈样相信了,这轮椅又不是龙椅太师椅,要不是身体不便谁愿意去坐啊,贪个兆头好贪上面香不成。   “那你就先休息吧,差不多轮到我们托运你就起来哈。”保姆大姐声音放缓道。   “嗯嗯,多谢多谢,大姐你可真是好人啊。”徐庶涛发着好人卡恭维道。   徐庶涛和保姆大姐唠嗑着,我目光却在来回左右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相似的倩影。   突然我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高挑女孩,推着个行李箱从我视线不远处缓缓经过。   我大叫起来:“徐老哥,别唠嗑了,快点!快点推我过去,追前面那女孩,快!” 第四百八十八章 疯狂追女仔,我的幸福(大结局  徐庶涛得了我号令,看了看不远处走过的一女孩,应了声“好咧”,一推轮椅便想追逐过去。   不料却被那保姆大姐给拦了下来,冲着我们气冲冲道:“诶!你们干嘛你们干嘛?不说借坐休息一会的吗?这是要抢劫啊?”   眼瞅着那高挑的女孩身影越走越远,这保姆大姐还没完没了来揪着不放,我厉声道:“放手!我是!”   “我就是追捕罪犯的过程中脚崴伤的,我们现在发现嫌疑人目标,你再来阻拦我告你妨碍公务了啊!”   此刻我也管不得瞎掰这保姆大姐信或不信了,见她那几根好像萝卜粗细的手指还抓着轮椅不放,我抬起手腕,用手表对着她道:“你放不放手?看到我这手表没,这是手表手枪,你再不放手我一枪毙了你!”   这保姆大姐看来学识还不浅,真知道“”是神马东东,瞧我义正言辞的样子有些被唬到了,但手依然没想放手的意思。   “好,你不放是吗?看枪!”我学着柯南对付毛利小五郎的那一套,然后手腕一抖扬声喝到:“砰!!!”   保姆大姐整个人一颤,被吓得手一松连连后退,就不知道是被我所谓的一枪唬住了,还是被我的喝声给吓着了。   我趁机推了徐庶涛一下:“愣着干什么?快点追啊!”   “哦哦哦,马上!”   徐庶涛握住轮椅后面的把手,猛地一发力跑了起来,推着坐轮椅的我追那女孩而去,保姆大姐刚想开口阻止我们,我俩已经不知跑出多远了。   “小影,停下来,小能哥来找你了,停下!”我坐轮椅上朝前方高声喊着。   前方不远处拉着行李箱的女孩,闻声扭头一瞧,见一个男人推着另外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气势汹汹向她冲来,都没看清彼此模样便吓得掉头就跑,拖着行李箱奔跑了起来。   我本来还不确定前面的女孩是不是孙丽影,因为只是匆匆一瞥而已,但见她看到我掉头就跑,这下我可以确定没找错人了,对徐庶涛道:“徐老哥,就是她,快点,快点追!”   “好的先生,你坐稳了!”   徐庶涛一个猛加速,撒开腿卖力跑了起来,而我就两手抓紧了轮椅把手,双方在这机场大厅追逐了起来。   女孩穿着高鞋跟的皮靴速度再快也有限,片刻后让我们逐渐追上了。   女孩在前面拖着行李箱跑得慌忙,徐庶涛在后面推着我追得尽欢,距离一点点被拉近。   下一秒,撞车!   轮椅撞到了女孩的行李箱,在前面拖拽的女孩一个重心不稳失去平衡,一声娇呼跌倒在了地上。   而我因为忽然见到这一幕,心神动荡一个没抓紧轮椅把手,整个人也从轮椅上扑了出去。   女孩虽然跌倒,但仍拼命向前爬着,嘴里惊呼声不断。   我就扑倒在女孩身后,手一伸抓住了女孩的一只脚,嘴里喊道:“丫头,不要走,不要走,听小能哥几句话!”   “救命,救命啊!”女孩感觉到脚被人抓住,竟惊呼起“救命”,令我无语得近乎吐血。   至于吗,你就算矜持好了,这做做样也太过火了吧?不当心把一盘好菜给烧糊了?不当心把我给吓跑了?   此时,机场大厅已经乱哄哄一片,吃瓜群众络绎不绝围了过来,个个生怕占不到看戏好位置似的。   后面凑上来的询问挤在前头的发生什么事,前面的弄不懂状况也纷纷猜测讲述。   路人甲说:“男的是个陈世美,脚踩好几条船,现在东窗事发女友们一一离去,现在就跑剩下这最后一个了。哎,好可怜的女孩,好可恨的渣男……”   路人乙说:“哪里啊,男的是婚外恋骗了那女孩好不?女孩莫名其妙当了小三,男的被原配打成了残疾人赶出了家门,现在落魄得一无所有,女孩不愿意背负小三骂名想离开这座城市,这渣男刚好打听到了消息立刻不要脸地追了过来纠缠……”   路人丙说:“啥呀,你们知道什么啊,这渣男是个放贷的好不好?这女孩手头紧通过朋友介绍借了笔贷款,等钱到账后女孩才发现原来借的是高利,但女孩已经将款花了出去,如今利滚利女孩还不上,现在这渣男是逼债来的好吗?”   又听路人丁几乎跳起来的语气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这还有王法吗?这分明就是公然猥亵行为啊……”   路人戊一旁随声唱和道:“这登徒子见人家女孩貌美起了歹意,前面几个人高马大干什么吃的,还愣着作甚,赶紧救人啊,赶紧打110报警啊……”   对于这些言论我是一句也没听进耳朵去,只是感觉似乎四面八方扑过来一群成了精的苍蝇,数量没有上万也足有成千,嗡嗡声响彻整个机场大厅。   但我可不理会这些,仍然抓着小丫头的脚踝,手撑地我奋力爬到了对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小影,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听我说好不好?”   “丫头啊,我历尽千辛万苦赶到这机场,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说两句吗?”   我见她始终不肯正面看我,拉过这丫头手腕让她面对着我,我直视她眼眸道:“小影,那晚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小能哥其他的都是鬼话,但我那句“loveyou”是说真的啊!你不也问过我……”   。。。。。。。。。。。。   我发自肺腑的一番真心话差不多快说完,人顿时愣住了。   这是谁啊,眼睛眉毛鼻子嘴,包括左右两只耳朵,虽然秀气,但都不是孙丽影的啊?   面前这个陌生的高挑女孩,一副泪光盈盈的楚楚样对我道:“谁……谁是你的小影啊,呜呜,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不?你干嘛要拼了命追赶我呀?呜呜……放开我啦……”   “额?哦哦,放放放。”   我傻愣傻愣地松开抓女孩的手,从地上坐直了身子,表情那叫一个木鸡。   而徐庶涛,听我与这被追得狼狈不堪的女孩两人的对话,搞出这么大动静居然只是摆乌龙认错人,他手依然把着轮椅,发着呆矗立在那更像一只状态正佳的木鸡。   女孩坐我对面嘤嘤哭着,我面颊肉也抖得厉害,这一次脸丢大发了,没看清楚火急火燎个求啊。   “走开走开!”   不一会,几个机场保安从吃瓜群众里走了出来,将围观的驱散了一大半,然后径直走到了我们面前。   几个保安散开围住了我,接着一个年纪稍长,头儿模样的保安凛冽扫了我一眼,微微俯身安慰那啜泣的女孩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先带你到安保室休息下,然后我们再报警,等警察来处置这歹徒。”   报警?不是吧,事情需要闹这么大啊?   “看什么看!破坏机场秩序,大庭广众公然猥亵,你以为这事情就那么容易善得了吗?”头儿模样的保安冲眼巴巴的我冷哼道。   我一阵苦笑,丫头的面我都还没见着,这就得先去局里蹲几天了,六月飞霜啊。   “呵呵呵,保安大哥,不用搞得报警那麽严重吧?我破坏机场秩序这点我承认,但神马公然猥亵,你可不能随便乱说啊,不信你问这位小姑娘。”   我极力陪着笑道:“我就只是认错个人罢了,不必整得非报警不可吧?警察蜀黍也很忙的,咱不随意浪费警力哈,不如就这样私了吧?”   “我道歉,我当众道歉,这样可以吗?呵呵呵……”   “这个得看人家小姑娘答不答应,如果她不答应,还是麻烦你去蹲个几天再出来,该是清清社会歪风邪气的时候了。”   我了个去!这么含沙射影的,哥的纯洁善良,即使掉进地狱连撒旦都舍不得收我要送我上天国,居然说我歪风邪气……   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对那泪痕犹在眼角的女孩道:“嘿嘿,那个,妹子,我刚才真是认错人来的,我和女友闹了一点不开心,今天她要乘坐这趟航班出国了,我身为男人没理由还跟她怄气。”   “如果我不来追她,我将会后悔一辈子的,之前匆匆一瞥你背影,我误以为是她,想都没想就向你追了过来,不好意思啊。”   这时候,一双足有象腿粗的女人脚走到了我近前,我抬头一瞧,是那位保姆大姐。   我心里一个咯噔:死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边事儿都没平息呢,又来一个算账的。   我同样发了一个“僵硬笑”的表情包给那保姆大姐,道:“这位大姐,你不用说了,我这边公然猥亵,你这又要告我当街抢劫吧?”   “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啥也是啥了,百口莫辩,你们报警吧,我到警察蜀黍那自行忏悔过。”我一脸颓然道。   “你啊。”保姆大姐那有如萝卜粗细的手指,点着我脑袋没好气道:“原本我真就是想抓住你,然后报警的,瞎掰个什么这吗拙劣理由来蒙我,抢我家老爷子的轮椅。”   “不过刚才追在你们后面赶到这边,听到你认错人的那番表白,我知道你为嘛要抢我轮椅了。”   “算了,看在你这小伙子一片痴心的份子上,大姐我不打算追究你了,你把轮椅还给我就行。”   闻得此言我喜出望外:不追究啦,啊哈哈哈哈,少了一人的指控,这起码可以少蹲几年监啊……   诶不对啊?我呸!我又没作奸犯科,蹲他奶娘的监。   “嘿嘿,妹子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你这吗纯真这吗善良这吗可爱,你看你这鼻子眼睛嘴长的,天生就是一副真善美的小模样啊,还请原谅哥这一回吧?”   推着轮椅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位保姆大姐,听到我这番如此“清新脱俗”,几乎是捧着马股来拍的恭维话,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养痈遗患了?”   那女孩听了我一番不吝言辞的恭维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人也忒脸皮厚了吧?要是不肯原谅他,倒成了自己心眼小丑恶了,可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女孩忍不住“嗤”地破涕为笑,好看的眼眸娇俏白了我一眼。   前一刻梨花一枝春带雨,下一刻,桃花依旧笑春风,看得我都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这女孩越看越是讨喜啊,如果追不上小丫头,和这娇俏的女孩,发展成另外一段新的恋情也不赖嘛,今天丢这人也不亏,嘿嘿哈哈。   “哼!死性不改,俏生生站你面前你就只看得见旁的女孩,刚才那所谓的一番真心话,估计也是连篇鬼话湖边出来糊弄人的吧?”   听到这把声音我身子不禁一颤,这才发现眼前又出现了一双脚,一双腿形比例很直很匀称的脚,一双穿着铅笔裤、马丁靴的脚。   我怔怔再一次仰首,这回看到的不是挺大一个脸盘子的保姆大姐,而是脸型显瘦、下巴尖尖的一张俏皮脸蛋,不是孙丽影这丫头还会是谁。   “小……小影?真是你啊丫头,我有没有眼花啊!”   话犹未了,我屁股下有如坐到了个弹簧椅一般,腾地一跃而起,连脚踝的崴伤此刻也是选择性忘却了。   孙丽影一头自然卷的过肩齐刘海,身穿件灰色卫衣,加上下身的铅笔裤,脚上穿的马丁靴,脚边同样一个行李箱子。   这洋气范儿,此情此地,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位海归学子呢。   这丫头抱臂瞅着我,眉眼间满是掩饰不住的似笑非笑,看了我一会,道:“小能哥,人家真是服了你了,怎么到哪你都能惹出事儿来呢?”   “雨媛学姐,我扶你起来,来。”跟着,这丫头伸手拉了还坐地上的那女孩一把,稍微帮她整理了下仪容,轻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学……学姐?   好生混乱的剧情情节啊,这一波都不知道折了多少折了......   “来,小能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雨媛学姐,高我一个年级,和我一样要到国外留学的,所以今天我们约好结伴而行。”   “你……你好。”我又是一个“僵硬笑”的表情包打起招呼。   孙丽影这才摆手一指着我介绍道:“这位和咱学校冷面王r.林齐名的,估计不用过多介绍学姐你也认识吧?”   “嗯嗯,认识认识,刚才我就觉得有点眼熟了。你好,刘小能先生,久仰大名了。”   这个叫雨媛的女孩也礼貌地向我打起招呼。   之后她对着几个机场保安莺声道:“谢谢你们哈,几位大叔,没事了,是误会,不必报警了。”   保安头儿见我们原来都认识的,他也不再当什么恶人,憨憨笑了笑,招呼几个弟兄离开了。   吃瓜群众见没戏看了,也渐渐散去,只有几个想看后续的还有些依依不舍。   徐庶涛这一会十分上道地走过来对我言道:“小能先生,我公司那来电催我,我得回去了。我先回去了哈。”   “嗯,那你就先回去吧徐老哥,今天谢谢你了。”   雨媛学姐看了看孙丽影,又瞅了瞅我,露出两个好看的笑靥甜甜笑道:“ii,我先到前边等你哈,待会咱们再一起过安检,这行李箱我帮你推到前面去。”   说完,雨媛学姐拉着两个行李箱往前边走开了,留下我和孙丽影两人独处。   “小能哥,你不有话要对人家说的么?”   我望着雨媛学姐离开的背影,耳边忽然想起孙丽影的询问。   “诶……那个……”   此时的我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本来一肚子话想对这丫头说的,但当那股义无反顾的勇气用完,现在却有点无所适从的茫然。   “好美丽的夕阳啊。”憋了好半晌我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脑抽地来了这么一句。   孙丽影听言愣了愣,而后用很萌的眼神白了我一眼,用她的小拳拳在我肩头连捶了几下,小肩膀颤啊颤咯咯笑道:“死小能哥,现在中午都还没到好不?”   “再说了,在这机场,我想请问刘生,你要怎样看到夕阳捏?找开场白你也找靠谱点的好不?”   “呵呵……呵呵呵……”我挠着头面容讪讪道:“脑补嘛,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夕阳西下不更应时应景吗?”   孙丽影听到我这般话语,微微垂下了脑袋,当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是朦朦的一层水雾。   这下可让我变得抓耳挠腮、手足无措起来,语气有些磕巴道:“小小小、小影啊,你这是干什么?”   “都都、都是小能哥不好,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你你别哭好不好?好不好?”   “人家舍不得你啊小能哥,呜呜呜……”   我安慰的话不及说完,孙丽影整个人扑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我,令我大脑顿时当了机。   ……   “阿弥陀佛,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总算盼得有情人终成眷属,钟某人能见证历史性的这一刻,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话落,憨佬钟就要迈步向前。   “诶钟羽,你这是干嘛?”憨佬钟才要迈步,便被黎梦馨一把拉住。   “我?我上前向他们道贺啊。”憨佬钟理所当然道。   黎梦馨有些好笑娇嗔道:“人家现在正你侬我侬呢,你觉得这时候过去当个电灯泡合适吗?”   “好感人啊,呜呜……”   女版哼哈二将相拥着而泣,喃喃半天就只蹦出这句话。   魏国僼手里拿着两袋特产,对胡镔帅道:“师父现在正哄着师娘,咱也暂且不要过去吧?”   “嗯。”胡镔帅点点头道:“僼子,我觉得你说话特么有道理,咱还是乖乖原地听令就是。”   r.林扫了身旁这一行人一眼,又看向远处那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摇了摇头,冷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意。   ……   “小能哥,陪人家一同去留美好吗?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只求能和你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以前我央求你保护人家表姐,现在我求你,也守护人家好吗?”   “我不要豪车豪宅,我不要名牌包包不要品牌服装不要金银珠宝,我就要你陪我哭来陪我笑,小能哥,人家是真的爱你的,人家要携你手走一生,答应人家好吗?”   “可……可是丫头,小能哥啥都不会啊,去到老美那就等于是又聋又瞎,既不会说鬼佬话又没有一技之长,最好的出路也只能到唐人街打份工混口饭而已。”   “你不是会驱魔捉鬼收妖的吗?人家当你秘书,为你张罗生意,那帮鬼佬你当他们就没有信咱们神秘东方国度这些玩意吗?”孙丽影搂得我更紧了,脸蛋在我身上蹭着言道。   “丫头,小能哥实话跟你说了吧,以前的我承认是能,但经过这次风波过后,小能哥等于是回到了原点,现在我本事收几个小妖小鬼就还行,再厉害的我就得靠边站了。”   “至于我能打这事,也是大打折扣,或许道行重新修炼回来还能有以前那么能打,不过现在的我,撑死也就能对打两三个人,而且还要对方不是练家子。”   “就只是这理由啊?么啊,你就因为这样不肯答应人家啊,人家要的是你的爱,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我就要你我就要你,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孙丽影边说还边嘴了我一下,让我好生无语。   “就算你找不到工一无所有,人家养你,即使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拿,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不会嫌弃你,我这一辈子就认定你了!”   “啊呸!呸呸呸!大吉利是,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啊?说的我好像瘫了一样,我还用你养着?我用我自己这双手,还养活不了咱俩?开国际玩笑嘛?”   “小能哥,那你是答应人家咯?”   “额……”   我搂着孙丽影,目光望着机场航班的大屏幕荧屏,那些数字在我视野里变得模糊一片,此时此刻,像极了两颗依偎在一起的红心,爱神丘比特正弯弓搭箭,“嗖”地一箭穿过了那两颗心。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