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无限小说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火先生的回忆录之平行空间》 作者:亭云居士 内容简介: 一封来自于未来妻子的来信,让男主脱离原有的人生轨迹,进入一个平行的空间。本书用回忆录的方式来诠释感情,事业,财富和人生的意义。 第一章一封奇怪的信件 第一章,奇怪的信件 1998年七月到八月的某一天,我刚刚满18岁后的三个月。我记不清具体的日子,只记得那是暑假假期。 当然,假期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辍学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我先是在辍学以后养过四个月鸭子,因为我读过一个学期的畜牧养殖,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靠养殖勤劳致富,结果很悲哀,我把家里刚刚摆脱饥荒没几年,父母辛劳耕作存满的粮仓撒完了,而卖一百多只鸭子的钱,还不足以弥补鸭苗的钱。大败而后的我随着村里的两个堂兄去莞城纸箱厂打过八个月工,虽然这八个月的流水线苦日子让我在吃尽了苦难以后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但是我也没有存下哪怕一分钱的存款来用于复学,这真的应了我那几个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富亲戚咬牙切齿的话:恨其不志,怒其不争。 回乡以后,我着实荒唐了几个月时间,我学着古惑仔跟着镇上的几个大哥极人物整天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我还跟着村里的几个富家少爷夜夜在村道上鬼哭狼嚎,唱着《青藏高原》最后一段高音嘶吼吓人。我更学着他们抽烟喝酒,点田间地头的草垛开篝火晚会。 读者诸君,看到此处,你们一定看出我是个人嫌狗憎的少年。事实上,我比人嫌狗憎还要严重,我没有我的朋友胜的当村委会干部的阿嗲,更没有平玉树临风的外貌和做木材生意的阿嗲。我的父母,几乎一辈子没干过任何能赚钱的生意,更舍不得离开三亩责任田出去打工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他们的收入来源,几乎是常年帮别人锯木材背木材打零工,他们的贫穷,没有让我们三兄妹继续学业,能让我读半年职业高中,已经是砸锅卖铁的付出。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家太穷,经常忍饥挨饿营养不良的缘故,还是我母亲的遗传,我和我哥的个子在长到一米六五以后,就停止了生长。而我的两个叔叔,三个堂兄弟的身高,都是一米七五往上。 最令我悲催的是我的外貌,我虽然远看还算皮肤白净,五官端正,但近看就会发现,我的鼻子两侧有十几颗淡淡的雀斑,我在第一次照镜子发现了以后,一度气恼的想用刀子把脸皮戳破,因为我宁愿留下十几个疤痕,也不愿意别人在我背后称呼我为麻子。但还有更让我发狂的缺陷,那就是我三岁时走路摔跤,下巴磕碰到刀口朝上的厚背砍柴刀上,这给我的下巴留下来近三厘米长的一条带着弯曲的疤痕。 事实上,在六年级之前,在我根本没感觉到相貌对一个男孩子有多重要的时候,我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的,虽然那只是个一个年级只有三十几个人的村小小学校。但我那段时间自我感觉真的挺好,我可以读三遍背诵一篇课文,我可以边放牛边预习数学新知识,我更可以花半个小时时间写出一篇让老师贴在墙上的范文作文。 但去了镇上读书,第一次被调皮的孩子喊我麻子,我和他打的不可开交后,我第一次照了镜子,我就像吹足了气的皮球,被人用钢针扎破了。从此,我害怕见人,我害怕出风头,我害怕任何人的表扬和批评。 这让我形成了独特的异于常人的性格,一种十分矛盾复杂的性格。我不屑言辞,又老是看不惯那些没深度的多嘴多舌的风云人物;我总是活在光明和黑暗的中间地带,我总是留着长头发,用四六分掩盖住我忧郁的眼睛;我总是让我的成绩处于不被老师批评和发奖状表扬的位置;我总是处于呆滞老实和调皮捣蛋之间;我看似平和温顺的外表下,是一颗暴躁的,凶狠的心。 我在中心小学一年,初中三年的时间里,几乎没和任何一位女生说过一句话,但我竟然异想天开的暗恋我们村一个村花级别的女生。我是一个心比天高,命运却比纸薄的男孩子。所以,在读书的梦破碎以后,前途迷茫的我有足够荒唐的理由,来做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是,我的父母在请教我的几个富裕亲戚后,决定让我学一门手艺收心,以备以后有一个一技之长能够养家糊口。父母原来的想法是要我学着我那老实本分份大哥雄一样,学木匠手艺。 但我一想起雄挑着担子跟着一脸邋遢胡子的师傅走村窜寨的身影,我就拒绝了这个提案。我虽然荒唐,但我头脑清醒,在思考了三天,列举比对了本地十几个手艺行业以后,我决定学剃头发。 我自认为是见识过世面的人,所以,镇上脏兮兮的简陋剃头铺子,并没有吓退我,因为我见识过莞城工业区的理发店是什么样子的,理发店的师傅们是怎么样轻松体面的。 所以,我向父母列举了学剃头的诸多好处。 一,学剃头便宜,只要三百块学费,然后就是一个月三斤菜油和十斤大米。 二,学剃头不需要花几年的时间帮师傅白干活。(因为我感觉脑壳只有那么大,花样再多,也要不了两三个月就可以出师。) 三,活轻松,不需要下力气,也穿的体面。(这是我阿爹讥笑我的话。) 四,以后自己开店要不了多少资金开店。因为就两把凳子,两块镜子的事情。 我的父母显然是被最后一条动了心,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正宗农民,他们只希望我一生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他们害怕我做什么心惊胆跳的事情,更害怕我做惊天动地的生意。 所以,我怀揣三百块钱,一个人去了我生活了四年混了两三个月的镇上,在一番比较后,我在镇上两个剃头铺中间,选择了一位颜姓的师傅,想拜他门下的理由是,他的老婆小许,是外地的媳妇,听说技术在本地一流。虽然我也看不出她技术的高明之处,但外来和尚会念经的古训,已经深深的映入我的脑海。 此后的日子,我用三十块钱(赊账)买了辆偷来的赃物自行车,早出晚归的开始了我的学剃头的学徒平静日子。直到我在学生暑假的时候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 第二章目瞪口呆的信 第二章目瞪口呆的信 信件是普通的白色信封写的平件,没有写发信人地址,但却把我家地址写的清清楚楚,连我的名字也写的清清楚楚(我有两个名字,原名张明,五年级算命说我五行缺火,所以改名叫火)。我好奇的看着信封上面的整齐娟秀的女生字迹,头脑里百转千回的思考着我有哪个认识的女生会写信给我。 但任凭我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到有哪个女生会写信给我,首先,我是那种特别普通的男孩子,事实上,说普通都是抬举我,因为我身高不足一米六五,脸上因为青春痘一层层的长,留下坑坑洼洼如月亮地表型痕迹,更让我自卑的是我眼睑和鼻子两侧淡淡的雀斑,以及小时候摔在砍柴刀上在下巴处留下的终身疤痕。我那时一直留着中分的长发,为的就是盖住我脸上的自卑。 其次,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异性的亲戚在南方打工,或者有信件上的来往,因为所有的异性亲戚,不是大我太多,就是小屁孩般,而我们家因为一直贫穷,也很少有亲情来往的传统。 再次,我读村小时候,班上就三个女生,而且两个同姓;初中全年级五个女生,三个比我大五岁,两个有点姿色的,被全年级两个班男生拼刺刀的争抢,一丝可能都不会正眼瞧我这样平凡的男生。而职高,一个畜牧班,除了看母猪,就没见过有雌性的人类。 最后,我打工过的纸箱厂,并不是什么服装厂电子厂,有成堆的美女。那个纸箱厂除了几对夫妻外,剩下的几十个女孩子,可以说比大熊猫还要珍贵,上千男人的工厂,就不是我这样的男孩子敢争抢追求的事情。 可信封上面的字体,百分百充满女性的工整娟秀,我细细的看着邮戳,邮戳盖的是粤字某城某镇,并不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撕开了信封,两页双格子纸上写道: 火先生: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会收到一封素不相识的女生信件。事实上,我不但知道你叫张火,我还知道你为什么叫张火,因为你五行缺火,这个名字是在你小学五年级时候一个算命先生帮你取的,你本名叫张明,你有一个哥哥叫张雄,你还有一个妹妹叫张秀。 看到此处,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对你这么熟悉,我是谁,是你们本地一个熟悉你的女生恶作剧,还是你那个暗恋竞争对象整蛊你。事实上,都不是,我是土生土长的省城人,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去过湘西任何地方,连走马观花的湘西旅游都没去过。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熟悉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真的,我说了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信联系你,因为我清楚我们俩会在哪一年,哪一天,在哪里见面。你不信,很正常,因为你对我完全不了解,而我对你,包括你身上哪里有颗痣,哪里有块疤痕我都清清楚楚。这个世界,没有比我更了解你了人,包括你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所有你认为了解熟悉你的人都没有我了解你。 你现在肯定还是那么的中二,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桀骜不驯,那么的外表孤傲,内心自卑。我回忆一下,这个时候,如果你没有欺骗我的话,你应该在学理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肯定以为剪发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怎么说呢,其实你也是跑过江湖的人,应该看见过大发廊,高档的发型设计中心。所以,我意思是,不要小看任何行业,既然想做那个行业,就认真的进入那个行业,好好的学习,虚怀若谷,放低身段,练习好基本功,把那个行业当成自己安身立命,终身奉献的事业,毕竟,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不是吗? 我无意于向你说教,事实上,你的理论知识,比我博学多才的多,这些道理,都是你曾经无数次教会我的。 写到这里,你肯定疑惑,你何时认识我,何时和我说过哪怕一丝半点话语,更疑惑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 怎么说呢!我知道你肯定不能接受我说的任何玄幻的东西。你接受不了,而我,也是刚刚接受这样的现实,好吧,我试着用最简单的文字来说明这个事情。 你相信玄幻吗?相信来生吗?你肯定不会相信,毕竟,我俩素不相识,我俩出生地相隔几百里,甚至于目前相隔千里。我本来想改变自己的人生,我想读个大学,更想助你重新学习,读上大学,改变那个人生。但我又不想改变了,我喜欢原有的,我熟悉的人生轨迹,这样,我不会茫然失措,不会再重复未知。我又突然明白,人生,重要的不是你读了多少书,拥有多少财富,而是,在平凡的日子,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方式,以及守护住自己应有的幸福。 事实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如南柯一梦那样的长梦。在梦里,我是你的妻子,我陪着你度过了近二十来年的时间,我们生儿育女,我们相亲相爱。好吧!我说了谎话,事实上,我们过得并不幸福,直到,那天你为了救我,算了,我不能透露天机,我害怕因为我的话而改变历史,这样我就不会在那年那天那时刻遇见你了。 骗你的,那只是一个梦,我写信给你的目的,也是为了验证我这个梦,是否是真实的存在过。详细事情,等那天我们俩相见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 现在,当你看见这封信,我想,你不需要惊讶,不需要慌张,你只需要保持本心,不忘善良就行。如果梦境是真的,我们会在明年的八月份,在阳市阳县阳镇阳厂的农历七夕节遇见。让我们耐心等候,给彼此一个最完美的自己。 (附言,我知道你喜欢你同学王风,给我悠住了,不要做令我讨厌的舔狗,如果遇见后知道你和她勾勾搭搭,我想,你死定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不要老是打飞机,很伤身体的,听话。) 熟悉的陌生人 1998年7月写于阳城。 第三章风 第三章风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他妈的是谁呀!为了追求王风,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底线了,这样的招数都想的出来,我也是服了。 说起王风,我脸火辣辣的,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暗恋她,但我没勇气和村里村外十几个追求者竞争,甚至于我都不敢让她知道我喜欢她。我自卑,是因为我父亲一直是她父亲手下干活养活我们兄妹,我阿嗲就像他们家的长工杨白劳;我自卑,是因为我已经辍学,而她目前是县城一中的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我自卑,是因为她的追求者不是村里最靓最富有的仔,就是她那些风流倜傥的高中同学;我自卑,是因为她面若桃花,而我满目仓夷。 我每一次看见她,都会不由自主低下头,让长发掩盖我自卑的面容和忧郁的眼睛。我经常觉得自己是《巴黎圣母院》里面暗恋斯梅拉达的敲钟人伽西莫多。是的,我看过《巴黎圣母院》这本书,我看过我能借到的很多乱七八糟的书,在那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农村乡下,看书是我唯一的爱好。 我那时候真的不懂风的想法,因为我总感觉她对我似乎保持着一种近乎捉弄的若近若离,事实上,她们家离我们家最多两百米直线距离。我可以时刻在我家西边的小木楼上偷偷的看她。 我总是焦虑的等待她每两个星期回来一次的时光,然后欢喜的看她坐在家门口的竹椅上看书。好几次,我惊慌的以为她发现了我的偷窥,因为她往我小楼的方向看过好几次。 我几乎从懂事起就疯狂的暗恋着她,一种想她知道我喜欢她,又害怕她知道我喜欢她的矛盾痛苦中。我看不懂她,因为,在我养鸭子时候,她有一次回家专门从我们家过,看着漫不经心在田埂看鸭子的我,从包里掏出一本养鸭的书籍,里面还写了几个鼓励我的字话。 这是一种什么意思,我想不明白,但我不敢奢想那是一种感情。因为我马上被她无情的咒骂打入绝望的深渊。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承认,那晚时间确实晚了一点,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了。我和号称红旗大队三大猫头鹰的好朋友平和胜三人喝了很多酒,疯疯癫癫又开始在马路上面大喊大叫的唱歌。走近她们家不远的时候,平要我唱《青藏高原》,我那天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就直接从最高音的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 我刚唱到最后高音部分的时候,就猛然间看见风家木楼上灯亮了,一个黑影站在栏杆边破开大骂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你们不睡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没一点公德心。” 是风的骂声。 我的歌声戛然而止! “是你火舅舅唱的,怎么了?”平听见她的骂声,用老者长辈的语气提高声音吼了声道。 按辈分,她喊我们是舅舅,因为她的母亲是我们的本家姑奶奶。 “骂的就是就是他张火,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天天鬼哭狼嚎的。”风听了平公子的话,不但不觉得她话重了,而且还指名道姓的骂。 我的歌声戛然而止,我本来就很自卑,唱歌水平自己也觉得入不得耳。但她的骂声,深深的刺痛了我,让我几近亢奋的头脑猛然间苏醒了过来。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人,我到现在回忆这个片段的时候,我都感觉得到脸上的热度,是的,她说我是鬼哭狼嚎,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人。这让我直到现在都唱不出高音,每一次去KTV唱歌,只要到高音部分,我准备嘶吼的时候,我的嗓子眼就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般。 我忘了我那晚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在羞辱中睁着眼睛睡着的。此后好多天,我在她回来以后,再没有吹过哪怕一声笛子和长箫,我一个人躲在楼上开始改练毛笔字,因为我觉得,只有自己在写一个个正楷毛笔字的时候,我的心才可以有片刻的安宁。 然后有一天,她放假回来没走公路,而是专门走我们家旁边的田埂路。她看见我在梨树下看书,就在田埂上站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她穿着油菜花色的长毛线衣,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把扎着高马尾的辫子,她的消瘦的身材在春风中,亭亭而立,她的白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女儿红。我在那一瞬间,猛然间想起那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唐诗。 “张火,看什么书?”她带着调皮的口吻主动喊我道。 “喊火舅舅。”我强自镇定的纠正道。 “不喊,就叫张火。”她坚持道。 “随便你。”我被她深深的伤害过,我真的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 她走下田埂,站在我身边,抢了我的书看了一下道:“好久没看见你吹笛子了,我送你一只竖笛。”说完,她递给我一只小小的竖笛。 我没接,我也没看她,虽然我很想看她。她离我很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味。 她把竖笛放在我怀里,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道:“买了本书送给你,希望你喜欢。我走了。” 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弯弯曲曲的油菜花田埂上面。我在看不见她以后,止不住抚摸着带着她体香的书籍,翻开看着那几个娟秀的行书:“送给张火,愿你自强不息,学习不止。风留!” 我呆呆的看着那本书和那支竖笛,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和目的。 但理智告诉我这不是爱,更不要奢求这是情,或者有一丝暧昧的信息。 她只是鼓励我不要自暴自弃!因为我不配拥有这样美如天仙的女孩。 可这么隐秘的暗恋会被谁知道呢!谁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写一封信寄到粤省,然后喊一个女孩子抄录一份寄给我,谁会编造一个这么离奇玄妙的故事呢!谁会知道我心底最隐秘的爱打飞机的龌龊事情呢!粤省有羊城,但真的没听说过有阳城这个城市。 第四章世界末日 第四章世界末日 我一路思虑重重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反复的看着这封信,反复思虑写这封信的目的,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满18岁,已经算成年人了,虽然我想法经常很天真幼稚,但我不可能相信这封信真的是我未来妻子写给我的。 可哪怕我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封信的出处和目的,还有信中出现的几个古怪的词语,像什么整蛊,中二,舔狗之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信藏在我木楼的被子底下,每天回来会看几次,思索几个小时。我也试着在镇上理发店问过一些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是否在南方听过这几个词语以及意思。但我除了增加我自己的烦恼和疑惑外,我真的什么问题都解答不了。 我又一次骑着破自行车回到了我的小楼,翻看了几遍那封奇怪的信,我突然想,假如这是真的该多好,看着信里温柔的话语,真挚的嘱咐,我真的感觉,假如真的有这么个妻子,我应该也是挺幸福的,遗憾的是,那个人不是风。 我有一丝遗憾,但也有一丝满足,我明白,风注定不是我这样的男孩子可以拥有的。 楼梯口传来轻缓脚步声,我连忙把信藏到我的被子下,我知道星来了。 星很瘦,总是低着头忧郁的发呆。星小时候其实挺正常的,和我们一起玩闹着长大,但他的命运似乎比我还要痛苦百倍,他先是在十岁死了疼爱她的阿娘,然后十四岁阿嗲死了,剩下一个八十多岁,驼着背的爷爷和一个比他还要呆痴的弟弟。 命运似乎并没有就此停止了对他们家的折磨,因为他十七岁的时候,驼背的爷爷也死了,然后是他那个老是发呆的胖弟弟,在去年的时候,被人大清早发现死在红旗大队进村的石桥下的石头上,莫名其妙的死,查不出任何因由。 村里的传言是他们家占了古庙的地基犯了神灵,也有人说是星的命太硬,克三代至亲。接二连三的至亲离去,让原本和我们一起长大活蹦乱跳的他,变的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呆滞。 从此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绕开了他们家透着阴森气息的房子和又呆又沉默的星,星除了我,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交流的人。 也许是因为我们俩都忧郁,也许是我们俩都敏感,都神经吧!反正整个红旗大队两三千人,没有一人觉得星和我一起有什么可以避讳和指责的。 星安静的坐在我房间的椅子上发呆,他是一个沉默寡言,十分安静的人。他喜欢等我回来后来我房间坐坐,他既不多话,也不碍眼。他会很自觉的在我们家该吃饭时候走,在我来朋友的时候走,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走。 我突然想,要不把这封信给星看一下,因为星是个充满神秘的人,他喜欢研究天象和玄学,是一个经常语出惊人的人。 但一想到信里面涉及到我暗恋风和我爱打飞机的事情,我又打消了我的念想。 “最近有什么新的研究?”这是我和他独处时候通常的开场白,他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就会第一时间找我,并且装着很深沉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等着我发问。其实我知道他是憋的难受,没地方诉说。 “明年是世界末日,所有的人,牛,甚至于山上的野兽都会毁灭,也许包括这个地球。”他开始了自己的惊人之语。 这样的言语,红旗大队除了我,哪个听了都会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不会吧!好好的怎么会爆炸。”我看着他消瘦的身影道。 “不会,你不懂,人类的出现,是一个奇迹,人类的来源根本不是因为进化,而是来自于外太空。恐龙为什么会灭绝,是因为天灾,一颗小行星撞击了地球。地球在那次灾难中被毁灭的没有任何生物。所以,人类和所有的动物,都是外太空的外星人创造的。在有历史的记载中,地球面临着好多次灭顶之灾,所有的灾难,都是在警告人类,不要自以为是,人类不是万物的主宰。你听说过通古斯大爆炸吗?”他神秘兮兮的道。 “没有?”开玩笑,我一个乡下人,能借到几本就不错了,哪里看得到这些天文地理书籍。 “我知道你没有看见过。那你肯定不知道玛雅预言?”他叹口气道。 “印第安人,美洲人吗?”我记得历史上有介绍。 “是的,墨西哥原住民,曾经有过灿烂的文明。玛雅人虽然消失了,但他们曾经给地球五个预言,前四个已经应验了,最后一个就是明年的世纪大爆炸,大毁灭。”他看着我道。 “第五次预言了什么?”我有一点担心了。 “玛雅人的日历,按26000年为一个周期,每一个周期的末尾都是一个劫难,事实证明,前四个周期都出现了大劫难,包括恐龙灭绝,诺亚方舟,其实都是真的,都是玛雅日历周期末尾的劫难。”他十分平淡的道。 “有吗?历史书上好像没说诺亚方舟是哪一年,但肯定不是26000年以前。”我知道他没进初中,所以我喜欢拿着我所学的知识拷问他。 “有的,刚刚好到明年是26000年,这不是基督教的事情,这个在《山海经》中也有这样的记载,几乎所有的文明,包括中华文明,印度文明,古希腊文明,和玛雅文明都传说世界末日大灾难和人类是由天神创造的。你不要怀疑,这事千真万确。”他波澜不惊的表情,真的让我感觉他说的是真的。 “然后呢!”我的知识量已经不足以反驳他了。 “明年,玛雅人的历法,只写到1999年的12月31日,没有以后的周期了,也就是说,地球毁灭了,没有以后了。包括美国的电子钟,都不会自动跳到2000年1月1日。这是美国科学家的科学报告说的,人类文明,无法破解时钟的延续,其实,这不是人类的科技问题,而是天意,注定了的事情。”他点了一支烟道。 这让我怀疑他是烟瘾犯了,专门装神弄鬼的吓我,骗我的烟抽。 但我不敢反驳他的话,因为关于玄幻,天文方面,星确实有独特的见解和研究,虽然他一直神神经经。 我突然决定,要不,把这封信给他看一下,让他帮我斟酌分析一下,因为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独到见解。 第五章平行空间 第五章平行空间 “星,我想给你看一封信,但你必须给我发誓,你不能透露出信里面哪怕一个字,你要是敢说出去,死你全家,让你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我决定把这封奇怪的信给星看一下,因为我觉得,他是我身边最安全的人,他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人和他交流。 “那你还是不要给我看,我怕我说出去辜负了你的信任。”星低着头,想了半天回绝了我的请求。 我日,我真的想站起来踢他两脚。进了老子的房,坐了老子的椅子,抽了老子三支烟,老子耐着心听他扯了半天故弄玄虚的奇谈怪论,到老子要他听的时候,他竟然没兴趣了。 这让我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憋屈。 “好吧!我不要你发誓,但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我没办法,我神经,他是比我更神经更不正常的人,他即使发了誓,也没卵用,因为他全家人已经死完了,而我也确实不想他死。 “好吧!也没人愿意和我说话。”他最后那句话让我打消了顾虑。 于是,我从被子下面抽出那封信,他极其认真的看了半天,又沉思了半天,然后十分苦恼的打自己的脑壳,最后,他突然像想通了般对我道:“这封信是真的。” “真的,你意思不是谁专门作弄我。”我看着他道。 “为什么要作弄你。” “因为风呀!我在想,是不是哪个人知道了我的事情,所以他用了这么个手段,让我放弃对她的追求。毕竟,多一个竞争对手,多一份危险。”我这真的不是故弄玄虚,事实上,因为追求岚,村里村外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风风雨雨。那些人,几乎把献殷勤,写情书,蹲点守候,甚至于相互造谣中伤,打架斗殴的已经明争暗斗的不成体统了。 “不,这不可能,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暗恋风,还有你打飞机的事情,肯定躲在被子里,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直接否决了我的怀疑。 “你也打飞机。”我听他的语气,随便问了一句。 他脸一红,没接我的话题道:“你没发现信的关键部分,” “什么是关键部分?”我好奇的问道。 “梦,按信中说的,她做了一个近二十年的梦,在梦里,她和你共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熟悉你的一切,性格,脾气,甚至于你的隐私,还有你的家人,你觉得有人可以做这么久的梦吗?”他指着信中的梦那一段给我看。 我拿起信,再重新看了一遍我几乎可以背诵的信,也是越来越感觉神秘奇怪。 “梦是脑电波的回放,就是录像机一样。梦会奇思妙想的四处漂游,但所有的场景都是似曾相识的。梦基本上是重现以前,而不是创造未来,更不可能梦到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他像个研究型学者般认真讲解道。 “她在信里也说过南柯一梦呀!你听说过那个传说吗?”我问道。 “听过,但这个故事只是一盘棋的简单梦境,他回来以后发现已经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我等一下再讲解。” “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吗?那庄周梦蝶呢!”我问道。 “庄周梦蝶只是一个更简单的梦境,这样的梦境小孩子都会有,因为小孩子内心简单。你这个信里的梦境,我刚才推敲思考了很久才想明白,因为假如这个梦是真的,按信里说法你们还生活了二十年,那明年的世纪大爆炸就不会出现,这和我的研究就自相矛盾。” “是呀!我还没想到呢,假如我可以和她生活二十年,那代表明年的世界末日,就是一个谎言。你怎么解释。”我看他怎么圆自己的谎言。 “是,理论上是自相矛盾,但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说错了,你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不会替你保密。”这小子,其实挺聪明,还知道威胁我。 “你说,我保证不说出去。”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他成功的勾引了出来。 “为什么会出现世界末日,因为是上帝在惩罚人类的自相残杀和贪婪无度。不要怀疑神的存在,这个我前面说过,所有的文明,都有上帝的传说。我们不相信有上帝,有天神,是因为我们的认知感觉不到。我是说,假如,是人类太愚蠢呢!假如真的有上帝有天神,我们可以理解成更高等的外星文明,也就是创造我们人类的高等文明,也许一直在监控我们人类的一切行为,你觉得可能吗?”他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也许可能。”我虽然想反驳,但不得不说,他的假设有一定的道理。 “好,我们当设想成立。那有没有可能,外星文明把地球人当成一个实验场,实验人性的一个实验场。我们所有的人,所有的在人生十字路口不同选择而出现不同结果的实验场,他们在观测和收集人类行为的数据,就像科学家把小白鼠放在不同盒子里面进行的科学研究。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人类并非是三维的存在,而是四维,或者多维存在呢?”他又开始试探着问我。 “你是说社会不止我们看见的一个,而是像研究小白鼠的一个个盒子,然后,我们所有的选择不同,会出现多个人生境遇的社会,只是我们不知道。”我吓了一跳,星的奇谈怪论,真的吓人。 “是的,假如设想成立,就可能是这样的。就比如我,如果我阿娘活着我会怎么样,我阿嗲活着会怎么样,我家人全部活在我身边我会怎么样。因为我只看见他们全部死了我会变成怎么样这一个世界。也许,世界不是我们想象的只有一条线在运行,也许世界是一个个的盒子,我们所有的选择,所有的命运而产生的不同境遇,都在并行往前。就像火车轨道,两边同时在运行,科学界把它起名叫平行空间。”他突然十分悲呛的看着我道。 我突然感觉一阵的悲凉,星太可怜了。 这是星死了全家后,一次次痛苦后希望存在的天真想法,还是他真的研究出来的结果,或者是科学界真的有人做这样的研究,我真的一无所知。但平行空间,和这封奇怪的信有什么关联吗?还有他那个世界末日言论和信中出现的未来二十年生活经历的矛盾怎么解释呢! 第六章上帝会弥补错误 第六章上帝会弥补错误 我看着可怜的星,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悲痛,这也许是他一直渴望的事情。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他那样执着的研究时间和精力,因为我有父母家人,我有人时刻在管束和唠叨。我仅有的几年沉默,几个月荒唐,都让生我养我的父母痛心疾首。 星悲呛了一段时间,又抽了我一支烟以后才继续道:“现在我来破解自相矛盾的事情,假如刚才的设想是成立的,那有没有可能,监控我们的高等文明,在根据检测研究的数据,然后选择一个世界毁灭它呢!我意思是,毁灭的不是我们身边的世界,而是平行空间里面一个更糟糕的世界,他们是有选择的,有目的的选择毁灭一个世界,然后观测毁灭以后重新开始的数据情况。就像恐龙灭绝一样,他们都是在实验,而我们是试验品。” “你是说,拿几十万年时间来观测研究数据。”我惊讶的问道,因为我感觉这个太扯淡了,谁他妈的闲得蛋疼,会用几十万年或者几百万年时间研究观测这些没用的数据呢! “不,你错了,你认识的时间是地球时间,一天是二十四个小时,在高等文明眼里,也许就是几秒钟或者几毫秒,他们不用放大镜或者慢放回放根本看不见具体情况。高等文明看我们地球人的一生,就像科学家观测小白鼠的一生一样短暂。时间的定义,只能是在同一个星球上,宇宙的奥秘不是我们人类可以想象的,事实上,地球已经存在几十亿年时间了,人类的历史,只是弹指一挥间。” 我沉默不语,因为他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我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开始解答你这封信,我刚才设想的是无数个多维度的平行空间在运行,那么有没有可能,平行空间会出现故障,我是说偶尔的故障,就像南柯一梦里面那个人,也许不是神话故事,它可能是真的事件,他无意中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几十年以后,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这样的事件,自古就出现过很多次,像《西游记》里面的真假美猴王,也许也是真的呢!因为故障,让另外一个空间的美猴王穿越时空来到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段呢!”他用缓慢的语气道。 “你是说,有可能这封信里面自称是我妻子的人,是无意中从二十年以后的时空,因为时空故障,出现在这个时空?”我想了想问道。 “是,我是这样设想的,因为其他的设想解释不通。” “那会出现什么情况,真假美猴王吗?”我好奇的问道。 “极有可能。假如我的设想成立,那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当然,有一个人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过去的所有履历,没有家人,也不会有以前的朋友。” “她可以花钱买一个身份证明,这个简单。”我说道。 “是,我知道可以买证明,我是说,她没有证明自己是原来的人的身份证明。她曾经熟悉的朋友不会是他的朋友,他的父母,也不会相信他是自己的子女。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改变历史轨迹,更不知道改变以后会怎么样?” “那假如她真的因为我二十年以后救了他,她回来找我报恩,但原来空间那个她,本来是我妻子的人,岂不是不会和我一起,这样不就改变了历史了呀!假如她改变历史有什么不良后果,那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而且,她岂不是和自己争夺爱人,和自己争夺家人朋友。”我反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具体原因,只有当你明年七夕节见到那个人再详细询问。当假如是我能够穿越回去,我肯定会寻找我的家人,我的阿娘,我的阿嗲,我的弟弟,我的爷爷。我会想方设法的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珍惜他们。假如我有爱的人和子女,我一定会找到她,在历史的某年某月某天和她结婚生育子女,因为你错过了,你就不会再有你熟悉的子女,不会再有那个家庭。”他泛着泪花的道。 “日,我要是能够回二十年前,我就不一样,我会用我今世的所见所闻疯狂的赚钱,那一年什么行业赚钱,哪一年什么股票赚钱,哪一年哪首歌能红,哪一年某个人会发大财,我肯定提前入股,我要大赚特赚,然后娶最漂亮的女人,睡所有我有遗憾的女人,我会生一堆的子女。”我豪气冲天的道。 “火,你没经历过失去,所有你没觉得亲人的可贵,你没真正的爱过家人,所有你不觉得家人的珍贵,你没经历过痛苦和孤独,你也不会明白思念的煎熬和悲哀。我想,你的内心还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所谓的暗恋,只是爱一种错觉,风也许是美化过的幻想的虚拟的女人,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假如你此生真正的爱过她,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除了她,所有的女人都一文不值。如果你有来生,没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看见你的成就,哪怕你拥有全世界又能如何呢!你所谓的成功和幸福,除了那个在监控你的高等文明和你自己外,是没有人能证明和比对说明你的成功和幸福的。”星热泪满眶的道。 我一阵无语,是呀!假如没有家人和爱人见证,除了天上那个监控我的人和我自己,谁又可以证明我此生落魄,来生荣华富贵呢!可我不觉得我需要证明什么?因为我觉得,财富可以证明一切。 我看着可怜的星默默的流完眼泪,然后看着他站起来,在走向门口的那一刻,他突然露出难得的一抹笑容道:“我想明白了,上帝不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所以,假如我是上帝,我会再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因为凭空出现的人,已经打乱了原来的世界,既然他们把人类当成科学数据在研究,那他们就不会改变原来应该有的世界,科学是严谨的,不可能随意的改变。所以,凭空出现的人,就是另外一个十字路口,上帝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肯定会重新塑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我们以为是原来的世界,但其实已经是新的世界的世界。” 这也许就是星一直希望的世界吧!可怜的星,孤独的星!可怜的我,听一个神经病忽悠了几个小时,差一点让我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第七章斗棋 第七章斗棋 此后的很多天,我都没看见可怜的星,我更忘了那封信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信的内容太扯淡了,而星天马行空的言语更扯淡,我要是深信不疑,我估计现在已经和星一样,变成真正的神经病了。 我自从开始学剃头匠后虽然偶尔也被以前认识的大哥军叫去摆场子站人头,但我再没有动手打过架,这虽然让大哥军一度感觉失去了我这个狠角色心留遗憾,但他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我每天早出晚归的骑我的破自行车上班下班,原以为两三个月可以学出师的手艺,一直拖到年关将近都没到出师的水平。因为我只会剃光头,和推小平头。其他的,像西装头,平头,我还没有动手剪过,我心里虽然知道西装头和平头的技术要领,但我表现不出我要的效果,我的手老是发抖,我剪出的效果,只能是像梯田一样一轮轮的奇观,师傅讥笑道那是千丘田发型。 我的师傅算不上脾气温柔和善的良师,事实上,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经常和小许师娘吵架。他经常讥笑小许师娘剪出来的发型,当着客人的面讥笑,让师娘经常下不了台,原因是客人点名要小许师娘剪发,他的自尊心可能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师傅比我大12岁,也就是整整大了一轮生肖,我是庚申猴,而他是戊申猴。这让我一度怀疑,属猴的人都性格急躁,容易暴怒,喜欢发脾气。 因为师傅的脸相,注定了他的暴怒性格。他是个满脸胡须的人,虽然经常刮,但黑色的胡须根让他的面貌老是很严肃,很凶恶。他还喜欢瞪眼睛,老是用要杀人的眼神斜视着师娘,眼那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刀扑射而来,通常,他眼睛就会出现白眼多黑眼睛少的景观。 他还喜欢赌博,每一次输钱回来,就会是他发脾气的时候,通常,小许师娘会一副要哭的样子,抱着三岁的女儿低头不语。 而在他高兴的时候,他通常喜欢听由韩宝仪演唱的《酒醉的探戈》,他喜欢重复再重复的听,一直听的我想吐。我经常会趁他不注意,把收录机里面的磁带换成巫启贤的《思念谁》。 乡下的时光总是这么的缓慢而无聊,我没有完全忘了那封奇怪的信,但也不会刻意记得那封奇怪的信,因为信里有劝我好好学理发的内容,让我觉得,这至少不是一个太用心险恶的人构思出来的恶作剧。 至少在经过了整个1998年后,我没听到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传言,然后一直到过了年,时间跳动到1999年的四月份,出现了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春回大地了,气候变得暖洋洋的,四野里全是耕田烧地的忙碌身影,当然,我从毕业后就没帮助父母干过一件田间地头的活,因为我耻于下田干活,觉得那是没出息的年轻人干的事情。 那天我正常在五点多回到红旗大队的村口,商店门口象棋棋局已经杀的难解难分,红方是我的朋友平,黑方的是谢家的谢支书的儿子宴,围观的都是无所事事的张谢两家的年轻人。张谢两家是百年的仇怨,就在前几年,还因为张老支书死后的坟地,打过一次大群架,我的堂叔张佑强叔叔就死在那次群架中,到现在还没有查明死因。 所以,张谢两姓,不但不会因为时光流逝而相逢一笑泯恩仇,反而越来越仇恨。我们会在任何场所一较高下。谢会计小卖部门口的象棋较量,很自然的就会变成生死局。 平已经满头大汗,他不停的用手擦拭着鼻涕,他自称有鼻炎,但留鼻涕流到19岁,也就是他身上出现的奇观。我经常想给他申请个吉尼斯纪录什么,来纪念他年轻时候的伟大事迹。因为他的鼻涕太有特点了,他的鼻涕不是那种清冽的颜色,而是带着墨绿色,像两条肉肉的象鼻虫从鼻孔里慢慢的爬出来,慢慢的爬,眼看就要爬到嘴巴里面去了,在你恶心的想吐的时候,他会哧溜的一声,在迅雷不及掩耳中,把鼻涕吸溜回鼻腔。 我把自行车随便靠在商店门口,看了眼一脸斜视的谢会计四千金姬,这小妮子,每一次看见我,都带着鄙夷的神色,仿佛我吃过她豆腐一样。我挤进人群,加入到指手画脚,震耳欲聋的啦啦队中。 然并卵,我来的时间有一点晚,想掰回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天乏力了。平输了,平一脸通红,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然后捏着鼻子,把那两条讨厌的毛毛虫狠狠的挤掉,只听‘啪嗒’一声,贱起满脸的黄泥灰尘,那两条墨绿色的肉虫便软趴趴的掉在地上。 “平,怪不得你,主要是你今天的鼻涕颜色不对,哈哈哈···”宴豪气冲天的看着挤掉鼻涕的平嘲讽道。 “我日你阿普,有种今晚约一架。”平气急败坏的道。 “日,鼻涕都没干净,谁他娘的怕你一个穿开裆裤的破小孩。”宴不甘示弱的道。 两个人便同时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张谢两家的年轻人自然也分成两派,站在两人身后,在壮胆起哄。 “都搞什么,要玩好好玩,不玩滚蛋。”谢会计的四千金姬恶狠狠的道。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挺妖姬迷人的,就是性格火辣辣的,像个小辣椒。不过她的一嗓子,还是发挥了作用。于是两边人群骂骂咧咧的坐下来,重新摆棋局。 对方谢支书的狂妄儿子,只能由我出面,平立马把位置让出来给我坐。 我和这个宴,下过千百回合,彼此都熟悉对方的棋路子。我喜欢用当头炮,典型的进攻型。宴喜欢用马,他的双马如果甩开了用,确实有一点杀伤力,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于是我们俩开始剪刀石头布的定谁先手。很庆幸,三局两胜,我赢了两次,我开局。 因为彼此熟悉棋路,所以都熟悉彼此的弱点,我喜欢当头炮,所以我一般会拼死守护双炮。他一样,会拼死守护双马。但我经过一番深思,我决定冒险一次。 我一起手,就用炮打了他左边马,他愣了一下,因为我没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气的肝疼,所以只能选择用车吃跑。 我一笑,拿右边炮又打了他右边马。 “麻子,你到底玩不玩,不玩散场。”他被我气疯了。 “地主仔,我违规了吗?”我笑眯眯的道。我可不能被他激怒。 他没办法,只能低着头继续。自从杀了他的双马,我明显感觉轻松多了,他太偏爱双马了,对其他的棋子,研究不深。其实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臭棋篓子。但他那个人,太自以为是,太喜欢争强好胜了,这样的人心态不好,所以才会出现步步艰难,步步紧逼的地步,最后,他红着脸撒了棋子认输了。 围观的张家闲汉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声音,我们可以扬眉吐气的回去吃饭了。 我一回头,一阵晴天霹雳,妈的,我自行车哪里去了。 第八章单挑 第八章单挑 “丫头,看见我车被谁骑走了?”我看着一脸寒冰的姬问道。 “谁是丫头,说的比我大多少一样。”姬瞪着我道。 “那喊你什么?”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没名字吗?”她很烦躁的道。 我得罪她了吗?我看着平和胜。平吸溜着鼻涕,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胜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脸上白白净净,棱角分明的,他用手抚摸了一下他那头柔软的头发道:“喊四千金,不然不理你。” 胜最得意的是他的又直有软的头发,他一直嘱咐我学会了一定要帮他设计成歌星张杰的发型,但现在,他不让我碰他的软头发。 “人怎么没丢,真的搞笑。”姬带着气愤的道。 我看着姬,不知道她为什么气愤。但我真的发誓没招惹过她呀!我也从来没喜欢过她,虽然她真的算挺妖丽的美女,她有一头带着天生的金黄色头发,额头鬓角的发丝,还带着一点天然的卷曲,这让她精致的五官更立体。 这时,包括准备散的谢家年轻人也站住了脚跟在看热闹。 “你说不说,不说算了。”我也烦躁了,神经病似的,莫名其妙冲我发什么火。 “谢三骑走了。”姬淡淡的道。 谢三,谢家村谢三。卖我单车的谢三,没经过我同意,竟把单车推走了,虽然单车没付钱,可他也没开口讨要呀!他既然卖给了我,就变成我的财产,即使没给钱,他要收回,就必须要通知我,经过我的同意,否则,这让我的脸面放哪里去。 说起谢家村谢三,一张贼溜溜的眼睛就闪现在我的眼帘,是的,他就是一个三只手,一个小偷。谢家人再强,也不可能管住几百号人村庄的所有人,谢三就是那个让他们颜面扫地,屡教不改的一个贼。 “宴,你说怎么办吧!”平一脸不屑的看着宴道。 “随便。”宴看着我们道。 “老规矩,晚上十点,河边见。记得带上当事人,单挑群架随你们。”我看着宴下了最后通牒。因为这已经不是一辆三十块单车的事情了,而是关系到脸面的事情。 “可以,十点,河边见。”宴一扭头,带着谢家子弟走了。 “先回去吃饭,然后分头叫人。”平哧溜着大鼻涕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赶紧回家吃饭,然后等到天黑,晃到大马路口,这样的约架,几乎年年都有,光今年为了岚,已经和谢家打了三次。所以双方都有了江湖规矩,一是尽量在深夜,不影响村里和谐。二是不能让家人知道,不把事情扩大。三是因为我堂叔张佑强的死,所以不能带任何器械,只能徒手搏斗,直到一方认输。四是到了现场,再谈判看看是群架还是单挑。假如是双方勇气不够,那就群架,但群架几乎次次是草草收场,因为人越多,反而越敷衍。 马路上的年轻人越积越多,几乎没出去打工的年轻人都聚到了路上,没办法,张家烂命一条,就是团结,就是人多。 平和胜是天生的领导者,因为就他们俩人有钱。这一次,他们帮我办事,更是下足了血本,直接一人买了两条二十块每条的红豆香烟,见人就丢一包。 闹哄哄的等到九点半,一群人就向河边走去。河边有固定的约架场所,是一块两百个平方的沙地,每一次涨水过后,两家都会派人把影响搏斗的大石头捡走,留一块像罗马角斗场一样的沙地。 河边通常有三四米高的草垛,今年已经被我们点了三个,这个时间,红旗大队已经变的静悄悄的了,趁大人熟睡,我们又点了一个,用来取暖照亮。 很快,谢家人也到了,宴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扭扭捏捏的谢三,看来,他是极不情愿的。 “来了,怎么玩。”平挽起衣袖,双手叉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确实,我们人是他们的两三倍,每人又搞到了一包烟。 “随便,我无所谓。”宴心虚的看着自己身后十几号人,心虚的道。 “早看你不顺眼,群架吧,兄弟们,吼一声!”平做个起的手势道。 “呜呼!”大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大吼一声。 “要不单挑吧!黑灯瞎火的,莫伤了和气。”宴被今天张家人齐心协力的吼声吓了一跳。 “你行不行?”胜看见谢三比我高了一个脑壳,担心的问道。 我瞄了眼谢三,对,他确实比我高很多,但他很瘦弱,勾腰搭背,贼眉鼠眼的透露出心虚的神色。 “怕卵,本来就应该我自己解决。”我底气足得很,不要看我矮,但我结实,小时候也跟着佑强佑兵两位从少林寺回来的叔叔练过几天,后来又跟着一个退伍的堂叔叔学过一套军拳。 于是,我和谢三就走到了人群的最中央对视着。 “是你骑走了吗?”我很平静的问。 “是又怎么样,本来是我的车。”谢三低头看着我,不屑的道。 “为什么不打声招呼。”我感觉我火已经冲上了头顶,但我还是十分平静的问。 “你没给钱呀!没给钱就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家伙很屌的说道。 “为什么不讨呀!”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忘了讨。” “忘你妈逼。”我使足了力气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倒在地。 我也想不到这么高个头的谢三虚成这样,不但反应能力慢,而且这么不经打,只一拳,他便仰面倒在了沙滩上。我骑在他的身上,照着他的贱脸一拳接一拳的打,把我所有的愤怒,迷茫,不甘全部发泄在那张贼头贼脑的贱脸上,直到看见他满鼻子鲜血直流,毫无还手之力后我才罢手。 围观的人,被我惊掉了下巴,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今天会挨打,可只一个回合,一瞬间的功夫,我已经把谢三打的装死求饶,满脸是血。 众人反应过来后,合力拉开了我。在拉开那一刻,我看见那个二流子捡起我在莞城打工时候买的手表,手表因为打人,已经脱手掉在地上。 在他准备揣兜里那一刻,我挣脱众人,又冲过去用脚开始踹他,边踹边喊:“你他娘的还想偷我手表,我打不死你。” 谢三捂住肚子,腰弯的像一只油炸后的龙虾。 众人再一次把我拉进了人群,谢三被宴拉到了谢家子弟的人群保护了起来。轰轰烈烈的斗殴场面,就像点燃的草垛般,只冒烟不燃火的草草了事了。 我突然感觉到特别的扫兴,我就像个小丑,在人群中表演,而场外,是一群人的狂欢嘉年华之夜。 “张火,你不要狂,你暗恋风的事我知道,我要让你谈不成。”谢三在确认安全以后,冲着我大叫道。 仿佛,空气都像凝固了般,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的秘密被曝光了,星,我要杀了你。 第九章我惹麻烦了吗 第九章再打一餐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异想天开,” “不拉泡屎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人群在一片嘀嘀咕咕的咒骂中散了,有谢家人,也有张家人。似乎刚才还热火朝天,兴高采烈的狂欢嘉年华晚会,变成《泰坦尼克号》碰见冰川一样,我,张火,猛然间变成了全民公敌。 最后留下了平和胜,空旷的河滩,变成我们三个猫头鹰的天地。但我不知道平和胜心里的想法,他们是否像我一样的暗恋着风。 “你想多了,我对她没感觉。”平像看透了我想法般擦拭了一下鼻涕道。 “我还好,我就喜欢争抢的滋味,反正不能好了谢家。”胜说道。 好玩吗?我看着胜,这小子,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难道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潇洒和随意。 我想起星的灵魂拷问,我是否真的爱风,还是我把她虚幻成我内心想象的样子呢!我了解她吗? 好像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个傻逼,他竟然出卖了我,我真的不会放过他的。我心里升起一股恨意,等着,不要让我看见他。 “火,过几天我介绍个女孩给你认识,咱不蹚浑水。”平好心劝我道。 “好,”我知道从明天开始,村里村外谣言就会满头飞,针对我的人会特别多,造谣中伤的人会更多。倒不是我害怕别人,但我真的不想让风误会和嘲笑,辟谣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个女孩子在村里逛一逛,证明我心有所属。 我突然感觉我好虚伪,把自己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怏怏的回到家,糊涂的睡觉,很多事情,放开了反而没觉得难为情了。就如偷人的堂客,没发现时候遮遮掩掩,真的抓奸在床,反而无所谓了。 第二天早上,我刚在考虑怎么去镇上的事情,谢三父子来了,谢三脑壳肿的像个猪头,要不是他阿嗲谢二带着,我都没认出来。 “华,英,你们俩出来一下,你们看看你们儿子把我们家三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说怎么办吧?”谢二年轻时候也是个泼皮,所以知道昨晚的情况后就气冲冲的来到了我们家。 “怎么回事,火打的,为了什么?”我阿娘带着哭腔道,她最喜欢担惊受怕。 “问你们家混小子。”谢二看了我一眼,被我凶狠的回瞪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 我是凶名在外的人,我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江湖规矩,谢三已经破坏了两次了。 “你个混小子。”我阿嗲华顺势抽起一根柴火,就冲我而来。 我们家老规矩了,不管外面我和谁发生矛盾,只要人家找上门,我阿嗲总是会先抽我一顿再说解决的事情。你不要说,这一招还真的有用,一般人看见我阿嗲是真的教训我,基本上会反过来劝他说这事算了。 可这是小学时候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满19岁了,他还动手。我这次没像以前一样,站在原地由着他抽,我看他冲我而来,我本来心里就准备发飙,现在变成我一个人挨揍让你谢三看热闹,妈的,大不了拼了。所以我就冲向傻站着的谢三,抱着他的腰一推,我们俩先后就掉到家门口一米多落差的坪坎下。 我压着他又开始拳打脚踢,口中喊道:老子和你拼了。 我阿嗲丢下手中的棍子,拉着吓的发呆的谢二,连忙跑过来拉开我。 “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混了,你对我们有气,可以撒我们身上,何必和别人打架斗殴。”我阿娘被我气的哭了起来,我阿娘一直认为我这两年混账是因为辍学。 “谢二,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是怪我们没供他读书,所以最近脾气大。三儿受了伤,我喊华带他去卫生院看看买点药去。”阿娘对着谢二好话连篇的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今天没一千块钱,事情不会轻松了了。”谢二可真的敢张嘴。 “不给呢?”我冷冷的看着谢三道。 “不给我去镇上报警,我和你们家打官司。”谢二道。 “谢老二,我也和你说一句,你今天要是敢拿我们家一分钱,我保证你这个独苗活不过明天。”我眼露凶光,语气平淡的道。 事实上,我要是眼露凶光,语气平淡,内心就已经有动手杀人的心思了,我脑壳经常这样短路,头脑一热就是一片血雾。 “你,你敢,光天化日的。你吓唬我。”谢老二看见我的眼神,有一点怕了。 “试试看,你看看张家有没有狠人。”我冷淡的斜视着他道。 事实上,这句话还真的不是吓他,几年前因为争抢祖坟地,张谢两家打了一次大群架,我亲堂叔张佑强就被他们谢家人捅死了,谢家也没落好,谢正平的喉骨被临死前的佑强叔叔活活捏碎而死,另外还吓疯了当年的村长谢正坤的独苗儿子谢旭岗。 穷山恶水出刁民,谢家的势力大,但张家人多人狠。 “还不快滚。”我看着谢三发抖的样子,突然大吼一声道。 谢二被儿子谢三拉着,慌忙的走了。 我看他们走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父母的责骂和怒吼。 “我们家穷,哪里惹得起这么大麻烦,你什么时候能够听话,让我过两天安分的日子。我的命苦呀!呜呜---”没说完,阿娘就呜呜的痛哭起来。 我看着脸色憔悴暗黄,浑身浮肿虚胖的阿娘,内心一阵的内疚,母亲的身体已经很差了,高血压,糖尿病,风湿病,骨质增生,腰椎间盘突出,还有很多头晕目眩,腰酸背痛查不出的病,她从我记事起,就没看见她停止过喝药。 可即使身体这么不好,她几乎都没有休息过一天,她病弱的身体内,不知道是什么能量在支撑她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下地下田干活。 “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年轻人,你要爱惜自己的名声,不然你以后怎么成家,谁敢和你成家。你这样喜欢打架斗殴,张佑强就是你活生生的下场。”阿嗲压着怒火,苦口婆心的道。 第十章暴戾之气 第十章暴戾之气 “娶不到我就打光棍呗,红旗大队又不是我一个人打光棍。”我执拗的道。 “你以为那笑的是你,人家会笑我们夫妻没能力,不操心。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你阿娘一辈子向谁认过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阿娘流着眼泪哭着道。 正说着,梳着大背头,留着山羊须,穿着白衬衣,黑皮鞋的阿爷渡着慢步来了。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我们家一直和他没什么来往。从我记事起,我阿娘就不允许我们接近他。 阿爷年轻时候在株洲冶炼厂当过工人,但他在******加食堂化的时候因为担心我父亲几兄妹饿死,所以跑了回来。可惜他人是回来了,但心却一直没回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保持着知识分子的体面穿着和封建老爷子的做派,平时不但不喜欢帮忙干活,而且还喜欢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所以几个儿媳看见他都不怎么理他。 我阿娘看见他来了,就站起身走了。 他脸上有一点挂不住,仿佛老爷子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般。但他还是坐在堂屋门口的椅子上看着我。 沉默了一会,他正准备发言,就看见我阿娘端出一个大搪瓷茶杯,不声不响的放在他椅子边。 阿爷受宠若惊的道:“这可能是你进门后给我泡的第二杯茶吧,难得!难得!” “你自己有名堂一点就会有人尊敬。”我阿娘气冲冲的说了句转身就走。 他也不生气,端起大搪瓷茶杯吹了口气,看着我道:“火,你还不错,至少比雄有血性。男人大丈夫,很多时候要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血性。” 我内心一惊,这可不像我阿娘一直给我们灌输的好吃懒做的阿爷形象。 “谢家和张家的恩怨,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老支书同他们斗了多少回。但你要清楚,张家缺乏的不是血狠之人,这样的匹夫之勇,张家上千人,多得是。张家需要振作,就需要读书人,需要有权有势的人,老支书死前和我说,只怕眼见的这几辈也难出匹敌谢家的人物。但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出不了权势,我们可以努力出富贵,有了富贵,才能培养人才,人才多了,自然会有这样的人。所以,你们要自强不息,因为这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他喝着开水茶,语重心长的道。 我是再一次震惊了,以前我只知道他能写一笔算漂亮工整的毛笔字,却不知道自己的阿爷还有这样的见识。 “火,年轻人要心胸开阔,不要着眼于田间地头,争强好胜的小事。你的内心,有很重的暴戾之气,给你改名字的时候,我就向你阿娘提出过反对意见,你虽然五行缺火,但直接以火命名,火的气息就太浓郁了,我只怕你命格压不住。你好好的回想一下,自从你改名以后,你是否感觉越来越狂躁暴戾。” “有一点。”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我从五年级改名以后,内心好像一直像有一团火一样奔腾不息,不能安宁。 “你原来的名字是我取的,多好的名字呀!可惜了!但现在你既然改了名字,那就变成了你的命。你想变好,就只能靠你自己修身养性,压制内心的暴戾之气了。唐朝诗人寒山曾经问和尚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对道: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你记得这几句话,人生就是靠自己慢慢地感悟,慢慢地反省,慢慢地修炼。你的人生路很长,有什么造化,就靠你自己的了。”说完,他放下茶杯,慢慢地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也向镇上走去,一路上,我都在回味阿爷的话,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里还有一位智者。 走到村口商店,就看见星呆头呆脑的在路上晃悠,我火气猛然间的上来了,冲着他就是两个耳刮子。 他看着我,眼泪在眼圈里打圈圈,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样子。 “你他妈的怎么说出去了,我告诉你不准和任何人说的。”我看见他一脸可怜,一脸懵逼,便大声的告诉他为什么挨打。 “我没说,我真的没和任何人说的。”他眼泪哗哗的下来了。 “好本事,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欺负一个可怜人有意思吗?你咋不上天呢!”姬全程目睹了我打人的全过程,一脸冰霜的看着我道。 我的脸被一个小女孩斥责的红彤彤的,我说不出话来,可谢三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又看了眼边走边哭可怜兮兮走远了的星,我想跑过去道歉,但自尊心令自己真的移动不了脚步。 我想,星这样的可怜虫,打了也就打了吧,下次等没人的时候,道个歉就是了。 走到街上已经九点多了,眼里还是晃动着星欲哭不哭的样子,他可能是真的把我当成唯一的朋友,唯一没欺负他的人了吧!可我打了他,我动手打了个可怜的人。 下午遇见初中时候关系很铁的同学林,两年多没看见,我们难舍难分的聊了一个中午,他约我去他们家玩,我想起最近的烦心事,便欣然同意了。 在他们家玩了四天,回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迎面而来的老孙头看见我,眼里露出一种惊讶与恐惧,他迟疑了两三秒,然后拉住我道:“火哥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与你阿嗲也算老交情了,你听我的,你不要回去,马上转起身跑了吧!快走,快。” “跑,为什么,我为什么跑。”我不解的问。 “相信我,快跑,就当我没看见过你。” “你神经,都不明白你说什么。”我语气中带了一点火气。在村里,我也学着别人,一直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外来户老孙头。 老孙头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我一脸迷惑的继续走,遇见的几个下地干活的乡里乡亲,虽然没人再劝我快跑,但那种看见我惊恐不安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我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遇见村委会的几个干部,他们没人和我打招呼,只看见他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村支书就开着摩托车急急忙忙向镇上而去。 第十一章无妄之灾 第十一章无妄之灾 (此章节因为被屏蔽,删除两千字。) 邻近的竹乡前几天发生了抢劫案,我被人举报抓去关了一晚,被害人老农妇指着我的脸道:“不是他,那三人下巴上没有伤疤,脸上也没有麻子,我看得很清楚。” 回来的路上,我平生第一次感谢我脸上的雀斑和下巴的疤痕,我是独一无二的,是不能轻易被人冤枉的。 回到家里,我在床上躺了七天,我一遍遍的读北岛的那首: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空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五月到了,夏天来了,我好像猛然间成熟了,我开始反思阿爷的话,开始明白什么叫家族势力,开始明白,匹夫之勇的可笑,开始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是多么的卑微和渺小。 我虽然不知道被谁举报,但我已经明白背后大概是什么回事了。 走到村口商店,姬的脸上带着关切,我以为她会讥笑或嘲讽。 在买烟的时候,星走路踉踉跄跄的来了,他看见我,惊恐的在安全距离站住了,然后看着我道:“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真的不是,我没有说火暗恋风的事情,我没有说火喜欢打飞机的事情。” 我脸一红,点了支烟,看了眼鄙视我的姬,对星道:“没事的,你想说就说吧!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星踉踉跄跄的走了,他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重复我要他守护的秘密。 星已经疯了,在我打了他后疯了。 我的名声彻底的臭了,但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准备去大哥雄哪里打工去,我要彻底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了。我看着星帮我分析的那封信,心里笑了一下,我去的地方可不是阳城阳镇,你慢慢的找我吧! 傍晚的时候,妇女主任金秀来了,这是我遇到无妄之灾后第一次来的村委会班子成员。 金秀是铁打的妇女主任,从我记事起开始,不管张谢两姓怎么争夺村委会领导班子,总有两个人是铁打不动的,一个是姬的阿嗲,商店的老板谢会计,一个就是妇女主任金秀。金秀虽然不姓张,但她嫁到张家,所以一直算和谢会计在两姓势力上保持微妙的平衡。 但金秀的妇女主任不好当,在这个没儿子就要超生的年代,得罪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经常发生。她的位置,是真的没人惦记。 “秀,你怎么来了,我家两儿子还没结婚啦!这··”我阿娘看见金秀吓了一跳。 “没有的事,婶婶,我就不能经常来坐坐。”金秀一脸笑容的道。 “那肯定,我给你泡茶去。”阿娘站起来道。 金秀拉着阿娘的手道:“婶子,不要泡茶,我刚吃饭,肚子饱饱的,什么都喝不下。” 我阿娘就坐下来,她可猜不透金秀的想法。 房间里静悄悄的,金秀可能习惯了人家把她当过街老鼠,连忙露出一张笑脸亲热的对我阿娘道:“婶子,好事,我来呀,是告诉你们一个好事。” “好事,莫要吓我,我们家能有什么好事。”我阿嗲一脸担忧的道。 “叔,你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好像我金秀就会做断子绝孙的事情似的,想想,叔,婶子,我以前是干什么的?”金秀一脸神秘的道。 “你以前,你,做媒,”我阿娘突然道。 “是啦!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做媒的。”金秀一脸自豪的道。 “可是,我家妹子还小,刚出去打工,才十七岁,再说,两个哥哥还没成家。”阿娘不太高兴的道。 这死女人,妹妹秀这么小,亏她说得出口。可还没等我发飙,只听见她道:“婶子,说什么话呢!搞错了,有女方看上你们家兄弟了,托我来探探口风。” “雄,可他写信回来说自己谈了一个,胡家村的。我得问问他再说。”不但我阿娘一下子想到了雄,我们父子也是不约而同的想到雄。 因为雄的名声太好了,从小懂事,听话,勤快,几年前就经常有女方家派人来说和。 “不是雄,是火。”金秀嫂子的话就像晴天霹雳,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这怎么可能,我臭名远扬,还刚刚被抓进去教育一天,哪家人眼瞎呀! 我父母都低着头不讲话。 “怎么了,叔,婶子,火年纪也不小了,先把婚事定了,等过几年,火稳重了,回来就把婚事办了。你们二老,也就可以享福了。” “不太好吧!火还小,等几年吧,也不急,再说,你说的那个也不合适。”我父母对视了一眼,然后我阿娘吞吞吐吐的道。 “怎么不合适了,人家还没嫌弃你们家这光景,没嫌弃火的臭脾气就烧高香了。”金秀急眼了道。 “那就算了呗,没人求着!”我冲金秀道,当着我的面这样埋汰我,也只有这个金秀敢了。 “我可是好心好意啊!不是面子上过不去,我还不来呢!”金秀语气有一点不高兴了。 “金秀,谢谢你啊!我们家穷,我儿子福薄,受不住。”我阿娘语气也冷淡了下来。 金秀站起来,脸色铁青的扭动着水桶腰肥屁股,冲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道:“不是,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家吗?” “不是你娘家那个侄女小丁吗?”我阿爹道。 我记起来了,金秀娘家是有一个傻侄女,每一次来这边玩,总是冲人傻笑。 金秀脸色由阴转晴,她发出咯咯的笑声,拉着我阿娘的手道:“错了错了,我说叔婶今天怎么不痛快,真的错了。” “那是哪家?”我阿娘也来了兴趣。 “谢会计托我来的,他家四丫头姬,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火,真的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就被他们家看上了,火有福气呀!” 第十二章有人提亲 第十二章有人提亲 “谁,给火介绍?”我父母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的呀!指名道姓看上火。”金秀也吓一跳,连我都被父母的惊叫声吓一跳。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那哪里能呀!火最近的荒唐谢会计不知道吗?”我阿娘揉着眼睛问道。 “年轻人闹闹,算什么荒唐的,又没作奸犯科,吃喝嫖赌。”金秀轻描淡写的道。 我父母无语的相互看看。然后我阿嗲道:“事倒是个好事,姬也是看着长大的,经常去商店看见也是和和气气一脸笑的。只是,她年纪还小吧!不是还在县城读书吗?是不是早了一点?” “不小了,只比火兄弟小一岁,在县城二中读,今年好像高二了吧!不小了,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金秀道。 “小了点,再说,说不定人家还要考大学呢!”我阿嗲问都不问我的意思,直接不乐意了。 “叔,老谢来的时候和我说了,考肯定要考的,到时看你们家意思,要让她读书呢,他愿意劳累几年盘出来。你们家如果不乐意,就读完今年算了,喊她跟着火一起打工去。”金秀连忙道。 “不好吧!年轻人的想法多,指不定到时有什么变卦。”我阿娘也补了一句。 “你们没变卦,谢会计那边就敢保证没变卦。”金秀拍着胸脯道。 “只怕由不得他吧,现在年轻人,可不是包办的时候。”我阿嗲道。 “叔,婶子,你们猪脑子,谢会计那个软棍子,哪里敢。”金秀骂起来了。 “那是他堂客意思?他家娘子也不像个能做主的人啦!”我阿娘道。 “不是,姬自己看上的。非要人家一个女孩子说出来,多难为情啦!”金秀笑着道。 “怎么可能呢!多好的一丫头,怎么看得上火,不会的。”我阿娘叹口气道。 我差一点哭了起来,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的,有亲生父母这样看不起自己亲儿子的吗? “不是,婶子,你们什么意思,就不能有句痛快话。”金秀急了。 “金秀,事也真的算好事,谢会计的四丫头模样也周正,又有文化。可你也算我们张家人,你应该知道自古张谢两家就没人通婚的。我们家可不敢犯众怒,我们家光景你清楚,小门小户的,不敢啦!”我阿嗲叹口气道。 “早八百年的事了,张家结怨最深的老支书家佑武和谢会计大女儿已经结婚几年了,规矩又不是你们先破坏掉的。”金秀不屑的道。 “佑武不一样,他们两个是同学,又是正经大学生毕业,都有工作,除了大年大节的回来一下,平时也不会在一个村里抢吃的,哪能和我们一样。”我阿娘顾虑重重的道。 “婶子,你们真的是猪脑壳,在红旗大队,除了老支书一房四兄弟不吱声,谁会说半句闲话。现在老支书的三房保图家小儿子佑武先破坏了规矩,论仇恨,还有谁家比老支书死的时候争坟打死打伤那么多人的仇恨更大的吗?他们家佑武可以,你们家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说个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乱传?”金秀说着说着压低嗓子靠向我父母。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阿娘的八卦心又起来了。 “谢正乾的大女儿谢丽丽回来了你们知道吗?”金秀神秘的道。 “知道,还带着个孩子,听说离婚几年了。”我阿娘一阵失望道。 “你看见那孩子没有?”金秀不管我阿娘的失望,继续点拨道。 “河边洗衣服看见过,挺漂亮的男孩,虎头虎脑的。”我阿娘道。 “你没觉得像谁?”金秀继续道。 “像谁,你是说,哎呀!你不要说,还真的像,太像了。”我阿娘像发现新大陆般喊道。 “是的,不是像,我听到消息,就是佑文的种。现在你们想想,老支书家三房两个儿子带头破坏规矩,所以,早八百年前的规矩,已经不合时宜了。”金秀趁热打铁道。 我是真的吓一跳。佑文叔叔和谢丽丽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当年好像两人一直是同学加发小,金童玉女似的,感情好的很。但因为佑文叔叔的爷爷老支书过世的时候与谢家争祖坟地械斗,张谢两姓发生了两死二十三伤的的事情,从此两人就断了。佑文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谢丽丽大学毕业后听说嫁到省城。 佑文叔叔算是挺出息,打工后是步步高升,早就是莞城一家纸品厂的总经理。我去年打工就是他那家厂,红旗大队张家年轻人打工大部分也是去他管理的那家厂。可我只听说近三十岁的佑文叔叔不愿意结婚,还真的不知道两人有这个隐情。 难怪佑文叔叔一直没接受港城美女老板安妮这么多年的追求。 “所以,叔,婶子,这个真的不是问题。谢会计没儿子,只有五个千金,他指着老了有人养老送终呢!喊火入赘是不可能的,这个我都不答应。以后钱也有佑武两口子出,他们有正经工作,也赖不到火两口子头上去。老谢想法就是把女儿嫁到本地,老了有个人照应。加上姬自己也乐意,所以,这个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金秀越说越兴奋,直接把我和那个姬变成两口子了。 姬自己乐意,她没毛病吧!我也怀疑她是不是书读多了眼睛瞎了。 “事倒是个好事,谢会计两口子也是个好人,姬更是个好孩子。只是,看火的意思!他要是愿意,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阿娘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于是,三个人同时看着我。 “我不喜欢黄头发,像个外国人。”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拿她的天生黄头发说事。 开玩笑,就这样被人关进去,还想给个枣来收买我。 我站起身就走了,我是真的没觉得姬有什么不好,但也绝对没想过会和她相伴一生。 平自从我出事回来后,就经常来我家玩,他说了很多关于追求风的那帮人斗争的最新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又约了三次架,更有数不清的流言蜚语在相互攻击。你说我去县城嫖妓的,我就说你偷看堂客洗澡上厕所。 平有一天感叹道:“都不知道你们看上风什么,你们几个就像发情期母狗后面的一群公狗,相互狗咬狗咬出一嘴毛。” 我不想理他,平就放声在我睡房楼上唱《青藏高原》最高音那段道:我看见一坐坐山,一座座山川,雅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平的歌真的唱的极好的,不然他也不至于能泡到一个读音中的女朋友。 “有个事我告诉你,卉打电话来了,过几天她会带个女同学一起过来玩,给你准备的,可不能放跑了丢红旗大队人的脸。”平哧溜了一下鼻涕道。 ‘好’,我内心一阵痛快。 我想我要在出去前做完最后一件混账事情。 第十三章金毛染黑了 第十三章金毛染黑了 几天后的星期五的下午,平一脸神秘的找到我家道:“来了,准备准备,去镇上接人去。” 那就准备准备,我有两身打工时候买的行头,不过次数穿多了,有一点脱色。我试了两次,还是决定穿米黄色的一条料子西裤,可惜有一点起球,配一件长袖白穿衣,可惜天气热了,有一点不合时宜。脚下的皮鞋花了我八十块大洋,老板娘发了假皮死全家誓言保证,我自己也用手指掐过,但上脚没几天就发现脱皮。 不知道卖我皮鞋的老板娘全家是不是死了,但我只能收拾成这样了。 “土鳖,把衬衣放在裤裆里面去,哪有你这样穿衬衣的,松松垮垮没精神。”路上平看着我道。 我依言把衬衣放进皮带内看着他。 “算了吧!还是把衬衣拉出来,你腰身太短了,放进去看不到腰了。”他摇摇头一声叹息道。 我被他说的脸又红了,我本来就紧张,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女孩,本来就没自信,还被平一阵打击。 “鼻涕擦一下,流嘴巴里了。”我不加思索的反击平一下。 他两个手指捏着鼻子,‘轰隆’的一声甩掉鼻涕,无所谓的道:“卉就喜欢舔我鼻涕,哎!我也是造孽,真的帅没办法,女人像飞蛾扑火般围着我,甩都甩不掉。” 我一阵无语,这样都打击不到他。看来,不是人家喊我‘麻子’有问题,是我内心太敏感自卑的问题了。 “记住了,放开胆子,甩开胳膊,不要畏畏缩缩,女人,不要太当回事,不愿意就算了,愿意就睡了,睡了就是你的人了。”他一边告诫我,一边一手做出一个小环,一手做一个插插的下流动作。 我满面通红。 走到埋张佑强叔叔的凶地黑弥溪,就看见从县城放假回来的姬。 “谢家四千金,你也放假了,哎呦!吓我一跳,好好的金毛,怎么染黑了,火,你是专业发型师,你评判一下,我觉得还是金毛好看。”平一脸戏谑的嘻嘻大笑道。 姬真的把天生黄发染黑了,脸上不知道是沾上了染发剂没洗干净,还是染黑后脸色发黑,反正感觉怪怪的。 我脸一红,不吱声,这是上次提亲后我第一次看见她,想不到我的一句话,她真的把头发染黑了。我有一点内疚,但很快就平复了。 “人家要花钱专门染成金毛,还染不出你这发亮的效果,你天生的,还嫌弃要染黑,真的没意思。火,你脸红什么,你说是不是。”平注意到我的脸红。 姬脸上也出现了红晕,她看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再走几步转个弯,就是横跨小溪的石桥,我们俩坐在石桥边抽口烟,就看见风从转弯处一蹦一跳的走了出来,风穿着一身像牵牛花艳丽的紫连衣裙,被风吹的飘飘欲仙的。 看来,风和姬应该是同一班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好像从来不一起结伴。 “哎呦!我说谁呢,是我们外甥女,喊声舅舅还是叔叔,我送你过黑弥溪。”平看见风,来了精神道。 “下流痞子,专门等在这里吓我。”风站在我们不远处骂道。 “没点素质,怎么说我们俩是你阿娘同辈,做人不要这么屌好不好。”平不生气,继续嬉笑道。 风站住不动,脸上是天然的白里透红,身上鼓囔囔的是凹凸的线条。她突然看着我道:“出息了,有人竟敢抢人家老太婆钱,也不怕遭报应。” “你说谁?”我感觉到特别的屈辱,即使全世界误会我都无所谓,唯独风的话真的让我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凶什么凶,有则改之,无则嘉勉。我可没指名道姓。”说完,她径直走了。 “屌什么屌,好像你没她会打光棍一样。”平又挤掉了两条鼻涕,狠狠的道。 走到红旗大队进山口,在河边马路上等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穿着艳丽裙子的女孩子从班车上走下来。 平的女朋友卉远看挺高挑漂亮,但近看让我很失望的,她说不上白净,肤色比风至少暗两个色度,而且眉眼挤的很,给人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我见过卉几次,所以挺熟,远远的她冲我挤眉弄眼,我脸一红。 她旁边的姑娘说不上胖,但挺壮实,是那种宽骨架女生,脸是那种大众化很平淡的普通女孩样子脸,但这女孩应该化了妆,脸色白的很,嘴唇也红的妖艳。但我感觉她可能有一点龅牙,虽然不明显。 我明显感觉他们俩与正常女孩不同,19岁的我,说不上什么理由,只是感觉。虽然她们俩身上也有香味,但很浓郁,并不是女孩天生的体香。还有就是缺了点女孩子那种青春的气息。 我不经意间扫视到她的胸,很大,像奶牛的感觉。 “火,你老盯哪里看什么,人家脸都被你看红了。”平拉了我一把,然后在我耳边轻轻的道:“晚上下手,急什么。” 我哪里有,我靠,把我想成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默默无语的跟着。终于看见红旗大队的村落,远远的炊烟在家家户户的瓦上升起,鸡叫声,狗吠声,小孩的哭喊声,妇女的责骂声。我突然感觉又紧张了,我要不要这样证明心志,要不要这样高调炫耀。好像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 在商店门口停了一下,平兜里时刻揣着钱,十分豪气的要买烟买水买零食。 姬黑着脸,从我出现在她视野开始,她就一直像门神一样黑着脸站在商店门口。 “四千金,黄毛,让开路,照顾你们家生意来了。”平不知道情况,还是一脸嬉笑的样子。 我想拔腿就跑,我感觉姬挺伤心的。 “不要你们照顾,今天不营业。”姬盯着我冰冷的道。 “吃错药了吧!不就是开了几句玩笑。”平来了脾气,因为他感觉在女朋友面前掉了脸面。 姬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双方僵持了一下,平冲着姬恶狠狠的道:“我要是下次来你们家商店买东西打牌,我就是条狗。真的以为红旗大队就你们一家商店。” 第十四章英雄救美 第十四章英雄救美 平发了会誓言,就带头走了。 我跟着后面想笑,平的誓言,坚持到卉走,应该就到头了。虽然红旗大队不止谢会计一家商店,但谁有谢会计那人气红火呢! 这原因很多,一是他们家店子位置好,刚刚卡在张谢两姓的分界处;二是谢会计两夫妻人确实和善,看见谁都笑眯眯的;三是谢会计大小是个干部,而且是个铁打的干部,不管支书主任怎么城头变换大王旗,他的位置一直稳如泰山。自然,他门口也变成小道消息的发散地;四是她老婆真的会生女儿,整整五个,一个比一个漂亮。虽然张谢两姓没通婚,但总能给年轻人人一丝乐趣和遐想。 “火,时间还早,我们先去水库游泳怎么样?” “水库游泳,”我脸不自觉的火辣辣的烧起来,我想象不出两对年轻男女一起游泳是个什么风景。 卉看出我的羞涩道:“要你充当护花使者呢!芳不会水,你要带着她,出了事唯你是问。” 水库不远,两里路的样子,但去水库,必须经过风家,我不知道平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离风家不足两百米处,平就开始放声高歌。 平唱的是《还珠格格》主题曲《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当山峰没有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平的歌,唱的很欢快动听,让我这个备受打击的人都想跟着高歌几句,更不要说音中的卉和芳了,卉一接腔,芳停顿了几秒钟后便跟着二重唱道: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我青春年华。 平静的乡村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人,他们或者拿着簸箕站在大门口,或者抠着鼻屎坐在石头上,或者卷着旱烟呆呆的看着三人高亢悦耳的两重唱歌声。 我看见风出来了,紫色的连衣裙子在风中飘荡着,她站在门口,一脸冰霜的俯视着越来越近的我们四人。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如长蛇一样弯弯曲曲的田埂路,内心突然感觉到很轻松,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得不到的东西,不如一刀两断的毁了内心的念想。 这样也好,让那帮狗咬狗的竞争者亲眼目睹一下我无意王风了,以后你们继续玩,老子翻桌子撤了。 虽然我那时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那天我玩的很疯狂,年轻的身体里有无尽的体力能量,我从高石头上一遍遍的翻跟斗跳水,不知疲倦的在水库两岸游走,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儿。 平游不动了,他喘着粗气喊停了准备游回去的我,我泡着他的旁边也喘着粗气。 “晚上我安排你把芳睡了,不要怕。” “人家还在读书,怎么可能。”我红着脸道。 平看着对岸泡在水里不会游泳的卉和芳道:“读毛书,都下垂了,你看不出来。” “你还会鉴定这个,”我好奇的道。 “说你傻你不信,等你睡过女人你就清楚了,感觉得到的。你这样的青头鬼,死了不能投胎转世的。谁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是那个,服了你。” “水里呢!莫说死人活人的,你不怕。”我心里隐隐不安道。 “胆小鬼,不就是淹死过几个人吗?你让水鬼拉我的脚跟来。”平大喊大叫的。 我让他闭嘴,拉着他尽快游到卉和芳的面前,我躺在水边的石板上听他们三个人放声高歌,歌声惊得水鸭子四处乱飞。 然后就听见‘嘭’的一身,芳什么时候爬到我跳水的石台上,学着我毫不犹豫的跳进水库里。 我看着溅起的水花想笑,这也太不专业了,这样的姿势下来,肚皮被水面碰撞,会疼的钻心的。 “火,快去救人,芳不会游泳,沉下去了。”卉冲着我大喊大叫。 我吓了一跳,芳真的像块秤砣一样冒着泡往下沉。 水鬼,我的第一反应告诉我。是的,这个小水库,每一年都会淹死几个人。有说水鬼会拉游泳人的脚,有说水鬼会让你抽筋动弹不得,更有说死在水库的人要投胎,必须鬼迷心窍一个淹死的人顶替。 可看着越沉越深的芳,虽然内心有一点恐惧,但还是一头扎进水里,快速的游到芳的身边。 我听说过一些救落水者的方法,不能正面拉扯,垂死挣扎的人,会把你抱死。你要拉扯头发,或者用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他,把她拖上岸。 我只看见芳散开的头发,所以只能从背后抱住她往水面拖。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仿佛在水里,我都可以闻到一种芬芳。 “芳,你要死了,你在自杀吗?”卉拉着芳的手惊叫道。 芳吐干净肚子里面的水,边咳嗽边道:“卉,你乱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火跳水姿势好潇洒,我以为游泳很简单,谁知道。” 卉吐了吐舌头,扭头瞄了一眼旁边的我。 听了他们俩的对话,我突然明白,这个叫芳的女孩,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不见了,我感觉莫名其妙的恶心,说不出的恶心感。我并不是贞操观的拥护者,也没资格吃这样的干醋。但我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就是恶心,所有的本能上面的渴求,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变成芳的救命恩人,卉一个劲的夸我勇敢,舍己救人,反正一大堆的好话。芳也感激我,坐在我的附近,一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起来。我的沉默倒没觉得突兀,因为我一直比较沉默。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因为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完了晚饭,我们四人去平的木楼上聊了一会,他们仨又疯疯癫癫的唱了好久的歌,夜深后我们几个又开始打扑克升级。这样一直闹到两点多,卉和平去隔壁睡觉去啦,平走的时候冲我神秘的邪笑了一下。打牌的房间有张床,芳坐在床上看着我,眼神柔柔的。 我坐在打牌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我明白接下来可以会发生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安静的房间,椅子感觉得到有规律的震动和轻微的呻吟,我感觉我马上要爆炸了。 但突然一瞬间,我想起那封信,想起那个自称梦里的老婆,她会不会接受我的放纵,会不会在傻傻的等我。 我又想起风,想起她随风飘荡的身影,想起姬,想起她满头金黄色的头发冲我莫名发脾气的样子。我伤害谁了吗?事情似乎还可以挽回,虽然我觉得我的脸面很重要。我猛然站起身,对低着头的芳道:“夜深了,你先睡觉吧!我回去了。” 第十五章出门发财去 第十五章出门发财去 一口气冲到我自己住的木楼上,我又后悔了,特别的后悔,我闭着眼,又开始后悔自己的肮脏。 无眠的我站在楼道上,趴在栏杆边朝风的家看了几眼,回到房间顺手把电灯拉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拉亮电灯,我想告诉风什么,证明我没睡别人。 我最后一次躺在床上看那封奇怪的信,百无聊赖的听老狼的《模范情人》。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 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默默地告诉我初恋的忧伤。 我要再一次踏上去南方的征程了,这里,生我养我的故乡,已经没有任何的留念和不舍。 天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我已经把小包收拾好了,阿娘虽然没像两年前我第一次出门时流泪,但她还是伤感的坚持要和阿嗲一起送我到镇上。 关好门,看着静寂的村庄,内心莫名的有一丝伤感,或许,离别总是这样。 “火,准备发财去了吗?”路过老屋子边的老梨树下,穿着白衬衣梳着大背头的阿爷看着我道。 “嗯!”我看着印象中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阿爷,突然发现体面的阿爷灰白的头发稀疏柔弱,他好像老了。 “好好干,这是我给你的一百块钱,穷家富路,自己保重。”他掏出一张绿色大钞票。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这个亲孙子钱,自古以来第一次。 “给你就拿着。”阿娘在身后突然道。 “走吧!走吧!下次帮我带个孙媳妇回来。好好的,发财去。”阿爷转身进了自己的即将坍塌的厢房。 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我喊大阿普的张佑兵叔叔的阿娘站在路口,她应该等了很久了,因为我看见她花白的头发上面有露水。她家和我家还是挺亲的,她的丈夫和我阿爷是亲兄弟,我大爷死了十几年了,几年前大儿子张佑强又在老支书的葬礼上与谢家械斗中横死,小儿子张佑兵也在继承了哥哥张佑强的混社会老路后,远走他乡。所以,家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阿普递给我一个包袱道:“我煮了些腊肉和鸡蛋,分成两份。路上你吃一份,要是看见你小叔叔佑兵,你留他一份,他从小喜欢大块蒸腊肉。” “我没去莞城,我去我哥那边。”我看见花白头发的大阿普一阵心酸。 “很远吗?”她不解的道。 “很远,好几百里,有到省城那么远。”我想了想描绘道。 “省城有多远,我连县城都没去过。做都做了,那你自己路上吃了吧!”大阿普总是这样,只要听说有人出门,她都会蒸一包大片腊肉托人带给佑兵叔叔。 我回头再看了一眼如风车架子一般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大阿普还站在村口,心里又一阵心酸。因为我真的见不到混社会的佑兵叔叔,村里人也没几个知道他是死是活。 走到村口商店,谢会计已经起床了,他那张像贴在村头厕所公告纸的皱巴巴的脸,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像平静池塘丢进去的一块石头,纹路一波接一波的四散开来。 他拉着我阿嗲的手轻声道:“华,托金秀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们也一直没个话,火要出门了吗?” 我阿嗲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道:“随孩子们,我真的做不了主。” 阿娘连忙道:“先读书吧!年纪都还小,不能耽误读书。” 谢会计尴尬的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同样尴尬的父母离去。 我阿娘突然叹口气道:“谢会计挺好的人,可惜缺个养老送终的,不然也不至于看上我们家火。姬是个多好的丫头,只怕读了大学,我们家福薄,守不住的,趁早断了念想。” 我真的无语了,老话说幼子长孙,这天下可能再没有比我父母更不看好小儿子的人了。 正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谢会计的五丫头胖墩谢圆气喘吁吁的跑来。 “火,你等一下,火,”这个胖丫头,一直没大没小的直呼我名字。 “怎么了圆,看你跑的气喘吁吁的。”我阿娘和蔼的看着一身福相的圆道。 “多跑跑好,一身的肥肉,不跑就成猪了。”我嘟囔了句道。 “你是大坏蛋,我四姐说的没错。给,这是我四姐上学前嘱托交给你的。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不跑来交给你了。”圆肯定是听见我的嘟囔。 “谁稀罕要。”我无所谓的接过一个纸包的东西掂量了一下,应该是本厚书。 圆胖墩交了差,转身又开始往回跑。 “收着吧!人家一番心意的,”我阿娘看见我想丢的样子,赶忙道。 天渐渐的亮了,我们也已经走到了黑弥溪。 阿嗲看着两边的凶山道:“给你佑强叔叔烧点纸吧!走江湖,还得靠他保佑。”说完拿着一直提着的篮子向山上走去。 我把小包放在路边,和阿娘一起跟着他向山上爬去。 路两边都是荒芜的坟堆,我们爬的这边是张家历年来横死的年轻人坟地,溪对面山上是谢家横死人的坟地。这里是真正的凶地,一年四季都没清净过,经常听人说闹鬼。 山上满山是高大的松树,六几年搞建设被砍的光秃秃的,这几年松树又长了起来,因为带着邪性,所以也没人敢砍。 张佑强叔叔已经死了五六年了,坟头虽然被大阿普经常过来清理,但他旺盛的生命力供养的杂草,还是在初夏如他年轻的生命力一样旺盛的长了起来。 阿嗲一言不发的从屁股后面拿出柴刀,细心的把杂草清理干净,然后摆上一碗米饭和一块蒸熟的鲜肉,插上筷子,倒了三次酒。 我点了香,朝着坟头拜了三次。阿娘在身后道:“佑强,火要出去赚钱了,你是个跑江湖的,你要保佑他们叔侄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来。否则,你就休想家里人给你立碑,也不会把你儿子小强的名字写你名下,你听到了没?” 这话听得我后背冷飕飕的,仿佛张佑强就坐在阿娘的身边拉家常一样。 下山的时候我连忙走在最前面,生怕背后有人拍我肩膀。 我阿嗲在身后骂道:“都要跑江湖的人,怕什么!躺这里的都是张家历代的子孙,还有你佑强叔叔这样的狠人保护,他们吓谁都不会吓我们。” 其实他自己声音都有一点发抖。 第十六章踏上征程 第十六章踏上征程 三脚并两步的,我们很快的到了山下的马路边,等我准备提包走人的时候,还真的碰见鬼了,我的包被人打开了。 阿娘也吓了一跳,但看着拉开的拉链,包是真的被人动过。可我们在山上真的没看见有人经过,一般人经过黑弥溪时候,会不自觉的发出一点声音给自己壮胆。 四下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松枝发出的如鬼哭狼嚎的‘呼啦呜呼’声音,附近再没有任何活人的身影和声音。 “肯定是佑强,生气了,知道我们包里有蒸腊肉,所以自己打开了。”我阿娘一本正经的道。 “大清早的,说什么鬼话,佑强吓谁也不会吓我呀!”我阿嗲声音都发抖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现在怎么办?”阿娘倒是镇定的多。 “火,打开看看,看看是不是丢了东西。”阿嗲自己不敢动那个包包,怂恿我看看。 我没办法,只能提起包包,一股脑的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被露水打湿的草地上。我也不是怕鬼,天色已经完全放亮了,我是怕里面爬进去冰凉的蛇。 阿娘把我那两身单薄的夏天衣服重新放进包里,然后指着大阿普托付的包袱道:“看吧!我说是张佑强这个半路死的,你还不信,蒸腊肉少了一份,鸡蛋也少了。” 我只觉得汗毛直立,这真的是活见鬼,邪门了。我可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也是受过九年半教育的人。 阿娘骂骂咧咧的一路走着,转过弯,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蹲在路边在啃我们的蒸腊肉。 我怒火中烧准备走过去踢他几脚,这不是星吗?装神弄鬼的吓死个人。 阿嗲扯住我的手道:“算了,挺可怜的人,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湿透了,昨晚应该在他弟弟死的那块石板上过夜的,最近经常听人说他晚上在这里过夜。” “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没了,造孽呀!”我阿娘也叹息一声道。 星转头看见我,一脸畏惧的想往山上爬,可他的背后是当年开路炸成刀劈斧砍般的石头山。 “火暗恋风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火喜欢打飞机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火暗恋风的事情不是我说出去的············”星看躲不过,就开始重复再重复的喃喃自语。 我脸一红,内心是一阵的内疚,我的好朋友,帮我分析那封奇怪的信的星突然之间疯了,被我打疯了。我想起他对我说这封信是真的时候的镇定自若,他告诫今年是世界末日时候的深沉忧虑,他讲解平行空间时候的神秘莫测,可现在他只会重复再重复我让他替我守护的秘密。 我真的不应该打他两个耳刮子的,真的不应该的。 清早的班车半个小时发一趟,我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和一脸悲戚的阿娘分别。一路颠簸到了县里,然后是买票等候去市里的班车。到了市里,又要挤公交去火车站排队买票,幸好走京九线去南方的人不多。等我在夜幕降临前挤上火车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在硬座小桌子上趴着眯了一下,醒来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眼睛所看得见的车外,全是漆黑的夜,一如我的前途,迷茫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铁轨和车轮发出的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音,声声的,像即将上战场的催心鼓,声声的激励自己,要努力,要奋斗,要衣锦还乡。 出世,入世,积极,消极,年轻人的心,大抵如此吧! 吃了两个煮鸡蛋当晚饭,然后就拿起谢会计家五千金递给我的纸包,摊开来,里面是一本叫《瓦尔登湖》的草绿皮书籍。 依靠在窗户边,享受着窗口吹拂面颊的凉风,趁着还没有关灯,我打开了那本书。不经意的眼前出现一封洁白的信封,被风卷着从打开的窗口一闪而过,消失在夜幕中。 我扭头向飞去的方向看去,外面是黑沉沉的夜,黑的不见五指的夜,信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何方。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给我夹了封信,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她想说什么,告诉我什么。我们不同级,我俩的人生似乎从来就没交集过,因为我心里一直满满的放在那个叫风的女孩,我要是不是偶尔去商店,我几乎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天生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妖艳女孩。 《瓦尔登湖》是一本特别无聊的书,无聊到我翻不到几页就想睡觉,可漫长的旅行容不得我睡死,于是我醒来又看,看了又想睡觉。就这样半梦半醒之间,窗外的风景慢慢的变了,成片的甘蔗地,成片的香蕉林,笔直的椰子树,隔着车窗都感觉得到散发着南方的燥热。 我无聊的一直翻看这本被姬看过的书,我一直看不懂这本乏味的书,就如我看不懂姬一样。都说人生如戏,我感觉人生如书,不同的年龄,会看出不同的内容和感悟。 书的末尾,姬写了一首小诗: 离开你的时候, 我送你多情的秋波。 请你用明媚的笑靥, 永远好好的爱我。 直到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是妖僧仓央嘉措的情诗。姬用这样的小诗想表达什么,也许,年轻的她也和我一样,在渴望着爱情吧! 在茂名下了火车,然后换乘汽车到湛江,从湛江再买汽车票到阳江市,从阳江市找班车到阳东县。一路坎坷一路艰辛,所幸有惊无险,终于到了雄打工的东阳五金厂门口。 雄和一个黑黑的矮个子男孩在门口应该等了很久了,看见我终于安全到了,连忙惊喜的帮我提着包。 “火,你认识我吗?我是尖。”那个小男孩热情洋溢的问我。 “尖,你是?”我没什么印象。 “我也是红旗大队的,你们三组,我家在十二组。”黑胖的男孩拉着我道。 “那靠山脚了,抱歉,很少去那边。”我不好意思道。 “我小你两届,我认识你,你是红旗大队的风云人物,肯定不认识我这样不起眼的小喽啰。”尖含羞的道。 “哦!有一点印象。”我其实压根记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我是风的老表。亲老表!”尖突然道。 第十七章闯进网里 第十七章闯进网里 东阳五金厂对曾经在莞城上千人的正规工厂干过的我来说,可以用颓垣败壁,半零不落八个字形容。低矮的红砖厂房,石棉瓦盖顶的宿舍,铺着碎石的操坪,几台破烂的冲压机和十几台翻砂用的电动机,以及一条打包装用的长木制工作台,这就算一家五金工厂了。 我来第一天晚上就对我雄说我想走人。 雄不高兴的劝我道:“你出来的车费还是阿娘把年猪卖了凑出来的,那先混着,等我发了工资,我给你几百块你再走。” “可这也算工厂,又脏又热又嘈杂。”我都要哭了。 “可这里能赚钱,这里计件,多劳多得,只要愿意下力气干活一个月挣五六百。” 我能怎么办呢!出来的车费是贱卖了今年过年的年猪,我要走,就需要车费,可我又能去哪里。莞城佑文叔叔的纸品厂,一个月加班加点的才三四百工资,我这一次出来是想赚钱来的,既然这里一个月可以挣五六百,即使再脏再累,我也不应该嫌弃的。 可第一天上班,我就见识了什么是挣钱的艰难。 光线昏暗的砂房里,满房间漂浮着烟雾和灰尘,二十几个砂房工人两人一台电机,正低着头,双手抱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排满了整整齐齐的刀具,工人一个个斜侧着身子,用一只弯曲的膝盖用力顶住排满刀具的架子往滚动的布砂轮上面蹭,排好的刀具在接触滚动的砂轮的瞬间,只看见火星像夜间射击的机关枪火花四射,火花在电机下面变成一条灿烂的火龙,扬起的布轮碎屑,烧焦的烟雾,还有抛光用的石腊雾气,熏的我眼睛的睁不开。可工人浑然不觉,任由那些滚烫的火星溅射到脸上身上,只有偶尔飞溅到眼睛里时候,他们才会停止一下手中的活计,用肮脏乌黑的手揉一下眼皮,脸上瞬间就是一片肮脏的黑印。 但最让我恐惧的是电机上的布砂轮。布砂轮就直接上到高速旋转的电机轴承的两头上面,轴承两头是刻着螺纹的尖头,工人随意的上进旋转的尖角里面,尖角的两端既没有卡扣螺母类用于固定,布轮的边缘也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而且旋转的布轮,还要承受全身下压和膝盖上顶的压力,如果它从尖角处松动脱落出来,不要说坐在电机旁边的工人,即使他身后机位上面的工人,再到后面的工人,都会尸骨无存。我想,它的威力,绝对超过金轮法王的飞轮和满清密探的血滴子。 十几天前我还觉得下田干活是件有失体面的事情,但来了这里不到一个分钟,我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体面’。我的手上已经伤痕累累,膝盖上更是血肉模糊,该死的锋利的刀具,一不小心就割我一条口子;该死的滚动的砂轮,碰到就是血肉模糊少了一块肉。 开始几天天我还能尽量保持身上干净,几天以后我就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了。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在你自以为是的时候,他会狠狠的打你一耳光。 我想起谢会计托金秀说的话,假如我不乐意姬读书,姬会跟着我出来打工。姬要是看见我现在除了眼睛在闪亮,全身上下都如煤炭工人乌黑肮脏的模样,不知道娇滴滴的她还有没有:离开你的时候,我送你多情的秋波。请你用明媚的笑靥,永远好好的爱我的好感。 可生活就是这样,既然你选择不了,就只能融入进去。 “我请你喝酒去,”尖有一天对下班的我悄悄地道。 “你有钱吗?”我已经知道这边的工厂发工资极其不准时,所有的老乡都是穷光蛋。 “我有地方可以挂账,一般人我还不愿意喊。”尖神秘的道。 “我不怎么喜欢喝酒。”我看着黑咕隆咚,满地芦苇的厂外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表姐,走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尖的话让我内心一震。 “你哪个表姐,你不要乱说。”我红着脸马上反驳,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风,你到底去不去。”尖急眼了。 我虽然已经自断念想,但风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名字在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一阵跳动。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跟着尖走过黑暗的厂门口水泥路,然后走到两边满是芦苇地的有路灯国道,我一直暗自琢磨着尖的目的,但是目前,我看不出尖有什么险恶的用意。 我们俩就这样走了一个多钟头,从东阳镇一直走到阳东县,走了十几里路,终于到了一个工业区门口一间上盖茅草下围竹子的所谓的饭店。 老板是一对三十几岁年纪的夫妻,有着典型的高颧骨黑皮肤的粤省人。老板看见尖,露出一口白的发亮的牙齿道:“来了,吃点米也?” 这是广式普通话,我听懂了。 “有什么来什么,先来碟花生,来瓶白酒。”尖把衬衣袖子挽起来道。 “馁上次钱都没把我,天耶食白食啊!”老板婆一脸不高兴的道。 我心里一紧,这什么情况,不会白走一趟吧。 幸好尖和老板熟悉,花生和一瓶白酒在老板婆的极不情愿中端了上来。 尖给我倒满一杯,自己也倒一杯道:“火,你来了这么久,今天算兄弟给你接风。” “喝不了,我不怎么喝酒的。”我谦虚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们红旗大队三个猫头鹰哪晚不干酒。我知道,你看我不起,平时,我也没和你喝酒的资格,现在你来阳城,我才有机会请你喝一餐酒。”尖十分真诚的道。 我的心猛然间一跳,不理会尖的真诚,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是阳城,那个阳城?” “是啊!太阳的阳。哦!我知道,粤省省城也叫羊城,只是它是山羊的羊。” “你是说,两个阳(羊)城。”我内心一阵激动,难道那封信是从这里寄出去的。那到底是谁作弄我呢! “是,本地人是这样简称的,把阳东县叫阳县。”尖不明所以的道。 “那东阳镇是不是简称阳镇,东阳五金厂是不是简称阳厂。”我大胆的发问道。 “你怎么知道?本地人是这样称呼的。他们什么名字的喜欢简化,你看街上招牌,是不是直接称呼王记李记的。”尖喝着酒道。 阳城阳县阳镇阳厂,那封奇怪的信里面的预言,在我毫无察觉中,悄悄的出现了。我以为那是个恶作剧,但我却像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不经意间的闯进一张被人编织的蜘蛛网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正潜伏在阴暗的角落,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第十八章仗义 第十八章仗义 这个人是谁,她怎么知道1999年的七夕节我一定会来这里,假如我选择去莞城呢!假如我一直坚持把剃头匠学出来在家里开店呢!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写信的人,会不会就在东阳五金厂里呢! 我吓了一跳。 “你从哪里知道我喜欢风的,听厂里谁说的。”我感觉有一点线索了。 “厂里应该没人知道吧!我没听说过。”尖看我脸色不对,吐吐舌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追问道。 “家里很多人知道啊!你看风的眼神,谁会看不出来哦!”尖无所谓的道。 怎么可能,藏的这么深的隐私,我以为滴水不漏的事情,原来一千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我猛然间想起可怜的星,难道真的不是他出卖了我,造孽,我竟然把他打疯了。 “发什么呆,喝酒,今晚不醉不归,不喝就是看不起兄弟我。”尖端着酒杯冲我道,他有一点喝高了。 “莫,哪有看不起你,我凭什么看不起你,真的喝不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和尖,真的喝不出味道。 “和胜,平几个就喝的了,还说没看不起人。”尖眼睛猩红的。 这小孩,难道喜欢发酒疯。 端起杯子,勉强的陪他喝了几杯,难得他也是一番好意请客。 “厂里有几个家乡妹子。”我又想起那封信,因为线索已经很明确是东阳五金厂里的人写的。 “东阳厂哪有妹子,想泡妹子你来错地方了,本地人有几个妹子,剩下的就是你嫂子梅。”他一脸悲哀的道。 “有没有字写的娟秀好看的。”我还是不死心。 “没有。都写的像鸡趴字。你要找有文化的不可能,这鸟地方,野鸡都是公的。”尖摇头晃脑的道。 “你这么确定?” “确定,经常去包装房玩,她们装箱完了要在箱子上面写字。”尖不自觉的脸一红。 “你没事老去包装房玩什么?”我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来掩饰我失望。 尖脸刷的一下红了,红的发紫,就像熟透的李子。 “你喜欢包装房谁?”我懂了,这黑胖子,十五六岁就知道暗恋了。 “咱兄弟俩今晚不说伤心的事啊!”尖猛然间抽抽泣泣的流下了眼泪。 “你和风是什么亲老表,我怎么不清楚。”我看见他突然哭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不知道正常。好多人不明白,我告诉你,风有一个姑姑曾经嫁给我爸爸,不过婚后不久死了。呜····呜···好可怜呀!”尖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死孩子,发什么酒疯,我以为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一点什么内部消息,或者他可以帮我牵线搭桥,谁知道他们竟是这样的亲老表。 我突然感觉索然无味,举着杯子对他道:“干了回家,太晚了。” “火,是不是兄弟,我还没喝尽兴,陪我再喝一瓶。”尖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瞪着我道。 “你慢慢的喝吧!我回去了。”我最见不得强劝酒的人。 “走你的,没义气,你走。”尖突然生气了吼道。 我懒得和一个酒鬼一般见识。我站起身就走。 我走了一段路,突然开始担心起尖来。这死黑胖子,真的喝大了会不会出事。往回走了一段路,就看见走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尖在我身后追来。 “你哭什么,好好的。”我问道。 “你看不起人,你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我好可怜啊!”他越说越伤心。 “还有谁看不起你?”我感到好笑,这孩子,真的是一颗玻璃心。 “秋华,秋华也看不起我。呜呜····” “谁是秋华。她怎么看不起你了。”我估计秋华是他暗恋的女孩。 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的尖弄到宿舍,我自己也喝高了,躺床上就睡着了。睡梦中,我看见一个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女孩一直笑着朝我招手。我问她是不是写信那个人,她不理我,一直在不远处冲我笑。我想追上去问清楚,但头昏脑涨,脚步虚浮的一点力气使不上来。 第二天天刚亮,连忙爬起来,脸也顾不得洗,赶忙往冲床房跑,因为要抢货去了,清早没领到货,一天只能回宿舍睡觉了。 分货的砂房主管老李也是我们老乡,四十来岁年纪,中等个子,刮瘦蜡黄的脸,油渍细软的头发,一副看谁都烦躁的眼睛,没办法,他主持分量,手握大权,捧着他顺着他的人多了去。 “他刚来的,又不会做。李哥,给他分少一点。”一个叫虎的家伙人突然冲着我道。 “他是我弟弟火,虎,都是自己老乡,你吃他意见干嘛?”雄连忙站出来道。 “管谁弟弟,反正不行。不服我喊群哥来一趟。”虎一脸虎气的斜视着雄。 雄没吱声,这个虎,听说在群哥下面混过几个月社会,和群哥关系铁的很,所以讲话很横。 “虎,按人头分,你管人家会不会干嘛,不会我和雄可以帮他。你要吃饭人家不要吃饭。”尖有一点看不惯虎,站出来替我打抱不平道。 “我日你妈,想死吧!关你这个黑胖子什么事,要不咱俩出去练练。”尖一出声,虎直接骂人了,似乎两人有什么大矛盾一般。 尖不自觉的后退到老李身后,尖怂了。 我看了眼这个虎,个子高不了我太多,但比我结实,面貌薄唇眯眼,脸白无须,眼神闪烁,一脸的讨厌之相。 “想怎么练,你说?”我冰冷的回了他一句道。我是一压再压我心头的怒火,但确实压不住了,这人先是威胁了雄,而后是直接欺负了尖。 “吵什么,狗咬狗的,不想干了滚蛋。”老李扫视了我和虎大声骂道。 于是围着的人就这样散了,尖跟在我身边,悄悄的道:“小心这个虎,有些背景,听说和群哥关系很铁,招惹不得。” “群哥是谁?”我也是混过几个月的人,虽然没拿刀砍过人,但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我可不管群哥不群哥。 “群哥是我们的公认大哥,在市汽车站混。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尖好心提醒我道。 “你见过?”我不屑的问道。 “见过,上次他带人来厂里帮老乡讨工资,只要老乡拿不到工资都会请群哥出马。”尖一脸的崇拜。 “他抽多少?” “不抽,饭都不愿意吃,最多拿包烟。” 免费帮老乡要工资,挺仗义的,我心里倒是生出来几分尊敬。 第十九章又惹麻烦了 第十九章又惹麻烦了 虽然早上发生了点小摩擦,但往后一段时间倒是相安无事,虽然他每一次看见我,眼神都像要吃人。 尖和雄经常会干完了自己的工作量会来帮我,尖这个人,除了酒后疯疯癫癫哭哭啼啼,平时倒很热心。但我一直好奇尖暗恋那个叫秋华的人长什么样。 于是我趁有天下班早,便好奇的跟着尖到了包装部,包装部比较清静,因为离砂房和冲床房远,所以,远远的就听见一帮老堂客嘻嘻哈哈的在讲话。 走到近前,就看见虎坐在秋华旁边,轻言细语的对着秋华,帮着他把加工好的菜刀餐刀剪刀五件套,放进精美的包装袋。而笑声的来源,就是老堂客们取笑无事献殷勤的虎。 我看着尖的表情,脸红红的,有一点羞涩,但更多的是愤怒。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仔细的看了眼秋华,那可真的是个漂亮女孩,脸皮白里透红,眼睛很干净,黑白分明,双眼皮,温顺眉,鼻子不大,但很直,嘴巴微微的上翘,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小调皮,身材修长,骨架细柔,个子说不上多高,但却不算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灵气。 这让我突然佩服尖的胆量,这个矮黑胖子比我还敢想。 秋华可能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瞪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慢吞吞的帮未来的嫂子梅打着包装。 “梅,各海滨个?”一个老堂客看见我问梅道。 “是雄的弟弟火。好帅吧,”虎的语气带着讥笑。 我瞪了眼虎,虎也瞪了眼我。 虎可能经常来,脸皮也厚,所以身边围着一群嘻嘻哈哈的听虎扯淡的堂客们,扯着扯着,不知不觉就扯到澳门回归上去了。 “今年弄不好,可能要打仗,你们知道吗?”虎一脸莫测的道。 “怎么会,听谁说的,就知道吓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道。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今年可是要收澳门,英国人在香港回归上吃了亏,想方设法的要找回面子,使着坏的怂恿澳大利亚人。”虎一副得到内部消息的味道。 “不会吧,真打起来阳城离的也不远。不会打我们这边来吧。”一个老阿姨一脸担心的道。 “那说不定,外国人什么厉害,飞机和大炮呀,所以,打我们肯定打不赢,沿海城市,危险的很,人家那家伙,航空母舰,一艘船装几万人,就喜欢在沿海骚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所以,我们湘南没什么不好哦,至少打仗时候安全。”虎口水四溅的看着一脸淡定的秋华道。 这孙子是说几百年前的倭寇吧,我实在忍不住的讥笑道:“澳门是澳大利亚占去了。” “不是澳大利亚人占了去吗?你晓得卵。”虎一脸通红的道。 “按你的说法,澳门是澳大利亚人占了,那香港就是香格里拉人占了啰!”年轻气盛的我,才不会顾及和我有嫌隙的虎的尴尬。 “你知道你说?马后炮算什么本事,就你博学多才,我看是自以为是吧!”虎瞪着我的眼光有一点冒火。 “你算个卵,你让我说我就说。”我怼他道。 “你!”他猛然间站起来冲向我。 尖连忙拉着我的衣袖悄悄的道:“走啦,莫和他搞,他有背景的,你搞不赢他。” 然后尖看着一脸怒气冲过来的虎,竟然脚底抹油先行一步了。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那真的见了鬼了,我也是血气方刚,十分好面子的人,就这样走了,我以后在厂里还混个屁。 “麻子,不要以为你们有两兄弟我怕你,老子是混过江湖的人。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啊····”我以为他冲过来会直接动手,谁知道他只是耍口舌之利。 很久没人喊我麻子了,那可是我的逆鳞。我看着他哔哔的,想都没想,朝着他脸上就是两拳。 第一拳打在他眼框上,眼框瞬间已经肿起来;第二拳不小心打在他鼻子上,他可能是砂玻鼻,碰一下就血流不止。 包装房经此变故,一下子乱成一团,有几个堂客们趁闹哄哄的大声喊叫:“打架了,打死人了。” 很快砂房主管老李就跑了过来。 虎本来蹲在地上用梅递给他的纸巾堵着鼻子,看见老李来了,他赶忙抱住老李的腿眼流鼻涕一大把的哭了起来。 这是个没胆量的家伙,这是我心里对虎的评价。大凡没胆量的,都喜欢拉关系,拜山头,狐假虎威。 “火,你怎么又打架,来的时候我就告诫你,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惹是生非。你,你--”尖什么时候把雄喊来了。 虎看见雄到了,满脸鲜血的他连忙站起来,指着雄道:“雄,我不和你弟弟一般见识,你是他哥,我找你,这事没完。” 雄眼睛内出现一丝担忧的神色,他正想开口说几句软话。我猛然间照着虎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不经意的一脚,力量很大,虎倒退了几步,直接撞在码好的纸箱上面,纸箱被他的背猛然间一撞击,哗啦啦的就倒了一大片,箱子直接砸在他脑壳上面。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顺手摸到了破损的纸箱缝隙的一把餐刀,我不假思索的猛然间冲过去,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我混的时候就懂。 “你们两个还说的听不,让外人看热闹有意思吗?”老李发话了,幸好他并没有指责我一个人。 “都是老乡,就他妈不能忍忍。为了个女人动手动脚的,丢人现眼。你们两个要是不想干,趁早滚。”老李语气不善的冲我们俩吼道。 我脸一热,这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呀!我和他是早有嫌隙,哪里是因为女人。 “李哥,我可没动手,我是受害者,全包装房都看见了。”虎听见老李的责骂,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了起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闲得蛋疼没事打你。都他妈散了,丢人现眼的事,围着看个卵。”我都不明白老李为什么会维护我,可老李的话,真的让我感觉爽快。 “你给我等着。”虎趁老李转身的时候,冲我龇牙咧嘴的道。 “我怕你。”我已经看透了虎就是只纸老虎。 回宿舍的路上,尖追上了我,冲着我竖起大拇指。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娘的刚才跑什么?” “我怕他。真的不敢和他搞。”尖倒是真的实诚。 “怕个卵,不服再打一餐。”我无所谓的道。 “火,我刚才看见他喊了辆摩托车走了,虎喊人去了,你躲一下吧!” 操,他还真的喊人去了,黑老大群哥。我内心莫名的一阵恐惧,我虽然在家乡小打小闹过,但初来乍到,面对的可是真正的黑社会老大,我好像又惹上麻烦了! “火,我把秋华让给你。反在不能便宜了虎。”尖突然在身后道。 第二十章 一山不容二虎 第二十章:一山不容二虎 我听见尖胖子的话,真的想踹他几脚,这个死孩子,想法倒是真的天真,秋华是你们家的妹子还是你私买来的丫头,你想让给谁就让给谁。 “说说群哥的事情,你了解多少?”相对于女人,我还是顾忌眼下的麻烦,我可不是有勇无谋的吕布,知己知彼很重要。 “群哥,群哥身高一丈,虎背熊腰,双目如电,那家伙,刀枪不入的。”尖说起群哥,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日你妈,说人话,”我一阵烦躁。 “啊,群哥是镇上的,好像姓李,不过块头是很高大,虎背熊腰,双目如电的。别打我,我说,群哥以前很软弱的,从小村里喊他外号棉花墩,就是挨打不敢还手的意思。刚来阳城时候因为找不到事做,差一点饿死。后来和三个同乡在工地找了份挑砖头的活。有一次闲得无聊几个人偷看贵州工友堂客洗澡,被贵州佬发现了,几十号人围住了他们四个人要打死他们。生死关头,群哥再胆小,也只能跟着三个同乡抢了几块铁铲,四个人轮着铁铲一路打了出来,那场面,惊天动地,血流成河的。没办法,不拼命就会死在里面。”尖如数家珍的道。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肯定是见了血,他见血破胆后就不得了了。他本来长得高大,天赋异禀,出来以后就被本地一个黑老大看上了,一直帮黑老大看酒吧场子。前几年黑老大被人打死了,他就自己带了帮兄弟在阳城汽车站附近混。” “做什么生意,手下有多少马仔。”我可能真的惹上麻烦了。 “好像做鸡头的吧,不清楚有多少马仔,像虎这样的平时上班,有事情喊出来的小屁股多。”尖说道。 这个群哥,倒是个聪明人,不能小看。他竟然学朱元璋的卫所制,平时耕田,战时征召。 很快雄和梅也来到我睡觉的宿舍。 “看看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人家喊人去了。”雄痛心疾首的道。 “我怕他。”我看着一脸担忧的雄,硬着嘴道。 “你是猫,有九条命,人家打不死你。你要是死在这里,千山万水的,我可没本事把你拉回去埋黑弥溪,最多就是带盒子骨灰回去交差。”雄泪眼婆娑的道。 “活成你那样忍气吞声,还不如一死了之。”我是真的不认同雄的性格。 “你,你能。”雄被气的满脸通红,转身就走。 一会,雄拿着一条黑布包起来的东西丢到我床上道:“这两天不要乱出门,在宿舍躲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事真的躲不过,我们俩兄弟很他们拼了。” 我看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雄离去背影,突然感动的想哭。就凭他这句话,我都不能让他趟这趟浑水。自己尿床自己暖干,自己惹的祸事自己背。 我好奇的打开那个黑布条袋子,里面是一把黑色刀鞘的东洋砍刀,一米左右的长度,抽开刀刃,一股寒冰之气铺面而来。 对于刀剑,在阳城真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沿国道两边,每隔几百米,就有茅草盖顶,竹子围墙的卖刀剑的铺子,东阳五金厂也经常接到加工刀剑的订单,工人私下藏几把很正常。 但我震撼的是雄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雄准备帮我,也许是他不得不帮我。可这份亲兄弟共患难的感情,真的让我很感动。 所以,我决定,真的事来了,我一个人提刀先砍出去拼了。我不能害了雄,雄是好人,安分人,他还有女朋友梅,再说我们家两兄弟总应该留条血脉,不能像星家里一样就那样完了。 晚上九点钟时候,尖兴奋的跑到我宿舍喊道:“火,虎在收拾东西,他走了,他不干了,哈哈,他怕了你,群哥没来。” 我提起床底的东洋刀道:“看看去。” 到了虎的宿舍,看见他满脸淤青的收拾行李。 “事能完不?”我手中有刀,底气也足。 尖吓得贼头贼脑的躲到了远处。 “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虎正在收拾行李,背对着我,他没看见我手中有家伙。 我‘噌’的一声,抽出东洋刀,抵住他后背道:“能不能完,不能完今晚了断算了,省得你阴魂不散。” 他看见闪亮的刀和我一脸的杀气,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能不能完?”我提高声音道。其实我比他更害怕,我要是真的敢捅人,还他妈的说什么废话。 这时候很多老乡又围了上来看热闹。 “放下家伙,说的听你们不。”老李在人群中一声吼叫。 老李的声音,无形中透露着威严之气,竟让我我吓了一跳。但虎不讨饶,我不可能收家伙,我也要台阶下。 我便提高声音凶狠的冲虎吼道:“你他妈的说话,能不能完。” “能,能,我出厂,一山不容二虎,我走,从此青山依旧,绿水长流。”虎虽然没吓的屁滚尿流,但声音已经变成战战兢兢,他勉强讲了段黑话,保住颜面。 我收了刀,也不理会围观的老乡和工友。 “你真的是个混蛋,人家都认输离厂了,你还咄咄逼人干什么,亏你也混过江湖,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道理。你这样咄咄逼人,人家偷偷请人来搞你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雄和梅,尖,老李来到我宿舍,雄一进来就像我阿娘一样罗里吧嗦一大堆。 “你这弟弟,要管严格一点,搞不好要惹祸。”老李看我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道。 “老李,你可不能开了他。看在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给他一个机会,我肯定管好他,不然他出去了肯定走那条不归路。”雄看见老李脸色很不好,连忙求情道。 老李黑着脸,也不吱声,用深沉的眼神看了我半天道:“没胆量砍人,就不要乱动刀,小心被人反杀,那就白死可惜了。”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脸一红,老李看起来高傲严肃,可他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他像看透了我内心的虚弱。 众人走了以后,尖拉着我道:“火哥,这个厂里我就服你,我请你喝酒去,走。” “不去,你老耍酒疯,没劲。”刚缓口气,我是真的不想出去跑。 “走啰,我约了月姐,她那边来了个漂亮的女孩子,省城老乡,长得天仙似的,很多老乡碰了一鼻子灰,你去肯定拿得下。” 月姐是谁,漂亮的女孩子,省城来的,会不会是她,我内心止不住的一阵胡思乱想,难道那个人真的出现了。 可现在才六月,离七夕节还远着呢! 第二十一章棒打鸳鸯 第二十一章棒打鸳鸯 到了上次那个茅棚子饭店,老板婆自然又是一阵的冷言恶语。 尖用饭店的电话打了个传呼,菜还没上齐,便来了个三十几岁的胖女人,她估计是刚刚下班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如奶牛般半开胸前,她身上穿的是一套短装睡衣,露出的皮肉像泡水刮毛后的猪皮,腻白色的肥大腿和牙黄色的胖手臂,丰乳肥臀水桶腰,包子脸上敷着厚厚的一层如僵尸一样的白粉,两片抹成艳红的嘴唇,总是微微的张着,老是有包不住自己的牙齿似的。 “月姐,你这脸上刮了多少粉,都掉桌上去了。”尖看见月姐,强忍着笑道。 “我刮你个死人头,人家是天生丽质。”月姐微微蹙着眉头骂道。 “得了吧!大晚上的,莫吓死人。你那个闺蜜呢,怎么不带。”尖看见她一个人来,失望的问了一句。 月姐脸色一变,站起身嚷嚷道:“什么意思,就知道你们是黄鼠狼,不安好心。不是诚心请我宵夜我马上走。” “好月姐,亲月姐,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尖嬉皮笑脸的道。 “就不带云,我气死你们。”月姐瘪憋嘴,一副要气死人的样子道。 “吃菜,喝酒。亲亲好月姐,莫生气,生气显老。不带就不带,我下次还不能亲自找过去看。”尖肉麻的道。 “人家女孩子喝什么酒嘛!我最近减肥,菜也不吃了。尖,这人是?”月姐突然娇滴滴的看向我。 我只感觉身上汗毛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到了这个五大三粗的年纪,还娇滴滴的自称自己是女孩子。 “雄的亲弟弟,刚刚没多久。把你那个云妹子介绍一下啦!”尖连忙介绍道。 “雄的弟弟,难怪我看起来眼熟,挺像的。你知不知道,梅就是我牵线的。这人啦,没几个知道报恩的,想你介绍的时候,天天月姐长月姐短,到手后连我月姐是谁恐怕都不记得了。”月姐话中有话的道。 这话让我听了很不舒服,雄怎么变成不懂感恩的人了,难道要他天天跑来问好请安不成。 她可能看我冷冷淡淡不理她感觉没劲,便随便吃了几口菜,便告辞向工业园深沉走去。 她走后,浓郁的劣质香水味随风而散,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我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尽量让尖少喝。可尖还是醉了,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没办法,只能拖着他慢慢的向宿舍走去。 走到芦苇地时候,尖猛然间拉着我,快速的往芦苇地跑。 “什么事情,跑什么?”我感觉莫名其妙。 “前面治保会在拦路查暂住证,不跑等着关铁笼子去。”尖往芦苇地深处跑边道。 “你刚才不是喝醉了吗?”我不但被治保会吓了一跳,更被尖胖子吓了一跳,明明喝醉了在耍酒疯,怎么一下子清醒了。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顺着芦苇荡里面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朝着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只能慢慢的靠过去。 (此处省略五百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搞这样肮脏的事情,好大的胆。”尖看足了春戏,冲着滚在一起赤身裸体的两人喊道。 “我操,敢抢老子头上来了。”那个男的反应能力够快的,一下子爬起来,赤身裸体的迎着尖就冲了过来。 尖吓的目瞪口呆,因为那个男的很壮实,个子又高。 我一看尖要坏事,加上刚刚喝酒看春戏,热血沸腾的,连忙从尖后面冲上去,对着他胯下就是一脚。那人没遮没拦的,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脚刚好踢在了关键处,疼的当场就蹲了下去。 我看着那人蹲下去,怕不保险,继续对着那人满头满身的踹下去,把满身的燥热一股脑的发泄在那人身上。 我不知道我踹了多少脚,直到尖拉住我才罢手。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弓着腰躺地上的男人骂道:“操你娘的,在老子地盘做这肮脏事,瞎了你的狗眼。”然后对尖用普通话道:“大哥,要怎么弄,是直接杀了,还是先奸后杀。” 尖也不笨,立马明白过来道:“直接杀了,这荒郊野地,烂了也没人发现。” 那女的听说我们俩准备灭口,连忙跪在那里抽泣着求饶道:“哥,大哥,不要杀我,我不反抗,哥,求你了。” “我要弄你你不反抗。”尖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道。 那女孩子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说话。 “行不行,不然打死你。”尖装着老练的大哥样子恶声道。 “嗯!都可以,只要你不杀我。” “走,你还真的胆大包天,那个大块头醒了打不死你。”我拉住流着口水的尖,用家乡话喊道。 尖酒已经被吓醒,顺手捡起两人的衣服,连内衣裤都没放过,然后跟着我往芦苇荡深处跑。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专门走没路的地方钻。直到听见国道上汽车的喇叭声音才停了下来。 “火,哈哈,我是大哥了,你看我扮演的怎么样。”尖兴奋的大笑道。 “你讲话都发抖,还大哥。”我没留面子道。 “不像吗?可惜了,你怎么不让我弄一下,多好的机会。我弄一下就不是青头鬼了。”尖气喘吁吁的对我道。 “弄不得,犯法的。”真的是酒壮怂人胆,我也是服了这胖小孩。 “你就是胆小。”尖胖子竟然说我胆小。 “好,你胆大包天。你倒机灵,知道把衣服带走,你说他们俩怎么回去。”我好奇的道。 “把衣服带走,人家就不会追你。管他怎么回去,做那事,就应该光屁股回去。”尖一脸怨恨的道。 “下次出来眼睛放亮一点,小心被人报复。”我担忧道。 “黑灯瞎火,谁看得清谁。火,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人家弄那么久,我看一下就又流裤裆里了。”尖看着我害羞的道。 “我日,看看你就浇了,我服了你。”我看着尖就想笑。 “那白花花的,你没感觉。” “没有,还拿着那团衣服干嘛,丢了走人,前面没治保会了。” 尖随手丢下那团衣服,突然他开始掏口袋,窸窸窣窣的,猛然间他弹跳起来道:“有钱,你看看,哎呀呀,好大一沓,上千。哥,都给你。” 我看着那沓钱,花花绿绿的,真的搞不懂这对狗男女,有钱为什么不去开房。 “你拿着吧,我不要。我是看见你受欺负才动手的。” “哥,钱呀!你这样让我显得不仗义。” “记住,我是看你被人欺负才动手,听懂了吗?”我提高声音道。 我才不傻,拿了钱就算抢劫犯,不拿钱属于斗殴,性质完全不一样。 “那你先回去,我去马路对面的芦苇地守着,看他们今晚光着屁股怎么回去。”尖一脸亢奋的道。 这坏小孩是不是精神有毛病! 第二十二章火先生的歌 第二十二章 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宿舍,眼前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副活春宫画面,内心禁不住的一阵燥热,慌忙跑进冲凉房,往身上浇了几桶冷水,再打了个飞机,终于心平气和了下来。 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事,真的感觉挺后怕的,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果断出手,我估计我们要俩加一起不一定干得过他,肯定要吃亏。可动了手,我便又一次与人结了仇,而且还有抢劫犯的嫌疑,虽然我没拿钱,可我伤了人,我的罪名可能比尖还要大。 我突然感觉,难道很多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避免不了的劫难和定数吗?假如不出去喝酒,就不会在路上遇见查暂住证的治保会,假如不是遇见治保会的人,就不会跑进芦苇荡。假如不是慌不择路的跑进芦苇荡深沉,就不会遇见那对野鸳鸯。假如不遇见野鸳鸯,我不会再一次伤人。 上山多了终遇虎,夜路多了必遇鬼。我一次次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暴力倾向,我想我有一天肯定会像张佑强叔叔一样横尸街头。 我猛然间感觉自己已经一头扎进了那个无形的蜘蛛网里,那个人正在那个角落里监视着我。我不知道她当成一个人也好,当成是我的命运也罢。 我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我突然生出一个逆天改命的办法,她不是确定我们俩会在七夕节见面吗?确定会在阳镇阳厂门口见面吗?我能不能离开这个厂呢!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我不在这里干了,我看她怎么和我见面。 胡思乱想的怎么也睡不着,习惯性的打开三十块钱买的随身听收音机,把耳线塞入两耳,准备边听音乐边入睡。 阳城《今夜无眠》节目正在放林自选那首火的一塌糊涂的《单身情歌》。 找一个最爱的, 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伤心的人那么多, 我应该勇敢而过,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独自唱情歌----- 听着听着,我真的想哭两嗓子,这歌词写的,不就是我内心的痛苦吗?这是谁写的词,我愿意五体投地的膜拜一番。 “哎,小忧,你听说过这首歌的故事吗?”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主持人道。 “哦!这首歌还有什么背后花絮,我好想知道哦!”一个让人心碎的女主持人问道。 “是的,并且我听说这个还是关于阳城的故事。” “你是说这首歌和阳城有什么关联吗?” “是的,小忧,因为这首歌的创作者,听说是阳城人,虽然我不知道是阳城本地人,还是阳城工作的外地人写的,但传闻来自阳城。”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的,这首歌是从阳城寄出去的,本来是写给一个天王级明星的,但唱片公司感觉太庸俗,所以就给了新人林自选,想不到林自选凭着这首歌,一炮而红。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天啦!还有这样的故事,那创作者是谁,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这是茶余饭后的小道消息,哈哈,我也只是趁着夜深人静胡说八道几句,相信收音机前的朋友不会打电话告密让我惹上官司。因为这首歌的署名,现在根本不是传闻的这个人。” “好神秘哦!别卖关子了,能告诉我们他到底是谁好吗?” “火先生,虽然我不知道火先生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哈哈~~,火先生火先生,肯定是男的了,你见过女生会自称先生的。” 我猛然间坐了起来,因为那封信开头就称呼我为‘火先生’,难不成那个火先生就是我。不可能呀!我什么时候寄过歌给唱片公司,再说,我也没有这样的水平写歌呀。 难道是写信的那个人在冒用我的名讳,她想给我什么暗示,或者想告诉我什么?我突然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会不会是故意设计的一个深邃的陷阱呢,她想冒充我的名讳做什么,招摇撞骗,我就知道我这样的人身上不会有什么好事降临。 乱七八糟的胡乱想了一夜,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了一夜。第二天,尖回来了,他第一时间就跑到宿舍来找我。 我还是决定换工作了,所以也没上班,宿舍就留下我一个人。 “火,你猜怎么着,”尖气喘吁吁的看着我道。 “什么怎么着?”我不耐烦的道。 “昨晚那对狗男女,他们怎么回去的。”尖一脸兴奋的道。 “不知道,管他呢!”我被昨晚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一晚没睡好,所以精神头也很差。 “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妈的,我一直等呀等,差一点睡着了,蚊子又多,咬的我一身包,你看看,好多包,都肿了。”尖让我看他的手臂。 “你阿普**,不说滚蛋。”我看着一脸贱相的尖准备动手打他一餐。 “哈哈哈,真的好笑,他们竟然找到我们丢衣服地方。差一点可以再看一出好热闹了。” “毛病,有什么好笑的。是我也知道衣服肯定丢在芦苇荡里。”我很失望,我以为他看到了屁股盖瓦类的捧腹大笑类的事情。 尖收住了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按他的智商,肯定想不到衣服会在那片芦苇荡里面。 “火,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分手,可惜了昨晚不能弄一次,那个女的都同意了,长得真他妈正点。”尖流着口水道。 “你还有心情管人家会不会分手,服了你。你要是敢,人家百分百报警,判你个十年很正常。”我真的服了他。 “我就是这样一说,” “看清楚两人长什么样没?”我问道。 “看清楚了,下次看见我绝对认识。” “自己小心。没事不要瞎逛悠,你长得像武大郎,又黑又胖,人家很容易认出你。” “知道,火,你也要小心一点。” “我准备找工作去了,现在就准备出发。” 第二十三章 这就是生存 第二十三章:这就是生存 “火,你要离开我了吗?”尖一脸不舍的道。 “自从遇见你就没看见过好事,先是因为你和虎打架,昨晚又因为你和那人打架。”我把所有的因由都归咎在尖头上。 “我知道你是替我出头,我知道的。火,你不要走好不好,外面风声很紧的,他们报警了,我回来的时候,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吓死我了。”尖开始耍小心眼的想吓我,不过他的演技太差了。 但他的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要不我等几天再出去找事情,万一四处找工作瞎逛被人遇见了,那可真的麻烦了。 尖看见我打消了走的想法,高兴的很。他顾不得睡觉,一眨眼出去买了两辆二手自行车和两台随身听收录机。 “火,咱俩现在有钱了,给,这个是我给你选的单车,带牛角的,赛车,还可以换挡。还有这收录机,跨在腰上多威风。”尖刚刚还说人家报警,警车一辆辆的吓死他,转眼他就一个人晃悠到阳县买自行车和随身听。 我拿起一台收录两用的随身听把玩着。这年头,有钱人腰上喜欢挎着手机显摆,混的有点人样的会买个BB机挂腰上,尖每次看见腰挎BB机手机的人都一脸的羡慕。 我想象不出来尖腰挎随身听收录机会是个什么逗比样子,但我已经说了我不要这笔钱,我就不能被尖的糖衣炮弹腐蚀。看来,我是真的不能再和尖混在一起了,否则,我要不了多久肯定进去。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我有一个。”我丢给他道。 “你那个只能听收音,我这个不但可以听收音,还可以放磁带,我是看你喜欢听歌才专门买给你的。还有这个自行车,以后出门多方便。”尖一脸媚笑的看着我。 “多少钱买的,能退不?”我问道。 “自行车五十,还送锁。收录机六十,送耳线。我占了大便宜了,为什么要退。”尖脸上的兴奋还没有消散。 “能不能退?”我吼道。 “应该,不能退吧!谁愿意卖出去东西退货的。”尖被我吼的一愣。 “你不是说占了人家大便宜了吗?”我真的被他整的无语了。 “哥,留着吧!你不是要找工作吗?骑自行车方便。”尖一脸献媚的道。 好吧!我被他成功说服了。反正沾不沾钱,抢劫罪名成立。我想起风讥笑我抢人家老太婆的话,如果被她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那我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昨晚事情,一个字都不要泄露,否则我打死你。”我颓然道。 第二天清早分货的时候,尖动手把我装货的木箱装的满满的。自从我成功的唬走了虎,每一次领货,尖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我多抓几把。 什么时候,我变成东阳五金厂一霸了,我不想这样,但一想到那可是钱,我又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大公无私。人就是这样,当你混到一个猪槽抢食的时候,所有的道德感,善恶心,都变成随波荡漾的自私。 在我极其矛盾的享受着这些胜利者的特殊地位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铁了心都要换工作的事情。 那天是七月初,砂房按例要大搞卫生。因为我现在的‘地位’,我已经不需要拱到又脏灰尘又大的工作台下面去把那一尺来厚的碎铁屑碎布轮屑挖出来的事情。尖特别醒目的拖来两台斗车,他和我负责把装满斗车的垃圾拖到厂门口不远的垃圾堆。 这是一份轻松干净的活,以前都是虎做,现在毫无争议的变成我来做。我和尖两人,美美的点了一支烟,等着他们像在地道挖煤一样把机位下面的碎屑用手挖出来,然后用铲子铲满斗车。我俩则欢快的拖着斗车,轻松的拉到垃圾堆倒掉。 倒第一车垃圾的时候还没看见人,等我倒第二次的时候,已经来了三个人,一个脏的看不清面目的中年黒瘦女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半大男孩和一个十岁左右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他们三人一看见斗车来了,连忙帮忙把斗车拖到垃圾堆倒掉,然后徒手开始快速的翻捡垃圾,把能够看见的哪怕一条铁丝都捡起来放进身边的蛇皮袋子。 我看着那两个孩子,今天不是周末,按理他们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课,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并且很熟练的翻扒垃圾,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读书。 我想象不出到了二十世纪末,在中国还有面黄肌瘦,不能读完九年义务教育的小孩。我以为我已经到了社会的最底层,我真的不敢相信,还有人活的比我还要贫穷艰难。 我很快把第三斗车垃圾拖了出来,我还顺手把机台上面几十把打变形的餐刀丢进了斗车里,我想凭我的能力照顾一下那可怜一家人。 远远的我就看见尖半倚靠在斗车把手上边捧腹大笑边道:“对,大人对大人,小孩对小孩,就是这样打,哈哈哈····” 我快步跑到尖的跟前,眼前是一副血腥的厮打现场,两个瘦弱的中年女人正相互撕扯着对方头发,那个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半大男孩和一个年纪身高差不多的小姑娘双双翻滚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疯狂厮打。面黄肌瘦的十岁小女孩正和一个八九岁小男孩在拼命厮打。 这是我见过的最残忍血腥的厮打,两个中年女人脸色脖子上都是一条条血淋淋的抓痕,两人衣服也厮打的稀烂,乌黑干瘪的胸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半大男孩脸上脖子上布满血淋淋的抓痕,他的对手,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鼻子上已经是鲜血直流,打到最后,小姑娘用牙齿咬住了男孩的手腕,男孩则用另一只手拼命的捶打小姑娘的脑袋。那个十岁小姑娘年纪虽然很小,但打架却很老道,她灵敏的边后退边用巴掌不停的煽那个小男孩的脸,小男孩则像一头斗红眼的小牛牯,正低着头往前冲,他不顾小女孩连续煽他的脸,而是想抵近了与小姑娘厮打。 我拉住一脸兴奋喊叫的尖,因为我猛然间感觉一阵的悲凉,我的内心被彻底震撼了,也许这就是社会,像非洲大草原上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拼死争斗的动物。 我打跑了虎,在我沉庆在胜利中而得意忘形的时候,在我享受着胜利者拥有的特权的时候,也许在砂房主管老李或者东阳五金厂老板的眼里,我是不是就如这两家人为了争夺捡垃圾的权利而拼死打斗一样悲哀可笑呢! 卑微的会越来越卑微,高贵的会越来越高贵。阶层似乎越来越固化,上升的空间似乎越来越小,我只是个满脸乌黑,浑身发臭的砂房工人,我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 我想不到改变的办法,但我必须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工作久了会得尘肺病的工厂。 第二十四章换新工作 第二十四章换新工作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欢快的笑着,只有我满脸肃穆的看着继续厮打的两家人。 两家人厮打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后,先来的一家人终于打服了后来的一家三口。 后来的中年女人,此时已经面目全非,脸上和身上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满头鲜血直流,她的头发在撕扯中被对方活生生的扯掉了几束,露出几处铜钱大小血肉模糊的斑块。她顾不得疼痛和裸露的上身,一个巴掌打在那个满脸是血头发散乱的女儿脸上,破口大骂道:“没用的赔钱货,连个皮猴子都打不赢。” 然后她带着两个儿女,扒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十几米开外距离,突然转身朝着打赢的那家人破口大骂。 打赢的的那家人毫不示弱,冲到他们面前回骂。他们用世上最恶毒的词语,最肮脏的语言,相互指着对方的脸在对骂,把一场血腥的武斗,演变成一场肮脏的骂斗。 那个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半大小孩刚刚到了变声期,他用公鸭子般尖锐声音骂道:“我操你贱婢,老子刚才压着你舒服不,摸你舒服不,你就是个破烂货,你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破烂货······” 那个女孩子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她的母亲又凶狠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然后拉起她和那个小男孩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千人操万人睡的臭婊子,雕都雕不出,画也化不像的邋遢鬼样子,吃多了男根壮了你的鬼胆,竟敢和我争地盘,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那个中年女人边擦鼻血边拉扯着破碎成条的衣服想遮盖身子,她脸上充满胜利者的意气风发和得意洋洋,嘴里不停的冲大败而去的母子三人,一直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我一阵的反感,内心原有的一点同情都烟消云散了。我把手伸进肮脏的斗车碎屑里,把那几十张餐刀铁片抽出来丢进尖的斗车里,迅速的倒了垃圾,拉着还没有看够热闹的尖连忙向工厂走去。 我低着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突然我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火辣辣的在看我,我抬头看了一下,果然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边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在看我,她看见我抬起头看她,连忙拉开车门,转身往出租车上钻。 那是个十分白净的女孩子,雪白的如同镀了层白光,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一种有别于时下流行的如林黛玉般的弱不禁风细长瘦弱的类型,她骨架很大气,是那种充满活力健壮的骨架。她身上并没有一丝的赘肉,但却有一种另类的如大唐时期丰腴的健康美,浑圆的臀,饱满的胸,带着婴儿肥的脸,让人感觉大气的眉目,和一头笔直厚实的染成暗金黄色的齐肩头发。 我呆呆的看着她钻进出租车的后座,看着出租车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很亲切,好像似曾相识。我突然想那封信是不是她写的,因为她长得符合我内心一直梦想的伴侣的所有的特性,大气,亲切,白净,温柔,善良,美丽,贤惠。 我吓了一跳,我被我自己内心天真的想法吓了一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因为人家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我还不知道人家是看我还是看尖,是欣赏还是嘲笑我肮脏的模样。)我就敢往未来妻子上面想。我虽然不懂时尚,但她的穿着,绝对是昂贵的奢侈品,她的气质,绝对是上层社会高富帅男孩心仪的对象。 回到车间,我和雄连一句商量的话都没说就决然的找到老李提出辞工的事情。老李没有半点惊诧的表情,他的脸似乎已经僵化到波澜不惊,他只说了句:“自己想清楚,去留随意,工资到发的时候你来领或者喊别人带领。”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着二手自行车去找工作,我一边骑车一边在心里骂道:“去他妈的未来妻子,去他妈的命运安排,老子就离开工厂了,我看你怎么在阳市阳县阳镇阳厂的七夕节和我见面。” 我有了这样叛逆的想法,连阳东县城我都没去,直接顺着国道朝阳市的方向骑,骑了大概两个小时,二十几公里的样子,到了鸳鸯湖公园,我在公园门口歇息了一下,喝两口水,然后往市区方向骑,因为我知道此地离阳市方向已经不远了。 大概骑了五百米左右,就看见路边是一片像仓库一样的建筑,门口是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上面是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英文字母,写着‘Coca,Cola阳江总经销’。我英文水平再差,我也知道那是可口可乐阳市总经销。 巧的是,我看见一个中年人刚刚在门口贴一个用红纸写的招聘,红纸上写着急招搬运工一名。我连忙把自行车停在贴广告的中年男人身边,内心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你这里招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道:“急招一个搬运工,就怕你这个体格受不了。” “我是地道的农村人,没什么体力活干不下来。”我厚着脸皮道,事实上,我从十三岁读初中开始,就几乎没下田干活了,我阿嗲要是听见我的话,估计会笑掉大牙。 “你确定可以,那就试试。一个星期试用期,干不了没工资拿的。”他一脸怀疑的问我。 “可以,我下午就搬行李过来。”我内心一阵狂喜道,真的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 他当着我的面,把招聘红纸撕下来,然后带着我去办公室,言明底薪三百一个月,还有提成工资,并且签署了劳务协议。 这可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公司签署劳务协议。我怀着狂喜的心情,签了字,然后立马打道回厂,赶到东阳五金厂,简单的吃了个午饭,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雄听说我就这样轻率离厂,又开始唐僧般的劝导和责骂。 “我不会回来的,我不留念这里任何东西,我一定会比你们混得好。”我气愤的当着雄和围观的老乡的面高调的宣布,因为我感觉可口可乐是一家国际大公司,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但当我孤身一人骑着自行车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时候,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我从十七岁开始离家打工,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我以为我已经是个见惯了世面,看淡了乡党情谊,但等我走到前路漫漫,形单影只时才发现,不管我是在莞城也好,在阳城也好,我其实一直生活在乡党的小天地小圈子里。现在,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努力奋斗了。 我不知道新的工作会带来什么样的挑战和磨难,但我想,即使累死,我也不能回头,我已经决绝的封杀了我所有的退路。 第二十五章善恶终有报 第二十五章善恶终有报 第二天八点钟准时上班,这让我内心小激动了一把。在东阳五金厂时候,是见亮就起床,起晚了就不用去了,因为他是计件,多劳多得;而可口可乐公司是计时制工资,下班时间不一定,但上班时间是明确规定的。 我的主要工作,是卸货上车。每一天,从珠海总部会发过来一到两辆集装箱货运车,车内是满满当当的瓶装可口可乐和罐装可乐,雪碧,芬达;或者是塑料瓶装可乐,雪碧,芬达。我们五个搬运工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卸完货物,然后用最快的时间把空玻璃可乐瓶子装满空出来的集装车厢拉回总部。 我的四个同事,应该是北方某个村里的几个同乡,最矮个子是一米七八,最高的,应该超过了一米九,我站在他们面前,才明白什么是身高上面的差距,什么是蚂蚁见大象。 性格热情直爽的北方人,从看见我这个矮个子南方人上班开始,我就变成他们几个取笑捉弄的对象。他们开始嬉笑着让我在车里卸货,说上面轻松。我咬着牙,一次最多搬四件纸箱,他们哄笑着手长臂舒轻轻松松示范着搬七件纸箱。 然后他们嬉笑着安排我在下面接,说下面轻松,我手忙脚乱接起他们递下来的七个沉甸甸的纸箱,快速的放到平底推车上面,然后快速的推到仓库码好。他们则嘻嘻哈哈抽着烟,像猫玩弄老鼠一样看着我手忙脚乱累的满头大汗。 然后他们再让我换到车上卸货,嬉笑怒骂着催我快点。最后是周而复始的上下轮换,口中一直不停的嘲讽催促。 我知道他们人不坏,就是把我当成乐子在玩。我几乎是拼尽全力的陪着他们熬完了第一天,终于熬到下班时候,我只感觉我浑身骨架都要散了,胡乱的冲个凉,躺在床上我就睡着了。 可我真的没有退路了,我决然的向老李辞工,我执拗的要摆脱预定的命运安排,我高调的宣布了我的离开,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回头,我不能让任何人看我的笑话。 我只能一天天的坚持着,煎熬着,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适应了那份沉重的工作,但我确实坚持了下来。 直到那天下班后我冲完凉回来,在楼道口听见那个最高最壮实的工友和招我进来的中年人对话,我才如坠冰窖,感到大事不妙了。 “王经理,换个搬运工吧!那个矮个子真的不中,他力气太小,速度又慢,影响进度,自从他来了以后,俺们几个比以前累多了,五个人活,四个人干,你想想。” 你大爷,我什么时候比你们几个少干了。事实上,他们四个宁愿看热闹,也不会帮我忙。 “那你打电话从老家招个人过来换,南方人肯定比不了你们北方大汉。再说,你们找自己同乡,也没矛盾,上次那个搬运工本来就不错,被你们四个人合着伙的欺负跑了,我还没找你们几个算账呢。” “哪有,就那小子,俺一个人对付都有多,用得着四个人合伙欺负吗?” “你当我眼瞎看不见,情况我都清楚。” “不扯过去的事中不,反正俺要求换了他,不然俺们几个都不想干了。工资提成平均分,活都是俺几个干,这不中!” “你人喊来再说,我安排。行不行?” “中,俺过几天就有一个老乡过来顶他。” “来了再说,来了再说。”王经理给了他一个承诺。 我隐藏在夜幕里呆呆的站着,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刚刚适应了下来,就被人家告小状要开了我,我这么拼命的干活,还是换不来别人的认同。可我能去哪里呢!回东阳五金厂,会被同乡赤裸裸的打脸笑话。我不走又能怎么办呢!我找他们干架去,他们四个好像都是暴脾气,不要说告状的壮高个,连他们中个子最矮的人,我估计都近不了他身。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老天注定了我会在走投无路下在七夕节和她在阳城阳县阳镇阳厂见面。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宿舍,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听着他们四个人讲粗野的北方笑话,然后辗转反侧的等待着公司把我开除掉。我还从来没被别人开除过,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面临着被人嫌弃,被人开除的地步。 第二天清早,我顶着一双没睡好的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准备上班,远远的我看见招我进来的那个经理朝我走来,我心里想着:这么快厄运就降临了,我无路可去了。 “火,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个事。”中年经理算挺和善的道。 我内心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倒没觉得特别的突然。 “这样,你体质还是太弱,做不了搬运工的活。所以---”中年经理吞吞吐吐的道。 “好吧!”我无精打采的道,同时对那个告状的大个子充满了怨恨。 “什么好吧!我准备吊你去司机班送货,那个活轻松。” “什么?我送货去。”我几乎惊喜的道,因为我因祸得福了。 “嗨咯!跟我去领两件制服,换了马上跟车送货。”他看着我欣喜若狂的样子,也露出欢愉的表情。 我换上印着Coca,Cola英文字母的红色T恤,因祸得福的换到了跟车送货的工作。 这真的是一份舒心的工作,每天坐在小货车驾驶台副座,跟着司机小刘满阳城的跑,这个小商店下几件,那个学校搬几箱。吹着车窗外的风,抽着烟,和小刘扯着淡。活轻松,还可以一路免费喝可口可乐,瓶装的,灌装的,塑料瓶装的,想喝什么直接撕开包装报损耗就行。早餐中饭都可以免费,公司报销,并且司机小刘还答应我以后教我开车。最最主要的是,这四处游走的生活,抚平了我那颗蠢蠢欲动,不能安分的心。 可我的舒心的日子,还没有继续多久,一场几乎吓死我的事件就来了。 有一句电影台词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二十六章黑夜遁逃 第二十六章黑夜遁逃 那天应该是七月底的傍晚,我们唱着歌从外地回来,车在公司门口转个弯,我就远远的在门口看见两个人,是的,我看得很清楚,虽然那晚月色不好,我也没无聊到瞪大眼睛,凑近细看芦苇荡里的那对野合男女,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心里想,坏了,我能够一眼认出那两个人,他们肯定也能一眼认出我来。 难道那个告状的大高个说的老乡,就是我踢了他下身的高大男人,是了,按体型,他们很可能是同乡,而今天,他们可能过来上班了。 我吓的一身冷汗,心脏狂跳,恐惧让我四肢冰凉。我死定了,我这具一百斤重一米六五高的小身板,不要说打对付他们一帮子老乡,就是他们中间随便挑一个最矮小的,我也肯定会被打死。 我的心跳的好厉害,眼睛从车窗偷瞄着那两个人。 男的背对着我,正和那几个搬运老乡说笑,女的正不耐烦的踢踏着花台四处东张西望。 突然,她好像看见了我一般,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们的货车。我连忙低下头。幸运的是,车进了公司后,转了个弯,我刚刚好在最外面,司机小刘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在车即将停下来时候看了眼反光镜,还好,是我自己多心了,那女的又低着头在踢脚下的花台,而我们的车,停在了最里边的仓库,这离他们五六人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司机把车倒进仓库,我迅速跳下车,快速的打开小货车箱锁扣,连忙跳到如蒸笼般热的的出不了气的车厢里搬回收的玻璃装可口可乐瓶子。 虽然我知道,宿舍看不见仓库里面,但我不能大意,我头脑飞快的运转,思考着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干死一个算保本,干死两个算赚了。看我的东洋砍刀放在必经他们面前的宿舍,我手无寸铁,只怕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忐忑中,我故意放慢搬运的速度,但时间似乎在和我作对一般,平时感觉特别累特别慢长煎熬的卸货,今天无论我怎么样拖延,还是感觉一眨眼功夫,车内已经卸的干干净净。 我对司机小刘道:“哥,你回去吧,我把车厢卫生搞一下。” 小刘不明所以的露出笑脸对着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竟然主动搞卫生,那我先去吃饭,要不要帮你打份饭,等你搞好卫生吃。” 我勉强挤出笑脸道:“不用了,我晚上约了朋友,出去吃。” 他笑了笑,转身向食堂走去。我看着他远去的步伐,现在,我只能祈求上天,能够保佑我不被他们发现了。 我一边搞卫生,一边倾听那边脚步声,心脏跳动的很快。我停了手中活,用眼睛瞄着仓库的窗户,终于,我发现了一个可以逃命的地方。只要从那边几个阶梯状连接的纸箱起跳,就可以接近仓库四米多高窗户的附近。我看了下最高的纸箱堆离窗户的距离,大概一米。假如出现不可掌控的变故,我完全可以爬到窗户口,至于从四米高度跳出去会不会受伤,我已经顾不上考虑了。 小刘吃完饭来收车,我只能停下手中装模作样搞卫生的工作,看着司机把车开出去。司机问我一起回宿舍不,我说我肚子疼,转身进了仓库旁边的小厕所。 我不知道我在厕所蹲了多久,等我看着天色已经黑了后,才慢吞吞的起身,揉着发麻的双腿,趁着黑夜的掩护,慢慢的向宿舍旁边的自行车棚走去。 我在黑暗的自行车棚听了很久,自行车棚旁边的宿舍很安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我估摸着,他们一群老乡应该出去吃饭去了,但我不能保证,他们百分百走了。 我准备直接骑着自行车跑路,我必须先去宿舍,因为宿舍的行李包里不但放着自行车的钥匙,还有尖分给我的几百块赃款,还有我舍弃不了的东洋刀,只有长刀在手,我才能够安心。 可万一他们几个在宿舍怎么办呢?我倒不担心他们报警把我抓去,因为那个时候我才19岁,并没有觉得我的时间和自由有多宝贵;我担心的是,暴脾气的几个人,在得知我这样羞辱了他们的朋友老乡,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直接打死在宿舍。 我只能侧耳倾听慢慢的等待,最后直到这种恐惧要把我逼疯的地步,我才决定赌一把。我壮着胆战战兢兢的走到空空如也的宿舍门口,还好,宿舍没人。我快速把东洋刀卷进被褥席子里,拿出钥匙,提起包裹,逃命般跑回到车棚,胡乱的把行礼捆扎在自行车后座,一溜烟的向东阳五金厂骑去。 可怜的我,招呼都没有和公司打一个,把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干了一个月的工资也舍弃了,此时我就想着快点逃命,急急如丧家之犬般遁入茫茫的夜色中。 等我深夜赶到东阳五金厂的时候,尖吓了一跳。尖拉着我不停的问我,我不吱声,先洗个澡,然后拉起他向赊账的饭店而走。 “怎么了,火,看你脸色铁青,到底怎么回事?”尖一路至少问了一百遍这个问题。 我仰头喝了一杯白酒后,才感觉吓碎的魂魄重新聚集起来了。 “喝酒,”我开口道。 于是我们俩就着花生米喝了第二杯。 “现在可以说了吗?”尖好奇的问道。 “上次晚上那对狗男女你还记得吗?我打人那次。”两杯酒下肚,我终于感觉胆回来了。 “啊!怎么了?”尖瞪大眼睛看着我道。 “今天我遇见了,差一点被他们发现。”我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于是组织了一下慌乱的语言道。 “多大个事,看见了再干一次就是了。”尖酒气冲天,豪言壮语道。 “干你娘,没生过仔你不知道逼疼的。你知道他们有几个人吗?六个人,都是老乡,四个是我干活的同事。最矮的一个比我高一个脑壳。我要不是机灵,我他娘的今晚就死在哪里了。”我酒气也上来了,直接开骂道。 “你骂我娘,你骂我,呜呜--呜--”尖看见我发火,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猛然间哭了起来。 “要哭死回去哭去,老子今晚心情不好,没兴趣哄你。”我火气上来了。 尖便如电视遥控般,立马停止了哭泣,脸上像川剧变脸般嬉笑着道:“哥,你莫烦我啰!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有我跟着你多好。” 我内心一怔,他的话触动了我,孤僻的我好像一直没什么朋友。 “那个人是不是月姐,咦!她带着云,是云,要不要我喊一声?”尖突然指着向工业区深处走的背影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见月如草垛般臃肿的背影,她身边的那个女孩背影,在夜色中,似曾相识,好像是一个月前出租车边看我一眼那个健硕丰腴的女孩。 怎么可能这么巧! 第二十七章两个活宝 第二十七章两个活宝 “算了,我们也回去吧!”我沉吟了一下道,虽然我感觉很巧合,但我不能凭背影确定是她。再说,是出租车那个人又能证明什么呢!月给我的印象真的不太好,我想起她故作娇柔的声音,就止不住汗毛直立。 我在宿舍睡了三天,一方面是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一方面在反思自己这一次的遭遇,我感觉我的神经可能有问题,因为遇事时候,容易热血昏头,不计后果。我不是李小龙,更不是陈真,这么多次与人打架结仇能够不缺胳膊少腿的是因为运气,但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可想着想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不是刻意要离开这个见面的地点吗?我以为我耍了个小聪明,可冥冥中,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桀骜不驯的我,在某时某刻逼着我无路可走,而我毫不犹豫的又一头撞进这个网里。 百无聊赖的我又开始翻开姬送给我的《瓦尔登湖》,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内心安宁了下来,书中对返璞归真,隐居避世的追求,让我想起《道德经》那本书,老子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而不想交的顺其自然境界吗?这和《瓦尔登湖》书里隐居的生活,倒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也许,很多事情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你想来也来不了。顺其自然吧!管他七夕节也好,中秋节也罢。我现在面临的严峻问题,是目前的生存问题。 我在宿舍躺了一个星期以后,终于逼不得已拜托尖和雄两拨人去求老李,老李只回了一句话:“想上班,喊他自己找我说。” 我内心再不情愿,也只能低头去求老李。 老李那张脸,还是如被火烧僵化了一般,不冷不热的。他抽着烟,看着我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想重新进厂做事的意思,他只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好’,这让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自己去说。 我以为他会教训我不要在厂里称王称霸,或者要求我安分守己的上班,但他只是在吞云吐雾的烟圈中说了个‘好’字。他是故作高深,还是故意要我低头,要我难堪。 第二天清早上班,全砂房的人都围着分量房看热闹,尖和进两个傻逼正头顶着头手抓着手,推来退去的在顶牛打架。这两个奇葩,只要见面,就会红了眼挑衅,如果被谁怂恿几句,就会头顶着头,手推手你来我往的顶牛,他们打的倒很有规则,只是角力,有一点像日本的相扑手。 尖看见我,连忙放开进,跑到我身边道:“火哥,帮我干他?” 进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呆头呆脑的,个子虽然不矮,但瘦弱的像条野竹鱼竿。他可能是真的有一点怕我,看见尖找帮手,也跑过来摇头晃脑的道:“你不能打我,我舅舅是群,你要是打我,我喊他打你。” “我怕你,我亲叔叔是张佑兵。”尖看见进搬出黑老大舅舅群,立马狐假虎威的把佑兵变成他亲叔叔。天可怜见,佑兵叔叔是死是活的都无人可知,佑兵和尖,隔了十几代了,只能算是他同姓辈分叔叔。 我能帮谁,我只能相视一笑。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并且他们两个掐架,只是角力,几乎不会攻击任何要害,而且两个人都傻头傻脑的,古话道:狗见不得外地狗,傻子喜欢掐傻子,阿Q喜欢打王胡。 吃晚饭时候,尖和进像哼哈二将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瞪眼咒骂,我真的感觉搞笑。 “离火哥远一点,你算那根葱?”尖看见进也想拉拢我骂道。 “关你卵事,我又没挨你。火,明天我带你去阳城汽车站见我群舅舅好不好?”进拉着我的胳膊道。 “火,莫听他的,他算个卵,群上次当众扇了他耳光。”尖开始揭进伤疤。 “你娘,有本事再练练。”进眼睛猩红的瞪着尖骂道。 “日,谁怕谁。扒完了饭开干。”尖得意洋洋的回骂道。 “你等着,我让你伤心。”进恶狠狠的瞪了眼尖,起身向马路对面走去。 我和尖便抬头看着傻傻的进走过饭堂门口的水泥路,向对面路边吃饭的那群本地女人走去。 “秋华,火哥今晚约你看电影去,他不好意思过来说,喊我问问你愿意不?”进的声音很大,至少,他要让马路对面的尖听见。 “我操,麻痹他想干嘛?”尖一脸绝望的道。 “好呀!”秋华放下吃饭的铁盆子,红着脸道。 尖一脸颓废的看着我,我也是震惊的不可思议。天地良心,我一句话都没和秋华说过。 进欢快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今晚七点,秋华在厂门口等你。看投影去。” “你什么意思,看我干嘛!火,你去,我支持你去。”尖被进一脸挑衅的看着,羞红着脸道。 “你不心疼伤心?”进盯着尖的眼睛道。看来,他们俩真的杠上了,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开玩笑,老子什么女人没玩过,老子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秋华呢!”尖故作轻松的道。 我起身向宿舍走去,这两个是活宝。 洗完澡,两个活宝就一直游说我去,尖为了表示自己心底无私,已经连续赌咒发誓几次。 六点五十,我被那两个活宝推到了厂门口,进是专门气尖,尖是表示自己心胸坦荡。 秋华低着头站在厂门口,脸红红的。她今晚穿的很漂亮,一条麻花色的套裙,胸口的两条粉红色布条被她精心的扎成一个蝴蝶结。粉藕一般的细长手臂,粉白的小腿,简简单单一双低跟凉鞋,干干净净面目。 她羞涩的看了眼我,我脸好好的,内心激动的心脏狂跳。 秋华羞涩的道:“走吧!太晚了看不成了。” “挺远的,要不骑自行车吧!我驼你。”我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唯一财产自行车。 “走走,看不了就算了。”说完她低头走入厂门口的黑夜。 我老老实实的跟着,与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我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做什么。事实上,十九岁的我,还从来没有与人约会的经历。 第二十八章第一次约会 第二十八章第一次约会 我一直若即若离的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她轻快的走过厂门口的那段没有路灯的水泥路面,在进入灯火辉煌的国道线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道:“你是保镖吗?” “什么保镖?”我没听懂她的话。 “不是保镖你跟在我后面干嘛!”她笑着问我。 “不是,我没跟踪你,是他们两个推我出来的。那我回去了。”我潜意识的想法是我没跟踪她。 “你回来,你不是约我看投影去吗?”她喊住准备转身回去的我。 “不是,是进乱说的,不是我的主意。”我说出了我此生最他娘傻逼的一句话。 她脸色一沉,眼神带着泪花,一副欲哭无泪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转身回去,还是继续跟着。 “那现在,你是看投影还是回去?”她低着头道。 “我--,我都可以的。”我手足无措的道。 于是她又往前走,我静悄悄的跟在身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向阳县走,路灯闪烁着,一盏接一盏的延伸到无尽的远方。路边的芦苇地,被风吹着,像海浪一般,低沉起伏,起伏低沉。 “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她突然蹲在路边,指着人行道边的野草问我。 我走近他身后,看着路边低矮杂乱的草道:“不知名的野草,马路边到处是。” “你用手指碰一下它试试?”她仰着头看着我道。 试试就试试,最多草叶子上面有刺而已,我张火只是没胆量追求女孩子,可不是没胆量做其他事情。 我忍着让草叶子刺一下逗她一笑的心情,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那青翠细碎的叶片,没有想象中的刺骨疼痛,但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被我触碰的叶片,慢慢的合拢起来,像一个羞答答的少女。 她含笑着看着合拢的叶片,也用手指调皮的点了几片叶子,然后看着叶子慢慢的合拢才道:“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羞答答的。它叫含羞草,粤省特色植物,随便遇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羞答答的把叶片合拢起来。” 我脸刷的一下红彤彤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的就如含羞草了呢!我可不能被人看扁了。 站起身后,很自然的我和她并排走着,两个人一问一答间,慢慢的我也没那么手足无措,心情紧张了。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我看着她胸前扎的蝴蝶结,突然念出了两句诗来。 “什么?”她听见我念诗,眉目含笑的问我。 “宴几道的一首词,看见你这身裙子,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的道。 “裙子不好看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好看,这句词就是赞美衣服好看的。”我红着脸道。 “哦!全诗你记得吗?我感觉你好有文化。”她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我哪有什么文化。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迂腐,现在哪有约会念诗的。我红着脸道:“我没读什么书呢!莫取笑我。” “文化和念书有关系吗?我没取笑你呢!你看起来是好有文化好有内涵的人。”他一本正经的,倒不像取笑我样子。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可思议的道。 “你的眼睛,很深邃,很柔情。和厂里其他男生眼睛不一样。”她盯着我眼睛道。 “有吗?瞎说。”我脸一红道。 “你念一下那首诗好不好,我感觉好好听。”她突然道。 “嗯,这其实不是诗,而是一首宋词,是晏殊的小儿子晏几道写的。你知道晏殊吗?”我卖弄道。 “不想知道,但我喜欢你念诗的样子。”她摇着头道。 我以为她会欣赏我博学多才,谁知道她对这些历史内幕没一丝兴趣。我索然寡味的念道:“梦里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夜,曾照彩云归。” 这是风借给我的《宋词三百首》里面被风标记过的一首词,所以我特意背诵了下来。我现在拿着她借给我的诗词,向另一个女孩子吟诵,我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念诗的样子好帅,声音好好听。”她听我念完词道。 这女孩子,眼瞎。帅哥和我能扯上关系吗? “词不好吗?”我不解的问道。 “我听不懂,我就喜欢看你帅帅的念诗的样子!”她吐了吐舌头道。 “我帅吗?”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赞美我帅。 她脸上一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是不是真的眼瞎。我一脸麻子,下巴还有条刀疤印,能够称的上帅。 两人慢慢的走到阳县,已经近十点,我买了两罐我觉得最好喝的冰镇雪碧,这是我白干一个月后尝遍了可口可乐公司所有的汽水后得出来的结论。 两个人站在投影院门口边喝雪碧边看着即将放完的投影,然后又开始往回走。到宿舍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我看着她走进女宿舍,我再转身向自己宿舍走去。 我到了宿舍,还没有爬上穿,尖和进就兴奋的来了,他们是一直等待呀! “怎么样,插插了没有?”进龌龊的打着手势问我。 我看着进做那个恶心的动作,真的想煽他一巴掌。人家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第一次出去就和你那个。再说,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睡觉去,两个神经病。”我骂道。 “火哥,说说,睡了没?”进抵近我身边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我呵斥道。 “那摸了没有?”进不死心。 “没有?” “亲了没有?” “没有。” “牵手了没有?”进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随便走走。”我不耐烦的道。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去。我说火胆子小吧!你还不信。”尖如释重负的嘟囔着道。 “是的,就是胆小如鼠,可惜了这么好机会。害我们俩白等了这么久不睡觉。”进也一脸失望的道。 这俩人,什么时候统一战线,变成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我看着俩傻逼道:“睡觉,明天不上班了。” 俩人磨磨蹭蹭的,进在准备关门的一刻突然道:“火哥,明天晚上摆场子去不,有广西佬惹我们老乡女朋友,我舅舅可能会去。” 惹老乡女朋友,在我们苗家,媳妇随便逗,姑娘可不能乱来,不然人家会和你拼命。这可是大事情,怎么可能少的了我呢!再说我们也只是仗义摆摆场面。 明天可以见传说中刀枪不入的群哥了,我一阵兴奋。 第二十九章收获爱情 第二十九章收获爱情 第二天下晚班后,我,尖,进,还有雄,老李,一人一台单车,每人后座拖一个人,浩浩荡荡的向阳西县金郊镇工业园蹬去。 一台自行车两个人,轮流拼死拼活的踩,等我们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人群早已经散了。听说群打了那个广西男孩子两巴掌,警告了一番,事情就这样完了。 不过事情并不是传言的那样是惹了谁的女朋友,当事人是一个叫小丽子的女孩,是离我们红旗大队不远的村寨,她并没有谈男朋友,而是几个追求的男孩子在看见小丽子在被一个同厂的广西男孩子追求,心有不甘后想抱打不平,所以才组织了一次这样的场面。 我们倒没觉得白跑一趟,毕竟,都是苗族同乡,很多规矩,该仗义还是要仗义,该出面还是要出面。这也可以算是湘西苗人一种独特的乡情观念吧! 赶到宿舍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自然没见到秋华。 和秋华约会了一次,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我不知道她内心是笑我迂腐还是怎么想的,但此后好几天,她看见我,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经常忍不住的记起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我说不清我是喜欢她,还是到了这个年纪荷尔蒙分泌旺盛后对异性自然的需求,那种感觉,就如第一次吸毒,很容易让人欲罢不能,于是,我在一次下班时在宿舍的狭长走道上我忍不住追上了秋华,我鼓足勇气道:“今晚看投影去好不好。” 她红着脸,突然道:“好,我七点在饭堂门口等你。” 我心脏跳动的好快,一直等着夜幕的降临。 秋华站在饭堂门口,今晚她穿条碎小百花的裙子,脚上是一双小凉鞋,没穿袜子的脚指头,被她涂成猩红的颜色。 我推着自行车看见她,原以为我会紧张的,但不知道为何,我内心反而特别的宁静。 我俩先无声的并肩走到夜幕深处,我对着一言不发的秋华道:“挺远的,我驼你吧,骑自行车快一点。” 她没做声,看了我一眼,然后斜着坐在后支架上。 我滑动了一下车,小心翼翼的上车,向镇上骑去。 秋华很轻,轻到让我感觉不到她的重量。我只感觉到一股少女的体香,一股让人灵魂出窍的迷香。风轻轻的抚着我脸颊,路灯闪亮闪亮的像金子般靓丽。 投影放的是什么片子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放了一会,我视力所见前排的男孩子都搂着旁边的女孩子,我想起进和尖鄙视的话语,便如吃了虎胆雄心般把颤抖的手放在秋华的肩头。我想,只要秋华表现出一丝的抗拒,我立马会抽回手,老老实实,正正经经的陪她看电影。 秋华一直没动,除了感觉到她身子有一些抖动外,她没有任何的抗拒的动作,没有拍开我的手,也没有言语的斥责,甚至于连装着不经意的转动身体躲开我的手的动作都没有。 我放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我把手伸过去,搂住她瘦弱的肩膀,她便顺势靠在我的身上。 我们俩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看完了整本电影。我们俩没有一句交流,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电影散场以后,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我俩并排的走出投影院,我看着脸红扑扑的秋华,内心猛然间产生了一种特别想呵护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老不喜欢讲话呢!“我好奇的问道。 “你说,我喜欢听你说话。”她终于开口了,虽然声音细的像蚊子声。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听什么话题呢!” “都可以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脸一红道。 “你一定读了好多书吧?” “读书,没有,我就初中毕业,再多读了半年的职业高中,学养猪。” “那你平时肯定喜欢看书,读书不一定要去学校呀!” 我老脸一红。这丫头是不是有一点傻。我只能支支吾吾道:“闲的没事,看过一些,都是些没用的闲书。” “喜欢读书的人,身上气质是不一样的。你就和别人不一样。” “有吗?” “有,我们粤省人就不怎么爱读书,从小就想着做生意赚钱,满身的铜臭味道。”秋华看着我的眼睛道。 “呵呵,没有吧,我见过的本地人也挺好的。” “有吗?也许我不认识。” “你们家是哪里的?”我突然好奇的问道。 “我家就在阳县,从这条街往前,有一个村子,就我家。”她用手指着阳县唯一的一条商业街道。 “挺远的吧!”我对没去过的地方都自然的感觉好遥远。 “不远,几公里。我爸爸在这里买了块地,准备把房子建在这边。”她指着投影院对面一大片荒芜的芦苇地道。 “这里,那不错,你父母是做什么生意的,家里有几兄妹。”我好奇的问道。 “三兄妹,两个哥哥,我最小。父母做砂胶生意的,就是你们砂房布轮沾砂用的胶水。” “挺好的,两个哥哥做什么?”我吓一跳,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能在阳县买得起地,不是简单的家庭。 “教书的,一个教中学,一个教小学,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作。”秋华一脸平淡的道。 “这么厉害还普普通通,那你为什么不读书,小小年纪出来打工?” “我笨,不想读书。打工有什么不好吗。”秋华看着我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记住你们家这里买了地,以后我要是找不到你,我就来这里找你。”我开玩笑道。 “不怕我爸爸和两个哥哥打你。”她咯咯笑着问我。 “怕。你不是说我是含羞草吗!”事实上,我是真的没有死皮赖脸的勇气和勇往直前的决心。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亲昵的道:“傻瓜蛋,你就是傻瓜蛋。” 把一块石灰放进水里,水的温度立马会沸腾起来。也许男女关系就是这样,一百万句语言,不如一个简单的搂抱。回来的路上,她在经过一个减速带时候,秋华很自然的抱住我的腰。我像被电击了般,差一点从自行车上面摔倒下来。 自行车拐入工业区后,就进入了一个没有路灯的黑暗世界,只看得见白的水泥路面和路两边随风摆动的芦苇。 我有一点舍不得背后的温柔,我也感觉到秋华的手抱的我更紧,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黑夜,还是和我一样恋恋不舍。 我在看得见饭堂灯光处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我感觉这个距离刚刚好,既使遇见坏人,我可以呼救在饭堂看电视的同乡,同时,这个距离又刚刚好是他们看不见我们的安全区。 我打下自行车的站脚,然后看着瘦弱的秋华。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思考,很自然的我张开手,抱住秋华,秋华也张开手抱住了我。 她仰起头,距离刚刚好。我低头就吻住了她香郁的唇。一切变得顺其自然,无师自通。 良久,我问她:“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肯定不需要。就是喜欢,” “比如?” “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神,柔柔的。” 第三十章 七夕节 第三十章:七夕节 糊里糊涂的回到宿舍,我还觉得是做梦,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约会了两次,仅仅两次,我就拥抱了她,亲吻了她,获得了一份女孩子亲口确认的爱情。我那么多年的自卑,那么多年的痛苦,那么多年的期盼,那么多年一直把爱情当成珠峰高山仰止,到今晚才明白,爱情原来这么简单。那我以前对风的痛苦暗恋,那么多年,连一丝进展都没有算什么。 辗转反侧的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那个甜美的主持人正在念秦观的一首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明天是七夕节,吓了我一跳,这么快七夕节到了。 这段时间,因为生命中出现了秋华,我竟然忘记了那个七夕节见面的约定,那个让我心绪不宁的日子,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我想起那封信,想起那个自称是我妻子的人,假如明天,真的见到了她,她长什么样子,美丽,漂亮,睿智,还是一个和我一般极其普通的人。她会怎么样见到我,是偶遇,还是专程来见我。 秋华怎么办?就因为她说是我未来妻子,我就和秋华分手,这不是开玩笑吗? 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心浮气躁的上了一上午的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陌生的女孩子也没出现。但我内心没有一刻是宁静的,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一直在等待着那个来自未来的妻子是谁。 心绪不宁的我,几次差一点被飞滚的砂轮伤到,所以我决定下午不上班。我喊住了准备上班的尖和进两人道:“下午不想上班了,你们两个谁愿意陪我喝酒。” “我愿意,我愿意。”进赶忙道。 “火,带个傻子干什么,我陪你喝,去我俩经常去饭店喝。”尖看着兴高采烈的进道。 “不要吵了,你们两个都陪我喝,就在厂门口的饭堂喝,我请客。”我喊停了准备吵架的两个人。 也好,带两个傻逼,见证一下奇迹,反正打死他俩都想不到我内心真实的目的。 一包咸花生,一瓶廉价的蒸馏白酒,我们就坐在空荡荡的茅棚子饭堂开始喝酒了。酒喝的很慢,因为我的目的是等人,虽然我估计那就是个恶作剧。但这封神神道道的信折磨了我将近一年时间,我总要见证到底会怎样,也许万一出现什么奇迹呢,哪个少年不好奇自己未来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哪个年轻人不希望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喝了两个多小时,喝到三点多钟的时候,不要说女孩子,连个人妖都没有发现。酒已经喝完了一瓶,平分成三个人,一人其实也就三两多,按我的酒量,其实并没什么酒性,除了话多一点,讲话的声音大一点外。 我突然尿急,年纪轻,肾功能好,由酒变尿排泄出去是真的快。我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尿,他们两个笑话我肾虚,因为按老家说法,喝酒不撒尿才是真好汉。 不想和两个傻子辩论,于是起身向饭堂后面的芦苇地深处走去,痛痛快快的放完水,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尖大喊大叫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奔到饭店。 一进门,就看见尖拉着那个令我汗毛直立的月姐,月的身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那女孩很高挑,下身穿着一条宽厚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有点掉色的红T恤,她给我第一感觉是,骨架很宽,微胖,有一点发育良好丰乳肥臀的成熟美。她脸上也带着婴儿肥,眉毛很细长,眼睛不大,但很和善,鼻子不高但很直,脸色有一点憔悴的苍白,皮肤长了很多粉刺,细细的,红红的,密密麻麻的。 事隔一个多月,我当时又只是惊鸿一瞥,确实记不清那个出租车女孩真实的样貌,但我可以肯定她不是那个人。虽然乍看之下,有几分神似,但留在我印象中的气质,穿着,神态各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怎么说呢,那个女孩穿着很富贵得体,身材也更健康紧致,神态更优雅大气。但眼前这个女孩,看见我盯着她,竟然羞涩的红了脸,低下头躲避我的目光。 “尖,雄的弟弟好没礼貌,老是盯着云看干什么?”月姐拉开羞红脸的云,对着我一阵白眼道。 原来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云,其实她也挺漂亮,大方,大气,看起来很温柔,并不是尖口中说的高傲看不起人的样子。是我自己先入为主,把她幻想成那个让我动心的路人,和一直想知道答案的未来妻子了。我脸一红,连忙撇开脑袋,我自己一个屌丝打工仔,要不是今天没上班提前洗了澡,人家看见我满脸乌黑肮脏,只怕也会留下鄙视的印象吧! “尖,带我们去找梅去,不影响你们几个癫子喝酒了。”月姐矫揉造作的声音又让我背上汗毛直立。 “谁癫子,喝点酒怎么了?”尖站起来道。 “不是癫子,这么好天气,不上班跑出来喝酒。” “不就是喝点小酒吗,月姐,火现在有女朋友了,你把云介绍给我吧!”尖一眨眼就卖了我。 “介绍你个头,你都没人家高。” 我看着几个人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厂门口,心里想道:“不会是这个云写的信吧!可她看我的眼神,绝对是第一次看见,但不是她,又会是谁了呢!难道老子真的被人作弄了。” 我一阵冷笑,笑我自己真的天真,我明明被人捉弄了一年时间,还把这封信当成真的在胡思乱想。那个恶作剧的人,如果知道这一年时间我心心念念这个人,只怕会笑死。 进问我还要不要再喝一瓶酒,我摇了摇头,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很失落,还有一点气愤,我真他妈的被人恶作剧,断子绝孙的家伙,没事整我做什么。 站起身走到一直发着呆监视我们生怕我们跑了的老板婆面前拍出钱道:“买单了,老板婆。” 老板婆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我站着的方向。 “买单了,老板婆,发什么呆。”我喝了酒声音也高。 老板婆被我声音喊醒,但还是嘴角露出笑容的看着我站立的方向。 我莫名其妙的一转头,我的身后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让我目瞪口呆的女孩,一个和云长得十分相像,但气质高雅,穿着得体,神态优雅的女孩子。 是她,我猛然间想起,这个人就是一个多月前我看见的那个出租车边上的女孩。 第三十一章天上掉馅饼 第三十一章天上掉馅饼 “来瓶水,矿泉水就行,不要冰的。”站在我身后的女孩没理我,直接对发呆的老板婆道。 我不知道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发呆的,老板婆猛然间反应过来道:“有,我这里什么都有。”然后递给她一瓶未冰过的矿泉水。 她掏出钱,拿着水,脚步并没有走,似乎在思考,最后又问道:“老板娘,我在你门口贴一张招工广告可以吗?我想招个理发店学徒,我新开了一家店。” “靓妹,你好像刚刚来的一个人,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老板婆看着我身后的女孩道。 原来老板婆发呆是因为这个,可我没感觉有多像呀。 “有吗,有多像?”她笑着道。 “是很像,几乎一模一样。火,你没觉得她和刚才那个云很像吗?” “像吗?有一点神似吧!”我说出我的感觉。 “那你感觉谁漂亮?”她嘴角带着一丝调皮的笑问我。 “你漂亮。”我不假思索的道。 她用那种大人看小孩玩味眼神看着我,然后笑了一下道:“那她肯定是盗版我,这个世界,长得像的人应该好多。” “火,我来了,继续喝酒。”尖冲了过来,突然看见那个女孩,揉了揉眼睛,然后朝工厂方向看了看道:“火,是我眼睛看错了,还是真的是两个人。这,也太像了。”尖说完又冲工厂方向看了看。 “你也觉得像,我说一模一样,火还说不怎么像。”进拉着尖,站在女孩面前害羞的道。 他们俩肯定也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我没说不像,我意思有差别,云脸上好多粉刺,穿着打扮也没这么时髦,云身材也胖一点。”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来我还想说神态拘谨很多的,但我感觉没必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你看见美女只怕眼睛都没眨一下吧!看得倒是挺仔细,什么像不像的。”她不客气的对着我一阵白眼,然后继续看着老板婆道:“老板娘,我可以在你门口贴张招工广告吗?” “招什么工,我去可以吗?”尖看见美女,口水都流出来了,恨不得把自己送给她。 “理发店中工,就是学徒工,你在理发店学过吗?”她着看尖道。 “没有,但你不是要学徒吗?我可以学。”尖锲而不舍的道。 “要有基础,我店子马上开张,我没时间让你慢慢学。”她一阵失望的道。 我想说我学过,但她对我讲话的语气,只怕是对我印象很差,所以我不敢做声。 “火学过,你看他可以不。”进这个傻逼这一次补位的很及时。 “你真的学过?”她十分平淡的看着我道。 “学了大半年,乡下学的,没学到什么东西。”我没点自信的道。 “学过就行,三天以后可以上班吗?”她倒无所谓的态度。 “怎么好事都是火的,不公平。”尖看着我十分不平的道。 “火睡了你的女朋友你心里不爽吧!”进看着尖的苦瓜脸,高兴的讥笑道。 “你妈,想死吧!”尖脸色通红的骂道。 我拉住准备干架的进,推开尖。我这还有正事呢,谁不想争取一个机会,谁不想跟着一位美女老板打工呢。 “我行吗?”我看了她一眼,我感觉她太亮眼了,几乎闪瞎了我。 “你有兴趣就行。”她脸色突然很不好的冷冷的道。 “我真的可以吗?”我翻看了我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这双像鼓槌般的手,还能做剃头匠吗? 进掐了我一把,不停的对着我闪眼睛。 “那要多少学费?”我担忧的问道。 “学费,不要,做得好还有工资拿?”她鄙视的看了眼我道。 “有这么好的事,那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尖不相信的问道。 “一千底薪,还有提成。”她开了个天价。 尖沉默的看着进,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一脸迷糊的感觉身在云里雾里的。因为这事感觉不靠谱,怎么想怎么感觉怪怪的,一个大美女,专程来这里招个学徒,不要学费,还开出比厂里多两三倍的工资。 “三天以后我会来这里接你,你准备一下。”说完,她走到饭堂门口等着的出租车边,拉开车门,拿出一个黑色的工具箱子,走过来递给我道:“那么,事情就这样确定了,这是一套发型师工具,你这几天不要上班了,没事多找人剪发练练手。” 我不敢接,这太离奇古怪了,我害怕,因为我感觉她像一个拐卖人口的美女骗子。 进又掐了我一把,对着我狂闪眼神。 我疼的咧牙,这二傻子,真的没轻没重。但我还是伸手接住了黑色的箱子,因为我看不出她像个坏人的样子,而且我还白得了一套工具。 直到看不见车子的身影以后,我还没从梦游中清醒过来。 进又掐了我一把道:“火,喝醉了吗?发什么呆。” 我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我骂道:“疼不,让你也知道什么是疼。你他娘掐我几次了。” “打的好,哈哈,火,再来一巴掌。”尖看见我抽了他,手舞足蹈的几乎高兴坏了。 我对着尖的屁股就是一脚,不过力度比较轻,因为我看见进差一点哭了,我怕把他也打疯。 果然,进看见尖挨踢,立马露出一副笑脸。 经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对继续等待未来妻子的兴趣也没有了,因为我再天真,也感觉这是个被人作弄的恶作剧。我提着箱子,刚刚回到宿舍,尖这个小喇叭就在厂里广播了一圈,雄,老李,梅,还有月姐和那个云,以及一群好是非的老乡呼啦啦的涌了上来。 尖和进像说书一样,一唱一和绘声绘色的说了刚才天上掉馅饼的奇遇,然后十分好奇的把把桌上的工具包打开供众人研究。 “这剪刀,不像沙光,也不像镜光,好像直接喷漆。老李,这工艺,估计我们厂加工不出来,你看这刀口,油光发亮的,好锋利。”雄一脸担忧的拿起把剪刀细细的研究评价起来。 “我们厂肯定加工不出来,只怕整个阳城都没这样的工艺能够生产。这四把剪刀价格不便宜,还有这充电的电剪,印有韩文的吹风机,这一箱子东西,估计价值要上千块。”僵脸寡言的老李,今天破天荒的讲了这么大一堆话。 “白送你的,火,不可能吧!”梅不相信的看着我道。 “她说让我先练手的用的,以后还会买更好的。”我看着雄的女朋友梅,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能吗?火,谁这么好心。”雄严肃的问我。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被一群人围着,像看动物园猴子般。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店子开在哪里?”雄急切的问道。 “没有说,只说三天以后她会来接我。”我被雄的语气吓住了。 “不会是骗子吧,能骗你什么呢!不好,火,你去不得,要不你马上离厂,这里呆不得了。快,把工具箱放在饭堂,不要动她东西。”雄惊恐的冲着我喊道。 第三十二章美人计 第三十二章美人计 “怎么了,雄,看把你吓成这样。”梅看着紧张的雄道。 “火,你想想,我们都是乡下人,没钱没势没文化,除了这百来斤肉,简直一无所有。天下有掉馅饼的好事,我长这么大是没见到过。火的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通,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看上火身上什么器官了。骗他去当什么学徒,趁他没有防备心用迷药迷倒,然后割走他身上某个肝或者肾卖钱。”雄忧心忡忡的道。 这亲大哥,怎么和我亲生父母一个德行,见不得我有好事。 “肯定是这样的,我听说阳城来了很多坏人,有偷小孩打断腿带去外地讨钱的,有专门用美人计骗小伙子肝肾的。是了,前两天我们厂里有一个工友的小孩就被人偷走了。”月姐一脸神秘兮兮的道。 “怎么可能,我感觉她不像个坏人。”开玩笑吗,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你整天就想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你还不服气,送你工具的女人漂不漂亮。”雄看着我道。 “挺漂亮的。”我不得不承认。 “被我说中了吧,美人计,百分百美人计。火,那些人很有背景,只要有人上钩,就会被他们迷晕。”月的口水喷了我一脸,得意洋洋的对着我道。 “那怎么办?”我被他们说的也害怕了。 “怎么办,尖,你把箱子送饭堂去。告诉老板娘,喊她不要动箱子。下次她来,肯定在饭堂等。交代老板娘,看见那个人来了把工具箱还给他,就说火不在厂里干了。”月姐对一脸不情愿的尖道。 “送个箱子你怕什么,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送过去交代好。火,要不你去月姐厂里做算了,今晚就走,晚上我多喊几个老乡送你过去。”雄看着一脸害怕的尖道。 “走什么走,怕什么,不动她东西就行了,就因为捕风捉影的事让我连夜跑路,我以后怎么混。”我摸着床上的东洋刀道。 “你天下无敌,刀枪不入。那些是社会上人,真正的黑社会,有枪的。你能搞的赢他们。”雄很生气的道。 雄和所有东阳五金厂的老乡一直生活在工厂小圈子里,是真的都打心底恐惧混社会上的人。 “反正我不走,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的倔脾气上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就不相信她们能对我怎么样。 雄看着发牛脾气的我,摇摇头,无可奈何。从小到大,他是知道我牛脾气的,一旦发作,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几个人叽叽呱呱的又商量了好久,最后雄对我道:“你不走也行,在这里至少还有我照应着,多份保险。但是你一定不要到处瞎逛了,人家既然盯上了你,你就要小心一点。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尖,进,你们两个人没事陪着火,真的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来报信,或者给老李打BB机通知。听见没有?” “知道了。”我烦躁道,怎么就不能天上掉馅饼,怎么好好的机会就变成美人计了。 我的一千块底薪加提成机会呀,我好不容易出现的专业对口发型师学徒机会,我做梦都会笑醒的跟着美女老板混的机会,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现的人生反转的机会,就被我亲大哥雄和一帮子老乡分析成一个可怕的陷阱而终结了。 幸好我瞒住了那封信的事情,不然,我就真的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比哼哈二将尖和进都要傻逼的傻逼。 那套昂贵的发型师工具我连看都没仔细看,就被雄原样放好送到了饭堂老板婆哪里,事后我躺在床上也是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有一点玄乎,第一,就是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和那个叫云的女孩子那么像,甚至于像到了双胞胎的地步。如果硬要吹毛求疵的找两人的差距,我只能说像一对双胞胎被穷富两个家庭抚养长大后神态和气质上的不同。二是这个女孩子好像就是一个多月前我见过的那个人,那次她发现我看她,扭头就走。假如她们是同一个人,那就让我真的害怕了,因为我感觉我自己早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东西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仔,我没钱,没文化,没外貌,没有任何需要别人设局入套的理由。除了我身上的健康器官,我好像真的没任何引人瞩目的东西。 但我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这么黑心的组织,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黑心组织或者势力需要器官,他们可以随便在哪个僻静角落给路人一棍子,套上麻袋拖走就是了,何必还使用美人计,搞这么多花样,弄得人尽皆知呢! 可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原因呢!难道是虎请人下套报复我,这更不可能,虎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和背景实力请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使美人计,他也没这么多钱买一套专业发型师工具当鱼饵,他要是有这个实力,就不会被我轻易的吓到跑路的地步了。 心里有了担忧,这几天我也没敢出远门,活动范围,最多就是饭堂门口。很多同事同乡,这几天没事也都聚在饭堂门口抽烟喝酒看热闹,因为这可是一个天大热闹,天大新闻。 我知道我的人缘不太好,前一段时间太狂妄霸道让很多同事同乡不舒心,所以我也不奢求有同乡同事仗义到帮我挡枪背刀,但这样被人等着看热闹的局面,让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我有时候想,老子真的宁愿被人用美人计迷了割下器官,然后把我丢到没人知道的角落埋了。也不愿意被人当热闹看,这些同乡同事太可恶了,怎么能拿着别人的厄运当热闹看呢。 焦虑的过了两天,很幸运,这两天既没有陌生人在饭堂附近转悠,也没汽车长期停在附近监视。这让那些看见我一次取笑我一次的人,挺失望透顶的。 晚上的时候,秋华第一次主动来到了我的宿舍,她肯定是听见什么消息了,毕竟这样的爆炸性消息,她不想知道都难。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她看着强装淡定看《瓦尔登湖》的我,提出了一个让我十分难堪的提议。 我把书抬高了一点,让书遮住我的难堪的表情。因为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如果那个蛇蝎女人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目的真的冲着我来了,她今晚肯定会有所行动。可如果不去,我在秋华心目中的印象会大打折扣。因为我一直感觉,秋华会喜欢上我,肯定和那次包装房我打虎时候的霸气有关,女人,天生崇拜强者。 “好,我也想出去走走。”脑壳高速的旋转几圈以后,我还是觉得我的面子比生命重要。 第三十三章接我来了 第三十三章:接我来了 我既然决定出去走走,反而内心轻松了下来。 我说不清对秋华的感情,也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但和她一起的日子,我的内心是幸福快乐的,她给了我自信的勇气,给了我被爱的满足感,更让我忘了暗恋一个人食不甘味的痛苦。 可这样的幸福,真的会因为美人计的出现就结束了吗? 走过宿舍的走道,在即将到饭堂门口时候,就看见尖和进两人,像真正的门神一样蹲在门口。他俩看见我,连忙挡住过道出口道:“雄哥说了,你今晚不能出去。” “让开,找抽吧!”秋华在我身边,他们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反正不行,进,你挡住,我喊雄去。”尖边交代进边向饭堂跑去。 很快,雄和老李一帮人就围了上来。 “你要去哪里?”雄看着我道。 “出去走走,呆久了憋的慌。”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今晚不行,今晚哪里都不可以去。”雄坚决的道。 “你们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劳改犯,还失去人身自由了。”我心里猛然间不舒服的反问道。 “你为什么今晚一定要出去嘛!”雄还不知道我和秋华好上了。 我拉着身后的秋华道:“我约会去不行吗?” 秋华听不懂我们家乡话,但是她好像猜到了雄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的原因,所以拉着我的手道:“要不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哪里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人家第一次约我出去,竟然被自己亲兄弟堵在了巷子里。 “过了明天再说,今晚不行。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老李看雄劝不住我,终于开口道。 “只怕是为了看我笑话和热闹吧!”我怼了一句,但还是觉得给老李一个面子,于是转身拉着秋华往宿舍走。 我都不明白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被雄认真成这个样子。我本来真的无所谓的,可架不住这样的架势,让我这个当事人不自觉的也辗转反侧起来。第二天,熬完早班,中午下班吃饭时候,远远的看见饭堂门口停了辆出租轿车,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那人真来了。但我没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心一横,抬腿就走进饭堂。 “你来了,”我看着明艳动人的她,心里有再大的猜忌不安,我语气不自觉的还是柔和了下来。 “火先生,你这几天没练手吗?老板娘把工具箱退给我,她说你不在这里做了,幸好我等了一下。”她坐在一个凳子上面,看着满脸乌黑的我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我·我是准备换地方了,就这几天走。”我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更被她那句火先生震惊了,因为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封信的开头称呼。 “去哪里?”她没管我的震惊,直接反问道。 “去,去,”我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去处。 刚好这时,尖,雄,梅等一帮子老乡都下班涌了进来。 “你是大哥吧!这是嫂子。”她一眼认出围观人群中的雄和梅。 “你怎么知道这是火的大哥,我还不是他····。”梅被她称着大嫂,脸羞得红红的道。 “我忘了你们还没有····”她突然像记起什么似的收住自己的话,然后看着雄道:“大哥和火长得很像,很容易认出来。”说完,她亲昵的拉着梅。 我和雄哪里像,我像我阿娘,雄像我阿嗲。陌生人能一眼认得出,那真的活见鬼了。即使她一眼认出雄,可她是如何一眼认出梅的呢!并且还亲昵的喊大哥大嫂,她是按什么逻辑这样称呼的呢! 雄肯定没注意她出现的疑虑,他估计被她一句大嫂称呼忘乎所以了。雄语气明显软和下来道:“我弟弟上次说了你想请他做事,我觉得不靠谱,所以,就没同意他去。” “怎么会不靠谱。大哥,这样,这个出租车除了我和火,还可以多坐两个人,要不你们两人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想了一下道。 “不行,雄,你们两兄弟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要多叫几个人去。”进这个二愣子,直接开口说出了大家不好意思说的顾虑。 她看着围观的带着戒备的人群,脸上出现了慌乱,但她还是点头道:“行,我喊司机用对讲机多叫几台车来,大哥,你看你们去多少人,我好安排车。” 她这样一说,搞得我们一群老乡无话可说起来。想想也是,我们这么大一群老乡,竟然害怕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如何定夺。 “老李,你见多识广,你看我是答应火去还是不去,我感觉她不像个坏人,也许真的是个机会。”雄满脸忧虑用家乡话悄悄问老李道。 老李眯着眼睛看了眼明眸皓齿,眼睛清澈的她,嘴动脸皮不动的用家乡话回道:“那就去看看什么情况,也要不了太多人,影响上班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许真的是火走了狗屎运”。 不是,前天下午你们把她分析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魔头,一个迷人心魄的狐狸精,今天人家喊两声‘大哥大嫂’你们就改了主意,这让我真的跟不上节奏。 “那就喊尖和进也去,老李你有没有空去。”雄安排道。 “我也想去?”秋华什么时候钻了进来怯生生道。 “不要你这个小狐狸精去。”一脸笑容的她突然黑着脸看着秋华道。 “谁是狐狸精,你··”秋华眼泪都出来了。 “说你狐狸精怎么了,火又不是你男人,你去什么去。”她语气带着愤怒的味道。 “那就青去,我们多去四个人,你多喊一台车就可以了。”老李看着泪眼朦胧的秋华,开口解围道。 她站起身,炫耀似的在秋华面前停了一下,来显示她身高上面的优势。然后,抬腿向停在门口的出租车走去。 我真的搞不懂她对秋华哪来的敌意。 等车的间隙,我们准备去的人连忙洗澡换衣服。她让我什么都不要带,我想了想,不带也好,事不可为,我还可以回来。我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我仅有的两身衣服和几本书,走的时候,顺便把那把东洋刀也包起来带着,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到门口的时候,车已经来了。车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我挤进去,把东西放好,转身就看见秋华正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感觉一阵的心疼,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傻瓜,我会来找你的。你不希望我好吗?这是一个机会,我想把握住。假如我站稳了脚跟,我就来接你。” “小狐狸精?”她站在车边,看着拉拉扯扯的我们骂了句道。 车开了以后,她在前排突然轻声嘟囔道:“我还是改变不了历史,该出现的人总会出现。” 改变历史,改变什么历史。我内心一紧,我怎么感觉这女孩精神有一点喜怒无常的,我现在倒不担心她迷晕我割肾,而是担心她是个精神病。 第三十四章孤男寡女 第三十四章孤男寡女 “什么改变历史?”我忍不住的问道。 “不想和你说话。”她莫名其妙的凶了我一句,然后转过头看着梅道:“嫂子,你长得真漂亮,像林黛玉似的。等店子开张了,你要经常过来玩。我帮你做一个漂亮的发型,把你眉毛也绣一下。” “我和雄还不是~~~~”梅被她一声亲昵的嫂子,喊得脸又红彤彤的。 我看见坐中间位置雄的脸也刷的一下红彤彤的,不过他好像很高兴,谁会介意陌生人称呼自己女朋友为嫂子呢! “反正你以后会是嫂子啦,你脸红什么?”她像个算命先生一样断言道。 “你还会绣眉”梅红着脸问道,女孩子可能是天生爱美。 她便从前排转过身,拉起羞红脸的梅,和她聊起绣眉的事情,梅慢慢的也亲昵的和她聊起来。两人从眉毛聊到衣服,从衣服聊到家长里短。我和雄相互看了眼,这俩人就这么快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可我怎么老是感觉,她似乎对雄和梅没有任何的陌生感,似乎就是生活过几十年的家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样子。 难道那封信是她写的!我内心又一次开始怀疑。 但接下来的见闻,就完全超过了认知,让我不得不收起我心底的非分之想。 车子停在了阳城商业街附近一家小小的,正在装修的店子门口。店子门口的街道是成排的榕树,这让店子很凉爽,店子不大,目测最多不会超过六十个平方,前庭区已经装修完毕,说不上金碧辉煌,但简洁大方,很有品味。 两扇明晃晃的黑铁边玻璃门,中间放着两组镜子,每组相对放两把椅子,一起是四把古欧洲式样真皮材质的剪发椅。两边墙上做了好几个小台坎,每一个台坎上面都摆满了花草,进门区的大理石吧台上也放满了花草,这让走进店里的人感觉特别舒适。 还在装修的是洗头区,这个区域刚刚吊顶做了小阁楼,阁楼的好处,估计是放东西和员工睡觉,同时让洗头区显得紧凑踏实,顾客不会感觉那么空旷。几个装修工人正在洗头区安装进出水管,因为冷热进排水管道需要从地下经过,洗头区是大拆大建的重点区域,所以才耽误了开张的时间。 雄先是入了迷的看着装修工人,然后才里里外外看了会店子,最后拉着老李的手道:“老李,这店子装修出来只怕好高档,我估计装修费都要七八万。” 老李压低声音道:“装修费算什么,我刚才看见门口的价目表,你知道光剪头发多少钱不,五十块。我平时还算讲究,也就剪五块钱一次的头发,这谁消费得起呀!” “这么贵,看起来是正规高档理发店呀!你帮我们好好斟酌一下,我是感觉不到乱七八糟的地方。”雄一脸放心的说道。 “应该是正经生意,不知道你弟弟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老李偷偷的对雄道。 “雄,现在你放心了吧!”我也是一阵狂喜,想不到我真的走了狗屎运。 “好好干,不要失去这个机会。你要是还犯混,被人开除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你也不要再找我,想死哪里去就死哪里去。你想想父母把我们三兄妹养大容易吗?想想他们天天在地里刨地多艰难,还有翻砂的生活,那么多灰尘,做久了会得病的。你看看这里多舒服,有空调,做事轻松,学会了以后肯定有前途的········”雄比我只大三岁,但言行举止和我阿嗲几乎惟妙惟肖的。 “我知道了,老是罗里吧嗦的。”我打断了雄的话道。 “你看看你,次次就是这个态度。”雄看见我怼他,语气更加严厉了起来。 “大哥,我们一起吃饭去,都饿坏了吧!”她和装修的师傅交代了很久,走过来笑着对雄道。 “不急,你忙完再说。我们不饿的。”尖看见美女,口水都差一点流下来了道。 “就你不饿,你一身肥肉,饿一下也不怕,当减肥。”她笑着道。 老乡们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尖红着脸道:“我哪里胖,不要说我胖,我还要找女朋友。” “喊火分一个给你,反正她女朋友多。就刚才和火拉拉扯扯那个女孩子不错,和你般配。”她看着尖道。 我一阵无语,我招惹她了吗? “我抢不过他!”尖红着脸道。 “还抢什么,早被火睡了。”进这个傻逼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让她对我怒目而视。 我们跟着他一起走到门口不远的饭店,她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又点了酒。然后霸气的对大家道:“还要什么,大胆说,我也是湘南人,都是老乡。好不容易请你们吃餐饭,可不要给我省钱。” “你也是湘南人,你是哪里的。”梅问道。 “省城吧!具体哪里我也不清楚。” “怎么会,自己家在哪里不清楚吗?”梅关心的问道。 “记不得了,我是个孤儿,从小东奔西跑的。真的忘了。” 她是省城人,这和我信里面内容倒是符合。但她怎么会是孤儿。 酒足饭饱后,她去买了单,我留心看了一下,三百多块,这人,真的有钱啦,简直到了出手阔绰的地步。我们一群土包子相互对视了一下,虽然还是疑惑重重,但已经排除了她是骗子集团的可能性。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安排我睡哪里,如果要我自己租房子,我哪里租得起。我只能鼓足勇气问道:“我把行李放哪儿,店里阁楼好像没弄好,要不今晚我在店里打地铺。” “真的想安排你睡水牢去,让你清醒一下。”她咬牙切齿的道。 “那我晚上睡哪里嘛?”这是个急迫的问题,我想趁着大家都在解决了,真的要我自己花钱租房子,我还不如跟大家一起回去。 拜托,穷人家孩子想的就是现实的问题。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对大家道:“你们在下面先等一下,大哥,大嫂,你们陪火一起去住的地方,认一下门,以后有时间经常来玩。” 她带着我们走到店子后面的楼梯口,爬到三楼,她掏出钥匙,把我们带进去。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精装修房子,至少,是我目前见过的最高档的房子了。我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走在铺着毛毯的客厅,眼睛四处看着。 她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对我嫂子道:“火以后住这间房,我的房间在隔壁。这里离上班也近。” 我看了眼房里的单人软床垫。脑壳嗡的响了一下,这床,不像是和员工一起睡的地方。那这套房里,只有我和她单独住这里了,那岂不是变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第三十五章割肾去 第三十五章割肾去 “宿舍条件这么好呀!这房里一起住几个人?”梅估计也注意到房里的单人床,好奇的问道。 “目前只找到火一个学徒。店子开张了再看看,如果生意好,就再找几个人吧。” “那也是,你看我可以做不,我也想学。”梅突然也想来上班了。 “可以呀!就看大哥舍得不。我这边你随时可以过来。”她竟然满口答应了。 “雄有什么说的,雄,你答应不。” “答应,肯定答应。” “是吧,我说了他会答应。他刚才还在和我说,那个装修师傅好厉害,他以前学过木匠,打家具什么的都会。如果有机会找个师傅带一下,他就可以不去厂里上班了,厂里做久了会得尘肺病的。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出来做事。你外面跑得久,肯定认识装修师傅,你帮我们打听一下好不好,只要不交学费钱,平时管一口饭吃,不要工钱白干几年都可以。”梅滔滔不绝的拉着她的手道。 “你不要为难人啦,我现在就想着存点钱。”雄瞪了眼梅道。 “怎么是为难呢!只要你愿意学,我帮你打听一下。又不是多大的事。嫂子想的对,你看,你在城里做装修,肯定比厂里有前途,梅安心在我这里帮忙,以后赚钱了买个房,在外面安家落户多好。” “我是想存钱,没钱,我拿什么娶她呢。”雄红着脸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女人心呢,女人希望看见的是男人的前途,前途比赚钱重要,你问问梅是不是这样想的。再说,装修一样可以赚钱,肯定比厂里赚钱。” 前途比赚钱重要,她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我不会呀!你帮我找个师傅带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但几年没工钱,这怎么熬的下去呢!我是老大,家里情况不好,两兄弟都不赚钱怎么行呢!” “工钱,肯定有工钱,学徒也有。我问一下,肯定有的,只是比师傅少拿一点。” “真的有工钱,那,确定好雄的事,我也来你这边帮忙,只要雄有工钱,我不要工钱都可以的。”梅一脸感激的道。 “有的,都有的,你要是来了也有。火先开一千块一个月吧,他毕竟有一点基础。嫂子你拿七百,你看可以不。” “七百,我厂里累死累活,加班加点一个月四五百。你真的开我这么多。”梅感动的要流泪了。 “火,听到了没有,好好做事,你要是犯浑,我真的打你。”雄看见发呆的我,又开始教训我。 我一阵头大,这个老兄,怎么和阿嗲一样,说不出感激话的时候,就教训我来。 “大哥,等我消息。有消息了,我喊火过来通知你们。到时我再给你们租个房子,以后相互也有一个照应。”这个人,除了对我语气不好,似乎对雄和梅特别的厚道。 梅拉着她的手道:“租什么房子,花那个钱干什么,我们在店里挤一下就可以。以后我睡那个阁楼,雄在店里打地铺就可以。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都感觉到是做梦。这事成不成我都感谢你。” 梅说完,扭头看着我道:“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老板怎么称呼,真的太谢谢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眼看见她,我就觉得格外的亲切。” “我不知道。”我低着头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是见过她吗?”雄一脸生气的看着我道。 “喊我青就可以,千万不要称呼我老板。我比火还要小两岁。”她笑着道。 “你知道我多大。”我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你肯定比我大,” “你刚才说比我小两岁,你说说我多大了。”我此时真的感觉她的话不可思议。 “我八二年生的,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小两岁。” “不是,你怎么确定是两岁。”我追问道。 “我会算命,相信不。我不但算出来我比你小两岁,我还算出来梅以后会是你嫂子。”说完,她一脸坏笑的看着雄。 雄涨红着脸抠着头发一脸的憨笑。 “谁愿意做火的嫂子。”梅满脸通红的说道。 “嫂子,大哥脸红的像猴屁股了,可不能再逗他了。”她笑着开起雄的玩笑来。 “我们先回去了,青,你是好人。谢谢你帮忙,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梅拉着她的手道。 尖走的时候祝福我道:“火哥,我现在相信,人强不如命硬,你小子,真的命好,在这里学几年,肯定会发达。发达后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兄弟。” “不会的。我休假就来看你。” “火发达了,现在被富婆包养过好日子了,以后你这边还有富婆要人,你记得叫我,我也愿意被人包养的。”进拉着我的手,一脸羡慕的道。 我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我扬起拳头就准备向二傻子进脸上砸去。老李和雄连忙拉开了进,并且劝我不要和一个二傻子计较。 我管他是不是群的外甥,管他是不是二傻子,这话太伤人了。 “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你的肚量太小了,看来,你需要大改造。”她在我背后悠悠的说道。 “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生气?”我发怒的原因,有一半也是为了维护她呀。 “我为什么要生气。嘴长别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生气的过来吗。”她十分淡然的道。 我看着自称比我还小两岁的她十分恬淡的脸,难道真的是我修养不够吗。 “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她突然道。 “去哪里?” “割你的肾卖去呀!” “什么!你听懂了我们土话。” “我从小就四处流浪,听过千万种方言,不要说听懂,再多听两次,我都可以流利的交谈。” “鬼扯,你有这样聪明吗?”我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一群大男人,竟然怕我一个女孩子,还担心我割了你的肾去卖,亏你们想的出来,你以为是电影剧情。”她突然改口用还算标准的家乡话道。 我吓了一跳,惊得合不拢嘴,这人,简直是妖孽。她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学会了如外星语的家乡话,虽然发音不是太标准,但绝对可以交流。 人,真的可以生而知之吗? 我看着这个叫青的女孩子,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可她身上,蕴藏着一股神秘莫测,深邃无垠的未知,她让我产生迷惑,无解,茫然,甚至于微微的恐惧。 “呆子,发什么楞,走了。”她又吐了句家乡话。 “谁是呆子,你是八戒。”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就想和她斗嘴。 “我是你师傅唐僧,没大没小。”她白了我一眼道。 “师傅,去哪里。” “跟我走,先去医院把你肾割了,买家还等着呢!”她一脸严肃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会真的是坏人吧! 第三十六章投资包装 第三十六章投资包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被你割了我心甘情愿。走,谁怕谁。”我看她一脸慈像,突然间也不害怕了,心里想着,谁怕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几辈子都改不了的下流胚子,就你那脏的发黑的肾,谁要。”她看我强装大胆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我有几辈子吗? 她带着我,穿过几条街口,前面猛然间人山人海。我细看了一下,这不是上次我们逛街来过的阳城商业街吗?原来,店子离商业街这么近。 “进店呀,真的是呆子。” “进什么店,” “男装店,你不会穿着你这身行头去我店里上班吧!想做发型师,第一关就是穿着打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衣服包装是第一关。” 我下意识的摸了下干瘪瘪的口袋,满脸通红。 “走了,发什么楞。”她用手拉了我一把。 “我没钱。我不买了。”我站着不动道。 “知道你没钱呀,我给你买。算投资店里,你现在也算店里的资产,包装打扮是必须的。” “我算店里的资产,我没有卖身。可我还不起的。” “谁要你还,”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瞎想什么呢!警告你,不要异想天开。我说了,算投资包装。这和公司包装歌星一个意思。” “那为什么你会选择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发型师要帅哥,就我这个样子。我觉得···” “你以为发型师是做鸭,和帅有半毛钱关系吗?”她盯着我看了一下,突然一脸坏笑的轻声自言自语道:“以前你不是老自以为自己很帅吗!” “什么以前。” “没,我说你挺帅的,天下第一帅。你没发现而已。等我给你换了服装,回去抽空再把你发型设计一下你就知道了。相信我眼光,我可是高级发型设计师,”她笑嘻嘻的道。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离你这么远。”我问了我内心最迷惑的问题。 “怎么找到你。我说我会算命你信不信。我掐指一算,就知道阳县有帅哥。好吧!我去阳镇处理事情,刚刚好口渴买瓶水,然后你就知道了,我感觉你挺合适当我徒弟。” “这样,就这么巧合吗?你有没有给我写过信。” “写信。”她脸一沉,而后笑着道:“我都不会写字。说了我自小四处流浪。没正经读过书,哪里会写信。有漂亮妹子给你写情书了吗?” “没人给我写。你竟然不会写字?”我内心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 我被她拉进拉出,逛遍了商业街几乎所有的的男装店。手上的纸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我开始还推脱了几下,但财大气粗的她就像把我当模特般里里外外的置换行头,我也懒得多嘴多舌。我想,行,我算店里资产,和店里花大几万装修一个意思,你是老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看这双休闲皮鞋怎么样,搭配那条黑色的休闲裤,再搭那件白衬衣,绝对帅气。”她看着懵逼的我问道。 “行,挺好的。”我一脸生无可恋。我是真的双脚发麻,走不动路,也提不动东西了。 我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逛街也会这么累,原来给自己买衣服,也会没有兴奋感。 终于把大大小小二十几袋子衣服鞋子提到租房,她一脸得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杨白劳一样双手提满袋子的我道:“你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我看看效果。” 我‘哦’了一声,一脸疲惫的拖着沉重的双腿进到卫生间。她跟在后面道:“火先生,给你买了这么多衣服,怎么一点不高兴呢!” “谁知道你安什么心。”我怼道。 “哈哈,火先生,挺聪明的吗?其实我不是发型师,我骗你的。我就是猎头,你知道猎头吗?就是专门帮有钱人找人的经纪人。” “然后呢!”我已经习惯了她的一脸坏笑, “然后,我接到一个富婆任务,真正的富婆,几个亿身家,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不过还好,今年才四十五。她指名道姓要我帮她找一个名字带火的小伙子,年纪必须十九岁。” “然后呢!”我无精打采的道。 “然后,找到了你呀!让你当他小白脸情人,就是种猪,她老公不能生育。懂不。” “哦,挺好的。有没有洗漱用品,” “白的都是你的,所有洗漱用品,白色的都是你用的。彩色的你不要动,都是我用的。哎!和你说富婆呢,你怎么无精打采的。你不关心我卖你可以赚多少钱。” “随便,你不亏本就行。”我懒洋洋的道,被人耍弄,感觉很糟糕。 “什么态度,像个小老头,老气横秋的。”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还是一起洗。”我看她老是带着调侃,没好气的道。 “恶心,就知道你骨子里坏透了。”说完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洗干净身体,换上刚买的窄脚黑色板裤,韩版白色收身衬衣,再蹬一双深棕色休闲皮鞋,我猛然间感觉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我用手抚摸着带着冰凉质感的衣服面料,看着因年轻而鼓起的胸肌和健美的身材,内心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这一身行头,差不多上千,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前真的傻,都不敢进品牌店,买衣服潜意识的就去选几十块的地摊货。以为衣服嘛,遮羞保暖,只有价格的差距,没有本质的区别。现在才明白,原来服装除了保暖还可以包装。 “新娘子吗,羞羞答答不敢出来。”青在门口拍门道。 “马上好了。” “快点,磨磨蹭蹭。” “急什么。” “我尿急,不行吗?” 我听见她说尿急,下身猛然间发作起来。麻烦大了,这要是出去,丢人丢到家了。 她看见我没动静,又开始拍门。 我灵机一动,把换下来的衣服卷起来双手拿着,手的高度刚刚好遮盖了裤裆的位置。 “不错,看看,不是挺好的。那拿着那脏衣服干嘛,拿开,我看看整体效果。” 我羞得面红耳赤,手更紧紧的抱住衣服。 “你拿开我看看,不合适马上去换。”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我羞愧满面的道。 “急什么,先让我看看效果再说,趁现在有空,你去把衣服一套套的试穿一下。我看看这笔投资是不是物有所值。” “你先去卫生间。我等一下试给你看。” “拿来,我看看你藏了什么了东西。”她猛然间一手抢走我手里的脏衣服。 第三十七章三条规矩 第三十七章三条规矩 “你,我说你坏到骨子里你还不信。我就不明白了,你那里来的反应。我诱惑你了吗?你说。”她直勾勾的看着我,满眼的不屑。 她不是应该脸红吗?按我对女孩子的认知,我自己都脸红耳赤,她竟然无动于衷的像长辈看孩子般数落我起来。 我赶忙蹲了下去,我实在不敢看她因为生气抖动的峰胸。 “你上你的厕所,不要管我。”我红着脸道。 她站在那里,看了我半天道:“我警告你,我以后是你的师傅,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我阉了你,卖了你的肾。” “我没有。” “没有你在干嘛!” “没什么,”我发现我解释不清,只能安静的蹲在地上。 我看着她进了卫生间,连忙跑回房间,趴在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加几十个仰卧起坐,才勉勉强强压抑住心中的邪念。 等她出来后,我不停的把十几套新衣服变着搭配的穿给她看,累的我腰酸背痛脚抽筋。她一直像个专业评委一样,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指挥我举手投足,转身弯腰,最后她看着我道:“还不错,虽然个子矮了点,身材倒挺匀称,你以前一直锻炼吗?” “我一直坚持俯卧撑仰卧起坐,不知道算不算锻炼。” “俯卧撑,算,但是比不上坚持跑步。坚持跑步比经常去健身房效果都要好,行,我今天给你定个规矩,以后每天必须坚持跑五公里。你才19岁,坚持跑步,说不定你还可以长一点身高。我听说男孩子可以长到25岁。” “我还可以再长高,我都19岁了。不能吧!”我听了她的话,内心还是一阵狂喜。 “可以的,只要你能够管控你自己身体和心灵。长个几公分应该没问题。但我看你管不住你自己,我们俩相处才这么点时间,你就暴露出你好色的本性。你听我说,你这个年纪,千万不要做下流的事情,想都不能想。你没听说过吗,色是刮肉之刀,你如果破了自己的精元之气,就不要奢求再长身高了。”她像我阿娘般对我谆谆教导起来。 “我哪有,我”我被她又说的脸红耳赤起来。 “你没有,你当我看不出来。今天和你拉拉扯扯那个女孩子,你是不是睡了她。” “没有,我真没有。”我连忙分辨道。 “没有,你当老娘看不出来,你们俩要是没发生什么,会拉拉扯扯,有没有发生关系,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好像生气了,竟然自称老娘来。 “你是神仙。”我不服气的顶了一句道。 “你还死鸭子嘴硬,你大哥和你大嫂就没发生关系。你看他们俩站一块的时候,是不是自然而然的有距离。” “我真没和秋华发生关系。”我回忆了一下雄和梅一起时候,还真的有距离。 “那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想撕烂你的硬嘴巴。”她脸色明显的黑了下来。 “就抱了她一下。”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向一个陌生人承认了自己的隐私。 “就一下,到底抱多久。”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不知道,没看时间。” “啃了她没有?”她一副恶心的表情。 “嗯!” “我就说嘛,还死鸭子嘴硬。这才多久,就和她搞上了,这女人,裤子是纸做的,不知羞耻。”她十分气愤的骂道。 “真没有,我发誓。我要是睡了他,我天打雷劈。” “劈不死你,乱发誓。你们在芦苇地里就没做那事。” “芦苇地,没去芦苇地呀!”我吓出了一身汗。感觉她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 “你有钱带她开房吗?你附近除了芦苇地是个天然炮场,还有哪里更合适,难不成你们在宿舍里当着别人面配种,小狐狸精,”她的话,推敲的也不是没道理。 “没有,想过去芦苇荡,被我哥堵住了路,没去成。”我突然感觉,按她的睿智,我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 “为什么堵你?” “还不是担心你是坏人,割肾。”我一阵无语。 “大哥堵的好,你大哥学装修的事情我包他办好。”她高兴地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她喜怒无常的发一番脾气下来,竟然把自己想法都坦白了。 “那你也是坏胚子,有想法就够坏了。”她看着满面羞红的我,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我只是想想。”我看她脸色好了一点,内心也放心了下来。 “想想也不行,想跟着我学技术赚几千块一个月的高薪,就得按我的喜好行事,包括你的私事。”她脸色缓和了下来,突然轻声嘟囔着道:“难道我真的改变了历史轨迹。” “什么轨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神经不正常,经常喃喃自语。 “没什么,我希望你没有骗我。我警告你,想跟着我,就不要做那些让我恶心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安心本分的学技术,不会让你吃亏。如果被我发现你乱七八糟,不要说想住这里,就是你在店子附近一里路外,我都嫌脏。” “我知道了。”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 “知道什么,我说三点规矩,你做得到,就留下来,工资一千块保底,包吃包住包一切开销,我还给你奖金提成,甚至于帮你哥哥嫂子安排个前途。你要是做不到,趁早滚蛋。懒得浪费我时间和精力培养。” “什么要求?”我被她恐吓的胆战心惊的。 “第一,坚持锻炼,必须风雨无阻的锻炼。” “可以。”我松了口气,下力气的事情,对于我这样农村出来的孩子不算过分。 “第二,三年内不能谈恋爱,更不要想着那些肮脏事情。想都不可以想,必须两眼干净。” “两眼干净,我怎么知道我两眼是不是干净。” “我知道就行。内心干净的人,眼珠子很清澈。就像你,肯定经常打飞机,眼睛暗淡无光,看人老是躲躲闪闪。” “我,”我脸火辣辣的烧起来。 “我什么我,不要打飞机,你这个年纪,我说了,要保住元气,不要做那些伤害身体的事情。你要是管住你自己,多锻炼不伤元气,你肯定可以再长几公分的。除非你乐于做你的矮冬瓜。你自己说,能不能做到。” “那多久时间呢,十年还是八年,我以后肯定会结婚吧。” “说了三年之内,记住,三年内,你不要说谈恋爱,睡女人,去嫖去娼,就是打飞机都不行,最好想都不要想。”她又开始凶我。 “你都比我小。说的好像是我长辈一样。”我也喃喃自语的嘟嚷道。 可她给我既能赚钱又有前途的机会是我无法舍弃的。不知道她的第三条规矩会不会故意刁难。 第三十八章改造形象 第三十八章改造形象 “年纪小怎么了,我现在是你师傅,更是你老板。是我花钱养着你培养你,所以你必须无条件听我的。”她又生气了,训斥我道 “那你不能刺激我。否则我怕控制不了。”我想起刚才她说尿急的诱惑。 “我怎么刺激你了?” “你要是谈恋爱,同居的,就会刺激我。” “你是一头猪。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想和你罗里吧嗦。” “你也知道你有一点罗里吧嗦。” “你这孩子,那你是不答应了。” “答应,没说不答应。还有一条是什么规矩。” “不能有不良嗜好,比如,抽烟,喝酒,吸毒,嚼槟榔。” “嚼槟榔,什么是槟榔。” “槟榔,”她吐了吐舌头,又像说错话了般道:“槟榔就是台湾人东南亚人喜欢嚼的东西,我是打比方,意思是一切不良嗜好都要戒了。”(事实上,十几年后,湘南人嚼槟榔成为习惯。) 我一阵为难,我没有酒瘾,没碰过毒品,但烟瘾还是有的,不知道能不能戒掉。 “你看看这个房子,下面都带着地毯。还有装修的店子,你觉得这是抽烟的地方吗?你再看看你那一嘴黄牙,你还敢抽烟。你知不知道抽烟的男人嘴巴里有多臭,你亲你那个小女朋友时候没把她臭昏过去吗?”她突然又开始攻击起秋华。 “我不知道能不能戒掉,你总要给我时间。”我不想和她再提秋华,因为我知道,那是个火药桶。 “必须戒掉,店子马上开张,我不希望顾客闻到你满口的臭味。我不管其他店里是什么规矩,反正,我店里员工绝对不能抽烟。” “好,我马上戒。”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给你好处,肯定有相应的苛刻规矩。不过她提的三条苛刻规矩,倒是让我放心下来。至少,那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听我的,把烟戒了,抽烟的人,脸色发黄,皮肤呈现灰暗色。你只要戒了烟,脸色就会白里透红,脸上的斑点,也会淡的看不见。”她突然极其温柔的对我道。 “好,我绝对戒了。”我听说戒烟可以淡斑,我心动了,因为这是我最感觉自卑的地方。 “好,你自己用笔把这三条写下来,贴在你房间的墙上,早晚认真看一遍。想不想干下去,看你自己了。” 我依言认真的把这三个必须遵守的条件写了下来道: 学徒三条不可触犯的铁律 第一条,坚持锻炼(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等。) 第二条,23岁前不近女色(不谈恋爱,不嫖不娼不浪荡,不打飞机伤身。) 第三条,不能有不良嗜好(不能抽烟,喝酒,吸毒,嚼槟榔等等) 此三条,如果违反其中任何一条,开除处理。 签约人:张火 1999年8月20日 她看我认真的写好贴上墙壁,满意的点点头道:“最近我们会很忙,你要多帮我跑跑腿,不要偷懒。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去店里,先把你发型改了,留这么长,看起来脏脏的,不精神。” 我说好,便跟着他下楼到店里,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剪发椅子上,她系上围布道:“你是这个店里第一个客人,希望我们生意红红火火。” “一定红红火火。”我嘴巴虽然这样说,但我真的不相信她一个十七岁丫头会有什么高明的剪发技术。 她从镜子里面端详了我很久,然后极其潇洒熟练的把剪刀甩了半圈,让刀口对着自己的手心,这个手法,一下子深深的震撼了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是有一些本事的。 她用三个夹子把我两侧和后脑的顶区头发夹上去,然后用梳子指着我两边的鬓角厚长的头发道:“我设计的发型,与众不同,你不要按现在流行的发型来评判美丑。总之,你是我的员工,你代表的是店里形象,所以,剪完以后,你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你目前属于店里的资产。” 这么霸道。行吧!因为她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先用极快的手法把我边区长发剪掉,然后拿起电剪,反着把我靠下沿三公分内所有的头发推断。 我吓了一跳,这什么发型,怎么像一个锅盖。 “不要动,看不惯你可以闭着眼睛。”她呵斥道。 我只能老老实实看她怎么收尾。 只见她先在电剪上面套一个九毫米的套子,沿着断层往上推,一直推到夹起的分界处。再换上六毫米的往上推。不过这一次她推了个弧形角度,保留了分界处的发量。再然后她用三毫米的从断层处修饰断层的黑白色差。 到这个时候,我才看出来,发型已经慢慢地成型了,两边的长发,变成极其立体刚毅的短发。 等她把断层处修剪到出现由浅到深,由短到长的自然过渡色以后,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发型出来了。 最后她松看发夹,把我顶区过长的头发修剪一番,她才松了口气道:“效果不错,你的发量很大,发质带了一点自然曲度,可以完美的表现欧式油头的韵味。唯一缺憾的是,你的发质太粗硬了,今天时间不够,等开张以后有时间我帮你烫成后翻形状,再做个颜色,就可以帮我们打广告了。” “这个叫油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现在流行这个发型。”(事实上,油头到十几年以后才开始在全国流行开来) “你说说看,现在流行什么发型。你觉得什么发型好看。” “我,我喜欢郭富城的中分,还有飞机头,平头带拖也不错,还有香港一片瓦。”我卖弄了一下我听到的以为好看的发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丑死了。像个土包子。我们不模仿别人,我坚持原创。”她一脸自信的道。 “那要是客人不接受怎么办,我们生意岂不是熬不下去。”我一脸担忧的道。 “那你说怎么办?假如你是老板。” “我觉得我们收费有一点高,我意思是要是别人不接受这样的油头,我们就模仿别人,降低价格。” “穷人思维,永远以为所有的顾客都在意钱。富人的世界,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今天我教你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靠价格打动顾客,也永远不要靠取悦来留住顾客。漂亮的东西,人人都会觉得漂亮,除非它不是真的漂亮。所以,你以后记得,自信,坚持自己的内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说万不得已。” “没有万不得已,你看我这么小的店,能靠人流量赚钱吗?那岂不是要把我累死。事实上,我有其他赚钱的门路,开这个店子,就是因为我爱好剪发化妆。我以后准备预约,一天我只做十个客人,做满了,我就下班,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动手。”说完她打开吹风机,用极快的速度,把我的头发吹到后面,然后喷上发胶定型。 当拿掉围布站起来那一刻,我也惊呆了。 我几乎不认识那个熟悉的我,我的忧郁颓废流浪歌手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毅的,整洁的,一副社会精英,事业有成的公子哥形象映入我眼睑,配上低领的紧身白衬衫,黑色的板裤,这还是原来的那个火吗? “怎么样,还满意吗?”她看着发呆的我问道。 第三十九章被打脸 第三十九章被打脸 我看着镜台走了三圈,前后左右的看了又看。我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把衬衣放进腰带里面去,不要老是低头勾腰。对,就这样,我有时间再给你选几条休闲领带去,你平时多留心领带,就知道自己腰是不是直的。” 我机械的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拿着钱,去买几瓶矿泉水,多买几瓶,装修的师傅们也算上。顺便去帮我们打打广告。”她递给我一张五十块的大钱道。 我按照她吩咐,走出门,一路上,所有遇见的人,都看着我,等我走到商店门口的时候,一辆大奔车停在我身边喊道:“靓仔,发型不错,在哪里设计的。可以介绍一下吗?” “剪这个发型很贵,五十块一次。”一出门就遇见潜在的顾客,但我还是有义务言明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店子在哪里?”他无所谓的道。 “那边,正在装修,过几天就开张。”我高兴的指着装修的店子。 “那你肯定是店里的,行,开张了打电话给我。”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看了眼名片,上面是某某公司总经理,我有一点明白,青是对的,贫穷真的限制了我的思维,好的东西,漂亮的东西肯定是昂贵的,是被大家都认可的。 青看着喜滋滋回来的我道:“怎么样,反应如何。” “挺好,给,这是顾客名片,开张时候记得通知他。”我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帮到她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水,热情的给每一个师傅发了一瓶,然后对那个明显是领头的道:“王师傅,那事情就这样确定了,我尽快通知我大哥过来,以后跟着你,你可要多教他。” “青老板,跟着我你放一百个心,都是老乡,以后还要靠你们兄妹多提携。”王师傅打着保票道。 “明天早上你陪我见个人,下午你替我跑一趟阳镇,告诉大哥,事情帮他办好了,让他明天过来一趟相互见个面,就是刚才的王师傅,也是湘南老乡,以后大哥就跟着他学。” “办好了,你真的办好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就我买水的空隙,她竟然把事情谈好了。 “好了,能骗你不成。”她边走边道。 “那我现在去通知。我大哥肯定高兴坏了。”我一阵兴奋。 “现在去,晚上住一宿是吧。你是想去约你那个小妖精吧,上次芦苇地没弄成,今天争取把他拿下。”她像猛然间像失去理智的悍妇般冲我吼道。 “我哪有,我没有这样想。”我感觉到委屈,眼泪都差一点下来了。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陪我买菜去,早一点吃饭,晚上有客人来。”她看见我欲哭的样子,态度柔下来道。 我默默的跟着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贵妇人牵着的哈巴狗。 “你想吃什么?” “还真的赌气了,小男人,小家子气。” “再这样,明天大嫂来了我告状去。” 她逗了一下我,自讨没趣,便默默的提着菜,回到家里,像个本本分分的小女人般洗菜做饭。 我站在客厅,想进去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看见我傻呆呆的站着,柔声柔气的道:“你站着不累吗?客厅有电视机,你自己躺沙发上看看,饿坏了吧!” “我怕裤子起褶皱,站着挺好。”我觉得她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台阶下。 “傻子,裤子坏了就丢了,多大个事。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 我看着她,朦胧中感觉她是我的母亲。 吃完饭,我连忙起身把菜收了,把碗筷拿到洗漱盆洗干净,把客厅卫生搞一下。她洗了串葡萄,斯斯文文的剥皮,细细的咬着,眼睛很安详的看着我。 有人敲门,我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脸上很秀气,个子小小的,但眼神很精神。 她看见是我,露出一脸惊讶,然后卸下背上的吉他包,笑着问我道:“请问青姐在家吗,我约好了她。” “青姐,哦,在,你进来吧,不要换鞋,等一下我会搞卫生的。”我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吸尘器。 “那怎么行,没事的,我经常来。”说完她开始脱鞋。 “是小石头来了,快点进来吃葡萄。”她在客厅问道。 “青姐,你听说了吗,《爱一个人好难》火了,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你写的歌。我高兴坏了,青姐,你一定要多写歌,下次帮我写一首好不好。说不定我也可以火。”那个女孩子兴奋的坐在她旁边手舞足蹈的道。 《爱一个人好难》是她写的,莫吓我,不是苏勇康的歌吗?怎么变成她写的,这牛皮吹的。 “好,等你差不多毕业了,我就给你写一首。现在可不行,现在你安心把音乐学院念完。”她大言不惭的道。 “我明年就毕业了,青姐,你可不能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我都写好啦,刚刚好适合你这样个子小小声音高亢的人唱。” 装,我连忙从冰箱倒了杯冰山,准备站在一旁看牛皮怎么吹破。 “真的,姐,你唱几句好不好,我听听。” “不可以的,”她一脸慈爱的道。 “姐,唱一下啰,唱一下啰,你让我听听。”小石头开始撒娇放泼起来。 这小女孩,只怕年纪比青还要大吧,还一口一个姐的放泼撒娇。喝口冰水,我看你这个连字都不会写的人怎么写歌。 “这首歌,我取名叫《隐形的翅膀》,我声色不好,唱不出那么高亢的味道。我哼一下,我感觉你合适唱这首歌。”她被小石头的无赖搞的没办法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我都没发现歌唱完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一种百折不挠的励志热流从心底升起。虽然青的声音不算专业,高音部分还出现了破音,但这首歌,遣词谱曲,真的让人耳目一新,浑身振奋。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所有听过的流行歌曲,虽然我不太会唱歌,但我喜欢听歌,我经常收听各电台的音乐频道,我也经常买盗版磁带听收录机,但这首歌我没有丝毫的印象。那么,这就真的是她写的歌。天啦!她比我还小两岁,一个从小四处漂流,连书都没正经读过的女孩子,竟然会写歌。这真的是啪啪的打我的脸,我现在庆幸是我刚才没有表露出我的内心鄙视,否则,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四十章吓人的才华 第四十章吓人的才华 终于,在久久平静后,那个叫小石头的女孩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然后带着哭腔抱住她道:“青姐,这首歌你真的送给我吗?是真的吗?这首歌写的太好了,真的,我都感觉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制的。真的,太励志了,听的我想哭。”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就是为了你写的。你试着唱一下,肯定比我声音好听。”青抚摸着小石头的头发道。 小石头点点头,拿出圆珠笔和几张五条谱纸,打开随身带的录音机,反复的听几句,写几句,终于,她看着满满的一张纸,拿出包里的吉他,轻轻的弹奏起来。 小石头的吉他功底很扎实,琴声如清晨松间的白雾,慢慢的洒满整个房间,在修长的手指拨动间,优美的曲调,感伤中带着向上的百折不挠的气势,真的让我感觉到一种饕餮盛宴般的享受。 小石头轻轻的弹了两次,又和青沟通了很多地方,最后她在曲首加了段和弦,再慢慢的把主调带入进去,最后她终于开口唱了起来。 她一开口,让我明白为什么青说她是个子小声音高,我感觉她就像只知了,小小的身体内,不知道蕴藏了多少能量。 小石头的低音部分就比青高八度,几乎可以追平静的高音,而她的高音部分,竟像有一种穿透力般声震屋宇还犹有余力。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稚气未脱的通盈,让这首歌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似乎就是一只知了,从厚厚的蝉茧里拼命的挣扎,然后破壳而出,慢慢的一飞冲天,迎风高歌的画面。 “青姐,我想和你签个协议,如果这首歌火了,收益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小石头带着泪痕道。 “不行,不可以的。”青斩钉截铁的道。 “青姐,你相信我,我感觉我肯定可以火起来。我四你六也可以,我只想出名。”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哀求。 “说什么呢!我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小石头,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你更要相信我们的友谊。” 有多少收益,我心里想道,不过,这一刻,我真的佩服青的的仁义,哪怕是一百块收益,那也是六十块分成,她竟然分文不要。 “青姐,你签了协议咯!不然,我内心不安。你知道,随便哪首有点名气的流行歌曲,收益都是上百万起步。这是你的心血,你应该拿的。” 百万,冥币吗?四六开是多少。我几乎站立不稳。 “小石头,你不要说了,等你出名了再说。钱,挣不完的,人活着,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再多的钱,都是一堆纸。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钱,够花就行。”她十分淡然的道。 “青姐,我想抱抱你。”小石头道。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恶心,装什么清高,这世界谁不是钱的奴隶,人活着不为了钱难道做道德楷模。 小石头突然看了眼我,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青对着小石头笑了一下。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看不懂他们俩哑语,女孩心思谁猜得到。 两个人嘻哈了一阵,小石头又找出几张纸和笔,打开录音机,我知道,他们这是要忙正事了。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 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这是首挺棒的歌,曲调虽然很平和,旋律也简单。但意韵却很悠长,故事凄美,让人感动。 小石头走的时候,青拿出一个红包递过去道:“今天真的谢谢你,让你受累了。小小心意,不要嫌少。” “姐,你刚才还说我们俩是友谊,你送我几百万的歌,我帮你这么点忙都不可以吗?姐,你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小石头很生气的道。 “你还在读书,花钱地方多了去,算姐支援你不行吗!” “不行,再这样我生气了。” 青好像拗不过小石头的坚决,拿回红包,然后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她那眼神,似乎是喊我过去,我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于是靠了过去。 青悄悄从茶几下把红包递给我,然后趁小石头收拾吉他没注意的间隙,对着口袋比划了一下。 我明白了。 我送小石头到门口,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红包插进她背后琴盒夹缝里。 小石头走了以后,房间里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林小姐那边是不是有了这首歌,按理,这首歌她明年一月份发行,现在才八月,哎,不管她,赌一把。也许他们那边没出来呢!”她又开始轻声的自言自语。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自言自语。 “火先生,我想宣称这些歌都是你写的好不好,我真的怕麻烦。”她突然看着我道。 “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哪有这个水平。”我突然想起上次收音机里主持人说的火先生从阳城寄歌的秘闻,难道她早就打这样的算盘。 “你就替我应付一下,反正这些歌不会署名,你只需要偶尔出面应付一下而已!”她轻描淡写的道。 “你一直在冒用我的名字吧?”我想起那天收音机里面的闲谈秘闻道。 “什么,怎么会。”她脸一红。 “我虽然喜欢出名,但我不喜欢欺骗。”我不客气的道。 “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不耐烦的道。 我没吱声,说来说去,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是怕她剽窃别人作品让我负法律责任。 “我会付你钱的。不能白让你帮忙。应付一次,我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一千块一次。好。”我见钱眼开,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好,以后我就在幕后卖歌。你在明面应酬。” “不懂你,出名不好吗?你真的会不喜欢赚钱吗?” “谁会不喜欢钱,但如果人活成金钱的奴隶,还不如平平淡淡。” “你是有钱人,肯定不会明白我们穷人的痛苦。”我不自觉的开启了杠精模式。 “我是有钱人吗?你不明白我受过的痛苦和磨难。等你千帆历尽,重新开始,你就会明白的,” “说的你好像真的千帆历尽,重新开始一样。拜托,我比你还大两岁。” “可我心比老几十岁。” “骗鬼!” “呵呵,” “明天还要我见谁?” “林小姐,或者她的经纪人。” “那个林小姐,” “那个宝岛林小姐,大歌星那个。” “谁?”我吓了一跳。 第四十一章她靠这个赚钱 第四十一章她靠这个赚钱 晚上我梦见了没发神经病前的星,他一脸神秘的带着我爬到我家后山的山顶,他指着一个长长的铁把手道:“火,你已经进入了上帝弥补错误的新平行空间,快拉起把手,新的平行空间要进入预定轨道了。” 我依言拉起那个长长的铁把手,只看见群山和山下的田园村庄开始微微的颤抖,耳中是那种齿轮摩擦齿轮的‘咔咔’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刚刚好到了清晨的五点半,我生物钟起床的时间。穿上她给我买的专业运动服,轻薄的球鞋,一口气在漠江河堤边的柳树下跑了五公里,除了偶尔犯烟瘾打个哈欠,我竟没觉得累。 回到租房,看见她穿着紧身弹力衣服,丰满的胸,饱满的臀,雪一样白的手臂,正一动不动的在客厅的一张橡胶垫子上打莲花座,她呼吸平稳,身形凹凸有致,手指捏成一个莲花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咽了口口水,这样的画面太刺激了,我不能多看,否则会喷出鼻血。于是赶快的拿了身换洗衣服,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以后你能不能去房里练习。”我看着吃完早餐的她道。 “为什么?” “你穿那么少,我怕我忍不住,会流鼻血。”我实在忍不住的抗议。 “我练习个瑜伽怎么就穿的少了,那你要是去海边,看见火辣辣的比基尼岂不是要鼻血流干。” “能一样吗?那是公共场所。” “公共场所是因为你觉得那不是做那事的地方,家里面反之。所以,不是别人穿多穿少的问题,是你的心里有邪念,人有了邪念就会想入非非。” “说起来是容易,可我是男人,哪里受到了。” “所以你要习惯多看,只有见怪不怪,出去才顶得住诱惑。你以后没事,就陪我练练瑜伽,学着打坐,慢慢的就心平气和了。”她看了我一眼,干脆又多给我加派了个任务。 “我知道了。”我无奈的道。谁叫我跟着她混呢! “拿着你身份证。”临出门时候她对我说。 “身份证。做什么。” “去开个银行卡,我要用。” “你自己身份证不能开一个吗?”我疑惑的问。 “我没有身份证,我说了我是孤儿,哪里有身份证。” “你连身份证都没有吗?”我不可思议的道。 “没有。”她十分果断的道。 “你不会用我的银行卡做非法的事情吧!”我担心起来。 “洗黑钱套信用卡吗?”她嘴角露出一抹讥笑道。 “我只是问一下,又没说不愿意。”我看见她要发作的讥笑,话语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她先带着我到工商银行办了张卡,开通了电子转账业务,然后就从我一路帮她背的挎包里掏出一沓沓的百元大钞存入我身份证开的卡里。 要我签字的时候,我看着卡上八十万大数额,吓了一跳。八十万,按我大约五百块一个月工资,一年不吃不喝才能存六千块,需要我一百三十几年才能存得了,我一直以为她有一点钱的,但打死我都想不到她竟有这么多的钱。 回去的路上,她扬了扬手中的卡道:“法律上来说,这八十万现在是你的。你没什么其他坏心思吗?” “什么坏心思?”我还没从懵逼中清醒过来。 “比如,你可以拿身份证去挂失,然后补办一张卡,修改密码,这些钱名正言顺就是你的了。”她十分轻松的道。 “谢谢你教我,等哪天受够了你欺负的时候,我就挂失。”我满脑子的妒忌,事实上,我还从来没办理过银行卡,哪里知道有这些套路。 她把包递过来道:“趁没被你骗财骗色前,我以后出门你负责提包吧,我也享受几天女王待遇。” 我接起包,我知道她是开玩笑。但听她话的意思我还有骗财骗色的机会,心里还是暖暖的。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鸳鸯湖边国际大酒店的咖啡厅雅座芙蓉间,她先用包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而后下来一个中年人很欢快的用岛式普通话道:“欢迎两位,你是火先生吗!想不到这么年轻。林小姐早来了,她想亲自见一下这位神乎其神,才华横溢的火先生。” “这位就是火先生,我是她的经纪人青。”她很得体的道。 我老脸一红,这牛逼装的,真的心脏受不了,怕爆炸。 “两位里面请,大陆真的是藏龙卧虎呀!火先生这么年轻,竟然这么有才华。”那人在前面带路道。 雅间很大,足足有五六十个平方,装修的古色古香古朴典雅。 雅座靠窗的桌子边,坐着一位三十来岁左右的女人,说不上漂亮,甚至于有一点憔悴,但气质很高雅。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火先生,你好年轻。”林小姐显然听见门口的对话,直接站起来,冲我伸出手。 那看着瘦弱的林小姐,心脏跳动的飞快,我连忙握了握她的手,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 “随便坐,开门见山,我是专程过来的,我听过火先生写的几首歌,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是火先生你的作品。你还这么年轻,我都怀疑你是否谈过恋爱,你怎么可能写出这么触动心灵的歌。大陆太大了,真的是藏龙卧虎呀!”林小姐很真诚的恭维我道。 我感觉林小姐已经识破了我的傀儡身份,脸上通红通红的。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像傻了一样。 “好高兴认识你,林小姐,我是火先生的未婚妻,也是她的经纪人。火先生是个很内向的人,让我代表大陆人民热情的欢迎你。”青看我在发呆,连忙替我解围道。 什么时候她变成我的未婚妻了,这狗血剧。 “客气了,说实话,最近我的状态很不好,可能是压力太大,也许是其他的伤害。”她顿了一下。 其实,连我都感觉得到,她状态很不好,满脸憔悴,面黄肌瘦。 “火先生,你最近有合适我的歌吗?”林小姐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林小姐接起后看了起来。 青突然握紧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心全是汗,难道,她那首歌是摽窃别人的作品。我看了眼平常不可一世的青,心里一阵暗笑。 林小姐细细的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的哼了几句,脸上露出笑容道:“火先生,我很喜欢这首歌,请问你们有小样没有,我想听听大致的感觉。” “很抱歉,火先生听说你们今天到,所以昨晚连夜写出来这首歌。我想,这是一首特别适合你的歌。”青松了一口气,突然变的很自信的道。 “火先生,谢谢你,我也感觉这是一首挺好的歌。但这歌词是不是太俗了一点,我是害怕会影响我以前的形象。”林小姐顾虑重重的道。 第四十二章挣一百万 第四十二章挣一百万 “林小姐,俗和雅没有本质的区别,在音乐界,歌词粗俗,却火的一塌涂地的比比皆是。这首歌其实不俗,只能说用词平和,但这个题材和故事感人,特别是第二段,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青含笑的说着,甚至于轻轻地哼唱了那段歌词。 “火先生,你真的好有才华,很像他···,”林小姐说到他,顿了一下,然后道:“不亏我专程而来。好,我决定了,但我要买断这首歌所有权,火先生,你愿意吗?” “不能署上火先生的名字吗?” “我们需要包装,必须找一个有名气的词曲家。你应该知道圈内的一些事情,无名之辈写的歌,会严重影响歌曲的销量。”林小姐旁边的中年人道。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提高价格了,毕竟,火先生写歌的目的,也是希望有人肯定他的才华。”青说道。 “那你们开个价?”中年人道。 我和林小姐静静的坐着,这已经变成两个经纪人的战争,我看着号称钱只要够用就行的青开始锱铢必较的样子,暗暗的发笑。 “一百万,” “台币。” “人民币。” “这位小姐,就我所知,火先生前几首歌的确不错,但他前几首歌的价格都是十万块以下,并且不署名。林小姐专程跑一趟,你们反而涨了价,你应该知道林小姐的诚心。这个价格太贵了。” “林小姐,相信我,我会算命。你买了这首歌亏不了,这首歌带给你的名利是不可想象的。这样好不好,我们之间可以签订一个对赌协议,协议上可以写明,这首歌会让你成为一代天后级别的明星,甚至于三年内让这首歌上春晚。”青看着林小姐的眼睛继续道:“但前提是,要在词曲上署上火先生的名字,并且我们要求拿走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那要是达不到目标呢?”中年人问道。 “分文不要。”青很自信的回答。 “这是不公平的,你们付出的只是一首歌,既然对赌,你们要拿出诚意,我意思是赔偿百分之三十的损失。” “所以我建议卖断,并且火先生以后的作品都不会低于这个价格。”青霸气的道。 “天后级别,上春晚。你真的会算命。”林小姐猛然间坐起来。 “信者会,不信者不会,天机不可泄露。我知道你们港台人信命。”青又开始神秘莫测的用她会算命那套忽悠起来。 “这···”林小姐又拿起那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她轻轻的哼唱了一小段,突然对身边的中年人道:“准备协议和支票,我决定了。” 房间里面安静的听得见掉落的钢针。一百万,就这么一首破歌,值一百万人民币。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傻了,赚钱,让我觉得难如登天的东西,在她面前就这么容易。 “火先生,谢谢你的歌,我希望下次你有更优秀的作品和我合作。这是我的名片,下次你有适合我的好作品时候,第一时间联系我。”林小姐起身递给我一张烫金的黑色名片。 “谢谢你的慷慨,我会的。冒昧的问一句,介意和我合张影吗?你一直是我喜欢的明星,我是你的忠实的粉丝。”我看着好戏要散场了,终于鼓起勇气道。 “没问题的。”林小姐痛快的答应下来,并且站在我的旁边。 那个中年人马上拿起相机,像林小姐这样的明星,估计经常合影,所以相机什么的准备的很充分。 很快的,几张合影的相片就出来了。林小姐拿起其中看起来不错的相片对我道:“麻烦火先生给我签个名好吗?我也特别崇拜火先生这样有才华的男人。” 我受宠若惊,连忙提笔签了‘张火’两个字。等我抬起头把相片递过去的时候,林小姐把一张签好名的相片送给我。 一直到出了酒店,坐上出租车我还不敢相信,我呆呆的看着合影相片,脑袋里面一直幻想着假如回去向平和胜展示我和林小姐合影照的场景,哈哈~~我内心一阵傻乐。 “昨晚阳城发生地震,你们知道吗”出租车司机看着反光镜中沉默的我和她突然道。 “昨晚有地震吗?”我内心一惊,我昨晚那个梦是感觉到地动山摇。 “是的,不过是个小地震而已,阳城经常有,你们不需要担心。”出租车司机轻描淡写的安慰道。 “不担心的,我也是迷迷糊糊中有一点感觉,沿海城市小地震很正常。”青无所谓的道。 回到店里后,我陪着她看了一下装修的进展,她和王师傅聊了几句,然后示意我道:“躺下,我教你洗头,你自己感觉一下,尽快能够上手帮我做事。” 我一阵无语,不就是洗头发吗?我也是学过大半年的人,真的当我什么都不会。 我心里虽然不屑一顾,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洗头床上,准备检阅一下她有什么高科技的洗头技术。 “人头部有上百个穴位,我不要求你全部记住,但常见的十几个你必须记住,这里是百会穴,主治头痛,高血压,目眩失眠等。这里是神庭穴,轻轻的按摩一下,可以初湿化湿,消除目眩。还有这里,是太阳穴,主治头痛眼睛不舒服,偏头痛,牙痛···” 我以为洗头发就是以前在乡下跟着师傅学时候,打瓢温热水冲客人头上,然后搞一手散装洗发水蹂躏出泡沫,再打一瓢水冲干净就了事。可被她边按摩边讲解,我真的是羞愧满面。 看来,我被她虐待的时间不会太短,我得做长期忍受的准备了。 洗完了头发,她拿着排骨梳子转着圈的把我的发型吹成昨天的样子,打上发胶定好型,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我道:“你是陪我吃了中饭去阳镇,还是现在去。” “我想早一点告诉我大哥这个好消息。”我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道。 她从吧台的包包里抽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道:“今天表现不错,这是你的奖金。省着点用。不要想着买烟,我闻不得烟味。有钱尽量寄一点回去,你父母不容易。” “我知道了,下次寄,我哥哥嫂嫂来了要花钱。”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嫉妒,你赚一百万,就给我一千块,你还要管我怎么花钱,凭什么? “那个不要你操心,你寄你的。有父母,就应该多孝敬,我现在想孝敬都没机会孝敬。”她略带伤感的感叹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我淡淡的道,其实心里是没准备寄钱回去的,打了这么多久工,我还真的没有向家里寄过钱。 “那你走吧!和那个小妖精见一面,把该办的事抓紧时间办了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一脸冰霜的道。 “办什么事?”我脸瞬间红了,我听懂办事的意思,更知道她说的那个小妖精是谁,但我真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谈恋爱和厌恶秋华。 “滚!” 第四十三章衣锦还乡 第四十三章衣锦还乡 看着多么熟悉的地方,我百感交集。 三天前,我还在与同乡为了一分钱一片剪刀货料抢的面红耳赤,恶言相向;三天后,我已经一身名牌,光鲜亮丽的像衣锦还乡般回到了这里。 这就是命运的无常吗?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可我凭什么能够有这么好运呢! 这是我最忧虑的地方,更是不能安心的地方。如果在不了解那个叫青的女孩子的本事之前,我还胡思乱想的以为是不是那封信的原因让我天降好运;但现在,在见识了她的才华本事和赚钱的能力后,我连一丝的傲气,一丝的奢想,一丝的自信都没有了。我只是被她打扮的一个花姑娘,一个傀儡。她有求与我的,唯一的就是借用我的身份证明。但她给予我的,是真真切切改变命运的机会和口袋里真金白银的钞票。也许还不止,很可能是一家人的命运。 我迈步进入厂房,先找到我大哥雄,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并且让他马上换洗一下,跟着我去见见师傅。 趁雄去冲凉换衣服的时间,我走进我曾经工作过的乌烟瘴气的砂房,尖看见我,一脸酸相的搓着脏兮兮的手道:“火,你发达了,你发达了,你怎么这么好命呢!以后记得抬一下你兄弟我。走,喝酒去,我请你。” 尖顺势想拉着我去饭堂,但看见我一身行头,立马缩回自己的脏水,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丝尴尬。 “戒了,不想喝。”我也感觉到尖那一丝的异样。 “怎么戒了呢!那抽烟,抽一支。” “戒了,不能抽。”我看见他递给我的烟,口水都出来了,这几天戒烟可是真的难熬。 “火,嫌弃烟不好吗?”尖尴尬的保持着递烟的姿势,红着脸道。 “没有,尖,店里有规矩,抽烟喝酒的人老板不要。”我连忙解释。 “这样,管这么严,我说呢,天下有这么好事情,肯定藏着条件。好吧!那我请你吃饭好吧,反正离下班也近了。”尖顺势收回了尴尬的手道。 “好,我请你吧!”我其实是不准备吃饭的,因为雄应该要收拾完了。 但我真的不忍心拒绝尖的邀请,因为我以为我的所谓的衣锦还乡肯定会得到曾经老乡和工友的热情欢迎,事实上,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带着玩味的恭维和充满鄙视的冷漠。 我不知道尖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同乡和工友是怎么了。 “火,秋华好像离厂了?”尖终于说出来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什么时候走的,东西都搬走了吗?” “搬走了,今天上午搬走的。”尖一脸不舍的道。 今天早上,说不定就是我来的路上她搬走了!我心里一阵的失落。 “为什么不做了,知道她去了哪里吗?”我错过和她见面的机会了。 “不知道,我哪里敢问,好像是她父母开车来厂里接她走的。” “哦!”我脑袋一阵麻木,不知道怎么接尖的话。 我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也说不上难受,毕竟这份感情还停留在起步阶段,我只觉得有一点伤感,像看见晚春的落花和深秋的落叶一般。 我不知道他们家具体地址,更没有留下彼此任何电话BB机类联系方式,我甚至于连她姓什么,多少岁都不知道。仅仅分别三天时间,她就如当时悄悄地出现一般,竟静悄悄的走了。 她为什么要急切的走,我不得而知。事实上,这竟是永别,因为从此以后很多年,我都没得到过秋华的任何消息。我一度都模糊了她的身影,不知道她是真的存在过,还是我杜撰出来的女孩。但她确确实实给了我任何人都没给过的东西,初吻,拥抱,和自信,是她让我不再那么自卑,是她让我明白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我请你吧!”我看着尖准备掏钱买单,连忙从口袋掏出一沓钱。 尖眼睛一亮,然后闪过一丝的妒忌之色。 “火哥,被富婆包养了回来了,穿的真是档次,你那边还要人不。”进什么时候站在饭堂门口道。 我敢保证,假如这句话是别人口里出来的,我保证想都不会想,大拳头伺候。但这句话,从傻逼进的嘴巴里说出来,我除了无奈的摇头,再无任何的火气。 很快,雄带着梅出来了,我喊他们俩先吃饭,我趁他们吃饭隙间去国道线上喊辆出租车,我真的想飞快的逃离这里。 “火,你现在学会大手大脚花钱了,挤一下公交车就可以,何必花打车的钱。”雄看着我叫了出租车道。 “花不了多少钱的,她给了车费。”我郁闷的道。 “怎么可以花她的钱呢!她是帮我们办事。”雄不高兴的道。 我看了雄一眼,其实雄长得比我帅气,像歌星邰正宵的样子。但老喜欢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没事,反正她有钱。”我想起今天她赚了一百万,无所谓的道。 “她有没有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做人要本分,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打电话回去喊阿嗲和你说。”雄开始威胁我起来。 他以为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怕阿嗲拿棍子抽我。 “火,她的钱来路正不正。”梅拉着雄准备发脾气的手,突然问道。 “据我所知,应该来路很正的。”我见识过她赚钱的手段,连忙道。 “火,上次回来后,很多老乡传言她是老板包养的的情妇。也奇了怪,年纪轻轻的,长的又这么漂亮,怎么会这么有钱。”梅一脸不服气的道。 “说什么呢!你就是见不到别人有本事,火,不要听那帮子孙子胡说八道。这些人,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拿起酒杯巴结,放下酒杯开始造谣。他们是妒忌你有这么好的命,你要记住,最见不得你过得好的人永远是你身边最熟悉的人。”雄竟然维护青说了这么长一段带哲理的话。 “就你有见识,我看你是看见人家长得漂亮流口水了吧!”梅气鼓鼓的道,这让小小的车内一股酸味。 “打住,打住,雄,她钱来路真的很正派的,她会写歌,今天我就陪她卖了一首歌,给宝岛的明星林小姐,我身上还有和林小姐的合影。”我看他们俩怄气,连忙拿出我那种合影照给他们看。 梅和雄拿起照片看了起来,嘴里发出不可思议的滋滋赞美声。 “她还会写歌,难怪看起来有钱,她卖了多少钱?”梅好奇的问道。 “十几万吧!”我怕吓着他们,故意往小了说。 “多少?”两人惊吓的同时站起,脑壳砰的一下撞到出租车顶上。 第四十四章买房 第四十四章买房 因为塞了五千块钱当学费,所以雄拜师的事情相当的顺利(这是不久后王师傅自己说出来的),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青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代价帮着素不相识的我们,这让梅吃足了醋,一度和雄狠闹了几次。 青可不止花五千块学费钱,光一个拜师宴,芙蓉王香烟两条,两瓶精装茅台。加上吃饭五百多,一起近一千四。 酒足饭饱后,王师傅提着眼睛,醉眼猩猩的道:“青老板,你仁义大气,你大哥我就收下了,过几天喊你大哥过来跟着我就行。但有个事我先说一下,搞装修这个行当,不稳定,经常四处跑,所以,需要买个摩托车和BB机,没这两样东西,有事情赶不赢上班,我也不知道怎么通知他。” 雄看着青为了他学徒的事情花了这么多钱,本来已经心惊胆跳的,听说还要买摩托车和BB机,已经吓住了,这算下来,只怕要上万的开支。 雄坚决不愿意花这么大代价学,他也没有这样的财力。青答应借给他,雄感觉无功不受禄,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青的帮助。 最后青答应和王师傅打招呼,先不买摩托车,骑我的自行车先混着,电话可以直接打店里或者青的手机上面,雄才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大哥和梅,我们回到了租房里。 青先洗了个澡,一身低胸紧身的瑜伽服走了出来,又到了热血沸腾,春光灿烂的时刻,我连忙低下来头,准备赶快进去用冷水冲个澡降火。 “你老是哈欠连天的,眼角还有眼屎,我说戒个烟有这么累吗?” “还好,有一点辛苦。”我勉强道,我现在到了一闻见烟都流口水的地步。 “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了,你可以趁早回你的工厂做事。”她冷着脸道。 “没事的,我可以戒掉的。”开玩笑,全厂都说我被人包养了,回去人家会怎么说,说我那方面不行。 “你流鼻血了,你怎么回事?”她盯着我,突然道。 我扫了烟她低开胸雪白的深沟,脸火辣辣的红了起来。和她同居的日子,真的要了我的命了,我感觉无时不刻在承受着煎熬。 “眼睛往哪看,小孩子家家的,早一点洗澡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她像母亲看仔一样数落起我来。 “什么事情?” “事情多了,主要是帮大哥和梅租房子。” “我把我的房间让出来给梅睡觉就行,我和雄睡店里。”我开口道。 “不行,你目前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的自控力太差了。”她果断的拒绝道。 凭什么,真把自己当成我妈了,我阿娘也没这样管过我。 我不自觉的又瞟了她那雪白饱满的乳沟,下身一阵的冲动,于是连忙跑进卫生间。 “你看哪里呢,色痞子,真的坏透了。不要在里面打飞机,我闻得到那个味,听见没有。” 我任由她在客厅大喊大叫。 用冷水洗了又洗,好不容易压下去邪火,然后飞也似的冲了出来,我连头都不敢斜视一下,生怕又引起化学反应。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拿起姬送我的《瓦尔登湖》看了起来。 书很乏味,远不如有扑朔迷离的情节可以吸引人。我看着看着,思维会不由自主的跳跃到那深不可测的乳沟,高如珠峰的凸起,和白如雪盐的肌肤。我受不了了,这真的要人命。 我只能不停的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我把自己累得半死,然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变成小的时候,我的阿娘在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爬起来,洗漱后,开始了我的第一条协议,坚持跑步。 回来时候,看见她正在闭目打坐,这好像是她晨昏必修的功课。我看着一脸平静的她,突然想她是不是某个高深门派的下山的弟子,是那种看破红尘俗世,已经得道飞天的仙女。不然,我怎么样都解释不清楚,她为什么有如此高深的才华,和如此成熟平淡的思维。 我不知道昆仑山是不是还有某高深的门派,或者在终南山还有隐居的高人,她或者是出自于哪里。不然,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坚持锻炼三年,不近女色三年,无不良嗜好三年。这三年,是不是她在帮我筑基,等三年后,她是不是准备引我入门,把我吸纳成门派弟子呢。 带着疑惑,我换好衣服,吹好发型,帮她提着挎包,开始了新一天的跟屁虫生活。 约见的地址是附近一家茶餐厅。 张律师已经提前到了。 张律师是个精明干瘦的中年女人,一张不知道是抹了粉,还是刮了漆的苍白的脸,让她和阳城本地棕黑色皮肤完全不相搭配。 “小青来了,点了你喜欢吃的蒸饺和小笼包,咦!这位是你男朋友吗?”张律师看着我道。 “呵呵,怎么样,帮我参考参考。”青一脸嬉笑的看着我道。 “挺好的,看起来挺干净正派的男孩子。你看上的人,错不了。”她话中有话啊! 我老脸一红,她们俩竟然当我是空气般对我评头论足。 “张姐,昨天麻烦你的事情,有没有帮我打听到。我这边急着要。” “哎!我是个律师,不是个房产中介,你是不把我当人使唤。”张律师尖着嗓子道。 “好了张姐,我向你赔罪好吧!我不是没时间嘛!小女子初来乍到,在阳城就认识张姐您呀!” “知道你新店子要开张了,肯定请了很多员工,住宿是个大问题。你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这里有一点麻烦,这边都是住户区,个人入住问题都不大,但当成员工宿舍,很多房东有一点不愿意,生怕你们弄坏了装修。加上你又要求在附近,所以选择的范围就少。”张律师解释道。 “我没说是员工宿舍,小两口住,一房或者两房都可以。我是没时间,有时间我想自己买一套房子算了。” 哎!有钱人讲话,底气十足,你不要说,帮忙提包的我都感觉倍有面子。 “你想买房子,什么样的,附近都是老房子,你要是看得上,我有一表姑家出国了,想把老房子卖了,民国时候老房子,虽然破旧一点,但挺有味道的。就是房子有一点大,你一个人住恐怕显得空荡荡的。要不,我们吃了早点去看看。”张律师听见青想买房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推销自己亲戚家的房子。 “可以,吃完了你带我去看看。”青说道。 我真的怀疑青是不是钱多的烧的慌,一个湘省人,在阳城买什么房子,以后不回去了吗? 第四十五章兰若寺 第四十五章兰若寺 买什么房子,这死女人,一看就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人,我们是湘南人,跑你阳城买什么房子,有毛病。我心里一阵咒骂。 “远不远?”青来了精神。 “不远,离你店子几百米。” “行,那去看看。”青在我目瞪口呆中答应了。 我提着包,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两个说说笑笑的女人后面,我内心是一阵着急,按照我们老张家正直的家族教育,我几次想提醒她一下。 房子离店子确实不远,走大马路,估计五百米,若穿街过巷的走小路,最多两百米。 我们在一棵老榕树底下停住了,张律师指着这颗树道:“这可不是颗简单的树,你看,树上钉了铭牌,上了国家编号,算保护古木了。有这颗树,院子里很凉快,古话说,门有大树好乘凉,这房子风水是真的好。”张律师老鼠眼镜一直在滴溜溜的转动。 古话不是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也不怕这老树成精闹鬼,我看了眼树下阴森的大门,怎么看怎么感觉这是兰若寺。 青抬头看了眼古树,点了点头问道:“这房子,是坐北朝南的。” “正经的坐北朝南,民国还是前清的老房子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小时候听我表姑说过,他们家祖上有人从南洋回来,赚了大钱,就修了这房子,中式主体,西式设计,坐北朝南,一等一的好风水。”张律师开始口沫横飞的忽悠。 打开双向的古木门,映入眼睑的是一堵墙,墙上的石灰,像老石头上面风干的苔痕,斑驳嶙峋,一片苍凉。 “这个是玄关,你看,这里还有一副用青石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这四周只要重新刮上油漆,这边栽植一点竹子,意境马上就出来了。”张律师指着几处地方道。 走过玄关,里面是个两百多个平方的小院子,院内有一个水井,水井边沿凸起,简直如去年日本电影《午夜凶铃》里面的那口枯井。院内铺着大小不一的青石板,石板与石板的间隙,房子四周的角角落落,此时全部长满了芦苇和野草,气候已经入秋,野草和芦苇的叶片,已经开始泛黄,风呼啦啦的一吹,让我后背一凉,仿佛有孤魂野鬼在四周游荡般。 院子最里面靠北是一栋凹型砖房,上下两层,占地足足有两百多个平方的建筑面积,还正如姓张的律师说的有一点大。这可不是一般的大。 房子的凹型区,是一个五米乘以八米左右的大天井,天井尽头是一个堂屋,两边是对开的房子,每边三个特大的房间。进了房内,第一层地面到处湿漉漉的,墙上也是湿漉漉的,让我老是担心阴森湿润的家具床底下有成堆的蛇。第二层虽然没那么的潮湿,但踩在摇摇欲坠的烂木质地板上面,我生怕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我跟在后面,顺着房子的凹形走廊,一间间房看下去,心里不住的摇头。 “张姐,房屋产权是一户人家,还是几户人家。”青似乎看上了这个烂房子。 “一户人家,解放后被分给好几户,后来政策来了,政府就还了回来,还办理了房产证,我表姑子女都去了温哥华,表姑表姑父两口子去年也过去带孙子养老去了,走的时候,把房产证和委托书都给了我,让我想办法卖了。” “那怎么没卖掉呢!”我语气不善的问道。 “这,小青,他买还是你买。”张律师看了我一眼, 我不买不能问一句吗?听你把她忽悠进来。 “是他买的,我参考参考。”青趁张律师没注意,掐了我一把。 我疼的咧嘴,她是怪我多管闲事了。 “哦,看不出来,你男朋友挺有实力。怎么称呼,先生?”她马上换了一副极其热情的表情问我。 “和你同姓,你称呼他为火先生就行。”青连忙道。 “火先生,年轻有为,真的年轻有为。”她恭维道。 “你是想说其貌不扬吧!”我忍不住又喷了一句怼道。 “哪里哪里,火先生真的风趣,只是,你看起来不像是生意人。”张律师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在广东人眼里,只要生意人才是有钱人。 “张姐,前几次让你交涉的歌曲,就出自火先生的手笔。他这个人,内向一点,所以,都是我帮他应酬。”她笑眯眯的对张律师讲话的时候,又狠狠的掐了我一把。 “我说嘛!一股子书卷气,果然是才华横溢的谦谦君子。理解,理解,文化人都不喜欢交际。那,火先生喜欢这房子吗?你看,这房子四周还有围墙,很幽静,真的太适合你这样的文化人搞创作。” 我看了眼青,我是被她辣手掐怕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房子的水电什么都入户了没有,不需要我们水利局电力局的跑吧?你知道我很怕麻烦。”青接了话题道。 “有,你放心,都有的,去年这个时候,我表姑还住在这里的。院子里还有口古井,水干净的很,味道还很甜。” “那,你表姑开价多少?”青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八十万。” “多少?八十万,就这像兰若寺的破房子,你骗鬼吧!省城羊城的房价才两千。”我忍不住吼道,这死女人,只怕是算准了青有多少存款吧! 我以为这一次又会挨掐,所以下意识的走远了一步。 “火先生,不能这样说,这一片,是阳市老城区,听说很快会划成古城保护区。所以,以后附近不会出现高层房子挡光线,没有了高层,人口密度也不会那么多,出行什么的都不会堵车。还有,这套房子光建筑面积就有五百三十个平方,这还不包括这个院子和房子四周围墙的空隙面积。你看,这附近是真正的阳城老商业街,闹中取静,以后价格肯定会涨,你即使当成商业投资,也不会让你亏钱。”张律师黑框眼镜下面的小眼珠子老是闪烁着。 “阳城由县改市才多少年,没什么文化底蕴。阳市除了五金加工业,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业。行业太单一,对抗风险能力弱,一旦市场有变化,恐怕阳市经济会举步维艰。工业基础决定外来人口基数,阳市本地就这么几百万人口,没有了外来人口,你觉得阳市的房子会有多少升值空间。我怕到时连卖出去都难。”我搜肠刮肚,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经济学和历史政治知识卖弄了出来,目的是害怕青上当受骗。 我不知道她是站久了觉得累,还是专门向张律师表演夫唱妇随,她竟然拉起我的手臂,依偎在我身旁,对张律师道:“张姐,抱歉,钱是我男朋友的,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小青,你说个价。”张律师看着我的表情,一阵绝望。 第四十六章文化公司 第四十六章文化公司 “张姐,阳市目前房价还没有上千,按你房子面积,我们最多愿意出四十万。”青看着张律师道。 “小青,你这个价格杀得太低了,我做不了主,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表姑父好不好。”张律师一脸为难的道。 “行,没事,谈不拢也没什么问题,我们急租房,不急买房。要不你带我去租房区看看。” “小青,你等一下,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说完,张律师急忙从包里掏出一台时下最流行的三星翻盖手机。 我听不懂阳城话,看着竖起耳朵的青道:“我说,你一个孤儿,买这么大个房子干什么,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害怕吗?我觉得阴风阵阵的,这房子···哎呦!”我只觉腰间一阵钻心的疼。 这一次她因为一直依偎在我身边,所以下手又狠又准。 “莫说话,听她怎么说。” 我靠,她竟然听得懂‘外星语’阳城话,我一脸不可思议,但鉴于她连我家乡话都听得懂,我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小青,六十万。不能再低了。”张律师直接避开我,向她说道,看来我这个一家之主演的不太好。 “四十万。”青没有感动她套的近乎。 “五十五万,真的不能再低了。” “四十二万,帮我把房产证办好。你可以赚两万。” “你,听得懂阳城话。”张律师比我还不可思议的惊吓住了。 “小意思了,”青坏坏的笑了一下,讲了这句阳城话,看着一脸苦瓜脸的张律师。 “你这个小丫头,太精明了。我一个律师,还被你套路进去。哈哈。”张律师赚到了两万块钱,脸上却一副苦瓜相。 “张姐,你应该明白这两年房地产很不好,受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影响,整个粤省这几年都没恢复过来。火先生的分析其实是很准确的,阳城的房价你比我清楚,这里如果那么容易卖掉的话,你就不会卖到今天。我们是看你这里离店子很近,要不我们不会考虑花几十万买一套这样破烂的老房子。”青一本正经的砍价,让我明白,她是真的看上这套兰若寺似的老房子了。 “好了,我都被你这小丫头忽悠进去了,还能怎么的。但有一条,我表姑希望一次性拿到钱,不希望等银行贷款审批。”张律师道。 “当然,我先生最怕跑银行的麻烦事情,所以他宁愿多花两万希望你帮我们跑这些事情。张姐,莫一副苦瓜脸,我不会让你吃亏。这样,办理好了房子过户手续,你帮我男朋友注册一家文化公司,你出任总经理。也不要你天天去公司,更不会影响你的业务,但我们这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薪水,你看,怎么样。”青笑吟吟的对她道。 “有什么公司可以这么轻松的赚钱,还不影响我自己业务。”张律师终于破涕为笑。 “张姐,你知道我和我男朋友都内向,不喜欢操心琐事。自然,我们的文化公司肯定不会经营什么劳神费力的项目。我们主要业务是商标业务,说白了,就是多注册一些商标挂卖,你主要就是帮我们跑跑商标局注册,这个对于你,应该问题不大吧!”青看着张姐道。 “注册商标,那可是需要花很多时间,这个。”张律师又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开始了她的表演模式。 “张姐,说句实话,我在没认识火先生前,就是天天替人跑腿注册商标的,你只要有熟人,其实很简单,填个表,交点手续费,然后等审核公示,说是需要很多时间,其实,对于你来说,只是跑几趟的事情。我又不需要你天天跑,一个月花个几天时间跑几次就可以了。房子过户后,你把公司地址注册在这里,又不需要你天天报道上班,所有的财务问题都外包出去。你应该比我懂。”青自然知道张律师的套路,所以,她一点点的把问题剖析出来。 “那你每个月给我开多少工资。”张律师也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每个月一千,假如商标以后有人买,我给你百分之十提成。”青报出来她的价格。 “你那个提成就算了吧!猴年马月才卖得出去,你价格卖贵了,人家不会自己花时间注册一个,又花不了多少钱事情。”张律师一脸鄙视的道,她和我一样,不看好这个生意。 “那好,每个月一千二,你还要负责帮火先生再买这样的老房子。每成交一套,我们给你两万块的提成。”青大气的道。 “真的,成交一套给我两万块提成,我说我买亏了吧!真的这些老房子一文不值,你会继续收购。”张律师狡诈的道。 “你要是想要,你表姑这套房子我让给你。” “我开玩笑的啦!我哪有这个实力啰。” “那就知足吧!跑跑腿两万块的收入,文化公司的事情也就这样说定了,这里装修好以后,我在楼下留间办公室给你。” “一千三,我出任总经理。” “一千三,每年涨百分之十工资,如果以后业务多了,影响到你工作,你保留重新谈薪水的权利。”青大气的同意了她的要求,并且给了她额外的好处。 “那我要写进劳务合同里面去。你知道律师不相信承诺,只相信白纸黑字。” “肯定。我需要你帮我们把事情处理好,假如小事情麻烦到我们,我们有取消劳务关系的权利,这一条也写进去。” “成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然后我们相互握手,事情就算办成了。 中午一起吃了个饭,饭后,青去银行给张律师的表姑指定账户转账了十万块定金,并且签下协议,言明房产证办下来后,付清尾款。最后,我的身份证被青无情的交给了那个让我讨厌的张律师。 “小青,房产证上面可以加上你的名字,作为双方共同财产,你看要不要我帮忙操作一下。”临走前,张律师一脸讨好的道。 “没必要了,假如人留不住,我要那房子做什么。”青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道。 “小青,他真的有这么好吗?可以征服你这么有能力的女孩。” 青拉起我的胳膊,依偎在我身边,冲着摇头的张律师摆摆手再见。 等张律师走了以后,她放开我的手道:“法律上面来说,这个房子属于你,房产证上面也是你的名字,等于产权是你的。所以,我要你给我写一个借据,就写你向我借款四十五万,拿这套房抵押。假如不还,房子产权抵押给我。” 我知道她会有防备我的手段,她如果不这样做,倒真的让我害怕了。 “不是四十二万吗?”我问道。 “四十二万只是房价,还有契税,过户费,张律师跑来跑去的车旅费。到时看,花多少你写多少就行。” “好。”我发现我完全是个提线木偶,但至少,她是唯一帮助我们兄弟的陌生人,帮她这个忙,也算对她的回报。 “你不害怕我卖了你吗?” “害怕,我知道你手腕高明,算我回报你吧!只是?” “只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第四十七章发现她心里有人 第四十七章发现她心里有人 “只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只是希望你看在我这么信任你的面上,不要让我大哥承担这些。我们家就两兄弟,总应该留一个人帮我父母养老送终。”我十分平静的道。 “为什么这样说?”她不解的问。 “青,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我智商也不低,跟了你几天,说不上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但你的底细我一无所知。你拿着我的身份证,不是注册公司,就是购买房产,万一有什么事情,负法律责任的是我。我说的没错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你可以拒绝呀!” “你见过烟花没有?就是过年时候放的那种,从地上窜上天,然后碰的一下炸响,发出璀璨明亮的光芒,最后泯灭在沉沉的黑夜。”我做了个天上炸开的手势。 “然后呢!”她好奇的看着我道。 “你听说过《出师表》吗?诸葛亮写道: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活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三顾臣于草庐,由是感激。” “我没读过书,不喜欢酸辣吧唧的鬼话,说人话。”她鄙夷的看我一眼道。 “谁都希望遇见一个赏识自己的人,我本来就是个毫无前途的浪荡乡下人,过着不见天日毫无前途的打工生活,是你给了我希望和机会。所以,我愿意回报你,包括我自己的命。我说是我这条命,你肯定不信,以为我信口开河。”我正色道。 “你有这么伟大?”她声音带着破裂的感动。 “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用我的身份证继续买房子,注册公司,或者以后其它的生意都会用我的名字。我会被你注册成法人或者什么的。假如,某一天,你欠了人家钱,或者破产了,那么,所有的债务就变成我的债务。是不是这个道理。” “法律上面来说,是这样的。我小看了你的智商,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愿意。”她仰着头,看了半会天空正色道。 “我愿意成为那个一闪而过的烟花,我想,人一辈子,总要璀璨一次,哪怕最后会烟消云散。我经常莫名其妙的感觉你是我母亲。搞笑吧!”我说出了我此生最肉麻的话。 “和你一样,我也经常莫名其妙的感觉你是我儿子。”她比我更肉麻。 “所以,我选择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你。哪怕有再大的风险。但是,我希望所有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你不要让雄做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让梅做这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俩以后会不会有结果。” “他们会有结果的,我确定。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我差一点以为你也是穿越过来的。真的,我从来没想过,19岁的你有如此伟大而成熟的思维。我谢谢你愿意拿生命和一切信任我。”她很认真的道。 “穿越,什么是穿越。没什么伟大不伟大,穷人家孩子早熟,穷人家孩子这条命也不值钱。假如我一直是那样卑微劳累的活着,我宁愿选择跟着你,与其如蝼蚁一般卑微的活着,我真的谢谢你给了我一次至少表面光芒四射的机会。”我低着头道。 “好面子这一点你永远不会变,我不希望你一直这么天真。回去吧!今天我很累,火先生,绅士一点,抬起你的左臂,让我依靠一下。”她微笑着道。 然后,我像个绅士一样带着一位漂亮的女士穿街过巷走向回家的路。 此后的几天,青一直让我在店里练习洗头发的手势,我除了帮她洗头发按摩,还要帮一脸坏笑的王师傅洗头发,更要帮在店里做装修的其他三个师傅洗头发。 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了和她同居的日子,习惯了她的沟壑,习惯了她的气味和唠叨,更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 我的兄弟雄,也已经约好了辞工的时间。 几天后,张律师送过来房产证和所有的买卖文件。拿到房产证那天,青特意炒了几个家乡小菜,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家乡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了她给的惊喜。 她反复看着房产证,拿出几张白纸和笔,我痛苦的写了一张近五十万的借条,莫名其妙的,19岁的我欠了近五十万的巨额债务。 我写完了借据后,她拿着房产证和借据进了房间,然后拿出一瓶红酒道:“陪我喝一杯吧!火先生,我今天很高兴。” “你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红酒没事的,可以养颜。不过我们俩一人倒一杯算了,喝多了我怕你会欺负我。” “我哪里敢。”我一阵心痛,我在她面前,还是个需要提防的坏人。 “酒壮怂人胆,酒后人就不是原来的人了。” 好吧,我老老实实的陪她喝酒。 喝着喝着,她突然流眼泪了。 “你哭什么?” “我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带着院子的大房子。有了以前他一生都追求的房子,他要是知道,不知道有多高兴。”她醉了吗?一杯酒还没有喝完。 哪个他,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疼,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我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过去。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咒骂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他,他只怕是死了吧!肯定死了。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说得通了。 第二天我照例黎明起床,开始跑步。然后看着没事人般的她,陪着她去吃早餐,她仿佛忘了昨晚的哭泣,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了早餐以后,我哥雄和梅到了。我帮他们把大包小包背到租房, 青从门口进来,看着一脸大汗的雄道:“大哥,条件我已经帮你创造了,你可是要抓住机会,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雄虽然名字叫雄,其实比我还要怂。他听了青的话,脸红的像猴屁股。 “大嫂来了,好自为之。”她轻声道。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干嘛呢!”梅站在门口道。 “没事,大哥,你跟我去见见王师傅。”青连忙掩饰道。 到了店里,青叫停了干活的王师傅。王师傅走过来道:“青老板,你天天喊你男朋友免费给我们洗头发,已经耽误好多工作了,我不能再耽误活了,不然真的会误了你的开张大事。” “没事的,迟几天开张和早几天开张都无所谓,我没什么计划的。”她直接无视别人称呼我为男朋友的话。 这倒是真的,她根本不靠这个店子养家糊口。但这里所有的人,只有我知道她的一点家底。 “这不行,我是个手艺人,混日子磨洋工的事我干不出来。我不能因为你人好就干这样的事情。”王师傅一脸正气凛然的道。 “王师傅,我给你个大活,走,大哥,一起去看看。”青拿着手中的钥匙冲他们道。 王师傅听见有新的活,脸上高兴的像一朵花一样的。 她是准备装修自己买的房子了。 第四十八章发现密室 第四十八章发现密室 穿街走巷,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古树下的大门口。 “王师傅,这是我刚买的房子,我还是想麻烦你帮我装修。”青指着围墙内的古宅道。 “不麻烦,不麻烦,这可是个大工程,我谢谢你还来不及。”王师傅感激涕零的道。 “你太客气了,交给你我放心。我的意思,房子还是按照复古的路子装修,但围墙的西面,我想打开一个门,改成进出口的车道。这个要加快速度,我听说这一片将划成古城保护区,如果真的变成保护区,那改车道就要审批,会十分的繁琐。” “这个简单,提前开了车道,装修时候运送材料也方便一点,我会第一时间安排。”王师傅道。 “还有这个玄关,保留原汁原味就行,不需要刮太白的油漆,越仿古越好,越旧色越好。包括这四周的围墙,房子的外墙,都要保留老色调。” “没问题,你放心。”王师傅都要点头哈腰了,因为这样弄的话,工程量作实不少。 “院子我不想有太多的改变,青砖石板我不想动,泥土地面我也不想动,以后可以种点花草。你只要在靠玄关的西边做几个停车位就行,也不要太复杂,用一点鹅卵石铺地,然后用不同的石头分出车位线就行。” “简单,一点问题都没有。” “主要工程量在室内,我想法是,第一层地面,必须做好防水,你看多潮湿,用沥青多刷几次,然后铺上防水卷。不要怕成本,买最好最贵的防水材料。一层除了卫生间厨房楼梯口,一起还有六间房,一个堂屋。我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在不动主体的情况下,把堂屋留住,留一间做办公室,一个间做书房,再留一间做老人房,剩下三间,打通成一间大间,做成喝茶房,娱乐房,运动房。” 女人,对于房子,可能天生的痴迷,哪怕是客居异乡。 王师傅一间间的看过去道:“这样改的话,里面要加梁和柱子,工程量比较大。” “工程量大没问题,只要房子不倒塌就行。我还想把二楼的木地板全部拆了,改成混凝土现浇板,把二楼七间房改成改成六间房,把堂屋顶的木地板撤掉,变成一个楼中楼结构。” “这,我先看看。”王师傅说完,爬到二层,一间间的看过去,走下来道:“应该可以的,这房子扎实,不会影响主体结构。就怕这开销。” “开销问题不大。按理,我希望直接承包给你,但我怕你们为了赚钱影响质量,你也明白,利润和质量总是天生相冲突,特别是这样的老房子改造工程。所以,我意思是这样的,目前你们装修工人是三十块一天,我给你三十五一天,你一个工抽五块钱提成,我再多给你一万块,当是奖励。但你必须把质量和进度抓紧。” 开销算什么,她人傻钱多,无所谓。我一阵感叹,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不是我这么有钱。 “小青老板,这,这一单下来,我连自己工钱一起可以赚好几万。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什么都不说了,上次答应带你大哥收你五千学费钱,我也不要了。就冲你照顾我老王。”王师傅拍着胸脯道。 我大哥的事情,她竟然答应给五千块钱块学费,我看了眼雄,雄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王师傅,说什么呢!”青尴尬的朝王师傅使眼色。 “雄师傅,你这个妹妹真的大气,怪我鬼迷心窍,见钱眼开。什么都不说了,我以后全心全意带你。那钱,我也不要了,冲青老板这人,豪气。”王师傅既然说漏了嘴,也不管不顾了。 “王师傅,不说那事,该给你的,一分钱少不了。把事情做好,我意思,每间房面积足够,我想把所有的房间,都改造成带卫生间的,水气电和排水管什么的都要到位。你最好帮我请一个专业一点的设计师,把效果图纸设计出来。这个开支我出。反正一句话,我要真材实料,该赚的,一分钱少不了你的,不该赚的,不要动歪心思。”她开始敲打王师傅道。 “青老板,你看,我都这个年纪了,没有口碑,我还能坚持做事。放心,进料也好,管事也好,我盯紧一点。你这边还有你大哥在一起做事。我能糊涂吗?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是个本分人,不会动一点歪心思。”王师傅只差没赌咒发誓了。 事情就这样谈好了,这样的生意,哪里能够谈不成呢,光奖金就是一万,一天五块钱的人工提成,做完,怎么算都是一笔大买卖。 几个人兴冲冲的围着房子又转了一圈,突然,王师傅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冲过去,拉起墙上的一个暗环,只见靠东面墙角的地面,‘嘣’的一声,竟然弹开了一条间隙。 王师傅喊雄帮忙,两个人合力打开那个两米见方的石板,地面赫然的出现一个楼梯的入口。 “青老板,我见过这样的储藏室暗扣,你看,这个地方明显比其他地面高十几公分,草和其他地方草颜色也不一样,我就断定这是个密道入口,估计原来的房东也没发现这个入口。你看,这是洋灰加钢筋浇筑的顶板,年深日久,板上面落了一层土,土上面又长了草,所以很难被发现了,除非遇见我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王师傅一脸兴奋的卖弄他的新发现。 雄连忙蹲下去看了看道:“这机关设计的不错,里面是这个门栓一样东西把这块板弹起来的吗?要不要下去看看。” 王师傅连忙拉住雄道:“等一下,只怕下面有毒气,等空气流通一下再说。” 我们几个人围上去看了一下,最后是雄找到一把柴火,点燃了道:“我下去看看,我小时候经常钻山洞,知道一旦火把灭了,肯定是缺氧。我有经验的。” 王师傅听雄这么说,也同意了。 “火,你去门口找家店子,买几把手电筒过来,我也想下去探宝。”青吩咐我道。 我连忙出门去找商店,所幸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部,我买了四把强光手电筒,兴奋的赶回到了洞口。 雄已经上来了,正喘着粗气道:“下面有一点缺氧,我们再等等下去。” “有没有积水。”王师傅问道。 “没有,地上算干燥。”雄斩钉截铁的道。 “那肯定做过防水,阳城这地方,地下水浅,容易掺水,这里不掺水,肯定建造的时候,做过防水处理。” 等了半天,雄觉得差不多了,我分发了手电筒,陪着王师傅和雄顺着石板楼梯向下走去。 我一脸兴奋,下面要是有金银财宝就发财了。 第四十九章意外之财 第四十九章意外之财 青也想下去看看,不过被雄拒绝了,因为她不确定里面会不会还有毒气或者机关。 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石板楼梯走到地底,里面是一间空荡荡的密室。此时,空气已经流通进来了,密室里面的火把燃烧的很旺盛。密室不大,最多可能就十来个平方,地面确实没积水,四周墙上虽然有水痕迹,但都不算太严重的潮湿。 密室里面是真的空空如也,地面除了灰尘湿润后的泥土,几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王师傅打着手电筒朝着墙壁四处乱照,闪的我和雄眼睛都睁不开。但空荡荡的石灰墙壁,除了湿漉漉的水渍,几乎什么都没有。王师傅一脸失望的道:“可惜了,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像这样的密室,一般都是房主放贵重物品的地方,以前可不像现在,把钱存入银行。那个时候都是用金银珠宝,盗匪又多,一般有钱人家都会建造这样的密室,把金银珠宝藏在里面。不过没东西也正常,解放前一直兵荒马乱的,房主有钱藏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拿钱下南洋,阳城这边下南洋的特别多。” “确实,可惜了,密室发现宝藏的事情只是电影情节。”我也一阵惋惜道。 “确实,不过这里可以当成存储室,其他东西太潮湿放不得,但可以放酒,白酒越放越香,一百年放不坏的。我上去和青老板说一下,喊她以后存一点酒进来倒是挺合适。”王师傅叹口气道。 我也觉得挺合适。 只有雄没说话,表情怪怪的。 返回到地面后,王师傅虽然因为自己的伟大发现落空而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的建议青以后当成酒窖存酒的建议,而后又陪着青在天井边又聊了很多关于装修改造的细节,然后可能是感觉耽误了做工的时间,连忙告辞走了。 雄送王师傅出了门,看着王师傅走远了,连忙把俩扇木门关上,从里面插上门栓。 “大哥,你关门做什么,我们也都回去吧。”青看见了雄的奇怪举动道。 雄没说话,快步走了回来,拉起我道:“火,你陪我再下去看看。” 我看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发现什么东西了,他这个人,从小实诚,不会撒谎,所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我拿了把手电筒,跟着他又向密道走去。 到了密室,雄看着我道:“火,小青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呀!现在算我的师傅和老板吧!”我不解的看着雄,我也想和她有关系,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师傅和老板,那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还答应给王师傅五千块钱当学费,上次又答应借钱给我买摩托车和BB机,还有上次的拜师宴,光烟酒的开销,就是一笔大钱。”雄一件件的开始掰扯这些事情。 “雄,她很有钱,可能有钱人都没有把钱当钱吧!”我也找不到一个说服雄的理由,事实上,青在我身上的花销还要大。 “她有钱是她的事情,为什么要给我们,我心里不安呀!” “可能她人好呢!也许是觉得我们兄弟人好。”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们兄弟这么好。 “火,不管她有多少钱,也不管她怎么看重你我兄弟。我警告你,做人,要摸着良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不要做蛇咬农夫的事情。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是我们的,我们可以接着;不是我们的,一分歪心思都不要打。你听清楚没有。”他突然很严肃的道。 “我知道,我要是想打歪心思,她所有的钱都存进我名下的卡上,包括这个房子,都是我的名字,我大可以一走了之。雄,你怎么老是觉得我心术不正呢!” “我是怕你走歪路,我们老张家,祖祖辈辈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不能。否则,死了都不会让你进祖坟祠堂。” “我知道了。”我一阵烦躁,活的好好的,雄也好,我阿嗲也好,一教训我就是这句话,死了不能埋入祖坟,牌位不能放入祠堂。 “你看看你这个态度,你让我怎么放心,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人家有没有钱是人家事情,不要眼红,人家帮助我们,我们要知道感恩。”雄似乎比我还要烦躁的样子。 “我知道,不然我借她身份证干嘛!”我一阵无语。 “这想法就对了,知恩图报。你看看这里,”雄说完,往旁边走了两步。 我说奇怪了,雄从进密室,就站在那里不动,原来他发现了什么,用身体死死的挡住了王师傅的手电筒光线。 我走近了细看,果然,楼梯的那面墙上,有一个约一个平方左右的四方格子大小的淡淡暗线,里面似乎是一个藏东西的小隔间。 雄掏出一个早准备好的铁片,沿着四方的淡淡的凹线开始挫,边挫边对我道:“小青对我们这么好,里面不管是什么,和我们都没关系。你听清楚没有,不管她愿不愿意给我们,我们兄弟都不要打主意。做人要本分,做人要有感恩的心,不然,真的是畜生不如。” 我一阵无语,这亲老兄,怎么比唐僧还要啰嗦,我内心暗道,只怕他是害怕自己内心有贪欲,才不停的数落我来告诫自己的贪欲吧。这让我对发现宝藏的蛛丝马迹那一点点兴奋感一扫而光。 雄把四周的铁锈划挫掉以后,用铁皮卡进去,用力一掰,门开了,手电筒照进去,里面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皮箱子。 我们两兄弟相互看了一下,心里止不住的还是一阵狂喜,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神色。想不到真的有宝藏,而且是我们两兄弟帮青找到了,这下我们兄弟受她恩惠可以心安一点了,但愿铁箱子里有金银珠宝就好。 箱子很重,估计得两百多斤往上,我们两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慢慢的把箱子拖到隔间口,然后憋口气,合力把箱子抬出小隔间,放到地上。雄顾不得喘着粗气,又用手电筒在隔间里细细的看了一次,才蹲下来歇口气。 “火,大哥,你们俩在下面干嘛呢!快点上来,我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上面害怕。”青在洞口高声大喊道。 你也知道害怕,我说了几次这里像兰若寺和午夜凶铃现场的,你哪次听过我的意见。 “小青,你不要喊叫,快点下来看看。”雄跑到楼梯口冲青说道。 第五十章一根筋的雄 第五十章一根筋的雄 “下面脏,我不下来。你们也上来吧!下面空气不好,呆久了怕缺氧。”一直想下来看看的青此时又嫌弃起来。 “你快点下来,快点。”我急切的喊道。 “我上去接她,顺便找一个撬开的工具,你守着这个箱子。”雄一脸小心,生怕密室里面的箱子被人偷走了。 雄走了以后,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墙壁细细的看了几遍,确认再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暗格以后,我才回到铁皮箱子旁边,我看着锈迹斑斑的大箱子,止不住的浮想翩翩,但愿打开后里面是值钱的财宝,但愿不要让青白高兴一场。 也许,探宝是每一个人内心对未知的一种憧憬和幻想。 “我一定要下去吗?”青的声音。 “嗯!我发现了点东西,想让你看看。”雄轻声说道。 “什么东西?拿上来吧!下面太黑看不清的。”青惊喜的道。 “一口铁箱子,我们俩抬不动,所以你自己下来看看好一点。” “刚才王师傅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哎呦!下面空气好差,什么事一定要我亲自下来。”青边走边道。 一会儿,一束电筒光闪到我脸上。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大空间,改成酒窖是不错。下次把灯装好,最好安装一个排气扇通风,这空气太难闻了。”青啰啰嗦嗦的边看边道。 “小青,你跟我来这边看看。”雄走到我身边道。 “火那边,咦!就这个生锈的铁箱子,可真够大的,难怪你们抬不动。”青走到我身边用手电筒好奇的照着铁箱子。 “小青,你看一下,箱子锁没打开过,我们两兄弟口袋都干干净净,火,你站起来给小青看看你口袋。”说着雄把裤袋翻了出来。 “看什么口袋,大哥,怎么了。” “小青,这个铁皮箱子是我从这里发现的,我们没打开过,你看看这个锁,有些年头了。”雄照了照铁箱子的老锁,又指了指找到箱子的墙壁隔间,用手电筒照给她看。 “这里还有个隔间,不注意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我先把隔间封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以后这里要怎么弄,我以后亲手帮你弄好,你不要让别的装修师傅再下来,人心隔肚皮的。”雄一脸严肃的道。 “王师傅以后是你师傅呢,不至于有歪心思。” “我是预防万一。现在你看看这个铁箱子,要不要打开,我把工具都带来了。” “打开看看,不会有什么宝藏吧。” “先说好,小青,房子是你的,所以,房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即使里面有金银珠宝,我们兄弟也不要。” “那怎么行,见者有份。” “那我们先不打开了,省得我们起了贪念。”雄停下准备撬锁的手道。 “好,你打开再说。”青被固执的雄整的没办法。 雄提起一根铁棍子,一掰一撬,腐朽的锁便掉落下来。雄把手电筒塞到嘴巴里,拿着刚才那块铁皮,沿四周的缝隙又挫弄了一遍,再用力提了一下,铁箱子的盖子就打开了。 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惊呆了,只见箱子里全部是整整齐齐码满用油纸包好的袁大头,有些油纸因为环境潮湿,已经腐烂了,但码好的银元还算整齐。箱子的一角,还有一个发黑的小木箱子。 “小青,好人有好报,你发达了,你看看,估计有几千枚,这都是大洋,你看看,真大洋,吹一下边角,里面有嗡嗡声音。”雄拿起一枚大洋吹了一下放在耳边边听边道。 “我们三人平分了吧。”青并没表现太兴奋,十分平静的道。 “小青,你没下来前,我们两兄弟已经商量好了,房子是你的,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就都是你的,我们兄弟要是动了歪心思,就不会让你下来。” “这怎么行,我又不缺钱,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你不缺钱也是你的,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劝了,我两兄弟已经决定了。”雄坚定的拒绝道。 “你不要看我,我听雄的。”我极其无可奈何的道。 “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和大嫂商量一下吧!这么大事情,你不要一个人做主。”青眼里没有半点贪婪之色。 “女人家眼皮子浅,不能让她知道这个事情。”雄很坚决的道。 “大哥,你还是大男人主义,那,你们一个人拿一点留纪念吧!以后生小孩可以给一块,当成传家宝,你们两兄弟一个人拿一百块,我看这个油纸包的应该是一百块。” “一块都不要,拿了你一块就想两块,拿了你一百块,就想一千块。人心是不能满足的。不是自己本事赚的钱,藏不住,搞不好是祸害。”雄越来越像我阿嗲的固执。” “那好吧!我帮你们保存,等你们哪一天要钱了,你们告诉我。”青十分平静的道。至始至终,她都是这样的平静,好像这些财富,和她不相干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放在这里,还是带回去。”我好奇的问。 “这里不行,王师傅已经知道这里,说不定装修时候被谁发现拿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把箱子抬回去吗?”我问雄。 “不能抬箱子。路上会被人怀疑。我刚才找到几个蛇皮袋子,把东西装袋子里面,我们两兄弟一人一袋子背回去,这样不会让人怀疑。” “那就这样吧!”青也觉得这样最好。 穿街过巷,满身肮脏污泥,背着蛇皮袋子的两兄弟,倒真的没引起任何异样的目光。 到租房附近时候,我们特意拐了个弯,避免王师傅看见。等我们顺利的回到了租房,把东西放进青的房间后,雄几乎没做任何停留,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我洗完澡,把脏兮兮的衣服换下来以后,看见青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你不想数数有多少大洋吗?”她问。 “不想,省得动了贪念。”我虽然没有我大哥雄那样憨直到一根筋的地步,但天地良心,我从小到大,除了偷过村里几个柚子外,真的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 “那木盒子呢!你们两兄弟都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不看了,很多东西,看见了反而睡不着。” “比如?” “比如你练习瑜伽时候的衣服,能不能穿高一点,或者去你自己的房间练习。” “哈哈,你挺幽默的。你意思,看了就要得到吗?不然害你睡不着。” “也不是,我意思是我最好不要看见。 “你那个属于掩耳盗铃,一味的回避不看见,并不能消除你内心的邪念。” “所以,我选择不看,我只有这样的境界。” “你不认为我们俩年纪还太小了一点吗?” 我看了一眼她丰满到要爆炸的胸,心里道:“还小吗?” “又乱看了,收起你的小聪明。晚一点睡觉,等一下陪我出去一趟,大哥大嫂还没有吃饭呢!” 第五十一章贫富辩论 第五十一章贫富辩论 请雄和梅吃了餐晚饭,青拉着我开始逛超市,我一阵头疼。以前我陪她逛街,我还可以找一个凳子坐一下,但现在,她一定要我学绅士风格,她寸步不离的依偎在我手臂上,这无形中增加了我的负重。这一增一减后,我对逛街逛超市真的深恶痛绝,满腔反感。 她要是给我一点点奢想,估计我肯定会乐此不疲,但,和她一起,她似乎看得透我内心所有的邪恶想法,我只要有一丝邪念,她就会义正言辞的开始批评教育。 幸好,今天她很快买好了东西。 她自己提了两个合金材质的密码箱,而我,满满的提着几个大塑料盆,几瓶洗涤剂,几块纯棉小毛巾和两个合金材质的密码箱。 进了房里,累的吐舌头喘粗气的我,以为可以提前睡觉休息。 “把塑料盆装半盆温热水。”她看着准备进房的我道。 “休息一下吧!明天弄不行吗?” “这么一点活就累成这样,你还想睡妹子,服了你。” 我真的想骂你,我想睡你还是睡你妈了,真的烦躁。 等我去卫生间提了热水倒了半盆水以后,她又开始指挥道:“把房里的蛇皮袋子拿出来。” “不去,你自己弄。”我知道她想干嘛了,果断拒绝道。 “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搬的动吗?” “那是你的事,雄说了,让我不要看,看多了有贪念。” “雄这方面是值得尊重。我不是想训练你吗?就是让你看着,你要是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不就说明你境界提高了吗?”她开始忽悠我。 “不去,我累了,睡觉去。” “乖,听话。”她一副慈母的口气道。 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母爱的温暖,我心软了,帮她把两个袋子拖出来放在客厅中间。 她伸手进蛇皮袋子把油纸包的银元一条条的拿出来拆开纸封把银元一块块的放进温水盆里,我看着她乌黑的手,于心不忍,只能帮着他,伸手往口袋里面掏银元。 “你说,怎么会藏那么多钱在哪里。” “有钱呗!”我没好气的道。 “那怎么忘了拿出来用呢!” “有钱呗!”我懒得理他。 她白了我一眼道:“有钱人傻呀!到处放。” “不是吗?你不是一样。” “我买亏什么了,钱不就是为了花掉吗?难道我像他们一样傻,藏起来忘掉。” “这可说不准。” “那你觉得有钱了怎么办?” “存起来,怕急用。”我想了想道。 “那要是钱贬值了呢!你不觉得钱越来越不值钱。” “没觉得,就觉得钱越来越难挣了。” “你要改变思维了,要懂赚钱,更要懂投资。不然,你挣钱的速度远没有钱贬值的速度快,所以才感觉越来越紧张。” “那我开工厂做大老板去,” “傻瓜,做实业多难,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跑业务找订单,要供着管理的,要养一帮做事的工人,更要应付形形色色的领导检查,最后,把产品买出去,还要开始艰难的收尾款的扯皮。这一年四季,没有一天清闲,天天为了钱发愁。厂子小了,抢不到大订单,所以想把厂子做大,等厂子大了,每天一睁眼,面对的就是一张张吃饭的嘴要你养活。哪个大老板不是这样,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务。” “按你想法,那什么都不干了。” “干,怎么不干,但不能蛮干,更不能让自己这么辛苦。所以,投资房地产,股票,开一家不要劳心劳力的小公司,你不觉得挺好吗?” “那要是房地产和股票跌了怎么办?” “房地产会跌,十几年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把钱买房子是多么正确的事情。还有股票,我就等着茅台上市,我到时把所有的钱都买进去,以后赚个几千倍都有可能,肯定比开什么工厂做实业收益高。” “你是神仙?”我不屑一顾的道。 “不相信,和你打个赌,你以后跟着我买,亏多少我赔你多少,翻倍赔你都可以。” “那是你们有钱人做的事情,你有钱肯定可以这样任性。” “你错了,衣食住行生存必需品的开支,其实最小。可有可无的奢侈品开支才是最大的。不信你以后把每一分钱开支写下来分析一下就知道了。没钱时候,你可以减低欲望呀,这样就可以存下钱投资。” “站着讲话不腰疼,人活着,肯定要张脸面。人家买得起BB机,你没有,人家买得起手机,你没有。都活在世界上,都是同一时间出来的同学,人家有你没有,你不会感觉脸红吗?” “所以你才会感觉越来越艰难,穷人正因为好面子,才会越来越感觉艰辛。我不觉得买不起手机有什么好脸红的。活着不是为了和别人攀比,开心,充实,安逸,平和,比什么都强。” “你是孤儿,肯定无所谓。”我不想和他辩论了,因为我感觉,我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面。她理解不了穷人的痛苦,我更理解不了她有钱人的烦恼。 帮着她把钱一块块的洗干净抹干,然后放进四个合金密码箱里后,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懒得问一起有多少,值多少,站起身,走进房,扑倒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似梦似真中,我又梦见我妈了,唠唠叨叨的帮我脱鞋,盖被子,抚摸我的头发。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发亮了。经过这近十几天不间断的晨跑,我已经习惯了清晨锻炼的生活,假如因为下雨不能跑步,反而感觉浑身骨头痒的难受。 幸好只晚起了半个小时。 等我跑步回来的时候,我猛然间想起,昨晚我连鞋都没有脱就睡着了,可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睡在被子里,是谁帮我脱了鞋,是谁帮我盖了被子,不用猜测,这个人肯定是她,难道我梦见我妈唠唠叨叨帮我脱鞋盖被子,抚摸我头发的事情也是她吗? 我不敢往下面想,因为感觉她很不正常了,一个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女孩子,会扮演我母亲的角色,她上次还说过她也感觉我像她儿子,她这个年纪,会有儿子吗? 她不会精神上真的有毛病吧!想到这里,我吓了一跳。我听说过恋母情结,恋父情结,我还真没听说恋儿情结的,不行,我今晚睡觉得锁门,我真的害怕精神有毛病的人。 一个上午陪着她跑了几家银行询问托管密码箱的事情,问来问去,最后她还是在工商银行阳城支行开了一个保管箱,填表,交钱,存放四个密码箱,然后是设置密码,认证钥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我头都大了。 下午回到店里,看见雄买了两把柴刀,准备和梅去她买的老房子里除草收拾。天知道雄在哪里买到了砍柴的刀,这可是城里。 “这个体力活,只能大哥一个人去,梅不能做。”青说道。 “那我陪雄去。”我连忙说道,相对于在店里被他折磨,我宁愿砍草收拾房子干农活去。 “你也不能干。”青说道。 “为什么?” 第五十二章抢注商标 第五十二章抢注商标 “因为你们两个要洗头发,伤了手影响工作。” 发型师手,有这么金贵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过这样的说法,吓我一跳,我以为她是故意为难大哥的。 “我们也一起去,我们去给雄加油打气。上次看见那边还有很多竹椅竹摇床,我们几个拿抹布抹干净,坐椅子上乘凉去。”青接着道。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三个人看着雄一个人干活,有一点残忍。 雄倒没有任何的怨言,到了院子,他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收拾杂草。 我找了根绳子和桶,负责去水井打水,青和梅负责抹椅子竹床。 院子里的杂草,被雄很快的砍倒了一大片,阴森的气氛,因为有了这么多人的欢声笑语,慢慢的变得明亮起来。 我扫视了一眼一直以为她有钱任性,人傻钱多的破房子,突然感觉,也许是我自己错了,不要说青得了这笔意外的财富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房子的价值,单论这房子的位置和面积,已是物有所值。 “小青,你怎么在这里,你电话也打不通。我猜估计你在这里。房子怎么样,准备怎么样装修。”张律师扶了扶大黑框眼镜喘着粗气道。 “我电话,在包里,可能忘了开机。抱歉。”青冲张律师歉意的笑笑继续道:“我想保留复古风格,尽量保持原来的主体。其他的就把内部打通几面墙算了。”青笑着道。 “这样好,古色古香,我表姑下次回来看见了不至于太伤心。看看,收拾一下亮堂多了吧!像火先生和你这样的文化人,就应该住这里,闹中取静。不过你在这里要给我保留一个办公室,不然我肯定不依。” 我听了一阵脸红,我算什么文化人。 “肯定,就这间,准备留作办公室。给你的。”青指着东面一层第一间二十几个平方的房间道。 “得了吧!公司就我一个人,办公室肯定是我的。等那天有空,我也过来优哉游哉的喝喝茶,装模作样的上班骗你的工资。哈哈!”张律师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那感情好!以后有时间就过来陪我喝喝茶,我一个外地人,在阳城,你是我在本地唯一的朋友。” “你要是想交朋友,今晚我带你出去,保证全部是帅哥。”张律师一脸坏水的道。 “不需要,我们不喜欢交际的,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青的回答,比我担心还要果决。 “说笑,说笑。事还是要做的,小青,文化公司注册好了,我来问问你,你准备去工商局注册什么商标。” 这女人,收钱狠,做事倒还有原则。 “你坐,包里有没有纸笔,我说你写。” “加钱,我还要兼职你的秘书。”张律师说完,把剩块皮的瘦屁股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从包里掏出纸笔。 青躺在唯一的一张竹摇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海底捞,海洋的海,海底的底,猴子捞月亮的捞。百胜,金拱门,千喜鹤,欢喜的喜,五斗米,佳客来,汉堡王,真功夫,东来顺····算了,今天写到这里,全部注册成餐饮业品牌。下个月我再想想其他行业的名字。” “纸都写满了,可不少了,我手都写疼了,你可要体贴你的老姐,下次不要写这么多。”张律师把写好的纸递给青看。 “好了,下次少一点,我也不知道还能够记住多少。”青看着写满字的纸喃喃道。 “什么记多少?”张姐也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 “没什么,我是说,这些名字不知道有没有人注册,有多少算多少吧!反正要公示几个月。” “哦!行,我明天去办理。这么多,可需要一大笔钱,我还要请客吃饭的拉关系,预算上面你可不能卡太紧,不然,你开给我那一点工资还不够花的。”张律师开始算细账抱怨起来。 “没事,把发票收好,月底找一个专业一点的财务,把账目做好就行。” “好嘞,我做事,你放心。不打搅你们恩爱了。”张律师瞟了我一眼,迈步向门口走去。 “这房子,真的舍不得卖,可惜了,我要是有钱我自己就买了。”张律师到门口时候,冲我们喊了一句。 “青,这人是谁?”梅好奇的问道。 “一个喜欢占便宜的堂客们。”我用家乡话偷偷的对梅解释。 “你呀!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呢!留一点口德,保持绅士风度。”青冲我教训道。 哎!我现在都不敢多话,时刻被她拿着放大镜般监督着改造。梅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点点头,意思是她听得懂我们家乡话。 雄砍倒了三分之一的院子,终于累的满头大汗。他走过来喝两口水,满脸羡慕的道:“这房子真的好,看这个院子,这么大,种种菜,养几只鸡,多好。” 青噗嗤的笑了,我们几个都不懂雄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我以前在公园玩,就是湘省的岳麓山公园,听见几个乡下人看着满山的古树说,这么好的柴,砍下来烧炭多好。大哥,你和那几个人想法一样,想的就是鸡鸭鱼的。”青笑呵呵的道。 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乡下人,想的肯定是种菜养鸡的。” “青老板,你在这里,这是我请来的设计师,我老家的一个侄子,我让他和你商量一下怎么装修。”王师傅带着一个三十来岁黒瘦内向的男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裙带关系,还冒充什么设计师,我内心一阵鄙夷。 青连忙站起来,拿起两瓶矿泉水道:“欢迎欢迎,先喝口水,可得帮我好好的斟酌一下。” 那个瘦男人接过水,仰头四处看了一下道:“你们准备多少预算装修?” “没有预算,只要满意,多少钱都可以。”青霸气的道。 “哦!”他看了眼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上不封顶?” “是,不封顶,按我意思操作,多花钱我无所谓。”青平静的道。 那个人和王师傅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家乡话,然后两人从一层开始一间房房一间房的看,看完一层后又去了二楼一间间的看。下来以后,又沿着房子四周与围墙中间狭窄的滴水沟走了一圈,最后回到了砍倒杂草的院子看了又看道:“我听了我叔的大概介绍,明白你是想保持中式房子的原汁原味,但又想在内部做出文章。我刚才看了一圈,我说说我的想法。车道,就开在靠西面的围墙,外面是一条马路,很幽静,适合私家车出入。我建议用电动门,最好带遥控那种,尽量选择古色古香的风格,和围墙的颜色融入一体。” 第五十三章生活的真谛 第五十五章生活的真谛 “可以,我也是这个意思,尽量和古围墙搭配。”青回答道。 “你想法和我相近,我也是想尽量保持古风貌。能不破坏,尽量不破坏,即使没办法需要改变,也尽量找风格相近的搭配。”王师傅侄子这句话倒是挺合拍。 “是的,我喜欢老物件,怀旧的东西。” 毛病,谁不喜欢新房子,这世界还有人专门把房子做旧的人,我也是服了。 “好,我意思,围墙用切割机切断,尽量不用锤子砸,保持围墙的完整,围墙的高度,估计有两米五以上,我准备把车道做成三米高,上面倒一根梁,梁上做成牌楼状飞顶,上面盖青瓦,和围墙顶盖的青瓦相搭配。” “可以,挺别致的设计。” “说完了车辆出入口,再说停车区,你规划是玄关靠西附近,原则上我同意,但是,你看,目测,你这个院子,长度应该有十六米,进深至少是十二米以上。我意思,既然车道从西围墙进来,那从玄关突出来的地方,画出四米左右的线,从玄关过去一直到西围墙,差不多八米多的距离,我们可以画出三个车位,从车道进门,转一个半弧形,刚刚好可以停入车位。” “这和我想法差不多。”青点了点头道。 “很好,我们想法一样,我听说你准备铺鹅卵石,这个提议很好。我觉得在车位区上面,可以加一个木制的葡萄架,两根立柱可以当成三个车位分割线,在墙角种葡萄或者爬藤,等葡萄叶爬满架子时候,一是充满诗情画意,同时也可以兼顾车子不会遭到暴晒。你觉得呢!这个开支不大。” “挺好。”青脸上出现了惊喜。 “然后是这个院子,院子是青石板铺的,我感觉不需要大改变,但我们可以从玄关处,用同样的青石板铺出一条带弯曲的小路,就像小溪的跳板。” “这个提议好。”青两眼放光道。 “靠东面墙根处,我听我叔说那里有个密室的入口。我提议,在那边建一个木质亭子,做成四面飞檐,上盖青瓦,搭配屋面。” “好,完全可以。”青声音带着惊喜。 “说完了院子,我们说主体结构,我听你们意思,楼下留三间独立间,其他都打通。”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 “二层你想做两个套间。留两个客房。” “是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个房子是凹字形,中间靠里面是堂屋,你想把楼板拆了,做出大空间,我个人觉得这样没问题。我需要改变的是,楼上,你做一个套房,位置在西边,把西面所有的隔墙全部拆了,上下一起拆,里面加梁柱,然后倒现浇板,这样不会影响你主体结构。楼上,你做成一个带主卧,客厅,书房一体化的套房;楼下,你做成一个集娱乐房,健身房,喝茶房的综合性大休闲区。靠东边,你不动,楼下三间房,一间办公室,一间老人房,加一间餐厅厨房。楼上,留三间客房。你看看我这个设计思路怎么样。” “专业的设计师,想法就是不同,我听你的。”青欢喜道。 “好,我现在说我的重点设计,就是你凹型中间部分,这里有一个大天井。我意思是,上面盖玻璃屋面,做成一个阳光房。上盖玻璃,不影响采光,地面我们也大胆的设计成玻璃地面,然后把天井畜满水,加上氧气机,放一点假山和花草,再放几十条金鱼或者锦鲤,人走在玻璃地面上,可以看见下面的鱼儿在游,你想想,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王师傅侄子脸上闪着光的描述道。 “可以,我完全同意。那就把天井区域,改成玻璃屋面,玻璃地面的玻璃房,进门也用玻璃幕墙,留一个玻璃对开门,玻璃屋内还可以养花,放几把躺椅,没事晒晒太阳多好。只是排水问题。”青高兴的站起来道。 “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会完美的解决。”王师傅侄子受到了肯定,小眼睛带着光一般,脸上也出现了眉飞色舞的样子。 “好,那就按你的想法改造。”青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担心的是费用问题,预算不足,会严重影响我设计的效果。我初步估计,至少二十万以上,我是说,装修改造的价格有可能齐平房价。在阳城,我还真没有经历过完全按我的想法设计装修房子的。”王设计师一脸遗憾的道。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完全按照你想法设计,费用方面你不需要担心。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设计费用?” “我这边,钱不钱的真的不是重点,这套房子假如真的按照我的思路设计出来,那效果,绝对在圈子内引起轰动。”王设计师脸上一红,低下头道。 “钱肯定要收的,你说一个数字,青老板大方的很。”王师傅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道。 “我给你一万块设计费,你不但要设计图纸,你还要监督质量。”青看见那人很羞涩,直接报了个价格。 “一万块,这么多,没问题。谢谢你青老板,我一定好好的干,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你个叫小王的设计师,激动的语音发颤的回答道。 娘的,就顺着青的思路设计一下,画几张效果图,就挣一万块。青真的是钱多烧得慌。 我不得不开始佩服王师傅这个侄子的忽悠本事,虽然他看起来内向懦弱,当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板斧的。我再看了眼被雄砍倒了三分之二杂草的院子和斑驳的房子,心里回想了一下小王师傅的规划设计,内心只能感叹一句,有钱真的好,简直可以干你不想干的事情,可以想你不敢想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这样的人,能够一生不为了钱操心,在这样的闹市,有一套这样宽敞古雅的房子。 “想什么呢!”青注意到我的落寞。 “没什么,羡慕你们有钱人呗,也不知道哪一年我可以变成你这样财大气粗。”我哀怨着道。因为我觉得,跟她短短相处这么十几天天,她成功的点燃了我内心的野心和抱负。 “为什么要羡慕呢!你感觉有钱就会快乐吗?” “是的,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的烦恼。”我反驳她道。 “那还有百分之十的不快乐怎么办呢?” “用钱砸成快乐。”我不相信有钱解决不了那百分之十的不快乐。 “钱能干嘛呢,买不来青春年少,也买不来健康长寿,买不来真心真意,更买不到家人亲情。” “那是你的钱还不够多,”我提高声音不服气的道。 “你始终不明白生活的真谛。”她叹息一声道。 什么是生活的真谛,难道人活着不应该有野心吗?就应该麻木的,本分的,像我阿嗲一样,艰难老实的过一辈子吗? 第五十四章认知之外 第五十四章认知之外 “三毛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一生的悲哀,并不是要赚得全世界,而是要你欣赏我。我想,男人永远不会懂平凡生活的意义的。时间一直在重复,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不停的重复着季节的变换。人其实也是一样,一代又一代,生老病死,在重复着前辈经历的喜怒哀乐。你以为的宏图大志,不平凡的人生,其实都是重复着祖辈的老路,人的悲哀就是避免不了一代代人重复的痛苦和悲哀,人在不懈的追求中,会逐渐的忘掉活着的乐趣,忘了亲情,忘了爱情,忘了友情,忘了春花秋月的美好时光,忘了人活着本能的吃饱喝足后的满足和静怡。等你奔波一生,焦虑一生,疲惫一生后,假如时间能够重来,你就会明白,生活的真谛,真的不是追求所谓的功名富贵,青史留名,而是甘于平凡,乐于安逸,活在当下,享受每一天,珍惜身边人。”青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像个得道高僧般说了这么长一段感叹。 “你不是说,你没正经读过书,连字都不会写吗?”我奇怪是看着她竟然聊起来三毛。 “读书不一定要进学校,不会写字不代表不认字。”她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要是可能,我倒没觉得需要时光重来,而是对换身份,等我有了你的财富,你过的和我一样身无分文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和我谈平凡和安逸的人生真谛。”我看着故作高深的青不服气的道。 “对换了你一生都可能完了,你听说过一夜暴富比一贫如洗更可怕吗?因为你的认知根本不足以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她猛然间正襟危坐的看着我道。 “我没觉得你比我有更高的境界?”我带着火气的道,不就是比我有钱吗,说的好像穷人都是傻瓜蛋一样。 “火,好好的怎么和青闹起来,”梅听见我语气不对,连忙劝解道。 “没事,大嫂,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说出来,他憋在心里更不服气。”青意思是摆开了要和我辩论了。 “我和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是我老板,我靠你养活。我只是不喜欢你老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话,你有钱,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但不代表我们没钱说什么都是错的,假如我有钱,你没钱,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你一样愚蠢的买这么个破房子。” “火先生,在你说这句话时候,暴露出你身上几个致命的问题,一是你情商很低,你一生都看不惯巴结逢迎,这已经关闭了你上升的通道。二是你自命不凡,才华不是在脾气里体现,而是在言行举止中表露,目前为止,我真的没发现你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三是你偏激片面,你觉得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但这个世界没人阻止你赚钱,你有本事,大可以赚大钱来实验你的不服。”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拿着钱来耀武扬威。”我说了我这辈子最理屈词穷的话。 “呵呵,有句话可能最适合你,你永远赚不到超出你认知范围之外的钱,除非你靠运气;但是运气赚到的钱,最后往往又会靠实力亏掉,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你所赚的每分钱,都是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的变现;你所亏的每分钱,都是因为对这个世界认知的缺陷而造成的。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在于:当一个人的财富大于自己的认知的时候,这个社会就会有一百种方法来收割你,直到你的认知和财富相互匹配为止。火先生,你不觉得你目前的状况是你自己认知不够的造成的吗?”她带着冷笑看着我。 “成功者有嘲笑别人的资本。”我还是不服气的道。 “所以,你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国外有人统计过近十年一夜暴富买彩票中奖的后续,结果是,只有百分之十能够保住这笔财富或者略有盈余,百分之二十的最后花完了这笔财富能够回归本来的生活,百分之七十的人,因为中大奖一夜暴富,不但负债累累,而且沾染上吸毒,懒惰,暴躁,众叛亲离,甚至于自杀。这就是我说的假如我和你对换,不但不是帮助你,而是害了你。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百分之十富人,百分之二十中产阶级,百分之七十的穷人。而你目前的境界,还达不到中产阶级的地步吧!” 我是真的理屈词穷,说什么呢!她有理有据又有钱,而我,穷光蛋一个,还和她辩论惹她不开心,除非我是真的想放弃这个能够让自己闪耀一次的机会。 但她的批评很让我不开心,特别的难受,仿佛我在她面前真的一无是处,这让我对她那一点点非分之想都烟消云散,内心只想着,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会痛痛快快的离开她的折磨———— 店子马上要开张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生意。这几天,我这个活模特新发型,多多少少引起了一些人关注,收到了十几张名片和电话。空闲时间,我按照青的吩咐,用店里的电话打过去预约了时间。 这时间几乎是精密排列的,一个小时一个客人,过期不候,这个是青老板的原话。我内心虽然不认同她这样对待客人的态度,但我还是原话告诫了一遍。 店子装修的很有档次,很舒适,有一种平和安逸的感觉,简洁,素雅,满眼绿色。 店子虽小,但阳城大店该有的硬件都有,电脑收费,空调,锅炉冷热水系统,时下流行的电烫,负离子直发烫,陶瓷烫设备。光剪刀,大大小小就有十几把,还有进口的充电电剪五六把。只是这个收费标准,我替她担忧。 晚上时候,小石头来了,小石头想免费请学校一个玩得好的乐队过来捧场。青没同意,说西洋鼓乐,砰砰砰的吵人。 这可是这个年代很难请到的摇滚架子鼓音乐,没什么实力的店家还真的请不起。假如来了,店子开张,不知道有多热闹。 她竟然嫌吵。我一阵无语。 “青姐,我真的想帮你捧场,你就让我们闹一下嘛!算给我一个机会。”小石头拉着青的手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喜欢安安静静的开始,”青委婉的拒绝道。 “青姐,我就是喜欢上舞台的感觉,你不知道你给我写的那首《隐形的翅膀》现在有多火,学校都疯了,我真的想去灯光璀璨的舞台去唱。不知道哪一年就可以圆梦。”小石头撒着娇道。 “你真有那么想?”青突然像记起来什么道。 “特别想,经常做梦都梦见自己在灯光璀璨的大舞台上唱歌。青姐,你说,有没有一天,我会去那样的舞台,尽情的高声唱歌。”小石头沉庆在自己的梦里道。 “那你可以给羊城电视台写信呀!” “写什么信,谁认识我呀。” 第五十五章超级女声 第五十五章超级女声 “写建议信,就把你心里的苦恼写出来。然后建议羊城电视台做一档造星选秀节目,把门槛放低到普通的少女,名字就叫《超级女声》,请电视台把全国分成几个片区比赛,先进行海选赛,淘汰掉没实力的歌手,然后慢慢的开始总决赛,电视台可以拉赞助商赚钱,又可以提高收视率,最主要的是,我们大陆也可以自己打造明星出来,我不相信这么大的国家,十几亿人口,没有像你一样喜欢做梦的女孩。”青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闭着眼,慢慢的道。 “真的可以这样吗?真有这样的舞台吗?”小石头跳起来道。 “试试看,人总应该有梦想,不然人和咸鱼有什么分别。也许电视台领导采纳了你的建议呢!”青劝小石头道。 “好,我马上回去写这个建议书,” “记住,不管电视台回信没有,千万不要扯上我,你知道我喜欢安静的生活,不喜欢抛头露面。”青盯着小石头狂喜的眼睛很严肃的叮嘱道。 “我知道,青姐你放心,我就说是我自己的想法。那我先回去了,后天我过来捧场,我带几个文静一点的同学过来,我们用吉他伴奏,绝对不会吵到你。”小石头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店子开业那天,真的是静悄悄的,除了王师傅和张律师分别送了两个花篮送了几句恭维的话,就没有任何的动静,青连鞭炮都不允许放一挂。 “青姐,我们来了,恭喜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小石头带着五六个略带羞涩的男女学生来了。 “又破费了吧,带什么花篮,你们几个学生,哪里来的钱。”青看着摆放花篮的小石头道。 “青姐,今天你开张,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另外一个略带羞涩的像竹竿子一般瘦弱的高个子男生道。 青向小石头努努嘴,小石头羞涩的低下头。 几个学生手忙脚乱的把电线拉出去,把带来的一套功放小音箱连接好。 “青姐,我好紧张,怕把你开张搞砸了。”小石头吐着舌头道。 “顺其自然,我的生意靠我自己的手艺,砸不了的。今天你们就把这里当成星光璀璨的舞台。想唱就唱,尽情释放怎么样。”青无所谓的笑道。 “好,我们一定好好的唱。青姐,那首《至少还有你》可以唱吗?我也好喜欢那首歌,我有时候哼着哼着就流眼泪了,真的希望此生,有一个人陪我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小石头伤感的道。 “唱吧!反正现在网络不发达,不会传播出去,你想唱就唱。只是,不要太伤感,他对你不好吗?” “青姐,你老作弄我。”小石头脸上红扑扑的道。 首先开唱的是一个挺文静的女孩子,先唱了一首王菲的《红豆》,她声音带着磁性,故意放慢了节拍,轻轻的,淡淡的唱了起来。 青满意的笑了一下,因为小石头肯定嘱咐过几个年轻人,她不太喜欢吵闹。 围观的人群慢慢的多起来,在1999年的九月初,像这样带着纯正的电吉他伴奏的轻音乐开张,还是挺稀罕的。 随后,那个和小石头眉目传情的瘦高个男生登台唱了一首孙楠的《不见不散》,算是把气氛带动了起来。 这时候,第一个给我名片的中年男人上门了,他打量了一下门口的演唱,径直走了进来道:“我是你们打电话约好的顾客,请问,哪一位是发型师。” “我是,”青大方的站在他面前。 “你是发型师,这么年轻。”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青。 “是的,我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选择离开。”青不卑不亢的道。 “我要他这样的发型,可以吗?”他指着我道。 “先生,可以的,那是我的作品。” “那好,我试一下。”他满脸怀疑的道,他有一点不相信青这个年纪可以成为很优秀的发型师。 青安排梅快速的洗了头发,然后我帮助他围好围布,按照培训的步骤,我抬头挺胸,笔直的站在青的身旁,给他传递她需要的所有围布剪刀梳子等工具。而青,就如一个主刀的医生在做手术,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然后张开手接住就行。 发型在青大刀阔斧的熟练动作中很快成型了,油头可能本来就适合中年男人,它几乎把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所有的刚毅,精致,成熟,和洁净都表现了出来。随着青极其快速的手速,吹风机以疾风过岗的姿态,一个中世纪复古型油头,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款发型,比我的发型剪的更完美,因为他身上有着中年人的内涵和一个成功男人的气场。 他久久的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形象,直到门口出现了一波喝彩声才醒过来。他抱歉的对青道:“很抱歉,我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你是阳城最好的发型师,真的。我会介绍我朋友过来的。” “感谢,这是我们店里的名片,上面有店里的电话,我们以后只接受预约,你如果觉得好,请下次提前预约,我的助手,会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过来,这样彼此都不会浪费时间,你觉得呢!”青不客气的道。 “好的,我一定会提前预约,也会通知我朋友预约再来。这是一百块,多余的钱算小费,请收下。”那个人大方的递过来一百块钱道。 “火先生,还不谢谢这位老板。”青看着不敢接钱的我提醒道。 我连忙接住钱,向他说了一声感谢。 走的时候,他对青道:“我很喜欢你们店里的经营理念,我想明天带我的家人过来,请问,现在可以预约吗?” 我走到吧台,翻看了一下十几个登记好的顾客数量道:“明天下午三点钟过来,前面都约满了。” “好的,希望你们坚持这样经营风格,我一直很不习惯等待,更不习惯店里吵吵闹闹坐满了顾客。” 他走了以后,我和梅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就这样的几分钟,一百块就到手了,十几天前,我一天累死累活,拼命争抢,一天才二十几块的计件收入,赚钱什么时候可以这样简单。 “把五十块写进账目,剩下的五十块,是你们两个的小费,下班后分了他,算你们俩的奖励,以后所有的小费也这样分配。希望你们好好的工作。”青极其简单明了的道。 小费算我们的,我和梅虽然推脱,但内心还是一阵狂喜,这可不是小钱,积少成多,有可能超过月工资。 “好,再来一首。” 店外一阵热烈的掌声,猛然间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般鸦雀无声了。 第五十六章阳城小明星 第五十六章阳城小明星 店外已经沸腾了,小石头刚刚唱完《至少还有你》,围观的掌声经久不息,突然,外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好奇的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帮电视台的人,扛着长枪短炮的,一个美女主持人正在用话筒问小石头道:“请问,你还可以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吗?我们想录下来,做成《阳城律动》节目内容。” 小石头本能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青,青摇了摇头。 “抱歉,那首歌不行,不过我这里还有一首更好听的歌,叫《隐形的翅膀》。”小石头抱歉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刚才那首?” “抱歉,个人原因。”小石头遗憾的道。 “你确定这首比刚才那首更好听吗?” “我确定。” “那好,你等一下,我们架设一下拍摄器材。” “你们可以站在那个方位拍摄吗?这是我一个极好的朋友开的店,今天开张。这首歌也是我这个朋友写给我的。”小石头指了指店门口我和青站立的方向。 “好,小丫头还挺有商业头脑。”那个主持人笑了一下,她肯定不相信,这首歌是店里人写的。 摄影机很快的按小石头的位置排放完成,摄影师打了一个OK的手势。小石头冲着那个带着清秀的,瘦高个男孩点点头,那个男孩羞涩的点了一下头,前奏单人吉他响了起来。 男孩子的电吉他弹得很动听,很显然,他们俩应该经常一起练习,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男孩子先弹前和弦,而后,小石头背着的吉他也响起来,两个人配合的紧密有致,天衣无缝。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从小石头用带着稚气未脱的少女高亢的声调开腔唱了起来,世界似乎都安静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个美女记者,都被这首带着高亢倔强的歌曲感染了进去。等小石头唱完,吉他声停止以后,所有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青和我,因为听过这首歌,所以算比较清醒的人。但不得不说,小石头完全有成为歌星的实力,她声线很高亢,声色很纯洁宽广,她的演唱,几乎达到了专业歌星级别的水平。这首歌,也被他理解的很透彻,几乎是完美的诠释演唱了出来。 青看着众人久久未动,便举手拍掌,然后,众人才像梦醒了般开始兴奋的开始吹口哨拍掌。 “请问可以剪发吗?我是你们预约的客人。抱歉,刚才看门口的表演,忘了剪头发的事情。”一个年轻人挤了进来,不好意思的问道。 等我们服务完这个顾客以后,门口的演唱会已经完了,电视台的记者们都走了,小石头一帮人也在收拾音响和乐器。 青送走了顾客以后,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沓钱,装入准备发开张利是的几个红包里走了出去。 小石头坚决不要,拉着青的手道:“青姐,我们真的是过来帮忙,真的是帮忙,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苦学生,拿着,你要考虑朋友们,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不愿意拿,他们也不愿意拿。” “都说好了的,全部是我的朋友。” “拿着,所有的劳动,都应该得到报酬,你知道我不缺钱,平时想帮助你你不要,这一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必须拿着,不然,我内心怎么安宁。”青很真诚发红包,神色没有一丝虚伪的客气。 小石头拗不过青,终于拿了红包道:“青姐,太多了,只怕每一个红包上千了,少一点行不行,少一点我就收,意思一下就行。” “拿着,劝来劝去让别人笑话。今天你的演出太完美了,要相信自己,你一定会成功的。”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谢谢姐,那我们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我过几天来找你玩。” 送走了小石头后,店里又来了一个预约好的客人,做完这个客人,梅就上租房做饭去了,自从梅来了以后,做饭的事情就变成她的内务,谁让她菜做的这么好吃呢! 吃完了中饭后,梅守店,青喊我陪他跟着吃午饭的雄一起去看了看房子装修情况。 进了小院,房子已经变成个小工地样子了,除了梅和青抹干净的几张椅子还留着外,房内所以的坛坛罐罐都已经搬到了院子的角落,准备留车道的地方,也已经开始了切割。 不得不说,这一次王师傅是认了真的干活,切墙的位置,已经用吊陀弹了极其垂直的线条,工人切的线条,笔直的顺着线条走,我真的搞不懂,在近三米的高度上,他们是怎么样掌控几十斤的切割机的。 预备留车位的地方,按照精密计算,也已经用白色石灰画出来方格线条。 小王师傅正坐在竹椅上面在极其认真的修改平面设计图纸。 王师傅看见青来了,连忙跑过来,一脸讨好的道:“小青老板,你来了,地上乱的很,你走路小心一点。” 小王师傅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青,连忙从画板夹里面拿出几张彩色的立体装修图纸道:“青老板,你看看,大概效果是这样的,哪里需要修改,你提前告诉我,我马上改。” 青拿起图纸,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又拿起东南西北四个面的立体效果图,不住的点头。 “窗户千万不要用铝合金,就保留原雕花木窗户就行,王师傅你多吩咐师傅们好好的打磨几遍再刷上清漆,保留木纹的原色就行。还有其他材料都找得到吗?特别是这些房子外墙和围墙的油漆,要仿古类的颜色,要是能找到原来的配方就更好了。”青问他们俩道。 “青老板,只怕那很难,以前的外墙,是石灰加糯米水加碎稻草抹的,颜色是因为风吹雨打慢慢的退化成这样。所以完全用老方法难办到。我们目前行业内,也有仿古的颜料,去年政府抢修漠江阁古迹,也做不到完全用老办法,所以,我的意思,用业内质量最好的仿古油漆,尽量让它看起来古色古香。”王师傅解释道。 “好,你比我们懂行,你说了算。其他像遥控仿古门,仿古青瓦青砖,还有有机玻璃,不锈钢架体材料都能找到吗?”青很懂行的问道。 “放心,基本上都有,我联系好了,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送来。没有的,我香港还有几个业内朋友,可以提前在那边把材料准备好。”小王师傅拍着胸脯道。 这小王师傅拿了一万块设计费,看来是真的用了心了。 第五十七章双胞胎 第五十七章双胞胎 我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空间,每天形影不离的被她带在身边,我既要负责提包,还要扮成绅士把手臂弯起供她挽着。 我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审视着自己正在装修的房子心满意足的表情,心里一遍遍的骂道:地主婆,地主婆,又胖又驼。 可现实中,她是那么美丽漂亮,身上还有淡淡的幽香,这让我抗拒不了她的所有的要求和管束。我敢肯定,发小平和胜要是看见这一幕,保证在红旗大队把我宣传成吃软饭的典型。 可她虽然把我控制的形影不离,但她给予我的希望,收入,真的让我无法抗拒,无法拒绝。我要是因为面子而离他而去,我保证,雄肯定会压着我打死。雄从小干活,虽然个头和我相仿,但学木匠出身的他,比我结实有力的多。 我只盼望永远不要在这里见到我认识的家乡人。 事与愿违,几天后,尖就来了。他兴冲冲的先找到我们的店,看见我道:“火,你这里还要人不,我想来。” 我看了眼又黑又矮又胖的尖道:“你学不了发型师,你看你的手指,太短了,剪刀柄比你手指细。” 尖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不学剪发,我学装修不行吗?” “以后吧!等雄学出来。”我忽悠他道。 “尖来了,中午在这里吃饭。不要急着走。”青热情的喊着尖的名字道。 我一阵郁闷,尖是我的朋友,你凑什么热乎,搞得比我还要熟络。 “我出去一下好不好,尖想去看看雄,我带他过去。”我停下手中练习的头模道。 在练习基本功这一块,她比管控我的行为举止还要严格,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她就开始喊我练习洗剪吹烫染拉基本功。所以,能够出门走走是我最大的奢求。 “好,一起去,正好我也想过去看看。”她的话让我一阵烦躁。 “那我不去了,我陪尖在门口说说话。”我想起她肯定又要挽着我胳膊,一阵紧张的拒绝了。 和尖到了门口,尖抽出一只烟递给我道:“来一支,生意怎么样?有搞头不。” “戒了,真的戒了。生意很好,又不是我的生意,好不好管我卵事。” “真的戒了,可惜了。怎么不管你卵事,生意不好你去哪里拿工资。”尖是不知道她的深浅。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开你多少钱一个月?”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真的担心发工资事情。 “一千一个月。” “多少?” “一千,” “这么高,我上个月才拿了五百块,你吹牛吧!”尖不相信的道。 “吹什么牛,真的。工资算什么,天天小费都有好几十,有时候上百。你不相信问梅。小费我们两个平分。这里都是有钱人光顾,大方得很。”我解释道。 “那你一个月岂不是赚几千块,你发达了。”尖愤愤的抽了几口烟道。 我明显感觉尖脸上出现了一丝嫉妒的神态。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欢喜的样子。 “你这么有钱了,那你上个月那六百多块工资给我用算了,”尖嬉笑着道。 “好,你拿去用。”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见惯了青的几百万几百万,我对着辛辛苦苦挣的六百多块工资,真的毫不心疼。 “骗你的,给你。我帮你们几个把工资领了。”说完,尖从口袋掏出来钱放我手上。 我随意的揣进裤兜里道:“你专门过来送钱的吗,真的谢谢你跑一趟。店里有电话,你记一下,下次打电话来,我下去取就是了。”我是被关久了,心里真的想出去看看。 “我表姐风辍学了,”尖突然神秘兮兮的道。 “风,为什么?她成绩不错,马上要高考了。” “她弟弟也上了一中,听说她自己主动放弃高考。” “因为钱,不至于,她家不是做木材生意,情况挺好。” “还不是因为你姑丈。” 我姑丈,我知道风的阿嗲和我姑丈合伙做生意,但怎么懒他头上去了呢! “你没听说过,你姑丈跑销售,在外面吃喝嫖赌,把本金都花完了,听说现在两人还欠信用社好多钱。” 还有这样的情况,我想起我有钱姑丈教训我时候的嘴脸,真的一阵无语,但我估计我现在吃软饭的名声早传到家里了,我以前暗恋还有一丝可能,现在真的不敢奢想了。我无奈的道:“管他呢!我都忘了你表姐。” “哦!你忘得了她也好。省得卖醉,看你那样痛苦,我心里不好受。”尖说了一句令我心里猛然间暖暖的话。 我一阵麻木,心里淡淡的出现了一丝悲凉。 尖没有留意我的神态,摇着头,把烟弹掉,向店里走去。 “梅,今天你要请我吃饭,不然,你上个月工资我不给你。”尖晃着手里的钱道。 “不是说了中午在这边吃饭吗!你个死奸贼,就知道敲竹杠。”青像个老朋友般很随和开玩笑道。 “梅,你把我的别号怎么告诉你老板了。真是的。”尖听见青喊他奸贼,装着很生气的样子。 “我没说。”梅辩解道。 “那就是火说的,火,你说我大嘴巴,你一样是个大嘴巴。”尖对跟进来的我道。 “我没有,没事我扯你干什么。”事实上,我和她真的没扯过老乡圈的事情。 “你喊尖,岂不是奸贼。”青连忙辩解道。 “好吧!想不到都知道我大名。老板,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好像的人。”尖看着青的脸突然道。 “云,”我和梅异口同声的道。 “云,”青脸上不自然的重复道。 “是的,你们俩长得真的像。简直一模一样。”尖打量着青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昨天我还和雄说这个事情,雄也觉得他们两个像双胞胎。”梅说道。 “是吗?有这么像吗?” “像,身高,五官,外貌,言行举止,简直一模一样。要说不同,你比他穿的漂亮,气质比她好,身材比她瘦一点,云胖一点。”尖详细的说道。 “还是有区别的嘛!中国十几亿人口,长得像的人多了去。”青极力掩饰脸上的不自然道。 尖看出青不太高兴的样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明白她脸上莫名其妙的变化,但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她的捉摸不透,喜怒无常。 只是,按常理,听说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应该好奇高兴吧,也许云是她双胞胎亲人呢!她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孤儿,记不住家在哪里了吗? 第五十八章心上人来了 第五十八章心上人来了 尽管我想留给尖一个光辉形象,但始终还是拗不过青想去看看装修情况。 我看着突然间一脸故作平和的青,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变成这样,尖可能没感觉到她的变化,但我明显感觉得到,自从尖提了她像云以后,她脸上就出现了极其矛盾,带着怜悯,气氛的神态,但应该有的惊喜与好奇的神态,她一丝一毫都没出现过。 她在不开心的时候,通常就想看看自己的房子,好像那里是她的护身蚌壳,是她的庇护所般。 尖看着她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悄悄冲我伸大拇指,我一脸的苦笑,哪里有他想的那样攀龙附凤的事情,我不过是她的小跟班,是她的出气筒。 进了小院,房子的外墙已经搭好了脚手架,围上了保护网。房子的木地板已经全部拆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车道已经开通,不知道拖去了哪里。一帮子工人,已经开始做防水地面。 雄在王师傅的指导下,正在锯木材做葡萄架。王师傅已经完全不需要干活,他目前的工作,是监工和指挥,并且负责材料的购置和技术的监督。 “雄,忙着呢!哈哈,有模有样,这么快就学会了吗?”尖冲雄喊叫道。 “小青老板来了,这是今天的材料单子,你看一下,材料我已经让雄师傅点了数。”王师傅看见青,走了过来请示道。 “大哥点了数就行,以后喊他点了数在单子上面签字,我看他签字付钱。”青指示道。 “可以可以,雄师傅,你停一下手,过来说个事。”王师傅冲雄招手。 “青老板,你这个大哥,真的聪明,一点就透,你看看,干的有模有样的。人又踏实肯干,出活也利索。”王师傅不失时机的夸了雄一把,算是拍青老板的马屁吧。 “还不是你这个师傅教的好。”青笑着道。 王师傅向雄说了以后需要他签字的事情后就忙去了,尖嘻嘻哈哈和他聊了半天,把五百多块工钱交到雄手上道:“雄,以后你要人,一定带着我,死我都要跟着你混。” “等哪年哪月的事情!你愿意等,我肯定愿意带你。”雄很实在。 尖相信他的话。 “青,你放心,来材料我都看着的,数量都对,就是质量我不太懂行。”雄向青道。 “你不太懂,我更不懂,不急大哥,慢慢学吧!目前只能相信王师傅了。”青无奈的道。 “王师傅倒是个实在人,前几天他退了几车货,说质量达不到。还有小王,也经常过来,他好像比王师傅还要关心材料质量。”雄实话实说。 “那就好,相信给了这个价格,他们应该会用心。没办法,我又不懂,只能用谁信任谁。以后你隔三差五的多请他们两个吃饭,你也不要太老实本分,做这行,始终需要面对人情世故,请客吃饭很正常,费用我报销给你。你是我大哥,和他们处出来感情,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青叮嘱雄道。 下午时候,隔壁蒸粉店的老板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快开电视机,你们店子上电视了,那个女孩子的歌火了,好多台在播放呢!” 这是个挺可怜的老板娘,老公一天到晚在店门口榕树下喝茶,卵事不愿意帮忙,靠她一个人起早贪黑的忙活,养活一家三口。 我们店子第一天开张,她就带着四岁的小猴仔来我们店里道:“以后是邻居,我照顾你们生意了。” 我听她口气好像带着怜悯,气不过,脱口而出道:“剪发最低消费五十,你确定照顾我们生意。” 老板娘红着脸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是青免费给她那个长得像个小猴子般小孩头上用电剪雕刻了个苹果造型。为此事,青还批评了我没爱心。 不过从此以后,那小猴子赖上我们店剪发,青让我按照她雕刻的苹果模样当练手。所以老板娘对我们真的是由衷的热心,一有空闲就过来坐坐。 店里电视机音响设备都有,不过青一般是放CD轻音乐,我们很少看电视。 青听了老板娘的话,打开电视机,换了几个频道,果然看见珠江台某流行音乐风节目正在播报这个神奇女孩子的事情,然后画面一转,就转到我们店门口,正拍到青和我站在门口,包括店子招牌,一清二楚的。然后是小石头开始边弹吉他边唱歌的画面。 这首歌火了,真的火了。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转播这首现场版的《隐形的翅膀》,我看着一脸淡然的青,真的不懂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火成这个样子,竟然无动于衷,十分的平静。 歌火了,我们店生意也火了,好像突然间,冒出很多有头有脸的顾客,莫名其妙的来了,青一直坚持预约制,并且每一天只接待十位客人。她坚持的东西,我们没办法改变。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个的解释,让他们愿意等的,登记预约时间;不愿意等的,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生意跑了。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固执的要实行预约制,并且收阳城最贵的价格。就在昨天,青又宣布了一个消息,剪完了登记好的这一批预约顾客,以后逢星期一休息,以后所有星期一,店里打烊休息。 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每一天有上千的营业额,但她就不怕歌迷热情过后的冷清吗?新店开张三把火,过后凉凉的比比皆是。我想不通,只能感叹她有钱,不靠这个小生意吃饭。 但我和梅靠这个吃饭呀!我们几乎天天都多多少少有一点小费,营业半个多月的小费总数,早已经超过了工资。店要是黄了,我们的收入也没有了。有了这个危机感,我和梅好像不约而同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青让我休息放松一下,我一有空闲就开始练习基本功,梅会尽量延长洗头发的时间,时刻想着把洗头发的舒适度提高。 同时,我内心也发了宏愿,一定尽快把洗剪吹,烫染拉学会。这样,我就可以自力更生,不用担心失业的事情。 十几天以后,以前安排的预约顾客剪完了,新的预约也避开了星期一的休息日,青真的关了一天上千收入的店子,带着我们俩,守着装修地方,安安心心的看着师傅们干活。 房子的防水工程已经做完,第二层的现浇,东边已经倒好了三个房间加过道。西边的隔墙也已经拆除,正在装模扎钢筋。 青看了下卫生间的冷热水,排水管的预埋,以及电路线管预埋。然后就躺在摇椅上,喝着梅烧的井水茶,优哉游哉的过一天。 第二天上班时候,刚刚开门,一个二十四五岁,一米八以上个子,留着郭富城般中分头发的帅气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看着青道:“我来了好几天了,幸好找到你了,我从电视里看见你和你的店子,找你花了很多的功夫。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要不是我在电视机里面看见,我们一辈子就见不到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漂亮小伙子,内心莫名的产生一种自卑感,心里酸酸的,像喝了陈年老醋一般。我一下子知道了,那次她喝醉酒后念叨的心上人,来了! 第五十九章想见怕见 第五十九章想见怕见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我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竟然有了醋意。 我看着一脸呆痴的青,我敢说,她脸上的表情,真的无法用文字可以形容,怎么说呢!按那个漂亮的男人的话语分析,以及青十七八岁年纪判断,他们分开绝对不会超太久,也许很可能就是今年内的事情。但青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几十年后猛然间看见曾经深爱的恋人的表情,惊喜,惊讶,惊悚,以至于淡然的麻木。 她似乎有一点站立不稳般跌跌撞撞冲我走来,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她紧紧的抓起我的手臂,依偎着我才站稳。 “你是不是弄错了人。”沉寂了半晌,青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你,你和他。”漂亮男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脸上露出我刚才的酸醋神态。 “和你有关系吗。”青语气不善的道。 “你怎么了?是我呀!阿峰,你好好的看看我,你曾经无数次亲吻的脸。”他指着自己的脸道。 莫名的,我心里没来由的又一阵酸疼。 “你弄错了人。”青已经平复了,声音恢复了几分本来的冷静。 “怎么可能,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说你要回去一趟,然后你就不再来了。我到处找你。”他气急败坏的道。 “你找了吗?”青语气很冷淡,带着一丝质问。 “我找了,经常去你以前上班的地方找你。” “为什么不想着去其他地方找找?抱歉,你真的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请你出去。”青语气不善的道。 “我不是找这里来了吗?那我剪头发,我现在是顾客。你听我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冷淡的脸道。 “抱歉,我们是预约制,没有预约,恕不接待。” “是你,一定是你。如果你真的不认识我,你不会这样的对我。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求你了。”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态。 “我不喜欢重复,我们只接待预约客人。”青平复了语气,指了指我身后吧台贴着的恕不接待无预约客人的字条。 “好,那我现在预约好不好,我预约。” 我看着青,不知道是登记好,还是不登记好。直到青点了下头,我才极不情愿的翻开登记本,安排在下个星期天的下午三点钟。 他极其失落的走了。 青放开我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向卫生间跑去。 梅一脸不安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听她不愿意提的事情。 此后的一个星期,青表面虽然装着若无其事,但我非常明显的感觉得到她心事重重,神情憔悴。我胡乱的猜测,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所以也尽量不招惹她。 到了星期天早上,我准备出门跑步的时候,看见她在瑜伽垫子上打坐。我记得这一段时间,她练习瑜伽的次数开始减少,打坐的次数开始增加。她的坐姿,似乎还是昨晚的样子,我不敢询问她是坐了一个通宵,还是清早起来开始打坐,反正,我几乎没看见她早起过。 “火,拉我一把,我腿麻了。”她看着我准备出门的身影,突然道。 “你,坐了一个通宵。”我怀疑她是通宵没睡。 “不该问的不要问,拉我一把。”她斥责我道。 我拉起她,把她扶到沙发上。 “帮我按摩一下大腿,麻了,我好像没知觉了。”她说道。 我看着她雪白的大长腿,腿上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按呀!你发什么呆,又不是没看过。”她命令我道。 我只能用颤抖的手开始轻轻的按摩她的大腿,腿真的白净,很光滑,除了有一点冰冷,我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我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头脑不知不觉的想入非非。我下身又开始充血,这让我感觉口渴。 “不要胡思乱想。”她看出来了。 我只能忍着,把头脑里面肮脏的东西挤压掉,我想小时候放牛,荡秋千,漫山遍野疯跑的样子。终于,我冷静下来了。 她扶着我慢慢的站起来,突然她看着我道:“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我自然的靠近了她,我没有一丝抗拒的样子,像依偎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 “不要胡思乱想,你看不出我还是个姑娘家吗?你这个傻瓜,好了,去跑步吧!” 我听见她突然告诉我姑娘那两个字字,瞬间脸红心跳。年轻的我真没感觉这两个字有多珍贵,但却感觉到了她某种暗示,就如不经意的看见她练习瑜伽时的欲说还休的高山沟壑般,让我想入非非,面红耳赤。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吗?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单纯,虽然听过太多肮脏的笑话,但我真的没想过相爱就会上床发生关系,更没想他们发生过什么。 平淡的一个星期天,却感觉特别的漫长,墙上的时钟像坏了似的,走得特别的拖沓。 她表现出的和顾客谈笑风生,并没有让我感觉她恢复如初。她不经意的向门口扫视的目光,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其矛盾的同情感。 是的,一种让我想心疼她的怜悯感。我明白她此时内心太痛苦了,我有过这样焦虑的想见怕见的经历。 但我的心,就是情不自禁的酸疼,时不时的像被针扎了一下,如沸腾的血管内,时不时被几个坏孩子丢几粒冰粒子的感觉。 我注意到了,至少,从开门后,一个上午,我看见那个漂亮的男人在街道对面两次不经意经过的身影。中午的午饭,青只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碗。她心不在焉的连没胃口或者减肥的理由都忘了说一句。 一个下午,一直到约定的那个时间之前,虽然他再没有出现,但我感觉得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的店,注视着她。 三点钟整,我就在路口的转弯处看见那个令我自行惭愧的高大帅气的身影。他装着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脸上是一种故作的平淡和随意。 她低着头,坐在吧台后的小活动凳子上,似乎没看见他身影般在低头看着我偶尔翻看的那本股票书,那本连我每一次强行翻阅都感觉到脑壳发昏的密密麻麻数据的股票书籍。 “我预约了的,下午三点。”他看见她低头看书,抬起手腕,指着那块闪亮的手表冲她道。 “梅姐,安排洗头发,快一点。”青伪装成冰雕的刺猬样,用冰冷的没任何感情的话回答道。 第六十章还不死心 第六十章还不死心 梅用来此上班后最快的速度洗完了头发,并且让他坐在大工椅上,然后走过来道:“青,我洗好了,可以剪发了。” 我看着埋头看书的青,她突然看着我道:“火先生,你不是一直想剪真人吗?给你机会练练手!” “我,我不行。”开玩笑,我除了那个小猴子,还从来没开过剪刀剪真人。五十块一次剪发,我哪里敢乱下手。 “去吧!相信自己,胡乱剪几下打发了就行,不要磨磨蹭蹭的。”她冷淡的道。 好吧!本来我就看那令我自行惭愧的漂亮男人心里不爽了,现在有机会动手,我岂有害怕的道理。于是我走了过去,看了眼满脸憔悴的漂亮帅气的脸,围上围布问道:“你想剪什么发型?” “不是应该她剪发吗?”他扭头看着吧台的方向。 “那你今天是剪还是不剪。”青没好气的道。 “好吧,随便剪一下。”那男人看见青的脸色,只能妥协道。 我掰正他老是看吧台方向的脑壳,学着青平时的样子,按照平时练习头模的步骤,把他顶区的头发夹上去,然后开始用电剪修剪他两边的头发。 一电剪下去,手抖了,铲光了一块,为了掩饰,再铲一块,然后越铲越光,越剪越短,最后本来要留出来的渐曾色调,被我铲的精光。 幸好我把顶区的长发夹了上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尾。等我怎么样也控制不了自己发抖的手把顶区头发剪短了一些后,那漂亮的男人几乎要流眼泪了。 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我剪的是什么发型,最后我胡乱的用吹风机吹了一下,打开围布道:“先生,剪完了,谢谢,五十块。” 他急切的走到吧台,看着青的脸,青只是低头看书,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青没接钱,他尴尬的站在吧台边,火辣辣的看着青。 我走过去,接了钱,找了他一张五十块的绿钞票道:“谢谢,慢走不送。” 他看了眼下逐客令的我,只是站着不动。店里静的落叶可闻,似乎时间都定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良久,他道:“我还要预约下个星期的时间。” 这小子不死心啦!我看着青。 “给他登记吧!”青平静的道。 我翻看了一下道:“下个星期没时间,预约到十月十号以后了。” “那就下个月十号后,”他决然的道。 我登记好了,然后看着一直看青的漂亮男人。 “你把名字都改了吗?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和我闹···” “你真的弄错了人,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青不等她说完,打断她的话道。 他看见青冷若冰霜的脸,终于不甘心的走了。 晚上搞完了卫生准备关门的时候,青突然道:“那个像我的人,你认识吗?” “见过,不熟。”我终于等来了她的好奇心。 “可以约出来见一面吗?” “现在,”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幸好不太晚,才晚上八点。 “明天上午吧,一起去鸳鸯湖公园走走,明天我们不是休息吗?” “明天上午,那现在要提前打电话,怕他们上班了。” “有联系电话吗?” “月姐有BB机,我现在打她传呼。”我拿起店里的电话。 “等一下,能不能约她一个人,”她提了个不合理的要求。 “可能不行,我和她只见过一面。肯定不会相信我。” “没其他方法吗?” “如果是梅约她可能好一点。月姐管的有一点严,老是形影不离的一起,单独约见,可能比较难。”我顾虑重重的道。 “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着别人自由。”青爆了句粗口。 “谁?你怎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月姐这么大的敌意。她似乎经常对我身边认识的女人有敌意。 “那就一起约吧!叫上梅和雄,秋高气爽,我们也一起出去走走。明天八点钟,约在鸳鸯湖公园门口见吧。”她又恢复了果断。 我打了月姐的BB机,十几分钟后,月姐那娇柔到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从电话里响了起来。 我和她东拉西扯的寒暄了几句道:“明天早上梅和雄想约你去鸳鸯湖公园玩去,你有时间不。” “梅自己怎么不打我BB机。”月姐带着嗲声质问我道。 “好吧!是他们两个拌嘴了,我想请你出来劝劝她。”我急中生智,撒了个小慌,我觉得,这样的谎言,对于热心肠的月,肯定是愿意调解,不然,显示不出她作为老者,月老的存在感。 “上班呢!厂里抢货。好吧!老是让我为难,吵什么架,真是的。听尖说你掉进米桶里去了,你可要请客吃饭,你不出血我可不来。”她开始敲诈我道。 “好,我请客。月姐,把她带着好不好?” “谁,你小子,我说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就知道。尖不是说你那边有女朋友吗?你这样花心我可不喜欢,我不来了。”她开始绕弯子。 “听尖大嘴巴,煽风点火一把好手。哪里有,我老板和师傅,明天你问梅就知道,我纯情的很。”我开始忽悠,就为了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 我就感觉耳朵一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青又用手掐了我耳朵。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明天八点是吧!警告你不要打云主意,不然,下次再不理你。”月姐在电话里警告道。 约好了月姐,然后把明天去鸳鸯湖公园的事情告诉梅,喊她通知雄明天休息一天。 回到租房,她提前洗了澡,连瑜伽也没做,就关了房门睡觉了。 第二天清早,她换了一条洗的发白裤腿破洞的牛仔裤,脚上换了一双洁白的运动板鞋,身上穿一件宽松的淡蓝色的衬衫,手腕上带一条不规则红宝石串起来的手链。手链在衣袖里,若隐若现的,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晕。 我看了一眼穿成如清纯的邻家小妹样的青,止不住的想摸一下她扎起来的短马尾辫。她给了我一个放尊重一点的白眼,然后把手提包递给我,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臂。 我一路跌跌撞撞,真的不明白月姐看见我和她手挽手会是个什么表情。 “我说,等一下看见月姐,能不能不要让我这样难堪。”我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心中的顾虑。 “我让你难堪了。”她不解的问道。 “我和你这样拉拉扯扯走路,怕人说闲话”我试探着道。 “人家羡慕你还来不及,难道我拿不出手吗?我想,这不是一个绅士应该说的话。” “不是,我就今天不行。那个叫月的女人,我怕了她那张嘴,看见我们俩拉拉扯扯,不知道她在同乡圈会怎么编排我。”我乞求她道。 “不行。”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第六十一章想娘的孩子 第六十一章想娘的孩子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留一点脸面吗!”我有一点生气的抗议。 “你要脸面做什么。”她很正经的问我。 “我,总得···”我红了脸,结结巴巴道。 “总得回乡娶媳妇是吧!”她像看透了我内心想法一样继续打趣道:“放心,火先生,我会对你负责的。” “怎么负责?你负的了责吗。”我抗议道。 “我要是真的耽误了你,三年合约到期以后我给你买一个呗!你知道我有这个实力。最不济,我去非洲帮你买一个公主送你,金枝玉叶,总不能亏了你跟我一场。”她哈哈大笑着道。 “切,没劲!”我低着头,懒得理她。 汇合了雄和梅以后,我们叫了辆出租车,一路飞驰向鸳鸯湖公园而去。到了公园门口,月正带着云,站在售票口附近。 “她,天啦,云,你快看,那个人怎么那么像你。”月像发现新大陆般尖声大叫。 云穿一件微微掉色的红色紧绷绷T恤衫,一条那个时代流行的白色喇叭裤子,让她有一点大象腿的感觉,脚下是一双发灰的凉鞋。 云听见月的尖叫,抬头看了一下挽着我的青,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这边。 “雄,你们两个老是吵什么咯,真是的,害我今天班都没有上。那个人是谁?好奇怪。”月向我这边努努嘴问雄道。 雄装着气鼓鼓的样子不吱声,他这个性格,也只能扮演这样路人甲的角色。 月便看梅。梅知道她好奇心重,不说清楚,只怕一路会不能安心,便悄悄的道:“我和火的老板,我们多亏了她照顾。她也是听说有人像她,所以休息一天过来看看。” 月大彻大悟的‘哦!’了几下,站在一脸淡然的青旁边道:“还真的像,云,过来打个招呼。说不定你们是双胞胎。是吧!你好漂亮!”月示好般赞美了青。 “火,买票去,老站门口干嘛呢!”青一脸冰霜,并没有接月的话题。 “了不起了,跩什么呢!”月自讨没趣,轻轻地用家乡话嘟囔道。 买了票,进了公园,进门几十步是一座小山,山下的马路一分为二,一条向东,一条向西。 雄和梅知道青想单独见一下云,所以自顾自的朝东边走。月跟上去,唠唠叨叨的开始数落雄的不是。走了十几步,发现云没在身边,于是转身朝在路口站着不说话的我们喊道:“云,你快来呀!走啦,快点。” 她估计是生青的气了,所以气鼓鼓的要把云喊走。 “我们走前面,她们会来的。”梅拉了下月的手臂道。 “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你说。”月看雄已经走远,拉着梅边追边质问道。 “你问他去。”梅没好气的道,似乎两人真的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云踢着脚下的小石头,显示着内心的不安。 “一起走走可以吗?”青看着忐忑不安的云问道。 “好,去哪!”云肯定也好奇这人怎么这么像她。 “我们走这边吧!应该可以和她们汇合。”青看着一脸不踏实的云。 于是我们向西边的马路走去。路边是参天大树,树下是绿茸茸的绿草,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从头顶飞过,远山近水,看不到任何到了深秋的意思。 “南方虽好,可惜少了四季变换。湘省那边已经是枫叶红如花,银杏叶黄似缎的时候了吧!”我看着一身拘谨的云,止不住的卖弄道。 “你也是湘省人?”云好奇道。 “怎么,看起来不像。”青怒斥了我一眼,代替我回答道。 “不像,”云看着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却摇了摇头。 “你说她不像湘省人,岂不是你也不像。你没发现你们两个很像吗?”我忍不住插嘴道。 “很像吗?”云眼里露出一点自卑的感叹道:“这世界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你是湘省哪里人。”青问她道。 “省会长沙县板仓,不过现在改名成开慧镇了。主席夫人故居。”云回答道。 “那你们家附近有没有一颗大树,很大的树,夏天枝繁叶茂的。”青问道。 “有,你怎么知道。你们家是哪里人。”云惊喜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是孤儿,只记得那颗很大很大的树。” “你是孤儿!”云露出善良的同情继续说道:“我家屋后是有一颗很大的树,但后来修京珠高速公路给砍了,现在我们家也搬了地方。” “砍掉了吗?可惜了!你说,我们俩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青一脸伤感的道。 “这怎么可能,你记得那棵树,那我肯定记得有没有双胞胎姐妹。我一丝记忆都没有?”云不可思议的说道。 “也许是母体中的记忆。”青辩解道。 “母体中有记忆,怎么可能。”我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怎么不可能,我看过一部外国科幻电影叫《超体》,里面女主角就有娘胎中的记忆。”青瞪了我一眼。 “有《超体》这个电影吗?”我反问道。(一直到2014年的十月份我才看到超体这部电影。) “反正有,你少见多怪。你觉得呢!我是说也许我真的和你是双胞胎。我可能生出来就送人了,那个时代重男轻女很严重。你们家有兄弟没?”青转移话题道。 “没有兄弟,但有一个妹妹。”云听说重男轻女,不自觉的低了头。 “家里安装有电话没有,要不,你打电话问一下。”青问道。 “有,去年装了。下次我打电话问一下,我怕我娘骂我。” 青站住了,伸手拿起我手里的提包,从里面掏出电话道:“你说号码?” 云看着她,一脸为难的道:“下次吧!真的感觉太急了。我怕我娘骂我。” “假如那个人是你呢!你被抛弃了呢!你急不急。”青拿电话的手在发抖。 “好吧!我打。”无奈的云接过电话,想了想,还是拨打了电话号码。 “恩吗,在屋里呀!嘛出去打牌。”云一口的省城口音在旁敲侧击。 “恩吗,我在阳城遇见一个人,不是谈男朋友啦,你岗莫里,麻有啦!不是个,一个和我长得极讲的人,她以山就在我旁边。是,好讲的,我也感觉奇怪。” 她东拉西扯,终于把事情拉到青身上,然后看了眼一眼期待的青,鼓足勇气道:”恩吗,你生我时候。是不是双胞胎,马有吗!会不会你记错了,我意思是生出来就送人裹。” 云说完这句,像即将枪决的死刑犯人,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青。 第六十二章认作姐妹 第六十二章认作姐妹 连我都不忍目睹一脸苦相的云,在忍受电话里面的一通暴跳如雷的咒骂。良久,那边才平息了。她继续小心翼翼的道:“真的和我好讲,一模一样噶,她还记得老家的大树。不是,我也说那么小哪里记得树。我没发神经。她,就在旁边,好。” 云拿开让自己耳朵发烫的手机,送到青面前道:“我说了会挨骂,她骂我精神不正常。她要你接电话。” 青用力挽着我手臂,我肉眼可见的看见她接电话的手在发抖,她似乎已经举不起小小的手机,于是开了免提,远远的对着手机用一口极其正宗的省城方言道:“恩吗,是我,青吖子,你不记得我了。” 云看见她那口正宗的家乡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莫看我,我已经习惯了,她四处流浪,会很多方言。 “你,这声音,不是云吖子声音吗?我只生了云吖子,你莫喊我恩吗,真没有,我还没老糊涂。”免提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低沉的声音。 “没有吗?恩吗,那是我记错了。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我挂了。”青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伸手扶住她瘫软的身体,把她扶到几步外路边的石凳上。 云站在旁边,看着情绪失控的青趴在我大腿上哭的背部一动一动,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青平复了自己的悲伤,抬头看见云站在面前道:“站着多累,你坐下吧,火,你去那边,来,坐这里。”青指了指我刚才的位置。 “你没事吧!”云靠着她坐下,同情的问道。 “没事,可能想起自己无亲无故伤感了。”说完,青抓起手足无措云的手,然后看着自己的手道:“你看,我们俩手的形状一模一样,真的太巧了。没事,云,虽然不是一母同胎,但总归是造物主的缘分。我想认你做干妹妹。你愿意吗?” 还不知道谁大谁小,我真的奇怪了,她竟然把所有的人都当弟弟妹妹。 “好,看我···”云看着伤心的她羞涩的道。 “妹妹!”青抱住云的肩膀。然后从脱下手上的碎红宝石手链,把它戴在云的手腕上道:“初次见面,没准备礼物,凑合着戴。下次我买一个好的礼物给你。” “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要。”云连忙准备脱下来。 青拉住云挣扎的手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个饰品,很便宜的。我是姐姐,除非你不愿意认我做姐姐。” 云看了眼青身上的一身品牌衣服和散发出来的富贵气场,她不相信这是件廉价的装饰品。 但她架不住青的坚持,只能说了声谢,让它留在了手腕上。 “谈男朋友了吧!”青慈爱的看着云道。 “没有,月姐有几个老乡天天死缠烂打的,我没看上。”云羞红满面的道。 “我是说以前,在佛山的时候。”青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云一脸惊讶的看着青。 “我反正知道。还想他吗?” 原来如此,我心里的谜团解开了,看来那个漂亮的家伙,是真的认错人了。但青为什么这么失态,怎么会一语言中,还说出了具体地址。 “听我的,忘了他,不要联系,不要想念,苦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念,像飞蛾扑火似的。”云悲呛的低声说道。 “我明白的,我理解你痛苦。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能够感应你的喜怒哀乐,开心一点,你看看你,见你我就知道你心里的痛苦。”青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 “可我也不想呀!总是忍不住的思念。” “我明白的,你不是选择离开了吗?那些人不值得你伤心,说了你不要不开心,那男人是人渣的,他明明要结婚的人,还伤害了你。”青劝解道。 “姐,你不能这么说他。”云眼泪出来了。 “他明明有女朋友,明明要结婚了,还选择伤害你,难道不是人渣吗?”青气愤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是我自己傻,我说了,我是飞蛾扑火的爱着他。” “我说了我能感应你的内心。不说这些让你伤心的事情了,以后你要善待你自己,不要放纵你惩罚自己。等你哪一天遇见了你爱的人,你会后悔你的放纵,没有一个男人内心深处不介意女人的贞操的。不要相信男人嘴巴说的不介意。”青又开始了她习惯的谆谆教导。 “我···我不后悔的。”云脸上露出一片悲戚。 我看着云脸上那一片悲戚,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像一泓平静秋水里丢进去的石头,泛起波纹。 “月这个人,我很不喜欢。我这么说,你肯定会以为我对她有偏见。我希望你以后少和她一起。”青突然对一脸悲戚的云道。 “月姐,可她对我很好呀,一直照顾我保护我!”云不理解的看着青。 “你不是小孩子了,她是一个什么样人你肯定有察觉,她天天见什么人你心里肯定更清楚。你呀!太天真太傻了,她是对你好,可你没觉得她有一点像老鸨,用小恩小惠把你圈养在身边。你就是傻,就因为人家对你知冷知热的几句关心,你呀!”青叹息道。 “她对我很关心,幸亏有她,我才能走出来。”云不怎么习惯有人当面说自己贴己朋友的坏话。 “你就是一头笨猪,我真的被你气死。好人能带你天天见她一帮子老男人。人家私会,你放哨,你傻不傻。” “你怎么知道的。”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青,她天天和我一起,她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我可以感受得到你的感受,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说是不是,有没有?” “我只是陪她,她一个人害怕···”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天天晚上陪着她去水库边,荒山野岭的,你也不怕危险。还有,天天带你和几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喝茶吃饭,你不觉得恶心。” “我没做什么,就陪她···!”云窘的满脸绯红。 “我不是你姐妹吗?以后感觉孤单,给我打电话,要不来商业街找我。”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店里的名片道:“上面有我店里电话和地址。我把自己手机号码也写在上面了,不过我一般不喜欢开手机,要是打不通,就打店里电话。火和梅也在店里上班,你哪一天想换工作,也可以来找我。” “我暂时不想换工作。”云看着手中的名片。 “等哪天你想换工作了,你一定联系我。陪我走走,天气真的不错。”青叹息一声道。 走了一段路,看见迎面走来的月,梅,和雄。 第六十三章多维度空间 第六十五章多维度空间 汇合以后,因为月老是拉着云的手走路,青和云没机会再说话。两个人除了出来时候拍了几张快立得合影,就是青请我们大家去湖对面的国际大酒店吃饭。 虽然这样高档的酒店唬的月一愣一愣,但月并没有放开拉着云的手,这让青脸上有了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吃完了饭,雄惦记着装修的事情,就和梅先一步走了。然后月也闹着要走,送月上车的时候,青伤感的对云道:“有时间过来玩。” 云含笑的点点头,从车窗外伸出戴着手链泛着红光的手,轻轻的摇了摇。 “火先生,你说的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有一定的道理。”青看着远去的汽车,感叹道。 “心情不好,我陪你沿湖边走走。”她终于还是承认钱可以改变一切的观点。 “你觉得我心情不好。”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道。 “肯定,大起大落,一喜一悲,换我也受不了。” “那也不全是,我对认祖归宗真没什么期盼。只是看见云寒酸的样子,突然让我感觉,也许前世,我一样这样的艰难和迷茫。” “前世?” “我是说感觉,有时候做梦,梦见我自己,小小年纪,背井离乡,为了一天十几块的收入在工厂加班加点,可怜兮兮的被人呼来喝去。” “这不就是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吗?在遇见你之前,我过得也是这样的生活,辛苦确实有,但没觉得可怜。” “你有兄弟相伴呀,还有一帮子老乡。云就一个人,你不觉得她楚楚可怜吗?” “是有一点。” “你刚才对云动了心吧,我发现你怎么见不得漂亮女孩子。”她取笑道。 “我哪有?我哪里敢。”我脸一红。 “还有什么是你‘火’先生不敢想的。但请你记得你签下来的三条合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云是个很天真单纯的人,只要她觉得谁对她好,关心她,呵护她,她就会动感情。” “人不都是这样吗?” “不,不应该这样,只有内心孤单,孤苦无依的人才这样。真正的感情,是要看对方身上有什么值得你爱的东西,比如善良,才华,品德。不要沉迷于开始对你的百依百顺,善始者众,善终者寡。很多男人就善于甜言蜜语,在得到你以后,所有的丑恶和伤害就会表露出来。”青有一点气愤的道。 “你很睿智!应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吧。” “不,我只是个普通的人。人类的悲哀,就是哪怕祖宗把一生的经验教训写成斗大的文字,让你天天朗读背诵,后人也会犯同样的错误。直到你伤痕累累,自我感悟才会明白。” “你的言行举止,真的和你的年纪不符。” “像老人家是吧!” “思想有一点成熟,说不清。”我摇着头道。 “我想帮助她,但我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我的帮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历经该有的劫难和痛苦,” “云,你怎么知道她会历经什么样的劫难和痛苦。” “会的,我还知道她不会主动联系我,找我。”她笑了一下道。 “恕我直言,你刚才和云讲话的口气和态度,有一点管控太过,她和你第一次见面,算萍水相逢,你好像干涉她太多了,人家不想联系你也正常。”我不失时机的反击她一下。 回到市区以后,我陪着她去逛商业街。她除了给自己买了大包小包衣服鞋帽外,又顺便给我和梅买了一些她认为好看的衣服,连雄也一并买了些入秋的衣服。 回到家,我又陪她去看装修房子的事情,门口的老树下,可能是因为装修有了人气,所以聚集了一帮子老头老太在下棋唱戏。青很热情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又承诺买一套大理石桌子和凳子放在树下供老人家下棋喝茶。 工程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月,停车场部分,连葡萄架已经完成,四角亭子正在抢进度,主体外墙已经粉刷完成,内部的现浇地板,走廊已经浇筑完成,几个工人正在焊接天井区钢构件,设想中的家,似乎慢慢的有了形状。 青迈着小步,四处看着,脸上是有产阶级那种满足的神情。 因为改造工程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后期的工作,除了接通给排水管,电路电线,粉刷墙面,吊顶装修外,已经没有太过重大的改造。 我不知道青一起花了多少钱了,只觉得花钱如流水一般,但我知道青很赚钱,她的歌在圈内几乎首首出名,这让预约要歌的电话很多,她是选择性的卖,不是合适的歌手,再多的钱她也不卖,不然她可以赚的更多。 我看着装修到这个地步的新房子,心里感叹一句道:房子对一个女人这么重要吗? 晚上时候,小石头来了,这一次,她是兴高采烈来的,她一看见青,就来了个熊抱道:“青姐,我想死你了,你电话老是关机,店里电话也没人接。” “有什么事情吗?” “羊城电视台来人了,我们的信有了回应,可我什么都不懂呀!我想你帮帮我,他们想见你一面。”小石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青道。 “是你写的信,不是我们写的信。”青纠正道。 “青姐,你帮帮我,我真的希望上那个大舞台。”小石头开始撒娇。 “你承诺过不打搅我的平静生活。” “我知道,可我,”小石头几乎要哭了起来。 “你走吧!我不会见他们的。”青站起来,背对着小石头冰冷的道。 “青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走吧!” 小石头流着眼泪走了。 “我感觉你太那个了,”我看着青准备打坐道。 “你怜花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吧!”她看着我道。 “我只是觉得你对小石头太苛刻了,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拒绝,不就是见个面吗?” “你不懂,这不是这个时空该出现的东西。我害怕改变历史的轨迹,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时空,什么是该有的。”我想起星说的时空和平行空间理论。 “就像这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下个月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能人为的提前或者推后。” “我老家有一个朋友,叫星,他告诉我说,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理解的平面空间,而是多维度空间。我们活在一个个并列而行的盒子里面,我们人生中出现的所有的十字路口,不管你选择哪个方向,结局会完全不同。多维度的世界,就是我们所有不同选择的生活状态,人生结局。”我试着用自己理解的解释道。 “那假如有一个人,无意中从这个盒子,穿越到那个盒子里会发生什么?”她突然间发问。 第六十四章没良心的男人 第六十四没良心的男人 “你是说从这个维度空间无意中穿越到那个维度空间。这不可能,多维度空间是平行的,就像火车的两条轨道,它不可能交集。”我想了想道。 “你刚才不是说这个世界是多维度吗?你理解的是同方向的铁轨,那要是东西向铁轨,和南北向铁轨交叉路口,不是一样交集了吗?我意思就是这样,完全不相对的两个维度空间,假如有一个人,从二十几年前或者以后,偶然间穿越到现在,会怎么样。”她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 我的话,很少能够引起她任何的兴趣,一直以来,我总感觉我在她面前,就如一个三四岁孩子在自己母亲面前般天真幼稚,但今天这个话题她好像来了兴趣。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怕她事后又笑话我卖弄什么。 “你大胆假如,就假如二十年后来到二十年前会怎么样。”她很认真的表情,并没有笑话我的意思。 “好,假如有一个人是从二十年后来到了现在,首先,这个现在是不是她认为的现在,不一定。就如你刚才说的,这不是这个时空该有的东西,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该有的东西呢?” “那肯定验证过了,通过时间验证。假如你来了一年,这一年时间该在几月几号发生什么大事,这些事情都按时发生了,那不就表明,这个世界就是你熟悉的记忆世界。”她解释道。 “你的理论可以说是正确,也可以说不是正确的。因为你的时间验证太短。所以不足以证明他就是记忆中的世界。假如,这个世界是从今天开始发生分歧的呢!假如你今天又走了一个十字路口。多维度空间就是这样,你人生的所有十字路口,所有选择方向都在平行运行,不同的人生选择,在密密麻麻,无数的盒子般同时运行,平行空间可以无限制的同时发生无法统计的不同人生状态。”我反驳道。 “你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永远回不去她原来的记忆空间了。”她一脸担忧的道。 “应该是吧!上帝不会允许人走重复的空间,不然,死人会复合,历史完全会改变,世界将一片混乱。你想想,假如时空是一艘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大船,你想去东,把方向舵转动一下,她想向西,又把方向舵转动一下,这样岂不是混乱不堪。” “那假如真的有这样的人穿越了时空怎么办?” “不知道,假如我是上帝,我会为了她再造一个平行空间修改错误。”我想起星的话道。 “再造一个新的世界,你意思是说她认为的原有时空已经悄悄地改变了吗?那现在的她和原来的她怎么办?” “麻烦就在这里。那个人无意中穿越而来,而这个时空会有一个她,这个世界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她,就像你和云,简直一模一样的。”我不自觉的拿她和云比喻。 “你意思,这个世界相貌相同的人有一个就是穿越而来。那些和历史名人长得像的演员岂不是就是以前的名人穿越而来。”她不太高兴的道。 “抱歉,我不应该拿你比喻。我是说假如见面,就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个在《西游记》里面就出现过真假美猴王,虽然那个是神话故事,但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也许有这样的可能。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假的那个,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更不会有户口身份证。当然,她可以花钱弄一个户口身份证什么的。”我一本正经的道。 “你才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不知道她怎么又生气了。 “你生什么气。”我侃大山侃到兴头上,真的不喜欢被人打断。我继续道:“我意思是,原来的兄弟姐妹,父母和所有的人不会相信她是本来的她。正常人谁都不愿意相信,除非像星一样的精神病相信。”我看着她情绪平复了便继续道:“其实这个穿越的人挺可怜的,你想,父母兄弟不会认他,她的爱人会跟着这个空间本来的爱人结婚组成家庭,生儿育女。而她,只能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原来的伤害,也不会有原来的关心,爱护。当然,她可以重新开始,寻找一位更优秀的人相亲相爱。”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抛弃以前的黄脸婆,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她突然冰冷的讽刺我道。 “那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总不能去抢自己的老婆吧!”我一阵无语。 “那原来的儿女怎么办呢?”她反问我道。 “和别人结婚不是一样可以生儿育女吗?”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生气了。 “假如是你穿越时空而来,你不会想念原来的儿女吗?这个就是男人的天性呀!为了年轻貌美的女人,可以改变历史抛妻弃子。”她瞪着我道。 “怎么都怨男人头上呢!云不是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要结婚还愿意飞蛾扑火吗?”我嘟囔着道。 “你混蛋,滚回房间去,看见你烦躁。”她生气的骂道。 反复无常,真的喜怒无常。 此后的日子,一如往常,除了在练习上面被她折磨的多一点外,她并没有苛刻我的生活和收入。她虽然喜怒无常,但我每个月工资加小费和奖金,都差不多有三千,加上偶尔陪她客串一下词曲作家的收入,我月收入可以达到五六千,这在二十年前,着实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受她的折磨。 那个帅气漂亮的男人,一直还在如约而至,然后再约,但我已经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人,所以倒没有太多的敌意。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开始几次青会那么悲呛之色,如果真的是不平于自己的干妹妹遭遇,她大可以解释清楚,一笑而过。但她就是不解释,看着他一次次的从遥远的佛山市往来奔波。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我又一次剪了个真人头发,看着痛苦的漂亮的男人走远道。 “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她没好气的反问我道。 “感觉良心不安。”我心软了道。 “店里有收入,你可以练练手。何乐而不为!他伤害别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感觉到良心不安。”她已经从开始见他的憔悴中走出来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感觉不值得。” “你呀!就是心太软,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你以为他感觉不到可能是弄错了人,假如他看见做厂妹的云,你看看他会不会有一次没一次的来。”她看着我道。 “你是说,他别有用心。” “拭目以待,他会有更疯狂的举动的。” “哦!那你第一次见他时候那样不自然,我是说,很痛苦,不自然。我都以为你爱过他。” “感同身受,不知道,我能够感受云的所有感受。” “那现在呢!为什么自然面对了。” “就像你戒烟一样,最好的戒烟,不是让你看不见烟,而是在你身边摆满了香烟,你可以视而不见,就表示你真的戒掉了。”她平淡的道。 第六十五章冲动了 第六十五章冲动了 邻居的小猴子又来了,这死孩子,几乎形影不离的守着我们店里要糖吃。 “姐姐,我要吃糖。”他很狡诈的腻着青。 青给了他几粒软果糖。 这孩子,真的好丑,几乎遗传了他父母的所有的缺点,又黑,又矮小,又贼眉鼠目。 “想吃糖?”我看着青不在,心生厌烦道。 “想,哥哥给我糖。”他刘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我。 “一个爆枣儿换一颗糖,行不行?”我扬起弯曲的手指道。 那孩子看着我的手指,想了想,又贪婪的看着我手中的糖,最终点了点头。 我扬起手,用足力气给了那孩子头上一个爆枣儿,他的小脑壳发出‘咚’的一声。小猴子挨了疼,嘴角一抽,眼泪在眼圈里滚动了起来。 我连忙递给他一粒糖,那孩子接了糖,连忙欣喜的露出笑脸。 “还要吃糖不?”我乐的哈哈大笑的继续问道。 “想。”那孩子看着我手中的一把糖,闭着眼睛准备承受着一个爆枣儿。 我用了更大的力,敲了他一记爆枣儿。 小猴子这一次疼的龇牙咧嘴,眼泪忍不住的下来了。 我看他那个样子,乐的笑出声来。我正乐的时候,只觉得耳朵钻心的疼,青黑着脸站在我背后,这一次她是真的掐我耳朵。 “你干嘛?发神经了。”我疼的脾气上来了。 青一把抢了我手中的糖,塞到眼泪汪汪的小猴子手里道:“你知道疼,你也知道疼!” “我招你惹你了,” “你无可救药了,能不能有一点爱心,你一辈子就是这样,从来图自己快活,不管孩子的感受。”青愤怒的斥责我道。 我眼泪差一点出来了,我招你惹你了,我是帮你做事,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小媳妇。 我冲出店子,走到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一下子又不知道何去何从。 正在我满脑委屈的时候,店里进了个捧着花的年轻人,这人我很熟悉,经常有事没事喜欢到店里转转,说一些让人反感的笑话。他估计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苍白的皮肤,老是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睛色眯眯的总喜欢往青和梅胸前看。 他第一次进来,本来是我帮他洗头发的,他看了我一眼,口中不干净的骂道:“死快仔,滚一边去,长得这么丑,不要靠近我,喊那个美女给我洗。”他指着梅冲我喊道。 我当时杀人的心都有,这他妈的是奇耻大辱。 为这事,我一度失去了继续学下去的信心,青劝了我几天,说做服务业,这样没素质的人经常见到,如果和这些人一般见识,那是自己找气受,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至于反咬狗一口。 那个男孩子提束花,慢悠悠的走进店里,突然单腿跪在梅面前,把花举到梅面前。 什么情况,调戏我嫂子,这人胆子够大的。 梅来这里上班后,早已经不是来时畏畏缩缩的厂妹样子了,她的变化比我还要大。梅本来长的就好,像林黛玉似的,被青烫个齐肩内扣发型,一身得体的职业化衣服,让她看起来有一股楚楚动人,怜爱有加的气质。 我准备冲进去,我看见青这时挡在了他面前,护住了吓的发呆的梅。 我想,青不是在我面前强悍的不得了吗?不是骂我就是动手打我,我看她有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无赖。 但随后的事情,就让我控制不了的冲进店里,他竟然推了一把青,把青推的后退几步,差一点摔倒。 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但我还是控制自己爆发的脾气,推了他一把骂道:“你他娘的想死吧!” 我不知道他身体会虚成这样,竟受不了我一个比他矮十公分的人轻轻一推。他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走到他身边,冷冷的俯视着他道:“滚蛋,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丢你老母,你们几个快仔(外地佬的蔑称),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老子家有的是钱,弄死你信不信···” 我已经忍无可忍,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打断了他的唠叨。他痛苦的缩成一团,像一条油炸过的龙虾一样。 青拉住准备再补几脚的我,呵斥那人道:“还不滚蛋。” 那人踉踉跄跄痛苦的爬起来,走到门口冲我吼道:“这事没完,你等着,你们等着。” 我挣脱青的拉扯,跑到门口指着他道:“你他娘想怎么样,约个场子比划比划。” “好,晚上十点,森林公园后门。有种你来。”他看见我冲到门口,连忙拉开改装的马自达假跑车车门,躲进车里喊道。 “老子怕你,就今晚十点,随便你叫人。”我答应了他的约战。这样的场景,在家里混的时候,参加过无数次,无非是喊人捧场子,哪方只要有几个不要命的,对方肯定一冲就散。 “死快仔,敢打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今晚你要是不来,我明天喊人砸了你的店,砍死你,你等着。”说完,他发动假跑车一溜烟跑了。 “你怎么这样冲动,你没看见这些是吸毒的流氓。”青冲着我大声喊道。 “我管他白粉仔黑粉仔。大不了拼了。”我正在气头上。 “你前辈子就是这样冲动,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青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 我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我前辈子是什么样的,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我前辈子是怎么样的。 “骂几声的事情,何必动手,我是怕你吃亏。”青红着双眼,突然柔声道。 我转身就走,青拉住我道:“你去哪里?” “我去叫雄,两兄弟一起喊人去。”我此时知道我惹了麻烦了。 “打王师傅传呼机,你跑去做什么。”她说完,拿起吧台的电话拨了王师傅的BB机。 很快,王师傅和雄赶了过来。 “青老板,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这边还有些兄弟,我晚上把所有的老乡都喊上,晚上捧场去。”王师傅听了事情经过,不假思索的仗义相助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那是去打架,对方是吸毒的混混,都是些无法无天的烂杆子,可不能把你们拉进来。”青看着满口仁义的王师傅,她怎么可能让萍水相逢的王师傅冒这个风险。 我闯大祸了,逐渐冷静下来的我,突然间恐惧起来。 第六十六章请群哥出面 第六十六章请群哥出面 “青老板,你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老王了,不要说我们有缘分,就是平时有老乡遇见事情开口,我们都经常帮忙。你放心,我马上打电话喊人,今天把活先停下,青老板,你不要担心,那些人,不打疼,会一直纠缠不休的。”王师傅反而劝起青来。 青看劝不了王师傅,从前台的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王师傅道:“那就麻烦王师傅了,这个你拿着,麻烦老乡们了,这打车吃饭,要的是花销。你告诉老乡,都不要动手,去了捧捧场就行。”青因为这段时间装修,所以包里时刻备了几万块现金。 “青老板,你这样真的看不起我老王。”王师傅把钱放在前台上。 “你不拿,就看不起我了,老乡们热心帮忙,总要打车费用,总应该请他们吃饭喝酒,每人一包烟不过分吧。”青不容分说的把钱塞给王师傅。 王师傅走了以后,满脸乌黑的雄突然冲着梅骂道:“都是你招蜂引蝶惹的祸。我真的想锤你一餐。”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梅委屈的哭了起来。 “大哥,说什么呢!不关梅的事,你怎么青红不分呢!”青拉着气氛难平的雄道。 “我就奇了怪了,人家怎么不招惹吸毒的混混。就她长得乖些。”雄脸上铁青的冲着哭泣的梅道。 “大哥,现在不是论是非的时候,先想办法解决问题主要。”青冷静的对雄道。 “火,你守在店里,我去厂里喊人。”雄发完了脾气,突然对我道。 “你们两兄弟一起去吧!店里有我,大哥,咱不惹事,有事也不怕事。”青反过来劝雄道。 青的话,倒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以为她会把我骂死,但她比我们两兄弟还要冷静。 “这一万块你们兄弟先拿着,不要舍不得花钱,火,听到了没。该吃饭吃饭,该买烟买烟,晚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尽量不要动手。”青又掏出一沓崭新的钱道。 “这怎么行,我们还不起的,真的,我不拿。”雄把钱推开道。 “打架不就是打钱,没钱怎么办事。这已经不是梅的事了,是店里的事情。我是店里老板,为了店里以后平安,该花的钱肯定要花。张火,你拿着,打车去,快去快回。”青把钱塞到我手里。 打架就是打钱,青的话不可谓不对。可这一眨眼就是两万撒出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喊到人帮忙。我真的太冲动了,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祸事,这可这么解决。 我拿着钱,看了雄一眼,雄瞪着一直在墙角哭的梅,两兄弟都明白我们惹了大祸了。 “我们两兄弟走了,等一下他们回来闹事怎么办?”临走前我看着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我陪着小青老板,我马上打电话喊我老公回来,让他帮忙守着。”抱着小猴子看热闹的隔壁肠粉店女人站出来道。 只能这样了,我们两兄弟只能打车向阳县而且。 两兄弟到了东阳厂里,我在饭堂先买了两包十块钱红河烟。我递给雄一包道:“先找老李吧!看看他愿意帮忙不。” “不知道,老李调子高得很。”雄有一点顾虑道。 “不见得,上次我和虎打架的时候,他暗地里是帮我的。他要是愿意帮忙,他的面子比我们两兄弟值钱。”我对一脸木讷的雄道。 “好,先找老李,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喊他出来。火,人是要喊,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真正动手,只能靠我们自己亲兄弟了。”雄对我道。 “我知道。别人靠不住,按我意思,不麻烦别人,晚上我们两兄弟去,砍死俩个够本,砍死三个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咬着牙道。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们真的不愿意帮忙,晚上只能我们两兄弟自己动手。”雄丢下手中的烟,向砂房走去。 入秋了,芦苇叶黄了,风呼啦啦的吹得芦苇起伏变换着,像奔腾的海浪在流动。我看着曾经熟悉的厂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和秋华在芦苇边亲吻拥抱的情景,我心里突然有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祸事,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工厂做事,和秋华简简单单的恋爱。可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老李和雄很快就出来了,老李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的蹲在芦苇边。我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看着一言不发的老李。 老李四十几岁,头发软趴趴的,脸上带着中年人的深沉。他点了支雄发给他的红河烟,抽了几口道:“怕要请群去,你打了吸粉的烂仔,惹了通天的大祸。整个阳城,能保你的,只能看群愿不愿意出面了,他如果愿意出面,事情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他如果不愿意出面,只怕·····” “可我们不认识群哥呀!不知道他愿意出面帮忙不。”我忧心忡忡的道。 “你两兄弟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看他愿意出面不。毕竟那边是吸白粉的烂杆子。”老李站起来向饭堂走去。 没多久,他回来了道:“他要你们见他一面,刚刚好他有空。” “老李,你带我去吧!雄留在厂里叫人,你看怎么样?”我看见雄比我还要恐惧,提议道。 “也好!你去可以。” 我掏出那沓钱,数了五千块给雄道:“买几条烟去砂房,问一下老乡那个愿意帮忙,有愿意帮忙去其他厂里喊人的,每人发五百块当打车吃饭开支,能叫多少是多少。” 老李看着我口袋里掏出这么多钱,脸上出现了些许欣慰的表情。雄接了钱,便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打车到了汽车站,到处是形形色色的人流,肮脏的乞丐,背包的民工,花枝招展的站街小姐,挎着皮包的体面人,一些獐头鼠目的三只手,像狼群寻找猎物般到处擦碰路人,寻找机会。 老李带我穿过几条小巷子,在一个满楼梯站着花枝招展,涂脂抹粉,姹紫嫣红得让我热血沸腾的小姐娇柔的招呼声中向楼上走去。 “群哥住这里?”我问道。 “是,这都是她手下的妞,随便抱,没事,报群哥的名字就行。”平时一本正经的老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边走边嘻嘻哈哈的揩油检查小姐身材。 我脸一红,这可是公共场所,怎么能这样,亏我一直以为老李是正经人。 爬到六楼,进了一个大套间,客厅很大,客厅里一帮子混混老乡嘻嘻哈哈的在打牌吵闹。 一个染成黄毛的人一扭头看见我,猛然间站起来冲向我,屋漏偏逢连夜雨,真的是冤家路窄,虎什么时候跟着群哥混社会来了。 第六十七章冤家路窄 第六十七章冤家路窄 “你娘的,你还敢跑这里来,兄弟们,操家伙。”虎边跑边喊一起打牌的同伴。 虎的反应太快了,不及我思索他就冲撞了过来,我还在考虑是继续开干,还是转身跑下楼的时候,带路的老李迅速的挡住我面前,承受了虎结结实实的冲撞。 看起来瘦的只剩张脸皮的老李,竟稳稳的站住了,虎却倒退几步。 “老李,我不是冲着你,你不要强出头。”虎看见老李挡住了我,瞪着要喷火的眼睛看着老李。 “怎么的,以前是李哥,现在变成老李了。”老李不屑一顾的看着虎。 “李哥,这是我和那小子的恩怨,你不要插手,否则我可不客气了。”虎的同伙给了虎耍威风的底气。 “我要一定插手呢!”老李含笑着问道。 “老李,不要给脸不要脸,上次在厂里你就暗地里护着他,老子也是要脸的,惹急了我连你一块砍。”虎的眼睛已经猩红,他边说边抢了身边同伴的一把砍刀。 “就你那熊样,还敢拿刀,莫发抖呀!”老李取笑道。 “你不要逼我,老子也是砍过人的,你让开,我不想和你结仇。”虎拿刀指着我的方向道。 “想打架,上次被人打了不服气是吧!把刀丢下,有本事你们俩单挑。”老李无视虎手中的刀,连眼神都没给我一个,直接做主安排我和虎单挑。 在群哥窝里单挑,我扫了眼宽敞的客厅,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问题是,我单枪匹马,虎可是一帮子兄弟,只怕他如果落了下风,他们会下黑手帮忙。 “怎么了,不敢,还是想拼刀对砍。”老李看虎没放下刀,询问道。 “虎,怕个卵,在这里你还怕打不赢那小子,可惜了你这么大块头。”他身后的一群染着头发,浑身纹身的混混激他道。 “谁说我不敢,单挑就单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是人。”虎丢开手中的砍刀道。 众人一看虎丢了家伙,打闹着连忙开始清理麻将桌和桌椅板凳,把客厅中间变成一个单挑的角斗场。 虎耀武扬威的站在客厅中间,口中喋喋不休的骂道:“你娘的,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来呀!你不是很横吗?” 我还有的选择吗?店里惹了通天的麻烦,舔着脸求到老李,老李带我求到群哥,这人还没见到,又遇上曾经的仇人,看来这一关难过去了。 可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客厅中间,幸好最近一直跑步锻炼,顺带着也练了一套张佑强叔叔从少林寺回来时候教我的一点套路拳法。 “虎,这么瘦小的家伙上次把你打的满脸是血,这不是笑话吗?”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看见矮小的我,直接嘲讽虎道。 “我看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熊包,要是群哥看见你是被这么个小不点打的服软低头,估计他要你卷铺盖滚蛋啰!”另外一个家伙怂恿虎道。 我是进了匪窝了,全他娘的看热闹不怕事大。 拼了,只能拼死一搏了,过不了虎这一关,我估计连群哥面都见不到了。 我握紧拳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来一招狠的击倒虎的时候,客厅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一脸横肉的男人站在门口吼道:“都他娘的吃饱了撑着,不想呆了立马滚蛋。” 剑拔弩张的虎像幼苗见到了高温太阳,立马软了下了。 “群胖子,你他娘好大的派头,见你一面可真的不容易,还摆龙门阵,给下马威呀!”老李看见那人,直接骂娘道。 “老李,你他娘的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死了呢!”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看见老李,堆着笑脸乐呵呵的对骂起来,然后瞪了一眼虎和一帮子混混道:“等一下收拾你们几个,无法无天了。” 老李挤进客厅中间,拉起发愣的我,向那张打开的房门走去。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瘦的像竹竿的坐在长沙发上。一个就是刚刚出现的群哥,群哥三十左右,大背头,一脸横肉,不发怒时候有一点弥勒佛的味道,身材确实有一点胖,称得上虎背熊腰。他此时坐在小沙发上,小沙发不堪重负般不断发出吱吱的松动声。 “小许,你那个药要多配一点,昨晚我试了一下,还真的有效果,”群哥哈哈大笑的道。 “群哥,那是苗家独门秘方,只有我会配这落红药。但关键还是看人,那些年纪大的婊子,吃什么神仙药也没用。”那个叫小许的,瘦弱的小身板,穿着件宽大不合身的皱巴巴西服,一脸讨好的对群哥道。 “妈的,这车站附近的婊子,你看上那个选那个。”群哥大手一挥道。 “哥,这可是一万块一次假冒姑娘骗大老板的买卖,我怕我干砸了你买卖。”那个叫小许的惶恐的道。 “我操你娘,请你来是吃干饭的,你要替我把关,要教他们,就是那个,对,叫上岗前培训。不听话的,往死了招呼。好了,我来了朋友,下面事情你自己处理,妈的,忙死了。”群哥吐口痰道。 小许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了。 群哥伸了伸懒腰,目光扫向我。我只感觉后背一冷,手心不自觉的汗湿了。我内心感叹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上位者不怒而威吧!这些道上人,以后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吧! “老李,你老了,当年可是你带头抡起铁铲打开了一条血路,那时你多生龙活虎。”群哥看着瘦的剩张脸皮的老李感叹道。 老李就是当年陪群哥打出一条血路的带头大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消瘦的老李。 “你当时尿都吓出来了,还好意思说。”老李哈哈大笑道。 “又开始抖落我那点丑事,世事无常啊,想不到当年最狠的两个人,一个进厂当主管,一个到国际大酒店当保安队长,羡慕你们啦!我是下水容易上岸难,哪一天我要是被人砍死在街头,你们几个老伙计,可要记得给我收尸。”群哥点了根烟叹息道。 原来老李就是传说中和群哥几把铁铲杀出一条血路的人,而且还是带头大哥级别,可现在的老李,我禁不住一声感叹! “这人是?”群哥扫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我。 第六十八章准备应战 第六十八章准备应战 “我刚才打电话和你说的那个事,就是这小子惹的。”老李看了我一眼道。 “哦!就他,敢动手打本地仔。”群哥不相信的看着我。 “就他,不要看人小,有几分胆色”老李吐口烟圈道。 “你刚才打电话说就是他打了本地吸白粉仔。是我眼拙,还是人不可貌相,小子,你胆子不小,那些人,我平时都不敢招惹,那些烂人,像疯狗一样,为了口白粉,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倒是好胆量。”群哥看着我道。 “我气不过,他敢招惹我嫂子。”他硬着头皮道。 “真的是你动手打的。”他再一次确认道。 “这个我相信,上次虎就是他打的。不然刚才虎看见他不至于这么双眼猩红,非报此仇。”老李连忙证实道。 “哦,上次你就是为了他求情。”群哥看着老李问道。 “都是乡里乡亲,内部解决,又不是多大的矛盾。”老李看了眼我轻描淡写的道。 不经意间,我还欠了老李这么大的人情,我内心一阵的感动。 “有胆子就好,我就喜欢有胆的年轻人。家是哪个村的,以前没听说过你。”群哥突然坐直了身体,好奇的打量了我道。 “红旗大队三组的。”我如实回答道。 “红旗大队的,和谢正法秘书长是什么关系。”他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关系,我姓张,他姓谢,他们一组,我们三组。”红旗大队,张谢两姓是世仇,我不会拉着仇家的虎皮骗人。 群哥看了我一下,抽口烟继续道:“认识马路大不。他也是红旗大队的,前几天刚来这里玩过几天。” “认识,他比我大,没什么大交情。”我实话实说道,马路大是外来户老孙头的独生子,从小也是个被人欺负的草包,不过听说这几年在省城承包工程,赚了大钱。 他吐着烟圈再看了我一眼道:“那张佑文张佑兵呢!” “佑文佑兵叔叔,认识,本家。佑兵是我堂叔叔,我阿爷和他阿嗲是亲兄弟。”我惊讶他竟然认识佑文佑兵叔叔。 “说说什么情况?”他听说我认识佑兵叔叔,开口问道。 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如实说了一遍,连那人最后开车跑了的小事情都没遗漏。 “开跑车过来的。”他对我最后说他开车跑了这个细节很感兴趣。 “马自达改装的,不是什么真跑车。”我强调道,同时猜测到群哥为什么对开车感兴趣,我可能惹了有势力的家伙。 “那倒好一点。”他的回答出乎意料。 “开车的还好一点,”我壮了壮胆不解的问道。 “我就怕你惹了那些一无所有的白粉仔,那些人是真的烂命一条,防不胜防。他开了车,就表示他家有一点底子。有家业,他就有害怕的地方。我要是没猜错,他家应该是个开小工厂的,有一点家底,但是不会太多,也许被他败光了,不然不至于开个改装的烂马自达。这样的人,其实容易解决,真的解决不了,我派几个人,跟个桩,看看他家在哪里,工厂开在哪里,威胁一下他父母,自然有人管。”群哥的分析让我五体投地,他这个头脑真不简单。 我一听群哥话里话外的意思,群哥是准备帮我了,立马紧张的站起来,掏出那五千块钱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去道:“那就靠群哥多多帮忙了,这是一点小意思,请群哥喝杯酒。” “拿回去,懂不懂规矩。”他很生气的呵斥我道。 我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眼老李,老李点了点头。我连忙把钱收了回去。 “你个小屁孩,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打,什么祸都敢惹,你知不知道阳城的水有多深,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事了了我喊人收拾你。”群哥很气愤的教训我道。 “也不能让群哥白帮忙,我只有这么多了。我···”我声音都开始发抖了,我听群哥说事了后要收拾我,开始害怕了。 “你真的是个二愣子,没点规矩。回头你问问老李,我帮老乡办事,收过谁的钱。”群哥黑着脸骂道。 “可兄弟们打车吃饭的,总要开支。”我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约了晚上十点是吧!有的是时间安排。娘卖批的,看来是道上人,知道约在森林公园后门,那边晚上荒凉的很,经常约架打死人。”群哥骂了句道。 我心情忐忑的陪着老李下了楼,走到楼下,我连忙去商店买了条红河烟递给他道:“李叔,谢谢你帮忙。我都不知道上次你也帮了忙。” “什么忙不忙的,自己老乡,我还能让你们窝里斗。你呀!下次脾气好一点,”老李倒是没推让,直接把烟夹在腋下,看了看楼梯口向她招手的姑娘们道:“行了,你先回去,不要让那帮烂人提前下阴招。我等一下再打几个电话叫人撑场面。” 我听说他要帮忙叫人,连忙掏钱。他连忙挡住我掏钱的手道:“钱就算了,人家来捧场,可不是为了钱不钱的。” 我脸一红,只能抽出掏钱的手,看着他色眯眯的向楼梯口走去。 回到店里,隔壁两夫妻还守在店里陪青和梅在说话,那小猴子在店里一会踩剪发椅子下的千斤顶,一会拿着水壶朝玻璃喷水玩。可我此时,再没有上午敲小猴子爆枣儿的厌烦,反而心里暖暖的。 雄还没有回来,我估计他应该还在四处奔波喊人。 艰难的熬了一下午,夜幕一降临,青把卷闸门拉了下来。 梅眼睛哭的红红的,因为雄没回家,她也不敢一个人回去,所以跟着我们回到了租房。青一直没和我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安慰哭泣的梅。我知道她肯定对我恨之入骨。 我把剩下的五千块钱放在客厅桌子上,就自己关进房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恐惧中,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复杂,群哥会不会忽悠我不愿意出面,雄有没有叫到人,对方会来多少人,会不会是黑社会的,会不会有枪,这事得怎么解决,到底能不能解决? 时间似乎特别的慢,我一遍遍的看着时间,内心煎熬的如煎锅里的鱼--两面煎熬,我心烦意乱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刚开始时候,我麻木的还没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的严重,等见了群哥,被他骂了才醒悟,我是真的闯了大祸,可我又不能像上次在可口可乐公司那样一走了之,我跑了,店还在。于情于理,我不能害了青,虽然她对我一直很苛刻,但此时此刻,我作为男人,怎么可以把麻烦丢给她一个弱女子呢!再说,那些人就是冲着女色来的,我要是不站出来顶,我还是男人吗? 唯有一死,才能解决这个事情,拼了吧! 时间点点滴滴的终于到了八点半,我拿起一块黑布,慢慢的包了那把能给我胆气的东洋刀,站起身。 第六十九章应是故人来 第六十九章应是故人来 打开房门,看见青和梅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你去哪里?”青质问到。 “去赴约,总不能让雄一个人顶。”我看着质问我的青道。 “我们也去。”青和梅应该提前约好了的。 “你们去什么去,又不是去逛公园。”我呵斥她们道。 “你不让我们去,你也去不了。”青威胁我道。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到大门边,习惯性用手一掰,发现门被反锁了。 “你们去干什么?那是女人该去的地方吗?”我带着火气道。 “帮你们收尸呀。不然暴尸荒野多可怜,搞不好被狗叼走了。”青看我发了脾气讥笑道。 “人家要是对你们不利怎么办,事情起因你不是不知道。”我无奈的道。 “我们不下车,我有手机可以随时报警。再说,我们这边不可能一个人没有过来帮忙。”看来,青和梅是商量好了的。 这女人,胆子倒是真的不小,她就不怕荒郊野地,人家会对她不利。 我们便僵持了下来,但时间不等人,我急的跺脚,没办法,我只能同意,并且和她们约法三章,保证不下车露面,事不可为,立马打电话报警并且走人。 不知道雄看见我带着她们俩过去会有多生气! 走下楼,我准备直接去马路上喊车先跑,青一刻不离的拉着我道:“带一点烟酒过去吧!总有几个老乡捧捧场,帮不帮忙的,也算一份人情。” 礼节上买点烟酒是好,可这又要花钱,我一阵犹豫。 抵不过青的坚持,我们去了趟超市,又产生了分歧,青要求买二十条芙蓉王烟,五箱茅台,这可是近万块的开支。我意思买个十条红河,也就千多块的事情。她怕不够分,我怕没几个人来;她觉得对不起人,我觉得还不起债,但她坚持是帮店里办事,不需要还。 最后各让一步,她买了二十条芙蓉王,三千八,把茅台改成五箱本地酒,两百块,合计四千块,加送十包一次性杯子。 赶到森林公园后门,刚刚好九点半。十分宽敞荒凉的广场上已经来了十几辆出租车,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没敢贸然下车。 昏暗的路灯,照的荒草遍地的广场一片萧瑟苍凉,山风吹动着森林公园山上的树木,发出呜咽的如妇女哭坟的声音;远处山上闪烁的星星磷火,像孤魂野鬼在四处游荡。 这里远离人烟,四下寂静,要不是约架在此,我根本没注意阳城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 稀稀疏疏的,又来了十几辆出租车,约好了似的停在无人的角落,关上车灯,寂静的等待。 十点差十分的时候,一股强光照了过来,接着是一辆接一辆的私家车,停在更远的地方。 最后,来了一辆大越野车,一辆商务小客车,远远地,看不清什么牌子。那两辆车到了以后,并没有像其他车一样关了车灯,商务客车上先陆陆续续的下来几十个穿着紧身T恤的大汉子,我看着他们极其整齐,极其冷静的步伐,心里一凉,坏了,那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黑社会打手。 那十几个壮实的汉子,很安静的来的越野车旁边站定,然后打开车门,看着里面走下来三个有派头的男人。 “那两人,好像佑文佑兵叔。那边。”青激动的用手指了指远处下车的四人方向。 她怎么认识佑文佑兵叔。我心里一阵迷惑,但眼睛止不住的看过去,心里一阵激动,没错,是佑文佑兵叔来了,那个勾肩搭背的胖子正是我下午见面的群哥。那就是说,那群令我害怕的恐惧的人是我们自己人。那我还怕个卵球。 我顾不得思考青怎么认识佑文佑兵两位叔叔,激动的拉开车门跑下去用家乡话喊道:“兵叔,文叔,我在这里。” 我的这一嗓子,所有的出租车门都打开了,呼啦啦的全部是讲着家乡话口音的人。那些离得远的出租车,也重新启动慢慢的靠了过了。 几十辆出租车上全部是我们的人,一下子,死寂的广场像家乡赶集的感觉。 “火,你什么时候来了,”尖像条小泥鳅般拱了出来道。 “你们呢!”我问道。 “我们最先来的,黑灯瞎火的,又不知道谁是谁,所以一直不敢下车。”尖尴尬的道。 我还不是一样,我只能装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时间没到,不急着现身。” “那是,那是,对方也来了那么多车,私家车全是对方的人,今天有一拼。好兴奋,这可是真正的大场面。”尖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那胆小鬼,估计是看见我们人更多。 “你喊几个老乡,我准备了烟酒,帮忙把烟酒分了。”说完,我打开后备箱,把五箱酒,二十条烟卸下来放在地上。 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黑着脸冲我道:“你怎么把他们俩带来了,这里是她们来的地方吗?” “他们要来,锁了门,不带她们不愿意开门。”我就知道他会生气。 “火,雄,听说你们两兄弟在这边混的不错。”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帅的一塌糊涂的佑文叔,佑兵叔和群哥三人带着队伍走了过来,我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事情发展的,像做梦似的。特别是我堂叔张佑兵,都有人传言他几年前被人砍死在莞城了,想不到他也来了。 我连忙拿起两条烟,递给雄一条,自己撕开一条,拿出几包递过去道:“叔,你什么时候来了,抽烟,抽烟。拿着。”佑文和佑兵笑吟吟的把烟拿着,我递了一包给群哥,同时喊了声:“群哥。”我送钱被他呵斥了几声,现在有一点心有余悸的。 “佑兵,你还不要说,你这个侄子我挺喜欢,有点胆量,手够狠辣,是块好苗子。”群哥突然笑呵呵的打趣我道。 “日,我们老张家没有拉稀的人。”张佑兵哈哈大笑着道。 “牛逼的很,吹牛逼去你莞城,这里是老子的地方。”群哥打了张佑兵一拳道。 “哎呦,还你的地方,人家没骑你头上拉屎算对得起你。”佑兵反唇相讥道。 “你今天就看热闹。等着瞧我怎么收拾他们。”群哥一脸得意的道。 这时尖已经喊了几个小屁股,正在招呼分烟倒酒,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觉得是在群哥面前混个脸熟的好机会,所以纷纷过来打招呼敬烟。 “雄师傅,你在这里。”王师傅拉着雄的手打招呼道。 “王师傅,你什么时候来了。”我连忙分包烟给他。 “早来了。带了三十几个,都是年轻人,放心,不会有人拉稀的。”王师傅道。 “尖,你过来,快点拿几条烟,拿箱酒,替我谢一下王师傅带来的兄弟。王师傅也是老乡,快点。”吩咐完尖,我拉着王师傅手道:“王师傅,抱歉,人多事情多,不能好好的招待你,你带着我这个兄弟,替我每个人分包烟,敬杯酒,谢谢他们。” 招待完王师傅,我兴奋的同雄站在佑文佑武和群哥身边,听他们三个怎么安排。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跟着叔叔去战斗 闹哄哄的场面,终于安静了,我看了一下,我们这边至少来了很多个人。他们那边来的也不少。不过打架真的不能靠人多。 两边人安静下来以后,群哥回头对人群道:“听我说几句,等一下没有我发话,闭上你们嘴巴,不要乱讲话,不要乱动手。我要是发了话,有不给我面子转身逃跑的,下次有什么事也不要麻烦我了。害怕的,现在提前走,现在走我不怪你们。都听清楚没有?” 众人一声大喊:“听清楚了。” 于是两边慢慢的相向而靠,很快的只相隔十来米。 “我操,我当他妈是谁,原来是你他娘的黑母鸡,怎么的,活腻了,想替人出头。”群哥冲对面喊了一嗓子。 群哥的声音,比不上张飞长坂坡吓退百万曹兵,也算震撼力十足。 “丢你老母,我说是谁,真的是冤家路窄,我俩老账还没有算,你又和我对着干,我看你个胖子群是不想活了吧!”对面也站出来一个满身乌黑极其壮实的男人。 “那就老账新账一起算,省的天天小打小闹的。”群哥派头十足的道。 “好怕哦!你真的以为你多带了几个人就不得了,不怕告诉你,老子刚去缅甸买了家伙。”那黑男人说完,他的手下打开一个布包,露出一杆猎枪枪头对着我们这边。 我一阵害怕,差一点尿了裤子,我担心的事情,还真的出现了,对方如果真的开几枪,我们这边人再多,估计也做鸟兽状散了。 群哥眉头一皱,估计他也是想不到对方已经买了家伙。 场面猛然间安静了下来,估计我们这边所有的人,都和我差不多,心脏都砰砰的跳动。 “这么的,怕了,我以为你胖子群敢上天,听清楚了,一帮子外地仔,上蹦下跳的,真他娘的不知天高地厚。”那人看群哥紧绷着脸,讲话的调调都高了起来。 “不就是破吹火筒吗?说的我们没见过似的,吓唬谁?”一直默不作声的佑兵叔叔站出来道。 “哪冒出来的家伙,你他娘的真的想死吧!”那黑壮汉凶神恶煞的提着布包冲了过来,用布包抵着佑兵叔叔的胸口道:“跪下,磕三个头,喊声爷,不然老子打死你。” “你确定?”佑兵叔叔白了那人一眼,不慌不忙的问道。 “你他娘的是真的想死吧!老子打死你·····”那人双手握紧布包,死死的抵在佑兵叔叔胸前,却突然不说话了。 只见佑兵叔叔带来的壮汉里走出个人,双手拿着布包对着他,布包的尖角露出杆乌黑的枪口。 我本来已经吓的双腿发软,突然看见佑兵叔叔这边亮出的家伙,第一反应这可是真家伙,和港匪片里面那个一模一样。 “还不拿开你那烧火棍,你是想比一下你的烧火棍厉害还是我的家伙厉害。”佑兵叔叔极其自然的用手扒开那杆抵在胸前的家伙。 “别冲动,兄弟,别冲动。”对方终于像刚才梦中惊醒过来般道。 “黑母鸡,老子也不想占着人多欺负你,你自己选,今晚想来文斗还是武斗。”群哥得了底气,对着脸色铁青回到对方队伍中的黑脸壮汉道。 “按理说,我们俩算同门师兄弟。逼哥死了后,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的人,下手这么狠,这事不能这么了了。你给个说法。”那人拉出被我打的那个白粉仔道。 “操,你不问问你的人为什么挨打。要我说,打的轻了,我要是在,非他妈割了他,让他知道,有些人惹不得。还他妈要说法,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以后敢在我的场子卖,你看看我断你们手脚吧。” “我干你娘的,你的婊子不是一样在我的场子做生意。” “能一样吗?老子的妞,是你那边客人叫过去的,你在我这边卖,是你主动跑过来的。” “有生意我不做,我他妈傻。我管你是不是主动,要不你搞你的,我搞我的,要不,大家都不来往。” “那还谈个几把,说吧!今晚想怎么弄,玩文还是玩武。”群哥喊道。 “胖子,不要太咄咄逼人,犯不着为了几个小屁股动刀动枪的,就来点文的吧!” 什么是文的,什么是武的。这么大架势,我又不敢多问。 只见对面走出来三个彪悍的男人,一身乌黑的腱子肉。 群哥看了眼张佑兵,准备亲自出马,张佑兵叔叔一把拉住了他道:“既然来文的,还轮不到你出马。张家又不是没人。”说完看了眼我和雄。 我们两兄弟连忙走出人列。 “东西放下,按照江湖规矩走。”张佑兵叔叔看见我手中的家伙道。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家伙,看着对面的三个人,这三人,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头,穿着露胳膊的紧身衫子,一身乌黑发亮的手臂,胀鼓鼓的,看一眼让人望而生畏。 可佑兵叔叔发了话,我们不得不跟着。 张佑兵回头看了我们两兄弟一眼道:“站在我身后,与我保持点距离,莫伤到你们兄弟。你们用不着出手。” 我心里一喜,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的恐惧猛然间的也消失了。因为佑兵佑强两位叔叔太厉害了,让我从小对佑强佑兵两位堂叔有一种盲目的崇拜,盲目的信任。 佑兵佑强两叔叔,在家里时候比我名声还要差,他们老子死了后没人管,十几岁时候看了场《少林寺》电影后,竟身无分文的扒上货运火车跑到河南嵩山去学武,吃尽了苦头。等他们俩兄弟消失三年后出现在红旗大队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村里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小伙都近不了他们的身。 可惜九六年张佑强叔叔在和谢家斗殴事件中被人杀了,听说一直在厂里老老实实打工的佑兵叔叔接了他大哥佑强的衣钵,从此音讯全无。 想不到在我们大难临头的时候,佑兵叔叔突然间的出现了。 第七十一章高手过招 第七十一章高手过招 我和雄自觉的和佑兵叔叔保持一米多的距离,眼看着他一个人向并排成直线的三人走去。 近了,中间那个最壮实高大的男人一拳打过来。张佑兵身子一歪,滑溜的躲过这一拳,用背贴近他,在接触那一瞬间,佑兵叔叔看都不看,极其利落的弯起左臂,用左手肘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个肘击,那个大汉子像被人点了穴位般竟软软的倒了下去。 围观的两百多号观众在惊呼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佑兵叔叔已经欺身到左边那个看起来相对强壮的大个子身边,对着他的裆部,迅速的就是一脚,同时落下来的脚掌踢在那人的小腿骨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声音斜倒了下去。 三十秒钟不到,放倒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相对弱小的汉子露怯了,惊恐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还要不要打?”张佑兵叔叔站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看着他问道。 那人连忙举起双手。 “扶那个人回去吧!放心,我留了力气,骨头没断。”张佑兵叔叔含笑着道。 那人扶着那个像杀猪般叫的人,另外一个艰难的爬起来向自己的队伍走去。 就这么打完了,所有来站队捧场的人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搞不好会发生枪战伤到自己的恐惧场面,竟在几个呼吸间,三下两下的,三个大汉放倒了两个,吓呆了一个而解决了。 众人像被吓傻了般,呆若木鸡。场面比刚才还要安静。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中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个小细节。 我骄傲的站在佑兵叔叔身后,环顾着四周,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被几百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瞪着最出彩的时刻了,我想以后在阳城,在我自己同乡圈,不会再有人找我麻烦了。 对面群哥称呼为‘黑母鸡’的黑炭男人也算个有胆量的人,只见他漫步向张佑兵叔叔走了过来,团手行了一个致意礼道:“兄弟,好功夫,那条道上的,以前没见过。” “好说,莞城外号黑豹子,得罪了。”张佑兵叔叔回了个礼道。 黑豹子,这是佑兵叔叔的江湖外号,难怪没人知道他音信。 “原来如此,远道而来的兄弟。有机会一起喝茶。” “好,有机会来莞城喝酒。”张佑兵叔叔道。 “好说,莞城我还有一些生意,一定来找你喝酒。哈哈,你比那死胖子有意思。行,今天打输了架,交了个兄弟,痛快。” “没问题,交了你这个兄弟。” “好,一言为定。”那人极其洒脱的道。 “兄弟,可否卖个薄面子,身后两位是我亲侄子,事情起因也是因为侄媳妇而起,我看这个事就这么了啦,假如你那边有什么过不了的事,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一力承当,你看如何。”说完,张佑兵叔叔掏出张名片递过去。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那人接了名片,看了眼,同时也掏出张名片递过来道:“行,就这么了啦,有空约一下喝茶。” 那人说完,极其洒脱的一挥手,他身后的上百号人齐齐的向车内钻去,他再行个礼,也跳上一台大越野车。 一直到他们走远以后,我们的人哄的大叫一声,然后开始手舞足蹈的狂喜起来。 人群中立马有人议论纷纷道:“这人是谁!是我们老乡吗?这功夫,比看武打片还要过瘾。今天算长了见识了,痛快。” 有知道底细的道:“百分百老乡,我认识,红旗大队的张佑兵,雄的亲叔叔,十几岁去了少林寺练了三年真功夫,那可不是武打片里面的假动作,招招杀人的功夫,没听见他刚才说留了力气,不然,那人小腿绝对废了。” “对,我也认识,他还有个哥哥,功夫更厉害,听说会轻功,能飞檐走壁,那家伙,力气大得很。” “是的,我也听说了,有一年下暴雨,对,就九零年那场大暴雨,冲跨了山上一块大石头,上千斤的石头,挡住马路中间,被张佑强张佑兵两兄弟两脚踢到路边河里去了。” “我见过那块大石头,现在还在红旗大队的路边,那不止千斤,少说两千斤。” 众人吹完了牛,满足了好奇欲,感觉像参加了一场狂欢派队似的兴奋异常,直到出租车司机催促才慢慢的散了。 “我他妈以为别人吹牛,你他娘的真的有功夫,幸好没惹你。”群哥靠在大越野车上看着张佑兵叔叔道。 “你以为我像你,靠你那一身蛮力气打架。莞城水比阳城水深的多。没点真功夫,我他妈的死八百回了。”佑兵叔叔打了他一拳道。 “也是,你初中都没读完,听说你去了嵩山少林寺,还真的学到了本事。说好了,我要是有了儿子,就拜你为干爹,你可要把一身功夫教给他。”群哥嬉笑着道。 “你他娘少往婊子洞里倒,不要到结婚时候功能退化到只能尿尿了。” “去,老子精力旺盛的很。那像你,身边养朵花都不碰。花开须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群哥开始拽文了,不过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张佑兵叔叔一直没碰佑强叔叔的遗孀,也就是佑兵叔叔的大嫂小陈。 “没点正经,还有小辈在。”佑兵叔叔老脸一红。 “好,那我和你说点正经的,你那几杆家伙,既然带过来了,就不要想带回莞城了,你都不知道我因为没家伙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群哥看着佑兵叔叔小弟拿着的布包,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日你个群胖子,你想得倒美,那是不可能的,我也靠这个防身,不然老子立马横尸街头。”佑兵叔叔道。 “我不管,反正被我看上的东西就得留下。” “得,和我耍赖了,这么的,留一杆给你,看你也可怜。”佑兵叔叔心软了下来,他估计是看见群刚才被人威胁。 “那不行,一杆少了,你那边有路子弄,必须留两杆。”群哥开始耍赖了。 “一杆,要就让你,不要我带走了,你以为没王法,这东西这么好弄。我警告你,只能吓吓人,可不能真的伤人,否则,你会把我害死。”佑兵叔叔警告道。 “一杆也行,但你必须给我弄台车,就你开的这种四驱越野车,当成补偿,我知道你有路子。”群哥不依不饶道。 “我日你妈,你倒是想得美。一开口就是一台越野车,老子是有水货路子,那也得花几十万,你以为那是烧坟头的纸花车。”佑兵叔叔直接爆粗道。 “老子给钱,没让你白弄。” “等有给钱,卖屁股去。我看我今晚是掉进你贼窝里了,不行,我得马上回去。”佑兵叔叔道。。 “哈哈,你今晚要是走了,以后就别说认识我了,走,喝酒去,今晚我让兄弟们尽兴,吃喝嫖赌,不醉不归。”群哥哈哈大笑道。 这是什么感情,不是相互骂娘,就是打对方的主意。但我确实满眼的羡慕,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死兄弟吧! “小叔,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七十二章性格缺陷 第七十二章性格缺陷 张佑兵三人停住准备上车的身影。 青和梅走了过来。 “叔叔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这是?”佑文叔叔问雄和我道。 不用解释,梅走近雄的身边,青则拉着我的胳膊。 “文叔兵叔,我请你们吃饭去好不好。今天真的麻烦你们跑一趟。”青依偎在我的胳膊上,用流利的家乡话道。 “不错,两兄弟没给老张家丢人。好!好!”佑兵叔叔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继续道:“你们先回去,今晚有群胖子招待,你们不要操心,今天我们专程过来放他血的。” 梅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青则大方的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到群哥面前道:“群哥,今天真的谢谢你。请客的单,算我的,不然,我们一家人怎么感谢大家的帮助。” 群哥笑了笑,没有像呵斥我一样发脾气,只是看着佑兵叔叔道:“今天帮忙的是你这个兵叔叔,钱你给他吧!看他有没有脸面拿。哈哈哈··” “把钱收起,都好好的就行,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说完,佑兵叔叔掏出两张名片递过来。 我猛然间感觉泪眼朦胧,眼前想起出门时候看见的佑兵叔叔老母亲的身影,她要是知道佑兵叔叔好好的,不知道会多高兴。 青收了钱,连忙掏出几张名片递过去道:“两位叔叔既然来了,明天不急着回去。火在这边买了个房子,先认个门,等装修好了,请二位过来坐坐。” 我老脸一红,怎么变成我买了房子,这女人,把我放在火堆上面烤。 “火买了房子,不错,火,你比我厉害。行,我们明天一定过来看看。”佑兵叔叔看了眼名片痛快的答应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我们过来看看。群胖子,你也一起过去认个门,这几天麻烦你在附近安排几个人,怕事情没这么痛快的了啦。”佑文叔叔思虑周全的道。 “多大个事,保证完成任务。”群哥打着保票道。 回到租房洗完澡出来,看见青盘腿坐在瑜伽垫上看着我。 我知道教训我的时间到了。 “傻站着干什么,打开瑜伽垫,陪我打坐。”她冲发呆的我道。 我铺开瑜伽垫,和她并排坐在。 “坐我对面,我有话说。”她看了眼我道。 我战战兢兢的把瑜伽垫铺在她对面,我实在不愿意和她面对面的坐着,因为她的紧身瑜伽服太让我热血沸腾了。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着,我等着她说话,她似乎忘了她刚才的话般,一动不动的静坐不动,似乎进入了冥想的境界。 “看什么看,闭着眼睛先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她闭着眼睛似乎看得见我似的道。 我吓一跳,幸好今天大起大落,没往那方面想,否则又会挨骂。 “你真的无可救药了,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你还有歪心思。”她白了我一眼道。 “喊你反省呢!你刚才反省了什么?” “太冲动,让你担惊受怕,还花了你那么多的钱。”我低声道。 “就这些?”她看着我道。 “嗯!”我想不出其他的事情。 “火先生,我知道你是因为保护我们才控制不住出手。但我不得不说,你还是太冲动了,不够成熟。你知道一个成熟的男人如果面对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吗?”她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她终于说了句良心话。 “成熟的男人,难道看着你们受欺负不管吗?” “问题的本质你还没有看见,火先生,这个世界,不管你身在哪里,都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成熟的男人,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第一会试图沟通,看看事情能不能用最小的代价解决。解决不了才会用第二个办法。” “什么是第二个办法?” “威慑。怎么样才能威慑到别人有所顾忌,就是你目前考虑的问题,我理解就是让你自己冷静下来,把自己变的强大,就像昨晚佑兵叔叔那样。只能强大的外表,冷静的头脑,才可以威慑到别人。最坏的办法,才是武力解决。你既没有沟通,也没有威慑,而是直接用了第三步,武力解决问题,这个才是你错误的原因。” “我··”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你的叔叔替你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你要清楚,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怎么样让自己强大,怎么样让自己冷静,是你目前考虑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低下头道。 “你知道什么,事情的起因是你没有爱心,你被我责骂后气愤难平,所以才迁怒于人。这是你性格上面致命的缺陷,你如果不能改正,我真的不知道三年之约到期后你会怎么办?” 她说的轻巧,责骂几句,她是责骂吗,她直接动手柠了我耳朵,我阿娘现在都不会直接动手打人。她还危言耸听的说我致命弱点是迁怒于人,我就不相信有那么大后果。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左右,门口停了三辆车,两辆是我昨晚见过的,一辆是台破凯美瑞。 商务车先下车,呼啦啦的跑过来六个人,分成两边整齐的站在我们店子门口,唬的左右开店的邻居吓了一跳。剩下的六七个人,拉开车门,整齐的站在车边做保护状。 张佑兵和张佑文先下车,站在车边看着店子的装修,不停的点头。 群哥从那辆破烂的轿车里走了下来,随他一起还下来四个年轻人人,群哥交代了他们几句,那四个人朝两边分开而去,一下子淹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那五六个结实的大个子把三个人送进店,也不敢进来,只是整齐的站在门口两边警惕的看着人流。 “这装修,够档次,呀!剪个头发五十块,做头发五百起,火,你这生意可真的赚钱,非预约恕不接待,牛逼!不错,难怪你有钱买房。”佑文叔叔一进来,就开始一边打量一边评价我们的店子。 “喝茶,几位叔叔。你们这派头可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总统视查工作。”青亲自端着几杯茶递过来道。 “佑文,佑兵,发什么呆,掏红包,这可是侄媳妇敬长辈茶,不能白喝。”群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道。 两个人连忙从口袋掏出两个厚重的红包,塞到青和梅手里。 梅扭捏的拿着两个大红包,脸上红扑扑的。 青倒是真的大方,她喜滋滋的的拿了红包道:“那我谢谢两位叔叔,走,我们一起看看房子去,大哥在那边等,认了门,等乔迁时候你们一定过来喝杯喜酒。” “买房加装修,可得花不少钱,还是年轻人前途大,我们几个是真的老了。”佑兵叔叔感叹道。 我脸一红,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装逼的感觉虽然好,但真的不能在自己家人面前装,这感觉太难堪了。 出了门,我就看见那个漂亮的男人在远处呆呆的看着喜笑颜开的青在陪佑兵叔叔说话。 他看见这个架势,估计是不敢进来了。 第七十三章安家置业 第七十三章安家置业 房子已经装修的初具形状,凹型区的天井上方,玻璃已经安装完毕,工人正在贴昂贵的防晒膜,主体内的现浇板面,此时已经拆除了脚手架和模板,院子里的停车区葡萄架已经做好,密室上方的四角小亭子正在盖青瓦收尾。靠东面的房间,工人正在给每一个房的室内卫生间在接给排水工序。 青首先带着众人去了西边的大通间,这是三间小房间改造的大通铺,面积估计有六十多七十平米,所以改造的难度最大,四边墙上都重新倒上了混凝梁柱,加上现浇板的浇筑,造价其实已经超过了砌新房的价格,难度比重新造一栋新房要大。 王师傅正在大通间指挥排线管方位,他看见我们走进来,靠过来轻声询问道:“青老板来了,这位是不是昨晚的大哥。” “是,他是我亲叔叔,王师傅,忙着呢,还要多久我可以搬新家。”青自豪的对王师傅道。 王师傅一脸惊讶的看着佑兵叔叔,连忙答道:“收尾工程还要一个月,但搬进来至少要晾一段时间,油漆气味重,先放一放比较好。” “辛苦你了!”青高兴地道。 “青老板,防水做好后,地面是做瓷砖还是木地板,我建议在地面先铺一圈地暖,虽然阳城算不上太冷,但一年也有几天冷的很,有了地暖,地面也干燥的多。” “都可以,你觉得好就行,买质量好一点就行。把楼上楼下所有房间都铺上地暖,全部用木地板,我不喜欢冷冰冰的感觉。”青财大气粗的道。 王师傅欢喜的点头,看样子,多一项采购,他应该多多少少有一点回扣。 “两位叔叔,群哥,我准备把这里当成茶房,摆一套古树根茶几,这里做一个古色古香的树根茶架子,当成隔间。中间位置放张麻将桌,下次你们带婶婶一起过来玩,我们可以玩麻将。那边再放两组靠背木沙发,把里间隔成运动房,到时买一套跑步机,再添置一些其他运动器材。从运动房那个门出去,刚刚好到堂屋门口,堂屋我准备改造成客厅,那边几间房我准备留一间当老人房,等哪天火父母过来住。”青一边走一边讲了她的设想。 “不错,这样设计很不错,古色古香,闹中取静。老人家来了肯定住的惯。群,你看看附近有没有这样的房子,也买一套。”佑文点着头道。 “我哪里能和你比,你现在当总经理,管着千把人,走的是阳光大道。我和兵两个江湖人士,哪里敢安家。有家就有弱点,有弱点,人家就可以对付你。”群哥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大背头发道。 “我想买了,小青,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我买一套,把他们母子安排在这边,远离莞城的是非,以后和你们住的近,相互也有一个照应。”佑兵叔叔突然道。 “有,有合适的房子,等一下我带你们看看去。”青比我还要激动的道。 估计是张律师什么时候帮青收购了房子,不然他不至于这么确定。 “佑兵,你,你说真的。”群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 “真的,看见小青装修的房子,我突然想给他们母子一个安稳的地方,他们跟着我在莞城,经常四处搬家,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把家安在远离是非的地方。再说,这边不是有你照应吗?有事情你帮我摆平。”佑兵叔叔满眼的慈光。 他竟然想把小陈婶婶安顿在这里,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经常看见佑兵叔叔了,我一阵高兴。 “火,这房子真是你买的,不错呀!有能耐。”佑文叔叔像看出什么问道。 “名义上算我的房子吧!”我红着脸道。 “什么是名义上是你的,小青出了些钱吧!”佑文看着红着脸的我道。 “是的,大部分是火的钱,我出了一点。”青拉着我的胳膊靠过来替我解围道。 误会大了去,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都不敢想象以后被拆穿谎言回去会被别人怎么笑话我。 “店子挺赚钱吧!我看你们收费是真的贵。”佑文感叹一句。 “还好,挺好的。”我打着哈哈道。生意是挺好的,可惜和我没关系。 一路走到楼上参观,佑兵叔是真的动心了,连房价和装修价格都问的很详细。青掏出手机,给张律师打了个电话咨询,那边很确定了房源和价格的事情。这个年代,很少有人注意到老房子的价值,很多老房子的原住户就想卖了阴暗潮湿的老房子换电梯房。 “房价要六十万,加装修岂不是要八九十万,我回去凑钱去,到时回电话给你们。”佑兵叔叔听说要这么多钱,犹豫了起来。 “佑兵叔叔,六十万值得,那套院子比我们这套大多了。钱不够我们想办法帮你,这几天你把身份证明送过来,我喊人帮你把房产证办了。”青看出佑兵叔叔为难,体贴的道。 “我回去想想办法再说?”佑兵叔叔还是犹豫。 “小叔,你听我的,钱你凑一点,剩下的我们帮你想办法,买了房子,婶婶以后就有一个安稳的家了,而且,这房子买了,你以后不但不会亏钱,还会大赚一笔。我建议佑文叔叔和群哥一人也买一套,当成投资。”青讲话就是气势足,一开口就是投资。 “我不买了,群胖子买吧!佑兵你欠多少,我还有一点存款,回莞城我转账给你。”佑文叔叔大方的道。 “我肯定不敢在阳城安家,我帮你想三十万,再多我就运转不下去了,但你得答应我弄台越野车车抵债,哈哈!”群哥嬉笑着道。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人兄弟感情,内心羡慕的要死。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吧,真正的朋友,真的不需要太多,两三人足矣! “那就买,等一下看看房子去。”佑兵叔叔终于决定了。 回到店里后,寒暄了一会,几人准备回了了,青拿起昨晚分剩下的五条芙蓉王烟,给佑文和佑兵两个叔叔一人一条,剩下的三条都送给了群哥。佑文叔叔不抽烟,又劝了一下,最后给了佑兵叔叔。 我和雄抱起前台墙角准备好的三厢精装茅台酒,给每台车里强行塞进去一箱。 佑文冲着佑兵叔叔道:“得,红包打少了,小青吃了大亏了!” 第七十四章甘于平凡 第七十四章甘于平凡 晚上下班后,雄和梅来了。 雄黑着脸走在后面,梅低着头走前面,两人一直相隔有一米的距离。进了门,梅走到正在沙发上看书的青身边,青放下书,看着两人。 “怎么了,大哥,事情都完美的解决了,还拉着一张脸。”青看着两人轻声的问道。 雄别过头不吱声,梅抽抽搭搭的眼泪又出来了。 “大哥,嫂子长得漂亮不是错,有人追求竞争很正常。你不要有压力,只要大嫂心不变,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当然,你自己努力更重要,不然肯定守不住漂亮老婆。”青倒是直截了当。 “我够努力,可我一天只有那么点工资,到哪天才是个头。”雄终于开口了。 “大嫂现在比你赚的多,打扮的又漂亮,让你心里有了危机。有危机好呀!有危机你要更努力。”青笑着道。 “我没有,我,青,我哪有那样想。”梅红着脸连忙辩解道。 “好了,开玩笑的啦,大哥,你以后是家庭的主心骨,装修这个行业以后肯定比梅洗头发赚钱。所以,你不要想多了,安心跟着王师傅学。等装修完我们自己房子,我借钱给你,买个摩托车和传呼机,两三年以后你就是大师傅了,以后自己买个面包车,带几个徒弟,自己出来单干,那可是赚大钱的。”青看着一脸紧张的雄道。 “我不敢再借钱了,已经欠你这么多了。我哪里还的起。”雄忧心忡忡的道。 “我又不急着要钱,你什么时候手头松了,什么时候再还。” “那要是一直还不出怎么办呢!”雄问道。 “你要相信自己,你这么勤快,肯定有出头之日。”青鼓励道。 “我哪有出头之日,我只有这个本事。”雄无精打采的道。 “再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真的还不出,那就算了。”青大气的道。 “那不行,我们非亲非故,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钱肯定还,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写个借条,不写我心里不安。”雄坚持道。 梅听见雄的话,怒目瞪着雄。 “大哥,我说了,这是我店里的事情,所有的花销都是为了店里。大哥,钱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青拒绝了大哥的提议。 但我知道雄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果然,他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放在桌上道:“这是我写的欠条,我不知道一起欠了你多少,我写了三万,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先还你。” 青看着梅,梅欲言又止,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我明白了,梅和雄闹别扭的真正原因,估计是这笔钱到底是算店里开支还是雄个人借款,毕竟,一张条子就是三万块,这可真的不是一笔小钱。 我拿起欠条,也加上我的名字,然后递给青。 梅看见我也签了字,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点。 雄和梅走了以后,青看着我道:“他们两个怄气,只怕还有其他事情吧!” “估计梅觉得雄不应该写借据吧!”我实话实说道。 青看了我一眼,便当着我的面把借据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青的举动问道。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可以理解成是因为你们两兄弟善良的回报吧!”青看见目瞪口呆的我道。 “我没觉得我们有多善良,普通人都是这样吧!” “我觉得足够了,人非圣贤,能够保持一份善良已经不容易了。”青语气带着苍凉的感叹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情绪不好?”我关心道。 “我在小石头卡上存了二十万,昨天我去银行拿钱,发现她把密码改了。”她不开心的道。 “小石头,你这么帮助她成名,她良心被狗吃了。”我愤愤不平的道。 “我不是因为她拿走我的钱不高兴,而是觉得我害了她,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生都不会做见财起意的事,我想,她一生都会活在内疚中的。”青自责的道。 青的话,让我久久不能理解,青的境界,难道高到这样的地步,还是因为她钱多不心疼,那可是二十万现金,我需要多少年才赚到。 “假如你知道一个金库,你可以随便从里面拿钱,你会拿出来多少?”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我用了个典故。 “像香港的李大超人一样吗?中国首富,还是亚洲首富,或者做世界首富。” “是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站在最高点。”我不假思索的道。 “站那么高,你不怕摔下来粉身碎骨吗?高处不胜寒,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平凡,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 “因为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想改变。”我认真的想了想道。 “呵呵,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就像昨晚的场面,你也算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假如没有你叔叔和群哥,我给你再多的钱,你能解决问题吗?”她反问道。 “我想我不能。但假如有足够的钱,应该有人为了钱可以替我解决。”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昨晚站在佑兵叔叔背后时的感受。 “你错了,你小看了天下人。各行各业,都有人尖,他们天生是站在最高点的人,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商道还是官道。钱只是助推剂,不是必需品。这些人,是因为有本事而有钱,而不是有钱变得有本事。这些人的存在,就如学校读书厉害的学霸,你提前得到了试卷,提前翻书解答,但考试完,你发现你还不如人家成绩好一样。”青看着我道。 “谁敢于自己平凡。”我真的没觉得天下有人甘于自己的平凡。 “所以甘于平凡,承认自己普通的人也是一种智慧。群哥和佑兵叔叔两人,表面风光的后果是,他们不敢一个人出门,不敢在本地置业,这就是名利的悲哀。你听说过几年前的李公子案件吗?李超人的公子被一个叫张子强的团伙绑架了,勒索十几个亿的现金,他居然不敢报警。你觉得你现在还想站在世界最高点吗?” “谁绑架了李公子,张子强。你听谁说的。”我看着她心里想道:这怎么可能,人家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镖,又是港城本地的地头蛇,还有人敢动他们家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觉得站在最高处好吗?”她脸上一丝说漏嘴的异样狡辩道。 “我没有富贵与我如浮云的境界,可能因为我还从来没有富贵过,所以我不知道孰优孰劣。你既然不喜欢站在塔尖的人,为什么还愿意帮助佑兵叔叔买房呢!”我好奇的问道。 第七十五章有棵大树好乘凉 第七十五章有棵大树好乘凉 “你看见院子门口那颗大树没有,我买那套房子,其实就是因为那棵大树,有大树好呀,整个院子都很阴凉。我们自己不做塔尖的人,可不代表我们不寻找一棵大树乘凉呀!再说你那两个叔叔和群哥,你没注意他们看我和梅的眼光,很正派,没有一点点邪念。还有上次谈判的内容,我相信佑兵叔叔和那个叫群哥的,肯定没碰毒品这个行业。这样的人,是有原则的人,你不需要刻意巴结,但有机会一定要留份人情,给自己一个靠山,不然,我怕你连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都很难。” “背靠大树好乘凉,所以你愿意帮助我小叔叔。”我问道。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有一点利用别人的感觉。”我回答道。 “火,你不觉得我们太弱小了吗?巴结自己的亲叔叔,不至于太让人难堪吧!” “那是我的亲叔叔,不是你的亲叔叔。”我一阵恶心,怎么好好的变成她的亲叔叔了呢! “有区别吗?因为是你的亲叔叔,所以才要多亲近。” “我有那么重要。”我内心一热,她好像给了我不一样的暗示。 “有,你攥着我的命脉呀,所以我得巴结你。”她笑着道。 我脸一红,自作多情了。我突然感觉外表坚强的她,其实挺可怜的,她是害怕我像小石头一样的卷款跑了。 “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办法弄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明呢!我不敢保证我受不了诱惑也见财起意。到时你是不是也害了我。”我也笑着道。 “你不会,我相信你。”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弄一个自己的身份证明,人心隔肚皮,连我自己都保证不了我自己会不会有歪心思。”我想了想道。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想办法弄一个合理的身份证明的。” “合适的时间,所以你目前是大隐隐于市。”我好奇的问道。 “是吗?我只是想做个平凡的普通人,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平凡的普通人还需要努力做吗?我想这个世界最容易做的就是平凡的普通人吧!”我是真的不理解她追求。 “你不懂,你以为做平凡的人很容易吗?第一,你得甘于平凡,乐于平凡,你达不到这个境界,根本做不到安于平凡;第二,你得有资本平凡,有实力平凡,等你不需要时刻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时候才有资格保持平凡;第三,你得有做平凡人的环境,比如战乱地区就做不了平凡的人,具体到个人,除了大环境,还要有家庭环境,比如你的家人和爱人能不能接受你的平凡,支持你的平凡。所以,这个世界能符合这三点的人少之又少,能够顿悟的,大多数也是人到中年。火先生,经历了这一次事件,我觉得你应该成长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很快就会到,所以,未来的路靠你自己走了。”她突然伤感的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也突然间伤感起来,和她相处这么久,我都忘了三年之约的事情来。 “那就好,所以,我希望在这三年内,你真正的成熟起来,至少你跟着我,能够提前体验低欲望的平凡人的生活,然后把养家糊口的技术学会,为未来安于平凡创造物质基础,最后到哪天,你肯定会遇见一个爱你的简单女孩子的,到时你可以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了。你是否怪我拆散了你那个小女朋友?” “没有,我和她还达不到真正的动感情的地步,我感觉你对我不放心一样。”我突然感觉她像交代什么遗言般。 “不放心,有一点,毕竟你是我开门弟子嘛。” “你是什么门派。”我突然感觉她可能真的是世外高人。 “重生门派,哈哈!开玩笑的。问那么多干嘛!记住我的话就行。” “我会好好的,以后会按照师傅你的要求,找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安居乐业。”我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火先生,帮我一个忙好吗?”她突然道。 “什么忙?” “给我扮演三年男朋友。至少,在这三年内,你不能逃跑,不能抗拒,不能违背我的想法和指示。”她带着调皮的口吻看着我道。 “拜托,我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你男朋友。”我很自卑的道。 “还好,凑合着用吧!” “那三年以后呢!” “三年以后再说,你可以自己选择去留。你要是做得好,赚到了五十万,房子按原价转让给你,还免费赠送装修和家具家电,就当扮演我三年男朋友的报酬。” “能不能直接给工钱,买房子我没这个能力,谢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直截了当的回绝了她的提议。 “我一个大姑娘家的名声不值钱,你掉钱眼里去了,还想要工钱。我劝你多存钱把房子买了,到时欠我一点账也可以考虑,这可能是你唯一的一次发财的机会。”她喃喃的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此后的时间里,我一直老老实实的扮演她男朋友的角色,她一如既往的督促我练习的基本功,这方面青很严格,每天换着花样的叫我练习电剪基本功,标榜学派的四个基本型技巧,吹发造型技巧,以及染发,烫发基本功练习。 梅也开始练习刷油上杠,但好像也仅此为止,她似乎对裁剪发型,吹发造型有一种天生的畏惧。青对她听之任之,并没有像对我一样的严格要求。 从十月份开始她在店门口贴了给七十岁以上老人免费剪发,用她话说,是为了树立名店形象,增加顾客的社会责任感。但我明白,什么名店形象,什么社会公德责任感,一切还不是为了让我免费练手,给我创造机会。 1999年的12月31号,我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着世纪大灾难的发生,但地球并没有爆炸,什么大的地质灾难都没有发生,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 这让我对星的话,多多少少产生了怀疑。所以他帮我分析的那封信的言论,也不能让我信任。其实到了现在我早明白了,那封信就是一出恶作剧,因为8月17号七夕节那天,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我见到了秋华,见到了云,更见到了青,见到了形形色色的路人。但我唯独没见到那个自称会见面告诉我所以疑虑的未来妻子的人,更不会有人来认领我这个未来的老公。 我笑我的天真,更为我的幼稚而脸红。我才满19岁,怎么会想到娶老婆的事情,我拿什么养活她,拿什么建立家庭。事实上,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不但没有娶老婆的能力,连面对老婆的准备都没有。 一月份以后,林小姐的那首《至少还有你》重磅推出了了,一出来就窜上流行歌坛的榜首,成为街头巷尾到处传唱的新歌。 青一直在卖歌,现在的火先生在圈子内名气很大,火先生的歌可以让人一炮而红,红上加红。火先生的名号,也蒙上了一层高深莫测的神秘的意境。 第七十六章一夜长高了 第七十六章一夜长高了 顺便记录一点关于我自己的记录,对于青的种种奇怪的言行举止,我是真的见怪不怪了,不管她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好,生而知之的才华也罢,或者有超强的语言能力也罢,又或者是为什么对我特别关照的事情,其实对于局内人的我来说,因为见怪不怪,慢慢的就麻木了。 年轻的我,在明白我没希望拥有漂亮的青后,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逃离她的管控,即使是买杯冰饮,蹲在隔壁商店门口几分钟,对于我也是莫大的快乐。我虽然内心明白,在拿别人这么高薪水的同时,受点委屈很正常,但年轻的我,是真的渴望自由自在的阳光和空气,因为和她在一起,不管是我的坐相还是站相,言谈还是举止,几乎都在她的管控之中,这让我终于明白孙悟空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离开唐僧的心情。 青太漂亮,太有钱,太优秀了,反而加速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更让我明白,高山仰止的差距是不可能逾越的。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更担心的问题,就是现在我可以心平气和的看着衣着暴露的她在我面前,而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不知道是我以前是少见多怪性感女人的身体,还是被她刻意的整的没有了**,或者是我退化了那方面的原始本能,反正我头脑里面的肮脏想法越来越少,对女人和性的渴求越来越淡。 能不淡吗?遇见这样一位清心寡欲的师傅和老板,或者称之为同居者的人。 同青相处三四个月,我虽然对她以前的底细一无所知,但她在阳城的圈子,勉强称得上朋友的只有小石头和张律师,算认识的人应该只有老王,和小石头的那个前男朋友,现在经常帮青写谱的小潘。其他的街坊邻居,只有隔壁的大姐偶有来往。 她似乎对交际毫无兴趣,除了在理发店上班和顾客礼节性的交流几句,就是卖歌时候和别人应酬一下。平时,她几乎关了手机,几乎不和任何陌生人来往。 她的生活,几乎达到了清规戒律的地步,每天起床后她会练习一下瑜伽,打坐,然后上班,下班后看看服装设计方面的书,临睡前再练习瑜伽,打坐。 我想,她生活中唯一的乐子,可能就是改造我,监督我,批评我,打击我。———————— “后天星期一上午,你陪我去见一位大明星。”她一脸神秘的道。 “谁,大明星我见多了,就那么回事。”我懒洋洋的准备去睡觉。 “港城的刘天王,我知道你崇拜他,所以我提了一个条件,价格可以低一点,但必须他自己过来,因为火先生想见他一面留张签名合影。”她看着我提不起精神,笑眯眯的道。 “谁,”我一阵眩晕。 “刘天王。” “唱笨小孩的刘天王。”我再确认一遍。 见刘天王,我兴奋的一直瞪着眼睛睡不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候,骨头咯咯的响,浑身酸痛。 “我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些。”挽着她手一起吃早餐时候她突然看着我道。 “瞎扯,我十六岁以后就停止了生长,一直是一米六五。”我摇着头道。 “量量去,我感觉得到。”她坚持道。 “你笑我矮就笑,没必要打击我好不好。”我不怎么喜欢人家谈我的身高。 “我笑你干什么,你们家族又没有矮个子基因。你看你佑兵叔叔不是挺高吗?”她一本正经的打击道。 “我们兄弟矮个子呀!家族是高,可我妈个子不高。”我解释道。 “也许出现奇迹呢!”她没管我高不高兴,拉起我就到了称量测身高的摊子前喊我站上去。 我站在那个测量身高体重的机器前,只听见头顶哗哗的响,一块板子像泰山压顶一样慢慢的压下来。 测量机器滋滋的冒出来一张电脑小票,她撕扯下来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惊讶的样子。 “还是老样子吧!都要二十岁了,怎么可能出现奇迹。”我懊恼的道。 她没讲话,一脸神秘的把字条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惊得我双手发抖,只见上面写道:身高170,体重53公斤,体型偏瘦。 “我穿了皮鞋,鞋跟太高。”我不相信的道。 “脱了鞋子,站直了好好量一下。”她命令我道。 “再量要加一块钱。”守摊的胖女人像没睡醒似的不耐烦的道。 青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那女人看见钱,才闭嘴不吱声由着我们闹。 我依言脱了鞋,站直了量了第二次,票出来后,她看着票大喊大叫道:“我改变历史了,哈哈,听我的没错吧!我就知道你只要不打飞机,不破元气,坚持锻炼,肯定会长高的。” 那个胖女人忍着笑,一副动物园看大猩猩的眼神看着我。 我真的被青的话,整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庭广众的,她竟然大喊大叫我打飞机的隐私。我冲过去,也顾不得穿鞋,一把捂住她胡乱讲话的嘴。 她被我捂得出不了气,面红耳赤的掰我的手。 我看她像老实了,放开她,同时抢了他手上的小纸条看了一眼,这一次身高是168,5厘米。 难道我真的长高了一点,不可能的呀!我又站直了连续测量了两次,这两次,有一次是169厘米,一次是168厘米。 “老板婆,你这个机器调过了吧!肯定调高了,”我想起了一般做生意的,都喜欢把测量仪调高一点,这样可以让所有的客人高兴一点。 “牟,真的牟啦,刚买几天的新机器了。”老板娘收到十块钱,连忙摆手否认。 牟个卵,我真的不相信她任何话。 不过今天早晨我确实感觉我身体有一些变化,最直观的就是以前青买的裤子,裤脚有一点扫地的感觉,今天明显短了,还有几件衬衣袖口太长了,现在感觉紧绷绷的。我还以为是自己经常跑步锻炼,身上有了肌肉,背衣服了,所以感觉有一点紧。 回去的路上,看着特别兴奋的青,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一路兴高采烈,眉飞眼笑的。比赚了几百万还要兴奋,我就是高了,也和她没毛钱关系呀! 回店子上班的路上,我特意去小超市买了把卷尺,我真的不相信我停止了三年的身高,到了19岁了,还可以长。 到了店里,我喊梅拿本书帮我在墙上做记号,因为我不相信青,老感觉她在幸灾乐祸的消遣我。 结果我是真的长了三公分,我确确实实上了一米六八。 “梅,你觉得我长高了吗?”我看着梅一本正经的问道。 “前几天还看不出来,不过今天好像是高了一点。”梅看着我道。 不是吧!青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竟然可以一夜长高。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真的一夜长高了,这可能是比见刘天王更让我兴奋的事情。 第七十七章避风港 第七十七章避风港 证实了自己真的长了三公分以后,一天我都处于亢奋状态之中,眼睛时不时的瞟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我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再开始生长的,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但这让我相信了青的话,保持元气,不近女色,多跑步锻炼,对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有好处的。我内心真诚的感谢她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风雨无阻跑步的信念。 这激起了我想要达到一米七身高的渴望。真的,如果不能改变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法,但现在有了可能,就让我特别渴望那个高度了。因为男人,当然不能和牛高马大的北方男人相比,南方的男人,一米七身高是条分界线,一米七以上的男孩子,穿衣服也好看了,人看起来也通透了,也不会有人感觉你又矮又挫了。一米七以下男孩子,怎么看怎么感觉作孽巴硕的可怜,除非你有邓爷爷的本事和能力。 青似乎比我还要高兴,她给我买了很多钙片和牛奶,又听了药店老板的忽悠给我买了几盒进口的生长激素。 今天是星期一,休假的日子,也是约见刘天王的日子。早起后,我增加了自己跑步的距离,也提高了自己跑步的速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特意吩咐我今天穿上那套灰色的修身西装。 “西服好像短了一点,看看今天的收获,假如谈的好,下午我去给你添置几套衣服去,天气凉了,你冷不冷。”青看着我道。 “我不冷,我经常感觉热。”我说道,事实上,我可能是身体素质太好,真没觉得冷。 “你那是燥热,经常流鼻血吧!看见性感的美女就流鼻血。”她打趣道。 我脸一红。这是我的丑事,有一次陪她逛街看见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美女,她指着那人后背道:“你看那小妖精,那胸,那屁股,哎呦!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扯开她挽起我的手,蹲在路边不敢动。我是正宗的童子鸡,哪里受到了一个美女指着另一个更火辣的美女这样的撩拨,加上我本来就气血旺盛,从小就经常流鼻血,所以不自觉的欲火焚身,鼻血直流。 走下楼,看见大哥雄在楼梯口一脸通红的站在下面等我们。他现在在帮佑兵叔叔装修房子,佑兵叔叔在离青那套房子相隔两百米的地方也买了一套老房子,面积比她这套还要大很多,但结构很相似。 佑兵叔叔很喜欢青的装修风格,所以稍微改变了一下,就完全照搬了我们设计的样式。佑兵叔叔的房子花了五十几万,但他只凑到购房款,装修费都是青垫付的,佑兵叔叔很少有时间来阳城,所以按二十万的装修价格直接承包给王师傅。虽然这个价格比青的装修价格稍微便宜,但王师傅一是想结交佑兵叔叔这条关系,二是想打开老房子装修这个市场,三是感觉精打细算,完全有一部分利润空间。 “小青,梅要我过来请个假,她有一点不舒服。”雄红着脸道。 “今天本来休息呀!”我不解的道。 “好,没事,大哥,最近没和嫂子斗气吧!”青连忙打断我的话道。 “没,没怄气。青,我上班去了。”说完,雄逃也似的走了。 “梅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吧!要不要我们先去看看。”我好心的问道。 “啰嗦,用不着你关心。”青抿嘴给了我一个诡异的怪笑。 我一脸懵逼,我好心好意,说错什么了?我真的搞不懂她,喜怒无常的。 “看看房子去,你说要不要请一个好日子搬进去住。”青看着一脸懵逼的我道。 “你的房子,你说了算。我不敢多插言。”我气鼓鼓的道。 “哎呦!火先生,生气了,真的是小家子气男人。房本上写着你的名字,名义上可是你的房子。说不定三年以后你赚到五十万呢!”她坏笑的打趣我道。 自从房子装修好以后,她几乎是一有空闲时间就会过来坐坐,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女人内心深处,对于拥有自己的房子的渴望,是男人永远不能理解的,这房子似乎成为她的避风港般。 我懒得理她,按我一个月两三千收入,除去时不时被她催促寄一点钱回去,哪里还省得下钱。不要说三年存五十万,三十年都存不到五十万。 走到门口,一帮子大爷大妈,围着古树下的大理石桌子在下棋吵闹。 青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喊王师傅拖来了一套大理石桌子和大理石长凳子,乐的一帮子大爷大妈天天聚在古树下吹拉弹唱,下棋打牌吵吵闹闹,像个游乐场般。 打开那两扇老木门,转过玄关后我郁闷的道:“不知道你花钱受这份罪干什么,像个集市,吵死个人。” “我是孤儿,从小孤独。我喜欢热热闹闹的,你不觉得门口有一帮子老人家挺好,至少有人帮我们守门。”她反驳道。 呵呵,你做主。 走在弯曲的石板小径上,看着她装修好的房子,说不羡慕是假的,漂泊的人,那个内心深处不希望有一个院子,有一个家。她比我还要小两岁,竟然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才华,赚了这么多的财富,上天的真的不公,为什么不能给我分一点才华和能力呢!为什么要眼睁睁的让我见证这些奇迹,让我嫉妒呢! 原木色的葡萄架,孤傲的小亭子,宽敞的院子。天井区的玻璃房子,玻璃墙壁,玻璃门,玻璃顶,玻璃地板下,是五彩斑斓游动的锦鲤和金鱼,看见人声,一个个沿着水下的小假山假石四处奔跑。玻璃房子内,放着几套竹摇椅和竹桌子,竹桌子中间是玻璃桌面,玻璃进门处放着很多盆花草,就如进了间花房。 这是真正的闹中取静,精致明亮。这要是在春暖花开,或者冬日暖阳的午后,躺在摇椅上,泡壶茶,看看书,加一良人相伴,岂不是神仙日子。 东边的楼上楼下客房,一水的安装了室内卫生间,隔断出小客厅,屋内席梦思软床,沙发衣柜,电视空调,该有的都有,比酒店还要舒服。 但最令我感觉满意的是那个六米多高度的客厅和西边大通屋子。 第七十八章折磨死我 第七十八章折磨死我 客厅很大,足足六十几个平方的面积,近六米多的高度。顶上是原木吊的方木条形吊顶,看起来给人一走古朴的,粗犷的结实感,中间的大水晶灯,暖暖的照亮客厅所有的角落。客厅的墙面,粉刷成米黄色,让人感觉温馨而安逸。墙上间隔的壁灯,让客厅有了现代的气息。客厅的大门,和院子的大门一样,是原来的古木门,只是客厅的几对对开古木门,雕刻了莲花,被王师傅安排人,重新打磨粉刷了清漆,保留了原木古色古香味道。 客厅进门是一组半环形木质仿古大沙发,放着柔软的海绵厚垫子,坐上去老想躺一会。沙发正对面的背景墙是淡雅的大理石,配一台日本进口的足足有半个背景墙宽度的液晶彩色电视机。 西边的大通间,进门是一套猩红色木根茶几,自带烧热水,吸水,排水功能。茶几上一套褐色的古瓷茶具,和一口雪里白景德镇茶缸。茶房的隔断,是老树枝镶嵌的茶架子,古色古香。 走过茶架子,里面是一台麻将桌,四张真皮靠背凳子,和一组真皮大沙发,麻将区往里走,是两组真皮沙发背靠背做的隔断,最里面的房间靠墙处,放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面是一整套大小哑铃,地上并排摆俩台跑步机,墙角处是一个不倒翁似的沙包,沙包下面是一个大塑料框子,框里放满了拳击手套。 真的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这古旧的老房子,竟可以装修的如此奢华舒适。 “火先生,怎么样,这个是专门给你打造的健身房,以后你就不需要出门跑步,可以真正做到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她看着一脸妒忌的我道。 我光着脚踩在发热的木地板上,冲着不倒翁沙包比划了几下道:“说的好听,还不知道以后便宜了那个臭男人。” “以后事情以后再说,至少这三年内是你的专属之地。” “真的想趁着这三年专属期把这套器材全部弄坏它,省得好了别人。”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酸溜溜的感觉。 “这是男人的天性吗?自己不能拥有的东西,宁愿毁了他,为什么不能和人分享。”她一副圣母玛利亚的口吻道。 我差一点吐血,眼睁睁得不到的东西,还劝我和别人分享,女人可能都是这样残忍吧! 上了楼,看着三间客房我问道:“我以后睡那间房。” “你陪我睡西边大套间。”她不经意的道。 “怎么可能,这不行。”我像不经意的踩到毒蛇一般喊道。 因为我知道西屋是大通间,虽然用书架衣柜隔成三间房,但房与房是想通的,并没有真正的隔断,走路的走廊可以自由连通她的闺房。而且房间内的卫生间,是毛玻璃隔断的,虽然毛玻璃看不清细节,但她洗澡时性感曼妙的身影一览无余。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不是,孤男寡女的。” “我能吃了你。”她鄙视了我一眼道。 那是我矫情了吗?我面红耳赤的看着她的闺房。 打通的房间很大,六十几个平方,和楼下的多功能房一样,正北方向最里间,是她的睡房,一张厚实的大木床,床上放的是软绵绵的弹簧垫,卫生间就在房间的西墙角,我估计光听她嘘嘘的叮咚声音,就会把我折磨死。 中间本来是留成小客厅的,她把本来放沙发的位置放了一张一米二宽度的小软垫床,就算我的栖身之所。 最外面是一间大书房,一门俩窗户,对着院子的窗户边放着一张特别巨大的原木书桌,和一张圆形的树枝环抱状根雕椅子,对着西面的窗户放着一组小沙发和一张矮茶几。书房与中房被整面镂空书架当成隔断,此时书架上空空荡荡的,一本书都没有。 “火先生,怎么样,这里是我为了感谢你的陪伴,特意留给你的精神空间。这张大书桌你肯定喜欢,墙上我预留了网线接口,等以后搬进来后我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供你查找资料或者写写文章。再给你添置一套文房四宝,你没事可以练练书法,陶冶一下那那颗喜欢神游的灵魂。还有那排书架,下午有时间,我陪你去书店买你喜欢看的所有的书,以后的三年可不短,你可得做长期的准备,你觉得呢!” “所有我喜欢的书都买,”这可是我的梦想。 我看了眼那架超级巨大的书架,这得多少书才可以装满,并且是我喜欢的所有的书。那一刻,真的无力反驳,我动心了! 转了一圈刚刚装修好的房子,她打了车,向鸳鸯湖边的国际大酒店而去。 她终于要办正经事了。 从停车那刻起,经常到访的我明显感觉到酒店的安保已经提高到了最高级别,因为从我们在酒店门口下车起,就有酒店保安开始不停的询问我们来此的目的。 我们报了自己的约定和火先生的大名以后,酒店的安保人员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让我们在大堂沙发上等待,然后他们去前台打电话咨询。。 我和青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一直坐了大半个小时都没人理我们。 直到来了个满脸乌青的壮实男人,他警惕的看着我的脸,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突然他用家乡话道:“我认识你,你是张佑兵的侄子是不是。” “你是?”我看着一脸黑胡根的他,心里一喜。 “我叫甲,和你是老乡,是酒店的保安部经理,上次你们约架,我也去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好奇的道。 “你是那个和群哥一起用铁铲打出血路的甲,你在这里上班。”我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都是江湖传言,你们这是?”他用眼睛瞟了眼我身边的青,露出一种鄙夷的神色。 我猛然间反应过来,他以为青是做那个的。我连忙解释道:“甲哥,我们是来见刘天王的。谈笔生意。” “懂,经常有人送小姐过来。”他淫笑着瞟了眼青。 青估计是听懂了,面红耳赤的。 潜意识的,我也顾不得保密的规则,我赶忙道:“哥,你误会了,我写了首歌,卖给刘天王,刘天王是我专门约过来的。” 甲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尴尬的摸着下巴的黑胡根道:“你约的刘天王,你还有这么大本事,想不到我们那山沟里还有你这样的人物,你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你上去。”说完他和打电话的几个安保低声沟通了一下,立马就带着我们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22层最高层,出电梯时,他一脸仰慕的看着我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有事叫我,这是我名片,我在楼下大厅。” 第七十九章面见刘天王 第八十章面见刘天王 有熟人方便多了,不然真不知道何时见到刘天王。 出了电梯,我只看见整个过道都是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一个个分立两边,站满了整个楼层的过道。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女安保看见我们,连忙拿起一个扫描仪,示意我们举手配合,对着我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一番扫视。 “好紧张?大人物就是不一样。”我用家乡话轻轻地对挽起我胳膊的青道。 “习惯了就好,大人物都是这样。”她对我嘘了一声道。 “真的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幸好遇见个熟人。你说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吗?” “你不是一直希望出名,站到塔尖吗?”她掐了我一把道。 我疼的直咧牙,差一点叫了出来。 被人带进了房间,就看见比电影里面还要帅气的刘天王迎上来,他一脸的笑道:“你是火先生吧!真的年轻,久仰,久仰!”刘天王的普通话真的烂,但还好,至少我听得懂。 我笑了笑,我紧张的说不出话,只是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他看着害羞的我,应该有所耳闻我内向,并没表现出介意,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习惯性的让青先坐。 “火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看着我习惯性的动作,感叹道。 “有吗?我”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是第一次被人夸我有绅士风度,而且是我最崇拜的明星。 “有的,你骨子里透露出谦谦君子的风度。我喜欢和有修养的人打交道。”刘天王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 我打量了一眼刘天王的脸,他是个极其平和和蔼的神色,有一种天生的亲和感。 “我哪有你夸的这么好,我是个普通人····”我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火先生,这位漂亮的女士是?”他看着我身边光彩照人的青好奇的道。 “我叫青,是火先生的女朋友兼经纪人。”青很自然的道。 “羡慕,真的羡慕,金童玉女!”刘天王点头道。 “刘先生的恋情更让我们感动。”青含笑的看着刘天王道。 “什么?我,难道有什么绯闻出现在大陆吗?”刘天王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不,不,没有的事情。但我知道刘先生的爱情,真的让人感动。刘先生,你是个很好的人,你不愧为天王级别的巨星。” “你们知道些什么?”刘天王很紧张的看着青道。 “刘先生,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八卦你恋情的兴趣,只是敬佩你的高尚人品,像你这么优秀帅气的男人,名和利都已经有了,事业又如日中天,可以说想傍上你的名媛佳丽多如过江之鲫。但你却能够保持初心,不离不弃,恩爱有加,这才是真正的绅士男人。在感情上面,你甚至可以比拟弘治皇帝。”青看着紧张的刘天王忽悠道。 “弘治皇帝?”刘天王好奇的问道。 “弘治皇帝是明朝中后期的一位特别贤明的皇帝,他在位的18年时间,称为弘治中兴。但我最敬佩他的是,他一生只娶张皇后一人,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终其一生,对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敬而远之,只爱一个人,这样的品德和痴情,恐怕只有刘先生可以和她相提并论了。”青给刘天王的高帽子戴的有一些水平。 “言重了,据我所知,大陆的婚姻法,只承认一夫一妻,基本上男人也只是一生守着一个人呀!”刘天王微微红着脸道。 “不,刘先生,这是不一样的。法律规定,普通人也确实是两个人相伴一生。但你要知道,不是他们真正的愿意一夫一妻制,而是因为律法的限制。或者说,是个人魅力,文化,品德,或者财富,名气的不足才不得不一夫一妻制。假如能够拥有你一小半的名利和品德外貌,我敢保证,他们分分钟会三妻四妾。所以,刘先生,你是真正的君子,能够做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好优美感动的句子!漂亮的女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可以透露一吗?”看来,刘天王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隐私。 “她姓朱?”青看着刘天王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我们也保证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刘先生,我觉得你很累,真的,从进酒店开始我就看得出来你很累。名利捆绑了你的自由,为了它,你个人牺牲的太多了。难道你不想像我们一样,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波光粼粼的鸳鸯湖边牵手散步,亲吻拥抱吗?我相信,朱小姐最大的梦想,就和我一样,希望过平凡的日子,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刘先生,你听说过庄子说过的一个故事吗?”青含笑的看着刘天王道。 “洗耳恭听,真的,我的国文水平,真的让你见笑,你说。”刘天王明显来了兴趣。 “那是《逍遥游》里面的故事,他说北海有一条鱼,名字叫鲲,鲲很大,有几千了长。它后来变化成鸟,名字叫鹏,鹏的背,也有几千了,它展翅高飞的时候,煽动一下翅膀,那翅膀就像天上的云。起风的时候,它展开翅膀,腾空而起,沿着天边飞向几万里外的南海。” “还有这么大的鸟?”刘天王好奇的问道。 “它遮天蔽日飞翔而过的身影,被一只小麻雀看到了。小麻雀讥笑它道:我奋力而飞,碰到大树的枝叶就停住了,有时候飞不上去掉到地上也无所谓,我欢快的地上和树枝间快乐跳跃滑翔不好吗?何必冒着高处的狂风和暴雨侵袭呢!世人都在羡慕和歌颂鲲鹏之志,可我觉得,小麻雀的言论更符合一个小女人的想法和奢求。刘先生,觉得呢!”青满脸平和的道。 “做平凡的普通人,我也想呀!可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真的应该带她过来见你们一面,我想,她会好高兴认识你的。”刘天王竟然承认了自己的隐私。 “刘先生,我们一直关注你的音乐和你的电影,不得不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巨星。你是个自我进化很快的人,你早期演《天若有情》时候,你眼睛内有很重的戾气,但你今年的《暗战》,虽然你饰演的是一位复仇的故事,然而你的眼神已经很平和慈悲了,这就是你了不起的地方。可惜,我们还发现了你眼神内其他的东西,比如,疲惫,消极,甚至于伪装的强大。你的十几年如一日的自控力,让你很累。你向往自由自在,平平淡淡的家庭生活,又舍弃不下你目前的地位和成就。”青看着刘天王的脸,小心翼翼的道。 “你真的是火先生的贤内助。更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经纪人。美女与智慧并存的小姐,你想高薪请你做我的经纪人,可以吗?” 什么情况,青这是在借机推销自己吗。她不会攀上高枝,舍我而且吧! 第八十章赚两百万 第八十一章赚两百万 “你想聘请我,抱歉,刘先生,我不止是火先生的经纪人。”青礼貌的道。 我看着一本正经撒谎的青,只能是满心的佩服。 “抱歉,我是真的被你游说动心了,我听林小姐和我谈起过火先生身边的这位美丽与智慧并存的美女小姐。真的,假如你跟着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刘天王是赤裸裸的挖墙脚了。 “抱歉,刘先生,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做那只小麻雀,在树林和地面快乐的生活。像鲲鹏一样乘风破浪,不是我的追求。我想,朱小姐和我是一样想法。”青连忙道。 “我唐突了。我很期待火先生的作品,特别期待。” 青从包里拿出那张写满词曲的纸递给他道:“这首歌是专门为你创作的,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希望你喜欢。对了,刘先生身边为什么没有经纪人。” “我是对传奇般的火先生深表好奇,所以感觉没必要让火先生面对世俗的东西,再说,我知道价格。”刘天王一边看着词曲谱,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良久,他露出一脸解脱的笑容道:“我很喜欢这首歌,真的,事实上,我一直在迷茫中,我似乎走到了艺术表演的尽头。谢谢你,火先生,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开导。我想我知道怎么突破我的心境了。”说完,他掏出支票本,刷刷的写了撕下来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两百万,比林小姐的价格足足提高了一百万。我平静的递给青,因为这钱和我没有毛关系。 青看了一眼道:“刘先生,事实上,火先生一直是你的粉丝,他很崇拜你,这是他专门为了你创作的一首歌,除了你要,它其实一文不值。所以,你只需要付几十万就够了。”说完,青放在刘天王面前的茶几上。 “不,我是真的喜欢这首歌,我感觉它肯定会火爆。艺术的价值,是不能估量的,一百万的价格很合适,我希望火先生以后多创作一些好歌曲,毕竟,百花盛开才是春,繁荣的乐坛,最有价值的是好的作品,而不是我们这些传唱的艺人。”刘天王很和蔼的道。 “可你给了两百万,你是不是写错了。”青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贪婪。 “不不不,一百万是火先生作品的价格,加一百万是感谢你替我开导的费用,心理医生的价格一样很贵,只是,我没听说有哪一位心理医生可以从一部电影角色的眼神里看出他内心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美丽的小姐,你比他们高明。”刘天王很坚持道。 “为了让刘先生感觉公平,这样,火先生的歌以后都定价两百万,毕竟火先生也有江郎才尽的一天。”不得不说,青很懂人心。 “这样我会成为圈内的公敌,哈哈,我听林小姐说,美丽的小姐还会算命。”刘天王看着青道。 “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刘先生,你会一直红下去,你的爱情也会开花结果。”青断定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的支票是不是写少了。”刘天王开心的道。 青收下了那张支票道:“足够了,刘先生,相信我,你会一生富贵,平平安安的。” 和刘天王的女助手签订了转卖文件后,我如愿和刘天王合影并且得到了他的签名。 走出电梯,甲还在大厅等我,一见面就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刘天王买了你的歌没有?” 我拿出和刘天王的签名合影照给甲看了眼道:“不能说出去,特别是酒店同事。” “我懂,这是我名片,下次要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安排专车免费接你们。”甲挺识趣,并没有询问我卖了多少钱。 我收起名片,不知不觉间,我竟然融入了同乡圈的精英层了。 甲是酒店的保安经理,他安排了辆奔驰车送我们离开。上车后,我和青不约而同的回头朝最高层的酒店看去,我不知道刘天王是不是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我们。 再见,我的偶像巨星,你会一直红下去,会找到的幸福方式的。我内心默默的祝福他道。 我们直接去了阳城书城,一家有十层楼的大新华书店。 “请问,我们想买很多的书,你们这里有什么优惠活动吗?”青进门的时候,对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问道。 “很多的书,可以说一个具体的数字吗?”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问道。 “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我们会买下我们喜欢的所有的书籍,也许几百本,也许上千本,我想把家里的书架放满,不然空荡荡的不好看。”青说道。 “收藏,那得是精装版,你等一下,我问一下我们经理。”说完,她向书城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你好,我是书店的经理,请问你们准备买多少书?”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轻声询问道。 “也许几百本,也许几千本,我们喜欢的都会买,我想问一下你们能不能打个折,或者送货到家之类的优惠活动。”青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道。 “按规定,我们是原价出售。但考虑到你的量很大,这样吧!未上五百本,我给你九折,五百本到一千本,我做主给你八折,如果上一千本,七折优惠,免费送书到你家里,你看怎么样?”那个经理脸上露出欢喜的样子。 我一阵无语,我第一次听说新华书店还可以讲价。 “可以。”青没有和他再讨价还价,直截了当的答应了。 “小刘,你拿着推车帮一下忙。”那人吩咐小姑娘道。 我们三人向着书城内部慢慢的逛去。 首先,是国文区,我拿着几本《老子》,《庄子》,《韩非子》等看着青,我意思是,真的可以按我的要求买书吗? 她直接动手,把那一架子国文经典精装版一股脑的放进推车里面去,这直接把推车塞得满满的。 那个女孩子飞快的把书推到收银台前卸下,然后推着空车追了过来。 我们逛到了区,我仔细的边走边看,选了王小波的《革命时期的爱情》,她则把所有王小波的书籍全部放进了推车。 我选了本张爱玲的《红玫瑰和白玫瑰》,她就会把张爱玲所有的作品放进推车。 这是我感觉最豪气冲天的一个下午,一个在书城引起轰动的下午。 我买了所有的,我以前想看而买不起借不到的书,散文,诗歌,,百家学说,外国经典,天文地理,所有的成系列的,我想看的,我喜欢看的书。 这样挺好,青赚了两百万,我赚了上千本书,这算她对我心里不平衡的补偿吧! 第八十一章只有云知道 第八十二章只有云知道 书被车送回来以后,我足足劳累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这上千本的图书抗到二楼书房。 青帮着我把书籍按照我的要求摆放在书架上,然后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我道:“年轻真的好,要是十几年后,你肯定累的气喘吁吁的的直不起腰。” “说的好像你看见过我十几年后什么样一般,” “你不信!” “肯定不相信,十几年以后,我才三十几岁,又不是老态龙钟的,不可能那么不堪。” “你不信没办法,反正我知道。” “那你说十几年以后我像什么样子?” “十几年以后,你头发秃噜的像沙僧,身材肥的像猪八戒,你的心和孙悟空一样不能安分,嘴巴却和唐僧一样啰嗦!”她算命那套又开始忽悠我起来。 这怎么可能!我用手指梳进我的后翻大背头发型里,这发量厚的很。 “有可能的,而且我知道,抽烟让你秃顶,牙齿变成黑垢色,嚼食槟榔让你下巴变形,牙齿断裂,你几乎是一口的烤瓷牙,喝酒让你患上胃病,肠炎,还动了阑尾炎手术。”她喋喋不休的道。 “危言耸听,这是电视台宣传的后果吧!你忘了说抽烟让我得肺癌呢,”我反驳道。 “所以我说,我们一直在重复祖辈的老路,哪怕祖先用斗大的文字总结出来让你天天背诵,你还是会重复走祖辈的老路。”她叹口气道。 “你忽悠别人可以,我们俩太熟了,真的,就说你口口声声的槟榔,我连见都没见过,就是有,我也不会嚼那玩意,因为我不喜欢吃零食。” “但愿我的话是个谎言,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火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想你安分一点,不要有不良嗜好,保持一个好身体。很多东西,等你想戒掉的时候,是不可能的。”她语重心长的道。 “我不是一样戒掉了烟瘾。”我嘟囔着道。 “那是因为你活在我的羽翼下,我管控得了你。我想,总有分别的一天,你能够学会自控,我以后也心安理得的多。”她的话又带着伤感。 人不是都会分别吗,再说,我们的关系仅止于老板与打工仔,师傅与学徒,最多加一个室友。难道她是想我进一步,可看着高不可攀的青,我内心一阵摇头,我不是被农夫焐热的蛇,做不出反噬的不义之事。 那就听她的,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吧!想那么多干嘛呢! 看着摆满书架的书,和摆在大书桌上面的笔墨纸砚和几本字帖,我第一次对这套房子有了一丝想住进了的期待,因为这里有一个角落是留给我的。 午后的阳光,穿透西边的仿古窗户,照到坐在书桌边看书的我身上,暖洋洋的,慵慵懒懒的。 她又去打扫擦拭楼上楼下的房间去了,自从房子装修好了以后,她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打扫擦拭。一个女人,对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心满意足程度,超过了我的认知和想象。我开始同情起她来,她其实只是个小女人,也许正如她自己一直强调的,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的小女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是如何四处漂泊的,她一定受到过非常多的苦和难,才让她内心深处这么渴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随手翻开的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深深的被书痴迷了进去,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变得暗淡下来。 “这样挺好,有时间多看书,省得你多愁善感想东想西,你呀!就是精神上太空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书架边。 “有吗?”我用书签夹进书里道。 “有,你的脑细胞跳跃太快。走吧!” “去哪!” “早上大哥不是说梅不舒服,你陪我看看去。” 我陪着她走到梅和雄住的楼道时候,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让我在门口等她。等她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她一脸神秘的样子,忍不住问她道:“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不能说。”她虽然回答的很坚决,但脸色却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不能说,”我成功被她吊起了胃口。 “说了不能说。” “我真的想掐死你。”我被她弄的烦躁了,做出一副要掐她的手势。 她白了我一眼,我怏怏的放下手,跟着她走到楼下,一直到阳城商业街,她挽起我的胳膊突然道:“现在梅真的是你大嫂了。” “什么真的假的,没结婚永远不能确定。” “会很快订婚的。大哥不错,我是真的担心他太老实巴交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听不懂。 逛进商业街后,她就放开我的胳膊一头扎进她的选购模式。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要采购什么,她只是因为喜欢逛,因为逛而买。这让我对她宣称的做个平凡的人理念又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她可以分分钟赚几百万,老子一个月赚那么点微薄的薪水,她是真的站着讲话不腰疼。 “火,不认识我了。” “进,你在这里干嘛?”我好奇的问道。 “身上有钱借不。” “没有。”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我刚才去鸡窝了,刚脱裤子,我忍不住就浇了,妈的,我还能做,那女的要加钱。可惜了我的童子身,红包他们也不愿意打,我要找我舅舅去,事情不能就这样完了。”进脸色窘迫的道。 “你他妈第一次送到鸡窝。”我忍不住骂道。 “你不是一样被人包养了,现在发达了忘了我。”进不适时宜的又提醒我一次。 “你还是找你舅舅去出头吧!不过我保证你舅舅会扇你耳刮子。”我强行收回想打人的手道。 “哪能呢!这条街的鸡婆都是我舅舅管,他不能让我吃亏的。火,这是包你的富婆吧,真漂亮。”他流着口水看着我身边。 青提着几大包出来了。 “那我走了,火,你小子命好,这妞漂亮,值三百块了,下次有机会给我介绍个。”进吞咽了口口水,一副色眯眯的欠揍样子,他肯定想不到青听得懂家乡话。 “我就值三百块?”她看着进竹竿子一般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生气的问道。 “差不多吧!这个价格很公道。”我经常被人不合时宜的提醒我是吃软饭的,心里不舒服的很。 “你是想死吧!”话没说完,她对着我的胳膊用力掐了一把。 回来的路上,她突然道:“你有没有听见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这个新年,如果她不回去的话,我真的希望可以和她一起过。”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云,但云自从上次鸳鸯湖公园一别,她确实从来没联系过我们。 “你想见她就主动找她去,晚上反正有空”我提议道。 “那倒不需要,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联系我。”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只有云知道为什么?” 第八十二章雄的婚事 第八十三章雄的婚事 梅第二天来上班了,走路像跛子般一拐一拐的,好像扯到了什么痛处般。青看见她,连忙拉着她,嘘寒问暖的要她回去休息。 此后没多久,梅的父母打来了电话,她父母开口要三万块彩礼。 三万块,在2000年,可真的不是一笔小钱,为这事,雄和梅又闹的不愉快。 很快,我的父母也打来电话给我,说了雄要订婚的事情,并且要我出五千块钱帮大哥。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呢!离过年只有这么一点时间。 雄更没什么钱,他一个月收入,最多只有六七百快,除去吃饭的费用,一个月能剩下五百块已经不错了。 可按照家乡礼节,定婚是需要送彩礼的,家乡行情价格是一万五左右,梅父母有一点狮子大开口了。 雄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他因为经常失眠敖红的眼圈,我把自己剩下的三千块钱全部给了他,这么点钱,离三万块的数字,真的相差甚远。 但我俩兄弟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我们知道青有钱,可我们欠青的债务已经太多了。 “火,你以后尽量不要找家乡对象,再好的感情,只要谈到钱,一分不愿意让步。”雄对我感叹道。 是遇见梅这样的家庭吧!姬家里好像没要求我家给多少彩礼,也不知道姬听到些什么消息没有,其实想想,姬真的是不错的对象,我真的被青还惨了。 雄想让梅拿出她的存款,或者要梅开口把礼金降低一点。梅来店里上班,几乎一分钱舍不得花,已经有了一万多块的存钱,只要她愿意帮忙,问题其实迎刃而解。 我们俩只能眼睁睁看着订婚的日期一天天临近,我知道,父母这个时候,已经在到处借钱筹集这个礼金。从小家里一有困难,就看见父母卑躬屈膝,好话说尽的四处借钱。不知道此生,我有没有让他们扬眉吐气的那天。 青通知我,把放假的日子定在小年前一日的腊月24,也就是元月二十九号。因为她请人看了日子,2000年元月30号,农历小年,是一个搬家的好日子。她准备搬新家了。 “你看看你这边要请一下谁过来参加乔迁,明天休假你跑一趟。”她在下班关门时候突然对我道。 “我,你的房子,我请什么人。”我莫名其妙。 “房产证是你的,说不定你那天中奖发财了呢!只要你有钱,房子就是你的。”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承诺。 “我有钱我肯定回去建房子,怎么可能买异国他乡。”我强调道。 “回去干嘛呢!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亏你跟着我学一身技术,难道以后回家乡混吗?过不了多少年,在他乡买房会成为一种时尚的。” “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我被她这句话拨动了心弦。 “你明天跑一趟阳县,请一下尖和云参加乔迁,太冷清不太好。”她突然道。 “云,我觉得你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真诚,”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月姐,她要是问起来,我是欺骗她呢,还是实话实说。云要是来她肯定跟着来,我怎么拒绝呢。 “没事,那个女人想来就来吧!”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般。 “好吧,我明天跑一趟。”其实我也想看看云,我觉得云挺让人惦记的。 她沉默了一下道:“晚上打电话通知一下莞城两个叔叔吧!还有群哥。剩下的你自己斟酌着邀请几个人。” 第二天清早,我按他吩咐去了阳镇。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厂里还是那个厂里,一帮子老乡还是那帮子老乡,但秋华是真的消失了。 进门看见老李,我丢包芙蓉王给他,他痛快的接了,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和老李的关系无形中近了很多。我突然感觉,是不是应该把老李也请去,毕竟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老李,元月三十号是小年,你们工厂放假不。”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怎么,有事?”他吐着眼圈道。 “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到时我佑兵佑文叔叔和群哥应该也会来。”我补了一句,但没说乔迁的事情,毕竟我也是要脸的人。 “哦!好,我一定来。”他也不多问。 我们俩一起去了砂房,进远远的看见我,跑过来欢喜的道:“火,火,你来了,记得上次的事情不,我舅舅带我找到了那个死女人,扇了她两巴掌,你没看见当时场面,真的痛快。” “然后呢!”我看着一脸傻逼相的进道。 “然后,没什么然后。” “你舅舅没扇你耳刮子。”我好奇的问道。 他不自觉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腮帮子,看来群哥是打了他耳刮子。 “我后来又偷偷的找到那女人,没给钱又白睡了一回。”他感觉应该在我面前失去的面子应该找回来。 “你舅舅没打你。” “舅舅,打了,我做事去了,你忙。”说到他痛处,这小子,立马跑了。 我把尖拉出来,说了青想请他参加乔迁的事情,并且委婉的要他陪我去找云。 “你看上云了。”他眼睛定定的看着我道。 “没有,真没有?”我怎么感觉我底气不足。 “走吧!有你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真没有,我发誓。” 他骑上他的自行车,我跳上他后座,一路向阳县方向走去。 骑自行车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他看我不好意思叫,就自己冲进厂里喊人。我站在门口等。 没多久,云出来了,白皙的脸,带着细细的粉刺,像初夏第一茬嫩黄瓜,一把短蜈蚣辫子,像冲天炮般斜斜的指着四十五度地面,她身后的月姐刚好是射程内。 那一刻,我感觉月姐特别讨嫌,真的像个老鸨一样把云管的死死的。 “火,你找云干什么?”月姐不客气的怒斥我。 这女人,真的让我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青想请云吃个饭。她搬新家。”我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云,看看吧!我说嘛,怎么对你这么好,送这个送那个,看到了吧,人家办酒要连本带息的收回来。”月姐一副小人之心嘴脸。 我看着月姐那张肉包子脸,那两片极薄的红唇里露出两排微微龅牙的恶心样子。 “月姐,人家乔迁,又不是玩套路,你这话说的。”尖看见我很窘迫,连忙拉起月到一边。 “云这个傻女人,还一直当人家是姐妹,尖,我是真的看不惯才说的。” “那不是看她自己,云愿意去就去。”尖轻声道。 “云知道什么,不是我罩着她,她早吃亏了。”月姐边走声音越高,生怕我听不见。 我看着尖把月拉远了,才对一脸沉默的云道:“你姐姐很想你,你为什么不联系她呢。” “天天加班。”她淡淡的道。 “打个电话需要很多时间吗?”我直截了当的道。 “我····” 第八十三章另外一个我 第八十四章另外一个我 “你内心从来没把她当成姐姐吧!”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把相片寄回去了,但我父母发誓只生了我和妹妹。”云窘迫的道。 “干姐妹也是姐妹,她从小是个孤儿,四处流浪长大的。她其实挺可怜的,没有亲人。”我解释道。 “我知道,可非亲非故,谁知道她居心,让我怎么亲近。”不知道月姐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便沉默起来。 “你笑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想起一本书上写的,说粤省女孩子深目削颊,像糖醋排骨,你有一点像粉蒸肉。”我忍不住又笑了。 “什么意思,你笑我肥是不是?”她生气的瞪着我道。 “不是,我说你很白净,很讨人喜欢。”我本来像说她很喜庆的,但话到嘴边,变了味。 她脸一红,低着头不理我。 “你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我借你米还你米糠了吗?”我看她脸红红的,忍不住想捏一下。 “你讨厌,”她的脸更红了。 “你怎么进了这厂,白瞎了你这么漂亮的人。”我好奇的问道。 “我小姨介绍的,这厂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环境差,加班多,工资少,发工资又不及时。感觉你像小绵羊掉进虎狼窝。”我看着楚楚可怜的云,止不住一阵心疼。 “你才是小绵羊。”云倔强的道。 “我是担心你被我老乡骚扰,总感觉你不应该在这里做事的。”我看见她脸上有淡淡的自卑色,一阵心疼。 “用不着,我好着呢!”她白了我一眼,那表情,似怒非怒的。 “换个好一点环境工作不好吗?你姐姐可以帮忙,或者去她店里上班。”我把话题又扯回到青身上。 “不需要,你怎么老喜欢一副救世主模样,我很可怜吗?”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道。 “我,我老感觉你内心深处不开心,我只是希望你好。”我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莫名的又想捏一下。 “管好你自己,我没觉得你有多开心。”她没好气的道。 我脸一红,窘迫的不行。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可能是为了打破沉默,我不假思索的突然说道:“那个男的来过我们店里很多次,佛山来的,姓李,挺高大英俊的。她认错了人,把你姐姐当成你了。” 她身体猛然间一怔,感觉浑身在发抖一般。 良久,她终于恢复了正常,看着我问道:“让你见笑了吧!” 她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又在打云主意,男人就没个好东西!”月姐什么时候拱了出来。 “月姐,说什么呢,我哪有!”内心肮脏的人,话真的肮脏。 我无奈的摇摇头,其实我内心挺喜欢和云待在一起的,感觉和她一起,是和青在一起的反面,很放松,很平和,特别能激起我的保护欲。 我和尖推着自行车往回走的时候,迎面看见两个年轻的男孩子,说着听不懂的方言,一脸欢喜的样子。 其中有一个瘦弱的男孩子看见我,呆滞了一下,我看见他,内心也不禁一惊。因为我感觉这个男孩子好像我,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头发很粗厚,脸上慈眉善目的,眼睛很柔和,虽然五官有区别,但气质神态真的和我好神似。 我坐上尖的后座的时候,尖说道:“刚才经过那人神态好像你,我以为是你。” 尖也注意到了。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男孩子果然在月姐和云旁边有说有笑的聊天。我看见云含羞的看着那个和我神似的男孩子,我内心一阵酸痛。也许,我要是大胆的向云表白,我可能也有机会,我错过了什么吗? 几天以后,梅做饭去了,我接到我阿娘的电话,她是从镇上邮电局打来的,我听得见她身边有人催促她快一点的声音。 “阿娘,我打过来吧,你挂掉。”我知道家里情况不好,一般是他们打一下就挂了,因为接电话只要两块钱手续费,打电话要一块钱一分钟。 “莫挂,今天人多,挂了接不到的。你寄的钱家里收到了,就等雄回来定亲,你回来过年吗?”我听到阿娘的声音,猛然间有了一种深深的思念。但寄钱,我把三千块钱给了雄,真的已经好久没寄钱了。 “什么寄钱。”我不解的问。 “你这孩子,自己寄的钱自己记不住,比我记性还要差。”我从电话里都感觉得到她的自豪。 “事情多,忘了,阿娘,我上次是邮寄了多少钱。”我故作轻松的套我阿娘的话。 “三万!订婚钱足够了,今年打工还不错,比以前懂事多了,好好的干。今年和雄一起回来,我叫人帮你也说一门亲。” “说什么亲,我才多大。”我脸一红,我估计是谢会计在催这个事情。 听我阿娘唠叨半天,挂了电话后,我看着忙完的青问道:“钱是你寄的吧?” 她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听到我阿娘准备帮我说亲的事情,所以冷着脸不说话。 “你从哪里知道我家地址?”我已经确定是她邮寄的,便写了张借条递过去。 “你身份证呀!”她拿起那张纸条看了一下道。 “我们拿什么还你,我们两兄弟还不起的。”我忧虑的道。 “还不起就不还,就当我报答大哥帮我找到了那么多大洋,上次给他他也不要。”她淡然的道。 “大洋的事你不要再提,雄会不开心,算我借的吧,这事你不要告诉雄。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父母名字?”我继续问道。 她把借条随手放进前台的包里,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云会不会来。”她突然问道。 “她没确定,只是说到时看。”我回答道。 “但愿她能够参加我的乔迁。”她一脸悲泣的感叹道。 我看着她突然出现的悲泣神色,突然感觉有一点心疼,看来,青是真的希望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了。 “她好像恋爱了?”我说了一个她可能高兴的消息道。 “恋爱了,什么样男孩子,你见过吗?”她好奇起来。 “我不能确定,但我看她眼神,感觉恋爱了。”我模棱两可的道。 “说说那个男孩子怎么样,长什么样,给你什么感觉。”她继续问道。 “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和我以前差不多。有一点忧郁,浓眉小眼的,说不上多英俊,但感觉挺和善的。”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道。 “你意思和你长得很神似?”她突然目瞪口呆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是有一点,尖也说差一点以为那个男孩子是我。” “她就不能换个条件好一点的吗?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她长叹一声道。 第八十四章乔迁之喜 第八十五章乔迁之喜 忙到元月二十九号晚上,店子提前歇业了。 三十号清早,我和雄跑了几个来回,就我们几人简单的行礼搬到了新居。 青和梅打扫了一遍房子,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和电器打开,再把煤气灶点火烧水,就算完成了简单的搬迁仪式。 看着冷清的场面,我想起老家搬新居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心里止不住的同情青的身世,假如她不是孤儿,乔迁这么大事情,她的亲戚朋友,父母兄弟姐妹应该会热热闹闹的共聚一堂,为她高兴吧! 幸好大小王师傅和张律师来了,多多少少给冷清的乔迁带来了一丝热闹。 青虽然表现的很淡然,但还是经常不经意的看向大门的方向,我知道她是希望云能够出现,但云一直没出现,我估计她是不会来了。 十点左右,佑兵叔叔从莞城赶到了,这一次,他不但带来了小陈婶婶,而且还把佑强叔叔的腹遗子小强也带了过了,同来的还有佑文叔叔,佑文叔叔的老板安妮,以及群哥。 他们三人像约好似的,都带了女伴,群哥也带来了一个十分清秀素雅的女孩子,叫小丽子,就是上次我们帮忙捧场的那个小丽子,一个长得十分欢喜爱笑的女孩子,我看着高大肥胖的群哥对小丽子小心翼翼的样子,禁不住想笑,群哥竟然恋爱了,可我怎么看怎么像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 小强虎头虎脑的,穿着一身小西服,打着蝴蝶结,梳着一个小公子发型。他从满月后,小陈婶婶就把他带离了红旗大队,想不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我张开手想抱一下他,这孩子一点不认生,由着我亲昵的熊抱了一个。 “血缘关系总是剪不断的,这孩子知道火是他哥哥,小强,快点叫两个大哥哥。”小陈婶婶含笑的看着我们道。 小陈婶婶还认得我们两兄弟,一口就叫出我们两兄弟的名字。她在家乡仅仅待过几个月时间,那个时候我还还在读初中,只觉得小陈婶婶漂亮,今天见到,小陈婶婶还是那么的温柔漂亮,温顺的柳叶眉,清澈的大眼睛,鼻子很直,嘴唇天生带着红润,像打了口红般,岁月似乎从来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因为做了母亲,脸上多了份慈爱。 安妮把染黄的金发盘成高髻,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脖子,她个子很高,估计上了一米七,穿一条休闲的修身白色板裤,一件宽松的天蓝色登山衣,估计是为了照顾佑文叔叔,竟穿着一双平底板鞋。 “捏好,我嘿安妮,你嗨小青吧!好高兴认识你!”安妮用一口极其蹩脚的港式普通话高兴的向青打招呼。 “婶婶好?两位婶婶好。”青调皮的道。 “小青,搞错了,这是我老板安妮,闹着要跟过来玩。”张佑文叔叔赶紧的纠正道。 “嗨婶婶!来,拿着红包,恭喜恭喜。”安妮听见青称呼她为婶婶,眉开眼笑的拿出一个大红包塞给青。 “多谢婶婶。”青用粤语道了谢,欢快的像个孩子一样拿了红包。 “小青,恭喜你们,这是我的红包。”佑文叔叔也掏出一个红包递过来道。 “婶婶已经给了。”青倒不贪心。 “她是她,我是我。”佑文叔叔坚持道。 “你就是小青,长的真的漂亮,来,这是婶婶给你的红包,恭喜你们乔迁新居。”带着小男孩的小陈拉着青的手,一脸慈爱的道。 “婶婶喜欢这样的房子吗?”青看着小陈婶婶问道。 “喜欢,真的太喜欢了。这是你设计改造的。”婶婶看着白墙灰瓦一脸羡慕的道。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婶婶,进来坐。” 我看了一脸含笑的张佑兵叔叔,看来,佑兵叔叔还没有告诉她自己买房子的事情! “叔叔,我想去那边玩。”小男孩指着那个小亭子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喊叔叔,这完全可以从小改口喊爸爸呀!佑强叔叔死的时候小强还没出生,小陈是和佑兵叔叔打的结婚证。 “火,恭喜恭喜。来,拿着红包,我可没有你两个叔叔的家底。意思一下。”群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上次长高了一点。”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佑文叔叔看着我道。 “没有了,穿了皮鞋。”我不好意思的道。 “见了女人有一长,”群哥用家乡话俚语开玩笑道。 青脸红了,群哥不知道她听得懂家乡话。 进了玻璃屋,小强惊叫着追玻璃地板下面四散而逃的五彩小鱼儿,其他人则坐在几张玻璃桌子边的藤椅上。 “去看看,看看你喜不喜欢?”张佑兵含笑的看着身边的小陈婶婶道。 “好,我挺喜欢这样的感觉,挺温馨的,家的感觉。”小陈婶婶笑着道。 “看看吧,房间里面还没有看到。”佑兵叔叔坚持道。 青带着他们先看了西边综合房,特别介绍了木地板下面的地暖系统,然后就转到中间的大客厅,最后上了二楼,一间间房间看下去,最后到了我的书房。 佑文叔叔看着满架子的书感叹道:“火,多看看书好,修身养性的。你这套房子,我就看上你这间书房。等我哪一年退休了,我也回家弄间安静的书房,晒着太阳,看看书。”佑文叔叔一脸的陶醉道。 “都是一些没用的闲书,打发时间的。”我不好意思的道。 “书有什么闲不闲的,你没听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们老张家,缺乏的就是文化传承。”佑文感叹道。 “佑文叔叔,听说你字写的好,你给我们写副字好不好。”青神古脓咚的从哪里知道佑文叔叔字写的好。 佑文叔叔也不谦虚做作,提起笔,蘸上墨,在青准备好的长宣纸上面写道:翰墨流芳。 我的字虽然写的不好,但我练习书法的历史比较长,所以还是看得出这是副好字。佑文叔叔的楷书功底很深,底子是柳体,但写出来的字却带着浓厚的王羲之行书风格,间架稳重,用笔老练,字体行云流水,点画错落有致,非常漂亮。 “回去我在公司给你弄一间书房得了,保证比这里书多。你这么年轻,可不要撂挑子想着退休。”安妮听见佑文叔叔的话,又看见这手漂亮的字,一脸崇拜的道。 “公司吵吵闹闹,事情繁杂,哪里静得下心看书。”佑文叔叔感叹道。 “那你没事多看看我呀!”美女老板深情的看着佑文叔叔。 佑文叔叔不自觉的脸一红,连忙装着看书架子上的书。 佑兵和群哥听见安妮的话,连忙打趣道:“对,没事多看看美女,养眼,你一天到晚这么假正经做什么。” “瞎起哄什么?你们厉害,佑兵你怎么不把小陈收了。”佑文叔叔挑拨离间道。 小陈婶婶瞬间红着脸,佑兵尴尬的不说话,群哥一脸的坏笑看着两人。 到了楼下,佑兵叔叔冲我使眼色,我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只听见我身边的青道:“几位婶婶,第一次来阳城,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 “对,我们出去转转,阳城的老城区还是挺有特色的。”群哥连忙接腔道。 刚进屋没多久,青要带他们去哪里? 第八十五章婶婶的眼泪 第八十七章婶婶的眼泪 家门口的马路两边全是上了年头的老树古木,树冠相叠,浓绿如云,枝柯交错,幽深静谧。在树叶的间隙中,是一栋栋斑廓的灰白色的老房子老围墙,一栋连着一栋,密密麻麻,似乱非乱,这给阳城留下了厚重的岁月痕迹。 佑兵叔叔把小强放在肩膀上骑马马,我和佑文叔叔并肩而走,青一路拉着小陈婶婶和安妮小丽子,向她们一路讲解阳城的古城老房子,突然,青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树叶中的一栋老房子道:“这房子,装修怎么和我们一模一样。我们进去看看吧!” “不好吧!又不认识。”小陈婶婶道。 “看看去,剽窃小青的装修,我去和他们理论去。”佑兵驼着小男孩走了上来道。 “佑兵,你不要犯浑,这里是阳城。”小陈婶婶拉着佑兵叔叔道。 “阳城怎么了,阳城还有群胖子搞不定的事情吗?”佑兵叔叔一脸混蛋的样子道。 “是,敢剽窃我们设计,打上门理论去。”群装着气愤填膺的道。 “说不听你了!”小陈婶婶提高语气冲佑兵叔叔道。 小陈婶婶被佑兵叔叔气的发抖,眼内含着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强,你说要不要看看去。”佑兵叔叔视而不见般,继续含笑着拍骑在肩膀上的小强屁股问道。 “看看去,叔叔驼我去。”小男孩一脸自豪的骑在佑兵叔叔的头上道。 佑兵叔叔径直向那栋老房子的大门走去。青拉了一下小陈婶婶,小陈婶婶无奈,也快步跟了上来。 古木门没锁,被佑兵叔叔轻轻地一推就开了,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这栋老房子占地估计有七百多平方地面,院子比青那套房子宽了很多,院子的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石砌池塘,池塘里长着几朵妍儿吧唧的睡莲。池塘的边缘,是泛着青苔的假山,假山的边缘,新修了一个和青院子里相似的四角木亭子,亭子的边缘,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 房子的主体布局,和青那套一样,只是这栋房子更大一些,房间也更多一些。装修的风格,形状,和青那套完全一模一样,同样是葡萄架和停车场,同样是天井上方的玻璃房。 佑兵回头看着一脸惊诧的小陈婶婶道:“喜欢吗?” “什么?”小陈婶婶白皙的脸上出现两朵红晕,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佑兵叔叔一脸慈爱的看着小陈婶婶脸上的红晕,突然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他道:“这是我给你和小强买的,以后你们母子再也不用经常四处搬家,过心惊肉跳的日子了。” “你上次拿我身份证就是为了办这事。”小陈婶婶的声音带着破裂的撕碎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哭,小青,你陪婶婶进去看看,过了年,我就送你们母子过来长住。”佑兵仰着头,一副很淡然的模样道。 “那你以后呢!” “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这边有胖子群照应,你安心住就是了。”佑兵看着远处的群哥道。 “没有你的家,再大的房子有什么意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小陈婶婶哽咽着道。 “给我时间,我安排好你们母子,会开始着手退出江湖的事情,以后我陪着你好好过日子。”佑兵叔叔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小陈扭过头,向玻璃屋走去。 佑兵叔叔把小男孩从脖子上放下来,看着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向小陈追去,他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微笑。 我突然想起青写的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确实,再强的男人也有权利去疲惫,什么恩怨情仇,什么理想抱负,在爱的女人面前,踏踏实实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 “群胖子,要不你也来一套,以后我过来有地方混饭吃。”佑文看着几个女人都去参观房子,对群哥道。 “我哪里像你,走的是康庄大道。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我想退出来,除非被人砍死那天。”群哥深沉的叹口气道。 “我想退了,真的,累了,觉得没意思。赢了又如何,输了又怎么样。”佑兵叔叔突然道。 “你想退了,你如日中天,为什么?”群哥不解的看着佑兵叔叔道。 “有了家,突然间就感觉想过安稳日子了,就刚刚。”佑兵道。 “我支持你的决定。退出来,找个安分的生意做,或者开家小拳馆,重新开始过日子,咱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够养家糊口,比什么都强。群胖子,你也一样,那个小丽子不错。看得出来你动了感情了。”佑文叔叔看着两人道。 “我舅舅村里的。从小看着长大的,算远房表妹。”群哥没说退出江湖的事,转移话题道。 “亏你下得去手,还看着长大的。”佑兵讥笑道。 “没有的事,真没有,她在金郊镇上班,我带她出来玩的。”群哥红着脸道。 群哥真的动感情了,我感觉搞笑,他们两人合适吗!群哥像大笨熊,小丽子是小萝莉,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美女与野兽。 “群胖子,如果你真的想娶小丽子,给她一个家吧!相信我,这个比送什么礼物都重要。如果哪天你横尸街头,还有个地方供奉灵位。”佑兵不客气的道。 “我没家底的,你看着我这边热闹,几十人跟着我吃饭,我只赚了个名气。阳城比不了莞城赚钱。好吧,你让我动心了。我想办法吧!”群哥感伤的道。 “群,你太仁义了,可总应该考虑以后。你真的决定买,我还可以想一点办法。”佑文叔叔道。 “再看吧!不够我开口。火,你帮我留意一下。”群哥似乎真的动了买房子的心思。 两个大佬想把家安在老城区,以后这里可不孤单了,可惜,三年之约到期后,我不知道去会何方。 回到青的院子,大小王师傅和张律师看见家里来了贵客,饭都没吃就提前走了。 麻将房哗啦哗啦打的正酣,尖一方,老李一方,雄则陪着梅坐一方,云坐在月姐后面,月姐可能输了钱,嘴巴一边咒骂一边把麻将摔的啪啪的响。 “小青,你今天可得谢我,我不去喊,云今天还不愿意来。”尖看见青,嬉笑着向青邀功。 青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天可怜见,云总算来了。 第八十六章姐妹谈心 第八十六章姐妹谈心 佑兵叔叔几人看见云,又是一番惊叹,青连忙拉着云说是双胞胎亲姐妹,才止住几人的好奇心。我在一旁细细的看着青和云,内心真的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世界,竟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非亲非故的人。 吃了午饭,佑文佑兵要回去了,青拉着小陈婶婶和安妮的手,泪眼婆娑的,看得我都感觉肉麻,都说女人适合外交,看着几人情真意切的拉手拥抱,我浑身鸡皮疙瘩的出来了。 小陈婶婶泪点浅,已经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拉着青的手道:“等过了年,我长住这边,以后有的是时间亲近。我会经常过来玩,你没事陪我打打麻将就行。还有小丽子,你也要经常陪我打打麻将。” 小丽子脸一红,脸羞羞的点点头,她可没有青的表演功底。 走的时候,青喊我们两兄弟从房间抱出三箱茅台酒,三条芙蓉王烟放进车后备箱。她自己则拿出三套精装版的阳城最有名的十八子餐具送到三人手上道:“阳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这是套挺漂亮的餐具,我觉得女人下厨房做饭都用得着,所以就当礼物送给你们了。” “好靓的刀,佑文你看,回去我拿它给你煲汤。”安妮欢喜的拿着餐具左右看着。 “小青有心了,婶婶接着,又让你们破费。”小陈婶婶含笑着道。 只有小丽子,红着脸连忙摆手道:“我不会做饭的,这餐具给我没用。这个餐刀我们工厂有,我要随便拿。” “谢谢小青,我帮她收着。下次我还想麻烦你帮小丽子做个发型,你们店子现在在阳城很出名哦!”群哥看见青被小丽子的直性子搞得很窘迫,连忙伸手接了。 “哪里哪里,小店子,有什么出名不出名的。店子已经提前歇业了,开年初八开张,你们随时过来都行,你们不需要预约。”青含笑的看着小丽子道。 看着他们的车走了,背后听见月在轻声嘀咕道:“穷在大路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有钱有势亲戚朋友就成箱的送烟酒餐具的,看等一下她给你们几个送什么?” “我们送个五十块礼金,不要说喝茅台够本了,就说刚才打麻将,每人发一百多都赚了,我们哪有脸面再拿。”老李解围道。 “月姐你又没送礼,说这话干嘛!酒足饭饱,我们也回去吧!”尖打着嗝附和道。 “走什么走,赢了老娘钱就想跑,你们赚了,我口袋还倒输一百多,我虽然没送礼,但我可没吃她便宜饭。你们几个可不能就这么走了,继续打,总要让我回本。”月拉着老李胳膊道。 “麻将桌上无父子,你输了可不能怪我,你拉着我没用。”老李摸着月姐的手嬉笑道。 “又想吃我豆腐,吃了就想跑,回回都这样。老李你个龟孙子,再打几圈,这次不打两块钱的,打十块红中。”月姐一张破嘴,一开腔就抖落出多少年秘密。 老李老脸一红,于是几个人又被月姐拉到麻将房。青拉住了准备观战的云道:“妹妹,陪我晒晒太阳喝杯茶好吗?” 云便站住了,一心想翻本的月姐并没有留意自己的小跟班没来。 “听说你谈恋爱了?”我端茶过来的时候听见青在询问。 “没有,谁说的。”云猛然间转头瞪着我。 “没事,姐姐只是随便问一下,你的私事,你自己做主,谁也干涉不了。”青拉着云的手道。 “真没有,就是一帮子男孩子经常过来烦我,讨厌的很。”云含羞的道。 “哦!我们家妹妹漂亮,惹人家喜欢。”青这次学乖了,并没有一开腔就指责云。 “都是月姐的闹的,老是介绍他们一帮子老乡,其实就是哄别人帮她免费打包装做事来着。”云抱怨道。 “那有你动心的没?”青好奇的道。 “没有啦!没有,怎么可能动心,傻傻的,都不喜欢。” “火上次看见那个呢!哪里人?” “那个,只见过两次,他也算湘省老乡,德市人。”云红着脸道。 “怎么认识德市的,” “是月姐朋友的老乡。吃饭时候认识的。”云回答道。 “是她偷人对象的老乡吧?”青忍不住问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我···”云窘迫的解释道。 “哎!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劝你,说什么你也不愿意听。但我只是希望你少和那个叫月的女人交往,你知道她天天带你出去见的是些什么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跟着她久了,价值观就会被别人改变,她一个堂客们无所谓,你是一个姑娘家的··”青还是忍不住犯了老毛病道。 “她人挺好的,就是夫妻感情不好闹得。”云听见青贬低自己的好朋友,打断青的话道。 “也许一切都是你生命中的劫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青叹口气道。 我也觉得青有一点过分了,说实话,就我所知,月姐除了嘴巴贱一点,真的没得罪青,我也不知道青对月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成见。 于是我站起身,我懒得听女人家的是是非非,偷偷向书房溜去,《平凡的世界》看到一半,心被孙少平兄弟的故事深深的吸引进去,一直惦记着想看结局。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看了多久,听见青主卧的门打开了,这个大间本来有三张门,被青安排人封住了中间的门,只留下主卧间和书房两张门。 我不知道青和云是否知道我在书房,我真的不是有意窃听她们的谈话,但她们谈话的内容却避无所避的传入我的耳朵。 “云,你还是没拿我当姐姐。你给家里打过电话没有?”青问道。虽然两个人声音很像,但青的声音中气十足,沉稳冷静的多。 “嗯,我不怎么想给家里打电话。爸爸说生我的时候,他在旁边,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要去医院生孩子。爸爸说就请了个接生婆,他在旁边帮忙生的我,就一个,骂我不要被人骗了。”云欲言又止的道。 “我能骗你什么,傻丫头。相片寄回去了吗?” “寄了,我妈说不太像,我也觉得区别挺大,我比你胖多了,神色更有天壤之别。” “认个干姐妹不好吗?我以后就有个亲人,你也多了个姐姐照顾你。”青带着一点乞求道。 “我们俩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和我境遇完全不一样,我们俩做不了姐妹的。再说,我的性子··” “我知道你性子,你呀!外表柔弱,内心很坚强。你不会接受别人的恩赐,否则你不会一无所求的离开他。”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云带着惊恐的声音道,仿佛青一直在派人监督她的一言一行一般。 第八十七章牌品就是人品 第八十七章牌品就是人品 “还联系他吗?”青答非所问的道。 “没联系,但记得他的手机号码。我想,这辈子我都忘不了那个号码。” “你最好不要联系他了,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是真正的渣男,你以为你追求的是爱情,人家可能只是当你是跑-友,骗走了你最珍贵的贞操。相信我,你会忘了那个号码的,你也会遇见一个真心爱你的人。”青愤愤不平的道。 “是我自己傻,鬼迷心窍,飞蛾扑火的动了心,我不怪他。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说他。”云不软不硬的道。 “一个正派的男孩子,会在自己即将要结婚的时候骗一个真心爱她女孩的贞操,你不知道她意味着什么,你以后嫁人怎么办,等你找到真正的爱人,你会后悔的。”青语重心长的道。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不结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男人都在意。” “你不会在意陌生人的生老病死,但你会在意亲人的喜怒哀乐。同理,不爱你的男人不会在意,真正爱的人会特别在意,你以后一样会在意你爱的人过往,你会恨不得两人都没有任何过去,恨不得两人纯洁无瑕,来到世上就为了和他长相厮守。” “我不在意亲人喜怒哀乐,我内心恨他们,我想,我会嫁得远远的,一生都不想见到他们。”云挺偏激的,但恨自己父母,我是第一次听见。 “那要是你自己的子女呢,你未来的爱人呢!你也不在意。我们生活在几千年儒家输灌的国度,我们接受的不是欧美教育。没有哪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介意你的过往,除非他不是真正的爱你。相信我,也许他可以原谅你失去贞操是因为爱情,但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我不后悔,至少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他不会一次次来阳城找,我想,他能够这样,哪怕我以后孤独终老,我也无怨无悔。” “我的傻妹妹,他找的是真正的你吗?他找的是光鲜亮丽的你,不是迷茫自卑的你。他要是知道你现在的境况,我保证他不会这么勤快的一次次来。” “我,可我忘不了他。”云带着哭腔道。 “你会忘记的,时间是最好的健忘剂。我只希望你以后珍惜你自己,我希望你被生活折磨的伤痕累累后,还能够勇敢的面对生活。你如果实在想改变自己现状,我愿意帮助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姐姐好吗?” “到时看吧!”很显然,云还是想坚持自己的自尊。 “春节回去吗?” “不确定。到时看。” “你要是回去,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买了点礼物带给你父母。就当我给干爸干妈的见面礼。” “不用了。”云直接拒绝了青的好意。 “我不知道你那个好朋友说了我什么坏话,你从上次分开后就从来不联系我,这是我买了个手机送给你,我不喜欢从她那边联系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经常和你打打电话聊聊天,你收了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她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惊慌失措的拒绝了青的好意。 她好像叹了口气,然后道:“好吧!你有时间记得打电话给我,这个新手机号码你记着。这里是一套护肤品,可以消痘祛斑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云,云,你到哪里去了。喊你帮我看着,你跑哪里去了,害我输了五百多。”月带着火药味大喊大叫道。 下面的牌散了,很显然,月姐又输钱了,而且输了大钱,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了。 我赶到楼下时候,月正拉着老李,要他退钱。老李嘻嘻哈哈的左右摇摆,逃脱月的九阴白骨爪。 尖正笑眯眯的数钱,嘴里欢喜的讲着气死人的话道:“赢月姐的钱,只要有空,那不是稳取的事。” 月姐咬牙切齿的咒骂老李是龟孙子,咒骂尖是奸贼生的。 几人走的时候,老李和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拿烟酒回礼,云更不可能拿那些回礼,青劝的实在真诚,她勉为其难的把那盒化妆品提着。 雄喝醉了,只能由我送他们一下。 “这背时地方,害我前前后后我输了五百多,老李你这个龟孙子,你还我钱,就你赢的最多。”月气愤的追向老李。 老李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月姐看老李跑了,对着身边的云气冲冲的道:“你浪哪里去了,喊你帮我看着牌,一眨眼你不见了,害我输了这么多钱,我真的被你气死了。” 我看着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冲月姐吼道:“输不得钱莫打牌,屎拉不出来找狗的晦气(老家俗语),真的见不得你们这些牌品差的人。” “你,你,有你下次求我的时候,我让你下次还见得到云。”月姐看见我发怒,竟然开始威胁我起来。 云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提着那盒化妆品,一脸惶恐的看着我们。 “云,我们走,了不起了,害我输这么多钱,你就应该拿着他们的烟酒,我们可没白吃白喝。气死我了。”月姐气冲冲的拉起云转身就走。 “去哪里?”云怯生生的问道。 “海洋大酒店,就他们有高档地方,我们一样有。”月姐拉着云消失在人群中。 我想起青和云房间的话,直替云担心,我是真的害怕单纯的云被月姐这个死女人带坏了。 “你说月姐带云去海洋大酒店干嘛?”尖看着离去的两人背影道。 “管他呢!她那个八婆样子,肯定卖不到钱。”我没好气的道。 “也是,她身边的云值钱呀!你都不知道月姐现在多牛逼,天天一帮男人围着她嘘寒问暖的,活也有人抢着干了,出门也有人请吃饭了,说话也硬气了。”尖嘟囔着道。 “云应该不至于,估计是月姐老情人约她在那边见面。”我没好气的道。 “我们俩去看投影去吧!今天我赢了,我请客。” “投影有什么好看的。” “走吧,你现在虽然赚钱比我多,但我是真的不羡慕你。烟也不让你抽了,酒也不让你喝,连出来玩一下都不敢。你这样活着,真的没意思。”尖讥笑我道。 “不是,我想回去看书。”我被尖的话打击到了。 “看什么书,你又不急着考大学。你要是考大学,我肯定不打搅你看书。走吧!都不知道你以后结婚了会妻管严成什么地步,兄弟还能不能做下去。”尖十分刻薄的讽刺道。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脾气大。”我被尖说的一阵后怕,我会变成妻管严,那多丢面子。 于是我便跟着他穿街过巷的进了商业街附近的投影院。一家我从来没见过的投影院。 第八十八章竹 第八十八章竹 我都不知道商业街附近还有这样偏僻的一个小巷子,投影院在小巷子里面小院里,从外看是密封了窗户的房间,四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我就搞不懂尖是怎么找得到这里来的。他肯定来过这里,也肯定知道里面放什么题材的电影。 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放映的是大光头徐某江饰演的的一本古装三级片,剧情内容是一个书生遇见一个功夫高强,性观念开放的一个大侠,大侠让他和自己一起玩自己的六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虽然粗鄙的语言,肮脏的故事,遮遮掩掩的女主对我这个从小听惯黄段子的人说不上有多大的冲击力,但借着黑夜,我还是脸红耳赤,气血翻腾。 投影院很小,总共十几排坐椅,从我进来开始,就有三四个中年女人,用蹩脚的阳城话在问遍每个看投影的男人道:“打波打洞,打波嗡文该(五块钱),打洞蛇文该(十块钱)。” 一些下流的男人边装模作样问价格边揩油。更有人借着暗淡的光线,在大庭广众的座椅下,做肮脏不堪的交易。 尖可能是喝多了酒,几次在问价格,被我拉住了。我是真的受不了,心里翻翻的想吐,可脚又没有走开的果决,心里一会想离开,一会又想看会热闹。 终于看完了大光头的电影,换上来的直接是双飞毛片,我霍的站起来毅然朝门口走去。 我知道这是堕落,是肮脏,是情色。可我一直想看一下,看一下,直到想起青给我定的三条约定,我才明白这是一种自我放纵,这和青这么久的教导,完全是背道而驰,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 尖追了出去骂我道:“日,看得正舒服,你跑什么跑。你不会还是个童子身吧!亏我这么崇拜你。” “你忍得住。”我问尖。 “怎么了。 “你牛逼。”我无奈的道。 “不是吧,火,你,哈哈哈,笑死我了。说出去真的是个笑话,看个毛片落荒而逃。”他终于发现我的弱点,高兴的大笑起来。 我被他这个又黑又矮的胖子差一点气死,我反讥笑他道:“你他妈的是没发育,还是性无能。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去吧!肯定有毛病。正常人都受不了好吧。” 正说话时候,楼道口冲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矮的没一米四,满身湿哒哒的屎尿臭;高的超过一米八,勾肩驼背,一张长马脸,细眯眼,灰皮肤,嘴唇很厚,紫黑色,老是上下翻开,像包不住牙齿,我怎么看怎么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竹,怎么是你,这不是喜吗,我日,掉粪坑里去了?”尖看着高矮两个人问道。 “我日,奸贼,我说呢,黑胖胖的,真是你。”那个叫竹的欢笑着和尖说话,看得出,他是个挺自来熟的人。 “喜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尖好奇的打听道。 “喜怎么回事,你问他自己怎么回事。”竹话没说完,笑的蹲下去了。 “不准说,说了老子杀了你。”那个矮个子喜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 “我日,还杀了我,来,武大郎,还没我叽叽高。哈哈哈···我真的,我···”竹又笑的捂住肚子说不出话来。 “我操,日,你慢慢说。”一身屎尿的矮个子喜气冲冲的走了。 “你走吧,和你一起,我都变臭了。哈哈哈···”竹忍不住捧腹大笑道。 “到底怎么回事?有这么好笑。”尖好奇心被勾起来。 “我说,那个武大郎,刚刚看投影,忍不住了想去玩女人了,然后,哈哈哈···”竹笑的流了眼泪继续道:“然后武大郎花十块钱叫了个老鸡婆。你知道上面做那事就在厕所,你去过厕所没有?” “去过,十几公分的臭水,脏死了。”尖一脸鄙夷的道。 “是啦,好深的水,都是看投影的男人撒的尿水,把路都堵了,很多人拉屎也拉在那里面。”竹解释道。 “喜上厕所掉进去了。”尖问道。 “不是,你听我说,他们两个去了厕所,女人趴在厕所墙上,喜个子矮在后面够不着,就满投影院搬砖头垫在水里。然后,哈哈哈···。”竹做了一个扭屁股的姿势,又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操,砖头翻了,哈哈哈”尖笑的前俯后仰。 “是,人家那样做没事,本来地上垫有石头。武大郎身材不够,只能不停的找砖头垫,”竹对着尖比划了一下高度,继续道:“他站在砖头上面,没弄几下,砖头翻了,他一屁股坐在屎尿里面,哈哈哈····” “我操,人才,哈哈哈··”尖和我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竹终于一吐为快,他笑完了,看着长得像个侏儒般的喜远去的身影,估计是没取笑够,又嘻嘻哈哈快步向喜离去的方向追去。 “这人谁,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我看他佝偻的身影走远了,好奇的问道。 “这傻逼你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竹,就是月的弟弟。”尖笑着道。 “月的弟弟,还真的有一点像。” “你是没和他同过厂,见多了就知道了,像个活宝。”尖边走边道。 “活宝?” “活宝,绝对的活宝,他最喜欢作弄喜,他俩睡一床被子,一人睡一头。竹喊喜不要弯着脚睡觉,喜说我没弯,他就骂道:没弯你脚在哪里。”尖哈哈大笑道。 “不太好吧!这样取笑别人矮。” “他以前单车技术不错,都不要手把方向盘。后来有一次他翻了车,差一点被后面的车撞死,从此以后,他骑单车就发抖,现在他再不敢骑车了。” “那可能是事后恐惧症。”我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是个奇葩。梅和月姐一起做事的时候,他天天来厂里玩,帮忙打包装。现在云来了,他又开始天天帮月打包装。其实他和月关系并不太好,几乎一见面就吵架。”尖如数家珍的道。 “俩姐弟有什么架吵。”我说道。 “是看见月姐在和野男人约会,他可能是四处找云,所以撞见了,当场就骂月不要脸,月说他有谈朋友的自由,他骂月,你谈朋友怎么不去满江旅社(阳城婊子窝)谈去,去满江旅社谈还可以收钱。”尖唠唠叨叨的一路说着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尖的话,把我拉回到我原有的世界,和青相处久了,我几乎把一切变成理所当然的了。假如不是遇见青,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起早贪黑,迷茫困顿,我应该也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的堕落下去吧! 竹在打云的主意,这让我很不舒服,想起竹那张长马脸,灰皮肤,包不住牙齿的翻嘴唇,月姐对云这么好,可能是别有所图吧! 第八十九章相顾无言 第九十一章相顾无言 和尖出了投影院,我又陪他去买福利彩票,他特别喜欢买福彩六加一,几乎期期不拉,总认为他会中大奖。 回到新家,已经是日头西落,天光暗影。雄,梅,青三人坐在玻璃屋的饭桌前,桌子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不过此时已经变成凉菜了,天知道他们等了多久。 “你们怎么不先吃饭,不要等我的。”我一阵心虚道。 “青让等你的,她说是新家的第一餐开伙饭,要一起吃。我去热菜去。”梅站起来道。 我看了眼青,她没吱声,脸上冷若冰霜,一副这个家是仰息她脸色的味道。 “火,明天我们回去了,这里剩下你和青两个人,你下次不要到处跑,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个房子,心里害怕。”雄酒还没醒,讲话妍儿吧唧的。 “我也想回去。” “你今年莫回去,你回去青一个人害怕,留下来给她作伴吧!”雄直接命令我道。 开玩笑,她还有害怕的时候,她那么的强悍。 饭在沉闷的空气里吃完了,吃完了饭,青拿出准备的一大包衣服道:“大哥,这是我给父母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小青,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又让你破费,这,我不能拿。”雄惊恐的把酒都吓醒了。 “拿着吧,买很多天了,人家也不愿意退了。我家里也没父母。”青说着说着竟然伤感起来。 “我们拿着,拿着就是。”梅看见青心情不好,连忙把包包接了下来。 “明年开年,他们要是愿意来,你们把二老带出了玩一下,反正家里宽裕。”青交代道。 “只怕难,家里那么多活,田里地里没打停的,还有牛和猪都离不开人,估计他们不愿意出来。”我连忙道,我知道我父母脾气,除非这房子是真正的属于我们兄弟,否则,他们不会来,他们最看不得别人脸色。 “又不是喊你来,也许他们愿意来呢!多话。”青冲着我道。从回来到现在,她终于对我说了一句话。 “好,我一定转告你的好意。只怕他们真的像火说的那样,不愿意来。”雄连忙替我解围道。 “那明年来,佑兵叔叔阿娘明年肯定会过来,到时候喊他们一起过来,一起过来有伴,来这边也有人说话。”青想了想道。 “这样好,这样他们肯定愿意过来看看。青,火还是个孩子,玩心重,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雄看着一脸不开心的青道。 我脸一红,在雄心目中,我就是不成熟的孩子。 “没有的事,大哥,我不生气呢!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去把婚事定了,不要怕花钱,大嫂父母养育她长大也不容易,将心比心的。钱不够你打这个号码,这个是我昨天买的手机,以后火会带着,不怕联系不上我们了。”说着,青递给我一台三星最新款的粉红色手机。 我一阵眩晕,这是云不要的手机,现在给我,还是粉红色。 “拿着,明天早上陪你去换个颜色。”青看着不快的我道。 我顺手揣进裤袋,虽然这是五六千块的手机,可我总感觉是捡别人不要的。所幸,这个手机是三星最新款,很轻巧,并不像前几年大哥大那么耀眼。 晚上我做了个春梦,投影院看见的白花花的肉在我梦里晃呀晃的,晃的我流了一裤子。第二天清早,我在跑步机上面只跑了五公里,就精疲力尽了,看来以后真的不能看这些玩意儿。 而后,雄和梅,青也起来了。我和青送他们到阳城汽车站,他们先要坐汽车到湛江,然后换火车到家乡怀化,再从怀化做班车到镇上,再从镇上搭慢慢游去村里。这是一趟需要两天两夜的艰难之旅,和非洲角马迁徙旅程差不多,一路上全是人山人海的拥挤,防不胜防的小偷,不厌其烦的骗子,令人恐惧的抢劫。 我把身上剩下的两千多块工资分了一千块给雄,让他放在贴身的口袋,穷家富路的,当成最后救急的钱财。青则在他们发车后喊雄不要弄丢那个给父母买的装衣服的包。 回到商业街后,她带着我去了买手机的店,拿出手机要换个颜色。 “换那个便宜点的诺基亚吧,黑色的那台,三千多那台,直板机。我不喜欢翻盖机。”我冲卖手机的女孩子道。 “先生,你这款是三星最新款的手机,内置mp3音乐播放功能,我告诉你,这可是全世界唯一的MP3音乐功能手机,这款手机的价格,可以买两台你要的那个手机,男孩子带着这台三星210不知道多拉风,你其实换个颜色就OK了。” “可以退差价不?”我看她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直截了当的道。 “退是可以退差价,但要扣两百块的手续费。”她一脸可惜的道。 “换吧!换诺基亚刚刚出来这款3310吧!”青直接发话道。 青对我哪里都苛刻,唯独花钱方面是真的大方。诺基亚3310,今年刚出了的新款,价格老贵了,差不多六千,青这样平白无故的给了我。我真的感觉我是被青惯坏的孩子,这以后离开了她会怎么办。 换好了手机,我算是摆脱了云的影子,我是怕下次云看见我手机会笑话我,所以坚决要换一台手机。 走出手机店,我还是习惯性的挽着她一路在商业街走着,她还没有从内心原谅我昨天贪玩行为,我也不好意思用甜言蜜语哄她开心,事实上,我们家古板的教育,真让我说不出温柔的话语出来。 于是我们俩相对无言的在暖暖的冬日阳光下漫步,看天看地看人流涌动,就是不会看对方的脸。 什么都没有买的两人静悄悄的回到家里,她躺在玻璃房间的躺椅上,我去书房看我的《平凡的世界》。 我从书中醒来的时候,天明晃晃的到了中午,我肚子里咕咕的叫唤起来。我朝楼下看去,青正坐在玻璃房的饭桌前一动不动的发呆,饭桌上摆了几个未动筷子的饭菜。 “你怎么不先吃饭。”我问道。 “也不太饿,”她拿起饭碗帮我盛饭。 她总是习惯性的帮我盛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像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的样子。 “那吃饭吧!我看入迷了,下次你叫我一声得了。”我知道她内心还在生气,所以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多看看书好,我喜欢你看书入迷的样子。”她看着我的脸道。 第九十章老先生 第九十章老先生 “你不觉得是因为太无聊打发时间吗?” “火先生,你没好好的正视过你自己吧!你做不了下力气的活,又干不了钻营巴结的事;你拉不下脸去街头抢食,又静不下心做安分的营生;你害怕孤独无聊,又不喜欢嘈杂纷扰。你想过你未来怎么活没有?” “你不如直接说我志大才疏,不上不下得了。”我被她这样赤裸裸的批评,内心一阵的不舒服。 “我是担心你未来,我想,除了这几年你可以安分的看看书,只怕以后因为生活,你想静心看书也不能如愿了。”她语气十分诚恳的劝我道。 “你放心,我的未来我会做主考虑,我还没有赖皮的性子。”我红着脸道。 “你总是喜欢误解别人的意思。也许一切都是我错了,心里舍不下旧的,眼前就不会来新的。”她突然说了一句挺哲学的话。 “心里舍不下旧的,眼前就不会来新的,你有话不如直接说?”我内心一紧,感觉她话中有话。 “假如你和一个人相处二十年,给你重新选择,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假如不了没经历过的事情,但我应该会希望对方幸福。”我想了想道。 “可以快乐的祝福对方离开你?” “难道哭哭啼啼的赖着对方。”我不屑的道。 “以后你少看那些脏东西,你还在长身体,不能经常梦遗。”她突然道。 我脸瞬间变成绯红,被她发现了。我不知道是被子有痕迹,还是我清早洗的内裤被她发现了什么。 第二天早晨八点左右,门铃响了起来,我忙跑过去开门,因为我感觉这里像小龙女的活死人墓,我是真的希望有老乡或者朋友拜访。 打开门栓,看见一位眉毛很长,一脸慈像的老人家。 “冒昧了,我是你们隔壁的邻居,专门送副对联给你们,马上要过年了。”他说着一口挺标准的普通话一脸歉意的道。 看年纪,他虽然满脸红光,但也应该上七十岁了,这个年龄段的阳城老人家能够说怎么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真的不多。 “进来坐坐吧老人家,我们都没提前拜访你们,真的不好意思,劳烦你老惦记着我们小辈。”青什么时候站在我后背道。 “挺好,你们这样的装修挺好,从你们开始装修我一直担心,生怕你们破坏了这些老房子的老味道,更害怕你们大拆大建毁了这些历史古迹。这些老房子目前虽然没被党和政府关注,但肯定会被重点保护起来的。我已经写了很多信,请求把老城区划成古城保护区保护起来,政府已经开会讨论了几次,估计离保护那天应该不远了。”老人家边看着院子边道。 这真的不是普通的老头,从他的言谈中,我估计他退休前,绝对是阳城政府或者省政府的人物。 “我也是基于这一点理念,保持古迹的原来面貌,尽量不破坏外墙的颜色,尽量不破坏主体的结构,所有的装修,都是简单的便利化改造。可惜外墙的油漆,现在的装修师傅确实找不到做旧的方法。”青一脸歉意的解释道。 “小朋友,你们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你们做的很对,你们的装修方案,我会反映到市政府去。你这院子挺好,可惜空了一点,靠墙移栽几株风景树就更妙了。”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道。 “老先生有没有认识的,我也想买,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买,更不懂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青一脸谦虚的道。 “这是小事情,开了春我带你们去选几盆,我有相熟的专门做盆栽。大过年的,我看你们门口没贴对联,这是我的拙作,不堪入目,图个大吉大利,红红火火。”老人家说完递过来一团红彤彤的纸。 我连忙接了,打开一看,是一副四字对联,上联写的是花开富贵,下联下的是竹报平安。 字很大,每一个有一尺见方,字写的稳重大气,正隶相间,别有风趣,这字比佑文叔叔的字还要好,因为这字看起来笔力更浑厚,更稳健,也更有艺术感。 “好字,老先生,这字只怕练了几十年功底,敢问老先生一直临习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吗?”我一脸谦虚的问道。 “你这小友,倒看得出来字的出处,不错,真的不错。现在没几个年轻人喜欢练习书法了,你看得出,应该也经常临摹。” “老先生,你这字我想裱装了挂书房可以吗?我舍不得贴门上。”我是真的感觉贴成对联可惜了。 “你要我再帮你写一副就是,我这字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友说好,刚才老太婆还在批评我毛遂自荐,不怕你们厌烦呢!哈哈哈,家有笔墨纸砚没有,我重新写一副给你就是。” 我和青连忙把他带到楼上书房,他一进门就看见满架子的图书,点着头道:“敏而好学,年轻人应该这样。把心沉下来,没事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比什么都重要。可惜了中华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只怕要断代了。” “老先生,你言重了,全国一年毕业多少大学生,有文化的人多的是,我一个初中生,没事瞎看热闹。”我老脸一红,这看书的乐趣,可能就是时不时的装逼一把吧! “不,你错了,文化不是文凭。文凭是为了生存的敲门砖,和文化没有任何的关系,国学文化不能用什么文凭来衡量。”他摇着头道。 “那用什么衡量呢!”我不解的问。 “文化是深入骨髓里的斯文,是显露在身上的风骨。论语里有一句话,叫君子如玉,君子如玉四字,就是国学文化的最好的诠释。看多了书的人,脸上身上,就像一块温文尔雅的玉石,但它内心是坚硬的,是强壮的。所谓外柔内刚,不外乎如此而已。”他侃侃而谈道。 “受教了,老先生。我一定记住你的教导。” “翰墨流芳,这字,是你写的,张佑文,你这字不错呀!柳公权的底子,王羲之的面子。可惜,有一点心浮气躁了。”他一眼看出字背后的底裤,直接扒开了般,这老头可真的不简单。 “不是,我哪有这个水平。这是我一位堂叔的字,可能是现在管着上千人的工厂,事情难免多一点。”我连忙解释道。 “难怪,你堂叔这人,年纪应该超不过三十吧,能在管理上千人的工厂之余练出这笔字,已经很难得了。字如其人,你堂叔应该是个挺有内涵,挺有风度的人。这就是国学,字可以知人,反过来说,人也如字。他能写出这笔字,就能游刃有余的管理好上千人的工厂。这就是中华文化的底蕴,它会幻化成身体内的虚怀若谷,也可以幻化成行为上的谦谦君子,更可以演变成现实中的指挥若定,果断干练。所以,你要坚持修身养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老先生,是有透视眼还是有预见能力,他虽然没见过张佑文叔叔,但已经形神具备的把他描写的栩栩如生一般。 第九十一章股票的真谛 第九十一章股票的真谛 “老先生,你看这个笔还可以不。”我摊开宣纸,把一支毛笔递到他手上问道。 “好笔,正宗的湖笔,小友,我就写刚才那八个字送给你吧。”老人家说完,就提笔在折叠好的格子内写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八个字条幅,署名连山。他的字是真的好,刚劲雄厚,古朴厚实,让我内心莫名的感觉安宁祥和。 “老先生,我想让我先生拜在你门下,向你请教书法。你看可以吗?”青送来一杯茶一脸乖巧的哄老先生,并且又称我为她先生。 “客气了,客气。我也是见才喜爱,我答应你。只是说不上拜师的话,相互勉励吧!”老先生写完字,喜盈盈的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道。 “那我们下午就过来拜访。”青自作主张的道。 “好,那我先告辞了。”老先生和我们告辞而去。 “你怎么不问一下我答不答应,就自作主张的。”我看老先生走了,数落青道。 “你不是闲得蛋疼老想着出去玩嘛!给你拜个师傅,找点事情做,亏不了你的。你看他这幅字的水平,你再想想他的脸相,鹤发长眉,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人家。”青嬉皮笑脸的道。 “你干脆给我再报个电脑培训班,吉他培训班算了,反正你觉得我闲得蛋疼。”我赌气的道。 “你想学电脑和吉他,可以考虑,等开了年我给你报名去。我说你赌气干什么,街坊邻居的,难得有这样亲近的机会。下午我陪你过去拜师,你怕什么?”青不怀好意的道。 我看她真的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的想整我,生怕我又去哪里玩去啦,她一个人害怕。 吃了中饭后,她从房间里拿出一瓶茅台酒,一条芙蓉王,找了个好看的袋子装了,兴高采烈的道:“你说我要不要多买一点茅台酒珍藏,说不定二十年以后会大赚一笔。” “为什么是茅台,而不是芙蓉王。”我知道她手上有几百万现金,钱烧的慌。 “你傻呀!烟能够放多久,三个月就发霉了,不要说保值,就是保本都不能。酒不一样,酒越陈越香也会越值钱。”她竟然骂我傻。 “不知道是我傻还是你傻,茅台的价格已经这么贵了,抵得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一瓶,你觉得它还可以涨到天上去。再说,你的密室已经放满了茅台酒,你还想买多少,我看你是有钱烧的慌。人家投资,都是低价抄底,高价抛售。你倒好,高价买进,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巴菲特。”说我傻,我就不得不反驳几句,怎么说我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股票和经济学。 “呵呵,你的理论是穷人思维,永远想着捡狗屎变黄金。你不觉得你是异想天开吗?天下有价值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便宜的。就你发现了,人家发现不了。正因为茅台昂贵,才证明它是珍贵稀缺的。珍贵稀缺的东西才有投资的价值。我没觉得巴菲特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他的成功,前期靠运气,当然不能完全抹杀他投资股票方面的天赋。但他在幸运的赚了第一桶金以后,就收购了一家保险公司,并且专门做寿险。”她竟然不屑于巴菲特,这人有几个钱,狂妄成什么地步。 “那又怎么样?收购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我愤愤不平的道。 “你还是看不出股票的本质,什么是炒股,就是比谁有钱,只要你有足够的资金,就根本不存在亏钱。假如,这家公司股票是一百万股,每股十块,那他目前的市值就是一千万。你在十块钱买了一万股,现在跌到九块,你怎么办?留着还是卖了。”她反问我。 “看情况?”我没好气的说。 “是,正常人是看情况,因为你不知道明天是涨回来还是跌下去。但是请你记住,你手中要是资本不足,你怎么决定,都是赌博。” “为什么是赌博?”我不解的问道。 “怎么不是赌博,假如你选择留着,明天它或许跌到八块或者七块;假如你卖了,明天它可能变成十块或者十二块。” “那怎么办?”我反问她道。 “很简单,你背后有足够的资金。假如你手上有无穷无尽的资金支持,你就不怕它下跌,因为它跌到九块,你再买入两万股补仓,这样你的成本价是不是拉低到九块三左右。假如它在跌到八块,你买进去四万股,那是不是变成八块五的成本价。以此类推,越跌越买,你的成本价会比所有的人都低。但股票不可能一直没有底部,等他不再跌下去的时候,也就是上涨赚钱的时候。除非这家股票公司破产退市了。” “你的观点是理想状态,怎么可能有人拥有无穷无尽的资金。还有,你也说了,它可能会破产退市。”我几乎被她说服了。 “这就回到开始的问题,巴菲特不是什么神仙,他的高明处,就是看懂了股市的本质。只要有无穷尽的资金,就不会存在亏钱的可能。所以你要明白,巴菲特为什么收购一家保险公司,而且是一家专业做人寿保险的公司。因为人寿险回报周期会特别的长,你二十岁买的养老保险,需要到六十岁以后才领取。在这四十年时间,你会源源不断的存钱买养老保险。反过来说,巴菲特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资金托底股票。” “可要是退市了呢!你也说了可能退市。”我还是追问道。 “第一,像他这么大的资金量,是不可能买一支股票的,事实上,也没有哪一支股票可以容纳这么大的资金量。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就不可能全部打碎。他买了那么多的股票,即使看走眼亏损一两支,也无关紧要。第二,正常智商的普通人,都可以看清市场大趋势,就按中国改革开放这二十年大趋势来说,八十年代你只要能接业务订单,开工厂肯定赚钱,因为劳动力成本低廉。九十年代,房地产市场开始兴起,因为国家打破福利房,房子关系到安居乐业。进入二十一世纪,头十年二十年,通信,互联网,电子商务肯定会兴起,所谓风口上的猪都可以飞上天,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报纸收音机电视台新闻天天在播报。对应股票行业,正常人都可以正确的选择有前景的行业股票。第三,像巴菲特这样的人,买股票不可能不派人实地调查,不要说那些专业人士,就是普通人,你准备买他的股票,你去她公司走走看看,随便在网上查一下他公司财务状况你都会清楚,你不可能看不出它是一家欣欣向荣的公司,还是濒临破产的公司。你现在还觉得巴菲特伟大吗?” “可巴菲特几乎每一步都是正确的。”我还是不服气的道。 第九十二章拜师 第九十二章拜师 “这就是一个大概率的事情。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操作这样的骗术。港城流行一种博彩叫六合彩,49个号码开一个特码,赔率是四十倍。假如你手上现在有一千万个手机号码,你把电话号码分成49组信息发出去,每组两百万人左右,会不会出现两百万人相信你的预测。第二次,你再把两百万人分成49组分发出去,是不是会出现两万人相信你的预测。第三次把两万人再分成49组,每组两百人,会不会有两百人相信你的特码。第四次你再把两百个人再分成49组,每组两个人,你会有两个铁杆粉丝相信你的预测。因为你已经成功的预测了四处特码,这个时候你让他花钱买你的第五次特码,你觉得她会不会答应。这个就是大概率,只要你有足够多的手机号码,你可以预测几十次特码。中美都是大国,拥有上亿甚至十几亿的人口规模,所有的行业,都是成千上万的人在竞争,但最后总会有一个成为赢家。巴菲特就是这样的幸运儿,因为没有巴菲特,还有拉菲特,没有拉菲特,还有马菲特。中国十几二十年以后,同样会有世界级的大富翁出现,因为中国一样面临成千上万的人竞争一个行业。到那个时候,你回头研究这个成功的人,你一样会发现,他所有的生死选择,都是正确的。因为不正确的人,早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无人记起。所以,你没必要崇拜任何人,你最应该相信的是你自己。你的思维,决定你的高度,你的生活态度,学习程度,决定你的思维高度。”她第一次一口气对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不过我感觉这些话还有有一点深度,至少是超过我目前认知的深度。 可我的性格,又哪里会轻易被驯服,我不服气的嘟囔着道:“行,你超过巴菲特,有本事你去股市搏一把看看,你要是赚钱了,我就服你。” “不需要你激我,我还真的准备明年开一个证券账户做股票投资。”她一脸正经的道。 “你还真的敢想,怕到时亏完了你那几百万,不要痛哭流涕就行。”我不放过任何一次打击她的机会。 “亏了再卖歌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记不得其他股票,就等茅台上市,到时我只买不卖。”她不理我的打击,很淡然的道。 “你怎么知道茅台会不会上市,你怎么知道茅台股一定会涨价,你刚才还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我们俩一路拌嘴到了隔壁的邻居老先生家,老先生家很好认,远远的就看见门口那幅敦实稳重的春联,春联写道:“桃李争艳,春色满园。” 一位满头银发,一身优雅的老太太帮我们开了门,她满脸慈爱的道:“你们是邻居小青和火先生吧!老头子回来很高兴,一直盼着你们过来坐坐呢!”老太太说的也是普通话,显然是得到了老先生的嘱咐。 这老头老太,鹤发童颜,端庄优雅,不知道年轻时候是多羡煞众人的神仙眷侣。看见他俩,让我心里感叹,老或许真的不可怕,可怕是遇不见相互珍惜的伴侣。 走进院子,就感觉到这院子,真的和他门口写的桃李争艳,春色满园的对联名副其实,只见院里根雕的木架子上放满了盆栽,盆栽被修剪成各种式样的造型,人走进其中,宛如走入园林别苑般。 “老先生,第一次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们买的一点见面礼,请你收下。”青看见老先生在天井边的躺椅上看书,把准备好的礼袋放在茶几上。 “先言明,太贵重的礼物我不收啊!”老先生一脸严肃的道。 “这老头子,你还当自己还在任上呢!孩子们一番心意,你那么严肃做什么。”老太太在旁边责骂道。 “老先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些普通的烟酒,也不知道你喜欢不。老先生,你可真的是个有品位的人,你这小院,可真的漂亮。”青笑吟吟的道。 “这简单,火先生如果有这个爱好,我以后多教他打理花草,都是些普通的花匠活,很容易学会的。”老先生看青夸奖他的花草,一下子来了精神。 “老先生,你太谦虚了。你看你那棵树,就像黄山迎客松的造型,还有哪些,远近高低,或密或稀,或间或疏,一盆一景,绝不雷同,把一棵小树,培养成苍松翠柏的形状,可不是普通花匠可以做到的。”我不禁感叹道。 “好,你这个小友不简单,还看得懂这些。这胸中无风景,是说不出这些风景的。走,去堂屋写字去,我先看看你的功底。”老先生拉起我向堂屋走去。 堂屋是中式传统的样式,墙上供着祖先神位,神位下放张八仙桌子,桌上整齐的放满了笔墨纸砚,和几张写了字的练习九宫格纸。 我铺了张练习纸,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开始一板一眼的写了几个字。他站在我旁边,看了半天道:“有一些功底,只是你以前练习的应该是欧体,怎么改练柳公权来,柳体虽然好看,但结构太严谨,笔画太刚硬,横砍竖劈的,和你这性子倒是相符。你呀!脾气太火爆,太直硬,身上戾气太重,我建议你先练习隶书磨一下性子。你要知道,练字就是练心,和佛家道家的参禅打坐悟道修身没有本质的区别,你试着先易后难,持之以恒,总会有一番修为的。” “我也想改变性子,请老先生教我。”老先生的话,让我震撼得五体投地,从简单的几个字,他看懂了我灵魂深处的性格和修为。 “你有恒心和毅力就好,常言道性格决定命运,这性格二字,想改变,就必须下一番苦功,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也许一辈子。时间长短,全靠你个人意志和参悟,《道德经》里有句话,叫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靠阅历和智慧,我们暂且不谈,但知己就简单了,一个人只有看得清自己性格上面缺陷,才可能有的放矢,加以改变。你这样的年龄,刚刚好是性格塑造期,还容易改变。假如你要我给你一个建议,我给你一个字,叫:磨。磨炼的磨,磨身体,磨性格,磨为人处世。练习书法,就是最好的磨炼,只有你感觉自己心如止水的境界,你才能写好字;也只有你到心如止水,不急不躁的地步,你才可以做好事。你可愿意这样磨?”他看着我道。 “先生,你的话,让我深深折服,也深深震撼。我愿意按照你的教导,多多磨炼。”我下定决心道。 “这一老一少,一个疯,一个傻的,都七老八十了,还放不下好为人师的毛病。”远处陪青喝茶的老太太看着我们道。 第九十三章大年三十 第九十三章大年三十 “老先生,那我先生以后就算你的入门弟子了,我看,还是让我先生郑重地给你磕头行拜师礼吧!”青跑过来调皮的看着我道。 我敢肯定,青绝对是故意整我的。 “按老规矩,是应该如此。”老先生似乎懂青想整我的意思,竟然大咧咧的同意了。 我老脸一红,这可是跪拜,我从小到大,还真的没跪拜过谁。 青看见我红着脸呆立不动,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忍着痛,只能跪在老先生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这老人家以后就算我正儿八经的先生了。 在老先生家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不得不说,老先生的是真的令我深深的折服和敬重的。 他不但给我指出了我在书法练习上面的路径,他更让我感觉受益良多的是修身养性,为人处世方面的种种指导和教诲。 此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早晨的八点钟左右去见一面我这位先生,青有时候会陪我一起去,她喜欢顺手带点礼物,有时候是几刀宣纸,有时候是几罐茶叶,有时候给老奶奶买条丝巾,一点干鱼海鲜,或者是一些湘省土特产。 这让青和老太太的关系迅速升华,仿佛变成一对关系亲密的闺蜜。 青可能是闲的无聊,鼓捣着把老太太拉过来跳舞,老太太开始还有一点害羞,被青拉开了手脚跳了几回,竟然迷上了跳舞,还叫了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过来一起跳舞。 从此每天早上八点左右,院子里的音响就闹起来了,放的大部分是卓依婷的翻唱歌,节奏简单,旋律喜庆。舞蹈动作是青和一帮老太太商量着排练出来的,属于自导自演,青美名其曰叫广场舞。 我嗤之以鼻,称呼老太太舞。幸好那个时间段我一般去了老先生家,可以避而不见。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尖跑上来又约我出去玩。 青脸一冷,满脸的寒冰,一副管不了我由着我的悲哀。 我只能千保证万发誓就在附近走走,我会早一点回来。 我实在是被她关疯了,像圈养的宠物,吃的好,穿的好,就是感觉脖子上被她死死的拴住,没有自由。 “火,上次我中了一百块彩票,我说那个有搞头吧!我一定会中五百万的。”尖和我走出门的时候喜洋洋的道。 “你他娘的是白日做梦,你没算过那个中奖概率有多少?”我想起青的话。 “什么概率?”他好奇的问。 “福彩六加一,中奖几率只有一千七百万分之一,你觉得你有这个命吗?”我一副高人模样反问他。 “总有人中,也许是我呢!”尖眼里闪着光道。 “你的工资基本上都花在彩票上面了吧!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劝你买南粤风采,三十六选七,中奖率八百万分之一,比你那个几率高多了。”我好心劝他道。 “南粤风采,奖金很高吗?”尖问我道。 “高不高差不多,都是一等奖拿奖池里面的百分之七十,主要看奖池资金量和当期中奖人数,假如奖池钱不多,一等奖中的人太多,你一样分不到多少钱。不过我还是劝你买南粤风采,毕竟他地方性彩票,中的人越少,奖金肯定越高。”我分析道。 “火,你怎么这样博学,我就是止不住的崇拜你。那我以后就改买南粤风采,我要是中了,我分你一半奖金。走,我请你溜冰去。”尖神采飞舞的道,仿佛他已经中了般。 “去哪里?太远了我不去。”我顾虑重重的道,毕竟青一个人守家里,今天又是大年三十。 “阳县溜冰场,又不远,坐公交车四十分钟就到了。”他无所谓的道。 “那我不去,太远了,二十几公里呢!” “我说你妻管严你还不相信,你到底和那个青是什么关系?”他瘪嘴嘲笑我道。 “说了她是我师傅,她一个人在家,不太好。” “靠,我说呢,你小子肯定有想法,不过我估计她是看不上你的。跟我走,睡不了青,把云弄上床一样,两人反正长得像。”尖暴粗口道。 “什么云不云的,文明点,人家还是女孩子。” “你去不去,我知道云在阳县溜冰场溜冰。”尖看着我道。 “她溜冰关我什么事?”说到云,我心里动了一下。 “竹也在,不能好了那个傻逼,你不要我真的动手了啊!”尖变声期还没结束,像公鸭子叫的恐吓我道。 交友不慎,这个尖,看起来人畜无害,套路是一环扣一环,我不得不屈服的跟着他走,只是我把公交车改成打车,我兜里可揣着一千多现金没地方花,算是财大气粗。 打车直接到了阳县溜冰场,远远的,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让我热血沸腾,这个年纪,哪里做得到心如止水,不爱美色的,溜冰场可多得是成群结队的单身美女,更不要说有让我动心的云在里面。 这溜冰场算很大的,溜一圈估计有三四百米,加上今天过大年,所以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流动人群,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云的身影,我只能慢慢的靠边溜,溜到半圈,猛然间就看见两个熟人,一个是高个子竹,一个是云。云估计是第一次溜冰,所以战战兢兢的一只手抓住旁边的圆护栏,一只手被竹牵着,正在以蜗牛的速度在移动。 我自从看见她那一刻起,内心就涌动出一种酸酸的心跳的感觉。因为她白净的手正被竹猥琐的牵着,竹满眼的淫色。我放慢了速度,在犹豫不决是否和她打个招呼中,从她身边一晃而过,而后是第二圈,第三圈。 溜了大半个钟头,我除了生闷醋,我还是没胆量和云打个招呼。正在我情绪失落,感觉焦躁的时候,我看见尖在进出口处向我招手,他身边站在一脸鄙夷的月姐。 我放慢速度,慢慢的滑行到进出口。我还没说话,就听见月道:“鼻子倒是挺灵,到哪里都闻得到味。” “月姐,我没得罪你。” “你得罪我大了,你看看怎么解决吧!”月瘪着包不了牙齿的嘴唇道。 “请你溜冰好不好?”这死女人,挺记仇。 “我要是会溜冰,还用得着你请。”她用白眼珠瞪着我道。 “那你说?”我口袋有钱,底气也足。 “我要喝东西?”这女人开始敲杠子了。 多大个事,我身上揣着千多块,由着她点了一堆冰可乐,爆米花,薯片,炸鸡腿,总共也没花到一百块钱。 我们在溜冰场边找了个小吧台坐下,边喝饮料边看着场中载歌载舞的人影。突然,月姐朝那边大喊并且招手,云便踉踉跄跄的朝这边走来,走到出口处,还摔了一跤。 竹把云抱了起来,拉到桌边交给月,看见我有意无意的看着云,不高兴的抢了杯冰可乐,就下场溜冰去了。竹是个溜冰高手,一直牵着云影响了发挥,此时有机会,立马变着花样的卖弄技巧。 桌前剩下我们四人,慢慢的喝着冰镇可乐,看着狂欢的人流,正被竹带着,变成一条长蛇阵在绕圈圈。 我看了云一眼,云正看得入迷,我内心莫名的又出现一阵刺痛,可能她内心是喜欢这样的风云人物吧!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出彩的男人呢! 第九十四章年夜饭争端 第九十四章年夜饭争端 出来溜冰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我记起青一个人在家,告辞要回去,竹非拉着我要请客吃年夜饭,我看着过分热情的竹,猜不透原因,好像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他犯得着刻意请我吃饭吗?但看着云恬淡的脸,时不时看我一眼让我心动的眼神,我竟然因为溜冰场吵吵闹闹,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此时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竹选择是一家连玻璃门都没有的极其简陋的饭店,一进门,他就豪气冲天的点了十几个菜,然后出门打了几个传呼,一会儿竟来了四五个我不认识的老乡,那几个人一进门,都脸色不善的先看了看我。 潜意识让我感觉今天这餐饭不简单。 我背靠着墙壁,我的右手边是竹,左手边是尖,尖的旁边是云,云的旁边是月姐,竹打电话回来后,就直接和尖调换了位置,变成竹靠着云,后面来的几个人等于把我和尖团团围住了。 第六感告诉我,这餐饭可不简单,搞不好是鸿门宴。我内心一阵冷笑,眼睛四处看了看,想了几个先放倒竹的方案,倒也不觉得有多畏惧。因为经过在群哥那边和龙的争斗,经过和白粉仔的约架,以及经常跟着青见惯了大人物,我内心对竹的小心思感到可笑,他如果真的有胆量,凭他一米八的个头,又何须喊人呢! 打定主意,我冷眼看着竹到底想干什么,至少目前来说,他还在请我吃饭,他是主人,我是客人,掀桌子的事不能由我先来。 菜上齐以后,竹先轻言细语的给云夹菜,云不客气的挡住他筷子道:“讲卫生,要什么我自己夹。” 竹脸一红,被云毫不留情的话掉了脸面,便转头看着我,等发现我一直冷笑的看着他和云,便给对面的几个男孩子使眼色,对面几人看了看我,发现我一脸淡定,又向他使眼色。 啥意思,要对面几人先发难,对面几人一看就是正经厂里上班的,又不傻,几把没骨头——要硬靠自己,你竹想惹事,你自己肯定先出头。 我懒得管他们的肚皮官司,扬起头夹菜吃饭,打架要的是力气,这孙子,我没得罪他呀,为什么选在大年三十想为难我。 竹看了大快朵颐吃菜的我,突然站起来,我吓一跳,扭头看着他,以为他要动手。谁知道他高声大叫喊老板拿酒来。 酒壮怂人胆,看来他是没胆量明目张胆的找我麻烦,想要用酒壮胆了。 等老板把酒拿来,他接在手中看了看,问老板多少钱。老板报个价格,其实只比外面贵五块钱,他说价格太贵,把酒又退给饭店老板。 云一脸鄙夷,我也止不住想笑。 我看着穿的松松垮垮的竹,又低头看着自己人模人样的高档衣服,禁不住想,钱他妈真的是男人的胆,身上有钱才有底气和面子,就他这样,云要是看上他,那真的是云眼瞎。 竹倒没觉得有多难为情,退了酒,直接喊对面一个矮个子男孩子出门买酒去,那男孩子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愿意动身,竹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对云道:“这烂地方,酒卖的太贵了,我出去买去,云,你要买什么,我带给你。” 云还没说话,云身边的月姐骂道:“少灌马尿,喝醉了疯疯癫癫。” “要你管,”竹没好气的道。 “不要我管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月姐道。 “谁跟着你,你长得漂亮些。我请客,你不想吃饭你滚出去。”竹不客气的道。 “你有几个钱,显摆大方。云,我们走。”月姐被亲弟弟毫无情面的话气的站起来拉云。 “你有钱,有钱你也不借给我,有你这样的姐姐。上次你把梅介绍给雄,这一次你又把云介绍给火,我是你亲弟弟还是他们两兄弟是你亲弟弟。”竹带着哭腔道。 这傻逼,竟然委屈的差一点掉眼泪。娘的,我说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大的成见,原来是有渊源的。 月姐骂骂咧咧的到底是没走,只是一个劲的翻竹的丑事数落竹不争气。竹和月对骂了几句,又冲那个矮个子男孩子发火,要他去买酒,又骂他是小气鬼,那男孩子没办法,只能出门买酒,但一遍遍要他保证还这个酒钱。 买了两瓶十几块的劣质白酒,竹气冲冲的先倒一杯喝了下去,酒一进肚子,竹灰色的脸上,像喷绘的油彩布,从额头往下,一截截的红了起来。 “火,你这衣服可真的帅气,谁给你买的?”竹喝了酒,像吃了大力丸般道。 “你给我买呀!”我知道他意思,所以没好气的道。 “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命,有人养着你。”竹砸吧着嘴讥笑道。 “谁叫你长得这么丑。”我自己长相普通,所以不是逼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攻击别人长相。 竹心理素质倒是真的好,脸僵硬了一下,马上恢复常态。他看见我再没理他,便觉索然无味,忽然记起他喊来的几个朋友没喝酒,便嚷嚷着倒酒。 “抱歉,我不喝酒。”我看着有一点癫狂的竹道。 “是不是男人,大年三十,怎么的也要喝一杯。”竹看了眼云,用普通话对我我道。 他竟然用云听得懂的普通话来埋汰我,我感到可笑,喜欢喝酒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拿这些话激别人,好像是不是男人,评价标准就是酒量。我用手捂住杯口,我怎么可能被他拙劣的说辞屈服。 竹自讨没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我不知道他是大力丸没到位,还是他本来就想让我难堪一下,或者还有后手,他除了时不时用普通话取笑我外,再没劝我喝酒的事。 尖看着他们几个酒越喝越多,讲话也越来越出言不逊,在桌底不停的拉我的衣角,我不理尖的好心,没喝醉我都不怕,现在几人讲话都开始咬舌头,真的他们敢动手,我早就看准了桌底的几个白酒瓶子,我打算给竹先开瓢,让他冷静冷静。 等他们轰轰烈烈的闹的差不多了,房里已经被烟熏的乌烟瘴气的不像样。竹倒完了最后一点酒,这一次他强行给我面前放了一杯,用手抹了抹脸道:“火,不给兄弟面子啊!这最后一杯你不喝也得喝。” “我要是不想喝呢!”操,我以为竹会怎么样,谁知道灌到这个地步,说出来的话还是软绵绵的。 “不喝今天你走不了了,我喊虎哥过来,虎哥和我关系铁着呢!”竹看着我道。 真他娘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虎,是天生和我犯冲吧,我哪一次麻烦都少不了他的身影,看来,这个大年三十不好过了。 第九十五章威慑力十足 第九十五章威慑力十足 “谁,虎,那个在东阳厂被我打一餐吓的尿裤子的虎。”我吹了一点牛逼看着尖道。 尖一脸惊恐的低着头,他今天一直老老实实的陪竹几人喝酒,却没发一点酒疯。 “你,兄弟们,干他,为虎哥报仇。”竹借着酒胆突然站起来道。 我伸手抓起桌底的白酒瓶子,背着手站起来斜视着竹。 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可没像他一样狂妄的如吃了大力丸,听说我打了虎,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没动。竹看见对面几人没响应他,猛然间记起什么,结结巴巴道:“上次森林公园,摆场面是····是你。” 我看竹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也坐了下来道:“我和你何仇何恨,好像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火兄弟,误会,我以为你也追求云,误会了,兄弟我自罚一杯,给个面子,把这杯酒干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竹勾着头,一副闹误会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女人,那就不奇怪了,但我和云,连正经话都没说几句,他这是妒火中烧什么呢!我看了眼月,至始至终,月姐一直充耳不闻似的不吱声,我心里那个气,我是泥巴做的,任凭你想和好就和好,想翻脸就翻脸,还想请我的死对头来对付我。 我刚想教训他几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在他们几个土包子目瞪口呆中把诺基亚最新款3310随意的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群哥打来的,这群哥真是及时雨。 我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道:“群哥,新年快乐,真的抱歉,忙昏头了,忘了给你来个电话。” 群哥在电话里道:“你忙你的,等你佑兵叔叔来了一起聚一下,我来你家讨茅台酒喝。打电话有个事,刚才虎给我说了个情况,有个叫竹的家伙,准备喊人对付你,你注意一点,我等一下喊虎过来警告一下那个龟孙子,我是怕他提前动手。” 我看了一脸恐惧的竹,含笑着道:“群哥,没事,我自己已经处理了,你没必要派人过来了,谢谢你啊,等佑兵叔叔过来我陪你喝一杯。” 群哥和我寒暄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我看着一脸铁青的竹,心里那个气,老子以为他刚才就是说说而已,想不到他早已经打了电话喊人准备对付我了。 “火兄弟,误会,真的误会。”竹嘴唇发紫,满脸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 我猛然间举起酒瓶子,冲竹脑壳砸去,他哆嗦着眼一闭,躲都不敢躲了。我看着他那么大个子,吓得战战兢兢的熊包相,总归是下不了手。 他以为我会真的砸他,闭着眼一副任杀任刮的可怜样子,过了几秒,听见没动静,连忙睁开眼,露出一副讨好的苦楚笑容。 “我要是不看月姐面子,你信不信我让你躺着离开阳城。你他娘的算老几,就你也配和我喝酒,你也配和我争云,以后离云远一点,真他娘是马不知道脸长。”我也用云听得懂的普通话骂道。 不可否认,我这波逼装的,进退有序,威严十足,这威慑力,没见过世面的竹尿估计都吓出来了,青要是看见,肯定会竖起大拇指。 “竹你不想吃饭就滚蛋,大年三十的不要给我惹是生非。”月姐看竹吃亏,终于开腔骂道。 竹满脸是汗的站起来,说好的单也没买,带着那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我掏出钱买了单,走出店门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街上璀璨的灯光,四处是绽放的烟火,到处飘荡着卓依婷的新年好歌曲。 “云,今晚陪你姐姐过大年好不好,她看见你肯定很高兴。”我估计青此时肯定恨我入骨,所以想把云拉回去平息怒火。 “什么姐姐不姐姐,哪门子姐姐,云,你可千万不要天真,小心人家卖了你。”月姐听见我的话,几乎是不假思索下意识的说道。 “月姐,讲话不要这么难听,当你是长辈呢!”我不软不硬警告月姐道。 “我想去唱歌,你请我唱歌去。”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道。 “大年三十的,唱什么歌,走了,等一下我还有事。”月姐拉着云道。 云站着不动,眼睛调皮的看着我。 月姐看云这一次挺执拗,赌气走了几步又回来了。 到了歌厅,云直接把我们带往大厅,我不知道她是为我省钱,还是不常去歌厅。 我看着黑压压坐满等着唱歌的人群,这里鱼龙混杂,既有老实巴交明显在工厂干活的年轻人,也有带着纹身,剃着奇形怪状发型的面恶男人,大厅里烟雾弥漫,酒气冲天,嘈杂不堪。 这个年代,唱歌还是VCD,需要唱什么,写个条递给老板娘,一块钱一首,等轮到你时候再换碟给你唱。 “老板娘,有没有包间,给我们开个包间。”我被青带着,也算见惯了世面,加上我身上财大气粗的。 云听见我的话,扭头看向我,眼里出现了一种欣慰的神色,我看得出,她内心其实也是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唱歌的。 “有,怎么会没有,我楼上有刚装修好的包间,设备都是刚进的,电脑点歌,就是价格?”老板娘看着我穿着一身名牌衣服,脸上热情过火的道。 “多少钱?”我只觉得老板娘啰嗦,云在身边,我能在乎价格吗。 “五十块一个小时,不包括酒水饮料。”老板娘道。 “你开玩笑吧老板娘,下面一块钱一首歌,你一个小时能放几首,你还要亲自招待。包间不需要你招待,你收五十块,还不送饮料。”月姐一口地道的阳城话道。 这个老女人,阳城话倒是真的地道,还会杀一口好价。 “几位老板,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下面也涨价到两块一首。”老板娘一脸委屈的道。 “我要是没猜错,楼上包间没生意吧!打工仔没人舍得花这么多钱,本地人今天都回家过年了。”月姐看着那个老板娘道。 “这,等一下就来生意了嘛,等一下你们想要都没有包间了。”老板娘眼光躲躲闪闪的道。 “这是两百块,唱四个小时,酒不要了,你送一点瓜子饮料就行,你看可以不。”我看着月姐讨价还价的,直接掏出两百块递过去,我可不想欠她什么人情。 老板娘想都不想,一口答应,赶忙带我们去二楼的包间。 二楼包间装修确实不错,墙面是软的,头顶闪着转动的彩光,音响设备也过得去,最难得可贵的,点歌竟然不需要换VCD碟片,而是用鼠标在一台用玻璃罩住的电脑屏幕上面点就行。 月姐虽说不想唱歌,但一进包间,就喊云帮她点了一堆的歌,她一开腔,简直像母猪被阉割发出的惨叫声,不但要人命,而且还跑调,有些歌几乎跑到了十万八千里的月球。 尖的歌虽然跑调少一点,但他有一个绝技,就是能把低音唱成高音,等高音到了,他唱不出来,又变成低音。 “这歌唱的,要人命,老感觉尿急。”我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云,吐槽道。 “我也是。”云红着脸看着我道。 我瞬间一阵冲动,云的话太让我想入非非了。 第九十六章记歌词绝技 第九十六章记歌词绝技 直到他们俩唱的精疲力尽,才想起墙角差一点被折磨得翻白眼的我和云。 “你们俩怎么不点歌,火,你点,今天可花了你不少钱。”尖终于良心发现道。 唱你大爷,命都差一点交代在这里了,要不是云身上发出的淡淡幽香让我舍不得离开,我早走人了。 云看见他们俩停了,不客气的起身去点歌,也是,本来是她要唱歌的,也是难为她以主变客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音乐响起后,我心里一热,这可是我在家里时候经常和平一起吼的一首粤语歌,因为平超喜欢白话歌,我陪着平听录音磁带多了也可以帮腔吼几句,所以像Beyond,许冠杰,张国荣,林子祥等一帮歌星的新歌老歌几乎耳熟能详,首首会哼。 云点的刚刚好是许冠杰的《浪子心声》,并且是一首演唱会现场版的。 云热情的用话题喊我一起唱,我被风那次骂的心有余悸,害怕高音部分唱不上来丢人现眼。所以我想先听听她演唱水平。假如她水平太高,我就不丢人现眼;假如她和我水平相差不大,我陪她唱段低音部分,高音有心理障碍的部分,我由她自己独唱算了,她自己点的歌,估计肯定是拿手的。 打定主意,我便等着她唱。她没看屏幕歌词,脸对着我们三人唱道:难分真与假,人面多险诈,几许有共享荣华,檐畔水滴不分差···· 老天保佑,她唱的虽然好听,声音也算动听,但水平并没有高到专业级别望而却步的地步,这让我有了唱几句的兴趣。 她唱完一段,在音乐的间隙云把玩着话筒一直脸含笑容的看着我,我心一横,鼓起勇气按自己家里时候玩票的感觉胡乱的唱了起来。我一开腔,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还有点意思。以前在村头,我们是对着清风明月吼两嗓子,我没想到,拿着麦克风在音响里出来的声音挺有味道。 她热烈的同尖鼓起掌,然后开始唱高音部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首歌其实适合我这样有高音障碍的人唱,因为本来声音不高,主要靠个人能不能变化一点味道出来。但像云这样中规中矩唱腔,就感觉像喝白开水一样,所以我忍不住帮着他吼了几嗓子,这一吼,我和云声音一高一低,一野一正,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别有风味。 接下来,是她点的Beyond的《冷雨夜》,很不巧,我也会唱,并且特别的熟练。我们俩经过第一首合唱后,配合的更默契。 然后我们俩又合唱了Beyond的《谁伴我闯荡》,《再见理想》和张学友的《想和你一起吹吹风》,唱着唱着,我不知道她是被歌词感动到了,还是真的和我有了心有灵犀的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柔和很多。 我发现,她是个挺可爱的女孩,虽然有一点骨架粗壮,身材微胖,但外表落落大方,性格温柔洒脱,偶尔还露出一点幼稚调皮神情,这和青给我的强势感觉完全不同。而且她点的所有的歌,都是我会唱我喜欢唱的歌,我们俩虽然生活在不同地域,不同环境,但我们俩的音乐审美观几乎出奇的一致。而且我还发现了她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她自己点的歌,她几乎不需要看屏幕就可以一秒不差的跟着旋律唱出来。 这么多首歌,几乎从来不看屏幕歌词,这份对歌词的记忆力和对乐曲节奏的把握能力,真是难得一见。 “轮到我们唱了,火,你不能老是霸占着云唱歌,云,你帮我点一首《粉红色的回忆》,我要和你合唱。”月姐看我们唱的正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生出了醋意来。 等月姐带着故作娇柔跑调千里的声音响起后,听惯了云发音准确的我,真的感觉置身于杀猪现场。我几乎是舍命陪君子的坚持坐在角落。 忍无可忍的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出门透口气,刚刚走到厕所附近站了一会,云也出来了。 我挺尴尬的看着云,想询问一下她是不是要撒尿,又说不出口,于是侧身让开路看着她。 “月姐唱歌,真的受不了,我跑出来透口气的。”她红着脸,也挺尴尬的。 “能和你一起过大年,挺开心的。”我红着脸道。 “我也是,她一个人在家吗?还是有人陪。”她看着我问道。 “谁,你姐姐吗?应该一个人在家吧!我准备回去了,你愿意一起去陪陪她吗?” “你去吧,我不去了。你们俩·····”她欲言又止的道。 “你为什么不愿意亲近她?我们只是师徒关系,你误会了,以后我可以来找你吗?”我鼓起勇气问道。 “她让我感觉很失败,你走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为什么?我真的和她是师徒关系。” “不为什么,好好照顾她。”说完她转身进了包厢。 等我赶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左右。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院子里放着几卷大红炮仗,静悄悄的家里所有的房间都开着灯光,唯独没有一丝人声。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她打来的任何电话和信息,她是睡了还是在守夜,她肯定会大发脾气吧! 忍着被她臭骂一顿的心思,我打开玻璃房门,猛然间我看见花草间的桌子上坐着青和一桌未动过筷子的冷冰冰的菜。她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进门的方向,脸色平淡的犹如冰霜,她的面前,是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酒杯。 “你怎么不吃饭呢!”我带着十分愧疚,十分后悔,十分恐惧的的语气轻声的问道。 我看着她的脸,等着她发飙,等着她责骂,或者直接说出开除我的话。 “回来了,你等一下,我去把菜热了!”她十分平淡的站起身道。 我呆呆的看着她把桌上的大鱼大肉端进厨房,我看着她萧索的背影,那个我一直感觉强势的,霸道的身影,竟然有一丝小女人的脆弱和悲凉,我突然明白,她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只是个十七岁的弱女子,她在这样的阖家欢乐的日子,本来身边应该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呵护着疼爱着,但她只能孤独寂寞的坐在这里。 “火先生,坐吧!知道你肯定酒足饭饱了,如果你不能再喝了,就陪我坐坐,等一下帮我点一下鞭炮迎接新年好吗?”她缓缓的帮自己倒满了一杯红酒道。 “我没喝酒。”我看着落寞的她道。 “不是一身的烟酒味吗?”她冰冷的看着我道。 “你不让我喝酒,我坚持没喝,真的没喝酒。”我重复确认道。 “火先生,你无须内疚,都是我的错,因为你是自由的,是我强人所难,先入为主了。我应该给你自由,你是孙大圣,而我,手上并没有牵绊你的紧箍咒。”青语气冰凉的道。 第九十七章欺师灭祖 第九十七章欺师灭祖 她说完,缓缓给我倒了杯红酒递过来道:“今晚大年三十,破个例,你陪我喝一点。” 我端起酒杯,看着她。她平静的举杯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陪着她也干了一杯,带着甜味的红酒下肚,虽然说不上有多大的酒劲,但它始终是酒呀,我担心她喝醉。因为她已经又续了两满杯。 我想劝一下她,但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沉默不语等着她示意。我想,这么点红酒,她应该不至于醉吧! 她端着酒杯道:“火先生,新年快乐。谢谢你陪伴。”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我。 “我不要,真的,我真的不需要红包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敢再接那个红包,因为我知道那是个沉甸甸的大红包,我们兄弟真的已经欠她太多的人情了。 “大过年的,我是你师傅和老板,理应给你红包的。”她的话语,带着淡淡的伤感。 我没接,只是看着她。 她伸手把红包放在我面前道:“用不完就寄回去吧!莫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时候后悔。” 我想起她孤苦无依的身世,她的话让我也伤感起来。 她又倒满了两杯酒,端起杯子,看着天上的明月深情的道:“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说完,她一口干了杯中的酒道:“好了,火先生,准备点鞭炮接新年吧,千禧年快乐!” 我连忙干了杯中的酒,机械的站起身,拿着打火机向院子走去。 等我在万家灯火中点完了烟花鞭炮,一路回想她念的那几句特别伤感的诗,才发现她已经软软的靠在椅子上醉了。 我看着瘫软的她,心里真的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回来一起吃饭,但我知道她今晚内心是极其不开心,极其伤感的。 一口菜没动,喝三大杯红酒,加上本来没酒量,她醉的已经迷糊不清了。我扶起她,她一个劲的往地上缩,我是没办法把她弄到二楼她闺房去了,我只能抱住她往楼下客房走去。 她不算很重,但瘫软的身体特别不受力,等我艰难的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帮她用两个枕头垫高了头部,她才安分了下来。 我看着她饱满的身体,起伏的胸,吹弹可破的肌肤,我身体本能的又爆发了起来。我想拥抱一下她,亲吻一下她,抚摸一下她,她的眼泪竟然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叹口气,我始终还是做不出欺师灭祖的事情,只能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一遍遍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但无论我怎么擦拭,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直滔滔不绝的流,流到越擦越多的地步。 我吓坏了,天地良心,我虽然有非分之想,但我没有任何的不轨之举,我只能一直轻轻的说:“你哭什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以后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家里。” 她还是哭,眼泪越流越多。我只能一边擦一边道:“我错了,我不该有非分之想,我以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你是我的恩人,你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你是我师傅,你是我老板,我是畜生,我是禽兽。可我真的只是忍不住想想的,我没碰你一根手指头的。” 奇了怪了,她突然止住了眼泪,嘴角竟然出现一丝轻蔑的嘲笑。 我吓了一跳,幸好我只是想想,她根本没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她是酒醉心明。我看着装醉的她,又想笑,这个傻丫头,老喜欢测试我,老喜欢作弄我干嘛! 我抽出被子帮她盖上,这样挡住了我止不住非分之想的视线,才终于让我燥热的心安分了下来。 可我真的担心她晚上出什么事情,或者翻墙进来坏人对她不轨,于是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她床边守着他。 我看着皱着眉,努着嘴,打着轻微的鼾声的她,真的想去楼上拿支毛笔,帮她画一个大花猫脸谱。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感觉肩膀上有动静的时候,我睁开眼看见她已经醒了,她正准备拿她的大衣帮我盖住我的肩膀,而我竟然趴在她床前睡着了。 我下意识的弹跳了起来,才发现因为我趴着睡觉四肢已经麻木了,我差一点站立不稳,跪了下来。 “你这个傻子,大年初一,看见为师行什么跪拜礼?”她终于恢复了原有的笑容道。 “我··我脚麻了,不是跪,”我不好意思的辩护道。 “傻子一个,你担心也不能趴着床沿睡,你睡我脚边也好受一点。”她充满母性的爱怜道。 “我,我,··”我脸一下子绯红,我睡她脚边,同床共枕。我哪里受得了她的诱惑。 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估计是明白我内心的痛苦,便起身向楼上走去。 等她洗掉一身酒气换衣服下来,我已经把餐桌上面的碗筷收拾了干净。而后,我也洗了个澡,把一身酒气的衣服换掉。 七点的时候,张律师打电话喊青开一下电动门,而后她的摩托车飞驰而进,车上拖着几个礼盒和她的一双儿女。 两个小孩嘴巴是真的甜,一进门就欢快的喊:“哥哥姐姐,新年发财,红包拿来。” 青大方的抽出两个上千的大红包,乐的两个小孩高兴坏了。青眉开眼笑的逗了会小孩,又热情的陪张律师喝了杯茶,张律师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青是真的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块,我忍不住一阵气恼,我这帮她省钱不愿意要她红包,她却到处烧钱,我把桌上她昨晚给我的大红包也塞进口袋,反正她有钱。 八点的时候,王师傅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敲门拜年来了,王师傅在连续接到两栋老房子改造工程后,估计是赚的盆满钵满,所以对青是打心眼里的感谢。 青拿出一条烟和一瓶茅台酒要王师傅拿着,王师傅死活不收,并且是跑了出去,惹得青哈哈大笑。 王师傅走了后,青拿出两条芙蓉王香烟,两瓶精装茅台酒,陪着我向隔壁邻居连山老先生家拜年,尊师重道,却要青花钱,让我真的挺内疚的。 老师家里客人很多,而且看样子,都是阳市体制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先生抽不开身,一个自称是他孙女的女孩子热情的招待了我们,那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书香门第教育出了的女孩子,干净纯洁,落落大方,一言一行,分外的合乎礼节。 我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被青拖走的时候,内心还在惋惜倩影难遇。 “先生家里,口水收拾一下,有辱斯文。”这一次,她虽然没表现那么的生气,但还是忍不住一顿数落。 我红着脸,低头不语,看见美女多看两眼都不行吗? “云回去没有?” “没有,你要看看她去吗?”我内心一紧,她看出猫腻了吗。 “算了吧!她肯定怕我打搅她的生活,很多时候,你见不见我,我都在哪里!” 第九十八章简单生活 第九十八章简单生活 年后的几天,我陪她逛街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剩下的时间,我几乎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她正在摆弄她买回来的画架,她说闲得无聊,要陪我在书房画画。她一个没正经读过书的人还能画画,我内心嗤之以鼻。 “要不我们去买一条小狗吧!你不觉得家里太安静了。”我看着摆弄画架的青说道。 “我感觉还好,没感觉到自己孤独到需要一只狗来陪伴。”她无所谓的道。 “那就不买,买了狗,无形中是增加了负担。”我说道。 “你是特别害怕有负担吧!男人都是这样不喜欢负责任的吧!” 我一阵无语。搞不懂她到底被多少男人伤过。 “狗可以看家护院。”我不舒服的道。 不过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素描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她花了两天的时间,给我画了张和刘天王的素描合影画像,竟然活灵活现的。 “我要是学书法,肯定比你进步快,水平高。”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突然又开始嘲讽起我写字的水平来。 “那可不一定,画画是具象艺术,书法是抽象艺术,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我强词夺理道。 “不错,看多了书水平见长,不过你还是无稽之谈,因为书画不分家。” “那说的是中国画,写意为主,可不包括素描。” “你根本没发现你的问题,你是心浮气躁,不能静心,所以才下笔潦草,我意思是,要学书法,先静心神,我并不是打击你没艺术细胞。” “无所谓,我已经被你打击习惯了,脸皮厚,抗击打能力强。” “你怎么不生气呢!闲得无聊,你陪我吵两句呀!”她悠悠的看着我。 “毛病。”我懒得理他。 “要不,我们出去买只狗回来养,”她突然道。 “你前天不是···”我跟不上她多变的思维。 “前天是前天,今天我又突然想养只小狗了。不行吗?” “行,你做主。”她是闲的蛋疼,想故意找茬。 于是我们俩向商业街逛去,其实我说不上是真的想要只小狗,而是我感觉我被她拴的死死的,憋的我透不了气,我就是想买只小狗回来,转移她的视线。 商业街有一个小花鸟市场,我估计市场里面一定有宠物狗卖。 进入叽叽喳喳的花鸟市场,走到尽头,果然有一家卖小狗的店子。 “两位,想买一只什么样的狗,我这里什么品种都有。”一个精瘦的油皮肤女人一口阳城话问道。 “看家护院的,”我直接道。 “有,我这里有藏獒,不过价格贵一点。”老板娘变戏法一样拿出几只墨黑色像小狮子一样的小狗。 青看见墨黑色毛茸茸的长得像小狮子一样可爱的小藏獒,兴奋的想伸手抱一下。笼子里四五只小狮子可不像外表长得那样温顺可爱,一个个龇牙咧嘴做出一副恐吓状,吓的青花容失色。 我是听说过藏獒的,那可是凶猛的家伙,听说可以咬死人的。 “你确定要买这种狗。”我想起等这个小藏獒长成凶猛的大藏獒会吓的青花容失色的样子就想笑。 “挺喜欢的,你看毛茸茸的,像只小狮子。” “可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我恐吓她道。 “靓女,你可以选一只安静一点的,这只就不错,这叫藏獒,是最忠诚的狗,看家护院是出了名的好。”老板娘生怕失去了这桩买卖,一个劲的开始昧着良心说话。 “这只不错,是好温顺,你看她主动添我手指,我要这只,天啦,她好可爱。”青雀跃的说道。 说实话,我只是听说过藏獒凶猛,还真的没看见过成年藏獒会大如牛牯,猛如老虎。 五百块天价,青连还价都懒得还,和有钱人出门这方面真的有面子。 我提着小藏獒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一对黑八哥挺可爱的,我小时候是真的喜欢养鸟,最爱养八哥,因为听说八哥会说话。为了掏八哥洞,我不知道爬了多少次上百米的古树,挨了我阿嗲多少餐打,搞得现在我们家乡八哥几乎都绝迹了。 “这两只八哥多少钱?”不得不说,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了解青,青更了解我,有时候一个眼神,她都明白我内心想法。 “这是海南岛八哥,带笼子一起一百块。还送一包食料。”老板懒洋洋的道。 青掏出一百块递给老板,我手上又多了一个鸟笼子。 有了这只藏獒和一对八哥,还真的解决了我俩平静如水的生活,小藏獒倒好养活,倒一碗带肉的饭就行,八哥却很精贵,因为还不能自己啄食,所以需要我不停的投喂。 喂了几次,小八哥像无底洞似的,老是张着牙黄的嘴要吃的,害的我烦躁的很,最后想了个办法,拿个小碗,放一点食料,然后去厨房拿个鸡蛋,打进食料里面搅拌成团状,然后用根筷子沾着喂食,又快又容易喂饱。 吃了晚饭后,青抚摸着小藏獒道:“你说我把这小狗取名叫小火怎么样,火先生,和你同名你不会生气吧!” “挺好,你说我把那两只八哥一只取名叫小白,一只取名叫小青怎么样,你不会生气吧!”我反唇相讥道。 “可八哥明明是黑色的。” “名字只是个代号,小狗也是黑色的,怎么了,生气了吗?” “随便你。”她脸一沉道。 “开不得玩笑的人。”我嘟囔一句道。 良久,她突然笑着道:“火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安逸生活很有趣吗?你的内心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多的抱负和理想呢?” “我有吗?我不是很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安心学剪发,回家看看书,练练字什么的。”我真的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 “你内心波涛汹涌,只怕一直是煎熬着把手艺练到手,熬到三年期满好远走高飞,一展所长吧!”她平和的看着我道。 “我,我哪有,一直安分守己好吧!”我有一丝慌乱。事实上,我是看一次学徒三条守则,告诫自己一次。 “你骗不了我,你在忍辱负重,你的内心从来就没有安定过,这从你的字里面看得出来。缘聚缘散,我不强求,但我希望你记得你的三年约定。” “我记得,我不会食言。”我低着头道。 “你为什么会喜欢云那样的女孩子?”她突然道。 这吓了我一跳,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奇怪,你也算我的开门弟子,不说见惯大风大浪,但至少你已经脱离了工厂的生活方式,你为什么不向高处寻找爱情。” “高处不胜寒,我内心对感情,真的喜欢简简单单一点,”我字斟句酌道,谁愿意娶一个自愧不如的女强人呢! “难道我不简单吗?”她看着我躲躲闪闪的眼睛道。 第九十九章装修公司 第九十九章装修公司 雄和梅初六晚上就到了。 用风尘仆仆形容都轻了,因为梅是一脸的疲惫,雄则是胡子拉渣,浑身破烂。当然,没经历过以前春运苦难的人肯定不能理解那种人挤人的艰辛和痛苦,当我看到雄被小偷划破的衣服口袋,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的时候,我已然明白这一趟旅程是何等的艰辛。 “大哥大嫂回来了,怎么不多在家呆几天呢!店子开张还不到时间,走时候我和大嫂说了,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的。”青看见一身疲惫的雄和梅,也吓了一跳。 “等不得,幸好出来得早,不然买不到火车票,反正迟早要挤这么一趟。”雄笑笑,把背着的大蛇皮袋放了下来。 “我们初四就从家里赶出来,到了市里只买到隔天初五的票,在市火车站坐了一夜,好不容易挤上车,雄顾着我和一袋腊肉,口袋被小偷划了,幸好钱在我身上。等我们到了湛江下火车时候,人挤人的,雄剩下的口袋又被人划了,我看着被人划的,吓死我了。”梅喘口气道。 “回去钱没被人偷走吧,你们怎么不开个房间睡觉,这么冷的天,坐火车站干嘛?”我不可思议的道,因为我给了雄一千块贴身钱。 “回去被人摸走了几百块,青,这是我父母托我给你带的腊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雄憨厚的问道。 “喜欢,我又不是城里人,怎么带这么多腊肉,只怕整只猪都被阿娘塞进来了吧!大哥你也不劝一下阿娘。”青看着满满一袋子腊肉,挺感动的道。 “阿娘说去年火出来时候卖了年猪,这个腊肉还是火出来后买了头小猪喂养的,没多少肉,就百来斤,再留就拿不出手,阿娘说反正是我们一家人吃的多,所以留了个猪头,就全部塞进来了。”雄又开始揭我凑路费的疮疤,把家里的丑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阿娘人是真的好,热情好客,性子又直,有空我回去看看她去。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做饭去,你们先洗澡,洗完澡一起吃饭。”青一口一个阿娘的,我真的想提醒她,家乡话阿娘的真正意思。 青拉着我去准备晚饭,雄把腊肉抗进厨房,看着梅去洗澡了,雄对青道:“小青,你什么时候在包里放了三万块钱,差一点被人偷走了,我一直不知道,包随便丢货架上,到家吓我一大跳。” “穷家富路的,上车时候我不是嘱咐你管好包包吗?怎么样,亲事定了吗,可不能委屈了大嫂。” “定了,定了,这一次你帮我大忙了,先前你寄回去三万,这一次又是三万,我哪里还的起。”雄忧心忡忡的道。 “送了多少礼金?” “一万五,加七七八八的礼品,红包利是,一起也近两万了。到结婚时候,还要送一笔帮凑钱,光她们家只怕要三万出头,加上自己家里要置办家具家电被褥,我都不敢想象。”雄一脸的悲苦相。 “大嫂那边不是要三万定亲礼金吗?我是怕你不够。”青好奇的道。 “小青,那六万块钱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让梅知道,不然她又会和我闹起来。为送彩礼的事,回去不知道请了多少人去讲好话谈判,梅从来不考虑我们家情况,一直和我赌气,这钱是你借的,我哪敢乱花。”雄倒挺实诚,老老实实的道。 “得,大哥,我以为你老实,你还有点弯弯绕。”青笑着道。 “我···我是真的怕还不起,本来想带出了还你的,又害怕被人偷了,所以···”雄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 “大哥,不是批评你,有弯弯绕是好事,你要是老实巴交,我还担心你办不了这个事。”青看着涨红脸的雄笑着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我肯定帮你办好。”雄连忙问道。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有危机感,生怕梅挣的比你多哪一天看不上你了,还有,是不是担心还不上这么多债务,心急如焚的。大哥,你放心,我既然愿意借你这么多钱,肯定会想办法让你还的起。”青卖了个关子道。 “小青,你说,我相信你。”雄一脸迷信的看着青道。 “我是这么想的,靠你做工肯定还不上这么多钱的,我意思是帮你成立一家装修公司,前期我给你操作一下,等上了轨道,就靠你自己了,你也不要害怕,就租个门面,其实门面就是我店子旁边,这附近几个门面都被我买下来了,以后你按正常租金交一点房租就可以,以后就让梅帮你守着门面,店里再请个设计师,请那个小王就不错,也不要开工资给他,就按设计一单多少钱提成,你也不需要长期开工资养人,所以你没多大的风险。你性格憨厚,做事认真,以后公司经营原则就按你性子来,咱就赚明明白白的钱,不靠忽悠欺骗做生意,咱慢慢的积累口碑。开始你自己带队伍做,或者和老王师傅合作做,以后做大了,你就分包出去,你自己主要接业务,谈价格,监督质量就行。”青一边炒腊肉一边替雄规划道。 “事肯定是好事,可我这装修还没有出师,很多东西还不懂。这开店又需要一笔钱,还有,我一个外地人,怕接不到业务。我是怕把事情搞砸了。”雄想了想道。 “大哥,你不要担心,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开个小装修公司,没有你想象的难,前期我先替你请个本地的女孩子做接待,钱我再借你一点,反正你已经欠了这么多,靠你那二十块一天,猴年马月都还不起,所以欠六七万和欠六七十万没有本质的区别。再说,你是欠我的,不是欠银行别人的,我一不要你利息,二不催着你还,你没听说过,现在欠钱的是大爷,讨钱的是孙子,你也是真的老实,我肯借,你还怕还不起。最后,业务不怕,这附近,我买了七八套老院子,今年还准备买一点,以后没业务,你慢慢帮我装修好,光我这边房子都够养活你一个小公司的了。所以,你放开胆子,不要害怕。” 我一阵酸醋,娘的,这女人什么时候背着我,已经买了几个门面,七八套院子了。这得多大的家产,妥妥的地主婆。 雄没急着答应,只说和梅商量一下,确实,这是个大事,肯定商量一下再说。 吃完了晚饭,我陪着他们看了会电视,不可否认,雄和梅回来后,这里真的有家的味道了。但我真的烦躁婆婆整媳妇哭哭啼啼的琼瑶剧,就起身准备去书房看书,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背后有声音,雄追了上来。 我以为雄是和我商量装修公司的事情,雄跟着我到了书房,开口道:“姬的事,阿娘问你的意见,我也搞不准你和青到底啥关系,所以偷偷问问你。” 第一百章买了霸道 第一百章买了霸道 “你觉得我和青有可能吗?”我反问雄道,因为到了今天,我是真的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很多事情,当你感觉反差太大的时候,自卑就不是自卑,而是明智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才问你态度,毕竟你也不小了,我觉得姬挺合适的。”雄的态度,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在被父母兄长不看好时候心有怨言,但今天我是真的认同他们的评价,因为我和青有天壤之别,我是被她好心收养照顾的好命人。 “姬破天荒的今年来家里拜年,提了烟酒,挺贵重的。”雄突然道。 “哦!说了什么没有?”我一阵迷糊,因为姬是真的眼瞎还是怎么的,眼看着要考大学的人,看得上我一个长相普通偏下的剃头匠。 “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她们家想确定下来,毕竟你今年也不小了,过几个月你就二十了。” “家里没人说我闲话,比如吃软饭什么的,我不相信姬她们家没听人说过。”我顾虑重重的道,因为对于姬,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我真的命好吧!不知道我哪里被她吸引了,可惜,那个人不是风。 “有,传言很多,为这事,我跟村里人差一点打起来。管他呢,行得正,走得稳,这社会,笑贫不小娼的,我倒觉得,你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大不了,那些人就是妒忌你命好。”雄耿直的话,让我吐血,什么叫笑贫不笑娼的,我娼什么了。 “先放一放,等下半年看看再说,姬如果考上大学,你觉得我能让她跟着我洗头发吗?但让她读大学,你觉得我和她有可能吗?雄,我想尽快把手艺学到手,趁着青还在神经发作期没烦躁我前,能够自力更生,她不可能帮我们一辈子,养着我们一辈子。她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反正钱你是还不起的,不如赌一把吧!再差的结局,也只能那样了,运气好,你赚了钱就可以还清欠债,到时可以抬头挺胸的回去。”我劝雄债务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向他写的近五十万债务。现在还不知道她拿着我的身份证买了多少房产,开了几家公司,反正身份证几乎就没还给我几天。 第二天,门口有敲门声,等雄跑出去开门的时候,佑兵叔叔来了。佑兵叔叔开了车,我连忙拿遥控器开了电动门,佑兵叔叔这一次开了两台车进来了。 打头的是她自己的越野车,第二辆是一台崭新的米白色丰田越野车,高大宽敞,屁股后面还挂了个大备胎,特别的威武霸气。 车停在修好的停车区,佑兵叔叔从驾驶台跳下车,笑呵呵的去后座开门,小陈婶婶和小强从车里钻了出来。 七不出,八不归,佑兵叔叔一个江湖人士,可不管这些烂规矩。他抱起小强,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几个。 “佑兵叔叔,你来了,新年好!”我和雄几乎是兴奋的冲了上去。 小陈婶婶拿出几个红包,笑呵呵的道:“都好,我们今天准备搬过来住了,先来看看你们。来,一个人一个红包,这是婶婶的压岁钱。” 都多大了,还有红包拿,我看着青愉快的接了红包,心里嘀咕道。 把他们迎进玻璃房,青和梅忙乎着拿果盘泡茶,小强这一次不追着玻璃地面下的锦鲤和金鱼了,而是抱起那只老实巴交的小藏獒玩起来。 愉快的聊了半天,佑兵叔叔对青说道:“小青,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我看你修了停车区,便自作主张的搞了台丰田普拉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不是要抵你那二十万的债务,只是问问你喜欢这车不,纯进口,中东版,四驱越野,不过是走私水货,我在莞城那边现在主要做这个生意,不过你放心,我有路子,该有的手续都齐全,你在阳城上牌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不喜欢,我让给群胖子,他托我好多次,要我帮他弄一台纯越野车。”佑兵叔叔指着那台霸气的新车道。 “要,怎么会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有这路子,早知道我早让你帮我弄一台车,霸道好,就看火喜不喜欢。”青突然看着我道。 我一阵懵逼,怎么是我喜不喜欢。我哪有钱买这么贵的车。 “发什么呆,走,一起去看看霸道去,你要是喜欢,就要了,只怕你喜欢牧马人。”青欢快的拉起我向车棚走去。 “什么是牧马人?”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牧马人,哪里有说过我喜欢牧马人。 青不理我的问话,只是带着我围着丰田普拉多看了半天,青对佑兵叔叔道:“行,这台霸道我看上了,你看要多少钱?我立马给你转账。” “霸道,不是普拉多吗?”佑兵叔叔一脸迷惑看着一直把普拉多叫成霸道的她。 “哦哦,那就普拉多吧!总有个价格。佑兵叔,是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要亏了你。”青一阵失态道。 “说什么亏不亏的,我是为老不尊,亲兄弟明算账,你要是喜欢,就抵你借我那二十万,两不相欠,”佑兵叔叔大气的道。 “那可不行,我知道这车行情价,市场价五十几万,水货怎么说要三十几万。我补你差价。” “看不起你叔叔是不,没有你帮忙,我哪里买得起房子,啥都不说了,就当二十万,过几天我喊群胖子帮你们上牌。” “不用麻烦群哥,我有专业律师帮我跑这些杂事。”青高兴的摆着手道。 佑兵叔叔既然发了话,那就二十万,青不再做女儿态罗里吧嗦了。 梅和青,小陈婶婶动手去做饭,主菜是腊肉,佑兵叔叔打电话喊了群哥,群哥带来了小丽子,家里一下子热闹非凡。 雄陪着佑兵叔叔和群哥喝酒,我端茶倒水,吃完饭,青,梅,小陈,和小丽子打了几圈麻将,然后浩浩荡荡的杀向佑兵叔叔刚刚装修好的新家。 佑兵叔叔的乔迁,比我们乔迁更低调,连挂鞭炮都没放,就简单的搬了进去。闹到晚上八点钟回来,走到玻璃房时候,青突然道:“火,大哥,过几天你们俩报名去考个驾照吧,有了驾照,我们可以经常出去转转,以后回去开车,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我以为青是当着佑兵叔叔面客气说我喜欢就买了,这真的变成我的专车,还专门去考驾照。也是,青连身份证都没有,她想考也考不了。 可我的工资,只怕连加油都不够吧! 第一百零一章秉烛谈心 第101章秉烛谈心 “学驾照,还是算了吧!又要花一笔钱。再说我学了也没用,我又买不起车。”雄第一反应是钱。 其实我考虑的也是需要一笔钱,这个年纪的我,还真的不敢奢求玩车。 但青的决定,似乎已经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拍板人,谁叫她是我们兄弟的债主呢! 佑兵叔叔短暂的在阳城呆了几天就回去了,留下小陈婶婶和小强,因为两家离得近,每天傍晚,小陈婶婶没事就喜欢带着小强来家里打麻将玩,我自然不溶于他们的圈子,只能由雄和梅,青陪着她,天天乐此不疲的打。 也好,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因为时刻有哗哗的洗麻将的声音。我对我的孤僻也深恶痛绝,但就是改不过来。他们几个可能也是见怪不怪,慢慢的也忽略了我的存在,而我,又可以躲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 这段月时间,我看完了村上春树全集,陈忠实的《白鹿原》,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王小波的黄金,白银,青铜,和黑铁四部曲,还有张爱玲的全集和一些不知名的通俗,上百本外国文学,除了看过《鲁宾逊漂流记》和《基督山伯爵》,其他的着实看不下去了。 读者诸君,不是我为了凑字数而专门列举此类书名,而是我真的只看了这么点通俗类读物,而且都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的粗读一遍。 人可能就是如此,当你渴望什么的时候,你恨不得全部拥有。但真的成堆的书山学海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爱看书,而是喜欢用看书来躲避很多繁琐之事,来让自己的内心的懦弱和懒惰能够心安理得一点。 “你还在看书呢!我以为你睡觉了。”青什么时候打完了麻将,走到装模作样看书的我身边。 “随便翻翻,闲得无聊。”我老实的承认道。 “挺好,随便翻一下,多多少少还是会吸收一点东西,就像你醉酒吐了,其实你的肠胃还是吸收了食物的营养,吐出来的只是糟粕。” “这可是新的论调,你只怕是取笑我吧!”我不相信的看着她。 “我没事取笑你做什么呢!又不是好玩的事。”她坐在一把摇椅上道。 “不知道,我感觉你挺喜欢打击我的。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一无是处,我经常感觉我自己一无是处。”我突然有了和她聊几句的兴趣。 “火先生,为什么这么没自信?这好像不符合你的一贯风格。” “一贯风格,我一直挺自卑的,被你打击后更加。”我说道。 “也没那么不堪,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她许是心情好,又变了花脸道。 “我脾气冲动,不能融入人群。我拉不下脸,不能摆摊做生意,我自命清高,不能安分守己的在厂里刨食,又不会下田耕地。我肩不能挑,背不能抗,我又没有突出的才华来养活自己。仿佛这个世界,做什么都要和人打交道,我害怕和人打交道。我想你也看到了,其实我也不适合做发型师,我交涉能力很差,总是不能理解顾客的想法,经常先入为主的想问题。我在想,我以后拿什么生活呢!怎么样养家糊口,安身立命。”我叹口气,说了这么大一段话,这可能是我和他相处的近大半年来最多的一段话。 “你命好呀?”她笑着道。 “我命好吗?”这是我N次听见别人怎么说。 “你不觉得而已,从小,重活累活是你大哥雄做,做饭洗衣服是你妹妹秀做,你因为读书成绩好,天天拿本书装模作样看看就不需要干任何事情。你打小得到你父母的溺爱,这才是你放纵的根源。所以,你为什么不觉得你命好呢!”她似乎是我的家人般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父母可不会溺爱我,父母总归会老去,兄妹总要分家,以后的日子总应该靠我自己。”我叹息一声道。 “这就是你进步的地方呀!说明这么久的书你没有白看。能够清醒的认识自己的不足,就应该比同龄人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了。接下来,你就根据自己性格中的不足加以改进就可以了。你知道什么是君子吗?《论语》里对君子的描述有多少种吗?” “我不知道,你说?”我吃惊的看着她,这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她声称的没正经读过书的人,竟然有这么深的水平。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是要男人少高谈阔论,多身体力行。君子坦荡荡是要男人心胸开阔;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是要男人内心善良;君子不忧不惧是要男人勇敢面对;但我最看重的是你先生说的那句君子如玉,你看玉石,表面圆滑细腻,但内心是很坚硬的。你要是能够做到外表随和温润,那你以后为人处世,就有了亲和力。内心坚硬,就是要你不随波逐流,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你如果能够做到君子如玉,又何愁未来呢!”青看着我道。 “抱歉,这么久一直和你处的不怎么开心,我现在明白,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不得不说几句肉麻的感谢话道。 “你明白就好,缘分让我俩绑到了一起,肯定是上天注定了。不管我怎么影响你,但接受不接受还是靠你自己。就如电视广播信号,如果电视机没有天线接收,是不可能放出节目的。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什么,而是应该肯定你自己的自悟能力。还有两年半,到时你就可以天高海阔自由了,所以,坚持一下。”她的话,突然让我感到有一点离别的伤感。 “但愿吧!到时再看,谁说得清三年以后的事情呢!”我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们都会好好的,你真的落魄不堪,我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你也没必要太伤感,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没办法的事。”她看着我的脸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一辈子的施舍和同情。人,总应该靠自己。”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道。 “你为什么不试着写点呢!我觉得这个工作适合你。”她站起身,看着我道。 “你确定你不是消遣我,就我这个文化水平,可以写?”我瞪圆了眼睛道。 “为什么要消遣你,没人规定写需要什么文凭。火先生,你真的适合养养鸟,看看书,写写文字,优哉游哉的过一辈子。” “你意思我适合做纨绔子弟,公子哥。”我道。 “什么纨绔子弟公子哥,那是颓废。我要你多看书,自然有东西可写。你可以当成练笔,就像练字一样,日积月累,慢慢的就有水平了呀!过不了几年,会有网上平台给怀揣梦想的人发表,说不定到时你会靠写养家糊口呢!” 有这样的平台吗?我连五笔都没学全,更不要说Windows系统。不行,我得抽时间学一下电脑应用了,说不定哪天真的有写的平台提供给我瞎编乱造呢! 第一百零二章片刻安宁 第102章片刻安宁 我和雄考驾照的事情,是青买菜的时候顺手把钱就交了,雄想退款也不可能的了。 可惜的是青替我们报考的不是当年流行的B照,而是C照。两千年初时候,C照是女人才考的驾照,男人首选一般是B照,C照虽然不入流,但说实话,那个年底的考试内容相当简单的,考试的规则也不可能有后世的艰难。我记得青带回来两本薄绿皮书,我和雄背了个把星期,就去参加了笔考,然后是抽空练了几把,一个月时间还没到,驾照已经到手了,并且是我和雄同一天到手,考试期间我们还可以给考官当面塞条烟,并且是全体考生集体塞烟请吃饭,一车考生,基本上都过了关。 拿到驾照容易,可是要我们把车稳稳当当的开到阳城街上去还是不敢,我和雄只能等夜深人静,街上没什么车的时候,才敢把普拉多开出去练练手。 丰田普拉多虽然很大,但确实挺好开,方向盘带助力,自动挡,油门灵敏,刹车给力,开了几次,不知道是男人天生适合玩车,还是惊吓了几次,胆子变大了,反正第三次时候,我们两兄弟轮换着把车开到阳县东阳厂门口,雄跑进去喊上尖和老李,我开着新车,耀武扬威的把他俩拖到阳县吃宵夜。 后来陆陆续续又显摆了几次才发现,那不是玩车,而是烧钱。自从来到青身边,开支几乎都是她花钱,我又不能抽烟喝酒,所以钱还剩得下。等自己玩了两天车才发现,加个油就是几百块,还跑不了几天。一番热情跑到同乡处,人家一看你开上车了,也不管是不是你自己的车,吃饭喝酒肯定要你买单。所以慢慢的,我们俩兄弟对于开车的热情,也淡了下去,经济基础决定行为方式,没办法。 三月初的时候,佑兵叔叔回来了一趟,玩了两天,星期一上午,他打电话给我,说想看看我们两兄弟车技怎么样了,雄肯定舍不得次次星期一休息,所以只能是我把车开到他家门口接他。 “佑兵叔叔,有点怕,白天车多,我就开过三更半夜大马路。”我瞟了眼副驾的佑兵叔叔道。 “你不是一直狂妄的很吗?开个车就没胆量了。”佑兵叔叔取笑我道。 “现在老实了,学了剃头就没怎么出去过。”我在他面前真的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的道。 “你和小青是什么关系,谈恋爱了吗?”他老不正经的问道。 “哪里会,就是她徒弟。我这个样子,哪里配得上她。” “那也不见得,说不上配得上配不上的。什么事情都是缘分一场,强求不得。”佑兵叔叔的话,总感觉少了江湖大哥的霸气。 “没那个缘分的。”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呀!从小命好,真的,人强不如命硬,说的就是你。没点感情,人家就对你这么好,要是真的确定关系,小青岂不是把百万家产都给了你。雄憨厚,我倒不担心,我就是担心你起不良居心。做人啦!要懂得知恩图报,我们混江湖的最看不起贪得无厌的人。”佑兵叔叔话中有话。 “叔,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觉得我居心不良呢!我没有,很多事你不了解,她没身份证,她的钱和产业都在我的名下,我若有什么不良居心,早卷款跑了,等不到今天。”我红着脸辩护,车子差一点追了尾。 “你要记住,家人永远想要你好,你从小混,脾气暴,心里多有怨恨。我们也是担心你。我听雄说谢会计家老四想和你定亲,有没有这回事?” “有,我没答应。你的意见呢!” “挺好,好多年没看见了,出来时候你们还都是孩子,你呀,真的是命好,不知道是人家前辈子欠你的,还是被你鬼迷了心窍。”佑兵又夸了我一句命好。 “你不反对?张谢自古不通婚。”我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反对,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弄成两个家族的对抗。你停在路边,我有点事。” 我依言停在路边,佑兵叔叔下了车,向老城区路边的一个小教堂走去。佑兵叔叔什么时候开始信基督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等了半天,没看见佑兵叔叔出来,我把车熄了火,也下车向教堂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教堂,走进玻璃门,里面是一个能容纳百人左右的厅堂,大厅里放着如学校礼堂一样的联排木椅,联排木椅中间是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张如讲台般的木桌,木桌背后的墙上,是一副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的浮雕。 张佑兵叔叔十分虔诚的跪在木桌前,一个穿着黑袍的白发男人,把一只手放在佑兵叔叔的头上,正在念着什么。 我看着一脸虔诚的佑兵叔叔和一脸肃穆的黑袍传教士,内心猛然间的变的很宁静,我说不清这种感觉,我反问自己,难道这就是宗教的力量。佑兵叔叔为什么会信仰它,它能够给佑兵叔叔什么样的力量,让他这么强悍的男人,会这样的虔诚温顺。 我怕佑兵叔叔被我看见他下跪尴尬,便回到车上又等了很久,佑兵叔叔才出来。 我发动汽车,慢慢的向回路开去。 “火,我内心一直很痛苦,张佑强被人这样的杀了,仇恨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直在心里折磨着我,让我不得安宁。所以,你现在明白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这是个吃人的社会,弱肉强食,所以善良才尤为珍贵。为什么我担心你走错路,我是害怕你会和我一样,一辈子内心不能安宁,一辈子受到这样的折磨。”佑兵叔叔突然自言自语的道。 “信仰真的能够给你内心宁静吗?” “不能,但它可以给我片刻的安宁。火,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你和雄两兄弟能够一辈子像现在一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佑兵叔叔意味深长的道。 “佑强叔叔临死前掐死了谢正平喉咙,其实已经大仇得报了,你为什么一定放不下仇恨呢!” “谢正平瘦的剩几条排骨,他最多是个帮腔的替死鬼,张佑强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想要杀死他,不会是一两个人,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很多次我忍不住想杀回去。”佑兵叔叔眼露凶光道。 “叔,人善人欺天不欺,谢正坤的独子已经疯了,谢家这几年也病死了好几个年轻人,算得了报应。叔,你放下吧!以后和小陈婶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我感伤的道。 “好好开车,你太心浮气躁了,人家要超你,就减速让一下人家。开车像为人处世,不争不抢不斗气,四平八稳的走你自己的路。不管前车多么快,也不管后车怎么催促,你按你自己的速度走就可以了。记住了,你开的不是车,而是为人处世。”佑兵叔叔顾左右而言他道。 第一百零三章你是我的作品 第103章你是我的作品 粤省的春天是很让人失望的季节,刚到四月,没看见枯叶变绿,百花盛开,天气竟然开始热起来。 这让我经常回忆起湘省的春夏秋冬,虽然冬天满山落叶,一片萧瑟,但只要到了阳春三月,樱花,桃花,梨花,枣花,百合,映山红,几乎开遍了荒山野岭,房前屋后。 我有时候想,不经历苍凉的美好是感觉不到的幸福满足的。而我,可能是被青惯坏的孩子,内心时不时的会抱怨伤怀赌气闹别扭几回。 四月十二号,也就是农历三月初八,是我的生日,20岁生日,我想静悄悄的一个人过。这让我伤怀了好几天,仿佛满了20岁,我就不能再和青闹别扭耍性子般。 四月十二号那天,我如往常一样清早起床去跑步机上面跑步,按着佑兵叔叔教我的方法练习拳击,八点钟去连山老先生家受教书法,然后回来洗澡换衣服,准备九点钟准时上班。 换衬衣的时候,猛然间的,我感觉所有的衬衣似乎都紧绷绷的,我怀疑我是不是昨晚又长了,因为我的身高,真的变得特别的神秘,经常在不经意间猛然间长几公分,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去年的十月左右,我从一米六五窜到一米六八;第二次发现是过年那几天的清晨,我从一米六八变成一米七零。从第一次发现我猛然间长了三公分以后,我十天半月的会量一下,但次次失望而归,等我不抱希望时候,奇迹就会在一夜间发生。 我悄悄的一个人走到那个肥女人的称重摊位前,给了她一块钱,站上去,忐忑的等着那个铁板慢慢的向我头顶压下,然后听见滋滋的打印纸片的声音,那个肥女人满脸眼屎的撕下小纸片递给我。我拿起来一看,内心一阵的狂喜,我的身高竟然变成一米七二。 不可思议,几个月时间,我竟然长了七公分,回去再没人喊我矮冬瓜了,哈哈!这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想,即使我现在定型了,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了。 不知道是青不久前的谈心鼓励了我,还是我今天心情确实由衷的高兴,反正我感觉今天遇见的顾客都特别的和蔼,交流沟通也很畅快。 经过青魔鬼式训练,我现在技术方面提升挺快的,烫染虽然不能独立操作,但动手的基本上是我,青只是调配色料,把握软化的过程,其他的事情都由我动手操作。至于剪发,经过几个月免费给老人家剪发,虽然油头子弹头之类难道较大的发型我没尝试过,但一般的平头,平碎,西装头,均等式女碎发,固体形女齐肩发,渐增形女发已经有模有样。除了边缘层次(波波头)把握不好外。 青也说了,这里是收费太高,才没安排我实际操作,如果在一般的理发店,我其实已经可以上钟做发型师了。这让我对自己的付出有了一丝欣慰。 下午一点钟的时候,老先生的孙女专门来找我做头发,因为连着这层师徒关系,她现在和我挺熟络的,时不时的会过来找我,并且是指定要我全程操作。这让青郁闷了几次,只言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师傅的孙女,按理应该称呼我为叔叔,但这丫头,打死喜欢对我直呼其名,加上她人长的漂亮,教养又好,所以一直不停的和我聊天逗乐,我一开心,不觉得在她面前滔滔不绝的东拉西扯,等拆了陶瓷烫杠子吹干造型后,她满意的在镜子里左看右看了很久,临走时候,她突然看着我道:“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喜欢你。”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怎么猛然间向我表白,连试探一下都没有。 “我是认真的,我感觉你好有内涵,有谦谦君子的感觉。” 我措手不及,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看着干干净净,单纯勇敢的丫头,内心翻江倒海,我哪有她说的那么好,我的一切都是包装出来的。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我看见青射来妒火中烧的目光。 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真的感觉你不错,你不想和我试着恋爱。其实我很害羞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喜欢看你。”她看见我迟疑了,脸不自觉的通红。 “不是,我有女朋友了,那,她是我女朋友。”我看见青凶狠的目光,立马想起她和我订立的约定。 “你骗我的,你们不像情侣,绝对骗我的。”她吐吐舌头,然后昂首挺胸,向青示威了一把。 就她那小馒头般干巴巴身体,竟敢和青示威,我又感觉搞笑。这黄毛丫头,我当她是个孩子,她竟敢专门跑店里来闹一通,琼瑶剧看多了吧!我偷偷看了几眼青,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我的生日又要挨批了。 “恭喜你,火先生,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你已经有了谦谦君子的表相。”青阴阳怪气的脸上竟出现吓人的笑容。 “哪有,我几斤几两我清楚。”我红着脸道。 “莫谦虚,你看看镜子里面的你,多情的双眼,帅气的发型,斯文得体的白衬衣,笔直的身板,口若悬河的谈吐。”她带着讥笑挖苦道。 “我哪里有口若悬河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眼镜子,你不要说,经过近八九个月的敲打,我可能和以前真的判若两人。 能没变化吗?个子也长高了,心态比以前也平和了,吃的好,又经常锻炼,穿着也得体,天天生活在空调房不晒太阳,脸上红光满面的,雀斑也几乎淡的看不见了,还真有几分后世吴秀波的味道。 “你还没有口若悬河,真的应该录下来给你听一下,梅你说句公道话。”青把战火拉到梅的身上。 “有一点,平时没有这么多话的。”梅哪里会向着我讲话,她肯定清楚谁给她发工资。 “冤枉你了没,死鸭子嘴硬。猪八戒似的,看见美女,脾气也温柔,嘴巴子也顺溜,简直是滔滔不绝。算了,你是我打造出来的作品,有人表白,证明是我培养训练的好,所以今天我也不和你生气了。但有一点我特别不能原谅你。”她骂着骂着,不知道怎么的气消了下去。 这话感觉好让我难堪,什么叫我是她打造出来的作品,难道我自己没努力改造我自己吗?好像一直是我自己努力锻炼,克制欲望,修身养性的结果吧!她除了时刻在我身上找毛病,我没发现她对我自身的改造还有其他贡献。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她圈养的宠物般。 “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道。 “你竟然迟疑了,你迟疑就表示你动心了,你还是修炼不够,所以我感觉很痛心。”她装着痛心疾首的道。 我有迟疑了吗?人家猛然间表白,我到现在还感觉是做梦一般。好好的一段满足虚荣心的机会,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她凶神恶煞的目光扼杀掉了。 第一百零四章有人惦记了 第104章有人惦记了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嘴巴啰嗦,立马就报! 就在老先生的孙女走后不久,来了位老顾客。 这位顾客给我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原因不止是老顾客,而是这个男孩几乎是我理想中君子如玉的活模板。 男孩子年纪应该是二十二三的样子,一米八左右个子,神情阳光朝气,身材笔挺消瘦,肤色健康白净,五官端正立体,脸上棱角分明,眼睛特别清澈,眼球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的像玻璃珠子般,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总是未语先微笑。 他很安静的任由梅给他洗头发,洗完后梅准备用毛巾帮他把头发包住,他很温和的道:“累到你了,头发短,我自己擦干就可以了。” 梅笑着把毛巾递给他,梅的笑容很温柔,说实话,遇见这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子,那个女孩子不会温柔以待呢! 他自己擦干头发后,并没有像别人般胡乱把毛巾丢在洗头床上,而是走了几步,把脏毛巾轻轻的放进装脏毛巾的桶里,然后下意识的正了正白衬衣,才向剪发椅子走去。 这样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我不得不产生了敬佩。 青把围布系好后,含笑着问她:“今天想剪个什么发型?” “你喜欢怎么剪都可以的,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再不合心意,也会长起来。”他又露出那口整齐的洁白的牙齿。 老话说看人先看眼睛,但我觉得看人应该先看牙齿,没有不良嗜好的人,牙齿真的让人舒服。 “那我今天给你剪个光头电灯泡算了。”青开玩笑的道。 “也行,我理解的是,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与其怀疑,不如选择相信,因为你是专业的发型师,你的审美观绝对比我高。”他很温柔的道。 青便大刀阔斧的帮他推剪起来,当然,青不可能恶作剧的真的帮他剪一个光头出来。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青顺口问道。 “我姓陈,叫陈一凡,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叫先生感觉好陌生。我在税务局上班,你如果哪天有税务上面的问题,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帮忙的。”一向沉默的他,不知道为何,今天话挺多的。 “哦,那还是公务员,挺不错的工作,你是阳城人还是外地人。”青好奇的问道。 “祖上是北方人,不过好像迁居过来上百年了吧!应该算阳城人吧!你觉得呢!” “你是阳城本地人?”青停下手中的剪刀,不可思议的看了镜子中的他继续道:“我记得第一次来你好像一直和我们说普通话,你的普通话真标准,竟然没有半点本地口音。” “你是觉得粤省人讲普通话都超烂吧!事实上确实如此,让你见笑了。很荣幸你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情形,我第一次来对你也是印象深刻。”他说到这里,脸一红继续道:“我是一个同事推荐过来的,然后进来听见你们讲话,担心你们会听不懂阳城话,所以一直讲普通话。”他一直很有礼貌的顺着青的话题,一条一条十分温柔的回答道。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亲和力又强,可以令任何人都有和他多聊几句的冲动。 我注意到青剪发的速度不自觉的变慢了,和她聊天的话题自然的多了。因为青剪发的速度是真的快,一般人她不会超过五分钟,这扎实的基本功,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该有的,因为我家里拜的颜师傅剪了二十年,在乡下根本不会在意发型的好坏,几乎是剪短就行,还不如青的速度快。问题是青不是胡乱剪发,她是又快又好,像陈一凡这样的平碎发型,她平常三分钟可以剪完。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青的变化,然后我猛然间注意到陈一凡看青的眼神,特别的深情,特别的温柔,他的目光几乎形影不离的一直看着镜中青的身影。 我内心不自觉的又有针扎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祝福,毕竟,这个男孩子,真的是特别优秀的男人,不管是颜值,还是修养,或者内涵,谈吐,几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这是青告诉我的话,我内心苦笑了一下,疼痛也减少了三分。因为这醋真的不是我吃的下去的,我对青,定位其实很清晰了,只是我像被宠坏的孩子,发现父母亲昵了别的孩子而产生撒娇放泼的情绪一样。 那人走了以后,青嘴角含笑的看着他背影消失,然后呆呆的坐在电脑前一直发呆。 我想取笑一下青,又不敢。很多时候,老板和员工,师傅和徒弟的区别就在这里,她可以州官放火,你不能胡乱的点灯。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六点不到,青就关门歇业了,我走路回家,她和梅两人骑着上下班用的女式摩托车去买菜。 饭菜从来都不要我操心,回到家,我先逗弄了一下小火,现在这只小藏獒长大了很多,虎头虎脑的,像头温顺的卡通狮子。它名字也真的变成小火,但它一如买来时候的性子,安安静静,从来不乱吠乱叫。等我回到楼上书房门口的走廊,两只八哥蹦跳的冲我大喊大叫,可惜这两只傻鸟,一句话都不会说。 胡乱找了本书,看了会,听见楼下摩托车的声音,他们俩买菜回来了。我也没动身看看,便打开笔记本电脑,青上次说让我练习写作后,就给我报了给电脑培训班,并且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让我没事写着玩。 习惯性的先浏览了几分钟新闻资讯,然后打开股市看了看,还好,今年行情整体不错,大盘从元月份的1400涨到进1600,论坛一片大牛股行情到了的论调,然并卵,我没分钱操作,和青提了几次今年可能出现牛股行情,她固执的要等贵州茅台上市才愿意投入资金操作。 然后就是开始写幼稚的打工题材,写着写着,肚子饿的不行了,但下面开饭时间似乎遥遥无期,眼看着天色黑了,还听见梅和青炒菜的声音。 等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才听见雄大喊我吃饭,我赶忙丢下电脑,向楼下走去,刚刚走完楼梯踏步,有一只脚还没落地,墙角转角处猛然间冒出一个黑影向我脸上砸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脸上模糊一片,然后听见一阵大喊大叫。 不经意间,我着了道,被人袭击了! 第一百零五章开厂不如买铺 第105章开厂不如买铺 甜的,这是我第一感觉。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青几乎是雀跃的道。 我拿手指把糊满双眼的蛋糕擦了一下,眼前昏暗的灯光下,青像个孩子般在哈哈大笑。 我看着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青小女儿状样子,想都没想就把沾在双手的蛋糕糊她脸上。 她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两排手指印像俩撇花猫胡子,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笑的有一点狂野,没注意她拿手在我脸上又胡乱摸了一把。我双眼又看不清路了。 我顺手又还击了她一下子,她带着火气立马还我颜色,等我准备还击的时候,她眼含泪水,水汪汪的看着我。 “别闹了,吃饭吧!好好的怎么闹出火气来了,像两个小孩一样。”小陈婶婶什么时候来了。 “我要吃蛋糕,我要吃蛋糕。呜呜···”小强看见我们俩把好好的蛋糕糟蹋了,突然间大哭起来。 “还有蛋糕,小强不哭,不哭,我去拿。”梅抱起小强,向厨房走去。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阴谋呀!他们几个商量好了的,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还想着一个人静悄悄的过20岁生日。 不过想来被青知道也正常,身份证几乎一直在她手里,按着她喜欢给人过生日的习惯,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 雄开了瓶茅台酒,给我倒了一杯。茅台酒酒窖里放的满满的,青准备珍藏下去。我不敢接,看着还在发气的青。 “今天喝一杯吧!二十岁,算成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一点。”青突然笑起来道。 “今天早上量了一下,又长了两公分,现在一米七二了,长不长的已经无所谓了。”我看她笑了,也报告一个好消息。 “那还是别喝了,陪我们喝一点红酒算了,说不定还可能再长一点。”她作弄我似的把我面前的香飘飘的茅台放到雄的面前。 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我吃点饭就行,酒不喝了,火,拿着红包,以后过生日就没红包拿了。”小陈婶婶突然不愿意喝红酒了。 “婶婶,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喝红酒吗?今晚怎么也得喝一杯,火二十岁大生日,也算个特别的日子,喝了我们打牌去。”青劝小陈婶婶道。 小陈婶婶脸猛然间红了,她害羞的低下头道:“不能喝,我怀孕了。” “真的,你怀孕了,佑兵叔叔知道吗?”青比我们几个亲侄子还要高兴。 佑强叔叔死了这么多年了,佑兵和小陈婶婶也早打了结婚证,但两人一直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难道是我上次劝佑兵叔叔改了他心意。我连忙拿出手机准备拨通佑兵叔叔的电话,他要是知道,肯定第一时间连夜过来。 “火,不要给佑兵打电话,我想等他下次回来给他个惊喜,他一直···”小陈婶婶白皙的脸上又出现一片红晕。 “打电话,打电话,我想叔叔了,我要叔叔回来。”吃蛋糕的小强看见我准备打电话给佑兵,一个劲的嚷着要我打电话。 我猛然间感觉佑兵叔叔的伟大,在道德上,她娶了自己的大嫂,忍受外人的指责。但他一是坚持让佑强叔叔的腹遗子叫叔叔,二是在不能给小陈一个安全完整的家的情况下,一直和婶婶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三是哪怕他在外面有再多的艰辛,再多风光,他对待小陈都是怜爱温柔,呵护备至的。 生日过去没多久,准备给雄开装修公司的门面终于到期了。 那两个门面和我们店是一排,中间只隔着小猴子家的早餐店,是我们理发店的房东找到了青,他想卖了这四个门面去开家五金厂,青后来告诉我,她也没刻意想买,是房东一家家的问他们要不要,不要的话他准备挂牌卖掉,青是担心换了老板会收了门面,让她刚刚装修好的店子蒙受损失。 四个门面一起有二百五十个平方,总价五十万,合每平方两千块。我觉得有一点高,青和我打赌,说十几年以后,她保证那个卖了门面开工厂的房东会把肠子悔青。她反正有钱,她断定的事情,我反驳也没用,一切只能等时间来验证。 收回铺面的晚上,梅拉着雄找到青。 “小青,雄哪有能力开装修公司,他连装修都没出师,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打工吧!”梅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哥的意思呢!” “我也害怕,手上没一分钱,梅存了一点,又不愿意拿出来借给我。”雄红着脸道。 “那是我的钱,不说没结婚,就是结婚了也不行,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开公司是个无底洞,靠我这么点钱有用吗?”梅不客气的道。 我在一边听了心里就不舒服了,什么叫省吃俭用,天地良心,家里店里什么开支都是青花钱,连梅和雄的衣服都是青买的,都是高档货,平时生活开支,也一直保持着很丰盛的水平。梅要开支什么,怎么就变成省吃俭用了。 “不动大嫂的钱,我说了,钱不要你操心,你就说你自己想不想?”青倒是大方,她好像从来不计较梅的小心眼。 “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好一点,我们是外地人,又不认识几个本地人,哪里来的业务。再说,这开公司,要花一笔大钱,公司开了,要养这么多人,每个月光工资,都是一笔大钱,万一公司亏了,雄跳楼都还不起的,可不能到时害了我跟着他去讨饭去。”梅既然找来了,也便一五一十的把话说开了。 我站在旁边真的无地自容,这大嫂,还没过门,就开始想着脱离干系,看来雄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大哥的意思呢?”青坚持问大哥雄的意思。 “小青,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你看这样好不好,公司算你的,喊雄帮你打工就行,他只要份工资,亏了怪不得他,赚了我们也不眼红。”梅又一次抢着表态。 “我还是想听听大哥的意思,顾虑我上次和你谈过,我只想听听你的意思。”青还是坚持问雄的意思。 雄低着头,一直没吱声,上次谈的时候,我在旁边,青已经打消了雄所有的顾虑,可以说到了包赚不赔的地步,我真的替雄着急,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雄一辈子也只能打工混日子了。 “你说话呀!”梅看着低头不语的雄,语气中已经带着火气。 “我想试试!”雄终于开口了。 “你敢接手,我就和你分手。”梅绝望的道。 “男人家事情,你操什么心,我要是干好了呢,发财了呢!”雄火气也上来了。 “我不图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安安分分。你今天要是敢接手,我们就分手。”梅哭了起来道。 “分就分,天天拿着分手吓唬我,你以为我怕分手。”雄牛脾气也上来了,这可能是我和他一起长大后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硬气。 梅从来没看见雄这么违背过她的意愿,目瞪口呆的流了半天眼泪,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跑去。 第一百零六章合作开公司 第106章合作开公司 雄不理梅的负气,掏出烟,哆哆嗦嗦好一会才点着火,然后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抽起烟来。 “大哥,我佩服你今天的决断力,所以我一直要你表态。你今天要是没这句话,我还真的不敢给你这个机会。你应该知道,即使亏了,你拿什么还,我能逼着你不成。人生的机会不会时刻有,勇气和果断的人才能抓住。你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赚不到多少钱,靠你们两口子打工,能有多少收入,以后结婚,养儿育女,买车买房,要的是钱花,你如果靠打工,一辈子只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与其慢刀子炖肉,不如赌一把,趁你们还年轻,还亏得起,即使失败,也见过了世面,增加了眼界,对你以后生存,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个世界,没有不冒风险就大富大贵的,你敢承担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富贵,说不定你把公司开好了,以后衣锦还乡呢!”青看着蹲地上的雄忽悠道,这不就是陈安之的成功学吗?她还丢了我买的陈安之的书,不准我看。 “火,你觉得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雄抬起头,看着我道。 “是我的话,我毫不犹豫就干了,我都想改行跟着你开公司去。”我一阵郁闷,怎么安分的雄就可以折腾,想干大事的我就只能安分过日子,难道我不如雄。 “好了,明天把大小王师傅都喊过来,我们一起合计一下。你先回去,好好劝一下大嫂,这一点你要向你弟弟火学习,他虽然惹女孩子生气厉害,但哄女孩子开心更厉害。拿出你的耐心,对大嫂你不要太实在,多哄哄,多说一点发财后的情形,我就不出面劝解了,把大嫂哄开心,算你提前练习一下你的口才能力,以后你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业主,没口才可不行。”青的话让我后背发麻,我是站在旁边也躺枪,我什么时候哄女人开心厉害了。 雄有没有哄开心梅我不清楚,反正第二天上班时候,看见梅眼睛都肿了,估计是哭了一晚。 十点钟时候,大小王师傅都来了,青便拿出钥匙,打开了已经退租的两个门面。 这两个门面以前是卖武夷山茶叶的,但本地人似乎喜欢喝功夫茶,用的都是老茶叶,所以武夷山乌龙茶销量并不好。 店老板虽然搬走了,店里的根雕茶柜和一张大木根雕刻的茶几还在,几个发亮的根雕木凳也全乎的留在店里。 “大小王师傅,耽误你们做事了,抱歉,中午一起吃个饭,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青含笑着道。 “青老板,我们有什么正经事情,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怕耽误你生意才没打搅你的。青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行,我们叔侄随叫随到。”王师傅笑呵呵的道。 “王师傅,小王师傅,叫你们来呢!肯定是有好事情,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青老板的生意,肯定是好生意,只怕我们没这个能力参加,有能力我们肯定有兴趣。”王师傅道。 “你王老板没这个实力谁还有实力,邀请你们来肯定是知道你们叔侄的实力。你看,你们在阳城搞装修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但你们应该清楚,你们一直走的是野路子,不正规。当然,以前自己带帮人,成立个装修队肯定可以的,但这两年,正规的装修公司慢慢的多起来,你们的业务会越来越难做,即使接到活,价格也是被装修公司吃掉了大头,到你们手里,只剩下点辛苦工钱。”青讲话的技巧,还是有一点水平的,这一开口,几乎把他们的现状分析的毫厘不差。 “可不是吗?我们也想呀,但我们一个外地人,一没人脉,二没资金,只能捡别人剩下的骨头啃一下。”王师傅来了兴趣道。 “不容易呀!”青叹息一声道。 “青老板,你都不知道十年前我来阳城时候有多艰难,就蹲在马路边等活,运气好接到点短工做几天,运气不好还要饿肚子。前几年好做了一点,可这几年装修公司像雨后春笋冒了出来,把我们挤得死死的,人家有店面,有设计师,房主看着放心,所以活几乎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只能捡别人残羹剩饭,靠口碑做熟人介绍的活,可想让别人介绍,我们只能把活干到最好,把价格压到最低。”王师傅诉苦道。 “那我们也开家装修公司,不就是开公司吗?有了公司,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喊你们来,是我大哥的意思,他相信你们的人品,想拉你们入伙,以后有钱一起赚,你们有没有入伙的想法。”青直接说是雄的意思,无形中就让大小王师傅欠了雄一个大人情。 “这肯定是好事,青老板,自从我认识你们兄妹,我就没断过好事。只是怕我们叔侄没这么多资金,这猛然间开装修公司,只怕要很大一笔钱吧!”王师傅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肯定,小打小闹还不如走你们野路子。我准备给大哥投五十万注册资本。你看你们愿意投多少?”青一开口就是五十万,吓的雄脸都青了。 “五十万,这么多,我们俩,我们···”王师傅看了眼木讷的小王师傅红着脸道。 “我也不要求你们也拿出这么多,按投资算股份,正规化运作,你们说个数我和大哥合计一下。”青似乎早猜得到般。 王师傅和戴着瓶底厚眼镜的小王师傅用家乡话嘀嘀咕咕的合计了半天,王师傅道:“青老板,我们叔侄是真的相信你,跟着你们兄妹肯定能赚大钱。但我们俩真的拿不出多少钱,最多,我们俩叔侄一人凑五万出来,你看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大哥,你不要害怕,你只管听我的安排就行,不管开公司花多少钱,你相信我,肯定会赚钱的。”青也用我们家乡话和雄嘀咕了半天,然后道:“大小王师傅,谢谢你们信任我们兄妹,愿意无条件的跟着我们干。我大哥刚才和我商量,他的意思是这样的,你们俩叔侄,一个有队伍,有手艺;一个会设计,懂图纸。大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如果完全按资金占股,你们是吃亏的。”青把功劳又归到我大哥雄的头上。 “怎么会吃亏呢!你们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真金白银的。就按出资占股,我们叔侄没意见,我们只求青老板你们兄妹以后把公司做大了,不要把我们叔侄挤掉就行了。”王师傅倒是个实在人,拍着胸脯的觉得这样的分配股权很正常。 不过王师傅叔侄的想法也正常,这那个年代,可不流行技术股业务股,有钱才是大爷,有资金才是千人求万人敬的呀老子,他们俩叔侄,一个草台班子,猛然间有这样的机会,肯定求之不得,欢天喜地的。 第一百零七章股权分配 第107章股权分配 “王师傅,你这句话是真的仁义,你们叔侄这么仁义,我们兄妹就不能刻薄,不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公司开起来,没有王师傅的队伍和人脉,没有小王师傅的设计水平是不可能运作的。我说了,钱是赚不完的,现在是不流行,以后你们就知道,有一种生意叫共享经济,做人,不能太贪,要懂得共享,这样才能长久的赚钱。首富李超人也说过,我拿百分之十五也可以,拿百分之十很正常,但我就拿百分之八。”我是看不懂青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是听不懂的共享经济,一时是李超人的商业故事。 “青老板的意思?”小王师傅扶了扶厚眼镜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大哥的意思。他觉得你们每人占股百分之十太少了,他的意思是,王师傅有手艺和人脉,这个也要算成无形资本,小王师傅能设计,有技术,也要算成无形资本。这样,我拍板做主,王师傅投五万块,占百分之十原始股,再送百分之十资源人脉股,总占股百分之二十。小王师傅投资五万块,占百分之十原始股,再送百分之八技术股,小王师傅总占股百分之十八。”青的话吓我一跳,这一开口就送掉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折算成现金,那就是九万块。 “青老板,这怎么可以,这你们兄妹吃大亏了。”大小王师傅也是惊得站了起来道。 青用手示意了一下两人,大小王师傅恭恭敬敬的坐了下来。青现在是越来越有大老板有钱人的派头,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和气势。 “听我把话说完,大小王师傅,按照公平原则,这送的股份,只能分红,不能退成钱。什么意思呢!就是你们哪一天想退出公司,只能退你们真金白银入的股份,赠送的股份是不能退钱或者转卖的,赠送给你们股份的目的,就是要留住你们,要你们团结一心,把公司做大做强。”青这样说,还是很聪明的留了心眼。 “这哪能呢!我们叔侄又不傻,好好的退出公司干什么?”王师傅像吃了蜜糖一样笑着道。 “大小王师傅,我大哥和我的意思是,我们投资四十万资金,你们两人合计投资十万块资金,你们合计占股百分之三十八,我大哥占股百分之五十一。”青又说了句掉眼球的话。 “这不行,这样你们更吃亏了。”两个王师傅异口同声的道。 “你看看,你们这公司肯定开的起来,人家开公司都是争抢股份,你们几个倒是好,一个个让着股份。”青看着大小王师傅笑了起来。 “我感觉我现在热血沸腾,想不到我老王到了这把年纪,还可以走这样的狗屎运,青老板,雄老板,承蒙你们兄妹看得起,以后我们叔侄就踏踏实实的跟着你们干,不管前路富贵也好,艰难也罢,我们保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叔侄真心感谢你们兄妹抬举。”王师傅眼含泪花的道。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说了,做人,仁义第一,赚钱其次。我们拿百分之五十一,也是为了控股权,不然我们还可以再让出来一点。我们兄妹喜欢先小人,后君子的把话说开,你们有意见可以先提出来,我喊我律师写一份公平公正的合同出来,你们签了后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以后合成一股绳,一起把你们事业做好。”青很实诚的道。 “青老板,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你拿着好吧!你是我们几个的伯乐,是我们几个的幸运星,有你在公司,我们生意肯定红红火火。”小王老板说道。 “不,小王师傅,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我不能拿,我拿了,那我们俩兄妹占股就太多了,我赚钱门路多得是,就不掺和你们这小生意了。”青摆着手道。 “那这股份怎么安排?”小王老板问道。 “分成六份或者十一份,告诉装修师傅们,公开说明,这个股份,一是奖励给安心在本公司做事的员工,二是奖励给技术好,做事认真的员工,三是态度好,对公司有贡献的员工。你们自己定一个规章制度,怎么样奖励股份,目的是为了公司长久发展,留住一批安分守己,技术出众,老实可靠,待人和气的员工。我相信,手下有一批优秀的员工,上面有你们几个诚信为主的老板,这公司不可能开不起来。当然,这股份也不能转卖或者变现,只能分红。”青想了想道。 “那要是一下子没合适的工人送怎么办?”小王师傅问道。 “那就暂时放在公司,红利作为备用金或者按你们目前股份分了她,等有合适的人再赠送。小王师傅的提议很值得你们注意,不能轻易的把股份送出去,不然工人不会珍惜,更不能搞用人唯亲,拉帮结派那一套,要公开评比合格,谁值得拥有,以后你们可以召开股东会,民主表决。当然,为了公平,我大哥有一票否决权。” “我同意,最好这样,”小王师傅话匣子一打开,其实挺活跃的。 “剩下的问题就是职务分配的问题,我建议,公司刚刚开张,你们所有的管理层,实行免薪水制度,等公司账上有钱了再协商工资。” “可以,我同意。”大小王师傅一致同意。 “雄出任总经理,管全面事务。老王任现场监督,员工管理,小王任副经理,主要管理图纸设计,材料监督。具体任务分工,以后你们慢慢的协商。” “同意。” “工人福利方面,目前定底薪肯定不现实,以后公司发展起来以后,我们可以给他们发放一定奖金。我们目前可以先租套房子,提供免费的食宿,帮他们买好工伤保险。” “其实目前不需要管食宿都可以的,”王师傅道。 “这样不好,我们不要想着靠苛刻工人赚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有手下有忠诚的员工,你们公司才可以发展。” “同意。”大小王师傅欣喜的道。 “我有一套大院子,比我住这一套还要大,就当成公司宿舍吧,只是你们要负责把卫生搞好,把规章制度制定好,不要让邻居投诉。这两个门面,也是我买下来的,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装修后搬迁问题。当然,你们就按市场价付房租就可以。” “这肯定,青老板,你想的太周到了,几乎解决了我们所有的问题和顾虑。可注册公司,税务,还有具体公司运营,财务,我们都一窍不通呀。”小王师傅提到。 “我有专业的律师,会帮你们弄好的。目前的问题是,大小王师傅,你们俩要负责把你们新公司设计装修好,要把公司装修的大气,时尚,有品位。这可是考究你们技术水平的时候。” “我马上设计图纸。”小王师傅兴奋的道。 “不急,我还有一个保证你们业务一炮而红的办法,保证你们只要开张,肯定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什么办法?”三人几乎同时问道。 第一百零八章赤裸裸的敲打 第108章赤裸裸的敲打 “为了支持你们新公司开张,我准备成立一家金融公司,先注册一百万资金进去,专门定点做你们公司装修贷款。”青的脑瓜子真的让我看不透。 “贷款装修,你是说?”小王师傅听懂了这个方案的前景。 “是的,就是贷款给没钱装修的人,我准备略高于银行的利率,贷款给想装修没钱装修的人,专门定向提供在你们公司装修的业主,他们可以选择分期偿还。这样,你们业务范围就宽广了,资金回笼也有了保障了,不愁你们生意做不起来。” “青老板,你真的是聪明,这个点子,我还没听说过,你这样指定给我们公司,我们肯定生意兴隆。到时候他们赖账,我们可以把装修工人都派去要账。”小王师傅道。 “这个不是你们装修公司的事情,这是两个系统。金融公司在贷款给他们的时候,可以抵押他们的房产证,也可以采取其他措施,这方面我们有一些路子。”青平淡的道。 “你没参加上次的打架,参加了你就知道青老板的实力。”王师傅对小王师傅道。 “目前业务不多,不会涉及到社会势力,这个算小额贷款公司或者抵押当铺,其实没什么大风险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三个老板再合计一下,先把公司的名字取好,然后商量一下怎么样装修,我就先回去忙了。” 回到店里,青打电话给张律师,张律师很快的到了店里,张律师自从跟了青,现在讲话的嗓门都高了,连小汽车都买了,估计帮青买房子,是赚了大钱了。 “让我管理金融公司,我这律师干脆辞职算了,反正一年也接不到几个案子,我要是辞职了,你可要保证我不饿死。”张律师现在在青面前,是一百个坐低伏小。 不低头不行,光小半年,她就帮青买了这么多的房子铺面,她清楚青的实力。 “辞就辞呗,相信我你就辞职,看你自己意思。金融公司目前业务不多,资金量也不大,我又是指定我大哥的装修公司,所以你辞职也可以,不辞职也可以。但以后业务做大了,你肯定要辞职专业帮我操心。你尽快把公司注册好,也研究一下具体操作的流程,你的任务主要是考察评估需要贷款的业主,有没有偿还能力,人品靠得住靠不住。你发出去的贷款,按理你要负一定的责任。当然,目前我不会要求你太多,但公司做大了,你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但是我眼睛容不得沙子,背叛只有一次和N次,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青的敲打,真的是比较赤裸裸,我越来越觉得,她举手投足,有上位者的果断和干练了。 “小青,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和你坦诚相待。是,我以前是喜欢占小便宜,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该我拿的我会拿,不该我拿的,我从来不伸手。和你相处这么久,你也应该了解我,不然你不会找我。自从我跟你做事开始,你一直是无条件信任我,我时刻告诫我自己,这是一份多大的信任和机遇,我要是失去你这个机会,我就是一头猪。跟着你,我觉得舒心,你从来不过问我细节,从不对我指手画脚,你为人慷慨大方,你越信任我,我就越感觉重如千斤,也越想帮你把事情办好。” 得,我只听见几个男人喝醉酒说肉麻的话,第一次听见两个女人说肉麻的话,让我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是信任你的,我只是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金融公司你在附近找个门面,越靠近装修公司越好,你是租也好,买也罢。有一条,我会在金融公司加个人进去,你放心,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这个人很关键,这个人背后代表着江湖势力,很多时候,需要用非常规的手段。就算用不着,我们也可以养一个人,再说,你也不可能时刻守着店子,多个人,你自由轻松的多。” 小陈婶婶,我第一反应想起青的布局。———— 下午先后几分钟来了两个和青有关联的人,一个是佛山来的漂亮男人李先生,他还在洗头的时候,那个叫陈一凡的帅气男人也来了。 青还是冷眼面对漂亮男人,陈一凡一进来,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冷眼看着两个帅气的男人,不可否认,两个男人都长得高大英俊,都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我相形见绌的同时,突然间感觉,帅气的男人可能比漂亮的女人还要稀有,这成对的出现就更难得一见。 但仔细观察,我还是发现陈一凡更胜一筹,怎么说呢!陈一凡眼睛清澈,神态朝气蓬勃,身上散发出一种真正的绅士般的风度。 “青,很抱歉,我明天要出门一趟,想把头发收拾一下,我没预约,你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帮我一下。”陈一凡很歉意的道。 “准备去哪里?不会是约会去吧!”青打趣道。 陈一凡脸上出现淡淡的羞涩道:“没有,我还没女朋友。我要去一趟法国,那边一个姨妈病了,家母要我去看看。” “出国呀!那可是大事,我就怕我这手艺,丢人丢到欧洲去了。”青含笑着道。 “哪里会,只要是你帮我剪的,我都喜欢。”陈一凡红着脸道。 青连也刷的红了,这可是很暖心的表白。青调整了一下,轻声道:“坐哪里等一下吧!” 陈一凡便再不吱声的静静的坐着。 我看着青故作平静的脸莫名其妙的又是一阵的心疼,这丫头,只怕也是动了凡心,但我却怎么样也吃不起陈一凡的醋,因为我内心也感觉,这小伙子是真的不错,帅气,有内涵,有修养,有风度,而且眼睛还那样的清澈干净。 但我吃不起醋,不代表没人吃醋。那个漂亮的男人,似乎感觉到有竞争者闯入自己领地,洗完头后,眼睛定定的看着陈一凡。 等我帮他剪发的时候,他还是时不时的瞟着陈一凡。他眼睛里的光,带着愤怒,酸醋,和一丝哀怨,这让我都感觉到五味杂陈。 天地良心,经过近半年的专业活头模练习,我现在剪发技术进步的很快,偶尔青不想动手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代替她操刀了,这漂亮男人,从这方面来看,他可是有恩于我的。 等我帮他剪完的时候,梅帮陈一凡洗头发去了。我不知道陈一凡是不是感受到竞争者的威胁,但这个佛山来的李先生,眼里似乎已经喷火了,他不停的斜视着陈一凡,满眼的仇视。 一山不容二虎,那个漂亮的男人想干嘛? 第一百零九章变心的女人 第109章变心的女人 “我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这是我离婚证。”漂亮男人看着前台低头不语的青,突然从口袋掏出一本绿色的本子放在吧台上。 青冷冷的瞟了一眼,眼里冷冰冰的。 “你不要再和我怄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伤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忘不了你,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我会用余生去补尝你,呵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再受到一丝的伤害和委屈的。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你对我的惩罚,让我生不如死,彻夜难眠。求你了!”漂亮男人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字字动容。 这让我都感觉动容,原来男人忏悔,还可以这样肉麻这样没底线,这让单纯的我大开眼界。 “说完了吗先生,你真的弄错了人,表白错了对象。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否则,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青的话像冰冷的刀子。 “我,我为了你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漂亮男人几乎要绝望的哭了出来。 “那是你的事情,你让我很恶心,那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就这样的抛弃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不被雷劈死。”青冷冷的瞪了她,愤怒的道。 “我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变的这样冷酷无情,你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愿意原谅我吗?”那男人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你要死要活与我何干,我说了一万遍了,你认错了人。你真的想死,请死在远处去,不要脏了我的地方。”青很不客气的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真的不是图你钱的。”漂亮男人喃喃自语道。 “拿起你的脏东西,请你出去,我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不然,我怕你走不出阳城。”青把那本绿色的本子丢给他,满眼寒冰的道。 我从来没见过青这样愤怒,仿佛她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熟悉的人。 漂亮男人脸如死灰,她看着一脸冰霜的青,哆哆嗦嗦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绿本子,仿佛老了几岁般,颓废的向店门口走去,他几乎走不动路了。 “刚才那人····”很显然,陈一凡不是猪,他感受到那个漂亮的男人仇视般的目光,也听到了漂亮男人的表白,不好是非的他,虽然尽量变现的很淡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青脸一红,停下手中的剪刀,看了眼陈一凡道:“一个人渣,把我当成我双胞胎妹妹了,伤害了我的妹妹,还老是对我骚扰不休的,讨厌死了。” 青的话让我内心一片冰冷,虽然我知道漂亮男人是真的认错了人,但第六感觉,我还是认同漂亮男人的直觉,我也觉得青和漂亮男人并不是真的素不相识,虽然我弄不懂具体因由。但我还是觉得,青在向陈一凡表达传递些什么,投名状吗? “这样!很多次吗?难怪你今天这样生气。”陈一凡脸尴尬的红了起来。 “问你个事,我有个老兄,准备开一家装修公司,注册资金多少和税率有没有影响?”青看见陈一凡尴尬的红了脸,青连忙转移话题道。 “开装修公司,注册资金和税率没什么直接关系,税率主要是看营业额,这方面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你要是有需要帮忙,打我电话就行,你知道我电话号码吧?”陈一凡连忙解释道。 “预约登记有。” “工商登记,税务方面我都有熟人朋友,属于一个系统。你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帮你把这些证件都办理好,你知道,在体制内上班就有这么点好处,我也就帮得了你这么一点小忙。你不要觉得我为难,这些事对于我,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陈一凡故意说的轻描淡写的,生怕青为难,连我都知道,办理这些手续证件相当的繁琐复杂。 “暂时不需要,我有专业律师在专业帮我代理,如果真的遇见麻烦,我会打电话给你的。”青满脸柔和的道。 “抱歉,你有这方面的朋友就好,记住,我很期待你电话。还有一个事情,税务局最近可能会下街定税额,今年新来的文件,要税务局实地探访店里生意规模定税。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按店子大小,行业门类粗糙的定税,以后按照新规,看店里收费情况,营业额度来重新定税。我如果人回国了,我会出面帮你定一个相对低额度的税收。我如果没回国,你到时一定打电话给我,不要考虑时差,我电话随时开机的,我等一下再给你写一个我姨妈家电话,你一定打电话给我,我到时给我同事打电话招呼一声,我想,这么点面子他们肯定会卖给我的。”陈一凡很认真的道。 “那你这算以权谋私吧!你不怕犯纪律。”青看他认真的样子,开玩笑道。 “不是,我从来没帮别人操办这样的事,只是因为你···”陈一凡说着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这可真的是个单纯的男孩,我看他真诚的神态,干净的双眼,不惜冒着犯纪律主动愿意帮忙的一片真心,我猛然间感觉,陈一凡才是小白菜,青好像拱白菜的猪。 “哪能让你犯纪律呢!没事的,定多定少没什么大关系,你这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我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让你的人生有污点。”青十分体贴的劝慰他道。 陈一凡走了以后,梅忧心忡忡的道:“不会收我们好高的税收吧!还有雄的公司,我是真的害怕,雄老实巴交的样子,他哪里有能力和政府打交道,这以后还要四处拉业务,操心收尾款,操心员工工资,我想一想就睡不着。” “大嫂,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他那么多干嘛!你也不希望一辈子打工吧!也许哪一天大哥发财了呢,到时,你们买自己的小汽车,在城里买套院子,你以后优哉游哉的在家里带小孩,再把两边父母都接出来享福不好吗?”青忽悠人的本事比雄高明多了。 “我哪有这个命,我只怕没做到富太太,先陪着她到处讨饭。”梅叹口气道。 “你先看两年,真的亏到讨饭的地步,你就不和他结婚,我到时给你介绍个好的。如果他赚钱了,你岂不是跟着富贵了。反正左右你不吃亏,什么事情,你尝试了,不一定成功,但要是不放手博一次,那肯定没机会成功,中福利彩票一夜暴富可没几个人。” 这人,怎么坏到这个地步,我这个亲弟弟还站在旁边呢!她竟然把梅的退路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正在说话的两人,突然被店门口的马路上一辆大货车的急速刹车声音吓了一跳,我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辆前四后八的大货车停在店子门口不远处,车轮下因为刹车太急,还在冒烟,车头前方好像撞到人了,这时已经呼啦啦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不会是佛山来的漂亮男人自杀在店子门口吧! 第一百一十章替人出头 第110章替人出头 突然的变故,让我止不住的想入非非,我还没弄清楚具体情况,只见隔壁卖肠粉的大姐发疯般的哭喊着向围观的人群冲去。 “发什么呆,一起看看是怎么回事。”青拉了我一把,我便和她一起挤进围观的人群里,只见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没人发出一丝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隔壁大姐哭天喊地的挠他万事不管,整天在门口喝功夫茶的男人脸,大姐老公三十几岁年纪,个子不高,油灰色皮肤,削颊深目,两撇软胡子,人很瘦弱,平时沉默寡言,整天在店门口的树下喝功夫茶,抽大竹筒水烟。 大姐的老公颓废的坐在大货车的轮子前,脸上此时被大姐挠的血淋淋的,他既不反抗,也不躲避,仿佛石化了般抱着一个没脑壳的孩子,那孩子正是他们家那顽皮猴子,小猴子的脑袋像破碎的西瓜般撒了一地,血淋淋的猩红色脑浆,脑叶,连皮肉颅骨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了。 所有的人,包括我,都说不出话来,喉咙像卡壳了般呆呆的看着抱着孩子身子的男人,男人的目光是空洞的茫然,脸上是苍白的青灰色,他此时是瘫坐在马路上,既不哭,也不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往下流。 青拉起我,挤开人群,她冲上去抱住撕扯的大姐,大姐披头散发,几近疯狂的抓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嘴里发出呜咽的不成句子的悲戚声音。 “火,快帮忙,把大姐先扯回去。”青一个人拉不住疯狂的大姐,冲着发呆的我喊叫起来。 我连忙拉着大姐的胳膊把她向店子的方向拖着,大姐本来就矮小瘦弱,被我稍微一用力,止不住的踉踉跄跄的站立不稳。 大姐拼命想掰开我拖拽她的手指,等她发现她掰不开后,突然张口想咬我拽着她的手,我赶忙把她手反剪到背后。 她左右扭动,想脱开我的束缚,嘴巴里发出不成文的呜咽声,喉管像被堵住了般,却怎么也说不出连贯的话,于是更竭尽全力的挣扎,直到精疲力尽后,她总归冷静了些,嘴里终于发出呜呜的哭声,她哽咽着对青道:“求你了,不要拉我走,求你们不要拉我。” “大姐,你保重身体,事情总会解决,我们先扶你回去。”一向强硬的青此时也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要,不要拉我,不要·····”大姐发现抵抗不了我俩的力气,像抽空了般瘫软了下来。 “大姐,你在这里于事无补,你先回去,我们帮你处理。”青哽咽着道。 “求你们了,不要拉我走,我不闹了,我听话,求你们了,不要让我离开我儿子。”大姐冷静了些,几乎是哀求我们道。 我看着青,青看着她几近哀求的的大姐,大姐此时像个乖巧的孩子,安安静静的由着我反剪她的双手,一动不动的看着青。 “放开她吧!”青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们都是局外人,总归感受不了一个刚刚失去爱子的母亲的悲伤。 等我放开手的时候,大姐果然没再像刚才一样失去了理智,她走到男人面前,想把男人怀里的半截孩子抢回来抱,发现男人呆滞的双手僵硬的扣死了后,大姐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又开始捡拾地上碎成一地的残骸,边捡拾边哭泣着道:“我的孩子,我的儿,还我儿子。” 青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大姐,拉起我向汽车驾驶室走去,走到驾驶台门边,用手敲了下车门,车玻璃打开了半截,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子拉渣的粗壮男人对着青用阳城话道:“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下车,”青凶狠的道。 “你说下车就下车,你们想干什么?” “下车,”青用了锤了下车门。 “我等交警来,我不下车,你们一帮子快仔不要想着敲诈我。”那人并不理会青的话语,反而说出侮辱人的话来。 “下车。”青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我从来没看见她有这样的愤怒。 那男人骂了句‘气死(阳城话神经病的意思)’,不但不下车,而且把车窗摇了上去。 青看了我一眼道:“给群哥打电话,喊他多带点人来。” 然后她自己掏出手机,给张律师去了个电话,命令她立马赶过来。 群哥一帮人来的很快,几乎是和交警同时到了现场。我立马拉着群哥,和他说了司机的行为,群哥没吱声,大咧咧的走到交警面前,那个粗壮的男人此时满脸笑容没事人似的用阳城话和交警说事情的经过,一个劲的把责任推到大姐的儿子身上。 在众人不及掩耳之势的目光中,群哥对着那个司机就是扎扎实实的一个耳刮子,打的那个司机踉跄了一下,那个司机愤怒的想反抗,群哥冲过去又是扎扎实实的几个耳刮子,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音。群哥的一帮子纹身金黄头发的小弟全部围了上来。 几个交警连忙护住了那个满脸红肿的粗壮司机,口中劝道:“家属不要激动,我们会公平处理,动手打人是不对的。” 青带着张律师挤进人群,对着那个司机道:“你刚才说谁是快仔,谁是神经病,谁想勒索你。你车速没那么快,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良心被狗吃了。今天我放句话,想玩浑的,你画个道放马过来;想吃官司,这是我的律师,我就不信没天理了。” “你们敢打人,你们···”那司机捂着脸,边说边看着群哥和他身后的一帮人,等看清楚打他耳刮子一脸煞气的群哥和他身后凶神恶煞的一帮子金黄头发马仔后,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 接着是拉开警戒线,拍照事故现场,测量刹车距离,清理地上遗体,再到交警队调查立案,群哥和张律师一直跟着没离开,张律师打电话又叫了个精通交通案件的男律师过来帮忙。 忙到晚上事情才告一段落,青要请大家下饭店吃饭,群哥坚决不同意,只说自己忙,青准备掏钱,群哥也拒绝了,至始至终,群哥没问一句值不值得替人出头,家属和她是什么关系。 分别的时候,青突然对群哥道:“群哥,有个事情想麻烦你,我开了个金融公司,刚刚起步,这个是张律师,金融公司以后归她管理,她事情繁杂,我这边缺个帮手,我想请小丽子过来帮忙,你看你能不能替我问问小丽子愿不愿意。” 群哥笑了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小额贷款公司 第111章小额贷款公司 回到家,简单的吃个饭,我便去书房看书去了。 翻开书本,心里老是觉得堵得慌,想起小猴子活蹦乱跳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不见了,突然感觉,生命真的太脆弱短暂了。 青穿着白色的睡袍来到了书房,我知道她会过来的。 “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她看着坐在书桌前的我道。 “你觉得呢!”我知道她其实不是问我答案,而是她自己内心肯定有什么话想说。 “爱,”她坐在躺椅上,简单的道。 “爱,” “我觉得是,爱,所有的爱,如果活着内心没有了爱,生命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你没觉得大姐的老公很爱自己的孩子吗?我从来没看见一个男人会这样的伤心和万念俱灰。” “大姐老公爱孩子,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没有做过父亲,等以后你看在从无到有的生命诞生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是你生命的延续,是上天赐予你的最珍贵的礼物。” “可他哭都没哭一声,我以为他是吓傻了,还是因为自己没管好孩子内疚傻了。” “你错了,生死有命,根本不是他的过错。男人悲伤到极致,就是连哭的声音都没有的地步。大姐的老公比大姐更难走出来,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你是说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人改变不了的结局。那我们努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吧,你也不需要太悲观,我意思是,活着一天,就应该活好一天。” “我觉得你现在变化好大,有时候都感觉好陌生了。”我看着她道。 “比如?” “市侩气,怎么说呢!就像你刚才说的活一天就要有意义一天,小商人感觉。还有你现在有了仇恨,会想着动用你的资源解决,还学会了利用。”我试探着道。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以前似的,你是说我帮大姐出头的事情,我是真的同情他们,我要是不出头,这个事情可能就是一笔长官司,即使赢了,肇事者也可以找借口不赔钱或者少赔钱,或者拖个三年五载再赔钱,你觉得他们有能力和精力再来一场伤口撒盐的漫长斗争吗?” “那小丽子的事情呢!你没利用群哥势力的意思。” “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利用别人。江湖解决问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未来靠的不再是打打杀杀,而是比拼资金和资源。让小丽子来上班,事实上,是给群哥一条更好的退路,能在阳光法制内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深陷见不得光的深渊万劫不复。群哥比你清醒,他会送小丽子过来的。” 两天以后,群哥果然开车送小丽子过来了,小丽子一直说要做头发,拖到今天终于下了决心。 “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青递给小丽子一本女发型书给她翻看。 小丽子翻了半天,指着一头乌黑的直发图片道:“要不给我拉直算了,我不敢烫染。” “群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青看着一脸含笑的群哥道。 “我没意见的,都好,只要小丽子喜欢,什么都可以。” “光头都可以?”青打趣道。 “小丽子要做峨眉师太,我都可以的。”粗糙的群哥温柔的道。 “小丽子,如果简单做直发,你真的没必要找我,随便找一家普通发廊都可以。你如果相信我,就按照我的想法设计修剪。”青把玩着小丽子那把粗辫子道。 “那要怎么剪,修一点点好不好。” “改头换面,一点点我不动手。” “好,我决定了,由你大改造,反正以后会长起来的。”小丽子想了半天突然天真的道。 我心想,坏了,小丽子是真的不懂青剪发有多狠。小丽子话音刚落,青一直握着的那把乌黑的大辫子就掉到地上,头发几乎是从颈脖处一刀两断。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你真的剪了,天啦!”小丽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掉落在地上满头青丝。 等梅帮小丽子洗完了头发后,青大刀阔斧,几下就把大概的形状修剪了出来,然后青喊我上杠,烫完再染,等吹发造型完以后,一个干练,青春,精致的短发小丽子出现在镜子里。 “群哥觉得呢?”青不问一脸哭丧相的小丽子,而是问目瞪口呆的群哥。 “漂亮,太漂亮了。”群哥结结巴巴的道。 “那等一下小丽子交给我,我带她去买几套衣服,我再给你个大惊喜。” “好,不愧为阳城第一名店,你这手艺真的不简单,我都想让小丽子跟着你学剪发来了。” “学什么剪发,伺候人的活,第一夫人是不能抛头露面做这个行业的,不然你群哥的脸面搁哪。走,看看小丽子的新工作地点去。” 青不由分说拉起小丽子就向装修的铺面走去。 金融公司的铺面就在装修公司的旁边,是前房东手里仅存的一个店面,张律师找到前房东,原房东刚好工厂资金周转有问题,于是开二十万天价,青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有钱人就是豪狠,几个月前四个铺面才五十万,现在一个铺面要二十万。这个铺面贵是贵一点,但比较大,八十个平方左右,也算贵的有理由吧!张律师正在店里指挥工人装修,看见我们一行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张姐,这是你以后的助手小丽子,以后靠你多多教她带她。”青对张姐道。 “这丫头真的真漂亮,像袁咏仪,这发型也像,小青,我能不能也剪个短发,像她这样的。”张律师围着小丽子看了几遍道。 “小青,小丽子还没有答应呢,”群哥提醒道。 “小丽子,你愿不愿意过来干副总吗?”青看着破涕为笑的小丽子道。 “我怕我干不好,我哪有这个能力。”小丽子红着脸道。 “你只说愿不愿意干,不要管有没有能力干,” “我一直在工厂做,从来没出来过,我是真的怕干不好。”小丽子红着脸道。 “工厂是白瞎了你这么漂亮的人,你的工作很简单,平时在店里玩,有人来办理小额贷款,你打电话喊张姐回来,然后陪着张姐去考察一下人家人品怎么样,有没有正经工作,或者有没有固定住房,工作清闲的很,等业务多了,就会有坏账,以后喊群哥成立个讨债公司,也不要打打杀杀,就是吓唬吓唬别人,一般就是打电话催收贷款,最不济就堵门,泼油漆,反正不会真的违法。” “这事可以,这事适合我。”一旁的群哥笑着道。 “你看吧,群哥都愿意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收税来了 第112章收税来了 隔壁肠粉店已经关门好几天了,大姐两夫妻从开始的麻木中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大清早,大姐的老公就把我们店门口,连装修公司门口一起扫的干干净净,等我们上班的时候,他还在默默无言的认真扫地,仿佛帮忙扫地是他为了表示感谢的最好方法。 我看着他满脸是成条状结痂的伤痕,两只呆滞的眼睛,想起青说的他最悲痛的话,心里也止不住的产生了一阵怜悯。我们始终不能真正的感受他们的悲伤,可我又不愿意认同青那句命中注定的话。 等我们开了门以后,大姐的老公已经把门口的地面扫的一尘不染,他放下扫把,折返身从店里抱着平时喝功夫茶的坛坛罐罐和竹筒水烟枪,我大跌眼镜,刚才我内心还在同情他,一眨眼他又去店门口的榕树下泡茶抽水烟去了。 “这,他也太那个了吧··”我看着青道。 “你要他怎么样,天天给你哭一嗓子满足你同情心。”青没好气的道。 “可这也太那个,就因为他老是喜欢在马路边喝茶才出这么大事。”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大姐老公像发疯了般,把茶壶茶杯,水缸烟枪一股脑的砸的稀烂。 “现在你满意了。”青瞪着我道。 “我说什么了我?”我被青高高在上的神态呛得特别窘迫。 “不要老是拿你的道德观指责别人,” “你有完没完。”我被青罗里吧嗦的火气上来了。 青看见我又发了火气,十分失望的看着我,眼神带着委屈,然后叹口气忍了下来,总归她没再和我拌嘴吵下去。 上午十点的时候,街上猛然间来了五六辆写着阳城工商税务局的汽车,从车里呼啦啦的下了几十个穿白制服的工商税务工作人员,他们呼啦啦的一下子围着了附近所有的店铺,连半开卷闸门的隔壁大姐家都有几个人高声大家的喊开门。 奇怪的是,就我们店子没人进来审核税务,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和青虽然刚才赌了气,但看着人家店里鸡飞狗跳的,我们店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于是不约而同的走到店门口。 隔壁的大姐两夫妻此时呆呆的坐在拉开的店子里,任凭几个年轻的税务员高声质问,两个人脸色吓的铁青。 一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正一条一框的说他们是食品行业,没有工商许可证明,没有税务登记证,最关键是没有卫生许可证要罚款两万。 大姐吓的战战兢兢地的,一个劲说他们已经停业了,不准备再开了,说着说着,大姐眼泪又出来了。大姐家的店专门做早餐,一般凌晨五点开张,上午八九点钟基本上都关门了,哪里办理过什么证件。 “那不行,谁知道你开不开,该罚款肯定罚款。”那个年轻小伙子准备拿本子开罚单。 “能先到我们店里看看吗?”青走过去道。 “你是谁?”几个人看着青。 “我是隔壁理发店的,怎么没人去我们店里核查。”青指着我们店子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笑,然后一起向我们店走去。 刚刚在隔壁态度不好的几个税务员进了我们店里,奇了怪了,刚才还高声大气的几个人竟一个个斯斯文文的坐在沙发上,梅泡了几杯茶送过去后,他们竟然挺客气的道了声谢,一个个含笑着有意无意的看着青。青拿起前台的账本送过去道:“这是我们店的营业额,一直是按照开店时候定额交税,你们审核看看需要变动税额不。” 那几个人接了账本,却并不翻开,只是把账本放在茶几上道:“不急,你们店里领导吩咐了,他等一下会亲自过来审核,我们喝了茶就走。” “这是为何,我们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们可从来没偷税漏税过。”青奇怪的道。 “上头吩咐的,我们可不清楚。”他们几个说道。 “隔壁早餐店是真的关门了,前几天他们四岁的小孩出了车祸,被撞死了,所以,你们可不可以行个方便,不要再为难他们了。”青看着几个挺客气的年轻人道。 “这样,那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了,那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几个走了后,梅突然道:“小青,怎么办呢!我们这么小店,要他们领导亲自来,不会是专门找我们茬吧,怎么办?” “该给多少,给多少,你担心什么?”青平静的道。 “里面名堂多着呢,可多可少,交多了,你那里有钱赚,我怕工资都发不出,还是厂里打工好,早知道我就老老实实在厂里打工算了。”梅满脸恐惧的道。 “少不了你工资的,你操那份心干什么。”青说道。 “小青,要不我们给那个陈一凡打个电话吧!我看见白帽子的人就害怕。”梅突然道。 对,我差一点忘了那个陈一凡,他上次好像刻意留了法国的长途电话,好像是说他们要是来了,一定给他打电话。 “没事麻烦别人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该交多少交多少。”青脸色突然红了起来道。 “我是担心雄,雄哪有能力应付这些,搞不好会判刑,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梅突然站起来道。 “你凑什么热闹,雄那边是正规公司,营业开发票了才会交税,他们刚开张,一单生意没接到,你吓成这样干嘛!”青看着风风火火的梅直摇头。 梅刚走,隔壁大姐两夫妻过来了,两夫妻坐下后,大姐道:“小青,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们帮忙,要不是你们帮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案子是怎么处理的?”我问道。 “对方超速百分之五十,负主要责任,律师还在协商,我们是六神无主,我们人微言轻,要不是小青帮我们请了律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大姐满眼感激的道。 “都是左右邻居,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大姐,快别说那些话。”青走过来挨着大姐坐下道。 “我的儿呀!我可怜的儿,呜呜····”大姐又开始哭起来。 青抱着她,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背,等大姐哭累了,青才问道:“那司机放了还是?” “还在拘留,他们家属想私了,要我们签字,我记着你交代的话,一直要他们家属和律师谈。”大姐哭哭啼啼的道。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青看着大姐两夫妻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犯了众怒 第113章犯了众怒 “打算,我们现在能有什么打算,先拿到赔偿金再说吧!”大姐低着头想了想道。 “赔偿金少不了的,以后呢?”青问道。 “以后,我们先回去一段时间,这里肯定是呆不下的,我只要呆这里,眼里都是我儿子跑来跑去的身影,我的儿呀···”大姐说到这里眼里又出来了。 “回去一段时间也好,我就是舍不得大姐你,只怕以后难见到你们了,大姐,回去好好的过日子,不要怨恨大哥,一切都是命,你要想得开。”青安慰道。 低着头不说话的大姐老公,听见青的话,眼泪猛然间流了下来,像突然打开的水闸般。一个大男人流眼泪,真的看了让人动容。 “大哥,你哭什么,知道你心里苦,只要夫妻感情好,再生一个吧,反正你们两个还年轻。大哥,我老兄开了个装修公司,就在你们店子隔壁,你要是有兴趣,就去我老兄那边上班去,大姐你如果不想开店,可以搞个推车卖早餐。刚好我老兄装修公司有宿舍,是个大院子,离这里不远,我喊他给你们安排个房间,反正房间多,以后你们两口子就住那边,可以省下租铺面的房租。”青看着流眼泪的大姐夫妻道。 “小青,你真的是活菩萨,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老公笨,你怎么安排都行。”大姐连声道。 遇见这么大变故,大姐怨恨老公是肯定的,青菩萨心,也算仁慈义尽了,大姐两夫妻走了后,青叹口气道:“看见大姐夫妇的状况,我突然想起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像她们一样被生活折磨的举步维艰。” 我猛然间一阵心疼,脑海里猛然间想起云从厂里走出来见我的情形,身心疲惫,两眼无神。我自己从前何尝不是如此,直到我的命运被青活生生的改变了方向才有所改变。 雄和梅来了,青问了刚才的情况,然后和雄谈了些公司的人事,青的意思,雄要想真正的掌控公司,必须得有自己的人手,隔壁大姐的老公以后就是雄贴己的心腹了。 雄皱着眉,装修公司虽然开张了,但公司还没有接到一单业务,平时接活还是王师傅以前的老方法,老价格,但开支却明显多了,一个是宿舍和店铺的租金,水电费用;一个是工人生活费和保险费用;还有一个就是店里请了个本地的漂亮女孩子做前台接待的工资和煮饭阿姨的工资,还有财务开支,税务开支,这算下来,一个月开支着实不少。 十一点多的时候,工商税务的队伍已经查完了附近店子的税,开始成群结队的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刻意的在我们店门口停顿一下,扭头向我们店里看了看。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刚才来过那几个年轻小伙子陪着一个穿短袖衬衣的中年男人走进店里。那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白面无须,隆鼻阔嘴,一脸的官相。 那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进店后,先打量了一下青,然后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说实话,我一个乡下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内心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我还没达到梅那样吓的脸色铁青的恐惧地步,青看见我和梅一个吓呆一个吓傻,自己动手去饮水机上泡了几杯茶端过去放在他们几人面前的小玻璃茶几上。 “你是店老板吗?”那个领导模样的人一脸严肃的问道。 “是,我是店主。”青开始满面堆笑,看他挺严肃,也不自觉的收了笑容。 “以前定额多少一个月?”那人问道。 “一百五,怎么了,我们一直没少交一分。”青问道。 “你店月营业额是多少?” 青转身去前台上拿起账本递给他,然后一言不发。 那人看青赌气不理他,也不说话,只是拿起账本翻了翻道:“我是小看你这生意了,这么小的店,月营业额差不多达到五万,可真不简单。你这小姑娘,脾气不小,你可知道按你这个营业额一个月需要交多少?” “你们说多少就多少,我又不是想偷税漏税。”青没好气的道。 梅看见青发了气,连忙轻轻的拉青的衣角,示意她说句软话。我是明白青底细的,只怕她真的没把这小理发店当回事,交多少她可能是真的不在乎。 “我告诉你啊,按规定,你需要交百分之十五以上,这里面有国税,还有地税,城市建设税,教育附加税,个人所得税,增值税,我就按最低标准百分之十算,你一个月光交税就是四千大几。” “那就按你说的交啰!我又不是交不起。”青不卑不亢的道。 梅听说需要交纳四千大几,脸上都吓出汗了。 那个中年人扭头看着几个同来的年轻人,几人脸上都笑了笑,那个领导模样的转回头,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实诚。我就不明白了,别的店家都是把账本藏了又藏,你倒好,大大咧咧的拿出来给我们看,挺有个性的。” “依法纳税,是公民的义务和责任,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青无所谓的道。 “行,那我就按这个标准给你开单了,你可不要后悔哦!”他看着青说道。 青笑了笑,不在说什么。 那人提笔刷刷的写了个单子递过来道:“以后一个季度交一次,转账到这个粤省发展银行就行。” 青接了单子看了眼,迟疑了一下道:“是不是写错了,这上面写的是四百,不是四千。” 那中年人露出笑脸道:“那你按四千交啰!你呀,个体户哪里要你们交这么高的税费,你店子租金,水电,工资,成本都是大开支。行了,小陈不知道打了几个电话嘱托我一定要关照你,我是公事公办,提高了你近三倍的税收,你可不要怪我没给小陈面子哦!” “小陈,那个小陈?”青脸一红问道。 “你不要说不认识陈一凡哦,那可是我们所里十几个未婚姑娘惦记的对象,你犯众怒了,以后自己小心一点,不过我看你这个小姑娘不错,模样漂亮,人品也实诚。”那中年人笑吟吟的说完,站起来转身而去。 青满脸绯红的看着几个人离开,坐在前台呆呆的发怔,眉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手中的单子被她不经意的左叠右折,弄的不成形状。 前台的电话突然间嘟嘟的响了起来,把痴呆的青拉回到现实中,她顽皮的看着跳动的电话就是不接,仿佛在作弄那个一脸单纯的男孩子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雄也需要改造 第114章雄需要改造 雄的装修公司并没有如青设想的一开张就红红火火,事实上,这个年代,贷款买房子人是挺多,愿意贷款装修的人还没有。 梅自从雄的装修公司开张以后,和雄是早也吵架,晚也赌气,一直埋怨雄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欠了这么大的债务,怎么还,拿什么还。 梅内心对青自作主张送出去那们多的股份的事情意见很大,梅的意思是,钱要雄一个人还,公司股份雄只占百分之五十一,这是傻子才愿意干的事,雄就是个那个缺脑子的大傻子。梅几次当着我的面要雄和青再谈谈,要雄把公司还给青,雄不愿意开口,梅就一直赌气,这几天梅发了脾气,和雄分居另外睡了一个房。 我不知道梅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我开口和青谈吗?可公司才开半个月,开公司哪有这么快,一下子就会来业务。 中午没事时候,我去雄的公司坐坐,雄和大小王师傅的装修公司取名叫楚雄装修公司,楚是代表三人来自楚国故地湘省,雄是我大哥的名字。这名字取得四平八稳,挺符合三人性格。 小王师傅是真的用了心设计的,店门是两扇方钢包边的感应玻璃门,光这个感应门系统,就花了好几万,听说是小王师傅拜托香港朋友弄过来的,科技感很足。 一进门,是一个带弧形的前台,前台坐着青千挑万选的小姑娘小刘,小刘大学文化,身材高挑,气质高雅,热情含蓄,落落大方。 前台背后的墙上,是一台进口的液晶电视机,在不断播放着小王师傅设计的装修作品,青和佑兵叔叔的老房子改造是重点段落,电视机里不断重复着从内到外的各种细节。 再往里走是以前武夷山茶叶留下来的大根雕茶架,茶架被工人重新打磨刷漆,变成古色古香的一个透光隔断。 茶架右边,是一组半圆形真皮沙发,沙发旁边放着一张矮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各种精美的装修画册。左边靠墙角的地方,是一个高于地面二十公分的半圆形木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水雾弥漫的滚水假山和重新油漆过的根雕茶几。 店子的另一边,是三个个玻璃隔开的办公房,最里间是雄老总的办公室,中间是图纸设计,财务办公室,放了几个工位,大小王师傅没事就会在里面呆一下。最外面靠街边是一间业务接待房,放着一组大沙发和两台并列的办公桌。 雄看见我来了,连忙带我去根雕茶几处,雄刚准备起身帮我泡茶,小刘十分醒目的把茶具和店里最好的茶叶拿了过来。 雄一直不习惯小刘这样的伺候,小刘每一次总是笑笑,并不会理会来的是顾客还是朋友。 “小刘,这是我亲兄弟,你忙你的去,不麻烦你的。”雄不好意思道。 “雄总,我反正闲的没事,最近我在学茶道,你看出我泡茶手法有进步没有。”小刘浅浅的笑笑,自顾自的泡起茶来。 “可我们想谈点事。”想看着光彩照人的小刘道。 “雄总,你们谈你们的,我反正听不懂。”小刘没理会雄的意思。 “你在这里我不自在,真的,我自己来就行。”雄红着脸道。 “雄总,不是我说你,你要习惯身边有人,以后出门谈业务应酬多了去了,把你老总的派头慢慢的养起来。”小刘一边倒茶一边数落起自己的老板。 我看着一身拘谨的雄,不得不说,小刘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雄还是不习惯自己目前的角色,加上又老是忧心债务,所以老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一个乡下人,只念了个初中,能有什么派头,我就想着干活去,不干活浑身上下就不舒服。”雄红着脸道。 “雄总,你这样想就错了,乡下人怎么了,中国往上数三代,基本上都是乡下人。现在流行一个笑话,说两个同学,一个成绩好考了重点大学,一个成绩差早早的出了社会。等成绩好的毕业应聘工作,竟然发现自己老板是当初最看不起的初中同学。所以,读书和做老板是两个概念,乡下人进城做老板赚大钱的多了去,社会就是最好的学校,雄总,你试一下这盅茶味道怎么样?”小刘看着雄道。 “小刘,你觉得我兄弟这公司有没有搞头,那些方面需要改进的。”我看小刘说的头头是道,止不住的问道。 小刘看了看我道:“挺好,我相信雄总为人,公司肯定会红红火火的。” “为人和公司发展有关系吗?”我好奇的问道。 “肯定有了,开公司靠业务,业务靠为人,这怎么会没关系呢!老板善待员工,员工就会把事情做好,员工把事情做好了,业主就满意,业主满意,就有了口碑。有了口碑,公司自然就会红火。”小刘信心满满的道。 “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我只怕公司没红火,先坚持不住倒闭了。”雄叹口气道。 “雄总,你要有信心,相信你自己,守的云开见明月,我觉得你自己需要大改造。”小刘笑着道。 “我需要改造,怎么改造?”雄不解的问道。 “你先要从外表改造,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至少要像你兄弟这样,看起来得体大气。然后,”小刘看着雄的脸道。 “然后怎么样?”我看这个女孩子说的有点意思,也来了兴趣。 “然后是养气功夫,这可是最关键的,雄总,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的观念还是停留在勤劳肯干这个初级层面。你要知道,做生意就像钓鱼,快一分慢一分都不行,很多时候,你要静下心等待,只有静下心,才可能有鱼儿咬钩,这鱼儿咬了钩,可不能马上提竿子,还得精心观察,该等待就等待,该收竿子时候果断收竿子。所以,雄总,与其焦虑不安,不如趁此机会,把你自己从外到内的改造一遍。只有你这个领头人准备好了,等机会来了,你就可以游刃有余的把生意做好。”小刘看雄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小刘,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看不出来,你挺不简单呀!”我看着我以为是个花瓶的小刘道。 “不值一提的三本自费大学,不过我在大学期间修过工商管理学,算懂一点皮毛吧!”小刘脸一红道。 “小刘,想不到公司还有你这样卧虎藏龙的高人。我兄弟公司情况你清楚,涨工资的话目前真的为难,这样,我私人每个月奖励你五百块钱,你负责帮我把我兄弟从外到内改造一下好不好。”我突然有了个大胆想法。 小刘听见我私人要给他开工资,脸一红连忙摆手摇头道:“我自己才第一次参加工作,我那懂,只能相互学习,相互请教,工资我可不敢拿,说出去怕被人笑死。” “工资该开就开,你不要客气,但是不能走公司账,我们是几个股东。这样,我私人开给你,你有时间把我们三个股东一起培训一下算了,我看大小王师傅也不懂。”雄也动心了道。 “再说钱就免谈,我可不培训他们两个,我只负责你个人改造。”小刘脸一红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感情不是怜悯 第115章感情不是怜悯 隔天小刘陪雄来改造发型,梅看着小刘亲昵的一口一个‘雄总’,醋意大发,给雄洗头发时候,故意用热水烫的雄哦哦的叫。逗的我和青止不住的发笑,这女人吃醋,真的没任何理由的。 下午的时候,陈一凡突然来了,看见青,一脸羞涩的像个小媳妇的样子。 “从法国回来了,给我们带好吃的没有?”青看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道。 陈一凡从身后拿出一个包包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一个大男人确实不懂,这个包包还是我表姐帮我选的,希望你喜欢。” 青本来是开玩笑,看见陈一凡真的送给自己一个包包,脸瞬间红彤彤的道:“路易威登,天啦,这是LV包,这太贵重了,要好几万呢!这我不能收,你拿走。”说完连忙把包包递还给陈一凡。 陈一凡脸红的不像样,他看着青递过来的包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个劲的道:“没有那么贵重,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我,买都买了,我一个男人家,这包。” “这个真的不行,你拿着,不然我生气了。”青红着脸道。 我看着两人,一个不愿意接受,一个不愿意收回,不就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包包,怎么可能需要几万块,路易威登有这么贵吗? 陈一凡看青坚决不愿意收,红着脸把包包收了回来扭扭捏捏道:“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贵,是我表姐给你买的,你就当成一个普通的包包不行吗?我现在也退不了,” “那这样,我给你钱算我买的,”青听说陈一凡把自己弄得她家人都知道了,慌乱的道。 “我,我怎么要你的钱,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普通朋友不能送礼物吗?我从来没送女孩子礼物的,我真的不懂。”陈一凡低着头道。 “你不愿意收钱我不要,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你们单位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吗?你送给她们,她们肯定喜欢。”青正色道。 “我没有和她们,你不要误会。我请人在卡扣上刻了你的名字,我···”陈一凡声音像蚊子一样道。 青抢了陈一凡手里包包打开拉链看了一下,果然在包里多了个金属小牌子,牌子上用艺术体刻了青名字的拼音字母。 青脸红耳赤的看着陈一凡道:“这样,不能让你平白无故的为了我花这么多钱,给你钱你不愿意要,我买一个等价的男士物品,等于和你换好吧,但是我声明,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损失。” 陈一凡连忙摆手,但青态度很坚决,要不陈一凡把包包拿回去,要不拿钱,要不拿等价物品交换。 陈一凡无奈的接受了最后交换这个方案,来时满眼爱恋,走时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 青一下午心神不宁的翻看着那个包包,等下班后,她喊住我,我知道她是要给陈一凡买等价物品去。我虽然知道这个事情青是被迫的行为,但我内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感觉不舒服。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不舒服,其实我内心是认同陈一凡这个男孩子的,他们俩站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的天生一对,他们俩真的能够走在一起,我祝福都来不及,哪里有吃醋的权利。 “你今天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走在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的商业街上,青突然看着我道。 “我有吗?我挺好的,想回去看书来着,被你拉过来,可能书瘾犯了吧!”我找了个理由道。 “你想多了,”青说道。 “什么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想。” “你真的想多了,”青叹口气道。 “其实我觉得陈一凡是个挺好的男孩子,和你很般配。”我终于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说出来后我又感觉很后悔,说不清的矛盾心情。 “你真的觉得他挺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 “是挺好的,你没觉得吗?”我反问道。 “你不吃醋?”她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一阵心虚,慌乱的道:“我吃哪门子醋,我又没神经病。” “你怎么不试着追求我一下呢?”她突然道。 我吓了一跳道:“莫开玩笑了,你是担心我什么吗?” “担心你什么?” “青,我说句实话,你够仁义,真的,老考虑我的感受,生怕伤害我自尊心。其实你大可不必,你对我们两兄弟真的够好了,我没非分之想。你安心追求你的幸福,真的。”我想了想,极其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你自己曾经说过,感情是内心的平等,我知道你一直在怜悯我,照顾我,你看我们俩从外表到财富,修养,都有巨大的差距,所以,我们是不平等的。” “为什么要这样想问题,平等那么重要吗?” “因为我是男人?”我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完她钻进一家大型的购物超市。 我站在超市门口,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别的男人选购物品。 等了半天,她终于出来了,脸上平静如水的没任何多余的表情。她看见站在商场门口的我,从手提袋里拿出两个小方盒子道:“从来没买过男士奢侈品,想不到男士奢侈品这么少,选不到合适的,就手表贵重一点,我买了两块,你选一块吧!”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 “给你买了一块,我感觉你手空空的,所以?” “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感觉像大老公小老公一碗水端平的感觉。”我内心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酸味。 “我撕烂你的嘴,你··”她用力掐了我一把。 她已经好久没这样用力掐我了,我不知道为何,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自己选一块,一块是欧米茄的,一块是劳力士。”她把两个小盒子塞到我手上道。 “那块贵些,劳力士表链上镶嵌黄金没有?”我突然恶作剧的道。 “价格差不多,劳力士镶金了。”她无语的把劳力士选出来给我道。 我没接劳力士,我想象了一下陈一凡戴着像暴发户一般镶嵌黄金的劳力士是什么形象,于是笑着把欧米茄盒子拿在手中。 她看着我狡猾的笑容,无所谓的把那块劳力士放在袋子中。 回到家,麻将房正热闹,小丽子现在来这里上班,住在小陈婶婶家里,晚上两人刚刚好可以结伴过来打麻将,另外一方是一脸不高兴的梅,还有一方是尖。 尖什么时候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儿童节做梦 第116章儿童节做梦 “火,你去了哪里,我来雄这里上班来了,以后和你近了。”尖看见我,惊喜的道。 “那好呀,以后晚上可以一起玩。”我看见尖,也很高兴的道。 “尖,不知道你凑什么热闹,好好的工厂不做学什么装修。雄的公司一桩生意没接到,那生意早晚得黄,手中的几个人都养不活,不知道他还招人干嘛!”梅黑着脸阴阳怪气的道。 尖脸一红,低着头不吱声。 我一声叹息,真的不知道梅说这些话干嘛!雄既然打电话叫来了尖,肯定有他的考虑和规划。梅按理应该学着拉拢人心,怎么可以说这些阴声怪气的话呢! 回到书房,我拿出那块欧米茄手表,戴着看了看,光这几万块的价格,我都感觉底气足了很多,想不到因为陈一凡的出现,我也捡了个便宜。 陈一凡自从上次送来包包后,就一直没来过店里,青又不愿意打电话给他,所以拜托了陈一凡的一个同事,把那个镶嵌黄金的劳力士带给了他。 自从尖来了以后,我感觉还是快乐了很多,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憨厚中带着一丝小狡诈,既异想天开,又懦弱怕事,对我是百分百的服从和仰慕,我心情好夸他两句,他会兴高采烈;心情不好骂他两声,他也总是一笑而过,从不生气。他本人除了打麻将,就是买注彩票,除此他几乎没任何爱好,一有时间会找我扯几句。 “火,又看书呢!你真的准备考大学。”他打着麻将,不知道被谁挤掉了,又风风火火的跑到我书房来了。 “考叽叽,我又不喜欢打牌,没事瞎看。”我放下书道。 “这是你写的字,现在这水平见长,以后过年回去可以帮别人写对联赚钱了,你这字比家里师傅写的漂亮。”他无聊的翻着我书桌上面的练字纸道。 “你还懂字好坏?” “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见过猪跑,字美丑我还是分的出来的。这和女孩子漂不漂亮一个道理,长得丑的,歪瓜裂枣,冬瓜个子木桶子腰;长的漂亮的,柳眉红唇,柳树身形大长腿。”尖砸吧着嘴巴道。 “日,你这算高论了。” “本来,火,出去走走,天天守着屋里有什么乐趣。” “我看你是又白日做梦想着漂亮的女孩子了吧!尖,你真的敢想。”我止不住的佩服尖,一是梦想着中奖,一是喜欢沉鱼落雁的美女。 “我哪里想女孩子,我还没发育呢,说不定我像你一样可以长高几公分呢!”尖脸猛然间红了起来。 “去哪!大晚上的有什么好逛的。” “陪我买彩票去,南粤风采奖池里差不多有两千万了,我一直听你的买南粤风采,南粤风采天天开奖,这一点真的好,我感觉我要中奖了。”尖满眼放光的道。 “你是做梦吧!你是看见今天六一儿童节,想回去读幼儿园吧!”我看着一脸天真的道。 “什么儿童节,说不定我中奖了呢!梦想总要有吧!”他脸一红道。 “等一下,今天是儿童节,我都忘了,走,我陪你买去。”我猛然间来了兴趣道。 “六一儿童节你那么大反应干嘛!你看,不是我一个人需要过儿童节吧!”尖看见我来了兴趣,兴高采烈的道。 楼下的麻将打的正热闹,青现在有人陪他们打麻将,对我管束松了很多。我趁她不注意,和尖悄悄地溜出门。 “火,这地方真的不错,离商业街真的近,买什么都方便。就是花钱太快了,” “身上没钱买彩票了吗?”他一撅屁股,我知道他拉什么屎。 “身上方便不,借我十块好不好,等我中了,我分你一半。”尖大话连篇的道。 我掏出十块钱给他,我看他也是可怜,又喜欢打牌,又喜欢喝酒,又喜欢抽烟,更喜欢买彩票,口袋几乎时刻是空空如也。 陪着他买好了彩票,出门的时候我说道:“我看看你买的什么号码,我也是半个股东,说好了,中奖了我有一半啊!” 尖把彩票递给我,大方的道:“那肯定,中五百万我分你两百万。” “你不是说分我一半吗?怎么是两百万。”我问道。 “还要百分之二十的税,到手只有四百万。” “你倒是门清,好像你真的中了一样。咦!不是借你十块钱吗?怎么只买一注,这不符合你性格。”我好奇的问道。 “明天早上我还要吃早餐呢,白天还要买包烟,不然老是伸手讨要没意思。”尖不好意思的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突然我记起小潘喊我买本吉他琴谱,小潘是小石头前男朋友,小石头黑了青的二十万后就不再来往了,此后帮忙写歌谱的事情变成小潘,青听说我想学吉他,又按每个小时一百块的高薪聘请小潘教我弹吉他,每星期周末晚上他会过来教我学两个小时吉他。 于是我喊尖先回去,他本来想跟我一起去买,听说我去书店,便知道我进了书店迈不开脚步,便怏怏的一个人回去了。 等我九点多回来的时候,尖已经回去睡觉啦,他身上变成光杆司令,老是旁边看也确实没意思。 我一个人回到书房,又翻看半天书,青才上来,她通常会习惯性来我书房看看。 “还不睡觉?”青看着我拿着书发呆,随便问我道。 我从梦游中醒来道:“等会,太早了睡不着。” “又在思春吧!你才多大年纪,我真的不明白你整天想入非非干嘛!”她白了我一眼道。 我只想爆粗口,我招你惹你了。我看着眼前的青,丰满,高挑,漂亮,皮肤白里透红,毫无瑕疵,内心禁不住想起高大帅气的陈一凡,只怕是你自己动了凡心了吧!我叹口气道:这人间尤物,真的不是我这样的矮穷矬可以般配的。 “大姐的店,你准备怎么办?”我不想让她看出我莫名其妙的酸醋,连忙转移话题道。 “租出去呗!”她不解的看着我道。 “我想把店扩大,大姐那个店我们自己用不好吗?你以后做你的预约生意,我招几个人做正常生意。”我试探着说出我内心的想法。 “死了你那颗不安分的心吧!等三年之约到期后,你爱怎么折腾我管不着。”她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还需要三年之约吗?只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吧!”我控制不了的说出我内心酸溜溜的话。 她脸一红,看我讲话尖酸刻薄,估计也是不想和我吵架,转身就睡觉去啦! 辗转反侧的好不容易睡着,猛然间听见楼下从来不吱声的小火声震寰宇的狂吠起来,然后听见雄大声喊道:“火,火,快下来,家里进贼了,快抄家伙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被贼惦记 第117章被贼惦记 我本来心情不好,睡的不深,加上小火的狂吠声音着实吓人,雄一高声喊叫我就醒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拉开灯光,跑到书房,想都没想我就提起那把东洋砍刀就往楼下跑。 身后的青一直在喊我不要冲动,我懒得理她,人家都找上门了,我还能对别人客客气气的。 跑到楼下,雄已经拉开院子里的灯光,只见雄也提着砍刀站在玻璃房门口,院子里一个刮瘦刮瘦的年轻人战战兢兢的躲在玄关角落里,一个更瘦小的年轻人,正在哇哇大叫,他的一只脚,已经被小火死死的咬住了。 小火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已经有一米左右高了,此时死死的咬住那个人的脚,我才发现,小火真的不是我们平时印象中老实巴交的狗,而是凶猛的像一只凶神恶煞的狮子。 那个躲在玄关后面的年轻人看见我们两兄弟提着刀逼了上来,抽出匕首冲我们比划着结结巴巴的道:“喊开你们的狗,打开门,老子保证以后不再打搅你们,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劝你把匕首收了,我们家藏獒见不得凶器,不然你们俩今晚都得被它咬死,那可是不偿命的。”我看着拿匕首的那人道。靠,进门偷东西,还敢威胁我们,真的当老子吃素的。 说完我和雄砰的抽出明晃晃的东洋刀,走到他们两三米处看着他们俩。 “我警告你,我门口还有同伙,你不要乱来。” “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字?”我冷冷的道。 “阳城小时迁是我大哥,不信你去阳城汽车站打听打听,可不好惹,手下几十个兄弟。”他看我和雄亮出闪闪发光的东洋刀,赶忙把自己大哥搬了出来。 “认识黑母鸡不?”我看着两人道。 他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内心一喜,不认识黑母鸡就好。 “认识胖子群不?”我再逼问道。 “群哥,认识,认识,群哥和我大哥一起喝过酒。”他赶忙道。 被小火咬住脚的那个家伙此时屎尿都吓出来了,发出一股浓浓的臭味。小火看见我们两兄弟出来了,狗仗人势,此时更凶狠的死死咬住他不松口。 “你俩胆子真的不小,来之前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太岁头上你也敢动土。你看我是打电话直接报警,还是喊群胖子过来,或者让我们看门神直接咬死你们两个算了,我敢保证,咬死你们两个,你大哥绝对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吓唬他们俩道。 “大哥,求求你,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躲在玄关后面的年轻人被我的话吓的跪下来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江湖百业,骨头最软的是做贼的,这些人可是真正的欺软怕硬,反复无常,没点底线的。 “放了你们,你们倒是想的美,先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我大喝一声道。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我们下次真的不敢来了,我们从那颗古树上进来的。”那个人边哭边指着院子旁边的老树道。 我抬头看了看那棵古树,按理那颗树长在路边,隔着人行道,离围墙还有三四米呢。他抬头一看,总算是明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原来这两个小偷,竟然带了根手臂粗伸缩铝合金钢管,钢管的一头绑在古树干上,另外一头搭在围墙上,他们是顺着钢管爬进来的。 不得不说,做贼的人,身手可真的敏捷,难怪两人都瘦的像猴子一样。 青这时也披着睡袍走了出来,她总归是女人,心比我们两兄弟细腻的多,她弯腰捡起几块干肉递过来用家乡话道:“他们用了药,准备迷晕小火,幸好小火没吃,不然今晚不好收场。” 我拿起干肉闻了闻,确实一股药味,我火气忍不住上来了道:“我日你娘,竟然敢用迷药,老子的狗死了,你们两个得陪葬。小火,咬死他们。” “小火,松口,快过来。”青看见我发了火,赶忙道。 小火是青一手喂养大的,它听见青的命令,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竟然松了口,但它并未跑过来,而是做出一副欲扑上去撕咬的凶狠状恐吓着两人。 “为什么偷我家,踩了多久的点,老实交代,不然你们俩只能躺着出去了。”我问道。 青拉了拉我衣角,她一个女人家,可能是真的怕把事情闹大。 两人被藏獒凶狠的堵在玄关处,早吓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半天,原来是前几天偶然经过附近,看见我们房子装修的最漂亮,所以动了偷盗的心思。 弄清楚事情只是偶然,我内心的担心少了很多,但真的这样轻轻松松放他们走又说不过去,这些人,是真的畏威而不畏德的。 “放他们走。”青听见我和雄商量打电话叫群哥过来教训一餐,直接开口道。 “真的不能这样放人,我是真的担心下次他们再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用家乡话道。 “放人,”青听见我心有不甘,直接命令我道。 我本来和青堵着气,现在又听她直接命令我放人,心里真的是很委屈,我做恶人为了谁,我们俩兄弟有什么可偷的财务吗?你胆子大,何必要我陪着你同房睡觉,害我天天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她的态度这样坚决,我只能愤愤不平的看着小火被青命令的让开了道路。 “听着,前面还有一栋和我们这房子装修的一模一样的,房主人是群哥的结拜兄弟,我劝你们以后眼睛放亮一点,今晚惹到我们,算你们运气好。回去后喊你们大哥去群哥那边打听打听,看看我有没有威胁你们。我警告你们,下次再犯到我们手里,可没怎么容易脱身。”青看着贼眉鼠眼的两人提高气势道,顺便也帮小陈婶婶处理了危机。 那两人看见小火让开了道路,连滚带爬的从打开的车道跑了出去,连那根绑好的伸缩铝合金钢管也不要了。 等那两人跑了以后,我和雄两兄弟壮着胆子打开门看了看,所幸门口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两兄弟把那根绑好的伸缩铝合金钢管拿下来带回院子,青此时正抱着立了大功的小火又亲又摸,看得我起了醋意。 很多时候,人真的不如狗呀!至少,青不会像亲昵小火一样亲昵我。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都看到了,就因为房子装修好一点,就有人惦记着,你还想着做大事业不?”青看我一脸不爽,对我道。 “行,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总可以吧!”我赌气道,青哪里想得到我在吃小火的干醋。 “你什么态度,你什么都不懂。”她看我语气不好,也懒得和我吵,就回房了。 梅此时战战兢兢地躲在玻璃房里,看见我们几人进来,总算松了口气。等我们一起上楼的时候,梅因为害怕,拉住了雄,两人分居了这么多天,因为家里进贼,因祸得福而和好如初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强不如命硬 第118章尖中彩票了 第二天,家里进贼的消息就沸沸扬扬的被传播了出去,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小陈婶婶,因为这个事情关系到小陈婶婶的安全,青便告诉了来跳广场舞的小陈婶婶。 “这么大事情,怎么晚上不通知我们,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小丽子陪小陈婶婶一起来跳广场舞的,听见这个事,连忙道。 “都处理好了,大晚上的,没必要弄的人心惶惶的。”青轻描淡写的道。 “胖子昨晚住在这边,你打个电话他就过来了····”小丽子意识到说露嘴,脸一红吐着舌头看着青。 “好啊!小丽子,你们非法同居,婶婶你得管管。”青一脸玩笑的看着小丽子,好像她自己不会难为情一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小丽子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想解释。 小陈婶婶看小丽子羞愧满面,连忙解围道:“没有,群这人很规矩,在我家分房睡的。至于其他地方我不知道。” “我天天和你一起,我···”小丽子哪里是她们两人的对手,简直越描越黑。 “青,不过小丽子说的对,隔这么近,你们应该打个电话过来的。”小陈婶婶道。 “真的没多大个事,总不能事事麻烦群哥。” “还是小火聪明,这狗,平时老实巴交,闷不做声的,想不到这么厉害,还经得住肉干的诱惑,不行,我等一下也买只藏獒去,我家不是女人就是小孩的,我真的担心。”小陈婶婶抚摸着小火道。 小火像听得懂人话一般,此时像球赛里投进球的运动员,得意洋洋的迈着八字步绕着跳广场舞的一帮子人炫耀。 “婶婶,虽然我昨晚警告了他们不要冒犯你们家,但我还是觉得不保险,要不打电话喊佑兵叔叔回来一次,顺便给佑兵叔叔一个惊喜。”青看着小陈婶婶道。 “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妈妈,可没有你们两个那么精贵,这些小事情我可不想打搅他,跑来跑去几百公里呢!”小陈婶婶倔强的道,佑兵叔叔答应处理完莞城事情后,就退出江湖,所以小陈婶婶现在时刻眉开眼笑的。 等我去先生家上早课的时候,老先生都听说了昨晚的事情,老先生大骂这些败类无法无天,直言要把这个事情反映到市政府去,要市政府安排联防队晚上巡逻。 上班后,大小王师傅,张律师,隔壁大姐夫妇都关心的来店里询问昨晚的事情,弄的青不好意思起来,毕竟青觉得是小事,没必要弄的众人皆知的地步。 上午十点左右,群哥来了,带了个细眼睛,老鼠须的中年人,那人一进门,满脸堆笑的掏出两条中华烟放在前台,然后是一个劲赔礼道歉,说已经当着群哥的面,狠狠的打了那几个不懂事的家伙。 不知不觉间,青已经变成个节点似的人物,她打个哈欠,在阳城已经有了一丝风浪,假以时日,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青脸色行事。 我看着一脸淡然的青,内心感叹道:劝我安分守己,得了吧!人,还是应该站在高处,什么要安分守己,保持初心,都是成功者欺骗小人物的话,像我这般如蝼蚁般卑微的活着,真的妄为男人。 我失落的走到门口,看着关了很久门的大姐那间铺面,真的不理解青为什么不愿意把我们店子扩大,按理,两个门面的发廊才有大店的发展基础,趁着阳城发型界整体水平还没赶上来,我们应该快速占领市场和口碑,毕竟全部预约制,限制了店子的发展空间。 青有钱,不靠这个生意,可我不得不替自己打算,我不甘心一直屈居于她之下,如果一直保持预约制,不说三年之约,就是给我三十年,顾客来了,一样指名道姓要青师傅操刀,我永远是她的学徒和手下,我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机会。如果青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投资把隔壁铺面圈进来扩大生意,我可以留一个VIP房给青做预约制,剩下的空间,交给我招兵买马经营管理,我敢保证,不出三年,我可以开它十几家连锁店,占领阳城大部分市场份额和口碑。 上天给予你一些,好像就会拿走一些一样,我就不理解,青为什么一定要我安分守己,为什么要压制我的雄心壮志。难道我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一点能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呢!假如她让我选择,我真的宁愿放弃她平时对我生活中小恩小惠,而换取她支持我的事业和抱负。 正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街上突然来了几辆贴满海报,放着高音喇叭的汽车,随车一路有人在散发传单,我看了眼,原来是商业街昨晚有人中了一注南粤风采一等奖彩票,这可是彩票店宣传生意的好办法,彩票店只要中了大奖,肯定会大肆宣传,到时想跟风买彩头的人趋之若鹜,那简直是财源滚滚。 这可是大新闻,我昨晚听尖说奖池好像有一千多万,那可不得了了,搞不好真的有五百万奖金。我看了眼中奖的店子地址,好像就是昨晚我陪尖买奖票的店面,我再看奖票的中奖号码,好像尖买的号码,但36选七个,又隔了一晚,我真的记不清了。 回到店里,忙了一下,大概个把小时的时间,街上又来了更多的宣传车,喇叭叫的也更欢,如果开始那个一等奖是开胃菜,这次就是真正的气死人的大餐,有人在昨晚竟然中了十注南粤风采一等奖,十注是什么概念,他妈的,前一个店子有人中了一注已经很了不起了,后一个店子竟然还有人中了十注,这他妈真的是六月儿童节——好天真! 我呆呆的看着传单地址,也在商业街附近,离第一家彩票店隔三个街区。 按昨晚中十一注一等奖算,奖池近两千万的百分之七十也有一千来万,分成十一个一等奖,一注也差不多一百多万,中十注是什么概念,那是一千多万,在那个年代,普遍工资五六百,中一千多万是什么概念。 这他娘是谁呀!要是认识我绝对绑架了他。苍天不公呀!真的不公平,有些人凭运气可以有这么大的财富命,有些人忙活一辈子还朝不保夕。看来,人想发财,能力和努力都不重要,运气才是关键。 呆呆的坐了半天,心里空空的特别失落,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和这些人比起来,老子真的是狗屁,狗屁不如。 正在发呆时候,门口来了辆摩的,尖脸红红的坐在摩托车上,他像喝醉酒一般,疯疯癫癫的一个劲冲我招手。等我走出去,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一只手突然掏我口袋。 我打掉他的黑手骂道:“你干嘛,改借钱为抢钱了。” 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只是示意我把摩的费给了,我真的是服了他,虽然我和他关系不错,但真的烦躁他三天两头的借钱。 给了摩的费,他拉着我的手踉踉跄跄的进了店里,我看着满脸通红的他,真的不懂他今天怎么了,站立不稳的。 青倒杯水给他喝了后,他猛然间掏出昨晚那张彩票道:“火,我中了,我真的中了,五百万,我真的中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人性的贪婪 第119章圈养的猪 “你说什么?你真的中了。”我一把抢了他手中的彩票,拿起张传单对起号码来。 完全一样,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酸楚,这是我一直骂异想天开的兄弟,是我一直借他钱的朋友,一直罩着他的可怜虫,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狗屎运。 “你抢什么,小心一点,莫弄坏了。”尖转身就拿走了我手中的彩票,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 青和梅也围了上来,尖得意洋洋,摇头晃尾的向她们吹嘘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的先见之明,如何坚持不懈的追着这组号码,如何慧眼识珠的挑这组号码。 等雄闻讯过来后,尖牛皮吹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形容得英明睿智,聪明绝顶,他恬不知耻的说梦见他死去十几年的爷爷,是爷爷喊他买这组号码,这狗屎运是因为他爷爷阴坟埋的好,祖宗显灵了。 我在一边看着他实在越说越玄乎,忍不住酸酸的道:“你昨晚明明是机选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尖脸一红,连忙道:“哪有,你没注意看我写了条,你呆头呆脑的只会读死书,哪里懂这些玄机。火,你放心,等我拿到五百万,你借我那十块钱,我百倍偿还,这对得起你吧!” “昨晚不是说分我一半吗?你买彩票的钱是我出的,我也应该拿一半。”我记起来他昨晚的话。 “这,我明明是借的,我哪有说分你一半,你是读书读傻了吧。”尖听见我要分他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说实话,我张火虽然心里酸酸的很妒忌,但我开始还真的没想着要分他一半的奖金,但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什么我只会读死书,什么是借的,好像他中奖了,立马就比我高明很多了一样。 “你他娘的放狗屁,我当时说了算我们俩合买的,你说分我两百万的,我说五百万一半不是两百五十万吗?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要交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只有四百万,所以分我两百万。”我彻底被他激怒了。 尖看我骂娘,红着脸低着头闭着嘴巴不吱声。 “尖,如果是这样,那你真的应该分火一半奖金,钱是他出的,你又答应了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梅,听见我这样说,说了句公道话道。 “尖,你放一百个心,火逗你玩的,他不会要你分钱的。”青不合时宜的说了句让我崩溃的话。 “要你管,我怎么不要分钱,你能代表我。”我心里那个郁闷,讲话也不客气了,什么是里外亲疏,一遇事情,梅和青的立场就马上出来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掉钱眼了去了,你的眼里除了钱就没有感情了,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青被我不客气的话怼的很生气。 “我偷了还是抢了,明明是合买的彩票,你是我什么人啦,你替我做主了,你大方,嘴皮子一动就没我什么事情了,那可是一大笔钱,我一辈子都挣不到钱。”我委屈的都要哭了。 “火,算了,咱不要了,不义之财不长久,听青的话没错。”一旁的雄突然道。 “关你什么事,你站着讲话不腰疼,扯到你哪根筋哪根脉了。火是你亲弟弟,你学人家穷大方,人家有的是钱,你有什么,胳膊肘朝外拐,里外分不清了。”梅看见雄表态,气的直发飙,话里话外,把青也骂了。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雄做了几天老板,脾气见长了。 “姓张的,你现在能耐了,你清高,你硬气,你他娘不是长头发生的,我怎么这么命苦,遇见你这么个二傻子。”梅被雄骂道直哆嗦,口不择言的把我阿娘都拉扯上了。 “好了,大嫂,多少钱,我替尖赔这损失,总可以吧!”青被梅顺带的话气的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我要你赔什么钱,我要我应得的钱。”我看青气的发抖,总归是生出怜惜感。 “火,我分你一百万好吧!一百万很多了,以后还做好兄弟。”尖看我们几个吵吵闹闹,终于良心发现了。 尖的话一出,我们几人都安静了下来,特别是梅,眼里已经出现了贪婪的神色,毕竟那是一百万,那可是一大笔钱。 “尖,你自己都可能没一百万。”我其实一直是想出口气,并没有非一半奖金不可。此时看见尖良心发现,便好心提醒道。 “怎么会,奖池里有差不多两千万奖金,怎么算都有五百万一注,我就不相信还有人比我运气还好。”尖听见我的话,不可思议的道。 “尖,光阳城就中了十一注一等奖,还不知道粤省其他地方有没有中一等奖。所以,”我舒畅的痛打落水狗道。 “怎么可能?”一脸春风得意的尖,以为我妒忌他中奖。 我拿起两张不一样的传单递给他道:“昨晚还有一家彩票店中了十注一等奖,刚才锣鼓喧天的你不知道,只怕全阳城的人都晓得了。” 尖低头看着两张不一样的传单,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脸色也由开始的意气风发变得气急败坏,他猛然间撕烂了两张传单骂道:“这是那个龟孙子,妈的,比老子运气还要好,我真的是背时,到手的五百万变成几十万,气死我了。” “那给我分多少?”我看着尖气急败坏的眼睛道。 尖憋红了脸,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冷眼看着尖,我不是个不通人性的书呆子,也不是个不知人间冷暖的纨绔子弟,但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脸上的表情,想起他借我钱时候的豪言壮语承诺,我才明白,人性的贪婪不是我这个年纪可以体会的。 “尖,你不要难过,不是还有几十万吗?那也是一笔巨款,你先回去。”青看着满脸死灰的尖劝道,然后瞪着一脸贪婪的我道:“我就不明白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世俗,你掉钱眼里去了,人家愿意给是情分,不愿意给是本分,你的眼里除了钱就再没其他东西了,你真的让我好失望。”青看着大起大落的尖,又开始数落起我来。 尖走了后,青欲言又止的又想数落我,我一扭头出了店门,茫然的看着街上,心里想着:你陪我损失,我凭什么要你赔,你赔我是一种怜悯,一种施舍,我凭什么要你的钱,我要我该拿的钱。我是真的不懂青为什么要这样压制我,以前我还没有发觉,只觉得她是为了我好,现在才发现,好像她一直在刻意的不让我发财,不让我有发展空间,不让我痛快的活着。 我突然想起我就读畜牧学里面圈养的猪,猪天生是猛兽,是森林之王,可被人类一代代的圈养,变成吃了睡,睡了长的废物,难道我是前世得罪了她,她在刻意把我圈养成废物吗? 我后背一凉,低头看着自己光鲜亮丽的衣服,闪闪发光的手表,我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待遇,拿着高薪,无所事事,整天看书写字的浪费青春。 她到底想干嘛! 第一百二十章眉笑为君开 第120章眉笑为君开 中午的时候,雄,大小王师傅拿着公司账本找到了青,青虽然不愿意拿股份,但公司大小事务,他们仨几乎都会过来问一下青的意见。 “小青,我们向你汇报一下五月份营运情况。”雄一脸憔悴的道。 我看着一脸焦虑憔悴的雄,真的觉得心疼,才个把月时间,那个安分守己憨厚老实的大哥,被青忽悠的开公司,已经到了吃不香,睡不着,一脸愁苦的地步。 “怎么了大哥,俩王师傅,公司一切还正常吧!”青关切的问道。 大小王师傅麻木的坐在沙发上不吱声,雄强行笑了笑道:“一切还好,就是没接到一单生意,五月份公司账面上亏了两万多。” “亏两万多算什么,再等几个月只怕会亏完,不照泡尿看看自己啥模样,猴子身上披绸缎,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和好没多久的梅,听雄说一个月亏了两万多,冷嘲热讽道。 青看了眼梅,淡淡的道:“多大个事,刚开张,亏几万很正常,你们要做亏半年到一年的长期打算,眼光要放远一点。” “他有一身肉,怕什么亏,青你到时自己拿刀去刮他肉还你的账。”梅听见青说要做亏一年的长期准备,忍不住又讽刺道。 “小青,我们商量过了,都有心理准备。我们几个找你来,主要是报一下亏在那个地方,这亏损最大是员工食宿和水电费上面。按照你的要求,员工餐定足额三块钱一餐,一天每人两正餐六块,加早餐一块就是七块,一天几十个人,算下来光吃饭这一项花了七千多。还有水电费,我们几个意见是要员工自己出电费,不然他们老是用大功率电器,晚上也不关灯,浪费电太严重。”雄不理梅的冷嘲热讽,向青回报道。 “这个可以考虑,不能苛刻,也不能浪费。你们反正有电工,那就一个房安块分表。”青说道。 “吃饭问题我们想实行饭票制度,不然他们老是来亲戚朋友,到了饭点,拿着碗去打饭,做饭阿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次次搞的加班回来的还没饭吃。”雄继续道。 “这个提议是谁想出来的。”青好奇的道。 “是我,我以前在工厂都是这样用饭票打饭的。”雄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哥,看不出来,跟着小刘学了几天管理学,进步很快。行,这个办法好,以后员工一个月按日子发一次饭票,做饭阿姨收票打饭,那些喜欢收容打流的工人,做人情就自己掏钱。”青笑着道。 “我看有些人是被小妖精迷了心窍,天天黏糊着分不开了,小妖精,不要脸的婊子。”梅说完还冲雄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雄不理会梅的愤怒道:“第二亏损的是房租,我知道小青是照顾我们,这么好的铺面和大院子一起才收我们五千块月租,我报出来没其他意思,就是说明一下亏在哪里。” “那就先免了房租,等盈利了再说。”青摆摆手直接免了。 “这,青老板,这不行,公司账目上还有那么多钱,真的顶不住我们三一起想办法弄钱。”老王连忙道。 “剩下的就是交通费和工资,这个没办法节省,”雄老老实实的道。 “小青老板,我们叔侄商量了一下,雄老板守店,没时间下工地挣工钱,我们俩下工地按老规矩是有份工资,但我们叔侄决定不拿,这样可以省出一笔钱来。”老王道。 “王师傅,这个提议打住,你们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和我大哥不能比。再说,那是你们下工地血汗钱,我大哥在办公室可以不拿,你们俩必须按规矩拿着。”青直接拍板道。 梅带着愠怒的看着自作主张的青,被雄凶狠的瞪了一眼,忍了忍活活的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们仨要顶住压力,再熬一个月,如果七月份还没接到订单,就选个院子装修一套先救活公司,至于这个月,要不你们先把我那几套院子的车道改出来,把工人先养活再说。我收到消息,阳城老城区可能十月份前要划成老城保护区,到时改动围墙需要审批,很麻烦。”青说道。 三人一听,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笑容,虽然是改车道的小工程,但青手上院子多,倒是个开门红业务。 看着一脸苦瓜脸走后的雄,作为亲兄弟,不心疼他是不可能的,所幸雄进步很大,天天虚心向小刘求教,三更半夜还在啃工商管理方面放书籍,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看见雄正经看过书。 好久没露面的陈一凡下午终于来了,自从他从法国满心欢喜送了青一个路易威登的包包糟拒绝后,就一直没看见他的身影,这猛然间看见,我都差一点没认出来,印象中一直是阳光朝气的他,此时头发邋邋遢遢,神色憔悴,无精打采的。 我看见陈一凡手上那块像暴发户般镶金嵌玉的劳力士手表就想笑,因为这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符了,他太瘦,身上没半点赘肉,一副斯文书生相,手表戴他手上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这和大腹便便的老板级别戴劳力士豪气冲天形象完全不同。 但陈一凡坚持戴着手腕上,他想表达什么,向我示威,还是向青表达爱意。我突然感觉内心一阵刺痛,这让心情本来糟糕的我,雪上加霜。 青看见陈一凡,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她看了看陈一凡,陈一凡避开她的眼光,脸瞬间红了起来。两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梅识趣的帮陈一凡洗头,洗完头青十分淡然的帮他修剪头发,至始至终,青没提有没有预约的事,更没问一句要修剪什么发型。 陈一凡可能不知道,他是自本店预约制开始后,第一个不需要预约的特殊顾客,入局着迷,旁观者清,青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虽然她一直极力的表现出轻描淡写的淡然,但青不觉间已经另眼相待陈一凡了。 “我自作主张拿了几张音乐会的门票,中央艺术团来阳城慰问演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付钱的时候,陈一凡红着脸掏出四五张音乐会的门票。 “中央艺术团,挺高大上的,怎么会有剩余的门票?”青惊喜的看着门票。 “单位很多人不怎么喜欢看纯艺术的节目,都是些红歌演唱和交响乐,所以把票让给了我。”陈一凡看见青露出惊喜,脸上阴转晴的露出兴奋状。 “那太谢谢你了,我挺喜欢看纯艺术的红歌节目,什么时间演出?” “今晚七点,在阳城歌剧院。你答应去吗,太好了,我晚上开车来接你。”陈一凡兴奋的像个孩子道。 “不用,我自己有车,谢谢你好意。”青不经意的眉毛带着笑意。 完了,青眉毛带着笑,虽然很迷人,但从不轻易开启,今天笑眉为君开。看来,真的是狼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想你的夜 第121章想你的夜 毫不犹豫的,我一口拒绝了青要我开车一起看音乐会的请求,毫不犹豫,不假思索。 我的修养一直很低,做不到和光同尘的境界。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看音乐会,我还负责开车,我要是愿意了,那我真的疯了。 但事后我特别的后悔,一直胡思乱想他们俩今晚会发生什么,这比让我亲眼看着还要难受。但假如让我重新再选择一次,我又会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选择拒绝,这就是我性格中矛盾。 青倒无所谓,她应该猜得出我会拒绝,或许是她明知道我会拒绝,只习惯性询问一下。于是她打电话喊了张律师和小丽子,再邀请了梅,没来由的,梅竟然也同意了,我一阵郁闷,梅一个小学文化,懂什么交响乐演奏。 多了一张票,几人商量着自然想到小陈婶婶,小陈婶婶顾忌张小强没人带,于是青把目光投向了我,天地良心,带上蹿下跳的张小强,我估计没那个能力,不过这个难题被雄解决了。 得,没人求着我,张律师有小汽车,来去方便,我内心是绝望了,其实青低声下气求我几句,我会答应下来的。 我冷眼看着青换了一身低开胸黑裙子,第一次背了陈一凡送她的LV包,这包从换过来,她好像从来没背过,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拿等价礼物换的,但这比罗曼蒂克还要罗曼蒂克的暧昧,由不得我不吃醋。最可气的是,她竟然喷了香水,挽了发髻,换上一双牙白色的高跟凉鞋,这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她和我一起,不知道是担心伤害到我的自尊心还是怎么的,反正没看见她穿过高跟的鞋,现在倒好,陈一凡身高绝对般配,也好,省得以后高跟鞋蒙尘。 一个人胡乱下了口面条当晚饭,看着静悄悄的院子,黑漆漆的夜,星星像嘲笑我似的一眨一闪的,闷热的天,闷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憋着一口闷气,吐出来,猛然间的又郁结成团,再吐出来,周而复始的。 小火不识时务的凑了上来,这死家伙,自从上次立功后,开始有一点飘了,时不时的喜欢往人怀里钻,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我心里那个气正没地方发作,抬腿就踢上去,小火发出呜咽的哭声,满眼泪花的看着我。 我看着可怜巴巴的小火,突然又感觉心疼起来,因为我感觉我此时和小火一样的可怜,一样的委屈。 我张开手,想抱抱小火,给它一点慰藉,小火看见我张开的双手,猛然间跳起来,连连后退的跑到四角亭子里,四角亭子是小火的家,它有地方躲避,我只能寄身于别人的羽翼下。 在运动房打了半个小时拳击,累的满头大汗,心情总归是好了一点,再洗个澡,然后去书房找本书看,书里的文字密密麻麻,成片的压入我脑海,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般,脑壳里竟想入非非的看到了陈一凡拥抱亲吻青的画面,我赶忙丢了书,提起毛笔想写几个字,一笔下去,手在动,心却飞到九霄云外,写了半天,平时还算周正的毛笔字,变成歪歪扭扭不成字形。 没办法,我只能取下墙上的吉他,学了几个月,不知道是天分不足,还是心烦意乱,反正弹出来的声音像棉花匠弹棉花似的,一高一低,一快一慢,上不接调,下不着腔,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反正胡乱的弹,只要心里能够舒服一点就行。 音乐始终是治疗烦躁的良药,弹着弹着,也不知道弹了多久,总算是弹出了一小段自创的曲调,高亢的,带着哀怨的感觉,挺符合自己此时的心情,这总归是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于是我把那一小段曲调慢慢的加长,按着自己的心情起伏,慢慢的重复再重复的弹着,曲调也慢慢的有了形状起来。 我边重复的弹着自创的曲调,心里突然萌生了要写首歌的想法,青能够赚钱不就是因为会写流行歌曲吗?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写歌卖,对,我先把曲子谱出来,再慢慢的填个感人的歌词,说不定我也可以卖它个几百万呢! 五线谱我是没本事写,但跟着小潘学了几个月吉他,简谱我还是懂一点,于是我弹几句,写几句,越弹越兴奋,越弹越有感觉和思路。 “你怎么会弹这首歌?”青突然从我卧室钻了出来问道。 我吓了一跳,看着满面红光的青,心里又是一阵的酸醋,我没理她,自顾自的弹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静悄悄的看着我,等我写谱的间隙,她又问道:“你怎么会弹这首歌?” 我没好气的道:“什么歌,我为什么不能弹。” “你从哪里学来的?”她不理我生气,又打破砂锅问到底道。 “我自创的,你有意见。”我瞪了眼青,青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自创。” “就你会写歌,我就不能自创歌曲。”我不服气的道。 她走到我的书桌前,伸手抢了我的简谱低头看了起来,她脸上红扑扑的,盘起的发髻,露出粉嫩的脖子,脖子下是低开的裙子前襟,曲美的腰肢修长的腿,白净的光脚丫子,正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木地板,像几个调皮的小孩子般嬉戏打闹。 “真是你刚才写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她看着断断续续没写完的曲谱,冲色眯眯的我道。 “随你怎么想,不是就不是。”我被她看得脸红心跳,我以为她发现我起了色心。 “既然是你写的,那歌词呢?” “还没想出来?” 她惊讶的看着我,又低头看了半天然后轻轻的哼起了道:“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不知道你心里还能否为我改变,想你的夜,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让爱再回到原点····” 我被她的歌词惊呆了,虽然我自创的曲谱达不到百分百她哼唱的曲调,但大概也差不远了,最多我改几个音调的事。但她的歌词真的惊呆了我,竟然可以完全的表达出了我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我脸一红,好像被她发现我想低声下气求她一般丢脸。同时,我心一凉,她的才华,真的和我不是一个段位级别,我搞了几个小时,承受这么大的痛苦酸醋才憋出的一段曲调,竟然被她随便听听就填了一段极其优美感人的词出来,既生亮何生瑜呢! “你是个天才。”我不得不感叹道。 “不,你才是个天才。”她极其认真的看着我。 我刚想要她不要嘲笑我,她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隐入书房门口的过道。 陈一凡打来的,天啦!陈一凡应该是第一个得到了她私人手机号码男人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别两宽 第122章一别两宽 “我到家了,谢谢你关心——客气,谢谢你宵夜款待——嗯,我晚上一般不怎么吃东西的,也吃了挺多,谢谢你,——准备睡觉了,嗯,挂了。” 不经意的电话声音断断续续从过道传了进来,青虽然压着嗓子,但,还是被我听见了很多。这信息量不少,还请她们宵夜,难怪有了青电话号码。 我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烦躁痛苦起来,五肺六脏好像被人在活生生的撕扯般绞痛不已。 我再不敢胡乱想今晚发生了什么,陈一凡是帮她提包了,还是牵了手,是并排坐了,还是像我慢慢的把手放在秋华身上一样,是拥抱了,还是抚摸了。我像死机了般,头脑一片麻木,眼睛空洞洞的,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做,我颓废的,无力的坐在靠背椅子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冷冰冰的回答道。 “刚才那首歌,想不到是你写出来的,你真的是个天才,真的,看来我小看了你。”她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道。 另眼相看又如何,不另眼相看又如何,有关系吗? “这首歌怎么样?如果可以,我俩合伙完成它然后卖掉,我不要一半的钱,你给我五十万或者二十万就可以了。”我冷冰冰的看着她,我就想测试她是不是真的不安好心的想故意压制我,圈养我。 “不可以。我真的不懂你,你为什么把钱看得这么重,我短了你的钱吗?”她脸一黑道。 我冷笑一声,早知道她不会同意,我就是求个死心而已。 她看我脸如死灰劝我道:“你现在不是赚钱的时候,三年之约到期后,我会考虑你的前途问题的。现在,我只是希望你静下心来,能够安安分分的看看书,练练字,你没发现你进步很快吗?” “看书写字可以当饭吃吗?”我冷眼看着她。 “我说了我会考虑你前途,我也说了我不能看着你落魄,你要我写协议吗?”她不耐烦的道。 “抱歉,我和你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你的施舍。”我心里冷笑一声,不知不觉间,随着她财富增长,事不顺意,她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她看着我道。 “怎么样,白眼狼是吧!” 她被我气得瑟瑟发抖。 “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好,我算你什么人啦!我有手有脚,我不喜欢别人的施舍和恩赐,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让我父母此生可以扬眉吐气。你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贫穷和嘲笑,所以,我请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也不需要你对我另眼相待,更不需要你一副菩萨心肠,我受不起。我心情不好,想休假几天,请把我身份证还我好不好,谢谢。”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段冷冰冰的话。 她胸膛起伏着,浑身瑟瑟发抖,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和我吵几句,事实上,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气她,来寻回我那点可怜的自尊。我想她对我大发脾气,想她和我大吵大闹,但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去房里拿出我的身份证,丢到我书桌上就离我而去。 青对我失望透顶了吧!她走后,我麻木的坐在静悄悄的书房,我亲手毁了我自己的前途和幸福了吗?我冷笑一声,我就像个孩子,花了很多心血堆积起来的沙雕城堡,然后负气几脚踹的稀烂。 性格决定命运,我的性格已经注定了,我做不出讨好献媚的事,更做不出非分之想的事。因为我狭隘的心胸,我偏执的性格,我控制不了满腔的醋意而把事情弄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死胡同,牛角尖内不能转圜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留在这里还有意思吗?可我又能去哪! 辗转反侧的想了一夜,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地方留不得了,晃在眼前的美色而不能垂涎,徒增酸醋;亮瞎眼的财富而不能入口袋,凭多妒忌。然后口口声声为了我好要我安分守己,安分守己,这不是为了我好,而是赤裸裸的折磨我。 迷糊的睡了一觉,生物钟自动唤醒了我,习惯性的跑步,打拳,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了。挨到八点钟去先生家,回来前向他请了个假,他倒没发现我有什么大变化。 回来洗个澡,然后坐在书房看着青和梅上班,看着雄离去的背影,雄最近过得比我还要糟糕,公司弄得他焦头烂额,回来梅还要和他闹,和他吵,算了,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房里静悄悄的剩下我一个人后,我拿起电脑包,把电脑和几身衣服一股脑装进去,走前想把青送我的手表放在书桌上,可又不忍心,仿佛脱了手表,我和她的记忆就会被一键删除般。 锁了门,我顺手把钥匙丢进院子,果断的断了我自己的退路。 茫然的走在街上,我真的感觉像刚从圈养的笼子里放出来的宠物,何去何从,一无所知。 经过第一次陪青开账户的工商银行,突然,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从我脑海跳了出来,吓了我自己一跳,可这想法诱惑力太大了,假如能够成功,我看好的几只股票,我规划的几个商业思路就可以马上启动,可假如我真的这样做了,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能安宁了。 我在银行门口徘徊的走来走去,直到银行里走出来一个人和我打招呼我才回过神来。 “火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在银行门口来回走,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吗?”说话的是个四十几岁中年男人。 “哦!王经理,没什么大事。刚才想问题去了。”我看着那个男人道,因为青经常需要我签字,所以我和工行王经理很熟。 “女朋友今天没一起来,火先生考虑什么好生意,竟然入迷成这样,你这是准备出差吗?”他笑眯眯的道。 “对,准备出差,去深圳谈笔生意。王经理,问你个事情,我可以在你们银行贷笔款子吗?我做生意急用,但我女朋友不同意我这个生意,所以?”我试探着问道。 “女朋友不同意你的生意,所以管死了你的银行卡是吧!你这样的家底,贷款肯定没问题,走,进贵宾房详细的谈谈。”王经理一副此事我懂的样子热情的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贷两百万 第123章贷两百万 一路被热情的王经理领着向贵宾房走的时候,我内心翻天覆地的在争斗,一个声音告诉我,搏一把,成败在此一举;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赚钱成功了还好,假如失败,那对青的打击,就不是小石头那样的小打小闹伤害了。 我突然可怜起青来,从小孤儿,混的连身份证都没有,好不容易赚点钱,又被人一次次的欺骗和盗取。我他娘的真的不是人,畜生不如。 翘着二郎腿,喝着王经理喊的美女送过来香喷喷的茶,我终于平复了心态,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放手一搏。假如我不这样操作,我只能回工厂干活去,以后就永远无出头之日。假如我搞到启动资金,那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成功。 “善良不能当饭吃,老实人不能发财,管他娘的,干了!”我在内心大喊一句道。 打开了自己内心道德上面的心理障碍,我轻松多了。我装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因为来了这么多次银行,我太明白银行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 “火先生,你需要多少贷款?”王经理陪着笑脸道。 “你查一下,我的资产可以贷出来多少,我是多多益善。”我狮子大开口的道。 王经理打开贵宾房一台电脑,把我身份证号码输进去道:“火先生,你在我们银行还有三百多万存款,其实你可以办理一个挂失,我重新给你办理个银行卡,你不需要贷款的。” “这样不好,女朋友既然不同意,我还是应该尊重她意见。她开通了电子银行,资金有变动她第一时间会收到信息,我不想让她伤心。王经理是不是为难,你要是为难我去其他银行看看,毕竟我的钱不止存你们一个银行。”我轻描淡写的道。 “火先生误会了,你这样优质的客户,我欢迎你贷款还来不及。想不到火先生这样敬重你女朋友,像你这样年轻有钱的富豪,这样绅士,真的难得。”王经理恭维道。 “客气,没有她的帮助,我就不会赚这么多钱,所以敬重她是应该的。”我打着哈哈道。 “火先生,可以问一下你贷款准备做什么吗?”王经理小心翼翼的道。 “这,商业机密,”我装模作样犹豫不决道。 “火先生,你放心,这个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也不需要知道你具体的内容,只是贷款出去,我总需要知道一点底细。”王经理陪着笑脸道。 “行,我向你说个大概,但你必须保证守口如瓶,因为我是准备收购一家公司去的,你提前泄露出去,我会很被动。”我喝口茶,在心里想着用什么借口来忽悠王经理。 “你放一百个心,我以后还靠着你来提升我的业绩呢,我保证守口如瓶。” “你听说过腾讯公司吗?”我想了个理由道。 “腾讯,做什么的。”菩萨保佑,他总算没听说过。 “即时聊天软件,你肯定听说过QQ,今年四月份他们公司改名字叫腾讯QQ。”我提醒他道。 “QQ,哦!我想起来了,我儿子最近在玩,那就是腾讯公司,有什么投资价值吗?”他不解的道。 “王经理,你这个思维和我女朋友一模一样,你看不出他的价值很正常。你看,腾讯的价值,就是即时通讯,你不懂互联网,肯定懂即时通讯的价值,比如这个手机,自从有了手机,联系就方便多了,这个就是即时通讯的价值。打电话太贵,五毛钱一分钟,还双向收费,去外地漫游更贵,发信息一块钱一条,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所以腾讯的价值就出来了。”我开始忽悠道。 “这和手机有什么关联吗?”王经理不解的问道。 “关系大了去了,普通人用不起手机通讯,就会用QQ联系,QQ不收费,你想想,不收费的即时通讯,会不会万人争抢注册使用。”我尽量用他听得懂的话道。 “可他怎么赢利呢?” “想赢利还不容易,想赢利必须先把QQ做大,就像养猪一样,猪只有先养大喂肥了,才能杀了吃肉。QQ想赚钱,就必须先喂肥。你想想,假如QQ有几个亿的人在用,会出现什么情况,几个亿的人同时在线交流,那么大的平台还不能盈利吗?到时我可以插播广告,或者插游戏收费,或者设置会员卡收费,这好像很容易吧!”我闭着眼睛忽悠道。 “事倒是这样,可毕竟需要电脑,电脑又不能时刻移动,几个亿人用不可能吧?”王经理这人挺精明,不过也正常,能够做到经理,哪里有蠢人。 “王经理,眼光放远一点,假设,我是说假设,哪一天手机可以登录QQ了,你觉得假设手机可以登录QQ会不会有几个亿的用户。”我偷偷看了看王经理,生怕他发现我在吹牛皮。 “这怎么可能,手机不就是发个信息打个电话,难道还可以当成电脑。”他不可思议的道。 “王经理,你有时间多进修进修,真的,互联网的时代来了,你不懂会被淘汰的。手机前几年有多大你比我清楚,把砖头一般大的大哥大变成这么小的手机,你觉得可能吗?”我说着掏出我的诺基亚最新款3310放在他面前。 “这,这个确实进步很快,可要当成电脑一样登录QQ聊天,有可能吗?” “拭目以待,要不了几年就会实现。王经理,未来手机不但可以登录QQ和别人聊天,还可能玩游戏,看电影,上网查资料,甚至于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和你面对面的视频。到那时,手机就真正的实现千里眼顺风耳的功能。所以,现在趁别人没发现他的价值,我才会花最少的代价,提前收购或者参股腾讯公司。”我大言不惭的吹牛逼道。 “这,这互联网风险很大吧!”王经理担忧的道。 “王经理,你要是为难,我就先告辞去其他银行。腾讯公司还等着我谈收购的事情,我很忙。刚才我说的,你要是泄露出去,我会中断和你们银行所有业务,包括我名下公司财务出入,我个人存款,还有你们银行保险箱等所有业务。”我装着生气的道。 “火先生,你需要多少钱?”王经理看见我生气,赶忙的问道。 “不多,两百万。”我一阵惊喜,但强自镇定的道。 “两百万,这需要抵押。”王经理犹豫道。 “我光在你们行就有三百多万现金存款,我在你行保险箱还有五六千块大洋和几十根金条,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在阳城老城区还有十几套院子和五个铺面,我名下有几家公司,还有一台五十万的丰田普拉多,你可以查一下。”我极不耐烦的道。 “这,火先生,我知道你的实力,我答应给你贷两百万,拿你个人存款抵押,这样行吧!”王经理看见我生气了,一脸讨好的道。 “两百万小钱你要我抵押东西,王经理,我不为难你了,我很忙,我马上要赶去深圳谈收购。”我很生气的道。 “火先生,你意思是马上要吗?这,太急了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我是传奇 第124章我是传奇 “马上要,不急我开这个口干什么?”我看着他道。 “这样,火先生,我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和信贷主任商量一下可以吧!毕竟这是两百万,不是一笔小钱。”王经理彻底被我唬的战战兢兢地。 我喝着茶,冷着脸,装成一幅有底气的公子哥不屑于和银行打交道的样子,由着他去找信贷主任商量。我无所谓,所有的存款,房产证,公司,汽车都写在我的名下。只要他们不打电话通知青,我随便他们底朝天的查。 其实打电话问题也不大,青留的手机号码几乎都是关机状态,我担心的是她因为陈一凡而改了白天关机的习惯。 很快,王经理带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极其精明的中年人,这人长得一副好皮囊,方脸剑眉,两眼有神,眼光像扫描仪一样扫了我几眼,两人便坐在我对面。 “火先生,你好,我姓陈,好高兴认识你。”那人伸出手道。 我礼节性的和他握了握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我心里其实担心的要死,因为这人看起来精明的多,怕是不好忽悠。 “火先生,我刚才查了你个人的财务状况,你在我行有三百四十万的活期存款,在其他银行还有一百多万定期存款,老城区有十二套院子,你名下有两家公司,还有一家发廊和一辆丰田汽车,我不得不惊叹你这个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财富实力,你真的是少年俊杰,人中龙凤。”陈主任看着我一脸不爽,讨好的道。 “是吧!我不清楚,财务问题都是我女朋友帮我管理。我只负责赚钱。”我打着呵呵道。 “火先生,我刚才和王经理商量了一下,你看这样好不好,两百万贷款我可以马上签字放款,利息也给你最优惠利率,但毕竟是这么大的一笔款子,没有任何抵押,我们是违规操作,一旦出了问题,我们要负责任的,所以?” “所以什么?” “火先生,你多多包涵,我希望你理解我们难处。”陈主任看着我道。 “那就算了,我去其他行看看。”我听他意思是必须要抵押,我站起身准备走人,我哪里知道青把文件证明藏哪里去了,我拿什么抵押给他们。 这样也好,至少我努力了一次,不成功我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 王经理和陈主任两人连忙拉住准备走人的我道:“火先生,你不要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意思是我们灵活变通一次,不要你实物抵押,但我们会把你账户存款冻结两百万,做为保证金抵押给银行,这样既不影响你资金流水,也不会让我们为难,你看这样可以不。” “可以个锤子,你们冻结我存款,我这里一个月还要付你们近两万块利息,我是发神经。”我一口老血差一点噎死我自己。 “火先生,你不要急,我查了你个人账户,我发现你个人账户的存款数目一直在增长,所以,冻结两百万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影响。”陈主任急忙道。 “最多一百万,并且不能让我女朋友知道,我只能让步到这里了。”我动心了,这可是最好的救命稻草,我要是赚了钱,就可以天衣无缝的还了贷款解除冻结。 两人被我强硬的态度惊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们银行接待过的最豪横的贷款客户,但我此时内心是介于成功是天意,不成功我对得起自己良心,所以我不可能低头讲软话,其实办理过贷款的人都知道,你越表现的又穷又可怜,越不要想着得到贷款。 “火先生,我们同意了,我们马上安排人给你办理贷款业务,但你本人必须签一个冻结一百万存款授权书,你看这样可以吧!” 这样也行,现在轮到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了。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是跌入万劫不复,还是几个月后扬眉吐气,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办理好了贷款,已经到了中午,我走出银行的门,火辣辣的太阳,像一把把火箭刺入我的眼睛里,胸膛里,我是被钉在十字架上面罪人,我想,我要拿一辈子来默默的赎罪了。 转身去证券公司开了个股票买卖账号,打了个车,转到城郊结合处,找了家有网线的宾馆,开始了自己天真的发财大计。 躺在宾馆的床上,我满脑子还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的计划尽然这么容易的成功了,这可是两百万现金,两百万,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我的账户上。这要是换成现金码成堆,按一万块一公分厚度,叠加在一起,至少有两米高;如果把他装箱称重,两百万至少有百来斤重,我背在身上估计还要吃力;如果我一万一万撒出窗外,飘飘洒洒的至少可以漂个把小时的流钱雨。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已经超过我认知范围之外,我头脑麻木成懵逼状,道德良心早被狗吃了。因为到了此时,我如果还一味的纠结道德良心的话,那就真的虚伪做作了。 我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呆呆的看天花板,我左思右想,我可能真的神经出了问题,要不就是真的疯了,因为只有疯子才做得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可真的要找因由,我只能勉强的说是报复青,报复她对我的打压,报复她谈了男朋友,报复她对我的善良,是的,一味的善良本来就是一种罪恶,就如被父母惯坏的小孩,到了那个年纪会特别的叛逆和疯狂。 再找,就是妒忌,妒忌我自己的亲兄弟雄,憨厚老实的雄可以一展抱负,我就必须安分守己,凭什么!妒忌尖的好运,就他那个二傻子样子,凭什么他可以中一等奖。 想起尖,我内心的愧疚总算少了很多,那个奖金我可以享有一半的,就因为青自作主张,嘴皮子一动,那奖金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凭什么她替我做主,你不是喜欢做主吗?我拿着我自己的身份证也替你做次主看她爽不爽,拿着自己身份证贷款我犯了什么事情了,我偷了还是抢了,我欺骗了谁,你可以用我的身份证,我自己为什么不能用。 说服别人需要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只需要灵光一闪就可以了。 两百万现金,这得多么疯狂的人才会空手套白狼套出来,我简直是个天才。哪怕我把它撒水里血本无归,至少在二十岁这个年纪,我拥有过两百万,我也算传奇人物了吧! 可钱到手了,我才发现怎么样拿着这笔钱赚钱才是最难的,我要是不赚钱,光利息一个月就是近两万,一年是二十几万,如果摆在账户上不动,两百万能摆几年,七年还是八年,我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耗下去呀,银行只给了我一年的期限,所以快速的赚钱才是目前我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五章欠我一个道别 第125章见山是山 什么项目最赚钱,当两百万真的到手后我才知道傻眼了,因为这是贷款,是需要付利息的,所以,开工厂免谈,投资房子铺面也免谈,我没这个时间熬。 我其实早早的考虑了一个点子,就是在老家寻找一个合伙人,放一笔现金在家里。我在阳城替那些需要邮钱回家的老乡快速邮寄钱。具体操作方法是,老乡把钱给我,一百块收五块钱手续费,我打电话给家里合伙人,报名字后,老乡家人可以立马去合伙人处拿到钱。 可我算来算去才发现,池坪,坳坪,竹园三乡总人口五万多,来阳城打工最多不会超过两千人,乐观估计选择快速邮寄钱的不会超过五百人,每人每个月邮寄五百块,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五万,一百块提成百分之五,一个月最多挣万把块钱,这个钱还需电话费,交通费,转账手续费和合伙人分红,这操作性太小了,连两百万利息都不够。 我想起忽悠王经理时候的收购公司,我自己都差一点意动了,我想笑,我懂什么互联网,电脑学了那么久,除了学会五笔输入法,就学了个Windows99操作系统皮毛,下载管理个文件,存储分配个文件差不多,剩下的,啥都不懂。 剩下的,只能是股票了。 我起身打开电脑,接入网线,打开同花顺,胡乱的翻看起来。 2000年股市还算可以,上证从年后1400点一路踉踉跄跄的上涨到五月末的1900点,真的对得起观众。虽然中间有过几次技术性回调,但很快的,会补缺上涨,并且不断创造新高。 但二十岁的我,虽然看过几本破股神之类的书,其实屁都不懂,我除了K线图勉勉强强看得懂外,其他技术指标知识,像后世那些道氏理论,江恩理论,波浪理论等等,啥回事我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什么威廉指数,动量指数等指标技术。 我只记得破股神书里的一句话,叫聪明人把复杂问题简单化,读书人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真正的股神,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涨就是涨,跌就是跌,哪有什么技术理由供你分析依托。看见大盘启动了就买入,看见下跌了就卖出,不要想着买最低点,更不要奢求卖最高点,能够吃几口中间段残羹剩饭就不错了。 我可能天生重修心而厌恶技术,哪怕面对的是第一次操作股票,哪怕是拿着两百万巨额资金入场。可我再混账再麻木,也明白两百万的分量,我总应该找一个选择的理由呀。 我记得青不止一次告诉过我她要买茅台股份,但茅台没上市,我想到了泸州老窖,和茅台一样都是做名酒的企业,两者既然都是白酒企业,按理都有投资的价值。 泸州老窖正在上涨,从五月初的八块钱开始上涨,到六月二号星期五已经涨到十一块多。按理,泸州老窖应该是支牛股,因为涨了近百分之四十。但我凭直觉感觉不对劲,老觉得它涨到这个地步,应该拉涨停放量加速上涨,但它就是不温不火的,有一点妍儿吧唧的味道。 于是重新一支支的翻看K线图,看了几天几夜,从红的看到绿的,又从绿的看到红的,选来选去,从上千支股票中我发现了一支特别的股票,小飞鹤,做小音响小电器的。 小飞鹤99年亏了几千万,论坛传言他要变成ST垃圾股,今年一季度财报出来它还在亏损,所以股价从原来的十块钱一股,已经跌到两块三了。 但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K线图,年前财务报表出来后开始暴跌,直接跌到两块钱以下,今年从元月份开始,它缓慢的回升到两块,然后又随大盘回调跌了下去,再慢慢的上涨到两块一左右,又下跌到两块钱以下,再慢慢的上涨,一季度亏损报表出来后再一次被打到两块钱以下。 论坛简直是一片哀嚎,纷纷传言这垃圾股要退市了,但我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因为每一次下跌,它会慢慢的涨起来,再下跌,再慢慢的涨,几乎次次是迅速下跌,但会缓慢上涨,奇怪的是,不管怎么跌,只要到两块钱左右,仿佛有人托底般,它怎么样都跌不下去了。然后会慢慢的上涨,涨的时候阴线多阳线少,成交量也特别的少,涨到两块往上两三毛左右,它又会迅速下跌,仿佛被人打了闷棍一样。 这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像弹簧,被人为的压制,然后慢慢的弹回来,再压下去,再弹回来,大半年时间一次次的伸缩,像小强似的,特别顽强。并且是逐渐往上抬高的箱体运动,从最低点的一块八,到下一个低点一块九,再到下一个低点两块钱,如果把所有的高低点划两条平行线就会发现,它竟然是有规律的斜箱体往上走,现在的两块二价格,就已经离最低点的两块不远,假如我的理论不错,这一次低点应该是两块左右。 第二是它特立独行走势。它的走势,完全和大盘不符,大盘从元月份的1400点涨到五月底的1900点,涨了百分之三十五左右,他不温不火的保持原状,大盘涨它不动或者慢动,大盘回调它像开关坏了般,偶尔跟着回调,或者延后回调,或者自主选择时间回调。 第三个是它的成交量和日涨幅,本来小飞鹤盘子就小,两亿流通股,没有解禁股,市值已经跌到四个多亿。按理他就是臭狗屎也有人买,这么小的股票,起起伏伏很正常,但他的日涨跌幅,一般就是一两个点,甚至于保持不动,K线图变成一个小小的十字星,像一个个等待审判的十字架摆在哪里。 日成交量就更少的可怜,一天就几十万资金成交量,分时线经常十几分钟走直线,像医院断气病人的心电图。 垃圾股,ST股,退市股,小盘股,特立独行股,没人看好股,这他娘的不是完全符合我目前的现状吗?不看了,老子明天开盘我就买你,两百万折你手里我也无怨无悔了。 打定主意,我关了电脑,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因为看电脑的时间太久了,我只感觉眼冒金星,头疼欲裂,浑身酸软,看来这玩电脑的文化人,日子不见得比我好过。 打开手机,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电话。 第一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五晚上,青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她打了两个电话,发了一条信息,问我去了哪里。 今晚算第三天了,青的手机和店里的座机,几乎是每小时打一次,信息发的更让我动容。 第一条信息写道:我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用得着离家出走吗?第二条写道:不管我得罪你什么,我给你道个歉,你回来再沟通。第三条写道: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离家出走的事,为了你的名声考虑。随便你吧,我说过,你是自由的,其实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降临,只是,你真的应该和我心平气和的告个别,你太残忍了。还有你五月份工资,如果缺钱用,发个银行账户,我转账给你,或者我直接邮寄给你父母。愿你安好!青。 第一百二十六章自损八百 第126章自损八百 孤独席卷了每一个夜晚,我突然想看看云去,但离家出走的我,要是见了她,万一哪天她们俩姐妹见面聊到我离家出走的事我该多难堪。几个月不见了,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是继续变胖还是苗条下来了,拜托,她骨架本来宽,真的不能再胖下去了。 我突然明白,女人的美,需要无数的金钱去维护,不说脸上擦的抹的护肤品香水,光身上穿的戴的,就是个无底洞,更不要说美容健身,没有经济基础支持,再漂亮的女孩子都闪不出光来。明明长得特别像的两个人,经济基础不同,气质神态完全不同,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青和云差距会越来越大。难怪云不愿意见青,难怪云说青让她觉得好失败。 熬到第二天九点半开盘,第一次买股票,也不懂可以选择买一买二价位买进,输了五万块数字,选择了时价成交,本来今天大盘在下跌,泸州老窖更是大跌,小飞鹤开盘跌了一个点,虽然还算平稳,但被我一次性买了五万块的大单,迅速把价格从下跌一个点拉到上涨了一个点,吓了我一跳。 小飞鹤无意间被我拉起了两个点,不过很快被卖单打了下来,分时图像一条抛物线,慢慢的又恢复到跌一个点的原样子。 看着我的成交平均价格,得,一出手就亏了一个多点。于是我安心等了十几分钟,直到大盘企稳,小飞鹤又变成直线在移动。 这一次我学乖了,买入五万块,挂在买一处。 两百万,我要是几手几手的买,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我可没有一点点买入的耐心,我就想着尽快把两百万都买进去,然后去找份发型师工作去。再说,每一笔都是需要手续费的,买入的笔数越多,我成本只能越高。 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两百多手买单才完全成交。于是我又在买一处挂了五万块买单,等着买进。因为我发现上方卖单都是几十手的小单子。 这一次没有上次的顺利了,有人比我提高了一个价位,挂了一个五百多手的买单,这等于拦截了我的买单。 我只能耐心的等着,看着他的单子慢慢的变少,最后再轮到我的买单。等了半天,没成交几笔,又被人提高了价格,拦腰断了我的买单。这让我真的烦躁,不是说垃圾股没人要吗,平时一天就几十万的成交量,今天怎么回事,等我一进来,有人在和我作对了。 这让我特别的不爽,老子不是正常人,老子已经疯了,连对我恩重如山的人都敢下手,我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老子敢空手套白狼,还怕和你比博傻不成。于是我比他也提高了一个价位挂了五万块钱的买单,我也拦截他。 这一次终于起了点效果,我终于成交了几万块的单子,但我还没有完全成交,有人比我又提高了一个价位拦截了我的买单。 不正常,这是我第一印象,但我说不出正常买卖股票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操作股票,又遇见这支半死不活没成交量的股票。 于是我翻开泸州老窖,此时大盘虽然一片绿油油,但已经企稳,然而泸州老窖依然在疯狂下跌,几乎到了跌停的地步。我捏了一把汗,幸好我没选择泸州老窖。 再翻看其他股票,虽然今天大盘不好,但所有的股票交易挺活跃,要不就是不断下跌,要不就是不停上涨,要不分时线就是上下起伏,并没有像小飞鹤一样成交量稀疏,搞得几万块的单子,个把小时还被人拦截几次不能成交。 不管它了,于是我再挂五万块,实时买单。 这一下子,上方一片卖单被我一股脑扫了货,价格被拉到涨了两个多点。这瞬间的异动,等于把股票活生生的拉了三个多点,死气沉沉的小飞鹤仿佛被我点燃了般,成交量不断的放大,股票也快速的又上涨了一个多点,达到了三个多点的涨幅。 好呢,这一下麻烦了,因为我要是再买进,等于就要提高四个点的价位,如果选择两百万一次性成交,那只怕价位还要高,假如提高十个点成本价,那等于多花了二十万的成本。我要是不动,股价已经逆势而动,引起的跟风盘似乎越来越多。 妈的,我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评论区这时候也活跃了,有说庄家入驻的,有说庄家内讧的,有说庄家抢筹码的,有说来了二傻子的。一时之间,热闹非凡,不一而足。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几笔实时大卖单砸了下来,一下子把价位砸到正负中间线附近。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懵逼了,不是说好的庄家抢筹码吗,怎么变成庄家砸盘了。 不信邪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没挂好买单,只见闻风而动的买单把价格逐渐的又拉了起来,当价格被人拉到百分之二涨幅的时候,猛然间的,又是几笔大卖单,直接把价格打到百分之二的跌幅。 我的买单迅间被成交了,但麻烦来了,因为这几个大卖单,吓到了小股民,往外跟风抛盘的人多了起来,再加上时不时的夹带几个大卖单,价格迅间一泻千里,像一个断线的风筝,直接滑落到百分之五的跌幅。 够热闹的,想不到第一次买股票,竟然遇见这样有趣的事情,于是我迅速挂了十万块的实时买单,这一下子,总算是把股票下跌的势头稳了下来。 不错,成功交易了三十五万,但我亏了四个多点,这好像得不偿失。我犹豫的时候,股票终于在二块一附近企稳了,虽然卖单处都挂的是黑压压的大单,买单处都是小单子,但价格就是不下来。 行,我再吃卖一处的大单,足足十万块,但卖一处马上被人又挂了个二十万的大单,一副黑云压顶的势头。 老子怕你,我再吃进去。这一下子,卖一的单子没人敢挂大单了。 卖一大单没人敢挂,那我再吃卖二处十万块大单。到了此时,我成交了近七十几万单子,我个人已经逼平这一段时间的日成交量了。 等我准备再吃进卖单三的大单时候,猛然间,那些挂的大单不见了,只剩下一些十几手的小单子。怎么办?提高价格也收不到货,还搞来这么多跟风盘;我要是老老实实在买单处等,似乎有个家伙,老是和我做对。 没办法,我试探着在买一处挂了个五万块的买单,我看看还有没有人拦截,老是这样拼刺刀,对我们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这是个挺默契的暗示,我想着,只要他不拦截我,我就不拦截他,我们俩各退一步,可惜不知道对方是谁,要是知道,我就打电话过去和他沟通一下,不能这样拼刺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 对方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多。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想咬死他 第127章我想咬死他 对方看见我挂了个二百多手在买单一位置,立马在买单二处挂了个五百多手在后面排队。 这不挺好吗?大家各让一步,都可以买到便宜货。于是我在他后面的价位再挂了五万块的买单,算是向他表示善意,他又在我后面挂了一个十万块的大单排队买进。 于是小飞鹤盘面上出现十分和谐的画面,我慢慢的等着几手几手的小单子,等到差不多收早盘,终于完成了买单一处交易,现在变成他买进。 中午去楼下胡乱吃个煲仔饭,回来迷糊了一下,下午继续,可惜的是,下午风平浪静,没什么主动卖单,也没什么主动买单,成交量稀疏到我想骂娘。一直到二点多,才轮到我的买进单子。 相对于上午我和他斗法的乐趣,下午没点乐趣。一直到三点钟收盘,因为时不时有主动小买单打岔,所以我那五万块买单只买进去三万多。本来想着一天把两百万全部索嗨的我,只能寄希望于明天继续。 晚上没事胡乱的换台看电视,八点阳城新闻看到一个关于彩票的消息,因为这一次独独阳城中了十一注一等奖,所以阳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是那个龟孙子中了狗屎运。只听主持人道:“南粤风采阳城一等奖得主张先生今天去省彩中心领奖,十注大奖得主迟迟未现身,是被人遗忘了,还是遗失损毁了这张奖票,这可牵动了阳城千家万户老百姓的心,更是粤省轰动人心的大新闻,这是南粤风采自发行以来中奖地最集中,数额最大的一次中奖,人类历史自有彩票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巧合的事情。现在我们把画面切换到省城南粤风采兑奖中心看看。” 电视画面一切换,尖那个傻逼,胖胖的肚子,穿着刚买的极其不合身的宽松衬衫,拿着一张一米来长的支票对着镜头,他的身边,站着老李和进那个二傻子。 “请问你是阳城本地人吗?”漂亮的女主持人问道。 “不是,”尖有气无力的道。 “请问你老家是哪里人,你对阳城人印象怎么样?” “印象不好。”尖不高兴的道。 “怎么不好了,请问阳城人不热情好客吗?” “我被阳城治安队查暂住证抓过六回,印象能好得了吗?”尖那个二傻子,把我逗乐了。 “请问中了一百万奖金,你准备捐助一点给福利机构吗?”美女主持人窘迫的转移了话题。 “我穷的时候怎么没人救助我呢!我哪有一百万,扣了税我只有八十万。” “那你会恭喜和你同期中十注一等奖的得主吗?如果看见他,你会对他说什么?”主持人被尖搞得很尴尬,尖完全不按剧本走。 “我他娘要是看见那孙子是谁,我咬死他。老子本来可以中五百万的,五百万啦!现在变成八十万,是你你心里舒服不,他偷盗了原来属于我的奖金。”尖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采访,明天估计可以上头条了,我暗自可笑,尖这个二傻子,气死也好,看你显摆,看你贪婪,等老子我那天发财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借给你用。不就是八十万吗?我现在有两百万,和我比阔,你他娘提鞋都不配。 果然,第二天阳城日报,羊城晚报等都报道了尖要咬死偷盗他奖金的新闻,尖那张黑乎乎的圆饼脸,充满大街小巷。这个二傻子,怎么能接受公开采访呢!只怕他以后平静不了啰! 股市开盘后继续买进,回味了昨天和那个默契的家伙买股票的过程,虽然熬人,但真的挺有趣的,所以,一开盘,我没急着买进,而是选择观望。 昨天大盘跌了一个多点,今天一开盘,又是绿油油一大片,泸州老窖昨天跌了六个点,今天一开盘又跌去了五个多点。 小飞鹤还好,平着开盘,连正常开盘半个小时的多空较量都没什么大动静,不知道昨晚那个家伙有没有来,我在买一处放了个五万块买单,安心等着。 我刚放上去,有人也在我的买单上加了四百多手大买单,这让本来就没多少成交量的小飞鹤小股东,以为有人在护盘,所以时不时的有人提高一个价位抢筹码,我今天反正心情好,尖不痛快,就是我最大的痛快,所以,我不急不躁的看着盘面,等到十点钟左右,我的成交额才算完成。 现在轮到那个家伙买进了,我看了半天,和我一样,交易量稀稀疏疏,没半点意思,看得我想睡觉。于是我隔一个价位在买三处,放了五万块单子买进,好巧不巧,马上的,有人在我后面也挂了个十万块的单子,这让买三处出现有人护盘的奇葩。 只有我知道,那个默契的家伙,在向我示放善意,他意思很明显,叫我不要砸盘抢筹码,不然大家都吃亏。 好吧,没事情做,我出门找事情做去,反正看这个股票眼睛疼,老是半死不活的没成交量,能买进就买进,不能买进下午再说。 走到热死人的大街上,人像置身蒸笼中,身前身后的汗,粘住我的白衬衣,腻腻的,痒痒的,让我很难受。想起这大半年跟着青吃香的喝辣的时光,只能长叹一口气,好在我现在再狼狈,我不会再吃闷醋,眼不见心不烦的能够保持我内心的宁静也不错。 这里属于城西,和东阳县反着方向,离商业街老城区也很远,我特意选择这里是因为害怕遇见熟人老乡,更害怕被青和雄找到。但青除了开始三天打了电话发了信息,就没有再联系我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我突然明白,我和青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她没有任何的义务和责任来关照我,我吃的是哪门子醋,真的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们始于陌生,终于陌生,我只求股票能够上涨,能够补了那个贷款,不让她三观尽毁。 离宾馆大概三百米处,就看见一家装修还算过得去的发廊,两个门面,百来个平方,门口招牌写着:女子颜美容美发中心。 我走进去,店里热火朝天的挺红火,椅子上坐满了剪发的,吹头发的,洗头发的,染黑油的客人。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学徒正在忙碌,一个二十岁左右,高挑干练的短发假小子样女孩子瞪圆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你是这里老板吧!请问你这里招聘发型师吗?”我硬着头皮走过去道。 “你怎么看出我是这里老板,我没写招聘呀?”那个假小子看着我问道。 “我感觉你应该就是店主。”我脸一红道。 做事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满眼的敌意;几个闲得蛋疼的洗头妹子围了上来看着我,这怎么回事,我不就是随便问一下招聘发型师怎么了,犯了众怒了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应聘发型师 第128章应聘发型师 “都围着干什么,没看见过男人。”那高挑干练的假小子猛地一身河东狮吼。 这人,一嗓子出来,中气十足,声震寰宇。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老板的,我脸上写了老板两个字吗?”她转过脸,好像会变脸似的迅速恢复了笑容,一副温柔可人的神情。 “我不但看出你是店主,而且看出你是他们的师傅吧!”我看了眼她道。 “这里面有什么窍门吗?是不是因为我好成熟老气。”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脸,然后扭头看了看镜子照了照。 我被她孩子气的样子弄的想笑,老板和师傅我哪有分不清的,青就是一副老板师傅的神态。我怕她多心误会连忙道:“没有,只是感觉,老板和师傅脸上有责任心,感觉得到的。” “咦!你眼力劲挺毒,你做过多久发型师。”她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道。 “一年多,不过一直是学徒,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师傅。”我如实回答道,因为我真的不想欺骗这么有趣味的一张脸。 “只学了一年学徒啊!只怕当不了师傅,我店里都是学徒,有几个已经学了三年了,还出不了师。”她看着我老老实实的脸道。 “学徒有工资拿吗?”我好奇的问道,因为青给我开了学徒工资。 “你在哪里听到学徒有工资拿,搞笑,这里当学徒还要交两千块学费。”做事的几个男孩子中,一个个子挺高,缺了一颗门牙的男孩子敌视着我道。 那个穿着打扮的像个假小子的女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道:“我看看你手艺如何,那边有个女客人,你帮她吹个头发好不好。” 说完她指着一个发尾发黄微微起卷的中年肥胖女人,胖女人头发不多,也不太长,刚刚可以披肩,发黄起卷的发尾应该是一年半前烫染过,现在被修剪的差不多没有颜色和卷曲度了。 我走过去,问了下胖女人要吹什么发型,她倒是好说话,只说吹干就行,她应该是老顾客了。 我问她,喜不喜欢卷发,我可以帮她吹成大花。 假小子听说我会把直头发吹卷,来了兴趣,连忙站在不远处看我。我也懒得理她,毕竟用滚梳吹大花的技术,我也是第一次从青手里看见学会的,一般理发店根本不会。 胖女人头发本来不多,发质又比较细软,发尾还被烫染过,这样的头发,想吹大花,技术含量还是很高的,技术要点其实说出来也简单,就是散吹的时候只能吹五分干,太干了头发会定死,反而不能起卷。第二就是发根要吹蓬松立体,吹太贴了就显示不出大花的韵味,最后一个就是进梳子必须是顺势迎风,不能逆风把发质吹毛。 我是受到过正规严格训练的,这样的发型,不知道吹了多少个,所以吹风机鬃毛滚梳一到手,跟玩儿似的,十分钟不到,就干净利索的把一个漂亮的大花发型吹完了。等我拿发蜡准备定型的时候,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店里做事的几个男孩子,坐在座椅上的顾客,还有洗头发的几个小丫头,以及那个高挑清秀的假小子把我围的水泄不通,店里本来热火朝天的嘈杂声音,已经变得安安静静的,众人像看外星人似的围着我看。 “靓仔,我头发可以烫出这样的效果吗?我喜欢这样的发型。”那个胖女人此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问我道。 “烫发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不过也差不了多少,有时间我帮你烫一个。”我不好意思的道。 “今天好不好?我今天有时间。”她听说我可以烫出差不多的效果,连忙一脸笑的道。 “今天,我还在应聘,下次好吧!”我挺高兴的道。 做手艺的人,很多时候,收入不是最主要的,被人肯定尊重其实更重要。 胖女人走了后,假小子一脸笑的要我帮忙剪了几个头发,还安排我上了个颜色。我手脚利索的做了,本来这些都是我轻车熟路的事,我只是被人这样围观,有一点不好意思而已。 饭点到了后,女店主一定要我一起吃饭,等她帮我端来碗筷,我看着清汤寡水的伙食,除了青菜,竟然连成片的肉都看不见,胡乱的扒拉了饭菜,我这个年纪,正是能吃能睡的时候,这饭吃得我更饿了。可电锅里哪里还有一滴饭,我看着一个个瘦不拉几的年轻人,真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活下去的。 吃完了饭,女老板拉着我到了店门口,我估计她是和我谈薪资待遇的事,我肚子此时正咕咕的叫,看见她店子旁边有个鹅母饭馆,我先说道:“你刚才吃饱了吗?要不我请你吃个鹅母饭,我们边吃边聊吧!抱歉,我这人是个饭桶,我没吃饱。” “你这人讲话真的有趣,不过挺真实的,我最看不起吹大话的男人。”她露出和她气质不适宜的暧昧笑容,眼光柔柔的。 其实假小子这人长得挺耐看,五官清秀,梳着背头,个子至少一米六五,皮肤是那种暗白色,泛着粤省人底子里的灰,她身架子又细,长腰细臀的,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天生瘦体,身上该突兀的,不该突兀的,一股脑的变成一条直直地线,白T恤穿她身上像挂在衣架子上的似的,举手投足露出削肩上的肩胛骨,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精神感。 “你在阳城那个店学徒?”她虽然说吃过饭了,鹅母饭上来时候,她大口的吃了起来。 “以前在湘省学的,刚到阳城。”我不想说青的事情,所以直接跳过去撒谎道。 “那边给你开多少钱一个月?”她打量着我道。 “也不多,底薪一千,加提成两千块左右吧!”我低着头狼吞虎咽道。 “湘省工资有这么高吗?我一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她放下筷子道。 “也不是,店子收费高,所以工资自然高。你是什么想法?”莫名的,我好像和她好熟悉一样说话。 “自然是想留住你,只是我开不起这么高的工资。”她自己也是挺实诚的人,难怪不喜欢吹水的男孩子。 “工资多少都无所谓的,你直接给我提成就行。” “你要多少提成?” “你这个收费,至少百分之五十,你看可以吧?” “这么高,我还要房租,水电,税收,生活费,产品成本,学徒工资。”她红着脸道。 我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红着脸,真的有意思,好像我笑话她收入少一样。我笑着道:“你哪里开工资,他们还要给你付学费。这样,提成不变,生活费我这边你不要管了,我出来吃,你要是喜欢出来,我天天请你吃饭也可以。” “你是想包养我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玩的正嗨 第129章同进共退 “什么?”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包我吃饭,我很能吃的。”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辩解道。 我都听见了,辩解什么呢!不过我和她没熟到可以相互暧昧的地步。 “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上班,你目前住哪里?”她看气氛挺尴尬的,找了个话题道。 “我住金丰宾馆,就前面不远,305房。”不自觉的,我把房号报出来了,好像笃定她会过来找我一般,我吓了一跳,我可能真的是疯了,我赶忙道:“这个星期六好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星期四到星期五我去一趟省城,我去买套发型师工具,来的急,我什么工具都没带。” “怎么需要这么久,阳城有工具买的,我可以带你去。我这边什么工具都有,你不买也可以。”她露出失望的表情道。 “拉倒吧!就你店里那几把破剪刀。我还有其他私事没处理完,所以要耽误几天。”我想起我还要把两百万索嗨掉,所以不可能这么快上班。 “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吗?” “不是,我没谈过女朋友,你呢?”我不自觉的顺带问了一句。 “谈过一次。”她红着脸道。 “和人睡过?”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头脑不受控制的问道。 “没,你这人,坏死了,我们粤省人好传统的,”她猛然间红透了脸恢复了女儿色,生气的转身就走。 我真的想扇自己一个耳刮子,嘴巴没个把门的,其实我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和判断。看来,这工作黄了———— 回到宾馆,股市已经休盘,走前在买单三处挂的单子刚刚好成交了,不过那个默契的家伙的单子还没有完全成交。这人,挺有君子之风,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可惜了,不知道他是谁,不然约出来把酒言欢一场。 这让本来担心两百万打水漂的恐惧感淡了很多,至少,这世界不是我一个人疯一个人傻,只怕他的资金量比我大的多,我要是亏两百万,他至少亏五百万,他不怕亏死,我怕个卵。 看着两天的战绩,刚刚好,买进了一百万,手头还有一百万资金需要买进。按这样的速度,可得耐心慢慢的玩,不然那个默契的家伙,岂不是挺孤单。 下午一开盘,大盘开始急速的下跌,今年从元月份后大盘一直在上涨,从一千四百点,涨到一千九百点,涨幅足足有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网上一片哀嚎,什么牛市到顶了,要跌回一千点以下,什么美股要发生股灾,什么国际经济危机,什么千禧年魔咒。 一直平稳的小飞鹤,被几个大单迅速的砸到了跌五个点位置,开始我还在兴高采烈地想着跌了好,跌了可以捡便宜货,等我看看自己的盈亏才知道,就这么一眨眼间,我已经亏了六七万了,几分钟时间,六七万不见了,我的心那个疼,六七万,我得花多少年时间打工才能赚回来,就这样玩一下没有了,难道这就是股市。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该继续买进还是卖出止损,股神书上大师不是说了吗,跌就卖,涨就买,哪有什么理由,不过是寻求自我安慰。可真的就这么卖了,那就是真的亏出去了,青不是说过,不卖出去就不存在亏还是赚,亏的不过是过眼云烟的数字盈亏。 卖掉止损还是继续买进,我瘫坐在电脑前,内心一直在犹豫不决的煎熬着,对,我看看那个默契的家伙在干嘛,他要是买进,我就跟着他玩,反正有人陪我一起死。 看了半天,全是大小卖单,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直往下飘落,那个家伙影子都看不见,他去了哪里,难道睡着了没看见。 我看着跌幅一点点的扩大,突然想试探一下那个人到底在不在,可如果我选择卖单,那夹杂在众多卖单中他肯定看不见,我只能选择买单,按我五万块一次的买单挂上去,我看看有没有反应。 此时跌幅已经到了八个多点,支撑的买单几乎没有,砸盘的卖单波涛汹涌,一轮轮的往下砸盘。我点了个五万块的买单,本来想放在买单一位置,但我怕马上成交了他看不见,于是我选择挂在买单五的位置,也算最后一个位置,如果我和他真的有默契,他应该看得见我的举动。 很快的,我挂在买单五位置的两百多手单子就被人砸穿了,简直连水花都没看见冒一个。但就在击穿的那一瞬间,我下方两个价位的位置,出现一个十万块的买单,那个人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那个人也买进,和我步调一致,这他让我感动了,我想都没想,就在他身后的价位挂了给十万块单子,我挂了个十万块单子后,很快的,他在我身后价位挂了个二十万买单。 本来小飞鹤就是支小盘股,大半年来一直要死不活小阴小阳的起伏,一天成交量才七八十万,今天是被大盘拖累,所以才措手不及出现这样的大跌,但遇见我和他几十万买单拦截,崩塌下跌的势头,像遇见横亘的巨石般,一顿一挫,竟慢了下来。 跌势虽然慢了下来,但止不住卖盘太多,缓了十几分钟,眼看着他二十万单子要砸穿了,我这人,江湖义气还是有的,此时又感觉玩的正嗨,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击穿而无动于衷,于是我在他身后也挂了个二十万买单,算帮他撑场面,他看见我出手,马上就在我身后挂了个四十万单子,也算是顶我一把。 我要不是戒烟戒酒了,我是真的想点支烟看热闹,我看你们有多少卖单,这下方我和他两个单子就是六十万,差不多顶平时一天的交易量了。 果然,这么大的单子下来,跌势明显的缓了下来,大卖单不再出现,剩下一些小单子陆陆续续的在抛售,此时评论区也热闹非凡,众人一致在讨论是谁在救盘,这太有趣了,连参加的我也感觉有意思,士为知己者死,能够有人和我同进共退,并且资金量比我大得多,这样的大哥,我几乎想顶礼膜拜一下。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击穿我那二十万买单后,猛然的,几个大单又出现了,几乎是打脸一般,四十万单子瞬间被砸穿了。 怎么办,继续还是不玩了,我头都大了,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年代有二百万资金牛皮哄哄,进了股市才明白,两百万算个卵,有钱人多了去了,我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看着要跌停了,价格从开盘时候的二块一左右,变成一块九左右,我不知道那个一直和我同进共退的家伙此时怎么想的,但我真的是进退维谷,不知道是继续还是停止疯狂。 奇怪的是,我不出手,他也不出手。他一直盯着我,他资金比我多,为什么要盯着我,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陷进吗? 第一百三十章被割韭菜了 第130章被割韭菜了 兄弟,你资金比我雄厚,你出手啰!我保证在后面顶你,不顶你我不是人。 可任凭我怎么想,他那边就是不出手,搞得我好郁闷,我想了想,妈的,老子先出手,小家子气,吃不得半点亏的人,像砸金花一样,你不跟他也不跟,没劲! 于是我挂了个四十万买单,挂在买五处,我就给他看看,老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奇了怪了,我一挂,他在我身后立马挂了个八十万的单子。 两笔买单,一百二十万,算惊天大单了,可止不住大盘下跌三个多点的风声鹤唳,论坛一片哀嚎,直言是新一次股灾来了,几乎所有的股票都在下跌,跌停股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所以我们这两笔卖单,虽然减缓了跌势,总归是翻不起太多的浪花。 眼看着小白鹤还有五个价位就要跌停了,我再输入四十万买单,才发现,我余额已经不足了,不知不觉间,我买入了一百七十五万进来,下午嗨起来没留意已经买进七十五万了,现在账户还剩下二十五万,还玩个******睁睁的看着,一个价位一个价位的下跌,终于,跌停了,下面是几百万的封单,无力回天了。看看我账户,平均价位两块,现在一块九,已经亏了近十万。 我一阵懵逼,杀人不见血,抢钱不用刀,说的就是股票吧! 我的发财春秋大梦,我的复仇计划,什么都泡汤了,我太天真了,太自以为是了,狗屁不懂的我,第一次出手,还想着找到牛股庄股,想着发财,我他娘的就是被人割的小韭菜。 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大盘在收盘前竟然止住了跌势,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般在慢慢地往回拉,小飞鹤那几百万单子,瞬间被大单吃掉。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我果断的打光子弹,把账户上面二十五万一分不留的一次性买进,然后看着封单被吃光殆尽,看着股价迅速的往回涨,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越来越快,很快的,价格超过我的成本价两块钱,再往上,慢慢的从绿变红。 我真的想大笑,想狂笑,我赚钱了,盈利了十几万,小飞鹤价位比我成本价上涨了六个多点,这小飞鹤,我的小飞鹤,我辛辛苦苦,聪明睿智选出来的小飞鹤,真的给力。 我看了看其他股票,虽然也在回调,但涨幅远没有小飞鹤由跌停直接到上涨一个多点快,这由绿变红的感觉真的爽,这赌一把的感觉更爽。 我自信心油然而生,我幻想着赚钱后,我就耀武扬威的回去一趟,买台奔驰车,专门停在店门口,对,给青甩几十万,把她那些小恩小惠一次性还了,然后,把雄欠她的几十万也一次性还了,然后在她目瞪口呆中,我开车一溜烟的扬长而去。 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小飞鹤涨到三个点处,又不断被卖单砸了下来,一单接一单的砸,像砸墙的大铁锤一样砸,发出砰砰砰的巨响,生生的把我从幻想中砸醒。 我晃了晃脑壳,哪有声音,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股票的价格,已经变成跌两个点,到了两个点的跌幅,终于卖单变少了,下方的买单变多了,于是,双方像拉锯般,涨上去一点,又被砸下来一点。 收盘时候,价格刚刚好在不涨不跌百分之零中间,K线图上面留下一条长尾巴的十字星。 即使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账面上,我已经赚了五个点十万块。经历了大起大落才明白,涉足股市,真的应了《道德经》上面的一句话:“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两天时间,我完成了建仓的全过程,虽然有惊无险,但总算有点收获。说不上自信满满,但我的目标肯定不会满足于十万块,我要是真的拿着十万块去青店里显摆,她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下会骂我一句‘肤浅’,一切只是开始。 第二天星期三,坐立不安的等着开盘,终于熬到九点半,老天开眼,经过两天大跌的大盘,终于迎来了开门红,大盘直接高开一个点,股票池里面开盘报复性涨停的股票比比皆是,我兴高采烈的点开小飞鹤,原以为大盘上涨,小飞鹤不说大涨,几个点涨幅应该会有,谁知道眼前一黑,我差一点昏过去,小飞鹤开盘跌停,直接跌停。 我真的想骂娘,老子明明赚了五个点十万块,现在又变成亏近十万块。这他妈的,怎么可以这样玩,这不符合逻辑,简直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大盘高开,明明大家都涨停或者大涨,你个死小飞鹤竟然跌停,变成股票池里面唯一的一支跌停股,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昨天卖一部分,见好就收,今天也不至于由盈利变亏损。 这世界没有后悔药,我除了郁闷,除了生气,除了憋屈,除了骂娘,我还能够干嘛! 我傻呆呆的看着小飞鹤,看看有没有可能打开跌停,封单盘是几百万单子,黑压压的一动不动,那些几手十几手的买单,猴年马月都不可能打开跌停单子。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还是经验不足,哪里有我这样两天时间把子弹全部打光的道理,手中没筹码了,我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翻开小飞鹤的资讯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惊得我目瞪口呆,消息虽然不是官方发布,却是一条让我绝望的新闻稿,有记者深入采访到不知名的公司高层,根据高层私底下说,小飞鹤二季度亏损更大,简直到了举步维艰,负债累累的地步。 难怪,难怪会开盘跌停,难怪会有这么多的卖盘,我猛然间明白,那个和我默契的兄弟,不是在挺我,他在引诱我入套,他的背后,这么大的资金量,肯定是套进去的大户或者庄家,他在自买自卖,他们在寻找接盘侠,在割韭菜。而我,这样的傻逼,就是啥消息不知,啥技术不懂的二傻子。 我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入股市深似海,从此安分是路人。想不到第一次进来玩,我就遇见这样的遭遇。我冷静的回想了一下,其实我是明白小飞鹤风险的,我知道他是要ST的垃圾股,知道他在特立独行,有人在里面操盘,可我一头扎进来,难道我没责任吗? 只能怪我自己傻,但要我就这样愿赌服输,我考虑了一个下午,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服输的。我准备和别人耗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才两百万,烂命一条,往下跌,他们几个亿的资金一样的亏损严重,同归于尽也好。 果然,下午收盘前,封单上六七百万的卖单被人吃了下去,跌停虽然没被打开,但至少给了我一丝希望。 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眼看着十二点了,打开手机看了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同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来的,还有一条错字连篇的信息道:火,我是尖,我卖了新手机,你是生我骑了吧,会电话给我,集市。 集市,急事吧!尖有卵急事找我,难道他愿意分钱给我,我一骨碌爬起来,我现在太需要钱了,银行一个月要还两万块利息,我想在小飞鹤上耗下去,账户必须有钱还每个月的利息。 第一百三十一章再吃跌停板 第131章再吃跌停板 我连忙把电话打过去,我以为尖可能睡着了,谁知道我一打,那边就接了,电话里出现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喂喂’了几声,那边太吵了,估计在哪个酒吧或者KTV,根本听不见。然后电话突然被挂了,我那个气,好你个尖,要不是我,你有这样的狗屎运,现在有钱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连我电话都敢挂。 正在我骂娘的时候,尖的号码突然打了过来,我心情不爽的接了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尖在电话里道:“火,你在哪里,出来玩不,我在酒吧,好多美女。” “没兴趣,你富贵了还记得我。”我没好气的道。 “兄弟,你生气了,”尖哈哈大笑的道。 “肯定生气,换成你你生气不。”我酸楚的道。 “我给你五万块好不好?兄弟,不要为了钱伤了和气,”尖大气的道。 “你现在哪里要我这样的兄弟,陪你玩的只怕一大帮吧!五万块,好大的口气,你打发叫花子,亏你说得出口。”我生气的道。 那边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要分多少?” 我也沉默了一下,和尖从相识到相熟一幕幕的浮现,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尖,你自己凭良心想想,我为了帮你打架伤人,我哪次不是罩着你;你说你要学装修,我老兄喊你过来,照顾你不;你次次没钱,出去玩我要你掏钱不;你穷的没钱买彩票,是不是次次我借给你;你买南粤风采是不是我的劝告;你中奖那天,是不是答应中奖了分我一半。人,要凭良心,说不定你以后又求到我头上,你那八十万可花不了多久。” 尖打了个酒嗝,沉默了半天道:“火,我寄了二十万回去想建房子,还想买台车,我剩不下多少钱了。这样,我分你十万块,从此我们还是好兄弟,你看可以不。我也是倒霉,不然我愿意多给你一些的。” 我看他说的也是情真意切,想了想,我内心是真的把尖当兄弟的,于是道:“尖,钱上面才能真正的检验兄弟感情。你看看佑兵佑文叔叔和群哥几兄弟,佑兵叔叔没钱买房子,他们两个二话不说,一个人帮凑几十万,那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真兄弟。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兄弟,你也不要说十万,我也不要说分一半四十万,这样,二十万,我需要二十万。你要是相信兄弟我的能力,就不说废话,我记得你这二十万的情。” 尖沉默了,我忐忑不安的等着,生怕他不愿意,毕竟钱在他手里,如果真的闹到法院打官司,那短期我一分钱都搞不到了。 良久,电话里面道:“行,我给你二十万,你必须马上过来,我和七哥一群人在苏荷酒吧,你今晚要是过来,我立马给你,从此你不要再有芥蒂。” 七哥,我认识,群哥的二把手,鹰眼光头,一脸横肉,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尖什么时候和他们搞在一起去了。我想了想道:“尖,我在省城,不在阳城,你要是真心给,就转账过来,我发个银行账户给你。你要是不想给,那就算了,算我今晚什么都没说,我说一句,我要是以后没你混得好,我就捧把水淹死。” “我给,明天我就转账给你,你去羊城干嘛去了,怎么不带上我。”尖肉疼的道。 “谈笔生意,如果成功了,以后你就帮我开开车算了,我开两千块一个月,吃我的,玩我的。”我大言不惭的道。 “靠,不知道谁帮谁开车,七哥准备和我合伙开五金厂,我发财的日子到了。”尖兴奋的道。 我一阵担心,尖这个傻逼,是真的被好运冲昏头脑了,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拎不清了,他懂什么,有卵能力开五金厂,真的比我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竟然相信和一个江湖人士合伙开厂。群哥和佑兵叔叔扯淡时候,几次谈到七哥这人做事没底线,要不是群哥在阳城确实势大,七哥只怕早自立门户了。 我只能摇头,尖此时肯定听不见我的劝告。我想起青说的,你不可能赚认知范围以外的钱,即使你赚到了,那也是因为运气。运气赚来的钱,这个社会有上万种方法收割你的财富,七哥这几天,估计像苍蝇扑屎一样围着尖捧着尖准备收割吧! 我以前没觉得青有什么高明之处,现在冷眼看发财后的尖才明白,青的认知,般配她的财富。 我交代尖不要把分钱的事情告诉七哥一帮人后我挂了电话,一切都是命,我不想劝出幺蛾子,连尖明天酒醒后会不会后悔转账都是我的命。 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从七点钟开始,我每半个小时打开一次手机,一直到九点半股市开盘,还没看见尖转账给我,看来,酒醒以后的尖可能后悔了。 是尖自己酒醒后后悔了,还是七哥一帮人听说他分这么多钱给我给尖洗了脑,或者是出了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命,我冷笑一声。 大盘今天还是上涨,小飞鹤开盘后抵抗了一下,又直接跌停。我一阵眩晕,亏损百分之十五,三十万不见了,我深套进去了,怎么办,怎么和青交代,想到银行扣了青的资产还债的时候,善良的青又一次被信任的人下了黑手,她会不会哭。 跌停盘封单不是太多,很快被人打开了,但很快又被人砸下去,用更大的单子封死了。 这是涨跌停初期正常的事情,卖单踊跃而出,买单络绎不绝。但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一点不同,因为没多久,有人撤了排在前面的大卖单,然后全是大买单扫货,跌停板被人打开了,股票再一次上冲。 什么情况,有人做局扫廉价筹码吗? 但很快,又是几笔天价卖单,把上升的势头砸了下来,盘面出现吓人的场景,你不卖,等一下封死了你连止损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时间跟风的中小单子蜂拥而至,直接封死跌停板。 盘面在跌停板上沉默了一下,诡异的一幕再一次出现,成交明细区又有人在撤大单,很快的,有人在大笔扫货,但没扫干净,不知道是资金不够,还是什么原因,扫到差不多打开的时候,竟然停止了扫货。 抛盘止损的人,本来以为有人在扫货,但眼看着卖单慢慢的多了起来,再不出手卖掉,只怕明天又会是一个跌停,所以陆陆续续的,卖单还是多了起来,封单处慢慢的集结了上千万的单子。 盘面平静了,风平浪静,我内心那点乐观的小窃喜,慢慢的也凉了,接受跌停的事实吧!谁敢接天上掉下来的飞刀。 第一百三十二章两起两落 第132章两起两落 四天时间,亏损三十万,我这条命都值不了三十万吧!想起刚刚弄到两百万时候意气风发狂妄不可一世,我还笑尖被人收割,他被人收割还被人捧着敬着,好酒好肉的伺候着,甚至还玩了漂亮的女人,老子三十万,被人收割去,连水泡都没看见冒一个。 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内心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能全身而退,我此生再不会踏入股市,再不会关注股市,我一定听青的话,以后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早睡早起,跑跑步,打打拳,像正常人一样上上班,晚上回来看看书,写写字,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外无债务,内心安宁就行。 忍不住的再一次开了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信息接憧而至,有青手机打的,有店里电话打的,也有尖打的。然后是一条收到二十万资金到账的信息。 我几乎是弹跳了起来,内心那些颓废的,消极的,焦虑的想法一扫而去,妈的,尖这人,还讲信誉,等老子哪天发财了,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二十万,可以顶十几个月利息,也就是说,我可以耗一年半载时间搏一把,我就不相信他不会反弹回来大赚一笔。 钱是男人的胆,真的是男人的胆,我身上那几千块可用不了多久,现在好了,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我颤颤巍巍的给尖发了个收到转账,谢谢兄弟的回信,然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股市我是不想再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只能越看心情越难受煎熬,狠心关了电脑,收拾了衣服,我得去一趟省城,心情不好,在阳城不敢出门,生怕遇见老乡熟人,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让青跑过来看我落魄的笑话。想散心,只能去省城走一遭,顺便去粤省最大的美发城买套发型师工具,毕竟耗股市,是一场艰难的长期战争,整天无所事事的躺宾馆太无聊了。 不知道是亏红了眼睛,还是内心已经麻木了,自从得到尖给我的二十万转账,我也想开了,反正亏三十万也是亏,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所以,一到省城,我就打的直接到小天鹅大酒店,五星级的,虽然没奢侈到住总统套房,但标间价格也要好几百,可不是以前的我可以想象的。 办理好入住已经到了六点多钟,打开电脑,眼前的一幕再一次惊呆了我,出发时候的跌停早就被人打开,今天的成交量,已经创下了小飞鹤自上市以来的历史记录,股价在收盘前竟然上涨了一个点。 失而复得,我心情那个美,这可是二十几万,虽然还是亏损八九万,但我真的如劫后余生,心满意足了。 心情惬意的走在阳城的大街小巷,进金碧辉煌的饭店吃最正宗的盐焗鸡,烧鹅肉,管它吃得完吃不完,反正可劲的点,引得一帮陌生的食客指指点点的议论,真正的体会了一把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豪爽,让自己一直自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回来钻进一家高档的大型商场,跑到品牌男装区,听着导购小姐的忽悠,什么阿玛尼,范思哲,船王,七匹狼,反正也不懂,忽悠什么买什么,由着自己性子来,衬衣,T恤,西裤,牛仔裤,正装,休闲装,运动装,皮鞋运动鞋的买了一大堆,反正卡上有二十万,刷个万把块,根本不心疼。 走的时候双手拿不了这么多纸袋子,看那个导购小姐漂亮会忽悠,又买了个外交官旅行箱,一千来块,她细心帮我把衣服折叠好放进箱子里让我拖回去,所幸我现在身高一米七三,体型也标准,既不需要改衣袖,也不需要收裤脚。 有钱任性,为所欲为,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跟着青,被她压制死死的,事事不如意,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二天小飞鹤一枝独秀,开盘涨停,我那个爽,直接在房间挑起广场舞来,跳累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看着封单处上千万的单子,知道今天怎么样都妥当了,所以也不想看了,炒股最无趣的就是看涨停板和跌停板,笔直的一条直线,没任何起伏。 盈利六个点,但几起几路,真的已经慢慢地麻木了,十万块钱的事,起起伏伏很正常,三十万都亏过,又哪里看得上这么几万块钱。所以关了电脑,换了身新衣服,出门四处晃荡,一天优哉游哉的,想走路就慢悠悠的走,想打车就招手。 玩到晚上回来,洗完澡,打开电视机,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报神秘阳城十注大奖得主今天低调领取一千万大奖的消息,可惜的是,既没视频,也没有声音,连任何具体的内部消息都没有,人家低调的根本不接受任何采访和照相,我不知道尖看见了会不会气死,人家就盗取了你的五百万奖金,这么的,有本事你咬他卵子呀! 许是真的害怕尖咬他吧!我心里暗暗发笑。这样的低调,才配得上这上千万的巨额奖金,像尖那样随随便便接受采访,能有什么安分日子过。 痛快的在省城玩了几天,星期一开盘小飞鹤开盘还是涨停,虽然封单不多,但我赚了十五个点近三十万,我的心情已经爆棚了,想什么来什么,真的想立马跑到青的店里显摆一下去,你不是会赚钱吗?老子也会,并且比你那个赚钱容易的多,靠卖歌赚钱,真的低端。 出门显摆疯玩一天,把发型师工具也都买全了,全是顶级货,剪刀是德国造,吹毛就断,并且高低档买了四五套。电剪更是大大小小五六把,全是充电无线电剪,连雕花的小电剪都配齐了;吹风机是韩国轻型无声的,直板夹是日本原装进口的陶瓷夹板。 三点多回来后再翻开小飞鹤,我傻眼了,竟然跌停收盘,我那个郁闷,本来赚五个点,现在又变成亏十五个点,从涨停到跌停,一天起伏二十个点,早上明明封单不多的,真的该死,我怎么不见好就收呢! 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已经是两起两落了,不能这样玩我吧!有意思吗?你要涨就好好的涨,要跌就痛快的跌,老这样起起伏伏,搞的老子心情特别郁闷。 勉强打起精神,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突然莫名的感觉孤单。一个人形单影只,无亲无故,真的没有意思! 想来想去,寂寞孤独冷,越想越难受,一个人孤孤单单,真的没劲。看着天色还早,我收拾一下,把已经开了的房也退了,打个车到汽车站,买了张到阳城的汽车票,阳城才是我的幸运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人家是女生 第133章人家是女生 赶到阳城时候,天已经黑了,本来想着在汽车站附近找家宾馆住算了,但想起这是群哥的地盘,我估计住不了几天就会被群哥手下的马仔发现,所以还是决定回城西老地方。 开住惯了的老房间,再下楼找地方吃饭,洗完澡已经十一点多了,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精神亢奋,所以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香,口水流了一枕头,差一点睡死过去,幸好睡梦中一直听见有人敲门,开始轻轻的敲,最后是加大力量用手在锤,终于把我锤醒。 我围了条浴巾打开门,吓我一跳,门口站着气鼓鼓的假小子理发店女老板。我赤身裸体的就围了条浴巾,我都无所谓,乡下人,从小光屁股在河里洗澡,但她好像被吓呆了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着。直到看见她突然脸红耳赤的,我才问道:“要不要我关门换身衣服,不过我要洗澡,你得多等一下。” 她还是不吱声,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羞到了,但我看她那大大咧咧假小子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随手关了门,懒洋洋的去洗手间刷牙洗澡。 耗了大半个小时穿戴好,我都以为她是不是失去耐心走了,等我打开门,她还站在门口。 “进来坐坐还是?”我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抬腿就走了进来。她先环顾了我住的房间,然后低着头把凌乱的被子折叠好,最后坐在电脑桌前椅子上。 房里昏天暗地的,壁灯暧昧的发出暖橘色光,房内坐了位红着脸的年轻姑娘,我只感觉口干舌燥的,于是走向她。 “你想干嘛?”她看着走向她的我,露出惊恐的表情。 “拉窗帘,你想哪里去了?”我看见她终于有了女儿状想笑。 她脸一红,立马站起来拉开背后的窗帘,一束阳光火辣辣的射了进来,她浑身上下像镶了层金光。 “你胆子够大,孤身一人敢进男人房间,你就不怕我?”我笑着问道。 “怕你干什么,你就是个坏人,老没个正经。”她强装镇定的道。 “怕我干什么,我有这样人畜无害,我现在就想睡了你。”我脸一黑道。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她满眼惊恐的瞪着我道。 “你自己送上门的,哈哈··”我始终装不下去了。 事实上,见惯了青的丰胸肥臀,我对她那几根瘦排骨兴趣真的不大,当然,因为年轻,内心还是纯洁的。如果到了三十几岁色眯眯老男人境况肯定不同。 “我说你是坏蛋,你还不承认,老喜欢捉弄人。”她看见我露出笑脸,紧张的脸上终于缓和下来。 “知道我坏,你还敢进门,我也是服了你。说吧,来找我干嘛!” “你不是说今天来店里上班吗?我左等右等没看见你影子,所以过来看看。” “上班,你上次不是生气了吗?我以为工作黄了呢!”我一阵惊喜道。 “你胡说八道我还不能生气。这是笔记本电脑吗?你还懂电脑?”她看着桌上的电脑和手机问道。 “我懂什么电脑。”我收起电脑和手机道。 事实上,在哪个年代,懂操作电脑是挺高大上的。 “你不懂电脑买电脑干嘛?早知道你有手机,我直接打电话给你就行,差一点被你··”她看着我收起的电脑和手机道。 “差一点什么?你那么高个子,我能吃了你。”我一阵郁闷。 “你告诉我电话号码?下次我可不敢再冒险。”她看我又开玩笑,红着脸道。 “来这边还没有办理手机号码。办了告诉你。”我才不会告诉他我不敢开机的事情。 “那你买电脑干嘛!挺贵的好吧。” “看日本小毛片,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也是服了她。 “说你坏死了。恶心!”她又红着脸骂起来。 “你看见那个男人是好的,不就是那么回事,我是真的服了。”我叹口气道。 她被我整的直接无语,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就忍不住和她胡说八道。 “那上班去吧!上次那个阿姨来过几次要烫头发。”她打破沉默道。 “你那边都没热烫机器,我去了也烫不成。”我说道。 “什么是热烫机器?”她不解的问道。 “你不至于连冷烫和热烫都分不清吧,热烫就是用电加热的方法,比如直板烫,陶瓷烫,数码烫。冷烫就是你们平时上塑料杠子,然后用药水物理塑型。”我也感觉无语道。 “我不懂我才花高价请你,不然我冒这个风险来房间找你。”她不好意思的道。 “哦,原来你做好了牺牲,看来我吃了大亏了!”我暧昧的看着她道。 “你要死啦!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她脸一红骂道。 得,不禁逗,又生气了。我打开自己的发型师工具箱,从里面选择了一套最便宜的剪刀电剪,她那样的五块钱收费的低档店子,可当不起德国进口的高级工具。 “你这工具,只怕花了大钱,这么多。”她啧啧称奇的看着我的工具箱。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做好那个行业,就必须舍得花钱。”我拽拽的卖弄道。 “听不懂,卖弄啥呢!你以前上班的店子收费多少?” “剪发五十块,做头发上千。”我淡然的道。 “多少,五十块剪头发,做头发上千。”她惊得目瞪口呆的道。 “少见多怪,”我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搞笑。 我把选出来的工具装入一个手提皮夹子里夹在腋下,陪着她下楼,她脸红扑扑的走在我身边,身上穿的是短袖海魂衫,下摆兜进泛白的铅笔牛仔裤内,脚上是一双白色板鞋,露出白色的脚裸,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她手臂一时插入裤兜,一会又拿出来摇摆着。皮包骨的瘦手臂,又细又长,前后摇摆着像抡圆的风车。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她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我好奇的道。 “感觉得到啦!莫看了,你搞得我好紧张。”她窘迫的道。 “你好精神,可惜短发没剪好,坑坑洼洼的,像只铅笔。”我不客气的道。 “你好看,你呱呱叫。”她瞪着我道。 “我说,以后随意一点好不好,上次凶你徒弟时候你够霸气的。我习惯那样,猛然间看见你羞羞答答,我感觉特别别扭。” “人家是女生好吧!”她脸一红道。 切,你还知道自己是女生。 第一百三十四章误入精神病院 第134章误入精神病院 “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好,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打趣道。 “你这人,估计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一点不会怜香惜玉。”她被我差一点气死。 陪着她进了店子,时间刚刚好是八点半,店子开门没多久,店里面还没有来客人,三个男孩子正和三个小丫头吵翻天,叽叽呱呱,打打闹闹的,连我们俩进来都没发现。 “吵死啊!要吵回家吵去。”假小子又是河东狮吼一嗓子。 一群学徒被她这么一吼,都安分了下来,那个缺颗大门牙的男孩子,此时手还插在一个瘦不拉几的女孩子前裤袋里掏什么东西,那个瘦不拉几的女孩子边打他的手边扭来扭去躲避不让他得逞,假小子走到两人身边时候,缺牙男孩子还没注意到,那个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此时突然不动了,那男孩子终于把她牛仔裤前裤袋里面的十块钱掏到手里,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 “驼背你在干嘛!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了马上滚,人家是女生,你掏口袋成何体统。”假小子义正言辞的骂道。 “不是,这钱是我的,被小黄毛抢去了,我的早餐钱,我的。”缺牙的大高个嘻嘻哈哈辩解道。 “严肃点,笑什么笑,缺口大门牙挺好看,下次这样你不要干了,毛病一样。”假小子一脸正色道。 “小娟你今天没吃错药了吧!平时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疯···”那个称作驼背的高个男孩不可思议的道。 “闭嘴,还说。以后喊我师傅,没大没小的。”假小子一副为人师表的正经样子道。 那个被掏口袋的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一笑,剩下的几个人也笑了起来。假小子本来唬着脸,被几个徒弟这么一笑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假小子拉我过来道:“介绍一下,这是湘南来的大师傅,叫什么来着。”她脸一红,看着我道。 “火,”我被人这样郑重其事的介绍,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对,火先生,以后是店里面的大师傅,小冬瓜以后给他打下手,好,大家鼓掌欢迎。”假小子言简意赅的介绍完,自己拍起掌来。 那个叫驼背的高个子,冷着脸看着我,剩下的五个瘦瘦津津的,一副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手一动不动。假小子自讨没趣,拍了几下,也停了下来。 我看了眼那个缺门牙的,再看了眼假小子,只怕里面有故事,所以也无所谓,只是初来乍到,我不能声明我对那假小子的几根瘦排骨真的没兴趣。 把装工具的皮夹子放在安排的工位上,我出门吃早餐去,一大早的,肚子里早饿的不行了。等我出门,那假小子也跟了出来,形影不离的。 “你说了包我吃的,不能赖账。”她可怜兮兮的道。 “多大个事,”我大气的道,我卡里十几万现金,股市躺在两百万,口袋还有两千多块零钱,豪横着呢。 门口转一圈,除了肠粉,就是瘦肉粥,小笼包,大肉包,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我一阵鄙视,这有钱没地方花,其实也挺郁闷的。 带着个跟屁虫,由着她海吃胡喝,拽拽的阔气了一把,付钱时候我故意掏出一把大钞票付了十块钱早餐费,唬的假小子满眼崇拜之色。 回到店里开始上班,那个缺颗牙的驼背,和我作对似的,来个客人他主动抢了剪发,来个客人他又抢着剪发。驼背用的是一把大板梳子,速度确实的快,加上用的是带线的老式电剪,梳大电剪利,剪发剥树皮似的,只看见一片片的头发往地上掉。 指定给我打下手的小冬瓜,个子最多可能就一米六,瘦不拉几的,老喜欢弓腰低头,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人,一看就是那种受惯欺负的老实孩子。 他看见我没事情做,先用眼睛瞟了一眼那个做事的驼背,发现他没注意,从口袋里夹出两支烟,悄悄递给我一支道:“哥,烟不好,抽一根。” 我接了烟看了看,是两块钱包的五羊,以前我抽过,那味道很冲,又苦又涩,像草烟似的。他先点着了,然后把火机移到我面前,我连忙摆手道:“我不抽烟的,你抽烟去门口,店里空气不流通,你师傅不管你。” 他脸一红,接了我递回去的烟,摇了摇头,又看了眼那个高个子,把烟悄悄的收进口袋,一溜烟的出了门。 我闲的没事,觉得这孩子好交往,也跟着他到了店门口。我问了些他多大,哪里人,学了多久,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眼睛却定定的看着我手上闪闪发光的手表。 “妈的,刚刚还说没烟了,哪里来的烟,给老子一根。”驼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小冬瓜不吱声,驼背伸手就往小冬瓜口袋里面强行掏,小冬瓜双手想掰开驼背的手,被驼背另外一只手打了一巴掌,小冬瓜忍着痛,眼泪汪汪的,也不敢吱声,由着他把半包烟掏走。 初来乍到的,我是真的不想和那个缺牙仔发生矛盾,我看着小冬瓜眼泪汪汪的,真的觉得可怜,于是买了包芙蓉王,递了根给他道:“抽我的,多大个事,这包烟你拿着,再不要让他抢走。” “我不要,烟放我身上,他一样拿走。”小冬瓜接了我那根烟,眯着眼睛美美的吸一口道。 “那我放在我台面上,你想抽就自己拿。”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一副喜不自胜的表情。我正准备进店,那叫小黄毛的小丫头哭哭啼啼从店里跑出来,蹲到店门口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一个比小冬瓜高不了几公分的小男孩跟了出来,也蹲在小黄毛身边,又是赌咒发誓,又是甜言蜜语的哄她。 一店子的神经病,我真的觉得自己误入精神病院了。懒得理他们,我进了店,把烟丢在工位台上,刚坐没多久,那个哄小黄毛的男孩子走进来道:“哥,烟可以给我一根不。” “自己拿,客气什么?”我无所谓的道。 剩下两个小女孩,一个黑皮肤,一个脸上有蛔虫斑的看见我这么大方,怯生生的走过来道:“哥,你买糖给我们吃好不好?” 这小孩,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一个个的,我含笑的看着她俩,她俩看见我目光,连忙低着头,露出一副羞涩的,窘迫的模样。我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道:“自己买去,我不吃零食的,所以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两个小女孩欢天喜地的接了钱,向门口跑去,被站在吧台前的假小子呵斥了几声,便头也不回的的跑的没影子了。 一回头,看见那个缺牙高个子正在我工位前掏我的芙蓉王烟,他看见我,脸上连个感谢的笑容都没有,一副老子的地盘可以横着走的眼神。 我想都没想,一手打在他手腕上道:“谁让你拿的,给你了吗?” 他那苍白的皮肤,被我响亮的打了一巴掌,立马由红变紫,应和着脸上由红变紫的表情,他不可思议的发了会呆看着我,反应过来后目露凶光的抬手就打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又一个大胆的计划 第135章又一个大胆的计划 缺牙仔发了会愣才动手,我从动手打他手腕开始就留意着,等他手一动我早反应过来。 如果是几个月前,身体矮小的我肯定早抄家伙先下手为强,但现在,他个子虽然比我高,但我也不矮,我又经常锻炼,对付他这样不见阳光的苍白家伙,我都用不着动气。 我抬手抓住他打下来的手腕,一上手,我就知道他软弱无力,我一个乡下人,本来有把子蛮力气,加上这近一年来的不间断跑步打拳锻炼,身高又猛然间窜高了七八公分,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我稍微一用力,他‘嗷嗷嗷’的叫起来。 这突然的变动,惊得在洗手间洗毛巾的假小子和门口胡闹的几个小徒弟都闻声跑了进来。几个小孩迫于缺牙仔的淫威,一直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看他狼狈的样子,所以全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热闹,只有假小子跑过来拉那个嗷嗷大叫的缺牙仔,拉了半天,发现吃亏的是缺牙仔,又过来拉我的手。 “火先生,你放开,要断了,可不能扭断了。”假小子拉不动我,连忙道。 我其实真的没太用力,怪只能怪他太弱不禁风,不过也正常,做发型师的,本来是手艺活,加上起早贪黑的,几乎没下过力气,所以一个个的都是弱鸡。 “还敢动手不?”我含笑着问那个嗷嗷大叫的缺牙仔。 “放手,你快放手,疼,疼死我了。”缺牙仔跺着脚的求饶。 “还敢不敢动手?”我看他答非所问,多用了几分力气。 他满嘴口水从缺牙处飚出来求饶道:“不敢了,快放了我,求你了。” 我含笑着放开了手,他一脱身,退后几步,甩了甩被我捏成紫印的手腕,冲着假小子道:“小娟,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留哪一个?” “你发什么神经,动不动发神经。”假小子被她威胁的动了气。 “那我不干了,早知道你会护着他的,早知道的。”他气急败坏的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 店里的几个小男孩小女孩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小娟也抱住胳膊不理他。他一回头,看见小娟没劝阻他,拿着把剪刀又冲了过来道:“我和你没完,你等着,我打电话喊人去。” 我以为他敢用剪刀行凶,看见他只是恐吓,我掏出手机道:“我这里有黑母鸡电话,要不要我打电话喊他过来。” 我估摸着他最多认识几个本地街边小混混,还见不到阳城黑母鸡这个级别的大哥,所以拿黑母鸡狐假虎威一下,果然,他看见我说认识黑母鸡,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阳城黑母鸡,和我叔叔张佑兵是结拜兄弟,我跟着叔叔同黑母鸡喝过几回酒,不相信你打听打听,我劝你别把事闹大了,不然你那几颗门牙也保不住。”我打蛇随棍上吓唬道。 我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名牌装束,满脸不怒而威的气势,我可是青的开门弟子,是她拿钱包装出来的作品,若不能成功唬几个人那就真的太让高师失望了。 经此一役,我在店里的地位瞬间提升,来了客人,那个叫驼背的家伙,再不敢明目张胆的的故意拦截使坏,我开始了我的职业发型师生涯。 说职业发型师,其实我目前的水平肯定达不到,我基本功是足够了,理论知识也通透,但缺乏真正的独当一面的实践,一般的发型我还剪得有模有样,就是波波头和子弹头实践太少,所以,只要有机会游说,我就会游说顾客尝试剪波波头和子弹头。 假小子小娟还是有点技术的,不然她不会带六七个徒弟。她剪发手法很特别,她有几个特殊的技能,一个是飞铲技术,一般的平碎西装头,她用特别细小的梳子把外圈修一下,靠头皮内圈部分头发,她不需要用梳子,直接贴肉飞铲上去,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平整。这一手绝技,真的不简单,难度其实很大,既不能让电剪伤人,又需要电剪铲出一个由精光过渡到外圈的长发,既要平顺,又要自然,还要保证美观,若非下过苦功,是不可能练成的。 她还有一个绝技,她剪平头,不会像正常发型师一样顺势推剪,她是逆势推,人站左边,她把梳子打到右边,把右边头发向自己站立的方向反着梳拢,然后用电剪推断。这样产生的效果,是柔和圆润的角度,不像正常发型师剪平头,会出现一个九十度的转角出来。 但其他的,我只能摇头了,小娟和店里所有的徒弟剪男女碎发,全部是用刮刀刮,刮出来的效果坑坑洼洼,下面留几根像狗尾巴草样长发就算是碎发。染发基本上就是染个黑油,至于其他的颜色,不要说红黄蓝三原色相生相克的原理,就连不需要调色的颜料,染出来都是忽明忽暗,达不到色调一致的效果。烫发只会冷烫,烫出来的效果,要不就像被雷击了般满头圆圈,要不就像一担柴火堆在肩上。 瞎忙到下班回宾馆,小娟追了出来喊道:“火,我饿了,你请我宵夜好不好。” 我一阵肉疼,这女人,是真的能吃,一天吃了我好几十块,我一天提成还没赚这么多。我苦着脸道:“好意思不,你是老板,次次要我请客。” “你答应养我的,我说了我很能吃。”她嘻嘻哈哈的道。 “我早上怎么不把你收拾了呢!留下你这个祸患。真的女子口大吃种粮。”我哭笑不得的道。 “就知道你动了坏心思,你真的是个坏蛋。”她生气的道。 “你个死丫头,总有一天你为了口吃的会卖了你自己的。”我无可奈何的带她去宵夜摊子前,由着她点了两份海鲜粥。 “火,你说我这店子怎么老是不赚钱?”她吃着海鲜粥突然道。 “就你这个收费能赚钱,剪个头发才收五块,做头发几乎没有,靠你这样死做能赚钱,没累死你就算不错了。”我笑着道。 “不便宜了,五块钱呢,我妈说相当于十几斤大米。再说这附近,不是乡下人就是厂里人,太贵了没人来。”她看着我道。 “那你就老老实实做呗,剪一个头发赚十几斤大米呢!”我差一点被笑死。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我笑你妈妈是个人才,把生意和大米挂钩,你们家很缺大米吗?” “是啊!我们家住海边,不产大米的。” 我一阵无语,难怪,海边的姑娘,她不会是海螺姑娘吧! “你发什么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赚钱呢!”她打了我一把道。 “你真的想赚钱?”我反问她道。 “肯定想赚钱,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缺钱,像个公子哥。”她乞求的看着我道。 我一阵脸红,曾几何时,我还不如假小子混的好,怎么的我在她眼里就变成有钱的公子哥模样。我看着她一脸虔诚崇拜,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内心冒出来。 “你有多少存款?”我看着她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忽悠假小子 第136章忽悠假小子 “我哪有存款,没有,一分钱都没有!”假小子看见我单刀直入的问她的存款,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生怕我有什么不良企图。 “想赚钱就得说实话,你要知道,你想赚钱就得投资,偷只鸡都要丢手米,你一分钱不愿意花,哪里来的钱赚。”我看得出她的小心思,她是生怕我骗他的钱。 “这样,那要投资多少,可以赚多少?”她紧张的问道。 “不,你搞错了顺序,应该是你想赚多少,才考虑投资多少,或者叫你投资多少,才可以赚多少?”我打断她的话纠正道。 “这,意思不是一样的吗?”她不解的看着我道。 “完全不一样,一个是被动的,就像你刀耕火种,撒多少种子收多少全部看天意;另外一个是主动的,就像大棚调节,你种多少种子,可以计算出会收多少粮食。”我解释道。 “主动和被动,我还是不太明白。”她眨巴着眼睛道。 “你真的需要洗一下你那个浆糊脑子,你不懂投资,只相信勤劳致富,苦干快干。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看看街上跑的奔驰宝马,哪一辆是靠你这样死做苦干赚钱买的。主动和被动有什么区别,我再打一个简单的比喻,有个笑话,说一个老农喂养的母猪不能怀孕,于是去找农技站专家,专家说,你这个情况,需要人工授孕。那个老农红着脸道:可是可以,我就怕母猪咬我······” 假小子拼命打了我一下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你要死呀,下流。” 我看着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扭扭捏捏红着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不是,逗你玩,看你太笨,所以说一个你听得懂的笑话,我以前是学畜牧的,抱歉。这个笑话其实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以前生产力低下,所以养殖户繁殖全部靠自然受孕,能生出多少是多少,现代农业,就不能这样操作了,采用人工受孕,就可以精细化的计算成本和产出。做生意其实一样,你现在既不知道为什么生意好,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意不好,既不知道为什么赚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赚钱。所以,我才问你有多少存款,你舍得花多少钱投资。” “这样,可我店里去年刚刚装修,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吗?”她闹了个大红脸道。 “不,你理解错了,我让你投资,不是花在装修上,这些硬件部分,添置机器花不了多少钱,花钱另有地方。” “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她狐疑的看着我道。 我被她那个生怕我骗钱骗色的眼神看得心虚起来道:“你看我干嘛,我又不会要你钱。我是说,把钱投资在员工身上,投资在你徒弟身上。” “我还要给徒弟钱,反了他们不成,你想都不要想。”她断然拒绝道。 “所以,我说你那个浆糊脑子需要洗一洗,你那个思维真的有问题。你知道理发店最值钱的资产是什么吗?” “理发店最值钱的,我花钱装修了呀!难道是技术?”她瞪圆已经看着我道。 “你呀!怎么说你呢,所以你挣不了钱,你思维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认为你有家店子,有几手绝技就可以有徒弟一辈子免费帮你干活。你这是穷人思维,不变通,一辈子一场空。”我看着她那吓人的眼神道。 “你卖什么关子,急死个人。”她急切的问道。 我估计鱼儿钓到这个地步,应该差不多可以上钩了,便语气平和的道:“理发店最赚钱的资产是你的员工,你想想,你辛辛苦苦培养了两三年,容易吗?你想过他们未来和前途吗?你给不了的,有人愿意给,或者他们自己会考虑未来和前途。这给你出了两个麻烦,一个是,你帮别人免费培养师傅,甚至于变成你的竞争对手;一个就是直接培养竞争对手,你能够保证你六个学徒里一个都不在你店子附近开新店,他们认识你店里所有的顾客,他们熟悉你所有的技术,你不觉得你愚蠢得在自掘坟墓。” 她被我的话吓的脸色发白道:“那怎么办,以后我不带学徒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所以你是穷人思维,眼睛只能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要是不带学徒,靠你一个人,拼死拼活,一天又能挣多少钱,只怕交了房租和水电生活开支,剩不下几个钱了。” “你这人真的好讨厌,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只晓得吓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 “看看你,我都不敢教你了,老是急眼,哪里像能赚大钱的人。”我看着气急败坏的她笑道。 “好,你说,我不生气。”她安安分分的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有多少存款,或者你舍得花多少钱在员工身上?”我追问道。 “你干嘛老问这个,我连我父母都不愿意告诉。人家以后结婚的私房钱。”她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 这死丫头,把钱看的比命还要重要,这么小年纪,就想着结婚后留私房钱,谁要是娶到手,倒是一个小财神。 “好啦,人家告诉你还不成,我存了十万块,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她如释重负的道。 我吃惊的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极其男性化的穿着打扮,大咧洒脱的性子,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像个能存得下钱的人。 也许吧!某些人真的有某方面特别的能力! “假如,要你拿出一部分钱,来奖励员工,提高他们的积极性,你舍得拿出多少?”我看着那张被我忽悠心动的脸道。 “一千,不够吗?两千好不好?”她大气的伸出两根手指头道。 我一阵牙疼道:“假如我让你投资十万块,一年到两年,你可以让你变成一百万你愿意投资多少?我有办法让你的钱两年时间翻十倍。” “这怎么可能,赚了你要拿多少?”她狡诈的道。 “我不要你一分钱,你给我开正常提成工资就行。”我说道,其实我真的看不上她那三瓜两枣,我只是想把她的店当成我自己一直设想的宏图大业来实验一番。 “你当我傻,你愿意拿出多少钱,我也愿意拿出多少钱,不然免谈。”她扑闪着漆黑色的眼睛道。 “这是你的店,我为你操心赚钱,我还要掏钱出来,你没毛病吧!”我无语的道。 “切,说的好听,十倍的收益,我不要你一百万,真的亏了,你陪我十万块本金就可以了。你要是愿意签协议,我就陪你玩。” 这假小子小娟,看来谈不拢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把我不当干部 第137章把我不当干部 我被她猝不及防的整懵逼了一下,这死丫头,何必死死的拉着我不放呢!我可是帮你赚钱来的,我不过是求一个理论实践的地方而已,我付出的,可不是一点点精力。 “不敢了吧!我可不傻,把我嫁妆本让你玩没了,你到时跑了,我哭都没地方。”她看着不吱声的我道。 “假如我想买了你的店,你自己觉得你这个店子值多少钱?”我问道。 “那至少,五万块,肯定有吧!我十六岁开的,已经四年了,装修了两次,还有这么多工具设备。”假小子吞吞吐吐的道。 我内心骂了句傻逼,理发店怎么可以只算固定资产呢! “我可不卖的,生意好着呢,我不会卖,卖了我没地方去。”她看我一副沉思状,以为我真的要买他的店。 “你看这样可以不,我把你的店作价十万块,你自己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卖给店里员工,按一万块百分之十股份,明天问一下他们那个有兴趣想买股份,但是这个股份以后只能店内转卖,不能卖给外人,并且卖股份,你有优先购买权。卖股份的五万块,你不能拿,必须花在员工的奖金上面,当然,也包括你自己,一样可以拿奖金。”我想了想道。 “你是说,我一分钱不花,拿着他们的钱发奖金提高积极性。”她问道。 “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发奖金提高他们积极性,就是为了把你店里的服务水平和技术水平提上来,只有提高了服务和技术,你就可以把店里的收费提高,只要店里提高了收费,你虽然失去了百分之五十股份,但你的收入会比以前高得多,员工有了股份和提成工资,他们以后就和你绑在一起,他们如果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下一条心,你就有了发展壮大的基础。” “可提高收费的话,我怕这附近的人消费不起。”她忧心忡忡的道。 消费不起,和我以前想法一模一样,我冷笑道:“这附近可没你想象的穷,你看看这么晚了,街上灯红酒绿的,有钱人多了去。你知道阳城收费最贵的发廊是哪家吗?” 假小子看了看熙熙攘攘热闹的街道,脸上出现一丝动心道:“知道,新型象,听说剪发收费五十,做头发上千。” “你说漏了一点,人家还要预约,也就是没预约,你有钱人家还不愿意帮你做头发。”我补充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又说是第一次来阳城,你怎么听得懂阳城话。”她吃惊的看着我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羡慕人家新型象不,想不想有一天你做的比他好,想不想以后开分店,连锁店,把你的女子颜开成阳城的明星店,招牌店。”我拿出我的终极武器忽悠道。 “我这小店,可能吗?”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 “你内心想不想,新型象老板也是个女孩子,人家年纪比你还要小两岁。”我看着她的眼睛道。 “我没这个技术呀,也没地方进修,再说我什么都不懂,我不可能做到新型象的地步。”她不相信的道。 “你相信我不?” “相信,我肯定相信你。”她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内心一阵窃喜道:“相信我你以后就听我的。这样,假如店里股份员工不要,我私人花五万块买下来,但是店里管理必须我说了算,我是店长,包括你自己,也要受我管制。新型象会的我会,我会的新型象不一定会,理发店的品牌,不是完全靠技术,新型象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学徒,又限制了自己实行预约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你要是错过了,阳城立马会有人超越它占领市场份额。我有一套可以让你的店超越她的管理培训体系,你只要支持我放手去做,我保证让你成为阳城第一大发廊品牌,三年内开五家分店,五年开十家分店,到时,上百人替你赚钱,你嫁人可不是藏着那几万块私房钱的事,很可能你自己买台奔驰跑车当婚车。” “你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道。 “刚刚还说相信我,我看你是不敢在人生关键时刻赌一把吧!好像你没任何损失,大不了你亏了这个店,这个店真正值多少钱你清楚。”我趁热打铁继续忽悠道。 她确实是动心了,拉着我聊了个把小时,商量了所有的细节,听取了我的规划和管理方式,最后一脸激动的回去了。 我兴奋的边往宾馆走边唱道:心若在,梦就在······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我满眼的是复仇的火焰,我就是想着有一天在青面前显摆一下,我要在股市上挣到足够的资本,要在发型事业上让她瞠目结舌。青不是一直说我只适合看看书,写写字吗?我就不相信我不能成事。 回到宾馆,打开电脑,看到小飞鹤,一瓢冷水当头浇得我直打寒颤,又跌了六个点,股价早已经跌破我预计的两块钱支撑位。不经意的一天,我竟然亏了十万块,一天十万块,加上前期的亏损百分之十五,现在总亏损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一,妥妥的亏了四十几万。 老子也是真的倒霉,我没进来时候,小飞鹤都是小起伏,小阴小阳的,等我一进来,一天起伏百分之二十都有过,跌停板已经吃了几个了,今天跌百分之六,还是对得起我的。 深套进去,止损是不可能的,这要是卖掉,四十几万就真的没有了,再说我也不知道选择哪一支股票重新建仓,想起青的话,股票的真谛,就是比谁钱多,如果这个时候手上还有资金,我再补仓四百万,我就可以把成本拉低到一块九以下,最多亏五六个点的地步。现在,真的应了她那句话,手上没资金补仓,我怎么选择都是赌博。 唯一的选择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由着它深套进去,我耗死它,我不相信放个一年半载解不了套。打定了主意,内心总算是安宁了一点,虽然睡眠质量相对于以前,是差远了,但忙碌了一天,加上自己也确实亏的麻木了,沾床就睡。 看来胸中郁结之气,只能撒在店里几个可怜的员工身上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店里,几个学徒,包括假小子小娟一起,正在嘻嘻哈哈的打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我那个郁闷,真的不把我当干部。 “都安静了,开个会,首先声明一点,今天第一次开会,所以不强求大家站姿标准,明天开始,每天上班前半个小时早会,下班开半个小时总结会,所有人,包括小娟,都要求仰首挺胸,双手放在背后,给我站直了,打起你们的精神,把你们以前那套嬉皮笑脸都给我收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小娟有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反正气势上,心态上,我是把自己定义成店长的位置,谁他妈叫小飞鹤不争气,让老子心情不好呢! “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毛病一样,上了一天班,真把自己当店里老板了。”那个缺牙仔驼背不合时宜的看着我骂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煽动学徒 第138章煽动学徒 那小子,我真的想两脚踢死他算了,这人怎么这样讨厌呢!我动了他什么了,我双眼凶狠的盯着他,只要他再敢多说一句,我这个暴脾气,我就真的准备动手打人。 缺牙仔看见我阴森凶狠的目光,总归是不敢再多嘴多舌。我扫视了一番众人,连小娟都安安分分的收敛了嬉笑,等着我的发言。 我深吸一口气,要动员别人,必须先动员自己,我仰首挺胸的站直了身体,把双手放在背后,做了个我自己要求的标准开会动作看着小娟,小娟脸红了一下,一副小媳妇第一次见人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跟着我站直身体,仰首挺胸的把手放在背后。 小娟一带头,剩下的几个人,也老老实实的在我面前排成线站直了。只有驼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懒洋洋的半躺在凳子上。 这人,在一次次的挑战我的权威,大有一副两虎相争的架势。我懒得理他,继续道:“很荣幸,昨晚你们的师傅加老板小娟同志聘请我当女子颜美容美发中心的店长,以后店里,从服务到技术,从穿着到举止,从你们前途到你们希望,都归我管,也就是说,我掌握着你们以后一切生杀大权。” 我扫视了一下众人,这是我第一次立威,可以说关乎到我检验理论是否成功的第一步,伟人不是说过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哪怕我再胸怀大志,没有一个平台检验一次,那什么都是扯淡。 我看众人还算严肃好奇,便继续道:“当这个店长前,我替你们争取了三个好处,第一个,以后你们每个月,除了节假日外,可以轮流休假两天。第二个,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当学徒,不但没工资拿,还要交两千块学费。我帮你们争取的好处是,从此以后,你们每月会有一笔工资,还有一笔奖金,至于工资和奖金是多少,怎么拿,我稍后再和你们细谈。第三个,也是关乎你们前途的一个,我为你们争取到一个可以成为店里股东的机会,小娟同意出让百分之五十股份,一万块占百分之十,你们等一下打电话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你们愿意买,过几天就签协议;不愿意买,我个人全部买下了,以后每个月分红你们不要眼红就行。” 几个人脸上明显出现动心的兴奋之色,花一万块钱,买店里百分之十股份,每个月除了工资还有分红,在阳城,应该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再说下一个问题,我定了十个级别,从洗头小工开始,依次分初级,中级,和高级,然后是中工,也同样分三个级别,最后到发型师,除了初,中,高,再加一个管理层级别。等一下开始考核,把你们按水平高低定好级别,级别不同,底薪不同,想多赚钱,就只能参加每个月月底考核,考核通过,就可以上升一个级别,享受高级别的底薪提成。” 我的话一停,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的用阳城话商量起来,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这店里本来是一坛死水,被我这样一改革,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条自由上升的通道。其实也只能怨这个时代,如果是后世,这样的模式,满大街理发店都是这样操作。但现在是两千年,满大街多的是不值钱的年轻人,为了学个吃饭技术,不要说想拿工资,交学费,很多苛刻的师傅一个月额外还要你交粮米肉蔬,现在猛然间的听见以后不但可以拿工资和奖金,甚至于可以成为股东小老板参与分红,他们一个个不打了鸡血才怪。 我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点了最后一把火道:“再说一个未来规划,我的目标,是花两年时间,把女子颜变成或者接近阳城第一名店新型象,第三年,我承诺你们的师傅小娟让女子颜扩大到五家连锁店,第五年,我承诺会在阳城达到十家以上的连锁店。所有的连锁店,会实行直营垂直管理模式,什么是直营,直营就是只有店里的股东和员工才有权利合伙开分店,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花一万块入股女子颜,三到五年后,你们中有些够努力的人会独当一面成为连锁店的店长和最大的股东。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希望大家团结在我的左右,我会严格的,科学的训练你们,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红着脸,像喝醉了酒般,可总归是第一次开晨会,所以一个个不可能像后世一样疯狂起来。 “自己就那个水平,还教别人,搞笑。”又是那个驼背不合时宜的声音。 我强压怒火思虑了一下,要做事,就不可能一帆风顺,有人不服也正常,老是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行有行规,行业内问题只能用行业手段解决,于是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道:“你想干下去,就闭嘴,不想干,立马走人。你以为你剪头发很牛逼,你剪的也算发型,你就是个削皮匠,除了剪短,你还会什么。把头发提升三十度和提升九十度会产生什么不同的效果你知道吗?红黄蓝三原色相生相克变化你清不清楚?粗细发质需要软化到什么地步你知不知道?” 要是此时青在身边看见我卖弄这些粗浅技术,肯定会笑死。但我笃定女子颜没人说得清楚,果然,驼背被我问的一无所知,脸上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我是要剪几个发型,做几个发型出来打一下他的脸了,不然老是被这个家伙怼着,严重影响我的威望和计划。 拿小娟开刀吧,她那个发型,简直是一堆牛屎,坑坑洼洼的,像个铅笔头。 小娟的发质很细软,发尾被刀片刮的毛毛躁躁的,我估计是驼背的手笔,其实也怪不得驼背,这个年代,剪碎发,一般发廊就是把上面的头发留出来,把枕骨区发量拿着刮刀刮薄去量,如果遇见好的发型师,还知道提升角度刮成羽毛状,遇见驼背一样的发型师,啥理论都不懂,刮出来就变成坑坑洼洼的凹凸状,然后用上面的发量遮盖一番,就变成美名其曰的碎发,碎发嘛,越碎越好。 这是新旧理论认知的不同,产生的效果会完全的不同。中国人有一个不好的毛病,做手艺的往往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师傅知道这样剪会有这样的效果,但师傅说不出为什么可以变成这样的效果。青的理论,是美国标榜的四个基本型为基础,沙宣点线面为修饰,欧美人这一点就比较高明,欧美人不管做什么技术,一定会有一套可以复制的理论知识供学徒学习,哪怕你一点基础没有,只要你按照这套理论步骤操作,你就完全可以复制黏贴出来。 我不知道我一眨眼把青的独门绝技泄露在阳城,在她眼皮子地下培养出一个断她饭碗的竞争者,她知道后会怎么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疯狂起来 第139章疯狂起来 人性是自私的,更是肮脏无耻的,我只能自我安慰现在可不是古代,弟子想开宗立派还需要提前请示师傅的意见。所以,我自圆其说的不承认我的行为是背叛。 小娟枕骨区被刮刀刮出来的坑坑洼洼是没办法修改了,我只能拿着电剪把她推齐成西装头,留下鬓角,这样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男性化,无所谓了,反正她整天一副男孩子打扮。 发型的重点是顶区和刘海,她的头型长得不错,推光成小尼姑估计也别有一番味道。皮肤灰暗中带着白皙,是那种很健康的冬瓜白色,瓜子脸,小小的,额头不宽也不算太高,柳眉细目小鼻子,嘴唇带着天然的少女红,微微的翻翘着,让人看了止不住的有想戳一口的冲动。 不高也不宽额头,想留一个好看的刘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平时喜欢梳成后翻背头,这让我特别的不爽,因为我老是感觉她有一点天生的痞子样,活脱脱的像那种喜欢耍流氓的小太妹。 我先把她顶区的头发处理成十来公分左右的均等层次,我准备微烫一下发根,让她看起来阳光精神一点,但搭配什么样刘海,我一时犯了难。 “这发型感觉怎么样?”我停了手中飞舞的剪刀问正襟危坐的小娟道。 “还好,挺满意的。” “敢不敢剪一个独特的刘海?”我哄骗她道。 “你敢剪我就敢走出去。”她看见我剪刀甩的确实漂亮,对我是一百个放心。 事实上,不光是小娟没见识过甩剪刀飞剪技巧,店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个老是和我作对的驼背也在不远处偷偷的看。这手绝技,我是偶尔从一个外国电影里面看见的,剪刀在食指上转圈,刀口上下翻飞,去量的效果特别潇洒自然。我不知道练习了多久才掌握,虽然青不止一次的批评我那个是华而不实,但可以征服不明就里顾客的眼球,所以我坚持了下来。 我把刀口按三十度角度放在她刘海区头发上,手起刀落,我不能让她后悔,这个狠劲,我是传承于青,她下手比我还要狠。 只见好端端的前刘海,变成一个缺口,像驼背的豁牙。小娟脸立马黑了起来,我没等她阻止,把剪刀移到下一个点,又是一刀下去,第二个缺口出来了,小娟已经泪眼模糊。我管她死活,手移到第三个区开剪。 等我剪出五个豁牙缺口后,小娟看着镜子里的像狗啃的前额,眼泪不自觉的已经流了下来。她满脸是委屈的愠怒色,小嘴巴变成一个压瘪的汉堡状。 我轻蔑的笑了笑,用手轻轻的一拔弄,前额区的头发洒落下来,盖住了缺口的突兀,刘海立马变成一个古灵精怪,活泼动感,调皮有趣,特立独行鬼丫头模样。 “你这人,坏死了,老喜欢作弄我。”流着眼泪的小娟,立马变脸成欢喜的笑容。 我看着她那张瞬息变化的脸真的搞笑,比阳城雷阵雨的天变化还要快。我对围观的学徒们卖弄道:“发型师和剃头匠的区别,就是剃头匠只会剪短,发型师却会发现每个人隐藏在身体内和性格中的美,挖掘她,发现她,表现她,不要被你们的习惯和认知束缚住自己,要留心观察,大胆尝试。” 此处其实应该有掌声,但小娟那几个蠢徒弟只会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剃头匠和发型师,不是一回事吗?”小娟打破尴尬的问道。 “完全不一样,假如剃头匠是照相机,那发型师就是油画家。照相机只能保留本来的风景,油画家可以选择性的取舍风景。” 我不知道她们几个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我必须让他们按照我的节奏癫狂起来,我研究过一段时间陈安之的鸡血成功学,虽然被青丢进了垃圾桶,但她却没丢弃安东尼罗宾和卡耐基的书籍,或者是她不清楚安东尼罗宾和卡耐基比陈安之还会煽动人心。 我第一次在莞城打工时候,就跟几个同乡大哥去听过几堂芦荟保健品的传销课程,我虽然没异想天开的被人洗脑想进传销发财,但我从打鸡血言论里面发现了一些可取之处,那就是,你想做一番事业,就必须疯狂起来,只有你自己先疯狂,才能影响别人跟着你疯狂。 但纯粹的疯狂不能持久,谁都不傻,没有好处的疯狂能够持续多久。所以我才忽悠小娟出让一半的股份,我要用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和五万块现金,把店里大部分人绑定到我疯狂的马车上,这才能按照我设想的轨道,高速的向前行驶。 我的目的,就是检验我的理想抱负,至于能不能成功,天地良心,我只能在内心对小娟说一句抱歉,谁让她这么容易轻信我的鬼话呢! 可怜的小娟,我看着喜之不禁的小娟,内心一阵内疚。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一门心思想着挣一笔丰厚的嫁妆,一门心思想着发财,把店子做大做强,她的心是天真的,热血的;是积极的,燥热的;是年轻的,疯狂的,她对我是盲目的崇拜和信任的。 这和青老态龙钟,冰凉宁静的心完全不同,把店子扩大想法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向青提过,但每一次我还没说完,就被青无情的拒绝了,她有心如止水的资本,我没空耗时光的底气。 想到这里,内疚不自觉的充塞了胸膛,我看着小娟天真的笑脸,摇摇头,在心里道:我是希望小娟好的,也许,我那套打鸡血的理论成功了呢,也许我给小娟一个不同的未来呢! 给小娟做了一个绕杠,把发根烫蓬松,再给她做了一个金黄打底,红紫片染的多层次挑染,小娟那个狗啃式刘海便生动了起来,喜的小娟当即去街上转了两圈卖弄。 和小娟商量着制定规章制度,奖罚细则,加上需要考核店里员工的技术水平,把所有人按照我制定的级别定好底薪,最后是标准化练习方法,量化考核标准,公开化奖惩制度,忙忙碌碌的,一天就过去了。 晚会主要是总结一天工作的得失,我顺便给小娟安排了一个执法监督员,喜的她又赖着要吃宵夜。这死丫头,总有一天,会为了口吃的会被人睡了去。 回到宾馆,打开同花顺,我差一点骂娘,今天股票竟然涨停过一次,不过中午被人打开了,收盘涨了四个点,我一阵懊恼,要是我守着看盘,打开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卖一部分股票,然后在下方买进来,这样我可以多六个点的收益。 可假如我卖了它要是涨停呢!那我岂不是买不进去了,倘若我在下方买进它又下跌呢!手中没有筹码,什么都是赌博。 这就是股票,无论你怎么选择,你都是错,都是赌。 看不懂它,明明小阴小阳的行情,我一进来,就变成大起大落,不看也好,省得心情烦躁,明天继续虐小娟店里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小孩去,老子玩不赢股市,在我自己本职的领域,我还玩不赢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孩不成。 第一百四十章制定口号 第140章制定口号 清早出门买了块小黑板,既然要给他们上课,我希望正式一点。等我到了店门口的时候,店里所有人还在呼呼大睡。 开门的是小娟,蓬头垢面的,穿着白布蓝花睡衣,脸上是那种似醒未醒的惺忪样,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像刚刚从梯笼里蒸出来的寿司面包。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我都没睡醒。”她打着哈欠张开手伸了个八字形懒腰道。 “你怎么像个男人,没点料。”我盯着她平板的胸开玩笑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襟,发现自己扣子缝露光,脸一红辩解道:“哪里,还是有一点吧。你这人,好坏。” “没看出来?搓衣板似的。”我看见假小子红脸感觉特别有趣。 “不信你自己···”假小子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说露嘴,脸更红了。 不信要我自己干嘛,动手挤挤,搞得我像调戏秋香一样无聊,我一阵膈应道:“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提醒你一下。” 她羞红着脸瞪着我,抬起手准备打我,发现我又盯着她露光处,赶忙环保双手护住前襟转移话题道:“你几时搬过来,住宾馆挺贵的,你一天还挣不了房费。” 我懒得理她,就她那个住宿条件,六七个人挤在店里的阁楼上。男女中间拉了条布帘子,让我怎么睡,我是被青惯出来的毛病,没有独立空间,我几乎睡不着。 等她几声河东狮吼的把几个蠢徒弟叫起来,缺牙仔又没下来参加早会,不来也好,只要他不砸老子的场子,我其实懒得理他的。 我喊他们站在店门口的大街上,先要求他们一个个的,仰首挺胸,双手放在背后,接受一下路人的围观,这是我昨晚想了很久后想出来的点子,想立威,就得先立规矩,只有先有行为服从,才能有意识服从。 等他们慢慢的习惯了路人异样的目光后,我先下了几个立正稍息的口令测试了一下他们的服从度,然后开始我的动员演讲,自卑的人往往自大,我内心没有任何紧张和恐惧,所谓演讲恐惧症,是生怕被人质疑和嘲笑,但我面对小娟和她这几个蠢得死的徒弟,我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折磨忽悠他们来发泄股市失利的烦躁,就像青折磨忽悠我一样轻松随意。我滔滔不绝的从南京扯到北京,从平凡生人生扯到生命的意义。 其实大部分的内容,都是青曾经的言论,只是我加了点料,变得更具有煽动性,也更有趣味性。动员演说其实和写差不多,把一个简单的道理揉碎它,掰扯他,然后加把火,不停的烧,直到锅开始冒烟发烫,此时你红烧也好,清蒸也好,搅拌也好,拉丝加长也好,主动权其实已经到了你手里,假如能够再掐头去尾夹带点首富超人白手起家史,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一个个浑身像打了鸡血般热血沸腾。 我不知道是我自己确实有输灌思想的特殊能力,还是那个时代确实思维贫乏,容易被煽动鼓舞,当我结束时喊出来做大女子颜,超越新型象的口号时,假小子小娟激动的热泪盈眶,握紧拳头,声嘶力吼。其他的五人,被小娟感染的,也一个个激动起来。 这架势,大有一副禹门三尺浪,平地一声雷的气势,我看见小娟激动成亢奋状我想笑,我本意是先把小娟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徒弟烧热,谁知道事与愿违,不过效果真不错,至少超过了我的预测。 鸡血始终是虚妄的,需要加上实打实的技术服务培训,所幸我肚子里有一点干货,不至于只会流于外表夸夸其谈,这叫双管齐下。后世这样的培训课程很多,但此时的阳城,我算开天辟地的领航人。 等我在黑板前给他们讲解标榜的四个基本型时候,缺牙仔终于起来了,那小子,坐在工位上斜视着冷冷的看,那眼神,大有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的专业课应该算精彩的,大家情绪全部被我带进来了,以至于什么时候来了一群中年男女我们都没发觉。这群人明显不同于普通的阳城本地人,这群人一股浓郁的鱼腥味,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粗壮,一个个粗男健妇,举止粗鲁。 其中一个健壮的像座塔钟的黝黑男人走进来就给了半躺着大工椅上像老爷子般的驼背一巴掌,接着扯起驼背的一只耳朵,驼背猛然间吃痛,发出杀猪般的喊叫,那人骂道:“屌你奶的,我怎么屌出你这样的麻痹仔,人家都在上课,你躺尸呢!你比小娟还厉害,比小娟还能干,都在认真听课,就你牛逼,你还想不想娶小娟了,你能耐了是吧!” 被粗汉子这么一闹,课被打断了,我看着那哭声比要杀的猪还惨,内心那个爽,有人替我收拾驼背,这大哥够意思。 “大叔,大叔,我们上课呢!要打提出去打去,莫影响我们上课。”我灵机一动,就点了把火。 那个粗男人停下口中的咒骂勉强对我挤出一点笑容抱歉的道:“先生课讲的好,我打搅到先生了,真的对不住。” 同他一起来的五六个中年人生气的骂道:“驼背是打不死的程咬金,王八屌出来的衰仔,五龟公你快提出去打,莫影响娃们上课学习。” 这几声先生叫的得劲,我比喝了爽歪歪还要爽。一朝仇得报,哪有不舒畅,我时不时的瞟一眼店门口,我老子小时候打我也够狠,但像驼背老子这样下死手拳打脚踢我是第一次瞧见,隔着玻璃门我都感觉肉疼。我心情一好,课讲的更高深莫测,不高深不行,一帮子家长在旁边恭恭敬敬的听,我是骑虎难下。 驼背被那粗汉子抽的鼻青脸肿后,终于被那糟汉子拖了进来,像拖狗一样拖到我面前,那男人陪着笑脸命令驼背给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尊师重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闹了半天我才明白,小娟和一帮子学徒原来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故的渔民,听说店里入股的事情,所以约好了一起过来看看,天下父母看儿女,恐怕都是这样闹哄哄的场面,我只感觉置身于臭哄哄的臭鱼集市。 “怎么办,预计是五个人入股,现在他们个个要入一万块股,吵的不可开交。”小娟看见我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店门口,溜出来道。 “喊驼背莫入股算了。”我想了想道。 “五龟公嗓门最大,只怕不会罢休。”小娟苦恼的道。 “你和驼背以后反正是两口子,你的股份还不是他的。”我打趣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净瞎说。”小娟生气的道。 “又不是我说出来的,你们定的娃娃亲吗?”我故意逗假小子生气道。 “没有?不准说,再说我真生气了。”假小子脸一沉。 “那就是定亲了吧,你们这边一般送多少彩礼?”我坏坏的道。 “人家问你股份的事,你老提这些干嘛·····” 假小子话没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伤心的流眼泪,莫名的,我一心疼。 第一百四十一章红烛昏罗帐 第141章红烛昏罗帐 “你哭什么,我不就是好奇问问。”我看见假小子突然流眼泪,慌了手脚。 “不许你说,谁愿意嫁给他,他们家是自作多情。”假小子擦了眼泪道。 我扭头看了眼店里驼背一副老鼠见猫老老实实的样子,其实驼背镶颗门牙也不算太差,至少个子和小娟挺般配,我真的不明白小娟为什么这么反感驼背,男女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我们岛上的风俗,女儿不外嫁的,驼背的小姑嫁给了我大哥,所以他们家就要求我换过去的。”小娟看见我没吱声,突然解释起来。 “难怪你们····”我叹口气。 “难怪什么?都是几百年的老规矩,我不会屈服的。”她突然坚定的道。 我感到不可思议,几百年不外嫁,那岂不是一个村子都是近亲通婚,难怪感觉小娟店里一帮子学徒都不太机灵。但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卵关系,于是我道:“没什么,你们村和我们村反了,我们村两个大姓世代不通婚的。” “还有这样奇怪的规矩,从来不通婚吗?真的好想去你们那边看看去。”假小子好奇的道。 “比你们村正常一点,我都想去你们村看看去,你们住阳城哪里?” “海边,一个小岛上,你真的想去我下次带你去。” “岛上,孤悬在外的海岛上吗?” “嗯,离大陆十几里路,挺偏僻的,怕你笑我们落后。” 我的眼前出现一幅茫茫大海上一座海外仙岛,岛上奇峰怪石,古木成林,岛上之民赤身裸体嬉戏打闹优哉游哉的画面。 “你想什么呢?快帮我想想办法解决,店里吵疯了。”小娟拉了我一把道。 我看了眼高挑的小娟,想起她如果真的赤身裸体在岛上蹦跶会是一副什么画面,我不禁一阵哆嗦。我是山里人,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我只看见过松涛翻滚,真的没看见过大海波涛汹涌的场景,想不到和我朝夕相处的一帮人,竟然是纯粹的海岛原住民。 陪着小娟进店,吵吵闹闹的一帮人看见我们俩进来,立马安静了下来,几个人同时道:“喊先生说,先生说谁有资格入股就谁入股。” 我一阵头大,拜托,我又不是法院,但这一切确实是我鼓捣出来的,我又没办法推脱,我只能道:“我怎么说你们都同意吗?” “都同意,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个家长异口同声的道。 “驼背同意不?”我看了眼扮成老实相的驼背。 我的话刚说完,那个糟汉子就是一巴掌拍在驼背脑壳上,打的驼背眼冒泪花。 我内心一紧,我和驼背虽然不对付,但看见他眼冒泪花,我真的感觉不忍心。 “你发什么呆,快说你同不同意。”那个糟汉子吼了声被打懵逼的驼背道。 驼背好像从梦呓中惊醒般惊恐的连忙道:“我同意,我都同意。” 能有什么法子六个人分五份股份都没意见,又可以让我的计划顺利进行呢!我左思右想了一下道:“各位叔叔阿姨,我代表小娟谢谢你们的信任,按理,这个事情应该是你们自己商量,但你们一定要我分,我左思右想,小娟不能再出让股份了,毕竟这个店子是她一手开起来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求入股,那只能一个人占百分之八,你们都是沾亲带故的,各让一步,你们看可以不。” “可是可以,只是这钱给多少?”糟汉子精明的问道。 “各位叔叔阿姨,要我说呢,这么的,我自己也没任何股份和奖金,我说句公道话,小娟也不要想着把这几万块挎兜里,小娟你同意不。” 小娟早就和我商量好了,装模作样挺为难的答应了下来。于是我继续道:“这样,一家出一万块不变,股份一个人拿百分之八,一起是六万块,以后驼背当财务管理这笔钱。这笔钱小娟既然答应不要,那就全部花在你们几个人身上,我的意思是,店里伙食太差,他们都是长个子的时候,以后这生活费提高一倍。” “这样可以。”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还有服装这一块,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意思都统一制服,分男女每人买几套统一的衣服,把你们村里的形象树立起来。”我看了看穿的花里胡哨的学徒道。 “先生这个提议好。”众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道。 “剩下的,就是练习的头模,剪发工具,统一都配齐,剩下的钱,就当成奖金按月发下去,这样除了小娟吃亏,大家都不吃亏,你们看还有没有补充的。”我眼睛扫视着众人道。 “好,这样好,还是先生高明。”众人热烈的拥护道。 我看着这群淳朴的渔民,内心一阵感动,我这个提议没有任何高明之处,但却让入股的家长觉得占了大便宜,这无形中给小娟挣了份天大的人情,同时给小娟多保留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还增加了一万块的经费保障。我就不相信,烧进去六万块,听不到一点响动。 果然,家长走了后,所有的人,包括那个驼背对我也恭敬起来,剩下的人,对我更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我上课,他们自觉的买了笔记本做笔记,我要求店里添置做热烫的产品和设备,下午产品和设备就送到店里。我做头发,所有的人,只要有空,就会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看,开晚会的时候,我要求他们总结一天工作得失,他们一个个虽然紧张,但还是发言起来。 这挺好,好到我无形中有了压力,我本来是玩票性质,想不到他们当了真,一个个对我顶礼膜拜起来,如果真的失败,我该怎么办?我怎么面对他们? 晚上回到宾馆,打开电脑,小飞鹤又跌了两个点,我一阵郁闷,两个点,四万块,我一天上蹿下跳的折腾,还赚不到开宾馆的钱,我还要顶着股票亏损的双重压力过日子,这让我真的感觉生不如死。 从那晚以后我没再看股票了,任其自生自灭吧!我也算明白了,股票这个东西,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你想死得快,就多关注。 我一门心思的把精力放在小娟的店里,虽然我是赔本赚吆喝,但我形单影只,空虚寂寞的太无聊了,加上和她们处出了感情,不管未来怎么样,我总该尽量给他们一个交代。 六月末那天晚上,天闷热的不像样,满天乌云翻滚,急赶慢赶的跑到宾馆,幸好雨还没下来,等我洗完澡看会电视的时候,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这样的大雨,青此时在干嘛!一个月没联系了,不知道她和那个陈一凡的好到什么程度了。想到陈一凡,内心止不住的一阵酸醋,好像是时候该狠心断了自己的念想了,我也应该找个女朋友来抚慰自己的空虚寂寞。可这红烛昏罗帐的人在哪里呢! 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我听见门口有敲门声,我随口问了句‘谁呀!’ “我,快点开门,我淋成落汤鸡了。” 这么晚了,这么大雨,小娟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不如醉一回 第142章不如醉一回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但我站在门口,堵住了她进来的通道。 小娟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烫蓬松的头发耷拉在头皮上,T恤衫和牛仔裤紧贴在她瘦弱的身架子上,白色的板鞋全部是水,她不自觉的打了个摆子,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相。 可这样的雨夜,我放她进来,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还能够做柳下惠。正在我迟疑的时候,同楼层的几扇门听见响动,好奇的打开了看热闹。 我脸一红,好像我招了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一样,我连忙把她拉进来,掩耳盗铃似的关上门,仿佛关上门,就可以关上流言蜚语一样。 小娟不知道是被冷傻了,还是心性纯洁的没意识到这些龌龊的想法,她一进来就大气的打了喷嚏,惊得满楼层都听得见。我无奈的给她递了条浴巾。她接了浴巾,把手上的一个塑料袋搁在电视柜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月我们业绩翻了一倍,整整一倍耶!”小娟用毛巾裹着身体兴奋的道。 我看着像小猫似的小娟,一阵搞笑,店里生意有起色我肯定清楚,可主要业绩是我做大头的功劳,我把以前没有的烫染拉定了一个中等的价格,为这事,小娟还忧心忡忡的生怕人家消费不起。我游说她这叫低门槛进,高消费出。 “你怎么不高兴呢?” “有什么可高兴的,很正常的事。” “你怎么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这么高兴的事,都是你的功劳。” “我有心事重重吗?” “嗯!我看得出来你内心不开心,” 这都被她看出来了,我可从来没在店里流露过消极的表情,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看来,我是小看她了。 “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事?” “我,我过来到你这边冲个凉,店里人太多,洗衣服洗澡的,要好久轮到我。”小娟脸一红解释道。 “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我狐疑的道。 “来的时候没下雨,半路猛然间下了。”她辩解道。 “你胆子不小,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担心我兽性大发。”我看着小猫一样的小娟,一股恶念生了出来。 “你就嘴巴坏,怎么可能。”她看着我一步步逼来,终于是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想笑,这孩子,真的胆大包天。我吓一吓她,自顾自的出门而去。外面的雨铺天盖地的,我莫名的伤感起来,我不知道是因为下雨引起的伤感,还是因为伤感而下雨,青已经好久没打过电话了,她是遗忘了我吧!不知道为何,我突然产生了特别的酸醋感。 我不知道为何酸醋,只感觉内心特别的伤感,仿佛平时都是强装的愉快,强装的欢喜,只有淹没在这铺天盖地的雨中才有机会流露出来。 雨总归是雨,雨给了我掩饰的幕墙,但始终排不出我内心的痛苦。我在宾馆大堂坐了半天,强自平复了脸上的悲伤,但内心的伤感似乎越来越强烈,我突然想喝醉一回,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喝酒了,好怀念那种醉晕晕的麻木感。 买了一瓶白酒和盐花生,回到房间门口时候,听不见卫生间的水声,我估计小娟应该洗好了,我敲了敲门,穿着碎花睡衣的小娟羞答答的开了门。 “我等雨停了就回去。”小娟向我解释道。 我看着出浴后的小娟,我不知道是饿久了母猪也是天仙,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发现平时大大咧咧假小子小娟今晚特别清秀动人,如出水的芙蓉,挺拔,清瘦,洁净,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熏的我五迷三道的。 “你喝酒不,要不陪我喝点。”我抽醒思绪道。 “好,”小娟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我们安静的喝酒,我不能述说我的酸醋,她也不懂我的伤心,其实这样挺好,这个时候,如果她一副不懂装懂的开导,反而让我厌烦了。 欲把烦愁付于酒,抬头一杯敬明月,低头一杯顺水流。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再多的痛苦和伤心,随着酒精的侵袭,头脑开始慢慢的麻痹,眼睛慢慢的模糊,四肢软趴趴的不受控制起来。 我翻倒在床上,只感觉猛烈的酒劲开始上冲,只冲得自己意识模糊,听觉迟钝,伤感的尽管伤感,快乐的却放大无数倍的快乐。 远去了风的呼啸,淡去了雨的咆哮,世界清静了,我只感觉有人在拖我,拼命的拖拽我,仿佛要把我死去的躯体从十八层地府拖上来般。我看不清拖拽我的人脸,我只感觉她是风,是姬,是秋华,是青,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和故事吧。 我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拥抱和呵护,我想用手捏一下那张笑吟吟的脸,想吻一下那双深沉的眼睛。可我手脚没有一丝力气,我只能这样软趴趴的躺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我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昨晚喝酒后剩下的酒瓶子和花生壳不见了痕迹,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可等我爬起来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我替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洗的干干净净挂在卫生间的窗口,假小子小娟帮我洗的,我反应过来道。 可小娟昨晚明明左一杯右一杯的陪我喝酒,我要是喝半瓶的话,她一口没少的也喝半瓶,这死丫头,喝半瓶酒,还有余力把我拉到被子里面,顺便帮我把脏衣服洗了,这酒量比我大多了。 稍微晚了几分钟到店里,小娟正在带徒弟们跳广场舞,这是我提议的,毕竟天天要我一个人巴拉巴拉的讲,我就是学富五车,也没有这么多新鲜话题嘚吧。 小娟看见我,脸猛然间红扑扑的,动作也迟疑了一下,我昨晚做了什么吗?天地良心,我昨晚不省人事,可什么事情都没做。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天,这让我自己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我真的借酒发疯,按理不至于,可小娟的眼神写满了故事,不会是我真的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吧! 下班后,我刚洗完澡,门口又听见敲门声,我一阵惊慌失措,小娟不会是兴师问罪来了吧!我感觉我比窦娥还要冤枉,无可奈何的开了门,门口果然是小娟,羞答答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拨弄着手中装衣服的塑料袋。 我回到床上看电视,心里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面对一个大姑娘家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小娟一反常态的羞涩表情,让我特别的不习惯。 小娟进卫生间洗完澡,然后细心的帮我把衣服洗了,我若非心有所属,我真的要收了她,没这样撩拨人的,当我是空气还是同性,我可是正经男人。 “明天店里想放假一天,村里明天要祭祀海神。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小娟走时候突然问我道。 祭祀海神,海上仙岛,很吸引人哦! 第一百四十三章海盗的后代 第143章海盗的后代 第二天清早小娟就来敲门催我出发去他们家玩,一路换了几趟车,总算到了海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大海,我印象中可能就是和大水库差不多的模样,等我真正的见到大海,我才知道海有多壮阔,目之所及,无边无垠,天茫茫,水茫茫,海天一色,我猛然间只感觉胸襟开阔,气势磅礴。 我极目远眺,茫茫海面,哪里有什么岛屿,我看着欢天喜地等船的一帮人,他们看见海,只怕和我看见大山一样踏实安稳。 我看了眼驼背,驼背自从被他老子收拾一餐后,态度确实大变,虽然不能和别人一样和我亲昵,但我看得出,他内心对我是敬佩的。不然,我还真的不敢和他一个海里长大的人同船共度。 驼背的剪发功底,比他们五个学徒都高,人也聪明好学,我虽然对他心有芥蒂,但我真的没打算在女子颜呆太久时间,所以我公正的给他定了个初级发型师兼任财务总监,因为剩下的人,除了小娟是中级发型师,其他五个都是中工初级往下级别。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现在害怕的是,驼背是否发现小娟和我暧昧不清,毕竟小娟这几天晚晚钻我房里,他们两个又有那层关系,所以,接他们的船到了后,我离驼背远远的。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旱鸭子,红旗大队是个两千多人的大村落,村里大小水库有两座,我从小是水库里泡大的。可不生过仔不知道逼疼,没吹过牛皮不知道牛会踢人,等他们村里那艘小破帆船摇摇晃晃的驶进大海深处后,我才知道恐惧。 那翻滚的海浪打过来后,溅起的浪花有四五米高,小小的帆船,在茫茫的大海上,简直就如一叶轻舟,好像随时都要翻滚一样。 “这是你说的离陆地十几里,只怕是几十里都不止吧!”我质问小娟道。 “怕不怕?不会尿裤子了吧!”小娟嘻嘻哈哈的凑了过来问道。 “你摸摸尿了没有?”我憋着一口气,内心是五脏六腑在翻腾,虽然我会水,可这样宽阔的大海,这么高的浪花,我能游多远。 猛然的,我直觉下身一凉,小娟真的趁他们玩闹不注意摸了我一把。 这玩笑开得,我脸如土色,连忙看了眼船尾的驼背,生怕被他看见了心生歹意。幸好,驼背和小黄毛正在打闹。 “正经一点,否则···”我恐吓道。 “否则怎么样?”她坏笑的看着我道。 “没怎么样?我对你一直很尊敬的好吧!”我看着小娟一脸的坏笑我就担心,生怕她缺根筋把玩笑开过火失手把我推进海里。 “你知道害怕了,看你平时嘴巴还那么坏,以后改不改,否则···”她脸一黑问道。 我差一点吓出尿来,这女人,看起来怎么报复心这么重,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除了开过她几句玩笑,我是真的没对他有任何过火的举动。 她看我吓的面无人色,又看了眼我裤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船尾打闹的六个学徒,听见笑,都跑了过来。 我看着小娟绘声绘色的讲我吓的差一点尿裤子的笑话,我顾不上脸红,我警惕的看了眼驼背,驼背眼露凶光,一脸不爽。这孩子,被老子打多了,我老怀疑他神经不正常,怎么说呢!有一点贱骨头的感觉,说文雅一点,叫畏威而不畏德吧! 好你个小娟,等回去我收拾你。她是真的不懂人心险恶,不明白一个男人的醋意有多恐怖。 幸好驼背只是面露不爽,并没有电影里面的情节发生。 帆船摇摇晃晃的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看见了远处的岛屿,等船慢慢的穿越波浪,我才看清这是座挺大的岛屿,我没见过其他的海岛,我说不清它到底是大还是小,但至少有红旗大队村庄那么大。岛上光秃秃的,除了几十栋石头房子,就是满山的野草和柴火一般的杂树。 我们的船靠岸的时候,村里百多个男男女女正在摆香烛金猪在拜祭海神,一个穿着黄色道士服的瘦高个老年男人,手拿桃木剑,正念念有词的在做法。 小娟七人看见黑压压跪着的人群,也加入跪拜的行列,丢下我一个人在旁边看热闹。那几个上次来过店里的大叔大婶,此时正虔诚的跪拜在队伍里面,看见我只是远远的冲我点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我看着一张张虔诚的脸,突然明白,在海里讨生活的人,对于海的敬畏,比我们山里人敬畏大山要虔诚的多,从小父母教育我道:欺山莫欺水,欺水必后悔。 仪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候后,总算是结束了。和一帮子热情好客的大叔大婶打过招呼后,我便被小娟带着往他们家的石头房子走。 小娟家的房子在最高处,灰白色的石头墙,洋灰粘住的大青瓦,方方正正如古堡的造型,小小的窗户,处处留下风吹雨打的斑廓痕迹。 从一张低矮的门洞钻进去,房里一股潮湿的咸水味道,一条弄堂直通通的通到中间的小天井,天井的上方是几片琉璃瓦盖住的屋顶,几束太阳光从琉璃瓦上照射了下来,光圈的四周,挂满了晒干的海鱼,在阳光下轻微的晃荡着。 小娟羞涩的冲我笑笑,仿佛我会取笑他们家寒碜一样,其实我们家还不如他们家结实富裕。平时我不断的向他们输灌富贵成功,其实我内心明镜似的知道,中国人所谓的富贵,就是和别人比出来的,一个小圈子,只要能够保证境况和左邻右舍差不多,子女的心中绝对不会留下自卑的种子。 小娟的父亲出海了,只剩下五十来岁的老母亲。小娟像母亲,秀气高挑,只是她母亲含蓄内向一点。 我和她母亲打招呼问好,可惜的是,我听得懂她的话,她听不懂我的话,只会简单的说几句先生好,先生吃茶。 可惜了,挺和蔼的人,不能交流,估计我父母也是一样,和陌生人讲话怕丑。 “你想不想四处转转,”小娟看我无聊,羞涩的询问我道。 “去哪!” “跟着我走就是了。”小娟自顾自的带路而去。 我看着羞涩的小娟,刚刚船上还古灵精怪大大咧咧的,一眨眼变成大姑娘第一次带男人回家的样子。 跟着小娟出了门,小娟带我往他们家后山爬,所幸山不高,几百米样子,爬了没多久就到了山顶,站在山顶,我才看清岛的全貌,岛呈葫芦状,东高西低,东西两座山头,中间是一个束腰状凹弯,凹弯处停了几十艘大大小小的帆船,我们就是从中间的凹弯处靠岸的,村子就建在凹弯的东侧山坡,而西侧山顶上是一座高耸的灯塔和几片风力发电机的叶片。 “我小时候心情不好,就喜欢跑到这里看大海,你看那边,海的颜色变成墨绿色,像一块超级大的玉盘,是不是好漂亮。”小娟指着大山的另外一个方向道。 “是挺漂亮,你有没有看见过海盗?”我随口问道。 “海盗,我们村里全部都是海盗的后代呀!”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海的声音 第144章大海的声音 “你们是海盗的后代,真的假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娟道。 “海盗有什么好奇的,只不过是古代一帮子逼的没活路的渔民而已。”她轻描淡写的道。 “你们不会是汪直的后代吧?” “汪直是谁?村里好像没有姓汪的。” “也是,不过巧了,我是土匪的后代,咱两祖上有一拼。” “尽瞎说,你怎么会是土匪的后代呢?”她不可思议的道。 “真的,和你祖先一样,都是逼的没办法的农民。你听说过湘西土匪不?” “湘西土匪,电视里看见过,你们祖上不会真的有人干过土匪吧!” “真的,我祖爷爷七兄弟,死在那条道上有五个,怎么说呢!湘西土匪头子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大部分人真是逼的没活路的农民,最多跟着头头当小喽啰,和现在年轻人出门打工求生计没什么不同。”我叹口气道。 “怎么死了这么多,怎么死的?” “解放前的事,乡公所抓到就当场枪毙,可不兴审判那一套。我祖爷爷七兄弟是饿的没办法了,就一口气上山了三兄弟,他们跟着别人跑到隔壁乡村子里,土匪头头先在村口放几枪,把村民吓跑,然后进村抢东西。我祖爷爷三兄弟也是傻,加上又是第一次入伙,根本没经验,人家抢值钱的,他们仨饿的眼冒金星,专门找吃的。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坛子甜酒,仨兄弟用手抓起来猛吃,等肚子吃饱了,人也醉在屋子角落动弹不得。同伙挑猪赶牛走的时候,哪里还记得刚入伙的仨兄弟。等村里人回来发现屋角醉翻了三个人后,直接绑在村口树上,报了乡公所,仨兄弟酒还没醒,就枪毙在村口。” “怪不得你不能喝酒,原来有遗传。”小娟吃吃的笑。 “哪里,上次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省人事了,上次我喝醉了没发生什么吧?”我问道。 “什么发生什么?不许说,闭着眼睛听海。”小娟变脸道。 “听海?”我不解的问道。 可小娟已经闭着眼睛不理我,我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也学着她闭着眼睛听起了。首先听见的是风的呼啸声,缓缓的,抚摸着面颊,然后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如千军万马,金戈铁马的嘶吼。猛然的,我听见远处海的声音,那是一种低沉的,沉闷的嗡嗡声,继而,我感觉整个地球在天旋地转,我就如置身于过山车般,被卷裹在其中旋转,这种感觉,和去年刚刚遇见青不久后做那个梦里平行空间入轨的感觉好像好像。 “你听见了什么?”小娟在耳边问道。 “地球转动的声音,嗡嗡的旋转。”我睁开眼道。 “什么,你真的听见旋转的声音?”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 “真的,怎么了?” 小娟突然搂住我的脖子,死死的抱住我。抱的我出不了气来,等我掰开她的手,我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吓死个人,好好的你哭什么?”我紧张的道。 “你不懂,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谈过一次男朋友吗?那个人就是驼背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俩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他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去年七夕节的时候,我专程回来看他,他也从远海专程赶回来见我。晚上的时候,我们俩就经常到这里见面,他每一次都会闭着眼陪我听海。我们俩发了誓要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那晚没有一丝的风,满天的星星漂亮极了,我俩商量好了见最后一次就各自上班赚钱,所以不约而同的又约到这里,那晚我死死的抱住他舍不得下山,撕磨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和他同时听见天旋地转的震动声,还听见齿轮摩擦的咔咔声,就像火车换轨道时的摩擦声。” “然后呢?”我已经目瞪口呆了,因为那天我也梦见这样的场景。 小娟任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良久,她才止住悲伤道:“然后我劝他不要出海了,我感觉那是不好的兆头,我害怕,我学理发,就想和他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贫穷也好,富贵也罢,我真的不想替他担惊受怕。可他坚持要跑最后一趟,他想给我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真的傻,就这样的村子,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父老乡亲,风光不风光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阵沉默,因为我估计得到结局,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说下去。 “火先生,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他,气质神态特别像他,你第一次来,我差一点哭出来了,店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因为你和他真的太像了。这是他的命,渔夫死在汪洋大海,和战士死在战场一样光荣,我没什么好抱怨和伤心的。唯一让我后悔的是,他一直想要我,我一直,我真的很后悔,也许要了,我会给他留个一男半女呢!” “驼背同父异母的哥哥,那她的母亲呢?”我实在不想听他们亲昵的话题瞎扯道。 “他的母亲,很奇怪的一个女人,听说她是二十多年前五龟公在海边救上来的一个自寻短见的女人,带回家后发现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第二年四月生他的时候听说难产,当时遇见台风,没办法送医院,就死在床上。” “为什么自寻短见呢!挺可怜的一个女人。”我叹口气道。 “可不是吗,挺可怜的女人,有什么办法呢!怀了别人孩子被人抛弃,粤省风俗本来就传统。”小娟愤愤不平的道。 “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没话找话题问道。 “你算问对人了,整个村里,除了五龟公,可能就我知道她的名字,因为他经常和我诉说她的母亲。” “哦!也对,就你可能知道。那她叫···”我听小娟又说起他,泛起酸味来。 “秋华,姓什么五龟公可能也不清楚。” “秋华····” 我一阵茫然,怎么会叫秋华呢!我也亲吻拥抱过一个叫秋华的女孩子,我可没做伤害她的事,再说,二十年前,我刚出生呢! 下山的时候,我看着故作轻松的小娟道:“我好奇你们村几百年不和外人通婚,可你知道血缘近亲的危害吗?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小娟神秘的一笑,闭着嘴巴不吱声。 回到家的时候,几个学徒陪着父母都来了,十几个人把天井的四周坐的严严实实,天井被几块木板盖住,变成一个平台。平台上面摆了一张大圆桌,圆桌上做了满满一桌子海味菜肴。 “先生老家是哪里人?”糟汉子热情的问道。 “湘西的,他祖上都是土匪。”小娟抢着回答道。 “土匪好,和我们祖上算同行,先生今天不要回去了,晚上村里组织锣鼓会,你们年轻人闹一闹。”糟汉子神秘的笑道。 “土匪··还··好··,怕影响明天生意。”我是第一次听见土匪后代受人欢迎的。 “不影响的,多关几天门无所谓。”小娟又抢着道。 “先生安心,村里人听说来了远方客人,一定要组织个锣鼓会欢迎先生。”糟汉子看我满面担忧,连忙解释道。 我看了眼小娟,发现她脸上有一丝酸醋的苦笑,很不自然的苦笑。 第一百四十五章铜锣会 第145章铜锣会 铜锣会,什么是铜锣会,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应该和湘西苗家的篝火联欢会差不多吧! 下午小娟陪着我去看了她曾经上的小学校,又带我去爬了灯塔那个山头,我仰头看着高耸的灯塔,和灯塔上巨型的风力发电扇叶,刚在感叹的时候,小冬瓜和驼背几个学徒带着钓鱼的海竿追来了。 几个学徒一来,场面瞬间就热闹起来,都说鸡鸭多的地方屎尿多,女孩子多的地方笑声多,小娟和几个女学徒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这和她上午悲戚的表情完全不同。 小冬瓜和驼背本来就沉默寡言,我又不会钓海竿,所以就陪着看热闹。不知道是因为笑声吓走了鱼,还是天气太热,钓了好久都没看见鱼儿上钩。 小冬瓜和那个叫小叮当的男孩子收了鱼竿去了另外一个海滩,只剩下驼背一个人聚精会神坚持不动。 “驼背,你有个哥哥和我长得好像吗?”我好奇的问道。 驼背猛然间一抖,回过头看了看我道:“是挺像的,不过比你黑。” “你们住海边,风吹日晒的,皮肤黑一点很正常,他是比我帅一点吧!”我看驼背那表情道。 “嗯!”驼背沉默的嗯了一声,算认可了我的话。 “脸上没雀斑和刀疤印是吧!”我直接道。 驼背脸一红,仿佛我看透了他心里想法一般。 “驼背,我的相貌是不能改变的,你可以改变,你怎么不镶颗牙齿去,我感觉你镶颗牙齿应该挺帅的。” “我哥打的,他死了后,我想留着,仿佛····” “你们两兄弟关系不好吗?”我想起他哥是个没妈的孩子,应该经常挨糟汉子打。 “关系很好,我犯浑被他打落了门牙,我不想镶牙齿就想留个纪念记得他。他从小比我能干,胆子也大,身强力壮的,我老子从来不打他的,”驼背一副思念状道。 这让我特别的好奇了,五龟公从来不打别人血脉的儿子,而喜欢打自己的亲儿子,那这小子得有多优秀乖巧,五龟公那个糟汉子脾气,似乎暴躁的很。 “有他相片吗?带店里给我看看,我真的好奇有多像。”我看着驼背的道。 “都被小娟拿走了,我老子看了伤心,”驼背红着脸道。 “你喜欢小娟是吗?”我直接问道。 驼背被我点破了心事,脸红的更厉害了。 “驼背,我觉得你不是真正的喜欢小娟,你内心可能是完成你哥哥的遗愿,你在替他圆梦。这样不是爱情,小娟比你理智,在伦理上小娟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所以,你真的没必要浪费一辈子爱一个不会爱你的人。我感觉你和小黄毛般配,小黄毛打扮一下其实也挺漂亮,你没发现她看你眼神不一样?”我像个智者劝道。 “小黄毛,她···”驼背下意识的扭头看远处嬉戏打闹的几个女孩子。 正在此时,海竿上的铃铛动了起来,驼背下意识的开始收线,线一绷紧,驼背差一点被鱼扯进海里。几个打闹的女孩子看见鱼上钩了,也停止打闹跑过来帮忙。 沉默寡言的驼背,此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指挥若定,胸有成竹的吩咐几个女孩子帮忙拉住鱼竿,他自己则拿着摇把一时放线,一时收线,一时又任由线左右摇摆的飘荡。 看得我也忍不住的去帮忙,可又被小娟嫌我碍手碍脚喝退,我只能在旁边看。海钓和我想象中的钓河鱼完全不同,特别是钓到大海鱼,那真的是一场艰苦卓绝,斗智斗勇的战斗。合五六个人的力量,拉扯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小冬瓜两人跑过来帮忙,才把那条大家伙拉上岸。 “篮旗,是篮旗,天啦,这么大一条。”小娟跳跃着道。 “只怕比小冬瓜还要长一点。”小叮当道。 “绝对的,两百斤以上,看我不错吧!”驼背高兴的道。 可怎么把这么大一条鱼搞回去,又是个难事,靠小冬瓜几个估计是抬不回去了,最后没办法,小冬瓜跑腿回去开船过来才把这么大一条鱼弄回去。 鱼拖上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群年轻人直接在沙滩上把鱼剖解了抬进铜锣会场。 此时铜锣会的会场早已经布置好了,会场就在祭祀海神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简漏的妈祖庙,庙门口是一块三百来个平方的沙地,沙地边缘是椰子类热带树木,树上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彩带,小灯泡不知道是电力不稳定原因,还是设计成这样,反正忽明忽暗的,忽红忽黄的,发出神秘莫测的光来。 三四十个大姑娘小媳妇,穿着带着条纹的土布红蓝间隔低开胸褂子,下身围着一块花布短裙子,此时正在调试鱼皮鼓铜锣乐器,一群人看见我,都停了手中的声响,直勾勾的看着我。 “驼背他们人呢?怎么都是女的,没看见男的。”我奇怪的拉起小娟问道。 “驼背去准备节目了,铜锣会男人只能参加演出,不能观看的。”小娟悄悄的道。 “为什么这样,这是粤省哪里的风俗,我从来没听说过。”我不解的问道。 “葫芦岛的风俗,和粤省没关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海盗后裔,以前从来不会和陆地交往的。” “那我怎么可以观看,我不是男人吗?” “你是远方来的客人,铜锣会就是给你开的,等一下要是你看上谁,可以乱来的,这是岛上风俗。” “什么乱来?”我惊奇的问道。 “吃生鱼片,这里有芥末,不知道你吃得惯不。”小娟不理我的质问,连忙把送过来的篮旗鱼片沾了芥末递过来。 但此时鼓声已经响起,五六面大鱼皮鼓,雨点一般敲起来,如千军万马崩腾嘶吼的场景,大鼓敲了十几分钟,敲的我心脏不由自主的高速跳起来后,终于慢了下来,然后变成每一面股敲四个长短相间的节拍,一面敲完,另外一面接着敲响,如此轮流,慢慢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几个打扮成大名武士的浪人,满脸画着紫黑颜色的男人,正拖着木武士刀,摇摆着步伐,在场地中央随着节拍走圈圈,随着节拍的加快,扮演武士的男人越走越快,直到铜锣声起,武士分成两派,随着渔鼓声和铜锣声对打起来。 “那个前面的高个子是不是驼背,还有那个队尾的矮个子是不是小冬瓜。”我指着场地中间道。 “是他们,村里年轻人都下海了,不然更精彩。” 他们是倭寇的后裔,我揉着眼睛想道,这不可能呀,怎么会是倭寇武士扮装。 正在我想他们的出处的时候,铜锣声停了,变成鼓槌敲击木缘的‘绑绑’声,十几个端着木盘子的红蓝间隔土布装年轻女人,合唱着长调子的歌谣慢慢的向我走来。 走最前面的是一个特别健硕丰腴的年轻女人,她边唱边跪在我面前的沙滩上,把木盘中间的一个小酒盅递到我面前。 我呆呆的看着,这盛大的场面,怎么和苗家的劝酒令差不多,难道是要我喝酒。 “发什么呆,喝了酒,看上谁,直接拉走就可以了,傻脑仔!”小娟掐了我一把骂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狼窝虎穴 第146章狼窝虎穴 我一阵刻骨铭心的疼,这下手,比青还要狠毒。我面红耳赤的环顾海浪拍打的沙滩,看上就拉走,拉哪里去,我连忙举杯喝干了酒。 见我没有下一步的举动,那个丰腴的年轻女人站起来,然后是后面的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跪在我面前敬酒。等我喝完了这十几盅两銭装的黄酒,我一口酒气喷在小娟脸上,我被这个死丫头真的害死了,不明就里的我,被她忽悠进了这样的仪式里,我要不是童子鸡定力好,我早蠢蠢欲动快活去了。 节目继续开始,这一次是一个胖乎乎的少年男孩在场地中间吹一种海螺乐器,海螺上好像开了气孔,那声调,有一点像胡笳,但比胡笳更浑厚,更悠长。 少年吹完了后,是十几个女孩子唱一种类似于苗家山歌的咏叹调,一人领头高歌,十几人低声呼应,时高时低,像在呼唤远去的家人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阳城话,发音昂扬顿挫,很像岛国的韵调,难不成她们真的是倭寇后裔。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应该下手为国报仇争光了。 唱完了咏叹调,出场的是十几个男人,此时鼓声又开始雨点般的敲响起来,一声接一声的,连呼气的时间都不留。十几个男人赤膊着上身,拿着船桨,在扮演着划船的动作,这是要出海打渔还是抢劫,看架势,应该是出海为寇的节奏。果然,随着节拍越来越快,十几个人开始表演抢船登船的搏杀动作。 这一出大剧落寞后,鼓声又变成敲击鼓缘木的‘绑绑’声,一队十来人的更年轻漂亮的女人端着酒杯,用更高亢尖锐的歌声唱出那让我心惊胆战的歌来,这要喝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不拉人,这敬酒就不能结束吗? 这一轮喝下来,已经是半斤酒下肚,虽然这酒精度不算太高,可止不住这样轮流的劝酒呀! 喝完了这一轮,场面停顿了一下,那边似乎叽叽喳喳的争吵了几句,然后音乐继续,不过这一次变成一群女人轮流唱流行歌曲,刚才表演的那些男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原住民唱流行歌曲,这感觉好多了,因为她们的声调确实唱的很高,也许是海边人经常憋气,所以肺活量特别的大,其中一个女人唱青藏高原时候,那调子起的确实高,我都担心她会唱不出来结尾的高音,谁知道让我白担心了一场,她竟然飘飘忽忽的唱了下来。 最后来了个扎着马尾辫的十七八岁女孩子,像个读书的学妹,她背着吉他弹唱了一首《姐姐妹妹站起来》,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呀!难道新中国红旗下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样原始的风俗,我要不是因为童子鸡顾忌名声,我早离场癫狂去了。 果不其然,又一轮的劝酒开始了,前两轮都是小媳妇,这一轮可明显是大姑娘了,除了带头的大姐。 “这是我嫂子,你可以乱来的,照顾一下我们家好不好。”看着远远而来的队伍,小娟突然趴在我耳朵上轻声道。 我用手掐了一把小娟的狐狸腰,掐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这死妮子,看起来可不像好人,我一个童子鸡交给一个堂客们,还是他嫂子,我还活不活。 强忍着一杯杯的喝酒,有完没完,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喝到队尾时,小黄毛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出来了,一个黄毛丫头,就可以动手,这以后见面情何以堪,这真的让我目瞪口呆,我是误闯入什么地方,海盗窝,贼窝,今晚只怕是要醉死在这地方。 三轮酒下肚,我头脑已经麻木了,更难受的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这简直要人命了,我们湘西苗家虽然是蚩尤后裔,热情好客,但也没这样玩的,这也太打破我认知和三观了。 我不自觉的一口酒吐在沙滩上,我头脑灵光一动,对,我装醉,不然今晚肯定喝死在这片陌生的沙滩上,这远离大陆的蔽塞岛屿,我要是死了,直接丢海里喂鱼,只怕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打定主意,我再干呕了几次,酝酿了一口酒气,对着身旁的小娟就吐过去,我装着醉倒在小娟身上,双手死死的抱着她。我看他们怎么对付我,反正我就这样不省人事了,我是被小娟忽悠过来的,我就是被你们弄死,我也要拉着小娟垫背。 众人看见我猛然的变故,连忙停了鼓乐,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有人低头询问,有人用手拖拽我,有人问小娟我是不是男人的,然后我感觉到明显有人乱摸不该摸的地方。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闹哄哄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吵了半天,也没商量个头绪。 我是半醉半醒,虽然感觉酒精烧脑,并没有像上次心情不好一样喝的不省人事,但我确实喝多了吐出来,其实喝酒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能够吐出来的,根本不存在人事不知。 但我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果然,小娟替我解释我是真的喝不了多少酒,可能是真的醉了。 一帮人又开始商量把我背到谁家里去,吓的我差一点尿裤子,我死命的抱住小娟,反正今晚拉着小娟垫背。 一群堂客们见拉不开我的手,没办法,只能由着小娟和她嫂子把我抬她们家去。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女人,我也算看出来了,老公常年出海打渔,是真的无法无天了。这要是哪家老公提前打渔回来,那一气之下打死我,我真的死的比窦娥还要冤枉。 小娟人看起来瘦弱,但力气是蛮大的,她抱着我的腰,她嫂子抬着我的双脚一口气就抬到了她们最高处的家。我看着脱离了虎穴,睁开眼想自己走的,但被她们揉揉捏捏颠颠簸簸一闹,酒劲确实上来了,我只感觉有心无力,只能一个劲的呕吐,吐的小娟前襟全部是未消化的生鱼片。 两人跌跌撞撞抬到了天井,小娟对她嫂子道:“嫂子,你开门去,我把他抬到你房里去。” 我日你妈,这真的刚刚离开狼窝,又掉入虎穴,这都是什么人,没点伦理道德,这村里男人就由着她们胡闹,可男人出海了,家里不是还有长辈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解释不清的照片 第147章解释不清的照片 我被她们姑嫂俩踉踉跄跄的抬到一个昏暗的房间,我真的是有心无力了,仅有的一点意识是,绝不松手,誓死不从,任凭两人怎么用力掰我的手指,我也不管小娟一身的臭味难不难闻。 “要不抬你房里去吧,这小伙子,挺讨人喜欢的,可惜了。”小娟嫂子的声音。 “可孩子的事怎么办呢?你已经流产几个了。”小娟说道。 “医生说近亲结婚没办法避免的,看天意吧!” “可···” “算了,顺其自然,我看这年轻人不错,和他长得好像,也许他对你情有独钟,你看他死死不愿意松手,难得。” 我听了真的紧张的要死,因为我感觉我头脑越来越麻木,手上力气越来越小,我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手了。幸好,两人商量了一下,又踉踉跄跄的把我抬到另外一个昏暗的房间。那房间离她嫂子房间挺远,房间不大,十来个平方,开了一面小小的如狗洞一般的窗户。 床是一架老式木床,支着一床大蚊帐,蚊帐是常见的那种涤纶纱的。两人喘着粗气把我抬到竹垫上,我自己终于是坚持不下去松开了环抱小娟的手。 小娟见我终于松开了手,总算是松了口气,和嫂子说说笑笑几句,就出门打了盘冷水帮我擦拭,等她嫂子的脚步声音远去后,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问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装醉。” 我听得见她的声音,但我就是动弹不了,四肢麻木的像打了麻药,不听使唤。 她看我没动静,又捏了捏我的鼻子作弄我,发现怎么样我都没反应后,她终于是相信我醉了,唠唠叨叨的怪我傻,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做柳下惠,又叹口气道:这样的风俗,只怕正常的年轻人都吓坏了。 然后他脱了我的衬衣,帮我擦了身体后,就出门而去。我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渍和呕吐物被她抹干净,终于感觉舒服多了,我的意识开始放松,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狗洞大小的窗口是明晃晃的太阳光,床头放着一杯水。我挣扎着起来喝水的时候,小娟走了进来,看见我,脸刷的一红,不过她还是帮我递过来水杯。 “我睡了多久?”我看着天光问道。 “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小娟红着脸道。 “已经中午了,我得回去。”说着我爬了起来,才发现我衣裤都不见了。 小娟脸一红,出门把衣裤拿进来递给我,我用薄被单护着身体接了衣裤,发现肮脏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晾干了,我看着她,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看什么看?” “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我窘迫的道。 “脱的时候你怎么不吱声。”她背着我嘟囔着道。 我说得了吗我,动都动不了。穿好了衣服,我们俩挺尴尬的低着头。我在想,应该没发生什么吧!不至于,人家还是个小丫头,再说我醉死了,应该做不出伤德的行为。 “你们这边窗户怎么都开这样小?”我看实在尴尬找话题道。 “你没见识过真正的台风肯定不明白,房子都可以吹倒,开不得大窗户的。”小娟道。 “那个,驼背今天一起回店里吗?”我又找了个话题道。 “都到中午了,他们肯定明天早上回店里。”小娟呆滞的回答道。 “你说那个人好像我,有相片没有,我很好奇。驼背说他哥遗物都在你这边。”我想了想,想起驼背昨天的话好奇的问道。 小娟双肩一阵颤抖,良久,她从床头的一个老式木柜抽屉里掏出一个铁盒子递给我。我接了打开,里面是一沓相片,一个健硕的男孩子,黝黑的皮肤,圆溜的板寸短发,一双带着忧郁的眼睛,一副阳光中带着深沉的表情,还真的挺像我的。 照片不多,都是不同时期的,还有几张是和小娟亲密的合影,不过那时男孩子留着中分长发,应该是学校的少年时代,留着长发的样子,就和我更像了,那眉目,气质,神态。难怪! 最后一张相片,是一张有些年头的两个二十来岁年纪的情侣合影彩色相片,不知道是海边的湿度太大,还是因为被海水泡过处理不善,男孩子的鼻子以下的部分脱落了彩釉,只剩下鼻子以上的部分,鼻子以上,是一双忧郁的眼睛,一头浓密的中分长发,矮小瘦弱的身体,一副流浪歌手的内向忧伤。 虽然只看得见半边脸,但这人神情气质就更像我了,和我在东阳厂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连那身灰色的长袖衫和土黄色的休闲裤都一模一样。 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我差一点惊叫出来,瘦弱的个子,细软的短发,细长的脸,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还有那条两重心字罗衣的含胸装裙子,这人不就是秋华吗? “这张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相片。”小娟看见我发呆,对我说道。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张相片,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和秋华拍过相片,我也从来没送给她任何相片,可这明明是秋华和我的合影,小娟肯定没见过一年前的我是什么样子,这神态,这眉目,还有这身高,发型,这怎么可能。 我翻转到相片的背面,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模糊的字:己卯年八月留于东阳县。 己卯年,卯就是兔子,去年就是己卯年,去年八月我是和秋华好过几天,但说不通。因为小娟说是二十多年前的遗留相片,二十多年前根本没有己卯年,因为中国的传统纪年是用十天干十二地支交叉排列出来的,六十年才可以轮回一次,六十年有彩色相片吗?这相片虽然掉了一部分彩釉,但穿着打扮,根本不可能是十几年前或者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更不可能是1939年的己卯年拍摄的。 这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岛屿,神秘的风土人情,不可思议的事,像启示录似的把我吸引到这里,可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小娟陪着我踏上了回去的渔船,我是真的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人天生恐惧陌生和未知。 我看着慢慢远去的岛屿问道:“他埋在哪里,是怎么出了意外的。” “遇见飓风,船都没有了,哪里还会埋。我们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看见岛上有坟墓吗?”小娟黯然道。 “你们是海葬,也是,依山的回归山林,临海的魂归大海,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尘归尘土归土。” 回到店里时候,天色还早,小娟也难得休假,所以想要我陪她去商业街逛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商业街,但我又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不能去商业街。经过两天的深交,甚至于肌肤相亲,虽然我没觉得有特别的感觉,但小娟看我含羞欲语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我只求不会在商业街看见我不想看见的人。 虽然我磨磨蹭蹭坚持吃了晚饭等到夜幕降临才出发,但黑夜并没有过滤掉痛苦,和意犹未尽的小娟往回走的时候,我还是看见了两个拥抱的情侣。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爱上你了 第148章我爱上你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担心发生,肯定会发生,这是墨菲定律。可这样的定律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见呢,而且是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一面。 远远的,我就看见那个人是陈一凡,因为他站在人群中太鹤立鸡群了,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是青,隔着几条街我都可以认出来,圆润丰满的背影,白色丝质的长袖衬衣,天蓝色的工装裤,带着高跟的精巧凉鞋,和手上一块闪着亮光的精巧宝石手链。 陈一凡穿着一件雪白色的圆领T恤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一双棕色休闲皮鞋,手上是那块金光灿灿的劳力士手表,他把手搭在青的腰上,轻轻的拥抱着小鸟依人的青,虽然他手一直安安分分一动不动,但我的血猛然间冲进脑海里,胸中抽筋扒皮的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眼睛不想看那个方向,又止不住的看那个方向,我的身边是摩肩擦踵的人流,我就如掉进滚盘里的珠子,翻滚着,跳跃着,囊括着,被熙攘的人流,被钻心的疼痛,被翻滚的热浪夹带着,蹂躏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过那个区域,只觉得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扯着,拖拽着,终于拖出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意识回来后,抽开小娟握住的手,匀口气,平复半天道:“下次再不来商业街了,人太多了,又热又挤。” “你刚才脸色很不好,你吓我一跳。”小娟看着我道。 “有吗?可能是醉酒还没有醒,打个车回去吧!我难受。”我站在街口道。 小娟站住了看着我,想再说句什么,总归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宾馆楼下,小娟跟着我身后怯生生的道:“要我陪你喝一杯吗?我看你心情很不好。” 需要喝醉麻痹自己吗?酒醒以后又能怎么样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我无言的向电梯走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小娟怯生生的跟了进来,看见我冷漠的脸道:“我一个人睡店里害怕。” 无所谓了,又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因为害怕需要我陪伴。我点点头,我始终没心情安慰一个女生,我几乎一片麻木,找不到一句拒绝或者欢迎的话语。我茫然的洗澡,茫然的坐在窗前的木榻上,茫然的看着灯红酒绿的夜景。 “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小娟什么时候洗完澡,换了一身露肩装的不对称白T恤兴奋的问道。 我扭头看了眼。 她看见我一脸的呆滞,又钻进卫生间换了一套白色的不对称T恤问我。 有什么不一样吗?无聊。 小娟看我提不起半点兴趣,终于停止了她的服装表演,爬到我坐的木榻另外一个角落安静的陪我看楼下的夜景。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终于是回过神来,我看着可怜兮兮像只小哈巴狗的小娟,指着窗外的夜景道:“你看五光十色的这座城,他其实是两座城,一半是穷人的城,一半是富人的城;一半是欢乐的城,一半却是悲哀的城,有人还说财富不重要,内心安宁平和才重要,没有经济基础,哪里来的内心安宁。” “是刚才和人拥抱的那个女孩子说的吗?”小娟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一阵抽搐,再傻的女人,第六感怎么这样灵敏。 “火,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去年的时候,我比你痛苦多了。”小娟眼圈一红道。 “你痛苦只有那一刻,我却需要经常受折磨。我有时候真的宁愿她走了,或者我自己一死了之,忘记痛苦。” “你真的忍心因为你的占有欲而让她死去吗?” “我···”我说不出话来,假如是这样,那我怎么忍心呢! “真正的爱是成全,是希望他过得好。你的内心和我一样善良,如果有选择,我真的希望他是与人私奔抛弃了我。因为他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幸福也会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闭着眼想着小娟这句充满哲理的话。我印象中的傻丫头,大大咧咧的傻丫头竟然有这样的境界,可我自己,我懂真正的爱情吗?我好像除了自私的占有欲,报复心,好像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几乎没有真正的爱过任何女孩。 可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呢?我茫然的看着小娟那张天真的脸,不忍心道:“小娟,其实,我是忽悠你的,店里那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店高明的管理学。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行之有效,假如失败,我会一走了之的。” 小娟一怔,脸不自觉的沉了下去,她低着头想了半天道:“既然已经开始了,你何必说出来呢!你记住一句话,女人很傻的,你要么不要欺骗,要么就骗她一辈子。半路的良心发现,比欺骗残忍一百倍一千倍。” 我脸猛然间火辣辣的烧起来,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对不起,我是个特别失败的人,从小到大,我没成功过一件事。” “我要你说对不起干什么,我要你振作起来,我要你回到你本来的狂热,我喜欢那个你。”小娟说到这里,脸不自觉的红了,她掩饰道:“你会成功的,你给了我成功的希望,我被你烧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怀疑你自己,店里风气已经变好,店里营业额也一直在稳步提升。” “可我,我真的很失败。”我想起亏损累累的股票道。 “相信你自己,这是你的店,我选择信任你那天起,就会一直信任下去。你和他真的好像,固执,偏激,疯狂,内心敏感,极度缺乏安全感,老是希望证明自己。可你和他根本不明白,你们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迷人,你们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成功。” “我有那么好吗?”我一阵脸红,不过内心暖洋洋的,这种哪怕整个世界背弃了你,还有一个傻丫头对你不离不弃的信任感真的挺好。 “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我好害怕。”小娟突然轻声的道。 “这怎么可以,这不可能,不可以的。”我从梦见惊醒过来道。 “为什么不可以?” “你们岛上不是有不能外嫁的习惯吗?” “嫁出去好几个了,几百年近亲结婚,怎么样也坚持不下去的。假如是你看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你还愿意回去吗?” “反正不可以的。”我果断的道。 “你还放不下她吗?还是你心里有了其他人。” “我家里有婚约,我不能这样。” “我不需要你天长日久,也不需要你和我结婚。岛上能接受未婚先孕的,事实上,这是一种传统。” 这是什么破规矩,难道他们真的是岛国后裔,我只听说过岛国借种的传统,想不到我亲眼见到这样荒唐的事情。没有婚约的结合,这算什么?我一个正常伦理道德教育出了的人怎么可能,我就是和谁结婚,对方也不会接受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 “绝对不可以。我先睡觉了。”说完我翻身跳到床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烧香拜佛糊弄鬼 第149章烧香拜佛糊弄鬼 我说不清为什么要拒绝,但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不可以,因为这至多算弥补空虚,逃避失败,寻求慰藉而已。 我不是什么道德君子,真的,龌龊的想法在我头脑里翻江倒海,浪奔浪流的,但我明白,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能做,颓废和懦弱是心灵的魔鬼,可怜的小娟只能是我验证事业的试验场,她不能再承受其他伤害。 一主不烦二事,这是我的底线也好,是我的固执也好。事实上,我一直坚持着想还了青给我的恩惠,就存了名正言顺追求她的心思。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好受多了。 可身边躺着的是一具散发着少女赤热的,柔美的,充满活力的,饱满紧致的肉体,这让我真的受不了。 “小娟,你睡那头好不好,要不,我帮你再开间房去。”我忍无可忍的道。 “不,我害怕一个人。”小娟说完,不但不分头而睡,反而靠过来依偎着我。 “不要这样,这样我受不了的。”我拉开她的手道。 “受不了就不受···” “小娟,你听我说,好好睡觉,不要这样。”我坚决的和内心作斗争道。 “为什么?” “小娟,你是个好女孩,你不是别人的替代品,没人有权利伤害你。”我实话实说道。 “什么不可以?你说一个让我相信的理由。”小娟把我搂的更紧,似乎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想了想忽悠道:“小娟,有没有可能,我是他的父亲,我和他长得这么像,你不觉得奇怪吗?” “瞎扯,这怎么可能呢!” “你松开我,我和你解释。”我对小鸟依人缠着我的小娟道。 小娟闪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她终于松开了抱紧我的手。 “你没感觉她母亲留的那张相片很奇怪吗?”我试探着问道。 “相片,那张被海水泡过的相片吗?没什么奇怪的呀?” “你说是二十几年前五龟公救下了跳海的女人生下他,是吗?” “是的,应该是二十年前,因为他和我同岁。” “二十年前,也就是1980年,阳城应该还是个偏远落后的小地方,可能有彩色照相馆吗?那个时候流行黑白相片,还有,那个时候男女都穿中山装,可不会穿那样款式的衣服。”我想了想开始忽悠道。 “1980年有彩色照片吧!具体我不太清楚,下次我回去问问我父母。”小娟扑闪着眼睛道。 “大城市有,阳城东阳县肯定没有。还有一个问题,阳城以前只是个小县城,由县改市也才八九年的事情,二十年前,根本不存在东阳县的,那个时候应该是东阳镇,你没注意后面的文字吗?” “有这样的事情,你是说?” “是,线索在相片背后的那行字迹模糊的钢笔字,己卯年八月留于东阳县。有时间你问问老人家东阳县以前是镇还是县就知道了,还有己卯年,你知道是哪一年吗?卯属兔,去年就是属兔,也就是说,去年是己卯年,再往前的己卯年是六十年前的1939年,你不觉得奇怪吗?” “可能写错了呢,写字经常笔误,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欺骗了你,我去年来过阳城,我去年八月在东阳县认识一个女孩,她叫秋华,她就是相片中的人。” 小娟猛然间坐起来看着我,那眼神像看见异鬼一样,然后她结结巴巴道:“这怎么可能,你说你可能是他父亲,这怎么·····” 我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小娟道:“你先平复一下情绪,听我慢慢说,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因为照片里虽然就是秋华,但我去年没和她合影过,更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我发誓没有,我们就拥抱过一次,剩下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娟不相信的看着我,一脸的被人欺骗的伤心失落表情道:“还有什么奇怪的线索?” “那几个钢笔字是我的笔迹,还有那个合影的半边脸男人,绝对是一年前的我。”我长叹一口气道。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小娟又一次惊坐起来。 我自己也干脆坐起来和小娟并靠在床头道:“你说你去年七夕节后听见地球震动和火车入轨的声音,其实那一晚,我也在梦里梦见了,我不但梦见了那个声音,而且还梦见一个白胡子神仙,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个平行前行的空间,像方格子一样,每个人的人生十字路口,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人生结果,上天就会安排一个不同的空间,和这个世界一样平行而动的空间。简单描述就是,你以为这是个时光不能倒流的世界,其实他是很多个,无数个,密密麻麻个世界,比如他,你以为他不在人世了,也许在另一个平行空间,他和你一起开店呢!” “你又在欺骗我,这怎么可能?” “我是说如果,也许梦里面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话是真的呢!” “那和你是他父亲有什么关系呢!你如果讨厌我,你直接说就可以了,没必要东拉西扯的糊弄我。”小娟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一点我自己也没想清楚,但假如,我是说假如人有前世呢,” “什么前世今生?” “我是说如果是我前世和秋华发生了关系,秋华痛不欲生的选择跳海自杀,然后刚刚好是我们听见空间入轨的时间,或者是其他巧合的时间点,她从这个空间,穿越到另外一个空间,有没有可能呢?” “你是说你前世很渣,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小娟瞪着眼看着我道。 “这不是重点,我是说有没有出现时空错乱。我意思是说,他和他母亲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时空出现的人呢!” “你前世就是个渣男,坏人。” 得,这没办法交流了,女人都这样吧!于是我蒙头睡觉,好不容易控制邪念睡到迷糊时候,小娟突然道:“就算是你前世,但和你现在有什么关联呢?就算有关联,我和他又没发生关系,这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关联,没觉得有一点像唐高宗和太宗抢武媚娘,唐明皇和太子抢杨玉环吗?我本来是瞎扯胡扯忽悠小娟,但扯着扯着,自己反而心烦意乱的怎么样也睡不着了。 我摸到自己手机,已经好多天没打开过了,我本来是想起好久没充电会不会亏电,等我打开手机时候,一连串的提示音传来,有青打的,也有尖打的,更有一条刚发不久信息写道:“你今晚是否到过商业街,我感觉你到过,不管你到没到过,我向你解释一下误会,我和陈一凡是君子之交,他考上研究生,不久将去省城读研,今晚陪他买一点生活用品,临分别时候,他说能不能像普通朋友一样拥抱一次,因为这一别就是几年。他是个很单纯的人,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烧香拜佛糊弄鬼呢!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里,还是普通朋友抱抱。人恶心的不是你做过什么,而是你做了还要说出来伤害别人。 我看着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怀里的小娟,一阵脸红,怎么看怎么像男盗女娼的感觉。突然,我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诺基亚的铃声分外的响亮,仿佛整栋大楼都震动起来了般。 第一百五十章花开花落花满天 第一百五十章花开花落花满天 小娟被吵醒了,她用伤心的眼神瞪着我,仿佛在说,你就是个骗子,不是说手机没装卡吗? 接还是不接,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这个时间,青为什么要打电话,难道那个信息伤害我还不够吗?还需要进一步的描述,把我气死不成。 电话不停的响着,一声声的,像十面埋伏的急促琵琶,催的我心烦意乱。 我虽然一直不愿意联系青和所有的熟人,但我全是开了飞行模式,让电话打不进来,说我掩耳盗铃也好,眼不见心不烦逃避也好,但总归没像今晚这样当面挂断她的电话,或者专门不接她的电话,我要是真的残忍的不接她电话或者直接挂断她电话,那就真的太绝情了,也就真的彻底的和青划断了关系,作为她来说,她对得起我和我的家人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是她打来的吧!”小娟看着电话终于停歇了气鼓鼓的道。 我看着头发凌乱,眼神幽怨的小娟,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和那晚我踢了脚的小火呜咽哭泣可怜兮兮的神情好像。 正在我怜花惜玉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一声声的,将军令似的分外响亮。难道家里真的出了什么急事,没来由的,我一阵惊慌,于是咬着牙按了接听键。 “你总算是接了电话,佑兵叔叔出事了,群哥提前过去了,大哥准备马上走,你在哪里,我喊他过来接你。”青几乎是连珠炮般说完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佑兵叔叔出事了,他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我不敢想象了。 “佑兵叔叔出了什么事?很严重吗?”我颤抖着问道。 “人在急救,听说被人捅了,你在哪里?大哥马上要发车了。”青急躁的道。 佑兵叔叔功夫了得,十几个人近不了他的身,他怎么会被人捅了,再说,佑兵叔叔在莞城混的风生水起,他又准备退出江湖了,难道他还会再和人结仇结怨吗? 我猛然间想起横死的佑强叔叔,五年前,功夫了得的佑强叔叔还不是一样被人捅死了吗?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我隔层肚皮的堂叔叔,我们家人丁可一直不太兴旺,他们家要是断了香火,那只剩下我们两兄弟了。 血脉终归是相连的,佑兵叔叔出了事,这对于我,那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我连忙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开始收拾起行礼来,所幸我的衣服和工具箱都在这里。 小娟看见我开始收拾行礼,发了疯似的抱住我不让我走,天地良心,我连她身上一丝地方我都没主动触碰过,我除了龌龊的想想外,我是真的克制住自己。 “小娟,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动了气提高声音道。 “不放,你不能为了她这样离开我。”小娟死死的扣在我身上。 我来了脾气,把她甩到床垫上,然后用力掰开她的手,可我掰开了她左手,她右手又抓住我衣服,掰开右手,她左手又抓紧我衣服。 我本来心烦意乱,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我把她压在床垫上恶狠狠的道:“我叔叔在莞城被人捅伤了,在急救,你放开我,快点。” 她被我压的脸憋的通红,但听见我凶恶的话,她总归的安静了下来看着我。 我看她安分下来了,准备爬起来,她双手突然搂紧我脖子,猛然间就咬住了我的嘴。 心烦意乱的我,猛然间的呆滞了,只感觉那是人世间最温柔最甜蜜的梦,我不自觉的松动了我笨拙的牙关,由着她疯狂的吻我亲我。 麻木呆滞的我,一直到出不了气了,我才用力推开小娟。小娟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突然哭着道:“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我真的不能再受到伤害了,我会疯的。” 我眼泪差一点都出来了,想起和她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我点点头道:“事情顺利,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不能再欺骗我,答应我一定回来。”小娟哭泣着道。 “我答应你。”我尽量真诚的道。 小娟放开我,爬起来主动帮我收拾起衣服来,折叠好衣服,他选出一套我在省城胡乱买的阿玛尼品牌衬衣欧版裤道:“你穿这套,我喜欢你穿这套衣服的样子,好精神。卫生间的湿衣服别带了,我明天帮你收好,你要是回到阳城,一定过来拿。” 这死丫头,竟然动心计了。我无暇顾及这些,依言换上小娟选出来的那套衣服后,电话又响了,是尖打来的,尖陪着雄已经到了楼下。 我肩膀背着电脑包,左手提装着旅行箱,右手提着工具箱,我才发现,来的时候,我就一个电脑包,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累赘了。 小娟穿着睡衣爬起来,抢了我的行李箱要送我下楼,我看见她扣子缝隙处又露光了,只能打开行李箱,拿出我惟一的一件没穿过的登山装披在她身上。 这是一件秋装,我还来不及穿,披在瘦弱的小娟身上,简直可以当裙子穿了。小娟却欢喜的很,轻轻的嗅了嗅,傻瓜,商标还在上面,能嗅到什么气味不成。 到了宾馆楼下,雄和尖正焦急的在车边抽烟,看见我身边的小娟,尖两眼放光的打量着,一脸的坏笑。雄打开后备箱的门,把行礼快速的放在后备箱,快速的跳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我付了七月整个月的房费,这是押金条,你明天喊老板把钱退给你。”我看着一副生离死别样子的小娟,从钱夹子里掏出押金条递给他道。 小娟摇了摇头道:“我不拿,房间我不退,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一直开下去,我在这里一直等你。” “你傻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嘛!”我看着她道。 “我愿意,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一直开下去。”小娟搂着我的宽大的登山装道。 “随便你,我走了。”我眼睛一阵模糊,这真的是造孽。 “抱抱我,”小娟突然轻声的道。 我脸一红,尖那个死胖子,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朝这边看,雄虽然没看我们,但反光镜应该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算众目睽睽之下,情何以堪。我一个乡下人,哪里好意思做这样浪漫的事,再说,我心急如焚的要赶去莞城,佑兵叔叔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小娟看见我发愣,直接不管不顾的拦腰抱住了我,她在我怀里喃喃自语道:“答应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会守着这里一直等你回来的。” 我面红耳赤的真的无地自容,我大哥在身边呢,这怎么可以。 花开花落花满天,缘聚缘散缘自然,在感情上,女人始终比男人勇敢,世事无常,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会回来。我木然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推开小娟,转身登上车里。 但愿佑兵叔叔吉人天相! 第一百五十一章抢救张佑兵 第151章抢救张佑兵 “火,那个女孩子还在看,”尖意犹未尽的把头伸出车窗外道。 “车来车往的,对面车怎么不夹断你的脑壳呢!”我骂道。 “火,你对我还是有气,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倒霉,你等我下次再中奖,我一定补偿你。”尖看我语气不善讨好的道。 “我有气,你自己凭良心说,我们俩那天晚上是怎么商量的,买彩票的钱还是我出的,不管去哪个法院打官司,我都有一半。”我本来气消了,被尖又勾起了说道。 “兄弟的错,相信我,我现在有了经验,我也会中一次十注大奖的,前天我就中了三千块二等奖。”尖摇头晃尾的道。 “你一次买上千块,我看你没中大奖,先亏成光杆司令啰!”开车的雄挖苦了一句道。 一晚买上千块的彩票,尖是不是疯了,这样玩下去,几十万能玩多久。难道这就是一夜暴富后的状态,我看着志得意满的尖,长叹一口气道:“佑兵叔叔是什么情况?” “具体不清楚,听说是被人暗算,那边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的。”雄回答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没有让小陈婶婶知道吧,她还怀着肚子呢!”我担心的道。 “小青会瞒住她的,我们也是刚刚接到群哥消息,她们应该知道轻重。”雄忧心忡忡的道。 “小陈婶婶什么时候怀孕了吗?”尖问道。 “你不知道?”我说道。 尖低着头想了想突然道:“火,雄,我说句不怕你们两兄弟生气的话,我觉得吧,是小陈婶婶太漂亮了,倾国倾城的,一般命格不硬的男人根本背不住的,你看,小陈怀了佑强叔叔孩子佑强叔叔挂了,现在怀了佑兵叔叔孩子佑兵叔叔又·····” “闭嘴。”我和雄几乎异口同声的吼道。 阳城离莞城有近三百公里,加上阳城到省城又是一条国道线,车多路烂,所幸普拉多动力充沛,驾驶感轻松,加上尖准备买车也考到了驾照,三个人轮流开,倒不算太艰难。 天亮时候,我们按照导航终于上了省城高速,一路飞驰着向莞城厚街镇人民医院而去,佑兵叔叔到了此时还没有消息,这真的让人心急如焚。 紧赶慢赶的终于是赶到了厚街人民医院。车一开进医院大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按理这个时代,不至于有这么多的车,但我只看见医院停车区停满了车,医院从进门开始,就看见几个面相不善的年轻人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们的车,然后我看见有一个人拿着对讲机看着我们车报车牌。 我们的车刚停稳,就看见四个穿着黑T恤,一身腱子肉的年轻人靠了过来,其中有一个看起来面善一点的敲了敲我们车窗,雄打开车窗后,那人问道:“来医院做什么的?” “看病人,你们是什么人?”我回答道。 那人没理会我的提问道:“看谁?” 这些人,好霸道,看谁还要和你们说清楚,可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医院安保人员呀! “看张佑兵。”雄回答道。 那几人听说张佑兵三个字,手下意识的摸到腰间,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的腰间都带了家伙,不会是佑兵叔叔的仇人吧!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那个面善一点的继续问道:“你们从哪里过来?” “阳城,怎么了?”我回答道,同时我向雄递眼色,意思是事有不对就发动车子开溜。 雄没注意我的眼神,这真的急死我啦,因为我明白,莞城不是阳城,佑兵叔叔如果没事,我们兄弟肯定可以在莞城横着走,他一旦倒了,那我们兄弟就真的是颗小白菜任人揉捏了。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后问道:“你们和张佑兵是什么关系?” 我拉了下准备回答的雄,同时考虑怎么回答呢,这些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如果一旦是敌人,那要是知道我们是张佑兵的侄子,人家肯定斩草除根。 “你们是什么人?”我看着那几个反问道。 “老老实实回答啊!别自作聪明,问什么回答什么。”四人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指着我吼道。 猛然间的,停在我们前后左右的车里走出来十几个一脸凶相的人,医院的走廊上也跑出五六个一脸紧张的小伙子,这些人一上来,就前后左右的围住了我们的车,车道对面的几台看不透玻璃的越野车猛然间的发动了,很显然,他们是防备我们开车冲撞。 这些人有极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只需一个眼神,这么多人,有堵住前路的,有截住退路的,有防止从两边车门逃跑的,更有最坏的预算,提前发动汽车准备拦截冲撞的。所有的人,除了看起来面善的人和刚才那个似乎是个小头目的吼了我们一句外,其他人几乎一言不发的等待指示。 这可和群哥出门前呼后拥完全不一样,群哥那些手下,一个个的,乱乱哄哄,大呼小叫,身上奇装异服,满身纹身,五颜六彩的古怪发型,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是混混痞子。 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低调的灰黑暗色,身上看得见的地方,没有任何印迹,发型也是正正经经的样子,就是这眼神,一看让人望而生畏,这是见惯了血腥的男人才有的犀利眼神。 跑是跑不掉了,我示意雄,雄紧张的老老实实道:“张佑兵是我们亲叔叔,我们听说他出了事,连夜赶过来的。” 刚才吼我的那个年轻人警惕的打量着我们,又示意我们打开所有车窗看了看,才问道:“有没有认识的人下来接你们,抱歉,特殊时期,得罪了。” 我提着的心放下了,总算是友非敌,可佑兵叔叔才混了几年,尽然有这样的势力,这真的不敢相信。 “什么认识的人?”雄不解的问道。 “谁打电话通知你们的,能证明你们的人就行。”那个人语气柔和了下来。 “张佑文在上面吗?”我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我掏出电话,很快的佑文叔叔和安妮跑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公司总要人看着。”佑文叔叔对亦步亦趋的安妮道。 “牟晔哉,嗯搭该!”安妮赖着道。 跟着佑文叔叔到了六楼,电梯打开那一瞬间,吓了我一大跳,走廊两边,黑麻麻的全部是人,一个个的满脸警惕,一言不发,这场面,比见刘天王那次的安保阵容大多了。 群哥正蹲在急救室门口,看见我们到了,点点头算打招呼了,他的身边,是两个低声哭泣的柔丽女人,双胞胎似的。我边走边打量了一下,这走廊两边沉默的人,从穿着到腰间的车钥匙和手机,都好像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急救门突然打开了,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门口,出来的却是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急吼吼的道:“谁是B型血,血不够,B型血身体健康的快跟我进来。” 我正准备举手,只看见十几个人卷起衬衣袖子急吼吼的道:“我是,抽我的,人怎么样了?” “人很危险,伤到肝脏,省城来的专家正在抢救,家属要有思想准备。都散了,进两个人就行,闹哄哄的像什么话。”那个小姑娘凶神恶煞的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拿钱买命 第152章拿钱买命 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挤进了急救室,哪里轮得到阳城来的我们出手。那两个年轻人进去以后,急救室的门无情的又关得死死的。 众人被护士恶声恶气的骂了一餐,却没有一个人面露凶色,而是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靠着的走廊两侧。我跟着佑文叔叔走到急救室门口,那两个哭泣的双胞胎女人看见佑文叔叔,脸上的泪水滚珠子般越来越多,安妮用手抚摸着两人的背,一直在轻声劝解两人放宽心。 这俩个女人是谁,长的虽然没有小陈婶婶闭月羞花似的,但也是少见的温柔秀丽,她们和佑兵叔叔是什么关系,竟然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是佑兵叔叔什么亲戚,可佑兵叔叔家有什么亲戚我比谁都清楚呀,不要说双胞胎姐妹,连成年的表姐妹都没有,佑兵叔叔的阿娘,我大阿普娘家早没人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青打来的,我看着一走廊的人瞪着我,尴尬的准备挂了,佑文叔叔指了指楼梯口道:“是小青打来的吧,去那边接了,莫让她操心。” 我连忙走到楼梯口接了电话,我是真的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情况怎么样?出了急救室没有?”青着急的问道。 “还没有?可能比较危险,刚才医生要家属做好思想准备。”我悲呛的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起来,继而是鼻子抽泣的声音,青应该是流眼泪了,良久,那边道:“昨晚托安妮请的省城专家到了吗?” 专家是青托付安妮请过来的,这得动用多大的关系网。我回答道:“好像来了,只是,生死有命吧!”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道:“我刚才在你的账户里转账了一百万过来,能花钱救回来的话,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这边还有些存储的,要是还不够,我拿着房产去贷款。” 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喉咙像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青听见我没吱声,又说道:“火,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救的是佑兵叔叔,要还人情也是他还,我只怕····,火,我害怕,昨晚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回到了那个我以前和你提过的工厂打工的前世,佑兵叔叔也是被人捅了,我梦见你和雄束手无策,急的大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断气了。我知道梦是反的,佑兵叔叔肯定可以大难不死。所以,无论花多少代价,我们都不要舍不得。佑兵叔叔那边看起来风光,要真的掏钱,只怕都不容易。” 青的预言,一向都很准的,难道真的救不回来了吗?我内心一紧,眼前止不住的想起瘦的如风车般的大阿普和孤儿寡母的小陈婶婶和小强两人,刚刚平息的眼泪,像泄洪般流了下来。 “那边先瞒住小陈婶婶。”我勉强挤出一句话道。 “我知道,你自己放宽心。”青关心的道。 挂了电话,我平复了情绪,回到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门又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急急忙忙的走出来道:“谁是家属,需要用进口药,马上去交钱,多交一点,不要影响这边手术。” 佑文叔叔接了单子问道:“需要交多少钱?人怎么样了?” “人还在抢救,很严重,说不准要移植器官,现在正电脑库匹配,先交二十万吧,多退少补,交了钱才可以优先安排。”那医生冷漠的道。 佑文叔叔听见二十万,脸色一沉,二十万,2000年的二十万,那可是天文数字。 一个来过阳城的男人走过来道:“文哥,你已经交了两次钱了,不能再让你为难了。我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弟兄们人多,大家凑凑先。” 这是拿钱买命的时候了,我想起青刚才说的梦,假如真的是那样的情况,只怕等凑出钱来,人是真的救不了了。 我走过去道:“佑文叔叔,把单子给我吧!我有钱。” 众人听见我的话,惊愕的看着我,两个长得像双胞胎的女人更是惊喜的打量着我。我顾不得太多,拿起单子急匆匆下楼交钱,再急匆匆的拿着二十万的回执交给医生,然后看着门又一次关死了。 走廊里死一般的安静,所有的人,都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我更是祈祷着奇迹的发生,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吉人天相,吉人天相。 突然,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冲出来一双金童玉女般的三岁左右的小孩,哭闹着边喊妈妈边朝急救室门口的两个女人跑去。 走廊被两个漂亮的小孩一闹,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生气。那两个女人蹲下来一人一个抱了孩子,那两个小孩看见妈妈,破涕为笑的闹了一番,又突然吵着要爸爸。 “不闹,爸爸在里面手术,不能吵到爸爸,你们要是不乖,爸爸以后就不喜欢你们了。”两个女人抱着闹腾的孩子,指着急救室的大门轻声劝道。 我一口老血差一点噎死,这,是佑兵叔叔的两个外室和私生子吗?这,我一直以为的守身如玉,相敬如宾的佑兵叔叔,怎么会,这算什么,还两个,双胞胎,看起来还心甘情愿,牵肠挂肚的。 我们老张家自古没这样混账事情呀!先是听说张佑文叔叔和谢家的谢丽丽有个私生子小孩,现在猛然间的又看见张佑兵有两个女人两个小孩,这也太毁我三观了吧!这两人可都是红旗大队重量级的人物,两人都为人正派,受人敬重,有所成就,为人低调呀! 我正在怄血,两个抱孩子的女人突然指着我和雄轻言细语的道:“看看这是谁,这是老家来的两位大哥哥,让哥哥抱你们玩好不好?” 雄看着我,我看着雄,这猛然间的多出两个堂弟妹出来,让人怎么接受嘛! 不知道是连着血脉,还是这俩小孩跟在佑兵叔叔身边见惯了场面,俩个小孩不管不顾的就往一脸木然的我们兄弟身上爬。爬到雄身上的是一个三岁左右的粉嫩小女孩,一上来就扯雄下巴处的几根黑胡子,雄现在比以前有派头多了,为了显示成熟稳重,特意留了下巴处的胡子,可惜,他下巴处胡子不多,稀稀疏疏的十几根,被那小女孩扯的龇牙咧嘴。 爬到我身上的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这孩子除了皮肤像她白净母亲外,脸型眉骨,活脱脱的一个小版张佑兵。 这虎小子,真的没把我当外人,一上来,就开始拼命往我肩膀上爬,口中一个劲的闹着要哥哥给他骑马驾驾。 俩小孩正在闹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走前面的是一帮冷着脸的护士实习生,跟着后面的是一群神色肃穆的医生走了出来。 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那俩柔丽的女人没看见佑兵身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形站立不稳的差一点倒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重回故地 第153章重回故地 安妮和一个送孩子过来的中年阿姨眼疾手快的连忙扶住摇摇欲倒的两人,两人那个眼泪,看了让我都受不了,即使我心底再不能接受这样一百万字写不清的混乱关系,但我还是止不住的动容,不是动了真感情,是不可能伪装到这样痛哭流涕的地步的。 一群医生和护士冷漠的等着哭泣的两人安静下来后,从中走出一个头发花白,带着黑框眼镜,一脸权威的医生道:“家属先不要激动,手术很成功,幸好患者主要伤到左肝脏的隔膜,左肝脏损伤不深,但总归是做了大手术,是手术就有风险,现在病人还在深度昏迷,需要进ICU观察治疗,至于什么时候可以苏醒,会不会出现并发症,我们不敢保证,所以,家属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医生说完,带着队伍就走了。走廊里所有人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笑容,谢天谢地,佑兵叔叔终于是熬过了第一关。 过了几分钟后,急救室的门再一次打开,满身插着管子和电线的佑兵叔叔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佑兵叔叔此时一身血污,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护士看见满走廊的人,又开始不耐烦的呵斥起来,这帮子桀骜不驯的家伙,一个个的远远的看佑兵叔叔一眼,全部驯服的躲到楼梯口让路,只留下我们几个家属和几次跟着佑兵叔叔来阳城的四个壮汉帮忙推病床去ICU病房。 佑兵叔叔进了ICU后,我们又见不到人了,雄和我商量轮班守护,他让我先回去休息,他和群哥守白班,我和尖晚上过来替换。 两个哭哭啼啼的外夫人被强行扯下楼,由安妮开车送回去休息,加上上蹦下跳的俩小孩和阿姨,佑文叔叔只能是由我开车送回去了。 “你们两个不要开房了,浪费钱,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去我那边住,我给你们安排个独立房间。”佑文叔叔听见我和尖要商量开宾馆,连忙阻止道。 尖虽然中奖了身上有几块臭钱喜欢蹦跶,但在佑文叔叔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的。我就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着导航向他们工厂开去。 三年之前,17岁的我在佑文叔叔的纸品厂做过八个月,三年之后猛然间的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工厂依旧,街道依旧,密密麻麻的人流依旧,铺面摊位也依旧,震耳欲聋的溜冰场更是依旧,可当年那个谨小慎微,内向幼稚的我已经不见了。 “没事不要到处乱跑,最近街面上不会太平啰!”佑文叔叔默然的看着街面道。 “怎么了叔?”尖问道。 “本来就经常争地盘,现在佑兵被人下黑手,这事哪里会这么容易罢休,你们俩晚上尽量不要在街上走路就行。”佑文叔叔叹口气道。 车开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纸品厂门口的时候,我是百感交集,这就是十七岁的我,熬过八个月青春岁月的地方吗?这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知道厂里还有多少认识我的旧同事,旧朋友。 门卫看见不熟悉的车,一个穿着灰色保安制服的年轻小伙子,精神抖擞的跑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向车窗敬了个礼道:“先生,请问你找谁,是公访还是私事。” 这小子,我认识,当年一条流水线上和我共过几个月事,后来保安部招人,全厂上百人报考,因为保安门卫比流水线轻松体面多了。可惜我因为身高不够,被刷下来了。被选上的他,喜不自禁还顺便嘲讽了几句我的身高。 我刚想打开车窗分支好烟恶心恶心他,出一口当年被他羞辱的恶气,副座的佑文叔叔打开车窗,那人看见是公司总经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舔笑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问好。 佑文叔叔瞧了他一眼道:“你是那个班的,归谁管。记住这辆阳城来的车牌,和你们正副保安部主任打声招呼,以后这辆车进出,和我的车一样,不需要任何登记检查,听见了吗?”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他仰首挺胸,马上又举手行礼。 我要不是遇见佑兵叔叔这么大事情,我差一点笑出声来。这小子,这满身激情,认真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嘴脸,真的搞笑。 可笑着笑着,一股心酸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像牢房一样的工厂生活本来就是我应有的轨迹,假如我不是因为遇见青,我的命运,我的境况,又会是这样呢! 钱真的是男人的胆量和自信,开着几十万的汽车,戴着几万块的手表,穿着上千块一套的衣服,钱夹子里揣着几千块的零用和十几万的银行卡,股市里躺着两百万的股票,这气场,这派头,我就是想低调都低调不来。 果然,那个仔看见我停稳了汽车,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抄车牌备案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似曾相识的,又不敢确认。 我一笑,走过去道:“王德超,不认识我了。” 王德超看见我直呼其名,揉了揉眼睛,突然记起来似的大叫道:“你是,天啦,你是张火,真的是你,我都差一点认不出来了,你长高了。” 我热情的握住他的手,他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瞥见佑文叔叔严肃的看着他,他像被电流击中了般连忙松开我的手,又给佑文叔叔敬了个礼,然后跑到车屁股后面认真的抄写车牌来。 我跟着佑文叔叔去宿舍经过他的时候,塞包好烟放到他手里,他死命推却,我指了指佑文叔叔的背影,他才欢喜的把烟放进兜里。 他尴尬的笑笑轻声道:“这车是你的,你小子,现在发达了,记得替我美言几句,兄弟一场。” “开车的,就是个司机,放心,有机会我肯定。” “司机,骗鬼呢!” 跟着佑文叔叔到了二楼,二楼我清楚,清一色带卫生间的单间,不需要爬多高楼梯,又不会潮湿,是公司高管住的地方。佑文叔叔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中年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热情的喊了声“佑文经理回来了?” 说的是家乡话,这人,我怎么不认识。 “小舅,来了俩本家侄子,我记得还有空宿舍,你帮我安排一间住几天。”佑文叔叔含笑着道。 那人陪着笑脸道:“刚刚好空出来一间,佑文,为这事,我得罪人大了去,要是有人向你打我小报告,你可一定替我兜着,不然,我这个生活主任可真当不下去。” “什么事情?你公平公正就行,怕什么。” “天地良心,我是你娘家舅舅,能不一碗水端平办事让你为难吗?事情是这样的,这宿舍原来也是你们红旗大队的一个办公室文员和她男朋友的房间,她只是个普通文员,她男朋友也只不过是个小组长,按级别,按规定,是不能享受单独宿舍的,所以我拉脸喊他们退了房子·····”那人喋喋不休的道。 “红旗大队的,谁呀?” “王风,她扬言你是她亲哥哥。” 风,男朋友,同居,我差一点站立不稳。 第一百五十四章胸中再无净土 第154章:胸中再无净土 佑文叔叔听见生活主任的话,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这里面的渊源我是清楚一点的,王家在红旗大队,和张家,谢家是几百年前平复苗人叛乱后,从一个战壕里面留下来的大头兵兄弟,红旗大队解放前叫三姓湾,说的就是这三大姓。但王家人丁不旺,后世子孙斗不过张谢两家,最后搬走了,只留下一人守着祖屋。 这是上百年前王族长留下的训导,像魔咒似的,从此以后,王家就变成世世代代只有一个男丁。王家要生存,就得有独到之处。王家子孙一直世代贤良,与人和善,所以,王家一直是张谢两家的和事佬;王家还有一个生存之道,就是出美女,几乎世代都生漂亮的大闺女。 所以,本故事开头,张谢两家为了王风,争风吃醋,造谣生事,打架斗殴,这几乎是世代的老规矩。王风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王翠花和一个哥哥,王风是她阿娘不信邪多生出来的。 佑文叔叔和外来户老孙头的独子马老大,谢家的谢丽丽,王风的大姐王翠花是发小,关系铁的很。所以王风放弃考大学出来打工的第一站就来到了佑文叔叔的厂里。 “小舅,你处理的很对。”佑文叔叔为难的道。 舅舅一脸兴奋的道:“我说嘛!我公平办事,我无愧于心,我代表是胡家和张家脸面,我怕什么?我就看不惯这些年轻人,这像什么,才多大的年纪,毛都没长齐,就学坏,还一起住上了,过起小两口的日子,伤风败俗,真的伤风败俗。佑文,你要是给我权利,我天天晚上抓人罚款去,一到晚上,黑麻麻的地方,到处是搂搂抱抱,胡啃乱摸的,太不像话了····” 佑文叔叔看他胡家舅舅罗里吧嗦的越扯越远打断他的话头道:“人家是恋爱自由,不能胡乱罚款的,犯法的。” 胡舅舅吓了一跳道:“犯法吗,你可算提醒我了,我是老顽固,不管了。房子里被褥什么的都齐全,都是那两个野合的下流痞子留下来的,那死丫头,还想威胁我,说什么不能动她东西,她会搬回来的,叫我等着,我怕她威胁。俩本家侄子,你们放心,被子我都重新洗过晒过的,可不能让你们沾到脏东西·····” 佑文叔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他小舅舅的话道:“舅舅,他们开了一夜的车,需要休息,我们不打搅他们了。” 佑文叔叔和胡舅舅走了后,我呆坐在座前,这他娘的,我心目中最后一块净土也没有了,曾经,两千多人的红旗大队,张家也好,谢家也罢,怎么争斗,都是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可张谢两家,再怎么凶言恶语,拳脚相向,看见风,都是呵护有加,温柔体贴,简直到了放在手里怕掉了,吞进口里怕化了。 红旗大队两千多人的村子,张谢两家上百人的适龄青年,就没一个配得上她王风的,没有一个让她动心的,我真的想立马回红旗大队敲锣打鼓骂三天三夜娘去,喊你们天天窝里斗,喊你们相互攻击造谣,喊你们狗咬狗,现在好了,被外人下手了,被人正大光明睡了,这他娘的算什么事,真的是,悲哀啊! 我憋屈的看了眼冲凉回来的尖,风不是你表姐吗?你们关系不是亲着吗?不是年年走动拜年,呵呵吧! 尖看懂了我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张圆饼黑胖脸,红的像一屁股压瘪的红柿子。尖尴尬的往床上一趟,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我看着那张破木板床,那床涤纶丝起球的破被子,那泛着黑渍的破竹席子,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吐出来,这人生的第一次,多么圣洁,多么珍贵,不会是这里被咔嚓掉的吧!那孙子,难道貌比潘安,还是会勾魂术,这么冰清玉洁,漂亮高傲的风,怎么就被他哄到手了呢! 郁闷的去卫生间冲凉,脑海里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看哪里都有让我想入非非的画面,摸哪里都有不可描述的身影。一张垃圾纸巾,几根卷曲的毛发,都让我差一点发狂,这种折磨,虽然比不上青对我打击的痛苦,但却比青打击的实在,就如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猛然间信仰坍塌了般。 回到房间,尖已经鼾声如雷,我摇了摇尖,尖睡死了一动没动,那张破木板床却发出吱吱的响动,仿佛马上要散架的感觉,我脑海不由的又是一副活春宫画面,心里那个郁闷,恶心,烦躁,屈辱,紧锣密鼓,毫无间隙的铺面而来,折磨着我。 突然想小娟了,那个笨笨的丫头,清秀的面目,高挑的身材,和勇敢真实的性格,虽然她有一点搓衣板,有一点缺根筋,有一点疯癫,但没来由的,就是想起她来。 百爪挠心,腹背是刺的躺在那张破木床上,开了一夜的车,精神高度紧张了这么久,终于在我不可思议中睡着了,我以为我睡不着的。 年轻就是好,再想不开的事,过不去的坎,睡一觉就过去了;一觉不够,那就多加一觉;反正-好像-似乎,没什么事是睡觉不能解决的。迷迷糊糊的,似真非真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硬朗朗的,火辣辣的的很,就像那晚和平在风家附近唱歌被风骂的声音,是风的声音,我猛然间睁开眼,安静的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尖已经不见了。 “听说你在阳城中了大奖,真的假的?”门口传来风爽朗的声音。 “可不是嘛!本来有五百万,五百万现金耶!我也是倒了血霉,那次,就六一儿童节的晚上,阳城竟然中了十一注一等奖,有个该死的,砍脑壳的,竟然一口气中了十注一等奖,那个龟孙子,活活的把我的五百万变成一百万。”尖咬牙切齿的道。 我一阵暗笑,妈的,喊你嘚瑟! “一百万,那你也算发了大财了,寄回去没有,可得请你表姐我好好搓一餐啊!” “肯定请你吃饭,随便什么时候,你说了算!” “问你寄回去多少呢!不会被你花光了吧!” “哪能啦!寄了,寄了二十万回去,家里在建房子,我要建砖房,最豪气的洋房。” “那还有八十万呢!不会被人骗光了吧!” 门口沉默了一会,然后是尖吞吞吐吐的声音道:“姐,扣了二十万的个人所得税,只有八十万。我投资入伙了十万开五金厂,是阳城一个大哥关系,势力很大的大哥,现在和我称兄道弟,关系铁着呢!卡里还留了一点买彩票,我现在研究出一些门道了,我一定也可以中个十注一等奖的,我就不相信我中不了,前几天我还中了个二等奖三千块呢!” “那你还有五十万,你是一头猪,鬼迷心窍了你,五十万买彩票,你真的是疯了,你不会霍霍光了吧!”风急的口不择言气愤的骂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高傲的风 第155章高傲的风 “姐,那个,哪能呢!我给了火二十万,看他挺可怜的,他看见我中奖,妒忌的不愿意理我,气的都哭鼻子了,我就,你知道的,我这人心软,那是···” 这他娘的,我真的想出去打他两个耳刮子,什么叫看我可怜,妒忌的不理他,还哭了鼻子,这他娘的,红口白牙,哔哩叭哩,红的变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在我暗恋十几年的女神面前埋汰我,这个死胖子,真的是畜生不如。 “你给火二十万,你傻啊!你的钱,二十万,你姐我需要挣几十年,你倒是大方,火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吗?他还需要你的钱。” 我脸一红,红的像烙铁一样,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心,即使全世界都中伤我,轻视我,嘲笑我,埋汰我,都不如风轻飘飘的一句话。 “人家富婆又不傻,就火那个脾气,一不会哄,二不会骗,三死要面子,就想着人家求着他,哄着他,人家图个新鲜,还给几个钱,玩腻歪了,谁还求着他给他钱花。姐,和你说个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尖越说越低。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风那个性格,就不会说悄悄话。 “你轻点,不要被火听见了,他睡里面呢!” “听见怎么了,他还要脸啦!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家里时候,跟着一帮子混混,还抢了隔壁乡老太太钱,真的是山中竹笋,嘴尖皮厚的。”风故意提高声音道。 “有这事。” “可不是吗?都被镇政府抓进去关了一夜,家里沸沸扬扬的,名声都臭了,估计这辈子完了,谁愿意嫁这样的人,个子又矮。”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尖估计是被风高声大叫的吓到了,所以不吱声。风看见尖不吱声,以为伤到尖的自尊心了安慰道:“没说你矮,你矮的有型。你刚才说什么事来着?” “你轻点,我都怕了你。火好像被富婆玩厌了,被开除了,那个富婆现在找到一个小白脸,长的那个帅,大高个,正经公务员。” “这不是迟早的事,就他那个臭脾气,像屎做的钢鞭,闻(文)又闻(文)不得,武(舞)又武(武)不得,只剩下豪狠。” “可不是吗?开除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火混到哪里去了,手机都不好意思开机。” “他还有手机,那个富婆对他还不错嘛!可惜了,那个富婆有多少年纪,上五十没有?” “那没有呢!” “你知道,你是替他讲好话吧!” “真没有,经常一起打麻将呢,今年好像18岁还是19岁。” 天地良心,尖终于替我讲了句公道话。 “18岁,这怎么可能,18岁有什么钱,富二代,长得怎么样,肥蹬蹬的吧!粤省女人那皮肤,我们办公室有几个,黑的像烧火棍似的。” “没,挺漂亮的,” “有多漂亮?” “反正挺漂亮的。” “烧香拜佛骗鬼吧——谁相信呢!有我漂亮吗?” “姐,你怎么老是和你比。我怎么感觉你和火怄着气。” “笑话,我和他怄气,我就是好奇,你说说嘛!实话实说,也不怕打击谁,我就不相信她比得上我。” 我差一点笑出来,就你,山上伢子下不得坪,坪里伢子进不得镇,镇里伢子入不得城,你那几分姿色,在红旗大队可以横着走,出来还这么大言不惭的,我真的服了,亏她还在城里读了几年高中,学校就没有班花校花的压一压她。 我正想听尖怎么评价青的外貌,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诺基亚声音真的是响亮,打雷似的,藏都藏不住。 我由着电话响几分钟,青打来的,肯定是询问佑兵叔叔的情况,所以也不太急。我慢悠悠的爬起来,正了正衣裳,穿上皮鞋戴上亮闪闪的手表,拿起电话打开门,装着一副刚刚吵醒的样子边出门边接电话。 不经意的我扫了眼背后讲别人坏话的俩小人,尖躲躲闪闪的看着我,风一副桀骜不驯的眼神瞪着我,脸上是那种鄙夷,轻视,然后变成不可思议的复杂眼神。 我边接电话,又扫了眼风,她扎着一把未修剪过的高马尾巴,穿着件不合身的大红大紫花衬衣,下身是一条洗的发白褪色的牛仔裤,那牛仔裤,臀围区松松垮垮的,下身突然变成紧绷绷的,凸显出她那双不太长的大腿,脚下蹬一双散发着塑料味的松糕鞋,带着增高功能的厚厚脚掌,僵硬的像日本人的木屐。 我一阵失望,不知道是当年自己没见过世面,还是现在见多了美女,反正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受到了自己欺骗了般愤然,我突然明白,不是她那个男朋友貌比潘安,而是,她本来就是个普通平凡,没有追求难度的一般女孩子。 谎话多了变成真理,稀罕久了变成自信,这他娘的,只能怪红旗大队那帮混蛋从小五谷不分,这么多年哄着她,骗着她,给了她自比西施,貌赛貂蝉的底气。 沉住气,我是青培养出来的开门弟子,可不能掉了自己的修养和素质,我简单的向她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自顾自的和青聊起电话来,本来我和青没什么话说,但挺尴尬的场面,我又希望和青多说几句,所以,由着青细细的询问,我也耐着性子的慢慢回答,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我们俩闹掰前的地步。 风看见我没理她,嘴唇瘪了瘪,做出一副了不起了的鄙夷感,然后换上一副比我调子更高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这个风和我性格好像,自大,狂妄,臭脾气,桀骜不驯,你高傲,我换一副更高傲的表情。难道她,也发现了自己相貌上面的普通被打击到了,变成我一样的自卑,然后用更高傲的神态来掩饰自卑。 风肯定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接电话的我,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内容。但再长的电话,总有挂断的时候,我正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佑文叔叔打来的,要我去一趟公司办公室。 我挂了电话,勉强挤出一点虚伪的笑容对他俩道:“抱歉,佑文叔叔找我有点事,尖你好好的陪陪你亲表姐啊!” 我头也不回的的向楼道口走去,突然背后响起风的声音道:“我带你去公司办公室,我天天在办公室上班,我路熟。” 这语气,生怕我不知道她在办公室上班一样,我不冷不热的道:“你们俩老表好多年没见面了,不好好聊聊,这里我也熟悉,三年前我在这里做过事。” “没事,反正我要回办公室,我还有一点点事情没处理好,顺路!”风看见我不怎么热情,脸上出现一抹愠怒道。 无所谓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因为我多年的暗恋,多年的幻化,已经在一瞬间粉碎了,支离破碎的,像鲁伯特之泪一般。 “那个,刚才,抱歉啊···”风吞吞吐吐的道。 “什么?你来了很久了吗?怎么不叫醒我,我这人,睡了就如死猪般。” “你变了,不过挺好,你好像长高了些。” “哪有,是你自己个子矮吧!”我装着漫不经心很随意的玩笑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谋全局者 第156章不谋全局者 风脸色一变,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但瞥见我一脸随意真诚的表情,始终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只能怏怏然的把那口恶气压了下去。 我开始感谢青的教导,原来君子如玉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不软不硬的打人脸面而不露声色。我心满意足的仰着头,懒得看她的肚皮官司。 其实风也算不得太矮,至少有一米五五左右吧!穿上这流行的松糕鞋,应该上一米六,这在南方姑娘圈,真的说得过去,我担心的是姬,以前没打眼,我也没怎么多看,我就怕回去看见她,也让我大跌眼镜,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我和她,不明不白的,好像还有婚约没有下文,不过,身高这一块,谢会计虽然矮小瘦弱,但架不住他堂客牛高马大,娘家的基因改变了谢会计那五个千金,姬绝对比风高一截。 两个人不冷不热的走到车间门口附近,一个穿着灰色短袖厂服,一头细软头发,中等偏下个子,脸上苍白无血,五官还算标准的男孩子迎了上来道:“我刚才找你开单没看见你人,你去哪啦?” “你管得着,总不至于偷人去了呗!”风没好气的凶巴巴道。 “你吃错药了,没招你惹你的,”那男孩子也来了火气道。 “那你一天到晚管着我干嘛!跟屁虫似的,我没点自由了。”风大声道。 “哎!你吃火枪子了,他是谁?”那个男孩子看着我突然道。 “艾显龙,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啊,你还没有管我的权利和资格,你·····” 我摇了摇头,由着他们两人一声高过一声,我是真的不想掺和,这种生活,我深有体会,看多了,也听多了,见怪不怪的,在厂里做久了,眼界局限在不见天日的小车间,眼睛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穿过震耳欲聋嘈杂的车间,尽头有一片被玻璃隔离起来的办公区,里面明晃晃的日光灯,十几个卡位上摆满了电脑和电话,一群还算周正的女孩子正忙碌的接打着电话,敲击着电脑。 一流美女电脑前,二流美女服务员,三流美女流水线,这是九十年代末的民谣,说的就是这个时代泡妹指南。想起当年,我靠近办公区就脸红心跳流口水,现在见多识广,已经失去了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激动,多了份平和的心态。 这猛然间的闯进陌生人,所有的女孩子都放下手头的工作,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歉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向办公室深处走去,走到总经理室门口附近,一个靠近门口工位应该是这里最出色的女孩子站起来看着我问道:“先生你找谁?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人靠衣装马靠鞍呀!三年前有一次我闯进来找佑文叔叔想辞工回去,就被一个女孩子呵斥了我一顿,现在被一个最漂亮的美女轻言细语,满脸含笑的询问,我竟然感觉不真实起来。 “找你们总经理,张佑文。”我看她不妖不媚的脸,心里不自觉的舒坦起来,难怪这些做生意开工厂的都愿意花高薪聘请美女当花瓶摆在办公室招待来宾,我要是真的来谈业务,估计腿也软了。 “先生有预约吗?”那人礼貌的问道。 “你直接通报一声就行,你就说我叫张火。”我淡然的道。 “张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她拿起桌上的电话礼貌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见有机可乘问了一句道。 她脸一红,桃花粉面的,她接通了电话,说了我的名字,然后满脸是笑的站起来,霍,这个子,和我差不多了,我低头一阵脸红,不经意看见她那双高跟鞋我才恢复了过来。 “先生请跟我来。”她含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嘴里突然轻声的说了句:“我叫小文。” 我看了她一眼,她眼睛带着笑,这丫头,没来多久吧!我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她。 跟着她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是一套真皮大沙发和一套古色古香的根雕茶几和一套养的暗淡的茶具。佑文叔叔坐在一张大办公桌的老板椅上,他的对面,是一张带轮子的活动皮椅,安妮背对着我们正在和佑文叔叔争吵是扩大经营还是涉足其他行业。 那个女孩子看见他们俩争吵不休,我一个人空落落的坐在大沙发上,就蹲下来帮我接了水烧水泡茶。这是套挺高档的自热茶具,按一下,水哗哗的流满加热壶,再按一下,水快速的的发出滋滋加热的声音,两人听见水冒气泡的声音,总算是发现我的身影,于是齐齐的看着我。 “小火你来评评这个理,我要涉足服装业,你叔叔坚持做纸品厂,你旁观者清。”安妮像看见救命稻草般莫名其妙的问我道。 那个蹲在一旁的女孩子看见安妮喊我小火,又听说总经理是我叔叔,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那个气,我们家藏獒就叫小火好吧。 “你是理屈词穷了,小火一个发型师,他哪里懂工厂运作。”佑文叔叔走过来道。 “你们大陆不是有一句话,叫旁观者清,入局着迷吗?我就要小火说,你打什么岔子。”安妮坚持道。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吃饱了撑着,操空心。”佑文叔叔赌气道。 “张佑文,你这样说是不讲良心,我什么时候摆过老板的谱了,什么时候不是由着你,我就不能做一点我喜欢做的事情了。你每次争吵就是这态度。”安妮普通话见长,说的情真意切,有理有据的。 打工打成佑文叔叔这个地步,估计我们家乡方圆百里也没几个了。 “小火你说说,”佑文叔叔看安妮那个气鼓鼓样子,用家乡话道。 “我懂什么?我说不好。”我委屈的道,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胡乱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怕什么?”佑文叔叔道。 我想了想,只怕不说几句,会影响到两人感情的地步了,所以战战兢兢的道:“安妮婶婶,多种经营有多种经营的好处,专精一行有专精一行的好处。这里面的优劣,并不是行业的问题,而是老板性格和意志力的问题。三年之前,我在这里做了八个月时间,我也算了解你们厂,恕我直言,安妮婶婶,你好像很少直接参与管理。连你们家族产业你都不愿意操心,你就不要谈服装业,隔行如隔山,你想涉足,你想想,这需要多少时间,精力,资金,资源来打开局面。” “你继续说,多喊几句婶婶就行。”安妮突然笑起来道。 我看佑文叔叔并没有因为我喊婶婶而生气,就换了一副更甜蜜的口吻道:“安妮婶婶,我研究过一段时间德国和日本的实业,有专精一行的垄断企业,也有多元布局的大集团。事实上,我比较推崇日本精细化管理,专攻一个小分支的思路,日本像这样坚持做细分市场的企业很多,百年企业比比皆是。孰优孰劣,不能一概而论,但我觉得,做生意,最关键的是,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事者,不足以谋一时。这关键就一个谋字。”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本正经的瞎扯淡 第157章一本正经的瞎扯淡 “谋”佑文叔叔来了兴趣问道。 我已经大汗淋漓了,这可不是忽悠小娟他们一帮乡野村夫,我只能一本正经道:“我说一点个人浅见,谋,说的就是眼光,一个企业,是涉足多元化,还是坚持不动,这是战略制定的问题,战略的成败,靠的是决策者的眼光。你们两个争论发展方向,说明你们公司根本没制定出战略目标,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意识到战略的重要性。” “小火,你说下去,我听听你的思路。”安妮好奇的问道。 “战略需要你们具体分析制定,是制定未来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者一百年,都是你们目光的问题。未来几十年,大陆会怎么样发展,什么行业会兴起,什么行业会淘汰,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提前布局,押对了风口,哪怕他是一只猪,都可以飞上天。” “具体一点呢!比如未来十年或者二十年大概方向。”佑文叔叔看着我道。 我想起青曾经的话继续忽悠道:“未来二十年,大陆经济腾飞是不可阻挡的趋势,但具体靠那个行业,我个人看法,应该是互联网,房地产业,基础建设这三大块。这三大块看似毫无关联,但它是大陆经济腾飞的基石,你们公司,是靠包装纸箱为主业,虽然是下游产业,但大陆经济的晴雨表同样会影响到你们的盈亏。大陆经过近二十年粗放式发展,已经让一批企业长成参天大树,未来的每一个细分市场,都将会产生极其激烈的竞争。所以,目前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企业成长壮大的最后一个时期。” 我看几人听的认真,便喝了杯茶继续道:“说了这么多,关键问题是经济崛起,参考所有发达国家经济崛起的路径,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工成本的上涨。这个你们公司肯定有数据分析,你们只要拿出历年人工支出,做一个数据图表,分析对比一下人工开支占比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持续上涨的过程。经济崛起出现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用工短缺,这个我不知道你们人事部有没有觉察出来。我的分析结果是,假如大陆经济崛起是不可阻挡的趋势,那就没必要担心未来二十年经济晴雨表的问题,因为出口受挫,可以转内销,大陆十几亿人的消费市场一旦打开,经济增长的势头就会呈现爆发之势,你们作为下游企业,生存空间还是很大的,也许未来,互联网发展到个人电脑购物,手机购物,这十几亿人网络购物消费所产生的快递业务,对纸箱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你们目前需要关注的是人工成本,用工短缺,工人流动性大的问题。” “小文,你马上通知人事部分析历年人工支出占比和用工招工,以及工人平均工龄具体数据,我要求做一个具体的图表出来,通知各部门晚上八点开会。”安妮紧张的吩咐正在泡茶的小姑娘道。 这架势,搞得这么庄重,我后背直凉,我真的想说,我就是瞎嘚吧,胡说乱说的。 “火,那关于人工用工这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佑文叔叔也一副庄重的语气道。 我低头考虑了一下道:“叔叔婶婶,我觉得,在解决人工成本之前,我们先梳理一下你们战略思路,假如是我,有剩余资金涉足其他产业赌一个未知数,那我不如把这笔资金投资在扩大产能,解决配送,收购同类企业,改善工人住宿条件和福利上面。扩大产能是解决公司发展壮大的根本,只有活下去的公司,才可能有后续操作。增加配送车辆,就是把公司辐射的距离拉长,把业务范围扩大,属于分支措施。收购同类企业,是因为安妮婶婶五兄妹在莞城已经有五家分厂,完全有能力形成初级垄断。改善住宿条件和工人收入,就是把工人工作年限延长,甚至于像德日企业一样,长期留住一批优秀员工,只有后方稳定了,才能开拓创新,走向辉煌。假如还有余力,我建议你们,尽量购买能够代替人工的自动化设备,增加业务费用和服务费用,这样才能未雨绸缪。” “大陆十几亿人口,真的会出现用工慌的情况吗?为什么需要增加业务费用和服务费用呢?”安妮不解的问道。 我胡乱瞎扯道:“会的,我想你们人事部应该有察觉。留住工人,减缓流动速度,这个你们可以去车间咨询,或者发一个有奖调查,我估计无外乎住宿条件,工资收入,工作环境,子女教育。增加业务费用和服务费用,我觉得不是太急的事情,假如你们自动化设备能够节省一部分人工支出,提高产能,那倒是可以增加业务和服务预算。因为我感觉,以前是企业主找你们,求你们生产他们所须的纸箱,未来可能会改变这样的局面,因为互联网兴起后,网络下单配送,会增加选择和缩短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也就是说,以前莞城的同类企业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因为互联网的兴起,也许几百公里外或者几千公里外的同类企业也变成你们的竞争对手,大胆战略布局,针对未来趋势提前制定战术,不是更好吗?” 安妮听了直点头道:“小火,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你不简单啦!可惜小青没时间过来,她最近投资什么生意?我感觉她挺能干的。” 我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便胡乱道:“她一直相信房地产,所以投资了十几个老院子和铺面,她可没能力像你们一样做实业开公司。她就是投资一些不需要花时间精力的项目。” “能赚钱的就是好项目,开工厂一样是为了赚钱,没什么不一样的。我都挺羡慕她那样简单的生活方式,她那个房子涨价了没有,莞城房价最近涨了。” 我不好意思的道:“涨是涨了一倍,不过都是她自己提高收购价格,属于自买自卖,她想转手套现,只怕不容易。” “做生意都是这样自己抬价格,她挺聪明的,这大半年时间,那她等于赚了五六百万了,天啦!这比我累死累活开公司还要赚钱,她真的是个天才。她有没有说明年投资什么?我都想跟着她做一把。” 都是佑文叔叔操劳好吧,她有累死累活操心公司吗?我一阵牙疼道:“明年,她笃定说贵州茅台会上市,她提过几次,准备长期买入贵州茅台股票,说二十年可以涨一两百倍,我觉得是瞎扯,哪有这样的股票,这平均一年七八倍的涨幅,鬼信,股票这东西,我劝你不要沾。” 能信得了吗?我这一进去没几天就亏四十几万,搞得我都不敢看盘了,不知道现在亏成什么屌样,问题是,这个压力,我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要是亲朋好友知道我坑了青两百万,只怕昏迷不醒的佑兵叔叔会气的跳起来打死我。 正在我暗自伤神的时候,我和佑文叔叔的手机同时响了,想什么来什么,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不会是墨菲定律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入江湖深似海 第158章一入江湖深似海 张佑兵苏醒了,一惊一乍的,吓的我差一点抽搐过去。 醒了就好,谢天谢地,总算是老天开眼,吉人天相。坐在佑文叔叔的车里,我第一时间给青回了个电话让她安心,没来由的,她闯入我平凡的生活里,改变了我的一切,也改变了我家人的一切,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她的帮助,只怕佑兵叔叔真的过不去了。 “火,这一次张佑兵出事,小青真的帮了大忙了,要不是她提醒,我都想不到请省城专家的事。还有抢救费用,”佑文叔叔脸一红继续道:“上次佑兵买房,拿走了一些,我手头能够动用的不多了,我又不想和安妮掺和不清,幸亏有小青,不然真的不敢想象。” 我赶忙道:“叔,你帮的已经够多了,真的,我替佑兵叔谢谢你。只是叔,这么多年你怎么不结婚呢,你和安妮--” 佑文叔叔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和安妮,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我不希望掺和其他,你还小,和你说不清的。” 我呆了呆,还是好奇的追问到:“叔,三爷被你气死了,佑武叔叔都有小孩了,你还在打光棍,那个,我听金凤说,谢家给你生了一个···” 我本来是准备询问一下金凤说的谢丽丽带回来的小孩是不是佑文叔叔的,始终还是不敢再放肆下去。 佑文叔叔脸一红,撇开话题道:“小孩子家不要瞎打听,我听佑武打电话说你和他可能变成连襟,那个四丫头叫姬还是圆,是黄头发那个丫头吗?” 我脸火辣辣的红,佑文叔叔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高明,我结结巴巴道:“没,怎么可能,她,她要考大学,不可能的了··” “你不知道吗?姬已经考上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了,以后可能是佑武的同事,家里没打电话给你吗?” 我支支吾吾的脸就更红了,北协和,南湘雅,姬既然考上湘雅医学院,按她们谢家的关系和人脉,毕业进湘雅医院当医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一个读半年畜牧职高的人,哪里般配。 佑文叔叔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你今天说的也是有一点水平的,只是太肤浅了一点,不过按你的年龄和阅历,也算不错了。以后你还是多看看书,大学的门槛虽然挡住了我们,但我们可以自我进修呀!” 我红着脸道:“我那个底子太薄,看书都是囫囵吞枣,讲话也都是泛泛而谈。”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堕寸功!”佑文叔叔道。 我突然想起那对双胞胎妇人,好奇的问道:“叔,医院那两个女人是佑兵叔叔的什么人?” 佑文叔叔淡然的道:“你佑兵叔叔刚入社会时候救过的人,后来一直跟在他身边。” 以身相许,还是因为感情,这好像好混乱,猛然间多出两个夫人两个子女,小陈婶婶知道吗?她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可怜的小陈婶婶,可一直把佑兵叔叔敬成道德高尚的人,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男人吗? 佑兵叔叔人是醒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人还在ICU重症监护室,我们到了也看不见人。不过人既然醒了,就多了几分安慰。 佑兵叔叔的一帮子手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比过大年还要开心。佑兵叔叔在莞城,绝对是大哥级别的人物,可低调的他,从来不在老乡圈现身,也从来不吸纳家乡人进入自己的圈子,这和群哥在阳城的高调,完全的不同。 我说不清两人孰优孰劣,像群哥那样前呼后拥,手下几乎全是家里三乡四地一帮子混混,得到的是一个名气,有一点像娱乐圈混脸熟的歌星影星的味道,可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群哥很难善终。 佑兵叔叔在莞城混,离港城近,港城的社会组织一直在向莞城渗透,他面对的压力比群哥大得多。他手下分为四金刚,八罗汉,下面还有几十个堂口小头目。这样严密的组织,应对的对手肯定不简单,我估计佑兵叔叔被人暗算,有对方的影子,不然不至于连医院也风声鹤唳。 江湖之远,江湖之深,江湖之险,可不是歌舞升平的表面能够体会的。一入江湖深似海,想退出来,哪有这么容易。佑兵叔叔承诺的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数,可怜的小陈婶婶,还在阳城眼巴巴的盼着他回去过安稳日子呢! 可佑兵叔叔能轻易退出来吗?到了莞城我就深切体会佑兵叔叔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衷,这么多兄弟拼死拼活打出来的地盘轻易退出,兄弟们会答应吗?这么多张嘴需要佑兵叔叔操心养活,他能够充耳不闻狠心抛弃;还有他自己混乱的私生活,三个女人,马上就是四个孩子,退出来他拿什么养活。 佑文叔叔请群哥一帮人和雄吃了个晚饭,群哥已经在附近开了几个房,在没查出来到底是何方势力暗算佑兵叔叔前,群哥带来的一帮人准备和四大金刚轮班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以防不测,我们圈外之人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我又跟着佑文叔叔回到了公司。 车到工业区门口的时候,几个黑衣男人向车招手,佑文叔叔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几人靠过来道:“文哥,交代一下你们公司工人,今晚十二点以后,不要出现在街面上,怕误伤。” 佑文叔叔从手扶箱掏出几包烟递过去道:“有线索了吗?” 那人很随意的接了烟迟疑了一下道:“都是自家兄弟,告诉你无妨,港城三合会的一个堂口,这几天趁大哥进医院时候,在疯狂扩张,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他们是最大受益人。” 佑文叔叔道:“控制事态,不要闹得太过分收不了场。一切等张佑兵出来再做决定。”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离去。我扭头从车玻璃看了看那几张桀骜不驯的脸,只怕很多事情已经失控了,难道佑兵叔叔手下也分了派系,不过这样更好,有人想取代佑兵叔叔的地位,或者脱离他的掌控,他不是可以更容易离开那个是非圈子吗? 车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佑文叔叔把车停在门口,保安室已经打开了自动门,看见佑文叔叔的车没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敏捷的跳了出来跑到驾驶台边敬礼道:“总经理好。” 这精气神,看了我想笑,这王德超,真的像那个汉奸翻译官样子。 佑文叔叔打开车窗道:“你们主任呢?” 王德超站直腰杆抬手敬礼道:“报告首长,主任开会去了,请指示。” 佑文叔叔看了看手表,七点五十啦,难怪!他看了看王德超道:“立既封锁大门,普通工人,只进不出,班组长以上管理级别出门,叮嘱他们,今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厂,有电话打电话通知,就说是我的命令。” 王德超得了命令,又是一个标准大礼,雷厉风行的准备封锁大门。 “你也随我参加会议去,问题是你提的,你听听需要补充什么。”停好车的佑文叔叔突然对我道。 一百五十九章能饮一杯否 第159章能饮一杯否 我一个外人,参加他们公司管理层会议,我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巴掌,这破嘴,话怎么这么多干嘛,现在多尴尬。 跟着佑文叔叔进会议室,里面人头涌动,交头接耳的,嗡嗡嗡像菜市场,佑文叔叔一出现,立马就安静下来。 安妮看见佑文叔叔的身影,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她威望不足,起不到震慑作用,看来当老板也不容易。 安妮是继承亡父的产业,老董事长年轻的时候是港城纸品厂的普通技术员,八十年代赌了一把,抵押了房子贷款来莞城投资开纸品厂,临死前给自己五个子女一人留了一家分厂。安妮继承新华纸品厂的时候,还在美国读书,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学的又都是一些书本知识,哪里有能力管这么大一摊子事。 果不其然,她接手工厂没多久,以原厂长为首的一帮莞城本地管理层偷偷在附近开了一家纸品厂,把工厂中管理,技术和普通工人一次性挖走了几百人,工厂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安妮做了个最大胆,最冒险,也是最正确的一件事,启用普通工人张佑文。 那个时候,佑文叔叔和佑兵叔叔还是厂里流水线上的普通工人,安妮和张佑文都没说过几句话,安妮敢于把如此重任交给一个几面之缘的普通工人,除了佑文叔叔长得帅气外,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张佑文那时正在老家服丧,刚好赶上和谢家争爷爷下葬的祖坟地,张谢两家发生了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血腥争斗,佑兵叔叔的大哥张佑强就死在那次群架中,谢家死了谢绍平,打残了组织者谢绍坤的独子,张谢两家伤筋动骨的不下于百人。 不知道是那块坟地风水确实好,还是安妮鬼迷心窍,她就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间启用普通工人张佑文。张佑文接到电报后,直接在红旗大队带了近两百个张家年轻人给安妮救场,安妮赌对了,张佑文也开始了发迹之路,二十岁左右当上了新华纸品厂的总经理。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佑文叔叔帮安妮挽救了灭顶之灾,顶住了原厂长的各方面打压竞争,更开创了稳中有进的局面。佑文叔叔站稳脚跟后,安妮便做了甩手掌柜。 张佑文和安妮的故事,充满了传奇,有一点秦穆公大胆启用奴隶百里奚,孝公大胆启用左庶子商鞅的味道。佑文叔叔更是现实版穷小子成功活例子,甚至于只要他愿意,他轻易可以抱得美人归。但他的自尊和固执,让他断绝了谢家青梅竹马的爱情,同时也坚持和安妮保持距离。在公司,他虽然始于幸运,但他一直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这份知遇之恩,用能力来证明自己绝非运气。 跟着佑文叔叔忐忑不安的坐到最前面,用余光扫了扫,佑文叔叔和安妮并排坐在上首,我在佑文叔叔的旁边,大花瓶小文拿着纸笔在安妮下首,长桌子两边分别坐满了二十几个本来抽烟的男人,此时一个个掐灭了烟头,正襟危坐,拿出笔记本准备开会。 佑文叔叔扫了众人一眼道:“再重申一个问题,下次看见有人在公司生产和办公区抽烟,一百块罚款,看见三次直接开除处理,我不管是普通工人,还是高级技术员还是管理层,不管你们有多强的能力,也不管你们有多少靠山后台,制度就是制度。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五百多年的春秋战国,上千个诸侯国,为什么只有秦国可以赢得天下,秦国的兴起和衰败,对企业有什么借鉴和警惕的地方。” 佑文叔叔这派头,这语气,这铁血手腕,真的有上位者的不怒而威。 下面一片默然,这话题太高大上了,一群从普通工人成长起来的管理层有几个研究历史。刚在我替太监着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风端着茶盘走了进了,看见我,发了会怔,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我。 佑文叔叔扫了扫低头不语的众人,突然扭头看着我道:“火先生,你说说看。” 这猛然的,让我目瞪口呆,怎么让我回答这样高难度的问题,我一个外人,一个初化,佑文叔叔又不是不知道我底细,刚才他还在批评我言语肤浅呢!我一阵脸红心跳,偷偷扫了眼众人,众人正齐刷刷的看着我,因为佑文叔叔直接带我进会议室,根本没介绍我是谁,他们心里肯定在说,我算哪根葱哪根蒜。 我扫到风,她一脸鄙夷的轻视表情,我那个去,本来我还想推脱,看见风那副自以为比我多读了几年高中的高傲表情,我霍的站起来,阳城大街上我都敢训斥女子颜那帮家伙,我还怕这样屁股一拍走人的闭门会议。我清了清嗓子道:“秦国能够一扫六合,根本原因是法治,依法治国,依法办事,才能迅速强大。秦国灭亡的原因,也是不合时宜的法治。治理一个国家也好,管理一家工厂也好,是人治,还是法治,古今中外,已经辩论实践了上千年。我们看目前的世界格局,就会知道,美国是法治强国的典型,前苏联是人治强国的典型,美苏争霸,其实就是法治和人治的斗争,结果不需要我多说,因为前苏联早就解散了,我们国家这几年也在大力提倡依法治国。” 我停下来看着众人,效果不错,众人不约而同的拍掌鼓励。我看着大家还算有兴趣,就噼里啪啦聊了一大堆现代企业依法依规管理的好坏和经典案例。风开始还不屑一顾,后来见我滔滔不绝起来,就一副看热闹的嘴脸赖在会议室门口角落不出去了。 会议落到主题上,人事部开始用电脑连接了投影仪,放出公司有记录以来历年的人工支出,结果如我所料,每一年都在上升,并且幅度越来越大,等人事部抱怨现在招工难的时候,几乎得到了车间管理层一致认同。 这让安妮不可置信,因为她心目中中国是个十几亿人的大国,最不缺的是普通工人。但情况几年前已经开始转变,几年前,公司门口贴张招工纸就有大把人应聘,甚至于需要拉关系塞红包给管理员,后面变成需要去莞城劳务市场,再后来需要外包给劳务公司,现在既使劳务公司送工人过来,都坚持不了几天就离厂。 最触目惊心的是表格对比历年工人平均工作年限,这简直和股票跌幅一样快。 究其原因,纸品厂工作累,脏,噪音大,没妹子泡,工资低,加班多,宿舍挤,生活差,一桩桩,一条条,吓的安妮花容失色。这些不被关注的事情,因为无人提起,所以没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旦做出表格图形,让受到过惊吓的安妮哪里还能安心。 我适时补充了一些意见,发表了一些肤浅的见解,等开完会,已经到了十一点多,回宿舍的路上,小文突然追上我温柔的道:“火先生,有时间不,请我去酒吧喝一杯好吗?” 第一百六十章铁骨柔情 第160章铁骨柔情 去酒吧喝一杯,这么晚了去酒吧,什么意思?酒吧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不自觉的念道:“咋玩西城月,青天垂玉钩,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小文同志,你是要和我跪坐长几,对酒当歌吗?” 小文娇滴滴的笑了起来道:“你这人,真有趣,蛮喜欢拽文的,” “附庸风雅,肤浅。”风突然在身后道。 我被风不留情面的抢白,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可真的好意思卖弄,美苏争霸是法治和人治的斗争,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我们高中政治算白读了,搞笑。”风看见我没吱声,补了一枪道。 我真的被气的七窍生烟,我招你惹你了,我向你卖弄了不成! “王风,你还在这里,你不是不需要参加会议吗?还是你自在。”小文欢喜的道。 “我好什么呢,打打杂,干干苦力,哪里你命好,天生丽质,啥不干都有苍蝇扑上来。”风脸上笑靥如花的回答道。 “哎呦!什么话,没看见你闲着。” “和你比不了,哪里是哪里!”风换了句娇腔俚语道。 女人的战争,真的是笑里藏刀,听得我起鸡皮疙瘩,没来由的,两人就干上了,不知道是本来有矛盾,还是因为···· 我不掺和,提腿上楼,打开门,发现尖没在房里,我摸出电话打过去,尖和一帮子红旗大队的老乡正在外面喝酒,幺五幺六的正在行酒令,那边闹哄哄的,估计我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见。 我一阵担忧,生怕十二点钟以后的争斗会殃及池鱼,连忙给他再发了一条马上回来,十二点钟以后有危险的短信。 刚发完短信,小文和风你一言我一语的含笑着进来了。 “火先生住这里啊,我住你隔壁,不过我可没住单间的待遇,还是王风面子大。”小文话里有话道。 “哪里和你比呢!我都难得一见你的身影,车接车送的,今天开会误了你好事了吧!”风反唇相讥起来。 “呵呵,那我俩今晚都别急着回去,看看等一下谁不得清净!”小文看着风笑道。 我看着两人出火气了,连忙道:“两位有事吗?没事早一点休息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送走了小文,风还赖在房里打听尖的下落,看见小文终于走了,她压低声音道:“不要上了这小妖精的道,私生活乱着呢!经常夜不归宿的。” 我看着一本正经的风,这不是乌鸦笑八哥黑吗,我悲从心来道:“多谢提醒,听说这房是你们的,真的不好意思,鸠占鹊巢了。” 风脸色煞白,看了看一脸苦笑的我,扭转身就走。 睡他们同居的床,盖他们同居的被,人生最大的折磨,莫过如此吧!睡的迷迷糊糊时候,猛然间被人拉醒我道:“火,火,快起来,街上打群架了,好多人,吓死个人。” 是尖回来了,天啦!他是怎么穿越那片战区没被人顺手劈死的呢!苍天无眼啊。 真的开干了,这也太生猛了,我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门口的走廊,只见昏暗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全是混乱的人群,拿砍刀的,提铁棍的,你一刀,我一棍,叮叮当当,火花四溅。有满头是血的,有高声大叫的,有四处游走躲避的,有提着刀拼命追的,分不清谁是谁,更看不出谁胜谁负,远远的马路中间躺着几个没人搭理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更远处停了十几辆治保会的摩托车,闪着警灯,但那十几个平时对付打工仔查暂住证抓人送樟木头的治保会,哪里敢冲进去阻止这样的混战,只能拿着一个喇叭远远的喊他们停止打斗,撤离此区。 这就是江湖吗?为了什么?名,利,女人,还是生存空间。我摇摇头,突然明白,人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各行各业,虽然没这样赤裸裸的血拼,但谁不是为了名利打拼,谁又离得开名利二字呢! 此后的很多天,我几乎是看不见尖的人,不是白天有人喊他出去游玩,就是晚上喝酒,甚至于夜不归宿。我自己每天要去医院,所以也难得操那份心去多管闲事。 佑兵叔叔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一大早的,我接了电话赶过去,病房内外全是人,一茬茬的进去探望,幸好是个独立病房。 这算是站在塔尖的人了吧,虽然是个见不得光的行当。那一刻我百感交集,人活一世,难道不应该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吗?如果是个普通的病人,谁会在意你的死活呢!可高处不胜寒,站得高就摔得重,这要是换成我,我有这样的能力来应对吗? 终于轮到我和雄两兄弟进去了,佑兵叔叔虽然刚刚从ICU出来,但精神头还不错,他看见我们,笑了笑示意身边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双胞胎似的一个给他喂水,一个扶住他坐了起来。 佑兵叔叔勉强坐高了一点,靠着后背道:“让你们两兄弟担心了,回去替我谢谢小青,要不是因为她,我这条命估计是交代在这里了。” 我连忙道:“人没事就好,小青交代了,要你不要担心钱的事。” 佑兵叔叔一阵默然道:“人活着,哪一天会不担心钱的。” 我深有同感道:“叔,那你有什么打算,原来承诺的退出,” 佑兵叔叔闭着眼想了想道:“江湖恩怨,我挨这一刀就到此为止吧!只怕多要一番周折了。” 我内心一喜,连忙道:“那就好,这样最好,小陈婶婶天天望眼欲穿的。” 佑兵叔叔露出慈爱的表情道:“小陈最近怎么样?这个事没让她知道吧!” 我和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是说出来还是瞒着他,但看着差一点生离死别的他,我还是决定说出来道:“叔,婶婶怀上了,好几个月了,她一直想给你个惊喜,所以····” 佑兵叔叔猛然间一怔,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 这如山的汉子,冷峻漠然的面目,被人捅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主,时刻活在腥风血雨,朝不保夕的境地而无所畏惧,眼神扫一下普通人都会让人哆嗦恐惧的人物,猛然间的在我们面前留下眼泪,就因为听说小陈怀上了他的孩子。 良久,佑兵叔叔道:“我也脱离了危险,不知道这么的,突然想见见她们两母子了,你们两兄弟替我接她母子过来一趟好不好。” 我看着伺候她的两个女人,加上我上次看见的两个孩子,把小陈婶婶母子接过来,这人多嘴杂的,万一被小陈婶婶知道了怎么办,小陈婶婶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江湖儿女情 第161章江湖儿女情 佑兵叔叔看见我们兄弟顾虑重重的表情,淡然道:“你小陈婶婶知道呢,两个小孩还是她帮忙带大的。你们只管接过来,快去快回,尽量把我的伤说轻一点,不要让她太担心就是了。” 这是穿越到解放前吗?三妻四妾,还相敬如宾帮忙带孩子,这真的让我,五体投地,不得不服,大人物还是大人物,不但玩得转江湖,还玩得转家庭和感情。 五味杂陈的出了门,给尖打了个电话,因为佑兵叔叔吩咐雄忙自己公司正事不必过来了,所以需要尖帮忙开车。 接到尖的时候,尖正在和同乡喝酒,大清早的,我也是服了他。 “火,我发现新华纸品厂有一个美女。”尖打着酒嗝道。 “母猪都没看见一个,不知道你从哪里看见的。”我取笑道。 “真的,办公室上班,我打听出来了,叫小文,长得那个水灵。”尖添着舌头道。 呵呵,这人,眼睛倒是尖,我是真的佩服她敢想,我忽悠她道:“喊你表姐给你介绍介绍。” “求了我表姐几次,她不愿意。哎,我表姐也真是的,这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尖叹口气道。 我听了想笑,风和小文见面是针尖对麦芒。 “你自己大胆去表白,怕什么?” “我怕她嫌弃我矮··” 我看了胖嘟嘟的尖,冷笑道:“怎么会,你表姐不是说你矮的有型吗?” 尖尴尬的看着我结结巴巴道:“火,那天,你,你听到了。” 我正色道:“能不听见吗?你心软才给我的,你怎么不给你亲表姐二十万。我警告你,下次再和人说这样的话,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尖又是赔礼,又是保证的,我真的是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车跑了一段,换成我开车,尖突然道:“火,你说我要是告诉小文我中了一百万,她有没有可能动心。” “我敢保证,她百分百动心。” “真的,” “真的。” 我肯定的回答,那样的女人,哪有不动心的。我只是奇怪,尖今年才多大,为什么一定非要个漂亮女人。 等红灯时候,人行道走过去一个高挑美女,他突然道:“妈的,怎么我就弄不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你看前面那个,真的想一脚油门撞上去,然后我下车抱住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她要是说不愿意,我就再撞一次再问,反正不答应不行。” 我吓了一跳,这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想女人是想疯了吧!一路上,我不敢再让他开车了,生怕他真的会疯狂的下手。 雄一直闷闷不乐的没说话,好像满怀的心事,我们兄弟,见面真的没什么话说,我估计是他公司不顺利。但我自己又何曾不是亚历山大,只是,我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来掩饰。 眼看着阳城到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复杂起来,因为接小陈婶婶,肯定会见青,想起离家出走时候发的誓言,现在又不得不面对她,并且还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不是得到尖的二十万,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落魄来见她。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滋生了出来,我感觉前途一片迷茫,仿佛全世界所有人都比我活的轻松潇洒,所有人都比我优秀卓越,我除了被人接济施舍,我还会什么,我能干什么,一天天的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可除了好吃懒做,油嘴滑舌,外表光鲜,竟一事无成。 雄把车停在店门口,青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欢喜的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陈一凡,一脸绅士的假笑望着我们,他不是去省城读研究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青尴尬的冲我笑了笑,然后询问雄莞城的细节,等听说佑兵叔叔想见小陈婶婶,她扭头吩咐那个女孩守店,又冲陈一凡婉然的笑了笑,然后登上车,一起向小陈婶婶家而去。 我五味杂陈的开着车,头脑里是沧海桑田,青可能没觉得什么,但一个多月后猛然间重逢故地,就像长高的我,身边人日日相见难觉得异样,但风可以一眼看出变化。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其实男人一样有,在感情上面,男人比女人还要细腻敏锐。因为从两人先后走出来的距离,我就看得出来,陈一凡估计经常在店里逗留;从青回首给陈一凡那个温柔的笑容我就明白,那是一种很默契的心心相印,是女人动心后很自然的依恋。 把车开进小陈婶婶的院里,小陈婶婶正在井边捧着个装菜的不锈钢盆子,猛然间看见一脸心事的我们,她眼角不自觉的一跳道:“都还没吃饭吧!张火也来了,可有日子没看见你了,等婶婶做菜,很快可以吃饭了。” 我们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开口,青看着脸色慢慢苍白的小陈婶婶,吸口气道:“婶婶,佑兵叔叔喊张火接你去莞城,他想你们母子了。” “张佑兵出事了吧!他怎么了?他···”小陈婶婶手中的不锈钢盆滑落了下来,发出‘咣当’的声音,然后只见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竟然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青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她,小陈婶婶个子挺高,又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体重增加了不少,青的力气不够,差一点连青也倒了下去。 我和雄连忙把她扶到花台边坐下,她软绵绵的坐立不稳,脸上苍白的几乎毫无血丝。青连珠炮的解释佑兵叔叔没事,只是一点小伤痛,并无大碍。 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难怪这段时间我打不通他电话,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我知道的,我这样的克夫命,哪里能享受什么安分日子,都是我该死,我害了他,好好的我贪心什么孩子,以前害了他哥,现在又害了他。从他突然把我安顿在这边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好端端的,他给我买什么房子,我要他房子干嘛,我要他好好的活着,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愿意了,我真的该死····” 青抱着她劝道:“婶婶,真的没有事,真的是佑兵叔叔想你们母子了,喊火来接你们。” 小陈婶婶挣扎着想站起来道:“你们不要骗我了,你们骗不了我的,佑兵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一定是不在了,我收拾一下,我去抱小强,喊小强给他披麻戴孝去。” 我只觉眼圈一红,看着越劝越悲戚的小陈婶婶,我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佑兵叔叔的电话,我把电话开了免提,电话嘟嘟了几声,那边终于出现佑兵叔叔的声音。 小陈婶婶听见佑兵叔叔的声音。猛然一把抢了电话,她看着电话发出的声音,嘴里堵住了般发不出一句话,她张了几次嘴,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一直坚持着没流泪的她,眼泪几乎是喷涌而出,最后两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要是不给呢 第162章我要是不给呢 小青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冷水擦脸,终于是把昏迷的小陈婶婶救了回来。小陈婶婶睁开眼后想站起来,可她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青连声劝解,终于安抚了小陈婶婶的情绪。确认了张佑兵真的没事,小陈婶婶脸色终于恢复了些。可她又嚷着要马上去莞城,这不是要人命吗?我们腹中空空如也。 我想起青的那个梦,假如张佑兵真的这样横死街头,小陈婶婶母子和莞城那两对母子命运会怎么样,青的预测一向很正确的,她似乎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更因为青的出现,改变了张佑兵的人生轨迹,让他有了退出江湖的想法和准备,让他提前买房置业,更是青不惜代价的挽救,张佑兵的命才算保住了。 我只希望张佑兵能够顺利的退出江湖,过上安分的日子。我看着担惊受怕,风声鹤唳的小陈婶婶,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定下决心要退出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到莞城医院的时候,天刚刚黑,佑兵叔叔正在逗弄两小孩,两小孩看见进门的张小强,大喊一声‘小强哥哥’,便从两个女人怀里跳了下来,欢天喜地的向张小强冲来。 两个女人看见小陈婶婶,欢笑的喊了声“姐姐”,小陈婶婶黑着脸,直勾勾的瞪着她们俩,然后她不放心的围着张佑兵转了一圈,看见他只伤到一处,总算略为安心。她对着陪着笑脸的两个女人生气的骂道:“走的时候我怎么样千叮万嘱你们的,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们竟然瞒着我,你们还当我是姐姐,你们良心被狗吃了····”骂着骂着,小陈婶婶伏在张佑兵床前大哭起来。 这一哭,引得两个女人也大哭起来,三个女人哭的又是那样的伤心,让躺在床上的张佑兵也眼圈发红。只有张小强那三个小孩,神气活现的露出一副鄙夷色。 张小强道:“我妈打我都不哭,我妈说了,男人不能哭,喜欢哭的不是男子汉。” 另一个小男孩看见张小强吹牛,连忙道:“我妈打我也不哭,我像小强哥哥一样勇敢。” 小女孩支支吾吾半天道:“我妈从来不打我,张小兵撒谎,上次挨打他哭了。” 那个叫张小兵的小男孩被人揭穿脸一红,不服气的怒目而视那个小女孩,一副要教训她多嘴多舌的样子。张小强一副大哥的派头道:“多大个事,太痛了哭一下也正常。” 张佑兵和三个婶婶听见几个小孩的对话,破涕为笑,满眼慈爱的看着三个小孩。三个母亲各自把小孩拉过去,准备要张佑兵亲热一下,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经常跟着张佑兵来阳城的其中一个。 那人看见房里的女人和小孩,迟疑了一下。 张佑兵正在高兴,便道:“都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无碍的。” 那人道:“三合会来人了,” 张佑兵脸一黑道:“来了多少人?” “一个,” 张佑兵惊诧道:“胆子不小,单刀赴会,什么来路?” 那人道:“自称姓裘,” 张佑兵想了想道:“裘德标,黑虎堂的堂主,主持莞城的就是他吧,倒是条汉子。” “那见还是不见?” 佑兵叔叔想了想道:“见,他敢来,我还怕他不成。” 那人看了看房里的众人道:“那我安排婶婶们先避一避。” 张佑兵看了看小陈婶婶道:“不用,你带他上来就行。” 我和那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佑兵叔叔,这以前佑兵叔叔是狡兔三窟,生怕人家知道他的底细,这一次他竟然当着老婆孩子面接见,他想干什么? 那人虽然诧异,但张佑兵的话,他竟然没任何迟疑,而是转身出去了。很快,那人带进来一个黒瘦的老者,六十来岁,中等个子,消瘦身形,菊花皱皮脸,两字长顺眉,一双眯缝眼。 那个老者一进来,先行了套江湖礼仪,张佑兵点点头对带人进来的那人道:“小蒋,你先出去,吩咐下去,病房二十步内,不要有人。” 小蒋脸上一变道:“大哥,这怎么行,嫂嫂孩子们都在这里呢!” 张佑兵看着担忧的小蒋道:“没事,不是还有个不成器的侄子吗,你安心出去守着就行。” 小蒋几乎要跪下了,但看见张佑兵坚持,只能出门而去。 那个叫做裘德标的老者,一直淡然的看着,他脸上平静如水,眼里波澜不惊,可他的四周,就如有一种微微的气体在散发,阴森森的,让三个嬉笑的小孩都不敢多看,一个个躲在三个婶婶怀里。 那老者看见张佑兵的举动,又是躬身一礼道:“三合会黑虎堂堂主裘德标特来拜会黑旗帮张帮主,张先生好气量,这是三位嫂夫人和小公子吧,来的急,没带礼物,真的抱歉。” 张佑兵淡然的道:“裘先生气量更大,单刀赴会,不知有何见教?” 那老者道:“特为一人。” “何人如此重要?” “被你囚禁之人。” 我脸色一变,果不其然,暗算佑兵叔叔的果然是他们的手笔,只是这人好生胆大,佑兵叔叔正找不到背后指使之人,他竟然敢大咧咧的想营救此人。 佑兵叔叔脸色一沉,冷冰冰的道:“这是为何,难道真是你们指使,你们倒是好胆量。” 那个老者看见张佑兵脸色一黑,不自觉的也感觉到一股杀气,他到底是人老姜辣,瞬间的恢复如初道:“非也非也,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讲究一个义字。三合会起于反清复明的天地会,能够存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一个义字,我们如果失去这个义字招牌,我们就是一盘散沙,所以,我希望张先生能够卖我一份薄面。” 张佑兵虎淡然道:“即使江湖规矩,你也应该清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既然敢于暗算,就该想到后果,裘先生为何一定要破坏江湖规矩呢!难不成这人真的是你们派来的。” 佑兵叔叔虽然语气平缓,但杀气凌凌,这哪里像是刚刚从生死线上走一遭的人,我原以为他需要我保护,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虎啸龙吟,不怒而威。 那人抬手道:“张先生,那人绝非我们指使,但有传言,那人是想入黑虎堂不得门径,竟自作主张献投名状,冲着这份忠义,我既使粉身碎骨,也想走一遭龙潭虎穴。” 张佑兵嘴角突然露出一种渗人的笑容道:“我要是不给呢!” 佑兵叔叔的话一出,两人都不自觉的面露萧杀之气,燥热的病房里,猛然间像下起冰雨般冷飕飕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你买的起吗 第163章你买的起吗 佑兵叔叔的话,让老者脸上一寒,这是实打实的打脸,不要说他身后代表着什么,就是正常年轻人不留情面的怼一个老人家,估计也会爆发。房里里的空气猛然间紧张起来,仿佛即将点燃的战场,一言不合马上就会枪林弹雨一样。 我吓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生怕小蒋办事不利,或者佑兵叔叔手下有叛徒,专门不搜查干净老者身上家伙,或者老家伙会乘人之危,趁机发难。我下意识的往佑兵叔叔的病床前靠了靠,真的有那样的场面发生,我只能拼命护人,因为张佑兵是我唯一的亲堂叔了。 良久,裘德标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道:“张先生,只怕到时由不得你我。” 张佑兵看了看老者的脸突然笑了笑道:“那又怎么样?” 张佑兵的笑容,出乎老者的意料,他叹口气道:“张先生,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我只怕···” 佑兵叔叔脸一黑朗声道:“只怕什么?你们再派人暗算。笑话,堂堂名门正派,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以为我黑旗帮是泥巴捏的,坏规矩的事,我只容忍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那老者脸上的菊花皱纹猛然间一抖道:“张先生,我敬佩你的为人和胆量,所以我才极力斡旋,你应该听说最近街面不太平。再闹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不值当。” 张佑兵脸上缓和了一点道:“只怕你们没讨到什么便宜吧!裘先生,我也是敬佩你的为人和胆量,我才愿意奉劝你们一句,下三滥的手段到此为止,再有下次,我们也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老者看见张佑兵脸上缓和了下来,也换了一副笑脸道:“张先生,此事真非我们指使,老夫冒昧来此,也是想讨回此人,立立规矩。所以希望张先生给我一个薄面。” 张佑兵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的,良久,张佑兵示意小陈递给他电话拨通道:“老五,那个人还没处理吧!打断四肢,留条性命,送李六指手下讨饭去算了!” 轻描淡写的,两人就决定了一个年轻人的生死,我只觉得一阵胆寒,幸亏自己没涉足真正的江湖啊! 那老头听见张佑兵的电话,拱拱手道:“张先生好气量,裘某人服你,既然张先生给了我这么大一个面子,我也放句话,张先生住院期间,我们不会和贵帮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张佑兵道:“那出院以后呢?” 老者想了想道:“那就按道上规矩来,莞城我们是必须进来的,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只怕到时你们更不好应付。” 张佑兵迟疑了一下道:“裘先生,你也要明白,黑旗帮并非我张佑兵一个人说了算的,最近的争斗就说明,即使没有我,只怕你们的阻力更大。” 裘德标看着张佑兵的眼睛道:“张先生错了,在我眼里,最大的阻力只有你张佑兵,剩下的人,还真的入不了老夫的眼。” 张佑兵冷冰冰的道:“荣幸,真的荣幸,看来,我张佑兵不死,你们是不能罢休了。” 那人急忙道:“张先生,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之地,何必弄的两败俱伤呢!其实我们可以考虑合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觉得呢!” 张佑兵一声冷笑道:“合作,说的轻松,是我吞了你们黑虎堂,还是你们吞了我黑旗帮。” 老者道:“张先生,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让出黑虎堂堂主之位。” 张佑兵看那老者说的真诚,脸上淡然的道:“承蒙好意,张佑兵能力有限,只怕道不同不相为谋。” 房间里突然就沉寂了下来,这算是谈判破裂了吗? 那老者突然道:“张先生,你我两帮争斗的主因,其实不是道不同,而是道相同,黑虎堂坚持的底线,和贵帮坚持的大同小异,正因为抢锅争食,才会兵戎相见。我想不出张先生为何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底线,杀人放火,还是贩卖毒品,或者持强凌弱,绑架勒索。可不沾惹这些,他们又是怎么生存的呢! 张佑兵点点头道:“这也是我一直容忍贵帮进入莞城的原因,可你们反客为主,步步紧逼,你们可是现实版的东郭先生和狼啊!” 老者脸色一热道:“张先生,非我们一定要进入,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需要我们进入,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真的得罪了。我劝张先生合作的原因,也是想好心提醒张先生,你即使赢得了一时,你也赢不了一世,因为我们背后的人不会答应,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 张佑兵闭着眼睛不吱声,我不知道老者说的背后势力是谁,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需要黑虎堂的进入,难不成是那些港商需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佑兵叔叔还真的麻烦了,因为人家本来树大根深,背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那老者看见张佑兵有些意动,连忙道:“张先生,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本来是准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我真的想不出你为何改了心意。” 张佑兵猛然间睁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原是准备退出,可现在被你们暗算,那就不能这样轻易结束了。” 那老者连忙道:“张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真的非我们指使。你要如何才能信了老朽。事情总有解决之道,这样,过多的解释我也不多说,事情总归是因为我们而起,我做主陪你一笔汤药费,如果张先生愿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我再承诺付一笔安家费,你看?” 佑兵叔叔眯着眼,眉毛动了动,我急的不行,生怕他意气用事拒绝对方送上门的好意。 张佑兵沉吟半响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我黑旗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百兄弟,拼死拼活打出来的场子,你一句话就让我卖了,你买得起吗?” 老者听见张佑兵的话,立马笑吟吟的道:“张先生,你的那些场所,最多混个温饱,你的那些兄弟,服得了一时,可服不了你一世,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何必闹到众叛亲离才罢手呢!你现在退出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我们能不能买得起,我相信你会满意我们的价格的。” 张佑兵笑了笑,环顾了身边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三个女人,马上就是四个孩子,总会有一些忠心跟着我走的兄弟需要安顿,可不是一笔小钱。” 第一百六十四章钱能够解决的就不算事 第164章钱能够解决的就不算事 我一阵欢喜,佑兵叔叔终于想通了,身边的三个女人也是泪眼模糊看着张佑兵。可对方愿意出多少钱呢!佑兵叔叔又不愿意直接开价,真的急死我了。 那个叫裘德标看见张佑兵已经动心,赶忙打铁趁热的道:“张先生,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就不是个事,这样,我做主了,出这个数,你只要承诺退出江湖,我立马给你开支票。” 我看着老者伸出五个手指头,内心揣度道:五万块,还是五十万。看来,这死老头是有备而来。 张佑兵看着他的五个手指头,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孩子,低着头想了想道:“再加一个。” 那老者迅速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的写了几下,就把那张支票递给病床前的我,这人,真的人老成精,一直规矩的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越前一步。 我拿着支票,低头看了一下,这是一张中国银行不记名现金支票,支票我见的多了,可这样大额的支票,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只见龙飞凤舞的笔迹里,前面是一个六,后面是六个零。 六百万,我一阵眩晕,这可是六百万人民币,买张佑兵退出莞城,就因为他阻碍了对方进入,这得是多大的阻碍,佑兵叔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值这么多的钱。 我颤巍巍的把支票递给佑兵叔叔,佑兵叔叔瞪了我一眼,我脸一红,我真的是害怕加惊喜,控制不了颤抖,幸好此时我是背对着老者,不然我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佑兵叔叔接了支票看了看,就转手递给了身边的小陈婶婶,小陈婶婶比我淡然多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揣进兜里,仿佛那不是钱一样。 佑兵叔叔看着老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边还要耽误几天才能出院,所以时间上面···” 那老者连声道:“无妨,张先生只要信守承诺,即使长期住莞城也无碍的。” 张佑兵笑着道:“既然承诺,自然不会让你们为难,我会离开莞城,只是,我手下的一帮子兄弟,希望裘先生手下留情。” 那老者道:“张先生,你放心,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那帮人,我是喜欢的,如果真的有不开眼的,就凭张先生今天卖了我那么大一个面子,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天下事,总归离不开一个利字。打搅张先生这么久,真的抱歉,那我就先告辞了。” 佑兵叔叔吩咐了小蒋护送他下楼,两位江湖大佬,一个单刀赴会,一个病床接见,谈笑间,就决定了莞城地下势力的格局和归宿。 回到新华厂的宿舍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尖不知道去了哪里快活,也好,人活着,其实目的不都是为了快活吗? 我久久不能入睡,头脑里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因为佑兵叔叔终于是要退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一个家族,能不能兴起,关键是人,只有保留了子孙后代的延续,才有荣华富贵,出人头地的希望。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佑兵叔叔的父亲病死的,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张佑强被人乱刀捅死后在河滩边解剖,又是眼睁睁的不见了张佑兵的身影,已经是五六年音信杳无。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着楼塌了。我想,十几年间能够让一个鸡飞狗跳的家庭,悠忽间的消泯到寂然无声,那种悲呛的绝望感,是真的让人痛心的。就像我的朋友星一样,虽然是我打了他一巴掌让他发疯的,但根本原因是接二连三的家庭变故,让他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的精神折磨。 幸好,真的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总算是让风烛残年的大阿普有了希望和盼头,她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平安,孙子一群,不知道会喜成什么地步。 睡到迷迷糊糊时候,被一阵粗暴的开门声吵醒,尖回来了,踉跄着脚步,头重脚轻的打着酒嗝。 “我日你娘,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喝几滴猫尿又开始发酒疯。”我脾气来了咒骂道。 “火,你··回来了··我,我命好苦啊!小文看不上我,她···”尖咬着舌头,吐词不清的突然大哭起来。 得,这个傻逼又开启癫酒模式,这觉睡不成了。我就不明白了,尖这个酒疯,真的是看情景模式来发作的,正规场所他不敢发,有他忌惮的人时候不敢发,他这是欺负我好说话呀! 由着他伤心的哭了一大通,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火,你骗我,你又骗我。”尖已经猩红的道。 “我骗你什么了?”我莫名其妙道。 “你说只要告诉小文我中奖,她肯定愿意和我好,你骗我,我请她去酒吧喝酒,她和别的男人走了,我的命好苦呀!”尖说完眼泪又出来了了。 “你不会打那个男人一餐吗?当着你的面横刀夺爱,你咽得下这口气。” “你又不来帮我,我一个人打不过人家,我命好苦,我一生气,买了单就先回来了,你看见小文回来了吗?” 回来你娘,傻逼,还一生气把单也买了,我真的直摇头。由着他闹腾一番,我刚准备睡觉,尖突然拿出一台粉红色的三星翻盖手机向我晃了晃道:“火,你看我聪明吧!幸好我留了一手,没送手机给她。” 我一阵牙疼,这个死胖子,这是拿钱砸,我冷笑着道:“你聪明,知道留一手,下次再送给别的女孩子好吧!” 尖头一仰,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道:“明晚请我表姐吃饭,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去。”我直截了当的回绝了。 “去啰!我请了小文,她要你去她才肯,你不去,我的幸福没希望了。” 这狗日的,还是不死心呀!我真的是服了。可小文为什么要我去她才肯去呢!我想起小文和风同桌吃饭的画面,差一点笑出来,行,明天看场好戏。 第二天去医院,刚进病房,就看见一脸悲戚的小蒋几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佑兵叔叔精神很不错,看来他恢复的很快。小陈婶婶看见我来了,很热情的给我削苹果,我看着笑靥如花的小陈婶婶,感叹道,女人呀,真的有趣,看不上的,横眉冷对,看上的,三妻四妾也心甘情愿。 回到新华厂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刚进门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没多久尖和风到了我房里来喊我去吃饭。 风看见我,脸上一红,欲说还休的,搞得我莫名其妙。尖从进门起就拉着她去隔壁请小文,风开始不愿意,被尖撒娇放泼的没办法,只能和她一起去了。 房里刚消停下来,就看见走进来一个男孩子,我不自觉的在内心道:艾显龙,风那个男朋友。 艾显龙看见只有我一个人,眼睛往房间了瞟了瞟道:“刚才王风没过来吗?听说她老表请她吃饭,我以为在这里呢!” 什么情况,避开了自己男朋友,风这是意欲何为,难道还嫌够乱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笑泯恩仇 第165章一笑泯恩仇 我看着他目光不善,淡然的道:“在隔壁,好像帮他老表说媒拉纤。” 他向隔壁看了一眼,眼睛露出顾虑的神色,便定定的看了看我道:“我听王风说你们俩是同学,关系不错吧!” 单刀直入呀!这带着酸味的话语,让我想说,我们俩好过一段,但我看着他那张酸醋的脸,始终开不下这样的玩笑,于是道:“说不上是同学,她小学五年级留级了,然后转到你们镇中吧,听说那是所重点中学,你不知道。” 他脸上一喜,露出笑脸道:“知道,知道。王风经常向我提起你,说你在发廊上班,我就有几个发小,在发廊找到几个小姐送太子酒店上班赚钱养他们,我是真的羡慕,啥不用干,有几个死心塌地的女孩子供他们睡,供他们吃,供他们花天酒地玩,心情不好还动手打她们泄气。” 忍住,忍住,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我猛然间想起我爷爷说唐朝诗人寒山曾经问和尚拾得的那段话: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对道: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我挤出点笑容道:“你有兴趣没,有兴趣我帮你介绍几个,你外形条件不错,我只怕你家伙不行,镇不住人。” 他一听,露出欢喜的神色道:“真的,那谢谢兄弟抬举,我那个杠杠的,绝对不会给兄弟你丢脸,不信你问问你同学。” 我一阵恶心,这傻逼,真的敢吹。正在此时,风和尖进来了,后面跟着精妆细描的小文。 风看见王显龙,脸色一黑呵斥道:“你来做什么?” 王显龙尴尬的道:“我,我不是听说,” 我看着两人表情一阵暗笑,想起王显龙刚才的话,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叫的,吃饭嘛,人多一点热闹。” 王显龙看见我帮他救场,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对,人多热闹,人多热闹。” 两人便赌着气的往楼下走,走到车边的时候,风准备坐副驾,被小文人高腿长的抢了先,风气的用家乡话骂道:“小狐狸精,真不知道你们臭男人迷恋她什么?” 小文不愧为交际花,对本地高档场所是门清,由她指路,我左拐右拐的到来厚街镇的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只见两扇古色古香的木门,门头一个木匾招牌,写着:梦江南。 进门是一个中式回廊,木格花窗,裱着一副副字画,回廊的中间,是散发着雾气的小水池,池中几尾金鱼悠然而动,池边是几座连体的假山,假山转角处有一小水车转动,一团团雾气就是从水车的竹筒里散发出来的。 走过回廊,里面是一个百来个平方的大堂,大堂中间,一个身穿长袍宽袖的艳红色宫妆美女跪坐在琴案前弹《平湖秋月》,那美女低头晃脑,手势大开大合,乐曲随着她激扬的手指,娟娟而出,这人美曲雅的意境,还真的有一点梦江南的余韵。 一个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带着我们走进大厅左手半弧形的楼梯,楼梯的人口,放着一张木雕书桌,桌上放着一沓宣纸和文房四宝,客人酒兴而归,可以提笔留墨,真的是雅事一桩。 饭店是好饭店,菜也可口,可惜王显龙和风一直较劲,风一直又咒骂小文,小文又不愿意亲近尖,尖又怪我截胡小文,这就吃的不咸不淡的了。 尖和王显龙喝了很多闷酒,看着追求小文无望,干脆连单都不买负气而去,这孙子,在我面前他变的这么聪明了。 结完账下楼的时候,风看见小文和我一直拉拉扯扯,对我是横眉冷对,看见题字的书案,突然道:“火先生,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美人在侧,留个宝墨如何?” 风专门用了普通话,居心不良呀!这是有意把我往火上面铐。 小文听见风的话,拉着我就要我写,我看了看风那张满脸嘲讽的脸,无所谓的笑笑,提起笔写了副字道:自古一楼不简单,宛若等待夏日帆。 字虽一般,却无可挑剔,颇有功底。风哪里知道我已经得名师指导过几个月,气得她踢了王显龙一脚。 风看见小文眉开眼笑要拿回去装裱,脸一黑道:“不知所谓,丢人现眼。”说完一转身朝门口而且,王显龙看见风气鼓鼓的背影,冲我神秘的笑了笑道:“兄弟,那个事,有机会一定联系我。” 我被小文拉扯着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的星星,一轮弯月,像缺牙的老婆婆咧嘴的哂笑,多少年的暗恋,多少夜的美好,猛然间的,都消散了,从此明月无清风,江湖再见是路人。 “火先生,请我喝一杯去?”小文看见仰着头的我,柔柔的道。 “抱歉,我不喝酒。我送你回去吧!”我叹口气道。 小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仿佛我是眼睛有毛病一般,她猛然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由温柔猛然间变成愤怒,狠狠的把手中卷起的字幅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走,迅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此我过了段平静如水的孤独日子,尖因为我横刀夺爱,早已经回了阳城,小文看见我,几乎是满眼怒视,风更是冷眉相对。 七月十五日大清早,佑兵叔叔要回阳城了,我大清早的把车开到医院,我到的时候,医院黑压压的停满了汽车,医院门口的路边更有数不清的摩托车,院内院外车旁安静的站着一个个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神色肃穆悲凉。 佑兵叔叔被三个女人扶下楼的时候,猛然间一怔,他呆滞的看着众人,所有的人也呆滞的看着他,空气和时光都仿佛静止了般。 佑兵叔叔扭头看了看,小蒋和两个来过阳城的年轻人,一人拿着一瓶茅台酒,一人拿着一个酒杯,一人拿着一个酒盘子走了过来。 “你伤没好,医生嘱咐不能喝酒,我来代替你喝吧!”小陈婶婶怜爱的道。 佑兵叔叔没说话,伸手接了第一杯酒,他向车边的众人示意一下,然后神色肃穆的慢慢的泼洒在地上。 佑兵叔叔接了第二杯酒,抬头看着蓝蓝的天,明晃晃的太阳,猛然举杯一饮而尽。 佑兵叔叔接第三杯酒,向着院子里所有神色肃穆的人示意了一下,双手颤抖着喝了下去,顺手把酒杯从背后丢了出去,酒杯和水泥地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身体摇晃了一下,低头就钻进车里。 小陈婶婶和小强也钻进佑兵叔叔的车里,剩下的两个女人带着孩子钻进剩下的车里,小蒋三和外加一人人各跳入一辆车的驾驶台,四辆车慢慢的从人群中出发了。 我连忙跟在后面,随着车的速度慢慢的龟速前进。车到医院门口,路边的几百台摩托车,开始发动起来,一时间,轰鸣声此起披伏,经久不衰。 这是江湖的道别吗?还是一种无言的仪式。几百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开着几百辆摩托车开路,几十辆清一色黑汽车排成一字长蛇阵默默随行。 如迁徙的燕群,如流逝的洪波,所有恩怨情仇,都化为三杯浊酒。 第一百六十六章一了百了 第166章一了百了 这么大的车队,如一字南飞的大雁,安静肃穆的行走在马路上,所过之处,驻足旁观的路人,慌忙避让的车辆,不管不顾的红灯,不急不缓的节奏,这震撼性,足以终身难忘。 车队进入郊区以后,只见马路边一眼望不见头的全是黑压压的汽车和摩托车,裘德标站在路边,看见车队后,拱手行礼,佑兵叔叔的汽车响起三声喇叭声算是回礼,路边的汽车摩托车肃穆的看着车队,突然同时响起喇叭声,我们的车队也回按喇叭回应,一时间,声震寰宇,经久不息。 争斗了好几年的两帮人,因为张佑兵的离开,而暂时停止了争斗,对方按最高礼仪送别金盆洗手的张佑兵。从此以后,风高浪急,沧海桑田,已经与张佑兵没有任何关系了。 车队在高速路口附近终于缓慢的停了下来,众人还是分立车边,无言的看着张佑兵的汽车。张佑兵的汽车安静的一动不动,而后小蒋跳下车大声道:“各位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重伤未愈,不忍心下车一一道别,我谨代表大哥行礼感谢,从此,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就此别过。”说完环手深深一拜。 众人默然的站着,有挥手抹泪的,有低声哭泣的,良久,从后面走过来一个提着铁皮箱子的人,这个人生的高大壮实,仪表堂堂,他走到张佑兵的车头,放下箱子,正了正衣冠,猛然间跪下来对着车头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山水荡荡,海水泱泱,大哥之恩,山高水长。人各有志,何求同归,自此一别,天各一方。愚弟谨记大哥教诲,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必不能辱没了大哥创立的家业,老大,老三,老四,代我好生照顾大哥,老二不忠,不能随大哥而去了。” 小蒋钻进车里半响,出来后大声道:“大哥说,但凭本性,勿忘初心,大家都各自珍重,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那个跪在地上的人擦了把眼泪,连忙把铁皮箱子举在头顶道:“大哥,兄弟们知道你这么多年一心为公,不留私财,这是兄弟们凑的一点心意,请大哥收下,成全兄弟们一片感谢之心。” 小蒋向车里看了看,然后双手接了铁皮箱,看着那个叫老二的年轻人落寞的站起来走到路边,然后走过去低头对那个年轻人耳语了几句,汽车别了众人,向高速口疾驰而去。 汽车下高速后,慢慢的进入阳城地界,远远的看见群哥站在路边抽烟,他看见张佑兵的汽车,用食指弹掉了烟头,欢快的举手摇摆。 车停了下来,看着两人吹牛打屁了一会,我们继续出发。车进阳城市区后,张佑兵直接住进了阳城人民医院。 人到阳城后,便安全无虞了,我把车开向青的理发店,车是她的,我必须送回去。车开到店门口,又看见陈一凡坐在收银台的转凳上看着青低头笑语,这家伙,不是读研去了吗?怎么次次来看见他。 我一阵堵的慌,挠心挠肺的出不了气来,我连忙把车往前开了十几米,前面是雄的装修公司。 走进门,前台的小刘看见我,惊诧的把‘欢迎光临’几个字活生生的吞了进去,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冲着我笑了起来。 这丫头,把头发染成暗金色,挽成一个高束的发髻,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不知道老古板雄是怎么同意前台改成这么时髦的形象的。 雄正在办公室学电脑,两个食指像练习一指禅似的,一下一下的敲字,看见我进来尴尬的笑笑。 “佑兵叔叔回来了吗?在家里还是,” “在人民医院。” “哦,我晚上抽空去看看他,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能走动了,恢复的挺好。我怎么没看见梅,她请假回去了吗?” “和我分手了,佑兵叔叔出事前的事,早搬走了。”雄淡然的道。 我一惊道:“分手了,为什么?”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公司越亏越大,生怕以后害了她。” 青不是笃定他们俩能成吗?她还提前喊了多少声嫂子,怎么会这样,难道青的预言是胡说八道。我看了眼满脸疲惫的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和折磨,竟然连未婚妻也离他而且。 雄无言的点了根烟,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劝些什么,我个人比他压力和折磨有多无少,我又能多说什么呢! 男人,谁不是如此负重前行呢!于是,我们两兄弟便沉默的对坐着。 小刘端着两杯热茶进来,看见烟雾弥漫的办公室,放下茶杯对雄道:“你少抽点烟,抽烟对身体不好,火不是戒了吗?” 我看了眼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小刘笑着道:“我都想抽烟了,看见他抽烟,我流口水了。” “你想都不要想。”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雄一阵脸红,慌忙把烟头掐了。这俩人,倒是处久了相处出了默契。 青是不想见了,但青转账过来的钱需要退他,我只能走进银行,王经理热情的把我请进贵宾室,一路嘘寒问暖的打听我收购情况,我收购个鬼,连深圳都没去过。 有了王经理帮忙,我把钱从这个卡转账到那个账户就简单方便的多了,反正都是我的名下。出了银行,明晃晃的热浪,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只是物是人非,虽别月余,却恍如隔世。 此处再不是我能够安然度日的地方了,我想起小娟,那个傻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如她说的那样等着我。把车开到青的家门口,车手扶箱里有车道遥控器,进了门,墙角多了十几个盆栽,估计是先生寻到的极品。 小火看见我,亲热的跑了过来,等我想抱起他的时候,它似乎记起我踢它一脚的事,猛然间的刹车立在当场,离我保持安全距离不停地转圈圈摇尾巴。 连一只狗都记得住伤害,人哪里记不住呢!想起不告而别的出走,这个家对我的态度可能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了吧,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看着青和人恩爱,还是忍辱负重的日复一日过安分日子。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把行礼箱和工具箱拿出来,在提起的一瞬间,我看了眼我的书房,不至于陈一凡到此一游吧!莞城的遭遇太让我难受了,难不成阳城还要来一次,我几乎站立不稳,心脏剧痛。 忍受着准备离开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这样岂不是挺好吗?烟消云散的感觉,有什么不好,一了百了,从此一别两宽,了无牵挂。 第一百六十七章贪婪的人性 第167章贪婪的人性 心力衰竭的爬到书房,整整齐齐的书架,一尘不染的书桌,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一切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陈一凡没有造访过,不死心的走进青的卧室,卫生间,衣柜,一切蛛丝马迹都没有,低头看拖鞋的数量,似乎,没人来过。 只是,离开了我,地球一样的转动,青一个人也敢睡觉,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不会造成丝毫的时空混乱,我是真的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回到书房,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着房间安静的声音,闻着熟悉的气味,一切一切,似乎像毒瘾一样,让我恋恋不舍。 睁开眼,看见书架一本经常看的《道德经》,长沙马王堆竹简板,注释特别的合乎我心意,特别能够治愈我焦虑不安的燥热,算了,拿着走吧,也算张火到处一游吧! 打车回到城西金丰宾馆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下午一点,去前台问了问,房间没退,小娟夜夜留宿于此,这死丫头,玩真的了。 在房间躺了一下,满房间的女儿香气,像那种夜来香的味道,让我不好意思再躺下去,因为我浑身臭汗,连忙跑到卫生间,卫生间的窗户挂着小娟的内衣裤,带着蕾丝的花边,我一阵燥热,搞什么,她不是搓衣板吗?学人家穿什么内衣,真的服了他。 洗完澡躺在床上,又是一股燥热,接着莫名其妙的想起风和青,猛然间感觉有一把把锋利的冰刀迎面而来,我内心深处突然自问道:什么是幸福,为什么会痛苦,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人属于你,小娟也不会,她爱的其实是一个包装出来的我。弱者始终是弱者,强者始终是强者。见识了张佑文和张佑兵的成就,我甚至于连自卑都配不上,更不要说那些自大的狂妄,做作的炫耀,金钱美服填补的肤浅。 这个世界,有些人天生站在塔尖呼风唤雨,底下万人敬仰。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有钱而变的有能力,而是因为有能力而变的有钱,财富和认知永远是匹配的,而我,哪怕昧着良心骗取了别人再多的财富,也不可能变成我自己满意的样子。 想入非非的胡思乱想,心里越来越烦躁,把自己差一点逼的发疯。我突然记起那本《道德经》,连忙打开了看: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天下都知道什么是美,丑恶就出来了。)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不要求取圆满,不要令其太锋利,不要太过富贵,不要仗势欺人,要知道功成身退。) 大音稀声,大象无形,大巧如拙,大爱无言,大道至简,大智若愚······ 猛然间的我好像悟到些什么,只觉得满满一本《道德经》就两个字,‘有,无’,两个对立面,既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 按这样的逻辑,似乎什么都解释的通了,因为知道什么是帅气,所以我自卑自己的相貌;因为知道财富,所以我害怕贫穷;因为想拥有,所以怕失去;因为爱,所以恨;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是因为你想要得不到的,想要无法拥有的。 无追求有,有化成无,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所有的一切,一直在周而复始的轮回。想明白这一点,我学着青的莲花座,闭目疑神,慢慢的进入冥想中的状态。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突然豁然开朗,什么是幸福,幸福是活在当下的安然,看清风,看明月,看欢声笑语,乐在其中。 为什么会痛苦,是因为你感受不到当下的快乐而奢求人为输灌的快乐。因为你相信别人输灌描述出来的快乐,所以你永远在痛苦的寻找煎熬。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你感受得到当下的快乐,不听信别人输灌描述的快乐,顺其自然,怡然自得的面对人生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白天的尽头是黑夜,黑夜的尽头是白天,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所以不要惧怕人生的磨难,最难熬的时候,往往是黎明的开始;不要留恋黄昏的美好,最完美的东西,往往是落幕的开启。 我猛然间记起我的股票,个多月没看了,它会变成什么样。我头脑中一幅太极阴阳图油然而生,大跌的尽头,难道不是大涨的开始吗,大涨的尽头,就是大跌的开端,天下万物,都离不开起落和黑白。 打开电脑,我目瞪口呆,泪眼模糊,股价就是我放弃看盘的第二天开始涨停,变成一条红点的直线,密密麻麻,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涨停。股价已经由两块一左右,直接拉到十块零六被打开,打开以后,股价下冲到九块整数支撑线左右企稳,然后又开始慢慢的上涨,我打开电脑那一瞬间,小飞鹤刚刚好涨停,盘面出现百分之十换手率和上亿交易量,价格是十二块三。 两百万资金,变成一千二百多万,红色的零红到我泪眼模糊,我只觉得我的心脏剧烈的扑通扑通的跳动,脸憋的通红,手指止不住的哆嗦。 又是涨停,明天还会涨吗?我颤抖的打开论坛消息,只见黑麻麻全是由亏转盈利的半年财报,大幅盈利的资讯消息,小飞鹤接到诺基亚和三星最新款手机电喇叭的巨量订单,专家估值的乐观预测,简直铺天盖地,形式一片大好。 真的可以涨到二十以上的价格吗,真的可以回归三十元的价值吗,真的可以估值到四十块吗?如果明天再拉一个涨停,那我就多了一百二十万的收入,后天再拉一个我就多了一百四十万,我贪婪的闭着眼睛回味着,手不自觉的碰到那本《道德经》,猛然间的,刚才悟到的涨跌两级浮现了出来,为什么它在论坛一片悲凉中大涨,它会不会在一片狂欢中落幕呢! 可如果真的如专家学者的权威预测呢,就算涨到最低限度二十块,那我可以赚多少钱,两千万,有多高,垒起来有二十米,想想我都会后悔死。 我看着鲜红的数字,那个和我默契的家伙,是不是已经跑了,他还在吗?我的所有的好运,都是始于他,他如果还在里面岿然不动,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赌一把呢! 我呆呆的看着电脑慢慢封死的涨停板,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收盘了,这么大的封单,今天是绝对砸不开的,这样的行情,傻子才愿意跑出去,打开涨停的时候,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获利盘早就成功出逃,加入进来的是新一轮的博弈者,新的击鼓传花已经开启,我为什么要出逃,即使我留到明天开盘,我敢保证,明天绝对会高开,一个点就是十几万,那都是钱呀!我一辈子赚不到的钱。 第一百六十八章死里逃生 第168章死里逃生 我被我的聪明想法深深的折服,我大笑了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靠着自己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成功的弄到了第一笔启动资金,我才是这个世界食物链的顶端,我天生站在最高的塔尖,我天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我猛然间想起青,不就是有几个小钱吗,在我面前嘚瑟,老是一副教训我的口吻,谁比谁聪明似的。我想起张佑兵,虽然现在有了几百万,可那是他这么多年,拿命拼出来的,是被人家挤出来的卖路钱。 我想起尖,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得意忘形的嘴脸在我面前晃呀晃,晃得我真的想笑,那傻逼,不知道被人收割得剩下多少了。 想起收割,我猛然间想起那句话:你永远赚不到超出你认知范围之外的钱,除非靠运气;但是运气赚来的钱,最后往往又会靠实力亏掉,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我吓了一跳,我比尖真的高明吗?我现在的嘴脸不就是尖的翻版吗?这个股票,难道不是我的运气吗?假如我天天看盘,我守得住吗?我细心的数了数,17个涨停板,虽然都是一字涨停,但中间有几次放出天量,我敢一直拿着吗?我现在生出贪婪之心,不就是因为笃定它明天会高开,可我有这个预判能力和实力吗? 我一骨碌爬起来,我张火浑身上下全是缺点,说我容易冲动也好,天真也罢,狂妄更无所谓。但我唯有一个优点,我敢于当机立断,是个百分百的行动派。 一次性的,将近一万手卖单,封顶卖单砸下去,水花都没溅起一个。我可不会管你庄家死活,反正下方全是封单,我是生怕我自己后悔犹豫起来。 成功交易,解脱了,所有的贪婪和恐惧都消失了,只剩下一身的轻松和惬意。明天先把两百万贷款还了,解除青的一百万冻结存款,希望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十分钟收盘,我很轻松的看着,突然,一笔大单从天而降,一万手顶格卖单,封单盘被打的措手不及,已经有一点摇摇欲坠了。 接着,又是一笔天价大卖单,一万手,盘面被打开了,活生生的被撕开,一瞬间,中小卖单蜂拥而至,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个个船小好调头,有时候庄家还不如散户就在于此。 这人是谁,两笔一万手,两千多万的单子,跟着我的脚步,如同建仓时候一样,我五万,他十万,我二十万,他四十万,反正比我刚刚好多一倍,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他。 假如真的是他,那他的能力我只能仰慕了,我是靠运气,要不是我和青闹的心烦意乱,要不是佑兵叔叔出了事,我敢保证,我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狗屎运。可他却是实打实盯盘,忍受着起伏的非人折磨,这眼光,这胆量,这预判能力,这盘感,我真的望尘莫及。 收盘前十分钟,涨停的小飞鹤,如一架被导弹击中的战斗机,猛然间的直线而下,收在百分之二点一的涨幅,我除了吓出一声冷汗,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看着证券账户上一千二百来万的惊天财富,我一直如梦如幻,呆呆傻傻。 一夜暴富,猛然间的财富吓住了我,我站起身反锁了门,反躺在弹簧床垫上,眼睛怎么样都合不拢,这么多的钱,谁知道了不会眼红,谁不会捧着我,顺着我,想割一块肉,吸一口血,或者直接绑架,勒索,甚至手起刀落干掉我。 想起曾经故意炫耀华服亮靴,豪车名表,我只觉得自己幼稚可笑,肤浅不堪。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重新思考怎么样提高我的认知来匹配我的财富了。 小娟回来了,门口出现刷门卡的声音,我已经压抑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来隐藏我一夜暴富的兴奋,我想好了,假如连笨丫头小娟和她一帮子愚蠢的徒弟都看出我脸上的变化,那我就真的不配拥有这样的财富。 我不知道我脸上是否风淡云轻,但小娟猛然间看见我,浑身一震,呆滞的茫然了一下,然后用脚后跟猛然间踢关了房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唤,跳起来就把我扑倒在床上。 惊恐的我,被她疯狂的亲着吻着,然后,她突然对着我肩膀咬了一口。 我疼的龇牙咧嘴,可我由着她疯癫,仿佛这样我才能确信我活在真实的世界。 她终于清醒了过来,然后猛然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疯狂的拍打我。 这是爱吗?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内心只有感动,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小娟哭累了,慵懒的依偎在我身边,手一直不停的挠我头发,抚摸我的面颊,铁公鸡的她,一会询问我要不要宵夜,一会又询问我要不要喝酒,猛然间的,她掏出一张卡递给我,那是她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十万块嫁妆钱。 这铁公鸡,转了性子,还是发了神经,我现在要你那几块钱干嘛!不过我还是一阵感动,泪眼朦胧的。 夜深人静后,小娟四肢几乎藤缠树般紧紧拉着我,生怕她一睡醒我就不见了。 (此处隐去五百字暧昧对话。) 情况变了,心态也变了,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小娟突然抽抽搭搭的又流眼泪了,泪水打湿了我的睡衣。我轻柔的抚摸她的背,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抚摸她,像抚摸自己的亲人般,我自言自语道:“我们苗人,信轮回,信报应,***女,人回报之;乱人姊妹,人回报之。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朵美丽的花,人的欲望是没有穷尽的,你若摘了这朵,就想占有那朵,百恶淫为首,小娟,我想起你前男朋友,我总感觉他和我冥冥中有关系,伦理道德上面,我一下接受不了。” 小娟在黑夜里瞪着闪亮的眼睛道:“你真迂腐,你们苗人更迂腐。” 不是我迂腐,是我现在算千万富翁了,我真的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 想通了很多事,悟明了很多理,第二天上班,我明显感觉到生活的乐趣了,其实生活中乐趣一直在身边,几个蠢丫头的对话,两个笨徒弟的抢烟,或者小娟不经意的放了个响屁,都可以让人哄然大笑,乐在其中。 小飞鹤跌成逼样,幸好,幸好!死里逃生,我快乐的过了几天惬意的日子,下午的时候,那辆熟悉的普拉多车停在店门口,我以为是雄或者尖来了,车门打开,青从驾驶台走了下来。 我坐在大工椅子上看着玻璃门口她走下来的身影,烫着内扣的齐肩头发,闪金的颜色,白皙的皮肤,淡然的面目,高挑的个子,丰腴的身型,上身是质感极好的银白色衬衫,下身是齐膝灯笼裤,脚下是一双半根精致凉席,手上是一条铂金手链,挂着一个精巧的包包。 她迈着极其优雅的步伐,在店前抬头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然后仰首挺胸的径直向店里走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分开是一种必然 第169章分开是一种必然 这气势,来者不善呀! 我看了眼店里的众人,男孩统一白衬衣黑裤子,女孩统一黄衬衣灰裤子,驼背和小黄毛正仰首挺胸站在玻璃门两边,剩下的四个学徒正在练习上标准杠,小娟在前台清账,一个个的也算有模有样,已经很有正规店子的规矩和形象了,我自卑什么呢! 驼背和小黄毛看见进了客人,连忙拉开玻璃门异口同声的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青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两人被青的目光一扫,不自觉的低头闪避。小娟看着青严肃的神色,猛然间记起什么,慌忙望向我,女人第六感让她察觉出敌意。 我示意小娟稍安勿躁,我来解决。小娟现在算我的人,你青总再霸道,总不至于在此大吵大闹吧! 她踏着步子,走到我身边,我坐在椅子上,无言的看着她,我都懒的起身,你傲,我比你更傲。她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道:“你的手笔吧!” “是,怎么了?”我冷淡的道。 被我怼了一下,她明显惊愕了一下,然后道:“能耐了你!” 我无言的看着她,真的觉得怼来怼去没意义,能不能耐,那是我的事,没必要向她显摆什么,再说,她也不会给我显摆能耐的机会呀! “我是真的小看了你,还算有模有样的。”她看见我没理她,又环顾了店里道。 “你有事?”我冷冰冰的道。 她看见我语气不善,眉毛拧了一下,出现气恼的神情道:“没事不能看看你,故人来访,不请我喝杯茶去。” 店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她,小娟站在离她三四米的距离,满眼的哀怨。等我站起来准备带青去喝茶的时候,小娟终于拉住手道:“她是谁,是不是上次那个,她来干什么?” 我按了按她担忧的手道:“没事,新形象老板,你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 小青看见我和小娟拉拉扯扯,脸色一寒道:“这么快就和人勾搭上了,没闲着吗?” 我看了青一言,给谁脸色呢,小娟很差吗?长得也周正,就是差点料。身高比你还要高,人家只是不喜欢穿高跟鞋而已。 我冷着脸回敬道:“彼此彼此。” 找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要了个安静的包间,我们相对而坐,我们就相互彼此看着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你真的决定离我而去了吗?为什么不告而别。”青看着我道。 “不然呢!看着你们秀恩爱。”我酸溜溜的道。 她脸微微一红道:“火先生,我和你一样,都是自由的,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一阵沉默,我到底要她怎么样呢?我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你怎么样,就这样分别不好吗?你给我的,是我不想要的;我需要的,是你不想给的。” 她不解的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想了想道:“小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照顾我可怜我,是前世你欠我的也罢,后世我欠你的也好。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做的已经够了,感谢你关照我这么久,更感谢你教了我这么多,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事满则损,月圆则亏,我觉得此时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介意我和陈一凡吗?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看着我道。 我压了压酸醋淡然的道:“不,我没有任何的权利介意你的选择。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关照我顾忌我,假如,你是选择来报恩,从你和我订立三年之约开始,你已经堵住了我的奢求,我懂。我感谢你的关心和照顾,真的,衷心感谢,但你的初衷就是让我独立自主,你已经做到了,所以,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茫然的道:“难道我让你安分守己有错吗?让你多看书不好吗?” “然后呢!” “然后,三年之约都说的好好的,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叹口气道:“接受你的施舍吗?我是男人,我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吗?一辈子被人贴上标签,就为了安分守己的生活,我内心会高兴吗?你永远不了解我内心。” 她苦口婆心的道:“你就是瞎折腾,靠你这个破店和那几个人,你能够走多远,你的眼睛已经出现了焦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喜欢折腾,选择内心平稳的安逸日子不好吗?事业和金钱有那么重要,你成功了又能够证明什么?” 我叹口气道:“我记得我十岁之前,我们家每一年都有几个月闹饥荒,我母亲带着我们兄妹,忍受着几个舅妈的冷嘲热讽借粮食,然后在她娘家满村人的指指点点中把粮食背回来。每一年开学,父亲就会带着我们三兄妹好话说尽的求着老师赊账上学,我得每一天被老师留堂催债。我读初中时,我还在穿大哥穿不了打着补丁衣裤上学,同学们喊我麻子乞丐。等我读了高中,每个月回来拿生活费,我父母都会浑身发抖,然后一家一家的借钱凑。我大哥十六岁挑着担子学木匠,我小妹十四岁出去打工,人家当着我的面说到我们家,就会和贫穷挂等号,你觉得事业和金钱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成功不能证明什么?你是和我搞笑吧!” 她茫然的看着我道:“可那个时代不都是这样吗?难道所有贫穷过的人心里只剩下财富一个追求。” 我看着她道:“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你选择出世,因为你有出世的资本;我选择入世,因为我不想白活一生。人活一世,总应该努力一次,哪怕结局一事无成,哪怕未来负债累累,我都不枉此生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即使我扮成你男朋友,阳城所有我的老乡朋友,甚至于亲人,都没人相信,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这是我最大的伤,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改变他们固有的印象和删除你贴给我的标签。” 她惊讶看着我道:“那还是我的错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想了想道:“我不想要你怎么样,你说的,我们俩都是自由的,我希望你好,你希望我好,这已经足够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安排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所以,分开是一种必然。” 她叹口气无奈的道:“你几辈子都是这个脾气,我以为我可以改造你,可你还是一样。你真的让我特别的失望,假如你被蛇咬过一次,下次看见蛇的时候,你不会害怕吗?” 我一阵惊愕的看着她,难道,那封信真的是她写的。 第一百七十章信是青写的 第170章信是青写的 我看着一脸失望的青,那是一张多么精美的脸,五官立体,神色泰然自信,双眼清澈似水,浑身光彩四溢,身材高挑丰腴,穿着高档得体。 这让我不自觉的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那时虽然也感觉美若天仙,高贵脱俗,但和现在比,那差距还是很大的。都说钱是男人的胆,其实钱适用于所有人。没有经济基础的支撑,这满脸的自信,一身的贵气,举手投足的风范,是养不出来的。 可能吗?我心里自问了自己一次。假如自己不是凭运气赚了笔钱,就按我原来工厂的人生轨迹,这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吗?或者说是我前辈子的妻子吗? 就我这相貌,我这能力,我配拥有吗? 但几辈子的话,又让我不得不怀疑,因为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还有这不合常理的偶遇,呕心沥血的教导,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于惠及亲朋的鼎力帮助,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谁又能够信服呢!我可没有张佑文的相貌和能力,更没有张佑兵的功夫和手段,但这一切却实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她现在就真真切切的坐在我面前。 我闭目回想了一下,自从两年前接到那封信开始,我的人生就开始发生改变了,难道星的话是真的,这世界真的有平行空间,眼前这人真的无意中从未来穿越了空间来报夫妻恩情。 我突然想起和她长得像双胞胎的云,猛然间吓了我自己一跳,假如前世我遇见的人是云呢,云的眼神可没她那么自信,脸上也没她的富贵气场,身形更没有她保养的这么完美。还有云伤痕累累的经历,工厂生活的寂寞和茫然,如果刚刚好遇见我的哄骗和诱惑。 没来由的胡思乱想,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呢!我的话伤到你了吗?”青喝了口茶,淡然的道。 我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就是两年前写信给我的人,绝对是你写的。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接近我的目的,是报前世十几年夫妻一场的恩情,我说的对不对。” 她愕然的看着我,眼睛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发了会呆看着我道:“你相信。” 我一咬牙道:“我确信。” 她沉吟了一下道:“确信又如何,不确信又如何?” 我的心狂跳起来,我大胆假设的,难道是真的,那封信难道真的出自她手,还有那个被我打疯的星,他的理论是真的,我遇见一个穿越而来的人。 我狂喜的问道:“我们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她情绪低落的看着我道:“你很渣,特别的渣。” 我如坠冰窖,我苦思冥想,孜孜以求的结果是这样,我心安理得,自以为是的报恩是这样,我就如临死时候弥留之际听见君臣给了我一个‘渣’的谥号般绝望。 从一个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女人口里说出一个‘渣’字,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绝望和伤心。 我仿佛从透视镜里看见了那个我不认识的自己,瞎折腾,不顾家,多疑猜忌,自私无情,拳脚家暴,甚至于出轨背叛,负债累累。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冰冷的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我只感觉万箭穿心般,浑身冰凉,疼痛难忍,我还有勇气听下去吗?一个渣字,道尽一个男人多少失败和不堪,难道还需要火上浇油,毁尸灭迹。 “不需要了。”我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人儿道。因为我的眼前,猛然间的出现一幅恐怖的画面,我看见青那光彩四溢的脸,高挑丰腴的身体,慢慢的像虫蛀的红苹果,慢慢的枯萎,慢慢的腐烂,最后变成一具森森的白骨,白骨的眼窝里猛然间的流出了两行散发着雾气的眼泪,白骨豁开的嘴巴里发出沉闷的一句话道:你害了我一辈子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要害我这辈子。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间的脑门冒汗了。”青看着我。 我如梦初醒般看着她,幸好,青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青,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个幻想,我慌忙道:“我没事,天气热吧!” 她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你也有好的时候,不然我不至于来找你····” 我打断她的话头道:“陈一凡还在阳城吗?我感觉他挺好的。” 她脸色一红,看着真诚的我道:“你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 我又打断她的话头道:“有合适的人,就好好珍惜吧!相信我,我是真心祝福你的。” 她一阵惊愕的看着我,脸上的红晕也慢慢的消散了,良久,她伤感的看着我道:“你真的不准备再回去了吗?我以为怎么着我们都会相处三年的,想不到一年时间还没到。” 我茫然的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呢!我还在阳城呀,想见面很方便的。” 她低着头默然了一会道:“可能是我不习惯吧!你不懂感情变成亲情的感觉,是我强人所难了。” 我看着她伤感的样子,我自己也伤感起来道:“那个陈一凡,没到过家里吧!” 她瞪了一眼我道:“我说了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要我怎么解释才肯相信。” 我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我看着她道:“你以前不是说过,等我赚够了钱,你那个房子愿意转卖给我,我想买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有钱买房子啦,可以啊!你从哪里赚到了钱,尖好像只分给你二十万吧,这样吧,你给二十万算了。我知道你性格,我即使白送给你,你不给钱是不愿意收的。” 我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一阵无语。 她看着我沉默不语,叹口气道:“你要是没二十万,随便你给几万块算了,你自己心安就行。” 我一阵好笑,想了想道:“青,市场价吧!该多少是多少,我不喜欢占你什么便宜。你要是舍得,我还想买了你开店那两个铺面,加你新形象的商标,我看你反正不靠那个生意过日子。”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道:“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还市场价,百来万呢。” 我笑了笑道:“这样,我给你两百万,包括房子和车,装修,还有两个铺面加你的商标。我会给你留一个VIP贵宾房做预约,当然,房子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只是我不希望你带男人回来住就行。” 现在轮到青目瞪口呆了,她像看外星人般看着我,不可思议的道:“你说真的,” 我断然道:“没开玩笑,现金转账,不赊不欠,假如你觉得吃亏,价钱上我可以再加一点,你说个数就行。” 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从哪里弄到的钱,这,怎么可能?” 我淡然的道:“你放心,钱来路很正,我也没胆量作奸犯科。至于钱从哪里挣来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富贵还乡 第171章:富贵还乡 我们俩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对方,她看着我胸有成竹,一脸淡然的表情;我看着她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表情。 良久她看着我道:“看来,是我真的小看了你,这样吧,房子,装修,车,加铺面,再加你大哥的债务,一起两百万算了,如果你一下子拿不出,我可以接受分期。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更想看看你能产生多少奇迹。” 我笑了笑,倒了两杯茶,端起来郑重的敬她道:“小青,前生后世,恩恩怨怨,有得罪你,伤害你的地方,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向你道个歉,我也衷心的希望你此生幸福快乐!” 青走了以后,我久久呆立此地,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什么疑惑都消失了,什么谜底都解开了。关键时刻,该死的尊严,让我没说一句此生补偿你的话。但我是真的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快乐。谁不是父母生的娇宝宝,谁不曾被父母寄予所有的期望和梦想。青有独立思维的灵魂,她天生不是谁的妻该忍辱负重,更不是谁的娘要操心受累,她应该有她的人生和幸福,真正的爱,就如小娟说的,给她自由,希望她好吧! “你哭了吗?”小娟什么时候来了。 我看着小娟,那是一张单纯干净的脸,有女性的柔美,更有母性的慈爱,我想起那个和我长得相似的人,假如真的有前世,那么她的出现,难道是要我赎罪的吗? 小娟看我茫茫然的呆滞的表情,又掏出她那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轻声的道:“我知道我没有她漂亮,更不可能像她一样给你前途和希望,但这是我全部的家底,我信你,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我看着这个傻丫头道:“那要是我一败涂地呢!” 她毫不犹豫的道:“那我再帮你挣钱,我们还年轻。” 我看着那个柔弱的身影,拉起她的手,猛然间把她紧紧的抱了起来。 我拉着她,直接打车去附近刚刚开的一个楼盘,直接刷卡给她买了一套两百多平的大户型房子,然后把她的银行卡还给她道:“卡上的钱,你留着装修吧!办完了手续我安排人过来给你装修,傻瓜,以后不要在宾馆等我了,在家里等我就行。” 小娟从被我熊抱起,一直在懵逼状态,等她被我强拉着来到售楼部,茫然的拿着交款证明,像傻了般,目光呆滞,醒过来后她突然疯疯癫癫的又是尖叫,又是跳跃。 我在一旁笑着看她一副天真搞笑的样子,感叹一句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豪狠,任性,霸道,嚣张。 回来顺路给小娟买个手机,喜的这小丫头,喜不自禁的抱着手机盒子又是大喊大叫。我等她笑醒了后道:“小娟,我收购了新形象,我想把你的女子颜也买下来,你开个价吧!” 小娟看着我,突然愠怒的道:“我人都是你的,店子不就是你的吗?你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吧!” 我想了想道:“你打电话问你房东,他那两个铺面愿意卖不,如果价格合适,我买下了。” 他吓了一跳道:“买铺面,那得多少钱,有必要吗?” 我笑了笑,我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商业计划,现在有资本了,我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安抚了小娟,下午我就去银行转账了两百万到青的账户,然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东西。 进了雄的公司,小刘看见我,喜笑颜开的给我倒茶,雄下工地了,小刘连忙打电话给雄,没多久,雄就回来了,看见我,皱着眉毛道:“你怎么又走了,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是这样任性呢!” 我看着泡茶的小刘,用普通话道:“这丫头不错,哥,你要不收了她算了。” 雄吓了一跳,红着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喊你回家,你就乱说,没个正经。” 小刘比雄大方的多,她脸上泛着红晕道:“小弟,喝茶。” 这一声小弟叫的,真的亲昵,看来,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呀! 我笑了笑道:“公司怎么样,接了单子吗?” 小刘连忙道:“接到了几单,只是还没有赚钱。” 我看了眼拧着眉毛的雄道:“我帮你接了个单子,价格你们说了算,这是电话号码,你有空和小王师傅一起去看看房子,就设计成居家舒适型就可以,不要大红大紫花里胡哨的。” 雄脸上一喜,接了电话道:“真的,你有把握。” 我想笑,但还是忍住了道:“十拿九稳,按我说的装修就行。” 雄忐忑的把号码给了小刘,小刘人美声音甜,又是本地人本地话,雄还是不够自信。 小刘轻言细语,谨小慎微的打电话,生怕态度不好得罪了业主,等对方听说是楚雄装修公司,那边直接就要雄去接电话洽谈,雄脸一红,畏畏缩缩的去接电话的样子,差一点让我笑场。 事情百分百确定下来后,雄红光满面的看着我道:“你在哪里认识这样的关系,这一次真的靠你了,不然七月份又得亏钱。” 我看着雄虽然穿的人五人六,但还是底气不足的寒碜样子,掏出一张卡递给他道:“雄,你开公司欠青的钱我帮你还清了,这卡里有五十万,你拿去零用,以后再不能扣扣索索的,给自己买台车吧!做生意,靠的是派头。” 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我笑着道:“正规渠道挣来的钱,咱以后低调一点,不要大惊小怪的。小王师傅到哪里去了,你打电话喊他回来,我找他有一点事情。” 割不舍的血脉连根,我不能看着雄活的这么累。扔颗原子弹,管他目瞪口呆的,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抬腿去了青的金融公司,就在隔壁,小丽子看见我,吓了一跳,我看见她,也吓了一跳,她现在变化太大了,有一点副总的味道了。 “张律师在不在?”我直接道。 “我说是谁,你最近晃哪里去了,你找张律师干嘛!”小丽子鄙夷的道。 这鄙夷味道,以前感觉是轻视,现在真的感觉亲切,我可不会像尖一样的上蹿下跳的肤浅,我淡然道:“有点事?” “你不会是来办理贷款的吧!你从哪里听到我们承接了手机贷款。”小丽子瞄了我一眼道。 狗眼看人低,我直接把手机放她面前的茶几上,老子现在千万富翁,还办理毛手机贷款。不过我还是一阵感叹,这个张律师,什么时候想到了手机个人贷款,小额贷,有前途呀!看来,这人还是有一点能力的。 正在我暗自感叹的时候,张律师回来了,风尘仆仆的,脸上的皮肤晒的比以前更黑了。她一进来,就对着小丽子一通抱怨人家手机店老板招待不周,不会来事,等看见我,她惊奇的看着我道:“这不是火先生吗?怎么的,你还需要办理什么贷款,你要拿钱,我可得先请示小青。” 然后她看着小丽子,两人发出爽朗的大笑,我等她俩笑完了道:“张律师,我想要你帮个忙,帮我介绍个忠厚一点的律师,长期的,个人律师,帮我搞搞收购,反正业务和你差不多。” 两人被我一本正经的话震的合不拢嘴的看着我。 第一百七十二章规划梦想 第172章规划梦想 我平静的看着两人从嘲笑到轻视,从轻视到目瞪口呆,我懒的计较,我想实现自己的商业计划,我就得有帮自己的团队,不管是注册公司,还是工商登记,或者收购铺面,法务咨询,合同制定,我都需要一个懂法律的人来帮忙,我怎么可能因为赌口气而和张律师闹得不欢而散呢! “火先生,你是认真的吗?”张律师看见我一本正经,终于正经问道。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火先生,你和小青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你的底细,恕我直言,恐怕不能长期聘请律师。”张律师正色道。 “很贵吗?”我懒得解释直接道。 “很贵。” “有多贵?” “我不知道你的要求,如果是当红的律师,五千加,一般律师,至少两千加的月薪。” 是不便宜,普通的两千加,这个年代,估计还不能全职。 我叹口气道:“没问题,我可以开到三千以上,” 张律师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不能欺骗圈内人。” 我烦躁起来道:“你要我怎么样才相信呢!需要带你去银行看我的个人资产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有这个实力长期聘请。” 张律师打量着我,最后她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呢?” 这死八婆,真的想把钱全取出来拍她脸上打死她。我强压怒火道:“不需要太顶尖的律师,一般民事律师,和你水平差不多就够用了。” 张律师被我赤裸裸的回敬了一句,脸色红了起来。 我接着道:“最好是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那种中年危机的最好,靠谱一点。业务能力我要求不高,但我有一个要求,必须忠诚善良,人品靠得住。” 张律师窘迫的道:“我心里还真的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上次帮肠粉店夫妇打车祸官司那个李生,今年四十二岁,三个小孩,负担很重,因为人太古板僵化,所以有一点落魄。但他人很善良正直,上次他可怜那两夫妻,忙前忙后一个多月,事后竟一分钱都不愿意收。”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我见过一面,微胖,黑框眼镜,头发稀疏,一脸沧桑。 我点了点头,张律师打了BB机,那边很快回了电话,约了晚上七点来家里细谈。 正在此时,小王师傅来了,擦拭着他那一副瓶底厚的眼镜,拘谨的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是真的喜欢小王师傅的性格,内向含蓄,有韧劲,像千锤百炼出来的糯米糕。我告辞了张律师,带着一言不发的小王师傅走到青的店里,青正在剪头发,她看见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和小王师傅坐在沙发上,那个小女孩很机灵的泡了茶送过来。 送走了客人,青看了看我道:“钱收到了,你这么急干什么,这是要马上重新装修吗?” 我点了点头道:“迟早的事,反正雄的公司闲着,介绍个业务给他们不好吗?” 青看着我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从哪里赚到了钱,你有多少钱?这盲目扩张,装修,培训,生活产品开支,店里员工工资等等,需要很多资金支撑,真的不是你想当然的事情。” 我笑了笑道:“我找到一个比你那个宝库还要赚钱的地方,商业机密,我不能透露。麻烦你把隔壁店钥匙给我好不好,我带小王师傅看看,要他出一个装修方案。” 看完了两边铺面,小王师傅脸上红光满面的,他是那种闷吞子性格,慢热型,平时脸上波澜不惊,一旦高兴了,就会持续很久。 和他回到公司,我把雄一起喊到了茶几处喝茶,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计划很大,如果真的能够顺利实施,那他公司绝对能饱餐一顿。 我先咨询了价格,等雄吞吞吐吐报了个价格后我道:“雄,小王师傅,你们俩都是公司股东,装修行业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你们这个价格肯定就是个成本价。在商言商,不赚钱的生意不如不做,所以,我在你们的报价基础上我上浮百分之二十,算是给你们的利润。” 雄没吱声,小王师傅连忙道:“那怎么行呢,这个价格我们管理好一点,还是有一点利润的。” 我制止了小王的话题道:“价格的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其它地方装修也按成本价上浮百分之二十这个方案来。这几天你们几个老总帮我个忙,喊雄总带队,你们三股东去阳城所有的高档发廊去洗头,顺便看看别人是怎么样装修的,小王师傅你多上点心看看,参考一下,拿出一个最好的方案出来。我目前有两家发廊需要重新装修,以后还有更多的分店。商业街这边的店,我要求装修成旗舰店,也就是总店,所以,你们这套自动门,高科技的音响电视设备,反正怎么豪华高档怎么来。” 雄惊奇的看着我,他现在是有一点相信我是真的有钱了。 买了份阳城地图,回到家里后,我顾不得看自己到手的房子和汽车,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追求的过程虽然很艰难,但真正的拥有后,就少了那份激动感,因为我现在有更大的事情需要考虑。 回到书房,坐在熟悉的椅子上,看着午后的阳光从木窗户格栅里成束状的照射进来,那种心安理得的主人翁感觉,踏实,舒适,宁静而安详,从此以后,这里就真正的属于我了,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的故事,都会被我尘封在这里了。 打开阳城地图细细的看了起来,头脑中浮现出阳城的全貌,阳城市中心是一座小山,高三四百米,山上是电视塔,山被开发成森林公园,从山上往下看,阳城的房子,仿似九宫八卦型密密麻麻的排列开来,按照东南西北方位,分成四个区,小娟的店在城西区,商业街店在城东区。 假如一个区开一家分店,我需要开四家分店,假如开两家,我需要开八家,我一直设想的是开十家分店,减去我手头的一家,那么我需要收购至少九处门面,按照一家店面,一百个平方算,我需要购买九百个平方的店面。目前阳城的房价是七百左右,铺面地段不同,价格不同,我平均按三千块一个平方计算,我需要近三百万购买铺面,我放宽预算,按四百万计算,我还剩下三百万左右的资金。 装修这一块,雄给我报的价格是三百一个平方,加上仪器采购,平均按五百一个平方,等于我需要五十万,还剩下两百五十万。 这么多分店,还需要开一个培训机构,聘请老师,管理团队,财务法务团队费用,再加上流动资金,好像就有一点捉襟见肘了,假如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我岂不是满盘皆输。 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解决扩张问题,又需要解决资金问题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垄断阳城美发业 第173章:垄断阳城美发业 我久久的沉思起来,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打造一个阳城垄断型美发王国,最好是高低消费全部垄断。这生意有多大呢!我是做这一行的,比谁的清楚明白,就按青那个预约制小店算,一个月营业额近五万,除去工资三千,产品几百块,水电税务一千块封顶,加上房租一千块封顶,她的利润有四万五左右。当然,普通店面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利润,可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绝对是有的,假如十个大店,一个店平均做十万块业绩,我一个月就有五十万的纯利润,一年六百万,这是最保守的估计。 可风险呢!我核算了一下,购买铺面的投资按青的预测,只会发财,不会亏本。事实上,我一直想买断铺面扩张,考虑的也就是有恒产者有恒心,因为我太明白我自己任性的性格了,如果不是破釜沉舟,我是不会激发出恒心和勇气的。 可一下子开这么多的分店,按一个店十个人计算,我需要聘请一百人,加上管理团队,培训团队,这将会是多大的一个负担。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怎么样才能管理得了这么多店面,怎么样让所有的店面都盈利呢!技术可以通过培训提高,可做生意不能光靠技术呀! 走到书架前,拿起经常看的一本关于麦当劳和肯德基商业模式的书,我开始痛恨自己学识的粗浅来,我的商业模式,可以说来自于麦当劳和肯德基,但人家为什么可以全球连锁,我连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都玩不转呢!人家为什么能够保证所有的店面都盈利,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看来我真的需要恶补一下学问了。还有我的先生,已经个多月没拜访了。 看着天色还早,我出门向商业街而且,商业街新开了一家新易佳超市,连锁的,店门口写着168号店。我走进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热情的给我打招呼,我漫步向里面走的时候,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热情的问候,我突然灵光一现,对呀!美女资源加传销洗脑,再加技术培训,给员工一个上升通道,人活着,不就是求一个希望和梦想吗? 用传销方式洗脑烧热员工,用美女资源吸引顾客,用技术留住顾客,用规章制度约束员工,用奖励惩罚激励员工,再给员工一个希望和平台,这不就是很简单的方式吗? 店再大,只要把管理团队建立起来就行;分店再多,只要把监督团队建立起来就行。 想通了这点,我兴奋的开始逛起超市来,我是想给先生买点礼物,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下的,可转来转去,除了生活品,就是服装,要不就是烟酒,我思来想去,怎么样都感觉不满意。 顺着楼梯,转到三楼,三楼是文化体育用品区,我一看,有个图书区吸引了我,先生是读书人,给他送书他肯定喜欢。 超市买图书,有一点不伦不类的,但阳城就真的有,并且图书还不少,其中有一个专柜还专门卖线装竖版仿古书,我眼睛一亮,先生肯定喜欢这个。 抱了一套《二十四史》线装书下楼,走到门口附近,一个奢侈品区吸引了我,我先看了看黄金手镯,感觉俗不可耐,突然想起小娟,这死丫头,戴着一个粗黄金手镯是什么样子,我一阵发笑。 回到家时候,天麻麻黑,走到大门口,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在抽烟,我一眼认出那个人。 “陈先生,你来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抱歉的问道。 那人抬眼看见我,憨厚的笑了笑道:“是我来早了,这附近也没电话亭,所以我等等,无妨的。” 这人,挺守时,印象不错。带着他进了门,打开灯,他仰头看了看道:“这是火先生的房子吗?想不到老房子还可以这样装修,真的是低调奢华。” 我笑了笑,理直气壮地道:“今天刚买下来,就是张律师的老板让给我的,来,进来喝茶。” 他跟着我进了西边茶房,又打量了一下道:“火先生真的有实力,这么大的院子,说买就买。” 我看着一脸拘谨的他道:“发了一笔小财,运气,哈哈。” 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我泡茶的样子突然道:“火先生,你泡茶的方法不对,还是我来吧!” 我脸一红,把茶具和开水递给他,我心里一喜,这家伙,性格挺直爽的,和我一样,不会讨好献媚呀! 不得不说,粤省人喜欢喝茶,天生会泡茶,被他一洗二泡的,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陈先生,从事律师行业多少年了,发展的怎么样?” 他脸一红,把眼睛摘下来擦了擦道:“近二十年了,实话实说,我经常怀疑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律师。理亏的案子我不想昧着良心接,贫困的我又不忍心收钱,加上我这嘴巴不利索,所以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我看着他擦拭眼镜的拘谨样子,再看看他写满故事的脸和稀疏的头发,猛然间的一阵心酸。我本来是想找个中年人,有家有业,成熟稳重一点,可看见他,我突然好像看见四十岁后的自己,拉不下脸面,放不下架子,改不了性子,又昧不了良心,竞争不赢年轻人,又背负着日复一日的压力和负担。 我语气不自觉的和蔼起来问道:“张律师和你说了我这边的情况没有,不知道你的意向如何。” 他看了看我年轻的脸,带着怀疑的神色道:“大概和我说了,事我肯定能够胜任,就怕你这边不稳定。” 我笑了笑道:“慢慢处吧!也许柳暗花明呢!说说你薪资期望?” 他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大期望的,干律师有案子才有收入,不稳定的很,加上这一批批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抢饭吃,我几乎举步维艰。火先生你要是有诚意,你说个数,能养家糊口我就干。” 我挺满意他的真诚,假如他滔滔不绝,口灿莲花,我还真的会厌恶。我看了看他,想不到我现在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收入和前途起来,这要是一年前,打死我都没人相信。 我答非所问的道:“陈先生,你了解过麦当劳和肯德基吗?” 他抬头看着我惊讶的道:“火先生还研究过麦当劳和肯德基吗?我有过一些研究,不知道火先生想问哪方面的问题。” 我也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有这方面的研究,我想了想问道:“我问三个问题,一,麦当劳是怎么样赚钱的,二,麦当劳是怎么样扩张的,三,麦当劳是怎么样管理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请到卧龙凤雏 第174章请到卧龙凤雏 他看着我,呆滞了一下然后道:“回答问题之前,我想打听一下,火先生准备在阳城做那方面的生意?” 我淡然的道:“美发业,我想开十个分店,做成一个品牌,或者能形成垄断。” 他点了点头道:“难怪,难怪。这和麦当劳还真的有相同之处。” 我加了一句道:“我想自己买铺面,我不想受制于人。” 他猛然间一惊,结结巴巴的看着我道:“火先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得需要多少资金。” 我笑了笑道:“资金肯定是不够的,但也不可能一次性开那么多的店子,现在,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好吗?麦当劳是怎么样赚钱的。” 他坐直了身体正色道:“火先生,普通人都认为麦当劳是靠薯条或者炸鸡赚钱,其实不然,麦当劳的餐饮业务真的利润不高,他最大的成就是打造了一个品牌。火先生,你想买铺面的思路和麦当劳很像,因为麦当劳主要的利润点在房地产,他所有的店面都占据了黄金地段,铺面升值是利润的主要来源点,房租是它第二个利润点,第三个就是它的加盟费,和源源不断的现金流。他手上有资金,就可以无限制的收购铺面扩张,这样就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我点了点头,这种分析结论还是比较高明的,不是深刻研究过,是说不出这样有水平的话的,因为这个时代,还没到网络随时查询的地步。 “那第二个问题,麦当劳是怎么样扩张的呢?” 他看我波澜不惊,紧张的扶了扶眼镜道:“这个问题其实和第三个问题怎么样管理一起回答,麦当劳很少有加盟店,事实上,所有成功的品牌店都是直营店,这样才能统一管理。麦当劳最成功的管理模式是标准化,他标准到什么地步呢!他可以让所有的顾客在不同的店消费而感觉不到差异,标准的交流语言,标准的制作方法,标准的装修,标准的服装,甚至于员工走路都有标准的路线,标准的步数。也就是说,你打造成功一家店,你就可以打造成功很多家店。我们再来回答怎么样扩张的问题,首先,你需要第一桶金来烧钱,只有花巨资成功的打造出一个品牌,你就不愁没资金流,缓一下工资发放时间,拖延一下进货款,其实很容易截留一部分资金拿出来收购铺面。” 他的回答让我大喜过望,我连忙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道:“那为什么有麦当劳的地方,就有肯德基,” 他喝了杯茶道:“这个原因很多,美国的法律不允许垄断,所以美国很多跨国公司都会默许一个竞争对手。肯德基事实上一直是跟着麦当劳做,麦当劳有成熟的考察机制,更会在新店附近培养材料供应商。所以,麦当劳开到哪里,肯德基就会跟风开到哪里,这样省去考察市场和培养供应商的时间和成本。这些老生常谈的理由知道的人很多,但我想说的是,这样的竞争方式,也许是麦当劳和肯德基高层故意默许的结果,因为顾客喜欢看着两家店血拼占便宜,假如你资金充足,你其实一样可以这样操作,在一条街上,故意开两家连锁店,高低搭配,形成竞争关系,让顾客以为占了便宜。” 这人,可真的不简单呀!我闭目想了一下,这还真的有操作空间,假如我把新形象定位成高档店,那女子颜可以定位成中低档店,这样一高一低,故意竞争,让顾客以为占了便宜,岂不是更容易垄断不同阶层的顾客。 这里还有一个更绝妙的好处是,可以通过一个内部机构培训,标准化剪发洗头流程,考核通过后先在女子颜磨炼几年技术,然后给他们一个内部上升到新形象当高级发型师的机会,新形象主打高消费高收入,这样可以形成一个金字塔结构,这无形中给了员工一个只要努力,就可以进级拿高薪,这吸引力,千金买马骨呀! 我那个兴奋,可马上就忧虑起来,这需要多少起步资金,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呢! 我看着他道:“假如我的资金,不够开这么多店怎么办呢?你要知道,没有加盟商,靠我一个人支撑,很难。” 他看着我试探着问道:“火先生,你可以给我透露一个大概的资金量吗?” 我无所谓的回答道:“不多,最多可以活动七百万,但我只能拿出来五百万,装修店面,招聘培训,管理团队,还有流动资金,能够收购铺面的最多三百万。” 他点了点头道:“店面位置有要求吗?” 我想了想道:“也不需要太繁华的路段,最好是小区住宅区附近,像过车街,商业街反而不适合开发廊。” 他想了想道:“我明天去调查一下阳城铺面的价格,预估一下三百万大概可以收购多少平方的铺面。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针对你的资金情况,假如你想快速扩张,你完全可以先开几家标准化的直营店,先把品牌做起来,然后卖掉一半股份,对外寻找股东合伙人也好,卖给店里员工也好,你自己留百分之五十一控股权,投资者只有分红的权利,没有任何管理的权利,这样你既可以控制标准化管理,又解决你扩张资金问题。” 我一阵大喜,是呀,小娟店里不就是实行这样的模式吗?最多我承诺员工上升到高档店上班或者工作调动可以回收他们股份,然后交换新店的股份呀! 我看着这个家伙,沉默寡言,谨小慎微,想不到我请到了卧龙凤雏呀!我高兴的道:“陈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想聘请你做执行经理,工资底薪三千,再加奖金。另外我再给你公司百分之二的分红股份,你觉得满意吧!” 他一哆嗦,手上的骨瓷茶杯差一点掉落。 能不激动吗?这个时代,普通工人五六百一个月,他几乎是别人六倍的月薪,还有奖金和股份分红,以及执行经理的职位。 奖金方法虽然没细谈,但我准备实行业绩奖惩制,他管理的好,奖金绝对多于工资。百分之二的分红股份,虽然不能转售,但五六百万投资的公司,百分之二占股,绝对不是小数目。还有这执行经理,等于是总经理级别,这代表我对他能力的认可和尊重。 高薪养士,学自于青,但绝对比她手笔要大气的多,我就不相信这样的优渥条件下他能生出异心来。 欲成大声者,就得有大气量,大胸怀!人生处处是赌场,不管那么多,赌一把了,希望我请到的第一个人是真正的卧龙凤雏。 第一百七十五章再赌一把 第175章再赌一把 开了瓶茅台,和他当即喝了起来,这么高兴的时刻,怎么可以少的了酒呢! 这个陈律师,人虽然木讷内向,但喝酒真的洒脱,正和他边喝酒边细谈我准备高低搭配的想法,青回来了,她看见我手舞足蹈的样子,不但没像以前一样发作,还在旁边坐下来帮我们泡起茶来。 我咬住舌头吐词不清的对青道:“包里有现金不,先给陈先生支一万块现金当考察费,陈先生,明天你先买个手机,联系方便。” 青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拿了一万递给他。陈律师也喝高了,没推脱就高兴的收了。 送陈律师出门后,青看着醉晕晕的我埋怨道:“你到底喝了多少?你刚才说准备在阳城开十家连锁店,你是疯了还是喝多了,还有刚才的钱,怎么能醉晕晕的给呢!他要是路上丢了或者明天忘了谁给的怎么办?” 我咬字不清的道:“我没喝醉,清醒的很,生意上的事你不要管。” 她恼怒的瞪着我道:“你,狂什么狂,有你哭的时候。” 懒得理她,我可不是以前那个随便你打骂的家伙了。 醉晕晕睡到天亮,打了会拳击,上楼写了会字,我是生怕老师等一下检查我课业批评我。挨到八点钟去先生家,先生正在堂屋门口看书,他身边坐着个小丫头,正是他孙女,以前经常找我做头发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见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好像猛然间长大了知道害羞了般,我冲她笑了笑,算打招呼了。我把那套线装书放在先生的面前道:“先生,好久不见,买了套书送给你,不知道你喜欢不?” 老先生一脸的笑,他放下书,看着我道:“脸上有了风尘之色啊!只怕你以后静不下心来看书写字啰!” 我老脸一红,变化有这么大了吗?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到。我连忙解释道:“生活所迫,不得不东奔西走,先生见笑了。” 老先生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道:“其实这些书,你自己应该多看看,一套《二十四史》,讲述了多少王朝兴替,多少人物起伏。德不配位,必有灾祸;人不配财,必有所失。” 我怔住了,德不配位,必有灾祸,这话说的太值得深思了,我现在根本还没有适应自己的巨额财富,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喜欢炫耀,习惯性的想着报复,想当然的狂妄,没来由的傲慢。 很荣幸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遇见了这么睿智的一位先生,因为太久没写字,自然的被他批评了几句,回来时候,小丫头送我到门口,我估计她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果不其然,她在拜别的那一刻突然道:“我想到你们店里上班去?” 我看着她道:“你们这样的家庭,肯定安排好了去处,只怕由不得你吧!” 她小嘴一厥道:“安排到财政局,我不想去,老觉得离不开家人的眼线监视,不自在。” 我虽然不懂体制内公务员,但财政局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那是真正的肥缺,她竟然想抗拒,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道:“你学什么专业的?” 她回答道:“财务,我妈在财政局上班,我真的不想去。” 我灵机一动道:“你家里要是同意,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不过不是去我哪里,是去我大哥的装修公司,等以后我再安排去我那边。” 她一阵欢喜道:“说定了啊!” 小丫头,她家里要是同意,那我把张字倒着写。不过懂财务的人才,我还真的缺乏,如果真的把连锁店的事弄出眉目,或者以后注册成公司,还真的需要专业会计出纳。 我正色道:“说话算数,不过我得见你父母亲自点头我才能作数。” 由她顺其自然的发展,如果她父母由着她任性,我大可以先放在雄的装修公司养着。 回到家,我开始思索起来,想来想去,都是冒险,可天下有不冒险的安分生意吗?自然的又想到资金缺口,想来想去,无非是玩金融那一套,空手套白狼,或者引入资本,可这些真的不是我内心想要的,因为我想打造的是百年老店,是实业,是有余财的富足生活。玩资本其实就是走钢丝绳,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身败名裂。 我还能承受再一次的一贫如洗吗?我闭着眼想了想,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看来,以后还是低调点,不然哪一天真的一贫如洗,或者负债累累了,人家会怎么样的嘲讽我呢! 现在迫切的问题是,去哪里弄钱去,如果能够弄到三五百万,那什么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了。三五百万,我一阵头大,我的财富,是来自于股市,我不自觉的想到股市。 我驱车去了城西,我的电脑和行礼工具箱都还在宾馆里,我得搬回去了。打开门,先看了看股票,我那个乖乖,上次从涨停跌到十一块三左右,那天刚刚好是星期一,一直到周五整整吃了四个跌停到到八块二,今天又是星期一,还是开盘涨停,价格跌到七块四。 五个跌停,价格已经差不多腰斩了,我看了看成交量,几乎是无量跌停,我一阵牙疼,这庄家,收集了七八个月筹码,难道坐庄失败,还是他已经逃走换庄家了。 我又看了看打开涨停那几天的成交量,虽然量比很大,但我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傻逼愿意击鼓传花,从两块多成本拉升到十块多,谁傻呀,敢接着玩。散户就更不可能了,散户如果多了,心不齐,股价早崩塌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庄家没跑出去,这坐庄和押宝斗牛坐庄差不多,我虽然不懂股票,但从小过年看着大人赌钱的多,看多了自然懂庄家的套路,无非就是庄家知道开什么,会故意忽悠你压对面,或者庄家感觉不对,会把这一把庄卖给围观的人。股市和押宝的庄家比,其实大同小异,一样的掌握信息权,一样的有资金优势,一样的有团队协作。但不管他怎么玩,在中国股市,只能是把股价拉起来才能获利。 按目前股价七块四算,他按算是可以获利,但这样的跌停,他没办法出货呀!庄家的无奈就在于此,他要把利润转化到自己手里,就必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和散户船小好调头完全不同。 猛然间的,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再赌一把,既然可以确定庄家在里面,那真的有操作空间,最坏的结局,是跌回原形。但现在公司业绩既然已经由亏转盈,那股价重回两块钱以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了,我的财富来自于股票,等于我的心里种下了赌博的基因,好赌的人都知道,只要有机会,赌性就会生根发芽似的控制不了。 可要是输了呢?我的计划,我的梦想,都将化为兰柯一梦。 第一百七十六章给俩大佬出谋划策 第176章给俩大佬出谋划策 正在我思虑要不要在蹂躏一次庄家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打来的。 电话里出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声音道:“是火先生吗?我是昨晚和你喝酒的老陈,你还记得我吗?” 这老陈,喝得记不住昨晚的事情了,我连忙道:“怎么不记得呢!这是你家里电话。” 那边迟疑了一下道:“是,我刚醒,喝大了,从来没喝这么多酒。火先生,问你个事,我今天发现我身上多了一万块钱,我问问是不是你的,我喝醉了,真的不知道,拿错了你莫介意,我马上给你送过来。” 这老陈,真的实诚呀,我连忙道:“给你的,要你送过来干嘛,看来你是真的喝大了。” 老陈颤抖的问道:“给我的,给我钱干嘛?” 我真的差一点笑死,我赶忙安抚道:“你是真的忘了吗?你说今天帮我去调查阳城铺面价格,帮我收购铺面,我还让你买个手提电话,联系方便。你不会把昨晚我请你当执行经理的事情也忘了吧!” 老陈一拍脑袋道:“我记起来了,该死,火先生,我马上去调查。” 挂断了老陈电话,我给小娟打了个电话,我要搬行李走,不通知她,我怕这个傻丫头会发脾气。 小娟来了后,又是一阵的闹腾,由着她发了会神经,最后塞了一个特别粗的金手镯给她,喜的它哭了起来,这小女人,也太容易满足了。走的时候和她说了保留女子颜店名,把它定位成中低档发廊故意和新形象竞争的事,这丫头心性简单,她虽然不懂,但听忽悠,我说什么她答应什么。 我们俩把行礼提到楼下车边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她那两个铺面房东有卖的意向,我赶忙给陈律师打了个BB机,他回电话的是个手机号码,他已经买了手机,这家伙,执行力真的高。 交代了陈律师先过来洽谈的事,我就开车向商业街家里而去,我得回去再研究一下股票可行性方案。 在贪婪和恐惧中看到下午三点钟收盘,我还是下不了决心赌一把,这关系厉害太大了,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我现在把陈律师也聘请了,门面也收购计划也启动了,和小娟这边也谈好了,甚至于财务人选也有了意向,真的是万事俱备,我不能有任何闪失。 股票刚收盘,青打了电话来,她想去看看佑兵叔叔,刚好自从佑兵叔叔来到阳城住院后,我还没看过他,于是连忙开车去她店门口接她。 到医院的时候,群哥也在,两人正在聊天,群哥一个劲的恭维佑兵叔叔终于金盆洗手了,他自己是想退出来身无分文的事情。 群哥确实麻烦,混个名气,他是真的没什么钱,上次小青给他指点的开讨债公司,也不是一句话说开就能开的。 影视演员脸熟后可以提高身价变现,他一个大混混就难啰,阳城经济落后,油水本来就少。 小青笑着道:“群哥,你要是真的想安家置业,我让你一套院子,按收购价给你,你要是没那么多,赊账也行。” 群哥脸一红道:“那怎么可以,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是后悔去年不买,这几个月时间,房价就涨了一倍了。不过去年我也是一样没钱买,哈哈哈···” 我看着群哥自嘲的笑容,灵机一动道:“群哥,如果你真的想安家置业,我给你支个招,保证可以解决大部分资金问题。” 群哥和佑兵叔叔惊讶的看着我道:“有什么好办法你快说呀?” 我想了想道:“其实很简单,把名气变现就行。群哥,房子如果你真的决定买,你就办个乔迁酒,你面子大,阳城几千老乡,你自己这么多年还有些关系网,你要是乔迁,哪个会不给你面子呢!一人送一百,保守估计来两千人就是二十万。” 群哥脸上一喜,但马上又焦虑道:“可二十万块也不够呀!还要酒席开支。” 我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到时就在你院子里办酒,请人下厨花不了多少钱。如果钱还不够,你再和小丽子办个结婚酒,反正你都是实打实的办酒,人家不会说什么。” 佑兵叔叔高兴的道:“这主意好,群胖子,你就这样干,房子买了亏不了你的,再不够,我给你想办法。火,想不到你鬼点子不少,难怪张佑文喊我有什么打算咨询一下你,你也给你小叔叔我分析分析我怎么弄,做生意,我是真的两眼一抹黑。” 佑文叔叔喊他有事情咨询我,不可能吧!小青在身边呢,不是应该咨询他怎么发展吗? 我看了眼青,青示意我自己说。我问佑兵叔叔道:“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呢!” 佑兵叔叔想了想道:“我最近一直也是想这个问题,手头上我现在是有五六百万资金,可你也看到了,一家子人要吃喝拉撒的,还有跟过来的四个兄弟,我自己住大院子怎么说也得给他们一人买套房子安顿,可解决了住的问题,以后靠什么混饭吃呢!我什么都不会。” 我看了眼佑兵叔叔道:“叔,我觉得吧,你功夫这么好,干脆开一个武术培训班得了,我看你手下那四个人也是有功夫的,给你当助教,趁着手头有笔钱,你先选一个好位置,买个地方教功夫,保证你以后混的下去。” 群哥眼睛一亮道:“这主意不错,就凭你的功夫,肯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佑兵叔叔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教功夫倒是可以,但买铺面,那我就身无分文了。我只怕一家老小挨饿呀!” “买,马上买,早买早好,保证亏不了你的。”小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几个人同时看着青,这可是大手笔。 我说道:“佑兵叔叔,其实你没必要一定买铺面,二楼也可以,二楼便宜得多,这样既有积蓄保障,又可以有了自己的产业,以后房价涨了,说不定你退休卖了房子还可以赚笔大钱。” 佑兵叔叔动心了,游说他还真的不容易。人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佑兵叔叔不知道是被人捅一刀有了恐惧心,还是金盆洗手后有了忧虑,现在是真的缺乏了以前的果断和霸气。 属于他的时代过去了,属于我的时代是否已经开启呢! 和青回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不闪不避的道:“你挺有商业头脑的,” “有吗?” “有一点,给群哥出的主意就挺高明,还有劝佑兵叔买场所的事,投资房地产,可不是一般人有这样的眼光和胆量的。” 我内心一笑,我要是说出我准备在阳城买两千个平方铺面的计划,我保证会直接吓死她。 第一百七十七章再遇神秘人 第177章再遇神秘人 晚上七点,好久不见的尖来了,肥圆的肚子挺上天了,几根软黄的头发,梳成大背头,油叽叽的不知道是打了摩丝还是发油,脚下是一丝发亮的尖头皮鞋,上身穿着白衬衣,衬衣的前口袋,放了本银行存折。 这小子,自从我给他支招用中奖消息追求小文后,现在四处显摆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中彩票了,到哪里都把存折放在显目的前口袋,露出存折来显摆。 他和小丽子,小陈婶婶几人一起进来的,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故意掏出电话,拨了几下,装着没看见我的样子大声和人讲电话。 然后青推门进来了,她估计是和他们约好了提前关了店门,我看着她,一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她是穿越过来的,哪有像她似的穿越者胸无大志天天打麻将消磨日子的。 “尖,你和火闹矛盾了吗?”青看出异样道。 “不理他,他没名堂。”尖气鼓鼓的道。 几人听见尖的话,不约而同的扭头看着我。我脸一红,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青好奇的问道:“他怎么没名堂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吗?” 尖偷偷的看了看我,发现我没发脾气,蠕蠕聂聂道:“还不是莞城,我风表姐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被他横叉一杠子。他就是这个性格,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以前在东阳厂他就抢了我女朋友。” 这孙子,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青脸色一沉,瞪了我一眼,我打个哈哈,无所谓,我现在不怕你。 “你风表姐,红旗大队的风吗?火在莞城和风搞一起了。”青质问道。 尖委屈的道:“不是,风表姐哪里看得上他,风表姐早就有男朋友了。是风表姐介绍的一个女孩子,可漂亮了,被他····” 我刚准备屌他几声,门铃响了,我想了想,还是压下了不平之气,和尖一般见识对不起我现在的千万富翁身价。 开了门,是陈律师来了。 楼下打麻将,是不能谈事了,我直接把陈律师带到楼上书房。陈律师惊讶的看了看满架子的图书,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毛笔字,才坐到茶几边泡茶。 听他给我报告了小娟的房东报价,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一平,陈律师觉得那位置靠近郊区,值不了这么多。 我是意动了的,但不杀价不符合商业规律,我对他道:“这样,价你尽量往下杀,不管杀到什么价,你要对方给你一万块的介绍费,这个算你的劳务费,也不能让你白跑。” 陈律师惊恐的道:“这怎么可以,我拿你的工资替你办事,怎么要这昧着良心的钱。” 我笑了笑道:“跟着我,规矩变了,你要适应,介绍费很正常,你打听一下做房地产经纪的人,是不是收介绍费。老陈,按我说的做,这也算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陈律师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陈律师太耿直了,我需要改变他迂腐的性子。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的事我不会干,事实上,他如果把价格杀到一千五一平,我准备自己奖励他一万块劳务费。 令我意外的是,陈律师竟然把城西的房价调查了一番,这执行力,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阳城是个偏远的小城市,主打五金工业,所以,这个时代房价还没人留意,普遍新楼盘价才八九百,老房子才五六百,铺面翻一番。这和我掌握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我上次心血来潮给小娟买的房子,现房交易,八百块一个平方,两百多平方,总价还没花二十万。 送走了陈律师,我看了会书,现在我很少了,一般是经济类书,学以致用,再没有以前的闲情逸致关心里面的悲欢离合。 “男人天生没一个好东西,城西你勾搭一个,去莞城你也没闲着呀!”青什么时候来了,看来麻将散了。 我看着气愤填膺的青,淡然的道:“陈一凡好就行呀,你管那么多干嘛!” 青被我怼的脸色铁青道:“你们老张家就没个好人,你佑兵叔三妻四妾,今天我还听小陈婶婶说张佑文老家也有个私生子,我看你也想走他们老路吧。” 我看着她愤怒的表情真的想笑,我不明白她那么愤世嫉俗干嘛,天下男人千千万,谁管得了谁,再说,小陈婶婶自己不介意,她生气什么。 我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那是上次逛超市买的一块手表,劳力士的,也是镶金嵌玉金光闪闪的女式暴发户手表,我当时看见觉得她要是戴上,和陈一凡那块般配,所以就恶作剧的买了。 我憋着笑递给她道:“给你买了个小礼物,你看看喜欢不。” 她一阵愕然的看着我,她估计是始料未及我不但不和她争吵辩论,还送礼物给她。 “不打开看看,如果不喜欢,拿小票去换。”我看着准备转身而去的她道。 她扫了眼盒子,看见是劳力士的商标,脸一黑瞪了我一眼,估计她是察觉到了什么。 第二天股市开盘,小飞鹤还是开盘跌停,这真的给了我致命的诱惑,因为价格已经从我清仓的十二块三跌到了六块七,这等于是拦腰斩断,白菜价了。 有没有庄家在里面呢!我盯着盘面久久发呆,很多时候,机会和陷阱并存。可现实和梦想又时刻在折磨我,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喜欢没故事的女人,喜欢鲜衣怒马,更喜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和我同进同出的那个人此时是不是和我一样盯着盘面,这么大的机会,我不相信他会看不到。我要是和他再合作一把就好,想着上次虐待庄家的经历,我一阵发笑,要不是我们俩恶意砸盘,只怕庄家此时已经成功脱身。 要不要再虐庄家一次呢!盯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因为此时,我和佑兵叔叔一样有了顾虑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一旦从光脚变成穿鞋的了,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熬到收盘前半个小时,我心一横,妈的,怕个卵,大不了打回原形,反正老子烂命一条。 我点了一百万资金试试水,我就想看看那个家伙在不在。此时一直成交量稀疏,一个早上,都是几十手的小单子,我这一千五百多手的单子下去,盘面上还是冒出了一点小水花的。 但也仅此而已,连续六七个开盘跌停的股票,在股市,会产生恐惧心理,因为没人知道底部在哪里。 失望的看到收盘前两分钟时候,猛然间的,一笔三千多手的大买单出现了,和以前的风格一样,是我的两倍筹码。 那个神秘的家伙出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又忍不住了 第178章又忍不住了 那个人真的出现了,和我想法一样,这种被人肯定支持的感觉真的爽,就像小时候干坏事,只要身边有几个小伙伴一起干,被父母打死也不觉得怕一样。 可我还是太冲动了,就因为想看看他在不在,一百万没了,赌在绿油油的跌停板上,我知道,这是我致命的缺点,总有一天,我会死在这个缺点上的。 打开《道德经》,心浮气躁的怎么样也看不进去,可大跌过后是大涨的理论没有错呀,我为什么要自我怀疑呢!我闭着眼睛打坐,我迫切需要自我进化,不然,我真的走不了多远。 下午一点钟开盘,除了同花顺交易软件上多了几个追根问底的帖子外,风平浪静。 那个家伙怎么不动手呢!难道非要我出手他才愿意出手。我闭着眼睛,熬到一点半,那个家伙还没有出现,妈的,打坐修心算白费力气了,不管他了,我先出手,我看看你出来不出来。 我再买进一百万,几分钟后,两百万买单出现了。这家伙,真的陪我一起疯呀,有趣,我再买一百万,我也是有实力的人,我看你有多少资金。 于是盘面上沸腾了,只看见你一百万,他两百万的大单买进,小散户闻风而动,像闻着血腥味的狼群,汹涌而至。 玩的正嗨,五百万没有了,我傻眼了,我不能再买了,再买我就身无分文了,这边计划已经展开,我身上总需要留一点备用金。 猛然间的,大笔封单被人撤了,上方的压力一轻,跌停板被打开了,中小散户纷纷跟进,一时间,直线似的往上冲,眼看着涨了五个点,猛然间的,几笔大单,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盘面像被锋利的刀割开的水面,迅速的合拢,恢复成平静如初的跌停状态。 被骗了,庄家在跑路,我一阵颓然,半个小时不到,四千多万的成交量,我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就忍不住自己的贱手呢!明明我知道这个价位庄家有利可图,我怎么就冒这个接飞刀的险呢! 正在懊恼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尖打的。这家伙,昨晚还在和我赌气呢,怎么打电话找我。 接了电话,尖在门口,喊我开门。我一肚子不高兴的跑下去打开门,尖的那张胖脸,此时鼻青脸肿的比猪头还要胖,身上的白衬衣也破破烂烂,露出满身的紫青之色。 “发生了什么事,谁打了你吗?”我心疼的看着那个猪头脸问道。 “火,兄弟,你救救我,你救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一定救救我···”尖满嘴漏风的道。 我一看,这孙子,门牙也被人打掉了几颗。我看着可怜兮兮罗里吧嗦的尖喝问道:“到底是谁动手打你的?” “越南人,还有胜。”尖低着头道。 “胜,”我沉思起来道。 尖怎么惹上胜这个家伙了,这个人我有所耳闻,可是个狠角色,在老乡圈,他被称呼为‘孤狼’,这家伙虽然和我们是同乡,但他既不愿意跟着群哥混,也不愿意跟着光头七哥混,他喜欢一个人出入,干的都是抢劫行凶的事情。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正色问道。 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我总算弄明白了个大概,原来尖昨晚打完麻将,骑着摩托车回装修公司的宿舍,刚把摩托车开进门,听见门口有人叫他。 他好奇的走出门,看见胜和几个不认识的人,那几个人看见尖,不由分说就是拳打脚踢,把懵逼的他打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尖被他们几个拖到郊区的一个出租房里,再继续打了一餐,这时候胜劝住了众人道:“尖,这些是越南黑棍子,偷渡过来的,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他们说你泡了他们的女朋友,你看怎么办吧!” 尖拼死否认,又被他们那帮人拳打脚踢了一顿。 最后又是胜拉住了那帮人,胜嘀嘀咕咕和他们说了半天,最后问尖愿不愿意赔钱解决。尖犹豫不决了一下,他们又开始拳打脚踢。 就这样熬鹰似的,打了调解,调解后再打,一直折磨了一个通宵,加一个上午,胜才算把事情调解好,胜写了担保书,要尖赔十万块损失费,然后把尖放出来凑钱。 尖十分着急的道:“火,我真的没沾惹越南妹,你知道我除了嫖,从来没找到过正经女朋友的,我现在怎么办呀!现在胜哥好心帮我担保了,他说了,这些人找他要钱,不给会杀了他的,我不能让胜哥为难呀!” 我看着尖这个傻逼样子,我真的想两脚踹死他算了,我忍不住骂道:“你他娘的怎么不被人打死呀!真的蠢得死,我看你天天还把存折放在口袋外显摆,你看不出这是个套路,你多久前看见过胜。” 尖回忆了一下道:“三天之前,我在七哥处打牌,他后来也过来打牌。” 这不是很明显的碰瓷套吗,我真的替尖那个智商着急。可我看着尖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一股无名火上来了,妈的,老子的兄弟,被那个不开眼的打成这个样子,打狗看主人,没这样欺负人的吧! 刚在我生气的时候,尖的电话响了,尖浑身发抖的看着我。 “接,开免提,我听着。”我气氛的示意尖道。 尖发抖的按了接听键,那边道:“钱凑到了没有,他们逼着我要钱,我替你担保了,你不要让我为难。” 我趴在尖耳朵里道:“你说凑到了,问他在哪里见面。” 问清了见面地址,我看着尖道:“你还有多少钱?” 尖低着头道:“没剩下多少了,够十万的话我早给他们了。” 我一阵胆寒,这家伙,寄回去二十万,给我分二十万,投资十万块,剩下三十万,一个多月被他花的差不多了。 我生气的骂道:“到底还剩下多少钱?” 尖吓了一跳道:“五万多,火,我真没有了,我生怕别人以为我没钱了,所以把存折放在口袋里。” 我看着贱兮兮的尖,又觉得可怜又觉得生气,内心一股无名火起来了,这些人真的没得家乡情谊,下这么狠的手敲诈钱。这些人要是哪天知道我的和青的家底,会不会来敲诈勒索我和青呢! 我想起青如花似玉的样子,她要是落到这些畜生手里,还有完整的人回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了,真的把我们当成养肥的猪一样杀,我转身上楼拿起东洋刀,拉着尖道:“走,会会他们去。” 尖被我拉到车边,瑟瑟发抖的怎么样都不愿意上车,气的我把他踹上车。 “火,你不要冲动,这些人是真的心狠手辣,我怕,我还是给钱吧!”尖牙关打颤的道。 “给你娘的钱,给了一次,他们就有下次,怕个卵。”我两眼血腥的骂道。 年轻气盛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弱肉强食的世界 第179章弱肉强食的世界 约定地点在城南郊区,我不管不顾尖的哀嚎,开着车就往那边冲。 都说钱是男人的胆,加上我年轻气盛,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打成这个样子,想到自己和青也是两只肥猪,兔死狐悲的,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接到青的电话,她一个劲问我在哪里,我扭头看了眼尖,我真的想停车再踢他几脚,他竟然把这事告诉了青。 我压着怒火听她罗里吧嗦半天,最后保证道:“我不动手,我就是看看,看看能不能调节。” 车到了郊区,终于在一片稻田边缘看见了胜和两个黑皮肤矮个子男人,我把车停下来,先细心的观察了一下附近,因为我生怕他在附近还埋伏了人手。 胜一脸的横肉,皮肤很黑,不过个子很矮,最多一米六。他旁边的两人个子也不高,瘦猴似的。我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人埋伏,我先把车掉了个头打好了退路后对尖道:“把刀放在门边,车不要熄火,看见情况不对,你听我指挥,我俩马上跳上车跑路。” 尖用力点了点头,陪着我跳下车,普拉多的底盘很高,上下车很不方便。 胜和那两个人一直在打电话催,但他没发现我们俩一直在车了,等他看见尖从不远处的车里跳出来,疑狐的向这边看了看,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看尖带了伙伴,脸色沉了下来道:“你这人不地道啊!” 这眼神,阴森的可怕,是见过血的人。 我还没说话,尖腿一软,差一点跪下来。我心里其实也没底,我凭的是那股子怒气,和一腔侠义之心。 我鼓足勇气道:“只怕是你不地道吧!自己同乡,你玩这样的套路,不好吧!” 他直勾勾的瞪着我道:“你他娘的算哪根葱,挡了老子的财路,可要知道后果。” 尖看见胜原形毕露,一脸凶相,他一转身就跳进车里,我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小子,把车反锁了。 我只想骂娘,遇见这样的猪队友,我真的抓狂,本来他们三个人,我们两个人,还有胜算,他即使不动手,站旁边也有威慑力呀! 我看着形单影只的自己,看来,只能把佑兵叔叔搬出来唬人了,我定定神道:“认识张佑兵吧,他是我亲叔叔。” 他迟疑了一下道:“张佑兵的亲侄子,张佑兵算个毛,张佑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里可不是莞城。” 我内心一惊,这是个狠人,估计威胁不到了,便询问道:“你想怎么的吧?” 他看我没有畏惧退缩的意思,凶神恶煞的道:“给钱了事,这是道上的规矩。张佑兵来了也要讲规矩,我身后两个家伙,可是上过高棉战场的人。”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人,又看了看他,估计没钱是谈不拢了,我提口气道:“钱是不可能给的···” 他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的回绝了,气急败坏的就冲过来,我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指着他道:“你是要和我单挑,还是一起上,事情不要做的太过火,否则,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脸一黑,向后看了看,那俩人走上来刚准备一起动手,一辆丰田酷路泽开了过来,我心里一喜,佑兵叔叔的车,果不其然,从车里跳下群哥和佑兵叔叔的三个手下。 胜看见是群哥来了,脸色僵硬了一下。群哥也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和那三个人站在我身后。 风水轮流转,我看着他道:“你说是越南仔的事,你看是越南人上还是你和我单挑。” 我看着他的矮个子,不自觉的生出了轻视之心。 这人,不愧为孤狼,他示意了一下身后,那两人知趣点走远了几步,他自己竟然直咧咧的走过来了。 眼看着他离我近了,我就看他怎么办,虽然他一身腱子肉,但身高摆在哪里! 这人身形好快,猛然间冲着我肚子上就是一拳,我疼的直咧牙,他一招得手,抱住我的腰,一用力想把我推倒。 我退后两步,总算是站住了身形,我用肚子抵住他的力气,抽出左手,对着他的腰就是一个肘击,这一下子,他身形明显一挫,应该是吃痛了,可他不但不放手,还想拿脚绊我,这是我们苗人经常用的摔跤术,其实挺高明,一般人肯定吃亏。但我打小在学校也不是老实巴交的小孩,这手段对我没用,我拿腿别开了他的绊子,运足力气对着他后背又是一个肘击。 这一击下去,他手终于是松开了,我抬腿照着他裆部就是一脚,踢得他蹲了下去。 我原以为打到这个地步就算了,谁知道他猛然间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此时我离群哥有十来步,已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我的背影也挡住了他们几人的视线,我看着他眼露凶光的准备站起来,我急中生智,解开皮带,扬起了就抽下去。 皮带打在他脸上,发出‘趴’的一声,他脸上露出一条血印子,但他手上的匕首还是紧紧的捏着。打蛇不死反受害,我紧接着就是连续几皮带,这是一条真皮的牛皮带,湘西苗人小孩从小在溪边洗澡喜欢拿湿毛巾相互抽打嬉笑,湿毛巾和软皮带用法大同小异。这一下下的抽打,终于打在他握匕首的手上,他手吃痛一松,匕首终于掉落在地。 这人,被我抽打得满脸是血,竟然还想低头去捡凶器。我不假思索的冲过去一个猛撞,他一个踉跄,终于倒在离匕首一米来远的地方。 我顺势踢飞了匕首,看着他一脸愤怒的神色,我对着他没头没脑的踢打起来。围观的众人以为我动了怒,其实我此时特别的冷静,这样的亡命之徒,不来狠的,他不知道怕,不打服,他不知道这世界还有比他更狠的人。 把他打回尖一样的胖猪脸后,他终于动弹不得了。我自己也是气喘吁吁,我看着死猪一样抽搐的他,用皮鞋踩住他的脸吐了口口水。 群哥一直冷眼看着,等我转身离开后,他和佑兵叔叔的几个手下走了过去,我不知道群哥蹲下去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看见群哥在他面前放了一沓钱。 走到驾驶室边,我顺手开车门,发现尖还反锁着车门。我对着车门就是一脚,我真的是脾气来了。 一路上,无论我怎么发脾气骂人,尖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等车进了院子,我到哪里尖跟到哪里,跟屁虫似的,我看着那个臃肿的猪头,心里又气又恨,幸好今天群哥和佑兵叔叔的人来了,要不然我今天连跑路都上不了车,我对着他吼道:“去医院看看去,跟着我干嘛!” 尖被我一声怒吼,不但不生气,还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尖走了以后,我闭着眼回想起来,这狗屌猪的傻事,我以后真的不能干了,替人出头,反受其害。这世道,哪有什么理,比非洲的动物世界还要残忍,弱肉强食,想活着,想活好,手上没力量是不行的。 抬眼看见没关机的电脑,突然嗡的一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一百八十章回首亦是枉然 第180章回首亦是枉然 小飞鹤涨停了! 这妖股,上次是从涨停到跌停,今天下午收盘前十分钟,直接从跌停拉到涨停,一报还一报似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今天赚了整整一百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股票不仁,在我最烦躁的时候,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天不亡我呀!我放声大笑起来。 低调,再低调,晚上还有暴风雨要来。 晚上不但是青很生气,连雄也很生气,骂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一言不发的承受着,我自己的错误,我自己知道,忍受几句,我不委屈。 想起上次向青借的一万块钱和今天群哥给胜的钱,我得准备一点钱在车里了,不然下次真的怕出现什么急事。我看了看账户,上次一千二百三十几万股票结余,我自己卡里当时还有十五六万,还了两百零三万贷款,买房子花了两百万,今天买股票动了五百万,加上给雄的五十万,给小娟买房子和零用近二十万,现在卡里还有二百五十几万,好一个二百五。 第二天早上,买了个皮包,直接去银行提了五十万现金,这还是看我是贵宾级别VIP面子,银行现金不够,不然我准备取一百万现金备用。 回到院里把钱放在车后备箱的塑料置物箱里,我准备下午去趟医院,把钱送还给佑兵叔叔。 等我回到书房,尖起来了,自从昨天帮他出头,这小子,就赖在我家里了,晚上直接睡在楼下客房里不走了。 我懒得理他,打开电脑,小飞鹤跌停,一百万横财亏掉我六十万。这操蛋的股票,混蛋的小飞鹤,让人心烦。 本来我以为他会高开或者直接涨停的,像这样经常涨停的股票,很容易出现连续涨停的情况,然并卵,我一进来就没有连涨十七个涨停的好事了。 看来不受折磨是不可能在股市赚钱了,无奈的关了电脑向楼下走去,尖这个死胖子,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看着我打开车门,他连忙跳进副驾驶座。 我估计他是害怕那个叫胜的家伙报复,其实我自己也怕,东洋武士刀我就放在后座地板上,事有不对,我可以随时抽出。但我不能在尖面前露出害怕的情绪。 到了医院,群哥也在,我低着头被他们两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从骂声中也明白了害怕,虽然群哥已经警告了他,但这个家伙,是真正的孤狼,独来独往惯了,很少和老乡混在一起,群哥有一次就看见他捡起一块石头,跳起来把一个一米九几的家伙脑壳开了瓢。 走的时候,我掏出准备好的两万块钱递过去,被佑兵叔叔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道:“收好你那几块臭钱,你有几个家底我不清楚。以后再不老实我真的收拾你,那条路是你走的通的。” 我一阵脸红,老老实实的回到家,尖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看了眼小飞鹤,一字跌停,一动不动。无奈的我,直接闭目开始打坐。 我看尖能够跟多久,我就无聊的打坐,既不出去玩,也不和他说话。果然,晚上楼下麻将声一响,尖就兴奋的往楼下跑。 青临睡前又到我书房骂了我一餐,唬着脸,一直滔滔不绝的向我说那个家伙做过的狠事情。他肯定是从小丽子处还是小陈婶婶处听见对方的事迹,所以添油加醋的又骂我一次。 第二天星期四,小飞鹤跌了五个点,差不多跌到我成本线了,由他去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晚上青散了牌,还是习惯性的来书房准备开骂,天地良心,我自知犯错,这几天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有没有完。 她手机响了,她脸色一片红晕,用眼睛瞟了我一眼,发现我在看书,就连忙向楼道口而去。 我哪里看书,我余光看得清清楚楚,不用说,是陈一凡打来的。我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起来,她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大概内容我清清楚楚,无非是彼此嘘寒问暖,然后陈一凡说他明天星期五想回阳城。 青虽然义正言辞的说不需要,自己忙,没时间陪他什么的,但那语气,那口吻,那声调,让我一阵揪心,我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天啦!我回来干嘛,本来股票大跌心情不好,还被她声色俱厉的批评,我还得忍受她和别人秀恩爱。 她挂了电话回来后,不知道是爱情的滋润,还是心有愧疚,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软和下来道:“我不是要批评你,你前世就是因为替人出头被拘留一个月,我操够了心,我内心是真的当你是亲人才劝你···” 我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道:“你要是害怕你不要住这里,省得你受连累,反正你房子多。” 我的话一出,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眼睛慢慢的出现一层水雾,眼泪如小泥鳅蠕动般慢慢的滑落下来,最后她一扭头,转身而去。 这句话好像说的太重,似乎有赶她走人的意思,不自觉的,我理直气壮起来,因为潜意识的我把自己当成主人翁了。 我寄她篱下时候,她好像从来没说过这样伤人的话呀!我真的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我其实就是莫名的吃醋,情绪没地方发泄而已。 可要我追上去道歉,我还真的没这个脸皮,我把自己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忐忑不安的失眠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她冷若冰霜的没看我一下。我自讨没趣,看着她上班而去,无聊的我,打开电脑等着开盘,尖起来了,一言不发的呆坐在茶几边看着我。 我和他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发着呆,小飞鹤开盘涨停也不能给我内心一丝的快感,仿佛只有当我悲伤的时候,股票才会上涨,难道这个世界钱和爱情只能二选一吗? 中午接到陈律师的电话,一千五一平方,他竟然把价格谈好了,真他娘的雷厉风行呀!我出门去见房东,准备付钱把事情定下来,尖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反正不管我怎么样,他现在赖上我了。 等他看着我转账付定金钱把铺面买下来后,他在回来的路上终于说了一句话:“火,你买房子的钱还是我给你那二十万吧!我是有恩于你的,你别看不起我。” 我想回骂他两句,但始终不想理他,真的觉得和他一般见识没意思,拭目以待吧!靠你那二十万,塞牙缝都不够。 晚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楼上发呆,楼下麻将声哗啦啦的响,尖早下楼打牌去了,尖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道:“青老板今晚去哪里了,没看见她人呢!赢青总的钱才有意思,赢你们几个苦哈哈的钱,我都不忍心。” 小丽子骂道:“哎呦呦,这口气,上次还没被人打死。青总和男朋友看电影去了,你要是看不起我们几个苦哈哈,你快点走。” 小陈婶婶道:“狂妄,和火一个脾气,你们俩也是没几个钱,真的有钱还不飞天了。” 我呆呆的,眼泪突然出来了,我任由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任时光一分一秒的跳动,熬到十点多,青还没有回来,我越来越心烦意乱,憋得我差一点发疯。突然我想起和青一模一样的云来,好像只有她可以弥补我内心的痛苦了。 想都没想,我起身向车棚而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湘蛮子 第181章湘蛮子 牌局正嗨,平时青参加,一般十点多就散了,今晚青不在,所以众人正打的热火朝天。 我悄悄的到了院子里,一脸泪痕的我,是真的不想尖这个时候看见我要跟着我走。发动车,遥控门悄然的打开了,我悄悄的把车开出去,打麻将的几人应该没人发觉。 把车刚刚开出马路,猛然间的看见雄的身影,他看见我的车,冲着我喊叫起来,我估计他是担心我出去惹事,所以我装着没听见,随手把手机也关了,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一路上,眼里不自觉的回想起我和秋华看投影的画面,我像打翻的醋坛子,心里酸溜溜的,这个世界,哪里有看电影不动手动脚的男人。 我的话真的伤害青太深了,我做的事,更让她失望透顶,我想起她说的话,假如你被一条蛇咬过一口,你看见蛇会不害怕吗? 不知道前世那个我,做了多少伤害她的混账事情,可那个人真的不是我呀!为什么今生要我来偿还,我真的比窦娥还要冤枉。可这样酸甜苦辣的心情,有谁能够懂呢!有谁能够替我解脱抚慰呢! 除了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云,或者说另外一个青,我还能找谁? 凭着一口酸醋的怨气,把车开到月姐的工厂宿舍边,宿舍就在马路边的一排平房里,门口是卷闸门,风一吹,哗哗的响动。此时已经近十一点,大部分人已经睡觉了,偶尔有穿着白花花的睡衣从卷闸门小门洞进出的女人们,我又鼓不起勇气询问,所以,我熄了前灯,心烦意乱的一边幻想着陈一凡那边的画面,一边在自怨自艾的痛苦。 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眼看着进出的女人越来越少,我实在痛苦的不能承受了,我跳下车,向一个提着水桶走出来的慵懒女人问道:“云在不在宿舍?” 那人估计注意到我身后的越野车,一脸怪笑的看着我道:“靓仔,你来晚了,云和月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男人,我只感觉天旋地转,难道今晚我犯冲,我失落的问道:“被什么人接走了,去多久了,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那个中年女人一脸坏笑的道:“不知道?” 我不死心的道:“那他们几点钟回来?”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道:“不知道,靓仔,你别问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可思来想去,除了和人开房还能怎么样,人家自由身,想跟谁好就跟谁好。 可理是这么个理,事情落到自己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我本来是心情不好寻求抚慰,想不到火上浇油,真的是,举杯浇愁愁更愁。 慢吞吞的把车开到阳县,此时街上已经没几个路人,小商小贩正在收摊,我看着曾经和秋华一起来过的投影院,心里不自觉的更烦躁了,看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了。 我记得阳县有一个夜市,专门卖宵夜的,以前在工厂穷巴巴的,最多在那里买两串鸡翅膀,今天心情不好想喝酒,正好去夜市一醉方休。 走小巷开了大概五百米,前面豁然开朗的一块上万平方米的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搭满了帐篷,帐篷里一家家的都是卖各种宵夜的,此时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说到吃,我一生也去过大江南北,甚至于国外很多地方,但如果说粤省人排第二,那还真的没人敢说第一。阳城虽然偏僻,但一样讲究吃食,光一个粥,阳城人可以做出上百种,什么生蚝粥,海虾粥,海蟹粥等等,海鲜小吃更是琳琅满目,有生煎的,清蒸的,炭烤的,生片的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刚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就看见三四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一个女人喝多了,被一个中年男人扶着,那人另外一只手正不安分的在抚摸她的臀部。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此时和一个色眯眯的男人拉拉扯扯,边走边嗲声嗲语的打情骂俏。 等几人走近了些我吓了一跳,那个打情骂俏嗲声嗲气的女人不就是月姐,那个喝多了的女人正是云,我看着老男人的咸猪手,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是准备把云带哪里去,没王法了他们。 我迅速的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把推开那个咸猪手男人,扶起醉晕晕的云。 云此时已经头重脚轻,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个被我推了一把的男人,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他自己估计也喝多了。 “丢你奶的,捏做咪耶?”剩下的三个男人看见突然的变故,醉晕晕的围了上来。 月姐一看是我,酒吓醒了一些,赶忙走过来道:“你干什么,怎么动手起来,你惹得起吗?” 我看着那张肉包子脸,我真的想打她一个耳刮子,云这么相信她,她竟然把云往火堆里推。 那几个男人喝了酒,看见月姐和我说外地话,气焰更嚣张起来,一个男人竟然直冲过来想抢人,我把云往车边拉了一把,他一手抓空,竟然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忍着火辣辣的痛,拉开后车门,把云往车里一推,顺手我关了车门。那人一招得手,竟然又欺身上来,对着我的背部就是几拳下来。 这人虽然很壮实,但明显没练习过,加上喝了酒,力量和准确性不足,假如此时他击打我头部,我估计已经倒下去了。 我转过身,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踢的他后退了两三步,我没等他站稳,冲上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几个直拳。 他人虽然壮实敦厚,但被我重拳一打,脸上鼻血直流,人也笔直的倒下去。 我心里本来有气,刚刚好遇见这样的窝心事,出手是真的快准狠,几乎让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后,月姐连忙拉着我的手,剩下的三个人,竟然捡起路边的石头和两根撑帐篷的竹竿。 我看着他们冲上来了,月姐还在死命的拉着我,我急的气不打一处来,我突然看出,这个月,好像在暗地里帮他们,想起我对付她弟弟竹的事,她真的可能下黑心。 我喊了三声要她放手,月姐不但不放手,反而越来越用力的拉着我,我抽出一只手,对着她脸上就是几耳光,打的她踉跄着倒下去。 贱女人,没看到他们三个骂骂咧咧的拿家伙围上来了吗,真的以为她可以倚老卖老。 我看着情况不对,迅速的拉开车门,顺手拿起那把东洋刀,抽出来,刀锋寒光闪耀,有刀再手,我猛然间胆气横生,我瞄了他们三个人,拿着刀一步步的逼上去。 什么叫湘蛮子,我此时就是了,我看着他们几个丢了手上的家伙不敢动弹,我走近那个咸猪手的男人,猛然间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刚才是那只手乱摸的,拿出来剁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控制不住了 第182章控制不了了 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着冰冷的光,我的眼里更有凶煞之色,此时的我,是真的发怒了,我看着几人丢在地上的石块和竹竿,假如我车里不是以防万一准备了家伙,我会变成怎么样? “靓仔,你不要冲动,我们的错,我们走,可以吧!”一旁的一个中年人颤抖着道。 我鄙视的看着他,猛然间提高声量道:“哪只手摸的,不说我割了你脖子。” 被刀架着的那个人,此时已经吓尿了,一个劲的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只是看她喝醉了扶她一把。” 刚才求饶的那个人看我脸色越来越吓人,连忙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我们也是有后台的。” 我冷冷的道:“后台,阳城黑母鸡吗?我好久没和他掰扯掰扯了。” 那几个人听说黑母鸡的大名,脸色一凉,那个被刀架着的人连声求饶,发现我越来越凶狠,无奈的闭着眼睛,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我猛然间捉住他一只手,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一刀剁下去。 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众人吓的脸色发青,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剁的那个人,等发现我只是用刀背剁下去时候,众人才恢复人色。 不知道他手骨有没有断,但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能做的极端事情。 等我潇洒的拉开车门走的时候,月姐捂着脸想问我要带云去哪里又不敢问,我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云是被我救出来了,但送她去哪里我又犯了难,送送回宿舍是万万不可能的,拖回家去,怎么和青解释。正想着怎么办时候,后排的云开始翻天覆地的呕吐起来,猛然间的,车里一股酒气弥漫开来,那个恶臭,熏的我开窗都躲不掉,原来,女人喝醉呕吐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受不了的我,只能把车停在鸳鸯湖边,我拉开车门,看着吐得失去知觉的家伙,我是真的既好气又好笑,发生什么事情需要喝这么多的酒来发泄啰,我要不是刚刚好遇见,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 在这样的异国他乡,外地打工妹算什么,本地人称呼为快仔妹,把睡了多少个外地妹子当成战绩来吹捧。 可怎么安顿她真的让我犯了难,我纠结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鸳鸯湖对面是国际大酒店,我猛然间想到可以给她开个房安顿呀!正好酒店保安队长是我的老乡甲,我和他很熟。 掏出手机,打开看了看,除了尖给我打了个电话,没人再给我报告行程,我一阵绝望,看来事情真的朝我绝望的方向发展了! 我看着和青一模一样的云,猛然间的想入非非起来,似乎把痛苦发泄到他身上,也是不错的主意。打了自己两巴掌驱赶走恶念,连忙给甲拨了个电话,甲这个时间还没有睡觉,我直接要他帮我提前开个房,我是生怕人家怀疑我三更半夜扶着个烂醉如泥的女孩子报警。 驱车到了酒店门口,甲站在那里在等我,他看见我连忙递过来一张房卡,我掏出钱给他,他摆手道:“多大个事,我要你什么钱,我一个月有三天免费房权限,安顿好了一起喝一杯。” 我指了指车后座道:“今天不行,女朋友喝醉了,我先安顿好她,下次我请你。” 他向后座看了看,发现真的是他见过的女孩子,连忙帮着我把云弄到我背上背进酒店。有甲在旁边跟着,酒店服务员和保安倒没人在意。 等我气喘吁吁的把云弄到房间丢到床上,我看着她衣服上面的呕吐物又犯了愁,由着她臭熏熏的真的于心不忍,可帮她脱了衣服又怕自己受不了。 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拉了个座椅定定的看着她呼呼大睡的傻样子,看见她呼吸起伏的波涛汹涌,我鼻血差一点出来了。 受不了的我躲进卫生间,洗把冷水脸清醒了一下,转身时候,不经意从镜子里看见我自己衬衣的后背也全部沾满了呕吐物,气得我直跺脚。 洗个澡,不然我回去真的不好解释,洗完澡,我提起衣服看了看,这衣服没办法穿了,我只能气恼的把衣服丢进滚筒洗衣机里,像这样五星级的酒店,洗衣机都带烘干功能。 把衣服丢进洗衣服的一瞬间,我做了个决定,把云衣服脱了,一起洗净烘干,明天早上她醒过来后可以穿。 我和青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大半年我控制住了,我抱着小娟合眠一被我控制住了,我就不相信我会受不了。 等我颤巍巍的脱下她衣裤后我知道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控制力,因为我猛然间处于心跳加速,浑身燥热,鼻血直流中。我逃也似的把她衣裤丢进洗衣机,再跑到洗手间洗把冷水脸,我发现,再冷的冷水都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的头脑里全是幻化的青和陈一凡此时的画面和云高山低谷的情形。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猛然间推开,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叫唤,等云看清是我,连忙用被子护住自己身体惊恐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昨晚明明··” 我看着面若桃花的云,酸醋的道:“让你很失望吧!” “什么很失望?” “老男人换成我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昨晚我们发生什么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对不起,你身体太迷人,我控制不住。” “几次?” “忘了。” 房间里出现长久的沉默,她定定的看着我,欲哭无泪的。 “昨晚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和他分手了,他在老家被父母逼婚,我不想让他为难,所以···” “我上次见过那个男孩子吗?你不是说只是认识吗?” “见过几次,后来他回老家开理发店去了,一直电话联系。” “和我同行啊!你感情够丰富的,仅凭电话联系就可以动感情。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危险,要不是我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后果还不是一样,你昨晚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先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难道老男人可以吗?” “你胡说,我不能做对不起我干姐姐的事。” “你姐姐有男朋友了,昨晚是她让我过来救你的,” “她怎么知道我会发生危险?” 我看着她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想道:“你姐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未卜先知,她···” “是的,未卜先知,她不但知道昨晚你会喝醉,还知道你会和那个老男人厮混几个月,后来你还差一点被竹强-奸你才幡然醒悟是月姐一直在害你。” “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我想了想开始忽悠她道:“昨晚是月故意约人陪酒吧,你不觉得这是个卖你的局。她一直告诫你逃不开命运的劫难,你会和那个男孩子结婚,婚后他一直特别介意你做过情人的事,所以你们一直在闹,闹了和好,和好了再闹,他心里不平出了轨,你们闹的更凶,但你为了两个孩子一直没离婚。” “然后呢!我不相信?” 第一百八十三章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183章花自飘零水自流 “什么然后?” “她的意思是说我会和分手那个男孩子结婚,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分手了。” “拭目以待,不管怎么样,你姐姐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好。” “她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我看着她雪白的手臂一阵心动。 “你这样对我,竟然连一点内疚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我好欺负吗?” “理直气壮是吗?” “是,” “因为你干姐姐说前世我是你老公,我也准备对你负责。”我想了想道。 “你,”她不可思议的瞪着我道:“不可能,我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的,” “我拿不出手吗?还是···” “不是,我内心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我的衣服呢?” 我无言的看着她,春色满园关不住,我咽了口口水,想起昨晚的种种,我竟然没有一点内疚,好像她本来是我的女人般。 我想起青,好像我痛苦少了很多,原来忘记伤痛的最好办法是把情感转移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可她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呢! “把我衣服拿过来,以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生气的道。 “你自己去拿呀!”我挑衅似的看着她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红着脸生气的道:“你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随便你,我无所谓。”我是真的无所谓。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发怒了。 我含笑的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梨花带雨,拧着眉毛,双颊绯红。 “我想好好的再爱你一次。”我色胆蒙心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拉她入怀,很温柔的抚摸她的背········ 带她下楼时候,她走路很不自然的跟着我,脸上一脸的愠怒和羞愧,我拉开副驾对她道:“后排是坐不得了,被你吐的不像样。” 她默默无语的上了车,扭头看了眼吐的肮脏不堪的后座,捂住鼻子不吱声。 我想了想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起装五十万现金的包包,我是该给她一点补偿的,我自己也想不到,自控力一直很强的自己,竟然做了这么混蛋的事情。最可气的是,我竟然没觉得一丝的内疚。 我看着一脸茫然的云,忐忑的把包放在她怀里,她看了我一眼,无语的用手摸了一下,然后拉开拉链,等她看见里面是一包崭新的绿钞票后,她受到了侮辱般把包往我身上一丢冲着我怒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你真的是个混蛋。” 说完,她竟然呜呜的大哭起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很过分吗?拿钱砸,想乞求她以后跟着我气她干姐姐,还是以为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或者是给了钱让自己良心安宁一点。 把车开出酒店,我问她道:“你要去哪?” 她擦着眼泪,闭着眼睛不理我,我只能把车往她宿舍慢慢的开。 “你不要在那里做了,相信我,也相信你姐姐,她真的可以看见你的未来。” 她还是不理我,我无奈的道:“你委屈什么,我把第一次都给了你。” 她不可思议的扭头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生气的不理我。我只能自言自语的说到阳县,车拐弯进了工业区后,她突然道:“你明明已经欺负了我,为什么刚才还要···”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眼睛道:“我是认真的,我不知道你顾忌什么?” “虚伪,你明明是为了气她。” 我脸一红道:“我希望你清醒的记得我,这个理由可以吗?” 她脸一红,闭着眼睛沉默了半天道:“我想回家了,你等一下送我去车站吧!” 永别了吗?我一阵悲凉,一股深深的内疚感突然涌入心头,我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干什么,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现在,我逼走了她,我满意了! 把车开到宿舍门口,她没有进工厂结账的意思,我估计她是不想见月姐了,我看着她进了女宿舍,在门口接了她的包包,等她转身收拾其他东西的时候,我快速的回到车里,拉开拉链,拿出十万块放进她衣服中间,我是生怕她发现后又生气。 我始终觉得,钱是最好的补偿,虽然那很低俗,很肤浅,很粗暴。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临别那一刻我说道。 她眼神闪着波光的看着我道:“不可能的,我只是个替代品,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爱我姐姐,昨晚的事情,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吧。” 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候车大厅,看着她上了班车,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一股无名的伤感席卷而来,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得到和失去,仿佛都是一瞬间,如随风而散的彩云,如一闪而过的流星。 回到商业街附近,我找了个洗车店先把车洗干净,再去味熏香。我努力的想掩盖云留下来的任何痕迹,我努力的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任凭我怎么努力,车内淡淡的体香,脑海里真实的回忆,都让我黯然的沉默起来。 这样也好,至少我成功的忽悠云离开了让我讨厌的月姐,我不知道青一直说云的劫难是什么,但从青厌恶月姐的神情看,这一切因由,只怕和月这个八婆关联很大。 晚上青又出去了,拍拖嘛,很正常,我自己安慰自己道。但此时的我,比原先还要痛苦万分,因为这里面掺杂了云,我竟然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十点钟时候,青终于回来了,她没进我书房,我也没脸见她,这样挺好,祝福她吧!让我心动的姑娘,我已经不配拥有你了。 星期一小飞鹤股票终于涨停了,开盘涨停,我赌对了,但是我的心,已经没有任何的欢喜。我明白了,爱情和金钱,我只能二选一,上天故意折磨我似的,每一次在我伤心的时候,就会股票大涨。 此后的十几天,小飞鹤一直大涨,股价涨到以前的十二块三的高位后打开涨停。我冷眼旁观着,我的成本价是六块七,此时,我已经有了近五百万的利润,但我的内心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麻木的看着这惊天的财富,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兴奋,我就这么看着涨停被打开,然后看着多空两方的激励交战,我心底气恼的竟然希望它跌回两块钱原价让我把横财退回去,好像跌回去了,我所有的失去都会回来一样。 我不知道青是否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但从她对我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我想起她说她能够感受到云的感受那句话,她也许什么都知道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凡父母登门 第184章一凡父母登门 八月中旬的时候,装修效果图纸出来了,一起两套,一高一低,高的是新形象,主打奢侈时尚;低的是女子颜,主打温馨流行。新形象用灰黑两个主色调,女子颜用白棕两个主色调。 小王师傅很用心的设计了很多套图纸供我参考,为了设计得让我满意,他几乎跑遍了阳城大中型所有的店面,甚至于还去过省城很多大店体验参观。 小王师傅做事一向这样的谨慎认真,其实第三套图纸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很满意了,但小王师傅听说我准备在阳城开二十家发廊以后,不免的产生自我怀疑,所以,他又多跑了很多地方。 陈一凡几乎每个周末都会从省城赶回来,他已经被青迷上了,进入了魂不守舍的疯癫状态,青虽然还保持了表面的冷静,但我认为她是故作矜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人生最大的煎熬,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活生生的夺去而自己无能为力。自从我睡了云以后,我们俩就进入相顾无言的尴尬中,我为了避免再一次受到伤痛和尴尬,已经很久没有去青的店里了,直到小王师傅的装修方案最终确定,准备动工装修,我不得不去店里和青沟通。 和小王师傅出门的时候,胖子尖在身后灰溜溜的跟着,我不知道他赖上我干嘛,他要是害怕,大可去莞城或者其他地方。 进了店,青正在一脸笑的和一个中年妇女说话,那中年妇女大概五十来岁,她身材有一点臃肿,但穿着很得体,头发烫成满头小波浪,有一点中世纪欧洲贵妇的感觉。 陪她一起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个子很高挑,白净皮肤,五官很立体,两条眉毛虽然修理过,但很浓郁,她此时正翘起嘴唇,一副不屑一顾的俯视神态。 她们俩的身后,是一个戴着金属框眼镜的中年人,中等个子,斯斯文文,神态是那种知识分子的和蔼,但眼神却流露出一种清贵的疏远感。 中年女人扭头看见我们进来,脸色一沉提高声音道:“老陈,你找个地方坐,傻站着干什么?”然后她继续对青道:“小姑娘,做生意哪有你这样做的啦!完全没道理,我们不预约,你就不愿意动手剪头发啰,你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家老陈可是大学教授,来这里是给你面子的啦!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青被她一阵抢白,脸色微微一变道:“阿姨,抱歉,我的时间都预约好了的,请你理解。” 同来的小姑娘不耐烦的道:“你明明没生意,摆什么调子,骗谁呢!我看你就会骗骗某些人而已·····” 那个中年女人拉了她一把止住了她的话,然后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姑娘才收起气愤不已的神情。 中年女人继续道:“小姑娘,我们是没预约,这是我们不对,你看这样好啦,我们付双倍的费用补偿你好吧,老陈平时剪发是十元,我给你二十块好吧啦!” 这人,看起来挺上档次,怎么讲话这样难听,好像她那二十块钱是美金一般。 青脸色出现了明显的愠怒之色,青不自觉的收起笑脸,低着头不吱声。 那个年轻姑娘看见青不理人,又愤然插嘴道:“哎!你一个外地妹傲什么傲,你不就是一个剃头匠吗?我忘了,你还有几分本事会迷不懂事的小男孩。” 我看着青涨红的脸,这是我第一次遇见有人公然这样直白的羞辱她的,我不假思索的怼道:“讲话客气一点,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狗嘴吐不出象牙呢!” 那姑娘被我气得浓眉直立道:“有你什么事,从那冒出的丑八怪····” 姑娘的话没说完,又被那中年女人拉扯了一把,那年轻姑娘气得直跺脚,露出一副怒发冲冠的神态看着我。 中年女人耐着性子又道:“小姑娘,我们真的是慕名而来,这天下哪有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的嘛,你看看要多少钱才愿意剪发,我们给就是了。” 我忍不住道:“本店实行预约制,没有预约恕不接待,前台写有字,识字的话麻烦自己看看。还有,本店最低消费五十,我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就不要逞能了。” 我的话一出,那个年轻姑娘双眼冒火的看着我,一副要厮打拼命的样子。那个中年女人更是双眼通红气的结巴道:“你们,你们太没素质了,你们···” 我也换了张鄙视的嘴脸道:“不知道是谁讲话没素质,买卖自由,哪有强人所难的道理,还开口闭口给钱,真的是笑话,一个教书的,能有几块钱工资,在我店里耍什么横充什么大爷。” 我现在是真的有这个底气,最近我赌气似的不卖,股票已经涨到十五块多了,我的身价已经逼近两千来万,我是真的看不起这些出言不逊的人,自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中产家庭,一副看不起外地人的嘴脸。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突然站起来带着气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我开始就要求开门见山,你们非要假扮顾客。小姑娘,你不要生气,我们是陈一凡的父母,这是陈一凡的姐姐陈一流。” 那个中年人的话一出,店里静悄悄的听得见针落声。青双颊绯红,满脸怒色;那两个女人趾高气扬,神态倨傲。 这是来考察呀,还玩了手段,假扮顾客,听她们刚才讲话的语气,似乎是对青很有成见呀! 那个年轻的姑娘道:“我可告诉你,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们家是不会接纳一个剃头匠的。” 青脸上的怒气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但总归是忍了下去,她扭头对呆若木鸡的女助手道:“小苹,泡茶。” 那个中年女人听说青吩咐泡茶,拉着一直站在前台边的年轻姑娘大马金刀的坐到沙发上,然后斜眼打量着青道:“我们也不是来讨茶喝的,你就不要泡了,既然一凡那么喜欢你,我们做家长的,怎么说都应该过来见见,一凡年纪轻不懂事,所以,我们希望你不要把他的幼稚当真····” “小苹,不要泡茶了。”青不等她话说完,突然提高声量打断道。 青的话不软也不硬,不卑不亢,但恰到好处。这让正在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很是气恼,她咽了口口水,发出‘咕嘟’是响声,像把意犹未尽的话团子活生生的咽下去了般。 她黑着脸拉扯了一把戴眼镜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不吱声,她便用力掐了把那个中年人,中年人没办法,只能说道:“小姑娘,是我们冒昧无礼了,我替她们给你道个歉,我们是真的没有恶意的。一凡是我们的孩子,我想,天下父母都担心自己的孩子年少无知,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小姑娘,你老家是哪里人,家中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看着青,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回答无父无母,谁知道青强行挤出一点笑脸道:“抱歉叔叔,我父母是乡下农民,没有任何工作。” 那中年人一脸失望的道:“那你是什么学历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有人盯梢 第180章有人盯梢 什么意思?一个大学教授问人家学历,这是变相的轻视人吗,这让青有多难堪。 “抱歉叔叔,我没有任何学历,我从来没有去过学校念书。”青平淡的道。 那个中年男人支支吾吾的道:“这-不是-开玩-笑吗?一凡喜欢哲学,他现在修的也是西方哲学,平时和我聊得都是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你知道卢梭是谁吗?你们,你们怎么交流呢!姑娘看过《吕氏春秋》吗,里面有句话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小姑娘,我是真的替你担心。” 这陈教授,水平还是有的,也是一番好心哪!可惜,我也听的不太明白,不知道青知不知道谁是卢梭和亚里士多德,更不知道她明白不明白色衰而爱驰是何意。 那个中年女人看见青不吱声,抢白道:“老陈,你文绉绉的做什么,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大家闺秀。小姑娘,我问你,这店是你开的吗?一年能赚多少钱?” 青看了看我道:“他是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抱歉阿姨,让你失望了。” 那个年轻姑娘瞪了我一眼道:“我说嘛,原来是个打工妹,一个月能赚几个钱?” 我再也忍不住插嘴道:“不多,一个月赚四五万吧!她是店里的大师傅,手艺在你们阳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非预约恕不接待。” 青愠怒的看了我一眼道:“别听他瞎说,我一个打工的,一个月累死累活,有千把块就不错的了。” 我不知道青明明千万家产,为什么要示弱让别人欺负羞辱。沙发上的三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找了个没水准的理由告别,一脸失望的站起来向店门口走去,那年轻姑娘走到门口处时候突然转身道:“你骗了陈一凡一个LV包包吧,你还给我吧,合一万多块人民币呢!” 我那个气,正准备抢答泄愤,青淡然的道:“我回了陈先生一块二万多的手表,劳力士的,要退你喊他自己过来拿吧!” 那个浓郁眉毛的姑娘脸色一红,尴尬的扭头而去。 青除了出现过愠怒,一直不卑不亢的保持着平静和冷淡,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这让我打消了安慰一下她的念头,因为我没感觉到她有什么需要安慰的地方。于是我和小王师傅按照图纸标明的位置一一的指出哪里是VIP贵宾室,哪里是洗头区,哪里是裁剪区,哪里是烫染区,哪里是休息区,甚至于连招牌的发光字体都详细的讨论了细节。 装修的具体时间定在了八月底,因为青的客人预约到了月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娟的房子正在装修,小娟的女子颜也会提前装修,他们想保质保量,就人手不足,忙不过来。 给装修公司转账了二十万材料款,我发现我的资金已经不多了,这一段时间,陈律师给我买进了五六个位置相对不错的铺面,已经花去了我一百多万的资金,搞得我卡里只剩下五六十万流动资金可用。我在想,我是否要卖掉股票了,我再怎么暗自伤神,暗自后悔,暗自赌气,青还是那个青,一直对我不远不近,不冷不热,她即使离开了陈一凡,也会有吴亦凡,张一翻,一个女人对你失望透顶,是合缝的钢珠,没办法打开了。 带着跟屁虫尖回到家里,股票已经收盘,小飞鹤一枝独秀,涨了五个点,价位已经到了十六块三的高位,我内心突然产生了恐惧感,似乎冥冥中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大事一般。 正在我心惊胆战的时候,电话猛然间的响了,吓的我心跳加速,我连忙掏出来一看,是陈律师打来的,陈律师正在门口。 尖带着陈律师上楼,陈律师穿着一件极其合身的白衬衣,打着蓝条纹的领带,下身是一条质地优良的黑色西裤,脚下是一双油光闪亮的黑皮鞋。 “老陈,现在有一点像律师的样子了。”我看着红光满面的陈律师打趣道。 陈律师脸一红道:“火先生,我是代表你,我的形象代表你的形象,我不能丢了火先生的脸面。” 我看着他羞涩的样子笑道:“我是羡慕你皮鞋的光度,镜面似的,你看看我那鞋,灰不溜秋,黯然无光。” 陈律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皮鞋道:“几个孩子帮我擦的,让你见笑了,不是什么贵重鞋子,是我老婆以前工作的街上定做的,实惠又合脚。” 我羡慕的道:“东西好看合身就行,嫂夫人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律师不好意思的道:“裁缝,十几岁开始学,后来小孩子多了,她只能自己带,裁缝手艺早就不做了,不过那条街坊都认识她,我们家人衣服鞋子都是那边定做,合身又实惠。” 我好奇的打量陈律师的衣服,陈律师有一点肚腩,上身长,下身短,这样的身形比例,其实很难买到合适的衣服,但这定做的效果还真的不错。我好奇心起道:“下次你带我去看看,我还不知道阳城还有定做服装的街面。” 陈律师摆摆手道:“现在都流行买成品衣服,几乎垄断了高低档所有的市场,定制衣服已经很难生存了,现在坚持做的也没几家。火先生,我写了一个规划书,你看看,我觉得你想发展顺利,应该有合适的规划才行。” 我接住看了看,陈律师嘴巴虽然不利索,但笔杆子绝对一流,只见这份规划书,把连锁店的经营模式,发展方向,奖惩制度,股份分配,财务管理,技术培训,以及各分店具体管理细节都写的有条有理,科学严谨。 我满意的道:“老陈,目前我们已经有六家店面了,我的原则是,新形象高档店,必须百分百买断铺面,女子颜中低档店,如果确实买不到合适的店面,那就转买为租,但我们目前迫切的问题是培训机构,你先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二楼三楼都行,面积嘛有个两三百个平方就可以,内部培训,不需要怎么装修,留男女两间大宿舍就行,教学区面积大一点,尽量采购电教设备,这个不能省,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在阳城晚报上面打一个广告,看看能不能先物色几个有水平的老师,然后准备在阳城大规模招生,你把这些提前给我准备好。” 陈律师道:“前几天张律师帮你叔叔找教武术的场地时候找到一处合适的场地,大概有三百五十个平方,在商业街,三层,层高有三米六,对方要价一百万,你叔叔嫌弃那地方太小太贵,所以没看上。我昨天亲自去看了一下,交通方便,面积也合适,改造难度不大,你如果感兴趣,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陈律师当律师不行,但对房地产眼光特别精准,我不知道是因为他性格和我类似,还是什么原因,他看上的,我几乎百分百看上。 陈律师走的时候突然扭捏的道:“火先生,我老婆一直想请你去家里吃顿饭,你能不能赏脸抽点时间,我真的被她吵的不行。” 吃饭,这么好的事,陈律师竟然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干嘛,我肯定马上答应,我拉起他就走,尖把车开出车道的时候,我猛然间瞟见路对面有个身影躲入树后。 第一百八十六章去陈律师家做客 第186章去陈律师家做客 带着狐疑,车经过那颗古树的时候我特意扭头细细的看了一眼,果然是有个身影,个子很瘦弱,暗黑皮肤,那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看见我的车又迅速隐入古树的另一面。 但愿我是疑神疑鬼了,我闭着眼睛听着《斯卡布罗集市》的CD,任由尖把车胡乱开到陈律师的家里。尖的驾驶技术很唐突生猛,车被他开的一顿一挫,但他现在坚持要帮我开车,我又给过他承诺,我只能由着他开。 坐不合格司机的车,这种感觉真的惊恐,就如坐过山车般。尖跟着我时间不短了,开始他还以为我买房是有了他给我那二十万,当他接二连三看见我全款买了五六个铺面以后,他慢慢的从惊愕中平静了,我知道尖在努力适应一个合格司机的基本素养,苟富贵,不相忘,他是我在阳城唯一的朋友,我得给他这样的机会。 陈律师的家在城南,房子是自建的三层楼房,面积不大,百来个平方,房型方方正正普普通通,隐入在阳城九宫八卦阵里面。 我们下车的时候,房子门口站着一个大肚婆的中年女子,三四十岁年纪,软绵绵的短发,苍白无血的皮肤,高颧深目,个子适中。她的身边,站着三个女孩子,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只有七八岁,三个丫头都遗传了中年女人的高颧骨深眼眶和瘦弱身形,说不上太漂亮,但有南国女孩子的韵味和特征。 七八岁那个小丫头看见下车的陈律师,欢快的跑过来抱住陈律师的大腿,十二三岁那个小丫头脸上露着笑,但看见我们,含羞的站在原地不动,十七八岁那个丫头则是一脸的木然。 “快喊哥哥,老陈,这是你老板火先生吧,想不到这么年轻,快进来,饭菜都煮好了。”怀着肚子的中年女人欢笑着道。 “嫂子,你手脚挺利索,这么快就做好了饭菜,真的麻烦你了。”我含笑着道。 中年女人温煦的笑道:“都是几个丫头帮忙,让你见笑了,你们几个怎么不喊人打招呼,太失礼了。” 两个争着帮陈律师脱鞋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喊了两声‘哥哥’,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木然的低着头。 陈律师愠怒的道:“陈小红,亏你还是个高中学生,没点礼数。” 那丫头抬起头气恼的道:“他刚才喊阿母嫂子,我喊他哥哥,这不是乱了吗?” 我脸上一窘迫的道:“没事的,各喊各的。” 饭菜很美味,也做的很用心,蒸海鲜,白切鸡,烧鹅,水蛇羹,鸽子蛋,水煮龟,玉米炖排骨汤,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可以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从打电话通知到现在,最多一个小时,陈夫人能够弄出这么大一桌子菜,看来粤省女人贤妻良母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陈律师的妻子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感谢我给了老陈一份好工作,我一个劲的感谢老陈的帮助,我是真的受不起这样的恩情,因为老陈帮了我太多的忙,可以说里里外外都是老陈在帮我操持。 老陈的家庭氛围特别好,和睦,欢快,热情,从两个小丫头争抢着要帮老陈擦皮鞋就看得出来,老陈很疼爱自己的三个丫头,我好奇的看着陈夫人的肚子道:“嫂子,老陈没重男轻女吧!你怎么还怀上了,你现在可是高龄产妇。” 老陈妻子连忙摆手道:“火先生,没有的事,老陈没有重男轻女,是我不甘心,不关他的事的。” 我大概明白阳城人,以及粤省人的观念,没生出儿子,死后是入不了祖坟的。 老陈特意拿出自己泡制的珍藏海马酒,一个劲说这酒壮阳补肾,我真的哭笑不得,我壮那个干嘛,都因为阳气太盛惹出了惊天大祸,我补多了只能是七窍流血而亡。 客随主便,没办法我只能陪老陈喝,我知道老陈的酒量,没理由我喝不赢他。尖在一边看着美酒,差一点流口水,我呵斥他几声,喊他去客厅陪老陈的丫头看动画片去,好好的一个司机想喝酒,哪有这样的规矩。 喝完了酒,老陈妻子拿出大包小包的干海鲜特产往我车里塞,我是空手而来,哪里好意思拿他们家东西,再说,我们湘西苗人,哪里会煮什么海鲜,总不至于用辣椒干炒海鲜的道理。老陈妻子不管不顾我的劝阻,我是真的架不住陈夫人的热情和执着。 临上车的时候,老陈想起定制衣服的事,拉着老婆一定要带我去那条街上看看,我酒喝高了,由着老陈两夫妻热情的安排。 裁缝做衣服八十年代很流行,我记得我五六岁时候村里来过一对外地夫妻开了个裁缝店,那年过年我阿娘带着我们三兄妹去做过一次衣服,记忆中是简陋狭窄的店面,一个大木台子,放着长竹直尺子和几块扁粉笔,店子的墙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长布。 这条街离老陈的家不远,叫阳春街,看起来很有些年代了,街很狭窄,铺着不规则的青石地板,但人流量很少,冷冷清清的。 街上的门头都是有些年头的油漆木匾老招牌,有写张氏洋服的,也有写王记皮靴的,更有写陈氏裤业的,我粗略看了一下,仿佛从头到脚的行头,这里都可以定做。 十几年前,不知道这里是何等的热闹繁华,历史的变迁,商品经济的崛起,已经让这里举步维艰,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车停在一家老店门口,木匾写着:王记海派洋服,店子是砖木混合结构,显得厚重深沉。陈夫人兴冲冲的带着我一边向店里走一边道:“这是我师傅的店,当年名气很大,这条街很多店主都是他的徒弟,他们家祖上是从南洋回来的正经裁缝,已经传到第四代了,现在的店主是我当年的师兄。” 进了店,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埋头在一块布上划线,他看见陈夫人,脸上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口白牙让我特别的舒服,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男人的一口白牙了。 陈夫人的师兄详细的问了我的要求和喜好,就开始帮我量尺寸,这一量,我才发现,这不是我记忆中的乡下裁缝,这是真正的手艺人,他不但量了我腰围,肩膀宽度,连颈脖区都详细的量了,光一条手臂,他竟然量了四五处尺寸。 我是发型师,也算搞手艺出身,对于真正的手艺人是由衷的敬佩,我一高兴,就定制了十来套衬衣和西裤,加上各种料子的西服,各种款式的皮鞋,喜的一条街的店主都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了。 但愿做出了的衣服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合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回到书房,我猛然间记起出门时候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我黑灯瞎火的走到书房西窗前,站在窗帘背后悄悄的向街口打量起来,这一看差一点吓死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惊涛骇浪的一夜 第187章惊涛骇浪的一夜 我房子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边,车道的出口就在北路口不远,从书房西窗往下看,十字路口的西路古树边,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鬼鬼祟祟的向我们房子张望。 白天因为有行人还不太显眼,到了这个夜深人静行人稀疏的时间,树下的两个人就特别的明显突兀起来。 在阳城,我一直深居简出,与人没有任何的利益相争,是谁在盯梢监视我们,是上次为了云打的那几个本地人,还是胜和越南帮的人,这些人想干嘛!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都有可能,看来,我是真的太年轻气盛了,可现在敌暗我明,我对对方一无所知,人家是有心算无心,我该怎么办呢! 我先给雄打了个电话,雄最近很少早回,不知道他是和大小王师傅洗头发体验生活去了,还是在忙其他事情。 然后我给青打了个电话,我不想再自作主张的让她生气了。青在楼下打牌,即使发生被陈一凡父母羞辱的事,她没事人似的依然谈笑风生的和小丽子打牌逗乐,只是对我冷冷冰冰。 青接到我的电话,不情愿的上来问道:“你有什么事,怎么不开灯,黑灯瞎火的。” 我止住了她准备开灯的手道:“你跟我来,路边好像有人盯梢。” “有人盯梢,怎么可能,你看多了了吧!”她不相信的道。 我把她领到西边窗户前,指着十字路口对面的树下给她看。 “你是说下午你就看见有人在树下,还躲着你?”她看着我道。 “我确定,四点钟左右我和尖去陈律师家吃饭看见树下有个人,他看见我的车出门迅速躲入树后。车经过那边时候我留心又看了一次,他再一次躲到树的另一面。”我想了想道。 她细心的看了一下十字路口道:“不会是上次你那个老乡搞事吧,除了他,你最近还惹过事没有?” 说还是不说呢!我一阵犯难。 “都什么时候了,你快点说呀!”青来了火气道。 我忐忑不安的道:“十几天前,我去阳县夜市,遇见云喝醉了,被一帮老男人拉扯着,我为了救她,动手打了人。” “十几天前,就是你上次夜不归宿那晚,你不是去城西找那个小妖精。”她惊愕道。 “不是,我去了阳县。” “你去阳县干嘛!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不去她肯定有事情,有一个老男人扶着她动手动脚,我没忍住就动了手,还扇了月姐几个耳光子。月知道这里,”我吞吞吐吐的道。 青脸色复杂的看着我道:“云还在那里做事吗?你打了人一走了之,把麻烦留给她吗?” 我赶忙道:“云回去了,我送她到汽车站,看着她上的车。” 青沉默的看着楼下的十字路口,看了半天道:“你现在知道后果了吧!你这么冲动,总有一天会害人害己,给你一点教训也好,省得你下次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如实给佑兵叔叔打电话,看来只有他和群哥出面才可以解决问题了。” 佑兵叔叔已经出院很多天了,此时正在家里休养恢复,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前几天我去他家,还看见他在练习木人桩。 佑兵叔叔详细的问了细节,然后喊我不要声张,在书房等他过来。我和青站在窗户边沉默的等着,大概十几分钟后,他的酷路泽到了车道外面,我打开遥控门,车悄无声息的开了进来,刚在此时,雄的车也回来了,雄买了台桑塔纳,他跟在佑兵叔叔的车进门后,我就把车道门关了。 很快的,几人就上了楼,悄无声息的进了书房,我一看,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正是公司的前台小刘,我顾不得多想,拉起佑兵叔叔走到窗户边指着十字路口边的古树给他们看。 佑兵叔叔安静的看了半天,等确定那两个人一直在朝我们房子这边打量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很快,群哥的烂凯美瑞和佑兵叔叔手下的几台越野车出现在视野,那几台车先在各个路口放下几个人拦截逃跑,然后猛然间的停在那两人藏身的位置,迅速的从车上冲下来四五个拿着家伙的年轻人。 这一切的变故太快了,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两个人就被老老实实的分开带上车后一溜烟就消失在视野里。我知道这一切肯定是佑兵叔叔和群哥商量好了的行动方案,有佑兵叔叔出面,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佑兵叔叔黑着脸走了,他的脾气一向是不苟言笑,我自己犯了错误,也不敢多嘴多舌,只能安静的等待消息。青和雄两人下楼去了麻将房,几人虽然表现的很轻松,但我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一个惊涛骇浪的夜晚。 楼下的麻将声音久久不散,只是众人的喧闹声没有了,我估计他们会打一个通宵了。两点多的时候,小刘端上来一晚肉粥道:“小弟,你怎么不下去打牌玩,一个人多没趣,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什么时候变成小弟了,我看着一脸笑的小刘,她和雄不会真的好上了吧!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群哥和佑兵叔叔一脸疲惫的回来了,两人先在楼下打了个招呼,就到了我书房,两人看见我在打坐,相互对视的笑了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你知道人家想干嘛吗?准备绑了你勒索一笔钱然后解决你。” 我惊恐的问道:“是谁指使的?” 群哥道:“还能是谁,是胜指使越南帮准备报复你,我们已经和越南帮谈妥了,但胜消失了,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我揉了揉发麻的双腿不解的问道:“是谁透露出我家的位置的,那个胜好像不知道我住哪里,整个阳城知道的也没几人。” 群哥想了想道:“我估计是光头七,他和胜有来往,搞不好胜被他收留了。” 我什么时候成为别人待宰的肥猪了,更过分的是还想要我的命。看来,我得改变我以往的软弱可欺的形象了,这个胜上次还没打疼。 我看着群哥道:“群哥,你是想混下去还是准备金盆洗手。” 群哥疑惑的看着我道:“有什么区别吗?我手上没沾过血,也没做过犯法的事情。” 我正色道:“群哥,我在想,佑兵叔叔退出江湖了,阳城我们一直在依靠你。假如你想混,我准备支持你,让你的力量壮大起来。如果想退出,我也准备和你合作,让你的实力可以照顾我们。” 群哥和佑兵叔叔相互不可思议的对看着,他们俩是真的不相信我有这样的实力。 我看他们俩充满狐疑道:“群哥,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白道黑道,有经济实力才是王道。我想了一个赚钱的路子,群哥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群哥看我说的很正经,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路子你说说看?” 第一百八十八章牛皮不怕吹 第188章牛皮不怕吹 我看着群哥道:“这个生意很简单,但也只有群哥你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可以做的下来。首先,你得找几个可靠的人,你没发现吗,阳城这么多老乡在打工,他们每个月要寄钱回去,但邮局要十天半个月才收得到钱,还要那么高的手续费。你先在镇上寻找一位可靠的合伙人,放一笔现金在他店里,然后你这边找几个可靠的人手,放出你可以帮他们立马拿钱的消息,这边收到钱,家里马上可以拿钱,收个百分之十手续费,这虽然比邮局贵一点,但却可以上门取钱,省去老乡寄钱的危险和麻烦,家里又可以立马去镇上拿钱,你想想,阳城有这么多老乡,一个月每人寄五百块,家里三个乡镇,至少五千人在阳城打工,一个月是二百五十万的资金来往,你提百分之十可以赚二十五万,提百分之五是十二万五,保守估计,一个月一百万的资金量,你可以提十万块。假如生意打开了,你完全可以在莞城和其他老乡聚集地同时展开。” 群哥两眼放光的道:“这生意不错,你这脑子,有一点生意头脑,只怕这个违法,这也要一笔资金才可以启动呀,我这边···” 我笑着道:“资金不需要太多,我估计一二十万活动资金就够了,因为这个是流水,家里取了,这边存进银行转账,家里再去银行拿出现金,银行转账手续费很便宜,只是老乡不知道而已。违法不违法,只要镇上邮局不告状,应该没事,你家里这么点面子应该有。至于准备金,我替你出了,我也看不上你这三瓜两枣,以后你赚了钱还我本金就行了。” “你出了,你哪里来的钱?”佑兵叔叔惊奇的看着我道。 我笑而不语的看着两人。 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那个孤狼胜还没有露面,不知道是惧怕群哥和佑兵叔叔两人势力跑路了,还是真的被光头七藏了起来,但胜既然放了话是针对我,我倒真的不害怕他。因为群哥昨晚和越南帮闹的很大,群哥虽然不及佑兵在莞城的势力,但绝对不是一帮黑猴子可以撼动的,只要越南人不敢出面,凭一米六身高的胜,我还真的不太顾忌。 一夜未眠的我,此时得去先生家上课了,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因为我感觉在先生面前,我才能真正的宁静和平和。 得道的高人,是可以点化影响迷茫的普通人的。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能量,像阳光一般,只要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你不自觉的可以感觉到温暖。 进了先生家的门,里面是小丫头欢快的撒娇声,我硬着头皮进去,一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女人正在陪师娘剥青皮黄豆,一个挺壮实威严的中年男人陪着先生在说话。 “你就是火先生吧!丁嫚开口闭口提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那个中年女人看见我高兴的道。 我脸色一红道:“是,我是张火,丁嫚是···” 老先生的孙女瘪着嘴打断我的话道:“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气死我了。” 那个威武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伸出手道:“火先生你好,我是丁嫚的父亲丁建国,在市公安局工作,这是丁嫚的母亲孟文梅,在市财政局工作,早听老爷子提到你,见到你很高兴。” 嚯!一个是市公安局,一个是财政局,来头可不小,看样子两夫妻应该都不是普通的公务员吧,这小丫头,家里条件这么好。 我红着脸道:“丁先生,见到你们也很高兴,一直遗憾没机会见到两位。” 那个叫孟文梅的站起来打量起我问道:“火先生今年多大了?” 我红着脸道:“八零年的,已经满了二十。” 丁嫚气鼓鼓的道:“哦,原来你比我还要小,你还天天欺负我叫小丫头,你得给我赔罪,快点叫姐姐。” 我看了看发育不良的丁嫚,比我还大些,难道阳城人都是这样干巴巴的竹条子。 “别没大没小,火先生,你有女朋友了吗?”丁嫚的母亲怒斥丁嫚一声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丁嫚红着脸道:“妈,你问这些干什么,我是去他那边工作,又不是相亲。” 那中年女人看了看丁嫚,又看了看丁建国道:“听丁嫚说,你准备聘用她,火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些体制内人,真的是不怒而威,让我浑身紧张,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把雄的装修公司和自己已经进行的商业计划大概说了一下然后道:“叔叔阿姨,我只是被丁嫚闹得没办法顺口答应的,哪有安分的财政局工作不做去做私企的,你们一定管好她,不要让她胡闹了。” 两夫妻相互看了看,然后恭恭敬敬的看着老先生,老先生也听了我的商业计划,想了想道:“工作不分公私贵贱,丁嫚既然决定了,我倒是支持她按着自己的爱好发展。” 这老先生,境界不是一般的高,我的计划还在纸面上,他竟然支持自己孙女胡闹,这让我压力山大。 孟文梅想了想问道:“火先生,你意思是你准备初期开二十家发廊,还收购了六七百个平方的铺面了,这可得不少资金,你是贷款,还是?” 我脸一红撒谎道:“阿姨,我前期我写了几首歌卖了点钱,你们隔壁的房子就是卖歌赚钱买的,今年我做了一只股票,小飞鹤,赚了点钱。” 两夫妻不可置信的对看一下,丁建国看着面红耳赤的我道:“这可不是一点点钱,炒股票的风险很大的,你是说你买了小飞鹤,什么价位入手的。” 我老老实实的道:“两块一左右,一个多月前。” 丁建国兴奋的道:“那可是一只妖股,我也买了一点,你买入多少股,什么价位卖掉的,他最近又大涨了,我都后悔死了。” 我看他也操作了小飞鹤,只能更老实的回答道:“入了近一万手,当时拿着房子贷款了两百万。十二块三打开涨停那天卖的,算是赚了一千来万吧,前几天我在六块七又买进了五百万的资金,到现在还没卖。” 丁建国一阵踉跄的站立不稳,然后抓起我的手兴奋的道:“股神呀!我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是股神了,你这算是神操作了,第一波赚一千万,这一波六块七是最低价,你五百万进去,昨天收盘价是十六块多了吧,这又是七百来万的利润。你看看现在我还可以追进去吗?” 我想了想正色道:“现在进不得了,风险太高,我准备近期清仓了。” 丁建国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火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你的电话是多少?下次你有什么操作,可一定告诉我带我一把。” 我算什么股神,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我羞愧满面的报了电话号码低头看了一眼名片,只见上面写着阳城市江城分局局长丁建国。 老先生咳嗽一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需要那么多的黄白之物做什么,看看你兴奋的嘴脸,幸好张火的生意和你没有任何牵涉,要是别有用心的人,随便做个局你就陷进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尖被刺杀 第189章尖被刺杀 老先生的话一出,丁建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不敢吱声,这老先生家教,可真的让我敬佩。 剥青皮豆的师娘看见丁建国一副小学生的可怜样子骂道:“你个老家伙,都退了多少年了,还整天一副老夫子神色,老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那么严肃做什么?” 孟文梅赶忙解围道:“火先生你坐,刚才你说你写了几首歌卖,敢问是那几首?这写歌还可以卖钱吗?” 我就知道这谎撒不得,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道:“这个是隐私,因为我连版权全部卖了的,说出来你们一定保密。去年宝岛林小姐来过阳城,她买下了《至少还有你》,港城的刘天王年前也来过阳城,他买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们还和我拍照合影了。” 丁嫚跳起来道:“你是说最近火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是你去年写的歌,天啦!这怎么可能,爷爷,你这学生可是藏龙卧虎呀!” 我那张老脸,红的发烫,一个谎言,需要多少个谎言去掩饰。幸好青一直宣扬歌是我写的,不然我真的无地自容。 孟文梅看见我窘迫的不行,还以为我年纪轻脸皮薄,赶忙解围道:“火先生,听家公说你很好学,书法水平进步也很快,你可真的是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呀!也不知道以后好了哪家的姑娘····” 丁嫚拉着唠唠叨叨的孟文梅道:“妈,你又扯哪里去了,我去他那边上班你们到底同不同意嘛?” 丁建国看了眼孟文梅道:“你爷爷都答应了,哪里能不去的,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干不好,老老实实滚回你妈单位上班去。”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丁嫚的父母,这是唱哪出戏,财政局在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工作,但她们家竟然同意自己的闺女去我那个不着调的地方鬼混,这真的是她们的亲闺女吗? 恭恭敬敬的把先生布置的功课交上去,老先生欣慰的看了看,然后开始讲解唐楷,老先生花了大半年时间,从秦篆讲到隶书,从隶书讲到魏碑,又从魏晋南北朝书法讲解到唐楷,我也算是受到了系统化的书法训练了。 因为约了陈律师看教学的场地,我没答应丁嫚父母一起吃中饭的请求,丁建国送我到门口的时候,背着老先生道:“火先生,下次你操作股票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我看他一脸崇拜,不知道他是亏了钱找救星还是想赚大钱,我想了想道:“丁先生,今年之内我不会操作股票了,明年下半年,有一支叫茅台股份的股票上市,你以后就买那只股票吧!” 丁建国狐疑的道:“明年下半年茅台会上市吗?它有什么大潜力吗?” 我肯定的道:“你只要一直买进,我保证未来二十年,他会涨一两百倍,也就是说,一万块不动,二十年以后他会变成一两百万。” “当真?” “当真,我到时也会一直买进,你保守秘密,不要透露出去,很多事情,天机不可泄露。”我神秘的道。 谎话说多了,我自己都信了,我内疚的自言自语道,不过看在他是先生的亲儿子份上,下次我操作股票,我真的应该给他打个招呼。 陈律师带我看的教学场地在商业街的边缘,人流量很大,交通也方便。房子是新建的,十八层商业楼,有上下电梯,它位置在第三层,户型是个长方形的大通间,改造难度很小,水电煤气给排水都预留的有,房东说正好三百五十个平方,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只是他这个价格有一点高,要价一百万整,合两千九百块一个平方。商业街铺面价格虽然到了五千以上,而且是有价无市,但这里是商业街边缘,又在三楼,他开了这样的价格,确实有一点狮子大开口。 回去的车上我问陈律师道:“老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卖了这个商铺吗?” 陈律师不假思索的道:“开五金厂,我调查过,想扩大规模,资金不足。” 又遇见个开五金厂的房主,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是全民开五金厂,不知道青断定十几年以后因为开厂卖铺面房产的房东会悔断肠子是不是真的,我想了想道:“你估计最低价可以谈到多少?” 陈律师又不假思索的道:“我调查过附近房价,像他这样的商业区同类房源,一般是一千五到一千八,我估计两千块是他的底线。” 这个陈律师,真的万事想在我前面,我满意的点点头道:“你等一下给他报一个七十万的总价,一分钱不加,你还要他提一万块介绍费,他愿意成交现金全款交易。他要是不愿意,你先晾一下他。你再故意在楼下频繁约见其他的房东,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动心。如果真的谈不拢,我们租一个地方算了,培训中心不一定非要买断。”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股票已经收盘,小飞鹤起伏了几天后,又开始拉涨停了,昨天收盘价是十六块三,今天星期二,收盘价是十七块九,我看着六点一的量比,颓废的坐在办公桌前,瞎忙了一天,我竟然把最主要的事情忘了,明天开盘,绝对是跌停。 股票这个东西,特别是像小飞鹤这样的妖股,大涨很容易,拉涨停也容易,但大跌更容易,跌停比放屁还简单,论坛专家估值二十块三十块的话,骗骗贪婪的小散户差不多,对于我这样的高获利人群,早就已经清仓看热闹去了。 我是真的担心连续跌停卖不出去影响我开展的商业计划,因为月底就会开始装修店面,我这边连培训中心都没找到,更不要说教师和招生计划了。 我烦躁的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尖一言不发的坐在茶几前默默的喝茶,这家伙,以前话最多,现在习惯了我的沉默,也慢慢的适应了沉默。 我有书可看,即使不看书,我偶尔会练习一下毛笔字,或者弹几曲吉他,写一点文字,再若烦躁我还可以打坐冥想。我真的不知道尖呆若木鸡的在想些什么,因为我的精神世界不能荒芜一分钟。 青不在家,雄也不在家,一直到天色发黑,我饿的不行了才对呆若木鸡的尖道:“你下去做饭,还是我们俩出去随便吃一口。” 尖如梦初醒般睁开眼道:“出去吃个快餐吧!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做。” 我好笑的道:“怎么心情不好了?” 尖羞涩的道:“失恋了!” 失你阿普的恋,我看着那张圆饼脸差一点笑出来,母猪和你恋爱吧! 出了门,天已经黑了,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古树下显得特别的阴暗而寂寥,猛然间的我心脏一阵狂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发生一样。 走了几步,迎面而来一个戴着渔夫帽佝偻着腰的小老头,正低着头慢吞吞的朝并排而行的我们俩而来。我正在习惯性的环顾对面的十字路口,猛然间被尖一把推开,然后看见刀光一闪,尖便捂住那老头的手慢慢的蹲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章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190章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我呆滞了一下,我看着胖敦敦的尖在拼命捂住刀柄慢慢的站立不稳蹲了下去,我猛然间清醒了,这是有人暗杀,而且对象是我,胆小如鼠的尖推开了观望十字路口的我,替我挡了这一刀。 我发疯似的对着那人的脸上就是一拳,我只要在家,几乎没间断过打沙包的拳击练习,又受到了佑兵叔叔几次亲自指点,这一拳下去,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威力十足。 那个佝偻的脑袋被拳击的力量带着往后一仰,渔夫帽掉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灰黑色皮肤的脸,这张脸满脸横肉,目光阴森,正是消失不见的胜。 仇人相见,又是暗算,我几乎发了疯似的击打他的脸,直到他倒地后,我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我用七匹狼的真皮皮鞋没头没脑的踢踹他肚子和脑袋。 一直到一辆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停在路边,从车上冲下来一个人从后背抱住我喊道:“火,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你要赔命的。不要打了,听到没有,我是雄,你快停手。” 我使尽全身力量想疯狂的挣脱,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打人需要很大的体力,既使专业的拳击手,如果在擂台不留余地的连续击打,也坚持不了三分钟,更不要说雄是木匠出身,十六七岁开始玩斧头锯子,他一身的蛮力气,抱得我动弹不得。 我喘着粗气冷静下来后,嘶哑的对站在车边的小刘道:“快报警,快点报,先打120,尖可能不行了。” 雄扭头看见墙角捂着肚子的尖,看见他肚子上面的刀和血流不止的样子,惊恐的手足无措,然后蹲下来准备先抽出尖肚子上面的刀。 我踉踉跄跄的拉开雄,我已经软弱到有气无力的地步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不要动刀,不要动,动了尖会死的。” 我软软的坐在路肩上,看着小刘先打了120急救,再打了110报警电话,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尖,只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那样的漫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指指点点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出主意要雄的车先送人到医院,有人阻止说动不得,我茫然的看着众人,不知道到底是把尖抬上车还是等救护车来。所幸120急救车和警察及时来了,警察简单了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过程,迅速的拍了相片,尖和上了手铐的胜便被救护车带走了,我叮嘱雄开车跟过去不惜代价救人,我自己被警察带上车。 这是一起很重大的刑事案件,我动手打了人,一直被重复的提问,从和胜的老乡关系,到胜敲诈勒索尖,再到我为了尖的事和胜发生斗殴结仇,一直到有人盯梢,然后到胜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方式伤人,几乎每一个细节都问了很多遍。 我隐瞒了佑兵叔叔和群出面解决的事情,但他们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漏洞,一直连续不断的重复询问疑点,我担心尖的安全,但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尖的任何情况。 我不快的道:“我知道的全部说了,我不是犯人,我要求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你们和我的律师谈吧!” 这让他们的态度更恶劣,质问的语气更凶恶,难道胜被我打死了,除了这个可能性,不至于我一个自卫还击会变成审问的对象呀!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在恍惚的一瞬间,我突然记起先生的儿子丁建国,也许他们认识,我不求他们放了我,只想着能好好的睡一觉。 再一次被喝问醒来后,我试探着道:“我是丁连山老先生的学生,我认识丁建国,我想打电话给丁建国可以吗,江城分局的丁建国。” 丁建国的名字一报出来,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和蔼多了,在确定我真的认识丁建国以后,他们停止了对我的疲劳审问。 我一瞬间就睡了过去,等被人叫醒的时候,丁建国来了,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询问了身边同事大概的情况,然后道:“那个凶手救活了没有?” 那个年轻人道:“凶手已经救过来了,但伤的很重。” 丁建国看着那人道:“火先生是自卫还击,虽然有一点过了,但在那个处境,出手伤人也是有情可原。要没什么大事,就放了他吧!他在阳城有家有业,是正经的投资商人,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喊他过来就行。” 往门口走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有富无贵,就如一只小蚂蚁,一头大肥猪,当你的能力配不上你财富的时候,你就会被人盯上,这一点劫难,正如青说的,是避无可避。 看来,我得重新思索我的未来和人生了! 门口是明晃晃的太阳,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朦胧中,几个影子围了上来,等我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来的人是雄和小刘,以及一脸怨恨的青。 丁建国看见有人来接我,和我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车而去,我疲惫的坐上雄的桑塔纳,看着沉默的几人道:“尖怎么样了?” 青怒视着我道:“你还好意思问尖,要不是你惹是生非,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不止一次的告诫你不要冲动,你哪次听我的,你几辈子都逃不开这样的劫难,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怒吼的打断她的话道:“尖到底怎么样了?” 副驾的小刘扭头道:“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人还在重症监护室,你现在去也看不见他的人,不如先回去吧!” 我如释重负的轻松了下来,尖要是因为我送了命,那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想不到一直软弱的尖会有这样的勇气,看来,下半生我真的要好好的报答他了。 艰难的熬到家,我顾不得洗澡脱衣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明晃晃的太阳,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十点钟。 我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这个胜与我无冤无仇,竟然敢于下这样的黑手,他是诚心要我的命了,他既然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要他好好的活着。 我拨通陈律师的电话问道:“老陈,持刀故意伤人最多判多久?” 老陈很急切的道:“火先生,你总算出来了,你急死我了。你那边情况我大概清楚,根据刑法234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郁闷的道:“也就是说最多只能判十年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在里面呆更久一点?” 陈律师想了想道:“除非我们有他犯其他罪名的证据。否则,” 一语点醒梦中人啦!这个胜,我敢断定他还有其他的重大案件,只要我舍得花钱,我肯定可以买到他犯案的消息。 说到钱,我猛然间记起我的股票,我最近疯狂的买铺面,资金已经不多了,我只剩下股市上面的钱了。我连忙打开电脑,心里暗想道:不管跌成什么价格,只要能卖掉,我就全部卖掉,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收服两个大佬 第191章收服两个大佬 我再三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的人才不会出错,只有冷静的人才有反击力,我们红旗大队老张家,匹夫之勇比比皆是,但冷静的头脑很少。 打开同花顺看见小飞鹤的那一瞬间,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差一点跳出胸膛,我出事那天是星期二,小飞鹤是涨停,价格是十七块九,我现在看见小飞鹤的时候,小飞鹤刚刚拉出涨停,价格是二十三块八。这怎么可能,我一阵大笑,一阵狂笑,有了这个价格,我真的可以无所顾忌的替天行道了。 顾不得研究因由,既然老天帮我,就休怪我冷血无情了,不然,他们真的以为我是一只肥猪,可以随便宰杀了。我点了个实时成交,股票刚刚拉到涨停位置,虽然有上万手封单,但大单卖出的很多,有一点封不住的感觉。 瞬间按涨停价成交,账户余额变成一千七百七十多万,六块七的成本价,总共七千四百多手,五百万的本金,盈利一千二百七十万多。 一股冲天之怒油然而生,有刀在手,屠龙斩蛇;有钱在身,杀妖除魔。钱真的是男人的胆,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再自卑懦弱的人都有了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胆气。 狂笑了一阵以后,我看着被我打的七零八落的盘面花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的封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我奇怪的看着二十三块八毛五涨停价,看了半天我才发觉,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原来股价这几天都在涨停。我出事那天是星期二,我没来得及清仓,当时股价是十七块九,星期三涨停变成十九块七毛二,星期四涨停变成二十一块六毛九,今天星期五又涨停,股价已经到了吓人的二十三块八毛五。我茫然的想不起来到底我在里面呆了两天,还是回来睡了两天两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世道,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老天是公平的,《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尖你个死胖子,我等着你恢复好了与我共富贵。 我下楼从车里把装现金的皮包拿上来,上次偷偷给云塞了十万块,里面还有四十万现金。我没什么不良嗜好,除了买铺面开支,我对个人消费欲望不大,甚至于对口舌之欲也要求不高,更不要说骄奢淫逸的消费。 我先打电话给王经理,要求他明天给我准备两百万现金,然后打电话给陈律师,陈律师来了以后,我直接丢了十万块道:“我要起诉凶手,这是十万块定金,能够定案十年,我再多付十万块。我不管你自己帮我打也好,找阳城知名律师帮我打也好,这个人我希望他下辈子呆在里面不要出来了。” 陈律师看着凶神恶煞的我道:“需要我寻找证据吗?你们是同乡,亲不亲故乡人,为了一点小冲突他有杀人狠心,我估计他背的有大案子。” 我果断的道:“不需要,我有其他门路找,你如果想自己打,可以多找几个知名律师帮忙,费用我给你另外报,你还可以把收购工作缓一缓,这个仇恨我想尽快解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抱歉,我不是君子。” 陈律师像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然后把钱放进他的随身包里,拿笔飞快的写了张收据就告辞而去。等他走了以后,我给群哥打了个电话,群哥很快的来了,同来的还要佑兵叔叔。 我带他们两人坐到茶几上,亲自泡了壶茶斟了三杯茶示意他们两人喝茶,我们三沉默的喝了几杯茶后,我把装着三十万现金的包包递给群哥道:“群哥,这是我上次和你说那个生意的启动资金,不够的话你随时给我打招呼。” 群哥不解的看了佑兵叔叔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意的事以后再说。” 我又斟了几杯茶,然后看着他俩道:“一点小意思,我喜欢群哥你这个朋友,我说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壮大势力。” 佑兵叔叔看着我道:“火,你不要任性,这可是几十万。群和我的关系,真的没必要用钱维系的。” 我微笑着把刚刚卖股票的账户余额打开给他们俩看,等他们目瞪口呆的时候我轻描淡写的道:“这一次操作的不太好,只赚了两倍的利润,才千把万。佑兵叔叔出事那段时间,我赚了五倍多的利润。群哥,佑兵叔叔,我把你们俩当成自己人,我才愿意透露我的家底。财富到了我现在这个地步,对于我只是个普通的数字了,但我要怎么样守护住这笔钱,甚至于安稳守护住以后越来越多的财富是我目前迫切的问题。群哥,我说了,你那个小生意我看不上眼,你有靠得住的人手,顺便做一下也是个来钱的路子,我叔叔不会再涉足江湖,我和雄更不可能涉足江湖。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打杀杀违法乱纪,我只希望你保持足够的威慑力,能够顺便护住我的亲戚朋友就行。” 群哥目瞪口呆的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一直认为是小青有钱,你可真的深藏不露呀!” 我含笑着道:“低调是我们老张家的本性,何必上蹿下跳四处卖弄。我的底细你们俩出了门一定要替我守口如瓶,如果你们以后想赚钱,我会带你们赚一点小钱。” 佑兵叔叔脸一红道:“你叔叔我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难怪张佑文叮嘱我做生意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笑而不语的看着群哥,群哥混了多年江湖,能够混出这么大的声望,绝非没智商的人,他正色道:“火,你有什么打算,你和我们直截了当说就是了。” 我看着他道:“不急,你明天先喊小丽子带上张律师去看看小青的院子,看上哪套,你选哪套,钱我先替你垫付,等你以后宽裕了,你再还我就是。” 群哥脸色一喜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买什么关子,都是自己人,不需要你这样用手段收买人心。” 我笑呵呵的道:“上次小青提那个讨债公司事情,我觉得你买了房子后就可以注册了,顺便把拆迁业务也接了吧!我可能有一点关系。” 群哥一脸怪笑的看着张佑兵道:“你这个侄子,比你有手段,也比你有本事的多,只怕以后我们几个老家伙只能跟着他混日子了,你看看,三言两语,把我的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打消了。” 佑兵叔叔看着我道:“你直截了当说就是了?群胖子办不了的事情,我莞城还有几个心腹。” 我尽量压低声量,调匀情绪道:“我不想胜活着走出监狱。”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不是很恐怖,但我的话一出,群哥和佑兵叔叔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惊恐的像看见火云邪神一般。 第一百九十二章整蛊陈一凡 第192章整蛊陈一凡 张佑兵猛然间愤怒的道:“张火,违法乱纪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买凶杀人,一旦查出来,你下辈子就完了。” 我看着我那可爱的小叔叔道:“叔,说什么呢!我现在也算几千万身价,我会做这样的蠢事,我犯得着吗我。” 群哥被我说的疑惑不解的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淡然道:“群哥,你想想,胜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这么点事情竟然准备绑架我再毁尸灭迹,一计不成,又气急败坏的敢于痛下杀手,这样的亡命之徒,他以前没有做过大案子吗?” 佑兵叔叔恢复了平静道:“你的意思是?” 我咬着牙道:“用钱买信息,肯定有人知道胜犯过案子,只要有了几件杀人伤人的大案子底细,我敢保证他不可能活着出来。”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群哥道:“这倒是条高明的办法,借刀杀人,可去哪里寻找胜的底细呢,他可一直是一条孤狼,我听说过他犯有命案,但具体时间地点我一无所知,凭打架斗殴,定不了什么大罪。” 我想了想道:“群哥,你的手下光头七不地道,这个人留不得。他上次骗了尖十万块说投资开厂,尖去打听,还被人家轰了出来,尖去找光头七退钱,光头七还扇了他几个耳刮子。尖替我挡了刀,我想替他把这十万块讨回来。” 群哥为难的拧着眉毛想了半天道:“行,我替你把这笔钱讨回来,反正也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 我内心一喜,这群哥是彻底倒向我这边了,便继续道:“胜的底细,有两个地方估计有,一个是光头七处,胜上次盯梢,我家位置绝对是光头七泄露的。群哥你放句话给他,要不退十万块钱,要不我再加钱,多少无所谓,只要他有胜犯大案子的消息。” 群哥摇了摇头道:“只怕光头七这人嘴里吐不出真话。他这人,阴得很,和胜是一个路数,他知道胜的大案估计自己也有份。”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赶他出阳城,一山不容二虎,你留他在身边,永远是个祸患,很容易被反噬。” 佑兵叔叔道:“赶走他不是什么难事,他内心还是顾忌群胖子的。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地方是哪里?” 我回答道:“越南帮肯定知道。这样,明天我去银行提两百万现金,群哥约见一下越南人,就约在国际大酒店的餐厅吃晚饭,我到时去会会他们。” 群哥和佑兵叔叔异口同声的道:“要你出什么面,这些脏事我们搞定。” 我想了想道:“我不去,你们不一定搞得定,那边有保安队长甲哥在,还有你们两位大佬,他们能吃了我不成。” 他们听我说话的语气,看着我神秘的笑脸,无可奈何的默许了,因为今天我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 他们两人走了以后,我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没有了尖的发呆,我突然感觉特别的孤单。焦虑的我,关了电脑,开始打起坐来。现在的我,随着事情越来越多,我的焦虑也越来越多,打坐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一直到被青的脚步声惊醒我才从冥想中醒悟过来,青径直走到我书房,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我书房了。 我起身到茶几处烧水泡茶,她安静的坐在茶几边,我们俩就这样相对无言的沉默着喝茶,直到喝了七八盅茶后,她终于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坐的?” 我看着一脸心事的她道:“今天陈一凡没有回来吗?” 她怒目而视道:“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 我脸一红,沉默了半天道:“明天我想取两百万现金,我打了预约电话,但我的钱星期一才能拿出来,你那边能不能?” 她抬头看着我道:“很急吗?” 我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 她迟疑的坐着喝了几口茶,起身而去,很快她的身影又出现在书房,她递过来一本存折和一张卡。 我看了看存折,里面有五百多万现金,她竟然没有详细询问就递给我,这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密码是多少?”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道。 “你的生日,800308,我所有的密码都一样。” 我的生日是一九八零年三月初八,她是真的知道我的生日,还是拿我身份证开户时候看见我生日临时设定的密码。可我清楚的记得开户那天她根本没有细看我的身份证呀!难道她真的是穿越而来,因为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她是穿越而来的。二十年前的两千年时代,穿越可是个陌生词,《寻秦记》还是两千零一年十月份才开始上映。 第二天醒来后看见满天的大雨,简直到了****的地步,等我打拳锻炼一个多小时后,雨不但不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熬到九点时候,青看着站在玻璃房前看雨的我,我估计是她想让我开车送送她,我打着伞去车棚把车倒过来,她打着伞跳上车,然后看了我一眼,算是对我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谢了吧! 车到店门口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只见店门口的芒果树下站着一个人,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湿透了,他高大的身影立在****中,犹如滔天洪水中直面而立的大石头般顽强坚韧。 我把车开到店门口,看着青拉开车门,我酸楚的道:“那不是陈一凡吗?你不去劝劝她,被雷劈死了可不好,你性子善良,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回过头怒目而视道:“你去劝呀!多管闲事。” 我好心好意,碰了一鼻子灰,等我倒车出来时候,雨下的更大了,我真的是不忍心,虽然他是我的情敌,但陈一凡眼睛太清澈了,太干净了,我再怎么酸楚,我真的生不出他的气来。 我把车停在路边,打开窗户看着他道:“你上车,青带了话给你?” 陈一凡听见青喊我带话,兴奋的拉开车门跳了进来,可他看着干净的座椅套,又不愿意坐下去。 我丢了条擦车的干毛巾给他道:“先随便擦擦,不要感冒了,随便坐,没事的,大不了我换一套座椅垫。” 陈一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胡乱擦了把头发,用毛巾垫在座椅上,半个屁股坐了下来。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我叹息一声道:“你站在雨里干什么?” 他低沉的道:“我最近打电话,小青一直不愿意接,我昨晚赶回来,她也不愿意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想起上次来那个桀骜不驯的姑娘道:“这个原因我知道,但不管什么原因,好聚好散,你不要道德绑架,青特别反感道德绑架的男人,我估计你一样不喜欢吧!” 陈一凡点了点头道:“前辈,你说的太对了,我真的不了解她,你和她相处这么久,你可以给我指点一二吗?” 我看着一脸真诚的陈一凡,他竟然叫我前辈,什么意思?我比他年纪还要小,猛然间的,一股邪念生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爱情测试 第193章爱情测试 我眼睛闪烁了一下道:“小青和我肯定熟悉,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子,我们俩相处了两三年,现在即使感情破裂,但做不了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呀!她特别反感道德绑架,你这样可不好,你的境界要提高,得像我一样才行。” 陈一凡感激看着我道:“我知道我情商低,我只是苦恼,我真的想不出我做错了什么,既然好聚好散,她也需要给我一个说服的理由,我真的太痛苦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昨晚痛苦的都差一点想到自杀。” 我看着他说的情真意切,又想起那个讨厌的丫头道:“你纠结于原因干什么,我都不想说,怕影响你们家庭和睦。” 陈一凡猛然间看着我,支支吾吾的道:“你是说我家人来过店里,是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的该死,前辈,你可以具体和我说说吗?” 我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你必须说是小青的老板我说的,我叫张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真的看不下去才愿意告诉你真相,这个和小青真的无关,我得预防你们俩以后哪天真的成了让她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陈一凡急的不行道:“前辈,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要发疯了。” 我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心里一阵安慰,原来在爱情里,男孩子所表露出来的不成熟和急躁真的和文化素养无关。我直接道:“前几天你父母和你姐姐到店里,你父母你肯定了解,你母亲强势傲慢,你父亲清高酸腐,老人家嘛,为了唯一的亲儿子操心,出口伤人,出言不逊这个其实可以理解,就是你那个姐姐,真的太没素质和礼貌了。” 陈一凡脸色铁青的道:“陈一流到底说了些什么伤人的话?她···” 我看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想起那个丫头竟然敢骂我是丑八怪,我心里想着,火已经被我点起了,我也不会怕她怎么样了,于是继续点火道:“对,她叫陈一流,我不是说她,小青就是被她伤透了心,她一进来就趾高气扬的要青给你父亲剪头发,青解释要提前预约,她竟然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能来是给小青面子,又说青不过是个剃头匠,大不了补一倍的剃头钱二十块,有什么好清高的。小青差一点气哭了,后来你父亲看不下去了,终于说明了来意。你那个姐姐陈一流更来劲了,一副居高临下看不起人的架势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家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外地妹剃头匠的,反正所有难听的话,所有侮辱人的词都说了,我都不好意思再一一重复。最可气的是,” 陈一凡满脸虚汗的道:“还有什么更可气的话吗?” 我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便如实道:“她出门的时候,竟然说你给小青买了个LV包包,合一万多人民币,要小青退给她。小青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 陈一凡有气无力的道:“小青说什么了?” 我气愤的道:“小青说,她回了块两万多的劳力士手表,要退喊陈一凡自己回来找她退。小青太可怜了,当时包包是你强行要送的,她一个月才一千多工资,竟然花了两年多工资回了你一份人情,还要被你姐姐侮辱,你这个姐姐,素质真的不行。” 陈一凡眼泪都出来了,他趴在车前挡风玻璃台子上,一抖一抖的哭了半天,然后眼圈红红的看着雨中的店子,最后擦干眼泪道:“小青受了大委屈了,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像个男人,竟然保护不了我爱的人。前辈,你说句真话,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我看着单纯的陈一凡,突然想作弄他一把,你不是内心单纯,眼睛清澈吗?我就不相信他会没有忧虑和猜忌,我看着他道:“怎么说呢!你先告诉我你回去准备怎么办,有什么打算和计划。” 陈一凡想了想道:“我回去摊牌,家人要是不支持,我,我和家里决裂。” 我笑了笑道:“你决裂,你知道外面生存的艰难吗?你有多少积蓄熬下去。” 陈一凡想了想道:“我,我工作三年,存了三万块,我想,我可以坚持到研究生毕业吧!只要我研究生毕业了,我可以找一份好工作,我可以给小青一个安稳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的。” 我搞笑的道:“不知道是谁给了你勇气,三万块能干嘛!你的未来是个未知数,我听你父亲说你读的是哲学研究生,我没听说过哲学研究生可以拿多高的薪水。小青和我好了三年,你看看她的穿着打扮,一身衣服加首饰都是几万块,你能够看着这么娇滴滴的一朵鲜花在你手里凋谢枯萎吗?小青这个人,外柔内刚,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同床共枕三年,但分手时候,她竟然不要我一分钱馈赠和补偿。我想,你如果真的爱她,如果真的是个男子汉,就先把经济环境改变了再谈感情。” 陈一凡失魂落魄的看着我颤抖的道:“那你们现在还同居吗?” 鱼儿上钩了,什么内心干净清澈,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猜忌和吃醋,我就想给陈一凡一个考验,在他心里种一个邪恶的种子让他生根发芽,如果陈一凡真的爱她到不顾一切,等他们俩真的好到同床共枕的时候,自然会发现。 打定主意,我淡然道:“现在肯定顾忌,这方面小青很传统的,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但你也知道,都是成年人,我有时候控制不住的需要,她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翻一次我的牌子可怜我一回。这很正常,你不会因为这个介意吧!” 陈一凡红着脸连忙道:“不会的,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怎么会介意。” 我淡然道:“那就好,不过你肯定没恋爱经验,这些事只能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你尊称我一声前辈我才好心告诉你,她要是知道你一个现代高材生介意这些封建贞操观,估计你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 送走了陈一凡,我去超市买了两个装钱的皮包,然后去银行提出两百万现金,分成两包装好,我看着车里躺着的两百万,我不相信这两百万撒出去,买不到一条致命的信息。 五点钟的时候,群哥和佑兵叔叔过来了,我递给他们一个包包,他们俩点了点头,佑兵叔叔招了招手,从车里走下来小蒋,佑兵叔叔对小蒋道:“你以后就跟着火先生,只要火先生出门,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小蒋连忙跳进我的普拉多驾驶台,我心里一喜,这个小蒋忠心耿耿,更是佑兵叔叔的亲传弟子,不管是哪方面,都算数一数二的保镖兼司机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狐假虎威 第194章狐假虎威 小蒋车开的很平稳流利,他年纪比我大了五六岁,但怎么样都不同意我喊他蒋哥,没办法,我只能称呼他为蒋兄弟。 车到鸳鸯湖边的国际大酒店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六点还差十五分钟,我看着小蒋把车停好,想了想,拿起那个装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十万块放在我一个随身小包里,这个包方便夹在咯吱窝里,可以应付平时开销的急用。 六点整的时候,来了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三个高颧深目,皮肤黝黑,个子矮小的壮年男人,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中南半岛的马来人种,因为他们和汉人的相貌区别太大了。 果然,他们一出现,群哥就和佑兵叔叔下车走了过去,几个人走近了,相互打量一下,然后掏出烟相互递了一轮在门口点火抽了起来。 刚在几人点燃火的时候,一辆三菱帕杰罗开了过来,车上刷着白底蓝线,车门印着醒目的POLICE英文字母。 那三人看见帕杰罗,脸色一变,惊恐的看着群哥和佑兵叔叔。 我看着那边差一点要擦枪走火,连忙把手包递给小蒋,打开车门跳下去。 丁建国站在帕杰罗车边正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给我,我欢快的打招呼道:“丁叔叔,我在这里。我早到了,你挺准时的。” 丁建国看见我,露出笑容道:“我说了不需要搞这一套,多大个事,需要你请客吃饭的,丁嫚闹着要来,我把她也带来了。” 我无所谓了,反正今天请丁建国就是狐假虎威,管他带着谁,我无视跳下车的丁嫚,冲丁建国热情的伸出手道:“丁叔叔,你可是贵客,要是没这个因由,我估计我请不动你。” 丁嫚看见我郑重的和丁建国握手,也跑过来叽叽喳喳的要和我握手,那娇柔的语态,亲昵的表情,唬的心惊胆跳的三个越南佬一愣一愣的。 我先带着丁嫚父女两人进了酒店,小蒋很醒目的给我们领路按电梯,有了小蒋这个私人保镖的衬托,我这个火先生的形象立马高大尊贵起来。 小蒋带我们到了包厢,就笔直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这让我特别的满意,要是带着尖,估计他已经陪着我坐到饭桌前了。 丁嫚的意外到来,给沉闷的包间增添了无尽的生气,不知道她是看见我开的普拉多改变了对我的看法,还是看见我带了随身保镖增加了对我的兴趣,反正我感觉她今晚好像喝了酒般,一直妙语连珠,笑声不断,一会逗她父亲丁建国,一会又和我说亲昵的笑话。 我和丁建国开了瓶精装茅台酒,很和谐的喝了几杯后,我把对他的感谢一股脑的吐完,才进入正题道:“丁叔叔,丁嫚去我这边的事,你们是真的答应了吗?” 丁建国豪气的打着酒嗝道:“老爷子发了话,这疯丫头又天天闹腾,不答应能怎么的,都说女大不由娘,都不知道她以后祸害谁家倒霉蛋。” 丁嫚红着脸准备回辩,我拉了一下她的衣角道:“丁叔叔,上次的商业计划书我其实是保守的,我其实是看准了中国未来二十年的房地产生意,你听说过麦当劳吗?麦当劳赚钱靠的就是房地产,我想借鉴麦当劳的商业模式。我开始预计投资是五百万,但现在我决定改成一千万。因为昨天我在小飞鹤涨停的时候全部清仓了,我的资金很充足。” 丁建国兴奋的看着我道:“你真的清仓了,天啦,你真的是股神,昨天上午十点钟小飞鹤勉强涨停,下午就收了个跌停。” 我淡然道:“丁叔叔,这个不重要,赚钱只是个手段,没什么高明不高明的。我内心还是喜欢做实业,我觉得那个安稳,我预计的目标是做一个能够连续盈利的优秀品牌连锁店,阳城只是起点,以后连锁店会开遍粤省或者全国的很多大中型城市,甚至于以后登录A股市场或者美国纳斯达克市场。” 丁建国和我碰了一下杯道:“那我先预祝你心想事成,旗开得胜。年轻人有雄心壮志是应该的,以后丁嫚就全靠你照顾了。” 我看了眼没个正形的丁嫚嬉笑着道:“丁叔叔,我忧虑的就是这里,我心里是想要丁嫚坐财务总监的位置,按规定,她可以享受百分之二的分红股份。但我又害怕她胡闹不成熟,怎么说我也是一千万的生意。” 丁建国听出我在打趣,笑呵呵的道:“她有什么本事做财务总监,会计师资格证都没拿到。你安排她扫厕所做保洁就可以了,反正受不了她老老实实回来上班。” 丁嫚小嘴一厥,不服气的道:“谁说我不能胜任,我上班正经着呢!你们两个都是大坏蛋,就知道作弄我。” 我笑着敬了丁建国一杯酒后道:丁叔叔,认识你之前,我是老先生正经磕过头的学生,我和你们家是真的有渊源的,我可不是刻意巴结拉拢。我喜欢老先生的为人,更喜欢丁叔叔你们一家人的氛围,和睦,温馨。我意思是,我愿意出售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用丁嫚的名义入股,出了这次事,我也是真的怕了,我们的国情文化注定私企举步维艰,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的目的,丁叔叔能不能考虑一下。” 我的话一说完,丁建国低着头沉思起来,他是个聪明人,能做到目前的位置,绝非庸碌之辈。所以,很多话我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良久,丁建国举起杯子和我碰了一杯道:“火先生,这个事情不急,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和我妻子对你更感兴趣,特别是丁嫚,张口闭口都是你。” 我尴尬的红着脸,丁建国的话离挑明只差几个字了,但我有自知之明,她的家庭教养和我一个乡下野孩子的差距是天上地下,我的教育程度更是惨不忍睹,丁嫚虽然漂亮单纯,但离我心目中同甘共苦的妻子形象相差太远,我总认为她是小女生的心血来潮。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借口上厕所的理由离开包厢,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感谢丁建国的帮助而喝感谢酒的。 小蒋看见我出来,连忙轻声的关了包厢门,带着我朝佑兵叔叔的包厢走去。 佑兵叔叔的包厢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我认识的佑兵叔叔的手下,一个是对方的人。那人长得短小精壮,眼睛更是灵敏有神。 小蒋和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门口的两人便先后的走了进去,很快两人走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 我伸手拿起小蒋递给我的手包,抬腿就推门而入。 第一百九十五章最深的爱就是放手 第195章最深的爱就是放手 我在酒店门口见过几个越南人,他们也在酒店门口见过我,说不上惊喜,也说不上不惊讶。因为他们看见我,露出一副很谨慎的表情。 我坐在佑兵叔叔和群哥的中间,我的对面是酒店门口见过的两个男人,一个到了壮年,一个年级很轻,两人个子都不高,只是壮年男人比较粗壮,眼睛充满煞气。 我环顾左右,群哥低声道:“刚才套了一下话,什么都不愿意说,比较棘手。” 我点了点头,冲对面的两人举起酒杯道:“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对面那个壮年男人看了我一眼,眼睑翻白不说话。那个年纪轻一点的道:“姓阮,” 我点了点头道:“阮先生,我先敬你们远来是客。”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自顾自的喝酒。 我微微一笑,虽然我喝了不少,但我还是很清醒,再说这个酒杯很小,于是我再倒满一杯道:“阮先生,我再敬一杯慢待两位。” 那两人还是不声不响的看着我表演,那个壮年男人眼里还有轻视之色。 我还是微笑着倒满一杯道:“阮先生,最后一杯敬江湖,千言万语,都在酒里。” 我喝完了三杯,对面的两人还是不声不响的翻着白眼,既不喝酒,也不接腔。 我脸色一沉道:“我知道阮先生来自越南,按理,我们分不了彼此,是一衣带水,再往前几百年,我们还是一国。” 两人听见我的话,脸色一沉,把筷子甩在桌上。 我脸色一黑道:“我没有任何让你们难堪的意思,事实上,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我不管你们是信奉忠义也好,讲究孝悌也罢。在江湖混,总有江湖规矩。胜和我们是同乡,和我身边两人曾经还是兄弟,但他的行为,不管按你们的江湖规矩,还是我们的江湖规矩,都是留不得的人物,约见你们过来,我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个人,我要清理门户。” 我的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杀伤力还是有的,这两人听见我最后的两句话,脸露惊愕的看着我。 我憨笑道:“开门见山吧!刚才你们在门口见到的人是江城区X安局的局长丁建国,他的女儿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说,丁建国是我的准岳父。” 我这句话一出,两人开始有一点惊恐了,我趁热打铁道:“阮先生,我希望你们明白,胜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不可能活着走出来。我们都是文明人,现在又是法治社会,所以我决定不用肮脏手段,尽量合法解决。胜的手上,有大案要案,刚刚好我的准岳父负责侦破,他刚才和我说,要在近期搞一次打黑扫恶,打击黑工偷渡的活动。我笑着说,可以呀,我手上有一些兄弟,对这些门道很清楚,连他们在何处活动,靠什么营生都一清二楚。你们说,为了我准岳父的政绩,我是不是要出手帮一把呢?” 那个一直翻白眼的壮年男人终于露出怯意道:“火先生,你到底希望我们做什么你才愿意罢休呢!” 我内心一喜,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提供一点消息,案子越大越好,当然,你们可以避开你们参与的案子,我还会给你们一笔感谢费。” 他不相信的道:“胜真的出不来了吗?” 我笑着道:“百分百出不来,即使没有你们提供消息,我还有其他人提供,或者他会在里面参与打架斗殴被人失手打死,不过到时,你们在阳城就没有待下去的价值了。” 那两人相互看了看,壮年男人问道:“是否提供了信息,我们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待下去。” 我断然道:“当然,没有我们提供情报,上面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人道:“那你愿意给我们补偿多少卖命钱?” 我想了想,一狠心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这太少了吧!”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俩不吱声。 那个壮年男人惊恐不安的道:“火先生,你如果真的能保证他出不来,你也不要说两万,我也不要说二十万,你给十万块算了。我知道胜在阳城犯下的两条人命,我的人帮他处理过尸体。” 我左右看了看佑兵叔叔和群哥,事情的进展超过我的想象,我们仨相视一笑。我淡然的拉开手包,掏出十万块道:“马上打电话,把参与埋人的兄弟叫过来给我准岳父带路,我保证他们俩不会有事。事成之后,我会再付十万块劳务费。” 得到我想要的情报后,我回到丁建国的包间,丁建国正在无聊的喝闷酒,丁嫚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我找了个理由解释了一下,然后陪着丁建国再喝了几杯酒,没多久我口袋的手机信息音响了,我看了眼信息,是群哥简短的几个字道:“那两个人到了。” 放下电话,我看着一脸酒色的丁建国道:“丁叔叔,有个情报我想告诉你,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是关于人命案的。” 丁建国脸上一沉道:“你说什么?” 我内心一紧道:“有人举报暗杀我的那个胜犯了两条命案,有人证,可以带路挖尸体去。” 丁建国霍然起身看着我,良久,他摇着头坏笑着道:“火先生,你一直拿我当枪使吧!我说呢,好好的请我喝什么酒,人在哪里?等一下你把丁嫚送回去。” 一阵风似的,丁建国就走了,很快楼下警笛声大响,我内心那个爽快,我闭着眼听着这悦耳的警笛声,仿佛那是佛乐仙音般。 星期一上午,我把钱从证券账户转到我工行账户,再去银行给青转账了三百万,然后拿着转账凭单到了青的店里。 青的店里很热闹,陈一凡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陈一凡的父亲坐在他身边低头不语。陈一凡的姐姐和母亲则站在吧台边轻言细语的和青说话,青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在应付。 陈一流看见我,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态狠狠的瞪着我,那样子,要吃人似的。 我看着青窘迫的样子,再看着一脸憔悴颓废的陈一凡,这全家老小一起上阵的场面,只怕善良的青会选择原谅,和好如初吧! 青既然不想暴露自己的家底,我只能在门口向她招招手,青解脱似的立马走了出来。我把夹着银行卡和转账凭单的存折递过去道:“我给你账户上转账了三百万,两百万是还你的欠款,剩下一百万是群哥买你院子的钱。”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院子不需要一百万的。” 我看了眼店里的大场面道:“合法渠道来的,你安心收了就行。” 她看见我眼睛看着店里,淡然的解释道:“不是我要求他们来的,陈一凡这几天好像疯了,研究生也不愿意去念了,我和陈一凡说的很清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看着一脸善良的青,叹口气道:“是我的主意,我不希望你受委屈。陈一凡不错的,至少比我安分靠谱。”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真的怕我会泪撒当场。 也许,最深的爱就是放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利益集团 第196章利益集团 第二天清早,丁嫚和孟文梅来到我家里,孟文梅看见我这房子的装修,叹为观止的道:“火先生,还是你们这些资本家会享受生活,这破破烂烂的老房子,被你们这样一装修,这可是真的高雅奢华,等我们家丁嫚赚了钱,也帮她爷爷的房子装修一下。” 丁嫚豪气的道:“多大个事,我现在可是财务总监,以后还会是公司股东,那都是小钱。” 我叹口气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孟文梅笑着道:“火先生,你太谦虚了,我们家丁嫚就是个莽汉子,以后靠你多多指点照顾了。” 我脸一红道:“阿姨,我什么都不懂,我呀,就读了一期职业高中,还是个喂猪的专业,所以,这以后还得靠丁嫚帮忙。” 丁嫚听说我是学喂猪的,差一点笑过气。 孟文梅却正色道:“火先生,英雄不问出处,你的优点就是,你明明舍恩与人,但你总会让别人没有内疚心。你有这样的优点就足够了,老爷子经常说,上德不德,你已经有了很高的境界了。我也是学财经的,对经济说不上太懂,但我明白一个道理,待人宜宽,用人以专,就足够做大生意了。毕竟,老板的作用不是处理公司的琐碎事情,而是规划布局,运筹帷幕。” 这女人,比陈一凡的母亲讲话素质不是高一丁半点呀,我红着脸道:“是的啦!我既不懂怎么运作公司,又不懂财务法务税务,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丁嫚来管财务,我是真的放一百二十个心。” 孟文梅道:“火先生,丁嫚千万缺点,但她的品性你绝对放心,我自己带大的孩子,我敢保证。” 我看了眼一脸屌丝的丁嫚,这丫头,家庭教养绝对好,品性方面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我连忙道:“公司还没有注册,我现在还在考虑是先注册公司,还是先开店再注册公司。财务方面是用我个人账户,还是用对公账户,我是真的两眼一抹黑。这样,丁嫚明天先上班吧!考虑到我目前还没有办公场所,就先在我大哥的楚雄装修公司上班,丁嫚的主要任务是配合陈经理收购铺面计划,顺便帮我大哥那边也看看,我感觉他们的财务很混乱。至于月薪嘛···” “火先生,先做事,再谈工资不迟,我们家还没到靠她那点薪水补贴家用的地步。”孟文梅抢断我的话道。 我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很是敬佩,但该说的我还是想说清楚,我继续道:“阿姨,亲兄弟明算账,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钱财也是成败根源。所以,我觉得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我个人是打工出身,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阳县东阳五金厂做翻砂工人,我当时深有感触,老板视我如手足,我视老板如心腹;老板视我如草芥,我视老板如仇敌。所以,我比较崇尚高薪养士,陈经理是三千块底薪加奖金,百分之二分红股份;丁嫚任财务总监,底薪先定为两千块吧,再加同制度的奖金,也给百分之二分红股份。还有我上次给丁叔叔说的百分之十原始股份,阿姨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着母女两人心满意足离去的身影,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做生意我是真的没任何经验,我完全是凭着一腔理想和热情,这要是失败了,只怕会把青笑死。但生意既然已经启动,我就不能再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可怎么样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呢! 专业事情找专业人,权责分明,奖罚分明,定规制典,稳步扩张,利益共享,借势用势。我闭着眼睛道:无非是这几条吧! 刚在闭目沉思的时候,有人按门铃,小蒋快步把门打开,又进来一对母女。 两人在门口问小蒋这里是不是火先生的住处,小蒋点了点头,两人就站在门口朝里面看。 我听声音挺耳熟,连忙赶到楼下,来人正是陈律师的爱人和大女儿陈小红。 陈大嫂看见我,欢快的道:“火先生,你在家,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我赶忙道:“进来呀!不要客气。” 陈大嫂一脸笑的道:“我先把东西搬进来,衣服挺多的。” 这么快,才个把星期,我连忙道:“我们搬,你大着肚子呢!可不能动了胎气。” 陈大嫂把几盒补血的营养品先递给我道:“火先生,老陈说上次陪你那个兄弟受了伤,现在恢复了没,这是我买的一点营养品。” 我接了陈大嫂的心意叹口气道:“还在ICU没出来,不过听说恢复的挺好。” 陈律师的大女儿脸色铁青的看着我,看得我莫名其妙的。 衣服鞋子很多,陈大嫂包了辆三轮车才装的下,把衣服搬进来后,陈大嫂又热情的要我一套套的试穿,她要看看需不需要拿回去改动。 看见陈大嫂这么热情,我真的不能让她扫兴,我打起精神,一套套的试穿给她看,陈大嫂一边打量效果,一边评价手工的粗细和手艺的优劣。 我其实已经很满意了,这定制的服装,和服装店买的衣服舒适度差距还是很大的。定制的服装贴身,舒适,大气,低调,不管你从哪个小细节看,长短也好,大小也好,松紧度也好,都无可挑剔。可陈大嫂坚持要看完,我只能一套套的试穿,这里可是二十件衬衣,十条西裤,十条休闲裤,还要加五套各种款式的西服,还有五双各式皮鞋,加上交叉搭配的折腾,我真的累晕了。 其实衣服只有白色,黑色,灰色,和少量的其他色,我是真的看不出里面的区别,但陈大嫂竟然用纸笔细细的记录下来,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还是陈小红不耐烦的催促,陈大嫂才怏怏然告辞,走的时候她叮嘱道:“火先生,下次你要定制服装,先提前通知我,这里有几家店铺的手艺和做工是不合格的。” 我看了看小蒋,突然想起黑西服白衬衣的中南海保镖形象,我笑着道:“等我医院的兄弟出来后,我要他和这位蒋兄弟一人定制几套西服去,就黑西服白衬衣。” 陈大嫂笑眯眯的道:“可以的,提前通知我就行。” 我看着陈大嫂的大肚子,不知道她是真的热心,还是可以提成一点利润,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店里的制服,这不是可以承包给陈大嫂吗?合身又美观,而且量很大。 我写了电话给陈大嫂,让她抽空去城西女子颜找小娟,先给店里员工每人量身定做两套制服,并且言明一套给她提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我的提议让陈大嫂很是高兴,假如我以后连锁店够多,那陈大嫂开一家小服装厂都不是没有可能,能力越大,惠及的人越多,不知不觉,我已经有了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了。 谈的正兴起,电话响了,是雄打来的,尖转入普通病房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巧遇传销 第197章巧遇传销 驱车到了医院,尖刚刚转入普通病房,人虽然没什么大危险了,但匕首捅伤了他的大肠,这屎尿流到腹腔里,动手术可是花了大功夫,因此尖脸色蜡黄,毫无生气。 他看见我,脸上勉强的笑了一下道:“你总算来了,他是谁,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我扭头看了眼我身后的小蒋道:“这是我刚请来的保镖兼司机,人家开车技术和功夫,可不像你。” 尖脸露怒气道:“兄弟,你不能这样,我为了你可是背了刀的,你不能过河拆桥。” 我无所谓的道:“这说吧!你本来开车技术就不行,手上又没功夫,现在受了伤,只怕更不行了。兄弟,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守门的活,只是工资少一点而已。” 尖看着我,突然眼泪出来了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好了后多练练车,有时间我去找佑兵叔叔练几招,他刚才来看我都答应教我,你不能这样不厚道呀!” 我看着他眼泪汪汪的便继续逗他道:“你承认自己开车技术差啦!” 尖擦了把鼻涕眼泪道:“我知道我没用,谁都看不上我,开车开不好,又胆小,又懒惰,平时也不愿意起早床练练,我要是跟着你练,我肯定反应能力更快,也不会受伤花你这么多钱抢救我·····”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了了,简直是稀里哗啦的流下来,尖痴呆般的看着我,看着看着他也哭了。 “你是我兄弟,真兄弟,”我流着泪道。 “兄弟,”尖茫然的看着我。 “兄弟,真正的兄弟。” “我可以吗?”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了,我保证,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我咬着牙道。 “那个胜呢?听说你把他的脾脏都打破裂了,他出来以后会不会?”尖惊恐的道。 我眼露凶光的道:“他出不来了,我不会让他出来的,他敢捅我的兄弟,我就不会让他活着出来。” 尖看着我发黑的脸色,木然的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我笑着道:“这是蒋兄弟,佑兵叔叔派过来的人,等你恢复以后,你跟着他学开车,学功夫防身吧,我现在的身价,可不能带你一个人出门。” 尖兴奋的道:“好,我一定好好学。你在电脑上面又赚到钱了吗?” 这傻子,也不傻嘛!我淡然的道:“嗯!我现在有很多的钱,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几层楼房那么高,我花不完的,等着你出来一起败掉他。” 尖发光的眼里又流出了眼泪,我真的服了他,老哭干什么? “我走了,这个补血的,是陈大嫂送来的,你想吃什么,我等一下喊蒋兄弟给你送过来。” “谁,陈大嫂,陈小红来了吗?”尖几乎是兴奋的差一点跳起来。 “陈小红是谁?她来不来与你何干,你这么高兴干嘛!” “没什么,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尖说完,用手紧紧的抱着那包补血的营养品。 陈律师打电话来,说那个商业街的房子松口了,我连忙带了丁嫚和小王师傅开车过去。到了目的地,房主还在罗里吧嗦的想提几万块价钱。我烦躁的道:“七十万,一分钱不多,你要现金,我车里备的有,你要转账,这是我的会计,你们把手续办好,钱立马给你。” “那必须加一万,不然我还要出一万块介绍费,这可不行。”房主咬着牙道。 陈律师刚准备开口让步,我拉了他一把道:“不可以,购置税和手续费我出,介绍费必须是你出,你要是不答应,我立马走人,我没时间和你瞎扯淡。” 钱呀,对谁都有诱惑力,什么叫现金为王,我现在就是,我就不相信我账户里躺了一千多万我买不到房产。 房主无奈的交了钥匙,陪着陈律师和丁嫚去办理手续,我把钥匙递给小王师傅,带着他向三楼而去。打开门,我先陪着小王师傅转了一圈,然后指点江山道:“小王师傅,这里我准备当成公司总部办公室和内部培训区,我预计是这样的,划出六七十个平方隔成男女宿舍,再隔出八十个平方当成公司总部。剩下两百个平方,你帮我分隔成一个十来个平方的教师办公室,三个三十个平方的教学室,剩下一百个平方,再留公共卫生间,教学实操室和公司前台。” 小王师傅看了看道:“需要留一个小仓库吗?很多教学设备需要地方存放。” 我点了点头道:“你现在都算美发行业的专家级别设计师了,你想的很周到,那就这样,尽快出图纸,月底之前先把这里简单装修出来,如果时间来不及,公司办公室精装修可以缓一下。” 还有十来天就到八月底,时间很紧迫啊!小王师傅拿出随身包里的皮尺和画笔就开始工作了,我看着无聊,就闪身走人,我是老板,我只看效果,不会管过程,这就是老板的舒畅之处。 小蒋发动汽车问我去哪里,我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去哪里呢?家里空落落的,青的店里不想去,雄和小刘正在暧昧期,云走了,小娟太疯,我怕控制不住又犯错误。似乎我拥有天下,但我的心却没有任何归属之处。 “去电视塔公园,趁下午凉快,我想爬爬山。”我看着远处的高山道。 车到山下,进门时候老大爷非要我买票才能进门,我看着自由进出的人流道:“他们怎么不要买票?” 老大爷一口阳城话道:“他们是本地人,本地人免票。” 我示意了一下,小蒋塞给他两块钱门票钱。我那个郁闷,本地人了不起了,要不是顾忌青不开心,我真的想睡死你本地人。 弯弯曲曲的水泥公路,一直盘旋着往山顶而去,爬到一半,我看见一条小径通往一片树木浓密的山坳处,我看了看,觉得那里面应该人烟稀少,我真的是厌烦人来人往的地方。 小径弯弯曲曲,顺势而生。天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可真的是人刚刚踩出来的一条路呀! 远远的,我就听见一个极其悦耳,极其甜美的女声在大声说话,那声音中气十足,充满激情,又昂扬顿挫。这让我朦胧的感觉,这肯定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幽静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孩子大声说话。 “兄弟们,姐妹们,你们看看山下的城市,为什么有些人开奔驰宝马,大部分人骑着单车;有些人娇妻美妾,有些人孤独终老;有些人富可敌国,有些人身无分文;有些人拥有高楼广厦,有些人没有立足之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两千多年前陈胜吴广就提出这样的战斗宣言,难道我们还不如古人。为什么我们不能穿着洁白高档的衬衣,拿着精巧昂贵的手机,夹着装满钱的包包,开着让人羡慕的豪车,出入佳丽名媛的上流圈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金字塔直销 第198章金字塔直销 这是传销,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传销洗脑。 三年之前,我在莞城纸品厂打工,就曾经被我村里的几个长辈带去听课,这个年代的传销,还有一点底线,一是未满十八岁不能加人,二是有具体的产品销售,三是不会完全限制自由。 我开始的时候也是热血沸腾,都差一点交了三百块的入会费。后来卡在未满十八岁的年龄上,没办法我只能没事听听课,想学习一点东西。但我听着听着就发现这里面都是些没有新意的重复套路,新人来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安排一个相貌出众的异性和你单独面谈,她们语气极其温柔动听,态度特别和蔼热情,直接会把你带入想入非非而保留底线的暧昧中间,然后慢慢的带你上大课,大课讲得内容其实大同小异,反正就是渲染富人的奢侈高贵,灌输一夜暴富的冒险精神,谴责穷人的畏首畏尾,再对比贫富的现实差距,最后质问你碌碌无为一生的意义和价值。 什么这是一支没有穿军装的部队,这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归根结底,传销就是激发你内心的不甘平庸和贪婪欲望。人只要不甘于目前的生活,才愿意跟着他们指明的发财路径冒险折腾。 不过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水平的,她的话术虽然大致是那个套路,但她引经据典,活学活用,又拉出一些现实中白手起家的富豪发家史,看来这是一个有文化的读书人。 她讲完了以后,上来一个声音沙哑的中年男人,他的演讲就真的索然无味了。不知道是因为岁月磨平了他内心的激情,还是他确实缺乏感染力,听着听着我竟然有如同嚼蜡的感觉。 没劲,想起刚才那个悦耳激情的声音,我竟然向那边走去,有武林高手小蒋在侧,我还真的无所畏惧。再说,我是真的好奇,想亲眼看看那声音好听的女子是否人如其声。 转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前面是一块刚刚收拾出来不久的四五十个平方的小草地,草地上挺胸抬头的坐了二十几个年轻男女,一个戴着厚眼镜,一头贴着头皮的油渍渍头发,脸骨突兀瘦的只剩下一块黑脸皮的中等个子男人正站在前方满嘴喷口水的演讲。 这些人看见不经意闯入的我,一个个的扭头向我看着,我歉意的冲他们笑了笑,目光在人群中寻觅谁是刚才演讲的女孩子。 看来看去,除了一个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女孩子,其他都是些形态畏缩,目光游离的普通打工男女。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二十一二岁上下,削肩瘦背,内穿一件有些褪色的白紧身小衣,外搭一件燕子尾的绿底黄格长衬衣,盘着的大长腿骨外包裹着一条略显宽松的灰白色旧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洗的发白的平底板鞋。 她扎着一把农家大学生习惯性的高马尾,头发有一些长,发尾发黄开叉的很明显,她的脸说不上漂亮,但算端庄标致,五官面貌有着川渝风格的细眉小鼻子红嘴唇小脸骨。 他们看见我和我身边的小蒋,发现我们不像是抓捕之类的危险人物,也没发现我们有破坏会场的举动后,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眉来眼去的议论纷纷。 那中年人干咳两声,下面安静了下来,他便又继续自己的话题,似乎没说完会有终身遗憾般。 我站在树林的边缘,安静的看着他们,小蒋则夹着我的手包,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他们看见我定制合身的雪白衬衣,戴着闪光的精致手表,穿着质地极好的合身休闲裤是什么感觉,我在想,你们不是要看看什么是富人吗?我这带着保镖的富人,可不是冒牌货。 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很不安的时不时扭头看看我,终于她站起来向我走来。我平静的看着她,这女孩,个子可真的不矮,浑身上下充满了打了鸡血的激情和朝气,身形虽然很削瘦,但该有的还算饱满,人如果打扮一下,七八十分估计也拿得到。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那女孩子很礼貌的问道。 是她,她一开口我就知道是她。我微笑着道:“抱歉,打搅你们了,闲来无事,我爬一下山,偶然听见一个特别悦耳的声音,我听她讲的挺有趣,所以来了兴趣。” 她脸上一阵兴奋伸出手道:“刚才是我在上课,让你见笑了,我很荣幸认识你。” 我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她的手虽然不太细腻,但很温柔,带着淡然的体温。 “先生,你刚才说对我的课有兴趣,是真的吗?” “是的,特别是你对人生的反思,让我感觉有一点意思。” 她脸上露出小女生被人认可的自满之色,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下,又露出一种捉摸不定的游离眼神,最后她回头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男人冲她点了点头,她露出笑容道:“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想入非非和保持底线的暧昧套路来了,我点了点头,知趣的往树林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我感觉,一个女生,如果我带她离自己的安全线太远,她可能会犹豫害怕,这反而不利于她游说发挥。 小蒋识趣的站在离我十几步的树下,笔直的一动不动的站着,我真的佩服他的体力和忍耐力,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 那女孩子看了看背对着我们的小蒋,又在他腰间的车钥匙上停留了一下,待发现他不是陪我一起爬山的朋友而是我的保镖兼司机后,她的眼神有一点不自信起来。 她脸上莫名的出现一点红晕道:“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淡然道:“算金融吧!没什么正经工作,最近在到处找项目,看看能不能混口饭吃。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喘口气道:“我是做销售的,” “销售什么产品?有多少点的利润。” “芦荟,芦荟是一种很名贵的植物,他生长在干旱的沙漠····” 我打断她的话道:“抱歉小姐,我对什么产品不感兴趣,我只关心利润,假如我销售你们的产品,你们会给我预留多少个点的利润?” 我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这让她出现了一丝慌乱,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先生,你的生意是传统生意,投资大,成本高,风险也大。你听说过现在有一种新的生意吗,她叫直销,她不需要任何的投资,不需要仓库储蓄,也不需要考虑流通,更不需要担心社会风险。” “具体说说你的直销模式。” “对,就是直销模式,首先,我们芦荟产品是独一无二的,只对内部销售的非卖品。其次,我们是以人发展为模式。怎么说呢!就像金字塔,假如你的朋友够多,你就可以站在金字塔尖,然后你可以把你的产品卖给一百个下线,你可以提成百分之三十。你的下线再把产品卖给她的下线,你提百分之二十,你下线的下线再发展下线,你还可以提百分之十,根据公司规定,你可以提五层下线。假如你的下线是一百人,你下线的下线每人再发展一百个下线,你算一下有多少?假如是五层下线,按每人发展一百人扩张发展,你想一想那是多少下线帮你赚钱?” 第一百九十九章反忽悠传销 第199章反忽悠传销 我看着天真的她道:“你直接告诉我有多少人就行了。” 她低着头心算了一下,然后露出窘迫的神态,她要是算的出来,那就是遇见鬼了,一百个下线每人发展一百人,那就是一万,一万人每人发展一百人,那就是一百万,一百万人每人发展一百个下线,那是一个亿,一个亿人每人发展一百下线,那是多少?地球总共才六七十个亿的人口,把所有的人都变成她的下线还不够。 我笑着道:“你把基数放得太大了,正常都是按十个下线算,五层的话大概一百万下线。” 她赶忙道:“对,我们公司是按十进制算五层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而不语的看着她,只看得她不好意思起来才道:“你是哪里人?” 她低着头道:“江西的。” 我以为她是四川的,想不到是江西老表,江西人给我印象很好,基本上都和蔼可亲,我说道:“你是什么学历,那个大学出来的?” 她吃惊的看着我道:“江西赣南师范学院,不过还没毕业,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着她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辍学多久了,还想回去读书吗?” 她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道:“半年多了,我不想回去了,再说我们家情况也···” 我心有怜悯的问道:“老家农村的?” 她面红耳赤的轻声道:“嗯!” 我不高兴的道:“农村的怎么了,你面红耳赤做什么,我也是农村出来的。” 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诚恳的道:“你考虑一下,假如你想回去继续学业,我资助你算了。” 她定定的看着我道:“回不去了,学校将我除名了。不是,我被你带入进去了,假如按十个下线发展,十个下线很容易发展,你想想,假如一百万个下线帮你赚钱。” 我摇了摇头道:“假如那么容易,你们就不至于在这里上课了。你不懂经济学,《资本论》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好,假如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会铤而走险;假如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会践踏人间一切律法。假如您的直销或者传销真的有这么高的利润,我敢肯定,资本家会把钱雪片一样投入进来。你计算的是理论数字,你不知道人是多么复杂的动物,你也没有计算发展下线的时间和成本,你做了大半年,你现在有几个下线呢,你下线的下线又发展了几个下线呢?”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 我叹口气道:“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的头脑肯定不会太笨。你们这些洗脑的方式,只能针对生活艰辛内心简单的底层穷人,你自己怎么也深信进去呢!你想想我说的话,计算一百万只需要几秒钟,真正的拉满十个下线,需要多少时间你比我清楚。我想,这些人都是你的亲戚朋友或者同学吧!这些人就因为你画了一个虚无的大饼上下折腾,一事无成,你良心能安吗?还有你们的打鸡血提神方式,如果长久的见不得利润,光靠语言的激励,你觉得它可以持续多久呢?” 她突然捂住脸蹲了下去,我没觉得有任何成就感,内心只有一种怜悯和悲呛,我看着山下的阳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和悲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劫难,我能拯救谁呢!谁又可以拯救我? 她仰起头看着我,满脸是泪的哭着道:“我该怎么办?我都不敢和家里人联系,大半年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辍学,为了供我读书,父母下煤井挖煤背煤,去血站卖血,去工地挑砖头杠钢管,饿了吃自带干粮,渴了喝自来水,他们连一块钱公交车费都舍不得花,宁愿走几十里路去县里揽活。我是真的想赚钱报答她们,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但没赚钱,还让学校开除了,我该怎么办了?” 我压制了一下情绪问道:“谁忽悠你进来的?” 她回头看了眼道:“刚才讲课那个中年人,是我的表舅。” 我看着她道:“你身份证在身上吗?是否愿意离开。” 她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道:“我愿意,可我能去哪里呢?” 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道:“跟着我走吧!我给你安排。”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我叹口气道:“你担心什么?大不了我睡了你,难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她露出更惊恐的神色来。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拜托,我还没那样饥不择食。再说,你觉得像我这样年轻有钱的男人,身边会缺少女人吗?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现在跟我走,我来安排你的工作,要不我给你一点钱,你去找工作也好,回家也好。” 她还是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喊了声‘蒋兄弟’,小蒋看见我向他招手,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我拿起手包,从里面掏出一沓没开封的一万块钱放在她手上,然后向她摆摆手,就转身而去,我得回小王师傅哪里看看他设计图出来没有。 走到售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大哥,大哥’,我开始没在意,因为公园进出口人很多,等我走到车边的时候,只看见门口飞奔过来一个人,正是刚才我劝的那个女孩子,正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大哥,我愿意跟着你走,我收留我吧!”那女孩说完,把刚才给她那一万块递了回来。 我拉开车门,喊她上车后道:“你拿着吧,你只身而来,行礼什么都没有,回商业街你自己买点换洗衣服,剩下的钱你还要准备住宿和生活费。” 她眼圈红红的看着我道:“那你安排我做什么工作呢?” 我看了看她,一个大学生,难道去学剪头发,那可不是一两年可以学出来的,要是安排洗头,那也太浪费了吧!我想了想道:“先安顿下来,等我看看能安排你做什么吧!” 她瑟瑟发抖蜷缩在车后座,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和人流,一个娇柔瘦弱,身无余财的女孩子,仅凭几句话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而去,我不知道她是下足了多少勇气和胆量,可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破釜沉舟有明路,安分守己没前途。 她战战兢兢的跟着我们到了商业街,忐忑不安的跟着我们上楼,然后呆若木鸡的看着我和小王师傅讨论装修方案,慢慢的,她的眼神才恢复了光彩,僵硬的四肢也自然舒畅了下来。 我在楼下的一家中等条件的宾馆给她先开了一间房,我先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我看着亦步亦趋跟着我的她,我估计她此时是做好了牺牲色相的准备。 我淡然的在前台要了纸笔写了电话递给她道:“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上去了,你说你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刚才我带你去的地方是一个内部培训机构,我开了很多连锁发廊,九月份会有很多员工过来进修。你如果有信心,你编一个培训教材,专门培训正能量的心态,我不需要太多心灵鸡汤,但必须让他们改头换面,对人生充满激情。” 第二百章防火防盗防闺蜜 第200章防火防盗防闺蜜 小王师傅半天时间竟然把图纸设计的差不多了,打电话喊我去看看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晚上八点。 小蒋刚刚把车停在楚雄装修公司的门口的时候,我从车窗外看见青的店刚刚关门,青和小苹在店门口道别,青的背后,站在高高大大的陈一凡。 这俩人是和好如初了吗? 我头脑有一点蒙圈,有一点不能接受现实,有一点愤怒和委屈。青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知道陈一凡的家人不待见她,两世为人的她难道不知道婆家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她未来的幸福指数吗?为什么我这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陈一凡那边就可以一次次给机会,她为什么不给不白之冤的我一个机会呢! 苍天呀大地,为什么不在阳城来一场六月飞雪呢!我真的比窦娥还要冤枉,我做错了什么?难道陈一凡真的比我优秀这么多吗?他没钱呀,我真的憋不住了想告诉青,陈一凡只有三万块,我有两千万,我现在有资格追求你了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的成就呢!我自以为的资格呢! 我苦笑一声,是啦!青自己有千万家产,她会写歌,那是个无穷无尽的宝库,她要钱,宝库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她有十几套院子和铺面,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多,靠收租她都可以实现财务自由。她有必要顾忌什么婆家娘家的态度吗?未来只怕是合得来走动走动,合不来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走进楚雄公司,小刘看见我,脸上笑开了花,大小王师傅,雄都在办公室等我。连最不靠谱的丁嫚也在帮他们清理账目。 我以为招聘丁嫚进来是养了招闲棋,谁知道丁嫚工作以后,竟然有模有样,认认真真。我内心感叹一句,这世间,都以为富家子弟都是纨绔,事实上,富人站在风口浪尖,里面只要出一害群之马都会大肆宣传。可谁会在意穷人子弟的荒唐呢,我出生农家,我深有体会,太穷的家庭长大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有性格缺陷,我自己性格就特别的偏激固执,冲动暴戾,又自卑内向。 丁嫚看见我进来,也停下手中的工作,跟着我走到放满图纸的三人处,我拿起平面图纸细细的看了看,不得不说,小王师傅真的尽心尽力,这设计,基本上把我的指示贯彻的淋漓尽致,把我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一并提前想了出来。 我看着小王师傅疲惫的眼睛道:“辛苦小王师傅了,你现在真的算美发业行业设计专家了,你的设计我很满意。” 小王师傅憨厚的笑笑道:“火先生,你客气了,我辛苦一点没事,我就怕耽误你的事情。如果你同意这个设计,明天清早,我们就开始动工,把培训中心先弄起来,材料供应商,各大合作商都联系好了,我们应该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我看他信心十足,想了想道:“把招牌先设计好,就写新形象美业总部大字,再写几行小字,写新形象内部人才培训基地,阳城美业研究中心。公司总部先缓一缓装修,把水电给排水管提前预留好进出口。培训中心简单装修一下就行,我觉得不需要吊顶了,把墙面和顶区全部粉刷成灰色调,地面用水泥磨平,刷蓝色防护油漆就行,重点是电教设备和音响投影设备预留的网线,电路接口一定预留好。” 小王师傅赶忙点头答应,我看着探头探脑在旁边看图纸的丁嫚,便把平面图纸递给他道:“明天我办理一个账号给你,以后装修公司和陈经理收购的资金,你第一时间配合他们。” 丁嫚对我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分内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是觉得你这个总部小家子气了,我觉得至少对半分割才合理,总部代表的是你连锁店的形象。” 对半分割,这不是开玩笑吗?总共只有这么一点面积,再说这图纸已经设计好了,这可是小王师傅的心血呀。可丁嫚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被她这样一闹,小王师傅又开始重新设计。 最后分给总部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两百三十个平方,一个教师办公室和两个学员宿舍去掉六十个平方,小仓库和卫生间去掉十几个平方,三个电教室去掉一百个平方,活动大厅只剩下五六十个平方了。 我斟酌了一下,按二十个分店三百员工计算,平均一个月抽调百分之二十参加培训就是六十个学员,好像也够用,怕就怕以后发展壮大。看来,还是要陈律师未雨绸缪,看看楼上还有没有出售的房产。 商量到九点多钟,我看着没什么大事了,便告辞而去,一路上我在考虑师资队伍的事情,急切间,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优秀讲师级别人才呢!还有这脱产后的师资,会不会和日趋进步的发型界脱轨呢!更重要的是这产出比,虽然我的第一桶金可以说是大风刮来的,但只要是生意我就得考虑投入和产出的价值,要是真的亏的一塌糊涂,会不会把青笑死,笑死了青对我没任何好处。有没有既可以保持师资队伍不脱离实践,又可以压缩这费用呢!看来,明天要和陈律师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集思广益。 我刚钻进车,丁嫚一脸嬉笑的也跟了上来道:“火先生,不请我去喝一杯,我可是加班加点的认真工作。” “喝一杯,”我看着干竹条一般的丁嫚道:“下次吧,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喝酒。” 丁嫚小嘴一瘪嘟嚷着道:“人家请我我还不想去呢!” 我没好气的道:“为什么?” 丁嫚满脸自信的道:“因为我漂亮呀!” 我差一点笑出声道:“是,挺漂亮,你像一张麻将牌。” 她不解的看着我道:“什么麻将牌?” 我笑出声来道:“白板。” 丁嫚茫然的发了会呆,待反应过来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红着脸道:“你真的坏透了,色眯眯的坏。” 我打断他的话道:“抱歉,我真的对你没任何色心。我喜欢有料的,你去毛剥皮,估计我运口气比你还要有料。” 丁嫚红着脸道:“我有那么差吗?你要这样打击我。” —————— 我想起青,一股酸楚塞满胸膛,我心里空落落的道:“不是,可能是我今天真的心情不好。你去喝吧,费用明天我给你报销。” 丁嫚不依不饶的道:“我约了个闺蜜,她也想见你,她和我们家是世家通好,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有料。” 这丫头,是不是傻呀,防火防盗防闺蜜她不知道吗?我好奇的道:“什么世家通好的闺蜜?” 她一脸神秘的道:“我告诉你你不要笑我,这个和你有关联,我本来和她弟弟定了娃娃亲,可我们两人都相互不对眼,所以就···” “那和我有什么关联呢?” 第二百零一章桀骜不驯的陈一流 第201章桀骜不驯的陈一流 漠江街在漠江边,远远的就看得见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这是条酒吧街,我还真的没发现阳城还有这样的酒吧街。街面很宽阔,路两边全部是闪着红灯绿彩的发光招牌,震耳欲聋的音乐,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和四处狂奔的摩托车。 我眉头一皱,这真的不是我喜欢来的地方,环境复杂,声音嘈杂,酒后疯狂,加上都是年轻气盛的癫子,这真的是是非之地,万恶之源。 “下车呀!去上面坐坐。”丁嫚一脸兴奋的道。 “你去吧!我不想去。” “你不是要看料吗?” 我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孩道:“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自己嗨皮吧,明天我给你报销。” 丁嫚急了道:“我闺蜜都来了,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 “小老头一样,年轻人喜欢泡吧很正常。” 年轻人都喜欢泡吧吗?我鄙夷道:“抱歉,我只喜欢看脱衣舞,这里有吗?” 丁嫚涨红脸道:“我明天去我爷爷处告状,说你是坏胚子。” 这死妮子,威胁我吗,我无所谓的道:“你告我也告,看先生批评谁?” 她刚刚准备和我再斗嘴,电话响了,她接了电话后道:“我闺蜜到了,我是真的想让你见识见识阳城美女。” 有什么了不起的,哥我又不是童子鸡,我淡然道:“我今晚心情真的不好,不想来这嘈杂地方,真的抱歉!” “你是嫌闹,早说,我带你去清吧,心情不好最适合去那地方。” 还有这样的酒吧,抱歉,我是乡下来的。熬不住丁嫚的执拗,只能由着他带我到一家清吧门口。 —————— 其实我是害怕,青和陈一凡和好如初约会去了,我真的害怕自己又犯上次的错误,因为这个丁嫚,不是我能够招惹的人,穷的时候我都害怕有压力的女人,更不要说现在前途一片光明之时。 车刚刚停在一个酒吧门口,只见一辆女式摩托车突突的开了过来。丁嫚看见那个人,赶忙跳下车向那个人喊叫。那人把摩托车停在我车边,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我去,这不是陈一流吗,浓郁眉毛陈一流,真的是冤家路窄。 陈一流也从丁嫚打开的后车门看见我,她发一声喊,张牙舞爪的就冲上车,对着我的脸就想挠。 既是冤家,我肯定不会傻傻的让她抓破我的脸,我提手挡了一下她的九阴白骨爪。她气急败坏的更凶狠的抓来,口中喊着:“丑八怪,你为什么害我!我和你拼了。” 我那个烦躁,弟弟陈一凡动了我的女人,姐姐陈一流还这样欺人太甚,真的当我是软弱可欺不成。我快速的捉住她的俩爪子,任凭她奋力挣扎。 小蒋知趣的下车而去,又挡住一直在车门口劝架的丁嫚,并且顺手关了后车门。 陈一流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拼命想拉开自己的手挠我一把,嘴巴更是骂骂咧咧。我看着这个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女人,想起她侮辱青的话,又想起刚才陈一凡和青并排的身影,我是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我一用力,把她的手拉起来一带,她便从面对我变成背对我,我用俩胳膊从她背后连人带手死死的环箍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个有料的女孩,很丰满,特别扎实受力。 她开始还想着挣脱,等发现自己越挣扎,我的手越箍的紧,她开始呼吸急促,脸色憋的通红。 我一看,这辣手摧花,不会把她箍死了吧!我赶忙松开手看着狼狈咳嗽的她。 她用手在胸口拍了几下,前面被她拍的一抖一抖的。我瞬间被她点燃,我脸一红,这可是我的敌人,我太丢脸了吧! 正在我脸红心跳的时候,平复回来的她又猛然间一爪子飞来,我下意识一扭头,躲过去一个偷袭,谁知道她一手抓空,手落下来给了我一个猴子偷桃。 这一下,真的是钻心的疼,也让我彻底发怒了,我一手抱起她,把她放我大腿上,对着她屁股就是几巴掌道:“有完没完,在这样蛮不讲理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女孩又多少力量,我止不住她我还算什么男人,还天天晨练不休干嘛!我用一只手压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又抽了几巴掌,这一次我没怎么怜花惜玉,用了几分力道,几巴掌下去竟然发出啪啪的声音。 我始终觉得,眉毛浓的人脾气大,这小妮子就是桀骜不驯的典范,被我这样的抽打,她不但不停止挣扎,她反而用指甲挠破我小腿处裸露的皮肤,这让我真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没办法,我只能再用手箍着她的身体和手,顺便用身体压着她,让她不能动弹。 她垂死挣扎了几次,发现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后,她终于安分了。她安分下来后我箍的力道也松了一点,我再心情不好,我再混蛋,我和她没什么生死之仇,我不可能把她箍死。 丁嫚一个劲的拍玻璃窗在外面喊叫,然后又贴着玻璃窗往里面看,无奈车玻璃贴了太阳膜,加上里面漆黑一片,所以她什么都看不见。 车里便出现极其诡异的一幕,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一个压制一个被压制。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于是就这样任由丁嫚急火急撩的喊叫。 直到我感觉我的裤管猛然间被一股热流湿透了我才发觉,这小妮子竟然哭了。 这让我手足无措起来,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哭起来,我害怕女人流眼泪,所以,我一心软,便放开了箍她的双手,颓然的把身体靠在后座上。 她还是趴在我腿上一动不动的流眼泪,既没有爬起来,又没有选择再乱抓乱挠。 我始终忍不住了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招你惹你了。” “你这个丑八怪,我要和你拼了。” 我看着她虽然要和我拼了,但并没有动弹,我叹口气道:“我真的不想和你这样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我要是丑八怪,你就是个疯婆子。” “你才是疯婆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婆子,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你跟陈一凡说了什么,你还指名道姓说是你说的,你知道把我们家闹成什么样子了吗?” 点火成功了吗,我那个兴奋,我俯下身,用手扯起她的头发道:“家中无德则灾祸不断,你和你母亲这么没口德和修养的人,你家里能和睦到哪里去。” 陈一流气的浑身颤抖的道:“你竟敢说我们家人没有素质,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我妈妈是大家闺秀,我是本科毕业,我弟弟是羊城大学的研究生,你,你怎么可以····” 打击自以为是的家伙,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对着她耳朵轻声的道:“素质不是靠自己标榜,而是给别人的印象。你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狂狼的心,我真的想征服你,我又嫌掉了我身价。” 陈一流对着我的大腿就想咬,我急扯住他头发让她低不下头,我发了狠道:“你莫和我发神经,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陈一流泪流满面的道:“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第二百零二章天收陈一流 第202章天收陈一流 天地良心,我除了怕她挠和咬有过措施外,我真的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不知道陈一流想干嘛,我得罪他了吗?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都说穿鞋的害怕光脚的,光脚的害怕耍横的,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百分百美女。我心里委屈没地方发作,刚刚好陈一凡的姐姐陈一流撞到这枪口上,我对她实行惩罚性报复,打几板屁股,打击一下她高傲的自尊心,我以为是我这个年纪的极限了,谁知道她还没完没了了。 我唬着脸道:“有完没完,你再这样我真的不客气了。” 陈一流扬起脸,浓眉虎目的瞪着我道:“来,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陈一流穿着一件蚕丝白衬衣,若隐若现的,下面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她气鼓鼓的一抬头挺胸,前面部分也怒气冲冲的对着我。 这小妮子,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对她怎么样吧!我斜眼看着她,我不知道她凭借的是什么,谁给了她胆大妄为的勇气,难不成她的心中天下男人都是正人君子不成。 我想起青被陈一凡带出去那个并排的身影,行,你带我的女人,我玩你的姐姐,好像我也不吃亏。于是我猛然间抱紧她,不抱紧不行,我是生怕她挠我,我抱着她,在她耳边道:“君子动手不动口,你再敢咬人,我咬断你脖子,我听说人咬比狗咬更容易发狂犬病。” 她挣扎着要我放开她,我温玉在手,哪里愿意轻易松开,她用竭了力气,悠悠的又开始无声的流泪起来。 这让我特别的没有成就感,因为她的样子,像认命挺尸般一动不动。我松开手冷冰冰的道:“下车!” 她看着我冰冷的神色,脸上出现那种不甘的伤心神色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 “我怎么样了?没见过比我更坏的男人吗。” 她蠕蠕聂聂道:“你,怎么可以动手动脚,人家还是姑娘家。” 我一阵好笑,只怕她的认知里男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吧!抱歉,老子是乡下来的,可不懂她圈子里那一套,我趴在在身上道:“动手动脚算什么,你再闹,我在车里收了你信不信。” 她猛然间听见我的警告,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目光呆呆的。 我看她一下子不能接受的样子,发一声冷笑,自顾自的从另外一边下车走人。丁嫚看见我,连忙拉着我道:“你们在里面干嘛!吓死我了。” 我看着这个天真的丫头,真的无语,孤男寡女能干嘛!我笑着道:“你说的娃娃亲,就是陈一凡呀!” 丁嫚脸一红道:“不能说,羞死个人。” 我不知道娃娃亲是个什么感觉,好像陈一凡和丁嫚哪方面看都是挺合适的良配,可惜,陈一凡那个王八羔子,有婚约在身还朝三暮四,这让我对陈一流更加的恼怒,仿佛刚才教训的还不够似的,我对丁嫚道:“你上车问问你闺蜜,去不去喝酒,不去我回去了,没时间看她瞎发神经。” 丁嫚拉开车门,两个人在车里嘀嘀咕咕半天,总算是一起下车了。 走进酒吧,是一间算有格调的清吧,中间一个小舞台,站着个黑不溜秋的光头黑人在唱欧美乡村民谣,台下是十几张小桌,坐着满满当当的安分观众,正在边轻声聊天边喝酒。 一个挺斯文的女服务员走上来问道:“先生,请问几位,现在除了二楼包间,已经没位了。” 我看着这女孩,只怕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吧,我看着丁嫚和陈一流,丁嫚凑近我耳边低语道:“二楼包间好贵的,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我看着黑鬼唱的还有味道,虽然我听不懂,但这样热而不闹的酒吧,我是有呆下去的欲望的,我豪气的道:“那你带路吧!二楼包间。” 这有钱人享受的地方,我是第一次光临,我看着真皮软和的沙发,印象派似古怪室内设计,面向楼下清晰的玻璃,听说我们可以看见楼下而楼下看不见我们,我再看着房里传来的音乐声,我是真的没弄明白,舞台音乐可以很清晰的传进来,下面的嘈杂声却可以隔离开来是个什么原理。 ————— 要了白兰地和饮料果盘,三人便沉默的坐了下来,丁嫚不知道我和陈一流的矛盾起因,我更不知道女孩子心里想法,陈一流估计也想不到丁嫚曾经向我表白过一次。 “你怎么不说话,”丁嫚发现我自顾自喝酒道。 “说什么,我喝酒,你们俩喝饮料,鸡对鸭讲嗯碌碌的。” 陈一流本来仇视着我,被我这不标准的阳城话弄的哭笑不得道:“拜托,你还是讲普通话吧!你这人好没素质,人家是女生,喝什么酒。” 我看她记吃不记打竟然和我搭腔搞笑的道:“管你女生男生,要来酒吧的是你们。” 丁嫚看见我脸上的不悦之色,看着陈一流道:“我是不敢喝酒,要不你陪他喝一点。” 陈一流又不傻,和一个满脸仇恨的人喝酒,所以两个人就相互嘀咕着,就是不愿意动杯。 我怂恿道:“白兰地像白开水一样,怕什么?” 丁嫚拿起酒瓶想倒一点尝尝,被陈一流一把拉开道:“这人坏得很,你听他忽悠干嘛!等一下喝醉了你不怕他居心不良。” 我一口酒呛出来道:“我会对她那个白板有居心,我倒是想对你居心不良,你刚才虎的很,现在不敢喝了。” 丁嫚窘迫的看着陈一流,脸上一红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板,突然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道:“喝,我们俩轮流敬他,我就不相信放不倒他这个坏蛋。” 我打个边鼓激陈一流道:“她哪里有那个胆量,除非一家人齐上阵欺负我一个外地佬还差不多。” 陈一流被我讽刺的急了,又做势要和我拼了。 我冷笑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是号称自己一家人都是高素质吗?有本事在酒场上拼回面子。” 陈一流气愤的道:“真的当我怕你,喝就喝,刚才还说君子动手不动口,你倒是会用词,没文化真的可怕。” 丁嫚好奇的道:“什么刚才?” 我看着陈一流道:“就刚才车上,有人投怀送抱的,又不熟,我哪里亲的下去,只能动手啰!” 陈一流又想冲过来和我打架,被丁嫚拉住了,于是我接了她俩的车轮战术,我由着她俩的坏心思想放倒我。 喝了几轮,我还好,俩人看着不妙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讲话也开始高声大叫起来。丁嫚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父母催她回去,我看着陈一流道:“这么的,今天就这样散了算了,下次再分高下。” 陈一流手舞足蹈的道:“送丁嫚先回去,我们俩继续,你不要真的以为我怕你。” 我给小蒋打了个电话,喊她把丁嫚先送回去,然后和疯癫的陈一流碰了一杯,我把酒泯在唇边想道:“这死妮子,只怕是天让我收了她吧!也不知道陈一凡是不是发现我骗了他,要是知道了,那肯定是和青发生了什么了吧!不行,我得报仇,我忍不下这口气。” 第二百零三章你不得好死 第203章你不得好死 骑着陈一流的铃木女士摩托车在街上穿街过巷的溜达,我敢断定陈一流绝对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至少比云那次清醒的多,因为喝高了的她,一直在后座大喊大叫的发疯。 这可怜的孩子,估计是家教森严,又背负着教授子女的道德负担,所以从小到大扮演成一个乖乖女的样子。 我一路经过几个酒店,都没下定决心是不是真的要做令自己讨厌的伤德事情,直到我逛到我房子附近,看见陈一凡站在院子门口的古树边,青则站在门廊下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陈一凡从里面办完事出来,还是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一瞬间我怒火中烧,真的想连夜把那院子点火烧了,没这样欺负人的吧!买她院子的时候我就有言在先要她不要带男人回来,我买这破院子目的是想以后尘封了我们的记忆。青想干嘛,她竟然把陈一凡带到这里,已经十二点了,这个时间,两人还在含情脉脉相互看着,这是向我示威吗?我不用想都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和陈一流都戴了头盔,摩托车一闪而过的瞬间,两人竟然没留意到有摩托车经过。 伤心欲绝的我,把陈一流拖到没人的老城深处,两边是古木参天的老树,树下是静谧的巷子,没有人,也没有车,更没有声音,四周静悄悄的。 “你醉喝了吗?” “嗯!” “喝醉了还能嗯!” “人家头晕嘛!” “我想睡了你,可以吗?”我直截了当道,她要是拒绝,我准备把她丢在这里,我自己走路回去。 “你好丑,嘻嘻!”她嘟嚷一句道。 “愿不愿意,敢不敢和我睡觉。”我被她打击,语气不善的道。 她疯疯癫癫嘻嘻哈哈的怪笑道:“我怕你,走,睡觉去啰!” 我仰头看了看树叶间的天空,老天爷,我是真的痛苦,不得已拿陈一流开刀泄愤,这可是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可不能用雷劈死我。 绕了小路,我实在不敢再看见院子门口还卿卿我我的画面,我这算掩耳盗铃也好,眼不见为净也罢,反正我就像雪地里被围追的竹鸡,以为把头埋进雪地里就可以万事大吉。 接到陈律师的电话我才醒来,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八点,陈一流看见我起身,红着脸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又是这样的说词,我内心没来由的一阵鄙夷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要说你醉的人事不知,你昨晚比我还要疯狂。” 她呆滞的看着我半天道:“那我们这算什么?我,我····” 我不解的道:“什么算什么?” 我红着脸羞涩的道:“以后这关系呀?” ————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都是成年人,你是要我补偿什么吗?” 桀骜不驯的陈一流愤怒的骂道:“你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家可是···” 我冷笑着道:“你们家怎么了,你们有文化家庭女儿不能被人睡吗,你情我愿的,最多算个跑友关系,你要补偿趁早提,不要就算被我白睡了,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瞎扯淡。” 陈一凡目瞪口呆的看着准备冲凉的我,猛然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道:“你,你,我,你真的是个王八蛋,丑八怪,你不得好死····” 我看见伤心欲绝的陈一流,用毛巾胡乱擦干冲凉水提起裤子推门走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说不清的厌烦,没有爱的性,和禽兽没什么两样。可怜的陈一流,不要怨恨我,是你们家人招惹我在先的。 往回赶的时候,那个传销妹打了电话,说她连夜写了个培训教材,想让我过过目,我直接给了楚雄公司的地址,要她打车马上赶过来。 等我找了个早餐补充一下耗费的能量赶到公司后,那个传销妹早到了,她站在楚雄公司门口正在四处打量,看见我的身影,她脸一红,怯生生的道:“这里是你公司吗?” 我看着她挺拔的身影,今天换了身很职业化的白衬衣黑色小西服,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仪式感,这女人智商不低呀,能够凭借我三言两语领悟到要争取一个讲师的机会,连买衣服都顺着我的思路来。 我好奇的围着她转了一圈,女人穿职业化西装,特别是瘦高个体型,还有一点凹凸感的女人穿还真的别有一番风味,但看着看着我脾气来了道:“谁喊你把头发修剪了,我昨天没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她脸色一变,欲哭无泪的道:“我修了一点点,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捏起她发尾看了一下,是修剪的不多,但她怎么会明白我这边应聘讲师需要女长发模特的事情呢!我看着被吓着的楚楚可怜样子,于心不忍的道:“下次不要乱剪了,跟我进来吧。” 借了楚雄公司的小会议室,陈律师早到了,把丁嫚也叫过来,今天就算第一次开会了。 我开门见山的道:“陈律师,留意培训中心楼上的房产出售情况,有的话不惜代价的在拿下一套,丁嫚说总部面积小了。丁嫚这边,我希望你把房产和连锁店财务进出,即使以后新形象注册成公司,我也希望房产是我私人的产业,可以吗?” 丁嫚想了想道:“完全可以,这样其实更好,因为公司的盈利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用于个人消费,不然需要支付很高的个人所得税。” 我看着陈律师道:“老陈,你准备招聘发型讲师的情况怎么样?” 陈律师叹口气道:“有几个联系的电话,但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信心不足。” 我忧虑的道:“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二十家分店,最多九月底就会全部开张营业,没有讲师就不可能谈招聘员工,是我忽视了这事情的重要性。现在急切间去哪里招聘高水平的教师团队呢!” 老陈脸上一红道:“是我的疏忽,要不我们在在省城电视台打招聘广告,顺便把十个VIP高级预约发型师一起招了怎么样?” 我纠正道:“九个就可以了,商业街店有小青在,不需要重新招聘了。我在想,请几个预约高级发型师应该容易,再不济我们可以去香港请,小王那边有朋友,可以在那边登广告,我想只要我们开得起薪水,那边总有想来大陆发展的发型师。我担心的是发型讲师,一是招聘不到合适的;二是完全脱离门店,他们是否能够知道店内实际情况和发型流行动向;三就是需要一笔长期的开支养着他们。你们说有没有既可以减低开支,又可以兼顾发型趋势和店内动向的解决办法呢!” 那个传销妹几次欲言又止的想站起来,我看着她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传销妹脸一红怯生生的道:“你刚才说预约高级发型师,就是那种高级店里面的大师傅吗?需要预约才可以做头发那种。我在想,可不可以用预约大师傅去轮流上课呢!如果他们水平真的到了需要预约的地步,那肯定可以去上内部培训课,十个大师傅如果合理安排,完全可以解决你的顾虑。” 第二百零四章起航 第204章起航 传销妹的话让我心内一震,这真的是个天才的想法,内部培训,我不需要给员工发什么国家认证的毕业证,所以,有没有高级讲师无所谓,我需要的是,能够真刀真枪在发廊里实践操作的发型师,用金字塔顶尖的高级发型师上课,一,不需要额外支付固定的费用,最多发一点补贴;二,他们在门店上班,完全知道门店内的实际情况,这样可以针对性培训教学;三,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会主动去大城市进修培训,这样就不会和流行脱节;四,他们是预约制,这完全可以科学预留时间去上课。 我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红着脸道:“我叫吕庆芳。” 挺乡下的一个土名字,我笑着道:“把你那个教材给我看看。” 她羞涩的递过来一沓纸,我低头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丫头,字写的不错,刚柔相济,行楷兼修,大气的不像个女孩子的字。 看完了后,我想了想道:“你把你们传销公司的洗脑术语再淡化一些,虚无缥缈的话尽量不要用,你自己是年轻人,你内心有什么迷茫和梦想,你多分析一下,要有理有据的分析,不要玩假大空。因为我们是做实业,给他们提供的是一个真正的舞台,是名利都可以双收的舞台。还有,你是师范生,我希望你编一个舞蹈出来,那种年轻人跳的快节奏健身舞,作为早会的必备节目。” 她点了点头道:“还需要店歌吗?” —————— 店歌,我想起一帮年轻人开晨会唱店歌的情景,那场面,绝对算震撼吧!我惊喜的道:“可以,你心里有什么合适的歌没有?” 吕庆芳脸颊一红,看了看一脸嬉笑的丁嫚和一本正经的陈律师不好意思的道:“我们传销公司有一首歌,我觉得挺合适,叫《萍聚》,我怕你不喜欢传销公司的东西。” 我摇着头道:“我不反感传销,有好的东西都可以借用,你唱一下你说的歌可以吗?老陈,你们两个鼓掌欢迎一下。” 吕庆芳总归是打过鸡血的人,虽然感觉别捏,但还是很勇敢很投入的唱了起来: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的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这歌挺平实的,一般人应该唱的出来,可惜这歌词是个爱情风。我想了想道:“这个歌词你修改一下,把爱情部分尽量改成事业部分,比如中间那句,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你可要改成只要我们曾经奋斗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被人肯定是挺让人开心的,吕庆芳欢快的道:“你是答应用这首歌作为店歌吗?” 我喝口茶道:“假如我聘请你为培训中心的负责人,你对自己的薪资有什么期盼?” 她脸上一喜道:“培训中心负责任,我怕我···” 我正色道:“这个不是你担心的,我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安心做事就行,再说,用轮动教育培训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你当仁不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陈经理,负责执行我的决策,这位是丁嫚,负责财务出纳,你以后任新形象美业培训部主任,这是个很重要的岗位,你的月薪和丁嫚一样吧,月工资是两千保底加奖金,另外我给你百分之一的分红股份。” 吕庆芳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然后拼命的点了点头。 我看她感动成那个样子,打趣道:“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负担很重,你的重要任务是输灌企业文化,挑选合适的员工,纠正学员思想和行为上面的错误,为连锁店输送源源不断的人才。我希望从培训班出来的学员,要阳光积极,热情大方,技术过硬。” 吕庆芳顾虑重重的道:“我不懂发型,他们如果不服我呢!” 我脸一黑道:“开除处理,铁面无私的淘汰掉一部分改造不了的人,我就不相信我开高薪,给他们这么好的一个发展平台我招不到优秀的员工,阳城人不够,我到省城打电视广告定期招聘。” 这是王者的霸气吗?我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我觉得是雄厚的资金给了我底气,在这个没多少人看好服务业的年代,我准备烧几百万选拔员工,培训员工,优待员工,这可不是这个年代可以看得见的事情。 陈律师一脸激动的看着我道:“火先生,招聘计划可以开始了吗?” 我大手一挥道:“开始吧,普通员工在阳城招聘,先定期在报纸和电台打广告,如果到了月底前效果不理想,那就在阳城电视台打广告。高级发型师在省城报纸和电台打广告,把月薪定在一万块保底,另外你找一下小王师傅,看看能不能让他的朋友在港城那边帮我们打广告招聘高级发型师。” 两千多万资金,买铺面即使花一千万,我还有一千多万烧下去,这这个钱还是钱的年代,我就不相信我烧不出品牌效果出来。 刚在和几人商量细节的时候,青来了,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我们。 我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她看见我出来,转身走到公司门口,我估计她有什么话想说,我便无言的跟着她走到公司门口。 她看着我道:“你昨晚夜不归宿的去了哪里?” 我一脸屌丝的道:“你说去哪里就是哪里,怎么了?” 她脸色一黑,沉默了半晌道:“我希望你不要放纵你自己,你年纪还小。” 我不悦的道:“好像你比我还要小吧,彼此彼此。” 她脸一红道:“我怎么了,我···” 我是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顾忌我的想法,我酸溜溜的道:“昨晚没带陈一凡去我房里吧!我真的想点把火烧了那个房子。” 她惊诧的看着我支支吾吾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你真的变得我不认识了。陈一凡最近寻死觅活的,他父母求着我劝一下他去复学,我,我····” 我叹口气道:“你母爱泛滥了吧!女人都天生同情弱者,抱歉,我现在不是弱者了。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报告这些给我,你是自由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说出来气我呢!” 青脸色绯红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内心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怜爱来道:“我还真的想求你个事,我搞了个内部培训,准备大规模招收员工,我想让你帮帮忙,一是帮我招生时候把把关,二是希望你能够抽出时间帮我去培训班上课。当然,我会付你报酬,价格可以谈,只要你开口,我想我付得起。” 她一副怜悯的看着我道:“你哪里来的钱折腾,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安分日子不过要这样。” 我烦躁的道:“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就行?” 第二百零五章尖胖子的女朋友 第205章尖胖子的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每一次和青都是不欢而散。我不想这样,也尽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就是忍不住生气,忍不住说这些带着情绪的话,青走了以后,我闭着眼想了半天,青真的不欠缺我什么,她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她属于她自己的内心,她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失落郁闷的想起去年刚来阳城的时候,每一次心情不好都是尖陪我喝酒解闷,好几天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我回到会议室,分别交代了一下三人的任务,我离身准备去医院看看。 “张火,你等一下。”丁嫚看见我离去的身影追了出来。 ———— 我站住了看着她,我这几个手下,可能也只有她敢直呼我名字了吧!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好奇的问道。 “昨晚你和我那个闺蜜没发生什么事吧!”丁嫚盯着我道。 我脸一红道:“没有,怎么了?” 丁嫚不相信的道:“鬼信,刚才陈一流打电话问你的电话号码,我感觉她情绪很低落。” 这死妮子,她想干嘛!我着急的道:“你没告诉她吧。” 丁嫚一脸无辜的道:“告诉了,怎么了,你的电话号码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她只有一个BB机,不知道要你号码干嘛!” 我一阵烦躁,我看着一脸无辜的丁嫚,真的想锤死这个毫无心机的死丫头。可我除了暗自吐血,我还能干嘛呢! 我叹口气道:“说了就算了,但我家在哪里你一定要保密。你要尊重我个人隐私,下次像这样的事情你先问问我再决定好不好。” 丁嫚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赶忙跑进房内去了。 去医院的路上,接到群哥的电话,我问他什么事情,他说见面说。我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群哥车到了,一见面,他递给我一个用报纸包的包封给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群哥笑了笑道:“你兄弟的钱,我帮你讨到了,” 我一阵感动,看着群哥故作轻松的脸道:“光头七呢!你们俩不会,” 群哥吐口烟圈道:“早晚的事,你别管了,没有这事我也会和他决裂的。” 我无言的看着群哥离去的背影,这算正式投递的投名状吗?我站在他的立场想道:假如是我,应该也会有所取舍吧! 提着买来的补品到了医院,在进病房那一瞬间我愣住了,因为尖的病床前坐了一个我认识的背影,尖正手舞足蹈的吹牛道:“我和火哥的关系,那铁着呢!想当年,我们俩一起在东阳厂打工的时候,都是我罩着他,要不然,凭他五谷不分的性格,在厂里哪里混的下去。” 那个人轻声道:“你这么厉害,后来呢!” 死胖子尖得到肯定,眉飞色舞的道:“后来,后来我混好了,你肯定猜不透我混的有多好,就一个多月前,阳城什么七哥群哥的,看见我都尊称我一声‘尖哥’,那是夜夜KTV,天天大酒店,一百块以下的麻将我还懒的打。” 那人不可思议的道:“一个月前你这么厉害,那现在呢?” 尖叹息一声道:“现在还行,我寄回去几十万给家里建房子,我做生意还投资了十几万,不过那个估计打水漂了,你知道做大生意,看走眼很正常。不过你不要担心,哥一个月前身上还是百来万存款,以后赚个几百万那不是分分钟事情,再说,现在张火混的不错,他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我要钱,还不是开口的事。” 那人怯生生的道:“你替他挨刀,是有份感情的。” 尖口沫横飞的道:“背刀算什么,就他那样,我不罩着他能行吗?我说的不是这个事,你知道我兄弟张火怎么起家的,嘿嘿,说了你肯定不信,那还是我阔的时候给了他二十万起家的,你想想,这感情,他会忘了我。” 那人一脸崇拜的看着尖道:“你给了火哥二十万,真的假的,你真的仁义。” 尖一脸得意的道:“骗你干什么,不相信你下次看见火哥你问问有没有这事,问问他发财是不是因为我给了他二十万本金。你这个傻丫头,以后好好的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荣华富贵。我不是吹牛啊!我以后哪天要钱用了,我只要开口,要个几百万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看他吹牛逼确实收不了尾了,赶忙打开门走了进去。 尖看见我老脸一红,坐在他身边的人看见我,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目光躲闪着。我不理尖的圆饼脸,就专门盯着那个红着脸的女孩子,这女孩十七八岁,穿着一条掉色的橘黄色裤子和一件白色的旧T恤衫。她剪着刮薄的短发,窄额头小鼻子,眼窝很深,嘴唇带着天生的紫红色,神态很拘谨,一看就是那种高中生的模样。 我看她那样紧张,连忙露出笑脸道:“陈小红,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陈小红红着脸道:“阿母好得很,她现在开了家裁缝铺,天天忙的不行。” 我点了点头道:“难怪,难怪!” 能不难怪吗?要是陈律师和陈夫人知道自己读高中的大女儿和尖胖子搞一起了,估计打死她都是轻的。 尖胖子尴尬的看着我,然后目光四处躲闪游离,一张大黑圆饼脸火辣辣烧的通红。我又可气又想笑,我看他确实难堪,连忙解围道:“尖哥,身体好了点没有。你安心养伤,等你出来,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想好了要多少补偿,一百万两百万随便你开口,只要你敢开口。” 尖听见我故意把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量,知道他又一次背后说坏话被我听到了,结结巴巴的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多大个事,不值一提。” 我一脸诚恳的故意道:“这么大恩情,怎么可以不值一提呢!尖哥,你投资被骗那个钱我帮你讨回来了,这家伙,敢惹我尖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钱在这里,你数一下。” 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他以为这个钱是我照顾他面子私人给的,所以红着脸不愿意接。我把钱摊开放在他面前道:“真的是你的钱,我托了群哥讨要,群哥刚刚送过来,你以后记得群哥这个人情就行。” 尖还是不敢相信,他向我闪了闪眼睛,我真诚的点了点头,他两眼突然放光的拿起那十万块钱,又突然掏出自己的存折递给坐立不安的陈小红道:“小红,这是我的家底,你帮我保管,你拿着,我怕花了,我外面兄弟太多开支太大,放我手里早晚没了,你替我保管我放心,等我伤好了我再赚一点买套房子。” 陈小红红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拿起尖的存折和钱交给她道:“你帮她保管也好,我喊小蒋开车送你去银行存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心灵的避风港 第206章心灵的避风港 小蒋送陈小红走了以后,我死死的盯着尖那张圆饼脸。尖被我盯得没办法,只能战战兢兢的道:“哥,我真的不是存心讲你坏话,我是生怕陈小红看不起我,所以我···” 我叹口气道:“毛都没长齐,你就惦记上了。” 尖赶忙辩解道:“长齐了,我刚才····” 我要不是看他躺在床上,我真的准备两脚踹死他,我哭笑不得的道:“人家好心来医院探视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尖红着脸道:“我看见她忍不住嘛!她没说不准我动的。” 我老脸一红道:“什么时候搞上的,到了什么地步。” 尖兴奋的道:“就上次去他们家吃饭,她妹妹抢着要看动画片,所以我和她进了房,我亲了她,她也亲了我,后来就经常打电话给我。” 我看着他那张黑圆饼脸和被烟熏火燎的一嘴臭黄牙,我是真的不知道陈小红怎么亲的下去嘴,那感觉应该和舔发黑的老木尿桶垢没什么区别。我一口老血的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连钱都给她保管。” 尖一脸满足的道:“除了没那个,该哪那个都哪那个了。” 什么那个哪个的,我恼怒的道:“就因为这个就交了你全部身家了吗?你不怕她把你钱骗走。” 尖摇着头道:“不会的,我相信她。火,我找到爱情了,我的就是她的了,我感觉你在妒忌我。” 我无奈的道:“人家是学生,不读书了吗?” 尖笑着道:“她读什么书,职业高中,学服装设计,明年就毕业了,出来帮她妈做事去。” 我想起憨厚的陈律师和热情的陈嫂子,这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面对他们。可我要是插手阻止,不说尖替我背刀的感情,就说他好不容易有了段感情,他们俩又你情我愿,像万能胶沾上一样分不开,我怎么忍心做得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呢! 心情不好的转到商业街培训中心,这里正热火朝天的变成一个忙碌的工地,几十号工人被老王和小王指挥着,正有条不紊的在施工。 走下楼,就接到陈律师的电话,他又看好了一处铺面,我直接让他自己决定算了,尖的狗血剧让我真的不敢面对憨厚的陈律师。 疲惫的在车上坐了半天,我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仿佛失去了青,我的心被掏空了般,没有一丝的成就感和快乐。 喊小蒋把车开到城西女子颜,我已经好久没去看小娟了,她那里马上要开始装修,我再不敢见她,也必须见她一面了。 到了女子颜,小娟从毛细血管都处于兴奋状态,不过因为店里都是她村里的发小,所以她一直强装着平静如常。 和店里员工简单的开了个会,主要是店里原始股份的事情,我承诺说原始股份不变,也不需要他们再重新加钱入股,并且要求他们月底去培训中心免费培训,宣布以后他们会定期轮流培训充电,再也不是没后台的小店学徒后,喜的六个人鬼哭狼嚎起来。 等我上车后,小娟飞奔了出来,我知道她会出来的,因为我还没和她聊管理女子颜的事情。 女子颜和新形象是两个品牌的连锁店,肯定会用两套班子来管理,女子颜虽然主打中低档,在我商业生态圈子也不是主要的环节,但它总归是连锁店,同样会有上百人的规模,它还肩负着为新形象委培发型师的重任,这就不得不让我重视起来。虽然按陈律师意思,先打造一家标准店再复制其他店是个可取的思路,但小娟忠心有余,变通不足,我把女子颜全部交给她,我是真的底气不足。 小娟一上车,就拉着我的胳膊,把头枕在我肩膀上,一脸满足的道:“新房子装修好了,我选了很多漂亮的窗帘和家具,你去看看吧!” —————— 我看着一脸兴奋,笑靥如花的小娟,我是真的拉不下脸拒绝,也罢,我是应该看看她的房子了,因为从买来到现在,我还从来没进门看过一次。 到了楼下,我喊小蒋在车里等我,小娟急匆匆的拉着我向电梯口走去。房子在七楼,其实是七八楼,因为房子是复式结构,我买的急,也不管它是不是七上八下的说法。 打开门,是一个白色的小鞋柜玄关,小娟飞快的踢飞了自己的鞋,就低头帮我解鞋带,这是双定制的皮鞋,虽然没有商标,系鞋带也麻烦,但真的合脚舒服。 我看着一脸笑的小娟认真细致的帮我解鞋带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她陶醉什么,好像只有日韩女人才乐意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她真的是倭寇的后裔。 脱下了鞋,小娟抱着我跳了上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脚勾着我的腰,一脸陶醉的用脸摩擦我的衬衣,那一刻,我真的差一点失去了理智。 由着她兴奋,反正她也不重,我慢悠悠的四处打量起房子来,这套房子还真的不错,客厅有六米的高度,很宽敞,客厅的边缘是一间带卫生间的老人房和饭厅厨房卫生间,最难得的是,饭厅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可以仰望星空。 客厅的角落,有一个圆弧形楼梯,从楼梯上去,是一个半圆形的走廊,楼上三个房间,房间很大,最小的一间至少有二十个平方,均带室内卫生间;最大的主卧,至少有三四十个平方,主卧大卫生间带泡澡的浴缸,主卧外面竟然还赠送有一个十平方的大阳台。 “累不累,躺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好?”小娟闭着眼睛道。 我仰面八叉的躺在主卧大床上,这丫头虽然瘦,但背不住她这个身高骨头的重量。小娟用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慢慢的挠痒道:“你好像满脸的心事,你不能高兴一点吗?” “有吗?” “有,我看出来了。” “可能事情多累到了,你替我挠一下头皮,我眯一会。” 小娟扯了几根头发,对折后搓成细绳帮我掏耳朵,这让我一下子眯了过去,大概睡了个多小时我才醒,我看见她还是保持开始的姿势在挠头发掏耳朵,我内心一阵的温暖和内疚。我不知道爱是享受还是付出,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个女孩很温柔的对待过我。 “小娟,你真的不需要这样,我是个不会负责任的人,我带给你的只有伤害和痛苦,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的。” 小娟看着我的眼眸子道:“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想好好的爱你。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疼,很失落。你何必这样煎熬自己,折磨自己呢!你要快乐起来,要不好好的追求她,好好的爱她;要不忘了她,去寻找你真正的爱人。我知道我走不进你心里,我也没什么奢求,我只想你累的时候,难受的时候,能够有个归宿,有个避风港,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猛然间的,我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奔腾不息的流了下来。 第二百零七章煮稀饭经济学 第207章煮稀饭经济学 小娟让我感动的地方就在这里,她从来不奢求,从来不多问,从来不抱怨。小娟的阳光率真,像冬日的太阳一样温暖了我冰冷的心。离开小娟时候,我心情好多了,我的事业才刚刚起航,我真的没到伤春悲秋,人生如梦的年纪,再说,我只是一时动情伤感,并没有觉得女人对于我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刚准备回去,接到佑兵叔叔的电话,他看上了一处房产,想让我看看。 房子在城东大厦五楼,层高三米六,属于商业楼,五百个平方,等于一半的楼层,楼上楼下几乎全部是培训机构,楼下两百米是城东汽车站,楼对面是阳城二中,地段很繁华,位置相当的不错。 我站在五楼窗户看了看四周,发现楼四周目之所及都是商品高层住宅区,更难得可贵的是,五百米距离处就是阳城第三人民医院。 “张火,你觉得怎么样?”佑兵叔叔看着我道。 “什么价格?”我问道。 “要价一百五十万,我感觉有一点贵了。”佑兵叔叔叹口气道。 “买了它,值。”我说道。 “值吗?何以见得。” 我想了想道:“叔,这里比商业街合适,商业街人流量虽然大,但没什么常住人口。你看看这里,有学校有医院,四周都是高层小区,人口密度很大,搞培训班肯定合适。还有这楼上楼下,不是跆拳道,就是奥数学习班,要不就是英语辅导班,你不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吗?” 张佑兵看了看四周道:“有这么好吗?我有一点犹豫,买了我就没什么钱了。” 我笑着道:“才一百五十万你就没钱了,需要钱你吱声。” 佑兵叔叔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手头没钱我心慌。给小蒋四个人一人买套房子花了一百多万,我住大院子,总不能让他们没着没落,再买这场所,我真的担心以后。” 看来佑兵叔叔比我还不懂经济,我劝他道:“叔,你没听说过人民币贬值吗?你放那么多现金在手里做什么?按每年贬值百分之十速度,六七年以后,你那几百万就少一半了,加上房产涨价,只怕六七年以后,你这点钱最多买套百来个平方的房子。” 佑兵叔叔吓了一跳道:“钱贬值,为什么?你莫吓我。” 我叹口气道:“叔,你不懂经济学,所以你不懂钱为什么贬值,老一辈教训要存钱是因为以前用的是金银,老一辈省吃俭用一辈子余下来的金条银条可以用坛子装起来埋入地下,后世子孙落魄了可以挖出来买房买地,因为钱还是那个钱。现在不一样了,我记得十年前我阿嗲帮别人干活五块钱一天,现在正常是二十五到三十一天。假如我爸爸那个时候存一千块钱需要干两百天活,现在存一千块只需要干三十几天活。你反过来想,十年前一千块可以买二百天活,现在一千块钱只能买三十几天活,那这里面有一百六十几天的工钱到哪里去了呢!” 佑兵叔叔脸色一愣道:“你是说,钱存不得,以后钱还是会贬值吗?钱贬到哪里去了呢!” 好歹我也学了半年政治经济学的,但要是对他说专业经济术语只怕一天都讲不明白,于是我道:“打这样一个比喻,假如一斤米一斤水,煮出来的是饭。现在你和小陈婶婶两人煮好了准备吃饭,这个时候,群哥带小丽子来了,你家里没钱没米了,你怎么办?你这个时候可以在饭里加一斤水,变成稀饭。假如这个时候我和雄又来蹭饭,你怎么办,你还可以在稀饭里再加两斤水变成粥。钱为什么贬值,道理和这个差不多,钱不够用了,印钱呗,出口挣到的美元英镑,拿回国不能用,只能去银行换,银行用汇率印钱对冲,所以,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值钱了。” 佑兵叔叔脸色一脸忧虑的道:“你是说钱真的不能存银行了,那怎么样让资产保值。” 我笑着道:“你买这里不就是保值的办法吗?钱贬值了,房产涨价了呀,等于你的钱没贬值。小青和我买铺面房产也是一个道理,目前来说,房产是最稳定的保值资产。股票风险太大,投资生意可是可以,但必须懂行,像你开武术培训班和我开理发店都是因为懂行。” 佑兵叔叔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你三个婶婶想开网吧,你觉得可以吗?如果按你说的存钱会贬值,那投资做生意还好一点,即使亏了也比不知不觉贬值甘心。” 做生意亏了比不知不觉贬值甘心,只有混江湖的人才说得出这样大气的话吧。幸好三位婶婶想开网吧,也好,不然天天呆家里容易闹矛盾,可网吧是什么场所我还没去过,我想了想道:“叔,等我调查一下网吧有没有前景我再答复你。”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好奇网吧,以前听说过网吧可以上网打游戏,还说可以聊天,我想起忽悠王经理说要收购QQ,难不成QQ真的火起来了吗?不然不至于连几位足不出户的婶婶都知道投资网吧可以赚钱。 赚钱呀!如果真的赚钱,我大可以入一股,我不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呀!可自己没去过,怎么玩不清楚,陈律师肯定也不懂,丁嫚那张老想取笑我的嘴脸我又不想靠近,思来想去我只能找吕庆芳,她是大学生,刚刚离开学校才半年,按理应该了解网吧。 吕庆芳没有手机BB机,我只能去宾馆看看她在不在,到了楼下,我先去培训中心转了转,工程进度很快,人多力量大的,工人已经把隔墙砌出来雏形,我满意的下了楼,想起吕庆芳培训中心是个很关键的环节,没有联系电话不方便沟通,于是在楼下买了台手机带上。 房是我开的,我自然知道她住哪里,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里面问道:“谁呀?”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张火。” 房里出现了桌椅的碰撞声,然后门被迅速打开了,我看着战战兢兢四处张望的吕庆芳,心里不自觉的慌乱起来,本来我名正言顺的拜访,被她一惊一乍的弄的,好像我真的居心不良一样。 走进门,吕庆芳迅速的把门带上了,房里窗帘没打开,昏天黑地的,床头的书桌上摆着一沓胡乱的双格纸,看来,吕庆芳一直在埋头写培训教材。 我看着衣冠不整的吕庆芳,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竖条纹蝙蝠衫,衣角皱皱巴巴,估计是刚刚胡乱穿上去的,里面是白棉料紧身猥衣,胸前紧张的起伏着,这让她消瘦的身躯特别的突兀,我猛然间心跳加快,头脑不自觉的映现出大热天一个女孩光着膀子伏案疾书的风景,黑板写白粉笔字特别的显眼,消瘦的身躯穿紧身猥衣一个道理,特别的突兀。 我看着她紧张局促,呼吸粗重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二百零八章女人是花 第208章女人是花 我好像够坏了,并且向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我记起八九岁时候,看见男同学都喜欢欺负作弄可怜兮兮的风,开春后有一天放学回来,田野里农民伯伯正在犁秧田,风畏畏缩缩的一个人走在马路边,背着个沉重的书包,提着个火笼子。 这是个被男同学经常招惹欺负的女孩,那个年代,小男孩喜欢那个女孩通常会故意捉弄招惹调戏那个女孩,风那个时候神情和吕庆芳现在的样子很像,战战兢兢,可怜兮兮!我之前从来没欺负捉弄过风,我是老师表扬的好学生,我连话都没和风说过一句。我不知道那天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我猛然间推了风一把,可怜的风,就这样背着书包带着火笼子掉进了刚开春冰冷的秧田烂泥里。 长大些后我才知道我有多坏,人嫌狗憎的,走路我喜欢拿根细棍子,说是担心遇见蛇,其实是边走边干坏事,看见人家刚刚起球的冬瓜南瓜,我会不由自主的一棍子打烂它,看见人家的稻草垛我就想点把火烧了它,看见山下有漂亮的女孩子经过,我会站在山坡边丢砂石边破口大骂,看见人家好不容易赶满的一丘山田水,我忍不住会挖个洞放干它。 孔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人之初应该是性本恶,我看着拘谨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吕庆芳,我大马金刀的坐在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然后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天地良心,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看她太紧张了,我哪里会有什么潜规则的想法,再说,我刚睡了那个和我作对的陈一流,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 吕庆芳一副欲哭无泪的看着我,然后,这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不知道她是畏惧我势力,还是舍不下这个大展宏图的机会,她竟然战战兢兢的斜坐在我的大腿上。 这是个挺沉的女孩子,看起来消瘦,不知道为何这样压秤。她低着头,红着脸,紧泯着嘴唇,牙关发出咯咯的微微颤抖声。 我真的想笑,我不知道她怕什么,我能吃人不成,我有这样邪恶恐惧吗?我恶作剧的抱起她的小蛮腰,把她的背拉到我怀了,然后我把脸枕在她背上,闭着眼睛,闻着她的体香,与她一言不发听着墙上的电子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一直到她牙关停止颤抖,一直到我双腿发麻了,我才道:“你怎么不开窗帘呢,你不热吗?开了窗,好歹还有一点风。” 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道:“窗户当西晒,开了更热。”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我没有呀,我没有。我为什么怕你。” “你刚才在颤抖,牙关紧咬的,我差一点以为你会咬舌自尽呢!”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红扑扑的脸色突然露出一声笑的道:“你才咬舌自尽。” 我挺喜欢她的笑的,唇红齿白。我坏笑着道:“你把窗帘打开,让大爷我好好的看看你。” 她一动不动的道:“不开,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我黑着脸道:“开了我最多动手动脚,不开我今天忍不住会收了你。” 她赶忙站起来把窗帘拉开,明晃晃的阳光猛然间的直射进来,房里和我内心一切魑魅魍魉都不见了踪迹。我按摩了一下被她坐的麻木的双腿,把刚买的手机递给她道:“你现在替我管理培训中心,这个位置很重要,给你个电话,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她红着脸不敢接,气的我又把局促不安她拉到我身上抱起来道:“好了,现在我占了你便宜了,你可以拿着了吗?” 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手机纸盒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我轻声道:“女人是花,含苞待放的花,我就喜欢闻闻花香的感觉,我怎么舍得毁了你呢!你有你的人生和爱情,拿出你的热情和能力做一番事业出来,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替你自豪吧!还有,下次看见我再不能害怕拘谨了。” 吕庆芳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放开她,然后拿起她编写的教材认真看了看,这一次她修改的好多了,虽然里面还有传销打鸡血的影子,但不切实际的口号和假大空的话语已经没有了,换成很平实的正能量人生观,所引用的奋斗史和成功案例都是有据说明的。 我和她商量讨论了一下企业文化课程的具体细节,我便问她有没有去过网吧,她说去过,我便喊她带我去网吧看看。一个下午时间,我们俩去了很多网吧,这个时代阳城的网吧还很低端,基本上都是一两个门面,十几二十台的低配置电脑的小网吧,仅有的几家大网吧,也只能满足基本的上网功能,而且网速特别慢。 分别的时候,吕庆芳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个QQ号,这是她帮我申请的QQ号。回去时候,我直接喊小蒋把我送到佑兵叔叔家里。 佑兵叔叔和几个手下正在院子里练习木人桩,小陈婶婶和两个小婶婶挺无聊的在绣鞋垫,张小强扛着把木刀,正疯疯癫癫的带着两个弟妹在院子里玩耍。 佑兵叔叔停下手走了过来陪我坐在院子里,我对三位婶婶道:“听说你们准备开网吧,你们懂电脑操作吗?” 小陈婶婶指了指两个双胞胎道:“她们俩以前是学微机操作的,懂一些。” 我看着佑兵叔叔道:“叔,你准备投资多少钱开网吧?” 佑兵叔叔道:“我哪里懂那些高科技,我是看她们仨确实无聊,才同意她们闹去。” 我问两个双胞胎小婶子道:“你们觉得需要多少钱,准备开多大规模?” 两人相互看了看道:“有个十几万就可以了吧,租个地段好一点门面买个二十台电脑就可以了,人工都不需要请,主要是电脑贵。” [] 我头脑里想起那种乌烟瘴气的小网吧,不乐意的道:“婶婶,那样小网吧不如不开,我们要开就开大一点,开高档一点。我刚才在阳城看了几十家网吧,觉得那个没什么前途。婶婶,这样,我喊佑兵叔叔拿出一百万给你们,我自己也入股一百万,你们给我百分之四十股份就行,我们玩一票大的,高档的。” 三位婶子吓了一跳道:“两百万,开个网吧,这,吓人啦!” 我正色道:“五块钱一个小时的低档网吧有什么搞头,环境差,事多人也累,又没什么大利润。我意思是,我们选一个位置好一点的地方,二楼都可以,配置最好的电脑,拉几条光纤网络进来,全部用按摩椅,豪华装修,把规模往大了弄,再弄十几个包间VIP房,普通大厅收费十块钱一小时,贵宾房收二十块一小时,做阳城最上档次的网吧。” 我的话说完,连佑兵叔叔也吓了一跳道:“十块二十块一个小时,有人消费得起吗?这一台电脑一天消费几百块,怎么可能呢!” 第二百零九章世俗的嘴脸 第209章世俗的嘴脸 现金/点币等你拿! 我看着吓到了的张佑文,这可不像叱咤风云的江湖大佬该说的话呀,我怂恿他道:“叔,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量小非君子,胆小不丈夫,不就是一个网吧吗,多大个事,大不了赔了你那一百万,我是无所谓。” 佑兵叔脸一红道:“我也不是舍不得那一百万,就是怕他们三个弄不下来,如果利润真的有那么高,我是担心守不住。” 我笑了笑道:“叔,怕什么呢,我们现在可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人了,有人惦记很正常,但他们能不能啃得动那就不好说了。最多这样,再拿出百分之十股份出来,给群哥送百分之五,给上面那人再送百分之五。这天下事,离不开利益,把利益分出去,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 佑兵叔为难的道:“可是可以,我只是担心人家愿不愿意收,狐假虎威还可以,真的利益相连,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们几个平头百姓的。还有,送股份也不能送你一个人的股份,我们叔侄,一人占百分之四十五吧。” 我摆摆手道:“不能这样,这里面有一个控股权的事情,你最好拿百分之五十一,以后生意做大了开了连锁店股份好控制。婶子他们操心该开工资开工资,我有其他生意,网吧就当陪你们玩一把。”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开网吧我不懂,最多就是投点钱进去,我相信这个年代愿意花两百万开个网吧,应该可以开出一点动静出来。只是想起佑兵叔叔刚才说丁建国不一定愿意参与,我一时陷入沉思来。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个生意他们虽然为难,但不一定会拒绝,这个年代,下海潮一浪撞击一浪,报纸电台电视台天天强调经济建设,可以说全国人民都在狂热的追捧金钱,上面也没有明文规定公务员亲戚子女不能做生意,他们虽然坚守岗位,但不代表他们真的不喜欢赚钱。再说,我所有的生意,都不会违法犯忌,我本人也没有任何拉帮结派,持强凌弱的行为。 打定了主意,我约了丁嫚,要她陪我晚上一起去老先生家坐坐去,丁嫚很欢快的答应了,这让我自己产生了内疚感,因为我感觉我现在变了,变得冷酷狠辣,钻营世俗,要是青现在知道我变成这副嘴脸,我不知道她会失望成什么样子。 老先生四点多就打了电话来,要我早一点过去吃晚饭,我口中答应的很爽快,心里毛毛的,因为我还从来没有在老先生家里吃过饭。我赶忙去上次去过的大超市,买了条中华烟,买了两瓶茅台酒,又转到楼上买了几套线装书和一套极品文房四宝。 丁嫚五点钟就下班找了过来,她穿着一条米字旗短裙子,头发扎在脑后,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脖子,粉嫩的大腿,走路一跳一跳的。她一看见,就张开手对着我转了一个圈问道:“你看我这裙子漂亮吗?英国带回来的。” 我嘟嚷一句道:“垫了几层海绵吧!” 她听到一半,一直追根问底的要我坦白嘟嚷了什么,我懒得理她,提着东西自顾自的向老先生家走去。 师娘早做好了饭菜,看见我和拉拉扯扯的丁嫚,笑吟吟的接了我手上的东西,一个劲的冲老先生使眼色。老先生摆开桌子,我连忙和丁嫚帮忙把菜端上去。 菜是几个简单的家常菜,蚝油淋青菜,白切鸡,粉蒸肉,一个炖海鲜,最后是一个玉米炖排骨。但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米炖排骨,我估计是师娘清早用大火烧开,再用瓦罐文火炖了一天的,因为这个汤已经像牛奶一样变成奶白色,稠而不密,油而不腻,香气四溢。 老先生开了瓶有年头的五粮液道:“我们师徒相处大半年了,还从来没一起吃过饭,今天你有空,就陪我好好的喝几杯。” 师娘骂道:“少喝点,你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是小年轻。” 老先生正色道:“酒品就是人品,我可从来没发过酒疯。我就这么个小爱好了,平时也不轻易端杯,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就少说两句。” 丁嫚亲昵的拉起师娘道:“我们可不是君子。” 老先生无奈的道:“那你先给我们盛点烫,先暖暖胃,再慢慢喝一点总可以了吧!” 师娘无奈的由着老先生,于是酒席在愉快的笑声中开始了,我和老先生先喝了几杯酒,老先生话匣子慢慢的打开了道:“张火,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说过的话吗?” 我连忙道:“先生的话我肯定记得,你教导我说,文化是深入骨髓里的斯文,是显露于外表的风骨,你教我要做到君子如玉,你说我太心浮气躁,要我坚持修身养性,要我保持初心,方得始终。” 老先生点点头道:“我还告诉你说国学可以幻化成身体内的虚怀若谷,也可以变化成行为里的谦谦君子,更可以演化成现实中的指挥若定,这几个月你的变化还算让我满意,不管是你的字,还是你的眼神举止都有了质的变化。你还年轻,取得一点成绩,要懂得藏拙,谦虚,和反思才能够长久。” 我感动的道:“谢谢先生的教诲,我越做出成绩,越感激先生的教导,也越觉得先生的伟大。先生,我有个小孝心,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师娘笑眯眯的道:“张火,你不要这样客气,不要说是孝心,就是要我们帮忙,你尽管开口就是,有什么不当讲的,” 我看了看先生的老房子道:“先生,师娘,我是内心尊敬你们,也是真心感谢你们。我以前能力不足,不敢说大话,现在我有一点能力,我就想着,把师娘你们的老房子装修一下,你们看这地面,湿气很重;楼板也是木板,年久失修,又容易引起火灾,天气马上要入秋了,到时寒风萧瑟,先生和师娘年纪大了,真的让我担心你们的身体。” 老先生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这怎么行,我们怎么要你来破费。” 师娘一脸感激的道:“你有这番心意是好的,只是,我们有儿有女,我们夫妻也有养老金,我们经济上面也算宽裕,真的要装修,他们应该不至于推脱。如果要你这个学生破费,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怕左邻右舍会笑话。” 我红着脸道:“先生,师娘,我也是顾忌,所以一直不敢吱声。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我自己住干燥的房子,过奢侈的日子,教我入世的师傅却住潮湿阴暗,四面透风的房子,我心里真的难受。没有先生呕心沥血的教导,不会有我张火的今天,钱财是身外之物,我现在又不缺,我亲兄弟开了装修公司,又不会麻烦到别人什么,我希望先生和师娘能够体谅我一片感恩之心。” 老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拉扯我的丁嫚道:“还是你师娘说得对,名不正则言不顺呀!不过你的一番心意,我还是感动的。” 第二百一十章向雷电发誓 第210章向雷电发誓 丁嫚双颊绯红慎怒的道:“爷爷,奶奶,你们说什么呢!” 老先生和师娘哈哈大笑道:“哎呦呦,我们家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小时候和人过家家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我尴尬的道:“先生,师娘,我年纪都还小,我内心何尝不希望有良配姻缘,可我一个乡下出来的穷人家出身,很多事情真的不敢奢求,人的出身,对心性影响好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纠正回来,我想,婚姻应该是内心真正的平等,我觉得顺其自然最好。” 老先生叹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丁嫚还是小孩子心性,一热一冷的,顺其自然也好,你刚才说你亲兄弟开了个装修公司,这样,钱我们出,也算帮衬一下你兄弟生意。” 我感动的看着老先生道:“先生,这样好吧,你们出几万块材料钱,剩下的,也让我这个磕头弟子尽一份孝心好不好。” 老先生为难的看着师娘,师娘笑着看着我和羞红脸的丁嫚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出十万块钱,不足的就让你破费了,不然对不起你一番孝心。” 老先生还想推脱,师娘使劲给他使眼色。我估计师娘是给想我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她内心肯定以为装修最多花十几万,用不了我多少钱吧。 醉晕晕回到家,猛然间的下起暴雨,我刚跑进玻璃房,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我木然的接了电话,里面是呼呼的风声和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 我烦躁的骂道:“你他妈是谁,打错电话了吧!” 那边听见我烦躁的骂声,发了会怔,然后强行平息了哭声抽抽搭搭的道:“你是不是张火,我知道是你。” 挺熟悉的声音,我压着怒火道:“我是张火,你是谁?” 那边边抽泣边道:“我是陈一流,我要见你。” 我骂道:“你神经病吧!欠抽吧你。” 陈一流哭的更伤心的道:“你不来我从漠江桥上跳下去,我现在就站在桥上,我不是吓你,我等你半个小时···” 我怒火中烧的骂道:“你他妈跳不跳关我卵事,不要和我哭哭啼啼。” 说完我挂了电话,我那个烦躁,这陈一流想干嘛,想赖上我吗?都是成年人,一夜情不是很正常吗?我努力回想了一下那晚的事和第二天清早的事,她虽然疯疯癫癫,但人绝对是清醒的,她寻死觅活到底想干嘛! 我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青差不多回来了吧!这几天可陈一凡去读书了,她要是回来知道这事我怎么办,我猛然间吓了一跳,陈一流既然想自杀,肯定写了遗书,我要是不去,万一她真的跳了,这事肯定闹得沸沸扬扬瞒不住。 我真的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我又不是没女人睡,小娟那边只要我想,她绝对欢天喜地。我明知道陈一流疯疯癫癫不正常,我招惹她干嘛!我看着门口铺天盖地的暴雨,只能骂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算自己倒霉了。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这么一吓自己,我酒倒是醒了大半,这个年代,还没有查酒驾的说法,我没通知小蒋,一个人悄悄把车开了出去,到了漠江桥,远远的就看见桥中间位置的栏杆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 这是几百米高的大桥,下面是滚滚漠江,此时又是风雨大作,昏天黑地,我真的有一点害怕了。因为我感觉这样的凄厉场景,很容易让人动了自杀的念想。 陈一流看着我的车停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的双手,死死的拽着栏杆,她的背后就是滚滚洪流。我无奈的打开副驾窗户看着她,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估计是想我下车去劝她。 我看见她死死拽着栏杆我就知道她怕死,所以我一动不动的坐在车里。我们俩就这样相互盯了十几分钟,一股撕裂半边天的闪电加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吓的她差一点瘫软下去,我真的感觉搞笑,不是要寻死吗,怕什么打雷。 “你上不上车,不上车我走了。”我冲她喊道。 陈一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撕心裂肺的哭道:“我不上车,我不想活了,我要跳下去。” 我看着她转身准备爬栏杆的笨拙样子,没来由的烦躁道:“你要跳早一点跳,不要想着吓唬我。”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沾贴在身上,这让我止不住的一阵燥热,我想起她昨晚狂放的样子叹息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身子,” 她看见我车慢慢的向前移动,便停止了攀爬栏杆的动作,呆呆傻傻的看着我的车,我其实从反光镜里看的一清二楚,总归我还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我把车停了,又往后倒了倒,倒到我刚才停车的位置再一次冲她喊道:“你们家是不是只会道德绑架,我真的看不起你。我最后问你一次,有什么话上车说,不然我真的走了。” 她被我的话打击到了,这是对她自以为是书香门第最致命的打击,她如僵尸般慢慢的走到我车边,拉开车门爬了上来。 我看着她半蹲着车中,我感叹一句他们家其实教养真的不错,我心软的丢过去一条擦过车的干毛巾道:“用这个擦一下,随便坐,大不了我换套新坐垫。” 她用脏毛巾擦了把脸,她脸上本来还干净,此时却变成一个大花猫的样子,我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寻死觅活的,你到底想干嘛?” 她气的满面血红,猛然间扑到我隔壁上一口咬住,我疼的差一点尿失禁,我扬起手,准备给她脑袋来一下狠的,但总归是下不了手,我由着她咬,直到她无力的松开口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哭累了她骂道:“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是阳城一中的老师,我是重点大学毕业的,我在你面前,难道连妓女都不如吗?我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 我鸡皮疙瘩一地的反驳道:“什么破身子,还清白身子,骗谁呢!都是成年人,你不要胡搅蛮缠啊!” 陈一流脸憋的通红,嘴巴张了张,如哑了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猛然间她嚎嚎大哭起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陈一流对天发誓,遇见你之前,我要是碰过其他男人,就让这满天雷电劈死我。要是你占了我清白身子,那就让满天雷电劈死你,你敢不敢发誓?” 我看着一脸通红,一脸肃穆的陈一流,我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我哪里记得请,好像,仿佛,一直是她主动,她疯疯癫癫的闹了一晚,我他娘的哪里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看着窗外的雷鸣闪电,我哪里敢发誓,这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状况雷公,只怕是只看誓言不会看事情原委的。 “你带我去哪里?”陈一流战战兢兢的看着我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解决麻烦 第211章解决麻烦 一路我由着陈一流不停的追问我要带她去哪里,一直到我把车停在上次开房的酒店门口,我看着她道:“你不是要死吗?跳入漠江多难受,过几天被人捞上来你身体会像开水泡发的长白条猪刮了毛吹鼓了气般浮肿起来。也许你身上还可能变成紫青色,淹死鬼真的吓人,你看见过吗?” 陈一流眼露出恐惧之色道:“你这样希望我死吗?” 我点了点头道:“有一点吧!有人因为我殉情而死,以后我回乡下和发小吹牛有炫耀的资本呀!” 陈一流擦了把哭干眼泪的眼睛,这一擦,她脸上的黑印子变成京剧里面的大花脸了。我忍住笑,抽了几张纸巾,把她拉过来想帮她擦一下。 陈一流用手拼命的抽打我的手,我无语的道:“你前面有个梳妆镜,你自己看看,我做好事,临死前帮你擦擦,也算收敛师积阴德好吧!” 陈一流连忙把梳妆镜灯打开看了看,然后脸一红的低着头。我再一拉扯,她羞羞答答的靠过来由着我帮她擦拭。 擦了几下,发现效果不好,我看着她那个傲骄的样子恶作剧心起,我专门在纸巾上面吐了口口水给她擦,她听见响动,睁开眼又开始扭动身体躲避我的恶作剧。 我吓他道:“你他娘的反正要死了,还讲究这个做什么。你不知道你要是死了,人家还要解剖你,从你胸前划开,像给猪开膛破肚一样,剖完了人家还要拿高压水枪胡乱冲洗。” 她定定的看着我,艰难的把眼睛闭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由着我用吐了口水的纸巾恶作剧的帮她擦脸上的黑垢。擦完了,我去后备箱拿了件我的衬衣丢给她道:“穿上这个,要死我给你开间房,你烧炭也好,买安眠药也好,总归是舒服一点,我也算尽了一夜夫妻的情分。” 她拿起我的衬衣,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那个气,她是没发觉自己此时有多让人想入非非,我觉得这样的风景,还是不要让别人分享为妙。 带着亦步亦趋的陈一流进了房,我看着她道:“发傻了还是呆了,先洗个澡去,小心感冒。” 陈一流左顾右盼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老老实实的去了卫生间。我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我头脑里此时高速旋转,这个桀骜不驯的陈一流,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似的斯德哥尔摩症,我要是处理不好,我可能很麻烦,因为这边扯到青,那边扯到老先生家族,丁嫚和陈一流定过娃娃亲,两家关系肯定不浅,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一定会被这个神经病毁了。 可怎么样才能处理好这个事情呢!陈一流可不是云,陈一流第一次受到男人的伤害,可不是轻易放得开的人,我要是和她继续下去,我今天对老先生的承诺怎么办,如果我未来想在阳城大发展,娘家的助力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正在我患得患失苦思冥想的时候,洗完澡包着浴巾的陈一流出来了,我瞟了她一眼,我那个血压又升高了,我在内心暗骂一句道:“管他娘的未来现在,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老了干瞪眼,我算是替青报仇吧!” (此处删除五千字) “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好不好,我害怕。”陈一流依偎着我道。 “你不是桀骜不驯吗?你还有怕的时候。” “我倒霉遇见你这个混蛋呀!” “遇见我,也算你命苦吧,也许我是老天派来专门收拾你的呢!” “我有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你那么丑,又没文化,我怎么就陷进去了呢!” “你他娘的漂亮,你有文化,我出个谜语,考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文化。” “你不要老是骂我妈好不好,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们了。” “敢不敢猜谜语嘛?” “你以后不骂人我就猜。” “好,我保证不骂你娘。听清楚了啊,红面黑须关云长,未战之前气昂昂;黑风洞里交一站,愁皮苦脸回家乡。” 良久,陈一流红着脸道:“是什么,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失望的道:“我再出一个给你个机会,你听好了,坐在半空一沙僧,稳坐佛堂不念经;有口不言凡间话,阎王判死它判生。” “我猜不出来,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回去问你妈去,你不是说你妈是大家闺秀吗?” “好,她肯定知道。那我以后怎么办,你会娶我吗?” “你觉得可能吗?我比你还小四五岁,你这是勾引未成年人吧!” “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我真的想死,我想起我为人师表,我就觉得羞愧,你真的毁了我你知道吗?” “你会理智下来的,我一个养猪的乡下人,最多现在算是个暴发户,你觉得我们可能有未来吗?” “我知道不可能,可我就是冷静不下来,我真的很难受。” “所以,我们只能在地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如果违反这个约定,我想我以后不会再见你的。感情的事情,本来很复杂,但也很简单,你现在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第一,和我保持地下恋情,直到你自己感觉腻了烦了,可以离开了。第二,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想忘记一段旧的恋情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感情吗?你怎么可以劝我和别人····” “大姐,拜托,我才刚刚满二十岁,还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你觉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要是我一辈子放不开忘不了呢!” [] “我想,只要你不奢求,不违反我们的约定,我会负责的,除了我不能给你名正言顺的婚姻。我会给你买房买车,会给你能够活得很体面的钱,你知道我有这个经济实力。我会尽老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你真的乖巧听话,我会对你温柔点的。” “你是说我和别人分享你吗?天啦,你会逼死我的。” 我想起我以前在家里跟过的老大军哥的江湖口头禅道:“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想我以后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钱。大丈夫时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田文养客三千。” “是大丈夫一日无权吧!这好像是元朝严忠济的天净沙吧!你的志向难道就是随心所欲,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这出处她竟然知道,我脸一红道:“我从小穷怕了,你知道穷孩子的日子吗?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那个谜底到底是什么?” “回家问你妈去。” “你长得真丑,你以后也不会娶丁嫚吗?” “我不知道,我想,我应该不会。” “好,只要你答应不会娶她,我就遵守这个约定。” 丁嫚和她可是世交加闺蜜,她这是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安抚好了陈一流,我连滚带爬的离开这小妖精,我真的害怕我自己陷进去。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了,房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的把书房的门打开,黑暗中发出幽暗的声音道:“你去了哪里?” 第二百一十二章是你中了十注大奖 第212章是你中了十注大奖 “黑灯瞎火的,你想吓死人,怎么不开灯呢!”我看着坐在茶几边的青道。 “陪我在黑暗中坐坐,你不觉得我俩看不清对方更好吗?”青阻止了我准备开灯的动作道。 “你不是一直怕黑吗?” “准确的说我是怕孤独和未知。” “难怪现在不怕黑了。” “你——”青说不出话来。 我收起心虚,大马金刀的坐在她的对面泡起茶来,我想了想,我没有脚踏两只船呀,我和谁好好像无可厚非吧! “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和陈一凡只是普通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寻死觅活吧!” “我知道,问你个事,前天晚上陈一凡没到这里逗留过吧!”我酸楚的道。 “到了怎么样,不到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到了我想把这里点把火烧了。” “你倒是有钱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蛮横不讲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渣。” “让你失望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没办法,污了你眼睛吧!幸好你现在找到了正人君子。” “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吗?哪一次你陪我出去你不是一脸不耐烦,你认真听我说过一句话吗,你知道我心里需要什么吗?” 我一阵语塞的道:“你不会无聊到专门等我回来吵架吧!” 青沉思了一下道:“我穿越时空的时候,经过一个恐怖的地狱时空,所有的人都用铁链穿了锁骨连成线,被牛头马面用鞭子不停抽打着往前赶,赶到一个阴气弥漫的山谷,然后按照生前的罪孽受火烧,油煎,毒蛇咬,鼻子灌辣椒水,或者竹签子扎指甲肉的折磨。我劝你,不想对别人负责,你最好不要伤害别人,我的话你信最好,不信随便你。我想,人生除了色相,还有其他的追求吧!”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我一阵恼怒的反驳道:“彼此彼此,陈一凡可是个单纯的男孩,不要用慈悲怜悯的外衣欺骗他的感情。” 房间里一阵安静,这天是真的聊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想和她好好的聊天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估计她也是同感。 良久,青突然叹息道:“你比前世那个人更渣更让我失望,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我忍着发作怒冷笑着道:“我现在倒是同情前世那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忍受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模样的。我劝你,以后不要老是一副慈悲怜悯,如果你不喜欢,请不要给人任何奢想和希望。” “我真的不想和你吵,前世我们吵的次数太多了。” “抱歉,我这个人天生贪财好色,冷血无情,暴戾粗俗,百恶而无一善。” “是我一厢情愿了,你根本不是他,既然缘分让我们见面,我真的不希望是这样结局。我不解的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你从哪里赚到的财富让你心性大变。” 我看着大失所望的青,内心一阵疼痛道:“你没听说过李超人的司机辞职的故事吗?李超人想补偿司机二百万安家费,司机道:不用了李先生,几千万我还是拿得出手的,我跟着你这么久,你平时要买哪块地皮,买哪支股票,我都会偷偷买一点,所以我也赚了点钱。” 青抬头看着我道:“你意思是跟着我学到了赚钱的本事,不对呀,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见的,还有,你第一桶金从哪里来的,再说我的生意,根本没有任何短期暴富的可能。” “很重要吗?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把我名下你所有财产转移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想不通,难道阳城中十注南粤风采那个人是你吗?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尖会在哪天中奖。” 我搞笑的道:“你都说不可能了,我要是真的中奖,我还会逼着尖给我分那三瓜两枣的吗?” 她看了我半天道:“你到底有多少家底,你到底想怎么折腾?” 我又不傻,我告诉她这个干嘛,我淡然道:“没多少,够用就行。至于怎么折腾,投资很正常。我上次和你商量去教学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想,凭你来自二十年后的技术积累和见识,教个内部培训班绰绰有余吧!” “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你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等你发现开二十个店不如一个店赚钱和轻松的时候,你会明白我说的话的。” 有可能二十个大店不如她一个小店赚钱吗?我真的不信这个邪了。 第二天清早,陈律师找到我问我招聘师生的事情,报纸电台广告是刊登出去了,但他不是美发行业的人,该怎么样考核,用什么标准考核,他几乎一无所知。 我想了想道:“到时你喊一下小青去帮忙看看,先按她的喜好招聘吧!万事开头难,第一次不可能有这么多合适的人选,慢慢的甄别吧,如果她也没把握,那就多招收一些,慢慢的淘汰。我的原则是,性格和善,善于沟通的首先录取,其他按形象外表,从业时间,文化程度顺序选取。” 陈律师点点头道:“只怕宿舍不够。” 我说道:“先让吕庆芳上几天文化课,把性格不合适的先淘汰掉,技术可以慢慢学,性格是改变不了的。宿舍不够让附近的人回家住,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至于高级发型师,只能靠小青帮我考核了,她昨晚答应帮忙,其他的等应聘的人数看情况吧!” 驱车到了培训中心,楼层外的招牌已经安装好了,广告牌上是是一个燃烧的火焰商标,商标边是几个大字道:新形象美发连锁总部,下面是两行小字道:新形象培训基地,阳城发型研究中心。 这牛逼吹的,让我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这是我事业的起点,这是我梦想的发端,从此以后,我再不是无名无姓的小人物了,我将站在阳城发型界金字塔的顶端,我将引领阳城美发业的流行走向,我将改变阳城发型界的生态环境。 晚上七点多时候,孟文梅带着丁嫚低调的来拜访我,小蒋直接把她们母女带到了我楼上的书房,我看着他们提着的旅行袋,我知道他们是来谈入股的事情了。 闲话说了一通,茶也喝了几轮后,孟文梅开门见山道:“火先生,上次你说那个入股的事情,原则上我们同意,但我考虑了一下,你购买铺面的操作我觉得投资太多,回收太慢,以后也不好估价。丁嫚说你有意把生意和地产分开,我觉得这样最好。老丁的意思,既然是入股,就真金白银的入,你看看假如我们只入股百分之十理发店的股份,需要多少资金。” 这是真正的聪明人,连以后分家产的事情都考虑了进来。可如果单独算连锁店的股份,我还真的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孟文梅的意思,先入五十万,多退少补,我哪里愿意拿他们这么多钱,劝来劝去,我拿了三十万,包括百分之五网吧的股份一起。 送走了孟文梅母女,我在想,这个钱,我一分钱都不能用,也罢!全部装修到老先生的房子里面去算了,刚在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老家的邮局号码,这么晚了,家里是谁打电话给我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一刀断念想 第213章一刀断念想 “喂,你是张火不,我是你堂哥老三,你听我说,家里出了点事,你父母不准我告诉你们兄弟的。”电话里老三醉晕晕的道。 老三,我堂哥,这人也算我们五服内的兄弟了,人不太机灵,三十几岁还没娶到堂客,但人很憨厚老实,读完高小由父母安排学木匠,那种建造木房子的大木匠,这几年建木房子的人越来越少,听说他改行学泥水匠去了。 我急切的问道:“三哥,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老三又东拉西扯半天道:“你们兄弟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不然英婶子肯定怪死我,” 我烦躁的道:“三哥,家里电话费一块钱一分钟,贵的很,你再啰嗦,你一天工钱都没有了。你快点说,我保证不说是你告诉我的。” 老三憨厚的一笑道:“张火,我告诉你,今天我打电话不要钱,我帮邮局刘主任干活,刚才我们俩喝尽兴了,他拍胸脯由着我打,不然这个时间可没地方打电话给你。你三哥我现在····” 我脾气上来了吼道:“你倒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再这样我真的和你急了。” 老三吞吞吐吐的道:“张火,我可告诉你了啊!你爸爸被人打了,十几天前的事情,你父母交代不准告诉你们兄弟,怕你们兄弟回来惹祸。” 我怒火冲天的道:“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谢家人吗?是不是谢正坤那个王八蛋,我马上赶回来弄死他。” 老三被我的声音吓住了,过了半晌才道:“不是谢家人,是我们张家人,就是那个开慢慢游的老贵,这几年赚了几个钱,想在村里建砖房,建砖房需要拖砖沙材料,他就想开一条进村的土路,刚刚好你们家田在路边,他和你阿嗲不知道这么的就动了手,不过他只是把你阿嗲压在地上,人没事,真的有事我肯定去帮忙。” 我一股冲天之怒油然而生,我知道老贵,人是挺高的,至少有一米八以上,号称红旗大队第一高,就是年轻时候得过肺结核,也就是那个痨病。人虽然治好了,但一直骨瘦如柴佝偻着腰,他这几年买了台慢慢游三轮车跑客运赚了几个钱,倒是横起来了,竟敢对我父亲动手。我父亲还是他的长辈,按辈分是他阿爷级别。 我长叹一声想到:我阿嗲就是再本分懦弱,但他可不是五保户没后代的人,农村人为什么一定要生个儿子才罢休,不就是为了不受人欺负,不被人看扁吗,我要是不回去报仇,我还混个叽叽呀! 我强压怒火道:“三哥,你不要声张,等我回来。你现在马上去镇尾找一下军哥,就是我以前跟过他混的军瘸子,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要他马上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不要告诉他原因。” 交代了老三,我洗了把冷水脸想了想,我怎么想,我都得回去一趟,并且是马上立刻连夜回去,这口气我要是不出,我真的枉为人子。 去楼上收拾了几套衣服,考虑到已经到了八月末,湘西那边已经冷了,我特意带了两身厚衣服。小蒋听说我要马上回湘省,赶忙也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发动了汽车,小蒋这个人虽然话少,但带身边是真的顺意。 冷静下来后,我喊小蒋把车开到雄公司门口,雄听了这个消息,也急的要一同回去,我劝住了他,他现在是真的忙,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不能抽身了,再说,收拾一个老贵,我还真的没当回事。 走的时候我对雄道:“事情你替我保密,我大概一个星期就回来,这边我会打电话安排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操心。这三十万现金,你把它用在我先生房子的装修上面,记住,什么东西都往贵的用,这个钱只能用超,不能有结余。老先生家人若问,你们就报十来万,尽量往少了报,给所有工人都交代清楚。” 和雄告别后,车就向省城方向而去,从阳城回湘西,按理走广西直接到湘西近一些,但都是国道线,高速路还在修建中。从省城走京珠高速的话,高速直达湘省省会,从省会长沙直接到常德,常德过去,只剩下一百多公里的国道线,可以节省一天一夜的时间。 我闭着眼睛想了想,我车上还有一两百万现金,上次收买情报只花了二十万,佑兵叔叔事后把一百万还给了我,钱是男人的胆,但对付老贵,我没觉得需要花什么大钱。 让我觉得为难的是阳城这边千头万绪的招聘事情,铜锣已经被我敲响,资金丁嫚那里放了几百万不需要操心,杂事有陈律师,想头炮打响,关键人物是青那边招聘把关和吕庆芳的培训工作。 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下,然后是丁嫚,然后是吕庆芳,最后翻到青的电话时候,我犹豫的先给陈一流打了个电话,这个疯婆子不安抚一下,我怕她闹起来坏事。 安抚好了陈一流,最后实在没办法,我打通了青的电话道:“我有急事,需要连夜赶回湘省处理一下,这边你替我多操心。” 青急躁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负责任,一声不响的就把这摊子烂事丢了,你前辈子就是·····” 我那个烦躁,本来想和她好好的交代一下的,又被她扯出那个背时的前世,我打断她的话道:“你要是不乐意,我不麻烦你。” 青那边被呛的停顿了一下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我求着你跪着你,像陈一凡一样跪舔着你吗?” 青看我话中带气,忍着问道:“你有什么急事,你一走了之还有理了。” “父母给我订立门亲事,我对象考上了湘雅医学院要我回去下聘礼总可以了吧!你真的以为我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吗?” 那边沉默了半天,然后电话被挂断了。我冷笑了一下,我亲自断送了我自己的幸福了吗?这样也好,本来她就没给我奢想和机会,我就像去年带那个大波妹去风家转了一圈一样,我喜欢一刀两断的断了自己的念想。 青的电话挂断后,电话又响了,是家里邮局的号码打来的。 “张火吗?你有什么事情要我这么晚打电话,听说你小子现在被人包养混好了,回来可得请我好好的喝餐酒。” “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军哥,喝酒算什么,回来有时间我请你去县城玩一条龙。” “好大的口气,那可不便宜。”军哥流着口水道。 “我在车上怕信号不好,长话短说,你把你账号告诉我,我给你转账一点钱,明天是25号,镇上赶集,你帮我办点事。” “什么事需要钱不钱的,说钱我挂电话了,我们兄弟交情,你不要拿钱埋汰我。” “那好军哥,我回来有数。明天清早开始,你带几个兄弟天天去邮局下面等一个人,他是红旗大队的,叫老贵,开慢慢游的,你应该认识,他打了我阿嗲,我也不需要你动手,你负责专门敲他杠子找麻烦,撒痞放泼不让他跑车你最在行。” “我日,我也带过你几天,就这样埋汰你哥我,行了,事情肯定给你办漂亮,你回来要心里有数就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近乡情怯 第214章近乡情怯 一路懊恼不已,读者诸君,看到此处,你们一定以为我疯了,神经有问题。事实上,我现在回忆那段经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自己神经有问题。 年轻气盛,又发了笔小财,我膨胀起来吧!加上在云身上忍不住犯了错,然后又在陈一流那个老女人身上栽了进去,我内心是真的觉得自己脏,自己堕落,自己渣,我觉得我已经配不上青了,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和完美主义,当我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我就变成破罐子破摔,我也不知道心理学上这叫什么行为。 再说,二十岁的年纪,我真的没觉得女人对我有那么重要,我以为青也会和风一样变成一个曾经美好,但很容易随风而逝的五彩泡沫。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蒋到了湘省省会,小蒋已经很疲惫了。事实上,车大部分是他在开,我大部分时间只陪他聊聊天都觉得很疲惫,更不要说他精神一直高度集中。 我把车开入城里,和小蒋吃了个饭,我意思是休息一天,再赶剩下的路,小蒋笑了笑道:“没事,白天你多开一把,我眯一下就行。”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坚持一下了,再说从省会到家,导航距离只有三百过公里,我估计下午就可以到家。 发车前,我突然想到,我这算不算衣锦还乡,我这样空手回去不太好吧!于是找了家大型超市,可着劲的给阿娘买了很多补品和好吃的,等准备给阿嗲买的时候,我犯傻了,因为我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衣服尺寸我不知道,再说我估计他也不会在意穿着;买吃的吧,他好像从来不喜欢零食;买玩的吧,我是没发现他有什么爱好;买烟吧他平时喜欢抽草烟,一直说纸烟没冲头;买酒把,他平时不喜欢喝酒,几乎沾杯就醉。 父爱的悲哀可能就在于此,特别是像我父亲这样没有任何爱好一心干活的本分人,似乎他什么都需要,又似乎他什么都不需要。 思来想去,我是真的想不到,只能在烟酒柜台,买了一整箱芙蓉王,十条大中华,再买几件茅台酒和几件五粮液,我管他喜不喜欢,男人嘛,除了烟酒,应该没什么更合适的礼品。 把车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后,我直接上了绕城高速,虽然我是第一次来省城,但真的没兴趣看橘子洲头夜色和岳麓山的枫叶。 这个时代,车不太多,高速路确实快,两个多小时,我到了高速的尽头常德市桃源县,就是陶渊明写《桃花源记》那个桃源,下高速后,是319国道,这可是有历史的一条国道,起点在成都,终点在厦门,全长近三千公里,还是当年打日本鬼子抢修的生命通道,刚刚好从我们镇上经过,我有一个堂爷爷1943年被乡公所抓了壮丁,捆绑着从这条国道跟着川军的部队离开了家乡,至今没有任何音讯,我估计早死在异国他乡变成泥土了。 过桃源后,地势慢慢的陡峭起来,国道顺着山势,盘旋回绕,上下起伏,这九曲十八弯严重影响了车的速度,大货车在回弯处的停顿,把沥青路面压成一个个炮弹坑。 现金/点币等你拿! 一着不慎,车轮从炮弹坑里碾过,把迷糊了两三个小时的小蒋弄醒了,小蒋看了看四周的山势,然后坚决要求换他开。小蒋预判的能力比我强的多,车被他一开,虽然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但已经平顺多了,一路看着陷进坑里动弹不得的过路车,小蒋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感叹这普拉多车好,地盘扎实,四驱给力,马力足。 小蒋说起五六年前张佑强死那次,他们开着辆五手烂商务车从莞城赶到红旗大队参加葬礼的情形,那是他们七八个兄弟用力气推了多少个炮弹坑才赶到红旗大队的。 近乡心怯,可这一百多公里的距离,竟然越开越慢,开了四五个小时,车还在山里盘旋蚁动,故乡遥遥无期,内心却越来越颤抖,一年零三个月了,沧海桑田,不知道家乡有没有变化。 煎熬到下午五点多,泪目的终于过了河,往前开,就是进红旗大队的单边土路了。看着熟悉的山水,看着站在路边避让车子的面熟乡亲,头脑中止不住的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成来。 一脚油门,车终于转到黑弥溪,小蒋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跳下车看着松涛起伏的山林,小蒋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突然跪在路边,双手把烟举在头顶呜咽道:“强哥,小蒋来看你了,来的匆忙,没给你孝敬任何东西,你不要生气,明天早上,我来山上看你。” 我茫然的看着小蒋,我记不清张佑强死的那次来的七八个人里有没有小蒋,但我知道张佑强死的时候,莞城来了七八个张佑强的兄弟,还把有孕在身的小陈婶婶送了回来。 张佑兵就是在张佑强的棺材边打服了小蒋一帮子人接了张佑强的衣钵,为了保住张佑强的腹遗子,他和小陈婶婶打了结婚证,然后就离开家乡,从此音信杳无。 小蒋平息了悲伤后对我道:“我心情不好,你来开吧!反正没几步路了。” 我知道小蒋是顾及我衣锦还乡的面子,我看着小蒋,感激的发动汽车,向着红旗大队而去。转了几个弯,逼仄的山势猛然间豁然开朗,像《桃花源记》描写的一样,溯溪而上,行四五里,除极狭,才通车,复行几弯,豁然开朗,土地平坦,屋舍俨然,有良田,有美池,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进村的大村庄是谢家村,四五百人,百十间木屋,谢家村往前,田地的尽头是两山夹缝中的一条山沟,姬他们家的商店就开在山沟之上的石桥边,山沟的另一侧,一直到红旗大队的尽头,都是张家人地盘,占了红旗大队三分之二,我们家是三队,回家的路就在商店后沟边的田埂小路。 远远的,就看见商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乡下人,稀奇这么霸道的越野车很正常,我放慢了车速,因为我们家得从这里上去。 人群里我看见一个头顶金圈,下飘黑摆的人,高挑的个子,立体的五官,长长的睫毛,一身发白的连衣裙,飘飘欲仙的,不是姬是谁。 我看着她头顶金圈下飘黑边的样子想笑,去年我随便撒个谎,说我不喜欢黄头发,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把头发染黑了,估计是被人抗议数落,她又停止了继续染黑,所以,头顶区往下三四十公分长度是新长出来的金黄色头发,下摆却是染黑的头发,我不知道她顶着这样的古怪发型去省城读大学会引起多少轰动的笑话。 我刚把车停稳,扭捏的不好意思下车的时候,一辆蹦蹦跳跳的三轮车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刚买不久的三轮摩托车,前面焊了个四方的驾驶台,上面蒙着油布遮挡风雨,驾驶台前是两块用油胶沾上去的挡风玻璃。 是老贵,冤家路窄,真的是冤家路窄。 第二百一十五章兑子划不来 第215章兑子划不来 我下意识的拿起后座的那把东洋刀,小蒋一把拉起我的手道:“乡里乡亲,不需要动家伙吧!” 我知道小蒋是担心我惹祸,我吸两口冷气道:“没事,我先吓吓他,我有分寸的。” 小蒋看了看我道:“需要我下车帮忙吗?” 我笑了笑道:“不好吧,一个祖宗分下来的子孙,喊外人动手说不过去。” 小蒋松开手道:“你有把握吗?” 我笑了笑,我可不是个软棍子老实人,我看着停在车前拼命按喇叭的慢慢游。这老贵,还不知道危险降临,他看不清车里人是谁,因为车贴了美国的高档太阳膜,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我估计老贵是白天没跑到生意,这个时间谁有急事包他的车,他准备趁夜幕降临时候冒个险。 商店看热闹的人本来在指指点点这是谁的车停在门口,这个时候看见两车杠上了,所以发出哄堂大笑,几个胆大的野孩子还跑到车边趴在后窗往里面看,老贵骂骂咧咧的下车,脸憋的通红的在车前指着我的车在吼叫咒骂。 天地良心,张佑文的爷爷在集体化当支书修这条路的时候,留的是四米多的路基,后来田地分产到户以后,马路两边的田主今年挖几锄头,明年挖几锄头,加上老支书退下来以后,继任的几届支书都不愿意得罪满村的人,所以情况越来越严重,仅仅二十几年时间,四米多的大马路,被两边的田地占的只剩下两米多的单行道,平时要是慢慢游会车还好,一有正儿八经的车进来,整个红旗大队,只能把车退到几里外的村尽头大队部和学校操坪让路。 我看着老贵气急败坏的样子,猛然间拉开车门,提着东洋刀就跳下车,老贵发了会愣,等发现我抽出寒光闪闪的日本砍刀,脸色铁青的往慢慢游跑,我猛追在后,他躲到慢慢游后面,我追到后面,他拼死的跑到慢慢游前面。 我年轻气盛,他已经四十几岁年纪,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我真的要砍他,他早已变成五六截了,我看起来凶猛,其实我真的是吓吓他的。 商店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这个时候也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所以纷纷走到我的车边在拼命喊我名字,我知道他们看见我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靠近,也知道乡里乡亲,他们是真的不希望我做这样的傻事,但此时不立威,我还要等到何时。 等我再一次追到慢慢游车头后,老贵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尾,嘶哑着嗓子拼命对围观的众人喊叫道:“你们劝一下张火,求求你们了,都是乡里乡亲,要出人命的,快拉住他,快喊华阿爷英阿普下来劝阻一下这个混世魔王,真的要出人命的···” 我冲着他怒骂道:“我喊你妈个逼,我今天不砍死你,我不叫张火。” 骂完气卸掉了一些,我对着他刚刚改好的帆布车头没头没脑的一通乱砍,这阳城五金,真的不是浪得虚名,我还没用尽全力,十几刀下去,只见车头的挡风玻璃纷纷破碎,帆布变成一块块的破布,焊接的两根细铁架子,在火花四溅中拦腰截断,猛然间的,慢慢游帆布车头就坍塌了下来。 正在我砍的尽兴的时候,我看见村口疯了般跑下来几个人,一个尖锐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张火,你个背时的,张火,你个砍脑壳杀千刀的,你无法无天了,他一条烂命,值不得,你还不赶快停手····” 我扭头一看,拼命喊叫的是我阿娘,虚胖的身体,正拼命的跑在前面,她的后面,是瘦弱的阿嗲,阿嗲的后面是顾不得老爷子风度的阿爷,阿爷的后面,是颤巍巍的大阿普,也就是如风车架子的佑兵叔叔的老母亲。 我停下发疯的手,提起刀指着探头探脑的老贵骂道:“你他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和你没完,不砍死你我枉为人子。”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老贵看见我凶狠的眼神和话语,又看见我父母跑下来,估计我不会再穷追不舍了,他竟然丢下车,大踏步的向大队部跑去,我看着他不要命奔跑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就这破胆子,还想称王称霸欺负人,真以为我们家死了张佑强就没狠人了,在红旗大队这破地方我还保不了自己父母至亲,我不如捧把尿把自己憋死算了。 我回首看了眼,所有的人都站在我车边看热闹,只有姬一个人站在商店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我叹口气道:让你失望了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混蛋,和你是两路人,你还是安心读你的大学奔你的前途,我张火无福消受。 吃瓜群众看我停了手,老贵也消失在视线,一个个惊奇的看着我,然后七嘴八舌的道:张火,你好像长高了,我就说你们家没有矮子种。有人道:张火,你现在养白净了,看起来真是个俊小伙子。有人道:张火,都说你现在混好了,这是你的车吗?这么大家伙,可比慢慢游装人多,得几万块吧。 几个调皮的野孩子捡起我随手丢在地上的刀鞘笑眯眯的跑过来递给我,满眼羡慕的看着电视里才看见的日本武士刀。 我笑了笑,刀已经到处是豁口,我要不是怕野孩子惹祸,我都想丢给他们玩去算了。我看着父母跑近了,连忙把刀收到刀鞘,把车门拉开跳上车,我得把刀收起来,免得父母担心。 跳上车我又犯了难,路这么窄,我把车停哪里去呢!我总不至于丢商店门口吧,红旗大队几千人,总有车来往。犯了难的我看着路边刚收割没多久的田地,路边是一丘四五十米长,六七米宽的长田,比路面低了三十来公分,长田的上面,是两丘四方田,我们家一丘,老贵家一丘,我们家的田就在山沟边,进村的小路就从我们家田埂上过,难怪老贵打我们家田的主意。 这两丘四方田在集体时候是一丘,一起是三亩面积,我们家和老贵家对半分,这也是我们家仅有的一丘好田,因为离家近,插秧施肥收割方便。 但要说那么好我倒没觉得,因为这田离几里外的水库太远,赶不到水,只能靠下雨接水,还有就是村里的鸡鸭太多,小时候一到稻子成熟,我们三兄妹就得拿棍子天天守着,我阿娘不知道和村里堂客因为鸡鸭吃田边稻子对骂了多少回。 车外有人拍窗户,我一看,是阿娘他们赶到了,我连忙打开窗,阿娘看见我,带着哭腔劈头盖脸骂道:“张火,你这个背时砍脑壳的混蛋,你怎么怎么混,和他一个痨病兑子你傻不傻,他现在有儿有女,死了还有个烧纸的,你才几岁,你兑了我们怎么办,以后谁给我们烧纸祭拜,你看看张佑强那个砍脑壳的,脑壳一热,现在躺黑弥溪,再过几年,谁记得他是谁。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呜~呜~” 第二百一十六章谢会计请吃饭 第216章谢会计请吃饭 我眯着眼睛听着这熟悉的咒骂声,止不住的泪眼朦胧,母爱的伟大处在于,这个世界总有一个女人会刻骨铭心记挂你,深入骨髓疼爱你,不论因由的包容你,奋不顾身的保护你。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那个砍脑壳的煽风点火,心肠忒黑了吧!我满红旗大队的叮嘱,只差敲锣打鼓封口了,我儿要是惹了祸我和他没完。”阿娘看见我没吱声,又提高嗓子冲吃瓜群众骂道。 我拉起阿娘的手,阿娘的手很粗糙,像粗粒砂纸般。我看着阿娘浮肿的脸和身体,这是典型的心脏病和风湿病症状,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她倔强的坚持着下地干活劳作不休。 “这是谁的车,你弄坏了咋办,你即使回来,买张车票就行了,充这个脸面干嘛!”阿嗲看着车和我道。 我笑了笑道:“我自己买的。” 阿嗲压低声音道:“你糊弄鬼呢!我是你老子你打什么谎言,这车少说要大几万,你才出去多久,还寄了那么多钱回来。” 我不服气的道:“真的是我买的,你怎么不图我点好。” 阿爷拉了我阿嗲一下叹口气轻声道:“先回去再说,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这事弄的,把老张家脸面都丢尽了。” 我老脸忍不住的一红,我丢什么人了,传言什么,一家人怎么都不盼着我点好呢,就真的相信我被富婆包养了的事。 “你还楞着干嘛,还嫌不够丢人的,下车回家再收拾你。”我阿嗲冲我怒吼道。 我不服气的怼他道:“车没地方放,回什么家。” 这是个大难题,一家人四处张望着,我阿爷道:“那只能放村部去了。” 这怎么可能,我车上还有这么多东西呢!车置物箱里还放了一两百万现金。我看着路边的长田问小蒋道:“蒋兄弟,你估计我把车开进田里,明天能不能开上来。” 小蒋下车看了圈道:“应该没问题,田离路面不高,这车硬桥四驱,不行的话明天在前轮下垫几块石头吧。” 那还怕个卵,我一脚油门,车便冲进刚收割不久的田里,幸好泥土已经干涸开裂。等我下车打开后备箱的时候,把我父母和阿爷惊吓的目瞪口呆。 我阿娘拿起一条软中华烟和一件茅台酒悄声对我道:“你给谢会计送去,姬今年来家里拜年,平时回来也经常过来坐坐,从来没空过手。” 我回头看了看如大侠般一动不动站着的姬,她到底想干嘛,他们家是什么意思,我一阵心疼道:“阿娘,这东西很贵重,不太好吧!” 阿娘看了看烟酒道:“有什么贵不贵重的,不就是百来块钱嘛,人家提的东西也不便宜。”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我阿爷在外围探头探脑道:“这是大中华烟贵州茅台酒,这得几千块。” 我偷偷冲我阿爷竖起拇指,这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是我父母这样从小生活在乡下。 我阿娘听说几千块,吓了一跳道:“几千块,镶金的不成,你这一车可得花多少钱,你现在怎么这样大手大脚。” 我嬉笑着道:“那还送不送?” 我阿娘为难的道:“你车里没便宜一点的吗?这么贵可舍不得。” 我看着小家子气的阿娘想笑,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这样众目睽睽的回人情,再说,送这样的贵重的礼品,事情反而复杂了。我打趣道:“你刚才不是说人家次次没空手来。” 我阿娘脸一红道:“我打发钱了的,没让他们家吃亏。” 我看了一眼姬,不知道是我阿娘硬塞钱,还是姬好意思拿着。 贵重的中华烟和茅台酒我阿娘坚决不准我拿回去,她觉得我阿嗲不是吃喝这个档次烟酒的人,我留着也许有用处。 阿阿嗲扛起一件芙蓉王烟,我阿娘坚持要双手提满东西,剩下的我和小蒋阿爷大阿普每人抱一堆,在众人眼红加嫉妒的围观中向家里而去。 回到家,阿娘顾不得做饭,拉着我道:“姬考上省城大学你知道吗?明天她们家办酒,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谢会计这门亲事我是真的动心了,谢会计还问过我们意见,我是坚决要姬读书的,你阿娘我一辈子睁眼瞎,我可不能自私的因为亲事毁人家前尘。” 我看着善良的阿娘,内心一阵感动,也许在她心目中,读书比天大的事都重要,比再多的小心思都重要,我不知道这是中国千千万万不识字的母亲天生的善良,还是我有幸遇见这样善良的母亲。 我阿嗲放好烟黑着脸过来道:“你买这纸烟干什么,我就好草烟,有冲头。” 我看着默默无语的阿爷道:“你不喜欢给阿爷分几条,他喜欢这有面子的烟,二十几块一包呢,去村里转转分人多风光。” 我阿爷强装镇定的看着房里的牛皮纸包装,一副老爷子波澜无惊的样子。 我阿娘看着我阿嗲畏畏缩缩的样子,又看了看一直和她深仇大恨的阿爷,最后叹口气道:“去给张火他阿爷分几条,反正你抽不完发霉了也要丢掉。” 我阿爹连忙去开了纸箱,拿出十条芙蓉王边偷偷瞄我阿娘边走向我阿爷,我阿娘看了看我,叹口气道:“张火,你分点补品给你大阿普,她身体也不行了。” 大阿普站在我们家堂屋门口,眼睛是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好像马上要失明的样子。等我拿了一些补血类的盒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着我颤声道:“你在外面看见张佑兵了没有?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一拍大脑,拉起小蒋道:“大阿普,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大阿普细细的看了看道:“年纪大了,记不清事,你没看见佑兵是吧。” 我一阵泪目道:“佑兵叔叔现在天天和我一起,他交代我回来接你出去享福。” 大阿普颤抖的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骗我。” 我兴奋的道:“真的,这里没手机信号,不然我立马打电话给他。我出去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你愿意不,” 大阿普道:“我怕我这把老骨头颠不到那么远,小陈没跟人跑了吧,你看见小强了吗?” 我郁闷的道:“小陈婶婶在,小强有这么高了,小陈婶婶差不多要生了,要你出去伺候月子去。” 大阿普两行清泪道:“没跑就好,小陈真的要生了吗?佑兵不听话,你不要跟他学。” 我刚准备细说的时候,门口的台阶出现一个身影,是姬的妹妹圆,虽然长高了些,但还是胖墩胖墩的。她无视堂屋门口的我,直接冲到我家堂屋对我阿娘道:“婶婶,我阿嗲想请张火过去吃晚饭,我大姐和姐夫张佑武也回来了,我信带到了,可一定要来。” 说完她翻着白眼鄙视了我一下,然后一蹦一跳的向门口的石阶梯跑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战斗不止 第217章战斗不止 看着一蹦一跳离去的圆胖墩,我一阵茫然,这是什么套路,我还刚到家,屁股没坐热,谢会计一个村干部不至于连一家团聚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我看着我阿娘,一般家里拿主意的是她。我阿娘却看向我阿爷,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争取我阿爷的意见吧! 我阿爷此时刚点上一支芙蓉王在美滋滋的抽,脸上是那种享受儿孙之福的惬意,他看见我阿娘征询的目光,连忙坐直了身体,也顾不得掉落到堂屋地上的几条好烟,开口道:“英,这事可不简单,张佑武是他大女婿,今天两夫妻赶回来,你想,肯定是参加明天姬丫头的升学宴,谢会计喊张火过去赴这样的家宴,那就是把张火当成准女婿了。” 我阿嗲迷糊道:“这怎么可能,姬以前来那是没考上大学,他们家和我们家都还有个商量头,可现在姬已经考上大学,我听说那可不是一般大学,从那学校出来就可以开刀看病拿铁饭碗,她们家不至于还看得起张火,这不可能呀!就凭张火这个臭脾气和丢死人的名声,这···” 我阿娘恼怒的道:“我儿子怎么就配不上了,现在也长高了变俊了,男人要什么好名声,有本事赚钱才是正道,满红旗大队上千大老爷们我没看见有富婆愿意掏钱养着的···” 我赶忙打断我阿娘越扯越难听的话道:“阿娘,那我倒是去还是不去?” 堂屋里出现暂时的沉默,良久,我阿娘心虚的道:“去,怎么不去,大大方方带瓶酒拿条烟去,我们先丢块石头看看草地里有没有蛇再说。” 我阿爷纠正道:“这叫投石问路。” 我阿娘脸一红怒火中烧道:“就你有见识,好烟好酒还堵不住你老不死的嘴。” 得,我终于知道我们家为什么不能和睦了,但我母亲大人发了话,我也想看看谢会计家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于是我用袋子装了瓶五粮液和芙蓉王向从来没有踏足过的谢家村而去。 小蒋看见我出门,也想跟着我,他是看见我和老贵打架,担心人家对我不利。我在红旗大队赴个家宴还带个保镖,我怕被人戳我脊梁骨骂。所以,我喊小蒋留下来和大阿普说说佑兵叔叔的情况,因为我大阿普一直用期盼的目光在看着我。 走到村口停车处,我想了想,觉得姬虽然和我没交情,但看她过年过节尊重我父母的份上,我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又拿出一瓶茅台酒和一条大中华烟,权当我感谢她的一番心意吧! 商店吃瓜群众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晚饭去了。商店的木板门已经关了,只留下两块木板虚靠在门上。我向前走了十几步,听见商店有响动,回头一看,姬从里面走出来,正在上木板准备关门。 这挺让我尴尬的,因为我还从来没和姬私下相处过,我真的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可我如果快步走,拉开和她的距离,似乎又太做作心虚。如果我等她,好像又图谋不轨。 想了想,我还是按正常速度慢悠悠的走,我不知道这是巧遇还是姬故意等我,我按正常速度走,她如果是有意应该会快步追上来,如果是无意,她会尴尬的等我走远。 姬很快的追了上来,但离我有一米来的距离后就慢慢的跟着我,我只感觉背后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瞪着我,这让我特别的别扭。 就这样走到谢家村口,几只大土狗猛然间冲出来对我狂吠大叫,龇牙咧嘴,这可是正宗湘西土狗,上山打猎,在家防贼是一等一的猛犬,正心惊胆战的时候,我背后一声娇呵道:“大黄小黑,快点闭嘴。” 几只野狗听见姬的呵斥,立马摇着尾巴安分了下来。我一阵脸红,想不到狂妄的我被几只野狗吓的心惊胆战。我强装镇定的继续往前走,狗的狂吠惊动了谢家村人,猛然间的,堂前屋后出现很多端着饭碗的粗野男女,一个个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我。 这事误会大了,我莫名其妙的变成准女婿第一次上门的感觉,而且还是张谢两家世代不通婚的第一人,因为我手上提着沉甸甸的礼物,我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姬,任谁都会这样胡思乱想。 脸红心跳的低头看着谢家的进村巷子,巷子有两米左右的宽度,下面是铺着长青石板,两边是很有底蕴的高门大户老房子。谢家是有底蕴的,可以说几百年来,谢家是富贵的象征,解放前时候,谢家人口不足张家五分之一,但却占了红旗大队百分之八十的田地。这矛盾激化的起因就是生存空间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世代恶化的结果是,每一次饥荒,谢家人会把吃不完的粮食点火烧了,张家子孙只能上山当土匪靠四处抢劫活命,谢家人再伙同乡公所上山剿匪。 谢家人想用饥饿和血腥的枪炮减少张家人口规模,张家解放后翻身做了主人时候,也开始疯狂打压批斗谢家人。这是几百年的仇恨,如波澜壮阔的史诗般争斗不休,谢家遏制不了张家人口规模,张家也遏制不了谢家富贵根基。 可笑的是,我竟然变成打破互不通婚惯例的第二人,张佑武叔叔和谢会计大闺女虽然结婚但生活在省会,严格来说,我是张谢两家破局的第一人。我何德何能,这不是老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吗? “张火,你走错路了,我们家走这边。”姬突然在我身后喊道。 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才发现巷子已经分成两条小巷,姬站在分叉处羞红着脸看着我。 我看见她羞红的面颊,没来由的也面红耳赤起来,真的不知道古代男女结婚才见面是怎么打破尴尬的。走到分叉口,姬和我换了顺序,我默默的跟着姬走在深邃的小巷,一直走到一处三连栋两天井的老房子前。 这房子只怕有几百年了,泛着烟熏火燎的暗黑色,门口是雕花的木门,两边是雕花的木楼,前后是连接起来的厢房耳房,主楼很高大,一眼望进去是用两个通光天井连接起来的三个主屋连通的深邃堂屋。 走进去,堂屋的尽头是两张拼接起来的八仙桌,一群男人正围着看一个人写大红对联,写对联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听到声响,停笔扭头回看了我一眼,便发出一声放肆的大笑道:“我他娘以为是谁,原来是麻子来了,听说你租了个车回来欺负老贵,怎么的,外面那个富婆甩了你吗?我说,你到底骗到钱没有?可不要被老太婆白玩了一年颗粒无收啊!” 一股热血冲天而起,像高压水枪似的一股脑的往头顶猛烈的冲击,打乱我仅有的一丝冷静和修养,我知道我要闯大祸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准女婿不好当 第219章她们家图什么 我笑了笑,淡然的回答道:“没做饮食方面的生意,不过米豆腐和糍粑倒是个好生意,我还没想到家乡这个特色小吃。” 三女婿一脸鄙夷的道:“你们哪有这个脑子,我要想做我早做了。” 琴婶子笑着道:“只要赚钱,你管什么生意,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张火你是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说做发廊,那个屌丝家伙肯定往小姐方面想,于是我道:“开了个网吧,不过还没开张。” 那个三女婿一脸不忿的道:“网吧,那可不好弄,经常有烂杆子闹事,还需要大几万本钱吧,弄那个肯定血本无归。” 我忍了忍,忍不住的道:“不需要太多的本钱,两百万吧!” 那个三女婿差一点跳起来道:“多少?你可真的敢扯卵谈,两百万,冥币吗?你拿得出两百万开网,糊弄我四妹没出过远门吧!” 姬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默然的喝茶,权当没听见算了。 谢会计回来了,陪他来的还有红旗大队村委会领导班子,有妇女主任金秀,有村主任张保福,村专干谢正义,还有村支书王忠,也就是风的父亲,他今年接手了村支书,没办法,张谢两家,不管谁上台,都把村委会弄得乌烟瘴气的。 谢会计看见我到了,脸笑的像菊花一样,他正准备说点什么,被姬的阿娘拉到内室,我估计是给他说刚才与谢宴发生的冲突以及三女婿的诘难,或者是要他看看我提的礼物的分量。 谢会计出来以后就郑重多了,我估计他是看见了贵重的礼物,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可是当了多年的村会计,应该明白烟酒的重量,他掏出一盒硬盒白沙烟发了一圈,最后递给我一支道:“烟不好,家里就这条件,你莫嫌弃。” 看书还可领现金! 我接了,但拒绝点火道:“叔,我是真的不抽烟,戒了,好不容易戒了,我就不破戒了好不好。” 谢会计脸上开始挂不住,毕竟他两手捧着点燃的打火机,等听见我的解释后,他阴转晴的道:“这样好,年轻人戒了好。你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我是赞同的,你不知道我现在经常喘气咳嗽,就是因为戒不了烟。我们开席吃饭,谢圆,你喊你几个姐姐一起帮忙,把桌椅放好。” 说是家宴,人还真的不少,有谢家村的老者,还有村委会众人,更有三个女婿加我,还有他们自己家两口子加五个女儿和谢水仙姑奶奶。 我和四个女婿坐一排,我的旁边是风的父亲村支书王忠,谢会计坐在王忠身边,他满脸笑的敬了三轮酒后,便拉了拉忠叔的衣角指了指贴在堂屋的条幅道:“张火这几个字还真写的不赖,你看看那个在字写的多好,状元今日披在孔。” 忠叔点着头道:“确实不错,下次村委会宣传可以请张火动笔,有了这笔字,过年过节写个对联什么都是笔不错的收入。” 姬在一旁忍不住纠正道:“阿嗲,那不是在字和孔子,是花字和红字草书写法,整句读状元今日披花红。” 谢会计脸一红看着忠叔道:“养闺女就是这样气人,我辛辛苦苦盘她读这么多书,还没过门,就开始向着别人了。” 这误会闹得大了去了,幸好佑武叔叔拉着我喝酒,他今天兴致挺高,一个劲的要我干杯。干了几杯,谢宴摇摇晃晃的来了,他满脸酒气的道:“我敬张麻子一杯,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是姻亲,你可得求着我,不然我不答应。” 谢会计黑着脸道:“谢宴,还有没有规矩,喝不得猫尿回去睡觉去。” 谢宴终归对这个三叔还是有几分敬畏,他放下酒杯,装出一副笑脸道:“三叔,我好心好意敬酒呢!你怎么好赖不分,” 谢会计道:“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要商量我也会找你阿嗲。” 谢宴脸色一变的道:“三叔,话可是你说的,等你老了可不要求着我。” 谢会计脸色一变道:“我有五个闺女,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赖不到你头上的。” 谢水仙婆婆看见谢会计一脸悲呛之色,走过来骂谢宴不要发酒疯,喝醉了回去睡觉,要再说不听她就喊谢宴父母过来收拾他。 谢宴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甩了酒杯,往外走了几步他突然折返回来伸出手道:“张火,我先走了,今天喝高了,有言语冲突我们握手言和吧,算我对你道歉了。” 我无奈的站起来伸出手和他礼节性的握了握,我开始没在意,因为所有的人都被他一副真诚的言语蒙骗了过去,待我们两手相握后,他猛然间一使力,我知道他有了坏心思。 要是一年前,我可能真的背不住他猛然间的力度,但现在的我,不管是个头还是身形力量上面,我真的比他强壮多了,我看他虽然使力,但脸上笑眯眯的,我也露出笑脸轻声道:“你不至于就这么点力气吧,把你吃奶的力气都使上算了。” 他脸色一黑,猛然间的咬牙切齿用气力来,我微微用了点力量反击,他的手就开始发抖,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窘迫的样子,猛然间一使力,他突然‘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他哪里知道我这一年天天跑步拳击的锻炼,家里哑铃臂力器的当松骨头一样玩,我弄不赢他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喝到晚上九点多酒席散去,我向谢会计夫妻道别,佑武叔叔喝醉了就直接睡在这边了,我看着乌黑的天,想起村口的几条大野狗,心中止不住的发麻。 姬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她自己也拿了个羞羞答答的不说话,酒喝到我这个状态,真的是看母猪都是天仙,我强忍着打趣逗弄的兴奋之色,一转身走在前面,谢会计夫妻和琴婶子送到大门口,刚准备动身,五丫头圆胖墩兴冲冲的追上来道:“四姐,我也跟你下去。” 谢会计的堂客和琴婶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谢圆,你不要洗碗吗?快点回来帮忙收拾。” 谢圆气恼的道:“家里这么多姐姐,怎么的就不能让我玩一回,我天天洗碗,我今天就不洗碗,你们太不公平了,四姐怎么可以逃跑···” 琴婶子冲我尴尬的笑了笑,走下台阶拉了拉气鼓鼓的谢圆,然后对着她耳朵耳语一番。谢园站在那里定定的看我们离开,嘟嚷道:“那个张火有什么好,老是凶巴巴的,我不喜欢他。” 走出村,一直到商店门口,我们俩都没说一句话,虽然因为和谢宴发生矛盾被姬拉着有了肌肤之亲少了开始的尴尬,但我还是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我心里更想不明白,她和她父母到底是图什么,她一个重本高材生,不至于看上我一个泥腿子呀! “要不进去坐坐,外面蚊子多。”姬看我准备离开突然道。 我看了看黑灯瞎火,独门独户的商店,我忍住自己坏心思道:“屋里太热我不进去算了,我去河边游泳去算了。” “我也想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她们家图什么 第218章准女婿不好当 正当我握紧拳头准备动手打人的时候,猛然间的我感到有两只温暖的手死死的拉住我,我牛脾气上来了,想挣脱这双手的束缚,但这双手力气不小,竟然拉住我动弹不得。我气急败坏的扭头一看,是姬正在拼命的拉扯住我的胳膊,她几乎是抱着我胳膊在坚持,脸也被我拉扯的通红。 胳膊被她温暖柔软的胸膛摩擦着,手腕被她细腻赤热的手指紧抓着,猛然间的,所有失去的理智都回来了,所有狂热都平静了下来,都说女人是水,专门以柔克刚,我到此时才深有体会。 “张火来了,还提什么东西,来,把东西给我,莫打破了。”谢会计的大女儿琴婶子听见响动,从正屋走了出来热情的道,她的身后,跟着佑武叔叔。 佑武叔叔看见我欢笑着道:“你小子,我生怕你不来准备亲自去请你,今晚可得陪我喝几杯,我难得有机会喝酒。咦!你好像长高了,现在有一米七五了吗?” 我拉开姬环抱的手尴尬的道:“差不多吧!不知道这么的,到了这个年纪还长了八九公分。” 张佑武并排和我站一起比了比道:“医学上也有这样的事情,有些人是长的慢些,走,进屋坐坐。” “嘿,张火,别走呀!我听说你能写几笔鸡扒字,现在还偷偷的练没有,有胆露一手不,我正写的郁闷,想看个笑话乐乐。”那人说完又放肆大笑起来。 我正准备反驳相讥几句,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白发如雪的老婆婆远远的在天井大声骂道:“宴,你不看看今天场合,在闹什么闹,你是要气死你三叔,亏你还自称自己是个读书人。”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宴冲走过来的银发婆婆道:“水仙婆婆,我没有,我和张麻子切磋书法,我们是文斗不是武斗。” 那个叫谢水仙的婆婆呵斥了宴几句,然后走过来看着我道:“你是华和英的小儿子吧!你父母可是善人。我看着你生的,现在一眨眼功夫,都有这么高大了,你父母该享福了。” 我脸上一热,似乎有千万个小蚂蚁在爬,我刚才差一点又动手打架,一年前打了谢三,被抓到派出所关了一天一夜,我要是动手打这个宴,我都不敢想象会面临什么厄运。这个宴可不是三只手谢三,宴是谢家村公认的后起之秀。 谢水仙婆婆看见我脸红耳热的,竟然抬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多壮实的孩子,我就经常和你阿娘说,总有苦尽甘来一天的,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我羞涩的道:“水仙婆婆,让你见笑了,都不知道我父母要到哪一年开始享福。” 水仙婆婆听见我羞涩的话,眼神更温柔慈祥起来。这个谢水仙婆婆其实和我们家还真的大有渊源,前几章提到那个被抓壮丁的堂爷爷,其实是谢水仙婆婆的恋人。我听老一辈说,当年两人背着家人经常偷偷的见面,谢家人发现后,就按从匪罪名把我堂爷爷抓了准备枪毙在红旗大队进山口,后来还是佑文的爷爷纠集了上百青壮去理论,后来人虽然没枪毙,但被当成壮丁解送到镇上国道随出川部队而去,从此杳无音信。 谢水仙婆婆自此以后不婚不嫁,就这样孤独到近八十岁的年纪,堂爷爷走的时候是1943年,湘西解放是1950年,这七年的大家族压迫,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如果说要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的话,谢水仙婆婆对爱情的执着和坚守,是真的让我动容的。 “张麻子,你不会真的不敢动笔了,这不像你风格呀!”宴看见我陪着水仙婆婆准备去正屋,又开始喊叫起来,不过因为有婆婆在,他不敢太张狂了。 我停了脚步,看了看他的字,这字虽然龙飞色舞很有气势,但明显根基不足,基本功不到位,骗骗不懂书法的人倒是可以,真的是行家,只能是嗤之以鼻。 “我日,你还真的敢动笔,我可告诉你,谢家可是书香门第,可不是你们张家泥腿子出身可以撒野。”宴看见我提笔蘸墨,一副替古人担忧的神色冷嘲热讽道。 我懒得听他呱躁,气定神闲的写道:今朝攀登书山立壮志,他年泛舟医海展英姿。 这是一副挺称景的对联,肯定姬奋发读书立志行医的心愿。我看着自己还算工整挺拔的几个字,淡然的放下毛笔。 围观的人群静默的看着我的字,终于,谢家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道:“这字有点功底了,有柳公权的硬朗,又有黄自元的灵性,只怕你还钻研过魏碑吧,字体有刚有柔,有收有放,还有一丝古意,不错,假以时日,肯定有所成就。” 宴满脸通红的道:“他这是死书,太呆板,哪算什么书法,有本事你写幅行书中堂,写对联看不出水平高低的。” 写中堂,我看了看这深宅大院的堂屋下的空白处,那可不是我这个水平能够写的。我略一思索,把一张红纸对半裁开,我写个条幅算了,宴从小和我们张家人不对付,不至于宴说什么我写什么。 我提笔龙飞凤舞写道:未斟却已醉千盅,怪得新词似酒浓。雪落梅园香入梦,状元今日披花红。落尾留白处我写了两行正楷小字道:录唐诗一首贺谢姬高中,庚辰年八月张火书。 写完我丢下笔向正屋而去,我对我自己的行书还是有一点信心的,练习楷书是为了静心养性和应付先生,练习行书就完全是为了个人乐趣了,我特别喜欢王羲之的《圣教序》,为了练习好它,我曾经日临一字,是真的下过苦功夫的。 正屋不但坐了大女婿张佑武,还有二女婿和三女婿,两个女婿年纪都是二十五六岁上下,穿着粤省流行的喇叭裤和尖头皮鞋,有一个还在花衬衣胸口挂了个黑墨镜,一脸傲然之色的看着我。 张佑武一脸淡然的在喝茶,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穿着正统的白衬衣,满脸是认真严谨之色。他是湘雅医院的医生,听说今年还升上了主任医师,姬报考湘雅医学院,也是从小喜欢大姐夫的原因吧! 琴婶子挺热情的招待了我,又是茶又是点心的,我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个把张家唯一的大学生迷的不顾爷爷被人掘尸之恨的仇家女人,不得不说,琴婶子是真的漂亮,她浑身上下有一种优雅含蓄的美,这一点像谢水仙婆婆银发如雪的仙气之姿,不过这也好理解,因为谢水仙是姬的亲姑奶奶,他们家祖上可是谢家的正宗书香门第。 “听说你也在粤省打工,你在哪里做,进的是什么厂?”那个挂墨镜的三女婿傲然的看着我道。 我看着坐我旁边一脸好奇的姬回答道:“在阳城,以前在五金厂,后来出厂做一点小生意,就没正经打工了。” 那个傲慢的三女婿道:“做小生意,卖米豆腐还是糍粑,经常被城管追吧!那太丢人现眼了,不如找一家效益好一点的工厂做事体面。” 第二百二十章活见鬼了 第220章活见鬼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我难道没表述清楚还是,现在已经是黑灯瞎火,万簌俱寂的晚上,这是乡下农村,她竟然也要去。 “你也想去,河里游泳,我说的是镇上河里,不是村里小溪。”我纠正道。 因为红旗大队的小溪和镇上进村口过的河是两个概念,小溪在姬家商店门口不远,但水很浅,也很冷;镇上小河需要开车去,会经过恐怖的黑弥溪,而且水很深,水被太阳晒的很暖和,是个泡澡的好地方。 “我知道,我在浅水区泡一下就行。” “不是,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你不怕?” “怕什么,你在旁边我怕什么。” “我是说你不怕我吗?” “怕你,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在小溪洗澡玩耍吗?为什么要怕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套换洗衣服。” 我看她开门进去,我努力的回忆我们小时候有一起在溪水里嬉笑玩耍过吗,好像没有吧,又好像有。有的话也是读书前不懂俩个家族的仇恨时候,但那个时候好像没几次是愉快的吧!我记忆里面是经常与她姐妹对骂,她们家姐妹多我骂不赢,通常我气不过动手打架散场。 我叹口气,行吧,是我思想龌龊了,事实上,她肯定是穿着衣服在浅水区泡个凉,根本不会像城里人那样穿着基尼的晃荡。 等我试着爬那个三十公分左右的田坎,我想着要是爬不上去,那就算了,虽然我经常梦回故乡就是在河里无拘无束的游泳场景。 这车四驱系统很给力,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爬了上来,这让我出现一阵茫然感,我是真的害怕我酒后伤德,兔子不吃窝边草,再坏的混蛋,内心都有故土乡情,都知道这可不是撒野的地方。 姬提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我无奈的带上她一路向村出口开去,几弯几转,黑弥溪到了,两边是黑压压的松树林,被山风吹拂着,发出呜咽的声音,车大灯穿透黑夜的雾气,披荆斩棘般一路前行,我想起去年出门时候蒸腊肉被星偷走吓我一跳的情景,不知道星现在还是不是在石桥下面睡觉。 车转了个弯,大灯照到石桥桥面上,车灯的光线边缘,黑和白的朦胧间,好像有个人。 “那个人是不是星,他现在还在石桥下睡觉吗?”我问沉默寡言的姬。 “哪里有人,快开车走。”姬声音带着哆嗦道。 “我刚才明明看见桥上有人,身影就是星,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石桥下睡觉吗?”我不解的问道。 姬猛然间低着头,紧紧的抓住我右手臂结结巴巴的道:“你看错了,真的没人,快走,我怕。”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吓成这样的姬,然后再定睛看了看更近了的石桥桥面,桥面上哪里有人,难道真的是我看花了眼吗? 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鬼话吓一吓姬,但看着两边阴森的松林和逼仄陡峭的山势,我自己内心也害怕起来,这地方闹鬼可不是一人两人遇见。 车到了村口的河边,我把车停在沙滩上,姬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这开阔之地,我跳下车,帮她拉开车门扶她跳下车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 姬看着我道:“你刚才真的看见星吗?” 我想了想道:“确定看见了,佝偻着腰在桥上晃荡。” 姬看了看开阔的河滩和天上刚刚露出来的弯月道:“星今年五月份死在石桥下,听说就钉了几块木板埋在石桥边。” 我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这他妈的我是活见鬼了。 我强自镇定道:“那可能是星想我了,我们俩以前关系好,是我对不起他了。” 姬吓的一哆嗦道:“别说了,你不是要游泳吗?” 好吧,大咧咧的脱的剩一条裤衩,跳进河里,这水真的舒服,暖洋洋的,又清澈见底。姬合衣坐在岸边浅水区,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我在水里撒野。 几个野路子蛙泳蝶泳狗爬式,累的我气喘吁吁,游泳是个很耗力气的事,所以有不流汗的体育运动之说。累的没体力后,我把脸望向弯月,把四肢漂浮在水面上慢慢的休息。 此处是一个河湾,水面特别的平缓,我几乎感觉不到我身体在动,但人还是慢慢的漂向下游方向,姬看见我离她近了,她大声说道:“我带了洗发水和香皂,你上岸休息一下吧!” 我爬到她身边时候,她害羞的从水中伸出手指指着岸上的塑料袋道:“洗发水在袋里,你自己拿。” 我看着她蜷缩在水中生怕我看见的样子想笑,你火哥我也是见过女人的男人,哪里会没名堂的胡乱打野眼,再说她全套衣服包围的。我摇着头把袋子拿到河边翻看起来,里面是一套短睡衣和一套洗的发白的普通内衣。 “洗发水在旁边,是小包装的海飞丝,和香皂放一起的。”她红着脸提醒道。 我连忙把东西拿出来,把袋子放在一旁,然后背着她打洗发水,来掩饰我的脸红心跳的不堪。边洗我边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难道会属于我,月老指定的,还是上天分给我的名额,这不科学,我这么渣,这么下流无耻,这么混蛋,这么丑陋的一个人,怎么配拥有她。按我父母的说法,只要不是瞎子跛子,有把辫子能生养的女人就行,最好是那种生猛脾气压得住我的凶悍泼妇最好。 洗完澡换好衣服,我们俩在车里坐着,我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问道:“你内心是什么想法?” 姬红着脸道:“上次我告诉你了呀!” “告诉我了,什么时候?” “谢园那本书没送给你吗?我写了封信在里面。” “书,收到了。信没来得及看,被风吹到车窗外去了,你是说信里面,” 姬叹口气道:“难怪,我等了你一年的回信。” 我忍不住问道:“我一直好奇,想不明白原因,我感觉我们俩差距太大,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我不是喜欢你呀!” 我猛然间脸一红,火辣辣的红,我自作多情了吗?这误会闹的,人家给我三分颜色我就敢开染坊了。 姬看我脸火辣辣的难受样,低着头低声道:“我不是一般喜欢你,我是深爱你。” 我看着这死孩子,还会玩套路吗?我是真的不是因为她爱不爱我而脸红,是觉得自己卑微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而脸红,自卑的男人,把自尊心看得比天还要大。可她的话更让我云里雾里了,因为喜欢和深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我想,她能够考上湘雅医学院,不至于分不清这里面的差别吧! “你视力没问题吧!平时看书戴眼镜吗?” “没有呀!我视力一直很好。” “你没感觉我长得很丑吗?刚才你堂哥还称呼我为麻子。”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觉得你很帅,我特别喜欢看你忧郁深沉的眼睛。” “难道没人和你说过我很渣,很不负责任,很暴戾的坏话,你不怕我脾气来了打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种在心底的爱 第221章种在心底的爱 “满红旗大队的人都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但我知道你,你不会打女人的。”她悠悠的道。 “我佩服你的自信和勇气,你从那方面看出来的。” “你记得你五年级时候,那年夏天,你和宴因为一只八哥鸟而打架吗?你打不赢他,他把你压在马路上,你后来咬了他一口。” 我这事吗?是啦,那个时候我个子是真的矮小,不服输的我咬了他一口,差一点把宴的耳朵咬掉,可这只能证明我暴戾血腥,不能证明我不打女人呀! 她看见我迷惑继续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堂哥玩厌了哪只八哥,就准备给老是张嘴要吃的的小八哥嘴里滴几滴农药毒死算了,你为了保护哪只小八哥和宴打起来了,而且是拼命的撕咬。” “最后救下八哥了吗?”我追问道,我真的记不清了,因为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和谢家人打了多少次架,学校打,村口打,路上打,后面还开辟了斗兽场打。 “没救下了,被气急败坏的宴一脚踩扁了,血淋淋的,你气的流眼泪回家了。” “这和打不打女人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暴戾,是一种伪装,我明白的。你内心很柔情,所以你的眼睛才那样深情忧郁。” “就因为这个你动了情吗?不至于吧!”我不解的问道。 “肯定不止,你可能没注意我一直在关注你,事实上,我一直在悄悄的注意你,分析你,担心你。我知道你不是负责任的男人,但你真的是个很好的爱人,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你喜欢诗和远方,你的内心比别人多了分深沉和温柔。” 我长叹一声道:“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都是不着调,你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感觉都是毒药,他会毁了你的。” “意味着什么?” “柴米油盐,生活磨砺。和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理想主义者,和一个时刻想着诗和远方人结婚,你知道后果吗?” “我知道,我知道柴米油盐和平平淡淡。但我内心更喜欢春花秋月,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未来的伴侣天天和我唠叨吃喝拉撒家长里短,我也是人,我难道不能追求我喜欢的人吗?” “你真的要冷静,我很渣,很坏,很悲观,我可以伤害陌生人,我真的不能伤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我怕以后不敢面对你父母和姐妹。” “有多渣多坏,大不了出轨背叛,你敢杀人放火吗?火,你不觉得你很特别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特别。” “不,你很特别。你以前经常会在我们商店门口讲痞笑话,但你没发现你粗痞的背后是对美好的渴望吗?你笑着笑着眼睛就会忧郁下来,你老是喜欢伪装成桀骜不驯,下流叛逆,其实这一切是为了掩饰你那颗温柔的心。” 这真的是作孽呀,我劝她道:“你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毒药。就因为这些,你爱上我吗?” 她摇摇头道:“当然不止这些,我第一次对你动感情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记得我小时候被你压在沙滩上打架的事吗?那次,我咬了你一口···” 我脸瞬间红了,因为这个事情对我印象太深了,那还是七岁上学前那个夏天,我那个时候几乎整个夏天都光着屁股在小溪里洗澡,身上晒的乌黑乌黑。那天,我带着妹妹秀两人在小溪边捡石头拦鱼坝,差不多拦好的时候,姬带着圆也来到小溪边,我记得她那头金黄的头发,我们私底下喊她是外国种。 姬看见我们兄妹在拦鱼坝,她也和她妹妹拦起了鱼坝,但是她拦在我们鱼坝的上游。这让我很生气,这不是断我鱼路吗,(天地良心,村里小溪,水深不过二十公分,还到处干流,哪里有什么鱼)。我便跑过去阻止她的行为,姬现在看起来挺文静,小时候可是个小辣椒,她便开始和我吵起来。 忍不住的我就骂他是外国种,她气的回骂我是缺下巴。那个时候我还没雀斑,但下巴处刀疤印有了。我便气急败坏的骂他们家没叽叽,是五保户。姬被我骂哭了,便哭着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只有一条小叽叽。我阿娘说了,等我长大了,要多少叽叽有多少叽叽。” 这让我特别的恼怒,我几脚踢坏了她拦的水坝,她生气的和我厮打起来,还抓伤我的脸。我一发宝,就把她压在沙滩上摩擦道:“等你长大才有,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叽叽。” 姬总归是女孩子,比我又小一岁,哪里有我力气大,她挣脱不开,便在我肩膀上狠咬了一口,至今我肩膀上还有个牙印。可六七岁小孩打架会有情感吗,我真的不敢相信,好像从那次打完架,我和姬就再也没正经说过话了。 “你够早熟的,走吧,回去吧!”我叹口气道。 “我有早熟吗?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我考上大学后才敢奢求给你诗和远方的环境。” “你给我诗和远方的环境,你在同情我吗?” “llove not pity,你真的不喜欢黄头发吗?”姬拽了句英语转移话题道。 啥意思?我没听懂。我老脸一红顺坡下驴道:“骗你的,我一个发型师,怎么可能看不惯黄头发。” 关注公众号:,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你害的我好惨,简直变成学校的笑柄,你看我现在这样一截黄一截黑的,明天你负责帮我剪了好不好?” “这个可以,明天早上吧,” 第二天清早,我刚起床在刷牙,姬带着个女孩子来到我们家。 “都八点了,还在刷牙,他可够懒的。”那个女孩对姬嘀咕道。 我抬头看着那个女孩,个子应该在一米六,穿条紫色裙子,圆脸,打了口红,一脸借米还米糠的愤然表情。 姬看见我脸上不悦道:“这是我同学玲子,今年中专毕业,分配到红旗小学教书,她也想要你帮她剪头发。” 那个叫玲子的女孩连忙摆手道:“我可不剪,” 姬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剪,” 那人趴在姬耳边嘀咕道:“他看起来不像发型师,我不敢剪。” 我懒得理她,长的这么俗气,还喜欢挑三拣四的。我换身衣服,便带着姬向镇上而去,也不知道小蒋是不是去了张佑强坟上,反正起床我没看见他人。 车到邮局下,远远的看见军哥一瘸一拐的带着几个小屁孩在路上转悠,他的脑壳不太好使,说起了还是被我们红旗大队的人下手打残的。 军哥年轻时候是镇上一霸,很狂妄。当年红旗大队十一组有个女孩在镇上学裁缝,被军哥一个兄弟追求,可能动手动脚吧,那个女孩便告诉了自己的兄弟。女孩兄弟冲到镇上,军哥刚好在裁缝店转移,几兄弟问:是谁调戏我妹子。军哥狂妄的道:是老子调戏的,这么的。那几兄弟手上带着打谷机上卸下来的方钢片,对着他脑壳就是几下子。从此军哥头上就有六七条两三公分的凹陷,脑干受损后人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我把车停在军哥身边狂按了几下车喇叭,军哥转回头恼怒的骂道:“那个不开眼的,按麻痹,再吵老子我砸了你的车。” 第二百二十二章你让我很恶心 第222章你让我很恶心 我打开玻璃窗盯着军哥道:“脾气见长呀!在这里晃荡啥呢!” 军哥猛然间看见我,脸上乐开花似的打量着我和车,然后趴在我车窗朝我喷口烟道:“带俩马子,讲乡的还是讲客的,现在是混的不错,车你的吗?” 这流氓调调让姬眉毛一皱,我赶忙道:“村里谢家的,来办事,莫乱惹。” 军哥脸一木,谢家闺女他是真的不敢惹。军哥换成笑脸道:“我哪里乱讲,开句玩笑,你这派头,杠杠的。我差一点没认出来,事我可在帮你办,表示呢!” 这是在这里帮我办事呀,我坏笑着看着他,然后从手扶箱里拿出手包掏出一万块递过去道:“还辛苦军哥和兄弟们几天,事后还有重谢。” 军哥眼里放着光,但还是忍着不接道:“自己兄弟,要什么钱不钱的,我等着你回来请我一条龙呢!” 我无奈的道:“过几天好吧!今天肯定没空,钱你先收着,人来人往的,不好看。” 军哥推脱道:“钱算了,你买条烟就行,反正我天天闲的没事,当运动运动。” 这家伙,套路很多,我看着他发光的眼睛真的想笑,我跳下车,把钱强行塞他兜里,又在后备箱拿出一条大中华烟递给他道:“这烟镇上可买不到,你抽抽看。事情还要麻烦你,等我有空我来找你。” 军哥看见大中华,赶忙喊几个小屁孩去邮局下面守着去。 告别了军哥,我把车往我师傅的店门口开,后座的玲子鄙夷的骂了句:“流氓,姬,他怎么和这样的人交往。” 我那个气,我淡然道:“你知道流氓和君子有什么区别吗?” 玲子恶声道:“流氓和君子是本质的不同,根本不可以相提并论。” 我笑着道:“流氓说,我想和你一块睡觉;君子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你觉得有本质区别吗?” 姬红着脸看着我道:“你和她说这个干嘛!没个正经。” 把车开到颜师傅门口,颜师傅正在和师娘吵嘴,颜师傅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吓的姬有一点不敢下车。我是习惯了他的黑脸,我先跳下车喊了声师傅师娘,两人看见我,总算是停止了拌嘴,师傅道:“张火,你现在在哪里混,听说你···” 我连忙抢断道:“阳城,和群哥一起混,还行。” 师傅听说我和群哥一起混,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此事我懂的表情道:“你还学会开车了,还是外面混得开,手艺没丢下吧!” 我说道:“哪里能丢呢,我一直做剃头这个生意,今天有个朋友要我剪头发,我只能来你这里了。” 师傅点点头道:“要什么你随便用,外面生意好做不,我也想出去做,听说带小姐好赚钱,刚刚还和你师娘因为这个吵嘴。你师娘是个死脑筋,就是不听我的,头发长见识短的,看看张火都没出师,才出去一年,就混这么好,要是我这技术出去····” 我懒得听他和师娘争吵,把姬喊下车,再把我自己那全套工具箱拿下来,等我打开的时候,正在吵架的两夫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么高级的专业工具,惊得连架也忘了吵。 我梳了梳姬的头发,看着她发尾一截染出来的黑发,我想都没想,就一刀两断的把姬变成***。惊得看热闹的玲子哇哇的叫起来道:“他这技术,和我妈似的,我可不敢剪。” 没人求着你剪,我快速给姬洗一下,然后开始分区起来,在小娟店里搞了一个多月,波波头技术我是真的全部掌握了,并且我感觉比青的波波头剪的还略胜一筹。 姬倒是很淡然,眉目间还有一丝小幸福的感觉,这让我挺欣慰。我看着她精细的脖子,很立体的五官,想了想,留了个中长度的底线,然后中分到后脑勺,再从下至上,分十五度斜角,一片接一片的拉到底线长度处。剪完了一边,再按同样的角度分片拉到底线引导线处裁剪另一半。 剪发和做任何事情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一通百通,很多时候,迷惑一旦解开,理论一旦悟透,就可以从点到面的做好做精细。 眼看着一个自然内扣的波波头出来了,姬那个女同学开始从沙发上站在姬背后看,终于,她忍不住对我道:“我也想剪,你帮我也剪一个吧!” 我直接拒绝道:“抱歉,我不想给你剪。” 她满脸委屈的嘟着嘴怒视着我,这扁平的脸扮可爱的样子真的让我受不了。她看见我脸有鄙夷的神色,正准备发作,门口进来一个女孩,很高个,一米六五以上,身材很苗条,神态很文静,就是皮肤很黑。 她走进来很惊喜的看着我道:“张火哥,你怎么在这。你也会剪头发。” 师傅正在旁边想看我剪发又不好意思看的偷瞄,看见她大惊小怪的道:“张火是你师兄,看看人家学出来现在出息了吧!” 那个女孩脸一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回头看了看她问道:“你哥在家吗?喊他出来找我玩。” 那个女孩说好。她是我同学林的妹妹小英,就是前文我出门前在林同学家里玩了几天被人家诬告我抢老太太钱那个林。小英在学校是个校花,号称黑珍珠,我以前看见她可是真的动过心的,苦于没胆量追求,因为去年她比我还要高。 一直到姬脸上有了不悦之色我才回过神来,我连忙把去量打薄的工作做完,再吹风造型,一个完美的波波头在偏僻的乡下横空出世了。 姬虽然很满意,但她眼角始终有不快之色,我叹息一声道:女人,始终做不到容忍渣男的地步。 我的拒绝,让姬的同学玲子很不痛快,所以她一路横眉冷对的,车到了谢家村口,因为今天是姬的升学宴,所以她必须提前回去招待客人了,姬要我送玲子回村部学校。 车发动后,玲子突然对我道:“姬成绩并不是太好,以前没我好。你知道考中专比考一中难多了,姬只考了个二中。” 她想说什么,我很不客气的道:“那又怎么样呢!人家考上了重点大学。” 玲子不高兴的道:“什么是考上了,她命好,遇见少数民族有优分政策,光一个苗族就照顾了三十分,你没读过什么书肯定不懂,考大学一分都可以刷掉一群人,更不要说她得到三十分优待。除了这个,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 “我听说他们谢家有关系,还有内部运作。真的,你不要老是以为她考上重点大学就迷上她,这个世界,像我这样靠自己本事的还是可靠的多。”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让我感觉很恶心。” 第二百二十三章境界的高下 第223章境界的高下 不用回头我都感觉得到她的愤怒,她结结巴巴的道:“你-这-人,好赖不知,我是好心提醒,” 我叹口气问道:“你们女人之间的朋友,也就是闺蜜,为什么巴不得对方不好呢!你不觉得姬一直当你是真心朋友吗?” 她被我说的脸红耳赤,哑口无言。 车到了大队部,爬一个坡,就到了学校操场,此时放了两个月暑假,操场上已经长满了一尺来高的野草,几头水牛正懒洋洋的在吃草,操场到处拉的是牛屎猪粪,没办法,学校的地被人占了很多建起了房子,家家户户鸡鸭猪牛就这样任性。 玲子鄙夷的看着操场道:“你把我送到学校门口,这地上到处是脏东西,我分配到红旗大队,也是倒了血霉了,”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烦,红旗大队怎么了,哪个村小不是这样等开学安排学生拔草搞卫生。我强行忍着把车开到学校办公室门口。 学校还是五十年代张老支书带人烧砖瓦盖起来的平房,几十年了,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教室窗户和门也被附近村民偷了去,所以变成四处漏风,教室的地面当年是黄土夯实,现在也变成坑坑洼洼,加上湿气重,所以条件确实艰难。 停好车,玲子瞪着我看了很久,我懒得理他。他看我皮糙肉厚,知道怒目对我没有半点用处,所以气冲冲的跳下车。 学校准备开学了,所以老师都到了,他们在办公室门口看见我的车,又看见刚分下来的同事气鼓鼓的跳下车,全部走出来看热闹,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师更是邹起眉毛来。 我看了眼,加玲子一起总共六个老师,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只有一个是我小学班主任谢老师,我连忙拿包烟跳下车向班主任走去。 谢老师是我的恩师,虽然他是谢家村人,但他真的是没有家族界限的一个人,他对我是真的喜欢,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我这样,哪个老师越喜欢你,你的成绩就越好。 谢老师一眼就认出我道:“张火,真的是张火,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掏出烟递过去道:“昨天下午,没来得及拜访老师,真的抱歉。” 谢老师摆摆手道:“我不抽烟,都是乡里乡亲,我要你拜访什么,我就希望你们好,有前途,未来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起来啰!” 我脸一红,我这境界,和谢老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我借给其他几位不认识的老师分烟的机会掩饰羞涩。分了烟,几个老师都回办公室了,只剩下张老师一个人。 “张火,你现在好像长高了,去年看见你还没这么高,这是你买的车吗?这车去年谢正法开回来过,听说要五六十万。”谢老师好奇的问道。 我脸一红道:“我这是走私货,不要那么多钱的,让你见笑了。” 谢老师道:“我佩服你还来不及,为什么笑你。你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以后再上一步台阶,要做到兼济天下回报家乡的地步,才算有了功德。谢正法每一次回来我就批评他,可他是体制内,人又在省城工作,所以最多每年弄点救济款照顾贫困,弄得水泥补路修堤。就这么点东西,你也看到了,前几年还被张谢两家村支书中饱私囊的截留,谢正法都很失望。” 谢正法还有这样的事迹,我还是真的没听说过。看来,一直是我自己心胸狭窄了。我看着一脸沧桑的谢老师问道:“谢老师,你最近还好吧!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谢老师叹口气道:“我的事你帮不了忙的,我能够教一天是一天,很多民办教师还被清退了。要说困难,我是替年轻的老师担心,这几年乡财政很困难,学校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这些年轻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要负担,本来工资就低,这要是拖延几个月,难啊!” 我吃惊的问道:“他们一个月有多少工资。” 谢老师叹口气道:“多的四五百,少的两三百多。” 我不可思议的道:“就这么点钱怎么生活,现在还有学生像我们以前赊学费的吗?” 谢老师道:“怎么没有,只是少了一点而已。” 我不解的问道:“你们本来就困难,如果赊一下学费,那岂不是更雪上加霜,我听说担保学费是要扣你们工资的。” 谢老师道:“都是希望和明天,为人师表,有困难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因为学费辍学。” 我想起自己每一次赊学费被留学讨债的事,那个时候感觉老师可恶,现在看来,老师也不容易呀!人的境界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了,我看着德高望重的谢老师,内心猛然间感觉应该做点什么。 我拉开后备箱车门,从里面拿出一瓶茅台酒,想了想,又拿出一条烟,准备关门的时候,我一狠心,从置物箱皮包里直接拿出十万块钱。 我把东西一股脑的放在谢老师怀里道:“谢老师,我现在能力有限,这是我一点心意,算是支持家乡教育事业,酒是专门给你的,烟你一人分一包,钱嘛!你看着分吧。” 谢老师红着脸把东西塞回我手里道:“张火,你现在事业刚刚起步,要用钱地方多了去,我不能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都感觉我向你诉苦讨饭一样难堪。” 我给了谢老师这样的印象了吗?我反省了一下我自己,我好像没表现高高在上的施舍呀,我真诚的道:“老师,我是真的想帮家乡教育事业一把,我听说外面也有捐助回报母校的事情,你就收下吧!你放心,我不缺钱的。” 谢老师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拉起我走到办公室对众人道:“大家停一下,我介绍个人给你们,这是我的学生,叫张火,是红旗大队三组的,他听说我们的困境,专门来献一份心意,大家看看收还是不收。” 大家惊愕的看着我,看得我脸红耳赤的,我连忙把钱放在办公桌上,拉开烟封,除了玲子外我给每人恭恭敬敬的发两包,气的玲子咬牙切齿的。 我诚惶的道:“各位老师,我是土生土长的红旗大队村民,我是从红旗小学出来的,那个时候家里困难,是老师每学期都赊账让我读完小学的。红旗小学对我是有天大恩情的,我对家乡也是有特别深的感情的。这么多年,我人虽然离开了家乡,但家乡是我的根,是我的归处。我到过很多地方,我去的地方越多,我就深切感受到人才的重要性,人才靠教育,教育靠老师的付出,所以,我想表达一点心意回报学校,请大家一定理解我一个游子的乡土之情,报恩之心。” 一个中年男人激动的站起来道:“我是红旗小学的王校长,这样好吧,你留个联系地址,我给你开个收据,钱我收下,但我会把钱用在修补学校上面,到时我寄一份账目给你监督。” 第二百二十四章梅父母来退婚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第224章梅父母来退婚 就这么几万块钱,修什么学校啰,我毫不犹豫的道:“学校修补先缓一缓,王校长,各位老师,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现实。做老师虽然要求道德和奉献,但老师同样是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你们饿着肚子,社会就不能奢求你们无私奉献,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没有了后顾之忧,你们才能安心教学,才能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人才。” 王校长看着我道:“张同学的意思是?” 我大手一挥道:“直接分了,你们是现在分了也好,按月分也好,反正这个钱,本来不多,我觉得应该用在救急上面。” 王校长感动的道:“那我听你的,钱我开一个账号,谢老师负责发放,你看一个月每人补贴多少钱合适?”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挺爽快的,我一高兴道:“按一年的时间平均补贴吧,也不要分什么级别高低或者民办公办教师,都不容易,算我个人对大家无私奉献的敬意吧!这样,我承诺,以后每年我捐助一笔钱来补贴学校,以后我能力强了,我再想办法把学校整修一下。” 玲子感激的看着我,几个老师虽然顾忌身份表现的云淡风轻,但一个个眉宇间都充满了兴奋,这钱虽然不多,但平均下来,每人每月也有一千多块,这可超过正规工资好几倍。 等我告辞走的时候,几个老师热情的送我到车边,王校长还忧虑的指着学校的门窗道:“张同学,要不还是拿出几万块把学校门窗弄一下吧!这马上要入秋了,没有遮盖孩子们可受不了。” 我想了想道:“王校长,你就是弄好了门,我保证放寒假又被人偷了去,我在这里呆了五六年,我知道内情,这个事情,我有时间找一下村委会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你们报警处理,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怕违法,不给点教训,这个事情永远解决不了。至于遮风避雨的事情,真的太冷了时候,买点厚塑料地膜把门窗钉一下算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是第一次感觉原来有钱还可以做这样让自己内心开心的事情。车开到操场时候,我环顾了一下操场四周的房子,我暗自发誓道:等老子赚到足够的钱,我把你们占学校的地全部强制征收回来,然后再弄个围墙,把学校老教室拆了重建现代化教室。老子没办法兼济天下,但回报故乡的能力总归是有的。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有几个客人,一个是妇女主任金秀,一个婆子,还有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 我的父母正一脸愁容的坐在堂屋角落一言不发。 金秀对我笑了笑,然后道:“华叔,英婶子,雄和梅既然没缘分,那就痛痛快快退了。你看,梅的父母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事情是我介绍的,其实你们心里清楚,梅和雄在外面就好上了,我只是走个过场,所以这事真的不能怨我。今天梅父母既然亲自过来退亲,也是诚心实意的人,你们看刚才报的账面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痛快退了算了。” 我阿娘苦着脸道:“事情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孩子们闹一下矛盾,过几天就好了,何必打我们脸要把亲事退了呢!这要是就这么退了,雄的名声怎么办,以后再介绍,人家肯定有闲话说。” 金秀道:“婶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雄这个兄弟我还是喜欢的,我保证给你们介绍个中意的。至于闲话,梅父母你们也表个态,可不能胡乱编排人。” 那个婆子和瘦高个男人连忙保证不会胡乱说话。 我阿娘眼泪出来了,她哭了半晌道:“既然事情无可挽回,我们能说什么呢!金秀,我不识字,你帮我念念写的账目,我合计一下对不对。” 金秀便拿起一张单子念起来道:几月几号,金秀去女方家买了什么烟酒礼品,几月几号,金秀给女方压袋钱多少,几月几号,雄去女方家买了价值多少礼品,几月几号,送定亲礼金多少,念完后,金秀道:“婶子,你看这账目对不对,一起是两万五千七八六十三块钱。你要是没异议,梅父母就把钱退了,双方按手印解除婚约。” 我阿娘想了想道:“钱数字没什么大问题,但第一次梅来我们家,我打发了梅一千块钱,雄的阿爷打发了一百块,雄的大阿普打发了五十块,还有雄去县城给梅买的几套过冬衣服,也花了一千多块。如果硬要算清,我听雄说梅这几年在外面也是用了雄不少钱的。” 那个婆子脸露惧色,她使劲朝瘦高个男人使眼色,那男人看起来是个山里本分人,看起来也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他叹口气道:“不瞒亲家,我们家是真的没钱了,梅的订婚钱,被梅的弟弟霍霍完了,这个钱还是梅现在定亲男方送过来的,如果有的话,我是真的愿意退你们,我也是喜欢雄这个孩子的,我也不知道梅这个丫头发什么疯,女大不中留,她是真的没这个命享福啰!” 我阿娘不悦的道:“还称呼什么亲家不亲家的,这边还没退婚,那边你们已经收了钱了,这把我们脸面搁哪里去。” 那个婆子和瘦高个男人被我阿娘一阵指责,满面赤红的低下了头。 我想起和梅相处那么久的点点滴滴,说心里话,梅除了眼界低了点,心胸狭窄了点,后来因为担心雄生意失败负债累累连累她经常闹矛盾外,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她性格温柔,为人含蓄,做饭也好吃,对我也算有礼。 我好奇的问道:“梅姐现在定在哪个村,男方叫什么名字?” 那个婆子低声道:“定在颜家村,听说男孩子是个二流子,混社会的,叫颜龙。” 龙,我几乎惊掉了下巴,这个被我打过一餐,现在看见我都恭恭敬敬的家伙,竟敢横刀夺爱,难怪后来一直没有梅的消息,估计是龙心有愧疚,所以把梅藏了起来。 我阿娘叹息一声,便吐了口口水准备数钱,我对我阿娘道:“阿娘,收一万块钱算了,其他的退给他们。怎么说梅也陪雄睡了大半年,姑娘变大嫂,也有折损。” 我的话一出,我母亲气恼的看着我,突然她脸上红光满面的道:“既然我小儿子发了话,那就退一万块算了,总归是好了一场。” 那个婆子满面羞红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道:“你这个后生怎么说话呢!我们家闺女怎么就姑娘变大嫂了···” 我不急不恼的道:“那你们是觉得脸面重要,还是这一万多块钱重要。我是不忍心你们这么可怜,我花了钱还不能出口气,你们要是硬气,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那个婆子总归是不敢放肆,开玩笑,这个年代,一万五千多块前,哪里能因为一口气翻脸闹事。婆子和瘦高个拿着钱走了后,我一声叹息,我说这样的话,也不是没目的,这一是我看不起龙这个行为,我就是要通过大嘴巴金秀把这个话传出去让他不痛快;二是我内心真的同情梅的父母;三是我要把我好强母亲的脸面挣回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该豪狠时候豪狠 第125章该豪狠时候豪狠 梅父母走了后,我阿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恼怒的看着我道:“你一句话,一万多块钱没了,现在真的变成人财两空,可怜的雄,被女方退婚,这以后不知道人家怎么埋汰他。” 我笑而不语的看着他们俩,我阿娘看着我不但不恼怒,反而还一脸的坏笑,忍不住又骂道:“你还好意思笑,你自己打电话给雄解释去,我是不愿意看他难过。” 我拉着我阿娘浮肿的手道:“阿娘,你操什么心,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犯高血压,雄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雄了,我给他开了个公司,就是以前打电话告诉你他学装修的门档,现在他可是大老板了。” 我父母不相信的道:“你忽悠谁呢,开公司是一句话,那得多少钱,难怪梅要分手退婚。” 我看我阿娘血压还算平稳,我笑着道:“阿娘,阿嗲,要不过几天你们跟着我去那边看看,我告诉你们,我在那边花了两百万买了套大院子,给雄一百万开了装修公司,我还给了他五十万零用。他开始生意是不好,梅也是个福薄的人,梅一离开雄生意就打开了。雄现在也买了车,买了手机,混的好着呢!” 我阿娘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你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钱,一开口就是几百万,上万块的钱还是你让雄带回来我才看见过,平时我连买包盐都舍不得。雄就是赚钱了,也找不到像梅一样俊俏中意的人有什么用。” 人比钱重要,脸面比钱重要,我敬佩的看着我阿娘道:“阿娘,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斤斤计较,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有钱,有两千多万,我买了很多铺面,还开了二十个大理发店,我又和佑兵叔叔合伙开了个网吧,每人一百万资金。所以,你要花钱,大手大脚的花钱,把身体养好,以后跟着我享福。” 我阿娘满脸是泪的看着我阿嗲道:“这老二,自从前年被雷劈过一次后,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像我以前儿子了。” 我阿嗲也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感觉,特别是去年出去后还知道寄钱回来,以前可是一分钱都没寄过。” 我一阵腹诽,前年我和我阿娘吵架跑到后山,被晴天霹雳一个惊天雷劈的乌漆嘛黑的,差一点被劈死。我父母当时不但不心疼我,还说我是因为不孝敬父母遭天打雷轰,现在竟然说是因为雷劈有了变化。天地良心,我真的啥变化没有,没有金手指,没有穿越,没有系统,没有特异功能,我就像被高压电击了一个感觉,如果非要生拉硬扯有变化,我觉得我脾气和胆量大了些。 我阿娘叹口气道:“有钱就好,有钱我再托金秀去找合适的。” 我赶忙摆手道:“阿娘,雄的婚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他呀,现在有一个女朋友,阳城本地人,很漂亮,个子和雄差不多高,还是个大学生,是雄公司的,一直陪着雄度过了难关。” 我阿娘脸上一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呀,老天有眼,我们家也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你阿娘我可是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盼头了。你抽个时间,把祖坟祭拜一下,还有你佑强叔,可能真的是他护佑你们几叔侄了。” 我阿嗲满面红光的从神龛上取下一张对开的红纸贴道:“你看看这个,是今天早上谢会计派人送来的,这就很正式把你当成准女婿了,我原想着姬考上了重点大学,这门亲事是黄了,我是不知道谢会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自己拿主意去还是不去。” 我看了看道:“这可是邀请你们大驾光临,这里还写着蓬荜生辉的客套话。” 我阿娘道:“我们是被雄这个婚退怕了,姬是不错,我就怕她因为见了外面花花世界又反悔。你如果要去,喊那个老背时去,他反正一辈子好脸面,喜欢凑热闹。” 去还是不去呢!我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道:“那就去,谁怕谁,她们敢下帖子,我们就敢去,不去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我阿嗲叹口气道:“那就去,谢会计家其实还不错,他姑姑谢水仙对你堂爷爷一直不忘旧情,你小学班主任还是他堂弟,还有他太爷爷辈可是个博学的老先生,一直在村里开私塾不分门第的教书育人,你爷爷两兄弟小时候还在他门下开蒙读过几年免费书,不然他哪里写得出这么漂亮的一笔毛笔字。” 还有这渊源,我看着我阿娘,我阿娘道:“去的话就不能简单的去,你大哥和梅定亲送的是一万五,我一碗水端平,我也给你一万五,我们也卖个乖,就送一万五,他们如果收,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不收,事情就算了。” 我连忙摆手要自己出,开玩笑,我要他们一万五干嘛。但我阿娘很坚持,她觉得这个是父母的责任和义务,这个担子应该她们操心完。 我动容的看着我的父母,他们一生都是要强的人,即使到了满村借钱的艰难地步,也从来没有向生活低过头,他们坚持着心中的善良和朴实,保持着农民的勤劳和大气,守护着传统的礼数和脸面。 阿爷看了请帖以后,便很乐意的答应了,他急匆匆的下去洗刷了一遍,把自己压箱底的一套白衬衣和黑皮鞋都换上,然后拿小剪刀细心的修剪了一下的胡须,把自己打扮的像初中英语课上面Unclejim的样子,我看着他灰白色的须发,打了摩丝的大背头,沧桑中带着威严的脸相,粗犷里带着书卷的气质,这形象,还真的比我们三父子帅气洒脱。 我们俩走到村口时候,谢家村已经是鞭炮轰鸣,没办法,谢会计大小是个干部,他为人和善,不管谢家张家办酒,他都参加,这让张家人不得不凑个热闹。 “火,你身上方便不,给我借个一百两百的,怎么说我也代表家长,不随份礼好像不太好。”阿爷嚅嗫着道。 我转身看了看他道:“阿爷,你说我们要不要放一点鞭炮,好像就这么进门不太好吧!” 阿爷道:“有钱肯定热闹一点好,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的,谢会计家可是五个女儿,这女婿多了肯定攀比。” 我走到车边,从手扶箱拿出手包,掏出一万块钱递给他道:“这钱给你零用,算我孝敬你的,用完了我再给你。” 我阿爷很大气的大手一抓道:“你够不够用,不够用给个千儿八百就行。你阿爷我年轻时候可是株洲内燃机厂正宗工人,也是见过钱的主。” 我高兴的道:“阿爷,看得出来,你不简单,年轻时候在株洲迷死很多小姐妹吧!” 阿爷脸色一红道:“什么话,没大没小,我不是看你阿嗲和你几个姑姑饿的不行,你阿爷我现在可是有几百块退休金的体面退休干部。” 我看着我豪气的阿爷问道:“阿爷,你说佛争一炷香的,我买多少鞭炮放合适?” 阿爷看了看谢家村方向想了想道:“要不我们俩开车去镇上,把这一万块全买鞭炮点了算了,我响它个昏天黑地的,做人,该豪狠时候就得豪狠。” 第二百二十六章闹个天翻地覆 第226章闹个天翻地覆 把刚刚给他还没焐热的一万块买鞭炮点了算了,我看着这老爷子,可是真的豪狠呀!这个时代,挂炮好像是两块钱一挂,满地红是五块,二十响礼炮是五块,一万块可以买多少,我的爷耶,你莫开玩笑啰! “当真,” “肯定当真,孙儿婚事,孙媳妇考上重点大学还愿意订婚,就冲这一点,咱就得把脸面挣回来。” “要是以后黄了呢!” “男儿何患无妻,黄了就黄了,人,想那么远干嘛!站在那个山头唱那山的歌。以后即使黄了,我们也正大光明的告诉满大队的人,这妮子,曾经是你的人,这面子必须挣。” 这想法,和我一拍即合,我都忘了这是我阿爷,因为他这幼稚理想化的性子和我阿嗲扣扣索索的性子完全不同。 车开到黑弥溪的时候,听见山上有鞭炮声,我把车停了下来,狂按了几声喇叭,没多久,走路晃晃悠悠的小蒋下来了,他喝醉了,这小蒋,可是从来不喝酒的主。 我看着双眼猩红的小蒋道:“蒋兄弟,去镇上不。” 小蒋冲我摆摆手道:“我不去了,脑壳晕,今天陪强哥喝醉了,强哥喊我喝不得滚回去睡觉去,不要四处晃荡。” 我一阵肉紧的看着阿爷,阿爷道:“这是真正的忠义之士,以后你们叔侄要好好待他,由他回去吧!” “我是说他刚才说的话,我昨晚还在石桥上看见星。”我疑惑的问道。 我阿爷淡然道:“魍魉魑魅在人心底,心中无私,何来恐惧。” 经过镇邮局时候,军哥蹲在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和几个小屁孩打牌,看见我,连忙瘸过来向我讨烟抽,这人,脑壳虽然不好使,但绝对办事牢靠。 离开军哥后,我阿爷道:“你喊他帮你办的是什么事情?” 我红着脸把事情详细说了出来,我阿爷脸色一沉道:“糊涂,这人和红旗大队张家人有仇,你怎么可以让他替你出头,君子不假手于人,你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再说,都是乡里乡亲本家宗亲。” 我细声道:“我晓得的,没让他们动手,就是找点麻烦替我出口气,老贵一天不来我家里认错,这个事情一天不会结束,你不是说人挣一张脸面吗?在红旗大队这卵包地方,老贵敢压我阿嗲,我这脸往哪里搁。” 我阿爷叹口气不吱声,两个人到了镇上,我肯定不会动他的钱,不过这一万块鞭炮,竟卖空了三四个批发部,最后还不够,勉强去其他店买了十几蹲礼花才凑齐,然后包了三辆慢慢游送货,到谢家村口卸完货,我们爷孙又为难了,这么多鞭炮,怎么弄上去呢! 我阿爷灵机一动点支烟,然后再用烟点了串小挂炮丢到田里,谢家村听见鞭炮动静,也点了挂鞭炮回应。 等了半晌,我阿爷看着没人下来接,便又点了挂满地红,谢家村还是点了鞭炮回应,但还是没人留意下面的动静。 我阿爷没法,直接撕开了一蹲二十响礼炮,这一次谢家村感觉不对劲了,然后有人在村口张望,等看见路边堆满山一般的鞭炮,很快谢家村点着鞭炮下来了几十个挑战箩筐的人。 这动静被我爷俩闹大了,谢家和张家再不对付,再明白我们是暴发户显摆,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客客气气,热热闹闹的打招呼迎接,然后是十几个年轻人挑着箩筐把礼炮装进去往村口挑,边挑边有人拿出来相隔一米左右放在路两边的田埂上,我特意嘱咐这礼花晚上放,白天放看不到效果,等于白瞎了。 从马路往谢家村大概五百米,相隔一米是五百个,两边一起是一千个,五块钱一个是五千块,这离一万块相差甚远,所以剩下的成堆鞭炮又被那些年轻人折返回来装进箩筐挑着,然后我们爷孙被谢家村的一个老者拉着手往谢家村口而去,前面是两个小伙子点着满地红引路,后面是震天动地的礼炮声,这连续不断的声响,把红旗大队的天都差一点炸破了。 我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鼻子里全是硫磺火药味道,耳朵也被震天动地的声音吵的嗡嗡响,四处飞溅的满地红,潜意识的让我眼皮子不自觉的跳动。 走到昨晚被几只野土狗惊吓的村口,哪里还有嚣张土狗的影子,早他妈被这响动吓的无影无踪。村口此时放了香案,香案上摆了高香和红蜡烛,谢家村有头有脸的都恭敬的站在香案前等候,两边是黑压压看热闹的人。 这是啥规矩和风俗,我不解的看着我阿爷,我阿爷抬头挺胸的走在我前面,等走到离香案十几米远处时候,香案前摆放的四蹲铁炮依次点了起来,只听见震天动地砰-砰-砰砰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丢脸,没见过世面是真的丢脸。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摆香案迎接,但是我知道在湘西农村,摆香案一般是结婚新娘子进门时候才会有,还有就是母亲老孺人去世,娘家舅舅来的时候才会摆。 这是何等高等级的礼节,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阿爷和对方老者举手,鞠躬,对拜,再举手,鞠躬,再斜对拜,然后再起身举手,相互鞠躬行礼,再换方向斜拜。 然后是对方老者像唱诗一样文绉绉的唱了半天,我阿爷又和应几句,最后是姬穿着一身红色的大红礼装,头上戴着闪闪发光的银花头饰帽子走了出来。 我阿爷推了推我,我莫名其妙的瞪着眼,发着呆,惹的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早知道这样,我也换套体面西服过来,我按照我阿爷的指引,和姬又重复刚才的举手鞠躬,如此三次,只见主持的老者大声喝道:“贵府驾临寒舍,令谢士寒门蓬荜生辉,谢家有招待不周处,但请海涵,有请张家高堂和张氏后生进门,礼成,鸣炮!” 四蹲铁炮此时已经移到香案左边的田里,又是四声有节奏的轰鸣,然后是满地红带路,礼炮断尾,一路闻着硫磺味和鞭炮花往巷子深处而去。 到了门口,谢会计带着堂客,五个女儿两个女婿恭候在门口,谢会计拉着我阿爷的手,亲亲热热的喊着亲家伯的迎进门,走过堂屋大门,走到二堂屋的天井边,张佑武和谢宴两个坐在一张四方小桌上,小桌上放着红色的礼薄。 我阿爷站住了道:“谢会计,不急着吃茶,我先随份礼,不然我这老脸没地方搁。” 谢会计生气的道:“要你们送什么礼,你们能够来我就高兴了。” 我阿爷摆摆手道:“算我一份心意,这钱可不是给你的,我是给闺女读书的,这红旗大队几千人,你家闺女是头一遭考上重点大学。” 谢会计也摆摆手道:“这话说的,要说书香门第,非你家莫属,想当年,你大哥学寿老先生在解放前就考入武汉大学,我们哪里比得了。” 我阿爷脸一红道:“让你见笑了,我大哥始终不姓张,改了姓就和张家没关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送份大礼敢收不 第227章送份大礼敢收不 谢会计露出一副敬佩的神情道:“两家上百年恩怨,真的说不完,这事,其实是谢家不地道,逼的张老爷子带着你们两兄弟远走他方,张老爷子一不入赘,二又带你们两兄弟回归故里,要说学寿老先生和李家关系,那是当年张老爷子感谢李文魁老爷子收留之恩,才坚持让长子姓李,这是张老爷子的忠义,怎么能说学寿老先生和你们张家没关系了呢!” 我阿爷惭愧的道:“百年恩怨,都有错,我和我大哥学寿还是谢老爷子免费启蒙才识几个字,学寿考的再好,也是贵府谢老爷子的恩德,所以啊!你我两家,都喜欢读书人,我这个礼金,必须送,少了你也不要看不起,多了我也没有。” 这么一闹,围观的群众又是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想看看我们爷俩闹这么大动静到底随多少礼。 我阿爷很做作的挽起衣袖,豪气的掏出我给他那一万块没开封的大票子,慢条斯理的在手指上吐了几口口水,在众人迫切的猜测中,他先是点了两百,然后又点了三张变成五百,他停下来扫了眼目瞪口呆的人群,再一狠心,直接点了一千块放在张佑武面前。 张佑武一脸笑的接了点了一遍,然后把钱交给背钱包的谢宴,最后在礼薄上写张学寿送一千块。礼薄的前端,都写满了人名和礼金大小写数额,有十块的,有十五块的,也有十七八块的,只有忠叔送了二十块,这个时代,如果把钱乘以二十倍左右,大概可以换算成现在钱的价值了。 我阿爷写完了礼薄,众人静悄悄的看着我,因为我才是重头戏,这里面玄机,我前文已经交代了,所以众人就这样看着我和谢会计,一是看我闹这么大动静到底送多少,二是谢会计这边名不正言不顺的敢不敢收。 我可不喜欢我阿爷的做派,喜欢把钱揣兜里,鼓囊囊的让别人羡慕嫉妒恨的,我早提了手包,我拉开拉链,把我阿娘给我的一万五放在桌上。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这是有戏看呀,所以众人和张佑武都看着谢会计,直看的谢会计老脸一红道:“张火家送的,也是一番心意,佑武你写上就是了。”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因为谢会计没推让一下,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收了,这就给了满红旗大队很明显的信号了。 张佑武正准备写,我想起姬昨晚的话,又想起她需要熬五年寒窗,我连无关的村小我都捐了十万块,我怎么能够看着对自己这样深情的女人在学校受苦呢! 于是我从手包里又掏出一万,再掏出一万,再一万,直接把围观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为止。 佑武叔叔扭头看着谢会计,谢会计也不淡定了,他想劝一下,又不好意思劝,所以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直到我在桌上再放了六万道:“佑武叔叔,前面一万五是我父母的心意,后面这五万块我是的心意,最后一万是我大哥雄的心意,就让姬能够安安分分把大学读完,可不能让她寒窗苦读的遭罪了。” 谢会计还在目瞪口呆,谢会计的堂客赶忙道:“姬在县城三年可是遭老罪的苦读,这孩子脾气倔,饥寒交迫的也不愿意说,老谢看起来风光,可人情百事,村委会又是个没油水的地方,村委会事多又顾不得田地的活,又不能出面打工赚钱去,几个姐姐出嫁从夫各有各的困难,各有各的家庭。现在好了,姬是个富贵命,遇见张火这财神了,我们不会贪图一分,这钱都给姬读书用。” 这女人看起来软弱沉默,但比谢会计大方多了,她的话,你细想水平很高,一是给送礼人名正言顺的理由,二是给收礼人名正言顺的理由,三是给看瓜群众表明态度,四是表明自己心迹。 其实送大礼,送礼人比收礼人轻松多了,因为你没钱你送不出大礼,送得出的不会在乎钱。但收礼人就必须考虑回礼的事情,特别是这样儿女亲家之间,在那个年代,人还是顾忌名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敢收了大礼,即使不订婚,其实等于宣布订婚了,心有犹豫,或者有其他心思就得掂量一下事情的轻重了。 饭吃的很热闹,阿爷坐上席,姬羞答答的坐在我身边,我的身边是姬的三个姐姐和姐夫,昨天那两个嚣张的姐夫,今天变成小猫一样低调。 张佑武有收礼薄的重任在身,所以没喝酒,我应付了几杯,倒是我阿爷,来者不拒的,喝的很豪爽尽兴,可怜的阿爷,一直幻想旧式家庭受人敬重的老爷子感觉,今天是终于尝到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吃完饭,我被姬的大姐琴婶子拉到正屋说话,姬很快端来了毛巾热水,这小孩,倒是比我大方,她虽然羞涩,但和我鞠躬行礼也好,吃饭也好,该说的大方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尴尬的坐到五点多六点钟时候,堂屋发出阵阵吼声,一个个的打了鸡血般,我看向姬道:“是不是我阿爷下场子去了,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输完了。” 姬便和众人道个别,陪我到了堂屋,此时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众人发出一阵阵的吼叫,一个劲的喊开双,开双,然后是欢天喜地的声音道“两个字双,张老爷子赔钱,快赔钱。” 我挤进去,看见我阿爷正在赔钱,阿爷的九千块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阿爷不信邪的道:“老子就不信开不了单,来,你们再下。” 开了后,又是两个花一双,这让众人更兴奋,我阿爷陪光了自己的九千块钱一脸哭丧相,几个没赔到钱的还在咒骂不休。 我挤进去拉开我阿爷道:“还有谁没赔到,有多少赔多少,不会欠大家一分。” 姬也挤进来拉了我几下,我看着她一副生怕我迷进赌博的担心样子,直接把姬拉到我旁边道:“在你们谢家,肯定要谢家人坐庄才能赢钱,我喊姬来坐庄,就玩三把,不管压多少,我都有的赔,三把以后,你们底裤输完了也好,就是把我这包钱赢走了也好,大家玩完散场。” 说完,我把包里还剩下的三万块钱放在战战兢兢的姬面前,姬哪里会赌钱,更没有玩过这么大的押宝赌局,紧张的一直看着我。 我看着她道:“你胡乱转起来就行,我来盖碗,人生处处是赌局,不赌哪有翻身日。” 姬试着弹了一下,竟滴溜溜转动起来。农村小孩,不管男女,都在过年过节耳闻目染惯了,几乎没有不会押宝的,押宝规矩简单,百分之五十机率,两个铜钱,一面是花,一面是字,如果开了是相同的花或者字,就是双,如果不一样就是单。 众人哄笑着看姬弹,姬战战兢兢弹了另外一个后我拿着小碗迅速盖上,盖上后我用力摇了摇道:“随便你们压哪方,多少钱我都要,不够赔我回去拿一百万出来赔你们。” 第一百二十八章人生何时不是赌 第228章人生何时不是赌 众人贪婪的盯着我面前的三万块钱,如果刚才赢我阿爷九千块是开胃小菜,这次可是惊天赌局,三万块,不够回去拿一百万赔付,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因为乡下人,不过年过节或者办喜丧酒宴不会开宝场,开了还经常遇见无赖庄家赔不出钱的冲天宝。 人群还没想好下那边,不知道消息怎么扩散了,黑压压的又冒出无数的人,手上拿着大把的钱在询问宝路,等听说刚才我阿爷一连开了十几把双后,终于有一个人喊道:“我压十块钱双,今天绝对旺双门。”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大部分人都压双,双门几乎压了几千块钱,大大小小,堆成一堆。我看着单门几百块钱喊道:“单门我卖了,谁要谁拿走。” 谢宴一把就把单门收了,等于开单门谢宴赔钱,开双门谢宴赚钱,单门与我无关了。 我看着我阿爷道:“你去双门看场面,赔付你经手,谁自己拉拉扯扯就不赔付了。”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这么大赌局,安排专人看场面很合规矩。 开了碗,两字双,众人吼叫声几乎把房子盖欣掉。我阿爷黑着脸赔出去五千多块,这让姬更紧张了,姬在桌下拉了拉我袖子,我捉住她的小手,我的乖乖,她满手是汗。 我示意她弹,然后用碗盖住,再拼命摇晃几下,铜钱碰到小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紧张的时刻又来了,我淡然的看着众人,我内心其实惊涛拍岸,今天这是遇见鬼了,我阿爷一连开了十五个双,直接输光了底裤,我刚才又开了一个,已经是十六个了,好像今天邪门了一样。 这还要思考吗?这个时候是打死蛇的最好时刻,众人百分之九十都压了双,这一次至少上万的票子,一家家的摆满了双门。我看着单门那一千来块钱,这世界,不信邪的人还是有呀!宴这一次直接问我卖不卖单门,我大手一挥又卖了。 姬吓的脸如土色,我看着她那个小样,喊了声买定离手,然后把小钢碗直接丢进人群里。 今天真的是活见鬼了,我想起小蒋说张佑强喊他喝不得酒回去睡觉,不要四处晃荡的话,我在想,莫非是张佑强不高兴了,他可是被人暗杀在谢家村的巷子里,他怎么可能乐意看见我们爷俩和仇家联欢呢! 日了狗的陪了一万多,我面前的三万块只剩下一万二三,众人还是压双,不过很多人开始询问是不是赢了真的有钱赔。 我那个气,老子现在是缺钱的主吗?我一口吐沫一个钉的,我能赖账。我还没得及发话,谢会计挤进来道:“大胆下,放心压,输多少张火没有我拿钱出来赔,大家尽兴就行。” 谢会计的话让场面猛然间沸腾了,因为众人都知道谢会计今天办酒有大把的现金,有他担保,众人连藏在底裤的钱都掏出来压双门。 我拉了把瑟瑟发抖的姬,我要她开,赌场有讲究,手气太痞换人可能转运。无奈姬吓的面如土色,已经颤抖的拿不稳小钢碗。 我摸了摸小钢碗,心里暗骂张佑强脑壳有问题,想报仇要保佑我赢光谢家人的钱呀!然后我勉强挤出一丝大气的笑容道:“谢宴,单门有几千块你不要了吗?我看好你,你行的。” 谢宴脸色一时红一时绿的,他终于结结巴巴道:“我把钱都压到双门,万一?” 旁边有人怂恿他道:“你怕什么,大不了喊你三叔担保。” 谢会计被众人逼的没办法,只得愠怒的道:“玩小一点,你已经赢了几千块了,量入为出,见好就收。” 谢会计既然答应了,那只能开宝了。我看了看双门黑压压堆成山的大小钞票,这一次是说好的最后一把,双门至少有四五万块。管他娘的,人生何时不是赌,我把碗揭了。 上百人的人群,刚才还兴高采烈,志在必得的吵闹声,此时如定身术定住了般没有一丝声音,有些人还保持着张口吼叫的姿势,有些人眼睛里面的光芒还没有散尽。 我冲目瞪口呆的阿爷喊道:“还等什么,赶快收钱,谁也不能乱动啊!。” 等我阿爷把大小钞票分好类放在我面前,我直接点了一万块递给我阿爷后,众人才如梦初醒的大喊道:“张火,你不能就这样散了,这不地道。再玩几把。” 姬面色潮红的拉我的衣袖,我阿爷则是一直朝我使眼色,赌钱没有巧,赢了马上跑。这是万古不变的铁律,我要是不跑我真的傻了。 宴此时两眼猩红的道:“张麻子,有种你再赌三局,老子马上回家拿钱去。” 这一声张麻子把我惹怒了,这他娘的堂屋里围了上百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怒气也上来了道:“行啊!我怕你,再赌三局得有规矩,我准岳父的钱是供我媳妇读书用的,这两天她就要开学,可不能向他们开口借。” 众人不服气的道:“那你也不能让他担保。” 我笑了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都不借钱,再给你们三次机会,我要是输了,你们跟着我回家拿钱去。要是不够赔,你们把我那台车开走,这车可是新车,办好手续差不多六十万。” 众人被我这口气镇住了,于是一个个纷纷弄钱去了,我接了琴婶子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对于众人的劝告,我只是笑笑,我就不相信我今天搞不赢他们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没多久,众人飞奔而回,并且带来了更多的人,没办法,我只能把小桌换成八仙桌,姬已经被大起大落吓的手脚哆嗦不能弹铜钱了,于是我亲自出马弹钱开宝。 第一碗,众人还是老习惯,压双,我看了看场面四五万块钱,轻描淡写的开了,然后喊我阿爷收钱。 第二碗,三分之二人压双,三分之一人压单,我直接卖了单门,单门也有一万多,没人敢揭,于是五六个一直压双门的咬卵犟一千我两千的分着吃了。等开出来以后,那五六个人骂骂咧咧的开始赔钱。 这俩碗我已经赢了小十万了,不得不说,谢家村比张家村底蕴厚的多,即使他们村输了这么多钱,一个个手里还有大把的钞票在急吼吼的喊我快开宝。我把自己本金收进包里后道:“看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今天是主,我是客,可不能赢得输不得不让我脱身,这名声传出去对你们谢家村人可不好。” 众人气愤的道:“这当然,再一再二不再三,那你快开宝,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我现在半点压力没有了,大不了我把这钱退给他们,所以,我很轻松的把一对铜钱弹的滴溜溜的转动,然后拿小钢碗轻轻的盖住。 我换了路数,再不摇碗开烂宝。几个输的差不多掉裤衩的人闭着眼睛在听宝声,等铜钱没有一丝声音后,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争吵起来,突然,谢宴站起来道:“转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好马回头,我们都压单,这一宝绝对是单。” 宴这一嗓子,仿佛把众人从鬼迷头中叫醒,于是,所有的人,都把钱疯狂的压在单门,我一阵脑壳疼,这里可不止十万块呀! 第二百二十九章要怎么样才能揭过此事 第229章要怎么样才能揭过此事 本来一直压单门的也坚持呀单门,本来一直压双门的也压单门,我看了看对面的谢宴,此时他已经双眼通红,几乎要冒出火,他回家拿了一万块钱,开始两宝压了五千,这一次把剩下的五千全部压在单门上,他在和我赌气,还是赌钱,或者在赌命,我摇了摇头。 他看见我鄙夷的神色,怒气冲冲的道:“张麻子,你他娘的是不敢开了吧!十几万,我看你有多大家产赔,这一次我要你拉油吐血,连本带利的把钱退回来,想把谢家村钱带回去,你祖坟得冒青烟。” 小人一怒,龇牙咧嘴,我真的想笑,我淡然的看着众人道:“还有谁要压单门的,莫说我没给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 我挑衅的话一出,有十几个人怒气冲冲的把手伸进裤腰带开始掏底裤内的钱,我太了解这些赌徒习性,老宝客都有底裤藏钱留救急的习惯。 我看着众人又加上来的一万多块,我真的想笑,吓唬谁,我张火怎么起家的他们哪里猜得到,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敢空手套白狼两百万一次性索嗨,我现在几千万身价,车里还有一百多万现金的人我怕他们一群自以为是的乡下人。 众人被我淡然的表情气死了,一个劲的催促我快点开碗,谢宴更是两眼血腥的上蹿下跳,我看着这个从小和我打到大的家伙道:“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自己开碗死心,不然你今晚输这么多没揭个碗不甘心。” 谢宴气的脸色发紫,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左手提起碗,斜方向就把碗丢进左边的人群,碗变成一个弧线,直接打到他一个本家伯伯的脑壳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八仙桌的报纸上此时出现奇异的一幕,因为有一个铜钱根本没躺平,而是竖立在小钢碗的边缘,此时被谢宴斜左方向的一带,竟然翻身变成两个花,开双,众人压单。 谢家村和来谢会计家喝酒的亲朋好友此时杀谢宴的心的有,如果温柔的揭碗,这把铁定是开单,但被他这样赌气的一扫,由字变花了。 我藐视的看着谢宴那张被气的扭曲变形的嘴脸,我敢肯定,只要他敢冲过来,我保证在谢家村直接扇他几个耳刮子。 一直到我阿爷把钱全部收过来分好类,众人还在一动不动中没醒悟过来,我接了谢会计递过来的一个大红色塑料购物袋,把大钞全部整齐的放进去,我看了看,差不多有二十几万百元大钞。然后我把十块五块的零碎钞用手抚摸着,我估摸了一下,最多万把块,虽然看起来好大一堆。 等众人醒悟过来麻木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叹口气,把小钞分成两份,一份塞入两边裤袋,一份被我猛然间抓起向人群中撒去。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飘飘洒洒的钱,这可是六七千块,所有的人乱成一团的在争抢飘落下来的钱,只有宴,痴痴呆呆的一动不动,然后两行热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 没心情关心他们疯狂或者痛苦,趁乱我拉起发呆的姬,提着手包和塑料袋向正屋走去。正屋里姬的母亲和三个出嫁的姐姐在说话,话题就是聊我胆子大,赌性大。 姬的母亲看见我,连忙站起来拉凳子给我坐,又张罗着泡茶拿点心,姬的二姐三姐,则是羡慕的看着我手里提着的大红色塑料袋里面鼓囊囊的钱。 外面抢完了钱终于安静了下来,然后听见几个脾气臭的长辈在骂宴狗屁不通,胡乱揭碗,那个被宴的飞碗砸伤脑壳的本家伯伯,更是拉扯着宴要他赔钱看医生去。 宴发了疯的大喊一声道:“吵个叽叽,张麻子走了我坐庄,今晚我让你们尽兴而归就是。” 重新开局以后,谢会计和姬的两个姐夫从堂屋走了回来,两个姐夫垂头丧气的,姬的二姐三姐不假思索的开始质问输了多少,两人支支吾吾的坦白一个输了一千块,一个输了一千五。 我笑了笑,淡然的把裤袋里面所有的零碎票子给了姬的母亲道:“婶婶,这些零票子我懒得带,你把两个姐夫输的钱退给他们,剩下的你平时赶集买糖吃。” 姬的阿娘还在犹豫,两个姐夫满脸兴奋的道:“这妹夫地道,岳母你快收了钱,我们再去赌两把,谢宴那个手气可比不得张火,我们铁定赢钱。” 姬的二姐和三姐一把把钱放到姬母亲怀里怒骂道:“砍脑壳的,杀千刀的,你个背时鬼再敢去我们民政局见。” 两个姐夫被劈头盖脸的咒骂一顿,只能坐立不安的陪我不痛不痒的聊着天。我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把塑料袋往姬怀里一放道:“你什么时候去学校,这些钱你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装修钱不够我再转账给你,以后可不能在钱上面委屈了你自己。” 姬结结巴巴的道:“我读书买房子干嘛?” 我看着她道:“相信我,买了房子以后会很值钱,你不但不会亏,而且会大赚一笔。有恒产者有恒心,以后你就安心在省城发展。” 谢会计和姬的阿娘目瞪口呆的反应过来后道:“张火,这是你好不容易赢的钱,二十几万啦,你父母要是知道怎么办?”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我笑着道:“叔,婶子,我父母以前是穷不是小家子气,他们不会说半句闲话,他们反而会很高兴。再说,这个钱是姬和我一起坐庄赢的,她也有份,她拿着名正言顺。” 琴婶子道:“她一个读书娃,要那么多钱干嘛!你外面做生意要的是钱周转。” 我笑着道:“我真的不缺钱,我充那个穷大方干嘛呢!我那个生意可不是这三瓜两枣够用的。” 等我寻到看热闹的阿爷要他回去的时候,他赶忙跟着我向门口走去,姬的父母,姐姐姐夫几乎是全员送到村口,一路更是鞭炮齐鸣,然后是十几个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点燃,五颜六色的花焰,把天空映照的璀璨夺目。 第二天清早,村委会班子成员来了,后面跟着老贵,老贵到了我家门口,哆哆嗦嗦的不敢进门,一直喊忠叔先进去找我谈判。 老贵这两天一直挺硬气,以为我是凭一腔热血在吓唬他,等他一次次在镇上遇到麻烦,然后又看见我昨天惊天举动后,他开始害怕了。 忠叔和村委会几人寒暄了半天,终于说到正事上,我对村委会没有任何的怨言,我直接要老贵自己亲自进来和我谈,老贵不敢进门,我对忠叔说上门都是客,我保证不会在家里动手。 老贵战战兢兢的进了我们家堂屋,他看着我乌黑的脸道:“张火,按辈分我要喊你一声叔,我知道是我鲁莽了,我不对,杀人不过头点地,都是一个祖宗分支下来的子孙,都流着相同的祖宗血脉,你不能逼死我呀!你要怎么样才能揭过此事?” 第二百三十章谋划家乡建设 看书还可领现金! 第230章谋划家乡建设 我压了压怒火道:“你还知道按辈分喊我一声叔,你不知道按辈分喊我父母一声爷吗?你还知道我们是一个祖宗下来的血脉,我明着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一脉相连,你早变成几段了,我恨不得杀你全家泄愤。” 老贵吓的脸色铁青道:“我真的没动手的,我就是吓唬一下你阿嗲,我修路也是为了全村,你要讲道理嘛!” 我瞪着他道:“讲道理,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和我讲道理,你吓唬我阿嗲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和我讲道理。修路前你为什么不和我兄弟联系通气?” 老贵嚅嗫着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联系方式,我现在跪下给你磕头都行,你不能不让我活呀!” 我恶心的道:“我受不起,你跪你死去的父母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这事不会就这样简单的了啦!” 老贵脸色铁青的看着忠叔,忠叔道:“张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说你的条件,看看村委会能不能调解。出事时候,我们已经来你家里调解过几次了,你父母也答应不追究。你年轻,正是前途一片光明之时,我听说你昨天还给村小捐助了十万块钱支持教育,你这样正直的人,何必和老贵这个烂人一般见识。” 我脸一红对忠叔道:“忠叔,你是我尊敬的长辈,你的为人我服,这次回来,我也准备给村委会捐助十万块支持你们的工作,我是红旗大队出去的,红旗大队是我的根,我们在外面拼死打拼想着回报家乡,家乡人不但不感谢,还出现欺负我父母亲人的败类,这真的让我寒心啦!” 老贵听说我已经捐助了村小十万块,又听说我准备再捐助十万块给村委会,他肯定也知道我昨晚单挑谢家村的豪举,此时已经吓的面无人色。 金秀听说我准备给村委会捐助十万块钱的事情,跳起来就开始指着老贵辱骂,其他几人,不管是张家主任,还是谢家专干,几乎是一边倒的开始批评指责老贵。 老贵战战兢兢的看见坐在堂屋神龛下一言不发的父母和我阿爷,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跪了下来向我父母爬了过去。 我看着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老贵,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叹口气道:“老贵,你也不要和我玩装可怜这个套路,我在外面风风雨雨也是见过场面的。我要是被你几滴猫尿动了同情心,我也不可能挣出我的家产。你自己凭良心说说,我们两兄弟,包括我两个堂叔佑兵佑强,在村里时候和哪个长辈红过脸,和那个兄弟侄子动过手。我生气是你的行为,你在家乡耍大爷欺软怕硬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去外面欺负别人去。” 忠叔看见我已经动了恻隐之心道:“张火,你的话很在理,但事情既然出来了,就成为事实,现在老贵也磕头道歉了,你总不会要老贵拿命抵债。你是个火爆脾气,有话不要藏着掖着,你说说你的条件?能解决我们尽快解决。” 我想了想道:“那我就说两个条件,一,我不要老贵在我家里道歉,这算什么,人被他在大路上欺负了,他私下道歉,我为人子女脸面往哪里搁。所以,老贵想道歉,可以,明天早上去红旗大队马路上边敲锣边大声道歉才行。” 老贵连忙道:“好,我明天清早去,我边走边跪都可以。” 我也不可能要求老贵下跪,这传开了人家还会说我欺人太甚,所以我道:“我要你下什么跪,我就是要借你的口告诉红旗大队父老乡亲,就是再大的事,都不要欺负人家父母妻儿。” 忠叔点头道:“这事还真的应该宣传,你放心,事后我们村委会也宣传教育一下。那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看着老贵道:“事情起因是因为修路占田,按理,修路是积德行善的大事,可你们都知道红旗大队田地是命根子,我们家五口人就三亩田,我们兄弟结婚生小孩后,你们想想我们人均只有多少?” 金秀道:“张火的意思莫非是要补偿田地?” 我摆摆手道:“我要补什么田地,红旗大队这么多人,人均都只有几分田,谁家有多余的田。我意思是,我不但不要补偿田地,我还愿意无偿让出修路占的田地,但老贵家和我们家相邻的田,我要求换给我家连成片。如果老贵愿意,修路的钱我出了。” 老贵哭丧着脸道:“这是我家口粮田,怎么可以换。再说,你们家能换的田在河边,要是涨水冲垮了河堤,我们家吃什么喝什么,你不能断我们家命根子。” 我看着村委会几人叹口气道:“忠叔,几位叔叔伯伯,我们家那块地虽然有水患,但阳光充足,也没有家畜破坏,产量其实比路边田高得多。我再让一步,我愿意和老贵签个协议,我保证三十年内,河堤冲毁我补偿老贵的损失。” 老贵哭丧着脸道:“你能够保证三十年一直富贵,到时赖账怎么办?” 我脸色一黑道:“那我在村委会放笔钱存起来保证你损失总可以了吧!你如果还不放心,我直接补给你一笔钱。” 老贵还是不愿意答应,金秀大声道:“老贵你自己想清楚,田地按法律可是村集体的,说不定哪天就有变化,你得了田地和补偿,你怕什么,这边张火还愿意让田修路,还愿意出钱修路,你是个猪脑子。” 田地是老贵命根子,他就是不愿意松开,事情既然解决不了,我直接喊老贵滚蛋。 老贵走了后,村委会的人还在我们家喝茶,我承诺给他们捐款十万,这是个大财路。 我看出他们的小心思,淡然道:“忠叔,你们放心,得空我把钱送过来。但有个事情我想和你们聊聊,算我一家之言,昨天我去了学校,我发现每次放假,学校的门窗都被人偷走,这个你们得想办法根治一下,事实上,你们心里很清楚内情,你们先温和解决一下,如果真的有顽固分子,就按学校名义报警,这盗取公共财产是大罪,我就不相信解决不了。” 忠叔叹口气道:“都是乡里乡亲,我们也为难。” 我想了想道:“忠叔,各位叔伯,你们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红旗大队这么偏僻,人均田地这么少,以后何去何从,怎么发展。我说一下我的浅见,我回来看见这占马路的行为,还有路边建房子占路的行为,我不是因为我买了车我说这个话,事实上,我家在红旗大队出口,占不占路和我没什么关系。但假如,十几年后,红旗大队年轻人都买了车回来怎么办,粤省私家车就很多,我觉得,粤省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忠叔道:“有可能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到底红旗大队会何去何从,红旗大队怎么发展变化?” 第二百三十一章红旗大队的未来 第231 我看着几人道:“我个人没有任何的私心,事实上,我在阳城买了套大院子,我回来就准备接我父母出去长住的。可回来几天我才知道,我的根在红旗大队,我的心离不开红旗大队。红旗大队以后怎么发展,怎么样把红旗大队建设好,我想了很多。事实上,我现在即使捐助个一两百万也不是难事,可这样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红旗大队田少山多,所以我们不能往土地上面考虑问题,我思来想去,我倒觉得集体化也许是个出路。” 忠叔惊愕的道:“集体化,这怎么可能,好不容易分了田地过了几天好日子,再回集体化岂不是倒行逆施,村民也不会答应呀!” 我平静的看着众人,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我想了想道:“忠叔,我了解你们的意思,我不是单纯的想回归集体化吃大锅饭,我是说,我们可以找一条其他的出路,那就是工业集体化,比如办米酒酿酒厂,比如野竹加工厂,又比如木材深加工厂或者纸浆厂。我想,合理利用红旗大队山多林木多的自然资源优势,针对市场需求兴办工业,再利用工业利润反哺农业,给红旗大队输血,那田地少的状况就可以迎刃而解,红旗大队也才有希望和明天。” 忠叔兴奋的道:“然后怎么办?” 我淡然道:“然后把土地集中耕种,如果工业利润足够,我们可以购买机器化耕种,把劳动力解放出来扩大工业规模和产能。你想想,假如真的成功了,想耕田的安心耕田,把田地流转承包给有能力的大户提高生产率,土地还属于村集体;想进工厂的进工厂上班,工厂的利润可以照顾老弱贫困,国家得到税收,村委会也会有资金收入。村委会有了资金,就可以把基础建设搞好,甚至可以把进村公路边遍栽桃花,把它打造成桃花源似的旅游景点。” 其他几人忧虑的道:“你这样的路子倒真的不错,只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人心散了,只怕难再聚啰!” 我正色道:“天下事,哪有容易的,再难的事情也需要人来带头寻找出路,如果人人都存了退缩心和私心,人人等着国家救急和私人捐助,那红旗大队即使二十年以后也只会是老样子。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假如真的想办事,人才的话红旗大队出去这么多人应该还是有的,即使不够可以招聘高人。资金嘛,你们可以广发募捐信,把从红旗大队走出去的子弟每人发一封募捐信,我自己也愿意尽我所能的支持家乡的建设。” 忠叔忧虑的道:“你是说土地集中承包,工厂股份归村民集体,现在全国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人心散了,再聚起来,真的难啊!” 我说道:“全国还真的有几个生产队没有解散,要不忠叔,你们拿着这笔钱去四处看看,就我知道的,有江苏的华西村,山西的大寨村,有河北的周家庄,还有湖北的官桥村和红林村,更有深圳的南岭村,你们实地考察再寻找突破的路径。这聚拢人心,你们可以考虑自愿原则,真的把工厂办起来了,想进工厂的,就必须流转土地,用利益和好处慢慢的引导,我想,真的你们有决心,事情是办的起来的。” 村委会一帮人走了以后,我阿娘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餐,一个是批评我胡乱承诺捐钱;二是怪我一个小毛孩顺口大哇哇的教训村委会;三是怪我们爷俩昨天买一万块鞭炮打太高调,顺便把我阿爷也骂了一餐;四就是我昨晚赢那么多钱竟然一分钱没拿回来。 我阿娘气鼓鼓的道:“二十几万,你阿娘我一辈子都没见过,你一转手就送人了,你说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发宝气的,要不我等一下去谢家村要回来。” 我连忙摆手,昨晚我还说我阿娘是穷不是小家子气,她这一去我脸往哪里搁。 我阿娘气的眼泪都出来了道:“就说你赢钱是和姬两个人坐庄她有份,那我已经给了你一万五礼金,你为什么还送六万块,还你自己五万,你大哥雄一万,我们家好好的没分家,怎么变成三户了,那都不是钱吗?你以为是在祖坟上面烧纸钱。” 我窘迫的道:“阿娘,那你今天出门人家看你态度是不是不一样了,语气是不是顺着你了。” 我阿娘支支吾吾道:“我··要人家恭维我干嘛!用几十万买人家恭维,我··没这么傻儿子··” 我看她脸色不自觉的露出喜色道:“那就值得了,你一辈子好个脸面,以后啊!我敢保证,全红旗大队,全镇的人看见你,都会毕恭毕敬的,这笔买卖值了。还有,你想想,钱给了谁,你未来媳妇,你不要说你心里没看上。你再想想,这么多钱,当着这么多人给的,她们家好意思变卦吗?要是变了,还的起这么多钱吗?这是用金钩钓凤凰。” 我阿娘破涕为笑道:“你就会忽悠你阿娘,你自己不后悔就行。我就怕人家有钱和你一样大手大脚花没了。” 我赶忙道:“不会,我昨晚交代姬喊她在省城买套房子,以后我们结婚就可以住省城了,以后你孙子孙女可是正经的省城人,咱再不当泥腿子啰!” “谁再不当泥腿子啰,”张佑武叔叔带着琴婶子和姬从石阶上来道。 我阿娘看见佑武叔叔夫妻和姬来了,本来脸上还带着愠怒之色,此时像川剧变脸一样,迅速换成笑眯眯的神色站起身走到堂屋门口迎接,并且亲热的拉着脸红耳赤的未来媳妇手道:“什么时候去省城开学,我刚才还在训张火,要她送送你,这读过书的丫头就是不一样,你婶婶我吃亏就吃在睁眼瞎,所以我对肚子里有书的丫头打心眼里喜欢。” 姬红着脸道:“婶子,我明天就和我大姐大姐夫一起去省城,太远了,我们自己坐车就行,不需要麻烦张火。” 我阿娘先踢了我一脚喊我去泡茶,又冲我阿嗲骂道:“你个老背时的,快去拿点钱,怕明天早上赶不及姬出门打发。” 姬摇手不愿意收,我阿娘就强行要给,那脸上的表情是真正的热情和真挚,搞得我云里雾里,我心里叹口气道:“阿娘这波神操作,这变脸的反应能力,这接客待人的热情和真挚,我和雄是不及她万分之一了。” 佑武叔叔两口子和我阿娘唠了会嗑,主要唠的是他们儿子读幼儿园的趣事,他嫌张字难写,竟然闹着要跟着班上的一个小女孩姓丁,然后又扯到佑武叔叔的阿嗲想把孙子接回来自己带,因为保图三爷觉得孙子不在自己身边,他和谢会计没什么区别。 走的时候佑武叔叔摸了下阿娘的脉象,又看了看我阿娘的眼睑和舌头突然对我道:“张火,你阿娘这心脏可能有问题,风湿病也很严重,你有时间把她带我医院检查一下,我介绍个专家帮嫂子看看。” 很严重,我脑壳嗡的一声,因为佑武叔叔是主任医师,他不会胡乱吓人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232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阿娘倒是笑呵呵的道:“我这身体我知道,药罐子了,久病成医,我只要心情好,就没什么大毛病。” 佑武叔叔道:“嫂子,身体事情可不是开玩笑,你还是抽时间要张火带你去省城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没毛病最好,有问题提前治。” 我阿娘道:“那我过几天去县城人民医院看看,以前也去过几次,没查出什么大毛病。” 佑武叔叔道:“嫂子,县城各方面条件都不行,你还是去省城看看,听我的,我们医院真的不错,北协和南湘雅,张火现在有这个经济条件。” 我阿娘为难道:“我是放不下家里事,我还养了几头猪,还有牛没人喂,主要是那几十只鸡,我不在家鸡蛋肯定被那个挨千刀的捡去。” 我阿嗲惊恐的道:“要不你明天和佑武一起去,家里有我。” 我阿娘苦着脸道:“我不敢出那么远的门,我最怕坐车,晕的脑壳疼,上吐下泻的,比病一次还要难受。” 我担心的道:“那就明天清早去,我们把车开慢一点,晕的话就停下来休息。” 傍晚忠叔喊我去他们家吃晚饭,到了他们家,发现佑武两口子和姬也在,陪忠叔喝了几杯酒后,忠叔又和我聊起红旗大队未来的事。 其实红旗大队如果真心想发展,并不是没有可能,红旗大队山清水秀,打造旅游业还真的是一条路子,但这个年代,旅游似乎是个奢侈品,更不要说从319过道进村这四十几里县道的坎坷不平。 除了旅游业,红旗村部尽头还有个大水库,水库边有一个溶洞,里面可以容纳几千人,如果在水库边办一个米酒厂,采用现代化管理,再有资金在省城推广,倒真的有可能做起来,因为酿酒利润很高。 第二个就是山上的林木资源和野竹子资源,在村尾划出一片土地,或者临山推平一片土地开办家具厂,板材厂,纸浆厂,或者成品纸厂,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里面牵涉到的问题,一是资金,资金的话按照募捐,村民入股,再想办法贷款,不要说全面铺开,先办一个酿酒小厂应该不难;二是管理,如果真的搞大锅饭似的管理,那肯定不行,只能是出门取经,看看华西村或者其他未解散的大队是怎么样管理村办企业的;三就是人才,红旗大队有人才,并且还不少,如张佑文一样的人才,张家还有几个,谢家子弟就更多,如果真的不够,完全可以去外面高薪招聘。 聊了这么多以后,我看着忠叔道:“忠叔,你是个好人,更是个有公心的人。你今年其实也年轻,才四十几岁,如果你真的想做一番事业,还真的有可能做出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是真的觉得人一辈子不能浑浑噩噩的过去,不弄点响动,真的对不起自己一生。我担心的是,你太仁义厚道,抹不开面子,东怕得罪人,西怕人家对你有怨言,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论。你如果真的想做一番事业,我个人保证尽我所能的支持你,我相信红旗大队不管张家还是谢家都会支持你大展拳脚。” 忠叔红着脸道:“喝酒,喝酒,我还是按你说的,先出去考察看看再说。” 喝到月亮高升才散场,佑武叔叔两口子直接回保图三爷家了,吩咐我送姬回去。 “你真的觉得红旗大队集体工厂办的起来吗?我就怕变成虎头蛇尾。我估计的出来,到时就是酿出好酒,也没地方销售,更不要说这个塞亲戚进来,那个强提酒回去。这都是村集体的产业,谁又管得住谁呢!如果好处都被狡猾人聪明人占去了,那老实人怎么办?”姬突然道。 我叹口气道:“不是要他们先出去考察一下再说吗,真的办起了,忠叔应该知道轻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不努力,谁能知道结局呢!” 姬不解的道:“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钱?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钱的,我还想着给你创造诗和远方的环境,你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看着月亮道:“不是让你给自己买套房子吗?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感情,所以才用钱补偿的。” “一丝感情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内心好像没有感情了一样。” “也没有给过别人吗?” 我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吧!” 姬迟疑了一下道:“你知道什么是糟糠之妻吗?我们是苗人,风俗始终和汉人不同。虽然我们一直在汉化,但我们灵魂深处,是有一套苗人的社会观和认知观的。你这一次把事情弄这么大,我事实上已经是你的发妻了,我即使哪一天死了,我都是你们张家的人,我会埋入你们张家的祖坟。” 我忧虑的道:“不是还没有下帖子送聘礼吗?怎么会,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也信这套。” 姬说道:“教育是外表,灵魂在深处。再说,我没觉得苗人重承诺,重传统有什么不好。我们虽然没下聘,但已经超过普通的下聘。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会按照我内心指引走下去。” 我无言的看着茫茫然的天空,一轮弯月,闪着明晃晃的金光,满天星斗在远空闪烁。我想起和青相处后的点点滴滴,我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才明白,即使不用看前世,我今生就已经很渣很绝情,我几乎集中了所有坏男人的缺点,青的选择是对的,而我,到了二十岁还不知道爱是什么,我还将在茫茫的未来时空中继续茫然下去。 送到商店的时候,我看见河滩上有隐约的火光,我指了指我们以前的斗兽场,好像那边有人声。 姬陪着我走到河滩边,一帮公鸭子的声音在河滩起哄,一群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站在两边冲沙滩中间的两个半大孩子鼓气叫好,两个孩子此时拳来脚往打的正凶,猛然间一个小孩鼻子上挨了一拳,只见那鼻子血流如注。 吼叫的人群中一个看起来是个领头的道:“见血了,今天收场,张小兵,你他娘的砂玻鼻子真的丢张家人的脸面。” 那个流鼻血的人道:“鼻子不碍事的,我还能打。” 另外一边站出来一个人道:“那刚才算平局,遇见这砂玻鼻子胜之不武,没意思!要不你们再选个人出来打。” 姬忍无可忍的大声道:“这么晚了,还打什么打,谢军,我明天告诉你阿娘去。” 两边的孩子看见河滩边的我和姬,作鸟兽状向两边河滩散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河滩和几滴鲜红的鼻血。 姬看着我道:“人为什么有仇恨,怎么样才能消除张谢两姓之间的数百年仇恨呢!” 我看着空荡荡的河滩道:“为什么要消除,适当的仇恨可以让张谢两家的年轻人变得强大,这是好事,我们不但不能消除争斗,而且还应该鼓励争斗。” “为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动物园是没有猛虎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看见了你给我收尸 第233章 第二天清早,我阿娘还是不愿意去省城,我阿嗲劝到发了脾气都没用,后来还是我说道:“顺便送一下你准儿媳妇,也看看她在哪里上学,你想想,多有面子。” 我阿娘一听是面子,总算是心动了。 路口姬一家老小都出来了,谢水仙婆婆颤巍巍的送了几百块钱给姬,姬的阿娘看着要远离的女儿都哭了,离别总是这样,可儿女总会离开家乡独自翱翔。发车前,我把承诺的十万块给了谢会计,本来村委会的钱也是他经手。 一路上,我阿娘晕车很严重,简直到了昏天黑地,口吐胆汁的地步,她一直喋喋不休的问还有多远。省城对于我来说很近,对于我阿娘来说特别的遥远,熬到省城的时候,我阿娘已经脸色蜡黄,没有一丝精神了。 谢绝了佑武叔叔要去他们家住宿的邀请,我直接在附近找了家上档次的酒店开了几间房。我看着时间还早,想帮姬把入学手续办了,我阿娘连忙摇头道:“我哪里都不想去了,你送姬去吧!这坐车要人命呀!” 我看着她无精打采的神态,只能让小蒋留下来照顾她。 姬的运气不错,因为今年是湘雅医学院和中南大学,铁道学院合并的第一年,此时还称为湖南医学院,学校在桐梓坡,离湘雅医院并不远。 把车开到学校门口,门口是两个红砖砌起来的柱子,上面是一块有年头的招牌,写着湖南医学院,门口没看见有人拦车,我直接一脚油门进去了,这个年代,有私家车的不多,所以不拦车很正常。 找到个角落停好车,到处是写着欢迎新同学的标语,一栋栋老房子比邻而建,三五成群的男女学生,穿着时髦的衣服,脸上是天之骄子的傲然。 我看了看像灰姑娘般的姬,除了她那个发型挺时髦,她一个乡下来的土灰色穿着,真的有一点格格不入。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胖墩墩的女孩子,圆脸,短脖子,剪了一个盗版波波头,齐扎扎的很刚猛,她看见我和姬,脸上笑了笑,然后盯着姬的头发看了半天走过来道:“你们是新来的同学吧,需要我帮忙吗?” 我连忙道:“对,我们找不到报道处。” 她打量了我们俩疑惑的道:“你们俩谁是新同学,你们是那个专业的?” 我看着她热情似火的样子打趣道:“你看我们俩谁是新同学?” 她看了看道:“应该是她,你好像不是新同学,请问你是那个大学的学生?” 我笑着反问道:“你看我像大学生吗?我还想着以后来大学蹭课,按你意思是混得进来啰!” 那女生脸一红道:“你不是大学生吗?旁听很简单,只要你不被门口保卫拦住,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旁听。” 我不解的问道:“老师不管谁听课吗?” 那女孩一阵失望的道:“大学教授谁有心情关心多个人少个人。看来你真的不是大学生。” 有了这热情似火的胖墩女同学帮助,姬的入学手续办理的很顺利,等我把她行李送到宿舍后,姬和那个热情的女孩又一起跟了出来,我看了看满学院的天之骄子对姬道:“我带你去买点衣服去吧!你这穿着会被同学鄙夷的。” 姬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带了很多衣服。” 我看着楚楚可怜的姬道:“按照家乡规矩,订婚好像是需要送定亲衣服的,就算我按礼节办事吧!” 那个胖墩女孩急了道:“你们说什么外星语,一句都听不懂。” 我看着她道:“省城有没有服装街?” 那女孩一说到衣服,满眼发光如数家珍道:“多了去了,看你买什么档次的,一般的,学校门口也有,如果要好一点的,要去南门口,如果再高档的,就要去坡子街解放路那边。” “去最高档的时装区在哪里?”我看着她道。 那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我也不清楚,应该在解放路那边吧!” 得,这女孩应该也没去过最高档的地方,那就开车去解放路。一路上,那女孩几次打听我是姬什么人,姬红着脸道:“我男人。” 那女孩好像看见外星人般吐了吐舌头道:“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 解放路在湘江边,此时的解放路还是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老房子老巷子,这一方面是省会的历史底蕴,一方面也只能说是内陆城市经济落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场,三个人跳下车,那女孩带着姬一家家的逛,一身身的试穿了给我看,那女孩虽然长得抱歉,但选衣服的眼光绝对不错。姬很羞涩的像个小媳妇,所有的衣服,她都要我点头她才愿意买下来。 买了五六套秋装,姬说什么也不愿意买了,我看着她羞红的脸道:“还是再买一点冬装吧!湘省秋季短,一眨眼天气就变冷了,我可不能让你受冻。还有你那些内衣裤,上次我看见都旧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姬拉了把我羞红着脸道:“不能说,你这人,” 内衣不能说吗?我挠了挠头发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很正常好吧,青好像很大方要我陪着她买内衣的。 “你们两个又说什么外星语啰!”那胖墩抗议道。 我直接道:“我说给她买内衣,她生气了。” 那胖墩女孩看见羞涩的姬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啰,真是的,你还说他是你男人,到底是不是,不是你介绍给我。” 我笑着道:“可不是,你问问她到底是不是。” 那女孩看着我道:“你是做生意的吗?你们是哪里人。” 我逗他道:“我们是湘西乡下人,做什么生意啰,我家里有矿,开金矿的,你要不也选两身衣服,算我感谢你受累了这么久。” 那女孩听说她也可以选两身衣服,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随即还给我抛了个媚眼。这媚眼杀伤力太大了,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鸡皮疙瘩还没散,只听的腋下钻心的疼痛,一扭头,姬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那个烦躁,我是长的像被人掐的贱兮兮样子,还是女人天生都会掐人。 “你干嘛掐我?”我不高兴的道。 “你都流口水了,”姬生气的道。 “我哪有,你真的冤枉我。” “我冤枉你什么,你真的胃口好,难怪你说你自己很渣。” “你意思是我对这样的货色流口水掉了你脸面,那你下次带个漂亮的女同学我可以流口水吧!” “我不发现随便你,” “你要是发现了呢!” “你帮我收尸就行。” 我吓了一跳,这苗人女孩,性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刚烈,我真的想问问,大姐,我可以选择退货不。 强行给姬买了几套冬衣和内衣,我们三人手上都提满了沉重的袋子,满眼望去,除了行人,就是行人,竟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再往前走,就是大拆大建的工地,路口被防护板拦住了,一个装修豪华的售楼中心立在工地边缘。我看了看道:“要不我们去售楼部坐坐休息一下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激出来的冲动 第234章 售楼中心装修的很豪华,全玻璃装潢,六米高的大厅,厅中展览着解放路和黄兴路交叉口的铺面房产模型图,模型边打着五彩灯光,厅的墙上挂着湘省最旺铺面预售中几个大字。 姬有一点畏畏缩缩不敢进去,我拉着她直接往里面走,我虽然只帮小娟买过一次房产,但我卡上有钱呀,钱是男人的胆,有钱在手,天下可以横着走。 这自我感觉是挺好,但现实是真的打脸,因为和我们同时进来的一帮说着江浙口音的大妈们被售楼小姐热情的招待,就我们三人没人问津。 我不解的看了看,她们肯定是以为我们三人像学生模样不是潜在顾客,所以才苍蝇扑屎一样围着那帮有钱的江浙人去了。 这让我特别的郁闷了,打脸啦!没这样看不起人的吧!我忍不住喊了声道:“有水喝不,来点饮料矿泉水。” 姬拉了我一把道:“我们本来就是进来歇脚的,不要整幺蛾子了。” 我郁闷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担心什么?以后你跟着我要学会嚣张一点。” 那个胖墩女孩一脸崇拜的冲着我竖起个大拇指示意我,我得了鼓励,嚣张气焰更盛,又故意提高嗓门粗声粗气喊道:“都他妈的眼瞎呀,没看见来了人。” 我这一嗓子,让闹哄哄围着一帮江浙人的售楼员齐齐的看着这边,我大马金刀一坐,手搂着姬的小蛮腰,姬脸红耳赤一个劲的轻声道:“你到底要干嘛!莫惹事,我们就歇歇脚而已。” 一个三十岁年纪的瘦高个子女人走过来没好气的道:“这里不是按摩店可以胡乱撒野,你们是买房还是买铺面?” 我烦躁的冲这个一脸刻薄,脸抹白粉唇涂艳丽口红的女人吼道:“不买房就没人招待了,把你们销售经理叫出来,我和他评评理。” 这个刻薄女人气咻咻的道:“经理不在,我是副经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我脾气来了道:“和你说不着,你们什么态度,这要是我公司的人我早他妈炒掉你八百回了。” 我的嚣张的话语一出,那女人看了看我,我嚣张的鄙视着她,她强自挤出点笑容道:“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效劳的,我们刚才确实很忙,请你原谅!”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对付这样的势利眼,还真的不能有好脸色,我冲她喊道:“有什么饮料茶水没有?老子口干了。” 这个女人被我没素质的话气的满脸通红,她站起来走回到刚才的人群,黑着脸吩咐几个售楼员要她们帮我去倒水,几个女孩子看见我刚才态度很不好,一个个的不乐意去,然后有一个指了指前台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子,那女人冲过去对那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子吼道:“招你进来是来发呆的吗?不想干早一点滚蛋,没看见来了客人,快去招待。” 这是个很木讷的女孩子,满脸是刚刚进入社会的惶恐和不安,她战战兢兢的端了茶水和饮料走了过来道:“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看着这个女孩,最多十七八岁,中等个子,身材被职业西服包裹的凹凸分明,脸上是那种很正经的奶白色,五官说不出多迷人,但很让人疼爱的感觉。 我看她很恐惧的看着我,我换了点笑脸道:“你坐,我问你个事?” 她看了看我身边的姬和那个胖墩一眼,待发现两个女孩子像个学生一脸和蔼后,她总归是放心的坐了下来看着我。我指了指那边闹哄哄的人群道:“那些是哪里人,怎么他们一来你们就热情招待。” 那个女孩朝那边看了看道:“她们是温州人,黄兴步行街铺面几乎被温州人全部买下来了。” 温州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那个年代可没有温州炒房团的说法,我不悦的问道:“都被他们买了吗?那你们还销售什么?” 女孩脸一红道:“也不是全买下来了,大部分都是江浙那边的人买走了,所以他们来了后大家才热情招待。” 我不解的问道:“这里铺面房产有这么好吗?” 那女孩连忙道:“这地段真的不错,这里会建成省城唯一的步行街,我们售楼部这里还有个上万平的休闲广场,这里本来就是老省城的商业中心,未来肯定会更加繁华。” 我好奇的问道:“真的有这么好吗?这里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交房,目前预售价是多少?” 那女孩子看见我有意向,满脸兴奋的道:“说是今年年底,不过我估计可能需要到明年交房。先生,这地段真的值得投资,你要是买了,以后光租金回报率都会让你满意。我打听过,这条街在改造前年租金是五千块一平方,目前售价是五千五一平方,你算一下,真的划得来。” 年租金达到五千一平方,那一百个平方一年可以收六万块租金,十年是六十万,乖乖,如果这个女孩子不是欺骗我的话,那等于八年时间可以收回本金,这个还没有计算房租涨价的可能。 我盯着她的眼睛道:“此话当真吗?” 她急忙跑到前天拿出几张调查表递给我道:“先生你看,这是我最近去调查附近铺面租金的真实数据,你看看,光解放路这边的铺面都达到了五千一平方每年,并且都是按年付租金,押一年付一年,甚至于有压一年付两年的情况。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可以陪你去调查一下。” 这是个缺根筋又很努力的女孩,我站起来道:“那你带我看看模型,看看还有什么好位置的铺面。” 姬拉了下我衣袖道:“你疯了,这得多少钱?” 我拉住她汗湿了的小手到了模型前,女孩刚准备拿杆子给我介绍,那个满脸刻薄相的女人突然走过来道:“王静,你去给那边客人泡茶去。”说完,她露出一脸献媚的笑道:“先生,她是实习生,由我来给你介绍好不好?” 我看着那个欲哭无泪的女孩子,冷着脸对刻薄女人道:“我很不喜欢你,请不要打搅我们看房好吗?小王,你继续给我介绍还有什么好铺面。” 那个刻薄的女人脸憋的通红,她扭头狠狠瞪了眼那个叫王静的女孩一眼,然后转身而去。 王静很耐心的给我介绍了整条街的铺面后带我回到休息区,我看着她道:“你上班多久了,有过业绩吗?” 她脸一红道:“我来三个月了,还没有开过单。” 我看着她道:“那假如你开单,有多少个点的提成?” 王静红着脸道:“这边价格比较高,所以我只有一个点的提成。” 我想了想道:“那我假如买的话,价格有没有优惠的,我可以全款。” 她连忙四处看了看道:“先生,假如你真的想要全款买的话,可以打九折优惠,而且我可以把提成优惠给你。但我劝你,你可以改全款为贷款,这样可以多买两个铺面,你相信我,只要买了,你绝对会赚的盆满钵满。” 我看着这个缺根筋的女孩道:“那假如我买多一点呢!比如我买南门口步行街那五个铺面,一千多个平方那几个,能不能打折。” 我的话一出,那个女孩满脸惨白的看着我,姬和身边的胖墩女孩已经变成目瞪口呆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是不是上当了 第235章 那个叫王静的女孩结结巴巴的道:“先生,你是说你看上了南门口和黄兴步行街交叉口那几个铺面,那个位置价位太贵了,开价八千,正因为太贵,所以才一直没有销售出去。” 我看着王静道:“贵不就是证明他好吗?有什么问题吗?” 王静红着脸道:“好是好,就是感觉性价比方面···” 我看着一脸正直的王静道:“那不就对了吗?我决定买那几个铺面,你问一下你们经理,看看最大能给我多少优惠,假如贷款的话,可以贷多少?” 姬拉着我道:“你疯了,一千来万?” 我看着姬道:“说了以后跟着我要嚣张一点,你要适应我的节奏,以后这几个铺面够你几代富贵生活的。” 很快王静带了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脸的自来熟,脸相还算不讨人厌,我和他砍了会价,最后他答应可以打九折七千二,我坚持要七千块一平,他为难的打了个电话,最后竟然同意了。 这个年代,商铺还是七十年产权,也可以首付百分之三十,贷款百分之七十。这样的话,一千二百个平方的铺面,总价是八百四十多万。但因为是预售,所以目前我只需要交一百万定金就行。 签购房协议的时候,那个女孩看着经理不在,悄悄的对我说:“先生,你可以写言字旁的订金,这样如果你想后悔,可以退钱的。” 我感激的看着她道:“谢谢你提醒,但言字旁的订金我可以后悔,你们公司也可以后悔吧!” 她羞涩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言字旁的订和宝盖头的定是有本质区别的,言字旁的订金,只是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双方都是可以撕毁的。而宝盖头的定则是预定的意思,是有法律依据的。 从我有意向开始,一直到我交钱签了协议收据,那个刻薄相的副经理一直瞪着王静,直瞪的王静手足无措,左立不安。这让我心里生出了同情心来,不知道事后王静会不会有苦头吃,但我的事业不在湘省,我也爱莫能助了。 一直到我带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孩子出门,我还处于虚幻的自尊心满足中,等我坐到车上我猛然间发现我是不是上当了,因为我感觉这好像是别人静心布置的套路,我被人激了,我好像冲动了。我一直是全款购买铺面,这一次大意到从进售楼处,到动心被人忽悠办理贷款,我总共花了一个小时就把铺面买了,我既不知道我铺面具体位置在哪里,又没有实地考察附近的房租价格和真实情况,更没有想过贷款的风险和压力。 幸好我目前只是交了一百万定金,真正的交钱还有几个月时间,因为目前这里还是一个工地,按照省政府规定,房子主体没有建成,是不允许提前交易的。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我暗自算了一下,如果只需要缴纳百分之三十首付,那只需要二百五十几万,加上契税和杂七杂八的费用,应该不会对我的流动资金造成太大的影响。现在木已成舟,不能更改了,我只能拿我自己的财运赌一把了,按常理,那个位置不可能租不出去。假如真的有五千块每平的年租金,我一年可以收到六十万的租金,再加六十万的押金,我手握一百二十万的资金,是可以应付按揭的压力的。 开车送两人回学校的时候,那个胖墩的女孩一直用妒忌的眼光看着姬,来的时候车里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回去的时候竟然一言不发起来。 到了学校后,姬喊我等她一起去看看我阿娘,今天是八月二十八号,离九月一号开学还有几天,所以姬还有时间陪我母亲看医生。 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我看了看,几乎所有我熟悉的人都打了电话发了信息给我。我先回了陈律师电话,陈律师急火攻心的道:“火先生,终于联系上你了,我都急死了。” 我问他到底有什么事,陈律师就急切的说了招生的情况,招生情况比预料的好的多,几乎变成火爆的场面,应聘的人简直人山人海,因为我打广告时候都给相应的级别开了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保底工资。至于高级预约发型师,也从省城来了几位,小青觉得还行,所以就决定留了下来。 我不解的问道:“既然一切顺利,你急什么?” 陈律师叹口气道:“联系不上你,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害怕。” 我有这么重要吗?我解释了一下家里手机没信号后便挂了,然后再一一把所有未接来电或者发了短信的人回了电话。除了不敢面对的小青和疯丫头陈一流,我还在忐忑要不要回电话,就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拉开我的车门。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换了衣服的姬道:“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眨眼村姑变靓女了。你刚才还说不要买新衣服,这么快就换上了。” 姬红着脸道:“你让我嚣张一点的。” 我看着面若桃花的姬打趣道:“让我看看你内衣换了没有,刚才我看见你挑的很性感。” 姬九阴白骨爪飞奔而来,吓得我面如土色。 到了宾馆,琴婶子正在呵斥一个上蹿下跳的小男孩,我看着那个调皮的孩子道:“这不是小丁吗?” 那小孩虎头虎脑的,看见我喊他小丁,竟然晃着脑袋反问我道:“小丁是谁?我才不叫小丁。” 我抱起他道:“你不是说张字不好写要跟别人姓丁吗?以后你就是小丁了。” 那小孩突然高兴的道:“好,我以后就叫小丁啰!我叫小丁啰!” 我阿娘笑眯眯的道:“还是城里的孩子虎气,你看看这孩子,比家里小孩灵气多了。我们村那几个,一个个灰头土脸畏畏缩缩像个小老鼠仔。” 琴婶子看着我阿娘羡慕的眼光道:“嫂子,你们家孙子肯定也在省城生活,你以后只要不像他爷爷一样闹意见怄气就行。” 我阿娘道:“我求之不得,我怄什么气,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儿孙有本事走的出去我就烧高香啰!” 琴婶子道:“嫂子,会如你愿的,我家妹子这身板,可不像个不能生养的人。” 我看了眼面红耳赤的姬,这小妮子,人虽然很苗条,但身体是真的扎实,就如一汪石缝中的清泉。 佑武叔叔的家在湘雅医院附近,大概有一百平方左右,其实三口之家住已经算很宽裕了,但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我阿娘一直念叨城里房子像个鸟笼子,太小太憋屈了。 我和姬陪着她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会天,时间其实还早,也就九点多,我阿娘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农村人睡的早,我拉着姬连忙告辞走人,走出门口,我看着姬道:“我送你回学校吧!” 姬低着头红着脸道:“好。” 我看她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玩心大起的捉弄她道:“要不你今晚睡这里吧!” 姬脸憋的通红,良久她低声说了句:“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样都行,不会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阿娘和阿姨的区别 第236章 我看着面红耳赤的姬,内心早已经万马奔腾,我正色道:“你说真的。” 她无语的点了点头。 她倒是大方,把难题丢给我,我此时是兴奋异常,男人嘛!见色起意很正常。但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姬,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在不确定我会不会爱她前我伤害她算什么,除了解决欲望,我只能凭添空虚和悔恨。 我强忍着道:“还是送你回去吧!” 姬猛然间脸色赤红的瞪着我,眼泪在眼泪打着圈圈。我手忙脚乱的看着她,我伤害了她自尊心了吗?我抬头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省城,想起我自己也不是禁不住这样的考验,好像我除了酒后乱性,我还算有定力吧! 姬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裸睡,虽然她的身体看起来是圣洁无邪的,但对于年轻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如入地狱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所幸,我勉强通过了自己内心的魔障。 “你是嫌弃我自作多情吗?为什么你没对我那样?”姬不解的看着我道。 我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姬,你也说了你将是我的糟糠之妻,我们还要过一辈子的,我怎么可以伤害你呢!你年纪还小,刚入大学,我不希望你心里有肮脏的东西。” 姬感激的看着我,突然她生气的道:“不是这样的,你是不爱我,是不是?” 我脸一红道:“这个我真的不想欺骗你,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我希望我拥有你的时候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的交融。” 姬结结巴巴的道:“我不是听说男人由性生爱吗?你这样让我很害怕,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以前更简单单纯些。” 我一阵纠结,女人怎么可以贪得无厌呢!假如真的是一年之前,姬即使愿意订婚,我估计也没这个勇气吧。我看着她道:“听别人瞎说,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恋爱,然后结婚。不要东想西想,明天抽个时间我陪你去你医院附近看看有没有房子买。” 姬摇摇头道:“我不买,我把钱存着,等你哪天不够钱我给你。你在阳城是否也贷款买了房子,你知道这负担有多大吗?八百多万,即使你凑得出两百多万首付,那还要还五六百万的贷款,这还要加利息,我想想都感觉害怕,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这些压力的。” 我身上有没钱硬撑的印象了吗?我一阵肉疼的看着她,越看我越觉得她有一点患难夫妻的样子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万事离不开人情关系。有了佑武叔叔的帮忙,我阿娘不需要挂号直接见到了湘雅医院一个内科专家级别的老医生。 老医生很详细的问了我阿娘的病痛,然后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子,交钱的时候,我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的焦急人流,我再一次明白,财富对人生真的很重要,也许真的如军哥经常念叨的江湖开场白:宁可少活十年,也不可一日无钱。 我母亲的病情超过我的想象,她不但心脏有问题,还有高血压,高血糖,内风湿,外风湿,骨质增生,腰椎间盘突出,体质也虚弱的很,简直到了危险的边缘。 办理住院手续时候,我阿娘一直说开点药就行,我哄她道:“阿娘,你看看多少人排队,你要不是因为有佑武叔叔的关系,连挂号都难,更不要说住院了。你两个儿子现在都有钱,你安心把身体养好,不然以后哪里有力气带孙子呢!” 说到儿孙,我阿娘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她担心的道:“只怕需要好多钱,我这身体拖累你们啦!” 我捡她高兴的话道:“能要多少钱?我真的有钱,你安心把身体养好。你不信你问问姬,昨天我还在省城买了五个大门面,够我以后吃三四代人的了。” 我阿娘吓了一跳道:“又买铺面了,多少钱?” 我看着姬道:“你让姬说,不然你以为我骗你。” 姬红着脸道:“婶子,张火真的有钱,昨天他花了八百多万在南门口买了五个大门面,等一下他还要在医院附近买房子,方便你下次过来住。” 姬的话让我母亲红光满面的道:“真的吗?八百多万,那是多少钱?要不医院附近的房子暂时就别买了,留点钱防身用。” 我感激的看着姬道:“咱不缺钱,下午我带姬去买,以后姬工作要地方住。咱买大房子,不买佑武叔叔的鸟笼子房子。” 我阿娘露出自豪的笑容道:“那也好,以后孙子可以在省城上学。” 刚哄老太太打消顾虑的时候,电话响了,我迟疑了一下,走到窗前想了想,始终还是接了电话。 那边沉默了好久道:“你家里婚事定了吗?” 我嗯了一声,因为姬此时看似无意,其实她竖起耳朵在听。 那边又沉默了半天道:“那也好,你觉得幸福就好好的对人家吧!你现在在哪里,是送她到省城上学吗?家里手机是没信号的。” 我怎么听都感觉到她有伤感的情绪,这让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我回答道:“我知道,我会的。顺便送她来省城上学,主要是给我阿娘看病。” 那边急切的道:“阿娘,阿姨身体怎么了,很严重吗?” 我一直以为小青分不清阿娘和阿姨家乡话的区别,看来她是知道的,我疑惑的回答道:“也不是太严重,都是一些富贵病,有钱就治得了。” 青又沉默了一下道:“需要钱你吱声。可以把电话给阿姨吗?我想和她说说话。” 和我阿娘说话,我猛然间想起,她说的穿越,也许,她真的认识或者熟悉我阿娘,我心情复杂的把电话递给我阿娘,我看着阿娘和她嘘寒问暖的聊了一通电话,电话还给我的时候已经挂了,而我的阿娘则一脸愠怒的看着我,又心虚的看着姬。 一出门,姬就追问道:“她是谁?” 她是谁,我怎么解释呢!说是我前世的妻子,还是穿越而来的人,姬会信吗?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倒是说呀!”姬愠怒道。 我一阵烦躁的道:“包养过我的人,你还想知道什么?” 姬结结巴巴的道:“传言是真的?” 我赌气道:“无风不起浪,真假你自己分析。” 姬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猛然间的两行清泪道:“她对你很好吗?钱都是她给你的。” 我不服气的纠正道:“钱百分百是我自己挣的,我还没到这样不堪的地步。我们可以不聊她吗?” 说完我朝楼下而去,我也不是要耍脾气,也不是给脸色,我是真的感觉心里堵的慌。 “你去哪里?”姬擦干眼泪追上来道。 “什么去哪里?” “你不是说给阿娘买房子去吗?阿娘身体不好,以后只怕会经常来省城看病,我想好了,我们不如买了它。” 姬这是改口叫阿娘了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有人寻找三姓湾 第237章有人寻找三姓湾 姬的父母很固执,把办升学宴的礼金都给了她,一起三十五万多,当然,这其中有近三十万是我给的。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有这样硬气固执的父母才生的出这样固执的女儿,因为姬更固执,她看上医院附近烈士公园边的一套复式结构的房子,两百来平米,总价三十万,她坚持要自己全款付钱。 我以为她是因为看见我贷款买铺面而心生忧虑才要自己买房,这让我很不痛快,所以买完房,我们俩一起沉默的向烈士公园逛去,烈士公园很大,植被茂盛,简直像个天然氧吧一样。这样的地段,其实是真的物有所值。可年轻气盛的我,就感觉我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所以一路都闷闷不乐的。 从西门进,一直逛到南门出,我们都没聊几句话,严格的说,是我没说几句话,我头脑里一直在想,可能是我的财富还不足以让人对我刮目相看,只有到了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一样的地步,我怎么任性都不会让我身边亲人担惊受怕吧! 刚在闷头走路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递给我一张印刷精明的宣传单道:“先生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别墅,就在烈士公园边,精巧设计,稀有房源,豪华装修,错过不再有了。” 我玩味的打量着她道:“你觉得我们买得起别墅吗?” 那女孩恭维道:“先生一看就是富贵人,你绝对有这样的实力。” 我好奇的道:“你从那方面看出来的?你刚才说别墅在烈士公园边,离这里有多远。” 那个女孩道:“先生的气质一看就是有实力的人。我们的别墅就在前面,你要不要去看看,房子设计真的隐秘,入住的非富即贵,省政府已经下了文件,以后不会批准在烈士公园边建别墅了。” 非富即贵,稀缺房源,以后不在有,我立马来了兴趣。姬看见我又想看房子急着对那个女孩道:“谢谢啊,我们刚刚在东风小区买了房子,真的不需要。” 我霸道的拉着姬就去看,别墅在东风路边,离西门很近,还真的在烈士公园的一个凹弯处,地上两层,地下一层,总共三层。我上上下下的看了下,别墅占地面积三百来个平方,小花园和停车场该有的都有,虽然小了点,但被设计师设计的很巧妙,地上看是普普通通的一般欧式别墅,但妙处在下沉式地下小庭院,三十来个平方,边沿种了一圈生机勃勃的竹子,庭院里有假山假石,曲水小池,还有一套带着古木根雕的古色古香的茶几,这带着地气的静谧让我十分的舒服。 我重点在地下一层转了转,下面设计有工作间,娱乐间,客房,还有酒窖储藏室,最满意的是最里间设计了一个投影室,可以看投影,更可以鬼哭狼嚎的K歌嘶吼。因为在地下,所以随便你怎么发疯吼叫。 售楼小姐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身边的姬,她估量女主人的态度是成功交易的关键。 我瞪着姬道:“怎么样,我想买了。你看这里多好,环境优美,带精装修,还送全套的家具家电,还有小电梯,外面有小院子,背后是公园,以后我们父母过来也习惯。” 姬拧着眉毛道:“早知道你要买这里,我就不应该买刚才的房子,不知道可不可以退了。” 我看着她道:“退是不可能退的,人家傻,收到全款会退给你,我们俩等一下过去问问能不能换几套小户型房子,以后做出租还有一笔收入。” 为了挣份脸面的我,还真的是这样的任性,总价一百五十万,经理答应在下沉式庭院上方再加盖一个玻璃屋面,我眼睛不眨一下刷卡买了。 售楼小姐问房产证办在谁名下,我想都没想就指了指姬,姬不愿意,我直接说这是我们以后的婚房,我的钱不可能给她管理,但我必须给她一点安心的资产。 买好了房子,去找姬买房的公司协商换房,那边倒没为难,直接答应换成四套小户型给姬,这个年代还没有限购,所以,除了补差价,在没有办理好房产证之前,还是很方便的。 第二天下午,向医生请了个假,喊小蒋开车带我阿娘一起去看了看房子,我阿娘直接泪崩的哭了起来,她上上下下的看着这漂亮的洋房,用手摸了又摸角角落落,满意的一直说这里好,这里宽敞,要是姬以后有了孩子,她就和亲家母结伴过来带孩子,顺便把院子的花草拔了种菜。 姬开学以后,我阿娘终于捉住我单独的时候问道:“上次打电话那个闺女是你什么人?她连家乡话都会说,我感觉她和我很亲昵,连我身上一丝病痛她都知道,你们···” 我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阳城的一个朋友,就是普通朋友,我能够发财,还得感谢她。” 我阿娘生气的道:“你是我生出来的,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清楚。她能是你普通朋友吗?姬在这里我一直不好声张,你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 我直接喊冤道:“我没有,不信你等雄回来问问就知道。人家是没有看上我,她有了男朋友我才决定和姬订婚的。” 我阿娘茫然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多好的闺女,她怎么会说乡里话,省城人都听不懂我乡里话的,多好的闺女,她怎么知道我身上哪里有病痛,我怎么总感觉她和我很熟,好像上辈子做过我媳妇一样···” 我借口上厕所去洗了把脸,来掩饰我滚烫的泪水,我们已经分开了,再没可能在一起了。 我阿娘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身上的病疼明显的轻了,脸上和身上的浮肿也眼看着消了,她开始闹着要回去,并且是一天比一天闹的凶,我只能答应她明天早上办理出院手续。 第二天清晨,我和小蒋去酒店的三楼吃早餐,小蒋刚端来稀饭和油条,一位胡须雪白,身体硬朗,穿着洋气拄着文明拐杖的老先生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孩子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那女孩子娇滴滴的道:“阿公,我好讨厌大陆人,好没礼貌哦,一个个讲话粗声粗气的,烦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老先生笑呵呵的道:“小樱,阿公老了,想落叶归根了,你就陪我找一下,再找几天,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那女孩子道:“阿公,我们都找了近一个月了,你既不知道你老家是那个县,又不记得是那个镇,怎么找啊,昨天去民政局,人家一听我们是宝岛来的,找人的事倒是忘了,全围着我们拉投资,大陆官僚太现实了,哪有宝岛人全是台商的道理。” 那老先生笑脸慢慢的暗淡下来道:“你阿公年轻时候不识字,也没出过门,我哪里知道我是那个县那个镇的人。我只记得我是被三姓湾的谢家人绑了送到镇上随了军。” 那女孩嘟嚷道:“三姓湾,三姓湾,不知道你念了多少回了,现在哪里还有三姓湾。阿公,大陆沦陷后名字全改了,没有辰州府,没有第八保第三甲,更查不到三姓湾这个地名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238章 我如被电击了般呆立当场,三姓湾,不就是红旗大队解放前的名称,红旗大队历史由来是几百年前苗人叛乱,朝廷剿灭了几次都死灰复燃。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苗人叛乱,朝廷颁布了法令,允许汉人士兵可以留在此处繁衍生息同化苗人。 谢家祖宗当年是一个小军官,战后手下几十号兄弟只剩下张王两个大头兵,所以就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这个偶然间发现的小村庄。 几百年繁衍下来,谢家一直人才辈出,张家是人丁猛增;只有王家,既没有人才,也没有人丁,在一次次的争夺田地水源中,眼看着越来越落败,王家族长无奈的带着不多的族人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个男丁嘱咐他看门祭拜祖茔。这个嘱咐像魔咒似的,在上百年的历史中,不管是大凶大难之年,还是和平繁衍人口的年代,王家一直代代只有一个男丁。 王家虽然只有一家,但并没有断根,所以,三姓湾就被定做村名,一直到解放后才改成红旗大队。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爷孙两人,我虽然不知道第八保第三甲是不是民国保甲制度的称呼,但辰州府绝对是沅陵县的古称,三姓湾更是红旗大队的古村名,还有我家一个堂曾爷爷被谢家绑了送到319国道随了军的历史。 我刚刚准备开口询问,电话响了,是姬打来的电话,她已经买了手机,听说今天我阿娘要回去,专门请了假赶了过来送行,我喊她直接来酒店三楼餐厅。 等我放了电话看向老先生的时候,老先生已经泪流满面的看着我,他此时身体颤巍巍的,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来,一直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发现情况不对使劲呼喊他,并且帮他抚胸捶背才使他大咳一声缓过气来。 他缓过来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正准备说话时,姬已经到了,他看见姬,猛然间脸色发紫,情绪激动的指着姬又说不出话来。 那漂亮女孩急得准备打急救电话,老先生颤巍巍的指着我们急切的对漂亮女孩道:“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走,快···” 那女孩迷惑的看着我们几人,又茫然失措的看着情绪激动的老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着老先生道:“老先生,你刚才说三姓湾,可是湘西麻溪铺镇进去的三姓湾村,村里有谢,张,王三大姓。” 老先生满脸是泪的使劲点着头。 那个漂亮的女孩看见我自来熟的套近乎,一阵鄙夷的看着我。 我无视漂亮女孩的鄙夷,看着老先生虽然热泪盈眶,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便继续道:“这王家,一直是代代独苗是不是?” 老先生使劲的点了点头,终于他喉管里吐出一口痰道:“后生,你是三姓湾附近的人吗?你说说你刚才的乡话,我想听听,好多年没听见这乡音了,好多年了,想不到临死前终于听见了。”说完老先生又热泪盈眶。 他是我堂曾爷爷吗?漂泊近六十年的游子归乡了吗?我试探着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叫张德利,我曾爷爷叫张德胜,你是1943年离开三姓湾的是不是?” 老先生点了点头激动的看着我道:“民国32年离开的,你是德胜大哥的曾孙子,我大哥还健在不?” 我叹口气道:“走了,八六年走的,小时候经常听他说起你,他要是知道你还健在,不知道会多高兴。” 老先生悲痛的道:“那张德文还在不在?” 张德文是佑文叔叔的阿爷,张德利就是被张德文纠集一帮张家后生从谢家枪口救下来的,我轻声道:“德文老支书也走了,六年前走的。” 老先生一脸绝望的道:“怎么都走了,我要是早几年过来寻找就好了,都走了,我回去还能看见谁?” 说完老先生又开始流眼泪,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边帮他抹眼泪,一边恼怒的瞪着我。 我拉起身边的姬道:“老先生,你看看她像谁?” 老先生颤巍巍的看着姬道:“谢家的后生吧!她也走了吗?” 我止不住哽咽道:“水仙婆婆还健在,她一生都未婚,这是水仙婆婆大哥的孙女,叫谢姬,现在在省城读大学,是我的未婚妻。” 老先生激动的看着姬道:“好,好,好啊!” 我连忙道:“张德文曾爷爷的孙子也在省城,就在酒店旁边的湘雅医院做主任医师,你要不要见一下。” 老先生赶忙道:“好,德文的孙子竟然这样出息了。” 我赶忙掏出电话打给佑武叔叔,我要他立马赶到酒店,佑武叔叔正准备上班,听见我简单的描述,竟然带着一家三口飞快赶了过来。 老先生在见到琴婶子那一刻就呆滞了,他久久的看着,又不自觉的流下两行眼泪道:“像,水仙年轻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惜我现在都老态龙钟了。” 我连忙解释道:“她是谢姬的大姐,叫谢琴,这是德文爷爷的孙子张佑武,这是他们俩的儿子张小凯。” 张小凯跳下地大叫道:“我不叫张小凯,我叫小丁,我要叫小丁。” 张小凯的话令我们哄堂大笑,悲愤的场面被小凯这么一闹,总算是多了份欢乐。 老先生笑着道:“好,张谢两家开始通婚了吗?好啊!” 我和佑武叔叔两人尴尬的相互看着,接下来老先生连珠炮似的开始问起红旗大队的所有人事,我让佑武叔叔陪着他慢慢的聊,等我帮阿娘办理了出院手续带到酒店,我阿娘高兴坏了,一直滔滔不绝的陪着老先生拉家常,所幸老先生听得懂家乡话,而我阿娘勉强听得懂普通话。 找了个间隙,佑武叔叔把我拉到角落道:“这事,只怕要提前打电话回去,这又是台胞又牵涉到谢家,只怕不能太简单的招待。” 我问佑武叔叔道:“怎么样招待才算尽了礼数呢!是敲锣打鼓,还是?” 佑武叔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你立马给家里去电话,先把这个事情通报给忠叔,他是村支书,然后还有你爷爷,他和你们家血脉最亲近,最后就是老丈人,他是村会计,水仙婆婆又是他亲姑姑,由他自己和谢家人商议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这事情还真的没我想象的简单,毕竟都是近八十岁的老人了,不要说回家的路坎坷不平,还牵涉到台胞身份,还有离别六十年的游子归乡之情,更有分别六十年的一段恋情,这不是我能够处理的。 先给镇上邮局打了个大话,要他们带信通知三人立马赶到镇上回电话,为了引起他们重视,我特意嘱托是十万火急的事。 打完电话,我猛然间觉得,这个事情好像太巧合了吧!这怎么可能就巧遇了他们,这简直到了无巧不成书的地步。 我突然想起星说的平行空间,如果真的有平行空间,青一直唠叨的和我前世生活的空间,张德利曾爷爷是否曾经回过故乡呢!他是否见到了那个等待他五十七年的恋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大陆人的胸怀 第239章 接人待客,我阿娘可真的是个热闹人物,更不要说这还是我们家从来没有过的阔亲戚。我阿娘从出院见到老先生,话匣子打开就没停过。农村妇女,本来东家长西家短的好打听是非,好说是非。所以,老先生只要喜欢听,我阿娘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说了个把小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家里邮局的座机号码,我连忙走出去接听。 打电话的是忠叔,我直接挂了然后打过去,我知道家里电话费太贵,忠叔气喘吁吁的道:“张火,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我还在地里干活,急急忙忙喊老贵送过来的,老贵在邮局下面被混混拦住了,急的大哭,拦车的几个混混放了话,说要你发话他们就罢休,有这事吗?张火啊,乡里乡亲,这太过了,老贵也不容易,像遇见今天的急事,他还是愿意冒险帮忙的。” 我一阵蛋疼道:“有这事,等老贵愿意换田再说。我阿爷和谢会计来了没有?” 忠叔叹口气道:“那我再劝劝老贵,你阿爷和谢会计都在。” 我喊他们开免提,然后长话短说的说了我的巧遇,并且说了老先生明天就急着要回乡的决定。那边沉默了半天道:“张火,你尽量拖几天,这个事情只怕我要请示乡里王书记,你回来前一定提前打个电话通知。” 回到房里时候,我阿娘正在两眼放光的夸我们两兄弟,我阿娘道:“家里都好,张佑兵和我这两个儿子在阳城做生意,我这小儿子有能耐,在阳城开了二十家大剃头铺子,还买了个大院子和十几个铺面。这几天来省城,又买了好几个铺面和几套房子,花了上千万,这个孽子赚钱是有本事,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前几天就因为我这身体不好,怕我经常要来省城看病,他又买了套院子,阿普,要不你过去看看好不好,那院子真的好,院子后面还有好多柴火砍,下次来我带把刀多砍一点柴火放院子里。” 我一阵肉疼的看着我阿娘,什么剃头铺子啰,我开的是正儿八经的发廊。还有这别墅后面的烈士公园森林树木,在她眼里就变成柴火,她还准备下次带砍柴刀过来去砍了烧。 老先生很欣慰的看着我道:“那就看看去,反正今天回不成三姓湾了。” 那个漂亮的女孩担心的道:“阿公,你这身体,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老先生摆摆手站起来道:“我身体无碍的,出去走走,天天窝酒店更容易犯病。”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酒店楼下走去,佑武叔叔打电话喊人代替自己值班,琴婶子也打电话请了假,姬本来就请了假,连张小凯今天也请假,乐的他上蹦下跳的。 看完了别墅,我阿娘还兴致勃勃的要带老先生看姬买的四套房子和我自己都没见过的五个铺面,老先生身体实在坚持不住了,只能回酒店休息去。 第二天早上,老先生又急急忙忙的找到我要回三姓湾,我哄他道:“曾爷爷,你离乡近六十年了,这猛然间回来,村里小孩子问你要礼物要糖果怎么办?” 漂亮的女孩子又是一阵鄙夷的看着我,那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和轻视。 老先生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又兴冲冲的出门,一路上,我带着他四处买小礼物,最后他追问我水仙婆婆的胖瘦,他还精心的帮水仙婆婆挑选了几套衣服和丝巾。 到了晚上,佑武叔叔两口子带了七八个中年男人来拜访,那几个人先毕恭毕敬的和老先生握手,然后自我介绍起来,这几人我大部分认识,最年轻的是谢正坤的三弟谢正法,现任湘省省委秘书长,也算谢家村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一个是政法委的,一个市法院的副院长,还有两个是姬的亲叔叔,目前已经坐到了省信用联社的副行长和教育局的副局长职位。 他们带着礼物来拜访,就已经很公开的表明谢家村的态度了,其一,他们带着歉意,因为老先生的命运,与谢家的百年恩怨有关联;其二,他们希望两个古稀老人再续前缘,留一段佳话;其三,目前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台胞还是很受重视的。 告别的时候,谢正法热情的握住老先生的手道:“老先生,欢迎你荣归故里,老先生既然坚持低调回乡省亲,我明天按个人名义安排车护送老先生回乡好不好,回乡的路可不太好走。” 老先生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明天坐我曾孙张火的车回去,他的车够宽敞。” 谢正法尴尬的道:“也好,坐他的车一样的。老先生,这是我的电话,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老先生接了谢正法的名片,等他们离开后,他叹口气道:“穷有根,富贵有种啊!张火,好好教导儿孙,教育才是根本。” 第二天清早,我载着老先生爷孙,和我母亲离开省城。上了高速后,远远的有一台写着省电视台的车一直跟在我们车后面,车顶打开的天窗里时不时的钻出一个人拿着摄像机在朝我们这边拍摄。 车到常德后,我母亲又开始晕车了,我喊小蒋把车靠着路边,老先生也走下车看着远处的风景,突然,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川道:“我当年做民夫把弹药挑到那里就遇见日本人的,日本人飞机大炮轰炸过后,阵地就没几个人了,我吓的尿都出来了,往回跑的时候看见路边倒下来一个人向我招手喊我救他,我心一软就背起他往后方跑,小樱,那人就是你曾爷爷,他当年是少校团长。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他东奔西跑,一直跑到宝岛才安定下来。近六十年了,死去的那么多兄弟们只怕早化成尘土了吧!” 那女孩扶起颤巍巍的老先生,先帮他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回头看着电视台的摄像头道:“阿公,我们快上车,我们被监视了,我好害怕。” 老先生回头看见写着省电视台的汽车和对着这边拍摄的人,脸上也露出不悦之色。 女孩回到车上后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道:“阿公,大陆沦陷了,没人记得你们当年的血汗和功绩了,你见到家乡立马就回宝岛好不好?” 我实在忍不住的道:“小姐,大陆人民从来没忘记过为了民族独立和抵抗入侵牺牲和奉献的人,你有时间去首都天安门广场看看周总理提的纪念碑去。” 那个女孩子鄙夷的道:“能写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道:“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由此上溯道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名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你听清楚了吗?大陆人的胸怀,宽广无比,纪念的是所有的民族英雄。” 第二百四十章秋雁南飞会回首 第240章 山回路转,路转山回,从清早七点钟出发,一直到下午二点多钟才到县城地界。远远的就看见路边挂了热烈欢迎台胞张德利老先生回乡省亲的巨型条幅。 老先生脸色不太好,他很想低调回乡看看的,但不经意间的,又是电视台,又是大条幅,说明消息已经泄露了。幸好一路除了偶尔有表示欢迎的条幅,还没看见打搅的人群,这让老先生脸色缓和了很多。 在外游荡五十七年的游子归乡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什么都变了,什么都陌生了。老先生从下国道拐进崎岖不平的县道开始,一路指着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回忆原来的模样,当他看见成之字形往上爬的白字坡山脉的时候,他泪眼朦胧的道:“这里以前是没有公路的,去县里全是走沿河山路,想不到这么陡峭的地方,竟然开辟出一条公路,不容易啊!” 那个叫小樱的女孩子鄙夷的道:“阿公,这也算路,简直太落后了。” 老先生叹口气道:“小樱,你应该客观些,你没看见过六十年前这里的模样,那是真的穷乡僻壤,凶山恶水。你再看看现在,不但打通了公路,沿河还开辟了那么多的田园,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那些地方以前可都是荒凉的河滩啊。” 小樱不服气的道:“可它还是这样贫穷落后啊!” 我看着这个意识形态明显有问题的女孩子忍不住道:“我们大陆人讲究一句话,叫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大陆人遇见再大的困难,都不会一走了之,而是会迎难而上,改变现状。” 老先生看着我道:“我一直想不通大陆为什么改变的这么快,有了张火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了,大陆人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那有不改天换地的道理呢!小樱,你得向张火多多学习。” 小樱瞪着我道:“他连一声姑姑都不叫我,好无礼的,我一个长辈,用得着向他学习什么?” 我脸一红,按理,我还真的要向他称呼一声姑姑,可面对和我年纪相仿的丫头,我哪里叫得出口。 车到了红旗大队的出口,远远的就看见河滩边站满了盛装的人群,一群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小学生举着欢迎的条幅正在烈日下被玲子拉扯着站队,等他们看见我和我我身后的汽车,连忙异口同声的大声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忠叔和村委会班子微笑着走了上来,后面跟着张谢两家很多人,小蒋把车停下来看着我,我看着老先生,老先生道:“既是家乡人,那就下车见见,好多年了,想不到我还能够回到这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连忙跳下车跑到老先生车边拉开车门,小樱又在帮老先生擦拭眼泪,村里一帮人站在远处伸长脖子朝这边看。老先生在车上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被我扶下车,那辆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里早下来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和一个美女主持人,主持人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寻亲的奇遇,然后把摄像机对准了下车的老先生和扶他下车的我。 我一一向老先生介绍王家的忠叔,谢家的谢会计,张家的一众近亲后辈,老先生很高兴的和众人握手,然后开始在人群里寻找,忠叔趴在我耳朵上悄悄道:“事情还没有告诉水仙婆婆,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了。不过我们安排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商店门口陪婆婆闲坐。” 这样安排最好,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要是我绝对想不到这些细节。 小樱看着这些勉强穿着新衣服,其实还是满眼破旧的人群,一个个脸上充满了真挚的热情,一个个极其好奇崇拜的看着她,止不住的她也高兴起来,一副大领导下乡视查的派头,连给小朋友分糖果也忍不住捏了捏几下几个可爱的面颊。 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想要老先生说几句,老先生不愿意说,最后只能是我站出来简单的应付了几句。老先生没看见谢水仙婆婆,更没看见一个相识的熟人,脸上有了失落之色。 热闹的迎接仪式结束后,老贵的慢慢游开路,慢慢游上放满了落地红鞭炮,两个叼着烟的年轻人坐在车后点鞭炮带路。剩下的人,不是爬上停在河滩边的慢慢游,就是爬上那几辆农用拖拉机拖箱,留下的几个年轻后生,把摆放好的几十蹲二十响礼炮依次点燃。 时间紧迫,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组织这么多人群,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再洋气高级的欢迎仪式人家肯定也见过,这穷乡僻壤,能够表示的只有一番真挚的心意。 车过了黑弥溪后,转几个弯,前方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朝车边张望,他们看见车队,一个个叉着腰,拄着竹枝扫把,我留心一看,这地面不但被扫的干干净净,而且还泼洒了水,这动静,闹得有一点大了。 车进红旗大队后,谢家村路口放了几面大鼓和黑压压翘首以盼的人群,人群看见车队,大鼓热热闹闹的敲了起来,老贵把车开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忠叔赶上来问道:“乡亲们想看看老人家,前面都是自发的村民,张火你问问老人能不能下车走几步。” 老先生是听得懂家乡话的,他拉开车门,走下来看着一脸热情的围观人群,然后转身呆呆的看着谢家村的方向,看了半天,他突然道:“围墙没了,以前谢家村是有围墙的。” 忠叔赶忙道:“老人家,是我们村委会没保护好,请你原谅,乡亲们都想见见你,你愿意和乡亲们打个招呼不?” 老先生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下,然后失落的点了点头,他此时肯定在焦虑的等待那个等了他五十七年的人,肯定想见到自己思念五十七年的人。 一路鼓声开路,两边是黑压压的人流,老先生被小樱搀扶着慢慢的往前走,他满眼朦胧,一路不停的打量着这个生他养他的故乡。 故乡是熟悉的,故乡也是陌生的,渐渐的,商店近了,鼓声停了,人群自觉的让开一条笔直的道路。商店边的竹椅子上,五六个老人家正笑吟吟的看着人群,他们还以为是村里谁家在办喜事。 突然,谢水仙婆婆呆滞的看着人群中的老先生,剩下的几个老人家揉了揉眼睛,也呆滞的看着老先生。几个早就安排好的灵性小媳妇连忙搀扶起几人。 老先生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就再也走不动路了,只能呆滞的看着商店门口。所有的人,都拼住呼吸了般注视着,注视着,除了那几个电视台扛着摄像机的人在走动。 这世间不是没有感情,是你已经不相信感情。这世间不是没有故乡,而是你淡漠了故乡。树高千丈总有根,秋雁南飞会回首。 第二百四十一章花谢为谁悲 第241章 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只剩下两具被岁月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苍老躯壳,和两颗沧桑的心。 此刻,所有的文字,所有的语言,所有的艺术都不足以表达两个老年人的激动和喜悦。 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激动的喊道:“你是德利,是张德利,你还活着?” 老先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剩下的几个老人走到老先生面前道:“真的是德利,你还活着,多少年了,你是民国三十年还是三十三年走的吧!这一晃都多少年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谢水仙婆婆哽咽道:“民国三十二年七月初七走的,今天是八月初七,刚刚好走了五十七年零一个月。” 老先生哽咽道:“我是上个月八月六号在省城下飞机的,那天刚刚好是七月初七。” 谢水仙婆婆嚅嗫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谢水仙婆婆说完,淡然的拉着满脸是泪的老先生,两个人走上商店门口的台阶,搀扶着坐在商店门口的椅子上相对无言的看着。 忠叔和谢会计悄声商量了一下后,就和村委会的人开始分头劝围观的人散去,因为此时,时间应该属于几个古稀老人,她们分离太久太久了,千言万语,没有人可以打搅她们。 晚饭就安排在谢会计的商店,连我阿爷都没资格参加,我阿爷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小辈,张德利走的时候我阿爷才几岁。 老先生高兴的和几位老人家喝了点茅台酒,谢水仙婆婆也喝了一杯。吃完饭,几个人在门口聊到深夜,临分别时,老先生给几个老朋友一人送了一个大红包,给谢水仙婆婆送了他自己亲自选的几套衣服,其中有一套是大红的颜色,搭配着一条色如桃花的粉红丝巾。 老先生被安排在我家休息,不知道是喝了点酒,还是心情好,往回走的时候他健步如飞,精神抖擞。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在想,真正的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占有,还是成全,是撕磨,还是捆绑。我爱小青吗?假如爱,我还有机会吗?假如不爱,我和她未来如何相处。 我想起前年从莞城回来时混蛋的样子,几乎是到了疯狂的地步,不甘于现实,迷茫于人生,叛逆到经常和父母大喊大叫,然后被天雷击中才让我有了恐惧心。 也就是被雷击中的半个月后,我收到了那封奇怪的信,信里和我约见的日期也是七夕节。我尝试着改变命运,南辕北辙的想逃开那个约定,甚至于故意逃开那个约定,但我逃不开,躲不掉。 难道七夕节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是天门开启,还是神仙下凡,为什么老先生是七夕节离开,七夕节回来呢! 我爬起来在房里疯狂的寻找那封信,翻箱倒柜的寻找,可我怎么样也找不到了,仿佛我根本没收到过那封信一般! 安静下来后我突然想起星,想起那个疯子说的话,假如我们生活的时空,真的是一个个的盒子,假如我所有的命运交叉路口都有不一样的人生结局,那其它时空的我是幸福美满,还是孤家寡人;是贫困潦倒,还是大富大贵。 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见去年星带我去那个扳开时空转轨的山头,山头很平坦,没有树,没有陡峭的山石,没有雾气阻挡视线。我目之所及,是一片明亮的艳阳天,我的视线可以看见很远很远,平缓的山上,有一丝微风,不冷也不热,满山是青绿色的草地,草地往山下延伸,平缓的延伸,目光的尽头,是红旗大队的田园和村庄。 猛然间的村庄又开始抖动了,村庄和田园快速向远处移动,在有节奏的砰砰声音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拼了命的呼喊叫唤,我疯狂的向远处的村庄奔跑追赶,我气喘吁吁的大哭起来,有节奏的砰砰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似乎要掩盖我,炸碎我一样。 恐惧压得我透不过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往下流,我看不见红旗大队了,天地间只有孤零零的我一人,我惊恐的四处看着,我想寻找我熟悉的一切活物,哪怕是谢家村那几只冲我龇牙咧嘴的野土狗都行。 地动山摇,孤家寡人,有节奏的砰砰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我无助的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空,正在我绝望的时候,猛然间听见有人在喊:“张火,张火,快起来,张火,快起来··” 我猛然间睁开眼,我满眼是泪水,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被角已经湿了好大一片。我房间的木门被人猛烈的拍着。 “阿嗲,什么事?”我以为我刚才大喊大叫说梦话被我阿嗲听见了。 “你快起来,谢水仙老人去世了。”我阿嗲急切的道。 我一骨碌爬起来,晴天霹雳般,谢水仙婆婆去世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等我快速穿好衣服跑下楼的时候,我阿嗲已经到了楼下老先生的房间门口。 老先生呆呆的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小樱担心的看着他,一声声的喊着“阿公,阿公,你说话呀!” 老先生闭着眼睛,听着谢家村方向的鼓声,鼓打的很有节奏,三长一短,三短一长,这是老了人才会有的鼓声。 从来不会在张家村口敲锣的谢家,这一次破天荒的有人边敲锣边喊叫道:“谢水仙老人去世了,谢水仙老人去世了!各位张家父老,烦请相互通知。” 我阿爷气喘吁吁的走到老先生房里道:“四叔,你要节哀!” 老先生睁开眼看了看我阿爷,又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阿爷道:“四叔,谢家红白事,从来没有通知过张家,这一次大张旗鼓的敲锣通知,只怕是要我们张家过去商议老人家后世,” 老先生睁开眼问道:“学喜,你是说?” 我阿爷道:“具体我不清楚,按往常规矩两家是互不来往的。这一次他们既然敲锣,我在想,他们是不是要我们过去商议,会不会要我们按张家老孺人的意思操办?” 老先生猛然间站起来道:“走,一起过去看看!” 谢会计看见我们来,赶忙跪下磕了几个头哭着道:“老姑父,姑姑昨晚还很健朗,回来精神也好。谁知道会这样,我三点钟时候只觉得一阵心悸,撕扯似的疼,我左思右想,赶忙到姑姑房里一看,姑姑竟然走了,呜呜··” 老先生扶起谢会计道:“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谢水仙婆婆安详的躺在左厢房的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她精心的把头发梳了一个后高发髻,此发髻是苗女出嫁时凤冠所戴之髻。她特意换上老先生给她买的大红衣服,脖子上系着那条桃花色丝巾,丝巾在胸前扎了一个很漂亮的同心结。 谢会计从厢房的老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线装笔记递给老先生,老先生慢慢的翻开,书里用毛笔写着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小字,老先生快速的翻到最后,猛然间嚎啕大哭道:“水仙啊!六十年你都等了,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我···” 第二百四十二章化干戈为玉帛 第242章 谢家这一次很大度,谢会计直接拍板同意把丧事放在张谢两家的交界处办理,也就是谢会计的商店水沟分界处,我家和老贵的那丘三亩的大田里办理,虽然那丘田算水沟左边,属于张家的地界。 老贵熬不住,终于同意把他家那丘田和我家田置换了,他要求补偿他两千块钱,我直接给他扔了一万块,这个时候,谁会和他计较几块钱的事情。 两块田的分界田埂已经被人铲平了,中间用木板搭了一个几百个平方的台子,台子上面搭了一个尼龙布大灵棚,谢水仙婆婆的黑棺椁就放在灵棚的中间,棺椁是她早就打好的,很大,很庄重肃穆。 没有人刻意通知,没有人强行要求,张谢两家在外的子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不管是读书的,打工的,做生意的,还是做官的。 老先生坚持拿出一笔钱购置白纱步,纱布裁好后就放在大棚的楼梯边,张谢两家所有来丧场的村民都自发的拿了一块,或披在头上,或者系在腰间,或者绑在胳膊上。 出殡日期定在七朝,天气热,不可能放太久。老先生出巨资办婆婆的后事,所以锣鼓就没停过,特别的热闹。老先生一直很平淡,只是眼里少了来时的期待和兴奋,多了份苍凉和悲愤。 “张火,这丘田听说是你们家的,你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我想在田里建个简单的房子,你问问他们同意不?”老先生突然对我道。 “阿公,你说什么呢!办完了丧事,我们就回去啊!”小樱急着道。 老先生看着棚子里的棺椁和那张黑白照片道:“阿公决定了,我余生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等我死了我就和水仙葬在一起。” 小樱急的流眼泪道:“阿公,这怎么可以,这边条件这么差,又没亲人照顾,你的身体怎么背得住。” 老先生淡然道:“张火他们不就是我亲人吗?你阿公还没老到需要人服伺的地步。阿公生是三姓湾的人,死是三姓湾的鬼。我一生最大的愧疚就是水仙,我不想再离开她啦!” 小樱哭着道:“阿公,这只是一段恋情,你万里迢迢来寻找,已经很有情有义了,你不能这样。宝岛有你的众多儿孙后辈,阿嫲虽然走了,但她一生对你不好吗?” 老先生哽咽着道:“你阿嫲对我很好,我也谢谢老团长把唯一的千金托付给我,是我对不起他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小樱没办法,赌气的不吱声,老先生则是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我赶忙道:“曾阿普,办完丧事,我立马动工,我在这里建一个大大的院子,不但你以后住里面,我家世世代代都住里面,世世代代把这个事情写进族谱里,以后儿孙,逢年过节,就必须祭拜水仙婆婆。” 老先生满意的点着头道:“好,你有这样的孝心我很欣慰。我给你开个支票,建造的钱我出了。” 我赶忙道:“曾阿普,不孝曾孙这个能力还是有,你不要管了,你以后如果想住这里,就安安心心的住这里,我们给你养老送终。” 做了这个决定后,我开车立马赶到乡邮局给雄打电话,雄和佑兵叔叔已经出发半天了,我喊他们立马掉头把小王师傅接来,设计房子,我还是相信他的水平。 六朝日下午三点,谢家有头有脸的人回来了,应该是约好了的,一辆辆印着某局某单位的汽车,延绵几百米,幸好我喊人挖了田埂,车可以直接开到这丘大田里。 车停好后,车里搬下来如山的鞭炮,成堆的花圈,成排的祭文,一时间,鞭炮齐鸣,鼓声大作,众人磕头祭拜,然后把祭文布挂满了大棚的四周和角角落落。 其中,谢正法秘书长的祭文是李清照的《残花》: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花谢为谁开,花飞为谁悲。 花悲为谁泪,花泪为花碎。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谢家众人祭拜完毕,又有人放鞭炮,来的人是张佑文的小姑张小云和姑丈,张小云两夫妻都是乡中学教师,张小云三十五岁上下,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岁月似乎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多了份典雅与端庄。张佑文的姑丈,也算眉目清秀,除了个头比谢正法瘦弱一点,脸上谦卑一点外,相貌和谢正法很神似。 谢丽丽是同省城工作的谢家人一起回来的,他和张小云很要好,所以看见张小云,欢喜的拉着张小云的手,等张小云夫妻祭拜完毕,两人围着灵棚四周的祭文有说有笑的看着,待看见谢正法手书的祭文时候,不知道为何,两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怎么样也拉不住。 迷惑的村民可能不清楚她俩为什么哭,但我只感觉鼻子一酸,因为我听说过一些内情,当年张小云和谢正法是同学加恋人,但张小云的父亲老支书以前把谢家批斗的很厉害,谢家祖上又狠毒的欺辱过张家,所以两人只能是不了了之。 而谢丽丽面临同样的命运,她和张佑文是同学加恋人,但张佑文爷爷老支书下葬的时候,和谢家发生百年难遇的大械斗,出现两死几十人重伤,所以两人也不了了之。 这两个女人都是张谢两家百年仇恨的牺牲品,看见这样伤感的祭文,兔死狐悲,继而崩溃大哭,其实很正常。 相比于谢家,张家回来的人虽然很多,但动静就小的多了,张家虽然占据人数上面绝对的优势,但一无富二无贵,不管从那方面看,都没办法对比,所幸张家子弟这一次很齐心,几乎是能回来的全部回来了。 张佑文包里三辆大巴车,真的不知道一次性回来一百多人他公司怎么运转。阳城回来的人是晚上到家的,一共三辆车,佑兵叔叔的越野车,雄的桑塔纳,还有一辆大巴车,雄把小刘带回了家,喜的我阿娘眉毛都在笑。 悲伤的尽管悲伤,欢乐的尽管欢乐,说是百年一见的张谢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也好,张谢两家大联欢嘉年华也罢。 人生就是这样,再曲折离奇,再英雄盖世,再惊涛骇浪,再痴情深爱,到头来,就是一声大吼‘呜呼哀哉’,然后起棺往山上抬。 谢水仙婆婆葬在老支书坟地旁边,经过这一次两方示好,又几次协商,最后张谢两家达成共识,以后那块张家的山谢家的祖坟地,变成张谢两家共同的坟地,谁想埋进去就埋进去,两家都不能阻拦。 第二百四十三章共商大事 第243章 这一次谢水仙婆婆出殡是真的齐心,张谢两家后生比着赛似的抢着抬棺椁,张家抬前方开哨,代表夫家;谢家抬后面黑圈,代表娘家后方。其他男女老少或者力气不足的人,不管张家谢家都被忠叔安排到前方拉棕绳。 上山的路很陡峭,苗人规矩,起了灵的棺椁是不能放下来休息的,所以大家齐心协力,大吼着‘呜呼,呜呼’的往山上抬。 张家卖力气的人很多,像我这样二不过五的人都挤不到抬棺椁的机会。谢家这一次,不管是单位上班的体面人,还是出门打工混的不错的人,只要腰膀结实,身高够数的,都个顶个的把横梁木抢在身上,连谢正法秘书长这一次都换了粗布衣裳混迹在人群中出力抬棺椁。 抬棺椁是个技术活,特别是翻高坎的时候,如果上三四米的高坎,那就必须组织好,否则会发生棺毁人伤或者人亡的大事故。水仙婆婆埋的坟茔地,风水虽然好,但上山的路确实难,几乎全是一个接一个的高坎。 指挥的是村支书忠叔,手里拿着一个电子喇叭,在嘶吼着大叫。只见抬棺椁的人群被两百来米的两根棕绳拉成一条直线,棕绳两边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在嘶吼着,疯狂的奔跑着,每到一个高坎处,忠叔就会大声喊叫停止拉绳,然后安排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站在高坎的上方,用肩膀背起棕绳,不然手腕粗的棕绳从坎上摩擦而过,抬前面开路的开哨脑壳都会被挤断。 抬棺椁的男人爬高坎技术含量就更高,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横亘在前方的高坎,他们必须斜着身体,迈着斜碎步子,身体须站直,身躯必须和横亘在面前的高坎呈九十度角度站立,然后靠前方拉绳的牵引才能慢慢的抬上去。 棺椁正中抬开哨的是马路大,这是个粗壮的年轻人,真的虎背熊腰,力量很大,加上他家是个外来户,所以,为了他自己父母以后能有人帮忙抬上山,他必须下死力气。 马路大姓孙,是老孙头的独子,从小呆头呆脑,听说这几年在省城包工程赚了大钱。孙家是红旗大队唯一的外来户,也是独门户。马路大爷爷在解放前是个讨饭的,流浪到谢家村做了几年长工,遇见解放土改才分了田地安家落户在红旗大队。 棺椁抬到坟穴边后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闲散人群正准备下山回去,忠叔突然用喇叭叫道:“各位村民社员,先不要急着回去,灵棚准备了酒菜,等一下大家先去喝杯感谢酒。” 很多人回答道:“我们不吃饭了,多大个事,不需要感谢。” 忠叔看着散去的人群,红着脸憋口气提高声音道:“各位听我说,先不要散场,本来村委会准备写信给各位,现在大家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趁此机会大家坐下来共同商量一下红旗大队未来的大事。红旗大队近三千人口,只有一千来亩田,人均田地不足七分。红旗大队子弟不可能一直打工去外地讨生活,不能靠迁移外地逃避现实问题,为了红旗大队的明天和未来,为了红旗大队的子弟以后不再背井离乡,大家一起坐下商量一下。” 忠叔的话一停,很多人迟疑的停止了下山回家的脚步,但还有一些人边走边道:“我们小村民有什么说的,你们村委会想怎么弄就这么弄,我们不反对就是。” 眼看着人群又要散了,忠叔着急的道:“大家听我说,先不要散,好不容易这一次都回来了。我决定了,红旗大队以后将向林木资源发展,我做一天村支书,我就会努力一天。我准备在红旗水库边先办一个米酒厂,我还想在红旗大队村尾建家具厂,板材厂,纸浆厂,这些工厂以后实行村民入股,共同分利原则。但万事开头难,想办工业,我需要资金,有了资金我才能把进村的马路拓宽,才能修桥建厂。所以,我想募捐,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凭自己能力自愿捐献一份爱心就行,我保证村委会会定期公开账面,不贪污挪用一分一毫。如果大家确实不愿意捐款,那就各自散了吧!”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走到坡下的人流停止了脚步,一个个看着忠叔,有人不服气的道:“这年代,谁还愿意捐款。” 忠叔大声道:“三组的张火前几天已经给村小捐助了十万块,给村委会也捐助了十万块。只要大家相信我,相信红旗大队未来,就先不要回去,等一下一起吃个饭,我们一起商量,人多力量大,总会有出路的。我保证不会让各位为难。” 人群还在迟疑,谢正法站在墓穴边的高坎上对着坎下的人群喊了声道:“谢家村的都不要急着走。” 有了谢正法的一嗓子,谢家村人就不动了,谢正法是真正的后起之秀,他的话在谢家还是有些分量的。谢家人一停,张家人也一个个不好意思再迈步走人了,因为两家一直不对付呢!再说忠叔的为人,张谢两家还是信服的,忠叔既然这样说了,所以,大家又返回到墓穴边,因为这个时候开溜,就变成众目睽睽之下逃避的小气鬼,忠叔又保证不让人为难,还保证捐款多少凭能力和自愿,所以没必要这个时候开溜。 棺椁下到墓穴后,老先生看着一铲铲的土浇下去,一直镇定的他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热泪,谢会计一家老小,包括谢姬和谢琴也大声哭了起来。 这是真正的阴阳两隔了,从此以后,红旗大队不会再看见那个清癯慈祥的老太太身影了,再不会在张谢两家发生矛盾后,有这个慈祥的老人家来调节劝服了。 全套石碑是老先生出钱请人雕刻的,碑文正中写着几个大字道:汉故显妣张氏谢(水仙)老孺人之墓。右边写着几个小字道:夫张德利,右边空白处是我们家侄子侄孙的名字,左边是谢水仙兄妹内戚名字。碑文的两边石框刻着谢水仙老人一生为爱痴情等待的感人事迹,也算她的墓志铭了。 回来的路上,谢会计拉着我阿娘的手道:“亲家母,我们家四丫头以后就算你们张家的人了,她以后有什么不孝敬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我阿娘知道谢姬肯定说了我给谢姬买别墅的事,赶忙劝慰道:“孩子们好小,不着急的,丫头读书要紧,现在年轻人见识大,以后事情以后再说。” 谢会计正色道:“亲家母,张火我是管不了,但我的丫头我说了算,莫说她是读了大学,就是博士又如何,她要是敢做出背叛门风的事情,我亲生掐死她向你们谢罪。” 这话说的很刚烈,我阿娘看着这个子瘦小的亲家赶忙道:“亲家,孩子们真的年纪小,以后有什么变化很正常。我们老了,不要搞包办那一套了,只要你我真心把对方当亲家就行了。” 谢会计尴尬的笑了笑,便带着一家人向山下走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我捐助五百万 第244章 下山聚到未曾拆除的灵棚前时候,酒菜已经摆好了,上百套桌椅板凳摆满了灵棚前的田里。 张谢两家泾渭分明的分开而坐,一个个闷头吃饭喝酒。村委会一帮人到处敬酒,酒喝得差不多了,忠叔登上灵棚的木台上,忠叔此时也喝了不少,脸上红扑扑的,他清了清嗓子,一改平时内敛含羞的性子,讲话中汽十足,信心满满,他设想的拓宽路面,比我和他商量的要大胆的多,他不但想把田中间的公路恢复到四米五的双车道,还想把进村的公路拓宽,甚至于想修建两座进村的桥梁,一条是红旗大队流出水系叫月溪,一条是进村口隔河水系叫荔溪,光一条荔溪,就有五百米的宽度,双车通道桥造价估计在一百万上下,加上进村的路面拓宽和耕田恢复路面,一起至少两百万打底。 等他聊到工业集体化后,全村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众人虽然喝多了酒,但这步子跨得有一点大,像***的感觉,红旗大队在外务工工作人员最多一千来人,按照他初步的规划,平摊下来,每人是大几千块。 忠叔看着人群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设想,事情不可能一步到位,所以,我只能一步步的来,大家帮助一点,村委会再想办法贷点款,我们都过几年苦日子。我相信,只有进村的道路加宽填平了,隔河的桥梁修好了,只要把基础打好,工业集体化是迟早会到来的。大家想想,也许有那么一天,大家在家里也有班上,有钱挣,不需要背井离乡,不需要四处漂泊,田地有机械化耕种,路边是满树的桃花梨花,老有所依弱有所扶,贫穷者有人帮助,重病者有地方救急,村里有一流的学校和医院,那样的地方难道不值得大家努力拼搏吗?” 忠叔这几句梦话说完,我以为会引来一片哄笑,谁知道人群中站出一个大个子激动的道:“忠叔,我相信你,既然张火捐了十万块,我捐二十万,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回省城转账给你可以吗?”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人,这人既不姓张,也不姓谢,更不姓王,他叫马老大,是外来户老孙头的儿子,和张佑文以及忠叔的大女儿王翠花是同学加发小,他从小木木呆呆的,前几年忠叔把他带到省城搬砖头,想不到天地造化,听说这几年他发了大财。 忠叔高兴的道:“没事,只要你承诺年底钱到位就行。老谢,你先写上。” 谢会计连忙拿着毛笔,在竖起的大红纸上写了下来。 我看着众人没人响应,装着生气的样子趁热打铁激众人道:“马路大捐二十万,我也捐二十万块,我等一下再送十万块过来。” 忠叔看着我生气了连忙道:“张火,你给村小已经捐了十万,算起来也是二十万,你不要赌气捐款,我说了按能力凭自愿。” 我站起来看着张家众人道:“我今天就要替张家挣这个脸面了。” 张家子弟看见我要强成这样,终于陆陆续续有人你五百我一千的开始报捐款数字,张家人是多,但除了我,还真的没几个有实力的人物,所以,闹哄哄半天,总算也就三十几万。 “我捐一万,我给现金。”谢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起来从随身皮包中掏出一万块道。 谢家出手了,谢家一出手,场面立刻鸦雀无声了,谢家可不是张家,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谢家有权有势的人多,即使没出现大富大贵的人,但也没几个像张家似的普通流水线工人。所以谢家最低标准是两千起步,有名号的人,那都是一万块起步。 谢家小啰啰出面已经把张家打的溃不成军了,看着榜单上谢家大笔的捐助和桌上一摞摞现金,张家一个个低下了头。 雄忍不住的掏出一万块钱道:“我捐一万块,看看年底回款情况,如果生意顺利,我到时再捐一万,但我不敢保证,所以暂时不要写上去。” 雄是个实在人,他诚恳的大实话一出,包括谢家人,都未曾笑话他。这可急坏了在一边看热闹的阿娘,她想出口阻止,又拉不下脸,于是一直冲雄使眼色,待发现雄没往她方向看,她只能狠狠的跺着脚。 一个和她脸和心不和的婶婶酸溜溜的道:“英嫂子,你这两个儿子可大出风头了,可惜雄带了女朋友回来,要不然我娘家的侄女倒是般配。” 我阿娘冷笑着道:“我们小门小户能有什么大看头,只能是看儿女运道,做生意可是大风大浪,也许一个跟头就血本无归。” 那个婶子被我阿娘冷棒子嘲讽个面红耳赤,剩下几个和我阿娘经常一起拉家常的婶婶,则是一个劲的夸她命好,这才让我阿娘满脸放光起来。 雄捐款完毕,张佑文站起来道:“我也捐五万块,我就一个打工的,只有这个能力,但支持家乡建设的心情是诚挚的。” 张佑文是谦逊的,他能够掏出五万块现金捐出了,还真的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张佑文捐款完毕,张佑兵站起来道:“我也捐十万块,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我可以多捐一点的,但我最近在阳城买房花了些钱,我又和张火合伙投资了个生意,所以手头能活动的只有这么多。” 张佑兵离家这么多年,一直杳无消息的,想不到这一次他尽然捐了十万块,这可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张佑兵捐款完毕后,张家就再没有有分量的人了,毕竟张家底子薄,能够捐出这么多很不错了。张家除了我高调一点外,所有人,包括雄,张佑文和张佑兵都很低调,不低调不行,因为谢家有头有脸的人还没有发话。 果然,张佑兵捐款完毕后,谢家开着某局某单位车的人开始发言了,这些人,一出口就是一万五万的,这些人本来就很多,加上钱数字又大,还他娘的都是现金,这让红榜上谢家捐款数字蹭蹭往上涨。 谢正法最后站起来道:“我工资也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储蓄,我感动的是红旗大队这一次齐心合力支援家乡的一片赤诚之心。所以,我是衷心希望红旗大队以后越来越好,我也愿意尽力支持家乡回报家乡。这样,我也捐助十万块钱,忠叔你再写个修路修桥的报告,我想办法解决一下钢筋水泥的问题,我觉得要修,就把进村的公路全部硬化一下。 把修路修桥的钢筋水泥都解决了,连带着把进村的马路硬化一下。谢正法的话虽然说的很诚恳,也特别有公心,但他却无形中让张家人见识到什么是能力和能量,什么是底气和底蕴,张家人只能自愧不如的一个个低着头。 突然,会场的边缘有个苍老的声音道:“我捐助五百万。” 第二百四十五章我都替你臊得慌 第245章 我捐五百万,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忠叔和村委会的干部更是赶忙跑过去搀扶着他。 寂静的人群,猛然间被谢家人群里的掌声惊醒了,第一个鼓掌的是谢正法,他竟然站起来很庄重的目视着老先生的方向。 谢家人一鼓掌,张家人哪里会示弱,这可是脸面,给张家人挣回来的脸面,所以张家人做死里热烈鼓掌,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忠叔和小樱把老人家搀扶到灵棚前的台子上。 老先生站好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然后当即开了张五百万承兑支票递给忠叔。 忠叔双手颤抖的看着老先生道:“阿普,你真的捐助五百万,这么多钱,这···” 老先生淡然的冲人群道:“我离开家乡已经五十七年了,五十七年漂泊,五十七年惊恐,多少次梦回故乡,多少次热泪盈眶。我已经老了,再没力气建设家乡回报家乡,我这把老骨头能够回到家乡已经是巧合中的幸运,所以,我想落叶归根,以后就在红旗大队安享晚年。前几天回来的路上,我侄孙张火有句话触动了我,他说与天斗,与地斗,于人斗其乐无穷,大陆人遇见困难不会一走了之,而是迎难而上,想办法解决。活到我这把年纪我算是明白了,天地是可以改变的,张谢两家的隔阂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什么都可以改变。捐五百万块钱并非我心血来潮,我刚才在旁边听了村委会的宏图大志,看了大家热烈的响应,我想,有这样众望所归的领头人,有这么多无私奉献的乡人,三姓湾的明天肯定是美好的,我个人也尽份心添砖加瓦,来感谢生我养我故乡。” 老先生说完,场下所有人都静默起来。良久,忠叔问道:“老先生,这资金使用情况你有什么要求?” 老先生想了想道:“资金交给你们我是放心的,我想既然这么多后辈都信任你们,那你们的人品肯定是令人信服的。如果一定要我说自己的希望,我希望拿出一百万,先把三姓湾的学校修缮一下,教育是根本,教育才能让三姓湾人才辈出。其二嘛,我希望拿出一笔钱修建平价医院,你们刚才也说了老有所依弱有所扶,贫有所助,疾病有所救。其三就拿出一部分资金补助修路修桥的缺口,剩下的钱,你们看看要办什么工厂都是可以的,如果你们需要管理方面的人才,起步时候我可以从宝岛借调几个人过来帮忙。” 我看着老先生,我一直以为我这个堂曾爷爷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宝岛退伍老兵,听他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看他签下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我真的看走眼了,这人在宝岛,只怕身价不菲。 有了众人的捐助和老先生的五百万,以及谢家的承诺,喜的忠叔脸上乐开了花,这乌托邦似的设想离成功很近了,因为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缺,可以说万事俱备还不欠欠东风,忠叔当即要求众人投票选举五人为监督员,所有出入账目都必须让全体监督员签字才能使用。没有监督,就会产生腐败和贪污,看来,忠叔是下了决心的。 捐款大会成功结束以后,我向村委会众人说了老先生准备在田里建房子养老的请求,村委会当即表态,会帮忙把宅基地手续办理下来,不说老先生捐助了这么大一笔钱,即使不捐钱,就凭他台胞身份,凭他千里寻找恋人并且想余生守护的事迹,凭这事上了省电视台,国土局都会特事特办,这个年代,十八亿亩基本农田红线还没有提出来。 雄和张佑兵当天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阳城,那边一摊子事情需要处理。小王师傅留了下来,这几天他四处转了转,已经按照湘西飞檐斗拱古宅风格设计了一套四合院平面图出来。 老先生看了图纸,修改了几处意见,然后让我看了看,我看着这三百来平方的图纸道:“小家子气了,这里可是有三亩多田,合两千多个平方,要是建怎么小的房子,是真的浪费。我的意见是直接建三进四合院,两层高度,四周修围墙,里面必须有停车场和花园。” 按照这个思路,占地面积至少一千个平方,留一千个平方当成院子,这房子如果真的修起来,那就真的是气派,有古时候深宅大院高门大户的感觉。 做人嘛,就得高调,说服老先生后,主体是混凝土结构还是木质结构又发生了分歧,老先生喜欢木质结构,我觉得既然想建传承百年的祖宅,那就必须考虑防火的问题,因为我眼见就有好几栋古宅被一把火烧成灰迹。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老三请来,他是传统的大木匠,又学会了泥水匠,经过他专业的考虑分析,他说了个方案,可以用钢筋混凝土做成仿木结构,室内装修用全木板,这样不需要刷油漆,还可以把室内卫生间,洗浴室设计进去,以后住进去还和木屋差不多。 老先生被老三说服以后,我当即拍板把工程交给三哥做,虽然不知道他水平任何,更不知道凭他那个老是流口水的脑瓜子能不能看懂设计图纸。 等小王师傅把图纸设计完成以后,又千叮万嘱老三不要省钱返工后,我就不得不回阳城了,因为今天已经到了九月二十五号,我已经回乡近一个月了,阳城现在处于开业的关键时期,我再不现身就要糊锅。 大阿普已经被佑兵叔叔接走了,我父母坚决不愿意去阳城,我阿娘晕车,我阿嗲舍不得地里的庄稼。 我叹息一声,我的二十个剃头铺子难道他们不想看看吗?我的大院子,大培训中心,我的众多铺面,我的阳城第一豪华网吧,我这么大的成就,难道他们不应该亲眼见识一番,不应该对我刮目相看,不应该替我高兴自豪吗? 我不甘心的看着我阿爷道:“阿爷,要不你陪我去阳城玩几天,反正你在家也不讨人喜欢。” 我阿娘呵斥我道:“你个砍脑壳的孽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虐待你阿普了,这话要是被你曾阿普听见了,不知道他会以为我多厉害。” 我迷惑的看着我阿娘,难道我阿爷一直不是这样过来的吗?这真的是玩川剧变脸啊! 我阿爷站起来兴奋的道:“我乐意跟你去看看世面,就怕你曾阿普没人照顾。” 我阿娘脸一黑骂道:“你个老背时的,要你操心什么,你什么时候操心过。他曾阿普有我们,再说他回来这么久,那天不是东家请西家请,只怕到过年都消停不了。” 我阿爷欢喜的点头道:“那是,那是,我马上寻他说去。” 我阿娘不耐烦的道:“你要去就好好的帮我看看他们叔侄三人做什么生意,把眼睛放亮一点,莫让他们几个哄骗了我们。还有,你去了那边不要天天唱歌跳舞的丢人现眼,莫一把年纪还带个女人回来,你上面还有个长辈,我都替你臊得慌。” 第二百四十六章总部立威 第246章 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找不到灵魂。 九月二十六号早上,告别了父母和老先生,告别了准岳父母,我们启程了,不过相比于回乡,这一次热闹多了,因为车上不但有小蒋,还有小王师傅,更有一脸兴奋的阿爷,他是真正的兴奋,一直不停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郁闷的是车过县城不久,就开始堵车,这一堵就是五六个小时,等把前方事故车吊走以后慢慢疏通,到省城已经是深夜。 简单的吃了个饭,然后给姬打了个电话解释一番,车连夜出发,我和小蒋轮换着开,终于在二十七号早上八点到了培训中心。 我抬头看着培训中心的大招牌,猛然间的一股豪情壮志陡然而生,我现在不是无名小卒,我不是没有底气,我不是没有团队,我不是没有资金支撑,我几乎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有什么理由让我不能一炮而响,有什么理由阻止我迈向成功的步伐呢! 带着我神气的阿爷往楼上而去,我阿爷昨晚在车上睡的鼾声大作,此时精神饱满得很,加上他穿着得体,人又儒雅威严,还戴了副细脚眼镜,简直就像我高薪聘请的老教授。 三楼的电梯门一打开,就听见欢乐的快节奏音乐,乐曲是美国歌星迈克尔·杰克逊的Billie Jean,这是首节奏很快的摇滚乐,伴随着歌声的是踢踏脚步声,估计是传销妹吕庆芳在带队跳晨会舞。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是真的怕吕庆芳选一首《千年等一回》似的慢节奏抒情舞,我想起那个打太极拳的动作就一阵哆嗦。 去培训中心得先经过总部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自动玻璃门,进门是一个大客厅,用真皮沙发分隔成三个区,两个是小憩休闲区,一个大区是招待区,进门的左手边放了一张办公桌,一个长相十分喜庆的女孩看见我们进来,赶忙站起来笑着问道:“欢迎光临新形象总部,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不认识我,我郁闷的道:“找你们陈经理,他在不在。” 那女孩子正色道:“请问你有预约吗?” 这小丫头,欠收拾吧!我唬着脸不耐烦的道:“老子不需要预约,喊老陈滚出来见我。” 我阿爷看见我这态度,赶忙对着我道:“张火,态度好一点,怎么乖的丫头,要懂得怜花惜玉。” 得,我阿娘的话还真的没错,因为我阿爷已经偷偷的向美女瞟了几次,眼里露出只有男人才懂得春心萌动。 安静的总部被我几声吼叫,中间写着财务室的玻璃门打开了,丁嫚一脸跋扈的走出来,看见是我,飞似的跑过来大喊大叫道:“死张火,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来个抱抱。” 我看着她张开双手飞扑过来的样子,连忙用一只手掌格挡了一下她的冲击力,手掌碰见她太平公主区域,你不要说,还有一点柔韧性,这小丫头,好像长大了一点。 丁嫚被我揩了把油,总归不是小孩子了,脸上露出一片红晕,然后羞涩的看着我道:“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那个喜庆的前台小姑娘小声问道:“丁总,他是?” 丁嫚收起笑脸道:“他是我们的老总张火,你以后看见他称呼他为火先生就可以了,他火气大,喜欢人家喊他火先生。” 我哭笑不得的挠挠头发,这小丫头,还会打趣我。 和丁嫚闹了下,我带着阿爷去培训中心看看,进了门,是一个七十来平方的简单大厅,墙壁和天花板上刷着灰色的油漆,西面墙上做了个背景墙,背景墙中间几个艺术大字道:新形象总部培训中心。背景墙的下面,是一个高于天蓝色地面约二十公分的台子,呈半圆形,四五个平方大小,青此时满脸欢笑的在台上带舞,只见这舞蹈,身体几乎不动,手也不怎么动,只有脚步跟着乐曲的节拍前后左右的移动。 我看不出这是什么舞蹈,不过看起来感觉很好,很青春,很有动感,也很有节奏感。可惜的是,青太饱满,即使身体不动,但前后左右移动的脚步,也使她的胸微微的颤抖,这让我鼻血喷涌,热血沸腾。 台下的大厅有六七十个男男女女年轻人,大部分跳的不错,也很认真,呼啦啦的一起移动很有节奏感。但后方有三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染着金黄的头发,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有一个还打了耳钉。三人也不是不跳,我估计他们是会跳,但他们脚步特别的做作,每到收脚停顿的时候,还故意弹跳一下,然后抬头挺胸,把身体抖一抖,像北朝鲜的步兵鹅步,脸上嬉皮笑脸的,眼里露出淫秽的光芒。 我脸一黑,大踏步的直接走到前台,然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青看见我,脸上一怔,舞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大厅北面办公室听见异动,门缝里露出一张小巧的脸,那人看见我,赶忙进去关了乐曲后走了出来。 我看着一脸疑惑的众人道:“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听我说两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见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嘟嚷道:“你谁啊!算那根葱,你喊我们不动就不动了。” 我一脸寒光的瞪着后方那三个人,那三人看见吕庆芳和小青站在我身后,又发现我目光凶恶,赶忙低着头在窃窃私语起来。 我指着他们三人道:“你们三人站前面来。” 那三人爱理不理的不搭理我,满脸的挑衅。 我看着身后的吕庆芳,吕庆芳冲三人道:“没听见吗?魏宏操,马小国,李定,到前面来。” 三人被吕庆芳点名,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走了过来,然后歪歪扭扭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众人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火,是新形象的老板,很抱歉今天才抽出时间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我既然叫张火,你们就应该知道我脾气很大,我喜欢的,我会特别喜欢,不管因由的喜欢,以后只要是被我肯定的员工,我张火保证,会让你们吃发型界最好的伙食,穿发型界最得体的服装,拿发型界最高的薪水,过发型界最体面的生活,受发型界最大的尊严,有发型界最大的前途。为了表示我对大家的感谢,今天晚上聚餐然后去唱歌,你们可以选择阳城最高档的饭店吃饭,点饭店最出名的菜;去最豪华的KTV唱歌,喝最贵最好喝的酒。” 看着众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猛然间脸一黑看着三人道:“说完我最喜欢的人,现在说我不喜欢人,我对不喜欢的人,我会立马让他们滚蛋,我不管他有多牛逼的技术,多花巧的口才,多硬的后台。具体一点的说,我特别不喜欢对老师没有敬畏心的人,不管以后他是你们的同事,还是你们的下级,我的规矩是,只要他站在这个讲台上,她就值得你们尊重。所以,你们三人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意志力的较量 第247章 我的话一出,吕庆芳看着青,青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一脸杀鸡儆猴的架势,开玩笑,我第一次立威就这样拉稀,那我以后还混个屁。 青一言不发的向教师办公室的玻璃门走去,吕庆芳则对客厅的一帮人道:“都先回教室自己练习。” 人群呼啦啦的散去以后,只剩下那三个人一脸复杂的看着吕庆芳,我烦躁的看着三人道:“喊你们三人滚蛋没听见吗?立刻,马上,离开我视线。” 吕庆芳看见我来了火气,只能是无奈的朝三人摆手。 进了办公室,青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青身边的工位上坐了两个扎着辫子的消瘦男人,一个三十岁上下,一个三十五岁年纪。青对面的椅子上坐一个胖脸男孩,胖脸男孩旁边是两个长得很像打着耳钉的瘦脸男人。 吕庆芳跟在我身后,进了办公室后她笑着对众人道:“我来给各位介绍个人,这位是你们一直想见的老板火先生,你们自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办公室不大,三米五左右的宽度,五米多的长度,最多十八九个平方的面积,中间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尽头的墙上有一个简单的长方形背景墙,墙上写着新形象培训中心几个艺术字,背景墙的下面有一把老板椅,吕庆芳引导我坐在那里。 我看着几个陌生的人,胖的瘦的都有,穿着也很随意,说不上多满意,但也挑不出大毛病,凭第六感觉得,这几人气场还是有,应该不至于滥竽充数。 几人自我介绍的间隙,吕庆芳轻声给我补充了大概信息,两个瘦脸打耳钉的是来自香港的双胞胎兄弟,三十岁年纪。两个扎辫子的都来自省城,其中年纪大一点的带了两个助手,言明要共进退,刚才我开掉的三人中有两个是他带来的人。那个胖脸的男孩子是阳城本地人,以前任职的是阳城目前最大的店子流行时尚,听说他在里面一直业绩不错,手里有很大一批阳城老顾客,但他也带了个助手,也是三人中的一个,叫马小国。 我扫了眼那个扎鞭子的中年男人和那个胖脸的男孩子,这还真的挺麻烦的,因为被我开掉的三人技术在众多学员里算顶尖的,考核定的标准是中级发型师,本来是准备分别下放到女子颜当镇店大师傅的。 可现在却被我意气用事的开了,等于马上要开业的五家女子颜少了三个镇店的大师傅,连带的后果是,有可能新形象这边还少了两到三个个高级预约发型师,培训中心少了几位轮换培训老师,这其中的厉害关联,可真的让我投鼠忌器呀! 怎么处理呢!我看着一脸铁青的青,她在怪我不应该杀鸡儆猴,不分青红皂白,还是不考虑后果;可我要是看着别人对她不敬我还忍气吞声,为了利益取舍患得患失,那我还是张火吗? 这是意志力的较量,按理,商人应该没有原则和底线,商人应该臣服与现实,商人应该变通,商人应该妥协。可我是正经商人吗?我发家的路子是运气,是昧着良心欺骗手段,我根本就不是正经商人,我理想的状态,是和忠叔构想的乌托邦似的理想社会,同样,我的发型王国生意,也带着乌托邦的感觉。 打定主意,我睁开眼看着几人道:“抱歉,刚才进来我发现有三个员工对带舞老师不尊敬,我当场开了,我不能容忍不尊师重教的人,今天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所以,这个决定是最终决定,不能更改。我听说这三个人是你们带过来的,要不这样吧!我先不多说,何去何从,等你们自己先出去看看再做决定。” 我的话一出,那个扎辫子的中年男人和胖脸男人疑惑的看着吕庆芳,吕庆芳艰难的对他们两人点点头,这两人赶忙走了出去。 本来我还想先长篇大论的说一点未来构想和未来前景,给他们画个饼,或者给他们一点现实的好处。但一想到我巴拉巴拉说的口干,人家转身就和我谈条件,逼着我妥协低头,我就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就是意志力的较量吗?不就是逼着我开不了张吗? 两人出去后,我悄声问吕庆芳道:“女子颜的总店长小娟怎么没来?” 吕庆芳脸一红,悄悄的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青。 怎么回事,我不在,小青和小娟闹矛盾吗,小娟那个没心机乐呵呵的性格不至于专门针对小青吧!小娟在这里,应该还是被培训的水平。难道是小青故意针对小娟,这就极有可能了,应该按照青以前针对秋华的口气和态度,她那个小家子气心胸,还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 我一阵郁闷,不是说好了各自安好,希望对方幸福吗?她和陈一凡恩恩爱爱我没给过陈一凡脸色,她喜欢从一而终忠贞不渝是她的事,不代表我也认同这样的价值观呀! 很快,两人一脸不爽的走了进来看着我,我淡然道:“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个不能更改的决定,说说你们的想法和决定吧!” 那个中年男人不快的道:“火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境况,在店子马上要开张的时刻,你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我真的不敢想象。来之前我已经有言在先,这两人跟了我很多年,我不能不管他们。” 我看着那个胖脸的年轻男孩子道:“你的想法和决定呢?” 胖脸男孩一脸诚恳的道:“我刚才已经批评了他,他愿意给你道歉,给青老师道歉,看在他第一次犯,又愿意改过自新,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我摇了摇头道:“不可以,我的决定是不能更改的。哪怕国庆节我开不了张都无所谓。” 那个长发男人鄙夷的道:“那房租可要钱,这么多人可要养活,说的轻巧。” 我淡然道:“抱歉,忘了告诉你,铺面是我自己的,我就是放三年都无所谓,我有的是钱,我愿意养着员工,我的员工,必须是阳光的,积极的。所有员工,包括管理层,凭本事吃饭,凭能力升迁,凭业绩拿薪水。你倒是挺讲义气,但这里不是江湖,这里不会有裙带关系,不会藏污纳垢,更不会拉帮结派搞小圈子。” 那个扎鞭子的男人气急败坏的看着胖脸男孩,然后又看着剩下的几个人,突然站起来道:“诸位同事,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凭本事吃饭,凭能力升迁,凭业绩拿薪水,你们哪一天老了呢!你们哪一天有了病残呢!哪一天手艺跟不上时代了呢!这样无情无义的老板,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你们不心寒吗?我和大家相处这么久,也算兄弟一场,大家如果相信我,都可以跟着我走,我在阳城联系了一个更大的发廊,那边开的条件比他这里好的多。”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到底活在那个空间 第248章 我真的想笑,梁山好汉吗,还挺讲义气,想造反呀!在阳城,还有比我这里待遇更好的发廊,还有比这里更有发展机遇的连锁店吗? 没人响应他,连和他一起从羊城来的,一起喜欢留辫子的那个发型师都低着头不吱声,更不要说早已经向我释放善意的胖脸男孩,这样机会可不好找。 他脸红了红,尴尬的一屁股坐下来。 我要吕庆芳拿来公司的规章制度和奖惩制度,看完后我想了想道:“我说几点,十个店子准备国庆节开张营业的事缓一缓,我意思,把营业改成试营业,半价收费,消费一次赠送一次限时消费卡,先不要打广告,也不要大张旗鼓,我们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未来发展。我刚才看了,员工人手不足,六七十个人怎么可以满足十个新店的员工数量。按一个店两班倒最少需要十五六个人,先试营业五个店,新形象两家,女子颜三家,具体位置你们自己商量。” 吕庆芳看着我道:“这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这样改变,只怕不太好。还有员工不足的问题,我和大师傅开会早已经商量过方案,可以边做边招人,有店子在,更容易招到优秀的人才。再说,一次性用太多员工,如果生意没达到预期,亏损会很严重。” 我摇头道:“宁缺毋滥,这个问题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是先准备充足的员工,还是生意忙不过来再招人应付,客观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生意我是有拍板权利的,你们不需要考虑我亏损的问题,钱我烧得起。目前你们要做的是两个问题,一,开高低两家标准化发廊,我要求包括迎宾,招待,沟通,交流,收费,送客都要标准化的表情和语言,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把店里剪发和洗发的手法都标准化。二,马上弄两个活动,一个是竞争高级发型师助手,助手保底工资定到一千五;再弄一个分店副店长竞选活动,副店长月薪保底两千,并且享受所在店面百分之二股份分红。” 吕庆芳疑惑道:“火先生,你是说所有的店长都从店里产生吗?为什么要实行竞争?” 我说道:“必须竞争,并且要大搞,竞争者不但要展示才艺,公开演讲,还要提交规划建议,要搞出电视选秀一样的氛围,并且以后变成店里的一种文化。这样的活动你们可以申请一笔活动金,吕庆芳你等一下去找丁总申请,连今晚活动的费用一块申请,再购置一台数码相机,给大家留个影,就当新形象第一期结业证明吧!” 而后我开启了忽悠模式,我吹到最后,连新形象以后会上市的话都吹了出来,画饼谁不会呢,不要说我现在有二十个店的现成规模,很多人连空中楼阁都敢画,会议结束时候,我心一软,又承诺高级发型师也可以竞选副店长享受股份分红,甚至于优秀发型师都有入股的机会。 众人上课去以后,办公室只留下吕庆芳和小青,吕庆芳看着我俩默默无语的表情,很自觉的走了出去,最后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小青两个人。 两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下,青突然问道:“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阿娘变成阿姨了吗?我黯然道:“好多了,我留了些钱给她,以后她应该不会忍着病痛舍不得看医生。” 青看着我,想再打听点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能有什么好打听的,和姬的婚事我又没藏着掖着欺骗谁,我看两人确实挺尴尬,于是找话题道:“你认识谢水仙婆婆吗?谢家村的,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 青想了想道:“就是那个一生未婚的谢家老太太吗?我见过,我出事前你还给我看过抖音,说是红旗大队两个百岁古稀只剩下她一人。” “抖音?” “抖音,就是手机上面自拍的小视频,以后人人都可以用手机自拍上传到网络上面。” “哦!你是说二十年后老太太还活着?” “好像是吧!我记得很清楚,你给我看视频的时候你还说了她的感人事迹。” “那你听说她等待那个男人回来的消息吗?” “没听说过,怎么了?” 我五雷轰顶般呆立当场,这怎么可能,她等待的人回来了呀!我带回来的。猛然间的我想到星说的那个平行空间,难道我生活的世界已经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吗? “你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谢水仙婆婆等待的那个男人回来了,是我在省城无意间巧遇寻亲的他,他是我一个曾堂祖,1943年常德会战时候被抓了民夫,在战场上救了一个少校团长,然后跟着团长去了宝岛。”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这是天大的喜事,也不愧为她痴情的等待了,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曾堂祖回来的那晚谢水仙婆婆就去世了,雄和佑兵叔叔就是回去送她上山的。” 青猛然间站起来看着我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在视频中看见她,视频拍摄时间是2020年5月间。” 难道谢水仙婆婆活成妖了,她是凭着等待的执念在活着。 我黯然道:“他们俩是1943年七夕节分别的,我曾堂祖是今年七夕节到了省城寻找。” 青不解的看着我道:“七夕节分开的,七夕节····” 门口进来一道帅气的身影,那人看见我,露出温煦的笑容,然后他向我点了点头。 我把目光看向青,青看见她,眼里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两颊莫名的生出两片红晕,而后她尴尬的看了我一眼,便收起笑容,一脸平和的看着陈一凡。 陈一凡把手中的一盒巧克力放在她面前,又把一个首饰盒子放在她面前道:“这个手链你上次说大了点,我找店里改了一下,你试试看合适吗?如果不合适我再去找他们改。” 青尴尬的道:“我的意思是退掉,不合适只是借口,我要你送什么手链。” 陈一凡道:“上次陈一流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个手链是我自己做辅导赚的钱买的,真的不是贵重品,我只是觉得你戴上它肯定好看。” 青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由着陈一流把首饰盒子放在自己面前。 “你上次说喜欢巧克力,这是瑞士莲巧克力,我托姑妈从欧洲寄回来的,你试试这口味,如果喜欢我要姑妈多寄一点回来。”陈一凡羞涩的把巧克力推到青面前道。 我赶忙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陈一凡看见失态的我道:“前辈,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约好了去海陵岛看秋潮,陈一流也去。” 早就约好去海陵岛看海,陈一流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猛然间一惊,陈一流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陈一凡吧!不然他告诉我这些干嘛,刚在暗自心惊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陈一流打来的。 我语无伦次对陈一凡道:“你们去,我好多事情要处理,要开业了,我开了整晚的车,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发财是因为祖坟 第249章 走到门口,我接了电话,陈一流很欢喜的道:“终于打通你电话了,我都要疯了。” 我压低声音道:“你不上课吗?你在哪里?” 陈一流欢喜的道:“放国庆假了,我在家,怎么了,你到了阳城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我急速的说道:“你去老地方等我,房号发信息给我。” 陈一流生气的道:“你好坏,一见面就想着那个··” 我打断他话道:“有急事,莫啰嗦。” 挂了电话,四处寻去,我阿爷正坐在总部大厅沙发上喝茶,脸上很自豪的四处打量,他看见我,欣喜的道:“这都是你的产业,我听小姑娘说你还有二十个店,这得是多大的生意。” 我笑了笑道:“没给你丢脸吧!走,去雄的公司看看。” 阿爷喜笑颜开道:“自豪,阿爷自豪,想不到我两个孙子这么有出息了。真的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我不解的道:“怎么又扯到祖宗上面去了,这都是我自己努力的好吧!” 我阿爷四下打量一下悄声道:“我和你说个事情,你不要说出去。去年你出去以后,我和你阿嗲把你曾爷爷的骸骨偷偷埋到张德文的坟墓左边。” 我大吃一惊道:“你和我阿嗲,疯了吗?我阿嗲有这个胆量,怎么可能。” 我阿爷道:“为了子孙,不敢也得敢。我告诉你,生产队修红旗水库的时候,当年有个叫胡明水的,就是张佑文他外公的兄弟,他们家可是祖传的地理师,因为被批斗来到红旗大队修水库改造。我当年和张佑文的爷爷张德文经常照顾他,张德文当年是民兵连长,我是村会计,所以手上有权利可以经常塞点吃的救了他一命。那年老孙头的乞丐阿嗲饿死了,村里钉了几块木板,喊了几个人抬到后山。” 我记起来道:“马路大的阿爷吗?他不是也埋在张德文的坟墓旁边吗?老支书下葬那年谢家掘坟,好像谢家人还往马路大阿爷墓穴里拉屎拉尿的。” 我阿爷点着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凭马路大那个呆头呆脑的蠢笨傻样子能发财,” 我好奇的道:“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阿爷神秘兮兮的道:“老孙当年和胡明水天天一起上工,老孙看胡大师没力气干活,一直帮衬着他,所以两人有了交情。老孙饿死以后,就是胡明水出的主意埋后山,说让外来户去坏谢家祖坟的风水。草草埋完以后,胡明水看着山上只剩下我和张德文,才悄悄的告诉我俩,谢家的祖坟是胡家祖师找的,这位置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几乎是万里难寻的风水宝地。他交代我和张德文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座坟山弄到张家手里来。走的时候,胡明水还叮嘱我们俩说,老孙的墓地只占了富,想要富贵双全,坟墓得往左移两丈三,也就是那颗被雷劈开的老松树下。” 我惊愕的道:“你是说当年械斗有因由的。” 阿爷道:“我一直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所以没当回事。但张德文一直记在心里,六十年代,不但田地不能荒芜,而且还要上山开荒,这大开荒大运动下来,你想想,谢家村有多少人口,哪里完成得了任务,张德文一番软硬操作,谢家才愿意把谢会计商店的水沟左边田地山林让给张家。我那个时候还没留意,一直到张德文去世,因为坟山打架我才意识到张德文记得那个事情,等张德文的几个孙子这几年发财的发财,考上大学的考上大学,我才反应过来,这都是拜阴宅的护佑。” 我肉疼看着老爷子道:“所以你忽悠我阿嗲晚上去迁坟,难道我发财是因为阴宅护佑,和我没点关系了。” 我阿爷正色道:“你就是一直吊儿郎当的不信邪,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玄之又玄的。当然,你的命数一样重要,所谓阴阳相合,阴宅好也要你阳气高才受得住。” 我不屑的道:“去年你还说我名字不应该改,现在又把我的成就说成是祖坟护佑。阿爷,我看你和我一样吊儿郎当,不然你不至于到去年才反应过来。” 阿爷尴尬的笑了笑。 把阿爷送到雄的公司,我再给尖打了个电话,尖已经出院,正在家里休养,我喊他过来陪我阿爷,再吩咐小蒋回去休息,我总算能脱身去见陈一流。 敲开门,陈一流一脸怨恨的看着我,我一脸火气的道:“我们的事,你告诉陈一凡了吗?” 陈一流看见我脸色不对,摇着头可怜巴巴的道:“怎么会,我告诉他干什么?怎么了,一回来就凶神恶煞的。” 我不相信的追问道:“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吗?” 陈一流斩钉截铁的道:“没有,真的没有,怎么说得出口嘛!” 我疑惑的道:“刚才陈一凡约我明天去海陵岛看秋潮,他特意说了句说你也去,我觉得他不是无心之言。” 陈一流结结巴巴道:“我上次委婉的向他打听过你的踪迹,我以为··” 我气急败坏的扭头而走道:“我警告你,下次再这样,我再不会见你。” 陈一流被我凶恶的语气吓了一跳,等她看见我向门口走的时候,猛然间追上来从后背死死抱住我。 男人有什么意志和自控力,都他娘的是扯淡,除非没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食髓知味,就如吸食鸦片一样。 一觉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赶忙挣脱可怜兮兮的陈一流怀抱,急匆匆的洗了个澡向楼下而去。晚上团建,好像我应该参加吧! 饭店定在阳城最好的饭店海洋山庄,因为人多,所以直接包了个大厅。 我到的时候,饭菜已经上齐了,吕庆芳正拿着话筒在前台致辞,吕庆芳水平不低,话讲的很有技巧,她先是代表新型象感谢了大家一个月的努力和付出,然后开始灌输公司的文化价值观,最后把这次活动的恩情全部归于我的身上。 一个聪明的下属,是特别让老板欣慰的,吕庆芳最后打趣我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型象女子颜连锁店的创造者,总集团的引导者,光明和希望的引导者,大气磅礴,慷慨大方的财神爷张火先生致辞。” 掌声如雷响起,这吕庆芳,看起来闷儿吧唧的,竟然给我开了这么大玩笑扣了这么大的帽子,我略一沉吟反击道:“谢谢大家的掌声,我倒是觉得,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吕校长,没有她呕心沥血,无私奉献的付出,没有她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崇高品德,没有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伟大精神,没有她·····” “你们俩在讲相声吗?”青打断我的话道,她的身边坐着陈一凡。 第二百五十章煽动人心的演讲 第250章 陈一凡竟然也来了,这人,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呢!内部员工聚餐,他凑什么热闹,人家还没动筷子,他竟然一脸温柔的在帮助青剥大龙虾。 我告诫自己要忍住,这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主宰者,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暗自叹口气,我看着哄笑的众人道:“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大哥大姐,” 众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我笑着道:“我和你们年纪差不多,我可能比你们年纪还要小一点,称呼一声兄弟姐妹,大哥大姐真的不为过,我今天就罗里吧嗦不让大家吃饭了。” 众人又是一声大笑。 我正色道:“好了,真的不能耽误大家太多时间,看着美食而不能入口,和看见美女帅哥而不能据为己有一样的难受。好了,大家不能笑了,再笑明天牙医就该笑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火,你们以后可以称呼我为火先生,我是你们的老板,也是你们的兄弟姐妹,进入这个大家庭的,以后都是兄弟姐妹,大家要共同进步,相互扶持。大话我不敢说,我先定一个小目标,争取十年内我们把连锁店开遍粤省的大小城市,争取十周年庆的时候集团能够上市,十年以后,你们中间的很多人可以成为股东成为百万富翁。说句实话,我目前的身价已经够我吃几辈子的了,为什么还要开这个连锁店,我说是为了理想和情怀大家信吗?” 台下哄然大笑道:“不信,” 这些小孩,够坏的,我笑着从手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吕庆芳道:“吕校长,先给每人发二百五恶心恶心他们。” 台下开始狂热的大笑起来。 我就喜欢简单粗暴的拿钱砸人,怎么地吧!我示意他们安静后接着道:“我真的是为了理想和情怀的,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学这个行业的,没几个老实的孩子,不是忍受不了流水线的枯燥,就是忍受不了搬砖的劳累,不是嫌弃环境肮脏,就是感觉工作不体面。” 众人一个个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我笑着道:“我们都是叛逆的孩子,吃不得苦,受不得累,下不得力气,又没本事读书。我们喜欢鲜衣美食,喜欢宝马香车,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无拘无束。所以,刚入社会选择行业的时候,我左右比较,我发现我只能选择学发型师,发型师工作轻松,发型师不需要风吹日晒,发型师穿着打扮体面,发型师天天可以看见帅哥美女,所以,我当年就发了誓,等我那天有足够多的钱了,我一定要开一家独一无二的发廊,那里薪水丰厚,那里八小时上班,那里每星期有假期,哪里有欢声笑语,哪里有志同道合的同志,哪里有前程似锦的未来。现在,我不但做到了,而且,我一次性开了二十家,未来,我还将开两百家,二千家,甚至于两万家。” 下面掌声如雷,轰然叫好。 煽动人心,洗脑忽悠谁不会,我暗笑一声大声喊道:“你们是不是我的同志?” “是,” “我们要不要拥护这个理想和情怀?” “要,” “我们要不要努力做好这个梦幻之店?” “要,” 煽动人心,忽悠洗脑谁不会,我暗笑一声嬉笑道:“你们要不要把二百五还给我?” 下面哈哈大笑道:“要。” 有了这样疯狂的互动,接下来敬酒的络绎不绝,吕庆芳眼看着我接不住了,赶忙把一瓶酒偷换成矿泉水应付。 我喝醉了吗?我不知道,朦胧中我看见青站起来离席而去,跟在她身后的陈一凡身影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醒过来后,我发现吕庆芳趴在我身边,她看见我醒了,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我。 “麻烦你了,你怎么不躺下来休息一下。”我叹口气道。 “你昨晚醉的很厉害,吐了,我··”吕庆芳红着脸道。 我扭头看了看,被子很干净,垃圾桶很干净,我衣服很干净,除了我身上一股酒味。看来,吕庆芳一直在照顾我,没让我胡拉乱吐。 “很丢脸吧!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我崇拜你都来不及。”吕庆芳红着脸道。 “为什么要崇拜我,我有什么好崇拜的。” “你的演讲口才呀!所有的人都被你煽动起来了,我一直以为我会煽动人心,在你面前,小巫见大巫了。”吕庆芳一脸崇拜的道。 我笑了笑道:“我们在哪里,几点钟了,我洗个澡马上去培训中心,打铁要趁热。” 吕庆芳急忙道:“我们在海洋大酒店,我看你醉了,就在附近给你开了个房。现在回什么,才四点钟,天还没有亮,你再休息一下吧!” 才凌晨四点钟吗?我尴尬的看着吕庆芳,吕庆芳红着脸低着头,像一株羞答答的夜来香。 满身的酒味,我挣扎着起床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看见吕庆芳还傻坐在椅子上,我心疼的道:“你也一身酒味,去洗个澡吧!” 吕庆芳把衣袖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红着脸向卫生间走去。 漂亮的姑娘,哗啦啦的洗澡声音,火烧火燎的,我坐立不安在忍受折磨,猛然间想起青昨晚和陈一凡离去的身影,他们俩发展好快,不知道是否,我不敢往下想,人生,真的是一场痛苦的修行呀!我痛苦的想立马狠狠的折磨陈一流去。 这个时间了,回去还是不回去呢!真的害怕回去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又害怕青在那个房间,她要是问起我去了哪里,我怎么回答呢! 只能是喝醉了,人事不知的到天亮。 吕庆芳出来了,粉面桃花羞答答的,我拍了拍自己酒精伤害过的脑壳道:“你躺一下吧!坐了一晚上,很累了吧!” 她迟疑的看着我,我赶忙道:“我沙发上面坐一下就行,我睡饱了。” 她红着脸道:“要不你也躺一下吧!” 我,我脸不自觉的一红,一股子邪念油然而生。 她以为我是同他一样害羞,她轻声道:“你看着我我更睡不着。” 和衣而睡的两个人,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因为标间的床没大到无边无际的地步,两个成年人,翻身转动,总有摩擦触碰。 “要不脱了衣服好好睡一觉吧!老感觉不舒服。”我坏坏的问道。 “嗯!” “你放心,我忍得住。”我保证道。 “我怕我忍不住。”吕庆芳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轻声道。 第二天,青休假了,她和陈一凡去海陵岛看秋天的海浪去了,八月末,阳城说不上是秋天,还很热,青会不会下海游泳,她穿着比基尼,不知道会迷死多少人! 我叹口气,我还是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因为我很自私,占有欲很强,很容易吃醋,很心疼很难过,但我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和拥有,我越来越堕落和放荡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背后有人指使 第251章 老陈和丁嫚相约来拜访我的日子很少。 老陈胖了些,脸上再没有刚认识时候的谦卑和内向,他穿着一件加绒的白衬衣,打着暗红色的领带,外套一身灰色的毛呢西装。 老陈很喜欢戴领带,而且喜欢红色的,光我见过的红色的就是十几条,各种深浅不同的红色都有。这特别让我难受,我不习惯戴领带,受不了那个束缚,我看着老陈道:“老陈你今年是本命年吗?我怎么老看见你戴红色的领带。” 老陈大咧咧的道:“嗯!我属龙,今年刚刚好四十八。” 我笑着道:“现在已经是2001辛巳年元月十七号了,你本命年过去了,现在属蛇。” 老陈摇着头道:“那是西历,做不得数的。” 我好奇的问道:“本命年还有这么多讲究,我感觉你今年本命年很不错呀!连你老婆都弄了个服装小厂。” 老陈正色道:“火先生,我们夫妻都是因为遇见你才改运,你是我的贵人。但本命年真的要重视的,我穿红辟邪是怕连累到你。” 我无所谓的道:“我不信邪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考虑。” 老陈道:“火先生,中国五千年文化传承,玄学也是一门学问,事实上,能够真正传承下来的只有玄学,连秦始皇焚书坑儒都保留了六国医卜之书,其中医就是医学书籍,卜,就是玄学书籍。” 我看着故作高深的老陈道:“你还通玄学,那你说说本命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老陈一本正经的道:“中国人按十天干十二地支交叉为年号,六十年为一个花甲,这是特别高明的历法,全世界只有中国人可以精确的知道几千年前的历史事件。细化到个人,十二地支就是十二年为一个阶段,每年一个生肖,我们称为本命年。你想想,十二岁本命年小升初,关键是求学;二十四岁本命年到了婚嫁之年,关键是婚姻;三十六岁本命年拼事业,关键是财富;四十八岁本命年看儿孙,关键是子孙后代;六十岁就是圆满期。” 我笑着道:“话有一定道理,你不会是因为陈大嫂又生了个千金不痛快吧!” 老陈赶忙道:“哪里,我真的无所谓的,她老是不服气。” 我笑着打趣道:“老陈,我是学畜牧的,要不我动手给你阉割了事,这样你大可以表明心迹,断了你老婆念想。” 丁嫚红着脸道:“张火,你这人,一张臭嘴,我们找你来有正事。” 我看着丁嫚的大红脸道:“你有啥正事快说?” 老陈道:“今天已经到了元月十七号小年,我们来问一下你,一是门店放春节假定在哪一天,明年哪一天开张。二是小青的个人业绩一直是最高的,你承诺不动她生意,但她每个月只愿意按店里规矩拿百分之三十。她每个月个人业绩都是五万块以上,这两个月业绩一直在上涨,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这里面涉及到股东分红。” 这事我听说过,我也劝过她,但从十月份开张到元月份,近四个月来她坚持要按店里规矩提成拿工资,每月少拿三四万,四个月可是大十几万的真金白银。 我知道青不缺钱,但我现在更不缺钱,现在二十个店陆续开张,我几乎是开一个店火一个店,房租加发廊股份分红,我每个月收入都在四五十万,临近春节这两个月旺季收入更是直线上升,元月份还有可能冲上百万,我占她那几万块便宜干嘛呢! 我想了想道:“老陈,这样,元月二十号下午放假,晚上开个联欢晚会,你们管理层策划个奖励方案,从元月份利润里拿出五十万发奖金,像小青不是个人业绩最高吗?发一个最佳员工奖给她,直接奖励十万块钱,算变相的退她这笔钱吧!其他的四十万,除了活动费用,你们可以设置最佳管理奖,最佳服务奖,最佳团队奖等等,反正目的就是把员工烧热,让员工对新型象连锁有了归属感。今年我们只是小试牛刀,明年才是大展宏图腾飞之年。你们记住,发廊最值钱的资产是优秀员工,只要我们能够吸引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我们才能赚大钱。” 丁嫚道:“那明年什么时候开张呢!” 我想了想道:“七不出,八不归,那就初九开张。” 丁嫚道:“会不会太晚了点,节前节后生意很火爆,晚开一天门,损失好大。” 我坚持道:“都是爹养娘生的,都想多团圆几天。钱是挣不完的,相信我,他们会回报我们的仁慈。” 刚说完,老陈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以后,脸色沉重的道:“出麻烦了,女子颜城西店有一个发型师帮客人剪鼻毛时候,不小心剪伤了客人的鼻子。客人很冲,拒绝一切调解,叫嚷着要在发型师的鼻子上剪一刀才愿意谈赔偿。” 城西店,不就是女子颜总部小娟的店吗?我着急的道:“谈不拢吗?” 老陈叹口气道:“对方很冲,谈不拢,现在事情闹大了,店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吗?我想了想道:“老陈,你立马去城西女子颜看看能不能调解,二十万之内都可以谈,如果确实谈不拢,你立马回信。丁嫚,把这个事情通告你父亲,看看能不能用行政手段和解。” 丁嫚点了点头道:“我马上通知,可我还没有报告今年的财务状况。” 我站起身道:“把财务报表放在我书桌上就行,都分头行动吧!” 丁嫚看着我道:“你去哪里?” 这事只怕要预防万一了,对方真的蛮不讲理,那只能用非常规手段。 去群哥家的路上我在想,只怕这个事情不简单,因为这个世界用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背后有问题了。新型象和女子颜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说不上历经坎坷,但还真的不容易。 从十月份五个店试营业开始,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没有断过,最开始是招不到合乎标准的员工,逼的我拿大笔的奖金补贴员工才在阳城引起了跳槽风;然后是没有客流,我采取的策略是半价收费,消费多少送多少金额限时优惠券,才慢慢的把客流量做起来;最难的是标准化,员工素质良萎不齐,光一个话术就让我头疼不已,有些员工,死记硬背,客人如果说出手册上面没有的对话,就会出现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最难的是手法的标准化,每一个员工,特别是有基础的人,因为出自各门各派,什么奇葩的手法都有,事实上到现在还没有成功标准化,我黔驴技穷到为此专门设置了一个标准化手法奖金,只要按照标准化手法操作,店里每个月都会发补贴奖金。 车到群哥门口的时候,老陈的电话来了,老陈气喘吁吁的道:“火先生,谈不拢,刚才派出所来人了,我估计这个人是专门来闹事的,这背后很可能有人指使。” 第二百五十二章有预谋的陷害 第252章 群哥的家在佑兵叔叔家附近,他选择这院子,一是想要和张佑兵做邻居,二是他自己真的没多少钱。这套院子大小和我的院子差不多,装修还没有搞,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人气很旺盛。 小蒋把车开进群哥院子的时候,只见天井区的走廊里摆了四五桌麻将,一帮操着家乡话的正在吵吵闹闹的打麻将。 要说群哥这个人,还真的是硬气,买这套院子的钱是我借给他的,院子到手,他按照我出的主意,办了个乔迁酒,弄到了二十来万礼金,紧接着,他在元旦节和小丽子又办了个结婚酒,又弄到了二十来万礼金,两笔钱一到手,他第一时间就送了过来,我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听,只说钱在他身上放不住。 看着这么多人打麻将的场面,我是真的理解他为什么说藏不住钱。这打麻将的输了钱,肯定会想方设法开口借钱想翻本。 我是真的佩服小丽子脾气好,除了群哥的主卧没人敢睡,哪个房间都睡满了人,经常三更半夜还有人敲门找地方睡觉。家里一天三顿饭,那一次都是人山人海像开酒席。 群哥看见我的车,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来道:“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好好解决,不能的话我安排人手处理。” 我头疼的道:“阳城除了黑母鸡,还有谁更有势力。” 群哥正色道:“据我所知,没有人比他更大。会不会是黑母鸡在背后指使,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按理不会是他,我和他师出同门,以前即使有什么矛盾都是明面上,不会暗地使绊子。” 我想了想道:“那就先探探口风,也许黑母鸡不清楚内情闹误会。” 群哥挂了电话后,对我摇了摇头道:“他不承认,听语气估计不是,他路子是白粉和酒店,现在我几乎退出了汽车站的生意,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按理他不至于下黑手。” 我失望的道:“也许他不知道内情闹误会呢,上个月网吧他的人不是闹过一次。” 群哥道:“不会,上次出了网吧的事情后,我和他喝过茶,把你名下的生意和他交过底。黑母鸡这个人,虽然和我不对付,但底线还是有的。” 除了他,在阳城还有谁敢闹事呢!猛然间的,我想起阳城曾经最大的发廊流行时尚,自从胖脸男孩跳槽过来后,这几个月流行时尚一直不断有人跳槽,几乎让曾经的霸主直接沦落为举步维艰的地步。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派人刻意挖他们墙角,人往高处走,人家要来应聘,我不至于拒绝不要吧! 丁建国电话直接把我从思虑中唤醒过来,丁建国直接道:“有一点棘手,对方是个吸毒的,有过三进三出的监禁前科,按理这样的人都是见钱眼开,但今天这人很反常,他不但拒绝去医院,还拒绝去派出所调解,除此,他还在门口大吵大闹,我感觉他目的不寻常。” 想搞臭连锁店的品牌名誉,对方只能是这个目的。 我思虑了一番回答道:“丁叔,你电视台有关系不,能不能立马喊电视台过来采访。” 丁建国吓了一跳道:“你疯了,这事藏都来不及,你还敢喊电视台采访。” 我正色道:“丁叔,人家既然是故意针对我们,我在想,人家会不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丁建国道:“你是说我们也不安常理出牌,说说你的想法。” 我捋了捋思维道:“丁嫚在开店时候为了监控收银在店内安装了监控,监控系统还是你介绍的你还记得不。这个事情我问清楚了,是那个顾客强行要剪鼻毛,发型师推脱了好几次,他是故意碰瓷的。我是这样考虑的,能不能操控一下舆论,先喊电视台把对方胡搅蛮缠的片段拍下来,再调监控,把片子剪辑一下,再写一个深度报道,把我们店一直坚持免费服务老年人的公德形象树立起来,然后再报道我们被迫害被打压或者被敲诈···” 丁建国打断我话题道:“敲诈是需要证据的,不能胡乱报道。” 我想了想道:“我想他们会狮子大开口的,我们可以暗自录音,然后猛然间播报出来。” 丁建国道:“你是说不急着播出了,先收集证据再反击,这也是个办法,行,我立马安排。” 挂了电话后我对群哥道:“麻烦群哥亲自走一趟,先不要急着动手,你先把闹事的人底细调查清楚,还有背后的人,看看能不能先弄清楚,我估计背后有江湖势力,敌暗我明,我们太被动了。” 群哥走了以后,我向城西而去,先在女子颜总部门口远处静悄悄的看了看,此时店子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吃瓜群众,人群中间有人正在凶神恶煞,粗声秽语的在胡闹。 店里此时乱成一团,小娟一副战战兢兢的站在收银台前发呆,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听说我在路边,四处张望了一下,赶忙跑了过来,一上车,她抱住我就开始哭泣。 这丫头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连走路也在颤抖,她一上车,就边哭泣边说自己无能,让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是一年前,我估计比她还有惊慌失措,但现在,我不能表现出哪怕一丝的惊恐和害怕,我劝慰她道:“不怕,我在安排,很快会没事的。” 小娟哭着道:“要不我卸任女子颜总店子职务算了,我能力不足,我真的管不了这个大滩子,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娟是没有什么管理能力,但没人比小娟更能贯彻我的指示和想法,在总部培训时候,因为被青天天刁难,她一声不吭的跑到省城报了个管理学培训班,回来以后就开始风风火火的走马上任,小娟虽然能力平平,但她乐观,有激情,也谦虚好学,客观来说,这几个月她还算合格,而且越来越进入状态。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这是我们的店,是我们花了无数心血打造出来的店,你怎么可以撂挑子呢!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胜任。安心做好你本职工作,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等一下你立马召集女子颜各分店长开个会,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他们通报,并且吸取教训,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二,转达我的话,店里所有员工的尊严和安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哪怕我倾家荡产,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的员工,我,张火,将是他们最大的靠山。三,代表我向受到惊吓的发型师表达慰问。”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管理学很复杂,但再复杂的东西,都抵不过信任两个字。小娟走了以后,电视台来人了,那个受伤的闹事者,冲镜头喊道:“这事不能简单了解,多少钱都不能,我得剪他鼻子,我让他试试疼不疼。什么技术,还连锁店,你们得好好曝光一下他们···” 群哥来电话了,他只说了一句:“查到背后指使人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让你死不瞑目 第253章 群哥这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这一方面也证明群哥现在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群哥现在注册了家拆迁公司,有了丁建国的牵线搭桥,他也算在阳城站稳了脚跟;群哥还有个讨债公司,其实就是拆迁那帮人,连办公室都注册在同一个地址,青的手机贷款按揭业务偶尔有违约赖账的,群哥有几个斯文一点的马仔会打电话客串一下讨债员的角色;群哥主要的利润来自我出那个快速邮寄钱的点子,龙和进现在就天天骑着摩托车帮忙收钱;群哥还占了网吧百分之四的股份,本来是给百分之五,后来考虑道佑兵叔叔的控股权,所以我在发廊这边给了他百分之一的股份做补偿。 网吧很赚钱,简直火爆了,即使一直实行会员卡六七折消费,三百多台电脑,十间高级VIP包间,一个月纯利润都有一百多万。打打杀杀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江湖,是资本和实力的江湖,群哥有了钱,不管是人手还是圈子都被放大了很多倍,所以打听个消息,还真的不难。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出钱买凶的是流行时尚老板,这几个月流行时尚从大师傅,中工到洗头小工,都比赛似的往我们店里跑,流行时尚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谁让他苛刻员工呢! 流行时尚老板花了五万块请了个江湖大佬,此人名叫老六,他是群哥大哥的大哥,在阳城的名头很高,但年纪大了,已经被一帮后起之秀挤压的只剩下光杆司令一个。 没钱的老棍子,就是个老炮儿,这死老头,竟然花五千块钱请了自己曾经的手下,一个吸毒的小混混,这混混已经妻离子散,穷困潦倒的只剩下烂命一条。 我看着群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听说胜的死刑已经判下来了,要不我们俩去看看他。” 群哥看着我冰冷的目光,点了点头。 城西看守所,也是重刑犯看守所,关进这里面的人,几乎都是死刑犯和无期徒刑。 花了点钱,按家乡亲戚借口探视,隔着防弹玻璃,胜手脚戴着镣铐铁链一步一响的走过来。他先看见群哥,脸上露出欣慰的感激笑容,待看见站在群哥身后的我,他发了下怔,猛然间的,他目露凶光,向我冲来,他重重的撞在隔墙上,防弹玻璃被撞得微微震动起来。 胜身后的两个武警拉起他,把他锁在椅子上,并且呵斥他安静一点。 我看着老老实实的胜,我怎么可能让他舒服,我笑着道:“你还有多少日子,不会拖到秋后问斩吧!古代还有春生秋杀的说法,可惜,现在可没这个说法。” 胜气喘吁吁的想挣脱束缚,眼里是仇恨的光芒。 我换了副更温和的笑容道:“怎么的,还想对付我,可惜你没机会了。我劝你替我祈祷,不然,我会对付你老家唯一的弟弟,我听说他可是个老实的孩子,我也不会太过分,但把他弄残疾,让他下半生讨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胜疯狂的冲我吼道:“你敢,你动我兄弟一个你试试。” 我笑着道:“拭目以待,不过你应该看不见了。” 胜满眼凶光的道:“我恨不得杀你碎尸,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死鸭子嘴硬,我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胜不甘的吼道:“你得意什么,我要不是因为运气不好,谁哭谁笑还不一定。我警告你,我外面还是有兄弟的,你敢动我家人,我灭你全家。” 我笑得更甜蜜的看着他道:“都说自作孽,不可活,你真的不应该得罪我的。到了现在,你还想威胁我,我真的想笑,有兄弟来探视过你吗?” 胜像野兽一样嘶吼道:“探视老子的兄弟多了去了。” 我站起来趴到对讲机上对他轻声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吧!算了,我告诉你,不然你死不瞑目。你得罪我,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因为是我花钱收买你命案细节,傻逼,你还以为是你运气不好才东窗事发。” 胜猛然间想站起来,锁住他的铁链和扣住他的铁板发出哐当的声音。 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很享受的道:“傻逼,卖你的是你过命交情的兄弟。你以为你这条贱命很值钱,老子只花了两万块加一瓶酒。” 我说完扬长而去,我身后的胜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嘶吼,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度过最后的日子,还有欺骗他我只花两万块就买他一条命的谎言,他怎么可能甘心和瞑目啰! 可不甘心和死不瞑目又怎么样,他还能学人家基督山伯爵一样复仇不成。 走出看守所,群哥看我脸色缓和了道:“怎么对付那个老六和吸毒者?” 我回头看了看拘留所道:“以其人之道,先安排个本地烂杆子去流行时尚碰瓷闹一下,然后警告一下对方,就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他再没有底线,那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好脾气了。那个闹事的先不要动,目前在风口上,事后随便教训一顿算了。至于那个老六,我真的替他悲哀,老江湖,还是你师公,老炮级人物,不好好养老,凑个什么热闹,你看着办吧!” 群哥不解的道:“我看着办?” 我点头道:“老人家,不容易,你看着办吧!如果真的有必要让他吃得苦长点教训,最好外包给其他人,比如越南人,犯不着我们欺负一个老人家,我们现在可是正规生意人。群哥,佑兵叔叔和我合计着年后再开个网吧,给你留了百分之十股份,不过这次得真金白银的入。” 和群哥分开以后,我回到书房写了很久的大字,我就写一个忍字,正楷的,行书的,草书的,隶书的,各种各样的忍字,可怎么写也不能让我忍不下这口恶气。 我烦躁的丢下毛笔,捡起丁嫚给我的财务年度报表,说实话,我这个文化程度,真的看不懂财务报表,丁嫚为了照顾我修改了几次。 报表分成新形象和女子颜两份,我先看了看低利润的女子颜财务主表,主表分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表和所有者权益变动表。我阳城没有负债,一丝负债都没有。利润也很可观,员工工资和管理费用在百分之三十以下,房租,税务,水电,生活开支,产品和杂费开支没超过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我和股东的毛利润在百分之五十上下,这是相当高的利润。至于现金流,我们没注册公司,目前算个体店,所以,预留了一部分资金在总部账户上外,利润几乎每个月都分发给股东和我。 成功很容易,成功完全可以复制。这个世界无限的夸大了成功的难度,来吓退后进入的创业者,如果你觉得成功很艰难,那是你走错了方向,只要你走对了路,成功真的没有那么艰难。 第二百五十四章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254章 这是个被人忽视的暴利行业,加上遇到这个人工成本很低的年代,再加上我还算正确的决策,还算合理的布局,还算得力的团队管理,还算充足的资金投入,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成功了。 我明白我的运气很好,但事后分析,在那个年代,我的商业模式并不简单,甚至于可以说很超前。 首先,我用金字塔高薪吸引有梦想的年轻人,勾起他们成功的欲望;其次,我先在女子颜设立了十级考核上升通道来保证店里的活性,然后在新形象设置了十级上升通道来刺激他们冲击人生巅峰;最后,我有完美的培训中心来不断的帮助员工提升技能和强化员工的忠诚度。 这就把大部分的年轻热血的员工绑定在我前进的滚滚车轮上,因为他们感觉到的是希望和梦想,看得到的是方向和利益。哪怕遇见天才菜鸟一个月升一级,从女子颜初级小工到新形象月薪上万的预约高级发型师,也需要花费近两年的时间。 这为我打造美发王国创造了坚实的基础,我成功了,却发现有人惦记上了,有人想破坏,想抢夺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我要不第一时间给予试探者凶狠的回击,我敢肯定,未来的日子,我就是养肥了的猪,我就是砧板上的肉。 更不要说那个如现金奶牛般的高档网吧,所以,我和佑兵叔叔合计后决定,再给予丁建国和群哥每人百分之十的利润,如果需要更得力的人,我们叔侄还愿意让出一部分股份。 资本是血腥的,生意场上,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我不想用过多的笔墨来描绘这些斗争,但不由自主的,我成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中的厮杀者,在我二十岁的年纪。 尖一脸贱相的跑到我书房,他挺着越来越胖的将军肚,装着很懂行的样子一张张的翻看我写的‘忍’字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哥,这张字写的龙飞凤舞,你给我好不好,我贴在房里自勉,我这脾气暴脾气,真的怕惹祸。” 我看了眼这个被捅一刀后变得胆小如鼠的家伙道:“房子装修好了吗?装修好了我拿宣纸给你专门写副字得了。” 尖喜盈盈的道:“装修好了,我带陈小红都进去住了几天了,哥,谢谢你给我买了套房子。” 我骂道:“你那二十万,我算还给你了,下次再和人说我欠你二十万,小心我抽你。” 尖嘴角一抽陪着笑脸道:“哥,我哪能呢!我就和陈小红吹过一回,不是想哄她到手吗?不下猛药,那小妮子鬼精鬼精的。” 我生气的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上次在莞城,你没和你表姐说过这事,我亲眼听见就两回了,背地里还不知道埋汰我多少回。陈律师也是瞎了眼,他怎么就同意陈小红跟了你,这丫头今年才几岁。” 尖脸一红道:“我发誓就告诉我表姐和小红,我表姐昨晚打电话还打听你,她说过年想来阳城找我玩。你说我哪里有时间嘛,这边小红腻歪我,我得陪着她,我岳母还要我经常帮她送货,哥,你怎么老觉得我狗屎不如,我感觉我岳父母还是挺欣赏我能力的····”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话道:“你阿普,有事没事,没事滚蛋,罗里吧嗦的,” 尖眼珠子一转,朝楼下看了看悄声道:“哥,我说个事你不要生气,我发现学喜阿爷有一个相好的女人,” 我阿爷有相好的女人,这怎么可能,我阿爷都六十二了,他还有这功能。他跟着我来到阳城后,就不愿意回去了,天天打扮的体体面面,天见亮就披着风衣在门口陪着一帮阳城老人家在老树下下棋扯淡,晚上不是被尖带着去KTV唱歌,就是被进带着去舞厅跳舞。 我把尖和进一顿大骂,这两个家伙,天天哄我阿爷出去玩,其实就是想我阿爷替他们俩买单。我真的不是因为阿爷花几块钱的事情生气,我生气是因为这俩畜生怎么可以带他一个老人家去那些风月场所呢! 我瞪着尖骂道:“都是你和进两个畜生干的好事,下次你们俩要是敢带他去那些地方,我打断你们俩狗腿子。” 尖冤枉道:“哥,你真的冤枉我们了,老爷子可是我们俩的祖师爷,他年轻时候就会跳交际舞,什么慢三快四他一看就会,连恰恰都会,他最近还在学霹雳舞,我和进都是他教的。他有相好的,可真的不关我们事情。” 我一阵牙疼,这老爷子,年轻时候在株洲冶炼厂,不知道多风流倜傥,想不到真的被我阿娘一语中的,我好奇的问道:“真的假的,你见过没有,什么情况?” 尖神秘兮兮的道:“我看见过几次,阿爷经常带她去跳舞,那女的是阿爷在你家门口瞎扯淡认识的,长得不错,阿爷说有五十多了,看起来却像四十来岁,听说年轻时候是唱粤剧的。” 我陷入了沉思中,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和我阿娘交代,都这个年纪了,难道带回去丢人现眼,可阳城的事,我敢保证,今年春节后我父母就会知道,这事要是被小樱知道了,这脸要丢到宝岛去了。 我想起我自己风流债,我轻叹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晚上找到雄,他也一脸愁容,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们是小辈,又不能阻止责骂阿爷,看来,我得把阿爷送回去了。 雄看着我道:“要不我把他送回去,你留在阳城陪小青过大年。” 我不解的问道:“你觉得小青还需要我陪她过年吗?” 雄正色道:“火,你们俩的事情,我真的弄不清楚,但小青是我们的恩人,没有她我们兄弟估计还在老李厂里翻砂。所以我想,青一天住这里,我们兄弟就陪她一天。你要是想回去过年,我和小刘今年就留这里过年。” 雄是实在人,他一直记得青的恩情,我一阵思索道:“要不这样,我们兄弟打电话喊阿爷回来摊牌,然后连哄带吓的先把他弄回去,我二十号晚上出发,我得先回去看看房子建的怎么样了,我大年初二赶回阳城,你初三回去陪一下父母,你看行不。” 两兄弟商量完毕,我给我阿爷打电话,阿爷一到阳城,就自己买了个手机,他对这些新鲜事物特别痴迷。电话通了以后,我直截了当的道:“阿爷,家里打电话喊你回去,曾阿普要人陪,你这几天收拾一下,过几天我送你回去。” 阿爷支支吾吾道:“我过了年再回去,我阳城还有点事。” 我冲雄相视一笑继续道:“你在阳城有什么正事,你的事还有曾阿普的事重要吗?我听说宝岛那边今年会来人探亲,你不在家怎么行。” 我阿爷慌了神道:“我真的有一点事,我和尖合伙做了点生意,真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打趣道:“你那个事,满阳城的老乡都知道了,你立马回来合计一下,我是瞒不住家里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瓜分奖金 第255章 过了一会,阿爷支支吾吾的狡辩道:“我有什么事,你听别人瞎说,你还不相信你阿爷我人品。” 我叹口气道:“那就随便你啰!莫说我没通知你。” 这老爷子,我不得不服,他是真的生错了时代,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激情和精力,他几乎对所有新鲜的事情都有兴趣,下舞池跳舞,去KTV唱歌,用最新款手机,剪最时髦发型,穿最流行的新款衣服。 晚上八点多时候,青下班回来了,她身后跟着我阿爷和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女人很高挑,脸上挺慈眉善目的,一对精修过的柳叶眉,一双丹凤眼,让她有一种带着古典的柔性美。 我阿爷不好意思的介绍道:“梦君,这是我两个孙子,这是老大张雄,这是老二张火,这院子是老二买的,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我看了眼雄,雄一脸憋屈,我又看了眼青,青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好色花心。 我阿爷自讨没趣的继续道:“梦君,你坐,来喝茶,试试这八面山的极品雀儿嘴,这是我清明前亲手摘的,这茶有讲究,你看,就两片,像不像鸟雀张开的嘴巴,” 青看着那女人很尴尬,不忍心的道:“阿姨,你坐,不要客气。” 那个女人这才坐了下来,这女人不愧为唱粤剧出身的,气质很高雅,脸上真的看不出有五十几岁的人。 阿爷看见女人坐下后,也坐她身边然后扭头用家乡话轻声道:“你们两个不贤惠(家乡话不好客意思),怎么给客人脸色,有事等客人走了后再说。” 我高兴的起来吗我,我唬着脸用家乡话回到:“你准备带回去,你就不怕家乡人笑话。” 阿爷不要脸的道:“我离不开梦君了,你阿普走这么多年了,阿爷不容易。我管谁笑话不笑话的,你阿爷我都到了盖棺材板的年纪,我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恬不知耻呀!他倒是正气凛然,洒脱不羁,我肉麻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想带她回家里吧?” 阿爷看了眼拘谨的女人道:“我是有这样的打算,我就怕你阿娘骂我。” 我叹口气道:“你自求多福,搞不好我们兄弟都要挨骂。我劝你明天先给曾阿爷打个电话探探口风,然后去佑兵叔叔那边看看,他可没少给你零钱花,莫让他断了你财路,那可麻烦了。” 阿爷面如土色的道:“张火,你们俩兄弟可不会断我零用吧!你阿爷才过了几个天好日子,我可真的不愿意再回去过穷日子了。” 我苦笑一声,我真的没考虑好怎么对付我阿爷,现在只能是先把他哄骗回去再说,至于他是否坚持带那个女人,那就不是我可以操心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总部先开了个股东会,先和老陈,丁嫚,吕庆芳几人定下了明年先把新形象和女子颜品牌注册成公司,再扩张五家新形象和二十家女子颜分店的决策。 新形象收费太高,如果开太多,已经没什么市场空间了,开五家是考虑到阳城的五大区县。女子颜却不同,女子颜收费不高,是完全可以多开几家来占领阳城市场的。 开完了股东会,下午又开了个管理层会,因为我准备花五十万办一场年度联欢晚会,晚会的重点是奖金的评选和发放,这么多店子,该怎么发,发多少,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老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预定酒席的费用,然后道:“我花了两万块请了个本地乐队助兴,还剩下三十五万资金准备发奖金,最佳业绩奖发十万的话,还剩下二十五万奖金。” 我看着众人道:“那就先说说有哪些奖项,大家都畅所欲言,我定一个调子,不要大水漫灌,三百多员工,如果平摊下去,一是分量少了,二是失去了发奖的意义。” 吕庆芳拿着份名单道:“目前设置的有最佳业绩奖,最佳团队奖,最佳店长奖,最佳服务奖,最标准手法奖。” 老陈道:“三百多人只有五六个奖项太少了点,要不这样,把新形象和女子颜分开,这样会有十个奖项。” 丁嫚道:“我觉得不但要分开,而且要再细化到小工,中工,大工三个类,然后像财务部门,甚至于煮饭的后勤部门都应该单独发奖才能公平。” 各大店长连忙点头附和,这是瓜分利益的时刻,即使我定了不能大水漫灌的基调,但还是止不住众人对二十五万现金的诱惑。 我无奈的道:“那就按丁总的意思,把奖金分成新形象和女子颜,然后再按照小工,中工,大工三个类别发最佳业绩奖,最佳服务奖,最标准手法奖,这样一共会产生十八个得奖者,加上女子颜和新形象分别产生一个最佳团队奖和最佳店长奖。再给财务部和后勤部发两个奖项,一起二十四个奖项。” 众人连忙点头同意,我继续道:“每个单项奖励一万人民币,剩下一万块购买奖杯或者奖品算了。” 陈律师站起来道:“单项奖励一万块会不会太多,要不把二十四个奖项分成三个等级,一等奖励五千块,二等奖励三千块,三等奖励二千块。这样可以激励更多的员工。” 我一阵郁闷,这不是把金字塔奖励活活的变成大水漫灌了,我看着众人道:“那就举手表决,大家觉得陈总的建议好的就举手,” 结果,百分之八十店长都支持老陈的想法。我一阵郁闷,难道我的想法不正确,我只能无奈的道:“那就这样办,除了两个连锁店团队业绩奖不变,其他二十二个奖项拆分成六十六个得奖人,等一下女子颜和新形象总店长分别和名下门店长开会投票选举得奖人,但必须保证公平公正。” 吕庆芳补充道:“是否需要邀请获奖人家属参加,这样的荣誉最好有家人一起见证,让家人也感觉到自豪,这对明年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我看着吕庆芳和会场的众人,我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团队还很青涩,但绝对充满了激情和希望,我满意的道:“可以,只是控制好人数,毕竟酒店是提前预定好的,怕坐不下。” 吕庆芳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瞟了眼小娟,幸好小娟此时正一本正经的和女子颜各店长在商量谁有资格获奖。 我装着没看懂的向门口走去,这死妮子,自从上次共处一室,她会时不时的给我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后悔都来不及,哪里敢接招,吕庆芳是我的属下,我希望的是她和我保持纯洁的工作关系,还好吕庆芳不像疯子陈一流不知道事情轻重。 男儿事业为重,伤德的事,尽量少做或者不做,可怜的陈一流,她和我真的是孽缘,时至今日,她估计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喜怒无常的折磨她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我拒绝这个奖项 第256章 2001年元月20号终于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所有门店的员工都到了国际大酒店三楼餐厅。 我准备参加完联欢晚会后直接回湘省,所以我要我阿爷直接跟着我去了酒店,阿爷坚持要带着那个女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回去会闹出多大的事情出来。 临出发时候,青提了一包东西交给我道:“这是我给阿姨买的一点治疗风湿病的药,还有一点是补血的药,麻烦你带回去交给她。” 我看着青,不知道她为何要买这些,难道就因为前世婆媳一场,她不是说和我关系不好吗?我想象不出和老公关系不好的人,和婆婆会好到哪里去。 我接起那包东西问她道:“你是同我一起去酒店还是要陈一凡送你一起去。” 青脸色一黑道:“我哪里都不想去。” 不是吧,我一阵失落的道:“你不是一直要看我怎么摔下来吗?也许今晚就摔了下来,这么好的热闹,不看可惜了。” 青黑着脸拉开车门,也不说话也不看我。 到了国际大酒店三楼餐厅,整层楼面都是我们店里黑压压的人群,小潘的乐队已经开始演奏歌曲,我到的时候,乐曲刚刚停下来,吕庆芳致辞道:“各位同仁,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还有四天时间,农历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回首新形象和女子颜从星星之火到可以燎原,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四个月时间过去了,我们的梦幻之店,在风风雨雨中,在坎坷挫折中,在众志成城中,我们站稳了脚跟,我们生根发芽。我相信,我确信,这只是个起点,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基础,我们的理想和目标,会实现的,并且他会提前实现。 我想起连锁店的创始人张火先生在开张前说过的话,他说我要打造一个带着理想和情怀的梦幻之店,那里有发型界最好的伙食,最高标准的薪水,最有前途的未来,那里八小时上班和每星期假期,现在你们说他的承诺达到了吗?” 台下轰然回应道:“达到了。” 吕庆芳提高声音道:“几天前女子颜总店出的事故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当时张火先生说过一句话道:店里所有员工的尊严和安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哪怕我倾家荡产,我也不会让人伤害我的员工,我,张火,将是他们最大的靠山。我不知道你们的店长有没有传达这句话给你们,我当时听了,真的感觉热血沸腾,那一刻我眼泪都出来了。 如果说我们的连锁店是航行在茫茫大海里的一艘孤舟,那张火先生就是这首船的导航人,他是这艘船的保护神,他给了我们光明和希望,这个世界,不但发型界找不到这样的老板,我敢肯定,其他行业也找不到这样有情有义的老板。 老板视我如手足,我视老板如心腹。新形象和女子颜需要知恩图报的员工,需要志同道合的同志加兄弟,我们相信,在火先生的领导下,我们的明天会越来越好,我们的未来会越飞越高。 下面,请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连锁店的创始人,带给我们光明和希望的火先生上台给我们宣布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我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这吕庆芳,把我说成耶稣和佛陀了,可她的话却换来越来越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看着一脸鄙夷的青,心里暗自叹口气,然后大步向前台走去,我拿起话筒道:“我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你们有感觉吗?” 台下哄然大笑起来。 我拿着话筒走到主席台边缘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你们的吕校长,以前是传销公司的高级讲师,也就是洗脑师,她的话,你们最好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台下又是哄然大笑。 我正色道:“不过我很欣慰,我看着你们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看着你们激情似火的心,我真的很欣慰。新形象和女子颜最大的财富,不是豪华装修,不是昂贵的设备,我最大的财富是因为拥有你们,是你们默默的付出,是你们认真的工作,是你们刻苦的训练,是你们一往无前追随我的决心。为了表达我对大家的感谢,经过总部管理层和股东一致的同意,经过各大门店店长公平公正的投票,总部将对近四个月来默默付出的优秀员工给予现金和奖杯奖励。所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总部看得见你们的付出和奉献,总部记得你们的付出和贡献。” 台下是轰然的掌声,所有的人,都激动的站起来,热烈的鼓掌。 我向青看去,陈一凡来了,陈一凡还带着陈一流,我一阵肉疼,真的不知道是陈一凡故意的,还是陈一流要当跟屁虫,我叹口气道:算了,反正我已经同意获奖者可以带家属,陈一凡姐弟就算是青的家属吧! 开始颁奖了,我和吕庆芳互动的很轻松幽默,吕庆芳这个人,不知道是肚子里真的有料,还是几个月传销经历学会了揣摩人心,反正她特别能够接话题;而我,不知道是面对美女荷尔蒙分泌旺盛,还是我未喝先癫,反正我感觉和她配合的天衣无缝。 从女子颜小工开始颁奖,最佳服务奖,最标准手法奖,最佳业绩奖,发完了小工奖项,大家边吃饭喝酒边看小潘的乐队唱歌跳舞,小潘几乎唱的全是青写的歌,这让青眉毛紧蹙。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忌讳人家唱他的歌,本来我还想打趣一下青的。 唱完歌,继续颁发中工最佳服务奖,最标准手法奖,最佳业绩奖。发完了中工,小潘的乐队开始了一段热舞,这让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 一直发完了新形象发型师所有奖项,再发完丁嫚财务部收银员的最佳服务奖励后,吕庆芳宣布煮饭的三个阿姨也有奖励时候,三个阿姨中的一个,拿着五千块奖金,竟然激动的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到了此时,台下的众人已经被丰盛的饭菜,醇香的美酒,激情动听的音乐,和丰厚的奖金刺激的亢奋癫狂了。 我不得不承认,老陈是对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最后,我拿着话筒深情的道:“最后,我想感激一个人,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恩师,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因为我生命中遇见了她。她就是新形象的前身,新形象品牌的真正创始人,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我,没有她就没有新形象连锁,在此,我想对她说一句我最诚挚的感谢。 除了感谢,她每月的个人业绩,均突破了五万块,元月份她个人的业绩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七万块,总部为了感谢她的特殊贡献,由我代表总部,向她颁发十万块的最突出贡献奖,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新形象总店的高级发型师青小姐。” 在热烈的掌声中,青走上主席台拿起话题道:“我拒绝这个奖项。” 第二百五十七章王家后人 第257章 青的话一出,台上台下一片愕然。 吕庆芳赶忙问道:“请问青小姐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奖金太少了,我们···” 青赶忙道:“既然最高奖项是五千块,我凭什么拿十万块,” 吕庆芳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意思是,你只愿意接受五千块的奖励是吗?为什么?” 青淡然道:“不为什么,我不喜欢特殊,” 这不是存心拆我台吗?我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着台下的陈一凡,好吧!我和青已经变成普通的熟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了。 机械的给青颁发奖杯,机械的拍照合影,茫然的看着她走下台。憋屈的我向洗手间走去,洗把脸,看见陈一流站在我身后。 我吓了一跳,我四处看了看,幸好洗手间没有他人。 “你吓死个人,不声不响的,你想干嘛!” “你今天要回湘省了吗?什么时候出来。” “不知道,出来会联系你。” “我要是想你怎么办呢?” 我再四处看了看道:“大姐,我们没到思念的地步,你真的是颗定时炸弹,你如果再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要考虑和你关系了。” 陈一流红着眼圈委屈的道:“谁是大姐,我只比你大三岁而已,我和陈一凡是双胞胎。你太绝情了,你知道吗?总有一天你会逼死我的。” 我看着一脸绝望的陈一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道:“拿着,这是我给你的补偿,你给我时间,” 陈一流看着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陈一凡犯下的错误,你不能报复在我身上。你太绝情了,我走了,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 陈一流说完,转身就往楼道口走去,我尴尬的收起银行卡,看着她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被波动的琴弦,竟然对陈一流产生了一丝温柔。 聪明的陈一流发现了我心底的秘密,我一直以为我在折磨她,谁知道一直是她用慈爱包容zz饿の1万4我。 回去的车上,阿爷突然道:“张火,你和那个小青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看着不对劲。” 我看着茫然的夜色道:“阿爷,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只怕曾阿爷都保不住你。” 阿爷叹口气,牙疼似的道:“你阿娘就是泼妇,泼妇啊!我脑壳痛。” 越往湘省开,气温越来越冷,第二天早上到湘省省会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好像世界末日般。 吃完早餐后,我对小蒋道:“蒋兄弟,要过年了,你也回去陪父母过年吧,我听说你是湘北的,离这里不远了。” 小蒋笑笑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回去的路很不好走,再说,我父母不怎么想我的。” 哪有父母不想儿女的,我叹口气道:“蒋兄弟,回去吧!你应该好多年没联系过父母亲人吧!你想想佑兵叔叔的母亲看见佑兵叔叔的样子没有,哭的像泪人似的。” 小蒋眼睛一红,低着头道:“还是算了吧!再说也买不到回去的车票了。” 我笑了笑道:“我替你买了,在家里多休息几天,陪陪父母,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就先把婚事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包里是我给你父母买的一点礼物,还有一点钱,你拿着。” 小蒋摆手道:“火先生,我拿了你工资,不要你另外拿钱的。还有这车票···” 小蒋话没说完,只见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跑过来道:“火先生,你终于到了,这是你要的去湘北的火车票,” 我看着这个奶白色的女孩子道:“王静,耽误你回家了吧!还有这火车票,很难抢到的,辛苦你了,花了多少钱?” 王静道:“火先生,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真的举手之劳。” 看她一脸憔悴我都知道她估计通宵排队才买到的火车票,我心疼的道:“王静,我想麻烦你个事情,目前我在省城有四套商品房和五个铺面,你帮我处理租赁事宜,我按租金百分之十给你提成。” 王静喜上眉梢的道:“不需要提这么多的,举手之劳,省城这边都是按年付租金的,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免费帮你留意一下就可以了。” 怎么可以让老实人吃亏呢,再说,我不经常在湘省,姬又在上学,由她帮我打理,倒是个好办法。 小蒋终于被我劝走了,司机兼保镖这个工作,真的不容易,须时刻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虽然我不大出门,但没假期的工作,让小蒋没有任何个人时间,他已经二十五六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王静,你怎么连车费都不愿意拿,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火先生,真的没事,又不是多少钱的事。” 我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阿姨,她是第一次来湘省,哪里料到湘省的冬天有这么冷,我想了想对王静道:“你要是不忙,帮我挑选一点礼物好不好,父母亲戚的,还有这个阿姨,冷的不行了,你帮忙挑选几件保暖衣服,我感觉你眼光很好。” 王静红着脸道:“我,我不会,都是胡乱买的。” “一事不烦二主,你反正说自己不急着回去。”我直接道。 到了超市,我先买了点烟酒放到车后备箱,再回来追上我阿爷他们,王静很认真的帮阿姨挑选衣服,阿姨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身材很王静差不多,所以王静就帮忙试穿给她看,王静先试穿了一件灰白面料的长羽绒外衣,阿爷说回去烤火容易脏,王静又耐心的试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羽绒大衣给他们参考。 女人买衣服,太讲究,试了个多小时,终于给阿姨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武装完毕,阿姨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阿爷,我阿爷道:“你安心穿着,我付钱。” 我阿爷自己也换了一套呢子面料的长大衣,一双带毛的大头皮鞋,这打扮,真的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海外华侨的感觉。 哪里会让阿爷买单呢,我抢着把单买了,趁王静不注意,我把那件灰白色面料的长羽绒大衣买了,走出超市我把袋子递给王静道:“麻烦你这么久,这算你的酬劳,可不能推却。” 王静摆手不要,我阿爷忍不住道:“小姑娘,你就拿着吧!你又是排队买火车票,又是帮忙选衣服,耽误了你这么久。现在张火既然买了,再推却就生分了。” 王静红着脸拿了,双眼一副我真的不能占你们便宜的表情。 我看着她忸怩作态的样子,打趣道:“好了,安心拿着,莫羞答答像个新娘子了,明年有什么值得投资的铺面房产你打电话给我。” 我阿爷突然叹口气道:“还是你们省城人好呀!来回方便。” 王静看着我阿爷道:“我们家哪里好,是省城乡下的,占个省城人名头而已,其实我们家祖上也是湘西人,我听我嗲嗲说,我们家是一百多年前从湘西搬过来的。” 我阿爷道:“还是你们祖上聪明,提前搬了这样的好地方。” 王静红着脸道:“哪里是聪明,我听嗲嗲说是祖上在湘西人丁不兴,被其他俩姓排挤的没办法才举家搬迁到省城。” 第二百五十八章小妹秀回来了 第258章 我阿爷比我还兴奋的问道:“你祖上是被哪俩家排挤你知道吗?” 王静摇摇头道:“不清楚。年轻人哪里有兴趣打听几百年前的事情。” 阿爷追问道:“那你知道你祖上是从湘西哪里迁走的吗?” 王静还是摇着头道:“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村里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这么多年了,谁记这些呢!” 阿爷不甘心的道:“就没有一个人清楚吗?比如族谱应该写的有。” 王静被问的不好意思的向我求助起来,我看阿爷没完没了的打听,连忙道:“王静,你回去有空打听打听,按理,上年纪的老人家应该知道。” 王静赶忙道:“我回去就找我嗲嗲打听一下,他要是不知道,我喊他去看祠堂族谱,应该可以弄清楚的。” 阿爷还是不服气的道:“小姑娘,你家乡王家人多不多,就从来没听说过祖上的事吗?比如,王家祖上是和张谢两个战友一起在湘西定居,是不是张谢两家人排挤你们王家,你们王家人迁徙走的时候是不是留了个小男孩看门?” 王静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老人家,我真的不清楚,王家人在我家乡挺多的,估计上万人吧!” 阿爷叹口气道:“上万人,不可能发展这么快吧,那可能是弄错了,可惜了!不过也正常,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王忠要是真的找到王家人,不知道多高兴。” 王静一脸抱歉的道别,阿爷又叮嘱道:“小姑娘,你一定打听一下,你们迁徙前的地方是不是叫三姓湾,王家迁徙前还留了一个看门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后人一直世世代代在三姓湾看门守护祖坟。” 我阿爷这一点和我不识字的阿娘挺像,都是好打听,都是古道热肠,因为这个事情,阿爷纯粹是乐于助人,是与不是,卵关系没有,红旗大队的人口格局已经定型,难不成还要王家人过来接香火,把王家发展起来和张谢两家争夺生存空间不成。 下午四点钟时候,终于过了坳坪乡集镇,再往前开,就是红旗大队的出口了,车拐了几个弯,前面霍然出现一座大桥,直接横跨几百米的河滩。 我把车停了下来,阿爷也走下车看着这座新修的大桥,桥高估计有五六米左右,桥宽估计有七八米,因为是双车道,两边还有人行道。 我阿爷激动的抚摸着大桥,声音哽咽的看着几个字道:“守望桥,守望,这名字取得好呀,多少年的守望,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终于看见了。王忠这个支书,总算是办了件好事,好呀!张德文和我在集体化修好公路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谈起建桥,看来,人总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我一阵唏嘘,守望桥不是说谢水仙老人家的故事吗?怎么到我阿爷口里变成这样的意思,还美名其曰变成自己的功绩。 车过了大桥后,路面虽然坑坑洼洼,但两边的峭壁明显被炸过挖过,悬崖也明显加固砌了石坎,这已经是很标准的双车道路了,只怕下次回来,进村的土路都会硬化好。 车到家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来鹅毛大雪,雪花很大,很软,很白净。 我们家的田里,此时已经建起来一座豪华的大院落,虽然房子的外墙还没有粉白,但拱起的四角屋檐,仿木的高粱立柱,屋连屋的三进传统院落,还有二楼回环的走廊,错落的空中平台,这真的让我特别的满意。 我把车停在房前的空地上,房里听见动静,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我阿娘,一个是我妹妹秀。 阿娘穿着一件亮瞎眼的大红棉衣,里面还阔气的套了好几层带着领子的棉袄,这让她本来臃肿的身体更加的臃肿,阿娘的脸上很红润,一副骄傲自豪的表情。 秀穿着一件草绿色的冬衣,里面是一件黄色的毛线衣,下身是一条灰色的牛仔裤,一双棉鞋,她正惊喜的看着我车的方向。 我跳下车,我阿娘拉起发呆的秀道:“这是你二哥买的车,听说花了五六十万,你二哥这几年是赚钱了,你明年跟着你二哥去阳城,你大哥跟着他已经开了公司,二哥亏不了你的,你发什么呆,快点喊二哥呀!” 秀不相信的看着我,然后怯生生的喊了声:“二哥,你回来了。” 我含着笑看着她,看着看着我眼泪出来了,这是我的小妹,只比我小两岁,从小地里田里劳作,还经常被不懂事的我欺负。 家里因为三兄妹同时读书,经常想不到办法的父母只能让她休学,断断续续的,她连小学都没毕业。十三岁时候,她借了别人的身份证,跟着同村的几个大姐去了粤省打工,到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她从一个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变成现在十九岁的大姑娘,这六年多来,她一直在服装厂的流水线踩电车,每个月只要发工资,除了留几十块钱,剩下的钱都被她邮寄了回来。 我从辍学后就给她写信打电话喊她不要寄钱回家了,可懂事的她,还是固执的往家里寄钱。雄前几年一直想存钱结婚,我就更没挣到钱,可以说,没有她的付出,我母亲治病,家里人情开支,简直要无以为继。 五六年的青春,五六年的劳累,五六年的付出,五六年的坚持,我真的不知道小妹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幸好我有了点成就,但假如我还在工厂自顾不暇呢!她的未来呢,她的人生呢! “这孩子,你哭什么,你看看你二哥,几年没看见你了,都高兴的流眼泪了,你二哥从小就眼泪浅。”我阿娘笑着道。 我拉起秀的手道:“长高了些,也漂亮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开了年,你跟着我去阳城享福去,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秀眼泪止不住的下来了,她扭过头看着远方飘落的鹅毛雪花。 “你阿爷没跟着你回来吗?我就知道这个老背时的去了外面肯定不愿意回来的,往后你们俩兄弟,还有张佑兵,可不能再给他钱用,这老背时的手松得很,他倒好,我含辛茹苦的养大两个有出息的儿子,他万事不管,现在却截胡享福去了,他还要不要脸了。”阿娘看见形单影只的我气氛的骂道。 我向车里努力努嘴道:“在车里呢!不敢···” 我话还没有说完,车门打开了,我阿爷走了出来,阿娘向车里只瞄了一眼,眼尖的她就发现情况不对劲,阿娘破口大骂道:“老天爷,你怎么不劈死这个老背时,都这把年纪了,还带个狐狸精回来,满堂子孙,上面还有个长辈,你个老背时的,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人不要皮,真的百事可为呀!” 阿娘虽然身体不好,但讲话真的是中气十足,她这尖锐的咒骂声,引得院子的老先生和小樱走了出来。 一脸赤红的阿爷看见老先生,连忙拉起老先生道:“四叔,你答应帮我说和的,你快点帮我,不然我进不了这个门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259章 我阿娘看见阿爷想找靠山,更生气的骂道:“你还好意思要阿爷帮忙,阿爷你来评评理,满堂子孙,满堂子孙啦!这个老背时的,一直图自己快活,从来不会顾及子孙,以前张火几兄妹小,家里地里顾不上,稻子嗮在晒谷平,不要奢求他操心看一下鸡鸭糟蹋,连下雨稻子被水流走了他都不会帮你收一下。我要他帮忙放牛,他竟然开口要我们开工资,天地良心,帮子女放牛还要开工资的,就这个老背时做得出来的事···” 曾阿普瞪着我阿爷道:“学喜,我说家里怎么搞不好关系,你这~这也太过分了。” 阿爷喊冤道:“四叔,你是真的冤枉我,回回闹矛盾,她娘家几兄弟就拿着大刀片子过来要杀了我们父子,我是真的不敢沾惹她呀!我···” 一笔糊涂账,真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连忙拉起秀向四合院走去,我是真的不想听这些烦躁事,因为我从小听的太多了,我阿娘强势,泼辣;我阿爷则是喜欢摆谱,好耍老爷子派头,两个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家里哪里能和睦相处呢! 院子已经基本成型,原木门窗也已经安装完毕,室内全杉木装修也完工了大部分,除了院子里的地面和房子外墙没弄好,房子其实已经可以住人了。 装修是小王师傅从阳城带了一帮专业装修团队操作的,所以走进去,虽然是全木板墙面,但设计的很有格调和品味,只见带着粗木的吊顶,闪着光的原木地步,参差不齐搭配的杉木墙面,一大面原木窗户,和镶嵌在墙上的杉木衣柜。 我带着秀一个个房间的转了转,这样的三进两层四合院,房间很多,大大小小几十间,但设计风格却各不相同,有粗狂的西伯利亚圆木风格,有精细的现代风格,有复古的肃穆风格,还有湘西特有的传统风格,小王师傅充分利用杉树和松树的特性,尽然脑洞大开的整出这么多风格的室内装修。 最里间的四合院是留给老先生住的,他是长辈,理应住里间。他的房间几乎都装修完毕,打着清漆的墙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道。 中间的四合院是雄和我父母住的地方,最外边的四合院是我的居所。转完了里面,我开始和秀看我自己的居所,这院子,结构和我阳城的完全一样,一楼的西面是直通的综合房,东面是两间老人房,一间厨房,和一个楼梯间。走到二楼,东面是三间客房,西面是一个大通间,被沙发和家具分隔成一个带着内卫的主卧和一个小客厅,最外面是书房。 “二哥,你这房间最舒畅,我喜欢这大开间的,大哥房子像宾馆一样。你怎么不惊喜呢?”秀看着我道。 “挺好,和我阳城院子装修差不多,所以不惊喜。”我淡然的道。 “二哥,你好像不高兴,你要是不喜欢,就和大哥换一下,反正都是你出的钱。”秀看出我脸上的异样。 我茫然的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我心里叹口气道:这小王,为什么会设计成这样,她难道没听说过我和青的事情。要不了多久,青就会搬出我的家,没有青的主卧,到时会多么的孤寂,我真的不希望看见类似的让我伤感的住所,更不希望其他的女人住进这样的主卧。 “二哥,你怎么了?”秀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道。 我从茫然中惊醒道:“没事,房子挺好。你以后陪着我住这里好不好,你去东边选一个房间,往后,那个房间永远属于你。” 秀红着脸道:“我是女儿家,娘家哪里有永远属于我的地方。” 我心疼的道:“谁说的,以后有我们两兄弟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那份。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秀摇摇头道:“没有,家里光景不好,我自己文化又不高。” 我笑着道:“你是太好的没自信,太差的看不上吧!行,有志气就好,往后你往高处看,咱兄妹再不是以前了。” 秀满面羞红的低着头不理我。 走回门口,我阿娘和阿爷的战争已经结束,我曾阿普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阿爷总算可以进门了,但是阿娘不准阿爷搬进新房子,只说这房子可不能被他坏了风水。 回到家,三哥和我姑丈正在搞杀猪菜,三哥看见我,脸上都笑开了花,但眼睛却很羞涩的问我道:“张火,你看我这房子建的还合图纸吧?” 三哥不敢居功,所以一开口就说合不合设计图。我冲三哥竖起大拇指道:“三哥,好样的,想不到你手艺出师了,亏我还担心你搞错设计。” 姑丈放下锅铲道:“张火,你听他吹牛逼,要不是你阳城来的师傅回来几趟,这房子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子。” 三哥红着脸道:“第一次看正规设计图纸,难免搞错。我都是乡下做事,平时建房子就靠估摸,哪里可以和外面师傅比。” 我看着三哥道:“下次你就是大师傅了,我给你练练手,以后胆子就放开了。怎么样,赚了钱没有,赚了想办法娶个媳妇,三十大几的人啦!” 三哥赶忙点头道:“赚了,赚大发了,连工钱一起,我赚了两万块多,可不少了。” 才两万多,还不少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哥道:“这么大的工程,你才赚了两万,我可是花了近百万的工程款。” 三哥从内兜里掏出一个小本递给我道:“账都在这里,工程太急,都是请了外地师傅,钱都被别人赚去了。” 我翻了翻那一笔笔的鸡趴字,三个字迹虽然潦草,但账目记得很细,我从手包掏出三万块丢给三哥道:“我再奖励你三万块操心费,但你明年得把老婆娶回来,要是明年我回来没娶到,你退我三万块。” 姑丈两眼放光的看着我道:“张火,我给你送的木料也没赚钱,你给我也补一点操心费吧!” 我阿嗲在旁边生气的道:“你还没赚钱,送了十来车木材,你当我不知道,你给我们价格比送省城还要贵,家里不需要办出口和运费,做人可得讲良心。” 姑丈被我阿嗲责骂,竟然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吱声。这要是以前,我阿嗲在他加工厂干活可没少挨骂,更不要说我父母开口问他借钱挨的呵斥和轻视。 人生真的有趣,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几何时,我父母哪里被人当回事,不是喊阿嗲帮人挖坟挑粪,就是要阿娘帮忙洗碗抹桌。可现在,一直唯唯诺诺的阿嗲竟然敢当面让有钱姑丈下不了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得道了吗?我看着穿着七八层大红棉袍,一脸自豪满面红光的阿娘;看着端坐一旁,指手画脚的阿嗲;看着一直倔强挣扎的妹妹,我暗自下决心,我要更加有钱,我要把我们家几十辈子低声下气的面子补回来。 第二百六十章风花雪月 第260章 晚饭后,我看雪花越下越大,内心止不住的兴奋起来,好几年没看见这么大的雪了,说瑞雪兆丰年太假,但洁白的雪让我感觉到内心安宁是真,因为松软纯净的雪可以暂时的掩盖住眼见的一切丑陋和肮脏。 走到村口,漫天飞雪中有一团火花的身影向村里走来,我加快脚步往前走,那人看见我,站在我新建的院子边等着我。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找你。”姬笑吟吟的道。 “我也准备去找你,你回来多久了?”我看着她那深邃的双眼道。 “有几天了,我给你买了件风衣,你试试看合适不。”姬递给我一个纸袋子道。 我掏出来看了看,这是件毛呢的黑色长风衣,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花了你一个月生活费吧?”我笑着问她道。 “我一个月哪里要那么多生活费,差不多四个月,谁叫我摊上这么讲究的冤家呢,你试试看喜欢不。”姬苦着脸道。 ”那你亏大了,幸好我也给你这个小冤家买了礼物,”我记起王静帮我选的礼物道。 姬先把风衣给我穿上,然后围着我看了看道:“挺帅气,戴副墨镜就是上海滩许文强,” 我拉起她边往车边走边道:“我车上有,我戴给你看看。” 走到车边,我先从后备箱拿起王静帮我买的几袋礼物递给她,王静买的时候我也没注意看,我只知道是衣服,具体是什么款式我不清楚。 等我在驾驶台寻了墨镜戴上装模作样走到姬身边的时候,姬满脸含羞的看着我道:“帅气,风度翩翩。火,你怎么给我买这个,你知道我尺寸吗?” 我不解的看着她手中的几个袋子不解的问道:“什么我不知道,我看看。” 姬把东西往身后一藏道:“去房里我穿给你看,” 什么东西,还需要去房里看,难道王静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私品,不至于呀,王静只见过姬一次,和我也只见过两次而已。 姬看我发呆,直接拉起我就往楼上卧室而去,我想推却,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姬应该来这里看过,所以她直奔我的二楼主卧。 我暗自叹口气,天意弄人,可惜陪我长相厮守的人不会是青了。 进了房,姬顺手关了门,还郑重的反锁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突然姬开始脱衣服,我吓了一跳,我拉住她道:“你干嘛呢?” “不脱怎么给你欣赏,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火红色。”姬笑着道。 “火红色的内衣,”我说漏嘴了。 ”是,你叫张火,所以我买了件火红色的羽绒服,想不到你给我送了套火红色的内衣。”姬没留意我失言,继续自顾自的脱的一丝不剩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散发着白光的紧致肌肤,这丫头有着农村人的结实和丰腴,有着苗家姑娘的野性和洒脱。我口干舌燥的看着她白月光一般的身体,看着她从纸袋里拿出一套火红色的蕾丝内衣穿在身上。 我不敢直视的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花,夜幕已经降临了,灰暗的天地间茫茫然一片,白晃晃一片。 “好看吗?你怎么不看我。”姬笑着道。 “挺好看,像燃烧的火炬,” 姬张开双手转了一圈道:“我也觉得挺好看。我喜欢你色眯眯看我的样子。” 我窘迫的道:“我有吗,你好不知羞呢,像《新龙门客栈》里面的张曼玉似的。” 姬不解的看着我道:“为什么怕丑,你是我男人,再说这只是普通的人体,我学医的,经常看解剖。” 我一口老血的道:“男人身体你们也经常看吗?” 姬不假思索的道:“看呀,那有什么,解剖开来都大同小异。” 我想起我和她小时候打架的事笑着道:“你得偿所愿,长大了要多少有多少啦!” “你说什么呀!我正经学医,你想哪里去了!”姬定定的看着我道。 “你看着我干嘛?”我被她定定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你干嘛,大同小异,看什么看。” “还真的有区别,红面黑须气昂昂,小榔头似的,我想啜一口,” “你胡闹,快放手···” 刚在挣脱姬胡闹的时候,楼下有人大喊大叫道:“张火,张火,你在房里吗?” 是平在叫我,估计是找到我家里,然后一路找下来。 “张火是不是去了谢家村,”卉娇柔的声音道。 “不会,来的时候去过商店,谢会计说姬都去了张火家。这家伙,去哪里了呢?” “张火这房子建的真不错,没几十万建不起来,他在哪里发了财。” “他有什么本事发财,走了狗屎运而已。冷不丁的,他宝岛的一个堂曾爷爷回来了,老有钱了,光给村委会就捐了五百万。” “你是说房子是她曾爷爷的出钱建的。那这车?” “车,说到车我更气人,这狗日的是真的走了狗屎运,听说去年他出去被一个富婆看上了,车估计是富婆买的。” “就他那一脸麻子,武大郎身高,怎么可能,连公交车芳都没看上,富婆看上他。” “所以说狗屎运,人比人气死人。” “你说他那方面是不是特别强,平,你们洗澡时候你看见过没有,大不大。” “艾小卉,我警告你,我生气了啊!” “开不得玩笑的小家子气男人,走,上楼看看张火房子去,我听说装修好豪华。” “看什么看,黑灯瞎火的,张火又不在。” “走,你说的我春心荡漾的,反正没人。” “莫闹,人家新房子呢!” “官人,漫天大雪,豪宅无人,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很浪漫,小女子想要嘛!” 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伴着卉轻轻的挑逗笑声,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轻声对身下的姬道:“不要闹了,放开我,平来了。” 姬含糊不清的道:“我反锁了门,不管他。” 我靠在墙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楼道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吓得我心脏跳到喉咙口,正在关键时刻,猛然间的一束电筒光照了上来。 “谁在上面?上面是谁?”老三醉晕晕的声音在楼下道。 “我日你老三,瞎照什么,闪到老子眼睛了。”平愤怒的骂道。 “你们俩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在楼上做什么?”三哥大声质问道。 “关你卵事,我找张火,再不移开你手电筒,老子下来抽你。”平怒骂道。 “房子是我建的,我警告你们,我还没有交房,可不要在这里做肮脏事啊!”老三喝了马尿,酒壮怂人胆的大声道。 “你他娘胡说八道什么,你有胆再胡说,我下来抽死你。”平转身急速的向楼下走去。 我本来落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我挣脱开来悄声走到靠院子的窗户往下看,平已经冲到楼下,卉拉住准备打人的平。 一向低眉顺眼的三哥今天不知道是兜里有了三万块钱底气,还是酒精平添胆气,只见他不依不饶的道:“你打,打死我我也要说,你刚才手摸哪里去了你以为我没看见,张火的房子,我建的,没交房呢,我就有权利管。” 平做势要冲过去打人,卉拉住他,平眼看着喝了酒的老三声音越来越大,终于骂骂咧咧的被卉拉着走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肉麻的学医对象 第261章 平和艾小卉走了后,老三拿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总算是放心的走了,想不到三哥这一次这样给力,连红旗大队平公子也敢怼。 “你把衣服穿上,莫感冒了。”我担心的道。 “下雪的时候不冷的,因为冷空气下压,地面反而很暖和。”姬回答道。 我拉起她,把她拉到我怀里,用风衣包住她光洁的背。我看着这个女孩,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就如猛然间被人强塞入怀里的礼物般。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灵魂,还有很高的文化素质,我担心的道:“姬,我们以后怎么沟通呢,你的精神世界我不懂,我的精神世界你更不懂,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姬闭着眼睛轻声的道:“你想多了,不爱一个人才会在乎门第财富和文化差距,但这些东西都是别人从小输灌给你的世界观,儒家文化圈以外的人就没有这些顾忌。火,你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吗?” 我迟疑道:“按你这样的说法,我应该没有。” 姬睁开眼睛看着我道:“虽然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我,但我很希望那个人是我。火,内心没有爱是很可悲的,财富带给你的是表面的便利和虚荣,内心的幸福归宿才是灵魂所在。” 我不解的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玩火自焚。” 姬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是理想中的爱情,事实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寻找不到真正的爱人。一般人所谓的爱情,是荷尔蒙分泌后对异性的需求,说成性还恰当一些。火,你很真实,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 “我真实吗?” “是的,你从来不愿意标榜你的善良,而是一直强调你人性中的丑恶。光这一点,你就比很多人真实的多,也可爱的多。人生就是一场修行,遇见谁爱上谁,是缘分,度化谁或者被谁度化是必然。”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理性的还是感性的,按理你既然学医,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感性想法。” “理性的极致就是感性。西医发源于欧洲,但欧洲人更感性。所以,这一点都不矛盾。就如我看你生殖器一样,我明知道解剖后里面是什么,但猛然间的我有**。” “你吓到我了,我真的担心你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会让你动手解剖它,走吧,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你对我没有欲望吗?” “有,但我想留着,等你凤冠霞帔抬进门哪一天。” “为什么?我发育不成熟吗?” “不,是我的问题。可能是我们家从小太穷,所以,我们家没有储蓄的习惯,什么零食糖果,只要有就会一口气吃完。所以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我想留住美好,不能由着自己欲望来。” “你憋得不难受吗?刚才可没有,医学上这样会憋出病来。” 一口老血差一点把我呛死,我真的郁闷,怎么会遇见个学医的对象,还莫名其妙的订了婚。我想起姬看见我身上某处就说一个专业的名词和详细解释解剖后的细节,我就浑身膈应。 送姬到他们家商店时候,商店里人山人海的在押宝,两边黑压压围观的人群大多是张家子弟,中间上桌的是谢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张火,我日,刚才我四处找你,你去了哪里。你穿了多高的增高鞋,这个头。”平一回头看见我,欢喜的道。 “四处走走,你找我吗?”我看着姬尴尬的道。 “张火,这是你女朋友吗?可真的漂亮。”平身边的艾小卉坏笑道。 “啊,是,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张火,来压几把不,今天这场面大。”平拉起我道。 我一看,确实够大的,谢家人开赌,并且都是有单位的大佬级别,场面上几乎都是大钞票。 宴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我,赶忙冲众人道:“麻子来了,让个坐,整个张家也就麻子够上座的资格。” 我脸一黑,这个卵几把,打人不打脸啦,众目睽睽的,他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 宴的话一出,众人识趣的让开一条通道,我上次在谢家单挑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坐庄的是谢家唯一做生意的谢风,谢风三十来岁,白面软须,他愠怒的瞪了眼宴,然后笑着对我道:“张火来了,来,坐下玩。”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要说我现在和谢家接了亲,我大气的坐下,从口袋掏出一万块钱道:“那就陪大家玩几把。” 宴不服气的道:“上次你赢走了谢家那么多钱,拿一万打发叫花子呢。” 谢风脸一黑道:“输不得钱你滚蛋,大过年的,图个乐子,要玩多大你才甘心。” 宴被谢风不客气的责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宴身边紧靠的是姬的同学玲子,也就是红旗小学的老师,玲子拉了拉谢宴,谢宴厌恶的道:“男人家说话,你少拉扯,头发长见识短的。” 玲子委屈的看着我身边的姬道:“谢姬,你看看你堂哥,疯了似的。” 姬尴尬的不吱声,我看着玲子,又看了看姬,什么情况,玲子和宴好上了,不会是姬牵线拉媒吧! 赌局继续,我看众人都压单,我抽出三千块钱丢到双门,我心里没有赢钱的想法,大过年的,图个乐子,输一万回去睡觉。 平看见我一个人丢双,挤进来道:“一直开单,双门压不得。” 庄家看了看单门黑压压的钱道:“单门我不要了,谁要谁拿走。” 众人一致看向我,因为只有我压双门,庄家卖单,理应是我的宝路。我摇摇头道:“我玩一下要回去,莫玩太大啰!” 平低声道:“莫听他们怂恿,庄家被我们压死了,输了好几万,他不要了你千万要不得。” 我点了点头。 谢宴看见我和平窃窃私语,气愤的道:“有话放明面上说,男子汉大丈夫嘀嘀咕咕。麻子,不会今天不敢要了吧,你要是吃了单门,我吃你双门,风叔你这场面归我好不好。” 我斜视着宴道:“你真的要还是假的要。” 宴大气的道:“你压多少我要多少,我就和你过不去。” 我把桌上那一万块全部丢到双门看着他道:“还要不要?” 宴一拍桌子道:“有多少要多少,怎么不要。” 好好的玩一把,又变成生死局,我从口袋里再掏出两万块道:“莫空口说,赌桌上没父子,你亮一下钱,” 宴豪气的在面前放了三万块道:“老子今天手气好,压石头上都有钱,我赢死你,我看你有多少钱。” 我穿了姬送我的风衣,发现内袋很大,就把手包里的十万块都揣进来了,我豪气的又拿出两万块丢到双门看着宴。 宴脸色一变,尴尬的看着庄家道:“叔,应承一声,我们叔侄今天杀头肥年猪。” 庄家本来看好双门,被宴这么一闹,本来不爽快,所以不悦的道:“我吃两万,玩这一把散场。” 众人正赢的起劲,听说这是最后一把,一个个不高兴的嘀咕了起来。 我不忍心的道:“你们要是不甘心,就把身上钱全压了,我都要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这真的不是我原来的时空了 第262章 单门都要了,我的话一出,张家众人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掏钱往单门上压,仿佛那是个死宝,百分百赢钱一样。 我内心暗骂一句:傻逼,押宝压的是气势和底气,身上有钱才有底气和气势,像这样破釜沉舟的玩,百分百完蛋。 果不其然,开碗以后,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场面,然后,一个个低声咒骂起来。对面的宴,脸上更是红一块白一块,他恼怒的把钱朝庄家面前胡乱一丢,泪水都差一点出来了。 我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看见他那个态度,我烦躁的道:“丢什么丢,数清楚啰!少一块都不行。” 庄家谢风看着我,脸上是那种捉摸不透的复杂表情,猛然间的,他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有道理,既然我是庄家,理应我管这个事。” 说完,庄家站起身,先把单门黑压压的钱一五一十的收拢,然后按大小分好放到我面前,最后,他把谢宴胡乱的一沓钱拿在手中一张一张的点数。 张家人本来心如滴血,但看见我在折磨谢宴,一个个又兴高采烈的看起热闹来,中国的国情就是如此,我输了钱,你输的更多,我就高兴。所以,吃瓜群众眼睛很明亮的,连谢风点错了一张钱都被众人指正了出来。 钱终于被点完了,只有两万八千三百块,还差一千七,我看着谢宴,我身后的张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骂起来道:“想浑水摸鱼,真的没牌品,宝场无父子,张火儿子都不能赖账,快点把钱补上。” 谢宴杀人的心都有,他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口袋,无奈口袋空无一文。猛然间的,宴瞪着身边的玲子恼羞成怒的骂道:“都是你拉拉扯扯的败了我手气,扫把星一个。快拿几千块给我,装什么傻,我刚才给了你不少。” 玲子怎么说也是个园丁,在红旗大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被输红眼的宴恶声恶气的埋汰,泪水止不住的出来了,她掏出谢宴给他的钱丢给谢宴道:“都还你,下次不要找我了。” 玲子说完站起身冲了出去,谢宴则无所谓的点了一千七百块丢给我道:“还你,有本事你莫跑,我们干通宵。” 谢会计骂道:“还不去追玲子,你是猪油蒙了心了,今天你要是追不回来,看我不抽你。” 谢宴还倔强的不想动,谢风和谢家几个有脸面的人一个个冲他吼道:“你阿嗲是日多了才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玲子一个老师愿意和你谈朋友,你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场面被这么一闹,总算是散场了。我掂量着那包钱,差不多十来万吧,这财运,真的是祖坟护佑了,我掏出一半给姬道:“分你一半,你也有份。” 谢会计赶忙道:“张火,你拿着,莫惯着她,会惯出毛病的。” 我哪里愿意,这是我的女人,刚才还这样伺候我,怎么可以让她受苦呢!我站起身准备回去,平和卉还在门口等我。 “张火,你坐一下,我有个生意,看看你有没有兴趣。”谢风看见我准备走,拉起我手道。 谢风是姬大伯的大儿子,虽然没正经工作,但他有谢家的关系,所以他一直做和体制内相关的生意,听说很有底蕴。 我扭头看了看门口的平和卉,平识趣的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找你玩。” 平走了后,房里只剩下谢会计夫妻和谢风,谢风道:“张火,我听说你现在生意做的不小,有没有兴趣投一点钱在家乡,我有个项目,保证你赚几辈子的钱。” 谢风体制内的生意,我不懂体制内呀!我看着他道:“什么生意,需要多少投资。” 谢风神秘兮兮的道:“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投多少钱随便你,反正我保证你几辈子荣华富贵。你听说过隔壁县在拍卖人民医院的事没有,人民医院亏损严重,想改公立为私立。我调查过,只有私立化,绝对赚钱。你想想,这个世界还有比开医院更赚钱的生意吗?” “公立医院私立化,这怎么可能,全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我好奇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有内部关系,你不需要操心这个,你只说有没有兴趣。” “大概需要多少钱可以拿下来。” “一千万,但估计需要追加一千万活动资金。” “我怕政策变动,” “白纸黑字,不会有任何变动。” “怎么占股?” “真金白银,投多少占股多少,” 我低头想了想,这还真的是个大生意,我看着这个白面软须的人,这人,像河滩的卵石,圆润,油滑。我又看了看身边的姬,我说道:“隔壁县还是算了吧,我就怕你生意好了,本地人眼红,老是请人闹事。你要是能够把我们县人民医院拍卖到手,我愿意出两百万,占百分之十股份,就按姬的名义入股,算我给她的定亲礼金。” 谢风脸上一喜的道:“此话当真,好,我就去运作本县人民医院。我听说他们也亏损严重。” 往回走的时候,我恍惚的觉得,这真的怕不是我原来的时空了,怎么连人民医院都有人拍卖的。我看着满天的白雪飘飘荡荡,看着谢会计的商店,我的人生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完全的改变,这到底是喜悦还是悲哀呢! 口袋里踹了十万块现金,手上还提了五六万,我向车上走去,这么多钱在我身上晃荡,真的很不舒服。走到车边,我看见车边蹲了个身影,我吓了一跳。 “张火,是我,玲子。”玲子抽抽搭搭的道。 “你蹲在这里干嘛?刚才谢宴没有去追你吗?”我好奇的道。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蹲在这里就为了等我送你回去,回哪里,学校还是你老家。” “我老家,我想回家。” “你瞎扯淡,明天回不行吗?现在黑灯瞎火的,路上还有这么深的积雪,还要经过黑弥溪,上次我在石桥上还活见鬼,我可不去。”说完我跳进驾驶室。 玲子从副驾驶爬上来冷的直哆嗦的道:“我伤透了心,我要回去。我明知道他不是好人,明知道他花心,我自作自受。” “宴好赌我是清楚,他什么时候还花心了。” “男人那里不花心的,你不是一样,看我眼光色眯眯的。” “瞎了你的狗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生气的道。 “我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宴天天迷恋那个宝岛的小樱,你更坏,看见女人两眼放光。” “你神经病吧!我看见你两眼放光,你刚才说什么,宴想追求小樱。”我提高声音质问道。 “是,怎么了?” “没怎么,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 “我下贱,我···”玲子哭了起来。 我看着这个身材高挑脸上平庸的女人,想起她刚才的话,小樱可是我小姑,这个宴,好算计。 我看着玲子道:“你有多下贱?” 玲子听见我的话,生气的看着我。 “我憋的难受,可以在你身上泻火不,我给你一万块钱。” “你就是个畜生,你们男人都是畜生。”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第二百六十三章恶心对方 第263章 这女人,喜怒无常,竟然骂我是畜生,不过这让我清醒了下来,我可能是真的变成畜生了。 我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地面的积雪已经有一尺来厚了,这么厚的雪,她一个女孩子家黑灯瞎火的走回去可真的遭罪。 我于心不忍的道:“最多我送你回学校,这么厚的积雪,开车也很危险。” 玲子脸上本来很愤怒,但我猛然间一本正经起来,让她不适应的茫然看着我。 发动汽车,幸好地面没有结冰,加上村道也被忠叔加宽了一倍,所以慢慢的开倒是很安稳。 开到了一个小坡处,路边有三个草垛,这里以前被我和平经常点,想不到这一次又被人点了,草垛冒着黑烟,正在慢慢的燃烧。 过了小坡,开了大概三百米,前面有一个很狼狈的身影,身上到处是泥巴和雪迹,估计是雪地里滑倒很多次。 “那个人是不是宴,要不要停车,他好像从学校找你回来。”我对玲子道。 “不要停车,不要让他看见我。”玲子生气的道,并且把身体缩了下去躲藏起来。 我刚想劝一下玲子,谁知道前面的宴跺着脚指着我的车在破口大骂,我刚准备关了远光灯,这家伙,竟然低头捡起一个雪球一脸怒气的向挡风玻璃砸了过来。 雪球虽然没砸到我挡风玻璃,但却真的惹怒了我,我招你惹你了,你心里不舒服冲我车发什么脾气,我要不是看在姬的情分,我真的想下车给他几下子。 我猛踩了脚油门,普拉多的排量很高,六缸发动机给油就开始怒吼起来,然后车就猛然间冲着宴而去,宴吓了一跳,潜意识的向路边闪避,车轮溅起的雪水,混合着泥巴水,没头没脑的泼向他。 真他娘的爽快,与人斗,其乐无穷,我长舒一口恶气。正在我得意的时候,只听见我车后‘啪嗒’一声,一团雪砸在我车后备箱玻璃上。 宴追上来了,我看了眼反光镜,那家伙,在雪地里已经满身是泥泞,我一脚油门,车便扬长而去。 车开进学校,学校到处是开挖后的坑坑洼洼,占地的民房已经拆了,操场边的田也征收了一块,被土填埋了上来。教学楼建了一半,教师宿舍还刚好打完地基,所以,玲子还住在四面透风的老教室里。 我把车停在她指点的位置关了灯,学校静悄悄的,所有的老师都回家了,只有玲子,因为和宴耍朋友,才没回家。 我奇怪的看着没下车的玲子,她红着脸低着头泯着嘴唇。 什么意思,后悔了吗?我看着这个女孩,想起宴对我的侮辱,我都忘了我是小人,我扮演什么正人君子呢,我猛然间拉起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道:“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坏坏的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啦?”玲子生气的道。 我管你是什么人,被姬撩拨的正难受呢,我猛然间把她拉到我怀里胡乱闹起来。她挣扎了一下,猛然间道:“你敢动我我就赖上你。” 我无所谓的道:“随便你,我就是个无赖,你的身份只怕闹不得。” 她停止抵抗道:“我告诉谢姬去,” “随便,我又没准备娶她。”我火烧火燎的道。 她听见我的话,再不动弹的任由我胡闹起来。 这让我猛然间的没有了兴致,因为不管从那方面看,她和姬都有天壤之别。 “两万,我认了。”她看见我停下手,突然道。 “一万,”我来了兴趣道。 “一万五。”她低着头道。 “八千。”我诚心砸盘。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我道:“行,我就成心恶心谢姬。” 很恶毒的想法,我叹口气道:“一万,我成心恶心谢宴。” 这生意被我们俩谈的,真的是两个丑恶肮脏的灵魂一拍即合。 “动手呀!”玲子大方的道。 “去你房里,莫脏了我的车。”我直言不讳的道。 —————————————————— 回到点草垛的地方,从坡下又看见准备点草垛的谢宴,他已经换了套衣服,脚下也换上了雨靴,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正妍儿吧唧的在打磨石滚轮火机。 宴看见我的车,急切的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做势要砸我的车,我舒畅的笑了笑,与人斗,其乐无穷。我关了远光灯,把车慢慢的滑下短坡,然后把车停在他身边打开车窗道:“你是找玲子老师吗?” 谢宴瞪着我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心满意足的道:“刚才我送她去学校了,你跟我回去吧,她不想见你。” “刚才是你的车,日你妈,你溅了我一身泥巴,我和你没完。” “你自己拿雪球砸我车,怪不得我。你再闹,我真的不客气了,莫说我不讲连襟之情。” “你他娘有理了,你下车试试。” 我打开车门大大咧咧的走到他身边道:“想怎么的吧,单挑还是约架。你砸坏我后窗玻璃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没完了。” 宴心虚的看了眼我的车,又瞄了眼比他魁梧的我道:“你知道我在找她为什么不吱声。” “我凭什么告诉你,犯得着吗我,玲子不想见你,你倒是死皮赖脸。” “你,你···” 我看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宴,内心一阵酸爽道:“你什么你,男子汉大丈夫的,输了钱在女人面前耍威风,真的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人家玲子正经的人民教师,怎么就遇见你这样的窝囊废。” “你,你莫欺人太甚。” 我叹口气道:“我犯不着欺负你。算了,玲子也可怜,你莫打搅她啦!” 宴听见我语气不对,猛然间醋坛子打翻了道:“你们俩,你去了这么久,你怎么她了。” 我脸一黑道:“老子真的想抽你,你怎么这样肮脏龌龊。我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哭泣,算了,我不管你了。” 说完我心虚的向驾驶台走去,我在赌,宴肯定会不死心的找玲子去,有宴死皮赖脸的求复合,我安全了。玲子是个疯子,这样的人,比陈一流还要可怕,陈一流只是单纯的为了感情疯癫,玲子是妒忌闺蜜而疯狂报复。 第二天雪停了,推开门,田野山林,银装素裹,宛若童话世界。 小樱正趴在木楼的栏杆上看雪景,她住我隔壁,但我一直没怎么和她正经说话,我讨厌她趾高气扬的神情,讨厌她嗲声嗲气的声音。 “懒虫,你怎么才起来。”小樱破天荒的道。 我脸一红,昨晚累到了,我结结巴巴道:“你勤快,五谷不分的。” “你好讨厌耶!”小樱生气的道。 “你不讨厌。” “乡巴佬。” “乡巴佬”他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还真的很贴切。我看着一脸骄傲的小樱道:“城里娃,你莫回不去就行。”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你什么意思?”小樱警惕的看着我道。 “没任何意思,没人限制你自由,我是说,你这仙女莫动了凡心,嫁到这里就完蛋了。” “你瞎说什么,就你们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除非瞎眼。” 我安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呀!” 第二百六十四章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第264章 洗完脸刷好牙,平和卉来了,请我去他们家吃饭。 本来想带上姬,但姬不想去,没由来的不想去,幸好她没去。 到了平家里,我以为他们家专门请客会做什么好菜,谁知道就一碗酱辣椒,一碗豆渣,一碗油渣子炒辣椒。 平脸上过意不去,所以看着她阿娘,她阿娘个子挺高,脸上轮廓分明,白白净净的,听说年轻时候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 “你瞪我干嘛,张火又不是外人,以前他们家闹饥荒,不是经常来我们家混饭吃。”平的阿娘大咧咧的道。 卉来了兴趣道:“还有这事,张火,都什么时代了,你们家还闹饥荒。” 我尴尬的支吾过去,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打脸啦!我和平关系就辍学以后好起来的,我记忆力还真的没去平家里吃过饭,再说这几年谁家还闹饥荒的。 我看了眼平,平倒是一脸歉意,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那就吃饭,平母亲特意给我换了个大海碗,然后结结实实的压了一碗饭递给我道:“怕你不够吃,你不要客气。” 卉哈哈大笑道:“张火,你真的是个饭桶。” 平看不过去,伸碗过来道:“张火,你吃不完给我分一点,我胃口好。” 平阿娘一筷子打在平手上道:“没点规矩,张火是客人呢!” 我看着这大海碗,吃吧,不一定吃得完,不吃吧,客人剩饭好像无礼。 “吃饭呀张火,你出趟门倒和我客气起来了。卉,你给张火铲点菜。”平的阿娘道。 卉还没有弄懂什么意思,平的阿娘便自己动手用锅铲给我铲了满满一铲豆渣菜到我碗里。 本来这碗就满,现在又铲上一铲子豆渣,我手中的碗像个刚刚埋人的坟包一样,平的阿娘想干嘛? 我又看了眼发小平,平脸上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坏心思,我再看了眼卉,卉身材火辣,可惜五官太紧凑,简直到了挤成一坨的地步。 我再看他的阿娘,她阿娘一脸的高傲,这女人,仗着平阿嗲这么多年做木材生意会赚钱,神态简直是颐指气使,唯我独尊了。 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慢慢的吃饭,但吃着吃着我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每一次我只要想夹菜,他阿娘总是会用铲子给我来一铲。 憋屈的我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卉做恶心状道:“人家吃饭呢,你去拉屎,好恶心。” 平的阿娘鄙夷的道:“连屎都胀出来了吗,可不要是我招待不周。” 我那一刻差一点发作,我强忍着道:“饭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平的阿娘不高兴的道:“哪有客人剩饭道理,吃完它,才吃了几天饱饭。” 我实在不想多说话,于是站起身向外走去。在卫生间撒泡尿,再挨了几分钟时间,估摸着他们家应该收拾完了,我往回走,刚走到堂屋,只听平的阿娘在数落平道:“你带谁回来不好带这样的人回,村里传的沸沸扬扬,说张火外面被富婆包养,他要是染上脏病传染给你可如何是好,人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你倒好,傻不拉几的带家里来,还想着和他分饭,没看见我不让他夹菜,多不卫生。” 平烦躁的道:“阿娘你说什么呢?” 卉安慰道:“那倒不至于,张火现在阔了,可不能把关系闹的太僵硬,说不定以后·····” 平阿娘愠怒的打断卉的话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家需要他关照,他莫算计我家就不错了。还有你昨晚输的钱,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和谢家勾结,你是头猪,人家现在和谢家定了亲,你看不出他现在是那边的人。” 卉惊呼道:“阿姨,你这样倒提醒了我,昨晚平等张火,张火一直在谢家磨磨蹭蹭的,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嘀咕,不会是等我们走了分钱吧!” 平的阿娘骂道:“你是头猪,这样的事难道你看不出来,你还把他当兄弟。不行,等一下我得把你输的几百块钱要回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的,在红旗大队还有人敢算计我们家人,反了他了。” 奇耻大辱,真他妈的奇耻大辱,我强忍着,和一个没见识的妇女计较什么,难道我进去煽她两个耳刮子,还是和她大吵大闹。 我轻声从平家敞开的堂屋西门而出,我心里叹口气道:“几年的兄弟,只怕要到头了,可我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我不能就这样咽下去。 再无心欣赏雪景,只觉得脚下积雪发出的‘咔嚓’声音是那样的刺耳。 走到村口,也没进商店看姬,就直接朝村里走去,刚走到我院子附近,启姑丈从村里走下来,远远的看见我就眉开眼笑的打招呼。 说不上多讨厌小姑丈,他其实对我小姑还不错,没打没骂,也没苛待。但就因为我小姑生了两个女儿,让他有了放荡的理由,所以他花天酒地,好赌成性,所以慢慢的从一个殷实家庭变成负债累累。我在镇上学理发的时候,每到赶集的日子,就看见一帮子人围着我小姑讨债,我小姑经常被逼的经常以泪洗面。 我在院子门口等他,他快步走过来,脸上特别的热情。我不搭理他热情,起身往我院子里走去,他赶忙跟了过来,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可能看不懂我有话说。 我走到我的楼上,进了东边的一个客房,客房还没装修好,但门窗已经做好了,我示意他关门,他看我像有话说,赶忙关了门看着我。 我走到靠东边的大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积雪叹口气道:“姑丈,你今年四十几了。” 小姑丈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满四十五了,过了年四十六,”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道:“四十六了,你觉得你还生的出儿子吗?” 姑丈猛然间被我这么直接的发问惊得瞠目结舌,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重男轻女,你听谁说的。” “那你就是单纯的吃喝嫖赌了,诚心不顾家了。” “我没有,真没有,不相信你问你姑姑,我对她一直知冷知热的!” “你没让我小姑受委屈吗?”我带着悲呛的问道。 姑丈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我对不起你小姑,她一辈子跟着我受苦了。” 我叹口气道:“有你这句话,证明你还是有良心的,子女是福禄,命里有来终须有,你何必拿着没儿子为借口来掩饰你自己的堕落呢!” 这逼装的,我自己好得到哪里去,只是,男人的分量真的靠钱这个筹码来衡量。就如他以前经常不客气的对待我阿嗲一样,二十岁的我,竟然可以不留脸面的教训四十五岁的姑丈来。 我看他不吱声,继续道:“我看你天天跑过来,说实话,你还需要多少钱过年关?” 姑丈老老实实的道:“还要五万块,都是高利贷,我以为货送出去会周转开,谁知道压了我货款。” 我转身看着他道:“五万块我可以立马给你,但是你得帮我做件事,你觉得我如果想整死你的同行,需要什么样的手段?” 第二百六十五章没人可以一辈子帮你 第265章 “张火,你想对付谁?这断子绝孙的事可不能干。”姑丈犹豫道。 “你不是逢人就说你是绝子户,怎么了,现在怕了。”我搞笑的道。 “那不一样,我没做过亏心事。” “那你回去吧!”我冰冷的道。 姑丈沉默了半天,然后道:“你想对付谁,张火,害人的事干不得。我这,我···” “姑丈,你活到这个年纪难道还不明白,好人赚不到钱,想赚钱得做亏心事。再说,少一个竞争对手,对你不是好事吗?你理解成商业竞争就可以了,又不要你打架斗殴杀人放火的。” 姑丈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的,最后,他终于道:“张火,做木材生意,想赚钱其实就是偷税漏税,木材运出去需要办出口手续,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按实数办理,生意就没法做。因为从家里到省城,所有路过的市县,就会有关口需要检查打点。所以,要整人,只要知道对方哪天出货,打个电话举报就可以了。” 我酝酿了一下,靠举报,不痛不痒,最多舍财免灾的,好像这不足以致命,我要出手,必须玩一票大的。 我看着姑丈道:“五万块买这个内幕很值得,钱你拿着,但我不想用这个招数,我想用个大招数。你如果敢运作,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但这笔钱我不会给你,我想给小姑在县城买套院子,再给她买份养老保险。” “给你小姑买,为什么?” 我正色道:“姑丈,我们说句男人的话,你一辈子,算有能力的人,头脑灵活,为人聪明。但怎么样混成现在的样子,你比我清楚。男人,玩归玩,家是家,老婆孩子才是你以后的归宿和依靠。这个世界,没儿子不是你一个人,人家怎么不像你这么消极。你自己想想吧!县城有套院子,老了住县城,死了火化了事,没人笑话你,没人打击你,如果运气好,两个女婿孝敬,你日子不见得难过。” 姑丈红着脸看着我道:“我干了,只要能给两个孩子和你小姑拼份家业,杀人放火我也干了。” 我把自己受到的侮辱细细和他说了出来,姑丈勃然大怒的道:“张火,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姑丈我是讲良心的,这么多年,你们家事情我没少帮忙,还有你在镇上那几个月荒唐事,好几次都是我暗地里保了你。姑丈虽然混账,但关照心是有的,他们竟敢侮辱我娘家人,就是侮辱我。再说我本来和他不对付,同行是冤家。张火,我想到一个主意,上次不是有人赖了我几万块货款吗?我去找他,这是个大骗子,江湖高人,我不要那几万块了,我就要他动手骗他个血本无归。” 我看着义愤填膺的姑丈,这一点我还真的相信他,我感动的道:“报复的事不急,你想想我说的话,想想我小姑和两个表妹,你真的有心回头,能够改邪归正,不赌不嫖,下次你生意上面有难关,我会帮你的。” 姑丈眼圈红了起来道:“张火,有你这句话,我再赌钱乱来我自己剁手指。你相信我,过了年关,我再想办法,我看上了八面山一片林子,只需要十万块买断,那可是几万立方的树木,加工出来可以大赚一笔,我一定会给你小姑挣份家业出来的。” 我叹口气,我能相信他吗?我看着他,然后慢慢的向楼下走去,我拉开车门,把昨晚赢的六万多和手包里十万块都掏出来给他道:“没人可以帮你一辈子,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你也不要感激我,算我感激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帮助。另外你抽空带小姑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地段好的院子,再找个码头铺面以后收租养老,都说一个侄子半个儿,就算我孝敬小姑的,你谈好价格就打电话给我。” 姑丈呆滞的抱着那一包钱看着我,慢慢的他热泪盈眶,最后变成娟娟细流。姑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着道:“张火,你放心,我再对不起你小姑,我自己了解算了。这钱我马上去交山林定金,生意我算你一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真心帮我看得起我,呜··呜··” 我看着姑丈慢慢的消失在雪地里,不知道他是给我做戏还是真心改邪归正,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亲友,我只能赌一把了,但愿这个时空的他,能够有个不同的结局吧! 猛然间的我吓了一跳,怎么我也相信这是个不同的时空了,我暗笑起来,好吧,就算是另外一个时空,但这个时空的我,绝对是崭新的人生,这将是我的时代,我将勇往直前,开创辉煌。 好久没打坐了,我把自己关入书房,我盘曲双腿,闭着眼睛,眼前的恩怨情仇,心中的喜怒哀乐,一股脑的抛诸脑后,我进入冥想中的状态。 “你醒了,” “姬,你什么时候来了。” “没多久,我阿嗲请你去吃饭。” “谢家村,还是商店,有贵客吗?” “商店,自己家人,大姐夫回来了。” “等一下,我腿麻了,我恢复一下就去。” “我帮你揉揉,你怎么喜欢打坐,是因为打坐让你控制自己的欲望吗?”姬红着脸道。 我看着她,火花色的羽绒服,映衬的白皙立体的脸上粉面桃花的。我坏坏的把手伸进她小白兔里面,猛然间的,她像被点燃了的火药桶。 这是我的新娘,这是我的女人,我安慰自己道,因为我忍不住了。 —————— “你不是说要留到凤冠霞帔时候吗?”姬红着脸道。 “我改主意了” “你开心就行,幸好我有思想准备。” 这小孩,还思想准备,我又造孽了,不知道我死后到地狱会遭到什么样的审批。 “四姐,张火,你们在哪里?”楼下胖墩谢园高声大叫起来。 姬慌乱的穿衣服。 “四姐,死张火,你们在里面吗?”谢园已经到了楼下。 我淡然的穿好衣服看着慌乱的姬。 谢园自言自语道:“去了哪里呢!张火家也没有,这里也没人,我回去告状去,明明四姐知道吃饭,还四处娼去了。” 我和谢姬相视一笑,谢姬不自觉的依偎着我,我叹口气道:女人真的奇怪,千言万语,百般追求,不如金风玉露一相逢。 一路上,姬用手指狠掐了我好几次,到了商店,琴婶子回来了,佑武叔叔也回来了,小丁正在上蹦下跳的胡闹。 走进去,看见谢宴坐在火塘边,谢宴的身边坐着玲子,玲子眼含愠怒的看着我,然后又酸溜溜的看着依偎在我身边的姬。 她看出什么了吗?听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 第二百六十六章阿娘的梦 第266章 平带着卉又到我们家玩了两趟,我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再生不出以前的真挚情分,朋友就是这样,如交叉而过的两条铁轨,短暂的接触,被车轮碰撞出璀璨的火花,但总归回去不同的方向。 大年三十,姑丈带着小姑和两个小表妹来家里吃年夜饭,姑丈买了很多丰盛的礼物,还破天荒的给我阿爷,也就是他岳父买了条好烟。 小姑很拘谨,听父母说小姑是被姑丈弄大了肚子不得已同意结婚,所以她在娘家不怎么受待见,加上这么多年,姑丈花天酒地,她自己肚子也不争气,所以,再大的委屈她从来不会到娘家诉苦,更不要说大年三十来娘家吃年夜饭。 抛开成见来说,姑丈是个挺有趣的人,他是个生意人,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加上很厚道,所以为人处世很得人心。 姬是名正言顺的来家里吃团圆饭了,她与秀和小樱坐一起低声笑语说话,她其实是个挺矛盾的人,一方面,她保持了苗家姑娘的质朴,另一方面,她又有一股不容于人的书卷之气。 晚上放了十几蹲烟花,除了谢家村,张家我算独一份了,农村人过年,图的其实是热闹和团圆,相信过不了几年,红旗大队也会像城里一样天空都被烟花照亮。 围着一大盆炭火坐到九点多,我起身送姬回去,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到商店门口,看见商店里人山人海的正在押宝,今天是大年夜,玩一下很正常。 “我们去你房子里,这里好吵。”姬悄声道。 “你不怕我,” “怕你干嘛?”姬明知故问红着脸反问道。 “我怕?” “你为什么害怕?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怕你怀上,你还在读书。” “我吃了药,事后的,管一个月。” “你哪里来的药?” “我就知道你会的,我准备着呢!” “我怎么感觉你蓄谋已久啊!”我哭笑不得的道。 两个人静悄悄的到了二楼,有了第一次,这一次倒是平心静气的慢慢撕磨,女人是花,需要呵护;女人是锁,需要匹配;女人更是艺术品,需要懂行的人欣赏。 从九点多,一直撕磨到十二点千家万户点鞭炮接新年,我们俩才离开这带着春天气息的地方往商店走。 “初二你就出去了吗?”姬泪眼婆娑的道。 “嗯!” “不能多玩几天吗?” “不可以,阳城事情很重要,我得替换雄,他也想回来过年。” “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傻啦,你说的,这是激素分泌旺盛产生的冲动而已,很快你就会平复的。” “我错了,我真的是书呆子,竟然相信书本上的东西。” “后悔吗?” “后悔什么?” “姑娘变大嫂了。” 谢会计看见我们俩回来了,连忙吩咐圆胖墩给我泡茶,圆胖墩横眉冷眼的看着我。 谢会计看着笑眯眯的堂客道:“还是嫁到本地好,你看看,想看见闺女立马就看得见。” 圆胖墩鄙夷的道:“不想看见也时刻看得见。” 准岳母愠怒的道:“瞎说,谁惹你生气了。” 圆胖墩道:“还有谁,看见这丑八怪就烦躁。” 我笑了笑,这小胖子,还记得我小时候和她们姐妹打架的事呢,我掏出准备好的大红包递给她道:“这个讨厌不,” 圆胖墩一把抢过去,然后喜滋滋的打开看了看,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脸。 我笑着道:“得减肥,不然红旗大队没有压得住你这秤砣。” 谢园生气了道:“阿娘,你看看这人讨人厌不。”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阿娘愠怒的道:“你曾阿爷一直等你接新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道:“玩了几把,曾阿爷休息了吗?” 阿娘道:“刚刚睡,年纪大了,坐不得夜。孩子他阿嗲,快去拿甘蔗,张火小时候最喜欢吃甘蔗了。” 我赶忙道:“阿娘,我现在不喜欢吃甘蔗了,去阳城吃多了,那边芦苇地里还有野生的甘蔗。” 阿娘道:“阳城还有野生甘蔗,我身体好一点得去那边看看你们两兄弟。” 我道:“要不初二你跟着我一起去,大阿普在那边也习惯,你去了她保证高兴的不得了。” 阿娘道:“你大阿普是善人,老天开眼,张佑兵总算给了她几年好日子,四个孙孙,你说现在还有两个媳妇又怀上了,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张火,你以后得多子多福,可不能被人比下去。” 我郁闷的道:“阿娘,佑兵叔叔是个混社会的,我们俩兄弟可不能和他比,他一个人娶三个堂客,我们比得了吗?” 阿娘叹口气道:“如果像往常那样恓惶日子,我倒是不敢奢求,但你们兄弟现在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堆孙子。” 我劝她道:“阿娘,政策定死了,没办法改的,以后我和姬多努努力,肯定让你抱大孙子。” 阿娘黯然道:“小刘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人,我不担心雄,我就是担心你。姬要是有工作,只能生一胎,他们家可有遗传,尽生不带把的。” 我赶忙道:“胡说,佑武叔叔和琴婶子不是生了男孩吗?” 阿娘用火钳扒拉了一下炭火道:“儿啊!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一个身材匀称的姑娘,脸上肥嫩白净的,她一口一个阿娘,声音就像上次在省城打电话那个丫头。她要出远门了和我道别,不知道这么的,我眼泪哗哗的流,流了一夜,醒过来我在想,她是谁呢,神色慈眉善目,对我又亲近,身材又圆润,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她不会是阳城带药给我那个闺女吧!” 脸上肥嫩白净,慈眉善目,身材圆润,声音还像,不会真的是青吧,因为这些特征真的就是青。 阿娘看我发呆道:“张火,姬是挺好的丫头,对我也恭顺,可我总感觉她走不到我心里,就像这一次过年,姬给我带了衣服,可没有一件合身的,不是太松,就是太紧。阳城那个闺女就不一样,她带给我的风湿药,我吃了身上病痛立马好了,还有补血的药,我吃了精神的很,我都可以下地干活去了。” 我阿嗲拿着一捆甘蔗回来道:“你是过了两天好日子又在折腾,昨晚你还喊关节疼,风湿病犯了。姬有什么不好,人家看得起张火,你去金煌山烧香拜佛都来不及,你倒好,开始嫌弃人家闺女来。” 阿娘破口大骂道:“你个老背时的,你啥时操过儿女心,你和你老子一丘之貉,蛇鼠一窝。你是巴不得我断气了你学你老子娶个狐狸精回来吧!” 我赶忙道:“阿娘,大年三十,不能骂人,不吉利。” 父母呵欠连天陪我到三点钟,我直接喊他们睡觉去,父母走后,我猛然间的想起青,想起去年她念一杯敬明月一杯敬故乡的诗和喝醉了的傻样子,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哪里,她身边谁陪着。 第二百六十七章偶遇宝岛探亲团 第267章 熬到天亮,放了接新年的鞭炮,然后给曾阿爷拜年,给小樱小姑拜年,给阿爷拜年,给父母拜年。 走到村口,看见姬提着沉重的礼物往我家里走,我直接喊他等我一下,我在车里拿出烟酒,先给准岳父母拜给年,然后打道回府帮姬提东西。 阿娘虽说对姬不太满意,但看见姬,热情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喊我阿嗲拿水果点心,又煮了饺子要姬吃,更是给了个厚红包压岁。 姬收获颇丰,光我曾阿爷就是一千块,小樱也打了两百块,我阿爷五百块,那个女人也打了五百块,我父母每人五百块。 得,三千多了,够她几个月生活费。我把家里长辈和谢会计两口子给我的红包也丢给她,我也没看里面是多少钱。 吃了饭,曾阿爷带小樱出门转悠去了,我阿爷也带着女人出门了,我父母看着我哈欠连天的道:“张火,你睡一下去,你通宵守夜。” 我看着亦步亦趋的姬,姬红着脸,手紧紧的依偎着我的胳膊。 我无奈的向楼上走去,姬跟在我后面。 “张火,你骨头没成型,得···”阿娘在楼下担心的喊道。 “你操个什么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走,我们两口子也去张火舅舅家拜年去,好多年没去过了。”我阿嗲打断我阿娘的唠叨道。 “你个背时的,哪里知道男人身体一跨就像决口的河堤。” “人家父母都默许,你操个什么心。”我阿嗲轻声道。 姬满面赤红的把头埋入我怀里,我看着她娇羞的样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哪里受到了。 一觉醒来,忍不住的又是一番鞭挞,刚刚起劲,猛然间有人用了拍门道:“房子都要塌了,就不能斯文点,大陆人真的粗野。” 姬吓的花容失色,我一听是小樱,我便挑衅的似的弄出更大的动静道:“大陆男人哪里像宝岛娘娘腔的。”——-——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初二清晨,我早早起床,阿娘泪眼婆娑的道:“这么快就要动身吗?今天才初二。” 我故作轻松的道:“阿娘,你得一碗水端平,雄也想回来看看你呢!” 阿娘忍着泪水道:“就不能两兄弟一起回来吗?” 我阿嗲在旁边道:“雄是感恩,他做的对,做人得知恩图报。” 我叹口气道:“阿娘,她以后会有人陪伴的,到时我们兄弟就一起回来陪你。” 阿娘忍不住泪流满面的道:“我知道,她在梦里告诉我了,我就是舍不得,真的想跟着你去阳城见见她,这是我特意留的一点腊肠和腊猪肚,你带给她。” 我提起那包沉重的东西,这哪里是特意留的,估计是我阿娘去人家家里买的,不然一头猪哪里会有这么多猪肚猪肠子的。 “秀,你跟着你二哥一起去,二哥一个人开车,路上没人说话可不行。” “阿娘,我省的。” “去了那边可要听话,莫学你小姑把肚子弄大了见不得人。” “娘,你说什么呢!”我不忍心的道。 “话难听比事难听好,预防针得打。” “孩子娘,新社会了,现在没人笑话的。”我阿嗲道。 我阿娘刚准备发作,看见我阿爷带着那个女人提着包包上来,勃然大怒道:“你个老背时的,你提东西准备去哪里,这么大的家关不住你心,” 我阿爷立马站在路上不敢动弹,他身边的女人虽然听不懂我阿娘的话,但肯定知道是咒骂,所以神态拘束可怜兮兮的。 我阿娘不知道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这么的,竟然柔声道:“我又不是不准你去阳城,雄明天就回来,你坐他的车去不是一样。宝岛那边发了电报,估计就是这两天到,你走了谁来招待。” 我阿爷脸上连忙堆满笑容道:“我没走,我晓得轻重,我就是托张火给佑兵家带点吃的,佑兵侄子对我好着呢!” 走到村口,姬早早的等在我院子边,她看见我父母和身边的秀,本来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只能是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谢会计夫妻看见我父母,热情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寒暄。车后备箱被这么多包包一塞,顿时满满当当的。 再怎么不舍,总得告别,至始至终,我都没和姬说一句亲热的话,姬更拉不下脸给我来个吻别还是拥抱的。 车到守望桥,两个小表妹正在桥上等,她俩看见我的车,欢快的招手,等我停了车,两人又兴奋的爬到车上。 “哥,我阿嗲要我们在这里等你,” “你阿嗲呢?” “阿嗲阿娘在镇上等你。” 等我,我看了眼两个小丫头道:“过年你阿嗲赌钱去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道:“今年没上桌,也没人来家里讨债。” “往年有人讨债吗?” “嗯,往年大年三十还有好多人讨债,阿娘经常被人逼的流眼泪。” 难道姑丈今年真的浪子回头了,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吗。车到邮局,看见我姑丈和小姑两人木然的站在路边,他们脚下放了几个蛇皮袋子。 “张火,这么早就出去吗?把秀也带出去了。”小姑一脸伤感的道。 “不出去不行,那边生意需要人盯着。”我撒个谎道。 “勤快点好,你兄弟正是拼事业的年纪,出去多赚钱。” “张火,我准备了点腊肉,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带,你给张佑兵分一包,我听说他对岳父挺好的。”姑丈道。 我暗自感叹道:人只要有了钱,才有亲情友情,才有人情世故,才会下慈上敬。 我拿了条芙蓉王和两瓶茅台酒递给他道:“我是没时间给你拜年了,这个给你试试,味道不错。” 姑丈欢喜的把烟酒接了,然后从口袋掏出几张纸递给我道:“上次说的那片山我已经买下来了,开了年我就请人砍伐。这是我写的入股协议,我给你分了一半的股份,赚了钱你有一半。” 我看着纸上的入股协议,然后递给他道:“我要入你什么股份,你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姑丈道:“张火,亲兄弟明算账,我不需要你同情,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娘家人失望了,你看不上这点钱,我给你父母。” 我看他说的郑重其事,又从后座塑料箱子里拿出五十万给他道:“县城房价应该不高,你听我的,去找个合适的院子,再买个码头铺面养老。剩下的钱,你拿去周转,以后再不要向别人借钱。” 拜别了失声痛哭的姑丈,我向省城而去,进了319国道,车少路宽,所以一路飞驰,过了县城,往前开了一百来公里,前面就到常德地界了。 转个弯,路边停了五六辆车,车边有一群穿着洋气,神态兴奋,说着宝岛特有的嗲声嗲调的老老少少,正在向着峰峦叠嶂拍照片。 “家仑,你说我们离老爷子还有多远,这地方风景还真的不错,住人就难受了,不知道老爷子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不愿意回去了。” “导航显示还有一百多公里,应该不远了。” “你不会导错了地方吧!我告诉你,三姓湾已经改名了,现在叫红旗大队。” 第二百六十八章王家人有消息了 第268章 我本来好奇的放缓了车速打开了车窗,猛然间听说三姓湾几个字,下意识的一脚刹车,幸好车速不快,不然估计会来一场漂移。 路边的人群看见猛然间停车的我,一个个露出一副极强的戒备心理看着我。 我笑着问道:“你们是去三姓湾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看着我。 我提高声音道:“你们是不是去三姓湾,也就是红旗大队。” 老者虽然脸有戒备,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赶忙跳下车伸出手道:“你们是我曾祖父宝岛来的家人吧!” 老者没有和我握手,只是疑惑的看着我道:“你是?” 我尴尬收回手道:“我是张德胜的曾孙张火,你们是曾祖父张德利的家人是不是?” 老者脸上一喜,点头道:“是的,你是张火,我听说过你,你是从哪里得到我们今天来的消息,真的麻烦你专程来接我们。” 我尴尬的道:“抱歉,我,我是赶着去粤省,刚才听你们说三姓湾··” 我的话令老者脸露失望的道:“哦,这样啊!想不到这样巧。” 余下的众人围上来看着我,我喊了秀下来介绍道:“这是我小妹张秀,我上面还有个大哥叫张雄,你们后天应该可以看见他。” 老者淡然的介绍他们一帮人道:“我是老大谢仁,这是老二张义,老三谢礼没时间来,这是老四张智,这是老五谢梦婷,还有老六张梦娅抽不出时间过来。剩下的都是小辈。” 我吓了一跳,这要是来齐了得多少人,想不到老先生竟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竟然被公平的分成三谢三张。 我内心一惊,谢,随母性,岂不是说老先生早就和谢家联姻了,可此谢非彼谢,不知道他们族谱辈分是不是合的上。 冥冥中难道自有天定,我一边逐个和他们握手,一边细心打量了一下老先生的众多儿孙,不得不说,老先生的子女都模样周正,个子高挑,相有气势,胸有乾坤。加上老先生大笔捐款和他们包的豪车,这些后代只怕不简单。 “要不我还是掉头给你们带路算了,反正回去也不远了。”我于心不忍的道。 老者拒绝道:“你忙你的,都是做生意的人,我理解你的身不由己。” 生意人身不由己,我哪里是因为生意,我不好意思的道:“好吧,真的谢谢你们理解。我给司机讲解一下具体怎么走,司机是省城人,应该知道。” 老者道:“小樱还好吗?他是我的孙女。” “小樱,她挺好的,只怕你会吓一跳,完全变成村姑模样了。”我忍住笑道。 老者看我忍不住笑,脸上也笑了笑道:“让她吃得苦也好,张火,我们来得急,家父在那边需要什么日用的东西吗?” 我看了看这么大一群人,想了想道:“吃的用的都不缺,你们要买,就在县城把你们住宿被褥窗帘买一点。” “没酒店之类的吗?”一个女生看着我道。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没有酒店。很偏僻的乡下。” 另外一个男孩子不可思议的道:“那我们住哪里,不会我们自己买被褥睡大通铺吧!” 我红着脸道:“我刚刚建了套院子,房间有,也装修过了,入住应该没问题。” “连被褥都有自己买,不会没卫生间吧?” “有没有热水?我想回宝岛。” ····· 本来以为亲人相见泪汪汪的,想不到很淡漠。被人鄙视和轻视的感觉真的不好,不过这是我无法改变是事情,大陆相对于宝岛,不管是基础设施建设,还是经济发展,都有千差万别的距离。 告别了宝岛的亲人后,我继续向省城赶路,开到常德市有手机塔,我刚准备打个电话回去,我的电话响了,电话是从家里邮局打过来的,打电话的是忠叔。 “张火,你出去了吗?我早上和村小校长去你们家拜年,才知道你出去了。” “阳城离不开人,我出去换雄回来。我一个小辈,要你们拜什么年啰!” “我们拜你阿爷和你宝岛的曾阿爷,可轮不到你。” 我一阵尴尬道:“也是,村里建设还顺利不?” 忠叔叹口气道:“我现在把满大队的人都得罪完了,骂我断子绝孙的都有,我在想,都这么多代单传,断就断吧!” 我肃然起敬道:“忠叔,人在做天在看,你的事我可是听说过,光修守望桥,我听说包工头想给你二十万回扣,你直接拒绝叫把回扣钱加宽一米桥面。冲这一点,你不但不会断,也许会子孙满堂。我上次还在省城遇见个王家人,搞不好真的是你家出去的人。” 忠叔笑了笑道:“听你阿爷说过这个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得罪人了,我也不会再退缩,只是往后真的需要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多多支援家乡。” 我郑重的道:“一定,一定。” 忠叔道:“还有个事,今年红旗小学考的不错,各年级全乡排比都是名列前茅,老谢本来是想给你报个喜,可惜,你出去了。” 这么快就名列前茅了,有钱真的可以使鬼推磨呀!我高兴的道:“那就好,忠叔,你安心建设,把学校建大一点,搞不好以后可以开初中高中部。” “我晓得的,你放心,我规划的很超前,我是看出来了,红旗大队以后不可限量。张火,那你安心开车,我挂了。” 我猛然间记起宝岛的亲戚,连忙喊忠叔带个信回去准备准备。 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省城区号的座机号码,我随意接了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是王静,王静急切的道:“张先生,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今天终于打通了。” 我不解的道:“有什么急事吗?” 王静激动的道:“张先生,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我问了,我嗲嗲知道,我们是从湘西三姓湾搬出来的,也是和张谢两家老祖宗一起留在那边的,都对得上,族谱记录也对的上。我们这边急的不行,很多长辈一定要急着过去祭拜祖坟,还想见那个看门的王家子孙。” 对的上,这怎么可能,我下意识的一脚刹车,吓得小妹秀差一点撞上驾驶台。我猛然间想起忠叔,我赶忙喊王静等我电话,我把电话拨到乡镇邮局,我估计忠叔还在附近。 邮局的老刘和忠叔是同学,平时关系又挺好,听说我找忠叔,连忙把走到路边的忠叔叫回来。 “张火,你还有什么急事要我带回去吗?你放心,宝岛的亲戚我们要热热闹闹的迎接一下,我马上回去组织。” 我急切的道:“忠叔,不是那事,我阿爷和你说的事有确切消息了,你听我说,替我打听的是我的一个熟人,叫王静,她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家就是从三姓湾搬出去的,他们族谱写的清清楚楚,和张谢两家的渊源也写的有。他们般到省城,叫板仓镇,现在有一万多子孙,他们说立马过来祭拜祖坟。” 第二百六十九章你想干嘛 第269章 忠叔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张火,你没骗我吧!这怎么可能。” 我回答道:“忠叔,我怎么会骗你呢!具体情况,我喊他们打电话给你,你等一下。” 把电话号码告诉王静以后,我一路都在思索,好像巧合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看着这艳阳高照的天,仿佛,所有的遗憾都可以弥补,所有的缺陷都可以弥合,难道我和青,我内心一阵酸醋,也许,这个空间,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唯有我和她各别一方吧! 上高速前我接到小蒋的电话,他已经到了省城,在上次分别的地方等我。我责骂了他几句,我要他把自己个人事情解决了,多陪陪他父母,他只憨厚的笑笑。 到了省城已经是下午,换上他开车以后,秀冲我道:“二哥,你开车好吓人,人家车比你开的稳当的多。” 我尴尬的笑笑,小蒋车开的是不错。 上了京珠高速后,一路向南,跨越千山万水,到第二天清晨七点,车终于到了院子里。雄已经收拾停当,看见我回来了道:“青这几天一直没出门,到现在还没下楼。我不打搅她睡觉了,你看见她替我道个别。” 我看了看楼上,按理,她这个时间应该起床了,她通常喜欢在清早做瑜伽的。 雄看见我朝楼上看,赶忙道:“小刘去看过,青还没起床。” 雄动身走了以后,我问一脸惊奇看房子的秀道:“你去楼上睡一下吧!昨晚你一直没睡好。” 秀赶忙道:“我睡饱了的,我白天睡不着。” 我熬了一夜,我打着哈欠道:“那我送你去佑兵叔叔家里玩去,他家就在旁边,顺便把家里的礼物送过去。” 小蒋道:“火先生,你休息去,我送她去,顺便我过去拜个年。” 我看着一脸亢奋的小蒋,练武的人,真的是龙马精神,我叮嘱秀道:“那也好,你要想出去玩,就给尖打电话,喊他带你去阳城转转。” 秀欢喜的道:“我晓得的,二哥,你这房子装修的真漂亮。” 我打趣她道:“等你结婚,我送你一套这样的房子好不好。” 秀脸红红的道:“二哥,你又笑我。” 小蒋送秀去佑兵叔叔家里后,我向静悄悄的楼上走去,打开门,书房一尘不染的,和我回家时候一模一样。再走到我的卧室,被子折叠的整整齐齐,我感激的看了眼内室,青正躺在床上,发出很粗重沉闷的呼吸声。 我摇了摇头,怎么会睡的这么死,难不成昨晚她和陈一凡精疲力尽,我莫名其妙的又是一阵的酸醋。 刚收回思绪,尖打电话来了,尖鼻子是真的灵通。我走出房接电话,习惯性的又看了看睡得死气沉沉的青,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发出沉重的呼吸。 “火哥,你到阳城了吗?”尖欢快的道。 “刚到,开了一夜的车,准备躺一下,怎么了。”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我们两兄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我表姐在我这里。”尖刻意提醒我道。 “哦!我有时间通知你好吧!”我平静的道。 “火,我表姐想来你那边玩,我可以带她过来吗?” “不可以,”我不假思索的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院子是你买的吗。” “不可以,没有为什么。”我断然拒绝道。 青不喜欢她,这是我肯定的。我既然要求青不带陈一凡进这里,那我就不能带她不喜欢的人进这里。 和衣躺了一下,眼睛刚刚有一点迷糊,静寂的房里,传出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这是青习惯性的睡觉方式,手机关静音,但会保持震动,她担心吵到我。 我拿起手机,不是我的。那就是青的,但一声声的震动,青不至于听不见,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八点半了,往常她早起床做瑜伽,这个时间她一般在跳广场舞,但今天她视而不见,这怎么可能。 我故意弄出一点动静,青房里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吓了一跳,难不成青出了事,我认真听了一下,青有呼吸声,并且很沉重。 我忍不住隔着帘子道:“你手机响了,接电话。” 没动静,怎么回事。我起身拉开珠帘向房里看了看,青手动了动,但好像动不了的感觉。 不对劲,我第一反应感觉不对劲,我想进去看看,又犹豫了,我们虽然同处一室,但我真的从来没有窥探过她的风光,也没进过她的房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好像,我可以和任何女人胡闹嬉皮,唯独不敢和她胡闹。 “你手机响了,听见了吗?”我提高声音道。 房里还是静悄悄的,她的手似乎想抓住手机,但却很僵硬的动不了。我猛然间一惊,再也顾忌不了太多,快步走到她的双人木雕床边,她眼睛紧闭着,脸上红扑扑的,似乎有热气,而她的眉毛拧成疙瘩状。 我用手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手,她没有回应,但我感觉很烫人。我赶忙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家伙,像炭火似的。 青发烧了,很高的烧,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她把身体紧紧的畏缩在蚕丝被里,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连牙关都在颤抖。 我揭开她的被子,她颤抖着把身体缩成一团,等我想抱起她的时候,她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 发高烧的人都会发冷,这个常识我懂,但她冷成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穿着一身淡紫色丝绸睡衣,很薄的那种,因为我看得见她雪白的肌肤,她没有穿内衣。 睡觉不穿内衣很正常,但这样抱去医院,好像春光外露了,我一想起老医生色眯眯的眼睛,我就一阵不舒服,我就如给维纳斯女神披衣服的龌龊者一样龌龊。 可我并没觉得我有什么错,也许在医生眼里,人体就是很正常的器官,解剖开来也就那么回事。但倘若给封建道德君子看见,那他肯定会让赤身裸体者侵猪笼点天灯。人,都在按照自己的行为规则和道德标准行事。 我看着青,内心有窃喜,抱歉,我此时真的有窃喜;也有内疚,更有矛盾和害怕。我大概犹豫了十几秒钟,我开导自己道,反正这样去医院会让很多人看见,我一个人看应该不至于太过分吧! 我打开青的衣柜,寻到她的内衣处,青的内衣很多,各种款式和颜色的都有,而且质地很好。 我差一点被清香熏醉,我选了一套米色的,因为我感觉它不打眼,然后颤巍巍的解开她的睡衣衣扣,一颗,两颗,三颗还没解开时候,青眼睛突然睁开了,她惊愕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看着她。 “你干嘛?你想干什么?畜生··” 第二百七十章我们就这样苟且着 第270章 青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病入膏肓,说完这句话,她又晕过去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骂畜生了,无所谓了,我快速脱下她睡衣,手忙脚乱的给她扣上内衣,当然,眼睛止不住的狠瞟几眼,再擦把鼻血,我找了身厚一点的衣服给她换上。 我一生再没有看见过比青更完美的身体,白如白月光,羊脂带芬芳,环肥绿瘦恰恰好,仙姿玉色摄人魂。我擦干口水,把陈一凡祖宗十八代骂一遍后,再抱起青,青骨架不小,她不是小家碧玉类型的女子,所以我感觉气喘吁吁的。 抱到楼下时候,小蒋的车到了,小蒋把车飞快的开到就近的医院,一量体温,四十一度五,我要是再晚几分钟,估计会烧成脑膜炎。 这真的吓坏了我,八十年代,高烧烧成脑膜炎的不少,我几个小学同学就烧坏了脑子,变得呆呆傻傻的。 医生不停的批评我,我一直不敢吱声,事实上,我是真的内疚,我要是早进去看看就好了,我看着昏迷不醒的青,看着她体温慢慢的降下来,我又想,倘若她真的烧傻了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一辈子了,她不会嫌弃我,也不会责骂我。 青直到下午人才醒过来,她记得我的无礼,睁开眼睛看见我,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待发现自己被我换了衣服后,我愠怒的看着我。 我结结巴巴道:“医生又是腋下量体温,又是····” “你混蛋,第一时间不想着救人,你还有这心思。”青打断我支支吾吾的话,怒斥我道。 我是挺混蛋的,我郁闷的递给她手机道:“陈一凡一直在打电话,” 她接过手机,看了看,又愠怒的看了看我,然后接了。 一瓢冰水泼面撒来,我只感觉浑身冰冷,因为青告诉了陈一凡她为什么没接电话,她在哪家医院,她在几号房。 我看着她,我以为她会再骂我几句,再烦我几声,但她只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我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刚在我尴尬的时候,张律师那个八婆来了,张律师一来,嘴巴就没停过对我的指责,然后是小丽子,这两个女人,变成陪审团开始审判我为什么到了上午九点才发现青发高烧。 陈一凡匆匆忙忙赶来后,张律师和小丽子识趣的告辞了,走的时候张律师还向我努力怒嘴,意思要我回避。 回你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今天就不走了,我看他们怎么秀恩爱。 陈一凡倒没什么不悦之色,他看见病恹恹的青,坐在她床边看着她,青发现异样,睁开眼的时候,陈一凡低着头避开青的目光,连忙拿起小刀帮小青削苹果。 苹果削皮吃,抱歉,我乡下人,连苹果都没吃过几次,更不要说会讲究的削苹果了。 陈一凡削的很认真,他从果把子处起刀,手慢慢的转圈,慢慢的转圈,薄薄的苹果皮,像一张长纸条慢慢的垂下来。 削完了皮,我以为陈一凡会把苹果直接递给青,谁知道陈一凡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细细的苹果条,然后用牙签插了一块递过去道:“你嘴唇起皮了,吃块苹果润润好不好?” 小青看着一脸细腻的陈一凡,又看了眼不屑一顾的我,她伸手接了放在嘴里细细的咬了一口道:“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大过年的你不在家,你父母会不高兴的。” 陈一凡道:“不会的,我父母很喜欢你的。上次我请你吃年夜饭,你也不愿意去,我准备了很长时间。” 小青看了眼竖起耳朵听是非的我道:“让你费心了,我不太习惯出门做客,不自在。” 陈一凡道:“你烧退了吗?我回去给你熬汤去,你想吃什么?” 青摆摆手道:“一凡,张姐等一下会送肉粥过来,你不要忙活了。看你,紧张成这样干嘛!只是普通发烧,我很多年没发烧了,我听说偶尔发烧一次,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心在泣血,都变成一凡了。我看了眼满脸慈光的陈一凡,一对狗男女呀,真的是一对狗男女。 猛然间我想起陈一流,娘的,这癫子,莫怪我心狠手辣的折磨你了,因为我实在是醋意中烧,我受不了了。 溜出门,手机响了,刚刚好是陈一流打来的,我刚想找你,她胆子倒是大,我没好气的道:“老地方见,快点。” 我把小蒋放在我房子附近,驱车前往经常开房的酒店,陈一流已经开好了房间,我敲开门,陈一流站在房里看着我。 陈一流穿着淡蓝色的登山装。下身是一条白色的料子裤,脚下是一双高跟鞋。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我叹口气,这女子,傻傻的,我不知道她明明知道我目的,还和我胡闹干嘛!事实上,陈一流长得很漂亮,她个子很高,大长腿,高鼻梁,眼睛特别有神,一头长发,黑的发光。 我原想着一见面就来个辣手摧花,不知道为何,我看着她无邪的笑脸,我竟然生出了怜悯感。 我轻轻的拉他入怀,我抱着她,慢慢的像跳交际舞一样在房里渡步,从门口一直到窗前的沙发。 陈一流把头枕在我肩膀上,抱歉,穿了高跟鞋的她,个头几乎和我齐平。她没说话,由着我慢慢的走,她慢慢的往后退。到沙发边的时候,我踢飞了鞋,然后用脚指头脱下她的鞋,她便光脚踩着我脚背上。 我用手抚摸她温润如羊脂玉的背,她猛然间哭了,很伤心的哭。 我没安慰她,更没有劝解她,我由着她哭完,我才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面道:“我们分手吧!你不要再这样了,正经找一个爱的人嫁了。” 陈一流流着泪道:“我会感动你的,我相信我可以感动你。” “你从小在品学兼优中的环境中长大,你太骄傲了。你不知道这个社会有一些人,肮脏龌龊到可以毁了你三观,相信我,离开我,将是你此生最正确的选择。” “人活着,除了信自己,还能信谁呢?至少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温柔多了,我相信你会被我感动的。” “那只是我良心发现,只是我一时的温柔。我不想欺骗你,我在家里订婚了,我外面还有很多女人,并且我还想着征服更多的女人。我生命的意义,就是追求金钱和美女,我是个会下地狱的男人。” “张火,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和我再一起的时候,不要想着别人,不要说别人。哪怕你在我身上,是寻找刺激也好,报复也好,发泄也好,我都希望你心里只有我。我知道你会下地狱,我也是个会下地狱的人,不要赶我走,不要担心我,我会在该离开你的时候离开,该结婚的时候结婚,我们就这样苟且着好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只怕连山大王都做不成 第271章 时光一眨眼就到了2002年的六月,天气热的出不得门。 这一两年来,我没什么大发展,操作过几只股票,不知道真的是祖坟埋的好,还是我走了狗屎运,我不但自己赚了点前,顺带也让丁建国赚了几百万。 2001年8月27日,贵州茅台真的上市了,青的预测是准确的,到了此时,我再没有怀疑她理由。 青入市以后,我也把每个月剩余的资金都投入到贵州茅台和泸州老窖股票里面去。我进去以后,包括安妮和张佑文,张佑兵,丁建国,连老陈和群哥都买了点贵州茅台留着养老。 这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利益集团,是一个小圈子。这两年来,我的连锁店已经扩张到一百家,七十家女子颜和三十家新形象,阳城地区,再难容纳更多的连锁分店。佑兵叔叔的网吧也扩张到四家一千二百多台电脑。这么多的产业,需要的员工不少,光我的连锁店,员工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加上网吧员工,近两千多人的队伍,让陈大嫂的小服装厂也做的风生水起。 老陈夫妻是很饮水思源的人,陈大嫂专门找到我,要分我一半的股份,我哪里能占她这个便宜,我现在月入两百来万,我是真的看不上她的小生意,陈大嫂吞吞吐吐提到我小妹秀,才让我答应给秀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且我真金白银的拿钱购买。 秀跟着我到了阳城后做了好几份工作,开始我安排他在总部做前台,然后跟着丁嫚学财务,最后跟着吕庆芳做助手,她适应不了这些人际工作,好几次她想回她以前的服装厂踩电车去,没办法,我把她安排到陈大嫂处才算留住了她。 遇见这样不求上进的妹妹,我也是没办法,但反过来想,她想安分守己也不错,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一点吗?何必要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呢! 秀和青的关系很好,她对小青有天生的亲切感,小青也喜欢和她说话,这让我相当的郁闷,青似乎和谁都很亲切,唯独和我,相顾无言。 无言就无言,反正我确实很忙,不说四个大网吧的烦躁事,光一百个连锁店就够我忙乎的,我几乎是天天开会,天天四处巡视,不操心不行,因为林子大了才发现,什么鸟都有。 要说这两年我的功过,我算保守的,因为今年以来,有几个外地的金主找到我,想入股我的两大连锁店并且发展到他们所在的城市去,我力排众议没同意,我觉得,再没有夯实基础前,盲目扩张等于寻死。 对于连锁店的管理,这两年我主要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标准化,禁止花里胡哨的前卫手法,禁止天花乱坠的吹牛打屁,我要的是可以无限复制扩张的标准化。目前为止,随着员工一步步成长升迁,我自己培养的员工已经进入新形象初级发型师的位置,假以时日,新形象上下都会变成我自己培养出来的标准员工。 第二件事就是服务,从第一次年终颁奖,我就发了最佳服务奖,我对服务是有清醒认识的。但真正的重视起来,是老陈有一次开会说出来的一组数据,老陈对比了从女子颜到新形象,才小工到大工,只要能够拿到服务奖的,哪怕是最低名次两千块奖金的服务奖,它总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兼拿业绩奖。更奇怪的是,店里拿服务奖的人越多,最佳团队奖肯定花落谁家,总营收也肯定名列前茅。 这让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服务比技术和装修重要。有了这个发现,我给新形象和女子颜各设置了三个等级的流动锦旗,每月评比一次,再发一笔让人眼红的奖金。 这方法是土了一点,但效果确实不错。因为一直坚持优质的服务,还一直坚持免费帮七十岁以上老年人剪发,今年五月份,阳城市政府还带了电视台到总部考察,顺便给公司发了块阳城文明单位牌子挂到总部,市政府还透露出风声,说今年的阳城十大杰出企业家,我可能榜上有名。 我经常想青曾经说的话,站得越高摔的越重,人不会因为有钱变得有能力,而是因为有能力变得有钱,有些人天生站在这个社会的顶端,是食物链的上游。 好像我凭着狗屎运发了笔小财以后,也没摔过大跟头,虽然我时刻面临竞争和恶意的挑衅,风风雨雨的,我好像都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事实上,我觉得这个世界,最容易的职业就是当老板,当有实力的老板。只要我自己认得清我自己,不自大狂妄,不盲目扩张,我没什么大的风险,具体事情有老陈,财务有丁嫚,培训有吕庆芳,各门店有总店长,总店长下面有分店长,分店长下面还有各组组长,再实行管理层末位淘汰制度,我好像就是动动嘴皮子。 今天的会议又是是否向外地扩张的会议,老陈坚持己见的想把连锁店扩张到隔壁的开平市占领市场,因为他考察后发现那边有人在模仿我们的连锁店在疯狂扩张,老陈现在变得很自信,因为他的提议我几乎没有反驳过,但这一次,我觉得,在我们没有铭刻出企业文化和核心的技能前,我认为保守比较好。 “火先生,你有时间陪我去考察一下开平市,我觉得现在是战国末期,大争之世。很多小店已经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他们已经成长,假以时日,他们将会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是千年难遇的黄金期,我们不能做偏安一隅的山大王,我只怕我们不出击,他们反过来会攻占阳城的市场。到时我们连做山大王的机会都没有了。”老陈站起来到。 我思考了一下道:“老陈,你先冷静,你考虑的问题我知道,但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资金,我们如果进军开平市,再不会像以前一样小打小闹慢慢的发展,如果我们一口气开太多门店,资金和人力资源都会捉襟见肘,我觉得不能冒险。” 老陈急躁的道:“人力吕庆芳会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不是问题,我和丁嫚已经拜访过几家银行,他们都愿意提供低息贷款。” 我看着丁嫚躲闪的目光道:“只怕是银行拜访了你们吧!老陈,你站在我的角度就会明白,我考虑的第一是股东的利益,高处不胜寒,我只要有一个决策失误,那我们就会万劫不复,不要说公司想上市,就连全身而退只怕都很难。” 老陈不服气的道:“火先生,你不能小富而安,现在真的到了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紧迫时刻。” 我站起来道:“我只说三点,你们如果可以回答出来,那么我就同意你们的扩张计划,一,我们有什么核心的竞争力,也就是别人学不来的东西。二,我们可以面临多大的失败,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承担多大的资金亏损。三,我们有什么独到的企业文化能够击败对手。” 我看着老陈和丁嫚几人,几人慢慢的低下头。 走向楼梯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小蒋把车开到我身边,我刚准备拉开车门,看见陈一凡浑身湿透一脸悲呛的从雨中走过来道:“前辈,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陪陈一凡喝酒 第272章 喝酒,陈一凡想喝酒,看样子还是特意找我来的。 喊小蒋送到一个上档次的安静饭店,陈一凡点完菜他就把单买了,看来,他是诚心想喝醉,怕到时忘了买单,可他从来没有和我吃过饭喝过酒,我也从来没听说陈一凡喜欢喝酒的呀! 酒菜上齐以后,我先吃饭,我是乡下人,从小挨过饿,所以,我的胃有饥饿记忆,我不能把面食糕点当正餐,因为我老感觉心慌。 我装了碗饭先吃起来,陈一凡倒了酒恭恭敬敬的放在我的桌上,他自己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吃饭。 “你先填一点肚子,空腹喝酒伤胃。”我看着陈一凡道。 “我没胃口,前辈,你慢慢吃,我等你。”陈一凡拘谨的道。 “那你先吃几块肉,肉有油水,进了肚子以后,油水会粘在你胃壁,可以保护你的肠胃。”我猜出陈一凡想喝醉,所以提醒他道。 陈一凡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尽义务劝一下,听不听是他的事情,他是成年人了,可不是被我哄骗的孩子。 我看他不为所动,只能自顾自的把肚子填饱,我心里骂道:傻瓜,吃饱了总会消化一些,即使吐出来,也会吸收一些能量,像他这样空腹喝酒,百分百醉倒。 果不其然,一杯酒过后,陈一凡就满面通红,头昏脑涨,看来,我是真的高估了陈一凡的酒量。 我拉住准备再倒酒的陈一凡道:“有话直说,不需要喝醉壮胆的,我不是狮子老虎,犯不着让你自己难受。” 陈一凡看着我道:“前辈,你让我再喝一杯好不好,我今天想喝酒了。” 我起身给他倒了半杯,给自己倒了满杯,然后慢慢的品着。 陈一凡一口喝下半杯酒,眼睛变成猩红色看着我道:“前辈,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让小青接受我,我真的痛苦。” 我惊讶的看着他道:“她不是和你好好的吗?你们不是一直在正经谈恋爱吗?” 陈一凡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道:“两年多了,两年多了,我几乎每个星期都回来,我就想看看她,我喜欢她一颦一笑,我喜欢她举手投足。我对她是真心的,只要我有的,我都愿意给她,甚至于我的生命都可以给她。” 我动容的道:“我看得出来,我知道。” 陈一凡眼泪出来了道:“你不知道,前辈,你什么都不知道。两年前,也就是下雨那天后,你以为她接受我了,其实,” 我不解的道:“其实什么?” 陈一凡擦了把眼泪道:“其实她要我承诺假扮做她男朋友,我心里想着,只要可以看见她,做什么我都愿意,我觉得我总会打动她的芳心的,可两年来,不要说拥抱,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今天我忍不住强行抱了她,她生气的打了我一耳光。” 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天怒火升腾而起,我看着脸上还有红印的陈一凡,看着他单纯的眼睛,我又发不出火来。 陈一凡下意识的抚摸着脸上的红印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的,是我急躁了,我怎么可以亵渎我心目中的女神呢!可我太爱她了,我真的想剁了自己的双手。前辈,你一定得帮帮我,我不会再对她无礼了,我···” 假扮她男朋友,和当年的我一样,青到底想干嘛,她不会有问题吧!按理,她已经到了二十岁,各方面都成熟了,她内心不空虚吗?她不寂寞吗?她不需要爱情吗? 我叹口气道:“陈一凡,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劝过你的,不要急,爱情不是占有,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陈一凡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道:“前辈,我真的错了,我错了,你无论如何帮我一次,只要我以后可以呆在她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告诉她,只要他可以原谅我,我可以自宫的,我什么都可以做,我要不是因为害怕再也看不见她,我死都可以的。” 我骂道:“你个傻逼,她要的是真男人,她要你变成太监干什么。” 陈一凡喃喃自语道:“真男人,真男人,什么是真男人?” 我哭笑不得的道:“像我这样的,有能力,有事业,有节操,有耐心。我和她共处一室三年了,你问问她我有没有违背过她的意愿。不要说她还不是你的女人,即使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我都得尊重她的意愿,这才是真男人所为。” 吹到最后,我自己脸都红了,问题是,傻傻比比的陈一凡满脸崇拜的相信了,不过相不相信不重要了,因为他开始呕吐了。 把他送到他家,陈一凡的母亲一脸怒气的看着我,我赶忙道:“不是我灌酒的,是他拉着我喝酒,你们等陈一凡醒了问问他就清楚了。” 陈一凡的高傲母亲准备发作,他父亲抢先道:“火先生,不怪你的,我们的儿女我们自己清楚。一凡心里苦啊!自从认识你们,火先生,我不怪你们的,这是他自己的劫难。谢谢你送他回来。” 这让我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也参与了对陈一流的伤害,我看着这个消瘦的带着瓶底厚眼镜的中年男人,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头发花白了。 我猛然间产生了很深的内疚,我心里想着,我得回去劝一下小青了,她真的不能这样对待陈一凡了,我也是时候和陈一流断绝关系了,为了这个猛然间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雨下的越来越多,车往回开的时候,陈一流打来电话,她在老地方等我,想见我,刚刚好,我也想见她一面,把这份孽缘了断了。 车开到酒店楼下,我对小蒋道:“蒋兄弟,你先回去吧!” 小蒋把车停好,看着窗外的雨幕道:“火先生,你喝了酒,我在这里等你,” 我看了眼小蒋,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违背我的意愿的,我不解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你跟着我也有几年了,有什么困难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小蒋脸刷的红了,他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闪避过我的目光。 小蒋有事,我追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没什么好避讳的,你说个数,要多少钱,只要我有,我都会帮你。” 小蒋慌忙道:“火先生,不是钱的事,我不需要钱,我跟着你,每个月拿上万的薪水,平时跟着你,吃住都不需要花钱,我还存了一笔钱的。” 不要钱,难道要什么我给不了的东西,我看着从来没有失态过的小蒋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性格,我不喜欢卖关子。” 小蒋猛然间转身看着我,然后重重的吸了口气道:“我,我和秀,我··”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的响,今天是怎么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而且一件比一件触目惊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 臭猪想拱我妹子 第273章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和秀怎么了?” 小蒋结结巴巴的道:“我喜欢她,她,她也喜欢我。” 我内心在滴血,这是我的妹子,如花似玉的妹子,就被这样的臭猪拱了,我生气的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小蒋不解的道:“什么哪一步?” 我烦躁的道:“实话实说,牵手,还是?” 小蒋连忙摆手道:“没有的,都没有,我第一次看见她我就喜欢上了,我不敢表白,直到秀说出来我才?” 我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妹子会没皮没脸向你表白,” 小蒋红着脸低着头道:“火先生,我真的没骗你。” 我黑着脸道:“你我兄弟几年,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企图。你要多少钱,我立马给你。” 小蒋伤心的道:“火先生,我对秀是真心的。你不能侮辱我的真心,我发誓,我要是别有企图,我天打五雷轰。火先生,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 我打断他吞吞吐吐的话道:“那就怎么样,一走了之,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你还是男人吗?” 小蒋不解的看着我道:“那我,我,到底是,还是···” 我恼怒的掏出电话拨给秀,秀现在跟着陈大嫂学定制衣服,她十三岁出来打工就是服装厂踩电车,所以对服装之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现在有了陈大嫂这个好师傅教,她几乎是迷了进去。 电话打通以后,我吞吞吐吐的打听这个事情,秀倒是大方,直接承认是她自己喜欢上小蒋的,她觉得小蒋人忠诚可靠,老实本分。 挂了电话,我看着战战兢兢的小蒋,我现在有这样吓人了吗?我有这么大杀气了吗?小蒋可是武林高手,我在他手上过不了三招。 我叹口气,小蒋性格是稳重,人也忠诚可靠,模样也算周正,至于私生活嘛!至少他没离开过我的视线,可惜就是年纪比秀大了五六岁。 小蒋看见我捉摸不透的眼神,满脸诚惶诚恐,我心里一阵怜惜,既然秀喜欢,我做兄弟的,还能说什么呢! “发什么呆,把秀接回来,一起问问雄的意见。” 小蒋惊喜的看着我,我怒道:“滚蛋,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子,哪怕花一个亿,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有,我的事,以后就是秀打听,你得给我守口如瓶。” 小蒋欢喜的走了后,我心情沉重的进了电梯,到了楼道找到房间,陈一流一脸欣喜的看着我,陈一流越发漂亮了,脸上少了青涩,多了份成熟的风韵和光彩。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陈一流抱住我道。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在阳城电视台看见你,连阳城市长都和你握手了,阳城市政府号召阳城各单位向你学习,我们学校也组织了去扫马路做文明市民。”陈一流唠唠叨叨道。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一流跨坐在我大腿上,双手摸着我的脸道:“我想你了,猛然间的。火,我以前看你好丑,男人家的还有雀斑,下巴还有伤疤。可我今天看你真的好帅气,我特别喜欢看你穿着西装忙碌的样子,你不知道,你在电视台的采访,迷倒我们学校好多同事,都是美女哦!”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脸色白皙,眉目精神,鼻子高挺,身材火爆,再加那股子书卷气,要我说断就断,我内心真的一万个舍不得。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今天怎么了。” “陈一流,我在想,你今年也不小了,好像已经二十五了吧!你还有多少青春浪费,你跟着我瞎胡闹,图什么呢!你又不要我的钱,还经常倒贴房费,我再十恶不赦,我也不忍心一直害你。” “你嫌弃我了吗?我做错了什么了,这两年,我一直很乖。” “我知道,你很乖,是我良心发现。我今天看见你父亲了,两年不见,我发现他头发都花白了,我真的不忍心了。” “我父母说什么了,这不可能,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我俩的事,他们安排我相亲,我也老老实实的去了。” “他们什么都没说,一流,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不但不优秀,我还很肮脏龌龊,是,我是因为陈一凡而折磨你报复你,可我觉得已经够了,我再不能毁了你。” 陈一流呆呆的看着我,良久,她笑着道:“你是害怕了吗?你害怕你自己陷进去,我知道你会陷进去的。” 我正色道:“一流,你清醒一点,我订婚了,除了你,我在阳城还有其他女人。我是个十足的混蛋,我内心没有任何的感情,你不会对你动感情的,我不想骗你。” 陈一流眼泪出来了,她哭着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让我离开你,我能去哪里,谁会要我这个残花败柳的,你不能这样绝情,你答应让我自己慢慢地忘记你的。” 我无语道:“什么残花败柳的,现在哪个女孩子婚前不和人同居的。陈一流,你很优秀,你没有这样不堪,相信你自己,喜欢你的人不会介意你过去。” 陈一流哭着道:“我不管人家,我们家教不会容忍婚前放荡的。” 我安慰道:“你不告诉你父母就没人知道,难不成你以后老公去你家告状不成。” 陈一流生气的道:“你说的轻巧,你把我当什么人,我过不了我心理关口,张火,你会逼死我的。” 我沉默起来,这是个疯子,她哪里能够懂我仅有的仁慈,我要是再继续决绝,她可能真的走极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看着可怜的陈一流时候,我知道我自己也动感情了,但还没到陷进去的地步,所以,我得先拯救我自己。 陈一流哭完了,露出笑脸道:“答应我,今晚不要走好不好,我想好好的闻着你的气味入睡。” 我摇摇头道:“不可以的,你应该知道原因。” 陈一流哽咽着道:“她有这么好吗?可以让陈一凡疯疯癫癫,让你也这样念念不忘。” 我想了想道:“你不懂,她和我同住一天,我就会安分一天。” 陈一流道:“想不到我的男人这样痴情。那你得好好的伺候我才能走。” 完事后,我内心莫名其妙的出现一阵慌乱,我爬起来道:“我先走了,你乖乖的不闹,我···” 陈一流捂住我嘴道:“再不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好吗?你让我好自卑。” 我看着她,爱怜的道:“你告诉我个账号,我打笔钱给你,你买一个房子装修一下,我不喜欢老是在酒店见你,老感觉不踏实。” 陈一流倔强的道:“我自己再存两年就够首付了,我不需要你的钱。” 我叹口气道:“只怕等你存两年,房价又涨了。听话,咱不贷款,还二三十年房贷,那不是人过的日子。你就当是帮我买的,不告诉任何人,那是我们俩的秘密基地。” 回到家里时候刚刚好九点,秀和小蒋,雄,小刘一起说说笑笑的在看电视,不用多说,雄是支持的。 秀看见我,欢喜的道:“二哥,青姐在你书房等你,”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回故乡 第274章 “她找我干嘛?说有什么事没。”我不解的问道。 “没说,只问了我一句你去了哪里。”秀看着我道。 我胡乱应付几句,当着小蒋和小刘的面,我也不好和雄商量秀的事情,事实上,我内心也是认同小蒋的,就是猛然间的,一下子接受不了。 到了书房,青闭着眼睛在打坐,听见我动静,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但没吱声。 我坐到她对面,对面有一杯她泡好的茶,我喝了口道:“听说你找我有事,你不是有我电话吗?” 青看着我道:“我怕打搅你的好事。” 又呛上了,我叹口气道:“陈一凡今天找我喝酒,他怎么你了,一直要我给你道歉。” 青脸色一黑道:“我以为你关心上我了,原来是当说客,你不觉得你瞎操心吗?” 我一阵恼怒的看着她,我是真的不想和她争吵,所以我低头喝茶。 “云今晚打了电话过来,” “云终于打电话给你了,我以为她忘了你号码,她这几年在哪里···”我连珠炮的道。 “她是你心头肉吧?你倒是真的上心,你还想知道什么?”青瞪着我道。 我无奈的低头喝茶,原想着陈一凡既然是假扮的男朋友,我还有一丝奢求,想不到她又开始喜怒无常的。 青看见我没吱声,叹息一声道:“趁云在家,我想明天回趟湘省,把我的身份证办了,我和你的三年之约到期了,我再没有约束你的方法了。” 我内心一阵悲凉,想不到这么快三年之期就到了。 青继续道:“你帮我最后一次忙,陪我回一趟家吧!” 我老老实实的道:“好,需要这么急吗?” 青脸上又出现怒色道:“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现在就伺候好,趁现在还早。” 喜怒无常,真的是喜怒无常。 青起身回房间以后,我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再给丁嫚,吕庆芳,陈一流发了个信息交代了一下我的行踪和工作安排。 第二天清早,我们俩就出发了,这是我和她最长的一次独处,我内心说不出的喜悦,甚至于有一丝兴奋,因为我可以见到云,见到那个余味悠长的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有了男朋友。 一路向省城方向,三个小时后上了京珠高速,再一路向北,晚上十点钟时候已经到了湘省省会,青拿着我身份证开了个上星级的套间,然后道:“你要见你未婚妻就快一点见,莫误了明天早上去板仓就行。” 板仓,上次王静好像说的就是板仓,难不成会是一个地方吗?不至于这么巧吧! “我的话说的不清楚吗?”青黑着脸道。 我动弹不得,内心暗自愤然道:你说的倒大方,可这语气充满了酸醋,有这样的母夜叉在身边,莫说未婚妻,就是仙女下凡我都不敢见。 套间很大,她睡主卧,我睡客卧,一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清早起床,青顶着黑眼圈,我知道她思乡心切,一晚不曾入睡,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她知道家在哪里,明明她知道父母是谁,她为什么三四年不曾找他们呢! 管不着的事就是瞎操心,我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发前,我给王静发了个信息道:“我今天去板仓镇,不知道是不是你家乡。如果是,发个信息给我就行,不要打电话,我不方便接。 王静现在在省城帮我管理三姓湾米酒总代理和打理房产出租业务,去年我股票赚钱后,又在省城贷款买了十几个小铺面,省城铺面价格不高,又可以贷款,最实惠的是压一付一,这样我完全可以以租金还按揭,黄兴步行街的五个铺面今年涨价了,还贷款还有结余。 至于忠叔弄的米酒,也是磕磕碰碰,开始是酒品不稳定,后面终于请了专家解决了酒品,又发现卖不动,等我回去才发现是包装和销售渠道的问题,我喊他们聘请了设计师设计了一套楠竹酒瓶,忠叔就求着我代理整个湘省销售渠道。 我懂鬼销售,我想到王静,忠叔一口同意,王静现在是他本家侄女,人品好,所以我出资,王静操心,三姓湾米酒销售就这样磕磕碰碰的开始了。 车上京珠高速,开了大概四十几公里,青突然指着前方道:“前面出口下高速,马上到家了。” 我没看见有出口提示呀,我疑惑的开了几公里,果然前面有一个高速出口,写着板仓镇。 下了高速,我留心看了一下,这地方和湘西地貌完全不同,湘西是山区,到处高山大壑,这里算丘陵,很平坦,附近有山,但山很矮小,如果放在湘西,最多只能算小土丘。青熟练的指着一个个十字路口,我按照她的指示,左拐右拐,终于在一条县道边停下来。 这里不是镇上,但估计离镇上不远。只见一条笔直的街面,两边建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家,每家每户,大多是两个铺面八米的宽度,十几米的深度,门口留了七八米进深的晒谷坪。 此时是六月,刚刚好是各家各户晒早稻的时节,所有的人家都晒了稻谷,唯一我停车的家门口空空荡荡的。 青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栋房子,房子不大,占地估计九十几个平方,上下两层,靠公路的外墙,粉着发光的白石粒和碎玻璃,下面是两扇三米高的绿漆铁门,铁门边角锈迹斑斑。左边的铁门中间,有一扇像狗洞一样的小铁门,估计是平时进出用的。 我看着副驾的青,她脸上五味杂陈的在发呆,既没有说下车,也没有说不下车,既没有说这里是她们家,也没有说不是她们家。 几个戴着斗笠的老娭毑看见我的车停在哪里久久不动,慢慢的围了上来看热闹,最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一个个的指着这么大的越野车在讨论,有一个老娭毑还从狗洞似的小铁门走进去,没隔多久,云跟老人家走了出来。 云胖了些,丰胸肥臀的,脸上的粉刺干净了些,但脸上多了份疲倦和憔悴,她看见我的车,惊喜的走过来,但走近看见我,又停在一米开外一动不动的。 “下车吧!这里是我前世的家,想不到他们还是这样的懒,连早稻都不愿意种了。”青突然道。 我赶忙打开门跳下车,云看见我,尴尬的挤出一点笑容,我也尴尬的对她笑了笑,然后跑到副驾打开门,扶着青的手让她下车。 青一走下车,所有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呼,一个个的,像见到鬼似的道:“云伢子,果是喔个,个像你喔!” 另外一个老嗲嗲道:“云伢子,你娘老子吖老子在屋里莫,莫又打牌去的吧!你快打发人去找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青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第275章 云尴尬的笑了笑,青拉起云的手道:“你几时回来的,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云点头道:“嗯,小妹出去打工了,他们俩这两天没看见人,你还没吃饭吧!” 青笑着道:“我不饿,我买了点礼物给你和他们,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赶忙把后备箱打开,把青准备的几大包东西拿下来。 进了门,房里只刮了一层石灰,光线很昏暗,墙角到处是蜘蛛网,进了小客厅,客厅有一台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电视机上面全是灰尘,电视机边到处塞满了臭袜子和杂物,这给我的感觉特别的不好。 青看出我的不悦,低头对云道:“你怎么不收拾一下,房里乱糟糟的。” 云脸上一红道:“我前天刚回来,昨天和今天一直在楼上收拾,还没来得及收拾下面。” 青叹口气道:“那我们先收拾楼下吧,来个人多不好看。” 一进门就收拾人家房子,看来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主人了。得,开了几十个小时的车,连水都没喝一口,我又得帮忙抬电视机和沙发电视柜。 搞了一两个小时,房间终于有一点住人样子了,门口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四十来岁,女的很高大,剪着女式男发,吊着黄金耳环,一脸的霸王像。男的很瘦弱矮小,留着稀疏的山羊胡须,一双三角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活脱脱一肚子坏水的账房先生的模样。 青和云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声:“阿嫲,你们回来了。” 女的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猛然间的,她脸色一变骂道:“云伢子,你个瘪伢子,你把我的马报丢哪里去了,谁喊你乱动的。” 那个三角眼男人也发现电视柜里空空荡荡,几乎是愤怒的吼道:“咦个瘪伢子,你沃格不去死啰!没用的赔钱货,气死我搭。” 云目瞪口呆在站在哪里,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眼泪慢慢的就流了下来。 青则恼怒的瞪着他们俩,然后拉起哭泣的云向楼上走去。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看着一直咒骂的两人忍不住道:“东西都在前厅的纸箱子里面,没丢出去。” 两人看了我一眼,再看着青带着哭泣的云上了楼,总算是没赶尽杀绝再咒骂,两人赶忙跑到客厅把几个装杂物的纸箱一股脑的倒出来,然后开始胡乱的翻找起来。 刚刚收拾好的前厅被他们这样一翻,又变成里垃圾场,两个人拿着一沓花花绿绿的马书马报回到小客厅,立马开始翻开起来,一个说白小姐屁股上隐藏了一个图,一个抢去举着看,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放大镜,边找又开始尖声的咒骂云不应该胡乱收拾。 我直摇头,便转身向黑暗的小楼梯走去,刚走了两步,那个山羊胡须男人尖声道:“你跑我们家楼上做莫子,你一个男人家的。” 我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我是真的没听懂省城话,再说他们说的还不是正宗的省城话,所以我准备再往楼上走,那男人立马追过来拉住我,又是一通鸟语。 那个一脸霸气的女人换了蹩脚的普通话道:“伢子,你去楼上做什么,那是我女的闺房。你不能上去。” 闺房,我无奈的退回来,因为楼梯设计的确实只能单身而过,退到客厅,我看着两人,最后决定回到我车上吹空调去。 无聊的我,掏出手机准备玩贪吃蛇,才发现王静早回了我信息,她说省城只有一个板仓镇,因为板仓出了个大人物杨开慧,她们家住王家乡,她立马赶回王家乡,并且要我无论如何去她们家做客,并且发了她们家电话号码。 我看着这个电话号码,再看着她说的王家乡,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王家乡在哪个位置。 因为出了这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三三两两的堂客们都跑云家里看热闹,说实话,以前两人是挺像的,但现在两人还是有差距的,云胖了,神色也畏缩好多。青则不一样,简直光彩四溢,加上气质高雅,眼神不俗,所以这两年,两人差距越来越大。 刚在我无所事事的时候,不知道这么的,房里突然高声吵了起来,看热闹的女人跑出来一些,还留下一些在里面劝架,我认真听了听,虽然省城话难懂,但我总归是湘南人,所以认真听,大概能听懂,从山羊胡须和霸气女人对骂的声音里我知道个大概。 原来云的母亲生下云后曾经去过两年粤省,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小时候云还经常去,喊那个男人为干爹,山羊胡须认为青是那个男人的种,所以愤愤不平的在骂人。 云的母亲不甘示弱的道:“老子就有人了,老子找人是为了挣钱,不像你偷人还倒贴,你要不是窝囊废,用得着老子找男人,老子一不偷二不抢,老子凭本事挣钱回来建房子,你有本事不要花我的钱。” 我都想用棉花塞住耳朵,这也太毁我三观了,这算什么,当着围观的妇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难怪,难怪青不愿意回来。 青和云终于下来了,云的父亲吵不赢她母亲,正没地方出气,看见云,破口大骂道:“你能耐,有本事你把两个赔钱货也带出去卖,我当龟公也不要脸了,人家闺女晓得下浏阳给家里赚钱,她们就死活不愿意去,我养你白吃饭呀!” 云掩面而泣的被青拉出门,我连忙下车帮她们俩开门。那一刻,我是真的心疼云,更心疼青,两辈子了,两世为人的她都不愿意回来见生养自己的父母,这得把心伤透到什么地步。 我发动车子,胡乱的向来时方向开去,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云痛哭流涕的道:“姐,你知道下浏阳是干嘛吗?那是让我做妓女去,村里有几户女儿家赚到钱回来了,我吖就天天逼着我去,我真的不想回来了,我就想嫁出去脱离苦海。” 青拍着她的背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不哭,咱不哭啊!” 把车开到板仓镇上,我停下来道:“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你们饿了没有?” 青看着云,云已经停止哭泣,她指着一个饭店道:“去那里,那里我去过,口味可以,你们远来是客,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哪里要云请客呢!但青点点头道:“好,你请客。” 我依言把车开到那个小饭馆,下车的时候我好奇问道:“这里有个王家乡吗?有多远。” 云惊奇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村就是王家乡,我们就是王家乡三组,现在划到板仓镇。” 第二百七十六章 被狼父母敲诈 第276章 云家里就是王家乡,不是吧,有这么巧合的事。 吃完了饭,云带着青在板仓的街上转了转,我跟屁虫般跟在后面,逛到四点多,他们买了点菜,我便开车回云的家。 回到云的家里,她父母又出去了,云很青忙着动手做饭,刚刚吃完晚饭,云的父母回来了。 青坐在柴房的椅子上不吱声,云低着头道:“阿嫲,你们没吃饭吧,我留了菜。” 那一脸霸气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生硬的普通话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们,你来我们家做什么,你让我们夫妻吵架你知道吗?你告诉我老公,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私生女儿?” 我看着青,青看着她对面的两人,女的一脸愤怒,男的是一脸盛怒,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青又看了眼身边的云,云眼睛看着地面,看不出她内心想些什么。 青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她看着我,我能够感受到她的伤心。 我赶忙道:“阿姨,冒昧的打搅你们了,我朋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来这里是我的意思?” 云阿嫲的眼睛眼睛一下子扫向我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来我们家,我们素不相识的,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我赶忙道:“阿姨,我们怎么会害你呢!我朋友从小是孤儿,无依无靠的,她就是想找个家,以前和云拜了个干姐妹,所以才回来拜访你们。” 山羊胡子闪动着三角眼睛没好气的道:“拜访我们,说的轻巧,只怕没怎么简单吧!” 青哽咽道:“那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目的?” 云的阿嫲道:“你们没目的,真的好笑,上次哄我儿女说你和她是双胞胎,还说是我们因为嫌弃两个妹子送出去一个,天地良心,我生一个还是两个我自己不清楚,幸好生云伢子时候我老公在身边,不然我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云的阿吖用更生硬别扭的普通话道:“你们的心不好,你们这样让我们两口子天天吵架,年轻人不能这样缺德。” 这话说的,让一向坚强的青眼泪直接流了下来,青绝望的看着我。 我心里真的想骂娘,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不要说给我们享受正常的待客之道,难道他们心里就没有一丝奢望吗?假如青真的是她们女儿呢,我们穿着打扮可真的不像是打秋风的穷人呀! 我郁闷的道:“叔叔阿姨,你们这话说的真的太重了,我们能有什么目的,你们家这情况,我们能得到什么?” 云的阿吖小眼睛一闪道:“那可说不定,有没有目的你们心里清楚,何必遮遮掩掩。”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直截了当表明来意道:“叔叔阿姨,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实话实说,我朋友从小是孤儿,她找不到家在哪里,也就是说,她没有身份证,我们想···”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云的阿嫲怒气冲冲的打断我的话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真的异想天开,上我们家里,你们真的好笑。” 随着我事业的成功,我已经很少被人打断话头了,云母亲的冷嘲热讽,让我真的很不舒服,我提高声音道:“我们不会让你们白帮忙,如果要你们证明她是你们的女儿并且办到身份证,你们要怎么样才能答应。” 我的话一出,两夫妻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两夫妻相互看了看,云的阿吖道:“你说的轻巧,这个事情可不是我们说是就是的。” 我想起这是王家乡,我淡然道:“这个你们不要管,你只要把户口本拿出来配合一下就行。” 云的阿嫲讥笑道:“你是好笑,有这么简单。我们可是两个妹子户,老了有养老钱领的,现在算什么,超生户,养老钱还要不要,那可是一直领到老的。” 云的阿吖道:“还有这名誉费,人家会怎么样说我,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我真的想笑,他还有名誉费,他在本地还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烦躁的道:“你直接说个数,莫东拉西扯的。” 两人被我有底气的话弄得没有脾气,两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异口同声报了个数字,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沟通好,一个要五万,一个要十万。 我看了眼欲哭无泪的云和一脸寒冰的青,正想杀价,只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道:“什么要十万块五万块的?” 两夫妻和我便不由自主的向进门方向看,门口进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这男人满脸红光,方嘴阔鼻,一双丹凤眼上是一对浓郁的眉毛。 我心里刚在犯嘀咕,那中年男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身影,这身影一出现,我心里一喜,奶白色的粉脸,带着活力的青春身体,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是王静,她竟然打听到了我们的位置。 不过也不奇怪,王家乡只有这么大,基本上都姓王,哪家来了客人,这乡里乡亲,想打听还是打听的出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打听,云的父母连忙站起来一脸热情的道:“王支书,你来了,快进来坐,云伢子,快泡茶。” 那个叫王支书的中年男人不理会云父母,只是眼含微笑的看着我道:“你就是火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年轻,来到王家,你怎么着也要去我家坐坐。” 我赶忙握住王支书伸过来的手道:“幸会幸会,王先生,我刚到,我肯定会去王家坐坐的。” 王支书手很大,很有力,他热情握住我的手道:“火先生,王忠本家和我说起过你的事迹,你可是后起之秀,这次我们能够寻祖归根,真的多亏了你,我们王家可得好好的感谢你。” 我脸一红道:“王先生,你太客气了,真的是巧合,巧合而已!” 王支书身后的王静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她早就褪去了以前的羞涩,大方的伸手握住我刚被人放开的手道:“火先生,欢迎你到王家,你也不来个电话,我左等右等,才让我爸爸打听到你的消息,你这样客气可不行,你是不满意我的工作表现吗?” 我瞥见青脸色不好,赶忙随便握了一下她的手道:“王静,你太客气了,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三姓湾米酒在你的手里,销量一个月比一个月高,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王静喜盈盈的道:“火先生,我刚准备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三姓湾米酒上个月销量翻了一番,我们的销量总算打开了,王忠叔叔也同意让出五个点利润给我们打广告,我想把三姓湾的故事和谢家婆婆和张德利老先生的爱情故事拍成广告来提高品牌的知名度和亲和力,你觉得可以吗?” 我尴尬的笑道:“可以的,你说了算。” 王静的父亲王支书笑着道:“火先生有正事,你工作上事情回头说,老鼠,你刚才说什么十万五万的,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夫妻弄那个赌博点,镇派出所已经收到举报,若抓到了,那就不是五万十万搞得好,估计要劳改。”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王家人帮忙 第277章 云的父母听到王支书的话,支支吾吾道:“我们没赌博,好久没去了,真的。” 王支书笑了笑道:“都是地方几个人,很多时候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和你们提个醒,不要到时说欺负你们。” 我看着这个魁梧的中年人,他这话就有一点敲打的味道了,这个人很聪明,虽然他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估计是因为我,所以恰到好处的敲打一番。 我看见来了救兵,赶忙道:“王先生,你是本地村支书吗?你来的正好,我刚想找你帮忙。” 王支书和王静目光看向我。 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位是我朋友,你看看他们俩是不是长得很像。” 两人便细细的看了看,王支书点头道:“像,真的像,云丫头要是瘦一点,那就完全一模一样了。” 我继续道:“不但外貌像,他们俩连手上的旋涡都一模一样。” 王支书来了兴趣道:“还有这样的奇事,我可以看看吗?” 我看向青,青点了点头。 王支书拿着手电筒走过去细细的看了两人十个指头道:“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我听说手印即使双胞胎也没有相同的,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我现在已经不大惊小怪了,我看着王支书道:“王先生,事情虽然神奇,但我的朋友是个孤儿,她从小四处流浪,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更不知道家乡在哪?若是以前,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你知道,她已经长大了,没有身份证明,出门几乎寸步难行,所以?” 王支书拧着眉毛道:“火先生,你是说她想把户口上在老鼠家里是吗?这,老鼠,你好好记一下,是不是你们当年?” 云的阿吖气鼓鼓的道:“没有的事,当年还是三娭毑接生的,不信你问她去。” 云的阿嫲赌咒发誓道:“我要是生了双胞胎,我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王支书看着两人,又看着青和云,然后回头看着我道:“这事,可不好处理,如果走正规渠道,只怕要去公安局验dna,” 我信心十足的道:“没事的,能够走正规渠道最好。” 王支书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他们俩dna一样,你们验过吗?” 我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但我相信会一样的。” 王静拉了拉我衣袖轻声提醒道:“如果去县公安局验dna就麻烦了,我爸爸没有那个关系的。” 我肯定的道:“不怕的,如果验了不同,我再不会为难叔叔阿姨。” 王支书听见我信心十足的话,脸色一变冲云父母道:“老鼠,你们夫妻好大的胆量,弃婴可是要判刑的大罪,我听说可以判五年有期徒刑。” 云父母脸色大变吼起来道:“王支书,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没做就是没做,我吓唬不了我们,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现在去城隍庙赌咒发誓去,看看是你血口喷人,还是我们做了伤德的事。” 王支书脸带愠怒的道:“我要你们去城隍庙发什么誓,有本事你们明天跟着我一起去县里验dna,我只相信科学。” 云的阿嫲愤然道:“去就去,谁怕谁,来回路费我们可不管,还有我们的误工费得补给我们,一百块一天。” 王支书生气的道:“误什么工,误你们赌钱的工是吧,就你们俩,还一百块一天,你问问那个有一百块一天,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吧!车费我出了,不过话我说在前面,如果dna真的证明这丫头是你们的女儿,那你们俩直接关进去了。” 云阿吖站起来一脸怒气的道:“那要是证明不是呢!要是不是怎么办?我们名誉怎么赔?” 王支书气的脸色铁青道:“你说怎么办?” 房里被这么一闹,便沉默起来。 良久,云的阿吖气恼的道:“要是赖我们,得陪我们十万块钱精神损失费,村委会还得用喇叭给我们洗清名誉。” 一直没吱声的青哽咽道:“我给你们五十万,私下解决就行,我只要把身份证办下来。” 王支书惊愕的看着我道:“火先生,不需要花这个钱的,来到这里我怎么要你们花这个钱。你们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我无奈的道:“王先生,谢谢你的帮忙,没事的。” 王支书叹口气道:“我帮什么忙,惭愧,真的惭愧!”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王支书要我们等他消息,毕竟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运作出来的。 王支书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道:“火先生,明天带你朋友一定来我家里吃个便饭,你要是不赏脸,我真的无地自容。” 我看了眼青,青脸色很不好,我敷衍道:“明天再说,我会抽时间来你家里唠叨的。” 送走王支书和王静后,青和我起身去镇上找宾馆,云一脸抱歉的看着我们,云的阿嫲嘟嚷一句道:“你们说话得算话,莫想哄我们拿户口本出来。” 青脸色更难过,我赶忙从车里拿出十万块递给他们道:“这是十万块定金,事成之后,我按照约定给你剩下的四十万。” 云的阿吖不满意的道:“空口无凭的,我可不相信,到时你们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 我恼怒的道:“你要怎么样才行?” 云阿吖闪着三角眼道:“事前我得拿到钱,不然我们不会上你们圈套。” 我烦躁的道:“你放心,需要你们出面时候,我会付剩下的四十万。” 把车开出云家里时候,青脸如冰霜,等车开到镇上,青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哽咽的道:“你找个没人地方停车。” 我往前开,把车开到一个无人路段停下车,青看着深沉的夜一直在流泪,我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道:“你不需要这样伤心,她们是因为不认识你,这个事情我都不相信,更不要说两个老人家了。” 青止住哭泣道:“我不是因为她们而伤心,我是因为前世的你和孩子而伤心。” “前世的我和孩子?” 青沉吟半晌叹口气道:“前世的时候,我们夫妻很艰难,一直在苦熬苦做,靠剪头发五块十块钱的存钱养家糊口,你经常和我父母怄气,后来你赌气跑到省城承包工程,” “承包工程赚钱呀!前世我赚到钱没有?”我好奇的问道。 “你哪里赚钱,越包越亏,还借了高利贷垫资,加上建房子欠债,出事前家里欠了五十几万债务,不知道出事后那笔欠债怎么还。” 我叹口气道:“父债子还,能怎么办?” 青哽咽着道:“都是利息钱,儿子当时只有十四岁,他如何还的起呀!再说他还要管四岁的妹妹。” 我想了想道:“两边不是还有父母吗?” 青哭的更伤心的道:“我父母你见识过了,你阿娘2017年去世了,你阿嗲变的疯疯癫癫的,我们走了,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兄妹相依为命了。” 我一阵惊愕,我的阿娘只活到2017年,按算她那年才62岁呀,不至于我的前世这样悲催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什么是真正的爱 第278章 “你怎么认识王家人,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青突然问道。 我看着止住哭泣的青道:“她叫王静,是两年前我在省城黄兴步行街买铺面认识的,” “你在黄兴步行街买了铺面,买了多少?” “当时买了五个,这两年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些,具体我也不清楚,都是王静帮我打理。” “你现在到底有多少家产,黄兴步行街铺面可不便宜。就因为认识这小狐狸精的原因王家人才愿意帮忙?王家在本地可是大姓。” 我无奈的道:“不是的,说来真的是巧合,两年前,我阿爷陪我回家过年在省城无意中问到王静祖上的事情,才知道王静的祖上,正是红旗大队忠叔迁走的宗亲,所以才有了这层关系。” 青猛然间反应过来道:“忠叔,王忠,你是说这边王家人是从红旗大队迁徙过来的,这,怎么可能。不是,王忠不就是王风的父亲吗?你和王风还在拉拉扯扯吗?你真的没救了,狗改不了吃屎,前世我们俩不知道因为王风吵了多少次。” 我哭笑不得道:“没有,真没有,我发誓没有联系。怎么可能和她拉拉扯扯,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青气恼的道:“你有什么眼光,你前世可没现在的体面,前世的你又矮又穷,什么货色你都招惹,就你那出轨对象,长得跟母夜叉似的,我都替你臊得慌。你今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有这样不堪吗?让你咬牙切齿的。”我愤然道。 “那是我冤枉你了吗?你不会和这个王静也有一腿吧?” 我委屈的道:“你的眼里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王静是我的下属,这怎么可能,我和她联系,是因为我是三姓湾米酒湘省总代理,我哪有时间做销售,所以是王静帮我管这个事。” 青一脸不屑的道:“你难道和下属勾勾搭搭事情还少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娟和那个吕庆芳,还有丁嫚,哪一个不是你下属,人家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牙口倒好,你真的不怕下地狱吗?” “我们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吗?”我告饶道。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反驳她几句,但现在我是真的找不到她的破绽,我无奈的低下头,由着她数落。 第二天是七月一日建党节,下午青想去开慧故居看看,车开到公园,看见公园广场搭了大舞台,听说晚上有盛大的文艺晚会,邀请了湘省艺术团来表演。 青很喜欢交响乐和红歌,这让她心情不错,所以一路上,我倒是没再挨骂。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逛开慧公园,公园不大,进门是两列平行而上的的石阶,两列石阶中间是翠绿的草地和郁金香花圃,石阶最高处是杨开慧烈士的石像,惟妙惟肖,英姿飒爽,再往上是一个青松翠柏围绕的小广场,广场的尽头是一块一丈多高是石碑,石碑下游客自发的献了很多鲜花,石碑上是祖龙龙飞色舞的一首悼词: 蝶恋花 ——-答李淑一 我失骄阳君失柳, 杨柳轻仩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青认不全祖龙的毛体字,还让我念了一遍,我念完以后,青神情肃穆的看着石碑,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往右转,是一片凹弯,杨开慧烈士的陵墓就安葬在这里。陵墓旁边有一座小亭子,青安静的坐在亭子石凳上突然问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吗?” 我不解的问道:“真正的爱?” 青肯定道:“是的,什么是真正的爱?”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真正的爱不是一颗心追求另外一颗心,而是两颗心碰撞出的火花。” “你永远不懂爱,你说的是回报,是一笔生意。”青不屑的道。 “爱是相互的啊,为什么变成生意。”我不解的问道。 青看着开慧烈士的陵墓道:“开慧烈士牺牲的时候才29岁,你知道29岁有多年轻吗?你知道她有多舍弃不得自己三个孩子和爱人吗?你知道她有多放不下这个世界和亲人吗?你以为她是一个凭吊的烈士,可她曾经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人,一个特别漂亮优雅的女人,一个学识渊博内心善良的女人,你想一想,一个年轻的母亲,为了新中国,为了自己的爱人,她在牢房里承受种种酷刑,抱歉,这不是电影,那是真正的酷刑,”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青,我被她的话感动了。 青继续道:“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在种种极刑面前能够不出卖组织,能够选择死亡,你知道那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忠诚心吗?更不要说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我感动的道:“确实不容易。” 青看了我一眼道:“那不是‘不容易’三个轻描淡写的字可以概括的,像你这样的意志力,估计熬不住一分钟就会叛变。她熬的可是几个月非人的折磨,你闭着眼睛想象一下,当烧红的洛铁烫在她的身体上的时候,当竹签钉进她指甲缝里的时候,当辣椒水强行灌进她鼻腔里的时候,当沾水的皮鞭不停的抽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样忍受住的,小时候老师带我们来这里参观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是什么让她坚持住非人折磨的,是什么力量让她视死如归的。” 我想起自己一点点打击就改变心智,我真的无地自容。 青叹口气道:“她其实可以不死的,敌人对她软硬兼施无效后,无计可施的敌人只要她发一个和她男人脱离夫妻关系的通告就愿意放了她,她竟然拒绝了,你能够想象吗,她没有求生欲吗?她是那么的舍不得自己的三个骨肉,她是那么爱自己的男人,就一个通告,我想即使他男人知道了,也不会怪她。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发这样的通告而宁愿选择死亡吗?” 我神情肃穆的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敢想象,事实上,我也只当杨开慧烈士是个传说和故事,我被青的话深深的震撼住了。 青悲戚的道:“这就是真正的爱,她不愿意,哪怕发一个假通告都不愿意,她要的是真正的爱,毫无瑕疵的爱。我经常想,为什么是我穿越了平行空间而不是她,假如她能够亲耳听见,亲自看见自己爱的男人站在宣布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 青说到祖龙宣布共和国成立话时候还用了省城话,这让我特别的感动,事实上,板仓镇离祖龙家乡湘潭并不远,两地方言几乎一样。 我说道:“青,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踩着七彩祥云而来呢!” 青看着我道:“你错了,女人只要爱一个男人,哪怕吃糠咽菜都愿意。你在前世老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重生后还来找你,就是我对前世是否爱你最好的证明。”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映山红 第279章 “那我没有任何可能吗?”我迫切的问道。 “你觉得呢?”青反问道。 “我觉得什么,你说了算。”我满怀期待的道。 “你都订婚了,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订婚,我和她算不得订婚,我们没有正式下聘的。”我红着脸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的事,秀和我说了。你觉得那还不能算下聘吗,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一场儿戏吗?”青气恼的看着我道。 “我,难道没有一丝····?”我红着脸追问道。 青没有理会我的追问,自顾自的朝山下而去。我连忙随她脚步下山,山下的右边山坳处,是开慧烈士故居。 故居是泥砖四合院,院子占地不大,一亩见方大小,进了院门,是一块小坪,坪角有一颗高柚子树,郁郁葱葱的,满院子有一股淡淡的柚子香味。柚子树的旁边,是一个做登记的小房间,估计以前是门房,门房的对面,是一排散发着泥土味的小房间,第一个房间里放着风车和农具,剩下的几个房间是杨家长工住的简陋房间。 小土坪的边缘,有一个四级石阶,从石阶往上,是故居的堂屋正门,从正门而入,左边是开慧烈士曾经和祖龙居住过的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发黑的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剩下的只有一张短短的老式木床,我看了看,最多一米八的长度,我估计按祖龙的身高必须蜷曲做双脚才能睡得下。 再往里走,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往里是堂屋的尽头,堂屋和湘西木屋差不多,都写着天地君亲师位的神位。 再参观堂屋右边的房间,右边房间很多,但都是房间连着房间,没有专门的过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房子设计成这样,因为晚归的人,穿堂而过,会打搅到别人休息。 转到西边,有一个小门出去,青指着外墙一个裂缝道:“开慧烈士在被捕前,把很多手卷藏在这里,后来故居维护,被建筑工人无意中发现的。” “手卷,祖龙看到吗?”我问道。 “没有,手卷1982年才被维修工人发现的,可惜祖龙没看见。”青神色黯然道。 “生你那一年吗,手卷写了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对祖龙的思念,女人也许自古都是这样,眼里心里都是牵挂和思念。”青黯然道。 在山下饭店吃了个晚饭,建党节晚会开始了,我和青去的时候,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 这是我第一次听红歌,第一次放下成见认真的欣赏红歌,听了几首以后,后台走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俩人都穿着很正式的礼服,男的三十来岁,长得一表人才,他对着台下道:“板仓的父老乡亲,你们好吗?很荣幸来到这里献唱,此时此刻,我特别想流泪,我差一点没控制住自己,” 女歌手二十来岁,很苗条妖艳,她穿着一条红火色的长拖群,这让她本来火辣的身形更炫丽端庄,她举着手中的几张纸道:“你是因为这几封信吗?” 男歌手点头道:“是的,我看了那几封写给祖龙的信,一瞬间的,我突然热泪盈眶,以至于到现在我还难以平复。” 女歌手对台下道:“我知道大家肯定也想知道信的内容,我念一点,如果大家想流泪,就大方的流出来,因为开慧烈士不但是板仓父老乡亲心目中的英雄,她更是一位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的女人, 几天睡不着,无论如何···我简直要疯了!许多天没来信,天天等,眼泪···我不要这样的悲痛,孩子也跟着我难过,母亲也跟着我难过。 五十天上午收到贵重的信,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泪也要缠住她的尸体,一个月一个月半年一年以至于三年。 昨天我和哥哥谈起她,显出很平常的样子,可是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下来了。我要能忘记他就好了,可是他的美丽的影子,隐隐约约看见他站在那里,凄清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直到看见那个念信的火红色女主持人哽咽的念不下去后才发现,现场密密麻麻的板仓父老乡亲很多人也泪流满面,青也流泪了。 突然,五彩缤纷的灯光暗淡了下来,昏暗中,那个穿着火花色长拖裙子的漂亮女孩在舞台上轻轻吟唱着凄美的歌声道: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这女孩,声音几乎越唱越高,越唱越高亢悲呛,一如开慧烈士决绝前站着山坡上看着满山的映山红盛开一样。 男歌手一直深情的给女歌手伴唱,特别是女歌手撕心裂肺的高音时,他浑厚的声音总让这首歌特别的肃穆庄严,两人唱到最后,台下也跟着吟唱起来,一时间,竟然变成几千人大合唱。 青突然依偎在我手臂上,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悸动,她满眼是泪的把头埋在我的胳膊上,我不由自主的用另外一只手拥抱着她,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很自然的由着我轻轻的拥抱着她。 我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她,我不敢有任何的动静,哪怕几只蚊子叮得我又痒又痛,我生怕我动一下就会惊醒她而让她离我而去,我们相拥着听了《红梅赞》,听了《英雄赞歌》,听了《十送红军》等经典红歌。 在青面前,我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没想占什么便宜,更不会想着揩油或者甜言蜜语哄骗,我就像老朋友般给她提供一个胳膊依靠。 但不知不觉中,我感觉我们似乎有了某种说不清的亲昵和默契,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比以前改善了一些。 到了此时我才明白,她才是我最牵挂的人,她如果愿意,我可以舍弃一切财富,舍弃一切风光,舍弃一切花花草草,我只要每一天可以看见她就行。 我突然的羡慕起前世那个我来,他可以和青朝夕相处,生儿育女,我真的不知道前世的我和她为什么会过的不幸福。 也许,是生活磨灭了心中的美好,也许,失去才知道珍贵。 第二天中午,王静开车请我去她们家吃饭,青不愿意去,她似乎排斥我认识的任何女性。好吧,那只能我一个人去,因为盛情难却,还有就是我得操心青的身份证能不能办理下来。 我在车里拿了点烟酒,坐上王静的桑塔纳,这年头,像王静这样的年纪,能够凭自己的本事买得起桑塔纳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王静一路上在和我谈三姓湾广告的事情,她设想的谢水仙婆婆的故事是挺凄美,但我总感觉不舒服,好像把别人的爱情变成生意有一点违心,幸好赚来的钱大部分会回报到谢水仙婆婆的父老乡亲手里,这让我良心稍安。 快到王静家的时候,王静突然红着脸道:“火先生,等一下我母亲如果唐突到你,请你一定不要生气。” “你母亲怎么会,我保证不会生气。”我笑着道。 “火先生,我母亲很啰嗦的。总之,你多包涵就行。”王静忧虑的道。 第二百八十章 去王静家做客 第280章 村支书的房子,建的很土豪,主屋一栋两层的新楼房,占地估计有两百个平方,进门是两个罗马柱,不过有一点中西结合不伦不类的味道。主屋的两边是两栋平房,围在一起,变成一个四合院,再加上这大围墙,所以很有土豪范。 车一进院子,王支书魁梧的身影就笑呵呵的站在罗马柱下面看着我们,王支书的身边,站着一位围着花围布的四十来岁的女人,那女人个子很高挑,一脸慈祥,肤色一如王静,带着白净的光。 王支书迎上来抓住我的手道:“火先生,欢迎欢迎,我生怕你不来了,王静的妈妈做了很多菜,今天你得陪我喝几杯。” 我笑着道:“我喝不得酒的,王支书你可不要吓我,” 王支书大笑道:“火先生,你不喝酒提什么酒过来,我都交代了王静不让你破费的,既然你提了酒,那你就得端杯。” 王支书身边的女人愠怒的道:“你这人,火先生远来是客,人还没进门你就要他陪你喝酒,你真的当她是你女婿不成。” 我脸一红,我看着身边的王静,王静红着脸道:“妈,你说什么呢!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火先生是我的老板,你净瞎说。” 王静的妈妈看着王静道:“你老板就不能是你男朋友了,那条法律规定员工不能和老板谈朋友的。火先生,你说是不是?” 我尴尬的很,难怪王静要我不要见怪。 进了堂屋,堂屋的圆桌上做了一桌子的菜,王支书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五粮液道:“火先生,这酒可有来头,我儿子孝敬我的,平时我舍不得喝,今天我沾你的光才能尝一下。” 王静的母亲笑着道:“可不是,火先生,王静她爸惦记这瓶酒惦记好多次了,今天还真的是沾了你的光。” 王静红着脸道:“爸,不就是一瓶酒吗?说的可怜兮兮的,我下次回来给你带几瓶好的酒。” 我看王支书说的这么郑重,不好意思的道:“王先生,其实我不喜欢喝白酒的,” 王支书停下开酒盖的手询问道:“火先生,你喜欢喝什么酒,我家里还有红酒和白兰地。” 我笑着道:“王先生,不需要那么精贵的酒,所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我其实喜欢家乡的米酒的,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三姓湾米酒,我就好那口。” 王支书不屑的道:“米酒有什么味,太淡了,像喝水一样。” 王静不高兴的道:“爸,米酒怎么不好了,我可是三姓湾米酒湘省总经销,” 王支书看着不高兴的王静道:“这丫头,倒维护起自己的米酒来。我又没有说三姓湾酒不好,我是说太淡了。” 王静母亲站起来道:“既然伢子喜欢,我去拿三姓湾米酒,我记得家里还有两瓶剩下的,是上次王静拿回来要她爸爸试一下口味的。” 王静黑着脸站起来道:“什么剩下不剩下,我好心好意带回来,倒被埋汰,我下次再不带酒回来。” 王支书笑呵呵的道:“火先生,你看看,这丫头,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三姓湾米酒的坏话。” 王静母亲看着离去的王静道:“你去哪里,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王静头也不回的道:“我去车上拿酒,三姓湾有新品米酒了,这一次口味不一样了。” 王支书夫妻满脸笑呵呵的对望着,屋子里瞬间弥漫着父慈母爱的温馨味道。 三姓湾新品米酒改包装了,这一次虽然还是竹雕酒瓶,但竹雕明显精细多了,也上档次的多了。 我接了酒瓶细细的看了看,这忠叔,这两年是越来越有作为了,就这样一瓶斤装米酒,家里买三块钱一斤,省城市场价三十块一瓶,足足的溢价了十倍,想来,红旗大队这两年估计是红红火火了。 打开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我倒了一杯递过去道:“王先生,你可不要小看这米酒,虽然它酒精度不高,口感也温和,但后劲很足,搞不好你就醉了。” 王支书笑着道:“这酒还能把我放倒,我倒不信这个邪了,火先生今天陪我一醉方休如何?” 我笑着道:“王先生,你这身板,我肯定不是你对手,这样,我一杯你喝两杯如何。” 王先生哈哈大笑道:“好,就按火先生说的喝,我还不信了,” 王静的母亲愠怒的道:“你不信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能够想到火先生这么年轻可以白手起家赚这么多的钱,你能够相信丫头自从遇见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静红着脸道:“妈,你说什么呢!爸,你说说妈,老是胡说八道。” 我尴尬的看了眼王静,王静有变了个人似的吗?王静除了脸上自信了,穿着时髦了,身上更饱满外,似乎好像没什么大变化,最多就是发型变了,她以前是长发,现在也剪成头短发了,还染了金桐色,这让她奶白色的脸色显得稳重大气了些。 我举起杯,和王支书干了一杯,人离故乡贱,物离故乡贵。想不到在异乡能够喝到这样正宗的米酒,这感觉太舒服了。 王支书两杯酒下肚,脸色立马红光满面,他兴奋的道:“火先生,你朋友上户口的事情,我已经运作的有了眉目,可惜镇上没权利直接操办。毕竟这是凭空多出来的人口,我就是担心县里,不过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就亲自跑一趟县里问问看有什么程序,我会尽量帮你运作。” 我端起酒杯道:“王先生,那就真的感谢你帮忙,我敬你一杯略表谢意。” 王支书连忙端起酒杯道:“火先生,你是王静的恩人,就是我家的恩人,你更是整个王家的恩人,我要是不拦住,王家很多人多会过来给你敬酒。火先生,我是真的惭愧,让你白白的花那个钱,你放心,我会让老鼠两口子吐出这笔钱的,反了他们了,竟敢收王家恩人的钱。” 我赶忙道:“王先生,不必如此,我朋友是真心想付这笔钱的,这里面的渊源,一言难尽,总之,我感谢你热心帮忙。” 一餐酒下来,我和王支书都喝的五迷三道了,我喝了一斤多,王支书两斤多,米酒的后劲上来了,我告辞的时候,王支书想站起来送我,但他怎么样也站不起来了。 王静把我送到镇上宾馆道:“需要我扶你上去吗?我爸爸喜欢喝酒,让你难受了吧!” 我打个酒嗝道:“不需要了,我没喝醉,” 王静道:“那你是演戏呢,我爸爸他可是真的喝醉了。” 我笑着道:“不演戏不行,你知道你爸爸酒量,平起平坐我肯定喝醉。不过你放心,米酒喝醉不伤身,” 王静红着脸道:“火先生,你朋友好像很不喜欢我,你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我不解的问道:“没有的事,女孩子家心事,你知道很难猜的。至于我和她的关系吗?一言难尽吧!” 王静欲言又止的道:“我知道了,火先生,我五年内不会考虑个人事情。” 第二百八十一章 水仙花 第281章 我差点喊了一声省城话‘哦该’!不是,她个人问题和我毛关系没有,王静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了未婚妻,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两年前我要她帮我选礼物送姬,她竟然选了一套火红色的内衣,让我没把持住。 我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的姑娘,奶白色的皮肤,小鼻子小嘴唇,老是微微的带着一点内敛含蓄的古典美神态。 “你说你准备拍广告。”我故意转移话题道。 “嗯!我和忠叔商量了一下,忠叔想把三姓湾米酒做成省内名牌,不打广告不行。”王静羞涩的道。 我想了想道:“你想把谢水仙婆婆的故事拍进广告是吧!” 王静睁大眼睛兴奋的道:“是的,我觉得很感人。” 我对她道:“这样,这个题材是挺好,只是,这边扯到谢家人,我给你写几个电话号码,你拍好以后先让谢家人看看,参考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估计你这广告播放不了,谢家在省城,底蕴很深。” 王静疑惑的道:“事情有这么复杂吗?火先生,我生怕我做不好,你可以帮我设计一个剧情吗?我觉得,你在三姓湾长大的,你肯定比我懂。” “我设计剧本,你觉得我可以吗?” “你肯定可以的,你这么有才华。”王静斩钉截铁的道。 被一个小姑娘恭维,我只能端着派头想了想道:“王静,其实我曾祖爷回来探亲那次,省电视台拍了纪录片,你去省电视台肯定可以找到。我想,你就从1943年我曾祖离开三姓湾那天拍起,谢水仙婆婆那个时候应该很年轻,要不你客串一下水仙婆婆的角色。” 王静红着脸道:“我,我怎么行。” 我看了看王静道:“相信我,只要找到一个好的导演,你绝对可以的,你的气质外貌很符合。再说,你是湘省总经销商负责人,你出面好处很多,你想想,你代言的话可以省了明星代言费,你天天在电视台露面可以混个脸熟对以后业务有帮助,再加上你的形象气质有古典的含蓄之美。” 王静红着脸道:“我真的可以吗?火先生,那你说说大概的剧情好不好。” 我看着她面若桃花的样子道:“你拍两个广告,一个十秒左右的短视频广告,写一个朗朗上口的广告词。一个长广告,五分钟左右那种,故事就从张德文和谢水仙恋爱开始,张德文老先生目不识丁,谢水仙大家闺秀。谢家人把张德文按通匪名义要枪毙,然后王家老爷子去解救,这样三姓湾三个大姓都悉数登场。” 王静眨巴着大眼睛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把张德利老先生当成壮丁解送出去,谢水仙婆婆一路追上来,这个时候最好有一首感人的歌,我干脆找朋友帮你们写一个感人的歌做主题曲。”我想到青应承道。 王静欣喜的道:“那太好了,然后呢?” 我想了想道:“然后谢水仙婆婆抱着一坛三姓湾米酒,哭着递过来一碗米酒给张德利老先生道: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王静动容的道:“这画面太感人了,还有吗?” “然后把画面定格在三姓湾出口的山顶上,谢水仙婆婆一直在山顶眺望等待,岁月变迁,谢水仙婆婆慢慢的老了,最后画面一转,把省电视台的纪录片剪辑进去,最好把我曾祖从宝岛进湘西的漫漫车程剪辑进去,最后是两人重逢的画面。”我闭着眼睛道。 王静泪流满面道:“好,我一定会请人拍好这个广告。” 我看着感伤的王静道:“片尾是王张谢三姓大和解,再写:一碗酒送别,六十年等待,你喝的不是米酒,你品的是真情。当然,广告词你们可以再推敲一下,要变成朗朗上口,真挚感人。” 王静哽咽着道:“好,那我等你的主题曲。” 王静走了后,我边走边想我这个广告方案,如果全部按我这样拍,估计谢家会有意见,但也说不准,因为谢家人的心胸,好像没这样的小肚鸡肠。 回到宾馆,敲开青的房门,云也过来了,云看见我,欲言又止的,我吓的浑身颤抖,我不知道云是否告诉青我欺负她的事,我和青关系刚刚有一点复苏,我是真的害怕得而复失。 “你又喝酒了吗?好大一股酒气。”青捂住鼻子道。 我看了她一眼,没看出她脸上有什么异样,我再看了云一眼,云木然的看着我,我想了想,按照云的性格,她不至于把这事抖落出来,我打了个酒嗝,米酒的后劲上来了,我酒壮怂人胆道:“把窗户打开,我来找你是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青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能有什么事,你现在哪里还有需要我帮忙的道理。” 我把三姓湾米酒的广告剧情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想请你帮我写一首主题曲,那种带着乡土的爱情歌曲,能够符合这个故事的主题,你看看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不,当然,这是商业广告,我会按照你的标准付你报酬的。” 青冷冷的看着我,看了半天最后道:“你很有钱吗?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卖歌赚钱。” 我红着脸道:“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青瞪着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汗直流道:“我只想帮一下自己的家乡,你知道那个地方,穷山恶水,我始在不忍心看着父老乡亲一辈又一辈的背井离乡四处打工。” 青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你境界倒是高了不少,都说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我要是不帮忙,你倒是会埋怨上我了。” 我赶忙道:“我不敢,我····” 青摆摆手道:“你跟着小潘学了那么久吉他,简谱应该懂一点吧,你找纸笔来吧。” 我赶忙下楼从车里拿出纸笔,想了想我又把车里拿把吉它拿着,我的音乐水平只能边弹边摸索着记录简谱,这吉它是我小潘师傅送给我的,我偶尔心情好会弹唱几句。 兴冲冲一口气跑到楼上房里,青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她竟然大发慈悲的接过纸笔边想边写了起来,写完她递给我道:“这首歌叫《水仙花》,我觉得和谢水仙婆婆的爱情故事很像,当然,歌词你们可以酌情修改一下。我唱一遍,你认真听,能不能记住曲谱就靠你自己的啦!” 我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她,青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哼唱道: 你说你最爱水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的走了,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堆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第282章 青哼唱完以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首歌旋律很简单,就我这样半桶水的水平,我听一遍也几乎可以唱出来。 我试着慢慢的弹了一遍吉他,然后再一个谱一个谱的简单记下来,这样忙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是把曲谱勉强写了下来。 下楼吃饭的时候,青突然道:“要不喊小潘来主唱这首歌怎么样,我觉得他的低沉声线很适合唱这首歌。” 我的小潘老师,我想了想,小潘的声音还真的适合这时旋律忧伤简单的歌。小潘毕业一年多了,他现在在阳城组织了一个小乐队,因为知名度不高,所以小潘混得很不好。 和云一起吃完了饭,我开车带着两人又到开慧公园逛了一圈,直到夜幕降临才走出公园。 “云,他们俩这几天天天在忙什么?”青突然对沉默寡言的云道。 “他们这几天都没看见人,估计是赌钱去了,姐姐,你真的不应该给他们那么多钱的,你会害了他们的,他们不可能余下来一分钱,我担心他们大手大脚惯了会欠债。”云担忧的道。 青忧虑的道:“云,我是真的不忍心。这样,我给你一笔钱好不好,你私下存起来备用,到他们过不去的那天,你救个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云打断青的话道:“千万使不得,姐姐,我不希望我们认出来的干姐妹被钱玷污了,我有手有脚,我不需要你的救急。再说,我只要拿出钱救他们一次,他们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应该知道,人不自救,是没人可以救得了他们的。” 青叹口气道:“云,你心底始终没把我当成亲生的姐妹。” 云默不作声的看着车窗外。 车到了宾馆,青脸色沉重的喊停了车道:“我就不过去了,张火,你安全把云送回去吧!” 我连忙道:“我酒早醒了,你放心。” 我看了眼青,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父母伤心,还是云的话让她难过。 送云回去的路上,我看了后座的云几次,云愠怒的瞪着我。我干脆一把方向盘把车拐到一条林荫小路把车停下来。 “你想干嘛?”云惊恐的问道。 我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这两年去了哪里,你怎么不联系我。”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联系你。”云很气愤的道。 “我只是担心你。” “用不着,我和你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我有这样让你讨厌吗?” “是,我恨你。” “你怎么像个小辣椒似的,我以为你很温柔的。”我忍不住抱怨道。 “难道我任你欺负而默不作声吗?我告诉你,我要不是因为她,我上次肯定报警抓你。”云恼怒的道。 “抱歉,你太漂亮了,我实在忍不住。” “用不着抱歉,我只是希望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就行。” “何必如此绝情呢!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 “你还说,再说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云打断我的话继续道:“这个给你,秘密我写在卡上了。你打开车锁,我自己走路回去。” 我看着生气的云和她丢过来的一张银行卡,我内心猛然间特别的后悔,我捡起那张卡递过去道:“这钱你为什么不用呢!我真的是诚心给你的,云,我真的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一定发个信息给我好不好。” 云满脸怒气的看着我道:“你可以看不起我父母,但请你收起你的肮脏和同情。” 我红着脸收回递银行卡,云很生气,特别的生气。我失落的把车倒了回来,然后慢慢的把车开到云的家门口。 云几乎是跳下车逃离而去,快到我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整整两年了,想不到两年后重逢,云对我的憎恨竟然越来越深,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变成抽刀断水水更流。 难道她和那个男孩子确定关系了吗? 莫名其妙的,我内心隐隐作痛,我好像吃醋了。我说不清我内心的矛盾心情,我对她不知道是爱还是性,但我绝对是尊敬,男人只有内心有了敬重,才会念念不忘。 可我内心明明知道云应该这样对我,她是理智的,她不应该卷入我和青的旋涡,更不能卷入我的生活。可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够,这样结束不应该。 我好像陷入了一种执念中,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云,更不知道云的未来会不会像青前世一样的不幸福。 第二天,我把把曲谱送到王静家。 “这是我朋友写的一首歌,我觉得挺好。至于主唱的人,我写了个电话号码,你打电话通知这个人来省城录音,他是我的吉他老师。抱歉!我的记谱水平很丢人,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他能够看得懂。” 王静欣喜的看着那几张纸道:“这么快就写出来了吗?你和你的朋友真的才华横溢,我以为要等很久呢!” 我红着脸道:“我哪有那水平,都是我朋友写的。她只花了几分钟就写出来这首歌。” 王静惊愕的道:“几分钟就写出来了,这怎么可能。这歌词看着就感人,可惜我不懂谱。火先生,现在不巧是夏天,如果是春天去三姓湾拍广告那镜头就太美了,你这两年没回来不知道三姓湾的变化,现在过守望桥开始一直到村水库边米酒厂,路两边全部种了桃树,一到阳春三月,去三姓湾看桃花的人络绎不绝,可惜现在拍不到桃花盛开的场景。” 我以为多大个事,我笑着道:“用假桃花就可以了呀,现在塑料花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王静一听,眉飞色舞的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点子。” “什么事这么高兴?火先生什么时候来了。”王支书喜笑颜开的从门口走进来道。 “王先生,我刚刚来,我给王静送个东西。”我赶忙解释道。 “没事,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王支书大气的道。 我一阵郁闷,什么叫多亲近亲近,我和王静牛头不对马嘴的。 王支书看我挺窘迫,打了个哈哈道:“火先生,你朋友上户口的事情有了眉目,只是,可能需要去县公安局做dna鉴定,你上次说没问题,你这边是否真的有把握。我这边可是给你打了保票的。” 我欣喜的道:“王先生,那太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看看什么时间我们去县里验dna。” 王支书道:“火先生,不急,这边镇上还有很多程序,你安心等几天,我这边尽快把事情运作好就通知你。” 回到宾馆没多久,青在门口敲门,我打开门她径直走了进来,我看着她道:“你户口的事情有了点眉目,我今天去找了王支书,他让我安心再等几天。” “等几天是多少天,我们好像已经等了五六天了吧!” “这个我真的不敢确定。也许就是这几天吧!” 青看着窗外的景色道:“无所谓了,这么多年都等了,我也不急着这几天,我在想,要不要给那个村支书送点钱,我发现内陆和沿海城市办事明显不一样。” 我笑着道:“说的好像你在沿海办过事情一样,阳城办事好像都是张律师帮你吧!” 青回敬道:“我也没看见你操心过什么事情呀!你要是觉得烦躁,你大可以提前走。” 我看着对我没有半点防备心的青,看着她圆润的背影,我猛然间的想拥抱一下她,好好的拥抱一下。 因为我觉得办好了身份证,不是她约束不了我,而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拥抱了她 第283章 需要给王支书送钱吗?我闭着眼睛细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王支书不像是那样的人,再说,王静现在还没有到自立的地步,还有忠叔和王家这一层关系,他应该不至于这样不近人情吧。 “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青突然道。 “噩梦,什么噩梦。” “我梦见我和你一起下了地狱,” “又是地狱,你穿越经过的那个地狱吗?” “是的,那个地狱,被牛头马面穿了锁骨赶到一个山谷抽筋剥皮的地狱。” “不是,你梦见我下那个地狱差不多,你怎么也会进那个地狱。”我不解的问道。 “是呀!我在梦里也是这样生气的质问阎王,阎王说,是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沉沦,所以我也犯同样的罪孽。” “那真的抱歉,我牵连到你了,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罪孽感,”我不屑的反驳道。 “你不懂,你什么的不懂,你一直在按照你自己的主观想法行事。” “那你希望我言听计从,我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相信我自己,还能够相信谁。你好像也是一样按照自己喜好行事吧!所以,我们彼此彼此。” “不是这样的,我比你多了一世的见识和修为,所以,你应该多听听我的意见的。” “所以你才做了和我同下地狱的梦是吧?你有很深的负罪感,你觉得你应该拯救我的灵魂。怎么说呢,你如果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拯救者出现,我也许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不觉得你需要拯救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出现在你的视线。”青反问道。 “阿难在出家前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阿难对佛祖说:我愿化身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我想了想道。 “你的意思是,假如你换位思考,你有我这样的经历,你会怎么样面对我。” “我愿化身为石桥,只求你从桥上经过吧!”我诚恳的道。 “你有这样的境界和修为吗?” “所以,你一直没有客观公正的看过我。”我叹息道。 “客观公正,”青看着我继续道:“不过和前世的你相比,在事业这一块,你倒是有可取之处,前世的你老是夸夸其谈。” “所以,你应该客观,也许前世的我只是缺一个机会呢?一个赚第一桶金的机会。”我不服气的道。 “客观的说,钱已经迷惑了你的双眼,玷污了你的心灵。”青不客气的道。 “你曾经说过,你目前的财富就是你认知的变现,我好像没有到我认知的极限,所以,你的评价是不公正的。” “你不觉得钱够用就行吗?就算你的财富和你的认知匹配,但无休无止的追求财富,你觉得人生还有乐趣吗?” “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什么,但即使只有一世,我也明白,男人最应该追求的应该只有财富,再说,我也没有无休无止的追求财富,你没发现我一直在顺其自然的追求吗?如果财富能够换回你的回首,我愿意舍弃一切财富的。”我已经是第二次裸的向她袒露心扉了。 青明显迟疑了一下,她转身看着我,良久,她说道:“你等一下换个双人间吧!我一个人睡还是害怕。明天清晨你陪我去桃花山,我想看看日出。” 我欣喜的去楼下换房,和她共处一室,与她朝夕相伴的感觉真的很好,平和,安逸,宁静,也充实,再说,这个世界那个男人不喜欢和一个极品美女共处一室朝夕相伴呢! 第二天清晨四点半钟,我换了身登山装和准备好的吃喝用品,便和她向桃花山进发。 桃花山开车过去不远,按照她的指引,开了大概三十分钟车,我们就到了桃花山脚下。这山其实不高,但在板仓的丘陵地区,却显得鹤立鸡群。这和东岳泰山很像,泰山其实不高,但在丘陵平原的山东地界却感觉特别的巍峨。 “把车停在山下吧!我们走路上去。”青指着山下的一块平地道。 “上山好像有土路的,这车爬上去应该很容易,我是担心路上有蛇之类的东西伤人。”我顾虑重重的道。因为现在的季节,根据我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经验,很容易遇见毒蛇。 “我们不是有手电筒吗?走路小心一点就是。我始终觉得登山看日出最振奋人心。”青坚持道。 青发了话,我能说什么呢! 于是我陪着她开始爬山,我自告奋勇的走在前面,我得做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上山的土路有四米来宽,盘旋着向山顶环绕而上,路因为行人稀少,所以长满了野草,野草露水很重,这让走前面的我受了大罪,因为露水不但湿透了我的运动鞋,而且沾粘在我的脚踝上。露水有毒,沾在裸露的皮肤上容易长发痒的疹子。 桃花山和湘西大山比虽然很小,但真的置入其中,我才发现我的渺小,加上黎明前特别的黑暗,所以一路上,青紧紧的跟着我,生怕我一眨眼离开了她。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特别好,男人可能天生喜欢被人依赖,天生喜欢林黛玉似的娇柔的女生吧!艰难的爬到山顶的时候,天刚麻麻亮,湘省的日出比阳城沿海的日出慢了很多,站在山顶眺望的时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娟与那个和我长得像的男孩子相拥着看日月星辰的情形。 我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学着小娟他们闭着眼睛听天地之声。 青也坐在我身边,学着我盘腿闭眼聆听。 天地是神秘莫测的,天地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就充满了神秘和玄幻。我的耳中是呼呼的风声,我的意识里有天地旋转的声音,我想起青说的奇幻的前世,想起我收到那封奇怪的来信的点点滴滴。 从收到那封来信到现在,已经近四年了,四年时间,我从一个叛逆的少年,变成现在的小有成就,这一切仿佛一场梦,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的面前。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平行空间,这个世界有无数个我和无数个青,无数个我和她相遇和别离。 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我们不能天长地久的拥有这个世界。功名富贵如浮云,活着的意义,就是留下一堆美好的值得记忆的回忆。 我猛然间感受到天地的转动,一束光从天际照射出来。 太阳出来了,我和青兴奋的看着天边的日出,红彤彤的,发出光和热,照亮了天地和云彩,像希望!像梦想! 我看着被金光晕染的青,青看着被金光普照的我,很自然的,我拥抱了她。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作被子地当床 第284章 这是一块天生的好石头,很平整,方圆有一丈左右,耸立在桃花山之巅,石头四周是树枝和蓬草,石头呈十五度角翘起,最高点是对着日出的方向,高点下方是悬崖。 青闭着眼睛由着我拥抱,脸上微微的潮红,我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她一改常态的由着我亲吻她的额头。 这给了我很大的胆量,我继续吻她的脸颊,然后是微微翘起的红唇。 青还是闭着眼睛,但明显喘着粗气。 我看着她,我不知道是否要继续下去,更不敢想象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我环视前后左右,除了对着日出的方向有枝丫空隙外,其他方向都被树枝或者杂草围的严严实实,但对着日出的方向石头微微的翘起,我盘坐在石头上根本看不见悬崖下的杂草丛生的马路,那就证明即使山下有人上来也不会看见我。 这是座无人的荒山,上山的时候我已经留意到了,结合便道上的杂草,我可以推断这里很少有人过了,加上这样的清晨。 “你在想什么?”青看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睁开眼问道。 我脸一红,扭头看着日出的方向。 “你想什么说不得吗?”青也面红耳赤起来。 我吞吞吐吐道:“我在想孙悟空。” 青一脸不快的道:“好好的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会想孙猴子。” 我红着脸道:“我在想,我如果继续,是否这块石头也会孕育出孙猴子出来。” 青听见我的话,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人,真的是色痞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那个。” 我听出青话外玄音,欣喜的道:“这里不好吗?天作被子地当床,” 青不自觉的四处看了看,脸猛然间羞的红彤彤的,我感受得到她脸上的火热。 我闭着眼睛,满眼满脑是她面若桃花,闭月羞花的样子,我睁开眼,猛然间一把抱住了她。 ——————----(此处省略五百字) “我们结婚好吗?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我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想多了,我两世为人,又不是小女生。”青平静的道。 “可你刚才明明很疼,我衣服都染红了,我是认真的,除了你,我对其他人没有一丝的爱情。”我极其真诚的道。 “不需要如此,顺其自然吧!”青无所谓的道。 “那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你前世这方面就挺让我满意。” “就因为这个。”我郁闷的道。 “你觉得呢,前世你老是介意这个,你记住了,我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了。” “我们就不能结婚好好过日子吗?这一生,我真的可以给你经济基础,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顺其自然吧!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知道你很渣,等我觉得可以托付终身时候再说吧!” “可我们已经,如果是这样,我真的不应该,你这样不是让我更渣吗?”我想起自己的风流史特别的后悔。 “莫得了便宜还卖乖,活在当下吧!走,下山。”青站起来道。 怏怏的跟着她走到盘山路,我看着她扭捏的步伐道:“我背你下山吧!” “你行吗?这么远的路。”青看着我道。 “试试吧!累了就休息一下。” 青不轻,至少一百斤,她身上虽然看不出胖,但骨架子宽,身体又凹凸分明,丰腴饱满的很。 幸好现在的我,年轻气盛,又经常锻炼,个子也上了一米七四,所以猪八戒背媳妇---我很乐意。 背着一个心爱的女人,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背后撕磨接触,这种感觉真的特别的幸福和踏实。 一路歇了四处,我坚持把她背到山下车边,我硬是不让她走一步路,我是真心心疼她,上了车,青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道:“你知道纳兰性德吗?” 我匀口气道:“那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纳兰性德吗?” “是,我经常想,善始者众,善终者寡,为什么人不能一辈子保持初心呢!” “那个人真的不是我,老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悲呛的道。 “你如果不是他,我会随便和你发生关系吗?”青愠怒的瞪着我道。 我吐吐舌头,行吧!就当我是他吧!怎么说我都睡了前辈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虽然是补偿给他的。 第二天清晨,王支书找到宾馆说事情办好了,约了明天也就是星期一一起去县城做鉴定,到了此时,我总算是放下心来,因为此时,除了云的父母会出幺蛾子,上户口再不会有其他影响因素了。 晚上四点多时候,青要我送她去云的家里,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云的父母在吵架。 “我说了多少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云的母亲道。 “你当我是细伢子,你问问板仓镇谁信,你问问王家村谁信,你真的当我是龟公。”云的父亲大声道。 “你娘买逼你到底要我怎样,你现在怕做龟公,以前不是你要我去的。” “我撕烂你的嘴,我那次喊你去。” “你去庙里发誓去,走,我陪你去。老子说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反正我不同意把那野种户口上我屋里,”云的父亲理屈词穷道。 “那你退人家十万块钱去,你莫说钱被你输完了,这几天好风光,全镇人都要你坐庄。” “又不是我接的钱,凭什么要我退,谁接的钱问谁退。” “老子和你拼了····” 我跟着青快步走进去,只看见小客厅墙角两人打了起来,云的母亲身材高大,此时张牙舞爪的乱抓乱挠,云的父亲满脸是血的扯住云的母亲头发拼命的拉扯起来。 青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满眼是泪的冲两人喊道:“行了,你们想清楚了,如果真的不要那四十万,这十万块我也不要你们退了,大不了我找其他人上户口。” 两人听见人声,总算是松开了互殴的动作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们俩。 我忍不住插嘴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朋友的血脉吗?那你明天跟着去公安局验血就是了。你们想清楚了,要不要这四十万块钱,我把钱都带来了。” 云的母亲怒气冲冲的对她男人骂道:“猪嬢的,我从嫁给这个窝囊废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我要和你离婚,我有这四十万我还找不到你这样的窝囊废男人。” 那个叫老鼠的男人眼里露出恐惧色道:“离婚也要把事情弄清楚,明天我就去做鉴定,我丑话说在前面,不管结果如何,钱我是一分钱都不会退的。” 青哭着道:“张火,把钱给他们,明天早上一起去县里。” 跟着伤心的青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们有多愚蠢,天底下会有这样相像的人吗?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人回来寻亲吗?天底下有天上掉五十万巨款的事情吗? 他们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呢!假如不是,攀上这样富裕的干女儿,对他们有什么坏处吗?他们为什么要做的这样绝情。 第二百八十五章 贪得无厌的父母 第285章 回来的时候,青伤心了很久,我抱着她,我只想她高兴,我从内心真的心疼她,我要她幸福。 年轻人大抵如此,好好的高尚情操,抱着抱着忍不住又变成滚床单,我数不清滚了多少次,好像海枯石烂,似乎所有的精力用尽才罢手。 第二天清晨,两人打着哈欠相视一笑,青看着我苍白的脸道:“下次不能这样,你要控制自己的。” 我抱着她道:“你是前辈,你不能老是马后炮。” “你是怪我啰!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是小辈,比我还轻车熟路的。” “我哪有怪你,我只是希望尽兴,花开须折直须折,莫待老了干瞪眼。” “老了,我记忆里你这方面一直挺好,不知道老了你是怎么样的。” “我一直好奇,你们是哪一年出现的变故。” 青停下刷牙的动作,脸色黯然道:“2021年6月21号,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一,我准备送妹子去幼儿园上学。” 我问道:“2021年,按算他应该是41岁,那是挺年轻的,你遇到什么事情?” 青沉吟良久,脸色极其痛苦的道:“一辆货车失控了,向我冲来,他准备去省城做事,潜意识的推开我和小孩。” “潜意识吗?结果呢?” “小孩被我推掉了,我被撞飞了,他滚进车轮里,瞬间血肉模糊的,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再也不忍心问下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害怕她难过,害怕她伤心,仿佛我就是那个他。 但我和她胡闹的时候,我明明内心内疚的,我次次有偷窃了别人心爱的宝贝的内疚感和兴奋感。我不是他,但我经常把自己代入进去,仿佛我就是他一般理直气壮。 “走吧!早一点出发,去县城还有八十多公里,路不太好走。”青看见我在沉思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母事实呢!毕竟她们是你的亲生父母的。”我不解的问道。 “亲生父母,前世嫁给你的原因就是我想远远的离开他们,所以我才愿意去湘西穷山沟,谁知道命运作弄,他竟然主动愿意回娘家生活,有这样父母,他一直活的很累。” “难为他了,确实不容易的···” “你信不信,等一下他们还会要钱才愿意动身的。” “昨晚已经给了四十万现金,不会吧!” “拭目以待吧!你等一下就知道了。所以,我要是认了他们,只会让他们更挥霍无度;再说,她们内心认定云是他们的亲生儿女,云会替我尽孝的,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敢相信,你觉得他们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吗?”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大不了以后他们老了我们回来尽孝补偿他们就是了。 把车开到云的家里,云的父母还在睡懒觉,云说他们凌晨四点钟才从外面回来,估计是赌钱去了。 云战战兢兢的去叫了几次,被云的父亲老鼠咒骂了几句,便再也不敢去喊他们起床了,我和青正束手无策,王支书骑着摩托车赶来了。 王支书一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于是在堂屋喊道:“老鼠,起床去县里,快点,不然我进来揭你们夫妻被子了啊!” 王支书洪亮的声音一起,房里终于有了响动,过了半响,老鼠打着哈欠出来了。 老鼠出来以后却并没有去洗漱,而是一屁股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刷牙洗脸呀!发什么呆。”王支书冲他吼道。 老鼠掏出一支烟点了,当并没有被王支书的吼声打动。 王支书见自己的话不好使,脸上黑下来道:“我说老鼠,你到底怎么回事,磨蹭什么,你不是说这丫头不是你闺女,你去做鉴定不就证明了吗?” 老鼠支支吾吾道:“过几天去吧,我不舒服。” 王支书吼道:“我放你娘的屁,你要是玩混的我去镇上报案了啊!我告你一个弃婴罪。” 老鼠道:“你告去,我才不怕。” 王支书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我面前玩混蛋,那你拿了别人五十万的事呢!火先生,他们打了收据没有。” 我看了青一眼,青脸上很淡然,我连忙道:“有收据,在这里。” 王支书接了收据看了看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说的,你要不想去就退钱吧,老鼠,我劝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是真的不明白,有这样阔绰的丫头愿意认你做呀老子,你会吃什么亏。” 老鼠嚅嗫道:“什么呀老子干女儿,人家不就是利用我家办理个户口,事后谁认得我们是老几。” 看来青的话说中了,了解他们的真的非他们亲生儿女了,我直截了当道:“叔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云的父亲老鼠看了眼我和青道:“大清早的,怎么说要个拿户口本的费用,还有这抽血,老伤身体了,总应该给一点补偿吧!” 房门猛然间打开了,云的母亲跳出来道:“事情成不成,总要给我们家补偿一点名誉损失费。” 王支书气的咬牙切齿道:“我真的是活见鬼了,贪得无厌的人我见的多了,你们这样的人我是头一回见到。老鼠,今天我话撂在这里,你今天如果不给我这个面子,以后赌钱莫说我带派出所来抓人。” 王支书的狠话一出,两夫妻终于露出怯意的相互看着。 青忍无可忍的道:“我再给你们十万块,你们记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钱了。” 两夫妻欣喜的相互看了看,那眼神,好像取的了什么大胜利一样,他们估计是认准青会妥协了。 王支书一把抢了我准备给他们的十万块钱道:“钱我先拿着,事情办好了,我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如数给你们。” 老鼠生气的道:“这是我们的钱,王支书,你这太过分了啊!” 王支书道:“要钱就快点洗漱出发,到了县里配合他们做完了鉴定,不管是不是你的种,我会当着两个孩子面把钱给你们,否则,你们就不要想这笔钱了。” 有了王支书这个举动,老鼠飞快的洗漱完毕,老话说一物降一物,姜还是老的辣呀! 到了县公安局,王支书提着皮包带着我们一路往里走,王支书应该来过这里几次了,所以他很熟悉的带我们找谁填表,找谁盖章,最后带我们去化验室做鉴定,做完这一切,他才看着满眼贪婪的老鼠道:“老鼠,行了,你该签字的也签了,该抽血的也抽了,钱是现在给你,还是我陪你去银行存起来,我告诉你,县里可不要露财,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的。” 老鼠赶忙从口袋掏出一个黑布袋道:“不要你负责,你给我钱就行,我先走了,我说了,结果如何我不管,” 老鼠捂住黑袋子向门口走去,老鼠的背影很瘦弱,腰佝偻着,青呆滞的看着老鼠佝偻的背影,看着他快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突然,青眼泪流了下来,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祸福相依 第286章 “火先生,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们是先回去还是在县城玩几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王支书道。 “王先生,一起吃个饭吧,我陪你喝几杯。”我拉住王支书道。 “不用,我约了人,我是真的没时间陪你,我还得帮村里处理点事。”王支书握住我的手道。 “那我们等你办完了事送你回去。”我坚持道。 “不用了,我今晚不一定回得去,等一下我还得去拜访刘书记,我这破村支书是官小事情多,” “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拿鉴定结果?”我打听道。 “下个星期一早上八点,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如果鉴定结果证明有血缘关系,马上可以上户口。我担心···” “王支书大可不必担心,” 王支书走了后,我看着青道:“我们是回板仓还是去省城,反正这里离省城近。” 青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道:“先去省城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住下再说。我们还要在省城等一个星期。” 我拉着她柔软的小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笃定你和他是父女关系,如果不是怎么办呢?” 青生气的抽开手道:“你才不是你阿嗲亲儿子,你们全家都不是。” 我打趣道:“看你,还生气了,我只是开玩笑,上次他们吵架不是说云母亲有一个相好的吗?” 青恼怒的道:“你再胡说试试,你不明白不谈父母之过的话题吗?” 我看着青露出女儿态可爱样子,哪怕她自称两世为人,她还是小女生,只是少了份任性和天真,多了些成熟与稳重罢了。 找了家五星级的酒店,开了间最高级别的总统套房,我和她先躺下来休息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睡醒了。”我睁开眼看见青看着我。 “我也刚醒,你刚才说梦话,做了什么梦。” “噩梦,”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 “没什么,我梦见2021年6月我病了,不治之症,” 青沉默着看着我,良久,她安慰道:“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告诉你前世的事。” “没有,只是一个梦而已,” “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人总会死亡,再说到2021年6月还有19年的时间,这足够了。” “你倒是想得开,也是,人总会死亡,活的有意义才值得。” “我不知道什么是意义,青,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为什么?” “我害怕看不见你,我好像对你产生了依赖症。” “狗屁,没有我束缚,你可以三妻四妾,逍遥快活。” “我说真的,没有你的世界,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你骗鬼去吧,你干嘛?” “你说干嘛?” “你就是色中厉鬼,又来。” —————————— 此后的一个星期,从回忆录的角度,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我和青几乎走遍了湘省省城的角角落落,我们在橘子洲头看夕阳,去坡子街看老巷子,到南门口吃臭豆腐。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一眨眼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依照约定赶到县城时候,王支书早已经到了,他看见我,一脸兴奋的递给我一张鉴定证明道:“火先生,你看看,事情确定了,我得回去再问问老鼠两口子,他们绝对犯了弃婴罪。” “王先生,不用了,我朋友希望低调处理,她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证明而已。”我说道。 “火先生,有了这张权威证明,身份证今天就可以帮你们办理下来,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办理。” 有了王支书的帮忙,办理证件是真的快,都说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朝中有人好办事,王支书虽然算不上正经的干部,但他仿佛那个角落都是熟人,有了熟人,青上户口,办理身份证都是加急处理,上午去,下午五点钟就拿到了身份证。 看着青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强行拉着王支书去喝酒,这一次是真的要好好的感谢他。 找了家上档次的酒店,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端杯前,我从手包了掏出一万块钱双手递给他道:“王先生,大恩不言谢,这一次真的感谢你了。” 王支书看见我递过来的钱脸一黑道:“感谢我接受,但你递钱是什么意思?” 我红着脸道:“王先生,你帮我们跑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因为这事花费很多,我不能让你吃亏,这点小意思,算我报销你的开支好不好。” 王支书霍的站起来道:“火先生,你这就看不起我了,莫说你是一万块,就是十万八万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忘了我祖上从哪里来,我们都是三姓湾出来的,想当年,我们三家祖上,那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这是一份多大是缘分。” 我尴尬的收回钱道:“王先生,可让你破费,我怎么好意思呢!” 王支书大气的道:“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那些都是我的关系网,平时我也得隔三差五的请客维系关系,这与你的事没关系。火先生,我那个丫头还是因为你的提携才有今天,所以,你再拿钱就真的是打我的脸了。” “可这样,我心中不安呀!我总得补偿点什么吧?”我不好意思道。 王支书看着我道:“你真的想补偿我?” 我点头道:“是的,你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王支书提起酒道:“那你陪我喝酒吧!今天公平喝,上次我被你忽悠了。” 喝酒补偿,我看着青,青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哪里是王支书的对手,我真的醉了,醉到断片了,我忘了酒场是怎么散的,更忘了自己怎么进了酒店躺到床上,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我梦见我和青结婚了,我们去迪拜度蜜月,下了飞机,身穿白跑的迈哈德王子开着几十辆跑车来迎接我们。 王子安排我们入住了迪拜卓美帆船酒店,并且为我们开了一个豪华的接风酒宴。我挽着青还跳了一只双人舞答谢王子。 酒宴散去以后,我开着一辆越野车带着青去兜风,我把车开到城市的边缘,我的眼里是无边无际的荒芜的沙漠。 青站在天窗口大声喊叫,我疯狂的把车往沙漠深处开,一直开到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 我和青光着脚丫在沙漠的余晖中嬉戏漫步,走着走着我感觉特别的口渴,我要青等我一下,我跑到车上寻找矿泉水,可车上没有水,我疯了似的寻找,忽然我想起留在沙丘上的青,我赶忙往青的方向跑,等我跑到我和青分别的地方的时候,青不见了,沙丘上留下一排大字道:张火,我们缘分尽了,我走了,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要找我了。 我几乎天旋地转,我疯了似的呼喊青的名字,我疯了似的四处狂奔寻找,我看着落日慢慢的隐入在地平线,天地慢慢的昏暗下来,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听见狼群的嘶吼,我看见狼群黑暗中闪亮的眼睛,我一下子被吓醒了。 青不见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缘分尽了 第287章 青不见了,我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口渴和头昏脑涨,我找遍了陌生套房的每一个角落,青不见了,青真的不见了,青的行李箱,化妆品,包括她的身影都不见了。 我一遍遍的寻找,终于,我在书桌上看见一张被电视遥控压着的纸,我抽出来一看,我差一点晕厥过去。 纸上是四年前我收到那封奇怪的信同样的娟秀笔迹,纸上写道: 张火, 很抱歉,昨晚你喝醉了,把你扶回酒店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 我不想窥探你的,但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忍不住从你口袋里掏了出来,我本来想挂断的,但我看见你备注的名字。 电话是陈一流打来的,你怎么会和陈一流联系,你和她没有任何的交集呀,她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下属,更不会和你有生意来往。 抱歉,我忍不住接了,接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有什么伤害比这个更让我难受的吗?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宁愿你欺骗我一辈子,不,欺骗我两辈子,我真的后悔接陈一流的电话。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的过这一辈子的,可你应该知道,女人总是小心眼,爱总是自私的,总是排他的。 陈一流怀孕啦,她很惊慌,很害怕担心,以至于她都没发现接电话的是我。我曾经无数次的设想你到底有多渣,我以为你会和小娟发生关系,和丁嫚发生关系,和吕庆芳发生关系,甚至于和王静发生关系,但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会伤害陈一流。 我看着你熟睡,我看了一整夜,我也想了一整夜,我试着原谅你,试着给你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我真的不能原谅,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张火,我们缘分尽了,我走了,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要找我了。 曾经爱过你的人:青 2002年,7月 (附:你好自为之,我也会好好的寻找我自己的幸福,保重。今年11月,粤省会出现一种叫的传染病,很严重,你自己注意,做好防护,有可能尽量不要去南方。是我多心了,我忘了你最糟糕也会活到2021年6月21日的。我走了,千言万语,前世今生,我再不欠你任何了。) 我疯狂的抽打我自己的脸,疯狂的抽打,我鼻血出来了,脸被我自己打肿了,我疯狂的拨打青的手机,我想冲出门寻找。 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看着窗外的万千人流,我知道,我此生再也见不得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在酒店昏睡了三天三夜,我睁着眼睛睡觉,我不吃不喝的看着这个房间,我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痕迹了,她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我。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封信,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从接到那封奇怪的信开始的点点滴滴,一遍遍的回忆和青的共处时光。 终于,阳城传来青的短暂消息,青把所有的事情都委托给了张律师,我亲自打电话哀求了那个八婆,我乞求她告诉我青的踪迹,但这一次张律师是真的不知道青去了哪里,青只留给她一个账号,并且把小额贷款公司的股份让出了百分之四十九给了张律师和小丽子后就消失了。 直到我接到陈一流的电话,陈一流说陈一凡也失踪了,陈一流的父母疯了,正在四处寻找。 我的心撕碎了,疼痛过后我终于冷静下来,陈一凡是好人,他值得青托付终身,而我,真的无可救药了。 我没有因为青的事责骂陈一流,人生就是如此,祸福相依,怪只能怪我自己,我觉得是老天在惩罚我,再我最得意忘形的时候。 我劝陈一流做人流手术,我决绝的和她说我们到此为止,然后,我挂了电话。 回到省城以后,我接到姬的电话。 “张火,你在省城吗?” “你怎么知道。” “我听人说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沉默了起来,我真的应该见她吗?这这个痛苦的时刻。 “我很忙,你有事吗?”我冷冰冰的道。 “我堂哥来了,她在我身边,她想见你一面。”姬急切的道。 “谢宴吗?他见我干嘛!” “不是,谢风大堂哥,他和你商量医院的事情。” 谢风,买人民医院的谢风,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在酒店定了个包间等着他们,谢风和谢姬很快到了,一见面,姬吓了一跳道:“张火,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憔悴了。” 我含糊的道:“没有,喝醉了,吐了一场,醉酒和病一场差不多。” 谢风热情的道:“对,醉酒最难受。那今天不喝酒了,本来我还想着和你喝几杯庆祝的。” 我笑笑,我是真的提不起兴趣。 “你怎么不问问我大哥为什么要庆祝?”姬很自然的贴近我坐了下来。 “是医院赚大钱了吗?”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切,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姬笑着道。 能猜不到吗?医院已经私立化两年时间,不赚钱才怪呢,事实上,医院去年已经开始盈利,姬打电话说分了一百多万,只是今年情况不明,毕竟现在才半年时间。 谢风虽然说不喝酒,但还是要了瓶酒自己倒了满杯,给我递过来半杯道:“张火,你随便喝一点,这个叫回阳酒,喝了养生。” “回阳酒,”我头一回听说这样的词。 “对,酒醉过后,你得继续喝一点酒,这个叫回阳,可以提高酒量。”谢风道。 我看着一脸富态的谢风,谢风三十五六岁,长得圆脸方嘴,加上皮肤白净,穿着不俗,不自觉的,他身上有一种成功商人的自信和底气,这与两年前略带浮夸的他判若两人。 “风堂哥,难为你了,你需要时刻应酬,我一般很少喝酒,更不要说喝回阳酒了。”我钦佩的道。 “张火,还是你舒服。来,我敬你一杯,你随意。”谢风说完,郑重其事的干了一杯酒道。 敬我酒,我看着身边的姬,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谢风为什么要敬我酒。 谢风笑着道:“张火,你不明白,两年前我找你入股的时候,其实我一分钱都没有的。这么多年我是马是表面光,就混了个名气,其实外强中干。正因为有了你的二百万股金,我才能贷款把县城人民医院拍卖下来。” 我笑了笑道:“一分钱没有,风哥,你这空手套白狼本事可真的厉害。” 谢风又举杯道:“张火,你是我的幸运星,正因为遇见你我才能发财,事后想想,我幸亏听你的建议,我要是拍卖邻县医院,我估计被地头蛇整死。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不容易吗?现在终于熬过去了····” “风哥,既然你欠了我这么大一份人情,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开口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勇敢活下去 第288章 谢风放下酒杯看着我道:“张火,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你说。” 我沉吟了半天道:“风堂哥,你涉足的是医药行业,我问你,假如我想做医用防护品生意,需要注册公司吗?需不需要从业资格证?” “医用防护,比如?” 我闷口酒,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青的话会不会应验,更不知道医用防护品会不会畅销,但凭着我还算敏锐的商业头脑,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于是我道:“比如医用口罩,消毒液,防感冒的板蓝根之类的。” 谢风想了想道:“你是准备长期做,还是短期做。” 我回答道:“短期,我的主业是美容美发业。” 谢风正色道:“你收到什么风声,没听说有原材料短缺的事呀!再说,你那些都是小打小闹的非处方药,没什么大利润的。”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内部消息,就是想给姬赚个零花钱,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投点钱陪我玩一波。” 谢风自顾自喝杯酒道:“别,你自己玩,我处方药生意都做不完,哪里有兴趣玩这些防护品,那有几个利润。张火,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指条赚钱的药品你代理。” 我也喝了口酒道:“不必,处方药风险大,再说老是拉医生下水给回扣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谢风道:“那我过几天喊医院采购经理联系你,然后我帮你挂靠个公司,你自己租个仓库就行。张火,我警告你啊,囤积奇居,行业垄断的生意可做不得,虽然你那个算不得处方药,但你明白的。” 我点头道:“怎么会,我就给姬赚个零花钱而已。” 谢风道:“那就好,话我说在前面,你要是做的太过火,谢家这边也保不了你的。” 这话有一点敲打的味道,我闭眼想了想,我没违法犯纪呀!就我那几千万资金,我能玩出什么垄断不成,放到湘省市场,连浪花都溅不起一个。 “风堂哥,医院今年效益怎么样?能不能先给我把半年的分红给我周转出来。” “今年不错,你需要多少资金?” “一千万吧!” “一千万资金做医药防护生意,” “差不多吧!太少没利润了,” 谢风闭着眼睛想了想道:“张火,今年医院效益不错,但一直在搞建设,现在我们医院条件仅次于湘雅医院,你如果真的急用钱,按算你半年有两百多万分红,我最多给你周转三百万出来,不过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其实要不了这么大的资金。” 我欣喜的道:“哥,你说,我听着。” 谢风道:“你如果销路没问题,你只需要付百分之三十定金。这样,我帮你给厂方打个电话,反正那帮人天天围着我求着我,事情简单。你干脆先付百分之十定金,我让厂方缓你半年时间,你看可以不。” 我举杯站起来道:“那就太好了,半年时间足够了,风堂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忙。” 谢风摆手道:“张火,你帮过我,我帮你理所当然,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只要好好的对姬妹妹就算对得起我了。” 谢风走了后,我想了很多,都说财富是一个圈子,前世的我怎么可能赚钱,所有富人口中宣扬的勤劳,忠诚,安分守己,吃亏是福都是一个谎言,真正富人的世界,有几个穷人可以挤进去。 姬自然的留了下来,姬跟着我到了酒店房里后掏出一张银行卡道:“张火,我这里还有一百多万资金,钱放在我身上没用,你拿着。” 我接了那张银行卡,我是突然之间想做一票大生意的,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充满了冒险基因,如果一旦决定赌一把,我往往会不顾一切。 我想,我总有一天会一败涂地的。 第二天我找到王静,我要她拿着我的铺面房产证去贷款,能贷多少贷多少,我需要资金,需要无穷无尽的资金。 王静没有问我需要那么多资金干嘛,她建议我道:“火先生,如果你真的急切需要资金,其实你可以提前收几年租金的,条件是不要涨铺租。” 我内心一喜道:“你是说租户愿意吗?” 王静道:“他们很乐意,省城这边,特别是黄兴步行街铺面,几乎是一年一个价格,一年上涨百分之二十以上。” “你意思是,看他们实力和意愿,提前交多少年,我签多少年不涨租金的合同是吗?” 王静点头称是。 我一高兴,就给了她一个拥抱,羞的她面红耳赤。 我尴尬的道:“你帮我去和他们谈,五年内都可以,五年以上就算了。明天阳城会来一个人,姓陈,以前是一个律师,现在是我总部的总经理,你把资金交给他就行。” 晚上回到烈士公园的别墅,姬兴奋的带我上上下下的参观别墅的装修,事实上,别墅装修都是楚雄装修公司的手笔,我对小王师傅的设计已经很熟悉了。 “你不在家,我都是住学校的,”姬兴奋的道。 “那家里没人守门吗?” “有,我舅舅和舅妈,舅舅平时看门,也种种花草,舅妈专门搞卫生做饭。” 我一阵郁闷,我想起个笑话,说是两夫妻贷款买个别墅,因为需要还贷款,所以日夜不停的赚钱工作,别墅只能请两口子打理。几十年后,两夫妻终于还完了贷款,但人也老了。两夫妻虽然是别墅的主人,但大好时光却无福消受;看门的两口子虽然没有产权,但却拿着两夫妻的薪水在别墅里享受了几十年。 “你不满意吗?你要是不满意,我明天喊舅舅舅妈回去。”姬看我脸上阴晴不定的问道。 我抱着她道:“没有,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姬,如果这一次防护品赚了钱,明年我可能长住省城了。” 姬惊呼道:“张火,你说真的吗?” 我强自笑道:“真的,明年我想去省城各大学蹭课进修一下。” 姬高兴地道:“你高兴就行,其实上大学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是为了一张敲门砖文凭而已。” 我一阵悲凉,事实上,我是害怕回到阳城那个空荡荡的房间了。 我叹口气道:“我就听听文学类的课,其他课我肯定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反正我不需要敲门砖。” 姬累的呼呼大睡以后,我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我很痛苦,很空虚。虽然我一次次的在姬的身上得到了满足,但事后我的心灵更空虚和痛苦,我想起星在我木楼上说的话,星说:如果有来生,没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见证你的成就,哪怕你拥有整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我已经做错了,我和青已经无法挽回了,往后余生,我总要勇敢的活下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贪婪和恐惧 第289章 陈律师第二天早上十二点就到了烈士公园别墅,他坐飞机赶过来的。 我把他带到我下沉式的书房密室,然后和他说了我的商业计划。 “火先生,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你收到什么消息吗?”陈律师不解的问道。 “没有,你要相信我,如果这一次操作成功,明年我给你一千万让你扩张,”我坚决否认。开玩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君子应该慎密不出。 “一千万?” “对,我给你一千万让你玩,我知道你,大多数人一生求利,你追求的是名,你觉得你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你想做出一番成就。如果这一次操作成功,我明年会把我的股份降低到百分之五十一,我会给你留百分之十的业绩股。”我许诺他道。 陈律师激动的道:“知我者火先生也!我很满足我现在的收入了,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做出一点成就,至于其他的···” 我打断他的话道:“自古名利不分离,你知道我性格,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再说,我已经完成原始积累,我觉得是时候让利了。” 陈律师感动的道:“火先生,那赚多少钱才算操作成功呢?” 我茫然的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但我希望你无条件的支持我的决定,相信我的决定。” 陈律师道:“火先生,你意思是,把阳城你所有的店铺和房产都抵押给银行贷款,你到底需要多少资金。” 我点头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除了我住的院子外,所有的房产都抵押出去。甚至于你可以提前卖门店股份给员工,按你以前的设想,溢价一倍,出卖门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出去。” 陈律师颤巍巍的扶着眼镜道:“火先生,如果你真的有把握,新形象和女子颜品牌也可以贷款,我保守估计,按我们盈利能力,一千万是可以贷出来的。” 我点头道:“那就贷,我清仓我所有的股票,差不多有一千多万资金,我全部交给你,你回去以后,尽快在羊城,莞城,深圳,阳城郊区租仓库。操作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了你,你和厂家签约时候,尽量把定金压低,再加一条如果违约,十倍赔偿的条款。” 陈律师风风火火走了以后,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我需要冷静,我需要打坐冷静,我好像真的疯了,我内心就想着一败涂地,让我一无所有,我老是感觉我失去青是因为财富惹的祸,只要我一无所有,青就会回到我身边来解救我,照顾我,可怜我的。 当天晚上,我的手机就没有消停过,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丁建国,老陈回去第一个商量的对象是丁嫚,所以丁建国知道我的动作很正常。 “火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丁建国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道。 “丁叔叔,什么事情都没有?” “火先生,你和我见外了,真的,我很不开心。” “丁叔叔,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火先生,我不问你出了什么事,这样,我也参与一股怎么样,总不能这个面子你也不给我。” “丁叔叔,你不觉得我在发神经吗?” “没觉得,我只知道跟着你我一直在赚钱,即使这一次亏掉了,我也心甘情愿,反正这些钱都是跟着你赚的。” “丁叔叔,我真的是瞎闹腾。” “火先生,你见外了,这样,我手头有五百万,我明天喊丁嫚交给老陈,我也不贪婪,如果亏了,就当我陪你玩一把;如果赚了,你看着给。” 我听出丁建国的固执,事实上,丁建国夫妻这种层次的人,有势但不会给人压力,有但不会贪得无厌。 我不知道丁建国相信我什么,因为我粗略算了一下,五百万是丁建国这两年跟着我操作股票,发廊分红,网吧分红的所有收入了,难道他是相信我人品吗? 我无奈的道:“丁叔叔,这样,亏了我保证你本金,赚了我给你一倍利润,你看可以不,如果可以,我明天传真给你一个对赌协议。” 丁建国马上道:“火先生,不需要签协议的,你的为人比白纸黑字有保证。这样,假如亏了,我不要你任何赔偿,假如赚了,你给我不超过一倍的利润就行,至于你赚多少,我不眼红。” 我挺感动的,至少,丁建国的话让我感动,其实拉他入伙,在阳城地区,真的比买了最好的保险还要保险。 叮嘱丁建国做好保密工作我就挂了电话,我刚想喝口茶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雄打来的,他也听到了消息,他已经送了一百万给老陈。 挂了雄的电话,王师傅电话也进来了,大小王师傅合伙入了一百万。 然后是张佑兵,财大气粗的入了五百万,最后是群哥,也要入两百万进来。 我的乖乖,加上老陈夫妻强烈要入的两百万养老钱,光外围资金我已经有了一千六百万。加上我自己阳城能够抵押的贷款和我自己清仓股票的资金,我在阳城的资金规模已经超过五千万了。 这给了我从未有过的空前压力,我几乎把自己玩到了没有退路破釜沉舟的地步,假如一着不慎,或者青记忆有误,我真的会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亏光了好,一无所有好;一方面,担忧恐惧让我彻夜难眠,坐立不安。 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我不停的折磨姬,只为了事后我能够闭着眼睛假寐一下,或者能够打个盹。 可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她看出我的焦虑,她一直在尽力抚慰我,她想让我安静下来,她劝慰我道:“张火,一千万而已,只要医院赚钱,要不了几年我们又可以东山再起,再说我们还这么年轻,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笑笑,真的只是笑笑,我哪里敢告诉她实话,我要是告诉她我动员的不是一千万,而是六千万,我保证她会吓死。 一个人焦虑总好过两个人焦虑,一个人担心总好过两个人担心,所以,我只是故作轻松的笑笑,由着她数落我心理素质差。 压倒我最后一根稻草是第二天早上张佑文的电话,张佑文打通电话以后道:“张火,这么大事情,你怎么不和我通个气,你们几个这几年在阳城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莞城受苦,我还是不是你叔叔。” 我解释道:“佑文叔叔,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你不要听他们瞎说,做实业好得多,我不是一直在做实业吗?” 张佑文道:“我说不过你,安妮要和你通话,你和她说去。” 电话里,安妮气愤的道:“张火,亏我一直看好你,你不能厚此薄彼,你们在阳城这两年一直赚大钱。我生气了,什么也不说了,这一次我不管你做什么,你必须带上我。条件和佑兵他们一样,我入一千万,这是我的私房钱,要是打了水漂,我也乐意。” 第二百九十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290章 阳城一帮人终于消停了,但我的压力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的地步,七千万了,在我22岁的年纪,没有了青的依赖,我猛然间感觉自己如迷路的孩童,我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姬已经不堪重负了,我知道,我特别的知道,这几天频繁的房事,她开始尿频尿急,她满脸苦色,但她什么都不说。 可我真的好多天没有好好的入睡了,我已经出现精神恍惚,记忆力减退,精神不集中,老是打哈欠。 姬心疼的道:“实在睡不着,我给你买一点安眠药去吧!” 我焦躁的道:“你不怕我自杀吗?” 姬用手指梳着我的头发道:“那就不买,幸好你体质好,否则你真的会疯的。张火,我一直以为做生意是一件神气的事情,想不到竟然这样的艰难,是我错怪你了。” 我一阵脸红,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青的离开而精神失常,还是因为这一次的破釜沉舟。 自从青离开以后,我就开始失眠。又好像我早已经接受青的离开,我完全是因为恐惧这一次的破釜沉舟。 我迷惑了,青离开我了,我的心死了,破釜沉舟只是掩饰我内心的借口。但好像又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这个年纪,对爱的理解就是性,男人因性而爱,不是吗? 我经常闭着眼睛想起青的身体,真的是天生尤物,偶尔的我会记起云的身体,好几次我都准备去找云。 我坚持着跑步,坚持着四处闲逛,我故意支开姬,我知道她的艰难,我真的害怕她会患上恐惧症,她将会是我的结发妻子,假如她患上心理阴影,受苦的将会是我自己。 接到王静电话的时候我在一个高级会所洗脚,王静到了以后我喊她陪我洗脚。王静几次欲言又止,但都碍于有技师在场而作罢。 技师走了以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王静穿好鞋袜以后走到我身边道:“火先生,我这边的贷款都批下来了,一起是五百万。所有的租户我也谈了,租户愿意提前付五年的租金,一起有五百二十万,如果你还需要资金,我回去帮你借一点,加上我自己的储蓄,一百万应该没问题。” 我看着这个奶白色的漂亮小女生道:“你不怕我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吗?” 王静红着脸道:“我想过,但我更相信你。”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王静面红耳赤的不吱声。 良久,王静道:“火先生,你怎么了,我感觉你精神很不好。” 我叹口气道:“我一直失眠,睡不着,好多天了。” 王静惊恐的道:“那怎么办,吃药了吗?失眠是很烦躁的,我有过几次,我听说严重的会发疯的。” 我故作平静的道:“没事的,累到一定的地步,人就会睡着,你说呢!” 王静道:“你真的要保重身体,可惜我不懂医学,” 说完,王静又满脸羞红起来。 我看着她,饱满的身材,奶白色的皮肤,静谧的神态,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和青是同乡,还是因为同一方水土的缘故,她和青肤色神态很像。 “火先生,就没有任何办法让你好受一点吗?” “不知道,好像同房后会假寐一下,但我未婚妻不堪重负了。”我不假思索的道。 我吓了一跳,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精神恍惚的又起色心了。 我真的如青说的,无可救药了。 王静低着头红着脸一动不动的坐在我身边,由着我邪恶的看着她,看着她。 我忍不住的拉了一下她,她如提线木偶般,没有任何抗拒的倒在我怀里。虽然她浑身在颤抖。 我只是想拥抱着她,恍惚间,我好像从她身上看见了青的影子。 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让我特别的安宁,我感受到王静年轻身体的纯洁和青涩,我感受得到她剧烈的心跳,她就像一只受惊的雪白的小兔子般。 我的眼皮忍不住沉重起来,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王静一直没说话,我尴尬的也说不出话,分别的时候,我对她道:“谢谢你,我刚才睡的很香甜。” 王静回首看着我道:“举手之劳,如果你需要,打电话给我。” 我尴尬地道:“到此为止吧!你知道我不是正人君子,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王静支支吾吾的道:“没事的,-我-我不介意,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火先生,要不你试着出去散散心。” “散心,我留在这里就是散心呀!” “我是说,实在没办法,你去看看草原沙漠,或者雪山,我听说西藏的寺庙氛围特别让人宁静。” 去看沙漠草原,说走就走的旅行,猛然间的,我想起谢水仙婆婆走的那个晚上我做的梦,明媚的阳光,一望无际的平缓山丘,山丘上低矮青翠的草原,我动心了。 “王静,我刚才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怎么了火先生,你如果还想多睡一下,我去帮你开个房。” 我说道:“我想自驾游去看看草原沙漠,或者去西藏看看雪山。我怕我精神恍惚,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在你怀里睡一晚,我想明天清早就出发。” 王静看着我担忧的道:“火先生,你一个人吗?你不带司机怎么可以,我只是胡乱说的。” “我就想一个人走走,很多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走走,在路上哭也好,笑也好,总之就是不想熟悉的人看见,你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吗?” “我懂,火先生,我经常有你这样的想法。你等我一下,我去替你开房间。” —————————————————— 说走就走的旅行,真的是心血来潮的想法,第二天清晨,我吻了一下王静就回去和姬告别,顺便把我的普拉多开上了京珠高速,我急切的什么都没有买,钱纵使有千般肮脏,万般低俗,但有钱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无所顾忌。 没有固定的路线,没有任何计划,更不要说攻略,凭着我初中地理书本上的一点知识,我把车开上了京珠高速,我一路向北,这个时代,高速不多,如果想看草原,我知道,只能把车开到首都,然后再一路向北,就到了张家口,张家口属于关外,哪里有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旅途,我孤独的驾着孤独的汽车,孤独的冲向茫然的未知。等待我的,不知道是春花秋月的风景,还是艰辛坎坷的命运。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个人的修行 第291章 都说旅行是从自己活厌烦的地方去别人活厌烦的地方看看,对于我来说,我根本算不上是旅行,而是逃避,是癫狂的不能自己而寻找内心的宁静。 一路向北,向北,我几乎都没有下过高速,我就吃住在高速上面,我对城市没有任何兴趣,我讨厌熙熙攘攘的人流,厌烦钢筋水泥四四方方的高楼大厦,像同一家工厂模块化生产出来似的,一样的笔直的马路,一样的绿化树,一样的冰凉钢筋水泥结构,一样的镶嵌着闪闪发光玻璃的所谓现代文明。 所谓的现代文明,就是模块化的类似,标准化的类似。模板化的教育,模板化的人生经历,模板化的审美标准,模板化的评价标准,模板化的火化场骨灰盒。 人生真的是这样的吗?这个世界为什么变化成这样,按照众人设定读书,工作,结婚,买房,赚钱,生育,然后退休,最后死亡。 人为什么不能活的与众不同,为什么不能破釜沉舟,随心所欲呢! 窗外的景色慢慢的变了,南方的青山绿水,山峦迭岱,慢慢的变成开阔的,厚重的一马平川。 远处的尽头有七月骄阳下的烟幕,像几年前我点燃的草垛闷燃的烟雾。天变得天高云淡,地变成无边无垠,山在极其遥远的视线尽头,气候变得干燥黯然。 到了首都最后一个服务区,下一站,就没有高速了,我离真正的草原不远了。不知不觉间,我两天时间竟然开了一千五百公里,三千里路,隔阂的如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一路上,除了加油和住宿饮食,我几乎没和任何人交谈过,我见证着跨越地域的变化,听着南腔北调各种方言变迁,我奇迹般的睡得着了,虽然我的内心还是感觉下一站有更合心意的风景,更离奇的奇遇,更有趣的人和事,甚至于更坎坷不平的遭遇。 安排好住宿,我先洗了个澡,我裹着浴巾,看着窗外熙熙攘攘飞驰而过的车流,我在想,这些人忙什么,他们都赶着去哪里,他们有什么样的命运和人生,他们满足于自己的生活吗?他们幸福吗?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抱歉,我的衣服都是陈大嫂帮我定制的,全部是白的衬衣,灰色黑色的西裤。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风格和审美观,她说我应该怎么样穿着打扮,我就怎么穿着打扮。 下楼去服务区餐厅吃饭,简单的点了两个菜,我要了瓶北京二锅头,很便宜的那种二锅头。 上菜的服务员很傲,一个个怒目圆睁,风风火火的。走到近前时候我才发现,这姑娘好高,好高。 我发现,北方人是真的高,不管是穿着暗红色的服务员,还是穿着蓝色的加油站小伙子,都是大高个。 北方人的高,和南方人明显不同。北方人高的匀称,高的自然,高的协调,远远的看,就像南方的正常人,正常比例的背和大腿,正常比例的手长和身形,只有待相交的一瞬间你才发现,他们的个头,再不起眼的人,也是高高在上。 这让我产生了内向,我见惯了南方人,总感觉我一米七四的个头在粤省或者湘南省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更不要说那些比肩北方人的大高个。但南方人的大高个像圆规,大多有两条极其不协调的大长腿,蒙在头骨上的瘦脸皮,处处有一种极不协调的突兀,老是透着一种假正经的酷酷的沉默。 吃完了晚饭,我去购物区转了转,好像我得准备一点物资了,进了草原和沙漠,水和干粮必须备齐,还有方便面,或者酒精炉。 买了两件矿泉水,几箱方便面,然后是乱七八糟的压缩面包,饼干。 收银的女孩子长得很端庄,那种传统审美的国色天香似的美丽,她一眼看出我是准备进草原的,她用正宗的京腔询问道:“先生,您是准备进草原吧!” 我笑笑点头,我不想说话,因为我自己都感觉得到我身上的酒味。 “先生,您如果是进草原,我劝你买一点防寒的衣服和被子,还有帐篷,进那地晚上特冷。”女孩子好心提醒道。 我如实道:“我不但进草原,我还想进沙漠,然后从疆藏线进高原看雪山,我需要准备什么物资。” 女孩愕的看着我道:“你是一个人还是有车队,如果一个人我劝你打住,就在附近逛逛算了,内蒙古也有沙漠和雪山的。” “我一个人,自驾。”我简短的道。 “你一个人,从南方来,你口音应该是南方人。那你不能莽撞,水土不合很容易生病或者出什么意外,那地方经常是几百里无人区。” 我笑笑,挺好心的一个女孩子。但我意已决,不可能被她好心作罢。 她看我坚持己见,无奈的道:“这里东西太贵,其实你可以下高速去普通超市购买物资。你最好买一点红景天,还有氧气瓶。再买一箱高度白酒,高原气压低,油箱需要加白酒。你还要买一个铁皮桶准备一桶汽油,我听说好多地方没有加油站。” 我感谢了她,然后把东西搬到后备箱,再回头买她说的东西,幸好这个服务区很大,东西很齐全,连地图和旅游书籍都有。 再结账的时候,她看见我变成一脸的陌生,仿佛我们俩素未谋面般,也许对于她,遇见我这样的陌生人多如牛毛,我感觉挺尴尬的。 回到房里我细心研究了一会地图,明天就到了高速的尽头,我预计在张家口休息一天,按照旅行书籍的攻略再购买一些物资。 我在地图上简单的划了一条线路,我得穿过内蒙古一路向西到新疆哈密,然后到喀什,再沿着219国道往南到叶城,再到疆藏交界的界山达坂入藏,最后到噶尔,再从噶尔到帕羊,从帕羊到拉孜,从拉孜到拉萨。 从拉萨走滇藏线到林芝,经过八宿,再到格尔木,再到香格里拉,大理,到昆明,最后从昆明到黄果树,经贵阳,从贵阳到湘西老家。 我一阵兴奋,一阵期待,一阵恐惧。这一路,跨越万里,万水千山;这一路山高路远,氧气稀薄,孤独的我得靠着车轮一个圈一个圈的丈量过去,这不是旅行,而是修行,是一场寻找灵魂的自我修行。 第二天清早,我加足油箱和油桶出发了,正如《西游记》主题曲敢问路在何方唱的那样: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原以为高速到了张家口,谁知京珠高速尽头在首都,下高速后,我毫不犹豫的导航一路往西,走109国道往西开,似乎冥冥中西边有人在呼唤我般,我必须西行。 滚滚的车流,燥热的气浪,黝黑的柏油马路,开始还有成片的农地庄稼,越开农作物越少,越往西越荒凉,慢慢的,山势变平坦了,无边无垠的草地出现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做亏本买卖 第292章 这个时代的公路,真的让我无语,其实我根本走错了路,大多首都人去西藏,都会往南走川藏线或者青藏线,我从湘北省进陕西就可以,最简单是我从湘南省直接入川藏线。我的无知,让我南辕北辙了。 下了高速后我导航到鄂尔多斯,第一天,我开了三百多公里,因为一路车速不快,我可以边开车边欣赏沿途的大草原,等太阳西斜时候,我已经到了鄂尔多斯市。 这是个挺繁华的城市,宽阔到近乎奢侈的大街,高大强壮的蒙古族人流,冒着滋滋油气的烤肉,一切的一切,让我感觉惊奇。 我随便逛了逛,买了点羊绒衣服和毛毯,再买了十几张cd和闲散书籍后,我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酒店。 读者诸君,你们肯定猜得到我感觉孤独了,是的,一种从心底深处生出来的孤独,让我不得不购买了一堆满足空虚的精神粮食。 此后几天,我只能一段路一段路的导航,从鄂尔多斯到包头,从包头到巴彦淖尔市,到了巴彦淖尔市我面临着两个选择,因为要绕过大沙漠,一是往南绕开腾格里沙漠走宁夏甘肃,也就是河西走廊到乌鲁木齐;一条是我绕过巴丹吉林沙漠往西北沿蒙中边界进新疆哈密。 我躺在宾馆久久的看着交通图,如果往西北方向走,地图上连地名都没有几个,这么偏僻的地方,连国道都没有,我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坎坷和磨难。(现在的京新高速那个年代根本没有。) 我性格中的冒险基因隐隐的占了上风,这是我的致命的缺陷。我想,没人的地方不是更符合我的初衷吗?我已经见识了一路的单调与荒凉,但我的内心渴望更加的荒凉和孤寂。 再补给了淡水和食物,再买了两捅油,我想,只要车不出毛病,只要还有公路,哪怕两个月时间我都不会饿死渴死。出发前,我给陈律师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有意无意的我把财产和债务都安排好了。 除此,我再没有和任何人打电话了,发动汽车,决绝的向西北方向开去,一路上我感觉越来越孤独了,看久了无边无际的戈壁和草原的我,开始有了厌烦的情绪。 山丘,戈壁,落日的余晖,灰蒙蒙的风沙,燥热的天气,孤独的我,孤独的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颠簸的公路,竟然只有我一个人,一台车了,我好像被世界遗忘了。 我把音响开得很大,我声嘶力竭的跟着车载音乐嘶吼,我看见路边的死去的胡杨林和芨芨草,我一遍遍的喊道:“让我遇见一个人吧!哪怕打劫的也好。” 下一个长坡的时候,猛然间的,我一脚油门把车减速了下来,我热泪盈眶的看着远处一个招手的身影,我以为是海市蜃楼,待车慢慢的开近了,我才看见真的有一个戴着渔夫帽,蒙着灰蒙蒙土黄色丝巾的人拼命的向我招手。 这是个女人,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脸。但凹凸的身形,艳丽的衣服,让我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我向招手的女人四周看了看,她的脚下是一辆后轮胎变形的登山车,车后座捆了一个鼓囊囊的背包歪斜在沙地上。她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沙滩,这样的地方,莫说潜伏着同伙,我肯定,此处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我大脑飞速的旋转思考了一下,我车上有十几万现金藏在后备箱,我手扶箱手包里还有十万块现金,除此,我身上只有银行卡,但卡上的钱都给了老陈,能值钱的应该只有云退给我的那张十万块的银行卡了。 这地方银行卡肯定没人抢,我打量着这个渐渐靠近的女人,她脱下了帽子,扯掉了蒙脸的脏丝巾,还刻意把胸前的衬衣扣子往下拉了一下。 这是个挺漂亮的女人,穿着高帮登山靴,迷彩灯笼裤,艳红色长袖衬衣,里面是一件变黑的白色紧身内衣。她很年轻,应该和我相仿,很高个,一米七往上,也很苗条健康,因为那沟特别的深。 她露出一脸的笑容,那种想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笑容,一口白牙,和一头短发,很干练简洁的短发。 她几乎是冲到我放缓速度的车边喊道:“哥们,可以载我一程不,马上天黑了,我自行车坏了。” 我把车停了下来,但我没有打开车窗,也没有熄火,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赶忙冲到我驾驶台边,冲我比划着,口中一直在诉说她爆胎加车轮变形的厄运。 等发现我一动不动后,她脸色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发了会呆,突然记起什么,急忙跑到登山车边从歪斜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跑过来放在我驾驶台玻璃上道:“哥们,你相信我,这是我身份证,您看看,我压给你,你载我一程,只要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行。” 我想笑,我内心早想跳下车抱住她手舞足蹈的大笑大跳一通,但孤独久了,猛然间看见这样有趣的女孩,我真的想多享受一番她的落魄表演。 我终于打开半截车窗,然后接了她递给我的身份证看了看。 身份证是她的,名字叫李阳,八零年七月八日生,家住首都朝阳区某街某巷某门牌号。 “哥们,您看,可以带我一程吗?求您了。”李阳用字正腔圆的京片子哀求道。 “一万块钱,你看我这车,很耗油。”我玩心起道。 “操,一万块,你咱不去抢。”李阳不自觉的骂道。 “啥意思?没钱别搭车,操!”我回敬道。 “大哥,我真没钱,有钱我骑什么破单车旅行。”李阳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态道。 我看见她眼里闪烁的狡诈的光芒,我笑了笑,把身份证递出车窗外。 “哥们,你看起来不像缺钱的主,咱不能这样,”李阳盯着我的手表道。 “那你总得有表示,我不做亏本买卖。”我看着这个口吐脏话的女孩道。 李阳看了看我道:“那你说,除了钱,我是真的没有钱。” 我看着她的性感身体道:“那个补偿,可以吗?” “哪个补偿,你是说····”李阳被高海拔晒黑的脸上出现了红晕。 “痛快点,咱不矫情,没人逼着你,我倒喜欢你补偿钱。”我用半生半熟的京城腔道。 李阳低着头,掏了半天口袋,估计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她把空手从口袋里收回来看着我道:“少一点钱可以吗?” “多少?” “一百。” “操,想得美。”我一脚油门,车发出轰鸣声,我故意没挂挡来吓唬她。 “你别走,我去搬东西去。”她突然道。 “啥意思?” “操,谁怕谁。”她甩了句话道。 我想笑,挺好玩的一个人,还谁怕谁,都说首都美女有礼貌,随身戴着安全套,看来此言非虚,这份洒脱,我认识的南方妹子可没见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强扭的瓜不甜 第293章 跳下车帮着她把鼓囊囊的行李放到后座,她回头提起那破登山车道:“哥们,帮个忙,我得把这放你车顶行李架去。” “操,坏到没车型了,扔了得了,我这可不是装垃圾的货车。”我不自觉的也学着她满口脏话道。 李阳回首看着我骂道:“瞎了你狗眼,看不出这是刀片。” 我忍不住的骂道:“你他娘骂谁,滚蛋。” 说完我拉开车门做势要把她后座的背包丢出去,我真的生气了,我还没遇见过敢和我叫板的女人,这才相处几分钟,她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她看见我生气了,赶忙丢下车,拉起我胳膊道:“哥们,别冲动,我都答应你条件了,咱不能这样。” 我剥开她的手道:“莫弄脏我衣服,私人订制,贵着呢!” 李阳舔着笑脸道:“哥们,我那车真的是刀片,几万美刀,还是国外寄回来的。你们南方人真的没劲,小家子气。” “操,你大气,买得起几万美刀的登山车,给不出搭车费。” 李阳鄙夷道:“老娘乐意,怎么了!南方小男人我没玩过。” 操!到底谁玩谁,我吓了一跳。不过这是个挺有趣的一个女人,都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也好,孤寂的旅途,要是碰见个娇滴滴的小姐,那才是真的无趣。 帮着她把烂登山车弄到车顶行李架,我继续发车出发。李阳不客气的把鞋脱了,双脚放肆的放在副驾驶台上。 “你他娘的把鞋穿上,你多久没洗脚了,真的臭死人。”我打开车窗道。 李阳咯咯的笑,还把脚丫子往我面前伸了伸。 我差一点臭晕,这女人,肆无忌惮呀!我抬起右手就摸过去,李阳打掉我手生气的道:“你干嘛!” “你说呢!你没听说过,司机司机,一手开车,一手···”我坏坏的道。 “我操,你真的够下流痞子的。” “你答应我什么你忘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想赖账,莫惹我生气,你知道后果。” 李阳把驾驶台脚丫子收了,然后穿袜子系好鞋带,一本正经的道:“我告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你是什么人,我没看出来你哪里正经了。” “哎,我说真的,你不像色色的老司机。我和你开个玩笑,你当真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当我什么人重要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李阳为了躲避我胡乱的右手,把身体靠近车门边道。 “你意思是,动口可以是吧?” “啊,怎么了。” “行,我说个笑话,话说,有一大姑娘定了门亲事,男孩子第一次进家门,她妈说没什么菜招待,她爸说去河里摸鱼吧,顺便看看男孩子身体棒不棒。” “然后呢?”李阳好奇心起道。 “然后她爸带男孩子下河摸鱼,南方人河网密布,不像你们这疙瘩。到了河边,准岳父喊男孩子下水先摸摸看,男孩子也痛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准岳父就点支烟在岸边等着,等准岳父一支烟抽完了,水里还没有动静,准岳父一想坏了,只怕淹死了吧!” “然后呢?” “然后姑娘他爸也跳进水里救人,水下乌黑乌黑,他看不见,只能胡乱用手摸人,准岳父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个软中带硬,似鱼非鱼的家伙,有一尺来长,擀面杖粗。” “你好下流,一点都不好笑。” “你急什么,我没说完呢!准岳父捉住那东西游上岸,一回头,看见红着脸的准女婿。准岳父尴尬的自顾自先回家了,到了家,他老婆问:鱼呢!等着鱼回来下锅呢。准岳父半天不吱声,最后被老婆追问的没办法道:哎!有什么好吃的尽量让丫头多吃点,会弄死人的。” “莫名其妙,你这讲笑话水平,一点都不好笑。” 我笑了笑道:“终于女儿出嫁了,到三朝女儿回门的时候,岳父早早的就在村口焦虑的等着。他等呀等,终于看见两口子回来了,女儿看见爸爸,欢天喜地的跑过来喊:爹,我才嫁出去几天,你咱这样舍不得。男人看着自己女儿一脸欢喜的样子感叹道:娘买批的,白担心几天,原来鱼大石缝也大。” 李阳一脸鄙夷的看着我,突然她大笑起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痞。” “你要君子动口的,还要不要听,我这多得是。”我瞟了眼笑的花枝乱颤的李阳道。 “随便你,我看你到底有多痞。我抽支烟,你来一支不。”说完她递过来一支烟。 “不抽,你打开窗户,我闻不得烟味。” “你这人,按理是抽烟喝酒的路数,怎么不抽烟呢!”李阳大咧咧的点着火道。 我已经戒了,不可能为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破戒,再说,我内心是真的讨厌女人抽烟,于是我继续道:“有一户山里人,几十里路没人家的独门户山里人,养了个独女,十几年硬是没见过几个陌生人,有一天,父母去外婆家,喊她一个人守家照看牲畜。” “你家只怕也是乡下人吧,老是乡下人笑话的。” “天要黑的时候,来了个贩牛的中年男人,赶着几头大黄牛。大姑娘没见过生人,于是欢喜的收留了贩牛客,还热情把家里的腊肉和米酒都整了出来。酒足饭饱后,贩牛客道:姑娘,谢谢你招待,我也没什么感谢你的,我只有三头大黄牛,我和你打个赌,你今晚要是赌赢我,这三头大黄牛我就送给你。” “又来,你就这些肮脏东西。”李阳冲我吐口烟圈道。 “那你还要不要听?” 李阳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黄沙道:“然后呢?” “然后大姑娘父母回来了,大姑娘一看见她娘就撒娇道:娘老子耶,你早回来就好了,昨晚来个借宿的贩牛客,三头大黄牛,她和我打了个赌,说只要我咬断他那个,牛就归我们家了,一晚上我已经咬出一圈印子了,你要是在,咱娘俩联手肯定可以咬断的。她娘骂道:你个傻丫头,你娘我一辈子都咬不断你老子那个,你真的是异想天开。” 李阳放肆大笑道:“还有吗?你个下流胚子。” “前面好像有人家,”我瞥见前方道。 “真的好像有人家。” “说好了啊!有人家地方你滚蛋。”我看着她道。 “总得有修车铺,咱俩处成朋友了,你不至于这样绝情。”李阳道。 “我下流胚子,当不起你这样的朋友。” “我一个大姑娘家,你老说这些下流笑话挑逗我合适吗?” “没看出来你是大姑娘家,” “那你们那地方大姑娘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你这样言而无信。” “好了,小家子气了不是,总惦记着那点事。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 “不吃过咱知道甜不甜。” “你得给我时间,哥们,这样的,你包我吃住一个月,然后我随便你,说话算数。” “滚蛋。”我把车停在一个小加油站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遇见大明星 第294章 这是个挺小的镇,我姑且叫镇,因为我根本没看见有门牌路标。 一个小中石油加油站,所有的饭店,旅社,小卖部都应运而生,乱七八糟,特别的简陋。 加满了油,我打听了附近的宾馆,然后跳上车,李阳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满脸的可怜相。 “我问过了,附近有修理自行车的铺子,还有青年旅社,你自生自灭吧!”我不自觉的柔声道。 “哥们,商量一下,要不一个星期,你得给我接受过程。你想想,就多个人吃饭,反正你要开房,还有车,一个人和两个人没什么不同。”李阳舔着脸道。 我真的懒得理她,把车开到附近最好的一家小宾馆,只剩下一间双人间,房价三百块,爱要不要。” 三百块,在湘南省城可以开带星级的酒店了,就这条件,还叮嘱我洗澡不能太久。 我无奈的开了房,直接无视李阳的存在,李阳看见我去车上拿行李,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我把大背包拿着跟我进房。 我真的当她是空气,我大大咧咧的冲凉,大大咧咧的换衣服。她有样学样,无所谓似的,这份心理素质,我不得不服。 吃完了饭,当然,她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全没有任何要掏钱买单的意思。 回到房里,我翻了会书,然后埋头就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出发,这死女人,也不说修车的事,也不跟着青年旅社一大帮骑行的年轻人,她是准备把蹭吃蹭喝进行到底了。 那就继续痞笑话轰炸,权当旅途的乐子,我看她能受得了多久。 “还有吗?南方痞子。” “不想说了,你这人,抗击打能力太强了。”我无奈的道。 “我就是想看看一个男人可以下流到什么地步。” “和你一样,我也想看看一个女人可以承受多久的脏言秽语,现在看来,我认输了。” “别啊!也许再来几段,我就受不了下车了呢!” “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随心所欲,寻找心灵的归宿。” 随心所欲,寻找心灵的归宿,这人,竟然和我不谋而合。 那就由着她,缘分这东西,缘来缘去,由不得自己。反正孤寂的旅程,真的需要个伴侣。 “你开累了没有,要不我替你开一段。”李阳突然道。 “你有驾照?” “有,老司机了,肯定比你技术好。” 我把车停在路边,接起她的驾照看了看,这丫头,还是98年的b1驾照。 “你开过车没有?这地方,出了事故可真的害得死人。”我担忧的道。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我可是经常开大车,你这车,玩似的。”李阳信心满满的道。 我半信半疑的换上她开,李阳一起步,我就知道她是真的会开车。 “怎么样,比你强一点吧?” “你慢一点,路不好。” “你很怕死吗?” “你不怕。” “你觉得我怕吗?小男人。” 有了李阳开车,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看会远途的风景了,这让我感觉特别的惬意,我想起《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郭靖,真的不知道凭想象金庸是怎么写出这样雄伟壮阔的草原情景的。 我不自觉的吟唱道: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开车的李阳立马接腔道: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李阳的歌声很大气,粤语发音比我这个在粤省呆了这么多年的人还要标准。 于是我大声唱道: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铺面,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李阳严丝合缝的伴唱起来,合唱完《铁血丹心》,李阳一路就没停过唱歌,她音色很浑厚厚,大开大合的带着粗野,再高的音张开就来,这份唱功天赋,真的让我汗颜。 “你是搞音乐的吗?唱的挺专业。”我不由得赞叹道。 “首都搞音乐,就我这水平,饿不死我。” “那你是做什么的?” “瞎溜达的,就是不务正业。” “溜达到草原来了,” “被我妈烦的,出来透透气。” “你父母牛逼,放心让你独自骑个烂单车去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浪荡,你可是姑娘家。” “啥叫烂单车,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这个叫刀片,美国弄回来的,价格不比你这小日本车便宜,看不起谁呢!”李阳生气的道。 “你牛逼,牛逼到愿意舍身抵债,你说你爸爸要是知道会不会打死你,我听说首都男人特爷们。” “他敢,老娘想和谁睡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我竖起拇指道:“你是你老子的老娘,不得不服。” 突然李阳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干嘛,你去哪里?”我喊道。 “莫偷看,内急。” 我一阵躁动,娘的,害我也急了,我也跳下车对着黄沙撒泡尿,这种感觉,真的舒服。 再开一段路,前面是一片胡杨林,林下撑起一个小帐篷,孤零零的帐篷,帐篷不远的树下,坐在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很颓废的坐在那,手中抱着一把木吉他。 李阳又是一脚刹车,差一点让我的脸撞到驾驶台上。 “你他娘是开军车出来的吧,就不能温柔一点刹车。”我直接开骂道。 “你怎么知道。”李阳做个鬼脸道。 “你停车干嘛?” “那边有个人,问问他需要搭车不,荒郊野地的。”李阳朝胡杨林努努嘴道。 “你都自身难保,闲得蛋疼你。”我对她的自作主张很生气。 李阳不管不顾的跳下车朝路边的帐篷走去,我没办法,也只得跳下车跟过去。 戴鸭舌帽的男人警惕的看着我们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哥们,需要帮忙不?”李阳热情的询问道。 “你们是?”男人警惕的问道。 “我们是过路的,看见你一个人荒郊野地的,你别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李阳蹲在男人身边道。 “不需要,谢谢。”男人直接回绝道。 男人三十岁左右,身高应该和我相仿,脸上肉嘟嘟的很喜庆,但神色很苍茫,眼睛老是低着头看着地面,露出一种特别柔情的不自信。 李阳一屁股盘坐在男人身边道:“哥们,你是在这里采风吧!怎么样,写出好作品没有。” 男人摇摇头不吱声。 李阳道:“搞音乐最不容易,我一帮子朋友也是搞音乐的,你如果到首都,你找我玩,我介绍你认识。” 男人说了声谢谢,又沉默了起来。 李阳伸手道:“可以借你的吉他吗?我突然好想唱俩嗓子。” 男人看了看李阳,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我,待发现我们俩没有恶意后,便把吉他递给李阳。 李阳接了吉他,胡乱拨弄了几下,然后边弹边唱了首老狼的《恋恋风尘》,然后又弹唱了几首民谣,最后意犹未尽的道:“这是我那几个朋友写的歌,是不是好丧,前几年火过一阵子,这几年民谣又没什么人爱听了。” 老狼是李阳朋友,这怎么可能。 男人接过李阳递过来的吉他道:“挺感人的歌,比我写的好多了。” 李阳道:“我姓李,叫李阳,先生贵姓,你是哪里人。” 男人轻声道:“免贵姓罗,川省资江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年的第一场雪 第295章 我不自觉的浑身一震,川省资江人,姓罗,青最敬佩的一个人和他的歌,难道真的是他。 “李阳,首都朝阳区人,这位我也不清楚,路上瞎碰见的痞子。”李阳看着我道。 我尴尬的道:“张火,湘西苗族人,土匪后裔。” “你叫张火,操,跟了你几天了,才知道你这下流胚子底细。”李阳又口吐芬芳道。 “操什么操,到底谁是下流胚子。”我反驳道。 罗大哥看着我们俩斗嘴,他仍然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李阳和我斗完了嘴道:“罗大哥,你今晚住这里吗?要不同我们走,我们去哈密方向。” 男人摇摇头道:“我来这里几天了,刚刚有一点灵感。” 李阳道:“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灵感呢!搞艺术需要灵光一现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道:“怕你们笑话,我就写了几句歌词。” 李阳真诚的道:“我看看,我虽然不会写歌,但我经常和写歌的人一起。” 男人想了想,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李阳,李阳轻轻的念道: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我可以确定是他了,虽然只写了短短的两句。 罗大哥是个挺内向的人,幸好李阳外向,李阳滔滔不绝的和罗大哥聊天,罗大哥总是简单的回两个字。但李阳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李阳的性格让我想起我的阿娘来。 聊了个多小时,李阳突然对我道:“哎!要不我们也在这里住一晚,这地方真的不错。” 住一晚,在这里,我看着这一小片胡杨林,胡杨林外的漫漫风沙犹豫了起来。 “你要是不乐意就先走!我陪罗大哥住这里。”李阳看我犹豫,果断的道。 “你决定了。” “嗯!反正比跟着你安全。”李阳道。 我心里酸酸的,莫名其妙的酸,我看着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我不知道醋从何来,好像李阳先认识我,她应该归我。 可李阳就是一匹野马,连她老子都不会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屈服于一个陌生男人呢!我估计这世上还没有几个男人能给她奔驰的草原。 怏怏的打开车门,帮李阳提行李的时候,李阳叹口气道:“你就不能陪我住一晚吗?你想想,大漠黄沙胡杨林,萍水相逢几知音,幕天席地的对酒当歌,这意境,人生几何啊!” 这个好台阶,我动心了,我看着李阳和罗大哥,我不知道大哥未来到底有多大的成就,但我真的喜欢他性格,因为他和我曾经很像,一样的内向,一样的柔情,一样的自卑,一样的固执。 我把车倒进胡杨林,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无知到车轮会不会陷进沙堆的事。 趁着天气早,我们准备了晚餐,其实就几包方便面,还有火腿肠,真空鸡腿,再加二锅头管够,我有一纸箱二锅头。 李阳一人丢一瓶二锅头,这姑娘借花献佛倒是豪气,反正不花她的钱,她自己先咬开了一瓶反客为主举瓶干了一口。一瓶酒下肚,天色也黑了下来,虽然这地方因为时区黑的有一点晚。 点起早就准备的干树枝,李阳抱着罗大哥的吉他开始嘶吼起来。我酒精下肚,也来了兴趣,我把车上的吉他拿下来伴奏,管它音准高低。 罗大哥一直安安静静的喝酒,仰着头一口又一口的慢慢喝酒,由着我们俩疯疯癫癫的又弹又唱。 李阳唱到最后,竟然跑到车上从背囊里拿出一个小唢呐,就我们湘西办红白喜事的唢呐吹了起来。 唢呐一响,还玩个屁,那声音,高亢的没边了,李阳吹完一曲后嘻嘻哈哈的傻笑道:“我有一个梦想,我就想着找一个无人的雪山,我对着雪山吹唢呐,我要吹到雪崩,最好把我埋进去,连尸身都找不到,我要轰轰烈烈的死,等几千年后被后人发掘出我冰封的尸体时,我一手拿着唢呐,一手指着苍天,我在怒目圆睁的咒骂着这个该死的世界。” “疯子。”我骂道。 “罗大哥呢!你想过你要怎么样离开这个世界。”李阳疯疯癫癫的道。 “我,没想过,应该不会麻烦别人,就安安静静的离开。”罗大哥道。 “你呢,痞子。你要怎么样死。” “我死你娘,老子要再活五百年。”我生气的骂道。 我生气了,喝了酒的我真的生气了,这是我的忌讳,我想起青说的话,我可能只有19年寿命。虽然青离开后,我真的想死,因为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你骂人,老娘和你拼了。”李阳突然扑过来。 我是练过的,这几年一直被我的司机兼保镖小蒋指点,所以看见酒后发疯的李阳扑过来,我随便一个反手就把她锁住了。 李阳被我放开后,又在地上起势打了套军拳,一板一眼的,这让我哭笑不得。 李阳不服气的再扑过来,我直接把她放倒压在地上,军拳再厉害,她一个女孩子打,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大打折扣。 “莫癫酒,再发疯,老子把你就地正法。”我压着李阳威胁道。 李阳对着我吐口水骂道:“你他妈动我试试,动老子一下我老子会灭了你,我老子是军区首长。” 她老子是首长,乍一看还有一点像,可喝高了的我也是骑虎难下,于是我把她双手反压在地上道:“吓唬谁呢!我老祖宗还是张平。” “谁是张平,那根葱,你放开我。”李阳被我唬住了道。 “没看过《乌龙山劫匪》那句台词:天见张平,昏昏沉沉;地见张平,寸草不生;人见张平,九死一生。”我继续唬她道。 “操,一个死土匪敢和老娘狂妄。”李阳直接开骂,然后抬起头就撞上来。 我刚吹的起劲,猛然间被她一脑壳撞过来,我只觉得头昏脑涨,满眼星星。这让本来恼怒的我动了真怒,我扬起手就准备给她一耳光,猛然间被一直平静喝酒的罗大哥拉住了,罗大哥生气的道:“闹什么闹,要喝好好喝,不喝散场。” “这个下流胚子,一路上想打老娘主意,我他妈早想抽他丫的了。”李阳站起来愤愤然的道。 “我操,你真的欠抽。”我被李阳气死了。 罗大哥吼了声道:“还喝不喝,不喝滚蛋。” 我坐在罗大哥旁边道:“罗大哥,不关我事,你都看到了。” 李阳坐在我对面,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酒精引起的,她瞪着我,然后对罗大哥道:“罗大哥,我要听你唱歌,我用唢呐给你伴奏。” 罗大哥一阵牙疼道:“我不会唱,你喊火先生唱吧!” 李阳轻蔑的道:“操,就他那破嗓子。” 我抱起吉他不服气的弹起来,酒精上脑,哪里受到了她的打击,我回忆着青曾经唱过的那首歌唱起来道: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了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里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无意剽窃 第296章 吼完了歌我才发现癫狂的李阳正呆滞的看着我,罗大哥激动的眼圈红红的。 “火先生,这是你写的歌吗?就刚才,你真的是个天才。”罗大哥哽咽着道。 我酒吓醒了,我知道青盗窃别人的歌,可她都是提前一年半载不等别人酝酿出来,我这是当面剽窃,而且人家已经写出两句了。 “你说话呀!是不是你写的,就刚才看了两行歌词,这怎么可能。”李阳看见我发呆,突然冲着我喊道。 我咳嗽一声掩饰道:“不是罗大哥的歌吗?刚才还写了歌词。” “什么歌词,我只写了两句。”罗大哥道。 “对呀!就两句,你刚才不是看过了吗?而且还没有谱曲,罗大哥,你刚才那张纸呢,给他看看。”李阳不可思议的道。 罗大哥急忙掏出那张纸自己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我。 “这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写完了歌词的,还有曲谱。”我借酒装傻道。 “你他娘是活见鬼了吧!”李阳骂完我不自觉的向乌黑的四野打量了一下。 我装着更惊愕的表情道:“这,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是一首完整的歌曲的,是我喝高了吗?” “我操,看歌词的时候我们还没开始喝酒。”李阳记起来道。 “没喝酒吗?我记不清了。罗大哥,管它呢,反正是你写的歌,你唱一个好不好,我这破嗓子,侮辱你的作品了。”我摇着脑袋装酒喝多了。 “我写的,我只写了两句啊!”罗大哥轻声道。 “罗大哥,你想想,词和曲是不是你心里想写的调调。”我忽悠他道。 罗大哥闭着眼睛,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道:“还真的是我想要的感觉,这歌词,还有这歌曲,可这,怎么可能。” 我拍一下麻木的脑袋道:“我记起来了,刚才罗大哥喝酒的时候轻声哼唱的,我听到了。罗大哥,你这人,就是酒没喝到位,艺术创作靠什么,靠酒精和女人,要不你把李阳就地正法,我保证你灵感如泉喷涌。” 李阳捡起一把沙土直接打过来骂道:“你丫找抽吧,你怎么这么下流。” 我一闪身躲过,沙土没头没脑的打在发呆的罗大哥脸上,呛得他连连吐沙子。 我以为罗大哥会发火,谁知道他只是喃喃自语道:“我刚才哼唱了吗?我没有啊!我没喝多。” “你喝了两瓶二锅头了,罗大哥,你醉了。”我看着他脚下的两个空酒瓶道。 “我真的没有醉,李阳你看见我哼唱没有?” 李阳摇摇头道:“我没注意,我一直在放声高歌来着。” 我看罗大哥产生自我怀疑,内心一喜道:“罗大哥,你是真的醉了,还哼唱了好几首,” “还几首,你莫框我,我哪有那水平。”罗大哥不自信的道。 “真的,你就是不够自信。”我框他道。 “唱了什么歌?你快点唱呀!”李阳急切的催促道。 我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和我扭打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她没皮没脸是怎么做到的。我故作神秘的道:“记得,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我要罗大哥先唱一个我才告诉你。” 李阳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我打量着罗大哥,罗大哥红着脸,又喝了几口白酒,终于捡起地上的吉他拨弄起来。 这一拨弄吉他,那感觉,真的如山涧清泉掉落在石板的悦耳声,又如微风从树林里拂面吹来的舒畅感。 等罗大哥带着沧桑的声音唱起来后,一直对我不屑一顾的李阳猛然间坐直了身体呆呆的看着他,这种酒后的放声高歌,绝对比后来成名后的罗大哥精心录制的cd还要悦耳动听。 不需要我提示歌词,不需要我任何指点,罗大哥把前奏,主歌,副歌,间奏,过门,结尾等几乎是一气呵成。 我和李阳忍不住热烈的鼓掌,因为罗大哥一开腔,我们才知道什么是天籁之音,什么是封神级别的歌星。 “唱的不好,见笑了。火先生,你觉得我稍微改动了一下,加了点前奏怎么样?”罗大哥羞涩的道。 “什么叫你稍微改动了一点,本来就是你创作的,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我顺水推舟道。 “过目不忘,我哪有那个脑子,还喝了酒。”罗大哥摇头道。 “那不就是了,我刚才就随便唱一遍,你就记得住,你想想,假如不是你创作的,你怎么可能记得住。”我忽悠他道。 “可明明是你创作的,火先生,我酒醉心明。”罗大哥道。 “罗大哥,你自信点,你想想,我没到过新疆,我怎么可能写出带着浓郁新疆风情的歌,还有歌词里面关于感情的歌词,你想想,是不是你想表达的东西。” “还真的是,我刚才真的哼唱了吗?还哼唱了几首。”罗大哥好奇的问道。 “真的,我听的清清楚楚。你不相信我再复述一首,你要是还可以过目不忘,就证明是你哼唱的。”我诱导他道。 “你他妈倒是快点唱呀,罗里吧嗦的。”李阳忍不住跑过来坐在我身边骂道。 “你他妈的,罗大哥你说说到底谁粗痞下流。”我回敬道。 罗大哥笑了笑,然后端起酒瓶子示意我们喝酒。 “李阳,你也认真听,你比罗大哥年轻,按理你记忆力比他好,等一下你先唱,罗大哥后唱,假如你记不住词曲而罗大哥记得住,你说会不会是罗大哥哼唱的。”我为了忽悠效果,又拉拢起李阳来。 “你再啰嗦我大嘴巴子抽你信不信。”李阳怒目圆睁急了道。 于是我弹起吉他低声唱道: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的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这样的反应···· 李阳唱了两句就忘了歌词了,罗大哥却又一次一气呵成,并且做了很多小改动,事情发展到这样,由不得罗大哥不信了。 为了更圆满的忽悠过去,我继续和罗大哥干酒,最后终于成功的把罗大哥喝大了,罗大哥喝大了后一遍又一遍的弹唱起自己的几首得意作品来。 我和李阳也喝大了,李阳疯疯癫癫的在沙滩上跳起维吾尔族蝴蝶舞,我和罗大哥唱《敖包相会》,唱《怀念战友》,唱《十送红军》,唱《映山红》····。 我不怎么喜欢流行歌曲,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青一直忌讳听流行,我也不自觉的不听她剽窃过的流行歌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得不跟着青听红歌,音乐有强迫性,加上上次在开慧广场看的红歌晚会留下的激动感觉。 罗大哥唱红歌是真的动听,有毛孔竖立的酣畅感,听着听着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知道是因为罗大哥的红歌,还是我又想起了不辞而别的青。 沙漠里的篝火渐渐的熄灭了,满天闪亮的星星,一轮明亮的弯月,气温降下来了,罗大哥醉醺醺的钻进小帐篷睡觉去啦,我和李阳疯疯癫癫的跑到车上,醒来时两个人还在抢毛毯。 “张火,罗大哥走了。”准备去胡杨林撒尿的李阳跑回来喊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死定了 第297章 昨晚狂欢的沙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树下的小帐篷不见了,罗大哥真的走了,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就走了。 我拍打着发麻的脑袋,我的内心猛然间堵得慌,我看着朝阳从树枝间穿透进来,阳光带着黯然的苍凉,疏影枯树,几片飘落的黄叶,一堆冰凉的灰迹,四野荒凉的沙丘,一种惆怅感塞满心头。 “你怎么哭了,不知羞。”李阳盯着我道。 “沙子迷糊眼睛。”我擦干眼泪道。 “虚伪的南方小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离别落泪而已,何必遮遮掩掩。”李阳一副此事我懂的口吻道。 “滚开,我要撒尿。”我烦躁道,我最怕人看透心事,又渴望别人懂我。 “你撒呀!没人拦着你。”李阳瘪着嘴无所谓的道。 我掏出鸟对着沙滩就撒起来,一泡赤黄色的晨尿,把树下风聚起的小沙丘冲的七零八落,撒完了,我挑衅似的看着无动于衷的李阳,然后止不住的抖了抖。 “抖什么,前列腺啊!小男人,鸟都这么小。”李阳鄙夷道。 “你北方大姑娘脸黑屁股白,你厉害行了吧!”我反唇相讥道。 “我和你拼了,你这个偷窥狂。”李阳猛然间又发了神经。 我锁住她的手道:“许你州官放火,不准我百姓点灯啊,反光镜无意中看见的,开不得玩笑呢!” 李阳气急败坏的道:“你欺负我,你死定了,我告诉你,我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首都人是不是都喜欢比拼老子,也是,不到深圳不知道什么叫富,不去首都不知道什么叫贵。懒得理她,我发动汽车,一起步,完蛋了,车打滑,四个轮子都陷进沙地里了。 气恼的跑下车,这怎么办,我看着一直看热闹的李阳。 李阳用细树枝剔着牙齿慢悠悠的走过来道:“傻逼,你不是有能耐吗?” “你有本事弄出来呀,”我话语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当然,但姑奶奶没心情帮你。” “随便你,我车上物资多,我耗得起。”我气恼的道。 “那就耗着,我无所谓。”李阳道。 “带着你的东西滚蛋,莫想再蹭吃蹭喝。”我打开一包方便面怒骂道。 “你这人,求人还这态度。”李阳流着口水道。 “难道跪舔你让你爽一回。”我没好气的道。 “可以啊!我听说南方男人最有情调。”李阳笑嘻嘻的道。 “操,你日本小片看多了吧!”我无语道。 碰见这样没皮没脸的女人,我真的是无语。 “给我一包方便面,我帮你把车弄出来。”她口水流了一地到。 都说三日不食,父子不相认,昨晚她吐了酒,此时估计是饥肠辘辘了。 我丢了包方便面给她,再怎么斗嘴,把车整出来是正事。 吃完了方便面,她到处捡枯树枝垫在车轮下。原来她的办法就这样简单,我看她老半天才捡了几根小树枝,于是三两下的爬到老胡杨树上掰断了十几根树枝下来自己垫。 “山里人还是山里人,这架势,猴似的。”李阳抱着手看热闹道。 “哪里比得了你城里人,一天到晚整情调去了。”我没好气的道。 “粗野乡下人。” “花样城里人。” “你干嘛去?” “开车去。” “开你妈,你还想陷进去。”李阳又开骂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就地正法你,”我警告道。 “帮我看着推一把,我来开,傻逼。” 没办法,我也是生怕再一次陷进沙子里,于是在后面老老实实的推车,她猛然间一脚大油门,车轮扬起的沙尘喷了我一个灰头土脸。 待我揉干净眼睛里面的沙子,我的眼前哪里还有车,车早他妈被这个疯女人开得没影子了。 坏了,这疯子,把我的汽车骗走了,我看着路上扬起的灰尘,待灰尘被风吹散了后,我视野所及,除了两里外的一个大坡,哪里还有车的影子,这李阳,不会真的把我的车偷走了吧。我回想了一下,这人,疯疯癫癫,我他妈真的是一头猪,我还相信他有军方背景,还相信她不拘小节,还以为她是首都良民,只怕她那个身份证都是假的。 我不假思索的开始奔跑狂追赶起来,前面的大坡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得跑到坡顶看看她把我车开到哪里去了。 迎着朝阳,跑了没多久,我就大汗淋漓了,这鬼地方,晚上冷的发抖,太阳一出来,又没遮没拦的燥热,可不拼命追赶不行,我的身份证,手机,银行卡,钱包,我所有的补给品都在车里,这地方,半天没一辆过路车,我会死在这里的。 跑不动了,这地方是蒙古高原,空气含氧量比南方少,加上又炎热,我是真的跑不动了,我很渴,和上次梦中一样渴。 我看着前面的高坡,那是一个大沙丘形成的高坡,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四周的沙漠,这地方,怎么和我梦中陪青去迪拜的沙漠这么像,难道我做了个假梦,我梦中去的不是迪拜,而是巴丹吉林沙漠。 跑不动了,我绝望了,到了此时我才承认我真的被这个女人骗了的事实,可我得走到坡顶上去,只有在坡顶,我才能看得见两边来车,也只有在坡顶,我才能拦得住减速的过路车。 我骂自己一次,再骂李阳一次,我用了全世界最恶毒的词语骂她,我发誓要是见到她,我非先-奸后杀了她不可,这他妈的太气人了。 气喘吁吁的走到坡底,坡估计有两百米长,我得匀口气,不然我会体力耗尽。 刚在我喘口气的时候,我听见车子发动机的嘶吼声,我抬头往坡顶看,只见又是一团铺天盖地的灰尘,待灰尘散尽,我猛然间看见我的车在坡顶,车屁股对着我的方向,李阳抽着烟,正一脸坏笑的站在驾驶台边看着气喘吁吁的我。 我黑着脸走到车边,李阳自觉的坐在副驾,手死死的握着门扶手,一副任君打骂的样子。 我爬到驾驶台,先喝干一瓶矿泉水,然后抬手准备给她一个耳刮子的,可看见她闭着眼睛,死抓着门把的样子,我打人的怒气消停了下来,打女人,我前辈子都没打过,更不要说打一个恶作剧的女孩子。 打人不是我风格,好色是我的风格呀,我把手伸进她胸前使劲捏-揉了几下,一直到她满眼是泪才罢手。 妈的,以为南方人没脾气,不教训一下她,对不起我这么久的担惊受怕。报复过后,我黑着脸一直往前开,开到傍晚,指示牌提示到了阿拉善的甜水井兵站了。 我在检查站停住车,李阳看见检查站,突然紧张的满脸铁青。 “身份证,边防证,” “我只有身份证,还有驾驶证。”我战战兢兢的道。 “她的身份证呢!拿出来。”兵哥哥指着李阳道。 李阳不吱声,等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才把身份证拿出来递过去。 “你叫李阳,班长,李阳找到了,地址年龄对的上,你快过来看看。” 我内心一紧,看着一脸寒冰的李阳,她不会说真的吧!我死定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要幸福的活着 第298章 我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等仔细检查完我的身份证驾驶证和我的车以后,一个制服带杠的军人走过来道:“你的边防证呢!你准备去哪里?” “去新疆,还准备去西藏。” “你去那边干嘛?” “旅游,自驾游。” “为什么走这条线路?” “胡乱走的,” “老实交代,为什么走这条线路。” “真的是胡乱走的,” 对方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连忙道:“开理发店的。” “理发店,开理发店买得起这个价格的汽车。” “我开了好多家,连锁店。” “多少家?” “一百家。” “开在哪里,店名字叫什么?” “在粤省阳城,店名叫女子颜和新形象,两个品牌连锁店。”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道:“和境外有来往吗?” “没有?”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的补充道:“我有个宝岛的曾爷爷,前年他落叶归根住在我湘西老家。” “宝岛的亲戚,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然后我老老实实站起来,一抬头,看见李阳手插在裤袋里一言不发的看热闹。我心虚的低下头,我不敢再看她的脸,这小妮子,此时正趾高气扬的站在一群兵哥哥面前看着我。 晚上我又被人审问了几次,我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人家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人家不问我欺负李阳的事我不说,我估计是李阳整我。 回到小屋子后我真的把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就不相信李阳的话呢,还把她压在沙地上威胁要就地正法,还一直和她对骂,还把我这该剁的咸猪手伸进不该碰的地方。 一晚上,我吓得睡不着,我真的生怕被人毙了,到了此时我是真的相信李阳的话了,她老子不会放过我了。 下半夜时候,兵站急吼吼的来了十几辆汽车,那种很大马力的汽车,我不知道他们来干嘛,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和恐惧。 战战兢兢的熬到天亮,门终于开了,我大难临头了,我被人带到出操的院子,我猛然间看见李阳站在军绿色的汽车边看着我,她的身边有一位挺拔刚猛的中年男人,那中年人穿着笔挺的军装打量着我,所有从他面前经过的人都向他行军礼。 李阳看着我哆嗦的样子,嘴角露出吓人的笑容,她走过来,猛然间抱着我轻声道:“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小鸟南方男人,和你一路走来我很开心。记住了,路上有好看的雪山和风景,你拍张相片寄给我,我会想你的。” 什么情况,不毙我了,一瞬间的我差一点虚脱晕倒。 中年男人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道:“火先生,谢谢你一路照顾我的女儿,让你受惊了。我已经和兵站打了招呼,他们会给你办理边防证。” 然后他盯着我道:“年轻人四处走走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祝你一路顺风!” 我呆滞的看着李阳上了吉普车,看着车队扬长而去,看着那个对骂粗野的身影离开了我,我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缘聚缘散,不由己意,人生,能陪你走一段的是缘分,能陪你走一生的是亲情。 到了哈密以后,我买了台最昂贵的数码单反相机,我在哈密住了三天平复自己的惊恐,然后继续慢悠悠的赶路。 从哈密到喀什,我开了一个星期,一路上,但凡有人招手,我都会停车带别人一程,我带过三个法国姑娘,带过很多维吾尔族学生,带过徒步的旅行者,也带过满面风霜的中年人,可我再也遇不到可以和我的有灵魂碰撞的伴侣。 我才知道,孤独是人生的本质,人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死,人如沙粒,如尘埃,如一片飘落的枯叶。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能够遇见灵魂相交的人,是上天赐予我的缘分。 沿着国道,我从喀什到叶城,从叶城到麻扎达坂,到奇台达坂,再到界山达坂,我慢慢的开,说走就走,累了就休息几天。 新疆的风景是美丽的,有那种异国他乡的感觉,我拿着相机,拍了很多相片,我拍了加满清真寺,拍了大巴扎,拍了棋盘河谷的千佛洞,拍了遇见的每一座雪山,到乔戈里雪山时,我看着世界第二高的山,想象着李阳对着雪山吹唢呐到雪崩的情形。 走走停停的,半个月以后,我终于到了西藏地界,我没有任何高原反应,一丝反应都没有,进西藏后,所有的景色和人文都大相庭径了,藏人很平和,很悠闲,他们眼睛是纯洁的,藏人小孩见车就招手搭车,这和我熟悉的谨防陌生人的南方习气完全不同。 我一直弄不明白,穿着长袖袍,一身羊膻味,满脸高原红,盘子清朝似的大辫子的藏人为什么这样平和善良,为什么这样知足安逸,为什么这样幸福满面,等我到了巴葛附近的冈仁波齐,我看着路边成群结队在地上匍匐前进朝拜的人群,我终于明白,藏人有信仰,有根深蒂固的信仰,是佛告诉他们应该知足常乐的活着,是佛让他们保持善良的初心。 我泪流满面的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冈仁波齐山峰,我看着三步一匍匐朝拜的善男信女,我心里默念着仓央嘉措的长诗道: 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 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 我在一滴花露中顿悟, 转身时又被自己撞倒, 缘聚缘散,缘缘不断, 白云飘飘,一了百了。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 只为今生能遇见你, 我在前世, 早已留有余地。 我坐在菩提树下默默不语, 你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场梦, 没有谁能够解梦, 解梦的是风。 猛然间的,我放下了执念,青是对的,我也是对的,生命的意义就是尊重生命,活着的意义在每个人心目中,就如我们尊重这个世界不同的命运一样。 青有她的幸福追求,我也在追求我的幸福。 道德的标准是道德君子制定的,是道德君子输灌的。我们就如藏人,从小接受什么就会信仰什么,从小接受佛的善,所以藏人的心灵是善良平和的;从小接受世俗的名和利,世俗人就会一生不停的追求名和利。 我不知道我的感悟是不是为了我的丑恶找借口,我在拉萨的布达拉宫附近住了大半个月,我每天学着虔诚的佛徒用手一个个的转动布达拉宫下的经筒,我每天在布达拉宫山下的公园闭眼打坐,我每天看着手拉手藏人载歌载舞,我每天听着布达拉宫的念经的声音,我每天聆听着布达拉宫的晨钟暮鼓。 我每天告诉自己道:张火,你要幸福的活着! 第二百九十九章 命运的归宿 第299章 离开拉萨前我给老陈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说防护品订单和店里出售股份的计划很成功,新形象三十家店里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卖了六百多万,女子颜七十家店卖了一千来万。 我算了一下,溢价一倍,平均一个店十六万多,按一个店八到十个员工持股,每人只投资不到两万,这对于在店里做了两年的老员工,负担并没有多大。 问题是包括丁建国,老陈,吕庆芳,小娟一帮股东都一致同意把这笔财富投入到我那个没影子的防护品生意里面去。 这让资金规模直接飙升到近一个亿,问题是老陈目前只需付不到百分之三十定金,这等于把我的资金规模扩大了三四倍。 这在金融业不算太高的杠杆,但在实体业,老陈能够按照我的意志无条件的操作,也算是胆大包天,破釜沉舟了。 我和老陈商量向涉外华商放出风声,阳城是沿海城市,涉外的商人很多,我是担心国内市场吃不下这个量级的防护品,但我冒险的性格又不愿意提前和人签订销售合同,因为按照现在的价格,我可能只有微薄的利润或者亏损。 老陈虽然压力山大,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同意了我的建议。他办事是真的让我放心,他本来是律师出身,做事严谨,加上为人又稳妥可靠,再加他自己也投入了养老钱,他和我目标是一致的,不赚钱的事他不会干。 几个亿的生意,弹指间就轻描淡写的决定了。到了此时我也想开了,天要塌下来也好,地要断裂也罢,该来的总是会来。所以,与其焦虑恐惧,不如云淡风轻。很多时候,不变也是一种变化,静心等待才是最高的境界。 告别拉萨后,我向林芝方向前进,西藏的山很高大雄伟,雪山随处可见,虽然现在是八月盛夏。 西藏没有树,一路行来,目之所及都是稀疏的草地河谷,或者光秃秃的石头沙土。 那些光秃秃的山上,经常看见辐射状五颜六色艳丽的经幡,经幡中间堆着玛尼堆,但那绝对不是坟墓,西藏是看不见坟墓,一座坟堆我都没看见,只看见经幡上空盘旋的秃鹫。 秃鹫很大,翅展有一米多,虽然不能和《庄子》里面的鲲鹏几千里的翅膀相比,但这是我平生所见最大最凶恶的鸟了。 有几次,我的车差一点撞到在马路上蹦跳的秃鹫,我知道秃鹫是藏人心目中的神鸟,但看着它阴森的眼睛,带着弯钩的喙,人手臂一般粗的腿骨,像刀锋一样的爪子,我禁不住的产生恐惧。 到了林芝,我看着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我知道我又错了,西藏是有树的,而且还茂盛,每棵树大到要几人合抱的地步。 我找了家林边的客栈,我悠闲的喝着酥油茶,慢慢的品着青稞酒,没事的时候,我跟着客栈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去林中采松茸,八月是林芝松茸采摘的季节,松茸很大,白嫩的像男人的雄根,这是森林给予藏人的馈赠,所以,我只是喜欢爬山进林的采摘,我从来没有想过拥有。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是湘西山里人,对于山林,我有一种天然的亲和感和归宿感。 我遗憾的是,青不能在我身边看着这怡人的景色了,而我,却一路把美景拍下来准备邮寄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我在林芝呆到九月初,要不是担心大雪封路,我还想呆几个月。我告别客栈夫妻的时候,善良平和的藏人夫妻竟然流下来眼泪。 “火,你很平和,像我们藏人,明年有时间你再过来,我不收你房费。”老板拉着我的手道。 “有时间我就过来,谢谢你们的招待。”我也动情的道。 老板娘道:“卡里佩,扎西德勒···” 她不会说汉语的,而我也听不到藏语。我只能转身拥抱了一下老板,我看见他们流着泪挥手,我赶忙跳上车,我生怕我的眼泪也流下来。 从林芝到波密,再到然乌,再到邦达,最后到川藏线和滇藏线的交汇处芒康,我开了整整一个月,以至于我在路上还遇见了几次下雪。 一路行来,地势忽高忽低,一下子是两千来米海拔的怒江,一会是五千米海拔的东达山,一会又是三千米的澜沧江,一会到了云端的拉乌山口。 车到芒康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此地好熟悉好熟悉,像谢水仙婆婆仙逝那晚我梦里的山丘,一座连着一座,一座比一座平缓,金子般的阳光,翠绿的草地延绵到远方,平缓的山下是一条街的小县城,像红旗大队的村庄模样。 我把车停在缓坡上的路边,我久久的俯视着山下,我听着山下鸡犬相闻的声音,我突然泪流满面,我哭了。 我想起李阳说的她要死在被唢呐吹塌的雪崩里,她要一手拿着唢呐,一手指着苍天,她要怒目圆睁的咒骂着这个世界。 我想起我那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难道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我闭着眼睛盘坐在山坡上,我的头顶盘旋着十几只秃鹫,猛然间的,我霍然了,真的到了该走的哪一天,到了2021年6月21号我走不过去的哪一天,我一个人悄悄的死在这空旷平缓的山顶不是很好吗? 留着这副臭皮囊干什么,被人拖来拖去的,被人指指点点的,被人评价你一生的功过是非干嘛! 我来自于虚无,就应该回归于虚无,让神鹰和秃鹫分食掉我这副臭皮囊不是更好吗?还世界一个清净不是更好吗? 生有何哀,死有何惧! 因为害怕大雪封山,所以休息了三天后,我向着滇藏线一路向下,万里旅途,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一个人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轮胎滚动丈量出来的,都是我聚精会神苦熬出来的。多少次雨雪风霜,多少次惊心动魄,多少次孤单寂寞,多少次欣喜跳跃,多少次黯然流泪,我竟然一个人走了这么远,这么远! 告别芒康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道:“人一生总应该去一次西藏,不为祈福,不为艳遇,不为旅行,而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安宁。” 滇藏线很凶险,一路在雾气和云端行走,右边是万丈悬崖,左边是千仞峭壁,峭壁上挂着钢丝网,网上有很多大小滚石。 一路遇见几次轻微的地震,一路看见掉落的石头,幸好,幸好,我的车没被砸到,我想,只要拳头大的一小块石头砸到驾驶台上方,我就提前报销了。 终于走过最艰险的滇藏线,我在香格里拉随便看了看,香格里拉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所以我一路向丽江奔驰。 十月十号我到丽江古城的时候,喧嚣的国庆节黄金周旅游旺季已经过去了,丽江古城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像我这样悠闲散步的旅客已经不多了。 安顿好住宿,再吃饱喝足,晃悠悠的我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拍我,一回头,我笑了。 “我就感觉是你张火,还真的是你。” 第三百章 鸳鸯双栖蝶双飞 第300章 “李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道。 “我说我在这里等你你相信吗?” “我相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也感觉你在这里。” “你变了,变的平和了。” “是吗?人都会改变的,你也一样。”我淡然的道。 “请我去酒吧喝酒怎么样?”李阳突然道。 “好呀!” 我们找了家老木房子改造的酒吧,百来个平方,十几张桌子,四五排环形的沙发雅座,一个十平方左右的表演台子,几个年轻人正在吹拉弹唱的唱着云南少数民族的山歌。 我奢侈的要了个沙发雅座,虽然酒保一直推荐我们坐中间的小木桌,并且一直提醒我卡座有最低消费要求,我给了他一百块小费道:“我知道,那就来两千块的水酒果盘。” 这个时代,旅游业刚刚兴起,这里消费已经这么高了,真的不知道以后会贵成什么样子。 我看着一直看着我的李阳道:“你老看着我干嘛,你自己喝酒,我刚才自己喝了点,所以陪不了你太多。” “你晒黑了点,人也瘦了,不过眼睛明亮了,也精神了。”李阳安静的道。 “你倒是变白了,我独自走了近万公里,黑了瘦了很正常。你呢!怎么又跑出来了,来丽江多久了。” “来几天了,我左等右等没收到你相片,我估摸着你应该到了丽江,所以···” “照片拍了好多,但一直没时间洗出来,我准备写信问你邮箱直接传送给你的。” “真的吗?我等一下回去检查一下,看看你相机里面有没有艳遇。” “很多,你知道的,我这人天生好色。”我淡然道。 “你就不能选一点好听的,说不定我被你哄上床呢!” “你是我惹不起的女人,我为什么讨好你。” “你害怕了?” “也不是怕,我为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坦然道。 “陪我喝酒吧!我今晚只想开心,我也不希望让我自己不痛快。” 那就喝酒,李阳变了个人似的,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 我慢慢的陪她喝了几杯,我在等她喝醉了发疯,但奇了怪了,两瓶红酒下肚,李阳脸都喝红了,还没有发疯的征兆。 那就慢慢的喝,喝完了桌上两千块红酒,李阳歪歪扭扭站起来冲酒保招手,酒保来了以后,李阳嬉笑着道:“我想听我朋友唱歌,可以吗?” 酒保一脸为难的道:“只怕顾客不高兴,” 李阳道:“我就想我朋友唱歌,你给每桌送瓶红酒帮我问问去。” 酒保走了以后,我看着要发疯的李阳道:“要唱你去唱,我是不会丢人现眼的。” 李阳笑嘻嘻的道:“南方小男人,你心里装着个人,我看得出来。来,你喝了这杯酒,为她唱首歌吧!” 我看着她,不存在呀!难道我脸上写了字,让这个疯子看出来了。 突然大家冲着我们卡座鼓起掌来,还有人吹口哨起哄,李阳拉起我,歪歪扭扭的走到小舞台。 我平复了心情,示意酒保拿酒,一桌一瓶,十几桌又是几千块,虽然我不至于付不起账,但我现在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了。 李阳抱起吉他胡乱弹了几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我想了想,也拿着吉他轻轻的弹唱起来,李阳听见我起的音调,也伴着我弹了起来,但她没有开口唱歌,而是一直看着我。 我弹了一遍,借着酒劲,青的一幕幕慢慢的又浮现了出来,于是我用民谣的腔调开口唱道: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才地久,与我意中人紧相随····· 李阳一直安静的伴奏,一直静静的看着我唱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更不知道她一别后发生什么,但那个粗口暴口的李阳真的变了。 我也变了,我不知道我哪里变了,反正我感觉我变了,仿佛我老了好多一般。 唱完《女儿情》,我在大家的起哄中走回卡座,李阳歪歪扭扭的又给每桌送了两瓶红酒,然后她竟然买了单向门口走去。 我追到门口古街的桂花树花台下,李阳坐在花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流光溢彩的古城酒吧街,她哭了。 “有纸巾吗?我哭完了。”李阳伸手道。 “没有,男人家带什么纸巾。” “那我擦在你衬衣上吧!心疼吗?”李阳把脸凑过来道。 我由着她擦拭,一件衬衣而已,只要她不发疯就行。 “她好幸福,我听出你歌里面的思念和无奈。” “她恨我,我找不到她了。” “你心死了,我看得出来。” “管你卵事呢!” “我只是好奇。” “你父母很快会找到你的。” “你害怕了吗?” “是的,我害怕。” “呵呵,你害怕给你压力的女人,你害怕负责任,你害怕动感情。” 我直接沉默应对,我真的不想和一个疯子说话。 良久,李阳突然道:“两年前,我操作过一只股票,叫小飞鹤,” “小飞鹤。”我不自觉的惊呼道。 “我就猜到那个人是你,” 原来是她,每一次都比我多买一倍,我看着李阳,也只有这样的疯子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这样的背景才能有那样的实力。 “所以,我们早就相识,你说缘分巧不巧,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李阳道。 “男人有了钱,和谁都有缘。你怎么看出那个人会是我。”我好奇的问道。 “你的性格,你的所作所为,我回家以后一直感觉那个人可能是你,所以我专程来这里等你。” “那只是巧合,十几亿人口,你觉得呢!” “不是巧合,是一种缘分,我确定。你现在还做股票吗?” “都清仓了,你呢?” “和你一样,所以,你看我们俩心意相通吧!” “不,我是有急用。” “我知道,你投资了大生意,你很焦虑,我要是没有猜错,你旅行是化解焦虑,还有忘掉你想忘掉的人。” “你会算命?” “推理学,我大学进修过心理学。” “那你说说我还有什么。” “你是穷人家孩子,你是白手起家的,你发财的时间不久,你脾气很暴戾,你没读过什么书。” “打住,我回去了,你慢慢的推理。” “你等我,我看看你的相片,你答应给我看的。”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醉酒疯癫,你真的好胆量。” “我吃定你不敢,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你知道我暴戾没文化,你真的不应该靠近我的。” 我在丽江住到十一份,直到电视里播放粤省中山市发现一种新的传染病毒,世界卫生组织取名叫sars,我才慢悠悠的动身返程。 第三百零一章 火红色的婚纱 第301章 自从2003年初我赚了那笔国难财以后,我一直低调的呆在湘省省城。 因为那笔财富太大了,大到超过22岁的我认知的极限。 所以我躲在湘南省会深居简出,这么多年,我坚持在省城各大学蹭课,听古代文学,西方哲学,中国哲学,以及商学。 我买了湘江中路财富大厦三层写字楼,我把最高的22层当成私募办公室,因为那次过后,我在粤省那帮朋友强烈要求我帮他们做投资。剩下的两层,一层被我用于新形象和女子颜的湘省总部,一层当成两大连锁店内部进修机构。 这么多年,我再没有见过青,也没听过任何关于青的消息。 姬已经毕业几年了,她如愿进了湘雅医院做耳鼻科医师,刚转的医师职称,她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职业,我也觉得没必要反对她的理想。 姬怀孕了,我们定在2008年元旦节结婚。 结婚前我回了趟久别的阳城,雄和小刘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买了自己的房子,我的小院一直是我的阿爷和那个唱粤剧的阿姨住。 阿爷头发全部白了,但精神一如既往的好。 “张火,你回来了,我喊你小阿普去买菜,晚上咱爷孙喝两杯。”阿爷一直希望我们两兄弟喊那个女人小阿普。 “阿爷,随便什么菜都可以的,不需要麻烦的。”我笑着道。 “那怎么行,我打电话通知雄和佑兵,晚上我们一家人热闹热闹,你都多久没回来了。”阿爷盘算道。 “我自己通知吧!我先去楼上书房看看。”我急切的道。 阿爷沉默了一下道:“小青没回来过,你小阿普天天去楼上搞一次卫生,你放心,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原样。” 我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黯然的向楼上走去。 我先在书房转了一圈,我看着小青给我买的满架子的书,看着书房的家具摆设,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和小青斗嘴辩论的地方,一种悲呛感不由自主的涌入心头。 我慢慢的走进青的卧室,卧室还保持着小青离开时候的模样,蚕丝被子被阿姨折叠的整整齐齐,衣柜的衣服散发着晒干后的清香。 我在那张大木雕双人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一下,我的眼前是一幕又一幕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出来了,我任由它无休无止流着,我在心里轻声道:我要结婚了,你和陈一凡过得还好吗? “二哥,你回来了吗?”秀在楼道里喊道。 我赶忙翻身而起,冲进青的卫生间洗把脸,然后急切的换张笑脸走到书房笑吟吟的等她。 “二哥,小蒋昨晚打了电话,我估摸着你回来了,所以给你送婚纱来了。”秀高兴的道。 “你设计的吗?我看看你水平见长了没有。”我看着秀道。 “我那水平,你知道我没读什么书,我就按照苗家婚装做了一套。二哥,我师傅也设计了一套,特别的好看。”秀举手着中的两个纸盒道。 “陈大嫂吗?她也设计了一套,她的水平肯定不错,你穿一下我看看,你的身形和姬差不多的。” “我可不敢穿,” “为什么不敢?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要不也趁元旦节和小蒋把婚事办了怎么样。” “二哥,哪有当妹妹的和哥哥同时结婚的道理,我等你先结婚再说。”秀羞涩的道。 “你倒是埋怨我耽误你的婚事了。”我取笑她道。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个意思。”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你试穿一下陈大嫂的作品,我看看效果,如果好看,等你结婚也让陈大嫂帮你做一套一样的。” “哥,你又取笑我,你再这样,我可不做你的模特了。”秀红着脸道。 好说歹说,秀总算是同意帮我试穿一下效果,我在书房泡茶等着秀。 茶刚刚泡好,秀出来了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秀,秀红着脸看着我。 这是一套汉式大礼婚纱,内外两层都采用大红的颜色,内层是修身的古汉服式样,胸前的开襟镶嵌着金边,红丝腰带上绣着金色的飞凤。外披一条长长的披风,披风很轻薄,像风中的火焰。 朦胧间我好像看见青穿着这套大红婚纱,圆润的身材,修长粉嫩的脖子,白皙的脸,盘着高顶的髻,插着金光闪闪的金花。 “二哥,怎么样,漂亮吗?” “很漂亮,特别漂亮。” “可惜乡下拖着这么长披风不搭,还有这婚纱太薄,元旦节家里有一点冷了。” “嗯,是可惜了!” 秀把婚纱折叠好后就下楼帮忙做饭去了,我抱着那个装婚纱的纸盒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到佑兵叔叔和雄在下面高声大叫我才回过神来。 我起身把婚纱放在青的衣柜里面,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她回来看见。 楼下的玻璃房里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雄去地下室拿了几瓶珍藏的茅台酒,这些酒还是当年青珍藏的,已经有七八年了。 刚准备端杯,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音。 “肯定是尖胖子来了,我去开门。”雄站起身道。 “他消息倒是灵通,狗鼻子似的。”佑兵叔叔道。 “我都忘了通知他,等一下他肯定生气。”我叹口气道。 我刚说完,玻璃门被推开了,尖一脸不爽的走在前面,群哥高兴的走在他后面。 “群哥,欢迎欢迎,”我站起来道。 “赶的早不如赶的巧,我掐指一算,今天有好酒喝。”群哥道。 “都没通知我俩,还算什么算。”尖胖子不高兴的道。 “我的错,给你们道歉陪不是还不行吗?”我笑着道。 “空口白牙没用,得陪我喝尽兴。”尖一屁股坐下道。 “我是怕你等一下发酒疯。”我取笑道。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几杯酒下肚,众人开始高声大叫起来,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喝酒,我感觉特别轻松惬意。 “想当年,张火还是我给了他二十万起得家,张火你说是不是?”尖胖子几杯酒下肚又开始翻那点旧账。 “是你妈,我早八百年还你了,你喊群哥和佑兵叔叔评评理,当年买彩票的钱是我出的,说好两人平分,你贪了我的那份,还好意思天天埋汰我。”我忍不住骂道。 “尖胖子见人就说这事,原来里面还有这缘由。”群哥笑着道。 “尖胖子,你就知足吧!张火给你买了套房子,现在值六七十万了,还给你丈母娘那么大生意,你就照顾一下张火的霸道,平时热个车,两个月开出去保养一次,就你这工作,一万块一个月,你比谁都轻松,还不知足。”佑兵叔叔道。 “我知足,我就是,就是怕张火不要我了,张火,我学了水电工,要不我帮你维修阳城连锁店水电吧!我不能白拿你的钱。”尖胖子红着脸道。 “尖胖子,你真的想多了,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你真的想干水电维修直接找老陈就行,喊他多开你一份工钱。”我保证道。 “张火,我知道你是可怜我,就你这台破车,光我这么多年的工资都可以买几台霸道了。”尖胖子道。 第三百零二章 故地重游 第302章 我是真的小看了尖胖子,因为我回忆了一下他酒后发的酒疯,几乎次次都不是没有目的,他是有的放矢,他聪明的很。 就拿这一次来说,明面上,他发酒疯重提他给过我二十万的旧事,然后再说担心我不要他,他的目的是确认我和他的友谊,保证他在我这里的地位。 人真的有趣,人随着地位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定位了自己,尖胖子是看着和我差距越来越大,所以连发酒疯都含蓄谨慎了很多。 对于尖胖子这个老友,不说他曾经为了我背刀,不说她确实在我困难时候给过我二十万,即使因为在一个厂里同甘共苦的交情,我也不会弃他而去。因为就他那个万把块薪水,对于现在的我,真的是九牛一毛的小事。 他心里没有底,认为拿着我这么高的薪水就照顾一辆破车是可怜他,他哪里会明白那辆车对我意味着什么,他哪里知道那辆车在我心里的价值。 从丽江回来后,我就决定封存这辆车,青消失了,我真的担心有一天连最后一点念想和记忆都没有了。 喝完了酒,天色还早,佑兵叔叔和群哥,雄,还有我阿爷在客厅打麻将,我看着一脸惶恐的尖道:“陪我去阳县走走吧!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尖连忙站起身道:“开我的车,我带你去。” 我拉着他道:“喊小蒋开我的车吧!我们喝了酒。” 小蒋连忙出门发动汽车,丽江回来后我买了台沃尔沃xc60,最高配的,我感觉这车低调,雷神之锤外观也符合我审美,最主要是因为这车安全。 “你最近去过阳厂没有?”我在车上问道。 “好几个月没去过了,不过东阳厂换老板了,以前那个老板破产了。”尖回答道。 “破产了吗?那老李现在去了哪里,这几年做实业比较难。”我叹口气道。 “老李,不知道。我表姐昨晚打电话给我,她还打听你,她现在那个厂也倒闭了。” “你表姐风,她不是在佑文叔那个厂里做文秘吗?” “早跳槽了,前年生小孩辞职的。” “她都结婚生小孩了吗?我没听忠叔通知我。” “红旗大队没办酒,未婚先孕,忠叔觉得丢人,所以。” “忠叔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好面子。那她嫁哪里,是和那个男朋友结婚的吗?” “是,不过经常干架,那男人出轨了,昨晚打电话她哭了好久,说带那个小三去打胎。” 我一阵嘘唏,这么好的一个人,当年也是红旗大队一支花,想不到遇见和我一样的渣男,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 “去年我在阳县加仑饼干厂门口好像看见秋华,”尖看我不说话突然道。 “你说谁?” “秋华,被你睡过的秋华,你不记得了吗?” “睡你妈。你确定,” “也不敢确定,当时我在下班人流里好像看见她。等我找到停车位,人已经没影子了。” “你怎么不帮我问问。”我数落他道。 “你不是订婚了吗?我以为你连我表姐都看不上,哪里看得上她。”尖委屈的道。 “你知道我想什么,就自作主张替我做主了。你马上指路,我们现在去厂里问问去。”我生气的道。 “我就晃到一眼,当时下班时间,黑压压的都是穿着厂服的女工,不一定是她。” 车开到阳县,尖指着那片厂区道:“这里就是加仑饼干厂,还记得这里吗?这里以前就是我俩遇见那对野鸳鸯的芦苇地,当时我打了他们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你吓的跑回宿舍,还是我在对面看了一晚上的热闹,哎,年轻时候我那暴脾气,幸好没惹祸。” 我差一点笑死,这死胖子,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着我的面他还敢睁眼睛说瞎话,我估计是他在陈小红面前吹牛逼吹多了产生了记忆错觉。 “到底是谁打的,你是日陈小红水射进脑子了吧!”我骂道。 “谁打的,你吓的跑回宿舍了,从那边跑的。亏我一直当兄弟罩着你。”尖指着对面的芦苇地道。 “妈的,我懒得和你掰扯,那边倒没什么大变化,什么时候建了栋烂尾楼。”我无奈的道。 “就是东阳五金厂老板建的,前几年赚了钱,牛逼轰轰买了厂门口的地,准备盖个酒店,最后资金断裂破产了,” “楼房结构倒是漂亮,还是欧式圆楼梯。”我叹口气道。 “漂亮有卵用,现在变成疯子窝,里面住了上百个疯子。”尖吐口烟圈道。 “哪里来那么多疯子?阳城只有这么多人。”我不解的道。 “听说晚上被人从省城拖过来丢在这个芦苇地的,省城顾忌城市形象,年年把疯子偷偷的拖到荒郊野地。” 我看着马路对面,还真的有成群结队长发结成块状,一脸乌黑的疯子。 小蒋走过来道:“二哥,我刚才去保安室问了,保安说厂里没有叫秋华的人。” 尖得意的道:“是吧!我说不确定,真的是秋华我肯定帮你联系上了,你别说,秋华这小妮子,长得真喜庆,日她肯定舒服,难怪你念念不忘的。” 我差一点爆粗口,这死胖子,懒得理他。 我追问小蒋道:“保安室怎么认识那么多女工,你再进工厂问问。” 小蒋道:“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真没有,我给了保安队长一条烟,他拨了人事部电话查了,厂子从开张到现在就没有叫秋华的人。” 我叹口气,如果见到秋华就好了,怎么说她曾经在我最卑微的年纪给了我那么温柔的爱情。 我在厂门口发了会呆,物是人非事事休,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抹平了很多往事,没钱的时候,总以为钱可以给人带来快乐;可真的有钱了,反而经常怀念以前简单的快乐。 我吩咐回去,车在前面红绿灯掉头后就往回开,开到尖刚才指的疯子窝附近,只见路边一群赤身,满身污垢,长发结成脏鞭子,双眼呆滞的疯子。 尖指着那群疯子道:“你看看这些疯子,这里面好多,还有女疯子,进那个傻逼就看见两个疯子在路边办事,哈哈···,有趣吧!” 我真的不想理他,尖自觉没趣,又重新打量着窗外成群结队疯子找乐子,车开了大概有两百米时候,尖突然道:“张火,刚才有一个疯子好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见你娘,次次马后炮,还骗我说见过秋华。”我没好气的骂道。 “真的,好熟悉的一个人。” “莫疑神疑鬼的,真的想抽你。” “我记起来了,刚才有一个疯子我认识,真的认识。” “谁?再骗我真抽你。” “你以前情敌,对,就是他。” “那个情敌,” “你追求小青那个情敌,陈什么来着?” “陈一凡。” “对,就是陈一凡,长得很帅的陈一凡,高高大大那个。” “停车。”我下意识的大吼一声道。 第三百零三章 小青去了哪里 第303章 小蒋一脚大刹车,从来没有过的大大急刹,他听出了我的紧张。 尖的脑壳直接撞到驾驶台上,撞的‘碰’的一声响,尖揉着脑壳生气的道:“小蒋,你这技术当什么司机,还不如我,张火,要不我跟着你开车得了。” “你刚才说看见谁?” “陈一凡啊!” “你确定,你要是敢骗我我挖了你眼珠子。” 尖脑壳也不揉了,转回头看着我心虚的道:“应该是他,个子身形都很像,就是这么多年了,又那么脏,我哪里敢确定。” “倒回去,马上。”我吼道。 “二哥,有摄像头。”小蒋道。 “不管他,立马掉头。”我大声道。 小蒋立马倒车,这是条主干道,所以好几次差一点被后车追尾,幸好小蒋车技好,他看着不对,直接一把方向盘把车倒进人行道。 倒到尖看见陈一凡的位置,一群疯子茫然的看着我们的车,我直接拉开后门跳下车,尖也跳下车四处寻找起来。 “不可能呀!刚才明明有一个最高个的疯子,怎么没有了呢?” “你看清楚了吗?”我吼道。 “看清楚的,个子最高,身上很瘦,皮包骨似的,但背很直。”尖心虚的道。 这个尖,眼睛是真的尖,就刚才一闪而过的一瞬间,他竟然留意到这么多细节,按他说法,还真的像陈一凡,但怎么可能呢,陈一凡几乎和青同时消失了,他怎么会变成疯子在这里呢! 小蒋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纸箱干粮,这些是他给我买的,防止我路上饿。 我也反应过来,连忙从纸箱里抓起一把方便面火腿肠向疯子抛去,小蒋抱着纸箱道:“一点点的丢,莫一次性丢完。疯子看见有吃的都会跑出来的。” 我点点头,小蒋这个主意好,于是我再抓一把方便面丢出去看着哄抢的肮脏疯子,过路的人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他们还以为我们在逗疯子寻开心呢! 我急切的看着芦苇地,看着疯子一个个的跑出来争抢火腿肠和方便面,我既害怕看见陈一凡,又希望看见陈一凡,因为陈一凡的母亲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她从陈一凡失踪以后就疯了。 疯子越聚越多,眼看着一箱子干粮要撒完了,猛然间的,一个瘦高个的疯子慢悠悠的从芦苇地里走了出来,他目光虽然呆滞,身上也很肮脏,头发更是长到披肩的地步,但他完全没有因为是疯子而争抢打斗,他只是在远处看着。 “就是他,就是他,我说我看清楚了吧!张火,你好好看看那人是不是陈一凡,你看看。”尖手舞足蹈的道。 我看着那个最高个的疯子,我细细的看着,我不得不承认,尖胖子眼睛是真的毒,因为即使现在,我都不敢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陈一凡,但那个人太像陈一凡了。 猛然间的,围观的人群四散而去,只剩下还在哄抢食物的疯子,我回头一看,几辆闪着警灯的摩托车急速的开了过来,那几辆摩托车开到我们面前后,车上下来六个拿着警棍的治保会年轻人。 其中领导模样的走过来看着我们和我们身后的车道:“你的做咩也,” 我内心一喜,我赶忙把他拉到车边,我从手扶箱里拿出一万块钱塞到他手里,然后指着芦苇地边的高个子疯子道:“兄弟,能不能麻烦你们把那个高个子抓过来。” 中年人不解的道:“你们抓一个疯子干什么,我告诉你,疯子也是人。” 我急切的道:“那个人是你们阳城人,他可能是陈教授的儿子,我认识,你放心,我马上联系陈教授家人过来相认,你们只要把他控制住了,我保证他家还会感谢你的。” 中年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一沓崭新的票子,然后把钱揣进裤兜朝一帮子年轻人走去。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又相互指了指上百个乱成一团的疯子,最后三个年轻人从远处走进芦苇荡,三个人从正面慢慢的走过去。 我悬着一颗心,我生怕那个高个疯子会跑进芦苇荡,或者激烈挣扎,或者胡乱咬人让他走脱了。 但那个高个疯子一动不动的,他似乎不知道暴力反抗,一个疯子不知道暴力反抗,不知道争抢食物,而是老老实实的被几个年轻人抓了过来,我确定是陈一凡了。 只有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才能形成这样温和的性格。 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掏出手机,给陈一流打了个电话,虽然我们已经很少联系了。 “陈一流吗?是我。” “张火,你在哪里?回阳城了吗?” “对,我在阳县,加仑饼干厂对面的路边,你立马过来一趟。” “出了什么事情吗?你不要吓我。” “没什么大事,你过来再说,快一点啊!” “真没事吗?我真的害怕。” “能有什么事,我活生生的和你讲电话。” “也是,好,我立马开车过来。” “不要开车了,打车,的士比你熟悉路线,多给点钱。” 挂了电话后,我走近被年轻人抓住双手的陈一凡,几个年轻人扭头看着别处,因为这人散发着一股比羊圈还要腥臭的味道。 我喊小蒋去车里拿了一条烟来慰劳他们,然后我看着阳城的方向,陈一流应该快到了。 路边有一辆打着双闪的出租车,我几步走到路边,陈一流从车里跳出来看着我,一副欣喜万分的样子。 陈一流憔悴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她穿着一身轻薄的运动装,估计在散步接到我电话。 “张火,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要我来这里。” “你跟我来,”我拉起陈一流就走。 陈一流边走边往我车的方向看着,突然,她呆滞的走不动路了,她喊了声:“一凡,”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是连着血脉的亲情,什么是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只远远的一眼,陈一流就认出陈一凡,她几乎站立不稳的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到陈一凡身边,猛然间的,她挣脱我的手,抱着陈一凡嚎啕大哭起来。 把陈一凡送到陈教授的家门口时候,陈一流站在门口看着我按门铃,按完了门铃,我转身看着她道:“你爸爸还没有原谅你吗?” 陈一流泪流满面的不吱声,待陈教授出来的时候,陈一流只是紧紧的捉住陈一凡的手,怯生生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陈教授彻底老了,他已经满头白发,他佝偻着腰慢吞吞的走出来,待看见我和陈一流,他如电击了一般目瞪口呆,良久他对陈一流道:“一流,你总算回来了,你不是有钥匙吗?你怎么生分了,你妈妈说的是气话。” 陈一流哽咽着道:“爸,张火在阳县看见一凡了。” “一凡,一凡在哪里。” 陈一流没吱声,陈教授颤巍巍的看着陈一流身边的人,待看见蓬头垢面的陈一凡,突然他双眼翻白向后仰倒下去。 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我没有进陈一流家里,回来的车上,我突然害怕起来,陈一凡疯了,他没有和青这一起,哪小青去了哪里呢! 第三百零四章 阴谋婚闹 第304章 我一夜无眠的熬到八点,一晚上我在思考小青去了哪里,以前我一直嫉妒陈一凡,但现在我真的希望陈一凡在小青身边。因为假如小青没和陈一凡在一起,那就表明小青这么多年一直在孤零零的生活,我了解青,她对感情是个完美主义者,连优秀的陈一凡她都不能接受,她的心不会再接受别人了。 可陈一凡疯了,他一直没和小青在一起,那就证明小青一直孤零零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怎么能让我不担心呢! “张火,张大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记得我们这小地方。”张律师猛然间看见我吓了一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我憔悴不堪的道。 “什么知道?” “我昨晚在阳县疯子窝遇见陈一凡,” “陈一凡,她不是和小青在一起吗?” “你不要骗我了,陈一凡疯了,疯了好多年了。” “这怎么可能。我真的不知道小青去了哪里,我发誓。” “开门见山吧!你需要多少钱才愿意告诉我她的消息,我保证不打搅她生活。” “我真的不知道。” 我掏出支票簿,然后签了名撕下来递给他道:“金额你自己随便填,我只要知道她的消息,我保证不会寻找她,不会打搅她。” 张律师颤抖着看着我递过来的支票,她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这让我更加确定她知道小青的一切,因为除了她,这个世界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青的近况。 但张律师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目瞪口呆,她突然一点点的撕了我递过去的支票道:“火先生,你知道我很贪财,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把分红定期转账到她留的账号,除此,我真的没和她有任何联系,你要相信我。” 我无奈的站起来道:“我会请私家侦探找到她的,你要知道,我现在有钱有势,我完全可以去公-安系统查找,我不相信她没有蛛丝马迹。” 张律师看着准备离开的我突然道:“火先生,你为什么要找到她呢!你要知道,她不愿意见的人是你张火,你要学会放下执拗。你想拿钱证明什么?钱不是万能的,再说小青根本不缺钱,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一直回想着张律师给我的忠告,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难道我就这样结婚生子,就这样天各一方吗? 哪怕我拥有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猛然间的,一种消极悲观,一种从未有过疲惫感涌入心头。 我想,到我死的那天她都不会原谅我吧!我彻底失去我内心的幸福了,那幸福曾经离我近在咫尺,近在咫尺! 下午约好了去总部会见老陈和一帮高层,现在的总部,已经买下了培训中心那栋十几层的商业楼。 五年前,我赚了三十几个亿的纯利润,那是真正折寿的国难财,也是我一直忌讳谈论的话题。 当年近一个亿的资金规模,杠杆了四个亿的防护品,大灾猛然间汹涌而至,大部分物资在生产地就被人提高十几倍的价格哄抢而去,厂方宁愿赔偿我们十倍的违约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惊心动魄过后,所有信任我跟着我的人都赚的盆满钵满,也让我成为这个小利益集团的灵魂人物。自此,他们强行把资金交给我投资,我按照青当年的支言碎语,悠闲的在湘南省会直接投资了十几只高端酒股票和房地产股票,到今年牛市中期,每个人的资产已经翻了几十倍。 钱到了我现在的量级,真的就是个数字。钱真的会生钱,只要我稳扎稳打,只要我不瞎折腾,只要我静心等待。 从西藏回来后,我给了老陈一个亿的资金让他大展宏图,这么多年发展下来,粤省的一二线城市已经是遍地开花的连锁直营店,阳城总部更是规模空前。 除了粤省,我还在湘南省会开了近百家连锁店,我把吕庆芳调了过去全权负责。 集团到了这个规模,会见老陈就是协商上不上市,他们已经争吵好几个月了。 车到总部楼下的时候,老陈跑过来帮我开车门,他一直在楼下等我。 “火先生,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你。”老陈一脸期待的道。 “那你怎么跑下来了,你可是集团总裁。” “我心里没底,所以想先听听你的指示意见。” “你的意见呢?” “我,我肯定想上市呀!如果能够成功上市,那我也可以功德圆满的退休了。” “瞎几把扯淡,你今年才五十出头吧!” “49岁了,按阳城人算法,我已经虚岁51岁了。”老陈调侃自己道。 “阳城人是怎么算的?” “其实不至阳城人,整个粤省和闵省人都这样算,他们把怀胎十月算一岁,出生到过新年再算一岁。” “这么说你倒是真的老了,你既然考虑退休,那就挑选培养接班人吧!”我笑着道。 “火先生,我···”老陈满脸惊恐的道。 “哈哈哈,开不得玩笑呢!老陈,你现在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了吧!你怎么这样没自信呢!你我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了,说是刘备遇孔明都不为过。你要明白,这是我的帝国,更是你的帝国,我和你所有的决定,首先想到的是为了帝国能够更长久的发展下去。”我抬头看着熠熠生辉的总部大厦道。 “火先生,你是怪我私心作祟了吗?”老陈红着脸道。 “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走,上楼看看去。” 走出电梯,楼道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俊男靓女,没办法,做美容美发业就是帅哥美女多。 在湘南省不露声色深居简出的我,在阳城绝对是大佬级别的传说,我的发家史,我的创业史,我的风流史在连锁店里被私下传的神秘莫测,所以这些认识不认识的管理层都好奇的驻足在楼道两边热情的看着我。 被经久不息的掌声迎接是一件特别满足虚荣心的事,可惜的是,我已经过了那个好面子的时候。 示意大家坐下开会后,丁嫚突然一脸怪笑的站起来道:“火先生,听说你元旦节结婚,阳城总部准备派我和小娟为代表去参加你的婚礼。” 我内心一紧,眼睛止不住的瞄了眼坐在我下首的小娟,小娟现在是粤省女子颜的总经理,女子颜现在有多少分店,多少员工连我都数不清楚,她哪里有时间跑湘西参加我的婚礼。 我再看着一脸坏笑的丁嫚,丁嫚是总部财务总监,粤省两个连锁店所有分店收费系统都是她负责监督,她一天的事情多如牛毛,她抽得出时间去湘西瞎逛。 这绝对是两个女人私下商量出的阴谋,她们俩想干嘛,替小青打抱不平,还是替店里做着灰姑娘嫁霸道总裁美梦的女员工闹个婚礼现场出口恶气。 第三百零五章 发现一个低估的人才 第305章 我打量着俩人,小娟低着头,丁嫚则是一脸的挑衅。 参会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一个个强忍着笑,他们在看我出糗。 “小娟老总,你真的想去。” “我没有,是丁嫚的意思。”小娟辩解道。 “是我的意思,怎么了?”丁嫚无所谓的道。 “行,你回去和丁叔叔商量一下,他们要是同意,我把你们俩一起娶了,我不介意做韦小宝。”我笑着道。 “美的你,你咱不做三宫六院的顺治。”丁嫚恼怒道。 “那你还敢去,那是苗区,三妻四妾是合法的,我们可没有你们汉人这么多规矩。”我吓唬她道。 “没看出你和汉族人有什么不同,你吓唬谁。”丁嫚瞪着我道。 “那你就去,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那边看见漂亮的花姑娘可以合法的抢回山寨做老婆。” 众人发出哄堂大笑,严肃的会场被这么一闹,倒活跃起来。 接下来,老陈开始陈述关于上市的诸多好处,老陈说到口干舌燥,才总结道:“上市是众望所归,这已经不是我们个人荣辱得失的事了,因为上市可以造就一大批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连阳城市政府都在力推,陈市长已经来总部考察详谈过几次了。” “公司今年发展怎么样?归总公司的利润有多少?各项管理成本和各项开支是增加还是减少,”我沉思了一下问道。 事实上,资本家和老板只关心这些。 丁嫚站起来一条条的用投影机解说各项图表,包括历年的利润趋势,员工开支增加幅度,房租水电税务支出增幅,管理成本增幅等等。 众人静静的看着我,我喝口茶道:“公司从五年前实行各门店员工持股以后,事实上,总部的毛利润已经下降到百分之五十一,但你们看见了,店里所有的开支成本都在增加,唯一没什么增幅的是房租,但是你们要明白,那是因为我不想按市场价涨房租,所以,” 我停下来看着众人。 “所以,我们的状况并没有这么乐观,我们不是夫妻小店,我们不是船小好调头的小企业小公司。”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道。 “火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提高利润点吗?”老陈问道。 “不是我要提高,是各入股的资本要我们提高,我说的对不对?”我叹口气道。 老陈一脸木然的看着丁嫚,丁嫚装着翻书不吱声。 我翻了翻我面前的一堆助推上市的各大资本提出的条件,时代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八几年的野蛮时代,现在想入市的公司多如牛毛,不管我们想在国内a股上市,还是港城的h股上市,或者选择去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公司都需要他们的帮助,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入市。 “红杉资本,作价十个亿想购买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要我们签一份年复合增长百分之三十利润的对赌协议。”我丢了那份文件道。 “张火,只需要保证三年复合增长,这么多年我们的利润一直超过这个增幅,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我们有了这十个亿资金,完全可以开拓湘南或者上海的市场。”丁嫚直呼我名不服气的辩解道。 我压住内心的火气道:“如果我们做不到呢!如果我们烧光了这十个亿换来的是负债累累呢!” “这不可能,我们的经营是成功的,我们的经营模式是不可复制的,我们有核心的技术和独特的企业文化,我们的员工跳槽幅度比同行低很多倍。”老陈道。 “可我们现在的竞争对手也多了去了,时代变了,野蛮扩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各行各业已经在激烈的厮杀中有了很多比我们还要优秀的巨无霸竞争者,我们面对的不但是同行的竞争,我们还要面对水土不服,人才匮乏各方面的挑战。”我反问道。 “可一旦我们成功了,我们将是国内第一家美容美发上市公司,我们就是巨无霸了。”老陈不服气的道。 “那资本给了你多少时间呢?你觉得三年时间你能够扩张到巨无霸的全国市场吗?大家有没有好好的研究过这些协议,如果他们是个陷阱呢?大家有没有想过,提高利润的利润点从哪里来,我们为什么要上市,上市可以带给我们什么?”我质问众人道。 我看着众人,事实上,我也迷茫的不清楚上市的优劣,我真的希望此时有一个有战略眼光的人站出来指点迷津,有一个比我还要冷静的人来浇灭被资本和梦想烧红的狂热之心。 突然,小娟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我和小娟坐在一起开了很多次会议,她的发言几乎屈指可数,更不要说主动发言,我一直信任她的是她的无条件支持我,无条件执行我的任何天马行空的指示。 小娟红着脸道:“这两年,我也细心的研究过上市公司以及准备上市的公司,我也想过张总提出的问题。我说一点我的浅见,一,利润点从哪里来,我们都知道,利润是一块跷跷板,利润从来不是无中生有的,因为利润总会偏向于一方,也就是说,如果公司想提高利润点,那肯定有人付出,而付出的人无非是门店员工和顾客。这就延伸出几个问题,假如我们想提高总公司利润,那就会想方设法的减少员工的收入,这产生的后果就是跳槽增加,员工服务年限减少。再一个就是提高收费,提高收费的后果是顾客量减少。” 小娟停顿了一下看着我,我内心真的是一阵惊愕,这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没有头脑,说东不西的小娟已经成长到有了自己的思维了。 我点头热烈鼓掌表示肯定和鼓励她的发言。 “我再谈为什么上市,公司想上市,不管怎么包装粉饰,其实他的目的无法就是为了圈钱,就是为了提前瓜分利润。这个世界,除了我们白手起家打拼天下的一帮老人,再没有慈善家愿意无偿的支援我们,没有资本家会帮助我们,他们的目的,无法是控制公司股权,或者赚个盆满钵满走人。不说上市前的艰难,我们随便翻看a股市场就会发现,各种争夺股权的尔虞我诈,各种资本走后留下一地鸡毛的上市公司比比皆是。所以,我们为什么上市,我们公司账上缺少流动资金吗?还是我们缺乏扩张的资金,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宁愿无偿的捐献我所有的身家来拯救公司。” 我热泪盈眶的站起身热烈鼓掌,我真的想当着众人热烈的拥抱一下小娟,因为我很欣慰,欣慰有人对公司有了奉献一切的情怀,欣慰我发现了一个可以接替老陈的人才,一个一直被我低估的人才。 第三百零六章 走不一样的道路 第306章 热烈的掌声停息以后,我一言不发的思考了很久,是呀,是时候下决定了,我是公司的最大股东,我是公司的真正掌舵人,我是公司的灵魂,公司既然出现了分歧,无论如何我要做出决断了。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我感动大家这么多年无私的奉献,感动大家操心公司的未来,我相信,公司真的到了危急关头,会有很多有情怀有感情的人付出一切解救公司。” “你们都是从公司基层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公司就是你们的家,八年之前,我曾经承诺让公司上市,让你们荣华富贵。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荣华富贵很容易,百年甚至能让子孙后代荣华富贵却很难,你们是想要暂时的荣华富贵,还是想要一直荣华富贵呢?”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我,我继续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一条可以像同仁堂的几百年企业,像欧洲和日本那样历史悠久的企业呢!可上市是真的好呀!你们身价立马成百倍的增加,你们立马有看得见的利润和富贵,公司遇见困难,也可以一次次的增发股票圈钱解决。” 众人更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 “可你们想过没有,依靠阴谋诡计的手段一次次的圈钱,利用政策漏洞一次次续命,公司的开拓进取文化基因还能不能保持,一朝富贵能不能改变你们的心智,让你们还能够坚持初心呢?” “不可能,我敢肯定。”小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温柔的说道:“那我们能不能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呢!比如,我们借鉴上市公司,我们按照溢价做一个公司内部股票涨跌交易市场呢?我们可以把所有的门店持股员工的占股按照公司价值对换成等比例的占股,他们可以在内部网站买卖转售,让他们看得见公司持股的价值,让他们可以按照占股享受统一的年底分红呢!我们可不可以把公司股份按照可转售流通股和不可转售的解禁股呢!比如股权激励的管理层股和真金白银购买的门店股。” “张总,这个想法可以,这样真的解决所有的问题。”丁嫚兴奋的道。 我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就探讨一下,我也宣布,我个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降低到百分之三十,用于激励管理层。虽然激励股不能转售,但如果你们看好公司长久发展,你们可以购买流通股呀!你们可以给子孙后代留一份可以年年分红的财富呀!” 这是不是个好主意,我不知道,但我愿意尝试,没尝试过怎么知道对于错呢! 我接着道:“所以,公司需要改革,需要借鉴上市公司的管理模式,比如董事会可以监督决策者,决策者做决定需要董事会投票决定,这样可以避免未来屁股决定脑袋。至于怎么样改革,我就不多操心了。但我建议大家,一,由老陈带高级管理层去国内考察两家企业,一家是深圳的华为模式,一家是贵阳的老干妈模式。二,公司管理层四处看看,比如看看河南的胖东来超市,或者出国看看日本的服务员深入骨髓的服务精神,我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们见识了日本的贴心服务就会明白未来你们该做什么。三,抽调内部培训老师和各门店精英去欧美学习考察美发技术标准,引进欧美的高水平人才来总部教学交流,我重申一点,找高水平的技术人才,不要给我整一帮帅哥美女似的花瓶回来滥竽充数。” 会议在哄堂大笑中愉快的结束了,回去的车上我在想,我再降低占股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新形象和女子颜到底是我纪念和青一起的青春岁月,还是我谋求利益的场所。但两家连锁店带给我的利润相对于我股市和其他的投资真的微乎其微了,虽然相对于普通人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因为我的房租收入都早已经超过了连锁店经营的收入,那只能是情怀了。 第三百零七章 网吧的未来 第307章 第二天回到家以后,我在书房沉思良久,是否公司发展壮大都会出现这样的分歧,还是国人喜欢内斗的习气,我虽然一直说适当的内斗有利于公司的发展,但这样的苗头让我产生了焦虑。 公司目前是两个品牌的连锁店在并行前进,但分歧也是从两个品牌的竞争产生的。以小娟为首的女子颜,以丁嫚为首的新形象,新形象总店长是丁嫚推荐的学院派。 但丁嫚掌控着财政权,掌控着内部培训机构,这就无形中向新形象倾斜资金和人才。所以,吃亏委屈的一直是小娟的女子颜,可女子颜占了百分之七十的门店,那么多员工和店长,女子颜早不是小娟一个人说了算的女子颜。 怪只怪我当年为了吸引眼球鼓励两个品牌竞争,发展到现在,不管是电视广告,还是其他媒体广告,两个品牌几乎在针尖对麦芒的相互抹黑拆台。 吕庆芳就是因为这些窝心事自己请调去湘南省会,老陈性子软,根本管不住。 怎么样才能和平相处的发展下去,难道真的把俩人都睡了才能让我省心。 下午备了点礼物去隔壁看师娘,我的恩师已经走了两年了,所以每一次来阳城,我都会去看看师娘。 “张火,你回来了。”师娘一脸慈爱的道。 “师娘,你气色不错。”我伤感的道。 “老啰!想当年,你和小青第一次来家里拜师的时候老爷子多高兴,哎!一别五六年了,物是人非,都不知道小青现在怎么样了!”师娘黯然道。 “她挺好的。” “张火,我听说前几天你在阳县无意间遇见了陈家的一凡,多好的孩子,怎么就疯了呢!”师娘突然道。 “我一个朋友眼尖看见的,陈一凡现在怎么样了?” “一凡,听说当晚就进了精神病医院,应该会治好的。”师娘道。 “那就好。” 师娘唠叨道:“苍天有眼啊!你都不知道,一凡一回来,陈教授的爱人竟然奇迹般的神志清醒了,我昨天去她家里坐了坐,她现在讲话也有条理了,人也平和了,脸上笑呵呵的,最难得的是,她现在也接受一流了,还一脸笑呵呵的逗弄陈一流的儿子。你都不知道,当年陈一流未婚先孕他们家闹成什么样,她发神经的因由,对外声称是因为一凡失踪,其实我们这些世交都知道是因为一流的事,张火,也真的奇了怪了,陈一流就是不愿意透露孩子爸爸是谁,到现在问她她也只是笑笑,按理那丫头也不是乱来的性格,我们看着长大的·····”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逃离了师娘的家,我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巴掌,我拿起车钥匙,悄悄的把车开到城市的边缘,我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这座熟悉的城市,我一直独坐到夜幕降临,我忍不住的打了个电话道:“一流,我刚才给你转了点钱,我···” 陈一流打断我的话道:“我知道,我看见信息了,一千万,我猜到是你,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我可以自力更生的,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钱。” “我准备在国庆节结婚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了。” “结婚了吗?你都三十了,也该结婚了。” “你恨我吗?”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肯定真话。” “我可能真的犯贱,我就是恨不起来,而且越来越···” “你不需要这样让我安心,我明白的。” “你内疚了吧!我知道,你没必要内疚的。以后更不要给我转账了,真的,我就想清清白白的活着,你不会懂的,我不是图你的钱,我也不会用你一分钱的。” 我沉默半天道:“苦了你了,下辈子我来找你。” 陈一流也沉默半天道:“张火,人哪有下辈子,你真的不要内疚,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幸福。我真的不后悔的,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再给你生几个小猴子,我喜欢你的孩子。” “人有下辈子的,相信我。一流,我们以后都不内疚的活着好吗?我是你男人,你用我的钱天经地义。” —————— 晚上八点,老陈,群哥,张佑兵叔叔,还有丁建国夫妻,包括丁嫚等一帮子股东都过来了,他们应该是约好了一起拜访的。 我在楼下的茶房招待了他们,因为涉及到股份制改革,所以我们需要协商的事情很多,我只能说一下我大概的想法,具体要怎么改革,怎么平稳过渡,以后怎么具体运作,都需要老陈和丁嫚以及小娟去操心了。 谈完了美发连锁店,我开始和佑兵叔叔谈网吧,网吧股东包括群哥和丁建国,所以也都是内部人事。 “张火,网吧现在扩张到六家,我还想学你们再注册一个低消费品牌的连锁网吧,但你小陈婶婶觉得竞争太激烈,她不同意再扩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佑兵叔叔道。 “我同意小陈婶婶的意见,我也不看好网吧。”我直截了当的道。 “为什么,网吧的利润这么高,现在上网的人又这么多,几乎天天爆满。”佑兵叔叔不解的道。 “是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喜欢泡网吧,似乎开再多的网吧都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孟文梅道。 “孟阿姨,我不知道你们留意一个问题没有,就是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速度越来越快,就拿手机来说,几乎月月有新品上市。电脑和手机一样在快速的更新换代,更新迭代速度越快,经营成本就越高。”我解释道。 “可更新后的旧电脑我们可以转卖给小网吧呀!我们的换机成本并没有支出太多。”佑兵叔叔追问道。 “那假如有一天小网吧都倒闭了怎么办呢!谁来替我们买单。”我反问道。 “那怎么可能,今年发布的网民数据才五千万,我们可是有十几亿的人口,我觉得未来的网吧只会越来越火爆。”丁嫚不服气的道。 我耐心解释道:“那你有没有留意电子产品的市场价格和国民工资变化呢!” “这有关系吗?”丁嫚鄙夷道。 “关系大了去了,电子产品越来越便宜,国民收入越来越高,那是不是代表未来能够买得起电脑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能在家里玩电脑,谁愿意去乌烟瘴气的网吧呢!”我盯着不服气的丁嫚道。 “网吧好玩呀!年轻人喜欢结伴打游戏,再说家里的网速怎么和网吧光纤比。”丁嫚不可思议的道。 “那假如有一天家用的网速也升级变快了呢!又便宜又快那种。”我问她道。 “你说的是假如,假如没有呢!我们岂不是错过了大发展的机遇。”丁嫚急红了脸道。 我轻笑道:“我说的假如是有依据可分析的,时代在变化,科技在发展,我们参照欧美发达国家现状就知道中国未来。按我的预测,以后不但网速会越来越快,而且电脑会变成日用品。最可怕的情况是,手机将可以玩联机游戏,打视频电话和发语音,到那个时候,网吧不但会举步维艰,而且会亏损严重。” 第三百零八章 青回过一次阳城 第308章 “张火,你说的是真的吗?按你预测的,我们不但不能再扩张网吧,而且还应该卖掉网吧。”佑兵叔叔担心的道。 我回忆了青以前只言片语关于未来的话道:“我只是建议暂时不扩张,至于何时卖,我真的预测不出科技进步的速度,毕竟我不是神仙。” “你还知道你不是神仙,神神道道的,我还以为你是神棍。”丁嫚讥笑我道。 “你这孩子,你年纪比张火还要大一些,你咱就不能学张火那样能够深入理智的看问题,你要是有张火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烧高香了。”丁建国无奈的叹口气道。 “张火那么好也看不上你的女儿我,你有本事倒是把他绑回去呀!省得我一天到晚被你们催婚。”丁嫚嘟嚷着道。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倒是怪我们父母来啰!你让张火评评理。”孟文梅哭笑不得的道。 我尴尬的道:“叔叔阿姨,丁嫚晚熟,她能干的很,只是你们没发现。” 丁建国夫妻一声叹息。 我转移话题道:“叔叔阿姨,佑兵叔叔和群哥,还有老陈,你们现在可都是几百上千万的富豪了,所以,我们得学会放下,财富是追求不尽的,好好的享受人生才对。” 老陈道:“都是托你的福,可股市上面的财富,起起伏伏,说不定明天就全部还回去了。” 我说道:“我已经全部清仓了,所以,你们的财富已经变成真金白银了。这一次来阳城,我主要的目的就是按照约定把收益分给你们。” 丁建国急切的道:“你已经清仓,你不是说茅台股份会涨二十年吗?都说牛市来了,难道你闻出什么不寻常的气味?” 我摇着头道:“也不是,但我感觉大盘涨幅太快了。恩师以前教导我说,月满则亏,水盈则溢,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落袋为安。” 几人面面相觑的不说话,这么多年了,除了股市分红,这是我第一次清仓股票。 我只能说我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因为我在2003年大盘一千四百多点时候入市,虽然2005年大盘一度跌到一千点,但几经风雨,凭着我对青深信不疑,凭着大家对我深信不疑,这四五年,我硬是坚持不动。 可大盘的涨幅真的太吓人了,从2005年破千点涨到2007年我清仓的9月中旬,大盘涨到了五千五百点,这是什么概念,几乎所有的股票都疯了似的成倍上涨,贵州茅台我2003年四到九月平均建仓价是22块左右,到今年九月中旬我清仓的平均卖出价是150块左右。等于说四年多时间,除了每一年高额分红,股价涨了七倍多,当年的一千万资金变成七千多万。 泸州老窖建仓时候平均股价是八块左右,不计算分红,我清仓的平均价竟然到了六十元,也是七倍多盈利。 五粮液虽然差一点,但也有五倍多的盈利,其他的几只地产股都相差不大。 “张火,你真的不应该卖掉的,你应该通知一下我,你想想,这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你关注过这几天的大盘吗?我预计茅台可以涨到二百块以上。”丁建国忍不住抱怨道。 我刚想劝一下丁建国收起贪婪心,孟文梅黑着脸道:“就你能耐,你忘了你认识张火之前炒股亏到什么地步,要不是因为你亏损严重,丁嫚出国留学的事情会不了了之吗?” 丁建国红着脸道:“我不是觉得可惜吗?大盘不会这么快崩盘的。” 孟文梅正色道:“你死了那份心吧!你要是还敢炒股,我和你离婚。” 丁建国窘迫的道:“孟文梅,当着孩子们的面,你不可理喻。” 孟文梅生气的道:“我不可理喻,要不是我这么多年选择信任张火,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你是当局长抖威风惯了吧,你忘了我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张火,你不要听他的,阿姨感谢你,阿姨更支持你的决定,当着丁嫚她爸爸的面,我要求你把资金转账到我的账户上,我是真的不放心这个老东西。” 丁建国满面通红的说不出话来,我也只能尴尬的点头答应,这个时候,我真的宁愿得罪丁建国,也不希望他再一头扎进去做别人的接盘侠。 其他几人因为没有炒过股票,倒是心满意足的满面是笑。 我真的不是神仙,我不知道大盘哪一天到头,但我的内心已经十分疲惫了,明面上看,我持股不动是最轻松的操作,但真正炒过股票的人都知道,最难做到的就是持股不动。 准备回去的晚上,雄带着小刘嫂子和侄子张杰过来了,雄的公司现在发展的不错,他们三个合伙人也相处融洽,虽然他们发展不算太快,但重在四平八稳,稳中有进。 雄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成就,他是个极其安逸,容易满足的人。这样也好,赚那么多钱干嘛呢!不说他现在有了自己的院子,有固定的收益,就他当年出于帮衬我之心给了老陈一百万,事后我要回他三百万,他坚决要我帮他投资,前几天我已经给他转账了两千万。 他已经很满足了,娇妻爱子,别墅名车,外加一个下金蛋的公司和几千万存款,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看着他身边的小刘嫂子和张杰侄子,猛然间的我想起梅,我不知道梅要是看见现在的雄会是什么表情,会是什么心境,这一切,原来应该是该她享受的。 阿姨做了一桌子湘西口味的好菜,我们三祖孙喝酒的时候,她抱着调皮的侄子张杰,张杰刚刚两岁,从小到大经常是我阿爷带,事实上就是阿姨带,所以张杰对她很亲昵。 阿姨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她喜欢干净,喜欢看看书晒晒太阳,她没有子女,所以我阿爷成了他的依靠,渐渐的她对我们三兄妹也有了感情,对张杰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这样挺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至少,有她在家,我的院子多了份温馨和人气。 喝完酒,雄红光满面的拉着我走到院子里,神神秘秘的,他打开后备箱突然道:“火,有个事情我一直瞒着你,这几年我生怕你想不开,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你既然准备结婚了,我才敢告诉你。” 我不解的问道:“什么想不开的,我不是一直好得很吗。” 雄沉默了一下,从后备箱提出一口黑布包裹的箱子道:“青前年来过一次阳城,我想除了张律师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离开的时候约见了我一次,她交给我两个密码箱,叮嘱我合适的时机给你一个。” 第三百零九章 解救黑珍珠 第309章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亲兄弟,我生气的道:“两年前,你整整隐瞒了我两年时间,我俩是亲兄弟不,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 “张火,你喝醉了。”雄轻声道。 我倒是真的希望我醉了,我一言不发的盯着雄手中的黑布箱子。 雄说道:“是大洋,青按照三份分了,她让我给你留一份当个纪念。” “纪念,纪念什么?你下次还给她吧!你就说我拒绝接受。”我黯然道。 “张火,拿着吧!我给你定制了一台机子,可以在大洋上面打眼和把你的名字打印上去,以后留着当传家宝,你侄子张杰脖子上就挂了一枚。”雄说完拿出一个小小的钢印子递给我。 我接了那个沉甸甸的箱子和钢印子,我倒没注意小侄子脖子上挂了打着家族钢印的大洋。 “她没给我留个话什么的吗?”我有气无力的追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待合适的时候交给你,你知道我这性子不喜欢多打听。”雄回答道。 “那她人还好吗?” “人,好好的。火,我觉得你不要找她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想见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俩怎么了。”雄好心劝慰道。 我长叹一口气,怎么都替我做主了,我不是应该受人尊重吗?我帮他们赚了这么多的钱。 雄走了以后,我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觉得悲哀。 正在暗自生气的时候,我电话响了,我看了看,是阳城一个陌生号,这么晚了,是谁打电话给我。 “哪位?” “你是张火吗?我总算联系上你了,我是你师傅,你在阳城吗?” “师傅,哪位师傅?” “张火,你现在阔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说不得吗?”我烦躁起来。 他被我的怒气噎住了,对方停了一下道:“我呀,教你剃头发的颜师傅。” 颜师傅,家里学剃头的颜师傅,我抱歉道:“啊,我没听出来,抱歉啊师傅,你在哪里?” “我刚到阳城,一直不知道你电话号,还是老李告诉我的。” “老李,哪个老李,东阳五金厂那个老李吗?” “对,他和我是同学,前几天喝酒问到了你号码。” 约在电视塔公园正门口见面,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夜市,晚上很热闹。 到了目的地,颜师傅早到了,五短身材,一脸粗黑胡须,活脱脱的一个杀猪客模样,他的身边竟然跟着我同学林的妹妹黑珍珠,也就是他的小徒弟。 黑珍珠看见我脸一红,尴尬地低着头。 颜师傅很高兴的道:“你现在是阔了,又换车了吗?还有专业的司机。” 我含糊道:“没有,就小生意,我喝了酒,所以喊了个朋友送我。” 颜师傅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谦虚,阳城这么多女子颜,我听说都是你的。”然后他扭头对怯生生的黑珍珠道:“你看看你师兄,现在出息吧!这么多连锁店,你要是听我安排,以后你肯定比他混得好,他当年可没有你脑瓜子灵活。” 我尴尬的道:“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里面很多股东的,我只有一点点股份。” 点了个烤鱿鱼,再点了烤鱼和韭菜铁板烧,要了几瓶啤酒,我实在找不到话题,于是随便问道:“你一个人出来的,小许师娘呢!” 师傅脸一红道:“她和我离婚了,才从家里办离婚证出来。” “离婚,为什么?” “能为什么,她那个死脑筋,懒得天天吵架。”师傅自顾自的端起杯子喝酒道。 我一阵唏嘘,好好的小许师娘,怎么离婚了,就因为吵几句,可师傅这个臭脾气,次次好像是小许师娘气的发抖。 我打量着颜师傅和拘谨的黑珍珠,他们俩坐的很近,师傅还很自然的帮她夹菜,手很自然的触碰她,我一口老血差一点喷出来。 这他妈的也太毁我三观了吧!我师傅比我大十二岁,整整一轮生肖,黑珍珠是我同学林的妹妹,她岂不是比颜师傅小十四岁,问题是俩人还挂着师徒的名义,难怪师傅离婚了。 我打量着黑珍珠,她真的挺漂亮的,五官立体,小脸细鼻,柳叶眉毛,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是油皮肤,但那种微微暗色的肌肤,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加上她个挺高,身材火辣,脸上的气质又平和,我是真的想不到她为什么跟了他,这乡里乡亲的,她以后还怎么回去做人。 师傅喝了酒就开始说他这几年的往事,他和师娘三年前在南海开理发店,后来发现生意不好做,于是师傅就想搞按摩生意,回去就把黑珍珠忽悠了出来。 剩下的我都猜得到,一来二往的,黑珍珠和他发生了暧昧,所以两夫妻闹了起来,最后终于离婚散场。 黑珍珠去卫生间的时候,师傅突然移坐到我身边悄声道:“张火,找你也不是要你救济,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帮得到。”我看他神秘兮兮的,止不住的问道。 师傅压低声音道:“张火,你看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人,我想让你介绍点有钱的老板,你在这边吃的开。” 我不解的问道:“有钱的老板,你想干什么?” “你不要急,那个,我带着你师妹混,总要生活,你帮帮忙,介绍点生意,让你师妹那个,赚点钱。” “赚钱,师妹····” “是,刚刚来,以后混开了我就不麻烦你了。” “她愿意?” “先骗进房,就由不得她了,” 我他妈真想一板凳砸死这个为老不尊的,我以为自己是个畜生,他比我还要畜生不如。 “张火,你放心,介绍费我会给的,这个路数我知道。”师傅解释道。 我无语的瞪着他,天下还有这样的人,骗了人家身子,还把人家往火坑里送。 我点头道:“行,等一下你喊她跟着我走,” “你有朋友要。” “有,大把。只是你不能跟去,人家都是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钱怎么收?” “多少钱?” “怎么说都要一千块一晚。” 我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他道:“我先替他们给你,” 师傅喜笑颜开的接了钱。 黑珍珠回来以后,师傅拉着她一阵嘀嘀咕咕的悄悄话。 我起身的时候,师傅真的把黑珍珠带到我车上道:“都是自家师兄妹,张火看我的面子会安排你的,你要好好的学技术,师傅现在自身难保,我安顿好了会来看你。” 黑珍珠一脸不舍的点点头,师傅朝我挤眉弄眼的一阵暗示。 我把她带到酒店,安顿好后我说道:“你知道她让你跟着我干嘛吗?” 黑珍珠红着脸道:“我知道,你老是色眯眯的看我。” 我一口老血道:“我有色眯眯看你,那你还愿意。” “我们没钱了呀!他说挣钱开店。” “你跟着她图什么?” “他强迫了我,还害得我名誉扫地,我能怎么办?” 我一阵思索道:“你愿意离开他不?” “肯定愿意,但我能够去哪里呢?”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你跟着我去湘南省城,我会安排你工作。” “那他?” 第三百一十章 婚姻恐惧症 第310章 第二天接了我同学林的妹妹就往湘南省赶。 “你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哥好不好?”黑珍珠道。 “你觉得瞒得住,小许师娘在老家可是开了十几年的店,估计这会儿她已经把你的事迹传遍了三乡四镇。” 黑珍珠一脸凄惨的道:“这可如何是好?” “大不了这几年不要回去呗,” “以后呢?” “以后嫁出去,省城也好,外地也好,反正没人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我真的想抽自己,鬼迷心窍的。” “什么鬼迷心窍,你不是说他强迫了你的吗?” “也不是完全强迫,那种,反正鬼迷心窍了吧!” “半推半就,你呀,怎么说你呢!亏以前还是我们追捧的校花。”我打趣她道。 “哪有,你每次看见我都不理我呀。”她羞涩的道。 “有吗?我是看你挺傲的,想不到你有恋父情结。”我坏笑着道。 “我哪有,我是担心他,”黑珍珠突然道。 “你还舍不得他,要不你去找他去吧!我难得得罪人。” “别,我跟你走。我就是怕他难过,他人其实挺重感情的。” 刚在此时,电话响了,颜师傅打来的。 “张火,你师妹呢!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颜师傅道。 “那不会吧!人家是阳城有头有脸的人,” “那你帮我问问好不好?” “晚一点吧!也许人家昨晚累到了呢。” 挂了电话,黑珍珠红着脸看着我。 “你安心去省城做事,要是你自己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师傅会恨死我。”我说道。 “我,我害他离婚,我这样一走了之挺那个的。” “你无可救药了。”我叹息道。 到了中午,师傅又打电话来,我故意开了免提接道:“师傅,麻烦了,人家看上她了,她估计回不来了。” “张火,你莫玩套路,我可是活生生把人交给你的,你要这样我报警了。”颜师傅勃然大怒道。 “师傅,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知道江湖深浅,我说了人家在阳城有头有脸,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报吧!”我吓唬他道。 “张火,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走了,对方是什么人,你莫吓我。” “师傅,怎么说呢!黑道白道,阳城是他的天下。你认识群哥吧,群哥还是他小弟,跟着他混饭吃,我劝你自认倒霉吧。” “群,你是说群还是他小弟,那怎么办,总要给我一点补偿吧!” “师傅,我估计群哥会找你的,至于补偿,就怕你不敢拿。师傅,我劝你拿点路费意思意思走人,那个人你惹不起。”我吓唬他道。 “张火,你这事办的,师傅这样信任你呢。你得帮我说句话呀,我不能吃这样的亏。” “师傅,我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你还是等群哥来了,看看能不能帮你。” “我和群没有交情,我还是来找你吧!” “我在回湘南省的车上,我国庆节结婚,没时间帮你了,我给群哥说一下,你也说个数,我看看他愿意帮你不。” “你离开阳城了,这,张火,这怎么着也得补给我十几二十万吧,你师妹还是黄花大姑娘,身子嫩着呢!” 我看了眼一脸绝望的黑珍珠道:“你真的是狮子大开口,我怕你有命拿没命花。行吧,我转告一下群哥你的意思。” 挂了电话,我看着黑珍珠道:”你还舍不得他,你看看他说的话,身子嫩着呢,人家卖了你,你还帮人家数钱。” 给群哥打了个电话,交代他给我演出戏,然后打发九千块路费,加我昨晚的一千块,刚好凑成一万块,也算我俩师徒一场的缘分。 到了省城我直接带她到财富大厦培训中心,我喊吕庆芳把她安排好,考虑到她身无分文,再给了她点钱。 告别的时候我看着茫然无措的黑珍珠道:“你安心学习,结业后就会安排你去连锁店做发型师,机会靠自己把握,多余的话我不想重复,你该知道为了你我把师傅都得罪了,所以我希望你安心呆在省城,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这一切我是看在我同学面子,所以你没必要心存感激。” 回到家的时候姬在贴大红窗花和喜字。 “张火,你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明天不在家怎么办!”姬停下手中的工作道。 “怎么了,你明天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医院几个同事,想闹一下,我想着他们也没时间去湘西参加婚礼,所以我决定在医院附近办几桌。” “同事,不办不行吗?” “那怎么行,我送了这么多礼出去,总要收一点回来。再说,总应该让他们看看我老公是谁。”姬骄傲的道。 我低着头不吱声。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怪我自作主张了吗?” “没有,” “那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可能,可能是婚姻恐惧症,突然有一点害怕,” 姬呆立当场,手指无措的绞着衣角。 “姬,你怎么了,我就是说说,明天咱大办,你估计有多少人,我喊小蒋去定个五星级酒店,还有回礼的礼物,得买贵重一点的,帮你挣足面子。”我拉着她道。 “张火,我害怕,我····” “怎么了,你和我一样有婚姻恐惧症吗?” “不是,我感觉一直是我自作多情,还有,我自作主张喊同事检查了一下,我···” “怎么了,孩子不健康吗?”我吓了一跳,我是真的担心我亏心事做多了小孩没。 “孩子很健康,不是这个事。”姬吞吞吐吐的道。 “那是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姬看了看我,终于鼓足勇气道:“我就是好奇,想到阿娘,我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的,可同事说,是个女孩,要不我们流掉这个孩子吧!你阿娘那边···” 我生气的打断她的话道:“你疯了吧!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都三个月了。谁说我重男轻女的,女孩好,我喜欢女孩。” 姬怯生生的道:“我知道你不会,可阿娘那边,我···” 我搂着她道:“她就一个乡下妇女,你介意她想法干嘛,再说,她又没和我们搭伙过日子。” 姬还是忧虑的道:“可她一直盼着孙子,我听说她一直担心我们家是女儿根,我真的怕。” 我哭笑不得的道:“她已经有大孙子了,她不会介意的。都是谁嚼舌头根子,她哪有那样重男轻女,再说,咱以后再生一胎。” “家里重男轻女很正常,我父母一样的重男轻女,再生的话,我工作都保不住了,我舍不得我的工作。”姬伤心的道。 我安慰她道:“以后政策会放开的,等几年就可以生了。我父母那边你不要理会,你想想,你如花似玉的,又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正经医生,能看得起我,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我要不是因为赚了点钱,我父母看见你不是恭恭敬敬的,你现在倒顾忌他们的意见去了。” “可他们总归是父母。” 我一声叹息,我劝了半天才让姬打消顾虑,可看着她难过忧心的样子,我不想结婚的想法倒真的说不出口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阿娘的积德行善 第311章 鲁迅曾经说过,结婚仪式不过是当作合法的公告。 能够发出这样悲呛的声音,无非是他娶了不爱的女人。但我有这样的悲呛,却是内心深处突然的感叹。 我不知道我内心为什么不高兴,我不知道从何处生出来的悲观,仿佛我记得住我前世和青的婚礼似的,但我想,倘若真的如青说的结了婚,我和她的婚礼也是简简单单的摆几桌,或者连婚礼都没有。 因为前世那个我很穷,很穷的婚礼我见过太多,几乎都是稀疏的几个亲戚朋友,简单的几大碗猪肉片子菜,放几串冲天鞭炮,再寻两身脏红色的大棉袄。 可我和姬的婚礼热闹非凡,高朋贵戚满坐,锣鼓喧天,几乎惊动了整个红旗大队,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羡慕和祝福,可我内心总是感觉缺点什么,缺点什么! 宾客散去后,我去阿娘的房里坐了坐,阿娘脸上的笑还没有散去。 我把礼金交给她道:“阿娘,姬让我把礼金都交给你管,她说这是老规矩。” 老娘又胖了些,但现在是真的胖,脸上的气色也是真的红润。 阿娘道:“你拿回去,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这些破规矩。” “阿娘,你媳妇的一片孝心,你老可是真的命好,两个媳妇都劝你管着这笔钱,你看看别人家,哪家新媳妇不是为了礼金吵吵闹闹。我这可是几十万呢!够你们养老的,”我把钱放她面前道。 我阿娘笑吟吟的道:“那我帮你们保管着,你把礼薄交给你阿嗲,我们在家里帮你们还礼。你说现在红旗大队有这样富裕了吗?就开了几个厂子,可这礼金也太吓人了,几十万呢!我记得王忠送了两千,他家闺女风前几年连婚礼都没有举行,等他家办酒,我可得多送点。” “看人的吧!哪有家家办酒收得了这么多礼。”我叹口气道。 “那也是,你娘我这么多年送出去的大礼可不少,还有你死去的曾阿爷,他哪一家都是几百上千的送,你有时间带姬去他坟头烧点香纸去。”我阿娘道。 我点头称是,宝岛的曾阿爷去年走了,现在埋在谢水仙婆婆的旁边,本来是想合葬的,但他宝岛的子女不同意合葬,所以折中相邻的并排埋着。 阿娘拿出一个小铁盒子神秘兮兮的递给我。我打开看了下,里面是一本信用社的存折,还有一堆借据。 “阿娘,你这家产不少呀!哪里来这么多钱的借出去。”我好奇的问道。 “都是你们兄弟孝敬的,还有你姑丈厂子每年的分红,我和你阿嗲能用个什么钱,平时赶集,要买什么,人家都不愿意收我们钱,搞得我们现在要买什么都让别人带。”阿娘自豪的道。 姑丈五年前我给了他笔钱,在红旗大队开了个小型的板材厂,想不到他现在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我好奇的问道:“姑丈一年分给你多少红,他现在没吃喝嫖赌了吧!” 阿娘道:“我不知道他分多少,反正他年底存到我们本子上的,我又不识字。他现在是三乡四地的名人,上次县里电视台还来采访他,他要的是脸面,哪里还会乱来。” “那就好,那这些借据,你这是干嘛,放利息呀!可不能这样。”我翻看着一张张借据道。 “哪里能呢!不写利息,人家以为不用还的,我就是看谁家有难处,或者哪个后生诚实可靠,我就主动帮衬一下。你看看,最远的借条有五六年了,我从来没开口要过,就是别人主动过来还,我也是要别人缓缓。”阿娘笑呵呵的道。 “这是为何?”我不解的问道。 阿娘笑着道:“张火,我们家猛然间富贵,我老是觉得是一场梦,我心里不安啦!我在想,是不是你阿爷阿嗲上次偷偷迁坟吸走了全大队的龙脉。儿呀!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我在替你们积德行善,保佑你们兄弟家发人兴,你看着,姬丫头这一次准生个带把的。” 我脸不禁一阵抽搐,要是阿娘知道姬怀的是丫头,不知道她积德行善的热心会不会受打击。 令我感动的是阿娘积德行善的心,虽然她还没有升华到道德圣人的境界,但财富并没有迷失她的眼睛,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劳节俭,一如从前的善良热情。她一直坚持耕种田地,一直坚持养猪砍柴,甚至于连年节人家送的补品她都舍不得丢了。 姬劝了几次,说她高血压,高血糖吃不得这些补品,为这事,还闹得她心里不痛快,她向我抱怨了几次说姬大手大脚,不知节俭。 离开的时候阿娘突然道:“那个丫头现在嫁哪里去了,这几年也没看见她带东西给我,好几次我都想去你大哥那边看看去。” 我敷衍道:“嫁国外去了,我们也好多年没看见她了。” “国外是哪里,很远吗?我估计我这辈子也见不到她啰!” “挺远的,你身体好去阳城看看,现在有了高速,高速不晕车。”我劝她道。 “也难受,上次去阳城我差一点没命回来,哎!不说了,她过得好就行。” 中午的时候,平和慧带着儿子过来了,平和慧终于修成了正果,并且在今年生了一个儿子。 “张火,在家里呢?新娘子呢,喊出来我们见见。”慧满脸是笑的道。 “姬在楼上,我喊她下来,什么见不见的,又不是生人。”我笑着道。 姬下来以后,慧把儿子往平手里一丢,就拉着姬热情的聊天。姬是那种面柔心冷的性子,身上一直带着知识分子的冷漠,我是真的不知道慧怎么有这么多话题聊。 平一直挺尴尬的,自从上次去他们家吃那餐饭后,他一直感觉挺不好意思,所以每一次看见我都挺尴尬。 事实上,我心里那口恶气早让我姑丈偷偷的报复了,那次姑丈不声不响的把事情办的很漂亮,平的阿嗲被省城的黎老板骗了几车货,到现在两人还在扯皮打官司,这也直接让平的阿嗲负债累累。 我和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平儿子突然哭了起来,慧愤愤然接起儿子道:“你能做什么,就知道在家里睡觉,又不愿意出去挣钱,连个儿子都带不好,你没发现儿子拉屎了。” 平脸上有一点愠怒,这几年留起来的两撇绒软的小胡子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慧扭头看见平的脸色抱怨道:“说你就发脾气,都是你自己兄弟,有什么说不得的。姬,你看看你见过这样小心眼的男人不,他就天天守着我,生怕我偷汉子,连我穿个吊带她都不允许。” 平脸色一黑骂道:“你娘的,我真的想撕烂你这张破嘴。” 慧怒骂道:“你娘的,我警告你不要骂我娘。” 平扬起手准备打,被我拉住了。 慧一脸悲戚的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我十五岁跟着你,被你打死我也愿意。我哪句话冤枉你了,我的衣服你剪了多少,烧了多少,你自己说。” 平气的瑟瑟发抖道:“泼妇,真的是泼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爱记歌词 第312章 姬把慧拉到一边,慧横放了孩子,扯开孩子的纸尿裤道:“你看看,他是死人啦,难道闻不到臭味,我真的要累死,白天要去学校伺候一帮小王八蛋,晚上还要操心孩子,还要伺候他折腾,天天三更半夜的折腾···” “你还说,我真的抽你。”平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打断她道。 慧自知失言,脸上一红道:“张火,你们不要嫌弃小孩拉屎,过不了多久你们也会天天屎啊尿的折腾。” 姬到底是没做过母亲,看见小孩黄澄澄的屎像糊墙一样糊满了屁股,脸上忍不住的扭向一边道:“不会嫌弃,我去拿卫生纸去。” 慧偷笑着道:“张火,你家那位怀几个月了,看样子你得多操心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平骂道:“要你多管闲事,张火有钱不会请人照顾。” 慧怼他道:“你也知道有钱好,你要是有那个能力,你要怎么折腾我都依你···” 平站起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两夫妻这样一闹腾,把姬累的个半死,姬不是个面热的人,我又恨打轻了,所以由着平抱着儿子负气而去。 慧哭了一通,看见平走了后,终于止住了哭泣道:“张火,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你兄弟离婚。” 我差一点想说好,姬拉着她道:“平娇生惯养长大,从小就脾气大,你以后少说两句就是。” 慧看着我道:“张火以前脾气更臭,他怎么不打你,我觉得就是没本事,没本事男人脾气最大。” 我看不下去了道:“平怎么没本事了,他要口才有口才,要人才有人才的,你是捡到宝不珍惜。” 慧转了笑脸道:“我就是被他口才人才哄上床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脾气越来越差。我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当年红旗大队你们三个猫头鹰,胜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连你都荣华富贵,就平日子难过。张火,看在你们发小的交情,你能不能帮他一把。” 什么叫连我都荣华富贵,我就不能荣华富贵。我不爽的道:“一定,一定。” 慧连忙道:“那可说好了啊!晚上你们两口子到我们家吃饭吧,我回去喊我婆婆多做几个菜。” 姬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拒绝道:“那可能抽不出时间,晚上姬有一个叔叔回来了,我们得陪他。” 慧失落的道:“那可惜了,姬的叔叔回来了吗?哪个叔叔,教育局那个吗,姬,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把我转正到公办幼师。” 姬为难的道:“公办幼师,你承包村里幼儿园不是好好的吗?” 慧拉着姬的手道:“我听说以后要资格证,以后没资格证不能教了。现在红旗大队办了初中部,来红旗大队读书的人越来越多,我要是转正了,那没人挤得了我啦,现在整个县,就红旗大队教师收入高。人家外地人都打破脑袋往这里挤,我有你们两口子关系,这么着也不是难事。” 姬为难的道:“你连幼师资格证都没有吗?这事,不好办吧!” 慧看着我道:“张火,你可是平的发小,当年你落魄时候平可是一直救急你,我当年也是把我闺蜜介绍给了你,这点小事,你老婆还推三阻四的,你可得管管。” 我真的想再给她一巴掌,芳那事现在还是姬内心的心结,这女人,真的是缺根筋。 好不容易打发了慧,姬脸若寒冰的看着我道:“当年你到底有没有睡那个龅牙婆,” 我哭笑不得道:“真没有,我对天发誓没有。” 姬咬牙切齿的道:“我明天向慧打听一下去,你不要死鸭子嘴硬。” 我求饶道:“你傻呀,就她那个连两夫妻上床的话都四处乱说的人,你敢打听吗?” 姬黯然道:“你是色中厉鬼,我晓得你的,什么货色你都看得上。” 我脸一红道:“我哪有,别胡思乱想了。” 姬叹口气道:“我眼不见为净,反正莫让我看见,否则?” 我忍不住笑着道:“否则怎样,你一个教授和别人当街厮打去。” 姬无奈的道:“你就欺负我娘家没兄弟撑腰。” 我求饶道:“你们谢家还没人撑腰,想什么你。” 姬转个话题道:“你说我同学玲子,明明是我嫂子,按理我结婚她应该高兴,怎么连我婚礼她都不来,我堂哥宴说她病了,我总感觉她看我眼神怪怪的,可我没得罪她呀!” 我尴尬的道:“心病,绝对是妒忌你的心病,下次少和她来往就是。” 晚上去忠叔家里吃晚饭,忠邀请了谢老师作陪。我真的害怕这样的酒宴,挺拘谨的,但看着两人的热情,我又不能不喝。 从五年前我狠赚了一笔钱以后,良心不安的我,每年给学校捐助了一笔固定的钱,我要忠叔帮我隐瞒了这个事,我是真的害怕名满天下,我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可不希望哪天有人盯上我。 谢老师现在转正了,可惜也到了退休的年纪,谢老师喝了几杯酒后道:“张火,我敬你一杯,想不到红旗大队出来这么多学生,你是最有良心的人。” 忠叔也举起酒杯道:“我也敬张火,老谢,你是不知道内情,张火的功德,可不止助学,要不是因为他,哪有红旗大队现在。” 我尴尬的道:“谢老师,都是你当你教导的好,还有忠叔,我只是出个主意,捐点钱,当真正让村里红红火火的,可都是你呀!来,我敬你们俩一杯。” 忠叔一口喝干道:“我不和你矫情,我是真的谢谢你,我到了这个年纪,也干不了几年了,张火,当年你的规划设想,我可都做到了,我算给了你交代。我现在就想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让红旗大队连通长吉高速,如果连通了,我就真的功德圆满了。” 这忠叔,抱负不小呀! 我感激的道:“会连通的,从红旗大队到长吉高速也就五十公里,真的资金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忠叔摆摆手道:“这可不是小钱,只能靠政府了。王书记也一直在跑这个事情,他保证可以把项目批下来的。” 谢老师道:“要是批下来修了就好了,按理红旗大队应该修高速,这么多企业,每一年上缴这么多税务,拉动三乡这么多人就业,还有这旅游业,只要有高速,我们红旗大队不会比张家界差。” 忠叔道:“如果连通红旗大队,早批下来了,问题是项目审批,得有个由头,王书记是打着连通市里理由,这样一弄,才加大了难度的。” 醉晕晕回到家的时候,姬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浙江卫视的《我爱记歌词》全国十强淘汰赛。 姬看见我喝醉了,扶我坐下,然后起身去泡茶。 电视里正在宣布淘汰名单,一个个的,走的时候放点悲惨的音乐,说几句遗言。 我本来特别烦躁这样的综艺节目,但突然间看见一脸失落的云,云上了电视,而且还差一点进了《我爱记歌词》十强。 云记歌词好像是有天赋,我泪目的看着和青长得那么像的云,此时此刻,青还好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 母亲的心病 第313章 姬在08年6月生了个健康的丫头,这让我阿娘受到了大打击,她觉得她这么多年一直积德行善,老天爷不应该这样对待她。对于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来说,没有男丁继承儿子的家产,她想不开,真的想不开。 生丫头的时候,她和亲家母提前几天赶到了省城,欢天喜地的,孩子出生后,她脸上虽然一直保持着开朗,但神态语气越来越让姬受不了。 她开始是试探着想让姬超生一个,反正就是罚点款的事,等姬说会因为超生丢了医生的工作,阿娘闷了几天,然后她话里话外的要姬辞了医生的工作,她觉得一个女人家工作不重要,反正我养得起,没有了工作姬就是农村人,农村人可以生两胎。 姬哭了好几次,闹得我岳母也受了气,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喊小蒋送她回去。 走前我安慰她道:“阿娘,男孩女孩都一样,现在社会不同了。” 阿娘一脸委屈的道:“我又没说不喜欢丫头,我就是觉得你现在有这么大的家业,总应该有个人继承。” 我哭笑不得的道:“丫头不能继承吗?” 阿娘道:“你哪里懂女人,女人是要嫁人的,以后生什么都是跟夫家姓,和你没关系的,女生外向,有了婆家就记不得娘家。” 我劝她道:“怎么会呢!你不是经常去给外婆扫墓祭坟的。” 阿娘生气的道:“那你会去吗?即使你会去,你的子孙会去吗?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你看看你曾祖爷,都相隔四代了,如果不是有你们子孙后代记得这个事,他回得来吗?” 我理屈词穷的道:“你自己也是女人,你怎么有这想法。” 阿娘叹口气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知道什么叫穷人吗?穷人穷人,不是说你们家没钱了,而是没人了。我听说前几年你趁着大疫情发了国难财,我怕是报应来了。” 我生气的道:“你听谁说的?” 我阿娘道:“老贵说的,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我一阵无语,我差一点坦白了我和陈一流生了个儿子的事。 气人的老贵,我还能回去再打他一餐去不成。农村人就是这样,哪怕你内心再眷念家乡,但总会有人见不得你比他好。 回到房内,岳母一脸忧虑的道:“张火,你怎么能把你阿娘赶走了,她会气坏身体的。” 我笑着道:“没事,她性格你知道,心直口快的,过几天她就想开了。” 岳母道:“张火,你也不要怪她,其实我和她想法一样,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受了多少委屈,我就盼着姬给你生个儿子让你抬头挺胸的做人。” 我吓了一跳的道:“我真的不介意的,我喜欢丫头,妈,你莫听我阿娘的,她死要面子。” 岳母道:“小门小户都盼着有个传家人,更不要说你现在的家业。姬的阿嗲一辈子就想要个儿子,我懂你阿娘的心情。张火,我会劝姬辞了这破工作帮你再生一个。” 我急忙道:“妈,我阿娘糊涂,怎么你也犯糊涂,姬寒窗苦读多少年,才有现在的工作。这哪里是工作,而是姬的心血。再说,她喜欢做医生,我也喜欢她做医生,所以这个话以后不能再提了,我阿娘那边我会劝她的。” 岳母道:“可始终不能让你有遗憾,这怎么可以。” 我安慰她道:“以后政策会放开的,到时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我阿娘和岳母俩人为这事都有了心病,阿娘回去后就开始爬山拜庙,后来岳母也陪着她爬。 两个人越爬越虔诚,越爬越频繁,还经常身体力行的背石头上山修庙宇,大手笔的捐资捐物,到处救济贫困弱小。 我有时候经常想,不管什么宗教,传到我国就变成神僧和神棍,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丫头两个多月后一天,一直不愿意接我电话的阿娘竟然伙同岳母一起来到了省城。 吃晚饭前,我阿娘给岳母使眼色,岳母对姬吞吞吐吐的道:“姬,我和你婆婆到金煌山替你求了神水,你先去洗手漱口,喝了神水对你身体好。” 姬不解的问道:“阿娘,什么神水,我在喂奶,不能乱喝东西的。” 我阿娘忍不住道:“姬,我和你阿娘问过了,喂奶也可以喝,还可以补奶水,能强身健体,我和你亲娘会害你不成。” 姬看着我,她是真的不想和我阿娘再发生不愉快。 我解围道:“阿娘,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说神水就是神水,姬自己是医生,还不如那些神棍懂科学,简直是乱弹琴。” 我阿娘生气呵斥我道:“张火,你说什么呢?什么神棍神经的,我告诉你,人家是金煌山得道高僧,得罪不得的。大师是可怜我和你岳母一步一磕头,否则人家还不愿意给药。” 还得罪不得,神仙什么时候变成黑社会了。 岳母端着用开水冲泡好的纸灰水道:“张火,可不能乱说,否则菩萨会生气的,大师可是活神仙,不信你问问金煌的山十里八乡,谁不是求着拜着他。” 姬苦着脸看着那一碗浑浊的神水发呆。 我气得准备把碗丢了,我阿娘把我往门口推道:“你出去,莫坏了我好事,没到十点不要回来,大师交代了要男人家回避。” 我连晚饭都没混到,就被阿娘推出了家门,待我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阿娘把窗帘都拉上了。 心情烦躁的到了财富大厦,我本来想趁公司没人去办公室静静心,走进去看见李阳的办公室亮着灯,我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李阳正跪坐在一个瑜伽垫子上发呆,手里抚摸着她那把闪闪发光的小喇叭。 李阳从丽江回来后一直跟着我在省城厮混,说不上她帮我管理我的股票投资,她自己有几千万资产,她可能是闲得蛋疼,觉得这里好玩。 所以,每次被她父母劝回去没多久,她又会跑了过来,自顾自的占了间最豪华宽敞的江景办公室,整日煞有介事的坐在办公室喝茶吹喇叭,偶尔她还会四处看看我那帮操盘手。 我敲了敲玻璃门推门而进道:“你不会又发疯吹喇叭,现在可是晚上,影响人家休息会被人投诉的。” 李阳回过神来道:“我吹你娘,怎么溜出来了,家里供应不足找乐子来了。” 我看着她道:“我妈刚刚到省城,走,我带你操去,我看你有这功能不。” 李阳嘻哈道:“我操,伯母真来了还是假的来了,我就是粗口惯了。” 我无奈的道:“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亏你还是首都姑娘,丢尽首都人脸面了。” “你来干嘛,吓我一跳。” “怕你去年没挣钱要自杀,你想什么呢,发呆这么久?” “我在想,去年你为什么会九月份提前清仓的,按你那个赌性,不至于呀!特别是你那个私人账户,十万块进来的,你硬是在十二月崩盘前那一刻出逃,卖在最高点赚了十几倍,这是怎么做到的。”李阳点了根烟道。 “我是神仙下凡啊!”我神秘的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 昆仑山遇世外高人 第314章 “我神你妈?神神道道的,操。”李阳直接爆粗口道。 我本来就烦躁,听见她又一次骂人,我直接冲过去压住她道:“别以为你老子带枪我怕了你,信不信老子收了你。” 李阳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道:“你他娘的不收你是我孙子,姑奶奶今晚正想要了,来呀!” 操,这豪横惹不起,我怏怏的站起来去泡茶。 她慢慢的爬起来,慢条斯理的捋着乱发看着我道:“你今天怎么了,火气不小。我告你,男人家的以后没胆量莫乱放空炮,真的看不起你们南方小男人。” “你牛逼,我怕了你。”我投降道。 李阳坐在我对面看着车水马龙的湘江中路和江边闪闪发光的霓虹灯道:“今晚你怎么了?伯母来了你不在家里陪着出来瞎逛什么?” “你父母重男轻女吗?” “重男轻女,懂,伯母重男轻女,哈哈,有趣!张火,要不我帮你生一个,我保证首发命中。” “正经点,烦着呢!” “那就不说烦心事,张火,咱俩处了四五年,也算朋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预测年初大盘要崩盘,真的,我一直想不通。”李阳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道。 “你不是一直取笑我只会做死股票吗?” “你真的啥交易技巧都不懂,行,我承认持股不动也是一种策略。但你的先见之明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你比我消息还要灵通吗?” 我故作神秘的看着天上的星星道:“那年和你甜水井兵站一别后,我一个人到了昆仑山,我记得你喜欢雪山,所以我下车爬到山顶帮你拍照,猛然间的我没留意脚下,所以跌落到一个冰洞中。” 李阳鄙夷道:“扯淡,我看你怎么圆下去。” 我一本正经的道:“真的没骗你,跌落冰洞后,我遇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世外高人,修炼上百年的高人,他天天带着我在洞口看星星,看月亮和天象。所以,我会窥探天机。” “我窥探你-,我真的不想骂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说说为什么?” “我也想不通,我想了大半年了,我仔细分析了你的交易思路,越看我越心惊,因为你的资金量那么大,你只能提前慢慢清仓。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真的知道哪一天大盘要崩,因为你那十万块本金账号就是在崩盘前一天卖出的。” “现在服气了吗?” “说不上多服气,不过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一个农家孩子,白手起家,短短几年时间,能够挣来上百亿的家产,这就不可能是凭着运气了。” “呵呵,早让你听我的,你要瞎折腾,没亏掉你那点家产算你牛逼了,你还不知足。” “那你觉得现在可以建仓了吗?帮我推荐哪只股票,你不要又是贵州茅台,泸州老窖和五粮液,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股票。” “你不相信,拭目以待,等我建仓的时候,你看看我是不是又买这几只。”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玩,有意思吗?” “有意思,那就加上格力和万科吧!” “格力万科,真的假的,比亚迪呢!我收到风声,股神巴菲特最近有动作。” “此事当真,巴菲特看上比亚迪。” “千真万确,你看吧!我还是技高一筹。”李阳笑道。 “你身后多少资源,我就是湘西一小土匪,我肯定不如你。” 李阳打量着道:“我看你真的就是一土匪。张火,我问你个事,我好奇你赚十几倍那个小账号有故事,说说看,让大爷乐呵乐呵!” “真的想听?” “特别想,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这十万块和你那上百个亿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这十万块你要亲自操作,我估计背后有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李阳又点了支烟道。 我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不得不说,她的心理学不是白修的。 “你老是看着窗外干嘛,我一个北方人,不认识你一个朋友,我能够说出去不成,我就是喜欢听爱情故事,特别是想听你这么渣的男人爱情故事。”李阳追问道。 我叹口气无奈的道:“啥爱情故事,就是个打炮的故事,俗透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真的,我强行睡了她,为了表达歉意,补给她十万块钱。” “你还有这胆子,不相信。” “真的。” “那就不是歉意,是你害怕人家报警吧!那最后钱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脸一红道:“肯定害怕,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刚刚发财,年轻气盛,事后肯定怕了。” “操,那钱人家不要,白让你占便宜了吗?” “我偷偷塞进她包里,过了两三年我遇到她一次,她把钱又还回来了。”我黯然道。 李阳沉默了半天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重情的时刻,良心发现,想着等哪一天看见她困难了再救急她是吧!” “你不觉得我很俗?” “有点。” “李阳,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所以我知道这个世界,钱是最好的补偿,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钱可以抵消一切自尊和骄傲的。” “也许吧!今天谁在我雨刮器上放了张叫小姐的传单,都是大学生,我想,钱真的可以让人放弃尊严。要不我帮你打电话叫一个,我估计你憋坏了,哈哈哈···。” “憋你妈?走了,和你聊天特没意思。” “别走呀!我最近听说网上出了款新的投资品,你要不要关注一下。” “什么投资品,什么价位?” “比特币,听说是最安全的电子货币,现在市场价一美刀。” 比特币,什么鬼,明天有时间好好的查查。 胡乱吃一口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吓了一跳,只见我阿娘,岳母,还有姬三个人正虔诚的跪在一个桌子前,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不规则神秘供品,供品前还点了三支燃香,那烟雾绕缭的场面活脱脱的像某个邪教组织现场。 我阿娘看见一脸怒气的我,赶忙把红布包抱起来,她是生怕我发脾气丢了她那宝贝。 我看着乌烟瘴气的家,怒不可遏的喊道:“你们是不是疯了,这是干什么,姬,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你也跟着胡闹,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我阿娘看我怒不可遏,赶忙拉起岳母就走,姬则是呆立当场,她怯生生的看着我,白皙的脸上慢慢的流下了泪水。 这是她第一次哭泣,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猛然间的,我明白,她一直承担着很大的压力和痛苦,我拥抱着她道:“不哭,我又没骂你,我只是不明白,两个老人家没文化被神棍忽悠,你一个知识分子怎么也被忽悠住了。你是医生,要个儿子还不简单,凭你们医院的技术,要个阴阳人都生的出来。听话,以后不胡闹了,我喜欢丫头,真的喜欢丫头。” 姬哭着道:“是我不好,是我舍不得我的工作。我只是陪着她们让她们安心,让她们觉得有希望,有什么比让父母开心更重要的事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 定个娃娃亲 第315章 母亲的心病越来越重,几年之后,她脸上再没有以前的自豪。 她从虔诚祈祷,变成现在的真心忏悔,她经常喃喃自语的说自己有罪,自己的小儿子有罪,我看着她日渐消失的笑容,我一直倔强的内心也慢慢的产生了动摇。 事情的起因是去年她花了三个月时间从家里三步一匍匐朝拜到金煌山,我一直以为匍匐而拜是藏人才有的风俗,直到她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做出这样的举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苗人也有这样虔诚的朝拜。 2014年新年我们一家三口回家过年,当晚凌晨两点,岳母敲门叫起了熟睡的姬,姬不听我的劝阻下了楼,我阿娘和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老太太早等在楼下。 老太太看见姬就开始念念有词的做法,做完法,老太太把祭拜的公鸡血撒了姬一身,然后打开一把猩红的雨伞给姬,再披一条暗红色的披风在姬的身上,我阿娘和岳母一人拿着一个红色的马灯前后护佑着姬向黑弥溪的石桥上接阳线。 那一刻,我真的屈服了,我才明白,我阿娘逼迫的不是我妻子,而是倔强的我。她要我低头了却她的心病,因为他认为,我的万贯家财应该有人继承,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财富。 姬陪着双方父母闹到凌晨回来后说道:“我们再生一个吧,反正现在政策松动了,最多罚点款。” 一个三甲医院的耳鼻科医生被整到拜观音跪菩萨,我估计全国也只有她一人了吧! 姬和大嫂几乎是同时怀的二胎,可命运又给姬开了个大玩笑,帮姬检查的刘教授信誓旦旦的保证是个男孩,今年生下来却是个女孩,而没有检查的大嫂却生了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阿娘直接从湘雅产科去了粤省阳城,她气的很厉害,她的心愿和脸面,她的祈祷和忏悔,一瞬间全部破碎了。 几天后雄打电话说了个让我不能接受的事,他说大嫂想要个女孩,她想和我们换着养。 都不用思考,我知道是阿娘想出的主意,我没和姬商量就直接拒绝了。 阿娘因为这事,是真的和我赌了气,她从产科外看见女婴就离开了医院,到现在大半年了,她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一个。 其实她不来折腾,姬日子好过的多。但不被待见的媳妇,总是令姬眉毛紧蹙,不自觉的,连六岁的女儿张欣也一直怯生生的,她特别恐惧看见我阿娘,莫名其妙的恐惧,天地良心,我阿娘虽然想我要个男丁,但她对亲孙女真的是疼爱有加。 因此,逗俩母女高兴,是我迫切的事情。 9月5号是周末,秋高气爽的,我对姬说:“难得你今天休假,我们去海底世界看看,张欣吵了几次了。” 姬伸着懒腰道:“不能多睡一分钟吗?” 张欣抱着几个月大的妹妹高兴的道:“妈,去海底世界,爸爸带我们去海底世界。” 姬抱怨道:“下午去吧,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我拉起慵懒的姬道:“下午要是医院急救呢!就在本市,准备什么。” 到了世界之窗门口,早已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海底世界就在世界之窗隔壁,门口是一块大广场,广场角落是摩天轮和很多儿童玩的蹦蹦床,气垫房,张欣跳下车就往那边跑。 这丫头,挺聪明漂亮的,就是太懂事,老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所以看见她露出笑脸,我抱着老二和姬跟在后面。 张欣直接跑进五颜六色的儿童乐园气垫房子,因为这气垫房子太大了,有城堡,有大滑梯,有五彩球,有黑压压的疯狂的小朋友。 小朋友太多,张欣很快就消失在欢乐的人海里。急的姬趴在气垫墙外四处寻找,寻了半天姬指着张欣道:“这丫头,玩疯了。” “难得她高兴,由她疯一下吧!”我笑着道。 “她还交了个好朋友,你看她身边那个小男孩,虎头虎脑那个,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怀疑姬也有了心病,她只要看见小男孩,就忍不住的喜欢。不过张欣旁边的小男孩长得是挺讨人喜欢的,那小孩,个子不高,但底盘很稳,特别敏捷,穿着一套皱巴巴的亚麻布小西服。里面是一件带着领结的白衬衣。 我笑着道:“这小男孩,不是城里人,我敢打赌,她绝对是乡下来的。” 姬不可思议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道:“你看他衣袖外黑黝黝的肤色,特别灵活的弹跳,跑的也快,城里可没有这样的野孩子。” 姬不相信的道:“城里也有油皮肤的孩子好吧!” 我说道:“那是天生油皮肤,这孩子,你看看他跳起来露出的肚皮,白白净净的,所以,只能是乡下孩子,还有他的神态,有灵气,可不像城里孩子的木讷。你再看他举止,没有城里孩子的乖张,是不是有一点怯生生的放不开。” 我刚说完,张欣便和那个小男孩一起向姬跑过来,张欣气喘吁吁的道:“妈妈,我交了一个朋友。” 姬笑着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子客,子客,快过来,妈妈在这里。”我身后突然一个女人接腔道。 我一回头,我惊呆了,她也惊呆了。 “云,这小男孩是你儿子?”我反应过来后道。 “张火,这是你女儿。”云惊得合不拢嘴道。 “是,叫张欣,今年六岁,这是你老公吗?我好像认识?”我看着她身边的男人道。 那男人个子在一米六五左右,神态有一点傲,那种不善交际的傲,额头很高,地中海绒发,软趴趴的,眼窝很深沉,一副多愁善感的湿漉漉眼睛。 男人看着云道:“他是,你们认识?” 云脸色不太好,挺憔悴的,脸上还有几颗未褪掉的妊娠斑,云尴尬到底道:“对,张火也去过阳城,就我那个姐姐···” 云瞥见一直打量她的姬活生生的换了话题道:“这是你老婆吗?挺漂亮的。” 姬一副大气的样子道:“原来你们认识,我说两个小孩怎么这样有缘分。” 我看着姬杀人的眼神,挺尴尬的场面,幸好俩孩子突然从气垫房子里面跑了出来。 姬和云的老公不约而同的向狂奔的小孩追去。 “这几年你们过得怎么样,你老公是上次说经常写信给你的男孩子吗?”我尴尬的道。 “是,你怎么没有和我姐姐一起?” “她没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 “离开你家那次,她就不辞而别了,” “哦!” “07年我在电视里看见过你,那个我爱记歌词节目。” “大败而回,让你见笑了。” 于是两人再也找不到话题,沉默了一会,我掏出钱夹子里的卡递给她道:“里面的钱我帮你做投资了,收益还不错,要钱你吱声,那钱本来是你的,卡你拿着。” “我不要?” “拿着吧,卡里没钱,本来是你的卡。” 云想了想,伸手接了,然后迅速的揣进裤兜里。 分别的时候,姬看着俩小孩开玩笑道:“这俩孩子依依不舍的,要不我们定个娃娃亲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好像又闯大祸了 第316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男人只要过了三十岁,时光就开始飞速的流逝,一眨眼的,到了2016年的八月,我已经36岁了,真的是,弹指一挥间的。 到了这个年纪我才明白,钱真的不是万能的,至少,钱不能买来健康。 阿娘真的老了,虽然他只有61岁,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忧虑,期盼,梦想破碎,大起大落的心率失常,加上过多忏悔,和不愿意配合治疗,还有过分的节俭,过分的好强,都是她身体越来越差的主要原因。 她再也爬不动山了,她的身体又开始虚胖,血压经常升高,又因为舍不得丢弃家里的礼品不忌口,所以高血糖越来越严重。 我强行把她接到省城湘雅住院,幸好现在高速连接到了红旗大队,她晕车不是太严重。 一路上,姬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到医院,她已经托关系安排了个高干病房,单间,条件特别的好。 阿娘一直木然的看着窗外,这么多年,因为闹着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她和姬一直没怎么说话,准确的说,是她一直不愿意和姬说话。 我不知道她是内心对姬还有成见,还是自知理亏,不好意思面对,一直到到了医院,姬来亲自接她喊她,她还是满脸木然之色,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姬一直默默的伺候她,时不时的带着两个孩子来陪她,她只有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勉强打起精神抚摸一下两个亲孙女。 可两个小孩都莫名的害怕阿娘亲近,这让姬发了脾气,姬第一次打了两个孩子,当着阿娘的面打了孩子。 这让我特别的烦躁,我心里堵得慌。我真的算不上孝敬的人,一直顺着阿娘是因为钱财解决了百分之九十的烦恼,可看着阿娘不依不饶的样子,我真的心里窝火。 我真的不知道阿娘还有什么不满意,姬这样的儿媳妇,她去哪里寻找,人家图我什么呢!我要不是有几个臭钱,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曲卷在那个肮脏的砂房里磨砂抛光,她不知道湘雅的高干病房有多珍贵,不知道科室主任和院长,各大教授和专家亲自来检查慰问意味着什么? 窝火的我干脆眼不见为净,我下楼喊小蒋直接送我回去,我真的怕我再呆几分钟会忍不住对阿娘当面发火。 车到了烈士公园小区外,出来的车道在维修自动收费闸门,幸好我们是进门。小蒋轻踩油门,车向坡道爬去,进小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坡。 刚准备从打开的闸门进去,猛然间的车头窜出几辆虎头奔,路虎揽胜,最后面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这小区,亏我买的早,住进去才知道,这里真的是省城最奢华低调的别墅区,左右邻居非富即贵,所以什么世界名车都有,我这台开了多年的沃尔沃xc60是真的掉档次。 所谓一夜暴富才需要名车撑场面,人生三大境界,香车宝马,粉色骷髅,精神出窍。我虽然没到精神出窍的境界,但我已经走过了香车宝马,粉色骷髅,我真的对这些代步的东西没有任何的。 小蒋按了一下喇叭,那几台车一动不动的挡住我的去路。 这他妈是谁,真的够的,明明这里是车入口,他们竟然大咧咧的挡住我们。 最前面的车终于跳下来个穿着黑西服的彪形大汉,这是有身份的人,因为这彪形大汉和黑西服是保镖的标配。 那个彪形大汉走到驾驶台敲了敲,小蒋打开一条缝看着对方。 那人不客气的道:“你退出去,我家老板有急事。” 不等小蒋吱声,我火冒三丈的道:“我要是不退呢!” 那人朝车里看了看,待看见只有我俩后,那人说了句:“我劝你们退出去。” 我要不是在车里,我真的准备给他一个耳刮子,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好嚣张的气焰。 猛然间的,三辆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黑麻麻的彪形大汉,小蒋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压住怒火道:“你不是有几副手撑吗?给我来一副。” 小蒋淡然道:“二哥,用不着,就这么几个歪瓜裂枣。” “有信心吗?做了这么多年保镖,第一次看见你动手,可别砸了自己招牌。”我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道。 “你安心看热闹就行。” “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想打架,把手撑给我,你也来一副,不要留手。”我咬牙切齿的道。 “我不用,你戴着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小蒋丢过来一副手撑道。 我看着手撑,手撑是一种戴着手指上的武器,和手虎的区别是它没有尖刺,所以不会打死人。但戴上手撑打人,那也会皮开肉绽,钻心的疼。 我和小蒋几乎同时下车,但小蒋在前,我从后座下车在后,所以他提前迎了上去。 对方看见我们毫无惧色的直接迎了上去,倒停了脚步一起回头往后看。只见后面的幻影车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个矮墩墩的男人,那男人和我年纪相仿,披着件极其夸张的灰色风衣,大脑壳,大脑门,闪闪发光那种赖疤头,手上夹着一支古巴雪茄,走路迈的是如螃蟹似的八字脚。 那人走到离人群大概两米的位置骂道:“都他妈养你们白吃饭,给我把那破车抬走,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进来。” 小蒋猛然间加快脚步,对着前面的一个汉子就是一脚,这一脚不高,刚刚好踢中那人腹部,只见那人飞了起来,撞到后面的人群,后面立马倒了一大片。 小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对着另一个男人腹部就是一拳,只听碰的一声,那人抱着肚子直接蹲下去。 这小蒋,不亏跟了佑兵叔叔多年,一身硬功夫,没有任何花拳绣腿,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几乎是招招要害,拳拳伤人。 等我怒气冲冲的赶上去的时候,十几个彪形大汉已经个个在地上翻滚哀嚎,这比电影里面的功夫片打的惊险刺激多了,也快捷迅速多了。 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功夫,真正的杀人技巧真功夫。这样的功夫,把一帮围观的路人和门口保安惊得目瞪口呆。 我看着吓的目瞪口呆的大脑壳,他结结巴巴的道:“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我赔礼道歉,我赔钱,多少都行。” 日,不说赔钱我还不想打他,我这心里本来窝火,这孙子真的是倒了霉了,我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下去。 我本来是想打他发光的赖疤脑门的,可看见他吓的瑟瑟发抖的眼睛和那赖疤,我动了恻隐之心,这带着手撑的拳头打下去,只怕这家伙又要添新疤了。 我提起他的袖口,正准备再来几拳的时候,只听到背后警笛声响,有人报警了。 我丢下瘫软的他,迅速把手撑脱下来甩到远处花草中,一回头,只见几辆摩托车飞驰而至。 我好像又惹大祸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打不相识 第317章 几个警察不可思议的看着哀嚎人群和场中站着的我们道:“什么情况,刚才谁报警。” 我不想解释,反正场面摆在这里,我解释反而显得理亏。 一个警察蹲在大脑壳身边突然道:“王先生,怎么是你,谁把你打成这样?” 那大脑壳指了指我,因为疼痛,所以说不出话来。 几个警察围上来看着我和小蒋道:“说说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 “我们呀!”我无所谓的道。 “为什么动手打架?” “难道等别人打我们,你看不出他们有多少人吗?” “可你们打伤了人?” “按你说法,谁打输了谁有理了啰!” “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可以呀!但你们要公平执法,要去就一起去吧!”我淡然的道。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的看着我和地上哀嚎的一帮人,刚才和那个大脑壳打招呼的对和我说话的轻声道:“可那是王先生,王中行先生,这····” 那人看着我道:“只怕要请你过去调查一下,王先生是这里的住户,我们可以随时联系他。” 我淡然道:“不是联系,是随时传唤,” 那人生气的道:“你管我,走吧!” 我看着他道:“他是这里的住户难道我是外人,你搞清楚了,我正常出入,他挡了我的路,还准备动手。” 他忍了忍火气道:“我们已经拍了照片,还调取了小区监控,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这事弄的,早知道我多打几拳,真的亏了。 我看着他道:“我打个电话先,” “莫啰嗦,否则我们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我边淡然的拨电话边指了指地上哀嚎的人群,他回头看了看,总归是没再吱声。 王中行,没听说这人,挺横呀!拨通了电话,我简单说了事由,然后把电话递给那个领导模样的人道:“我朋友喊你接一下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告诉你,我在秉公执法,不要和我来这套。”他正气凛然的道。 “你最好接一下,我想,对你没坏处。”我淡然把电话送给他。 他狐疑的接了电话,没说几句,立马对我换了张笑脸道:“火先生,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我笑着说:“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一点小误会,左右邻居的,不需要大动干戈。” 警察走了以后,那个大脑壳惊恐的爬起来道:“你是,哎呦,都是误会,大误会。” 然后他对着地上的一帮人吼道:“都他妈的躺尸呢!十几个干不赢人家一个,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快点把车倒回去让路。” 吼完以后,他陪着笑脸,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也不想说话,走过去对着他肚子就是几拳,这家伙,不知道仗着谁的势力,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既然不知道底细,又不熟,先打几拳出出火气再说,不然一来二去的又都是熟人,不好再动手。 富人圈就是这样,虽然我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席那个圈子,但这个圈子能量特别的巨大,冷不丁的就会冒出个偶遇熟人把我往里面拉。 这也不奇怪,湘南省地处内陆,本身就没什么大富翁大人物,能够称得上顶级富豪的就那么几个人。 那家伙被我当着手下的面一通打,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的憋着,虽然我丢了手撑,但我一直坚持锻炼,这咬牙切齿的几拳下去,他虽然敦实,但个头摆在哪里,所以他止不住的一阵嘴角抽搐。 下午有人按门铃,小蒋出去看了看,很快回来说:“那个家伙又来了,让他进还是?” “哪个家伙?” “被你打那个光脑壳,走路像螃蟹的家伙。” “他还想挨餐打吗?你问问他到底想干嘛!”我郁闷的道。 “他提了礼物,一脸笑的在门口,还送了张支票,说是上午冒犯了你来道歉的。”小蒋递给我一张支票道。 我接了看了看,一百万,出手挺大方的,这人,想干嘛! 光脑壳到了我下沉式院子后,未语先一脸热情的笑,他特别热情的看了看我的小院子和房子道:“火先生,真的对不起,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叔叔知道这个事差一点要赶过来抽我,火先生,你得原谅我,不然我叔叔真的会动手。” “你叔叔,哪个叔叔?” “火先生,你看我这笨嘴,我忘了说重要事情了,其实我俩是故交,沾亲带故的很,我叔叔,你认识,王大龙,你们还喝过酒。” “谁是王大龙?”我没好气道。 “王静她伢老子,王老支书,他知道我们俩住一块,说过两天就过来找你喝酒。还是火先生面子大,我搬进来两年了,不知道邀请了他多少次,他硬是不我。”王中行笑呵呵的道。 “你是板仓王家村的,和王静是堂兄妹关系。”我不好意思的道。 王中行拍着掌道:“是啦!只隔了五代,还没有出五服,真的是亲堂兄妹。” 我脸一红,这人打的,打来打去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王中行看见我尴尬连忙笑着道:“火先生,我们俩是不打不相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的手没事吧!你放心,我这人皮糙肉厚,挨几下打很正常,想当年我在澳门混的时候,哪天不是挨打。” “你去过澳门,那边可是个赌窝。”我开玩笑道。 王中行自豪的道:“赌窝好,我吃的就是那碗饭,你下次有时间,你赏脸去我那个场子玩去,随便你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只要你尽兴。” 我惊愕的道:“你那边还有场子,那生意做的不小啊!” 王中行道:“火先生,怎么和你比,你那新形象和女子颜,开遍了湘粤两省,你还买了财富大厦三层楼,我和你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谁告诉你女子颜和新形象是我的产业?”我看着他道。 王中行自知失言,赶忙道:“火先生的生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光去年的牛市,我听说你赚了几千个亿,你才是真正的隐形首富,什么李云王云的,天天上蹿下跳的张扬,和你比就是个逗乐的小丑。” 我打量着这个家伙,不得不说,他消息是真的灵通,就半天时间,他连我去年牛市赚了多少钱都一清二楚。 “火先生,我说错了吗?我这人,口无遮拦,忘了你喜欢低调。”王中行惊恐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别听人家瞎说,什么几千亿几万亿,我就是印刷冥币也没这么快,你过来找我有事?” 王中行陪着笑脸道:“火先生,我请了湘西人家的大厨做了桌湘西特色菜,还弄到了第一代精装三姓湾米酒,山洞珍藏版,这酒可不好弄,我知道火先生喜欢喝米酒,所以,我想请火先生到我那狗窝认个门,吃个便饭,你看你能不能?” “吃饭,不太好吧。” “王先生,我请了王市长,还有王静,都是我们王家村人,你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有钱人的任性 第318章 王静什么时候跑到王中行家里来了,这让我不得不去一趟了。 我没开车,我知道这小区安保级别很高,所以我可以悠闲的走走,王中行一脸笑的跟着我,他那八字脚步伐,让我感觉我在遛螃蟹。 到了一片带高压电网的大围墙处,王中行指了指道:“这是我狗窝,让兄弟你见笑了。” “你这房子不小,你重建了吧!怎么有五层。”我看着这不伦不类的像土围子似土豪宅道。 “七层,地下还有两层,前年我一口气买了三套别墅重建了一下,你进来看看,挺宽敞,占地有一千三百多平。”王中行自豪的道。 “七层,你把三套别墅拆了重建,城管局不管你。”我不解的道。 “火兄弟,我王中行这个薄面还是有,火哥你要是想弄,你告我一声,我保证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鄙夷道:“你要那么大房子干嘛!闲得蛋疼。” 我话没说完,只见门口来了四五辆奥迪a6轿车,车到门口,车门猛然间被打开,车里跳下来一群大大小小的小孩冲着王中行喊爸爸。 王中行笑眯眯的喊人把十几个小孩带进去,不好意思的道:“火哥,你都看到了,我孩子多,怎么着也得把房子建大一点。” 我忍不住笑着道:“你他娘的是种猪,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王中行笑嘻嘻的道:“我单身贵族,我有卵老婆。” 我不解的道:“那你这一堆是从哪弄出来的?” 王中行神秘的道:“没老婆就不能有亲生儿女吗?火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有钱人的任性。” “什么?” “我这是改造我家基因,” “基因改造,你这,” “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专门找高挑漂亮的大学生替我生的。” “这,还可以这样玩,问题是人家舍得丢下孩子,人家不赖上你找你麻烦?” “她敢,打不死她。火哥哥,你真的是单纯,你要我随时给你送几个玩,这社会只要你有钱还怕没拜金女,你想啊!跟着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豪车名牌衣服名牌包包,还有大把的零用钱,操出孩子我再给一百万,这是各取所需。”王中行豪气的道。 我忍住笑道:“你他娘真的是种猪。” 进了院子,我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豪,光站岗巡视的保安有十八个,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保卫,再加监控室无死角摄像头监控。保姆二十人,专门收拾房子和接送小孩读书,园丁四个,厨房六人,可以做各种菜系,私人保镖二十人,用于出门安保。 除此,他还在王家村专门聘请了十几个人专门给他种田,种菜,种水果,养猪和家禽,他要求不能用一点化肥和农药,不能用任何饲料和添加剂。 这家伙,就是去了澳门赌场,这些蔬菜肉制品都用飞机托运过去,他从来不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进了土豪宅,一层是个大通房,十几桌麻将座无虚席,正在闹哄哄的打牌,二楼是个娱乐房,人虽然少一点,但都是省城黑白两道的人物,三楼是个桌球房,十几个穿着体面的人正品着红酒在聊天打球。 四楼是客房,铺了红地毯,装修的和星级酒店一模一样。五楼是王中行的炮房和娱乐处,据他自己吹牛,他从来不和女人呆满一年。 五楼以上有专用电梯,上面是他和子女住的房间。 电梯到了最顶层的一个阳台小院,小院假山流水边种满了花草,酒席摆在一个木亭子里面,王静坐在东面,一个戴着眼镜的五十来岁的男人坐在西面,他刚刚好面对着我们。 王中行快走两步,亲热的喊了声:“三叔,火先生来了。” 这男人我虽然不认识,但电视里经常看见,国字脸,剑眉星目,一副黑框眼镜,举止一股威严相。 我连忙伸出手想说几句客套话,他笑着先开口道:“神秘的火先生,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想不到你和中行是邻居,我这进进出出多少回了,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笑着道:“我住这里好多年了,王静应该知道呀!” 王静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粉嫩白皙,她摇头道:“我可真的不知道你住这里,你当年让我打理的房产可不包括这里。” 王中行和那个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 慢条斯理的吃菜喝酒,王中行真的用了心,这一桌子酒菜,不管是食材,还是烹制方法,还是这香气弥漫的米酒,真的特合我胃口。 和这样级别的大人物宴饮,真的如沐春风,轻松惬意。因为人到了这个级别,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文化素养,都已经升华到很高的境界了。 散席以后,我们一起喝了会茶,他告辞时候握住我的手道:“火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真的,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样的渊源,前年王忠支书找到我批示连通三姓湾的高速公路,我才听说过你的事迹,你真的是人中龙凤。” 我红着脸道:“我得替三姓湾父老乡亲谢谢你,要不是你,连通家乡的高速公路猴年马月都通不了。” “举手之劳,火先生,我这闲云野鹤的气质真的让我羡慕。” 王中行打着哈哈道:“三叔,火兄弟可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挺大,力气更大,我今天可是吃了苦头的。” 那人扭头指着王中行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差一点惹了大麻烦,你看看你,你再看看火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你上蹿下跳干什么,你看看你修的这暴发户土围楼子,还有你天天在家里招待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是开饭店还是开酒店,你就不能学学火先生低调一点,内敛一点,谦虚一点吗。” 王中行红着脸低着头,连声称是。 王大人物走了以后,王中行满脸是汗的道:“让火兄弟见笑了,我这三叔可真的对我严格,” 我笑着道:“严格点好,不然你要飞天了,我就怕你飞得太高掉下来摔死。” 王静抿嘴在一边笑,王中行看了眼王静,又看了眼我道:“火先生,你和我堂妹是老朋友了,你们多聊一下,你要是喝醉了,这上面有客房可以休息,我先下去招待一下,下面来了几个朋友。” 王中行走了以后,我看着满面羞红的王静道:“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王静轻声道:“都是几个小孩的妈妈了,怎么会没变化。” 我笑着道:“真的,你好像比以前更有味道了,都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可这刀也不能老是砍在我身上呀!这不公平。” 王静含笑着道:“哪里,你保养的也不错,比年轻时候更有男人味。我听说伯母来湘雅治病,我想去看看,又担心不方便。” 我回答道:“我阿娘就是心病,都是重男轻女闹得,你要是想去,带着你两个儿子去,他最喜欢看见小男孩。” 王静红着脸沉吟了半天道:“你没喝醉吧,现在还失眠吗?要不我帮你按一下太阳穴,你躺着眯一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第319章 第二天上午是星期一,姬因为要坐诊,所以没时间陪我阿娘。 我和小蒋早早的就去了,小蒋是她女婿,所以他比我还要去的勤快。我阿娘本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这几年随着我和雄钱越来越多,她无形中也有了电视剧里大宅院老太太的威严之气,霸道之气。 小蒋忙前忙后,又是买早餐水果,又是满医院拿药拿片子找医生护士,小蒋满头大汗回到病房以后,阿娘唬着脸道:“小蒋,你和秀得抓紧再生一胎,秀昨晚打电话说是你不愿意生,你们得趁年轻,你们现在条件这么好,又不是养不起。” 小蒋道:“妈,秀身体不太好,再说我都有了儿子,生那么多干嘛!” 阿娘丢下他削好的苹果黑着脸道:“多子多福你不知道,你父母就不希望你家人丁兴旺,你这是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你们伺候什么,我还没老到需要你们端茶倒水的地步,我这身体就是被你们几个气生病的。” 小蒋拘谨的道:“妈,我知道,但我一直跟着二哥,要是再生,秀又得一个人受苦,我是真的不想她一个人受苦了。” 阿娘愤然道:“那你不会回阳城照顾她去,你跟着你二哥干什么,他天天无所事事的,还需要你端茶倒水。” 这话,摆明了说给我听的,我尴尬的看着窗外忍着。 小蒋道:“妈,这是我的工作,我要是丢了这工作,哪里还有钱生二胎。” 我阿娘怒气冲冲的道:“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生,我给你,你要是舍不得这烂骨头工作,你把秀叫回了不行吗?” 小蒋红着脸道:“妈,秀比我挣得还多,她那边收入要是没有了,我们还拿什么养孩子。” 我阿娘不假思索的道:“你生不起就给你二哥呀!反正他有钱,你们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就不能替他生一个吗?” 这话说的让我真的忍无可忍了,我刚刚准备发脾气,病房的门打开了,走前面的是王中行那颗发光的脑壳,王中行后面跟着拘谨的王静,王静身后,像带队伍似的跟着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都长得玉人儿似的,老大老二是男孩,老大七八岁,老二四五岁,最小的是个肥嘟嘟的小女孩,三岁左右的年纪。 我阿娘看见小孩,特别是两个小男孩,满眼冒光的准备下床搂抱他们,几个小孩因为是第一次看见我阿娘,一个个怯生生的躲在王静的身后。 王中行满脸是笑的走过来拉着我阿娘的手道:“伯母,你安心躺着,你千万不要下床迎接,你这是折我的寿。” 我阿娘摆摆手用带乡话的普通话道:“我不是迎接你,我是迎接孩子,来,到奶奶这里来。” 我差一点笑场道:“阿娘,你这普通话讲得好。” 我阿娘一直和我赌气,所以没好气的道:“就你喜欢气我,你阿娘也是经常出门的人,我也会讲客话。” 王中行满脸堆笑道:“伯母,我听得懂,你是这个,我娘老子都不会说普通话。”王中行伸出大拇指对着我阿娘示意。 我阿娘爬下床道:“你是张火的朋友吗?这是你爱人和小孩吧!这孩子喜庆,来,过来让奶奶抱一下,奶奶这里有糖果。” 王中行哈哈大笑道:“伯母,这是我堂妹王静,经常去你们三姓湾,你好好看看认识不,你要是喜欢小孩,我明天把我那一群孩子带过来,我保证让你高兴。” 我阿娘惊讶的道:“一群?” 王中行抬头挺胸自豪的道:“我有十三个,八个儿子,五个女儿,家里像开幼儿园似的。” 我阿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道:“八个男孩,这,这么多啊!” 王静察言观色,连忙温柔的把三个孩子推到阿娘面前道:“快让奶奶抱一下,这是老奶奶,最喜欢你们了。” 阿娘看见怯生生走过来的小孩,脸上总算是恢复了笑脸,阿娘乐呵呵的道:“今天不是要读书吗?你妈妈怎么带你们过来了,他们爸爸呢!” 王静赶紧道:“他们爸爸出差了,伯母,他们听说来看你,高兴的哪里愿意去学校。” 最小的女孩直勾勾的看着王静,几次欲言又止的,王静眼尖,一把拉起她道:“不能胡乱说话,要说奶奶高兴的话,知道吗?” 小女孩委屈的道:“那我怎么知道奶奶喜欢听什么?” 这委屈的表情和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到阿娘哈哈大笑。 王中行陪着我阿娘聊了会天,他天生性格热情,他一开口就是妙语连珠,逗的我阿娘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小孩慢慢的也放开了,所以一个个的围在我阿娘身边,那个最小的小女孩,还爬到我阿娘身上闹腾起来。 王中行告辞的时候,直接从手包里掏出十万块塞到我阿娘手里道:“伯母,我是个粗人,家里也没有替我操心的人,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点心意你收着,想吃什么你自己买,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我阿娘波澜不惊的道:“你这孩子,赶快找个当家人,哪有看个病人这样大手大脚的。” 我看着我阿娘波澜不惊的表情,这要是几年前有人探视塞十万块保证会让她犯了心脏病。可现在,她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淡然表情,真的让我不得不感叹佩服。 阿娘吩咐小蒋去送一下王中行,王中行走了以后,她含笑着轻轻的扯出小女孩颈脖上的大洋护身符道:“张火,王家的孩子怎么也把大洋当成护身符,这和张欣姐妹那个好像,可惜你娘不认识字。” 王静脸一红,尴尬的看着我,我赶忙解释道:“是王静看见我有大洋讨去了几枚给孩子辟邪,我反正有上千枚,所有···” 我阿娘打断我的话道:“我又不是小气人,不值钱的玩意,王家闺女要是喜欢,你多给几枚,你紧张什么。” 我脸一红,我是生怕我阿娘看出我和王静那点小暧昧批评我。 王静一家人走了后,我阿娘像吃了兴奋剂般,一直喃喃自语道:“这孩子,长得多喜庆,你阿娘我就喜欢孩子,孩子越多越好,多子多福,人啦,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孩子。” 我看她确实是喜欢孩子,所以干脆轮流着喊李阳,吕庆芳把孩子都带过来闹腾一下,只要她高兴。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其实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哪家没有呢!现在政策也放开了。 我阿娘心情明显好了,她心情一好,身体眼看着也好了,这药方,真的比林芝和人参还要灵,这让我做了一个最艰难的决定,我得让阿娘看看陈一流的儿子去,他要是看见自己的亲孙子,肯定能够治好心病,也肯定能够多活几年呢! 第三百二十章 两派的恶意竞争 第320章 阳城已经闹得不像样了,我知道小娟其实一直很委屈,但她既然做了公司副总和女子颜总经理,她就不得不承受委屈。 老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幸好这是私企,还没有年龄的限制。但自从三年前我扶持小娟当总部的副总以后,他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危机,还是舍弃不了手中的权利和地位,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和丁嫚的学院派结盟了。 小娟上台是经过他点头的,我也不止一次去阳城找他谈心,我真的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和变化,让一直中立的老陈竟然开始结党拉派参与公司内部的争斗。 其实争斗的只要分歧就是是否上市,小娟坚决不同意上市,而老陈一直不死心想上市,加上丁嫚控制的新形象,新形象管理层几乎都是本科以上文凭的学院派,读书人花花肠子多,追求的其实就是资本操作和光鲜亮丽的上市公司名头。 一边是土生土长的务实派,一边是自认清高的学院派;一边是收费低廉的女子颜,一边是顶级消费的新形象;一边是谨微慎小的小娟,一边是好大喜功的丁嫚,这能够和平共处就奇了怪了。 分歧的导火索是当年我模仿麦当劳和肯德基的竞争模式,本来想着让两家做个假恶意竞争的鹬蚌相争,让顾客觉得渔翁得利。可事情发展南辕北辙,两家慢慢的就变成恶意打压,相互抹黑起来,一方说女子颜最好的发型师都在新形象,一方说同一个培训平台,不一样的消费体验;一方说新形象的师傅都是女子颜开除的,一方说女子颜是新形象的练手场。 这电视报纸的广告轰炸,让我次次看得闹心,真的闹心。我是真的不知道两家要闹到什么时候,两家要如何收场。 这让我真的犯了难,我怎么处理,让老陈提前下台,还是让小娟退出,或者撤换了丁嫚。不要说丁嫚家是拿着真金白银买了百分之十股份,就是老陈和小娟两人,我也不能不近人情,这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人了,而且个个是战功赫赫,能力出众。 幸好吕庆芳把湘南省两个品牌的连锁店管理的风平浪静,一派和气,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到了阳城家里后,母亲揉着吐了很多次的脑壳道:“这坐车真的要人命,我这半个月的院算白住了,可惜了这么多钱呢!” 我阿爷看见我阿娘,赶忙面如土色的看着我,他可能是真的老了,好像越来越害怕我阿娘的呵斥。 我阿娘看见他那个担惊受怕的样子道:“你个老背时的,我又不是老虎,你害怕我做什么。” 阿姨连忙去厨房泡茶,我阿娘看着她明显苍老的背影道:“总归是上七十的人了,腰也没以前直挺了。张火,你喊她不要泡茶了,我不口渴。” 阿爷道:“英,你安心坐,她无碍的。” 我阿娘忍不住呵斥他道:“我肯定安心坐,这是我儿子的院子,我还怕名不正言不顺吗。” 刚在说话,门口有汽车的鸣笛声,小蒋赶忙按了遥控器,自动门呼啦啦的打开了,一辆丰田埃尔法开了进来,车挺稳后,小娟一脸笑的跳下车,她打开拉门,四个小家伙风风火火的就跳下来惊奇的看着这院子。 小娟大声呵斥几声,才让几个小家伙安分下来,小娟提了满手的礼物带着四个小孩子走了进来。 粤省女人真的是贤妻良母,又喜欢生小孩,不要说小娟这样年入千万的高层人物,就是普通的粤省女人,也是下蛋似的生一堆娃娃。 我脸上一阵不快,不用说,吕庆芳肯定给小娟透露了我母亲的喜好和心病,他俩关系一直不错。 我阿娘惊奇的道:“这火,这闺女是,怎么没见过,你看看人家瘦弱身板竟然生这么多小孩,就你舍不得让媳妇吃苦。” 我尴尬的道:“早知道你喜欢好生养的,我当年早带她回来了。” 小娟的孩子年级最大的也只有七八岁,最小的估计四五岁,她生的密,一年一个,儿女两对,挺圆满的。 我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小孩的性格和母亲的性格特别像,小娟性格率真开朗,他这四个小孩就特别开朗活泼,对人没有一点陌生感,一进来就比着声的喊奶奶。 姬因为老是郁郁寡欢,张欣两姐妹就比较内向,有一点少年老成的性子。王静性格恬淡温柔,她的小孩就特别乖巧文静。李阳则不同,她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他两个小孩胆子很大,特别调平捣蛋,仿佛这天下就没有恐惧的事情。 小娟一走,丁嫚后脚就来,她也肯定收到风声,所以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她生了两个小孩,大的五岁,小的两岁,儿女一双。 丁嫚看见我,把小孩就往我阿娘身上放,然后拉着我进来茶房开始谈公司的是是非非,其实话里话外就是她与小娟的是是非非。 丁嫚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道:“张火,你这次来必须做决断了,不能再这样内耗了,我是管财务的,我最清楚内情,从六月份开始,新形象的利润就再没有增长过,女子颜那边又不愿意配合我提供财务报表,但我估计他们更糟糕,我真的心慌呀!” 我蹙着眉头道:“今天先不谈工作,你给我时间,我先看看情况,你们也商量个解决办法,我先看看大家内心的想法再决定。” 丁嫚着急的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着急,连锁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财务我最清楚,我们的利润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止步不前过。” 我看着她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开了一天的车,我先休息一下。” 丁嫚恼怒的看着我道:“我妈妈想请伯母吃晚饭,你一定要去。” 我拒绝道:“过几天吧,今晚我哥和佑兵叔叔要来。” 丁嫚脸一黑的站起来,然后出门和我阿娘胡乱聊了几句,就带着两个小孩告辞而去。 阿娘看见她走远才看着我道:“这也是你们单位的,脾气不小,你可千万不能娶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我叹口气道:“阿娘,你是糊涂了,我都三十大几奔四十的人啦!你还让我娶谁?” 阿娘怒声道:“你们家有家传呀!这老背时的不是一把年纪娶小老婆。” 阿爷满面通红的看着我,这真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吃完晚饭,阿娘谢绝了嫂子的热情相邀,她要住我这里,这让我阿爷如坐针毡,我只能由着她性子,我起身上楼。 “这是那个丫头以前住的房间吗?有没有相片,这么多年了,我硬是没看见她人。”我阿娘渡步进来看着青的房间道。 “没有相片,总会看见的,下次我见到她我带她来见你。”我忽悠她道。 “只怕没机会了,我活不了多久了。”阿娘突然道。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该不该打 第321章 “阿娘你说什么呢?”我惊恐道,因为猛然间的我记起青曾经说我母亲是2017年走的。 “我前几天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去抢钱,满地的钱,很多人在抢。你看看我这手指?”阿娘突然把手伸到我手边道。 我握着阿娘的手指细细的看了看,她的手指尖很黄,像被热灰烫伤了般带着烟熏的黄色。 我不可思议的翻看她的手掌和手臂,她手掌挺红润,手臂也挺正常。 “这是为何,怎么会变成这颜色。”我不解的问道。 阿娘叹口气道:“我打电话询问过青云师太,她和我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她不会骗我的。她说我阳寿将尽,我梦里到了阴间抢冥币去了,我手指是被烧掉的冥币烫伤变黄的。” 一瞬间的,我猛然间泪流满面,我哽咽的看着她道:“阿娘,你不会的,你儿子有的是钱,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阿娘抚摸着我的头发道:“傻孩子,钱能救命,不能买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经享了这么多年福,我心满意足了。” 阿娘说完便慢慢的走到青的房间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那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才到书房看着我道:“听雄说她是你们兄弟的恩人,还是你的师傅,这么大恩大德的人,怎么就没音讯了呢!张火,你莫是做了伤德的事情了。” 我忍住悲痛道:“阿娘,她总要嫁人的。” 阿娘道:“也是,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嫁哪里去了,我听雄说她走前还给你们两兄弟分了两箱大洋,这样的善人,我回去得给她立长生牌,我得让观音菩萨保佑她。” 一晚上辗转反侧的我在想阿娘的话,难道命运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但我不是改了很多上天注定的事情吗?我前世和青或者云是夫妻,还有张佑兵前世早死了,这天意是可以改变的,这一世,我怎么可能让阿娘再那样短命。 可我的钱如果真的救不了她的命呢!不行,我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遗憾。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拉着我阿娘要带她出去玩,我阿娘说等一下张杰两兄弟要过来,她不想出去。 我哄骗她说张杰两兄弟请不到假来不了,然后我把她拉上车,一直到我把车开到一个挺高档的小区,我阿娘还在唠叨她头晕脑壳疼。 “张火,这是哪里,你带我见谁呀?你怎么乱按门铃。”阿娘担心的问道。 我没理她,我继续按门铃。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一脸青春痘的男孩子,个子估计有一米七八往上,他看见我,脸一黑,然后扭头而去。 “张火,这人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要不我们走吧!”阿娘拉着我道。 “欠收拾的人,走,我们进去。”我拉住阿娘道。 阿娘倚在门口不愿意进去,门口的响动惊动了里面的人,只见一个人欢喜的走出来道:“张火,你这么快就来了,我早餐还没有做完呢!这位是?” “你妈?”我愠怒的道。 “妈,妈你快进来,你跟我来。” 我阿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她。 进了门,那个男孩子一脸寒冰的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陈一流冲他喊道:“你这孩子,你奶奶来了你也不打招呼,你快过来。” 那男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 我阿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背影,然后看着我。 “妈,你坐,我去泡茶,张震,你发什么呆,你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陈一流愠怒的看着那个男孩子道。 那背影终于动了动,然后一脸怒气的喊道:“我叫陈震,我说了我姓陈。” 我玩味的看着这桀骜不驯的家伙道:“你咱不叫陈真,拳打俄国大力士,脚踢欧洲金腰带。” 张震冲我吼道:“我要你管,我叫陈震怎么了。” 我讥笑道:“你能,你咱不飞呢!” 陈一流气急败坏的拿个鸡毛掸子就要打,我阿娘总算是看出点名堂了,连忙拉起陈一流道:“使不得,孩子还小。” 陈一流无奈的道:“妈,张震都十六了,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阿娘看着那个高个子男孩子哽咽道:“十六了吗?这,比张欣还要大,这,张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阿娘拉到沙发上道:“阿娘,没有,03年三月生的,今年不到十四岁,阳城算法不一样。” 我阿娘挣扎着站起来走过去,她颤巍巍的想拉那个男孩子的手,男孩子鄙夷的扭去一边,陈一流忍无可忍的冲过去就是一鸡毛掸子打过去,我阿娘几乎是潜意识的举手档了一下,只听到啪的一声,鸡毛掸子打在我阿娘的手臂上。 陈一流吓得放下了鸡毛掸子,她惊恐的拉起我阿娘红肿的手臂道:“妈,我不是,我打张震,妈,我去拿药去。” 我阿娘拉起陈一流的手道:“我没事,不要打孩子,怎么能打呢,打坏了怎么办?···” 我阿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客厅旁边的一个卧室门打开了,两个七八岁双胞胎男孩怯生生的走出来。 陈一流看见两个懒懒散散的小男孩吼道:“张雷张雨,请一天假你们就睡懒觉,我昨晚怎么和你们说的,说了今天奶奶过来要你们早点起床,我看你们是皮痒痒了。” 阿娘拉起陈一流急切的道:“打不得,怎么能打呢!怎么可以动手打孩子,” 我起身拉住阿娘道:“阿娘,你不要管,陈一流是教书的,她有办法的。” 阿娘一抬手就抢了陈一流的鸡毛掸子,猛然间的她对着我就是没头没脑的抽起来,像小时候一样的抽,我只感觉钻心的疼,我抱着脑袋由着她发泄了怒火,阿娘抽的气喘吁吁后终于停下了抽打,阿娘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我道:“张火,你个砍脑壳的,你给我跪下,我今天要打死你。” 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她面前。阿娘喘口气后,又扬起鸡毛掸子没头没脑的抽打起来。 我都36岁了,我是亿万富翁,我早已经成家立业了,当着几个小孩的面,我真的是狼狈不堪。 阿娘终于打不动了,她声嘶力竭的丢了鸡毛掸子瘫坐在沙发上道:“张火,你个砍千刀的,你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老老实实的道:“阿娘,你不是一直要孙子吗?我这一口气给你三孙子,正经的亲孙子,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阿娘颤巍巍的道:“你有儿子你瞒我这么多年,你有儿子你让我担惊受怕这么多年,你有儿子你不管,你就让他们住这小地方,你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你这一家人吗?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打。” 陈一流连忙坐在我阿娘身边拍打着我阿娘的背道:“妈,张火对我很好,他给孩子们一人买了套院子,住这里是因为这里离学校近,我上班方便。妈,你不要生气,张火真的对我很好。” 阿娘看着三个小孩颤巍巍的道:“都过来,到奶奶这边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们?”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可调和的矛盾 第322章 俩双胞胎很乖巧的走到我母亲身边,张震则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里全是仇恨的光芒。 陈一流气的又准备打人,我阿娘扯住陈一流,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亲孙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孙子,她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哪里会再允许他们挨打。 陈一流恨恨的看着桀骜不驯的张震,张震虽然不到十四,但个头比我还要高。 陈一流伤心的道:“你到底要你爸爸怎么样?他给了你生命,养你长大,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张震哽咽道:“可他欺负了我妈,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妈。” 陈一流喊道:“你爸爸怎么欺负我了,你怎么管到长辈的事情去了。” 张震暴躁的道:“我就是恨他。” 我忍不住的讥笑他道:“长本事了,敢跟老子叫板。” 张震冲我吼道:“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死了。” 除非我死了,我看着这个一脸怒气的家伙,他有这样恨我吗? 陈一流霍的站起来准备动手打人,我拉住陈一流黯然道:“一流,算了,你由着他吧!” 陈一流看见我悲呛的神情道:“张火,你不要难过,他到了叛逆期,我也天天被她气的半死。” 我淡然道:“我不难过,从小到大我也没管过他,他想恨就恨吧。” 陈一流道:“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心里是怨我没教育好。” 我看着她道:“一流,我没有怨你,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说完我起身离开陈一流的家,陈一流一直想改善我们父子的关系,可我真的不抱希望,因为我知道,很多东西不是钱可以解决的,我给不了他名正言顺的父子关系,更没时间和精力与他培养感情。 阿娘留在了陈一流家,虽然张震不愿意亲近她,但两个双胞胎相当的乖巧听话,一直由着阿娘搂抱着亲昵。 心情不好的我直接去了总部,总部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把培训中心移到了楼下。 总部是个协调机构,因为新形象和女子颜早已经有自己的事务部,有自己的办公楼层,最近他们还准备把培训机构也分开。 我径直向我的办公室走去,因为我买了整栋楼,所以老陈装修的时候给我留了间宽敞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洁净,看得出这里天天有人打扫,我烧了壶开水准备泡茶,老陈推门而进。 “火先生,你什么时候来了?” “我刚到。你今天不忙吗?” “我现在有什么忙不忙,小娟那么能干。”老陈道。 我看着老陈,这话说的有怨气呀! “老陈,我们相识多少年了?”我问道。 “今天刚刚好十六年,火先生,很抱歉,可丁嫚和小娟的矛盾,我真的无能为力。”老陈满脸遗憾的道。 我示意他喝茶,然后道:“弹指一挥间,十六年过去了。我俩相识的时候我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有了白头发了。” 老陈疑惑的看着我道:“火先生,你刚刚到年轻气盛的时候,你怎么也生出这样的感叹。” “老陈,十六年了,当年我俩规划设想的目标,现在只怕已经超过预期了,这些都是你努力的结果,老陈,你的功绩是很大的。公司发展到现在,出现争执和分歧也正常,我内心一直把你,丁嫚,小娟当成我自己人的,我从来没有厚此薄彼。” “可我和她们总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嘛,你是正,小娟是副,丁嫚只能管财务。你曾经的铁腕手段呢,你曾经的激情四射呢,还有你曾经的理想和抱负呢?” “我和她们总归是不一样的!火先生,我真的没有支持谁反对谁,但公司上市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看着老陈,我闭着眼睛想了想,老陈的忧虑无非是他如果退休,他就会失去绩效管理股份,他将一无所有。将心比心,他这么多年亲生打造的美发帝国,如果要他就这样拱手让人,他肯定不甘心的。 可我这么多年帮着他做投资,两波牛市,加那次防护品暴利,我给他挣了几个亿回报,他几辈子都吃不完呀! “老陈,你通知一下丁嫚和小娟,我们一起聊聊,”我叹口气道。 “需要通知公司高层一起参加吗?” “不需要,我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人多的会议不重要,重要的会议人不多,也许今天,我必须做一个决定未来格局的大决定出来了。 丁嫚先来了,从这一点我看出老陈的厚此薄彼。丁嫚披了件白色的真丝披肩,有一点像泰国王妃的式样,她一进门就抱怨道:“张火,你得说一下小娟,我催了几次,女子颜的财务报表就是不愿意给我,我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 “你讲不讲理,做报表不需要时间,是胡乱做的吗?今天一不是月底,二不是季末,你凭什么要女子颜交报表。”小娟在她身后冷冷的道。 丁嫚气愤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火你都看见了,她在你面前扮演成小媳妇的委屈样子,你不在她就是这样咄咄逼人的搅屎棍。” 小娟冷笑道:“不知道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笑话,到底是谁咄咄逼人。” 丁嫚道:“姓钱的,当着张火的面,你自己说说这几年你把我以前留在女子颜的财务班底都换了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防谁,是谁把简单的公司搞的这么复杂的。” 小娟淡然道:“不合适就换人啰!我从来没有做违规的事情。财务报表我都是按期交送,你要是有狐疑,你可以带人去查账,至于是谁拉帮结派,人在做天在看。” 我敲敲桌子喊道:“都给我闭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能不能坐下来好好的开会。” 两人便同时露出一副势同水火的冰冷表情,老陈点了一支烟在角落一声不吭。 我不解的问道:“是否上市,当年我早已经有了定论,你们现在旧事重提,是公司内部交易系统出现了问题,还是各股东有了新的变化,或者是出现不得不上市的必然理由,谁能够告诉我?” 丁嫚放下茶杯道:“上市是我和陈总分析考察了很久的决定,报告我已经提交给你,这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我就是不明白你张火为什么要反对。你也看到了,现在公司弄的乌烟瘴气,派系林立,我认为解决的办法就是上市,只有加入外来的股东,再按照上市公司规范管理,才能让公司正常发展。” 丁嫚的话刚说完,小娟反驳道:“我反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引入外来资本稀释我们的股份,如果丁总真的想卖了股份套现,你说个数,我愿意溢价收购你的股份。” 丁嫚愤怒的道:“好大的口气,比谁有钱是吧!不如你开个价,我溢价收购你的股份,我看见你这个狐狸精我就烦躁。”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分道扬镳 第323章 我看着两人的表情,这矛盾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了,这已经变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了吗?”我叹口气问道。 “怎么解决,除非我和她同时退出。”丁嫚道。 “可以呀!只要你愿意同时退出,我愿意回家带孩子去。”小娟道。 “就你那一群小老鼠,好意思说出口。”丁嫚鄙夷道。 “怎么能和你丁千金比,你生的是金枝玉叶,可惜考试考十分,你最好检查一下他们是不是智障。”小娟反驳道。 丁嫚面红耳赤的道:“姓钱的,我撕烂你的嘴,你怎么这样没素质。” 小娟讥笑道:“不知道谁没素质。” 我恼怒的道:“能不能闭嘴,你们俩到底想怎么样?” 两人便气鼓鼓的分坐两头相互瞪着。 我正色道:“我决定了,新形象和女子颜分家,往后再没有隶属关系。” 老陈和丁嫚急切的道:“分家,怎么分。” 我看着两人道:“一切为二,新形象利润丰厚,但店面少;女子颜利润薄,但店面多。分了对你们都有好处,利润多的好上市,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利润薄的以后也自谋生路,总部不会给予她任何补助。” 丁嫚看着老陈,老陈问道:“拆分成两家互不隶属的公司,这交叉持股怎么办,还有债务怎么分?” 我看着小娟道:“钱总觉得应该怎么分?” 小娟道:“我支持拆分,以后各顾各的,至于债务,女子颜没有任何债务,我一直不支持负债经营。” 丁嫚愤然道:“难道要新形象承担,贷款的时候可不是新形象一家花销的。” 小娟凛然道:“那就查账,看看贷款到底花到哪里去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老陈道:“我们什么时候有了负债,谁给我解释一下。” 老陈吞吞吐吐道:“今年在省城和深圳扩张了分店,资金不够所以贷款了。” 我看着丁嫚和老陈,不用想,肯定扩张的是新形象分店,可他们尽然没有通知我,我追问道:“那铺面是租的还是买的,一起扩张了多少家?” 老陈躲躲闪闪的看着丁嫚,丁嫚无所谓的道:“扩张了五十家,铺面是我父母购买的,但租金低于市场租金百分之十。” 丁建国夫妻进军房地产了吗?而且是背着我进军的,不过这也不奇怪,去年牛市他们跟着我操作特赚了一笔,他们有这个资金实力,只是购铺开店的模式一直是我立于不败之地的终极武器,想不到被自己人学了去。 可这样背着我的行为等同于背叛了,我冷冰冰的看着老陈和丁嫚,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 “张火,这有什么大不了吗?我妈的铺面等于就是我的铺面,以后公司安心长期租下去就是了,再说我们贷款的资金又不多,要不是因为你把女子颜财务独立出去,我们根本不需要贷款的。”丁嫚无所谓的道。 小娟不服气的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截留过归宿总部的利润吗?你说话要负责任。” 丁嫚冷声道:“姓钱的,玩财务你还嫩了点,你以为你把资金挪作他用我看不出来,自从女子颜财务独立出去以后,这几年你交上来的利润一年比一年少了,你员工福利支出却越来越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我呵斥道:“说拆分的事,债务既然用于新形象,那就新形象自己承担。” 丁嫚恼怒的道:“张火,你什么意思,钱小娟是你心肝宝贝是吧!你得一碗水端平,凭什么拆分前的债务要新形象一家承担。” 我窘迫的看着老陈道:“老陈你的意思呢?” 老陈道:“也不是不能承担,但女子颜必须把这个季度的利润交给新形象做补偿。” 小娟愤然道:“凭什么女子颜要把利润上交给新形象?凭什么不是新形象的利润补贴给女子颜。” 老陈支支吾吾道:“那就交到总公司,总应该把这个季度的股东分红发下去。” 我拍板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女子颜和新形象都上交这个季度的利润给总部,总部按照规定分红,新形象承担公司贷款,其他还有什么分歧?” 丁嫚提高声音道:“那股权怎么分配,以前大家拥有的可是两家连锁店的股份。” 我想了想道:“股权很简单,是新形象员工的回归新形象,是女子颜的员工回归女子颜,至于总部持股员工,你们询问一下他们个人意愿再妥善协商股份的事情。” 丁嫚抱怨道:“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那我父母拿着真金白银购入的股份呢!还有给门店员工花真金白银购入的股份,当年内部股份改革可是绞合在一起的。现在一句话就二选一了吗?” 我无奈的道:“那还不简单,不愿意放弃的,两边股份各减少一半持股比例,合起来不就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至于员工持股,只能二选一,在那边工作持有那边股份。如果确实有这边工作想持有那边股份的,你们协商看看能不能调岗或者其他妥协措施。” 老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若是新形象拆分上市,那湘南省的新形象是不是一并归入总部,这么多年,湘南分公司从没向总部提交任何财务利润和经营通报。” 丁嫚两眼放光的道:“对,湘南的新形象怎么办,那边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我断然道:“湘南分公司一直独立运行,你们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 丁嫚道:“那怎么可以,他们可是一直打着总部的品牌在运营,以前不上市还好说,现在如果新形象想上市,那就必须归入总部。” 我看着她道:“湘南省一直是独立运营,湘南的经济本来就不如粤省,那边很多店根本不赚钱或者亏损,你们真的愿意接纳他们承担亏损,我是怕你们财务报表不好做。” 丁嫚犹豫起来道:“那他们用了我们连锁店的名字,这总归不行。” 我淡然道:“那就改名字,把新形象连锁的名字改了。至于女子颜,钱总觉得需不需要改变。” 小娟道:“我无所谓的,我又不想上市。” 开完这个拆分会,我已经精疲力尽了,眼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美发帝国分道扬镳,分崩离析,我只觉得满眼是惆怅感。 新形象是青当年创建的,是她命名的,想不到十几年以后,我竟然控制不住它的发展了,这种失去感,就如当年失去青的感觉一样失落和悲呛。 半个月以后,我带着心满意足的阿娘回到了省城,阿娘不知道是心愿了啦,还是心有内疚,她这一次对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这让姬有一点不可思议,她问过我几次原因,我都搪塞过去,这样隐秘的事情,连阳城的朋友圈都没几个人知道,我怎么可能让姬知道呢! 回到湘南省会以后,我通知吕庆芳把新形象连锁店的名字改成新型象,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已经代表着两个品牌彻底分离。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生儿女的秘密 第324章 新年将近时候,姬说她又怀孕了,这让姬很焦虑,她已经魔怔了,被我阿娘和她自己的阿娘影响的。 回家过年的时候,我阿娘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很高兴,但这一次,她再没有像以前一样话里话外的希望是个男孩。 这让姬压力特别的大,仿佛我阿娘笑脸背后隐藏了大阴谋。 吃了晚饭后,慧约了玲子,喊平开着他刚买的奔驰glk到我们家玩,其实我一眼就看出这车是二手的,而且是低功率的260版本。 就这样几步路,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开车,我开玩笑的道:“平这几年发财了,这小奔驰开的。” 慧皮笑肉不笑的道:“哪里,哪里,混个日子,你又不愿意帮衬你兄弟,只能出去找吃的。” 话中有话呀,原来是过来显摆来的,于是我可怜兮兮的道:“我自身难保,我要是赚到钱,我早换车了,你没看见我那车开了十几年了。” 慧看着姬道:“你命好娶到个好堂客,做湘雅医生一个月有十几万收入吧?” 姬摆手道:“哪有那么多,我一个月才几千块,你听谁说的。” 玲子道:“你堂哥宴说的,他能骗人不成。” 我反唇相讥道:“也确实,平就没有我这么好命啰!” 慧讥笑道:“我老公是没有你命好,但他有一点比你厉害,他枪法比你好····” “你他妈不说话没人当年是哑巴。”平咒骂道。 慧在显摆她生的两个儿子了,我笑了笑道:“没事,大过年的,随便开个玩笑,开心就行,喝一杯不。” 平点了点头,我起身去拿酒,我家里珍藏了一点好酒,有十几瓶茅台五粮液还是我第一次从阳城回来买的。 拿着瓶茅台回来的时候,在门角处听见慧嘻嘻哈哈的笑声,慧压低声音道:“姬,张火那方面行不行,我告诉你,生男生女全靠女人。” 姬小声道:“这怎么可能,女人只有x染色体,男人有xy染色体,生男生女是男人的事。” 慧神秘的道:“姬,你真的是书呆子,我刚才说张火枪法不好,是有道理的。你想,怀孕的是女人,那为什么有些人生儿子,有些人女儿呢!” 玲子轻声道:“这有什么讲究?” 慧压低声音道:“讲究大了去,姬,我是看在这么多年朋友才告诉你秘密,玲子,你儿女双全,你怀孕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玲子道:“没什么不同,怎么了?” 慧生气的道:“你傻啊,女人怀孕那一刻你感觉得到的,简单说就是你的身体的环境决定了是接收x染色体还是y染色体,” “女人身体决定接收什么染色体,这是什么科学依据。”姬不解的道。 慧笑着道:“你真的是书呆子,连这个都不懂,难怪连生两个妹子。我告诉你,女人在兴奋状态,身体呈酸性,会接收y染色体,不就怀男孩,如果草草了事怀孕,身体呈碱性,会接收x染色体,那肯定怀女孩。玲子你说,你怀两个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同?” 玲子咒骂道:“你这张破嘴,我没什么不同,我不知道。” 慧一本正经道:“有不同的,姬,你家张火那方面行不行,如果次次草草了事,你肯定怀不上的。” 我看这个八婆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在门后弄出一点声音,房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我拿着酒走进去,慧那个眼神,贼溜溜的看我那方面想证实她的高论。 “平呢!他刚才不是说喝酒吗?”我若无其事的问道。 “家里来了客人,打电话喊他回去了,”慧说道。 “回去了,害我拿酒呢!”我抱怨道。 慧没好气的道:“男人家老是喝酒干嘛!胜就是喝酒喝离婚的。” “胜什么时候离婚的,为什么?”姬惊愕的问道。 慧做出一副透露天机的表情道:“两夫妻各有说词,胜说她老婆花钱太大手大脚,胜的老婆说胜老是不求上进,天天喝酒。其实,” “其实什么,难道还有其他隐情吗?”玲子看她卖关子,追问道。 我拿着酒瓶子赶忙去了外间茶室,就慧那个狗嘴,我是真的不期望她吐出象牙。果不其然,慧虽然压低声音,但她边说边放肆的笑声还是不由自主的传入我耳朵内。 慧惟妙惟肖的学胜的前妻说话道:“你是不知道这个胜,天天喝的醉晕晕的,次次老娘刚刚睡着他爬上来了,来就来吧,我刚来点感觉他又完了,完了就完了,好好睡觉,我刚刚迷糊,他又来了,天天就是这样喝酒折腾,我是真的不想和她过下去了。哎谢姬,你们家张火不会也这样吧!” “张火强的很,”玲子不自觉的接了话头道。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慧发现新大陆似的道。 “慧,撕烂你的嘴,胡说八道什么?”玲子生气的道。 “那你怎么知道?”姬也追问道。 “你自己告诉我的,”玲子辩解道。 “我和你说过这个吗?” “你真的说过,好多年了,” “不可能,我会和你说这个。” “姬,朋友家聊聊有什么啰!来,我和你说说我们家平那方面····” ----------------------------- 陪着父母过完新年,因为姬要上班,小孩要上学,所以我们初四就回了省城,这个新年,因为玲子的一句话,姬十八般酷刑都用上了,我死不承认,这能承认,现在姬是她嫂子,这要是泄露出去,不知道如何收场。 冬去春来,一眨眼到了2017年四月份,心血来潮的我突然想去梅溪湖看桃花,梅溪湖有一个叫桃花岭的山谷,听说满谷遍种桃花,特别漂亮。 喊小蒋把车刚开出门,王中行的车到了我门口,王中行只要在省城,总会有事没事来我家里瞎逛一通。 王中行把车挡住我车出口,就那么豪横的挡住了我去路。小蒋按了几声喇叭,王中行不理我,我干脆下车,对着他幻影的轮胎就是一脚。 “火哥,心情不好,我车上有榔头,你直接砸了它都无所谓。”王中行打开车窗冲我吐口眼圈贱兮兮的道。 “我日,你没事车上放榔头干嘛?”我没好气的道。 “火哥,要我说真话。” “说,神里神经。” “我就想趁你不在家砸了你这烂车,真的掉档次。”王中行咬牙切齿的道。 “我车招你惹你了,你砸一个你试试。”我唬着脸道。 ‘火哥,你真的该换了,我车库有十几台,你看上那台开那台,要不这幻影给你算了。” “我日你妹子了,凭什么我开你的车。”我骂道。 “火哥,你随便,我不介意,要不我喊王静堂妹过来。”王中行哈哈大笑道。 “我日你妈?挡住老子路干嘛,让开路我要出门。”我骂道,这王中行,眼很尖啦。 “你去哪里,我跟你去。” “桃花岭看桃花,你有那闲情逸致。” “桃花岭,你等着,我打电话预约,那边我朋友开了个会所。”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出轨了吗 第325章 “你朋友在公园内开了会所,真的假的。”我好奇的问道。 “火哥,你是真的看不起我王中行,多大个事,你要是看上,我喊他直接卖给你金屋藏娇算了。”王中行拍着胸脯道。 “日,藏你妹。”我忍不住骂道,和这个家伙一起,我真的忍不住。 “火哥,你莫真的惦记上王静,要不我打电话喊她一起。”王中行坏坏的道。 “想去带路,不去滚蛋,莫没事找事。”我没好气的道。 王中行屁颠屁颠的爬到我车上,他司机立马倒车带路,车到小区门前,他那几台保镖车立马跟到我车后面,这架势,威风八面。 “老王,昨晚我看见个新闻,说是法院判了个案子,一个偷井盖的被判了三年刑。”我看着他道。 “怎么了,盗窃公共财物判的不对吗?”王中行不解的问道。 “不是对不对的事,我就在想,与其盗窃下水道井盖,怎么没人绑架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架势,不绑架你天理不容。”我愤然看着他道。 “火哥,就不能图兄弟点好吗?要不把蒋兄弟转让给我,我给你一千万转让费。”王中行道。 “惦记上了,行呀,你自己挖墙脚去。” “火哥,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能的很,都说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脚挖不倒。” 一路吹牛打屁的到了桃花山下,门口的保安看见王中行的豪车,立马敬礼开门放行,我看着门口停满的私家车道:“关系不错,车还能直接进公园。” 王中行自豪的道:“省城地界,就没有我王中行办不了的事。”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道:“你是真的牛逼。” 车往上开了几百米大坡,然后顺着水库的基坝右转,绕了两个弯,就看见水库的边缘有一栋设计十分巧妙的木结构别墅,这别墅占地至少有一亩多,别墅很漂亮,上下两层,设计者把亭台楼阁,小院回廊,采光通风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别墅水面群山绿树完美的融合了起来。 停好车以后,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这男人有一点谢顶,但穿着很花俏,让人看了忍俊不禁的想发笑。 “王总,这位是火先生是吧,真的是稀客,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那男人一开腔,像捏着鼻子扮女声的人妖说话,让我止不住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中行见怪不怪的道:“我说堂客们,安排个晒太阳视野好的地方,再给火先生叫几个漂亮的妹子,他好这口,剩下的泡壶好茶就行。” “王总,都是老熟人,你要什么我这里没有?”男人笑眯眯的道。 我立马道:“莫听他的,安排个地方,泡壶茶就行。” 跟着他上楼,然后转了几个转角,终于到了靠西边的一个大木质露台上,露台有两把躺椅,中间是一把太阳伞和一个古色古香的小茶几,很快一个穿着像日本艺伎似的女孩子端着一套茶具走过来跪坐在木地板上面给我们泡茶。 “火哥,这妞怎么样,要不要我安排。”王中行色眯眯的道。 “能不能正经点,带你来真的失算,我一个人在山谷走走多好。”我躺在看楼下的水库道。 王中行鄙夷的道:“装斯文,你不要我要。” 王中行说完拉起那个女孩子,手从她胸前趁虚而入。 “能不能安静一会,”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王中行看我发了火,连忙放开挣扎的女孩子道:“火大哥,你这是何必呢!出来玩,不就是图乐子,只要玩完给钱就行,我最看不起吃霸王餐的人···” “闭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我烦躁的道。 我是真的后悔这家伙跟来,我看着楼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湖边小桥栈道,看着熙熙攘攘看桃花的人流,我是真的不明白这家伙出门带这么多前呼后拥的保镖干什么,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孤家寡人有意思吗? 王中行被我呵斥一番,才老老实实的躺了下来,这家伙,没三就发出如雷的鼾声,我摇摇头,这份安之若素的简单心境,我是真的比不了。 我一个人慢慢的品茶,悠然的看风景,四月初的阳光,暖洋洋的,我看着沉睡的王中行,我突然羡慕起他来。 这世界有一种人,他永远是按照自己的喜欢活着,永远自我感觉良好,他不会有忧虑,不会有反思,更不会自责,所以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出现内疚或者痛苦。 楼下的弯曲小路边不时有手牵手的情侣欢笑的慢慢走来,慢慢走去,这样的小幸福,真的让我羡慕,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青去了哪里,猛然间的,我想起青来,曾几何时,我也和她漫步在阳城的鸳鸯湖公园小径上看山看湖看风景,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过的好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被几声尖锐的女人笑声惊醒,我往楼下看了看,楼下是一对男女,女的很高大,皮肤发暗,两坨奶牛似的胸和极其夸张的臀围,男的个子不高,瘦瘦津津的,穿着一件牛仔衬衣,挺宽松的衬衫,带着内敛含蓄的神色。 猛然间的,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我便认真的看着楼下慢悠悠看桃花的两人,女的撒着娇依偎在他手臂上,一口一个‘宝贝’,男的有一点惶恐,眼睛不时的四处看看。 我给小蒋打了个电话,小蒋会意,立马下车拦住那男人的去路,男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小蒋为什么拦他,女的凶巴巴的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快走开,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啊!” 小蒋没有理会女人的话,而是朝我的方向指了指,我此时站在露台的玻璃扶手边,那男人看见我,猛然间的面红耳赤,他窘迫的对女人耳语了几句,然后跟着小蒋而来。 我拍醒了王中行道:“你找个地方睡觉去,我遇见个熟人,要谈点事。” 王中行睡眼惺忪的道:“既是火哥的朋友,一起坐坐不好吗?” 我没好气的道:“莫啰嗦,” 王中行嘟嚷着站起来,一回头看见小蒋带来的人,他忍不住道:“火哥,这人是你兄弟吗?你不要说长得好像你。” 我瞪了王中行一眼,王中行知趣的走了,我吩咐小蒋把那个泡茶的女孩子也一并带走。 露台清净了以后,我看着满脸愧疚的他道:“你这是出轨了吗?” 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我对他道:“你坐,紧张什么,都是男人,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十分拘谨的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道:“云最近怎么样,你们夫妻到底怎么了,恕我直言,你找这样的货色出轨,可真的是侮辱云。”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够倒霉的孩子 第326章 “火先生,我,我对不起云,我···”他支支吾吾的道。 我看他吓成这样,我看出他是在乎云的,因为只有在乎,才害怕。 我柔声道:“怎么称呼你?” 他低声道:“我姓李,叫李风。火先生,请一定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出轨?” 李风得了我的保证,神色终于安定了下来道:“我也不知道,鬼迷心窍的,然后我就做了错事。”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出轨,我想,让我保密的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坦白原因。” “火先生,这么说呢!我心里也苦,和云结婚这么多年,我心里真的苦,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向谁说,” “那就陪我喝点酒,边喝边说好不好?”我看着他道。 李风点了点头,于是我喊服务员送了瓶酒和小菜。 有了酒精的刺激,李风话匣子终于打开了,李风说道:“我也经常问我自己,我内心到底爱不爱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我一想到云以前的事,我心里就被针扎了似的疼,我想,这就是爱吧!不爱的人,怎么会疼痛。” “云以前的事,云以前有什么事?”我不解的问道。 李风自顾自的喝了杯酒,长叹一口气道:“火先生,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隐瞒你的,云不是处女,但我不是介意她这个,我介意的是,她的心一直不能放在我身上,她忘不了那个人。” “还有这事,怎么可能,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尴尬的道。 “火先生,真的,有一次云陪我喝醉了酒,她亲口说的,她说那个男人很高大,很帅气,还很有钱,那人曾经给了她十万块钱,但云退给了他。火先生,你要知道,这是十几年前的十万块,那个时候我工资才几百块。” “那是挺有钱的,但她不是决心嫁给你了吗?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我窘迫的道,这个云,嘴巴真的松,喝点酒什么话都说。 “火先生,我开始也是这样想,既然她嫁给我了,那肯定证明她是真心爱我的,可结婚以后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我承认,云是好人,她很善良,品行更是无可挑剔。但她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我怎么样都烧不热她,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都不能烧热她。” “你说的烧热是指什么,如果真的让你难受,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呢?” “火先生,只有不爱对方才会出现烧不热的心,她一直很冷漠,我几乎没看见过她对我发自内心的笑过。我想过离婚,事实上,我们结婚不久就去过民政局办离婚,后来她怀孕了,然后这么多年就这样磕磕绊绊走了过来。可我是真的努力了,我承认,她前男友是我内心的一根刺,我想证明自己,我想让她幸福开心,可我··” “还真的闹离婚,你觉得是她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火先生,我承认,我自身的问题多一点,可她这么多年对我冷暴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为了让她开心一点,我带着她们母子回到娘家住,我心里想着,我承担她父母的养老她总会开心一点的。” “你和她父母相处得来吗?”我惊呼道。 “很糟糕,而且我觉得搬过来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火先生,你见过她父母为人,你肯定有所感悟。很多事情差一点把我逼疯了。” “所以你出轨了?”我质问他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不否认。” “你觉得你有什么问题?”我看着他道。 “折腾,不停地折腾,刚结婚时候,云想在县城买套房,那个时候县城房价八百一平,我们那个时候有几万块钱的,我头脑发热,所以拿着钱去了阳城开店,” “开店,什么行业的店,你到过阳城开店吗?”我打断他的话道。 “理发店,我是个发型师。” “你是发型师,在阳城开过店。”我惊讶的道。 “是的,大概是09年我去阳城开店,开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存下了十万块钱,我想回去搞养殖去了,我觉得店子不好开,因为阳城有家叫女子颜的连锁分店开在我店子隔壁。” “女子颜,你怕它干嘛,你开你的,她开他们的。”我尴尬的道。 “火先生,你是不知道女子颜竞争力有多大,她开到哪里,哪里小店就要关门倒闭,因为她收费本来就和我们一样,而且六十岁老人还免费,他们有正规化培训,有源源不断的技术和人才,我们怎么和他们竞争,现在女子颜分店已经开到了湘南省了。” “那你怎么不考虑去女子颜做事呢!我听说那里面做事有前途。”我试探着问道。 李风哂笑了一下道:“我哪里安心给别人打工,我就想发财,就想证明我自己,云又想拿着这十万块钱在市里买房子,那个时候市里房子才一千五百块一平,我不愿意,我以前学过农业,所以我种了五十亩西瓜,我觉得我可以做好农业的,谁知道,西瓜销路不行,又被太阳晒炸了好多,所以又把十万块亏进去了。” “你是挺爱折腾的,然后呢?” “然后我和云带着儿子回到了娘家开店,开了几年,终于又存了十几万块钱了。这一次云想在省城买房子,五年前省城房子还不贵,靠近板仓的郊区才三千多。” “买了吗?”我不禁担忧起来。 “都怪我,和我一起买房的是我驾校的同学,他约我一起先看看车市,然后我和他同时买了台小车,谁知道他顺便把房子也买了,我没钱了。” “然后呢?” “然后云更冷淡,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我觉得憋得慌,仿佛不能呼吸似的,所以我跟着我老表出来搞工程,现在已经搞了三年了。” “什么工程,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主体木工,就是装模。前几年发展的挺快的,就是垫资多,你知道搞工程最难的就是垫资,下面农民工欠不得,上面老板老是拖欠,加上我今年又遇见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我工地摔伤了一个工人,很严重,” “出了工伤事故,需要你赔钱吗?” “按合同,我要赔付百分之三十,但公司承诺我只要把工程做完,他们不扣我工钱。问题是工人是我们村的,我垫付了七八万医疗费进去了,因为是同乡,我又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天天扯皮。” “你想两边做好人,既不得罪公司,又顾忌乡情。”我看着他道。 “是,所以我才这么累,这么难。现在工地是人心惶惶,很多人生怕公司扣我钱他们拿不到工钱。”李风忧心忡忡的道。 够倒霉的孩子,我沉默了半天,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问你个事情,你一定不能骗我,这么多年,云的姐姐有没有联系过云。” 第三百二十七章 阿娘不行了 第327章 “云的干姐姐,我听说过,但我真的没见过。应该没有联系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联系。”李风双眼猩红的道。 我看着他,我看不出他欺骗我,难道青的境界真的高到可以把芸芸众生当成刍狗的地步,她就不能救济一下云两夫妻的生活,还是云倔强的拒绝她的救助。 我看着眼前这个发际线明显变高,一脸沧桑憔悴的男人,他让我想起《杨一笑传》那个墓志铭: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可他的人生,不就是青曾经无数次说过我的前生吗?天真,不切实际,想证明自己,爱折腾。 猛然间的,我对他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阶级已经固化到每一个细分行业,世界发展到现在,除了极少数异类可以打破阶级,哪里是他一个人到中年的理想主义者可以折腾出名堂的。 “李先生,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云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你这么多年不切实际的折腾,假如换成其他女人,你觉得会有人受得了你吗?”我看着他道。 李风低着头想了半天道:“应该没有了,谁愿意陪着我这样折腾。”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让云伤心的事。” “火先生,我内心很多时候就是想云为我伤心一次,我···” “我告诉你,云的世界观非黑即白,她没有灰色地带,这一点她和她姐姐一样。所以,我劝你最好就此打住,你如果让她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想,你们真的是覆水难收,无可挽回了。” “火先生,可她对我很好的,还经常借我钱帮衬我读过难关。”李风犹豫不决的道。 “你自己想清楚,我给你电话,你想清楚了打电话给我,想想你该何去何从,我劝你不要搞工地了,你性格不适合,你好好想想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该过什么日子。”我递给他一张名片道。 “火先生,如果能够回头,我真的想和云安安分分的开店,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我现在欠了很多外债,很多还是高利贷,我已经回不来头了。”李风颓然道。 “你想清楚了联系我。” 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李风的电话,李风沉吟半天道:“火先生,我想了三天,我想明白了,我离不开她们娘俩,离开了她们母子,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和那个女人分了,工地我已经陷进去了,我只能坚持做完它,至于那个工伤事故,我已经懒得替他们出头闹事了,我只求公司能够看在我辛苦一场不扣我工钱。我算了算,假如他们不扣我钱,我最多负债二十万,我回去和云老老实实的开店,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还清了。” 我欣然道:“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你真的想通了。付你钱的是公司,所以你不能得罪公司,仁义和善良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即使再替工人出头闹事,事后你一样落到里外不是人。没有人感激你的,你该替你老婆孩子想想后路了。” 李风道:“火先生,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替我指点迷津。” 我笑着道:“你不要谢我,你记得几年前我老婆和云定了个娃娃亲吗?我想,我的亲家人品不应该太差。” 李风惊愕道:“火先生,那只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 我发了个位置给他,我要求他立马赶到那个位置。 李风来了以后,我带他看了树木岭碧翠园的一栋别墅和一个门面,价格不高,平均价七千多,总面积是五百三十个平方,我在李风目瞪口呆中替他买下来这套房子和门面,再把一张银行卡塞给他道:“回去就说是你自己这几年搞工程挣的钱买的,把外债还了,以后两夫妻安安稳稳的开店生活,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两夫妻安安稳稳的生活更幸福的了。” 李风如梦初醒的道:“火先生,这,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够平白无故拿你的钱。” 我指着他道:“记住了,做梦都记住了,这是你三年搞工程赚来的钱买的。以后两夫妻来省城好好的开店,好好把你儿子培养成材,你的好运是因为我女婿的福报。” 一直到我离开,李风还目瞪口呆的站在小区门口,李风哭了吗?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没有任何做了善事的欣慰,因为那个人明明是前世的我,我希望他下半生能够让前世的青欣慰甚至于以他为傲。 ———————————————— 姬的预产期到了,阿娘特意找了青云师太,青云师太说十月五日,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是个黄道吉日。 我和姬都觉得搞笑,因为姬一直坚持顺产,所以出生日期哪里能够算出来,再说她的预产期是十月一日国庆节。 姬这一次听了我的话坚持没有做性别鉴定,我阿娘也只字不提生男生女的事情,这让姬既喜又忧,但相对于提前知道性别又多了份期待和希望。 我劝她道:“人生就应该是这样,从空虚处而来,回归与空虚,这不是人力所能够决定的,人该经历的喜怒哀乐,艰难困苦,都应该经历。父母与子女其实就是一场缘分,该相聚的时候自然会相逢。” 姬笑着道:“你倒是看得开,看来是我境界低了。” 我扶住她道:“你是入魔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人十全十美的,你要知道遗憾也是一种美。” 姬叹然道:“哪里是我在意,可你看看哪一次回去我不是要受一场气,就说上次慧说的话,好好的倒怀疑起你来了。” 我打趣道:“行不行你自己不清楚,何必理会她那个臭嘴巴,你嫂子都愿意替我证明,你说是吧!” 姬脸一黑道:“你还敢提这事,我真的想打开你脑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警告你,你如果欺骗我,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我只能陪着笑脸,这个时候,我哪里敢让她生气。 预产期到了,姬提前住进了病房,姬的姐姐琴婶子因为是国庆假期,所以早早的赶过来陪着她,阿娘和岳母也商量好了国庆节赶来省城伺候月子。 可国庆节这天,姬一点要生的征兆都没有,等到下午,我实在无聊,便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下。 迷糊间,我回到了红旗大队的黑弥溪,天阴森森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有一点慌,所以快走几步,走到石桥附近,猛然间的,我看见石桥边有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聊天,我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娘,张佑强和星三人,佑强叔叔很年轻,一口白牙,星还是那样木讷痴呆,阿娘看见我,突然悲戚的拉着我的手道:张火,阿娘要走了,我俩缘分尽了。 一声急促的电话响了,我迷糊的接了,电话是接阿娘的小蒋打来的,小蒋急匆匆的道:“二哥,妈突然不行了,好像是脑溢血。” 第三百二十八章 阿娘最后的心愿 第328章 我颤抖着道:“小蒋,你说什么?” 小蒋冷静的道:“二哥,阿娘真的不行了,我刚上高速不久,前方一辆车突然踩刹车,我下意识减速,阿娘和岳母往前冲了一下,车平顺后,婶婶发现阿娘头还靠在前排椅背上,婶婶拉了下她,阿娘直接瘫软下去,怎么办二哥,我现在把车停路边。” 我想起我刚才那个梦,就是刚才,我知道坏了,都说母子连心,她既然来和我告别,我知道她真的要走了。可我想不开的是她走的这么急,难道真的是生死有命。 我不能这样放弃,我倔强的想到,我要不惜代价把她救回来,我把电话给了姬,我相信处理急性脑溢血她比我懂。 姬冷静的问了状况后,立马叮嘱小蒋把阿娘靠在后座坐好,姬要岳母扶着她,千万不要再让她平躺或者瘫软下去。 姬再询问了一下高速交通状况后,她果断的要小蒋把阿娘拉到县城人民医院,谢风现在把县城人民医院建设的和湘雅不相上下。 打完了这个电话,姬直接给医院最权威的脑科专家王教授打电话,王教授在休假,但听说是姬的婆婆,答应立马出发去县城做开颅手术。 我接了电话准备去接王教授,姬冷静的道:“张火,你不要慌,今天很堵车,开车是不可能到县城了,我们医院有医疗直升飞机,我立马安排飞过去急救。” 从阿娘出事,到省城请专家,再飞到县城,一起三百多公里,我们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人民医院顶层的停机坪,我到手术室的时候,我阿嗲刚刚到,他已经惊慌失措到不知如何是好。 “二哥,你这么快就来了,”小蒋悲戚的道。 “人呢,进手术室了吗?”我故作镇定的道。 “早进去了,就等省城专家做手术。”小蒋急切的道。 “通知阳城我大哥没有?”我追问道。 “还没有,二哥,我对不起你。”小蒋低着头道。 “小蒋,和你没关系,马上通知雄和秀坐高铁赶回来,只怕是最后一面了。”我哽咽着道。 “二哥,怎么会,我全程按照二嫂的指示,救护车也在高速出口等,我们几乎没耽误任何时间,有这样严重吗?”小蒋低声道。 我泪流满面道:“我也不相信,小蒋,出事那几分钟,我梦见阿娘来和我道别,我只怕救不回来了。” 我阿嗲听见我的话,在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手术还没有做完,雄和秀带着几个小孩已经到了,感谢这个时代的高铁速度,感谢金钱的力量,让他们动用所有的关系网,硬生生的在国庆节高峰期买到了最近车次高铁票,然后从省城坐医疗直升飞机到了县城。 可钱的力量并不是万能的,王教授说手术很成功,但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阿娘出血量很大,加上她有糖尿病心脏病和其他一些慢性病,阿娘的体质极其的差,很多药物因为各种疾病不同会有药物排斥性,所以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这是整个南方最有名的三甲医院权威专家的判断,等于已经判了我阿娘死刑。那一刻我才知道,有母亲在的地方才是家,有母亲在的时候我才有安全感,她倘若走了,我的心将何等的孤单寂寞。 我坐在icu重症监护室门口翻看着手机里面的一张张相片,我看着她慈祥的笑脸,看着她开心的表情,一幕幕的就如昨天,就像刚刚发生过。 雄一直强忍着没哭,猛然间的他自己扇了几个耳光道:“我明知道她身体越来越差的,我明知道她活不了多久的,我为什么不能多陪陪她呢!我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嫂子看见雄猛然间的举动,连忙拉起他的手劝起来,雄嚎啕大哭道:“我是恨我自己,我真的财迷心窍的,我竟然连她上次来阳城我都抽不出时间好好陪她,我总认为下次有机会的,我,呜·呜···” 雄的嚎啕大哭让我止不住的流泪,我更自责,她去年明明告诉我她阳寿将尽,我明明和她相隔这么近,我怎么就不能多抽时间陪陪她呢! 我没有哭出声,我只能内疚的默默流泪,我想起龙应台在《目送》结尾写的那句话:我慢慢的,慢慢的了解到,所谓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她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忍不住的选了十几张母亲的音容笑貌照片发了个qq朋友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发过朋友圈,我几乎没有和别人聊过qq和微信,虽然我的qq和微信人不少,我也知道青从来没有加过我,但莫名其妙的,我就是想让她看见,或者含蓄的通知她,喜欢她的阿娘要走了。 我在qq空间写道:这次相见,只怕是永别。此刻,除了祈祷,悲伤,还有什么奇迹能够让母亲健康起来! 陪着阿娘在医院熬到十月三号晚上,姬开始出现宫缩阵疼,她可能要生了。我看着紧闭的病房,我真的矛盾重重,一边是昏迷不醒的阿娘,一边是即将要分娩的妻子,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阿嗲已经从哀痛中冷静下来,他对我说道:“张火,你去省城陪姬生产吧!你已经尽到孝心了,这么多年来,你阿娘跟着我受尽了穷苦,她的身体也是那个时候拖垮的。幸好有你们几兄妹争气,让她过了几年好日子。张火,人都会走的,新的生命才是家族的根本。” 我哽咽着道:“我是怕我一离开,她就离我而去,或者她突然醒来,我怕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阿嗲悲愤的道:“张火,你不了解你阿娘,她是个一生要强的人,青云师太算了八月十六是黄道吉日,她会坚持到八月十六日的,明天是中秋节,我想把你娘拉回去,她不会乐意客死异乡的,红旗大队才是她的根,她肯定想老在你新建的堂屋里的。” 我和雄同时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不同意。” 阿嗲道:“我知道你们不能接受现实,我也知道你们有钱维持她的生命,但钱真的不是万能的,她到了该走的日子,你们即使有再多的钱也挽救不了她的生命。” 我啜泣着,雄更不知道如何是好,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她真的会坚持到青云师太卜算的八月十六好日子吗? 我谢绝了小蒋要送我去省城的请求,我也没有答应阿嗲的请求,事实上,作为子女,我真的不忍心说出放弃治疗的话。 阿嗲送我到车边,看着四下无人,他突然道:“我听你娘说你阳城有三个儿子,你阿娘一生,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兄弟开枝散叶,你能不能通知他们回来披麻戴孝,我知道谢家那边很难接受,我打电话去和谢会计说和,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阿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满堂给她鞠躬磕头披麻戴孝。” 第三百二十九章阿娘的投胎转世 现金/点币等你拿! 第329章 风风火火赶到省城的时候,姬折腾到死去活来,但就是没有生出来。 这真的是让我坐立不安,我真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边是阿娘的垂垂危急,一边是姬艰难生产。 岳母劝了我几次喊我躺一下,但我哪里睡得着,两边都煎熬着我,两边都让我忧心忡忡。 熬到天亮,再慢慢的熬到中秋节的下午,雄打来电话道:“阿嗲坚持要把阿娘接回去过中秋,我怎么劝都劝不听,你看看怎么办?” 我沉吟良久,我不是个信鬼神的人,更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但猛然间的,我对未知的命运和深邃的宇宙产生了另一种理解,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如当年星说的是一个个如盒子泡沫球般的平行时空,或许天上真的有高等智慧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我们真的如一只蝼蚁一样脆弱渺小,或许我们的命运真的是被他们注定了。 我艰难的道:“那就听他安排吧!” 雄痛苦的道:“张火,真的要这样吗?我们兄弟有能力在医院维持她生命,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想让她活着,只要她在病房一天,我总有个阿娘可呼喊。” 我哽咽着道:“我和你想法一样,但阿嗲比我们更伤心,” 雄沉默不语,然后挂了电话,我们兄妹现在有能力抢救她生命,维持他生命,但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艰难的决定,这怎么能不痛苦伤心呢! 一个下午,我默默地在医院听着姬的痛苦惨叫,医生已经和我谈了几次要提前剖宫产,但姬拒绝了,姬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再说医生基本上是她的同事熟人。 岳母和琴婶子看我很焦虑,倒安慰我道:“张火,你不要担心,姬心里有数的,她是个医生,能不能坚持她比我们清楚,再说,她已经顺产了两个,这次不可能出问题的。” 于是我闭着眼睛默默的等待,这种煎熬的感觉,火烧火燎,焦心焦肺,我更害怕家里的电话,因为家里只要来电话,那就是晴天霹雳的噩耗,虽然我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 家里像约好了似的,从下午到晚上,一分钟一分钟的,竟然没有一个电话打来。我拿出电话几次想拨过去询问一下,我又放弃了,仿佛,我掩耳盗铃以为只要我不打电话,阿娘还会再多活一分钟似的。 渐渐的天亮了,我胡乱的吃了口早餐,看着渐渐热闹的病房,看着医生护士一个个的上班来了,姬已经精疲力尽了,她终于同意剖宫产手术。 姬推入手术室后一直没动静,我看了看时间,九点二十分了,家里还没有打电话来,姬也没有生下来。 我忐忑不安的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突然,我电话响了,是雄打来的,我战战兢兢的接了电话,电话里雄泣不成声的道:“阿娘刚刚走了,呜·呜··” 我只觉得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我原以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这一刻,滚烫的热泪哗哗的,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个小婴儿笑眯眯的道:“谢姬家属,顺产了个千金,谢姬家属,谁是谢姬家属。” 我茫然的看着手术室门口,我看见岳母和琴婶子迎了上去抱起婴儿。 琴婶子不可思议的道:“你确定是顺产的,我妹妹已经···” 护士笑着道:“我们也感觉到奇怪,刚才医生还在开玩笑,说谢医生生了几天都没生出来,这一进手术室,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她竟然顺利生产了。” 岳母已经看到我泪流满面,她惊愕的问道:“什么时间生的?” 护士道:“就刚才,九点二十五分。” 我对着泣不成声的雄道:“阿娘什么时间走的?” 雄断断续续的道:“九-点-二十五分,你赶快回来吧!等你回来盖棺见最后一面。” 我哭着道:“谢姬也是九点二十五分生了个女儿,雄,你说她会不会是阿娘投胎转世做我的女儿来了。” 雄惊愕的道:“我也希望阿娘下辈子能做我的女儿,张火,青昨晚回来了,带了个十四岁的儿子。” “什么?” 青回来了吗?还带了个十四岁的儿子,我和青分开是02年七月,按时间推算,假如可能,我猛然间心急如焚,我得立马赶回去。 我装模作样的亲热了一下新出生的丫头,姬看着我,她有气无力的道:“阿娘,你和姐姐出去一趟。” 岳母和琴婶子狐疑的出去以后,姬拉着我的手道:“很抱歉,我真的不想让阿娘失望。” 我连忙道:“没关系的,我喜欢这个小孩,你听我说,她可能是阿娘···” 姬打断我的话道:“张火,你听我说,我知道是她投胎转世来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张火,这么多年,你几乎月月往阳城跑,我心里知道的,你那边有家,我一直很痛苦,但我想开了。张火,你是我老公,我老公是最优秀的人,他白手起家,他家财万贯,他风度翩翩,他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男人。所以,他不应该属于我一个人,我想开了,阿娘走了,我不会让她含恨入土,她从阳城回来我就知道你那边有儿子,你让她如愿吧,立马通知他们回来披麻戴孝。你回去替我上柱香,告诉阿娘,这辈子我没有后悔做她的媳妇,我没办法回去给她磕头了。” 抱着张欣姐妹上了直升飞机我还在梦呓中,原来姬什么都知道了,我以为的高明的欺骗,我以为的瞒天过海,她竟然什么都知道了,难怪这么多年,她一直郁郁寡欢。 我拿起电话给陈一流发了个信息道:“我母亲于今天上午九点二十五分去世了,你如果有空,带着愿意回来的孩子们奔丧。” 我想起那个和我有深仇大恨的张震,我真的不想求着他。 到了县城,眼睛红肿的小蒋早已经等在医院的楼下,车上高速以后,我忍不住问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谁给了她消息。” 小蒋跟了我这么多年,他几乎知道我的一切,小蒋沉吟了半天道:“妈断气以后她开车走了,应该是张律师通知了她。” 我愕然道:“走了吗?她还好吧!” 小蒋道:“和以前没有什么大变化,妈九点多清醒过,她睁开眼看了看她母子,还抬起手抚摸了她们母子的手,然后她泪流满面。” 我悲呛的道:“阿娘清醒过,这怎么可能,她说了什么遗言没有?” 小蒋摇摇头道:“照顾妈的医生也觉得是医学奇迹,妈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是含笑的看着她俩,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小青也哭的很伤心,阿娘在小青哭泣中断气了,妈登仙以后,家里很忙乱,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小青什么时候离开了。” 青还在恨我,她不想见到我,可那个男孩,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 第三百三十章道可道非常道 第330章 车到家门口以后,院子门口已经贴上了白纸黑字道:当大事。进门看见忙碌的人流,三进天井的堂屋,此时已经贴上了黑底白字丧联,堂屋里有阵阵吹鼓手调试锣鼓唢呐的声音,再往里走,一口大黑漆棺椁肃穆的放在堂屋的最中心,这就是我阿嗲为什么坚持把阿娘运回来的原因,因为客死异乡的人是不能进堂屋的。 雄和秀,以及他们的小孩此时黑压压的跪在棺椁前哀泣着烧登仙纸,据说临死前烧纸是贿赂牛头马面和孟婆的,所以纸烧的越多越容易投胎转世。 我接了丧服帮张欣兄妹穿好,我自己要换成麻布衣衫,草绳腰带。这是苗家的风俗,孝子必须穿麻布,扎草绳,穿草鞋,戴草帽,睡丧场守灵。 张欣姐妹向烧登仙纸走的时候,我瞥见一个挺高大帅气的男孩也跪在雄的身边,他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颤抖的看着他,这是小青的儿子,想不到弹指一挥间,他已经有这么高大了。 我围着打开的棺椁走了一圈,我看着睡在里面安详入睡的母亲,我想起小时候她拉扯我们兄妹的艰辛,想起年轻叛逆时把她气的嚎啕大哭的岁月,再想起我结婚以后她心愿未了的求神拜佛,夙夜难寐,我张火真的是个不孝的儿子。 法师开始念念有词准备盖棺了,我们兄妹三人看着阿娘消失在我们面前,那一刻才知道,什么是阴阳两隔。 丧事办的很热闹,除了谢家人,几乎全红旗大队的人都赶来了,谢家这几年已经和张家和解,但这一次,谢家一个人都没来,连远远的看热闹都没有。 我知道谢家会生气,会伤心,但到了今天,我也顾及不了了。所以,这个丧事,办的惊动了红旗大队和三乡四地。 陈一流第二天清早带着三个儿子赶了回来,这一次张震虽然还是桀骜不驯也乖乖的来了,陈一流的到来,让一直暗地里咒骂我张火是绝户的人目瞪口呆。 让谢家人生气的并不是陈一流母子四人,也不是小青的儿子,而是接下来一波波惊人耳目的事情。 阳城的小娟带着儿女两双来了,阳城的丁嫚带着一双儿女来了,省城的吕庆芳带着两儿一女来了,省城的李阳带着儿女一双来了,省城的王静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来了。 这些孝媳孝孙像原子弹爆炸一般,炸晕了三乡四镇,为了阿娘的心愿,为了让他含笑九泉,我破釜沉舟,无所顾忌了。 碍于丧事,这么多人虽然私底下暗流涌动,明争暗斗,但总归没有撕破脸,但丧事过后,我不知道如何收场。 管不了这么多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只是,想起还在坐月子的姬,我真的不知道她伤心成什么样子,因为红旗大队的消息,分分钟会传到了省城。 上山前一天,找了个间隙,我叫住青的儿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孩个子挺高,估计上一米七五了,长得眉清目秀的,他看着我不吱声,但他没有像张震一样的仇视我。 “你妈妈还好吗?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哪里?”我看着他道。 “挺好的。”他说了简单的三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我不死心的追问。 “张炎,”他又说了两个字。 显然,他不想和我多说话,他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无奈的道:“听说你们车是省城的车牌,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住在省城吗?你给你妈妈带个话,就说我一直在找她。” 张炎冷淡的道:“我妈不想见你。” 说完,他快步走入绕灵的行列。 我看着这些子女,加上姬刚生的女儿,一起有21个,12个儿子,9个女儿。这么多鲜活的生命,都是我造的罪孽,他们在缺少父爱中成长,他们眼中的父亲,是什么记忆,是什么情感,或许我对于他们大多数人,只是一个符号,一个遥远的陌生人。 “火哥,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以为我是天下间最渣的人,我和你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王中行站在我身边看着堂屋的情景道。 “正经点,今天不想骂人。”我没好气的道。 “火哥,我说真的,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最高境界还可以让嫂夫人们和平共处,完事后我来请教你,怎么样才能做到你这样三妻四妾的。”王中行诚恳的道。 “滚蛋,没事早一点回省城去。”我烦躁的骂道。 我脑壳都要炸了,哪里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凌晨三点钟时候,我突然收到姬的微信,她只发了几个字道:“我们离婚吧!” 我一声叹息,姬知道了一切,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彻夜难眠,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也好吧!我总算璀璨了一回,在母亲的灵堂上。 第二天清晨,母亲的棺椁在呜呼哀哉中被村里人抬上埋水仙婆婆的后山,我们兄妹三人带着子女跪在每一处高坎上感谢出力的父老乡亲帮忙,抬棺椁和拉绳的人数创造了红旗大队的历史纪录,很多人发自内心的拼命出力,发自内心的哭泣哀悼。 那是因为我在灵堂上,一张张的把阿娘这么多年借出去的借据交给各债主,我说是阿娘生前的心愿,这一张张的借据,都是一笔笔的恩情,都是她老人家给予这个世界最真诚的回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亡是逃不掉的结局。都说达则兼济天下,我没有兼济天下的能力,我只能尽我所能,兼济家人和家乡。 丧事完毕,我疲惫的坐在堂屋门口,看着黑底白字的丧联,这是阿娘生命中留下最后的印迹了。 突然门口传来敲木鱼的声音,一个苍老的老妪拖着长音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我向院门看去,一个穿着灰布长袍,戴着青灰色帽子的非道非僧的老妪走了进来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你是青云师太,敢问你有何事?”我打量着她道。 “你阿娘是我的朋友,我特来为她念卷《波罗蜜心经》和《道德经》超度她,感谢她这么多年对金煌山寺庙的功德。”老妪单手行礼道。 我站起来看着一脸素然的老妪道:“我替我阿娘感谢你的好意。” 老妪双手合十看了看我道:“我看了你的面相,你非五行中人,你占尽了张家几百年的龙脉,幸好有你阿娘一直在替你积德行善,消灾祈福。可未来你的路,只怕会有艰难。” 我不在五行中,我惊愕的道:“请高人有话直说。” 老妪正色道:“恕我直言,你脸上阳寿也不多了,请施主平和待人,多替子女积德行善。”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师太,你是说我活不了多久?” 老妪叹谓道:“道可道,非常道;施主不须担忧,你还有几年阳寿,只是几年之后,我看不清了,命理变数太多,你又非常人·····” 难道我此生又过不了2021年6月21日那个劫数。 (全剧终!)----亭云居士写于长沙 2021年,2月11日农历新年 ( 完本结语 从2020年10月4号突然有了写这个故事的念头起笔,到2021年2月11日大年三十结束,历时四个月零11天,写了77万字,我感觉心满意足了,而且还被起点签约。 教育的普及让文字特别的廉价,翻翻各大网站,几乎是书山文海,但从另一个视角也可以看出,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喜欢文字,喜欢用文字写自己的故事。 也是,我们只是普通人,拍影视剧成本太高,玩艺术太难,找人聊天难遇知音,只有埋入书山文海才可以给普通的我们最大的乐趣和慰藉。 本来还想着多交代一点结尾的,可又感觉给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也挺好,人生的结尾无非死亡,活着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才是人生的乐趣,所以故事交代到这里,也勉强可以说结束。 其实这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一个从平行空间穿越过来的女人来寻找自己前世的丈夫,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按理,我应该描写成一个大快人心的结局,但写着写着,因为种种原因,我改了结局,所以才变成这样挺让人不能接受的一个男主结局。 也许是男人心目中都奢望的三妻四妾,所以我安排了各种性格的女人,来弥补一个男人心目中的追求和遗憾,自我批评一下,我这样的大男人性格要不得。 只能怪我文笔太差,然后是人到中年,让这个本来的好题材好故事写的压抑和伤感,或者叫悲观吧! 其实我想了一个很美丽的结局,我前文交代了男主十八岁从莞城打工回来曾经被雷击过,其实故事隐喻的交代男主也是穿越过来的,只不过他是魂穿,而青是身穿。这就可以理解,男主为什么在面对女主时候,一直希望她和陈一凡有自己的幸福,因为男主觉得,前世她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希望这一生,青能够幸福的生活。 最好的爱,就是放手,从收到那封奇怪的信开始,男主就在扮猪吃虎,他就是想看看青会怎么样的面对他,如果青想再续前缘,他就好好的和她过这辈子,但是青只是因为前世患难夫妻一场,想改造他,让他安分守己,甚至于想着给他一笔钱让他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作为男人,这样的安排触犯了男人的逆鳞,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明白,自己扮演一个被同情和被照顾的角色是无法接受的,青即使想分开,男主火先生也觉得应该在平起平坐的状态下,自己能够淡然的看着她离开自己。 所以,第一步,他得有资本,前世尖在六一儿童节中了南粤风采巨额奖金,这个记忆太深了,因为六一儿童节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尖又是自己前世的兄弟,尖前世负债累累自杀,让他决定出手夺了他的巨额奖励,来挽救他的生命。 所以,文中十注大奖得主,男主都很巧合的在身边,甚至于神秘大奖被人拿走的时候,男主也巧合的在省城。 利用青的房产存单贷款只是为了写小说的一个伪装,靠着那几百万根本不足以让男主一口气发展的这么快。 所以,男主是一个扮猪吃虎的穿越者,他前世,做过十几年发型师,特别懂发型连锁店的操作和经营模式;男主前世很喜欢折腾,喜欢炒股,搞过传销,承包过大工程,他前世虽然不是富豪,但绝对是一个对经济大势了如指掌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想搞钱,那真的比什么都容易,不说五粮液贵州茅台泸州老窖这么多年疯狂的上涨,就说这几十年经济发展的风口,哪一个他又不清楚呢! 只是我觉得,太多穿越小说把发财写成套路化了,这让我看了很无奈,为什么就不能写一点其他的东西呢! 基于想写一个自己喜欢的题材,所以我的小说,写赚钱比较少,写感情和感悟比较多,我其实就是想写一对患难夫妻的情感纠结和人性的矛盾和复杂,但碍于文笔,写的不伦不类,没有深度。 所以这给了我一个教训,下次写小说要提前完成作品,这样才不会急匆匆的为了赶稿而写没有深度的作品,因为我个人也特别讨厌没有深度和任何意义的文字。 最后,我说一个我心目中完美的结局,我设想的结局的2021年6月21号,火先生大限到了的时候,他静悄悄的一个人去了西藏芒康,他想一个人悄悄的走,把自己的臭皮囊交给秃鹫,留世界一个清净,就像他被雷劈时悄悄的来一样。 在他盘腿打量着山下的小县城和如墨画般美好世界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辆车停在山下的路边,车里下来一个穿着艳红色汉服婚服的美丽倩影。 青来送他了,她站在山下的路边眺望着他,她穿着火先生留给她的汉服婚纱,在微风中飘飘欲仙的看着山上的火。 男主用最后一丝力气打电话告诉了她一切,告诉她自己是怎么有第一桶金的,告诉她不珍惜她只是希望这一世她能够有自己的生活和幸福,告诉她自己的忏悔和这么多年的痛苦。 青认真的听完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也是穿越来的,从我托身给你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但我真的无法谅解你的所作所为,这一生就这样遗憾的过去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尝试着好好的陪着我,哪怕我再怎么让你难受。” 男主说:“好,你一直是我心里的新娘。”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无限小说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