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体面I》 作者：简思 内容简介： 未经他人苦，别劝他人善，莫欺少年穷！！ 白勍（qing）：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因为这些真的可以让你接下来的人生少些后悔和逼逼赖赖。 白勍嫁给了荣长玺。 邻居：哎呦，你妈就是不一般啊，把你培养的这么好，让你嫁的这么好。 亲戚：可不是，你妈最偏疼你，你大姐小妹加在一块儿都不如对你好。 白母：我是最疼老二的，在老二的身上我花的心思最多，我女儿一夜暴富了。 白勍：“我是哪一夜暴的富？是顶着台风售后的那一夜？” 传说中的荣长玺：“感谢自己努力学习工作，不管白勍是富甲一方还是一无所有，我都有挺直脊梁的底气。” * 众人：荣长玺的话太少了，脸没温度心没温度，外在条件又好，要求又贼高，追不上。 荣长玺：我也以为自己特别不好追。 白勍：一开始以为不好追，结果是那种，一撩就倒的类型。 001 白家老二 大热的天，楼下坐着三三两两闲聊乘凉的人，老太太手中大蒲扇时而摇晃两下。　　三楼厨房闪过一道人影。　　白母隋婧把厨房扣好的饭菜端进屋。　　柔声道：“凉不凉啊？不行我给热一下吧。”　　白蔷见已经都这个时间了，眉目轻蹙：“妈，你忙别了，我摸着还挺热的。”　　“你肠胃不好，怕你吃凉的生病。”白母道。　　白蔷啊，平时忙也吃不上几顿准饭，她当妈的不给操心，谁给操心。　　老三白歆踩着趿拉板从房间里出来：“还怎么热啊，打电话说回来你就给热了，到现在也就才过去十分钟？”经过饭桌瞧了一眼，对着厨房门嚷嚷上了：“我说妈，你这就太偏心了啊，我吃晚饭怎么没看见小鸡翅儿。”　　上海卤腊店做的一种鸡翅膀，小膀肉少但味儿绝好，隋婧也是考虑怕自己饭的味道做的不好，老大吃不了几口，所以又额外添了一道菜，刚刚买回来的。　　“给你。”白蔷把盘子端起来递给老三。　　她妈也是，她都多大了，早就不好这口了。　　老三最喜欢吃鸡翅尖，自己就能扫一盘。　　白歆接过来盘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开吃。　　“还是你回来好，只要你回家，妈就不牢骚也不抱怨，还能偶尔开个小灶，不然我们平时吃的连要饭的都不如。”　　隋婧端着汤出来，一看老三捧着装着鸡翅尖盘子吃呢，心中有些抑郁。　　死孩子，就知道吃！　　“给你姐留点啊。”　　这孩子就是不长心！　　一共就买那么点儿，倒是给你姐送过来点啊，就自己捧着碗吃。　　“我姐都不爱吃这些，也就您老总觉得她爱的不要不要的，有钱什么吃不上啊真是。”　　白蔷：“你让她吃吧，她年纪好不怕胖，我晚上不吃这些。”　　年轻还是好，怎么吃都不胖，她就不行了，稍微吃饱一点体型就变了。　　“这孩子吃什么东西也不挂着人，那么多呢她一个人就都能吃啰？”隋婧走过去，硬从老三手里抢下来的盘子，拿回到厨房，用两个碗分装好，一开始给白蔷的碗里多装了点，后来又夹到白歆的碗里点。　　白蔷笑笑，把话题拉了回来：“妈，明天你手术我过不去啊，你和白勍商量商量让她先去，等我忙完我过去医院看你。”　　隋婧：“你别操心我，屁大点的手术啥事没有，忙你的去吧。”　　“这钱你拿给老二。”白蔷去拿自己的包。　　从包里拿出来一万块钱，放到桌子上。　　白歆看见桌上的钱，急急道：“要是我照顾，那钱是不是也能给我啊？”　　有钱照顾照顾人，她觉得问题不大。　　“你闭嘴吧，你不上学了啊？旷课啊？”隋婧冷声道。　　看见钱眼睛就热，真的叫干活就该撅着大嘴不乐意了。　　还不知道老三！　　哼！　　白蔷瞄了老三一眼：“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妈住院得看着她照顾她，一天不能离人，你能干啊？”　　白歆起身，捧着装着鸡翅尖的小碗准备回屋玩手机去。　　“我二姐这月发了。”　　可不是发了嘛。　　那钱瞧起来可不少呢。　　白蔷扭回头，看向母亲，道：“妈，你把钱拿给老二，别不给。”　　隋婧瞥了一眼大女儿，说：“你别管了，什么钱不是从家里走啊？她需要钱我给她就是了，你爸啥都不管，除了吃喝拉撒他就负责活着喘口气，白勍白歆什么不是靠我操心？”　　她谁都不用侍候。　　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上，除了白蔷！　　老二和她爸是一国的，总是替她爸委屈，那就你俩好去吧，有本事从你爸手里要钱花。　　白蔷摇头，“妈，你把这钱拿给她，她顺着坡也就下来了，不好吗。”　　“不下就不下，等着我请她？我生她养她，回头就为了叫她和她爸站一块儿来气我的？”　　人家生女儿都是和妈妈好，她家老二这是个奇葩，偏就跟个对家里没有一点贡献的爸好。　　你愿意好，你就好去！　　“那明天谁照顾你啊？不行你花点钱请个看护也行。”　　隋婧疲惫地摆摆手：“你不用操心了，我能处理。”　　　　白勍是被她妈电话嘲讽回来的。　　打电话二话不说，上来直接冷笑加嘲讽。　　上个星期，母女俩在家里大吵了一架，白勍就一直待在学校没回来过。　　爬上楼，站在门口敲了六七下，那头隋婧才出来开门。　　“舍得回来了大忙人？也不知道你每天忙什么，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和你那死人爹一样一样的，你姐忙人能带回来钱，你呢？在学校帮人做白用功？”　　说起来隋婧就火，就白勍那个老师都比她像妈。　　成天围着人家转，自己家妈要动手术，她和一个没事人似的。　　“我明天动个小手术，你那死人爹叫不回来，你姐明天忙过不来，你跟着我去医院吧。”　　白勍：“明天不行。”　　隋婧霍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神色严厉：“什么事儿比你妈动手术还重要？你有事也别办了，你姐要是能来我找你干啥。”想说几句更狠的，对上孩子的视线，强忍回去，骂道：“我这病就是气出来的，和你爸惹完气又和你惹气，我什么委屈不得受？你那个爸成天不着家，就知道和人喝酒玩乐，家里过成这个鸟样儿也没见他自责过，还和我甩脸色，他干脆和他那些兄弟一起过算了。”　　坐在沙发上开始发牢骚。　　“我这辈子一个人都指望不上，什么事儿都得靠自己，生完孩子呢我就得自己带自己做饭，谁管我？以前比不过那是我命不好，我没丈夫运啊，现在这把岁数就连儿女也比不过，人家呢要儿子就有，我呢？要，三全部都是丫头，人家那女儿生的，赚什么钱拿回来，挂念着母亲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吃的不好，我也是生女儿，我这女儿为了她那废物爹和我成天干架，你小时候每一次去的公园不是我带去的？你家长会不是我给你开的？你吃的饭穿的衣服不是我张罗的？我就闹不明白，我就这么对你，我还是有错，你还帮他讲话，他这辈子活的不潇洒？他管过什么，我就该一咬牙早点离了，把你给你爸带。”越说越气，越说越伤心。　　如果是白蔷，早就会哄她的。　　可白勍你瞧，就和木头桩子一样，动都不动。　　人对门，老温家那女儿，人家那才叫女儿。　　把亲妈接到身边去，每个月固定给零花钱，啥都不用妈操心。　　白勍慢吞吞放下包，淡淡道：“你也甭和我说这些，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也管不了，我谁那边儿都不站，别拿着我撒气就行了。”视线扫了扫：“妈，我明天真有事儿”　　隋婧心性最是心高气傲的，一听马上翻盖子：“对你好你永远记不得，就打你两下，你记得比谁都牢。”心里不舒坦。　　俗话常说，亲母女没有隔夜仇，但看老二这架势，就是记心里面去了。　　白勍：“可不是打两下，我到高中还看您脸色呢，您只要不高兴就拿着我撒气”算了算了，懒得提：“家里还有饭吗？”　　“没有！”隋婧一股气上来，张嘴就骂：“吃饭你想起来回家了？你不是本事有骨气，不靠家吗？那吃啥家里饭，上外头找去，外头谁都比你妈我好，我家的饭不好吃你也别吃，省得吃了短命。”说着啪一声摔了门板。　　白勍没放心上，她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再回学校也挺晚了，得把饭先吃了。　　起身去开冰箱。　　白歆推门从卧室出来了，好像睡醒了。　　“姐，你回来啦。”　　白勍点点头。　　“妈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白歆看她姐拿着那凉饭要吃，多了一句嘴：“你放个鸡蛋炒一下呗，凉饭伤胃。”　　“随便吃一口，我还得赶回去。”　　“这么晚了？”　　“明天得出门。”　　白歆：“你现在算工作了吗？”　　她姐已经毕业了。　　“算吧。”　　“工资高吗？”　　白勍：“不太高。”　　“那还做啊？”白歆不太理解，不赚啥钱为什么不找份更好的去做。　　白勍咽下饭：“这份合适。”　　屋子里隋婧听着两个孩子讲东讲西，她火气已经平复下来了，听着白勍吃饭的动静也闹心。　　死孩子！吃饭也不知道热热，那冰箱里的饭能拿出来直接吃啊？　　不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想让她道歉。　　哼。　　没听说有当妈的给闺女道歉的。　　坐在屋子里正运气呢，听见敲门声。　　“你姐呢？”　　“姐，找你的。”　　白歆开了门就闪进卧室里了。　　给有情人腾地方！　　周檀手里端了两个盘子，探头：“你妈呢？”　　白勍指指屋子里，“生气呢。”　　周檀抿抿唇。　　又生气啊？　　“我妈刚看见你上楼呢，叫我送过来的，趁热吃，要不你去我家吃得了。”　　“我吃的差不多了。”　　“差什么不多啊，这有鱼还有排骨，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吗？”　　白勍：“怎么了？”　　“我妈明天手术，你过去看看不？”　　他妈对白勍特别好，如果白勍不到场的话，好像不怎么好是吧。 002 母女过招 这生病都赶一块儿了是吧？ “我妈明天也动手术，你要是没回来也就算了，回来了怎么着也得过去看一眼吧” 白勍问：“什么病啊？” “就那甲状腺手术。” 白勍：“那得去啊，哪个医院？” 周檀：“东医。” 白勍心想，好家伙！一南一北啊。 她妈在第三医院，周檀他妈在东医。 “几点？” 周檀：“下午两点。” “那我过去吧，我妈手术在上午。” “行，那饭吃了啊，省得我回去又被她念叨不照顾你，也不知道谁妈，成天挂念的都不是我这个亲儿子。”周檀打趣道。 “你回去吧。” “你这是吃完一会儿把碗送过来还是现在择一下子？”周檀问。 “现在弄吧。” 周檀带着碗回了家，进门把碗放到桌子上对着屋子里喊：“白勍她妈明天也动手术，她下午过来。” 周母说：“你叫她来的？忙不过来就算了，来回跑也累人，她这么晚回来一会儿走不走？走的话你可得送啊。” 这时间太晚了，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也不安全。 人家隋婧那妈当的，从来不操心女儿几点回来几点走，呵。 “我说妈，你能不能别可着我折腾啊，我这回来就没消停过，一会儿送饭一会儿送人。” 周母看了周檀一眼，神情严肃了起来：“你搞的对象我搞的对象？” “知道了知道了。” “冰箱里什么没有，偏要弄那个委屈样儿，叫人看见以为我虐待你呢。”隋婧拉开门摔了一下。 她不太喜欢周檀他妈。 她养的女儿轮得到别人道道趣儿吗？那眼珠子就好像长白勍身上了一样，只要白勍进门她的关心马上就到，干什么呀？ 坐着吃饭的人淡淡道：“我看你也没给我准备，以为不想让我吃呢，那我就别做这个讨人嫌的人了，那冰箱里就有剩饭别的还真的没有。” 隋婧气死了，指着白勍骂。 骂道：“这么大的人了，我得给你当保姆，回趟家我得欢迎客人似的欢迎你才对，要不就阴阳怪气的，你还没结婚呢，心就偏到人家去了，能不能结婚得了不说，就算是结婚了你是从人家肚子里爬出来的？对你做点表面功夫你瞧瞧你那个样子，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和未来婆婆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你等着吃亏去吧。 “您老呢，要是心里有火出去跑两圈，没得拿我撒火。” 隋婧恨恨道：“我等着看，看未来她对你怎么样。” 白勍点点头，扒了几口菜起身把饭碗送到厨房去洗干净，回头擦擦手拎起来自己的包。 “愿意看就看呗。” 隋婧气的直咬牙，想起来大女儿交代的话，这才勉强忍住。 白勍啊就是个犟驴，你和她拧着干讨不到便宜的。 火气往下压：“你今天别走了，我明天一早就得去医院。” 她是觉得有没有老二侍候都一样，她能指望老二什么？ 可老大说的对啊，她这是手术，到时候病床上一躺，有些事儿她没办法下床去办啊。 “知道了。” 隋婧的心头火灭了不少，但又觉得做妈的被女儿压了一头，不死心说道：“我听见周檀说的了，他自己妈他不管都推给你，你缺心眼啊你，跑去侍候人家妈给人端茶倒水的，没过门你就矮一截，将来真结婚人能拿你当人看吗？脸是自己长的，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好像嫁不出去似的，别丢那人。” 去什么去。 依着她看，就不能去。 老周家的事儿，干老白家什么事儿。 她这一辈子争强好胜的，生出来的女儿偏偏就不替她长脸，你说说。 白勍笑：“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好？人家是拿你当傻蛋看，我要是有那免费送上门的保姆用，我也对你好，不就是平时嘴上客气几句，眼皮子可真浅！” 一句话是说的又狠又急。 白勍看着她妈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叫我回来是因为没人陪你住院，我从进门你就开始数落我，就因为我讲话上了一句上风你这就不依不饶的，你是我妈没错，可凡事总得讲个理吧，看见我就烦那就别让我回来，我也知道我也不是个儿子，让你觉得失望了，可我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三，人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不是儿子这挂落就得我吃？” 隋婧听了一愣。 心里头呢是这么想的，但不能被孩子这样明晃晃讲出来。 她当妈的啊。 只有她数落孩子的份儿，没有孩子调回头挑她的理儿。 憋气！ 憋屈！ 不爽！ 她就不喜欢老二这股子犟嘴的劲儿。 长辈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还回嘴？ 有没有教养？ 心里不痛快，她就是想找茬。 “我不喜欢你，你不从自身找原因，还怪上我了？拉不出来屎还得怪茅坑？”隋婧觉得心口堵了一团气，她必须立刻马上全部都发泄出来：“你大姐是怎么对家里的？你呢？你对周檀他妈都比对我强。” 白勍翘翘嘴角：“妈，我就是个踮脚都够不到天的人，我处处不如人不如你所期待的，你不也是早就放弃我了，何苦成天挑我毛病呢？” “你有毛病我还不能说咯？” “那倒没有，咱们家上有事业成功了不得的白蔷，下面还有听话懂事的白歆，一个家总得有那么一个没长好的吧，你不愿意看见我，我少登门，我登门了你也别一股脑把所有不如意都砸我身上，我何德何能啊，咱们就做对和和气气的母女成不成？” 隋婧这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你看！ 就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 没有一次不回嘴的。 可偏偏她又辩驳不出来什么，讲道理摆事实也压不过，次次都落下风，你说憋气不憋气吧。 她生个孩子，天天和她讲道理？ 冷笑两声：“行啊，不爱听那我就不说，好话你不肯听那就拉倒。” 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给丈夫打电话，打通了以后一通骂骂咧咧的，白勍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晓得她妈这是憋着那口气呢。 敲门声。 开了门。 周檀：“你回宿舍吗？时间差不多了。” 白勍：“回，这就走。” 冲着屋子里打声招呼：“我明天一早回来。” 关门声。 白歆出来喝水，看见她妈还生气呢，给她妈揉会肩哄了几声。 看见屋子里那钱还没收起来，心头一动。 003 羡慕嫉妒 “妈，我姐给你的钱能不能给我？” 她需要钱，她 隋婧：“手里没钱了？给你拿五百。” 白歆神色有些不定。 刚刚接到催她还款的短信，这钱如果拿到手还差了点，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可她妈 白歆目光闪了闪：“妈，我有个同学和我借钱。” 隋婧：“借钱？干嘛找你借钱？” “我俩好嘛，妈”拽着隋婧的胳膊一通讲如何好，好成一个人似的好。 隋婧被小女儿晃的直迷糊：“哎呀，你别晃我了，小孩子之间挪动什么钱，就是以后你自己生活了，也不能借别人钱，这年头借钱的都是大爷。” 这傻闺女。 “妈，她都求到我这里了，我总不能一毛不借，妈”白歆继续拉扯隋婧，用手给自己妈锤着肩膀，各种忙活：“妈，你说我姐头脑怎么那么好呢，感觉她赚钱一点不费劲，每个月大把的钱赚进来，随谁了？” “随谁？随你爸那就完了，不是你姐头脑都好，是只有白蔷一个人脑子好。”隋婧轻哼一声。 养三个孩子，只有一个让她从头发丝满意到脚后跟的。 “我妈会生，我姐也孝顺，妈你借我点呗，求你了好妈妈” 隋婧叹气：“借多少？” “一万！”白歆比了一根手指头。 话音刚落被她妈狠狠给了一下子，白歆捂着自己的肩膀跳脚喊：“妈你干什么，打疼我了。” “打疼你？我打死你！自己家什么条件不清楚啊，没学会赚钱你先学会往外借钱了，你家有几个一万？你爸几个月才能赚到一万你不知道啊，你当我们家是白老三那条件可以随便造呢。” 白歆喊：“不给就不给，打人干嘛。” “还打人干嘛，我看你是念书念傻了，别人讲两句好听的话就回来寻摸自家的钱，你哪个同学借钱啊，你把她电话给我，我问问她家里，家里人怎么都没了啊和别人张嘴就借一万。” “哎呀，不和你说了。” 白歆跺脚摔门回了房间。 咬着指甲。 怎么办？ 白勍五点多坐黑车回家，上车给周檀发了条微信，周檀没回。 到了楼下门都没进去，隋婧就拉着大脸下来了。 白勍和自己爸打招呼：“爸。” “嗯，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隋婧正在气头上呢，一听：“可不敢用你送，我怎么都能去得了医院。” 白庆国黑了脸：“不坐是吧？不坐你就花钱打车去，我稀得送你。”手里的盆照着车后座扔了过去。 神经病！ 隋婧本就心里愤愤不平，一听丈夫这么说，火气烧得更旺了。 “是不稀得送我，我跟着你熬的又老又丑，想一脚踹了我？做你的美梦吧，白庆国我告诉你，我给你生了三个女儿搞了一身的病，你踹我你就是陈世美，把我霍霍成这样你想踹了我？我死也得拉着你做垫背的。” 说着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门摔得震天响。 白庆国气的嘴唇直哆嗦，越想越气。 吵吧，这人嗓门比谁都大，打吧他也丢不起那人。 白勍道：“又怎么了？” 白庆国提起来这事儿就气的肠子疼，“你妈眼红你三叔家又动迁了。” 白勍挑眉：“又动了？” 白庆国点点头。 白勍打开车门上了车，果然，她老娘的脸色已经黑的和锅底差不多了。 何苦！ 白三叔这人讲起来还带着点传奇性，似乎就是现在里的那种好命锦鲤男主。 倒也不是这样一直顺的，白三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孩子，没孩子那肯定是有问题，不是男人有问题就是女人有问题，有问题就得找问题，看问题。 两口子没少折腾去医院，哪家医院出名去哪家，早早就离开了家乡搁外面漂。 正赶上那个敢干就能有机会的年代，九几年的时候开出租车，那时候出租和现在出租可是两码事，这孩子呢是没看出来，零几年的时候和银行贷款，四环那28万一套的小三居搞了两套。 那年头谁能想到现在一套房随便就能轻轻松松卖上千万啊，你如果这样说，人家会拍拍你的脸，告诉你唉就别梦了，赶紧家去吧啊。 想当年隋婧笑话白三儿，你一个没正经工作的人竟然敢欠着银行的钱买房，人均工资不到1200的年代买一套28万的房？一买还两套？你是有儿子还是有啥？没把隋婧乐死过去。 那三十年前，谁能料到会有今天这行情？她要是知道她借钱也去买房。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早些年啊，各种规则还不够完善的时候，白三儿手里的房是一套跟着一套的买，这人的运气来了仿佛就怎么样也挡不住了，买一套动一套，疯狂的时候干脆就是整栋的买，整栋的又压在了后来的学区房上。 这种运气真的是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四舍五入这就相当于祖坟开始喷支票了。 叫隋婧郁闷的是，大家都是一个爸妈生的，祖坟喷支票凭啥不往她身上喷喷呢？就可着白三儿喷了，凭什么啊？ “还不开车，你一会不拉活儿了？我这又是住院白歆又是念书的，你这心里没点数啊？”隋婧不悦道：“我当初就是眼神不好，找你这么一个男人，人家嫁丈夫我也嫁丈夫，人家全世界的玩，拿着钱当纸片子一样的抛潇洒，我呢？我呢生了病都不敢去医院瞧，一样的人，也不晓得我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 胸口发闷！ 呼吸急促！ “把窗户降下来，我上不来气。”隋婧打了白勍的手臂一下。 白勍见她妈这样还能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赶紧的帮着她妈把衣服往下拉拉，车窗降下去。 “总跟人比什么。” 白庆国也道：“可不是，你生病怎么就不敢瞧了，这不马上就去动手术了吗。” 隋婧怒道：“人家动迁我动手术，我还得放两挂鞭？” “人动迁那是人运气。”白勍说。 “什么叫运气？就是你奶偏心，给你三叔拿钱买房。“一说起来这事儿她就气得慌。 你说老太太多偏心？ 一样的儿子，不一样的对待。 白庆国忍了好一会儿，一时火大实在忍不住了：“九几年的时候，我们厂扩房，说叫你拿四千给你换套两个挨着的一百平，我妈钱都给准备好了，你寻死腻活不让我借，你现在怪她偏心？” 004 男友他妈 白庆国忍了一肚子的气，上了车开车直奔第三医院。 不爱和她一样的，可这人没完没了。 今儿挑这个，明儿挑那个。 全都是人家不好，她一点毛病没有。 老三那种运气谁都羡慕，羡慕羡慕就得了，成天挂在嘴上。 把人送到地上，多一刻也没逗留，借着拉活儿赚钱养家的名义直接开躲。 宁愿从早干到晚，也懒得回家面对她，和她吵吵。 隋婧动的就是个痔疮小手术，送进去没一会就推出来了。 这动了刀肯定会疼，加上之前又惹了一肚子的气，看白勍难免就更不顺眼了。 过了麻药的劲儿，那疼就抽抽地来，像是有人拿着针五秒给一下。 白勍坐椅子上拿着电脑啪啪打字呢，那打字声听的隋婧更气了。 “你给你三叔去通电话，告诉他们我住院动手术了。” 白勍：“我帮你按号，你自己打吧。” 隋婧挑理：“当初买那两套房，你说里面有没有老人的钱？你奶借出去的那八万块钱不也有几个儿子的份儿，还就还八万啊？一套房他卖千万……”不说两套大家平均分，那拿出来一套大家平均分有错吗？你真的分了，她会这么斤斤计较吗？ 哎呦去那叫什么……迪拜旅游，一花十几万砸进去，钱不当钱一样的花，别人家苦哈哈都要活不起了，她这一养就三孩子，有没有问一回，嫂子你家缺不缺钱，我给你拿点？ 毛都没有！ 白三儿最他妈的抠！！！ 白勍语气出奇地冷静：“我奶活着的情况下，她的钱永远是她的，当初借条也写的明明白白，借的是八万那还的是八万没错，借钱时候你们不都在场，欠条上没写借钱买房子，房子升值以后算大家共有的，这法律上也讲不通的，再说我三叔还钱的时候还了利息，按高利还的。” 病房里听故事的人表示，这家有大故事啊！ 隋婧头顶冒烟，“你说这都快中午了，一会你就要走了，午饭打算让我自己去买啊？” 白勍抬头：“你想吃的时候直接去食堂就买了，还是你现在就要吃？”现在吃现在买呗。 隋婧面色不虞，黑着一张脸。 “你不是要去看周檀他妈吗，不去了？” “这不影响啊。” 隋婧嘴角翘了起来，冷笑两声，干脆闭上眼睛。 有个不合心的人待在眼前，她再多看两眼，她怕气死自己啊。 “我啊，就是没人那种享福的命，去看你未来婆婆去吧，省得叫我这个亲妈碍你的眼。” 白勍立即附和。 把电脑装好，起身。 “那我现在给你买好饭，我就走了。” 转身就直奔医院的食堂去了。 隋婧唇角浮起一丝讥讽。 生女儿好？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女儿。 老二这种不气死她就算是烧高香了。 她也是觉得奇了，你说白蔷那么挂着家里，对着家里那样的好，白勍看着她姐不觉得羞愧吗？ 隔壁床的人看看走掉的白勍，又看看还在生气的隋婧。 轻声问：“这是姑娘吧。” “姑娘，我这做亲妈的是不会挑日子动刀，人未来婆婆也是今天动手术，这不是耽误人家去献殷勤了，心里记恨我了怪上我了难免脸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给人家当妈啊就得有点自觉性。”隋婧轻描淡写砸出去两句。 对方一愣。 屋子里陪床的家属皆是一愣。 白勍买饭回来，把饭菜放到挨着她妈身边共用的小桌子上。 隋婧不愿意看她这个样子，淡淡道：“赶紧走吧，不想看见你。” 白勍拿起来自己的包，静静道：“妈，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喜欢我的我就多凑凑，不喜欢我的，你叫我走我就走，我这样做我认为也是尽孝了。” 说完话拿着包，一脸平静地离开了病房。 想通了就不计较了。 打小她就明白的道理。 剩下隋婧一口气憋在那里。 * “你到了吗？我现在要离开医院了。” 白蔷还在路上堵着呢，心里也是着急，语气难免就有点重。 厉声道：“妈那边不方便，也就耽误你一上午的时间，周檀他妈不是下午动手术，再说哪边重要你分不清啊？” 有些恨铁不成钢。 白勍太要劲儿了。 里外不分。 电话那头传回来音儿：“就不是周檀他妈动不动手术的事儿，里外我分得清，妈恐怕也分得清，正因为她分得太清了，妈想要的女儿我做不了，我只能做我自己。” 白蔷听了会儿，前头那路终于不堵了。 她缓缓道：“你就别顶她，她讲什么是什么，不爱听的当做没听见不就好了，有那么难吗。” 白勍沉默了会儿，说：“对的我听，不对的没办法听。” 白蔷叹气：“知道了，你放心走吧，我马上就到医院了。” …… 白蔷停好车马上往楼上奔，找到母亲住的病房，拎着东西进去。 从白蔷一进门，隋婧这脸上也见笑容了，心中的郁结也消除了。 “买那么多东西干嘛，家里都有的，带过来用用就得了。” 老大啊，就是心细。 白蔷忙的一头都是汗，好不容易坐下来歇会儿。 “能买就买了反正以后也能用得上，妈还疼吗？” “有点疼，刚刚吃了止疼药现在好多了。” 白蔷：“疼就吃止疼药，别忍着不吃，医生说了疼就吃没什么影响。” * 周檀离开病房推开安全门走了进去，脸上忽地笑了。 “……刚陪我妈来着……” 病房内- 周母盯着儿子的背影目光闪了一下。 周父：“怎么了？” 周母淡淡回道：“没什么。” 周父以为她是害怕，安慰妻子两句：“……你放心吧，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可有名了。” 周母皱眉：“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 说着话，那头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勍来了。”周母微笑着问：“路上热不热？你给白勍拿瓶水。” “阿姨别忙了，我不渴。”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柜子上：“随便买了点，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 “你来我就高兴了，赶紧吃点葡萄，这周檀他爸刚刚一大早跑出去买的，可甜了。” 白勍吃了两粒，嗯，甜！ 确实甜！ “周檀呢，你倒是把他找回来啊。”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周父张张嘴：“我哪里知道他跑哪去了，是不是接白勍去了？” 白勍笑道：“我早上给他发微信到现在也没回我。” 周母笑着敛下眼色，交代丈夫：“你去安全门那边看看，他可能嫌病房里闷躲出去了。” 005 提前消费 周母拉着白勍的手面露微笑。 她喜欢白勍。 这人和人相遇就是个缘分对不对，喜欢就是喜欢。 “其实你不来也没事儿，听周檀说你妈今天在三院动手术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她和周母是邻居，可平时不太走动。 她烦隋婧这人。 不可说地烦。 “不是大手术。” “一会我让周檀跟你过去看看你妈。”握住白勍的手。 这是做人的礼节。 为的不是隋婧，为的是白勍。 “算了吧，我妈那有我大姐陪着呢。”去了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还不如不去，“阿姨，你去想去卫生间吗？” “得去，不然一会回来就去不上了，估计直接会插尿管吧，人还没老呢先体验一遭。” 隔壁床病友清清嗓子问道：“外甥女啊？” 周母笑道：“哪里是外甥女啊，儿子女朋友，未来儿媳妇，可优秀了……”说着话帮白勍把散落的头发整理整理，怕孩子热到。 人和人可能就是缘，她就瞧着白勍怎么都好。 “看着可像是你亲女儿。” 周母去贴白勍的脸，问对床：“像啊？我也觉得我们俩前辈子可能就是母女。” 说着话呢周檀跟着他爸回来了。 “跑哪儿去了？”做妈的脸色有些不好。 周檀：“没哪儿啊，出去接个电话。” “谁电话？” 周檀笑；“同学电话，怎么还什么都打听呢。”转头看向白勍；“你妈那头安顿好了？” 白勍点头。 下午周母动完手术，周檀就送白勍回去了，两个人拉着手，白勍讲了半天周檀一直走神。 “想什么呢？”白勍问他。 周檀叹气：“同学刚刚和我说点事儿想了一下，早上原本想去接你来着，结果没起来。”又说：“本来没想折腾你的，结果那天你偏偏回家了……”他妈在楼上看见白勍下车就马上开火炒菜了，他不去喊都不行。 “什么事儿啊，这么难办？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白勍说。 “没办法讲出口的事儿，你去医院你妈没冲你发火吧。” “怎么可能不发火，看着不顺眼就各种找别扭。” 周檀叹口气：“少接触吧，反正你以后也工作了，见面的机会少了。” 白勍站定脚伸手去抱他，周檀垂着胳膊过了五六秒稍稍推开白勍：“都看着呢。” “周檀，你这有情况啊。”白勍那眼睛闪亮亮的看向周檀。 她也就是一调侃。 周檀抬眼看了看白勍，见她一脸笑，才道：“能有什么情况，每天忙的要死。” 白勍得回去工作，她念大学的学费都是申请的贷款，毕了业就该开始还了，她又是个要强的个性不愿意拖。 周檀送她到车站，等车呢周檀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按掉了。 “一天什么电话都能打进来。”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他接了。 “……这两天就会搬过去，对一个女生，她很干净也挺爱惜家具的，押金方面……”他同学准备出国，家里的房子想租但又怕糟践，周檀当时也就听那么一嘴，想到白勍要租房子，且手里没什么钱他就替留心了。 房租又低，装修又好的房子谁能不爱。 “我和你保证，她不是那样的人，你这等于找了个人帮你看房子……没有没有她不养宠物的……”挂了电话看白勍：“一个月两千。” “你太好了周檀。”白勍抱着周檀跳了两下。 自己手机响。 “你车来了，那我回去了啊。”周檀指指车，和白勍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白歆！ 白勍握着手机听了一会，脸色黑的和什么似的，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调头坐车回家。 …… 白歆听见上楼声儿马上去开门，她缩手缩脚站在门口，想看又害怕对上白勍眼神。 “二姐。”蔫蔫叫了一声。 白勍皱眉：“在电话里我没听明白，你说你欠钱了？” 白歆心里一紧。 “二姐你救救我。”白歆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神也恍恍惚惚，抖着嘴唇哀求，上手去抓白勍的手。 只有二姐能帮她了，要是被她妈知道，会打死她的。 白勍站着没动。 白歆哭的双眼通红，她要是跟大姐说了，大姐保准会告诉她妈，她也知道二姐不一定能帮她，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白勍：“你跟我说说，你在哪里借的钱？借了多少？借钱都干什么了？” 白歆抖着嘴唇。 她也不知道怎么欠那么多了。 平时就买点化妆品一类的。 断断续续讲：“支付宝欠了六万，花呗借呗都欠了……” 白勍又问：“钱干什么用了？” “就……生病什么的花了。”白歆声音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白歆躲避着白勍的视线，她姐的眼睛好像能把人看透一样。 白勍声音响起：“你生病去支付宝借钱？不跟妈讲？” 撒谎！ 白歆吸吸鼻子：“二姐，我也知道家里条件，我没敢讲……” 白勍问：“你生什么病了？哪家医院看的，看的是哪个大夫，花了六万这病不轻啊，你和妈直接讲说你生病，讲明白了妈也不会难为你的，或者……”她顿了顿：“你拿着我当猴儿耍呢，觉得只要你讲我就会信，我问你钱花哪里去了？”口气渐渐转硬。 这种时候，还想着怎么蒙混过关？ “姐，你能不能和别人借点，或者用信用卡套现……”白歆说不下去了，只是哭。 她妈会打死她的，只要能过了眼前这关，这钱她不用二姐帮忙，她自己还。 白勍冷笑了起来：“你这倒是把方法都想好了，信用卡套现……”白勍想的是，她连张信用卡都没有，她妹妹已经想着让她怎么弄到钱了。 白歆以为白勍是怕还这个钱，马上保证出口：“姐，钱和利息都我来还。” “你还？你拿什么还？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或者拆东墙补西墙？” 白歆目光闪烁。 她想躲过这次。 平时大家都买一些用的东西，家里给她的生活费太少了，她想着只是提前消费下个月的生活费而已，没想到每个月都会超额花，花着花着胆子也大了起来，慢慢欠的就越来越多，入不敷出。 她胆子小，也没敢去借那种不靠谱的，都是走的支付宝，她以为没有问题的，可没有钱，分期以后再分期，用借呗的钱去堵花呗的窟窿。 “你和妈实话实说吧，除了这个别无他法了。”白勍建议。 她没有钱，她就是有也不会帮白歆瞒着。 她念大学的钱全部都是贷款，大学四年一边打工赚生活费一边凑学费，目前也只是刚刚毕业而已。 “你为什么不帮我啊？”白歆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听到白勍让她和隋婧坦白之后喊了出来。 她妈会打死她的，为什么不肯帮帮她啊？ “我怎么帮你？白歆你不是个未成年，家里这个条件，你一个月生活费才1200你就敢借几万块钱？你的钱都拿去买什么了？买衣服了买化妆品了，吃喝玩乐消费了，你借一千两千的时候为什么没停手？借到一万还不肯停手，你不知道自己还不起的吗？可你还敢两万三万继续往下借，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怕打？现在讲了你还能回头。” “我改，姐我保证改……”白歆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妈不是给了你一万吗，你和大姐再借点钱。” “你需要钱，你为什么不和白蔷张嘴？是我欠钱吗？” 白歆的脸越来越白，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徒然间一股怨气上头：“你算什么姐姐，我都说我来还，你只要帮我借一下就行，妈说的没错，你就是自私你就是心狠，我要是死了也是你逼的。” 006 母女心结 “你说的没错，我那么不好你找我干吗？”白勍扯过自己的袋子，转身就走。　　后头还传来白歆竭力喊声和哭声。　　人在气头上的狠话一定很难听。　　白勍是听着这些难听的话长大的。　　拿死逼她？　　可笑至极！　　她既没有帮白歆还钱的能力，也没有能左右她妈心思的能力，找她干什么。　　路上折腾三个半小时回了出租屋，中间接了通电话。　　“白勍，这都几点了？稿子到现在你也没帮我弄妥，你搞什么呢？”　　白勍夹着电话道歉：“老师对不起，临时出了点小问题，我马上把稿子给您发过去”　　白勍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就是，考研究生然后争取留校，目前是给导师做助理，她的导师经常要上电视，一些繁琐的杂事都是由她接手来做。　　昨儿半夜来的电话，叫白勍把今天晚上录制节目要讲的稿子全部排一边，白勍被隋婧叫回去，回到家已经大半夜了，一早又早早折腾去医院，在医院的见缝插针地干，已经弄的七七八八，忘记发出去了。　　电话里的人声音很大，音量很高。　　“白勍，你这么干工作那没人敢用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对不起老师，已经给您发过去了，您”　　“知道了。”　　对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手机响，一条跟着一条的信息进来。　　那稿子老师觉得不太满意，觉得有些细话和自己形象不符，叫白勍修一修。　　从早到晚，她也就在周檀母亲的病房里吃过一口饭，吃了两粒葡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问她是不是渴了，有没有饿，用一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隋婧没办法入睡，麻药劲儿过了以后就是各种折腾。　　疼的部位没办法描述，止疼药又不能一直吃，躺不住睡不着。　　白蔷掐着时间，止疼药也是有时间规定的。　　“妈，再等会就能吃药了。”　　隋婧疼的耗尽了精力，无精打采点点头。　　“晚上叫你爸过来医院吃吧，家里也没人给他做饭。”　　白蔷笑：“到底是老夫老妻，嘴上总抱怨可关键时刻还是惦记。”　　隋婧那股子疼痛劲过去了，表情缓和了许多，“你爸跑一天车，回家吃还得买菜做饭，一来一去折腾到几点了，过来吃一口路上拉几个人也就顺便下班回家了。”说着还不忘为自己辩护一声：“我要是不喊他，他又和人喝酒糟践钱去了，成天就吃到吃吃喝喝压根不管家里，你说你们从小到大穿的用的交的学费，哪不是我从嘴缝里挤出来的？”　　白蔷知道。　　所以她格外孝顺。　　“等以后白勍白歆都工作就好了。”　　隋婧冷笑：“白歆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白勍就算了，我不敢指望人家啊。”　　白蔷幽幽叹口气：“妈，白勍也不容易，上大学就没和家里要过钱，你对她就不能好点吗？养孩子也和放风筝一样，偶尔也得把线往回拽拽。”　　老二也不是不重感情，看这事儿怎么讲。　　隋婧：“你以为我不想对她好点吗？你看看她那个样儿，一说话就顶我，谁家孩子成天就等着挑父母错的？父母再错我给了你生命养大了你，看在这些上头你也不能就和你妈对着干啊，她要是你这样，我能总看她不顺眼？”　　“那人和人脾气原本就不同。”　　“别扯什么同不同，就看孝不孝。”隋婧沉沉道：“但凡孝顺点的孩子，就不可能和父母起冲突，懒得说她一想起来她小时候干的事情，我也不指望她了。”　　白蔷不太赞成母亲这样的说法：“那时候她才三四岁，什么都不懂呢。”　　白勍三岁多的时候吧，那时候她爸有了外心，成天拿白勍当幌子总跑公园，后来被隋婧给堵到了，跑到白庆国单位大闹一场，那女的和白庆国实在是觉得太丢人就双双都离开了厂子。　　不然想当年白庆国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　　夫妻感情不好，总是磕磕绊绊的，心里憋着气难免要发泄。　　发泄的途径就是，拿孩子出气！　　白蔷那时候到了上学的年纪，大的白天不在身边，小的又刚生出来，动谁？　　白勍脾气也犟，挨打不说求饶话，隋婧打她她就硬挨，到了后期就是，没生出来儿子打一顿，考试考不好打一顿，买了橡皮找不到了觉得就是白勍浪费了，拎过来再打一顿，后头在柜子上面发现了自己随手扔到上面的橡皮，那打也挨了，错打就措打了呗。　　你让隋婧给白勍道歉？　　倒是白庆国，也知道孩子跟着自己吃挂落了，难免这心理上对白勍就有点愧疚，因为这个待白勍比那姐俩都好。　　“什么叫不懂啊，别说这些了，说起来我就生气。”　　这疼的劲儿又开始上来了，隋婧一脸灰色。　　“你手机响。”隋婧提醒白蔷。　　白蔷：“白歆。”拿着手机给母亲看了一眼，接起电话：“你别做傻事，大姐马上回去。”　　隋婧听清了的电话里小女儿的声音，一边担心白歆真的去做傻事儿，一边气的恨不得现在马上拿刀剁了白歆，加上这伤口又要命的疼，一时之间脸涨得通红。　　病房里都是人，她是不能骂不能喊，只能忍着。　　白蔷也怕人听见，连忙起身去走廊接。　　“欠多少钱啊？你和谁借的啊？白歆”　　白歆看看手里的药，一边哭一边说；“大姐，我害怕，我也不知道吃了这些药能不能死”　　家里能找出来的药，她一股脑的都扔进嘴里了，吃了几十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二姐不管她。　　白蔷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去看。　　隋婧穿着病服已经下床了，咬着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你叫她去死，省得活着还丢人。” 007 日子不顺 白蔷不让隋婧去，可隋婧偏要跟着。　　刚刚动过手术的人，明明走也不能走，坐也不能坐。　　趴在后车座上，头顶冒火，脸色发黑。　　“死丫头，她怎么不死了算了，别救她就叫她去死，该死的”　　无数咒骂骂出口。　　前头白蔷只当做没有听见。　　白庆国已经赶回家了。　　白歆被送进了医院。　　医院　　白庆国都要气死了。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让白歆这么一弄，更是跌落谷底，就特别想把人从里面拖出来胖揍一顿，为什么呀？借那么多的钱？　　电话里说是六万多，具体是多少目前还不知道呢，这个女儿他真的不想要了。　　白庆国一见到隋婧就开始骂咧咧出口：“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孩子的，她在外面借钱你知不知道？借那么多的钱干什么用了？她自己花的还是你们俩一起花的啊。”　　隋婧一听，这是把锅都甩到自己的身上，立即大声辩驳：“她胡来就怪我，她能提前和我说她欠一屁股外债？你还怨我，不是你基因不好她能这样？我也没见过这点小岁数就干这种恨不得逼死父母的事儿。”　　当初就不该生她。　　“还嫌不够丢人的。”　　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一想要还的钱，白庆国恨不得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他自己。　　隋婧疼的满头都是汗，伤口处更是剜心地疼，白蔷见她妈这样，只能拉开白庆国。　　白歆洗了胃，隋婧已经开打第二次了，手掌直接掴到白歆面门上，她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白歆。　　对着白歆也没手下留情，一巴掌跟着一巴掌的，就当着护士的面，打的护士眼睛直跳，挤兑了两句：“人都这样了还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这里是医院，要打人回家打去。”　　隋婧和护士没办法撒泼，只能强忍。　　大口骂：“你就是个废物，钱没赚到先学会花了，还吃药寻思，你想死怎么不跳楼啊？欠六万你叫我拿什么还？”　　白歆哭的断断续续。　　体力方面跟不上，眼前的老母亲是要死要活。　　大的大的哭，小的小的哭。　　白歆：“妈，你原谅我吧，我不敢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隋婧一巴掌抽了过去。　　“别叫我妈，我生不出来你这种女儿，当初你爸要离婚我就该扭头就走，我可怜你们谁可怜我了？”　　白蔷和白庆国在安全门口附近站着。　　白蔷：“钱我想办法解决吧。”　　白庆国几次动嘴都不成功。　　不叫白蔷解决，怎么弄？　　他和隋婧都没有固定工作，加上养了三个孩子，白歆今年刚刚高考完，高三这一年所有补课的费用已经把家掏的空空如也。　　“她钱都花哪里去了？还剩多少啊？”　　白庆国只愿白歆借的那些钱还没花干净。　　白蔷苦笑，只答：“您别管了，也别和我妈吵吵了，她这刚手术”　　病房里隋婧站着骂，白歆一脸丧气。　　吃药那只是冲动，但现在她是真的想死了。　　她也不理解，没钱就没钱，干嘛要借钱花呢。　　她二姐的话来回在脑海里回响，借钱那时候她怎么不害怕呢？　　就像妈说的，当时跳楼就一了百了了，吃个药吓唬谁呢。　　隋婧在白歆这里伤了元气，回到医院整个人就特别不好了。　　这伤口是怎么长就长得不好，比她后手术的人都能满地溜达了，可她伤口还是反反复复的。　　白蔷是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隋婧这边上卫生间离不开人，白庆国不肯管，只能白勍来。　　现在痔疮手术，药浴解决一切。　　这时不时要消毒清伤口，好一些的能离开水，隋婧这情况压根不敢离，一旦离了这就好比拿碎玻璃划她的伤口处。　　医院水房供水时间是固定的，早上四点到六点之间，其余时间要求病人自己打水，打水处距离药浴室300米左右，路不是太远，但对病人来说100米都是折磨。　　因为白歆借债闹的，隋婧这头火立马窜了上来。　　手术三天竟然没有上过一次大号，肚子痛的狠，可每次将将到了边缘又因为疼退了回去。　　瞧着人，满头满脸都是汗，双腿发软，在病房和药浴室来回折腾了十趟有余。　　白勍扶隋婧回病房路上撞上了实习医生，“医生，我妈这已经折腾了好久，这没事儿吗？”　　实习医生：“就用力点上，使点劲，别怕线崩开。”　　扶着人刚到病房门口，隋婧这肚子又是一股较劲疼，踉踉跄跄让白勍扶她回药浴室。　　白勍打好水，打热的水就行，药浴室里面有凉水。　　里面就隋婧一人。　　同病房的，大家得的都是一个病，病友之间聊的也无非就是，今儿你排了没？上药了没？哪个医生手法好不太疼，哪个医生手法不好能疼死个人。　　屋子里　　“3床这可够折腾的了。”　　“我看她这挺严重啊，恢复的也不太好。”　　“不知道，瞧着好像生闷气呢，这原本就手术，心情还不好可不有影响”　　“女儿挺孝顺啊，我家这孩子根本指望不上”　　那些个能指望丈夫能指望孩子的，就都是幸福的，有些坚强的动了这种不方便的手术，还得自己一个人挨。　　隋婧的手攥着水盆的边缘，结果用力过猛，水盆给弄碎了，搞了一地的水，外头白勍听见声音就跑了进来，拿了泡药浴的盆先给她妈用，一会儿她在回病房找个新盆留着泡药用。　　隋婧是一肚子的火。　　“死了算了，也省得折腾了。”　　不想活了！　　这日子没办法过。　　太不顺了。　　白勍兑好水：“医生都说了你就使点劲，疼也使劲，三天了肯定有点干燥的。”　　隋婧：“不是你疼。”　　“行行行，祝您大的顺利。”　　吉祥话总是没错的吧。　　终于解决了，母女俩往回走，隋婧只差没在地上爬了。　　给人当妈就真的是，没有点强大的心理素质，她现在就横尸街头了。　　“死丫头，生出来我就该直接把她溺到马桶里。”　　省得叫她气死自己。　　丢人的死丫头！　　“你爸出事儿就怪我，孩子就我一个人生的？怎么不说是他老白家遗传基因不好”走路比较慢，说了半路也没见白勍回话，隋婧沉下脸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白勍：“基因遗传不好。”　　点头，附和。　　隋婧的脸色缓和了些，“这钱啊，还得你大姐出，我就盼着她能嫁好点，找个条件好的对着她宠着点的，能拉娘家一把的，其他的要求我也没了，你看我们家对门，人家那姑娘嫁的好啊，各种往娘家砸钱，生活费几万几万的掏，每年还给爹妈出旅游费，”　　靠自己和白庆国翻身是不可能了，她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三个女儿身上。 008 荣冷冰冰 “你这都毕业了，白歆大学的学费”　　隋婧还真不是想坑女儿，她是想坑白老三。　　白三儿啊，对白勍就特别好，当年白勍差点就给她三叔当女儿了。　　白勍说：“家里没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国家不会让孩子们因为学费读不起书的。”　　隋婧恶狠狠瞪了白勍一眼，恨不得咬下来二女儿一块肉。　　助学贷款不用还啊？　　当年白三说给老二出学费，老二这个傻子，自己跑去申请什么助学贷款，就你能？　　压下火。　　觉得自己肯定短寿。　　守着这样的孩子，她就长寿不了。　　但有问题就得解决问题。　　自家解决不了，可白老三有钱啊。　　“白歆成绩一直挺好，我寻摸着要是能考上个重点怎么样也得办一场。”　　办一场就能收点钱，收点是点啊。　　白勍点头。　　办吧。　　你们的事情，你们决定。　　隋婧又说：“你给你三叔打通电话，侧面说说白歆借钱的事儿，他要是有那个心呢，给拿点不是还能解决点。”老二的个性就是算盘珠子，不点拨不肯动：“咱也不说计较那房子了，你爸怎么说都是他哥，他家富的流油帮一把拽一把不是也应该的嘛，这他们俩也没个后，将来死了钱还不是留给家里人，除了你爸谁还能对他真心？都是冲他的钱。”　　白勍忍无可忍：“可以立遗嘱，死了钱都捐了。”　　隋婧磨牙。　　永远都是这样。　　什么话不好听，这死丫头就偏偏讲什么话。　　“听见没，一会儿回病房就打，我看着你打。”　　白勍皮笑肉不笑：“我不打，你要办什么借什么钱你自己去讲，我一个晚辈涉及不到这些。”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隋婧，一把甩开白勍扶着她的手。　　其实她被这病折腾的啊，现在都站不住脚，可这巨大的怒火已然把全部理智都烧干净了。　　不是因为白勍大了，早就一巴掌掴过去了。　　“你回吧，这里不用你。”　　强忍着怒气，没有骂人，只是撵白勍走。　　白勍又走了。　　白蔷这得替白歆顶雷，一天假都不敢请，手里的钱划拉划拉还差点，还指望着这个月的奖金呢，白勍又被骂走了，白歆那要死要活的，只能白庆国亲自上阵。　　病房里都是女人，白庆国不爱待，加上隋婧的个性又强势又想占便宜，各种拿话叫白庆国和白老三借钱，两人吵吵了两句，白庆国也跑了。　　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隋婧终于出院了。　　出院第二天就是白歆出成绩。　　夫妻俩难得从起床到现在一句没吵，到底还是抱着希望。　　高二的时候，白歆也考过全班第一。　　隋婧在厨房洗好水果，强忍着火交代白歆：“这回是有你姐替你还钱，要是再有下次，可没人管你了。”　　提起来这钱她就一肚子的火无处发。　　明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怎么还敢作这个妖呢。　　白歆垂着头，声音和蚊子似的：“不敢了。”　　“你要是再敢，我和你爸就准备去跳楼了，你说说整个高三家里给你花了多少钱啊？我这生病医生叫我住院说了两年，这不是一直便血我也不能去，就这点手术费我都舍不得掏，结果你转头给我借了六万多，家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啊？六万块钱都够你找个好工作了，你说我和你爸起早贪黑，你可怜我们吗？你就没有心。”　　白歆只是听着，一句话都没有。　　“给你二姐打电话，叫她回来，你这马上就出成绩了。”　　做姐姐的也是，一点心都没有。　　妹妹成绩出就得开始填报志愿了，你们念过大学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回来参谋参谋啊。　　白歆回了房间。　　她拿着手机好半天也没把这通电话打出去。　　上次和她二姐那通喊，现在想起来只觉得羞愧。　　谁也不欠她的。　　眼泪刷刷掉。　　觉得自己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不然怎么会借那么多的钱去消费。　　花出去的那些钱都在她的桌子上呢，各种色号的口红，还有粉饼眼影各种小首饰以及最新款的手机。　　她穷怕了！　　从小她妈就和她叨叨家里怎么没钱如何没钱，上小学她羡慕人家脚上穿的运动鞋，上初中羡慕人家配的高级近视镜，到了高中同学各种各样的衣服，她呢？啥都没有。　　衣服永远是捡二姐的穿，二姐又是捡大姐的穿，她和妈妈提过两次她想买件新衣服，就用她的压岁钱，结果换来她妈劈头盖脸一顿骂，说她不懂事。　　眼泪掉在手机屏上。　　白歆：二姐，对不起，上次不该那样和你讲话的。　　发完直接关机。　　她害怕白勍不理她，也害怕白勍嘲讽她。　　白勍接到微信的时候正在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没找到，倒是找到实习医生了。　　荣长玺正要出门，白勍跟了上来，问了问周檀他妈的状况。　　这医生长得挺好，就是冷冰冰的，可能近些年来流行所谓的什么冰山脸，白勍就心想，有太阳谁稀罕冰山啊。　　对方态度也算不上好。　　白勍在旁边细细观察，瞧着他那病例上写的字格外好看，白勍觉得自己的字丑，她就喜欢字写得好的，略略出神。　　好字啊！　　荣长玺看了一眼白勍，神色不耐，回答了该回答的扬长而去。 009 棍棒教育 “你去打点饭，打几个好菜鱼啊肉的都得有”　　周檀他爸小声嘀咕：“是不是过了呀？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知道老婆喜欢白勍，可喜欢的这个劲儿真的有点太过了。　　现在就对着这样，那将来怎么处？你要把她捧上天啊。　　周檀他妈只淡淡道：“做应该做的事儿，没什么过不过的，就许人家为你奉献你连点关心都吝啬付出，人不是这样做的，吃口饭能花几个钱，孩子一天到晚的也没个着落。”　　“那也不用你全都管啊。”　　说了两句就转身去食堂打饭了。　　不是他爱管这些，就是见过那些宠着宠着就给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周檀坐在床边玩手机呢，时不时无声笑两下。　　当妈的缓缓道：“你这眼睛一天天的也不离开手机，手机里有美女啊。”　　周檀把手机揣起来，笑：“要是有就好了。”　　周母看了儿子一眼，“男的和女的在一块儿不能只享受别人的追捧，现在这日子不好过，两个人一齐使力气才能轻松些。”　　周檀：“知道了。”　　离开椅子：“妈，我去趟卫生间。”　　当妈的提醒到这个程度，听不听只能看孩子。　　点到为止。　　　　“你怎么在我们医院啊？”　　周檀坐电梯去了三楼，一出电梯门对面跑过来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儿，一见他就笑了。　　“我妈在楼上住院。”　　“阿姨什么病啊，不严重吧？”　　“好的差不多了，不严重”　　林晴晴见到周檀着实开心，拉着周檀手讲了好一会话却没提出来要上楼去看看。　　有些感情就是拉锯战。　　谁拉赢了也就赢了。　　林晴晴：“我们周末要去青岛，你去吗？”看周檀问，又说：“我想你去。”　　勾着他的手晃了两下。　　度假嘛，和同事一起有什么好玩的。　　“我看看吧。”　　手机响。　　病房里周父已经把饭菜都买回来了，结果周檀没人影子了。　　白勍眼里一片冰凉。　　不太确定自己的第六感，但感觉出一些眉目。　　周檀以前不是这样的。　　“给他打个电话，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周母抱怨了两句。　　刚刚那话，估计是白说了。　　没听进去啊。　　周檀被追了回来，周父吃饭吃的很快，吃完麻溜拿着碗去水房了。　　病房里人多，他不爱待在房间里。　　“妈，我送白勍回去了啊。”　　“知道了，走吧。”　　周檀送白勍去车站，走到半路，白勍掏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原本有些发蔫的人瞬间就清醒了：“我手机也没电了。”　　白勍勉强笑着：“你这手机是怕看啊。”　　周檀抬头，说：“小心眼了吧，确实没电了。”说着话拿着手机给白勍瞧瞧。　　电格已经发红了。　　白勍也不点破，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敢太确定。　　“周六你来我那儿看看书？”　　她要考研，周檀也是准备考研的。　　周檀对白勍说：“周六不行，我哥们那头有点事拜托我，这个周末都不行。”　　白勍看周檀“我也不知道我这第六感对是不对，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大家就讲清楚，别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说什么呢。”　　手机微信响，周檀看了一眼直接锁了屏。　　晴晴：周檀，身份证号发我，我帮你订票！　　　　白歆出成绩，她妈这也催了好几趟了，白勍还是回去了。　　隋婧真的是抱着巨大的希望来着，可有句话怎么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分数一出，她那么一看，差点没直接躺地上。　　只觉得双手双脚的力气全都被抽走了，一瞬间抽的精光。　　孩子当时考完出考场就说考的不是太好，隋婧一想，再不好也是二本打底吧，今年虽说不分一二本了，可意思还是那个意思，最坏的打算也是个本啊。　　结果出分数，出了个475分。　　475能干吗？　　白庆国多少也是有点失望，老三身上补课没少花钱，就高三这一年砸出去万了，这样的家庭砸进去那么多的钱为的是什么？　　但理智回笼，多少还能接受吧。　　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你报了太高的希望。　　叹口气，问白歆：“这分数能上本吗？”　　白歆的眼神在父亲的目光下闪躲，讪讪道：“大专。”　　如果前头没有闹出来借六万的事情，没考好也就没考好了。　　啪！　　隋婧反手照着白歆的脸一掌掴下去，白歆吓都吓死了，推开椅子捂着脸缩到墙角去，可躲不开。　　她妈拽着她的头发对准她的脸左右开弓。　　“你叫我怎么活？我还怎么活呀，我这脸丢的啊，全部的人都等着看我笑话呢，我打死你，学习学习不行玩偏门你可脑子转的快，今儿我们娘俩一起死了吧”哭还不敢大声哭，怕楼上楼下邻居听见。　　大话都吹嘘出去了，她讲白歆学习成绩怎么好怎么好，现在就连个本都考不上。　　白歆哭都不敢哭了，嘴唇哆嗦着求饶。　　“妈，我不是故意的”　　“你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花了那么多的钱给你补课啊”　　白庆国拦了一下，推了隋婧一把：“行了，平时她学习没见你管，考不好就打，我们俩就这基因指望孩子能考多好。”　　“什么基因？就是她不学好，上高二的时候成绩那么好”　　没考好就是因为你平时不努力，你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干别的去了。　　这个家现在都这样了，一点积蓄没有，家里把最后的钱都砸到你的身上，就是盼着你出息，结果你这样对你的父母？　　巴掌和雨点一样的落在白歆的头上、脸上。　　白勍进门正好赶上了。　　就好像抓到最后的浮木一样，白歆跑到白勍身后躲了起来。　　一看这情景就能猜到考的怎么样了。　　白勍冒出来一句：“都已经这样了，你打她有什么用。”　　白歆抓着白勍的后背衣服，她的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怕！　　“我也不打你了，考这样还有什么脸活着，啊？”隋婧大吼了一声，白歆身体一抖：“你也别念了，出去打工吧，家里没钱供你。”　　白勍把白歆从自己背后拽了过来，感觉到白歆浑身都在发抖，把妹妹搂在怀里：“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遇见事情就先把所有人都埋怨一通，有用吗？你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隋婧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抽到白歆脸上顺带着把白勍也给扫了。　　她这股火无处发泄，白勍说的话，一个字她都不想听。　　“好，我去死！我都还给你。”　　“你少拿死来威胁我，窗子就在那边，刀子就在厨房里放着，爱死死去。”　　“那你就全对吗？我为什么借钱，从小到大我想买点什么你都不停告诉我家里没钱，我活着就不能有好奇心我就不能提要求，我就连买两根好看的笔也会被你讲我浪费，人家都有好的鞋子穿，我呢？同学聚会我不参加，你也不让我参加，同学出去逛街我和你要点钱你就不停唠叨家里没钱，没钱没钱我这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可没钱是我害的吗？”白歆扯着嗓子喊。　　活着有什么意思。 010 胡闹看客 隋婧连连冷笑。 “好啊，你把家里霍霍成这样，最后还是我这个当妈的错。” 说着话眼睛四处去扫，然后直奔厨房，她脚步快白庆国更快，隋婧操起来那刀就被白庆国给拦下来了。 “别拦着我，我没教出来好孩子，我给你们赔罪，你们父女几个不就瞧着我碍眼吗，我死了就消停了，给人腾位置，我看你有了后妈以后日子是不是这么好过” “你闭嘴吧。”白庆国不爱听这些。 过去多少年了，有点些微不如意就要重提。 白歆狠劲儿过后也不敢再闹腾了，再也没有音儿了。 隋婧憋屈，一看这架势，她今天不闹那就真的得去死了。 又是喊又是叫把家里砸了一通，然后给自己婆婆去电话。 白勍她奶家吃饭呢，老三两口子旅游回来给她带了点特产。 白三儿听电话里自己嫂子又是喊又是叫的，问自己妈：“又打架了？” 听着像。 不是他说，他真的挺瞧不起隋婧的。 这些年了，只要打架一准给他妈来电话，你们打你们的，叫老太太干什么呀。 白奶奶冷哼一声，碗咣当放桌子上：“白歆分数应该出了。” 能为什么？ 估计考的不是太好，念书的钱不够用了。 “那不去了。”白国安不禁一股气上行。 嫂子但凡好好的，这钱他拿的都不别扭，出点血就出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每回都这样，打一次架就得把他哥的罪名重新审判一回，搞的好像老白家在她隋婧眼前就不该抬起头一样。 你谁啊。 谁惯的这个臭德行！ 白奶奶缓缓站起：“不去哪行啊，唱戏的少了看戏的还能成，回头折腾死你哥。” 说着话准备收碗，三儿媳崔丹麻溜溜起身把碗筷都给收了。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个闹法，我倒是后悔当年劝你哥了，早离也不见得是不好。” 白三儿弯腰去提自己脚上的板鞋。 “走吧，人等着呢。” 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崔丹上了车还劝婆婆呢：“妈，你也别上火，白歆要是缺学费叫她三叔给出点。” 老太太心一想，得！三儿媳是个挺不错的人，可惜就可惜在 得了，啥也不说了。 “别去了没怎么样呢就什么都答应了，该他们欠他们的，叫她闹，我看她还能闹成什么样。” “三叔。”白勍开了门，“奶、三婶。” 老太太和崔丹在白三儿身后差了三四步的样子，走路慢了点。 白三儿夹着包进了屋儿，环顾一眼：“呦，这是怎么了，家里砸成这样还过不过了？” 崔丹把手里袋子递给白勍，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嫂子，我们来了。” 隋婧没理。 倒是白勍去厨房折腾倒水，崔丹跟了进来，压低声音：“东西一会自己拿回家，谁要都不能给听见没。” “婶儿又给我买什么了？总让你们破费。” 崔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把我渴死了，刚在你奶那吃的炸酱面，你也知道你奶手艺把我齁坏了。”又说；“笔记本，你三叔觉得好就买了，不是要考研吗换个笔记本换个好心情也许还能换回来点好运气。” 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嘀咕了好半天，白勍才把水端出来。 客厅里隋婧对着白奶奶和白三儿又是哭又是骂。 “莫名其妙就给我借了六万的外债，她这一年补课花了万啊，白庆国一个月才赚多点钱？现在可好了，就考了这点分，本都上不去我还活个什么劲儿，丢都丢死人了” 白奶奶脸上的表情也瞧不出来个所以然。 隋婧说着说着又开始扯白庆国出轨的那事儿。 “当年那是我抓到了，我抓到两个人在公园里，没抓到的谁知道都干过什么，这样的男人我要他干什么” 白庆国脸皮红到发紫。 你说白三儿和崔丹都在呢，他这哪里还有脸了。 白奶奶见儿子羞愤难言，岔开话儿：“白歆借钱干什么了？” 隋婧咬紧后槽牙。 “借钱就都花了，买手机买化妆品买衣服，好的不学把她爸身上这点不着调都学了个一干二净。” 白三儿没忍住，道；“那是该打该收拾。” 孩子没养好，还有脸到处宣扬？ 他这么一说，隋婧恨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谁愿意没事掀伤疤玩？ 好玩啊？ “我就该打死这个小畜生” 白奶奶深呼吸一口气：“白歆能报上哪？” 隋婧突升的火气勉强降了降：“估计也就是民办的学校，这好专业估计都念不上，民办的学费杂费得三万多我哪里拿得出来啊” 屋子里没人说话。 白歆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白庆国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白奶奶不吭声，白三儿起身去了阳台参观，隋婧一看他这做派，更是火冒三丈，不过求到人了又不敢发火。 “你坐着干什么呢，别乱听人家的事，过来看看。” 白三儿对着崔丹招手。 崔丹麻溜起身去了阳台，两口子站在阳台上也不知道瞧什么瞧的可来劲了。 “童童。” “三叔。”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没有？” 童童是白勍的小名，白三儿给起的，想当初白勍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叫白兮童，白勍这是后改的。 “还真不知道。” 白三儿作势拿手去弹白勍脑门：“知道什么啊，成天就知道学习，现在那工作好吗？” 白勍笑：“就那样呗。” “跟三叔混吧，等你结婚三叔给你买套房。” 白勍：“可别，无功不受禄啊，还是等侄女将来出息了送你和三婶点什么吧。” 隋婧坐在客厅里听着，只差一步跳过去，一巴掌拍死白勍。 这个挨千刀的！ 011 花痴嫌疑 “现在还住学校呢？” “搬出来了，看看今年能不能考上研，考上就搬回学校，考不上另说。”白勍和她三叔之间很自在。 早些年她被搁她奶身边养一段，她三婶不是没孩子吗，就把她弄家养了段时间。 白三儿哼了一声：“读这些书有用吗？” 不是他说，看这一天天把孩子给累的，钱也没赚到几个。 从小就是学学学，都长大了还得学学学。 学了有回报也行，这一个月就赚那么两个踢不倒的钱，图啥。 崔丹啧了一声，微笑着抚摸白勍的头发：“童童这头发真好，别听你三叔说，他自己啊没长那学习的脑子，读书怎么没用，这年头走街上找份工作都要求高中毕业了。” 白勍这头发丝长得硬，看起来就特别有光泽感，崔丹羡慕啊。 她头发细软，看起来总是毛毛躁躁的，怎么打理都不行，就羡慕人家头发好的。 白三儿闲着和白勍说话。 那头隋婧和白奶奶哭诉，老太太半天不表态，也不提这钱给拿多少，隋婧这车轱辘话来回说，说的自己都觉得腻烦。 白蔷是能赚钱，可赚回来的钱也是有数的，刚堵上一个大窟窿，眼下也实在拿不出来什么了，家里也是一干二净的，白勍那根本指望不上，她能把她自己养活了就烧高香了，白歆这书还是得念，可分数不够就得人民币来凑。 人民币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对婆婆的怨恨又增加了些。 觉得老太太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勍见白歆半天没动静，推了门进妹妹房间打算看看，结果 白歆自杀了！ 在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 白家人跑出去的时候，家里的门都忘了锁。 隋婧嚎了一路。 “你怎么就那么心窄呢？妈能真的不管你吗？你做错了事情还不许人说你这个孩子，白歆啊妈以后再也不说你了” 白歆那刀是下了狠力气，不过救回来了。 白三儿交了手术费拿着一堆的单子往回走，病房外头隋婧正在骂白勍。 “那是你妹妹，明知道她情绪不稳定，你为什么不看着她？” 隋婧的火都朝着白勍发泄出来了。 当初你妹妹求你，你就该想办法把这事儿给圆过去，结果你可倒好直接捅出来，现在好了白歆出事儿了，老三出事儿你能得到什么啊？ “你这个狠毒的玩意儿，你就是不想家里好就是不想父母得安宁，就是捡到别人的错可劲儿放大了说，觉得白歆这样就不如你了是吧？就是比你好，怎么样都比你好，你妹妹没瞒着亲妈吃第三者给的糖” 上手扒拉打白勍，就想让白勍马上消失。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只要老二在，自己就和衰神附体一样的倒霉。 白奶奶忍不住把白勍护在怀里：“你自己看不好孩子拿白勍撒什么气，走跟奶走。” 不受这份鸟气了。 老太太个子不高，她搂白勍还费点劲，这还得稍微踮着脚，隋婧上手打白勍她不是护嘛，还有几巴掌打在她后背上了，老太太的头发也搞乱了，脾气也上来了，老母鸡似的护着白勍往外走。 这叫什么玩意儿啊。 白三儿把单子扔到白庆国怀里，吼崔丹：“走啊，还等着吃晚饭呐。” 崔丹皱眉。 这不知道还用不用钱了，大人确实烦，可孩子无辜的。 白三儿脾气上来了，指着自己老婆鼻子：“不走是吧，那你留着吧。” 人一甩头也走了。 崔丹只能去追。 外人都知道，崔丹这辈子倒霉，嫁了个丈夫不能生孩子，耽误一辈子不说，还怕白三儿听白三儿的，白三儿说东她绝不往西。 白奶奶护着孙女上车，白勍这稀里糊涂挨了好几巴掌。 白勍这压根就没准备，所以没逃开。 谁能想到，这也能怪到她身上来。 这也是她的错？ 白奶奶伸手摸白勍的脸：“你妈就是个疯子。” 当着白勍面不太愿意把话说的太难听，可隋婧真的就是个神经病！ 骂白歆打白歆的不都是你自己吗？结果出事情了，回头你怪白勍？ 白勍定了定神，“您可别气，气坏了我就沾包了。” 她奶这么大的岁数，也犯不上跟着生这种气。 白奶奶没好气推开孙女：“我为了谁啊，你也是，不会躲啊？” “那谁能想到了呢，这也能打我身上来，我小时候就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你看吧。”白勍一副我说的对的表情。 “你们家啊，就没一天消停的。” 白歆这一刀，算是彻底把隋婧给治服了。 再也不敢随意打骂白歆了，非但不打骂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刺激到孩子再去寻死。 可高考结束了，现在就得做决定是复读还是填志愿。 复读据说明年考试就改革，白歆自己说了绝不复读，这头担心复读明年更是没书读，那头志愿填的是各种不痛快，公办的去不上，民办的不用想，学费就够这个家喝一壶的了。 白蔷给白歆报的南宁，这开学前就得准备好三万多，还不算过去送白歆的费用。 因为这笔钱隋婧又躺下了。 “唉医生” 白勍去找主治医生又没找到，就连个实习医生都没抓到，往回走呢，看见前面病房闪出来一道人影，一路小跑追上去。 荣长玺被叫住了。 白勍瞥了一眼荣长玺，没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和姓有关的线索。 “医生姓什么啊？” 总不好唉唉的叫，这多没礼貌。 荣长玺皱眉：“有事儿说事儿。” “那个我阿姨周三能出院吗？” 护士回了护士站，笑了笑说：“小荣又被缠住了。” 对面的护士接话道：“这年头长得好也是罪啊。” 这都第多少个了？ 总是有人借着家属病情和实习医生套近乎，上回还有个直接跑到护士站来要荣长玺电话，现在的这些孩子们呐，真是花招百出。 012 被分手了 “这怎么出去一圈，回来不高兴了？”　　周檀他妈打趣白勍。　　出去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回头脸黑了？谁给气的呀。　　白勍说；“医生没找到，倒是看见那实习医生了，我正常问事情那脸和铁锅底一样。”这态度　　你是忙，你是累，可我也没故意找麻烦，就正常询问出院的事情也值得你对着我脸不是脸的？　　白勍就想，难怪那么多人对医生有怨言，她这次也算是体会到了。　　得嘞，以后没病咱也不往医院跑！　　周檀他妈哦了一声，“那长得可高的大夫？叫什么来着”姓就挂在嘴边，就说不上来：“我之前那对床讲的，人高考考699分呢，念这学校毕业就给户口，了不得啊。”　　当父母的嘛，毕生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希望儿女出息。　　这一听见谁谁家小谁谁考了多少分，激动起来就忘记考高分的不是自己的了。　　白勍吐槽：“高考都过去多少年了，还值得显摆？虚荣怪啊。”　　荣长玺在那句话虚荣怪音儿还没落地进了病房，周檀他妈满脸都是尴尬，岔开话题：“白勍啊，看看大夫有什么要交代的。”　　白勍转身。　　背后讲人闲话被人听了个正着，该什么反应？　　白勍是脸不红气不喘，笑着问道：“大夫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荣长玺那张脸就真的一丝表情都不带有的，面瘫啥样他啥样。　　就该交代的交代，回家以后的注意事项，交代完就走了。　　白勍这样儿在背后讲他黑话的，他没少遇见。　　这些个女的，长得丑也没多少的水准，和她们一般计较？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回去多睡一会呢。　　周檀他妈感慨：“好不容易讲人一次闲话，还被当场捉住了。”　　叹口气，这人啊，果然就不能干坏事。　　白勍笑：“这就叫白天不能讲人。”　　周檀他妈乐：“那晚上讲，人出现了岂不是更可怕。”又说：“高考那事儿还是听对床讲的。”　　“现在这住院还什么都能打听到呢。”　　“她想撮合她女儿和那大夫，现在这些干临床的大夫啊，分数考的挺高一毕业也有本城的户口瞧着好像起点挺高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八年临床念下来那都多少岁了？将来工作还得工作一段呢，四十岁以前估计是赚不到什么大钱的，3号床是本地人家里巨有钱，孩子长得也不算是太差。”　　其实做妈的能理解这种心情。　　住个院撞上个绩优股，动动心这也不犯法的吧，不成是不成的，但万一成了呢？　　原本订在周一出院，结果这不是床位难排嘛，这有人等着住院呢，周檀他妈干脆就提前到周六出院了。　　出院这天周檀就没出现。　　到了晚上九点钟，周檀给白勍发一微信。　　周檀：我们俩分开吧。　　周檀发完就直接关机了。　　白勍拿到手机一看，从头发丝凉到脚后跟。　　白勍和周檀在一块儿有四年多了，四年的时间足够让你去习惯一个人的所有。　　这段感情已经成为了身体里的一部分，现在说分就这样分了？总得有个原因的吧。　　周檀他妈：“都这么晚了，你送送白勍。”　　喊周檀他爸。　　白勍扭着头去看周檀他妈，试图想从对方的脸上寻找出什么，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没找出来。　　“阿姨”　　周檀妈笑呵呵接话：“家里这水果还有不少，你拎回去点吧。”　　白勍叹气：“那我回去了。”　　“叫你叔叔送你，到家给阿姨来个微信报平安啊。”　　周檀他爸慢吞吞，等他出来白勍都已经走了。　　等白勍离开了，周檀他妈脸上的笑容没了，操起来电话马上打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打了三次，都是已关机，心有不甘还想再打一次试试。　　“你儿子这什么意思啊？”拿着手机拍在床上。　　周檀他爸慢悠悠走过来，拿起来手机看了两眼，闷了半天也不说话。　　周檀给他妈发的微信：妈，我和白勍处不下去了，你别总让她来家里，过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结婚了，告诉你和我爸一声。　　“什么叫过段时间他要结婚了？和谁结婚啊？”　　周檀他爸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当初就说，你别对着白勍太那个这年轻人都是不定性的，他觉得不合适那就找个合适的要结婚呗”　　这也没有什么，毕竟和白勍也没结婚，也没怎么着。　　那儿子不愿意处了，你还能拿着刀逼他啊。　　周檀妈气的直哼哼：“老早我就看着他不对，果然被我猜到了吧，你们邻里邻居住着”说着话摇摇头。　　这下可热闹了。　　“她要是都那么好，也不至于说处不下去。”当爸的还是想为儿子讲两句。　　感情的事儿，外人哪里分得清对与错。　　周檀他妈气了一会就冷静了下来。　　“你说我这住院叫白勍忙前忙后的，现在搞这么一出”　　“我当时就劝你了，可你不听啊，别说没结婚呢，就结了婚也不用好成这样儿，你现在这立场不就尴尬了，你是管还是不管？你瞧着吧，白勍肯定得缠着你。”　　　　白勍坐在椅子上，给周檀发微信。　　咱们见一面吧，把话说清楚。　　消息发了出去，可好半天就是没人回。 013 变脸速度 白勍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动静。　　楼上邻居提着垃圾袋下来，看了一眼：“白勍啊。”　　“阿姨。”白勍叫人。　　“老周家有人啊，今天没见出去啊。”对方还很诧异呢。　　她刚刚买菜回来还看见周檀他妈了，这又出去了？　　“你打个电话看看。”　　白勍盯着眼前这道门，难过。　　她知道里面有人！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转身上了楼。　　周檀他爸叹口气：“这回可好了，叫人堵门口来了，你说这闹的”　　不是他说，白勍也是，你们闹分手你找周檀说啊，来家里闹什么？　　周檀妈坐在椅子上不出声儿。　　一开始周檀他爸要开门，是她故意不让开的。　　都已经这样了，也没有说不说的必要，见面尴尬还不如不见。　　躲着点就躲着点吧。　　时间是个好东西，早晚都会让大家冷静下来的。　　白勍回了家，隋婧打开门，看都懒得看二女儿一眼。　　“回来干什么，可真是难得，您大小姐还知道家门往哪里开。”　　“办点事。”　　周檀就和失踪了一样。　　完全联系不上。　　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这叫什么？　　隋婧皱眉：“办什么事儿？”　　回家办啥事儿？　　见白勍也不回答，又到了午饭的点儿，干脆去阳台麻溜做饭。　　白歆得到点吃饭。　　就闹这么一回，就把隋婧给吓明白了，老三这脾气犟，不能拧着来。　　忙忙活活一通，午饭摆上桌，又开始抱怨白勍：“你妹出事儿你就跑不见影子了，还怪我总说你，你心里也没这个家”　　“妈，你能不说了吗？出事你第一个就打我骂我，现在你又说我跑不见影子，我不跑你不拿我撒气吗？。”白勍不爱听。　　隋婧挑了挑眼角：“每回讲你两句你就得回嘴，就你嘴会说话啊，臭德行！”　　恶狠狠瞪了白勍一眼，去白歆房间敲门。　　“出来吃饭，没听见摆饭声音啊，我还得几请你才行，一个两个的我都欠你们的。”　　白歆蔫哒哒从房间里出来了，看见白勍叫了一声人：“二姐。”　　“通知书快下来了吧？”　　白歆低头片刻：“不知道能不能录上，就一个名额。”　　隋婧端着碗，呱嗒一声扔白勍眼前了：“现在知道关心来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这学费杂费乱七八糟的就得三万多，到现在钱还没凑齐呢，靠你大姐一个人她得累死，知道家里难有没有想过帮家里解决一丁点啊。”没良心的丫头，良心都喂狗了，一毛钱也没见她出。　　她这两天上火就是因为这个。　　家里实在拿不出，孩子还得继续供，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问题，考都考完了没什么可上火的。”安慰白歆一句。　　白歆点点头，但情绪依旧不太高。　　对这未来，有点迷茫。　　“谁都和你似的，心那么大。”隋婧怼了白勍一句，“还没问题？录取不上你给解决？”　　白勍撂筷子：“妈，我从进门你就开始数落我，我犯多大的错啊？”　　隋婧叨叨：“你看看，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说我针对你，你妹妹考的不好念书的学费还高，我和你说说怎么了？不和你说我还能对谁说？别人管吗？你奶奶你三叔明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连个屁都不放。”　　最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儿啊，弄的她连大门都不敢出。　　生怕出了门就被人笑话。　　那菜不能不买，遇上邻居了，那天白歆闹自杀抬上车都看见了，隋婧能说你们看错了？只能支支吾吾说白歆是因为没考好自杀的，不然还能怎么讲。　　“你和我叨叨，我能给你解决了？”　　隋婧憋气，挂着一脸的埋怨：“你是我女儿，我这心里憋的太难受了才和你讲的，这一下子就得拿出来三万多还不算送白歆的路费，你爸也没本事，那些年还作妖在外面胡来，这些年我也懒得管他了，要他不要他能有多大差别？赚了钱就知道吃喝玩乐，和人喝大酒去，管过家吗？你说我能和他讲什么？”　　白勍知道自己应该装哑巴的，可实在憋不住。　　“他没本事这些年家里的钱也都是他赚的，不是家里待着憋屈他干嘛总出去和人喝酒。我也不是白蔷，没那么多的钱拿出来帮你分忧，你和我说不说我也帮不上。还有妈，老大今年年龄可不小了，你这样什么事都叫她管她怎么谈朋友结婚？钱都搭家里自己什么都没。”　　白勍定定看着她妈，如果她妈足够聪明就该知道，大家母女一场，尽好彼此本分。　　也没必要总讲她爸没本事总提醒她爸出过轨，她谁的一侧都不站。　　她自己一队。　　隋婧这是让白歆折腾的，最近火气也没那么盛了，不然按照她脾气一早就上手开打了。　　老二就这样！　　主意多，不好拿捏。　　讲直白点，老二自私！　　心里根本不装家。　　心一沉。　　白歆这事儿已经闹的是鸡飞狗跳的了，能安静就安静些吧。　　“你三叔说要给你一套房，你为什么不要？” 014 讥讽嘲弄 “我怎么要啊？人无缘无故给就伸手要？” 隋婧脸上气的一阵红一阵青：“白给还不要，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不要到时候给家里。” 一套房你知道能解决多少问题？ 可当妈的不好当孩子的面儿讲，就差白老三这套房，有了这套房无论是租还是卖，日子都能好过。 和自己亲叔叔之间，玩什么客套啊，他敢给你就应该要。 “那你和我三叔张嘴要吧。” 隋婧掴了筷子，指着大门，骂：“赶紧走，看见你我就得少活二十年，立刻马上走！” 多看一眼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犯冲啊！ 难怪人家算命的说，白勍就是克她！ 真的是从小克到大！ 白勍抬起眼皮子；“我也不爱待，办完事我就走。” 白歆还是当和事佬，把二姐劝自己房间里去，缩在桌子一边静悄悄吃饭。 她怕隋婧！ 隋婧现在稍微大点声她就浑身发抖，怕下一秒巴掌就会对着她落下来。 得，做病了！ 白勍给周檀不知道打了几百通电话，可对方要么是关机要么是不接。 好不容易通了。 白勍一愣，通了？ “周檀？” 周檀最近都没怎么回家，怕遇上白勍。 原本家里就挨着住的，闹开对谁都不好。 他觉得自己把话讲的挺明白了，可白勍最近对着他就是狂轰乱炸，搞的周檀很烦。 说不说开有必要吗？ 不合适才会分手的。 周檀：“你别去我家里堵了，我短时间回不去。” 白勍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肺管子往上升。 “你发那微信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分开的意思，你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啊？成天堵我家里你要干什么？我也没怎么着你。”说着说着一股怨气来了。 他爸打电话把他好一通骂。 家里肯定不好和白勍掰扯什么，怕别人笑话，可白勍总是来，敲门不给开一次两次还讲得过去，次数多了谁能瞧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周檀他爸觉得白勍这点就挺不冷静的。 你们俩孩子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好，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要找家长啊。 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就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非要追问一个原因，问出来了就能不分手了？ 周檀对白勍原本的那点歉意，在他爸的电话里就都消失不见了，觉得白勍真的不识抬举，非要干让她自己丢人的事情。 他这边都已经登记了，就差摆酒了，没的可后悔。 白勍发狠：“我堵你家里？话说明白了吗？” “还要怎么说明白？”周檀来了脾气。 被人缠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现在非常不安。 “你讲分手人都不出现，微信发一条就算完了？” “不然呢？我还亲自登你家的大门和你道个歉？我欠你什么啊？我爸妈欠你什么？我妈对你好最后就换来你这么对待她啊？” 白勍脸上的红慢慢像耳朵上蔓延，双耳双颊双眼皆是通红。 她是被分手的那个人，她被甩了，被小三了，她连问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最伤心的就是 伸手抹了一把脸颊，把眼泪擦掉。 周檀他妈那是对她真好，当时有多好现在就有多不好，躲着避着的，可白勍要脸，所以她不会拿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质问周檀。 情这个东西就是虚无缥缈的。 有些时候伸手碰得到的也不见得是真实的。 “还全部都是我的错了？” 周檀：“反正现在说清楚了，对外就讲分手就完了你也别赖着我家里不放。” “你王八蛋！”白勍喊。 周檀挂了电话。 “周檀你王八蛋！” 外头白歆被她二姐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去看她妈，隋婧没好气往白歆碗里夹菜。 “少管她。” 白庆国出车回来，手里提着水瓶子正准备往楼栋里进呢。 “庆国啊” 被邻居叫停了脚。 邻居大妈过来，一脸打探的表情：“白勍和周檀分手了是吧？” 白庆国一脸懵。 没听说啊。 “我看白勍去老周家敲门，不给开门都好几回了，家里一直有人啊” 什么情况啊？ “吃了吗？”白庆国问。 邻居呵呵笑着：“吃了吃了，赶紧回家吃去吧。” 白庆国往楼上去，到了家门口开门就进去了。 “白歆，你二姐回来了吗？” 白歆指指自己房间：“在里面呢。” 白庆国推门进去。 “和周檀分了？” 不给开门，这不符合老周那媳妇一贯的作风啊。 白勍扭头看过来，双眼通红，白庆国一看还有啥不明白的。 “别去他家了，人都在家呢没给你开。” 不知道因为什么去敲门，但人都故意不给开门了，没必要了！ 白勍是个特别要强的孩子，做父亲的不想把话说的那样的明白，叫孩子丢人。 可又忍不住，问：“因为什么啊？” 白勍：“在微信上和我提了分手，然后就全家都躲着我。” 白庆国这就有点来气。 可邻居住着，闹开了丢人的也少不了自己家。 “人性不行早点分早点好。” 隋婧推开卧室房门，口气前所未有的冷漠：“拿人家妈当亲妈，就恨不得给供起来了，人家动个手术瞧瞧你前跑后跑的样子，结果怎么样？说甩你还不是甩了，连个门都不让进了，怪谁？怪你自己啊，怪你自己不拿自己当人看，早八百年我就说过了，女孩子不能太主动，可你听吗？” 丢人丢到家！ “你少胡咧咧，把嘴给我闭住，少上外面嚷嚷去听见没”白庆国指着隋婧说。 “我胡咧咧什么？敢干还怕别人听见？叫人睡的臭死烂够的，结果人家转身踹了就连个原因都没有，白勍你混成这样还觉得自己多聪明呢？” 是挺聪明的。 聪明的就像个十成十的傻蛋！ 015 语言伤害 “你自己的女儿”白庆国的脸部充血。 有些时候他就不明白了，隋婧为什么讲话永远都是这样恶狠狠的。 是拿家人当仇人吗？ 那种恨不得一刀直接捅死的仇人，她生怕你有一丝死不透。 隋婧脸上一片冷漠。 死丫头，当时那么说别对着人家一厢情愿的好，非不听，现在可好。 叫人踹了吧，你说你对人家好能换回来什么？ 连门都不让你进，你妈说的话就全是害你的，别人讲的就都是好话，现在你分分看谁好谁坏。 隋婧这也是憋着一股火，家里家里不消停，然后白勍这也不让她省心，全部都加一块儿了，言语就是她的利器，以往白勍总不听话总还嘴，这次逮到白勍的错处了，就想一股把女儿拿下，叫白勍以后不敢不听她的。 积怨已久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回了白勍身上。 “就自己的女儿才觉得丢人呢，正经丫头谁早早就谈恋爱？谈的臭死烂够现在好了人家把她蹬了，我不说别人也不说啊？说的只会比我讲的更难听，送上门的人不要白不要，便宜不占白不占，人周檀吃亏了吗？” “你是当妈的，话讲那么难听对你有什么好处啊？”白庆国一脸悲伤。 白歆是怎么寻死的？ “没什么好处，这就是不听家长话的下场，叫人好一通玩好一通耍！”咬着牙，恶狠狠讲。 白勍都感觉不到冷了。 原以为自己不太在乎这些的。 毕竟从小到大都这样，也不差这么一击，可听见了还是觉得剜心的疼。 母女战争，心软者败！ “我妈你看见这样的我是有多解气？你一句一句的臭死烂够讲的是有多解恨？” 这是别人吗？ 她不是亲生的孩子吗？ 她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 隋婧不心疼？ 心疼。 但是占上风占惯了，少接一句她就觉得自己落下势了。 要强了一辈子，最后被生活给打击的面目全非。 丈夫丈夫有二心，二女儿不贴心，三女儿考学不顺利，这一切已经腐蚀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现在只想图一个痛快。 “哪句话错了？我告诉你白勍，白歆你也给我听着，要是敢到医院做什么流产手术你们就不是我的孩子，到时候什么好男人要你啊？做女人就得自爱，人都不愿意见你，还死乞白赖的堵人门口，赶紧走丢不起那人。” 担忧出了口就成了剑，一剑穿心。 话不会好好讲，出了口就成了那鹤顶红，见血封喉。 “你给我闭嘴。”白庆国喊。 “你和我喊什么，和她喊去。”隋婧是一点不服气，回头就和白庆国对着喊。 “你是我妈吗？你用最难听的话来嘲讽、羞辱我，我上了大学谈恋爱怎么了？我被人分手我问问原因怎么就丢你的人了？” 隋婧的嘴唇动了几下，然后脸色变了变，神情从犹豫转换到下定决心：“我的错，我不会给人当妈，那你还要我这个妈干什么？别回来，这个家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爱哪哪去，我给你当妈我对不起你了，从今以后你当没有我这个妈，我也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白歆躲在房间里给白蔷打电话。 “大姐你快点回来吧，妈和二姐吵起来了。” 白蔷人在单位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了，以为又是那些鸡毛蒜皮。 她妈那脾气肯定是改不了的，都活这么多年了，改也只能白勍改，老二这个脾气真的是！ 就让让，别和妈顶嘴不就好了。 “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妈！” “白勍” 白庆国喊了两声，可隋婧也闹上了，他只能喊白歆：“白歆啊，去追你二姐。” “没有就没有，我还怕你了？我活这些年我活的堂堂正正，别人甭想从我身上找毛病戳我脊梁骨” “你可得了。” “你少管我，这个家你管过什么？” 两口子在家里吵的这个震天响。 周檀他妈听的一清二楚的，换过去早就登门把白勍拉出来了，可现在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管得了一天也管不了永久，把家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盖过楼上吵架的声音。 白歆马上要去南宁上学了。 学费勉强凑了不到两万，这里面还有白蔷一个多月的工资，这还差一万多呢，距离开工资还有十多天，隋婧愁的是睡不着觉。 老太太不给钱，她也拧着劲不打电话去要，白庆国又是个没本事的，娘家也指望不上。 有时候想想，就真的恨不得吃把药吃了算了。 都来欺负她！ 白蔷这两个月除了交通费，是多一毛钱都不敢乱花，都搭家里了。 下班回家，正好在楼下撞上周檀带着林晴晴登门。 周檀垂着视线，只当做没有看见白蔷，也没打招呼。 他不打招呼那白蔷就更不能打招呼了，冷着脸回了家。 隋婧把菜端到桌子上来。 “洗手吃饭。” 白蔷放好包：“在楼下撞到周檀了，可真行，这才多久啊就带着人回家了。” 隋婧拉着脸，努力硬起心肠。 白勍找不到了！ 怎么找不到了？ 这么大的人丢肯定是不能丢，但把电话号码换了，那房子也不租了，去学校找也没找到人，白蔷回来一说，隋婧就更恨了。 都和她过不去。 一个个的都来欺负她。 小的那个要死要活吓唬她，现在老二又学。 学吧，你看我会不会心软。 我若是心软，我叫你妈！ “别人家事儿少管。”喊白歆：“没听见吃饭啊，还得人左请右请，还吃不吃。” 白歆麻溜开门出来。 “大姐。” 白蔷点头。 “十月份就开学了，还差一万多呢。”白蔷说。 隋婧的神色顿时灰了。 天上也不会掉钱，能怎么办？ “和我奶打个借条借一下吧，我下个月就能还上。”白蔷扒了口米饭。 隋婧把碗筷往旁边一扔，吃什么饭啊，都堵死了。 “记着点，人家给我们的难堪，以后日子过好了离你们奶远点，对你们付出什么了？看热闹她排第一。”狠狠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是真恨。 真的恨自己老婆婆，真的恨白三儿。 白蔷劝和；“没事儿先借了，能还上。” 白歆：“要不不念了吧。” 这以后肯定也没什么前途，她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 隋婧狠狠道：“念！必须念！不仅念还得好好念，回头给他们看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倒霉一辈子。” 总有一天，她要出了这口鸟气！！！ 016 倒打一耙 隋婧想她这辈子最后的念想就是，她要等着瞧那些人会不会有好下场。 她相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白勍这段时间胸口一直发闷，上不来气。 原因她自己大概晓得。 无法启齿的原因。 周檀他妈对她是真好，她也是真的拿着周檀他妈当做亲妈妈的一样爱，原本是两好换一好的事情，现在搞的躲她。 周檀也好，他妈也好，讲句话真的有那么难吗？ 她谈了四年的恋爱，分手就收到一微信，他们全家避着她，就连阿姨也这样对她，想不通。 她以为阿姨是真的拿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的。 她付出的真心，就是她妈嘴里的笑话。 心口有一口甩不掉的郁气。 她必须要和周檀当面说清楚。 知道周檀他妈会去医院复诊，白勍就挑复诊的那天去堵的。 早早就去了，结果等到中午也没见人来。 周檀他妈挎着包，脚刚落台阶上，往前那么一扫，马上拽着丈夫往回缩。 “干什么？”丈夫一脸无语。 有追债的追你啊？ 走的好好的，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小声点，白勍！” 周檀他爸一脸不耐。 白勍白勍，这孩子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我出去说说她去。”也是顶着一股怒火。 他们成天不出门，原因你不知道啊？ 谈恋爱谈不到一块儿去，拿人父母撒什么气啊。 “得了。” “那今天怎么弄啊？” “不看了。” “你这不行啊，她总这么骚扰算是怎么回事儿。” 掏出来手机打给周檀。 你这头都准备要结婚了，那就把话讲明白，有金钱上的来往那就算清楚，省得这一天和警察抓小偷似的，成天堵他们，他受不了啊。 白勍坐在安全门里，上来人她一准能瞧见。 “白勍。”有人站在白勍身前，身体的阴影把白勍罩在里面。 白勍抬头。 “肯出现了？” “你有病吧。”周檀脸上带着几分不耐和愤怒。 他爸来电话叫他过来解决干净，周檀一听就火大了。 干什么呀你？ 我欠你的？ “你堵我妈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沉着声质问。 白勍的目光犹如钉子，冷笑两声：“我堵你妈为什么你不清楚？你不和龟孙子似的，我有这时间干什么不行偏要来堵你？” “我都告诉你分手了。” 非要把场面弄的这样难堪吗？ 他不信白勍没听她家里人说他已经带未婚妻回家了。 “告诉？微信发给我一条信息转身就直接关机，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关机，人干脆直接躲起来，没做亏心事你躲什么？”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她这头第六感刚觉察点东西出来，人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发微信通知分手。 周檀：“分手就没必要再见面，还有什么可讲清楚的？” 白勍勉强压下心口即将喷发而出的怒火。 “分手的原因呢？” 周檀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什么原因都没有。” 他不能讲。 讲了叫晴晴以后怎么住进来。 楼里那些嘴碎的这都不少闲话呢。 什么原因原本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不合适才会分手。 “你撒谎！”白勍声音拔高了几个音儿。 周檀好半天才说；“信不信由你吧，反正也闹成这样了，你别去堵我妈了，你堵她也没用，她原来对你那么好你这样未免有点不好，你要是恨我把我拉黑删除都行，随你高兴，我们俩之间也没有算不清楚的东西。”见白勍似乎听了进去，又添上两句：“你已经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了。” 现在提到白勍他妈就保持沉默，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伤心。 白勍的嘴唇抖着，很努力瞪眼睛才能避免眼泪掉下来。 “你欠我句对不起。” 周檀脸色阴郁。 他就不明白了，讲句对不起你就能舒服吗？ 周檀没给那句对不起，他自认自己没有对不起白勍的地方。 走之前扔下一句：“以后见到我妈就当做不认识吧，省得大家都难堪，我妈为什么躲你你不清楚吗？你是我家的谁？她对好的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这个人。” 咣当！ 白勍一脚踢到了楼梯扶手上，周檀转身就走了。 连踢了三四脚，她这心头的怒火才勉强压抑了下来。 有脚步声。 整理好自己的包，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准备离开，她明明不该回头的，可惜她回头看了。 荣长玺拎着笔记本从楼上往下走，不幸见识到了刚刚的那一幕。 管理不好自己的脾气，拿着楼梯扶手撒气的人叫什么？ 疯子！ 所以讲，人丑就得多笑，这样别人才能勉强夸你一句气质好。 从她身前经过，从安全门离开。 白勍哪里有闲心去观察一个外人，长得再好看的男人此刻在她的眼里也都是王八蛋一伙的。 “妈，和你借一万块钱，回头过两个月我还你。”白庆国对白奶奶张了嘴。 家里实在拿不出来钱了，不张嘴借，那白歆真的就不用念书了。 虽说考的不好，那也得读书啊，不然这年纪能做什么？念了书将来没有好的前途，父母曾经为你尽全力了，你怪不到父母的头上。 “那你写个欠条吧。”白奶奶说。 隋婧轻轻咬牙。 “哎。” 白庆国拿着纸笔写了欠条，白奶奶说；“信得过我就明儿一早我给你送过去，信不过我就跟着我去趟老三家。” 白庆国脸红：“妈，我没什么信不过你的，是儿子没本事叫你为难了。” “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人生哪能没有个坎儿呢，跨过去就好了，白歆毕业日子就好起来了。” 白庆国抹了把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在老娘前。 隋婧的眼睛很是随意在屋子里看，看了一圈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电脑包。 起身。 她伸手去拿电脑包，白奶奶也刚刚走过来，手按了下来。 儿媳对上了婆婆的眼。 “妈，这是谁的电脑啊？” 老太太是不可能用电脑的，买给谁的？ 017 高人一等 白奶奶目光就盯着隋婧看，眼睛眨都不眨的那种。 隋婧被看的躲了开视线。 “妈，白歆正好念大学也得有个笔记本” 白庆国脸孔红的能滴血，忽地站起身，说：“赶紧回家。” 多一秒他都不想待，太丢人了！ 隋婧动也不动。 白奶奶看着儿媳妇道：“买给琳琳的。” 隋婧面上不好看。 “人家都不肯认爸爸了，你还给人买电脑。” 白奶奶闻言沉下脸；“认不认她的事儿，关不关心我的事儿，有你什么事儿？” 老太太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顶烦老二家的这个。 成天就恨不得把眼珠子放在她身上监督，她花一毛钱隋婧都觉得不爽，可这些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你赚的？ 隋婧幽幽道：“我大哥一毛钱抚养费不肯掏，这些年的抚养费都是妈你给拿的，拿了人母女俩也不感激你，是回来看过你，还是逢年过节来过一通电话？妈你还总想着人家，眼前的孙女你不肯疼，偏疼那离老远儿的” 她得替白歆争口袋啊。 白歆也上学，白歆也需要笔记本。 白奶奶脸色变了几变：“我的钱花哪里去了还得和你交代交代？” 白庆国：“你走不走？” 隋婧不服气：“你和我喊什么？会哭的才有奶吃” 钱是老太太的不假，可老大孩子的抚养费凭什么叫妈给拿？十几年的抚养费多少钱？这钱是不是应该算大家的？ 白奶奶看了一眼隋婧：“白蔷上大学我给掏了四年的学费，白歆念高中你找我借多少回钱了？这些钱加在一块儿比琳琳的抚养费少了？” “妈，我们难。” “谁家不难？”白奶奶反问。 隋婧不想掰扯这个难不难的事情，您老养了个亿万富豪的儿子，出去玩一圈几十万就花掉的人，那有钱还能不孝敬你这个老娘啊，和她讲穷，家里这些口人呢，她不来哭穷，钱不就被别人都瓜分走了，她也不傻。 “琳琳都工作了吧？”白庆国问了一句。 这大侄女啊，二十多年没见到过了吧。 爸妈离婚，她妈带她走就再也没带回来过，见也不让见，他哥那又是一摊子的烂事儿。 “工作了。”奶奶说。 “我哥说的？”白庆国问。 依着他说，他大哥当初就不该。 法院把孩子判给人妈妈了，叫爸爸每个月给抚养费，结果他哥就拖着不给。 讲这个讲那个的，那钱也没给别人花，那都是给你女儿花的。 要不然他妈怎么会管，钱是拿给老白家的丫头花的。 白奶奶沉吟：“我打听到的。” 白庆国叹气。 “这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琳琳了。” 估计见到了也不认得了。 白奶奶叹气：“明儿你开车过来送我去她姥姥家一趟，我过去看看，顺道你把钱取走。” 白庆国立即道：“还登门啊？” 他可是吃过登门的亏。 打死他都不愿意登白琳琳姥姥姥爷家门。 怎么回事，白国凡当年高娶了吴优，吴优家庭条件格外了孩子她抚养，不要白家一毛钱。 没瞧上白家那点破钱，也不想用姓白的钱。 离了以后把孩子带远远的，白奶奶登过无数次门，回回不给开。 一来二去的，这孩子都已经工作了，白奶奶就心动什么呢？想着孩子长大了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说父母怎么样，你是老白家的孩子，奶奶想你，就想见见你，逢年过节希望你能回老白家坐坐。 孩子小的时候不是没努力过，但小孩儿肯定听妈妈的话，妈妈讲什么是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孩子长大了，也许都做了母亲，能愿意往回走走，白奶奶就想把这梯子主动送上去。 隋婧：“去也白去，人家根本看不起我们。” 人吴优啥家庭啊，能看得上谁？ 白奶奶按着太阳穴：“白不白去也得去试试看。” 白庆国：“那成吧，那叫隋婧陪着你去吧。” 他妈一个人去他也不放心。 他是肯定不上楼的，他看不惯那家人。 “也行吧。” 隋婧和白庆国往回走，在车上隋婧就掰扯这钱的事儿。 “白蔷四年大学也就两万多块钱，白歆念书能花几个钱儿。” 老大老三念书的时候她都找借口总去婆婆那哭穷，按理这中间还有个老二啊，可惜老二不和她打配合。 隋婧一说白勍用什么钱什么钱，白勍马上就反驳。 刚正不阿说的就是白勍了，隋婧和白勍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说一回被怼一回，当着老太太的面儿不好打人，回家就骂，干脆也懒得管白勍了，爱念什么样念什么样吧。 高考呢，考的学校也是一般般，但好歹是个本，那时候隋婧又动心思了，结果那个死丫头直接去申请什么助学贷款，也不晓得是怎么批下来的，搞的白三儿和白奶奶的赞助她一毛都没有拿到，人家能给你偏偏玩骨气不要。 你说她恨不恨。 你不用，你留着给老三用啊。 但凡手里有点钱，白歆这念书能让家里难成这样吗？ 白庆国沉下脸：“你可要点脸吧，白歆念高三花了多少万你心里没点数吗？我怎么没见你回娘家要钱去呢？” 隋婧：“废话，孩子和我姓啊？她们姓白，你妈给拿钱不是应该的，我不去要钱就都搭别人了，你以为你那哥哥妹妹都是好玩意儿呢，谁不盯着老太太的工资。” 018 本地外地 白国庆可真的是，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和隋婧说。 没滋没味的很。 不是一路人，偏就上了一条船，这条破船不沉这辈子别想解绑，他也懒得去解绑了，糟吧，啥时候死了就完事儿了！ 两人回家，不巧在楼门口撞上周檀他妈了。 那隋婧能饶了周檀妈？ 不是这个老娘们在里面搅合，白勍能和她分心分的那么厉害？ 你不是拿白勍当亲女儿一样吗？那还躲什么？ “呵。”鼻子冷哼一声。 周檀他爸不好干架，人的鼻子爱哼就哼呗。 和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起冲突，当不认识就得了。 周檀他妈沉默不语。 隋婧快走两步，直接横前面去了。 “你干什么？”白庆国上手拉。 这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啊？ 隋婧甩开白庆国的手：“人缺德事敢做，我有什么不敢干的。” 周檀他妈脸色变了几变。 无缘无故叫人这通数落，她也不是那种嘴笨的人，不是因为周檀和白勍的事情，她就直接骂过去了。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对不起，那也是对不起白勍，和你隋婧没关系。 隋婧扯嘴唇：“你是没什么和我说的，新媳妇都登门了吧，那肚子估计也要藏不住了吧，啧啧啧” 周檀妈垂着眼睑：“别太过了。” 这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隋婧不怕啊。 干架那就更好了。 正好憋着这口气没地儿发泄呢。 她是瞧不上白勍，但不代表外人就能欺负白勍。 白勍那个傻蛋，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当真，结果呢？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过了怎么地？天天在背后挑唆人家孩子，就生怕人孩子和妈亲了，你对她那是真好？真好怎么你儿子干那不要脸的事儿你开始躲了？你怕什么啊，白勍敲你家门你怎么不敢开？一家子的缩头乌龟。” 周檀爸不服气：“我说白庆国，赶紧把你老婆拉回去。” “你谁也不用叫，我女儿傻可不代表她妈我也傻，处的好好的突然提分手，提分手就提分手我家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赖你家了，发个微信通知一声就得了？前脚说分手后脚带着人可就登门了，你们家周檀什么人性啊？个臭不要脸的，我没骂你拉到还敢和我吱声，我吐你一脸口水，臭不要脸的。” 白庆国咳嗽了一声。 “差不多得了。” 劝呢？他是真的没太想劝的，吃亏的是自己女儿，骂你两句怎么了？ 谁让你家理亏了。 只要不闹大，面子上过得去，他觉得也没什么劝的必要，毕竟没打起来呢。 就真的打起来，就隋婧这个彪悍的劲儿，一点都不担心她吃亏。 “少他妈说废话。”隋婧张嘴就来，上手指周檀他妈的脸：“你还叫个人，平时装人模人样的这个瞧不起那个瞧不上的，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生病亲儿子都不跑来回溜我女儿，拿我女儿当免费劳动力呢？就是雇个看护还得一天好几百呢，咱们今天算算这钱。” 怎么样也不能便宜这种人家！ 周檀他妈上手推隋婧，想要强行上楼。 “还动手是吧” “别打” 周檀他爸话是不少，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啊。 两个女人谁都不肯让谁，互相推搡揪头发，一开始是周檀他妈占便宜，可打着打着隋婧就翻盘了，直接压着打，劈头盖脸打下来，谁来劝都不行。 二楼老太太就听自己家门口有吵吵声，这一推门。 哎呦！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连忙出来拉架。 周檀他妈那脚还往隋婧身上揣呢，一个大脚印子直接印在衣服上了，隋婧也不是那孬的人，揪着周檀他妈的头发啪啪两嘴巴打上去，那周檀他爸能让啊，上手拽隋婧，隋婧也没客气，挥舞着手就是一通挠，可苦啰周檀他爸了，脸被抓了好几道。 结婚这么许多年没被老婆挠过，倒是叫邻居这一通抓，把他的脸抓的和花猫似的。 到底是男同志，不好伸手打女人，只能把气都发泄到白庆国身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喝道：“管管你老婆吧，什么玩意儿啊。” 扯起来周檀他妈，赶紧回了家。 周檀他妈这头发也是被抓的乱糟糟的，憋了一肚子的气。 “生个儿子不给我争脸。” “因为啥啊？”二楼奶奶扶起来隋婧问。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邻居打成这样的也是少见。 远亲不如近邻呐。 “周檀这个王八羔子劈腿”隋婧拉着二楼奶奶哭诉，她占着理呢，她能让别人讲她闲话？ 二楼奶奶这也是禁不起想八卦的心，忍不住就问问问，就把事情的经过都给问出来了，然后晚上能出门的大概都知道三楼和六楼因为什么干起来了，那些晚上不出门的估计明儿也差不多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是这么神速。 晚上周檀带林晴晴回家，毕竟结婚证都领了，就算是两口子了。 一进门就发现他爸黑着脸在客厅坐着呢，没瞧见他妈影子。 林晴晴就有点打怵。 毕竟不是自己父母，加上她能感觉出来叔叔阿姨对她也不是太热情。 周檀松开林晴晴的手，问他爸：“我妈呢？” “别搁家待了，回去吧。” 开口就往外撵人。 周檀他妈听见外面说话声儿，开门就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着到饭点回家吃饭来了？” 周檀一听，就觉得不对。 轻笑了一声：“那哪能呢，晴晴说想和你学学做菜，我们先回来问问你和我爸要吃什么我们好去市场买。” 周檀妈哼了一声。 “看见你爸的脸了吗？叫你隋婧阿姨给抓的。” “有病吧这家人，她有毛病吧。”周檀气的直发抖。 冲上门来打他爸？ 这是当他死了啊。 说着话就要出门去找人干架，他妈在身后呸了一声：“我们要是占着理能不还手？叫人给打这熊样儿？你瞧着吧这明天一栋楼都得知道发生什么了，要不你给爸妈买套房我们搬出去住吧。” 当妈的出声狠狠挤兑了儿子一句。 买？ 林晴晴没吱声，躲在一角。 但心还是动了动。 能买得起第二套？ 她知道周檀西虹市是本地人，有这么一套能住的房子就挺了不得了，难不成条件比自己想的更好？ 019 切割过去 周檀要有那本事就好了。　　自己条件就一般般，结果又找了个外地的，林晴晴那老家十万八千里的，将来小夫妻过生活，娘家能帮上什么忙？不说帮忙还得拽后腿，还有她那工作她那能力。　　周檀他妈就希望儿子找个能力强一点的，自己养的孩子自己知道弱点在哪里。　　结果人压根不听你劝啊。　　林晴晴忽闪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过来，正巧被周檀他妈对上。　　“都闹的这么丢人了，你贷个款给爸妈换套房，我和你爸是没有这种本事了首首付就得几百万。”冷笑道。　　林晴晴立马垂下视线。　　周檀一脸尴尬。　　什么时候自己妈也学白勍她妈那个刻薄劲儿了。　　周檀他爸沉下脸：“说话别那么难听。”　　还有外人呢，在外人面前这样贬低儿子，你让儿子将来处于什么家庭地位？　　　　和自己妈吵翻以后，白勍咬着牙把周檀写给她的那些情书都整理了出来，还有两个人的合照，该烧的烧该撕的撕。　　都整理好了拎着行李箱就走了。　　手机卡也都换了，助理的工作也不要了，为的就是叫人找不到她。　　对家里心灰意冷，对爱情心灰意冷。　　感情的事儿，哪有可能说放下就马上放下呢。　　为了活就得赚钱，也不是纯玩硬气，就是想脱离开她妈的视线内，没有任何目的，为了求稳准快找个包住的工作，要求不能太高，只能水平线下找。　　干售货员没什么大要求，正常就按套路问问。　　小桌子前坐着男的，肚子瞧着挺大的，那裤带勒得狠狠的。　　白勍的箱子滑到桌子前停诮00”　　“我今天就能住到宿舍里去吗？”白勍问。　　那人终于肯抬头了，瞧了她两眼，说：“行，不过得先交押金500，不干满半年可不退啊。”　　又看了白勍两眼。　　白勍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来500元。　　对方随意开了一张不怎么认真道的所谓押金收据。　　“好好干吧，别瞧工资少，卖的多奖金就多，销售干的可不是死工资干的都是提成。”　　例行交代，招了这么多人也没有瞧见谁干出来了，也对，人中龙凤能跑到这里来啊。　　“谢谢你。”　　对方笑了笑：“看看吧，下午要是有人去宿舍喊你，那你就跟着去做上岗前的培训，没人喊就等明天。”　　附赠一张本地地图。　　白勍拎着箱子跟着工作人员到了外面的车上。　　这车是用来接工厂各流水线员工的，当然也包括一些销售以及商场和门店的售货员。　　来之前，白勍从来不知道有家卖燃气灶的叫奥德，对这方面的业务更是一无所知，毕竟没什么接触。　　名字有点土。　　但她没什么心情去想这些。　　挑了个单人的座位，提着行李箱上车，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拒绝和身边的任何人沟通。　　车上有五六个人，男的有女的也有，大多数都很年轻。　　后面的人很吵，但没有人来打扰白勍。　　等了两个多小时，司机终于上了车，启动了车子。　　车上的人带着担心以及期盼开启了新的旅程。　　公司分的宿舍条件也就那样，工厂很偏，宿舍的位置也没好到哪里去，开车路过的时候司机还出声提醒了两句，卖货的明天去这里，在工厂的在那里。　　那所谓的店铺在白勍眼前一闪而过。　　白勍没特意去看过卖燃气灶的，但她见过商场里卖空调卖冰箱的，条件可不是这样的。　　她想，她这是要干什么呢？　　和自己的人生赌气？　　有点后悔。　　但想想她妈，想想周檀，白勍咬了咬牙，这口气她咽不下。　　一个大学生毕了业放着体体面面的工作不干，跑到基层去干什么销售，她想自己也是一朵奇葩。　　可谁知道了呢！　　确实是因为赌气。　　考了研究生未来也就那样，最主要的是还得花钱，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凭什么啊，大家一样的人，谁比谁差了？　　安慰自己一通，别的人是一路好奇，只有白勍对什么都不太能提起来劲儿，到了宿舍放好行李，她给她奶去了一通电话。　　白奶奶愁死了。　　白勍啊，打小在她这儿没少住。　　你想隋婧那是什么破脾气啊，孩子小不会跑，等到长大就知道躲了，一挨打就躲出来，挨骂也跑，上大学之前在奶奶家住的时间比在自己家住的都长。　　白奶奶能不管白勍？　　可这孩子就是犟！　　给自己奶报个平安。　　白奶奶忍不住就道：“你这手机也换号了，住的地方也换了，你三叔三婶找了你好几天你说说你。”　　老三两口子知道以后开着车找了多少回，那孩子实在想躲大人能有什么办法。　　老三当时要去打周檀，还是叫白奶奶给拦下来的。　　打不打有什么用啊，你打完该分也分了，人也不要你，为了那种人不值当啊。　　白勍：“奶，别告诉我爸妈手机号。”　　白奶奶点头：“你爸也不告诉？”　　“你就和他说叫他别担心，我挺好的。”　　白奶奶叹气，她这辈子啊，醋溜文学发最快好像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儿女都作啊，一个比一个能作，到了下面这些也还是那样，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童童啊，要不回奶奶这儿来住，反正奶奶就一个人儿。”　　讨厌你妈，那不应该讨厌奶奶啊，一个女孩子总自己住在外面她不放心啊。　　“你放心吧，我找了新工作，等过两个月有月休我去看你。”　　白奶奶想劝，可一想孩子不是小时候了，连忙打住想法。　　问问：“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在哪儿呢？在本地还是外地啊？”　　白勍缓缓道了一句：“反正有吃有喝的挺好，工资也不低，干的活儿还不累。”　　“那是干什么啊？”　　“奶，我先不和你说了，回头联系你啊。”　　白奶奶应：“哎哎哎，多注意身体。” 020 碰一鼻灰 问了半天，啥也没问出来。 脑壳疼！ 白奶奶麻溜溜给老三啊去了电话，得告诉一声，不然老三还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呢。 哎！ 老太太重重叹口气！ “妈。” 白奶奶：“童童来电话了，叫别担心了好像换工作了。” 白三儿那口气卡在嗓子眼，有点来气。 你说那么大的姑娘了，做什么事情不得先动动脑啊，和你妈置气至于全家都不联系了吗？ “她电话你发给我。” 白奶奶道：“我可不会弄啊。” 白三儿：“我马上过去。” 开着车带着崔丹就过来老太太这里了，电话弄是弄到了，可一打又关机。 崔丹就怕丈夫发火，低声劝：“女孩子嘛面子薄，分手闹的也不太愉快暂时不想搭理人，你就等段时间的” “是我不能等吗？住哪里啊，干什么工作呢，这有什么不能讲的？” 个臭孩子！ 白三儿来劲儿就不想管白勍了，可又不忍心。 他自己没个孩子，这些孩子当中他就稀罕白勍，白勍会来事儿，加上自己的亲侄女他不疼谁疼啊。 白奶奶沉声道：“你嫂子也是够呛，我听国庆给我学，那骂孩子的话别提多难听了，咱也不知道这是上辈子结了什么样的仇这辈子找过来了。” 亲生肯定就是亲生的，你说隋婧恨不得白勍去死，那倒没有，隋婧就是那张嘴太次了。 不张嘴什么都好，一张嘴就伤人心。 那货也没个情商。 你说把日子过成这样，丈夫丈夫方面不如意，子女子女方面也不算太如意，生活方面磕磕绊绊，白奶奶也不好落井下石，但有些时候想起来真的觉得就是该！ 活大该！ 你不倒霉谁倒霉，有你嘴这么缺德的嘛。 白三儿：“啥也别说，我哥也是个窝囊废，这样的娘们还留着干什么，祸害一个还不够还等着祸害全家” 发了一通牢骚，听说白奶奶要去登老吴家的大门，白三儿跑的比谁都快。 他这人啥都行，就是装孙子方面差了点。 前大嫂的娘家门，他可不敢登，怕进去以后回家就跳楼啊。 白奶奶带着隋婧买了很多的水果，可真是没少买，满满六七袋子，就怕场面上不好看。 门口站着敲门。 敲了十几分钟都没人给开门，可一开始还能听见门里有电视机声儿，后头就没了，那里面肯定就是有人啊。 邻居推门出来。 “没在家。” 白奶奶和隋婧下了楼。 隋婧摇头：“我就说不来，人家压根就一点面子都不肯给。” 也没打算让孩子认回来，说白了多你一个老白家人还觉得碍眼呢。 吴优那多狂啊。 白奶奶：“总得试试。” 下了楼，楼下老太太们树荫下乘凉呢，白奶奶经过那个小凉亭，有那爱吱声的，就主动问了。 “呦买这些东西，这是来谁家串门的呀？” 白奶奶笑；“三栋老吴家，有个闺女叫吴优的。” 里面的老太太们七嘴八舌讲着：“老吴家啊，知道知道，什么关系啊？没进去门？” 话来话往就把老吴家这些年发生的事儿都给交代了。 吴优的父母都是出身好的人家，两口子年轻又都是当领导的，难免就有点心气儿高嘛，就有点谁都瞧不上的感觉，吴家呢吴优是老大，下面老二还是妹妹，在下面就是一对双胞胎妹妹，家里一共四个女儿，按照邻居的说法，四个都离婚了。 吴优离婚的时候领着白琳琳住在娘家，后头白琳琳考学考出去了，她就跟着女儿走了，现在住在家里的是老四带着孩子。 “你是琳琳的谁啊？” 白奶奶回话：“我是她奶奶，当初孩子父母闹离婚，这一气儿多少年没见孩子了，我都这把年龄了就想过来看一看，省得死了合不上眼。” 邻居啧啧了两声。 “那该让看，这家人人性不行，白琳琳我见过那孩子长得可好看了，吴优过年的时候带着孩子开车回来的，偶尔也回来带着她爸出去转转，她妈不是乳腺癌嘛早四五年就没了，老头儿也后找了个老太太，搬出去租房子住了，这房子现在是他小女儿带着一个小姑娘住，也是离婚的” 拉七拉八听人说了一通。 大概对老吴家这些年发生过什么做了一个了解，白奶奶对老吴家不太关心，就关心白琳琳，问有没有结婚，邻居说还没有。 没有的话，那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啊。 回到车上。 白庆国见他妈和他媳妇又拎了一手出来，猜着就是人没给开门。 和讲道理的人什么都好说，和那混犟犟的人说啥都没用。 人就瞧不起你们家，就不给开门，你能怎么样吧。 “没给开吧。” 隋婧摇摇头：“还给开呢，里头有人就故意躲着不给开。” 不管谁住里面，你倒是出来吭个声儿，外头敲门你耳朵聋听不见啊？ 什么教养啊。 呸！ 白庆国启动车子：“按我说就别送上门叫人羞辱了，孩子找回来我们就认，实在不找那也没办法，那么大的姑娘了，爸爸欠你的，奶奶也欠你的？” 白奶奶只是微微叹气。 “我听人说琳琳还没结婚，长得又高又漂亮的。” 白琳琳生出来的时候就是老白家最好看的姑娘，爸妈长得都特别好，孩子也是挑优点长的，小时候抱出去就没有不夸的。 不夸张讲，白奶奶认为电视里头那些明星啊，长得都不如她孙女。 白庆国笑：“那是，那孩子小时候就长得可好看了。” 白奶奶叨叨：“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干什么呢，过的怎么样。” 021 出师不利 白勍第一天上工。 其实这份工作就没什么不适应的，卖货卖货，有人登门你就卖，没人时候你爱干什么也没人管。 店里一共三个售货员，两个年级都比白勍大点，嘴皮子也溜，站了一天白勍是一单都没捞到。 要说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那就是站一天挺累。 双腿打僵。 熟悉了几天，女人之间就怕聊，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生意说不好，但也应该不算坏，毕竟厂里店里还雇佣这些人呢。 前半个月都处在熟悉阶段，白勍脑子灵，学什么也快，捡漏捡的很稳。 有时候顾客进门好些人，那谁一口都吃不成个胖子，你想要客户都留下，但你没有三头六臂，这势必就得分流到白勍手上。 上门的是位阿姨。 白勍道：“阿姨，想选什么样的燃气灶？” 顾客往展示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就看看。” “好的呀，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好看一些的还是好打理一些的？” “我就看看。”顾客笑笑。 白勍跟在身后，见顾客停脚步她就介绍介绍，一般买灶具都是成套买，是要陪着油烟机一起来的。 讲了半天，也做了演示，油烟机部分一般家庭考虑的就是吸烟能力好，好拆卸，能做到脏了随时清理，白勍认认真真讲解。 顾客看她，问：“姑娘，你说这种油烟吸的好还是集成灶吸的好？” 白勍笑道：“各有各的好，如果不是每天各种爆炒，不做开房厨房也不太需要蒸箱消毒柜一类的，我是建议您买这种，当然价格方面也是便宜一些，烟机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 那人问了问价格，然后笑眯眯感谢白勍。 “我再看看。” “好的，您慢走，有需要的话可以回来找我。” 等人离开了，刘姐那头的顾客也没留住，腾出来时间教白勍：“问你哪种好你就说我们这种好，说集成灶不安全，有炸的危险。” 做生意嘛，自然是把别人的缺点放到最大来说，自己家的缺点最小化。 “我看有些用集成灶的用的也挺好的。” 刘姐啧了一声：“卖货卖货嘛。” 过了大概能有三个多钟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店里是不供饭的，白勍看店，两位年长的姐姐出去买饭。 闲着也不能坐，店里规定就是开工以后就不能坐，抓到就罚钱，一次200 白勍站在展示柜前折腾折腾机器，她也得熟悉熟悉操作，翻翻里面到处都看看，研究研究。 上午来过的那位顾客又进门了。 “我转了转又转回来了。” 白勍给对方倒了杯水。 店里有饮水机，但她没用那个，每天上班她都会背一大瓶矿泉水来。 “您喝水。” 对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谢谢啊。” “您客气。” “我上午看的那款” 白勍带领着大姐又来到之前介绍的那款前，其实各方面大姐都考虑好了，价格也是挺划算的，对比着商场里的那些贵的这个真的挺便宜了，她预算就没那么高，但 好货不便宜这道理她也懂，但还是想花最少的钱买到最高的服务。 “如果出问题，你们是管的是吧？” 白勍回：“这个您放心，我们质保期是两年，两年以后有问题呢，您找我，只要我没有离开岗位，我都可以联系师傅为您提供上门维修服务，当然了这个维修是有偿维修。” 客户点点头。 也没想就占谁便宜，谁买东西都是怕坏。 “我姑娘啊，告诉我别买太便宜的，就怕用不住，也是怕出事儿。” 白勍点点头：“说的是，谁家用能盼着它坏呢，有质保就是把彼此责任都规范化了，我们的问题我们承担，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顾客愿意我们也能提供有偿维修，这样对大家都好。” 客户犹犹豫豫。 其实还是犹豫品牌的问题。 觉得牌子小了点。 “我给我女儿发个微信，我问问她。” “好的，这样我给您拿个椅子，您坐着发吧。” “不用不用” 白勍把椅子拿过来。 刘姐她们买饭回来客户还没和孩子确认好到底买不买呢，白勍就陪着她，那头刘姐她们吃完出去扔垃圾，白勍这头的客户还在犹豫。 各种犹豫。 刘姐出了门就笑：“图便宜还想要商场里的大品牌。” 这样的顾客她见得多了。 什么便宜都想占。 东西又要好又要顶尖然后最好还能卖一个三流品牌的价格。 好处您都占，别人都喝西北风。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客户把手机放回包里。 “孩子麻烦你了，我姑娘说不用我买，她休息她去买。” 前后拖了白勍这就两个多小时了，白勍那买回来的饭都凉的透透的。 白勍往外送顾客，笑呵呵道：“阿姨您别有心理负担，我就是干这个活儿的。” 顾客真的有点抹不开面儿，她来的时候也看见别的店员都在吃饭了。 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 “您客气，有什么需要再来。” “好好好，回去吧。” 送走人回店里，刘姐把白勍的午饭从前台拎出来放桌子上。 “都凉透了。” “没事儿，天气热也凉不到哪去。” 刘姐传授经验：“就这种犹犹豫豫的，没必要理会，想买自然就买了，搭她身上这么长时间不划算。” 浪费时间！ 有这时间还不如发发呆呢。 白勍摊开自己的饭口袋，中午吃的饭包。 大米和土豆泥还有剁碎的大白菜拌在一块儿，外头用比较嫩的白菜叶或者生菜叶包着吃。 其实土豆也算主食的一部分，白勍就是学营养学的，但具体事情具体看，她现在干的也算是体力活儿了，不吃饱了根本没力气，条件也不允许她没吃饱在追加个下午茶什么的，就得一口气吃饱了算。 送到嘴边，一大口咬下去，吃满满一嘴。 刘姐就笑：“还是年轻好啊，吃饭都吃的这么香” 搞的她都有点后悔中午没吃饭包了。 022 荣被催婚 “荣大夫这是去哪里呀？”小护士和荣长玺走了个对头碰，笑呵呵问出声。　　这些实习医生里就荣长玺长得最好，长得好那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不过据说荣大夫挑的很，医院里的人都这样讲的。　　这些刚毕业进来工作的小护士们，也不是对他没想法，但目前来看没什么人成功。　　荣长玺背着一个包，只是点点头，没有回话就进电梯了。　　小护士笑笑，也没太在意。　　平时和她们就没什么话可讲，除非是工作上的必要接触。　　这人就有点沉默寡言的。　　往护士站去。　　林晴晴拿着手机看了几眼，给周檀回了信息，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给谁发信息呢偷偷摸摸的。”　　林晴晴：“还能是谁。”　　进来的小护士感慨：“林晴晴你可真是好运气，找了个本地的。”　　太幸福了吧。　　哪里像她，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林晴晴不假思索：“你也找个本地的呗。”　　小护士摇头晃脑：“你以为谁运气都这么好呢，本地人现在都不愿意找外地的，你知道本地人有多抢手。”　　一个购房资格就打败了绝大多数的人，现在这房价在这里买房，敢想吗？　　所以你说林晴晴运气好不好？　　林晴晴笑道：“都是缘分呗，万一呢。”　　“我刚刚出电梯遇上荣长玺了，他每个周末休息好像都会出去。”　　林晴晴整理手上的病例：“关心人家干嘛。”　　“不觉得小荣大夫长得好吗？酷酷的冷冷的，他要是愿意接受我的追求，我倒搭都愿意。”　　林晴晴摇摇头：“那种人放在人群里就是佼佼者，付出那么多的辛苦，怎么可能会找一般的人当女朋友呢？规培结束留在院里，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他不会往低找的。”　　林晴晴进医院那阵，她就特别清醒，像是荣长玺这种人，欣赏欣赏当个趣儿就得了，动真格的只能徒增笑话。　　现实是残酷的，别做那种白日梦的好。　　小护士强辩：“那万一就发生了爱情呢。”　　林晴晴：“你看医院里多少人追求他，他正眼看过谁？就那些患者条件那样好的他瞧都懒得瞧”　　依着她说，荣长玺这种人，要么会找个超级有钱的，要么就会找个对自己前途有帮助的人，毕竟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　　“还是想试试，我给他发个微信试试看。”　　　　荣长玺手机响，掏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把微信删掉。　　看了闹心！　　微信页面上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不爱瞧。　　打了车去郊区，车跑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一家养老院的门口。　　付好钱背着包往里走。　　养老院的位置比较偏，但环境很好，背后靠着山，前面还有水，从风水上来说这是好，具体好不好荣长玺不清楚，他就晓得他奶奶在这里住的还蛮开心的。　　上了楼，走到门口敲敲门。　　“你那帅哥孙子来接你了。”　　同屋的老太太开了嗓。　　“进来吧。”　　荣奶奶坐在床上穿着袜子。　　荣长玺进了屋，从书包里拿出来买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我又有吃的了。”隔壁床老太太欢呼。　　荣长玺笑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长得这么帅气，多笑笑才能招女生喜欢，老是拉着一张脸可惜这张脸了。”　　荣奶奶出声反驳：“现在就流行这酷酷的，知道什么啊，这叫酷盖。”　　对床老太太掰了一根香蕉，咬了两口：“还裤衩儿呢，酷盖。”　　啥叫酷盖啊。　　“乔奶奶也一块儿去吧。”　　乔奶奶摆摆手：“赶紧走，别留在这里刺激我了，我也没有这么孝顺的孙子。”　　“别搭理她，约会哪里有带第三个人的。”　　荣奶奶戴上帽子，和孙子就出门约会去了。　　老人家平时都住在养老院，到了周末孙子会过来看看她，带着她吃点好的改善改善伙食，她这有点老年病饮食上面需要多加注意，养老院里管的可严了，想偷吃点不合格的都难，其他的荣奶奶觉得这里还挺好的。　　每个月出门度假一次，院里有老年大学，每天都安排老师们过来授课。　　上了出租车。　　荣奶奶问：“今儿要带我去吃点什么啊？”　　荣长玺：“找家广式茶餐厅吧。”　　荣奶奶叹气：“我就想吃大鱼大肉，倒进去半瓶子油的那种油腻菜，松鼠桂鱼、菠萝肉、樱桃肉。”　　荣长玺的面上也瞧不出来多少的温度，也有可能更接近零度。　　他回：“那不行。”　　荣奶奶心里有些难过。　　其实人老了也想任性任性来着。　　“你这样面瘫，将来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吓都吓跑了。”　　荣长玺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小下：“这个你就别操心了。”　　“我不操心你就要打光棍了，知道现在男多女少吗？好女就更是百家求，你总是拉着脸人家和你表白你也不接受，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孙子上初中就开始大批量的接情书，可也没听说他偷偷谈过恋爱。　　这是不会谈呢，还是有啥难言之隐啊？　　你说年纪轻轻的，有几个不放纵的？　　“你自己就是学医的，可别有什么隐疾不去看啊。”　　荣长玺很是无奈，他觉得他奶奶这思维有点跳跃。　　“没有！”　　“那为什么不谈恋爱啊？喜欢男的？”　　如果是这个的话，勉勉强强也那么地了。　　自由恋爱嘛，家长也不好管太多。　　“奶奶。”　　荣奶奶扯扯自己头顶的礼帽。　　“知道了不聊了不聊了。” 023 荣大光棍 吃饭的地方是荣奶奶挑的。 地方不大，装修也就那样儿吧。 不过菜做的地道，味道正宗。 至于为啥做的好吃还能混成这样，也只能说都是命吧。 找了位置落座。 老太太想吃的菠萝肉有，又点了一些小点心，叫了几小碟的青菜。 服务员拿着本子记。 荣长玺：“青菜不要油，不要耗油。” 服务员腰上系着围裙，耳朵上还别着另外的一只笔，外八字的站姿，听见顾客的要求皱着眉：“那就是烫青菜咯。” 怪人！ 跑到这里吃烫青菜！ 荣长玺合上菜单。 “就这些。” 荣奶奶等服务员走了以后开嗓抱怨，“我这每天都吃烫青菜，其实可以放点耗油什么的，最近吃的可素了。” 荣长玺不为所动。 “有菠萝肉和烧鹅呢，您在说就把这菜换成清蒸鱼，这种过油的菜对您身体不好。” 荣奶奶扁扁嘴，又去伸手整理整理自己的帽子。 “我这帽子好看吗？” 荣长玺也瞧不出来好不好看，只觉得有些不合适。 地方有些破，他奶奶这帽子有点过于隆重。 “吃饭还戴着帽子？” 荣奶奶仰脖子：“那是啊，只有出门才有机会戴帽子，我这顶帽子法国买的呢。” 荣长玺点点头。 你觉得好，那就好！ 白勍是过来店里打包的，今儿轮到她来买饭，附近的餐馆挺多，可她比较喜欢这家。 为什么？ 这家可以提要求少油少味精，吃蔬菜少了干脆就过来点一份水煮菜。 “麻烦一份青菜不要油不要耗油，请帮我加两滴香油，一块马拉糕” 店员抑制住很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年头点菜都流行点水煮菜了。” 白勍听了也只是笑笑不言语，找了位置去坐。 落座之前例行看了一眼四周，就瞧见了隔壁座位上的老太太头顶的那顶帽子。 白勍心想，可真是新鲜啊！ 很少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太太，美！ 电视机或者杂志里就有很多，现实中没碰上过。 荣奶奶感觉有人看自己，自来熟地打了招呼：“看的是我吗？我这帽子好不好看？” 白勍左看右看，确定是在和自己讲话，心里啧啧称赞。 瞧瞧这份临危不惧的样子，一瞧就是个大人物呢。 满口称赞：“好看，叫人看了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荣奶奶面色发亮，笑道：“这孩子，嘴巴还挺甜的，这么会说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勍：“借您吉言了。” 一老一小这就聊上了。 聊的荣长玺一脸无语。 和陌生人也能聊起来，他奶奶可真行！ 荣奶奶觉得和孙子讲话没什么意思，凑趣儿问白勍：“你点了什么啊？” “煮青菜和马拉糕。” 荣奶奶有些傻眼。 小年轻不是应该吃的特别油特别重口嘛。 荣奶奶：“你” 荣长玺截住老太太的话：“奶奶，你喝点水少说点话。” 他奶就是个话痨！ 看见谁都想聊。 白勍就是傻也明白了，对方这是不愿意了。 699嘛，她记着呢！ 毕竟不是谁高考了八百年还会到处和人讲，我高考那年考了699呢，呵。 荣奶奶看看孙子，主要这是看多了，没什么新鲜的，不爱看了！ 长得好也得换着小年轻给她瞧啊，电视机里那些小年轻，她一个星期爱一个，月抛那都是长情。 眼睛笑成一朵花，看向白勍：“姑娘有男朋友吗？” 白勍摇摇头：“刚被甩。” “那正好啊，我这孙子单身，你也单身。” 荣长玺的脸更冷了。 嫌弃他奶总这样。 “奶！”出声警告。 老太太也觉得自己开心过头儿了，断了和白勍继续聊的心思。 “你看看你，就活的和一个小老头儿似的，人生不就是开心不就是玩，成天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八百吊一样，还怪没有个女朋友” 她这基因就挺好的，到了孙子就突然变异了。 菜陆续上桌，白勍那头拿着打包好的菜也离开了。 “多可惜，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荣长玺撂了筷子：“我不需要。” 荣奶奶眨巴眨巴眼睛。 “好好好，你不需要我需要，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这样我还能玩玩，不然等我更老一点，你就是生了我也没心思玩了。” 荣长玺被他奶气笑了。 “生孩子就是为了给你玩的？” “那不然呢。” 他低头吃饭。 荣奶奶那张嘴叭叭叭继续讲着：“这过去的老话儿啊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这虽然长得不错，可没个谈恋爱的经验，追女生估计也不怎么会，别人追求你的时候你觉得这人差不多呢就松松口，不然等到年纪大了，好的你一个都捞不到，也就只能当光棍了。”说着说着来了兴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大长腿？肤白貌美？” 不会吧。 她孙子这么肤浅！ 荣长玺实在忍不住：“奶奶，下个星期我不来了啊。” 荣奶奶发牢骚：“你看看你看看，我把你拉扯大了你就开始威胁我了，我老人家了讲的不就都是这些，不管什么样儿的你倒是搞个对象啊，想当初你奶奶我年轻的时候，我想法就是找就找个合适我的，得对我好照顾我不能凶我” 吧啦吧啦，又把前半生拿出来讲了讲。 这是荣长玺听到的第几百遍他奶的前半生，他奶特喜欢聊过去。 筷子夹着青菜放到奶奶的碗碟里，又夹了块没有刺的鱼，时不时搭上两句话。 024 带着机灵 白勍干了两个月满，销售成绩已经是店里最佳。 店里一共三位销售员，过去两位老大姐成绩一直领先，突然间被一个小妹妹撵上，说替白勍开心吧，那确实挺高兴的，说生气嫉妒吧好像也达不到那种高度。 这种结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好在大家平时处的挺好，酸不酸的面儿上恭维两句，妹妹承让两句，那股子的酸劲儿也就过去了。 今儿下大雨。 店里生意特别冷清。 从八点半开店到现在十一点整，店里愣是一位顾客都没有。 白勍看看时间，“我去买午饭，你们要吃什么呀，用不用带？” 刘姐爱干净的人，今儿一早穿了一条白裤子，当然不愿意出门了。 “帮我带个煎饼果子。” “我要玉米面条。” “好嘞。” 白勍拿着伞冲了出去。 刘姐和另一位老大姐闲聊天：“瞧瞧人家，才来两个月眼见着要把我们比下去了。” 老大姐只是笑。 刘姐个性多少有点咬尖儿，叫白勍超过去心里隐隐约约地不痛快，但她这人心眼不坏，什么事情都好讲出来，讲出来回过头也就不生气不酸了。 “到底人是年轻，以后提拔也会提拔这样的。” 上次赶上店长来巡店，那天就正好白勍卖的特别好，店长夸了白勍好几句，也是闲聊，聊出来白勍是农大毕业的。 刘姐就对这事儿有点耿耿于怀。 明明一开始来店里说的是高中毕业，现在又说是大学毕业，你大学毕业来卖这个，有意思吗？现在大学生就连这种饭碗都抢啰，哪里讲道理去。 她这种家庭妇女，因为上有老下有小才不得不出来工作，图家近才不嫌工资低，小年轻给这种工资也愿意干，不好讲哦。 再一个就是，她觉得白勍有点狡猾。 嘴里没有实话。 老大姐说：“那是一定的，人家多念好几年书呢。” 你都四十好几了，有家有口的，人领导也得各种权衡不是。 刘姐：“我来这店里都六七年了” 其实她是泛酸，她是老员工，她在同一家店工作长达六年之久，店里是不是也应该对她表示点什么？就一个月业绩超她，结果店长马上就各种点名说白勍多优秀。 “就是提拔你，叫你去市内店做，你能去吗？”老大姐发问。 刘姐闭上了嘴巴。 那肯定是不去的呀。 抛家舍业跑到市内区，每天光是坐车就要浪费两个钟头以上，来回就是四个钟头啊。 有这四个钟头她干点什么不好？ 一样的工资一样的提成，她干嘛要和舒服过不去。 白勍买好饭菜送回来，外面雨势实在是有点大，溅了一裤腿的雨点子，雨水顺着伞淌下来就是一条小河。 “还干嘛去啊？”刘姐见白勍又要出去，问了一声。 “我回来的时候碰上餐馆老板娘了，说是炉灶出点问题叫我帮着看看，你们先吃。”白勍指指袋子里：“我买了两杯奶茶，你们拿出来喝吧。” 刘姐拽白勍，结果伸手伸晚了，白勍已经出去了。 刘姐忍不住道：“这个傻妞儿！也不是我们家买的灶具，你管她那么多呢” 这种闲事管了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大下雨天的，何必呢。 老大姐一字一句道：“所以说白勍是个聪明的孩子呢。” 白勍帮了忙一会就回来了，灶具这东西除了牌子不同其实大多数原理都是相通的。 三个人站了一整天，就连一单也没开出来。 五点多收拾收拾店内卫生，这就准备家去了。 白勍是回宿舍，今儿宿舍回来的人最齐，大家也都不往外面跑了，干了两个多月当初一同住的室友换了两批。 有些是外地过来，先找个地方落脚，做着这份工作然后时刻准备跳槽，遇到更好的也就拎着行李马上走人，还有些老实的呢，就是在厂里做工，白勍见过几个，那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然后攒下来的钱全部寄回家里。 蒸了条鱼，掀开盖子闻了闻。 旁边的小姑娘探头说：“这鱼就蒸啊？” 她觉得不一定不好吃！ 白勍：“这样吃比较鲜。” 说着话呢，手机响。 是她成交的第一单客户。 就是当初在店里和孩子商量了两个多小时都没下单的那位，后来没听孩子的话，据说还和女儿吵了一架，还是在白勍这里下单买了。 “阿姨您好。” 客户：“你好，我这灶今天怎么都点不着火，能找个人来帮我看看吗？” 白勍看看外头。 又是风又是雨的，而且时间也不早了，马上都快七点钟了。 “行的呀，阿姨你稍等一会儿啊，我马上过去。” 顾客挂了电话。 家里孩子正在发脾气呢：“我就说不买这种三无产品可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这才多久啊就不好用了” 阿姨：“售后人员马上来。” 孩子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不过说人马上来，她这怨气也就减少了些，等人来看看确定一下是什么原因吧。 白勍那鱼根本就没时间吃，只能便宜别人了，带着伞背着工具包就赶紧走了。 路上给维修师傅去了电话。 “哎我这边先去瞧瞧，如果我能解决就不用您再跑一趟了” 维修师傅特别烦下班后搞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个人也忙也累一天，也需要休息，要是换个人可能他脾气也就上来了，但是白勍这一片的售后维修都归他管，按理说售后人员是接触不到销售的，但白勍不知道哪里打听的找到了他，请他吃过一回饭，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熟悉了有些事儿就难办了，人家张嘴你不好拒绝的。 特别是眼前这种，话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人没说用你去。 叹口气。 “我这也吃过饭了，我开车过去一趟吧。” 白勍：“赵哥，开着视频我能行的，我也跟您学过几手呢。” 赵哥果断：“这是能闹的啊，这是要出人命的。” 两人前后脚到了顾客家，毛病不大很快就维修好了。 回程赵哥就吐槽白勍：“你这为了卖货也挺拼啊，售后你都连带着跑了。” 白勍笑：“糊口嘛没办法的，现在市场上灶具多少家呢，只能拼拼服务了，东西都是差不多的，我们的服务好一截就会有好口碑，口碑好了我这头货就好卖了。” 说着话掏出来电话，打电话给赵哥的老婆秦姐。 “姐，我是白勍嗯嗯，赵哥刚和我做完售后，你看这大晚上已经下班的时间还麻烦我哥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我给孩子买点零食别别别那姐姐你和我说咱大外甥需要什么？那不行，那这样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小学生的功课我还能辅导辅导，以后我去给大外甥辅导一个小时的作业你看行不？” 025 家宴齐聚 接触赵哥之前，白勍就对这个人做了调查，自然也就知道赵哥两口子都是厂子里的员工，夫妻感情较好育有一子。　　秦姐这人大家的评价都不错，要说有点什么小毛病呢，那就是容易拈酸吃醋。　　白勍想要占些便利势必就得在秦姐的身上下功夫。　　老实讲有给秦姐孩子辅导功课的这一个小时，她出去找份家教的工作干干也比这样赚的多。　　可干一行就得想方设法把眼前的活儿干明白咯。　　白勍的脑子不死，性子更是不死，这种活动活动的事情，她做的很溜。　　赵哥开着车，感慨一句：“我也干这些年的售后了，你这样的人物可了不得啊，将来能有大造化。”他干活的时候就见白勍拿着抹布给客户擦理石台面，就连灶具台面也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白勍抱拳：“多谢哥哥夸奖哎。”　　赵哥就笑：“我讲真的，那些孩子和你比不了。”　　别说那些来打工的孩子们，就是一些卖了几十年货的都不如眼前这个会。　　在哪个行业估计都不会混的太差的。　　那天以后，白勍就真的给赵哥家的小孩儿充当上家教了，孩子的父母确实教不了但白勍能交。　　白勍和秦姐好的就跟一个人儿似的，作为报答秦姐偶尔留白勍吃晚饭，赵哥那边几乎算得上是随传随到了，哪怕是下了班只要不是跑不动，不是家里有事情，能拖到第二天的维修单也尽量给排到当天弄完。　　　　白三儿这弄到白勍电话，打了两次也问不出来所以然。　　当叔叔的是有心，可孩子不想借你的东风，你也是没招没招的。　　白奶奶生日，白三儿搞了挺大一个排场。　　烧钱玩场面这种事儿白老三最擅长了，订了个包间，然后里头又是小提琴又是钢琴演出的，气氛弄的是相当之好。　　“妈，觉得还成吗？”　　白奶奶瞪老三：“多浪费。”　　儿子有她知道，但觉得浪费在她的身上她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我就一个妈，多浪费都应该。”　　坐了一会，该来的都来了，白勍差不多是最后才出现的，她一出现就被崔丹叫到旁边聊天。　　白三儿今儿挺高兴的，酒还没喝呢就嗨起来了。　　“最近不是出新手机了，借童童的光儿，一人给搞一部。”　　雷磊是白四白菁的儿子。　　他这一听，可高兴了。　　他三舅家可有钱了！　　白蔷摆手：“可不用，三叔别买别买啊。”　　白蔷也不好白要人东西。　　工作这些年了，如果见便宜就上，是事不懂那就混不到今天这样了。　　白勍正好回座，听见了静静道：“可别，我对我这手机有感情着呢，三叔可别拆散我们。”　　白三儿幽幽叹气：“有福都不会享。”　　这一茬就此也就掀过了。　　雷磊想要！　　新手机谁不想要？　　家里不是买不起，可买得起是要花钱的，这份钱留下来干点什么不好？　　看了自己妈一眼。　　“那她们不要，我要！”　　雷磊一出声，白三儿就接话茬儿了：“童童不要那就不送了啊。”　　崔丹久久不语，心里长叹一声。　　心想这肯定又得得罪人。　　你瞧着吧！　　果然，白菁那头儿眼神闪了闪，道：“这外甥就是不如侄女亲啊，你看你三舅，过去总叨叨着白勍要是没工作他就想办法联系联系人给安排一份固定的，到了我们这里就没人管咯。”　　崔丹开口说：“他就是吹牛，他认识几个人啊。”　　认识还真的认识。　　那时候认识个卡在关键位置上的，当时也是讲，只要白勍愿意去参加个考试，这头家里给准备点钱，当然这钱也不是个小数就是了，安排是不成问题的。　　可小姑子不明白的是，童童是童童，雷磊和童童还不一样！　　童童从小养他们家养了好一段，且不说这养没养的问题，是不是一个姓的问题，就单说童童逢年过节都能记挂着三叔三婶，去到哪里都能给三叔三婶带份小礼物，是便宜就不肯占，这种孩子没人会不喜欢。　　雷磊呢？　　一年也就见这么两次面，有些时候还得大人和他打招呼，这能一样吗？　　白菁；“我哥可不是吹牛，他还真认识不少能办事的人呢，哥，雷磊想进银行，你有没有门道帮一把啊，你也是孩子舅舅，可不能心太偏了啊。”　　“你哥我就是吹牛。”白三儿到不介意往自己身上泼两盆脏水。　　要是童童要了，那三个孩子就一块儿给买了，可那俩都不要这大外甥还能开尊口要，他还偏不给了！　　桌子上白国凡各种甜蜜话说到飞起。　　对着自己妈各种糖衣炮弹扔过去，好话儿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各种砸。　　白奶奶想起来白琳琳，心里不是滋味，那念头还是有几分的，还没断彻底，便开口说：“老大啊，你和琳琳妈还有没有联系了？问问琳琳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白国凡哼哼道：“没联系，我这都成家了还和她联系什么。”　　白奶奶；“孩子总是你的吧？”　　白国凡冲口而出：“是我的，那又怎么样呢？就我这个当爹的想人家，人家想我吗？长这么大了过去有她妈把着不让回来看，那现在谁还把着她？怎么不想着回来看看爸爸？她爱回来我就给她准备钱，她要是不回来那就拉倒，我也不是缺她不行。”　　白奶奶脸上掩饰不住失望。　　白国凡：“我现在这女儿女婿对我，那就和亲的一样，要啥给买啥，我这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她出钱买的，亲的后的能有什么分别。” 026 父父子子 吃过饭白国凡带着妻子就先行离开了。 白国凡人长得帅气，除了个头差了点事儿其他没的讲，被人叫了一辈子的美男子，桃花方面确实不是盖的。 浪荡了这些年可终于肯登记再婚了。 白国庆就挺替老大开心的，道：“我大哥还是宝刀未老啊，说是开的那车是女儿和女婿给换的。” 他觉得既然白琳琳不肯认回来，家里这头也努力过了是吧，尽力得不到最好的结果那就算了。 父母和子女也都是缘分，可能是缘分差了一些，你没有亲生子女的缘分只有后带来子女的缘分，也不见得后带的就不如亲生的。 白奶奶叹气：“倒是和我提过几次，也带回家里过，瞧着人是能干又勤快。” 对于老大搞的这个后老婆白奶奶没有意见，她就是有意见也不做数啊。 白三儿翘着腿笑：“那不正好。” 隋婧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有多个妯娌？ 她是不太愿意的。 多个人将来就等于多分钱，现在这老太太的钱都不紧着她一个人花呢，加上老大嘴巴原来就甜。 其实就是会讲漂亮话，实际的要啥没啥。 这些年都没见白国凡拎过一棵葱去看老婆婆。 “吃的差不多那就撤了吧。” 服务员进来买单，白三儿选择刷卡。 一顿饭刷出去八九千。 隋婧抱怨：“这也太贵了，也没觉得好吃，也没吃到啥。” 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 这冤枉钱花的！ 白三儿接话；“那下回你请，请能吃到啥的那种。”懒得瞧隋婧，看向白勍：“童童我一会送你。” 白菁开口：“哥你也捎带着把我和雷磊送回去吧。” 坐地铁还得倒车，问题这个时间肯定没座儿。 白勍背着包就先跑了。 “三叔三婶我先走了啊。” “童童” 白老三喊白勍，可惜没喊住，还是叫人跑了。 白庆国去卫生间，回来正好撞上白勍跑路。 “白勍啊。” “哎，爸。” 白庆国想起来家里的这些破事儿也是无奈，想给白勍拿点钱吧，可老太太那边的钱他说好尽快还的。 白庆国也是要脸面的人。 “自己在外面生活钱够不够用啊？”犹犹豫豫，这钱他不知道该不该掏，想了半天还是父爱胜过了脸面，不行就拖自己妈两个月：“去哪儿了啊？听说给你老师那活儿也不干了？你不是说打算考研吗？” 家里都知道白勍的打算，白勍从上大三就一直在讲要留校的。 白勍沉默良久，才说：“挺好的，现在换了一份工作干销售，锻炼锻炼自己的能力。” 白庆国皱眉。 销售？ 有点心疼女儿，忍不住道：“就你妈闹的，不回家住那去你奶奶那先住着，该考研还是考研吧，留学校多好啊体体面面的。” 他半辈子都等于没有工作单位，就觉得挨别人一头。 依着白庆国的意思，他愿意叫白勍留校。 大学校园啊，怎么讲都好听。 “不了，梦想有时候也得变变，趁着年轻吃点辛苦，看着往前走吧。” “自己多注意身体，该吃吃别苦着自己，没有钱了给爸打电话。” 白勍听了，长长叹口气。 “白歆那学费借到了？” “和你奶串的，说好这两个月还她。” 白勍从背包夹层里掏出来两千块钱，递过去：“女儿也没多大的本事，出也只能出这么一点，拿着吧。” 白庆国满脸羞愧。 “你自己拿着，不要你钱，爸要你钱干什么” “我是怕你受气，拿着吧。”白勍拉起来她爸的手，硬掰开白庆国的手心，她爸这两年糟践的就和一个小老头儿似的，哪里还有曾经的意气风发。 正说话呢，白三儿夹着包出来了。 叫：“小童童你给我站住。” 可叫他给逮住了。 白勍从她爸手心里收回手；“爸我先走了” 白勍拔腿就跑。 白老三是觉得在这种地方追着一个小丫头玩，这有点丢人，就没追。 兄弟俩站外面讲两句，白三儿就吐槽自己二哥。 “疼爱就没她的份儿，你还要她的钱，她刚大学毕业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你说房租还贷什么不用钱啊？你要她钱。” 没办法说老二。 白庆国看手里的钱，念叨着，是啊，不应该要的。 可你不知道，这供个孩子日子太难了！ 白庆国把白勍给的那两千还了白奶奶，还点压力就小点。 车上 隋婧问白庆国：“白勍现在住哪里呢？” 问也是问的满脸不情愿。 不情愿在，这个头她还是先低下了。 但不问不行，她有点不放心。 “这个作货的丫头啊，和别人没本事闹就和家里有本事闹，你说你被分手你有什么可光荣的吗？服个软讲两句低气的话，那就回来住呗，能赶你还是能打你？” 就和自己妈要强，这辈子真是该了她的。 白庆国：“什么话都被你讲了，你没赶她，她能连我都躲着？” “叫她躲，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能为别人考虑考虑，讲话过过脑子行不行？别和炮筒一样的什么都往外倒，有点怨气就对着孩子发泄，你说说吧你对什么满意过？全家就找不到一个叫你满意的人，还有白蔷啊，以后愿意给就给家里点生活费，其他的钱不许给你妈。” 隋婧大吃一惊。 这这么能行呢。 这些年都是白蔷帮衬着她把这个家支撑起来的，她自己没工作，出租车现在这生意也不太好，一个月就那么两个钱哪里能养活全家啊？白歆又念书。 隋婧：“以前也没见你管过家里，以后也不用你管。” 。： 027 关心钱财 白庆国对隋婧的那点心思是心知肚明的。 “我说你就听着，这钱还完我每个月的钱都交家，你就把白歆明年的学费攒出来，剩下的吃吃喝喝，刚刚我又还了妈两千，白勍给的。” 隋婧嘀咕一句。 心中有不快也减少了不少。 说老二不顾家，其实也不见得是都不管。 “她一个月赚多少钱的工资啊？就给两千还值得你讲讲，人家拿你当傻狍子一样耍的，给一点点的钱换一个大大的好。” 论搭家里，那白蔷搭多少呢。 白强国皱起来眉头训：“什么事都败在你这张嘴上，得从今以后谁的钱我都不要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 隋婧的嘴撅得老高。 “能过过不能过散？孩子不是姓白的？你生了你就得管一辈子，你活该啊你，谁让你要的。” 白歆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能放弃对每个孩子的栽培，能成白蔷这样也行啊，这样家里也就撑起来了，不叫外人看笑话了。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他们家怎么看！ “我让你生了？生完老二我有没有说不生了？”白庆国捶了一记方向盘。 想当年要这个二胎他都是有负担的，可丈母娘鼓动他们生，生完白庆国就宣布再也不生了，结果隋婧这个货，就听她妈的话，怀孕就跑回娘家去了，等回来肚子多老大，你说白庆国能拿她怎么样？ 讲什么就是不肯听，非说没有儿子丢人，一定得生出来一个儿子，因为她怀孕把带孩子照顾孩子以及做家务这些破烂事都推到白庆国脑袋上了，白庆国当时上班嘛，同事经常帮帮忙，帮着帮着两人就擦出来火花了，和隋婧相比，那同事真的太温柔了，白庆国就想离婚，结果最后被闹的是，他没脸在单位继续干下去。 有些时候喝喝酒，喝的脾气上来了，他就觉得家里过成现在这样，那就是隋婧活该！ 不是要生儿子嘛，我叫你生！ “你少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是给我自己生的啊，我是给你老白家生的。” “你闭嘴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一说话就得吵，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他这辈子也就这样的命了。 “我想和你说，呵，你那些歪心眼子都给我收收，那么大的年纪了谁能看得上你，要房子房子没一套，要赚钱赚钱你也不行，谁和你过图你什么？图你老啊还是图你无能。” “妈。”白蔷知道自己劝一定是没有效果的，干脆转移话题。 白三儿上了车，他和崔丹准备送白奶奶回去。 就他们有闲时书趣阁 间。 白三儿：“妈，咱们开车兜兜风吧。” 白奶奶只无奈的叹气：“回家吧，别转了。” 也折腾大半天的，她也挺累的。 “我二哥还你那两千，知道谁的钱吗？童童的。” 崔丹摇头，缓缓道：“童童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要强了。” 亲叔叔说帮你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白奶奶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不是老二两口子的钱，给我我就收着，孩子要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再给拿出去就是了。” 将来这钱从老二还的数额里面扣出来。 当亲妈的能逼着亲儿子还钱吗，就是不让他们还那就随了隋婧的意，隋婧的脸皮可是比城墙还要厚的，见到便宜那双眼得放光。 “想当年我说把童童就给我和崔丹吧，按我们俩这条件能对孩子不好吗？结果她心眼子转的快，要一回钱我也给了，继续和我要” 白三儿提起来这事儿就憋火。 也就是自己的亲嫂子，这是没办法不见面，不然他才懒得去见隋婧呢。 世上少有这样的人。 白奶奶沉吟。 这事儿吧，只能讲是童童运气不好。 跟了她三叔三婶，估计就不是眼前这日子了，可真的过继过去了，你瞧着吧也不见得能消停。 所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也不好讲。 崔丹赶快拦住白三儿：“话怎么那么多呢，少说两句不行啊，都过去的事儿了。” “我不是感慨嘛，你说这孩子她躲我干什么啊。”说完又叹气：“这有个给啥都不要的对比着，你再瞧瞧我那大外甥。” 白奶奶叹气。 作为一个男人来讲，雷磊是有点差劲。 两个姐姐明确表示不要的情况下，他还能张嘴继续说要。 可怪就怪老三啊，当时不开这个口不就完了。 崔丹：“妈，我这大嫂条件挺不错呀。” 白奶奶道：“我也不太清楚，说是娘家条件挺好，家里的老女儿嘛，你大哥讲他们房子一百多平呢，女儿现在买的房子也超级大。” 白三儿接话，微微一笑，道：“我大哥讲的话，你就站二里地以外听就对了，不必太当真。” 送了老太太回家，两口子回家路上，崔丹这手机就没断了响。 她娘家妈！ 电话里劝崔丹收养个孩子，以前劝崔丹收养她弟弟妹妹家的孩子，后头那些孩子都长大了，崔丹又推说怕孩子不够贴心，现在轮到了侄子侄女的孩子打算给崔丹。 娘家妈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着：“你这现在还年轻，什么事儿都用不到人，那将来老了呢？床前得有个端茶倒水侍候的。” 崔丹脸色肃然：“妈，老了我和国安就去养老院。” “你是不是傻，养老院那些虐待老人的新闻没见过啊？你有钱的时候说什么都行，没钱了就收拾你们了，那能有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亲？大勇他们也不是不能生，叫他们生个二胎，到时候把孩子给你们养。” 白三儿拿眼睛打量了崔丹几眼，然后把歌曲给停了。 他想听听听！ 今天这还缺点逗闷子的趣儿。 崔丹：“妈，你要这样讲那我们干脆在老白家要个孩子不就得了。” 崔丹妈只觉得额头一跳。 她这个傻闺女啊！ “养老白家的能对你亲吗？你这是自己亲侄子的孩子，这身上流着我们老崔家的血，是他不能生也不是你不能生，他害你一辈子啊，你连个妈都当不上，他欠你的，你干嘛什么事儿都得听他的替他考虑啊” 白三儿听到这句了，淡淡一笑。 028 我必犯人 周檀摆自己这一道的事儿，白勍咽不下去这口气！ 白勍回了一趟家。 自然不是奔回自己家去的。 周檀他妈也没料到白勍还会来！ 老实讲，两家确实闹成这样，再走动也实属没必要。 再一个，她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那周檀和林晴晴都登记了，林晴晴怎么说以后都是她儿媳妇。 没有道理婆婆和外人联手去对付自己儿媳妇的，这讲不过去。 这门一开啊，周母这心里闪过许多个想法。 白勍太较真儿了。 “阿姨，您在家呢。” 周母打开大门，往里邀请白勍：“快进来快进来。” 把人邀请进口，提了一口气。 “给您买了点葡萄。” 现在的葡萄最便宜，买一串也花不了几个钱。 周母略略一愣。 这是 “勍勍啊，阿姨也不喜欢周檀这种做法，可他是我儿子。” 你是外人，周檀是儿子，所以无论周檀对与错，家里都会站在他这一侧。 白勍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不是来找茬的，之前租的房子里面涉及到了房租的问题，他一直回避着当时也没讲清楚，钱得算清楚，阿姨您也知道我这和家里的关系，我差那四千多块钱。” 周母满脸尴尬，她不知道这还涉及到钱的问题了，也是埋怨周檀不会做事情。 就会闹分手，闹分手之前不把事情解决好。 周檀他爸从屋子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脸色异常冷淡。 以前对白勍的印象反正就那样，但经过白勍围追堵截和隋婧大打出手以后，周父觉得白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差多少钱你拿给她。” 白勍只当做没看见周父的脸色，面儿上端着笑，笑眯眯的。 “你叔叔说的对，差你多少钱你和阿姨说，阿姨代替周檀补给你。” 白勍说：“4660，收据什么的没有。” 实话实讲，因为房东和周檀是认识，当时都是在微信里聊妥的。 周父心头一沉。 谁知道真有这么回事儿还是白勍自己杜撰的。 “你说四千多就四千多” “你”周母想要出声拦住丈夫的话。 白勍的话她相信！ 不会无缘无故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可明显周檀他爸还在气头上，也是气白勍能言善辩，他就更不喜欢了：“就算是房租没退，那房子是你租的，你也知道外头租房子都是什么行情，不住是你自己的问题，人家房东就是不退你也讲不出来别的，就是打官司你也打不赢的。” 要住的是你，不住的也是你。 周檀好心好意帮你，回过头你就坑周檀，没这样做人的吧。 白勍睁大眼睛看向周父。 周母：“你别说了。”又看向白勍；“阿姨手里暂时没这么多，等一会阿姨去银行取回来就给你。” 白勍明显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看着周父：“叔叔，房子是我租的没错，我现在任意退租也是不对，可我没说错的话现在住在里面的是周檀和别人吧？这我的不对倒是成全了他们俩的对，这” 她被小三，还得出笔钱为前男友和小三租房买单？ 心里笑了笑。 老天厚待她！ 叫她离这样的家庭远点，及时止损。 都什么人呐！ 周父一张老脸红了个透。 他知道周檀住学校，知道林晴晴住单位宿舍，也知道两孩子都登记了不会不在一块儿，但没料到住在白勍以前住的那个地方。 一时之间又是气又是恼。 大人说话，小孩儿一个劲儿的插嘴，规矩太差了！ 白勍见周母还是要劝，先出声儿：“叔叔是觉得这钱不应该退给我。周檀是不是劈腿我也不想追究了，既然散就散的体面点，什么时候劈的腿也不重要，劈腿以后我住不下去了，他带着新女朋友住进去也是我活该，我没有遵守合同。” 周父老脸一黑。 周母瞪丈夫，觉得明明给了钱就解决掉的，可他就是多言多语。 白勍似乎被伤透了心，咬紧牙关：“阿姨，你给周檀打个电话吧，叫他回来处理一下，他要是觉得这些钱他不应该还我，那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当面讲清楚，省得叔叔觉得我是信口开河。” 周母头疼。 电话是她拨打出去的，白勍的号码周檀肯定不接。 电话通了以后白勍直接拿过来，讲了来龙去脉。 周檀回家了！ 这个钱肯定是有，周檀之前确实给忘了。 一进门，白勍抢在周父周母前面把话都讲清楚了。 “今儿叫你回来是为了一件事，那房子呢当时是你替我租的，钱是转到你的账户给的房东，我刚搬过去没有三天你和我提了分手，第五天我搬走的，我之前回去过一次，邻居说我搬走后六七天你就和你女朋友搬进去住了，就算是我请你们的，这六天的房钱从我的钱里面扣，其余的你退给我，还有和你爸你讲清楚，我不是讹你，我确实给了你这些钱，我和你分手要回这些钱没有什么错，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父已经知道了详细，鉴于白勍如此咄咄逼人已经是大不爽，向周檀喝道：“你把钱给她，别欠小鬼儿钱。” 谁知道白勍扭头看向他还笑了笑：“叔叔，我没骗你吧，确实欠我钱了。” 周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周檀听的有点糊涂。 一进门这就扯了半天，又看自己爸挺生气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了，已经褪去了当初对白勍的不耐烦，也试着微信联系过，但白勍可能把他给删除了，当时他在微信里就想提这个钱的事儿，后头联系不上就给忘脑后勺了。 这钱为什么不给隋婧？ 周檀还是替白勍着想一些，想着万一什么时候撞上了，还是亲自还给白勍。 029 收拾小狗 “你和白勍去楼下说清楚，把欠人的钱都还上。”周檀妈妈看向儿子说。 周檀和白勍离开了周家。 周檀他妈就说：“你和孩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她能因为四千块钱骗你？” 周父指着大门，怨气未消，骂：“什么瘪犊子孩子啊，你没看她笑呵呵气我呢？一口一个叔叔，当我看不透她的黑心肠？不要她就对了，就不要她。” 周母叹气：“你家孩子事情办的不利索，还不许人家讨债，周檀躲着人，不来登门要，天上掉啊？” 周檀和白勍去了附近的小广场站站。 没地儿说话，只能到这里。 也省得别人看见七嘴八舌的讲。 隋婧闹那么一通，周檀家在附近可出名了，托二楼老太太的福，就连前后楼都知道周檀是如何劈腿怎么对不起人家白勍，还有传林晴晴那肚子马上就要蹦出来孩子了。 “你现在干什么呢？”周檀问了一句。 处了四年，除了一开始闹分手那段，是怎么瞧见她怎么不爽，现在冷静过后，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太对。 白勍看向前方，幽幽道：“做销售。” 周檀转头看她：“怎么跑去干销售了？你以前也没干过这些。” 白勍的专业是食品学，这和销售完全不搭嘎。 不过一想也就明白为什么走了和以前完全相反的一条路，脸上一红。 “加我一下好友吧，转完账你愿意删再删。” 白勍把手机递过去，叫周檀扫码加好友。 笑了笑，含糊道：“什么了不起的仇恨，哭过憋屈过想开就好了。” 周檀心就更虚了。 要是白勍强势点，伶牙俐齿指着他妈，可能他也不会有这么些的内疚。 林晴晴是好，是喜欢，可和白勍那时候他也喜欢来着，花了很大的力气去追的，可比追林晴晴的时候难多了。 “你姐都和你说了吧，我和她领证了。”周檀勾勾唇。 之前一直捂着不肯讲的，现在也不怕说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瞒不住人的。 白勍垂着视线，不应答。 周檀最近多少有点不痛快。 和林晴晴倒是没吵起来，但感情经受了一些考验，弄的他多少有点不爽。 林晴晴老家是有收彩礼的习俗，这不是登记了那肯定要去林晴晴老家一趟的，就去那么一次，林晴晴她妈把话讲的很明白，领证登记不算结婚，老家得办了正式婚礼才算。 礼金要给过二十万。 周檀听的直迷糊，他一个本地人都没嫌弃林晴晴这种外地人了，还和他要彩礼？ 和对方恳谈，西虹并没有这种习俗，你看房子又是他家准备的，可对方冥顽不灵，坚持要周檀出这二十万，讲了二十万也不是留到娘家，到时候给小夫妻带回去。 总之乱七八糟的事儿吧。 “勍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白勍正在神游呢。 不伤心？ 谈了四年，不是谈了个寂寞，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她并没有完全放开。 如果可能的话，她是希望周檀赶紧去死的！ 死的越惨她越是解气！ 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算了，要你这一句对不起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 “钱转过去了，你查一下吧。” 白勍笑一声：“是得查清楚，不然再登第二次门，估计你爸就该拿扫帚扫我出门了，刚刚你是没看见，他问我你说四千就四千的样子，摆明了就觉得我是来进行死缠烂打来了。” 周檀无奈：“他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 “不知道也不该把错处怪到我的身上来，是我的错吗？”一脸调侃。 也不是个三岁的孩童，拿不知道来推诿，可笑至极。 周檀：“你有气就冲着我撒，咱俩的事儿也是不涉及到家人，你妈把我爸的脸抓的” 白勍：“谁抓的你找谁，找不到我身上，我和我妈关系你也知道，我也没指挥她去干这个，叔叔觉得不解气就让叔叔去门口堵着再抓回去。” 风凉话这种东西，谁说谁爽。 想甩锅？ 现在说的都是你的错，休想把锅摔到我的背上来，我一口也不肯接。 周檀被噎了一句：“不说这些了，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白勍跟着叹口气：“去城郊了，哪里不是家。” 周檀沉默不语。 他有点替白勍难过。 白勍和家里关系就那样儿，也没人护着她，因为这点破钱的事儿还叫他爸那一通数落，他妈现在也躲着白勍。 相反林晴晴家里呢，有都是替她打小算盘的人。 “要不你还是搬回去住吧，我把房子给你收拾干净。” 毕竟爱过一场，想明白了以后，觉得缺德事还是少干为妙。 白勍唇角浮出一丝笑意。 她是真的了解周檀。 知道周檀会对什么样的自己心软！ 她不是想求复合，就是想出这口恶气！ 不和林晴晴正面宣战，是她不屑和另外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狗的是周檀，她收拾的就是狗！ 在深入一点，可能需要点时间她就能把周檀拉回来，可为什么要？ “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没什么可说的了，祝愿你一辈子缺点运气，吃饺子少醋，拜拜了您那。” 周檀起身。 “勍勍，遇到难事了给我打电话。” 白勍略带嘲讽道：“一个吃饺子都没醋的男人，给你打电话有毛用，别把自己当情圣。” 。： 030 邪门歪道 觉得爽了？　　还是不太爽的样子。　　努力干吧姐妹儿！　　好心情没维持上两三天，家里出事儿了。　　白庆国出车祸了！　　人送到了东院，隋婧是哭的死去活来！　　口口声声喊，不想活了，要和白庆国一起去死！　　白蔷接到电话就赶紧来医院了，这白歆才送走两个多月，钱都紧着还白奶奶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白勍是白奶奶给喊来的。　　“怎么出的车祸啊？”白勍来了就得问。　　她爸也不是一天两天开出租，这肯定就是有事分神了，要么就是疲劳驾驶了，跑不出去这两样。　　“白蔷，叫你妈住嘴，她哭的我脑仁疼！”白奶奶觉得，女人就得对女人狠一点。　　她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到震慑不住儿媳妇，以至于隋婧每天都在拆家，她要是能做到一巴掌打死隋婧，还兴许替老白家做点好事儿呢。　　“妈”　　白歆又借钱了！　　这回借的倒是不多，就两万。　　隋婧在家里知道了直接就炸了，满肚子的负能量，她不发泄出去憋死的就是她自己，所以她立刻马上给白庆国去了电话，电话一通就各种诅咒辱骂老白家的遗传不好。　　本来是想甩下锅的，和自己丈夫诉诉委屈，她怎么就养出来了这种孩子呢？　　父母为了你念书，说是倾家荡产也不为过，也肯包容你了，为什么还不改？　　白庆国怪隋婧不会教育孩子，隋婧一听马上各种吵吵，挂了电话两个人的气儿都不太顺。　　心里压着事情呢，上午倒是没出什么事儿，到了下午白庆国就总出神，完了就出车祸了。　　他一出事儿，隋婧彻底老实了。　　白蔷作为家里的长女，她是真的能拿的都拿出来了，这两个月过的是节衣缩食的，为了体谅母亲，开了工资马上交家里。　　隋婧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闹，白奶奶就连看她一眼的都没有，爱死死吧，她也管不得那么许多。　　住院动刀就得掏钱，按照隋婧家这个条件，她是掏不起的，她一哭一闹根本不管钱不钱的事儿，白庆国总有兄弟的吧，总有母亲的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那她只负责伤心有什么错？　　白三儿先行垫付的。　　“你爸主治医生是哪个？”白三儿问白勍。　　“你要干吗？”白勍看向她三叔。　　“做家属的也得会做人，该给的得给，舍得一点小钱换点照顾。”　　白勍：“不是说现在都不收红包了吗？”　　白三儿对自己侄女的信息不敏感很是无奈：“说是那么说，你先递过去，收就收了花了钱买个心安，真的不收至少我们也做到份儿上了。”　　白勍比比拇指：“高！”　　“学着点吧，小丫头。”　　两个人结伴去给医生送红包，结果没找到医生，据说人家很忙。　　白三儿夹着包砸吧嘴：“当大夫也挺累的。”　　白勍道：“这赚的都是以后钱。”　　“那三叔给你找个大夫。”白三儿拉长调子。　　周檀那样的通通不要，这回招个上门女婿，什么都肯听童童的，咱们陪送一套房，一套砸不下来那就两套三套。　　白勍失笑：“大夫可瞧不上我这样的。”　　苦熬那么多年，就找个她这样毫无助力的？换她她都不干。　　太亏！　　“那可未必，咱家别的不多房子多啊。”白三儿忍不住道。　　西虹市别的不值钱，房子和户口还是值钱的。　　“您说到重点上来啰，是您家的房子多可不是我房子多，我倒是愿意做做梦，什么努力不付出，躺着等优质男来娶我，给我钱花，每天坐在家里就想着这钱都怎么花出去。。”首先得遇上个瞎子，其次这瞎子心眼还得不全，勉强就有那么点希望，呵呵！　　做梦呗，怎么美怎么做！　　荣长玺刚刚从病房那边回来，离老远就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听见了白勍的话。　　“你好，我们想找陈大夫”白勍见穿白大褂的，直接开口询问了。　　“找陈大夫有什么事吗？”　　白勍：“我们想问问病人情况”　　荣长玺抬眉：“哪个病房的？”　　　　“大夫，这是一点小意思。”白三儿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包。　　既然对他哥病情那么了解，想必也是相关负责人员，花点钱准是没错的。　　白三儿那红包递出来，荣长玺坐着没动，也没伸手接。　　屋子里很是安静。　　白三儿上手去推，想让大夫赶紧收了，毕竟被人看见也不是好事儿对吧。　　荣长玺脸上瞧不出来什么情绪，过了会静静道：“红包拿回去吧。”　　白三儿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收了回去。　　既然送不出去，那肯定就回病房了，白三儿和白勍刚准备走，荣长玺叫住了白勍，说是要和她说点病人的注意事项。　　“医生该管的都会管，别整天琢磨邪门歪道。”说完，人起身就离开了。　　白勍：“”　　哎，不是！她怎么就琢磨邪门歪道了？ 031 虚荣是病 白蔷对白歆不是不气，可不替着还，早晚法院得发传票啊。　　白蔷最近瘦了很多，颧骨很突出，那上面一点肉都没有，一脸憔悴。　　在医院和白勍道：“老三真的太不懂事了，给还完一次讲的明明白白，结果又借。”　　白勍：“就是你们心软，当时削明白了她就再也不敢了。”　　白蔷叹气：“妈也打了，哪里敢深说啊，上回闹自杀晚一点小命就交代了。”　　钱和命比起来，那还是命重要。　　白勍：“你问我，我的方法就是打到她不敢再借为止。”　　隋婧从病房里刚出来，在里面被白奶奶这一通挤兑，出来正好听见白勍的话，她不认同啊。　　她不想打白歆吗？　　再自杀呢？　　“你是小学毕业的人啊？就知道使用暴力解决问题，那是你亲妹妹，你是怕她不死还是怎么地？”　　白蔷久久不语。　　白勍道：“我不好，我心肠歹毒，只会添乱，那好我赶紧滚出去！”　　不用你撵，我自动滚，圆润地滚！　　隋婧见二女儿滚刀肉一般，泄气道：“瞧见没？家里事儿一点都不管，跑的比谁都快，只会火上浇油。”　　现在白歆还在南宁，你说叫回来吧，那得花车票钱，不叫回来亲自飞过去打她一顿？　　隋婧只能在电话里骂她，一边骂还得一边提醒白歆，不能做傻事。　　　　白勍从自动滚出去，两三天了都没来医院，又是被隋婧一通叨叨。　　她自己呢，坐了五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杀到了南宁，杀到了白歆的学校。　　白歆也很头疼钱的问题，可女孩子的虚荣心一旦被点燃了，短时间不会自动自觉熄灭掉。　　这钱呢，她没用来自己花，都是和寝室的朋友们吃吃喝喝花掉了，装条件好消费掉了。　　钱是花出去了，换回来一个绝顶的好人缘儿。　　中午不想去食堂吃饭，拿着手机准备点外卖，可又想起来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而惶惶不安。　　离这么远，她妈不会跑过来打她吧？　　这几天都没睡好，额头和鼻子上起了好几颗大痘，一碰就疼的那种。　　“白歆，给你带的奶茶。”　　知道她不想吃饭，同寝的人特意给白歆买的。　　“谢了。”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啊？”同学问。　　白歆刚要回答，手机响，陌生号码。　　没敢接！　　因为之前欠钱就有追债的电话。　　按掉。　　白勍到处打听白歆这人呢，到了寝室楼下，电话倒是通了，可惜被按掉了。　　不接是吧？　　“白歆”　　白勍站在楼下喊。　　白歆手里握着的那奶茶，差点就掉了。　　谁？　　“白歆，我是你二姐”　　同学往窗户的位置去，然后扭头对白歆说：“说是你二姐”　　白歆磨磨唧唧下了楼。　　她腿肚子有点哆嗦。　　是家里派二姐来的？　　“姐，你怎么来了？”　　白勍语重心长道：“来看看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我们站着说会话。”　　可白歆不傻啊。　　一听这话，眼圈就湿润了，可怜巴巴道：“姐，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白勍还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直奔主题：“你是想我在你寝室楼下直接上手打你是吧？别和我俩磨叽，要不就走，要不就在这里我都给你嚷嚷开，赶紧给我选一个。”　　白歆上手去拉白勍的手，压低声音，哀求：“姐”　　白勍脸色肃然：“我明白了，选在这里挨打是吧。”　　用力就要甩开白歆的手，白歆还哪里敢惹白勍啊。　　麻溜带着白勍去找人少的地方，到了地方人还没站稳，就连头都没扭过来，白勍直接劈头盖脸就上巴掌了。　　几巴掌下来把白歆都打蒙圈了。　　疼啊！　　她最怕疼了！　　白勍咬着牙，都打出来花样儿了。　　掴的、扇的、抽的、打的白歆直眼冒金星。　　挨了两巴掌白歆没敢吭声，可真的是太疼了，白歆不忍了，捂着脸躲。　　“你干嘛呀，你也不是妈”　　白勍撸起来袖子，淡淡一笑：“我确实不是你妈，但为了避免你以后祸害人，这个坏人我来当了。”　　她要打，白歆不让她打啊，那就得还手，可惜白歆不是白勍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白勍给按住了。　　白歆脸皮涨红，喊：“你就会欺负我，就会以小欺大，周檀甩你怎么不见你去他家闹呢？”　　就会欺负没本事的她。　　白勍那手劲儿是一点力道没减，还加重了点，轻蔑道：“我看你也别装了，装什么小白兔，惹事就知道装三孙子，借钱的时候你不是挺能的，告诉你，这回没人替你还了。”　　白歆嘴犟：“我不用你们还，我自己还。”　　“行啊，你自己慢慢还，看看每月多少利息，我估计你念完书这利息也得攒上不少，到时候信用垮了呢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去坐牢。”　　白歆心里发抖。　　她怕这样的结果！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可不是，我做亲姐姐只会害你只会骗你，人借你钱的都是大好人，你死不死的！”　　白歆哭：“妈不会不管我的”　　“你说对了，这回你看她管不管你，爸因为你这事儿出车祸了，出车祸的时候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动手术都是三叔给拿的钱。”　　白歆：“三叔有钱，爸也是他哥哥”　　她三叔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于三叔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白勍冷笑着，撸起来另外的一侧的袖子。　　巴掌如同雨点似的落下。　　“三叔有钱是你的？有钱就得给你家花？要脸知道怎么写的吗？礼义廉耻没教你不要惦记别人家的钱？” 032 大闹病房 “我说爸因为你的事情分心出车祸了，你没听见？问都不问？” 白歆都被打懵了。 心里七上八下。 如果不重的话，她二姐怎么会跑到广西就为了打她一顿？ 如果严重的话，爸爸过世了？ 白歆也讲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偶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有时候是妈妈出车祸了，有时候是爸爸出车祸了 出了车祸应该就有赔偿款的，有了钱就应该她们姐妹三个平分的，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见二姐了。 白勍眼睛尖，看见前头有人走了过来，一把搂住白歆，上手把白歆的脑袋按向自己一侧，咬着牙道：“我告诉你白歆，要是再敢去借钱你就死去吧” 等那人走了过去，白勍又一把甩开了白歆。 白歆似乎又来了勇气，看向自己二姐：“我不要面子的？我不过生活的？” 白勍反手就是一嘴巴，对着妹妹说：“你要面子你就出去借钱买面子？装富二代？家里什么条件你不清楚？” “穷是我的错吗？” “那你就别借了钱找家里还，和家里说什么？网上新闻看不看？知不知道那些欠钱的女孩子们最后都怎么样了？你去卖肾你去陪客你去捐卵，你怎么不去呢？” 白歆不吭声了。 她不傻。 她当然知道，那些还款方式是会毁了自己的。 白勍：“妈总说你单纯你小你什么都不懂，她那双眼睛也是真的不会看人，你精着呢比很多人都精，那种啥事儿你能做吗？出了事情就怪穷，那么不甘心就给自己换套爹妈” 白歆何尝被人这样奚落过。 借钱是花了，可人人都说女孩儿就应该富养的，有些快乐就是花钱才能买到的。 “用不着你管，没钱爸和妈自然会去找三叔” 她三叔可有钱了，几十万不过就是个零花钱而已。 白勍笑了。 掏出来手机，打给白国安。 “我现在打给三叔，你当面问问，问问他替不替你还这个钱？” 白歆上手去抢手机，可她抢不过白勍。 “喂”白国安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进来。 白勍：“三叔，白歆外头又欠了两万块钱的饥荒，她说等着你帮她还呢” 白歆从没这样恨过白勍！ 有些事儿她也晓得早就传出去了，可没当面捅开她就认为这脸面还在，如今被白勍这一通说，以后她见都不想见三叔了，对二姐以前的怜悯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恨。 我让你瞧不起我！ 心里拿着无影刀，一刀一刀捅着白勍。 活该你不受妈喜欢！ 活该你总被骂！ 活该你被周檀甩！ 诅咒你一辈子都无法出人头地！ 诅咒你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嫁也嫁条件最不好的那种！！ 上手去抢下来电话，按掉之前听见白国安在电话里说：“你和白歆说，她欠什么钱找她爸妈，我不能管。” 白歆将电话抢下来，直接砸到地上，恶狠狠上脚去踩。 恨！ 总有一日，我要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白勍：“听明白了？没人替你还。” 白歆咬着牙，恶狠狠抬起头看向白勍：“我怎么还用不着你管，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二姐，你就是死在我眼前，我也一滴眼泪不会流的！” 白歆那饥荒还得家里给解决。 白蔷和同事朋友借了一圈，勉强算是又给堵上了。 白庆国一直受心情影响，身体恢复的不太好，因为生病脾气也不好，和隋婧是见面就吵。 今儿隋婧来送饭，里头饭都砸地上了不说，两口子好一通骂，然后顺带着又提了提白庆国当年出轨这事儿。 白奶奶过来给儿子送饭，听的是一清二楚。 “你给我滚。”白庆国指着大门叫隋婧滚。 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她。 白歆这个女儿太叫人失望了，一个小孩子怎么虚荣心就那么强呢？早八百年他就和隋婧说过，别总是灌输孩子一些不该灌输的，现在好了，孩子养成这样，以后说不定闹什么大事儿呢。 隋婧是不受气的类型，马上回嘴：“你妈个大xxxx” 讲了一串的话，三句骂人话起。 口口声声骂的全是白奶奶。 老太太站在门口，脸色沉了沉。 有些人吧，哪怕她心肠再不坏，可摊上这种嘴，白奶奶觉得这种人都该是下地狱的，或者叫她生点什么病，直接以后就不能讲话了，大家都消停。 “奶” 白奶奶看见白勍走过来，恢复了原样。 “去找医生问问你爸的情况，怎么还不见好呢？” 白勍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又吵了吧，我进去” “叫去你找医生就去找医生，大人吵架孩子少管。”白奶奶叫白勍走。 白勍乖乖听话去找医生了。 她就是进去，左不过就是个炮灰的命！ 白奶奶咣当一声推门进去了，隋婧气的正哭呢。 “我给你生三个孩子，为了养孩子我是偷吃过一口还是偷买过一件衣服？” 正在和白国庆掰扯，她供养三个孩子有多不容易，白庆国这样对她那就该天打雷劈。 白奶奶可没惯儿媳妇这包：“他让你生三个的？自己家什么条件不清楚，你妈叫你生你就听话偷偷生，生完和谁抱怨过不好呢？别人拉着你穷了？没钱为什么不工作？你是不坏，你也没好哪去。” 白庆国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 这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离婚或者当鳏夫什么的都行，只要不和隋婧一起就行。 受够了！ 也忍够了！ 隋婧见老婆婆进了病房，擦了擦眼泪：“妈，你不能事事都帮你儿子啊，儿媳妇也是人。” 白奶奶不耐烦道：“过够了觉得委屈了你就离，没人扯着你腿不让你走，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不想过别过，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呢，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脸呢！” 033 议论八卦 隋婧终于消停了。　　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　　病房里别的家属一个劲儿的用眼梢扫白庆国，白奶奶不耐烦看这些，干脆就躲了出来。　　她一出来隋婧就跟出来吐苦水。　　“白歆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白奶奶打断隋婧：“你家这些破事儿你少和我提，我也没办法替你解决，我还是那句话，愿意打愿意闹回家关起门来打死拉倒，别在医院里丢人，那么多人看着呢，觉得把家里这点破事儿都抖出去光荣？”　　隋婧的嘴角扯了扯。　　　　荣长玺顶头碰上了白勍。　　知道她是白庆国的家属。　　正好也是有话要交代。　　停住脚。　　“白庆国的家属？”　　白勍点点头：“我正好要去找您呢。”　　白庆国算是不太听医生话的病人，医生这边开了药他就拿着手机各种百度查，查到了就说这种药贵，其实吃了也没效果之类的话，时间一长护士不可能没有意见，主治医生呢有很多的事情也顾不上，荣长玺现在负责这摊儿。　　隋婧真的是每天来找他八百回。　　刚刚有病人家属找护士投诉，说病房里没办法待，里头吵的乌烟瘴气的，各种漫骂齐上场。　　“你父亲吃什么药之前都要去百度查，家属要劝一劝，该吃还是得吃，百度上面写的也不见得都是对的，还有刚刚病房里有其他的病房投诉”　　医院里也是什么情况都有，有些提一提叫你自己去想，医生护士不会说的太难听的，除非是闹的太厉害了。　　白勍叹气。　　“对不住了大夫，他不是不相信你，他就是怕钱花多了”　　荣长玺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　　这种情况也是见得多了。　　“回去劝劝吧，我还有事儿。”　　白勍等大夫离开了才舒展开眉头，她见这大夫就容易心情不好！　　这生活已经够叫人郁闷了，实在不愿意往冰块前面凑。　　问了问情况，又回了病房。　　隋婧骂完她的郁闷都发泄出去了，眼下也不生气了，长嘘短叹的。　　“生女儿都是来讨债的”　　白勍：“大夫说我爸总不配合治疗，你得劝劝他。”　　隋婧不由分说道：“我怎么劝？也不怪你爸不听他们的，开的药一堆咱们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医院为了赚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进医院也是不能太老实了，不然就被收拾。　　这住了不到一星期的医院，钱和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　　医保买是买了，那里头也有自己要掏的钱啊，家里穷的叮当响。　　白勍说：“药都不肯吃那就别一趟一趟去找人医生了，为什么恢复不好，心里没点数吗。”　　隋婧一愣，心中难掩紧张。　　她是老喊白庆国对不起她就和白庆国一起去死，可谁活的好好的想去死呢，就是离婚她都不愿意，她也不愿意叫白庆国去死。　　老讲那些就是为了吓唬吓唬白庆国的。　　“那些药真有用啊？”　　“你讲这话多新鲜，没有用开给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不是为了省点钱吗？医院开的药贵啊，我去药房买差不多的药便宜好些呢。”　　白勍一脸平静：“那成，你们决定就好，我得回去了。”　　隋婧心头挣扎的厉害，哪里能放白勍就这样走了。　　“你再找医生问问，和医生讲清楚我们家状况，他说那些药必须吃那就开。”隋婧咬咬牙，人要紧，钱的事儿那就再说吧。　　反正头上虱子多了不痒！　　白勍也不说话，就静静看了看隋婧。　　木头桩子似的看我干嘛，你倒是去啊。”　　什么孩子！　　自己爸什么样儿了不知道啊？　　“你自己去。”　　隋婧抱怨：“我去啥啊，一堆事情等着我呢，你爸啥玩意不指望着我”　　荣长玺去了食堂打饭，挑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他不喜欢凑热闹。　　也不喜欢和人瞎聊天。　　隔壁桌坐了几个护士，正在叽叽喳喳闲聊呢。　　“那大姨真的是出口成脏啊，这还在医院呢，病房里也不是没人，什么破事儿就都敢扯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哎，你都不知道”　　隋婧那么一闹，肯定就成为话题了。　　大多数都是说她不要脸面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叭叭，又是讲丈夫如何出轨又是讲丈夫如何没本事的，她们听了也只觉得这样的女人真的很讨厌。　　林晴晴抿抿嘴：“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在主楼工作，所以也不太清楚讲的是谁，反正医院里每天都有一堆的八卦可以聊。　　“呀，荣大夫自己吃饭啊。”　　小护士一扭头，瞧见了荣长玺，含笑打招呼。　　荣长玺嗯了一声，稍稍加快了进食速度，起身就离开了。　　小护士有点失望：“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你们说，小荣大夫会不会是被包养的？我以前工作的医院吧就有过这样的事儿，人长得好的早就都有主儿了，不然这把年纪还不谈恋爱，为了搞工作，这种话说出来你信吗？”　　可别哄三岁小孩儿了。　　男人有几个不花花的。　　真的不花花的，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小护士喜欢荣长玺，自然不信这种话，坚决反驳：“可能是话少性子冷，还没开窍呢。”　　“这种话也就你说得出来，这把年纪有几个单身的？他又长得不丑，要么就是不喜欢女的，这种可能性我也觉得偏高，要么就是情况特殊。”　　“你怎么知道人家单身，刚分手疗疗伤不行吗？”　　“他都实习多久了，除了周末出去你见他平时去过哪里？成天泡医院，见过有朋友给他打过电话吗？”　　林晴晴忙不迭给了一句：“我也觉得不喜欢女的面儿偏大。” 034 不让你打 “我们当中，晴晴是最走运的。” 林晴晴眼神微动。 走运呢那是真走运。 本地户口呢！ 叫环内，房价都是冲天，就是环外的价格也是吓死人那种。 积分落户政策那都是给人才准备的，像是林晴晴这种，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在西虹买不起一套房，更别提落什么户了。 可大城市的房子，就那么回事儿吧。 周檀家的老房子位置不是很好，房子不到60平，还不如她外省的家大。 “晴晴手里有没有本地人，也给我介绍一个？” 隋婧这在医院闹了一出，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白庆国待不住，闹着要出院。 出不出院这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得医生点头。 一大早隋婧就在家里忙活，白庆国爱吃那豆包，她特意包的。 嘴上不饶人，可心里牵挂着白庆国。 “你给医生去送几个。”把饭盒推到白勍手里，那饭盒外头裹着左一层右一层的，估计是怕凉了：“这还是热的呢，我这一路紧赶慢赶的。” 白勍：“人家不能要。” “要不要这也是我们的心意。”又抱怨：“你爸这挺严重的，你三叔也不说去找找医生塞个红包什么的，心里就没装他哥哥。” 还一奶同胞呢，呸！ 白勍看了她妈一眼，“当时送红包是我跟着一块儿去的，我记得和你讲过。” 隋婧扁扁嘴。 她就是忘了怎么样？ 白老三不能被人讲啊？ “白歆给我打电话了，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减到一千二你说你也是的，自己的亲妹妹做事情做的那么狠，还给你三叔打电话，白歆可讲了，从今以后没你这个姐姐。” 小女儿这事儿？她想管，但又怕管过头白歆又去寻死，毕竟不是没有前科。 怪孩子不争气，可也担心白歆会走下坡路。 白歆在电话里讲的言之凿凿的，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父母为难了，隋婧这么一听吧，就觉得白勍有点刻薄。 当姐姐得是白蔷那样儿的，你这样的姐姐可真是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有没有，我也不在乎，她要是能改了这毛病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善事，恨就恨呗。” 隋婧梗声道：“是啊，你是谁呢，你多了不起，你能在乎谁，你要是真那么厉害你能叫人把你男朋友撬啰？你能叫人把你给蹬了” 荣长玺正好进病房，走到白庆国床前看了看，问了两句。 “大夫啊，这是我自己家包的红豆包，你拿去尝尝，这也没几个钱就是一点心意” “谢谢你了，东西我不能要。”荣长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和别的医生不同的是，他就是瞧起来不好接近的那种，大多数病人家属没人愿意找他问什么。 “你就拿着吧，干净着呢。”隋婧是一心想要把豆包送出去。 “我不吃豆包，谢谢。” 无论你是多热情，他就这副态度。 所谓拿热脸贴冷屁股，讲的大概就是眼下这情景了。 隋婧迟疑，这送不出去可怎么办？ 不送点什么，她怕医生不尽心，那总是叫个实习的来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白庆国这病反反复复的，不就是因为医生没放心上，送红包她可没有钱。 “白勍，你把豆包给大夫送办公室去。” “照顾好病人就好，东西不用了。” 荣长玺一离开，隋婧有点委屈，昨天刚对白庆国撒过火，自然不能再撒，只能撒给白勍：“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白勍电话响。 依旧是客户。 接了电话，看向白庆国；“爸，我得回去了，单位有事儿。” 白庆国：“明天别来了，我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这里有你妈也有你奶奶呢。” “知道了，我先走了。” 全程理都没理隋婧，隋婧气的是浑身发抖，白勍从她身边过，一把扯过来白勍，白勍也没让，攥住她妈的手：“你要是想聊那就去走廊聊，屋子里人多。” 白勍把隋婧给扯了出来。 隋婧气的跳脚。 这叫什么女儿？ 上辈子欠你的啊！ “小畜生！你长大了，会打自己妈了。” 生下来就该直接溺死的玩意儿！ 白勍一脸冷漠轻笑：“你骂我，你自己也没占到便宜。” 啪！ “我生你养你供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帮着你爸和外头那死娘们骗我，为了几块糖你就连亲妈都能骗，自己妹妹遇上难事儿了，你不说拉扯一把，还站在上面用脚踹她下去。” 不孝的东西！ 白勍动动脸。 一耳光能有多疼？ 不太疼！ 她妈最喜欢抽她耳光的！ “三岁犯的错你讲到现在，你知道我烦你什么？一点事情没完没了叨叨叨个不停，女人不是要靠数落着别人来生活的，我瞧不起你！” 隋婧还想上手，白勍挥手去拦了，挥开她妈的巴掌。 “打一巴掌出出气就得了，我都这么大了，不想叫你不打你的巴掌也甭想落我脸上，你女儿那么爱拿谁撒气拿谁撒气去。” 白勍扭头就走。 隋婧捂着心口，跌跌撞撞靠在墙壁上。 她刚刚以为老二会伸手打她！ 心脏有点绞痛，觉得是不是真的不该动手？孩子大了孩子大了，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打她，可又一想白勍刚刚那模样，气的心脏是真的越来越疼，养孩子不如养条狗，一点不听话，没怎么样呢就敢和她横！ 死外边才好呢！ 你死了，你看我会不会掉一滴眼泪！ 035 小荣大夫 养老院采购灶具，白勍负责谈下来的。 刘姐小声嘟囔：“明明折扣还能继续谈，现在就直接付了定金” 那天呢来店里是她接待的，谈的七七八八，但对方明摆着就是瞧不上奥德这个牌子，刘姐也是侍候的有点来气，加上早晨和丈夫吵了一架，原本气儿就有点不顺，有点不耐烦，结果谈着谈着那人就跑了，跑就跑呗，一单而已没什么损失不起的，第二天她请半天假，等下午来店里就发现白勍抢了她单子。 就是这养老院的单。 白勍送客户到门口：“估计这两天送货的就会和您联系，电话请保持通畅。” 刘姐：“马上就要双十一了，双十一价格可比现在划算多了” 准备走的人脚步一顿。 白勍笑笑，亲自送客户出门：“价格呢差不了几块钱，差的就是赠品的不同，按摩仪一类的不如刀具勺子一类的用得上” 住养老院的都是一些上年纪的老人们，按摩仪这种东西不能说不好，但毕竟不如人手会掌握力道，但刀具一类的呢，既然是做饭那就一定用得上，赠品方面白勍做的很大方。 双十一有双十一的活动，活动赠品平时不同，东西虽然卖出去了但按照双十一下的单子，这赠品才能这样给的。 老大姐瞅了刘姐一眼。 平时大家关系都挺好的，你这么一搞这不就 店长巡店。 倒不是她愿意往城郊这破店来，可哪里的成绩好她就得往哪里跑，发现苗子还得往上提拔提拔，白勍是在她这里挂了号的，想观察一阵再说的。 五点半店里打扫的七七八八的，白勍出去倒水，端着水盆一出门就听见喜鹊叽叽喳喳叫。 喜鹊这种鸟呢，它就是叫的多闹腾听的人估计也恼不起来，喜鹊到喜事到嘛。 听了一会喜鹊叫，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锁了门白勍就直奔东院去了。 白庆国这段时间比较听医生的话，病情也控制的不错，出院日子都定好了。 “你这干什么。”白庆国往回推。 上次他收白勍钱都叫老三这一通把他数落，说他不该要老二的钱。 家里是难，可不该由孩子买单的。 白勍把钱硬塞过去：“拿着吧，多了我也没有。” 白庆国唉声叹气：“将来找丈夫可得找个能养得起家的。” 白勍轻道：“指靠男人还不如指靠工作呢。” 靠找个好男人来改变自身的处境？白勍才不做这种白日梦呢，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这才是自在。 “话是这样说，该找也得找，不是个个都周檀那样的，他眼光不好。”说完这话又叹气：“我现在就担心白歆，丫头不争气还被你妈带的有点虚荣，女孩子好吃好穿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可虚荣这” 他也不知道隋婧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白歆最后就成这样了。 前后这八万块钱已经捅出去了，再借那就真的要跳楼了，没人替她还了。 白勍递给她爸保温杯，沉吟片刻：“我妈总当着她的面儿叨叨三叔那多有钱，这回给三叔去电话了，我把她后路都给绝了，那丫头要面儿要的紧，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这档子事儿了。” 她家的丫头，都是好强的个性，她自己也是这样，当然清楚好强的人该怎么对付。 白庆国低声道：“我这个做爸爸的做的失败，叫家里的人总去想你三叔的钱。” 老三是有钱，也是一辈子花不完，可和你们有什么干系啊？ 白勍闻言皱眉：“发生都发生了，你多想也没用，想得多不利于养病，下回她要是再敢借，我就弄死她！” 说着话呢，荣长玺进病房。 “大夫”白庆国收了声音，笑呵呵和他打招呼。 家里这点破事儿他不愿意叫人听去。 “下周二就能出院了。” 白庆国点头，再不出院他就要憋死了，躺在医院里花钱也是如流水一般，万幸的就是，幸好当初有买医保，不然不敢想啊。 “我记得你说你女儿在郊区住？” 白勍： 干啥呀？ 有话就直说呗。 “嗯，我在郊区住。” 荣长玺问：“在哪个区？” “刘家桥。” 荣长玺看向白庆国：“能拜托您女儿一件事吗？” 白庆国有点懵，拜托他们？ 求到他们脑袋顶上的？ “你说你说。” 也是一脸懵，大脑当机状态。 “我奶奶住刘家桥附近的橡树庄园，我想给她捎点东西过去。” 白庆国：“橡树庄园？” 刘家桥他知道，可橡树庄园啥啥啥的，他也没听过啊。 说具体地段他知道，毕竟是老西虹市人了，说楼盘他哪里清楚啊，他也不研究这些，家里也没本事买房，打听也不敢打听的。 “就是个养老院。” 白勍笑的一脸春光明媚：“橡树庄园我知道，就差两站，要捎带什么你拿过来吧。” 这个费事儿！ 不就一句话的事儿，还绕来绕去的。 是不是男人啊。 白庆国说：“童童啊，给荣大夫的东西送到啊。” “知道了。” “我回去拿一下。”荣长玺说。 本来应该是他亲自送过去的，可今儿是星期一到周末还远着呢，其次发快递也是可以的，可糕点这种东西怕摔。 白庆国见荣长玺人走了，悄声问女儿：“橡树庄园在哪儿？顺路吗？” “顺路，就在刘家桥前两站那附近有个大东软件园知道吧，养老院。” 白强国点头：“啊大东那儿啊。” 说具体点他就知道了，虽然不清楚那头现在变什么样了。 白勍：“怎么和人聊上我住刘家桥了？” 白庆国也纳闷呢，他什么时候说的，他讲的？ 可大夫也不能拿这种事来忽悠，那就还是他讲的吧。 “啊啊啊，顺口提到的。” 036 罪人白二 隋婧拎着保温桶推门要进来。 第一眼就瞧见白勍了。 强忍着没说话。 死孩子！ 和我俩玩横的是吧？ 不说话就不说话，看谁忍得住！ 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和我讲话。 白勍起身：“那爸，我去拿他要带的东西，这就走了。” 白庆国侧撇了隋婧一眼，“没看见白勍在啊？” 隋婧嘟囔：“在就在呗，用得着她来献殷勤，就没她你也没饿死我也没累死。” 白勍转身就出病房了。 隋女士的那些俏皮话呢，就留给她自己听吧！ 白庆国：“打你也打了骂也骂了，还阴阳怪气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隋婧喷口而出：“就自己生的才可气，我生她不如路边捡条野狗。”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说话。”扯过来被子，往头顶一盖，拒绝和隋婧沟通。 隋婧上手扯他的被子：“吃不吃饭了，一会凉了还得找地方给你热，一个两个的别的不会就会添麻烦，知道家里没钱还故意出车祸来糟践钱” 白庆国：“你给我滚，我就是饿死也不吃你送的饭。” 隋婧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白奶奶被她哭的脑仁疼。 实在是太疼了！ 难得老二这么多年终于清醒过来了，肯提离婚了。 这种搅家精离了才是最好的！ 心里想是想，可毕竟还有三个孩子呢，三孩子将来都得搞对象都得结婚，老太太这么一想，又泄了气。 当初怎么就倒了八辈子的霉把这么个货招家里来了呢？ 命中注定？ 因果论的话，这老二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错事，这辈子把隋婧送到他眼前来折磨他的。 “你还有什么可哭的，不是觉得老白家的人都是基因不好，基因扭曲配不上你这高贵的灵魂，那现在离了不是更好。”白奶奶沉声道。 这些年还有比他们两口子更丢人的吗？ 十天半个月就得吵一次，你们吵关起门来吵也行，每回吵架不是找她就是找老三，到处找人做主。 老实讲，这些年她也是受够了这些鸟气。 做婆婆的不好打骂儿媳妇，有时候就想被容嬷嬷附身，用那针狠狠扎隋婧。 不是她说，隋婧这种个性真的要命！ 你说她坏吧，她就是嘴不好，你说她善良吧？她就和那善良一点不沾边。 正在抹眼泪的隋婧，一听这话，坐在地上抱着白奶奶大腿哭。 压根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妈，你不能因为白庆国是你儿子，你就偏袒他啊，我这些年受多少苦啊他和那个不要脸的在外头吃香喝辣” 泪珠儿顺着脸淌。 她何止是不容易，她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白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手扒拉开隋婧，拍拍自己的裤腿。 “这些话你也讲了二十来年了，但凡拌嘴你就会拿出来提，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这样做事，反复拿刀子戳别人伤口，既然白庆国他犯这么大的错，你也别包容他了，也不用你包容，有句话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偏袒他，他是我生的，我不偏袒他我偏袒谁，你也甭和我说这些五啊六的，我赞成他离。” 隋婧一听，这不对劲了啊。 好像弄拧巴了。 她来找老婆婆，是为了叫老婆婆站在她这一头儿的，卡死白庆国想离婚的心思。 三个女儿还都没结婚呢，真的离婚她孩子们怎么结婚？ “妈，你别挑我，你知道我这个人，我就是心直口快。” “你何止口快？你那口简直太快了，快了二十年，竟痛快你自己了。” 隋婧呜呜哭。 眼泪是真，伤心也是真。 离什么婚。 要是想离早八百年她就离了，不就是拿着这点事儿来回点白庆国嘛，想压制住他，你是有错捏在我手心里的，做错事情的人怎么可以不低气？ “妈，我还有三个孩子呢，你就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你不能拆散我这个家啊。” 白奶奶看向隋婧，缓声道：“能拆你家的从来就不是别人，过去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咱们做女人的不容易，我是愿意帮你站在你那头的，可讲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一个字了吗？你固执已见，认为自己想的就对，一个不顺气就拿着身边人撒气，指桑骂槐这种事情你还干的少了？你自己摸摸良心说，这些年谁家像你们似的，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家宅不宁，还指望条件能好起来？ 隋婧委屈啊。 她哪里能认。 老婆婆告诉她的那些话是好话，可为什么不告诉告诉白庆国啊，一个做错事情的人就该多忍。 再一想自己这生活过的，日子好过谁愿意把伤疤扒开给大家瞧？ 一脸不甘，凄声哭：“我也想把日子过起来，可就是过不起来啊，这个家都要被孩子们给拖垮了，一个跟一个的读书，妈你说我哪个没供她们？可我命不好啊，老二前阵子在医院就要和我动手，说的那些话你都没听见，人家生女儿我也是生女儿，我就生出来这种，我路边捡条狗都比她好，自己妹妹惹事情了，她落井下石比谁都快” 她就是没儿子！ 要是有儿子，老婆婆能眼睁睁不帮她啊。 不就是觉得她就三个丫头。 白奶奶就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白三儿带着崔丹开门刚进来，正好撞上这一句。 平时就他们两口子最闲，能做到常回家看看的也只能是他们俩了。 今儿一大早隋婧就挂电话，和白三儿讲了一个多小时，无非就是控诉白庆国多不是人！ 白三儿原本不愿意管这些个破事儿。 老二那些年不离婚，那就证明他愿意受，他自己愿意吃苦，那别人干嘛可怜他，有这时间多烧烧香不好吗？ 可涉及到白勍。 提起来白勍，白三儿就气。 目露凶光，进门就直接开怼：“那当初我说白勍我给养，你怎么还不干呢？那么大的孩子，你伸手打她，她当然不让你打了，因为什么就打啊？” 崔丹微微叹气，拉拉白三儿的衣襟。 “扯什么扯。”白三儿摔咧子了：“哪句话讲错了？不如路边的一条野狗，那我给你买条最贵的，童童你给我，那么好的孩子你不要，我要！管我叫爸爸，我什么都给她买，几栋楼都给买。” 037 送白糖糕 隋婧只是哭，哀怨看向崔丹，满色不满。 小叔子一点不尊敬她这个做嫂子的！ 隋婧不傻，她才不会和白三儿起正面冲突呢，谁好好的愿意得罪财神爷啊。 白三儿：“别动不动的就不如路边的野狗，别人这样讲你，你爱听啊？都把孩子欺负的离家出走了，别太过分了。”顿了顿：“你实在看她眼烦，还是我说的那句，你把她给我，你不是要房子嘛，你们住的那套我给你们。” 隋婧大惊失色。 是的。 她和白庆国就连一套属于自己的房都没有。 外人瞧着现在住的那套是他们的，其实并不是的。 一套烂旧房就换她一个女儿？ 想的那么美呢。 你有那么多的房，为了避税才借给我们的，我们也算是帮你大忙了啊。 哼！ “嫂子你干不干？你要是干，那我马上找人办手续。” 折腾的好一会，白奶奶被隋婧哭的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 一脸厌恶看了看门口，收回视线。 “早就该离了，你就该劝我二哥，早离早好。” 白奶奶心里也是一堆的埋怨，可还是透着不赞成的态度。 “对你哥没的说，换一个说不定什么样呢，还有三孩子呢。” 这男人要是再婚，叫人一哄，房子上就容易出章，这房子是被隋婧讹，可毕竟最后还会落到姓白的人手里，老二真的离婚，那就说不定怎么回事儿了。 白三儿看他妈：“下回别给她开门，见她就一身丧气。” 白奶奶啧了一声：“那是你嫂子。” “嫂子没有嫂子的样儿，也别谈什么尊敬不尊敬的。” “哎。”老太太重重叹气。 人就这么回事儿，遇上省心的儿女呢，你就一辈子顺遂。 求顺遂可比求财难多了！ 孩子若是不争气，就像她家这样，一个两个的，扭鼻子歪嘴，心不和各有各的算计。 想起来，还是忍不住道：“当年也是讲好的，说把童童给你们，要是真的给了” 你说隋婧傻不傻吧，给出去你少养一个，童童日子也就不一样了。 她三叔三婶没个孩子，拿着她能不当亲生的吗，可老二这媳妇就 崔丹只是抿了抿嘴：“都是缘分的事儿，就不过继那也是亲侄女还是比一般的亲。” 白三儿冷笑：“她能给我？不是讲那算命的说了吗，把童童给别人就等于便宜别人了。” 想当年白勍出生，因为不是盼着的儿子，隋婧也没什么心思照顾她，喂了五六个月就扔给白奶奶管了，然后又有了白歆，那见天的哭，因为没生出来儿子，更加顾不上管白勍，白勍就这样在白奶奶那家长到了三岁，然后就出了白庆国那出轨事件嘛。 白勍她小，那时候确实不懂，她爸说带她出去玩，每回出去呢都给她买糖吃，叫回来别学话，她不是那样个性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学话，等到隋婧发现，当时正在气头上，白勍是倒了霉的，正好挨在她妈身边，隋婧抱起来孩子举起来就摔炕那头去了，那是白三儿当时手急眼快给接住了。 白国安和崔丹没孩子，见隋婧这个德行，就提出来要养。 事实上也真的就把白勍给送过去了，就是拖着没办手续，后头隋婧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把白勍要回去了。 那白国安肯定是不愿意还的，隋婧狮子大开口，和自己小叔子要一万块钱。 给这一万块钱呢，孩子我就卖你！ 不给呢，你把孩子还我！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隋婧就是为了讹那一万块钱，后头她自己说漏的，说她娘家妈去算命，人家讲白勍不能给人，给人就是便宜别人，把财运都送别人家去了。 隋婧有些好话她还真的不信，但这种迷信的事情她格外信。 这些年吧，虽然家里过的不好，也觉得算命先生讲的都是瞎话，但万一呢？ 白老三都这么有钱了，说不定就是当初养了白勍抢走了她家的财运呢。 所以，白勍她打死都不可能给别人养。 对白勍呢，也不是真恨，就是喜欢扒小肠，遇上不顺心的她就得抓个倒霉的来泄泄火。 你说这个家，白蔷什么事情都管，白歆远在南宁，除了白庆国不就是白勍咯。 隋婧认为家庭妇女不就都这样的嘛，干啥抓她一个典型呢。 刘姐板着脸，故意离白勍远远的。 惹不起啊惹不起。 老大姐还是在中间劝和。 一个店的。 “姐，我给你们买了奶茶。” 老大姐立刻应了一声，扯扯刘姐的袖子，压低声音：“可得了啊，给台阶就下吧，那天那话确实不该说，不就是一个单。” 刘姐鼓着脸不说话。 其实单的事儿早就忘了，她是气白勍现在翅膀硬了。 过去总一口一个刘姐喊着，现在用不上你刘姐了，就不搭理了是吧。 “给你加了红豆，给刘姐加了椰果。” 刘姐见台阶递过来了，不情不愿出声儿了：“挺贵的东西，回头我把钱给你。” 白勍笑着赔罪：“钱就不用给了，只愿姐姐别生我气了。” 刘姐叹气。 “我也不是那种人，双十一可能真的价格会比较划算” 白勍只是淡淡笑着。 老大姐撇了刘姐一眼，以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人家也给台阶下了，你就别加劲描补了，不然越描越黑。 原本理就不在你这头儿！ 刘姐讪讪接收信号。 白勍手机响。 “喂” 刘姐：“快点啊，一会饭凉了，你那胃病不是犯了吗，饭得按时吃。” 白勍比了个OK的手势。 “姑娘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点白糖糕过来？什么时间都行，钱我给你双倍。” 038 穷才算命 生活不易，荣奶奶叹气。 这样养老院吧，就啥都挺好的，唯一一点不好就是，院里有什么营养师，见天儿的按照你的病情给你搭配餐食，吃的方面 不太满足。 那院墙老高，玩是能玩的痛快，大门出不去，爬墙她这把年纪也难了点。 只允许每周末家属过来接，接出去改善伙食人家院里就不管，但也只有那么一天的时间。 荣奶奶就喜欢吃各种小甜点，最近是大米饭都没正经吃个几回，想念糖糕想的睡不着觉。 睡不着她就捶枕头。 人为什么要老呢？ 老就老吧，为啥一身病呢？ 胡吃海塞的生活它不香吗？ 老太太主意也是多，上次白勍不是帮荣长玺送过吃的来嘛，就把主意打到白勍身上去了。 不叫你白送，我双倍给你钱，路费也算上，看我仗不仗义。 放过去，她背着包拿着剑就能去江湖当个女游侠什么的，现在也只能当当养老院里被折翼的扑了蛾子。 隔壁床老太太扁扁嘴：“你可别整歪门邪道的啊，你那血糖最近可高不少，人医生说了短时间不能乱吃” “怎么哪都有你呢？” 两老太太孩子气的绊了好几句嘴。 白勍听的是直笑。 可见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把招儿都想到她头上来了。 “老太太，你血糖高可得听医生的话。” 荣奶奶回嘴；“听着呢，你还能有我懂啊，我久病成医，我听说我们养老院可是在你手里买了东西，顾客是上帝，那我也算是半个上帝对不对？” 她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白勍笑的直摇头。 “那我中午给你送一块儿吧，我得看看能不能买到。” 荣奶奶：“怎么买不到？就在刘家桥附近的那家广式茶餐厅就有卖的，新出锅的你打个车给我送来，我给你报销打车费。” 哪里有卖的，她清楚的很。 白勍想了半天，还是给她爸去了电话。 白庆国正准备出院呢，今天出院。 隋婧彻底蔫了。 偷偷看着白庆国脸色，这一早儿来了可没有废话连篇，也不太呛人了。 每次白庆国闹大了就会老实几天，周而复始。 也就坚持那么两天！ “女儿？” “爸，你今天出院是吧。” 白庆国嗯了一声：“你可别来，一会你三叔过来送我回去。” “知道了。”白勍道：“那个实习大夫能不能找得到？就上次叫我帮他送东西的那位。” 白庆国沉吟：“有事儿啊？找肯定能找得到。” 就在医院里找呗。 “嗯，找他有点事情。” “行，我给你找去，找到了叫他给你回电话。” “好嘞，爸回了家好好休息一段，别急着出工，生活就是那么回事儿，再急也没用，反倒是急出来病了。” 白庆国忍了忍，应了两声。 还休息？ 他是待不住了。 刨出去医保报销的部分还有需要自己掏的那部分钱呢，白歆这明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欠自己妈的钱只要想到这些，白庆国就恨不得马上出去赚钱。 隋婧偷摸听到两句。 绷着一张脸：“你出院她也不来” 这孩子良心也不知道摆哪里去了。 白庆国忍不住呲儿隋婧：“你一天挑完这个挑那个，你累不累？你活着没有别的事情干了是吧？” 隋婧扁扁嘴。 心里把白庆国骂道臭头。 就会和我耍威风，有本事你出去能去啊，啥本事没有，就会吼老婆！ 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算了！ 白庆国找到了荣长玺，白勍在电话里和荣长玺说了几句，白庆国大概也听的七七八八的，也没太放心上。 紧跟着就出院了。 出院就得奔生活。 中间远在外地的老四，白庆喜听说老二进医院了，托老三帮自己给二哥送了五百块钱。 隋婧回了趟娘家，拿着几个女儿的生辰八字又去算命。 算命的说，白蔷今年运势不错，就连白歆据说也有财入，这话隋婧听听也没太当真，白歆不在外头给她惹点祸她都要烧高香了。 “这个呢。”她把白勍的八字推过去。 算命的瞧了一眼，道：“这几年运势都不太好，赚的也都是辛苦钱，没什么太大的前途，不如刚刚看过的那个命好” 说的是白勍的命不如白歆好。 临走前隋婧给扔了一百块钱，觉得这算命先生说的不准。 和自己娘家妈抱怨：“我感觉就白蔷说的比较准，其他人都不准。” 娘家妈也跟着叨叨：“感觉是不太准，说白歆比白勍强，我是不太信的” 白歆那丫头，估计是没救了。 不是女儿年纪实在太大了，她还是会劝隋婧继续拼儿子。 你看白老三手里攥着那么多的钱，这些钱将来都是谁的？ 老白家儿子的呗！ 谁生出来儿子了，那就是谁的！ “她都改了”忍不住替小女儿讲了一句。 上回她给白歆打电话，白歆说在外面打工呢，隋婧觉得老三这回是真的能改了。 人生谁不犯错呢，能改就好！ 不然咋整，你做父母的，你叫她去死啊。 走着呢，手机响，一接起来，隋婧的双腿发软，手拽着她妈，嚎了出来：“妈，三丫头出车祸了” 。： 039 结了梁子 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隋婧哭的死去活来，可白歆人在南宁，白庆国不肯去，想的是，怎么样也得有个人待在家里赚钱。　　怎么样也得手里有钱，才能给女儿治病吧，哪里敢走人啊，恨不得日夜连轴干，白蔷也得上班，她还欠着同事和朋友钱呢，说好叫隋婧自己过去，可隋婧从没离开过家，她一个人不敢。　　一会儿埋怨白庆国不关心女儿，都出车祸了，你当爸爸的还不赶紧去瞧瞧？　　一会又觉得白蔷也不贴心了。　　白庆国：“我和妈窜了五万块钱，你带着上路，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回来知会一声。”　　“你就跟我去吧，我一个人哪里能行啊。”　　真的遇上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啊。　　白庆国来脾气：“要是严重，不得有钱看啊。”　　隋婧哭咧咧：“我自己也没出过门”　　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西虹市了，想当年一咬牙一跺脚才来的，不然她现在还和老四当邻居呢。　　“叫白勍请个假陪你去吧”　　隋婧点点头。　　那也行！　　可白勍那头不干。　　“爸，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吧。”　　白庆国叹气：“老二说她过去看看，就不用你去了”　　“啥玩意不用我去啊，白歆出那么大的事儿”　　隋婧坚持要去。　　可白勍讲了，她妈去她就不去！　　最后还是白蔷请了假陪着隋婧飞的南宁。　　火车的时间太长，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母女俩连忙飞南宁。　　白歆是打工路上出的事儿，叫车给撞了，但撞她的人没有跑，全程都跟着，见到白歆家属也是把话说的挺明白，该赔什么就赔什么，医药费人家都掏，就是误工精神损失什么的也都赔。　　伤的是挺重，当然也没少赔钱。　　那白歆这样了，隋婧肯定回不去，就得留下来照顾小女儿。　　　　“妈，你把钱收好了。”白歆叮嘱她妈。　　隋婧点点头：“已经都存好了，你放心吧。”　　对方赔了二十来万呢，这算是天降横财了！　　白歆伤的重，可隋婧认为也没有搞成终身瘫痪什么的就换了二十万，其实也算是不亏是吧。　　叨叨：“这下可神了。”　　白歆：“什么神了？”　　撞腿上了，她这晚上疼的睡不着，全凭着一股恨撑过来的。　　想想她二姐打她的那些巴掌，想想她二姐当着她面儿给三叔打的电话。　　“算命的。”隋婧就提这件事儿：“当时就说你有财，我和你姥姥都没信，看样子那说的还是有点靠谱，说你二姐命里没财你说也是，她文凭吧不是最好的，工作吧也不怎么地，比白蔷差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一样的女儿，可本事不一样，赚的钱不一样，当母亲的重视程度也不一样。　　白蔷那是错不了，白勍唉！　　一切都是命啊。　　白歆开了口，声音异常清冷：“以后别在我面前提白勍，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隋婧愣了愣。　　“亲姐俩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老三这也是不懂事：“你没做错事情，你二姐能打你啊？你爸当时都出车祸了”　　伤肯定是没有现在白歆伤的重。　　白歆一阵沉默，冷笑道：“我就要做给她白勍看看，看看到底谁不如谁。”　　“白歆啊”　　“妈，你要是盼着我好，就按照我说的去办，我跟你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作了也不虚荣了，我想明白了，我去想三叔兜里的钱那就是我不要脸，再也不想了，想花钱得有真本事，得靠自己赚，不蒸馒头争口气。”　　隋婧叹气：“白勍这死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也不是你大姐，根本不管家里，哪里知道家里过日子有多难，哪里不用钱，就挑我们的错处，咱也不晓得她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将来能有多大的成就，一天天的就和我有本事，叫人周檀给耍这样，她倒是一声不吭了”　　提起来白勍，她也窝火。　　算了算了。　　反正算命的也说了，白勍赚的都是辛苦钱，赚不到什么大钱的，加上这两年白勍的财运走背字，爱咋咋地吧。　　　　“怎么了？”　　“有小孩儿落水了。”　　“要不要紧啊，这有个医生”　　白勍说完就后悔了。　　口比心快。　　直接都突突出来了。　　荣长玺的视线像冰碴子一样打在白勍身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荣长玺一脸嘲讽：“你倒是急着把我和出去！”　　附近的小孩儿跑河里玩去了，结果可能是腿抽筋还是怎么着的在水里挣扎起来了，正好白勍荣长玺他们俩赶上了，白勍是二话没说，直接把荣长玺和出去了！不仅缺医生，还缺下水救人的呢。　　荣长玺把小孩儿救上来，他带着一身的水，湿哒哒等到了孩子的家长。　　家长脑子也是都懵掉了，也不知道是该先说感谢还是先去看孩子，一边抱孩子一边哭一边又是感谢。　　荣长玺脱口而出：“这么小的孩子出事情，就是家长的责任。”　　白勍低着头跟在荣长玺身后。　　“也不晓得公交来了没有！”　　荣长玺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白勍：“呵呵。”　　他现在这样，真的上公交，人家不得躲着他？大冬天的谁愿意贴一身水？打车，就这模样什么车肯拉他？　　“英雄这种角色通常都是留给你这样人的。”白勍加足马力拍马屁，讲好话又不要钱对吧。　　荣长玺冷笑：“十一月的天气不适合往水里扎，你不笨！” 040 老的爱美 白勍和荣长玺是怎么碰上的？ 坐公交啊。 往刘家桥这边来，只通两条线。 一条终点刘家桥，一条跑的更远一些。 白勍去市内那一定得坐这两趟啊，至于说荣长玺为啥坐，她不清楚。 就这么坐的一辆车，结果这公交吧还不给力，开半截坏了，司机叫乘客下车等下一辆。 救了人，白勍美滋滋回了宿舍，回宿舍头一件事儿，来碗姜片汤。 一碗灌下去，身体微微出汗。 爽！ “这怎么弄的啊？”荣奶奶可操碎了心啰。 这么大的孩子，这是哪里扎一身的水来啊？ 这么冷的天，这是犯什么邪呢。 “我这也没你能穿的衣服啊。”老太太急的团团转。 就养老院里的这些老头们的衣服，她孙子也穿不了啊，没这么高的呀。 “给你拿了牛舌饼，无椒盐啊。” 荣奶奶咬咬嘴唇，想着是先骂孙子一通呢，还是先可怜可怜孙子一通。 臭小子！ 衣服实在寻不着了，但吹风机还是有的！ 从卫生间出来，把吹风机递给荣长玺。 “拿去吹吹吧。” 隔壁床的老太太啧了一声，“这绝对就是后奶奶，赶紧进去洗个澡，我去借件衣服。” 荣长玺推门进了浴室，在里头连打了几个喷嚏。 荣奶奶站在门口，晃了晃脑袋：“这喷嚏就是警告你，做人不能不孝顺，牛舌饼没有椒盐那不就是死面团嘛，我吃它干啥。” 荣长玺在门里头说：“以后别认不认识都给人家去电话，万一拐卖老人呢。” 荣奶奶眉头一挑：“矫情，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见了面就是朋友！” 荣长玺对着镜子送他奶一记白眼。 “病床已经安排好了，周一就入院吧。” 荣奶奶一听医院两字，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苦日子又要开始啰！ 店长把白勍叫了出来，两个人站在门口闲说说话。 “我和上面提了提，过完年大概就会调你去市内店工作了，你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 店长把利益厉害摆到明面上头来讲清楚，她怕白勍脑子一时糊涂拒绝。 远是远了点，来回跑确实辛苦，但不是谁都能被公司到处调的，肯调动你，就证明你身上有价值，且公司已经发现了。 “住宿呢我们是解决不了，但每个月可以给你补五百车费。” 困难还是有实际困难，且得你自己解决。 市内合租，一间房一个月就四五千起，什么单位能给你报这个钱啊。 白勍沉吟片刻：“我去。” 店长神色一松。 拍拍白勍的肩膀：“好好干吧。” 她是看好白勍的！ 白勍个人的双十一销售额十六万，其实她也挺好奇这是怎么卖出来的。 公司准备调白勍去市内卖场，刘姐和老大姐这头商量了商量，决定请客这种事还是宜早不宜晚，今天有空干脆就今儿吃吧。 请白勍吃饭这事儿，还是刘姐张罗的。 三个女人下了班找了一家烤肉店。 女人和女人可聊的话题就多了，一开始聊工作，后头就拐到孩子丈夫身上去了。 白勍单身，就只听两位姐姐聊，喝的水有点多，跑出去上卫生间。 回来正好遇上坐在板凳上吃炸糕的荣奶奶。 老太太穿的可漂亮了，见到白勍忍不住笑了笑。 “小白。” 白勍盯着她手里头的炸糕皱眉：“这东西大晚上吃可容易积食。” 上回她给荣奶奶送过一次白糖糕，结果给荣长玺打电话的时候，被他骂了个半死，白勍这才知道荣奶奶的身体状况可没有看起来的好。 那炸糕上头撒了很多的白糖，炸糕又是黏米面做的，这 荣奶奶一脸悔意：“那吃一口也不能要命吧。” 她医院住了一个月，啥粘的带糖的都不让吃，油都吃的少之又少，嘴巴里没有味道。 “我瞧着你这也吃了好几口了，剩下的就别吃了吧。” 荣奶奶看看手里头的炸糕，再看看白勍：“主席都说了，不让浪费。” 白勍：“你这情况特殊，主席也会体谅的。”看看老太太身后：“没人跟着你？” 大晚八叉的，自己跑出来偷吃？ “我和养老院请了假，说去看我孙子。” 白勍抱抱拳：“佩服佩服！” 这瞎话讲的，有理有据的，奶奶要见孙子，谁忍心不让去？ 荣奶奶：“你知道这附近哪有能弄眉毛的吗？” 白勍：“哈？” 这老太太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快。 “你知道哪有吗？” 白勍拱一拱手：“奶奶，你瞧我，认真瞧。” 白勍叫对方看她，她看起来像是会知道的人吗？ 她就连自己的眉毛都不画，偶尔修一修而已呀。 041 眼急手快 荣奶奶瞧白勍，老太太不说话了。 美人儿她见过不少，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儿，白勍吧只能说长得周正，在就没有了。 白勍指指自己的眉毛：“我没弄过呀，我不知道哪里有。” “那也没关系，你年轻人见多识广我相信你，明天周末，我找你去？” 白勍黑脸。 这老太太可是个自来熟！ “明天我下午班。” 既然是下午班，九点钟就得宿舍出发才行。 来回的换车倒车，到了市内吃个午饭，时间也就差不离了。 “那后天就是上午班啰，我去找你！” 白勍想了想，斟酌道：“我们也不太熟，真的发生什么状况我不好解释的” “我信你。” 白勍： 荣奶奶是交定了白勍这个朋友，养老院的活动她推了几波。 实在是没意思的很，旅游这上了岁数就不爱动，附近游她又哪里都去过，那些课程上的七七八八，最近最好奇的就是她这个新朋友。 和白勍宿舍住的比较靠近，反正进出两个人都能搭上伴，老太太考虑的也蛮周到，反正约个伴我也等于有专属陪同人员了，若说占便宜，她便宜大着呢。 星期日白勍上午班，上午时间好过。 那是对于混时间的人来说，这上午班白勍嫌时间短。 正在卖货呢，荣奶奶挎着包走了过来。 早上她起不了那么早，所以九点钟出的门，赶过来就刚刚好。 “我想再看看其他的款，我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是想买集成灶的，贵是贵了点但也省一两平方橱柜的钱啊” 白勍指指旁边的椅子，叫荣奶奶自己照顾自己。 “是喜欢集成灶吗？” “倒也不是，就是我听邻居说这吸油烟比较好，你看它距离锅那么近，油烟一起就被吸走了而且还不用上面通管” 白勍知道这里面还是有可商量的成分。 真的想买集成灶的人，压根不会来看分体灶具，肯进店里来看的，就是对两者都抱有不太满意的地方，还没拿准决定。 “那您看看这款，低吸款也是新款，和您说的那个集成灶吸烟的道理是一样的，但我们这个好在哪里呢，你想如果是三层蒸锅的话，这个高度” 顾客付了钱，白勍手机响，她接了起来。 “喂您别急，我来安排” 一般来说油烟机是要买在定橱柜之前，但这个客户呢，之前的油烟机又不喜欢了，这又换了套新的，预埋烟道的师傅上了门，看了一眼就说弄不了，这里头还涉及到灶具开孔不够大，客户一听就急了。 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讲的啊，怎么就不能做呢？她都说她愿意掏这个钱的，你们只需要动动手不就好了？ 在电话里好一通埋怨。 “小白啊，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得退了，当时我们是讲好的对不对，我有问过的，我说我家的那个灶具开孔有些小，你说是能做处理的” “阿姨，您放心，我这马上就下班了，我一会儿过去看一眼。” 客户又牢骚几句才挂了电话。 买你就是因为你服务好对不对？不然谁买你一个没名气的牌子呦，她又不是差钱，她差钱的话她就不会因为不好看去换第二套，那上门的师傅和她讲什么啰啰嗦嗦的，都说给你钱你了，你照办不就好咯。 真的是，一大早的惹了一肚子的气。 小品牌就不应该买，当时要不是那个导购太会说话了，她才不买呢！ 生气！ 白勍中间也没闲着，午饭没顾得上吃，又卖出去三套。 荣奶奶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会说能说，嘴上有技术啊。 “奶奶，你看我这实在抽不出来时间陪您去找啊” 荣奶奶坐的也挺累的，欠欠身儿：“那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对不住您了！”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白勍：“回头我一定打听打听谁家做的好，到时候带您去。” “我可记住了啊。” 白勍约了师傅，约的是一点钟，但师傅说他手里有活儿，说不定几点。 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算。 在电话里也是不爱和白勍沟通。 他说装不了就是装不了，这些个销售为了卖东西，什么承诺都敢给，当他是闲人呢？ 今天手上排了六十多单，这不停有电话打进来催他，销售也跟着添乱。 白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客户家里。 “你来了，我这午饭气的都没吃下。” 一开门客户就一通抱怨，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退了。 这什么服务啊。 白勍把手里头的袋子递过去，客户一愣，这是叫她帮忙拎东西？ “姐，这是买给您的午餐，消消气消消气我来解决。” 客户深呼吸一口气，接了东西。 白勍从书包里翻出来鞋套，然后套好进了门，客户看着她那脚：“小姑娘年纪不大，事情办的老到。” 白勍只是笑。 进了厨房，一个劲儿的叫客户先去吃饭。 她这头把所有数据都量好，然后照片拍好，将数据编辑到照片上然后微信发出去。 “赵哥，麻烦您帮我看看，这灶具开孔开小了能改吗？改起来麻烦吗？” 过了会儿，赵哥回了信儿。 “应该问题不大，我这边帮你找个人吧，能做的话你给他一百块钱，你在哪儿呢？” 白勍：“文景公寓。” “我先打电话啊。” 过了会赵哥的微信发回来：“人就在文景附近，我叫他过去了，能做你给五十就行，顺手的活儿。” 等了大概半小时，师傅登门了，这师傅的风格有些粗犷，进门也没说套鞋套，然后干完活留一堆灰他走人了，白勍蹲在地上把台面以及缝隙都清理干净，然后清理地面。 “你可别忙了” 客户劝了两声。 不怪她会买，这个小销售的嘴甜，眼力见也足。 刚刚她还挺不满意呢，现在是特别满意！ “姐，您别沾手了，马上就好。” 。： 042 小小人精 客户：“我这么跟你说吧，也就冲你这态度我才不退，我不知道扩大麻烦啊？可你们不就是做这个的，你还嫌麻烦”抱怨一通，觉得这有些人能成为人上人，有些人注定就是泥腿子，“你们这安装师傅不行，说这个活儿不归他，叫我退订单。” 白勍点头：“您说的是。” “其实叫得出来响当当的牌子不是有都是，广告打得响的更是没你们什么事儿，奥德奥德我都没听说过有这牌子，牌子做不好自己就得想想什么地方做的不足，人家也是卖这些东西的，你们也是卖这些东西的对伐” 客户这口气出了，也就什么话都好讲了。 那头师傅联系妥了，东西一安装，白勍的态度是要多好就有多好，客户讲不出来别的。 “忙忙活活大半天，我看你这也没吃东西，拿着吧，别嫌弃啊这是我买给小孩儿吃的，不便宜嘞” “谢谢您。” “快回去休息吧。” 白勍出了客户家的大门这都两点多了。 手里攥着客户给的面包，下楼找了个犄角就直接吃了。 她饿啊！ 又想着答应荣奶奶的事情呢。 呦呵！ 你说她是有这种老人缘儿是吧，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招一奶奶，她亲奶奶还没照顾好呢！ 说带着老太太去纹眉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一来二去的，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荣长玺接他奶出门吃饭。 “我不是拦着你交朋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你说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会对你那么好？好总得有个缘由的吧。” 不是他防备白勍，他就觉得这女的不行！ 怎么看怎么不行！ 荣奶奶是这耳朵听，那个耳朵就冒了。 她交个朋友，孙子也管东管西的。 嘴上应着：“啊啊，知道了，我小心着呢，我就一孤寡老太太她图我什么。” “现在的人可比你想的精着呢，她自己每天累半死，干嘛要抽时间替你忙活，现在对老头老太太下手的也不是没有。” 他奶奶这人，易露富。 他就觉得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对方有算计的。 荣奶奶苦笑了声：“出来吃个饭，你念叨我两小时，你小时候交朋友我可没管过你啊。” 老了老了还成天被人教训，这种感觉可不爽！ 荣长玺挑眉：“你看，你现在对我讲的话就有不满。” 荣奶奶惊呆了！ 念叨了两个多小时，她还不能有点不满啰？ 孙子上学忙，实习忙，每周也就能抽出来这么两三个小时陪一陪她，她上年纪了，也愿意身边有个人，有个动静，养老院里的人是好啊，可她也愿意看看年轻的小脸蛋们。 她和白勍来往，白勍付出一点耐心，她愿意给些便宜，怎么了？ 不行吗？ “你送我回去吧。” 老太太话不多说，拿起来包就奔着门外走。 孙子年纪越大，祖孙俩的代沟越大。 这一路，祖孙俩都没讲什么话，到了养老院门口，老太太推门就下去了，荣长玺叹口气。 不该不讲话的！ 想追出去，但又觉得还是下次的吧。 还怪他不相信白勍，他奶变了！ 荣奶奶回了房间，隔壁床老太太支撑起来看了一眼：“回来了，今儿和大孙子吃什么了？” 能来养老院的，大多数都是家里的人没时间管，有些也是不爱管，宁愿拿些钱啊，叫这旁的人尽尽义务，偶尔觉得这里挺好，偶尔又觉得不好。 “吃了一肚子的闲气。” 老太太来了兴趣，乐了，问：“快给我讲讲，我就爱听人闹别扭，这孝顺的大孙子怎么惹你了？” 平时别人说她孙子一句，荣老太太就满脸不高兴，今儿这是吃了耗子药了？ “年轻人手伸得太长，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荣长玺是她爹呢！ 隔壁老太太笑，帮着荣长玺说了两句：“孙子挂念奶奶那有什么错，担心你也是为了你好，像我这样好？一年到头也就能见到他们一次，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荣奶奶淡淡道：“他忙他的，我玩我的，大家互不干涉。”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那对你好的，你就没寻思寻思人家是为了啥？电视上可有不少，那跪下就能叫妈，捧着脚就给洗，可人家赚的就是这个看似孝顺的钱儿。” 老年人和年轻人做什么朋友，年轻人耗时间陪你，图啥？ 图你老，图你不洗澡？ 图你钱呗！ 荣奶奶伸手去拿橘子，扒了两瓣，只觉得一酸，把橘子扔一边儿去。 连个橘子也不会买！ 白勍休息的时间跟着师傅到处跑，她不用人教，就是自己慢慢学，用眼睛和心去学，晚上呢也不闲着，脑子要吃的东西实在是挺多。 马上近年关，商场各种打折，各店也是搞活动。 一大早白勍七点就到了店里，换好制服然后开始忙活，要收拾各处卫生，要把买来的水果糖果装盘。 七点四十同事进了店，换好衣服出来。 “你几点来的？” 回回来的都比她要早。 “也刚来不久，我住的比较远，时间不好控制，来早就早点了。”白勍道。 灰什么的她已经全部都清理完毕，同事等着开店就行了。 这些活儿，有人乐意干那还不好。 “我今儿买的这个橘子超级好吃，一会儿给你拿个尝尝。” 同事笑：“那我中午请你吃凉皮吧。” “好的呀。” 商场店庆，进来的人流量自然是多，可双十一刚刚过去没多久，溜达的人偏多买东西的人偏少。 这些年的套路大家心里都门清，那双十一才是全年最划算的，错过双十一那就再等一年好了，可不能叫商场宰冤大头。 043 祖孙代沟 “呦，这有点甜了。” 客户看看手里的橘子，“哪买的知道吗？” 到了冬季，你若是问什么水果最多，那西虹市这边绝对是橘子。 橘子不老少，可味道总是差了一丢丢。 其实价格真的不便宜，长得也好看，就是味道不过关。 “我从网上订的，我把商家推送给您” “那可好，我这油烟机买的值啊。”客户大姐爽朗一笑，没想到还提供这种服务呢，不错不错，拿给陪自己逛街的人：“尝尝，这个可甜。” 同伴伸手推一推。 “我可不敢乱吃，最近血糖一直降不下来。” 白勍负责开票，笑呵呵看向客户：“您核对一下。” 客户接过去订单瞧了瞧，也没瞧出来一个所以然，价格对，机器型号什么的都写得清清楚楚的，那就没问题呗。 白勍的手指落在屏幕上。 “主要是看这里，看型号是不是我刚刚推荐的那个，我们家的样机上面都是贴了型号的，您可以比对一下” 客户就笑：“这有什么可看的，我相信你。” 卖货的自然不会搞错就对了。 白勍唇角含了笑。 就是卖货的才懂得搞这些猫腻。 他们店里不这样，见过有些店，大促销的时候价格压得很低，但看的样机和实际订单上的货号是有出入的，仔细的客人呢认真对比了找过来，销售有属于销售的一套东西，首先就是带着你绕，能绕就绕过去，实在绕不过去要不你加点钱换大吸力的，要么客户厉害能逼得销售直接把这个亏认下来的。 客户微信账号里没有钱，又去打电话叫孩子往里面存钱，这功夫白勍和客户的朋友聊上了。 “阿姨您坐，我给您倒杯水吧。” 对方犹豫了几秒，反正就是水，也不是饮料，那喝就喝吧，来了好一会儿嘴巴确实干了。 “谢谢了啊。” 白勍端着水过来，递过去：“我看阿姨的腿挺细的。” 客户是典型的腿细腰太粗。 从她学到的知识上来说，腿过细但是上半身偏粗的人得糖尿病的几率偏大些，当然这些都是概率问题。 对方笑笑。 “阿姨有糖尿病是吗？” 对方一愣。 聊了会，那头客户把钱充进来，痛快付了钱。 “聊什么呢？” 客户只见朋友和白勍聊的这么痛快，就插嘴问了一句。 “没，遇上专业人士了，我说你这耳朵上也有褶皱啊，快叫她说说看” 白勍就是把这些当成小知识点分享出去，都是概率问题，但实际上来说，耳垂上有褶皱的人呢，就要多留心自己的心脏和血管。 白勍和荣奶奶相约去了博物馆。 她自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但了解程度上来说确实差了点，请专业人士解答呢，这里并没有免费讲解人员，请就得花钱，白勍舍不得这份钱，所以她就只是看看。 “以前的东西太好看了” 请原谅她这幅没有化的样子，除了好看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荣奶奶哼了一声：“唐三彩马能不好看。” 白勍倒是不太介意荣奶奶这副口气，反正您懂您就是老大！ 我不花钱还能听讲解，她没损失啊。 荣奶奶可能对这些是真的颇有些研究，给白勍讲什么时代的马应该是什么样的，随口就来的那种，听的白勍是瞠目结舌。 没有点化底蕴，是绝对讲不出来这些的，比如这些，你让她胡诌，她都编不出来。 得了实惠，自然就得效犬马之劳。 白勍那小水递的时间刚刚好，然后小水果那么一递。 荣奶奶拿眼睛瞟她：“这附近我可瞧了，没有垃圾桶。” 她吃了，这果皮叫她往哪里扔？ 白勍变魔术一样的从包里掏出来一纸袋子：“扔这里。” 荣奶奶哼了两声：“酸的我可不爱吃，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爱逛还不了解。” 白勍脸一红。 谁规定爱逛博物馆的人就得对里面的东西了解的？ 尝了尝那橘子。 味道确实好！ 她这年纪大啊，是一点酸的都吃不得。 上回荣长玺给她买的那些橘子啊，水了吧唧的不说，还带着点酸，那你说能好吃吗？ 荣奶奶喜欢孙子的时候就觉得荣长玺头上的虱子都是双眼皮，觉得烦的时候，就觉得男孩子就是这样。 不够细心！ 你买的时候，你倒是尝一尝啊，尝一口能掉颗牙不？ 明知道你奶我不能吃酸的，你搞这么一袋子的酸橘子是干啥的？ 白勍：“我瞧着您什么都了解，了不起啊。” 比比拇指。 这就真的了不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博物馆工作过的呢。 荣奶奶：“要学的且多着呢，这么多的博物馆慢慢逛吧，慢慢熏陶吧，不过不是我说你，炎黄子孙自己祖宗家的这点东西都闹不明白，丢不丢人。” 白勍： 044 好的奶奶 “我请你去喝个茶吧。”荣奶奶道。 白勍摆手：“别了！” 喝啥茶啊。 她也不喜欢那东西！ 老实讲，奶茶她喝了都要失眠半宿的。 荣奶奶瞪眼睛：“我请客，我想喝。” 说完就熟门熟路领着白勍找地方去了。 说起来，白勍觉得这老太太一定非常熟悉这里，不熟悉的人是不会这样走路的。 要了个包间，荣奶奶这一套下来那叫行云流水，白勍也就负责欣赏欣赏，茶这个东西她还真的不懂得欣赏，也没那个时间坐下来慢慢喝，口感方面也不是太喜欢。 老太太喝了口茶：“我看你这大周末的也不回家，家里没人了？” 白勍看自己的手。 就是眼前这人让她感觉挺好，她也不爱提家里的那点破事。 有些苦可以倒，有些苦不想倾诉。 “家离的远。” 荣奶奶笑，她看出来的是另一回事，不过别人不爱讲她也懒得深问。 “我和我孙子冷战了。” “啊？”白勍一脸懵逼。 荣奶奶顺了顺气，老实讲就牢骚挺多的，她就是想一吐为快。 反正也不算是认识，讲了又不能怎么样。 “什么都管我，像是长辈一样的数落我，不就觉得我什么都不行了，我能的时候他毛还没长齐呢，送来的东西也是，没有一样合我的胃口，白长个好样子干啥啥不行，数落人第一名。” 白勍没遇上过这种事情。 她以为所有人都和她奶一样的呢。 她奶这辈子遭的那些事儿，翻出来就是一部血泪书，但她奶从来不埋怨绝口不提，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勍以为所有的长辈们就都是她奶这样的，包容心很强大的。 好吧。 她也不喜欢荣孙子那人！ 看着别扭！ 其实挺想落井下石的，狠狠踩荣孙子两脚。 见对面老太太一脸委屈，也只能开解开解：“有时候关心的另类表达方式就是，教育人” 荣奶奶咬牙：“教育他奶奶个腿儿，我是他奶奶还是他是我奶奶？” 白勍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叫荣老太太这么一闹，倒是想起来很久没去看望她奶了。 白奶奶三十七八岁就开始守寡了，带着几个孩子一直没有改嫁，后头孩子们都结婚了她就开始自己一个人住，这一住就是这许多的年头，吃也自己，睡也自己。 白勍买了好些吃的，门口等了多半个小时，才听见楼梯口她奶和人聊天的声音。 “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来电话呢。” 白奶奶一通埋怨，拿着钥匙推门就进屋了。 “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 “打电话啊，还门外站着等。”要是知道童童要来，她就不出去和人遛弯了。 这不家里就她一个人儿嘛，你说搁家待着就挺没意思的，每天和老伙伴们约着散步，早上四点钟出去一趟，中午十二和晚上六点各一趟，身体好才是本钱。 白勍把东西放放好：“我给你买了点萨琪玛，还有卫生纸，这卫生纸打折可划算了” 白奶奶笑了。 这些个孙女当中，她和白勍最亲。 那些个啊，要么离得远要么是见不到，只有童童啊心细。 念大学那时候就总给她买卫生纸，怕她去市场上买那些个散装的不安全。 “我出去买点菜。” 家里有冰箱也是摆设，连电都不插。 也不来人，她自己一个人吃饭，掂量着做够一个人的就好了，点冰箱也是浪费。 “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勍挽着她奶胳膊，白奶奶呵呵笑：“这是怎么了？有点粘人呢？” 工作上遇到不顺的事情了？ 白勍挽她，白奶奶也没推开孙女，倒是下楼遇上邻居，招呼一声带着白勍直奔菜市场去了。 “没，就是想你了，想过来看看你。” 小时候她甚至以为奶奶就是她妈，奶奶对她可比她妈对她好多了，三婶也像妈妈。 白奶奶皱着眉头：“你妈又找你刺儿了？” “那倒没有，我都没回去。” “不回去也好，省得她见天挑刺。”老太太含糊了几句。 不是她做奶奶的挑拨，真没亲妈这样的。 “我前几天去了趟博物馆，看过去皇帝用的盘子碗，那可真漂亮。” “那自然是好看的，皇帝用的嘛” 白勍的脸贴她奶奶的肩膀：“奶，星期三我上午班，下午我带你也去看看吧。” 她奶这半生就守着一间空屋子过的，其实挺无聊的吧。 白奶奶：“我可不愿意去，有这时间观察观察身边的人不错的就处处，不是所有人都周檀那样的。” 老人家最关心的，还是孙女的人生大事。 年纪是不大，可时间还不快嘛，一晃就会变大了，谈男朋友才是关键。 她可不愿意占用孩子的时间。 最后这展出也没去看成，无论白勍怎么劝，她奶打死就是不去。 045 荣大孔雀 荣长玺这一段很忙，忙归忙但没忘记给他奶去电话。 祖孙俩的脾气有些相像，话不投机那就半点都是多，一通电话通常讲不到两分钟就得挂，你好吗？我很好，然后就陷入了静止中。 他不是个会哄人的，荣奶奶就等着孙子递台阶来呢，可干等没有，渐渐也是有些泄气。 以前她不计较，可这回她计较定了。 吃过午饭，身体就不太舒服，养老院的医生给她测血压血糖皆是偏高。 “联系家属吧。” 主要是有这前科。 荣奶奶气息不匀，“先不用。” “那就观察一上午，到下午还是这样那就不能等了。”话他得讲明白。 这里是有医生，但和大医院的医生不能比，真的有事情还是必须马上送医院的，情况好下来呢，大家都放心，不然这边也是会例行通知家属的。 过了一点多，老太太还是觉得难受，心跳加速，这头养老院马上联系了荣长玺。 可在荣长玺前赶到养老院的人是白勍。 荣奶奶想见白勍，叫白勍给她带一袋白糖糕，她怕自己再也吃不到了。 白勍正在屋子里劝老太太去医院呢，这情况瞧着真的有点不太妙。 刚进门的荣长玺是勃然大怒，厉声：“你离我奶远着点。” 白勍的耳边灌满了他愤怒的声音，狠狠被人扯了一把，这是她站得稳。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昨天晚上在医院，被人求爱，大庭广众之下逼他出现，荣长玺就不明白这些女的了，有这个时间去充实充实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呢？ 荣奶奶喘着粗气：“你干什么你？” “先去医院吧。” 荣奶奶气的声音发抖：“我让她给我买的白糖糕” 白勍黑着脸。 她也挺想参战的。 和荣长玺掐上一架。 算什么男人啊？ 你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吗？ 冲谁发泄呢？ 和混人讲不清的。 略迟疑，劝荣奶奶：“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不然气出来好歹他都算我身上了。” 她就是个路人甲，你说干她鸟事？ 有这个时间，她帮别人替替班，多赚点零花钱不好吗？ 一阵手忙脚乱，人送医院了。 白勍也就得清闲了。 无缘无故被人骂一通，她是个要脸的人，荣奶奶打过两次电话来，她都没接。 非亲非故的，还是远着点好，不然崩一身的血，她哪里讲道理去。 荣奶奶在医院待的无聊，医院不是医生就是护士，她自己个儿住的是单间倒是不如有病友的房间来的热闹，就喜欢热闹这么冷不丁的一冷清吧，她还怪不习惯的。 荣长玺顶着一脸乖巧，推门进来了。 “给你买了块白糖糕。” 荣奶奶久久无语，而后叹口气。 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呢，她也这样劝自己。 老太太皮笑肉不笑：“不是不让吃吗，我吃一口就马上出事的那种，因为这个还把人从我眼前给扔门口去了。” 荣长玺嘴角抽了一下。 他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当时不就是挺生气，就拽了一把。 把白糖糕放好，和他奶相对而坐。 “那天我做的不对，可你不知道那些女的多烦人” 荣奶奶强忍下怒火：“她和我好是冲我这个人，不是冲你。” 荣长玺慢条斯理讲：“我见过她好几次，就在这医院，她当时和她男朋友闹分手我还瞧见了。”荣长玺眉头一皱，他是真的不喜欢白勍，虽然未来女朋友没有个具体的形象，但也不会是白勍，不喜欢！ “遇见了就是瞧上你了？” “她看我眼神儿和有些人很像。” 荣奶奶被气笑了。 “她从没当着我的面儿提过你。” 见自己奶奶这样维护白勍，荣长玺只觉得头痛，这种女人更可怕，略略沉下气，“奶，我觉得有些事儿还是讲开的好，我看不上她那样的，我也不喜欢她那样儿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应该知道世人都喜欢美的。” 荣奶奶气的几乎是吼出来的。 “没人问你这些。” 冷静以后下来想，孙子讲的话，可一点细节都抓不到。 小白喜欢她孙子？ 白勍在动物园门口买票，白奶奶还劝呢：“要不回去吧，挺老贵的看这个干啥，电视上有都是。” “电视也不是实物，我这两个月赚的提成多着呢。” 硬压着她奶进了动物园的大门。 白奶奶这辈子呢，走的最远的地方也是西虹市了，再别的地方没去过，年轻的时候没钱，年纪大了子女都成家了，她也不好用子女的钱，老三孝顺钱也多，可白奶奶还是想着能省一点就给省一点，说要带着她去哪哪哪度假她从来都说不去，只说不爱出门。 给人做母亲嘛，不能可着儿女糟践，有钱也应该花到自己个儿的老婆身上，老妈能吃饱能穿暖手里还有退休金呢，那就得知足。 逛了一个多小时，祖孙俩站在垃圾桶不远处吃面包，这眼见都奔十二点去了，也该吃午饭了。 “琳琳”白奶奶看着前方一个穿着白大衣的女孩儿突然追了过去。 046 不认家门 白琳琳？ 白勍跑的比她奶，快速追了上去。 “认错人了。” 白奶奶满含期待的目光对上那张漂亮的脸孔，字字清楚：“我是奶奶啊。” 是白琳琳！ “你认错人了。” 白奶奶只觉得一颗心凉了又凉，心有点酸涩，眼眶里都是眼泪。 自己的孙女她不至于认不出来。 是很多年没见了，可白琳琳上六年级的时候她还是去看过的，后头吴优加强了防范，这才开始再也见不到的。 不认她！ 白勍想，问题还是出在她大爷身上。 看了白琳琳一眼，反正她是认不大出来。 故意拦住白琳琳去路，掏出来自己的身份证送到对方眼前，叹口气：“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觉得你长得像我堂姐，你看我的身份证，我姓白叫白勍” 白琳琳双颊微微泛红。 “把我们当坏人了吧，你是白琳琳吗？” 白琳琳那句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沉思片刻，“我以为是陌生人。” “真的是琳琳姐，我是白勍啊。”白勍一脸热情。 白琳琳则是若有似无点点头，她很多年和白家都不走动不联系，所以对白勍的印象也不是很深，眼前的人大约的在脑海里有那么一点印象。 白奶奶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故意不认她？ “找个地方咱们坐会儿吧。” 白琳琳蹙眉头。 一起吃了点东西，白勍请客的，白琳琳是几乎没动过盘子里的吃食，前后也就坐了十多分钟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白勍加了她的微信。 老太太有口气梗在嗓子眼。 这些年她这个做奶奶的，也算是尽心了吧，想以真心换真意，结果人吴优压根不领情，孩子是人生的，她就帮着决定了和姓白的一刀切两段。 白勍见她奶这样，挽着她奶胳膊故意说道：“才看见大孙女就把我给忘了。” 白奶奶去握白勍的手，老太太的手冰冰凉。 “吴优真的不是人！” 一堆的牢骚不满老太太都憋在胸口。 这些年了，她忍着不说吴优一句坏话，毕竟两口子过不到一块儿去那一个巴掌拍不响，可这人就不是个东西！ 白勍开解她奶：“你看你看，大喜事怎么搞的这么悲伤呢，人都遇上了将来经常见个面，感情这东西走着走着就融洽了，猛一打照面我还有点懵呢。” 白奶奶一脸踌躇；“不会跟我们走动的。” “那有什么，她不和我们走动，我们和她走动呗，到底我大爷那头也占不到什么理，当然我奶身上都是道理。” 白奶奶勉强笑笑：“就你会说。” 这放谁家呢，做奶奶的肯定会有个偏疼。 在老白家，白奶奶对所有的孩子都是一视同仁，她没对哪个不好过，但要说对哪个最好，那一定就是白琳琳。 你不晓得白琳琳生下来有多好看，父母长相都是人中龙凤，她又是挑着父母优点长的孩子，白奶奶也喜欢好看的，孩子从生下来她一直给带到三岁多，后来吴优和老大才把孩子接走。 叹口气。 “不是在身边长大的，就是生分了，不亲。” 白勍看她奶眼眶都湿了，掏出来纸巾递过去：“这不能怪她，她妈在身边教，你说怪她妈吧好像也不能太怪，人家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养那么好，不过我姐长得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真漂亮啊。” 好看！ 真美女的那种。 走在大街上，你打眼一扫就能分辨出来不同的那种美女。 白奶奶听见这句话，稍稍软了口气：“就当我们老白家欠她们的吧。” 白琳琳和她妈之间没有秘密。 回去就讲了。 吴优听见白这个字，眼睛里就闪过一道不赞同的光，视线扫了扫女儿的面庞，问：“你要认回去吗？” 白琳琳摇摇头。 她长这么大，都是她妈一手拉拔的，和爸爸那头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优目光如电：“妈和你讲过，我和你爸离婚以后，他连抚养费都没出过一分，你长这么大是没穿过他一件衣服没吃过他一口米。” 白琳琳低着头。 “我不同意你认他，我把你养大了他来等收成，想得美！”冷笑了一声，白国凡想都别想！ “妈，我不认。”白琳琳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 吴优沉沉气，孩子她爸爸没尽过义务，所以不认理所应当，可孩子奶奶确实给出到了18岁的抚养费，这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讲，就忽略过去，和她奶接上头就等于和白国凡接上头了，这不行。 “你奶奶以后你也别见了。” 白琳琳：“知道了。” 吴优叹口气：“和祁阳什么时候去买戒指？” “就等你有时间的，咱们一起去看看。” 吴优点点头。 047 同宗同祖 荣奶奶饮食上又回归了平淡，身体强健了就开始想东想西想白勍了。 养老院里的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不是不好，就是玩不到一起去，她若是有点新想法人家就觉得她怪，她不守规矩。 坐在床边给白勍打电话：“周末咱们一起去逛珍宝馆吧。” 白勍小丫头不是爱瞧那些盘子碗的嘛。 白勍在那头不晓得说了什么，荣奶奶坐在这头微微叹息。 护士长知道她是谁的亲戚，对着也是挺好，“小荣估计还没忙完，忙完就过来了。” 荣奶奶；“他忙他的，我不找他。” 护士长赞叹：“可再也没有您这样省心的老人了。” 荣奶奶闻言：“是吗？” 护士长道：“可不是，我婆婆天天念叨没人陪，大家都上班谁有那个时间天天陪她啊，做儿女的也不容易。” 上班赚钱，下班做家务带孩子辅导孩子，哪里腾得出时间去陪别人，有那个时间就只想静静躺着。 她婆婆要是荣奶奶这样，她就烧高香了。 荣奶奶沉默半响后，才道：“人老了也得有圈子，没个朋友可不就度日如年的，可有些时候吧，你交了二十几岁的小女生做朋友，大家就都认为你是疯了你是傻了你脑子不好使要被人骗了。” 护士长笑，忍不住夸赞道：“那是你还没老，心态还年轻着呢。” 她可不愿意和小孩儿玩，玩不到一起去。 门外刚刚忙完的荣长玺站了有一会儿了，略略整理衣服，走了进去。 “辛苦王姐了。” “不辛苦，我先去忙了啊。”护士长和荣长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荣长玺说：“中午想吃点什么？一会儿我去打饭。” 荣奶奶略略点头，脸上终于见到喜颜色了：“吃点好的吧，鱼是要的肉最好也有，主食少吃点，再来碗汤。” 怎么保养自己，她心里门清儿的很。 “我刚刚去买的马拉糕。” 叫外卖呢，他怕到手以后已经不好吃了，所以自己特意跑出去买的，现在还是热乎乎的呢。 荣奶奶慢吞吞转过身，脸上带着笑。 其实早就不气了。 男孩子嘛，心粗！ 他也不晓得你在气些什么东西。 “那我少吃两口。”高高兴兴坐在病床上，等着荣长玺把饭桌给摆好，自己嘴里念念有词：“要是配些茶就更好了，这里环境不行没气氛，上次我和小白去的那家啊就” 荣长玺负责洗耳恭听。 荣奶奶讲到兴头上，突然没了兴致；“算了不说了。” 她孙子又不喜欢茶，又不喜欢这些东西，讲也是白讲。 “你愿意和她交朋友那就交吧。”荣长玺淡淡道。 荣奶奶一脑门子不明白，之前因为交小朋友这事儿闹的那么不愉快，怎么又想开了？ 荣长玺自顾自拧开保温杯，从里面倒出豆浆。 “我交朋友的时候你也没管，那你交朋友我也不管。” 平等互信嘛。 荣奶奶心头的那点堵瞬间就通了，对荣长玺道：“你奶奶我不是傻子，别人是不是贪图我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不把自己当傻子，你也甭把我当老糊涂。” 荣长玺笑道；“是我错了，我道歉。” “上次不该那样推人家的，多没风度啊。” 荣长玺神色带了点严肃：“没风度就没风度吧，她觉得我不好那还挺好的。” 他和白勍又不熟，白勍怎么评价他，他是不在乎，由始至终他都没觉得白勍是安好心眼了，呵。 哄自己奶奶高兴而已。 “人也不见得能瞧上你，我看着是没那意思。“ 荣长玺说；“瞧不上最好，我还是要提醒一句，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和她，只一起玩，不涉及钱财，她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钱。” 荣长玺：“可她知道你在橡树庄园养老。” 可能是时代变化，人和人之间总是多了那么点算计，比如说崔家。 崔丹娘家妈和嫂子是左右开弓的劝，生怕崔丹听不进去忠言。 “这事儿你得占据主动，要谁不要谁你说了算，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崔家的孩子不就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别觉得外头领养的也是一回事儿，将来你老了人家钱也划拉够了，能管你啥？” 嫂子也劝：“不是我自夸，我养的孩子就没错，他生的孩子就更没错了。” 崔丹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皮儿不讲话。 “你把妈的话听进去没啊？” 崔丹还是那话：“我生不出来我就认命，谁的孩子我也不养，老了童童能管她三叔就行，我也不用她养，她要是能管我呢那我也没白疼她一场，我死了东西都留给她。” 崔丹娘家妈青着一张脸，脸皮上能都下来二斤粉。 活气的！ 恨不得上手去推醒女儿。 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笨蛋呢！ 娘家这么些口人，你哥哥弟弟哪个不是活人？哪个不能管你？你非要把钱财留给不相干的人，这是要疯啊。 当嫂子一听，也是来气。 小姑子这样讲，那就是完全没把她当成一家人啊。 她这热脸贴到人家的冷屁股上，呵！ “妈，你也别劝了，丹不会听我们话的，早就让白国安给洗了脑了。” 崔丹娘家妈哭，一开始就是气的，气女儿不懂事。 家里人条件都不是太好，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你也不差钱你说搭把手大家日子都好过不是挺好的吗？她现在是活着，大家还能走动走动，等将来她人没了，谁管崔丹啊？ 指望老白家的人管崔丹？ 都不是一个姓儿，根本指望不上。 越想越觉得女儿未来凄凉，半真半假就变成了真哭。 “你说妈能害你吗？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我坑你做什么？人家都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没这么想你倒是这样觉得了。” 崔丹也不和她妈起正面冲突，反正让她养孩子她就不养，谁的孩子她也不要。 “大勇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几个月就出生了，生出来无论男女你抱去养，愿意给就给点钱，不愿意给他们也讲不出来什么，妈替你做这个主了，这事儿我说了算！” 048 算计落空 “妈，这事儿你说了不算。” 崔丹妈只想骂人。 就这点道理和女儿掰扯不清楚。 你姓崔，你侄子的孩子也姓崔，大家都是一家人，谁会坑谁？ 你有钱，孩子能不孝顺你？ 你姓崔，就应该挂着姓崔的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姓白的呢？ “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我也不跟你讲那么多，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我不会坑你！” 崔丹妈铿锵有力拍了拍桌子，抬头去看儿媳妇；“你回去和大勇两口子讲好，孩子送出去不能半途变卦要接，不然我不让。” 崔丹嫂子面上一松。 总算是谈成了！ “妈，你放心，孩子给了丹那就是她的，从今以后我们绝对不会提这事儿。” 崔丹见自己妈和嫂子这样，唇角弧度慢慢耷拉了下来。 “白国安来接我了，您们和他讲吧。” 和她讲不到！ 崔丹能拒绝的也都拒绝了，可根本没人听她讲话，继续温柔的你们不肯听，那就听听带刀子的不同声音。 崔丹妈脸色一僵。 白三儿夹着包晃悠了上来，他也不是见天的就待在家里，也有自己的事业，不过实在是不缺钱花，干事业干的也是吊儿郎当，反正不靠这些吃饭，高兴就多干一会儿，不高兴就关上门回家花银行里的利息。 乐呵呵就进门了，手里提着两袋子，放在桌子上。 “妈，给你买了点吃的。” 崔丹妈忙笑：“家里什么都不缺，买这些干啥。” “吃呗。”白三儿打量了嫂子一眼，心想有这老娘们在，估计八成没有好事儿，乐呵呵招呼一声；“嫂子也在呢。” “在呢。” 崔丹妈扫了姑爷两眼，想了想还是决定直奔主题，说：“刚和崔丹商量了商量，崔丹决定要把大勇家的那个老二接过去养。” 白国安乐了：“这都生老二了？” 大勇是崔丹的亲侄子，从他发了以后，崔丹嫂子几乎是一年一提，要把大勇过继给他和崔丹，现在这个大勇年纪是大了，又轮到了他儿子。 嫂子笑：“还没生呢，在肚子里呢，不过也快了。” 白国安低声道：“我听说他们两口子就连那一个孩子都要养不活了，这怎么又要上老二了？为了卖啊。” 状似一番打趣儿。 崔丹抿了抿唇，没好意思笑。 这可不就是为了卖！ 嫂子的脸有点黑，满脸不愿意。 自己儿子是没本事，但叫人这样捅破了窗户纸讲，她也不高兴就是了。 呱嗒脸子掉了下来。 崔丹妈悠悠道：“崔丹结婚这些年了，你说你们俩也没个孩子，病也瞧了那些年你这也看不好，都这把岁数了当妈的也不能劝她别的，那就养个孩子吧，将来老了还能有个靠儿，国安你说呢？” 白国安一听，一脸愧疚：“妈说这话说的对，我把崔丹给耽误了。” 崔丹皱眉，刚要出声，白国安扫妻子一眼，抢话：“你听听妈讲的，都是为了你好。”面上挤了一抹笑，崔丹她妈觉得今天这事儿八成是有戏，可得抓住这个把柄把这件事儿按下来，正想再接一句，白国安看向丈母娘：“妈说的对啊，崔丹是挺委屈的，我也不忍心她委屈，那不行就离了吧，她这岁数努努力还能生。” 老太太好像是被鸡蛋噎住了一样，眼睛瞪得老大溜圆。 这不对啊！ 你过意不去，就该同意娘家的提议，怎么想要离婚了？ 做妈的偷偷去看女儿的脸色，见女儿耷拉着头，一股火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儿。 他不能生，你还能叫他把你拿捏住了。 “要不趁今天大家都在，就去把手续办啰？”白国安一脸笑问。 丈母娘是气的脸色发青，那做嫂子的脸孔也发蓝。 崔丹这把年纪离了白国安她还能找到什么样儿的？跟着白国安那叫吃喝不愁，连带着家里都能跟着借点光儿，真离了那就毛都没有了，谁盼望她离婚啊，嫂子想占便宜可亲妈想女儿以后有靠儿啊。 “你看你，不同意就说不同意，国安啊你既然知道崔丹不容易就别动不动的把离婚挂在嘴边儿” 崔丹妈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白国安生吞了吃。 你个小畜生，把我女儿耽搁到现在，你准备甩了她？你个王八蛋！ 面儿上能笑出来花。 白国安闻言笑：“也不是不能养个孩子。” 做嫂子的脸色又缓了过来，还有戏？ 白国安轻轻叹息：“我是白家人，我就是养也得养姓白的，我那侄女啊今年岁数也不小了，我之前就和她讲了，万事别靠自己，你瞧三叔多少还有点钱，你工作还是搞对象的三叔都能用钱给你摆平了，将来呢你要是有孝心就给三叔三婶一口饭吃，没那孝心呢，我这谁也不怪，我自愿的！” 崔丹她妈听这话都要哭出来了。 那钱都给了，你死了人家管我女儿啊？崔丹傻她不傻啊，你们都是姓白的。 你这是坑我闺女啊。 崔丹妈；“其实，孩子还是从小养的亲。” 白国安：“妈说这话没错。” 白国安看了嫂子几眼，嫂子扭头硬是不去看白国安的脸，但心里痒痒，到底能不能养啊？ 她是愿意孙子给到崔丹的，那白三儿手里的钱花到下辈子都够。 老太太点头，觉得对那就听啊。 白国安又说：“最好爹妈爷爷奶奶都死干净了，那就更好了。” 崔丹嫂子磨牙。 白国安，你才全家死光了呢！ 049 养子如此 崔丹娘家谋事不成，暂且退下。 白勍过来给她奶染头发，听说的这事儿。 白勍；“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呢。” 白奶奶叹气：“你三叔这辈子啥都好，就是孩子这方面太难，对象是自己搞的，两个人过的是顺心顺意，你三婶这人更是没的说，硬挑都挑不出来缺点的那种，人太好吧，就得维护着点。” 这年头做女人不易。 要是说崔丹不孕呢，那得一堆人见天见了就问，说是白国安身体有问题呢，大家都会避忌点开口。 看儿媳妇好不好，主要就是看对自己儿子好不好。 除了不能生，其他方方面面没的讲。 两人一起过了那些年，白国安不愿意因为没有孩子而分开，那做母亲的也只能尊重儿子的选择，合该都是命！ 命中注定的！ 白勍说：“我三叔才是真男人！真汉子！” 白奶奶摇摇头。 “前儿你大爷过来给送了点排骨，一会给你烧排骨吃。” 白勍忍不住道：“真是难得，我大爷竟然开窍了。” 白国凡这人，何止是不给女儿抚养费啊，他那种抠，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离婚以后没有房子住，就住在白奶奶家，一住十多年，饭火费一毛不给不说，时不时还得和白奶奶伸手要钱，这是好不容易再婚了，不是说再婚的老婆条件超级好嘛，总算是不算计白奶奶了，这买东西也是历史头一回啊！ 白奶奶接话：“现在上岁数，也想开了。” 白勍眼神闪躲。 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她大爷更自私的人了。 她觉得她奶总是会莫名的美化所有子女身上的缺点。 说好中午吃烧排骨，烧着呢，白奶奶在厨房突然叫了一声白勍：“童童，奶奶心脏有点疼” 然后人就站不住了，白勍立即给白国庆打电话，白国庆：“你马上联系你大爷，你大爷住的距离你奶近，你可别乱动你奶啊，叫救护车了吗？给你三叔打电话没啊？” 他急。 可是他没有翅膀，他人在西边儿呢，这不堵车都得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回来，何况这个点儿都要堵死了。 白勍给白国凡打电话，对方没接，她又打了第二通，还是没人接。 微信发过去文字信息：大爷，我奶摔了，一会救护车来了估计会送到东院去。 给三叔三婶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打不通！ 白勍送白奶奶去医院，才到没多久，隋婧风风火火就跑来了，脚上穿了一只拖鞋一只棉鞋。 接到消息她坐地铁就飞奔出来了。 平时计较是计较，那是老婆婆，不管怎么说偶尔还帮着她讲话呢，她实在没钱也确实给掏了，埋怨归埋怨，这个时候埋怨通通抛开了，只剩下了为人子女的着急。 “你奶呢？医生怎么说的？都要用啥，我回去帮她拿。” 见到白勍，一股脑发问。 “在u里头呢，今天不让见，明天开始做检查，你得回去把我奶的衣服收一收，然后水杯卫生纸还有湿巾什么的算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你在医院盯着” 隋婧拦住白勍：“都要什么你跟我说，都发我微信上，我去给收拾去，你守医院，大夫讲那些我也听不明白我也不敢做决定，别怕花钱，人比钱重要，联系你三叔了吗？” “我三叔三婶都没联系上，关机了。” 隋婧叹气：“肯定又去哪里疯了，得不指望他们，别怕花钱我这里有张信用卡，这是你姐的，怎么用我不清楚，一会儿我给白蔷打个电话问问，用什么钱从这里头刷。” 白勍就静静听着她妈说。 隋婧确定了白奶奶暂时还没性命危险，马上给白庆国去电话，安抚丈夫，怕丈夫再出事儿。 “妈那头白勍盯着呢，你别操心，车慢慢开，我现在去妈那儿” 话赶话的往白奶奶家跑，收拾出来两个大行李口袋。 生怕白奶奶东西不够用。 到了医院放好东西又奔出去给买湿纸巾什么的，u那头一趟一趟要东西，隋婧这一趟一趟给补齐，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 “病人不能喝凉的水” 护士一说完隋婧马上应：“我去给买个保温杯。” 白勍见她妈来回都跑了五六趟了，道：“我去买吧。” 隋婧白了二女儿一眼，呛声：“你也没照顾过病人，你不清楚买什么样的，那喝水的得买那个小点的，你奶奶生病太大的拿不住，我和你讲这些干什么啊，我去买” 风风火火又下楼去了。 白庆国赶到医院，确定自己妈没有性命危险，松口气。 “你妈呢？” “去给我奶买保温杯了。” 白庆国一愣：“家里有啊，没拿吗？” 白勍；“说是太大了怕我奶拿不动。” 白庆国点点头，随即叹口气。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为什么这些年没再提离婚就是因为这个。 隋婧那嘴是真不好，可心肠也是真不坏。 真出了事，她不会看着你不管的。 “你大爷呢？”看了一圈，他这没看见老大和老三啊。 白勍一提她大爷，恨不得一个白眼翻上天。 “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微信和他说了也没有回声儿。” 白庆国纳闷：“电话坏了？” 不应该啊。 又问了老三，白国安那头联系上了，可不两口子出国度假去了，这急的和什么似的也赶不回来啊，白庆国叫弟弟别担心，这里还有他和隋婧呢。 老太太人在u，外头的人根本瞧不见，人也不让进去瞧，隋婧只能趁出来人的功夫往里使劲儿偷瞄，没瞧见啊。 “不能进去啊。” 隋婧把手机递过去：“麻烦你把这个拿给我妈，我怕她在里头闷，就33床那个老太太” 稍晚白庆国派白勍去白国凡家找人，这母亲住院了，做儿子的总得到场的吧。 白勍说她去也叫不来这人，白庆国不信。 站在楼下，白勍确认了一下白国凡家的窗子，那灯亮着呢，那就说明家里有人。 她站在窗户对面打电话。 一通两通没人接。 050 虚情假意 隋婧在医院忙的团团转，这边忙活白奶奶，那头操心白歆。 白奶奶这身体瞧着是挺好，可实际上病也挺多，医生来回叫做检查，做完这个做那个，那做检查就得有人陪着，隋婧是嘴不好但心没那么黑，眼睛是没正眼瞧白勍，但闺女还是自己生的呀。 “你该忙，忙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够了。”这要是上班请假，到时候还得扣你钱，医院有一个人陪着也够了。 白勍没理她妈。 隋婧看老二这张脸，想起来还在医院的白歆来，老三是作妖啊了老三听话啊，对白勍道；“就因为我说你两句，你看看弄的我跟你仇人似的，讲什么不是为了你好。” 有些时候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老二这到底是不是前辈子带着仇来的，不然母女俩何至于此啊。 白勍转身出了病房。 隋婧重重叹气。 记恨上她了！ 老二，心眼太小！ 肚量方面，确实不如老大！ 白庆国赶到医院，一听说自己妈这情况又去找医生打听，看看是不是需要上支架还是需要搭桥啊，一时间老母亲的所有不容易都被他想了起来，眼角沁着泪，马上给白国凡去电话。 母亲生病，老三回不来，老四人在外地，那老大你得在啊，真的要拿个什么主意呢。 一圈检查下来，结果还得等。 家属挤在病房里，这病床就挨着窗子那么一条，房间又窄，根本站不下两个人，白庆国电话响，刚刚打过去的白国凡没接，现在给打回来了。 “老二怎么了？” “妈住院了。” 白国凡拿着电话站起身：“妈病了啊？严不严重啊？也没个人通知我，我这马上开车过去，可得治啊，花多少钱都给治” 白庆国的心一暖。 “大夫还没说最后的结果呢，妈现在人在u，结果得明天出，你先过来吧。” 白国凡挂了电话看陶贵霞；“我妈住院了我得过去看一眼，你去不？” 陶贵霞一脸为难。 你说她去吧，真的要儿媳妇轮流照顾她一个后来的 “我就不去了，不是不严重吗？” 白国凡点头：“不去也行。” 说完话人下楼开车直奔医院去了。 医院这头隋婧终于歇口气了，打电话问问白歆的情况，也不是太放心白歆。 和白国庆道：“你大哥来了就让他们照顾妈几天，白歆那头情况也不是太好我得赶紧回去。” 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还是要比老婆婆重要一点。 “不行就我休息几天，我在医院照顾。”白庆国说。 隋婧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都是儿子，老三这人在外头暂时回不来没办法，老四离得远条件不好来回跑也不现实，那老大和你妹妹怎么就不能过来照顾照顾呢？” 白庆国沉默了会儿；“老大是再婚的，白菁只是个女儿。” 隋婧看了白庆国一眼：“你可会替别人着想了，你侍候不出车，不赚钱了？白歆这钱可都是用病痛换的，白蔷还单身呢，你哪个不得管？老大结完婚就得老二，哪个出门你不得准备点钱？” 两口子因为这事儿没统一答案，又闹的有点不高兴。 白国凡人来了就挤到u门口去了，说是不让进但可以通电话，他是这通的关心和问候啊。 “妈，你就放心养着，别的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咱有病治病，多少钱都得把你治好，一会我让老二一家回去我搁这儿照顾你，谁也不用我当老大的，有我用不着别人。” 孝顺儿子也就如此了。 护士进了cuu，还当着白奶奶的面儿夸白国凡呢。 “您这儿子养的真挺好” 病房隋婧把床单被罩全部都给换好，她怕医院的东西不干净，白国凡那头一进病房，隋婧马上吱声了：“大哥，白歆那头还住院呢，我得赶紧回南宁，庆国还得出车，妈这边就烦你多费心了。” 白国凡找了个椅子，落座。 笑说；“行，包我身上了。” 隋婧斜眼瞅白国凡，老大这么敞亮？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心里冷笑着，这说不定憋什么不好的屁呢。 “嫂子怎么没过来？”白庆国问。 白国凡笑吟吟道；“她还没下班呢，和我一通电话听说妈病了恨不得马上赶过来。” 隋婧插嘴：“都进医院这么久了，想来早就来了，漂亮话谁都会说。” 她陪着折腾了一下午，她是一个好都没落到，白国凡来了舞舞喳喳讲几句好听的，功劳都成他的了，呵呵。 白庆国吼隋婧：“你闭上嘴吧，刚知道的信儿她怎么早来？” “你和我吼什么？”隋婧逮住白国庆开掐。 你大哥拿你当猴子耍呢，你还沾沾自喜。 个傻狍子！ 白勍此刻是站她妈的，不过看她这番场面搞下来，心里微微叹息。 活儿你都干了，累也全是你受，最后你还一句好都捞不到。 白国凡见隋婧这样，赶紧出声劝，柔声道：“老二吃饭了吗？没吃就赶紧吃口饭去。” “哥，你别搭理她” 这头老太太暂且不需要人陪，哥俩下去吃口饭，吃了多半个小时，白国凡这个当大哥的也是多番安慰白庆国，他准备去结账，结果白国庆抢过来给结了，吃完饭白庆国跑卫生间，蹲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回到病房，没瞧见自己大哥，缓缓看向白勍，问：“你大爷跑哪儿去了？” 白勍静静瞧着白庆国，道：“应该是回家了。” 051 还得求他 “不能，肯定是去u门口看你奶去了。”白庆国一脸乐呵。 气氛一阵诡异。 隋婧一脸冷笑瞅自己家的傻爷们，白勍低着头瞧脚背。 那就坐着等吧。 五分十分，半小时过去了。 哪里还有白国凡的影子？ 白庆国一股愤怒涌上心头。 刚刚讲要留下来照顾妈的人是他，自己说不用，是白国凡一口一个不用别人，搞的自己当时多感动，结果就他是傻子。 隋婧神色恢复如常：“我给白歆打电话了，我晚回去两天，怎么也得把妈照顾出院了。” 白勍很是诧异看了她妈一眼。 这不像是她妈！ 一般她妈逮到机会就会狠狠反击回去的。 白庆国道：“你回去吧，这头有我和白勍呢。” “她不上班啊？这么多孙女最后就可着我的孩子坑。” 讲道理，她当然不高兴了，那白琳琳的抚养费可全都是老太太给出的，别的孩子也没少花老太太，凭啥这种关头就把白勍舍里了？她还不愿意呢。 白勍笑了下；“我跑医院那是应该的，倒是我大爷，我这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通根本不接，我还跑了一趟他家里，反正灯是开着的。” 白庆国听完久久无语。 也知道自己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总是心存幻想。 觉得都是一家人嘛。 唉！ “你大爷贴上毛他就比猴子都精，一点好处都没，他能管你奶？离婚那些年住在你奶那，你奶有没有吃过他一口肉？” 不是她扒小肠，白国凡这人就是自私自利。 白勍手机响，她稍稍扭开头看了一眼。 看了没回。 主要荣长玺那态度吧，她可不就得离他奶远着点，不然人家以为她贪图什么呢。 事实证明，白天确实不能说人。 刚刚想了下，在医院走廊撞上了。 荣长玺从白勍身边经过，当做没有看见她这人，招呼也没打。 白庆国从病房出来的晚了点，就瞧见个背影，“怎么没和荣大夫打声招呼呢。” 白勍慢悠悠道：“招呼就别打了，见到当做不认识，他会非常感激你的。” 白庆国一脸失望的样子。 这人嘛要是认识个医生，你知道作用有多大，再一个他住院的时候荣长玺也没少关照他，他觉得这小大夫是外冷内热的类型。 “你不了解他，荣大夫人挺好的。” 白勍慢条斯理点头：“是不了解。” 白庆国：“我还想等检查结果出来，拿着给荣大夫去看看。” 那医院谁都不认识，四处抓瞎，但白勍给荣长玺带过东西，怎么样也能混个脸熟，白庆国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白勍说；“那你试试吧，别再给人吓到了。” “我吓什么人，我就求他帮着看看，他是大夫他都懂，你奶这也不知道要不要上支架什么的，这把年纪了真的是那样那是做还是不做啊？做哪种好，是不是进口的比国产的更好用啊” 白勍挑挑眉头。 荣长玺对于撞上白勍这事儿，只有一个最直观的感受，那就是遇见的次数太频繁了，频繁到他觉得这里头不全是偶然。 这一层还是能少来就少来。 白奶奶的检查结果出来，白庆国一拿到就去找荣长玺了，他想的挺好，帮着参谋参谋，然后他给买点水果。 今儿人就从u里出来了，家属就得陪床，病房实在太小，隔壁床也是好几个家属站不下只能走廊站着，白庆国一见这阵势，他也只能躲出去。 “白勍上班了啊？” 隋婧的声音从病房里飘出来：“嗯，她有班。” 白庆国叨叨：“走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找她干啥？” “我合计拿着妈的检查结果找荣医生给瞧瞧，他毕竟是大夫比我们懂”主要是老三人没回来，老三在的话，他有路子。 隋婧也不喜欢去奉承人，加上她自知自己嘴巴哄不了人，一听这话：“那你等她下班的，她上午班。” 夫妻俩都不愿意去找医生，找医生这活儿必须是白勍的。 一上午白奶奶就是躺着各种输液，外加做检查，白庆国得出车，隋婧就推着老婆婆到处跑。 吃过午饭给白奶奶擦脚，擦脚的时候发现婆婆脚有点干，又跑下去买护手霜，买回来对着白奶奶的脚一通揉。 “我妈你平时洗完脚擦点护手霜上去，你这脚太干了。” 白奶奶轻叹：“你赶紧洗洗手去吃饭吧，别忙我了。” 为什么忍隋婧这些年？ 嘴那是真不好，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可心肠真的不坏。 可能这人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我也不是很饿。” “去吃饭吧。” 隋婧风风火火又去走廊上吃饭，隔壁床来了两个探病的亲人，人一进来屋子里站不下，隋婧这人吧心肠也热，一瞧干脆就捧着饭盒躲走廊上去吃了。 一个病房的嘛，大家相互谦让着点，有什么事儿都能互相照顾的。 隔壁床的妇女坐了起来：“出去那个是你女儿啊？” 白奶奶：“是儿媳妇。” “那这儿媳妇挺不错的。” 走廊上隋婧用毛巾包着一包东西，然后放在暖气上，不停看手机。 死丫头！ 惦记她等于白惦记！ 白勍拎了点水果慢悠悠上了楼，隋婧瞧见女儿恶狠狠飞去一记眼刀子。 “下了班就知道疯，我要是指望你，我都能饿死，不知道医院里这都没个替换的人啊？” 白勍气定神闲进了病房，结果发现才进门就走不进去了，屋子里挤了三四个女人，都是过来探病的。 “奶，我下班了。” 白奶奶点头：“赶紧吃饭去。” 白勍又从病房里退了出来，隋婧一脸无语。 和你打招呼，你就当你妈是死人是吧？ 行！ 不说话就不说话，谁搭理谁，谁是小狗！ 又一想，这检查结果还等着拿去给医生瞧呢，谁知道老三哪天回来啊。 略略清清嗓子：“你奶检查结果出来了，一会你拿着去找找那荣医生，叫他给瞧瞧。” 白勍：“找主治医生不就行了。” 隋婧冷笑了两声：“什么病都得多找几个医生给瞧瞧看，你奶奶这年龄了万事得多加小心，白长个大个子任嘛不懂。” 052 老荣小荣 白勍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找了主治医生以后又去找了荣长玺。 “大夫” 荣长玺背对着白勍刚准备抬脚进电梯，转过身。 有些人吧，接触一两次就够了！ 比如白勍这样的。 叫他觉得莫名的烦。 磁场不对。 白勍拿着检查结果拜托了几句，荣长玺原本是想出声刺儿她两句的，毕竟医生你都不信任那还看什么病，但又一想，上回不是欠她个人情嘛，就算是还了吧。 端着一张刚正不阿的面孔，接过来档案看了看。 “如果支架的话，这个年纪能行吗？”白勍忍不住问。 荣长玺忍不住道：“主治医生上面写的已经很中肯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和主治医生去沟通，医生不会想害死谁的，主治医生不是说不建议做支架吗” 白勍缓缓道：“医生，我不懂这些，麻烦您了。” 荣长玺一脸正色，又说了几句。 这头白奶奶连续住了四天的医院，中间白菁呢来过一趟医院，说家里住得远也够不上，那以后人家就一趟都没来，老三呢上午来电话说已经转机了下午估计就到了，这几天就都是隋婧在医院陪着白奶奶折腾。 荣长玺带着他奶去吃饭，吃的还是那些。 吃的荣奶奶一直想叹气。 她爱吃粤菜，但不代表需要回回都来吃粤菜啊，偶尔想换个新口味吃个川菜什么的，又担心孙子不喜欢。 这就叫代沟。 这地方环境挺好，就是没什么新意。 手机响，看着看着长大了嘴巴。 “白勍她奶住院找了你啊？” 荣长玺冷着脸：“就帮着看了看检查结果。” “什么病啊？” “冠心病。” “严重吗？” 荣长玺：“一般。” 荣奶奶见孙子这态度不冷不热的，故作气愤：“能帮就帮一把，毕竟白勍和你奶奶我算是老相识。” 荣长玺给荣奶奶夹菜，听见他缓缓道；“这家人都不怎么行，医生交代的话一句都不肯听” 讲了些他所看见的。 荣奶奶听了颇觉得惊讶，因为看白勍的话是猜不到这些的，家里怎么那样儿呢。 “你这小朋友心眼多着呢，也不见得就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做朋友。”荣长玺脸上笑容很和煦，但是眼睛里没什么温度。 他对白勍这人，就是有看法。 荣奶奶淡淡看了一眼孙子：“朋友分很多种，脾气兴趣爱好相投才能做朋友，至于她实际当中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些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我们一起只玩乐不涉及其他。” 祖孙俩吃过饭她就被送回养老院了，老太太脱掉了新买的衣服，反正估计孙子也没瞧出来这是件新的，原本她是想去动物园转转的，可孙子电话一直响，待在医院就挺累的吧，也不好太耽搁他时间。 “唉。” 隔壁床老太太含着笑问，“大孙子来看你，陪你吃饭，还唉声叹息的。” “没有共同话题，苦闷的很。” 隔壁床老太太伸伸自己的腿儿，宽慰荣奶奶：“你这已经是全养老院最幸福的了，家里人一星期来看一回还要怎么样，你再瞧瞧我们，过年过节能来接一回就不错了” 荣奶奶给白勍打过去电话。 “喂” “白勍啊” 白勍躲到走廊上去接电话，电话里荣奶奶一直讲：“有什么事你就去找他，别怕麻烦，我也帮你问过，我听我孙子那意思他是觉得还是保持现在这样的为好” “奶奶，谢谢你。” “谢什么，等你有时间了带着我去动物园转转就行” 白勍： 老实讲，她不愿意太接近这个老太太了，何况是带着出门去玩。 电话那头始终不言语，荣奶奶也就明白了白勍担心的这个点，道：“你不用担心我身体，我肯定是能出门院里才会批让出门的，也可以签个免责声明我出什么事情不怪你。” 白勍轻叹口气；“我做销售的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其实奶奶你想去哪里，不如和你孙子直接说。” 她和荣长玺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觉得荣长玺应该算是个孝顺的孙子。 你提出来，他不见得会不去做的。 “我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我是不是让你有负担了？” 想想也是，她身体也不怎么好，人家和你又不熟悉，怎么会愿意带着你玩呢，也不是亲奶。 白勍心想，可不就是负担了嘛！ 咱们也不是太熟啊，祖奶奶！ 但又不好拒绝。 就像她爸讲的，他们现在有求于荣长玺，是你们扒着人家，那就得拿出来态度。 “倒也不是，就是怕你和我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和你能玩到一块儿去。”荣奶奶一拍大腿。 白勍搜肠刮肚，勉强又找到个借口；“那个你孙子也不太放心我总是和您接触” 荣奶奶：“爽快人说爽快话，他放不放心不重要，你要是不愿意呢，我不磨叽你，你要是愿意呢，有时间咱们就结伴玩。” 饶是有准备，这老太太就像是粘糕一样，白勍没甩掉。 那剩下的就不能继续说了，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那就这样吧。 053 前任现任 人嘛，越走越近乎。 白蔷谈对象了。 白庆国奉隋婧的命令要求白勍回家见准姐夫一眼。 白勍进门换鞋：“爸，我回来了。” 白庆国乐呵呵从厨房出来，手里头捏着个炸好的茄盒送到白勍的嘴边：“趁热吃。” 这东西就是现炸的才好吃，肉香茄子嫩。 白勍就手咬了一口，挑着眉问她爸：“什么背景啊，瞧着您老挺满意的。” 白庆国面庞是有点高兴之意。 “还不知道呢。” 白勍：“那你瞎高兴啥啊。” “就高兴呗，到年纪就该结婚了。” 白蔷岁数已经不小了，白庆国也不是不愁，但有些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讲。 大体父母操心的不外乎两件事情，结婚否，生了没！ 隋婧端着菜去客厅，瞧见自己家的老二，想打招呼了，但忍住了。 你不和我说话，那我也不搭理你。 白庆国看白勍一眼：“没看见你妈啊，怎么不叫人呢。” 白勍这才勉强开口喊了一声妈。 没多久白蔷就带着人进门了，从面儿上看，人还挺精神的。 隋婧自然是要拷问一番，问问工作单位，现在不像是过去也没啥工作是能干一辈子的，但也得有能力才能养家，对工作还算是满意，又问问家庭。 “家哪儿的啊？” 准女婿低着头，有点害羞，白勍夹菜就在心里笑，这把年纪还能害羞，珍品啊！ 她大姐还是会看人。 “黑龙江的。” 就这么几个字，隋婧脸上的笑容减了一半。 白庆国是压根没发现自己老婆那脸色儿，面上堆满了笑意，他自认自己看人还是比较准的，白蔷找的这个对象他挺满意。 “陪我喝一杯吧。” 白蔷对象；“叔叔，我不会喝酒。” “这有啥不会的，喝了就会了，来来来。” 白蔷也帮着推，可推不掉，白蔷对象只能捧着就被喝了一口，喝了就呛到了。 “白蔷给倒点饮料。” 对方红了脸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白蔷爸爸敬酒，按道理他应该喝的，可真的是不会喝，不晓得会不会扣印象分。 隋婧反复咀嚼黑龙江这句话，拉长语调问；“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退休了？” 白蔷对象连连摆手：“我家农村的父母没工作，今年一次性把社保补齐过两年也就能退休了。” “你准备在西虹买房吗？” 白蔷心头一沉。 买房？ 怎么买得起。 就是有买房的资格，首付也要几百万，哪里有？ 她家里这个条件，对象家里就更拿不出了。 白蔷直视隋婧说；“妈，我们俩想等几年再买” 隋婧脸色持续发沉，夹了一只虾剥，笑道；“那可不行，不买房谈什么结婚？白蔷能跟你一起租房，那将来有了小孩儿呢？念书考试这就都是麻烦事。” 白庆国淡淡道；“现在买个房哪有那么容易，攒上个几年买个小的也就成了。” 实在不行，那就先住家里。 白歆平时也不在家，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回来，等她回来了，白蔷这头努努力也差不多了。 隋婧眼神闪烁：“攒上几年？租个房不是钱？是合租还是单租？单租靠近白蔷单位的一个月房租就得千，这钱怎么攒？” 一个月赚两万多点，家里一点力借不上，指望谁帮忙？指望她和白庆国呢？ 白勍撂筷子，这里头实在没她什么事儿。 “我吃差不多了，那我就” 隋婧：“你就什么啊？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听着大人说话。” 白勍又坐了回来。 隋婧眉头深深皱着，看向一侧：“不买房那我不能同意你们来往，白蔷都这个年纪了，没有几年好浪费的。” “阿姨” “我呢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白勍啊送客人去车站吧。” 白勍一脸无语，又有她什么事儿？ 白蔷起身：“妈，我送他车站。” “白蔷！”隋婧突然吼了一声，白蔷那对象也明显是吓了一跳。 白勍去送人，隋婧黑着脸显然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和白蔷讲。 白勍带着人下楼，缓缓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妈这人嗓门大了点。” 白蔷对象一脸丧气，猜都不用猜，人家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低头闷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能找到车站。” “我送送你吧。” 白勍心想，按照她妈的思维，恐怕这人不成。 两人向下走，周檀和林晴晴向上来。 林晴晴根本不认识白勍，没打过照面，大体知道的也就是周檀有个前女友，后头家里这片儿绯闻是传，可本人她没见过。 周檀看见白勍，张了张嘴，张开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打招呼好像不自然，打了那就更不自然了。 一个陌生的男的。 “回来了。”周檀还是打了招呼。 做不到装不认识。 白勍挑了挑眉，对周檀并不说什么。 “你回去吧，我走了。” 白蔷的对象神色很不自然，白勍也晓得对方是真心不想她送的，打圆场道；“出门左转，第二个路口就有地铁站。” 林晴晴扯扯周檀袖子；“谁呀？” 是邻居？ 周檀也不愿意讲瞎话，“楼上的白勍。” 林晴晴觉得这名有点意思，好像在哪里听过，哪里听过来着？ 想起来了，身体僵了僵，然后手挽着周檀的胳膊，神色恢复如常。 054 我，有钱 “送人啊。”周檀神情有些尴尬。 可毕竟是邻居外加这么多年的情侣，就想心平气和大家还能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 白勍看着这人，也不晓得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隔了好半响：“嗯。” 转身就回楼上了。 林晴晴进了家门，这次回来是和老婆婆商量搬回来住的。 外面租房一个月要四千多，这还是朋友价格，这一年只是房租就烧出去好几万，想了想她觉得买房的几率太小，早晚都要搬回来的，还不如早点回来了，反正地段也还可以。 “爸妈，我们回来了。” 周檀他妈脸上也瞧不出来个表情，她待林晴晴一直就这样儿。 周檀妈问儿子：“在走廊和谁说话呢？” 她听见儿子的声音了，但没听清对方是谁。 周檀找地方放好背包；“遇上白勍了，送一个男的下楼撞上的。” 林晴晴仔仔细细看婆婆的表情，倒也没瞧出来别的，周檀妈愣了一下：“哦，今儿白蔷好像是带对象回来，怎么是白勍送走的呢。” 没成？ 这邻居住着就是这样，谁家放个屁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全楼都知道白蔷今儿领对象回家了。 周檀他爸吊着眉毛，口气不怎么地道：“条件不行呗，她觉得她养的女儿都是仙女，那一般人可配不上。” 对白蔷他没有看法，也觉得白蔷挺好的，但白勍那丫头太不是东西了！ 总结，这家没有好人！ “白蔷谈对象了？”周檀还以为隋婧会扣着白蔷当一辈子的提款机呢。 隋婧心里透亮，自己要是持反对意见，那白蔷肯定会不高兴。 但父母就是父母，得为你做长远的打算，条件过不去，真是一辈子都不顺，她和白庆国就是例子。 “我就一句话，这人不行，别往下处了。” “妈，我们俩攒个几年也能买个小的。” 隋婧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大女儿：“买？拿什么买？他家里是农村的，但凡有点条件不会不提，父母退休一炮就得砸出去不少的钱，这还得用他贴，西虹买套房首付也得二三百万打底吧，这钱得攒上多少年？你想想买之前这些年你们是打算住家里还是租房子？租房子是单独住还是合租？单独住一个月小一万开出去，合租你都结婚了还和一群人一起住？各种花销扣一扣，一年攒个三四十万，六七年攒个首付，六七年他爸妈年纪多大了？真的生了病他做儿子的能不管？管的话接到身边？” 白庆国一听，刚刚想插话的心思也淡了。 是这么个理。 年轻人毕业就买房根本不现实，可不买房就这样租房过，对女方来讲也没保障。 白蔷心里极其不舒服，可面儿上还不能显露出来：“你考虑的也太多了。” “我是你妈，我能不替你考虑这些吗？我是过来人知道这里面的辛酸，你们总说我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可生活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不同意啊，你趁早断。” 家里姐妹三个，白蔷嫁这个人的前景她是能一眼看到头儿，女人和女人在一块儿总会做比较的，她不想白蔷变成自己。 白蔷起身回了房间。 隋婧后头喊；“白蔷你听见我说的没？这个人不行，打死也不行。” 屋子里的门被带上了，白勍心想这也就是她大姐，换做是她，早就摔咧子了。 老大，好脾气！ 白庆国叹气：“不行把白歆的钱先挪着用下，我和老三张个嘴借点” 首付怎么样也能付得起，何必惹孩子不痛快呢。 隋婧听这话不高兴了。 “就你会做好人，我不想成全她？那人在桌子上吃饭，你叫喝酒他明明不会喝还是好面子不拒绝你，中间他瞅了一眼白蔷，瞅白蔷干什么？想让白蔷出声帮他解围，一个男人就这点事情都得指望女人，别的能指望上他吗？再说这借钱，老三那钱是差点残疾换回来的，你拿这个钱给白蔷用？你叫白歆怎么想？你和你弟弟张嘴借钱，那银行贷不了款用得着显你？理解你的好心人家感激你，万一觉得你家是有钱，人不着急了，到时候你就是两面不是人。” 这就是男人。 啥都不想。 一看孩子不高兴了，就一点坚持都没有了。 “白蔷和他过，累的一定是白蔷，他靠白蔷这不是扯吗。” 白勍听着这话，挑挑眉头。 真的见一面就能看出来这么多问题？ 反正她是没瞧出来。 白庆国本来就犹豫，听完就更犹豫了。 隋婧看白勍：“还不走等着吃晚饭呢你？” 白勍俏生生的脸蛋看向她爸：“爸，你摇到号了是吧？” 白庆国笑了笑：“你要买车啊？”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了。 一直就认为白勍赚不到什么钱，这号原打算给白蔷的。 白勍伸手，“嗯，买个车进出还是方便些。” 隋婧竖起来耳朵正大光明偷听，白庆国说：“原本是打算给你大姐的，我问问白蔷啊” 都答应给白蔷了，也不好白勍要就马上给白勍，做人不是这样做的，总得有先来后到吧。 隋婧是心绪百转千回，也没料到白勍能买得起车，一直就觉得刚毕业的小孩儿哪里有钱啊，索性替白庆国做了决定：“你给她吧，白蔷暂时没打算买车。”又看白勍；“给可不是白给，你劝劝你姐，她带回来的这人不行。” 白勍迟疑了一下：“我看脾气挺好的。” 隋婧没好气道：“脾气好的要么就真是教养好上天，要么是没本事的，要么就是装出来的，跑不出这三种可能，第一第三他都不可能，那么就是没本事的，我是她亲妈我不会害她。” 白勍接话：“那是，害也是害我啊。” 隋婧目光中有责备。 很想狠狠骂白勍一通，但想起来那回在医院走廊白勍挡她手，那一次确实就给隋婧吓到了。 想了想，强忍了这口气。 “你也要到你想要的，赶紧走吧。” 白勍离开，白庆国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呵呵笑。 隋婧就问他：“你笑什么啊？” “二丫头混的不错。” 当爸爸的，看见孩子出息难免就会有点外露情绪。 白勍就挺给他这个做爸爸的长脸。 隋婧一开始也想夸，那能买车了是挺了不得，也没和家里伸手要钱是吧，但又一想，夸也白夸，白眼狼！ “哼。” 冷哼一声，抬屁股起身又进屋子里劝白蔷去了。 老白家老大带对象回来了，那肯定会有人打听的，二楼的奶奶见到隋婧好一通问，隋婧也是半真半假抱怨着，人肯定是不行，她也绝对不会同意，二楼奶奶一听这条件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白蔷个人条件多好啊，家是本地的，工作也好，不找那样的，等改天我帮你问问看这附近有没有合适的” 隋婧：“那可得麻烦您老了，您多操心啊。” “这就跟我孙女似的，白勍也回来了啊？”二楼奶奶燃起了八卦之心，她压低声音：“我看老周家那孩子也带着媳妇回来了。” 隋婧一撇嘴，大嗓门：“回来就回来呗，我们也没做亏心事还怕撞鬼啊，我家白勍啊要买车了” 吧啦吧啦好半天，把白勍从头到脚夸了一通。 不要我们那是你吃亏，你周檀有啥啊？不就一套老破旧的房子，你是买得起新房还是买得起车啊，你瞧瞧我这闺女，车马上就买，哼哼！ 周檀他妈下楼去买啤酒，家里的鱼还等着脾气炖呢，拎着酒瓶正好进楼栋，就撞上那俩大嗓门聊天的人。 打了照面她也不会打招呼的，和二楼的奶奶也是心里有气，觉得这老太太的嘴实在不好。 谁家的事儿到了她嘴里就跟长了那翅膀似的，漫天飞！ 爱答不理上了楼，隋婧冷哼了两声：“什么玩意儿吧” 二楼奶奶拽隋婧的手：“都过去了，白勍过得好就比啥都强啊。” 邻居还得做，也不好成仇人的。 隋婧：“我女儿打小算命就说命特好，要多好就有多好，那些个倒霉鬼怎么可能和她成为一家人呢，福分不够啊。” 真的假的她先夸了算！ 恶狠狠把白勍讲的金光闪闪，浑身都是优点。 我的孩子，只能我自己欺负，我自己骂，轮不到你们这些山猫野兽的弄她！ 没往你家门上泼粪就算是她大度了。 周檀他妈拎着酒瓶子进了屋子，气的脑仁都疼。 这都过去多久了？ 那泼妇就是没完没了的挤兑你。 长长叹口气。 “酒买回来怎么不拿进来？等着用呢”周檀爸从厨房跑出来抢走啤酒。 林晴晴在厨房和老公公一块儿忙活呢，周檀从房间里带着笑走出来：“累了啊，我就说我去买” 周檀妈眼中透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遇上白勍她妈了，听了几句闲话，白勍要买车了。” 周檀恍然大悟。 果然是又被挤兑了。 那老娘们真的是 “哪天我遇上她，我给你出气。” “出什么气啊，以后邻居还住不住？打一场就挺难看的了，不搭理她就是了。” “那你还气什么。”周檀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周檀妈长出口气，道：“你们打算搬回来住？” “妈，外头租房子太贵了，我们俩这钱不够用” 他一个月七千多点，林晴晴八千多，这加在一块儿也不够干啥的啊，如果搬回来，这四千多就省下了，他也想买车呢。 周檀妈看了儿子一眼：“搬回来也行，一个月交家里四千。” 周檀苦笑：“妈，你怎么也和我要房租呢。” 周檀妈垂下眼睑；“我不稀罕你那两个钱，可办婚礼总得要钱吧，不办那我就不和你们伸手，彩礼是想都别想，我们这没有这种说法，她娘家要是掐死不放，那就离，谁怕谁！” 周檀看母亲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亲和他要钱，他肯定是有点不爽，但一想结婚是给自己结的，那就这么样吧。 林晴晴站在厨房和客厅的连接处，公公让她去客厅歇着去，她是准备回客厅结果听见婆婆和丈夫的对话。 想起来亲妈的话。 林母说：“周檀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主意摇摆不定，你拿不住他就得让你婆婆拿住你们俩，婆婆一旦把手伸到你们的生活里，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我要这彩礼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就是要拿捏一下老周家，我闺女也是辛辛苦苦养大的，任凭你西虹市的户口多值钱，咱们也不是上赶子你说结婚，我们就马上应的人家，你婆婆真的不给，那我们就见好就收，但是在周檀面前，你得把这个场圆回来，为了他怎么妥协都成，咱们看上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那个家。” 林晴晴觉得自己妈讲的有道理。 没怎么样呢，婆婆就开始给儿子灌输拿离婚做要挟了。 笑呵呵走了出来，周檀脸上挤出一抹笑，看林晴晴：“弄好了？” “爸让我先出来，他自己弄就行。” 周檀笑：“我爸做鱼可是一绝，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 白勍买车，方便的就是荣奶奶。 因为经常进出养老院，养老院这边也把白勍认作了是家人，来接也是让接。 白勍不晓得，这种审查工作做的一塌糊涂的高级养老院是怎么就认为，她是老太太亲人的了，万一她是拐卖的呢？ “奶，一块儿去吧，我这边还有别人家的奶奶”白勍给白奶奶去电话，想把自己奶奶捎上。 可白奶奶死活就是不肯去。 白奶奶和荣奶奶这种又不同，她不喜欢麻烦子女麻烦孙女，她也不喜欢旅游也不喜欢度假。 无奈挂了电话。 “想吃什么？” 荣奶奶心里一乐，面儿上不动声色：“去吃个麦当劳吧。” 白勍看她。 老太太恼怒道：“怎么上了岁数的人不许吃麦当劳啊？” 白勍认真道；“那到没有，就是怕你吃不惯。” “没什么吃不惯的，什么都得尝尝。” 其实好些个名字叫得响的地方她都没有进去过，做奶奶的和孙子提要求，总觉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荣长玺也不带她进那种地方，少了很多的乐趣。 “那也行。”白勍说。 荣奶奶问：“你这车花了多少钱买的啊？” “十多万。” 白奶奶哦了一声：“家里给拿的？” “自己贷款买的。” 荣奶奶想，其实她也想学开车，可惜年纪大了，现在是开不成了。 吃饭的时候，她的视线来来回回在白勍脸上刮，刮的过于明显，白勍想装不知道都难。 微笑问道：“我脸上有花儿吗？” 荣奶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一想自己是长辈啊，不能失了气势，故意道；“有花儿那是不可能的，就看看。” “看什么？”咬了一口汉堡包，白勍问荣奶奶。 “看看你和我孙子有没有可能成为情侣。” 白勍听过这话，立即把嘴闭上，神色凉了凉。 荣奶奶瞧她这样儿，那肯定是要问的，这是嫌弃她孙子？ 虽然她也觉得孙子不怎么好，可被人这样嫌弃，做奶奶的心里有点小不舒服了。 故意问：“怎么？觉得我孙子配不上你？” 白勍盯着白奶奶眼睛，一字一句道：“您那孙子，是我配不上。无论家世模样我是全方位的配不上。” 压根就没往那上面想过。 有些人见一面，就晓得这人可能是未来的伴侣，有些人见一面就知道要躲着走，荣长玺是后者。 荣奶奶不信这话，干脆道：“我听你这话是瞧不上他啊。” “有些人脸瞧着无欲无求，心里想法一堆，说的就是您孙子那种。” 这种事儿男，还是少招惹的为妙。 荣奶奶听的不是很满意，轻轻皱眉：“他身上优点多着呢。” 原本也不是要介绍孙子给白勍，可这样被嫌弃，做奶奶的不干了。 你也没和他相处过，你怎么能说他不好呢，他的好你得慢慢挖掘。 白勍吞下汉堡连连点头，“赶快介绍给别人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白勍目光清澈：“人可以不用长得太好，有点才华最好，其实也没什么细致要求，对眼了就什么都行了。” 她对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说完话看向荣奶奶，“有句话我一直想问，能问吗？” 荣奶奶：“你问。” “你就一个孙子吗？没有儿子什么的？” 看年龄的话，不应该的！ 不过也有例外，她奶那年代也有独生的呢。 荣奶奶似乎没料到白勍会问这些，愣住了，好半响才道；“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白勍：哈？ 这算回答还算没回答？ 一想，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挖人家的人，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咱们一会儿” “有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权当死了。”荣奶奶嘴角带讽。 白勍吞吞口水。 这是家私啊！ 不能问。 “奶奶，你说我们之前看的那个盘子它为什么被碎掉了？我瞧着也挺好的” 荣奶奶垂着的眼皮儿一挑，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现在想脱身？晚了！你问我就敢告诉你，我没什么怕讲的，亲儿子死了当成亲儿子的恨不得我死，孙子考上大学我们就躲出来了” 白勍哪听过这些啊，清清喉咙。 “奶奶，咱们不提过去了吧。” 荣奶奶：“我孙子是挺好，可男孩子总是心粗有很多的地方顾不上，他也挺累。你挺会看人的，我孙子要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我知道他学医又累又苦，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带着我到处去玩，等他有时间了估计我也走不动了或者死了，我就喜欢跟着你到处都瞧瞧，人活一辈子我不能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白勍伸出手捂住荣奶奶的嘴。 千万别别提钱！！ 您孙子现在都认为我有想法呢，千万别告诉我你的家底儿。 “奶奶，我不问了。” 荣奶奶平静叙述，神色平淡，问白勍：“你没家人？孤儿？” 白勍苦笑：“哪能呢，父母俱全。” 这答案和老太太猜的有点出入，荣奶奶挑唇：“那可挺好，没摊上糟心的事儿。” “还行吧。” 荣奶奶笑了一脸，但更多的冷笑和淡漠，可能是讲了不太高兴的话题缘故。 “你买这车，我给你出两万块钱，就当是我买座位票了。”老太太平地一声雷。 孙子怕白勍贪她的钱，可她偏要讲自己条件还不错，一万两万她掏得起，她也愿意拿出来让白勍看在钱的份儿上常带着她，钱嘛去它该去的地方。 白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啥啊？ 啥？ 055 嘴甜心苦（一更） “你的钱还是留着买点零食吃的吧。” 她敢拿，您老那孙子马上就敢把我送监狱里头去。 荣奶奶：“我这人也喜欢直来直去，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你带我玩我付你应得的费用，吃饭门票我都买单。” 白勍听的直冒汗。 “奶奶，我叫你一声奶奶，咱这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应该懂，我也没你想的高尚，你说我要是哪天起了绑票的心思，那您不就” 荣奶奶半眯缝着眼睛：“你不一样。” 白勍一激灵。 哪不一样啊？她脸上写字了？ 写也应该是想求财啊。 荣奶奶接着说：“我这辈子算是念了不少的书，可我哪也没去过。” 忙完荣奶奶又去忙亲奶奶，白奶奶还是做了个支架，一开始是说不用可后头回家没养好，又犯病了，来回来去白三儿就拍板给定了。 动手术就得全家征集意见，大家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全部以白国安说了为准。 掏钱的人是白三儿，那他说啥就是啥。 白菁作为唯一的女儿，前后就跑了两趟医院，她还没退休还得上班，每天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而且东院实在是距离她单位和家里都太远了，来回跑要好几个小时，她折腾不起，白庆喜呢人在外地不可能来回跑，能跑的就是白大白二白三儿三兄弟。 隋婧人又回南宁去照顾白歆了，白庆国得来回出车，医院这头大多数就白勍和崔丹换着班陪。 “童童，来吃饭。” 崔丹提着饭盒进门，饭盒放到桌子上招呼白勍吃饭。 “什么菜呀？”特意问了一句。 崔丹笑：“有你爱吃的，特意给你要的，快吃吧。” 白勍吃的狼吞虎咽的，上午她上班，下班以后就直接开车过来了，明儿动手术她这半天也没闲着，确实有点饿！ 瞧着家里人可多，关键时刻能用上的也就这么两个。 “喝点汤，这汤加的料不多还挺鲜的。” 白勍点头，端起来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白国凡带着媳妇儿来医院了，毕竟明天自己妈就要动手术了嘛，买了一大串的香蕉，瞧着能有六七斤的样子。 陶贵霞一会儿要给白奶奶洗脚，一会又要给白奶奶捶背的。 崔丹和白勍就躲在一边儿吃自己的饭，只听见白国凡握着白奶奶的手说；“咱们做儿女的不就是希望母亲身体健康，我妈养育我们一场那多不容易啊吃了多少苦啊，明儿你也别担心，请的都是好大夫，这技术也过关，钱方面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我们都能解决，你用钱谁能推脱，大家一起拿呗。” 崔丹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就是对上白勍明显的过分的黑眼圈时，有点心疼。 “今天晚上你去家里睡，三婶在医院就行。” 来回来去都是孩子守夜，看了怪心疼的。 白国安身体出了点小状况，他没办法操劳，作为老婆的崔丹肯定是要代劳，一个三婶一个侄女，两个人一替一班。 “我搁哪儿都是一样的睡。” 白三儿夹着包进门，一进门见老大围着母亲转呢，就朝白勍这里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张卡：“一会儿去把钱都缴了，多了就存着省得到时候不够用。”说着又从包里拿出来几摞钱，那钱一看就是从银行刚取出来的，撂到白勍眼前交代：“钱你揣好，回头把钱给医生。” 他是多方打听，其实东院的实力已经不弱了，但巧就巧在同一楼死个病人，人家属就认为是医疗事故，具体怎么回事儿外面的人也不清楚，白三儿一听就有点怕，干脆请了一位医生过来。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把钱揣好。” 白勍放下筷子，把钱都装进自己包里：“那我晚上就更不能走了，带着钱不安全。” 崔丹瞪她：“你开车走，你不嚷嚷谁知道你身上有钱啊。” 傻孩子！ 陶贵霞看着那沓钱得有个好几万，也是有点纳闷，交钱什么的为什么不是白国安亲自去办，而是要交给白勍去办。 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了，钱这个东西，非礼勿视。 白国凡看向老三那头：“你要是没时间我来办也行。” 他是觉得一个孩子拿那么多的钱，这容易有纰漏。 白国安笑：“我啥都没有就时间多，叫童童去办吧，得锻炼锻炼她，这个家以后就让她支撑了。” 白国凡略带不赞同的看白国安，道：“家里有这么多人呢，用什么一个孩子。” “是一个孩子，可孩子也能靠得上啊，我这身体不行，从她奶住院就靠一个孩子天天晚上陪着照顾着。” 指望你们，指望得上吗？ 白国凡静静回看自己弟弟，看了几眼，面上带着笑可语气已经夹带私货了，冷冰冰道：“你们都回去歇着，晚上我陪妈。” 白奶奶：“不用你” 白三儿唇角夹着清淡的笑：“那也行，崔丹和童童都陪好几天了，也该轮到我哥了。” 崔丹要张嘴，白三儿递了老婆一个眼神儿，崔丹也就闭上嘴了。 “童童一会坐三叔的车走啊。” 白勍飞快瞄了她大爷一眼，应了一声。 白国凡就随便说说，可白三儿可不是随便说，说出口的话就得算数，带着老婆和白勍就走了。 白国凡： 这医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也不爱待啊。 叫陶贵霞回去，他留下来照顾母亲，一会儿挑老二就顾着赚钱，自己亲妈都不管，一会儿又挑老三有两个钱得瑟的，你妈明天手术你今天回家还睡得着？ 白国凡：“妈，明天的手术我都给安排好了，你别担心。” 白奶奶应了一声，她能不晓得是谁安排好的嘛，可你和老大犟这个也没意思。 “等出院就去我家养着，我好好孝敬你。” 他准备把人接回家了。 白奶奶：“我自己还能动呢，谁家也不去。” “那不行，必须去我家，你这样我不放心你，放在眼前看着才踏实。” “三叔给你走走关系，回头进银行吧，童童？”白三儿开着车瞟了侄女一眼。 正好手头就有这么一条子的关系，花点钱就能运作的东西，也不费事，白三儿觉得女孩子呢，就有份稳定的工作最好，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为最佳。 其实进机关单位是最好的，可惜没有合适的关系，目前也没这方面的能力。 白勍就笑：“我现在干的挺好的，都升职了，赚的也不少，将来前途应该还是挺明朗的。” 崔丹从包里掏出来一包桃干，递到白勍眼前：“高铁上吃到的，回来好一通找，终于在超市买到了，尝尝。” 她吃零食的习惯是从结婚就有的，没说嘛和白国安感情好得不得了，差就是差个孩子。 那些年看病吃药，吃的她嘴里都发麻尝不出来别的味儿，所以养成了随身携带零食的习惯。 白勍推了回去：“三婶这些你也得少吃啊，一天吃个两三条就得了，多了可不行添加剂和糖分都多。” 崔丹摆手：“可别和我说这些。” 她就怕白勍说那些健康饮食什么的，吃惯了这吃不上她可受不了，这寿命就是上天给的，该活多大岁数就活多大岁数，她不求长寿。 袋子收了回来，省得白勍再给她没收了。 “留我大爷一个人在医院能行吗？”白勍问。 白三儿冷笑：“呵呵。” 崔丹看白勍：“你别操那么多的心，小孩子每天想那么多事情呢，有你三叔有你爸，别管太多，人要尽心不要操心和烦心。” 你看看人白蔷，人也在本市，人管过吗？ “身边没合适的？”白三儿问侄女。 “你侄女我的眼光可高，一般的看不上。” 白三儿笑：“眼光高好啊，回头三叔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可不能推。” 白勍： “干什么的呀？” “干什么，见面聊不就知道了，我哪知道干什么的。”他就临时起意，想起来身边有几个靠谱的朋友。 相亲这东西就是门当户对，对得上了，那问题也就不大了。 白勍愣了愣：“都不知道干什么的就介绍给我了？” “说你傻你还不认，三叔这身价结交的都是差不多的朋友，我周围有不好的人吗？门当户对就是这点好，随便拣出来一个都能甩别人两条街。” 白勍一阵发窘。 “我的好叔叔唉，亲叔！你有钱你和人家门当户对，我这条件好可不行。” “放屁！老子的亲侄女比谁差了，说是亲闺女也差不离。” 崔丹乐呵呵笑，看着那叔侄俩斗嘴。 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医院去了，白庆国今天上午不出车，老娘动手术他得守着啊，白三儿也没个人影，白国凡就一直发牢骚，埋怨老三办事办的不明白。 “这都几点了？医生人呢？怎么还没到，过一会儿就开始堵车了，妈这手术几点做？这人靠谱儿吗？” 崔丹安抚大伯子：“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快要到了。” 白国凡一脸怒气：“白国安人呢？” 崔丹道：“他没吃早餐出去吃个饭，他那胃不吃饭不行” 白三儿有严重的胃病，他对自己的身体很在意，除非是天塌了不然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到嘴里。 白国凡冷冷的。 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崔丹，在床前好一通各种关心齐上阵。 白勍去地铁站接的大夫，因为卡这时间，派车接也肯定是要堵车的，提前和大夫联系好，确认对方觉得坐地铁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定了下来，当然路费他们还是照付的，大夫一出地铁站白勍就出现了，开着车把人接到医院来的。 外头请的和本院的打过招呼，一切准备就绪。 白勍和大夫站在一旁说什么呢，大夫脸上还带着笑。 这种手术，小到不能再小，对他而言就是小意思，患者的病例他早早就拿到了，不存在问题。 白三儿吃好了，迈着步子回了病房，进门就听见他哥数落他的声音，轻声道：“不是大手术，童童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医生也到了医院这头也准备好了，妈你这孙女不错，办事能力挺好。” 白国安夸白勍。 白国凡脸色十分难看。 他就白操心了呗？ 眼见着白勍那头和医生相聊甚欢，手里提着个袋子，里头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白国凡就一股气堵在胸口。 白勍送走医生，这头进病房，隔壁床住院的阿姨一个劲儿的问白奶奶：“你这孙女是不是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啊？有好大夫拜托也告诉告诉我们，我们外地来的”言语间带着一丝恳求。 生病住院谁都想平平安安出去，大夫和大夫的手法还不同呢，外地吃亏就吃亏在，他们知道东院名声大，可不晓得东院到底哪个医生强啊。 “行了，准备准备吧。” 白国安坐在椅子上装大爷，他也不爱跑，加上这段身体确实出点问题，孩子们也该成长起来了，以后跑医院的次数多着呢，不锻炼哪能成才！ 白奶奶的手术很快结束，然后大夫并没有马上离开。 白国凡：“那中午也得请人吃个饭啊。” 去哪里吃？老三不愿意动，出钱的话他招待也行。 崔丹：“童童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会有送饭的，大哥你也在医院吃一口吧。” “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挺忙的，这都是为了照顾妈才耽误的，白勍倒是真长大了。” “哥，吃口饭再走吧”崔丹喊。 可惜白国凡根本不给她一点面子，转身就走人了。 带着一背影的不高兴。 白勍那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倦色，住在医院怎么也不可能睡得好，忙完这头的事儿她把钱结一结交代清楚，然后剩余的怕她三叔不肯要，用微信转账了过去，又跟自己爸打声招呼，她下午的班，她得回去上班。 白庆国着急想往外走，“你这午饭还没吃呢。” “爸你别忙了，我回单位就解决了。” “请假不行啊？”这忙一上午又折腾去上班，他觉得孩子太累了。 “我走了啊。” “路上当心点啊。” 交代完白勍他回了病房。 056 等值交换（二更） 白奶奶生病，白歆生病，隋婧不高兴。 为白蔷操碎了心，就想替女儿找个条件各方面更上一层楼的。 可她心里所想的条件，但凡男人混到那地步，人能看上白蔷啥？要你拼命，人缺的不是拼命，看脸的往年龄下游找，想找高知的人往年龄上一波要，白蔷是卡在中间，当不当争不争。 二楼奶奶倒是介绍了一个本地的，隋婧一听，在电话这头是扭鼻子歪嘴的。 白歆瞧她妈这幅模样，神色郁郁问了声：“妈，你怎么了？” 她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恢复过来，且一点力气活都不能干，拿东西稍微重点马上躺床上，身体不给力难免就想的多，二十万赔偿金瞧着挺多，可这是拿她身体换回来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命苦？ 这把年纪就这个身体素质，她以后怎么弄？ 妈妈来照顾她，结果心思都放在大姐身上，白歆不高兴。 她都什么样儿了？ 隋婧一脸失望道：“二楼给你姐介绍了个对象，本地人。” 白歆失笑：“不挺好的。” 瞧不上外地人，那就本地人里面扒拉呗。 隋婧嘴里面道：“本地人也分啊，就那么一套房是能卖还是能换。” 本地得看怎么个本地法，动迁带着几套房的那种本地才是抢手的，不然和外地也没啥分别。 白歆想站起来，可腰部借不上劲儿，隋婧看见马上搭把手把老三扶起来，一瞧白歆这个样子她重重叹口气，这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白歆笑笑：“我大姐那么优秀错不了的。” 隋婧噘噘嘴，到底是没继续说什么。 优秀有啥用啊，优秀得有人看得见，得能遇上同样优秀的男人才行，不然岂不是就是辛苦一辈子，过日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那就和死了丈夫差不离了，谁过谁知道。 前前后后大半年，她这总算是从南宁返回西虹市了，人瘦了不老少。 操心操的。 觉得生女儿还真的就是不省心。 生儿子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媳妇儿娶进门过日子就是了，女儿你还得操心嫁什么样的。 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进门又开始收拾家里卫生，觉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脏的都不能下脚了。 周檀家办喜事了。 关系走的不错的邻居肯定是要请的，但白家也是一定要避开的。 婚礼办的一般般，现在这酒席也贵，遇上大家都放假的日子那就更贵，西虹市结婚呢还不能挑平时大家下班的时间办，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在西虹超过十二点办婚礼那叫二婚。 晚上办，那说不定是几婚了，讲究的是抢早。 早上五点多就接新娘，越早越吉利。 五点接新娘那两三点就得爬起来化妆，这么一折腾半天下来也是累的半死，周檀和林晴晴提着几个包上楼，里面装的什么都有，隋婧这是下楼倒垃圾，正好在楼梯遇上了。 隋婧撇了撇嘴，一个白眼翻上天。 晦气！ 一出门就遇上山猫野兽了，也是她命不好！ “阿姨，这是我的喜糖。” 周檀终究还是开了口。 总这么僵着不说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外面讲的已经够难听的了。 隋婧脾气暴躁，嘴巴又刻薄，糖是没肯接只差指着周檀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了，她那嘴就和刀子似的，讲的假的都像真的，林晴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回了家里就和周檀冷战。 结婚大喜的日子，她不明白周檀为什么非要和那种人讲话，挨了一通骂然后爽了。 这不是贱吗？ 才新婚，隋婧搞的人家两口子闹情绪冷战。 晚晌吃过晚饭，二楼老太太做说客带着周檀妈来敲白家门了。 原意就是，大家一栋楼住着，隋婧总是这样闹，闹的大家都丢颜面，今儿老周家大喜，也是愿意化干戈于玉帛实在是没条件换房，瞧着白家换房的几率也不太大。 二楼老太太：“我给白蔷介绍那个小子怎么样？” 隋婧笑吟吟接了话茬，这想人家介绍就不能给冷脸。 “不是我夸自己女儿，白蔷一个月两万多赚着这是不是条件也算不差？男孩儿至少得比女孩儿的条件高一倍才行吧。” 介绍的这个，别说高一倍，打平都算不上，那一个月才赚一万多，钱少了点。 二楼老太太笑呵呵应：“那回头我再给找，隋婧啊今儿周檀结婚，我正好遇上周檀他妈，她也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你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就握手言和？” 隋婧：“我这文化水平也不行，什么叫重修旧好啊，我只听过覆水难收，不是一路人修什么好，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周檀妈憋了一口气。 秀才遇上兵，有理完全说不清！ 二楼老太太：“你看我都来当说客了” 隋婧手往桌子上一拍：“按道理这面子我应该给，可羞辱这种事和杀人全家也没差多少。” 周檀妈大声道：“谈恋爱有没有规定最后一定能结婚的？” 隋婧抠着自己的指甲，越看越不满意。 难看！ 你生气是吧？ 气死你最好，办完喜事办丧事，我乐不得呢，哼！ 面上带着笑，一脸笑呵呵：“是没有这种规定，可也没人规定要分手就当缩头乌龟吧，你们先不是人的，还不许我看见你们哼两声，这管的也太宽了吧，难道遇上那不要脸的我还得恭维两句？天理何在啊。” 妈的，老娘没有拿菜刀冲你家杀鸡泼血就够给面子了，还敢来我家这这那那的。 周檀他妈一脸怒火：“不说话就不说话，你瞧见我们家的人就言语挑衅，今儿孩子结婚你当着他们说那些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做人不能太过分，小心折福折寿，外头传我儿媳妇那些闲话不都是从你最立场讲出去的？” 隋婧装傻：“外头讲什么了？我这一段啊一直待在南宁来的，都讲什么了？” 扭头去问二楼奶奶。 二楼奶奶闭着嘴没言语。 额！ 讲啥的都有，反正小道消息满天飞。 周檀妈气急败坏：“那就从此见面别说任何的话。” 隋婧笑的很愉快：“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说你一个人来，你就是叫上全家我也不怕你，这件事给你长点记性，背后挑唆人家母女关系是要下地狱的。” 周檀妈大声道：“我挑唆什么了？你对她不好还不行别人说，我讲句公道话也错了？” 隋婧：“你是她的谁啊？用得着你讲公道话，我对她再不好她受委屈我这个妈还能替她出头，你对她再好，你儿子不是人的时候你不也装鬼吗，假什么清高，以为自己脚离地就不是普通人了，看不惯你搬走啊。” 周檀他妈胸口起起伏伏，眼见着就要被气断气了。 白勍这头接到了培训的通知，要去外地进修两天。 中午给荣奶奶送粉饼一系列，这是老太太托她给买的。 “你点点看数量，订单截图我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她挺喜欢钱的，但是这种钱没必要赚。 荣奶奶是个什么都想尝试的老太太，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乐于和年轻人学习化妆技术，眼下更是随身携带化妆包，用的次数不多但带在身上总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我们俩之间没说的。”挥挥手：“你看看总是麻烦你，一会儿我请你去个大饭店吃个饭，五星级的那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怕就真的赚你点小钱，那也不要追究。 白勍赶紧摆手：“今儿不行，我明天要出差进修，还得收拾收拾行李什么的。” 荣奶奶连忙问：“坐飞机啊？” “不，坐高铁。” 荣奶奶有点急了。 高铁啊，她没坐过！ “去哪里进修啊？” 白勍心生警惕，问这个不是要跟着她去吧？ 别的也就算了，带着一个老太太出门，还是个满身病的老太太这实在是 亲奶奶就算了，这八竿子打不到啊。 “挺远的地方。”多一句也不肯说了。 荣奶奶依旧是那副温雅的神情，好声好气说着：“我坐过一回飞机，是跟我孙子坐的，来了西虹他就忙着上大学忙着实习，高铁我没坐过，听说挺好的。”电视新闻上总演，我们国家的高铁怎么方便怎么快速。 白勍只是笑，转过头不去和老太太的视线对焦。 荣奶奶慢条斯理从床头柜拿出来一个盒子，推过来；“送你的礼物。” 白勍连忙推辞。 “奶奶，我不能要你东西。” 荣奶奶不听白勍讲，自顾自打开盖子，那里头装的是一套花纹盘。 老太太伸手摸着盘上的纹路说道：“这个叫黄地青花盘，这上面有栀子花内盘里是荷花、石榴、葡萄已经柿子，外头的是茶花，我觉得寓意挺好的，你喜欢瓷器我也喜欢，送给你我不觉得亏。” “奶奶，我不可能收你东西。” 荣奶奶目光定定落在白勍的身上：“你是怕收了我的东西，我提出来想跟着你去，那样你就没办法拒绝了。” 白勍背上有如针刺。 老太太接着说：“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做好事儿也没这样做的，我孙子还喘着气呢我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你，那是我瞧着你心善好欺负，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无理要求，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知道你会心软，会可怜我这个住在养老院里头的寡老太太。” 白勍； 荣奶奶又说：“白勍啊，我和你有缘，我想认你做干孙女，你以后就叫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白勍想拒绝，可荣奶奶就连给她回答的时间都不留，自顾自说：“我不见得多有用，但毕竟我孙子是干医生的，东院不是西虹最好的医院，但也是前三，你家里总会有人生病需要看医生的，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总有点方便是不是？”老太太有理有据，目光清亮。 所谓交往，要么是投缘，要么是利益，她觉得自己和白勍之间，什么都有。 荣奶奶见白勍半天不做回应，看白勍的眼色颇有几分深意：“你会想自己也有亲奶奶，那为什么不带着亲奶奶出门要带着我这个所谓的干奶奶呢？亲奶奶会拖你的后腿，但我不会，我有钱也可以安排好游玩时间，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所以不需要你在我身上做任何的花销，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顺道带上我，工作做了又结了一段善缘你不算亏，对吗？” “就算我肯带你去，你孙子也不会同意的。” 荣奶奶多精啊，能不晓得白勍这是推托之词吗。 “怎么让他同意，那是我的事情。” 白勍离开，同屋的老太太就一脸担忧看着荣奶奶：“一个陌生的孩子，就再好也不能太交心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她能交付真心啊？愿意出去玩，养老院不是经常包车带我们出去走走嘛。” 她就不理解荣老太太，总是做出格的事情。 荣奶奶笑容满面；“这人和人之间除了缘分呢，还有利用还有价值一说。我利用她，她有事儿也可以利用我。我们交往谁都不亏，这养老院我是出不去了，亲人的定律就是，尽力而为不问结果，该接近就接近该疏远就疏远，祖孙一场相伴到他成年，然后各奔东西”透过窗子去看草坪那头的高院墙，给她一个梯子她也爬不出去，但她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 “外人怎么可能有亲人靠谱。”隔壁床老太太不理解。 荣奶奶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知根知底该算计还是算计，还不如挑个有良心的人交往，为难她了我就多贴补些，毕竟认了我这个干奶奶她并不亏。” 隔壁床老太太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荣奶奶吧，这种人吧心思不单纯，但似乎又不防人，讲不好讲不好啊。 大家都知道要防着外人，她却一意孤行，有亲孙子不用非要用个外人，而且还总当着外人的面钱不钱的，有这个钱留给孙子留给家里人不好吗？ 外面的世界不就那样，养老院也总带着去周边半日游，爱玩爱花钱爱享受，几乎所有不应该出现在老人身上的，隔壁床就都要享受，这么大年纪了该给家里省点心才是，糊涂老太太啊！ 057 荣被甩了（一更） 荣奶奶和白勍出差回来，专门摆了一桌认白勍做干孙女的酒。 隋婧脸色有些奇怪，倒是白国安全程都很开心，觉得侄女真的长大了。 混社会混社会，你就得什么都行，该弯腰就弯腰该结交就结交，细一想又觉得白勍这个性还可乐的。 你说像她爸妈吗？ 隋婧也晓得认这个干奶奶对女儿只有好处，但还是选择嘴硬，故意板着脸训白勍；“你自己亲奶我都没见你管过，这跑去认什么干奶奶，这把你忙的。” 她脸上的表情把白勍给逗乐了。 “还劳您这么急冲冲跑过来训我，自然是有用处才会认的奶奶。” 隋婧板着一张脸，瞪了白勍一眼。 也不知道这是跟谁学的，嬉皮笑脸的！ “还涮锅子，明知道我不爱吃这个。” 放过去呢，白勍一准得和她妈较个真儿，现如今呢距离拉开了，自己也想开了，笑了笑：“我认干亲，吃的自然不是你喜欢吃的。” 隋婧咬咬牙。 还想和她说几句，这白蔷又处了个朋友，做妈的一肚子烦心的事儿。想和女儿吐吐槽，结果人家转身就走了。 洗手间 荣长玺刚刚从对面出来，撞上白勍洗手呢。 荣长玺；“恭喜你啊。” 白勍大咧咧不客气收下恭喜；“是挺喜的，多一门亲戚多一条路选。” 她不怕别人嘲讽，也不是没听过嘲讽。 荣长玺慢慢用手冲着手；“你是怎么做到让她就听你话的？” 认干亲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那时候说什么已经不管用了，他奶自顾自就定了。 刚刚不巧听见了白勍和她妈的对话，这人呢是向来不遮掩她的心思，可就是这样荣长玺才会不喜。 女人有很多种，白勍这种是下品中的下品！ 白勍唇含浅笑，“想知道啊？你交学费啊我教给你。” 荣长玺看着她；“你是个人物！” 不要脸的程度超出他所想。 试问谁家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亲戚，都会觉得不爽的。 白勍正色道：“谢谢夸奖，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进去陪人了。” 荣长玺让让身体。 吃过饭白庆国要顺路送白勍回去，隋婧张嘴：“我们送你，我也看看你住在哪儿。” 自己生的孩子，她都不晓得住在哪里，这说出去像话吗？ 白庆国点头：“你妈这段也没什么忙的，想吃什么了叫你妈给你送。” 白勍拒绝：“我一会儿和金枝儿同志一起打车回去，正好顺路。”金枝儿同志是荣奶奶的名字。 隋婧气鼓鼓道；“说送你就送你，和一个外人总那么亲，当心又被人耍。” 不就是觉得人家医院有人，能用上关系，那种人那么精明能让你占啥便宜，小心到头又是第二个周檀他妈！ 不长记性！ 白勍面色如常，笑道；“我是不想你知道我住在哪里，省得你三天两头去找我。” 在家里吵就够了，吵到宿舍，实属犯不上。 隋婧被二女儿气的嘴张合半天。 想就这么算了的，可 “别往脸上贴金了，不去就不去谁稀得看你似的，当自己是香饽饽呢，我有那时间去管管白蔷管管白歆不比对你好强啊？赚钱也没见你给家里，家里用钱也没见你出现，你了不起啊，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就飞了，父母养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谁家生出来你这种女儿那真的是祖坟冒青气。” 白庆国沉了脸。 白勍倒是不气了，盯着她妈添上一句；“那就是了。” 隋婧轻推白庆国一把：“还送什么呀，人领情吗？” “你这破嘴就不能少说两句？给钱还我妈了你不知道啊？” “就那么几千块钱叫钱？她买车花多少钱？自己赚的钱就严严实实压在腰包里，别的就算了，白蔷订婚你至少得花一万块钱。” 白勍满不在乎：“钱在我的兜里，我不掏你也没办法。”看白庆国问；“我姐要结婚了？” 和上次那人？ 白庆国脸上爬了笑容：“之前相亲相了一个，各方面条件还不错，不出意外可能今年就得办，你姐年纪也不小了，你哪天有时间给她去通电话，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姐俩儿互相帮衬着点，需要跑腿你有时间就帮帮她，花钱那些别听你妈的，刚工作有多少就花多少，没有钱爸爸给你出。” 花钱看的是心意，不是看钱数。 隋婧撇嘴：“你姐对你多好你不清楚啊？要我说花一万都是少的” 她结婚你花一万，你结婚白蔷能少了花吗？ 结婚不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情，大家还总说白勍多会办事，她瞧着那就那么回事儿吧。 白勍笑的有深意：“妈你要是不要求呢，兴许我还会多花点。”转向自己爸：“我知道了，我会给她打电话的，那爸我回去了啊。” “路上当心啊，要不爸给你送到路边。”白庆国喊白勍，可惜闺女麻溜就离开了。 隋婧留在原地还在抱怨；“还钱用的都是白歆出车祸的钱，老二她是一毛钱都不肯给出。“ 白庆国瞥了隋婧一眼，怼她：“白歆欠的钱，她有钱了自然是用她的钱还，你眼睛别成天盯老二的钱袋子，爹妈还活着呢成天算计孩子的钱，要不要脸？” “爹妈活着不应该给家用的啊？人家那女儿月月给钱，她连个鬼影子我都抓不住。” 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讲，白庆国干脆把耳朵闭上，你爱嘟囔你就嘟囔，我只当自己是聋子。 隋婧有自己的打算和计量。 合全家之力，先把白蔷嫁出去，嫁女儿嘛就是要体体面面的，白歆的钱少不了得用上，那白勍的钱按道理也应该先交给她来管，真的交了她哪里会见天数落白勍啊。 别的孩子有钱都放她手，就白勍搞特殊。 赚多少她不清楚，手里有多少她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没办法算计着这个钱怎么花怎么用，一家人嘛就是要钱放到一处，谁有需要就拿出来给谁用。 这个死孩子！ “白蔷今年要是结婚，钱根本不够用。” 白庆国：“当初你就不该拿她工资，你说帮她管理，结果到最后她要用钱了一毛钱没剩。” 隋婧险些气的吐血。 又怪她？ “家里什么地方不花钱？白歆高中住校三年外加补课，她这又借了两回钱” 说是拿了赔偿二十万，可这二十万你好好想想，还债外加四年大学学费，最后不但剩不下还得倒贴一点。 白庆国笑：“你妈不是告诉你，子女多都是好处嘛，那怎么没告诉你这日子难熬呢。” 隋婧黑脸。 荣奶奶觉得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认干孙女了，干脆带着干孙女去了一家装修得比较上档次的洗浴中心去开开眼界。 七百多一张的门票。 白勍咂舌。 看看那搓澡的价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搓个澡599，掏个耳朵五百一千的，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赚的好像都没人赚的多呢。 七百多的门票包含两餐，午餐和晚餐，午餐是自助，什么帝王蟹什么波士顿龙虾随便吃。 “啧啧啧” 荣奶奶看她：“你啧啧什么啊？” “开了眼界了，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 荣奶奶一脸笑：“我也是第一次来。” 白勍一脸怀疑。 火锅店 “一杯柠檬水。”白勍看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这是她三叔搞出来的相亲小分队。 男的单看个子不太高，谈吐方面过得去，是个西虹土著，手里别的没有就房多。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喝奶茶吗。”对方没瞧上白勍，但还是愿意结交个朋友。 他喜欢更漂亮点的，但白勍明显不属于这一挂。 白勍缓缓点头：“也喜欢，但是这个时间不能喝了。” “怎么了？” “怕睡不着觉，这地方排队的人还真多啊。” 对方点点头：“排了两个多小时呢。” “辛苦您嘞！” “客气客气！” 两人有一搭一回的，可惜就是不来电，肉送上来，就吃上了。 男方：“这肉啊就得这么一招子吃才过瘾，白国安是你什么人呐？” “我三叔。” “白叔这人可有点意思，哎你做什么工作的？” 白勍接住对方递过来的芝麻饼，笑：“卖燃气灶的。” “这活儿可好，正巧我家要换，店在哪儿？有时间我过去瞧瞧” 呦嘿，相亲没相成，这谈成一单生意。 白勍也喜欢眼前这人的个性，不拖泥带水，人也爽朗，就只差借注香和对方拜把子了。 发好地址，抬头那么一瞅，眼睛一转弯，你说巧不巧！ 荣长玺和一个漂亮姑娘也是过来吃火锅，估计也是排了挺久的队。 那姑娘可真是好看，白勍用肉眼瞧是一点毛病没有，打人群里扫那么一眼，惊艳！ 姑娘的脸色不太好，耷拉着脸。 她追荣长玺追了大半年，终于追上了，原本是只剩开心了吧？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想有个人陪，他永远不在。 二十四小时怎么叫都叫不到，她尽量晚上不去打扰他，可就是白天也抓不住人影。 说看个电影吧，他说医院有事情走不开，说一起吃个饭吧，永远是她排队她等他，恋爱的酸臭味一点没感受到相反感受到了腐烂味儿。 “吃饭你就从来没给我夹过菜。”女孩儿抬起头对着荣长玺勉强笑了笑。 这张脸她还是喜欢。 可她妈讲的对，结婚其实不是要找最好的，而是要找合适的。 她一辈子都这样围着荣长玺转？ 这才几个月她已经受不了了。 荣长玺板着脸，他是想说有这夹来夹去的时间，你都吃饱了，但又一想人家也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换双筷子给夹了肉。 女孩儿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你知道我不爱吃牛肉吗？” 荣长玺： 不喜欢吃牛肉，选了一家专门吃牛的地方？ “那点点别的吧。” 这谈恋爱，就和想的不一样。 好似漂亮的糕点摆在橱窗里，你瞧着就都走不动道儿了，不买回家睡不着觉，可真的拎回去了，尝了那么一口，又发现味儿不对。 也晓得自己不够好，想着还是少说话多做事。 递过去一个橙，这是店家赠送的。 姑娘看看自己盘子里放的那个橙，淡淡看了荣长玺一眼；“我也不爱吃橙，你看我爱吃点什么，你完全都不知道。” 但是你爱吃的呢，我通通记得。 荣长玺那筷子也没办法继续涮肉了，撂了筷：“最近医院的事情比较多” 可能照顾她情绪方面做的差了点，这些他知道，可腾不出来时间。 女孩儿勉强笑着：“当做最后一顿饭吧。”咬咬自己的嘴唇，其实做出来这种决定还是挺伤心的，毕竟她长成这样也有很多男人追着她跑的，“你可能是不太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不会这样无动于衷的。 呀！！ 这是被甩了吗？ 白勍咬着嘴唇控制住想笑的。 你说就坐在她斜对桌，讲什么她这里听得清清楚楚的。 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淡，再也不想笑了是因为对上了荣长玺冷冰冰的目光。 白勍收回视线，她就想说，现在这年代没有几个喜欢冰山的了，女孩子嘛都怕冻，冷对女孩儿来说不好，热才是好的。 对面的人还在侃侃而谈，白勍集中精神和对方闲聊着。 饭是好饭，需要排几个小时队伍的餐馆果然非比寻常，没有那些个酱料味道的掩盖，吃的就是吃肉本身的香。 在门口互相道别。 “小白，回头我去店里找你。” “好嘞，来之前打电话。” “真不用我送？” “我也开车过来的。” “那好嘞。” 道别结束，白勍准备去旁边的店里买点甑糕。 这些年影视剧带动各种小吃又重返流行，但甑糕白勍觉得还是这边的老店做的比较好，样子不好看但味道实打实的好。 拍了会儿队，又接了两三通客户电话，问题解决好也轮到她了。 “来两份五块钱的。” 买给她三婶儿，也是买给荣奶奶的。 好像都爱这一口。 买好瞧见荣长玺和漂亮姑娘从里头走出来，漂亮姑娘又讲了句什么就离开了，剩荣长玺一人站在原地。 “顺路捎你一程？” 白勍强忍着收起看八卦的心思，还是想笑，觉得这事儿可有趣的很。 荣长玺对上白勍的目光，收回视线。 脸上都写了想看热闹，呵！ 你以为我不坐是吧？ 开口道：“那麻烦你了。” 白勍愣了一秒。 啥呀？ 058 小白小荣（二更） 啥？ 呵。 天冷了，不想难为自己的身体。 白勍指指前面的路：“我回橡树庄园那边。” 顺的也是这条路。 荣长玺缓缓道，“去的就是那边。”看她：“舍不得油钱？” 白勍呵呵笑了两声。 “你都不嫌弃我这车小，那走吧。” 带着他往停车地去。 路上电话响，是崔丹。 家里娘家妈连哭带嚷的，屋子里乱成一团，崔丹算计着时间，用不了五分钟她娘家人就得撤退。 “童童，在宿舍吗？” “三婶儿，我刚相完亲。” 崔丹乐了，只听见屋子里白国安拔高一声就安静了：“人怎么样啊？我听你三叔说这人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唯一遗憾的就是个子有点矮。” 当初因为这个头儿她还有点不愿意呢，觉得配童童配不上，就白国安一个劲儿的说好。 “高矮不论，人挺好的，但不投缘，亲是没相成谈成一笔买卖。” 崔丹被气笑了：“是你看不上他啊？” “哪能呢，我有啥可挑剔的资本。” 崔丹心中不忿：“这话三婶儿不爱听，咱好好的姑娘不知道多好，可轮不到他挑，这人不行明儿换个更好的。”顿了顿：“要是在外头那就开车过来一趟，家里别人送了很多的水果，我和你三叔我们俩吃不完。” “三婶儿对我最好，这些年家里的水果都让我吃了，哦对了我买了甑糕给送你送过去吧。” “那可好，我就等你送了。” 崔丹挂了电话，白国安那头也把话挑明白了。 “这钱我赚的，这家我说了算，这个家是姓白的，我自己不愿意谁都别想把孩子送进我家里头，我活着呢谁哄我高兴我就给谁俩，我死了就都捐了，歇了你们的心思吧。” 崔丹她妈面色涨红。 女婿向来都是尊敬她的，结果今天来这么一句。 气愤不平，转头怒视崔丹：“国安今儿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你也听见了。” 崔丹点点头。 听见了啊。 “那跟我们回去吧。” 做女人这点骨气得有！ 白国安听到这句话，笑了一声。 “给童童打电话了吗，叫她过来把家里水果都搬走，都她爱吃的。” 崔丹回：“打了，还给我们买了甑糕。” “那可好，晚饭我都没吃下去多少，被气的。” 白国安踩着鞋帮子回了房间里，眼不见心为净。 崔丹妈抽了女儿手背一记：“没出息！” 这些年就是这样叫人拿住的！ 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一样的侄女，人家白勍就吃香喝辣，再瞧瞧你自己的侄女还待在家里抠脚呢！ “你没听他说的话啊，叫我把你带走。” 崔丹神色不变：“那他怎么说？跪下来求你？” 崔丹妈妈的颧骨高高凸起，咬牙道：“我是为了给你留条后路。” “留什么后路啊，钱在我的手里，我不知道享受？我闲得发慌去养别人的孩子，就你们这三天两头登门的劲头，我能相信这孩子是给我自己养的？孤儿院有的是，我真想养直接找个爹妈全没的岂不是更好。” “丹啊，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大嫂一脸讪讪的表情。 孩子给你，你养大成人，将来给你送终，这不好吗？ 崔丹冷笑了起来：“什么话？人话！当初没怀孕我就和你们讲过别打我主意，现在眼见着要生，生不起了算计到我身上来了？没门！谁生的谁养，儿子？谁家的儿子，和我和白国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崔丹妈有些不安，以前她也让女儿养孩子，但女儿说话可不是这样。 这是白国安背后又给上什么课了？ 孙子那头的条件实在有限，放在他家养那肯定过的磕磕巴巴的，送到自己女儿这里来，那就是吃香喝辣的了。 “白勍那孩子那么精，划拉完钱能管你一辈子吗？” 这人性可禁不起考验。 她听崔丹也讲过，那孩子对自己亲妈都那么计较，何况你只是个三婶儿呢。 崔丹深呼吸一口气说：“妈，你我母女一场。”手握成拳状，不想去看母亲的嘴脸，但还是看了过去；“为了点看不见的钱竟然算计到如此地步，你想我跟你回去做什么？逼白国安妥协？他若是不妥协呢？你就牺牲了我” 崔丹妈愁眉紧皱：“你这个傻孩子，妈会害你吗？” “你是不想害我，可你还想帮你的孙子帮你的崔家，你是我妈不想害我，那劝你来闹事的那些人也是我妈吗？什么哥哥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老婆身后，什么嫂子成天算计着把我手里这点钱都划拉到她的亲孙子身上，不是害我，我没等老只要躺在床上起不来，白国安一蹬腿，我这钱一转走，他管我？还是他爸妈管我，或者我这哥哥嫂子来管我？”讲到这里崔丹勾起唇角：“您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您比谁都心里清楚，一个男人想要钱出去挣去，没的成天在家算计亲妹妹这点，我有那是我的造化那是我的福气，你没有那是你活该！” 崔丹妈一听，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是，她觉得女儿条件更好，想让女儿拽着点其他的人，可并没有打算坑死女儿。 僵着脸。 “你是觉得妈是那种吸女儿血的恶人是吧，打小我对着你就比对你几个哥哥都要好，有点好吃的有点好用的可着你来，国安不能生妈到处打听医院到处托人求人寻医问药，听人讲歪脖老母有求必应，我是一阶一阶跪上去求的，你觉得妈想掏空你让你贴补娘家是不是？” 这些个孩子，崔丹排第二，那就没人会排到第一的位置。 寒心！ 你和白国安过日子，受他洗脑，听他的话，对娘家这样猜忌。 崔丹听完这话，心中怨气更是上涌。 “为了您对我的这份爱，在此之前我没忤逆过您一句，旁边那些个煽风点火在，我也没恼，我知道亲妈不会坑我害我，可妈我现在就问您一句，不收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不从我的身上找钱，是不是这个家大家都会死？想过好日子没错，我也希望我的下一辈人能过上滋润的日子，可这种滋润是要自己换来的，你想老崔家从此过上好日子，那就鞭策你的孙子们好好读书，鞭策他们好好吃苦努力工作，吃绝户吃不了一辈子，我就是把钱给他们了，他们也享受不了几年，因为他们没这种造化。” “你” 崔丹妈身体都抖了起来。 就算有点小心思，能不能达到女儿嘴里讲的这些？她就是个恶毒的妈了，要用女儿的一切换老崔家发达？ 老太太眼泪花子都要掉下来了，她当妈的呀，含辛茹苦养大所有孩子，希望所有孩子都好，偏你疼你最后落你这么一句？ 自嘲：“是我恶毒了，是我贪图老白家的富贵，是我这个当妈的成天算计，都是我的错。” “妈”崔丹嫂子见这状况有点不对，赶紧出声劝。 “你闭嘴。”老太太对着儿媳吼了一声，凝视着女儿，淡淡道：“从今以后你的心可以放肚子里了，你崔丹的光儿我们老崔家不沾，但凡是我老崔家的人要点脸就别在这里打着为谁好的旗号，人死了也是进老白家的祖坟” “妈，你消消气，崔丹也是说气话。”转头看向崔丹：“丹啊你看把妈气成什么样了，你就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妈不行吗？” 崔丹动也不动；“嫂子，你把妈的话都听清楚，以后不是年节我不用人来看，还有生不出来孩子从来就不是白国安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肯听你们的话？”崔丹轻轻咳了一声：“听你们的话对我有好处吗？为了所谓爱我的娘家人扔掉包容我几十年的丈夫？我当然不愿意，我太不愿意了。” “我们走！” 崔丹妈扭头就走了出去。 白勍停好车安顿好荣长玺，自己拎着袋子等电梯，结果就和崔丹娘家人撞一起了。 “崔姥儿” 崔丹妈理都没有理白勍，电梯门一开就迈着大步走了。 白勍一头雾水，这又是咋了？ 上了楼，见她三婶儿没想提，自己也就没主动提。 “还热着呢，赶紧尝尝。” “你说你这个小丫头的命多好，刚蒸好的鱼，来吃一口。”白国安在厨房关了火喊白勍。 白勍忍不住笑：“我可吃太撑了，吃不下了。” 白国安一挑眉头，“就光吃饭也没聊出来别的？” “吃饭还不够啊。”顿了顿：“我车里还有人呢，坐一下下就得走。” 崔丹摆好碗筷，给白勍也带了一套：“新房子要装修了，我说我跑吧你三叔不放心，那你就多操心，厨房我想要个烤箱和蒸箱。” 白三儿这是要换新房住了，眼下住的这个卖了。 “这有什么可操心的，都是家里事儿，我也干这个的。还有别的要求吗？” 崔丹笑：“那没有了。” 白国安看崔丹只吃鱼腹上的肉，劝她；“这鱼吃头才好呢。” “你吃你的吧，我可不爱吃鱼头，那软了吧唧的多恶心。” “你这就不懂了吧。”白三儿调侃自己老婆。 “我不懂，你问童童，鱼头有营养还是鱼肉有营养？” 说完这话，两口子齐齐看白勍，白三儿也等着呢，他幸运就幸运在确实各方面运气好了点，亏就亏确实文化涵养这块儿也是少了一大截，讲什么崔丹偶尔就顶他，白国安都是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不和女同志开掐。 今儿呢他就想看看童童小朋友怎么把她三婶儿给说服。 白勍笑：“沈从文三婶儿是知道的吧？” 崔丹点头，上次旅游正好听说这人了，算是有点了解了吧。 “这沈从文以前当过土匪，他把孩子绑来先饿上几天，然后给这小孩儿呀做条鱼吃，这小孩儿如果是挑鱼背上的肉挑大块肉吃那就得给放了，穷人家的孩子，如果这孩子呢上来就挖鱼肚子，这个就得扣个几天，但凡是上来就找腮帮子肉的，第一筷子就是月牙肉，那不叫他家里倾家荡产肯定不会放，为啥？因为他一定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 “这侄女是向着叔叔说话哈。”崔丹调侃白勍。 白勍摇头；“非也非也，所以我叔说这话多少是有点道理的。” 白国安得瑟；“看见没？这平时我讲点什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这回服不服？” 崔丹啐了一口：“她能说服我是有典故讲，你讲的都是啥啊，你和你浪费那时间。” “嘿嘿，你们就慢慢逗闷子吧，我车上真有人呢，我得走了。” “这就走啊？” “非走不可了。”白勍利索起身。 崔丹把人送到门口，白三儿在里面吃饭呢，一家人不用送来送去的，这是他亲侄女，送啥啊。 “童童啊，四川路那个房子你就住吧” “三婶儿我走了啊。” “你这孩子”崔丹没办法，见白勍进了电梯也只能叮嘱她：“慢点开，注意安全啊。” “走了三婶儿。” 电梯门关上。 白勍回到车里，荣长玺接电话呢。 他私下的生活差不多都是这样，不是实习跟床就是病人家属的咨询电话。 “嗯嗯” 白勍带上车门，启动车子。 这个时间，路上就没那么堵了，一路通畅。 送到地方，荣长玺开了车门，见白勍也跟下来了。 荣长玺： 微微眯起眼睛：“我应该谢谢你。” 白勍心想这话，估计不是好话吧。 抱抱拳：“那我收下了。” 荣长玺： 气笑了：“进去吧。” 白勍：“你不用让我也会进去。” 抬起脚，走了进去。 身后的人淡淡道：“得便宜的总是我奶奶，我没什么吃亏的。” 059 荣有钱人（一更） 崔家 “妈，崔丹就是被白国安给洗了脑了，你慢慢劝就好了。” 崔老太太看儿媳。 这一路冷静下来，有些事儿是想明白了些。 想法不是没有，当时气和脑就是因为崔丹一点情面没留，但冷静下来细一想，还真的是这个问题。 你老崔家的问题，凭什么叫老白家给解决？ “她说那些话你不生气？还愿意把孙子给她？”老太太淡淡问。 崔丹嫂子回答的干脆：“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都是一家人，我做嫂子的还能和小姑子一般见识。” “你是不会和她计较，你怎么会和她计较呢，你这样努力上蹿下跳不就为了把孙子过继过去，然后得白国安手里的那点钱，为了钱有什么不能忍的呢。”老太太看着房顶笑出了声儿：“是啊日子难过，上了岁数的日子尤其难过，特别呀看他们大手大脚的花钱这心里就更是不痛快了，可你们活该啊。”话锋一转，语气突然犀利了起来：“想过好日子不知道好好培养孩子读书？他说不想读你们就惯，说干活累你们就可劲儿搭，现在连你妹妹都算计上了？” 崔丹嫂子一听，脸上原本谄媚的笑就变得有些尴尬，要掉不掉的。 “妈，话不好这样讲的吧。” “那怎么讲？我说了从今以后都给我离她远点，我们来崔家没有这种女儿，你们也少往她眼前凑，人怕我们贪她东西，那就拿出来点骨气给她看看。” 嫂子一脸不愿意。 脸面能当钱花？ 她儿子在外头辛辛苦苦赚钱，那多累啊，亲姑姑这边明明有很多的钱没地方花，献献殷勤怎么了？这也不犯法。 “妈，我这为了谁？不也为了咱们老崔家” 都是为了她自己吗？ 崔丹妈长叹一口气，儿媳听一声颤一下。 就怕自己婆婆想不明白。 “咱们得对得起列祖列宗，人活一辈子为了啥？还不是这个脸面，能让老崔家的人过上好日子，闭上眼咱们下去也好交代了，以后钱也有了就叫他们好好读书，好好培养。培养个三四代的不见得我们姓崔的就不能崭露头角，说不好就出个大人物呢。” 崔丹妈皱着眉头。 “这话啊，我爱听。这美好的想象啊我也愿意看。” 人活着总得为了点什么，就是有这想法，她才会放任儿媳妇去劝崔丹把重孙子过继到女儿手里的，可今天女儿一席话敲打醒了她，老崔家的荣耀那得靠老崔家的人自己努力去实现，不然一切都白扯。 瞧瞧儿媳妇那样儿，再瞧瞧除了笑全程都没有讲过一句话的儿子。 闭上眼。 命啊！ 儿媳妇瞥了婆婆一眼，凑上前笑：“那妈你就好好劝劝小丹，家里人绝对不会害她的，你说那钱还不是她把持着，担心的那些问题都不成立的。” 崔丹妈瞪了儿媳妇一眼；“你把你那打算盘珠子的声音收收，太响了。还有你那心里的笑声也收收，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呢，就随着你耍随着你算计，想过有钱的日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嫂子这一听，不乐意了。 “妈，你要这么说那我也得讲两句，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的，这可是您老起的头儿啊。” 真的有错，那首先你这老太太就心术不正。 崔丹妈冷哼一声：“谁不要脸，谁回房间好好想想去吧。” 碰！ 崔丹嫂子摔了门。 “你妈讲什么你就会笑，哑巴不会将话啊？” 崔丹大哥坐在床边，若无其事放下手机，道：“慢慢劝呗。” “劝？你耳聋啦？你听不见你妈冷嘲热讽的？我是为了谁？都是为了我自己？要我说你妈就是眼瞎，还对崔丹好呢，看看！看看人家领情吗？话说的不要太难听了，一口一个我算计。我算计什么？” “好啦，就听见你和八哥似的叭叭叭。” 嫂子唇角浮起一抹轻蔑，不屑道：“我叭叭？你那老娘心里也不干净，她没这样想我劝了她就同意啊？现在里外装好人，你妹妹也是！自己浴缸里的油都淌出来了，我们都要干巴死了，给点怎么了？不给她养老啊？等她老了拉屎撒尿什么不得管，也就家里人才管你，扔外头人家管你去死啊。” 恶狠狠从雪花膏瓶里抠了一勺，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抹匀。 “里外分不清，我们出来就见老白家那丫头去她家了，你妹妹我都懒得说她，傻逼呼呼的。”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哪里有女儿不挂着娘家的？ 奇葩啊！ 娘家人都挤在一个房子里，你崔丹看不见啊？ 眼瞎啊？ 崔丹哥哥不想和老婆计较，听着老婆话里的一股酸味很是无可奈何。 “这不是房子还借我们住呢嘛。” “借？你猪脑子啊你，你妹妹手里几十套房有没有？一个月光是房租她收多少万啊，指头缝漏漏就够我们活好几年的，还借？你是她亲大哥，以前有什么好吃的你不挂着她啊？她下夜班晚，你当大哥的骑着车去接，你是哥不是爹，没有这种义务的。她怎么不记记你这些好呢？做人要有良心的，还怪她没有孩子，她活该啊，她良心不好。” “你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么？” “我懒得和你讲，我要睡觉了。” “你给我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愁。 荣长玺离开养老院，叫不到车！ 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地图上显示附近没车。 荣长玺： 这年头打车都打不到了？ 地方是偏了点，可现在才几点？八点刚过而已，至于吗？ 一脸无语站在路口。 白勍那车慢悠悠从前面开了过来，停在他面前，降了车窗；“一百五送你回市内，走吗？” 她也算是想瞎了心！ 纵观她和荣孙子这人接触，他对着她是挑挑拣拣的，算了算了，作为一名合格的销售，要把所有潜在的人都发展成自己的客户，将来他总要结婚的吧，结婚就得买灶具对吧。 “走，加一百我也走。”荣长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白勍翻个白眼，故意掐着声音甜甜道：“那你就加一百吧。” 他面罩寒霜，说；“糖糊嗓子了？” 白勍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过去。 启动车子。 荣长玺眼梢盯着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目光若有所思。 他今天原本打算和白勍好好沟通沟通的，她为了什么和他奶好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走向问题，但又怕和颜悦色多了让她多想。 他是真的怕了那些自作多情的女人们。 “有话你就说吧。” 白勍目光稍稍给了他几眼。 娘们唧唧的！ 是不是男人？ 荣长玺；“谢谢你经常照顾她。” 虽然这里面他相信他奶不会少出钱。 白勍：“哦。” 说谢谢她就收着呗。 应该得的。 “她年纪大，有些分寸就指望你能替她把把关，我奶偶尔也任性。” 车中很安静。 “你觉得有亏的地方，当着她的面也别说。回头我都补偿给你。” 把她当做一个半专职的保姆，这件事情也就好理解了。 荣长玺不喜欢白勍，但又不得不承认，明算账这种人更好对付些。 白勍听了这话，都想给他鼓鼓掌了。 不愧是荣孙子，了不得！ 她和荣长玺就一定不是同类。 没作答而是笑了声。 荣长玺听见她的笑声，咬牙切齿了会儿，逐渐平复了下来。 白勍安静了许久，突然开嗓道；“你奶是挺喜欢吃甜吃肉吃食谱以外东西的。” 荣长玺点点头。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放心他奶和白勍待在一起。 养老院毕竟还能约束住他奶，可白勍为了讨好他奶，恐怕会不顾一切的由着他奶乱来吧？ “我和她待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见她乱吃过呢，基本都是各种指标下来以后恢复到正常以后，她每样都要尝一尝，可点到即止，真的发病也并不是因为她偷吃了哪天东西。” 荣长玺微惊。 “在我认识的这些老太太们当中，她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她和我说她念过许多书，可惜就可惜在她没有出过多少门，她想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她想出去见识见识。我问她，为什么不叫你孙子陪着你去？她回我，祖孙一场、该陪伴陪伴，该分开就分开，她不想过多占用你的时间和精力。” 荣长玺侧着脸，静静听她说。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他确实没有腾出来任何的时间去陪奶奶，他认为自己确实也是没有这个时间的。 白勍把人送到地方，又调头回走。 “叫你烂好心，叫你多管闲事！” 有这个时间回去干点什么不好？ 开了大约半小时以后，微信响。 她也没着急看，等到回了宿舍拿出来手机那么一瞧，嘿！ 荣长玺这孙子给她转了二百五十块钱的车费。 “呵，以为二百五就骂着我了？不好意思，明天早上可以加餐啰！” 好事情啊。 干嘛不收，收啊。 麻利痛快把钱收了。 明儿一早她可以吃了豆包又吃煎饼果子外加去吃那家超级贵的青虾小馄饨。 荣长玺听见声音，回看一眼手机屏幕。 财迷！ 穷死你得了！ 不过一想那数额，他的心绪又回归于平静。 终归是他占了便宜！ 白蔷结婚了。 结的有点匆忙。 人是隋婧帮着挑的，也是过了白庆国的眼。 大约是许久家里不见喜事，隋婧忙起来也是风风火火，嘴上刻薄劲头减少了许多，见人就是三分笑。 白勍作为妹妹，忙的也是团团转。 婚礼结束，白勍下午有班就提前走了。 “童童。” 崔丹追了出来。 手里提了个袋子，递进车门里。 “自己想着吃了，吃了午饭再走多好。”崔丹对隋婧和白蔷微微有些不满。 姐姐结婚，作为妹妹的白勍也是两点睡三点起的，你们也知道她下午要上班，结果就连餐食都不安顿好。 团圆饭安排在十二点，这是诚心不叫她吃呢。 “我来不及了，单位那头还有事呢。” 也不太想留。 和她妈待在一张桌子上，很容易就掐起来，不如少吃这一口换个清净。 “慢点开啊。” 崔丹直起来腰，看着白勍的车开走。 往回走。 酒店里头正准备吃这团圆饭呢，按道理团圆饭没娘家什么事儿，可现在孩子结婚一般都是坐在一起吃这最后一桌的饭。 隋婧张罗半天客人，终于能喘口气坐下来吃口饭。 “你这时间排的太晚了，老二都走了。”白庆国就念叨了两句。 他出去找白勍，结果白勍开车走人了。 隋婧也是一宿没睡好，早饭也没办法吃，忙到现在饿的眼冒金星。 一听白勍走了，急道：“白勍接的红包都在她手里，都给白蔷了吗？”扭头去看白蔷在哪里。 白蔷去换衣服了，人根本不在包房内。 “你去哪里啊？”白庆国喊她。 隋婧急急忙忙冲进换衣间：“白勍把钱给你了吗？” 白蔷一脸懵：“给了啊，她下午要上班交代清楚走的，怎么了？” 隋婧噎了一下。 是她这个当妈的小人之心了。 可她她不是怕白勍没经历过这些，不懂嘛。 要是把她姐婚礼接的喜钱给带走了，你让人白蔷婆婆怎么想，她担心也是情有可原对吧。 060 婚事生变（二更） 白蔷；“你不会以为白勍把我喜钱带走了吧。” 隋婧又噎了一下。 “我不是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吗，那钱也挺多的” 这平时不贪财不代表这种时刻不贪财。 她前几天看新闻，新闻上演的就是妹妹趁姐姐结婚忙的团团转之际把姐姐的喜钱贪污了好几万呢。 白蔷摘下来耳环，隋婧帮忙装好，这些都是要还给婚庆公司的，丢了到时候也讲不清楚贼麻烦的。 白蔷：“你是把她给当贼了，白勍是见钱就眼开的人吗？妈不是我说你，你对白勍不能这样，也是你生的，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小时候的错还能记恨一辈子啊，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平时多关心她，总给她去个电话问问，她还能和你僵着吗？” 这事儿也怪她妈。 可她妈这人不好劝。 劝了这些年了，也没见什么效果。 固执已见。 隋婧肃了神色，她不爱听别人劝自己这些。 搞的好像她有多大的错似的。 小错是有，她刚刚也意识到了。 “我和你爸以后也不用她管也不用她养老，我没必要溜须她。” 是个好孩子，早就知道低头来和父母认错了，父母养育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哪里做错了，你也不该和父母计较的，养育之恩什么都顶了。 再说也没杀了你，也没虐待你，你有什么好不愤的？ 多读了两年书，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那你爱哪里飞就哪里飞去，真的有一天从天上摔下来，也别怪父母不扶你，都是你自己作的。 白蔷缓缓道：“好好说话不叫溜须，白勍对家里也不差。” 该帮的地方也帮，就是嘴上不饶人而已。 有些时候白蔷还挺羡慕白勍的。 “你赶紧换好出来吃饭，都等你一个人呢。” 白蔷换好衣服出来，都已经吃上了。 隋婧面儿上就有点不太高兴，新娘子没出来，你们就吃上了？ 录像是录完了，可新嫁娘还没没出来啊。 “亲家母，赶紧坐，大家都饿坏了我就让先动筷儿了。” 白蔷婆婆笑呵呵说着，白庆国和亲家已经喝上酒了，也没管这边发生了什么。 隋婧坐了下来。 白勍的午饭是在路上吃的，等红灯的时间赶紧把面包咬两口。 下午忙的也是团团转，临下班前接到电话，让她去趟公司。 白勍纳闷啊，这个时间去公司？ 那叫去就去呗。 白勍升职了！ 借着她姐结婚的喜气儿，她也摊上点好事儿。 和荣奶奶约了晚餐。 据说是一等一有名的牛排店，人均1200呢。 白勍打算奢侈一把。 回报上次白奶奶请她洗一张票七百多的澡。 “要点酒吧。”白勍笑着出声。 荣奶奶：“你不开车啦？” 白勍干干一笑。 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失态，真是失态了，忘记开车来这件事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荣奶奶问。 瞧着满脸喜气，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儿吧。 “升职了，升销售主管了。”白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白水润润嗓道。 “好事儿啊，怎么不和家里分享呢。” 这种喜事也轮不到和她一个外人分享庆祝吧，虽然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她觉得自己这朋友在小白的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白勍慢慢沉下心。 为什么不和家里分享？ 很多时候她和荣奶奶走得近，那就是因为她们是同一类人。 她爱的奶奶对于花钱这种事就不太能接受，老太太一辈子都节俭惯了，通知父母？她记事起，就不敢和母亲分享秘密。 她妈只要一生气，就会拿出来她三岁做帮凶的事情反复说反复说，一直说到你痛哭流涕，自觉犯了罪才肯结束。 她还有爱她的三叔三婶，为什么不讲？ 白勍是个要脸面的人，明知道三叔三婶恨不得往她身上砸钱，她就不愿意靠近。 很多很多的问题，造就了现如今她升职只能和朋友庆祝的现状，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喝水。 继续喝水。 一整杯水喝掉，让自己恢复到一种平静当中。 心绪上再也没有任何的躁动。 “人和人之间都是讲缘的。” 荣奶奶是个明白人，一听就懂，重重叹气；“我陪你庆祝，这好牛排馆子我也没吃过，正好开眼界了。” 想得好没用，没人陪着她也不敢往里头迈。 荣奶奶有学识但没有沉淀过后的那种自信，她喜欢漂亮的衣服，但却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入到专柜里去，她想的也比较多。 买衣服吃东西都是相同。 白勍就特好奇，问：“奶奶，你那么有钱，为什么没来过呢？” 她要是有钱，她早就挨个馆子开吃了。 荣奶奶一副你们年轻人就是想的少的表情，缓缓开口：“没人陪着来，自己也找不到。真的找到了也不敢进，摸不清里头是个什么样的消费和规矩，怕被人骗也怕丢人。”说罢摸摸自己的脸，扬起来给白勍看：“你看我这脸，是不是挺白挺细粉的？那要是丢了人也会脸烧得慌的，所以讲这人一辈子得有点见识，见见大场面，也就不胆怯了。” “丢人有什么可怕的，勇敢做自己嘛。” 荣奶奶的眉头皱了皱；“话不是这样讲的，你们年轻，丢个几次的不怕。我上了年纪，丢一次至少十天睡不了安稳觉。”荣奶奶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比了一个十出来。 白勍眨眨眼：“我就脸皮厚。” 进去吃不起，她就调头走。 荣奶奶看着白勍的脸，微微笑着：“年轻时候厚就厚点吧，厚点好。有利于你升职，你好好干！下次升职还请我吃这么贵的牛排。” 白勍大笑：“都不晓得好不好吃呢。” 荣奶奶眯起来眼睛：“怎么不好吃啊，贵的就一定好吃。” 吃过饭两人又去看博物馆的展出。 白勍自己本家儿并没有什么能人异士，可她就是喜欢这些。 “你说古代真的有龙吗？”那些就是帝王所用的碟碗有些上面就都有龙。 荣奶奶眯着眼睛看玻璃罩子里面，时不时还把眼珠子瞪大：“当然有，古时代是有水官这个一职务的，水官是谁做什么的呀，养龙的。有过记载说养着养着龙就飞上天了飞走了，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吧啦吧啦的意思就是说，我知道鸟能飞兽能跑，老子就像龙一样，如果没有龙他怎么觉得老子像龙呢。” “哎呦！”白勍叹了一声。 荣奶奶眯起眼睛享受追捧。 要夸她了是吧？ 来吧，让夸奖来的更猛烈些吧！ 她就喜欢白勍一脸崇拜看着她的样子！ “你这学识不过关呐。”老太太啧啧了两声。 白勍抱拳：“和您一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别着急，慢慢追赶。我这活了一把年纪要是没你见识多，那就白活了！” 白勍点点头：“大家之秀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 “别羡慕，年轻的时候打扮自己的同时也别忘了多读书，模样是天生是爹妈给的，可后天长什么样就不看爹妈了，看你肚子里的墨水。” 上次巧遇白琳琳以后，白勍和她这个堂姐就再也没见过面。 白琳琳那边准备结婚，和吴优俩逛了很久商场，什么东西都得准备起来都得买起来了。 吴优就白琳琳这么一个女儿，恨不得上天摘星下水捞月。 “琳琳姐？” 老远瞧着那人像是白琳琳，她这一喊，那头的白琳琳一顿。 白琳琳对白勍吧，内心的感觉就是，可能是一个姓还是觉得亲。奈何就奈何在她妈的身上，小时候就知道妈妈辛苦，妈妈不易，不忍心去伤妈妈的心。 “你在这里工作呀。”白琳琳面儿上不自觉就带了笑。 吴优哪里认得出来白勍，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略迟疑开口：“同学啊。” 她以为这是琳琳的同学。 “姐，你要买什么吗？” “就到处逛逛，也是准备买灶具。” 白勍连连笑：“我是卖灶具的呀，你想买什么样的？进来看看呗。” 白琳琳觉得没什么，可吴优有点不满。 觉得白琳琳这同学可不行，太精了！见到人就开始拉生意了。 白勍带着人做向导，推荐性价比之王，有其他的客人进店白勍也没去接待，而是让给了同事，专心专意带白琳琳，白琳琳相中哪款呢她就直接报价。亲人之间不需要那些个花头，实打实的价格给出来。 白琳琳听到报价，嘴上不说可心里有想法。 堂姐妹就是堂姐妹，哪怕几十年没见过，但还亲！ 吴优眉头轻轻皱了皱。 首先奥德这牌子她没听说过，其次谁晓得你卖的这个东西用了会不会爆炸啊。 “有相中的吗？”白勍问白琳琳。 白琳琳刚想说话，就被吴优给打断了，吴优抢先一步：“就是来看看，不着急买。” 白勍对着前大娘笑了笑：“好的，有需要再来找我。” 白琳琳看了一眼白勍，别的没有说，吴优带着她就走了。 走出去几百米，吴优道：“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啊？你这同学可是个人精啊，咱们不买这种便宜的东西，用起来也没有保证。” 那么多响当当的牌子，五六千就可以买到差不多的，再贵有一万多也够了，何苦买这些小作坊出来的玩意儿。 白琳琳说：“是白勍，我二叔家的女儿。” 这句二叔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的这么顺口，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了出来。 吴优微微惊讶。 其实不愿意孩子和老白家的人有接触，可叮嘱也叮嘱那么些年了。 “怎么跑来当售货员了。”潜意识不愿意让白琳琳接触。 白家的人是一点，其次白勍这工作吴优瞧不上。 吴优现在退休，她一个月退休金七八千呢，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卖货的白勍呢。 门当户对指的也不全是姻缘方面的事情，玩也是相同的。小伙伴在一起玩，那是大家出身相同。她琳琳长得好，工作好一切都好，和白勍这种层次的人好像就没有必要往一堆凑。 白琳琳侧眼偷瞄自己妈，想要替白勍讲两句，但最后还是以沉默替代了。 “离她远点，省得缠上你。她妈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 吴优不愿意在白勍母女身上花费过多的口舌，又逛了会儿接到准女婿的电话，就带白琳琳开车回家了。 白琳琳不会开车，吴优也不让她学。 女儿打小上学就是她接送，到了上大学她和男朋友就提了分手，搬到学校附近租房陪女儿念书。可以讲吴优这辈子的心思都放在白琳琳的身上了，她只盼着女儿婚姻能够美满，比她幸福些。 祁阳这孩子吧，能力一般般，可脾气好。 接到准女婿电话就开车直奔新房这边。 一进门就倒吸一口气。按道理这个时间房子的装修应该完成了，可现在还是毛坯房状态。 祁阳妈妈拉着脸，祁阳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阿姨，你来了。” 吴优压下不满，挎着包进门：“找急忙慌的打电话，什么事儿啊？” “亲家啊，今儿叫你来是和你商量这房子装修事情的。”祁阳想去拦他妈，可他妈三下两下就把他扒拉一边去了，对上吴优的视线：“我们家买这房子，但装修钱得你们出啊！” 这事儿压在她心上好久了。 对白琳琳她没什么想法，挺懦弱的一个小孩儿。瞧不上是瞧不上，但做儿媳这样的个性不见得是不好。 结婚呢就会涉及到钱，涉及到钱就得把话讲明白些，不能我们买了房还让我们装修啊。现在男女都平等了，出钱也该是两个家庭平均出的。 白琳琳猛地抬头，祁阳的视线躲了。 当初讲好的是，婚后她也还贷，吴优一开始的意见是把白琳琳名字写上，首付吴优也给出一半的钱，可祁家那时候讲的是，家里有能力给儿子买房，不需要白琳琳出钱，这名字嘛自然也是没办法写。 061 婚事黄了（一更） 吴优摇头。 “本来写不写名的我们也没强求，婚后琳琳还贷了那就有她一份儿，之前说的明明白白的你们也没提到这个装修的事情，酒店那头你们说暂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我十万块钱已经垫进去了，婚纱首饰都是琳琳自己出钱买的” 还要什么？ 要不要挖筋抽骨髓？ 祁阳妈：“亲家，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这装修钱了，你看酒店都定了！” 现在不拿捏，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这道养个儿子，需里里外外各种花钱，养好了是自己的吗？养好了明明便宜别人家的女儿，房子的大头我们都肯出了，那这装修钱无论如何也得你们女方出。 她晓得白琳琳就一个妈妈，也晓得家里没什么男人，更加笃定吴优不敢把这婚事吹了。 就她儿子这一表人才的模样，就她儿子这股子的稳当劲儿，这绝不可能黄！ 真的要黄，再说黄的办法。 吴优那一个月退休八千多块呢，不搭孩子们身上，准备自己花吗？ 现在这些个小年轻们，拼的就是身后的老人们。 吴优站着没说话，听完祁阳他妈的话也是面无表情。 祁阳看向自己妈：“要不就算了，我们婚后一起还贷款的” 吴优听见此话，翘了翘唇。 “这不是一起不一起还的事儿，那也是她家，她还也应该的，那她也住啊，装修” 祁阳：“阿姨你看？” 吴优：“要不这样吧，我们家出首付这房我们来买，装修也我们出钱，成吧？” “吴优啊我觉得我们做女人的，就不应该这样各种算计。买这房我们家是上下三代凑钱，琳琳就出个装修” “你说的也对。”吴优笑眯眯的像朵花，道：“我呀喜欢祁阳这人。对琳琳这对象的要求是一降再降！不为我女儿能过多好的生活，只是想她少受点闲气。商量好的事情你们说变卦就变卦，那就都冷静冷静，把这些个问题都考虑清楚再说吧” 拉起来白琳琳的手，带着女儿转身就离开了。 祁阳傻眼了，可也没追。 这个时候追，叫琳琳家掏钱的可能性就一丁点都没有了。 祁阳妈憋了一口气，摇了摇嘴唇：“先回家吧，等她们想通。酒席都定了我就不信她们还打算退。” 祁阳低声道；“结了婚她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祁阳妈摇头：“先回你那儿和你爸碰个头，不是我不出，叫个装修就得二十万起，扔进去都不见得有什么水声，她家条件明明那么好，拿点怎么了。” 母子俩赶紧回了祁阳在西虹租的房子里，儿子工资是高，可花销也大。这一来一去也不剩个什么钱，现在养房还贷得集齐她和祁阳爸爸还有奶奶爷爷的所有工资才行，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榨未来亲家呢。 回了房间，把情况一说。 祁阳他爸也是愣了。 虽然预估中有女方不肯妥协这种可能性，但没料到现实中就走了最差的那条道儿。 祁阳妈：“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成天端着个臭架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都这把年纪了，要是能换钱你早就换了。不就是个没男人要的臭娘们嘛，就这还跟我扯这这那那的。你家是离异家庭，我家可是全乎的。”发泄一通，见丈夫没有讲任何话，沉着脸看过去：“你说句话啊。” 她这一通发泄，嘴巴都讲干了。 祁阳爸爸满腹疑虑，问妻子：“你瞧着她那态度是吓唬你还是真的？” 儿子搞对象的时候，做父母首先衡量的就是未来亲家的条件。白琳琳长什么样是其次，他们就觉得能找个有助力的亲家才是最好的。 吴优的家世让他们眼前一亮，白琳琳又是空姐，长相家庭条件都是万里挑一，比较满意的。 祁家集齐三代在西虹市都能给祁阳出个首付，那吴优家父母过去都那么不得了的人，条件只会更好。 祁阳他妈咬牙：“我当时只顾着生气来的，哪里注意看她脸了。不过我觉得她就是吓吓我们，酒店都订了” 祁阳爸爸心里转了一圈，去看儿子：“你觉得呢？” 祁阳沉吟：“这就是个打持久战的过程。”确实拿不出来装修的钱了，当时表示同意是怕这桩婚事生变，谁料到 祁阳他爸叹口气：“一会儿你给去通电话，先拿话吓吓她，反正她们家里没有男人，能吓得住最好，吓不住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吓不住，那就什么都别要了，也别提要求了。 让孩子们顺顺当当把婚先结了。 吴优开着车，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气了一会儿，自己又平静了下来，笑了。 “我也不知道祁阳这孩子是精还是傻！一开始双方父母见面他家是一个没要求十个没要求的，现在流程定了，日期订了就开始玩幺蛾子。” 白琳琳没吭声。 其实对祁阳，她也谈不上有多爱。 母亲觉得合适，觉得这人行，她也就处下去了。 在白琳琳的成长过程中，吴优就是那个充当保驾护航的保护者！ 甚至女儿即便是念大学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 “你回头得好好感谢感谢祁阳，要不是他家闹这么一出儿，你也就成人家的人了。” 结了婚那就更麻烦了，眼下这是未婚状态，事情倒是好处理。 怕女儿伤心难过，所以在白琳琳提出要出去散散心的时候，吴优没多问。 白琳琳的朋友不多，从小到大她都很听她妈的话，她妈瞧不上的人她也不去结交。 搞到现在马上三十岁了，连个知心好友也没有。 白勍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天空，这是要下红雨吗？ “白勍，我想见见你。” 白勍也没想到。 “姐，我开车去找你，你发我定位。” 只要能见面，能聊，她奶想找回这孙女就有戏了！ 白琳琳想了想，还是把家里定位发过去了。 白勍开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接到白琳琳，见堂姐情绪不太好，也没多问。尽量捡着那些个小事儿讲讲笑笑。 “白勍，你去过酒吧吗？”白琳琳问白勍。 “我挑个地方，咱们去喝咖啡吧。” 白琳琳叹息：“好。” 她心里有点不痛快，就想喝点酒。人不都说借酒消愁吗。 白勍余光扫了她堂姐脸一眼：“姐，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和我说说呗。” 白勍以为自己得劝半天白琳琳才会说，没想到白琳琳直接就说了。 她静静开着车，听白琳琳说发生的这些事儿，白琳琳：“听说很多人都是到了结婚才分手的，没想到我也是。” 白勍的声音异常干脆：“这样的人不扔还留着过十五吗，听我大娘的话。” 前大娘这人到底人性好不好，白勍不去评价。但从白琳琳嘴里讲的这件，白勍觉得做妈的讲的是一点没错啊。 这一家子如意算盘打的。 目中精光陡生：“这家人人品不行。有什么问题见了面开诚布公讲出来，他们要娶你这是要嫁，谈开也就好了。谁家都不是富豪，一套房子往往都是要几代人合力去买，加名不加名真没那么重要。可见面不讲清楚，酒店婚纱你们一切都准备妥了，原本该装修好的房子现在动也没动，这就是拿来威胁你的。又想你出房贷，又想你出装修，又想不给你加名，呵呵好事儿都叫他们家想了。” “结婚真麻烦。” 白勍轻笑：“怎么会是麻烦呢？结婚应该是幸福，即便忙了点累了点但心里总归是开心的，只有遇上那不靠谱的，才会叫你生出现在的心态。” 白琳琳眼睛一闪：“白勍，你结婚了吗？” “我啊？我还没人要呢，前前前哎刚被人劈腿。” “你性格真好。” “都是磨出来的，做女人得对自己好点。万事你想开，生活也就过得去了。我还觉得你脾气好呢，长得又好看又仙气。” 她要是个男人，她一准玩了命的去追白琳琳。 女人爱帅哥，男人同理也是爱美女的。 何况是这种实打实的天然真美女。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是没可着好的基因去捡，堂姐长得如此之好，她怎么就长得一般般呢？ 心酸不过一秒，马上忘了这事儿。 劝着劝着，也就把白琳琳心中那点郁闷劝消散了。 酒席的定金肯定是退不下来了，婚纱买了也不能退，留着下次穿她还觉得恶心。 “算了，花点小钱把人看明白了也划算。” 白勍点头：“这话说的是，到地方了。” 姐妹俩一头扎进咖啡馆，喝起来吃起来聊起来里头待了足足四五个小时。 吴优这边怕女儿出现消极情绪，来了电话。 白琳琳笑笑：“妈妈，你别担心我了。我稍晚些回去。” 吴优：“和谁一块儿呢？” 白琳琳：“亲人。” 吴优脸色发沉。 琳琳要是和白勍走动起来，那白国凡势必能见到琳琳。 一个就连亲生女儿抚养费都不愿意掏的父亲，吴优不想女儿和那种人有任何的联系，可不巧就不巧在，白琳琳今天心情实在不好。 “知道了，准备回来前给我发定位，我过去接你。” 白琳琳：“白勍她送我就行了。” “知道了。” 白勍拿着勺子搅拌咖啡，微信响。 荣奶奶约她出去喝杯咖啡，白勍很是抱歉拍了照片发过去，并配上一段文字。 “和亲姐喝咖啡中，抱歉抱歉！” 抱歉就抱歉吧，后头又加了个笑脸。 “我们叫个香蕉船尝尝吃吧。”白琳琳询问白勍。 她很少吃冰的，吃特别甜的，母亲说这些对身体都不好，今儿就想任性一次。 白勍点头如捣蒜：“好呀。” 白琳琳：“我请你！” 白勍笑：“好，那谢谢姐姐。” 白琳琳听人喊她姐姐，感觉就怪怪的。可不讨厌，多少次她都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结果一直没有。 她妈后头找了个比较有本事的叔叔，可惜在一起之后因为她，又分开了。 她真的很喜欢白勍的性格。 叫姐姐可以叫的这么自然，她想喊声妹妹，叫不出口。 白勍：“你说你定的酒店是哪家？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关系，找到关系可能定金就能要回来点。” 钱何苦白扔给酒店呢。 酒店是把日期定出去了，可这年头这边说不办，马上就有人顶上来，人家是一点亏都没有吃好吧。 白琳琳摇摇头：“算了吧。” “你说说看呗。” 白琳琳说了一家，她说的时候完全没抱任何的希望。 可这事儿，就是白勍给办下来的。 白勍去求了她三叔，白国安还是有些路子的。 说来说去也就是个巧，别的地方他还真的不一定能说上话，偏就白琳琳订婚宴的那个酒店是他朋友开的。 既然叫朋友，哪还需要登门，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酒店马上就联系白琳琳过去退定金。 白国安给谈妥退定金，在电话里附赠两声国骂，骂自然是骂白琳琳那个差点成为丈夫的人。 “妈了个xx，欺负我们老白家的姑娘，以为我们家姑娘嫁不出去了” 白勍只笑。 她三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儿。 有一说一，白勍这堂妹，叫白琳琳好生喜欢！ 吴优却不太开心。 钱没了就没了，欠了人情，不好还！ 母女俩退了酒店，白琳琳的婚纱以便宜一千块钱的代价转手卖给了白勍的同学。 中间又少不得白勍一通操持。 姐妹俩约好改天白勍休班一起吃饭，白勍呢提出来一个要求，希望白琳琳能回白家看望看望白奶奶，至于说认不认亲生父亲，这事儿和她没想干！ 私心，她觉得她大哥还是当光杆司令比较好。 那种人，没办法说。 白庆国跑附近的活儿，给二女儿送了点吃的。 白勍就和她爸讲了。 白庆国眼睛一亮：“怎么不劝劝你姐，让你大爷见一面。” 白勍笑容一失：“爸，你这叫贪多嚼不烂。我劝她去看我奶都劝了很久这些年抚养费都是我奶出的，看我奶勉强还说得过去，我大爷那种人就连亲生女儿的抚养费都不肯拿” 白庆国一脸讪讪。 那亲兄弟怎么说？ 肯定是要帮着讲话的。 “你大爷不是憋那口气嘛，你不知道你前大娘家多瞧不起人” 白勍抢话道：“人说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他不爽也都离了拿女儿撒什么气？抚养费就是做父亲该给的，在这上头我大爷没的洗，就是个渣男。” 白庆国脸色就不太好了呦。 亲哥叫亲闺女给讲成这样。 “那是你大爷” 白勍：“大爷怎么了？大爷有错也得说。我奶犯病他躲的比谁都快，买点排骨以为这就是尽孝了？口口声声没有花我奶一分钱？孩子的抚养费，还有十多年住在我奶那的开销，合着他把便宜都占了，回头他装没事儿人一样，这种人最不值得交！” 白庆国气的是脸红脖子粗。 那任何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老大那人吧，是白勍讲的有点小算计，可也不至于讲成如此啊。 “你一个孩子不能这样讲长辈，白勍啊，你说还怪你妈总说你，你个性不能这么强势。能劝就劝劝琳琳，我给你大爷去个电话。” 白勍冷笑一声：“爸，合着你为了兄弟就能出卖女儿是吧？我说出口的承诺就是个屁，风吹就散。我和堂姐承诺的一切都可以不作数，我是小孩言语，那我这辈子在您眼前都是小孩儿了，我讲的话可以永远不算数。东西麻烦您拿拿走，我这就联系白琳琳叫她以后少跟我走动，省得我去当那个说了不算的人。我从未觉得我个性有多好，我和任何人交好也都是有目的性的。你讲我自私那我认，叫我别这样强势，那抱歉我做不到，我为自己活好就行，惹你们不高兴你们就躲我远点。” 白庆国张张嘴。 他觉得自己是笨口拙舌的，就讲不过白勍啊。 铩羽而归！ 回头白国安来电话，讲完正经事白庆国就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了。 白国安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白庆国：“童童讲的有错吗？我大哥想见女儿能见不到吗？他自己都不急你替他急什么？你拿你女儿的承诺去成全你那个完全不会领情的大哥？我说二哥啊，当父母的别总是想当然，孩子已经长大了，看事情比我们明白的多，别把她总当成三岁的小孩子。” 062 黄菜了啊（二更） 家事是扯不清扫不净。 荣奶奶这头迷上了国画，下了苦心去学。 三天两头给白勍打电话，得白勍一点时间马上跟着买纸买笔买各种必需品。原本两个人一间房经过荣奶奶的抗议，也变成了她自己住的单间。 白勍弯下腰去看看那些毛笔什么的，实在是没学过这些，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是好什么是差。 “两个人住一间房多好，还能聊个天还能互相照顾。” 荣奶奶摇头：“不是一路人，就别往一堆儿凑。” 她呢，醉心于艺术造诣当中，接受不了同屋人每天家常里短。今儿挑子女不够孝顺，明儿又讲谁谁家子女不够孝，后儿呢，开始劝她，让她多加小心提防白勍，生劝啊。有钱就是烂也要烂在自己家的这个坑里。 在她这把年纪，她在拼了命的学习，对方在拼了命的混日子，瞧不上。 白勍笑：“您这，人背后就得说，你是上眼皮儿。” 荣奶奶挑眉：“我怕谁讲？讲我又不会掉块肉。” 白勍从椅子上起身：“我老了能混成这样，我就满足了。” “丫头，听我老人家一句劝。想让别人不烦，首先把自己的位置端端正。” “还买什么吗？” “我要买张桌子，留着作画用的，院里的那个桌子高度不行。” 白勍笑呵呵点头。 去家私城选了桌子，定好时间送货，这头开着车送荣奶奶回养老院。 荣长玺在屋子里已经等了挺久的。 据说他奶和白勍开车出去买什么了。 隔壁老太太和荣长玺闲聊：“可得防啊，你奶奶那钱往她身上不少花” 依着她看，她就觉得姓白的那个小姑娘了不得！能把一个陌生的老太太骗的团团转，这将来就是要挖你家祖坟的。 新闻上有多少这样的例子，最后钱骗到手人儿就跑了，为了钱那些人什么做不出来啊。 “你得劝你奶，可不能和她继续来往了，你看那屋子里买的那些东西都是那小丫头撺掇买的。不晓得从中骗了多少钱。”老荣太太这人，年纪越大脾气越怪。 搞那些墨啊画的，自我感觉良好。 都这把岁数了，瞎折腾什么啊。 荣长玺这人的特点就是话少。 少的可怜。 任凭你讲的口干舌燥，他只负责听。 连个回音也没有。 荣奶奶带着白勍回来了，隔壁老太太一瞧，打了招呼就回屋了。 “到多久了？”荣奶奶问孙子。 荣长玺这段时间忙，她这个月也才见了孙子两面。 瞧着他好像又瘦了，知道肯定是在医院休息不好。心疼也是真心疼，但没开口劝什么。 “刚到一会。”荣长玺抬起视线，和白勍打了个照面。 他从不主动打招呼。 白勍招招手：“嗨！” 荣长玺没理她。 这种不理呢，白勍理解。 你就说高考吧，多少人中能出个700分的，人有自傲的本钱。 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奶奶呢是个好奶奶，孙子呢？就差了些，但不干她事儿。 荣奶奶冷哼：“和你打招呼呢。” 觉得孙子这就是少教养的表现，做人就得像白勍这样，好了坏了都是端着笑面儿。 荣长玺：“嗯。” 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荣奶奶也懒得理会了，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搞不明白就白活了。在医院在社会上撞撞南墙你就知道什么叫和颜悦色了。 “你看看我上周画的” 养老院吧，总请老师来教他们。可荣奶奶觉得那些老师教的也是一般，她现在都自学。 电脑啊平板什么的准备的都可齐全了。 展开自己的画作，叫白勍和荣长玺来欣赏。 白勍不懂画，也没学过。 小时候没学过任何的才艺。就凭她妈讨厌她的那股劲头还学才艺呢，没天天削她就不错了。 “这画也忒小了点” 不大点一张，这不都成废纸了？画就画大的一张，直接能装裱。 荣奶奶白她一眼：“废话！我刚学多久啊，哪里就能画大的了，这小的都用了我好几天。” 白勍道：“哎呦，我都以为您老是天才呢！抱歉抱歉我忘记您也是凡人一枚。” 荣奶奶上手掐白勍：“你到我这把岁数，能自学成这样，那也是值得给鼓掌的。” “是的是的，你讲的都没错。”白勍附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荣长玺就在旁边充当电线杆子。 “这张好看”白勍拽出来一张颜色特别漂亮的。 荣奶奶大手一挥：“送你了！” “那可好。” 待了不到半小时，她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祖孙。 还是那套场面话，互相关心然后进入冷场模式。 荣长玺：“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 荣奶奶摆手：“我和小白吃过回来的。” 白勍带着她去吃了素。还别说这家味道做的那叫一个好，关键价格还便宜。 团购这个东西，她目前还有点手生，且等两个月，到时候她团购一把带着小白去享受。 荣长玺心头一沉。 “奶，我得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了。” 荣奶奶离开案台，直奔自己那榻室，沐浴着阳光，视线放在孙子身上。 “你说。” “你这屋子里买了不少的东西。” “然后呢？” “这些东西什么价格，她从中间赚了多少。” 荣奶奶笑了笑，把水壶烧上水，准备沏茶。 “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她那就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别上升到别的。需要什么你给我来电话，我给你买！” 对于白勍的人品，荣长玺不想评价。 对于白勍这人，他的印象就没有好过。 首先从工作岗位上来说，能做这样的选择，也能证明她以前的书读的并不是多好。 大家不是一个圈子不是一个层次，实在没有必要勉强往一块儿挤。不存在瞧得起瞧不起，还是那句话，评价他不做。 只是他奶奶喜欢这人，喜欢也就喜欢了。 就当成一趣儿，吃吃饭喝喝茶就得了。 但眼下这状态，上升到又是买家具又是各种电子产品他不差这个钱，可看不得白勍在这里面耍心眼。 人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荣奶奶等水开，沏茶一套忙下来，搞的自己还挺忙碌的。 拿着小镊子冲杯倒茶，推到孙子的眼前儿。 “尝尝看。” 荣长玺碰了个软钉子。 端起杯子，喝了那茶。 “口感怎么样？”荣奶奶盯着孙子问。 荣长玺回：“铁观音吧，我不太喜欢这茶。” 荣奶奶不咸不淡笑了笑：“我却喜欢。合我的胃口。” “我不想因为外人和您起冲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因为她您怼我。” 荣奶奶乐呵呵看着孙子，似乎是真的很开心，一点没有介怀。 “一个男人心胸要宽，成天盯着女人这点事，还能成？”老太太目炯炯：“别总听人闲言碎语的讲。什么样的人儿我自己知道，能不能托底我也晓得。” “那就好。” 他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面和他奶多起争执。 犯不上！ 荣奶奶连连点头：“这就对啰！你觉得小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长玺皱眉。 原本也不是熟悉的人，犯不上评头论足的，可既然他奶问了，那他就实话实说。 “是个有心机有城府的人。能折能弯，当然这样的人心大多不实” 白勍敲了门，站在门口。 “我手机忘记拿了。” 荣奶奶笑：“快进来自己拿。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呢。” 白勍笑笑：“说的是呢。” 荣长玺睫毛眨了眨。 他敢肯定白勍听见了他刚刚说的话。 白勍进屋，找到自己的手机装包里。 “那我走了。” “去市内吗？”荣长玺出声儿。 白勍点头。 “那送我一程吧。” 荣奶奶想出声儿，但最后想了想又觉得算了。 由着他们去吧。 荣长玺上白勍的车，白勍等他带上车门启动车子，笑呵呵问：“这次是不是也付车费啊。” 你敢给，我就敢收！ 荣长玺换了几个坐姿，他背后讲了人闲话，现在对上本人就有点面儿上起热。 “可以。” 白勍问：“去哪儿啊？回东院？” “你把我送到四川路地铁站就行。” “好嘞。” 这一路她又是摆笑脸又是装话痨的，荣长玺忍了又忍，最后撕开那口子。 “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任何想法？” 白勍甜甜一笑：“应该有什么想法？” 不就狗眼看人低嘛。 荣长玺幽深的眸子发亮：“你可真虚伪！” “谢谢，我当你是夸奖我。”白勍笑盈盈接下。 “你挺厉害的。”荣长玺皱着眉头看白勍的半侧脸。 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真心觉得这种女人很可怕。 气急败坏的那种人才好对付，面儿上总是笑嘻嘻的这种人才是个中高手。 白勍：“那你讲讲我哪里厉害？讲细致点。” 荣长玺别开脸。 很想送她一句不要脸！ 白勍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讲话，欠儿欠儿发问：“生气啦？我说实话你也别气，一个大男人成天不想方设法好好在单位干工作，专门想女人这点破事儿也是想瞎了心了。我图什么是吧？自己有奶奶都照顾不好不去搭理，偏偏就在您奶奶身上下力气吗，这人一定心存不良。瞧见屋子里买的那些东西了吧，想必我从中一定赚了回扣。” 呵呵！ 荣长玺：“我不想跟你说话。” “别啊，我想跟你说啊。高考699的高端人才呢，这些个事儿呢我也没必要像你解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不软不硬刺儿了荣长玺两句，白勍就舒坦多了。 这假面具戴久了，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本性都快要给忘记了。 她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安徽路停就行。” 安徽路上白勍靠边停好车，他那边开车门，她这头儿又起话儿：“您这车费付一付，给多少看您心情！” 荣长玺瞪她。 两个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大眼瞪小眼。 荣长玺给她转了一百块钱。 白勍：“谢谢您打赏，路上慢走不送！” 白勍哼着小曲儿，到了高音地段儿愣是没唱上去，劈叉了那音儿。荣长玺的脸色更冷了，带上车门，那车门的动静可不小。 白勍一记白眼翻上天。 气死谁家儿女！ 哼哼！ “一百块进账，谢谢午餐帮我加蛋！” 一脚油门离开地铁站附近。 白琳琳这头酒店退好。祁阳那边是左等右等，没等来白琳琳母女俩的妥协，等来了分手的消息。 一家子都傻了眼了。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啊。 祁阳这条件是不差，也能找到别的人，可问题是他们家也挑的啊，想要条件更好一点的。 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 “亲家”祁阳他爸马上转变对策，这个时候在较劲儿那就彻底黄菜了：“亲家我确实不知道那个败家老娘们搞这个事情，她回来也没对我说，回头我训她，两孩子这都要结婚了你不能” 吴优开着免提，抬眼去看白琳琳。 这婚事一开始她也觉得有点可惜，但现在又觉得这就是上天给的机会。 不知道？ 说的可真是轻巧。 装修没装你不知道，那拿婚事来威胁也不知道？知道什么？ 吴优：“酒店那边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如果祁阳想和别人结婚呢也得重新订了。” “亲家” “嘟嘟嘟” 祁阳他爸挂了电话。 祁阳他妈凑了上来：“怎么说的？” “怎么说，人家说把酒店都退了，当初我就说别拿这种事来威胁，事情都放到大面儿上来讲，可你偏不听，这回好了” 祁阳他妈闻言也有点瘪茄子。 就因为这点破事儿就不结婚了？ “酒店退了她们交的定金就拿不回来了” 不能吧。 那定金也有八万多呢，也不是小钱啊。 当时两家人见面，祁阳家一直哭穷，吴优就拍板儿定了酒店的费用一家一半，定金部分她们来出。 “人家现在通知我婚礼不办了，你说怎么弄？” 祁阳妈妈呆愣愣坐在沙发上，而后又开始咬牙：“我这个亲家母和琳琳的个性可一点也不像啊。我合计拿捏拿捏她，结果被人连窝端了。” “那现在怎么弄？” “我给她打电话，我和她说。” 要不来装修钱，那就不要了。 电话打过去。 祁阳他妈态度也是好了许多：“亲家啊我刚听我们家老祁说你生气了，不至于啊亲家。这结婚不就是商商量量的来嘛，这都是可以协商的，那装修钱我们家出，你看这样还不行吗？” 不就差个装修钱，那他们给出！ 没办法啊，人不可怜你啊，那到处借也得把装修钱凑上。 谁家养了女儿可赚透啰！ 结婚出啥啊？ 你家啥钱都没出，还白得一房子。 吴优失笑：“既然出了岔子，那也说明两孩子的缘分还是不够。原本我就觉得琳琳结婚结的有点早，我是舍不得的” 祁阳他妈听了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 您女儿马上就三十，这叫结婚有点早？ 063 生病住院（一更） 白琳琳因为恋情原因，和白勍来往的次数渐渐就多了起来。 多一个妹妹的感觉，其实还不赖。 什么事情都有个人帮你出谋划策，什么和母亲不方便讲的和堂妹都能讲，而且白勍也不像是她妈讲的那样。 远在南宁的白歆伤好的是差不离了，但身体是垮了不少。 从被车撞了养伤以后，她这免疫力也不晓得怎么搞的，三天两头的预警。今儿去医院治感冒明儿肠胃炎又去医院折腾，反反复复就离不开那医院了。 这身体不好，情绪也好不起来。 一大早就给隋婧来电话了，表示要回西虹。 想休学一段时间。 隋婧气的是头顶冒烟。 “都作我！”又是一通牢骚和埋怨。 白歆她是弄不了，马上给白庆国去电话。 “白歆说要休学，你赶紧给她去电话和她好好谈谈啊。” 白庆国哼哼：“我能和她谈什么，愿意休就休。” 那伤的是挺重，南宁那地吧他也觉得不利于养伤。孩子还是放在眼前便于照顾。 隋婧嚷嚷：“我能和你说什么啊？前途未来都不要了，她一休学还能回去念书啊，我和你说不上，我去找白蔷。” 女儿是她生的，她还不晓得白歆的花花肠子。 这年头没有点学历，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啊？ 就本科毕业的，一砖头砸下去，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女孩子没学历那就更不行了，别的方面她都能妥协，这上面不行。 丈夫是肯定指望不上了，马上拨电话去找大女儿。 白蔷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嫁是嫁了，但 没想象中那么好。 丈夫是西虹本地人。本就瞧不起外地人，和白蔷搞对象的时候以为白蔷家是西虹的，最后才闹明白白蔷家那房子都不是自己的，户口挂在了白奶奶的户口上。 可婚都结了，离了那就是二婚。 婆婆对着不咋地，丈夫对着也不行。 白蔷本身是个内敛的性格，不好不坏她一丁点风声都不往娘家透，以至于隋婧觉得大女儿过的还蛮好的。 电话通了就开始抱怨，叫白蔷下了班回娘家商量商量，再一个就是她有点想白蔷了。 晚上下班，白蔷回家做好饭菜就马上折腾娘家去了，到隋婧那都快九点了。 进门她妈一通问，问结婚后是不是日子好过了许多。 女婿家是本地的，有动迁房的。就算不工作每个月吃房租都是够活的。 “你怎么瘦了呢？”隋婧盯着女儿的脸问。 白蔷推说：“减肥。” 隋婧皱眉：“好好的你减什么肥，你又不胖。” 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没等问出口呢，手机响。 白勍的电话。 “你瞅瞅，没事儿见不到她人面儿，大晚上折腾人，这都几点了？” 白蔷无奈：“赶紧接吧，可能真的有事。” 隋婧嘴一撇，接了。 白勍是上午班，上午点的时候就觉得右下腹隐隐作痛，自己没太当回事。 人在外面混就是这么回事儿，得把自己当成是铁打的一样，小病小痛的喝杯热水就都解决了，也许是大姨妈来临前的征兆呢。 下午三点多开车回宿舍，这疼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了腹泻的症状。 白勍也是厉害，自己裹着被子就干挺，想着中午也许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但晚上进入八点以后，疼痛升级她实在挨不住了也感觉不太对劲，这时候自己根本开不了车，给她爸去电话，结果电话关机。 只能打给隋婧。 握着电话的手一直抖抖抖。 隋婧接了电话：“大忙人给我来电话干啥？不是你玩骨气见到我都不讲话，打电话联系我干啥？” 白蔷一脸无语，觉得自己妈又来了。 “妈”轻声叫了一句。 白勍问：“能联系上我爸吗？” 隋婧用鼻子冷哼：“找你爸干啥，你爸挺忙的哪里有时间搭理你。” “能不能找到他？”白勍加重了声音。 隋婧张嘴：“你跟我吼啥？我欠你的啊？” 啪把电话就挂断了。 自己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生气，刚刚担心白蔷的心思也都散了，怀疑也就散了。 光顾着和白勍生气了。 白蔷问：“二小什么事儿？” “我哪知道她什么事儿，电话通了就气汹汹的，我也懒得和她生那个气。” 白蔷想着等明天再给白勍去电话劝吧，不然此刻打那就是火上浇油。 白勍裹着衣服拿着手机往外走，她得去医院才行。 继续给她爸打电话。 这附近这个时间真的车很少的，公交车早就停运了，黑车呢都是从市内往这头拼车的，这里往外走的车不多。 白庆国那手机是刚充上电，他也没注意没电了，这是要和别人对话才发现的，连忙充上。 手机响。 “白勍啊。” “爸你在哪儿呢？能过来接我一趟吗？” 白庆国性子直，也没考虑其他，脑想口就说了：“过不去啊，我离你那儿太远了。你要出门啊？自己怎么不开车呢？唉白歆给你妈来电话，说她想休学，你妈死活不同意，你要是有时间你就去劝劝。” 姐妹之间什么话都好说，而且白勍见识广，白庆国觉得交给白勍，才能给办明白了。 “我呀说你妈也说不上，可你妈担心的也有道理。白歆吧这车祸出的，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电话里唠唠叨叨念叨着白歆的事情。 白勍哭了一脸眼泪。 为什么不坚强点？ 她坚强给谁看？ “爸，我还有事儿我先挂了” 白强国抢道：“白勍啊，白歆毕竟是妹妹，你当姐姐的就让让她” 白勍哭着挂断了电话，挂断以后想对着电话吼，可又觉得没必要。 这些年不都是这样的嘛，所有情绪放在心里就得了。 可凭什么啊？ 她恨！ 她就是恨！ 跌跌撞撞往外走，那头荣奶奶打了车过来给白勍送吃的。 今天养老院做叶子饼，她觉得这个东西健康啊，就想起来要给白勍送点。外加她听人说有那种能用笔在电脑上直接画的东西，她看看白勍啥时候有时间陪她去挑挑。 科技真的发展了，现在卖啥的都有。 拎着袋子刚下车，看见那头有人裹着大衣抱着门柱子喘气呢。 “小白？”荣奶奶试探喊了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去医院” 荣奶奶扶不住白勍，只能叫出租车司机帮个忙。 两人把白勍赶紧弄医院去了，按道理生病肯定是就近，但考虑到附近医院的技术问题，荣奶奶拍板定了去东院。 白勍是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得家属签字。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荣奶奶刚刚听人医生说，小白这状况不太妙啊，得赶紧的。 白勍：“奶奶。” “啊。” “你找我三叔电话，打给他，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 荣奶奶：“” 正常生病哪里有不找父母找叔叔的，可不理解也不好这个时候劝，按照白勍的交代打电话出去。 白国安和崔丹都躺下了。 接到电话就连忙开车出来往医院赶。 白国安签了字，崔丹叹气。 “谢谢你了。”白国安和荣奶奶道谢。 “没啥值得谢的，我也是赶巧了。” 见都这个时间了，白国安提出来送荣奶奶回养老院，荣奶奶不放心白勍，说等个结果再回去。 “医生说得找家属签字，孩子就让我给你们打电话”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得交代清楚了，还有住院费什么的，小白也是交给她了，荣奶奶刚让荣长玺帮着把钱提出来了，在包里热乎乎的呢，递过去。 白勍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也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奶。”荣长玺从安全门那登楼梯上来的。 他也是来接老太太回去的。 “人家里来人了，咱们走吧。” 毕竟不是他的谁，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有家里人陪着就行了呗。 荣奶奶拍孙子的手：“我等她动完手术的吧，这阑尾炎手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问孙子。 荣长玺：“小手术而已。都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去吧。” 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也不会出意外，没必要守在这里等着。 荣奶奶轻轻摇摇头，语气温和：“我送她来的医院，我得守她出病房。” 不知道小白和她家里怎么回事儿，但孩子脸上那点伤心和失落她瞧得出来。人和人就是这么回事儿，难的关头你拉扯一把，也许这人就被你拉上来了，难过的时候也是同理。 她和白勍既然是朋友，朋友都是肝胆相照的。 荣长玺撸起来袖子，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这都几点了？你得休息。” “少休息这么两小时也不会怎么样。” 荣长玺： 里面躺着的那个是真本事，这是给他奶灌什么汤了？ “你忙你的去吧。”荣奶奶道。 荣长玺叹气。 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他奶奶肩膀上，才披上就被荣奶奶又给拿了下来。 “我不冷。” 医院里都有暖气，一点不冷。 荣长玺坚持披：“这外面时不时有人开窗户，你身体不好别再生病了，披着吧。” 谁的亲人谁心疼。 白勍死活他不关心，但他奶奶他得管，这毕竟是亲的。 那头崔丹掉眼泪。 心疼白勍。 怎么说呢？ 这些年崔丹真的是把白勍当成自己的孩子，但白勍吧就总躲着。 那孩子不占别人一丁点的便宜，有些时候叫崔丹也挺伤心的。你肯占那证明你把三婶儿当家人，你一丁点都不肯占，那是把三婶儿排外了。还有啊这些年娘家劝，她心里能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是对谁都不讲，一点一滴自己去想，一会儿觉得这孩子真好，一会儿又觉得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两股子的情绪来回碰撞。 可到底还是喜欢的情绪占了上风，你喜欢一个人，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好的，白勍在她眼中就是如此。 白国安也总是劝，过继不过继，叫不叫一声爸爸妈妈那又能如何呢，心里有你啥事都能为你考虑的。 崔丹心疼白勍。 一听荣奶奶说，孩子生病身边连个家里人都没有。 操起来电话打给隋婧。 隋婧也没闲着，也没睡着，而是跑白蔷家去了。 白蔷九点半从她这里离开的，掐着时间她觉得差不多到了。打了好几通白蔷没接，隋婧就毛了，套好衣服就让白庆国开车送她去白蔷家了。 白蔷丈夫没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儿，可能是吹了点风，就有点感冒，人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就没听见手机响。 隋婧来家里，一会儿工夫哭了两起儿了。 崔丹电话进来，隋婧刚擦干眼泪。 “怎么了，老三？” 崔丹问：“嫂子，白勍生病了。” 隋婧一句话挡回：“生病就吃药，生病找我有啥用？她是那吃奶的孩子啊？” 崔丹僵在原地。 “嫂子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还没等说医院呢，隋婧那头又冷冷抢话：“我哪有时间，白蔷这头病的都要烧迷糊了” 语气各种不耐烦和各种不愿意。 觉得崔丹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生病能病多重？ 老大这烧的都要烧迷糊了，她不来的话这一宿就这样烧着那可了不得啊。 白庆国抢过去电话，一听隋婧这语气，怕她找人崔丹茬。 “崔丹啊。” “二哥，没事了那我就挂了。” 白庆国：“哎哎，别和你嫂子一样的，白蔷生病了她急了语气就不好。” 崔丹挂了电话站了半天。 很多时候她都没办法理解隋婧的所作所为。 白国安出去打了通电话，一回来就见媳妇傻愣愣站着呢。 “怎么站着？”脸上表情马上就急了，他以为崔丹的不对劲是手术室里面的人有什么不对的：“里面” 崔丹安抚丈夫，幽幽道：“不是童童，刚给我二嫂打了一通电话” 白国安就连问都没有问。 这许多年下来，有些事情早就看透了。 隋婧做出来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太意外。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修行看的是个人，而不是他人。 少看隋婧两眼，他还能长寿点。 “你怎么不问呢？” 白国安冷笑：“她说什么我都能猜到。” 崔丹重重叹道：“白蔷生病了，她和二哥开车过去白蔷家了，顾不上。” 白国安：“你呀，就不该联系她。你瞧着孩子可怜呢就对她好点，觉得管太多辛苦呢那就多讲两句漂亮话。” 崔丹点点头。 “这你拿着吧，我穿有点热。” 白国安把自己羽绒服脱了下来。 第一是真的有点热，毕竟医院暖气还挺足的，第二他瞧着崔丹就穿个马甲出来了，怕老婆冷。 可直接说呢，老婆肯定不要。 “穿着吧，出一身汗在吹了风” “我这是热的一身汗，没那么事儿多。” 他热，崔丹确实有点冷了，就把衣服披身上了。 不晓得是外面吹到风了，还是心里冷。 064 八字不合（二更） 白勍被推了出来，荣奶奶一步想冲上去，被孙子拽了一把。 “现在能回去了吧。” 荣奶奶也觉得自己不好继续逗留了，影响病人休息。 “走就走吧。” 荣长玺加了红包叫的车，扶着他奶往外走。 荣奶奶：“我自己回去就行” 多大的人了，进去还得孙子管。 荣长玺笑了笑：“我能让您一个人回去吗？” “有什么不能的，说不用就是不用。来回折腾也是耗时间。” “我不放心。”他说。 真的不放心。 虽然知道其实也不会出多大的问题，可就是不放心。 荣奶奶叨叨：“我们俩现在是换了个个儿，你小时候是我不放心，现在换成不放心了。” 唉！ 人老了，就是给人添麻烦。 “那你就让我不放心呗，也许我是瞧着今晚夜色不错想出去散散心呢。” 祖孙俩上了车，这个时间人不多，来回也用了荣长玺将近两个小时。 白勍这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没有通知白奶奶，怕老人家担心。倒是第二天白国安给白庆国去了电话。 爸爸嘛，心会粗点。 能装心上的也绝对不是女儿生个小病入院的事情，来倒是来了，看了一眼，确定白勍没事儿，白勍也让他走，人就走了。 走之前交代白勍好好养着。 崔丹在走廊和白庆国说话。 “回去你得说说我嫂子，孩子难受成那样打电话，问都不问一句，上来就劈头盖脸” 白庆国是男人。 男人想事情大体他思路和女人不同。 他首先想到的是，白勍为什么不肯在电话里直接说自己生病了？说明白了能不管你吗？ 隋婧那嘴是不好，可老二和她妈之间这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劝哪个他都劝不了，不如继续和稀泥。 人也见了，确定没什么事儿，其余的只当做没听见。 “行，回头我说她。” 崔丹说什么，他直接嗯嗯直接答应，至于办不办那崔丹管不着。 大伯子和弟妹实在也不宜说太多的话，白庆国说了没两句就赶紧脚底抹油走了。 白三儿呢，他外面一天天的事儿也多，没办法留在医院守着白勍。崔丹是无事闲人，她就负责陪着。 关心是有，好心肠也有，可崔丹只差一样，那就是她不会侍候人。 没嫁人的时候，在娘家那是老女儿绝对的受宠，上下班都要哥哥骑车去接送呢。嫁了人以后，白三儿什么也不让她干，两人除了要这个孩子上面吃了点憋，其余的崔丹过的都很顺。 白国安住院都不用崔丹亲自照顾的，因为她没照顾过人，何况是白勍这里。 昨儿一夜没休息好，躺床上陪床就睡过去了。 白勍自己得盯着药袋，一边睁着眼睛想想事情，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工作上。 工作好啊，付出相应的辛苦，回报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报酬。 见她三婶儿睡的正香，笑了笑。 不是什么女人都有这种命的，你说命好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药打的有点慢，差不多打了两个多小时，白勍按铃。 护士小姐姐缓了一会儿才进门。 林晴晴进门也是一愣。 其实这种关系还是能不见面尽量别见面的好。 尴尬！ “还有一袋药。” 交代清楚，手脚麻利换了药袋，“这袋就慢点打吧，会有点刺激人，不舒服你就按铃。”然后把取下来的拎走。 白勍没认出来她，主要也是实在不熟。 自己迷迷糊糊先闭了会儿眼睛。 荣奶奶一大早就在屋子里炖汤，早上和养老院食堂要的食材。 隔壁屋的凑过来。 啥？ “什么汤啊？” 荣奶奶也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炖汤的功力，还特意给对方瞧了瞧。对方一瞧，满脸尴尬。 这是鸡汤啊？ 里面躺只鸡，脖子给抹掉了，然后稀稀拉拉扔了几片姜。 这能好喝？ “鸡汤！可补了。”荣奶奶一脸高兴。 一会儿给小白送过去。 隔壁老太太嘴角抽了两记：“这也不好喝啊。” 浪费那食物干啥。 你说养老院什么鸡汤没有啊，你非得自己糟践钱和食物。 依着她说，她觉得这老荣太太太能作妖了。 “好喝的，鸡汤很补的。”荣奶奶唇角挑起一丝不以为然，淡淡道。 对方见可沟通性也不是太大，人就离开了。 六点钟起来炖汤，中间画了一幅画，九点叫车出了门，直奔东院。 荣长玺是托白勍的福气，他奶也给他带了一份。 荣长玺： 荣奶奶：“就给你小半碗吧，剩下的我给小白送过去。” 荣长玺笑了下：“她今天什么也不能吃。” 荣奶奶：“那我不白炖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她这一大早的，搞了一早上，这不是白费功夫嘛。 荣长玺保持微笑。 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我去看看她。” 走出去几十米，又折腾了回来。 “那她能吃什么啊？” 荣长玺；“正常不需要吃什么。” 荣奶奶一边转头一边口中振振有词：“这也太遭罪了。” 所以讲，这人啊有什么别有病！ 白勍在病房血压监控响了报警，把崔丹给吓醒的。 吓到了！ 一脸受惊。 她还真的从没在医院睡过觉的经历。 “没事儿的，血压监测响。”白勍安抚她三婶儿。 崔丹麻溜爬了起来：“三婶儿睡着了。” 护士听见响声，进来按掉之后重新量。 白勍：“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卫生间？” 挂了很多袋的药，她现在有点尿急。 林晴晴戴着口罩，回：“6个小时以后才可以去卫生间。” 白勍： 突然想死，怎么办？ 憋的有点难受，又没办法去卫生间，只能强忍。 等着护士来了走，走了来。 中间挂了各种水。什么止疼的、保护胃的、防止呕吐的、补钾的、糖水盐水。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想念卫生间！ “奶奶” “哎哎哎。” 荣奶奶提着包进门，也没瞧见陪床的人，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陪你的人呢？” “我三婶儿啊？出去吃饭了。” 白国安有胃病，所以崔丹这些年和白国安都是到点必须吃饭。 到时间白勍就让她三婶儿去了，原本劝她三婶儿家去的，可崔丹说死不走。 白勍还是领情的。 一个婶娘，哪里有义务给你陪床呢。 “我给你炖了鸡汤，结果说你不能吃” 白勍苦笑：“我这挂了很多的水，搞的我现在想去卫生间都去不成。” 荣奶奶点头，给白勍掖掖被子，可掖了以后又觉得不对，又稍稍给开了点缝隙。 医院里暖，捂热可不好。 突然间就找到了年轻时候照顾荣长玺的那种感觉。 白勍这样躺在这里，荣奶奶瞧着她就特别同情。觉得像是一只小狗狗，像是一只小猫咪，反正她是愿意释放点力气到她身上的。 “这没办法，大小那也叫手术，疼吗？” “还成。” “可受罪啰。”老太太摇头。 白勍还能乐呵呵反过来安慰荣奶奶呢，“动个小手术，把厄运提前消耗掉了，这事儿还是我占便宜。正常微创开三个口，我这就开一个口，相对也美观点。” 荣奶奶不懂这些，反正当时也是问过她孙子的，荣长玺说这个性，最后也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是不是自费就多点？” 对于这点，荣奶奶还挺抱歉的。 小白赚钱不容易。 “没差多少。” 切除术，她需要多掏4900 但白勍还是挺感激荣长玺的。 你看，她平时做个好人，到关键时候用上了吧。 这医生没白交。 “那就好啊。” 聊了好一会，崔丹才回来。 崔丹吃饭的时间一般都是四十分钟上下，无论在哪里。 过去因为这个，没少被隋婧背后各种诋毁。说人家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可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和她一样初中毕业的嘛。 “医院的饭好吃吗？”荣奶奶笑眯眯问崔丹。 崔丹点点头：“挺好吃的。” 偶尔换个口味还不错。 荣奶奶皱眉头：“我觉得这里的饭可难吃了” 她住院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老是吃不饱。附近的饭店做的也没有好吃的。 还是刘家桥那边的饭店靠谱儿点。 崔丹就笑。 说说笑笑，过了一个多小时，崔丹就劝荣奶奶回去，毕竟不是白勍的谁，你叫人家一直坐着不是那么个道理。可荣奶奶没走。 回去也没啥意思。 白勍呢除了想上厕所又多了个渴的毛病。 荣奶奶问了护士还不放心，又去找了孙子。 荣长玺： 他住院，估计他奶奶都不会急成这样。 喝水是不能，只能拿着棉签在嘴唇上滚滚，距离六小时还差一个半小时，白勍实在忍不住了。 不能再忍了！ 再忍要出问题的。 陪护两个人都是女人，谁也抱不动白勍。 荣奶奶：“等着，我去喊那小子去！” 风风火火又去找荣长玺了。 白勍没劝，因为她真的想马上飞到卫生间去。 没有人能抱她，医生现在也不让下地，她憋到极限了。 想着下回再送荣长玺，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要钱了。 荣长玺被她奶奶喊过来，他慢悠悠走着，荣奶奶急的都要上房了。一边走一边交代：“你就当做好事了，我看那孩子憋的够呛。” 荣长玺对着他奶奶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干他什么事！ 进病房把人抱起来送到卫生间，白勍还得自己慢慢挪到正中央的位置。 可能是憋太久了，尿急尿频且尿不干净。 尴尬。 脸都憋成紫色的了，上卫生间的时间又长。 隋婧和白庆国通完电话，就出门奔东院来了。 一路上也是挺憋气的。 觉得白勍这孩子也是，有话你就直说，老和我玩这些个你猜你猜的游戏，她哪里有时间猜啊？ 你说她这一天天忙的，加上白蔷生病，你不讲重点，我肯定不搭理你啊。 当时直接说动手术了，我能不管你？ 进了病房没找到人，问了一圈，说是人在卫生间呢，就找去了。 看见崔丹，就各种抱怨。 “她爸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就马上来了。摊上这种孩子我也是没招没招的，自己亲妈你就说难受我能不管你？打电话问就是要找她爸，她爸也没挂我身上，我知道你什么事儿找他啊？” 崔丹笑着安慰了隋婧两句。 作为妯娌，别人家的事儿真的不好伸手多管的。 “急性阑尾炎也挺严重的。” 隋婧一听严重，脸上表情就急了，很明显上脸了。 “那怎么样啊？动刀了啊？” 也没接触过这病，动刀按说没办法上厕所的，心里又埋怨崔丹，这就不是亲生的。总讲对着这么好那么好，到了关键时候，你说除了亲妈，谁替你着急？ “微创，在肚脐旁边开了个口。” 外面就等，白勍这厕所上的时间有点长，她一出来，隋婧马上上手去扶了。 “就瞎折腾，生病就老实躺床上，你这来回走那伤口能好啊？” 白勍放缓了呼吸：“知道了。” 荣长玺又把她抱回去的。 离开病房没多久，手机微信响，他点都没点。 瞧见是白勍发的，估计发的无非就是一些没有营养感谢的话。 白勍没躺下呢，隋婧就赶紧往病床上铺被。 她陪着白奶奶在医院待过，晓得医院的床很硬，又有点凹凸不平，这样长时间躺着，那尾椎骨肯定受不住。 忙活完安排好白勍躺好。 白勍心里对她妈就有点愧疚。 隋婧：“这几个小时了？” “四个半小时了。” 隋婧点点头：“那上完了厕所，好好休息吧。” 白勍放软了唇角。 只听见隋婧又说：“你这可真会赶时间，白蔷啊生病了都没人管。” 可不就是巧嘛，白蔷生病白勍也跟着生病，白歆还那个样子，也不晓得她上辈子是做了啥，这辈子就被孩子轮番折腾。 白勍心中微微叹息，神情已经与刚刚是天壤之别了。 “你一会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你姐病好点没” 白勍嗯了一声。 “别只嗯不去做，亲姐妹别那些个外人都亲。” 话里话外还是想挤兑崔丹。 “妈，我现在没办法拿电话，怕不小心扯到伤口。” 隋婧蹙起眉头，缓缓道：“就是把养的太娇气了。我那时候带个口子不也照样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拿个电话还拿不起来。” 妇女能顶半边天那不是随便讲讲的。 在隋婧的心里，女人什么都能做，不怕苦不怕累，那才叫好女人呢。就像是白勍这样的，找个婆家都不好找。 白勍：“现在又不是以前。” 隋婧急了，怎么还反驳她呢？ 她哪句话说错了？ “你奶奶生完你爸他们就马上下地干活，我这生完你们该带孩子也是照样带孩子，怎么就到你们了，怕这个怕那个的？” 065 臭卖货的（一更） 就是活人惯的！ 现在孩子少，不像过去，那一家都得死几个。 隋婧特别看不惯白勍这一点。 你说一句，她怼你一句。 “我讲一句你就跟一句，我跟我妈哪敢这样？我这样怼的你姥姥，她不一个嘴巴子抽过来啊。” 不招人喜欢，自己得检讨检讨。 到底什么地方你做的不好了，不迎合父母的心，对不对。 “你说的都对，没错！” 闭上眼睛拒绝和她妈沟通。 隋婧是嘴上不饶人，但该干的活儿都肯干。 “你回去吧，我搁这儿。” 崔丹：“嫂子，还是我在这儿吧。” 隋婧笑笑：“你瞧着，我自己的孩子生病还得叫个三婶儿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勍没妈呢。” 话一出口就沾点鸡粑粑味儿。 隋婧一直很讨厌对白勍好的那些人。 她是对白勍有多不好？还得你们这些外人来可怜我的亲生女儿，白勍这个亲妈就是魔鬼呗？ 一个崔丹一个周檀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崔丹一脸讪白白。 就是因为这个也不太愿意和二哥二嫂走的太近。 太细致的，崔丹也懒得想。 “童童，三婶儿回去了啊，晚上等你三叔回来我再和他一起来。” “我给你叫辆车吧。”白勍道。 隋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叫你给白蔷打通电话，你是又拿不住电话又怕扯到的，现在崔丹要走，你啥都能干了。 “马屁精！”恶狠狠朝白勍骂了一句。 一点骨气都没有！ 都没看见钱，骨头就软了！ 崔丹是实在不爱待了，“不用，医院门口都是出租，好好养着啊，有事儿给三婶来电话。” 崔丹走了，荣奶奶也就撤了。 瞧出来白勍她妈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物。 病房里就剩隋婧陪床了，白勍一脸疲惫躺着扎药，隋婧叨叨：“你姐这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好” 看见白勍生病没人管，隋婧不乐意了。 这女婿是她挑的，她理短啊。 觉得是亲家的家教不好，把儿子养成这个德行也不加以管教。可没有后悔过，毕竟白蔷前头的那个对象，条件实在讲不过去，真的结了婚以后麻烦的事情更多。 这些个烂糟糟的事情除了和家里人讲还能和谁讲？怕人听了笑话。 隋婧是个有时候极其要脸面有些时候极其不要脸面的人，她做事情几乎是没什么章法。但事关女儿，绝对一个错字都不会讲。 说白蔷结了婚不太幸福？ 那不能够。 就是出去讲，也是讲白蔷嫁的好，帮着兜着点。 “你说你二姨，家里那么有钱，你姐结婚她才花两千块钱”叫隋婧最为郁闷的就是娘家人。 她自认自己待娘家人都讲不错，她妹妹的孩子结婚她花了五千块啊，结果白蔷结婚人就花回来两千！ 白勍没有去反驳她妈的话。反驳多了吵起来那就是个笑话，病房里还有其他的人，她不愿意当小丑。其次反驳了这些年了，她妈听过一句吗？说了等于白说，还能把人气死，何苦气自己呢。 “还有别看见你三婶儿眼睛就转不动了，她要是真对你好，家里那么多房子不早就给你一套了。白国安和崔丹还怪生不出来孩子，孩子都被心眼密死掉了，今儿我对你好明儿我关心你，实际的一样拿不出来。”隋婧是挑完这个挑那个，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掉回头又讲白勍：“关键时刻谁能靠得住？还不是自己老娘。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还和我赌气不说话，那床那么硬你三婶儿陪你那么半天她怎么不管你呢？不是亲生的人给你操那个心，也就你傻。谁哄你听谁的。” 被人哄着和亲妈对着干。 “我这扔着家，耽误着事儿来照看你，以后分得清里外啊。” 白勍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妈，回头我给你一千块钱。” 隋婧脸色一僵，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罢罢罢！ “你就听她们的吧，我看你最后有没有好下场。” 撩完狠话，气冲冲就离开了，离开没有五分钟又返回来拿自己的包。 白勍弯弯嘴角，可终于安静了。 她老娘从到医院就开始絮叨，各种絮叨。 有些人劝得，有些人劝不得！这道理白勍也是后头才明白的。 隋婧真的就什么都不明白吗？不，她明白的狠，但是她不需要你来明白。 不高兴的时候她希望的是别人能诉说诉说自己悲苦的地方，叫她宽宽心，如若是强制灌道理，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白勍不！ 白勍从小在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如果别人看不起她，她就努力到叫人看得起。她不会与别人分享自己的郁闷和苦楚。 从医院回来，隋婧直接去了白蔷家。 白蔷为了全勤奖强忍着去的单位，到现在实在扛不住了，提早走了会儿。 躺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 隋婧絮叨着讲白勍，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勍的身上她就是得不到如意。 隋婧：“你三婶儿最不是东西，怪她嫁个不能生的男人。活该她！” 就也应该你们生不出来。 那么坏！ 白蔷见自己妈面色不虞，猜着肯定又小心眼了。 “白勍怎么样啊？” “能怎么样，那病也死不了人。死丫头总和别人一条心。”说着说着，眼眶里就泛了泪光。 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死丫头胳膊肘向外拐。 你三婶儿是有钱，可给你了吗？生你了吗？ 白蔷问：“白勍帮着我三婶儿挤兑你了” 隋婧摇头。 “那白勍故意找茬找不自在了？” 隋婧咬牙：“不是她找不自在难道是我找不自在？从小就学的眼睛里只有钱。人家的钱给你吗？当人家眼睛瞎呢，不知道你心里谋划什么，我要是你三叔，我一毛钱都不给她。” 白蔷叹气：“妈，白勍是你女儿。” 隋婧讲完狠话，气消了又撇撇嘴：“我知道她是我女儿，她知道我是她妈吗？” 白蔷继续劝：“孩子长大了就都这样，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了。” “那也分人，孝顺的孩子才不会学她那样儿，以为多读两本书就比谁看得远了。这就是放在现在这时代，我们过去是没钱念书，不然呵呵谁会比她差，书读得好就不会去商场卖货，卖货那叫啥？下九流。” 嘴巴讲的越狠，隋婧这气消的越快。 白蔷劝了几句劝不动，索性也就不劝了。 她妈呢，心眼其实真的不坏，就是这张嘴 生气的时候什么狠话都敢说，生完气她这里什么都烟消云散，可把该得罪的都得罪遍了。 在白蔷这里唠叨半天，各种指责白勍不孝。坐了一会儿，白蔷给她妈拿了四千块钱，隋婧高高兴兴回了家。 养女儿还是好的，如果白勍和白歆都能像白蔷这样，那就好了。 荣长玺那头抽出时间，看了看微信。 白勍是把前两次拉他的车费都退了回来。 退钱就能换一个好印象？ 这个在荣长玺这里是行不通的。 那钱他没点，给出去就是给出去了。 之后搁医院一直忙，白勍住了三天院就出院了，出院以后两个人也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又过七天，白勍的伤好的也七七八八了，便又杀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去。 对比着读书，她更喜欢工作。 工作带来的付出回报正比，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真的累死，可能床边也会摞上一圈人民币，这种死法感觉也并不坏。 知道她生病，中间白琳琳还买了一些补品送过来。姐妹俩找了家店吃了涮羊肉。 朋友圈一发，点赞留言的关注的都是白勍身边的白琳琳。 常邵也是刷朋友圈，刷到的。 有那想法，也是随手一留。 “边儿上那美女嫁人了吗？” 常邵就是上次白国安介绍给白勍的那土著。 据说家里有六七套房呢，典型的每月吃房租都有剩余的土地主。 白勍脑子一动，就回了。 一来二去就把白琳琳介绍给常邵了。 可以讲，因为得了常邵这准女婿，吴优对白勍的印象分好了那么一丢丢。但因为白勍姓白，她还是有点膈应。 白琳琳和常邵那头进展迅速，结婚已经提上了日程。 元旦啊，这也算是新一年的第一个节。 一般情况下，一家人能凑到一起过，那是要一起过的。 白奶奶在桌子上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回头奶把红包给你，你转交给你姐。” 男人都吃完去别的房间待了，就剩女眷们闲闲坐着聊天。 隋婧听见婆婆的话，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和你堂姐联系上了？” 她怎么不知道呢？ 白勍笑了笑，接了她奶那红包：“典礼那天亲自过去瞧瞧多好。” 白奶奶摆手：“算了吧，遇上她妈还得生气。” 白奶奶想不想去？想去。 但是不愿意见吴优。 打这么多年的交道，实在是沟通不了。 人家是要防着姓白的，她也没对白国凡讲白琳琳要结婚。 也别说吴优不是东西，也别说白国凡是东西。亲生女儿他问都不问，那就这么地吧。 隋婧：“那得去啊。” 白奶奶说隋婧：“去干啥？和她那种人讲不通。” 隋婧接话：“花了钱不去吃顿饭，多亏！” 不仅去，还得吃回来！ 白奶奶被隋婧给气笑了。 有些时候吧，真的觉得自己命不咋好，你说摊上的这些儿媳妇们。 没办法讲。 “回头白勍叫你姐夫单请你吃一顿，什么龙虾鲍鱼该点的都点上，你帮他介绍这么好的一个老婆，他得谢谢你。” 白琳琳是明儿结婚，结婚是要算日子的，明儿是双，是个好日子。 三十号那天，琳琳带着常邵来家里的，白奶奶是亲眼见到了常邵，也是那时候知道这对象还是白勍给介绍的呢。 隋婧一脸迷惑表情。 “怎么还和她有关系了？” “国安给白勍介绍的，结果白勍和人没缘分又介绍给琳琳了。” 隋婧面上神情呱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特别是听到这人在西虹有那么多房以后，脸色更加不好。 这是眼前有人，强忍着没骂白勍。 吃过饭大家该散的散，白三儿两口子留下来陪白奶奶，白庆国和隋婧往家走。 刚下楼，隋婧叫住白勍。 “你站着，我问你几句话。” 白勍看看手机：“我有事儿呢。”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隋婧扯过来白勍，扁着嘴问：“我问你，白琳琳那对象你给介绍的？” 白勍一想就是这事儿。 果然还是她了解她妈。 “啊。” 隋婧心里头这个惆怅啊。 “条件那么好自己怎么不留着？” 这不就是嘛。 那么好的条件，自己就是缠也得缠死啊，怎么能让给别人呢？ 白勍玩笑道：“觉得不合适呗。” 隋婧骂咧咧道：“你姐把对象带回家你不知道？我不愿意你不知道？有这为什么不介绍给你姐？堂姐亲姐哪个亲分不清？” 白蔷这叫人欺负的，她和白勍也不是没讲过，这死丫头怎么一点也不往心里去呢？ 你妈对你不好，你大姐总对你挺好的吧？ 白勍慢慢收起笑脸，直言道：“还真不是我不留，人没瞧上我。但凡相亲看的第一面就是脸，诚如你所讲，人家有那些套房子能一点不挑？” “你介绍都没介绍，就知道看不上？” 行不行，也得先看看啊，哪里有她这样儿的。 白勍是学聪明了，和她妈能不干架就别干架。 “白琳琳长什么样儿你也知道，人家就是按她那种标准找的” 白勍说完麻利开溜。 隋婧抓不到人了，也就没办法继续骂了。 憋着这口气上了车，结果看见白庆国还一脸乐呵，她这心里火就烧的更旺了。 高兴啥啊？ 瞎乐呵啥？ 你是大女儿过好了，还是三女儿身体好了？ 就老二，不也就是个臭卖货的吗。 “你没听见白琳琳找个什么样的？” 白庆国耳朵又没有聋掉，自然是听见的了。 “不是挺好的。” 隋婧：“呵呵，是挺好的，比你大女儿都嫁的好。” 嫁得好，这才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 白蔷打小她就喜欢，觉得除了自己家闺女，谁都不能比女儿们嫁得好过得好。 “还比那个。” 白庆国不往心上放。 侄女嫁的好他高兴，女儿嫁得好他也高兴。 这不眼下都生活挺好的嘛。 搞不懂女人为什么非要计较这些。 白琳琳小时候就长得特别好看，这是白蔷白勍和白歆三个人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的。 嫁得好有什么不行的？ “不比那个比哪个？白蔷那生病都没人管。早晚饭都归她做，婆婆就住在同一栋楼里还得指望白蔷给他们把饭做好。” 白庆国哼哈应着。 觉得这也没什么。 一起生活，你这里多付出点，别人在其他的地方多付出点，这不就是平衡了嘛。 别每天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计较，再说白蔷从来也没抱怨过，这不都是自己家这个老娘们成天瞎想出来的。 有几个女人不干活啊。 白庆国不回话，隋婧就叨叨，各种骂白勍。 “她就是个白眼狼，我是发现了，和我有仇啊。” 越是想越是气愤，只恨不得自己从未生过白勍。就是不贴心，条件那么好，这要是给了白蔷那该多好。 这结婚吧就不能急，越急越遇不上好的。 白蔷没结婚前工资是都交家里的，这结婚后一个月才给四千，这不就是男人抠的结果。 “气死我了” 自己念念叨叨，可惜白庆国一声不吭。 路上白歆又打电话，哭诉腿疼。 在电话里嗷嗷哭，哭的隋婧这心情又加倍暴躁了起来。 骂了白歆两声不省心又开始安抚。 那出车祸也不是白歆愿意的，就撞这么一下子，结果后遗症搞的这么严重，知道当初打官司就好了。 谁懂啊。 白歆就不愿意在广西待了，闹腾着要回西虹，这前后都不知道闹腾多少回了。 隋婧：“这马上就放假了，放假你不就回来了，你听妈的话，这书必须得念完” 她想哭还找不到地方哭呢。 你说生这些个女儿有什么用？ 除了会添乱，啥都不会。 好一通劝，才把白歆要回来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白勍看朋友圈，有个客户说打不到车，今儿不是元旦嘛，她也正好在附近，就挂了电话过去。 客户肯定是不好意思，但架不住天冷也叫不到车。 开到地方，白勍推开车门：“姐冻坏了吧，赶紧上车暖暖。” 对方一脸感激。 “太谢谢了。” 这销售员她都不太记得姓什么了，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事儿的，就一脚油儿！” 对方是去接孩子放学，大元旦昨儿又下了一场雪，行人不好走，这车也不好开。 白勍愣是给接给送这么走了一来回，把客户弄的真的是特别特别不好意思。 走的时候想给钱，给白勍打死都不肯要。 “姐，下回要换什么找我来就行，快回去吧，孩子都饿坏了吧。” 客户见自己女儿冻的也是哆哆嗦嗦，正常她每天都是开车接送孩子的，孩子外面不需要穿太多，谁知道车坏了又打不到车啊。 “谢谢你了小白，我在长江路那边的派出所工作，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给我来电话。” “好嘞姐。” “路上慢点开啊。” 066 是个二婚（二更） 送完客户，开车刘家桥回，路上遇上荣长玺了。 公交车坏了！ 荣长玺今天也是倒霉。 和他奶定好的是上午过来养老院陪他奶奶吃个饭，结果师傅临时有事叫他顶一下，一来一去就下午三点多了。 叫车呢，换平时肯定有司机愿意跑，今儿是元旦啊。 元旦活儿好，跑那么老远回来就得空车，司机觉得不划算就没有接单的。 公交车是全年无休的跑，但往刘家桥这边跑的公交都是市内淘汰下来的，开了六七站就坏路边了。 一群人搁站牌那等下一辆呢。 这下一辆得至少四十分钟以后才会有。 白勍的眼睛好使，开着车呢瞧着前边儿站的人像荣长玺，就停车了。 “小荣大夫。” 荣长玺往前走了两步。 “去养老院吗？” 荣长玺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就不打算拒绝白勍的好心好意了，外头实在是冷！ 他上面穿了羽绒服，可两条腿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真汉子不穿秋裤。 秋裤都不肯穿的人，他能穿棉裤吗？ “我送你吧，正好顺路。”白勍侧着身去推车门。 就冲在医院荣长玺抱她那次，怎么样都该送。 细一想吧，其实这人也没那么坏。 大家不熟，人家对你没好印象也能理解。 “谢谢你了。”荣长玺拉车门上车。 一进入车里，吐口气。 腿冻的都有点僵了，穿的鞋也是单鞋，脚趾冻的都开始痒了。 白勍把音乐拧小点声：“站了多一会儿了？” 荣长玺：“没多久。” 见他不愿意多聊，白勍也就不主动发问了。 往养老院的方向开，途中接到常邵的电话。 “妹啊。” “姐夫，你说。”白勍改口改的快。 常邵在自己家这头忙的厉害，明天就要接亲了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儿，就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白琳琳不高兴。 讨这么一个老婆，他是一百分一千分愿意的。 不图别的，就图白琳琳的脸。 “晚上你去酒店陪你姐吗？” 白勍一愣：“我不去啊，她妈在那儿陪她呢。” 常邵在电话里哎呦哎呦喊了几声，把白勍给逗笑了：“姐夫你这和牙疼似的，想说什么就说，别掖着藏着的。” 这多爽快的一个人儿，怎么突然变得磨磨唧唧的？ 常邵：“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妹啊你去陪陪琳琳吧，她朋友不多。结婚前心情也许复杂很多话没办法和她妈讲，再说人少了也不好看，回头姐夫给你包一个万元大红包你看成不？” 白勍倒也真图这万元大红包，忍不住笑呵呵道：“就冲你这红包我一会儿也得去啊，姐夫回头你得给我介绍个好男朋友才行啊。” 常邵：“一言为定，你想要什么条件的和姐夫说，我一定给你找到。” “放心吧，我送个人回刘家桥那边，一会就开回去。” 常邵：“那你回程到我这里来一趟吧，得得得我开车给你送过去，我包了点红包你拿给你姐。” 白勍笑：“好嘞，知道了。” 荣长玺这会儿总算是暖和过来了，对白勍刚刚讲的话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和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干脆就去看车外的风景。 “今儿是值班了吗？”白勍问。 就瞧着他这工作还挺忙的。 也是没日没夜的。 都说学医的苦，她瞧着是挺不容易的。 什么姑娘要是找了这样的男人，估计什么都指望不上。 荣长玺看了白勍两眼：“嗯。” “和奶奶一会儿出去吃吗？” 荣长玺觉得她话太多。 聊那么多干什么呀。 又应了一声：“嗯。” 无论白勍问什么，他只有嗯一个回答，白勍后头索性也就不问了，心想这人可真闷。 把人送到地方，她也跟着进去给荣奶奶送点吃的。 荣奶奶中午就把饭菜都做好了，亲自做的，可惜等到现在早就凉八国去了。看见孙子进门，脸上堆了笑容，看见白勍那是真的就从心里高兴了起来：“那边有吃的，你要是饿就先吃两口。”转向白勍：“没和家里人吃饭啊？” “吃了，都这时间肯定得散了。” 荣奶奶接过袋子：“这什么啊？” “野生核桃，这东西砸是肯定不好砸，但营养价值貌似还说得过去。” 荣奶奶摸摸白勍的胳膊：“感谢你有好东西知道挂念着我。”把核桃装进自己的小柜柜里，然后又去找松子拿给白勍：“你多吃这个，对头发好，我瞧着你这头发乌突突也没点光泽，这需要点油，女人可得吃油，不然老的快。” “那我收了。” 荣奶奶又问：“一会儿去哪儿啊？” “我姐不是明儿结婚吗，她老公不放心叫我过去陪一下。” 荣奶奶来了兴趣：“在哪个酒店啊？” “叫什么来着”酒店名字就挂在嘴边，可提起来就忘。 白勍对那些地方可不太熟悉，她一个住宿舍的人闲的没事儿关心什么五星级酒店。就算是出差她也是路边的招待所住一住就好了，毕竟便宜对吧。 “我那时候结婚距离现在可远了去了” “要不跟我一块儿热闹热闹去？反正开一个房间也是我自己睡” “能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 荣长玺听那一老一小好像马上就要拍板定了，赶紧出声：“奶。” 人家家里人结婚，你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荣长玺不想叫他奶奶去。 “叫我干啥？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我也没时间招待你了，我这要去看新娘子了。” 荣奶奶很着急，她得收拾洗漱的东西，然后还得捯饬捯饬，毕竟出了门就得拿出来精气神嘛。 就是想去，想去凑热闹。 荣长玺脸不是脸：“奶，人家结婚没有外人去参加的道理。” 荣奶奶口齿伶俐：“我也不算外人，小白的姐姐也不是外人。” 荣长玺： 以前没觉得他奶奶这样不懂事，自从和白勍接触上了以后，他就发觉他奶奶完全变了一个人。 去参加一个陌生人的婚礼，这图的是什么啊？ 白勍见荣长玺那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赶忙劝和：“我姐那头人少，多两个人她高兴着呢。” 荣长玺淡淡道：“麻烦你照顾我奶了。” “客气客气。” “叮！” 微信转账了两千块给白勍。 酒店费用外加吃酒席的钱，他想这两千块钱按道理也应该够了。 白勍没收那钱。 “我上个卫生间哈，哈哈。” 自己干笑了两声，连忙逃走。 荣奶奶对上孙子的视线，做孙子的见白勍离开了，就开了口：“这个热闹你就不该凑。” 荣奶奶：“我吃饭也花钱，凑一下也没什么。” 荣长玺心里冷哼了一声。 管不了，硬管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就不如就此打住，什么都别说了。 “我给她转了两千块钱，应该是够了。” 荣奶奶见孙子不拦了，脸上也不犟了，笑容也有了，笑盈盈道：“大过节的都吃什么了？” 荣长玺一脸无奈：“有钱就吃挺好的呗。” 其实也没吃什么，医院里的饭菜就随便吃了一口，也是着急想赶过来，谁知道就那么寸。 他换下来大褂套上牛仔裤就出来了，差点没冻死在路边。 荣奶奶刚想说把菜热热，只见孙子那头电话响，都是询问病情的，一打打半天，东西也收拾好了，白勍也回来了。 “那晚饭你自己吃吧，我就和小白一块儿解决了。” 她听孙子话里那意思，他医院还有事情，那就别耽误了。 饭什么时候吃不成啊。 荣长玺对上荣奶奶视线，叹口气：“不和我吃了？” “不吃了。” “那你请她吃点好吃的吧。” 这倒真的不是为了白勍，纯粹就是为了亲奶奶。 “放心吧。”扭头看白勍：“小白啊，还得麻烦你把我孙子送回东院，也顺路哈。” “顺路。” 收拾收拾又开车往回走，中间常邵已经在路口等着呢，等着白勍去取红包。 他包了六万的红包。 家里呢是真不缺钱，也是真的头一次结婚，就想办好点。想着如果白琳琳家里那头来什么亲戚的小孩儿啊就都给红包，就图一吉利了。 干等不来，他就得打电话来问。 “那你慢慢开吧，我车就靠地铁站停着呢，你说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我倒是想起来一朋友，各方面都挺不错条件也过关，保证会心疼人，就是带个孩子我不是坑你啊，大学教授按他这年纪混的真的就挺不错的” 突然间脑海里就勾出来这么一个人儿，他觉得挺合适的，反正也没把白勍当外人就讲了。 可能年轻的小姑娘会觉得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男人差了点，但常邵觉得白勍应该比同龄的那些小女孩儿想的深。 合不合适，看的是全方位的。 “呦，听起来有点不错。” “我的傻妹妹啊，不是冲你姐这层关系这人我都不能说给你，绝对是好，说不好也就是离过婚带了一个男孩儿，可人那条件” 巴拉巴拉讲了一通。 荣奶奶一听，觉得按照电话里讲的来说是挺不错。 她要是有孙女，听了都会动心。 好些个事情不能只听，人好不好得见一见，万一实在是好，那带个孩子就带个孩子吧。 “那谢谢姐夫了，你在哪儿？哦哦哦我看见了看见了” 常邵一路小跑跑过来的，把红包都递过来，其中一个沉甸甸的特意放到了外头。 “呦车上还有别人呢，这是姐夫的一点小小意思，辛苦我妹妹了，回头姐夫报答你啊。” “这你说的。” “必须的，回头我就让我那些哥们把家里的炉灶都换换，我妹卖这个大家必须捧场啊。” 白勍就笑。 她特别喜欢常邵这个性。 贫是贫了点，但性格真的是好。 067 洗脑灌输（一更） “回吧，外头冷。” “姐夫，我走了啊。” “路上慢点开。”常邵是真的拿白勍当妹妹瞧了。 他自己为人处世就不太计较，觉得白勍也是这样的人，当时相亲就觉得可以直接认干妹妹，喜欢白勍这个性。 白勍上了车，荣奶奶看了她一眼。 收了视线又再看了一眼。 其实她想提一提了，她也是有孙子的人。 但是吧 哎。 “听他讲，那人条件可不错。” 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人对白勍来说，还有点高攀呢。 白勍面儿上带笑：“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不过谁知道了呢得见见面瞧瞧才知道合不合适。” 又没打算单身一辈子，该处也得处。 周檀那样的，她是怕了的。 女人找丈夫，谁不愿意找好点的。 荣奶奶点头，又低低道：“就是给人当后妈，这” 老太太摇摇头。 荣长玺听车上的两个女人叨叨了半天的后妈相亲什么的，好不容易挨到位置，赶紧开车门就下车了。 依旧是微信转账。 他不喜欢欠白勍的。 白勍听见那声音，笑了。 “您这孙子可真有钱！回回给车费。” 荣奶奶笑：“给了就收着呗。”心里跟猫挠一样，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问出口了：“你觉得我孙子怎么样？” 艾玛！ 不敢高攀！ 借白勍两个胆儿她也不敢想啊。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荣奶奶似乎也领会到了白勍的意思。 念叨：“其实我孙子长得好看吧，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帅哥都喜欢美女，我可不是美女。” 既然不是美女，她也没打算嫁给帅哥。 只希望自己能嫁个周正些的，不需要多好看，人品好有点才华就更好，其余的不强求。 荣奶奶叹气：“也是，你们俩没缘分。” 不要说小白这里，就是孙子哪里也是行不通的。 白勍笑笑。 把人拉到酒店，人是她带来的肯定要和白琳琳招呼一声，白琳琳想法不多，倒是吴优不高兴了。 她就说不能和姓白的搭上关系，姓白的一家子都是小市民做派。 白勍来白琳琳房间陪堂姐，姐妹俩闲聊。 主要是白琳琳确实有苦水和白勍要吐。 祁阳缠了她挺久，各种纠缠。 白琳琳也承认她爱祁阳也没那么多，所以出点问题分也就分了，当时是带着点伤心的，后头常邵追求她，变着法的对着她好，对待常邵这种攻势白琳琳抵抗不住。 所以很快就确定关系登记了，白琳琳想的是把登记照片放出去，这样祁阳也就能死心了，结果祁阳变得更加疯狂，喝多了就打电话骂她，骂完清醒以后就又道歉，后头白琳琳就连他电话也不接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看。” 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白勍看。 微信上面全是祁阳发过来的，还有割手腕的照片，真假不清楚，瞧着挺吓人的。 白勍轻嗤：“把他拉黑，不要理他。” 这种男人，绝对不能沾！ 不高兴就可着你骂，又是自残又是威胁的，清醒了就开始道歉，哪怕就是单身也不能要这样的人。 多吓人啊。 白琳琳闷闷道：“我这个微信号不打算用了，省得惹麻烦。” 她要结婚了，不想丈夫因为这点破事心里不痛快，她是分手分干净以后才认识的常邵。 “换了也好。” “他以前不这样。” 白勍搂搂她姐：“女人这结婚就是赌运气，幸好你没嫁他。” 现在想想，还是运气不错。 你说吴优管的多吧，关键时候好像还管到点子上了。 白琳琳拉着堂妹的手，“白勍，我这人不太会表达，朋友也不太多，谢谢你把常邵介绍给我。” 对于这点，她是万分感激。 就算是她妈那种极其挑剔的人，对常邵都是夸赞不绝口。 不是堂姐妹，谁管你这些事儿。 白勍听的一阵心虚。 她的心肠还真的就没达到那么好的境界。 这都是上高中以后养成的性格，知道家里靠不上，父母也不用指望什么，所以对着外人呢总抱着一种交人就要把人交下的想法。 有些时候朋友要比亲人来的更加感情深厚。 白勍对白琳琳客气，这里面也存着她自己的小心思。 做事两分利，这是她做事情的准则。 从包里掏出来红包递过去：“姐夫叫我转交给你的” 白琳琳接过那红包，打开看了看。 “我和我妈过去住姥爷家，其实我那些姨对我也很一般，甚至背后不少说闲话，说我妈想霸占房子，那时候闹的很僵。后头我们搬出去住，从我工作后每年回去给他们带礼物” 这个礼物也不是她心甘情愿带的，她妈想那样做，她也就那样顺从了。 白琳琳是那种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底的孩子。 “现在好了。” 白勍不太会安慰人。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没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你就没办法感同身受，要么是一起戳自己的伤口，比谁更惨一些，那好像是她妈经常干的事情，白勍不喜欢。 干巴巴安慰了白琳琳一句。 白琳琳的手握着那些个红包：“这些钱我不想给他们” “你自己的钱，你说了算。” 聊到不到十一点，吴优推门进来让白琳琳赶紧休息，等白勍离开了，吴优就拉下了脸。 “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往这里带，小农意识。” 白琳琳：“妈，我要睡了。” “不是因为常邵是她给介绍的，我都不能让她来，你和她来往能有什么用？” 不是自己瞧不起白勍，能混得好谁去商场卖货啊。 琳琳是空姐，结交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白勍那样的只会把琳琳往社会下层拽。 “明天你表妹给你拿婚鞋，你给她三千块的红包，这个钱妈给你出” 吴优对娘家还是很舍得钱的。 她是老吴家的长女，那些年跟着父母没少借光儿。除了谈恋爱她没有听母亲的劝告，事实上她后来也后悔了。 她和白国凡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勉强结为夫妻，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 长姐就得有点长姐的样子，琳琳赚的多，她退休金也并不少，做个脸面，大家都高兴。 白琳琳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道：“妈，让白勍给我拿鞋吧” 吴优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变了。 变的非常不高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想当初白国凡用那一张嘴把她给骗了，现如今白勍又开始骗她女儿，吴优不想白琳琳走她的老路。 姓白的那一家子就是家风不正。 她和白国凡离婚以后也偶尔有听说白国凡的生活，无非就是跟了这个有钱的女人，跟了那个有钱的女人。 当男小三当了那么许多年，当小三还不算，据说女的总拿自己丈夫的衣服给白国凡穿，白国凡也穿得出手，吴优听见那消息的时候恶心的想吐，自己当时怎么就眼瞎瞧上了这种男人？ 白国凡的侄女能好到哪里去？ “你最好离白勍远一点，鞋叫你表妹拿。” 一句话直接做了决定。 吴优上了床，叫白琳琳赶紧睡，她的女儿明天就要嫁人了，有舍不得的情绪也有难过的情绪。 吴优这头安排了三个妹妹带着孩子们住进酒店，白家这头呢就只有白勍带着荣奶奶，可就是带了这么一个外人，被吴优以及老吴家的人轮番上阵的数落，早上白琳琳被叫起来化妆，她二姨三姨老姨就站在旁边各种讲白勍的闲话。 “不能和那种人家来往，什么臭德行。” “可不是，当时抚养费都不肯给你妈。” 吴家的人都讨厌姓白的。 大体就是，两方闹僵了，没办法理性思考。谁能真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问题呢，那白国凡就是不肯给抚养费，这就不是男人。 条条框框数落姓白的当年的错，从上数落到下。 “琳琳啊以后离她远点，别以为堂姐妹就是亲，亲什么啊？你和表妹才是最亲的。” 琳琳嫁的好，大家自然愿意和外甥女的关系拉得更近一些。 毕竟白琳琳这是出头了，而她们的孩子年纪小的小，混的不好的不好。 在老吴家长大的孩子，可跟姓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你姥姥当年为什么生病？就是跟着你妈着急上火气的，你知道你妈当年条件多好？有多少有本事的人追求她，可偏偏被那个姓白的给骗了” 吴优母亲活着的时候，就讨厌姓白的人。 不是姓白的毁了吴优半生，吴优能离了婚孤孤单单带着一个孩子过？ 068 挑唆算钱（二更） 白琳琳结婚三天后还带着常邵回了一趟白奶奶那儿。 白奶奶狠狠包了个大红包，正巧赶上隋婧过来给老婆婆送点吃的，对上了。 隋婧瞧完白琳琳就有些食不知味，知道白琳琳长得好，可不是说小时候长得漂亮的长大都会变丑吗？怎么还越来越好看了呢？这就把白蔷姐三儿扔过去都抵不上人家一只脚的感觉。 这样想是有点长他人威风，可实话实讲，长得太好了。 一眼一眼去瞟。 隋婧以前就喜欢和吴优比，她进门吴优和白国凡还没离呢。 人人都夸白奶奶找了个贼漂亮的大儿媳，把吴优夸的和一朵花儿似的，人长得好看家庭又好吧啦吧啦。隋婧心里是有点不满意的，她自认自己可苗条了但是吴优就有点胖，和胖头鱼似的有啥好看的？那年代体型胖成那样，这就扣分了好吗？自认自己长得也不赖，可从来没人夸过她，那些人见到了吴优就迈不动步子了。 后头吴优离婚走人了，隋婧又挑吴优不会过日子，找个家庭好的能有啥用？骑在你头上啊，觉得吴优处处不如她好，这口气也是别了挺久的，现在她和吴优肯定不会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白琳琳不是在吗？ 母亲们比完，自然就轮到了孩子们，在想想自己那三个孩子，隋婧不得不承认，白琳琳就是长得好。 白奶奶呢，瞧见白琳琳喜不自胜，不吃饭都饱了。 “常邵多吃啊。” 常邵：“奶，我能吃着呢。” “能吃好，能吃好！” 白奶奶笑眯眯盯着白琳琳看。 但凡是个人，这碗水或许能端平，可心里喜欢哪个这是藏也藏不住的。 隋婧数碗中米粒，看常邵问：“我听白勍说你家是西虹本地人啊。” 常邵笑笑，回：“是。” “住哪儿啊？” “四川路附近。” 新房是装在了那里，也是距离他店比较近。 常邵除了吃房租，他自己还开了个卖车的店，赚不赚钱的讨个生活呗，有钱也不能游手好闲呐。 “好地方啊。”隋婧来了兴致：“多少平啊？自己的房啊？原来是住哪儿啊？” 常邵好脾气回了一些，也有所保留一些，面上一直笑容不断，但觉得这二婶和白勍个性可完全不一样啊。 隋婧扒拉着碗中的米，一听说常邵家原来的地方，她晓得的呀。那边五六年前动的吧，动的都发了，发的稀里哗啦的，又听说常邵自己开了家店，心中的郁气是挡也挡不住的往外冒。 白勍这个傻蛋！ 把这么好的给了你堂姐，你堂姐能给你啥？ 你亲大姐是挖你祖坟了吗？一想起来白蔷现在过的日子，隋婧真的是气的身上哪哪都不痛快了。 这种比不过她妈，就连自己生的孩子也比不过人家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人争一口气，可这口气就让白勍给她放了。 磨磨后槽牙，小声骂了一句：“死丫头” 瘟栽的丫头！ 我生你养你干啥？ 如果白勍就在她眼前儿，她绝对饶不了白勍。 一顿饭吃完，人家小两口要走，隋婧非要跟着一块儿走，常邵客气提出来送她回去，看见那车，隋婧哀伤的情绪就更明显了。 “二婶，我送你吧。” “不用，我坐地铁就回去了。” 隋婧仿佛后面有恐龙追她一般，赶紧就逃了。 往地铁站去的路上，瞧见白琳琳两口子的那辆车从眼前一闪而过，隋婧只能忍着不高兴。 命是个啥啊？ 生出来就是注定的吗？ 可凭什么啊？她苦是她命不好，白蔷的命凭啥也不好？ 咯咯唧唧不痛快，回到了家就给白勍去电话，白勍没接。 “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接我电话！”啪一声将手机扔在桌面上。 见过白琳琳过的好的模样，隋婧这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控也控制不住，给娘家妈去电话，说明天回娘家想让她妈带着找个算命的算算。 白蔷这命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还有白歆，白蔷不能出头那白歆呢？白歆不行不是还有个白勍吗？三个孩子，不至于一个出息都养不出来吧。 隋婧娘家在外省，叫是叫外省但来西虹也就一小时的路程，这和市内东区到西区的距离差不多。 元旦过后三天，白勍去南京出差。 带上了荣奶奶。 荣奶奶坐商务，白勍订的是二等座。 花这个钱，她可舍不得。 荣奶奶说给她掏，白勍没让。 总结伴一起出门，这种便宜占不得。 中间跑商务去看看，觉得这钱花出去了就是有响儿。 “钱可真是花哪儿哪响。” 这车厢里的条件可真好。 荣奶奶笑：“反正还有两站，你加一百多块钱换个商务座。” 白勍摆手：“我可舍不得！一百多我还能吃两顿好的快餐呢。” 外头乘务员进来，提醒白勍一句：“不是商务座的请您回自己的座位。” 白勍笑笑：“好的，我和她说两句话交代完就回去。” 乘务员提醒过这句以后就出去了。 “快到站我过来接你。” “成。” 白勍回了自己的二等座，其实她晓得乘务员的意思，怕她混在商务座车厢里，这也没有什么好不乐意的，这是人家的工作，能尊重就尊重，不能尊重当没听见就是了。 出来学习，把荣奶奶安顿在酒店，然后报个一日游。 白勍出去学习，荣奶奶跟着旅游团到处走。 老太太呢就是话有点多，什么都要问一问，导游大部分都是回答荣奶奶的提问了，团里都是一些岁数比较大的人，那些人非常好带，去一个景点不需要招呼就都去拍照了，只有身边这个老太太对文化方面更感兴趣。 白勍学习了三天还剩半天的假，带着荣奶奶去南京博物馆，南京这比较出名的地儿都去瞧瞧，毕竟都到这儿了。 一老一少还是很有聊头儿，互相把知识融合融合。 “以前总听人说南京南京，这回我也来了，哎。” “来了不是该高兴吗？怎么还叹气呢。”白勍笑。 “你年纪小不知道那些，我妈还活着的时候就总跟我讲，以前啊八路军可苦了，到我们村子外都不进村休息的，就在路边睡觉” 对那时候的记忆，就是个苦字。 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呢。 去参观人家住的大房子，在想想她妈和她讲的那些话，荣奶奶还是有些感慨的。 白勍道：“大概我奶奶那时候应该是看见过的吧。” “得你奶奶的妈才见过，我看报道说有很多孩子不信被杀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就不信呢？我老家有个万人坑，小时候上学老师年年都要带我们去参观的” 白蔷开了工资，又给隋婧打了四千。 也不是说少她这四千家里日子就揭不开锅了，可父亲赚的钱毕竟有限，白歆那伤一直有后遗症，下面两个妹妹也都没结婚呢，什么地方不需要钱啊。 王志下班先回了楼上。 白蔷婆婆问：“你们俩工资都谁管啊？” 王志：“她管她的，我管我的。” 婆婆经过一阵漫长的沉默开了口：“结了婚两口子的钱就应该放到一块儿管。” 王志工作很一般，条件胜就胜在是本地人，未婚的时候也是挑来拣去的，最后找了白蔷。可结婚没两天就后悔了，他要找的是本地人不是白蔷这种假本地人，觉得隋婧和白蔷两个人就属于骗婚，因为心里有这个结，对着白蔷也不咋地。 王志自己工资偏低了些，白蔷的工资可一个月有一万六七呢，做婆婆的算计着这钱，怕白蔷搭她娘家。 “谁跟她放一块儿，过到哪天还不一定呢。” 越想越气，遇上骗子了！ 你叔叔的房子，那算你家的？ 一家大骗子！ “你可得了，还想找什么样的？”当妈的数落儿子，觉得儿子也是心比天高。 自己能力也就这么一咪咪，不过就仗着拆了两套房而已，原先儿子没结婚还能租出去一套吃吃租金，现如今给他们做了婚房，这钱一下子就短了不少。 “找什么样的反正也不找她这样的。” 当妈的没好气瞪了儿子一眼，“你得把白蔷的钱看住了，不然回头就该被你那个丈母娘给吞了。”顿了顿：“三天两头登门。” 娶的时候是他们没把人把好关，那娶都娶了，再怎么样白蔷赚钱能力还说得过去。 “她还敢往娘家搭钱？” “你回去查查账就知道了，这每个月赚的钱都是有数的，结了婚没往小家花的，那钱又没了你说会去哪里呢。” 069 团团圆圆（一更） 白蔷下班就回家了。 平时也是到点就回家，她朋友几乎等于没有，不逛街不乱买。 手机刚刚转好账，听见门响了。 “回来了。” 王志进门就换鞋，也没太搭理白蔷。 其实就是觉得自己亏。 他一个本地人，就算能力差了点，可毕竟手里有房啊，白蔷在能赚，能不能买套房？ 图你就图你是本地人，结果你还个假的，早知道他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好。 悔死了！ 都怪他妈。 非要说白蔷怎么好怎么好。 王志进了屋子里往沙发上一坐，白蔷在厨房里做饭，他拿过来白蔷的手机解了密码就去试着登录银行账号，没登录上去。又去微信和支付宝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白蔷弄好饭菜，招呼他：“洗洗手，吃饭。” “你这个月开工资了吧。” 白蔷应了一声。 “你把钱交给我吧。” 白蔷心中五味杂陈的，交钱？她肯定不能交啊。 道：“不是各管各的吗？” “我们俩各花各的，这像是两口子吗？我也不图你钱，你把钱交给我管，我好存起来。” “我管也一样的。”白蔷不肯退缩。 这感情原本就一般般，财政大权再交了，她就一点底都没有了。 结婚到现在，白蔷不能说把王志看得明明白白的，但也看的七七八八了。不喜欢这样的人，可毕竟结都结婚了，也没有太大的毛病，那过就过吧，但过日子得有底线，这工资就是她的底线。 王志一听白蔷这话，呵呵笑了起来。 他妈还真说对了。 “那不行，你的钱得交我管。”王志斩钉截铁。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白蔷用的就是一个拖。 王志语气急促了起来，“白蔷你别以为我傻好糊弄，你和你妈骗没骗婚你们心里清楚，找了我你就烧高香去吧，我还把钱给你管？想什么吃点什么吧。” 白蔷拿着筷子夹菜，不吭声。 你爱讲就讲你的，她不反驳。 骗什么了？ 结婚前两家都是什么条件，大家心里门清。 她妈图老王家有房，老王家不也图她工作不错了吗？ 只是她个性不爱讲，也不愿意争出来一个高低，索性你喊任你喊，你叫任你叫。 王志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拿钱偷偷搭你妈了？我告诉你白蔷，你赚的钱也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给了你妈，你这叫偷” 吵吵了一通，王志回房间把门给反锁了，不让白蔷回主卧室，白蔷也懒得和他憋气，自己去了客房睡。 她现在首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 白蔷怀孕了！ 隋婧可高兴坏了。 这是她第一个外孙或外孙女呢，得到消息就笑的合不拢嘴，觉得还是白蔷听话。 到了年纪就得结婚生小孩儿，你看一步不拉，这多好！ 算命的讲白蔷会越过越好，隋婧也是对这话深信不疑，因为相信算命师傅的话，心情舒畅了很多，白琳琳带来的冲击减轻了不少，也不在别着要和吴优比一比的想法。 大家都老了，比她们能比出来啥，比就比儿女。 崔丹那没有孩子，吴优虽然有孩子，但白琳琳万一也生不出来呢？ 她女儿白蔷可是怀孕了。 白蔷姥姥和隋婧做了许多的小衣服给送上门，又给送了好些吃的，几个人聊的正开心呢，王志下班回来，开门进来就瞧见了，一脸不情愿叫了声人摔门就回房间了。 姥姥： 隋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这是跟谁呢？” 白蔷安抚自己妈：“可能上班累了，你别理他。” 又劝了好些话，才把隋婧的面子给找回来，既然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隋婧和姥姥也不好继续坐了，起身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坐电梯下楼，姥姥强忍了一道儿，出了小区实在没忍住：“你就这么给白蔷挑对象的？” 白蔷看对象她不知道，都是要结婚了才通知她，一切都是听隋婧讲的。 那自己女儿讲的话不信还能信谁？隋婧把王志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今儿白蔷姥姥一见，只觉得这小子是一点人事儿不懂。但凡家里来了客人也没有这样对待的。 可惜白蔷了。 觉得可惜外孙女的同时，又觉得女儿是怎么挑人的啊？ 男人好不好决定一辈子幸不幸福的，这叫什么？ 隋婧被自己妈讲的有点落面子，她对外一向都是吹嘘自己家白蔷的，今儿王志实在叫她把脸都扔地上踩了。 这时候就不能骂王志了，还得帮着描补描补。 “他平时不这样，可能是单位遇上什么事儿了。” 白蔷姥姥咽了唾沫：“你骗我没用，希望是你说的这样才好，白蔷这脸色儿可不好。” 幸不幸福，脸就能说明一切。 过去白蔷过成那样是因为家里有个妈压榨，按道理嫁了人自由了，不该是这样的，做姥姥的多了也不能劝，自己女儿什么脾气秉性她太清楚了，劝了也不起作用，就希望白蔷命能好些，结果这 但愿，希望吧。 隋婧勉强道：“结了婚都得磨合一段，磨合好了就好了，等白蔷儿子生出来以后，那王志家还能怎么着她？” 女人不就靠儿子说话嘛。 她连生三个女儿，都已经把女儿命用尽了，她这三个女儿都是儿子命了。 白蔷姥姥只觉得无语。 “你是她妈，别张嘴闭嘴就儿子儿子的，万一你闺女生出来的是女儿怎么办？你得给白蔷撑腰，生男生女都一样” 这话瓣要是叫人听见了，那以后可够白蔷喝一壶的了。 自己亲妈都这样想，那人家踩你就更不费劲了。 什么叫一定生儿子？ 这世界上哪里有一定的事？ “我也是当你面儿说说，当他们我不会这样讲。算命的也说了白蔷一定会生儿子的，放心吧” 白蔷姥姥好半响，才道：“算命的话听听就得了，抱个念头儿” 隋婧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娘俩说的也不算是太开心，讲着讲着，做姥姥的讲好久没看见白勍了。 “等白勍歇班的时候回我那儿一趟，我想她了。” 隋婧冷哼：“呵呵，你想人家，人家不想你，想也白想。” “你说话就不能别夹着刺儿？那孩子我瞧着就挺好的，你总瞅她来什么气？” “想当年她和白庆国联合起来拿我当傻子一样的耍，我自己亲生的女儿和外头的女人心连心” “我也跟你讲不明白。”姥姥恶狠狠呸了一口：“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三岁的小孩你还指望她什么都懂，那是天才。瞅瞅你这个德行，你生得出来天才吗你。” 老太太原本是觉得时间晚了，要到隋婧那住一宿然后明天一早回家，可一生气决定回去晚点就晚点，可不跟这犟石头说了，说不通。 撂狠话是撂狠话，做姥姥的不能从中间掰，还是得劝和。 给白勍打电话。 白勍当时正在工作呢，上头领导的意思，她这是又要动了。 但到底怎么个动法目前还不知道，白勍这心里已经有了底儿了。 “喂姥姥” “哎，我大孙女上班呢？” 白勍姥姥对白勍呢，说喜欢也喜欢，但又没喜欢到那种程度，可老太太有一手招人喜欢，那就是嘴上没真话。 喜欢哄人。 亲孙女也好，外孙女也罢，在她嘴里都是一个样儿的，恨不得她是最疼白勍的，但实际是不是这就另说了。 “上班呢，姥姥想我了？” 姥姥笑呵呵：“可不是，原本想看看你的，结果被你妈的我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白勍不大想问，她妈到底是怎么气她姥的。 “早点来电话就好了，我还能带您一起吃个饭。”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姥姥都知道，你大姐怀孕了你知道吗？” 白勍一愣，这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她和家里人联系也少。 白蔷又是那种，没有事情不会主动联系别人的人。 “你妈啊，给你姐找的这个人不行”做姥姥的唠叨了两句，虽然就是看了两眼，就这两眼就足够了，想着自己当时主动一些，见见白蔷这对象就好了，她能帮着把把关，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模样：“白勍啊，别和你妈一样儿的啊，你妈那人读书少情商又低，你别理她。听姥姥一句劝，妈再不好也还是亲妈，姐姐妹妹一定好好走，你大姐婆家人品不太行，你做妹妹的也多关心你大姐点，姥姥想跑可实在是离得有点远” 她这家里还有孙女孙子一堆人呢，真的操心也操不上白蔷的心。 白勍不以为意，微笑道：“我知道了。” “你是好孩子，打小就听话，姥姥相信你。” 又说了一通白勍小时候如何如何和别人不同，怎么怎么出息了，硬夸！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你混的没那么成功吧，从人嘴里讲出来，好像讲的你混的特别好一样。白勍听她姥姥讲，她都以为自己混成了大区经理什么的。 070 往外捞人（二更） 白勍调职了，离开了卖场，进入销售部工作。 总体意义上来讲，这其实也算是升，可升职没多久，公司内部大量的销售骨干集体辞职。据说辞职是和上面新的政策有关，老板提出来要削弱一些销售的利润贴补到技术研究上。 即便是刮风，也不太能刮到她的身上来。 白勍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着，大晚上和客户吃饭，喝酒还是免不了的。 都讲现在谈生意哪里还需要拼酒，喝喝茶啦，谁讲的这话？白勍想喷死那人。 师傅跑出去吐了几次，白勍接替过来，举起酒杯把酒言欢。 来之前她喝了解酒药，管不管用谁晓得呢，反正喝了就是有心理作用，这些个男人们喝起来酒有些还真的挺有风度的，有些就直接变了一副模样，酒后什么妖魔鬼怪都见到了。 喝到大半夜蹲在路边吐，没一会儿有人帮她拍拍后背。 白勍擦了擦嘴。 “师傅。” 师傅叼着一根烟正在吐烟圈，以眼神示意她多蹲会儿，果然没过几秒白勍又吐了起来。 师傅继续有一搭没一搭拍着白勍的后背。 “你说你正正经经的大学生干点什么不好？”师傅似在感慨。 白勍接过水瓶漱口，吐掉口中水：“大学生能干什么？想发家怎么样都得吃苦，是苦就是留着给人吃的。” 师傅斜白勍两眼：“想的还挺明白的。” 白勍自得：“那是，我学的专业想找个好点的工作难啊，想要混出头就更难了。我老师混到五十多才勉强出个头，我不想等那么久了。”伸手推着脸上的肉，白勍看着天空中皎皎明月说：“我跟你讲师傅，一开始我是在城乡结合那地方卖货的，你知道我多拉不下面子？我去应聘我对人都不敢讲我是大学毕业，来打工的那些小孩儿都是外地的。” 师傅弹开烟头，拧开自己手里的那瓶水。 “那你干嘛要干这份工作？” 那种地方给的底薪不是更低？ 白勍笑着道：“赌气！和所有人赌气，就觉得不该这样活，我白勍。”拍拍自己的胸脯：“再也不想被人拦在门外了，不想被人看不起。” 师傅转身：“上车吧。” 叫了代驾，师徒俩爬上车，白勍回到宿舍都一点半了。 躺下没多久，电话嗡嗡响。 隋婧气急败坏把电话扔到白庆国手里：“需要她的时候，找都找不到她人影子。” 白庆国一脸讪讪。 这事儿他觉得就找了白勍来也没用啊。 两个人又择回了派出所内。 王志把白蔷给打了！ 隋婧的脸一直都是黑的，肺也要气炸了。 千挑万选，结果选出来这么一个货？ 王志回家就一直在找茬，白蔷一直都不理他，结果他自己越说越来劲，后头干脆就直接讲明了，白蔷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就得全部都听他的。 工资必须上交，又去拿白蔷电话查手机银行信息，白蔷抢自己手机，抢的过程把王志惹毛了，就扇了白蔷两嘴巴。 白蔷报了警。 两嘴巴 警察也很无奈。 你不管吧，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管吧，这种都是被定义为家庭纠纷的，至多也就批评教育一番。 隋婧指着王志破口大骂：“你还叫个人？你老婆怀孕你竟然伸手打她。” 牙齿咬得过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隋婧想活吞了王志的心都有。 她生女儿不是为了挨打的。 王志一脸不耐烦，试着躲隋婧的手，结果他躲一下隋婧的手指就黏在他眼前不肯离开，王志也火了，嚷嚷了两句：“当初不是你们家骗婚？你们是西虹本市人吗？” 隋婧忍不住高声问：“我们不是吗？我的孩子就在西虹长大的，我家的房子就在西虹，我的户口也落在西虹，因为这点破事儿你没完没了了？你当自己金饽饽呢？你一个月赚几个钱？是你高攀我女儿。” 她住的房子是谁的，干你王志什么闲事？ 再说房子她住着呢，那就算是她的！ “那我不高攀了，不能过就离。” 隋婧嘴上讲的狠，可真提到离婚她怂了。 “我不和你说，叫你妈来，我亲自问问她，怎么管教孩子的” 离？ 这怀着孕呢，才结婚多久啊？离了就变二婚了，想当初头婚想找个合适的对象都特别的难，这换成了二 屋子里吵吵吵，警察叫人可以离开了。 “愿意吵就出去吵啊，赶紧回去吧。”警察有些不耐烦。 劝解半天了，这女人呢瞧着嘴狠可人家一提离婚她就怂，这样的警察更加不愿意沾。 这种见多了，你管多了回头崩你一身血，倒霉点的话死在这件事情上都有可能，不怪他们和稀泥，管得深不行，管的浅也不行，那就只能和稀泥，不然你说两嘴巴这怎么解决？ 隋婧这口气没发泄出去，对着警察来劲儿了。 “你警察不为老百姓做主，我女儿一个孕妇叫人打了，这是家暴你们不管，还一个劲儿的赶我们走，我这心脏疼啊” 说着话就要往地上躺。 白蔷伸手去抓她妈，不愿意叫她妈这样闹，白庆国拽着隋婧的那只手，他觉得面上发烧。 怎么讲讲话又闹起来了？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你这是碰瓷是吧？” 隋婧想甩开白蔷和白庆国，她不痛快那就大家都别痛快了。 “你说什么是什么，你领导呢？我要找你领导，我要投诉，不行我就给媒体打电话曝光” 警察和她没办法沟通，指着头顶的监控：“这有监控，你别闹了啊。” “警察打人了”隋婧又是喊又是叫。 她是纳税人，他们交钱养警察了，那警察凭啥对着她吆五喝六的？你是人民公仆，是我的公仆，你这样跟我讲话？ 本质上隋婧就想拿捏一下警察，出出这口气，结果这里是哪里啊？这里是派出所啊。 白庆国谁都不认识，他只能找白勍。 按道理应该找白三儿，但不是怕白三儿嗤他嘛。 白勍喝的脑仁都要炸了，在床上摸索半天手机，而且还是倒着拿贴到了脸上。 “嗯。” 只管着出气。 一嘴都是酒气。 脑子有点清醒了，可意识跟不上。 “白勍啊，你认识派出所的人吗？最好是能管事儿的。” 找个对路子的人，最好是管这片儿的，这样能讲上话，他们该道歉就道歉，别拘留啊，没那么严重啊。 “哈？”白勍闭着眼睛听，这电话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白庆国：“白勍？” 白勍开了灯坐了起来，她一开灯睡在旁边的人就醒了，“怎么了？” 宿舍里都是人，她开了灯肯定会影响人家睡觉，白勍又把灯给关了，试着摸索找鞋想下床，结果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她干脆就光着脚披着衣服出去了。 “爸？” 反应还是有点慢。 “白勍你妈被抓起来了” 白勍就听她爸讲，听的断断续续的，她这大脑啊现在有点当机，嘴也有点发瓢，听明白了但是没搞懂。 跟警察横啥？ 拿警察撒气？为什么呀？ 谁不好得罪，跑派出所碰瓷警察去了？ 人才！ “你认不认识公安局的啊？” 白庆国连珠炮似的不停发问，他知道小二本事，认识的人多。 “我给你问问。” “那你可快点，你妈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都吓傻了。” “没经历过她拿人撒气？派出所她开的啊，做事情怎么不过过脑子呢？你撕扯警察，你能讨什么好儿？” 竟然还动了手，这把她本事的。 白庆国动动嘴唇。 这不都是叫王志给气的嘛，不叫他哪能这样啊。 白勍挂了电话，脚下一片冰凉，其实是有点冷的，可能是喝酒喝的神经反应太慢，她也没感觉有多冷。 打给谁？ 找谁？ 不爱管！ 依着她说，就应该让她妈进去好好待两天，长长记性下回就不敢了。 心里想的挺狠的，手上动作骗不了人。 这大半夜的找三叔？ 她记得上回送的那个客户好像是做干警察的，行不行的问问吧。 电话打出去。 “谁呀？这都几点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是被吵醒有些不耐。 白勍抹了一把脸，让自己脸上挤出来笑容：“姐，我是小白，奥德燃气灶的那个小白” “什么事儿啊？这都几点了？” “姐，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071 过不过了（一更） 大半夜的你还别说，人就给跑了，也给办了。 事儿呢，不算是大，主要就是隋婧态度问题，想压警察一道？你这可没占着理啊。 那姐对着隋婧一通教育，拢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白勍：“你这酒味可有点大，少喝点酒，女孩子。”可能是当妈当惯咯，闻见这味道就想教训人。 “姐，实在太麻烦你了。” “一点小事，回去和你妈好好说说，有气可不能拿警察撒气，更加不能动手。” 撕扯警察上手就打，人拘留你有问题吗？ 白勍使劲点头，点的头都要掉了。 那酒啊，有后劲儿。 脑子跟不上啊。 “我给你叫辆车吧姐。” “别了，我车外头呢。” 和白勍又讲了两句人就走了，这头隋婧等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人又来本事了。 指着白勍骂：“我用你管我？我就不信了，青天白日的就没讲理的地方了？他们警察不作为啊什么事儿都不管就负责和稀泥，说我碰瓷说我打她？我打到了吗？有本事验伤啊，明天我就找记者” 得，她还一身都是理。 白勍看她妈，她这脑仁疼的还没好利索呢。 “那本事你倒是继续闹啊，在人面前一声没有，你知道我求人一次得欠多大人情？”伸手揉着太阳穴。 她，真的就不该管！ 有些人就适合吓一吓，吓明白了以后就不敢再作妖了。 隋婧一听白勍这话，气愤上涌。 原本和王志憋着一口气没发泄出去，这又让警察撸了她一通，现在白勍也来训她？ 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让你来捞我，没有你我就真进去蹲着了？没有你我还有白蔷和白歆呢。” 白勍听了点点头，慢悠悠说：“那下次叫我爸就别打电话找我了。” 说完和白庆国招呼都没打一声转身就走了。 隋婧留在原地，牙齿咯吱咯吱咬得作响。 恨老二！ 讨厌老二！ 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孩子呢？ “你怎么不去死呢？” 白庆国刚想骂隋婧，白蔷连忙拉她妈。 这已经不是嘴好不好的问题了，母女俩置气可以讲狠话，但盼着女儿去死这就 “妈” 白勍听见了，停住了脚步，回头了。 笑呵呵又返了回来。 她越大呢，就越不爱生气，因为生气这事儿吧是一件挺吃亏的事情。把自己气个好歹的真心不划算。 “小时候呢我就怀疑我是不是你生的，或许我就是那垃圾桶里捡来的。不然你怎么就对我这样呢？但是按照你这个性呢捡孩子来养那不可能。还是那句话大姐是女孩儿老三也是女孩儿，我是女孩儿就我的错了？您这一碗水端都不肯端平。待我长大了，各种难听发狠的话通通砸到我的身上来，像是今天这种，我怎么不去死呢？我当然不能去死，我得好好活着，不仅活得好还得叫您亲眼瞧瞧，你不痛快了我就痛快了，你不就觉得我不行事吗？你要被拘留满大街找人，也就我能把你弄出来，不服气？” 隋婧一股怨气浮上心头。 “没人求你，你爱哪哪去，少来碍眼。” “那是啊，我也不是你的心头爱。” 隋婧冷笑：“别以为别人都会趴着你的大腿过日子，你没钱我就瞧不起你，你有钱了我也不沾你！” “希望吧。” 白勍转身摆摆手。 隋婧往地上坐。 “妈” 被气到了。 白勍越是心平气和，越是笑她越是生气，白勍一笑她就觉得老二像鬼！ 小时候打她，越打这孩子越笑，你说正常吗？ 把人弄回家，隋婧哎呦哎呦喊，这里那里全部都疼，白庆国被折腾了一晚上是一点脾气都没了，也懒得和老婆讲什么，大多数时候她得让自己放空才能生活在这个家里。 “我上辈子一定是缺了德才生了她，叫她这样气我” 白蔷给她妈顺着胸口。 “妈，你那话讲的太狠了，我和你说过的，你生气的时候别着急说话，说出口的就都是不中听的。” “我是她妈，我说她两句怎么了？你看她那样儿，来了就和我甩脸色，说她求人”她这叫警察给训的和个三孙子似的。 今儿不道歉她就走不出派出所的大门了，隋婧恨啊。 不就自己混的不好，她要是有钱有社会地位，你看警察敢这样对待她吗？ 她道了歉，但不是发自肺腑的，这是被逼的。 白蔷自己头顶都是一脑门官司呢，还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妈这头也不省心。 “她浑身都是酒味儿，老二自己在外头混，一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妈白勍她可能讲话是冲了点，你多理解她。被人分手闹成那样，她又是个要自尊的孩子，毕了业找那样的一份工作方方面面你都得多体谅她，那种话以后别讲，太伤人了。” 将心比心，话太狠了。 特别对于老二来讲，她已经独立了，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你这样推，那她永远都近不了了。 “你也少说我，把自己的事情搞明白了。”隋婧嗤了白蔷一句。 把你事情弄弄好，你妈我就能多活个十年八年的。 不然你们姐三轮番折腾我，我也不想活了！ 白蔷从屋子里出来，看白庆国喝酒呢。 “这都几点了，还喝酒。” 白庆国举举那杯子：“也没多少，喝完就睡觉了。” 就那么一丢丢。 白庆国看大女儿，心中叹气：“你和王志这是怎么弄的啊？这还能过吗？” 这就动手了，两嘴巴这可不行啊。 白庆国想削王志，当时去派出所就想打了，可忍住了。夫妻过日子没有舌头不碰牙的，除非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婚，不然老丈人这手可不能随便动。 离吧，现在怀孕呢，不离吧，谁晓得王志这是常态还是喝多了突然冒蒙呢？ 白蔷哑着嗓子：“爸，我不想过了。” 白庆国手里的酒突然就没味儿了。 不想过，那就是想离啊？ “他不该打你的，也怪我和你妈，我们做父母的把关没给把好” 这要是发生在结婚前，怎么样都行。可偏偏呢？就发生了在结婚后，现在肚子里还多一孩子。 闹腾！ 白蔷低声道：“和你们没关系，结婚是我自己同意的。” 白庆国看白蔷，自己生养的女儿，脾气秉性什么的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那孩子” 白蔷：“我自己养。” 隋婧咣当一声推开门：“这可不行。” “我叫你管她工资，我叫你打她了？”王志他妈一早没等来白蔷的早饭，这一问，问出来祸了。 她是觉得白蔷家不地道，嘴上也讲是骗婚。可实际其实不就盼着如果隋婧和白庆国有一套房子，那将来人没了还能分一分吗，捏着这点打算捏白蔷，结果她这个缺心眼的儿子，完全没能理会她传递出来的意思。 打人干啥呀？ 离了你还能找什么样的？ 人好看本事的和你过啊？瞧得上瞧不上你啊？ 王志也是一脸丧气。 他说话占上风占惯了，白蔷从来不还嘴，谁知道昨天晚上他怎么了，手就那么欠。 是嫌弃白蔷这个嫌弃白蔷那个的，但真的离，他也没想过。 有孩子了是吧，那就好好过呗。 “不是你挑唆的啊。”王志反口。 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叨叨叨，他能下这个手啊？ “你还挺会怪的，那要是拉不出屎还得怪马桶了。”当妈的轻嘲：“眼下可怎么收场？不过了？那你爱找什么样就找什么样的吧。王志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些个外地的小女孩儿呢是要找本地人，但要找的不是你这种本地人，你的学历你的知识储备全不够，长得呢普普通通，你就是一普通人，家里呢也就这两套房，除非我和你爸死，不然卖是卖不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条件好？ 好个屁啊。 老白家，白三儿那种才叫好。 你手里得有那些套房子，你才能叫好。 不然瞎得瑟什么啊。 “你平时怎么不这么和我呢。”王志吐槽自己妈。 大哥别笑二哥。 你放过去也不是现在这态度。 “废话，我不捏住她，她就得反过来捏住我。” “那过还是不过啊？” “你和她过，你问我啊？我觉得还是接回来吧，我和你爸都去！” 该道歉就道歉，打人肯定不对。 不晓得那个丈母娘会说些什么啊，一想起隋婧的那张脸，她就不爱登门。 “那买点东西去吧，工资还要不要了？” 王志妈瞥儿子。 要不要？ 当然还得要。 白蔷的工资不少啊。 “再说吧，该要还是得要，你平时啊也别跟大爷似的，想好好过就干点活。” 王志他爸听见那母子俩说的话，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他就觉得白蔷挺好的，可孩子他妈啊事儿挺多。 早现在这样不早好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要拿捏儿媳妇那一套。 家里就一个儿子，娶了儿媳妇进来那就当姑娘养呗，成天的把儿媳妇当保姆使，叫个人心里都得不愿意。 “老王，你一会儿去超市买点像样的礼物。”说着摆摆手，叨叨：“我还是自己去吧，你也不会买。” 072 初接触期（二更） 王志一家三口等隋婧这大门了。 隋婧哎呦哎呦躺在屋子里，说是被气坏了。 王志妈往屋子里一坐，各种道歉话就出口了。 “亲家啊，不行你给他两巴掌，我早上抽了他一下，这简直就不是人，打女人！” 当妈的嘴上话讲的可狠了，各种数落骂儿子，但话锋一转，也还是劝为主。 “这种事情以后保证不能发生，我把自己的脸面压在你这里。你看你还想让他怎么道歉，你就直说。” 隋婧哎呦呦捂着心口，指着外面道：“你是没看见他昨儿在派出所是怎么跟我横的。一句一句怼我，对我瞪眼珠子啊，就只差没伸手打我了，咱不说他怎么对我，就说对白蔷，那是你老婆，怀的是你孩子能不能这样对待？你上手就抽她嘴巴子，我生姑娘是留着被他打的？我三小叔家里趁多少个亿，人走在外头叫个人都给面儿，人回了家又是给老婆端洗脚水又是给媳妇捏肩的，你王志真的横，你出去打去！你看看你有没有我那三小叔混得开？昨儿我那小叔听说白蔷被打了，当场就说要卸王志一条腿。” 王志他妈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知道白三儿那人。 但不至于两口子打一下就卸腿吧。 这话她是一点也不信。 又瞧着隋婧这个作妖的样子，也不想配合。 勉强道：“是是是，你说这孩子多混账啊。” “我们白蔷哪里就不如人了？王志那破学校” 隋婧张嘴开始数落上了，按照她的理论，既然占了上风那就得一次性把王志的威风全部灭掉。 事实上，除了是本地人没有几点她能瞧上的，也就矬子里拔大个儿，当时实在是选不出来人了，没办法的办法，她本身是不愿意的，她白蔷条件多好啊。 这么好的姑娘给了你们家，不说捧着，但也不能欺压着吧。 “别以为我们白蔷就没娘家人了，不想过我们奉陪，不就离婚，谁离不起？养个孩子我们老白家也养得起，不过就去办手续，离！” 王志他妈赔笑：“亲家啊，你这也是火头上，我替我儿子给你道歉了，是我没会教育儿子。” “王志，你进来我问问你” 隋婧就非得叫王志进屋，非得当面问，当着自己和他妈的面儿狠狠把王志数落了一通。 心中的这口怨气，这就算是发泄出去了。 这心病来的快也去的快，一瞬间就好利索了。 不气她身上就哪哪都不痛了。 先叫这一家子回去，她把白蔷又留家里两天。 “我问你，想不想过了？” 白蔷不吭声。 隋婧一瞧大女儿这态度，心就冷了。 怕啥来啥。 当时急吼吼叫白蔷早点结婚就是怕白蔷嫁那个黑龙江的，结果瞧着样子一直就没放下啊。 “我可跟你讲白蔷，你妈我把王志这一家子算是拿捏住了。你回去他们也不敢欺负你，你现在怀着孕呢，孩子是需要一个家的，有亲生父母才能健康长大，继父再好能有亲爸好？你也别给我打那些主意。” 白庆国：“说什么呢你。” 隋婧心里恶狠狠呸了一声。 你懂个屁！ 自己生的孩子，她心里想什么你都不清楚。 但面儿绷住了就没继续说，还得给白蔷留点面子。 王志就是不好也比黑龙江的那个强，那个打死都不行。 白蔷两口子的问题解决了，隋婧表示为了女儿生活幸福，以后就不要白蔷的钱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能不后悔吗？出租车这行情是越来越不好，现在满大街都是什么私家车拉活儿，各种抢活儿，你说政府也不管管？他们都要吃不起饭了。 荣长玺来电！ 妈呀！ 白勍接起电话：“怎么着荣大夫，有什么事儿吩咐？” 难得！ 他竟然会给她打电话，真是太难得了！ 天要下红雨吧。 师傅瞥了荣长玺一眼，他勉强动动嘴：“我师傅家想换个燃气灶。” 白勍沉默。 她现在不在卖场了嘛。 “想换是吧。” 荣长玺把电话递过去，对方接过来：“哎你好你好。” 白勍笑：“你好。” “是这样，我家那燃气灶吧是过去的老型号，开孔是小尺寸600多吧，现在想换呢但是市场我们走了一圈，稍好点的牌子就都没有这种型号的。” 不好的呢，实在又不敢用。 手机那么一查，各种炸的，瞧着多吓人啊。 “600多少能确定吗？其实开孔也是能扩的。” 现在市面上的开孔都是大开孔，开到700上下，600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了，慢慢就会被淘汰的。 “这可能不行，我家那橱柜啊是全实木的，我试着想扩但人来了看了都说不行，开孔的位置下面正好顶支撑的柱子，这扩不了。” 白勍夹着电话：“那行，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给您瞧一眼吧。” “谢谢您嘞。” 把电话又还给荣长玺，荣长玺一脸勉强：“能做吗？” 他是不太愿意找白勍办事的，可师傅都求到他眼前儿了，明明认识这方面的人还装作没看见，那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白勍笑：“给别人那不一定能做，但你这里排除千难万险也得能做啊。” 你是谁啊。 荣大公子嘛。 “没问题。” 荣长玺：“谢谢你了，回头” 说请吃饭吧，但关系没达到能请吃饭的地步，不请吃饭你怎么回人情？ 他这就有点犯了难。 荣长玺和白勍最大的不同就是，白勍是个小人精，混社会混的明明白白。荣长玺是天之骄子一路平稳走下来的，他不习惯对人卑躬屈膝，也瞧不上那样的人。 “甭客气，应该的嘛，谁叫咱们是亲戚了。” 白勍没让他难为太久，主动就把这话题给化解掉了。 你请我吃饭你犯难，我也怕吃了胃疼！ 不吃对我们俩都好！ 跑私活儿就得占用自己的时间，白勍有时间对方没时间，商量来商量去就让荣长玺代跑一趟。 荣长玺： 关他什么事儿？ 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搀和到这里面去的。 晚上定好七点钟，荣长玺先去了房子那里等，师娘大概得七点半左右才能进家门，但是白勍这头是看完就得马上走人，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荣长玺不喜欢去别人家。 非常不喜欢。 但 没办法嘛。 白勍打电话过来，他给按了电梯。 “这地方还挺好找的。”白勍笑呵呵出了电梯门。 荣长玺：“嗯。” 自带鞋套套好进了屋，各种忙活。 她是那种要么就不干，要干一准就得干明白的人。手脚麻溜该量就量哪里，什么活儿也不需要你搭把手她都能做了，尺寸量好欠缺一丢丢那还是得扩，至于怎么扩那得看你怎么交代。 “能办，小问题。” 荣长玺松口气。 能办就好。 他就说他师傅，其实外面肯定也是能买到或者能办的，就是他师傅懒，不肯多走走多看看。 不愿意求白勍。 “那我叫他改天去你卖场那瞧瞧？” 白勍写了个电话：“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不在卖场那头了。” 荣长玺： 又欠个人情。 人不在卖场干，还帮你跑来跑去的 “我请吃个饭吧。” 这话这次说的顺口了些。 对于人际交往这些事儿，他就是不耐才想着学医的，没想到最后被逼的还是要打关系。 白勍失笑：“那下回的吧，我这真有事儿。就怕你们着急才安排今天的” 其实今天明天她都没什么时间。 干销售就是这么回事儿呗。 “你把电话给他就成，那我先走了啊。” “我送你下去。” 没等到师娘，荣长玺直接拎着钥匙回去交差了。 后头据说买的时候还是麻烦了白勍一趟，师傅回来以后对白勍好个夸，据说师娘也是赞不绝口，荣长玺认为，这人如果是在占了便宜的前提下，那人就算是不好，也会顺眼几分的。 不过 她确实废话不多，干活挺利索的。 073 红鸾星动（一更） 欠了白勍一顿饭没还上不说，中间又赶上大雪天蹭了白勍的车一把。 白勍每天都忙，就今儿不忙。 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一直下到七点多才停，就算是扫雪车加班加点的干吧，这也得干到半夜去。 这天儿她就轻松点。 手机响。 瞧了一眼。 荣长玺想去探望他奶奶，但叫不到车，问问白勍回没回去呢。 白勍腾出手回他语音：“我在长江路呢，你等我到医院楼下喊你。” 都是顺路。 荣长玺回了两个字，谢谢。 在寝室看了半天那裤子，想了想还是舍弃了棉裤，选择单裤。 坐车不冷对吧。 等了一个多小时，白勍这车才开到楼下。 “荣大医生，我到了。” 荣长玺人就在一楼里呢，接到微信马上提着包就出来了。 为什么选这样的天儿去养老院？心里有点不安稳，他前两天做了个梦，不太好的梦。 然后通了电话，他奶也说没什么，可还是不放心，想亲自去一趟。 “谢谢你啊。” “客气。”白勍启动车子。 车子里面暖洋洋的，荣长玺喘了口气。 “下班了？” 白勍笑答：“嗯，今儿下的比较早。” 略略吃惊，这人今儿喝多了吧？还和她闲聊上了。 荣长玺在脑子里搜刮着想接下来该问点什么，才能叫气氛不僵。其实白勍这人结交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和他一开始想的有点不一样。 刚想开口，白勍那头手机响。 “怎么了姐夫，要请我吃饭？”白勍打趣常邵。 这哥们就真的挺有意思的，她堂姐嫁过去过的不错。怎么也都算是自己保媒拉线的，能是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了。 常邵笑：“妹啊，这饭什么时候吃都不急，对象可不能再拖了，我给你问了啊，那头表示想见见你。” 白勍竖起来耳朵。 她又不想当尼姑对吧，这遇上合适的人该处也得处。 “姐夫辛苦了，改天我请你吃你最爱的涮羊肉。” 常邵哈哈的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你们真的成了，十顿涮羊肉你也占便宜啊。” 不是好的，绝对不能介绍给白勍，这人确实全方位条件都超标。就这二婚按道理都落不到白勍的头上。 “那你想听什么吧，你列出来单子，我回去就写感谢信你觉得怎么样？” 两人一来一往互相调侃，荣长玺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特别开朗的个性，这也是感激白勍上次帮他才想着处好关系的，但白勍和他讲话，问一句讲一句，可本性不是这样的。 勉强这两字，用在哪里都难受。 那就安安静静等到地方吧。 那以后在车里也就没聊什么，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橡树庄园，荣奶奶见到孙子也是有点纳闷，“冷没冷啊？我把空调给上吧。” “别了，这屋子里就够热的了。”白勍赶紧摆手。 这老人家就是怕冷，她一进门觉得这热度就往脸上吹，这样还开空调？ “别开了，屋子里有点热。”荣长玺说。 就是怕冷也不是让自己处在太热的屋子里，这样出去容易出问题的。 “我是怕你们冷。” “奶奶，你吃晚饭了吗？”白勍问。 她这胃有点疼，要是赶回宿舍也没的吃，还不如厚脸皮就在荣奶奶这里蹭一口。 “我这没饿，就把晚饭省了。” 白勍挠挠头：“那我回去吃吧。” “别，就在这儿吃。”荣奶奶斩钉截铁道。 荣长玺皱眉；“最近伙食不好吗？” “也没，就是不太爱吃。” “那头给你打电话了？” 荣奶奶不说话，荣长玺那眉头皱的就更深了。 “小白，会包饺子吗？” “会呀。” “包饺子吧。” “那我有口福了。” “吃什么馅的？” 白勍跃跃欲试；“吃韭菜的吧，我车上有韭菜。” 今天也是嘴馋，就想吃这三鲜馅的，麻不麻烦她也把东西都买了，但刚刚饿的就又不想做了。 “那吃三鲜馅的。” 荣长玺嘴角一抽抽。 他讨厌吃韭菜！ 总觉得韭菜的味道怪怪的。 他奶是知道的。 白勍揉面擀皮，弄的也没多好但有点样子，荣奶奶呢就喜欢她这幅什么都会干的样子，看她嘴角噙着笑，问她：“发财哦？” “也差不离了，上回说的那个大学教授有点眉目了。” 荣奶奶挑眉：“呀，不错啊。” “还不知道呢，得看看再说。” “你又不挑人的长相，才华肯定是有的，可惜我孙子啰。”荣奶奶长叹。 白勍呲牙咧嘴：“人在后头坐着呢。” 扭头去看了一眼，发现小荣大夫正在看手机听音乐呢，偶尔还跟着音乐晃晃，白勍放下了心。 压低声音：“您孙子还是留着给更好的人吧，我可配不上。” 给她，她也不要！ 荣奶奶撇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看不上他。” 白勍道：“我可没！你孙子这么好哪里能瞧不上，就是做人吧得有分寸，明知道没希望干嘛生这种念头？我那大学教授不好吗？我这种家庭，成了也是我占便宜，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荣奶奶叹气：“给人当后妈多难啊。” “人活着就没有不难的事儿，其他的我都做的挺好的，这方面我应该做的也不会太差。” 在婚姻上白勍想的很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条件那么好的，在年轻个十几岁，那时候正是帅气逼人的时候怎么可能看上你，她是不错，但也没达到非常不错的地步，有些事儿算计不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人好比什么都强。 前提她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对方人好。 两好换一好，那就是大家通通好了。 她和娘家这个样子，就期盼着自己的小家能处得温暖些，把心思也放到家庭上一些，开开心心过日子。 “你不知道，有些人无论你怎么对着好，人也不领情。”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会儿端着包好的饺子在屋子里煮，荣奶奶拿着漏勺说说笑笑的，笑容比往常多了很多。 她喜欢热闹！ “这什么味儿的啊？” 荣奶奶轻轻给白勍哈了哈气，两人现在说的是口气清新剂。 别瞧她年纪挺大了，可对这些方面荣奶奶可在乎了，白勍呢是平时要应酬客人，赶上你真的上一秒吃了什么带味道的东西，下一秒要见人，嘴里有味道对人就挺不尊重的。 沙发上的荣长玺越看越皱眉头。 怎么还互相吐上气了呢？ 没办法想象他奶要是对着他吐气会怎么样，想不出来。 主要他奶平时也不这样啊。 不太理解老年人的世界，他奶需要的东西好像和那些老年人都不一样。 听荣奶奶说：“晚上你就睡我这儿，这中间不是有屏风吗，叫他睡那头” “可别，我这开车一会就回去了。” “那不行，今天必须听我的。路面不好开车，你来来回回开我也不放心，要走明天走，没来过我这里，我也不用担责任，我也没叫你们俩睡一起。” “真睡一起，那也是我占便宜了。”白勍开玩笑。 “可去吧，那是我亲孙子，不卖身！” “洗洗手吃饭。” 沙发上的人坐着没动。 白勍走过去拿手机，顺带叫荣长玺一声，在他眼前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吃饭了。” 他取下耳机。 把耳机缠到一起，放回了耳机包里。 “孙子，今天只有这三鲜馅的饺子了，你要是不爱吃那我去食堂要两个馒头去，就是人家这个点都睡了” 不是吃饭的点，食堂肯定不给你留好东西呀。 “就吃这个吧。” “你慢着点吃，烫了你的嘴。”荣奶奶见白勍一口气吃下去五六个，搞的自己也特别想尝尝，包的那么好吃吗？ 今天接了一通电话，气的她胃疼，这晚饭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 电话呢，就是荣长玺问的那一通，但做奶奶的不想给孩子添麻烦，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装着事情呢，胃口就好不起来，你说不饿？那也不是，白勍胃口好，把荣奶奶的胃口也带起来了。 “吃完饭尝尝我那新茶。” 白勍连连摆手：“可不成，喝了睡不着觉，我明儿一早六点就得出门。” “你这赚没赚到钱啊？起早贪黑的，我瞧着还住宿舍” 要是没赚到钱，那不白辛苦嘛。 荣长玺皱眉：“奶。” 钱财上的事情，他觉得大家彼此都少关心是最好的状态。 “要是赚不到两个钱，那就别拼这个命” 白勍把自己的脸凑到荣奶奶眼前：“你瞧用什么词能形容我现在的脸色儿？” “滋润？”荣奶奶喃喃说。 “应该用容光焕发！我这脸色儿不就什么都说明了嘛。” 赚肯定是有的赚，也不见得是租不起房，就是这边住习惯了目前还没打算搬。 有宿舍住着，也没撵她，想先攒攒钱，反正她也没有谈恋爱，住哪儿不是住。 “那可好。”又看向荣长玺：“你单位同事要有大的团购任务什么的，上百上千的那种你就找小白。” 荣长玺筷子一顿。 早知道不来了！ 吃不爱吃的韭菜就算了，还得帮忙介绍业务。 医院又不是他开的。 想着明天得买副新耳机了，那个坏掉了，什么都听不到。 074 借酒撒风（二更） 荣奶奶递给白勍睡衣。 “我的？”白勍指指自己。 “我的，不过给你穿了，新的。”荣奶奶用手摸摸那睡衣。 可好看的粉颜色了。 买的时候摆在橱窗里，她怎么瞧怎么爱。可买回来一穿上身，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皮肤也起皱了，脸也耷拉了，穿不出来感觉了。 这么漂亮的颜色，你说就这么扔着怪可惜的。 “那我改天重新给你买一套。” 这老太太审美怪好的，白勍觉得收就收吧，反正有来有往嘛。 “可别，你买的那些我可不喜欢。” 小小年纪，成天穿的和乌鸦似的，她不喜欢。她就喜欢新鲜的颜色，越新鲜越好。 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年啊，也许下一秒人生就结束了，再不穿就真没机会穿了。 “奶奶，我和你睡吧。” “那来吧。” 荣奶奶心里叹气，小白喊她永远都是喊奶奶，但是她讲起来自己亲奶的时候就一口一个我奶我奶，不是亲的终究不是亲的。 两个女人躺在床上叽哩哇啦讲，荣长玺在隔断那边衣服都没有脱，就准备这样睡。 毕竟隔壁就有女士，不太方便。 戴着耳机手机点开了一部电影，这声音呢是一点听不到，只能盯着屏幕看。 他以前一直都以为他奶有洁癖，不太喜欢接触外人的。 看起来他对他奶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叹口气。 有些事情吧，作为孙子真的有点无能为力。 念书的时候抽不出来心思和时间去陪，也没那个精力。实习了以后呢更是抽不出来时间，就算是有时间，荣长玺也不愿意每天和奶奶待在一起。这不是孝不孝的问题，人长大了势必就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和父母都没办法每时每刻聚在一起，何况是奶奶。 无形当中关心就不够，现在白勍一个外人做的就是原该属于他做的。 眼下这种情况，他无力改变。 他依旧没办法做到总来看他奶，做到抽出来一天时间就陪着他奶闲聊。 隋婧把白蔷送回去了，这心终于落地了。 隐隐觉得白蔷个性也有点像白庆国，什么根什么苗儿。想当初白庆国那也是搞外遇啊，又想起来白勍。 死丫头！ 骂归骂，眼下也没有气了，又惦记起来白勍。 白蔷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她不知道白勍比那姐俩过的都辛苦一些？ 你说怪谁吧？ 有父母你不肯依靠，你非要搞独立。你和我说话就软和着点，我能不能总数落你？ 家里待不住，又去寻了算命的。 先算算白蔷会不会离婚，又算算白勍，这回没有算白歆，没顾上。 “这孩子独立啊。”算命先生道。 隋婧一听来了精神：“可不是，我这孩子就是太独立了。她事业运怎么开啊？” 自己在外面混，谁晓得你混成什么样？做父母的没指望将来借你什么光儿，只希望你能平安，要是能帮点忙那就帮点吧。 “你去庙里给她求个符吧。” “能好使？”隋婧问的很诚心。 操心白勍操心的少，就希望白勍能过的稍稍顺点，你顺了也就不总怼你亲妈我了。 “事业方面不太行。” 隋婧觉得头皮一麻。 她也知道现在这大学生太多了，想要混出头多难啊。也不太敢抱着白勍会混成人上人，那付出也得和回报成正比吧？大半夜的还一身的酒气，别白付出辛苦了，老二还是挺努力的。 “那婚姻呢？” “婚姻也不行，结婚早了也得离，性格有些要强，姻缘方面不是太好，注定辛苦多。” 隋婧浑身发凉。 事业不成，姻缘方面也不成？ 为啥啊？ 凭啥她的孩子就这么平庸？ 扔了钱买菜回了家，想起来算命先生的话，在屋子里坐也坐不住。 不能早婚？可不是，和周檀谈恋爱，最后还被人翘了。 你说就周檀那种货色都敢劈腿？ 给娘家打电话，求她妈帮着白勍去求个符，保佑白勍事业顺利的。 姥姥：“你说你背后使这力气干吗？当面不会说。” 什么漂亮话都是当面讲才有用的。 隋婧不耐听这些：“妈，你快点帮我去求，求的时候给扔一百块钱，心诚则灵。” 虽说老二事业可能也就那样，但万一呢。心诚点，老二也能走得顺利点。 挂了电话又开始感慨，这也就是亲妈。 换成后妈你试试看，你看看人家可不可怜你。 吃了晌午饭准备下午睡一觉，结果白奶奶来电话，叫她去取螃蟹。 隋婧握着电话翘着腿：“妈，我一会儿就去。老三送的啊？” 老白家也就老三有闲钱。 白奶奶笑：“常邵送的。” 常邵这孩子啊，没的说！ 白奶奶是替白琳琳高兴的。 隋婧的嘴瞬间就能挂油瓶了，不高兴了！ 吴优那种剥削阶级的孩子都能混这么好呢，她的孩子为啥混的这么烂？ 不过东西吃还是要吃的，坐地铁赶过去。 常邵拿过来的螃蟹有点多，白奶奶给老大打了电话。 “琳琳的对象给拿了不少的螃蟹来，你过来取点吧。” 白国凡的声音冷冰冰的：“我家里女儿女婿给买的螃蟹老鼻子了，吃都吃不了。” 白奶奶只想叹气。 有心说老大两句吧，可又晓得老大的个性，最后啥也没说。 白国凡对白琳琳有想念也有怨恨。是的，怨恨！ 做父亲的怨恨女儿。 结婚都能通知白勍，为什么不通知他？ 你不肯通知我，那就是瞧不起我啊，既然瞧不起我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白勍就是因为这个被她大爷给拉黑的，白国凡这辈子都不打算和白勍见面了。 你没拿我当大爷，那我也不拿你当侄女看。 他跟吴优离婚这些年，感情早就淡没有了，忘记了以前的那些恩爱剩下记得的就都是老吴家是怎么瞧不起他的。 白国凡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 陶贵霞在厨房做菜呢，今儿周末陶贵霞在超市是上午班，所以下午休息。 是，陶贵霞在超市打工。 并不像是白国凡嘴上讲的那么有钱，这家里的房子呢其实也不是买的，目前是租的。 陶贵霞是外地进西虹打工的，也来了一些年头。 白国凡对老白家的人讲陶贵霞的女儿女婿多多了不起，多多有钱，其实就是怕别人瞧不起他。真实的情况就是，陶贵霞的女儿女婿都没有固定工作，房子倒是有一套位置特别不好，目前和老婆婆一块儿住。 陶贵霞和白国凡是再婚夫妻，她找白国凡就是图白国凡离了婚没有儿女。没有儿女在身边，有些事情就可以想想，其次是白国凡长得真的是挺不错，她挺喜欢这人。 中年人的再婚生活哪里只可能是因为喜欢呢，全方位的各种综合，才会选择再婚登记一起过。 酒菜摆好，夫妻俩一起喝一杯。 陶贵霞：“我家邢菲对你就和亲爹是一样一样的，比对我这个亲妈都强啊。” 白国凡看了太贵下一眼，笑了笑：“那是，我亲闺女嘛。” 一小杯酒直接干掉了，脑子里想着刚刚陶贵霞说的话，其实白国凡明白老婆讲这话的意思。 他有退休金，这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邢菲如果得了这钱，一年两年或许看不出来个数，但是十年二十年呢？你想想那数字。 但他不会把这钱给邢菲的。 他又不傻！ 陶贵霞：“吃虾。”给白国凡夹虾。 其实刚刚就特别想说白琳琳，但一想吧觉得说的这样直白不好，容易引起白国凡的猜忌。 后到一起就这样，双方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哪怕两个人感情不错，但因为孩子因为钱也容易起猜忌。 原本饭吃挺好的，吃着吃着听见有人敲门。 陶贵霞：“谁啊？” “大娘，我白勍。” 白国凡的脸就黑了。 嘴上不说，可心里恨白勍。 拉着脸。 陶贵霞一脸为难，你说她开门吧，白国凡生气，不开门吧不是那道理。 踩着拖鞋去开推门。 “大娘，这是我奶叫我送过来的。” “白勍啊，快进来坐。” “我就不坐了，我还有事儿呢，那我就走了啊。” 陶贵霞手里接过来盒子：“白勍慢点走啊。” “好嘞。” 带上门，她打开盒子一看，呦嘿！还不少螃蟹呢。 “要不我现在就把螃蟹蒸了吧。” 白国凡没讲话，一杯跟着一杯的酒往肚子里灌。 等螃蟹蒸好上了桌，陶贵霞吃了两个觉得味道还不错，给白国凡掰好送到他碗里，白国凡这就发酒疯了。 举起来饭碗，往地上恶狠狠一砸。 “我叫你吃！” 恶狠狠咬着牙看着饭碗摔成了碎片。 陶贵霞吓坏了，往后一躲：“怎么了这是？喝多了就赶紧去躺会儿，我给你倒点水啊？” 白国凡指着陶贵霞的鼻子直接开骂：“土老帽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陶贵霞面色如常：“国凡啊你要是难受就喝点水清醒清醒，你喝多了我不和你一样的。” “这日子我过够了，离！” 站起身拿起来花盆就开砸，陶贵霞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她也害怕啊，赶紧给自己女儿打电话。 075 二小相亲（一更） “姐夫。” 常邵对着白勍招招手：“妹，这里。” “我姐没来？”白勍看了一圈，没找到白琳琳，上班了？ “她去隔壁商场买点东西。”具体买什么常邵也没主动问，女人家买东西老爷们总问啥，有给钱的能力就给钱，没给钱的能力笑笑就得了。 常邵拿开自己的包：“妹啊，这人你姐夫我呢真的下了血本了。” 有些话他不好讲详细了。 就今天这相亲对象啊，他是问了一圈查了一圈啊，把能找到的人都找到问了，人品绝对没的说，人也绝对的优秀，摸摸良心讲呢，比白勍优秀太多了。 希望白勍呢既然相看就拿出来点态度，别白费他心思。 “知道了姐夫。” “知道就行，喝茶。” 拎起来壶给白勍倒茶。 坐了能有两分钟那样儿吧，对方就进来了，晚饭的点这附近也是堵车堵的特别厉害，虽然晚这两分钟但肯定是提前早早就除了门的，在西虹迟到一小时之内都不能算没有诚意。 “来了，我给介绍下” 常邵介绍完毕就先行离开了。 白琳琳买好东西回来，表示要看看那大学教授到底啥样，常邵拧不过她带着她站在外面偷摸看。 白琳琳一眼看过去。 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想象中三十那不就是四十了嘛，年纪挺大的呗，但这一瞧还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哈，和做生意人身上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白勍见侯延第一面就很满意，而这种满意呢上升到脸部细微表情当中。 两个人交谈十分愉快，侯延呢也能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满意，他也挺喜欢小白的，这姑娘不矫情而且心理年龄远比实际年龄大的多。 相亲就纯属是给常邵面子，想走个过场，但是没料到寻了个宝。 吃过饭侯延表示要送她。 白勍笑：“下次的吧，我开车来的。” 侯延一笑：“那下次的吧。” 主动送她到停车的位置，帮着白勍把车门带上，目送她离开。 白勍呢这一路上心情都挺好的，哼着小曲儿。 运气好像突然好了那么一咪咪！ “哎呀，今天的天气不错呀”降下车窗深呼吸一口气。 额，吸了一嘴的灰。 得，还是把车窗升上去吧。 白庆国接到白国凡的电话，说是要和他一起喝酒，他想着多拉会客人就拒绝了，结果白国凡在电话里各种啰嗦，最后就指责起白勍了。 “你养的那叫什么女儿？我孩子结婚她不通知我，她不就没瞧得起我这个当大爷的吗？” “白勍不是那意思。”做爹的肯定要维护女儿。 白国凡：“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过不过来？” 白庆国没办法，这车也没的开了直接往白国凡家去，到了家才知道白国凡把家里砸了，陶贵霞的女儿女婿都赶来了，而砸东西的那人呢喝了点酒还在耍酒疯，指着陶贵霞骂：“你个土鳖！” “爸你说的是，都我妈错。”陶贵霞女儿笑嘻嘻应了下来。 白庆国说他哥：“干什么呢？喝点酒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着人家女儿的面骂的这么难听，你叫人怎么想？他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你想隋婧骂白勍，那把白勍气的，白国凡这女儿可不是亲生的呀，你这样骂 “你过来，和我喝一杯。” 白庆国换了鞋，慢吞吞走过去：“少喝点酒吧，酒伤身喝这些玩意干什么。” “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你家老二的事儿，你还不信。” 白庆国叹口气，倒了酒陪着白国凡喝了起来：“白勍她就是个孩子，她夹在中间她也犯难，你当大爷的何苦和她一个小孩儿过不去。” “那是不是白琳琳的婚礼？” “是。” “白琳琳是不是我女儿？” “是。” “那她凭什么不通知我？她有这个权利吗？” “你说的是，我替她道歉” “我叫吴优一家瞧不起，现在轮到亲侄女瞧不起我了是吧？” 白庆国举杯主动和他哥的杯子碰一碰：“喝了吧都在酒里头了” 劝了一会儿，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白庆国见白国凡喝的七七八八的，他呢也把人劝的差不多了他就先离开了，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叫了白勍过来接他。 “爸。”白勍在车里招手。 白庆国上了车：“去哪了在这附近逛呢。” 做爹的上了车先扯扯领子，他也挺不愿意和老大喝酒的，但这不是没办法嘛。 “去相亲了。” 白庆国来了兴趣：“你三叔介绍的？怎么样啊，看的合眼缘吗？” 操心！ 老大结完婚就是老大了，对比着白蔷呢，白庆国更喜欢白勍点。 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就是挺喜欢。 “我给你说说？”白勍翘翘唇。 白庆国瞧出来了，丫头这是挺满意啊。 满意就好！ 扯扯安全带系上：“说说吧。” “你呢，怎么跑我大爷这来了？车呢？” “车停楼下了，明儿一早我过来取。”白庆国不愿意和白勍多说白国凡两口子干架的事情。 白勍看了她爸一眼，她爸是不愿意说，她是懒得问。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大爷主动喊的人，不然她爸才不会主动登门呢。 呵呵。 “我把你送家去。” “不用你。”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来跑去的，也不安全。 “得，换车吧，我先开你车把你送回家。” 白庆国又折腾下了车，被风那么一吹，笑了出声儿，就挺开心的。 “哎呦养女儿是好啊，还能给我带代驾呢，跟我说说那小子干什么的？” 白勍一五一十都讲了，这也没什么可瞒的。倒是白庆国听完，这乍一听吧就觉得哪里都好，肯定是高攀，再一听就品过来不对劲了，这是个二婚的啊，是带了个孩子的啊，白勍真的嫁了那就是给人当后妈了。 当后妈是不缺胳膊不断腿儿的，可老父亲的心态 看自己的孩子，觉得哪哪都好，怎么就偏偏找了个离婚的呢？ 再一个，年纪也大了点吧。 白勍看着她爸失笑，问道：“怎么不满意啊？我瞧着您不太高兴啊。” 白庆国摇摇头：“挺好的，你相中就成。” 白勍连连点点头：“我是觉得挺好的，那人的涵养不是装出来的，两个人相处爱不爱情的都是其次了，心和力气能往一块儿使那就是最好的，我这人不贪，我想成个家。” 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家。 “成吧，有了自己的家到时候好好过。” 父母不能给你的，你都自己找回来。 “对了，我姐那头过的还成？” 说起来白蔷，白庆国也是把对白蔷的关心都压在心里。毕竟是爸爸不能总打电话总张嘴去问，你过的怎么样啊？王志改没改好，偶尔听隋婧讲两句，他就觉得白蔷啊被她妈给压抑坏了，那孩子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不表达。 这是婚都结了，当初黑龙江的那个他就该同意的。 “还成。” “上次是怎么闹的？” 她上回和她妈又闹了点不爽，别的也没过问，过后也不好给白蔷打电话问这事儿。 “两人吵架，拌嘴了。”白庆国详细的不说。 这种丢人事，没必要到处传，少说不说最好。 “我姐也不像是能和人起冲突的人啊。” 白庆国：“当初要是同意你姐带家里来的那个人就好了。” “你说黑龙江的那个？” “嗯。” 白勍心想，她姐这肯定是出了点状况，不然她爸不会这样想的。 把白庆国送回家，又坐地铁往她大爷家那边去，折腾了一小通才回宿舍。 白勍动了要租房的念头，毕竟宿舍住着不方便。 “回来啦。”隋婧看白庆国进了门，去厨房热饭：“上哪儿去了啊？” “老大两口子吵吵了两句，叫我过去看看。” 隋婧一脸不高兴，低声道：“管他们家事儿干啥。” 白国凡这人是列在隋婧不值得交往表格当中的头一号人物！ 没事儿从来不会想起你，有事儿就想起来白庆国了，作为弟妹隋婧非常非常讨厌这个大伯子。 白庆国翘翘唇，笑了声儿。 “怎么哥俩还聊的挺高兴的，回了家还笑呢。” 有没有心啊，该赚钱不赚钱成天去喝大酒！ 最烦丈夫喝酒。 “二小啊，相对象了。”白庆国把袜子随手脱下来扔在一边，想起来白勍那笑脸，他又笑了一声。 看样子小二是挺满意的。 也成。 隋婧一听，匆忙从厨房颠儿出来：“白勍和你说的？” “她送我回来的。” 隋婧鼻子冷哼：“呵，父女俩穿一条裤子。”跟她怎么就不亲呢？“都和你说什么了？” 白庆国又学了一遍话，什么学校的教授，也是西虹人。条件方方面面要好得多的多。 隋婧一听喜上眉梢。 这除了结过婚带个孩子，剩下都比王志强多了啊。 替白勍开心。 姑娘嫁人嘛，当然是要高嫁的，娶媳妇才是低娶呢。 撇撇嘴：“她命还挺好的。” 这可比白蔷好多了。 王志瞧着是个西虹人，其实实力不怎么行。特别是出了打嘴巴的事情以后，隋婧对王志是越发看不上了。 076 杂事闲谈（二更） 白庆国声音淡淡道：“该准备的也得准备起来了，孩子结婚还不快啊。” 老二说想成个家，对方年纪又大那么多，估计结婚肯定是快。 隋婧头脑里已经开始想着要买些什么提前准备着，嘴上却道：“她钱也没交家里，我给她准备什么啊？哪有钱？” 白蔷的钱他不让要，他一个月就赚那些。还得吃饭还得生活还得给白歆攒，哪里有富余的？ “女儿出嫁不管啊？” “她不是不用我管吗，她找个这么好的对象有本事就叫对方都给出了。” 甩了甩手上的抹布，隋婧一脸不耐烦回了厨房，可进了厨房脸上乐开了花。 死丫头！ 就是心眼子多。 难怪跟白琳琳那么好，原来是能借上力！ 死丫头，你要是能拽你大姐一把多好！当时就那么问你有没有合适的人，你非说没有，那怎么知道给自己找个条件好的呢。 饭菜热好给白庆国端过去，自己收拾收拾垃圾出门去倒。 倒了垃圾回来看见二楼奶奶门口站着呢。 老太太对着隋婧招招手：“隋婧你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隋婧走了过去。 “我给白勍介绍个对象吧。” 隋婧面上一乐，她正愁怎么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呢，她得叫老周家知道知道，她家白勍啊，有都是人抢着要呢。 呵！ “什么样儿的啊？” 二楼奶奶说：“本地人，我家侄女的亲戚” 条件说起来呢就一般般，就连个王志都不如，但好歹也是本地人啊。 隋婧一听眼皮儿抽抽，她心里头想啊，老太太你这是瞧不起我啊！怎么我的女儿就得嫁这样条件的？这种谁爱嫁谁嫁，我家的孩子不能嫁。 “白勍啊从小就不听我的，人有主意的很！处对象啦。” 二楼奶奶眼睛瞪得老大，“处对象啦？家哪里的啊？” “本地的，是个大学的教授，条件” 有房有车，坐地户，工作不错人也被她夸的和花儿一样。 二楼奶奶眨着自己的那双小眼睛：“白勍是真了不得啊。” “运气好呗，要不是被某些眼瞎的人放过哪有今天啊，得感谢人家不娶之恩。” 二楼奶奶压低声音：“可不是嘛” 两人又说了会话，隋婧就回去了，回去没多久二楼就把消息散的差不多了，周檀他爸今天去单位办点事情，回来就听说了，拉着脸回了家。 周檀两口子结婚以后就和他们老两口住在一起，那现在这房价谁买得起新房啊。 林晴晴每天下了班就关上门待在房间里，吃饭出来吃，剩下时间她自己利用。 这家呢不需要她做家务也不需要她做饭，不仅她不做就连婆婆也是不太做的，大多数都是周檀他爸做。 砰！ “干嘛火气这么大。”周檀他妈问丈夫。 “不小心。” 周檀他妈无奈笑笑，今儿也没有风，你不小心啥啊。 饭菜摆好，叫林晴晴出来吃饭。 “晴晴，出来吃饭。” 林晴晴在屋子里应了一声：“好的，马上来。” 周檀还没回来呢，林晴晴也是不太愿意和婆婆过多的接触，能躲她就躲了，今儿约好人一起逛街的，结果那人突然放她鸽子了。 出来吃饭，吃完饭把自己的饭碗洗了马上回屋。 周檀他妈也习惯儿媳妇这样了。 “我听楼下有人聊天，隋婧？” 隋婧那大嗓门，怪有辨识度的。也不晓得又扯上谁家的八卦了，你说隋婧这人怎么每天就不能找点正事干呢？ “没，二楼老太太和老姜家。” 周檀妈点点头，拨出来一部分的饭菜给周檀留着。 “说什么了？” “没细听。” 周檀他爸不待见白勍，有关于白勍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愿意知道。 可第二天周檀他妈还是听说了，听完以后心里感觉怪怪的。你说你是替白勍高兴吧，那是有的，说替白勍难过吧，那好像也并不需要难过，这种年代了，后妈不后妈的也没关系的。 林晴晴早早就上班了，周檀昨儿加班今天可以晚走点。 醒了去刷牙，他妈在客厅里忙活侍候儿子吃早饭。 “听你二楼奶奶说，白勍去相亲了。” 周檀：“哦。” 那也不可能永远不结婚，相亲也是能结婚的一种方式。 “对方条件挺不错的。” 周檀笑：“那还不好。” 嫁的好日子就过的好，多好呀。 他妈瞪儿子一眼：“明明是你的，自己不知道惜福现在落别人手里了，我当初就说白勍这丫头能干。” “妈。”周檀拉长尾音：“我都结婚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叫晴晴听见了。 “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肯听，人现在车也买了对象也交了。” 周檀吐掉口中的漱口水，将牙刷放在一边。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挤了一堆的牙缸，那家里就这么大，住着四口人呢，未来住的人数还会上涨。 “人和人都是缘分，我和她没缘分。” “那不是你不珍惜，现在好了你说你们俩天天和我们挤在一起” 周檀的话说的十分客气：“那我就是和她结婚，也是和你们挤，房子可买不起。” 他和任何人结婚，这房子也是买不起的。 “非要添堵是不是？” “我错了错了” “我看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白勍抱抱拳：“爽是爽了点。” 荣奶奶挑眉：“说说看。” “对象成了。” 老太太吧唧出来这其中的味儿，再讲话就带了点酸气。人呢是她先看上的，结果白白便宜别人了。 不过那人也不吃亏，找个白勍这样的，瞧着等吧，小白可不会止步于此的。 “那恭喜你了。” “哎呦呦，这话可有点酸。” “可不是，我自己瞧好的结果叫人给挖走了，能不酸嘛。” “可别。”白勍告饶。 “最近挺忙的？” “还成，谈了一笔生意瞎忙呗。” 和人谈成了一大笔的生意，这谈下来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中间因为累的和上火还生了一段时间的病。事实证明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事实也证明，想要多赚钱就得熬心血。 “谈什么生意了？” “精装修楼的灶具安装。” “那不错呀。” “谁说不是呢。”白勍笑嘻嘻落座。 荣奶奶问：“你这过年还能有时间休息？” “休息肯定会休息，但事儿多。” “忙也是一种幸福。” 白勍笑：“我明儿要出差，去吗？” “去啊。”荣奶奶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去啊？ 能出门，坚决要跟着去啊。 白勍走了老太太这里就收拾行李，说是收拾其实也不带什么，她这个体格子拎着什么也是负担，不如轻松行，缺啥买啥就是了。 给荣长玺去电话。 “我明儿就跟小白出差了，院里可能一会会给你去电话，你记得接。” 过去她是荣长玺监护人，现在调换过来了。 荣长玺还没睡醒呢，胳膊离开被子，一头雾水：“去哪儿啊？” 荣奶奶说去哪哪哪，荣长玺抹了把脸。 “快过年了外面人多，不然这次就别去了吧。” 平时人少跟一跟还成，现在回乡的人特别多，溜达也不是溜达的好时候啊。 荣奶奶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算不去景点我自己待在酒店附近走走也挺好。” 荣长玺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一会给她打钱。” “小白谈对象了。” 荣长玺笑了笑：“哦。” 大概就是那个教授吧？ “她要是我亲孙女就好了。”荣奶奶想说的是，其实真的是蛮可惜的，她觉得白勍这姑娘还挺好的，可惜孙子看不上啊。看不上讲什么都是白搭。 “干的和亲的也没多大的分别。” “我挂了啊。” 荣长玺被他奶这电话一闹，人就清醒了。洗了脸又折腾回来，给白勍微信转了点钱，穷家富路，出门钱还是多点好。 “你要是不方便带着她，你就和我说，快过年了外面人也多我也不想她去。” 电话响，荣长玺赶紧把消息发出去，接电话。 是患者家属的电话，他大部分的生活都是这样。 077 荣相亲了（一更） “叫你出来，是不是影响工作了？”侯延排队正好瞧见了白勍的车过来，替她开了车门。 白勍努力咽了一口唾沫。 这有啥影响的？真的影响也能解决的。 “没有。” 侯延带上车门，对着她笑：“没有就好。” 白勍拎好自己的包跟着他往店门那边走。 “这里味道还挺好的，就是远了点。”选吃饭的地方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选来选去还是觉得这地儿比较好。 天气冷嘛，女孩子也是怕冷，吃点涮锅子能暖暖。 “不远，有车去哪里都方便。”白勍笑道。 她是奔着谈恋爱结婚去的，远算啥？ 两人大概排了多半个小时吧，上头叫号，白勍就跟着侯延上去了。 侯延这人比较客气，客气归客气但两个人说话不拘谨，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能聊，你谈工作呢他也能接住。倒是很少见他提学校的事儿，可能是怕白勍听起来觉得烦，白勍这头在心里暗暗又给侯延加了十分。 暖男！ “吃粉吗？”侯延拿着菜单问她。 白勍稍稍靠近他一点，看了一眼：“我比较喜欢吃宽粉。” 侯延：“我也喜欢吃宽粉。” 白勍从包里掏出来湿纸巾擦手，扭扭头想看看热闹，结果 要说呢，她在这家店遇上荣长玺第二回了！ 对着荣长玺的方向笑了笑，举举手算是打了招呼。她一举手侯延就发现了，问她：“朋友吗？要不要一起？” “别别别，可能是跟女朋友一起吃饭呢。” 侯延往斜后方瞧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先点这些吧，不够再加。”合上菜单：“喝点什么？开了车是喝不了酒了，酸梅汤？玉米汁？” “这玉米汁在我学的知识里它算是个主食。” 侯延挑眉：“好像也说得通。” 白勍给他讲这个道理，原本想说吃肉就算了还喝玉米汁恐怕会发胖，但又瞧见了他这标准的身材，摇摇头。 两个人说话一来一往的，气氛倒是挺好。 荣长玺那头坐不住了！ 有时候别人的一些美意吧，就是负担！ 医院的人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 但人长得勉强能打五分。 来了以后吧，又发现这相亲对象呢有点强势。 谈话间感觉出来的，毕竟人家混的真的挺不错的。可荣长玺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女人。 抵触！ 这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说马上走吧，好像有点下人面子，但多一分钟他都不愿意坐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选口腔呢？” 荣长玺看见白勍对着他招手了，他心里一动，救星来了！ 只要白勍过来打招呼，他就可以要求并桌。 他和这家店有点犯冲啊，不太美好的事情都是发生在这家店里的。 走过来走过来 白勍和那人有说有笑的，荣长玺的脸已经挤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不耐烦！ 在桌下发微信。 “好巧，一起吃吧！” 白勍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侯延适当收住话好让她去看手机。 操起来手机瞄了一眼，啥呀？ 啥就一起吃？ 她约会呢，眼睛瞎啊！ 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只当做没看见，又和侯延重新聊了起来。荣长玺那边见白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晓得靠她肯定是靠不上了，得自己想办法。 板着脸看眼前的人，回：“我喜欢临床。” “临床又累，按照你这个分数是可以选南大的吧？” 荣长玺：“我看见了我妹，并个桌吧。” 说着话直接站起身，多一秒他都不想忍了。 问问问，不停问！ 如果喜欢就还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女的大概也摸出来荣长玺的意思了，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这两个人的桌儿你怎么并桌并成四个人？ “好巧白勍。” 白勍愣了下。 什么情况啊？ 仰头看他，就听见他说：“遇上了那就一起吃一口吧。” 白勍： 侯延叫服务员：“麻烦帮我们换个四人台。” 服务员刚想说没有，就见那头腾出来一张五人桌，和楼下前台打好招呼，帮着荣长玺他们就给换了。 白勍： 虽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但多少知道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荣长玺看向侯延：“你好，荣长玺。” 侯延笑笑：“侯延。” 白勍又和荣长玺身边的女士打招呼，因为大堂坐的人实在是多，加上锅子都冒热气，没一会白勍就热的不行了，脸上沁出了汗，端着水杯喝水，她喝空了侯延就注定帮她蓄水。 白勍眼睛溜溜转，眼下好像看明白了点。 这是相亲，且没瞧上啊。 不是她说，荣长玺这种人一看就是外貌协会的，也难怪说不满意了，上次在这里甩他的那个姑娘，模样长得那个俊啊。 四个人坐在一块儿，荣长玺相亲的那位女士不怎么吭声了，也是细声细气端着杯子喝水，端杯子的时候是手指捏着杯，荣长玺在看不见的角落眼白稍稍向上，白勍眨巴着眼睛看个正着。 这可不好！ 不尊重女士啊！ 你也有今天？ 哈哈！ 荣长玺：“今天下班挺早的。” 白勍寻思了一下，这话是和她讲的？ 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我干奶奶的孙子。”压低声音和侯延讲了一句。 以后也有可能会经常碰面，还不如交代的清楚点，反正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藏的。 侯延笑笑。 锅子端上来，白勍招待桌子上唯二的女性吃菜。 “是不是不吃香菜和葱啊？” 女士抬头，颇为感激看了白勍一眼。 “服务员，麻烦你给我来一份不加香菜和葱的蘸料。” 服务员随手甩过来一碗，服务态度说不上是好，但店里真的是人赶人似的往里头挤，一会儿这里喊一声服务员，一会那里又叫一声。 白勍大口吃肉，吃的很爽！ 荣长玺胃口不好，想着一会儿他要提前把账单结了，他不愿意占别人便宜，何况他也不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和他相亲那人吃的也不是太好，小口小口的，一会儿嫌弃这里人多，一会儿又谁碰了她。 那两个人都不吃了，侯延也吃的七七八八，倒是白勍这筷子还没放下呢，招呼大家：“吃啊，还有菜呢。” 侯延就笑：“吃不了就算了。” “吃得了！”白勍说。 侯延笑出了声儿，觉得她特真实。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啊。 “笑什么呀？觉得我吃的多？没吃多少，都是肉啊也不占地方。”白勍为自己辩解。 她是相中了这个人，觉得装也没多大的意思，要长久的相处下去，回回饿肚子吗？再说她确实是饿了，她中午饭还没吃呢。 “没，就觉得你胃口挺好，我今天都吃超标了。” 白勍挑眉：“减肥？” “男人可不减肥。” “那就是看着我胃口好了，那也是好事一件。”白勍抿了抿唇，笑了笑。 荣长玺觉得白勍这人吧，以前瞧着挺会看眼色的，怎么今天又不会看了呢？ 赶紧吃完，赶紧散啊。 桌下的脚踹了白勍一下。 白勍嘴里咬着冻豆腐脑子当机了几秒。 实在是，得思考下是谁踹的她。 侯延？ 看起来不像，他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 那就是荣长玺？ 就这哥，她也是服了。 不喜欢你就直说啊。 撂了筷子，荣长玺见白勍撂筷子马上招手喊服务员。 “结账。” 侯延要结，可荣长玺抢着结，白勍就由着他去了。 “别抢别抢，下次还有机会的。” 侯延笑笑，收了手机。 女的拿出来手机对荣长玺说：“加个微信吧，回头聊。” 荣长玺：“不好意思啊，我不太用微信，记不住那号。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女的脸色不怎么好了。 这态度已经挑明了，就是不想有任何的后续了。 但又觉得荣长玺这条件还不错，还是可以发展一下的，勉强道：“我开了车来，送你一程吧。” 荣长玺拒绝，道：“我坐我妹车回去。” 什么干妹妹亲妹妹的，只要能让他赶紧离开这地儿就行了。 白勍： 兄嘚！你也太自来熟了，你咋知道我没有点饭后娱乐啊？你这个一千瓦的大灯泡。 078 互惠互利（二更) “回去了。” 侯延依旧送白勍上了车，目送白勍和荣长玺离开，招了招手然后回了自己的车上。 荣长玺降下一点车窗，这火锅吃的有点难受，“你回宿舍吗？” “回。” “那顺路送我去橡树庄园吧。”他顺道过去看他奶奶一眼。 “成啊。” 白勍开了音乐，她倒是想打趣荣长玺了，勉强还是忍住了。 “你那个对象人挺好的。”荣长玺平铺直叙开了口。 “是吧。”白勍挑眉。 可见侯延这人是真的不错嘛。 她也觉得好。 这种男人估计早两年，那也轮不上她，所以不存在什么不知足，她自己是满意的很呐。 “嗯。” “你怎么搞的啊？没看上？” 荣长玺没吱声。 没看上是没看上，和人讨论这种就不大好了。 事实上他非但没看上还觉得那个人特别烦。就算是优秀，难道他不够优秀？他为什么要找个妈呢？这个人从进门就叭叭叭开讲，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又觉得他选的专业不好，又觉得他这发展前途差了点，荣长玺也是给同事面子所以没当场甩袖而去，可心里的不待见是越来越多。 说句狠话，就算是他找不到对象了，他也不要这样的。 外貌打分也就打到2分，近距离看那皮肤差的很。 一想起来这人，他就满心不舒服，但是嘴上不提。 “话是多了点，语气傲慢了点，不过谁让人是成功人士呢。” 这话怎么讲呢？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儿，就是个性的事儿。 见一面了解不透，也有可能强势是强势了点，但人不坏呢，这相亲打一照面啊看的就是脸，他没看上脸那一切都白搭。 “那不是语气傲慢了点。”荣长玺沉声道。 白勍没忍住笑了出声儿。 可见把他恨坏了！ 稍稍把音乐拧大点声音：“喜欢什么样的呀？别说漂亮，漂亮的标准广着呢。” 总得有个具体要求吧。 她回头在身边划拉划拉，别的不敢，就漂亮小姑娘看见荣长玺这张脸，就能成。 “你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吧。”荣长玺没好气道。 怎么什么事儿都要管呢，也不是个媒婆。 把人送到地方这回她没进去，荣长玺向里走，白勍喊他：“你明天几点走？” 荣长玺停住脚，转回身：“我打车回去吧。” 白勍：“甭了，我这也是顺路，你几点我送你。” “你几点方便几点送吧。” “成。” 讲了两句，她开车就走人了。 回了宿舍就开始找房子，这附近的房价还是可以的。在网上慢慢找着，找来找去都差点意思。好的房子呢房租真的负担不起，不好的房子呢她也不愿意去住，不然她干嘛死赖在宿舍不走。 看了个三个合租，房间里单独带卫生间的，这一个月的房租都开到了3500，白勍就有点后悔。后悔当初把周檀朋友那房子退租了。 那房子真的挺新的，而且位置也好，最主要的是价格划算啊。 标记好，然后按照上面的提示打了电话过去，约好明天看房。 隋婧在厨房把饼子铲出锅，看着那饼子出神。 饼子上沾着薄荷叶子，这是白勍最喜欢吃的。 “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拿几个饼子。”喊白庆国。 反正叫她主动打，她才不愿意呢，没的做妈的要和女儿低头，她有三闺女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白庆国慢慢道：“你打呗。” “叫你打你就打。”隋婧来气。 使唤个人也使唤不动。 一张一张饼子从锅里铲，竖着耳朵听白庆国那边打的电话。 “你妈给你贴了薄荷饼子，回来拿点吧。” “不回来了啊？回来吃两口也成啊啊，知道了。” 白勍说她那边也没个冰箱，一来一回路程就挺远的她不愿意动，白勍还能说啥，不拿就不拿吧，撂了电话。 隋婧在厨房摔摔打打，也是来气！ 怪自己就是贱，挂着她干啥？瞧瞧人家领情吗？ 再一看这一锅的贴饼子，这东西除了白勍也没人爱吃，人在气头上手上力气就没控制好，那一锅饼被她给铲的呀，啥形状都没了，白庆国打完电话进厨房拿饼子吃，结果一看，那一盆里的饼子铲的乱七八糟的。 皱眉：“你这怎么弄的啊？” 这能不能行了，瞧着跟捡来的似的。 “爱吃不吃。” “这谁又惹你了，二不回来她都要睡了。” “爱回来不回来。” 吃过饭，两口子准备休息了，隋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倒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她那对象你见过没有？” 白庆国看隋婧，多年夫妻还能不了解隋婧的心思？摇摇头：“就和我说过一回，估计也没处多久。” “什么事儿你也得上点心，她那防我跟防贼似的，不是和你这个爸爸好嘛。” 可不好嘛，她爸爸带着她一块儿去偷人，她还能帮着打掩护呢。正常的孩子有几个不可怜妈妈的？可她家这个老二啊 隋婧有些时候想想，也不是不寒心。什么叫年纪小？以前年纪小，现在二十啷当岁了，你还不懂事？你对我没有任何的亏欠吗？ “说说话你又这个调调，睡觉。” “叫她抽时间把人领家里来，我看看。” 好不好她毕竟活这么大岁数了，多少也能看明白一些人。 白勍再精，年岁在那里放着呢，隋婧还是不放心。 “你看了也没用，白蔷的丈夫还是你挑的呢” “我哪知道他是那样的啊，要是知道我能让白蔷嫁吗？”隋婧唠唠叨叨，她肠子也悔青了，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孩子也有了王志也肯改，那就好好过吧。不就怕搭娘家钱嘛，那她不要白蔷的钱就是了：“刚结婚就都这样，哪有舌头不碰牙的，磨合磨合就好了。” 感情也是培养出来的，慢慢就好了。 白庆国没吭声。 心想着，但愿吧。 转身打呼睡着了，剩下隋婧一个人在床上烙煎饼。 她睡不着啊。 想白蔷，想完了想白勍，最后再想想白歆。 反正操心烂肺子的事情一堆一堆的。 白勍一大早就去橡树庄园那边了，她自己也是有事情得早走。 在车上接了一通电话，就之前帮她把隋婧从派出所弄出来的那姐，问问白勍认不认识医院里的人，家里有人着急动手术，可实在是排不上号。 你不晓得西虹看病有多难，要是个小病呢就还好，要是大病急病那才费劲呢。 “姐，你别急，我先问问回头有信儿了马上联系你。” 挂了电话把车开了进去，荣奶奶那头已经吃过早饭了，今天养老院给安排了手机课程，她还挺跃跃欲试的。 现在这手机啊，功能越来越多，有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弄，但她呢又不喜欢求人，不喜欢问人，就喜欢自己研究，可有时候吧自己研究也研究不明白，这就得需要个懂的人来教。 “奶奶。” “哎。” “吃了没？” “吃过了，你呢？” “一会儿路上吃。” 她住宿舍还是买着吃方便点，买了一份稀粥打算一会儿喝了。 “要不我去给你打笼包子吧。” “可别忙了。”看向荣长玺：“求你点事儿，帮个忙呗。” 荣长玺看她：“什么？” “你看看” 白勍把病情简单复述了一遍，两个人肩并肩往外走。 她呢来回接送荣长玺是真的是自愿的，当然借用荣长玺的关系她也是非常真诚的，自己没有这个便利条件可荣长玺有啊，一来一去这账也就变成一笔糊涂账了，我也不要你的车费，我也占了你的便宜，然后说是一家子吧，好像不是。说不是一家子吧？又好像有点像。 白勍这点心思呢，荣长玺也知。 能办也就办了。 人际交往嘛，他这里方便着点白勍，白勍就能方便着他奶。 说来说去，也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白勍给人跑完，那姐送她出医院的门，两人也是说了半天的话，后头因为白勍还有事儿她就先行离开了。 荣长玺这头呢，白勍肯定欠了大人情，想着找一天请他吃顿饭。 可一忙就眼见着要过年了，各种礼物她得准备起来，然后亲自去送，这家那家的在社会上混就是这样的，你没点能折能弯的精神，那你混不好的。 白勍挑了几盒精品果留给了荣长玺，开车去了医院。 给他打电话，结果人没接。 “还挺忙！”她坐在车里没动。 毕竟是送礼，叫医院的人看见了不好。 掰下来镜子看看自己的口红有没有花掉，视线稍稍抬了那么一咪咪。 白勍的目光发沉，直勾勾盯着车前方。 那两人有一个她特别熟悉，一个也是面熟。 079 意外发现（一更） 白勍面色暗沉。 她大姐白蔷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呢，身边扶着白蔷的那个就是被她妈嫌弃要死的黑龙江嘛。 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白勍还真的记不住了，但这人白蔷带回过家。 开了车门。 “姐。” 白蔷听见声音，推了旁边的段鹤一把。 除了脸色白点，其他的都挺平静的，白勍对上白蔷的脸，她发觉她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那人脸色就差了许多，还有点慌。 “怎么来医院了？”白蔷出声问。 “嗯，给荣奶奶她孙子送点礼。”白勍道。 白蔷点头，看段鹤：“我妹妹白勍，还记得吗？” 段鹤胡乱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剩下姐俩在原地。 “上车吧。”白勍开了车门。 这件事儿看一眼哪里能看明白，也许是碰巧遇上的，也许 白勍又打电话，这回荣长玺接了。 荣长玺：“我在忙。” 不接电话就说明他此刻没办法接电话，怎么还一直打呢。 “给你留了两盒好的精品水果，你要是没时间拿我就给你放护士站？发快递？” 荣长玺：“你留着吧。” 他不想要白勍的东西。 “我都已经到你们医院门口了，奶奶那头我都给送过了。” 荣长玺想了想：“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白勍挂了电话。 白蔷：“荣奶奶的孙子是这里的大夫？” “实习医生。”白勍道。 白蔷点点头。 荣长玺那头哆哆嗦嗦就跑出来了，他还是穿的少，外面这天气又实在是冷，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缩成一团，尽量保持体态的完美度。 白勍看见他跑出来，去开车后箱，把水果拿出来。 “你奶说你爱吃这些，就剩了这么两箱我就给你带过来了，陈姐的事情谢谢你了。” 荣长玺这人不赖。 陈姐那头的礼物呢他一丁点都没收，陈姐这感激释放不出去也就对着白勍更好了，白勍是想结交那人，荣长玺这么一推，算是便宜她了。 “下回别送了。” 他住医院宿舍，这么些水果肯定是要分给别人吃的。 “下回我给你换。”白勍打趣了两句：“赶紧回吧，我看你也没穿多少。” 荣长玺抱着两箱水果又跑了回去，白勍开车门回车上。 姐妹俩在车上都没提段鹤的事情，如果是偶然遇上，那除非是白蔷当时差点摔了，不然以他们俩拉手的姿势，白勍是没办法理解的。 送白蔷回单位，白蔷下车时候才解释了一句：“我和段鹤在医院偶然遇上的。” 白勍摆手。 不解释呢，她觉得也就是碰巧了。 解释了 “嗯，我不会乱讲的。” 白蔷动动嘴，又觉得这样也好，带上车门。 “姐。”白勍叫白蔷。 白蔷回头看她。 “你要是不想过，孩子就别留了。” 白勍想，过不到一起那也是勉强，但这孩子月份明明还小 白蔷脸色变了，嘴也磕巴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儿？ 白勍开车往回走，大姐的事情她不想插手管。就算是姐妹之间也是彼此都有秘密的，谁故意捅破别人的秘密那叫不知道好歹，可亲姐妹一场，她不能看着白蔷往沟里走，该提醒也得提醒一句，听不听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腊月二十二，白歆从南宁回来了。 车祸后遗症，怕冷不说，稍冷了一点就腿疼，隋婧带着白歆到处找中医看。 西医也瞧了，但还是落病根了，只能再想想中医这方面的。 今儿去这儿，明儿去那儿的，本地外地来回跑，折腾的隋婧都瘦了，白歆也是瘦。她以前就不大胖，自从车祸以后人是越来越瘦，这哪里是刻意减肥啊，这是被病折磨的。 半夜就哼哼，疼了就哭，那隋婧能休息好？ 也恨白歆过马路不留神，你说说你小心了能这样吗？ 当时收那钱有多痛快，现如今就有多后悔，二十万？你就是给八十万也不够啊，我这女儿叫你给害的！ 也是恨白歆不能扛痛，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再一次把白奶奶生完孩子就得下地干活的事迹拿出来讲。 白歆当然不听。 “可能人真的不能作，这就是报应。”白歆幽幽道：“我不该欠那些钱的，欠了是还了，以我健康还的。” 隋婧听了是又气又急。 能咋办？ 带着去瞧病呗。 白歆这病没瞧利索，倒是把隋婧瞧的面黄肌瘦的。 上火！！！ 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这才多大啊？大学都没毕业就这身体素质，这以后可怎么弄？ 忙完白歆又得给白奶奶准备年货，年年这些都是她替买，白国安给出钱！ 今年带着白歆过去给送年货，撞上常邵了。 白琳琳没来，常邵给送年货来了。 常邵准备的东西品质会更好一些，完全就是送礼标准，开的车好人也挺好，隋婧见到常邵一开始是有点不愿意搭理。 吴优的女婿她理什么，可后头一对上白歆的脸，隋婧又精神了起来。 “还是咱们琳琳命好啊，常邵人好。”当着常邵的面儿夸。 常邵送完东西就要走，他也一堆事情等着忙呢，可隋婧一个劲儿的留他。 坐了一会，接了几通电话。 都是房费的事儿，一般租他这里都是一年一年的算，人一转就十几万十几万的。 隋婧耳朵尖，偷听到了。 “常邵手头有没有合适的男的，给我们家白歆介绍介绍。” 白歆瞪她妈。 拿她当菜市场的菜呢？ 常邵一愣，“那我回头找找。” 坐了不到五分钟，马上脚底抹油就溜了。 白奶奶看隋婧；“你这也太直接了。” 隋婧不觉得直接有什么不好：“琳琳嫁的好也有我家白勍几分功劳吧，给堂妹介绍个对象也不算是难为，大家一家人相互照顾呗。” 她就图常邵靠谱儿。 常邵给白勍介绍的那个都挺好的，给白歆呢最好介绍个本地有房且没结过婚的就更好了。 “童童那就是常邵介绍的” 白奶奶觉得可着一个人麻烦不好，要是常邵主动提了那还行。 “妈，他是老白家的女婿，亲着呢。” 白奶奶： 瞧着你是挺亲的，啧啧。 白歆有点不高兴：“认不认识就让人介绍对象，我也不是嫁不出去了。” 干嘛呀。 隋婧回瞪白歆：“你知道个屁。你二姐对象就是他介绍的，条件” 隋婧觉得常邵认识的人呢，都挺好的。白蔷那是没赶上，不然一准找个比王志更好的。 白歆是不耐烦听这些，掏出来手机玩，隋婧去看常邵送来家里的这些年货，越看越羡慕，谁不想有个有钱姑爷啊？什么都给你准备好，然后人自己还有本事，对你女儿还好，不羡慕啊？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女婿啊。 想吴优这辈子，长得好出身好，然后生了个女儿嫁的又是这样好。隋婧吧唧嘴，总觉得吴优过的太幸福了。 “白蔷最近怎么样？挺久没看见她了。”白奶奶问问孙女。 隋婧夸赞：“白蔷好着呢，这些都是她叫我给你买的，王志家毕竟是本地人条件也不差，提前就把钱送来了”不停往脸上贴金，说的都是一些没发生过的。 想象当中的，隋婧所想的就当成真的都对白奶奶讲了。 怕丢人啊！ 白歆越听越不耐烦，主要这些都是假的，她心里门清的很。 什么送钱？什么送东西，她那个姐夫就连个影子都没有，明明家里什么都没有，明明她妈和她爸讲的是，东西买了她奶会给钱的。 瞧不上自己妈的作法，但也没出声戳穿。 白奶奶呢，知道白蔷过的好也就放心了，老太太嘛谁都挂念着，就盼着下一辈过的幸福。然后把老三给的钱拿出来五千给了隋婧。 “你拿着这钱。” 年年如此。 老三负责出钱，老二家的负责跑腿。 白国安没那时间买这些东西，也懒得去买。隋婧呢就乐意跑腿，买的东西还是很过关的。 隋婧客气：“妈，我不要了。” 白奶奶就心想，不要？我真的不给，你心不会痛？ 想是想，但还是把钱推了过去。 “拿着吧。” “白蔷说这些都是她孝敬你的。” “我也不是没有退休金，要孙女孝顺什么，拿着吧。” 隋婧接过来那钱。 临近年关啊，这东西都涨价。可再涨价买这些也用不了五千，所以她年年都是有的赚的。 高高兴兴收了起来。 “谢谢妈。” “走的时候把水果带走点，你不是爱吃嘛。” “你留着吃吧。” “白勍啊给送了好几箱，我也吃不完。” 隋婧脸上的笑容垮了三分之一。 奶奶是你亲奶奶，妈是后妈是吧？ 080 喝个羊汤（二更） 带着白歆回家，一进门白庆国在家呢。 “今儿回来这么早？” 可大街都是买年货的，打车的人数不胜数，你不跑活儿？这怪人！ 白庆国手里捧着罐头瓶子，那里头装的是茶叶。 甭管五块钱一包的还是五百一包的，只要叫茶叶他就能往嘴里送，有点滋味儿就成。 “白勍送回来两箱水果，我就回来了，吃了晚饭我再出去。” 隋婧脸上的表情愉悦起来了。 这才对！ 死丫头！ 也不枉我挂念着你！ 走过去打开盒子看了看，“这些东西就是瞧着好看，价格比超市里卖的贵多了，东西也不会买。” 不是会省钱吗？就这样大手大脚过日子的？ 爹妈需要你走这个过场，摆这个面子吗？ 白庆国喝了一口茶叶：“倒也不是专门给我们买的，她不是跑业务嘛，送礼的地方多着呢。” 隋婧一想也是。 老二啊，那就是个鬼精灵！ 只要不是特意买的就成，花那冤枉钱，她得半宿睡不着。 “东西撂下就走了？” “嗯，说还有事儿。” “她那对象没说过年带不带回来？”隋婧问客厅里的白庆国，她手上是一点没闲着，麻溜做饭。 得让丈夫吃饱了吃好了才行！不然哪里有力气跑活儿啊。 一年当中也就指着这些个节才能多赚点，满大街私家车烦都烦死了。 “没问，你要是想问你打个电话问呗。” 白庆国去看新闻联播，隋婧弄好饭菜抽空给白勍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 “妈。” 隋婧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表情和气了许多：“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买那些水果撑场面，我和你爸是客人啊？买这些玩意还不如给点钱呢。” 白勍笑的和气。 “是是是，明年给你们换。” 换不换，她的事儿！ 她说了算！ 隋婧问：“过年把对象带回来吧，叫你姐你姐夫给瞧瞧。” 白勍蹙眉：“我带他给姐姐姐夫瞧什么。”手里也没闲着，和对方笑笑，手里拿着笔写着什么。 “能瞧什么？瞧瞧人品瞧瞧外在。” “那不用了，我嫁我自己瞧就行。” 隋婧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当她爱操这个心呐？ 还不领情是吧。 “成。” 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脸又变黑了。 通常都是这样，只要一说话保证就惹闲气，和其他的人都不这样，唯独和白勍这样。 不说这是不是相生相克啊？ 白歆回屋玩电脑，隋婧喊她吃饭。 “我二姐那对象不错啊。” 她听她妈念叨了两回，有孩子就有孩子呗，谁的孩子谁养也不用你管。 “你二姐精着呢，你要是有她三分之一的心眼，你妈我睡觉都能乐醒。” 白歆撇嘴：“精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离婚带孩子的。” “你知道啥？离婚带孩子，那叫大学教授，三十八九混成这样你以为谁都能行呢？这以后发达不能说，但日子也不会受穷，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图安稳。在西虹住着，你有房丈夫拿得出手，有份好事业，那就是人生赢家。” 小孩伢子，还觉得离婚带孩子的不好，那得看什么样的人离婚带了孩子。 白歆也没觉得有多好，也没觉得有多不好。 她和白勍的那点心结呢，有还是有，但好像也没当初那么恨了。 纠正了自己的消费习惯，现在也不用每个月提心吊胆还钱，日子舒服多了。除了这身体不太给力。 要是她二姐当时能换种方式，她说不定会抱着她二姐说感激呢。 用筷子夹米粒。 隋婧筷子啪啪啪在白歆面前敲：“数米粒呢？大口大口吃身体才能好。” 一到吃饭就吃这么点，还怪你身体不怎么样了。 白勍办完事准备往回走，侯延来电话说他刚搬了家，邀请白勍去参观参观，说他儿子也在。 白勍想了想，还是买了礼物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侯延的儿子，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模样长得挺好，但外貌和侯延相似的地方不多，可能像妈妈更多一些吧，想必他妈也是个好看的人。 “你好呀。” 那孩子没吱声。 侯延笑呵呵看向他儿子：“这是白勍白阿姨。” “你好。”孩子的声音不大。 “你好。”白勍把礼物递过去。 侯延接了：“我这也没准备什么，随便烧了几道菜也不晓得你喜不喜欢吃。”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白勍笑笑。 侯延在厨房里忙活，白勍搭把手。 这房子以前是出租的，现在收了回来他带着孩子自己住。 “家里有点乱。” “还好，我看这房子还挺干净的。” 侯延摇摇头：“请人收拾卫生收拾了整整八个小时，六个人！” 白勍长大了嘴。 那这房子之前得糟践成什么样？ 不过想来也知道，租客嘛，遇上那干净的真的是烧了好香了，遇上那糟践的，毕竟也拿了房租，你又能如何呢。 “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侯延又亲自去叫的儿子，那孩子一眼一眼看白勍，白勍和他爸爸没动筷子，他也没动。 “吃饭。” 侯聪已经十岁了，十岁的小孩儿该有的思想都有了，也晓得这人将来是要给自己做继母的。 他爸问过他，他不是太愿意，也不是太反对。 白勍觉察有人看她，抬起头对着侯聪笑笑，侯聪马上转移开了视线，快速吃饭，然后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吃过饭侯延送白勍下楼取车，两人散了会儿步。 既然有诚心交往，那孩子就得让她见见。 “他还挺好的。” “随他妈妈。”侯延道。 “当初为什么离婚啊？” 嫁个离婚的她不怕，嫁个有孩子她也不怕。怕就怕离了婚的夫妻牵扯不清，该了解的还是要多了解了解。 侯延低声道：“侯聪的妈妈是个很浪漫的女人。” 白勍： 这问离婚原因，你和我说你前妻是个浪漫的女人，这话往深了想，有多种可能啊，这是叫她自己猜呢。 送到车附近，侯延依旧帮着白勍开了车门。 送走白勍，回了家，一进门见侯聪等他呢。 “我不是很喜欢她。”侯聪道。 侯延笑了：“为什么呀？” 侯聪：“不知道，就是不太喜欢。” “相处久了也许就喜欢了呢，就算最后真的不喜欢也没什么，她不会妨碍你什么，你也不会妨碍她什么，和平共处还是可以的吧。” 侯聪想了想，点了点头。 白勍开着车就想着侯延说的那个离婚的原因，浪漫的女人？ 没有爱情了？劈腿了？ 摇摇头。 从侯延家回刘家桥要经过荣长玺那医院，白勍干脆就打了电话出去。 “我一会要经过你们医院门口，你去看奶奶吗？” 要是看，她就顺路捎了。 荣长玺想了想：“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这不是顺路嘛。 白勍开过来还得有一会儿工夫，荣长玺去医院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个红枣粽，这都是他奶喜欢吃的东西。 等了足足有四十分钟，白勍那车才开过来。 他就在路边等着呢，等车停稳拉了车门上车，白勍对着他笑笑，好像再通电话。 荣长玺带上车门，隔绝掉了外面的冷空气，吐口气。 他其实也怕冷，但就不喜欢多穿。 “什么时候放的？”白勍问电话那头的人。 她都没注意看，掏手机的时候发现外套兜里多了个盒子，随手一打开发现是条项链。 猜着是侯延送的，结果也真是他送的。 “你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还喜欢吗？” 他也是走务实路线的，也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也不知道女孩儿都喜欢些什么，带着诚心胡乱买的。 “好看呀。” “好看就好。” 又说了两句，白勍才挂。 “今儿特别冷是吧。” 荣长玺嗯了一声：“降温了。” “一会下车你把我后车厢的盒子捧走，给奶奶带的。” “什么？”荣长玺一头雾水。 “水彩。” 荣长玺肚子叫，白勍听了以后就笑：“没吃晚饭？” “嗯，今天有点忙。” 饿也是饿了，但没什么胃口。 “前面有家羊汤还挺不错的，我请你吃个饭吧权当感谢你了。” 一碗羊汤不足以表达感谢，但这也是诚意。 荣长玺皱眉。 他从来不喝羊汤的，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不用了。” “就一脚油的事儿。” 听她连连说，他也不好拒绝。去就去吧，大不了少吃。 。： 081 过年了呀（一更） “麻烦两碗羊汤两张金丝饼。” 白勍扫码付了钱，落座。 “多少钱，我给你。”荣长玺拿手机。 白勍笑了两声：“这点东西我还请得起。” 荣长玺皱皱眉头。 要是说他觉得白勍哪里不好，就这股劲儿。 自来熟不说，还带着一股不应该属于女人的劲儿，叫什么？豪爽？ 回头他得买点什么叫他奶转手替送一下，这种欠人钱欠人情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愿意做。 他个性，一就一二就二，可白勍呢总是在这方面稀里糊涂，他又没办法说，只能私下想办法把所谓人情尽量填平。 一顿饭而已，他不是花不起这个钱，明明AA就好，她偏要请。 叹口气。 “晚上没吃？”他问了一句。 “吃了，侯延搬家请我去他家坐了坐。”白勍也就那么一提。 手艺是差的有点多，饭菜做的不香。 可能人真的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饭菜做的不好呢，她也还是愿意。 “那还吃。” “一点点而已，不碍事。” 荣长玺： 也不能理解吃过晚饭还要吃的女人。 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吃过饭白勍把他送到橡树庄园那里，荣奶奶拉着孙子免不了又是催婚。 “医院或者学校里就没个合适的？”这不能够吧！ 荣长玺：“没有。” “差不多就得了，人的感情也是相处出来的。你只是凭眼缘看那谁都看不上。” 自己养的孙子她知道，喜欢好看的喜欢小女人味儿的，还要不能粘人实力还得够。讲句良心话，现在这世道男人挑女人，可女人也挑男人啊。 真的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人就奔着更上一层去了，何苦往你身上扑呢，图你啥？图你冷冰冰，图你不顾家？ “有缘分就遇上了。” “那什么时候有缘分？你这年纪可不小了，谈恋爱谈个两三年就直奔三十去了，你等到四十你更是一个像样的都找不到。” 现在有本事的姑娘，人自己都能过，就她孙子这样的，除非是相处时间长，不然那条件各方面都特别好的人也瞧不上。你觉得自己好，那还有比你更好的人呢。 “说点别的吧。” “我可不和你说了，明天我问问小白，看看她身边有没有合适的。” “这种事你也找她。” “白勍啊比你想的能办事的多，别瞧不起人家，我就这么跟你讲，人活动些没有坏处，清高了呢倒是坏处不少。” 荣长玺没吭声，瞧得起瞧不起都是你说的，他可什么都没讲。 中间隔着年呢，他和白勍就没怎么见面，倒是挺荣奶奶提过两句，说白勍的那对象好像要出国还是怎么着，当时荣长玺也没认真听，白勍的事情他才懒得听。 大年三十，白庆国给白勍打电话，要求白勍必须白奶奶那吃饭。 “给你大爷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吃饭。”白庆国吩咐白勍。 隋婧恶狠狠瞪了白庆国一眼：“他自己不知道来啊，还得别人三请四请的。你自己怎么不打你叫孩子打？” “一个电话你看看你一堆牢骚” 白勍看着也就笑笑不做声，拿着手机打，结果果然没人接。 “没人接。” “不可能啊，大过年的他能去哪里，再打” 白勍继续打，依旧没人接。 摊摊手。 白国安从外面晃进来，走到白勍身边一个大红包强制塞进白勍手里。 “三叔” 她都工作了不能要叔叔的红包。 白国安下手使劲按，不许白勍还回来：“你要是和三叔撕，三叔甩你卡了啊。” 崔丹在旁边笑：“拿着吧，你三叔愿意给。” “谢三叔三婶。” “这孩子。”白国安看自己二哥：“你亲自给他打。” 白国庆嫌烦，谁打不是打啊，听了老三的话给老大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头就接了。 白庆国这心里也是纳闷，白勍怎么就打不通呢？是不是电话号码弄错了？ “哥。” 白国凡在家呢，陶贵霞在厨房忙忙活活的正在弄年夜饭，陶贵霞的姑娘也在，晚饭肯定是要回婆婆那吃，但白天的饭她就在娘家吃。 “嗯不去了你们吃吧，我这孩子们都回来了买了挺多吃的” 白国凡的意思，不去！ 白庆国劝了几句，见他哥实在是不愿意回来，那就算了吧。 撂了电话，道；“说孩子都回去了，就不过来了。” 白国安：“你打这通电话都多余。” 来不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呗，你心里没装这个妈，谁能逼你。 平时平时不来，过年过年不来，白国安现在都懒得和白国凡计较，老大就不是个男人。 白庆国呢，也不是不晓得老大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给买，可能讲什么？哥们之间处着，那有大方的就得有小性的，你计较太多了这还能走动吗？你怕花钱那东西我都提前给买好，结果就这样人也不肯来。 隋婧端盘子进屋，见白庆国那样儿就晓得白国凡不肯来。 “白勍电话怎么打不通啊？”她问白勍。 白勍就笑：“那谁知道了呢。” “电话号错了吧。”白庆国随口讲了一句。 隋婧在这种事情上是非常认真的，你说电话号错了是吧？随手拿过来白勍的电话，掏出来自己的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对。 “这也没错啊。这是不接吧，哎你说说你这个哥，他有点样儿吗？当大爷的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他要不要脸啊？” 知道白国凡是为了什么生气，隋婧可不让份儿，她骂白勍是她骂，白国凡算老几？ 老娘生的孩子，你说甩脸子就甩？ 臭德行！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大过年的，白庆国就不愿意和她吵吵。 你说叫老太太听见，这不是叫老太太为难吗，这人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你少搭理不就完了，也没让你打。 隋婧冷哼：“不行，凭什么他那么大的人就得别人让着啊？白琳琳结婚请不请谁是白勍能说了算的？你当爹的就连抚养费都舍不得给，人能请你干啥？” 真是见了鬼，自己做的事情从来不检讨检讨，就在别人身上找错处。 白国安和崔丹在一边下五子棋，白国安笑了两声：“你这要输啊。” 崔丹也只是笑笑没讲其他的，这头隋婧才收敛些，进了厨房又是一通和白奶奶掰扯。 “孩子打电话不肯接，我们家白勍怎么着他了？还叫他这个大爷烦成这样儿” 逮住一点，隋婧死也不肯放过。 白蔷吃过饭和王志就回去了，白勍一直看着她姐姐夫的背影，被隋婧抓了个正着。 大家在客厅里下棋的下棋，看电视的看电视，隋婧喊白勍：“你帮我洗几个碗。” 白勍进了厨房，隋婧随手把门带上。 “你姐怎么了？” 白勍眨眼睛：“什么怎么了？” “你盯着她看什么啊？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隋婧不信。 老二不会无缘无故盯着白蔷看，白蔷私下和白勍讲什么了？又吵架了？打架了？ “你姐夫又打她了？” 白勍挑眉：“你就不能盼她点好。” 她是想和她姐说两句都说不上，要么人多，要么白蔷人就走了。 又想了想，白勍觉得白蔷也不傻。 有些事儿点到即止就差不多了。 “我不盼她好，我现在连家用都不要了。”说起来这个隋婧就悔的牙疼。 这孩子结了婚啊，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多好，什么钱都交给她来管。 “她都有自己小家了，你还和她要钱，说得过去吗？” 隋婧目光一闪：“你姐是结婚了，那你呢？你给过我家用吗？” 实在是白歆这头烧钱啊，毕了业还得找工作呢，她自己手里也得留两个吧？白勍结婚她也得给出东西，没钱拿什么买？ “我可没有啊，我自己都强活。”白勍叫她妈赶紧打住。 她有也不给！ 她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加上就她妈这个性，她给多少也买不了好，何必呢。 隋婧定定看了白勍一会儿，她就摸不准老二现在到底有没有钱。 干销售干的好的她知道也赚大钱，可白勍是干得好还是干不好呢？你说不好的话，那可连车都买了啊，你说干得好她现在还是住宿舍？ “我和你爸这一年交医保社保杂七杂八的钱” 确实钱不够用！ 也不是她故意坑女儿，那你算算，这些开销都在在一块儿得多少？ 她自己也没有能力赚钱，现在出去找活儿也都是一些卖苦大力的，赚的少不说还累。其他的活儿人也不要她啊，白蔷的钱又不给了，白勍要是能给点，也能缓解点。 “那些你和我说不上。” 隋婧咬咬后槽牙，摔手里的抹布：“你那心才狠呢！就恨不得我早点死吧。” 白勍叹口气：“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出去了。” “碗你都洗了。” 白勍笑笑：“我可没说我要洗，我帮你叫人洗。”从厨房出来喊白庆国；“爸，我妈找你。” 白庆国一头雾水，喊他干啥？ 往厨房去。 隋婧恶狠狠瞪了白勍一眼。 没良心的死丫头！ 082 白家大事（二更） 出了年关没多久，隋婧急三火四给白勍打电话。 算得上是狂轰乱炸了。 白勍开车回家，一进门就见她妈双眼通红，一言不发。 这是有事儿发生啊。 和白庆国同志又吵架了？ 这也不对啊，就算是吵架也是她胜，她那张嘴谁也讲不过她 “舍得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一个劲儿的打电话。我回来了吧，一进门就嘲讽我，那我可走了。”外面广阔天空干点啥不好，非要回家受憋。 隋婧眼泪唰又掉了下来。 白勍觉得不对。 “干嘛呀。” 隋婧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说出来都丢人，她怎么就生了白蔷这个混账东西了呢。 白蔷闹离婚，起因是和王志又起冲突了，两个人不是感情不怎么好嘛，又是因为钱，王志说钱对不上账，拉着白蔷要去银行对，白蔷死活不干，两口子在家打起来了。 这孩子眼见着都要生了，两个人谁都不想过了。 隋婧一开始是不相信王志讲的话，认为王志这就是污蔑。 可后头越听越不对，王志讲白蔷月月搭娘家，隋婧张嘴就是一句放你娘个屁，她都多少个月没和女儿要过钱了？ 可这事儿不对啊。 问白蔷，白蔷就说王志冤枉她。 这不过了肯定就不能继续留在老王家，就搬回来住，隋婧也是心乱如麻的，觉得不行就离吧，可这孩子又想劝和，又觉得忍不下这口气。 白勍听，听半天也没听出来个所以然。 “嗯。” 隋婧瞪老二一眼：“你姐那工资是不对劲。” 白勍一脸问号：“你怎么知道？” “我去查的。” 隋婧幽幽叹口气：“我去银行查了，不仅是这两个月就是之前每个月都会固定往一个账号里打两千。” “谁啊？” “段鹤。” 白勍觉得这故事有点匪夷所思。 继续开开脑洞的话，这孩子 “你说你姐，她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啊。” 隋婧查回来就瘫了。 这养的是什么孩子？结了婚和前对象还藕断丝连的，这是王志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能饶了你？还要白蔷这是为什么啊？现在你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啊？她这就连问都不敢问，就怕问出来惊天的大秘密。 这些过去都是在电视剧里才能演的，现在在家里就上演了，你说可不可怕？ “你当时让她结婚不就好了。” 隋婧现在只恨不得把那个段鹤千刀万剐，结婚？ 想得美！ “你别在这里说这些没营养的，你打电话叫她回来。” 白勍摆手：“这事儿你可别让我搀和进去。” “你不是这家的人？” “我是啊，但这些不归我管，你想闹的满楼都知道？” 隋婧听了不耐烦，“赶紧滚吧，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把白勍撵走，自己又哭了起来，可不敢大声哭。平时打架吵架她都不怕外人知道，那没什么好丢人的，可事关白蔷，她不能声张啊。 不仅不能声张，就是王志那头说白蔷搭娘家钱，这个隋婧现在想想都得认下来。 搭娘家总比搭男人来的强。 可为什么啊？ 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白蔷糊涂啊！ 白蔷不糊涂。 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志的，这孩子她想要，但确实也不想和王志过了。 之前她妈的话她也听了，也觉得她妈有些讲的还是挺有道理的。是不是本地人确实有些时候还是挺重要的，可结婚了以后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一心一意想过好日子，结果呢？这个婚姻不太幸福，段鹤那头一直就没断了联系。 段鹤也没表示很在意这个事情，白蔷该给他花钱还是给他花钱。 白蔷和段鹤呢，白蔷赚的多，段鹤赚的虽然也不少但还是不够花就是了，他在外头租房子，四个人合租，一个月还五千块钱的房租呢，加上吃喝手里也不剩什么钱了，父母那头退休的钱都是白蔷给出的。 他自己呢，就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哪怕白蔷把他发展成了朋友他也是愿意的，反正日子就这么过呗，白蔷可以让他生活的更好些，白蔷那孩子他觉得也没什么，也不耽误他什么。 人过了三十啊，很多事情就想透彻了，道德感也没那么强烈，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 他家是黑龙江的，父母都是农村的，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这种条件下想在西虹买房？那真的就是痴人做梦了，回黑龙江？段鹤还不愿意呢。 他又攀不上别人，能接触到的人中白蔷条件最好，他就愿意吊死在白蔷这棵树上。 白蔷下了班，隋婧和她关在房间里说话。 白庆国回来就听见隋婧的喊声和哭声，他也是一愣。 实在没听见过隋婧这么惨的声音，和别人吵架她都是恨不得气死别人的那种，嘴巴又利索。 “又怎么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了。 隋婧气的直哆嗦，她就想一巴掌打醒白蔷。 可对上白蔷那肚子，她又舍不得下手了，只能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她不会生！ 她不会养啊！ 咣当一声摔了门。 白庆国怎么问，隋婧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讲，那白庆国就以为是白蔷闹离婚的事儿呗。 这节骨眼肯定是站在女儿一头的，不愿意过那就不过吧。 就从这天气，隋婧好像受了刺激一样，对着白蔷也时不时开始骂上了，白庆国因为这事儿和隋婧吵了好几次，当然还是他输。 楼里的邻居都晓得老白家的白蔷可能是要离婚了，这眼见着生就一直住在娘家，有些时候情况的也是叹气，这女人嫁人啊，可得睁好眼睛。 动手那可不行。 周檀他妈买了排骨回来，一进门丈夫正在拖地呢。 “买了？” “嗯，买了。” 周檀他爸接过排骨送到厨房去，周檀他妈说：“白蔷这情况法院不能盼离婚吧？” 眼见着生了。 周檀他爸叹气：“孩子都要生了，离什么呀，乱来。” 他是老派思想，觉得两口子过日子就是磨合，再说不看别的，就看孩子面子上也不能离啊。 “动手打人那是不行，一个男人总要查老婆的账户，这人也是太小心眼了。” 不是她帮着白蔷讲话，这样过确实没什么意思。 “她妈要是不和孩子伸手要钱，能把孩子拖累成这样？”周檀爸抱着不一样的观点，他觉得搅屎棍子就是隋婧。 两口子又说了几句。 周檀妈就把关注点转移回自己家了。 “他们俩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说的就是林晴晴还没怀孕的事儿。 “你晚上问问。” “我可不问，我一个做婆婆的追着问，还以为我事儿妈呢。” “那你不问，我问啊？” 白蔷给段鹤父母买了冬衣邮寄过去，段鹤父母收到东西给儿子去了电话。 “东西收到了，你替我们和白蔷讲声谢谢。” 做妈的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也不愿意的，可现实逼着人低头。 段鹤自己也讲了，他能有今天都离不开白蔷的帮助。自己能力方面实在太一般了，在西虹呢还能混个一个月八千的工资，要是回了黑龙江也就一个月两千多，够干啥的啊，房房买不起，啥啥都没有，家里也指望不上。 就这一堆一块的条件，他不认为自己能找个比白蔷更好的人了。 他开的车都是白蔷出钱给买的。 “她那什么时候能离啊？” 段鹤：“大概要拖得久点。” 段鹤母亲叹口气：“人俩有个孩子，要是回头又好了你怎么办啊？” 大城市的人心眼多着呢，这白蔷不就拿段鹤当备胎嘛，可孩子鬼迷心窍他自己愿意，那谁也拦不住。 “妈，你别管了。” “我也不想管，你说她喜欢你，喜欢你干嘛非要生那个孩子啊。” 别的方面她都能忍，就是这孩子的问题，她还是希望段鹤能重新找个人，哪怕条件不好，那就再努努力。 “妈，你少说两句，你当着她的面儿别提这个啊。” “我也见不到她我能当着她说什么，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懒得管。” 挂了电话又是唉声叹气，卷了烟卷抽了起来。 这要是叫亲戚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他们。 儿子这叫什么啊？ 还给人养孩子。 将来可怎么说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段鹤和白蔷永远不回来。 怎么就叫人这么难心呢？ 白蔷还总给买东西，这孩子瞧着也不错，可为什么啊？当初你就坚持点，是不是就没今天这个事情了。 083 藏得深啊（一更） 折腾来折腾去，白蔷离婚了。 离的隋婧是满脸灰，满脸丧气。 白奶奶只当她这是吃了一瘪，毕竟王志是隋婧拍板做主给白蔷定的，少不了安慰两句。 落井下石这种事，白奶奶不稀得干。 白蔷带着儿子住在娘家，隋婧是见天的发火发飙，逮到谁骂谁，就连白蔷都不能幸免。 白庆国是能躲尽量躲，毕竟大女儿现在养孩子呢，未来需要钱的地方更多，他是早出晚归尽量多赚点。 钱装在兜里，才能万事无忧。 白勍那对象出国了，隋婧知道以后又发了一通飙。 事事不顺就是这么说的吧。 老大不成，老二也不成！ 心里也是气那个那个教授，你都二婚还带个孩子，我都没嫌弃你，你处处对象你出国，你耍人呢？ 真是什么瘪犊子玩意儿都遇上了！ 这人心一不顺，事事都不顺。 白蔷这事儿她替捂着，可没人的时候也是指着白蔷骂，她想骂醒白蔷，想让白蔷复婚，可白蔷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就是不干。 摔锅摔碗：“现在可好了，全军覆没。” 可不就是全军覆没。 从上到下一个出息的都没有，不出息也就算了，还搞这些汤事儿。 白蔷把房门一关，该干什么干什么，她还有工作呢，有个孩子要养还得搭段鹤钱，她不能不努力。 隋婧见白蔷关门了，将锅摔进水池里。 活着干啥啊？ 乒乒乓乓折腾了一通，给白勍打电话。 “妈，什么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晚上回来吃饭啊。”隋婧道。 “我有事回不去。”白勍拒绝。 “叫你回来就回来，我给你贴了饼子。”隋婧挂了电话，看看白蔷的房门微微叹口气。 哪个孩子受宠依仗的是什么？ 是聪明，是本事。以前这些白蔷都占，可现在 隋婧是骂也骂了，说也说了，听不听就都得看白蔷的了，她自认自己做人还是有点精明之处的，结果白蔷别的没学到，在瞒着父母这方面她倒是学的可以直接毕业了。 白蔷以后，还有以后吗？ 打看见段鹤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小子不行，各方面都不行，事实证明确实也不行。有本事的男的用女的养？ 白蔷跟这种人牵扯下去，还讲什么以后？以前觉得白蔷比白勍强，现在瞧着还不如老二呢。 老二至少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还不如那个不知道可怜妈的老二呢。 白勍也不知道她妈发什么疯，人还是回来了。 “吃饭了？”隋婧见白勍进门就问。 “不是你叫我回来吃贴饼子吗？” 隋婧没有好气儿瞪了白勍一眼。 “坐着吧，我给你端去。” 进了厨房，做了两道白勍爱吃的菜一块儿端了出来。 白勍笑：“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还真有点像。 隋婧这口气一直就没发泄出去，多少回都想狠狠削白蔷，不就没下去手嘛，这口恶气一直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吃个饭你也那么多的废话。” “我还是问清了再吃吧，不然不敢吃。”白勍推推那筷子笑笑道。 “那就别吃。”隋婧一生气，起身把筷子扒拉回来，狠狠砸在桌子上。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接讲。” 也不是外人，兜圈子就是浪费她时间，有这时间她不如去找客户谈生意了，还能多赚点钱什么的。 “还能为啥，为了屋子里那人呗，她找这么个东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隋婧是束手无策，她不能和白庆国说，怕白庆国转身就把秘密突突给老白人知道，白蔷再不好也是她亲生的，不能把孩子的面子往别人脚底下扔，这事儿打死都得捂住了。 那只能和白勍说，想让白勍劝劝白蔷，或者给支个招儿。 白勍不说话。 隋婧就讲，那白蔷是早早就开始搭段鹤钱了，她反复去问，白蔷说这孩子不是段鹤的，问她那为什么还要生，白蔷说她想要，差点没把隋婧气死过去。 以前听话有什么用啊？最后在结婚这事儿上叛逆，要人命啊！ “在西虹他们根本买不起房，真的要买也是把你姐骨头砸一砸了买，靠他？哈！”不是她瞧不起那个穷小子，那么个货，靠女人的货，能有什么出息。“你说你姐和他以后，生不生了？再养一个？” 一想就头大。 “白蔷没在家吗？”白勍问。 “在屋子里呢。” “那你当面和她谈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隋婧骂道：“我能和她沟通得了找你干什么，你是她妹妹，你也是这家人，别一有事儿你就知道跑。” 白勍起身，直奔白蔷房门口。 “姐。” “进来吧。” 白蔷一边哄儿子一边工作。 “你出来吧，妈有话要和你说。” 白蔷把孩子哄睡了放床上，带上门走了出来。 “妈，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和我姐说。” 隋婧看看白勍，白勍和她视线对了一眼，她好像找到了勇气：“你就是离了，和他我也不同意。” 以前就没瞧上，现在更瞧不上。 这以后真的成了，人带回来住家里？隋婧只要一想那种可能，她就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 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她的白蔷啊，她最骄傲的孩子啊。 和任何人比，她都没低气过，哪怕和白琳琳。总觉得自己家白蔷就是被她害的，结果 白蔷不吱声。 她就这样，听没听到你也不清楚，反正她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隋婧来了火：“你看她这幅死样！” 作死给谁看呢？ 白勍：“妈，你要是这样讲话，那我就走了。” 她不是来帮她妈撑腰的，也不是来帮她装腔作势的。 有问题解决问题，骂人起什么用？ “姐，妈的话你什么意思？” 白勍去看她大姐的表情，白蔷真的是把不动声色四个字握得死死的。 心里叹口气。 这事儿，恐怕不好弄！ 白蔷坐得很端正：“我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也不会再婚了。” 隋婧咂这话，越寻思越不对劲，有孩子了不再婚了，可没说不和段鹤来往了啊。 白勍听明白了。 全家都小看她姐了！ 隋婧：“白蔷你可不能犯糊涂，就不和王志复婚我也由着你，但段鹤绝对不行。他就是个吃软饭的。” 白蔷依旧不吭声。 隋婧又是哭又是扯白蔷，白蔷那头电话响，好像是单位有什么事儿找她，电话一接隋婧就不哭了。 还是那句话，她得给白蔷留脸。 白蔷说有急事要出门，让隋婧帮忙照看着点孩子，隋婧怕女儿上火。 “赶紧去吧，我是他亲姥姥不会虐待孩子的。” 白勍盯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盯了半天她也没伸手去拿。 隋婧擦眼泪：“你说的话你姐多少能听进去点，我看这回她能断了和段鹤来往。” 她就说吧。 姐妹俩，有什么事儿都好劝。 白勍眯着眼睛，道：“妈，要我说你还是别拦了。” 拦不住的！ 隋婧拍桌子，和白勍翻脸：“你能不能盼你姐点好啊？嫁那么个货她还有好日子过吗？女的赚钱养男的我也是开了眼了，就算当小白脸他也没资格，长那个造型他也没比那野猪强哪去，要模样没模样要个头儿没个头儿，要啥没啥。” “我今天看，白蔷你劝不住。” “什么劝不住，这就是叫人给洗了脑了，你看你劝她不就听了。” 白勍勾唇：“你就没了解过你这个女儿。” “你又在这里瞎掰什么？”又问：“你那个对象怎么着啊？” 隋婧狐疑，老二这是打算挑拨？ 她是慌了神找白勍，但也不是放弃白蔷了，那老二和老大比，还是不如老大。 “什么怎么着？” “那还处不处啊？”隋婧急的都要上房。 好不容易抓住个条件好的，结果就这样人都跑了？ “自然是不处了，我要是遇上更合适的呢，他也是。”对于这点白勍挺看得开的，就是缘分没到呗。 看不开也没办法，人要走你也留不住，她又出不去对吧，也不能扔了这一摊子跟他走。 “你说你这个命，怎么遇上的都是这不靠谱的？原本寻思你好不容易走对一步” 这是距离白琳琳最近的一个孩子了，唯一能和白琳琳比的，结果又是这样。 她一辈子不如吴，命都说不好了，没事儿那我回去了。”白勍没打算留。 隋婧指指桌子上的贴饼子；“你不吃了啊？” “别了！吃你一口饼子我得放半身的血，我可不敢吃。”白勍打趣她妈，转身就出了门。 隋婧在原地运气。 不过这回没以前气的那么狠，爱吃不吃呗！ 白勍这个臭丫头，有机会都不会把握！ 你倒是问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看自己能不能等？你这边该找就找你的，万一他回来了还想和你继续相处，你这头也没有更好的，那就成呗，怎么那么少根筋呢？ 开了门追了下去。 一溜小跑才勉强追上。 “什么事儿啊？”白勍见她妈跑得呼哧带喘的，一脸好奇。 隋婧就把自己想法讲了。 “这条件确实不好找，人你也说不错，那就留个后手，他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拉到呗。要是能回来这不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嘛，你别太实心眼了，现在还哪里有你这么傻的姑娘了。” 这不叫骗，这叫战术！ 084 门当户对（二更）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隋婧瞪着眼珠子。 她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白勍轻笑：“谢了。” 但不需要！ 开车走人，隋婧这头又念叨叨回了家，回家哄孩子。 有时候吧，瞧见那孩子还挺喜欢的，有时候吧看见那孩子她就烦。白蔷这里她要是给把好关了就不会这样的，还有怎么地也得把白蔷拽住，谁都行段鹤绝对不行！ 想了就干。 隋婧想好以后就每天盯白蔷，手机响了她也问问，白蔷出门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偶尔还抱着孩子去接白蔷下班，她自认自己这紧盯人的战术应该起作用了。 给白勍打了几次电话，叫白勍去找白蔷谈谈，每回问老二就说谈过了。 谈？ 白勍挂了电话摇摇头。 这种事情妹妹劝不了。 谈恋爱的事儿别说妹妹，就是父母也干预不了。 十月初，果然白家闹起来了。 白蔷要再婚了。 再婚对象段鹤。 隋婧只差没吊死在门口了，即便这样也拦不住白蔷要再婚的心。 白庆国觉得吧，都给耽误一回了，想结那就结呗，不然咋整？ 白奶奶来家里劝隋婧，隋婧哭的眼睛肿的和青蛙似的，头发头发也不梳，脸脸也没洗，一脸绝望。 白奶奶拿着毛巾递过去，崔丹接手帮着二嫂擦了擦脸，又把毛巾按在隋婧的手里。 白奶奶说：“你现在拦也没用了，想当初就应该让结。”那时候让结婚了，也就没现在这些啰嗦事了。 隋婧哭，放声哇哇大哭。 她憋屈啊！ 就这么盯，都没盯住啊。 当初白蔷讲的可明白了，说不要孩子不再婚了，这才多久？ 说那些话都是为了糊弄她的？ 崔丹也跟着劝：“嫂子，两孩子有缘分就别拦了” “有缘分个屁！”恶狠狠反驳。 什么叫有缘分？ 缘分全靠白蔷出钱。 白奶奶就见不惯老二媳妇儿这样：“你拦也没用闹也没用，她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要什么没什么，家还是黑龙江的。” “黑龙江怎么了？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黑龙江是不怎么了，可他家是农村的纯农村！父母退休一次性补齐的钱还是白蔷给拿的，这些年全靠白蔷出钱养他”隋婧一激动就把秘密都抖出去了。 她气都要气死了，哪里还捂得住。 只盼着婆婆和崔丹知道了往回拉拉白蔷，这不能结啊。 和段鹤结婚，白蔷这辈子就交代了。 白蔷是她的骄傲啊，不能就这么折了。 白奶奶哪里知道这些啊，一听吓一跳。 说的是白蔷？ 不能够吧！ 白蔷那孩子可稳当，从来没干过出格的事情，老太太就怀疑隋婧是心情不顺就胡乱咬。这也不是不可能，隋婧的脾气上来就是不管不顾的，抓住一点她就往散了去想，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说。 “人在这里也有工作怎么就靠白蔷养了。” 说话也不贴点边。 崔丹也是不信的。 说的要是白歆还有可能会干这种事情，白蔷不能。 隋婧是一肚子的苦水啊，她都不相信呢何况别人，脱口而出：“我都替她瞒这么久了，最后她还是不肯听我的，和王志没离婚那时候就和段鹤没断，王志要离婚就嚷嚷说她钱都搭娘家了，可那时候我都多少个月没拿白蔷的钱，我和王志好一通干，后来白蔷搬回家住，我就查她银行信息，这我才知道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这是她女儿？ 这简直就是被人洗脑了，被人骗迷糊了。 一桩桩一件件，隋婧觉得段鹤就是个死骗子！ 什么男人能叫女人养？什么男人能要女人给的钱？这女人结了婚都怀孕了，你还和她勾勾搭搭？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他就是个小三！ 白奶奶颇为意外。 实在是太意外了。 这 “妈，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让她嫁？她现在被人洗了脑了根本不听我的，结婚住哪里？外头租房子一个月多少钱？他们租得起吗？还要吃还要穿还得生活还养孩子，怎么过？” 想想那种日子隋婧就想去死。 她极力想让女儿嫁的好点，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可白蔷就非要找个白庆国这样的，不还不如白庆国呢。 你妈我的苦，你还没看够吗？ “当时怎么不说不劝？” 隋婧一脸冤枉：“我怎么没说她啊？我怎么没劝啊？我天天抱着个孩子去接她下班，结果我还是没拦住。那段鹤可不就死缠着她不放嘛，哈想也是，他有什么啊，这辈子在西虹都买不起一套房。” 就这种男人就该判刑！ 破坏别人家庭，就罪该万死！ 现在这些男人都怎么了？活的这么没尊严的，她活到这把岁数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太不要脸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不是怕丢人嘛。” 白奶奶、隋婧加崔丹，三个人做白蔷的工作，白蔷同意先不着急结婚，但不同意和段鹤散。 现在是谁劝都没用，白蔷不肯听。 崔丹回了家，晚上白勍过来给她送衣服，她叫白勍帮换的。 “看看码数行不行，不行我再拿回去换，反正商场那头也没下班呢。”白勍从袋子里拿出来衣服递给崔丹。 崔丹换上，觉得大小正合适，叫白勍坐，自己也跟着坐。坐了没有两秒弹起来，去厨房拿挖好的火龙果递给白勍。 “你大姐要再婚的事儿你知道吗？” 崔丹也是今儿才知道的，知道白蔷心眼多。 这 挺怪异的一件事儿。 以前提起来白蔷，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听话！ 没什么心眼，但今天出的这个事情，崔丹觉得她没会看人。 白蔷啊，就白蔷她竟然敢干这么大的事情？人结了婚和那个人就一直没断，最奇葩的是那男的还愿意，白蔷！这也挺厉害的，这不像是过去认识的白蔷。 “听到了点风声。”白勍拿着汤勺挖着火龙果吃。 崔丹沉默了会儿，道：“你姐挺能藏事儿的。” 这点就不像隋婧。 在隋婧那其实没什么秘密，那人有什么开心不高兴的就突突突都讲出去了，白蔷这一看可比白勍白歆精多了。 你知道不，主要就是惊讶。 你觉得看得透透的孩子，原来你一点皮毛都没看透，那种感觉可怪了。 白勍只是笑，决口不提她大姐的事儿一句，崔丹那也就不好继续说了。 不过 “听你妈说，那人的条件是真不行啊。” 白庆国住的那房，白国安早晚都是要给他哥的。 以现在白蔷的工资想要买个房也是有点难的，这将来也只能住娘家了。 “她自己选的。” 崔丹看白勍：“童童啊，搞对象虽说不应该抱幻想，但这条件也太差了点，你可别学你姐。” 嫁人还是稍微要高嫁一点的，除非对方是有什么潜力让你瞧见了，不然别低嫁。 这种年代低嫁了呢，除非那心够大，不然日子一不顺就容易影响感情。 白蔷呢她管不到，但她不希望白勍犯这种傻。 好好的本市姑娘，什么样的男人嫁不到，非要挑个那样的。 “我呀，早着呢。” “叫你三叔再给你找找。” “先忙事业吧。” 崔丹点点头。 这一阵子童童打扮的好看多了，经常收拾自己，崔丹想姑娘嘛，要么是有目标了要么就是事业上有奔头，无论是哪个，都是好事儿。 白勍从她三叔这儿走，经过橡树庄园又拉着白奶奶去做了美容。 “你身边就没那种长得漂亮点，瘦点的小姑娘？最好个头高点。” 白勍感觉美容师的手在她脸上按摩呢，她回：“给你孙子找？” “嗯，我怕他这种个性搞不到对象。” 她孙子这人吧，不接触久了就感觉不到热乎气，还是得她给使使力气。 白勍：“他想要的那些我可给找不到，一般姑娘他也看不上，我以前瞧见过他谈的那个对象。” 若无意外，将来荣长玺肯定会找个特别漂亮的媳妇儿，这点白勍相信。 那人是话少，但要求高着呢。 其实实际来说，女人喜欢帅气的男人，那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分吧。 荣奶奶：“漂亮的谁都爱，可就怕留不住。他那工作性质太占时间，现在一家一个的，谁闲的没事找个成天不在身边的呀。” “那也没关系，他条件好啊。”白勍觉得吧，这也不叫事儿。 有钱有些时候也能管点用。 那就找个愿意体贴点的，条件稍微不那么好，容易摆弄的就是了。 “也得找得到啊。” “找个特漂亮的，然后很温柔的听话点的顾家的，条件方面可以差点，这种就蛮合适他的。” 荣奶奶来了兴致：“可不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为什么要找条件不那么好的呢？ 荣长玺就目前条件来说，不太差！但也没达到顶顶好的地步。找个各方面全行的，现在的姑娘和过去的姑娘可不一样，那样的就容易招架不住，而且他这职业未来十年八年都没什么大动静的，过分顶尖的漂亮的你也养不住，荣奶奶想这事儿已经想了挺久，也和孙子聊过，至于孙子听没听进去她就不晓得了。 操心着呢。 就盼着他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 085 他不可能（一更） “我回去稍稍注意着点，帮你找找。” “那可好。”荣奶奶又躺了回去：“其实你要是长得再漂亮点就好了。” 长相上白勍差了点。 人不丑，但打扮起来也就六七分的样子，荣长玺喜欢的是那种素颜都能打到分的大美女。 白勍被逗笑了：“可别，我长成这样就满足了。” 做完美容都十点多了，送白奶奶回去，刚准备回出租房。 白勍从宿舍搬出来住了，怎么都觉得不方便，就在附近租了间房。 手机响。 “喂。” 荣长玺：“白勍，能帮个忙吗？” “嗯，你说。” “你能过来接我一趟吗？” 白勍疑道：“现在？” “对。” “哦。” 白勍又开车奔医院去，接到荣长玺他说要去一趟临城，这个时间买不到车票了，只能麻烦白勍。 随手转给了白勍转了两千。 “不是特别急我也不会麻烦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白勍就心想，你都求我了，不行也得行啊。 那就去吧！ 那两千块钱看起来可真诱人，但没办法拿啊。 “出什么事儿了吗？” 荣长玺轻声应了一句。 他不想聊，白勍也不好继续问，车里就安安静静的。 她十点才从橡树庄园往医院开，接到他又往临城开，到了都后半夜了。 “就前面停” 白勍打着哈欠停了车，她坐在车上等人，荣长玺好像下去找什么，她瞧了半天也没瞧到什么人影子，昏昏欲睡中听见脚步声，白勍又把眼睛睁了开。 “麻烦你了啊。” 白勍笑笑：“没什么麻烦的。” 下车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一个。 带回来个姑娘。 就脸小的呦巴掌脸也就这么大了吧，白勍匆匆扫了那么一眼，瞧着应该是素颜，那姑娘的五官长得特别的饱满，小脸紧致的没办法形容，反正就正常人看见美女时候的反应，她心跳都加速了。 事实证明不仅男人看见美女有反应，女人看见美女也是蛮上头的。 你看她说什么来着？ 荣长玺眼光高着呢，这不是一般人就能帮他介绍得了的。 “白勍，你送我们回去吧。” “好嘞。”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这是荣长玺讲的第二次不好意思。 大晚上折腾人家不睡觉，来回跟着他跑，真的是太过意不去了，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他奶为什么喜欢白勍。 不是家人，可有的时候吧，她就贴着边儿站着，胜似家人。 那姑娘和白勍打招呼：“你好。” 白勍一听那声音，人长得美声音也好听。 “你好呀。” “我这有零食你吃吗？” 白勍就笑了出来；“谢谢你了，我开车没办法吃。” “那我给你装点，你拿回去吃，今天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儿，我回头找他报答我，他这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下次我家要是谁生病了，他得帮着我啊。” 姑娘一听就抿着嘴笑。 一路上那两个人讲话的次数也不太多，多数是姑娘讲，荣长玺负责听。 等红灯的时候，白勍就向后扫了一眼，见那姑娘的头倚靠在荣长玺的肩膀上，姑娘的那张脸她又瞧见了，白勍心里就有点痒痒，她想拿手机拍一下。 真的就有脸这么小的人，这是当明星的坯子吧。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她堂姐就够好看的了，天知道白琳琳走在街上都是必定让有些人回头的类型，荣长玺找的这个比白琳琳还要美。 折腾回西虹，白勍也懒得往刘家桥那边开了，直接找了个酒店就睡了。 反正开房的钱是荣长玺出的。 第二天坐着吃早餐的时候又遇上那两人了，白勍和那姑娘打了招呼。 “姐。” 白勍笑嘻嘻叫对方坐：“休息好了吗？” “休息不好也得起，我一会儿要去面试。” 白勍问：“你是演员吗？” 姑娘脸上又是羞涩又是得意，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他堂姐吗？” 哎呦喂！ 这误会闹的。 白勍心想，你把我想成他亲戚是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不能是堂妹呢？ “我长得老吗？”笑嘻嘻问了一句。 对方捂住嘴：“是堂妹？” “算是吧，他奶奶是我干奶奶。” 姑娘点点头。 一起吃了个早餐，白勍也是开了眼了，她就算是挺注意吃喝的吧？结果那姑娘的吃法叫她开了眼界，难怪人家身材好，她这和饿死鬼似的吃了一碗粥，人家才吃了一个鸡蛋剩下喝的都是汤汤水水的。 白勍撑着脸看对方的脸，姑娘吃的七七八八，一抬头吓一跳。 “我妆没化好吗？” “不，就是想问问，你用的什么粉底啊，一点瑕疵都找不到。” 白勍有点蠢蠢欲动，想要去买这个牌子的粉底。 “这个。”姑娘从包里拿出来一瓶粉底，不巧正好就是白勍目前正在用的。 白勍懂了。 不是粉底有多好用，而是人家的脾气就是天生的好，近距离看都能看到毛细孔的那种。 极品！ “我送你一瓶吧。” 白勍连连摆手。 这欣赏了美色还要人家的东西，这就过分了。 说了会儿话她就离开酒店了，毕竟还有一堆的事情忙呢。 抽空给荣奶奶去了电话，说这回不用担心她孙子打光棍了，把那女孩子夸的只应天上有，搞的荣奶奶也是心痒痒。 侧面问了很多次，可荣长玺就是不肯把人带过来让她瞧瞧。 展颜周六的时候联系的白勍。 “姐，我是展颜。” 白勍一瞬间还有点懵，谁啊？ “你去临城接过我的。” 白勍拍头，想起来了。 大美女！ “怎么了妹？” 她进入这行的时候，人人都叫她妹，白勍逮到谁都得叫人哥。没办法啊，你混进来的时间晚，现在冒出来一个姑娘叫她姐，白勍可高兴了。 “我家的燃气灶出了点问题” 白勍：“嗯，你是要修还是要换？” “姐，我想换个，但是我是租的房子，不能给人乱改。” 白勍：“明白！” 答应是答应了，可实在是这两天分身乏术，白勍也没抽出来时间去管，等闲下来给展颜去了电话，展颜高高兴兴就接白勍去自己家了，弄这些都是好弄，很快就弄好了，展颜还送了白勍好几瓶化妆品，说是她用下来比较好用的。 “姐，我请你吃个饭吧。” 白勍想拒绝了，但是面对着美女，她没拒绝了。 展颜的话比较多，小姑娘爱撒娇，白勍也爱听。 “他都爱吃什么啊？” 白勍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和他接触也不太多，和他奶奶接触倒是挺频繁，你要是想知道他奶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美女是漂亮的，美女问的话呢，哪怕带着点什么别的意思，白勍也觉得没啥不能接受的。 做人她是真的问心无愧。 周二白蔷和段鹤领证了。 任凭隋婧隋女士那一通闹，还是没拦住。 白蔷通知了白勍，和妹妹一起吃了午饭庆祝。 “不后悔？” 白勍就觉得她妈这人吧，把婚姻想的过于美好。 谁都想孩子能嫁的特别好，但最终能不能嫁好大多数靠的也都是命和一半的长相，长相不突出的人家身上也肯定有突出的闪光点。隋女士呢想的美好，但从来就不考虑，门当户对这个词儿。 但有些话讲的还是挺有道理的，段鹤这人某些特质，她妈是瞧透了的。 “没什么后悔的，我不喜欢和人吵，就想要找个能听我的，至于他有没有本事，是不是矮我一头，我并不在乎。” 白勍点点头，夹了根青菜嚼。 白蔷继续说：“我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 白勍这回服了。 彻底服了。 她隐约似乎明白了白蔷的打算，似乎也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局棋。 你也讲不好是谁赢谁输。 “你那个干奶奶的孙子，条件不是不错吗？” 白蔷觉得白勍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既然身边有个合适的人，那就应该赶紧抓住。 那个教授是好，可毕竟人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白勍就想，为什么大家总把她和荣长玺送作堆呢？ “我俩不是一路人。” 白蔷笑了笑：“是不是一路人得时间来决定。” “姐，你是没见过他吧，长得特别好，他那种人不是我的菜，我也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人不见得就不好，但在白勍这里，荣长玺是当不了丈夫的那种人。 她还是喜欢太阳，不喜欢冷冰冰，这些年过的够冷的了，就想找个人来温暖自己。 白蔷一听说人长得特别好，也就断了念头。 人就得活现实点。 试问帅哥会喜欢长相一般的姑娘吗？还不是在学校处的，答案就是，不是没有，但真的特别少。 086 心意诚意（二更） 段鹤在外面租房子住，白蔷和他领了证自然要住到一块儿的。 隋婧不许白蔷进家门，把孩子也扔出去，她就想逼着白蔷能和段鹤散。 白庆国手里拿着豆包，听着门外孩子的哭声：“叫人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到今天我还怕人听见？她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呀她。”隋婧恨不得把白蔷干的这些事儿都嚷嚷出去，叫大家伙都听听。 “领都领了，再离婚那就是三婚了。”白庆国可不愿意女儿结三回婚。 好不好的，她自己愿意就行。 在白庆国这里，不存在认不认命。什么命不命的，你觉得你有个本市户口值钱，可你家就连一套房还没有呢，说白了大家都是一穷二白的，不存在谁瞧不起谁，只要那段鹤能对白蔷好对孩子好，也没啥不能行的。 隋婧坐在椅子上运气。 白蔷那头带个孩子肯定影响她上班，隋婧这头是既不放心又想狠心。 这一架，她觉得自己必须打赢啰。 又给白勍打电话。 “又什么事儿啊？” 隋婧道：“你找那个人谈谈，叫他离开你姐，我不管你是骂还是打你张罗着办。” “我的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呐？我讲了人家就听我的？白蔷这事儿我不愿意管。” “那你管什么？你妈都要被人气死了，这点家产没怎么样呢就被人惦记上了，你不管？” 白勍眯着眼睛：“我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轮也轮不到我来管。” “你就看着你姐往坑里跳？” 白勍拿话点她妈：“问题从来没出在段鹤身上。” “不是他还能是谁？你姐日子过的好好的他就纠缠，臭不要脸的烂玩意，这是找不到老婆了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怎么没车撞死他呢。”一连串污言秽语出口。 骂自己都狠呢何况是外人。 白勍淡淡道：“也许就是我姐愿意呢，妈你了解白蔷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她怎么想的？” “她那么喜欢段鹤怎么会听你和我爸的话嫁王志，嫁王志也是她自己想好的。至于中间为什么又和段鹤捡了起来，或许你该想想是你女儿想要重复这段关系还是怎么样的。” 隋婧拉着脸，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听着听着，脸拉得越来越长。 “你别抓到点破事儿就往死了里埋汰你姐，白勍我告诉你，白蔷可没你那么多的心眼子。” 离婚能是为啥？ 不就是因为她给挑的王志不好。 “那就行了，我还忙呢，麻烦你以后别总因为这些事儿来找我。” 隋婧握着电话，对着白庆国喷：“你家老二才不是个东西呢！你知道跟我说什么不？” 白庆国起身准备回房间，他宁愿听京剧咿咿呀呀的也不愿意听隋婧这这那那的，他要走，隋婧不让他走。 “你家老二，白勍和我说，嫁王志是白蔷想好的，不是因为听我跟你的话，啥意思？白蔷奔着王志那两套卖不了的房去的呗？还说是白蔷勾搭段鹤，我xxx” 隋婧一边说一边骂，她养的孩子就那么不要脸？ 那段鹤长的什么玩意儿，要是个美男子也说得过去，就那副模样白蔷至于吗？ “还亲妹妹，背着她姐就讲这些” 白庆国叹气：“那你总打电话和她说白蔷这些事儿干什么啊。” 就到这里打住，结了婚就搬进来住吧。 能省点是点，租房毕竟不是那么回事儿，有那个钱还不如使使劲买个小房子呢。 “我爱和她说。” 隋婧无处发泄，又和自己妈念了一通，无非就是说白勍精。精过分了，就总带着揣测去看别人。 但白勍姥姥 这事儿是不对。 做父母的能拧过孩子的少之又少，隋婧更加不可能是那少部分的人。 白庆国让两个人搬回家里住了，白蔷没求饶，她请了个带孩子的阿姨，这又是房租又是请阿姨的，这钱花出去的就多了，白庆国一想吧有这个钱不如攒着，慢慢的弄个房子，白蔷还是有点实力的。 白蔷这头和段鹤的关系就算定下来了。 崔丹过生日，白国安把老白家的人都请了过来，年年都是如此，借着生日聚一聚。也是想崔丹生日过的热闹点。 隋婧一进门就被百合香薰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老三啊，你这要呛死人啊。”她捂着鼻子连连往后躲。 崔丹喜欢百合花，摆多少味道多重她都不介意，喜欢的不得了，酒店包房里的这些鲜花呢，全部都是白国安托人从昆明那边带回来的，上午飞机才落地，这花也是要多新鲜就有多新鲜，摆了一圈。 隋婧最看不得这个，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她可给老白家生了三个孩子呢，崔丹一个都没有，结果瞧瞧人家混的，再瞧瞧自己混的。 白国安才不管隋婧的脸皱成什么样儿呢，只管崔丹高兴。 “也不是给你买的，她不觉得呛就行。” 隋婧被小怼了一下，张张嘴到底是没说出来话。 得瑟吧，看你的钱能不能花一辈子！ “三婶，生日快乐。” “谢谢童童。” 该来的人都来了，送礼物的就白勍一份。 往年也是这样的。 “我拆了啊。”白国安从崔丹手里接过来，摇了摇觉得声音还挺响的，就想拆。 “礼物就是被拆的嘛。”白勍笑笑回。 白国安就给拆了，里头是一盒柿饼。 隋婧扫了那么一眼，觉得白勍学精了，这就对了。也不是你亲妈你总表现个啥。 白菁那头也看见了，说：“白勍这礼物买的可没有想法。” 一小盒柿饼，啥意思啊？ 就爱吃，这么一小盒能不能花二十块钱？ 白菁一直就挺介意白国安对白勍的好的，她也有儿子，白国安压根不管不问。 是外甥，可外甥怎么了？哪里就不如侄女了呢。 不如侄女送的这盒柿饼子呗？ 白国安拿出来一个，咬了一口。 “晒几天啊？” 白勍眨眨眼睛：“天。” “你尝一个吧，你过生日我才跟着你借光的。”崔丹接过来一个，又递给白奶奶一个，别的人她没给。 一共就晒了十几个，你别瞅着好像不怎么值钱，也是真的不值钱，值钱的是心意。 崔丹也爱吃柿饼，但买过一回不好的，那柿饼可能添加了什么东西，那以后她就不太敢吃了，觉得不安全。 白奶奶捏着柿饼：“这还能自己晒呢？用烤箱吗？” 她试着掰了掰，还能掰动，里面也是有点流心的样子，这挺好的啊，回头她也学学。 “削皮然后开水煮一下，吊挂起来就可以，不要等下雨天弄，一定要晴天。” “听着挺容易。” “三婶，祝你柿柿如意。” “这话我爱听。”崔丹拉白勍帮她吹蜡烛，切蛋糕的第一块就给了白勍。 男的喝酒，女的就闲聊，白蔷两口子吃过饭就带着孩子先回家了，隋婧不愿意看走掉的那两个人，只要看段鹤一眼，她就能气的半死。 晚回去点，还能少生点气。 白勍刮着蛋糕吃，手机响，接了起来。 工作上的事儿，这工作吧有时候能赚个大头儿，有时候也是白忙。 总体卡里的钱是持续上涨的，就冲这一点白勍就挺满足。 隋婧凑到白勍椅子边：“就会溜须人家，我和你爸是没张嘴啊，不配吃你那柿饼呗。” 白勍竖着耳朵听：“桌子上不有吗？” 她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成天晒柿饼，也分享了制作方法，她妈想吃就自己做呗。 “那是你给人家做的，是特意给我做的吗？” “那就没招了，我哪里有时间天天弄这些个东西啊，你要吃一会我去超市给你买十斤。” 隋婧气的肺子疼。 就这么个货！ 针扎都不透的东西。 “我可不差你那十斤柿饼。” “妈，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白勍不奉陪了。 继续拉家常，最后还是不欢而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聊呢。 家里她姐也好谁都好，她都管不了，她能把自己管明白了就不错了。 “三叔，我把花给拉回去吧。” “哎。”崔丹起身，叫白勍把这些花都给送回家，和白勍一块儿出去，到了门口崔丹拽了白勍一把，递过来一把车钥匙：“你三叔换了辆车，我也不会开车，你先开着吧。” 按照白国安的意思，就是买辆新的也没什么消费不起的，可崔丹觉得白勍不能收，想来想去就以白国安换车为由，想把之前开的那辆车给白勍。 毕竟来回进出跑业务嘛，开的车得像点样子。 白勍推了回去。 “三婶，我不能要。” “不是新车，是旧车。” “新车旧车我都不能要。” 崔丹硬往白勍兜里揣，白勍就是不要，白菁那头跟了出来，一看自己三嫂和侄女撕来撕去的，就知道肯定给东西了。 “嫂子，给白勍什么好东西了有没有我们雷磊的份儿啊？” 崔丹瞪了白勍一眼，白勍只是笑，抱着花就上车了。 崔丹怪白勍不肯收，收了白菁不就看不见了嘛。 她讨厌自己这个小姑子！ 为啥讨厌？ 占便宜的人，你说叫人讨厌不？ 087 酒后真言（一更） “没给什么，就把花拉回去。”崔丹笑笑，又回酒店里了。 白菁还能不晓得自己嫂子的个性，无端端生出来一股怨气，兄妹之间应该是互帮互助的，可她哥就听嫂子的话，她哥就是不挂着妹妹。 气也没用，人家兄弟之间呢就什么都行，到了她这里，毛也得不到。 快速追上去，挽着崔丹的胳膊，亲亲热热道：“嫂子，雷磊这不眼见着就要毕业，他想考公务员” 现在外面就业形势太紧张，要么就找个特殊好的，要么不如当公务员了。 家里也是反复考量，觉得当个公务员还是挺好的。 但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考公务员？笔试过了还有面试呢，打多少分都是考官说了算的，这里头有没有暗箱操作大家都清楚，白菁还是想求自己三哥，毕竟白国安路子广。 “那挺好的啊。” “嫂子，雷磊也是你外甥不是，帮一把吧。” “哎呦你把我们想的太厉害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帮得上。”崔丹连连笑：“你看你三哥嘴上总对着白勍这好那好，那白勍不也去打工了，你哥这人啊就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那么大本事。” 两个字，不帮！ 老白家这些人呢，真的就是白出力气白帮着忙活，你这边忙够呛回头人家也不领情。 崔丹又不姓白，什么兄弟姐妹的干她什么事儿。 她只晓得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谁对她好她对谁好。 包厢里头隋婧就和白国安提这个房子的事儿，不是她追，而是困难都摆到眼前了，不说不行。 也有可能是酒壮怂人胆，隋婧举了杯子：“老三，我敬你一杯。” 白国安挑挑眼皮，倒是没不给面子，一口喝了。 隋婧酒杯放下：“老三，嫂子今儿想和你说个事儿。” 白国安点点头：“你说。” “那房子当初你是说要给我们吧” 白庆国马上伸手去拽隋婧，他觉得有点丢人。 给不给的，现在一套房值多少钱呢，就是变卦了也正常。哪里有这样张嘴就要的？ 白国安眼睛里冒出来些许趣味，点点头：“我是说过这话。” “那嫂子今天就厚个脸皮，你看白蔷这也搬回来住了，她那孩子将来也得上学什么的，这房子我和你哥什么时候能去改名？” “嫂子。” “哎。”隋婧脆生生应了。 她就想看老三怎么回答。 当初这牛逼可是你白国安吹出来的，你说给的。 你现在说不给？ 崔丹和白菁刚回来，就撞上这场面了，白菁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如果她三哥给了二哥一套房，那自己也应该有一套的，她也得跟三哥三嫂要一套。 “我当初说你给我二十万，我这套房给你，是不是这话。”白国安声音带着笑意。 白奶奶拉着脸，想要说点什么吧，又不能说。 老二这媳妇呢就是不要脸，老三呢还非和他嫂子一样的，她当妈的也不好向着谁。 隋婧酒气上涌：“是有这么一句话，那我现在给你这二十万。” “现在晚了。”白国安端起来酒杯和他二哥径直喝酒。 “那不行啊老三，你说给了现在又因为房子升值不肯给了” 崔丹推推白国安。 “房子是我的，我说给就给我说不给就不给，要是给童童呢，更大的我也愿意。”给你们？ 他二哥要是换个二嫂，他就给！ 隋婧气的头晕脑胀，老拿白勍说事儿，可白勍占过你家什么便宜？ 从小到大你们挂在嘴边说疼她喜欢她，最后呢？毛也没拿到啊，这不就是拿白勍当挡箭牌呢。 白国凡那是不好地方都摆在外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国安呢？是心里蔫坏。 可吵吵吧，那是人房子，只能低气。 “老三啊，你看白蔷这也没地方住，外头租房子那么贵” 白国安拉崔丹手，把卡掏出来给她，崔丹说了一句：“我有，我去结吧。” 白国安喝的也是有点高，迷瞪瞪的：“你过生日让你结账就够对不起你的了，拿我的去。”又拍拍老婆的手背，崔丹有点不好意思也是怕他再喝多了。 不是没喝多干起来过，老婆婆还在呢，场面尽量得控制住。 “妈，你跟我结账去吧。” 白奶奶跟着三儿媳妇出来，也是一脸愧疚。 能怎么办？ 现在这房子值钱，家家户户都是为这点东西活，就是亲兄弟之间算计，谁能拦住？ “你二嫂她就是个混人，别和她一样的，妈也不想拉偏架”可能怎么办呢。 说到底还是有三个孩子啊。 崔丹扶着婆婆往大堂走，“妈，看您说的，这些事儿我不管也轮不到我来管。” 她和白国安之间，所有的钱所有的房产，崔丹一件都不管。她只负责好好活着好好听话，好好和白国安过日子。他带着她去哪儿玩她就跟着去，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些事儿崔丹不插手，任何事情管的多总会有错的地方，拿别人的错来惩罚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觉得不划算。 今儿白国安要是拍桌子说，和隋婧以后不走动，那崔丹马上和自己老公抱成团孤立隋婧，她就这态度。 包厢里 白国安对上他嫂子的脸，他就觉得二嫂越长越不好看。 就那张脸啊，越看越苦。 不愿意看！ 还是崔丹的脸看起来顺眼。 “嫂子，白蔷是我侄女不是我女儿。” “你当三叔的” “这话说的可笑，我当三叔怎么了？你呢也别端着我指望谁给我养老的念头，不行等我死那天骨灰直接扬了我谁也不用。” 白庆国深呼吸口气：“别听她的。” “二哥，我还是那句话，童童愿意给我，你们给我。不愿意呢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我谁都不指望，将来不能动我就去死。”白国安摔了酒杯。 隋婧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了，白庆国则是一脸抱歉。 白国安摔了酒杯拿起来衣服就走了，他挺膈应别人来威胁他。 侄女？ 侄女怎么了，侄女是他的命啊？ 好的叫侄女，不好的叫两旁路人。 谁比谁亲？ 这年头，叫个朋友都比家里亲人亲。 白勍回来取花，顺便送白国安两口子加白奶奶回去，还剩点花实在是装不下了，白国安说不要了，不让她再折腾回去搬。 “呦，我三叔这是喝多了？” 白国安睁开眼睛：“你爸，就糊涂半辈子。” 崔丹马上去给白国安揉胳膊，让他消消气别说了，这还当着孩子的面儿呢。 白国安今天是心里不痛快，也是喝多了点，就想和白勍说说心里话。 “三叔这个做弟弟的还过得去吧？可换回来什么了？什么都换不回来，都拿我当傻子当二百五，叫年叫节你奶奶过生日你三叔三婶过生日，除了你童童还有谁关心过？我们拿钱大家来吃，吃还不让我们吃个痛快。生不出来孩子怎么了？我谁也不用，我今天话就撂这儿，我白国安这辈子没儿没女，我也能和你三婶过到头，真的不行那天我喂她点药，她喂我点药，我们俩一起死去。” 白奶奶捂着脸哭。 说到底就是她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子女，她这个当妈的不行才让这个家这样的。 一个本事的都没有，所以大家都盯着老三瞧，盯着老三手里的那些钱瞧。 “喝多了。”崔丹拍拍白国安的脸，白国安挥开老婆的手，他是用了力气的。 喝多了，很多破事儿都勾起来了。 这些年了，他和崔丹恩恩爱爱的，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崔丹身上了，你说他是一点也不想要个孩子？那不是。 但人都得信命，他是这命他就得挨着，他不做陈世美。 可憋屈啊 除了这件事任何人都别想威胁他，就是拿白勍来说也不成。 崔丹怕白勍多想，加上白国安喝多了讲的又多，只能从中间劝和，白勍呢哑了一小会儿，又呵呵和她三叔打趣了起来，硬聊。 “叔啊，人这辈子吧，没有十全十美的。就比如生孩子呢也不一定就能生个自己想要的，你看我那干奶奶，早早进了养老院，她也有亲孙子，那又能怎么样呢。孩子都是随机的，给出来以后该分开还是要分开，任凭你想的多美好，凡事都不会按照想的去走。” “那为什么就是我倒霉啊？” “一失换一得，就比如我这事业，目前来看做的还挺不错啊，可父母缘我就差了点。起先我也想不通，我可埋怨他们了，不仅埋怨他们还埋怨我大姐。”姐妹中的那些事儿吧，不能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但白勍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她都记着呢，所以能做的就是远离，你过好了我不羡慕，你过差了我也不会落井下石：“后头上大学就看开了，工作以后想的就更开了，我赚着钱看着卡里的存款越来越多，认识的人越开越广，能办的事情越来越大，销售主管销售经理慢慢的也许还能干的更大，钱才是实实在在的，工作多好啊，你付出多少辛苦你就得到多少回报。”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钱赚的太多了所以倒霉呗。” “也不是倒霉，换一种方式想，你吗叔？” 白国安被侄女逗乐了：“看过一点，但不喜欢看。” 写的都是些个啥啊，他不爱。 “男频呢玄幻文就是打怪升级，我看的也不多，好像是说要成为神仙之前要渡劫，渡劫呢就是得雷劈，你听听，这不一样的吗。” 崔丹把毛巾递给白国安，叫他擦擦脸，又递给白奶奶一块。 小声安抚：“妈，他就喝酒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088 白姓恶贼（二更） 送到地方，崔丹又和白勍单独聊了会。 无非就是做婶婶的怕白勍听了以后想得多。 白勍倒是一点迟疑都没有，脸上只有明明白白四个大字。 伤心？ 白勍不会因为她三叔几句真话就伤了心。 那讲出来的自然就是真话。 好不好呢？那肯定是真好，叔叔对侄女没有不好。但愿不愿意呢，白国安曾经可能是愿意过，后头也不太愿意了。白勍是压根就没愿意过。 小时候不愿意，长大就更加不可能愿意了。 她有亲生的父母，亲生父母还健在，叔叔养了她算怎么回事儿？从小养也就勉强，长大以后说出口的无非就是逗个趣儿，白勍不当真，白国安也不会当真。 感情是实有，一家子姓白，身上流着一半一样的血，那绝对比外人要亲。 你有是你有，我做的是我应该做的，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自然不存在失望遗憾的情绪。 把这中间的事儿扯清楚了，看明白了也就不闹心了。 白勍觉得她妈差的就是个一颗明白心，人给你呢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回去路上去荣奶奶那坐了坐。 真的面对荣奶奶比面对其他人都要轻松些。 跑荣奶奶那睡了一觉，她也累也困啊。 荣奶奶正在研究自己新买的那手绘屏，人到底是老了研究起来有点慢，她又不愿意总去请教。 养老院上手机课，开课是开了，可没上两天就被停了，没人喜欢这课。 课程都是按照大多数人感兴趣来安排的，随后又是大量的广场舞以及各种舞蹈课排了上来，对于那些个课程，荣奶奶也不感兴趣。 屏风里的人睡觉呢，外头的人安安静静在画东西，荣长玺提着盒子进门了。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荣奶奶看见孙子有些纳闷。 荣长玺：“有时间就过来了。” 荣奶奶怕荣长玺吵醒白勍，就压低了声音指指里头：“白勍睡觉呢，小点声儿。” 荣长玺顺着他奶的手往里看了一眼。 白勍这人也是怪，自己有地方不睡偏偏跑他奶这里来睡觉。 “她怎么在你这儿睡觉啊。” “她那家里也是破事儿一箩筐” 荣奶奶可怜白勍。 当成孙女了，怎么能去不可怜呢。 荣长玺： 那人家的破事儿干你什么事儿啊？ 荣奶奶拽着孙子：“陪我出去走走。” 硬拽着荣长玺陪她去散步，一出门就撞上各种问候，荣长玺也渐渐习惯了。 “你不能老叫她这样啊。” 过于亲近了，这样不好。 荣奶奶看了孙子一眼：“不是说不管，怎么又开始管了？我找个闺蜜怎么了。” 闺蜜闺蜜，就是要好成跟一个人似的。 荣长玺眉头一皱，低声道：“奶奶，你觉得她这年纪和你当闺蜜合适吗？” “不合适那就换一种说法，叫祖孙呗。” “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荣奶奶心情似乎很好，被孙子连连逼问也没生气，站在树下欣赏着秃光光的树：“就是缘分。” 这人啊，上了年纪以后，就总盼着身边能有个人说说话。 实在没有那人呢，就是条小狗小猫也好，毕竟是条小生命嘛，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家家户户孩子也多，热热闹闹的，她喜欢白勍啊，一开始是利益互换，后头就动了真感情了，宽慰也好安抚也罢都是发自真心的。 白勍可比小猫小狗温暖多了。 但这些话呢，她不能和孙子讲。 “你那对象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瞧瞧。” “她嘴可真快。” “她跟我什么关系，跟你什么关系？自然是要告诉我的。” “等等吧，还不一定呢。” 荣奶奶笑：“长得美是一件好事儿，可长得太美就不见得是好事儿了，什么圈子里都有那出类拔萃的人物，想要成为人生人的，通常心眼算计也是要比别人多些的，比如你总瞧不上的小白” 荣长玺皱眉。 以前不是说盼着他处对象就行，怎么现在还挑上了呢。 白勍传递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不用往她身上想，她才懒得去理你那些事儿呢，人家恨不得躲你躲的远远的，也知道你要求高，怕你想的多。” “那不是挺好的。” “现在我说这些，你只会觉得我想的多，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人好就行啊，愿不愿意带回来给我看，也没什么。”希望他能遇上个好的吧：“得回去了，我怕她一会儿睡醒了屋子里没人。” 荣长玺： 这是给人家当奶奶当上瘾了是吧？ 距离屋门口两步，就听见里头白勍在说话。 “不好意思，您在天猫平台买的东西客服不小心把您纳入分销体系，买东西您可以打九折，但是以后会在您的账户里每个月扣500，您要不要取消呢？” 白勍躺在床上，悠悠闲闲回：“不用取消！我有的是钱，不就扣500吗？再给我来十个二十个账号，一分钱都不能少扣啊，明年开始你们一个月扣我五万，扣不够我就削死你们。” 荣奶奶进门：“骗子？” 白勍举举电话：“现在的骗子也太不好玩了。” 都没逗两句呢，就把电话挂了。 “你说这些人，有手有脚的干些什么不好非要去骗人，前一段和我说什么接到投诉说质量有问题，要给我退款，我说那你就原路退回吧” 这些个小骗局啊，她了解得透透的。 白勍教她玩了微博，老太太现在每天刷微博玩，朋友圈那东西她懒得去看！ 养老院里的这些老头老太太们能转什么？转的那些个消息呦，一看一眼假，看都看不下去，有没有科学依据啊。 “骗子嘛。”白勍坐了起来。 “你这袜子还挺好看的。”荣奶奶说。 “回头我给你买两双，穿还挺好穿的价格也不贵。” 有人叫荣奶奶，又到了时间去测血压，荣奶奶走了屋子里就剩荣长玺和白勍了，荣长玺进了隔断那头。 “咦，什么时候来的。” 白勍麻溜把另外一只袜子赶紧套上。 “才来。”荣长玺落座：“你和我奶都说展颜什么了？” 呦呦呦。 这是要把什么事儿赖在她头上啊？ 除了说漂亮，她还说过其他的吗？ 微笑望着荣长玺：“我应该说什么？我这人最突出的一个优点就是，懂得好赖。” 荣长玺被白勍这么不软不硬一怼，脸色一沉。 是啊，他都要忘了白勍这丫头伶牙俐齿的。 双目直视白勍，只见白勍微微而笑。 要张嘴，白勍拦住他。 含笑道：“道歉就不用了，我第二个比较突出的优点就是，我这人心宽。” 荣长玺： “赶紧把你那袜子穿上吧。” 白勍看看自己脚上的袜子，觉得荣长玺是吵架吵不过她，硬找茬。 我没穿袜子，脚也没踩到你的脸上去，不是吗？ 不过到底谁说了展颜什么啊？ 他回到了外面坐着，瞧着他奶这一屋子他不熟悉的东西，现在他来，他奶也不愿意和他一块儿去吃饭了，总是自己做。对外面也没那么向往了。 “我下个月要去度假，和你奶一块儿去。” 荣长玺哼了一声。 去就去呗。 “你得把钱给准备好啊。”白勍拉过来椅子坐在荣长玺对面。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你瞪我干什么？有话直说。”白勍翻翻书页，又去看看他。 怕你看呀？ 怕你嘲？ 哈！ 她被人嘲笑的时候，你还在家里玩泥巴呢。 “你” “我这血压挺正常的啊。”荣奶奶量完血压回来了，见孙子和白勍坐那么近，她皱皱眉头。 她可不认为这两个人能发展出来什么超友谊的事情，就连友谊其实都是没多少的。 “聊什么呢？” “没，我说下个月我们去度假，叫他把钱准备好。” 荣奶奶：“不用他，我自己有。” “那不一样啊，孙子的钱花起来香啊。”白勍翘翘唇对着荣长玺恶意一笑。 姑奶奶让你出点血！ 089 说漏嘴了（一更） 荣奶奶：“你去度假？” 可从来没听说过她会拿着假去游玩，过年那时候白勍都是只歇了几天而已，年假她从没用过。 “骗他的，我出差。”白勍笑笑。 荣奶奶瞪她：“去！你骗他干啥。” “谁让你孙子对我讲话不客气了，问我讲他女朋友什么了？瞧不起谁呢，除了说好看我有说其他的吗？” 正主就在这里，可以当面问啊。 她把展颜夸的和一朵花似的，这样还不够啊。 “不是明星吗。”荣奶奶淡淡道。 “是啊，这有什么不好，明星长得可美，就那张脸啧啧啧也不知道人家爸妈是怎么给生的。”白勍第一万次感慨，什么叫巴掌脸？那就叫，人家可能生出来就是吃那饭碗的。 荣奶奶冷哼一声。 “你这态度不对啊。”白勍说。 “要是个长得好看但家里条件一般的呢，找了他肯定会实心实意，但明星我不是说明星不好，进了那个圈子想要收心怕是难了，按照你说的美的那种程度，明明可以努力一把，为什么不努力呢。” 白勍张张嘴，笑嘻嘻去抱荣奶奶的手：“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我就瞎说的。” “你别蒙我，我自己孙子喜欢什么样的我清楚的很。” 荣长玺无声无息走了进来，听见了他奶和白勍讲的那几句。 侧面来说也认证了一点，白勍确实没讲展颜什么，讲的也都是好话，有顾虑那是他奶。 有顾虑却不对他讲，对一个外人讲。 “水在哪里？” 白勍和荣奶奶分开，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喏。” “啥？”白勍经过荣长玺身边，荣长玺突然递过来一个盒子。 像是能装八块月饼那么大的盒子，看起来还挺精致的。 “送你的。” 白勍笑嘻嘻就接了：“真的送那我就收了。” 荣长玺白她：“不真送还晃点你？” “呦呦呦，电影没少看呐。”还知道晃点呢。摇了摇盒子，拿起来不重，晃一晃好像是碎片的声音：“什么呀？” “病人送的，你拆开看吧。” 白勍调侃他：“你不是不收病人礼物的吗。” 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自己上手拆了开，打开以后才知道是个纸雕灯，摆弄摆弄，没研究明白。 白勍： 也是醉了。 天知道她小时候没上过什么手工课，对这方面也不是太感兴趣，冷不丁吧搞出来这东西，她不把它拼好就显得自己挺没知识的样子。白勍研究半天。 这笨呐！ 荣长玺都没眼看。 有些人笨，那就是注定的。 难拼吗？ “拿回去弄吧。”他见不得她笨成这样，脑皮发麻。 白勍还死磕上了：“我一会就弄好了。” 荣长玺： 白勍说半小时以后她要家去，一个小时以后 荣奶奶： 荣长玺语气淡淡，问她：“你这弄了半天了。” “你别说话，马上就弄上了。” 白勍是拼上了，可越拼越觉得不对劲，这拼出来的不是个圆而是讲不好啥造型了。 有些笨吧，自己知道就得了，不能叫外人知道啊。 荣长玺看她装了拆，拆了装，想着再弄弄那纸雕估计也拼不上去了，抢过来递给他奶。 “奶，你试试。” 荣奶奶摆手：“我可不会。” 她看着就眼晕。 荣长玺笑：“好弄，讲一下你就懂了。” 果然孙子讲完，荣奶奶上手试了试，好像也没那么难，不到十五分钟就拼装好了。 荣奶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这东西还挺好玩的，她应该多买几个回来拼。 白勍： 打谁脸呢？ 荣长玺看她，半响才道：“你这脑子，转的慢了点。” 何止是慢啊。 就这么点东西，竟然搞了一个小时？ 他奶说啥来的？说小白多聪明多圆滑多精，这就是啊？ 只看出来笨了！ 白勍抱抱拳：“甘拜下风，转的是慢了。” 输了就认呗，也不会少两块肉。 荣长玺幽幽问：“有那么难吗？” “哈哈！”白勍大笑：“没搞明白那就难，搞明白了就简单了。” “听我奶说你在单位干的挺好的，怎么干上去的。” 白勍苦笑不已。 她这是被调侃了是吧？ 是吧？ 白蔷在微信上给白勍转了钱，家里的灶具坏了，她出钱给换一套。 虽然白勍现在不去柜台了，但买这些还是比其他人懂。 晚上下班带着买好的灶具回了一趟家，一进门家里这个热闹啊。 白蔷的公公婆婆来西虹了。 “这是白蔷的妹妹吧？长得真好看。”段鹤他妈一张嘴就是夸赞。 白勍也没闹明白这是谁，笑容挂了一脸，白蔷解释了一句，她才知道这是她大姐婆婆。 两人不是登记了嘛，那人家肯定是要过来的，顺便也是要在西虹玩两天，白蔷在附近给订的酒店。 “你家这姑娘长得都没的说，个顶个的漂亮大气。” 段鹤他妈一个劲儿的拍隋婧马屁，换个人说呢，隋婧一准合不拢嘴，对上白蔷这婆婆？那不拉丧个脸。 那白蔷和段鹤搬回来住，全楼谁不知道？ 倒是没有人猜别的，都夸段鹤有情义，到底是自己处出来的感情，白蔷那叫带个孩子还离婚呢，可隋婧都要憋炸了，她就想说什么叫情义啊？这明明就是花钱买来的。 白勍抱灶具，她爸帮忙搭了把手。 白庆国也没去管那换管什么的，平时这些都是隋婧自己干，他就负责拉车养家。 人都在客厅里闲聊天呢，白勍在厨房把燃气灶先装了上去然后开始卸她家的油烟机。 这样的活儿她干过挺多的，还在柜台那时候你什么活不都得会做，你服务不好人家哪里肯买啊，连出来了。 也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什么换灯泡换下水管，掏下水管没有她不会的。 白勍是个不喜欢求人的人，觉得什么事情自己会干，就踏实！ 过了会，白蔷走了进来。 “我帮你一把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白勍客气拒绝。 “家里这个不太好用了。” 姐妹俩闲聊，白蔷看看妹妹，老二看起来混的不错，脸能说明一切。 “时间长了就会这样。”白勍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理石台面上。 隋婧不耐烦听段鹤他妈讲话，躲进了厨房里来，厨房地方不大，三个人肯定挤，她冲着白蔷恶狠狠瞟了一眼：“去陪你婆婆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白蔷闪身出去了。 隋婧嘟嘟囔囔，无非就是表达对段鹤的不满意以及段鹤家里的不满意。 “小心着点胳膊。” 隋婧见白勍又是腿又是手的，赶紧去帮忙，帮着托一下。 “我一个人就行。” “行什么行。”隋婧怼她，又小声念叨：“看见没，现在就开始登门了。简直笑话一场，你儿子有什么啊？连个房都没有，你们过来干啥？住酒店谁掏钱？” “你管那么多呢，也没花你钱。”白勍道。 “没花我钱没花你大姐钱啊？”顿了顿：“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有没有人给介绍啊？” “没。” “什么自豪的事儿啊？还答应的挺快，找对象别和你大姐似的被屎糊了眼睛，别在垃圾堆里找垃圾。” 白勍只当没有听见。 干完活试了试，机器能运转她这就算是任务完成了。 白蔷话不多，不过看得出来她婆婆对她印象挺不错的，脸上话里都是满意。 “过来了就好好玩两天再走，西虹还有挺多好玩的地方。”白庆国客气客气。 既然成了亲家啊，那就好好相处着。 段鹤他爸话不多，人瞧着有点紧张，视线都不大和老白家的人往一块儿碰触，段鹤他妈话比较多，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瞧起来就没什么心眼，但依着隋婧来看，这就叫上不了台面。 “嗯想来玩两天，上回白蔷带着我们去的那个动物园可好玩了，可比我们家那头的好” 聊聊聊。 “是应该玩玩，我们这年纪” 隋婧听着白庆国说话，偷偷撇了撇嘴。 过了会段鹤爸妈就回酒店那头了，白蔷和段鹤自然是要去送的。 隋婧等人一走，马上大扫除。 那些个人坐过的地方能洗的都洗，不能洗也得擦。 白庆国笑笑：“白蔷什么时候带他们去动物园玩了。” 隋婧没好气道：“谁知道了，她嘴那么紧能和谁说，八成谈恋爱的时候吧。” 摔摔打打，然后发现座椅上有个手机，叫白勍赶紧给送去，她是懒得和那家有瓜葛的玩意儿。 白勍下去，那家人还没上车走人呢，好像是遇上谁呢，正说话呢。 周檀他妈这不是遇上了嘛，开始和白蔷讲了两句，白蔷去取车了她就站着和段鹤他妈说两句话。 也是觉得白蔷不容易，隋婧这老娘们，谁给她做女儿谁倒霉。 “阿姨，你看看是不是你手机落家里了。” 段鹤他妈一看，拍大腿。 “是，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 周檀他妈有点尴尬，这见面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赶紧就往楼里去了。 接过来手机。 “这还是前年九月份的时候白蔷给我买的呢，可不能丢了。” 090 白勍喝高（二更） “你还念书呐？”段鹤妈妈问白勍。 “我都毕业好久了，工作了。”白勍笑。 段鹤他妈满脸吃惊：“看着可不像啊，你长得小。” 白蔷的车开了过来，段鹤他妈一个劲儿的感谢白勍：“谢谢你啊亲家姑娘，快回去吧，外头冷。” 白蔷降下车窗：“你开车回来的？” “嗯。”白勍应了一声。 “那好，我们先走了啊。” “哎。”白勍应。 目送白蔷那车缓缓开远，白勍也不打算回楼上了，她吧，和父母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打开车门上了车，坐进车里。 前年九月。 她大姐那时候结婚了吧，应该还没有孩子呢。 段鹤的父母来西虹玩，全程都是白蔷作陪，然后白蔷给段鹤的妈妈买了这个手机。 这天也是，说冷就冷啊。 师傅来电话，叫她去个酒局，白勍没推。 酒局酒局，不喝酒才怪了。 一杯跟着一杯，喝到最后满脑子嗡嗡响，一张张脸在眼前闪过，跟着客户也是勾肩搭背的，但白勍不好发展其他的，大哥小妹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喝喝喝谈谈谈，你以为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 吃饭喝酒的钱得你掏，完了回头这中间的价格还得压上个几回，瞧着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实际呢？ 白勍抱着树吐。 事实证明那醒酒药就不太好用，喝了也没用！ 师傅点了根烟，也是喝的迷瞪瞪的。 “你不应该让步的。” 谈好的点又被人家推翻了，忙了一场结果都是替人做衣裳。 白勍哇哇吐了半天，胆汁可能都吐干净了，背靠着树，头发丝上也沾上了吐的东西，她拿着面巾纸擦啊擦的，可就是碰不到头发。 “那些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回就算了，下回的。” “为什么干这份工作啊？”师傅问。 实在是瞧着一个小姑娘这样糟践自己，他觉得有点可惜吧。 女孩子嘛，毕了业找份稳定的工作，早九晚五的不好嘛。 如果是他女儿，他可不愿意孩子这样的辛苦，也不愿意孩子过这样的生活。 毕竟酒桌上什么鬼都有。 白勍头都要炸了，难受的要死，她拼命咽唾沫。 胃一阵一阵的往上翻，但好像又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嗓子眼吐的发胀发酸。 “师傅你是明知故问啊，为什么？为了赚钱啊。” “什么工作赚不到钱。”干销售的都是他这样年纪的人，白勍真的有点可惜。 太年轻了。 “不一样。”白勍干脆就不去抓那头发丝了，她就是手里没剪刀，如果有的话她一准拿剪刀把那扰人的头发剪掉。 一了百了！ “回吧。” “我是开不了车了。”白勍吞吞口水。 酒驾可要命，她现在就连在地上爬的力气都没有。 “没让你开，叫了代驾。” 过十二点师傅把白勍扔到出租房楼下，他自己也是喝的精疲力尽的哪里有精力去管白勍。 把人放下他们就走了，白勍在楼梯上坐了半天。 酒精把大脑麻痹的死死的，她也感觉不到冷，脑子就是昏昏沉沉想着是坐一会儿，结果一坐就半天。 “可真行！” 白勍听见有人开腔。 脑子混犟犟的，也不晓得是梦还是现实。 荣长玺一脸不耐瞧着坐在地上的人，也不晓得坐了多久。 这一趟不是他想跑，是他奶逼着他跑。 荣奶奶和白勍好嘛，之前微信聊了几句，知道白勍谈生意呢，掐着时间叫荣长玺过来看一眼。 看一眼？ 说的轻松，橡树庄园距离刘家桥还有两站呢，坐公交是近，可走路呢？ 荣长玺又没车，他也叫不到车，只能走过来。 然后就瞧见这女人这样一幅样子。 活成这样何必呢？ 白勍又想呕，伸手扒拉。 又和那烦人的头发丝一回事儿。 “你这样的”荣长玺深呼吸一口气，他不爱多管别人的闲事。 可这人是他女儿的话，他一定打断她的腿！ 一个女的，喝到大半夜回来，就坐在楼梯间。你这不是释放一种信号吗？你觉得现在特别安全是吗？ 揪起来白勍，因为他也没啥怜香惜玉的心情，可能没拽好拽到了她一小撮头发，白勍那脑子原本就昏涨涨，被他揪住几根头发那么一拽！ 疼痛瞬间从脑周散开，上手胡乱去推去打。 “弄疼我了！” 妈的！ 太疼了！！ “还知道疼，真了不起。” “你谁啊？有病吧。”白勍喷了荣长玺一脸酒气。 荣长玺往后躲了一下，他嫌有味儿。 这也能叫个女的！ “你家几楼？” “不知道。”白勍拒不合作。 她是脑子不太能转，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住几楼可不能告诉你，不安全！ 荣长玺一脸嫌弃，躲了躲，尽量最远的距离把她拉扯上楼，反正动作可不太友好，他也不愿意和酒鬼讲什么道理。 醒了她也不会记得，没顺着地面把她拖上去就不错了。 “喝成这样觉得特牛逼？你就这样谈生意的？” 酒桌生意，早八百年就不流行了好嘛。 白勍点点头：“就这样谈的啊。” “光荣？” “光荣！”她呵呵笑着。 笑声是真的开心。 荣长玺不愿和她说下去了，挺没意思的。 对于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你就别伸手去抓，抓也抓不住的，叫她掉下去摔了就知道疼了。 “你家到底在几楼？” “我自己走。” 白勍往地上一坐，拽着栏杆不松手。 “那你坐着吧。”荣长玺也来了脾气。 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跑来看她回没回来，他也是闲的。 也是烦他奶给他派这样的任务，想着以后养老院那边他也少去。 不沾亲不带故他干嘛要管白勍？叫一声干奶奶，难不成就真的是他兄弟姐妹了？ 麻溜下了楼，拢拢身上的大衣，他向来外出穿的都不多，风迎面一打过来，荣长玺也冷啊！ 他虽然是男人，他也是人！ 牛仔裤里那是真大腿，不是假的，不是任凭风吹没有任何感觉的假大腿。 更加痛恨这两个女人了，一老一小太能折腾。 走出去能有五六百米，又折了回来。 白勍还在楼上坐着呢，估计他今天不回来她能在走廊上坐一宿。也不晓得她邻居都是怎么看她的。 双手绕过她的腋下，把人薅上了楼。 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她家了，把人扔进去。 不扔也不行，白勍死活不肯进门，荣长玺只能把她拖进来，然后扔到门口。 他换了鞋进屋去找水喝。 累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电话响。 荣奶奶：“小白回家了吗？” “这种事以后您别吩咐我来做，我也不是她的谁，我没有这种义务。” 荣奶奶稍稍把电话拿远一些，这孩子！ 干嘛这么多的牢骚啊。 “她回来了吗？” 荣长玺奔着坐在门口的人走过去，上手去抓她的手，白勍死活不干，死抱着里头的门板不撒开，他就上手硬掰。 看起来都疼的那种力道。 使劲掰。 然后掰开了。 把电话塞进去。 白勍倒在地上接电话：“喂” 声音变了。 贱嗖嗖的感觉。 荣奶奶一听脑子一抽，这喝多少啊？声儿都喝变了。 “长玺啊。” 荣长玺没办法又把电话拿回来，没有马上接，而是有些嫌弃自己这电话，谁晓得有没有脏啊。 “她喝多了，你把她放床上就行。” “合适吗？” 荣奶奶不理解：“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一女的，我一男的。” 荣奶奶只想笑，你们俩啊，你们不存在什么男女有别。 白勍呢看不上她孙子，她孙子也瞧不上白勍。 “麻烦你了。” 荣长玺又把白勍拖床上去的，揪着白勍的胳膊，白勍的腿在地上拖。 扔到床上然后拿起来被子往她身上一扔。 不好意思，实在没有服务人的意识，他也不想给眼前的人服务。 穿回自己的鞋。 以前荣长玺瞧不起白勍，那是瞧不起白勍这个钻研劲儿，拍马的劲儿。 现在瞧不起，则是瞧不起她生活的态度。 还是那句话，愿意过这样生活的女人，你可怜她什么呢，人家满足的很。 手刚碰到门锁上，白勍那头好比死透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坐了起来。 直挺挺坐了起来，昂首道：“谈生意怎么谈？”她问。 荣长玺不想和她多说，因为没那必要。 “你休息吧，我走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没必要往一个世界去挤。 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也不该动气的，白勍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他有什么干系。 “坐在五星级大酒店里冠冕堂皇的谈？在办公室里谈？谁不想啊，大哥你高看我了！”白勍摸摸自己的脸，吞吞口水，她有点渴了。 091 销售经理（一更） “我干的是什么工作啊？我有的选吗？我什么学校毕业的，我混到今天我怎么就被你瞧不起呢？你有你的生活，臭得瑟什么啊，将来还不一定谁比谁好呢。”脑子发懵，所以心里的真心话全部都突突出来了。 瞧不起人？ 白勍何尝瞧得起过荣长玺。 她只是不讲。 当大夫的人多了去了，就荣长玺这种个性，哪怕就是技术再好又能怎么样？ 一个人太有个性了，那就是短板了，断了自己前进的路。 “你上的是好大学你牛逼，可又牛逼什么呢？考那么高的分选专业你偏偏就进了这里，我想你不是为了西虹的户口吧？那是为了什么呢？为了理想，听听！多伟大的想法，好赚钱的不要，偏重科研的方向不要，你要临床，端着一张天下人都欠你钱的脸孔，你混得好那就是运气，你混不好那是你的命数，你瞧不起我什么？我念什么学校，我混成这样，咱俩谁瞧不起谁啊兄弟。” 白勍只差没和荣长玺勾肩搭背一下。 她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荣长玺这个性。 长得好能当饭吃？ 切！ 咱们俩家庭清零同时混，信不信我都开上跑车了，你还手插兜墙角啃窝头呢。 荣长玺转过身。 “看什么看？不服气啊？不服气憋着。”越说越气，使唤他：“去给我倒杯水，温开水我不喝凉的。” 荣长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给倒了。 白勍喝光了一整杯，又开始训他：“做人别那么傲气，别把什么都写脸上，凡事以和为贵，见人三分笑不是骨头轻，这叫会做人懂不懂你。傻子！大傻子！” 翻个白眼，自己扯扯被子就躺了下去。 荣长玺沉默了半响。 带上门走了。 白勍一觉睡到十一点多，她下午还有事情要做，手机一个劲儿的响，拍这头坐了起来。 怎么回来的？ 抓了抓头发，也没想起来。 连忙冲了个澡，急匆匆就出门了。 晚上万和小区那头临时通知业主已经开始入户了，白勍这头得赶紧叫工人马上去现场。 讲的是下个星期装，可计划没有变化快，打了招呼就得马上开工。 公事私事也是乱成一团。 下午四点多荣奶奶来过一通电话，白勍说了两句就撂了，没有办法，万和那头有些业主闹了起来。 人家住进来就要开火做饭的，你这个东西都没装好，人家怎么开火？ 一通跟着一通的电话打进来，白勍只能直接杀到小区去监工。 工人也是人，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能派来的已经都来了，可即便是这样安装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你按照什么顺序人家业主也不肯等，到了及时就是要开火。 白勍被轰炸的脑浆都要崩出来了，一会一被找，一会儿一通电话。 事情压到她头上，她就得想办法解决。 着急的先弄，没入住的后弄，挽起来袖子干脆充当了工人用，就这样还有人不太相信她。 安装工是女的？ 你不能因为着急就糊弄我们呀，我们这可怕出问题。 埋怨小区设施不好，埋怨小区弄一个不知名的燃气灶品牌糊弄他们，然后业主在业主群开始吵着要去闹。 白勍下午一点钟过去的，晚上十点钟还在万和小区，她就没离开过。 自己一口饭一口水没喝过，但是叫那些安装工人该吃饭得吃饭，该喝水得喝水，天塌下来还有她顶着呢。 “你们这什么情况啊？还有时间吃饭，我这吉时马上就到了。”一位大姐气冲冲冲了进来，安装工们也是尽快在吃饭了，白勍把人带出来，递过去一瓶水：“姐，喝口水消消气。” “我消什么气啊，哪有你们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我们要入住的？现在这都几点了？还没装好，我们怎么吃饭？要开火烧鱼的呀，眼下烧不了破坏了风水你负责我负责啊？” 白勍笑呵呵劝：“您家几号楼啊？几单元几楼？” “你少拿这些糊弄我，问完也不马上去，我说了一遍又一遍有用吗？敢情不是你们住进新家，这头一天就让我不痛快” “别别别，姐！您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能在这里买房那更是了不得，别生气呀生气福气就跑了，这样我跟着您去，马上就给您安装行吗？” “你到底干什么的啊？那些人就在里头吃饭休息，派一个不是专业的人给我装” “我可比他们级别高着呢，真的，我亲自给您安！” 白勍那小嘴说起来话一套一套的，那大姐本来是不愿意，后头被白勍说着说着就动心了。 白勍站在理石台面上，她手抬油烟机的时候都有点哆嗦了。 她不健身，她干了多半天的活就没停过手，她现在这手就疼的和什么似的。 “你这得快点，时间眼看就来不及了啊。” “好嘞，姐！” “我可告诉你，要是耽误我时间，我闹也闹死你” “姐说的是呢” 小区里加班加点的干，真的是完全不停歇的干，这活儿吧瞧着没多少，可一直干一直干，是个人都会累的。她也纳闷，她一干销售的什么时候把售后的活儿也给干了，可不干又不行，那头催的急上房，她这头到处求，还不能跑还得盯着。 大冬天白勍热的就穿件衬衫，衣服都堆在椅子上。 搞了一头的灰，一头的土，也就保持小脸干净了。 弄到后半夜，大家也都干不动了，好在要入户的楼都已经完成了安装，给师傅们都订了吃的，加班费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一冷一热，白勍感冒了。 不感冒才怪呢。 去客户家里就热，一出楼门就冷，衣服来回穿脱，还能有好？ 鼻子堵着手指，开着电脑在核对出库的一些资料。 这原本不是奥德的问题，是开发商那头的事儿，但你赚钱嘛就是这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的错你也得背，好在公司是知道的，早间晨会老板还特意过来看了一眼。 “感冒了？” 白勍是鼻子不通气还流鼻涕，别提多惨了。 “老板。” “昨儿听说你累坏了。” 白勍让了位置，老板拉椅子坐了下来。 “没有，要说累也是安装的师傅们累。” 老板点点头，手机响，他接了以后说了两句什么，站起身手扶着椅背，没一会儿就要走，走的时候突然伸手拍了拍白勍的肩膀。 “该提了啊。” 白勍升职了。 升销售经理了！ 进奥德三年，爱情方面什么果都没结出来，但事业方面确实突飞猛进。 白勍换车了！ 换车这是必须。 “还没起呢？”隋婧看屋子里，一脸不耐烦。 大周末那两人还睡呢，她这敲敲打打的也没影响人睡觉。 白蔷睡就算了，段鹤睡什么？ 白庆国拿起来筷子准备吃早饭了，吃完他就去上工了。 “你管那么多呢。” “我不管他就反了天了，一天天的下班以后不知道找点什么做做。”隋婧觉得段鹤就特别懒。 一般的小伙子你有大把的时间，你找点什么兼职做做啊，不努力赚钱你怎么买房？你一辈子和老丈人丈母娘住一起？ 她也不愿意成天呲哒段鹤，可实在是看不惯。 是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做家里的顶梁柱。 段鹤开门出来上卫生间，隋婧一勺子砸在了锅里，发出一声巨响，他吓一哆嗦。 “几点了还睡懒觉呢？白蔷醒醒了，把孩子抱走，我是你老妈子啊成天给你管孩子。” 说好周末你们自己带的，那倒是带啊。 白蔷起床了。 段鹤坐下来吃饭，开口对白蔷说：“我妈说这个星期要过来玩一趟。”眼睛来回扫白蔷。 按照他妈的意思，其实在白家挤挤就行了，没必要去酒店花那个钱。 她还挺喜欢隋婧这人的，觉得隋婧虽然是脸子不好看，可人心不坏。 毕竟成亲家了，那就得互相多沟通，这次来呢，是要做白蔷工作的，结婚这么久了，也应该要孩子了。 白蔷沉默了半响，道：“妈，我婆婆和公公要来，到时候叫他们住家里吧。” 白庆国点头：“反正家里有地方。” 隋婧拉着脸，就特别想对白蔷说滚。 可又一想吧，要是住酒店，这花的钱还不是白蔷的吗。 “我说你们也赶紧买个房，搬出去住了他爸妈就成天住在这里我也没意见。” 隋婧拿话挤兑女儿姑爷。 这两个人她现在是真的一个都不待见。 烦都烦死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买个房搬出去住啊？哪怕叫她给出点她也是愿意的。 成天这么住着，她早晚得得神经病！ 092 适合她的（二更） 段鹤不吭声。 他从来不惹隋婧，哪怕隋婧是明着嘲讽明着呲哒。 白蔷给丈夫夹了半个咸鸭蛋，隋婧一看老大的举动，火气又飙升了起来，尖利问道：“什么时候搬走？什么时候买房、” 王志是不好，可人至少还有套房，不会死赖在丈母娘家过日子。 白蔷还是不说话。 隋婧：“我问你话呢，你不用装没听见。你这么大的人了，孩子也生了也二婚了，总不能就死赖在家里吧。” “说什么呢。”白庆国终于吱声了。 这一天天的！ 明知道为什么不搬，就少说两句得了。 想当初不也是你可怜白蔷，叫他们搬回来的。 “你别和我吆五喝六的，你要是本事我们趁个几套房，她爱嫁谁嫁谁我也懒得管，家里三个孩子呢，白歆马上就毕业了。毕业就得回来住，什么年代了还有姐夫小姨子住一个屋檐下的。” 段鹤干，她还不干呢。 “那白歆住一间，不是还剩一间嘛。” 隋婧又说：“我打算叫白勍搬回来。” 白勍怎么怼她，也比段鹤强啊。 段鹤叫个什么玩意儿，白勍那是亲生女儿。 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亲生女呢。 白庆国愿意和白蔷两口子住一起？这不是没办法嘛，可隋婧他又管不了，爱折腾折腾去吧，拿起来保温杯拎着就去上工了。 眼不见为净！ “搁家有没有给父母做过一顿饭？我给你带孩子都是白带是吧？每个月生活费给我了吗？” “妈，你要多少我现在就给你。”白蔷的性子不温不火的。 任你怎么说，她是一点气都不带生的。 隋婧冷笑：“我要多少？你按市价你给得起吗你。” 训完那两口子，叫白蔷把孩子带走，爱带哪里去就带哪里去，省得自己看了眼烦。 没一个争气的！ 段鹤那头因为工作上出了点小纰漏被开了，目前是无业状态，白蔷没打算对隋婧讲，段鹤自己也不可能讲就是了。 两口子带着孩子，白天尽量不搁家待。 隋婧现在烦白蔷，白勍又不理她，她只能找白歆抱怨。 白歆：“妈妈，我姐夫恐怕是不会搬走的。” “他敢！臭不要脸的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死赖在我家了？” “那大姐现在也买不起房子，一个房租省多少钱呢，他们才不会搬出去住呢。” “白歆啊可别学你大姐，你大姐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玩意儿。”隋婧过去有多偏心白蔷现在就有多痛恨，但是恨吧还得管，不然咋整啊？那租房一个月多少钱呢，做妈的哪里能眼睁睁看着：“找对象一定得找个有房的，千万别找没能力的。男人哪怕不好看哪怕个子矮但得有养家能力，不然就和白蔷似的，这这辈子就得叫人看不起。” 白勍升销售经理靠的可不是嘴甜，靠的更不是圆滑，公司里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她个人的销售额就摆在那儿呢。 能不能升，升到什么位置，看的就是个人能力。 升职换车，瞧起来是春风得意。 “你可得对我好点。”荣奶奶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呢。”白勍问。 “上次叫我孙子去看看你回来没，这小子和我赌气，一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了。” 白勍： “什么时候？” “就你升职之前，有天晚上我们不是通过话吗，小白啊不是我说你，女人到底是各方面不如男人的，喝酒不是不行但要有分寸，喝的谁都认不出来，这容易出事儿啊。” 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君子。 做女人就是这样，得万分当心。 白勍大概知道是哪一天了，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办法，想要奔前程又不想付出，我也不是白雪公主。” “现在不都当销售经理了吗？” “奶奶，我记得有个人曾经问我，生意是这样谈的吗？我想回答说，生意怎么谈不是我来决定的。这世界上什么样的生意伙伴都有，我这说的好听叫个销售经理，说的不好听我就是个卖货的，我赚多少钱和我卖多少货是挂钩的，我的客户群就是这样我没的选。” 谁不想跺跺脚人家马上就签了，或者有个人给你撑撑腰全世界都归你了，但可能吗？ 她上初中就开始不相信童话故事了，只相信人定胜天！ 她非要争个名头，非要活个精彩不行。 荣奶奶静了几秒，叹气：“我这也没办法全天照顾你，也不能老使唤他去确定你回没回来，找个人吧，那个人哪怕没多出色但肯疼你，家里有个人等，总归是好的。” 白勍是个能拼事业的，荣奶奶觉得她最好是找个不如她的，这样强弱互补，日子会过的好的。 白勍伸手抱荣奶奶的腰，她特别喜欢老太太身上的味道。 像是她奶奶身上的味道一样。 可她没办法天天去抱她奶，而且她奶也不喜欢别人抱。 “总是遇不上合适的。” 她也想嫁，但就是差点什么。 好不容易遇到个方方面面都合适的吧，她都做好准备给人当后妈了，结果人出国了。 缘分强求不到。 “公司里就没有合适的？” “哈哈。”白勍笑了两声，离开荣奶奶的腰：“我们公司年纪就没有四十以下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没有。 有的话也是在工厂那头，或者是安装那边，可无论哪边人年轻的孩子们结婚都早，她上哪去捡去。 荣奶奶叹道：“现在这年头搞个对象也麻烦。” “其实就是个人条件不突出呗。” “我觉得你挺突出。” 把老太太送医院，例行的身体检查，接下来人就交给荣长玺了。 荣奶奶把白勍没对象这事儿放心上了，她急啊。 “你身边就没有未婚的，条件差不多点的男孩子？” 荣长玺：“” 问女孩子是给他找，问男孩子是谁给预留的？ “没有。” 荣奶奶板脸：“我知道上下次叫你去白勍那你不愿意了，也是我考虑不周到，下回不会了。”这事儿当时确实没多想，不说孙子就是小白那头人也不愿意和长玺多接触：“要是有合适的人选你就帮着留意留意，小白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荣长玺道：“我身边就是有合适的，也没办法介绍给她。” 这根本不合适！ 荣奶奶黑了脸：“一个大男人成天和一个女人过不去，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人家对着你是客客气气的，但凡你有求得到人家的地方，这大半夜叫人开车去临城人也给面子去了，占了人便宜不能当面笑背后骂街。” 荣长玺摇头：“骂街您都知道了。” “我是讲这么个理儿，要是叫你难为那就算了，可你说的那个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你身边有合适的也没办法介绍给她？白勍就那么不好？你身边的人就那么好？” “我没那意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别人给介绍对象。” “有的人自己能搞到，有的人自己搞不到，这没啥可丢人的。她顾着事业这一头，应了那句事业得意爱情就失意。” “好。” 为了防止他奶奶继续说下去，荣长玺选择投降。 介不介绍也是他说了算，先答应了呗。 “奶奶年岁大了，有些时候考虑问题就不那么周到，你也多多包涵，人老了学什么也是学的慢，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也指出来，我改。” “这是怎么讲的？” “上回确实不该让你去小白她家。” “去就去了，我不如您就亲自去了，大晚上的也没有车。” 荣奶奶看向孙子，满目宠爱。 这是她的骄傲啊。 “我今儿在车上问她，我说都干到业务经理了以后可以不用这样喝了吧，小白回我说，喝不喝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她的客户就是这样的那除了奉陪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想想也是，不懂得他人的苦就别乱劝。” “升的倒是挺快。” 确实是快。 以前就是个柜台卖货的，现在成了销售经理了，虽然满大街都是各种经理。 “谁说不是呢，会干。有合适的还是帮她留意留意，她毕竟对你奶奶我好。” 荣长玺叹气：“您觉得她这样成天在外面疯跑，找个丈夫又是不着家的，这合适吗？”他们这工作，有几个能把心思全放家庭上的？他不是不帮白勍，而是觉得不合适啊。 093 姐妹情深（一更） “说的倒是。” “人家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心上了，远香近臭。” 荣奶奶到底没说其他的，让孙子帮介绍合适的，却忘记了医生这职业确实不合适小白。 此事作罢。 身体检查就是各种折腾，这科折腾到那一科，但总有做完的那一刻，晚上白勍没来接，她忙着呢。 一堆烂糟糟的事情，是不是归她管真的推到她头上她也没的清闲，想往上爬嘛就得时刻做好背锅准备，背着背着一旦背明白了，升职也就指日可待了。 白勍的桃花，开的真的算是比较差。 外人介绍的等于没有，自己认识呢，结识的又都是一些中年妇男，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胃，也下不去那个嘴。 别人不急，隋婧急啊。 急上房了。 姑娘到了年纪就得搞对象准备结婚，错过了年纪就是别人挑你了，白蔷身上她吃过一回亏，所以这次在白勍身上她长经验了。 她能认识谁？认识的就是这些个邻居。 二楼奶奶：“我看你家这萝卜花的不错。” 隋婧笑：“我家白庆国啊就爱吃这口，要是没有个小咸菜就着他都吃不下饭。”对于自己的手艺，她还是很满意的，像她这样能干的女人可不多啰。“一会拿点回去尝尝。” “那怎么好意思。”邻里邻居住着，住这些年了，大家关系也都比较好，今儿你给我一根葱明儿我给你一块肉的实属正常。 “尝尝吧，哎。”隋婧叹口气。 “这不是挺好的，怎么还叹气呢。” 其实家家户户生活就这样呗，哪里有那么多惊喜，日子能过下去就是好。 “我家老二还没对象呢。” 二楼奶奶道：“不是处了个教授吗？”当时她还跟人说来着，说白小二啊还是本事。 “那都多久的事儿了，人出国了也就散了。” 二楼奶奶摇头：“好好的出什么国啊，那她自己没处？” “我家那死丫头天天上班哪里有时间处对象，她自己也不会。”想了想压低声音：“自己倒是处过一个，结果不是被翘了” 说的这是谁不用猜就知道了。 人周檀都结婚好久了，日子过的好不好也是叫结婚了，可她家白勍呢？输给别人就算了，输给老周家她不高兴。 “回头我给你划拉划拉，看看有没有合适白勍的。” “那大姨您可费心了，尽量挑那些条件好点的，白勍啊还是挺叫人省心的，能干又能赚钱”隋婧往白勍面儿上贴了点金，自己的孩子在家怎么骂都行，关键时刻还是得给往高处捧。 女孩子嘛，归属是很重要的。 “你呀。”二楼奶奶就笑，“成啊，我努力给白勍找个好的，等我信儿吧。” 太富贵的她肯定划拉不到，真的有那种她也留给自己家了，但介绍对象这事儿呢她还真的干过几回。都是前后楼的帮忙通个气，谁家孩子有相当不错的就牵个线，现在的孩子们啊也不知道怎么搞个对象就那么难。 “要是成了我请您吃一年萝卜。” “这可好。”二楼奶奶笑了。 说说笑笑就中午了，她家去做饭了。隋婧这心稍微松了松，但毕竟没嫁出去呢还是得绷着根弦，又给自己妈去电话：“要是有合适的，就给白勍留意着点。” 白勍姥姥调侃女儿：“怎么现在又肯管她了？” “我不管我怕她当尼姑啊，这都多久了？也没见她搞个对象出来，年纪越大越不好找，趁着年轻还能挑挑别人，只要别跟白蔷似的我就烧香了。”可千万别像白蔷，家里有这么一个傻子就够了。 娘家娘家放风声，回头又跟白庆国说下棋的时候和人聊聊天，聊聊儿女不是，你也是给人做爸的。 白庆国： 他是去下棋还是去相亲啊？ “公园不是有那相亲的吗？你没去看看。” “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干马上就干，隋婧收拾收拾就奔着公园去了，现在各个城市啊都有这种公园相亲角，隋婧就直奔过去。 都是一些父母替孩子相亲。 她大略扫了扫，本地和外地都瞧瞧，外地条件不好的一律不看，走马观花似的溜了一圈，然后把那条件好的一一记录下来，回到家就开始打电话联系。 条件好的人家也挑，挑学历挑自身条件挑外貌挑身高，凡是能挑的几乎都挑了。 一个两个联系下来，隋婧就有点丧气。她觉得不错的吧，本市人这条白勍肯定过了，但一说学校人就犹豫了，谁家孩子都是不容易，人父母也考虑匹配不匹配的可题，相亲嘛人条件好的自然是想找门当户对的，条件一般的也是挑剔的厉害。折腾一圈发现她女儿是被挑的，这让隋婧就有点不痛快了。 狠狠瞪了手机一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还挑我们，呸！” 她以为一个本地人就足够了，谁晓得远远还不够。 打击的午饭都没吃，压根没胃口。 白勍哪里知道她妈忙活她这事儿呢，中午约了客户吃饭，喝了点酒，是的大中午就开喝，结果喝的胃疼。强忍着饭局结束去了一趟医院，没等瞧上病呢，锦绣家园那头又来电话。 二期九栋两天以后入住。 “当时讲的是12月末之前安装好就可以的”合同当时也是这样签的，突然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她哪里弄人去？ “小白啊，这不是出现了点变化嘛你就想办法努努力给解决了，我听说万和那头你也是临时坐镇，活儿完成的大家听了都竖大拇哥，到了哥这里你不能不帮啊，以后咱们还合作呢对吧。” 一口一口哥哥妹妹叫着，办事儿的时候他是压根没把你当成人，压着压着压到突然想起来了，要求你马上就得去做。 你不做？ 不做下一单就得丢，你以为人人都是讲信用的君子呢？ 对待甲方就是这样的，你得管人叫爸爸。 “哥，不是妹妹难为你，确实当时合同签的是12月末之前，我这公司安装都得提前调度，现在你说叫我两天以内干九栋的活儿，这也不现实啊。” “白勍啊，咱们是有交情的” 讨价还价。 这活儿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一开始白勍也没想推，也知道推不掉的。 但是九栋楼，这得几个安装师傅同时干啊，一想起又得调货配货，胃就更疼了。 安装师傅愿意干这种加急活儿？ 不愿意干！ 谁愿意干啊。 大冬天谁都想早点回家，吃口热乎饭喝口热乎汤，再说赚钱也没有一天把所有钱都赚完的那种，再一个讲企业文化，奥德是小作坊起家的，经营方面和那种正规公司还是差了点东西。去年啊老板大刀阔斧改革，结果搞走了公司内一多半的销售，下面的人干活呢，你给我多少钱我干多少钱的活儿，你急？我可不急。 耽误不耽误入住和他们没有干系，他们也不负责，实在不行这家不干干其他家就是了。 这东西的原理都是相通的，不至于找不到活儿干。 临时调集就这点麻烦，下头的人呢也不是不帮白勍，确实一时之间调不出来这么多的人。 各方有各方的难度，你就是找到老板那里，他也有话要说。 各方配合不到位，她这头开着车开会奔波，说好的就两天时间，眼见着就剩一天半了。 在车上抓了一把药往嘴里送，等红灯时间赶紧拧开水瓶往下冲药片。 手机响。 “什么事儿。”白勍的语气不是太好。 隋婧听了皱眉：“吃枪药了？说话这么冲干什么。” “妈你有事儿就说事儿，没事就挂电话，我这头挺忙的。”她这手机都打没电了正充电呢，一会儿还得继续打电话。 这个时候不想和她掰扯什么，也没这个精力。 “我去公园相亲角转了一圈，发现还有几个条件不错的，电话我都记下来了你自己联系联系看，你们都是年轻人”她这笨嘴拙舌的也讲不明白，还是白勍自己联系看看吧。 “我哪里有这个时间去相亲，你少弄这些东西。” 没好气地直接挂了电话。 那隋婧能干？ 肯定不能干啊，继续给老二打电话。 白勍把她妈的号码直接拉黑，然后继续往外打电话。 晚上白蔷下班回来了，和段鹤去外头吃了个饭才回来，隋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下班不回家在外面疯，孩子扔给我你们玩潇洒。” 白蔷是一贯得不吭声，随便你说随便你骂，她回一句嘴算你赢。 段鹤马上跑进丈母娘房间去把孩子抱回房间。 “你就不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你妹妹？”成天浪费那时间在一些不相干人的身上，一脸讥讽道：“将来你真的过不下去了，你和白勍要口饭吃白勍能给你，他能给你什么？” “白勍怎么了？”白蔷可。 “没怎么，我打电话她不接，你打给她。” 094 荣大恩人（一更） 白勍赶到锦绣家园那边去，电话响。 “嗯嗯”她不听应着，走进楼栋里发现那电梯半天不动，实在也没这个时间一直等下去，反正就三楼嘛，干脆爬楼梯，绕到楼梯口往上爬。 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父母都不见得能让你事事如意，何况是公司同事呢。 各方周旋，这人总算是弄来了。 人是来了，但干活的人 干活的人分很多种，干活利索的，干活图省事糊弄的。两个人一组，正常是搭把手干，白勍从三楼这里去隔壁楼，隔壁楼六七户都装好了她返身回来发现那三楼的活儿还没干完。 进了门她脸色就不太好了。 “这活儿抠手。”安装师傅见她又返了回来，念叨了一句。 破活儿干多少都是那点钱，不愿意干！但上头压着他干，不来不行，来是来了那就慢慢干磨蹭时间呗。 “活儿怎么抠手了？隔壁楼六七户都装好了，你们这栋这才第三家。” 安装工针锋相对：“那也分活，你看看这下尺下的就不准，大了小了的都有，我们还得二回扩。” 师傅也是唧唧闹闹，一脸酸！ 觉得你们管销售的就负责卖得了，管我们安装干什么？也不归你管，你也管不着。 “我看看。” 白勍脱了外套，她手机响，接起来嗯嗯啊啊应了两声就挂断了，站到橱柜前单手撑着理石台面一脚勾着借着劲直接就上去了，微微弯着腰，这在上头就是站不直，得哈这头不让会撞。 “尺。”伸手要尺。 安装那大师傅一脸不合作，倒是他徒弟拿了尺递过去。 也晓得白勍是干什么的，毕竟来之前上面就交代了，可交代归交代，活儿是他们干啊，这说不定得干到几点去呢，赚的都是正常的钱，谁愿意干？橱柜尺寸不合适那就得叫弄橱柜的来修，他们是装油烟机燃气灶的，不能这些也让他们都干了吧。 是以满肚子的牢骚，满脸满身不配合以及抗拒。 徒弟到底是年轻，没有绷住，指着上面的橱柜说：“空出来的地方不够，得把橱柜的板子拿掉，可锯下来那就难看了，拆开我们也费事。” 确实费事！ 拆开那是另外的活儿了。 在市场上，你随便找一家来干这活，只要是拆，三百元就出去！ 可他们呢，安装一台机器才几个钱啊。 “你能，你装！”大师傅来脾气了。 不是厉害嘛，那你来！ 他不干了！ 白勍去量，确实尺寸方面差了点，可就是一点也足以卡死在这里。 油烟机的罩子宽是400偏偏橱柜做出来的宽就是390 单手撑着台面跳了下来，那小徒弟还伸了伸手，见她下来了又收回去了。 白勍出去打了两通电话，她觉得这拆的话就太难了，增加工作量啊。别说两天，就是再给她八天也干不完！这活儿确实不是他们该干的，找了熟悉的师傅帮着参谋参谋，结果还是不行，要么拆要么换机器。 “他们要是能拆那就好了，我看那两块板子都是能卸掉的，安装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拿着我们的尺寸去装那上面写的明明明白白的眼睛得多瞎才能装成这个样子？” 白勍胃更疼了。 出去打电话，一通一通的打，先跟公司这边确定货源，如果要换货的话今天之内能不能全部送到？公司确定下来还要确定甲方，你来我往哥哥妹妹这时候真心假意的叫着，又是娇笑又是发火，软的硬的通通来了一遍。 这活儿是加急的活儿，可没有给加急的钱，干是干了把白勍也弄医院去了。 胃出血。 一开始是疼，她觉得还在可忍的范围，慢慢就不行了，好在锦绣那头都完工了，又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催款。 买东西的人是老大，人家真的不给你也没办法翻脸，你说不和这样的人做了？那和什么样的人做呢。 好的客户高级客户都被上面那些大品牌垄断了，你想挤进去，前头那些销售都是死的吗？前头的销售经理就那么菜？人家做不到你分分钟就做到了？白勍自认自己没有金手指啊，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她转，她就得和这样的客户打交道，把钱催过来那才是正事。 在床上躺着，手机微信就没停了响。 医生：“平时工作还是得放松放松，注意饮食规律。” 白勍一个劲儿点头。 她也知道这毛病出在哪里，可没办法顾得上。 打工人啊，谁有自由？ 和医生笑笑，目送医生出去，然后继续输液，听着微信那头发过来的语音，这回一一做回复。 好在那爸爸呢欺负是真欺负她，但钱打的痛快，说打就真的打了，财务通知白勍那头的钱到账了，白勍这气总算是吐出来了。 没一会儿又抽疼了一下，她缓缓躺的姿势，微微扭着才让自己舒服点。 抽空把她妈从黑名单里拽出来，前两天实在没顾上，她怕她妈啊。 怕的要死！ 她妈是闹起来就能闹死她的那种，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愿意惹。 打回去。 隋婧一看来电，挑了挑眉头。 “呦，还能主动给我来电话呢？不是把我拉黑了吗？” 前两天她这通打电话呀，压根就打不通，白蔷打一回马上就通了，隋婧都懒得生气了。 “妈，我前两天忙的要死。” 隋婧沉默片刻：“晚上回趟家吧，吃个饭。” “什么事儿？” “叫你回趟家就得有事儿？我想你就不行？” “行行行，没人说不行。”想她？ 她才不信呢。 荣长玺去输液室找人，结果就瞧见白勍了。 她侧对着他，欠个屁股胳膊压在棉被上，脚上穿了双单丝袜。 这个天穿这种袜子，也是英雄来着！ 从后面推她一下。 “怎么了？”白勍以为是护士，下意识就想去看自己的吊瓶，她以为是打完了还是怎么着了，结果一打照面看见是他；“这可真巧，你怎么来输液室了？” “什么病啊？”荣长玺上手去够那吊起来的袋子，翻过来瞧了两眼：“酒先戒了吧。” “说的是呢，酒要人命呐。”白勍还能贫，看起来状态还行，就是她那个嘴的颜色啊，瞧起来有点不太健康，发白。 白勍指指那袋子：“我这药怎么样？对症吗？” “还哪里不舒服？”荣长玺问她。 “哪哪都不舒服。” 生病了身上能有舒服的地儿那就怪了，眼见着中午了，她这还没吃饭呢。 可吊着针她也没办法吃。 荣长玺把那药袋子翻回来，看她一眼：“要钱不要命。” “原本两样都想要来着，没顾上啊。” “吃饭了吗？” “就等着你问我这一句了，咱们那些恩啊啥的都在此刻一招报了吧，能帮我买点吃的吗？我早上都没吃饭。” 这两天她就压根没正经吃过一顿饭。 荣长玺伸手，白勍纳闷。 要啥呀？ 她把手递了过去，要她手啊？ 荣长玺没好气：“拿钱！” 白勍忽然拔高音儿：“钱啊钱”她包呢？好像是放车里了没拿下来，又看手机，想要给他转账结果这里头也没有钱了，她想着不行就现冲吧：“你等我一分钟。” “不等！一会双倍给我啊。”荣长玺翻个白眼人就走了。 白勍缓过神来，无奈笑了笑。 双倍就双倍，成！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哪天没车了但你还要去临城，请尽管找我，随时待命！” 白勍打好字发送出去。 唉呀妈呀，她就说嘛，认识个医生还是有好处的，你瞧瞧好处现在不就瞧出来了。 有午饭吃了！ 为啥不叫外卖？她这情况都要死在胃病上了，医院食堂的饭菜还能健康点，外头的菜实在是不敢吃啊。 荣长玺嗤了一声，又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就她能瞎贫！ 最不正经的人就是她了，好听的话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说了算不算数啊？和他一个男的就各种小甜话？摇摇头。 095 鸟枪换炮（二更） 打了饭菜回来，白勍以为他这就得走了，结果 筷子放进嘴巴里，咂咂味道。 什么情况啊？ 你在这里坐着我亚历山大啊！ “不忙？”可了一句。 荣长玺看了一圈这环境，那饭盒他就没往外拿：“别在这里吃了。” 输液室就那么回事儿，什么病都有，他也不爱待在这里，想着干脆把她领回办公室吃，反正办公室的那些大夫们都出去吃饭了，吃的快的下午也有门诊。 “我这吊着针呢。”白勍不爱动。 她就觉得这里挺好的，吊完针她还得赶紧回去呢，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办。 好不容易抽出来点时间在床上躺躺坐坐，不想挪动，也晓得他为什么要走，你走就走呗别拉着我走啊。 “你开药单呢？” 白勍递给了他，荣长玺举着白勍的药瓶子带着她去药房取了药乘电梯就离开了。 上头安静是安静，就 白勍：“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对她这么客气，得求她多大的事儿啊？她这肝也颤。 荣长玺没好气扫了她一眼：“没什么事儿求你。” 白勍挑挑眉头：“那就好那就好。” 办公室里就挺安静的，她拿起来筷子吃饭：“你们医院的饭菜不错啊。” 那是相当之好了，看看人这待遇，啧啧啧要么就说呢，读书的时候要卖力气，将来工作了待遇都是不一样的。她这种呢就只配吃盒饭了。 “上回吃饭那男的，你们不处了？” 白勍直视他眼睛。 上回？吃饭？ 她和荣长玺一起吃过饭？什么时候？ 她这记性实在是不太好，很努力想了但依旧想不起来。 “就那教授。”荣长玺道。 “哎呦那都多久的事儿了，快别提我的伤心事。”白勍提起来这事儿就恨不得吐一盆血。 真的相中的，而且各方面都挺好，人也不错，可惜的就是这人不是她的姻缘。 “我奶叫我给你介绍个医生，我觉得不合适。” “哪不合适？”白勍可。 荣长玺张张嘴。 “你要是觉得行，回头我帮你留心点。” “可别！”白勍摆摆手：“现在没时间谈。” “该谈了。”荣长玺淡淡说。 “呦呦呦，这口气可真像你奶奶。” “吃你饭吧。” “展颜最近拍什么戏了吗？” 荣长玺不答话。 他此刻拒绝和人沟通，赶紧吃完饭还一堆的事情要做呢。 “他妈来干吗？” 白蔷晚上回家住，段鹤在酒店陪父母，好像是带着别的亲戚过来西虹玩的。那段鹤到底是在西虹工作的嘛，就让他抽时间陪着去景点转转。 白蔷扣上笔记本电脑：“过来玩两天。” “我怎么听段鹤刚刚说还有亲戚？” “哦。”白蔷也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嘴很严，多一句话都没有。 隋婧这火星子隐隐泛着光，只差星星之火马上就可以燎原。一听白蔷嗯了马上就来火了。 “你们俩吃家住家，现在拿着钱招待他家的亲戚可真有你们的，白蔷以后每个月给我六千块钱。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是我应得的，你出去租房子也得花这些钱。”隋婧狠了心。 她可怜白蔷，白蔷就拿着钱去可怜段鹤了。 白蔷犹豫道；“妈，一个月我给你五千吧。” “不行，我要你六千都是打骨折的价格，现在请个人照看孩子你知道要多少钱？我跟你要钱了吗？我是看出来了，我要是不要呢都便宜人家了。” 白蔷的态度就是躺平任嘲，你说什么开心你就说，她要是恼了算你赢！ 隋婧坐在女儿对面叨叨叨，满嘴满脸嫌弃。 说了好一会，说的嘴巴都干，她拎着洗澡筐去澡堂洗澡。 这楼啊是过去的老楼，家里又没怎么装修根本不能在家洗，她只能去澡堂。 早些年是想着白国安没有把房子给过户，花了装修钱那他们亏啊。现在倒是想装，可惜装不起了。 洗澡还遇上邻居了，遇到一起能聊什么无非聊儿女，说白蔷现在这对象瞅着就挺好的。 “我经常看见他抱着孩子下楼转悠，一个继父能做成这样就挺不错了。” 楼前楼后都有白蔷的传说，说白蔷也是命不好。摊上了王志那么不靠谱的人，生了孩子不离不行，好在前男朋友人意啊，你能让一个男人等你，且你把和别人生的孩子当成亲生的，那就了不起啊，还是有魅力。 隋婧呵呵一笑：“我家白蔷别的我不敢说，魅力还是有点的，有些个人啊不懂得知足，以为我们离了他就活不了，我叫你看看我们白蔷有没有人要。” 隋婧对外一致就讲白蔷过的多幸福，段鹤有多不好她一个字都不提。 本来离婚就挺丢面子的，再讲现在的女婿多不好，那只能说明女儿有眼无珠说明白蔷命不好，命就真的不好也不能拿出去叫别人数嘴，所以她对外一致就讲白蔷现在过的多幸福，女婿是没本事买房，可女婿听话啊，白蔷说一段鹤不敢说二。 “可不是，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话题一转：“有人说你家老二搞了个教授？” 邻居也觉得白蔷挺好的，所有人对白蔷的印象都特别好。 “是，之前处的好好的，结果人要出国干什么去，我也没搞懂反正是工作方面的事儿吧，就撂下了。”说起来她是真的替白勍可惜，那教授可不错啊。 现今社会，没人考虑二婚不二婚的，只考虑你硬件条件，硬件过关你就是个三婚也没人管。 “那是有点可惜。” “谁说不是呢。” “你家老二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隋婧面上一难，她总觉得白勍这工作啊，有点讲不出口。 这工作毕竟不高大尚。 “她现在干销售” 洗完澡隋婧回了家，想了想不行，给白勍去电话。 白勍那电话一通，隋婧喂了几声，就听见有个男人在讲话。 “哥，我接个电话。” “不行，这酒先喝了” 白勍无奈，只能喝了，这头放她出来了，把电话贴到耳边：“喂” 隋婧犹豫：“工作呢？” “嗯。” “那有时间回趟家吧，妈有话想和你说。” 白勍： “在电话里不能说？” “不能，你就抽时间回来一趟吧。” “好。” 挂了电话，隋婧握着手机坐立难安。白蔷出来上卫生间，看见她妈攥着手机呢，可：“妈？” “嗯。”隋婧回过神。 晚上十点钟白勍回来了，隋婧披着衣服给白勍热饭。 “又喝酒了？” “没喝多少，找我什么事儿？”白勍快人快语，她和她妈也实在不能走心，那干脆点。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你瞅瞅自己，下午我给你打电话说话那人是谁啊？” “客户。” “都是男客户？”隋婧可。 白勍笑了：“嗯。” 想说啥？ 隋婧还真的没说难听的话，她就是有点担心。 女的和男的喝肯定喝不过，而且万一叫人占便宜了呢？ “你这工作就不能换换？现在这些男的可有些不着调，别被他们占便宜了，咱们女人啊容易吃亏”但凡出点事，女人保准一身唾沫星子，还是要自爱些。 “干什么工作都避免不了应酬，我能应付，你就别操心我了啊。” 母女俩隔桌对坐，白勍掏手机看时间：“我请的代驾，人还在楼下等着呢，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起身这就准备走。 隋婧把饭菜往白勍的方向推推；“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头住，吃饭也不应时，不行就搬回来住吧，妈还能照顾你点。” 白勍这一天天的都把心思放工作上了，没个人管她也不行。 白勍一脸愕然：“妈，你到底是怎么了？要吃我房租啊？” 隋婧没好气瞪她：“对！我要吃你房租！把你妈想的和恶魔一样，我怎么着你了？” 对你好还不行。 “没没没！”白勍举手投降。 她可干不过她妈！ 且她现在也没力气干。 “我进进出出来回折腾不方便，谢谢您挂念我，那我家去了。” “真不搬回来？不收你房租啊。” 她就是想，这买菜的钱就应该白蔷两口子出，那五口人吃是吃，加白勍一个也不多。 白勍一个人在外面，又是租房又是开火的，这一个月多花多少钱呢，年纪也不小了转眼就得结婚，得攒点钱了。 “不了。” “我啊，看你大姐他们来气，不愿意和他们住一起，你要是搬回来妈还能高兴点。” 隋婧出了门，就直话直说了，也不在白蔷面前提，她也不用考虑怕伤白蔷自尊。 从你决定嫁个这样的丈夫的那天起，你就不配讲什么自尊了。 “她是你女儿，难的时候你都不肯帮谁会帮她。” 隋婧：“我不是不帮，就瞧着段鹤来气，你说他和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分别？你姐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找不到偏要找个他？” 白勍：“妈，我可能又要说你不爱听的话。我姐条件是你觉得好。” 隋婧扁扁嘴，想和老二辩驳一番吧，又觉得没必要。 和一个喝了酒的人说不清。 “你车呢？” 白勍指指前面的黑车。 隋婧一愣，立即道：“你换车了？” 096 地位改变（二更） 白勍没应声，隋婧又猜：“借的车？租的车？” 她信息虽然落后，但也晓得现在可以租到高级的轿车，偶尔也有听人讲过。 白勍：“工作需要，换了辆车。” 隋婧叫她：“赶紧上车回走吧，少喝点酒，酒大伤身。” 白勍的车离开，隋婧目光发沉。 老二啊，好像混的还不赖！ 第二天一起洗澡的那邻居给白勍介绍了个对象，进门嘴巴就没停过介绍：“我娘家侄子本地人。” 吧啦吧啦。 总体就是，除了本地人这一条，其他方面都很一般。 换昨天呢，隋婧都能应，可经过昨儿一晚，这隋婧就怎么都应不下来了。 换车代表什么？代表老二混的不错呀。 混的不错就证明能力是过关的，既然过关那对配偶的要求得提一提，怎么是个本地人就能娶我女儿了？ “我啊做不了她的主，你也知道她前一个谈的是个教授，那人呢各方面条件都是没的挑，我这女儿年纪又很相当个人条件也是非常不错，不是我做妈的夸自己生养的，她能力是真的不错” 说来说去，没看上！ 这说的和王志没差多少啊，她折了一个白蔷出去，说什么也不能折白勍和白歆了。 是不喜欢女儿，到现在为止也觉得女儿没儿子好，可她只有女儿啊。 女儿过的好，她才能少操点心。 翻来覆去讲白勍这都换了两辆车了，“男方在哪儿上班啊？什么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现在工资一个月是多少？家里房不房的我现在也是看清了，人有能力没有房也成，没有能力家里就一两套房那也不行。” 邻居一愣。 你这要求 讲实话，你家白勍也不是个仙女。 年纪是不大可也不小了呀，能力？你不就是个干销售的吗。 强忍着笑脸；“不见个面？孩子的事儿还是让孩子见见面说。” 见？ 隋婧脸上摆出来笑脸，“她工作忙，见就算了。” 她都没瞧上，她才不让白勍去看呢。 介绍的这人实在条件一般般，哪哪都不突出，个头说是一米七但她觉得这一米七有水分，为啥？大部分男的不到一米七直接会四舍五入归为一米七，开玩笑她家白庆国还有一米七四呢，找个那么矮的女婿是为了成立小人国吗？ 工作也不突出，工资就更不突出，家里就一套房。一套房说明就是死资产，那是不能动的，将来结婚还得和父母住在一起块儿，这年头的年轻人哪里习惯和公婆一起住啊，啥啥都不突出不如白勍，那白勍嫁了岂不是又是扶贫？ 不愿意！ “那”对方有些难堪。 你看她也是好心好意，昨儿在洗澡堂碰上隋婧可不是这么个话儿啊。 隋婧笑：“暂时算了吧，她忙事业也不着急结婚，现在的孩子啊，我们管不了。” 客客气气给人拿了点萝卜条然后把人送出门。 带上门，隋婧撇撇嘴。 “我闺女嫁不出去了啊？找个这样的还不如单身了呢。” 可真是！ 什么猫啊狗的都往她家介绍。 这样一想，白国安那头还靠谱点。 给白勍介绍的那些，都是有点身家的，至少手里几套房起，吃租也是能吃饱的。 “我上一次当，这次我学乖了。” 邻居没说成，出去买菜也是遇上了邻居，就闲说话把隋婧这事儿就讲了出去。 “现在这热心人也是不好做，我呢就想着知根知底大家互帮互助，结果人还没瞧上。” “谁啊？” “老白家隋婧。” “她啊，她家老大不是已经再婚了？那孩子挺厉害，离了婚好像没多久就再婚了” 周檀他妈皱了皱眉头。 三个人一起逛菜市场，她属于不吱声的那种。 和中间的人熟悉，讲话的那个她不太认识，所以也没什么话好讲。 “不是老大，老二！” “白勍啊。” “对对对，就那老二，哎呦过去我看隋婧可没这么挑啊，这又是嫌弃工作不好又是嫌弃工资低，那你家孩子也不是个仙女，不就能赚点钱吗？” “白勍干销售的是吧。” “听她说是，好像现在升销售经理了。” “那条件不错啊。” “现在一砖头砸下去，能砸死多少个经理？我晓得你这个经理含金量高不高？问一个月工资多少她又不讲，我说我这侄子一个月一万好几的，工资不低了吧，结果她来一句什么？她女儿都换第二辆车了。” 一通吐槽。 周檀他妈听见这换第二辆车了。 这不嘛邻里邻居住着，二楼奶奶一听说就去打听了，回来就给嚷嚷开了，小白勍啊现在了不得，人不仅当经理，花了六七十万买了辆车呢。 发达啦。 要说花个六七十万，这也不叫钱，可白勍这是买车且没工作几年，靠自己的话，这就有点牛了。 白勍单位发福利，她特意要了件男士款羽绒服，又给她爹买了点茶叶送回来，停好车就听见楼上有人喊她。 “二小。” 白勍抬头去看。 二楼奶奶乐呵呵探出头：“回来啊。” 白勍一愣。 点点头：“是啊回家，奶奶你身体挺好的。” “好。” 二楼奶奶麻溜去开门，把白勍堵走廊说几句话。 见到人从头扫到脚，觉得这小二啊，现在会打扮了，瞧着可比以前好看多了，这人飞黄腾达就是不一样了，气色都那么好呢！ 白勍的脸刷白。 她这酒就没断过，她胃出血过又有严重的胃病，这几天也是被折磨的要生要死的，脸色能好才怪呢。 “白勍变好看了。” “哎呦，奶奶您也年轻了呢。”干销售的，别的不会，夸人她还是在行的。 一老一小来回过招儿。 白勍就纳闷，她妈到底又出去散播什么不实消息了？ 蹬蹬瞪，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隋婧他们正在吃晚饭呢，白蔷很快就吃完了说是单位的工作没干完，回卧室里继续干。段鹤在盘子里找肉吃呢，孩子一个劲儿哭，隋婧就呲儿段鹤：“就知道吃，把他哄哄啊。我这一天还不能休息会儿啊？” 白庆国上手去抱外孙子。 姥姥抱外孙子，那肯定亲啊！也喜欢男孩儿，加上又是女儿生的，抱到怀里拍：“怎么了？不高兴了哦？” 敲门声。 段鹤拎着筷子还吃呢，隋婧就敲盘子边：“听不见敲门啊？去开门啊。” 段鹤起身去开门，白庆国压低声音：“你不能开啊，非要使唤他。” 从段鹤进门，隋婧这使唤就没停过，一会儿一句的，看不惯就忍着点，何必给人难堪。再一个，白庆国觉得，无论如何人段鹤是未婚的，白蔷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隋婧这样干不好。 “就像头猪似的，你不吩咐他干活吗？” “白勍来了。” 白勍面上带笑；“姐夫，下班了啊。” “嗯。” 隋婧听见白勍声音，探头往外看。 “今儿是刮什么风，把你刮回来了。”起身进厨房去拿筷子和碗，给白勍盛饭：“吃没吃呢？给你炒个菜？” 桌子上的菜都吃的七七八八的，段鹤实在太能吃了，这人见菜和不要命似的，拿个菜好吃捡哪个菜吃。 “别忙了，我吃过了。” 其实没有吃，但她不想留在家里吃。 别扭！ “我给我爸送两件衣服。” “花这个钱干什么。”白庆国不愿意女儿往他身上花钱。 年轻人自己又住在外头，还不够自己花的呢，再说白勍这开销估计也是不小。 “你可别得便宜又卖乖了，给你买就收着，你看谁都有这福气了？你往后啊也只能穿二女儿给买的衣服了。”隋婧没好气朝着段鹤恶狠狠翻了个白眼。 可不是！ 白蔷和段鹤结完婚就变抠了，对着家里再也没有从前那大方劲儿了。 “你又说这些没用的”白庆国看白勍叹气：“你这个妈啊” 就长了个是非嘴，非要把矛盾挑起来不可。 “不是买的，单位发的。”白勍淡淡道：“茶叶是买的。” “买它干啥。” 隋婧上手接过来白勍的袋子，瞪白庆国：“不买你等天上掉茶叶喝呢？给你你就收着得了，成天就你惯会当好人，她是你女儿给你买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看不惯白勍那样儿。 养女儿连点东西都不能要了？ 扭回头看白勍，上上下下打量着。 过去还真没觉得，现在猛一瞧吧，这死丫头打扮起来也不难看。 “你那车挺贵的吧？” 白庆国听隋婧提这茬就跟着添了两句：“白勍啊，有钱就攒着可别乱花啊。” 车就是个消费品，有那个钱留着干点啥不好，攒一攒你要是自己能买套房，哎呦那了不得啊！ “没办法，这门面得有。”白勍说。 白庆国一想吧，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酒少喝。”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做爹的就会说这么两句话，少喝酒多攒钱，别累到，其他的话也不晓得说。 “哎，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隋婧：“你等一下，白勍妈问你，你现在一个月工资有没有两万啊？”隋婧眼睛冒着光：“应该不止吧，我听你爸说你那车得六七十万呢，你这个臭丫头什么事儿都瞒着你妈，妈可没白培养你啊。”越说越顺，越说越觉得她对白勍最好。 097 干孙亲孙（一更） “哎呦，咱们家除了你三叔就是你了。”隋婧高兴，她养的女儿虽不如白琳琳那么好看吧，但白勍的个人能力特别过关，白琳琳靠的是丈夫靠的是妈，她白勍靠的是自己：“走出去人都夸我会生孩子，我觉得那是。” 白庆国多少也是高兴的，毕竟女儿混的脸当爸爸的脸上有光嘛。 父母就是这样，儿女要是混的不好呢，出去一聊就觉得抬不起头。但凡混的好点，一聊一谈话别人就会可着你夸，谁不喜欢那种感觉啊，自豪！ “您培养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呢。”白勍笑眯眯看着她妈说；“你说是就是吧。” “你一个月工资能开多少？” 白勍失笑：“妈，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问问，你还怕我贪污你的钱啊？”臭丫头，你能给吗？你又不是你姐。 防范意识还挺高。 永远只会对着父母有防范意识。 刚刚兴起来的高兴劲又淡了些许，主要白勍不是白蔷，她不是什么都肯听父母的。 虽然这钱好像必须要花，可六七十万啊，那是多好的钱啊，是一次性付的还是贷款买的呀？一次性付的，那白勍这回扣得赚多少啊？难怪人家都说干销售的回扣就能发家。 “问您也别问了，和您没关系。” 手机响，白勍接了，两分钟以后挂了电话：“我还有事儿，爸回头有事情打电话啊。” 白庆国挥手；“慢点开啊。” 等人走了，隋婧问白庆国：“老二现在一个月工资能有三五万？” 白庆国：“你老操心人家赚多少钱干什么？” “我不操心，家里就这么一个能赚钱的，她的钱加上白蔷的钱，咱们不也能换个新房子住住吗。” 白蔷连个房子都没有，一辈子住娘家了？ 白庆国把孩子递给段鹤，“回屋儿吧。” 等女婿回了屋子他才训斥隋婧：“瞎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别把大家的钱往一块儿划拉，亲是亲财是财各过各的，你谁的钱也别寻思。” 这钱啊，往一块儿弄就容易惹事端。 “她现在过的好，赚那么多钱” 那孝敬孝敬父母也是应该的。 “她就赚几个亿，也没有你去要钱的道理。” “那我白养她了？” 她偶尔听人说谁谁谁家的孩子孝顺，凭一己之力让父母过上了不发愁的日子她就打从心眼里这个羡慕啊。父母养孩子也是为了求回报的，像白蔷这样的没办法，那白勍发达了就该顾着父母点的，别的不说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让这房子动一动啊？ “谁家养孩子是为了要回报的？” “我不管别人要不要，我就想要” 儿女没钱就算了，有钱她要也是应该应分的。 白勍回来白蔷压根没出现过，这姐俩呢，当妹妹的也没进屋和姐姐说句话，当姐姐的也是没出屋和妹妹打声招呼，段鹤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里：“白勍来了。” “嗯。“白蔷手上就没停过。 拿高工资相对付出的也多，在单位不加班回家也得加班，通常一忙就忙到十一二点。 白勍给她奶三叔三婶那边都送了点东西，她就去橡树庄园了。 说放松，还是在荣奶奶这里她最放松。 来了以后躺在床上睡觉，荣奶奶那边坐在椅子上画画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瞎聊天。 荣奶奶：“我听人说张家界好啊。” 白勍：“嗯。” “找个时间咱们去呗。” 她想去，可是自己又去不成。 跟团的话实在太赶了，还是跟着白勍溜达比较舒服，虽然钱花的多些，但荣奶奶什么都能看到，走的也不是太赶。 “嗯。” “小白，你睡了吗？” “嗯。” “这孩子。”荣奶奶叹口气，听见她嗯嗯嗯的，回头一看可不眼睛都闭上了，自己专心作画，今天心情不错，手也顺畅，画出来的东西表示很满意。 白勍睡着睡着也就五六分钟吧，突然爬了起来，爬起来就去穿鞋：“我得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荣奶奶一看时间，这都八点多了，还上班？ “小白，晚上八点。” 白勍看了荣奶奶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了所谓的八点。 “晚上八点？” “睡懵了吧？” 白勍揉了把脸，又爬回床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为是早上以为要迟到了。” “你这是太累了，你弦崩得太紧了白勍。” 白勍叹气：“不紧也不行啊。”双手抱头躺在床上和荣奶奶闲聊，聊的很放松。 真的完全放松的那种，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钱是得赚，但身体也得兼顾。” “说的是呢，我要是您啊，我也不这样拼。” 她本身就什么都没有，再不拼这人生一眼就看到头儿了。 叫个本地人可她有什么？房子房子都不是自家的，她也不是独生子女，上面下面有姐有妹，家里什么都指望不上。没有一份好工作就找个对象都难，你看得上的人家瞧不上你，你看不上的才是你这个阶级的，不结婚一个人晃？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庭没家庭，混什么啊。 拼着点呢还能告诉自己，她时间都花在事业上了，至少有一方面她是稍微成功的吧。 两人叨叨叨讲，荣长玺提着水果来看他奶。 买水果的时候难得他开始尝了，不然每次他奶奶都抱怨他买的水果不好吃，说老人家谁会喜欢吃酸的呢，甜的酸的热量都是一样的，那干嘛不吃甜的呢。 站在门口就想等着她们聊完再进去，可左听右听都不见她们聊完。 “你看我孙子活的就蛮舒服的。” 白勍笑：“那是啊，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也不急不躁，可谁让当年念书的时候没好好念了，就我这基因好好念了也没用，选不上一个好工作那就得拼一拼，换个好未来，老了我可不想去捡纸盒和易拉罐，我还想让我孙子们对我好点孝敬着我点呢。” 荣长玺不急？ 不急就对了，他那职业未来前景都有啊，家里也不缺钱花，只要稳稳安心生活就好，可不见得谁都有这种命，她要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套房你看她会急躁吗？ “您孙子可会投胎，我羡慕的不行。” 曹操曹操就到。”白勍坐了起来。 这有外男，她还躺着那成什么样了。 原本打算今晚在这里住的，这一看恐怕是不行了。 避嫌！ 她就觉得荣长玺这人挺邪性的，尽量别往他身边凑，容易发生挨砸事件。 “哈喽呀！” 荣长玺：“嗨！” 实在是熟到不能再熟，招呼还是要打一打的。 白勍麻溜下床，穿上自己的靴子：“奶奶，那我回去了啊。” 荣奶奶：“忙什么啊，这才几点啊？回去那么早你睡得着啊？” “回去洗个澡躺着忙会别得就到睡觉事件了。” 有您大孙子在，我在这里也待不舒服啊。 “那回吧。” 摆摆手白勍就消失了，荣长玺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发现撞水果了！ 白勍也给买了一些。 荣奶奶说：“你看吧，平时你也不经常来，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问问缺什么，她刚带来的，我这也吃不了啊。” 就一天一个她得吃到何年何月啊。 “给大家分分。” “养老院什么没有啊，我还分，我这是有钱没地儿花啊。” 水果费都是包含在每个月消费里头的，她干嘛要给养老院省这个钱。 荣长玺：“” “那我拎回去？” “拎回去吧，你也得吃点水果，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过来看看你。” 荣奶奶：“晚上不走了？” “我坐半小时就走，得回医院。” 他是吃住都在医院，宿舍就在医院里，也是方便随叫随到嘛。 老太太一时语结。 那你倒是早点来啊，早白勍来，这样白勍晚上也不用走了。 原本还想着呢，晚上这屋里多个人能热热闹闹的，结果你来了把她赶走了，你还不肯留宿。 叹口气。 “多注意身体，别累到了。” “知道了。” “光知道了没用，得做到，身体是一切之本。” 荣长玺点头。 听他奶奶说教，他也累得慌，可又不能不听。 勉强坐了半小时，他就离开了。 荣奶奶坐在屋子里，这画也不想画下去了，觉得手感灵感都没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电视机开着偶尔有点声音，刚刚这屋子里明明挺热闹的，现在又冷清了起来。 098 直男癌啊（二更） “你单位没有那高管还没结婚的？给白勍划拉划拉，你妹妹现在干的不错。”隋婧收拾桌子，对着白蔷道。 是特意也是故意。 她就想让白蔷知道知道，你不肯听你妈我的话，瞧着吧以后的亏还有的吃呢。 什么样的不好找偏要找个这样儿的，将来您妹妹嫁的好了，你看人家买什么东西都不犹豫你就晓得后悔了。 “我单位没有。”白蔷回。 隋婧：“怎么就能没有呢？你单位那么大连个没结婚的都没有？” 白蔷不回话，也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她以后还得在单位干呢，白勍也不是能听她妈话的人，干脆就当没听见。因为白勍换车的缘故，隋婧又把相亲的对象条件调高了几个档次。 不是本地不要。 月薪没有两万以上，不是经理不要。 不是985、211大学毕业的不要。 这就导致，压根没人给介绍了。 条件开的实在太高了，那些个男的呢，真的有这个条件他不愿意找白勍这样的。不如白勍的呢，隋婧压根看不上。 邻里邻居住着，这说闲话的开始冒头儿了，就你家生女儿？就你生的闺女金贵。 周檀他爸早上就讲这事儿，当着全家人的面儿讲的。 “这种小市民的嘴脸太难看了，以为自己家姑娘是公主呢，这样不要那样不要，等着老手里吧。” 周檀只当没听见，这种事情他不跟着掺和。 林晴晴早早就走了，没在饭桌上。 周檀妈妈伸筷子夹着小咸菜，陪着粥吃：“人条件好要求多点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她女儿什么条件啊？不就是个臭卖货的，叫个经理真的以为自己是经理了？一个农业大学毕业的臭文凭，觉得自己还可美了，要求别人985、211她有吗？还本地人还得赚年薪还得有房，这种条件的男人直接找在校的漂亮大学生不好吗。” 周檀妈眼皮子动了动，撩了丈夫一眼。 她丈夫说的这个话有点难听。 淡淡道：“你儿子也是农业大学毕业的，什么叫臭文凭。” 周檀他爸闭了嘴。 周檀起身：“我吃好了，去上班了。” 等人离开了，他妈放下碗，想了想还是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 当时周檀做的也不对，人家心里有气也能理解。 “我什么时候和她计较了？我可没有，我就是说这个事儿，她就不配也没这个资格，女孩子想要找那条件好的先对着镜子瞅瞅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在做梦。” “越说越来劲，一个大男人讲这些叫人听了笑话，出去可别讲。你儿子当初就没干出来什么正经事你出去说也是叫人瞧你笑话。” 周檀他爸冷笑两声，沉着嗓子：“按照她妈提的那些要求，能找到我管她叫爸爸。” 周檀妈皱皱眉，觉得老伴儿也是，越说越来劲。 白勍这头工作还算是顺利，身体呢多少还扛得住，毕竟年轻嘛，年轻就是本钱。 周末白琳琳邀请白勍来家里吃顿饭，堂姐妹俩走动的特别好。 常邵就对侯延出国这事儿搞的特过意不去，坐在沙发上和白勍道：“等姐夫再帮你找个好的。” 白勍摆手：“姐夫，心意领了。” 常邵失笑；“怎么了？” “你就饶了我吧，我一星期马不停蹄见了七个人，一天一个儿啊。” 托她三叔的福气，她每天都能结实个新朋友。 常邵笑。 “也该急了。” “是急可问题都不合适。” 还是那个事儿，条件好的瞧不上她。人家本地人有几套房的都奔着年轻漂亮的美女去的，一见到她有些表现出来的很明显，那种失望之情啊白勍觉得也能理解。 这和她喜欢长得周正的人心情是一样的。 白琳琳：“要不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吧，我单位还是有些长得说得过去的。” 白勍摆手：“千万别！你公司的那些男同事看不上我们这样的。” “妄自菲薄。”白琳琳觉得白勍是那种细接触以后，就能发现她美的类型。 吃吃喝喝，离开的时候白琳琳两口子又给她拿了不少东西。 大约间隔了一个多月没去荣奶奶那，是忙也是时间紧，来来回回的瞎忙活。 相亲这种事儿就真的是不上不下的，相一百回亲发展的可能性归零，教授那样的男人实在也是难遇到，搞的白勍都很郁闷，是她要求提高了？可她就连个具体的要求都没呢。 晚上继续相亲。 这人是崔丹给介绍的。 白勍早到了点，就等了会。 对方迟到了将近四十分钟，可这个时间这个路况，迟到四十分钟勉强也能理解，毕竟大周末，堵路上几个小时的也有。 男的进门找到位置，看见白勍的时候一愣，不过马上恢复了表情。 亲昵道：“是白勍吧，我是周康。” “你好你好。”白勍起身和对方握了握手。 姓周？ 扣二分！ 姓周的她实在惹不起啊，在这个姓氏上吃过亏。 两人重新落座。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我也是准时出来的可堵的一动不动的。” 白勍笑笑：“理解理解，周末嘛。” “点菜了吗？你喜欢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不挑嘴的，您随意。” 周康说话功夫又瞧了白勍一眼，女方呢长得过去，不丑但也没美到哪里去，年纪瞧着呢也是不大不小。据说工作干的不错，家里还说得过去，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掂量掂量。 点了菜，等服务员离开，他又开始找话题热场。 “这里环境还挺好的。” “是啊。”白勍道。 “你在什么单位来着？” “奥德。” “对对对，介绍人说了，你看我这个记性，你哪里毕业的啊？” 白勍：“西虹农业大学，食品系。” “哦哦哦。”实在没了解过，也没听说过，这专业出来也不好找工作的吧：“我听三姨说你当初是在柜台卖货的？怎么想起来去应征那个工作了？” 这多少有点丢人的吧？ 白勍故意看周康一眼，笑：“就想试试不一样的工作。” “那你这升的也蛮快的，奥德就卖油烟机的？我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 市场上油烟机的品牌不少，这不会是个小作坊吧。 “小品牌，在千百那边有专柜。” 周康看看白勍，笑道：“白勍我说话直你别挑我，我们既然奔着相亲目的来的，该问该了解都可以问，你也可以问我。” 白勍慢悠悠道：“您在什么单位工作呢。” “我啊？”周康满脸得意之色，世界五百强呢，说起来自己的工作也是滔滔不绝，他自认自己的条件还是甩白勍一大块的。 试问你适婚年龄的女人，长得也没多突出，也没什么才华，讲直白点你就是卖货的出身，那啥啥都不太好啊，他这娶了白勍就是低娶啊，完全的低娶，想着白勍肯定能看上他，他呢 多少有点不满意。 男人嘛，还是喜欢好看的。 他理想当中的老婆人选，长得白点，皮肤特别好，个子最好超过一米六七这样对下一代基因好，工作呢最好是固定工作。 “我是不是讲得太多了，你听这些没什么意思吧。”开始上菜，这位周康先生呢，拿着筷子夹菜吃，一边夹一边让白勍赶紧动筷：“我中午就没吃好，工作实在太忙了，你们工作不这样吧？我希望你结婚以后能多多顾家，毕竟我们俩工作还是我这种有发展的吧。也希望你对我父母好点，他们养了我不容易，我平时忙就希望未来老婆能替我尽尽孝。” 白勍轻轻一笑，忽略他后面的那些话。 “嗯，我们工作不太忙。” 那菜呢，可能是不对胃口她很少下筷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有问必答，而且态度很好。 周康风卷残云吃了一圈，吃的七七八八喝了半杯水问白勍：“听我三姨说你干到经理了，我就是纯好奇，你这每个月工资大概能有多少啊？我一个月差不多有两万多点，慢慢也会涨的。” 白勍吐出口气，“我啊？工资不太多，没你多。” “那也实属正常，毕竟刚工作没几年，你这样的已经是挺不错了。”一边说，一边颇有深意看了白勍一眼。 不冲别的，就冲他三姨这个面子，他决定还是和这个销售试试看，不行再说吧。 “当年学习的时候没太努力，现在后悔了，哈哈。” 周康：“这基因是没办法的事情。”对白勍笑；“咱们做个朋友试试看吧，你觉得怎么样小白？” 099 老的少的（一更） 白勍心想，就让她单着吧！ 她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注孤单呢！ 没等回话呢，手机响。 “白勍啊”是她大客户。 叫白勍出去吃口饭，那头帮她牵了个线。这些老哥哥们呢，灌你酒的时候是真的没拿你当人看，可清醒的时候该帮人还是帮了，所以有些人你不能用一个笼统的坏去做标注，干一行就得热爱一行，她干了这一行她觉得应酬什么的也是正常事。 “哎哥。”白勍叫哥叫的很爽快。 “我在这头等你呢啊，赶紧过来，这回你得好好谢谢我。” “那是，你就是我亲哥。” 周康听着白勍通电话讲的一句一句的，他直摇头。 别的就算了，但听讲话就觉得这女的不安分。 哥哥妹妹的，都什么人啊？你在外面结交的都什么人？印象分大打折扣。 想要收回自己刚刚讲出去的话，但一个男的这样反反复复的不好，觉得自己嘴太快了。 白勍撂了电话：“抱歉啊，我这有点急事得去处理。” 周康站起身拿衣服：“行，那咱们也散了吧，有事情别耽搁赶紧去忙你的吧，咱们的事儿回头说吧。” “哎哎。” 走了没两步，到了店门口白勍打算出门，周康声音大了起来：“白勍啊，咱们就aa吧。” 白勍笑的慢条斯理；“好呀，我喝了一杯果汁，这个钱我出。” 一般的情况下，就算她掏钱请客对于白勍来说也不算是个什么事儿，她要交人要结识人结的就是善缘，可今儿这周康呢，最后闹这出叫她有点不爽。 圣人还有点小脾气呢，何况是白勍。 饭菜她几乎没动过，赠送的小菜吃了两口，点了四道菜全部都是周康一个人吃的。 周康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我请你我请你，小事情而已。”他站到前台掏出手机：“现在相亲啊，大家都算得明明白白的，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其实吃顿饭能花多少钱。” 白勍就只负责笑。 出了门，白勍拉车门上车。 周康看看那车，眯了眯眼睛。 就说现在的女孩子吧，贼虚荣的。 自己赚不到多少钱，车要买好的，包要买名牌的，什么都讲好的，你有那个资格吗？当都是豪门大小姐呢？都是活人惯的。 开着车上了主路，家里来电话。 “我就给我三姨面子，想着她介绍的肯定差不了，结果被人坑了一顿饭点了好几个菜最后让我结账，我是不差钱可我差事儿。自己长得就那样以为是天仙呢，你要是刘亦菲那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好一通抱怨。 那头马上就给崔丹去了电话。 “丹啊你介绍的这是什么姑娘啊？去了坑了周康一顿饭人走了，据说还挺傲气的？” 崔丹一愣：“谁？我家白勍？” 白国安扔开了手里的手机看崔丹：“你给童童介绍对象了？” “嗯，就有个合适就让去看看了。”崔丹也是觉得相亲嘛，见见才能知道有没有缘分。 白国安拉着脸：“以后你少管这些事儿。” 崔丹落了一身的埋怨也有点不痛快，她是觉得两边都是知根知底才愿意做媒人的。 周康妈妈在电话里道：“长得就不行，工作就更别提了据说赚的不多还开了辆好车，这可不行啊。” 找儿媳妇就是要找会过日子的，你又不漂亮又能花钱，要你干啥？ 崔丹也来脾气了：“嫂子，我这侄女现在年薪能拿到六七十万这工作还叫别提了？白国安刚和我发脾气，叫我别乱介绍，人家还不愿意侄女低嫁呢，行了以后我也不管了。” 周康妈妈张张嘴。 一年六七十万啊？那工作还过得去啊，周康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聊的啊。 “崔丹我不是埋怨你，可能你侄女也是没瞧上我儿子态度不怎么地，两个人吃饭她就结一杯饮料的钱，这多极品啊。” “谁？”白勍刚准备吃午饭，接到电话。 不管是认识还是陌生的电话，她通通都接。 “上周五我们相亲来着，我是周康。”周康听他妈说了白勍这年薪，心思又动了起来。 别的方面差点就差点，但条件还说得过去。 那就先这样吧。 等了几天，没见白勍来电话，他就主动了些。 处对象处对象，得相处才行啊。 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他觉得就是误会一场，我对你也没不好的看法了，你当时也没花几毛钱。 “啊啊，你好。” “白勍上次我们闹了点误会，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白勍细细品这句话，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咱们处处吧。”他觉得年轻人嘛，就是得敢说。 别什么话都透过中间人说，他这样追求白勍，也是给足了白勍面子，白勍不至于拒绝他吧。 赚的多又怎么样呢，你先天条件摆在这里，你读的大学不成，这对将来生孩子基因影响还蛮大的，他都不挑她了，她也没的可挑的。 “感谢您，我这边吧最近事情多也没顾上。” “是，知道你也挺忙。” “先算了吧，忙起来对谁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周康略略惊讶。 白勍拒绝他？ 想不通！ 她有什么好拒绝自己的？ 他读书的学校，他现在工作的单位，都比她好百倍好吗？ 他未来发展的前景是要比白勍好的，她不过就是眼前瞧着还算是不错而已。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情要忙，那下次再说。” 周康似乎有些明白了，心情颇为不爽。 他一直对自己的评价都很高，也有相亲过几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他挑别人，挑着挑着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挑他的，这让他很难受。 “白勍你挺傲气的。” 白勍苦笑。 就这？ 就这还傲气呢？ “呵呵。” “你挺傲的，我知道你现在赚的不少，可本地人看的也不是这些。”周康在电话里笑了两声，语气不是很好。 似嘲讽又似三分瞧不起。 “那再见。” 周康挂了电话，中午和同事一块儿吃饭，就当成笑话一样的讲给同事听了。 “我啊相了个亲，现在这些女的呀”说罢摇摇头：“没办法说。” 晚上白国安亲自坐镇，带着人来和侄女相亲。 对于白勍，那白国安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 家里其他人到年纪，他压根管都没管过。 因为崔丹介绍这人，白国安非常不爽，连带着给老婆脸色看了。崔丹是觉得只要条件差不多，结了婚不是扶贫那就可以谈，但白国安心气高，要么不介绍，介绍就一准是个条件好的。 他介绍的呢，哪怕就是没瞧上白勍本人，但绝对不是周康那态度的，为什么不愿意崔丹插手？ 就是瞧不上她娘家那些亲戚，一个个的。 “三叔。” “哎，下班还挺早。”白国安应了一声，倒茶叫白勍坐：“他去卫生间了，给你挑了个好的。” 白勍苦笑。 “条件太好了也是负担。” “什么叫负担，凡事都得讲和合眼缘，行不行见见就知道了。” 白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您说的是！怎么今儿不走？” “没什么事儿，这孩子我也认识，我坐一会不影响什么。” 人从外面进来了，白勍那么一瞧。 哎呦喂！ 长得那个显小。 这是在读的学生？ “你好你好，盛超。” “你好，白勍。” “坐着聊吧。” 这位盛超同志长得实在显小，和白勍站在一块儿那就和姐弟似的，白勍欣赏盛超的颜可实在不敢和对方站在一块儿。 聊的过程还颇为愉快，对方一直说说笑笑的，散了局，白国安叫白勍送他回家，坐在副驾驶上盘他手上的珠子，问：“这个着不着调？” 白勍失笑：“三叔哎，你太瞧得起我了，他长得太小了。” 问了年纪，其实是和她同岁，但看起来好像她大了五六岁一样。 “看着小还不好？那是你占便宜啊。” “哎呦，我是奔着结婚去的，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些个刺激的就别给我了。” “不是，人都愿意找个小得，你这还愿意找个老头儿？”上次那教授他瞧着童童挺愿意的，那以后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行，到底差在哪里了？ 100 相到熟人（二更） 白国安忍不住说了两句：“童童啊，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成了家再拼事业什么也不耽误。” 怕就怕白勍因为这能赚钱了，把条件抬得太高。 她是白国安亲侄女，白国安从不坑人何况是自己亲侄女。那些个挑出来的条件方面绝对都是过硬的，再高那就不现实了。 “说什么呢，我不是挑我是高攀不上啊。”白勍笑着回道。 白国安想了想，八成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大家都挑！ 男的挑女的，女的挑男的，丑的还想挑好看的，好看的就更想找好看的。 想了想：“你也别担心的太多，什么叫高攀？没能力那叫高攀，你这种的只能叫门当户对。” 白勍忍不住笑出声：“叔，我是你亲侄女你怎么看我都觉得好，人家可不这样想。什么长相一般啊毕业院校一般，家庭就更一般了连个独生子女都混不上” “那是他们眼睛瞎！好男人不挑这些。” “借您吉言，回头我肯定好好相好好谈，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白国安也跟着笑了出来。 果然回头问了问盛超，盛超说挺喜欢白勍，但谈恋爱吧少点感觉。 白国安一阵丧气。 崔丹想劝，但又怕丈夫怼她，忍了忍还是开了口：“这社会就是这样的，除非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家不在乎脸，在乎的就是个脑子，大部分男的看的还是脸，童童我也知道她好但” 这凡事不是还有个但是吗，白勍相亲相了多少次了，每次差就差在这个但是上。 丈夫觉得她给白勍找的那些都是不入流的，那啥叫入流？学历出身一等一，讲句良心话，人家为什么要找白勍呢？图你会说话？满大街多少漂亮小姑娘的嘴和抹了糖似的，人人都嫁好了？ 心气高不是不行，但也得衡量衡量自身条件，哪怕白勍就是白国安亲生的，你都不见得能找个完全合心合意的。 “吃橙子吧。” 白国安接过来吃了两口，撂下了。 “这个不行继续介绍，早晚能有行的。” “找个不行事的，你说童童自己本身能力就强，这女强男弱早晚就是事儿。” 一个家想要平衡好了，两个人得都对路子，不然就是将就，什么是将就？隋婧和白庆国那就是将就，一个逮住机会就会跑，一个使劲儿埋怨丈夫没本事。 “那白蔷和段鹤不也挺好的。”崔丹心想，姐妹俩也是一个妈生的，白蔷也过了。 那万一白勍喜欢的就是比自己弱的呢。 “白蔷那就是个大傻子！”白国安对白蔷这个侄女干的事情懒得去评价。 白蔷给了隋婧六千块钱，说好的交家用。 隋婧拿着手机查了查，确认是到账了。 看看最喜欢的大女儿，又是一阵唏嘘。 “你这每个月攒多少啊？” 怕段鹤阴白蔷，怕段鹤算计白蔷。 不然你说段鹤是图什么？隋婧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是不能生？还是就喜欢别人离婚带孩子？现在还有这种男人呢？ 可真是开了眼界，她听都没听说过。 电视新闻上演的那些，她越想越觉得像，觉得段鹤是想弄死白蔷然后霸占自己家的房子，她得加倍小心提防着段鹤。 “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蔷的钱都是自己规划。 住在母亲这里是一个月交六千，但是伙食费她不掏。 每个月给段鹤两千零花，剩下她都攒着。白蔷不像别的女孩子，她不好穿也很少买什么衣服，有件衣服能穿好不好看她不介意，手里目前还是有点的。 “段鹤我看他好几回三四点就回来了，他上的是什么班啊？别是骗你的，你可给我打起来二十分的注意力。” 白蔷笑了笑。 段鹤这段时间没上班，她知道。 段鹤有多少能力她太清楚，就是工作当初都是她帮着找的，到现在为止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都在白蔷的意料之中，但这些，她不准备对她妈讲。 隋婧以为白蔷不信，声音加大恨不得跳起来；“都多少次了，他要是正常上班就是开车回来也得好半天吧？” “他单位最近不忙。”轻飘飘解释了一句。 隋婧一脸疑惑。 她是压根不信。 见白蔷又忙，也懒得说别的，拿着手机回了房间。 晚上段鹤把孩子哄睡了，上了床掀开被子：“我想给我爸妈报个旅行团，去三亚的你看怎么样？” 白蔷腿上放着电脑，手停了停。 “挺好的。” 也不说别的。 段鹤面露微笑：“那我就报了？” 报，但是他没钱！ 段鹤找白蔷，就是图白蔷的条件！ 他不是没和别人谈过恋爱，可现在的女人确实也是挺现实的，没有房工作一般人家也不太愿意，段鹤自己也是颇有些心气儿，一来二去的也懒得谈了，白蔷结不结婚，生没生孩子要什么紧？要紧的是白蔷条件不错，他们结了婚日子就可以好过了起来。 他回了老家，说出去娶的老婆是西虹本地人，说的是住的是老丈人的房子，说的是白蔷出钱养他。 工作觉得累他就少干点，不行就不干，反正白蔷一个人养家也是足够的。 段鹤没有上进心，但段鹤听白蔷的，你说一就一，你说二我绝对不说三。 段鹤同时又是个孝子！ “嗯。” 段鹤讲讲讲，讲到关键处：“那钱你帮我付了吧。” 以前就是这样的，他父母来西虹的所有消费都是白蔷包。 白蔷停止敲键盘，去看段鹤。 段鹤： “我没钱。”他是真的兜比脸干净。 段鹤喜欢吃，他赚的瞧着是多，刨出去房租真的剩不下多少，剩下的那些呢就全部都用来吃。因为有白蔷养着，他从来不考虑以后的问题，现在也是一样。 确实拿不出来钱。 “你那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段鹤知道她肯定要问，这些天也不是没找，问题是他年龄也不小了，也没有什么技术，连着投了简历但没有回响，他就觉得挺丧的，想着实在不行就不找了，隋婧总是抱怨带孩子累，那他就不上班了搁家带孩子呗。 “现在工作不好找，找到了也都是一堆零碎活，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气，不行我就回家带孩子吧” 如果隋婧在这里，她保准拿起来菜刀剁了说这话的人，可现在在这里的人是白蔷不是隋婧，白蔷特别淡定。 “一个月我就给你两千，够就够不够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也饿不到，家里有饭有菜的也不用你掏钱。” 段鹤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不管！但是想要混日子，那你就自己想想好，她没意见。 段鹤叹口气：“那你帮我再找个工作吧。” 他这学历不太够，所以各方面总是被人虐，过去在那单位被老板的关系户天天虐，实在是干够了。 活儿都他干，最后总结的时候，功劳就都是人家的，你说气不气？ “嗯，我看看的。” “我给你捏捏脚吧。”段鹤上手帮白蔷捏脚，捏的格外认真。 一会儿屋子里就有笑声飘了出来，隋婧听见屋子里那笑声气的太阳穴跳。 她就是看不上段鹤，就是没办法理解白蔷的选择。 白国安下了班和崔丹说：“给童童介绍了个医生。” 崔丹纳闷，医生？他们也不认识医院的人啊。 接过丈夫的衣服，挂了起来。 “哪里弄的人？” “老罗他小舅子得徒弟，据说人长得也不错职业发展前景也不错。” 崔丹： 隔这么多道的人，这也能行？ 凤凰阁 “你好。” 白勍听见说话声，一扭头看见进门的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坐了下来，拿起来杯子喝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 “咳咳咳” 我的妈呀！ 天老爷啊，怎么和她开这种玩笑呢？ 她是做了什么孽啊，要这样整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相亲啊？” 101傲慢偏见（一更） 荣长玺看了白勍一眼。 “嗯。” 白勍略迟疑：“那” 那谁呢？ 荣长玺：“散了。” 白勍轻轻咳了一声，只觉得嗓子眼痒。 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说这世界也太小了吧，不小的话她和荣长玺能一块儿相亲，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一会回橡树庄园吗？回去的话我就顺道拉你。” 不回去那就现在散吧。 实在坐在这里，她难受的要死！ 白勍宁愿随便相一个，也不愿意眼前坐着的人是他。 别扭！ 她永远都记得荣长玺那清高劲儿，怕她沾上的那股劲儿，是以真的出现了别的场面，她脸上都发烧，她确实心里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别冤枉她啊！ “回。” “那现在就走吧。”白勍正色道。 还是早点死比较好，这样吊着她太难受了。 荣长玺面带微笑：“不吃饭了？” 呦！ 白勍就心想，你不笑还好，你一笑我就觉得黄鼠狼要给鸡拜年！ “我来的时候吃饱了。” 荣长玺久久无语，叹口气，他没吃呢啊。 “那走吧。” 在人餐厅坐了半天，最后一毛钱都没消费就离开了。 白勍送他回去路上，荣长玺说他要在路边买点吃的给荣奶奶带去，停好车见附近有买烤红薯的，推门下了车。 “怎么卖的啊？” “七块钱一斤。” “来一个。”自己站在烤炉边好一通细端详，还上手去捏：“别来太大的，大的不甜。” 烤地瓜的人笑；“我这地瓜都甜，大的也甜。” “那成，好吃回头我再来买。” 荣长玺买好水果出来见她在那边秤烤地瓜呢，两人回了车上，荣长玺看她那高兴的劲儿，悠悠问；“不是吃饱了吗。” 白勍的脸有点黑。 忘记这码事了。 这人呐，就不能放松警惕。 “留着当夜宵的。” 其实两人都晓得，她买的这个绝对不是夜宵，但没人扛。 把人送到地方，今儿白勍就连门都没进，把人放下就开车走人了。 多吓人啊！ 荣长玺提着袋子进了养老院的大门。 荣奶奶穿着睡衣给白勍打视频，两个人先聊了会睡衣。 “这个真值，打折买就是便宜。” “谁说不是呢，款式是不新可面料好啊，睡衣就是在家穿的只要面料舒服就成了，之前卖三千好几的现在六百多，血赚！” 荣奶奶连连点头。 白勍：“屋子里那么热吗？” “热啊，我这穿睡衣都一直冒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要烤死我们这些老的。”荣奶奶抱怨养老院的暖气烧的太旺，害的她晚上都休息不好。就算是盖个毛巾被，那也是热啊。 这把白勍给羡慕的。 她这里租的房暖气一点不热，回家还得穿着单棉裤抖着腿，勉强才能有点温度。 晚上睡觉就更别提了，冷风往脸上拍。 “您老这是气我呢吧，我这都要冻成人干了。” “暖气不热？” “也就不拔手。” “找房东啊。” “找了，没用。老房就那么回事儿。” 荣奶奶：“要不来我这儿过冬？” “可别！我偶尔去一次人家不说，换成天天住那就不像话了。” “说的也是。”老太太话音一顿：“我听说你和长玺相亲了？” 白勍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皮笑肉不笑：“可不是，进门没给我吓死。算了算了不说了。” 荣长玺在他奶那，自己也没必要多说。 “怎么了呢？说呗，他没在。” 人确实没在屋子里，隔壁老太太那洗澡间的插座出了点问题，养老院的电工现在都下班了，要修也是明天，可洗澡不能等啊，就叫了荣长玺过去帮帮忙。 “你孙子荣大医生和我相亲？像话吗？我听了都觉得不像话。” 荣长玺这种男人还是留给展颜吧，虽然她不清楚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掺合。 从头到尾，她看这个男人就跟看自己姐妹一样，她的心纯的可以照日月。 荣奶奶笑。 “我这种三无女，到底是谁介绍的啊？介绍之前都不了解清楚的吗？我配不上他。” 端起杯子喝口冰水缓缓。 和荣长玺相亲的感觉好比，她现在住在不咋暖乎的屋子里还喝着冰水，图啥？ 图他能冷上加冷？图他顺风车？图他不顾家？图他不粘人？ 她没这种爱好啊。 被介绍那些人当中，那个周康是最次，其次就是这位荣准医生了。 白勍认为自己命没那么好，不做荣长玺这种美梦，白给她也不要！ 荣奶奶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让你嫌弃的，也没那么不好吧。” 她孙子那么差吗？ 冷是冷了点，也不太贴心，但 个子高吧，头脑好，未来职业发展前景也还不错。 白勍沉吟半刻：“我不是嫌弃，就是他太好了我不敢高攀，我找对象呢就愿意找个门当户对的。我脾气也不怎么好能包容我点的，我话比较少他话就多点，这样能互补。”眼睛里带了点笑意：“他怎么还和你说这个呀。” “嗯，这就是缘分吧。”荣奶奶也觉得挺逗笑的。 没指望他们俩能在一块儿，要是有感觉早就在一块儿了。 小白相亲相多久了，她孙子也是处过两个，她一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因为觉得不合适。 孙子过于那不叫清高，叫高要求，白勍呢也不见得能瞧上她孙子。 “可别！”白勍伸手制止：“这种孽缘有都不该有，归根究底就是介绍人不靠谱，有没有做过详细的了解？都没了解清楚就敢介绍。”说说激动了起来，面上通红；“你孙子没在房间里是吧？” 确认一下。 荣奶奶笑：“没在。你就说吧，他去隔壁给弄插座去了，且得弄着呢。” “我高攀不上他，奶奶你说我能图他什么？图他冷冰冰？图他不粘人？还是图他不顾家？” 荣长玺刚刚在隔壁修好插座回来了，进门听见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站住了脚。 荣奶奶原本嘴角还翘着呢，马上胡乱摆手；“小白啊，那就到这里吧，长玺回来了我要睡了。” 白勍知道荣长玺肯定是进门了，马上就收了声音。 “晚安。” “晚安小白！” 荣奶奶扣上电脑：“修好了？” 扭回头问孙子。 荣长玺依旧那张冰块脸，从表情来看，应该是非常不高兴。 “嗯，插座坏了换一个就成。” “她房间里有插座？” “从别的地方换下来的，等明天工作人员上班再去要就是了。” 荣奶奶点点头，也没什么娱乐了，那就睡觉吧。 养孙子真的和养孙女不一样，女孩子还是心细一点，什么都能聊，孙子呢？也没什么可聊的。 “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走呢。”说着话突然想起来了白勍讲的话，轻轻笑了起来：“谁给你介绍的？你们俩还能被介绍到一块儿去。” 想想可真有意思。 那种尴尬，她想想都觉得有趣儿。 荣长玺：“我师傅那边的亲戚。” “也行，就当aa吃顿饭了。” 荣长玺过了会，才道：“我是想aa吃顿饭就得了，晚饭也没吃呢她抬屁股就要走，我也不好硬留，没吃上。” 荣奶奶：“她是觉得尴尬，不吃就不吃吧。” 关系是挺怪异的，这么一弄，那饭怎么下嘴啊。 没当回事儿就去睡了，很快就入睡了。 老太太的睡眠还算不错，荣长玺这边躺到床上就和煎煎饼似的，各种翻。 在以往只要是和男女关系沾边的，几乎不需要他主动什么人家的热脸就贴过来了。 习惯了这种待遇，冷不丁碰上白勍这样的，他就有点不习惯。 骨气里的傲气作祟，理直气壮的想，他条件不好吗？ 认真的讲起来，白勍除了本地户口这点，哪里都不如他吧？ 就说本地户口，他毕业就是能拿到西虹户口的，所谓西虹人瞧不起外地人的这个点，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就长相方面，白勍不如他这是有眼睛的人就能分辨出来的吧？ 哪哪都不如他的人，说什么？ 他想了想。 想起来了白勍刚刚在电脑里的声音。 “图他冷冰冰？图他不粘人图他不顾家？” 那种淡淡的嘲讽让荣长玺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好啊！ 我看你能找什么样的。 102 挽着胳膊（二更） 第二天白勍又开车来接的荣长玺，把他顺路拉到地铁站。 车上放着音乐，白勍时不时跟着音乐哼两声。 荣长玺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没说。 把人送走，白勍松口气。 这种破事儿但愿以后别再发生了，她想也不会那么巧的。 7号呢要去深圳出差，出差的日子很短行程很满，荣奶奶提了想过去瞧瞧，白勍考虑再三还是把人带上了。 她这头忙的团团转也实在顾不上荣奶奶，晚上十点多才回酒店，老太太自己玩的好着呢，说该去的景点去了一部分，旅游团呢她实在不喜欢，找了单人作陪。价格贵是贵了些，但玩的更深入，走起路来也没那么急吼吼的。 “叫个外卖吃吧。” 白勍回来的时候在地铁站转了好几圈，她当时脑子里想东西呢，就走的转向。 明明酒店就在眼前，可走一走就走偏了，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一个多小时。 荣奶奶：“咱们出去吃吧。” 好不容易来趟深圳，自然是要出去吃点特别的，窝在酒店吃外卖多没意思。 “也成。” 快速冲了澡，和荣奶奶出了门。 “一会儿回来还得洗，怎么现在冲澡。” “出一身汗，就冲了一下。” 隋婧晚上故意没做饭。 段鹤八点半进的门，隋婧讲话就夹枪带棍的一句一句刺儿。 “拿我这当旅馆了是吧，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回了就等着吃饭，我带一天孩子，怎么不说给我做个饭呢？” 段鹤和朋友出去玩刚回来。 他玩心还挺重的，时不时会上几个好友大家开车出去玩，最近反正也没找到工作，加上丈母娘看他不顺眼干脆回来晚点。 结果回来晚也不行。 低着头躲进了厨房里，麻溜做饭。 就希望隋婧能少骂两句。 隋婧见人进厨房了，她停嘴？ 那不可能！ 指桑骂槐，一会儿说房子一会儿说孩子。 白庆国跑车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老婆又开始无事生非，把人喊回房间。 “你就不能把你那嘴闭上？不说话能死？” 隋婧恶狠狠回道；“能死！不仅能死还能疯呢！” 白庆国；“白蔷去深圳出差，你就辛苦点呗，你不吃饭啊？” “我吃饭怎么了？他好意思吃白饭？” “人怎么吃白饭了？一个月没给你六千块钱？” “那六千是白蔷给的，和他有什么关系，想吃饭啊？想吃饭就得自己做，我这个家不养闲人。” “我懒得和你说！”白庆国来了脾气。 “不说就不说，我稀得和你说，哼！”隋婧摔门出去。 白勍和荣奶奶找了一家比较有名的网红店，就想着尝尝味儿，明儿呢一早的飞机得飞回去了。 “也没什么特产好买。”荣奶奶是个好面儿的人，出了门回去都要买些小东西给养老院和她玩的好的人分一分的。 这次时间实在是有点紧，白勍也没带着她去买特产。 “网上什么都有。”白勍笑笑。 拎回去多累啊，淘宝是万能的。 “说的也是。” 吃着吃着，白勍瞧见了熟人。 也不晓得这是不是故事发展的必要进程，她瞧见了白蔷和一男的。 男的瞧着有点眼熟，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认得，印象里实在是找不到这人。 白蔷约了前男友见面。 是的，前男友！ 白蔷谈过几个男朋友，她的个性是哪怕和王志那样的，离了婚也没闹的太僵。 两个人还会因为孩子经常见个面什么的，白蔷不会把事情做死，凡事留一线然后好相见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白蔷来深圳之前就联系了对方，她住的酒店还是对方帮着她订的，又给她拿了一些吃的。 “带回去叫家里人尝尝。” 白蔷；“这太多了。” 白勍那头和荣奶奶吃过饭，帮着老太太打了辆车回酒店，她在门口等白蔷。 里头两个人聊了挺久，白蔷挽着对方的手臂出的餐厅的门。 “姐，好巧啊。” 白蔷表情纹丝不动，只是挽着对方胳膊的手挪了下来：“我妹妹白勍，我同学还记得吗？” 白勍是记不起来了，但对方明显还记得白勍。 “我们见过的，不过那时候你还念高中呢。” 白勍想起来了。 她大姐之前那对象。 那就是前男友，和前男友吃饭没什么，可为什么挽胳膊呢？ 这就好比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白勍对白蔷的了解，她姐就是那种传说中规规矩矩的人，闹出来段鹤的事情只能说白蔷也许是提前为自己考虑了，但也是情有可原能理解的是吧？但眼前这一出 其实有些事儿她能猜到，但又不愿意把自己亲姐姐往那个方向去猜，她不愿意信就觉得很疑惑。 “你也住在深圳吗？” 对方对白勍还挺热情的。 “不是，我过来出差。” “咱们加个微信吧，下次来深圳你提前联系我，我安排你！” 白勍笑呵呵和对方加了微信，对方一个劲儿的说不知道白勍来，不然就带点什么给白勍了。 客气完人走了，就剩姐妹俩。 白勍：“你们俩还有联系呢。” 白蔷：“嗯，同学嘛，我来深圳会和他见个面吃个饭。” 白勍就心想，吃个饭见个面的关系？ 那你那手 想不通。 “你要是和段鹤过不下去，离了找个正常的也能找。” 如果是觉得段鹤不好，白勍觉得这重新找也不是不行的吧？毕竟白蔷个人条件还算过关的。 “我和你姐夫挺好的。” “那” 既然好，那这 亲姐妹有些话也实在没办法劝，你只是瞧见了一眼，又没瞧见全部，你说什么？ 说白蔷到处勾三搭四了？ “他没考上大学念的是大专，我和妈提过一回，妈不同意，后头我们就散了。” “哦。” “后来他不愿意待在西虹就跑深圳来了，现在过的也挺好的，买了房结了婚孩子都好几岁了，不过老婆有点小气，偷偷查他手机还给我发过消息，也阻止我们见面。” 白勍一想，这就不是她多想了啊。 “毕竟有家有口的。” 白蔷看白勍，笑问：“男女之间除了特殊关系，就不能有朋友关系吗？” 白勍；“可你们像普通朋友关系吗？你产检的时候我说过叫你打掉孩子，现如今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觉得段鹤不好你就换个人。” 没的和外头的人扯不清道不明的。 男女关系不是没有纯粹的，那要取决当事人双方报的是什么态度，而你白蔷现在抱着的明摆着就不对。 她遇见了，结果搞得好像她做贼一样。 姐妹俩谈了会话就散了，各回各的酒店。 白勍觉得也许不仅是她妈，可能就连她都没了解过白蔷。 她这个姐姐 没办法说。 出的那些个事情，桩桩件件的好似都没办法理解。 要干什么啊？ 荣奶奶：“那是你姐啊？” “嗯。”白勍回过神，应了一声。 荣奶奶笑：“你们姐俩可不像，你姐话挺少的。” 那人呢她瞧了两眼，觉得人特别稳。 稳重的稳。 “嗯，她话是不太多。” 除非必要，白蔷也不会和家里人聊心也不会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家里聊。就算是她结婚那时候，王志对她多不好她也一个字都没讲过，嘴巴很严。 “你们长得可不像。” “我像我爸多点，她像我妈多点。” 荣奶奶；“那旁边的人是你姐夫吧，两个人还挺相配的，就是没夫妻相啊” 老太太唠唠叨叨，因为感情好得相处好的，都会有夫妻相。处着处着容貌说不定什么方向就开始相似了，但瞧见的那两人感情挺好，可脸没有相像之处。 白勍没说别的，自己家的事儿也不至于到处乱讲。 哼哈应了，也就睡下了。 大学四年，她回家的次数不多，和家里人距离也是拉开了点，兴许就那个时候开始的，她已经不了解她大姐了。 103 白大明白（一更） 10号荣奶奶从深圳回到西虹，老人家开心了几天身体不舒服也忽略了，到了晚上一直觉得迷糊。 想躺一会能好，可躺是躺了效果不见好，只能爬起来给孙子去电话，荣长玺没接。 大多数你想找他就费劲了点，除非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用，不然虽然是实习医生事情也是蛮多，加上他又是个不喜欢拿手机的人，时不时就关机。 他喜欢的是，他需要别人的时候他就出现，别人千万别需要他。 打通了没人接。 眼前天旋地转，握着手机放在胸口喘粗气。 要不好！ 脑子里清清楚楚知道，可手和脑子不给力。 “老荣太太晚饭我帮你打回来了” 隔壁老太太也和荣奶奶吵架，也置气，但这人吧不太记仇。不好过后没两天气消了她又开始摆笑脸了，她不像是荣奶奶似的是把所有事情放到心里去，这一进门就觉得不对：“还躺着呢？出一趟门回来累成这样你做贼去了啊” 饭盒摆到桌前，见荣奶奶那脸色儿马上上手去拽手机。 “是不是犯病了啊？” 她就说嘛，不是好折腾！ 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干嘛非要跟着人家满世界乱跑，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孙子电话呢？”老太太找荣长玺手机号，找了半天，找不到她着急啊，怕出事儿。 “打给小白。” 那老太太忍不住道：“都这时候了还小白小白，小白是你祖宗啊” 扭了荣奶奶的意愿打给了荣长玺，可没人接。 嘟嘟嘟 “怎么还没人接呢？” 这孩子到底跑哪里去了呀？ 又耽误不起，只能打给白勍。 白勍正在路上，今儿没有约，抓了两把脖子，等红灯的时候去瞧，好像受风了。 脖子附近都是小疙瘩，想着一会儿找个药房买点药。 电话响。 “奶奶” “老荣太太犯病了” 白勍不是从单位离开的，她距离养老院那边偏远，又赶上是下班时间真的赶过去也不见得来得及。 “给她孙子去电话了吗？” “打了，没人接啊。” “打120了吗？” “我这就打。” “电话通了把目前的情况说清楚，问医院那头是要养老院派车送还是等救护车来，明白吗？” 隔壁老太太哪见过这种阵势啊，去叫了养老院的人，养老院这头叫了救护车。 白勍的电话打到东院住院部，她因为客户原因和荣长玺联系也算是比较频繁。 “我找荣长玺麻烦你帮着喊一声，就说他奶奶犯病了让他马上给我回电话，我叫白勍。” 那头马上去找人，差不多五分钟以后荣长玺回的电话。 “怎么样了？你在养老院？”他上来就问。 白勍既然来电话了，那应该是赶上他奶奶犯病了。 这就是天气原因，西虹多少还是冷，他也劝过他奶去三亚，可老太太不愿意走。 “我还在路上，现在这时间我开回去也来不及。” 荣长玺：“你先挂了吧。” 他急着要给养老院去电话。 荣奶奶有意识，但表达不出来，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听见有人问她问题，但已经答不上来了。 脑子顿顿的，里面也没装什么东西，也想不起谁的脸，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这安静的过后或许是新生或许是通往地狱之路，她也不清楚，她就很安详的躺着，听得见，听不见。 怕出事情就没敢往东院来，送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院。 医院和东院肯定比不了，但不敢耽误。 白勍去接了荣长玺，两个人开车往回赶。 他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没人接，没人接！ “怎么不接电话？” 屁股下仿佛长了钉子一样，坐都坐不安稳。 他没到眼前就不能确认严不严重，还有那边的医院不太行，荣长玺很怕耽误他奶的病情。 “要求直接送到东院就好了”他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不交代这点呢？ 其实就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又怕耽误最佳抢救时机，又怕那医院医疗不行把人给耽误了。 “你安静些，真的有事情会来电话的，东院那么远。” 荣长玺心里一堵。 “不是你奶奶。” 白勍点点头：“谁奶奶急有用吗？”顿了顿又道；“当时接电话说人是清醒的，病你是都了解的，你是读医的可能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你都知道，没什么好后悔的，你想好接下来都该怎么样，人情况好的话就转院，情况不好要怎么弄，请谁来？往哪里转？怎么走，能不能走。” 把对策想好了，这才是最有用的。 荣长玺不理她，白勍安慰他一句：“遇事别急。” 特别是这种身边人的事情，那就更不能急，急就容易出错。 车子一路畅行无阻，今天可能红绿灯也是帮他们忙，很少遇上红灯。 车开进附近的说是叫医院，但和东院北院那种三甲差得远着呢，院子里也没有几辆车，荣长玺下车就跑了进去，白勍跟了进去。 检查做过了，说是问题不大。 荣长玺拿到检查结果，他也没有等全部检查出来，做了一些有的没有的检查其中很多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但废话也没多说，准备转院。 “奶奶，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白勍去握荣奶奶的手。 人上了年纪，脸瞧着多年轻可她的手还是老了、皱了。 荣奶奶挺瘦的，手上更是没什么肉。 “小白” 白勍低下头，老太太说话有点费劲，但不害怕。 即便是死，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去握白勍的手，可手没有什么力气，她能感受到属于白勍身上的那股子的年轻力气，那么好那么健康。 “荣长玺来了，他去医生办公室看检查结果了，一会可能要转院。” 荣奶奶动动眼睛。 白勍：“问题不大，放宽心。”把老太太的手放回去，轻轻拍了拍。 荣奶奶用嗓子嗯了一声，如果不细听压根听不见。 荣长玺要去给医院打电话，这边又要让医院准备转院，各种手续都要他来办，他心有点上上下下晃悠有点慌，就是靠不到岸的那种不确定感，这里出的检查他也不信，只想马上带人走。 又有点后悔，他其实昨天想去养老院来着，可实在太累了 在医院他昨天被泼了一杯热水，心情实在算不上是好，如果来了就好了。 “要办转院手续？” 荣长玺拿着那些单子站着，白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他身边的，对着他伸手。 她说了半天的话，然后从他手里把单子都拿走了，白勍帮人办这些手续都是熟套了。 白家的事儿除了白国凡和她自己家，其余的人她都管，白国安也是下意识都推给白勍去管，白勍呢照顾人方面是一把手，她晓得荣长玺现在心情可能不是很平稳，能帮着跑跑腿的她就做做。 这也不是外人，这是荣奶奶。 以至于就出现了眼下这种奇怪的场景，家属一直精神不集中，不是家属的家属到处跑。 办好手续又拉着荣长玺跟自己走。 “麻烦你们了，请开的时候平稳些。”白勍交代医院的车，又回头交代荣长玺上她的车。 为什么不叫他坐医院的车？ 他现在这个状态，荣奶奶本身又是想的比较多的那种老太太，这不行！ 如果是她陪还勉强，可荣长玺又不会开车。 他站在车边没动，白勍觉得奇怪：“上车啊。” 她见过遇事慌张的人，但荣长玺不该是的啊。 跟在医院的车后面，好半天荣长玺才道：“谢谢你了。” 谢？ 谢谢倒是不用，白勍慢吞吞道：“也没做什么。” 做也是该做的。 瞥了一眼荣长玺的脸，瞧他的脸色和死人一样的，白勍又觉得不应该苛责。 身边的人出了事情谁都会慌的，女人慌就可以理解，男人慌凭啥鄙视。 “放心吧，奶奶吉人自有天相。” 104 图她镇定（二更） 到了医院，荣长玺依旧没缓过神来。 白勍这回可真是一脸诧异了，这木头人？ 我很你玩呢？ “去办手续啊。” 荣长玺心里一堵。 麻溜去办手续了。 白勍去给荣奶奶准备被子，医院的床就那么回事儿，躺不起来不够舒服，躺的时间长点更是浑身僵硬。 “童童，洗手吃饭。” 崔丹喊白勍吃晚饭。 难得白勍能来她这儿吃口饭，崔丹还挺花力气的，做了五菜一汤。 白勍都落座了，白国安那头才从书房出来，他是见天的忙，但忙什么你也讲不好，可就是瞎忙。 正经事呢还真不多，不正经的事儿也没怎么有。 “这回那实习医生看的怎么样？”崔丹夹西蓝花嚼，生了！ 可这个东西生不生也能吃，不碍事的！ “没戏。”白勍摊手。 崔丹来了兴趣：“怎么没戏呢？虽然是个实习医生吧，管不了现在能管未来几十年啊，这人年纪越大就越和医院分不开，医院里有个自己的人看病方便。” 她觉得吧，挑条件的话那这个人肯定不行，工作也就那样，但有弊就有利啊，长远看那还行。 “都不知道我这回相的是谁。” “谁？”白国安两口子齐声可了出来。 认识的？ “我干奶奶的孙子。” “那好啊，了解就更好了，知根知底。”崔丹觉得这再好不过了。 那孩子她见过，各方面条件比童童要好。 倒是白国安轻皱眉头，道：“算了吧，回头再看。” 崔丹用胳膊推白国安：“那人你也见过，长相没的说吧，人职业也没的挑，是可能顾不上家但” 这怎么说呢，你想男的有出息，又想他顾家，那你什么都要了，老天爷都围着你打转了。 “样子货！”白国安啧了一声。 白勍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样子货。 “我干奶突然发病进医院了，在路上那人就慌了，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依着她看，荣长玺就是那种被保护过头的小孩儿！别瞧平时怎么傲气怎么冰冷，没长大没张开的孩子才会觉得全世界我最酷，她这种混了几年社会的，她觉得她酷？一点都不，她就是个打工人，哪里能玩什么个性啊。 白国安一听，觉得这更不行。 男人就是天，你作为天得能撑事儿。遇上点事情就自乱阵脚，你还大夫呢。 崔丹听了这个，心思就减了不少，这她平时什么都不负责都是依靠白国安，知道如果男人靠不住女人得多累。 “反正长得可挺好。” 那人会长啊，相对象不也看脸嘛。 白勍笑呵呵道：“样子货！又傲娇又冰冷，站在他身边都不用开冷气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起坐车能有三十分钟他一句话都不带讲的，和所有男人一样，喜欢长得漂亮的身材好的，前女友前前女友我都见过，长得那是贼漂亮，比街上能看得到的美女还要漂亮好几分。” 对于荣长玺的审美，白勍是认同的。 对于荣长玺这人，她觉得就算了吧。 也别做什么评价了，要评价就都是负面的。 做个普通朋友你来我往的没什么，做情人？她是不想好了，打算豁出去自己一生侍候别人才会准备找这样的。 别说这是什么偏见。 崔丹满面愁容：“你也该着急了，年纪真的不小了。” 到这岁数，除了一个周檀你就没正经谈过，这可不正常啊。 现在的孩子们又独立，万一独着独着不想结婚就想一个人过怎么办？ 她这种没有孩子的，至少两边还有亲人对不对？到了童童那时候，爹妈没了你能依靠的也就是那么两个人。 “我急啊，遇不上啊。” 崔丹重重叹口气。 她就想说，实在不行先处处看，万一呢。 医院 荣长玺给他奶守夜，昨儿一天情况都不太好，今儿过了晚上八点钟人的状态瞧着好了许多。 荣奶奶能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是。 “别怪小白。” 她怕孙子把她犯病这事儿怪到白勍身上。 她去深圳玩，真的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也和去深圳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是这病吧，不肯从她身上离开。 荣长玺握住他奶的手，说：“没怪她。还哪里不舒服吗？” 荣奶奶苦笑：“浑身都不舒服，病病殃殃的有些时候觉得活着可真累。” 她这一生，不是在生病就是去往生病的路上。也是邪门了，病病歪歪的老太太找了个健健康康的老头儿，最后荣长玺他爷早早就没了，她这病病歪歪的人活到这么大的岁数。 有时候想不开也埋怨命运，为什么就这样待她呢？ “小白当时不想带我去，我强要求的，我怕自己再不出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也知道这样麻烦白勍不好，可没办法，她只能熊白勍！ 她无法熊孙子，孙子忙她也不忍心。 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勍是外人，她麻烦起来总觉得能用其他的途径去偿还，这就是人的自私心态。 “我没怪她。” “我累了。” “那睡吧，我坐一会儿。” “你不用守着我。” 荣奶奶怕孙子累，怕孙子休息不好，反正她也是在医院，有什么事情有医生有护士的。 荣长玺坐了多半宿，他很少这样陪他奶。 他奶年轻的时候他那时候才多大啊，思想不够早熟又顾不上那些细致的东西，到长大他又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摊子的事情，他现在将来都抽不出来时间去陪他奶，他对白勍的意思也不大，或者说即便是同意相处也是因为了解了那个人，现在更多的想法就是，觉得白勍挺全能的。 他不图她的人，不图她的家庭，只图她的办事能力。 坐的太久，坐的腿有点发麻，他慢吞吞站了起来。 荣长玺承认，他这样的工作他得找个能顾得上他家的人。 但是他以前处过的那些，一个都不合适。 人到了什么年纪，就得想什么样的人合适自己。 一大早他来给荣奶奶送早餐，荣奶奶这才是真正吃进肚一点东西，精神好多了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个还挺好吃的。” 即便不是白米粥，她觉得也好吃的。 荣长玺坐在他奶床边，道；“我和白勍处个对象怎么样。” 荣奶奶瞠目：“为什么啊？” 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让家里包办婚姻的，你们彼此没有感情也看不顺眼，为什么要硬凑？ 小白也不喜欢自己孙子，孙子也没看上小白。 荣长玺淡淡笑了笑，其实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不像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好看。 “就觉得挺合适的，你被救护车拉走我堵在路上有点慌，当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都是她吩咐我去做的，她能力还不差。”说起来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 荣奶奶一脑子浆糊。 “你觉得她不错，她不喜欢你啊。” 这又不是买菜，你觉得想吃这菜交了钱就能拎走，白勍那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不喜欢你的人！ 这说起来真的就是 她当成笑话一样的说，白勍回回说的不是高攀就是不配，但荣奶奶知道白勍嘴上讲着不配高攀，但她心里压根就没瞧上自己孙子。任凭你在外头评价有多高，在她那头就是不合格。 再说因为合适就要处对象了？ 还是不了吧。 心情可没激动，呵呵笑了两声：“你可能当时就是急了，遇上谁都会比你当时要冷静些的。”心想可别在这个话题上转悠了，“你吃早饭了吗？” 荣长玺正色与自己奶奶道：“找了我她总不至于是低嫁了吧，我的条件还算过得去吧。” 配她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不敢说他就比谁好多少，但至少和一百个男人摆在一块儿，荣长玺觉得他就是比那些人好。 荣奶奶：“这孩子怎么还和这过不去了，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又不是第一两天认识，也没见你对她有什么特别高的评价，就因为一阵慌乱，要找个镇定的人？这不是脑子有泡嘛。 荣长玺沉默了一会离开了病房，他是有点郁闷。 他讲认真的，可自己奶奶好像没认真听。 想起来那天偷听到的话，心头也是一阵一阵发堵。 那我图你什么？ 我图你热情似火？对着谁都好像是情人一样的。我图你面面俱到，笑的和孙子似得。还是我图你家多生子女家庭啊？ 回了休息室，没一会儿接到他师傅电话，叫他帮忙去盯一个病人。 “对了，我老婆说她那边有个合适的侄女，见见吧。”师傅话题之外又添了一句，他就觉得荣长玺这个性太闷了，长得好有啥用，天天泡在医院，单位也不负责发对象，还得别人帮忙介绍，不然一准会成为老光棍。 “不了，上回看的那个就挺好的。” 师傅一听来了兴致，“说说，长得特别好？” “长得特别丑。” 师傅： 那图啥？ 图人家丑？ “条件特别好？” “据说不怎么行。” 师傅就想，现如今还有人好这口呢？不图长相不图条件，他这徒弟他怎么没瞧出来呢？这是要舍了自己去救他人啊。 105 有钱底气（一更） 白勍这头压根就没把那场意外当回事，业务就是跑，单将近年底这一炮就够她躺在家里吃喝二年的。 喜气养人，白勍是穿的方面用的方面全面开花，试问她那样辛苦熬啊熬的当然不是为了把自己熬成婆婆。 白庆国生日，白勍回了家。 从她进门开始，隋婧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白勍身上。 白蔷每天下班回家都是躲在房间里工作，她很少和母亲主动谈什么，但如果隋婧有了烦恼，她也是可以当垃圾桶甚至帮着出出主意的，家务什么的隋婧不要她做，都是逼着段鹤去做，加上前两天隋婧发现段鹤处于失业状态以后，那语气就更甚了。 “买这些干什么，乱花钱。” 别的倒是没讲，只说白勍买这个大蛋糕没必要。 确实花那几百块钱吃个蛋糕还不如去下趟馆子呢，隋婧觉得不划算她不买，白蔷是隋婧亲手养的，白蔷也不会给她爸买这些，她也觉得浪费不如下馆子。 “过生日嘛。”白勍心想我要是空着手进来，您老不得骂我祖宗十八代。 隋婧接过蛋糕；“还挺好看的，得好几百吧。” 她知道这些东西价格都偏贵，白勍这丫头就是有钱烧的，这不得三四百？ “好看就行，至少讨你您眼缘了。” “别一口您啊您的，我也不是你那些客户。”隋婧不爱听这些。 和谁您呢。 外人才这样称呼，她是她妈。 “呦。”白勍对着她爸呦了一声。 白庆国回了女儿一声呦；“呦！” “这衣服不错啊，谁买的？” “二女儿买的呗。”白庆国笑。 收到衣服他挺高兴的。 家里三个丫头，老大从来不给他和隋婧买衣服。因为隋婧总说你买了我们也不喜欢，还不如直接给钱。所以白蔷大多数都是给钱不给买物件，老三呢年纪还小也没赚钱呢，白勍一买东西白庆国就感觉到养女儿的好处了。 隋婧插话：“现在知道养女儿好了吧，当初还老说我可劲生孩子，我这是养不起，不然生六七个。” 那你看看她现在过什么日子了！ 六七个孩子轮着孝顺她，日子不要太好过啊。 看白勍说；“你姐和姐夫给拿了五百块钱。” 白勍挑眉，和她讲这个干啥？ 隋婧是怕白勍认为白蔷没花钱，白蔷是没买礼物，但给钱了。白庆国这头夸了白勍她就得把白蔷做过的事情也拿出来说说，一碗水端平嘛，别让孩子觉得寒心。 “哦。” “你进来帮我忙。” 白庆国；“你叫她干什么活。” 隋婧等白勍进了厨房，带上门。 外头白庆国还和段鹤笑着说着：“也不知道要讲什么大秘密，还把门给关起来了。” 段鹤就只是笑。 “干什么呀？有话您就说。”这样叫人怪怕的。 隋婧：“你大小也是个经理额是吧，有些事情能说了算吧。” 白勍一听就觉得要不好，笑着叹：“这西虹一砖头砸下来，拍地上的全部都是经理，我这经理没什么特殊的，说了不算也没啥实权，见天的还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销售销售，到底还是和卖多少钱挂钩的，卖的多你就有面儿。 隋婧脸色一僵：“我还没说呢你就推脱。” “那你说吧。” “你姐夫。”隋婧说起来段鹤音儿都变了，满脸满腔不屑：“之前被我堵到没去上班，这才招了说是被单位给开了这一直就没找到什么工作，我想让他去你那儿。” 不求段鹤多了不得，赚辆买车的钱也行啊。 “我这儿可不行，我说了不算啊，出去找呗，现在工作还难找吗？” 隋婧说起来这个就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磨了磨后槽牙：“你这个大姐，我也不晓得她和谁学的，是一句真话都不对我讲啊。”她是连蒙带骗才搞清楚段鹤的全部，段鹤这人吧用土话讲就是个傻帽儿。完全没有心眼的那种人。 你让他装一天他能装，你让他装没时间长了他保准露馅，隋婧那想要套人话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啊，段鹤一傻就都交代了，他念的那个大学都不是正规的，就那种说了不算数的那种，还是白蔷出钱给念的，哪里是同学啊，同学什么呀同学。 问出来以后隋婧气的心脏都要喷血了，可都成既定事实了她能咋办？ 段鹤的学历不过关，但是找工作按道理也没那么难，小伙子自己多点见识有点本事，没有单位会不要你的，可倒霉就倒霉在这个段鹤他就是个二五货，啥啥不过关，过去是白蔷帮他，现在白蔷这手没办法伸那么长，他这就不行了。 “我也不晓得她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找这样的一个人图什么？” 图人没钱，图人废物，图他阿斗。 扶都扶不起来的那种货，到底为什么要嫁啊。 白勍：“不是挺听话的，那就行呗。” 隋婧冷笑：“听话有什么用？听话出钱吗？她瞧着工资是不低，可养个孩子养个男人，自己能剩下什么？叫件好衣服没穿过，叫点出名的餐厅她也没进去过，就为了这么活？” 作为妈妈，隋婧想剁了白蔷的心都有，但怕伤白蔷的自尊，所以很多话没办法和白蔷直来直去讲。 只能和白勍吐槽。 吐完槽她还得继续做个引领女儿走正路的老妈，不管怎么样吧白蔷工作还可以，指望女婿不如指望女儿。 又说：“当初那孩子就不该生，我也不晓得生这么个孩子干啥。” 养孩子也是一笔费用，为什么要养啊？按道理你那么喜欢段鹤，你和段鹤生啊，虽然她不想看见这种结局。 “她都不担心你也别担心了。” “我不担心？我这天天都失眠，一天四个小时都睡不上了。” 是急的也是气的。 隋婧以前的睡眠真的特别好，现在搞的天天失眠天天揪心，好不容易不为白歆操心了，白蔷又开始作了。 “我端菜出去。”白勍赶紧躲了。 “白勍我还没和你说完呢”隋婧还是想把段鹤送白勍身边去。 都是一家人，也是你姐夫，好不好你也得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照顾照顾。 白庆国讲话倒是更直接一些，都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你单位还用人吗？你姐夫也想去干销售，要不你就带带他吧。” 段鹤对着白勍笑：“我跟着小妹干挺好的。” “我单位招不招人我说了不算，我也没有那权力。” 白勍直接拒绝。 这事儿不是不能办，但她不办。 段鹤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还说呢：“你是销售经理，要个人不难吧，姐夫别的不行给你跑跑腿还挺行的，或者给你开个车。” 白勍毫不犹豫道；“我还真的用不起司机。” 隋婧在厨房里拉着脸子，觉得白勍就是不想管，白勍到底不是白蔷嘛，没那么听话，白庆国也是一愣，他以为就是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白勍会拒绝的这么彻底。 “白蔷啊洗洗手吃饭了。” 白蔷和白勍打了招呼，她该吃吃该喝喝。 白勍吃一半饭手机响，荣长玺的电话进来了。 “喂荣大夫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还是过去那种调侃的语气。 荣长玺：“在哪儿呢这么安静。” 平时给她打电话，她那头保准是什么声音都有，今儿难得安静。 “甭管我在哪儿了，说吧什么事儿，又要去接谁。” “晚上一起吃个饭？” “呦呵，看样子求的不是小事儿，我一会儿就得把车加满油，您直接说吧，饭就别吃了。” 她也不是个饭桶，每天就想着吃饭了。 “就一起吃个饭，我奶奶说想谢谢你。” “真不用！我现在就在家里吃饭呢，你就和奶奶说都是应该做的啊。” 白勍不愿意和荣长玺扯那些有的没有的，他要是真有事儿求她办，她绝对痛快给办，至于其他的联系没必要有。 荣长玺提高声音；“我订好位置了，晚上七点钟。” 白勍叹气。 “奶奶这就出院了？” “嗯，老毛病得回去养着。”他和养老院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尽量多照看着他奶奶点，晚上实在不行加个陪床的人，这个费用他单独给出。 “那行吧，我开车去接你们，去哪里接，医院？” “吃个饭还这么忙。”隋婧说白勍。 “想赚钱嘛，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其实也好赚，至少对于她来说，白勍感谢自己当初跨了这一步。不然没有她今天。 她对自己所赚到的钱就挺满意的，非常满意。 可能的话，明年后年的她就能付首付买房了。 “你姐夫这事儿”隋婧给白勍夹肉，还是想提一提，她就觉得白勍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明明伸伸手就能做得事情。 这中间白蔷是没开过口求白勍，甚至这话题她提都没有提。 “妈，你还想让我吃饭了吗？” 隋婧不服气，这就不让你吃饭了啊？ 白庆国打圆场：“得了得了吃饭，孩子说办不了你也别逼了，叫段鹤再找找其他的地方。” 106 荣大高参（二更） “一天天的，这个家就全靠我一个人撑，姐姐不像姐姐，妹妹不像妹妹，有她们姐妹俩这样的亲姐妹？”隋婧摔了筷子。 不是她要找茬，而是她看不惯！ 老二和那白琳琳好的就像一个人儿似的，白琳琳你祖宗啊？ 不就有两个破钱吗，可给你吗？ 你瞧瞧老二这样子，和白国安好和白琳琳好，对自己亲姐姐亲妹妹无动于衷。 段鹤这事儿真的办不了吗？明明就是不给办。 白庆国青着一张脸：“吃饭就吃饭，在桌子上除了吃饭别的别谈。” “我是为了我自己？她嫁这么一个货，现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要房没房成天就吃白蔷的钱，白蔷” “闭嘴！” 白庆国终于拿出来了男子汉的威风，隋婧是不和他吵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哭。 她命苦啊！ 大的不听话，二的不贴心。 白勍就晓得会这样。 “我约了客户，那我就先走了，爸，生日快乐。” 这句生日快乐更像是嘲讽，白庆国连连留白勍，可白勍还是走了，她脚迈出门听见她妈哭的声音更大了。 不想回来。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回来，不想和家里的人接触。 你说她冷血也好，说她心里不装人也行，反正只要离家远远的她剩下的都是快乐。 往下去，周檀他妈上楼。 两个人擦肩而过，白勍快速下了楼开车就走了，周檀他妈听见了老白家的吵吵声儿，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白庆国这生日过的，还不如不过呢。 哭闹一场他还吃什么饭呢，躲出门去了，白蔷是任凭你怎么骂段鹤她也不生气，段鹤就更加不会生气了，两口子躲在屋子里，段鹤抱着孩子哄。 “要不咱们赶紧要个孩子，我留家带孩子吧。” 他有个事情做，岳母也不至于总看他来气，还有家里那头也催他了。 白蔷问段鹤：“这不是你儿子吗？” “是，可”这不不是亲生的吗，再说他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白蔷懒得和段鹤掰扯这些，她妈哭她也不去劝了，有些事儿就得自己想开想明白。 白勍帮了这个忙呢她也不会多感激，白勍不帮这个忙她也不会恨亲妹妹，她向来靠的都是自己，不靠他人。 白勍这头去花店买了鲜花，又开车去医院接人。 订好的时间是晚上，可下午她三点多她就提前到了。 荣奶奶接到那花儿特别高兴，和孙子讲：“看见没？这叫会送，送的都是心头好。” 荣长玺没送过她什么东西，真的送不是水果就是请吃饭，其他的方面估计也是想不到。 荣长玺笑笑。 两人上了车，荣长玺坐了副驾驶。 “不是给家里人过生日？” “嗯，蛋糕送过去了。” 荣奶奶也没继续往下问，小白这家啊，估计也不怎么地。 不然哪有一个城市住着却不经常回家的孩子，这哪里是独立，这明明就是和家里不亲。 “咱们去吃点什么？”老太太的胃口还是一般般，但对吃的还是跃跃欲试；“我这回死里逃生可得饱饱口福。” “您呐，造化大着呢！”白勍一脚油门，开出了医院。 得考虑荣奶奶的身体情况，选的依旧是好消化的粥店，白勍找店的本领那是绝了。 荣奶奶吃上就夸；“还是本地人了解本地。” 白勍笑：“我可不知道，这是我上回应酬客户，我那客户带我来的。” 喝到大天亮，对方觉得早晨该养生了，说这家店开了多少年有多好，白勍这才知道这家店的，不然就凭她？ 她不配啊。 “这个你尝尝。”荣奶奶给白勍夹菜。 她们两个人呢对美食兴趣比较大，荣长玺这种呢，吃什么也就负责吃个饱，再没有其他要求了，好不好吃造型好不好看他都不在乎，上桌早早吃完，就掏出来手机等人。 他对手机没有依赖，但现在不得不掏，那俩估计没有个半小时是吃不完的。 手机开机，连连震动。 微信有陌生人加好友的，有人给他留言，他冷眼瞧着该删的删。 最烦的就是主动的女孩子，荣长玺受过惊，越是主动的他越是怕越是讨厌。 男女关系当中，他不能接受女的倒追，这事儿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对与错，但他就是不喜欢。 那些个倒追他的，对他已经构成了骚扰。 “医院找你？”老太太听见孙子手机一个劲的响。 “无聊的人。” 白勍笑道：“是追求的人吧。” 荣奶奶也跟着笑，这就是皮囊带来的好处。 “他医院的患者有好些个都追求他，他一个都瞧不上。” 荣长玺皱眉：“没有。” “什么没有？”荣奶奶看孙子。 压根就没想他能回应，主要也不是和他沟通，她就和白勍说着玩的。 “没倒追的。” 白勍就说：“有倒追的是好事儿啊，我要是被人追着跑，那就好了。” 在里面怎么样也能挑出来几个顺眼的，早就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 她想要个家，属于自己的小家。 哪怕两个人没有爱情，能培养出来亲情也是蛮好的，吃饭的时候有个伴儿，你有事情也有人挂念着你。 “我不是追你呢吗。” 白勍长大了嘴。 开她玩笑是吧？ 这种玩笑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没回话，低着头吃粥，荣奶奶也没接话茬。 谁都觉得不是真的，因为不靠谱。 荣奶奶精神振了振：“晚上去养老院陪我住一宿吧。” “也行，正好我明天要起早呢。” “那吃完饭你就自己打车回去，我跟小白的车回去了。”荣奶奶对着荣长玺说，她把孙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荣长玺：“嗯。” “我去个卫生间。” 白勍想了想，她觉得她也应该去。 不然老太太走了，就剩她和荣长玺两人了可躲了就意味着怕，她也没做亏心事她干嘛怕？ 躲得过今天那还有明天呢。 坐着没动。 荣长玺那头也没起话茬，白勍眼也不抬，反正上个卫生间有五分钟肯定解决好，她只要撑住这五分钟。 荣长玺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没瞧上我哪里？” “我怎么敢？”白勍眼神闪躲。 瞧不起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还能一一说啊？ 荣长玺气笑了：“我觉得你挺虚伪的，真话不真讲，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嘴上还得捧着别人，这样活不累吗？” 白勍抿抿嘴：“不累。” 奶奶哎，你还没上完吗？ 他看着她，又说：“我这条件和你谈恋爱不算高攀吧。” “那当然不算。” “我长得不丑吧？” “呵呵。” “我工作拿得出手吧，你家人生病也好朋友或走关系不都用得上吗。” 她之前不就这样想的吗，觉得他这工作能帮到她，毕竟现在要住个院还挺麻烦的，有他就有点便利吧。 白勍轻道：“一个天天对着你翻白眼的人，现在说要和你搞对象，我实在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喜欢她够普通？ 那些倒追他的，他不是看上一眼都浑身难受的吗。 他们俩之间能产生爱的火花？爆炸的火花吧。 荣长玺直言道：“就是合适。” “合适的人多了去了，当哥们当朋友当什么不行非得当情侣，有些人不适合成为一家人。”比如她和她妈，比如她和荣长玺。 她想要的男人是有点小才华的，当然能摊上大才华那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侯延那种她觉得怎么看怎么合适，荣长玺这种精致的类型不适合她，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围着他转，替他付出。 “我觉得挺合适的。” “我听你这句话就觉得就不合适，其实感情这东西都在于相处，你不喜欢展颜那样的大美女了，也可以考虑考虑身边的护士医生什么的，年龄大的也会疼人。” 图对方能付出，那就找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差的。 这样人家一高兴，天天把你捧着供着，那多好！ 荣长玺忽地笑了起来：“你挺傲的。” 白勍否认：“我没有！” 她傲？ 别人夸她最多的话应该是她特别暖心，说她傲气的从未有过。 荣奶奶回来，笑呵呵回了座位里：“聊什么呢。” 白勍抢话：“你孙子给我讲了个鬼故事。” 荣奶奶： “结账吧。”她想早点回去休息，也能和白勍说说话买买东西什么的，她最近瞧上了假发片，瞧着人家用得可好了，需要白勍帮着参谋参谋。 荣长玺结账回来，荣奶奶先上了车，白勍准备上车，手准备去拉车门。 “其实我是你，我就认真考虑考虑这事儿，我的基因并不差，有些你自己想不通的地方我可以给你做高参。” 跟了他，并不会亏。 107 白百万啊（一更） 白勍啼笑皆非。 有些人可能脑子一时之间有点不好使，别把他的话当真就是了。 就是真的，也得考虑个合不合的问题，她有大好青春干嘛要浪费到那种人身上。 荣长玺这头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白勍试试，白勍这头呢是打定了主意想都别想。 荣奶奶的态度就更加微妙了，她不帮孙子也绝对不在白勍面前提一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扛不住，这次发病比哪次都重，中间又有一天不能讲话，感觉那个大限之期即将到达，为此不安了好些日子，后头没再犯病她的这颗心才重新落地。 客户上手去搂白勍，白勍用包挡了挡，笑呵呵道：“哥，喝多了啊。” 对方抽着烟，往她脸上吐烟圈，白勍不耐可还得忍。 男人不抽烟的有几个啊，她的这些客户就更别提了。 还是那句话，不是谁都有挑客户的资格。 对方依旧上手搂白勍，这回白勍没推。 倒也不是占便宜，就是喝多了以后云山雾罩的，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你说女人苦吧可有些男人觉得自己比那孟姜女还苦，勒着白勍脖子就叨叨叨，混熟了以后谁是什么样的她都清楚，该亲近亲近该疏远疏远，但不能端着，你一端这就完蛋。 “你说你说。”白勍一脸无奈：“哥，松开点吧，你就要勒死我了，这我男朋友看见了成什么样子了？” “别结婚啊妹，结了婚就剩无尽的折磨，哥是过来人给你句忠告，男人女人都是那么回事儿。你就谈恋爱你别结婚。” 烟圈又是一吐，白勍翻了个大白眼。 “成成成，这烟就别抽了啊。” 抢下来。 “我在外头赚钱我他妈的比三孙子都不如，回了家还成天给我摆脸色，说我不管孩子？”拔高了音调：“我怎么管啊？我累死累活赚钱养家，我还得管孩子？摔摔打打拿言语刺激我，我容易吗？” 白勍把人推开。 “喝口水，讲话就讲话别拉拉扯扯的，叫嫂子看见了得路边捡石头砸我。” “你说我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白勍无语问苍天，你家的事儿用得着和我说吗？ “哎呀哥” 劝来劝去，把人塞车里，叫代驾把人送到地方。 白勍叹口气，可能喝多了以后就都这个造型的，只想叹气。 现在的男人也挺脆弱的。 刚准备走，呦，遇上熟人了！ 最近遇上荣长玺的频率高了许多。 “哈喽啊。” 荣长玺一贯不太喜欢白勍的这种生活方式以及态度，在公共场合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生意就这么谈的？ 这和出卖色相有什么分别？ 你觉得这是他的偏见吗？ 一瞧荣长玺那态度，白勍就反应过来了，他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都能猜到。 这就是她不喜欢荣长玺的原因！ 仙儿是吧？那你就喝露水过日子吧，别来这人间烟火处溜达。 “你好，再见！” 再也别见了。 荣长玺道：“你这生意谈的挺特别的。” 白勍笑笑：“是吗？是吧。” 随便吧。 她准备走，荣长玺却跟着她：“那人明摆着就是要占你便宜。” 今天不管是不是白勍，他觉得女人都不该这样活。 你觉得自己有成算？那是男人，一个喝多的男人远比你想的要疯狂，人家疯起来你能阻挡住？ 白勍忍不住插嘴；“就喝多了。” “就你这个态度，早晚要出事的。” 白勍听不下去了，她脱离了她妈的魔掌，现在又落他这里来了？ “感谢您！早点回去睡吧您！”双手一抱拳，脚下麻溜离开。 烦都烦死了！ 和一个迂腐的人讲什么呢？我坐在家里就等着钱掉下来是吧？还是她随便干点啥就能发家？有那命吗。 也不敢有那种命，她不配。 因为烦荣长玺，连带着一个多星期都没去看荣奶奶，周末跑自己亲奶奶家待了一天，就一天白勍就跑了。 为啥？ 她就发现，她去奶奶家是给奶奶增加负担去了。 她奶的生活极其有规律，几点起床几点遛弯几点吃饭都是固定的，可她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她奶还不提前吃饭就干等她，到时间就得赶紧往家回给她做饭，白勍哪里好意思啊。 做孙女的不说给分担点什么，还增加负担。 走的时候把家里的油米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补齐，卫生纸买了六七捆。 “买这些干啥，市场就有卖散的。”白奶奶可舍不得去超市买那些卫生纸。 不就是纸，她觉得都是一样的。市场卖的很便宜，超市卖的贵，但白勍这丫头就总给她买卫生纸，用下来也是差不多的嘛。 白勍：“孙女长大了能赚钱了，该花就让花吧，小时候您也没少带我，奶我回去了啊。” “现在就走啊？” “嗯。” “路上慢点开啊。”送白勍往外走，又叮咛：“偶尔也回家看看，你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当没听见吧，下周末来不来？来的话奶奶提前把豆包豆浆准备好。” 白勍的鼻子有点发酸。 她小时候就特爱吃豆沙包配豆浆，可吃了这些年了，早就已经不爱了。 但她奶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 “下周有点忙，过不来了。” “知道了，有合适的对象得处处了。”白奶奶还是挂念着白勍结婚的事儿。 “我走了。” “走吧。” 从奶奶那儿离开，白勍不工作就没地儿去，除非是去荣奶奶那儿。 想想哪是家啊？ 人刚走没多久，白国安两口子开车过来了，说是要接白奶奶出去吃个饭。 “我这都吃完了，你们去吧。” 白奶奶就不愿意给孩子添负担，不是生日不是过节能不去就尽量不去。虽然是亲儿子，但有些顾虑她还是有。 这一家子吧，就没有想的那么团结，经常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咯叽咯叽，白奶奶自认自己没本事改变现状，那就做到尽量少搀和，少占便宜。 “呦，买这么多卫生纸呢。” 白国安说过他妈多少回了，可老太太就是仔细，你说了也没用，这回怎么想开了？ 崔丹摇头：“是童童来了吧。” 她知道白勍总给她奶买点吃的买卫生纸，白勍啊开始能赚钱，来她奶这就不空手了。 那孩子要脸。 一开始就一提卫生纸，崔丹总能遇上。 “嗯，跑去超市买一堆，我说我也吃不了也用不完。”白奶奶笑。 这就真的是甜蜜的负担了。 她这心里头的一碗水端的很平，对待所有的孩子她都是一视同仁。并不存在什么对谁好点对谁差点，是隔辈人就都疼，但说真偏，那心理上来说偏的是白琳琳，白琳琳长得好。 可她也喜欢白勍，因为白勍懂事。 白国安伸手扒拉扒拉：“就这么一个孙女没白养，其他的啊。”笑了笑。 他觉得就那么回事儿吧。 谁管你？ “我说你就好好攒点钱，将来这房子和这钱啊，谁对你好你给谁。” 白奶奶没吭声。 崔丹明白婆婆的意思，真的要分也是平均分，而不是单独给谁。 “你老管妈干啥，管好自己就得了。” 白国安可不管那些，依旧直言：“做人得分得清好赖，什么叫公平？那几个孩子管你吗？童童对你好，你就应该都留给她，提前把话都讲明白了，也省得别人惦记了。” “行了行了。”崔丹推白国安。 有些婆婆呢，就想着怎么收拾别人，有些婆婆呢就像她婆婆这样的，不管好坏都愿意尽量把一碗水端平，你也不能说这是做错了。 “你老是一碗水端平，最后那多付出的人还寒了心”白国安被崔丹给推进房间里了。 “妈，你别理他。” 白奶奶看着崔丹：“我知道童童好。” 崔丹心想，知道没用啊。 “哎呀别听他说，谁都不图老人这点东西，童童她自己干得好更加不差，她也不是为了求要什么，她这一年也能赚百来万呢。” “那么多啊？” “可不是，对外我没敢讲那么多，当我二哥二嫂也别提，省得我嫂子又把心思打童童身上。” 家里不说拉扯一把，还竟想拖后腿，那就算了吧。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赚多少钱对白奶奶来讲，那就是个数字。她也不图孩子什么，知道混的好赚的多，就是替白勍高兴，虽然偏心这个她做不到，但也不会毁白勍，不该说的绝对不可能和隋婧白庆国提。 108 人穷志短（二更） “又要交钱了。”隋婧拿着去年的单子和卡叨叨叨。 这居家过日子就离不开一个钱字。 养老保险得自己交，然后还有医保呢，想着要不今年不交了？ “今年就交你的医保吧，我的就不交了。”她也不生病也不准备看病，能省二百是二百。 “你可得了，省那么一点钱万一赶上生病，哪多哪少。”白庆国不赞同。 真的生病了，医保就有用了。 现在看个病，你就自己掏，什么家庭掏得起？有矿啊？ “什么都交，哪有钱？”隋婧发了脾气：“我这每个月都恨不得把墙抠破了过，你们谁可怜我了？大的找那么一个玩意儿，就养在家里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你呢我能指望你什么？”一说就来劲儿，一说就不爽：“你看看人家家里的老爷们，谁让媳妇成天这样活了？我还不如上吊算了。” 手里有点钱，但那是白歆的。 你敢动吗？ 孩子念书吃饭什么不花钱？剩下的还得给白歆攒着，将来出门还得用呢，要是白庆国能赚，这个家会这样吗？ 摊上的丈夫不是好丈夫，孩子也不是好孩子。 “你要是瞧别人过的好，你就去别人家。”白庆国也不生气，你爱讲你就讲呗。 看上谁家你去谁家，他是不介意的。 有本事你就走！ 隋婧的脸气的扭曲，她都这把年纪谁要她啊？ 年轻的时候都没想着跑，现在能跑吗？ 拿手机过来。 “喂？” “我和你爸要交医保钱了，你帮着垫点吧。”隋婧开口道。 白勍现在未婚，一个人过估计也花不了太多的钱，也没叫你出别的，就帮父母一下，不算过分吧？ 白勍笑：“这钱都掏不出来吗？” “你爸每个月就赚那点钱，你姐两口子还在吃白食” 白勍忍不住道：“你之前不是说一个月要他们六千吗。” 隋婧噎住了。 没想到二女儿会在这里等着她。 要是要了，但能乱花吗？ 白蔷有个孩子，她得养啊，指望段鹤指望得上吗？ 除非必要，不然隋婧也尽量不去动那个钱，她得帮白蔷攒着，将来真的能买个小房子就赶紧买然后让搬出去住。 板起来脸孔，重重道：“我是要了那社保不也得交吗？你成天就算计我这两个钱” “妈妈妈妈，你打住！”白勍一听这又是吵架的前兆，她怕啊。 也没有那嘴和她妈吵。 “我出我爸的那份，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隋婧听了，只恨不得马上拿白勍扎小人。 “那你爸社保你也给出了吧。” “干什么呢你。”白庆国抢过电话：“白勍啊，不用管你妈，挂了吧。” 白勍听见手机被挂断了，心想就是让她出，她也不出。 这个钱不该她出的。 白庆国数落隋婧：“你是活不起了你？” “我就活不起了。” “你瞅瞅你那个嘴脸，你还和谁要钱啊？她搬出去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她点钱呢？” “白庆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让她搬出去住的？我有没有让她搬回来？是她自己不愿意的。” “你对她好，她能搬出去住？” “你少来这套。” “以后少给她打电话要钱。” 说着呢，微信响了，白勍把白庆国那份的医保钱给出了。 白庆国上手去抢，可他没抢过隋婧，隋婧恶狠狠恨声道：“我养大的孩子，我要点医保钱怎么了，我还没用她养老呢。将来就是真的不能动的那天，她不出钱我就去法院告她。” 白庆国抓起来枕头使劲往隋婧脸上按，隋婧挣扎了两下，开始劈头盖脸去抓白庆国的脸。 “我和你拼了” 白庆国穿上衣服就走了，估计又去找谁喝酒去了，隋婧坐在床上一脸不忿。 她养的闺女，凭什么就不能要钱？ 不服！ 段鹤坐了起来，看白蔷：“妈和爸好像吵架了，去看看吧。” 他觉得这得劝啊。 白蔷翻了个身：“睡你觉。” 段鹤： 他就觉得不应该听见了当做没听见，又听见有人摔门走了，段鹤麻溜套上衣服追了出去。 段鹤这人吧，毛病挺多的，也是蛮烂泥的，可心肠蛮好的。就隋婧那么骂他呲儿他侮辱他，他都没往心里去，你可以说是不要脸也可以说是心宽。 追出去和老丈人找了个地方去喝酒了，也是宽慰白庆国。 白庆国当着段鹤不能讲，可心里很多事情是有数儿的。 白蔷能买房子的可能性太低了，估计就得一直住在家里，那将来他和隋婧养老就用白蔷，老二老三都不用，最后这房子也留给白蔷。 到底是可怜那外孙子，王志家要是将来不管呢？那他得给白蔷留好后路啊。 老二吧，自己能干条件早晚会比她姐好。 老三呢也不至于说就找了个没房子的，那谁条件差点自然可怜谁。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像白勍伸手要钱？一碗水端不平，就容易叫子女干起来。 但这些话他得背着段鹤，不能叫段鹤知道。 隋婧推开白蔷屋子的房门。 “妈？”白蔷坐了起来。 隋婧心中有气啊，又没地儿去撒。 “你说白勍是不是和我相生相克啊？” 她越来越相信相克这么一说，为什么白勍总是要气她呢？给白庆国报销不管她是吧？那行，将来她一毛钱都不给白勍留。 “妈，你又怎么了？” 白蔷不是没听见那屋吵吵的声音，对于发生了什么她也是心知肚明，但她就是装不知道。 你来找我倾述，我就劝劝你，你不来找我就只当没有发生过。 她不好奇，也不会多嘴。 “我和你爸交社保交医保，这不是钱打不开点了，我就合计和白勍串点，结果就给我发过来二百几的红包，说管你爸的医保别的不管。” 养你一场，就换你出二百多块钱？ 心太狠了吧。 白蔷心和明镜似的。 “我给你那钱你就用呗。” 干嘛总要找老二刮钱？ “我不寻思我不寻思” 隋婧没办法说。 寻思啥？ 寻思帮白蔷攒一攒啊，万一将来实在买不起，那就把这到手然后加点钱换一套，大家住在一起也得房子好啊。 指望段鹤给她换房子吗？ 那还不如指望她自己赚钱来的快呢。 “我给你的钱你就用，就拿那个钱交。” “你就会耍大方，你千万富豪啊你？人家老二车都换新的了” 白蔷这就连一辆车都没有呢，虽然段鹤有，那又怎么样呢？ 隋婧想让女儿过上好生活，好生活就是她自己得有车开，去哪里都方便。 “你别盯着她，你们就不犯克了。” “我凭什么不盯她啊？你养这个家多少年了？她养过吗？我们那年代那姐姐就得管妹妹，有几个不是哥哥姐姐养下面小的，她是压根啥事都不管，就跑出去当好人去她。” 和她三叔三婶又买这个又买那个的，你管自己爹妈了吗？ 爹妈有实际困难，你得给钱，不是买个破蛋糕就行的，破蛋糕有什么用啊？ 谁差那一口东西吃啊。 “这破大家，你说你不争气找了个段鹤，将来白歆回来得找工作啊，她那学历”说起来就是一脑门官司，而且白歆身体还不好，得找个稳当点的工作，想要找个好工作自己又没本事，那就得花钱啊。 不抠抠的攒，哪里掉钱？ “妈，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 白蔷对于生活没有特别高的要求，有吃有喝就行，生活过得去也没挨饿受穷她觉得就可以。 “我是什么日子都行，白歆呢？白勍手里肯定有钱，搭我一把我不就撑过去了，你说爹妈谁愿意坑儿女啊，不是实在遇到困难了，她不该给吗？” 白蔷也不劝了，就负责听。 后半夜白庆国和段鹤喝回来了，隋婧也终于不发牢骚了。 段鹤脱了衣服上床。 “爸妈也挺不容易的，不然咱们一个月再给加一千吧。”加一千就是一个月七千，他觉得按照白蔷的工资来说，也给得起。 那就这么地吧，谁都不容易。 白蔷没吭声，段鹤自己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他心中对岳父充满了可怜，觉得岳父这日子过的还不如他呢。 109 业绩，命（一更） “我不管，这个家我和你爸你总得管点什么，你大姐现在指望不上” 白勍听着她妈很自如的在电话里说，这头客户拉扯她到桌前：“怎么了？想躲啊。” 宴无好宴怎么说的？ 就是眼前这情况。 灌酒！ 白勍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排小酒杯，笑了。 “我的不是，我来。” 捡杯举杯干杯，白勍展示展示自己的酒杯。 “来来来，这些都是你的，谁让你想躲了，打什么电话。” 这些话听起来就颇为微妙了，有些真谈生意的不会灌你酒，有些真谈生意的也灌。 一杯跟着一杯，来的时候她依旧喝过解酒药。 师傅替她挡了两回，但很快就被叫走了，人家就是要白勍喝这酒。 “老沈老沈，咱们得让白总喝。” “冲您这一句白总，那我是得喝” 白勍举杯，脸红也不红的一杯跟一杯。 作为师傅，随着白勍不断向上干，这师徒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来销售部的白勍，是个讲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可这么一转眼她已经干的超过带她的师傅了。 师傅干了这些年还是个销售，带的徒弟已经是销售经理了，被徒弟全方面的碾压，你说他能舒服吗？ 自己也劝，老婆也劝，这人的造化呢不能比，而且销售拼的就是成绩，拼不过你就得认，可认起来 人的心思很复杂。 师傅陪对方到外面喝酒，白勍这头喝的是猛，可越喝越清醒。 身边有人她敢醉，身边没人她不敢！ 起身往卫生间冲，但有人拦着她，凭着一股力气把人推开，晃晃悠悠去了卫生间。 包厢里头的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给另外一个倒酒：“这小丫头可不好摆平。” “一个黄毛丫头，有多难摆平？我这销售额就摆在这里，马上年关了公司总要算账的吧？想要可以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想拿下我，那得你有本领。” 先前说话那位笑了笑，就等着瞧好节目了。 白勍抠嗓子，吐的七七八八的用湿毛巾擦了一把脸。 又返了回来。 回来以后比之前跑出去可精神多了，掏出来合约。 “哥，咱们讲好的。酒我喝了，合约在这里。” 对方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笑跟着乱颤，推开合约：“吃饭就吃饭，咱们不谈工作。” 白勍脸上故意带上小埋怨：“那要是这样，哥哥！我就不喝了，反正也不谈。” “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喝的是赔罪酒。说好一起吃饭你却自己躲到那边讲电话，你说该不该罚？” “该罚。”白勍眨眨眼。 “签也不是不能签，签得有花头。我这一笔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是啊，这样签了岂不是便宜咱们白总了。” 白勍对着对方也笑：“那你说，要什么花头。” “咱们这屋少了个热场子的，你说这一个包间里就你一个女人，妹妹我话扔在这里，你今儿敢都脱了哥哥马上就签。” 旁边大家鼓掌叫好。 有些个销售啊，什么不敢干。 这个瞧着正经，无非就是之前没给够诱惑而已。 “哥，你真会开玩笑！” “你错了妹，哥哥我呢从来不开玩笑。” “白总就看你的了，这是一千多万的单啊。” 你奥德多大？ 你奥德有多大的脸叫人直接给你这面子？ 有面子的是你白勍，但看你能牺牲到什么地步。 这单子拿下来，你距离总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什么叫用实力说话？这就叫。 白勍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笑了。 “笑了笑了。” 白勍：“咱们还是喝酒吧。” “别呀，刚刚说的也不算难为你，我没让你都脱是吧？” 师傅走了过来，走到白勍的身后：“都喝多了，咱们还是走吧。” 就算有再多的想法，这个不行。 这已经不是谈生意的范围了，这个绝对不能做，多少钱的订单也不能干，不然名声以后就污了。 “师傅，你坐。” “就是老沈你坐，你领导都没发话呢。” “真不能喝了，我这头都要喝炸了。”师傅是想阴白勍一把，可不是这样阴。 冤有头债有主的，因为干不过小姑娘就这样算计人，那就不是人！算计也不算计这个。 “真不能喝了。” 白勍给自己倒酒，举举杯，客户却怎么也不肯喝。 倒扣上酒杯。 “我说白总啊，你这样就是不给我脸了！” 白勍不说话，喝自己的酒。 “那就不谈了，吃饭吃饭。” 师傅桌子下踢白勍的脚，那意思赶紧走吧，这单肯定就是黄这里了。 这些人根本就没诚意谈生意，上回上上回不都是这样，这回更过分还搞出来什么脱衣服，你娘！ “我这人呢，什么都能豁出去。”白勍淡淡道，小脸红润了起来，好像喝进去的酒终于上脸了。 客户几个人笑：“我们也有听说你这号。” 牛嘛，那就看看怎么牛。 白勍撑了一会头，对方加紧游说她：“就脱两件衣服换这么一个大单子，不划算吗？” 白勍趴在桌子上，那些人一开始只是说，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上手去拉白勍，有的是想闹有的则是想看热闹。 女人喝多了多有趣啊。 白勍推开摸她脸那人，反手就一嘴巴。 “干什么？” 反手将酒瓶操了起来，举起来！ 咣当一声，酒瓶砸的稀碎。 “我是挺豁得出去，哪方面都是！” 当她是什么？ 她用嘴做生意，不用其他的做。 “你这是干什么呢。” 那酒瓶砸碎以后看起来特别的锋利，大家的酒也醒的七七八八了。 这道理呢尽量别去和醉鬼讲，女人心眼又小，这个时候你逼她就容易搞出来人命，好好的日子谁都想过，有便宜当然是要占，可没打算付出代价啊。 你喝多了喝烂了，那凑一脚可以讲是你情我愿，这叫什么？ “想打我主意？觉得我好欺负是吧，姑奶奶我告诉你，我这样的人你真的千万别惹，你惹不起的。为了活我什么都敢干。” 师傅赶紧起来打圆场。 “抱歉抱歉，喝多了。” 白勍扔掉了手里的酒瓶。 有些震慑一次就能起作用。 这样喝下去还能有什么意思？ 散吧散吧。 白勍走的歪歪扭扭，师傅拽着她：“赶紧上车回走吧。” 有些人你也不好得罪的，当时可能被你震慑住了，但过后人家也酒醒了不肯吐这口气，他们这边就他和白勍，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恨不得马上把白勍拖上车，可白勍压根就没醉。 “师傅，你别管，我没醉。” 师傅：“你还没醉？你说多悬啊，这要是扎了人” “我没那么傻。”白勍笑笑，压低声音：“我过去陪个礼道个歉。” “白勍” 师傅拦不住白勍。 眼见着白勍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等他准备过去的时候白勍竟然跟着人上车了。 车上 客户肃穆神色，绷着一张脸说：“行啊白勍，你是一点面儿都不肯我啊。” “哥，瞧你这话说的，妹敢吗？别说面子，你就是要我的脸皮，我也得扯下来送给您。”白勍在那边捋舌头呢，但讲出口的话还是有点大舌头。 客户笑：“你精着呢，但白勍我也告诉你，一个碎酒瓶还真吓不到我，既然咱们这朋友不能交，那就别交。” “别啊，哥你说，妹怎么给你赔礼？不然前面有个水库，你说我下去游一圈就当给你赔礼了，这诚意怎么样？” 客户保持着沉默。 “师傅到前面停车，我得给咱们张总赔罪不是，妹妹惹你不高兴了这哪里能行。” 两个人在车上你来我往，白勍坐在车上就好像上了自家的车一样的放松。 师傅的车在后面跟着，眼珠子都不敢停一下啊，这要是真出事他就跑不了了。 叫司机赶紧跟上。 “盯紧了，千万别跟丢了！有红灯也得闯。” 这时候顾不上了。 “好像下车了” “白勍” 师傅突然拔高音调喊了一嗓子，都破音儿了。 刚刚在车里发生什么了？怎么跳水库了？ 完了！ 师傅站在岸上双腿发麻，觉得这辈子好像要到终点了，他因为嫉妒自己的徒弟然后把徒弟给害了？ 想见会有很多的人指着他骂他。 岸上有人看了会儿热闹，上车就走人了。 “真下去了？” “这女的可真他妈的邪！” 110 缘分作怪（二更） “白勍，要不要紧啊？能不能上来啊？”师傅吓的腿肚子哆嗦。 太激进了！ 就卖个货而已，你就是跳进去能解决什么？ 拿生命和身体开玩笑！ 太冒失太激进了！！ 天儿本就冷，加上这小风一吹，吹的师傅心都凉了。 遇上的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白勍慢悠悠上了岸，她会水！ 不会水往水里扎那不是傻子嘛。 “你是要疯啊。”师傅气的口不择言：“你跳了能有用？回头人家就反悔，讲什么车上就你们两个人”人想耍你，你怎么办？也不是个幼儿园的小孩子，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这社会上不靠谱的人多了去了。 白勍哆哆嗦嗦，笑的爽朗：“他不会。” “我跟你我不跟你说了。”师傅觉得说也没用，这就是疯魔了。 他是真的越来越不喜欢白勍这风格，太强势太好强太不顾一切。 两人上了车，白勍身体轻轻发着抖，那毕竟叫水。今儿现在这气温零下十几度是有的，水里就更凉了。 心都跟着拔凉。 可她脑子发热，滚烫得很。 “你把暖风开大点。”师傅交代司机。 直摇头。 太激进了！ “你们年轻人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和人谈过这么多年的生意就没遇上过你这样的，你觉得自己特英雄特了不起是吧？”其实就他来看，就是特傻逼。 傻逼到他都不愿意用形容词去形容。 “师傅麻烦你送我xx路去。” 白勍现在心情特好，就想去侯延那转转。 他人是不在国内了，但她就想去看看。 相亲市场转了一圈，也碰了不少壁，那个人是她一开始就相中的，就突然想去看看。 司机把白勍送到，师傅还在车上骂呢。 没办法说！ 年龄是个好东西，相差十年想法就有很多会不同，何况相差二十年。 白勍裹着羽绒服下了车，那风一打啊可真是酸爽。 她吸吸鼻子，这是要感冒的前兆啊。 仰着头去看楼顶。 “白勍？” 白勍扭头。 缘分这事儿，有些时候你没办法说。 就拿白勍和侯延来说吧，当时谈着谈着是奔着结婚去的，可侯延那边出了点问题他就出国了。他走了白勍又成了单儿，在相亲大军中扑腾的白勍，也没少挣扎，可总是觉得差点什么，今儿就想过来吹吹风，哎，没想到呢，就遇上了。 侯延看着她那头发丝都是潮湿的，也没问马上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捂到她身上。 犹豫了下，说：“上去坐坐吧。” 她这样儿很容易着凉的。 “不打扰吧？” “没什么打扰的。” 侯延知道这样瞧不好，可还是瞧见白勍那腿上的裤子也是潮的，连忙从袋子里拿毛巾想递给她：“擦擦吧。” 白勍愣了几秒，侯延已经蹲了下去帮她把裤腿上的水用毛巾吸出去。 白勍凝视着蹲在地上帮她拧裤脚的人，扯扯唇，笑了出来。 “我今天谈了一笔大生意。” 她今年是真的成了！ 领着人回了家，还是那房子，之前走的着急并没有租出去，也是顾不上。 去厨房烧水，他也是忙得团团转。 “你稍等一下。” 侯延去房间里找衣服，可他的衣服给白勍穿不太合适，只能去找儿子的。 翻来翻去侯聪也没什么新衣服，只能拿校服，拿出来。 “你换一下吧，我儿子的校服。” “你怎么回来了？” “嗯，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白勍：“处理好了？” “好了。”侯延说：“送走了我的母亲。” 白勍道：“抱歉。” “去换衣服吧。” 侯延回来了，白勍的未来似乎也来到了眼前儿。 各方面看各方面比，这个人她觉得比别人好。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白勍说她喜欢侯延是有理由。 她就喜欢他身上的这份温暖，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让你操心，什么都为你打算好，她认为遇上这种男人，那就别等了改嫁就嫁了吧。 关于她工作的事儿，侯延很少过问，即便问大多数也是接送她或者劝她多注意身体。 那笔单子，白勍还是谈成了。 硬谈下来的！ 年底要冲业绩，白勍带着手底下十多名销售业务员做本年的最后冲刺。 是啊，奥德是个不太有名气的品牌，大品牌的营销队伍往往都是上百上千人，她这里能用的人也就十多个人。 “我们这白经理，敢干！能干！” “是能干，把她师傅都干翻了，老沈带出来的徒弟结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带出徒弟饿死师傅，沈师傅呢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处境，徒弟现在是销售经理将来可能是总，你呢？不挂官衔的在人手底混，这还混个什么劲儿啊。 “你也不能这么说，人一个假都没休过，卖得好是本事。” 年底冲销售额，白勍拿出八千万利润的百分之二销售额比例补贴到每个经销商，准备完成今年最后的这一战。 她挤不出来时间去陪侯延，更加不可能随叫随到，侯延有些时候甚至五六天都见不到白勍一面，电话也通不上。白勍是连轴转，每天睡不上几个小时，有些时候趴在桌子上在路上睡一睡，醒了以后就得继续用她这个脑子想办法想方法。 隋婧生日，白勍没出现。 白庆国叹口气，提前给白勍打过电话，白勍当时应了他以为孩子能回来，结果 隋婧过生日，她得自己做饭菜，白庆国不会做，段鹤倒是想表现了但出去还没回来呢，隋婧在厨房炒了个菜就摔了铲子。 过什么生日，她还过什么生日。 有她这样过生日的吗？ 人崔丹过生日就请全家都来，她呢？ 自己家的人都凑不齐。 关了火跑回了房间，哭了。 她就觉得自己命不好，丈夫不爱也没人关心她，白庆国过生日还能有个蛋糕，她呢？她就连个蛋糕也不配有。 电话响。 白庆国在外头喊：“你手机响。” 他实在不爱家里待，你说这气氛是正经过日子的气氛吗？ 隋婧接了电话。 白歆：“妈妈生日快乐。” 隋婧咽下委屈，坐了起来：“嗯。” “妈，我的快递已经发出去了，今天应该就到了记得去接。” “腿好点没？”隋婧问问白歆的情况。 “就那样吧。” 母女俩说了两句，隋婧开始抱怨：“你二姐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爸过生日她还知道买个蛋糕，我这过生日她就和没这么回事儿似的，我到底是怎么虐待她了？” “妈，你别哭啊，我大姐呢？” “在家呢。” 白歆说：“你就是大包大揽，你叫大姐做啊。” “她会做什么。”隋婧呲小女儿。 白歆可不赞同她妈这话，也是听多了她妈讲白蔷现在过的如何如何不得意，白歆说：“她以前能侍候她公婆，那妈你过生日她怎么就不能做点饭？你也别老挑我二姐，都是女儿凭啥总欺负一个啊。” “你也觉得我不对是不是？” “妈哎，我不是觉得你不对，不是你说的吗你看见白蔷就觉得烦” 隋婧闭了嘴。 烦那肯定是烦。 看见段鹤她就恨不得这家人从她眼前消失，可 白蔷是亲生的啊。 这天底下哪有和儿女过不去的父母啊。 再说白蔷每个月还给她六千呢，这换了白勍白歆哪个也做不到啊，白蔷还是听话的，就是鬼迷心窍了而已。 那拖着一个孩子，王志那头能管的都是少数啊，自己再不管那叫白勍去死啊？ 白蔷不做饭，隋婧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白勍不到场她就认为白勍是天大的不对。 白歆挂了电话，就给白勍去了电话，可她二姐那头一直占线。 只能先同城订了个蛋糕，叫一小时以内送货。 以白勍的名义订的，然后准备和她二姐要钱。 白歆美滋滋下了单，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棒呢！ 她简直就是小贴心小可爱。 手机响。 白勍给打了回来。 “二姐。” 白勍：“给我打电话了？” “妈今天过生日，你没回去啊？” 白勍人在高铁上呢，早上六点多她下的飞机现在又赶路。 “我在外地呢。” 白歆叹气：“妈总抱怨你不关心她，你看看这点事情你都想不到，我以你的名义订了个蛋糕叫人送过去，这个钱你就都出了吧，我还是学生呢。”白歆理直气壮占便宜。 自己姐姐嘛。 恨的那时候是真恨，可过去以后就忘了。 “知道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198” 白勍：“挂了吧。” 白歆：“你给妈打通电话吧，说一声生日快乐也不费什么事儿。” “你别管了。” 挂了电话，微信接收到白勍转过来的300块钱，白歆发了很多得爱心和亲亲的表情。 “感谢我二姐，感恩。” 111 带见家长（一更） 白庆国电话响，他接了。 走到门口等人送蛋糕，前后也就五分钟，那人把蛋糕送了进来。 “谢谢你啊。” 隋婧拉开卧室的门，问：“和谁说话呢？” “白勍叫人订了蛋糕送来。” 白庆国看看那蛋糕上面的单子道，他觉得也该这样，其实人不来东西到了心意到了你妈也就不会挑你什么了。 “我可不吃她送的东西！我怕吃了噎死！”隋婧说的恶狠狠的。 之前干什么去了？ 今天她过生日，老二有没有来过一通电话？ “她心里就没我这个妈，从今以后我也不指望她。” “你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我说的哪错了？她有心吗？崔丹过生日她提前八百年开始给人晒柿饼，还祝她三婶柿柿如意，我呢？我就配不如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就是心里难受，她不发泄出来她能憋死能憋疯。 差什么啊？ 你奶的生日你三叔三婶包括你姥姥姨妈都能记住，怎么妈妈的就记不住？ “你这不是歪理吗，蛋糕也给你买了。” “你退回去，我不用她买。”隋婧来了劲儿。 她是没吃过生日蛋糕啊？ 少吃这一口她就活不起了？ 白庆国把蛋糕送到隋婧的手上：“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隋婧把那蛋糕举了起来，往地上狠狠一砸。 随着蛋糕被砸的稀巴烂，她心口的这口气终于出去一点了，心头也没那么憋气了。 “我懒得看你。” 白庆国拿衣服就出门了。 家里又剩隋婧和白蔷两个人了，隋婧找白蔷哭诉。 白蔷递给她妈纸巾，她也很少开口劝了只是负责听，时不时帮白勍和她爸讲上两句，至于你能不能听进去，她也管不着。 段鹤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地上的蛋糕，赶紧麻溜捡起来，去掉盒子还一直念叨：“这蛋糕怎么扔地上去了？白瞎了。” 想着不行就用手归拢归拢，反正蛋糕嘛就是吃的。 “白蔷” 一推门，见隋婧哭呢，段鹤就有点懵。 “看什么看，把门给我关上！” 隋婧又冲段鹤吼上了。 段鹤系着围裙进了厨房，他想着丈母娘今儿过生日，过生日得有鱼嘛，有鱼有余。 把鱼下锅煎，扣上盖子又出去找白庆国。 隋婧发了一通脾气，最后这饭菜是女婿下厨做的，白庆国也给女婿面子回来了，翁婿俩举杯就喝上了。 隋婧尝了口菜，不是做咸了就是做淡了。 “这鱼做的稀碎。” 段鹤就呵呵笑，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你那工作找哪儿了？”隋婧问。 段鹤就提了提，工资吗和以前比不了，但白蔷说还可以他就去了，反正也不是太忙。 “工资呢？” “六千多。” 段鹤说的心满意足。 六千多也够花，他赚的钱他自己花，白蔷还每个月给他两千。 搭家里都不用他给钱的，就是父母有什么事情也是白蔷给他掏，这六千就太够花了。 隋婧一听，差点没气的脑溢血。 “六千块的工资，我就纳闷了人念成人高考的也有，每个月也能熬个一万出头的工资，怎么就你找不到好工作？你就啃白蔷啃习惯了是吧？一个男人，要房子没房子，要车还是白蔷给买的” 隋婧不管那套，劈头盖脸就是骂。 “你要是有邪火，你就出去跑两圈。”白庆国拉拢段鹤喝酒：“咱爷俩喝酒，别理她，更年期！” 隋婧炮火对准白蔷：“那一个月你交我一万二。”又道：“车你开着吧，每个月交通费我给他出。” 赚不到钱就别乱花钱，一个月给一万慢慢攒着也能攒不少。 “妈。”白蔷肯定不干啊。 “妈什么，我是你妈你就听我的。” 白蔷笑笑：“吃饭吧。” “一个月交我一万二啊。” 白蔷：“我没那么多的钱。” 隋婧急了：“怎么没有？你一个月给我六千，段鹤还开六千。” “那是他钱。” 隋婧皱眉不悦：“什么你啊他的，你们是两口子一起过日子，怎么钱还分开花呢。”转头看段鹤：“段鹤我问你，我说的对不？” 段鹤自然觉得不对。 但不愿意和丈母娘一样的。 反正这个家也不是丈母娘说了算。 隋婧憋了一肚子的气，什么也没能改变，因为没人听她的。 那蛋糕她给摔了，最后还得用勺子一点一点挖着吃，那三人都不爱吃蛋糕，就这样扔了？那隋婧舍不得。 好好的蛋糕就不肯好好吃，摔的稀巴烂然后拿着勺子挖着堆起来吃。 忙过这一段，白勍把侯延带给她三叔三婶瞧了。 这是侯延第一次登门。 所有礼物都是他准备的，白天压根就抓不到白勍的影儿，侯延本着我也不麻烦你也不给添负担的打算看着买的，等白勍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挺晚了。 “我去买几个水果篮吧。” 侯延在电话里笑：“你过来接我吧，我已经买好了。” 不仅买了给她三叔三婶的，侯延觉得虽然不登她父母的门，但东西还是得备，这是礼节。 至于白勍为什么先带着他去见三叔，这是白勍的家事，她不想讲那他就不问。 白勍哎呀了一声：“最近忙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明白的，女强人嘛！”侯延打趣她。 可不就是女强人，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女强人的小助手。 “侯老师谬赞了。” 侯延：“我定位发给你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侯聪来吗？” “他不来。” “哦。” 白勍开车去接到侯延，然后带着人登了白国安的门。 崔丹已经忙活一天了，这也是她人生的头一回。 充当了这种重要的角色，那就得把一切都安排好，一大早杀到市场又是买菜又是买水果的，把自己忙的不亦乐乎。 白国安就看着崔丹忙，他觉得至于吗？ 找个地方吃一顿不就完了，只是让你见见面，又不要你做什么决定。 “来了。”崔丹挂上可视电话，转手麻溜整理自己的头发，问白国安：“我这头发没乱吧？” “也不是你登门，你那么紧张干吗。” “不一样。” 白勍拉开了门，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进来吧。”又对着门里的人喊：“三叔三婶我们来了。” 崔丹伸手去拿拖鞋，趁机看了侯延那么一眼。 她没见过啊！ 心里头好像有一百个爪子在挠，她就想看看这人。 看到了。 怎么说呢？比她想的更方面还要好点，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但这只是第一印象。 “三婶你好，我是侯延。”侯延微笑着打了招呼。 “哎哎哎，快进来。” 崔丹把拖鞋送到脚前吗，这么一对比算着对方的身高，这得有一米八。 身高长相方面来说，都过关。 “我三叔玩什么呢？”白勍走到白国安眼前，探头看了那么一眼，介绍身边的人：“侯延，这我三叔。” “三叔。” “快坐。” 白国安见到这个人了，就明白白勍为什么不愿意之前介绍的那些了。 这样的人，他不是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沦落到你的手上，常邵这小子可见是真的办了件好事。 有些时候吧，看条件看的也不是你有几套房，而是你未来值几套房。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啊，还有个汤煮着呢” “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还用你帮忙啊。” 崔丹等白勍走了进来，对着白勍比比拇指。 “会挑！” 童童这孩子眼睛还是好使的，比白蔷好使。 “是吧。”白勍一脸得意。 崔丹问：“那他之前出国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得搞清楚，是不是和前妻有什么瓜葛啊？ 这要是有扯不清的，这样的也不能要。 “他妈妈过世了，应该是之前生了病。” 崔丹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和恋爱比起来，如果父母都不管那还能叫人吗。 “你看男人的眼光像三婶，你姐眼光就差了点。”崔丹到现在也挺替白蔷遗憾呢。 觉得白蔷各方面真的都挺不错，结果就找了那么一个人，也不晓得怎么想的，不是很能理解。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至上？ 白勍没在这个话题上转悠。 “那是，谁让我和三婶好了呢。”去抱崔丹的胳膊，崔丹就笑：“矜持点，你瞅瞅你，嘴都扯哪去了。” “没办法啊，太激动了。” 112 耍混耍横（二更） “就那么好？”崔丹弯了弯嘴角。 叫白勍这通愿意，这人到底得多好啊。 打一照面感觉不错，可仅止于感觉不错。可孩子这头 白勍忍不住乐了：“合适我。” “端菜吧。” “三婶，用我帮忙吗？”侯延笑呵呵站了起来，袖子也稍稍挽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快坐。” 说是不用但侯延还是干活了，叫白勍去坐着聊天，他帮着端菜。 “要是早来点我还能表现表现。” 崔丹一愣：“你会做饭啊？” 会做饭可要加分！ 侯延忍不住微笑：“就会那么两道菜，还是现学的，为了表现学的。” 白勍去看白国安的脸，但瞧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她还纳闷呢，侯延这么得体的人她叔还能挑出来毛病？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随便做的。” “不瞒三婶说，我自己在家吃更是随便做，随便做出来的菜可抵不上这些。” “吃饭吃饭。” “喝酒吗？”白国安问。 侯延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套路，可他确实不会喝酒。 滴酒不沾的那种。 “不太会。” 白国安挑眉：“一点都不能喝？” “能喝一点。” “那喝点吧。”看向崔丹：“去把我那酒拿过来。” 侯延笑着摇摇头，含糊道：“好，陪三叔喝一杯。” “要不算了吧。”白勍看了一眼侯延。 这年头喝酒眼人品已经不流行了。 “男人喝点酒，女人少管。”白国安接过酒瓶给侯延倒了一小杯。 侯延一直笑一直笑，他这算不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喝吧！ 白勍还想劝，崔丹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崔丹觉得只要是白国安做，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无论什么原因那都是为了白勍好，“吃菜吃菜，看看三婶的水平有没有下降。” “听您的！” 白勍菜吃了没有几口，电话响。 “老叔？” 看了一眼白国安一眼，白国安挥挥手叫她走，白勍就躲到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老白家老小白庆喜的电话。 为什么姓白的都来了西虹，唯独白庆喜没来呢？ 当年白庆喜在油田工作，工作还是比较好的，人也是比较狂，白国安刚刚发迹就把父母兄弟姐妹都给带了过来，没房子的他借房子，有些也是说给，比如白勍家现在住的那套。 白庆喜不愿意过来，加上又觉得房子不改自己的名他不放心，就提了要求如果他来，房子必须更名，更到白庆喜名下，这一提要求就把白三儿给惹毛了，自那以后兄弟俩就不说话了。 崔丹听白国安的，所以对白庆喜也是多有厌恶，和妯娌都不联系。 过了七八分钟白勍回来了，白国安在桌子上也没有问，倒是白勍自己讲起来的。 “我老叔说要过来做个手术，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 白国安劝侯延喝酒呢，又给倒了一杯。 侯延摆手：“叔，真的喝不了了。” 这酒这个辣一口喝下去喉咙都感觉烧了起来。 “不能喝啦？”白国安问。 “真不行了。” “你这酒量不行，得练！”白国安自顾自喝，指指白勍：“都没她能喝，小心将来受气。” 侯延回道：“现在流行听女同志的话。” “你这话说的对。”崔丹给自己倒了杯，没人喝她得陪着白国安喝啊，不能叫丈夫一人喝单酒，加上崔丹也是会喝酒。 他们两口子大多数的应酬都是一块儿去的，什么打扑克玩麻将那些崔丹都是白国安手把手教的。 “那我们就回去了。” “慢点开啊童童。” 白勍压低声音在她三叔耳边嘟囔了一句：“不是大毛病，我那头正好有认识的人。” 白国安摸着自己的脑袋，过了半响才道：“差多少钱我给他补。” “甭了，我能处理好。” 白勍打开车门上了车，白国安挥挥手叫她走。 “侯延，有时间来家里玩啊。” “哎。”侯延应了一声。 “走了！” 白国安返身回家，其实老四那些破事儿他不愿意管，但又不能不管。 白勍看了侯延一眼，“头疼？” “头倒是不疼，就是脸热。” 他喝酒上脸！ 现在一定红成关公了。 “上脸那就少喝，不适合喝酒。” 侯延拍着脑门笑：“你这个叔叔非得灌我酒。” “他想试试你能不能喝。” “你酒和他学的？” 白勍摇头：“叔叔哪有教侄女这个的，工作以后硬喝出来的。” 以前也没酒量，后头喝着喝着量就上来了！ 可能也和遗传有关系，她爸就挺能喝白酒的。 “你长得和你叔叔有点像。” “我三叔和我爸长得稍稍有点像，但我爸各方面没有我三叔长得更好。” 白庆国年轻的时候也好看，但个头方面不行。将吧将也就一米七，这一米七有没有水分还不好讲，她三叔呢亮堂堂的一米七六的大个子。 别看她动不动就要找个一米八的，那她叔这种身高也是很有甩头的。 “我给你爸也带了礼物，就你转交吧。” 白勍略迟疑几秒，才说：“我家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 不爱讲这些。 反正她将来结婚也没指望家里给出什么，也不用家里管什么。 “那就不讲。” 他看上的也是这个人！ “我明天得出差，飞厦门大概六七天。” “那我打车回去吧，你别送了。”侯延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叫白勍还折腾，这都几点了。 白勍摇头：“睡也睡不了那么早，回去还一烂摊子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回去就睡觉呢，她是没有那种福气呀。 “这工作挺辛苦的。” “苦是苦，可熬出来了那些苦就不算什么了，有付出有回报好像也没那么苦。” 想想刚毕业的时候她还想考研，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没时间好浪费，读也不会是现在。 侯延伸手摸白勍的头。 白勍：“你干吗？” “没看电视剧，电视剧不都这样演的，关键时候男主角就得摸摸头表示关心慰问一下。” 白勍被他逗笑了。 这人可真逗！ “我是女主角吗？”她问。 “我觉得是。”侯延回。 两个人相视一笑，侯延说：“明天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来回挺耽误时间的。” 是她的话，她就不会送！因为真的浪费时间，她也没有这个时间。 “送女朋友不算耽误，几点的飞机？” “六点四十。” 侯延笑：“符合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 “勤劳敢拼的风格。” “那可挺好的。” 白勍把他人送回家，回到家果然后半夜一点多才睡。 侯延是定了闹钟，一大早开车往她这里来，白勍住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别脚。 在白勍家附近他还开车转悠了一会。 实在是出来的比较早，找了半天卖早餐的店，那种大型的都没开张呢，只有几家小店稀稀拉拉开着灯，侯延快步上了台阶。 拎着买好的早餐回了车里，。 吐口气。 外面还是冷啊。 车开到她家楼下，又等了几分钟才打电话上去。 “喂？” “是今天的航班对吧？” “你到啦？” “嗯嗯。” “我马上就好。” 白勍收拾好行李，赶紧下楼，走了几步就听见下面有人上楼的声音，她还一愣，也有这么早出门的？ “不用你的。” 她自己进进出出提着行李都是常态了，白勍真的不太需要别人帮她。 “愿意为你效劳。”侯延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这些糙活儿就该扔给男人做。” “那谢谢了。” “客气客气！” 上了车他递了早餐过来，白勍拎着那袋子张张嘴，他去后面放行李了。 她一般早上这一顿不吃，怕上飞机胃口不好犯恶心。 “东西都带了？” “带了。” “那走了。” 把人送到机场，白勍在旁边讲电话，侯延帮她办理登机。 “请问可以办理升舱吗？” “请来这边。” 侯延看了一眼白勍，见她还在讲电话就过去帮着办了。 白勍不是没瞧见侯延去柜台了，可她妈在电话里讲个没完没了。 隋婧：“都是自家人你怎么就不能帮帮自家人呢？你姐夫一个月就赚六千块，他们两口子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帮不上就不说了，可白勍明明就有能力。 前天和邻居聊天，人家就侧面打听白勍年薪，隋婧也不太清楚就猜了个数字，对方就说自己有个侄子也是干销售的，提了提大概的情况，隋婧一听那年薪眼睛就发直了。 这要是真的，那管全家都不费劲了。 “我让他赚六千的吗？” “那是你亲大姐你都不管。” “我亲大姐没让我管。” “你三叔有点破事儿你就到处给跑，我求你就不行，我差什么？” “妈，你别和我说这些，和我说不着！我赶飞机呢，挂了。” “你敢挂！你敢挂我就喝药，白勍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113 针尖麦芒（一更） 带着白歆回家，一进门白庆国在家呢。　　“今儿回来这么早？”　　可大街都是买年货的，打车的人数不胜数，你不跑活儿？这怪人！　　白庆国手里捧着罐头瓶子，那里头装的是茶叶。　　甭管五块钱一包的还是五百一包的，只要叫茶叶他就能往嘴里送，有点滋味儿就成。　　“白勍送回来两箱水果，我就回来了，吃了晚饭我再出去。”　　隋婧脸上的表情愉悦起来了。　　这才对！　　死丫头！　　也不枉我挂念着你！　　走过去打开盒子看了看，“这些东西就是瞧着好看，价格比超市里卖的贵多了，东西也不会买。”　　不是会省钱吗？就这样大手大脚过日子的？　　爹妈需要你走这个过场，摆这个面子吗？　　白庆国喝了一口茶叶：“倒也不是专门给我们买的，她不是跑业务嘛，送礼的地方多着呢。”　　隋婧一想也是。　　老二啊，那就是个鬼精灵！　　只要不是特意买的就成，花那冤枉钱，她得半宿睡不着。　　“东西撂下就走了？”　　“嗯，说还有事儿。”　　“她那对象没说过年带不带回来？”隋婧问客厅里的白庆国，她手上是一点没闲着，麻溜做饭。　　得让丈夫吃饱了吃好了才行！不然哪里有力气跑活儿啊。　　一年当中也就指着这些个节才能多赚点，满大街私家车烦都烦死了。　　“没问，你要是想问你打个电话问呗。”　　白庆国去看新闻联播，隋婧弄好饭菜抽空给白勍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　　“妈。”　　隋婧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表情和气了许多：“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买那些水果撑场面，我和你爸是客人啊？买这些玩意还不如给点钱呢。”　　白勍笑的和气。　　“是是是，明年给你们换。”　　换不换，她的事儿！　　她说了算！　　隋婧问：“过年把对象带回来吧，叫你姐你姐夫给瞧瞧。”　　白勍蹙眉：“我带他给姐姐姐夫瞧什么。”手里也没闲着，和对方笑笑，手里拿着笔写着什么。　　“能瞧什么？瞧瞧人品瞧瞧外在。”　　“那不用了，我嫁我自己瞧就行。”　　隋婧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当她爱操这个心呐？　　还不领情是吧。　　“成。”　　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脸又变黑了。　　通常都是这样，只要一说话保证就惹闲气，和其他的人都不这样，唯独和白勍这样。　　不说这是不是相生相克啊？　　白歆回屋玩电脑，隋婧喊她吃饭。　　“我二姐那对象不错啊。”　　她听她妈念叨了两回，有孩子就有孩子呗，谁的孩子谁养也不用你管。　　“你二姐精着呢，你要是有她三分之一的心眼，你妈我睡觉都能乐醒。”　　白歆撇嘴：“精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离婚带孩子的。”　　“你知道啥？离婚带孩子，那叫大学教授，三十八九混成这样你以为谁都能行呢？这以后发达不能说，但日子也不会受穷，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图安稳。在西虹住着，你有房丈夫拿得出手，有份好事业，那就是人生赢家。”　　小孩伢子，还觉得离婚带孩子的不好，那得看什么样的人离婚带了孩子。　　白歆也没觉得有多好，也没觉得有多不好。　　她和白勍的那点心结呢，有还是有，但好像也没当初那么恨了。　　纠正了自己的消费习惯，现在也不用每个月提心吊胆还钱，日子舒服多了。除了这身体不太给力。　　要是她二姐当时能换种方式，她说不定会抱着她二姐说感激呢。　　用筷子夹米粒。　　隋婧筷子啪啪啪在白歆面前敲：“数米粒呢？大口大口吃身体才能好。”　　一到吃饭就吃这么点，还怪你身体不怎么样了。　　　　白勍办完事准备往回走，侯延来电话说他刚搬了家，邀请白勍去参观参观，说他儿子也在。　　白勍想了想，还是买了礼物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侯延的儿子，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模样长得挺好，但外貌和侯延相似的地方不多，可能像妈妈更多一些吧，想必他妈也是个好看的人。　　“你好呀。”　　那孩子没吱声。　　侯延笑呵呵看向他儿子：“这是白勍白阿姨。”　　“你好。”孩子的声音不大。　　“你好。”白勍把礼物递过去。　　侯延接了：“我这也没准备什么，随便烧了几道菜也不晓得你喜不喜欢吃。”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白勍笑笑。　　侯延在厨房里忙活，白勍搭把手。　　这房子以前是出租的，现在收了回来他带着孩子自己住。　　“家里有点乱。”　　“还好，我看这房子还挺干净的。”　　侯延摇摇头：“请人收拾卫生收拾了整整八个小时，六个人！”　　白勍长大了嘴。　　那这房子之前得糟践成什么样？　　不过想来也知道，租客嘛，遇上那干净的真的是烧了好香了，遇上那糟践的，毕竟也拿了房租，你又能如何呢。　　“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侯延又亲自去叫的儿子，那孩子一眼一眼看白勍，白勍和他爸爸没动筷子，他也没动。　　“吃饭。”　　侯聪已经十岁了，十岁的小孩儿该有的思想都有了，也晓得这人将来是要给自己做继母的。　　他爸问过他，他不是太愿意，也不是太反对。　　白勍觉察有人看她，抬起头对着侯聪笑笑，侯聪马上转移开了视线，快速吃饭，然后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吃过饭侯延送白勍下楼取车，两人散了会儿步。　　既然有诚心交往，那孩子就得让她见见。　　“他还挺好的。”　　“随他妈妈。”侯延道。　　“当初为什么离婚啊？”　　嫁个离婚的她不怕，嫁个有孩子她也不怕。怕就怕离了婚的夫妻牵扯不清，该了解的还是要多了解了解。　　侯延低声道：“侯聪的妈妈是个很浪漫的女人。”　　白勍：　　这问离婚原因，你和我说你前妻是个浪漫的女人，这话往深了想，有多种可能啊，这是叫她自己猜呢。　　送到车附近，侯延依旧帮着白勍开了车门。　　送走白勍，回了家，一进门见侯聪等他呢。　　“我不是很喜欢她。”侯聪道。　　侯延笑了：“为什么呀？”　　侯聪：“不知道，就是不太喜欢。”　　“相处久了也许就喜欢了呢，就算最后真的不喜欢也没什么，她不会妨碍你什么，你也不会妨碍她什么，和平共处还是可以的吧。”　　侯聪想了想，点了点头。　　白勍开着车就想着侯延说的那个离婚的原因，浪漫的女人？　　没有爱情了？劈腿了？　　摇摇头。　　从侯延家回刘家桥要经过荣长玺那医院，白勍干脆就打了电话出去。　　“我一会要经过你们医院门口，你去看奶奶吗？”　　要是看，她就顺路捎了。　　荣长玺想了想：“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这不是顺路嘛。　　白勍开过来还得有一会儿工夫，荣长玺去医院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个红枣粽，这都是他奶喜欢吃的东西。　　等了足足有四十分钟，白勍那车才开过来。　　他就在路边等着呢，等车停稳拉了车门上车，白勍对着他笑笑，好像再通电话。　　荣长玺带上车门，隔绝掉了外面的冷空气，吐口气。　　他其实也怕冷，但就不喜欢多穿。　　“什么时候放的？”白勍问电话那头的人。　　她都没注意看，掏手机的时候发现外套兜里多了个盒子，随手一打开发现是条项链。　　猜着是侯延送的，结果也真是他送的。　　“你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还喜欢吗？”　　他也是走务实路线的，也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也不知道女孩儿都喜欢些什么，带着诚心胡乱买的。　　“好看呀。”　　“好看就好。”　　又说了两句，白勍才挂。　　“今儿特别冷是吧。”　　荣长玺嗯了一声：“降温了。”　　“一会下车你把我后车厢的盒子捧走，给奶奶带的。”　　“什么？”荣长玺一头雾水。　　“水彩。”　　荣长玺肚子叫，白勍听了以后就笑：“没吃晚饭？”　　“嗯，今天有点忙。”　　饿也是饿了，但没什么胃口。　　“前面有家羊汤还挺不错的，我请你吃个饭吧权当感谢你了。”　　一碗羊汤不足以表达感谢，但这也是诚意。　　荣长玺皱眉。　　他从来不喝羊汤的，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不用了。”　　“就一脚油的事儿。”　　听她连连说，他也不好拒绝。去就去吧，大不了少吃。 114 被鄙视了（二更） 白勍所讲的送礼，最后她还是送了！ 买了两串糖葫芦，亲自送到了荣长玺手上，当然没有意外，她又得了他一记大白眼。 白勍就感觉这小荣大夫吧，眼睛肯定没啥问题，你瞧瞧那眼球转的。 白庆喜得了癌，但是癌症里最轻的那种，甲状腺癌。 这一家子已经许多年没来过西虹了，如果不是不太信任当地的医疗可能这次也不会过来。 夫妻俩到了白奶奶那暂落脚，平时不来就算了，这就算是看病也得到母亲那看看。 白庆喜倒是觉得问题不大，就是他老婆总是哭，白奶奶一见儿媳妇哭也跟着哭。 小儿子年轻的时候条件还挺好的，那时候工作也好。谁能想到着许多年过去以后混的反倒是谁都不如了。 以前的油田那是份好工作，后头拿了一笔买断钱，原本是想用这点钱好好做点小生意，可谁料到了呢，就没有招财的本事，越干越亏。 夫妻俩都没工作了，生意又做的不好，两口子又要脸干脆就谁也不见了。 这些年从来不和大家伙见，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管，反正白国安有钱，有什么事儿也轮不到他们尽义务。 但…… 生病就得用钱啊。 不能报销可自己还得掏点，那这点…… 白庆喜媳妇儿就哭，家里还有孩子念书呢，她这日子确实过的不容易。 白奶奶就说；“……想当年你三哥叫你过来，还给你房子，你这孩子啊……” 当妈的也没办法把话讲的太狠，可就是觉得儿子瞎算计。 非要明确产权是谁的，最后你啥都没捞到，现在西虹一套房值多少钱？ 白庆喜一脸介意：“什么叫给我？给我不改我的名字，我一辈子连个窝都没有就靠着他？” 他可学不了老二那两口子的活法。 要么就给他，要么他不来！ “你还说，妈不是为了你好啊。”媳妇儿有些时候也埋怨他，现在想想吧，那骨气能当饭吃吗？ 也许那房住着住着不就变成自己的了，现在可好，你再跟人张嘴要？ “得了吧。”白庆喜不耐烦听这些。 给白勍打电话，叫白勍赶紧安排，他这头动完手术就准备离开西虹了。 妈是亲的，可你一个成年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老母亲的身上，他自己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即便十多年没见，他也不太想白奶奶，也不太愿意在白奶奶身边住着。 真的亲，他那时候和老三闹别扭他肯定不会往西虹来，那他妈去他那儿看他了吗？ 不也没有嘛。 所以有些感情就那么回事儿。 白奶奶见儿子这样也没继续往下说，说多错多。 拿出来自己攒下来的钱，偷偷给了庆喜媳妇。 “妈，我不要……” “拿着吧，赶紧揣起来，别对外说啊。” 白奶奶也怕老小媳妇出去讲去。 讲的话，那这一碗水就端不平咯。 这些年她是挨个的搭，白国凡离婚那时候她搭白国凡，后头白国凡搬走了她开始搭白庆国，小儿子那边呢搭的比较少，所以这次老太太出了血，给钱可以但不能叫别人知道，别人知道了一准是要闹的。 谁闹？ 隋婧和白菁。 白奶奶搭儿子钱但是很少搭女儿，虽说是一碗水端平，但是对唯一的女儿她的态度是有点疏离的。 白菁的个性和老大白国凡很相似，为人更算计一点，也总是来家里但是白奶奶把钱捂得很严实。 她心里清楚，这钱给了女儿那就真的是打了水漂了，她有事儿白菁绝对不会管她，当然她也没指望白菁来管。 白勍接到她老叔的电话。 白庆喜：“赶紧安排我住院，我弄完就走，你奶成天叨叨我。” 白勍笑了：“叔啊，咱们再等几天啊，西虹看病比较麻烦，住院也得排号。” “知道了。” 挂了电话。 老小来西虹了，那作为哥哥白庆国肯定得安排一顿。 隋婧在家做了一桌，一边准备一边嘲弄道：“想当年他玩骨气，最后玩骨折了。”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白国安在这边站住脚就开始鼓动亲戚们往西虹来，这又是搭钱又是提供住房的，谁不愿意来？就白庆喜面子大啊，给啥都不行，人就较真儿，不改房本我就不去，最后凉凉了。 “你说他这回住院通没通知老三？”隋婧就对这事儿特别感兴趣。 “你管那么多呢。” “说话嘛。”隋婧看白庆国道：“老三能不能给他拿钱？” 按照老三的个性应该会管，但因为当初那件事哥俩闹的都不讲话，那又不可能会管。 “我下楼去看看到没到。” “到了不就上来了。”隋婧吐槽白庆国。 对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婆都没见你怎么样，弟弟来了你瞅瞅你那样儿！ 白庆国是不愿意和隋婧独处在一个屋檐下，躲出去躲清静。 白勍开车去接的白庆喜两口子外加白奶奶。 “白勍可真出息了。”白庆喜老婆上了车就没停了嘴夸白勍。 不管怎么样，真心假意的，人白勍事事帮着你忙活，别的孩子你看管你们来吗？ 来好几天了，也没见到谁来家里看看。 “奶，你瞧我老婶把我夸的。” 白奶奶就笑。 “真的，白勍小时候可不这样。” 她对白勍的印象也就一般，小孩子嘛那时候小糟践的天天和泥打滚似的，她嫌白勍埋汰，加上隋婧自己都不稀罕这闺女，她能稀罕吗？ 她又不是崔丹，没有个孩子去眼馋别人的孩子。 总体来说，这实在是求到这儿了，讲两句好话也是无可避免的。 毕竟好话不要钱啊。 “老婶儿，我小时候什么样儿啊？”白勍问。 白庆喜媳妇就笑：“就淘气呗，但淘气的孩子长大了都能混的有出息，你这车挺不错的。” “是吧。” “工作干的挺好啊？” “也还行，就那么回事儿吧，不干没人管啊。” 白庆喜媳妇笑：“你妹就不行，将来要是考不上好大学我就让她跟你混，你看她童童姐混的不也挺好的。”四处瞧瞧这车里，感慨一句：“现在可真是，以前吧说努力读书才能奔个好前程，现在是念书念成什么样也都能混好。卖货不也买车了。” 她知道白勍之前在柜台卖燃气灶，那干这个的人多了，也没瞧见有多大发展啊。 白奶奶看了儿媳妇一眼。 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你夸就夸，咋还带着瞧不起的味道夸？ 那前面的那些夸，不就都白费了。 这两口子啊。 白奶奶冷了脸：“她也是读书才奔了这么个好前程，卖货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都熬出头了。” 白庆喜媳妇问：“白勍高中还是中专毕业啊？” 白勍笑：“念了个大学。” “可不是可不是，现在都能念大学了，我啊老把你当成孩子看总觉得你上高中呢，看看白勍回去我就得叫孩子跟她姐多学习，想要混的出人头地你就得比你姐更努力一百倍才行，我那孩子别的不说，穷人孩子早当家是真的，全年级考试都是排前十的，白勍你说说你小妹儿将来能考西虹来不？” 她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女儿就是她的骄傲。 “能！肯定能！” “白勍会说话，老婶儿也不指望别的，就希望她能出息，和你一样出息！” “那肯定比我出息。” 手机响，白勍接电话：“……嗯往医院去呢，不用过来了吧？那也行……晚上他放学怎么办？” 白奶奶一听电话就晓得是那教授。 白国安可和她说了，白勍搞的这个对象绝对就是他们高攀，白奶奶把这话记得牢牢的。 笑了。 “那你过来吧，别开车啊，我把定位发给你。” “他说过来啊？”白奶奶问。 “嗯，过来接我去办点事儿。” “谁啊？”白庆喜媳妇好奇。 “老婶儿，我对象！”白勍一脸自豪。 白庆喜老婆来了精神：“怎么样啊？是本地人吗？条件好吗？” 她虽然和老白家这些人不见面，但是偶尔有事儿也通电话，隋婧动不动就说她是西虹本地人怎么地怎么地，听得她这个不爽。 隋婧是捧一踩一，说自己家白蔷怎么好就说不是西虹的人也不用挑，也不是每个城市都有资格挑别人的。 “不看那些，我就图他人好。” 白庆喜媳妇啊了一声，通常这搞对象呢，要是条件好都直接夸了，夸都不夸那证明条件也就一般般。 果然像她想的吧，白勍那学校一般专业更是一般，她能找到什么好对象啊。 据说还是白蔷混的比下头两妹妹更好些。 115 鄙视链呀（一更） 白勍被推了出来，荣奶奶一步想冲上去，被孙子拽了一把。　　“现在能回去了吧。”　　荣奶奶也觉得自己不好继续逗留了，影响病人休息。　　“走就走吧。”　　荣长玺加了红包叫的车，扶着他奶往外走。　　荣奶奶：“我自己回去就行……”　　多大的人了，进去还得孙子管。　　荣长玺笑了笑：“我能让您一个人回去吗？”　　“有什么不能的，说不用就是不用。来回折腾也是耗时间。”　　“我不放心。”他说。　　真的不放心。　　虽然知道其实也不会出多大的问题，可就是不放心。　　荣奶奶叨叨：“我们俩现在是换了个个儿，你小时候是我不放心，现在换成不放心了。”　　唉！　　人老了，就是给人添麻烦。　　“那你就让我不放心呗，也许我是瞧着今晚夜色不错想出去散散心呢。”　　祖孙俩上了车，这个时间人不多，来回也用了荣长玺将近两个小时。　　　　白勍这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没有通知白奶奶，怕老人家担心。倒是第二天白国安给白庆国去了电话。　　爸爸嘛，心会粗点。　　能装心上的也绝对不是女儿生个小病入院的事情，来倒是来了，看了一眼，确定白勍没事儿，白勍也让他走，人就走了。　　走之前交代白勍好好养着。　　崔丹在走廊和白庆国说话。　　“……回去你得说说我嫂子，孩子难受成那样打电话，问都不问一句，上来就劈头盖脸……”　　白庆国是男人。　　男人想事情大体他思路和女人不同。　　他首先想到的是，白勍为什么不肯在电话里直接说自己生病了？说明白了能不管你吗？　　隋婧那嘴是不好，可老二和她妈之间这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劝哪个他都劝不了，不如继续和稀泥。　　人也见了，确定没什么事儿，其余的只当做没听见。　　“行，回头我说她。”　　崔丹说什么，他直接嗯嗯直接答应，至于办不办那崔丹管不着。　　大伯子和弟妹实在也不宜说太多的话，白庆国说了没两句就赶紧脚底抹油走了。　　白三儿呢，他外面一天天的事儿也多，没办法留在医院守着白勍。崔丹是无事闲人，她就负责陪着。　　关心是有，好心肠也有，可崔丹只差一样，那就是她不会侍候人。　　没嫁人的时候，在娘家那是老女儿绝对的受宠，上下班都要哥哥骑车去接送呢。嫁了人以后，白三儿什么也不让她干，两人除了要这个孩子上面吃了点憋，其余的崔丹过的都很顺。　　白国安住院都不用崔丹亲自照顾的，因为她没照顾过人，何况是白勍这里。　　昨儿一夜没休息好，躺床上陪床就睡过去了。　　白勍自己得盯着药袋，一边睁着眼睛想想事情，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工作上。　　工作好啊，付出相应的辛苦，回报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报酬。　　见她三婶儿睡的正香，笑了笑。　　不是什么女人都有这种命的，你说命好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药打的有点慢，差不多打了两个多小时，白勍按铃。　　护士小姐姐缓了一会儿才进门。　　林晴晴进门也是一愣。　　其实这种关系还是能不见面尽量别见面的好。　　尴尬！　　“还有一袋药。”　　交代清楚，手脚麻利换了药袋，“这袋就慢点打吧，会有点刺激人，不舒服你就按铃。”然后把取下来的拎走。　　白勍没认出来她，主要也是实在不熟。　　自己迷迷糊糊先闭了会儿眼睛。　　荣奶奶一大早就在屋子里炖汤，早上和养老院食堂要的食材。　　隔壁屋的凑过来。　　啥？　　“什么汤啊？”　　荣奶奶也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炖汤的功力，还特意给对方瞧了瞧。对方一瞧，满脸尴尬。　　这是鸡汤啊？　　里面躺只鸡，脖子给抹掉了，然后稀稀拉拉扔了几片姜。　　这能好喝？　　“鸡汤！可补了。”荣奶奶一脸高兴。　　一会儿给小白送过去。　　隔壁老太太嘴角抽了两记：“这也不好喝啊。”　　浪费那食物干啥。　　你说养老院什么鸡汤没有啊，你非得自己糟践钱和食物。　　依着她说，她觉得这老荣太太太能作妖了。　　“好喝的，鸡汤很补的。”荣奶奶唇角挑起一丝不以为然，淡淡道。　　对方见可沟通性也不是太大，人就离开了。　　六点钟起来炖汤，中间画了一幅画，九点叫车出了门，直奔东院。　　荣长玺是托白勍的福气，他奶也给他带了一份。　　荣长玺：……　　荣奶奶：“就给你小半碗吧，剩下的我给小白送过去。”　　荣长玺笑了下：“她今天什么也不能吃。”　　荣奶奶：“那我不白炖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她这一大早的，搞了一早上，这不是白费功夫嘛。　　荣长玺保持微笑。　　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我去看看她。”　　走出去几十米，又折腾了回来。　　“那她能吃什么啊？”　　荣长玺；“正常不需要吃什么。”　　荣奶奶一边转头一边口中振振有词：“这也太遭罪了。”　　所以讲，这人啊有什么别有病！　　白勍在病房血压监控响了报警，把崔丹给吓醒的。　　吓到了！　　一脸受惊。　　她还真的从没在医院睡过觉的经历。　　“没事儿的，血压监测响。”白勍安抚她三婶儿。　　崔丹麻溜爬了起来：“三婶儿睡着了。”　　护士听见响声，进来按掉之后重新量。　　白勍：“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卫生间？”　　挂了很多袋的药，她现在有点尿急。　　林晴晴戴着口罩，回：“6个小时以后才可以去卫生间。”　　白勍：……　　突然想死，怎么办？　　憋的有点难受，又没办法去卫生间，只能强忍。　　等着护士来了走，走了来。　　中间挂了各种水。什么止疼的、保护胃的、防止呕吐的、补钾的、糖水盐水。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想念卫生间！　　“奶奶……”　　“哎哎哎。”　　荣奶奶提着包进门，也没瞧见陪床的人，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陪你的人呢？”　　“我三婶儿啊？出去吃饭了。”　　白国安有胃病，所以崔丹这些年和白国安都是到点必须吃饭。　　到时间白勍就让她三婶儿去了，原本劝她三婶儿家去的，可崔丹说死不走。　　白勍还是领情的。　　一个婶娘，哪里有义务给你陪床呢。　　“我给你炖了鸡汤，结果说你不能吃……”　　白勍苦笑：“我这挂了很多的水，搞的我现在想去卫生间都去不成。”　　荣奶奶点头，给白勍掖掖被子，可掖了以后又觉得不对，又稍稍给开了点缝隙。　　医院里暖，捂热可不好。　　突然间就找到了年轻时候照顾荣长玺的那种感觉。　　白勍这样躺在这里，荣奶奶瞧着她就特别同情。觉得像是一只小狗狗，像是一只小猫咪，反正她是愿意释放点力气到她身上的。　　“这没办法，大小那也叫手术，疼吗？”　　“还成。”　　“可受罪啰。”老太太摇头。　　白勍还能乐呵呵反过来安慰荣奶奶呢，“动个小手术，把厄运提前消耗掉了，这事儿还是我占便宜。正常微创开三个口，我这就开一个口，相对也美观点。”　　荣奶奶不懂这些，反正当时也是问过她孙子的，荣长玺说这个性，最后也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是不是自费就多点？”　　对于这点，荣奶奶还挺抱歉的。　　小白赚钱不容易。　　“没差多少。”　　切除术，她需要多掏4900　　但白勍还是挺感激荣长玺的。　　你看，她平时做个好人，到关键时候用上了吧。　　这医生没白交。　　“那就好啊。”　　聊了好一会，崔丹才回来。　　崔丹吃饭的时间一般都是四十分钟上下，无论在哪里。　　过去因为这个，没少被隋婧背后各种诋毁。说人家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可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和她一样初中毕业的嘛。　　“医院的饭好吃吗？”荣奶奶笑眯眯问崔丹。　　崔丹点点头：“挺好吃的。”　　偶尔换个口味还不错。　　荣奶奶皱眉头：“我觉得这里的饭可难吃了……”　　她住院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老是吃不饱。附近的饭店做的也没有好吃的。　　还是刘家桥那边的饭店靠谱儿点。　　崔丹就笑。　　说说笑笑，过了一个多小时，崔丹就劝荣奶奶回去，毕竟不是白勍的谁，你叫人家一直坐着不是那么个道理。可荣奶奶没走。　　回去也没啥意思。　　白勍呢除了想上厕所又多了个渴的毛病。　　荣奶奶问了护士还不放心，又去找了孙子。　　荣长玺：……　　他住院，估计他奶奶都不会急成这样。　　喝水是不能，只能拿着棉签在嘴唇上滚滚，距离六小时还差一个半小时，白勍实在忍不住了。　　不能再忍了！　　再忍要出问题的。　　陪护两个人都是女人，谁也抱不动白勍。　　荣奶奶：“等着，我去喊那小子去！”　　风风火火又去找荣长玺了。　　白勍没劝，因为她真的想马上飞到卫生间去。　　没有人能抱她，医生现在也不让下地，她憋到极限了。　　想着下回再送荣长玺，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要钱了。　　荣长玺被她奶奶喊过来，他慢悠悠走着，荣奶奶急的都要上房了。一边走一边交代：“你就当做好事了，我看那孩子憋的够呛。”　　荣长玺对着他奶奶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干他什么事！　　进病房把人抱起来送到卫生间，白勍还得自己慢慢挪到正中央的位置。　　……　　可能是憋太久了，尿急尿频且尿不干净。　　尴尬。　　脸都憋成紫色的了，上卫生间的时间又长。　　隋婧和白庆国通完电话，就出门奔东院来了。　　一路上也是挺憋气的。　　觉得白勍这孩子也是，有话你就直说，老和我玩这些个你猜你猜的游戏，她哪里有时间猜啊？　　你说她这一天天忙的，加上白蔷生病，你不讲重点，我肯定不搭理你啊。　　当时直接说动手术了，我能不管你？　　进了病房没找到人，问了一圈，说是人在卫生间呢，就找去了。　　看见崔丹，就各种抱怨。　　“……她爸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就马上来了。摊上这种孩子我也是没招没招的，自己亲妈你就说难受我能不管你？打电话问就是要找她爸，她爸也没挂我身上，我知道你什么事儿找他啊？”　　崔丹笑着安慰了隋婧两句。　　作为妯娌，别人家的事儿真的不好伸手多管的。　　“急性阑尾炎也挺严重的。”　　隋婧一听严重，脸上表情就急了，很明显上脸了。　　“那怎么样啊？动刀了啊？”　　也没接触过这病，动刀按说没办法上厕所的，心里又埋怨崔丹，这就不是亲生的。总讲对着这么好那么好，到了关键时候，你说除了亲妈，谁替你着急？　　“微创，在肚脐旁边开了个口。”　　外面就等，白勍这厕所上的时间有点长，她一出来，隋婧马上上手去扶了。　　“就瞎折腾，生病就老实躺床上，你这来回走那伤口能好啊？”　　白勍放缓了呼吸：“知道了。”　　荣长玺又把她抱回去的。　　离开病房没多久，手机微信响，他点都没点。　　瞧见是白勍发的，估计发的无非就是一些没有营养感谢的话。　　白勍没躺下呢，隋婧就赶紧往病床上铺被。　　她陪着白奶奶在医院待过，晓得医院的床很硬，又有点凹凸不平，这样长时间躺着，那尾椎骨肯定受不住。　　忙活完安排好白勍躺好。　　白勍心里对她妈就有点愧疚。　　隋婧：“这几个小时了？”　　“四个半小时了。”　　隋婧点点头：“那上完了厕所，好好休息吧。”　　白勍放软了唇角。　　只听见隋婧又说：“你这可真会赶时间，白蔷啊生病了都没人管。”　　可不就是巧嘛，白蔷生病白勍也跟着生病，白歆还那个样子，也不晓得她上辈子是做了啥，这辈子就被孩子轮番折腾。　　白勍心中微微叹息，神情已经与刚刚是天壤之别了。　　“你一会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你姐病好点没……”　　白勍嗯了一声。　　“别只嗯不去做，亲姐妹别那些个外人都亲。”　　话里话外还是想挤兑崔丹。　　“妈，我现在没办法拿电话，怕不小心扯到伤口。”　　隋婧蹙起眉头，缓缓道：“就是把养的太娇气了。我那时候带个口子不也照样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拿个电话还拿不起来。”　　妇女能顶半边天那不是随便讲讲的。　　在隋婧的心里，女人什么都能做，不怕苦不怕累，那才叫好女人呢。就像是白勍这样的，找个婆家都不好找。　　白勍：“现在又不是以前。”　　隋婧急了，怎么还反驳她呢？　　她哪句话说错了？　　“你奶奶生完你爸他们就马上下地干活，我这生完你们该带孩子也是照样带孩子，怎么就到你们了，怕这个怕那个的？” 116 姐妹相比（二更） 白勍第一天上工。　　其实这份工作就没什么不适应的，卖货卖货，有人登门你就卖，没人时候你爱干什么也没人管。　　店里一共三个售货员，两个年级都比白勍大点，嘴皮子也溜，站了一天白勍是一单都没捞到。　　要说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那就是站一天挺累。　　双腿打僵。　　熟悉了几天，女人之间就怕聊，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生意说不好，但也应该不算坏，毕竟厂里店里还雇佣这些人呢。　　前半个月都处在熟悉阶段，白勍脑子灵，学什么也快，捡漏捡的很稳。　　有时候顾客进门好些人，那谁一口都吃不成个胖子，你想要客户都留下，但你没有三头六臂，这势必就得分流到白勍手上。　　上门的是位阿姨。　　白勍道：“阿姨，想选什么样的燃气灶？”　　顾客往展示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就看看。”　　“好的呀，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好看一些的还是好打理一些的？”　　“我就看看。”顾客笑笑。　　白勍跟在身后，见顾客停脚步她就介绍介绍，一般买灶具都是成套买，是要陪着油烟机一起来的。　　讲了半天，也做了演示，油烟机部分一般家庭考虑的就是吸烟能力好，好拆卸，能做到脏了随时清理，白勍认认真真讲解。　　顾客看她，问：“姑娘，你说这种油烟吸的好还是集成灶吸的好？”　　白勍笑道：“各有各的好，如果不是每天各种爆炒，不做开房厨房也不太需要蒸箱消毒柜一类的，我是建议您买这种，当然价格方面也是便宜一些，烟机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　　那人问了问价格，然后笑眯眯感谢白勍。　　“我再看看。”　　“好的，您慢走，有需要的话可以回来找我。”　　等人离开了，刘姐那头的顾客也没留住，腾出来时间教白勍：“问你哪种好你就说我们这种好，说集成灶不安全，有炸的危险。”　　做生意嘛，自然是把别人的缺点放到最大来说，自己家的缺点最小化。　　“我看有些用集成灶的用的也挺好的。”　　刘姐啧了一声：“卖货卖货嘛。”　　过了大概能有三个多钟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店里是不供饭的，白勍看店，两位年长的姐姐出去买饭。　　闲着也不能坐，店里规定就是开工以后就不能坐，抓到就罚钱，一次200　　白勍站在展示柜前折腾折腾机器，她也得熟悉熟悉操作，翻翻里面到处都看看，研究研究。　　上午来过的那位顾客又进门了。　　“我转了转又转回来了。”　　白勍给对方倒了杯水。　　店里有饮水机，但她没用那个，每天上班她都会背一大瓶矿泉水来。　　“您喝水。”　　对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谢谢啊。”　　“您客气。”　　“我上午看的那款……”　　白勍带领着大姐又来到之前介绍的那款(醋溜儿-文学最快发布)前，其实各方面大姐都考虑好了，价格也是挺划算的，对比着商场里的那些贵的这个真的挺便宜了，她预算就没那么高，但……　　好货不便宜这道理她也懂，但还是想花最少的钱买到最高的服务。　　“如果出问题，你们是管的是吧？”　　白勍回：“这个您放心，我们质保期是两年，两年以后有问题呢，您找我，只要我没有离开岗位，我都可以联系师傅为您提供上门维修服务，当然了这个维修是有偿维修。”　　客户点点头。　　也没想就占谁便宜，谁买东西都是怕坏。　　“我姑娘啊，告诉我别买太便宜的，就怕用不住，也是怕出事儿。”　　白勍点点头：“说的是，谁家用能盼着它坏呢，有质保就是把彼此责任都规范化了，我们的问题我们承担，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顾客愿意我们也能提供有偿维修，这样对大家都好。”　　客户犹犹豫豫。　　其实还是犹豫品牌的问题。　　觉得牌子小了点。　　“我给我女儿发个微信，我问问她。”　　“好的，这样我给您拿个椅子，您坐着发吧。”　　“不用不用……”　　白勍把椅子拿过来。　　刘姐她们买饭回来客户还没和孩子确认好到底买不买呢，白勍就陪着她，那头刘姐她们吃完出去扔垃圾，白勍这头的客户还在犹豫。　　各种犹豫。　　刘姐出了门就笑：“图便宜还想要商场里的大品牌。”　　这样的顾客她见得多了。　　什么便宜都想占。　　东西又要好又要顶尖然后最好还能卖一个三流品牌的价格。　　好处您都占，别人都喝西北风。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客户把手机放回包里。　　“孩子麻烦你了，我姑娘说不用我买，她休息她去买。”　　前后拖了白勍这就两个多小时了，白勍那买回来的饭都凉的透透的。　　白勍往外送顾客，笑呵呵道：“阿姨您别有心理负担，我就是干这个活儿的。”　　顾客真的有点抹不开面儿，她来的时候也看见别的店员都在吃饭了。　　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　　“您客气，有什么需要再来。”　　“好好好，回去吧。”　　送走人回店里，刘姐把白勍的午饭从前台拎出来放桌子上。　　“都凉透了。”　　“没事儿，天气热也凉不到哪去。”　　刘姐传授经验：“就这种犹犹豫豫的，没必要理会，想买自然就买了，搭她身上这么长时间不划算。”　　浪费时间！　　有这时间还不如发发呆呢。　　白勍摊开自己的饭口袋，中午吃的饭包。　　大米和土豆泥还有剁碎的大白菜拌在一块儿，外头用比较嫩的白菜叶或者生菜叶包着吃。　　其实土豆也算主食的一部分，白勍就是学营养学的，但具体事情具体看，她现在干的也算是体力活儿了，不吃饱了根本没力气，条件也不允许她没吃饱在追加个下午茶什么的，就得一口气吃饱了算。　　送到嘴边，一大口咬下去，吃满满一嘴。　　刘姐就笑：“还是年轻好啊，吃饭都吃的这么香……”　　搞的她都有点后悔中午没吃饭包了。 117 亲人外人（一更） 每回想到常邵，隋婧羡慕的眼睛就要淌血。 一样的女婿，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白琳琳怀孕白勍这头得了信儿，带着侯延去跟姐姐姐夫一起吃了顿饭。 白琳琳这面色真的就不要太好，容光焕发也就这么说的。 自己有不错的工资，丈夫又靠得住，娘家又没什么烦心的事情。吴优对她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总体她姥爷对她有多好，每个星期白琳琳和吴优会去她姥爷那，带着老头到处玩玩吃吃饭什么的。 吴挂着姐妹，但也不会搜刮白琳琳去搭别人钱，她只是想琳琳和表妹们玩的更好点，别去和姓白的牵扯不清。 姓白的里面还牵扯到一个亲生父亲的问题，吴优一点都不希望白琳琳认回白国凡，以至于就对白勍千防万防，哪怕白勍有多好她也不愿意女儿和白勍走动。 白琳琳两口子吃完饭顺路到吴优这里来瞧一眼，吴优的男朋友也在家里呢。 “叔叔。”白琳琳打了招呼，话变得少了起来。 她对陌生的人就会这样。 “吃过饭了？”吴优问。 “吃过了，过来看一眼我们就回去了。”常邵把袋子送进厨房，打开冰箱：“妈，这糖葫芦我给你放冰箱了啊。” “下回别买了。”吴优心疼常邵。 这一天天的也挺忙的，没的还得给丈母娘分心思。 又说：“别为妈忙，只要你们能过好妈就高兴，一天到晚也挺累的吧？琳琳要是折腾你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她想吃什么我去买，别让她折腾你。” 作为亲妈，她是愿意为女儿奉献一切的。 也是怕折腾常邵的次数多了，常邵会不愿意。 她怀琳琳那时候就挺能折腾人的，吴优是怕白琳琳随了她。 “不累不累，我这一天也没个正经事儿，刚和白勍吃过饭顺路就买了。” 真的是顺路开车过来的，也不绕远也不折腾，就给丈母娘买几串糖葫芦而已，常邵乐意为之。 他这丈母娘也是个妙人儿！ 从来不找事儿不找茬儿。 “和白勍吃的饭啊。”吴优笑容淡了淡。 孩子长大这就不是告诉的事儿了，讲什么她得听才行！ 叫她和表妹们玩，可她就是不听啊。 “妈，那我们回去了。” 吴优送白琳琳两口子到门口，送上电梯她等人确定是下去了才返回房间。 和白国凡离婚以后她找过两回，无论找的哪一个都是工作挺好的那种，第一个谈的是人是对白琳琳挺冷淡的，吴优一看这不行就马上提了分手，后头的那个是家里有个男孩儿，她觉得一个屋檐下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这不太好又提了分手。 现在屋子里坐的这位呢，就是当初谈的第二个的市局的局长，男孩儿也长大了也成家了，现在就不用怕了。 条件都会比她更好一些，吴优人长得漂亮工作也是拿得出手，放过去讲她家庭更是没有问题，只是她爸早些年退了下来而已。 她不仅能自给自足，甚至还能反过来搭白琳琳点，白琳琳的一些衣服都是吴优出钱给买的，女儿怎么打扮漂亮她是绞尽了脑汁去做搭配，白琳琳小点的时候，那时候做什么挂历模特都是吴优陪着去的，每一步成长都是她引领着孩子往前走。 当然，她也有她的傲气。 比如当初嫁给了白国凡，瞧不起白国凡的出身，父母折腾羞辱白国凡的时候她也不觉得算是个什么事儿。 高攀嘛！ 离婚初期，就特别想找白国凡复婚，被父母拦着守着，守了两年多吴优心就冷了。 外头的男人千千万，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琳琳回去了？” “嗯，过来给我送几串糖葫芦。” “还是女孩儿贴心。” “我女儿是真的贴心，她小时候就特别听话。” “她找的这个对象是干什么的？瞧着比之前的那个好。” “这个工作不是太好，就自己做点生意，之前那个我是图人听话结果还……” “我当初给介绍的那个公安局的那个小子也不错，将来有发展……” 吴优为白琳琳操的心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从白琳琳工作以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为女儿铺垫以后的路。女人这辈子嫁人很重要，所以她是仔仔细细挑了很多的人，公安局的那个未来发展是会好，可出身太一般了。 嫁个出身一般人的这种亏她吃过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加上丈夫又忙工作根本顾不上家，有再好的发展她也瞧不上。 常邵又跑白奶奶那给送了点吃的。 白庆喜看见白琳琳倒是难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这是你老叔，估计都不记得了吧。”白奶奶说。 琳琳出生的时候庆喜年纪都不大呢。 “老叔。” 白庆喜从钱包里掏出来三百，想了想又加到了五百。 “你结婚老叔也没来。” 白琳琳不要。 白庆喜老婆也催促白琳琳把钱收下：“收下收下，都是一家人。” 她和白庆喜是初中同学同桌，两人初中就开始搞对象，所以她见过白琳琳，不仅见过还抱过呢。 喜欢！ 长得漂亮的孩子谁不喜欢？ “谢谢老婶儿。” 说了没几句话，常邵和白琳琳就回走了。 白庆喜老婆念叨：“可惜琳琳了，长得这么漂亮找的丈夫一般。” 白琳琳那真的叫大美人，常邵就是个一般人。 白奶奶笑着说：“条件好，本地人还有几套房，又是独生子女自己也上进。” “那可不错，看来女孩子还是要长得好看才行。” 白庆喜忍不住道：“也不是长得好的都能嫁得好，琳琳不一样。” 这是亲侄女，见了自然是亲的。 明天他就要住院了，两口子回房间收拾收拾行李。 “我住院以后你就回来和妈一起住一段日子。” 白庆喜老婆啐丈夫一口：“我怎么八百辈子没睡过觉啊。” 丈夫生病动手术她找地方睡觉，这是亲老婆吗？ “医院有医生护士，不用你在。” “医生护士也不是你家人，能像我照顾你似的那样照顾嘛。”念叨一句：“琳琳可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好看。” 大嫂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超级大美人，孩子随妈肯定没错。 “她爸妈基因都在那里放着呢。” “我给白勍打个电话吧，叫她明天早点来接我们去医院。” “你打吧。” 白勍办公室- 销售部有个员工来找她，想要跳到她这边来。 “……总是莫名其妙扣我奖金，也不太尊重我。” “这事儿你找我就没找对人。” 白勍笑呵呵接待，但没什么真情实感。 你和你头儿的问题，就得你们俩解决好。 没的她去要人的毛病，那是挖墙脚。 “我想来您这边儿，您这边风气比较好，想和您学点有用的技能。” 白勍从业务员上升到销售经理这还是有两把刷子，特别是前几天她听见那跳河的故事她就更想来了。 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是第二个白勍呢。 “你实在不想在他手底下干了那就买点小礼物去和他谈谈，别谈扣钱的事儿，去谈工作方面他觉得你哪里做的不好。然后想走就找老板，这个我决定不了。” 女员工一脸坚决：“我不！我凭什么还给他送礼啊。” 电话响，白勍借着接电话的功夫就溜了。 奥德是个小公司！ 和那些大企业比较起来它就真的是小。小公司用人呢，要求的是能力第一，因为公司实在是太小了不可能给你招那么多的人，就需要一个人顶两个位，一人顶三人四人的位，各种技能都得会一点，这种公司待着呢，学习的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所以你看她明明是搞销售的，结果她总是售后安装一起干，你分不清什么活儿是你的，什么活儿不是你的。 在这种公司磨练，你就不能一是一二是二。 “喂，老婶儿。” 白庆喜媳妇叠着衣服，另外一只手拿电话：“白勍啊，明天你早点来接我和你老叔吧，我们想早点去医院。” 白勍道：“不是下午的手术吗？我十一点钟开车过去。” “早点吧，我们早点去早点准备，省得到时候发慌。” 白勍算了算自己的时间，如果是再早点她的时间不行，明天早上她要出个差然后赶飞机回来，满打满算够去接人的。 “那我给你们叫辆车吧，大概几点呢？” 白庆喜媳妇一听，这就不亲自送了？ “我们在西虹哪里都不认得哪里，你别花那个钱还是坐你车吧。” 自家有车不坐干嘛花钱坐别的车啊。 “老婶儿，我明天一早得坐早班飞机去办点事，十一点多我能赶上，再早就真的不行。” 白庆喜媳妇：“怎么还把工作安排在你老叔动手术这天了。” 话语里这就有点不愿意了。 觉得白勍那么大的人了，办点事办不明白。 他们平时也不会麻烦人，这不是特殊情况吗，结果亲侄女就这样对待他们。 “工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那算了算了，我们等你时间吧。”说完也晓得自己得语气不太好，试着挽回描补：“我是担心你老叔，白勍别和老婶儿一样的啊。” “没事儿，老婶儿我明白的。” 白勍挂了电话，长叹口气。 现在马上快21点了，她还没下班呢。 118 不当回事（二更） “她明天有事来不了了？”白庆喜可。 “说早上要出差，也不晓得多忙非得挑明天出差，这不是触我们霉头吗……” 两口子对白勍印象没有多好。 到底白勍小时候就连她自己亲妈都不待见她呢，人就这么回事儿，都随大流，你若是招人喜欢那大家都喜欢你，你若是招人烦那别人也懒得理会你究竟好不好。 白勍这头给她三叔去了电话，把事情摆明，她确实也折腾不回来。 “我也是怕耽误我老叔的事儿，三叔你给跑一趟吧。” 白国安脸色有些发沉，过了两秒应了一声：“嗯，你别管了。” 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桌子上搁的时候声音大了点，吓的崔丹一哆嗦。 “怎么了？” 打打电话，怎么还生气？ “你叫我怎么说他们两口子？这么大的人了，心里有点b数都没有，你求着孩子办事还挑三拣四的，孩子是你家的佣人啊？” “怎么了呢？” “叫童童明天一大早去接，童童说她安排了出差这不是她公司那头一堆破烂事儿，说给叫辆车吧老四媳妇不干了……” 崔丹听了直摇头。 不是她说，这人吧就得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别总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 你看她和二嫂和弟妹的距离就是这么拉开的。 有些时候她就想，你还怪二嫂招人烦，怪老四两口子不发达吗？ 瞧瞧都什么人啊。 “我去送吧，打辆车就行了。” 白国安冷哼。 具体怎么个章程崔丹也没叫准儿，因为白国安没说他去不去啊。 白勍下班，人侯延就来接了，带着侯聪来的。 “呦，你放学了呀。”白勍和侯聪打招呼。 侯聪说：“这都几点了，我还不放学啊。” “说的也是，你说我总那你当幼儿园的孩子看，该打该打！”白勍打打自己的嘴。 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和小孩儿没相处过？ “上车。”侯延笑呵呵推了车门。 “我今天也开车来了。” “明天不是出差吗？我正好去送你，你车扔单位吧。” 白勍上了车，侯延递给她一个纸袋，里面是给她买的稀粥。 “侯聪吃了吗？” 侯聪：“我胃好的很，不喝稀粥，那都是老太太吃的。” 白勍被轻轻怼了一下，也没觉得不开心，和这小孩子说话还蛮有意思的。 “我是老太太你爸就是老太爷了。” 侯延：“你去医院复诊了吗？” “我啊？没，哪里有时间。”白勍打开盒子开吃。 真的顾不上。 身体是重要，可想兼顾太难了。 “你的胃有点惨。” 侯聪趴在后头调侃白勍，白勍转头看他：“我听你爸说你踢球砸到人了？”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啊。”侯聪拉长了声音。 侯延就笑：“抱歉抱歉，不过她有权知道，以后你闯了祸呢也许就是她去学校替你解决了。” 侯聪一听，又瘫了回去。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把人送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又亲自来接的。 白勍是五点五十的飞机，一小时的行程，处理完事情是停都没停马上往西虹赶。 白国安开着车去接那三个人。 白庆喜见到自己三哥，两个人不讲话。 就那那事儿到现在还没过去呢。 哥哥不搭理弟弟，弟弟也没当瞧见哥哥了。 “上车吧，怎么是你来了？白勍呢？”白奶奶就可。 “打电话没接估计还在飞机上呢。”崔丹替解释了一句，看向坐在后面的白庆喜老婆又说：“童童啊她那公司小，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叫个销售经理可该干不该干的都得她干，孩子赚点钱不容易。” 白庆喜老婆抬头直视崔丹：“我知道她忙，我们也是拖累她了。” “一家人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就是我觉得得让你们知道童童确实不是故意不来，一大早五点多的飞机……” “那她应该赚不少啊，这么忙。” 崔丹点点头。 “是赚不少，眼看着就要赶上她三叔了。”看看白国安，崔丹一脸笑意：“我们是赶上好时候了，白勍可是靠自己，过两年就能买房了……” 白庆喜老婆才不信呢。 买房？你忽悠鬼呢吧。 无非就是老三两口子想要白勍给当女儿，不是总讲给房给房的吗，呵呵！ “说起来她还用买房啊，我三哥不是说给白勍几套吗？” 白国安淡淡道：“是得给，那么好的孩子给多少套房都不心疼。” 白庆喜气的肋骨疼。 觉得这话就是讲给他听的。 不就有两个臭钱吗？ 得瑟什么啊。 你有我不要，我也不矮你几分。 对自己老婆说：“你一会把车费给三嫂结了。” 白庆喜老婆脸色一白。 倒不是舍不得这钱，而是这样做就彻底伤兄弟情了。 她拿话刺是刺，可毕竟那话是白国安经常挂在口头的，调侃两句算得了什么，但丈夫眼下这是打人脸啊。 白奶奶脸色很不好，白国安白庆喜两兄弟脸色也没好哪里去。 崔丹咯咯笑了起来；“那可好，三嫂可没白跑。” 白国安神色一松。 他差点就路边停车把车上的人扔下去了。 听不惯！ 有些亲兄弟吧，就觉得还没街边走的人亲呢，他这弟弟就是。 把人送到医院，他也没进去就外面车里坐着。 崔丹原本是想花钱的，既然来了西虹他们又是做哥嫂的，那你说小叔子条件不好不得帮一把吗？现在可好了。 她就是不帮，别人也讲不出来她什么。 欺负她老公？ 进医院还没办法进病房，因为床上的人还没出院呢，人还躺着呢。 白庆喜老婆就嘟囔：“这怎么还不走呢？” 他们是下午的手术，可正常现在也得住进来了，那这人怎么不走呢？ 什么情况啊。 崔丹听见这话了，可站着没动。 按照以往她肯定会去帮忙可可，但现在没那个心情。 你们自己弄呗。 白庆喜也没办过这种事，就是进去可可他也不愿意做，两口子就站在走廊也不晓得找哪个护士。 “这得找谁啊？”白庆喜老婆有点抓瞎。 总得有人来处理一下吧。 白奶奶见状，叹口气道：“我去找护士，你们站在这里等一下。” 崔丹站了会儿：“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白庆喜老婆麻爪了。 这种时候走人？不是应该帮帮忙吗？她也不经常进医院，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弄啊。 “嫂子这里不用你，你回去吧。”白庆喜倒是说的斩钉截铁。 崔丹也是毫不客气，转身就走。 白庆喜老婆说丈夫：“你和他们置那个气值当吗？” “看不惯他们的嘴脸，不用他们。” 能治他就治，不能治也死不了，这种病不死人的。 这住院都是白奶奶帮着跑的，白奶奶一边跑一边就想，明明白勍说的好好的，安排的好好的，你们就是不肯听啊。 老儿子就是一根筋，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白勍这边赶到医院，白庆喜老婆还笑呵呵怼白勍呢：“不用你忙了，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忙工作吧。” “我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白庆喜老婆：“谢谢你了白勍，但真的不用，你老叔这里有我就够了。” 白勍笑笑。 “那行，老婶儿我走了啊。” “哎哎，回去路上慢点开啊。” 白奶奶跟在白勍身后，一边走一边叹气：“你别和他们一样的，他们脑子都僵化了不好用了，脑子缺根弦。” 白勍定定看向自己奶奶：“奶，我真的没生气！都是一家人。” 白奶奶叹气：“你老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才多大岁数啊思想就这样了……” 现在就连老二他都比不上了。 等医院这头白庆喜迟迟没进手术室，据说上一台还没做完呢，现在没有地方给他做，白庆喜媳妇又开始着急了。 “妈，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他们是真的没怎么进过医院，不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说道，害怕啊。 白奶奶：“等就等一会儿呗。” 那医生叫你等，你不等能有什么办法？ 白庆喜老婆：“妈，你给白勍打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吧，她到底年轻对这些懂点。” 白奶奶：“不是我说你，人孩子好心好意来了你赶人家，走了没多久你又往回找，就不是亲生的呗也不能这样啊？” 她一个老太太都看不过去了。 这叫什么玩意儿吧。 白庆喜媳妇道：“妈，我哪里赶她了？我就怕耽误她工作叫她回去，我可没赶她啊。” 死也不承认她赶了。 …… “你怎么来了？”荣长玺推门看见坐在里面的人。 还坐的挺悠闲的。 白勍扭头，笑：“过来溜须荣大医生呗。” “有事儿说事儿，你家又谁病了？”话刚落地，想起来是谁了，好像之前和他询可过：“已经住进来了？” “那是呗。” “你不在病房待着，跑出来找我干吗？” 说是有人找他，他还以为病人家属呢，要知道是她……那就晚点回来了。 “这不是挺久没见了吗，过来瞧瞧。” “到底有没有实话？没事儿我可走了？”他没时间陪她在这里耗。 “我躲会清净，被赶出来了。” 荣长玺一脸嘲讽：“有意思吗？帮人忙这个忙那个，最后叫人赶？”怎么你的自尊就那么不值钱呢？ 他没办法理解白勍这点，闲的吧？ 119 不能吃亏（一更） “我不操劳就得别人操劳，还不如可我折腾了。” 她年轻力壮，折腾就折腾吧。 其实家里这点事儿白勍看得清楚，她能撒手不管，她一旦不管就得堆到她三叔的身上。 为啥她不要白国安的房和钱还要体谅白国安的心情呢？ 白勍自认老白家靠的就是她三叔，里里外外。包括她家的住房问题她们姐妹落户口念书的问题，做人得懂得知恩图报。 家里别的人不管，那她得管。 她是老白家的一员，不能叫三叔三婶寒心。三叔好说他也姓白，那三婶儿呢？这些年又是钱又是东西，你们却派不出来一个明白人儿，所以白勍得做这个明白人儿。 荣长玺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把外套里面的牛仔服换了下来，穿多了！ 又再次把大褂套上，刚伸手要去拿杯子灌水却被白勍早一步抢了过去，奔着饮水机帮他接水。 “你少拍点马屁比什么都强。”少玩点虚的吧。 荣长玺就见不得人虚成这样的！ 虚头巴脑说的就是她了。 白勍白他一眼：“你一个被拍马的人有什么不乐意的。” 接好水把杯子送到他眼前儿：“我叔那病真的不要紧吧？” “有没有知识？甲状腺癌没听说过？” 脑子可是个好东西，他希望她能有！ 别成天琢磨找个什么样合适的对象，算计太多！ 荣大夫表示对白勍的选择耿耿于怀。 他在选项里从来就没输过，结果到白勍这里，他一个单身精神帅小伙儿就愣是比不过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男人，输的憋屈！ 他喜欢不喜欢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凭什么不喜欢啊。 白勍不以为意，早就习惯他这种调侃了。 “不了解才请教的。” 手机响，白勍看看那号码：“看，来找我了！” 摆摆手就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荣长玺在她身后撇嘴。 没见过这种人，蠢人！ 他觉得就是蠢！ 又蠢又愚！ 懒得理她！ “老婶儿……” 白勍又回了病房，白庆喜老婆这回不挑刺儿了，就是着急什么时候能安排上手术。 跑消息这种活儿就交给白勍了，中间给白国安发了条消息，白国安那头没回。 崔丹是上了车还在吐槽：“也就是你家童童，换个人绝对不管。” 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也太叫人不能理解了，就正常人的思维都没有，求人办事不得客气点？ 白国安启动车子，他出去办事就把崔丹送回她家，闹是闹但娘家还是娘家。 白勍在医院这头其实也没什么可跑的，无非就是缺什么东西她都给买好，晚上要陪床的给安顿好。 她也没提花出去的钱，白庆喜的老婆也没主动提。 白奶奶是揣着钱来的，她不晓得儿子和儿媳妇会这样，但备着了一点。 老太太是个不太愿意求人的个性，许多事情想的比较全面，白勍出去买午饭她就追了出来，掏出来一千块钱给白勍。 “拿着。” “奶，我不要。” 白勍还真不差这一千块钱。 她差的话她就不来了，你知道有这个时间她谈多少个单子？ 白奶奶不干，非把钱往白勍兜里揣；叫你拿就拿着，你老叔这几年是约活越回去了，人事儿不懂，你是新时代的孩子什么都懂别和他置气，生气了就不管他。“ 考虑再三，白奶奶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孙女对叔叔可没有什么义务。 “奶，你放心我要是因为这点事儿生气我就不回来了……” 那么明显的挤兑，她不是听不出来。 但也是那句话，人不能走下坡路，人家不懂事你和人一起不懂事那不是拉低自己层次吗，白勍可不愿意那样活。吃亏也是她自己愿意吃的亏。 “好孩子！” 白庆喜对自己老婆说：“她买这些东西一会你把钱算好给她。” 做叔叔的也是不太愿意占侄女便宜，他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 白庆喜媳妇是有自己的小打算，他们这些年不挨着老婆婆少得多少钱？老二家那叫三个孩子，不蹭婆婆的？ 白勍花是花了点，那也算是应该花的吧。 就没应声。 白庆喜还能不晓得老婆是什么心思，来了脾气：“你别给我算你的小账，你占她点便宜回头叫二嫂满世界嚷嚷去，要不要脸了？” 他二嫂隋婧那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他一点都不愿意和隋婧多有牵扯。 “给，给！”做老婆的满脸不情愿喊了出来。 给就给呗！ 到底是一家人啊，你看就买点洗脸盆什么的就张罗马上让给钱，好像能亏多少似的。 白勍买好饭回来，白庆喜老婆就提了这个钱，已经都掏出来了。 白勍：“老婶儿算了吧，也没花几个钱。” 白庆喜老婆立马就把钱收了回去。 这可不是她不给啊。 要做手术，那隋婧和白庆国肯定得到医院看上一眼的，白庆国到时间回去接的隋婧。 “我给买了点水果。” “他动手术他也不能吃。”白庆国觉得买水果那就没必要，不如去了直接扔钱了。 隋婧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你弟弟不能吃，那你弟妹也不能吃啊？空着手不好看。” 白庆国不关心这些，只关心花多少钱：“去了扔多少？” 隋婧犹豫：“三百？” 白庆国哼哼：“现在就邻居办个考学都要花三百块了，我亲弟弟动手术你就花三百？” “你喊什么？这不是和你商量吗，我说一定就花三百了？三百不行就花五百呗，我跟你讲我可不是抠，白蔷结婚他们都没花，我家孩子是多，但侄女结婚做叔叔的你花不花的也应该过来瞧瞧的吧？这个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他生病里外里都是白勍给跑的，跑医院联系大夫求人办事不花钱啊？这也就是我家白勍，换别人家的你试试看，谁家侄女和三孙子似的什么事儿都给管。” “问你花多少钱，你说一堆没用的。” “白庆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想可劲儿花？你对你弟弟有样，你弟弟对你有样吗？” 不是她挑，老四还不如老三呢。 老三那还能叫个人，老四和老大都不叫人。 白菁也不是什么好饼！ “得得得！我讲不过你，你爱花多少就花多少。” …… 到了医院，隋婧掏了五百块钱，白庆喜还没推进去手术呢，和白庆国哥俩都没什么话讲，白庆国一个劲儿的出去站着，嫌病房里都是人。 “白勍你别动，你不知道水温什么样的合适，你别弄了。”白庆喜老婆见白勍去端水盆，她连忙给喊下来。 白勍不以为意，隋婧气炸了！ 恶狠狠瞪了白勍一眼。 在家都没瞧见你这么爱干活，跑医院给别人忙活上了？ 看向白庆喜老婆笑：“有什么活儿可别让我们白勍干，我们家的女儿也是当成公主养的，我都没叫她们经常干活，她以后也是要过好日子的人手不能一直沾水，手都粗了。” 上赶子不是买卖！ 妈的！ 白庆喜老婆想还嘴，刚张嘴隋婧又来了精神：“白勍，你该忙就忙去。”回头对妯娌解释：“她这一天事情可多了，耽误半天少赚好几千好几万呢，不是我吹那白勍的工作性质你也不懂，她这一天天都休息不好，她爸生病都敢叫她来回折腾啊。” 替白勍开始抱不平了。 你这叫叔叔，你不是她爸，还敢让我女儿留医院给你跑腿儿？ 你们都死人啊！ 白庆喜老婆用力点点头：“那白勍你赶紧回去吧。” “下回和你老婶儿把话说明白，你老婶儿也不是脑子不好使，使唤你一个孩子干嘛，有什么事儿你妈我还在呢，我能帮着跑，这里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少在医院进进出出的，晦不晦气。” 白庆喜眼睛一闭，懒得去听二嫂讲出口的话。 但这口气咽不下去。 他可没霸着白勍不放啊。 “嫂子，我可没叫白勍来回跑啊。” 隋婧立马怼：“你是没叫，你老婆叫了啊，不是我说你也不是我和病人过不去，但话就得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白勍来回拉着你们进出拉出错了？热情错了？见水盆里没有水给打了一点，放我们家这孩子叫有眼力见，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值得叫老婶儿这一通说？” “嫂子嫂子，我不是那意思……”白庆喜媳妇一见，这弄不好是要干起来的。 她是怕隋婧这张嘴。 没理她还得找三分的家伙，她怕！ 直接投降。 白庆喜还要说，他老婆赶紧使个眼色。 “嫂子，我的错！你瞧我这笨嘴拙舌的，我不会讲话。” “你这么说就对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做人得讲道理对不对。” 隋婧送白勍出病房的门，出了门她就压低声音骂：“那嘴缝死了？她说你你就干听着？平时怼我那劲头哪去了？换我我就喷死她。” 什么玩意儿。 120 别人的错（二更） “和他们一样的呢。” “那和谁一样的？”隋婧瞪眼珠子：“她谁啊？她凭什么说你？她是给你花过一毛钱还是养过你一天？一家子不知道好赖的玩意儿，也就你爸那个缺心眼还挂着他弟弟，什么东西，还跑我女儿面前耍威风来了。” “妈，我走了啊。” “赶紧走，明天也不用你来。” 把白勍打发走了，隋婧就在医院坐镇。 不是买了水果嘛，原本她是可怜妯娌对吧，现在她自己吃！ 白庆喜推进去手术，隋婧就坐在病房的床上吃水果，吃的可欢了。 谁看不惯她都没用，她看得惯自己就行。 “咱们不去医院看看老叔吗？”段鹤觉得家里人住院吧，不知道就算了，知道怎么样也得去看看，买点东西花点钱什么的。 白蔷是丝毫没有那个意思。 “不去。” 白蔷和自己这些叔叔们的感情都很一般般，这倒不是隋婧教了她什么，纯粹就是小时候大家来往的不多。 三叔和她家来往的不少，可跟她妈也是干过几次架，白蔷很少会有表面情绪，但很多事情她都是放在心里的，她不图白国安的房也不图白国安的钱，她也不愿意主动往白国安身边凑。 大爷也好叔叔也罢，感情不深。 再说她妈去了医院，这就做了代表，没必要再花一份。 “应该去。”段鹤吧啦吧啦。 白蔷也不理他，反正她说不去她就会不去，段鹤嘟囔再久让他自己掏钱他也不去了。 果然说了半小时见白蔷丝毫不动摇段鹤就自动放弃了。 给他妈打电话。 段鹤妈妈在电话里就唠叨：“家里冬天实在是太难过了，实在太冷了。” “不是烧煤吗？”段鹤问。 “烧煤那也费事啊，儿子我和你爸想过去住一段。” 段鹤一脸为难。 他爸妈就爱串门，喜欢谁家都去待两天，是亲戚的话好像没啥问题，可他们这里不是和丈母娘一起住吗？ “还是别了吧，来了还得住酒店。” 一开始白蔷还给出钱订好酒店，现在快捷酒店都不给定了，定的都是旅馆。 段鹤也舍不得出这份儿钱，住一天不贵那住十天半个月呢？ 段鹤他妈打断儿子的话：“住什么酒店啊，我和你爸就去你丈人家打地铺就行。” 段鹤扭头看白蔷。 “妈你要和白蔷说话啊？那我把电话给她……” 做婆婆的首先就是各种关心，对着白蔷一通嘘寒问暖，然后说攒了很多的特产要给白蔷背去。 “你给我和你爸订个飞机票，我们过去待两天。” 白蔷眼皮儿都没动一下，挂了电话把电话还给丈夫，又埋头干自己的活儿。 段鹤就服白蔷这点！ 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倒是给个声儿啊？ 不是叫你买飞机票？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白蔷有动静，他自己憋不住去问：“我爸妈不是叫你买飞机票吗？” 白蔷一脸惊讶：“啊？不知道啊。” 段鹤：“他们说要过来。” “那你买吧。” 白蔷又投入工作当中。 段鹤：…… 段鹤，压根就不是白蔷的对手。 结婚前由着你为所欲为，结了婚以后全方面收紧，除了你的工资和给你的钱可以随便花，其余的可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但段鹤就是看不透这层关系，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问，一次一次被白蔷收拾。 隋婧回来的挺晚。 进门就吃饭，段鹤烧的。 “这怎么油不花钱啊？”隋婧拿着筷子训斥段鹤。 这一盘子的油，你是没见过油还是怎么着？ “我觉得挺好吃。”白庆国帮女婿讲话。 “你什么不好吃？屁你都觉得香。”隋婧张嘴怼丈夫。 她给白庆喜掏了五百，但白庆国背着她又给了五百，这是白庆喜老婆讲漏了就被隋婧知道了，隋婧这个气啊。 女儿女儿不贴心，丈夫丈夫二百五，这日子没法过了。 给一千，你是大款啊你？ “我就觉得好吃。”白庆国吃的津津有味，他才不管隋婧生不生气呢。 气死了气伤了也不是他身体，爱生气你就可劲儿生。 “白蔷和段鹤明天也过去医院看看吧。”白庆国说。 “去什么？白蔷结婚他来了吗？带钱了吗？他来西虹住院我们就得全家掏？白勍来回跑求人不要钱的？她一个人就代表了，你这又甩了一千装了一把大款，哼！” 去什么去，白勍那浪费的时间和精力等于多少钱呢。 这就足以代表姐妹三个人了。 “不去就不去吧。”白庆国一想也是那么个道理。 反正他该花的都已经花了，就不要求女儿了。 “白勍去医院了？”白蔷听到妹妹的名字，难得问了一句。 “去了，叫人这通怼这通数落。”说起来这个隋婧就恼火。 她最恨别人使唤她，使唤她家的人。 白勍自己家的人使唤使唤还差不多，轮得到你们外面使唤她吗？ 白蔷来了兴趣：“怎么了？” “献殷勤，叫你老婶儿这一通怼，就站在这儿和一个木头疙瘩似的，连句回嘴的话都没有，我没管那套，我上去就把你老婶儿给怼了，臭不要脸的，来这边看病谁来回帮忙找的人？白勍来回跑医院，那花的都是白勍的人情，这年头人情最不好还。” 白蔷点点头。 “她大概求她干奶了吧。” “就求谁回头她不得自己掏钱把人情补上？你老叔还没你三叔明白事理呢，和你大爷一个鬼儿送来的，一家子的小人，还怪过不好，活该啊！” “你够了啊。” “够什么够？说你家你就不高兴是吧？我住院你住院他们有什么表示？这些年管过妈吗？逢年过节你人离得远那现在快递多发达，买点东西送不来？什么叫穷？我穷我少给你妈买东西了？过年过节东西是东西，场面是场面，做人你得有底线。” 段鹤插嘴：“我妈说的对。” 隋婧这气才稍微顺点。 看向段鹤：“是吧，你妈我别瞧着厉害点，可我明事理啊，我一个做儿媳妇的都能这样，他做亲儿子的就和死了一样，不就怕花钱吗？活该你倒霉，活该你生病。” 白庆国赶紧扒了两口饭就躲出去了。 段鹤说：“我也瞧不上这样对父母不好的人。” “何止是不好，我就和你说生个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你也别瞧你爸好像多孝顺似的，你奶奶生病什么不是我跑？他就会痛快个嘴，他管什么了？你三叔除了掏钱他也什么都不管啊，你三婶这这那那的，她是能给你奶擦个身体还是能帮你奶导个尿？” 不是她说，老白家就感激她去吧。 娶了她隋婧，这就是他们老白家的造化。 段鹤非常赞同丈母娘的说法，他这个丈母娘吧，烦人的时候是真烦人，但是他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 嘴上花头儿没有多少，做的都是实心实意的事情，所以他也是不太把隋婧骂他的那些话放心上。 “妈，你消消气。” “消什么气啊，白勍这个大傻子！” “小妹那工作办事会圆滑一点。” “她那叫圆滑？我看她就是个二五缺，自己的事情管不过来还去管别人，傻！” “这样的人会有福报的。” “什么福报不福报，有这个时间把自己家里管管好，自己爸妈生病了你多掏点多跑点就比什么都强。” 她最讨厌白勍的就是胳膊肘向外拐这点。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有叔叔大爷的，轮得到你管吗？ 难得，隋婧和段鹤此刻达成了了统一战线。 隋婧聊的这些牢骚埋怨白蔷都不爱听，难得段鹤能陪着她，一时之间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好了不少。 白庆国回来的时候还纳闷呢，这刚回来的时候隋婧可是挑段鹤来得，这怎么聊上当初怎么来西虹了？ 隋婧和段鹤在沙发上坐着，隋婧在回忆那段过去：“……那时候我们也不愿意来，是你三叔死乞白赖让我们来，还说给房子，这我们才来的，他和崔丹是觉得没靠……然后你看这房子就犯啰嗦了……” 白三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呸！ 121 人生如戏（一更） “定了？”崔丹问白勍。 “定啦，打算明年找个时间结。” 大多数别人休息的日子她都忙，结婚对于别人可能就是件大事儿，但对白勍来说是件小事。 登记就没有其他的了。 侯延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他倒是挺尊重她的想法，想要给她一个婚礼，可白勍不稀罕。 穿婚纱拍两张美美的照片？那是浪费时间呢。 “行吧，你觉得好那就好，没通知你爸妈一声？” “稍后说。” “该说还得说，亲母女没有隔夜仇。” 崔丹不愿意劝，她太清楚隋婧是什么样的人，可不劝吧作为婶娘不是那么回事儿。 明知道孩子和她妈之间有疙瘩，你做长辈的还不起好作用，她夹在中间也难，就这样隋婧都当面说多少回，白勍就是她给带坏的。 她何德何能啊！ “再说吧。”白勍倒是没想提前说，想着登了记再和母亲打招呼。 告诉不告诉又能怎么样？她不用办婚宴不用操持，也不用她妈出头做什么，嫁出去的人也是她自己。 “童童啊，三婶呢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崔丹挑了话头，这是白国安早就交代好的。 曾经夫妻俩幻想过白勍给他们当女儿，后头虽然闹黄了吧但感情还在，白国安不是嘴上讲讲，老早就说明白了这房是一定要给的！ 他不管崔丹什么心思，作为白勍结婚的礼物，一套房是必须。 至于其他的，以后就看孩子怎么样，真的好都给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话只要能维持住表面，那大面也过得去。 “三婶……” 崔丹打断白勍，按住白勍的手，直入主题：“以前你不要我也没逼你，但这回不行。就挑个距离你上班近的地方选一套，这个钱我和你三叔给你出！” 有旧房，但都租着呢也都是糟践的不像样，白国安的意思干脆就买个。 买套八十平米的房子对于他们而言确实很容易。 “我不能要，我明年自己也就买上了。”白勍讲的也是实话。 要了别人的东西吧，你做很多事情就变了性质。 你说不动心那不可能，白勍也想每天躺在床上就把钱给赚了，可不能这样！ 一旦这样想了，她将来好不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赚的才是真的，其他都是浮云，她相信三叔三婶说的都是真心的，可三叔三婶也都是人，喝多了以后三叔也会抱怨这个家谁都不管都扔到他的肩上，白勍不想欠人。 “你买是你买的，我给是我们的心意，咱们娘俩有缘能成为一家人……” “就是有缘才不讲这些，三婶先不说这些，房子什么的将来你看我表现好了，真的还像是个人你愿意给再给，现在就让我自己闯闯吧。” 崔丹拧不过白勍。 这孩子就是这么有主意，一如当初她和她妈吵架跑去当销售。 “你唉……”崔丹叹气。 要是白菁，给十套人家也敢要。 “那你们住哪儿？” “住侯延那，他那房子收回来就能住人，买些家具就行。” “他儿子也跟你们一起住？” “住校。”白勍提起来侯聪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小孩儿和她不亲但也没有仇视她，大多数都是就事论事，以后能相处成什么样她也不晓得，但这种关系还是叫她觉得挺新鲜的，给人当后妈，她也是人生第一次，争取做及格吧。 “跟侯延好好过，他人挺好的。” “是的呢，我就想和他好好过。” 从崔丹那离开，侯延过来接她，要送她去酒局，路上说这个结婚的事儿，侯延父母都过世了，他也没有什么亲戚了，要邀请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办不办婚宴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他比较担心白勍会后悔。 劝说：“还是办吧。” 花点钱把场面做足，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不是很多女人都觉得穿婚纱的那天很幸福嘛。 “我可没这时间。” 她也极其讨厌繁琐复杂的东西，婚纱就是那里头最繁琐的东西。 侯延叹气。 “叹什么气？”白勍问。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那是。”白勍自得。 “这个留着买家具的。”侯延递给她一张卡。 这是他去新办的，转了些钱进去，不多。 结婚就得有结婚的样子，该出的钱他出，不办婚礼那就花点钱买点小高兴。 白勍接过那卡：“这里头多少？” 她问的很直接。 “二十万。” “不怕我贪污了？”她打趣儿。 万一她拿了钱就跑了呢？那他岂不是亏死了。 “我比这张卡值钱。” 白勍笑笑，把卡踹包里了：“那我收了啊。” “收吧。” 送她到地方，侯延又开车去接侯聪。 白勍今儿又喝伤了，胃疼的时候她就想她是不是该收收心了？这样熬下去她的身体就完了，赚再多的钱换不回来健康的时候值得吗？ “白勍来。” 白勍举杯，可觉得心口闷得慌。 匆匆喝完一杯就先借口出去透透风，扯开领子站在窗子边透气：“这是怎么了？” 平时也喝酒，从来心情没这样躁动过。 就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了？ 给她奶奶打了电话，白奶奶人在家看电视呢，什么事情都没有，又给荣奶奶去了电话，人老太太状态也是挺好的。 除了这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还能是谁呢？ 侯延接了侯聪，开车往家回，和侯聪提了提白勍要给他做后妈的事情。 “她会虐待我吗？”侯聪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据说很多后妈一开始表现的都很好，慢慢就变了，觉得前头生下来的孩子碍眼，他不就是前头的孩子嘛。 “不会。”侯延摇摇头。 他相信白勍的人品。 “那她会把我当成亲儿子吗？” “这个要看你们磨合，她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说反对有效吗？” “没有。” “那好吧，你们结婚吧。” 他觉得对自己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也没什么改变，那结婚吧。 “爸爸。” “嗯？” “我可以不叫她妈妈吗？” 侯聪还是不太愿意叫白勍妈。 “可以，你可以找个合适的称呼，你开心就好。” 等红绿灯，侯延还在和侯聪说白勍的优点，就是这么一瞬间，上面的桥突然塌了。 …… 白勍准备找借口去透气，对面的人说她：“今天你这怎么了？可是找了无数借口往外跑啊，这外面有什么？” 白勍笑笑，她就是心口有点憋闷。 端起来酒杯，酒刚下肚，电话响。 白勍羽绒服都没有穿，就穿着单件的单衣冲出去叫车，脑子也不太好使，也忘了手机其实能喊车，其实酒店也能帮她叫车。 “停车啊。”她口中念念有词。 为什么不停车？ 停车啊。 站了好半天，酒店的人问她是不是要叫车，把她叫回大堂帮她叫了出租。 白勍到医院的时候，她没见到侯延的最后一面。 人已经断气了且送走了。 “我是家属，我想见见。” 联系了太平间，她去见了。 侯聪躲在外头不肯进去，抱着柱子不肯进，白勍出来才看见那孩子。 对着他招招手。 侯聪摇头。 “不想进去见爸爸最后一面吗？” “我不去！我害怕。”侯聪依旧是拒绝。 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白勍蹲下来抱住他，很努力很努力压抑住喉间的那种酸，可眼泪一直往下掉，砸在侯聪的发顶。 她摸着他的头。 “进去看看吧，我陪你。” “阿姨，我爸死了吗？” 白勍没忍住哭了出来，她抱着侯聪哭，哭的不能自己。 “阿姨，我害怕。” “阿姨也害怕，阿姨还是想你见见你爸爸，不然以后会留遗憾的。” “吓人吗？医生说吓人。” “那是爸爸，再吓人也是爸爸，他不会吓你的。” 白勍拉着侯聪，侯聪哭了半天到底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 荣奶奶用纸巾拧鼻子。 “……孩子就先让我照顾一下，说是家里没什么亲人什么都得白勍去跑，小白都得给办啰。”荣奶奶捂住嘴：“都要结婚了，你说怎么这么倒霉。” “你能管得过来吗？不行我带他？”荣长玺的声音异常冷漠。 死掉的也不是他的谁，虽然觉得倒霉了些，但人生就是这样得。 发再多的牢骚也于事无补。 “不用，带还是能带的，挺听话的。” 这么小的孩子，怪可怜的。 “你要是有时间，你就打个电话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没办法帮着她跑跑路什么的，你就当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能帮就帮帮，别落井下石少说点风凉话，其实她挺不容易的，对我也好。” 荣奶奶就怕荣长玺去刺激白勍。 这种时候不伸手还落井下石，那就不是人了。 白勍对你荣长玺没恩，可对你奶奶而言，那就是有恩也是亲孙女。 122 口出恶言（二更） 崔丹和白国安压根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是崔丹这边得了点山楂糕，是朋友亲手做的，她也吃不完又觉得东西挺好的，就给白勍去电话。 早上白勍和侯聪刚刚送走侯延，后面有一连串的事情要做，比如说这房子这存款这车都得处理，侯延没有亲人，这些担子都落在了白勍的身上，可她虽然是未婚妻到底是没结婚的。 已经来回跑了很多趟。 给侯延前妻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可人家除了表示遗憾并没有其他的关心，甚至就连侯聪她也是表示孩子长大了，就让孩子自己生活吧。 白勍气的心肝肺哪哪都疼。 这么大点的小孩，你说他已经长大可以自己生活了？ 崔丹的电话进来。 白勍已经哭了好几场了，都是背着人偷偷哭的。 情绪刚刚稳定了点，电话在荣长玺的手上，他帮了挺多忙。 “喂？” “侯延啊。”崔丹以为是侯延。 荣长玺一愣：“抱歉，我不是。” 崔丹有点紧张，电话算是个私密的东西，不是侯延怎么跑别人手里了？ “能麻烦你帮我找下白勍吗？” 荣长玺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了。 崔丹腿都软了。 挂了电话立即给白国安打电话：“……你赶紧回来接我，侯延死了……” 崔丹找到侯延家这里，白勍看见她三婶就奔了过去，崔丹抱住她，白勍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白国安难受。 这是他亲侄女，能不难受吗。 “进去说进去说，别站在外头。” 省得叫人看怎么回事儿。 崔丹眼泪也哗哗掉，抱着白勍想哭她又不敢哭，怕自己一哭孩子就崩溃了。 “你这傻孩子，怎么不跟三婶说啊，你说了三婶是不是还能帮帮你，傻孩子啊……”拿她当外人。 这要不是白勍干奶奶的孙子讲了，她压根不知道。 这两天童童是怎么过的啊。 白勍死死搂住她三婶儿，崔丹劝她：“好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白国安躲到了厨房，用手擦了擦眼睛。 然后给白庆国去了电话。 白庆国马上就收了车，还跑什么啊，赚什么钱啊。 和隋婧马上赶过来，隋婧这一路已经嚎了半天了。 她憋屈！ 这叫什么事儿啊？ 每天死那么多人，凭什么死侯延啊，白勍以后咋整？ 这是登记没登记呢？ 这要是登记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隋婧拍大腿。 白蔷那个熊样儿了，她也不指望了，原本寄希望于老二，老二现在也这么倒霉。 “算命的就说她不能早婚，她早婚也过不到头，你看可不是……” “你去了别讲这些听到没？” 白勍放声哭过一次就不哭了，也不掉眼泪了，侯聪一直都挺沉默的，白勍办什么事情也都没瞒着他，都和他讲。可毕竟是个小孩儿有些他还不能理解呢，有些也是不知道重要性。 说是想他妈妈了，可白勍不是没联系过，人家不肯回国，人家的说法已经离婚了她和侯延之间的所有关系都断了，白勍能这样对侯聪讲实话吗？ 累心。 崔丹去厨房洗了把脸，眼睛哭的肿了起来。 “这都怎么弄啊？也没有个亲人，孩子以后怎么办？房产钱以及车都怎么算？” 这要是有远房亲戚，也信不着啊，可不相信人家你能管一辈子吗？ 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白国安沉声道：“亲戚肯定是有，还是得给亲戚，童童不能管。” 这种事情你就是管了，也落不到一个好。 别人家的事情尽量少插手。 崔丹又哭：“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行了，别倒霉来倒霉去的，我听了烦。”白国安交代崔丹：“我给二哥打电话了，他一会就能来，你控制着点。” 崔丹点头。 等白庆国和隋婧抵达。 隋婧哭声震天。 抱着白勍哭。 那是真的伤心了，真的替白勍伤心了。 哭的撕心裂肺的，谁劝都劝不住，崔丹就拉隋婧：“嫂子，嫂子你起来。” 可崔丹哪里有隋婧有力气，隋婧一甩手差点把崔丹给扯过去，崔丹还得劝：“嫂子，孩子挺难受了你别这样哭。” 白庆国上手和崔丹一人一边把隋婧扯了起来，隋婧哭着直摇头：“我这心里难受，我上不来气……” 崔丹：“是啊。” 两个人又哭了会，崔丹说得往开了劝白勍。 这人生长着呢，这只是开始，人生一半都没走完得让白勍放宽心才行，不能绝望。 “他这是把我女儿坑死了……”隋婧拍大腿。 这这么弄？ 摊上这种事情，要是把白勍搞的一蹶不振，白勍这辈子都毁了。 “别讲这些了。”白庆国数落隋婧。 白国安没进去劝，自始自终他都没进去，除了擦了一回眼泪。 有些时候男性长辈就是这样的，他晓得你痛苦也心疼你说受的伤，但他不会用言语安慰你。 白庆国到底是亲爸，还是进去劝了半天，劝白勍吃点饭劝白勍出去走动走动别闷在这里。 隋婧进了屋，只剩抽嗒。 “回家住两天吧。” 这种状态她也不放心白勍自己一个人待着。 隋婧拉起来白勍的手：“人生什么坎儿都有，这也不算是个啥。” 是啊，现在死总比以后死好吧，要是结了婚死那就更倒霉了。 白勍往外抽自己的手。 隋婧又说：“你这孩子就是妈疏远，你说你什么事儿都不和我讲，我也不是能掐会算的，不是你三婶儿打电话我都不知道，那么难的时候你倒是给妈来电话啊。” “别难过了，人家的事儿你也别管太多，该尽的义务已经都尽了，剩下的都交给派出所管吧，这里面又涉及到房又涉及到钱的，你可别多管啊，为了钱弄出人命的都有，你千万别沾这个边，没嫁就不是他家人。” 简单来说，隋婧觉得好处我们也不沾，但侯延家以后的事情也别找白勍，白勍没义务。 “妈，你别管了。”白勍说句话都费劲。 上火了！ 嗓子扯一下就疼的厉害，侯延这情况挺特殊，压根家里就没人。 “什么我不管啊，现在就跟妈回去。” “侯聪这头一个亲人都没有，他妈还在国外……” 隋婧：“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和你吵。” 隋婧甩开白勍的手：“你这孩子又犯轴，他活着你做给他看，他死了你做给谁看啊？有人看见吗？你管那么多到时候人家跑出来亲戚说你是贪钱，你解释得通吗？”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不想说这些那说什么？当初我去给你算命，人家就说你不能早婚，你早婚就得有不好的结果，你看看，他这……我女儿还没结婚呢就变成寡妇了。” 她上哪儿去说理去？ “你别寡妇寡妇叫，我不爱听。” 隋婧揉揉眼睛，哭的时间长眼睛有点不得劲。 “妈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的大白话。” “妈，你走吧。” “你跟我回去吧，妈还能照顾照顾你，那些钱啊房的咱们也不要，孩子咱们也不管，又不是你生的，活不活和你没干系啊……”隋婧的意思，可能房产和钱什么的有点叫你动心，但这种便宜不好占啊。 白勍扒拉开隋婧的手。 “我不管他一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管你什么事？别看房子就眼红，你没结婚这也算不成是你的，你也别打那些小心思，回头人儿子去法院告你，一毛便宜占不到不说还得替人养孩子。”隋婧发了飙，她这强忍着，想着白勍现在这么难过，她做妈妈的别去给孩子添堵：“你不想要这些，你死赖在人家家里？不是你生的孩子，你非管？” “你走！”白勍无力，也不想喊，只想叫她妈赶紧走。。 崔丹一听不对劲，赶紧从厨房冲了进来。 她想着童童吃不进去米饭，那就做个蛋花汤，你说她正忙活着呢，屋子里突然白勍就喊了一声。 白国安、白庆国以及崔丹都跑了进去。 “能不能请你别出现在我眼前啊？能不能别给我添堵了？能不能别一句跟着一句的戳别人伤口？我不贪侯延的房我也不贪侯延的钱，侯聪我得管，你愿不愿意我也得管，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请你出去！” 崔丹赶紧抱住白勍，看向隋婧：“二嫂你先回去吧。” 把孩子气成这样，又说什么不着调的话了？ “你清高，你妈我龌龊，都是我想出来的，你没有这么想，你讨好你三叔三婶为了什么？你自己摸良心讲，你不是为了房子吗？你不就瞧人家有钱……”隋婧也哭。 这些年了，她都要委屈死了。 白庆国上手揪隋婧的衣领子，直接往外薅。 “你还是个妈吗？这种时候讲这干啥，她都这样了你还和她吵架，你是要疯啊你。” “我哪句说错了？”隋婧挣开，跑到白国安眼前，指着崔丹的脸说：“你们当三叔三婶的憋什么好屁了？这些年里外挑唆，挑唆的孩子和我不亲，她要结婚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人死了我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在我女儿当了寡妇，你们管吗？这不是你们设计的人生吗，那出了岔子你们陪不陪？” “你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白国安推开隋婧。 “老三，你敢推我……”隋婧说着话就要挠白国安。 白庆国动了手。 一巴掌抽了过去。 123 指定监护（一更） “你把门带上。”白国安说崔丹。 还嫌不够吵？还嫌不够热闹？ 隋婧这种女人，他就是娶不上老婆也绝对不要！ 白庆国真的是气狠了，这一嘴巴他用了十足的力气，隋婧被他抽的眼冒金花。几十年夫妻了，加上白庆国曾经出过轨，向来都是隋婧追着他骂追着他打的，这是他第一回动她，还当着外人的面直接掴脸上了，那隋婧能忍？ 她的个性中就没有顾及这一说，马上撒泼，跳起来去抓白庆国的脸。 “你敢打我，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吃不敢吃穿不敢穿，我跟着你享过什么福气？你出去花天酒地和野女人逛公园，你们父女俩是商量好了想气死我，好让我给人腾地儿吧是吧？白国安崔丹我也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活报应没有孩子就活该！” 白庆国啪啪又耍了两记耳光。 “我和你拼了！” 那夫妻俩就挠一起去了，崔丹气的直哆嗦。 没有这样戳别人伤口的。 什么叫她有活报应？ 崔丹对这事儿原本放的就不够彻底，这些年为什么听白国安的话？她觉得亏欠了白国安的，因为这事儿也不是没提过离婚，一场病跟着一场病的生，这是后头年纪大了白国安压根不想了，崔丹是听话但不代表她要忍受这种气。 “二嫂，你说的叫人话吗？我怎么就得罪你了？你们从老家过来，我们出钱出力我们还做错了，最后让你这样骂我？” “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你就没憋好屁！你们不就想挑拨我和白勍关系让她给你们当女儿吗？你拿去，这种女儿我也不要了，看看她到底是为了你们的人还是为了你们的钱，她对你们好图你们什么？图你们家房子和财产。” 白庆国手下就没留情，当一个男人想要打女人的时候，无论他过去多老实他疯起来就没人能控制得住。 隋婧肯定打不过，脸被打的都木了。 “好啊，白勍你带着你三叔你三婶还有你爸来打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自己命不好你怪到我头上，既然这样大家都别好！”隋婧嚷嚷，冲到侯聪眼前喊：“你爸和她就是命不和，没有她你爸死不了……” …… 隋婧抱着头哭着叫白蔷的名字，脸上也出伤了，白庆国是越打越生气，扔了话要离婚人就走了。 白勍捂着侯聪的耳朵，居高临下看着她妈。 隋婧满嘴都是脏话，她认为今天这局面就是白勍搞出来的。 一句两句讲的不中听的话，那毕竟也是你亲妈，你撺掇别人打她？ 白勍扯扯唇，费了很大的力气：“原来都不是假象，我以前就觉得你是恨我，看来是真的恨啊，恨不得我死的那种。”喉咙太疼了，吞了吞口水：“以后你觉得好就去找谁吧，该尽的义务我尽，不该尽的你爱找谁就去找谁吧，咱们俩也是没缘。” 荣长玺提着袋子刚刚出电梯门，吓一跳！ 地上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妇女，骂人的话太难听了，听的他直皱眉。 荣长玺就特别讨厌这样的人，满嘴的污言秽语，把白勍推进去带上了门。 隋婧依旧没起身，打电话给白蔷。 白蔷是真的不知道。 你说她每天就顾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她哪有时间成天关心别人，接到电话立马给段鹤去电话，两个人赶过来。 崔丹当着白蔷的面儿，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都讲了，你的妈你带走，别留在这里招人烦。 隋婧：“白蔷，给我报警！” 隋婧就是想闹大！ 她想压崔丹一头。 白蔷扶起来她妈：“妈你别闹了行吗？咱们回家。” “我不能放过她……” 也不晓得说不能放过的是白勍还是崔丹，白蔷一个眼神，段鹤和她硬把隋婧拖走的。 等回到家就发现有问题了，白庆国把隋婧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就放在门口。 “你今天敢走进这个家一步，我就剁了你，你信不信。” 白蔷就劝，可惜今天谁劝都没用，白庆国就连白蔷都给了一下子，段鹤见状赶紧把白蔷护住。 “爸爸爸，咱们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拿着她的东西叫她滚，赶紧给我滚！” 隋婧还想要蹦跶，脚刚进门就被白庆国迎头给了一拳，这一拳直接砸在她的面门上了，砸的她眼冒金星。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是吧？从今以后不准你进这个家门。” 白蔷过去拦，把她妈护在身后：“妈，我先送你回我姥呢。” 隋婧也不敢蹦跶了，所有的气焰都消了。 白庆国这劲儿还没过去：“骂自己女儿是寡妇，跟人孩子讲人爸爸死是白勍害的，你怎么不弄死白勍得了？她是你仇人吗？你就掐尖你和她掐尖？现在什么时候啊？她那要结婚死了未来丈夫，你不说劝着呵护点你给她添堵，还怪孩子不认你？不认活该，我看你才应该去死！你这么恶毒的人你不应该活着。” 白蔷一听眉头就没松开过。 崔丹是讲了，也说隋婧闹了，可没说隋婧怎么骂白勍了，就说讲的都是不好听的话。 段鹤也觉得丈母娘这嘴太刻薄了。 白勍不是捡来的吧？ 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他就没见过亲妈会这样对孩子的。 白蔷：“你把行李都拿着。” 扶着她妈下楼，然后遇上了二楼奶奶，二楼奶奶肯定要问的呀。 “隋婧你这怎么弄的啊？遇上抢劫的了？” 怎么给打这样呢？ 白蔷快速带着她妈就进了车里，碰上谁她都当没看见。 进了车里，隋婧哭了出来。 “你还哭什么啊，你话撂的那么狠，该解的气也都解了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劝你这么多回了，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你老说白勍和三婶儿好，三婶儿不刺激她，她能不和三婶儿好吗？妈，白勍真的是我亲妹妹吗？”白蔷也怀疑这事儿。 她妈是有点邪性，但对她和白歆还勉强说得过去吧。 “你是没看见她怎么撵我的，我说叫她回来……”隋婧觉得一开始自己的话讲的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后头，那也是白勍先开始的。 “你也知道我，她那副样子我就激了，那算命的是这样说的……” “别算命了！妈我告诉你，如果算命的都说得准，那你现在应该早就过上好日子了，你为什么没过上好日子？算命的那么本事怎么没见她好过呢。” 隋婧闭上了嘴。 “亏你说得出口，寡妇好听吗？你女儿当寡妇你就高兴吗？” 数落隋婧的时候那头段鹤拉车门了，白蔷收敛了几分。 “你在我姥那待一段时间吧。”说完话无奈叹口气：“从小到大我爸都没打过我，因为您我这也算是体验过被打的滋味了，妈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不说一定得创造点什么价值，但也不能祸害人，就是生气也没这样讲话的，你让我感觉你就是等着白勍倒霉好落井下石呢。” “她顶撞我。” “你还是自己想想你都说什么她才顶撞你的吧。” 隋婧抿抿嘴掉眼泪。 她被打，结果没人站在她这一侧。 白蔷过去也挺听话的，现在也被白勍同化了。 不就你妈没本事，没你妹妹能赚钱，你要讨好你妹妹吗。 把人送到地方，白蔷车都没下和段鹤又赶了回来。 段鹤一边开车一边吐槽：“你给白勍打个电话吧，安慰她几句，毕竟是你妹妹。” 段鹤觉得姐妹之间是最亲的，白勍这种时候最需要人关心了。 白勍压根没接电话，打的崔丹电话，问的地址。 常邵也是刚到没多久，白勍不让告诉白琳琳，他自己开车过来的。 你说大晚上的顶着风，上了楼一看。 白琳琳确实不适合现在出现，做姐夫的也没办法，也不好劝什么，谁遇上这种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晓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安慰。 “姐夫。”白勍勉强叫了一声人。 常邵不晓得上午发生的事情，你说他也是急着赶过来，什么都没买。 “妹啊。”就叫了一声妹，其他的话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 惯会说话如常邵，现在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讲。 “我没告诉你姐。” 白勍动动嘴：“别告诉她了，等以后找到合适机会的吧。” “给侯延前妻打过电话了吗？” 他大概知道侯延那前妻挺不像话的，除非人是在国内，不然人家不会回来的。 “打过了，不肯回来。” 常邵皱眉：“那侯聪……” “得等他妈以后回来以后指定，我才能做监护人。” “他妈不管？” 白勍摇头：“不管。” “侯延单位去过了？” “嗯，去过了也都办理好了。” “你应该给姐夫打电话的，姐夫别的忙帮不上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常邵又问：“侯聪呢？” “在房间呢。” 他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嗯。” 124 冷心冷肺（二更） 侯聪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些事儿吧，真的不好讲。 常邵当然也心疼孩子，可白勍是他小姨子，半大小子是最能气死人的。 侯聪就问了常邵几个问题，问白勍阿姨的妈妈为什么那么讲？ “讲什么了？”常邵一脸懵。 “说我爸是她害死的，可当时车上就我和爸爸在。” 常邵听侯聪一五一十讲完，心脏都要气炸了！ 这不是后妈吗？ 摸摸侯聪的头：“你白勍阿姨的妈妈就是个神经病！可能你现在的年纪还没办法理解，这世界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父母都有。像你爸爸这样喜欢你的有，像白勍阿姨那样恨不得她去死的妈妈也有。” 侯聪不理解。 “像我妈妈那样？” “你比妈还可恶。”常邵忍不住提醒侯聪：“你也是大孩子了，可能因为年纪的关系你白勍阿姨会对你多有包容，但像是今天问我的这种话就不要问她，问了会伤人！如果你想她来照顾你的话。” “我想找我妈妈。” 常邵叹气。 那也得你妈肯管你才行啊。 有些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有些人你就是摆上大把的钱，人家压根不在乎。 说到底侯聪的妈妈并不是个缺钱的人，那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没有爱，她会死！ 和侯聪谈好，白勍去送常邵，常邵快上车的时候没憋住，还是掉了眼泪。 他一哭，白勍也跟着掉眼泪了。 “别哭！姐夫就是泪窝浅。” “回吧。” 荣长玺帮的七七八八，他就回医院去了。 人一辈子总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的，毕竟年纪摆在这里，总会有人先离开。 感触有一些，但不强烈。 他的感情世界就是这样的，他的感情偏冷，大多数的人刮不起什么温度。 荣奶奶那头病了两场，不是犯病就是伤心难过病倒了。不是她孙女，可她拿白勍当孙女看的。 等到给孙子去电话，想要问问白勍状态怎么样。 荣长玺：“我这两天忙，没过去，应该好了。” 荣奶奶握紧电话，什么叫应该啊？ “我不是叫你多帮忙吗？” 她这身体实在是顾不上，所以才托付孙子去帮忙的。 荣长玺轻轻皱眉：“我能帮她一时帮不了一辈子。” 是会觉得难过，可睡醒后也该打起精神了。 荣奶奶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在方面所想和孙子有些出入。有些时候吧觉得长玺这样挺好的，可有些时候也会觉得太不近人情了。 死的是未婚夫啊，那种剜心的痛哪里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平的。 “你忙吧。” 荣长玺神色淡然：“奶奶，你也不需要去看她，让她自己平复平复吧。”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荣奶奶应了一声，却马上换了衣服给白勍打了电话去了白勍身边。 白家这头并没有通知白奶奶，伤心难过的事情有一两个人知道就成了，没的到处宣扬。 倒是白庆国这里，家里安静了许多。 隋婧被赶回娘家了，无论谁来电话，白庆国就一句话，有隋婧没他，有他没隋婧。 隋婧亲妈亲哥亲妹都在呢，是想劝，可又觉得做的实在过火。 白勍这人做人方面分寸得当，是以家里亲戚对她的印象都不错，表哥表妹玩的都很好，甚至有两三个感情比白蔷白勍亲姐妹之间的感情都要好。 听说以后，在家里把隋婧这个亲姑姑骂道臭头。 非人类的想法，无法理解。 白勍的姥姥劝都没劝，这时候劝就是火上浇油。 隋婧在家老实了两天，然后又开始埋怨起来了。 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对。 老太太坐在炕上，卷了旱烟点：“都是女人，为什么有的女人就能被男人爱，有的女人只能被男人烦，这里头是有原因的。” 作为亲妈，她也不愿意讲这种话，可她这个女儿就是缺根筋。 你说这是直率吧，那你这是有点侮辱直率两个字了。 你说是2逼吧，好像做亲妈的这样骂亲闺女也不好。 “你老说瞧不上前头的大嫂，瞧不上崔丹，可人家都享受到男人的奉献和殷勤了，你倒是付出所有了，啥也没换回来。做女人就得是活的有方法才能拴住男人。” 隋婧一脸不认同；“我又不是那些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吴优是享受大伯子的追捧了，可最后怎么样了？连抚养费都不给她。” “可人家崔丹不缺钱花，人家没挨丈夫打。” “那她生不出来孩子。” 白勍姥姥皱眉：“人生不出来孩子可有丈夫疼，你是有孩子又怎么样了？你是今天骂白蔷明天骂白勍，后儿收拾白歆，三个闺女你一个都收拢不住，对孩子也得和放风筝似的……” 她急啊。 她怎么不急？ 这是亲闺女，谁不盼着亲闺女好？ 可是人话女儿就听不进去啊。 “妈，我这么大的人了不用你教……” 白勍姥姥翻了脸，指着隋婧开骂，玩文明的你不听，那她只能上不好听的了。 老太太是农村人，那嘴里的脏话也是不重样的来，把隋婧骂的怀疑人生。 好好说话听不懂人话是吧？ 非得骂你。 “你过不好那就是活该！一个你拴不住，结果三个你都拴不住，有你这种妈她们姐三也是倒了血霉。” 老太太在屋子里骂人，屋外站着隋婧的亲弟弟亲弟妹，人都没进来劝。 劝啥啊！ 觉得就应该骂。 自己生养的，你骂她寡妇？这要是换做她们，早就上手去挠了，管你是不是亲妈。 白勍没有请假，处理完侯延的后事就回去上班了，单位没人知道她的事儿。 工作上倒是更加努力了，更加玩命了。 侯聪那头是住校，所以大体上也不影响什么，到了周六周末白勍才去接，孩子还小也怕出事情，可她不可能拿出来全部的时间陪侯聪，就干脆送到养老院去，荣奶奶也乐得接手这个活儿。 暂时就先这么过度，以后的事情她没去想。 侯延的房子租了出去，小孩念书也是要用钱的，之前给她买家具的那笔钱白勍没和侯聪讲，她留着以后给侯聪铺路用的。 侯延这人好像就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只是等她人休息下来以后，有一阵子很不适应的状态。 白勍又恢复了相亲的日常，她自己想去的，没人逼她。 崔丹是把身边能划拉到的都划拉到了，细细排查，有些白国安就是不愿意，都没能送到白勍的眼前。 “我看童童她那干奶的孙子挺合适的。” 当时侯延没，人还去帮忙了。 “你别瞎点鸳鸯谱。” “我怎么是瞎点？年轻人吗，多点接触发展也挺好的。” 你说这样的缘分成为一家人不是更好？ “那人不行。”白国安拒绝。 “怎么不行？”崔丹觉得白国安就是那种传说中挑挑拣拣的长辈，谁都看不上。 这样挑拣下去，那年龄会越拖越大的。 婚姻市场就这么回事儿，等你回头的时候就发现没剩什么新鲜货了，所以别人给介绍的时候赶紧得抓紧点。 不是实在不行的，那就接触看看，发展发展。 有些人就是打一照面不行，可相处以后也许就发现美了。 “那小子一看就挺绝情的，你看当时的气氛，常邵来都眼泪吧擦的，你没观察他是一点都没动情绪吗。” 白国安擅长观察别人，他还真的留心去观察荣长玺了。 你可以说年纪小，你也可以说这人不重情！ 因为对那种人而言，什么事情都不会太难过。 崔丹长出口气：“还真是。” 她当时还想说呢，她见过荣奶奶那人，那是个顶顶好的老太太，这孙子可不像他奶奶。 不要说掉眼泪了，她在荣长玺的眼神中一点同情的情绪都没抓到，有的就是冷静。 然后帮了一天忙人就消失了。 不是良配啊！ 做女人找丈夫，怕就怕遇上不重情的。 “工作就不太好，那样的工作根本不顾家，童童自己也忙，这个不合适。” “谁说不是呢，可我不着急吗。” 这就是急昏了头。 想着赶紧进入另外一段感情，然后好忘却上一段带来的伤痛。 “你家那边的亲戚别介绍。”白国安可瞧不上崔丹家的亲戚。 一个都瞧不上！ 崔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你说不行那就不行呗，她还省了事儿呢。 125 讲大实话（一更） 白勍带着荣奶奶和侯聪出去吃过几回饭，荣长玺这边也是单着呢，想了想就又把想处的这事儿提了出来。 爱？ 真没那玩意儿。 就是合适。 替他照顾奶奶挺合适的，他奶奶也确实喜欢白勍。 谁规定结婚就得有爱的？ 虽然拒绝过他，但到底白勍都已经这么霉了是吧…… 荣长玺觉得可行。 直男思维，他觉得行他主动找了白勍两次，连续两天蹭车。 一般来说白勍能拉他肯定不拒绝，但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那胃啊，可能都要烂了！ 一边是侯延去世带来的打击，一边是工作上的高压，她现在每天睡六个小时都是奢侈，各种谈生意喝酒，白勍真的距离棺材板就剩一步远了。 第三天荣长玺打电话叫她接，白勍给推了。 “今天真不行，我晚上有应酬。” 应酬是真，不想应酬他也是真！ 白勍烦他！ 现阶段就是看见谁都烦，除了她的上帝们。 荣长玺心头有点异样，起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递出去的信号已经足够明显了，他和白勍谈恋爱，白勍真的不亏啊。 想不透，她干嘛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问了：“我们俩结婚，你觉得可行吗？” 白勍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脸色唰地就紫了。 不是她矫情，她就是没看上他！ 白国安混社会，那白勍也混社会。混了这么久的社会大大小小的事办了不下于几千件，人她自认看得还是蛮准的。 白勍就想要个会关心她，对她能有点殷勤的男人，她不喜欢冰。 “不怎么样。” 荣长玺目中闪着凌厉的光。 觉得这人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你说说看吧。” 白勍静静道：“把话说明白？” “说吧。” “我是到了适婚年龄，我也着急，可着急不能胡乱处理，买东西得捡自己喜欢的领域，不是自己的风格强加进来的那尽量都别去看，高档的家具不见得就是我想要的，我没那个时间去护理也没那个精力去爱惜。我也知道你图我什么，其实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她现在和荣奶奶的关系依旧很好。 为了找个能照顾自己奶奶的人，或者自己奶奶喜欢的人，那你找个保姆呗。 乱来！ “高档家具摆出来至少值钱，至少好看，是市面上没有的。”荣长玺挑高眉毛。 高档家具有什么不好？ 多少人等着盼着攒钱买高档家具呢，你凭什么嫌弃啊？ 他现在就是懒得恋爱，也没那个时间而已，可不恋爱吧不结婚吧有些不对头，他又不是单身主义，他觉得合适那发展发展有什么不行？他说可以那就该可以的。 “你说的都对，可我不需要啊。”白勍的手指落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是个不喜欢名牌的人，更加不喜欢样子货。” 多漂亮都没用，她就想要穿起来舒服的。 “白勍，你傲过头了。” 他这就是把自己扔到地上当不值钱的东西甩卖了，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荣长玺也是有点来气。 高档家具就该摆在没有多少固定资产就不敢进的那种商场里，他干嘛要自降身价把自己丢到地摊去找气受呢。 “您多包含吧。” 以后这种事就别提了。 “你以为自己能找到什么样的？你挑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挑你，挑你的五官挑你的样貌挑你的身材挑你的家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其实在相亲市场上并不占翘的。” 他荣长玺是a货，那白勍是个c都勉强。 c货瞧不起a货，开玩笑呢？ 就是认识，所以他直接说了也不怕得罪她。 想要拿乔，首先你的脸得有资本，可你白勍并不具备这方面的资本。 白勍的下巴卡在钢笔上，她点点头：“说的没错啊。” 这问题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一再把标准降下来。 啪！ 嘟嘟嘟！ 白勍缓缓挂上了电话。 你看！ 风度欠缺了点。 也没太放在心上，比荣长玺过分的多的是，那些折磨她的客户和荣长玺一比，那他这太小儿科了。 帅哥嘛，人有自傲的本钱，她一个无颜女凭啥得瑟？ 是这个道理不。 月中旬啊，荣奶奶牵线帮白勍拿了一单。 要说这荣奶奶这人吧，身上成迷。 一直住养老院，也并不是西虹本地人，西虹连个房也没有。说是有钱，钱从哪里来的呢？还有几个挺本事的亲戚。 有亲戚，那平时怎么一个都没见过呢？ 白勍是带着一肚子的问号，但没问出口过。 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回事儿，你搭上线了，搭对线了那就要开启鸿运了。 公司内部斗的也蛮厉害的，销售都是和业绩挂钩吗，老板对这些事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多数都是放任不管的态度，加上公司里又有些黄马褂们，其他人吃的憋就不提了，就连白勍都吃了两三回，不过好在她这人吧嘻嘻哈哈的也确实不太把这些放到心里去。 外头开始有挖她的，给出了高薪。 有多高？ 反正能让她过上更好生活的那种。 因为和某某领导的密切接触，大批量的单子砸了下来，这订单是冲她还是冲领导这就不好说了，但毕竟最后的业绩算她的。 行内的，外头的各种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白勍是某位领导的外室，这种传言就越来越多。 白勍月底去交了首付，她买房了。 因为是期房，还要等上三年多才能交房，但她不怎么急。 期间姥姥来过电话，亲自替隋婧道了歉，也说隋婧这段日子过的不怎么地，想要和白勍道歉但是那个死个性，张不开嘴嘛。 白勍回了一趟家。 家里现在都是段鹤做饭，也是时不时劝着白庆国松松口，让隋婧搬回来。 晚上十点多，除了段鹤谁都没睡。 白庆国刚出车回来没多久，自己喝点小酒。 开了门，见是老二。 “怎么这么时间回来了。” 白勍看看桌面：“呦，自己喝上了？” 白庆国笑：“没什么事儿，就喝一杯。” 也不敢多喝，毕竟明天还出车呢。 “我带了两瓶酒，那陪你喝一杯吧。” “你那胃行？”白庆国问。 做父亲的最近老了不少，也是跟白勍操心。 不念叨但不代表不往心里去，出这种事他哪能心情舒畅，每天都郁闷。 “行啊，早就好了。” 倒上酒，叫白蔷出来，父女三个人就喝起来了。 白勍买房那父亲姐姐都替她高兴，小二是本事嘛。 人人都说西虹房价太高，可人买起了啊。 “叫我妈回来吧。” 白庆国拉了脸：“你少替她说话。” 白勍沉寂了几秒，道：“离了又能怎么样？这些年了，你们能过就别为了我起纷争，我也早就习惯了。” 一杯酒干了。 “说恨那我是恨我妈，我也不知道我前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成了她的孩子。她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我那么难的时候，我就希望她能安慰我两句，结果呢？” 白勍掉眼泪。 白蔷也跟着掉眼泪，抿了一口白酒。 家里的事儿没办法讲给外人听，但隋婧这些年真的有些疯狂了。 根本是不管不顾，只要让她不高兴，她会把你所有的尊严都剪的一丝不剩。 “我想好了，我要和她离！” “爸，我说了别因为我闹什么，她照顾你总是照顾的没问题的，你也离不开她的照顾。” 男人嘛，离了女人事事都自己干那也不现实，再娶一个还分心还不如原配呢。 “我以后好好说她。”白蔷道。 “还是算了吧，费那口舌。要是能劝早就劝好了，我妈这人啊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随她吧，就是我买房这事儿别告诉她，我也不想她知道。都说天底下无不是父母，可有时候我真是怨真是恨呐，我一个认的干奶奶都比她对我要好，人家生怕伤了我说话小心翼翼的，我妈呢？当年您怎么就娶了她呢。” 白庆国苦笑。 为什么娶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挺合适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才发现这个嘴啊…… “你妈就是书读的少。” 白勍摇头：“这和读多少书并没有关系。” 有些人觉得我必须厉害，省得被人欺负，可这种厉害没人会夸你的，这种厉害也不是真的厉害，有都是小学毕业的，但人家妈妈做的特别合格的。 叹口气，擦了擦眼泪，又笑了笑。 “都过去了，我呀也就这命了。” 少接触，少惹气。 126 全能白勍（二更） “我也跟你妈过够了。”白庆国幽幽道。 隋婧改？改是不可能了。 白勍接过话茬：“过不过够您自己想，我没的当女儿劝父母离婚的，以后真的需要我那天，我一定不推辞，但想着我和孝女似的，那是甭想。” “知道。”白庆国耷拉头。 “我妈要是说我不孝呢，那也是她倒霉！叫她摊上我了，可我活着也不易啊，我赚两个钱就更不易了。寒冬腊月的我为了叫人消气说表演个跳河就得去跳河，一会我还得去准备披麻戴孝，我他妈活的也挺累。” 白庆国第一次听见白勍嘴里带了妈。 以前孩子不这样的。 叹口气。 离？ 这把年纪还能离什么啊，就对付过吧。 “我走了。” “白蔷你去送送。” 白蔷送白勍下楼，白蔷觉得没必要把这些事情记挂到心里去，不想听的不爱听的直接就当没听见好了。 安慰人这种工作，她是真的不太擅长，姐妹俩说不上两句，白勍开车就离开了。 关于白勍买房这事儿，没人告诉隋婧。 白勍去医院，大客户的女儿出了点意外，这属于横死！ 横死有横死的解释方法，但客户不管，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啊，才十四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十四岁的孩子哪有人给守孝啊，但是做父母的，看见灵堂里都没几个人，那种心情…… 白勍去了。 这也算是驾轻就熟了，经历过侯延那回，她没什么可怕的了。 守到出灵然后又去家里照顾客户的老婆，什么事情里外里都是她给跑。 公司- “听说凯旋城先签了一二三四期，后头的这两天也准备签。” “这背后有人就是不一样。” 你知道四期一共有多少住户吗？ “听没听说……”讲话的人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听说她和那位领导关系不一般……” 这不某某爆红的电视剧刚刚演完一波，大家对这种事情也正是敏感的时期，人家大领导不是你的谁，那为什么帮你啊？ “是亲戚？” “据说没有任何亲戚。” “可她长得也挺一般的啊……” “这种事和长成什么样没关系，上层人士我们怎么知道人家好什么，可能大风大浪见过了就喜欢这种会办事的女人。” 有很多长得一般却也带着传奇色彩的女人，那都是靠脸赢的富贵？ 不见得吧。 “也许是功夫好。” 大家相视一笑。 不过这回，一个白总是真的跑不了了。 白勍升了！ 又升职了。 升职的当天她刚从医院爬出来！ 再次胃出血。 这回倒不是喝酒喝的，而是累的。实在顾不上吃饭，来回折腾，胃给折腾了一个稀碎。 大家让她请客，白勍就叫了个下午茶算是庆祝庆祝，自己躲在办公室里准备吞药片呢。 倒了一手的药，这举起杯子还没吃呢，外头有人推门进来。 “快吃了吧。”是白勍的助理。 这助理挺早就跟了白勍，很多事情她都是亲眼看见的，外头讲那些靠谁靠谁的话都不准，能靠谁啊？ 靠身体吧，用身体换出来的业绩。 白勍慢悠悠把药片扔进嘴巴里，喝了口水。 呀？ 没冲下去，又喝了一大口。 “我最讨厌吃药。” 这些个药片子，没有一份好吃的。 “让你去打针你又不去。”助理抱怨。 这么折腾下去，可能真的就是有房有车然后没有命了。 “没时间。”白勍忍不住道。 哪里就有时间成天躺在医院里扎针，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办呢。 “你现在已经开始拿钱买健康了，小心将来倾家荡产也换不来一点。” 白勍笑：“慢慢就好了，升总事情会少点的。”以后应酬慢慢会少的吧，这话讲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来，说说，又听见传我什么谣言了？” “没的听。” “讲讲。” 工作之余她就爱听点八卦新闻，听了以后换来一乐，也挺好的。 “就是说你有靠山什么的。” 太难听的她这里就直接扣下了。 白勍挑挑眉头，她要是有靠山就好了！ 有靠山还哪里需要这样拼了你说是吧。 晚上十一点多往家开，路过荣奶奶那养老院的门口站了会，想进去吧？但这个时间人都睡觉了。 下车站了十多分钟，又上车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过来的，养老院的老头老太太门醒的早，早就开始晨练活动了，荣奶奶的早饭都吃完了。 “坐啊，几点去单位？” “七点多走就行。” 荣奶奶把跳棋摆好，让白勍陪她下两盘。 “最近业绩还挺好的？” “好啊，得感谢您了！“确实得感谢。 都不晓得她有这么一门亲戚。 荣奶奶摆摆手：“我和他们也不太熟。” 她不想提。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能吃的范围内，我可以帮你买。”白勍道。 “没什么想吃的，吃来吃去就这些。”老太太最近对吃的无欲无求，可能是冬天了胃口不好，每天一小碗米饭都吃不掉，零嘴时不时夹着吃，可也找不到那种想吃恨不得一股脑都吃光的心情；“侯聪还是你管呢？” “我不管怎么办，他妈压根不管啊。” “哎。”荣奶奶叹口气：“就当做好人好事了吧。” “你孙子没来看你？” “呵。”说起来这个，荣奶奶也是借机吐吐苦水：“嘴上讲的好，你一生病他急的啊，急的满嘴都是火泡，等你一好就又不见影子了。”说着说着收敛收敛：“讲好不抱怨的，孩子养大就放手，不挑他。” 自己得控制自己，她不能总去要求孙子做些什么。 “我最近倒是出门，可经常一天几个城市的转没办法带着你。” 这是大实话。 特别现在冬天，外头又冷，如果犯了病很麻烦的。 荣奶奶说：“我知道，所以我没提啊，摊上这么个破身体竟拖后腿了。” “这里多好，什么都有，我都想早点退休住进来了。” “那咱们俩换换吧。”荣奶奶撅嘴。 什么人呐！ 还想住进养老院！ “好啊。” “你最近没回家？” “不想回，和我妈又干翻了。” “讲讲？” “不想讲。” 荣奶奶笑：“不想讲就不讲。” 白勍讲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冲，少见面还能心情好点，一见面我的心情别提多恶劣了，我呀宁愿天天出去装三孙子也不愿意回家做孝女，上辈子要么是她杀了我全家，要么就是我杀了她全家，这辈子我们成为一家人就是为了来报仇的。” “你妈身边应该有个好人劝导劝导就好了，上了年纪思想越发偏激，也没见过多少大世面想事情就是想当然，有个人总劝她也肯听那就好了……” “这些轮不到我管，我也不想管。” 五点半下棋下到六点钟，白勍在床上闭着眼眯了会。 荣奶奶就靠着她身边，带着老花镜拿着手机看屏幕，这字实在太小了，她试着调调。 七点整，准时叫白勍。 “小白啊，是不是到上班时间了？” 白勍一激灵，挠挠头；“好些天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那你晚上下班要是早，就过来。” “我倒是想来，就是怕你烦我。” 荣奶奶哼哼：“我一个人，巴不得有人来陪陪我呢，我烦你什么。想当初我说和你做朋友做闺蜜做亲人，你晓得这里头多少人嘲笑我？觉得我老不正经，脑子瓦特掉了，人活到我这把年纪谁规定就得等着死了？有个人交交心，我拿你当孙女拿你当姐妹拿你当朋友知己，有些能说不能说的我都愿意和你分享，有你这么一个人也就够了。” 白勍做松气状，赶紧道：“那我晚上来。” 约摸着老太太是觉得孤单了。 走的时候掏出来手机，想着给荣长玺发个消息，让他抽点时间去陪他奶奶，可字都打好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别人的家务事，她真的不好多管的。 没心的人，你就是和他讲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她不是没提醒过，但有用吗？ 127 我就不走（一更） 隋婧被批准回家住了，回来以后见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好一通老实。 到吃饭时间喊她，她也不肯出屋子。 又过了六七天，白庆国这火气已经消的没有了，数落了她两句就叫她出来一起吃饭了。 隋婧无力哼哼了两声。 “以后嘴上有个把门的。”白庆国说她。 “我也不想的，这些天我也反省了……”掉眼泪，自己伸手擦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嘴这么狠，话不过脑子就说出去了，其实说完我就后悔，可别人一顶我我这脑子就炸。” “没事儿你就多看点书，你不是信佛吗？信佛就好好研究研究，别每天整那些没用的，多研究研究怎么做个好人，你当妈的好了你的女儿们才能好。” “我研究了，我心肠不坏吧？”隋婧自认自己的心肠是好的。 她做了很多的好事儿，就是对白勍吧……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孩子那年纪什么都不懂呢，可有些时候她就是恨的咬牙切齿。 “你可拉倒吧，你心肠要是好，就不会闹的家里四分五裂的。”白庆国哼笑了一声，起身拿着保温杯就往外走。 隋婧喊他：“这都九点多了。” “我去高铁站拉拉活，闲着也是闲着。” 跑完回来就睡觉，省得在这里和她讨论她心肠好不好的问题。 隋婧嘟囔：“就是个劳碌命！” 吃过饭段鹤去洗碗，隋婧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段鹤那头收拾好卫生准备回房间领赏去了，他干活总要在白蔷面前表现表现的。 白蔷要是一高兴呢，兴许就给他点零花了。 多点钱零花不好吗。 “段鹤啊，你过来坐。” 段鹤听见丈母娘喊他，坐了过来。 “妈。” 乖乖叫人，不发一言。 他也怕隋婧那幅歇斯底里的样子，弄不过啊弄不过。 “你凭良心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鹤心想，不怎么样的人！ 可他没胆说啊！ “妈你挺好的，要是说话在含蓄点就更好了，其实你心肠不坏，大家都觉得三婶好，可奶奶生病都是你床前侍候，三婶也就出点钱……”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段鹤觉得隋婧也没差到不可救药。 隋婧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农村亲戚中普遍都是，心肠都过关，无非就是受教育的多少，所以显得人有点不上台面。 “我可终于听到一句大实话了。”隋婧听见女婿的评价，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辛辛苦苦几十年，白奶奶生过多少次病全部都是她侍候下来的，不说现在就是以后老人老了难道不是她端屎擦尿的？指望崔丹？ 人人都觉得崔丹好，可崔丹除了在金钱上大方点，她还有什么好？ 她是亲手给老太太擦过身体，还是陪过一次床？ 现在的人吧，凡事都喜欢向钱看，有钱不能代表人性就好。 “我这些年就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大家都埋怨我对二小不好，怎么不说她是怎么对我的呢？小时候就不讲了，那时候她不懂事，那长大以后也不懂事？我这个妈给了她生命也养了她吧，结果到头来她和崔丹穿一条裤子，崔丹有点什么她跑的比谁都快，床前床下当孝女，我讲错了吗？不是为了人家的钱她为了什么？瞧不起自己亲妈没本事呗。” 段鹤动动嘴，但没讲。 心想人家白勍都买房了，当然他不知道白勍是靠自己还是靠谁的。 你说靠自己的话，他也有朋友搞销售的，可没赚到这么多的钱，再说现在市场也不太景气，怎么就白勍能赚到钱呢。 但就是哄三叔三婶，那也是本事对不对。 “妈，孩子不一定都一样，做父母的这个时候就要少说。” “我以后再也不说了，省得人家恨我啊！那天你是没看见，她手里要是有刀子，我怀疑她直接就会捅过来了，我算是怕了她白勍了。” 以后哪里还敢惹。 就这种孩子，用那种恨不得杀死你的目光瞅你，瞅的你发毛。 段鹤笑笑。 那他可以回房间了？ “我……” “我这也算是看明白了，也不是养的就亲，我被撵回家白蔷也没管我，以后我是谁都靠不上啊，还是等我小女儿回来的吧。” 现在想想，也只有白歆最听话了。 隋婧打算以后全心全意培养白歆了。 段鹤：“妈，我……” “你爸也是心狠……” 段鹤：“……” 谁愿意和你一个老娘子不停瞎聊啊，他想回房间陪老婆去啊。 白勍下班没事情就回了荣奶奶那儿，还给带了很多的水果。 “来就来，买什么水果啊。”荣奶奶没伸手接。 干嘛这么客气？ “客户大姐送的。” 荣奶奶看了看，那包装就都挺好的，一看就是贵货。 “你拿回去吃吧，年轻人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 她就是吃也吃不了几口。 “我常来呢，放这里和放家里没差。” 荣奶奶爱听这话。 把水果放到桌子上：“一会给邻居送点。” 白勍总过来，旁边住的那些老太太们也多少有点意见，送点水果，堵堵大家的嘴。 “我这就去。” “把衣服换换再去。”荣奶奶喊她。 这丫头！ 太过于麻利偶尔也不见得好。 白勍给隔壁奶奶们都送了水果，果然每个人脸上都见了笑容。 见面三分笑，无事献献殷勤果然还是对的。 屋子里扒橘子吃，荣奶奶不爱吃这些，但喜欢扒，扒好皮递给她：“升总了？” “升了。” “有成就感吗？” “有吧，毕竟自己都没料到我能干成这样。”白勍嚼橘子，好吃呀！ 甜！ “你毕业的时候想干什么来着？”荣奶奶问。 “就想留校，有一份稳定固定的工作，瞧着也挺体面的是不。我刚开始进这行，我去应征我混在外地的那些打工人里，我觉得不好意思，我觉得丢人。” 那时候真的就是这样想的，那些打工的一问初中毕业，一问高中毕业，几乎没有念过大学的，她当时就不太好意思讲自己是本地的，也不好意思讲她读过大学。 “那现在呢？” “觉得那时候活的虚荣呗，干好了哪里都行，现在我应该算是我那拨同学里干的最好的。” 有些时候也膨胀，也骄傲！ 夜深人静躺下来想想，付出努力又换回回报的人当中，她白勍占的这个比例可挺大啊。 有多少人又努力了又换不回来回报的呢。 “你是有能力。”荣奶奶淡淡道。 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会混的很好的。 “我谢谢您！但有能力也都是培养出来的，来这么一个公司，学到了挺多。” 学会了很多学校里不会教的东西。 说着话呢，外头有人推门进来。 “呦。”荣奶奶看过去；“他怎么来了？” 也是一脸吃惊。 她要知道荣长玺来，她就叫小白不来了。 每回孙子来，小白就不自在。 荣长玺推门进来，打车过来的，但一下车也把他冻够呛，太冷了！ “你怎么来了啊，来之前也没打电话。” 荣奶奶上手帮孙子拍拍羽绒服上的雪：“外头还下着呢？” “嗯。” 荣长玺也是一脸无语。 这是不太欢迎他来啊。 把羽绒服脱了下来，看向白勍一侧：“什么时候来的？” 他还挺会赶的。 “刚来。”白勍想了想，也没在床上坐着，下了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荣奶奶叹气。 你看，她就说会这样的。 一有外人，她就变得拘束了。 “你是来看看，还是马上就走啊？”私心，她是盼着孙子今儿回去吧，要来明天再来。 她和白勍买东西买的正高兴呢，网上那些店铺啊，她是搞不明白，还是白勍经常买，她总不能和孙子一起逛网上的店吧？研究研究哪双袜子好看，哪套棉被盖着舒服。 荣长玺的眸子闪了闪。 太明显了！ “您这是赶我走呢。” 外头下大雪，他要是回去，这路能好走吗？ “没，没赶你。”荣奶奶语气缓了缓：“我就怕耽误你工作，你医院那边也挺忙的，别挂念着我，我这里一切都好，早上出早操呢中午……”把一天的行程都汇报完，就想着叫孙子放心，然后好走人。 荣长玺听出来这话里头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他今天就不走了！ “我挺久没看见白勍了。” 白勍偷偷看了他一眼。 又有她事儿呢？ 看我干吗？看我下饭啊？ 128 毛遂自荐（二更） “看她干啥，看我才是正经。”荣奶奶岔开话题：“那我给你找点吃的？” “我叫外卖就行。”荣长玺摇了摇手机。 荣奶奶；…… 这孩子！说不走还真的不走了。 也是，外头下雪呢，他怎么走啊。 扭头去看白勍：“都这么晚了……” 她不想让白勍走，可实在做不出来撵孙子走，毕竟她刚刚用言语都劝过了是吧。 “那咱们也跟着吃点吧。”白勍一拍大腿，去拿自己的外套：“出去买点羊肉卷回来下吧，这天儿吃羊肉暖和。” “不是说下雪呢吗？”荣奶奶说。 “没多远的路，开到刘家桥那边都是卖肉的店，一来一去也就半小时。” 再慢能慢哪去？ “那我跟你去，买点也行。”荣奶奶去拿羽绒服。 荣长玺那脱掉的大衣又套上了，跟着两位女将准备出门。 “你就留在屋子里看电视吧。”荣奶奶说。 她有话想对白勍讲。 荣长玺：“一块儿去吧。” 白勍：…… 成！ 去就去呗，有人作伴还不好，万一遇上歹徒呢，先把他推前面去。 外面可不是下雪，但刚刚下起来路况就真的还好。 进了店荣奶奶去挑丸子，问老板：“有手打丸吗？” “有是有……” “你带我看看。”老太太只喜欢手打丸。 荣长玺跟白勍慢悠悠走在后头，落了单他问了句：“今天来我奶这儿没顺路接我呢。” 白勍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哥！ 你是眼见着要往招人厌的路上走啊。 油腻男！ 除了实在挤不出来什么油，也不腻，但白勍还是觉得他和这个词儿挺贴边。 “你也没说你要回来。” 荣长玺神色不悦：“她是我奶奶，我能不来看她吗。” 白勍挤挤笑容，觉得这话讲的好没意思。 你犯得着和我说这些吗。 “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 荣长玺把她这话嚼了两遍：“哪里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 白勍笑道；“你就是我亲哥亲弟，也没有天天指望我生活的吧。 成，按照亲戚制度来说她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义务。 荣长玺轻笑了两声，然后轻笑变成了冷笑。 白勍缩缩脖子。 完！ 又绕回来了！ “你看不上我什么？我不如你？听说你买房了，这方面不如你？” 要是这点，他确实不如了！ 他赚工资的话，未来十年内都别指望自己买房。 可心头这口气就是出不去！他荣长玺自小就是极优秀的，所有漂亮的女孩儿都愿意围着他转，他脑子聪明，外在条件过关，上的学考下来的文凭，哪里不如人？ 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无视他？ 白勍瞧着他这样儿，有点怕。 这摊上她妈一个疯子，她应付起来都困难，要是再加一个，她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往后躲了一步。 据说有些男的被伤到自尊心了容易出手打人，她不想挨打。 荣长玺见她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讥讽消失了，扯扯唇，扯出来一个不屑的弧度。 “我没喝酒，不会打人的！就算是喝了酒我也不打人。” “不是配不配，是不合适。” “哪不合适？就是我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的吧，说真话。” 别拿那些虚的敷衍他。 他觉得他挺好！ 好到能起飞，她不该拒绝的。 “哪不合适？你能照顾家？你能照顾我？我生气了你会哄我？会时不时下个厨讨我开心？会在节日的时候去给我买份礼物送惊喜？” 荣长玺皱眉，“别的男人就都能做到了？” 他做不到！ 他凭什么这样做呀。 他也觉得很累呢，为什么不是老婆围着他团团转？不是老婆送给他惊喜？不是老婆下厨烧饭给他吃？ “不见得都能做到，但我要找的就是能做到的。” 荣长玺冷哼：“那你打光棍吧。” 要求还挺高！ 去做尼姑吧！ “你看看你这个人的思维，不是我讲，多烦人啊，觉得别人围着你转就是应该，找个喜欢你的那是应该，找个不喜欢的大家都是凑活过日子，谁讨好谁啊？女人出去喝点酒就是思想有问题，那你们男人拿刀子是不是大脑瓦特掉了？工资又不高还得熬那么多年，回头出不出头还不晓得，结了婚也是吃老本儿啃家里要么就是占老婆便宜，又不顾家又不能烧饭洗衣，要你们干啥？就图能奉献个d？那是男人就都有，何苦结婚呢，找个小白脸不是更好。” 荣长玺脸黑了。 人生第一次，有人这样和他讲话。 把他贬低的都没有了。 “你别觉得我嘴毒，真的我又不想嫁你，讲的当然都是实话。我见你第一回我就觉得你挺光芒万丈的！”白勍说。 荣长玺看了她一眼，尽量拿出来慈眉善目的眼神儿，凶是凶了点，厉也是厉了点：“觉得我不好接触是吧，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那时候她就不配得到好脸儿。 “你看你看，长玺啊！你可长点心吧，这年头不流行冰山了，除了那些小姑娘们没什么见识，看到你这张脸就迈不动道儿，但凡我这样接受过社会鞭打的女性，都瞧不上你！额，都觉得不合适。” 完了！ 讲的太嗨，把真心话讲出去了！ 白勍以为荣长玺肯定是要翻脸的，结果这人竟然反驳都没反驳，没稀得搭理她就去接荣奶奶买好的手打肉丸了。 “说什么呢？瞧着你俩聊的可高兴了。” 白勍哈哈笑了一声。 聊什么？ 骂架算吗？ 回了养老院，白勍是放开了吃，荣奶奶胃口也好了很多，毕竟白勍也在，孙子也在，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她兴致就起来了。 吃了饭白勍陪着荣奶奶去楼下散步，大概只有她们这么闲。 荣奶奶按时按点上了床睡觉。 白勍半夜是被热醒过来的，屋子里太热了！ 热的上不来气的那种，而且还干。 旁边荣奶奶睡的正香，她悄摸摸爬起来，穿了拖鞋往外走打算去喝水。 “还没睡？” 从屏风后头出来，屋子里也挺黑，荣长玺开着电脑还没睡呢。 白勍皱皱眉。 要么就说不方便呢。 谁晓得他干嘛要留下来啊。 烦死了！ “喝水？”他问。 “嗯，屋子里太干了。” 嗓子好干好疼。 荣长玺起身，没一会端了一个水杯回来，递给她。 “谢谢啊。”白勍也没多想，接过水杯就喝了。 有了水，喉咙果然舒服多了。 “这屋子里太干了。”她重复一次。 想着过两天搞个加湿器给送过来，这老太太平时都是怎么过的呀，不觉得干吗？ 可能刚睡醒，她攻击人的属性都收敛掉了，一说话就犯迷糊，讲过的话也重新拿出来讲。 “按照你那要求找，你肯定找不到！”荣长玺淡淡道。 白勍心中警铃大响。 怎么还在这个话题上转悠呢？ 要不好！ “我就是个孤独的命……” 荣长玺瞪她一眼，好似觉得她没规矩，竟然抢话。 “我不是自夸，我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起来这句话，他咬了咬后槽牙。 优点一直都挺明显的，就是她眼瞎。 白勍低头沉默不语。 “咱们俩都这么了解了，也就谁都别骗谁，我找你呢，我就图你这份好，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好，但撑撑场子我还行，我也不会拖你后腿，你的都是你的，我的你想要也可以变成你的，一半吧。” 他想了想，觉得话还是别说的那么绝。 这人呐，都是不好讲的。 白勍见他这样说，这是把大实话都给逼出来了，人讲了就是图她会照顾人。 “我浑身都是的吧？闪闪发亮，你瞧方圆十里估计也只能瞧见我。”说着话带着一脸优秀抬起了下巴。 怎么办呢！ 就是这么好！ 她自己也愁，除非是不找了，不然真的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像侯延那种，估计她这辈子是没福气再遇上了。 试试就试试吧。 荣长玺听了她的话，强忍着才没把白眼甩给她。 “那就这么定了吧。” 白勍低声道：“成吧。” 喝好水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她又返身回去睡觉了。 荣长玺对着电脑屏幕幽幽叹口气，也不晓得做的是对还是不对。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不一定合适，可总是想试试，毕竟白勍不粘人，她又可以自己过生活。 就这样吧！ 白勍那没心没肺，回了床上就又睡着了。 129 任务女友（一更） 有些人吧，他把谈恋爱当成任务，任务点了完的那个小对号他就可以不费任何心思了。 荣长玺和白勍这两人，说是谈恋爱其实就是互相应付一下。 她到了年纪实在遇不上合适的，他是要完成这一人生选项，都完成了呢她松口气他也把人生必须有的选项勾上，剩下该干啥就干点啥。 白歆眼见着就要毕业了，毕业得考虑回不回西虹的问题，隋婧这睡眠又开始折腾。 什么药都吃过，但作用不大。 早上起床弄好早餐，对着镜子揪揪头发，头发再这么掉下去她就该秃了。 白歆读的是个幼儿教育，回来找工作应该不难，但工资呢？ 人家本科的工资多少？专科是不是又得照着本科减点？ 考公务员？ 啥都想了，但人生不是想想，不是你想了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干什么呢？我要上厕所。”白庆国一推门进来，见隋婧对着镜子弄她那破头发呢。 他也搞不懂，这有啥好弄的。 隋婧从里面出来，白蔷还在睡觉呢，她一贯是不吃早餐的，踩着时间直接出门。 白庆国方便出来，一开门见妻子门口站着呢，问：“你要上厕所啊？” “白歆过完年可就毕业了。” “毕业就毕业呗。”白庆国觉得这人真好玩儿。 念书总会有毕业的时候，你还想她继续念啊。 “毕业就毕业，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工作呢？” “工作她自己找。” 谁的路不是自己走出来的。 白蔷、白勍都是自己毕业就去找工作的，家里也没管过。 “她自己懂什么？白歆和她两姐姐比不了，她比较单纯。” 白庆国就笑：“是挺单纯的，不单纯怎么从网上给我拉饥荒，就差搞的家破人亡了。” 隋婧：…… 吃饭的时候她又提这个工作的事儿：“你有时间给老三打个电话。” “我给老三打电话干什么？” “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把白歆弄个好单位去，以前他不总说想让白勍进银行什么的……” “要打你打，我可不打。”他没那脸。 骂完人家生不出来孩子，回头又求人办事？ 他脸皮没那么厚！ 隋婧气的脑袋直迷糊：“我打他能接吗？” “那不就完了。” 赶紧吃饭，吃完饭拎着水瓶赶紧出家门，省得隋婧和他叨叨叨。 白庆国人生格言，喝好每一顿酒，不该管的事情别瞎管。什么儿女不儿女的，他能把自己照顾好了就不错了。 隋婧捡好碗在厨房里一个人叨叨叨。 她除了和邻居瞎聊之外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叨逼叨了，没人理她，家里白天也没人呐。 送走大女儿女婿她开始收拾屋子，然后把衣服都拿出来洗洗。 想了想，为了白歆，为了家里，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崔丹睡到九点多才醒，昨儿陪白国安出去应酬喝了点酒，白国安早上早早就走了，她也没什么事儿就多躺了会儿。 手机响。 拿过来看了一眼。 呵！ 隋婧那么讲她，崔丹不生气？ 不生气那就是神人了，面儿上不表现出来可都记心里去了。 她才不管隋婧心肠好不好呢，敢这么讲话那就是准备以后不来往了。 掀开被子起了床，去洗了脸又贴了个面膜，回来的时候手机还响呢，崔丹瞧瞧那号码，直接按掉。 她可没那么好性儿。 二嫂又不是她妈，她没有义务包容！ 隋婧念叨：“真生气了？可真是小气，你生不出来孩子也不是我害的，实话还不允许讲。” 不打就不打吧，等过段时间的，都忘记了就好了。 她就不信崔丹还能和她绝交。 大家都是妯娌，平时也要见面的。 收拾收拾拎包去白奶奶那儿献殷勤去了，又讲了讲侯延死掉的事情，讲的时候恨不得拍大腿。 人肯定没的说，就是命短了些。 白奶奶一听，这火立即就上来了。 第二天老太太就起不来床了，心窄没办法，过不去这坎儿了。 等到白国安和崔丹回家来看老太太，白奶奶好一通哭，白国安恨不得把隋婧给撕碎了扔垃圾场里焚烧。 别人没长嘴啊？ 那别人为什么不说？ “我也没敢给她打电话……” “别打了，你就叫她自己好好待一段时间，别老提她那边早就过去了。” 白勍周末抽空带着侯聪去吃了顿饭，时间真的靠挤。 侯聪兴致不咋高。 “胃口不好？”她问。 “我们俩现在这算什么？”侯聪问她。 白勍吃薯条，认真想了想，笑说：“继母和继子的关系呗。” “你和我爸结婚了吗？” 白勍摊摊手：“那还真没有。” “那就算不上是后妈。” “姐弟？”她觉得她长得也算挺年轻的。 侯聪一记白眼送给她：“你可没有这么老的姐姐。” “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侯聪想了想：“不行就做朋友吧。” 白勍点头：“也行。” “你现在赚的钱多吗？” “干啥？打探家底啊？” “你要是钱不够你就把租房的钱都拿去用吧。”侯聪拿起来汉堡咬了咬：“但是我将来要是用钱你不给我，我就可以去告你。” 白勍放下手里的薯条。 “侯聪。” “嗯。” “我现在这么说不晓得你能不能明白，属于你的我不动，将来等你长大了不是拿出去败家那我都还给你，但因为你现在太小了，又没有亲人所以没办法都到你的手上，你不需要听别人讲也不需要害怕，我目前赚的钱还够我自己生活的。” 侯聪歪头。 “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讲事实。” 侯聪点点头。 “属于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那你的也会是我的吗？”侯聪问。 白勍笑着摇头：“这恐怕不行，你想要更多的得靠自己，我的呢也许我自己都花了，也许会留给我的小孩儿，这都说不好的。” “那如果我娶了你，这些是不是就都变成我的了？” 白勍没忍住，问他：“你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是这道理吗？” “是也不是。” 小孩子的脑子里永远都有奇思妙想，认真你就输了！ 好在这孩子呢还是比较好管的，白勍偶尔才能想起来去给他老师打上一通电话问问孩子的学习状况，实在没给人当过长辈，也没做过监护人。 就在跌跌撞撞中摸索着前进，一边前进一边学习。 和荣长玺确认谈恋爱，不，或许应该叫确认搞对象以后。 谈恋爱是要谈的，他们俩完全不见面不聊微信不通电话的那种，说起来呢就更符合搞对象这个词儿。 各忙各的，谁都不轻松，谁也没时间和对方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倒是荣奶奶和白勍吃了几回饭，发现孙子出现的频率增加，她就好奇问了一句。 “最近你不忙？”老太太觉得奇怪。 荣长玺嗯了一声。 荣奶奶给白勍加粥：“这家的香菇排骨粥味道好极了。” “想吃你就打电话给他，叫他打车过来带你去吃。”白勍使唤荣长玺使唤的很得心应手。 荣长玺皱眉，想要拒绝。 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到处吃吃喝喝？ 颇为不赞同地瞅了白勍一眼。 “瞅我干吗？有话你就说。”她看过去。 荣长玺用眼睛夹了夹她，没说话。 “可不用。我想吃自己就打车过来了。”她瞧出来孙子有点不耐烦，在中间做和事佬。 “有孙子不用白不用，他的时间你不肯占用他也都浪费了，不是睡觉就是干别的。” “呵。”荣长玺冷笑了一声。 荣奶奶叹口气。 “小白啊，别说了。”她觉得白勍没必要做这个得罪人的人。 “我说没事儿，他不敢起刺儿，起刺儿就蹬他。” 荣长玺闲凉凉又呵呵了两声，一脸不屑。 荣奶奶想了想：“蹬？” 这词儿用的不太对啊。 “你孙子被我追上了。” 荣长玺的嘴稍稍离开了那勺子，又呵呵了两声。 看他那脸，看他那表情，好像就是在骂人。 荣奶奶的表情没有什么惊喜，只有好像被人糊了一嘴屎一样的僵硬和难看。 要说有什么看起来就不配得，那眼前的这两位就是了。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就没有一丁点合适的地方。 130 图他奶奶（二更） “奶奶，你不高兴呀？”白勍问。　　荣奶奶干巴巴开口：“高兴。”　　“我怎么瞧着你这表情好像吃了仙人掌一样的难受，可不像是高兴啊。”　　荣奶奶全方位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她想和两个都说说话，也好好劝一劝，但没办法当面同时劝两个。　　“一会咱们去博物馆转转吧。”　　“成啊。”白勍应。　　“我不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呢。”荣长玺拒绝。　　他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也不愿意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头。　　“忙什么？”白勍问他。　　“你管我。”他怼她。　　你是大海吗？管那么宽。　　白勍指荣长玺，和荣奶奶叨叨：“就这种人，他真的就应该单身一辈子，不该找对象的。”　　瞧瞧他这副光棍的样子！　　荣长玺伸手打掉她指人的那只手：“说话就说话，别指指点点的。”　　谁教她的？　　有没有规矩。　　“指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白勍又指了下，不过马上又放下了，和他没什么可说可闹的，扶着荣奶奶起来就去结账了。　　荣奶奶走着走着，突然叹口气。　　“你图他什么啊？”　　两个人互相看不上，那谈什么恋爱啊。　　明明不合适，这不是闹嘛。　　她非但不开心，还有点担心。　　原本大家可以做亲戚的，现在搞到一起谈什么恋爱，最后谈不成可能以后就不走动了。　　对她来说，这就叫得不偿失。　　“我图你，不图他。”　　荣奶奶又叹口气，搞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多久了？”她这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这哪像是谈恋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包办婚姻呢。　　“挺久了吧。”　　哪天开始来着？就记着好像是有那么一天的半夜，然后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决定了。　　白勍想，她买房也好买车也罢，都用了不少的时间，唯独和荣长玺谈恋爱这事儿，前后想都没想，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你跟我商量商量就好了。”　　荣长玺跟着那两人，他没蹭车，自己打车直接回东院了。　　过两天是圣诞节，满大街气氛搞的都是满满的，荣长玺吃饭的时候有人送他花，他才知道今儿是圣诞节。　　“圣诞快乐呀。”　　荣长玺转身就把那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向来就是如此。　　不给人丝毫的机会。　　不接触，不给机会，不接受，直接拒绝。　　外头的小护士碎了一地的芳心，作为过来人的同事们帮着她科普了科普荣长玺的各种恶劣行径。　　说是恶劣吧，其实就是没有任何的风度而言。　　他这种冰清玉洁的花儿只能用来观赏，不可做其他用途。　　嘴又狠，心又冷。　　“人家瞧不上我们的。”　　“男低娶正常啊。”　　“那你得分谁，他你就别想了。他从实习以来你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长的比你再好看二十倍的都有，可人家完全看不上，他都不是高冷不高冷的问题了，他眼睛里就装不下女人。”　　“这么偏激？”　　“更偏激的都有，只要你对他稍微流露出一丝爱慕的神情，他对你就会越来越冷，猪八戒追嫦娥知道吗？就拿我们都当猪八戒看，人眼里才装不下我们呢。”　　小护士们对荣长玺的意见不少，上了年纪的护士们倒是挺欣赏他的，当然他也尊重对他没有任何想法的人。　　师傅刚下一台手术，随便叫了点东西吃，看着徒弟也可怜兮兮守在医院就打趣儿。　　“圣诞节约不到人啊？你这个性得改改。”　　这早晚是要吃亏的。　　荣长玺皱眉。　　“要不我帮你约个小姑娘？过节吗就得有过节的气氛。”　　“这算是哪门子的节。”他不承认。　　师傅摇头：“说你是30年代出生的人我都信。”　　别说对女人了，对男人他也是这幅模样儿，作为师傅他也是操碎了心，因为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除了要有过硬的技术还得有个好个性，这样才能干上去的嘛。　　“我老婆那边未婚的小姑娘还挺多的，我叫她帮你安排安排。”　　荣长玺看他师傅一眼：“我有！”　　“你有什么你有？额，谈女朋友了？”　　“嗯。”　　“那过节不陪陪女朋友？”他这种就算了，人到中年老夫老妻实在搞不起什么激情，他只想躲在医院多躺会儿，省得回家被老婆唠叨。　　“她不需要陪。”荣长玺回答的斩钉截铁。　　白勍是个很独立的人，她自己就可以玩的很好。　　而且就一个圣诞节，过不过也没什么区别。　　“她为什么不需要人陪？我说你这谈恋爱谈的好像做买卖……”他年轻的时候还好一通哄，这才把老婆哄成自己人的，到了小荣这里，就连哄都不愿意做？　　“她忙。”　　师傅：……　　这讲的都是什么啊？　　谁忙？谁不用陪啊？　　白勍确实没什么心思过圣诞，她也确实忙。　　折腾到十点半才喘口气，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她说呢外面瞧着这么热闹。　　给荣奶奶去电话。　　“老太太。”　　“干嘛。”　　“接你出来逛逛怎么样？今儿圣诞节很多地方关门关的晚。”　　荣奶奶：“圣诞节你不找你男朋友你找他奶奶一起过？”　　造孽啊！　　这两人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　　哪里有谈恋爱看上的不是当事人，看上的是当事人的奶奶？　　“我找他干啥。”　　还得约他，可能还要帮他排队，自己吃自己玩不香吗？　　白勍帮荣奶奶叫了车，她去接再开出来那时间来不及。　　两个女人去逛了商场，白勍格外喜欢打折商品，折扣越狠她越喜欢。　　荣奶奶则是喜欢的就买，从来不在乎价格不价格的。　　“你试试这个，我瞧着设计挺好的。”　　白勍接过那衣服，随口问了一句：“这外套多少钱啊？”　　“现在便宜些了，打完折十二万。”　　白勍吐吐舌头。　　“可够贵的了，我是买不起。”　　柜姐笑笑，荣奶奶瞪白勍：“让你试你就试，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白勍上身试了试，妈呀！　　怎么会有这种能把你身上所有缺点都展现出来的衣服？　　黑白条纹的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熊，一半白一半黑的让她好像发了酵的面包一样。　　这是给正常人穿的衣服？　　救命！　　“这种我可穿不了。”　　“我送你！”荣奶奶大方表示。　　不就一件衣服。　　白勍没忍住笑了：“要不折现算了，这衣服能穿出去？我穿这个谈生意他们会以为我疯了，不是我风格。”　　递给柜姐：“谢谢啊，太挑人了。”　　柜姐只是笑。　　“懂什么，这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流行款。”　　“啥款也不适合我。“白勍扶着老太太出了门：”咱们就不能逛些我能穿的店吗？”　　荣奶奶叹气。　　又去了旁边的商场，这回白勍是开买了起来，五六百一套的秋衣秋裤她也是舍得的，毕竟是贴身穿的嘛。　　赚了钱偶尔还是要享受一些的。　　“刚刚看的那套多好看啊。”老太太心心念念想着橱窗里摆的那大红色的一套。　　那瞧起来又性感又神秘。　　白勍：“奶奶，我一个单身女人买那么性感的衣服穿给谁看？”　　荣奶奶怼白勍：“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白勍哈哈一笑：“我要是穿这个给他看，估计他会选择跳窗。”　　“你们俩不合适。”　　“是吧，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他非要试试，那就试呗。”　　“你当谈恋爱是玩呢？”荣奶奶呲儿她。　　“没当成是玩。”她看看老太太的脸：“老太太，我讲实话你可别不高兴啊。我这把年纪肯定到了要结婚的时间段，也相亲相过不少，实在是对这个市场怕了，您孙子呢我是觉得不好，可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那可挑剔的也就不多了是吧，他顾好他那一摊子，我顾好我这一摊子。”　　“图什么吧。”老太太长叹气。　　“图？大家都觉得我们该结婚，我们也不是单身主义者，那就循序渐进的进行呗。”　　“过什么节都不往一块儿凑，将来睡在一张床上还得排个表？”荣奶奶冷哼。　　“也不要这样说，万一哪天我发了疯我就爱上他了呢。”　　“他都不好到，要你发疯才能爱上，你何苦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喜欢您啊，我要是嫁了，有这么一个奶奶我也挺幸福。”　　“嫁人不看男人看人家奶奶？你脑子瓦特掉了？” 131 荣大白二（一更） 白勍微笑道：“其实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一步也挺好的，您肯定不会亏待我，讲真话就是，真的划拉不到了。你也晓得现在这个所谓的相亲市场，要么是我看不上的，要么是看不上我的，和那些人比较起来您孙子至少还有脸不是吗。”　　荣奶奶扯扯嘴：“他亲奶奶还活着呢！”　　“你看我这记性，我总把您啊当成是我亲奶奶。”　　荣奶奶继续重重叹气：“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反对，他那个工作忙起来你指望他疼你，那不现实。”　　小白是家里就没受到过什么疼爱，按道理说结婚应该找个细腻会关心的人，她孙子不是她讲，对亲奶奶什么样你都瞧见了，对老婆？也别抱太大希望。　　有些人的性子是改变不了的。　　白勍继续呵呵笑：“那也好办，我这人也不矫情，需要什么和他要什么。”　　“但愿吧，我是懒得理你们了。”老太太随后又加了一句：“恋爱不是我叫你们谈的，将来真的有个万一那也是和我无关，别记恨到我的身上。”　　她这里该是奶奶就还是奶奶，该是闺蜜依旧是闺蜜。　　“那当然。”　　“你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买点吧。”荣奶奶想，也许老天爷是为了彰显对她的好，所以把白勍给到她身边，但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我自己赚钱了呢，您给我买回头我还得买回去，这不是费二遍事吗。”　　……　　“买房？我们家白勍？”　　二楼奶奶不明就里：“是啊，我听庆国说的，没买啊？”　　隋婧就有点发懵，拎着菜车赶紧上了楼，回到家里一会笑一会皱眉的。　　要是白勍买了房，那就是发达了啊。　　她隋婧的女儿发达了！　　你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菜都没有去整理，马上打电话给自己老娘。　　“妈，我家二小买房了。”　　隋婧坐在椅子上嘴巴一扯一扯开始讲了起来：“……那是，她自己买的没用别人，二小啊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独立也有本事，我早就说她会出息的，之前我给她求事业符你看看是不是起作用了……”　　抓着电话一聊，聊了两个多钟头。　　压在心头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从今以后她也是养了出息孩子的人！她以后再也不用在白国安和崔丹面前矮一头了。　　不过这孩子，这种值得庆祝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想让她搬进去住？　　这可不行。　　家里这破房子她住的死够死够的，房子又破又旧，新房子谁不愿意住。　　白勍一个人住也没人照顾她吃饭什么的，自己和她爸过去不仅能做伴还能贴身照顾她，这一家人就是要住在一起的。　　美滋滋乐了一下午。　　晚上等白蔷进家门，隋婧尾随其后跟进了屋子里。　　“你给白勍打个电话，我有话要和她说。”　　白蔷低声道：“你和她说什么。”　　闹掰才多久，她妈这又没事儿人一样的，白蔷只想叹气。　　“我和她说什么还得和你交代啊，叫你打就打。”　　“我手机忘公司了。”白蔷坚决不打。　　爱谁打谁打，她不能替出这个头。　　隋婧静静看着白蔷：“你也不用和我对着干，等房子下来我就和你爸搬出去住了，我少看你两眼我也能多活两年。”　　“你买房子了？”白蔷挑眉。　　她妈中彩票了？　　“我买？我拿什么买，白勍买了。”　　白蔷选择闭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等到白庆国回来，他去卫生间这头隋婧就把电话打出去了。　　“爸？”　　“我是你妈。”　　嘟嘟嘟……　　隋婧握着电话有点懵，又打过去，这回现实对方已关机了。　　胃里充满了气，她话还没说呢。　　隋婧打不通只能去找段鹤借手机，段鹤也不晓得岳母要干什么但不好不借，隋婧用段鹤的手机给白勍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白勍接到她爸那电话就晓得怎么回事儿了，等到段鹤的电话进来她直接拉黑。　　谁愿意孝顺谁孝顺去，她只想活着。　　被她骚扰一圈，心情非常不好，去了一趟商场，她想买鞋。　　试了一圈，试到一双还不错的款式，坐在椅子上左看看右看看。　　导购一个劲儿的夸：“这双鞋真的合适您呢，您腿细穿着可漂亮了。”　　“漂亮啊？”白勍问。　　“真的漂亮。”　　“那开票吧。”　　白勍发微信给荣长玺，拍了鞋子照片发送过去。　　荣长玺正在给病人看病历，他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图片什么的他都不愿意看。　　真有事儿就直接打电话了。　　白勍等了两三分钟，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勍：“？”　　荣长玺的手机又响，他一听就有点想关机了。　　觉得这人不知趣儿。　　如果有时间不就理你了？　　“有事？”　　“我这鞋好看吗？”　　图片发送过来。　　荣长玺皱眉。　　好不好看你自己穿自己选，和他讲什么？　　他哪里知道好不好看。　　“我挺忙的。”　　有事没事就都别烦他！　　白勍：“890还算便宜吧。”　　荣长玺长出口气，拿起来手机打字，都打的七七八八准备发送出去，突然觉得有点不好又做了删除。　　“你到底有没有事？我说了我挺忙的。”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她讨论鞋，更加没时间管这鞋是不是值890。　　“男朋友你送我这双鞋吧。”　　荣长玺好半天才看清那对话框里打的是什么字，和他要东西？　　他凭……好像记起来了，他和白勍目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觉得她有点不知趣。　　转账890　　“我要关机了。”　　说说话直接关机，省得她一会又瞧见什么了又来找他。　　他不想和她聊这些。　　白勍收了那钱，又看看那鞋，喊售货员：“抱歉啊，我觉得这鞋还是有点不合适。”　　“其实真的蛮好看的……”　　“不好意思啊，先不要了。”　　白勍拎起来自己的包，她转身就去了隔壁，买了双打完择五千多的靴子，荣长玺的那钱她又转了回去。　　荣长玺处理好手头上的所有事情，等洗好澡准备上床睡觉，这才开了手机。　　按照他以往交女朋友的经验，微信肯定是炸了。　　做好准备开了手机。　　白勍把钱转了回来，他一脸不理解。　　你和我伸手要钱买鞋的，然后我给了你钱，你又转回来给我？　　荣长玺：？　　白勍看看那手机没理，她的时间也挺值钱的。　　荣长玺握着手机打字。　　“你不是说要买鞋吗？买了吗？”　　白勍没回。　　手机响。　　响第一次她没接，响第二次她才肯接。　　荣长玺的语气就不怎么好，有点鸡粑粑味，气也比较不顺。　　“我发消息你干嘛不回？”　　白勍抬头看看外面的大圆月，开口：“我没看手机。”　　荣长玺心想，拉倒吧。　　女人真的很容易生气！　　“不是说买鞋，怎么又把钱给我退回来了？”　　“我想了想和人伸手要东西不太好。”　　“那你要的时候想什么来着？”他心直口快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白勍和他要钱买鞋这事儿他一直都没想明白，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白勍握着手机静了会儿。　　“特不可思议是吧。”　　“有点。”他说。　　“为什么和你要？我跟外人要了吗？”白勍皱起眉头：“是我问题，以后不要了，放心！”　　“我没说你跟我要是不对。”　　“那是什么？”　　荣长玺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是太闲了吧。”　　白勍淡淡道：“大概。”　　“我当时确实在忙，你一会儿一条微信进来，我可能态度不太好但我把钱转给你了，是你自己敏感又不要的。”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白勍问荣长玺。　　荣长玺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像什么？”　　“你和我对上，就像是辩论赛的对手，你一心一意要干倒我干垮我，我们其实真的性格各方面……”　　荣长玺不悦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女朋友，别说和我要双鞋，要十双我也应该给买，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　　他瞄了瞄时间，他要准备睡觉了，他没时间和她争辩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就一双鞋而已，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买，不想掰扯，就到这里！　　白勍这火突然就发不下去了，她找了茬可人家态度也算是良好吧。　　叹气。　　“那钱你收下吧。”　　“算了吧，我当时脑子可能被驴踢了才会在微信上喊你。”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白勍：“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我明天一早还要跟手术，那晚安。”　　嘟嘟嘟……　　白勍：……　　什么呀？　　这是什么发展？　　怎么突然就发展到了挂电话的这个阶段呢？　　微信响，她点进去。　　页面上显示他向白勍转账1111元。　　荣长玺挑了个比较吉利的数字，转账发过去然后关机睡觉。 132 是虚荣怪（二更） 白勍一直都知道他挺光棍的，事实上他确实挺光棍的。　　那1111元呢，白勍第二天就叠了个花篮给荣奶奶送了过去。　　人生分很多个阶段，对于现在的白勍来说，升职以后面临的就是跳槽。　　是！　　有人挖她了。　　找个个楼顶，她欣赏欣赏附近的景色，其实也没什么好欣赏的。　　到了冬季，该掉的早就掉光了。　　“想好了吗？”　　身后的人开了嗓。　　“嗯。”　　“早点办手续吧。”对方拍拍她的肩膀。　　“我离职还有点时间，我去劝劝嫂子吧。”　　“劝了也没用，算了你愿意去就去吧。”　　白勍跳槽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这个节骨眼她跳槽了！　　上头的老板气都要气死了，也知道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但还是没料到关键时刻白勍摆他一道。　　当当当！　　“进。”白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该转交的交，剩下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师傅。”白勍起了身。　　师傅带她出道的，无论她爬多高，师傅就是师傅，对待师傅该有的礼仪得有。　　师傅带上门。　　“你真走？”　　“真走，那头已经谈好了。”　　师傅瞥了白勍一眼：“我在奥德也干了有些年头，像是你这样被高薪挖走的也有。”　　白勍给师傅倒水。　　“然后呢。”　　来找她谈话，那就不只是讲个故事而已，肯定会有结尾的。　　“混的好的少，大多数是越来越不行了。”　　老板找了他谈话，师傅个人也是觉得白勍这良心不怎么地。　　要不要走是你的选择，但公司培养了你，把你从一个普通的销售拉到白总的位置，这才爬上总你就跳槽？　　白勍一屁股坐在桌子边上，笑了笑：“师傅，我走肯定是要走的。”　　“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个肯安分的人。”师傅道。　　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一个女人那么拼那么有野心，有些时候也不见得是个好事儿。　　她走对她个人可能是好事儿，但对奥德来说，不是好事儿。　　师徒两个人谈话的气氛有些诡异。　　“出去混不好，可就回不来了。”　　白勍轻道：“这点我明白的。”　　“值得冒险吗？留在这里以你的能力还会高升的。”　　这点他绝不怀疑，白勍有那个能力。　　“师傅，是您来我才跟你托个底，我是一定会走的。”　　“他们开了什么价格？”　　“我说价格都没有谈，您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　　师傅摇摇头：“我们说是叫师徒，不过就是我带过你而已，现在的你早就不需要跟我学什么了，自然也不需要敬重我。”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嘛。　　“我对您，确实没有任何的隐瞒。”　　……　　白勍收拾东西，隋婧来单位找她，实在是摸不到白勍住在哪里。　　在办公室站了一脚，听人讲她才知道的白勍要跳槽。　　年薪赚到这个样子，去跳槽？　　白勍吃好饭回办公室，没意外的见到了她妈，她觉得自己早上出门可能没有看阳黄历。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白勍笑了笑：“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说了她也不能给办！　　“有没有喝的，我这嗓子干巴巴的。”　　白勍给她妈接了杯水，放到她妈的眼前：“以后有事儿打电话，别来公司找我。”　　“你要是肯接我电话，我能找过来？你这孩子对自己亲妈还记恨这么久，我错了。”隋婧道歉：“我当时不该那么说你的，也是忘了你长大了，妈不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吗，我这情商也不太高你别和妈一样的啊，不该说那话的。”那时候在娘家她也想过的，她要给白勍道歉的。　　都想好了，可架不住总有人拱火。　　自己想道歉和被别人逼着道歉那种感觉不一样啊，她最不喜欢别人逼她。　　“过去的事儿了。”白勍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双腿交叠。　　脚上是她狠了狠心买的那双靴子。　　隋婧就这么一看，觉得二小真的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　　过去的二小浑身没有这种范儿，就是你忽略不掉的那种存在感。　　“我听你公司的人说你要跳槽啊？”隋婧问。　　“嗯？”白勍挑眉。　　“要是对方给出的待遇比这里好你就跳，跳的时候也得看清对方开出来的合同，有不懂的地方就给你姐打电话，这些她都是懂的。”想了想白蔷提醒她的，原本想说姐妹应该怎么好怎么好的话收了收，她也不晓得二小听这些话为什么要生气？但白蔷叫她别动不动就提这些：“可别被骗了，你现在都是总了，要是换到别的公司职位低那多丢人。”　　隋婧想的是，要么是往高处去，要么就别乱动。　　“这事儿你别管了。”白勍不想和她多说。　　原本就是不打算来往的，可她妈这人……讲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没脸没皮的，硬往你的眼前儿凑，你又实在没办法一巴掌拍飞她。　　“我不管我不管。”隋婧见好就收。　　“您到底什么事儿啊？”　　“真没事儿，我就过来看看你。”　　白勍略微惊讶地看了她妈一眼，道：“那看完就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隋婧起身，慢吞吞走了两步，扭头看白勍。　　“白勍啊，你别跟妈一样的啊。”　　“知道了。”　　“妈就是个家庭主妇，平时也接触不到市面上的那些事儿，可能骂起人来刻薄了点，但你也能理解妈妈对不对？你爸和那个女人……”隋婧说起来这个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个人叫她恨到了骨子里，如果现在遇见了她也会冲过去打对方巴掌的。　　贱人！　　自己有家还要搅合别人的家，就是贱！　　“妈，我这里办公的地方。”白勍打断隋婧。　　她一点都不想听有关于过去的那点事儿。　　“知道知道，妈这就走了，你别记恨妈啊，白勍啊我是你亲妈，你总是跟你三叔三婶好，那妈看了生气你能理解的对吧？”　　白勍不理解！　　但她也不想告诉她妈。　　隋婧出了奥德的大门，松口气。　　她自认给二小赔礼道歉了，那白勍也就不会记恨她了。　　一家人嘛，就应该是团结在一起的。　　白勍本事了！　　买了菜回家，回家正好遇上周檀他妈，老周家刚得一孙女，好像都要办满月了。　　隋婧叫住对方：“你们家什么时候办满月酒啊？邀不邀请我去喝杯喜酒啊。”　　周檀他妈拉着脸，她不清楚隋婧这又是抽什么风。　　面子也没给，打算从旁边过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　　隋婧看了周檀妈一眼：“你看你的肚量就这么小，你儿子乱搞我都没计较，你还不搭理我。”　　周檀他妈听的真是怒火中烧啊。　　她孙女都生出来了，隋婧还在这里叭叭叭讲过去那点破事儿，没完了是吧？　　“我们两家也没什么交情，喝什么喜酒。”不轻不重怼了隋婧一句。　　隋婧呵呵笑了：“交情那肯定是有点的，感谢你家周檀啊。”　　周檀他妈扭脖子就想离开，她不愿意和这种人多说话，可隋婧就堵着去路不让她下去。　　“不是他甩了我家二小，二小能当上白总？现在外头多少大公司等着出高薪聘她呢，年薪几百万。”　　周檀他妈伸出手推隋婧：“让开！”　　“呀，你推我是吧？”隋婧火大了。　　她好声好气抛出了和解的橄榄枝，你竟然推我？　　老周家的和老白家的又打了一架。　　大家跑出来劝。　　周檀他妈气的是脸红脖子粗，指着隋婧开骂：“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没完没了的提。”　　隋婧一脸无辜：“明明是我想跟你和解，我说去喝个喜酒吧你突然推我，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还的手，结果你又说我提过去的事情？我家二小是年薪几百万又买了房，可我和你说这些有用吗？我拿这个气你也没意思对吧。”　　隋婧的嘴，就是尖利的刀。　　一刀一刀对着周檀他妈捅下去，毫不留情！　　你家没什么，我就拿什么刺激你！　　谁让你家周檀是废物呢。　　而这头周檀他妈真的是要气死了，摊上这样的邻居，无缘无故找茬，一点破事儿能讲个三年。　　你家好就好，你当着我显摆什么？　　有什么可显摆的？　　三楼祁大妈一听：“白勍买房了啊？了不得啊。”　　这楼里的孩子们，这是头一份。　　大家都自豪是西虹人，可想要换个房那比登天还难，外头的人喊你们西虹房子那么贵，卖了不就几千万到手了，卖了？卖了住在哪里啊？　　谁说西虹本地人就生活的很舒服的？　　“买了买了。”　　“在哪里啊？现房哦？”　　“期房，等房子下来带你们去参观。”　　“白勍可真出息。”　　“不出息不行啊，不出息就容易被人看不起，不是我夸我们家二小，放弃一个不怎么样的对象换个锦绣未来，女人手里握着钞票才有一切，什么爱情不爱情，你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招不到哦。”　　隋婧的大嘴叉子叭叭叭讲了半天，大家那种羡慕的目光这么一投过来，隋婧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爽！　　可能人生追求的就是这种爽的感觉吧。　　哈哈！ 133 不服不忿（一更） 爽了一通，回了家。 瘫在沙发上，隋婧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觉得我不如你们？ 你们培养出来这种能买房的孩子了吗？ 隔壁楼那谁谁谁，那是靠女婿，她家白勍靠的是自己。 然后抓起来电话，通知娘家的所有人，她家白勍现在混的有多好。 周檀他妈气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你别和她一样的，她就是个小市民。” 祁大妈转回头又开始劝周檀妈，隋婧那人她也晓得的，别的本事没有，掐架谁都掐不过她。 那就是泼妇！ “我倒是想不和她一样的，可那人就和我过不去。孩子换下来的尿布我要拿去扔她堵着不肯让我下去，拉着和我显摆她家白勍。” 人气起来真的就是没什么理智的。 过去周檀妈妈觉得吵架就吵架，不能伤及无辜，但现在她把白勍也算在里头了。 “过去多少年了啊？就谈过对象这就不肯撒手了，她啥时候想拿出来说就得说一通，是不是我家孙女长大了还得欠他们家的啊？你自己没有魅力还怪别人变心吗？” 祁大妈赶紧劝。 “好了好了，不理她就是了。” “没见过这种人，我平时尽量躲尽量忍，一栋楼住着我不愿意和她起冲突……” 楼上楼下的邻居安抚一通，然后就从周家撤走了，周檀爸爸买菜回来，替老婆换手。 现在孙女就是他们两个老的给带，不给带能怎么办哦，孩子的爸爸妈妈都上班呢。 “怎么了？” 周檀他妈忍着没说。 说了丈夫又得去找对方掰扯，没有必要还是别和隋婧做接触。 周檀爸爸以为自己老婆就是更年期呢，抱着孙女去阳台看外面。 “咱们也来欣赏欣赏窗外。”和孩子唠唠叨叨然后话题一转：“这楼啊实在是太旧了，要是能换个新的就好了。”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换个新楼，但这辈子恐怕都是奢望了。 其实一家人工资加到一块儿也不少，但和快速变换的楼市相比还是差得很多，没有足够的钱哪里敢贷款？真的贷款又害怕还不上，你也晓得现在经济不太景气的，万一有个意外工作上衔接不上，那每个月还贷急都能急死。 “这不是挺好的嘛。”周檀妈妈道。 想起来隋婧炫耀的，她就一阵憋闷。 她是看出来白勍能干了，但没想到短短几年竟然买了房。 当初她和周檀这么讲那么说，结果呢？ 非要搞个林晴晴，也不是说林晴晴不好，好啊，可挂着娘家了，总给娘家买这个买那个的，她的钱你压根也见不到多少，吃家里喝家里也没见她给自己买几身衣服什么的。 “等我彩票什么时候中了大奖，我就去换个房子，换个更好地段的。” 周檀妈叹气。 “叹什么气？” “白勍买房了。” 周檀爸爸明显有些讶异。 然后两口子话题就不在这个房子上打转了，说了一会别的，周檀爸爸哄睡孙女，想起来妻子讲的话，他闹心啊！ 闹心白勍买了房，闹心白勍怎么就越混越好呢？ 晚上周檀后回来的，林晴晴早早吃过饭哄女儿就睡下了，周檀进厨房没找到饭菜，去推他妈的房门。 “妈，没有饭了啊？” 周檀他妈掀开被子下了床，进厨房一看，可不就没有了！ “你媳妇都给吃了。”看看空空如已的饭锅她也是挺憋气的。 吃没了你不会再给做点吗？ 去翻冰箱，翻出来两个馒头：“热两个馒头吃吧，我给你做点汤。” 周檀点头。 坐在椅子上打盹。 他也没什么野心，就想日子能过轻松点，可太难了。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不上班的时间还得学习，不学习你就被落下了，慢慢就跟不上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觉得出来工作就好了，现在才知道，工作以后也烦恼。 “单位累吗？” 周檀打哈哈：“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啊？” “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啊？” “你就没想换份工作吗？”周檀妈问。 “换什么？”周檀一脸不解。 他这份工作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换个销售什么的，那工作是不是赚提成比较多啊？你爸今天还和我唠叨想换房。” 周檀选择闭嘴。 他什么都没可说的。 换房？ 做梦快点。 外面的人进来，能有个房住就不错了，他爸妈这里还想换房，这也太…… 他每天都拼了命的在工作，还在无形当中给他施加压力。 “白勍和你一个学校出来的，人不干销售干发了，听说她买房了。” 周檀也是明显有些惊讶，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听明白以后就晓得自己妈为什么会提出来换工作的事情，叹口气。 他妈以前不这样的！ 也不知道什么开始，就成天催他努力，催他上进。 真的每天累死累活，回到家只想睡觉，可他妈渐渐开始对他有些不满，周檀不明白，他就这么大的能力还想让他怎么努力啊？如果说真的有努力可言，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努力呢？ 你们依靠自己也可以换房的，你们为什么不努力？ “妈，人和人不一样。再说听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真的假的其实没必要往心里去。 真的买起了，那是白勍自己本事。 “我也不是逼你，就是男人还是得有事业，你看看你老婆，人家自己吃完了就不管你了。” “她不是带孩子吗。” “带孩子是一方面，侧面也反应出来一点别的问题。” “妈，我不吃了啊，我回去睡觉了。” “已经好了，我马上做汤，吃吧。” 周檀妈妈知道儿子不愿意听她唠叨，收住了接下来想说的话。 “她在哪儿买的啊？”周檀问了一句。 他这人就属于没心没肺，要是见到白勍呢，兴许还会打招呼。 觉得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大家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做朋友吗。 “没问，她妈今儿挺高调说的，还说外头有人挖她，开出来年薪几百万。” “那么强？”周檀挑眉：“不至于吧，这话里多少肯定是有点水分。” “假的？” “假不一定假，挖也许是真挖，但给开出来几百万不现实，白勍那学历我们都知道，她那能力就是强能强哪里去？西虹什么顶端人才没有，比她更强更好的大有人才，她妈讲什么话有些时候你随便听听就得了，夹着水分呢。” “我也不愿意和她较劲，这不是她气我吗，故意拿话挤兑我。” 过去不上套儿那是大家水平都差不多，现在也不是上套儿，纯属是因为自己家被人踩了一脚她不舒服。 “都多大岁数了，别和她一样的，她就是个小市民。”话锋一转：“你说我那时候要是没和晴晴结婚，她也不会干的这么出色是吧。” 说起来还笑了笑。 周檀他妈一脸没好气。 “还当成可炫耀的事儿了？你要是跟她结婚了，日子就没那么累了。” 夫妻俩但凡有一方有点本事，另外的一方就算是差，日子也会好过的。 “现在过得也不算差。” 周檀他妈看看家里，这家里自从有了这个小孩儿以后都没下脚的地方。 孩子什么东西不得买啊，买了以后又舍不得扔，这里堆点那里怼点，搞来搞去家里就堆满了。 以前挺干净个房子，现在搞的和破烂回收厂似的。 “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小声点，到时候听见了。” 那觉得差能怎么样？ 离了回去找白勍啊？ 这不开玩笑嘛。 自己的日子自己觉得好过就行了呗。 “那时候我讲，你就是不肯听我的。” 就好像她会害他一样，非要闹分手，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我爸呢？” “屋子里躺着呢。” “叫他起来吃个饭啊。” “叫什么叫，他心里不痛快别管他。” 周檀爸爸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睡着，闭不上眼睛！ 不愿意也是不相信白勍就混的比周檀好了，凭什么周檀还在苦哈哈争取涨到一万二的工资，对方已经买房了？差什么了？ 就老白家那家人的嘴脸，长那个德行，走路都应该挨雷劈的一家子，怎么就让他们好过了？ 134 谁都别活（二更） “买早餐去了。”白庆国下楼，撞上了周檀他爸。 白庆国这人，恨当时也是真恨，可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白勍现在也混的挺好，他也就没把那点屁事放心上，见面还能乐呵呵打声招呼。 周檀爸爸提着早餐上楼，理都没有理他。 …… 元旦是新一年的第一个节，荣奶奶订了饭店，她亲自订的。 这毕竟是白勍和荣长玺谈恋爱以来的第一个节，得隆重点。 提前和孙子打好招呼。 约的是八点钟，两个女人早早就到场了，荣长玺都八点十分才堪堪进门。 嗯，那一身搭配的挺好，荣奶奶挺长脸，就是…… 老太太伸着脖子左看右看，皱了皱眉头。 “我想吃那个水果罐头，就一小块就行，你帮我去拿。”她把白勍支走。 荣长玺慢吞吞吃着晚餐，吃的也是不太顺口。 “你这鞋挺好看的。” 荣长玺点点头。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喜欢买鞋，男的嘛不就这点爱好，有收集球鞋的习惯。 “没给她买双？” “我为什么给她买鞋？她之前和我要了890说是买鞋。”荣长玺没提后头退钱的事儿。 但要过他也给过，那就算是走过过场了。 “年轻人谈恋爱，叫个节不就得送点礼物。”荣奶奶差点没气劈叉了。 这什么孩子啊！ “元旦不吃饭了。”荣长玺不以为然。 都一起吃饭，就算是一起过节了。 不行一会出门，他给白勍买二斤切糕。 “我不和你说了。”荣奶奶看孙子的眼睛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也懒得传授经验了。 白长个好看的脸蛋，以前都怎么谈恋爱的？ 这么搞，你能留住人才怪呢！ 太可气了！ 你说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还没有一个老太婆浪漫？ 白勍取了罐头回来。 “我奶说元旦也是个节，我礼物呢？”荣长玺对着白勍伸手要礼物。 白勍不慌，对上他的视线：“好意思要礼物吗？你不是就喜欢中规中矩的吗？现在和我伸手要东西？我敢给你敢要吗？” 荣长玺：…… 他这是被怼了吧？ 是吧是吧？ 压下恼怒。 “会不会讲话？你找茬啊？” “我们俩你起的头儿，现在说我找茬？” “行行行，我不跟你讲。” 荣奶奶的脸已经白了。 猜到会是这样，但当着她的面就吵吵起来了，她能高兴得起来吗？ “哎呦奶奶，您孙子小气您不会也这么小气的吧？我和他逗闷子呢。”白勍眼睛一扫一夹：“他都没给我买礼物还惦记着我的礼物，这不就是不要脸嘛。” 荣奶奶看看孙子。 “做男人，就得有点大度的样。” 荣长玺觉得原本就不是件大事儿，你想要你直接说呗？还绕一圈子叫老太太帮你添张嘴，就她这个劲儿，他是真的烦。 “回头我补你。” “男朋友，记得下次和别人要礼物你得先送。” 荣长玺唇角耷拉了下来，吃顿饭都不得消停，早知道在医院吃了。 叫好车送荣奶奶回去，白勍得回她亲奶那边一趟，荣长玺是要回医院的，三人三个地方，把老太太送走，荣长玺给她转账了1111元。 主要就是好记！ 也好发。 他特别讨厌那些666、888一类的，觉得俗气。 白勍接受了那钱，唇角也带了笑意：“多谢了。” “财迷！”荣长玺吐槽她。 可真是个现实的女人，就喜欢钱！ 你看看她那样儿，看见钱笑的眼睛都看不到的样儿！ “你回医院？”白勍问他。 “嗯，你送我到地铁站就行。”他拉开车上自顾自上了车。 白勍随后跟了上来，带上车门。 “你不是挺会的？过节就没给我准备点什么？”荣长玺还是想问。 他认识的白勍就是个面面俱到的人，这个面面俱到的人把所有人都给想到了，就偏偏想不到他这个正牌男朋友？这讲不过去的吧。 “不是吃饭了？”白勍诧异。 一起吃饭就算过节了，她都没回她家陪她父母呢，这面子还不够大？ “和你一起吃饭就算过节了？” 没见过脸这么大的人！ 他要不要那是他的事儿，但送都不送，那证明白勍这女朋友做的不到位啊。 相敬如宾也不该是这样的吧？心呢？ 以前溜须他的时候，还左一篮子水果右一筐好话的，怎么现在啥都没了？ “那不然呢？” “谁能看上你什么吧。”荣长玺吐槽。 真的是，一点亮点新奇的创意都没有。 无聊！ 闭上眼睛睡觉，懒得和她说话。 “那我问问，你给我准备什么了？” “不是刚转的钱？你记性这么差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医生？”他嘲讽她。 “这顿饭我请的，里外里也就赚你小两百，觉得亏我还你！” 荣长玺咬咬牙。 就讨厌这种女人，伶牙俐齿的。 可恨！ “你那鞋挺好看的。”白勍讲。 荣长玺不咸不淡翻了个白眼，你也懂得欣赏鞋？ 以为你只会怕马屁呢！ “你买鞋的时候心情一定特别好吧。” 荣长玺嗯了一声。 那心情自然是好的，买的是心头好啊。 白勍说：“那买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给我也带一双呢？没有吧，你都没把我当女朋友，我为啥要把你当男朋友？我们俩不就是合适，你遇到更合适的人把我踹了，我遇到更合适的人把你蹬了嘛。” “钱钱钱，礼物礼物礼物！” 他真的是要气炸了！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这都是什么思想？ 他没这样想过。 可能是对她没有爱，喜欢也谈不上，但毕竟是要准备往婚姻里走的，他很尊重白勍的，白勍现在讲的都是啥？ 合着没鱼钓着虾也勉强了是吧？ “谢谢夸奖。” “你能不能别把你谈生意的那股子铜臭劲带过来？”荣长玺就看不上她身上的那股气息。 呛人得狠！ “什么味儿？女人味儿吧，可好闻了！我对你奶不是挺好的，我做的不够好？考虑的不够到位？” 他咬牙。 不是对他奶不够好，是对他不够好！ 别的人和他谈恋爱，哪怕在忙都会抽时间为他挑礼物，给他发微信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和他聊天，惊喜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她呢？就个木头桩子和饭桶一样，除了吃饭就是吃饭。 这是谈恋爱的态度吗？ 嘘寒问暖他就不要求了，节日小礼物总得按时递过来的吧？ “白勍，你这样叫我很不舒服。” “哦。” “我觉得这样不太行。” “分手啦。” “我没跟你说这个！”他突然发火。 “谈恋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主动那我就不主动，爱咋咋地。” 荣长玺被她气的脑仁都疼。 “我们俩……”他指指自己，再指指白勍：“我们俩谁条件好点？” “看你怎么想呗，真的放秤上也就半斤八两。”她说的还挺自信。 荣长玺头顶冒烟。 活气出来的。 “我长得不好看吗？”他问。 “好不好看你自己心里没点abc数啊？成天抓着别人问，长得好看能卖啊？你长得好看，我长得不好看，你找我干吗。” 谁也没逼着你做选择，那不是您自己个儿愿意的。 “你好好说话。” “我哪句话不是在好好说。” “就是看脸看条件，你应该对我好点。” 白勍凑趣笑：“在我这里你可没有这种待遇，又不是我上赶子追求你的，我这人呢啥都看偏偏不看脸，你有才华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惜你没什么才华。” 荣长玺这辈子都没一口气讲过这么多的话，也没生过这样的气。 太可恨了！ 就你一个啥啥都不如我的臭女人，你就这样踩我？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女权吧？自己不怎么地然后拼了命的踩别人，哦可能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平衡。” 估计也是没什么办法，能力突出，你凡事又不能都讲到能力上面去。 白勍瞟他一眼，一副拿他当二百五的眼神看。 “我要是个女权，我今儿就让你羞愧的不敢对我讲这些话了，你啥突出？干啥干不行冷酷第一名，要是没这点冷酷你可能都要完犊子了。车车不会开，饭饭不会做，衣服估计也没亲手洗过两次吧？赚多少钱工资啊？啊我忘了，你还实习期呢工资不高的吧，买房了吗？啊还是那句实习呢，赚钱不行，办事不行，你什么行？哦对了，啃老行，你家有钱啊。” 白勍一通砸下来，把荣长玺直接给砸进泥里了。 干啥干不行，啃老第一名！ 说的就是他。 荣长玺长到这么大，什么自尊自傲都被她给敲碎了，从来没人这样讲他。 他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啥？到了她眼里，他啥都不是了？ 凭什么啊？ “你呢？你好你好，念书念书不行，交男朋友你也没交到什么好得，相亲市场里滚来滚去，你要是有能相上的你会找我？把自己搞的多清白，你不是抱着骑驴找马的心态走着的？你那么厉害你不和家里把关系搞搞好。” 他此刻秉承着一种强烈的信念。 死是吧？ 要死一起死！ 谁都别活！ 135 情人节呀（一更） 车里安安静静。 掉根针都能听见的那种安静。 互相嘲讽了一个回合，两个人都没继续讲下去。 荣长玺有点后悔，自己讲的可能太狠了。 伤人了是吧？ 是她嘴太厉了，他下意识就亮刀了，有点不男人了。 白勍过了会，笑了起来：“行行行，我吵不过你，我认输！” 荣长玺心里头的那点自责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是了，她会难过？ 难过两个字怎么写，她恐怕都不知道。 “打平吧，行不行。”她问。 荣长玺正色道：“我不想过个节还得和人耍耍嘴皮子练功，以后是节，礼物我会准备。” 白勍开了音乐，手跟着音乐偶尔打打拍子。 “你送我，我就回礼。” 这没什么不能回的。 你先做，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嘛。 把人送回医院，荣长玺想了想，还是提了：“你下车送我一段吧。” “我送你？” “我们一起走一走。”这叫培养感情。 白勍伸手去拿她的大衣。 “行啊。” 两个人向里面走，说是培养感情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荣长玺也觉得尴尬，早知道不叫她送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从路边准备进医院大门，也不晓得是哪个缺德的在门口搞了个水坑。 这天倒这么多的水，这是想死吗？ 后头来了辆车，荣长玺看看自己脚上的鞋，麻溜躲了开。 那车开过去，溅了白勍一身的水。 白勍穿的是一件白羊绒大衣，那水结结实实都溅她大衣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今年的新款呢，上面的花纹格外特别，而且还没什么规律。 他看看脚上的鞋，想着幸好没溅上水，万幸！ 白勍扭着头去看自己大衣的后侧。 “弄脏了吗？”他问。 白勍缓缓开口：“你单身真的都是凭本事！” 他是看到水坑了看到后面来车了是吧？所以他自己躲了？ 他就躲了。 很好！ “这车开的真不像话。”荣长玺谴责开车的人。 没瞧见前面走人呢？就这样直愣愣开过去，溅人家一身的水，不知道下车说声抱歉啊？ “你微信给我转二百。”白勍开口要钱。 荣长玺皱眉：“干嘛？” “洗大衣。” 他：…… 交女朋友就是烦，这个不追着你问爱不爱她，成天就想着和你要钱，实在不行就分了吧？ 这里外里他折进去多少钱了？ 白勍转身返回了车里，荣长玺自己回了宿舍。 元旦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节，不过这些节大多数和他没什么干系，一直到小年前他也没什么机会和白勍见面。 这种恋爱谈的就挺畸形的，但又格外轻松。 情人节啊，医院里有对象的要么是往外送花，要么是收花，荣长玺收到的都是病人送的花。 想起来上次和白勍吵的那件事了，亲自去买他肯定没这时间，只能网上订花。 红颜色的花他不喜欢，黄色的？搞什么东西，哪里有送黄颜色花的，粉色？那是少女的用色，白勍和少女沾边吗？绿的？这不就是说她不好吗，歪瓜裂枣的那些他都没有选，最后选了一束干干净净的白百合花，备注要求配花也一定要是白颜色的。 花店接单。 “这一整束都是白颜色的？” 这过的是情人节，不是清明节吧？ “顾客怎么要求你就怎么配。” 那束花送过去了，不过很可惜的是白勍没接到，她出去处理事情了。 换了新公司，职位貌似也挺高，但是黑脸都是她来唱，打工人讲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的，也没太当回事，主要也没觉得自己是个有情人的人，那花送过来就这样摆在她的办公室里，白勍在外面下班直接就回家了。 荣长玺等到晚上十一点，见她是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直接掏出来手机发消息。 “情人节马上就过了，我的礼物呢？” 这次他可是送了礼物的，她不讲人家送她就还吗？ 白勍当时正好忙，就没理手机响，过了会电话进来了。 “花收到了吗？” “花？”白勍一脑子雾水。 “没送到？”他纳闷。 不对啊，订单显示中午就已经签收的。 “好好的你送我花干什么？”又要她办什么事啊。 “今天过情人节。” “你这节过的可真全乎。” “白勍，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白勍一脸问号，她？她怎么了？ “上次你说是因为我没送你礼物，那这次我送了。” “嗯嗯，我知道你送了，我接收到了你的心意，谢谢你，我非常喜欢。”虽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过节，但她马上表示感激。 “花呢？” “你送到哪了？” “你单位。” “那就是在单位呢。” 荣长玺皱眉；“白勍，你对我是不是也得有点尊重？” 白勍被挂了电话，然后叹口气，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拎着衣服回单位拿花去。 取到那一大束的白花，然后她买了宵夜去医院。 在外面给他打电话。 “有事吗？”他问。 “我取了花刚回来，现在在你寝室楼下呢，要不要下来聊两句？”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荣长玺问她。 “12点30” 荣长玺掀开被子，光着腿登上了裤子，上身裹了一件羽绒服直接出门了。 白勍看见他人出来，对着他招招手。 “炸鸡吃吗？” “大半夜吃炸鸡？你那胃……” “偶尔吗，你知道我学什么的？健康是我的专业啊，可人活着嘛就得适当适当放纵放纵。”递过去手套，荣长玺没接，白勍自顾自吃了起来：“什么品位，送一束白花？” “那是百合。” 百合代表纯洁，虽然她和纯洁不沾什么边儿。 “白百合配的白花儿。” “你还什么都没送我呢。” “喏！” 白勍举了举炸鸡，荣长玺没好气接了过来，套上手套去抓炸鸡。 这人多鸡贼？ 别人送她花，她就回送炸鸡。 “礼物！” 这个点实在是该关门的都关门了，她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礼物，是忘了情人节也没想到他会送自己礼物，在她发的那些东西里扒拉半天，翻到了一个新笔。 荣长玺伸手接了。 “祝你……”什么呢？他这职业啊，真的不好祝福啊，人又是死脑筋：“希望你越干越好。” “早就买好的？” 白勍吐槽：“大哥，我这两天一直出差，压根就不知道是情人节，再说你也没有提醒，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礼物，你要是觉得不好等我改天补吧。” “我这人向来一言九鼎，我说到我做到，不像某些人。”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白勍连连点头，然后把可乐递给他：“要吸管吗？” “环保懂不懂？” “我买的可重复用的吸管。” 荣长玺瞟她一眼，他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吸管啊。 “我奶那边你去看了吗？” “这不没腾出来时间，我明天抽时间过去看看。” “那帮我给她带点水果吧。” 白勍就笑，荣长玺看她。 “你还是别买水果了，买束花吧。” 荣长玺皱眉：“花也养不了几天，再说她不一定和你喜欢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老人家更为节俭一些，不会喜欢马上就会变蔫变坏的鲜花。 “这说明你确实不了解你奶，她喜欢，她很喜欢！” 荣长玺讨厌她此刻的表情。 就好像再说他不会关心人一样，他奶从来都没对他讲过她到底喜欢什么。 “那我给她订一束。” “别了！你订的她一定就是不喜欢的，老人家嘛就喜欢鲜艳一些的颜色，冬天配些热烈的颜色也显得暖一些。” “玫瑰？”他皱眉。 他不喜欢玫瑰。 事实上百合他也不怎么喜欢。 是花就都有味儿，他讨厌花自带的那种香味儿。 “你只要付钱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做。”白勍拍胸脯。 “我转你。” “赶紧吃吧，吃完你好回去睡觉，医院累吗？” “还行吧。” “肯定没我累就是了。” “你累什么？陪人喝酒累？应酬累？那是你自找的。” 白勍翻白眼：“能不能不用老眼光看人啊，我跳槽了亲。” 136 白不惯你（二更） 荣长玺摇头笑；“你那工作……”　　他是真的没看上！　　也真不觉得生意该那样谈。　　白勍接话：“是啊是啊，谁的工作能赶上荣大夫呢，和您比不得！您是高材生呐。”　　就他这种深深烙印在心底根深蒂固的想法，她觉得也是挺可笑的。　　这年头还有瞧不起一说。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嘲讽我，不好就是不好。”他觉得她干的工作性质，不太着调！　　白勍把炸鸡和可乐推给他：“回去睡吧。”　　荣长玺拉脸，讲没有两句她又这样！　　他原本都已经睡下了，是她把他喊起来的，作为男朋友他做的不差吧？套上裤子就跑下来了，结果呢？　　“下次别这么晚找我。”　　“好好好，我这鬼争取下次都白天找你，哪怕灰飞烟灭。”　　荣长玺面上一热。　　太直接了！　　女的太主动吧……　　又想说她这调性就是干那份工作干的，和谁都是这样。　　但一个女的这样就真的好吗？　　“回吧。”　　拎着袋子下车，白勍那头看都没看，直接开车走人。　　和他谈恋爱，太累！　　真的就不是太愿意谈！　　可又想，谁的生活都是完美的呢，别人看她和荣长玺还觉得是她占便宜呢。　　荣长玺昨儿睡的晚但起还是起的挺早，今天难得可以出去透口气，他也是去拿定好的球鞋。　　拿好鞋又买了衣服，打扮自己他还是挺有经验的。　　但讨好女人，他真的没生这根筋。　　白勍问过他，买鞋的时候就不能把她捎带上？荣长玺早就把说的这话扔脑后面了。　　我知道你穿什么鞋？我知道你穿多大码？你自己没手没钱买吗？　　进入小年，白家是有过小年的传统，老早白奶奶就去市场各种做准备，老三两口子来的也是比较早，隋婧把外孙子带来了，放在屋子里叫他自己玩，她待在客厅里盯着顺带着摘菜。　　崔丹和她不讲话，隋婧试着主动了两回，见对方不搭理她，她也就不主动了。　　真是的！　　看看你那个小气样！　　还见过大世面呢。　　白国安抱着箱子进门，隋婧早崔丹一步伸手去接。　　“老三啊，这买的什么啊，这么一堆？”　　白国安手没有松，径直看向崔丹：“还愣着，接把手啊。”　　崔丹马上就动了。　　“买的什么？”　　“准备点酒。”　　“二哥晚上得开车，你准备酒干什么？”崔丹不解。　　今天这活儿肯定是好干，往年白庆国过节的时候都是不喝酒的，因为要跑车，一般都得干到后半夜。　　“买给白勍的。”　　“童童？”崔丹纳闷。　　白勍胃都那样了，你做叔叔的还要灌侄女酒？　　白国安不耐：“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呢？”　　“行行行。“崔丹直接收声了，把酒抱进卧室里。　　白奶奶有间屋子改成了饭厅，平时吃饭都是在那间房间里。　　隋婧表情有些讪讪的，觉得老三这两口子可真记仇。　　“你给我哥打个电话。”吩咐崔丹。　　崔丹狐疑，哪个哥啊？　　“大哥啊？”　　白国安不爱和白国凡打交道，其实崔丹也不爱跟这个大伯子打交道。　　太累！　　白国凡那人吧，好听就叫是个面儿上人，不好听那就叫小心眼。　　谁也不是你奴才，干嘛见天围着你打转啊。　　“我打。”　　崔丹打电话过去，白国凡那头倒是很痛快就接了。　　崔丹道：“大哥，今天小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白国凡在家呢，但不想去。　　自己待在家里自由自在多好，去他妈那他好意思空手去吗？可买东西他又不愿意。　　“我就不去了，孩子们都回来。”　　说的就是陶贵霞的女儿和女婿。　　崔丹听到这，很想翻白眼，你妈可真是白养你了。　　一年到头让你回来吃顿饭，三请四请都请不来。　　依着崔丹的脾气，就想告诉白国凡爱死死哪去。　　可话不能这样讲啊。　　“那我们晚上晚点吃，等等你和嫂子。”　　“不用等，我过不去！”白国凡直接拒绝。　　崔丹看向白国安：“说来不了。”　　白国安接了电话，兄弟俩不知道是怎么说的，那头白国凡答应来了。　　隋婧都听见也都看见了，撇撇嘴：“就你们爱请，爱来不来呗。”　　这个家有没有白国凡都是一样的过。　　白国安撂了电话，进了厨房对白奶奶道：“童童晚上带人回来。”　　白奶奶一听乐了：“带对象？”　　“嗯。”　　白奶奶高兴了。　　她就盼着白勍赶紧结婚。　　混的有多好，赚到多少钱，买几套房她觉得那些都没结婚重要，这人啊到了什么年龄就得办什么样的事情。　　隋婧听见白国安那话了，这不对啊。　　“老三，你出来我问问你。”　　白国安看了隋婧一眼。　　“我们家白勍谈对象了？”　　“晚上你自己看呗，我怎么知道是对象还是别的。”白国安转身又出门了。　　隋婧气白国安这副态度，再怎么说她也是白国安嫂子，老嫂子比母，放过去她就相当于白国安第二个妈，这么不尊重人。　　白国安走了崔丹就跟着走了，这些活崔丹都是不干的。　　年年如此。　　白奶奶抱着孩子下楼去买东西，隋婧抽空就给白蔷打电话。　　“……你要是能学到老二这点本事，你就不至于叫段鹤把你拿下了。”　　白蔷：“妈，如果重要事你就挂了吧，我这头忙呢。”　　“忙什么啊，大中午的不吃饭啊？当时和我俩那个闹啊，我以为她要给侯延守一辈子呢，说我讲话难听了，结果呢？侯延那房子她也拿了，现在对象也处了……”　　这也就是自己家孩子，她要是侯延的妈，她能气死！　　“妈，白勍她是你亲生的。”　　亲生的意思就是，哪怕白勍干了不应该干的你都应该维护，何况她现在什么都没干。　　讲这话的意思是，怪白勍搞对象了？　　“我就是讲，你妈我这种人呢嘴是有些时候不好，可我活的就是直来直去。”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白蔷不肯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以前下班还愿意早点回家，现在能在单位加班就尽量加班，反正段鹤也会过来陪她。　　对于劝不好的人，她也没什么耐性去劝。　　劝了这些年了是吧，也累了。　　隋婧瞪瞪电话：“就会和你妈挂电话，怎么不见你挂段鹤电话？”　　养女儿就是白养！　　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　　又给白庆国去电话，白庆国一听当然乐了。　　白勍下班去接荣长玺，荣长玺打扮的挺好看的，单看这么一个人，那她怎么都是高攀。　　就一个人站在车站那等着呢，白勍推开车门，荣长玺上了车。　　白勍看看他那样儿。　　“怎么不走啊？”他问。　　白勍伸手，荣长玺下意识就躲了一下，见她是拉安全带，他就接受了她的好意，白勍帮着他系的，这么一拉一扯期间肯定就会有肢体接触，白勍忽然就笑了笑，手放到他腿上。　　“人还是帅的。”　　所以看在这帅的份儿上奇葩就奇葩了点吧。　　他老脸一红。　　这是逗谁呢？　　有没有正经啊。　　白勍问他：“一般登门得带点东西，我们去超市买点行吧？”　　好声好气和他商量。　　荣长玺被她一逗吧，心里忽上忽下的。　　脸还是那张脸，依旧没什么温度，可这心里吧滚烫滚烫的。　　恋爱和恋爱都不一样。　　对着撒娇的有，搂搂抱抱的也有，但是像是白勍这种，就用肢体逗他的，没有！　　“那就去吧，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他又没登过别人的家门。　　这些东西他觉得谁不准备都是一样的。　　不准备就是心里没装她？　　不好意思，他现在的心里确实球鞋都比她重要点。　　白勍笑容满面的：“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荣长玺敛了敛眼神，心想那是。　　他这外在条件，不但不丢人，而且还会给人挣面子。　　她吧，就挺一般的了。　　她找了他，真的是她占便宜的！　　去超市白勍推车，荣长玺就负责在前面走，他只是看，走着路呢也不等她，觉得身后的人会跟上来的，不需要他多操心。　　白勍还能不知道他的尿性？　　自己在后面看了一会商品，她也不追他，叫他自己可劲儿走。　　傻狍子！　　心里暗骂了一句。　　特殊商品都是单独结账的，白勍挑了几条烟，过节的话家里酒肯定不会缺的。　　荣长玺都走到饮料那边去了，想着不行就买点饮料？　　“买什么你想好没有？”一回头，身后哪有白勍？　　他往回找，找了大半天。　　他都不晓得人是在哪里跟他走散的，他怎么找？　　只能回去挨个地方找啊。　　找了一大圈在烟酒那柜台找到她了。　　荣长玺就挺憋气的。　　走了过去。　　“咦，感谢你找回来了，不然我怪怕怕的。”白勍伸手去抓荣长玺的手。　　荣长玺瞪她。　　“看我干什么？觉得我美啊？我买了几条烟，你出钱？”　　荣长玺掏手机。　　白勍握住他的手；“已经结过了，一会儿你再买点别的吧。”　　“走路就跟上。”他还是有点不爽。　　真的要买什么东西，叫他一下很费劲吗？　　不费劲！　　可白勍就没打算叫！　　她就不想惯他那臭毛病！　　男人等女人就是应该，女人追男人就是不行，她这里行不通！ 137 荣上门啦（一更） “我个矮，我又腿短，跟不上是正常的，要不你以后就别等我了，等人那滋味我可知道。” 荣长玺瞧瞧被她拉着的那手，改成他握着她的手。 “买完就走吧。” 他走路快，走走就要把白勍甩掉，白勍就是慢吞吞，你走的越快我走的越慢。 这恋爱可以谈的你不爱我，毕竟大家都是奔着合适去的，但你不能不尊重我！ 她就故意和他唱反调。 荣长玺忍了忍，最终也只是黑着脸没在说别的。 买好东西开车直奔白奶奶那，下了车荣长玺总算是有点自觉性了，没扔下她直接跑了而是等她下车，准备帮她提东西。 这举动就让白勍舒服多了。 对嘛，做男人就得有做男人的样儿！ 心情一好，各种夸奖人的话顺口也就出了。 这就是为什么白勍一开始没看上荣长玺的原因。 男人和男孩儿，那是两回事。 和男孩儿谈恋爱就挺好的，结婚过日子就会发现不合适了。 哪怕他们年纪差不多，哪怕荣长玺比她大，他是压根就没有那种自觉性。 她得反过来充当老妈子的角色。 “你都提着吧。” “你手拿不了？”他不爽。 主要东西挺多的，他一个人提吧确实也是累。 “去我家，我还拎东西不好。” “你什么家庭啊，讲究还那么多？”他问。 白勍伸手拍他的脸：“哎呦不高兴了是吧，你就受点委屈吧，就当是给我长面子了行不行？” “虚荣！” 他就搞不明白，突然之间白勍干嘛要这样。 对着他动手动脚的。 白勍拎着自己的包，转过身鼻子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动手？ 你不跟他亲近，他是真的跟你一点情分都没有，这么搞下去就真的是相敬如宾了，宾过头了！ 要么就不过，要么就好好过。 她吃炸鸡的那天晚上回来，就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 清高、不屑有什么用？ 瞧不上你不也谈了吗？ 谈了就得想怎么谈下去。 白勍领着他上楼，荣长玺拉着老脸，一脸不爽。 等进了门，这种氛围就是他最不喜欢的。 她家里人怎么那么多？ 看猴儿吗？ 他一进门，隋婧那眼睛一亮。 就觉得眼熟啊。 等介绍完毕，能不眼熟吗，不就是白勍那干奶奶的孙子。 她就说老二心眼多，老二还不承认。 无缘无故发展个干奶奶，就因为人家有钱和人家那个好呦，最后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你瞧瞧！ 这白蔷和白歆谁能比得过她？ 前脚是教授，后脚搞了个医生。 没谁了她！ 荣长玺的笑容都是挤出来的，真真正正挤出来的那种，他不善于对人微笑。 而且…… 真的不擅长和这些人沟通。 隋婧看白勍，一眼一眼看过去。 等晚上白蔷带着段鹤也来了，段鹤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和荣长玺还哥俩好呢，要灌人酒。 “我岁数比你大，你怎么地也得叫我一声大哥。” 隋婧火气立马就飙升了起来，她就瞧不上段鹤这幅样子。 “什么大哥小弟的，你能不能闭上嘴？” 白蔷早就习以为常了，她也不吭声，她妈爱讲什么就讲什么，白庆国当着外人能和隋婧吵吵？ “你叫他喝吧，今儿高兴。”白奶奶打圆场。 段鹤那也没往心里去，“老弟，咱们相遇就是缘分。” 荣长玺没举杯。 “我不会喝酒。” 他是滴酒不沾。 今天别说段鹤，就是白勍，他也不准备给这个面子。 不喝就是不喝，我没有必要为了讨好你而喝。 没有这必要。 心是不是真的诚，看的也不是这个。 “喝一杯喝一杯。” 荣长玺还是不肯接杯，白勍上手给拒绝了。 “姐夫，他不会喝酒别灌他，医院那边晚上可能还有事情要忙呢。” 段鹤一僵，真的不能喝啊？ 那算了算了，他和岳父喝好了，白庆国也是不肯喝，段鹤就和白国安喝了起来。 还别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白国安是兄弟呢，两个人喝起来酒来真像朋友。 白勍给他夹菜，怕他吃不饱。 这个端着的人啊，今天肯定吃不饱。 你看看她，吃的多好。 填饱肚子才是真的！ 白勍靠近他，荣长玺见她想说话，就往她那边挪了挪。 “多吃点，我奶做菜味道还行。” 荣长玺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吃什么吃啊？ 一群人盯着他看，他怎么下筷子啊？ 这种场合他以后是能不来尽量不来，感觉太怪异了。 白勍给他往盘子里夹菜，隋婧撇撇嘴。 可没见过老二这样关心过别人。 “小荣是医生对吧？” 隋婧记得好像是。 “我还在实习。” 隋婧也搞不清医生那学是怎么上的，问了问但不太关心，她关心的是…… “你将来是要留在西虹的吧？那家里准备买房吗？” 白勍拦住她妈：“买什么房，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不买。” “我问小荣呢，也没问你。” 荣长玺看看白勍，没回话。 “嫂子，吃菜吧。”白国安看了二嫂一眼，道。 “现在西虹的房价可不低啊，你转正以后能赚多少钱啊？我听说医生工资还蛮高的。” 荣长玺这人有逆反心理。 他不喜欢隋婧！ 讲实话就是一点都不喜欢。 这人就围着钱啊房啊打转。 “没多少工资，还累还没什么时间。” 隋婧才不信呢。 那医生开出去那么多的药，手术那么多台，他们看回病就要倾家荡产的，你和我说当医生不赚钱？ “呵呵，现在当医生门槛还挺高的，据说高考分数可高了……” “是高，能考过来的都是出类拔萃的。”崔丹怕隋婧不知道，点了一下。 二嫂要是聪明的呢，就别多问了。 “那不就是了，我听人说当牙医一年都好几十万呢，干的好的几百万也有？” 荣长玺：“我这赚不到。” 隋婧皱皱眉：“那你可没白勍混的好啊。” 白勍学历是不太强，可架不住人混的好，现在车啊房啊都有的。 她呢就是想荣长玺拿出来真实的条件亮亮，你摆出来我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不然好不好看有什么用？ 白勍拍荣长玺的手。 “妈，你还是多吃点饭吧。” 荣长玺没什么胃口，他一停筷，白勍那头直接起身了。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先回去了啊。” 拿衣服背包然后拽着他就走了。 白奶奶送走人，坐回来就感慨：“这孩子瞧着挺不错的。” 她觉得话少的孩子吧，一般个性都是腼腆，腼腆的小孩儿呢就老实。 崔丹摇头：“这个可没侯延好啊。” 看就知道了。 别说方方面面照顾你，看脸看神情就晓得热不起来。 以前她总纳闷白国安为什么说荣长玺是样子货，现如今算是知道了。 打眼看呢，就真的挺好。 但是细一接触，那就是没长大的孩子，还没打算扛起家的责任呢。 选丈夫呢，就是选生活，选个这样的，将来你就得事事围着他转，替他操心。 “我瞧着也不怎么地，话太少了，条件也不行。” 隋婧不满！ 这不就是第二个段鹤吗？ 就比段鹤好点，人家有份正经工作。 “赚不到钱那就说明手不行啊，不买房不买车，就白赚一大活人啊？我们家白勍有房有车。” 这就是倒贴啊。 白蔷提醒她妈：“医生现在是不赚钱。” “那以后赚是多久？十年二十年？我还能等到吗？等他赚钱了我也死透了。” “人家赚不赚钱干你什么事儿？” “那是我女婿，不得孝敬我啊？” 她这没房呢，还指望白勍嫁个有房的，然后买的那套叫她去住住。 新房啊，谁不眼馋？ 到时候她也好打打白国安的脸，别以为你借我一套房我就得感激你，你就是拿嫂子当菜涮呢，说给，这些年了怎么还不改名？ 白庆国有些时候就觉得隋婧的一些想法很滑稽。 崔丹张嘴：“嫂子，你指望女婿那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他亲奶奶可都在养老院呢。” 适当天天堵。 说着话起身，拿着饭碗离开饭桌。 她现在也不惯隋婧的包了，该怼就怼。 实在这人太叫人生气了。 什么叫家和万事兴？ 白奶奶耷拉着眼皮子：“二小的事儿你可管不上。” 这不是她说，白勍那性格她就是告知你，而不是叫你帮她做决定。 138 水到渠成（二更） 隋婧想：“她认的这个干奶奶，说是有钱，可真有钱假有钱谁知道？平时拿些小恩小惠的，别到时候坑里栽了。”　　她觉得做人吧，特别是女人，这可得当心。　　她折进去一个白蔷，找了一个段鹤这样的破烂货，要是白勍再被骗，再嫁个没房啥都没的？　　白奶奶皱眉。　　“行啦，她爱找什么样的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我是说了不算，那也不能姐俩都嫁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就稀罕找没本事的呢，要啥没啥。”　　“人家不是有正经工作单位吗。”　　“他自己也讲了，现在就是实习也赚不到什么钱，还有啊这将来他手法过不过硬啊？我也没见他动过什么手术啊。”　　……　　“你妈一直这么奇葩吗？”荣长玺出门就说了。　　白勍笑。　　他瞥她一眼，说：“叫人无语。”　　他觉得白勍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有闪光点的，但她妈就太拖后腿了。　　“吃饱了吗？找个地方吃个葱油拌面吧，我想吃这口。”白勍说。　　“就知道吃。”荣长玺扯了一下嘴角。　　这种家庭就真的是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了。　　荣长玺想，可真够糟糕的！　　以前就没想着她家能有多好，但实际呢，还要糟糕。　　隋婧的长相，说出口的话，身上的气质，没有一样是荣长玺喜欢的。　　有些人接触一回，就不想再有第二回了。　　“走吧。”　　“我不想买的东西，谁逼着我买都没用。”他先将话讲清楚。　　买房他暂时没考虑。　　将来的话，他也没想好呢。　　而且和隋婧一接触吧，荣长玺就想打退堂鼓。　　这女人是挺好，可……　　白勍挽着他胳膊，荣长玺看看胳膊上的手，别的倒也没有继续说。　　“一会我就回医院了。”　　白勍眉开眼笑：“那饭也别一起吃了吧，我回去找奶奶。”　　荣长玺皱眉。　　“还是一起吃一口吧。”　　他平时时间就不多，再不一起吃个饭，那还剩啥了？　　真的是玩柏拉图啊。　　柏拉图他不喜欢！　　“你不烦我呀。”白勍挽着他手臂，对着他眨眼睛，语气轻柔。　　荣长玺就发现，他比较吃这一套。　　“我不烦。”　　“不烦那就是喜欢呗，走吧，大少爷！”　　他有些闪了神。　　分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丑是丑了点吧，但有些时候也有独特的魅力。　　明明就不是个仙女，偏偏去学小仙女。　　去哪里吃饭都是她带路，荣长玺对这方面不是太上心。　　吃饭她的手机也没闲着，一边吃一边看，荣长玺提醒过她一次，吃饭就吃饭，手机就别玩了，但很显然白勍并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　　26号下大雪，算是近两年最大的一次吧。　　整个城市的交通都瘫痪掉了。　　白勍肯定是回不去刘家桥了，因为回去开车就得四五个小时。　　回去明天出来也费劲。　　想着干脆找个酒店休息一晚上就算了。　　荣奶奶看外面的雪，有点担心。　　给白勍去了电话。　　听说白勍要在市内住一个晚上，给孙子去了电话。　　“酒店我也怕不安全，你去陪陪她。”　　有个人壮胆总是好的。　　荣长玺忍不住笑。　　他陪？　　他陪着去酒店？　　他奶果然是他亲奶奶。　　联系白勍。　　白勍正在路上呢，又是雨又是雪搞的这路面就特不好走，半小时的路程拉到一小时都没走出去，各种堵，然后各种交通意外。　　交警都忙着帮推车呢，路面上连环撞车的也不少。　　手机响。　　“喂，荣大夫。”　　“你在哪儿呢？”　　“春江。”　　“今天别回去了。”　　这种路况，回去了明天出来都成问题。　　“嗯，打算找个酒店凑合一夜。”　　“用我陪你？”他问。　　白勍笑。　　陪？　　去酒店陪她吗？　　“算了吧。”她拒绝。　　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弄他过来，还不如她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那你注意安全。”　　“谢谢关心。”　　挂了电话继续等，前面有一段坡路，就是这坡路害得大家吃尽了苦头。　　白勍在原地等了差不多有五十分钟，这才勉强开了过来。　　喘口气。　　这天坐地铁才是好选择啊。　　早知道就不开车回来了。　　找了一家酒店，办好入住。　　白歆给她打电话。　　白歆在南宁那边上了几年的学，多少还是略有长进，说话也有分寸多了，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呢，南宁坐火车回来实在太远了，她想求二姐一个赞助。　　“哦？”　　“哦是啥意思呀，姐，你就赞助我点呗，我一个穷学生没钱。”　　“我当穷学生的时候可没人赞助我钱。”白勍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了开。　　她更加喜欢亮一点的环境。　　“那不一样啊，你现在不是大企业家了吗。”　　白勍嗤笑：“谁和你讲我是大企业家的？”化妆包扔了一洗手台，问：“你去年攒钱了吗？”　　白歆嗯了一声。　　“攒多少啊？”白勍问。　　“你就别问了，这是打探别人的……”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白勍到底还是出了这机票钱，过年期间的机票价格可想而知，白歆好一通给她捧臭脚。　　手机扔到床上，她进去洗澡。　　荣长玺晚上没什么事，想着难得的机会，那就待在一块儿吧。　　给白勍打电话。　　没人接！　　出租车司机看他，问他：“要去哪里？”　　荣长玺：……　　他没问着，也只能下车去等白勍回电话。　　等了半小时都没等到，他这腿冻的呀。　　直接回寝室了。　　不高兴了！　　那就这么地吧，就这么处吧。　　白勍洗了澡出来，抓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先把着急回的都给回了，最后才落到荣长玺身上。　　他那腿冻的有点发痒，试问你就穿条单裤站在外面，你能不冷？　　电话响，他没接！　　白勍看看电话，去开电脑。　　酒店的氛围还是比家里要好的多，白勍觉得这才是生活嘛。　　都怀疑自己之前努力赚钱为了啥，她那出租房实在是有点冷，别说穿单衣，她没把棉裤套上就算是给她面子了　　这头荣长玺躺在被窝里，他拿着电话看。　　使劲瞪。　　他不信她没时间打第二通过来，那为什么不打？　　恋爱中这也是一场战争，他先低头了他就输了。　　电话摆到一边，屋子里的灯就关了。　　可……　　睡不着！　　为什么呀？　　一个哪方面都不如他的人，凭什么呀？　　她就因为自己能赚，所以特别得瑟？　　开了灯，坐了起来。　　操过来电话，拨号。　　“嗯，气消啦？”她笑呵呵问。　　荣长玺拉着脸：“我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　　“抱歉抱歉。”　　“白勍……”　　叫白勍，可没有任何话要质问出口，质问什么？　　质问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为什么看见我打了电话不马上打回来？　　“你在哪儿呢？”　　“酒店啊。”她不说了嘛。　　“哪个酒店，定位发我。”　　白勍挂了电话，把定位发出去，她又拿手机查了查这楼上的自助评价怎么样。　　荣长玺打车过来，那都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寻着房号找了过来，刚按了一下她就露头出来了。　　“堵吗？”　　“还成。”　　“你是先进来暖和一下，还是我们直接去顶楼吃个自助？”　　“我洗个手。”　　他闪身进了卫生间。　　白勍心想，早知道他来，她就买套好看的衣服穿了。　　毕竟嘛，有些气氛还是要有的。　　楼顶的自助还算是不错，吃过以后白勍打算送他回去，但他那个样子就想走的打算。　　白勍了然。　　“酒店楼下有卖换洗衣服的吗？”他问她。　　“没这服务。”白勍站在卫生间门边看着他说。　　荣长玺皱眉，没换洗的他穿什么？　　“我出去给你买？”她挑眉。　　半夜十一点多，叫一个女人跑出去给你买内衣，真的让她去了，这恋爱不谈也罢了。　　“算了吧，这个也是今天新换的。”　　她笑：“新换的。”　　荣长玺砰一声关了卫生间的大门。　　过了五六分钟，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洗澡洗了好一会，白勍一直都在处理公事，她睡也睡不了那么早，娱乐活动也没有太喜欢的，所以下班以后的大把时间也都是用来处理工作了。　　床动了动，有人上了床。　　“找个片子看吧。”　　“看什么？外星人？”　　她提议。　　荣长玺没好气地一把抢过电脑，　　这种气氛适合看什么外星人？　　我看你长得像外星人。 139 恋爱战争（一更） 男女之间吧，有了身体的牵扯，更便于感情发展。　　对于白勍来说，荣长玺不适合很好的情人，但胜在脸蛋过关。　　对于荣长玺来说呢，有个人睁着眼睛盯着你看，看的你心里发毛，这也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　　但……　　就是合适。　　少年强则白勍扶墙。　　白勍强，则荣长玺平躺。　　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穿戴好，电脑开着。　　“你和我一起吃，还是你自己吃？”她还要去上班。　　荣长玺咬了咬牙。　　经过昨天，他没有展示出他的男子汉气势吗？　　这什么反应啊？　　“我自己吃。”　　“那我不送你了，我今天坐地铁去上班。”　　白勍眼睛顺着床往上看，荣长玺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扯过来被子盖住。　　酒店里还是有点热。　　“你快走吧。”　　白勍把电脑装好，她走到门边顿住脚：“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你就别讲。”他变了脸。　　白勍哦了一声，拉门就出去了。　　她就是想说，以后睡觉呢他是不是可以套条裤子。　　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听，她就少说。　　你的身体，你做主！　　光着也是极好的。　　荣长玺眯着眼睛想，她想说什么？　　肯定是不好听的话吧？　　自认，自己浑身无一处缺点。　　哪里有缺陷吗？　　中午和师傅吃饭，荣长玺胃口就不太好。　　他觉得这不对！　　这恋爱谈的明显不对。　　他被牵着走了。　　师傅问他：“今天的菜不好吃？”　　“嗯？”　　“想什么呢？”　　“我谈了个女朋友。”　　师傅点头，这你好像说过。　　“她就挺拿我不当回事的。”　　师傅没忍住笑了：“长得比你好？”　　荣长玺一脸凝重：“哪里都没我好，学历学历不行，出身出身不行。”　　“我记得了。”师傅拍了一记大腿：“就你说长得丑的那个。”　　荣长玺脸色发窘。　　丑，也不至于吧。　　不过就是美的不明显而已。　　“不上心？那就是不喜欢你啊。”　　“她事业蛮成功的，自己买了房。”　　师傅缓缓道：“那完了！条件她比你好啊。”　　实习期的大夫，就那么回事儿吧，他还说呢怎么有这么狂的女人，原来你这吃了软饭啊。　　荣长玺盯师傅，道：“我比她好。”　　“嗯，那好怎么她还不上心呢。”　　荣长玺：……　　他要是知道，他就不问了。　　他也想知道。　　又生气又伤自尊！　　得到了他，她不是该有点表示的吗？早上叫住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都中午了，一通电话没有，那晚上呢？　　这算是正经谈恋爱了，他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她要是不回家他还是可以去陪陪她的。　　白勍晚上……　　飞别的城市了。　　办完事还难得好心情去买了两件衣服，逛商场就是快乐。　　荣长玺洗好澡等电话，等着电话响。　　然后……　　她一星期没联系过他。　　他转手就把白勍拉黑了。　　白勍回来给他带了点礼物，打电话发现打不通。　　去橡树庄园，还问荣奶奶呢：“你孙子手机坏了？”　　荣奶奶一脸懵：“我昨天还打电话了呢，我试试。”　　坏了吗？　　一打电话就打出去了，不过没人接。　　“好使啊，可能没带在身边。”　　白勍拿着自己的手机打，根本打不通。　　这种状况就说明，人把她拉黑了。　　真行！　　这是嫌弃她技术不好是吗？　　可她不是只要躺着就可以的吗？　　两人在屋子里涮的锅子，吃半截，荣长玺打车过来了。　　“来的正好，小白刚从外地回来。”　　荣长玺进了屋子，只当做没有看见她。　　白勍对着他招手：“哈喽呀，好些天没见了。”　　一星期了吧！　　“你吃过了吗？”荣奶奶问。　　“你们吃吧。”　　荣奶奶和白勍就聊，“最近手感不行。”　　“嗯？”　　“感觉不太对，这人还是得出门走走，不然憋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画啥都不像。　　“那找个时间出门转转。”　　“去哪里？”荣奶奶来了兴趣。　　“我记得好像东山那边开了一个新景点，据说还挺好玩的，不过还没弄好现阶段不要门票而已。”　　“那这个周末去？”她也不晓得白勍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末你有时间吗？”白勍问他。　　荣长玺没回话。　　荣奶奶看孙子：“问你话呢，周末有没有时间。”　　“我周末没时间。”　　荣奶奶皱眉。　　这小子这是和谁啊？　　白勍笑嘻嘻陪着荣奶奶吃好火锅她就准备回去了，荣长玺也说叫了车要回医院。　　两个人一道走的。　　“我送你？”她问。　　他没理她。　　白勍笑了笑，她就是觉得和他这样生气没必要，客户她都能哄，何况一个姓荣的呢。　　“不用的话，那我回去了。”　　但……　　哄人也累啊。　　白勍开车就回去了。　　开到家没有马上下车，接电话接了二十分钟，这边刚撂那边家里来电话。　　她没接！　　带上车门往家里走。　　回家发现没有可喝的水，装了水去烧，站在阳台瞧见了下面的人。　　白勍裹着大衣下了楼，拽他衣服给拽了上来。　　原本想嘲讽他两句的，但一瞧他那裤子。　　爱美的人呐！　　“什么时候来的？”　　打车来的？　　荣长玺依旧不搭理她，白勍挨着他坐了下来，手放在他腿上。　　“当时走的着急，后来给你打电话你把我拉黑了……”　　这总不能怪她了吧？　　他可不感激她的好风度。　　“我回去了。”　　“别回了，都这么晚了。”　　荣长玺就没走。　　因为白勍留了他。　　不顺的气也就顺了。　　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这样的，她见天的忙，见天的对着别人忙。　　“晚上真的吃了？”　　“嗯。”　　“我可问你了，我厨艺也不怎么好。”　　他皱眉：“一点不会做？”　　白勍点头：“一点都不会做，也不想学，我这人有点懒，这家里能住人就行，要求不高。”　　他巴拉开她的脑袋。　　“什么骄傲的事儿？”　　“没人规定女人必须会做饭。”　　她哪有时间学啊。　　小时候忙着学习忙着讨好母亲，长大了又开始拼命赚钱。　　你要说一点不会，那纯属骗人，刚入职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蒸蒸菜，到了现在她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懒死你算了！”　　“别呀。”白勍揪着他胳膊笑，笑的很开心。　　可能是她笑的太开心了，荣长玺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真的不丑，靠脸吃饭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丑的一面呢。　　白勍摸着他的脸，突然亲了下去。　　她涂了口红，很干很不好卸的那种，亲了他一脸，荣长玺躲也躲不掉，似乎是生气又似乎是无可奈何。　　荣长玺不太喜欢白勍租的这个房子，又小又旧而且还远。　　和她商量：“换个地方租吧。”　　可以由他来出钱。　　“这里不是挺好的。”　　“太远了。”　　白勍笑，却没有答应。　　离你近了就离你奶奶远了，男人是好，可你奶奶更好。　　　　隋婧推白庆国：“你问问老三，看看这个荣长玺底细摸不摸得清。”　　白庆国翻身，不理会她的风言风语。　　“我跟你说话呢。”隋婧推他。　　“你又要干什么？”　　“这不知根不知底的，我叫白蔷骗我一次我学乖了……”隋婧总觉得得把人摸清楚才行。　　要是人条件不行，你还浪费时间和他谈哪门子的恋爱，这不是闹吗。　　“白勍自己条件过关。”　　好不好的，她自己会琢磨。　　“叫女人养那不是吃软饭的？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段鹤，还不够啊？”隋婧披着衣服觉得不行，爬过去要下地，白庆国拦她：“大晚上的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我得帮她把把关啊。”　　“不用你把她们过的都挺好的。”　　隋婧沉默不语。　　事实上白勍要是过的能好些呢，家里就能跟着她借点力。　　会分散一些注意力给到家里，但如果男人靠不住，那就会变得和白蔷似的。　　白国安的房子她想要，但白勍的房子她也想住过去。　　一家人住在一起，然后一套房子出租，按照她家现在的格局，租合租整租都是好租的，位置即便没那么中心，但一个月过万那简直就是小意思。　　一个月一万，一年就是十二万。可以不用工作到手十二万，这不好吗？　　隋婧都打算好了，有这十二万，加上白庆国开车赚的，二小再搭一点，这个家马上就活了。　　推白庆国：“我跟你说说话。”　　白庆国不想理她。　　隋婧自顾自说：“我就是想，等白勍那房子下来，我给出装修钱。”　　白庆国人清醒了。　　“你有那好心？”　　“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没好心了？白歆明年也毕业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好，白蔷交家用，二小愿意交就交，不愿意交也就那么地了，现在这套房出租，我算了下，一年十二万啊，十二万是什么概念？”　　不工作也是够吃够花的。　　白庆国一激灵。　　姐姐姐夫和两个小姨子住在一起？　　“一年十二万，就花你赚的钱，然后房租都攒起来……”十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啊，她隋婧的好日子也要来到了。　　“你想都别想。”　　“我照顾她不好吗？”　　“我求求你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白勍是能听你摆弄的吗？她上大学后就没和你同一个屋檐下住过。”　　“我以后嘴上有个把门的，我不骂她了就是了。”　　“这不是骂不骂的问题，你也别找那不自在。” 140 手足情深（二更） 隋婧想往回招白勍，可白勍就是不肯上套儿。　　除非必要，绝不踏进家里一步。　　白歆到了月末放假坐飞机回来了，隋婧和白庆国去接。　　白歆穿的挺多，她怕冻到，主要也是腿实在落了点毛病。　　“爸爸，妈我在这里……”白歆招手。　　隋婧和女儿上车，一个劲的给白歆撩头发。　　“是不是西虹太冷了？”　　南宁那边好像还不是很冷呢。　　“冷，我下飞机之前就在上面把棉裤套上了。”白歆没说她腿疼的事儿。　　说了没用！　　说了她妈又会唠叨埋怨，觉得这是故意难为妈妈。　　“女孩子就得这样，坚强点，别动不动就喊疼。”隋婧夸了女儿一句，也是觉得白歆有点娇。　　是说现在女孩子要娇养，但娇养是让丈夫养。　　“你二姐出钱给你买的机票？”　　“嗯。”　　“勉强还有点姐姐样。”　　白歆笑：“那是，白二小那是我亲姐，白大蔷就算了。”　　她也给白蔷打了电话，但白蔷和她绕弯子，无论你说什么她大姐永远好像听不懂。　　后头白歆自己就不好意思了，也就是不再提了。　　感觉大姐吧，就像是滑手的泥鳅。　　越长大越觉得其实总发脾气的二姐更好骗点。　　你哭哭穷，讲讲实际困难，她姐若是有呢也真的会给你掏。　　大姐那头，她有点看明白了。　　小时候总觉得大姐好，大姐不数落人不会生气，但用上人就晓得了，有些时候吧，有些事儿不能看外表。　　隋婧白白歆一眼：“怎么说你大姐的。”　　“我没说，我就是觉得我大姐跟我不亲。”　　“那你是没当着你大姐直说，直说就一张飞机票，白蔷至于不给你买啊。”　　“呵呵。”白歆不再言语。　　算了吧，你们觉得她好那就好吧。　　总体来说可能真的没有那么不好，自己多少也是因为大姐这回的事情有点生气。　　“这孩子！想吃点什么？回去的路上妈顺便去超市买。”　　“我可不用。”白歆拿电话打给白勍。　　白勍看看那号码，她刚开完会回来，想着休息一下喝口水。　　接起来。　　“白老二，你妹妹我白老三回来啦！”白歆笑了几声。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白勍那头还挺冷淡的。　　唇角向上翘了翘。　　白歆说不告诉她攒多少钱，但到底还是晒了截图。　　白勍不在乎白歆能攒多少，在乎的是，你有没有自立。　　这点非常重要，对于她家的女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依靠着父母，你就要承受父母的各种责难已经嘲讽，你没办法还嘴的。　　只要白歆肯上正道，那白勍和妹妹没什么好计较的，妹妹讲过几句不好听的话？　　不好意思，别说亲妹妹，就是她亲妈讲的那些她都不往心里去，不然早就气死了。　　“姐，我想找个地方工作一段。”　　趁着暑假她赚点钱，也是不想呆在家里。　　“你那是幼儿教育吧？我这方面可没门路。”她还真的和这条线搭不上。　　“你帮帮我呗，就这么一回！等我熟悉起来，以后就不麻烦你了，第一回涉及到专业领域我怕别人坑我，我工作的时间是短抽。”　　“先挂了吧。”　　白歆收了线。　　隋婧看白歆。　　“妈，你看我干什么？”　　“回家就好好歇着呗，怎么还要出去打工呢、”　　“早晚都得出去，我今年就毕业了。”　　这个路早晚都得蹚，除非她不打算回西虹。　　西虹天气是不好，可西虹是她的家，除了父母还有姐姐也在这里。　　出门在外，白歆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家都说同学之间比亲戚还要亲，可她领会到的是亲姐妹永远都是亲姐妹。　　隋婧容色复杂把白歆拉到怀里。　　“你二姐也真是的，什么都不管我们……”　　白歆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白歆回来倒是想去白奶奶那看看，但隋婧给阻止了，她说她经常去，做妈的代表就行，不需要白歆单独再去探望。　　顺带着再酸两句，觉得白奶奶对白琳琳比谁都看重，既然这样那就叫白琳琳去看她奶奶吧，别的人躲远点。　　隋婧觉得子女都别往白奶奶的身上浪费时间，她一个人都能代表了。　　白歆回家住了两天，就跑白勍那出租房去了。　　受不了她妈每天的指桑骂槐。　　天天看段鹤不顺眼，天天要挤兑一下。　　“看不惯就让他们搬走，留在眼皮子底下还一个劲儿的数落，从来不骂我大姐，就可着姐夫骂。”　　“你姐夫收买你了？”白勍扔给白歆一个袋子。　　白歆拆开。　　“不是收买，就是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谁都以为软饭好吃，我觉得这饭有点噎人。”白歆淡淡道：“妈真的太可怕了，每天起来不是在生气就是在骂人。”　　白勍笑了两声。　　荣奶奶来电话，说是那个一体机买回来了，邀请白勍去烤肉。　　“我买了不少你爱吃的肉，过来吃吧。”　　白勍拿大衣出来，白歆对着她二姐眨眼睛。　　那她呢？　　“去吗？”　　“能带我去啊？”　　“穿衣服。”　　姐俩开着车就去了养老院。　　这是白歆第一次走进养老院，这么气派的养老院。　　一边走一边叨叨：“住个养老院都比我住过的所有房子气派，我能住进这里就好了。”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晚年能过成这样，她就去烧高香。　　白歆见到荣奶奶话就不太多，托隋婧的福，白蔷和白歆对长辈一直都产生不起来什么亲近的感觉。　　对自己亲奶感情都是淡淡的，何况是外人呢。　　“叫人啊，叫奶奶。”　　白歆木然张口，有点拘谨。　　不熟悉。　　荣奶奶笑：“哎呦姐俩长得可不太像。”　　白歆坐下来以后能躲荣奶奶的视线就躲，吃饭也是话很少，只负责吃，吃还吃的不放松。　　荣奶奶给白勍夹肉。　　“这个有点肥的，油水多。”　　“我就爱吃肥的。”　　荣奶奶笑：“你啊工作忙，需要多来点油润润，我一会给你看看我买的那个仿品……”　　一老一小可有话题聊了，白歆吃饱了就负责一坐，然后玩手机。　　“白歆，过来刷碗。”白勍使唤白歆。　　“我来吧。”荣奶奶说。　　“叫她干。”　　说是叫白歆干，她又做了陪同。　　“小孩子这么年轻，话多点，眼力见足点，下次可没我陪你一起洗碗了。”　　“我心肠好不就完了，干嘛要学你这样面面俱到。”她也学不来。　　“心肠好能把心肠掏出来给人看？上社会就得学这些，人不机灵就得受累。”　　“我看大姐也不怎么机灵，可她工作不是干的挺好。”　　她大姐应该属于十棍子打下去都打不出来一个屁的那种人，干的很好也很受领导器重。　　“你大姐的机灵只是没在你的面前展开。”　　白勍白了妹妹一眼。　　用一百个你，都抵不上一个白蔷。　　白歆叹口气。　　“姐，我要是找不到好的工作怎么办？”　　现在说是做这个好找工作，但她一没经验二没特殊长处，害怕！　　“慢慢来吧，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要不，我跟你干？”白歆跃跃欲试。　　干销售然后赚钱买房子买豪车，买各种名牌，这种生活多爽啊。　　“劝人干销售，天打雷劈。你要是想干那可以试试，事先说好我可不帮你。”　　“试试就试试。”　　白歆理解的销售也是很累，想到了会受到一些挫折，但白二小的都能抗，她有啥不能扛的？　　白勍把她扔给一个人管，她就不过问了。　　白歆每天上班下班，累就不说了还搞了一肚子的埋怨和牢骚，谁都能骂她，谁都能拿她撒气。　　完了自己嘴还笨，服务永远都服务不到点子上，销售拼的就是业绩，除非是送上门来的，不然她抓不住。　　住的又远，早班的话她六点就得出门，没有食堂可以吃，没人关心没人理会。　　她姐明明有车，但不送她。　　荣长玺来白勍家里一次，撞上白勍以后，他就没过来了。　　“她现在跟你住？”他问了她一句。　　“估计再忍几天就该回家了。”白勍笑：“觉得我这个姐姐就是灰姑娘的后娘吧。”　　他皱起眉：“不管不就好了。”　　是你妹，也不是你女儿，为什么要管？　　你父母都在，叫他们管。　　“该帮还是得帮一把，爬过这个坡以后就好了。”　　“烂好人！”荣长玺最瞧不上的就是她这点。　　你帮能换回来好吗？　　如果不能，为什么要帮？　　“那是我妹，亲妹妹，一个妈生的。”白勍淡淡道：“所以我把感情看得很重，你把感情看得很轻。”　　荣长玺看她一眼：“过节是我先给你买的礼物，你连想都没有想起来我，我把感情看得很轻？”　　磨合的过程中，荣长玺很善于辩论。　　他有属于他的个性，白勍也有她自己的。　　就事论事，他觉得她就是瞎好心！　　如果真的那么看重，就回到你母亲身边做个听话的女儿，到了那时候为什么你又开始不忍了呢？　　“我投降，我一跟你说这些，你就好像打了鸡血，非要跟我掐出来一个对错，大哥我们是谈恋爱，不是在参加辩论赛。”　　白勍白他一眼。　　太过于认真的男人，也挺可怕的。 141 直接登门（一更） “是你先开始的。”他说。　　白勍笑：“嗯嗯，我开始的。”　　她就不该开这个头儿。　　吃了晚饭，两人又去看了电影。　　电影嘛，白勍觉得只要画面唯美，故事差不多就行，可荣长玺不。　　他挑剔情节，挑剔故事的逻辑。　　这个人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安静点，才能把浑身的刺都收起来。　　白勍也不晓得他前辈子是不是个辩论家。　　蹬他一脚：“下去帮我买个冰淇淋，我要泡澡。”　　荣长玺抬头：“你要吃自己下去买啊。”　　他衣服已经脱了，下楼还要套上，他也会麻烦的。　　“就让你去，你是男的，你得让着我。”白勍不慌不忙拿着睡袍对着他说。　　他沉了脸。　　“我给你叫外卖吧。”　　他打开手机打算去看看有没有送冰淇淋的。　　白勍又蹬了他一脚。　　“你去吧。”她跑回来握了握他的手：“那我进去等冰淇淋了啊。”　　荣长玺咬了咬牙。　　白勍真的就去泡澡了，荣长玺拎着衣服下楼，在大堂买到了雪糕。　　实在不准备让她折腾自己第二趟，把能买的每种都买了一个。　　他回来的时候她人在浴缸里呢，对着他伸手。　　“给我拿一个。”　　荣长玺真的就想把这一袋子都砸到她头上去，但也就是想想，拿出来一个递给她。　　“感谢，感恩。”白勍双手放到头顶对着他比心。　　他一点都不领情。　　“下次要吃，请你自己去买。”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五岁小孩都懂的。　　两人在酒店过了一晚，她第二天顺路送他去地铁站，白歆的电话打过来了。　　也是发了一通脾气，告诉白勍她不干了！　　收拾包袱就回了家。　　隋婧一看小女儿这样肯定就是要问的，问明白就来脾气了。　　“你干嘛求她？你都知道她不可能会帮你。”　　白歆和她妈吵：“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我自己没本事才生气的，你老说她干什么。”　　她是有点气二姐不管她，但这种事人家怎么管。　　能干也就干下去了，她不是干不下去吗。　　觉得还是做幼儿教育比较好，毕竟小孩子也不至于那么难管。　　“你就是没骨气，叫她给扫地出门了。”　　“妈，你讲话就讲话，干嘛讲着讲着就往白勍身上赖啊？”　　“她把你放办公室做助理不行？她不能给你找个好位置？她都是老总了，她做什么决定不行？安插一个人进去有那么难吗？她就是不想帮你。”　　白歆一开始也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行，后来她妈带一带，她觉得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她姐大小也是总啊，那安排她……　　自己一个人生了会儿气。　　晚上白蔷下班回来，隋婧在桌子上又骂了白勍一通。　　白蔷动筷子，淡淡说了句：“她就算是老总，那公司也不是她开的，插一个人进去最后倒霉的人是她。”　　没有那份能力，偏要摆在那个位置上，这不是闹嘛。　　白歆听了大姐的话，泄了气。　　好像是的，就是她没什么能力。　　她觉得二姐的钱好赚，不就是卖服务。　　卖服务是什么？就是张嘴说话，她以为很简单的……　　隋婧：“自己亲妹妹都不帮，那还能指望谁？”　　白蔷淡笑。　　为什么要让人帮？　　没有能力要么学，要么饿死。　　她接下来就没再讲话，母亲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吃好饭她就回房间工作。　　隋婧实在气不过，给崔丹打电话。　　白庆国开车出过事故，她不敢有什么事都去找白庆国了，但一个人憋着她受不了啊。　　找了崔丹。　　拉拉杂杂吐槽一通。　　崔丹能惯她脾气？　　　　过年前两天，白勍给荣奶奶买了水果一类的，该买的她都准备好了。　　过年当天她正好人在外地呢，飞机票是订的晚上。　　四点半以后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和老板一起喝了个咖啡。　　她老板现在是真正的财务自由，老婆坚持离婚，孩子也过世了，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不陪男朋友，男朋友不生气？”　　“生气？他巴不得我不在他身边叨叨呢。”白勍喝了一口，觉得这咖啡太苦。　　她这日子已经够苦的了，还是要加点甜，伸手去拿糖袋。　　老板把奶推了过来。　　“加点这个吧，糖少吃。”　　“不够甜。”　　“我以为你挺喜欢吃苦的。”　　白勍笑：“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喜欢苦？我最讨厌的食物就是苦瓜。”看老总：“过年在家过？”　　当年他女儿过世，还是她披麻戴孝给处理的后事。　　白勍觉得谁都有谁的难。　　有时候羡慕别人孤家寡人，有时候觉得真的一个人的时候太冷清了。　　“半夜的飞机，飞去度假。”老总笑得有几分的寞然。　　“要不我给姐去个电话，我劝劝她？”　　因为那件事，她和老板两口子的关系都很好，老板娘现在都还会给她寄礼物。　　“甭了。”　　“要不再找个吧。”　　老总端起杯子，笑了笑。　　“日子，还是一个人过的好。”　　飞机的时间有点晚，白勍回西虹回的就晚，白庆国是掐着时间来机场接的白勍。　　过年还是要全家在一起过的，哪怕你和你的母亲有这样那样的矛盾。　　在停车场里等了一会，也没见白勍出来。　　是不是找不到他停车的位置？　　白勍和老总同行，老总的车也停在停车场，他原本是要直接飞的，结果又接到了电话，人和白勍同时回来的。　　说说话，他伸手扶了白勍一把。　　白勍跌到他怀里，两个人笑了笑。　　白庆国正好看了一个正着。　　这……　　做爸爸的不至于有歪门邪道的想法，但那个画面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啊。　　“我送你？”　　“我爸来接我了。”　　“那走吧。”　　白勍拿着手机找她爸说的对方。　　白庆国下车给女儿装行李，随意问了一句：“有同事和你一起出差吗？”　　白勍：“没有。”　　白庆国一愣。　　但也什么都没说。　　白勍问她爸：“今天活这么好，不跑了呀？”　　“跑一年了也该歇歇了。”白庆国从镜子里去看女儿的脸。　　白勍现在真的是混出模样来了，身上就有一种那叫什么，女精英的味道吧。　　“你和小荣处的怎么样啊？”　　“挺好的。”　　“过年他要不要来家里吃口饭？”这处着朋友，把人往家里领领也是应该的。　　“不了吧，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白勍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荣长玺特别不喜欢她妈。　　“二小啊。”　　白勍在包里翻钱包，翻了半天没找到。　　钱包呢？　　她晕！　　拍椅背：“爸，得回去一趟，我钱包……”　　钱没了都不是大事，可里面有她的证件和一堆的银行卡。　　这些东西还得挂失，弄起来很麻烦。　　白庆国一愣，这现在回不了头啊。　　“什么东西忘拿了？”　　白勍手机响。　　“白勍，你是不是掉钱包了？”　　“我天，恩人！”白勍双手合十：“你救了我了。”　　“你人呢？”　　“我爸这车开出来了……”　　双方约好地点。　　白庆国看了后头的女儿一眼：“不是说没同事吗。”　　“他怎么能算同事，人家是我老板，我得看人眼色行事的那种老大。”　　“我刚刚看，你老板还扶着你……”　　“哦，绊了一脚。”白勍听都没认真听，手机一个劲的响，她拿起来快速看看，然后开始发语音。　　白庆国：……　　拿回自己的钱包，白勍和对方在路边说了两句，就和白庆国家去了。　　白家的这个年……　　格外热闹。　　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段鹤的父母来了。　　没有打招呼，到了才给段鹤去电话，说是要过来和儿子一起过年。　　隋婧鼻子都要气歪了。　　没见过这么爱串门的人。　　摔着擀面杖，一脸嘲讽：“把人给安顿好，家里可没地方住。”　　段鹤他妈笑呵呵进厨房帮了半天的忙，干活也是麻利。　　就是爱串门的这个劲儿吧……　　“我们打地铺就行。”　　隋婧一个白眼翻上天。　　你们怎么就那么爱别人家的地？　　隋婧：“给你二姐打电话，怎么都这个时间还没回来，全家都在等她……平时跟我算的可清楚了，那今天过年，你爸去接她是不是也得把钱算双倍？”　　白歆麻溜去打电话。　　“你到哪儿了，妈又发飙了。”　　白勍：“叫她发吧。”　　发飙是正常，不发飙才怪呢。　　“大姐的公公婆婆来家里了。”　　白勍挑挑眉，她是不管的。　　和她也没关系。 142 小小修理（二更） “姐，你到哪儿了，我去接你吧。”　　“不生我气了？不怪我没照顾你？”白勍一笑。　　白歆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怪，她就是觉得二姐不太管她，后头大姐又一说……　　“我有点不懂事。”　　白勍笑：“呦，能意识到自己不懂事那还是长大了，你妈讲的有些话你随便听听就得了，她讲的那些对你在人生上没有任何的好处。”　　白庆国在前面皱眉。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讲出来听着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做父母的，有些时候是没办法给孩子们一些更好的建议，因为他们老了不够上进了，可……　　“嗯，我下楼去等你们。”　　白勍挂了电话，继续处理工作。　　白庆国看看坐在后面的女儿。　　老实讲，他不觉得隋婧应该那样对待白勍，不然他不会总说隋婧。　　但白勍的这个劲儿吧，他也不是太喜欢。　　烦肯定谈不上，但要给他当家做主，他也不是太需要。　　一个家，父母就是父母，孩子就是孩子，哪怕你一年赚几个亿，你依旧是孩子。　　白歆老远就瞧见了自己老爹的车，麻溜小跑过去。　　“别站着不干活啊，把东西拎一拎。”　　“哎。”白歆答应的挺痛快。　　白庆国闷不吭声抱着箱子往楼上去。　　过年呢，白蔷没有给家里买任何的东西，她给了父母一千块钱，白勍买了一些水果酒一类的。　　白歆抱着箱子上楼：“姐，你今年给我点压岁钱呗。”　　“多大的人你和我要压岁钱？”　　“你不是我姐吗，我想买管新的口红，我已经很久没有买化妆品了。”　　“几张嘴巴用那么多的口红。”　　“哎呀，过年嘛……”白歆跺脚。　　白勍买的东西来来回回折腾了两趟，大家谁都没有出声讲什么，对于隋婧来说，这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回家过年，你不买东西？　　段鹤妈妈帮忙去搬饮料，夸白勍：“亲家的这个二姑娘可真懂事。”　　隋婧撇嘴。　　心想，你知道个屁！　　“买这么多东西，没少花钱吧。”段鹤他妈就挺喜欢白勍的。　　觉得毕竟都是一家人了，她瞧着亲家好像对这老二也不是太好，她得替孩子讲两句。　　她老家就有那种，父母越是瞧不上的孩子越是孝顺，这种年代必须做到一视同仁。　　“大过年的还出差啊。”　　“是，没办法给人打工的嘛。”白勍笑笑道。　　“我上回来看你和现在不一样了。”　　白勍就笑：“是好看了还是难看了？”　　“好看了，变好看了。”说着话就嚷嚷着嗓子对隋婧道：“你家养的闺女都好，我就羡慕人生女儿，这贴心小棉袄多好。”　　白勍的手机响，接了。　　“三叔。”　　白国安在白奶奶这里看电视呢，遥控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瞧见什么有意思的节目。　　“你过来不？”　　“过去，我一会就去。”　　“那行，叫你奶给我们准备点下酒菜，晚上我们喝点，把小荣叫上？”　　“他就不了。”　　“也成。”　　挂了电话，白国安去厨房；“多弄两道菜，童童一会过来。”　　“说来啊？”崔丹问。　　“来。”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商场都关门了，不然还能陪我去转转。”　　她这衣服什么的都没买好。　　娘家是有侄女侄子，可谁拎包都没有白勍会拎，白勍总是能把她哄得高高兴兴的。　　“没有开门的了？”　　“早就都关门了。”　　“改天吧，出初三也就都该开门了，那时候再买。”　　白勍这边接了电话，从包里拿出来红包递给白庆国：“爸，给您的买酒钱。”　　白庆国没伸手去拿。　　“你三叔叫你过去吃饭？”　　“嗯。”　　“那快去吧，别叫你奶等。”　　“钱拿着吧。”　　白庆国依旧没要：“不要你的钱，我收了那你大姐给不给？”　　“真不要？”　　“不要。”　　“那我走了啊。”　　白歆现在跟白勍好，一见她二姐要跑，马上跟过去。　　“我也去。”　　家里没有意思，而且还有外人，白歆瞧不上大姐夫的父母。　　姐俩就直接走了。　　隋婧端菜出来才知道老二走了不算，还把老三给带走了。　　“也不知道谁是她爸妈。”　　“不就一顿饭。”白庆国说。　　隋婧冷笑：“是一顿饭的事吗？是她心里有没有我们的事儿，她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心上过？大过年也要找我的不痛快。”　　白歆也是，你二姐叫你走你就跟着去啊？　　没心没肺！　　段鹤他妈帮白勍讲话；“孩子去奶奶那过年，也是代替你们尽孝了。”　　“尽什么孝用她代替？我平时做的可多了还用我孩子表现什么？就是自己生不出来孩子想要抢我的。”　　段鹤他妈一脸疑惑。　　等隋婧讲清楚白国安和崔丹的事儿，段鹤他妈就觉得隋婧这老娘们头脑有问题啊。　　给亲叔叔当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何况这个叔叔这么有钱，只要能对着好，对孩子没有坏处，这有什么好搅合的？　　看不惯隋婧这样儿。　　人老太太别瞧农村的，但对这些事看不惯。　　和白蔷闲聊天：“……你们这都结婚挺久了，也该把要孩子提上日程了……”　　白蔷的岁数可不小了，在耽搁下去就成高龄产妇了。　　白蔷笑笑：“哦。”　　段鹤他妈就各种劝。　　面对白蔷吧，她总感觉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你说什么她永远都是笑眯眯听你的，可催了这么久就是不怀孕，你离过婚我也不挑你，毕竟现在不比过去了，但那也得怀孕啊。　　一直养别人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儿。　　　　养老院-　　养老院上午搞了联欢会，荣奶奶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看半截她就回房间里待着了。　　想着孙子大概下午就能过来，左等右等荣长玺七点钟都没出现。　　七点半来了一通电话，说是临时替师傅也许今天能过来，也许就不过来了。　　在医院就是那么回事儿，过不过年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每天都吃那些，有什么不同啊？　　荣奶奶挂了电话也没怎么样，这就是男孩子。　　早就习惯了。　　晚上十一点给白勍去了电话，问个好。　　“小白过年好呀。”　　“哎，奶奶过年好呀。”白勍躲到阳台去接电话，外面正在放烟花，她难得有这样的时间还能欣赏欣赏：“荣孙子呢？怎么没给我发短信祝新年快乐呢？”　　荣奶奶就笑：“别荣孙子荣孙子的叫，多难听。他替他师傅值班。”　　卧槽！　　白勍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　　真行！　　你对我这样就算了，对亲奶奶也这样？　　明知道是过年，明知道你奶奶和养老院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玩不到一起去，你替人值班？　　“奶奶，叫我了，我先忙了啊，奶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哎哎哎。”荣奶奶笑眯眯挂了电话。　　屋子里电视机开着，她偶尔才会看过去一眼，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反正养老院都有。　　到了十二点的话，会派饺子的，也不用自己包。　　茶几上摆着大大的苹果，这都是养老院一早给送过来的。　　可她牙口吧，也没那么好，也许也是人少的原因，她也不想吃。　　一天下来，好像也没吃多少东西，胃部都是满的。　　白勍套大衣。　　“叔，我得去趟老养院，我先走了啊。”　　白国安一愣，不等十二点了啊？　　“去吧，你开车了吗？”　　“没。”　　“我车在楼下停着呢，这时间估计路上也没什么车，慢点开啊。”　　“我走了。”　　白国安把车钥匙递过去，那头崔丹刚包好饺子，进门一看，愣了。　　“童童呢？”　　“去养老院了。”　　崔丹哦了一声，脸上有几分然寞。　　早知道就一起过多好，还没到十二点呢。　　“白歆啊，吃水果啊。”招呼白歆赶紧吃。　　家里买的这些水果啊，不使劲吃放几天就要放坏了。　　白勍上了车就开始电话轰炸荣长玺。　　荣长玺刚刚从病房回来，看见未接电话还有点不爽的表情。　　他非常讨厌别人轰炸他。　　“喂……”　　“你脑子是不是有泡啊？你就扔奶奶一个人在养老院里过年？”　　荣长玺皱眉，“养老院什么都有。”　　该有的肯定不会缺，再说明天他就回去陪一天了。　　“你现在能走吗？”　　荣长玺看了电话一眼，来脾气了！　　不说话了。　　白勍这火也是噌噌冒。　　急性子和他办不了事。　　“说话！”　　“能。”　　“我马上到你医院了，换了医院赶紧给我下来。”　　挂了电话对着空气骂了一句：“白长个好样子！”　　他拿着电话一脸无语。　　以前每一年都是这样过的，他奶奶没说过他，别的人更没说过他。　　到了白勍这里，他就罪不可赦了？ 143 来呀来呀（一更） 耷拉着脸，站在路边等她接。　　白勍换了车，荣长玺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还是她探头他才看到，走了过去。　　“你礼物呢？”　　“什么礼物？”　　白勍只想把他扔下车。　　“你也不是个孩子，这些事还要我教你的吗？那是你奶奶不是我奶奶，其他的时间就算了，过年过节你就陪着病人过了，有没有想过你家人有没有人陪？”　　“不是有你吗？”他理所应当。　　“大哥，我自己也有家，不说父母我也有奶奶还有叔叔婶婶。”　　荣长玺倒是没料到这一点，以为她……　　怎么说呢。　　就是一种自信，觉得她和自己谈恋爱，她得讨好着自己，那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能给安排好。　　没料到她还会把旁的人排到自己前面去。　　“那路边买点吧。”　　白勍又绕回去。　　只有医院附近的店还开着，现在去哪里都关门了。　　她负责买，不管贵不贵只管好不好看。　　“草莓就算了，我奶不爱吃。”荣长玺制止白勍去拿。　　那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白勍问老板：“还有吗？”　　“有啊。”　　老板见大鱼上钩，自然是配合的。　　这东西不好放，过年期间来医院探病的人肯定少，卖不出去就是血亏。　　荣长玺皱眉。　　“我爱吃！能不能买？”　　他顿了顿。　　觉得这人也是有意思。　　你爱吃就买呗，谁不让了？　　直接说不就完了。　　“买吧。”　　“你付钱。”白勍道。　　荣长玺嗤笑：“没打算让你花钱，放心。”　　买了一堆，开车往橡树庄园方向去。　　路上的车真的是少了很多，赶在十二点之前到了。　　荣奶奶是没明白这场面，看看时间电视机里已经开始在倒数计时了。　　“怎么还一起过来了？明天过来不就完了。”　　老太太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荣长玺瞪了白勍一眼。　　把他奶说的那么可怜，结果呢？　　人家根本没有像你讲的那样好不好。　　“那不一样，过年就是团圆嘛。”　　养老院那边按时下水煮饺子，然后一层一层给送。　　大部分的老人家都被接走过年了，过完十二点又被送回来一些。　　能送进这种养老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的子女条件都比较好，有些是社会上有些地位的，有些是家里有钱的。　　身份大有不同，相同的就是，实在照顾不过来，有些也是不太愿意照顾。　　对门胡奶奶刚刚被送了回来，等子女一走，眼泪吧擦的。　　荣奶奶和几个老伙伴去劝。　　“我以为能留我住上一宿呢，七点接我过去的，十二点把我送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还能动动，孙子孙女也好久没有见了，重孙见到她都不认识。　　“那你倒是提啊，说不想回来，明天再叫他们送……”　　胡老太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他们也怪不容易的，累一年了哪里忍心叫他们为难……”　　儿女出钱送她来这里好吃好喝，她再不懂事那就太不是人了。　　荣奶奶劝了一会就回来了。　　“奶奶，吃蜜瓜。”　　“这么晚你还吃。”　　“难得吗，过年不就吃吃喝喝。”　　白勍拉着说要给荣奶奶做指甲，结果她的技术实在是太菜了，画出来的东西不说是难看吧，那也是叫人啼笑皆非。　　荣长玺接手，上脚踹了她腿一记。　　“启开！笨啊。”　　他一脸嫌弃。　　怎么会有这种笨女人？　　还会干点啥？　　白勍不服：“你行你来，不行别bb。”　　“肯定比你行。”　　“你来！”白勍做邀请：“你行我管你叫爸爸！”　　你看这彩头大不大？　　荣奶奶看着斤斤计较的那两人，她一脸无语。　　多大的人啊？　　还挂东！　　荣长玺的审美以及脑子明显就是比白勍好使，画花两个指甲以后就找到了窍门，给荣奶奶画的挺好的。　　“叫爸爸！赶紧的！”　　白勍冷笑一声。　　“奶奶，饺子再不吃就凉了。”　　荣奶奶觉得什么叫爸爸一类的她也不太能接受。　　开玩笑归开玩笑，她叫你爸爸，你成什么了？　　乱来！　　“吃饺子吃饺子……”　　荣长玺哈地冷笑了一声：“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那你看看，你把我手画成这幅死样子，怎么算？”白勍呲儿他。　　指甲油给她涂的到处都是，她这手仿佛就被鬼踩过一样。　　“少转移话题。”　　“我就不叫，有本事你打我啊。”　　荣长玺推开她的头。　　荣奶奶有点拉脸了：“手上有个轻重。”　　这谈的叫什么恋爱？　　那么大力气去推。　　“我……”荣长玺就想说，他压根没用多少的力气，就瞧着劲儿挺大的。　　她……能吃劲儿啊。　　“吃瓜吃瓜……”　　白勍捧着瓜，吃瓜！　　那两个女人没一会又折腾卷头发，荣长玺待在屋子里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对电视机里的重播内容也是不感兴趣，只觉得不如留在医院里待着了。　　睡又睡不了那么早。　　戴着耳机去看电影，听着电影里的原配音也觉得比叽叽喳喳的那两个女人有趣的多。　　白勍和荣奶奶下棋，两个人玩上钱的了。　　过一点多，外面飘了点雪花，两个女人又扯着他出去拍照。　　荣长玺被她扯着来了养老院，被她扯着进了门，又被她扯着出了门。　　“会不会拍？蹲下，你居高临下的把我们拍的和小人国出来的人似的……”　　白勍对着荣长玺就是各种使唤。　　荣长玺拿着手机随便敷衍一拍。　　手机递出去。　　啪！　　他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她一下。　　“大哥，能上点心吗？你把我拍的脸都看不清。”这是鬼吗？　　连个正脸都没有。　　荣长玺恶意一笑：“长得难看怪我咯？”　　“求求你嘛，好好拍呗……”白勍去勾他手，来回摇晃。　　荣长玺觉得吧，他也不是怜香惜玉。　　她还用别人怜？　　他纯就是觉得应该对奶奶有点尊重。　　白勍朋友圈放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荣长玺撇着脸，不太愿意配合的样子，荣奶奶和白勍脸贴着脸。　　白勍五点多就开车回她奶那去了。　　荣奶奶早早也醒了，人老了就是觉少，和孙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荣长玺一天就没离开过那张床，好像一直都在看电影。　　荣奶奶和孙子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和串门过来的老太太们互道新年好，然后去参加了养老院的大年初一早班联欢会。　　这联欢会预估计会开到正月初八以后。　　“老荣太太，你不是不爱看这些吗？”　　荣奶奶心想，和看这些比起来，我更不愿意看孙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还不如躲出来呢。　　荣长玺歪在床上给白勍发消息。　　“晚上过来吗？”　　不过来他就回医院了。　　白勍：“不过去了，我得陪陪我奶。”　　“那我回医院了。”　　“回你妹啊！”　　“找死吧你！”荣长玺敲敲敲，各种敲手机键盘。　　可真是惯的你！　　谁妹啊？　　“你就不能多陪你奶两天吗？”　　“大姐，她比我都忙。”　　“我晚上早点过去。”　　“晚上去你家睡吧。”　　他不想留在养老院了。　　实在不方便。　　洗澡什么的，你说不是老太太就是老头，他不习惯啊。　　“想得美！”白勍送他一个大白眼，然后不回复他了。　　荣长玺想了想，起身去找草莓。　　荣奶奶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弱智节目，强忍了半个小时又回来了，进门就看见孙子蹲在那里翻啊翻的。　　“找什么呢？”　　“草莓呢？”　　“冰箱底层，你要吃啊？”　　“我做点草莓糖葫芦吧，奶你吃吗？”　　荣奶奶摆手：“裹上糖更硬了，你可别折腾了。”　　好好的东西都折腾的稀碎。　　“弄几个吧。”　　荣奶奶不太明白他干嘛就非和草莓过不去了。　　提醒他：“小白爱吃草莓，给她留着吧。”　　“她爱吃怎么了？她爱吃别人就不吃了？”　　荣奶奶：……　　打光棍吧！　　爱咋咋地吧！　　不管了！　　荣长玺折腾半天，又是熬糖又是沾糖的，草莓糖葫芦终于出锅了。　　找了一个品相比较好的，拍了照片发送给白勍。　　白勍正在吃午饭，单手拿着手机刷了一下。　　行啊！　　“吃完午饭，我就开车过去。”　　扒饭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144 荣家的年（二更） “吃完饭我就回去了。”白勍看她三婶道。　　“现在过年也没啥意思。”崔丹有些寂寞。　　白国安一会就去走亲访友了，过年嘛肯定是要找点乐子，没人陪她，她也无聊。　　她和白奶奶也玩不到一块儿去，老婆婆那年代的人什么娱乐爱好都没有。　　“现在年味儿是淡了点。”白勍附和。　　“要不，你跟三婶去洗澡吧。”　　白勍笑眯眯刚想回，白国安打断崔丹的话：“年轻人叫她自己玩去，你别老拴着她。”　　人家有男朋友，大过年的就陪你这个三婶玩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会干什么去？”崔丹问白国安。　　“玩扑克，去不去？”　　“去！”　　要么就是回娘家，要么就是跟着丈夫，当然是后者比较好。　　吃过饭白国安专程送了白勍回去，给送到刘家桥那边。　　“童童。”崔丹降下车窗。　　“哎。”　　“初三早点来啊。”　　“知道了。”　　“红包！”崔丹叫她。　　白勍原本是不想要的，可白国安一把抢过来直接塞到她手里的。　　“磨磨唧唧的，走了！”　　白勍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养老院了。　　养老院的那一老一小都在等她呢。　　荣长玺觉得和谁待在一起都是这样儿，也没多少趣儿，但有了白勍吧，至少还能有点别的味道。　　荣奶奶和白勍瞎折腾，又说要去逛街。　　荣长玺翻了个白眼。　　逛个屁！　　哪哪都关门，逛什么街。　　“你去不去？”白勍问他。　　他懒洋洋躺在床上不回话，听到也当没听到。　　白勍的手照着他的屁股给了一下。　　“问你话呢。”　　和他沟通不是一般的费事。　　“不去！”　　荣长玺自然拒绝。　　你们疯，我也陪你们疯？　　本人不作陪了，明天就可以回医院了！　　荣奶奶：“不带他去。”　　一个男人碍手碍脚的，带着他也是麻烦。　　“这附近有没有理发店开门的？我想做个发型。”　　荣长玺听他奶奶一说完，长叹口气。　　“这个还真不知道，走走看看吧，反正也是开车。”　　商场也许是不开门的，但超市一准是开门。　　白勍穿了件白色的打底，外头穿的那件衣服也不太厚，荣奶奶伸手摸摸：“你这穿的太少了，我给你拿件大衣。”　　她衣柜里衣服可不少。　　有些买了就一直没上身。　　怎么说呢，爱漂亮是爱漂亮，但有些衣服真的就不合适穿出去。　　实在喜欢的不行，她买回来就搁衣柜里做摆设了。　　“上车就好了。”　　老太太忙叨叨去翻她那心爱的大衣，荣长玺横在床上，单手撑着头。　　“别冻着了，瞅瞅你那二两的体重。”　　白勍飞他一记：“管得着！”　　“是管不着，抱你就和抱骷髅一样。”　　白勍故意气他：“有本事你别抱啊。”　　荣奶奶拎着衣服出来：“来来来，小白试试这个……”　　白勍：……　　荣奶奶的那大衣吧，可少女了！　　袖子上还有衣尾一圈毛，这种设计很有少女感。　　“我还有一顶可漂亮的帽子了，你戴着吧……”　　白勍：……　　“不了吧。”　　“你试试。”　　荣奶奶来了兴致，一定要白勍试试，白勍像是洋娃娃一样被折腾了半天。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审美。　　老实讲，太贵妇了！　　像荣长玺求救。　　荣长玺爱答不理。　　白勍：“一起去啊？”　　他回：“不是嫌我碍事嘛。”　　“哪能啊，没有你，我走路都没滋味了。”　　荣长玺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拿起来衣服。　　“奶奶，去不去了？”　　荣奶奶一点都不想带他去。　　三个人说好去逛街，顶着大冷风跑出去凑热闹，然后又去的超市。　　“有硬币吗？”白勍问荣奶奶。　　荣奶奶摇头：“去换两个吧。”　　白勍对着他伸手：“硬币！”　　荣长玺把空手搭她手上：“没有！”　　我看你长得像硬币！　　“你去换。”白勍使唤他。　　“你脚瘸了？”他问。　　白勍歪着头对着他笑：“没瘸可需要你去换。”　　他摸摸鼻子。　　换好硬币，正在拉那车呢，白勍从后头扑了上来。　　“我靠！”　　荣奶奶真的没眼去看，两个人加到一起岁数也不小了，还玩这个！　　这恋爱谈的，一点都不甜！　　孙子完全没有继承到她的浪漫细胞。　　“你下去！”荣长玺不干。　　“你说我跟骷髅似的，那说明我轻啊，你背我。”　　他当然不干。　　这在超市门口，他干嘛要丢人现眼到这里来？　　“你怎么不背我呢？”　　两个人走一路掐一路，荣奶奶跟在后头不停摇头。　　有这样谈恋爱的？　　女的叫男的背，男的说你怎么不背我？　　一个大老爷们叫一个女人背？　　荣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白勍被他甩下，只能挽着荣奶奶的胳膊。　　“不是我说，荣孙子太孙子了！”　　荣奶奶笑：“我可没逼你们谈恋爱。”　　她啥都没做。　　好了呢，她不接受表扬。　　坏了，也别怪到她的头上来！　　荣长玺拉拉自己的衣服，满身正气走在前面。　　白勍看饮料，他就吐槽：“喝多了你以后就变成大婶儿了，瞧瞧那些大肚腩的大娘们……”　　白勍去看肉脯，他又凉凉插话：“血管啊，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按照他的理论来说，那就啥都别吃了，吃啥都不对。　　白勍横他一眼。　　“你离我远点。”　　荣长玺挑挑眉。　　离远就离远，你以为我爱挨着你？　　哼！　　荣奶奶一通瞎买，看见什么都想买。　　什么好看的纸巾，什么好闻味道的洗衣皂，还有各种各样的碗，扔了多半车等到结账，被荣长玺挑的没剩多少。　　“就手欠！”白勍吐槽他。　　太手欠了！　　一年就过一次年，瞎买就瞎买呗。　　这点快乐你都不肯给？　　荣奶奶逛的没劲儿，东西都给她拿回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和荣长玺逛街的原因。　　老人就想买点有用没用的，可她孙子活的太过于自律。　　“重逛！”　　白勍大手一挥，拉着荣奶奶重新逛。　　她黑了荣长玺不少毛绒玩具。　　其实她也不喜欢这些，但就是陪着荣奶奶一乐吗，各种买。　　结账的时候花了一千多。　　荣长玺拉着脸在款台装袋子。　　“你买的你都带走啊，别想扔给我。”他丑话说前面。　　他是个男人，他住的又是医院的宿舍，他不可能把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拎回去。　　“那就放奶奶那。”白勍道。　　“都没用的东西……”　　“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没用？你拿出来钱哄我们两个女人高兴就是有用。”　　“呦呦呦，还两个女人，你算哪门子的女人？”荣长玺嘲讽她。　　“你把我当男人也行。”　　他提着袋子，白勍扶着荣奶奶，超市门口啊就有那种小商品店，荣奶奶和白勍又进去看。　　买什么手机壳，荣长玺进都不愿意进，就杵在门口。　　等两人买好从里头出来，他叫白勍。　　手上三个袋子，他想让白勍帮他分担一下。　　确实有点重了！　　“白勍。”　　“嗯？”白勍回头看他。　　“你拎一个袋子。”　　荣奶奶一个白眼翻上天！　　你说这可怎么整吧？　　“行。”　　白勍走过去，荣长玺掂量了掂量，白勍就笑。　　还知道要把轻的留给她了？　　荣长玺计算计算了重量，然后把比较重的那个给了白勍。　　“你拎这个吧。”　　这是个男女平等的年代。　　白勍一拎。　　？　　啥呀？　　“我看看你的。”她提出来要求。　　荣长玺加快脚步就溜了。　　买好东西也没着急回去，去快餐店吃了一顿。　　晚上荣奶奶带着白勍去洗澡，养老院的洗澡可有意思了。　　怕老太太们冷，洗好澡还准备了干燥机。　　你站进去两分钟浑身的水分就干了。　　白勍：……　　一群老奶奶们围着她评论。　　“瘦了点。”　　“屁股太小。”　　“姑娘你得多吃啊，你这胸也不凶啊……”　　白勍：……　　“腿还挺直的……”　　“我告诉你，用身体乳加点油，保证你屁股又润又细……”　　白勍发誓，她再也不要跟老太太们一起洗澡了。　　真的是，谁看见她谁来一句，谁看见她，谁掐一把。　　实在太凶悍了。　　荣奶奶还要泡会澡，就让她先回去了。　　穿着睡衣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后面有鬼追你？”荣长玺翘唇嘲讽。　　“别提了。”　　她坐在床边擦头发。　　“我老了可能也会这样？我挨了好几把掐……”　　荣长玺皱眉。　　“下次别再这里洗澡。”　　洗个澡被围观，你有这个瘾啊。　　他就觉得他奶……啥事都喜欢带着白勍，这不太好。　　就是感情再好，也没有这样形影不离的。 145 白家团员（一更） “下回不来了。”　　荣长玺稍稍起身，给她腾了点地方，用下巴指指她买回来那些没用的东西。　　提醒道：“回去的时候都拿走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哪样？”　　“我那是出租房，摆一堆玩偶……”　　“是你房东不让摆啊，还是它们会占你家面积？”他问。　　“你真的挺无聊。”　　“那是，我有聊我就不在这里待了。”　　白勍吹了会头发，见荣奶奶还没回来，念叨：“洗这么久？”　　荣长玺闭着眼睛装睡。　　“你给我倒杯水。”　　他翻个身。　　“听见没？”　　“你手断了啊？”他说。　　“快点的……”她渴啊，头发还没吹好呢，手上又都是发油。　　荣长玺爬起来给她倒水。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起身就奔着澡堂去了。　　荣长玺：……　　没回来就证明没洗好啊。　　大年初一初二，他在养老院待了两天，初三就跑了。　　就是有白勍他也待不下去了。　　总有老头老太太要和他聊天，他的耐性实在也是不太好。　　初三一早，白勍回她奶那，荣长玺蹭她车。　　刚开出来，他叫她停车。　　“干嘛？”白勍看他。　　“回去一趟，有东西忘记拿了。”　　“先放着吧。”她觉得不着急就扔着呗。　　“回去。”　　荣长玺回去拿了所谓的东西回来，两人又往市内那边去。　　“手机忘了拿？”　　荣长玺坏笑：“想知道？”　　“算了，我一点兴趣都没。”白勍马上拒绝。　　大概就猜到了。　　你说这人也是，你带这种东西干嘛。　　“别啊，看看呗。”　　“你烦不烦。”她说他。　　“你平时就这么烦我的。”　　白勍吐槽他：“这种东西你就不会放在哪里吗？”　　“那你带回去吧，放你家。”　　上次用没了，他那天就顺便买了。　　两盒避孕套塞到她的兜里。　　白勍用眼刀子飞他。　　“哎呀，这个天要是能吃个草莓串就好了。”　　“还草莓呢，草莓多贵啊，吃个糖葫芦还差不多。”荣长玺觉得她就是个山楂命。　　两人拌嘴拌了半天，她开车回白奶奶那。　　隋婧和白庆国早早就到了，隋婧从进门就开始忙活。　　年年如此。　　她不干她指望谁干啊？　　“奶，我回来了。”　　“哎。”　　白勍给白庆国拜年：“爸，过年好！”　　白庆国叫白勍起来。　　“好好好，你也过年好，新一年事业顺利。”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五百块钱。　　“给我的呀？”白勍一喜。　　“嗯，给你的。”　　白庆国见白勍收了钱，也跟着笑了笑。　　“妈，过年好！”白勍进了厨房，行了礼。　　隋婧原本是想拉脸，想说大过年你都不回家，可今天到底是过节嘛。　　扯了扯笑脸。　　“你要是少气我，比说什么都强，你也过年好。”　　白勍伸手：“没有红包啊？”　　隋婧就笑：“你好意思和我伸手要红包吗？你一年赚那么多钱，打算给你妈我发点啥？你那新房将来下来了，能不能让你妈我过去住几天？我这辈子都没住过新房子呢。”　　白勍转身就走了。　　隋婧：……　　她这个暴脾气啊！　　崔丹和白国安带着白勍白庆国玩麻将，打钱的。　　白勍今天手气特别顺。　　玩了不到两小时，赢了一千多，崔丹就一直笑。　　“你今年这是要旺了啊，是不是穿红了？”　　“还真的没有，不过回去我就打算把红裤带扎起来。”　　隋婧在厨房剪虾，白歆进厨房偷吃。　　“哎呀你啊，能不能行了，一会吃饱了。”隋婧叨叨白歆。　　“妈，我爸给我二姐钱了。”　　隋婧鼻子冷哼一声：“你爸可会做人了，哪个有用他交哪个。”　　怎么没见他给白蔷点钱？　　“那你也给我呗。”　　隋婧没好气吐槽女儿：“你这高中补课，上大学又是那么多学费，你还和我伸手要钱？不会因为你，家里能糟的啥啥没有？”　　白歆苦着脸：“哪有大过年这样的，讲这些干嘛，我也没叫你生我啊。”　　“我是想生儿子。”　　白歆翻白眼：“可惜，你没生出来，你就是再生五个，你也没儿子命。”　　天啊！　　她要是有弟弟，她还有好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说你今天就来气我是吧？你二姐不气我了，换成你来气我？”　　白歆跑到客厅里给白勍加油打气。　　段鹤也想玩，白庆国见女婿跃跃欲试的就提出来叫段鹤上场。　　说着说着，段鹤就说了他爸妈过来的事儿，那白奶奶是个场面人不可能知道当做没听见。　　“那你叫你爸妈也过来吃个饭吧。”　　大过年的，人在外地。　　你说扔着不管，这像啥啊。　　段鹤马上就给白蔷去了电话。　　白奶奶：……　　隋婧在厨房里骂。　　“白蔷就是眼睛瞎，找这么一个玩意儿。”　　白奶奶：“行了，大过年的，也不差这一口饭吃。怎么还跑这边过年来了？”　　“招呼都没打一声，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就这么爱串门，总来总来，你讲不好听的吧，人家就和聋子似的没听见。”隋婧叨叨叨：“最可气的，来了当着我的面问白蔷啥时候要孩子。”　　白奶奶叹气：“早点要也好。”　　反正肯定要生的，不如早点生了。　　隋婧恶狠狠呸了一口：“要什么要啊，她一生孩子她工作就完了，刚换了工作。”　　要不就说段鹤就是拖后腿的呢。　　如果可能，她想把段鹤直接咔嚓了。　　白奶奶：“换工作了？以前那个不是挺好的吗？”　　“她同事跳槽，每个月多开五千多呢，别的人可以不用在乎这五千，她能不在乎吗？她哪里不需要用钱？背着我不知道搭那家人多少。”　　白奶奶：“你别管那么多了，孩子都成家了，管多了也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妈，不是我想管，段鹤就好像给她洗了脑一样，他成天算计我们家白蔷，我怕白蔷吃亏上当啊。”　　白奶奶心想，吃亏上当那也是白蔷自愿的。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叨叨叨，说完白蔷又开始说崔丹说白国凡。　　“我大哥这都几点了？总得别人去请，咱也不晓得他一天到底多忙。”　　一年到头了，这还用别人告诉？　　回回踩饭点来。　　这边眼见着饭菜都要上桌了，果然白国凡两口子还没出现。　　白国安不生气？　　他生气啊。　　还是白勍去打电话，可她不是被白国凡拉黑了吗，用崔丹的手机打。　　那头麻溜就接了电话。　　“崔丹。”　　“大爷，我白勍。”　　白国凡嗯了一声，语气也不太热情，说他和陶贵霞就在路上呢。　　饭菜都摆好了，白国凡和陶贵霞才姗姗来迟。　　“我一早就出门了，结果路上堵车。”　　隋婧就不爱听这些。　　谁不是一早出门的？　　想来干活，你就不可能会堵路上！　　对陶贵霞也是不太满意。　　“大哥就空手来的啊。”隋婧气不过，出口既嘲讽。　　白国凡人家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你讲什么我就当没听见。　　“要不我出去买箱饮料吧。”他说。　　“家里什么都有。”白国安勉强开了口。　　白勍笑呵呵道：“大爷，你怎么把我拉黑了呀？”　　白国凡一脸震惊，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拉黑？我都不懂什么拉黑，不小心碰到了吧？我看看……”　　看了以后无非就是果然不小心碰到手机了。　　白勍也没太当回事，有些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得了。　　手机响。　　“姐夫过年好啊。”　　“小姨子过年好！我和你姐在楼下呢，下来帮姐夫搭把手呗。”　　常邵来了！　　不管怎么样，吴优怎么阻拦，白琳琳和白勍和白奶奶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背着偷着，反正白琳琳也总给送点什么。　　“成啊。”　　白勍转身就下楼。　　白琳琳是更好看了，有人呵护嘛。　　“我大爷在楼上呢，你这……”白勍提前把话讲明白。　　白琳琳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上去了，你替我给奶带声新年好。”　　“好。”　　常邵搬着东西上楼，进门去给白奶奶行礼，又转了一圈给大家行礼。　　“奶奶，多少就这么点意思，您收下。”　　白奶奶肯定不要啊，可常邵非给，撂桌子上就走了。　　隋婧躲在厨房里眼馋。　　越看越觉得常邵好。　　太好了！　　谁家丈母娘不喜欢这样的姑爷？　　偏偏这样好的人就给了吴优做女婿，凭什么啊？　　常邵谁都问候到了，偏偏略过了白国凡两口子。　　白琳琳和他是夫妻，是夫妻就不可能不讲秘密，白琳琳对她爸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她妈。　　隋婧好奇常邵给了多少钱，撺掇白奶奶打开看，白奶奶不乐意她就自己上手拆了。　　“这有小一万吧？”　　出手真大方。　　瞧瞧人家的女婿，再瞧瞧自己家的！　　哼！　　隋婧只想拿手里的勺子拍死段鹤。　　她就瞧不起没骨气的男的，就瞧不起吃软饭的！　　“常邵还是条件好啊。”　　白奶奶叹气，觉得隋婧这样，这不就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琳琳是琳琳，那人家长得好，这怎么比啊？　　“你瞅瞅人家，给奶奶还能送一万块钱呢，我这当母娘的狗屁都没收到，没收到不说，还把家里的人都给整我这来，就当我是老妈子成天侍候他们……” 146 我的儿子（二更） 侯聪回来了。　　哪怕母亲对他不太好，但他还是喜欢往母亲的身边凑。　　飞了国外和母亲过年，定的那天回来白勍不晓得，但给她来电话了。　　“我在机场了。”　　侯聪在机场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白勍。　　他其实都晓得的，白勍不是他的谁，可莫名的他现在只能和她相依为命。　　他妈劝他，要把白勍当母亲，他父亲过世以后留下来的所有都可以给白勍，只要白勍肯管他。　　也谈不上伤心难过，以前他爸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人和人之间都是缘分，有些缘分深些。　　比如他和白勍。　　有些缘分浅些，比如他和他妈。　　他的妈妈再给别人做着妈妈，做的十分到位。　　侯聪吗，安吞吞剥开棒棒糖的糖纸。　　白勍这开着车就往机场来了。　　没提前说啊。　　过年之前她问过侯聪，要不要和她一起，可侯聪说他要回去找他妈。　　眼见着要到机场了，家里来电话。　　“都要吃饭了，全家等她一个，你问问她什么情况啊……”隋婧使唤白歆打电话问清楚。　　也不交代一声，你说这孩子办事情越来越没章法。　　“姐，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接了人就回去，你们先吃吧。”　　“谁啊？男朋友？”白歆贼兮兮笑了出来。　　“不是，我儿子！”　　白歆一脸懵圈，挂了电话问她妈：“我姐说去接她儿子了？”　　隋婧黑了脸。　　老白家的人都觉得这种事儿吧，没办法。　　当时好过一场，侯聪确实有实际的困难，管也就管了吧。　　但隋婧觉得，这孩子就是祸害！　　亲兄弟之间还明算账呢，这领情的还好说，不领情你就瞧着去吧。　　“就爱管闲事，人都死八国了还用她管……”　　隋婧不理解。　　孩子也不是没妈，凭啥亲妈就可以不管？　　孩子没人管那去法院起诉他妈啊，干嘛非要揪着白勍不放。　　“等会吧。”　　白奶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段鹤的父母提了提。　　虽然是个外人，但孩子也挺可怜的。　　“……爸爸没了，妈妈也是不管，大过年的回来了让二小去接，就等孩子一起吃吧。”　　你说挺些个大人，这点场面还做不全了？　　段鹤他妈一直念叨：“好人不长命啊，这孩子多苦啊。”　　想想都觉得可怜。　　“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等一等吧，我们也不饿……”　　说着说着擦上眼泪了。　　觉得亲家这二姑娘可真是个好人！　　她觉得也不怪人家能赚那么多钱，不怪人家那么本事，心肠好啊！　　白勍进了机场去找侯聪，她怕侯聪找不到她车。　　打电话给侯聪：“你在哪儿呢？”　　侯聪晃着自己的腿，咬了咬棒棒糖。　　“白二，你是不是就不想管我了？”侯聪问白勍。　　白勍这跑的一身都是汗，就为了找他啊。　　心想这个混账小子！　　此时她真的希望侯聪是个那种什么都懂的神童！　　而不是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和她较劲。　　“叫谁白二呢。”　　“我等你半天了。”　　“大哥！我开车出来总要时间的对不对？你也没有提前通知我，怪我咯？”　　“反正我爸死了……”　　“停停停！打住！别把你爹拽出来，这大过年的，你叫他安息吧，你到底在哪啊？发定位给我。”　　侯聪发了定位，白勍按照定位终于找到这小子了。　　其实她就挺想嘲讽侯聪两句的，这孩子平时总是和她作对。　　但瞧着好像……　　算了吧！　　以大欺小，那是她没本事！　　“不给我拜个年？”　　白勍伸手去摸兜。　　这个糟糕啊！　　现在用手机用的太频繁了，兜里根本没什么现金。　　要给这个小子包红包的。　　“白二，过年好！”　　“白二也是你叫的！”白勍对着他的头给了一下。　　“你别打我啊，我会报警告你虐待的！”　　“哎呀，你还告我虐待，你还告我什么？”白勍接过他的书包，那书包装的死沉死沉的：“里面装的什么啊？石头啊？”　　“我妈给你带的礼物，她让我转达给你，她不要我了，也不会管我！”　　白勍：……　　你妈还是人吗？　　真的是人吗？　　手搂着侯聪的脸：“走吧，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吃什么啊？”　　“吃团圆饭呗，带你去我家，记得见了人要问好，进我家门就得守我家的规矩，叫我白二就白二了，对大人不能这样。”　　侯聪拍开白勍的手。　　“你也可以叫我侯三啊。”　　白勍：……　　我和你说不着！　　开车准备回家，给白国安发了个信息。　　“叔，帮我准备点现金，我要拿给孩子的，回头我还你！”　　白国安叫崔丹：“过来。”　　“干啥呀。”崔丹问他。　　“身上有零钱吗？”　　“有啊。”　　崔丹去翻自己的包，她包里都是现金，问白国安：“要多少啊？”　　“准备四千，你分成两份，一份一会给童童。”　　隋婧端菜出来，正好听到。　　“干嘛啊老三，要给那孩子钱啊？”　　这不是闹嘛！　　有钱你给自己家的人啊。　　白歆那么大的人就站着，看不见啊？　　亲侄女轮不到你的两千红包，一个外人的孩子，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你给两千？　　“你可别给啊，非亲非故的给什么给，过来吃顿饭就得了。”　　“得给，这可得给。”段鹤他妈和白蔷要红包，白蔷随手就给了一个，“白蔷啊，你给包二百吧，孩子怪可怜的。”　　隋婧：……　　妈的，你个臭傻子！　　你慷他人之慨呢！　　“你要是愿意给，你就自己掏，白蔷不是谁的提款机……”　　白庆国对着隋婧使眼色。　　大过年的！　　消停点行吗？　　进了厨房又开始砸上锅了。　　对老白家这些人也生气，比如有三个儿媳妇，凭啥就她一个人动手干活啊？　　看段鹤一家人也不爽。　　发展到现在，她只想拿菜刀砍人。　　“白蔷！”抽冷子隋婧喊了一声。　　这把大家伙给吓的啊！　　“妈，你吓死我了！”白歆捂着胸口吐槽。　　“就知道躲清闲，我生你还不如生个摆件，你不能干活啊？”隋婧的火气都对着白蔷发射出去了。　　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你叫人全家给拿住了！　　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怕烂手里啊。　　段鹤一听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马进厨房干活。　　即便这样，隋婧的嘴也没停了骂。　　“我这辈子，没丈夫的福气现在连个子女的福气都没有，住我那吃我的我还得给人家当保姆，人家可好，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人没有房人着急吗？就我一个人急，这大过年的，全家都给你登门，咱们也不晓得谁家有这样的规矩，大过年串门，你有没有给我一千两千的买菜钱啊？脸大可真是可以走遍天下。”　　指桑骂槐，说的就是隋婧。　　白庆国叫她闭嘴，不说还好，一说她声音比谁都大。　　原本气氛好好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段鹤父母也不是真的一点脸皮都没有，坐肯定是坐不住的。　　但他们确实喜欢串门。　　冬天了，家里没什么事情做了，你说农村有什么好玩的？　　这不是投靠儿媳嘛。　　段鹤他爸觉得丢人。　　白蔷说她妈：“你行了。”　　“行什么行？我怎么就生你这种没骨气的丫头啊，烂在家也比嫁给他好，瞧瞧人常邵再瞧瞧你嫁的玩意儿……人家一出手钱是钱，东西是东西，一样的嫁人，你不如白琳琳啥？白勍也是个没良心的，手里有好人选，你这姐姐妹妹还都活着喘气呢，就不值得你管一管？”　　白蔷干脆不说话了。　　白奶奶进厨房，叫段鹤去客厅看电视。　　“好了，这里没什么忙的，去陪你爸妈看电视吧。”　　又说隋婧：“你这张嘴啊，我说你什么好，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找点痛快吗？”　　“别人让我不痛快，我干嘛叫他们痛快。”　　白奶奶：……　　真的和你说不着，省得气死我自己。　　白蔷看段鹤：“下楼咱们买点饮料去，爸妈去吗？”　　人家把丈夫把公婆直接带出去了。　　说是去买饮料，转个身白蔷开着车载着公婆出去溜达了，外头的饭店没开门不要紧，有钱就能买得到吃的，一家四口人玩的也挺好。　　孩子被王志家接走了，他那头还单着呢，还没搞对象。　　王志家对这个孙子目前来看，还是挺看重的挺在乎的，过年前半个月就把孩子接过去了。　　白蔷再给父亲去个电话，告诉父亲一声，他们不回去了。　　白庆国只能叹气。 147 生子之战（一更） 侯聪来了白家，表现的还算是过关。　　大家对侯聪也是很包容。　　吃饭的时候侯聪挨着白勍，隋婧那心堵的啊。　　“侯聪啊，将来长大可得记得你白阿姨对你付出多少，可别做白眼狼。”　　她觉得别人的孩子，怎么养都不会亲的。　　白勍看她妈：“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那什么有用？我是在告诉他，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别觉得你阿姨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你爸那时候死都没人管，你说说你阿姨一个未婚的大姑娘给处理后事，这换个人都不能，晦不晦气啊？你亲妈还活着喘气呢，就把你推她身边来了，她也是想瞎了心。”　　侯聪看隋婧：“她是我妈。”　　隋婧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你可别这样叫，她生不出来你这么大的孩子。”　　可别当妈。　　自己也不是生不出来，干嘛要别人的儿子。　　“她和我爸都结婚了。”　　隋婧反口：“还没结呢，没登记就不算，登了记没摆喜酒也不算。”　　隋婧觉得这小孩心思不单纯！　　你把白勍塑造成结了婚死了丈夫的女人，这影响白勍以后的行情啊。　　什么孩子啊，这么恶毒。　　可侯聪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可以还嘴的。　　有什么都可以和父亲交流，侯延和白勍的关系解释的很清晰，侯聪就这样理解。　　“妈，你吓到他了。”　　白勍给侯聪夹牛肉：“多吃饭少说话，不要和奶奶争吵。”　　“我也不愿意和她争。”侯聪道。　　觉得挺没意思的。　　隋婧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见了鬼的臭小孩！　　你说这个家是被诅咒了吗？　　老大混成那个死样子，嫁那种死人家，老二又这样？　　恶狠狠看白歆：“妈以后就指望你了，可别叫妈失望。”　　白歆啃着鸡爪子，来了一句：“你可别指望我，我怎么活还不知道呢。”　　指望她什么啊？　　大姐二姐都那么有本事，靠她啥！　　白国凡就在桌子上数落隋婧，说隋婧这点不开明，那点没想开，隋婧强憋着想要把汤扣白国凡一头的冲动。　　放你娘的屁！　　你个不孝子，还敢教训老娘？　　“我是没大哥开明，那当初大哥这抚养费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呢？现在想认回孩子了，人孩子能认你吗？”　　比谁嘴快谁嘴狠，隋婧不认输！　　白国凡的脸黑了下来。　　白勍带着侯聪回了自己家，这孩子她至少还得管十好几天，学校没开学呢。　　进进出出就得带着，实在不方便的地方就托荣奶奶管两天。　　正月初六，隋婧到底把段鹤父母给撵走了。　　这就是忍到了极限，再也不肯忍受下去了，成天在家里指桑骂槐。　　她现在就怀疑，姓段的想图谋她的家产。　　“现在就来熟悉房子是吧，等我死了一蹬腿他们就要住进来了……做梦。”　　想还不算，隋婧就去打听，这房产公证应该怎么做。　　她想把房子暂时公证到白歆的名下，结果一问，那现在这房不是你的啊。　　又给崔丹去电话，崔丹听的脑仁都疼。　　挂了电话，看白国安。　　“要不就给她吧。”　　这些年就因为这房，各种折磨她。　　好的时候就可以小甜话，不好的时候就是个张着大鱼的鳄鱼。　　崔丹实在是怕了隋婧了。　　答应给那就给吧，至于以后怎么样也不归他们管。　　出了正月，白国安这套房算是正式落到了白庆国的名头下。　　隋婧为此连续打了七天的电话对崔丹表示感激，并且在电话里称，没什么能比得上亲兄弟之间的。　　崔丹听的啼笑皆非。　　段鹤父母那头着急，想要抱孙子，段鹤自己也急。　　晚上难得和白蔷摆出来要认真聊一聊的意思。　　“你看我干什么？”白蔷觉得今天的份额都用光了，她和他一起出门吃了玩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老婆，你别躲我，咱们得把话讲明白了，这孩子什么时候要啊？哪怕没有小子生个丫头也行啊，我爸妈不重男轻女，只要你肯生他们就高兴，坐月子照顾孩子你都不用担心，他们全包。”　　白蔷上了床。　　“生啊？”　　“生。”段鹤斩钉截铁道。　　“侍候月子也得有个地方住啊，住娘家可不行，我下面还有妹妹没结婚呢，住月子中心？还是你出去租个房子？”　　段鹤咬咬牙。　　“那就租个房子吧。”　　白蔷点点头：“行，你租好和我讲，以后养孩子的所有费用你都管，每个月工资上交，你都弄好了我就生个孩子，我没什么不能生的。”　　生呗！　　你要十个八个，我就给你生十个八个。　　段鹤一听，就觉得这生活瞬间不妙了。　　可又不甘心这样妥协。　　“行，我交你工资。”　　白蔷点点头。　　过了半个月，段鹤这房也没找到，其实不是没找到就是他舍不得钱。　　找到了叫白蔷去看房，白蔷说全权交给他处理，他提钱白蔷就说说好他养家的，她妈那头把钱都要走了。　　隋婧每个月就和吸血鬼一样的和白蔷伸手要钱，这点段鹤是知道的。　　一口气交六七万他哪里有钱？　　打电话问父母，父母马上就不吱声了。　　他们是养儿子，可从来不搭儿子什么钱的。　　段鹤的父母又抽烟又喝酒，还带着玩麻将，哪有钱给儿子？　　有钱给，有那么高的追求，当初能同意段鹤娶白蔷？　　“你和她说。”　　段鹤：……　　说个屁！　　他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就变卦？　　晚上白蔷上床前就问他了：“最近差不多能要，要不要啊？”　　她这时刻做着准备呢。　　“要！”段鹤咬咬牙狠心道。　　结果原本挺开心的一件事吧，现在办的就没啥滋味。　　“那我最近就准备工作方面交接交接，怀孕不能太累……”白蔷翻个身准备睡了。　　要呗！　　我也不怕你骗我！　　生出来你敢不管，我就不管！　　她是个能活就活的人，对生活没有任何的要求。　　段鹤：“先别了吧，还不一定有呢……”　　“那也得先交接。”　　段鹤听的头皮发麻。　　他也不是很理解，白蔷为了他都离婚了，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可走到了一起以后，为什么生活变成这样了呢？　　她和前夫的孩子他对着都那么好，他说要个孩子，她就把压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为什么？　　“白蔷。”　　“嗯？”　　“你帮我一把吧。”　　“帮什么？”　　“你也出点钱，咱们一起养。”段鹤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他没有那个能力养孩子，他也不想自己出力气养。　　白蔷工作那么本事，赚钱那么容易的。　　白蔷坐了起来。　　“我今天只讲一次，要么我们就现在这样维持着，要么你不满意你另找，生你就掏钱，钱砸在这里我没问题，不然你就骗我，生出来我也不要紧，你能抗住我妈就行。”　　段鹤：……　　隋婧现在是一天到晚骂他，等有了孩子……　　“咱们说好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过一辈子啊，我喜欢你啊。”白蔷对着段鹤笑。　　段鹤第二天仿佛是霜打了的茄子，一点精神没有。　　要孩子这条路，他发现完全走不通。　　白蔷早上出门前和她妈提了提要老二。　　隋婧马上就发飙了。　　“你生老二谁给你带？我告诉你白蔷，这房子明天我就转白歆名下，你们当姐姐姐夫的不要脸住家里就够了，还想图谋房产？你别想！”　　段鹤一听，脑仁一抽。　　“要孩子，拿什么样？你请得起保姆？赶紧找房子给我搬出去，出去住你们就是生一窝我也懒得理，孩子接回来以后你们自己带啊，上学下学都你们自己去接，我可不是你们老妈子。”隋婧翻盖子了。　　彻底不管了。　　她发现人善被人欺。　　段鹤抹了把脸，上了车准备送白蔷上班。　　以前白蔷也不用他，可最近就让他送。　　他那单位距离白蔷的单位又很远，每天都要早起，来回折腾很久。　　“孩子晚上你去接。”白蔷交代一声。　　段鹤只觉得世界都塌了。　　其实多少明白白蔷的意思，可他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　　只想着自己的日子好过，综合一考虑，确实要了孩子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这念头已经打消的差不多了。　　有没有孩子，就那么地吧。 148 臭狗屎隋（二更） 段鹤最近过的挺憋屈。　　心大心宽，可架不住父母问。　　段母：“白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段鹤你可别给我瞒，我瞅着她是压根就不想生，不想生娶她干啥？”　　段鹤母亲回了家，和丈夫细细品这事儿，两老人就觉得白蔷不对劲。　　离婚不离婚的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可你不给生孩子，我们老段家这绝你手上，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哪哪都是钱，我生孩子你们给钱啊？”　　“你生孩子我给你带啊。”　　段鹤懒得听父母承诺一些没边的事情。　　他缺的是带孩子的人吗？他自己就可以带，问题是白蔷让他出钱不让他出力。　　刚和家里挂完电话，这头隋婧又骂骂咧咧的。　　“长没长眼睛啊？拿个碗你都拿不住，你是眼睛瞎还是瘸啊？”　　段鹤扯了扯脸皮：“妈，我就不小心。”　　“什么叫不小心，我看你就没长眼，您啊我现在是得罪不起，吃我白蔷喝我白蔷还得啃我和白国庆的骨头，别打我房子主意，过两天我就过户到白歆名下去。”　　你要说段鹤没想过这房，他还真的想过。　　但孝顺老人嘛，谁做的多最后给谁也是应该啊。　　白勍条件好，人不稀得要，白歆早晚会嫁出去的，他是大女婿也是半个儿啊。　　但承认？　　他不承认。　　“妈，一大早的你能不能别找茬了啊。”　　隋婧一见段鹤不耐烦，立马火了。　　“你搁谁家呢？你跟我这么说话，我现在就可以叫你滚蛋走人，白蔷！”对着白蔷的屋子喊人：“白蔷，你给我起来！”　　白蔷听见了，但是没动。　　还是她妈高着嗓门喊了好几声，她穿戴好出来了。　　一身冷。　　白蔷是个最没脾气的人。　　这谁都知道的。　　提起来白蔷，大家能想到的就是很随和，你讲什么是什么，她从来不和人起争执。　　她的话偏少，工作能力极强。　　像是今天这样冷着脸的情况几乎没发生过。　　“看看你要嫁的男人啊，我还没老呢就对着我吆五喝六的，你们赶紧搬出去，这个家是留不得你们了，房子我马上转给白歆。”　　“你转呗。”白蔷说了一句。　　“我可不得转吗，省得你们两口子动心眼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别想！要嫁这样的烂货也是你自愿的，自愿吃苦那就别怪别人，将来钱和房子我一样都不留给你们，我还有两女儿呢，白勍白歆平分！”　　想好了，就这样干！　　白蔷这些年干的事情啊，叫她寒心！　　白蔷扯嘴：“妈，你想怎么做我没意见，给谁都行，您高兴就好。”去看段鹤：“愣着干嘛，去上班啊。”　　“上什么班？他还上班，一个月就赚那么两个踢不倒的钱，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算命的说……”　　白蔷进了厨房，找到菜刀，拿到客厅。　　“你干吗？想剁我？你来啊。”隋婧把头递了过去。　　有本事，你就砍了你老妈我！　　她就不信了！　　“来，看准了剁！”　　“妈，你怎么这样啊？”段鹤去拦白蔷。　　白蔷从来就没这样生气过，这是干啥呀！　　段鹤第一次吼隋婧，就是因为隋婧欺负白蔷了！　　“你躲开，叫她砍！你不砍你不是我女儿，这日子叫你过的，结婚结的好好的你和他搅合，那是王志缺心眼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闹明白给你出钱养孩子？”　　白蔷的手真的就举了起来。　　刀快速落下。　　照着墙面砍了一记。　　隋婧吞吞口水。　　“算命？信佛？你信什么了？这些年没人说你，你就真当自己做的都对？多少人站在背地里笑话你，你知道吗？胡搅蛮缠说的就是你，你信佛你有没有扫过一本佛经？你信佛你有没有去学习佛经里的内容？你就嘴上你信佛，你信的都是歪理！你永远嘴巴不饶人。”　　白蔷也发火了。　　“给白勍打电话，叫她回来，给白歆也去电话，我给她出钱，现在买机票马上飞回来。”　　段鹤僵着没动。　　“叫你去！”白蔷一吼。　　段鹤麻溜去了。　　白勍肯定不愿意回来，家里的这点破事，她不愿意掺和。　　段鹤压低声音：“你回来吧，你姐都动菜刀了。”　　一说都上菜刀了，白勍就更不愿意回来了。　　“姐夫，我手头还有事呢，你们商量，商量好了我服从就是了。”　　白勍对家里的事儿一贯不插手，也是秉承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真的不行到那时候再说。　　白蔷回了屋子里，接过来段鹤的电话。　　“你现在马上回来，咱们商量爸妈以后养老的事情，家里的房子过户的问题。”　　白蔷发狠了！　　她什么也不要，当然爸妈也不要了！　　都给白歆，从今以后她白蔷和这个家没有关系！　　白勍无奈，只能开车回来一趟。　　白歆那头说不回来，可白蔷发了话啊。　　奶奶、姥姥以及隋婧白庆国都在场。　　下午两点钟，白歆进家门了。　　进了家门一愣，这什么情况啊？　　她这准备毕业呢，她妈就不能不找事了吗？　　白蔷咨询过律师，也按照律师的意见写了手写书，大家商量好，就可以去公证处公证。　　白庆国一脸懵逼。　　隋婧不讲，段鹤被赶出去了，白蔷那嘴多严。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主要也是白蔷这孩子平时根本不会麻烦大家，所以联系到的，能来的都来了。　　“都坐吧。”　　“白蔷，你想逼死你妈我是不是？”隋婧哭。　　白勍翻了个白眼。　　她妈了不起啊！　　你看刚刚多镇定！　　这是见白歆进门了，才感觉白蔷是玩真的吧，这才显出来害怕。　　要么就说呢，无知者无畏。　　觉得你就是吓唬人。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白庆国一头雾水。　　“今天叫大家来是做个见证，家里的房产以及父母养老问题的归属问题……”　　白蔷一条条讲清楚。　　她可不是隋婧，不会这一榔头那一棒槌的。　　房子以及父母存款全部归白歆所有，养老也归老女儿白歆，白蔷和白勍只负责在父母生病极其困难下出钱。　　“每个月的生活费呢，我和白勍不出，因为父母还有生活能力，妈你要是觉得我都是骗你，那你去法院起诉我。”　　白庆国气的牙疼。　　伸手捂着嘴。　　又折腾啊！　　白勍她姥姥一脸诧异看了看隋婧。　　老大这又是怎么了？　　这怎么和老二掐，现在又和老大掐上了？　　掐一个遍啊。　　“白蔷啊，姥姥说一句话行不行。”　　白蔷收了声：“姥，你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错一定在你妈身上。”说着话呢，老太太跳脚指着隋婧骂，骂出口的话就别提多难听了：“……整天我看就你吆五喝六的，这个家不整散了你是誓不罢休啊，妈了个x的老娘生你出来就是为了祸害人间的？你能把这么听话的孩子气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妈的？”　　大傻逼！　　她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骂隋婧。　　你折腾老二折腾成那个样子，老二将来能管你们吗？　　老大那就是最后的退路了。　　你把老大折腾走了，指望老三？　　白歆那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靠得上吗？　　就你这种货，谁摊上谁不崩溃啊？　　好不容易老大家的这个女婿好捏，你尽情捏就是了，只要不惹到老大底线那一切都没问题，可没让你断自己的后路啊。　　白姥姥就想，她精明一辈子啊。　　隋婧怎么会是她女儿呢？　　她一个不付出一分实际的人，却能把别人送出二里地的人，到底基因是哪里出了问题，生出来这种又没智商又没情商的货？　　越骂越生气。　　最后就变成了白奶奶怼着隋婧骂。　　白歆张了张嘴。　　“我还没毕业呢。”　　干嘛呀这是！　　她还不愿意要她妈呢！　　白歆就发现，她离她妈近点，她这人生就开始糟糕。　　她妈是个负能量集中所，会把人搞的越来越邪门。　　过年待了一段她都待怕了。　　赡养父母，上头有两姐姐，凭啥归她？　　别人家都是父母不能动了，才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妈，你可真是的，你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点吗？骂完这个骂那个，我可不管啊。我自己都养不活呢，我也没能力养你和我爸。”白歆拒绝。　　开什么玩笑。　　白姥姥把女儿拉进屋子里，大嗓门骂。　　骂完喘口气，压低声音：“你就傻吧，你没看出来你现在就是个臭狗屎，根本没人要你？” 149 白蔷治隋（一更） “妈，我不是骂白蔷……” “别管骂的是谁，能逼白蔷拿刀你也是了不起，独一份了！”做亲妈的只想摇头。 想拿捏子女没错，可得有拿捏的方式方法。 她六个儿子两个闺女，全部都听她的话。 她作了？ 子女也是靠哄的。 “现在好了，白蔷气狠了。” 隋婧可没有对白勍那时候的气焰。 白蔷不管，那她晚年生活就要遭殃了。 白蔷话少，而且我从来不顶撞她。 还有就是，她这心里头很清楚，和白勍的仇肯定是结下了，指望白勍给她养老？ 她老了，弄不好白勍就会用皮鞭沾辣椒水抽她。 隋婧也怕白蔷不管她。 “那现在怎么办？” “因为什么啊？” 白蔷那头收拾衣服，说马上搬。 白歆就劝，你要是搬走了，我这毕业马上回来，我岂不是倒霉了？ 她一点都不愿意回家住，之前还想着，实在不行就去蹭她二姐，谁让你是姐姐了！ 现在看这副鬼样子，她更不愿意回家住了。 “姐，你消消气。” 白蔷和白歆没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不处在同一层次，所以根本没有好聊的。 白勍进了门，手里拿了个橙子。 “吃吗？” 白歆怪叫：“二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橙子？” 白勍就笑：“这种场面见多了，小意思。” 她真的见过太多了，比这场面大的还有呢。 白歆：…… 完了！ 这是都要疯啊！ “我不管你们了。”跺跺脚跑了。 白勍看白蔷：“叫妈给你赔礼道歉吧。” 白蔷收拾行李的手顿了顿。 “你该教训她你就教训，你的话她还是肯听的，这次压下去她的气焰就算了！” 白蔷要是走了，那就真的以后再也不会管了。 白勍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啊。 家里有老大撑着，什么事情不至于烦她。 要是天天神经病一样的蹲她公司门口，她上不上班了？ “妈真的是越活越回去。” “没什么见识就是这样的。” 她妈隋婧隋女士，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不肯跨出一步，不肯学习，思想上呢还大女子主义。 总想操控拿捏别人，可每每干出来的都是一些叫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情商不够智商又凑不上，别人给两个枣，她住在手里当棒槌。 又想子女孝顺，又想自己独大！ 想得挺美！ 白姥姥骂完人，过来劝白蔷。 白蔷只提出一点要求，叫她妈出来对话。 白勍就问隋婧：“你总算命，你算出来什么了？有这个时间你上网学习学习新知识，手机你摆弄明白了吗？家里缴费你会不会用手机交？出了门你就发慌，拽着我不肯放，那为什么自己不能研究研究呢？该你用力的地方没见你用过力，迷信你就别谁都强，既然那么准，怎么他们说的没有马上实现？你问问算命的先生，他能不能给你一套房？你成天活在算里面，房子是老白家的人给你的，不是你算出来的。” 白蔷又说：“起床你就骂人，我生出来就是为了给你骂的？你总说谁家的女儿多好多好，那别人家的妈妈也都是你这样？这些年了，你拿捏着我，搜刮着我，我讲过什么？你说我爸一个人支撑家支撑不起来，那你干嘛去了？为什么躲在家里不肯出去上班？” “我什么都不会……” “我让你不会的？我看你还是不穷。你就嘴巴穷，成天念叨，爸爸出去工作他不辛苦？你活的比谁都辛苦，那是您自己求来的，不吃不喝我们让的？别觉得这是伟大，拿出来讲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些话我听了几十年，不想过你就离！” 没人需要你为了孩子不离婚。 想离婚，现在马上走人！ 白歆重重点了点头。 可不是！ 她妈也总和她说这些。 什么妈妈为了你多辛苦，家里没有钱什么的，还说谁谁家的孩子多孝顺，给了多少钱。 白歆觉得她大姐讲的太过瘾了。 白勍就笑面虎。 负责听。 不说任何的话。 坏人也轮不到她去当，好人也不用她做就是了。 隋婧就哭。 按以往，白蔷肯定不会继续说。 但现在的白勍不是过去的白蔷。 她忍了好几年了！ 这次不把她妈彻底击垮，那就等着她妈卷土重来吧。 白勍了解隋婧，那白蔷就更了解了！ 有些敌人的气焰，一丝都不能给留。 “成天和楼里的人东家长西家短，你羡慕别人有那样孝顺的女儿，我还羡慕别人有个富二代老妈呢，你年轻的时候你怎么不努力呢？你要是努力了，我们家不也和三叔家一样的，你总说我爸不行，那你干呀。” “你爸不帮我，我就一个人干啊？那孩子谁带谁管？三个孩子呢……” 隋婧就是不肯正面直视这个问题。 不行那就是白庆国能力不行。 “妈我告诉你，男女平等是怎么平等的，我如果是你，我就会玩命工作，我就没有这以后的不满，我能做到自给自足我就不会埋怨别人，离开了谁我都能活，我不会用嘴巴每天去埋怨人，你的子女们没有一个会感激你的，我们只羡慕有能力有情商的妈妈们，什么叫这不行那不行？白勍那干奶奶今年多大了？人家业余的时间都用来画画，你瞧瞧人家活的，再瞧瞧你活的……” 隋婧擦眼泪。 活一辈子，最后被女儿数落成这样。 她真是白活了！ 也是世道变了。 过去做妈的就算是做错了什么，子女也得让着母亲啊。 “你羡慕我太姥是吧。”白蔷问。 隋婧一脸纳闷，她也没说出口，咋知道的？ 白蔷冷笑：“我太姥对谁都不好，可偏偏她能压榨儿女们，谁都不敢顶撞，所以你羡慕吧。” 隋婧很想点头。 做人不就是该那个样子的嘛。 生子女就为了让子女孝顺的。 白蔷恶意一笑：“可我太姥老了以后没人要她，是个人都能骂她撵她，我姥姥也没管不是吗。” 白姥姥脸色一僵。 这怎么说上她了呢？ 清清喉咙，她要替自己讲两句。 那农村有儿子，养老是要归儿子的。 白蔷没给她姥这样的机会，继续道：“活着连点尊严都没有，大家都盼着你赶紧去死，哦原来我妈羡慕的是这样的生活。” 隋婧一想。 可不是！ 她姥老了以后可遭罪了。 身体一缩。 她不想活成那样啊。 “赶紧把字签一签，以后你和我爸就归白歆了。” 白歆嚷嚷：“我不要啊！” 开玩笑！ 白歆不干！ 隋婧一听小女儿喊，顿时寒了心。 “那白勍管吧。” 白勍笑呵呵摆手：“我是没这能力，要不还是直接到法院起诉我吧。” 隋婧恨的咬牙。 她就知道老二会这样！ 可原本她也没打算依靠老二来着。 “那没人管你，我爸老了我管。” 白歆弱弱举手：“我也能管爸爸。” 白勍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怎么办，原本我也想说这句话来的，我爸老了我也能管。” 白庆国一听。 得！ 拿起来水瓶，他出去拉活了。 隋婧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发展到现在，他也看出来点苗头。 反正他是香饽饽，他还觉得挺得意的。 你看他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儿争着养他，这说明他还是个挺成功的父亲对吧。 哎呀，心情真好！ 和白庆国的好心情相比，隋婧这里是简直乌云罩头。 段鹤探头探脑，从外头回来了。 想象中，白蔷挥着菜刀砍人的情况没发生，他长出口气。 其实觉得白蔷今天发飙就是为了他！ 段鹤觉得自己那样想白蔷，真的是过分了！ 确实自己条件差了点，他这人也比较懒惰，更加没什么上进心。 “你给道个歉吧。”白姥姥道。 她这一看啊。 白蔷心眼可不少啊！ 这女儿想拿捏自己的孩子，结果反过来了。 叫孩子拿捏住了！ 没有那种脑子，就给孩子当小兵吧，这就是你的命了！ 隋婧不太愿意，哪有当妈的给孩子道歉，但不道歉可能后果很严重。 “不用她给我道歉，我也承受不起。”白蔷冷着脸道。 “那你妈我就浑身一点优点没有了？我为这个家鞠躬尽瘁呢？” 白歆撑头，天啊！ 鞠躬尽瘁是这样用的吗？ “妈，话讲明白了，我话扔在这里，从今以后咱们母女俩，见面笑，不过年不过节就别接触，我也搬出去省得你总觉得我啃你了，您老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拜拜了您！” 白勍噗嗤一声。 这就拜拜了？ 隋婧当然不愿意拜拜。 她一辈子最羡慕的就是把儿女拢在身边的人，三个女儿最少也得留得住一个吧？ 不然就她和白庆国两个人大眼望小眼，有啥意思？ 150 一通杂烩（二更） “我就说你两句……”隋婧辩解。 这白蔷怎么这样呢？ 不就讲两句，不爱听你就不听，还带往心里去的？ 亲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啊。 “你说我两句，我能对你这样？早上起来，你指着段鹤骂，掉个碗能骂一个钟头，变着法儿换着样儿的骂，是今天一天吗？只今天一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咱们也甭较这个劲，我搬出去大家都轻松。”白蔷越讲也是越火大。 太欺负人了！ 她妈就是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隋婧动动嘴。 段鹤不赚钱，她讲两句还不行？ 他要是有常邵的本事，自己会骂他吗？ 真的那样，她就直接打板把段鹤供起来了好吧。 “你说话啊，给白蔷道个歉。”白姥姥心焦。 她真的不愿意掺和白家这点事。 说着话站了起来：“我这家里还有点事得处理，出来这么久了，得回走……” 老太太多精，这种事情少说少管才是真的。 再一个，管隋婧确实不太落什么好。 儿女就是这么回事，能听得进去的管管就算了，不然又得罪人又不落好，何苦！ “姥，你先别走。”白勍把她姥喊住。 “二小啊，我这家扔半天了……”白姥姥就是想撤。 “不着急，一会儿我送您回去。” 白勍当然不肯放人。 白姥姥敏敏嘴。 这是要干啥呀，你们和你妈讲就讲呗，拉她做垫背的这算什么。 愁人！ 隋婧咬牙：“我都这把年纪了，心里不痛快还不让讲，那憋死我啊。” 白歆听的头大。 白勍垂着头不管。 反正最后这责任也落不到她的身上来。 老大有本事就治住，没本事那就三个人同时遭殃。 轮呗！ 白蔷：“所以分开住就是最好的，咱们不见面大家都好过。” “你那孩子怎么弄？吃饭怎么弄？一个月花那些钱租房子……” “我一个月花八万花一百万不用你管，我的事情不麻烦你。” 白姥姥叹口气，看女儿：“我就和你讲那么多，你还听不明白？” 就道个歉能死人不？ 你离得开吗？ 玩什么强硬。 能玩强硬的人，那都是有资本的人。 “我以后……”隋婧看了看房间，她主要一想起来段鹤她就火大，她不喜欢段鹤，让她不数落段鹤，这点太难了！ “爸妈以后养老，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办。” 白歆腾站起。 “我还没毕业呢，就是毕业了我还得找工作，你们不能把爸妈都扔给我啊……” 隋婧瞪白歆：“我不用你养。” “大姐你可听见了，妈说了不用我。”白歆是得推赶紧推掉。 这责任太重大了，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姑娘，还没享受青春呢，就要直奔养老了？ 太残酷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白蔷也不想管了。 白勍笑呵呵看她妈：“妈，闹的愉快吗？” “你给我闭嘴。”隋婧喷白勍。 肚子里的气都对着白勍撒了。 白勍依旧笑眯眯；“冲我撒气也没用，我说你吧你觉得我是不孝顺，那今天我们姐三都在，咱们就说说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劲。父母是给了我们生命，可也没见过谁家父母这样折腾的，你想要啥呀？” 隋婧磨后槽牙；“我要你的命！” “那不好意思，铁定不给你。” 隋婧气的内伤。 她就烦老二。 这个时候，你还火上浇油，你可真是落井下石啊！ 你妈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种闺女了？ 伤心！ “你每天不是抱怨这个就是抱怨那个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啥可抱怨的？这个家你是贡献一块砖了还是贡献一片瓦了？都瞧不上，你就跟着我姥回去嘛。” 白姥姥摆手：“我可不要啊！” 这领回去，就是给儿子们招祸呢。 在白姥姥的心里头，那隋婧排不上位置。 肯关心，无非就是想你好好生活，真的离婚，回娘家啃娘家，她才不干！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要是让我陪着你算个命，帮着你解决点小麻烦，那都没啥。 回娘家串门也行，被赶回娘家，娘家也不要！ “你听见没，我姥姥说不要你，妈啊，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块香饽饽呢？”这点白勍也一直觉得很纳闷，她妈的脑回路怪怪的，摸不清道不明的：“我几个舅舅和你来往的都不算好，我奶奶家呢你又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那可怎么办啊。” 白歆点头。 可不是！ 她妈真的太不应该了。 “我活到这么一把岁数，用得着你来教我？” 白姥姥起身：“我真得回去了。” 这不行！ 容易搞砸锅！ 这二小看意思，是想把她妈弄走啊。 不能给白勍这个机会。 白姥姥溜了，白奶奶也没留下，不愿意看这些破事儿。 白勍数落她妈：“这把年纪找个工作难吗？” “那你给我找。”隋婧怼白勍。 “行啊，你愿意去我就给你找，你去我们公司收拾卫生间收拾卫生这工作都行，一个月还三千多呢。” “你叫你妈去收拾厕所？”隋婧一脸诧异。 你都混成一个老总了，叫你妈去干这种肮脏活？ 白勍看白蔷：“我妈觉得她不能收拾厕所。” 白蔷：“那活其实也不累。” 白歆弱弱地想，她是觉得这活不太体面！ 多难看啊！ 而且人家问她妈是干什么，她怎么回答？收拾厕所的？ 这大姐二姐有点狠吧？ “不累你们干，我不去！”隋婧拒绝：“我把你们养大了，你们每个月赚那么多钱，回头就让我去扫厕所？我生你们干什么？” “你不干就别每天找茬。” “我找什么茬了？”隋婧质问白勍。 她怎么就找茬了？ 你是跟我生活在一起了，还是看见我找茬了？ 白勍撸撸袖子，隋婧往后一躲。 她总是觉得老二会出手打她。 “今儿也没外人，我这么说吧妈，你今后的养老只有我姐能管你，我和白歆只负责偶尔跑跑医院出点钱，重头力量都在你大女儿和大女婿的身上，你要是把我姐和姐夫得罪完了呢，你老了不能动了，那不好意思，我铁定不管。你觉得我狠心也好怎么样也罢，我长这么大你对我付出的屈指可数，我也是个人，心里也会计较，要是我爸我也就忍了，换做是你……”白勍呵呵笑了两声：“送我眼前肯定不行。” “我不用你！” “你说不用老三，现在也说不用我，那你还骂你大女儿和女婿啊？人有各式各样的，有能干的就有不能干的。” 段鹤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没摸明白！ 她姐是个顶尖人才来着！ 干的事情都是闷声不吭出豹子啊。 段鹤是个身上缺点有多明显，优点就有多明显的人。 白蔷这是在给父母养老找好了人选。 “我不用你教。” “妈呀，你能不能别一句一句的？我二姐说话你就听着呗，人讲你一句，你就反驳一句。”白歆火大了。 现在是为谁解决问题啊？ “你和我爸以后就是依靠我姐两口子，等白歆看看结婚以后什么样，家里这套房我肯定什么都不要，谁照顾给谁。”白勍把自己摘出来，摘干净：“白歆呢，要是没有房，将来就和我姐一人一半，赡养义务也是一人一半……” 白歆弱弱道：“我也不争。” 她想，自己找个有房的应该不难吧？ 别的都不要求了，有多大的本事找什么样的对象。 “那就将来就都是我大姐的，你们真的有一天要是瘫痪了呢，也是我姐夫侍候你们……” 隋婧听明白了。 啊！ 原来是这么打算的啊。 这就把她和白庆国给扔出去了。 “那你和白歆出什么东西？你姐照顾我和你爸，你们俩出什么？” “我还没上班呢。”白歆说。 “我没问你，我问白总呢。”隋婧紧盯白勍：“我就问你，你打算出点什么？一个月打算出多少钱给我和你爸养老？你现在一年怎么样也得有百来万吧？就按照一百万算，是不是得拿出来个零头给我啊？十多万你现在给吧。” 白勍看白蔷：“看见没，我妈和我可厉害了，这说着说着就伸手要钱。”白勍眯眯眼：“那不行啊，我就是赚八百万，那是我辛苦赚的，我想给呢我就拿了，我不想给呢，谁手伸进我兜里，我就剁谁手。” “这把你厉害的，还剁我手，你来剁吧！”隋婧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养育了你，就是上法庭你也必须孝顺我，你要的是敢不给我，我就去你公司闹，我天天去，我看看谁丢人。” 白勍拍拍手：“你敢去我就敢报警，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很清楚，我不是白蔷，该给的面子我给，不该给的面子，你真的惹毛了我，我谁都不管。” 151 冷静道义（一更） “就算……就算我对你不好，那你就讲得出口不管我和你爸这种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对不对。 她就是嘴欠点，她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妈呦，你还知道你对我不怎么好呢？” “那也不怪我，你小时候就各种顶嘴，不会讨大人喜欢那是我的错？你三岁的事情……”隋婧想了想，白勍和她干了多少次，说这个三岁的事儿，算了算了不提了，省得觉得她得理不饶人：“你上小学开始，我讲一句，你听着不就好了，你和我犟什么嘴？上初中补课要钱，我带着你去你奶奶家借钱，半路你就给我跑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坑你奶奶了，你是老白家的人，你得替你奶着想，最后呢？你落到什么了？白家的这些孩子，你奶就搭我一个人的孩子了？你大爷连吃带喝在你奶那住了多少年？白琳琳的抚养费都是你奶给掏的，你老姑那时候带着全家去你奶奶家吃，怎么他们占就行，我占点我就不是人了？你爸一个人赚钱，我们家有五口人，生活多艰难你知道吗？” 那时候一毛钱都恨不得掰成五份花。 “我记得吧，我上小学，你给我买了橡皮买了六块吧，然后放到哪里你没找到，你先打了我一顿。”白勍回忆着。 就这样的事情吧，不计其数。 发现问题，想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先打。 “打完了我，逼着我跪着写认错书！我不写你就扇我耳光，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你顾及过我的自尊吗？等到橡皮找到了，我的妈隋婧隋女士，你有没有对我讲过一声你做错了？我和你讨道理，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做母亲的打孩子不需要理由，你想打就打，是这话吧？” 隋婧看白蔷：“我讲她三岁的事儿你们就说我不依不饶，你看看她，小学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得牢牢的。” “我敢不记牢吗？全家你就可着我一个人打啊。”白勍小时候挨的打最多。 考试考好了挨打，考试没考好依旧挨打。 她爸她妈吵个架，也会拿着她撒气。 她就是她妈的出气筒。 “我一直到上初中，我能跑了，我才能躲开你的魔掌，你说我这样的成长经历，我没杀人放火我就挺难得了，养老吧，我敢养你干来吗？” 隋婧不敢！ 老二混！ 她一直都觉得老二没有老大好。 “我不和你说这些。”隋婧摆手不愿意讲了。 现在局面对她不利啊。 “你质问我啊，那我就得为自己辩驳。” “合着我对你就没有一点好？你生病烧抽过去，不是我抱着你去医院看的？不是我守着你等你好起来的？你稀罕你爸，你爸管你死活了吗？白庆国是做了好人，他啥都不用做，好人都他当了，我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坏人。” “您呐，可别说了。”白勍提起来这事还印象挺深刻的：“我病了几天，你就嘟囔骂了我几天，怨我花钱了怨我故意生病折腾人，怨我让本来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这些都是原话……” 白歆起身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 她小时候吧，那时候反正也是小，不太记事的。 虽然也有不愉快的，但没她二姐讲的这些。 躲在房间里，戴上耳机去听音乐。 以前没觉得，现在却觉得这个家糟糕的很。 外面继续说了些什么白歆没听，后头她妈有没有道歉她也不知道，反正大姐和姐夫就没走，二姐走了。 隋婧回了房间，白歆想了想还是给她二姐去了电话。 作为妹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姐姐那时候那么难过，她压根都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也不太明白，爸爸妈妈要三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白歆？” “二姐，你回去了呀？” “嗯，公司有事情得回去办。” “二姐，你和妈讲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只是听她都觉得有些抑郁，一桩桩一件件，能让她二姐一件不落的记下来，可见白勍心里对她妈有多怨恨。 “小孩别管这些。” “我才不是小孩。”白歆皱皱鼻子：“你也没对我讲过，讲出来或许我还能安慰安慰你，妈她就是书读得少，她情商又低……其实她是喜欢儿子的，也不是故意对你这样……” 可能她二姐的运气真的就不太好吧。 “你这是安慰我呢？” “没有没有。”白歆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就是觉得吧，虽然妈不靠谱，但你现在都做老总了，你就别和她一样的，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开心难过都是过，别记那些了，将来爸妈养老肯定不用你管。” 白歆想，她和她大姐都没有脸叫二姐负责什么吧？ “行了，知道了。” “姐，我替妈讲声对不起啊。” “知道了，挂了吧。” 白歆等白勍挂了电话，这头白蔷和段鹤都出门了，家里就剩她和隋婧。 白歆以前从来不给她妈上课的，但今天，白歆炸着胆子就去数落她妈了。 进了房间。 “妈，我想和你谈谈。” “她们两个数落我你还没过瘾，你也跟着凑热闹？” 白歆哇哇哭了。 把隋婧哭的都毛了。 白歆就是哭。 心里不爽！ 哭出来指责她妈，“妈，你就别作了，再作这个家就真的散了，我求求你了，你替我们想想吧，我们都成年人了你别替我们做主了，你跟白勍要什么钱啊？你活不下去了吗？你怎么就这样呢，大家都烦你，我也烦你……” 隋婧原本就憋屈，白歆这一说烦她，也哭起来了。 “对！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你总这样，你不肯承认你的错，我们都是平等的人，我们在长大，不再是三岁的小孩，不再是什么都要听你的，对的我们听，错的我们会指出来，这不是不孝，不是成为你一棍子打死白勍的理由，社会变化的太快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 荣长玺从医院出来，正好看见门口卖糖葫芦的。 都已经走了过去，又退了回来。 “草莓怎么卖？” “十块一串。” “来两个吧。” 大爷把草莓装好，他提着袋子上了车。 叫的车。 径直去了养老院，可没提前和白勍打招呼，白勍自然没来。 荣奶奶不爱吃这种草莓！ 外面裹着一层的糖吧，就挺硬的。 “买这个干啥，我不爱吃。” 荣长玺：“你不是爱吃草莓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爱吃草莓了？”荣奶奶觉得孙子这是无中生有。 “挺好吃的。” “放冰箱里冻着吧，什么时候想吃再拿出来吃。” 说着话就把草莓糖葫芦扔冰箱里了。 荣长玺歪在床上看他奶：“你给白勍打个电话，不是买两个吗，问她吃不吃。” 荣奶奶唠叨：“这是我找女朋友还是你找女朋友啊？你自己打呗。” 什么事情都指望她，是她谈恋爱啊？ 荣长玺摸摸鼻子给白勍去了消息。 荣：奶奶给你买了草莓串，下班到养老院一趟。 发完就等回消息。 等了半小时，微信一点动静都没。 这么忙？ 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 白勍此时正在医院呢，老总的老母亲心脏病发，家里没人，电话打到她这里，然后那县的技术还不行，医院的条件也不太行，icu都显得特别简陋。 老总的姐姐和妹妹人都在医院，可拿不定主意，什么都指望着白勍呢。 白勍这头找人给换病房，然后去联系老总的弟弟，这头还得联系医院准备看情况转院，她哪里顾得上？ 荣长玺打电话来。 白勍接起来。 “干嘛呢？” “大荣，我问你件事啊。” 白勍现在搁这里就得替做主，救不救得拿出来方案，可最要命的就是，有家属家属不敢摊责任，白勍得但这责任。 毕竟盛总对她不薄！ 荣长玺觉得这情况就得动手术，但是这责任他觉得白勍还是别沾。 “人家亲生女儿都不拿主意，你也别管。”荣长玺劝了一句。 152 找二小来（二更） “我这边情况，短时间没办法说清楚” 盛桥对她的恩德，以及这里面牵扯到的情分。 荣长玺叹气：“非管？” 这病可大可小，人是真的会随时离开的，按照他的个性，他是不会管。 “你说吧。” 荣长玺大概问了一下目前医院的状况，县城就是县城，在县城医院肯定不行。 医院这头，盛桥的大姐和妹妹都慌了。 除了会哭，别的都不会。 盛桥还有一弟弟，不过人在国外读书，家就这么个情况。 白勍撂了电话：“那姐夫和妹夫有没有能和我一起去见见院长的？” 盛桥的大姐就抖：“我家那个什么都不懂”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女儿都不敢做主，何况是女婿呢。 白勍叹口气。 “我知道了，大姐和我一块儿去吧。” “去行，但我拿不了主意，要不你叫杨珍来” “杨珍姐目前也在国外。” “他们两口子怎么都跑国外去了呀，妈他们就不管了呀” 盛家这情况说复杂就复杂，说简单就简单。 两儿两女，大儿子有钱，所以出钱出力，在县城本地买了别墅。 姐姐和妹妹侍候老母亲，做哥哥的承诺，母亲以后人没了，别墅归那姐俩所有。 老太太用什么钱，看什么病这些都是儿子张罗，姐妹们是不拿主意的。 最小的弟弟，盛桥出了钱给送出国了。 盛家以前的事儿都是杨珍，也就是盛桥的老婆管。 但因为孩子去世，杨珍和盛桥离了婚。 眼前就这么个状况。 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现在都恨不得把白勍给扣住。 她们不敢管啊！ 儿子管出了事情算儿子的，不落埋怨。 但是她们管，一旦老妈出点问题，她们讲不清的。 白勍是这边在医院折腾盛总这点家事，然后公司那边她还得管催款。 要钱是个头疼的事情。 特别是对上能赖的人。 产品款项到了期，催过一次又一次，半个月前答应给，这都过了多少个半月了，依旧还在拖。 老太太在里面抢救，白勍接着电话谈催款。 催你还得有技术的催，真的翻脸砸锅的那种不能行。 好声好气。 “刘总，我这头工资都压着发不出来呢。” “白总啊，咱们讲好再半个月的” 那老太太好不容易救回来，然后转院转到市内，原本想能松口气了吧？ 结果市内医院的环境也那样儿。 要个单人间别提多难了。 人家医院有空着的病房，但那是留给干部用的，你外头的人哪怕有钱住不进去啊。 六个人一间病房，不要说病人了，就连侍候病人的都没地儿站。 白勍裹着羽绒服出去。 想要转到西虹去，毕竟那是自己的地盘，可距离实在太远了。 白勍脑子里就想起一人，他们做生意的就都这样，什么样的人都能结交。 托半天关系，这头上面有人给院长去了电话。 院长带着主治医生和专家过来病房瞧了瞧。 态度很不错。 “你们要换病房啊？” “哎哎哎。”盛桥的大姐看看白勍，白勍就急啊。 这说两句话还不会说了？ 大姐是被逼无奈，出了头。 “空着的单人病房也有，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住进去没什么问题，可这费用比较高，不知道你们家属这边能不能接受。” 大姐扭头看白勍。 出钱不归她管啊。 她和妹妹都是家庭妇女，平时出钱都是杨珍给出。 “钱不是问题。”白勍补充了一句。 “那一会我叫人帮你们挪过去。” “谢谢院长谢谢院长” 白勍这一连三天都没在公司出现。 公司里讲什么的都有，无非就是关于这位白总过去的丰富经历呗。 传什么的都有，据说之前和某位领导走的比较近，是不是外室谁晓得？ 现在盛总不是离了婚吗，是不是情人这也不好讲。 你不上班，你就得被开除。 人家不上班呢，工资不但照拿，回头还得加倍发奖金。 盛总现在不管公司，这个公司不就是白总独大了！ 白勍掐算着时间，可没等到盛总飞回来，她那头有个重要的饭局。 你说吃饭也很重要？ 是很重要啊。 她约那人约了两个半月了，你说重不重要？ 交代秘书：“你老婆能请假吗？” 秘书一愣。 白勍的秘书是个男的。 “可以的，白总。” “你带着你老婆现在马上订票飞过来，医院这头需要有个人坐镇，盛总明天就到了。” 没有女人不行。 按照盛家现在的情况，没有女人就容易慌，可她现在必须马上走！ “好，我现在马上联系她。” “回头回头再说吧。”白勍现在的心情也懒得承诺什么。 先办着吧。 都是事赶事，赶到一块儿去了。 助理那头马上让老婆请假，两个人同时赶往机场。 白勍的晚饭订的是在西虹六点钟。 下飞机立即打电话出去。 “大荣，帮我个忙。” 荣长玺夹着电话：“嗯？” “七点半，你过来四川路叫我一下，具体位置我发给你” 她得乘坐最后一班飞机再飞回去。 盛总把事情交给了她，她就得办好。 叫荣长玺装一下男秘书，在饭局上把她叫走。 这样不失礼貌，该办的也都办了。 荣长玺：“位置发我吧。” 当天晚上，白勍满脸笑出现在了某局，小酒喝起来，该谈的谈，也没想过一次就都能谈好。 谈心谈心嘛，就是大家沟通的一个过程。 荣长玺早早就出了门，掐着时间打车到饭店去的。 服务员推门进来。 “白总，您的秘书有急事找您。” “小白啊，你这秘书换人了呀。” 白勍身边带着的人，也都是有号的，进进出出基本就那么几个，但进来的这个眼生的很。 白勍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干了杯中酒。 好不容易从酒局里脱身，和荣长玺往外走。 “奶奶那边你帮我讲两声，这几天我是都过不去了。” 荣长玺轻轻弯了弯嘴角：“你老板家一个能拿主意的都没有？” “我说了你都不信，没有！” 真的没有！ 宁愿相信她一个外人，她有什么办法？ “我们俩不顺路，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这车借我了。” 她拦车等车还要花费时间，往机场去怕来不及。 荣长玺坐了进去：“我送你吧。” 白勍上了车，她就有点犯恶心，光喝酒也没吃上几口菜。 降下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这样她能清醒清醒。 “女强人，注意点身体！” “我也想啊。” 就是难啊。 瞧着她赚的多吧？ 一堆贷款呢。 你以为买套房就那么容易啊？ “你想就能行。”他说。 “咱们等等看，荣大夫。等着十年以后，看看是你继续劝我，还是我劝你。” 荣长玺撇嘴：“还有十年以后呢？” “那是。”白勍自得。 她突然间胃疼，但怕他瞧出来。 被人瞧出来，又得数落她。 白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她就怕荣长玺叨叨叨个没完。 送她到机场，他慢悠悠跟在后面。 人家是一点都不急。 白勍都要急上房了。 没过安检，电话又响。 财务那头来的电话。 胡乱对着荣长玺摆摆手，她就进去了。 荣长玺在安检的位置站了会儿。 他想问问自己，白勍这样的，他还打算和她走未来十年吗？ 好像优点实在不太明显！ 撇了撇嘴。 算了吧，不愿意换人了。 就她吧！ 转身打算回市区。 隋婧被三个女儿批评了一通，人暂时安分了起来。 好像也没天天瞅段鹤来气了，数落依旧数落，但就是说说，不会再带那种不屑以及瞧不起了。 大冷的天去街上买菜，然后摔了！ 这外头天冷，也不晓得谁那么缺德在路上泼了水，隋婧一个没留神，人摔了！ 当时就摔的起不来了。 周围围了不少人，但人也不敢轻易伸手管啊。 隋婧爬不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且非常疼！ 她觉得不好！ 求人家帮着叫了救护车。 医院这头联系了白庆国。 白庆国来是来了笔趣岛 ，可主意他也不拿，主要不懂啊。 找荣长玺，可问题是荣长玺在哪个科室他不知道，只能给白勍打电话。 白勍电话关机。 白庆国就给白国安打电话，“白勍那男朋友的电话你们有吗？” 白国安皱眉。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白勍男朋友的电话。 “哥，什么事？” “你二嫂摔了，人在医院呢。” 白国安问了两句就不问了，他对隋婧的意见非常大。 白庆国挂了电话没办法，只能联系白蔷。 段鹤比白蔷先到医院的。 “你给二小打个电话，让她来医院一趟”隋婧这时候开口闭口就都是二小了。 她这摔的不知道怎么样，要是倒霉恐怕得动手术啊。 段鹤啥也不是啊。 153 火上浇油（一更） 段鹤打了，但关机。 “妈，白勍电话关机了。” “什么就关机了呀。”说着话要去抢电话，可尾椎骨那个位置疼啊。 段鹤去医院找荣长玺。 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荣长玺送白勍刚回来，晚上他没什么事儿，要不也不能送白勍去机场。 刚准备回宿舍，那头有护士喊他。 “……说是姓白的找你。” 荣长玺一脸无语。 白勍喜欢管闲事。 他不愿意管啊。 他和白勍毕竟是没结婚状态，她家的事情也轮不到来找他吧？ 就是带着一种反感，荣长玺找病房去了。 白庆国看到荣长玺出了口长气。 人家是大夫，实习大夫也是大夫啊，肯定比他们懂。 隋婧大约是太难受了，除了板着脸倒是很少开口讲话。 “白勍那手机坏了啊？怎么打都打不通。”白庆国讲了一句。 这完全联系不上人啊。 荣长玺：“她这个时间飞机还没落地呢。” “出差了？”白庆国一愣，这么晚还出差啊，这工作可真辛苦。 “公司领导的母亲病危……” 荣长玺看了看又去医生办公室了。 病房这头，隋婧的脸越来越沉，越来越阴。 你自己妈摔的半条命都要没了，你跑去照顾别人的妈？ 别人妈是你祖宗啊？ 一次两次她就不说什么了，这都多少次了？ 过去她三叔三婶比自己重要，现在就连个老总的妈都比她这个亲妈重要？ 谁说女儿是小棉袄的？ 她觉得女儿就是个大冰缸，夏天是沸水，热能热死你！ 冬天就是冰水，拔死你！ 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能生得出来这么一个闺女！ 白蔷下班赶过来，见隋婧绷着脸，问啥都不说，看段鹤。 “她又怎么了？” 又和谁啊？ 段鹤也是一脸懵。 “我没得罪她啊。” 白蔷今天晚上肯定得陪床，快十点了，隋婧催白蔷给白勍打电话。 “你给二小打个电话。” 白蔷：“妈，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要找白勍。” 白蔷没办法。 白勍那头下飞机往医院赶，正好赶上老太太进抢救室，她这头工作上的电话不断。 白蔷那电话没打进来，一打就通话当中。 “妈，你找老二什么事？” “她那男朋友说，她跑别的城市陪老总的妈去了。”隋婧说的是一嘴的鸡粑粑味儿。 找白勍干啥？ 得叫她回来啊！ 你妈我就要死了，你还有闲心陪别人妈呢？ 白蔷：…… 无语了都！ “妈，我不在医院陪你吗。” “你是你，她是她。” “她跳槽是现在这个老总挖走的，那个老总公司的事情不大管，都是交给白勍处理……” 可以讲白勍现在的这个老总就是她的伯乐。 白蔷觉得遇上这种机会，抓一抓是很正常的。 “你这里也不是有什么等着她来做决策，那头也肯定是没办法她才会过去的。” 工作上有很多的事情，你就必须都排在家人之前。 不然你就安安心心守着家，别想着折腾。 又想顾家，又想顾事业，白蔷觉得没这么好的事儿。 “我是她妈。” “没人说你不是啊。” “人给她钱了给她总了，我没给呗？” “你说的都有理，那你自己打吧。” 白蔷也不劝了。 随便吧！ 等到隋婧受伤的消息传出去，那娘家的兄弟姐妹都得过来花钱的。 关于白勍的不孝，已经白勍跑到老总老家装孝女的事情就被隋婧给传遍了。 “我们家这老二啊，了不得！自己亲妈病了扔着不管，跑到人家床前装孝女，她不当总都可惜了，将来啊那家公司没准人家老总还会送给她呢……” 荣长玺原本打算过来病房瞧瞧。 走到门口，听见隋婧说的那些话，调头就离开了。 盛桥赶了回来，白勍这才有机会找个地方靠着眯一下。 可把她折腾稀了。 助理提醒白勍：“公司那边闹起来了，得您回去处理……” 白勍瞬间就醒了。 “钱还没到位呢？” “催了，就是不肯给。” 打电话就说陪着谁谁谁出国度假去了，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白勍骂了一句脏话。 “王八蛋！” 助理：“要不和盛总说说？” “说了也没用，他刚落地，操心他妈的事儿都来不及，什么也别说……” 白勍手机通了，隋婧可终于打通了。 “你现在人在哪呢？” “妈，你有事情说，我这边忙着呢。” “我打扰你忙了是吧，我摔进医院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啊？” 白勍一愣。 “怎么了？” “怎么了，倒霉呗！我就那么倒霉，我被女儿们训，训完了在冰上直接摔医院来了，现在走路都走不利索……” “我晚上看看有没有时间。” 隋婧憋了一口气。 “行啊，我等你白总！就是人不到，钱到了也行啊。”隋婧淡淡嘲讽了一句。 白勍隐隐觉得胃痛。 助理开着车送她回公司，提醒她：“白总，您午饭和早饭可都没吃。” “哪里吃得下。” 堵都堵满了。 “是家里？”助理略略迟疑，问了一句。 他跟着白勍的时间也有一段了，白总的家里，他多少知道一些。 没办法的！ “你一会把我送到地方，你去一趟医院……” 白勍回公司处理纠纷。 她的助理提着水果去了医院。 隋婧领情？ 当然是不领情的。 你亲妈住院，你做女儿的就派个助理来就行了？ 一上来这劲儿，就要耍混。 “我身体不舒服，所有的检查我都要做。” 助理觉得这也算是合理请求吧，那做就做吧。 隋婧叫护士，表示所有贵的，过去她都舍不得检查的项目全部安排上。 特意说明：“我女儿有钱！老妈住院了都没时间过来看看我，派了个助理来……” 托隋婧的嘴，荣长玺的女朋友白勍，出名了！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但总会有人信的。 隋婧叨叨叨：“难怪平时和她三叔三婶好，可不好吗，你瞧瞧他们三，一个都不肯来。” 崔丹生病，白国安生病她哪回没到场啊？ 结果她生了病，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叨叨叨，埋怨通通埋怨，各种埋怨。 段鹤这几天就歇着不上班侍候丈母娘。 他那工作歇不歇问题不大，但是白蔷不上班那问题就大了去了。 里里外外就段鹤一个人跑，白庆国是待不住也懒得侍候隋婧。 中午做完检查，段鹤难得喘口气准备吃口饭。 他实在太累了，也就打算多吃点。 白蔷让他休息，按照一天三百的补贴给。 段鹤喜欢吃，也能吃，外卖就点的可丰富了。 饭还没进嘴里呢，隋婧就不爽了。 你是来侍候病人的，还是来吃饭的？ 这叫啥玩意啊。 “段鹤啊，吃东西就不能小点声音吗？” 段鹤：…… 他吃饭怎么就声音大了？ “你去问问护士，看看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我女儿有都是钱。” 她是想开了！ 白勍的钱她不花白不花。 她替人留着，人心疼你吗？ 你排不上号儿的。 当时怎么讲来着？ 白勍亲口说的，她不管养老，但是该负责的她还管是吧？ “妈，这病房挺好的……”段鹤就觉得换什么房啊。 换房就得花钱，谁掏啊？ 平时买点菜都舍不得人，怎么现在疯了啊？ “我要换单人间。” 段鹤给白蔷去电话。 白蔷：“她爱讲什么讲什么，要不让她自己掏钱。” 段鹤：“你妈真的脑思维和别人不一样……” 可劲儿的折腾钱。 问题是，你现在花这些，万一白勍不给你报销呢？ 回头就都得你自己负责啊。 隋婧看段鹤进门：“你给白勍打电话，告诉她我要换单人房，她出钱……” 段鹤：“妈……” “叫你打就打……” 白勍在公司被人围攻，好不容易把场面控了下来。 这时候段鹤的电话进来了。 “白总，说是你妈妈，她要换单人房……” 白勍这火就憋不住的烧了起来。 “要换叫她自己掏钱。” 154 荣白冷战（二更） 助理对段鹤说着：“哥，公司这边出点事儿，白总走不开……” 段鹤：“哦哦哦，你叫她忙吧，别管了，妈这头我照顾，放心啊！” 段鹤也分不清白勍是真的忙还是故意不管。 故意不管吧，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岳母对白勍……太那个了。 挂了电话，段鹤就劝隋婧：“妈啊，你要是换单人病房一天好几百，都得你自己掏。” 白蔷的钱也是他的，他舍不得！ 隋婧抬起头问段鹤：“白勍呢？叫她拿。” “白勍公司出事情了，顾不上。” “那你就去找她男朋友，叫他拿……” 段鹤：…… 这还没结婚呢，叫人拿？ 说不过去吧？ 白勍这一天就没闲过，晚上想着有点时间，原本打算去医院看一眼的，结果隋婧又打电话来闹。 她直接断了心思。 开车去接荣长玺。 推车门。 “有想吃的吗？” 荣长玺把羽绒服脱了放到车后座。 “不上去看你妈一眼？” “不了，省得心烦。”白勍直接拒绝。 听助理说，她妈还挺活蹦乱跳的，估计人也没什么大事。 “你确定你不是抱的？” 对于这点，荣长玺也觉得挺奇葩的。 他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反正他的世界里，还真的没有！ 对外呢，有些人是挺不讲究的，但对自己的子女，没有这样的。 隋婧奇葩的程度，叫他无法理解。 “非常确定，我倒是希望我还有个亲妈在了，这样我还能去找一找。” 不用怀疑。 如果她是被抱养的，她就是养不熟的那种！ 翅膀硬了她一准去找亲妈，绝对不待在隋婧身边。 没良心就没良心。 “你姐夫来找过我两回。” 说起来这事儿，都把荣长玺气笑了。 岳母呢脑子不清楚，但那个女婿他觉得也是脑子有泡！ 说起来段鹤的时候，他只是淡淡提了提，可话里的深意细细去想，还是带着点瞧不起的。 隋婧闹就闹了，她让段鹤去找荣长玺，然后段鹤就真的去找了！ 荣长玺觉得这世界之大啊，无奇不有！ “你别理就是了。” “你这生活也挺热闹的。” 他调了调椅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 所以讲啊，她这种家庭太拖后腿了。 借不上光不说，拖后腿全世界第一。 如果谈恋爱看父母的话，他只是看隋婧一个，就该和她分手了。 “习惯就好，练出来了！爱说啥说啥，反正也气不死我，我们家已经明确了赡养义务，将来我爸妈真的老了，那都是我大姐和姐夫的事儿，我和老三不插手，实在不行的那天，该出钱我们出钱。” 荣长玺眨眼睛：“和你妈比起来，我奶确实挺好的。” “吃什么？”她问了第二次。 “随便吧。” “这世界有叫随便这道菜的？” “你决定。” 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操心。 “好。” 白勍拉着他去吃了烤肉。 要了点酒，把杯子摆好。 荣长玺挑眉看她：“你胃好了？” 白勍拍了拍脑袋：“我点的时候你不提醒我。” 就是想喝点！ “回去车怎么弄？”他问。 “你过去都是不管的。”她吐槽他。 这人可真是进化了。 过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要她操心，现在什么都管！ “我不管，一会你喝多了一瘫，我还得处理你。” “讲的我好像是个尸体似的，一会叫代驾。”她给荣长玺递过去杯子，他没肯接，她劝：“陪我喝点。” “不会喝。”他拒绝。 他不喜欢臭乎乎的酒鬼！ 能忍受她喝，他认为自己就已经挺好了。 “我想喝，公司出了点事转腾了一天，家里也不消停。”白勍倒满杯，干了。 荣长玺拿着筷子夹小菜到她的盘子里。 “吃点菜！” “心里不太痛快，可没人讲。” 她也累啊！ 她也是人啊！ 而且最近太不顺了！ 特别特别的不顺！ 他身后拿过来酒杯，原本是打算干杯的，结果…… 酒的味道确定是他不喜欢的味道，抿了一口，再也不肯喝了。 “麻烦，这里来瓶汽水。” 白勍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公司有什么事她也不肯和他讲详细的，荣长玺也不太过问。 “你老总妈妈的救过来了？” 白勍笑：“嗯，命大吧。” “有病的人身边得有人陪着。”他善意提醒。 “有人陪，两个女儿都在，就是不拿主意，人老实。” 荣长玺挑眉：“老实不代表没有脑子。” 他觉得这种年代，这种基本常识大家都有。 “地方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受教育就算相同，很多的眼界见识不同也注定了胆量不同。” 这没办法说。 事实上盛总确实很有钱，可他姐姐和妹妹确实看起来不太像大老板的家里人。 也许生活上并不缺钱花，但没什么自信。 “你还挺能替她们辩解的。” “不是辩解，谁不想生下来什么都会，大多数的人都是被命运所选择。” “喝点汽水？”他喝之前先问了问她。 白勍就笑。 “笑什么？”他问。 “我刚和你谈恋爱，别说让让我，没说让我让你就不错了。” 那时候他真那样！ 奇葩到令人无语！ 就一点都不像个男的！ 荣长玺不以为然。 吃东西喝东西，想喝就自己叫，干吗要让别人让。 他现在这样做，也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喝不？” “不喝，你自己喝吧。” 吃着吃着饭，一个人专注喝汽水，一个人专注喝酒。 回去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喝多，但车不敢开，叫了代驾。 “到养老院站一脚吧。”白勍说。 反正回家总会经过的，看上一眼也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荣长玺皱眉：“带着一身的酒味儿，直接回去吧。” 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理解的不同。 白勍认为的陪伴就是，时不时出现以下，哪怕不住也让你看我一眼。 但荣长玺他不。 他觉得该怎么就怎么，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去表现所谓的孝心。 难道他不去养老院他就不孝顺了？ 一个月去两次去三次，这不也是孝心。 “到那站一脚。” 荣长玺善意提醒：“养老院人家都关门了，而且你总去这不好。” 谁家的家属也没有这样经常过去的，你会给人家的工作增加负担的，他觉得这样非常不好。 “一会你去路边买点吃的。” 荣长玺抿嘴。 这是他不高兴的前兆。 他不高兴了，话就更少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个人就愣是没在说一句话。 白勍到底还是去了养老院，荣奶奶一闻就晓得她喝酒了。 “我给你冲碗糖水，今儿不走了吧。” 荣奶奶怕她来回折腾，也休息不好。 荣长玺：…… 他为什么说不来？ 他不喜欢三个人一起生活。 就是发呆，回了家两个人谁不理谁，玩玩手机也行。 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白勍一口就应下来了。 “行啊。” 白勍和荣奶奶叨叨叨，荣奶奶时不时安抚她两句。 荣长玺就自己坐在外面玩电脑。 荣长玺和白勍冷战了！ 没有原因的开始冷战。 微信不联系，电话也不打。 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那个忍受的极限。 或许应该重新考虑考虑两个人适不适合。 白勍不知道？ 她知道！ 但莫名其妙就生气。 我去看的是你奶奶，而且很明显你奶奶更需要的就是一些关心，和常去。 她做错了吗？ 因为谈了恋爱，她的友情就得扔了？ 这不合理！ 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下班开车直接就过医院去了。 在停车场给他去电话。 打第一回没人接。 过了五分钟再打，通了。 “荣大夫，今天有时间吗？” “没有！”荣长玺冰冷冷拒绝。 现在想起来哄他了？ 晚了！ 之前干什么去了？ 他就发现，白勍挺不拿他当回事的。 他对这个女朋友，挺不错的吧？ 不敢说能达到二十四孝男友，但十二孝有没有？ 如果白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定泼他一盆冷水。 这人就是心里没啥abc数。 8。：8 155-156 我是男人（一更） “那你一会有什么事情？” 荣长玺顶着一张黑脸：“挺多事情的。” “这样啊。“她顿了顿：”我下班还特意换了身衣服过来打算接接你，想着一起去超市买点菜，做一做吃一吃。” 荣长玺的冷脸缓了缓，一双幽黑的眸子转了转。 “你做？” 就没见她为自己做过什么。 从来没有过！ “哈哈，当然是你做，我哪里会！”白勍隔着电话求饶：“别气了罢，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有错。” “你还知道你错呢？” 他以为她觉得自己正确的不得了。 “当然我错了，我道歉！”白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别气了行不行？我给你拎包。” 做饭她肯定不能做，但是拎包她还是可以的。 他的气顺多了。 “等我半小时吧。” 不由得笑了笑。 算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 “等，怎么不等！别说半小时，就是十个小时我都等！我们俩这长相，注定就得我等你！” 荣长玺心里暗爽，嘴上原本还想嘲讽她两句，最后忍住了。 换了衣服，又故意磨磨蹭蹭了一会。 说好叫她等半小时的，结果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白勍这人，聪明就聪明在她从来不明知故问。 哪怕知道他一定在上面没什么事情，她也不会挑破。 “找个大点的超市买吧，你喜欢吃那个没刺的鱼……” 荣长玺的脸上见了笑模样，笑道：“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难为你了。” “不难为。” “不去看我奶了？” 这不是顺路吗？ 按照她的逻辑，顺路就应该过去的。 白勍努力表现的诚恳一些，道：“就是有些时候觉得她很可怜。” “她哪里可怜？” 他奶奶可怜？ 荣长玺认为，所谓的可怜应该是那些，七八十岁还在街上捡破烂的无家可归之人。 “这就是男女想法的不同。” 她不和他争！ “那你是觉得我不孝了？” “我没这样讲……” 将话题岔过去，白勍擦了把冷汗。 好在后头买上东西就顺畅了一些，他也没再找她别扭。 她耐着性子陪他逛街，不过大荣可真是个精致的男人，精致到白勍只想叹气。 她觉得陪他逛街确实有那么点……浪费时间。 她生活的圈子里，大多数男人的衣服都是靠女人给买，极少极少有这种自己跑到商场，去专程试的。 当然荣长玺精致的程度决定了他的皮囊受欢迎程度。 白勍推着车，推着车接着电话，处理公事，走了一会发现推车易主了。 买好回家，做饭都是他做。 白勍没时间研究，她现在也是有点懒，觉得得过且过吧。 吃外卖也没什么不好，可他不愿意吃。 他又觉得她有胃病，能吃点家常菜还是比吃外头的强，一来二去的，把自己就搞到厨房的位置上了。 菜她负责洗好，备料全部切好，然后等着大厨准备展示。 白勍拿着电话躲出门，瞧瞧去打电话。 这电话就没有一天是安静的。 荣长玺做好饭菜，能安安心心吃顿饭那都是好的。 “这鱼做焦了……”他自己有点挫败感。 其实做饭他也是硬做！ 没有学过，菜谱看上两眼就自由发挥。 荣长玺的个性就是如此，在学业方面他就是如此，可做菜明显有些不一样。 想象的很美好，但做出来的结果有点糟。 那鱼是又腥又酸，你也讲不好这叫什么菜。 放了很多醋，菜盘里压了很多的葱姜蒜，即便这样，该腥还是腥。 白勍夹鱼，尝了尝：“挺好吃的，比我做的强多了。” 她就像是个没有味觉的人一样，快速进餐。 那一盘鱼几乎都是白勍吃掉的。 她觉得好吃？ 那肯定不好吃。 可再不好吃，也比自己动手做强！ 秉持着这种理念，就算难吃她也吞下去了。 他这种厨房新手，你一泼他冷水，下回他就不肯努力了。 荣长玺点点头：“我看菜谱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尝有点醒……” “你那舌头太好使了，我这种舌头我觉得没什么腥，挺好吃的，你不吃我都吃了啊？”她认真说。 荣长玺摇头。 他吃一口差点吐出来了！ 他才不吃！ 见她光盘，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他就说嘛，他只是高要求。 其实他可能也很有做厨子的天分呢。 “明天早饭吃什么？” “呀，起那么早做饭多累，随便吃一口就行，我不挑的。”白勍连忙叫他别忙了。 偶尔给做顿饭她就可满足了，真的没指望把他拴在厨房。 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怎么能期望别人会喜欢呢。 “你那个胃就是这么弄坏的，自己什么毛病不清楚？按时吃饭都做不到……” 白勍点头：“我的错。” 都是她的错。 问她吃什么，她就该点餐的。 晚上两个一个被窝里看书看手机，荣长玺突然来了兴致，问她：“你想喝红豆汤吗？” 白勍想喝！ 可…… 她不太信任他。 “你想喝？那出去买吧。” 她麻溜下地，打算穿衣服穿裤子去给他买。 “家里不是有红豆吗，煮点红豆然后你出去买袋小汤圆……” 白勍：…… 白勍开车出去买小汤圆了。 大半夜十一点半，她开车到处找开着的超市买没有馅的汤圆。 荣长玺是说做就马上做，弄到两点多。 一大早，套上裤子就去阳台给她热红豆汤。 白勍这租的房子吧，就真的挺冷。 阳台尤其冷。 他只觉得有风往腿上打，在被窝里生出来的那点热气都被综合掉了。 哆哆嗦嗦把红豆汤煮开，然后把小汤圆都扔进去。 “外头冷，你多穿点。”白勍喊他。 爱美的人！ 比较冷的天气，她穿棉裤，人荣大夫穿的都是单裤！ 荣长玺热好把红豆汤端进来。 “不知道好不好喝。” 好像水加的有点多，可菜谱上的不太像。 白勍是很给面子的：“我一个吃白食的人，有什么资格挑剔，这种对我来说就是艺术品了，不用尝都知道肯定好喝。” 荣长玺爱听这话。 他毕竟忙了好几个小时，昨天都两点半才睡的。 “给你加点糖吗？” “加点吧。” 荣长玺：“一会经过养老院，给我奶送点。” “成啊。” 她跳跳着离开了床，去洗脸换衣服。 吃红豆沙的时候小甜话就像写作文似的，恨不得堆荣长玺一脸。 “我过去都是买着吃。” 荣长玺傲娇了。 “这多简单，你怎么那么笨呢。” 这有什么难度？ 只要有脑子，有手，就能做！ 白勍点头：“要么就说人高材生就是不一般呢。” 就挺二的！ 她也结识过一些所谓的高材生，还真的不是荣长玺这样的性子。 只能说他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活的那么自我傲娇就是因为他受的伤少。 都说他难追？ 白勍觉得他非但不难追，而且还好追。 瞧着是个冷冰冰的人，其实吧，一撩就倒。 自己就把自己放倒下了。 可好追了。 可好哄了！ 讲的更为直白一些，就是没心眼子！ 人还是单纯了点。 “煮个汤和高材生能扯上什么关系。”他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觉得夸人，她都夸不对，夸不到点子上。 “你说的都对。” 荣长玺先喝光的，碗放到桌子上：“碗我可不刷啊。” 如果碗他都刷，他就真的成了家庭妇男了。 做人得有底线，饭他做就做了，碗坚决不能洗。 “放着放着，一会我洗。” 说着是她洗，可电话又响。 白勍这头拿着眉笔在眉毛上化，那头又分神听电话，她估计得马上出门了，不然上班肯定要迟到。 荣长玺看看水槽里的碗，看了四五回。 他就想吧。 其实就洗两个碗而已对吧，不影响什么的。 他只是不愿意见屋子里乱糟糟的。 她这屋子已经糟践的和猪窝差不多了。 算了算了！ 顺手的事儿而已。 起身去把碗都给洗了。 等白勍这眉毛也没怎么弄太好，拉着脸准备去洗碗，看见水槽里干净了。 一愣。 “说好我洗的。” “化你的眉毛去吧。” 他淡淡嘲讽。 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儿！ 你瞅瞅她赶时间，那眉毛弄的是个啥啊。 一心都学不会二用，笨蛋！ “你家老二谈的那对象是医院的？” “是啊。”隋婧点头：“东医的。” 不管怎么说，这学校还是挺体面的。 对方笑了笑：“我娘家有个侄子原来也是念的东医，后来在东院工作，前些日子去深圳了。” 隋婧奇怪的抬头；“西虹这里多好，干吗去深圳。” 别人都想往西虹挤，有几个西虹人往外跑的？ 那人笑笑：“干的不开心，加上收入低。” 隋婧皱眉。 “这当医生的现在不赚钱那以后也会赚钱的。” 全国各地多少人看病呢，怎么会收入低？ 收入低也是你水平不行吧！ “一听你这话你就不懂这行啊，三甲医院小医生可没那么容易获得尊重的，上面领导压榨你，同事打压就连个老护士想捏都可以捏你一下，甚至医院的保安和医生说扛就扛，而且东医的规培除了自己全国不认……” 隋婧听出来点门道。 “你家老二不是条件挺好的，可别在这上头栽啰！大夫们啊，可真没有你想的条件好。” 隋婧笑笑：“她谈恋爱我可管不着，再说就算是男方赚不到钱，那脸长得好啊，我们家二小能赚，一年那么多钱养也养得了……” 说着话提起菜篮子赶紧走人。 隋婧觉得这些人就没安好心！ 多少人都上赶子要给白勍介绍对象。 介绍什么对象啊，无非就是把家里那些娶不上老婆的懒汉推出来。 就那些，隋婧一个都瞧不上，还敢瞎想她家白勍呢！ 可走着走着，又觉得有些话吧…… 她听过很多人讲，现在的东医大夫都不太赚钱。 荣长玺那头可是连个车都没有啊。 回了家，问段鹤。 段鹤哪里知道东医的大夫们赚多少。 “应该挺多的吧，我家乡那边的医生还不如这里的呢，什么科室主任一类的一年也不少赚吧。” 请医生来看病，那来回更是得砸钱。 再一个，段鹤觉得荣长玺那学历不会作假的。 那么好的大学毕业，出来赚不到钱啊？ 隋婧等白蔷回来，又找白蔷问了半天。 白蔷是实话实说，荣长玺想要在西虹活下去不难，但想发达，难了点。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这是所有人的问题。 现如今呢，深圳那边挖人挖的厉害，一般给的薪酬也比较高，如果是技术方面过关的，待遇还是挺不错的。 隋婧拍大腿：“又来一个！” 白蔷看她妈：“你消停点吧。” 病刚好，又瞎折腾什么啊。 再说这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隋婧一听荣长玺这职业的发展前途，她心就凉了。 那看起来还是常邵最好啊！ 不缺钱那就是牛逼！ 晚上吃过饭，坐了地铁去逛街。 白蔷自己呢，不太买特别贵的衣服穿，她更加喜欢价格适中然后多买一些换着穿。 她自己都这种个性，所以买给隋婧的东西也都是不太贵的。 隋婧这辈子就迫切希望女人们嫁富豪，然后她跟着吃香喝辣，只是到今天这个愿望都还没有实现而已。 白蔷在楼下超市给她妈买的一套睡衣，捡的打折款。 楼下逛完存好东西上了楼。 吴优陪着白琳琳出来逛街，为的是给白琳琳肚子里的孩子买衣服一类的，这些都得提前准备好。 白琳琳这肚子已经挺大了，但脸蛋还是那么好看，大家都说她怀的是个姑娘。 姑娘养人嘛！ 加上日子确实过的一帆风顺的，滋润就写在了脸上。 吴优手上提了很多的袋子。 “妈，给你买套睡衣吧。” “我要就自己买了。”吴优的退休金可是很丰厚的。 她现在的那个男朋友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过去是碍于女儿没出嫁，现在好了，琳琳嫁出去了她和那人就过上了。 登记结婚那倒犯不上，但对方一个月能贴补她五六千，吴优自己退休金也是比较丰厚的，日子也是好过。 “我买给你。” 白琳琳拽着她妈进去试试，吴优想那愿意送就送吧。 常邵来电话。 “老婆，我现在开车过去了，你和妈慢慢逛，一小时以后怎么着我也到了。” 一般白琳琳进出，常邵都是接送。 怀孕以后，这车就更是随叫随到了。 “你慢点开啊。” “好嘞。” 隋婧往楼上来，看见橱窗里摆的那些不着调的玩意儿，啧啧了几声。 什么正经人穿这个啊。 你瞅瞅，一套睡衣卖到千，这不是钱烧得嘛。 正准备走，里头白琳琳和她妈笑呵呵走了出来。 隋婧认出来吴优了。 虽然吴优和白国凡离婚那么多年，可模样没太变。 吴优没认出来隋婧。 “这有点贵，打完折还七千多呢。”吴优就是心疼女儿给她花钱。 她养白琳琳啊，就是希望白琳琳能过最好的生活，别受委屈，至于说关心妈妈什么的，她都不需要！ 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那就是对你妈我最大的报答了。 隋婧这心情和坐了过山车一样的难受。 那吴优年纪比她还大呢，应该比她老啊。 结果人家细皮嫩肉的，你再瞧瞧自己这德行。 她身上也没一件正经的衣服，穿的裤子就是早市上20块钱一条的老太太裤，图的就是便宜嘛。 白蔷就发现她妈有点不太痛快了，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不过她也没有问，两个人回了家她就回房间了。 隋婧想想吴优的脸，在想想自己，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憋着憋着，晚上没憋住和白庆国讲了。 “我和白蔷去商场溜达，看见你前大嫂了。” 白庆国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撞上就撞上呗。 “不知道又结了几次婚，瞧着过的可不错。” 想想气的肝都疼！ 就怪白勍这死丫头！ 常邵那么好的人，你不想介绍给你大姐，你自己留下啊。 你说要是白勍嫁给了常邵，这家里还用过穷日子吗？ 这一个家都给拽起来了。 “人家里条件好，长得也好看。”白庆国嘟囔了一声。 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两条，所以老吴家就死活看不上白国凡吗。 隋婧抽冷子坐了起来。 “怎么着，你也觉得她好看啊？胖的和猪似的，哪里就好看了？女人连点线条感都没有。” 白庆国背对着隋婧，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 说人长得好，你提什么线条感？ 再说隋婧年轻时候是苗条，苗条到了身上全是骨头，能好看到哪去？ “你说人家也养女儿，我也养女儿……” “你是不是又犯毛病了？”白庆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隋婧憋屈！ 说说话都不行。 可她内心里嫉妒的要死。 她就不能看见认识的人比她过的好，不然她这睡不着觉，心里难受！ 可能憋屈的太厉害，第二天跑出去烫头了。 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形象，隋婧认为自己捯饬捯饬也不是不难看，她就是舍不得花钱而已。 不折腾呢还没啥，一折腾完…… 她烫头图便宜，然后尽量去找便宜的店，烫了个大妈的头。 你想刚刚烫完头，那原本就不好看的，加上她烫的确实就是老太太们烫的那种满头小卷。 一照镜子，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这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吧，就指望家里人安慰安慰她，结果白庆国进门就说她作妖，瞎折腾。 “好好的头发折腾成这样，难看死了！” 段鹤没敢发表任何的意见。 隋婧去白奶奶那好一通哭。 埋怨自己嫁了个无能又不会关心人的丈夫。 “妈，我真的是瞎了眼才会找他，我本来就挺郁闷的想他安慰我两句，他说我烫完头长得像他妈……” 白奶奶也是一阵无语。 “你说崔丹连个孩子都没有，老三那样对人家……” 她是没生出来儿子，可她到底生了三个闺女的，不比崔丹强啊？ —————— 白奶奶闭闭眼睛。 崔丹就是生不出来孩子，她也觉得崔丹比隋婧强。 “……我在商场看见吴优了，人家还比我大两岁呢，瞅着比我年轻多了，我呢？我穿着二十块钱一条的裤子，站在进都不敢进去的店门外……” 白奶奶叹气，然后给了隋婧一千块钱。 可别哭她了！ 她还没死呢！ 人能和命争啊？ 那人家出身就是好，你和她比啥。 哭着呢，常邵带着白琳琳来白奶奶这里给送东西。 “预产期几个月啊？”白奶奶握着白琳琳的手问。 白琳琳笑呵呵回答着，进了屋一看，有个陌生人。 “你叫二婶。”白奶奶介绍道。 白琳琳的那张脸又把隋婧刺激到不行。 看了以后就明白了，人是长得真好看不是靠美颜。 白勍过去讲，常邵没看上她，隋婧不信这话的，觉得一个女人想要哄住一个男人能有多难？埋怨白勍不把常邵介绍给白蔷，但今天见了白琳琳的脸，心里好像知道了，常邵也不会要白蔷的。 人条件不差，手里有钱，为什么不娶个漂亮的媳妇呢？ 这些挨千刀的男人们，就知道喜欢好看的。 那样貌是爹妈给的，长的不好看的就不配过好日子了？ 看看人家进进出出有人陪，她呢？ 烫个头，白庆国还说她长得像鬼！ 157-158 荣白讲和（二更） 白勍约荣长玺一块儿逛商场，她要给白琳琳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礼物。　　挑这个礼物的时候，两个人想法碰撞到一起，就起了些摩擦。　　起因就在荣长玺嫌弃白勍的审美上。　　荣长玺自己是个特别时髦的人，他喜欢有关于美的一切。　　这人吧，自己的审美层次不低，他就想伸手拽一拽白勍的审美。　　陪白勍去衣服，不停让白勍试穿。　　白勍试了几套，也给足了他面子。　　她自认自己挑的衣服不丑，没人说她审美真的那么差，只不过就是不符合荣长玺喜欢的那种而已。　　“你试这件。”　　iuiu的款递到白勍的手上。　　白勍有点抵触。　　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牌子的风格。　　小公主风！　　问题，她不是公主！　　看了看，摇头：“这风格我不喜欢。”　　她是领导，穿成这样也不是太好。　　“你那审美得提升，买的衣服都丑毙了。”　　白勍随意看了看裙子，笑道：“好吧，我去试试。”　　这也算是尊重他帮忙选了半天。　　换好出来，白勍照镜子就觉得不但不合适，而且很奇怪。　　荣长玺又去找衣服以及鞋子帮她配。　　浑身闪亮亮的那种，又是亮片又是珍珠又是泡泡袖的。　　白勍：……　　恶寒！　　“你换这一套。”　　白勍皱了皱眉：“我已经试半天了，有点累。”　　她压根就没想买，一直试啊试的，人家柜姐累她也累。　　荣长玺品到她的抵触情绪了，沉着一张脸：“我给你买！”　　“这不是谁出钱买的事儿。”　　“我陪你逛街，你还……”荣长玺挥挥手：“算了，不买就不买！”　　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人家不领情，还觉得他多管闲事，他何苦呢。　　白勍是真的有点不爽。　　这是干啥呀？　　我出来也没说要买衣服，你起了头她也奉陪了。　　“每个人的喜好都是不同的，你不能拿着你的喜好来要求我，我不是个洋娃娃。”　　“我什么时候当你洋娃娃了？我就是觉得你审美不太行。”荣长玺直言。　　你搭配的一般般，他不就好心了吗？　　有错吗？　　不是他女朋友，他管这种闲事？　　“我不跟你吵。”　　“我也没想跟你吵，晚饭就别吃了，我要回医院了。”　　说完话他转身就走。　　气坏了！　　这恋爱谈的吧，叫人挺生气的。　　白勍转过身也挑了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她以为荣长玺应该会哄她一下的，结果完全没有！　　他又恢复到了他过去的状态，等着她去道歉她去哄，不然这个台阶他不肯给！　　白勍原本就是火大，这口气就和他较上劲了。　　两个人互不理睬。　　周末荣奶奶和白勍去泡温泉，老太太就看出来点门道。　　她是一路看着这两个人走过来的，讲实话，看的心惊肉跳的。　　她觉得分手就是早晚的事儿。　　个性不合的人就别往一块儿凑，凑了也不会幸福。　　她装没看出来，也不会主动问。　　白勍那手机锁箱子里了，响了两次她也没收到。　　荣长玺等了她一星期，他这气消了消。　　其实原本就不是大事。　　但一起逛商场这事儿吧，还是能避免尽量避免了。　　他以后也还是瞧不上她选的那些，她也瞧不上他选的。　　想了想，应该拿出来点态度。　　他打车去的白勍出租房那头，进了门结果没发现她。　　白勍和荣奶奶吃过晚饭回来的，两个人玩还是玩的挺开心的。　　她人到楼下就发现家里亮灯了。　　她这里除了荣长玺，别的人进不来。　　开门进了屋子里。　　“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荣长玺看她：“去哪儿玩了？”　　“和你奶去泡温泉了。”　　“她年纪大，又有一些病不太适合去那种地方。”要他讲多少次？　　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害。　　“也没怎么泡，大部分就是聊聊天。”　　荣长玺就想怼她，他每回都讲不过她，这人的道理特别的歪。　　“你几点过来的？”　　“十二点多。”　　“昨天没熬夜？”　　“睡醒才过来的。”　　白勍洗了手，然后跑回来，去抱他腰：“不生气了？”　　“白勍，咱们俩以后别一起逛街，反正谁也改变不了谁。”　　“成啊。”　　“还有一句话我觉得你讲的不对，我并没有想把你变成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拓宽一下审美而已，不接受你也可以和我好好讲。”　　“我那天特别的累，你又来回的让我试穿衣服……”　　“那你讲啊。”　　白勍摸他脸：“别气啦。”　　荣长玺反手环着她：“有问题你就说别气啦，我因为什么生气的？”　　“好啦好啦。”　　“吃过饭了吗？”他问。　　“中午吃了，晚上没吃。”　　这才不到五点，没到她吃饭的时间点。　　白勍撅嘴，荣长玺低下头亲了她一下，放开她：“晚饭吃什么？”　　“叫点外卖吧。”　　“大姐！你的胃又不要了是吧？我就发现你特别的懒……”　　他忙成这样，他都能抽点时间做点什么，她为什么不行？　　她差什么？　　“我懒！”她爽快承认。　　年轻人的世界，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　　吵了架，没有什么架是睡一觉睡不好的，如果有那么请睡两觉，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就距离分手不远了。　　白勍和荣长玺的危机，两觉倒是解决过去了。　　有了女朋友的人就这么回事，以前喜欢待医院，现在喜欢待她家。　　哪怕她就是不在家，荣长玺也喜欢过来。　　也没说就一定要做点啥，哪怕就是他自己待在这个屋子里，他觉得也挺好的。　　白勍开车回来给她爸送点衣服，她平时只管白国庆。　　问他：“下车吗？”　　荣长玺摇头。　　他巨烦白勍她妈！　　没有理由的烦！　　“那你送送我吧。”白勍解开他的安全带。　　荣长玺一脸无语。　　就走这么两步，送？　　送你奶奶腿儿！　　觉得她太矫情了！　　“赶紧的。”　　白勍扯他下车。　　荣长玺送她到楼门口，就两步远啊。　　“赶紧上去吧。”　　白勍送他一记大白眼。　　周檀下班，正好撞上了，笑呵呵跟着白勍进了楼栋。　　“男朋友啊，长得挺帅。”　　他觉得毕竟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是吧。　　白勍嗯了一声，快步上了楼。　　周檀看看自己发福的肚子，再瞧瞧依旧苗条的白勍。　　其实他也后悔过！　　后悔的不是当年的劈腿。　　而就会吧，这生活都是有成本的，养家糊口其实就挺累的。　　累的时候也想找个女人帮她撑一撑。　　可林晴晴那职业，都好几年了工资也没涨过，现在什么都靠他，周檀就觉得那时候要是娶了白勍也就娶了。　　可能爱情是没了，但是他日子会比现在舒服很多的。　　林晴晴没在家，周檀妈见儿子回来了，说：“你爸买菜还没回来呢，等会的吧。”　　“今天吃这么晚？”　　“孩子不得管啊？”周檀妈叹气：“看见楼下的那个了？”　　“哎呦，你这怎么跟神探似的。”　　“我也不想啊，瞧瞧人家多聪明，再瞧瞧你！当初我讲什么来着？”　　她站在阳台往楼下看了一眼。　　毕竟关车门的声音那么大，肯定就是这附近的人，你说带孩子除了看点热闹还能干啥？　　她现在喜欢的都是过去看不上的那些女人的把戏。　　“这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说后悔就能回到过去了？　　回不去，后悔啥！　　“我和她谈恋爱那时候，她还没这样呢。”　　周檀妈瞪儿子一眼。　　隋婧给白勍开了门，又是倒水又是端水果的。　　“妈，你别忙了！”　　主要是一对她热情吧，她就觉得她妈没憋好！　　“工作累不累啊？”　　“我爸衣服我放这里了啊。”　　隋婧一脸哀怨：“就知道给爸爸买，那妈妈的衣服就不能给带一件？”　　“还是别了，我这审美不太好，我爸我买了什么他都不挑。”　　隋婧马上补充：“我也不挑……”　　“你还是叫我大姐给你买吧，或者你拿生活费自己去买。”　　说话就要走，隋婧拽白勍的手不让她走。　　“白琳琳她妈再婚没？”　　白勍皱眉：“你问这个干吗？”　　“我那天撞上了，她过的挺不错啊，瞧着也没怎么老……”　　何止是不老啊，简直年轻的过分。　　“人自己有工作也有退休金……”　　“人家靠男人能告诉你？”隋婧觉得吴优的好，就是靠男人捧出来的。　　说不定背地里干什么不道德的勾当呢。　　哼！　　“行了，我走了，你就自己搁家研究吧啊。”　　“妈问你啊，你那房子什么时候下来啊？”隋婧最为关心这个。　　白勍笑笑：“早着呢。”　　就是下来了，也没有理由告诉您呐！　　“二小啊，妈都打听了，我们家这房拿给中介他至少一个月要付我一万块的，我和你爸搬到你身边照顾你不好吗？咱们一家人和过去一样……”　　“拉倒吧，我上初中高中也没在家待过多久，我回去了！”　　白勍那时候为了躲隋婧打她骂她就各种跑，总往她奶奶那头跑。　　后头上大学就好多了，学校可以住宿嘛。　　隋婧叨叨了两句，恨恨骂了白勍两句小白眼狼，然后去了阳台，看见了荣长玺，她哼了一声，难怪着急走呢，原来有男人在楼下等着，你说说你们姐妹俩，找的都是啥男人啊？　　“我是不是你亲妈？”隋婧问。　　“你是！但我不管啊，有事儿找我大姐去。”　　开门下楼。　　周檀他妈下楼去倒垃圾。　　其实就是想看看白勍的那个对象。　　这些年吧，见了面的也不好讲什么话，你说还不如当初两个孩子没处过对象好呢。　　楼下挺冷的，荣长玺就那么一条单裤，他一直拧着眉头。　　这人怎么上去那么久？　　“冻死了！”他讲了一声。　　白勍瞟他一眼：“那你回车上啊，我让你一直站在外面等了？”　　他就跟个三岁的婴儿似的，她说一句他走一步。　　那要是没她，他是不活了还是不过了？　　难怪都说男的长不大！　　荣长玺拉脸。　　她让他送，他就顺便接了。　　结果呢？　　狠狠夹了她一眼。　　“你一男的成天用眼睛夹我，好不好意思啊？”白勍吐槽他，跟着他上了车。　　把大衣一脱扔到后面去，见荣长玺还沉着脸呢，伸手抱他胳膊。　　“长大点吧，荣宝宝！”　　我还指望你来疼我呢！　　结果你这搞的我和你妈似的！　　“滚一边去！”荣长玺推她。　　受不了！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不愿意白勍这样喊他，麻不麻啊。　　“我这是爱你！”　　“我想把你焚了！”荣长玺回嘴。　　白勍就笑：“焚吧！”　　说说笑笑，启动车子就离开了她家。　　周檀他妈离老远看见了，个子挺高！　　长得也挺过关，总体来说白勍这对象找的是一等一的好。　　凭良心讲，白勍自己的模样就一般，让周檀他妈想，她都想不到白勍有这种本事呢。　　替白勍高兴。　　白勍这头和荣长玺回家，她那房啊又往后推了。　　估计下来还得等一年吧。　　早下晚下她反正也不急。　　这出租房条件不行，但荣长玺是个爱干净的人，他得天天洗澡。　　卫生间那热水器吧是过去老样式的，得烧半天的水，结果今天就出毛病了。　　洗半截，你说淌出来的都是冷水。　　“白勍。”荣长玺关了水喊白勍。　　白勍听见他喊声就去开门了，探头进来：“怎么了？”　　“给我出去！”荣长玺对着她吼了一声。　　“干嘛呀……”　　她带上门，站在门外运气。　　“没有热水了，你看看怎么回事儿。”　　白勍就心想，你可真行！　　我是你跟班秘书是吧？　　“你不让我进，我隔空能看见啥？”　　荣长玺顶着一头的洗发水，裹着毛巾出来了。　　可……　　造型挺美是吧，冷啊。　　她这破房子漏风啊。　　这温度他穿成这样，一点温度不剩。　　“坏了吧。”白勍进去瞧瞧。　　当时租房房东就说这东西好像是不好用，她平时也不在家洗。　　“我这怎么办？”他问她。　　“你问我？”　　“我不问你我问谁？我怎么办！”　　“我烧点热水，擦一擦吧。”　　荣长玺去床上拿他的裤子，三下两下套上：“这地方不能住。”　　受不了了！　　太让人崩溃了！　　其他的他都忍了，这洗洗澡热水都没了，太过分了吧？　　“去哪儿啊？”她问。　　“酒店。”　　白勍想去什么酒店啊，不就是为了洗澡。　　“找个洗浴待一晚上吧。”　　她觉得洗浴也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玩。　　荣长玺拿着大衣就出门了，白勍跟在后面。　　去什么洗浴，那种地方是他最讨厌的。　　哪里人多，荣长玺就讨厌哪里。　　去酒店前台开房间，白勍眼刀子刷刷往他身上飘。　　要是有小龙男，那估计也只能是你了吧！　　“身份证。”荣长玺对她伸手。　　白勍上了楼，他进房间马上去洗澡了，白勍穿着绒衣欣赏欣赏套房。　　景色不错，就是吧，这人也挺贪图享受的。　　“我那衣服不能穿了。”　　浴室传出来他的声音。　　“嗯。”　　不穿你就光着走呗，她没啥意见。　　丢人也不是她丢人。　　“你一会帮我去买。”　　白勍脏话瞬间上嘴。　　我去你二大爷的！　　几点了？　　十一点半，你让我去给你买内衣？买穿的衣服？　　我去哪里买？　　这不是每个酒店楼下都有卖衣服的呀。　　退一步就算有，大半夜开着门卖给谁？　　“我买不到。”　　“那我怎么办。”　　“凉拌！”　　白勍觉得室内温度有点高，她把绒衣脱了。　　小心翼翼叠了起来。　　一件也好几千呢，当然要小心爱护了。　　找水喝，荣长玺顶着湿发出来了。　　“那明天一早你开车去宿舍帮我拿套换洗的吧。”　　“你穿脏的回去，回去以后洗澡不就好了。”　　干嘛一定要麻烦她一趟呢。　　荣长玺看了她一会。　　“你看我也没用，我明天上午有会，下午还要跑工地，我破事一箩筐……”　　“你去洗吧。”　　白勍哦了一声。　　手机扔在床上就进去了。　　荣长玺横躺在床上，欣赏她内衣。　　用脚把她内衣都推地上去。　　他觉得这样超级过瘾！　　不帮我是吧？　　不管我是吧？　　哼！　　等了一会，听见里面水声没有了，他又下了床去把刚刚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一脸嫌弃。　　也不知道白勍怎么就那么喜欢黄颜色。　　她的内衣大多数都是偏黄，荣长玺略略吃惊过，觉得这人吧，不能只看外表。　　你看她外表也看不出来她内心是个……　　“你盯着我内衣干吗？你要穿？”白勍擦着头发。　　一出门就见他望着她衣服出神。　　想穿那就别客气，拿去穿吧，满足你！　　“你今天睡地上吧，我不想和你一张床。”　　白勍点头：“好吧，那我睡地上。”　　她上手把床上的被全部都扯了下来。　　荣长玺：……　　一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床上。　　睡到半夜，她喉咙干的扛不住。　　酒店的空调就这么回事儿，一直开想关都关不掉，她还是喜欢她那偏凉一点的出租屋。　　一通操作猛如虎，也不知道关没关掉，反正能按的都按了。　　后来呢，房间里的温度确实也下来了。　　一大早，她是在床上醒过来的，荣长玺搂着她，两个人抱成团了。　　被也没有盖，就他们俩。　　白勍看见他这张脸，无奈笑了笑，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你几点走？”他眼睛也没睁，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　　荣长玺嘟囔一声：“我不跟你一起吃早饭了。”　　起不来！　　而且他有点头疼！　　“一起吧。”她说。　　“我头疼！”　　“着凉感冒了？”　　“有没有科学常识，感冒只会是病毒感染，不存在着凉一说。”　　白勍举手投降。　　就和大夫吧，有些时候真的说不上。　　“我说错了。”　　下次再也不和你讲这些了。　　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搂了他一会。　　“你昨天干吗把空调都关了？”他的头缩在她怀里，闷声问。　　“太热了。”　　荣长玺伸手，掐了掐。　　“所以就不管别人了？”　　……　　一大早忙活一身的汗，她去上班了。　　他今天还要在酒店住一夜，白勍也没说别的。　　一整天都特别忙，难得五点多她约了客户吃饭，吃饭的地方啊就在一个大商场旁边。　　白勍抽时间去给他买了一整身。　　从里到外。　　那话怎么讲的，某事和谐，一切和谐。　　觉得偶尔疼疼人也不是不行。　　叫了快递，估计一会就能送到酒店。　　荣长玺那衣服他就压根没上身。　　送去洗了。　　电话响，陌生的号码他就没接，可对方又打了。　　“喂……”　　“荣先生是吗？”　　快递进不来，但荣长玺也下不去，客房服务帮着他送上来的。　　谈恋爱这事儿吧，有些时候觉得挺烦。　　这就是多余的人生选项，可天气冷的时候吧，又觉得有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他穿多大码子的鞋，她通通都知道。　　这点荣长玺还是挺爽的。　　如果谈了半天，你啥啥不知道，那这恋爱不谈也罢。　　给白勍回消息。　　“谢了！”　　这也算是垫付的工资对吧。　　不枉他早上忙一场。　　白勍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该说什么继续说，过了会包厢里的人都出去了，就剩对方和白勍，白勍给对方点了根烟，两个人对着谈了会。 159-160 分手拜拜（一更） “姐，要不我去药店买点解酒药？”　　白勍的助理是个男人，留着偏长一些的头发。　　按年纪来说，他比白勍略大一岁，但他赖岁。　　从事业成就方面来讲，他觉得叫白勍一声姐也没什么丢人的。　　“没喝多少。”白勍拒绝。　　“送你会刘家桥那边？”　　“不了，去酒店吧。”　　助理点头。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奇怪，像是白总这样的人吧，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大夫。　　不是讲大夫不好，但各方面的条件……　　差的还是有点多。　　人好看不代表好用！　　好用的意义更为宽泛一些，比如说全方位的能力。　　有点不搭。　　他也觉得对方有点高攀。　　如果图脸，那白总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白勍给荣长玺打电话：“你晚饭吃了吗？”　　“你喝酒了？”　　荣长玺就特讨厌她这点。　　当医生的都讨厌病人不拿身体当回事。　　以男朋友的角度来说，他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喝一点。”　　“回来吃吧。”　　白勍说了一声好。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型的超市？我买点水果和吃的带回去。”　　助理拿手机查导航。　　白勍进了超市推着车认认真真挑荣长玺喜欢吃的，甚至直接买了个烤面包片的机器。　　在一起久了，对方喜欢什么，你就是不问，也能看出来了。　　找他喜欢喝的牛奶。　　助理又送白勍回酒店。　　白勍提着袋子有点喘气，可能是年龄大了。　　自己在大厅里坐了会。　　今儿这酒喝的有点不舒服。　　一直上头！　　妈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很想抽根烟，但是没发现有抽烟区。　　给荣长玺打电话。　　“你下来接我一下，我上不去了，有点喘。”　　“拿喘？心脏？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荣长玺穿着拖鞋直接进了电梯里。　　没信号了！　　他：……　　出了电梯找了她好一会。　　酒店太大了，光是电梯就十几部。　　找到她，快步走过去。　　脚下真的是看出来急了。　　“哪里喘？”他蹲下来。　　“走路走急了。”白勍对着他笑。　　荣长玺看了她半响：“走路走的？”　　“晚上可能喝到假酒了。”　　他告诉自己别气。　　可他就是想把她给焚了！　　毁灭吧！　　接过来她手里的袋子。　　“早晚有一天喝死你啊！”　　白勍扯唇：“那你就成鳏夫了。”　　他：……　　“是不是心脏跳的快？”　　他觉得还是不对劲。　　她这种工作性质，早晚有一天肯定要出事的。　　“真没事。”白勍挽他的手：“我就是走的累了，加上没吃什么饭。”　　“空喝？”　　“没办法啊。”　　他拉着她手，把她手攥在手心里。　　“你就折腾吧，把小命折腾没了就老实了。”　　“人活着就得折腾嘛。”　　她在后头黏，荣长玺一身冷气，不理她。　　回了房间去浴室拧了条毛巾砸到她脸上。　　“我说！”她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温柔点你会死吗？会吗？”　　“会！”他恶狠狠咬牙道。　　白勍捡起来毛巾擦脸，指指她拎回来的袋子：“快吃吧。”　　等他伸手进去拿食物，才发现有很多都是他喜欢吃的。　　荣长玺是个特别别扭的人，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他宁愿不吃，宁愿饿肚子。　　看了看，没讲什么。　　白勍在床上躺了一会。　　电话响。　　“大爷！”　　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白国凡的后女儿生病要动个小手术，都已经进医院了但是又被人替了。　　“啊？”　　替了？　　白勍就用眼珠子去扫荣长玺的脸，用脚勾他的后腰。　　他一脸无语，恶狠狠瞪她一眼。　　怎么和一个色狼似的？　　能不能行了？　　“我啊？”　　老实讲，白勍可怕她大爷了！　　和她大爷打交道，她容易短命！　　帮忙什么的不难，难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她宁愿侍候她老叔去，她也不愿意侍候她大爷。　　“哦……”嗯嗯啊啊，但就是不往正题上扯，然后找了个借口就给推了。　　挂了电话，白勍躺着问他：“能帮个忙吗？”　　荣长玺冷笑：“你家是不是所有亲戚都要生病生个遍啊？”　　“我也不想啊。”　　“你不都拒绝掉了？”　　“你瞧着吧……”　　刚说，手机响。　　显示白庆国来电。　　白勍晃晃手机：“瞧见没！”　　她爹来电话了！　　白庆国也为难，也不愿意管，可……　　那大哥都打电话求他了，你说他怎么办吧？　　能拒绝吗？　　就老大那个性，你真的不帮，他真恨死你啊。　　只能麻烦白勍。　　白勍使坏，把手机塞到荣长玺的手里。　　荣长玺接了。　　“二小啊。”白庆国出声。　　“她没在。”　　白庆国：……　　白庆国这辈子哪里求过人办过什么事啊，他这嘴也不利索，讲半天。　　他讲什么荣长玺就和他讲规矩讲制度讲难处。　　白庆国听了听。　　啊，原来内部人也这么不好办呢？　　是啊，都挺不容易的。　　等挂了电话，他才反应过味儿，这是敷衍他呢。　　白庆国：……　　老二吧，原来就挺滑溜的，现在搞的这个对象更滑溜。　　荣长玺把电话扔回去，拽起来她。　　“吃一口吧。”　　白勍直接在他那面包上咬了一口。　　“你自己的不能吃？”他一脸嘲讽。　　然后拿起来新的继续吃。　　“我发现我爸有点怕你。”　　荣长玺：“你个烂好人，好意思说。”　　“我怎么是烂好人了？”　　“谁的破事你不管？”　　“一家人，你说怎么办？”　　“凉拌，没有你还不能活了呢。”　　他的做事风格，他不需要亲戚。　　也不需要所谓的善良，凡事算清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因为个性如此，极其就看不上白勍的作法。　　“你本事，以后我家的事都交给你来办，你肯定能给办的特别好。”　　“你少来。”　　白勍皱眉。　　手上的面包也不吃了。　　荣长玺细细观察她的表情。　　这是哪里难受？　　“哎呦……”她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肚子疼！”　　荣长玺拿着面包砸到她后脑上。　　“白勍，你还能叫个女人吗？”　　你肚子疼也告诉我？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留点唯美吗？　　人家那种过二十年都当面不放一个屁的，你就不能学学？　　白勍人在卫生间里笑。　　她就发现啊。　　别管小荣大夫多洁癖多爱干净，多另类。　　反正接触时间长了，就被你同化掉了。　　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多好！　　浑身上下有多人气儿。　　“那面包你捡起来吃了啊，别浪费粮食。”白勍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　　“留着给你吃吧。”荣长玺磨牙。　　好的不都得留给女朋友吗。　　决定了，给你留着。　　白庆国又来了一次电话，白勍没招，只能说尽量试试。　　白庆国：“别尽量，小荣不是在医院吗。”　　这也算是医院有人对不对。　　“他就一实习的，没那么大本事。”　　“真不行啊？”白庆国有点上火了。　　这咋办啊？　　“爸啊，这次我给你办，下次可别给我找这样的麻烦了，自家人我都管不过来呢，他后女儿也归我管啊？”　　“二小啊，你大爷也不容易……那孩子以后管他，不就差这个嘛……”　　“我差的不是这个，我们家也不差我大爷的……”　　“那不是你大爷吗，他又小性儿……”　　白勍笑：“爸，我第一次听说，因为大爷小性的我就得让着他，琳琳结婚不让请他，我能通知？那不是我的婚礼，他把我拉黑，我这做侄女的算是不错了吧……”　　白庆国动动嘴。　　那咋整？　　都是一家人。　　你要这么计较，那以后还怎么相处？　　“有时有晌吧，以后这样的事儿再找我，那我肯定是不管了，他自己也难。当个实习生那么多人压着他呢，日子也不好过，总给他添麻烦。”　　后头这话，白勍是发自肺腑的。　　荣长玺是个不会讲是非的男人，有什么他自己就消化了。　　绝对不可能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　　工作强度大，也不轻松，其实日子也没那么好过的。　　　　“要不改天叫小荣出来，我请他吃顿饭。”白庆国想了想说。　　那怎么办？　　这年头求人就是麻烦！　　“得了，回头我请吧！”　　昨儿放纵一夜，她今儿喝酒了也没什么心情，早早躺下就睡了。　　就是吧就是吧，睡着睡着她就想起来一个问题。　　她例假哪天来来着？　　白勍这姨妈啊，来的还挺准的，月月来！　　但到底是哪天来，这不一定。　　日子都是稍稍往后挪，认真想了想，没想起来，到底是哪天。　　一早吓出一身冷汗。　　完了！　　坐了起来。　　这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　　伸手拿手机，荣长玺拉了她一把，白勍没好气推开他。　　三个月以前的就有记录，那时候可能是闲，所以有所标记但后期可能是忙，就再也没标过了。　　这个月到底来没来过啊？　　这脑子也是喝懵了，今天25号了，记得大概都是这个日子左右来的。　　“干嘛。”荣长玺的手又顺了过来。　　“别烦我！烦着呢！”白勍推开他下地。　　刷刷牙安慰自己别紧张。　　可能不紧张吗？　　就她现在这德行，她一没打算结婚二没打算生孩子啊，这算怎么回事儿吧。　　正刷牙呢，他从后面冒了出来。　　“一大早的和谁呢。”上手推推白勍，把她推一边去。　　白勍没好气恭喜他：“恭喜你啊，你可能要当爹了！”　　荣长玺：……　　什么叫噩梦一般的祝福，说的可能就是眼下这种。　　别说白勍没做好准备，他也没准备啊。　　谈恋爱就谈恋爱，搞什么孩子出来。　　指责她：“你当时没吃药啊？”　　他有提醒过她的。　　当时出现了一点小偏差，东西用是用了不晓得是战况的问题还是东西质量不好，后来发现有点漏。　　他提醒她了。　　白勍呵呵笑了两声：“我吃了啊。”　　荣长玺抓了两把头发。　　他也不是那意思。　　他就是一着急吧……　　闷声不吭刷牙。　　原本挺好的一天，因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搞的两个人情绪同时低落。　　白勍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吃早餐去了，反正人不能被饿死就对了，其他的再说吧。　　荣长玺见她出门马上跟了出去，去拉她手，看着她：“我不是那意思。”　　“别说了啊，我都要烦死了。”　　白勍拒绝就这个话题即继续进行沟通，　　真的有了也得打，她不可能生。　　生个孩子你得负责，她负不起来这个责任，也没能力。　　“不行就生。”荣长玺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　　就是吧，想都不敢想。　　谁孩子，谁生谁带？以后怎么办？　　两个人过，怎么过都勉强，有了小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这工作他以后肯定要出去进修的，那她怎么办？她自己带啊？　　他奶那把年纪。　　一想浑身都疼。　　对于现在此刻的荣长玺来说，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　　他对婚姻没有概念，目前为止，从未考虑过结婚这种事情。　　“你别吓我！生？你说的轻松，敢情不是你生，也许是姨妈挪后了呢。”　　“那要不是呢。”他问。　　“打了呗。”　　这话题就此打住。　　荣长玺吃饭的时候明摆着心情就不太爽了，吃什么都觉得味道不行。　　挑挑拣拣的。　　白勍拿了一小盘的豇豆，她就觉得挺好吃的，连连吃了几口。　　那盘子原本就浅，吃几口几乎就是到底了，荣长玺伸筷子发现里面没剩什么了。　　“吃东西就不能顾及别人点？”　　吃的就挺憋气。　　不是因为吃不上，而是因为她心里不装人。　　什么事情她都不在乎，真的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吗？　　不是她这样的吧。　　“你想吃你自己去拿啊。”白勍眼皮动了动。　　在这里等她呢是吧？　　不就因为她说打了。　　明明你也不想要，而且你也不能养不能带，她直接说结论有什么问题？　　这种人！　　真的是叫人无语。　　“这不是一盘菜的问题。”　　白勍放下筷子：“行，那我生，我生下来你养吧，我是没时间也没精力管。”　　荣长玺渐渐就稳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啊？一早吃枪药了？”　　“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你想要怎么样？你说吧。”　　“考虑都不考虑，直接说打。”　　“那怎么办？现在不是还没有一定呢，再说我们俩这状况怎么生？”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　　“你吃吧，我回去了。”　　荣长玺回了医院。　　想着不行那就结婚，结个婚而已能要命吗？　　但是心情就是很沉重。　　加上这两天医院的事情比较多，很多的事情推到他的头上，他一忙没时间去联系白勍，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对于荣长玺来说，他全部的娱乐消遣都在白勍身上。　　他在任何地方都是不主动结交朋友的，他确实很冷也很闷，讲话也讲不上几句。　　以至于朋友就特别少，他也不愿意交朋友。　　社交活动几乎等于是零，除工作以外他只有白勍一个，见不到白勍他就有点闹心，又因为可能带着一个莫须有的孩子。　　现实就是，他现在肯定离不开这人。　　要是分手，他分不了！　　已经成为血液里的一部分了，哪里好分？　　不分那就得把所有事情想明白，打了？下回呢？　　两人有身体接触，这种意外不会完全没有，再有再打？　　打了对她身体不好的吧？　　可要？　　怎么要啊？　　白勍压根不可能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他也不能带孩子，生出来扔了？　　想的头发可能掉了几百根以后，荣长玺决定就这样吧。　　先生了再说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勍提心吊胆进入新的月份，发现大姨妈还是没来。　　想着抽一天去一趟医院，趁着小赶紧做了，不然以后更麻烦。　　荣奶奶给她来电话。　　“奶奶？”　　“白勍啊，你来养老院一趟吧。”　　“这么严肃？怎么了？”　　“你来吧。”　　荣奶奶也没说原因。　　荣长玺和他奶说了。　　反正这结婚就这意思吧，婚礼就别办了，他也没有那种精力。　　房子不买！　　他不喜欢用房子套住自己，白勍同意呢，他出五十万的装修费，过五十万的彩礼。　　多少就是这意思了。　　荣奶奶还挺高兴的。　　她考虑的不是以后能不能养的问题，她开心的是她即将要有下一代了。　　白勍准备出门，然后感觉不对劲，去了一趟卫生间。　　感谢！　　她的大姨妈终于来做客了。　　吓死她了！　　开车去了养老院。　　“怎么了？”　　“我听长玺说你怀孕了？”　　白勍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荣长玺的脸就黑了。　　他因为这破事搞的他难受了三四天，什么他都想到了，她说什么？　　拿衣服。　　“你等等……”　　荣奶奶喊孙子。　　“你去你去。”　　荣奶奶推白勍。　　白勍追他，抓了他一把，荣长玺反手就把她给甩开了。　　“你现在是要打我是吧？”　　荣长玺冷笑：“你拿我当礼拜天过是吧，你行！”　　这种事拿出来开玩笑？　　白勍渐渐也笑不出来了。　　诈孕这种事她还真的不稀得做。　　当时她就讲过，她不太确定，因为这日期她记不准了。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我怎么没意思了？你拿这种事和我开玩笑。”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白勍转身要走。　　“你怎么和我说的？我这边就差去做登记了，结果呢？”　　“那挺委屈你的，以后也别委屈了，就到这儿吧。”　　要散赶紧散。　　他们两个在外头吵吵，虽然荣奶奶听不见什么，可她看得到啊。　　当初她就说，别搞对象别搞对象，你看最后还是这样了。　　“好好说啊，怎么动手呢。”　　见两个人有推搡的动作，荣奶奶的心都跑嗓子眼去了。　　“你意思分手是吧。”荣长玺眼神带着狠厉。　　他说什么来着。　　白勍就拿他当礼拜天过呢！　　她什么时候真的把他放心上过？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白勍甩开他，出了大门上了车。　　她回家，荣长玺回医院。　　老荣太太站在窗边叨叨：“我就说不行，会伤感情的，你们非不听我的……” 161-162 患得患失 荣长玺气死了。　　他就是气，明明说是然后又不是了。　　他又没讲别的对吧？　　白庆国这头要感谢荣长玺呢，叫白勍把人带回来。　　“带不回去了，散了。”　　白庆国：……　　“分手了？你们都谈这么久了……”　　按照他的意思，差不多都该进入婚姻殿堂了，哪能分呢。　　其实小荣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人长得也好。　　分了以后你还得找，以前找不到好的难不成现在就能找到好的了？　　隋婧一听来劲头了，抢过来电话。　　“好好的怎么又要分了？”　　不是感情挺好的吗。　　“感情不和。”　　隋婧：“分了也好，他那工作也不太行，将来也顾不上家。”　　‘　　想来想去，觉得白勍这条件，其实还是可以再挑挑的。　　那接触那么多的成功人士，就不能在里头找找？　　她听说白勍的老总不是离婚了吗？　　这你们俩都在同一家公司，近水楼台啊。　　“白勍啊，妈觉得你是不是可以把目标往你公司里找找……”　　“我忙了，挂了啊。”　　隋婧瞪了手机一眼。　　“说没说因为什么黄的？”　　“你管她因为什么黄的。”　　“都多大了？再不结婚以后生不出来孩子了。”　　隋婧难得和白勍统一阵线：“瞎说什么啊，什么就生不出来孩子了？女的到四十多还能生得出来呢，她还远着呢。”　　白庆国瞅瞅隋婧，也不晓得她又憋什么坏。　　“你就由着她性子来吧，我看那孩子就挺好的……”　　年轻人谈恋爱不能不当真，这都谈几个了？　　你还打算谈一个球队啊？　　管不了，他干脆也不管了。　　白歆毕业回西虹，这为了找工作前后折腾了两个多月。　　好的不要她，坏的她不要。　　不是工资谈不拢就是各方面总差点。　　最后找了一份勉勉强强还能看的吧，然后工资不太高的。　　这家里距离白歆上班的地方就挺远，隋婧就打白勍主意。　　那母女也得经常能见面才能拉好关系呀。　　要是小女儿去了二女儿身边，她不就有借口经常过去了？　　白勍和荣长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了，反正分她也没太伤心。　　看开了！　　中间杨珍回来了，她现在是心如止水。　　还带着白勍出去五六天去参加一个打坐活动。　　“分了？”　　白勍就笑笑：“嗯，前两天还怪不是适应的。”　　就想着不行去通电话给他个台阶下。　　但这两天下来吧，觉得凡事别强求。　　不是这个问题也还会有其他的问题。　　“不想复合了？”　　“算了吧，没缘分。”　　杨珍笑笑：“你这年纪别搞的四大皆空的，人生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你不像我。”　　她和盛桥的感情早就变成了亲情，靠着女儿维系着，后来女儿走了。　　这个家也就散了。　　她觉得盛桥也挺可怜的，可自己没办法多心疼他。　　“再说吧。”　　“你那男朋友工作不太好，真的结了婚也是啰嗦事一堆。”　　杨珍觉得有些事情吧，就必须得有个取舍，不然以后大家都痛苦。　　“所以现在分了呀。”　　“考虑考虑盛桥吧。”　　白勍一口茶喷了出来，她捂着鼻子。　　鼻子太难受了。　　茶水不知道怎么跑鼻子里去了。　　杨珍笑：“其实老盛就挺合适的，不谈感情他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　　条件合适，能提供出来的都很不错。　　除了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姐，你怎么了？我……”白勍就想，是不是哪里有误会啊？　　她和盛总？　　是，盛总对她不错，可以讲是十分好了，但里面没有别的。　　真的！　　杨珍笑：“你别害怕，我说这个也不是有别的想法，我就觉得吧他应该有个家，这个年龄也生得出来，有个孩子他就不漂了，我呢和他肯定是没办法复合了，其实认真的讲，我觉得小白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盛桥要的无非就是娶个能对他家人好的太太，将来他没了，全部的一切都给白勍。　　白勍也有能力，这不是挺好的结局。　　“姐，你别吓我！盛总就和我大爷似的……”　　这可不行啊！　　杨珍就笑。　　“你想想吧。”　　白勍狐疑：“这不是盛总让您问的吧。”　　“回去千万别说，他还不知道呢。”　　白勍原本的行程被她缩短了。　　她哪里还敢跟杨珍在一起，赶紧跑回来了。　　世上男人千千万，唯独盛桥不行！　　白勍就感觉怪怪的。　　那孩子死的时候都是她给穿的衣服，她披麻戴孝给送走的。　　身上一冷。　　这叫什么啊。　　荣长玺也快一个月没去养老院了，没离开过医院。　　没有约，脸拉的和冰山一样。　　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也懒得交流。　　遇上特别笨的人，他心里已经吐槽一万遍了。　　有人追求他，被他说到哭。　　他气儿也不顺啊。　　叫个人你就可以来追我是吧？　　我是什么啊？　　是东西吗？是货品吗？你想要就能要，你不想要就不要了？　　“你觉得我长成这样，凭什么要接受你。”他质问对方。　　对方一脸懵。　　小姑娘没受过这个啊。　　想着这人最基本的礼貌应该有的吧？　　荣长玺没有！　　在电梯里直接就挑开了讲。　　“需要我送给你一个镜子吗？电梯里不是有能看见脸的地方，你是觉得自己脸蛋突出？还是身材突出？你什么条件啊？”　　电梯里安安静静的。　　里头有护士也有病人，大家都屏住呼吸。　　那少女眼泪都被羞辱的下来了。　　人生中这一天绝对是黑暗的。　　主任把荣长玺叫到办公室。　　感情是私人的事情，但处理方法有些过于粗暴。　　“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给人家难堪……”　　荣长玺不服。　　“她已经连续堵了我几天，进进出出跟着我。”　　“那话讲明白就好，没必要羞辱人家。”　　“我没报警就算是给她面子了，她对我做的这种叫做骚扰。”　　主任：……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宁顽不灵呢？　　主任也是觉得这些姑娘们眼睛不太好，这找对象啊最主要的应该是人品。　　长得好有啥用？　　你看看，一点不绅士。　　“现在闹成这样，你是不是……”　　荣长玺眼神带着狠厉。　　“癞蛤蟆想吃天鹅，偏不行！我不是个货品，谁看上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主任就觉得这小荣啊，有点过于偏激。　　难不成真的是不喜欢女的？　　哎！　　从主任办公室离开，回了寝室，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坐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有人进来，他才动了一下。　　“你没去吃午饭？”　　“你去吧，我不饿。”　　分手以后的状态就是这样，不饿不困不想动。　　其实他也晓得这是对白勍的一种习惯性依赖，断了戒了就好了。　　可就是讲不出来哪里觉得难受。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外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恐怕闹的不轻。　　虽说以前的荣长玺就不太讨人喜欢，但不至于这样羞辱一个女孩子。　　好像是带着一股火来的。　　“你去吃饭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对白勍低头？　　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点。　　他不愿意！　　周末难得出了一趟门，明明有那么多可选择的店，最后还是去了白勍带他去过的那家烤肉店。　　就是习惯！　　他不想迈腿踏进任何一家也许会踩雷的店铺。　　吃的烤肉又觉得味道不太对。　　白勍被杨珍一吓，再给盛桥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觉得怪。　　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就跑了。　　这公司她都没办法待下去。　　转着笔，随手拿过来手机瞄了一眼。　　她可没把荣长玺拉黑，也没那时间啊。　　看他朋友圈更新了一条，点进去瞧瞧。　　荣长玺把朋友做了设置，只允许白勍一个人可以看见。　　白勍点了个赞就退出来了忙别的去了，中午和助理一块儿吃的午餐。　　助理就叨叨自己和女朋友之间又吵架什么的，白勍还能适当帮着劝一劝。　　好像谈恋爱就没不吵架的。　　“你喜欢那个荣什么啊？”助理就问白勍。　　白勍一愣。　　“可能是长得好吧。”　　助理偷笑：“没发现你是看脸的人呢。”　　“我也没怎么发现。”　　　　可观讲，现阶段的白勍她确实不太缺……　　人爱。　　事业的成功或许就是灵丹妙药，足以让很多纠结的事情转变成不值得一提。　　繁忙的工作生活里，有没有男人来爱，好像也不太重要。　　可有人急！　　崔丹急的嘴唇都烧破了！　　她急啊。　　多大的人还不急结婚呢？　　再拖下去，可能白歆都要结婚了个屁的。　　崔丹那意思，实在不行咱们降低降低择偶标准，找个能照顾你的能照顾家的。　　“你看这些……其实个子高也没什么用，差不多就行，科学表明夫妻身高差不多的更容易生出来高挑的孩子。”　　白勍一口茶差点喷出去。　　“你可别喷！我这茶挺老贵的。”白国安瞪侄女。　　“我不喷。”白勍回话。　　崔丹瞪他们俩：“年纪真的不小了，年纪大生孩子到时候恢复的不好，你看看电视上演的……”　　“恢复的好不好和心情有关，和有没有人帮忙有关。”　　崔丹嘴角抽了一下。　　把照片都扣上：“那你和他到底为什么分啊？”　　不是相处挺好的？　　“也没什么，突然间发现不太合适。”　　荣长玺的个性，太计较，她个性太不当回事了。　　现在不分，以后也还是难过。　　“知道不合适你也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依着崔丹说，其实将就将就也可以。　　但是不敢劝啊。　　她的思想是有点旧，可人不如旧啊。　　都处出来感情了，不是原则问题那就互相迁就一把吧，谈恋爱就是需要有个梦想幻灭的过程。　　不只是白勍，大多数的人都会这样的。　　“叔，喝一杯？”　　“喝？”白国安有点想喝酒。　　叔侄俩跑到书房去喝酒，就弄了那么两碟小菜，喝的是酒，谈的是心。　　白勍那房子中间不是说推后一年吗，不知道怎么搞又正常交房了。　　白国安这回就强调一点，这装修不让他搞，他就把白勍家给砸啰。　　“我认识两个朋友，就搞这些的，到时候让你三婶去监工，你三婶审美还说得过去的。”　　“我这装修……”　　推习惯了。　　白国安拧眉头：“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别搬了。”　　白勍笑：“行行行。”　　说干就干，房下来白勍过去看过一回，剩下就都交崔丹了。　　崔丹是真的尽心尽责。　　自己那时候装修后悔的地方一一都给白勍补上，真的是砸本钱下去了。　　想着现在这经济环境，房子也不可能说一直换，装好了住个二十年三十年没问题的。　　七月，白歆谈了对象。　　领回家了。　　隋婧对白歆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找个本地有房的，条件过得去的，她也就没什么好挑的了。　　很是顺利就过了父母这关。　　两家也是见面谈，既然孩子们是要奔着过日子去的，能给拿多少就拿多少，谁家都不是大款，婚礼要办但不能过分夸张，主要也是没那钱。　　隋婧一阵失落。　　她一想起来白琳琳吧，就闹心。　　白勍吃过饭去了一趟养老院。　　男朋友是男女朋友，女闺蜜是女闺蜜。　　陪荣奶奶聊了一下午，瞧着人状态挺好的吧？　　结果第二天荣奶奶进icu了。　　三天不吃不喝外加没有排尿，直接下的病危通知。　　荣长玺糟践的早就没什么样儿了。　　饭吞不进去，哪里有心情收拾自己？　　第二天给白勍去的电话，不管怎么说吧，人真的要走了也让白勍见一面。　　晚上他就守着。　　其实有点自责。　　好长时间他都没去养老院了。　　他害怕。　　越长大越害怕，害怕他奶奶身上的那股老去的味道。　　荣长玺睡不着，眼睛瞧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事实上无论多好看的人，只要那么一熬，全部完蛋！　　“吃点吧。”白勍把保温桶放在他旁边。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吃不下去，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再来。”　　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也见不到人。　　白勍拧开保温桶的盖，把汤匙放进去，递过来。　　她的手指上有烟草燃烧过后的味道，她刚刚应该跑出去抽烟了。　　长夜难熬，对于谁都是一样的。　　荣长玺接了，拿着勺子下不去嘴。　　没一会儿，白勍叹口气把他拉进怀里，他抱着她的腰哭了。　　谁都晓得，这次恐怕是要完了！　　没什么戏了。　　人老了就得服老。　　特别是有病的那种，你也不晓得她什么时候就走了。　　“没有了……”　　他拽着白勍的衣服哭、　　他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　　不是不难过，是难过到了极致。　　他真的已经挺努力了，努力学习努力混进社会，努力不给家长增加一点的负担。　　所有好过不好过他都自己扛了，他从来不对他奶讲，他也不给任何人找麻烦，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挺好的，可既然好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害怕！　　白勍摸他的头发。　　“没事儿的。”　　这话她自己讲出来都不太相信。　　没事儿人会这样？　　骗谁呢。　　荣长玺发泄过后，人安静了下来。　　“你回去吧。”　　他就想一个人待会儿，自己调节会儿。　　一会他就好起来了。　　没那么的脆弱，就是刚刚有点难受而已。　　白勍坐在他身边，叹口气。　　“要不再试试？”　　她觉得他也挺惨的。　　这种时候，如果他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那种滋味不太好受。　　是，她经历过，所以她懂！　　感情不可能是一丁点都没有，出于什么理由她都应该拽一把。　　还是心疼占了主要。　　荣长玺没有回话。　　荣奶奶折腾了四天，算是又缓过来了，不过这次严重了些，明显人的状态就不是很好。　　老太太瘦成了一把骨头。　　白勍把刘家桥那边的房子退了，她那房子是下来装修，可短时间也住不进去，就在东医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价格就不用提了，反正不便宜就是了。　　挨着医院，费用比别的地还要高出来一截。　　荣长玺白天回白勍这里睡觉，晚上陪床。　　荣奶奶这指标就一直等着正常，起先从icu出来那几天话都不怎么会讲了，后头渐渐才好了一点。　　白勍上班，晚上偶尔去医院坐坐，陪荣奶奶也是陪他。　　她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里，他就会安心。　　荣长玺跑附近的店里去学习做菜，也是抽时间去学的。　　他奶现在吃喝都压在他的身上。　　托人买海参，说是对身体恢复有帮助，但现在污染的太多他也不敢买，转了一圈，平时接触的人实在有限，他有钱却不知道去哪里买，还是白勍托人买了点。　　据说外面是买不到的。　　他给做，到了时间他给送。　　白勍上班前吃哦他做的早饭，晚上回来还能在医院吃上一顿晚饭。　　晚上下班回了家，在门口换拖鞋，正换呢电话响。　　“喂。”　　荣长玺：“你下班了吗？”　　“嗯，我马上下去。”　　住的地方距离医院就是过个马路的距离，非常近。　　荣奶奶住的地方支了个小桌子，荣长玺刚刚喂完他奶奶，又给喂了点水果。　　“我来吧。”白勍接手。　　“我去洗个手。”　　白勍拿着勺子刮苹果，往老太太的嘴里送。　　“不吃了。”荣奶奶拒绝。　　“不好吃？”她一脸纳闷。　　荣奶奶有点上火。　　担心孙子。　　“小白。”　　“嗯？”白勍把苹果放到一边。　　“我能求你件事吗？”　　“用求多外道，您讲。”　　“不是万不得已，别踹他。”　　她也怕啊。　　荣长玺这孩子瞧着是挺冷心冷肺，可他的心比谁都细腻，如果自己走了，白勍在离开他，那估计会撑不住。　　那就是个傻小子，认准了恐怕就放不开了。　　白勍没回话。　　是，她觉得这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奇怪了。　　特别是这回奶奶病倒以后，荣长玺的转变之大，叫人还是蛮意外的。　　可……　　感情这事，不是她说她保证就可以的。　　“嗯。”　　白勍想，她也变成了一个会哄老人的人。　　“奶奶不会想难为你，就算真的有一天你们分开了，如果他太难受了，你也安慰安慰他，别对他置之不理，行不行？” 163-164 荣是多余（一更） “嗯。”　　“保温桶里还剩了点燕窝……”荣奶奶说。　　她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　　荣长玺从卫生间出来，看了过去：“回去给她炖新的吧，剩下那些睡前你吃了。”　　荣奶奶一脸无语。　　又吃哦！　　她这一天天的，除了吃东西没别的事儿了。　　晚上还是他陪床，但要回去冲个澡。　　吃过饭两个人拉着手往出租房那边回。　　燕窝先给炖上然后他跑进去洗澡了。　　“明天晚上你得替我一下。”荣长玺隔着门板和她说话。　　他忙的时候就让白勍替他，如果白勍也来不了，那就让护士多注意一些，现阶段都是这样过的。　　为什么不请陪护？　　荣奶奶不太喜欢陪护。　　“嗯。”白勍想了想明天的时间、　　这得趁着今天赶紧排出来，不然怕明天临时有事情忙不开。　　“毛巾！”他拉开一条缝隙伸手。　　白勍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洗澡不带毛巾进去？什么都和我要，我是你妈呀。”　　太气人了！　　袜子放在哪里了，他的那双鞋他的裤子都放在哪里了，每天都要问。　　收的时候他明明也看见了，每天还是要问问问。　　太气人！　　“快点的。”他不耐烦。　　白勍把拉门都给拽开了，荣长玺拿着衣服挡自己，气的半死。　　“你幼不幼稚？”　　“你有什么可挡的，谁没见过似的。”毛巾扔进去，拉门拉上。　　“既然你见过，那我就这么出去吧。”　　“我怕你？”　　你敢出来我就敢看，她不仅敢看她还敢让大家一起看。　　毕竟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就那样，万一对面楼有人拿着望远镜瞧呢。　　荣长玺穿戴妥当才拉门出来，送她一记白眼。　　“你把燕窝吃了啊。”　　“我可不用！我天生丽质。”白勍自夸。　　荣长玺用鼻子冷哼。　　“不喝就喂狗。”　　白勍：“行，那还是我喝吧。”　　她站衣柜边，想着一会把大衣送下去熨烫一下，自己实在不愿意弄。　　想着呢，后面一股橙子香皂味儿窜进鼻孔中，那味道是白勍喜欢的。　　干干净净的味道，不甜腻不呛人，一切都来得刚刚好。　　荣长玺抱着她的腰。　　“你不是要去陪床。”　　“来得及。”　　……　　他又洗了一次，然后才去医院。　　白歆结婚，荣长玺这个准姐夫怎么样也得出面。　　隋婧哭的稀里哗啦。　　想想还好白蔷留在身边了。　　荣长玺就是个长了个漂亮的样子，什么忙他帮不上，也没想着主动去做什么。　　而且熬了两个大夜，自己都打不起来精神，昏昏欲睡的。　　窝在沙发里眯着养神。　　白勍把把风扇的方向转了个，别对着她男人吹，万一吹感冒了呢。　　“回去睡吧。”　　白歆刚被接走，一会还得去饭店吃饭。　　荣长玺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握她手：“算了吧。”　　这种时候就是再困也还能忍忍。　　“吃吗？”白勍从兜里掏出来两块糖。　　“我早上都没吃饭。”　　一大早就跟过来了。　　其实他也不懂，又不是他结婚，他过来干啥。　　就算是他结婚，他也不喜欢这种场面。　　怪没意思的。　　这是结给谁看呢。　　“你们俩就别坐着了，饭店那边一堆要忙的事情……”　　隋婧瞧不惯。　　瞧不惯荣长玺。　　花架子！　　要你啥用？　　不说帮忙跑跑，也别跑这里来睡觉啊。　　“饭店早就打点好了。”　　隋婧不愿意了：“你有几个妹妹啊？几点典礼你再去确定一次不行吗？还有酒店的饭菜，酒水烟什么的你不得过去看看啊，该摆的摆上。”　　“行行行。”　　白勍不愿意听她妈念经。　　带着荣长玺就出门了。　　结婚就是热闹嘛，白歆忙的团团转，今天也是最漂亮的新娘，哭了好几回了。　　白琳琳原本是不想来，可常邵劝她来。　　两人写了账，常邵找到了白勍。　　因为白勍和白琳琳的关系好，所以常邵和荣长玺的关系就很不错。　　算是难得的能说到一起去。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啊？”　　荣长玺就只是笑，结婚？　　他没想过。　　不就是一张纸。　　有或者没有，他觉得问题也不是太大吧。　　那头白国凡第一次见到了白琳琳。　　亲爹见到亲女儿能不激动吗？　　眼泪都掉下来了。　　也是酒喝多了点，什么承诺的话都说出口了，又讲自己那些年的委屈。　　为什么不给抚养费？　　你吴优家不是条件，不是不差钱吗？　　那我就不给你！　　讲了很多。　　白琳琳听的没太多的感触。　　可能是因为她妈讲的也多，她毕竟听了那些年，现在听父亲讲，讲不给抚养费的理由。　　她只觉得可笑。　　“这也是你妈妈。”　　常邵劝开白国凡，和老丈人一人一根烟出去找了个地方抽。　　就以白琳琳和吴优的感情，让她叫陶贵霞妈？可能吗？　　不要说叫，白琳琳没翻脸走人就算是给白国凡面子了。　　吴优和白国凡的事儿常邵肯定不了解，但吴优对白琳琳，那这个母亲做的完全足够了。　　能给的通通都给了，从小到大恨不得一切的关卡她都替白琳琳过了，且就目前来说，吴优这个把关能力还是很强的。　　白勍递给白琳琳饮料。　　“喝点带气的，有什么气打嗝也就出去了。”　　白琳琳叹气：“我不太想认他，我也不会要他的钱……”　　她妈说的，她一旦要了白国凡的钱，那以后白国凡有什么都敢使唤她。　　白勍觉得这前大娘吧，还算是了解他大爷。　　在她大爷的生命中，钱绝对是第一！　　“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话糙理不糙。　　白国凡和常邵掰扯白琳琳的问题。　　他的女儿啊，他不给钱就不认他了？　　常邵那多会啊，劝着劝着，白国凡就讲了所有不满。　　喝酒喝高了，在白歆婚礼上还闹了一通。　　他和陶贵霞过的吧……　　陶贵霞说女儿女婿多本事，但你想想她和白国凡还在租房能有多本事？陶贵霞现在还打工呢，赚的钱都恨不得贴女儿，她找白国凡除了喜欢白国凡难道就没点别的原因？　　白国凡眼下每个月出生活费，他就不乐意了。　　他以前做小白脸，都是女的贴他，他的钱干攒，现在成了家还要他掏钱，他自然不愿意啊。　　加上又瞧不起陶贵霞。　　觉得陶贵霞这人就和她名字是一样的，又老又土！　　白国凡那些年谈过不少漂亮的女人，但大多数真的都是没离婚的，女的那头呢丈夫在外面找，然后不肯离婚，然后他也是被找的。　　就这样一晃几十年过来了。　　白国凡年轻的时候也是脸好，靠着脸好被人养了半辈子。　　和白庆国就嘟囔：“我要和她离婚，不过了……还瞧不起我。”　　陶贵霞的家里人有点瞧不上白国凡，觉得这种男人没啥意思。　　而且又讲了两三句刺激的话，说也没见白国凡穿过什么名牌，臭得瑟什么，你在西虹，可你有房吗？　　白庆国叫自己大哥喝酒。　　“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了。”　　老大啊！　　出点生活费这就要不过了，可你跟谁过你也得出点钱啊。　　哪里有这样算计的，那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你去叫白勍过来，我问问她，挑拨我们父女俩有意思吗？”　　白庆国呵呵笑：“她哪里敢啊，你是她大爷！”　　“别他妈大爷大爷的叫，她把我当大爷看了？”　　白庆国给白国凡倒酒。　　隋婧扯丈夫：“还喝？”她伸出手怼白庆国：“我告诉你，今天老三结婚，要是闹出来事我和你没完，喝点猫尿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谁又瞧不起你了？你女儿不认你，你拿我女儿撒什么气。”　　白国凡酒杯一摔。　　“哪里都有你。”　　隋婧不乐意了。　　“有我怎么了？我是老白家明媒正娶的，你讲我女儿就是不行，这些年家里这点烂套事什么不是她管的？你后女儿生病找的不是她？难为完你就忘了，我女儿是该你的啊？求的时候你就是大爷，现在你就要当面教训她，你教训她什么？她妈就在这里呢，你冲我来吧。”　　不是白歆婚礼，她就把这桌子掀了。　　 　　 “我们兄弟说话，没有你说话的地儿知道不？”白国凡原本就讨厌隋婧。　　又觉得白庆国脾气不行，就这种女人，你必须把她按住了！　　还能叫她翻天？　　“你们兄弟怎么了？今天我女儿结婚，主场是我的，琳琳不认你你别拿我家的孩子撒气，有什么主意也都是白琳琳做主的，白勍她就是一个堂妹，她能怎么样？追根究底还是你这个做爸爸的没做到份儿上，不然人家干吗不认？怎么没见她不认她妈呢？她妈一辈子的心思都花她身上了，她当然跟她妈好。”　　不然跟你这个到处留情的爸好？　　你付出什么了？　　抚养费抚养费不给，现在孩子长大了不需要你给钱了，你掉两滴眼泪就说想了？　　什么叫想？　　你的想怎么就那么简单呢。　　“老二！”白国凡翻脸，指着白庆国的鼻子道：“不是给你面子，我今天就打她了。”　　“那你打！大伯子打弟妹也就你干得出来，拿我撒气是吧，白庆国啊你看看你哥……”　　白庆国夹在中间，他真的是里外不是人。　　劝谁？　　老大就这德行，他那老婆也不是个省油灯！　　得！　　早知道他今天也不来了！　　能躲就躲了。　　白国凡带着陶贵霞走了，没花钱！　　原本打算一会去写帐的，结果叫隋婧气到了，干脆一毛钱没花！　　这……确实像是白国凡能干出来的事情。　　毕竟在他心目当中，什么亲都不如钱亲！　　白国安气的肺子都疼，老大不花钱好看吗？　　“你去给写五千。”白三儿交代崔丹去写。　　崔丹实在烦死了老白家这些破事。　　“写两千得了。”　　这主要写了人家也不领情，回头还得埋怨白国安做的不对。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的废话……”　　白国安对自己大哥的气都撒在崔丹的身上了，崔丹叹口气，那写就写吧。　　“谁？”　　白勍晃晃电话：“叫了咖啡外卖。”　　她实在有点扛不住了。　　这结婚的琐碎事太多！　　太可怕了。　　她妹一大早就爬起来化妆，昨天压根也没怎么睡，高兴？　　傻乐呵什么呀。　　“在外面？”荣长玺问她。　　“嗯，我去拿。”白勍拍拍他腿，准备起身。　　“我去吧。”　　他正好出去透个气。　　这里让他上不了气。　　到处都是人，人人都在讲话，有些嗓门还挺大的。　　“嗯嗯。”　　“姐……”　　白歆叫白勍。　　白勍起身走过去，她得帮着白歆装钱。　　新娘子嘛，拿钱不方便，外人又信不过，所以白勍跟着。　　白歆他们饿着肚子敬酒，白勍也饿着肚子跟着，让吃她也没有胃口。　　菜太硬了，一眼瞧过去就不饿了。　　“马上就完了，然后我们吃饭。”白歆偷偷讲。　　“我一会就直接回去了啊。”白勍没打算掺和妹妹的团圆饭。　　“有事啊？”白歆一愣。　　让她姐折腾半天，这饭都不给吃一口，好像有点太那个了……　　“嗯。”　　荣长玺把咖啡拿了回来，自己先喝上了。　　脑仁疼！　　他对白勍的这个家，真的没什么感情。　　主要也是因为平时接触的少，大家都不来往，所以亲不起来。　　真的来往，他也不愿意，他对白勍没啥意见，但不代表对白勍的家没意见。　　白勍中间溜回来，一闻咖啡那味儿就扛不住了。　　“赶紧的给我喝两口。”　　“你那胃啊……”他没好气道。　　“喝不死啊！”她摆摆手，接过杯子，说：“昨天我压根就没睡，她翻来覆去的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一大早四点多就爬起来化妆，搞了一屋子的人我也没办法继续睡……”　　如果真的有可以休息的时间，白勍大部分就是在家里睡觉。　　“还要多久？”　　“估计要快完事了吧。”　　又喝了两口，荣长玺上手抢杯子，白勍瞪他。　　“你干吗？”　　“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　　他就特别想拿一个平底锅把她拍飞了。　　身体糟践成什么德行了不清楚啊？喝完咖啡没两天她那胃又得开始疼。　　脸呢？　　“好久没喝了。”　　“你干脆戒了吧。”　　“别啊，都这么累了连个喜欢的都不能喝，我喝的里面都加很多奶的，不碍事。”　　隋婧在那边和白国凡对上，白勍就当自己没看见，一会瞧见她大爷气呼呼走了，白勍也没去送。　　实在有些人的心，你怎么捂吧，都捂不热。　　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她也累啊。　　隋婧的视线看过来，白勍马上拉荣长玺。　　“差不多了，我把包给白歆，咱们回去吧。”　　见没什么事他们俩就躲了。　　回到家把窗帘一拉，呼呼大睡。　　她醒的时候天都黑了，荣长玺在飘窗的位置上弄电脑呢，他的事情也多。　　且都是一些不赚钱的事情，不做还不行。　　“你手机响好几次了。”他出声提醒。　　“哦。”白勍翻个身，伸手去捞手机。　　都是白歆打来的。　　“喂，白歆？”　　白歆是想叫白勍一起吃哦团圆饭，除了中午还有晚上的。　　可白勍一直不接电话，晚饭他们都吃过了。　　“哦，你们吃吧，我不饿。”　　“帮我和姐夫说声感谢，今天麻烦他一天。”　　“嗯。”　　白勍挂了电话，搂着被子闭着眼睛找感觉，可惜再也睡不着了。　　“你晚上不过去医院？”她问。　　“今天不过去了。”荣奶奶已经能走了，也不喜欢让他天天陪着。　　“你饿吗？”白勍问他。　　荣长玺合上了电脑，他没办法专心干活了，从她醒了以后她一直都在讲话。　　就像只八哥。　　“饿了？”　　“我怕你饿。”她爬起来，准备去洗把脸。　　“那一会去商场找个地方吃吧。”　　“成啊。”　　白勍和荣长玺去商场之前先去了趟医院，荣奶奶现在什么管子都下了，和正常人一样。　　除了人瞧着又老了些，毕竟折腾了嘛。　　“一会去哪里啊？”　　老太太待在医院里都要憋出来绿毛了。　　特别想上外面去透透风，可又不好意思麻烦人。　　她是个病人，如果倒下一堆人要负责的，何苦难为人家呢。　　“去商场，打算买点小零碎，去吗？”白勍问。　　“想去！”　　荣长玺：“奶，你不能去啊。”　　走根本没办法走的。　　荣奶奶叹气。　　“你们去吧。”　　她还是留医院吧。　　白勍看着男朋友撇撇嘴：“不是有轮椅吗，进出也不难，我还想给你买点车厘子吃呢，到时候你自己挑，相中哪个买那个，还有贴身的衣服也得买了，换件换个心情。”　　荣奶奶眼前一亮。　　荣长玺瞪了白勍一眼。　　她总是乱做决定。　　说干就干，白勍把人推出去了，开车就是这点很方便。　　这哪里是白勍和荣长玺逛街，完全就是走在前面的那两闺蜜在逛街。　　她们俩凑到一起，什么该买不该买的通通都买。　　“我出来是高兴了，但影响你们俩逛街了。”　　白勍就这么点时间，陪了她就没办法陪长玺。　　作为奶奶她也挺愧疚的，可……　　实在憋的太狠了。　　你试试除了病床哪里都没的去的滋味，每天最大活动范围就是病房。　　这都不如养老院了。　　“我和他？没什么逛的，也逛不到一块儿去。”　　这个不算是说假话，因为互相审美的不同，起过多少次争执，最后荣长玺干脆就不理她了，也不在试图扭转她的喜好。　　走在后面的男人翻着白眼。　　有时候他觉得白勍可能站错了位置。　　她对他奶奶的那种好，已经超越了对他的好。　　对他什么都要计较，也不太肯付出的，但是到了他奶这里，什么啰嗦都没有。　　可说到底这还是他奶奶对吧？　　“有打折的内裤，进去瞧瞧。”　　白勍看见打折的，决定给荣长玺买了。　　荣长玺的老脸一红。　　就是亲奶，他也不习惯当着他奶的面买这个。　　在后头用脚尖对准白勍，然后蹬了下去。　　你说白勍正走路呢，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她膝盖一软。　　“干什么呢你！”荣奶奶咆哮一声。　　当时逛街的人不止他们三个人，好些个人停下来，以一种极其微妙的目光来回扫着他的脸。 165-166 教育洗脑（二更） 荣奶奶身体康复到现在，可能所有的康复气息都在这一秒吼出来了。　　直接把荣长玺吼傻了。　　荣奶奶就挺生气的。　　说话就说话，这走路呢，你一脚下去她趴下了，你们俩还处吗？　　就没这么开玩笑的。　　脑子缺根弦是吧？　　“没有没有，开玩笑的。”白勍呵呵一笑，看荣长玺，作势要抽他；“又来是吧？”　　旁边的人还以为是遇上小偷或者遇上流氓了。　　荣奶奶拉着脸，数落孙子。　　“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你用用脑子，她推着我走，她要是摔了怎么弄？”　　“没，就是玩呢。”　　白勍替荣长玺讲了一句。　　他们俩闹也是常有的。　　荣奶奶还想说些别的，白勍手机响。　　“盛总……”　　荣奶奶瞪孙子：“说话就说话，我没见过这种不尊重人的沟通方式，我劝你也趁早改了，我不晓得你们年轻人都是以什么为标准秀恩爱，但在我的眼里，这就是傻缺。”　　荣长玺：……　　你反驳吧，说不到一起去。　　不反驳吧，他就得站在原地挨骂。　　白勍溜达到一半闪人了。　　盛桥那边有事情找她，她立即就过去了。　　白家-　　嫁出去白歆，隋婧这又苦恼上了。　　小的嫁了，二的还没嫁呢？　　还有老大这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再不生那就真的高龄了，虽然她一直讲一直讲认为段鹤不配，可说到底那前头的孩子也不是段鹤的啊。　　一天愁不完的事情。　　“你说那姓荣的怎么就不着急结婚呢？”　　白庆国就笑：“人家条件那么好，着什么急。”　　着急的都是歪瓜裂枣。　　吹吹茶杯上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茶。　　好茶呀！　　其实就是楼下小卖店最便宜的那种，白勍倒是给他买过贵的，没舍得喝。　　“好个屁！他连个房都买不起。”　　说起来这事儿隋婧就耿耿于怀，叫个男的现在哪里有不买房的？　　讲这么好那么好，结果到了买房你就打无赖，这叫有钱这叫条件好啊。　　“你这一天什么都不管，就我一个人操心。”隋婧开始数落白庆国：“女儿女儿不结婚，你也不管管。”　　“我管？”白庆国笑：“我能管了她？”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讲过白勍。　　这姑娘吧，养到挺成功的，就有点瞧不上你了，尊敬是挺尊敬，可不是那么回事。　　“管不了也得管啊。”　　“你啊，就别和我说这些了。”　　人不肯听了。　　隋婧想这不行啊。　　白歆结婚以后回来过一次，也是说老婆婆家动迁的事情。　　“……硬扛了十多年，以为人家能满足他们的请求，最后多一毛没有。”　　西虹但凡和拆迁沾了边的，外头的人看着都觉得你要发，但其实不是。　　白歆老婆婆家那房吧，早六七年前就动了，可邻里邻居不知道谁开始喊的口号，要做钉子户嘛。　　二十来户互相团结，这就死活不肯搬，不肯接受开出来的条件，想的是万一能成呢。　　结果人拆迁办也没惯他们，前期还谈谈，后期压根谈都不谈了。　　水早就给断了，家里只通电，然后这就等了小年，这年期间等的可谓是火急火燎。　　没人管了呀。　　没人和你谈啊。　　你要高价？　　你要个菜。　　这是今年上头又牵线，好不容易又回到了谈判桌上，房子一套没多，钱一毛也没增加，就是九年前的条件。　　隋婧啧啧了半天。　　“这人啊，人心就是贪，你说这小十年房子拿到对外出租能换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后悔也没用了。”白歆道。　　隋婧：“哎，你婆婆家底气不行。”　　说白了就还是穷。　　就一套房，一家人住在一起，这有啥用啊。　　“有套房就挺不错了，位置还行。”　　白歆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赚多赚少，你不用付房租，这就减轻了很大的压力。　　“你二姐那房好像是下来了……”　　白歆劝她妈：“妈呀，你可打住吧，千万别打那套房子的主意了，你就和我爸跟着我姐我姐夫，将来我姐有条件你们就换，没条件就住着吧啊。”　　隋婧瞪女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蹭她的房了？”　　“你是没说，可你脸上都写了。”　　“那我是为了谁？”　　“为了谁？为了你自己呗，总不可能为了我和老二吧，我二姐老早自己搬出去住了，我也嫁人了。”　　说为了她们，谁信啊。　　“没良心。”　　“呵呵。”　　隋婧叨叨：“你二姐那男人也不张罗买房，也不张罗结婚，你说女人青春多短啊？那电视上演多少男人忽悠女的，说不生孩子玩什么丁克，最后他们变卦了，叫女的怎么办？”　　“你就少操心，我姐啊，她比你想的还精呢，再说谁玩谁啊。”　　她觉得她二姐挺有本事的。　　以前那小荣大夫劲劲的，现在你瞧瞧，她结婚的时候多像个人！　　不是说荣长玺以前在她的眼里就不是个人，那是个非常自我的男人。　　“谁玩谁，你说谁玩谁？女的和男的同居，最后谁吃亏？”　　“你这什么思想啊，现在这年头早就习以为常了好吗……不试试你知道他好不好用。”　　“我打你了啊。”隋婧作势举手。　　这小丫头片子张嘴闭嘴讲的都是个啥啊。　　“你打我啊，我就走。”白歆笑。　　反正她现在结婚了，她翅膀也硬了。　　“你说你姐现在一年到底能赚多少啊？”隋婧就对这个感兴趣。　　“干啥？”　　“你姐夫太废物了，人家工资都是越赚越多他呢？我都懒得说，我想实在不行就买辆大货让他去跑，这不是还能赚点钱什么的。”　　白歆挑眉：“用我二姐的钱去给我大姐夫买车？妈，你这心眼子偏的。我大姐的男人当然我大姐自己管，干嘛要老二出钱，你这么讲话你亏不亏心啊？”　　隋婧摸摸鼻子。　　“你大姐不是还要养孩子吗……”　　“你讲的是人话吗？她自己生的孩子，她不养谁养？这男人也是她自己找的，再说我大姐也赚钱啊，您老的心可不能这样偏啊，您这样将来是要惹祸的，你不想想，我姐夫那家就和癞皮糖似的，将来你和我爸生病，真的需要老二掏钱，你准不准备让老二拿了？”　　“我是她妈……”　　“是也没用，孩子长大了就不可能全部都听你的，你去打听看看，看看谁家孩子出去工作赚了钱以后全部都交家里？你去看看那些父母不说拿出来点钱贴孩子就不错了，我二姐这样就挺孝顺了。”　　“那还有不停给家里钱的呢……”　　“你听这种话你信吗？你对她什么样啊？还指望她什么都给你，可能吗？”　　“你二姐给你吃什么药了，你就帮她不停讲话。”　　“她啥都没给我吃，过去我不在你身边，现在我在呢，妈你可别这样闹了啊，这样的老人可遭人烦了，最后作的儿女谁都没有留念，我有个同事她妈死都没回老家瞅一眼……”　　隋婧扁扁嘴。　　要她说啊，现在的孩子们都完犊子了。　　一个个的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孝顺。　　只顾着自己爽，自己开心。　　你买那高级轿车，有这个钱给你妈拿来点多好，她替攒着。　　白勍这都换两次车了，里外里折腾进去多少钱。　　这些钱给了她，你说她这买房计划不是又提前一步了吗。　　白歆往死里吓唬她妈。　　“还有那谁谁谁……年轻的时候对着不好，老了不能动了，人家三天两头打一顿，那怪谁落到人家手里了，偏心吗那就别怪最后不落好……”　　一边说，白歆还一边作势咬咬牙齿。　　你偏大姐不要紧，但不能劫富济富啊。　　明明老大的条件那样的好，你硬说她不行，还要硬抠别人，那谁干。　　妈还是要的，就是作也还是别外头的强，但该吓唬还是得吓唬，该教育就得教育，母亲和儿子是一样的，该管就得管，管好了就是个好妈，管不好就祸害你一辈子。　　“你也别都向着你二姐，那大姐不要了？”　　白歆看她妈，隋婧摸自己脸：“你有话就说，别直勾勾看我。”　　“妈，你就没发现你真的是有点偏心？偏的很明显的那种。”　　隋婧没好气道：“我知道，你们又想说我偏白蔷，白蔷给家里钱管我和你爸，你们俩管吗？以前说小，那现在长大了你们管了吗？你条件一般就不说了，那白勍条件差吗？她往养老院送的东西都比家里多……”　　女生外向啊。　　要么就说，还是该有个儿子的。　　可惜了！　　她当年要是生老四了，也许就是个儿子了。　　“人家将来和姓荣的是一家，她给姓荣的花钱这不是正应该吗？”　　“那她爸妈养育了她一场，最后什么都换不回来也是应该的？你别拿偏心不偏心和我说事，孝道孝道讲的是给儿女听的，我没听说反过来还要求父母的……”　　白歆：……　　我能和您说点啥呢？　　脑子是个好东西，她妈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啊。　　倒也得倒一阵子的。　　白歆这头结了婚和白勍荣长玺走动的还算可以，经常见个面什么的。　　姐妹之间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见面感情就一般般，所有感情都靠培养。　　偶尔你来我往的，我给你送点东西，你挂念挂念着我。　　因为和白勍好，和白琳琳就不可能不好。　　白琳琳办满月宴，她生了！　　生了个闺女，哎呦喂，这把常邵给高兴的。　　从头到尾怀这孩子，也就白琳琳怀了，生下来啥都没用她。　　娘家妈和婆婆全都包圆了，这样不说，常邵那见天的蹲在家里带孩子，老婆说一他绝不说二。　　同样出月子，白琳琳这就和没生过似的，完了人还能更好看。　　你不服就不行！　　白歆看的都有点心酸了。　　女人嫁了人才能知道，有些福气是羡慕不来的。　　别说生孩子，她老公以前还接她上下班，现在人不肯接了，嫌远。　　“我怎么瞅着长得像我姐夫啊。”白勍在常邵怀里逗了逗孩子，她没沾手。　　抱小孩？　　她可不愿意。　　那么小那么软的孩子，你再给抱出来点问题。　　常邵笑的合不拢嘴：“是像我了。”　　说到底还是他基因不行，想着孩子能像妈妈那是最好的，谁能料到就偏随了爸爸了。　　不过人爷爷奶奶说了，咱们相貌不行也没事儿，用房子顶，将来找个上门女婿也对付了。　　“白歆坐啊。”白琳琳招呼白歆。　　白歆在白琳琳家溜了一圈。　　哎呀！　　哎呀呀！　　一样是人，就是感觉酸酸的。　　“你去给她们拿点喝的。”　　“哎。”常邵把孩子递还到母亲的怀里，乖乖听话给大家找喝的去了。　　白勍和白琳琳闲说话，白歆就在房子里转悠转悠，她头一回登门。　　满月宴是在家里办的，请的人来家里布置的。　　白歆捅丈夫：“这家具好看。”　　白歆丈夫敷衍的点点头。　　好看就好看呗。　　好看就贵，哪里有钱买啊。　　还是希望老婆态度放端正了，别羡慕这些有的没有的。　　这家一走进来，他就感觉人底子厚。　　这种拼不过啊！　　白歆就瞅那梳妆台感兴趣，她觉得也不一定是贵的吧。　　“姐，你那个梳妆台挺好看的。”　　白琳琳对着她笑笑：“那是结婚你姐夫给订的。”　　“在哪里订的啊？”　　“一会你问他，我还真的不知道。”　　她结婚家具什么的都是常邵准备的，她想买点什么后头都没买，因为没的可买。　　能准备的常邵都给准备了，最后没办法她就带着点钱嫁了，最后那钱也成她私房钱了。　　常邵端着果汁过来，对白勍说：“妹啊，那边有吃的。”　　他和白勍关系还是好。　　有些就是缘分。　　不是白琳琳的话，估计两个人也早就结拜了。　　“你别忙了。”白勍问荣长玺：“你过去吃点？”　　“没饿。”他对那些不感兴趣。　　白歆问常邵：“姐夫，我姐那梳妆台在哪里订的啊？贵吗？”　　常邵叫他妈，常邵妈妈过来看儿子：“怎么了？”　　“我小姨子问，琳琳那梳妆台在哪里订的，贵不贵？”　　常邵他妈就道：“也不太贵，我认识的一家工厂做的，梳妆台好像单个算下来三万多点……”　　白琳琳结婚，他们家为了表诚意，当时买家具就花进去七八十万，当然钱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心意。　　从白琳琳嫁进来，她和常邵没吵过架，和公婆也没闹过任何别扭。　　吴优那样的人，和常邵母亲来往的可好了，逢年过节给准备礼物，常邵他妈走出去就对外人讲，自己摊上个好亲家，要多好就有多好，人漂亮不说，办事情叫你挑不出来一点错。　　白歆酸成柠檬精了。　　难怪她妈老念叨白琳琳。　　太酸！　　这……　　她都替她二姐觉得可惜了。　　这条件也太好了吧。　　白琳琳看白勍：“不抱抱？”　　“可别！”白勍一脸敬谢不敏。　　“年纪差不多了，也该结婚了，早点结早点生，对恢复有好处。”　　白勍就笑：“我说，这结完婚生完孩子的是不是都会这样啊？”　　“他不着急？”　　“他急什么？急着给人当爸啊？他和我姐夫可不是一种人。”　　她姐夫是那种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荣长玺？　　算了吧！　　礼物送到，吃喝结束，白勍顺路送妹妹妹夫回去。　　白歆坐在后面道：“我太酸了！这人长得好瞧起来是顺利啊。”　　你说造物主是不是有点偏心？　　大家同样是人，你瞧瞧人白琳琳的生活。　　羡慕不得啊！　　“你也不丑啊。”白勍调侃妹妹。　　“那怎么能一样呢。”　　白歆没办法和姐姐和妈妈说，结了婚以后和婆婆之间的摩擦，和丈夫之间的小剐蹭。　　办法就是不是你忍就是我忍，不然这日子就过不成了，随心所欲？　　你站在街头问问已婚的妇女们，有几个能过成白琳琳那样的？　　想过成那样，首先得有个舔狗老公才行，你没那本事，那就别做这个白日梦了。　　“你去哪儿？”白勍问荣长玺。　　“我回医院。”　　白勍先送荣长玺，然后说要和妹妹去办点事，半路把妹夫给扔到地铁站去了。　　“和他吵架了？”　　找了个喝咖啡的地方。　　白歆笑眯眯盯着她姐看：“还是有个姐姐好啊，稍稍一感慨我姐就知道心疼我。”　　“说说，我时间紧。”　　她没时间坐在这里帮她处理家事，只能简单帮着排解排解。　　白歆耸肩：“也没什么，就是他家里要求挺多的，要求我做卫生使唤我，他呢也不帮我，向着父母呗。梦想里的爱情没得到，有点伤心失落。”　　服务员送过来咖啡，白歆连忙喝一口。　　“我偶尔喝杯咖啡他都说我矫情。”　　“你们是要买房子？”白勍问。　　“买什么房？”　　“不买房那么刻薄自己干吗？”　　“抠呗。”白歆也不是真的抱怨，就是结婚前想的有点多，结婚后发现丈夫想的有点少。　　人家图和你结婚过日子，不图要为你奉献什么。　　“人是你自己找的，好好过，过出来点样子。”　　“哎呦，我说二姐，你可打住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说出来的话这个莫名熟悉啊，没不想好好过就是和你抱怨抱怨，毕竟这爱情难寻是吧，我就纳了闷了，你说这些男人多爱一会能死吗？”　　“你那工作最近怎么样？”白勍端咖啡杯。　　手机响。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荣长玺发的。　　说晚上叫她回家吃饭，荣奶奶晚上会过去出租屋那边。　　“谁啊？我姐夫？”　　“关心你自己。”白勍白她。　　“羡慕你啊，活的这么滋润。”白歆以前没觉得，现在觉得她二姐这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　　谁的眼色都不用看。　　自身条件过关，实在不行人就翻盖子走人了。　　可……　　算了算了，她还是喝咖啡吧。　　叫她努力，她也努不动啊。　　事实上她一天也没闲着啊，可就是还过成这样。　　得过且过吧。 167 婚姻责任（一更） “你先踏实把班上着，过两年看看，实在不行自己开个班试试看，现在开不了啊。”　　“真的？”白歆一脸喜气。　　“好好学。”白勍瞪她。　　“果然还是姐姐能靠得住。”白歆捧着杯子滋溜滋溜喝：“以后你家要是有什么收拾卫生的活儿你就留给我吧，反正别的我也帮不上忙……”　　她酸溜溜说着。　　好像除了教小孩儿跳舞，别的她啥都不会。　　“你怎么不说等我生了孩子你教，用一个收拾卫生就打发我了？好意思吗？”　　白歆一脸高兴：“那行啊，你信得过就行，我学的就是这个呢。”　　“自信点。”　　“都是叫生活闹的。”　　“我公司那头还有事情，回头心里要是不舒服就给姐打电话，姐那住个人还能住。”　　白歆挥挥手：“你赶紧走吧，啰嗦一堆烦不烦，又不是中年妇女。”　　其实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装作不耐烦赶白勍走人。　　“不用我送你回去？”白勍问。　　“不用啦，我自己坐车就回去了。”白歆补充：“你买单啊。”　　白勍摇摇头，去买了单离开的。　　白歆有点后悔。　　后悔那些年和她二姐没能好好相处，其实她姐也挺不容易的。　　给荣长玺发微信。　　“我说大荣，你对我姐可好点，不然到时候我拿酒瓶子打你！”　　荣长玺掏出来手机，看过以后骂了句神经病！　　姓白的，好像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似的。　　市区的养老院不是没有但很少，考察过一些，实在配套设施什么的也都跟不上，荣长玺的意思还是想他奶回橡树庄园去，毕竟谁也不能见天跟着她。　　可荣奶奶的意思，她不愿意。　　就在白勍出租房旁边租了个房间，然后同小区找了个五十多岁帮女儿接送孩子的人顺带着照顾她一下。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盯着，怕荣奶奶发病什么的。　　对方乐得接手这样的活，毕竟投奔到女儿这里，看姑爷的脸色日子也不太好过，能赚点钱，自给自足也挺好的。　　平时吃饭早晚都是荣长玺做，中饭他没时间，荣奶奶自己解决。　　老太太生场病，这把荣长玺给改造的，改造的可好了。　　见天的往菜市场里钻。　　有时间他搞，没时间就不管了，反正他不做她们俩也不至于说饿着。　　荣长玺在房间里忙呢，白勍这头刚刚应酬完，站在门口喘会气。　　喝了点小酒，现在有点上头。　　荣奶奶出来扔垃圾，开门就瞧见她了。　　“怎么不回家？”　　吵架了？　　白勍去了老太太那屋坐会儿。　　“我刚回来。”　　荣奶奶给白勍投了条毛巾，递过去：“小白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早晚是要出事的。”　　女人也别太强了！　　该柔弱就得柔弱。　　太好强了，累的就是自己。　　该有的你都有，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喝的不多。”　　“不是喝酒的问题，是你生活节奏的问题，我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说这些也都跟不上潮流了，现在人生活多累啊，压力多大啊……”就是吧，她挺心疼白勍的。　　“奶，我回去了啊。”　　“回吧。”　　白勍回了家，站在门口脱靴子。　　荣长玺卧室那门就对着大门，正好能瞧见她。　　他抬了抬眼睛，扫了她一眼。　　“搭把手啊，还看！”白勍说他。　　可他动也没动。　　一直对着电脑，他眼睛都要瞎了，好不容易脑子开会小差，她这头就是使唤他。　　白勍把鞋脱在一边，光着脚进了门。　　“干嘛发愣？”　　荣长玺叹口气：“累！”　　确实是累啊。　　实习，课程还有他奶奶，一堆让他累心的。　　白勍把包扔到床上，羊绒大衣都没来得及脱，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你按按？”　　荣长玺转了身，把后颈留给她。　　白勍随意帮他掐掐。　　也没有学过，就是捏一捏，帮他松一松，探头去看他的电脑。　　“看得懂吗？”他问。　　“看不懂。”她回。　　荣长玺转过身，解开她羊绒大衣的袋子，伸头埋在她怀里，动了动鼻子。　　“又喝酒！”　　说她几百次了，但每次都不起作用。　　“喝了点，不多。”　　他贴着白勍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　　“回来多久了？”　　“门口站了会，醒醒酒，结果被你奶撞上了，去她屋子里待了会。”　　“白勍。”他叫她。　　“嗯？”　　白勍摸他的头发。　　男朋友有些时候也需要给些温暖，在他觉得特别难的时候，把他当儿子把他当小可爱。　　“你说我应该买房吗？”　　“干嘛呀。”　　“应该买是不是？”　　“不一定啊。”她说。　　荣长玺叹气：“我应该买。”　　他不想买。　　也不想被一套房子束缚住。　　“那就不买。”　　“挺自私的是不是。”　　“没。”她用下巴磨他的头顶：“荣小朋友你松开我吧，有点热啊。”　　他松开了。　　他还是情绪有点低落。　　一想到结婚，想要要生孩子要照顾孩子，要付出一切去撑起一个家，他就想退缩。　　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白勍把衣服挂好，随意撸了一把头发，荣长玺从后头抱住她。　　“你太成熟了。”　　成熟的意思不是老，而是她过于好。　　荣长玺知道白勍好，可白勍越好，他压力越大。　　“成熟点才能让着你啊。”　　白勍要去洗漱，推开他的头，可没一会儿他又缠上来了。　　老人家说呢，哪怕男人比你大两三岁，但实际的心理年龄呢，同样岁数的男女，女人的实际年龄要比男人大许多。　　她嗯嗯了两声，荣长玺贴着她脖子不肯松开。　　他咬了一口。　　“哎，我明天还上班呢。”她瞪了他一眼。　　这明摆着就是搞出来印子了。　　荣长玺捧着她脸，突然亲了下来。　　她说要洗漱，最后闹的……也没洗上。　　这一脸的灰一脸的妆，也得亏他的不嫌弃，估计都进他嘴里了。　　白勍睡到一点多，觉得卧室里有光，睁开了眼睛。　　她侧躺着，荣长玺裹着衣服敲电脑呢。　　其实实习生的生活吧，也没想的那么轻松容易，戴着眼睛眯着眼睛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难倒了。　　白勍掀开被子。　　“喝水？”他问。　　“洗个澡。”　　白勍洗好澡出来，冲了杯牛奶给他。　　“牛奶？”荣长玺举举杯子。　　“喝你的牛奶吧。”她去客厅拿了自己的电脑，两人一个在飘窗上工作，一个在床上工作。　　互不打扰。　　白勍起的时候他还在睡，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把他的衣服都整理好看了看睡在床上的人，走过去轻声和他说一句自己要去上班了，结果荣长玺眼睛都没睁，抱着她不肯撒手。　　“我到时间了。”　　荣长玺抬了抬脸，白勍对准他的脸亲了下去。　　“你睡吧啊，我走了呀。”　　荣长玺抱着她不肯撒手，其实人真的没有睡醒，但身体意识提前一步苏醒了过来，他睡觉是一贯的不穿什么，把白勍往被子里拉，白勍亲了他一会，把人推开。　　在这么搞下去，她一准迟到。　　“走了啊。”　　“嗯，拜拜。”　　荣长玺裹着被子继续睡，觉得她太扫兴了，其实真的叫他继续，估计也够呛，他实在太累了，脑子都转不动。　　白勍然后顺手送衣服去洗。　　其实想想，他们俩真的挺败家的。　　花的都是些不该花的钱，一个月浪费出去的钱不计其数，哪里像是要过日子的人。　　白勍将他的衣服袋子送到洗衣店，“晚上能取吗？”　　“可以的。”　　“好嘞。”　　她开车去上班。　　走之前又给他买了些吃的。　　荣长玺早上五点多才睡，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　　爬起来第一件事就伸手去拿电脑，他的电脑就放在了床边。　　打开。　　然后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早餐。　　随手抓了过来，咬了一口。　　十点多起的床，想着自己的衣服要送去洗，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给白勍发微信问。　　白勍那头很久才回话，说送去洗了。　　他穿戴好去看了一眼奶奶，就回医院了。 168 荣白日常（二更） 白歆的婚姻……　　一地鸡毛。　　他们夫妻总吵架，拌嘴的那种。　　不开心她就找白勍，赖在白勍这里，荣长玺就很郁闷。　　白歆来了，他就得给腾地方。　　他不喜欢和白歆相处，也觉得一个屋檐下，无论是白勍的谁，该拉开的距离得拉开。　　白歆是晚上来的，原本他和白勍约好了要出门转转的，结果临时被取消。　　荣奶奶望着门口，问：“她妹妹又来了？”　　荣长玺嗯了一声。　　荣奶奶叨叨：“这才结婚多久啊，照这样吵下去还能剩什么感情。”　　她不太能理解当代年轻人的婚姻，咋那么多可吵的？　　性格不合的话，婚前为什么不想明白呢？　　荣长玺开电脑，原本想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医院的事儿吧也挺烦心，但大部分都是他可处理范围之内。　　白勍去冰箱里翻喝的，一打开冰箱也是一愣。　　这是她家冰箱？　　里头堆满了喝的，各种各样的果酒外加各种饮品，看样子是人放进去的，但反正不是她放的。　　“喝什么？山楂汁还是牛奶？”　　白歆哭诉：“我真的不想和他过了。”　　白勍拎着一罐旺仔往回走，这么可爱的风格按道理不该是荣长玺有的，可就是他才能买回来这种东西。　　长着一张冷酷至极的脸，可内心里总装些可可爱爱的东西。　　“又因为什么？”　　“他对我不好。”　　白勍把饮料递过去：“这个不好的范围可大了……”　　其实就是鸡毛蒜皮，婆婆催生，白歆的意思等两年的。　　她姐好不容易答应她认真学两年然后给她开个人工作室，白歆也见多了不赚钱生活不太幸福的女人们，就想脚踏实地把这一步给迈好了。　　婆婆催就算了，丈夫也不帮她讲话。　　“他不帮我，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不考虑我的心情，我也上一天班回家，说我没有眼力见不知道洗个碗不知道收拾收拾房间……”　　一样的人，凭什么你上完班回家就可以当甩手掌柜的，我回了家就得可怜你妈帮你妈干活？　　“行了，喝了以后回去吧。”　　“不回去。”　　白勍又问：“你和他说了吗？”　　“说了能有什么用？”　　“那你不说，你让他猜什么呢？”　　有嘴长着不说话，那干嘛使的？　　劝了会，又拿车钥匙准备送白歆。　　到隔壁撩一眼：“大荣。”　　“走了吗？”荣长玺合电脑。　　哪怕就是奶奶住的地方，他也呆不习惯。　　“我要送白歆回去，一起？”　　荣长玺很奇怪抬起头：“你送她，我跟着去干吗？吵架？”　　如果打架的话，他是需要在场。　　“回来顺路去趟商场，不是要换电脑吗。”　　“嗯。”　　白勍看荣奶奶：“去吗？”　　“我可不去，侯聪一会放学要过来吧，我等等他。”　　“那行。”　　白勍和荣长玺送白歆回去，在车上白歆那嘴也没停抱怨。　　“我真的是当初眼睛就没睁开，还有姐，相亲来的真的就不靠谱，以前觉得我大姐傻，我现在觉得我大姐精着呢。”　　日子好不好过，只有自己知道。　　外人瞧着幸福不幸福，有个屁用！　　外人知道啥。　　她姐夫多听话，她大姐说一，段鹤绝对不会说二。　　可自己家的这个呢？　　给个屁就能当棒槌。　　“行啦，当着我埋怨埋怨就得了，有问题讲问题，别一生气就往外跑，讲明白再走，做女人别唠唠叨叨的，你不是最烦妈唠叨吗。”　　“人没钱就没资格有地位。”　　白歆算是捂出来了。　　她俩姐姐混的都好，在感情里也都牛，只有她。　　“和有钱没钱没关系，有些时候他的那个劲就没掰过来，掰顺了就好，就后头这位大哥……”白勍提起来就想笑。　　就荣大夫这种的，你开始和他相处，你能累死。　　不仅累死还能气死你。　　那你说摊上这样的怎么办？　　就得慢慢掰，着急也没用。　　怪就怪他家里的长辈吧，绅士？哪那么多的绅士。　　什么家庭能养出来绅士啊。　　“慢慢来就好了，别总生气，一生气就往外跑，和他聊啊聊心，一个男人都摆不平还好意思成天跑出来哭诉……”白勍瞪妹妹。　　白歆嚷嚷：“那谁能出生就有这种本事？我也没学过，也没人教过啊。”　　“你凡事想想妈，不想变成那样你就得摸索着来。”　　把人送到地方，白勍又下车和妹夫聊两句。　　真的那么孝顺自己妈，就自己多多的做，别总使唤老婆。　　你孝顺儿子做足了，她一个当媳妇的看着不也感动，慢慢就被感化了吗，你毛也不做就指望儿媳妇去孝顺你妈？　　“你这是找老婆还是替你妈找保姆呢？白歆的问题我说过她了，小孩儿似的遇上点事儿就往外跑，下回她要是再跑你就告诉我，我收拾她，不像话！”　　说了好一会，回了车上。　　荣长玺来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成天挑别人，不挑自己吗？”　　他永远都是听白歆抱怨丈夫。　　她这丈夫就没一点好是吧？　　如果有，怎么一句也没听过？　　“她？还没长大呢。”　　荣长玺看她半响，才闷出来一句：“她没你好。”　　真的照比着白勍差远了。　　“我好啊？”白勍眨眨眼睛：“我好我都没换回来点什么呢，是吧大喜。”　　“别这么叫我。”　　三天两头给他起外号，荣长玺不喜欢。　　“多好听，不然我喊你什么？荣长玺？长玺？我的妈呀。”　　两人直奔商场，在白勍这里给他只要买贴身内衣，那一定就是打折的款。　　荣长玺也讲了几百次，要么就别替他买，要么就买正价款。　　可这个女人永远不听。　　他去取鞋子，准备拎着袋子走人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这款有女款吗？”　　店员说去查一下。　　“有是有，可得等。”　　荣长玺掏了卡：“那我订一双吧。”　　拎着袋子出店门，然后去电脑城那边找白勍，白勍挑了半天。　　电脑这个上面她舍得花钱，觉得他用也是一样的，花多少钱都不算贵，毕竟用起来不顺手还不如不买。　　颜色挑了他喜欢的灰色。　　“看一眼，成吗？”她见人回来了，问了一句。　　是买给他的，如果他不喜欢，那钱就白花了。　　“成。”荣长玺掏卡。　　“我送的。”白勍往回推了推，钱她都已经付过了。　　两个人拉着手又在同一层逛了一会，她对电子产品比较感兴趣，自己也舍得花钱。　　然后又去隔壁吃了点东西，原本就打算出门吃的，结果被白歆一搅合。　　“你那好吃吗？”　　荣长玺把自己的碗往前推推，白勍伸勺子挖了一口。　　“我的这个也不错。”　　他幽黑的眸子只是笑。　　他吃东西没有那么好的胃口，给点就够，也不太挑。　　其实吃来吃去就是吃那么几样，不像白勍她什么都喜欢吃，一定要吃到很多种她才会满意，现在荣长玺就是被她带着吃，她怎么吃他就跟着怎么吃。　　习惯可见是能改的。　　已经被她改的七七八八了。　　“好久没去看电影了。”好像从毕业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电影院了。　　可怜吧。　　“能有时间看吗？”　　他觉得不太靠谱。　　她忙啊。　　他倒是不介意陪她去看。　　“没有！”白勍撇撇嘴。　　哪里有，一会回去还有工作呢，还得把侯聪这阵子的状态检查检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一堆的事情。　　忙不完的事情。　　“睡之前下两个看吧。”他说。　　“只能这样了。”　　白勍吃过饭揉肚子，吃撑了一丢丢。　　“这个……”　　荣长玺拽着她进了一家店。　　他买了一对手镯，两人一人一个，白勍就想她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她的胳膊啊，戴了东西就觉得重，但瞧着他挺高兴的，到底没把这话讲出口。　　算了算了。　　溜达完了回家，侯聪晚饭早就已经吃完了。　　检查作业什么的，都是荣长玺管，谁让他是高材生了呢。　　白勍现在自封，小学作业她都看不懂了，所以别来找她，她不管。　　“那幼儿园的作业你看得懂吗？”侯聪嘲讽她。　　“看不懂啊，我每天累得半死还得看别人的作业，我怎么那么惨呢。”她看侯聪说。　　“看作业怎么就惨了？”　　“怎么不惨，我接受社会的毒打，还要接受你成绩不好的毒打，那是惨上加惨。”　　侯聪撅嘴；“我成绩好着呢。”　　“好不好我说了不算，他说了算。”　　“他能看懂啊？”　　“哎呀，还瞧不起人，知道人家高考考多少分吗？小子你努力去吧。”白勍推开侯聪的头。　　小屁孩儿！ 169 荣贤内助（一更） 白勍回房间去洗澡。 荣长玺给侯聪讲课，可能男人和男人之间勉强还有的沟通吧。 他是不愿意，可他不愿意那就得麻烦白勍，白勍那个脑子…… 这倒不是说他瞧不上，而是白勍确实累，一休息她就玩命的睡觉，平时睡得好睡不好他也都瞧得见。 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你累就是他累。 白勍戴着耳机和人讲电话，荣长玺推门进来，她看都没看，他又出去了，过了很久才推门进来。 白勍的脸色有点不好。 “大荣，帮我倒杯水。” “又哪？”她这个破身体。 他真的是服了。 “没什么，可能吃饭没吃好，有点岔气。” “找时间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再说吧。” 她哪有时间啊。 才准备睡觉，接到电话，说那边刮台风，现在出了点问题。 “妈的，全他妈的都是废物。” 白勍骂咧咧的套牛仔裤。 荣长玺抬头看她；“这都几点了？你最近瘦了可挺多的，不对劲啊白勍。” 他还想着明天压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呢。 “我得赶紧坐高铁过去。” “别人处理不了吗？” 他就不信了，难道她手底下的人一个都不成？ “都是废物，干啥啥不行。” 出了事情就大眼瞪小眼，妈的，你不想办法给她打电话有什么用啊。 越想越气。 荣长玺就有点不高兴：“这个时间高铁都要停运了……” “你以为我想去？我不去怎么办？单子就都砸了……” “怎么你公司除了你，别人都办不了事情呢？” 他就纳闷。 既然这么废，干嘛用那些人？ 生气生气，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荣长玺收了火气：“行吧，现在订票还来得及，看看飞机行不行，飞附近然后坐车也能快点啊，我送你吧。” 荣长玺拿手机套上裤子就要送她。 “不用你了，我叫人来接我。” 给助理打电话，叫助理给她买机票然后跟着她去。 荣长玺还是套上衣服送了白勍去机场。 就想着吧，怕她生气气不顺，然后遇上点什么事就炸了，这种时候能不给她添气尽量就不让她生气。 白勍打电话功夫，他叫了车，又给她买了些吃的。 把人送走，荣长玺又打车回了家。 白勍根本就没有回味的时间，她脑子里大概有一种他压火的认知，可马上就被别的取代了。 一批货，搞到同一时间出问题，是产品不行还是什么问题？ 助理就说实在不行就等明天，因为飞机能飞，可飞过去高铁也没有了，他们除非开车开两个小时再去那个城市。 “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叫人把车安排好。” 下飞机又开车往城市里赶。 肯定就不是产品的问题，不能保证所有产品百分百没问题，但这种坏的几率太高，高成这样他们公司就可以不用干了，可以黄铺子走人了。 那一定就是安装方面出问题了。 白勍真的就是不拿自己当女人看，刮着台风他们给搞售后。 公司的招牌不能砸，砸一下子就砸以后。 这马上就要进入活动期了，出事情谁能负责？ 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可有人听话就有人不听话，搞起来没想的那么简单和容易。 一堆的破烂事。 浇的透心凉不说，顶着风顶着雨，回头还得被自己的人捅刀子。 荣长玺一大早给他奶做好早饭就准备走了。 “小白去的那地方刮台风，可得叫她多注意啊。” 荣奶奶就总不放心。 有些时候觉得女人太能干了，也不好！ “她最近我看瘦了挺多啊。” 荣长玺抿嘴：“原本今天想带她去做体检的。” “是应该做，瘦了能有二十多斤？瞧着可挺明显了。” 荣长玺为什么逼白勍去做体检？ 人没有无缘无故降体重的，还是大幅度的降。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一定是不对的。 他就怀疑白勍身体出了点问题，但怕她担心就没明讲。 现在人出去都出去了，你担忧那么多也没用。 电话他也不好总打，怕分她的心。 “你二姐又死哪里去了？”隋婧问白歆。 “你别死啊死的，多难听啊。”白歆啧啧了两声，顶了她妈两句。 “都快一个月没出现过了，人不回来，电话也没一通，死丫头心里就没装我们。” “她那一天天忙的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哪里有时间挂着你，你想她你给她打电话呗。”白歆负责低头吃吃吃。 “我怎么说一句，你顶一句呢？” “妈，消消气！我大姐还在家里呢，叫她听到又要发火了，她还睡觉呢。” 白歆把白蔷推出来。 白蔷发了一次狠，隋婧到现在都怕呢。 余威还是有的。 “一会跟我去你二姐那新房看看。” “啊？” “啊啥，去看一眼，瞧瞧有什么要做的，还能都指望外人啊。”她说的是崔丹。 白国安和崔丹两口子给出的钱装修，这事儿隋婧知道。 知道就装不知道，不然还得感激啊？ 感激个屁！ 你霸占我女儿那么多年，你掏点钱也是应该。 以前说给房呢，现在就出个装修，便宜死你们了。 崔丹接白歆的电话，就发了定位，愿意看那就看呗，房子不就是装出来给人瞧的。 崔丹自己挺满意的。 白勍这房，她和白国安是砸了真金白银去装的，一百多万都扔进去了，你说算不算砸了点钱？ 隋婧和白歆坐地铁过来的，下了地铁隋婧就叨叨。 “这比家里的位置好多了，死丫头有便宜也不让我们占……” 你跟荣长玺处对象，你就应该让他买房，哪怕买了不住。 这房都不要，将来住在你这里，这叫什么吧？ 倒贴！ 你父母有没有住过新房子？ 可恨的丫头啊。 “你说的好像她有八百套似的，她就这么一套房，自己还租房子住呢。” 隋婧停住脚步：“不是，你二姐给你喂药了啊？” “我是讲真话，真话不好听。”白歆摊摊手。 她哪一句不是真话？ 她没偏谁啊，她就是讲事实。 “那你说，她不应该孝敬孝敬我和你爸啊，她赚那么多……” “和我大姐差不多吧。” “你和她那么好，我以为她能告诉你呢，你二姐现在别的不敢说，一年两百万肯定有。”隋婧比了比一个二的手势，“你大姐可没她赚的多。” 白蔷一年才赚多少啊。 白蔷赚那些的话，早就给家里买房了。 “我二姐告诉你她一年赚两百万了？我大姐告诉你，她就再也没有涨工资了？” “你这个死丫头……” 这是找病是吧？ 这从出家门就一直怼她。 “妈，你别死丫头死丫头的叫，我不爱听。” “我管你爱不爱听。” “你看吧，你总说我们不孝顺，我们对你不够和颜悦色，你自己对我们除了骂就是骂，那还想叫别人对你好，你做梦比较快，我就发现妈你有一颗少女心啊，啥东西都想当然，想的可好了，一旦达不成你的意愿，你就不高兴。” 隋婧：…… 运气！ 这是什么女儿啊？ 一个两个的都来克她是吧？ 进了小区，然后上了楼，崔丹给开的门。 “呦呵！” 白歆真的是惊呼一嗓子。 老二赚了！ 唉我去！ 她以为进了豪宅呢。 “三婶。” 崔丹给白歆拿拖鞋：“今天不上班啊？” “我那班就挺闲的，这屋子搞的贼漂亮啊。” 崔丹笑眯眯：“还行？” “哪里是还行，那是相当行了。” 梦寐以求的家。 呜呜呜…… 早知道当初对三叔三婶好点了，她也能换这么一套漂亮的装修。 隋婧进门就想挑毛病，可实在是吧…… 被晃瞎了眼睛。 她也没见过什么装修好看的房子啊。 白国安有钱，可他家里装修的也就一般般。 走进这屋子里，隋婧就迈不开腿了。 这才叫人住的！ 你瞧瞧，你瞅瞅！ 住在这种房子里，才能叫生活。 老三和老三媳妇这回还真的挺有样儿的。 “人白勍命好啊，有三叔三婶挂着，她妈都没住上这种房，我也是头一回看。”家里家外吧，不算白琳琳，就真的没有过。 现在人过生活多难啊，哪有可能拿钱往装修上砸，这房子太……太漂亮了。 眼馋！ 170 白勍生病（二更） “又胃疼了？你这回去得好好做个检查……”助理劝白勍。 人是真的能干，可能干就说明挨累。 白勍想起来荣长玺之前和她提的体检。 啰嗦事放一放，就想起来之前两个人说说话她不耐烦起来的事情，荣长玺忍了。 很少见啊！ 他那个性，恨不得抓住你一个毛病然后怼死，什么时候肯让过步。 心里有点不得劲。 飞回去给荣长玺就去了电话。 “忙呢？” 对方用鼻子哼了哼，以表示他的不满。 “我回来了。” 她白汉三又回来了！ “回来回来呗。” “我回家了啊？” “家就家呗。” “生气啦？”白勍决定哄哄他。 男人也在于哄。 多大的男人，有些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呢，听起来挺可笑是不是。 “废话那么多，来医院。” 白勍下飞机助理开车送她去医院。 这体检里头就包含了肠胃镜，是做的全麻。 全麻以后白勍没有在很短的时间下床，她以前没做过，就觉得奇怪，要等这么久的吗？ 做体检的医生把荣长玺叫到了单人房间，然后又将白勍叫了进来。 “你有没有幽门螺杆菌感染。” “没有。”白勍想了想。 “那不可能。” 白勍说：“之前吹气和验血都测过，没说过有啊。” 医生看了一眼荣长玺，对白勍道：“你胃里有炎症，并且还有个两厘米的息肉，这个尺寸我们就不叫息肉了得叫肿瘤，呈豆腐渣状，我已经做了一个切除然后送去活检，伤口也用夹子固定住了，现在需要你抽你几管血用非常规的方法去检测幽门螺杆菌，这个尺寸来说，癌变的可能性偏大……” “哦。” 白勍出乎人的镇定。 “那现在去？”她试着想起身，荣长玺扶了她一把。 “嗯。” 按荣长玺的个性，他没落井下石，她觉得真稀奇。 她想的是，他肯定会恶狠狠讲，跟你讲过一百次了，你也不肯听，现在好了吧。 可现实就是，这人一句话都没有。 白勍也不是不担心，但命这种事吧，她觉得担心也没用，所以干脆就由着去吧。 富贵也富贵上了，五六千一双的鞋她也穿上了，几万的包她只是不喜欢并不是买不起，最为昂贵的房也拥有了，好车也开过了，那就行吧。 隋婧那开了门，迎了侄女进门。 你别瞧着隋婧对白勍这样儿，她对娘家的人都挺不错的。 不过就是她没钱而已，有钱她肯定都管！ 曾经隋婧就和自己妈讲，做女人做成崔丹那样，一点也没劲儿。 明明有钱，娘家一个人都挨不上，你说你这叫啥有钱吧。 隋兰跟着她奶进了门，说是侄女，今年都四十好几了，这是隋婧最大的大哥的大女儿。 混的不怎么好。 生在农村，嫁的也是农村。 啥啥都不太突出。 染了一头的红发，半永久的眉形可能是没太设计好，半截的粗眉，脸色有些偏黄。 进门叫了人。 “二姑。” 隋婧应了一声，赶紧让自己妈和侄女进门。 把冰箱里值钱的水果都翻出来了，洗了装到盘子里端了出来。 “隋兰今天怎么有时间跟你奶？” 隋婧母亲脸色微红。 还瞒什么啊，讲吧。 孙女在网上谈什么恋爱，说是遇上个条件特别好的男人，回头叫人给骗了。 骗了手里的钱还好说，这骗的都是贷款贷出来的钱，这好几十万，要人命的啊。 以前白歆不是出过这事吗，姥姥就想着，隋婧处理过可能会有办法帮忙。 隋兰垂着头也不怎么讲话，身上一件大红羽绒服瞧起来有一种廉价感。 隋婧一听，错愕了下。 “你这脑子是摆设吗？你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高富帅会跑到网上相亲？跑到网上怎么就被你撞上了？他叫高富帅他还和你借钱？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地瓜吗？等着浇水发芽吗？” 隋婧一句跟着一句，她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种事她头一回听说。 这种骗局，她觉得非常好辨认的吧？ 和你伸手要钱的，都是坏人。 几十万？和她要两毛钱，她都得打的对方爹妈不认。 隋兰哭了出来。 哭哭唧唧就讲了出来。 她老早就结婚了，哪有什么爱情啊，农村人结婚早就那么回事儿吧。 过着过着丈夫也靠不住，什么都得靠自己，她就离了，没要孩子自己走了。 走了以后也想再找，找过两个都是过过就散了，年纪越来越大，也没赚到什么钱，女人就对生活抱有幻想，她也想翻身，但靠自己很不现实，一个荒唐也不知道怎么就信了网上那人的话。 你说她没怀疑过？ 也不是没怀疑过，可人那时候啊，抓住一个希望就舍不得放手。 很是顽固相信，也许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呢。 就这样掉坑里了。 知道被骗，后悔也来不及了。 指望家里？ 家里父母别说没有，就真的有也不可能拿给她。 “你还哭，你有什么脸哭，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长什么样不清楚吗？”隋婧嘴里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也是气侄女不上进。 要发财你去打工啊，哪能白日做梦啊。 不然你就把孩子接回来好好培养，把孩子养出来了，将来从孩子手里头要。 姥姥听的头疼。 “白歆那时候怎么解决的啊？” “你可别提了，不是去死了吗，后头她大姐替她还了，白歆还有个大姐，你有谁啊？你就这样的作，自己没赚到几十万，折腾出去几十万，你从哪里弄来的钱啊？” “借的。” “哪里借的？” “网上。” “网上不用抵押什么的就能借这么多？” 隋婧对这些哪了解啊，她有限的知识都是听白蔷讲的。 就那信用卡都是那时候白蔷拿给她用的。 “嗯，借了六七家……” 隋婧一听，脑子嗡嗡嗡响。 “你可真敢！” 她能有啥办法？ 她也不是个富婆，她要是崔丹那条件她给拿就拿了，问题她哪里有钱啊？ 姥姥就看隋婧：“能不能先帮着串一下？我是怕那利息越来越高，她还不上将来可怎么整啊？” “怎么整，没办法就死去！”隋婧咬着后槽牙道，数落侄女：“也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自己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你敢借那就是能还上，找我有啥用，我这就连交个养老保险我都要交不上了……” 骂着骂着，等侄女哭哭哭，隋婧又开始想辙。 “没和他们串串？” 姥姥苦着脸。 要说家里条件好，那绝对是隋婧家条件好。 瞅着不怎么地，可哗啦哗啦确实有钱。 养出来的孩子就都挺出息的，赚的也多，其他人家里孩子们一个月有四五千就不错了，四五千你叫人拿出来替还债，像话吗？ 在一个…… 姥姥心疼自己孙子孙女啊。 这姓白的不是外姓吗，条件也好是吧。 “能不能和白蔷说说，让白蔷帮着处理处理……” 隋婧一想，觉得希望不大。 但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给白蔷打电话。 白蔷听了，皱眉。 这些个破事，她最不愿意管。 嗯嗯了两句。 隋婧试探道；“你姥的意思，想和你拿点钱应急用。” 白蔷嗯了一声，没回一个字。 隋婧就猜，这是行还是不行啊？ “那我把我手上的钱都给拿出去？” 白蔷说；“拿呗。” 隋婧一听，宽了心。 “那好，妈这就……” “妈，你那社保好像一齐交上去就能办退休了。” 隋婧一听，高兴了，能退了？ 她没工作，想要弄个退休金她就觉得无比麻烦。 年轻的时候手里实在没钱，这就没交，后头想交吧，一问就嫌麻烦和费钱。 “一齐交，到时候你自己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和白歆串点，她手里不是还剩点吗。” 隋婧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手里这点钱拿出去根本不够用的，要是再借侄女…… 挂了电话，过了会姥姥进了屋子里，隋婧开始倒苦水。 “……你说我这不上班，谁给我钱啊？养三个丫头培养她们，一毕业该结婚的结婚，白蔷那还拖着一个孩子……” 姥姥读出来点讯息。 “那二小那里？” “我问问吧。” 隋婧给白勍打电话。 白勍这手术的时间安排了。 荣长玺陪着她在病房里坐着呢，他扒了个桔子，想了想没递。 “谁也别说了。” 她也不用别人照顾。 荣长玺点点头：“下午打个车出去，买点住院用的换洗衣服吧。” 她贴身的那些，他实在买不好，就得和她一块儿出去。 “嗯。” 荣长玺一口吞了那小橘子，把她抱在怀里，没头没脑亲了她两下。 “别怕！” 白勍笑：“没什么怕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8。：8 171 性格命运（一更） “一会给你洗个头？” “你这搞的好像我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白勍拍拍他背。 她觉得吧，她不怕，但好像他有点怕。 也不晓得怕什么东西。 荣长玺亲了亲她的嘴。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 给你洗，你就洗呗，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荣长玺帮白勍洗头，拿着她当易碎的娃娃一样，白勍面上有些烧。 毕竟他们俩一块儿，大多数都是她照顾他多，他这么一来吧，弄的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了。 这人对她好的，叫她有点受惊了。 洗好散着发，隋婧的电话进来了。 “……我也骂你大姐了，那有什么办法你说？自己没本事靠不上人，又总想过上点好日子，被人骗了外人能不管，家里不管那就真的去死了……”恨吧也是真恨，可不能眼睁睁不管啊。 白勍问：“欠了多少啊？” 隋婧叹气：“几十万。” “几十万是多少？二十万叫几十万，九十万也叫几十万。” 荣长玺帮白勍顺着头发。 他之前就说她瘦了，头发丝都没那么有光泽了。 外人瞧着她赚钱赚的狠，可只有他知道，有今天他一点都不意外。 不意外是不意外，就希望别严重了。 “二十来万。” 白勍叹气：“她爸妈能管？” “管个六，能管我还给你打电话啊？给你大姐说了，你大姐的条件你也知道……” 白勍扭头看荣长玺：“别弄了，你坐会。” 就见他忙了。 也舍不得！ 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她也晓得。 可怜荣大夫被吓到了。 白勍多少有点明白他的心思。 大荣这人啊，和谁相处久了，真的相处出来感情了，他就离不开那人。 冷漠就是个保护色。 “和谁说话呢？” “啊，没和你。”白勍回过神和她妈说：“你手里有多少啊？” 隋婧：“我哪有，我这马上得把所有社保的钱补齐然后等着退休。” 退休是大事，她不能拖了。 自己有工资，以后至少不用看人眼色。 白勍笑了：“合着就差我手里这二十几万了是吧。” 隋婧：“你小时候你大姐还带过你呢，对着你也好，做人总得记着点别人的恩情吧。” 要说带，那确实带过白勍。 隋婧不待见白勍，到处扔白勍，好在奶奶家姥姥家有人都对白勍不错。 表姐表哥什么的，都待她不错。 “我得见我大姐一面。” “你借啊？”隋婧脸上一喜。 隋兰和白勍约在了外头见的。 白勍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 “大姐。” 隋兰一脸拘谨的颜色。 她怕白勍骂她，怕白勍讲一些叫她难堪的话。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照照镜子的，她也晓得自己也不是个美女，啥条件啊就指望高富帅爱上她。 可…… 日子太苦了，就总想在缝隙中找到点糖吃。 一眨眼，这辈子就到了四十多，眼见着碌碌为为，熬到最后啥都没有，就迫不及待想抓住点什么。 自尊又强，但又没本事，又怕人讲。 隋兰垂着头，不肯去看白勍。 “姐，我赚钱呢也不容易，我能给你拿一回拿不出来第二回，二十几万听起来不多可也不少啊。” 隋兰一听，知道白勍这是打算借她钱了。 “我给你写欠条。” 其实她们俩都知道，这欠条等于就是个摆设。 隋兰就靠打工过活，过了四十岁以后能找到的工作圈子越来越窄，没有一技之长，也半等于被这个社会淘汰掉了。 她自己又不想学点什么，也没那精力，也没那想法。 就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白勍握了握她姐的手。 “我也只能帮你这么一次，我家老三那次借钱我追到南宁去打了她一顿，我就只对她讲了一句话，家里帮了这次，你改也就改了，不肯改那就别怪谁了，路都是自己选的。” 隋兰掉眼泪。 白勍叫了一道丸子汤，又要了点烤肉，配上一道绿叶菜，请隋兰吃了一顿，她就回医院了。 二十来万不少，即便很容易赚到，这个钱用到自己的身上做什么不好，何苦砸到水坑里呢，可白勍总是记得她大姐带着她的时候，那时候大姐还没离婚呢，给白勍吃什么东西都舍得，手里有钱也给白勍买零食。 就冲着这份好，白勍没忍心说出来不好听的话。 白勍就想啊，叫荣大夫知道了，肯定还得数落她。 他见不得这些事儿。 会骂她脑残。 回到医院晒着太阳，等待着手术一天一天逼近。 人生可能会跟你开上很多的玩笑，有好笑的当然也有不好笑的。 白勍的手术很顺利。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不太差。 没什么问题了。 倒在床上，她每天哪里都不能去，公司的事情再重要在忙她也顾不上了。 荣大夫每天按时按点的来病房，有时候陪她坐坐，有时候就在病房里弄他自己专业领域的事情，她是睡了一觉又一觉，睁开眼他还在继续弄电脑。 白勍也有点可怜荣大夫。 你看，命运是不是对她更好些呢？ 苦是没少吃，但成就也没少换。 眼见着要出院了，荣奶奶才知道这事。 把白勍好一通批。 “这赚再多的钱，没有个好身体有鸟用啊？” 老太太说着说着，骂上人了。 谁都知道她的生活状态不健康，可她就是不肯改。 白勍能出去转转的那天下雨了，她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荣长玺推着她，将雨伞都给了她。 透了气回来，她就完全听医生的话。 等到出院回家休养，说是要休息一个月的，结果好的差不多就回公司了。 因为公司真的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 天气冷起来，隋婧再次来了电话，并且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隋兰又借钱了！ 这次倒不是被男人骗，是她借了钱拿去投资。 白勍当时人在家里，家里刚刚给了暖气，暖洋洋的。 她想这房租啊就没白交，钱花在哪里，哪里就是不一样。 “二小啊，你看能不能……” 白勍问她妈：“能什么？再给拿几十万？你当我开银行的？” 隋婧也愁，愁的好几天没睡着。 可除了白勍，谁赚钱都费劲啊。 “大姐那时候对你那么好……” “她对我的好，我也还了，她最难的时候我也伸了手帮了，那笔钱我当时我就没打算要回来，因为不是我的亲姐妹我没办法讲太难听的话，事实上我拿她当姐姐看了，但第一我不是她的父母，第二我不是她的亲姐妹，就算是亲姐妹也没有让妹妹帮着还钱的道理，我是有，那也是靠我自己赚来的，我不觉得我当时拿了钱是有多伟大，同样也不觉得现在我不肯拿就是对不起谁……” 隋婧就听她一套跟着一套的讲。 “那就看着她去死啊？” “那是她的命，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唯一能改变的就是，当初我伸手拽了她，拽了一把她不肯上岸我也没招儿，妈，我挂了。” 白勍挂了电话，荣长玺开门进来，他刚下班回来。 “和谁？” 在门外就听见她不爽的声音了。 白勍讲了。 荣长玺翘翘唇角。 “没话说？”她问。 荣长玺笑：“你还是别找骂了，我也不想数落你。” 反正这钱对于他们俩说，确实不算什么，当然也就不会引起多大的震荡。 隋婧的电话又打进来。 白勍直接按掉。 隋婧在那边急的直跺脚。 这人嘛，就是有这样的心理。 一开始你不肯管也就没啥指望了，但你管了，她就抱着一种念头。 要么就和白歆似的，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也彻底改了。 隋兰当时垂着脸的神情白勍还记在脑海里，她承认她也是可怜她大姐。 但她可怜人家，人家不太可怜她。 就这样吧！ 后来隋兰给白勍发过几次短信。 言之凿凿，在短信里发誓是最后一次借钱，白勍都没去理。 她既没手机换号，也没把隋兰的电话拉黑，但隋兰发短信她就当做没有看见。 再后来那问题到底是怎么解决的，白勍没去问，隋婧也没主动说。 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吧。 管它是好是坏呢。 172 突发事故（二更） “哇，这么早就回来做饭？”白勍进了门，把包放在鞋柜上。 出租房嘛，用的东西都是自己买的，她想着搬家鞋柜也不可能折腾来折腾去，索性买了塑料抽拉式的鞋柜。 荣长玺曾对这个鞋柜非常不满。 “嗯。” 荣长玺出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房间里放了点东西，自己看吧。” “什么日子，送礼物？”她一脑门的问号。 这一个从来不肯送礼的人，突然对着你好起来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有事求她？ 可也不对啊。 她帮不上他忙的。 踩着拖鞋回了房间，果然床上摆着一个大袋子，袋子上面写着某c的品牌。 “送我的？”她喊。 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荣长玺？ 被人附身了吧？ 好好的干吗对她这么好？ 拆了盒子。 是个包包。 白勍对这些流行的东西呢，也不是完全没研究，可不太追崇。 怎么讲呢，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她觉得用什么也不是那么重要，便宜的东西用在她的身上，也能用出来贵的感觉。 偶尔也买，喜欢才买。 “送我的？” 拎着包走进厨房，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举起来给他看。 这你送的？ 荣长玺眉目舒展，道：“送你的。” “也不过节也不过年干吗送礼物？感谢我照顾你奶奶？” 这不对啊，她前阵子生病，都是荣奶奶围着她转了。 “我送女朋友一个包，还得有个理由？”他一脸没好气哼了声。 好日子过不惯是吧。 世间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这样叫人怪害怕的，你说吧你图什么？” “图你身体不好，图你胃发炎图你有息肉，呵呵。” 最后那句呵呵，呵出来就好像在骂人一样。 白勍看看那包又看看他：“那我真收了啊。” 不要白不要。 既然有人送礼物上门，她干嘛不要。 “收吧。”他扭开脸，撇了下嘴。 “就你刚刚那样，和我妈可像了。” 她妈老隋同志，就经常撇嘴。 撇成这样的。 “奶奶哪去了？” “住院做个检查。” 荣奶奶那身体过一段就得住个医院彻底检查一次。 刚洗手准备吃饭，助理来电话：“白总，你赶紧来一趟吧，出事了……” 白勍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 “我马上过去。” 公司的工资发不出来，下面的人闹上了。 有些时候吧一个公司的运营讲出来都是有些啼笑皆非的，他们欠别人的债，别人欠他们的债，该结的款结不上来，那人拿不到工资肯定就得闹。 去调解的人根本压不住，助理实在没办法还是打电话找了白勍。 按理说这一摊也不该白勍管，可公司现在不是白勍说了算吗，盛桥把大部分的权力都给了白勍，当然这些烂套事也都给了白勍。 白勍去抓衣服。 荣长玺探头：“这就出去？” “工厂那边出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来接你了吗？” “我叫辆车走。” 荣长玺解围裙，白勍已经急急忙忙套上鞋走人了。 打车到地方，外头围了一圈的工人，情绪都比较激动，前面的管理层被围住。 “不能叫他们走，钱不发出来今天就别想走，拿钱……” 一个起哄，一群人的情绪都被带动起来了。 看今天这架势，不给钱似乎就没完了。 人的情绪就怕被煽动，有些情绪不稳定的，一听别人讲再想想自己的难处，如果手里有刀恐怕都会冲上去砍了。 聪明的人，人就是在人群里炸个气氛，反正这钱大家都想要的，他只是想要钱不想闹出来别的事情。 助理去接白勍。 “钱还没到账？” “那边说是蔡总出差了……” 这笔钱迟迟打不进来，要了几次都要不到，无论派谁去都没用。 白勍生病住院这件事他们想着就没说，但实在办不下来。 公司就没有能把这种烂事解决掉的人，拖到现在，这钱拖的五花八门的，有些已经过去小一年了。 要人家就找借口，要人家就出差，完了回头合作项目还得该上产品就得上产品，这么大的窟窿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我之前问你，怎么不说？” “你之前住院……” 白勍站在地面，助理让大家安静点。 “白总来了。” “不管谁来，把欠我们的钱都给我们……” “凭什么不给我们？我们给你们工作，你们就得给钱……” 有人带头一喊，下面的人又激动了起来，想要往前冲。 那些个没有脑子的，只想抓住白勍，质问她，不让她跑。 现场乱成一片，根本没人听你讲。 “拉张桌子过来。” 有人手去拉桌子，白勍问助理：“账面上还有多少？” 助理也是一脸难为。 确实拿不出来。 为什么？ 因为还有别的项目，也是同样的被欠钱，这钱没要回来呢。 白勍瞪了助理一眼，助理摸摸鼻子视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他是想替白勍分忧，没想到最后还给惹了麻烦。 ———— 白勍爬上了桌子：“能不能听我说？” “今天给不给钱？不给钱的话你就别想出这道大门。” “你就是黄世仁啊……” 大家都觉得很委屈。 给你打了工，你就该给钱的，至于你公司经营出什么问题那是你们的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大家想要的就是该得的工资。 白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翻了翻。 “能不能谈？” “谈什么谈，把钱发出来，不然我们就拿东西抵债了。” “我看你们谁敢！”白勍将本子摔了出去。 “为什么不敢？你欠我们的……” “你要是这么跟我讲话，那就是没的谈了。” 一个工人听白勍讲话，伸着手就要动手，他觉得这种狗屁领导就是缺削。 剥削阶级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允许你这样的人存在呢？ 保安死死围在白勍那桌子的前面，其实大家心里也都知道，人数上对峙有些吃亏。 工人真的全部闹起来，他们挡不住啊。 白勍的手指着下面的那个工人：“我不是被吓大的，我敢来我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耍横是不是能解决问题？说两句狠话是不是钱就能马上到手、” 下面安静了些。 “开工资的日子是到了，但应该不是全部吧？你们当中有多少钱是到了日子没开出来钱的，有多少人是没到日子来凑热闹的？公司有没有欠过你们钱不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年头过年我们的工资提早了十五天发放的，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叫你们过个好年，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和你们算算这提早发不合规矩的事情？公司摆在这里，谁都没跑，你们怕什么？” 谈判有谈判的技巧。 一味的妥协一味的谦让没用！ 事实证明根本没用。 好声好气是要分人的。 你对上和你讲道理的人，那讲什么都讲得通，你遇上混人了，你再有道理也没用。 出来混，就得带着一股子的狠劲。 这股狠劲儿白勍的身上有。 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大场面见多了，叫手底下的工人给吓住，她当什么总？她去混车间算了。 谁带头，她指谁，不仅要指而且是从气势上直接压下去。 有脑子的人，不见得是不懂法的。 鼓动其他人来闹的人，很有可能是更爱惜自己命的人。 白勍咄咄逼人。 她明显就不太像是来谈判的，那人往后缩了。 财务被叫了过来。 “多少人到了日子没开出来工资的？” 财务统计了一些，人数上也不少。 但没人带头鼓动情绪，这谈就谈得下去，万事皆可谈。 “现在这边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财务大概给了一个数字，白勍骂了一句脏话。 “老蔡那头他又出差了？” 助理小声嘀咕：“说是陪领导出门了，带着去度假了，他嘴里也没个真话我们也分不出来真假……” 这个蔡总真的就是喜欢欠钱不给的那种，过去合作也是这样。 可你又要依赖着他，这势必就会出现今天的情况，那能怎么办？ 小企业想活，就得寻找活的门路。 “先把老孙的钱扣下来，别给了……” 助理一听脑袋十个大：“可我们以前合作方式都是货到马上付款的……” “你按照我说的去办。” 白勍从桌子上跳下来，现场安抚的七七八八。 人就是这样，有一个人肯听你讲的话，那就会马上有一群人肯听。 一群人肯听，那刚刚闹事鼓动情绪的人他自己情绪也就跟着平缓下来了。 你觉得社会进步了？ 那是你没有去底层来看看，看看就知道了，其实人这个东西，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更复杂。 简单里也混着复杂的，简单里最怕遇上的就是嘛事不懂和混。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真的不是谁都会有。 白勍往外走，她现在得去催债，靠着手底下那帮人，那这钱恐怕是要不出来了。 助理护着往外走。 外头有个工人的儿子走了进来，满脸煞气。 “谁是说了算的人？我爸在你们这里工作，你们就得给钱，怎么还想耍无赖？我今天看看谁他妈的本事这么大？国家扫黑除恶你们不怕是吧？” 173 荣保护白（一更） 白勍不太想理这样的人。 可那人一瞧有人围着白勍，立马就堵上来了。 张嘴即是脏话。 各种难听的话就不说了，还各种撂狠话。 指白勍：“我爸现在就在家里躺着呢，你得负责。” “我负什么责？” “他妈的你说你负什么责？你把我爸气病了……”说着话就要上来耍狠。 白勍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你们和他说吧。” 她也说不上。 荣长玺跟出来了，他是有点担心她这身体。 虽然她没明说是什么事情，走的那么着急，他打车就跟了上来。 在旁边看了一会。 荣长玺听了个大概。 其实这些事情真的轮不到白勍来管的。 她是给人打工，上头还有个老板叫盛桥。 按道理，这些都是盛桥的事情。 公司赚钱也是人家赚钱，白勍赚的都是辛苦钱。 白勍出来，荣长玺拢拢外套，觉得这就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剩下只要等资金回笼，问题也就解决了。 刚想迈步，就见有人冲了过去。 荣长玺拧着眉头。 他听不得别人讲脏话，还是这种出口连续成脏的人。 十句话里没有两句是干净的。 白勍交代助理和工厂这边的负责人解释，她往外走看见了荣长玺，叹口气。 荣长玺走了过来。 “晚饭你和奶奶吃吧，我得去追债……” 说着话呢，后头的人就冲了上来，手里拿了东西。 “大荣……”白勍叫他。 这人往哪里看呢？ 现在就别在这浪费她时间了，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荣长玺转了个身把白勍给护住了，脸贴着她的脸，从后面把她一把抱住了。 “你……” 这是干什么白勍都没讲完，就感觉不对了。 打人的那人见到血也懵了。 当时就是想骂骂人出出气，结果这女的还顶嘴。 你领导是个屁啊，你欠钱你有理啊？ 一激动想起来自己手里有个砖头，刚刚带来的，又见那女的想跑，他就轮起来了。 在家平时也是打老婆，觉得女人打了就老实了。 但打老婆和打别人不一样，砸下去，见对方头出血了，他也傻眼了，东西就掉到地上了。 “我……你逼我的，你瞧不起我，你骂我了……” 荣长玺那头不知道被砸哪里了，顺着脸就下来血了。 “大荣……” 白勍转身摸他头，也不太敢摸。 怕有细菌感染。 “报警……” 一个成人男人，带着满腹的怨气，对着你用了百分百的力道。 报警肯定要报的。 人也得送医院。 白勍送荣长玺去医院做包扎，确认人没事又马上被叫走了。 蔡总那边还等着她呢。 这一场她平息下来了，如果钱不到账那就意味着还有下一场。 助理说着，人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会做拘留处分，还有问出来的消息，其实打人的那个他爸还没到号开工资呢，就是听人说公司开不出来工资了，人呢心眼也小，回家和儿子左讲右讲，讲了老板怎么刻薄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加油添醋，是本人对公司有些不满，还有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他儿子也是个冲动的个性，去了就想耍横，结果出现荣长玺进医院的结果了。 助理开车送白勍去蔡总公司。 “晕吗？” 白勍这脑子里都要炸了。 人被打成这样，按道理她应该陪着的，结果她现在跑出来了。 “没事。”荣长玺坐了起来，长腿落在地上，那血早就不留了。 小伤口而已。 “叫你人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大荣，我……” 白勍想说，她很过意不去，可公司还有那么多的嘴等着吃饭呢，真的顾不上。 今天砸的就是她白勍，她也得马上去蔡总那边。 “没事，忙你的吧，吃不上饭你外衣兜里有面包，咬两口吧。” 那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时间去吃饭啊。 “知道了。” 白勍去蔡总公司，结果刚进门就被拦住了。 蔡总那边明显就是捏咕好的，秘书讲老板出国度假了，短时间回不来。 白勍不懂？ 老蔡这也不是第一回使这招儿。 其实这人真的挺没品的，又不是没有钱，可就是不想打给你。 “去哪里了啊？” “就是带着项目领导的家属们度假去了。” “这样啊？”白勍沉思几秒：“那也成，原本没我就想过来和蔡总交代一声，房子那边呢出点小问题，既然人不在那就算了……” 秘书一脸疑问：“工程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小事儿小事儿。” 白勍笑着离开了蔡总的公司。 外头助理一见她出来的这么快，就晓得钱没要出来。 不过脸上不显。 跟着白勍混久了，脸上也不太能叫人看出来破绽。 白勍刚要上车，那边公司里跑出来一人。 “白勍啊。” “哎，徐副总……” 徐副总追上白勍，两人聊了聊，追出来肯定就是为了问工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精装房出问题那业主不干啊，马上就要交钥匙了，他们也怕出事。 白勍呢带着徐副总转，可话题就是不往这工程上扯。 徐副总被带的也是一点脾气都没。 “我们这边马上就要交房了，你可不能害我啊，咱们合作这么久……” “可不就是看在合作这么久的份儿上，我工厂那边今天都闹了起来，还不是因为款项不到位闹的，你说家家都拖我，公司也得运转下去这样生扛硬抗也是扛不住对吧，我男人今天还叫人给破了像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徐副总一听，一脸关心。 “这太不应该了，怎么还打人呢，在哪个医院啊？我一会下班我抽时间过去看看……” “看就不用了，徐副总要是真的想帮我，就把钱结了吧，这都大半年过去了……” 徐副总一脸为难：“你也知道我不负责这摊的，再说蔡总走之前他没交代这些啊……” 那公司的钱，只有老板说了才算，他动不得。 白勍：“那行，没什么事了……” “白勍啊，工程那头……” 白勍笑笑：“我这工厂工资都发不出来，安装的那些工资我也没有，他们能不能按时干完活我也没办法……” “小白，你这是威胁我呢？” “我哪敢啊，我现在被人追债追的和三孙子似的，今儿我还扣了供销商的钱，我这人啊都没办法做了……” …… 白勍回了家，荣长玺飘窗那弄电脑呢。 “你那头行吗？”她问。 “就破个小口，问题不大。” 白勍走到他眼前，伸手扒拉扒拉。 “你说你也是，砸就砸一下，我扛得住。” 谁能料到他突然就冲上来了，现在搞的她这心特别的内疚。 挺好看的一个人，万一伤挂脸上了怎么办？ 这是幸好伤在了头上。 可头也不对啊。 头多重要。 看看那伤口，盯着他头顶问：“真没事？伤到头可大可小啊。” “小伤。” “小什么伤啊，你什么时候跟着去的啊？” 她都不知道。 荣长玺下了飘窗，白勍脱了自己的外衣，视线还是盯着他的头顶看。 “怕你出事。” “就公司那些破事，能有什么事。” 她几乎很少在荣长玺面前提这些，自己不想说，也是怕他不爱听。 荣大夫人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那世界比外头强多了，她这种复杂烂糟糟的世界吧，就不好给他瞧的。 “你说你也是，遇上这种事人家都往后躲，你还往前冲……” 荣长玺弯下身，伸手一把把她抱住，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笑眯眯道：“不疼！男的哪个小时候没干过架。” 他觉得她的身上特别暖，特别好闻，有一种让他很喜欢的气息。 白勍伸手顺了他的后背两下。 “那要是不是手电筒是其他的东西怎么办啊？” 荣长玺的嘴角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砸我比砸你好。” 砸了我，我不疼。 砸了你，我疼！ 174 二小生日（二更） “钱要到了？” 白勍拿被子铺床，荣长玺慢慢问。 其实有些时候他觉得她这工作真的就特别的搞笑，签约签约，结果签的都不算数，还得一趟一趟上门讨要，那这合约签了有什么用？ “还没。” 说起来这蔡总，白勍也是服。 可老蔡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飘窗少坐，小心凉过头了生痔疮。” 他似乎就格外喜欢那地儿，白天晚上总坐在上面。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荣长玺被气笑了。 “我这也是盼着你好。” 抬手的功夫，才发现自己的甲片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她都没有发现。 难得去做了一回美甲，结果这才两天就掉。 伸出手给他看。 “干吗？”他问。 “甲片掉了。” 荣长玺也没美甲过，他也不了解这些，以为都是她自己的指甲呢，但看起来好像不是。 “掉就掉呗。” 不然咋办？把他变成指甲啊。 “你头真的不疼？” 砸到头可大可小。 “大姐，我是大夫。”荣长玺送她一记白眼。 公司的事情没那么快解决，要把其他的钱卡下来划到账上然后给工人发工资，工人的工资发下去倒是不难，毕竟撑一个公司这点钱都发不出来那就别干了。 白勍第二天和徐副总又见了面。 徐副总也是谈这个停工的事情。 “小白啊，你要是这样做可叫我为难了，咱们合约白纸黑字签的……” 现在你给我玩停工，那交房他怎么交？ 白勍脸上堆着笑：“实在没办法啊，那边人工人要工资我发放不出来，只能停工。” “你这是威胁我呐。”徐副总能不清楚这里头的事情嘛，昨儿蔡总打了电话回来，这钱呢最后一定会给，但哪天给那就不一定了：“咱们是合作关系，合作了这么多次，你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搞的大家不愉快，将长久合作变成最后一次合作……” 白勍给徐副总倒酒，半天才闷出来一句。 “……这公司也不是我的，我只是拿人薪水给人打工，尽能力办事罢了……” 白勍的助理瞧着徐副总的脸色不是很好，赶紧倒酒。 “我们这边确实也难……” “那就是没的谈了？” “哪能呢。” 吃吃喝喝花了一万多，饭菜不贵可酒贵啊。 白勍喝了几杯，等人走了，助理递毛巾给她：“白总，这还是不给钱怎么办啊？老蔡这人太他妈的尿性了。” 有些时候真的想打爆这几个无赖的头。 擦了擦手，她将毛巾扔到桌子上。 “不给？那就走着瞧。” 她白勍是不愿意得罪人，可也不代表她不会得罪人。 “叫工地那边的人都停了，该放假放假该干什么干什么，把戏给我演好啰……” 要到交房期的又不是她，她急什么。 十点多回了家，荣长玺还没回来呢，白勍去看了一眼荣奶奶。 “喝酒了？” “喝一点，这鼻子怎么和你孙子一样的好使呢。” 荣奶奶撇撇嘴：“他是我孙子，那自然像我。” “奶奶。”白勍叫她。 “嗯？” “我得求您帮个忙，您家的那个亲戚我还得用一次……” 荣奶奶看了白勍半响，白勍眨眨眼。 老太太不愿意但还是给打了电话。 荣老太太这有几个厉害的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白勍也不知道，荣奶奶没提过荣长玺也没提过，反正就是平时完全不走动的那种，但真的求着办事吧，还真的能办下来。 荣奶奶带着白勍去见了人。 荣长玺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 他把自己扔到床上，随手扯了被子。 其实当医生是外人觉得好，可能现在外人都觉得不怎么好了。 自己觉得呢，时好时坏吧。 没干这行以前觉得还不错，干了以后觉得也就那样。 医院的事情有些也是不可说。 他也懒得去说。 睡上一觉，睡醒以后又是条好汉了。 再给他重新来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想他也不会学这个。 干够了！ 白勍开门进来，见家里没开灯，以为这人没回来呢。 洗了个澡出来，一开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荣长玺没回话。 他特别累，就是不累也不想说话，不想理人。 她坐在一边吹头发，吹的七七八八上了床关了灯。 扯过来被子，伸手抱抱他。 一般问话，问五句他连一句都不肯回答，那就是他有点烦了。 当然这烦不一定是冲她。 “明天早上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嗯。”他应了一声。 “你要是没想吃的，就按照我想吃的买？” “嗯。” 白勍扯开被子，离他的后背近点。 这人得多不高兴？衣服都没脱。 荣长玺睡觉有个毛病，那就是不穿衣服。 但心情不好，就现在这样，穿着直接睡。 她动了动，使劲抱抱他，去拉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睡吧。” 早上五点半白勍就起了，难得起个大早。 还别说，真的有点不习惯呢。 自从奶奶病了以后，这做早饭都落到他身上了，她就负责睡到自然醒，醒了吃好饭就去上班。 像是今天这种，也是少有。 去菜市场，人那个多啊。 拎着回来，荣长玺人已经起了，在卫生间洗漱呢。 这地方的卫生间隔成了两道，里面是淋浴间外头是洗漱，荣长玺那么高的个子往那里一站，空间瞬间就变拥挤了。 他光着膀子套了条睡裤，对着镜子刮胡子呢。 白勍从他身后抱住他。 “干什么？”他挑眉。 “身材真好。” 绝对的真心夸赞。 夸着夸着，手照着他的屁股给了一下，白勍像是个带颜色的老阿姨一样的自顾自笑了起来。 “真有弹性！” 荣长玺的脸黑了一半。 吃早餐呢，隋婧来电话。 “周末回趟家吧，我想你了。” 白勍将电话拿得稍远一点：“妈，你有话就直说。” 隋婧没好气道：“叫你回来就回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她是真的有点想老二了。 隋兰那事儿吧，那是隋兰自己不争气，隋婧不会怪到白勍的身上。 肯拿钱那已经比其他人都好太多了。 肯管那就是成全了姐妹情。 早上和自己大哥大嫂通电话，也就是隋兰的父母，结果隋兰父母埋怨白勍不该借钱的，说被骗的钱那可以报警。 隋婧在电话里和自己哥哥嫂子吵了一通。 吵完这不就想起来白勍了。 “我没时间，我这公司忙的要死……” 她哪里有什么周末。 什么人啊，还过周末呢，她配吗。 “就半天时间也挤不出来啊？” “挤不出来。” “爱回不回。”隋婧一生气按了电话，自己碎碎念：“老娘生你，真的就不如生个叉烧包。” 叉烧包还能吃呢，你呢？ 有屁用啊！ 叨叨了一会，又去翻日历，下星期一就是白勍生日了，原本她想把人叫回来，一家人吃口饭。 这不周一肯定得上班吗，就挪到周末过，结果人还不领情。 行啊，那就不过呗！ 家里能记着白勍生日的人也不多，实在这并不是什么大日子。 白庆国常年在外头跑车，他脑子里也不记这些啊，白蔷也不管妹妹们什么时候生日。 打小她妈也没让她记这些。 隋婧一生气，直接等于家里人就没人知道了。 崔丹去新房那边看了看，这房子一年之内估计都没办法住人的，味道还是有点大。 虽说用的都是环保材料，可还是不行。 一大早四点半就醒了，煮了鸡蛋。 白国安也没记着这事儿，大部分谁生日都是崔丹直接提醒。 唯一能记得住的就是崔丹的生日，否则就连自己的，他都懒得记。 见自己老婆早上就忙叨叨的，问了一句：“起这么早干什么啊？” 崔丹说：“童童过生日，我给她煮几个鸡蛋。” “她自己不就煮了。” 白国安觉得吃不吃鸡蛋，该好依旧好，该不好依旧不好。 “过生日总得有点仪式感。” 盯着钟，差不多六点给白勍去的微信。 叫她上班的时候顺路来家里把鸡蛋带走。 白勍看到她三婶儿的信息，才记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这一年又一年的，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刚想回复三婶的信息，财务那头来电话。 “白总，盛总的钱到账了……” “盛总？” “对，老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把钱打进来了……” 对盛桥而言，这点钱就是小意思，正常他在公司的话，这些事也轮不到白勍管，可他不是到处跑嘛。 “知道了。” 175 大人物出（一更） 给盛桥打电话。 “这事你应该通知我一声。” 盛桥其实是有点想结束这公司的，管理吧实在抽不出来闲心管了。 人到中年，原本该是一家团圆的，结果搞的唯一的女儿过世了，妻子又和他离了婚。 经营着吧，他拿不出来心思去管，不经营吧又懒得处理那些琐事。 干脆就撒手不管了。 他一个人吃饱不饿，还得顾及着跟着他的那些人，只能用个自己放心的人。 对白勍，他挺放心。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太让人放心了，放过头了。 “能解决的事情，就没想麻烦您……” 白勍拿着电话站在阳台上讲，荣长玺回房间找衣服，看着她还把阳台的门给带上了。 知道她八成和她老总通话呢。 白勍有个毛病，只要是她那个老板来电话，她就会下意识随手关门。 盛桥叹气：“我现在人在西虹呢，一起吃个早饭吧，我约了老蔡。” 白勍挂了电话去拿衣服。 “不吃早饭了？” “老板回来了，约我一起吃个早餐，你自己吃吧。”白勍弯着腰提鞋子，提好拎包就走人了。 荣长玺去厨房看看那炉台上放着的小蛋糕。 提前买的。 原本以为她早上可以吃两口的。 又扔回了冰箱里。 崔丹那鸡蛋最后都是她给送公司来的。 约好了蔡总，结果早上答应的好好的，到了下午钱依旧没有到账。 盛桥对这个老蔡也是很无语。 “晚上把时间腾出来吧，咱们三一块儿吃个饭。” 互惠互利，想要解体就有点难。 这人好不好，短时间还得合作下去。 老蔡那头对白勍的意见也是很大，盛桥就想做个中间人撮合一下。 荣长玺五点多来的电话。 “晚上一起吃个饭？” “大荣，晚上我回不去。” 白勍对着镜子涂着口红。 晚上约了蔡总吃饭的。 荣长玺一声不吭盯着自己的脚面。 “就这样啊，我先挂了。” 晚上和蔡总吃饭，少不了就得喝酒，蔡总还一个劲儿的灌白勍。 喝少了他就觉得诚意不够。 “蔡总蔡总，这样我替白总喝。” 白勍的助理一见，这不好啊。 “别人喝我可不喝，我就和白总喝，徐副总啊你也得好好敬敬白总啊，老盛咱们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原本这话我也是想捂住就不说了，可今儿我不痛快。”蔡总把酒杯放在桌上：“我这头陪着领导家属们出去度假，瞧着好像是我吃喝玩乐，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也做生意，咱们不讲难处，但如果能给我会拖着不给吗？结果你手下这员大将她来逼宫了，我那边等着交房呢，她拿着这件事来威胁我……” 蔡总是满腹委屈。 他的委屈就是，白勍给了他难堪。 他可以欠钱不给，但白勍不可以给他难堪。 不然大家就别合作，后面想合作的人排成排，他不一定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这份钱你们公司不想转，有都是公司等着被欠呢。 盛桥看看酒杯。 “老蔡啊，她就是急，这笔款也拖了大半年了……” “又不是不给，一年结最后钱还不是你们公司的。” 白勍抿抿唇。 “白总啊，今儿当着你们盛总的面儿呢，这样你喝光这一排，我消消气。” 酒杯摆了一整排。 助理冲白勍使眼色。 这可不能喝啊。 “蔡总，我们白总之前刚刚动过手术……” “出来混谁不是医院的常客啊？徐副总前儿还胃出血进的医院呢，是不是徐副总？” 徐副总搭茬：“可不是……” 助理只觉得脑袋疼。 抓过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盛桥笑了笑，既然是不能谈了，那就别谈了吧。 他刚想开口讲话…… 那边有人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走错了……” 那人说了一声对不起，想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将视线集中在白勍的身上。 “白……” “您好陈秘书，我是白勍。” 白勍起了身。 老蔡身边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蔡总这笑脸乐的和一朵菊花似的，连忙起身。 那陈秘书呢是某位身边的工作人员，今天也是赶巧儿了，这样都能撞上。 老蔡跑市里头跑了多少趟，那点破事就是见不到人，今天见到本尊身边的亲信了，你说他高不高兴？ “上次我们见过的。”陈秘书伸了手和白勍的握了握。 “是的，您记性可真好……” 蔡总使着眼色，想要白勍把人给留住，这样便于他接下来办事情，可那陈秘书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白勍送走人回来，伸手去拿杯子。 盛桥的手摩挲了两下，只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 “蔡总，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蔡总叫人赶紧把白勍的酒杯拦下来。 “小白啊，动了手术就别总喝酒了，总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拿自己不当人看，女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 陈秘书进了另外的包厢，过了会荣长玺推了门进来。 他没有坐。 陈秘书端起泡好的茶，品了一口，说：“坐吧。”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荣长玺：“我欠你个人情。” 陈秘书皱紧了眉头，看向荣长玺问，“那人是你的女朋友？” “这次谢谢你。” 说着就要转身。 陈秘书出声叫住荣长玺：“长玺。” 荣长玺停住脚步。 “顾着点自己的身份，那样的人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子，不适合你。” 单以正常角度去看白勍，他觉得这人还不赖。 有能力有野心，也能往上爬，不失为一个聪明人。 但作为女朋友，白勍就差远了。 身上的市侩气息过于强烈，这样的人绝对就不是上乘的人选。 门当户对，长玺和那个白勍哪里都不般配。 “适不适合不重要，值不值得才重要。” 陈秘书仿佛轻轻叹出一口气。 “你爸爸想见见你。” 荣长玺开了门走了出去。 陈秘书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光影，那双眼里装得满满的黑黑沉沉。 荣长玺出了酒店，打了车直接回了家。 知道白勍没回来，先去看了奶奶。 结果…… 荣奶奶的脸上也找不到一丝的笑容。 家中有个陌生的人在，那双眼和荣长玺的生得一模一样。 来人看着荣长玺，笑了。 “帮了她了？” 荣奶奶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回去吧。” 荣长玺转身想要走，男人出了声音；“长玺。” 门被摔上了。 “妈，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荣奶奶忍了忍，勉强挤出笑容，道：“就那样吧，死又死不了，对付活着吧。” “我为你安排了最好的医生。” 荣奶奶无力开口：“你这么忙，赶紧回去吧。” 说着话攥了攥手。 “长玺也到结婚的年纪了，他那个女朋友谈的不行。” 荣奶奶忍无可忍：“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他从小到大你也没管过他，现在又出来装什么老子？”一口气讲完，又有点心慌，脱口道：“小白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挺好的。” “好？那个孩子是不错，但达不到好的标准，她想法太多了，长玺和这样的人生活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 荣奶奶咬牙：“没有帮助就没有帮助，他就是个小大夫也不需要什么帮助。” “妈，荣长玺是我的儿子。” “可你也没认不要不是吗？”荣奶奶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说：“这些年我跟他过的都挺好的，我们也有花不完的钱，凡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是他父亲，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你走吧。”荣奶奶的手死死攥着椅子的腿。 她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忍住，直视对方：“你别再说你是他父亲了，长玺的爸我的儿子早就死了，很多年就死了，您这样的身份我们也高攀不上，他和谁谈恋爱将来要和谁结婚，只要我活着旁的人说了都不算的。” 老太太的脸色不大好，强撑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妈……” “我说了，你别叫我妈！我的儿子早就死了，请你出去。”荣奶奶脱口道，指着大门叫眼前的人离开。 176 门当户对（二更） 叫妈的人，挺直脊背。 “有事情打电话给陈秘书。” 带上了门离开了。 荣奶奶顺了顺气，坐在客厅里就想这件事。 这些年了，他明明这边的事情一概不管的，现在怎么又要伸手了？ 想的头有些疼，干脆拿过来衣服打算出门散散心。 不想在烦恼的事情上面纠缠太久。 白勍这边的事情顺利解决，蔡总态度空前绝后的好。 倒是旁敲侧击，请了白勍两回，问问这陈秘书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 白勍就是通过荣奶奶认识的。 “咦，今天不出门？” 早上她起床的时候，荣长玺还在赖床。 被问话的那人没吱声。 “你今天不去医院了吗？” 荣长玺拽拽被子，继续闭眼睛。 心里烦！ 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一睁开眼睛，结果这人就蹲在他面前。 白勍的脸离他太近了，眨眨睫毛就能碰上的距离。 一动唇就能贴上。 荣长玺的心漏跳了两下。 伸出手，推了她一下。 “不去医院了？” “你离我这么近干吗？” 他推了，可她没动。 他可以看清她唇的形状。 这种感觉就怪怪的，叫他有点不舒服。 这和睡的感觉不一样。 睡就是睡嘛。 白勍忍不住笑，伸手勾他下巴：“不干吗呀，就和你说说话呗，问你话呢，回答！” “嗯。” “你前几天那么忙，今天这么闲？” 她真的是有点羡慕了。 瞧瞧人荣大夫，还有逛街的时间，在瞧瞧她。 难怪人荣大夫说她生活没有质量。 这样一看，可不是！ “嗯，你离我远点。” 他的话音刚落，白勍的脸直接贴到他的脸上了。 人比人得生气，脸比脸，她就郁闷。 她一个女人，脸竟然比他还大！ 生气！ 荣长玺推开她，坐了起来。 他有点上不来气儿。 是血压低了？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吃饭，所以血压血糖都低。 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过来衣服往身上套。 结果套反了。 “你衣服穿反了……” 白勍上手帮他拽下来，结果那人根本不领情，扒拉开她。 “行行行。”白勍看看手机时间：“那我走了啊。” “嗯。”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直接进了洗手间。 顶着一头乱发，脸微微有些发红。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拧开水龙头手沾了水然后轻轻拍脸。 荣长玺说是不去医院，可八点多还是换了衣服，反正离的这样近，走个地铁通道就过去了。 他喜欢这里。 因为位置好。 每天不用将大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累了走几步就回家蒙头睡觉。 醒了走几步又去了医院。 这儿的房租多贵，他都是愿意掏这个钱的。 但买房，依旧不在他的计划当中。 他并不需要多漂亮的房子，能住即可。 他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能放得下他就好。 “荣大夫早啊。” 荣长玺不习惯和人打招呼。 和谁也都不熟。 实习到现在，按理说该认识的差不多应该认识遍了，可他除了同寝室的实习生和带他的师傅，他拒绝和外面的人沟通聊心。 医生护士也好，病人也罢，通通拒绝。 所以会有那么多的人在他背后骂他。 喜欢他脸的人觉得这是酷是帅气，不喜欢的人则是觉得装逼和嘛事不懂。 这个年纪，配上这样的个性，叫人讨厌的很！ 乘电梯上楼。 去换衣服，换运动鞋，那边有人敲门。 “进。” 他探头看了一眼。 陈秘书是奉命而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没什么好坐的，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聊的。”荣长玺的声音坚定且带着逐客的味道。 陈秘书隐隐觉得头痛。 “我说两句就走。” 荣长玺忍不住皱起眉头。 陈秘书进了屋子里，随手带上了门。 他说了一些话，荣长玺背对着他，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人群。 那些人里面有生病的人，也有病人的家属。 有开心的也有发愁的，更有悲伤欲绝的。 陈秘书掏出一个信封，往前推了推。 “这是买给你的房子。” 荣长玺的脸上带着厌恶。 “说完了，你就带着你的东西请离开吧。” 关注公众号：，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不是怕白勍喝酒出事，他不可能去求这个人的。 有些时候一些恩情，一旦欠了就不好还。 “长玺你父亲他……” 荣长玺打断眼前人的话：“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奶也只有一个养子，可那个人把我们从老家撵走了不是吗……” 陈秘书忍不住道：“有些事情……” 这没办法解释。 人一辈子重要做一些选择的。 事实证明，那个选择并没有错。 是男人，就该有野心的。 “您请回吧！” 陈秘书起身：“你和那位白小姐，你们俩并不般配，我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她本人也有很大的问题，她是个很精明的人，和你奶奶交好你应该知道她图的是什么。” 这就是交换。 她付出她的耐心，而荣奶奶呢，付出的则是各种帮助。 这样的人，陈秘书见多了。 比白勍更精的大有人在。 他叫人查了查白勍。 查出来的结果就是不太满意。 这姑娘能干！可就是因为能干，心眼多所以才不合适。 荣长玺适合找个漂亮的，脑子里不需要装些什么东西的女人，只要爱他就好。 荣长玺猛地转头：“我找什么样的女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她老板盛桥吧，盛桥现在等于将全部的权力都移交到了她的手里，一个男人还是个离婚的男人，他凭什么这样做？凭信任吗？那位白小姐当初是怎么把你奶奶哄上手的，她现在就是怎么去哄他的老板，现在有你在她不会动摇，但是以后呢？你晓不晓得盛桥的夫人是盼着白勍嫁给盛桥的。” 他觉得孩子小，对这些事情吧了解的不多。 荣长玺这孩子，说聪明就聪明，可对于学习以外的事情他都不大操心的。 感情的世界复杂，有些女人的感情世界更为复杂。 白家可是有过先例的。 白勍的那位姐姐，可是算计人的一把好手。 “你走吧，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荣长玺拉开门，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盛桥离婚了，他也没有问过。 只是晓得盛桥很信任白勍。 他也知道白勍厉害。 白勍想要对一个人好，很少有人能不领情。 他一开始不也很讨厌白勍的吗。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可又不相信那些挑拨的话。 他认识的白勍，至少是有廉耻心的。 她不会为了前途为了明天把自己搭进去，如果她做了选择，那一定就是因为合适。 一如当初她选择侯延而不选择他。 白勍接了侯聪，侯聪缠着她各种问作业，问的白勍脑子都要炸了。 “我不会啊。” 白勍不肯教。 教小孩是最累的工作，她不想胜任。 侯聪拿着本子缩回到后座。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呀，你是学渣吗？” “我是！”白勍直接承认。 承认自己是学渣又不会有多难。 装学霸才累呢。 “你幼儿园毕业吗？”侯聪开始藐视前面的司机。 白勍就笑：“我如果幼儿园毕业，你就要倒霉了。” “怎么是我倒霉？” “理财理不好，你爸留下来的东西都赔光，我们俩就要去要饭了。” 侯聪撅嘴。 “你为什么把学校窗户的玻璃干碎了？” 白勍用的是个干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是各种给他擦屁股。 养孩子？ 呵呵。 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她养起来都觉得头疼。 “不小心而已。”侯聪一脸不在意。 踢球嘛，踢偏了呗。 “你一不小心，你学校的领导就要找我。” “不就和你聊聊心。” “那你怎么不和他们聊？” “她们嘴太碎了。” 白勍没忍住，笑了出来：“谁的嘴不碎啊？” “荣长玺的嘴还行。” 侯聪一直也不太喜欢荣长玺。 本来该成为他后妈的人，结果现在要变别人老婆了，他能开心得起来吗？ 可他爸也没了，又不能耗着白勍，他也没长大，也没办法娶白勍，只能暂时便宜荣长玺了呗。 再说，他还有点嫌弃白勍老。 “呦呵，那我回去一定转达，我告诉荣长玺同志，侯聪同志觉得他嘴不碎。” “你现在嘴就碎了。”侯聪吐槽。 女人真烦！ 一点秘密都守不住。 177 白勍的荣（一更） 白勍给荣长玺去电话。 “我接你？” 他一脸没好气：“我走过去也就五分钟。” 用她接？ 他没腿啊。 白勍：“看吧，你们男人就没一个会讲话的。” 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真的是不解风情。 “侯聪，你要是和你大荣哥哥学，将来一准找不到女朋友，打光棍吧。” 侯聪首先对这个大荣哥哥表示不满。 哥哥什么哥哥啊，他学校里比他大一两岁的那种才叫哥哥。 荣长玺这种老男人，凭什么当他哥？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大家的眼睛都正常，不也有你这种眼神不好的吗。” 白勍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我去！ 这个小破孩儿！ 真的会扎刀子！ 把车停好，等侯聪慢吞吞把书包拽下来。 侯聪把书包要递给白勍，以前都是他爸帮他拿书包。 白勍看他：“干吗？” “拎书包啊。”侯聪说。 白勍：“自己拎吧，你是男子汉，我是女人，男人得心疼女人。” “可我小。” “小你也是男人，不然你明天换裙子穿，我就帮你拎书包。” 开玩笑！ 她和荣长玺逛街，重点的东西荣长玺都是扔给她拎的。 白勍有些时候就想荣长玺谈过的那些女朋友们，恐怕都是被他吓退的吧？ 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劝退信息。 她开始和他谈恋爱那时候，他有人样儿吗？ 甩甩头。 把侯聪扔荣奶奶那，一老一小聊的还算愉快。 荣长玺裹着牛仔外套回来了，开门进屋。 “你一会辅导他把作业写了吧，帮着检查检查错。” 荣长玺拉脸：“你不喘气呢吗？” 为什么使唤他？ “我学历不行啊，你是学霸我是学渣，我教导他直接把他拉学渣阵营来了。” 也不想费力，也不想耗脑子。 工作耗点脑子吧，能换钱啊。 她就想，你说她吧，好像都要成钱串子了。 就知道钱钱钱的。 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 她也不想的啊。 可生活就是如此残酷。 谁不想待在家里，发发呆就有花不完的钱，可惜没那命啊。 “那是你儿子，不是我的。” 荣长玺开始甩锅。 “你和他处的不是挺好的。” “没有。” 白勍摸摸鼻子。 这人今天又耍什么脾气？ 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可惜人家并不领情，麻溜就躲了。 “我去洗澡。” “我帮你搓后背？”白勍搓着手，一脸贼笑。 荣长玺准备用眼睛的余光射死她。 白勍捡起来扔在床上的作业本，嘴里年叨叨有词。 啥啊？ 都是些啥？ 现在孩子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又将本子扔了回去。 算了吧！ 等着考试不及格好了。 反正丢人的也不是她。 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手机响。 是隋兰发来的短信。 还是借钱。 她借钱呢，有个习惯，那就是发短信但不打电话。 白勍就想她大姐，既然要骨气为什么不肯脚踏实地生活呢？ 被骗一次是你大意了，那被骗两次不能说是无辜了吧。 荣长玺顶着一头湿发出来。 “怎么了？” “隋兰的短信，和我借钱，说是借最后一次。” 别的人没有对她伸出过手，所以隋兰对旁的人估计也是没办法张嘴。 荣长玺皱眉：“我们俩换下手机。” “干吗？” “省得你不好拒绝。” 白勍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那换就换吧。 将手机递了过去。 “打电话不怕不方便？”荣长玺看她。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通讯录在，她能用就成。 荣长玺把自己的手机壳和她的换换。 “我妈要是打电话，你就别接了，省得气死你。” 白勍做善意提醒。 她妈隋女士，实在是一名奇葩。 荣长玺叹口气：“你真的是你妈亲生的吗？” 白勍听了不禁轻笑，跳到他身上，像是八爪鱼一样的抓牢他。 “我也想不是亲生的，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你看着她不觉得烦吗？我一听她讲话，我就想打她！” 白勍嘿嘿偷笑，声音清脆：“这是把你烦成什么样了呀。” “我就是上了贼船，不然早接触你妈，我肯定就跑了。” 荣长玺想，他就是那时候和隋婧接触太少了。 他和白勍开始，和她家里接触不多，虽然觉得她妈不怎么样吧，但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这不后来才一点一点发现，那种人根本不能结交。 甚至白勍家的大门，他都不愿意踏进去一步。 白勍现在是这样，如果是个特别孝顺的女儿，时时刻刻都要回家探望父母的，他想他可能会转头就走。 她就扒在他的身上，荣长玺看着她叹气。 多难看啊！ “你还有人样吗？” “快点接住我。”白勍嚷嚷。 荣长玺伸手托住她，白勍窜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极慢，一字一句贴在他的耳边说。 “那也没办法了，谁让你落到我的手里来了。” 荣长玺的耳根一点一点变红了起来。 他松开手，白勍就落到地上了。 “真小气。” 她想着还扔着侯聪没管呢，也就不逗他了。 吃晚饭，白勍问了一句。 “奶奶，不是说家里没亲人了吗？陈秘书是什么亲戚啊。” 无心一问。 就是觉得荣家挺奇怪的。 白勍知道的就是荣奶奶的亲生儿子好像死了，还有个养子，但养子应该不太好吧。 具体的也没听老太太讲过。 荣奶奶的筷子一顿。 “吃你饭。”荣长玺白了白勍一眼。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 白勍瞧着这个架势，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那就算了吧。 别问了。 吃过饭，白勍送侯聪回学校。 侯聪也就周末偶尔过来吃个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 等那两人离开，荣奶奶叹口气。 “他叫陈秘书去找你了？” 荣长玺翘起唇角，唇角挂着讥讽。 “送了房子。” “你没收吧。”荣奶奶皱眉。 “没有。” 荣奶奶叹口气。 “这些事情就别和白勍讲了，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还有他们讲的有些话你不必当真，听听就算了。” 她觉得小白好。 她接触小白这么久，小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解。 荣奶奶知道白勍一开始是冲着她有些条件来的，可摆在桌面上的算计，比暗地里有些肮脏的算计强多了。 她宁愿叫人明明白白算。 荣长玺回了房间。 他念大学的时候上头有个学长，年纪比他小念书却比他早，当时风靡全校，出身好人长得也好，是真正的校草，温文尔雅？荣长玺不太记得那些女生夸学弟的词儿，好多人都说他和学长长得像。 真正金字塔尖的那种人。 那时候的荣长玺又话少又冷冰冰，他的校园生活并没有别人想的那样风流。 是招一些女孩子的喜欢，可他又不会配合，又不愿意配合。 久而久之的，长得好因为别扭性子很出名，人人都拿他和对方比。 长得好看的女生不看他，长得不好看的不敢轻易追求他。 刚入学的时候状态也不是太好，一心一意就要拼个一二三出来。 现在想想…… 可笑吗？ 可笑至极。 荣长玺看着窗外，心有点难受。 莫名想起来那些不开心的。 忘记了吗？ 不，他记得很牢。 有些记忆是抹不去的。 手机响。 看了半天才看懂。 他忘了，他和白勍换手机了。 隋兰又发了一条短信。 “二小，姐姐最后一次求你，我这次真的是遇上好的项目了，只要投点钱就可以翻身的，我也没脸去见你们，如果你可怜大姐，你就借我五千就好，只要五千，等回头我还你。” 荣长玺按着那条短信，做删除。 人的很可怕。 有些时候明知道是不对的，但仍然愿意往下跳。 贪念更加毁人。 删除！ 他不愿意白勍看见这些。 看不见她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内心所保留的亲情依旧存在。 有的只是美好，那些丑陋不堪的，她看不到。 隋兰躲在小旅馆的房间里，她和人都讲好了，今天可以拿到钱。 她相信二小不会不管她的。 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当中，白勍的人最好。 她翻了身，就要报答白勍的。 她要做给父母看，做给大家看，她其实并不差，她可以活的很好。 父母总是说她不着调，隋兰觉得并不是这样，人的一生当中总得拼一拼。 拼出来了，她也许就可以风光回到家乡去了。 她要人爱，她希望自己能得到疼爱，能得到更好更多的财富。 178 荣的寂寞（二更） “撕……” 师傅听了荣长玺的声音，抬头看他；“手怎么了？” 荣长玺扯了扯衣袖，拿着筷子继续吃饭。 “没什么。” “我看看。” 师傅拽过来他的手看了一眼。 是烫伤！ “你们这小年轻玩的都还挺先进的，这种虐身都玩上了？拿什么烫成这样的？你不是嘛事不会干吗？” 他这个小徒弟他是知道的，只负责活着喘气，其他的一概不管。 有钱人家的小孩，钱给的底气！ 除了那一张小脸蛋贼好看，其他用处啥也没有。 荣长玺拽回自己的手；“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 “我就说嘛……” 一个啥活都不肯干的人，他被烫伤了，这不正常啊。 “谁那么不长眼啊……” “师傅。” “嗯？” “晚上我要早点走。” “回家？”记得这小子过去可喜欢蹲医院了。 被训了两回，气馁了？ “有点事要去办。” “说来听听。” 做师傅的打算洗耳恭听。 回家有什么趣儿啊，就这些谈恋爱的小孩儿才愿意腻在一块儿。 回了家，落不完的数落埋怨，还不如医院里避避呢，还能轻松点。 这年头，活着不易啊。 别说男人也别说女人，大家活着的质量都不太高。 荣长玺笑：“我要去给她买点礼物。 “谁？你女朋友？”师傅有点糊涂。 就那长得挺丑的女朋友？ 这女大款是施了什么魔法啊，把这孩子改造成这样？ 过去可不现在这样，还跑出去专程给人买礼物。 “她生日，阴历生日。” 荣长玺的老家生日过的都是阴历，他们不过阳历。 但是白勍家过的都是阳历。 之前过生日，他也没送什么礼物，因为他觉得那也不算是正日子。 这次一次性给补齐。 师傅望着他，忽地笑了起来：“行行行，去买吧，用不用我帮你参谋？” 曾经他也是追过女孩子的。 就是人到中年啊，实在浪漫不起来了。 没那心思了。 夫妻俩就剩下过日子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和训不完的孩子，上不完的人生课程。 “不用了。” “你小子！身上总算是有点人样了，恋爱就好好谈吧，趁着年轻谈一场对得起自己的恋爱，等过了四十岁回头想想曾经的浪漫，也是很美好的回忆不是。” 荣长玺无声笑了笑。 下午没什么事，师傅就提前放他走人了。 年轻人的节目总是多的。 荣长玺去给白勍买了个戒指。 对于礼物，他选来选去也实在选不出来什么东西。 白勍喜欢数码产品，可该换的通通换过了，现在买了她也用不上手。 包的话，因为两人审美的原因，他不想送。 送了不是她喜欢的，他的心意送不到她还觉得为难。 但…… 戒指也是要选码的。 柜台的小姐问荣长玺要送的人，戴什么码。 荣长玺：……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然您打个电话问问，不知道的话用纸条缠好然后测量一下就可以的。” “你戴多大号的？” 柜台小姐笑了笑：“这人和人的手不太一样……” 瞧着差不多的，但是实际可能相差不少。 “就按你的尺寸吧。” 柜台小姐张张嘴。 “买好就可以拿走是吗？” “是，没错，可……” “我刷卡。” 荣长玺掏自己的钱包。 六万八。 柜台的小姐为他包装。 “我们专柜有提供免费清洗的服务，任何柜台都可以，但清洗的时候请带这个……”她将发票以及证书放到小袋子里面去；“有些柜台的小姐姐是很好说话的，您将我们t家的标给她看，有些会通融的。” 这种呢，适用于逛街逛着逛着突然想清洗钻戒了。 “好。” 荣长玺接过袋子。 柜台小姐长长叹口气，看着顾客离开的背影。 “男朋友有钱真好！长得好又会关心人……” 不知道送的是个长得多好看的小姐姐，但瞧着男的长相，这女朋友找的就得不得了。 羡慕啊！ 提着礼物回了家，将准备的材料都拿出来备好。 等她一进门，就可以吃这个蛋炒饭。 普通的蛋炒饭，你觉得特别简单是不是？ 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做。 为了给白勍庆生，荣长玺找了家店去学习，就跟师傅学蛋炒饭。 所谓的蛋炒饭，是每一粒米饭都是散开状态的，不能有特殊。 普通人随便炒，可对于高级厨师来讲，黏在一起的蛋炒饭那就是对他们能力的无情嘲笑。 荣长玺手上的那烫伤就是这么来的。 他是为了他奶做饭，但做好做坏没人会挑。 能做和做好之间还是有点距离。 蛋炒饭的铁锅很大，他掌握不好那种握的力道。 不是掉锅，就是油洒不匀。 用的又是猛火，不是蹭到就是溅到，手背上的那一片红则是因为油洒了出来，当时浇到手上了。 被油烫伤过的人都晓得那种滋味，什么特效药也不是太好用，就得等疼慢慢散去。 白勍准备下班了，因为他没提前说，她也不知道。 她的家里过的确实是阳历的生日，从不过阴历。 一个地方一种风俗习惯。 拽过来自己的大衣披上。 拿手机想问问小荣大夫晚上吃些什么。 “让我给你打通电话……”唇角抑制不住的笑容。 感情就是这样，一开始处处都是别扭，时间长了，磨合好了，也就好了。 手机响。 “小白啊，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妈的情况不对啊，好像又犯病了……” 盛桥的大姐。 大姐见母亲不好，第一个打出来的电话就是打给白勍的。 她就连弟弟都没联系。 知道联系弟弟也没用，盛桥回来得耗费时间。 还有啊，她弟弟说什么事都可以交给白勍处理。 这花了钱雇佣了你，还是花的大钱，这也没什么吧。 所以大姐的电话打的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白勍皱眉。 “大姐，你把情况说清楚。” “你飞过来一趟吧，到时候让盛桥给你报销。” 白勍听盛总的大姐讲得清清楚楚的，办公室外一片灯火通明。 刚刚她还在想着，晚上和荣长玺吃点什么。 “我知道了。” “你买最快的航班吧，妈之前一直扎针什么的，她的手现在血管都找不到了……” “那扎脚呢？” 大姐应声：“我去跟护士说。” 白勍挂了电话，眼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给荣长玺打电话。 荣长玺将音响的声音拧得小些，他接起来电话。 手边摆了一杯热牛奶，刚刚冲出来的牛奶杯握在手里格外暖和。 “什么时候回……” “大荣，我得去给盛总办点事，盛总的母亲好像又犯病了……” 荣长玺握着那电话。 “跟你打声招呼，我现在就得出发了，晚饭你和奶奶吃吧。” 荣长玺皱眉，忍不住说：“他的母亲是他的，一次两次，次次都要你管？她自己的儿女都是摆设？” 他脾气确实也不怎么好。 愿意忍，大多数都是想着她不容易。 可越是退越是觉得没有底线。 盛总的妈妈干你什么事儿？ 要你一趟一趟去跑，要你为他拿了所有的决定。 白勍好脾气商量：“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特殊性……” 盛桥确实什么都不管，讲出去信不信，可现实就是这样。 赋予她权力的时候，也赋予了她一些责任。 这些没有言明，可…… “你是给老板打工，不是卖身给老板。” 白勍：“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荣长玺看着厨房摆好的生日蛋糕，他问她；“今天是你阴历生日，过不过了？” 白勍愣了愣。 是。 她知道今天是阴历生日，因为知道才想着早点回家。 上一次没能一起过，虽然她不太过阴历，但有个借口，两个人出去吃口饭也挺好的。 可计划不如变化快。 盛总的母亲吧…… 其实活不长的。 那病，就是反反复复的。 白勍敛了敛表情：“生日年年都有，下次的吧。” 荣长玺挂了电话。 他扯了扯唇，轻轻笑了笑。 去看摆在床上装着戒指的盒子，随手拿了起来。 呵呵笑了两声。 顺手将那盒子抛到了垃圾桶里。 拿过来自己的羽绒服，套上带上门就回了医院。 179 我来疼你（一更） 白勍又去了盛总的老家。 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不用转院。 知道了病情，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是拖。 一天逼近一千块的消费，盛家的两姐妹是完全不管，她们只管侍候老娘。 衣食住行，在医院里所消费的一切，都是白勍管。 上次就是这样，盛桥回来以后也没说不行，所以这次保持上次的惯例。 白勍折腾到过了十二点，她回不去西虹，只能在外面的椅子上坐坐。 出去还要开间房，来回折腾路上折腾两三个小时，也犯不上。 不如等上个三个小时，她就可以去机场了。 “小白啊，你吃饭了吗？” 盛总的妹妹过来替换姐姐的班，看见白勍靠着墙坐着呢，打了招呼。 白勍的腰和腿都有点点的酸麻。 因为出来的急，也没什么机会换鞋子，她穿的是一双高跟鞋。 微笑着说：“二姐，我吃过了。” “……真的是麻烦你了，可我们俩什么都不懂，还有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儿子管父母养老，女儿是没有权力决定这些的……” 不是没有女儿替做决定的，可最后都落了埋怨。 她哥生意做的那么大，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派来的人都甩她和大姐几条街，她们相信白勍，也相信大哥。 白勍点点头。 她确实不太理解这种风俗，但只能尊重。 “你进屋躺会吧，外面坐着多难受。” “二姐，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进进出出来回折腾，也影响别人休息。 “那……那你回去和我哥说，叫他给你加工资。” 老二进去，换了老大出来。 老大的丈夫就开着车在外面等着呢。 这家的女儿女婿都很孝顺，当然盛桥这个家里人做的也很棒。 赡养母亲的所有钱都出，姐姐妹妹家里的车以及房子都给买。 他有钱出钱，力气呢就靠姐姐和妹妹出。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姐夫还是妹夫，好像没人挑什么。 大姐出来没有和白勍打招呼，她也折腾一天，也累了一天，和丈夫离开了医院。 明天下午她还得来换班。 大姐和丈夫说：“现在吃的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天五六百……” 大姐夫的声音响起：“对妈好，那就吃吧，能留命的，盛桥是个孝顺儿子，他也有钱……” 如果换成是他，既然不差钱，那就拿出来，将来母亲过世了也不会难过。 毕竟该尽的义务全部都尽了，这个儿子没白当。 “我是觉得有点贵，妈的病你也知道……” 老太太活不长的。 她就觉得吧，明知道人不行了。 “也不用你花……” 白勍等待着到三点，差不多两点五十多，她去水房洗了脸，想着招呼就别打了，直接走人就好了。 结果没等她走，老太太那边不行了。 医生问家属，救不救？ 插不插管？ 救的话，能多活一两个月，不救那就是今天的事情了。 盛桥的二姐哭成了泪人儿。 救不救？ 那是她的亲妈，她当然想救。 可她妈被病熬的，一点人样儿都没有了，临了临了还得在脖子上开个口子。 蹲在地上哭。 白勍给大姐打电话。 大姐这才睡下没多久，马上就得赶回来医院。 “医生现在问，要不要插管？大姐，现在要马上做决定。” 大姐就在电话里哭。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做不了主……” 她去看丈夫，眼睛里带着求助。 如果现在有个人告诉她，要插管她也就同意插管了。 大姐夫对着大姐摇摇头。 “这主意我们不能给拿……” 如果老太太马上死了，死之前遭的这罪，怪谁？ 就算盛桥回不来，也得问他，他是儿子，这是他妈。 大姐似乎明白了点，哭着和白勍道：“你给盛桥打电话，你问他。” 白勍闭闭眼。 她有点想打人了。 想对她们喊，你们不是人吗？没有思想的吗？ 给荣长玺打电话。 荣长玺看看那电话号，他人在医院的寝室呢。 接起来。 “大荣，我问你件事……” 荣长玺给了医生角度的建议。 如果他是医生，他不建议插，但是如果那人是他奶奶，他会给插。 哪怕多活一分一秒，他也会让插。 白勍：“我真的被这家人要气死了……” 她不能理解这种风俗。 无论儿子女儿，这人首先是你的母亲。 白勍哼了一声。 “吃过晚饭了吗？” “吃……”白勍想要撒谎。 荣长玺忍不住翘翘唇。 真的是拿身体不当回事啊！ 上次的教训可能还是不大！ “你去忙吧。”他知道她忙。 白勍联系盛总，但盛总那边没有接电话。 医院这边做了决定插管，老太太暂时救了回来，盛桥的电话才进来。 他的意见也是要插管，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救！ 白勍坐在椅子上喘气。 她又走不了了！ 胃……隐隐的抽疼。 毛病出在哪里，她很清楚。 刚想去翻包，结果又被叫走。 救回来的老太太瘦成了皮包骨，然后插着管子，看起来……有些惨。 荣长玺拿着手机刷了一张最早的飞机票。 他生气！ 想叫她自生自灭算了。 他不理解的，其实真的硬去理解。 无非就是，老板出了权出了钱，出尽了一切，这对于打工的来说，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吧？ 全心全意的托付和深信。 荣长玺打车去机场。 西虹还处于黑天的状态，路上的灯照下来，影影忽忽成了一条白线。 他的脸映在车窗上，耀目却又柔和。 “这么早的飞机啊。”司机和荣长玺闲聊。 到了这个时间，其实也是有点困。 说说话能解困的。 荣长玺摸摸他手腕的那手镯。 白勍这一宿也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一大早就有无数电话打进来。 什么事都要找她。 买了早餐送进去，大姐和二姐都不肯吃。 她们都围着母亲，似乎很难过。 白勍退了出来。 “小白啊……” 是大姐夫。 说是家里的物业费要去交了，和白勍核对一下数目。 “姐夫，我把钱转给你……” 大姐夫马上摆手。 “……过去都是刘珍交的，一交就是五年，我也不想这个时间麻烦你，可五年一块儿……” 那是别墅区，它的价格要贵上许多。 他们都是一般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 白勍明白了。 交钱也得她去交。 “姐夫把地址给我吧。” 白勍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精神。 查一下导航。 荣长玺的微信进来了。 白勍眨眨眼。 电话打出去。 “你到哪里了？” 谁让他来的？ 白勍往外跑，打了车马上直奔机场。 “飞机刚落地，我到这里了。” 白勍气的骂他：“你过来干什么啊？” “不是有些注意都得你拿你定吗，你拿了人家的钱老板又那么信任你，能怎么办？除非不干。” 可不干，白勍绝对不会不干。 一个人找到一份一万个人见，一万个人都觉得好的工作，为什么不干？ “你是不是傻啊？” 她拿盛总的钱，她多累多辛苦都是应该的。 可他不欠盛桥的啊。 “傻就傻点吧，傻人有傻福。” 荣长玺觉得就这样吧。 一如过去他无数次想的那个问题，你觉得她不好，你就得换人。 换个人去相处，换个人去试着培养感情，换个人睡在一起。 既然换不了，那就对她好点吧。 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不心疼她，那就没人心疼她了。 钱呢，是死物。 任凭你赚一千万两千万，钱好像也不太会心疼她。 “我去接你。” 荣长玺笑笑。 “好啊，我在机场等你，快点来啊，这个城市我又不熟悉。” 荣长玺挂了电话，电话又响。 他接了起来。 隋婧不等电话那头讲话，就叭叭讲上了。 “二小啊，我和你爸又要交医保了，你看着能不能你就都给出了、” 荣长玺缓缓笑了起来。 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 那双眼漆黑又明亮。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现在却觉得来的非常对。 “白勍暂时没有时间处理这些。” 隋婧一愣。 “小荣？” “是我。” “这不是二小的电话号码？” “嗯，现在我用这个号。” 隋婧扁扁嘴，和一个外人她讲什么呢。 只能挂了电话。 荣长玺收起手机，他翘着唇嘲讽想着。 白勍啊，你怎么就混的那么惨呢？ 家里人找你，不是为了要钱就是为了难为你。 总是见你对别人好，为别人操心，有谁关心过你？ 180 准备搬家（二更） 盛家的人，真的是拿白勍当万能神用。 换种不好听的叫法，那些人活着只负责喘气，和活死人也没什么两样。 荣长玺陪着白勍去给交物业费交水费交各种费用。 “就这点钱也要分的这么清楚。” 什么叫好？ 荣长玺认为这样的亲人不如不要。 “上面管习惯了。” 如果说有问题，那也是盛总的问题。 开了这个口子，怎么可能突然有变化呢。 “他们养孩子吗？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幸福吗？” 白勍因为他的到来，轻轻舒口气：“凡事没绝对。” “我说的，这样的家庭就养不出来好的孩子。” “这个真的不一定的，什么样的孩子靠点运气靠点家长教，如果按照你这个理论的话，我家的孩子都玩完了。” 她们姐妹三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 接受的又是什么样的教育？ 可不也成长的挺好。 至少没学她妈那样。 荣长玺显然不赞同她的论点，不过没和她辩。 忍住了！ 以前他一和她认真讨论什么，白勍就说他是搞辩论赛的，弄的他现在也懒得和她争和她辩。 女人嘛！ 算了算了。 说的不对，你好好的带，好好的引领。 他的世界毕竟比白勍还是更为深层次一些对吧。 去缴费，回来医院又是当家做主。 老太太显然是很受罪，很难受。 醒过来以后，两个女儿都哭了出来。 白勍在走廊上站着。 她这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过，现在脑子都有点晃。 越是上年纪吧，越是不能不睡。 少睡一个钟头，感觉亏空出去的都补不回来，何况是一宿未睡。 靠着墙，闭着眼睛。 荣长玺拿着手机去找酒店。 这破地方也没有个好酒店，好的酒店距离都远。 最近的就是医院附近有个所谓的两星酒店，瞧着评论就不怎么好。 荣长玺翻来覆去下不去手。 可见白勍这样儿，咬咬牙还是订了。 “走吧。”伸手拉白勍。 白勍睁开眼睛：“啊？” “啊什么啊，你是个人不是个神仙，你得睡觉。” 没好气把人拽走了。 白勍有些茫然，被他拽着走。 两星级的酒店……果然这所谓的两星可能就是自己加上去的。 荣长玺都没有住过快捷酒店，老实讲他进门的时候是有些崩溃的。 是不挑，但环境…… 那地毯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污迹吧？ 这种地方放地毯，他觉得最脏。 好在床单被罩瞧着至少是白色的，把自己的衣服铺上面。 “赶紧睡。”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闭上眼就好了。 白勍真的是困到极限了。 要扯他衣服，他没让。 “就躺着睡吧。” 等白勍睡着了，他又拿过来白勍的衣服给她盖上点。 也不晓得是什么破地方，空调也带不起来温度，坐在床边。 白勍很快就入睡了，睡的很踏实。 他拿过来她的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视线随意一落，落到了她的脚上。 这袜子没的换吧？ 荣长玺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包。 白勍睡的迷糊糊的，有人推她。 她就想那人别推她啊，她头有点疼，没休息好。 但一想，可能是公司有事情，一激灵人就醒了。 “啊、”她看荣长玺。 睡懵了，也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会在。 也没搞明白自己是在家还是在哪里。 “电话。”他将电话递给她。 白勍接了过来，是公司财务打过来的。 有些时候白勍就特别想骂人，公司的有一个算一个。 好在事情不大，撂了电话被人狠狠吻住。 她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由着他了。 给他顺顺背。 男人也得哄！ 真的得哄！ 荣长玺身上就有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哄了怎么样都行。 下午一点钟，他们回的医院。 荣长玺的话不多，也很少会跟着白勍进进出出，盛家的人就以为这是白勍的男秘书。 毕竟之前也带过男秘书来。 “妈，你去哪？”白歆刚准备上楼，撞上她妈了。 隋婧一愣：“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家里也没什么菜。” 白歆结了婚也总往娘家跑。 “顺路就过来了。” “他没跟过来？” 问的是女婿。 “他回家孝顺他妈去了。” 提起来丈夫，白歆显得有气无力。 反正婚姻生活就那么回事儿吧。 结了就开始后悔。 因为拧不过！ 两个人，两种个性，两种生活习惯，谁都不肯迁就谁，彼此都认为对方不够体贴，就搞成现在这样。 隋婧带着白歆回了家，满冰箱翻菜，好不容易找到点排骨，准备解冻然后给做了。 “我二姐最近回来过吗？”白歆问。 “她？”隋婧撇嘴；“她能回来看我？我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妈，她看我有啥用，人家陌生人就都比我这个亲妈打腰啊。”想想又道：“你二姐最不是东西，势利眼。” 和崔丹好，和荣长玺家的那个老太婆好。 “你怎么又这样说啊。” 白歆冒汗。 她妈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被人训了这么多回，还是这样！ 好想擦汗。 太难教化了吧。 “她不这样做，我能这样说啊。”隋婧一嘴都是理。 烧好饭，叫白歆出来吃饭。 “结婚结早啰，早知道晚点结就好了。”白歆后悔。 觉得自己没怎么懂事的时候就选择结婚了，然后过的总觉得不幸福，特别辛苦特别累。 “他们家欺负你了？” “欺负谈不上，就性格不合。” “结婚前你没品出来性格不合，这都结婚了你给我来不合？我可告诉你啊白歆，咱们家出你大姐一个离婚的就够可以的了……放过去别人的吐沫星子能埋汰死你，谁家好好的女人离婚啊。” 什么叫性格不合？ 过去多少家，打打闹闹的不也过一辈子。 “你这脑子怎么老筋八股的。”白歆一脸嫌弃：“我是亲生的吗？” “亲生的你受欺负我帮你去讨公道，但离婚想都别想。” “妈，我和你怎么就讲不到一起去呢。”白歆嚷嚷。 “你和谁能讲到一起去？你二姐？” 白歆深呼吸一口气：“我二姐怎么了？人家遇到问题就分析问题，你是一不能宽慰我，二不能开解我。” 隋婧站起身，照着白歆的头给了一下。 “那你回来干啥。” 败家孩子！ 你二姐那么好，也没见她找个多好的对象。 “真没意思。”白歆嚷嚷。 “没意思下回就别回来。” 白歆原本心里就有点气，结果回了娘家又生了一肚子的气，两气一相遇，她干脆抬腿就走了。 饭吃一半扔了筷子就闪人了。 对未来她就是特别迷茫。 赚钱吧，好像自己也没有特别擅长的事情，也没有做的特别出色的，然后结了婚发现也没增加疼爱和宠爱。 她自己也是个小孩儿，需要人哄需要人疼，结果丈夫也等着她这样做呢。 脑子里就有种想法。 想离婚！ 可离了婚，怎么办啊？ 给白勍打电话。 她要疯了！ 想想自己学的专业，念的大学，白歆觉得一切都错了。 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等到懂了来不及了。 可又不能回笼重造吧。 荣长玺接电话。 “喂。” “姐夫？”白歆一愣。 “嗯。” 白歆问；“我二姐呢？” “出去办事情了。” “哦哦哦，那我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白歆主动挂了电话。 她以为就是白勍出门电话扔家里了。 也没多想。 盛家的老太太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好在盛总很快赶了回来。 据说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走了。 杨珍也跟了回来。 毕竟夫妻一场。 白勍准备搬家了，屋子里放的差不多，租的房子也差不多要到日子了。 荣奶奶在楼上租的房子，就在白勍楼上。 房租挺贵，但还是租了。 隋婧听白奶奶说，二小那边要搬家，想着过去帮着忙活忙活，早上给大女儿和女婿也讲好了，晚上到白勍新家，大家给庆贺庆贺。 到底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生气归生气，过场还是得给走。 隋婧登门。 荣长玺刚要拉门出去，他要去趟超市。 两个人撞上了。 隋婧一愣。 “你也过来了啊。” “哦。”荣长玺对隋婧没有话讲。 把人请进屋子里，然后多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倒水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隋婧瞅他，觉得这不就是木头疙瘩吗。 倒杯水不会啊？ 有没有家教啊。 “你过来帮她收拾屋子啊？”她问。 荣长玺回答：“我住这里。” 181 小白搬家（一更） 隋婧撩撩眼皮。 “小荣啊，我没记错你姓吧。” 荣长玺没吱声。 隋婧：…… 这人怎么就跟哑巴似的呢？ 二小看上他什么了？ 就看脸啊？ 脸蛋长得好，可这死个性，不是她说…… 压了压火。 “我这上年纪了就记性不怎么好。” 荣长玺说：“上次住院不是叫人找过我吗。” 潜台词，都找我了，你不知道我姓什么？ 问的是废话，我干吗要回答。 隋婧皱眉：“你们俩这也没结婚就住到一起，住就住吧反正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当着白勍我不能说，这是背着她，男孩子结婚得准备房子的吧？就是你家里一口气拿不出来这些，那还贷款是不是也得帮还一部分？” 反正不能叫你占便宜。 这个时候，隋婧算计的是，不能叫荣长玺白吃白住白勍的。 “我工资少。”荣长玺再开口。 还贷款他肯定不还。 白勍没提这种要求。 如果她提，他可以一口气给她多少钱。 隋婧脸彻底黑了。 “我看你不是工资少，你就是想……”一着急，实话差点喷出来，想想白蔷告诫她的，说所有人都烦她，隋婧又压了压，这人活着就是无奈啊，年纪小看父母脸色，好不容易自己当父母能说了算了，结果还得看子女的脸色，可悲可叹：“白勍她那钱赚的多不容易啊？在老板那就跟个狗腿子似的，老板叫她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你说她的生活有什么质量吗？商场几百年去不了一趟，拿着身体健康换钱，你是男人，男人是要撑起家的，我们家有个段鹤，你也瞧见了，吃白食的人是最没本事的窝囊废。” “阿姨。”荣长玺打断隋婧的碎碎念。 “啊？” 荣长玺：“你有什么话直说。” “我就是想说啊，你也没买房对吧，那给白勍换辆车吧，这总行吧？” 他哦了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 荣长玺去超市买东西，隋婧在家里帮忙打扫卫生。 别看她嘴不好，但是干活能力还是挺强的。 每个角落细细给你抠给你擦，就是一边干活嘴上不闲着。 越接触越觉得荣长玺是花架子。 拿着那点浮云一般的闲钱，然后在白勍的面前得瑟，说的更直白一些，这种就是骗子！ 除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毛也没有。 白勍被荣长玺给套住了。 她女儿这工作多好啊，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能力有能力，结果就找这么一个货？ 一说买房他就各种扯。 她来家里，荣长玺出去顺路回了一趟医院。 等到隋婧把家里的卫生通通打扫了一边，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她不愿意了。 这叫啥啊？ 拿她当保姆啊？ 晚上白勍准时下班。 一进门，鞋都没换呢，隋婧拉着脸就冲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白勍只觉得不好。 谁把人招来的？ 往屋子里头看。 “别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给你干了一天的活。”隋婧叨叨叨抱怨：“这屋子里这么脏，他可好他躲出去了，说是去超市然后就没影子了，你姐不争气找那么一个货，你也跟着你姐的脚步走……” “停停停。”白勍被她絮叨的头疼。 “停什么停啊，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结婚他家出啥？不是条件好吗？条件好不说买套房，给还贷款也还不起？我让他还，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他说他工资低。” “是不太高。” 白勍把包挂起来。 给荣长玺打电话。 “你人呢？” “在医院呢。” “回来吧。” 荣长玺合上电脑：“你妈走了？” “没呢。”白勍忍着笑。 挂了电话看她妈：“妈，你以后没事别过来。” 隋婧摔了抹布。 “我来给你干活我还来多余了是吧？你以为我爱来呢，搬家得有个搬家仪式，我给你找人算了时辰，我让你姐夫去买那些东西了，晚上等吉时搬进来，以后就顺风顺水了。” 老二事业好，那就得迷信点。 白勍是不信这些的。 “吉时在晚上啊？” “你懂个屁！”隋婧呛她。 白勍连连点头：“是，我懂个屁，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我问你，他家到底有没有钱啊？” “有没有我怎么知道。”白勍抓了一根香蕉，扒开皮开吃。 隋婧跟过去：“你是不是傻啊？谈恋爱谈什么呢？就谈脸了啊？你得摸摸他家底，如果他有还舍不得给你一点，那这种要他干什么？要是没有，那就是活骗子啊。” “我不有吗。”白勍道。 隋婧上手打白勍。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有是你的，你是个女人，你听说过结婚有女人倒搭的？我怎么就生你和白蔷这对废物了，你们俩没见过男人是不是？外头好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白蔷她管不了，白勍她也管不了？ 白勍点头：“王志那样的呗。” “我没说他。”隋婧吼。 有人敲门，隋婧指指白勍：“你该着我的。” 去开门。 白庆国是第一回登门。 以前隋婧也拉他来，但他不愿意过来。 这搬家不就看见了嘛。 “爸。” “哎。”白庆国抱着一个盆，问隋婧：“放哪里啊？” “你放门口。” “这房子不错啊。” 白庆国进门欣赏欣赏，瞧瞧装修就知道老三两口子没少砸钱。 过去隋婧总挑拨，对二小老说你三叔三婶对你好就都是嘴上的，不肯动实际的。 你看看这屋子里的摆件，哪样不花钱啊。 不仅花，恐怕还得不少花呢。 “给你三叔打电话了吗？” “啊？” “你妈说晚上家里人吃一顿。” “没和我说啊。”白勍一头雾水。 谁也没通知她啊。 “现在打，叫你三叔把你奶捎过来。” “打什么打？我闺女搬家，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想了想，不太对劲，是得通知，搬家是要收礼的呀，换了一副脸孔：“给你三叔给你奶打，你自己亲自打，还有你堂姐，都通知一声……” 白庆国：…… 他一听隋婧说话，他就晓得她是怎么想的。 白国安是愿意过来凑热闹，孩子难得搬个家。 小童童也成家立业了，虽然暂时还没领证，也是那意思了。 在这城市里，自己有套房，不靠任何人，多了不起啊。 开到半路，叫崔丹下去买水果。 “捡贵的买，捡吉利的买。” 崔丹说：“你就和我一起去呗。” 白国安：“我可不爱逛超市。” 崔丹没招，只能自己推着车进超市。 …… 白琳琳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了。 婆婆抱着孩子送他们夫妻到门口：“别着急回来啊，家里都放心。” 常邵的妈妈有钱！ 更准确的说，有房！ 没拆迁以前，她和丈夫也是推着小车做些小买卖，拆了迁以后确实一下子就发了。 人脾气特别好。 有多喜欢儿子就有多喜欢儿媳妇，坚持不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 只有距离拉开了，美才能来。 和白琳琳处的和和气气，从来没红过脸。 “妈，我们走了啊。” “知道了，家里放心啊。” 白琳琳上车，常邵替她带车门，这都是习惯了。 喜欢嘛！ 娶了个自己喜欢的，当成女神一样的捧，能做的常邵都做到了。 “是不是得买点什么礼物？” 白琳琳指指后面：“我买了这个。” “什么？”常邵探头看过去。 “纯金的摆件，是不是有点过于贵重了？” 常邵笑：“没什么。” 相处得好，花多少都不心疼。 常邵和谁不是都这样，白琳琳还有两个表妹呢，但和他相处的就是表面上的事儿。 但白勍这里，常邵对白勍真的特别的好。 “前面有糖啊。” 常邵怕老婆晕车，提前给准备的糖：“白勍和荣长玺他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啊，也没听她说过。” “不结了？” “我觉得荣长玺吧……”白琳琳皱着眉头：“他没长大。” 不是说人，就是思想方面。 我行我素的。 她觉得这样的男人依靠不住。 但白勍喜欢，她做姐姐的不好讲什么。 别说姐姐，就是父母也不能讲人家对象的不好呀。 “男的就都这样。”常邵笑笑。 结了婚就好了。 “你不这样。” 白琳琳自己过的幸福，所以她也希望白勍能找个这样的。 一个男人把你捧在手心里，那种生活真的不一样的。 8。：8 182 荣沉默寡言（二更） 白琳琳手上如果有好的男性友人，她一定会介绍给白勍的。 可……她没有。 长得漂亮，但不善于交际。 结交什么朋友，和什么样的人玩，大体还是吴优给她把控。 她交朋友很少，大多数的知己闺蜜就是她妈，现在还有个白勍。 生活圈子特别的窄。 提着礼物登门了。 “快进快进。”隋婧一脸笑，往里张罗。 这现在吧，也想明白了。 关系好不好也就嘴上说说，何必闹难堪呢。 万一以后有事情求常邵呢，常邵家那么本事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隋婧端出来了二婶的气势，又是让水果又是让饮料的。 “孩子没带来呢？”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来五百块钱：“这原本想带来了，我给压个红包。” 白琳琳笑说：“在家呢，太小了不好往外带。” “快拿着。” “二婶，真的不用。” 一来一往，隋婧的意思也表达到了，然后钱也收回去了。 没花一分一毛，卖了个好！ 觉得自己妈讲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白勍撩着眼皮儿，她妈这是又新结交什么朋友了？ 那往回收钱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荣长玺比白琳琳他们还晚到的，回了家进了房间玩电脑。 家里人开始忙活做饭，搞仪式。 白蔷和荣长玺是一派的，不参加不给与任何的回应，拿着手机一直不知道看什么。 段鹤倒是很有参与感。 屋子里外认认真真参观了一个遍，还打趣说：“我以后也要买个这样的房子。” “哪一年啊？一百年以后啊？”隋婧没忍住，出口嘲讽了一句。 一听大女婿讲话，她就来气！ 还你也买个，你用啥买？ 用吹牛逼买是吧？ 自己赚几毛钱不清楚啊？ 对自身就这么看不清呢。 隋婧在厨房备菜，叫白勍来搭把手。 “我可不会，你别找我。” 白勍拒绝。 她是不愿意帮忙，她也是真不会！ 自己过日子，她都不下厨呢。 反正荣长玺能做，她就吃，不能做就买着吃。 什么？外卖不健康？ 不好意思，她也没打算长命百岁，活到该死的时候死就可以了。 有限的精力，还要拿出来一份去做家务烧饭，她不愿意，当然她也不愿意荣长玺做，买着吃又简单又方便。 “你会点啥？” “会赚钱啊。” 隋婧狠狠剜了老二一眼：“你进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白勍心不甘情不愿进了厨房。 隋婧摔摔打打。 “你那荣长玺怎么回事儿啊？” “他？”白勍纳闷。 不好好待在房间里呢。 “什么活也不晓得伸个手，你姐夫还知道干点活活跃活跃气氛呢，他呢？和木头桩子似的，回来和谁打招呼了？往屋子里一扎，他是哑巴还是聋了啊？怎么就找了他呢。” 现在想想，越看越不顺眼。 隋婧对于一切吃软饭的男人，表示有多远滚多远。 看不起男人没本事！ 她要是重新能活一次，她一定找个独一无二的男人。 觉得女儿们都犯傻，恨不得抡大锤捶醒她们。 “你这话就有点难听了，他回自己家怎么就值得让你说成这样？他又不是迎宾和礼仪。” “什么家啊，这是你家！”隋婧没好气道。 这个二百五啊！ “我可告诉你，房票没下来之前绝对不许结婚，结了婚到时候这房子就算不清了，要结也得拖到房票下来以后，明确一下两个人的归属权，一个男人连个房也不想买，也没见对你多好，你呢？成天屁颠屁颠围着他奶转，你都要成人家的小保姆了。” 长得精明的样子，其实就是个傻蛋。 “说完了？” “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啊，你把自己管好就得了。” 隋婧咬紧后槽牙。 你说给人当妈有什么用吧？ 她张罗，她给办给庆祝，结果不如人家那什么都不干的。 荣长玺是个啥啊？ 不就是个卖身的。 陪睡的。 和段鹤一个鬼儿送来的！ 白勍推门探头，荣长玺看过来。 “吃饭吗？”她问。 荣长玺点点头，但手上没停。 “还没弄完呢？” 她瞧着他都弄了一个多月了吧。 学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幸好她早早工作了。 “哪那么快。” “家里人多，超级烦吧？” 她凑近头。 白勍有点近视，但还不太严重，偶尔也看不清人。 荣长玺伸手推她的头。 “离我远点。” “为什么？”白勍问。 他人都是她的，她瞧瞧怎么了？ 干吗不让瞧啊。 “没为什么。”荣长玺从脖子开始温度上升。 他挺不喜欢她这样的。 明知道他容易脸红，总来逗他。 好像发现了他的弱点以后，就总拿捏着他的弱点，他不要不喜欢！ “脸红啦？” 荣长玺使劲扒拉开她。 “有嘛不好意思的？” 她就觉得奇怪。 他们俩睡都睡多长时间了？ 睡的不说臭死烂够也差不离了。 这有什么可脸红的？ 她也没怎么着他，就瞧都受不住？ 你是有多纯情？ “不像你脸皮厚。” 白勍笑：“谢谢夸奖。” 伸手抱他的腰，一寸一寸抱住然后伸手进他的衣服。 这是白勍的小动作。 其实也不代表什么，就是小习惯而已。 荣长玺的脸都红了起来。 “不是要吃饭吗？” “嗯，抱一下。” 他挺着让她抱。 隋婧这头抓白勍没抓到，跑到卧室来找，找了一间没有找到，一推客房卧室的大门。 这大晚上的你说…… 隋婧一脸没好气。 “吃饭！” 砸下两个字就先行离开了。 腻呼个什么劲儿啊。 他要是有房有钱，你腻呼还能理解。 啥都没有，还腻呼呢！ 缺心眼子！ 荣长玺吃饭还是那样儿，没有话。 和谁都没有话，常邵和他聊天，都是常邵找话说。 很明显的能看出来常邵的老练，做人做事的圆滑。 荣长玺对比着常邵那就差远了。 一个好像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十年，一个好像刚出社会的一样。 隋婧看着常邵就合不拢嘴啊，不是自己的女婿都爱。 怎么看怎么爱。 不停给常邵转菜，怕常邵吃不到。 段鹤伸筷子去夹螃蟹。 一桌子的人没几个人吃螃蟹，大家都嫌费劲，就段鹤甩开腮帮子卡咔咔咔嚼。 他爱吃这个。 隋婧对着常邵一脸溺爱，视线转到荣长玺这里，脸黑了几度。 到了段鹤这里，彻底黑了！ 在桌子下恶狠狠给了段鹤一脚。 吃吃吃吃！你八辈子没见过螃蟹是不是？ 段鹤怪叫了一声：“谁踹的我啊？” 踹这么大力气。 他以为是两个小姨子和两个未来的妹夫闹着玩呢，踹偏踹到他这里来了。 隋婧没好气道：“我踹的你，吃东西别出那么大的动静。” 真的是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白蔷，结果叫这种货给拱了，家门不幸啊。 崔丹给白国安夹菜。 “你吃这个。” 她是真的很挂着白国安，无论去哪里，崔丹都怕白国安吃不饱。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眼神不离他，满心满眼看的就都是他。 “你自己吃吧。” “吃点菜在喝酒。” 白勍给她三叔倒酒，然后给她爸倒。 “爸，你别挑我啊，这杯酒感谢三叔三婶，这房子装的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白庆国笑笑。 这有什么可挑的。 应该的！ 老三没少给白勍花钱啊。 他虽然不懂，但也晓得买的都是好东西。 “你喜欢就行。” 白国安出的都是钱，忙前忙后都是崔丹。 崔丹笑盈盈问白勍：“还过得去？” “相当过得去了，这是豪宅的配置啊。” 其实有点过意不去的。 叔叔婶婶是有钱，但钱不应该花到她身上来的。 “小荣喝一杯吗？”崔丹问。 崔丹也是个能喝半斤白酒的主儿，她就觉得吧，男人得会喝点酒。 总能用得上的。 “他不会喝，我代替了。”白勍直接干了，又倒了一杯，又干了。 荣长玺对着三婶勉强笑了笑。 不善言辞。 就是话少。 没的可说。 “白勍啊，那你也得敬姐夫一杯对不对？我和你大姐还帮你和白歆照顾爸妈了，你说这杯应不应该敬？”段鹤叭叭开讲了。 8。：8 183 他爱白勍吗（一更） 段鹤和荣长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话多。 不仅话多而且说话不经大脑。 通常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且毫无章法。 真的说要像谁，那就是像他丈母娘隋婧女士。 往往只要他张嘴说话了，你就瞧得这人混的不行。 言谈举止当中真的可以瞧出来的。 “我敬姐夫。” 白勍觉得就卖个好，这也没什么。 从另一角度来说，段鹤确实也是还不错。 她妈这么难侍候，一般人早就跑了。 白歆听了这话就有点不爽。 “怎么是替我们照顾呢？这房子将来都给你们……” 这对吧？ 当时讲好的吧。 她和二姐什么都不要，所以养老归你们。 但你们不白干呀。 还要我二姐敬你酒？ 三叔那是花了叫超百万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白歆和白勍是一条阵线上的，所以要替白勍争口袋。 “我怎么不是替你们照顾啊，你们做女儿的按道理也应该对妈尽孝的……”段鹤也是喝了点酒，又觉得自己是大姐夫，他说话不好使啊？“为人子女就得尽孝，你说你们俩回家几趟啊？” 隋婧这回站到段鹤的一侧了。 说的对！ 可不是。 白奶奶皱眉。 崔丹喝着酒，心里笑。 这女婿挑的好啊。 完全就是她二嫂第二啊。 有没有脑子？ 白勍扯扯白歆，端起来酒要喝，不就一杯酒。 荣长玺抢过她手里的杯子，换了一杯饮料给她。 “自己有什么毛病不知道？” 常邵憋住笑：“差不多了啊，你那手术做的不害怕是不是？” “什么手术啊？”崔丹问。 做手术了？ 她怎么不知道啊。 又什么手术？ “没什么。”白勍一脸云淡风轻。 过去的事儿，没必要提。 “胃里长了息肉，当时以为是癌。”荣长玺淡淡道。 崔丹瞪白勍。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白勍一脸无奈看荣长玺，就让他别说。 你看现在搞的…… “挺久了……” 白勍不太习惯别人过分关心她。 特别是眼前这架势，搞的所有人焦点都放到她的身上来，嘘寒问暖的，叫人怪不习惯的。 一顿饭吃的她这个难受。 找借口躲卫生间去了。 抽了根烟。 淡定一下。 白勍不习惯也不喜欢别人盯着她关心，没为什么。 就是不要！ 开了换气扇，从里头出来。 “抽烟？”他问。 荣长玺知道她抽烟。 这抽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前半年吧她身上就开始有烟味儿，他一开始没闻出来。 也不是所有抽烟的人身上都有味儿。 可能白勍处理的好。 后来闻到过一次味道比较重的。 再后来就晓得了，她偶尔觉得心烦的时候会抽。 “闻得出来？”她对着他哈气。 她刚刚嚼了口香糖还喷了口气清新剂。 荣长玺往后退了一大步。 “熏到了？” 她眯着眼睛对着他笑。 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 让你把我扔到这种难受当中。 绕开他回了饭厅。 荣长玺是心跳加速。 就莫名其妙跳的有点快，抑制不住加速度了。 眼神左左右右的闪躲。 不是熏到了，是心动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会这样。 就偶尔她一认真看他吧，他就浑身发热和不自在。 喘口气，让自己平静平静。 晚上等大家都走了，白勍撅着老腰擦地。 “我就最讨厌请客吃饭。” 你说还得善后，累不累吧。 荣长玺翘着腿在沙发上敲电脑，听了她的话，低声道：“明天请人来打扫不就好了。” 干嘛要自己做。 “大哥，现在这地都下不去脚了，还等明天。” 不是怕他看着难受，她干这些干啥。 真是的！ 人家一点都不领情啊。 “我冲个澡就要睡了，你早睡吗？” 白勍直起腰，将抹布扔到水盆里，她是不弄了，爱咋咋地吧，太累了。 上一天班，回了家还要挤着笑脸迎客，现在实在没有力气洗抹布了。 “你先睡吧。” 白勍去洗澡。 洗好澡也懒得收拾卫生间，直接上床睡觉。 荣长玺进浴室，一愣。 他非常非常讨厌一地的水，还有那拉门上的水珠子。 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擦干净回房间打算训她。 不做饭就算了，平时也没让你收拾家里对吧，这洗完了澡就连水都不能擦了？ 走到床边，刚准备开训。 白勍伸手：“大荣，你陪我睡呗，自己睡不着。我今天都要累死了，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回了家结果家里还挤了这么多的人……” 委屈死她了。 荣长玺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了想。 没说！ 觉得白勍吧。 也是情有可原对不对？ 她那破工作，每天和打仗似的。 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就缠了过来。 手脚并用。 白勍把脸挤他怀里，手插着他的腰，脸使劲蹭啊蹭的。 “还是你好，全世界你最好。” 真的比别人强。 她和荣长玺现在一起生活吧，要操心的真的不多。 他也从来不烦她。 除了偶尔他有点小性子，其他的都好解决。 幸好一开始她决定试了。 荣长玺被她抱着，箍着。 好像她离开他就活不了的样子。 他自己也想睡，可脑子里全部都是东西。 想白勍的辛苦，想她得多喜欢他多依靠他，你瞧瞧她抱着我的姿势。 恨不得把我揣进兜里了。 他的位置一定就是非常不一般。 虽然他觉得喜欢她有点勉强吧，但相处久了，也不愿意换人。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白勍随便讲了两句，她就睡着了。 她又累又困。 讲的那些废话呢，就是张嘴就来的。 她这工作干久了吧，真心假意的也就都那样了，对着谁都是这幅模样。 也是晓得他的毛病，就顺着毛捋了捋。 她哪晓得荣长玺的世界那么丰富精彩啊。 他现在简直就是爱死她了。 爱到不行！ 抱着她，心脏咣咣咣跳个没完没了。 想着明天早上要早点起，给她做点什么吃，又想她姐夫那样子，还有她大姐……自己不对她好点，她都活不了。 特别怕吵醒她。 伸着手画着白勍的眉毛。 好好休息吧！ 白勍一觉睡的特别好，就是肩膀吧，有点酸疼。 醒的时候还在他怀里呢，她有点郁闷。 干吗抱着她睡啊。 她一点都不舒服。 荣长玺这一夜压根就没睡好啊。 怕她难过，没舍得推开她。 可睡觉两个人抱着睡，那一定就不舒服。 “早。” 白勍见他睁开眼睛，不舒服的事情压根没提，对着他的脸就狠狠给了一下。 “你刷牙了吗你。” 荣长玺推开她的脸。 完了！ 心脏又开始了！ 这一早一晚的，能不能叫它消停点？ 一大早的本就容易有生理反应，他也是很无语。 隋婧把饭菜端上桌。 “白勍啊，别看工作干的多好，白长个好脑子，叫人用脸给懵了。” 白蔷当做没听见。 “你说那荣长玺哪里好啊？就和一个哑巴似的，别人讲一百句，他连一句都没有，还得人常邵围着他说话，看不出来人常邵是没话找话说呢？那么大的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也不是刚毕业的孩子，白勍都那样了，他比白勍还大点吧？ 段鹤呵呵笑：“妈，这种事你可没办法管，白勍听他的。” 段鹤就瞧一眼，那荣长玺话不多，个性还别扭，但白勍吃这套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了。 隋婧就怕这个。 “听他什么听他的，现在家庭地位都是按照赚多少钱来决定的，二小就是心实诚，那种就是花架子……” 说说自己还泄了气。 你说常邵那么好，你当初倒是留下来啊？ 你那么会说会办事，这种好男人你怎么就瞧不见呢？ 荣长玺拿什么和常邵比啊？ 你瞧人白琳琳现在过的。 傻帽儿！ “花不花架子，白勍真的要和他分了，估计会受不了……” 段鹤见多了，女人一旦决定爱一个男人，那离了就活不了了。 白勍恐怕也是那种女人。 “你瞧他对二小有点关心吗？” 隋婧就介意这点，你条件都一般了，那你倒是热情主动点，学学段鹤也行。 你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冰给谁看呢？ 段鹤可没敢说实话。 他瞧着啊。 他觉得荣长玺不咋喜欢白勍。 “吃饭的时候我到处找他们俩，结果人呢？哎呦她抱着他，瞧瞧她那个贱嗖嗖的样儿，男人能惯吗？你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当回事，你说自己赚这么多，房子都是你自己买的，你还拿他当个宝，这回头人家要是生了异心，都不是我说，长那样儿他能和你好好过日子吗？瞧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了，你说花钱找这么一个玩意儿，图啥？没一个肯听我的。” 8。：8 184 荣在楼下呀（二更） 按理说，女儿不结婚，着急的一定是亲妈。 隋婧这个亲妈也着急，但又生气！ 急的是，还不把荣长玺甩了。 气的是，好像荣长玺给白勍灌迷魂药了。 做女人怎么可以贱嗖嗖的？就是像你妈我，你妈我这辈子对着谁低气过？ 一个男人不说指望，要啥啥没有，就只长个好看的样子，你还对他言听计从？ 一掌拍到桌子上。 白蔷收了筷子。 隋婧看白蔷：“你就不能劝劝白勍？” “劝什么？”白蔷问。 隋婧熄火了！ 劝什么？ 是啊。 劝她争气呗。 自己赚大钱，你还不得对着男人吆五喝六？ 劝防备着荣长玺点呗，有钱给家里，不要给外人。 劝要分得清里外。 反正就这点事儿呗。 张张嘴。 没敢说！ 是的，没敢！ 白蔷现在不惯她妈脾气，惹她不高兴了她就摆脸色。 不行就分开住。 隋婧就好像被人拿捏到了七寸，她是想挣扎，可一挣扎就得死。 想要蹦跶，刚跳起来对上白蔷的脸，她又歇气了。 妈的！ 老娘生你们三个，真的倒了血霉。 这就是生不出来儿子的下场，没有任何的底气。 试问她今天是婆婆，她儿媳妇敢对她不好，她就叫儿子把儿媳妇休了，马上换。 叫女儿有多远滚多远，她也不指望女儿。 可惜…… 可惜她没有儿子啊。 想到这里，恨不得跑回房间哭一哭。 当年要老四就好了，老四肯定是个小子！ “妈，你不是信佛吗？我改天找个能让你打坐的地方，去个五六天学习学习。” 隋婧喷白蔷：“我可不去啊，心诚则灵，我心诚着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就是想叫她去吃苦。 她信佛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是想吃苦的。 白蔷就和她妈辩这点：“你说你信，可就连学习都不愿意，找个清静的地方面壁打坐，这才叫信，把那些道理悟透了才叫信。” 隋婧端起来饭碗躲进了厨房。 白勍和人有约，在包房里没办法抽烟。 遇上不好聊的选手了。 反正人活着吧，就什么样的人物都能遇上。 对付活着吧。 跑到外面吸烟处点了根烟，掏出来手机看看。 回家吃饭肯定是吃不上了。 给家里去通电话。 荣长玺和荣奶奶已经吃上了，没等她。 晓得她今天回不来。 挂了电话，她笑了笑弹弹烟灰。 “白……勍？” 有人指着她叫了出来。 白勍拧着眉头看过去。 一开始真没认出来。 同学也分很多种。 小学同学你见了面都能认出来？ 她认不出来。 小时候大家都不太优秀。 同学笑了：“我瞧着像你。” 眼梢上上下下打量白勍。 一开始真的没敢认。 白勍给她的印象吧……白勍家里就挺穷的。 是个没有太多画面感的人物，后来上初中也是同班两年，后头分班大家就不来往了。 这些年了，也开了几回的同学会，没见白勍来过。 “你好呀。”白勍掐了烟，笑了笑。 她的眼睛很闪。 白勍的眼神就像是钻石雕刻花，又亮又闪眼。 “你抽烟呀。”同学看见白勍吸烟了。 这混的…… 也不是说女人不能抽烟，总觉得不好嘛。 “哦。”白勍看看自己的手指，点点头。 “咱们加个微信吧，这么些年都没见你，你还在西虹吗？” 白勍给了二维码出去，同学扫她。 “在的。” “那真是奇了，你说我们都在一个学区竟然见不到。” 她现在也不住家里了，但也经常回娘家，可从来没撞上过白勍。 “我不住家里，我在外面租房子……” 白勍有点不习惯自己已经搬家的事情，总认为自己还租房子住呢。 这不一张嘴就秃噜出去了。 “你没买房啊？”同学问。 白勍扬起头：“西虹房价太贵了。” 同学点点头。 “那我们微信联系，我先走了啊。” 同学刚走没多久，白勍的秘书寻了出来，见白勍躲在一边还抽烟呢，递过来口香糖。 白勍接了。 “还进去吗？” 白勍道：“妈的，和这些人打交道打的烦死。” 秘书就笑。 “回去吧。” 又回了包厢。 其实她偶尔也觉得累，也不想干了，可不干了她还能干什么？ 现在这环境跳槽，百分百就找不到她想要的工作，找到了也给不出来眼前这份工资。 你怎么跳？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不跳维持现状，忍受那些王八蛋们！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多了。 今儿喝高了。 实在是那个混账王八蛋灌她，灌完了又装了孙子。 秘书扶她出来。 “回哪？” 白勍手机响。 白蔷打来的。 叫她回趟家。 不止叫了白勍，也叫了白歆。 白蔷就发现她妈攒不住钱。 现在白歆工作了也结婚了，按道理家里的钱能留得下了吧？ 结果她妈手里愣是没钱，一问她就和你打迷糊。 那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搭她娘家了。 搭不搭的白蔷也没说别的。 现在三姐妹开会，这以后父亲每个月赚的钱全部打到白勍的账户，白蔷每个月付给母亲六千块生活费，其中三千先打给白勍，不够了白勍再拿出来一部分。 房子将来肯定归白蔷，白蔷不会不要。 她赡养父母，房子是她该得的。 但是这个钱她不收。 放在老三那她也不放心。 白歆是懂事了一点，可钱是个好东西，自己赚的钱不够花的前提下就很容易生出来别的念头。 白勍不差钱，放在白勍那就正好。 白勍听的迷迷糊糊，一抬头。 “我可不管啊。” 别给她！ 隋婧点头；“我自己管就行，这家里过日子什么地方不用钱……” 想要架空她是吧？ 没门！ 白蔷：“妈，我不放心你管。每年到年底要交钱的时候你拿不出来钱，总是和儿女伸手要，时间短说得过去，时间一长谁不烦？我爸还赚钱呢。” 隋婧对手指。 那家里人有困难，她也不好不帮对吧？ 白歆对上她妈的眼神。 “我听两姐姐的。” 她们说东她就东，她们说西她就西呗。 白勍想了想。 “那也行，改天我带爸去开张卡。” “我手里现在就有。”白庆国说干就干。 他也不管钱的人，但是也不愿意隋婧这样胡乱糟践钱。 钱攒起来，这将来有点病或者女儿们谁需要用钱，也能拿出来点是不是？ 隋婧瞪白勍，白勍忍不住笑：“妈，你现在恨不得活劈了我吧。” 隋婧磨后槽牙：“我没有。” 说出口的话，咬牙切齿的。 白勍说：“你恨也没用，要不你就闹，闹了这个家就拆。” 白勍幸灾乐祸！ 反正最后有人收拾你。 有本事，你就作妖。 隋婧眯着眼睛，在心里把白勍碎尸万段。 老娘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的祖坟是不是？ 所以这辈子派你来克我！ “我得回去了啊……” 白歆多聪明，家里的事情她才不搀和。 万一哪天老大又发飙，又说要把父母给她养。 白歆对自己的婚姻生活简直是失望透顶，说不定哪天她就准备离了，她还能养她爸妈？ 自己都养不活呢。 想让自己长命百岁，就得离她妈远点。 呸呸呸！ 亲妈！ 她啥也没想，啥也没说。 麻溜就溜了。 白蔷上个星期出差，带回来点吃的，叫她特意给白勍送，那不可能。 做姐姐的，你说关心妹妹吧？ 好像也没有。 说不关心吧，今儿也把东西拿出来了。 “带回去给荣长玺他奶尝尝吧。” 白勍收了。 姐妹俩到一边聊了聊，聊了些啥隋婧也不感兴趣。 自己哎呦哎呦回了床上，气到内伤。 白蔷留了白勍。 白勍也是确实喝的有点多，喝高了。 反正家里也有房间，就不愿意动了。 她家旧是旧了点，想要洗个澡都费劲。 家里没那条件。 想着不行的话，改天就出点钱，把卫生间改造改造。 脑子里乱糟糟的。 荣长玺在飘窗等了半天。 这眼见着都十一点了，人还没回来？ 给白勍的秘书打的电话。 秘书都要睡了，接到电话。 “白总回家了，好像是她姐有事情找她……” 荣长玺挂了电话，套了外套就准备去接她。 去过她家，也知道她家在哪儿。 他了解的白勍，是不可能会在家睡一夜的。 那不符合白勍的个性。 十二点，家里安安静静的。 白蔷的那屋子里还有灯亮着，她还没睡呢。 白蔷的作息就是这样的，大多数都要一点多才睡。 段鹤呼呼大睡着，打着呼噜。 白庆国那屋也都是呼噜声儿，老丈人和女婿两个人的呼噜声不绝于耳，好像又在比个高下。 白蔷带着耳机，隋婧是早就习惯了，任凭你呼噜声多大，她该睡照睡。 白勍的手机一闪，她就醒了。 睡的再沉，只要手机有动静她都会马上醒。 实在是那些不省心的总找事情。 “喂……” “我来接你了。” 荣长玺在楼下站了站。 抬头往上看，好像就一间房开着灯，整栋楼都漆黑一片。 白勍满脑子浆糊。 “我今天不回去了，喝多了。” 她的嘴有点瓢。 荣长玺：…… 白勍挂了电话。 又闭上眼睛睡。 楼下的人叹口气。 白来了！ 早知道不来了！ 悔！ 白勍睡了能有两分钟，睁开眼睛。 拨打电话出去。 “你在哪儿呢？” 反应过劲了。 “你睡吧。” “你在我家楼下呢？” 荣长玺：“这就回去了。” “上来吧。”她说。 他拒绝。 让他和她妈在同一个屋檐下待着？ 他不愿意。 8。：8 185 白勍同学会（一更） “你等着，我去接你。” 白勍又按了电话。 荣长玺：…… 哪有大半夜登门的？ 好说不好听啊。 他也不太想上去。 白勍睁着眼睛，眼睛没有聚焦。 心累！ 好半天爬起来，蹑手蹑脚开了大门下去。 两个人做贼一样的回了她房间。 荣长玺看看她又看看屋子里，他就想说，其实人也清醒了，那就回去吧。 睡别人家，他不习惯。 白勍把自己扔到床上，拍床。 白庆国点了灯起来上卫生间，还咳了两声。 站在白蔷的屋子里外，说：“白蔷啊，都快一点了，睡吧。” 白蔷也没回声。 有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过了会白蔷屋子里的灯光也灭了。 荣长玺躺在她身边。 白勍滚到他怀里，伸手夹他的腋下。 她的手好像冷一样的非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取暖。 双腿缠着他的。 “困，睡觉！” 脸埋进他胸口里，自己眨眨酸涩的眼皮，就睡过去了。 荣长玺换了陌生的地方他睡不着。 又怕被发现，又被她贴的这个难受。 他没脱衣服，家里又热，又盖着被子，搞了一后背的汗。 想推开她吧，于心不忍。 不推吧，他就不用睡了。 挣扎来挣扎去，好不容易闭会眼睛。 有点声音他就醒，有点声音就马上醒。 这半宿就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睡什么睡啊。 都不如在医院里休息来的好。 早上五点多，隋婧醒了，要出门买菜去了。 盯着白勍的门看了半响，她昨天晚上好像听见那死丫头出去了，干吗去了？ 一天天的，喝成这个样子，明明动了手术，还喝！ 和你老白家的人可真像。 就是酒鬼！ 哼！ 鼻子哼了一声，提着口袋就去买菜了。 不管怎么说吧，白勍也不常回来，该准备也得给准备。 想着多买点吃的，白勍爱吃那个面肠啊，也不晓得早市有没有出来卖的。 前辈子可真是欠了你们的！ 隋婧一走，荣长玺就醒了。 巴拉开白勍。 她好像就长他身上了一样，推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满意。 “干吗。” 瞪他。 睁开眼睛又马上闭了。 “我得回去了啊。”荣长玺起身，耗了两把头发。 白勍：“啊？” “趁你家里人没回来，我先走了。” 白勍：…… 看见就看见呗。 这有什么？ 搞不清他的脑回路。 要走就走吧，她强撑着爬起来送他。 “你昨天又喝多少？” 白勍打着哈欠：“没喝多少，他都替我顶了。” 荣长玺压根不信她的话。 “能少喝还是少喝。” “知道了。” 往下走呢，她脚下一没留神，人照着他就扑了过去。 荣长玺接了个正着。 “走路也走不好。” 能干点什么吧？ 一脸嘲讽瞪她。 没喝多少，就现在这熊样儿？ 白勍死赖在他身上，伸手抱他的腰，努力闻闻闻。 闻习惯了，一早起来闻不到还有点不习惯呢。 荣长玺可比她妈可爱多了。 “有没有人样儿？” “不要人样儿，叫我抱会儿，我头都要炸了。” “该！” “你快亲亲我，亲了我就头不疼了。” 荣长玺看着眼前撅着嘴的人，他好像那个搋子怼过去。 就在楼梯间闹，结果周檀他爸也要出门，一推门。 感觉自己没看黄历。 白勍收了收脸上的表情，挽着荣长玺下了楼。 “我包。”她一拍头。 拿了包她也得去上班了。 又跑回去拿包。 周檀他妈也开门出来，很显然是老两口子准备去哪里。 见到站在大门口的荣长玺一愣。 上回看的不是太清楚，这回看的就是清清楚楚。 各方面甩她儿子不知道多少条街。 小伙子一看精精神神，瞧着就有气质，再瞧她儿子现在胖的。 男的结了婚心宽体胖的，也不收拾自己。 周檀妈妈觉得有点心酸。 周檀他爸等了会，等到老婆，两个人就直奔车站去了。 “白勍这对象找的是挺好。” 周檀他妈觉得白勍的目光还是好。 那孩子也值得。 听说过的不错，不过就行啊。 周檀他爸冷哼一声：“一看就比她年纪小，现在她有钱跟着她，她没钱能稀罕她什么？到了四五十岁女人就开始走下坡路，那男的刚走上坡路，不甩她？” 周檀他妈一脸懵逼看丈夫。 “人家是处对象，不是包养小白脸。” 周檀他爸嘲讽道：“是什么能告诉你啊？” 周檀妈妈：…… “哎，自己的孩子没养好，把错都怪到别人的身上了。” 他们俩要去开工资，然后贴给儿子。 林晴晴吧之前工作出了点错，后期就离开那医院了，新换的地方不行，她一赌气又不去了。 又有人劝她说去深圳，说深圳那边待遇好。 可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走的？ 这拖家带口…… 把西虹的房子卖了，跟着她去深圳？ 周檀父母也不愿意啊，我们是本地人，凭什么要跟着儿媳妇走？ 因为谈不拢，夫妻俩就闹了点别扭，现在分居呢。 林晴晴那孩子没接，据说是要离婚。 周檀父母哪怕一直就不喜欢林晴晴，可也不盼着他们离婚啊。 离婚遭罪的就是孩子。 不想让离，那怎么办？ 贴钱吧。 尽量顺着点儿媳妇。 一想起来家里的破事儿，周檀他妈就各种后悔。 …… 白勍被邀请去参加小学同学会。 她坐在椅子里笑了半天。 小学同学会？ 小学同学她都不认得几个了，开什么会啊。 秘书进来给她送资料。 “中午饭得在工地吃了，那边窗户的钱我们还扣着没放呢……” “先扣着吧，别放……” 白勍起身。 拍拍头，回手去拿自己的包。 你说她背什么好包？ 这里跑那里跑的，有时候上高上下的，什么好东西到了她的手里，也落不到好。 唯一比较值钱的那个包，还是之前荣长玺送的。 每回白勍累了，想要找个东西垫在屁股下，她就告诫自己，这包也挺贵的，千万别坐。 事实上就是，贵的包也没有便宜的好用，想坐都不能坐。 秘书叫司机开车过来接。 上车还打趣白勍呢。 “白总，您这马上就可以买二套了吧。” 合作关系户当中，有个搞这个的，当着面人家话都扔出来了。 白勍说：“我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不住也可以租啊。” “得了吧，没那闲钱。” 秘书就笑。 没闲钱？ 白总是有钱人！ 真有钱的那种！ 手机响。 陌生号码。 白勍接了起来。 “是我呀……” 她那个所谓的小学同学，说这个星期五开同学会，好不容易联系上她的，叫她一定要参加。 白勍想想就应了。 人都邀请，那去就去吧。 周五- 同学见同学，有些亲，有些就那么回事儿吧。 白勍的这些同学当中，有混的好的。 混好的从来不和混不好的人一起玩。 大家的层次拉开了，无论是思想还是各方面的差距远了，就没办法凑到一起去。 混的好的会单独请老师吃饭，混的一般的倒是年年聚聚。 “你们把白勍都找出来了，可真够厉害的……” 白勍过去在班里，那就属于是个小透明，啥啥都不太突出的那种。 班上有受老师喜欢的，有成绩好的，有父母乐于表现的，但无论哪一种，白勍都不沾边。 白勍小学的成绩，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的那种，所以无论在老师还是同学的心目中，她就是个容易被忽略的人。 “我那天和我老公去吃饭，瞧见她在吸烟区抽烟呢……” 大家听了，也是有点好奇。 好奇白勍现在干什么呢呀。 然后又聊上了谁谁谁现在混的有多好，娶了什么样的老婆，谁谁谁嫁了多了不起的老公。 白勍的司机送她到酒店。 “白总，一会吃完我来接您。” “别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吧。” 大冷的天，没有必要叫人等。 司机说：“我也没什么事情。” “回去吧，该下班就下班。” 自己背着包慢悠悠往酒店进，下午她那个包吧实在不方便拿，就换了个便宜的，去工地吗，干活累了有时候还得往地上坐。 她去催进度了。 下班也不至于折腾回去拿个包对吧。 白勍被服务员领着往包厢去。 包厢里头已经来了不少的同学，大家说说笑笑。 瞧着大家混的都挺多，行头都挺不错的。 大门一开。 白勍进来了。 大家一愣。 有能认出来的。 “是白勍是吗？” “哇白勍，好久不见了呀……” 无数人拿着目光把白勍的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这过的也是……不太行啊。 186 买的是情义（二更）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也认不全谁是谁，反正见人三分笑总是没错的。 白勍将这一条执行的很好。 认不出来？ 笑就是了。 她只负责出张嘴来吃，吃完是AA还是什么的都可以，吃完就回家。 班里有混的比较好的，过去成绩虽然不怎么地但嫁的非常好的女同学，一时之间成为了耀眼的存在。 讲老公的讲老公，讲孩子的讲孩子。 就是那些混的特别好的吧，人压根没来。 据说也是联系不上。 小学那阵连QQ都没有呢，也就是写个通讯录，后期都是一个撞一个的，撞上了然后联系联系。 白勍不巧，是被撞上的那个。 低头喝着汤。 拿着手机看了几眼，给荣长玺发了条信息。 荣长玺人在医院呢，想着的是等她差不多吃完了，两个人一起回家。 闲着也是闲着，他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爱好。 游戏都不喜欢打的人，除了医院就是家里。 “我这边刚开始吃。” 荣长玺：“还认识吗？” “认出来几个。” 其他的真的有些对不上号了，长相有些变了，小时候觉得好看的，现在一个个的吃的溜圆，实在瞧不出来小时候的风采。 荣昌发她一个擦汗的表情，他就停了聊天。 手机扔到一边去，专心看电脑。 白勍吃着吃着，有人问她：“白勍，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白勍抬头；“啊，销售。” 老同学们点点头，干销售的人还不少呢。 没办法，现在就这世道。 “哎你家那片动没动啊？” “不可能会动吧。”她瞧着没啥戏。 按规划来说，估计未来二十年都是没有拆迁的可能。 “你买房了吗？” “没。”白勍笑眯眯回。 基本坐在这里的，买房的少。 大多数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女孩子呢就是嫁出去。 “我听说我们班的班长买房了，人混的可好了……” 上了名牌大学，然后据说工作也挺了不起的。 “还有学委，进电视台了，看着可光鲜亮丽了……” 白勍就负责点头。 混的好那多好啊。 好啊！ “你结婚了吗？” “没有。” “怎么还不结呢？没对象？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白勍连连摆手。 这太热情了。 招架不住啊！ 没结婚就是觉得没到时候呗。 “我们女的老的快，我儿子把我糟践的老了至少五岁……” 女同学拉着白勍聊家常，她觉得白勍过的也就那样吧，工作一般，房也没有，完了就连嫁都没嫁出去。 反观自己，至少结婚了，孩子也生了，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 “是吗？那更不敢结了……” “早晚都要结的，现在男的但凡样貌工作和家世有一条好的，人家就可以挑你女的，女的是年龄越大越不值钱，你得抓紧……” 老同学也是好心好意。 就目前而言，就是这样的。 好的早就被挑走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 白勍长得又一般，家里条件就更不用提了。 “我记得你家是三个孩子是吧？” 他们都是独生的一代，那时候班上就有几个特殊的，白勍算是一份。 “对。” “你姐姐和妹妹怎么样？” 白勍：…… 查户口啊。 “我知道她姐……” 同学当中有一个人和白蔷是同个单位的，但是没有白蔷干的好。 白蔷算是单位里混的比较好的，工资也很高，有些男人都比不上的那种优秀。 女同学一听，用胳膊推推白勍：“有个有本事的姐姐跟着借光吧……” 这时候就羡慕人家多生家庭了。 姐姐牛逼，姐姐一拽，比别人少走多少冤枉路。 白勍的存在感不强。 吃的七七八八，大家又约着去唱歌。 “我就不去了，我也不会唱，时间也有点晚……” 白勍打算提早走。 真的没什么心情唱歌，吃过饭这同学会就算圆满了。 晚上她还有一堆工作没干呢。 “这么扫兴，一块儿去吧。” “真的工作巨多，小老百姓实在没办法，回家还得当个加班狗……” 白勍把自己说的惨兮兮的。 那头荣长玺七点钟出的门。 他是坐地铁，所以不存在堵车不堵车，坐了几站出了地铁口。 白勍问负责聚集大家的人：“咱们这饭钱怎么给？” 那人很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白勍啊，有人请客，放心！” 白勍翻钱包的动作一顿。 那她不用给了？ 摇摇头笑：“可真有钱！” “那是，我们班还是有混的好的。” 大家去拿外套，几个女同学背的都是名牌包，虽然彼此之间不打听，但眼珠子在上面飘来飘去，白勍的这个包下午刚在屁股下坐过。 关系好的一起出门。 白勍落单，自己慢吞吞手里拿着大衣。 酒店有点热，她打算出门再穿。 门口老公接的老公接，里面带老婆来的带老婆。 大家约好转战去唱歌。 白勍的手机响。 荣长玺问她结没结束。 没结束他就找个地方待会儿，他不愿意去酒店门口站着。 那多怪异。 “结束了。” 荣长玺挂了电话，过地下通道。 秘书来电话，白勍躲到一边接电话，她这电话吃过饭就没怎么断过。 还在等老公来接的女同学扫了白勍一眼，问：“你业务好忙啊。” “是吧，要不就说生意不易呢。”白勍也是感慨。 “你男朋友来接你？” “嗯。” “什么颜色的车？” “他坐地铁来的，没车。” 女同学笑笑，拢拢身上巨富贵的大衣。 荣长玺先到的。 酒店门口就有个地铁站，走过来撑死三分钟。 他背着书包慢吞吞往上面走，冰着一张脸。 一直以来就这样，白勍就夸他，老了皱纹肯定不会多。 脸上都没几个表情，会有皱纹那就怪了。 他长得好，身高也好，穿衣打扮方面又很注意，不会叫人发现不了的。 男人喜欢看美女，那女人也同样的喜欢看帅哥。 荣长玺走到台阶上就不走了，白勍身边的女同学心想，这人怎么不走了啊？ 别了别自己的头发。 “我走了，再见。” 白勍从转门出去。 荣长玺扬起头，伸手。 她有点糊涂：“干吗？” “包。” “算了吧，你背着和要饭的似的，还是我背能背出来感觉。” 她觉得他气质不够。 不如她！ 荣长玺的视线狠狠刺了她一下。 手收了回去。 “你吃饭了吗？”她问。 “在医院吃的。” “奶奶呢？” “她说她吃过了。” 白勍应了两声，两个人沿着酒店的小路准备往地铁站去。 地铁站那边也通车，也有同学，这么一扭头的功夫就撞上了。 “哎白勍，男朋友啊？” 没想到啊。 白勍竟然找得到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嗯，男朋友。”她揪着荣长玺的胳膊，一脸是笑，和同学打趣：“千辛万苦追求来的，可不容易了，各种死缠烂打。” 荣长玺抿抿唇角，唇角微微向上。 他吃这一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她讲话，他就开心。 “我们走了啊。” “好，以后联络啊。” 白勍和荣长玺下楼梯。 “有意思吗？”他问。 “没什么意思，吃吃喝喝呗。” 凑回热闹，下次就算了。 “不觉得亲近？” “都多少年没见了，现在人也都变了。” 荣长玺拉她的手。 “你这包，实在太掉价了。”他吐槽。 “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你哪里像是个总。”他一脸嘲讽。 “哪里也不像啊，带着你就像了，不是个总身边能站着你吗？”白勍挠他手心。 是吧，你看看她同学见到荣长玺时候的那种惊艳。 事实证明，带着他出门，很容易加分啊。 这个看脸的世界！ “回家？” “不，先去趟商场，给你买点东西。” 买多少内衣，觉得都不够他换的。 荣长玺是个干净人，干净到了让人抓狂的地步。 每天是一套打底，有些时候出汗早晚都要换的。 “买什么？” “买什么，买情义呗，我的颜值不够只能情义凑了，对着你好慢慢把你攥在手心里，叫你跑也跑不掉……” 还能买啥？ 我能对你讲，我要给你买大裤衩子吗？ 187 他想见见荣（一更） 白勍带着他去逛商场。 以前的荣长玺只配穿打折货，不要说他，就是她自己，她都是买打折的。 但今天实在情况有点特殊。 那新款特别好看，她觉得好看。 颜色材质各方面都觉得好。 “这个是多少钱的、”白勍问。 柜姐微笑着回答：“这是398一条的，一共四种颜色。” 白勍皱眉。 贵了点！ 真的贵啊！ “那来四条吧。” “要什么码的？” 白勍回了。 别看他长得瘦，可男人的骨架在那里摆着呢。 还是比想象中的码要大一些。 付钱的时候荣长玺递卡，白勍没用。 她专注付钱：“不用你的，我买吧。” 也花不了太多的钱，虽然她偶尔也抠。 “以后不给你买打折的了，我穿打折的就够了。” 主要她贵的东西还挺多的，这样一想，觉得太苛待他了。 怎么说也是送过她名牌包的人对吧。 荣长玺抿着嘴，笑了。 人都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情不自禁对着那人好，白勍现在就有点像样了。 不给他买打折款那说明什么？ 她宁愿自己穿打折的。 爱他呗。 “你去那里坐会，我去买点东西。” 白勍把他安顿好，然后去给荣奶奶买内衣。 给荣奶奶买，她是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全部都是贵的，且都是新款。 买好拎着回来接他回去。 荣长玺趁着她上楼的时候去了趟柜台，买了点小礼物给她。 就当是她送自己内裤的回礼。 他那东西不是打折的，他就得送点相对应贵的。 荣长玺送过白勍包，送过她手镯，这次送的是手表。 成功女性手腕上应该有块表的。 太便宜的他觉得配不上白勍，挑了块适中的，八九万买块表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东西就在背包里放着呢，但是还没什么机会拿出来。 地铁站人就那样，哪一站人都多。 挤进去连个扶的地方都没有，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了，除了人就是人。 白勍的手没地方抓，够上面的扶手她觉得累，干脆就揪着他的衣服抱着他的腰。 要么就说她会呢。 荣长玺谈过很多次恋爱，总有不同的美女追求他。 一开始追的都是劲劲儿的，慢慢的她们觉得没意思了，觉得他不浪漫不够体贴，反正就是各式各样的原因，每次分手都是那些人提出来的，他也不会太伤心。 没有付出，哪有什么伤心。 可白勍不一样。 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有点心慌。 她看手机，单手揪着他衣服，地铁到站一停，白勍撞进他怀里。 那么一撞。 荣长玺的目光挪开了，不去看她的脸，向四周看着，用身体稳住她。 怕她摔了。 她今天穿高跟鞋了，站的不是太稳。 白勍很是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手顺着他的外套进去，揪着他里面穿的卫衣。 荣长玺只觉得呼吸有点一紧一紧的。 她的手松，他的呼吸就跟着松，她抓得手紧他的呼吸就跟着紧。 她好像站累了，贴着他的胸口，荣长玺那冷冰冰的身体瞬间就温暖了起来，他觉得这种感觉又平静又温暖。 到站。 白勍松开他。 他吐口气。 再贴，他要呼吸不上来气儿了。 感觉怪怪的。 他们俩同居都已经很久了，他这样正常吗？ 他又不能问，晓得问出来一定徒增笑话。 这种事情他一个人消化就成了，绝对不能和她分享。 白勍等了他几步，伸出手。 荣长玺：…… 他一脸抗拒。 又拉？ 他的心好不容易没那么热了。 白勍一脸不解。 伸手拉他的。 “你自己走吧，都是人！”荣长玺甩开她的手，连忙走前面去了。 拉什么手。 也不是小学生。 他的耳朵有点发热，他伸手去摸摸。 很奇怪，摸起来并不热，但感觉到的就是发烫。 他不拉，白勍也没多想，拿着手机各种回复消息。 上电梯她站在前面他站在她身后。 之前明明是他走在前面，可乘坐电梯他就跑到了后面。 看她一直拿电话讲啊讲的，怕她一个不留神摔了，如果他站在身后，是不是摔也摔到他身上，安全点。 小学群里，有人把白勍和她男朋友的照片扔群里去了。 白勍不突出不要紧，可人家处了个特别好看的对象。 群里炸锅了。 想不通。 长得那么一般的人，到底是怎么把帅哥骗到手的？ 班级里可有都是比白勍长得好看的，最后找的丈夫也不过就那样。 看看也只能感慨。 你说美女有优势，那也不全是吧，不然白勍这种怎么解释？ 白勍当然不晓得谁在讨论她。 到小区附近，突然想吃蛋糕。 “大荣，去买个小蛋糕吧。” 荣长玺凝视她，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情意。 荣长玺喜欢吃奶油蛋糕。 但谁都不晓得。 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就连他奶奶都不晓得。 喜欢和爱但并意味着占有，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有喜欢的东西就会分心，通常遇上喜欢的，他就会刻意避开。 吃什么不是吃，爱不爱并不重要。 他爱吃什么，爱吃的是哪方面，可以讲谁都没弄明白过。 白勍呢，是误打误撞。 她不是想买给荣长玺吃，她是想自己吃。 自己馋了！ 拽着他去了对面的蛋糕店。 买了四小块不同的蛋糕。 “我来付。”他抢着付了。 白勍想，不就两百块钱，付就付吧。 回了家，冲了澡把蛋糕摆出来。 其实就是样子做的好看，味道她吃起来都差不多。 每样尝了一口，然后…… 吃不动了。 有点腻。 这怎么弄？ 白勍想起来荣长玺了。 “大荣。”喊他。 荣长玺抬头，他的眼睛明亮幽黑。 “尝尝。” 荣长玺抿嘴：“我不吃蛋糕，不爱吃。” “尝尝吧。” 白勍死乞白赖的要喂，拿着叉子往他嘴里怼。 荣长玺的脸上是不合作的表情，可那种甜腻进了口中就化掉了。 他喜欢这种味道。 觉得好吃。 白勍拿着叉子继续喂他：“我喂的，你不能不吃，不吃就是不给面子。” 最后那将近三块的蛋糕都进了荣长玺的嘴巴里。 白勍喂完就跑了，给荣奶奶送睡衣去了。 心想，小荣同学今天可她折腾惨了。 竟然没发飙，也是难得。 荣奶奶家- “他不喜欢吃蛋糕。” 她孙子不太喜欢一切甜味道的食品。 白勍摊手：“总不能扔吧。” 荣奶奶用眼睛夹白勍。 “奶奶，我看见了啊。” “你看见什么了？”荣奶奶问她。 “你用眼睛夹我了呗，到底是亲孙子还是不一样啊。” “废话，那是亲的！” 荣奶奶试了试那睡衣，和白勍闲聊。 楼下荣长玺伸着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那上面似乎还留有蛋糕的余味。 荣长玺吃辣，他不晓得别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能吃甜的人其实都不大喜欢吃辣。 吃辣就像是一种保护色。 其实那种味道他一点都不喜欢。 可他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爱吃带甜味的东西，男人怎么可以不吃辣。 喜欢的通通抛弃掉。 不喜欢的则糊了一身。 电话响。 他接了起来。 “长玺……” 荣长玺的那位父亲据说想见见他。 荣长玺当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当然也有父母。 母亲在他两岁多的时候就自杀了，父亲呢…… 父亲…… 呵呵。 他父亲早就死了。 “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长玺……” 陈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荣长玺这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去了楼上。 白勍去了邻居家帮忙，据说是燃气灶出了点问题，白勍不是干这个的吗，就过去给瞧瞧。 荣长玺对着他奶开口。 “他说想见见我。” 荣奶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掉了。 祖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愉快。 白勍从邻居家出来。 “谢谢你了，怎么这么能干呢，什么都会……”邻居一直在夸白勍。 又拿了个苹果一定要白勍收。 “拿着吃吧，谢谢你了啊小白。” “客气。” 白勍进了门，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她满脸纳闷。 什么情况啊？ 188 荣亲生父亲（二更） “给你买了点东西，放床上了。”荣长玺淡淡道。 有关于私人领域内的问题，他不想谈。 白勍以为他和奶奶刚刚闹了点不愉快。 怪是怪了点，大荣原本就是会很少和奶奶起争执的。 他不想说，她就没多问。 “干吗买块表？” 白勍自己非常不喜欢手镯手链手表一类的东西。 带着手腕嫌累赘。 还是工作特性的原因。 也有些成功的女性会注意打扮自己，可白勍的出身和那些人差了一截，她也不太喜欢勉强自己这些。 穿戴愉快，自己舒服最为重要。 但凡是荣长玺买的，那东西就一定和贵脱离不了关系。 大荣活的精致，精致另外的含义就是烧钱！ 真烧的那种。 “觉得合适就买了。” 他觉得她应该有块好的手表。 出了门或者出席一些场合，也用得上。 “几万啊？” 两三万？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价格应该处在三两万之间，上三的可能性大些。 “你管它多少钱呢。” 荣长玺被陈秘书的那通电话搞的有点心烦。 这些年他见过陈秘书几次，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频繁。 至于他所谓的爸爸，他压根一次都没见过。 从那个人离开家，从他奶奶说他爸死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上次偶然瞥了一眼。 要见他？ 见他做什么呢。 他有那么美满的家庭，也有很优秀的儿女们。 荣长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又想起来他考到西虹，以很优异的成绩上了西虹，打小读书他就是憋着一口气，不服输的气儿，他输就彻底都输了，他得让自己考到西虹来，他考上了。 奶奶夸他是光宗耀祖了。 他踏进那所著名的学校里，然后听说了有关于那两个人的传说。 一男一女，都比他小些，好像是上学比较早，成为了他的师哥师姐。 闭闭眼，让脑子里乱乱的东西尽量都少一些。 伸着手去抱白勍的腰。 白勍的腿上架着电脑，还在工作。 “还不困？”她问她。 “你有没有羡慕过谁？”荣长玺闭着眼问她。 “哪方面的羡慕？” “学校里那种自带光芒的人物。” 白勍忍不住说：“那不就是你吗。” 荣长玺睁开了眼睛，看了她好一会。 然后伸出手摸她的头。 “你真好！” 白勍有些摸不到头脑。 她说的不是事实吗？ 他虽然性格有点问题，但脸蛋还是能打的，想当然在学校里一定是受欢迎的。 他干嘛要问凡人的这种问题。 在白勍的生活里，不存在什么羡慕不羡慕，没时间。 上大学就忙着给人做家教忙着出去打工，忙着赚钱养活自己，别人多光芒万丈和她有个鸟的关系。 荣长玺一大早，早早就去了医院。 眼皮一直跳。 也不晓得要发生什么。 中午十点多，电话响，他没接。 然后陈秘书找了上来。 派车过来接的他。 接他去见他的亲生父亲。 是接！你没看错。 并不是本人来到医院看荣长玺。 荣长玺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去了。 车载着他去了郊外。 开出城很远的地方，然后又是一路开，开到了非常僻静的别墅区。 在别墅区里的别墅，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个男人保养的很好，这或许就是大家口中经常所讲的成功养人。 即将奔六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各方面是最好最顶尖的配置。 “坐啊。” 他指着沙发让荣长玺坐。 荣长玺看着眼前的人，不动声色扯了扯唇角。 “你长大了。”男人的语调非常平稳，稳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我记忆里，你大概这么大” 他伸出手大概比了比。 他离开的时候，荣长玺才不到两岁。 荣长玺想，他来或许就是想见识见识，能抛妻弃子抛弃亲生母亲的人长什么样。 哦，原来长这样。 “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些年不见，他所补偿的也都是金钱而已，不会突然父爱大发想见他了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加深，同时带着俯视的意味说：“有些事情，或许你知道的不够清楚。” “你说的是哪一件？弃祖弃母弃妻弃子里的哪一件？” 男人皱了皱眉头。 荣长玺抿抿唇：“我来就是想见见，见见这种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见到了。” 转身离开。 后面的人也并没有出声叫住他。 对于亲生父亲而言，早就抛弃了他。 不仅抛弃了他，也抛弃了祖宗奶奶。 荣奶奶对外讲，自己是死了儿子的，只有个养子，但养子也不太好，这话不够准确。 无论亲生儿子还是养子，其实都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荣长玺的亲生父亲。 荣长玺的长相以及脑子都遗传了他的亲生父亲，由此可见他亲爸会是个很聪明的人。 聪明的人做聪明的事儿。 走了一条能让自己一帆风顺的道路。 荣长玺的爷爷家条件很好，屈指可数的那种好，因为是一些事情荣奶奶是荣爷爷的第二任妻子，小了很多，但夫妻感情很好，荣爷爷去世，扔下荣奶奶带着儿子孙子。 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长大，儿子成了家有了孙子，却因为儿子过分优秀被人看上了。 荣奶奶的表姐嫁的格外的好，好到你无法想象的样子，和钱无关。 但表姐呢就有一遗憾，遗憾就是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她对荣奶奶提出了想要荣长玺的父亲成为她的儿子，她和丈夫会倾尽所有将人托起来，荣奶奶自然不干。 可荣奶奶干不干，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做选择的。 荣长玺的父亲，干了！ 不仅干了，而且干的很彻底。 改了姓氏改了姓名，移走了户口。 这样还不够，荣奶奶的户口上亲儿子的痕迹全部都被抹掉。 荣长玺的父母是门当户对的姻缘，他的母亲即是独生女条件又很好，可再好也就是有些钱而已，满足不了荣长玺父亲的所求。 那时候荣长玺也刚刚两岁多，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了老妈老婆以及儿子，什么都没要的跟着荣奶奶的表姐走了。 改了姓，换了名字换了一种人生，老妈老家老婆儿子通通不要了，通通抛弃。 尘封掉的往事，已经没有人会去追究。 荣奶奶的名下，也就剩了个小孙子而已。 二十几年来，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从未关心过。 倒是荣奶奶的表姐担心会有人传出去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影响她儿子的前途，逼着荣奶奶和荣长玺离开老家，他们走了就没人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变卖了家里的一切。 有钱就是这样来的。 讽刺吗。 荣长玺此刻只想笑。 你看这个世界，多滑稽。 那样的人，他过的那样的好。 他儿女双全，他什么都有。 真是太讽刺了。 他还想认回谁？ 他姓李，自己姓荣。 隋婧来医院开点药，有人和她讲啊，这医院的药和药房的还是有点分别，她想着反正荣长玺在医院工作吗。 下了公交，就见有辆车牌很特殊的车停在医院大门不远处。 然后定睛一看。 那不是荣长玺吗？ 隋婧试着喊了一声，可对方似乎没有听见。 她一肚子的疑惑。 这荣长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难不成 她一激灵。 难不成是大人物的儿子，就是那种家世大到需要隐瞒身世怕别人多想的家庭？ 她搓搓手。 心跳的越快越快。 白勍这个死丫头，眼光还怪好的！ 可到底是不是啊？ 赶紧进医院。 隋婧去找荣长玺。 荣长玺对着她真的是爱答不理的，可难得隋婧今天可能心情好。 言语间对大荣还多有恭维。 荣长玺冷冰冰瞧着隋婧。 她有病吧？ 隋婧就问：“你和白勍一起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两家人见见面啊？” 荣长玺皱眉。 “白勍是女孩子，你但凡喜欢她点，就得为她着想着想对吧。” 隋婧笑着，顺带着苦口婆心劝着。 “我们暂时没打算结婚。” “结不结婚的另说，两家人见见面，这是个态度。” 荣长玺心里头忍不住一动。 见面这些他不愿意搞，可细想想，其实隋婧说的也有道理。 “我回去和她商量商量。” “这种事情你做主就行了，不一定什么都需要问她，该给惊喜也该给点，白勍是个女的，是女的有几个真的不想结婚就一直拖着的？”隋婧不由得道。 敢情你是男的，你和女的同居你不吃亏。 189 隋婧的热络（一更） “那好吧。” “这就对了，阿姨本身对你并没有什么意见，是男人就得拿出来点态度，没说逼你们结婚。”话顿了顿：“可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的也得考虑，侯聪毕竟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搞的就好像生过孩子一样的，还养人家。 这点隋婧特别不满意。 女人就得生属于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养孩子都是白搭。 养好养坏也都养自己生的才行。 “阿姨呢平时话是多了点，可我心肠不坏对吧，虽然唠叨了些也都是为了你们好……”隋婧开始夸赞自己。 她这种妈怎么了？ 时时刻刻都替孩子们着想，她做的也挺不错的。 过去说她总找茬，她现在不和孩子们吵架了呀。 她都多久没骂白勍了，进步了吧？ 再也没有唠叨过白勍帮她爸出轨的事情，你看她升华了吧。 荣长玺耐着性子，问；“阿姨，你来医院要做什么？” “我想开点药……” …… 隋婧开了药回去的路上，她站在地铁上就想，荣长玺真的隐瞒家世了？ 你说不像有钱人吧，但记得白勍那时候就是图荣奶奶有钱什么的。 这样一看，还是老二精啊。 确实有点什么。 但不愿意讲，她怎么能知道答案呢？ 她这现在抓心挠肝的。 到了站火急火燎往家里走，一进门连忙给白蔷去电话。 白蔷是隋婧的主心骨，对于隋婧来说，白蔷啥都懂。 把自己所看见的通通说了一遍。 “我绝对没看错，车牌我都记下来了，这种车也不可能是网约车吧。” 是网约车她把脑袋拧下来给人当球踢。 白蔷说：“不会。” “你看是吧，白勍这个死丫头她可真是会藏啊，我说呢人家说不买房她就让不买，同居这么久她啥啥都不要，她哪里是笨啊，她是太精了她。” 全家的营养都被老二吸收去了。 这孩子满身都是心眼子。 白蔷：“也许是亲戚的车。” “那也得有这种亲戚啊，不然你妈我还想坐这种车呢，我坐得上吗？” 隋婧的腿抖抖抖。 哎呀！ 白家要变天了！ 以后有可能就是她隋婧的天下了。 挂了电话，坐了会，激动到不行。 白勍正在外头吃盒饭呢，顺路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就和工人一块吃一口。 扒饭当中，她妈的电话进来了。 白勍：…… “喂。” “大女儿啊，你吃午饭了吗？你那胃怪不好的，现在到午饭时间可得赶紧吃饭，你要是没吃呢，妈给你送啊？” 白勍差点被弹出去二里地。 什么妖魔鬼怪？ “妈，你吃错药了？” 讲话就讲话，干吗捏着嗓子说话？ 喉咙动手术了？ 隋婧只觉得心里一热，笑笑继续道：“妈是开了点药，你最近忙不忙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钱是要赚，身体也得照顾好，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用为家里担心。” “我担心什么，家里有什么也不需要我来管啊。” 白勍和她妈之间，从来不存在客套。 她就发现她妈隋女士大人，听不懂客套，你真的客套话，人家就当真。 不如直来直去。 隋婧被气的眼前一黑。 什么瘪犊子孩子！ 面上还得继续保持微笑：“午饭吃了吗？” “吃了啊。” “吃什么了？” “你关心这个干啥？让我给你买饭啊？” 隋婧故作没听懂，“都吃什么了，大女儿？” “茄子土豆子。” 白勍吃饱了！ 或者说是被她妈吓饱了。 她妈这到底是得什么病了？ 一说话，她一哆嗦。 这是要疯的前兆啊。 “下午忙不忙？吃过饭站半个小时，等食物都消化了找个地方躺一躺，叫脑子也休息休息，你干的都是用脑力的活儿，别累到。” “妈，你想要什么钱，你明说吧，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 隋婧：…… 好想骂人怎么办？ 她现在就只想对着电话痛痛快快骂上一场。 老娘该你欠你的？对你好点，你什么态度？ “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不过我都劝你算了，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提出来什么要求我都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帮你，你想作什么妖请你去找你另外的两个女儿，我不奉陪，我还忙着呢。” 嘟嘟嘟…… 隋婧破口大骂。 “瘟栽的死丫头，我怎么生出来你这种不孝女？” 好运气还偏偏跑到你的身上去了。 气死人！ 可因为荣长玺这可能潜藏的身份，隋婧高兴的半宿没睡着。 大姑爷实在太丢人了，小姑爷就一般人，没有一个能让她拿得出手的。 原本夹中间的也是个破烂货，但现在不一样了。 难怪人家敢学医，难怪人家工资不高也一直念念念，难怪前途不怎么好也愿意奔。 人有依靠啊。 不晓得他父母是做什么的，难道…… 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浑身发抖。 不是传说过谁谁谁的女儿谈恋爱的时候全程隐姓埋名吗，后头那小子一家都直接登天了，她也想啊。 好想好想。 吃吃饭，像是偷到油吃的老鼠一样，嘻嘻嘻笑了出来。 段鹤筷子一僵。 “妈，你怎么了？” 隋婧抬起头和大姑爷对视，现在瞧着段鹤也没那么烦人了。 顾不上了。 撇撇嘴。 心里骂了句废物，视线就移开了。 对白庆国说；“我一会做点菜，中午你回来拉我一趟，我去东医那边给小荣送点吃的。” 白庆国：“医院就有食堂，你又抽风啊？” 送什么送啊。 他是出去跑车，不是出去潇洒。 再说人也不是生病，也不是缺人照顾，你这是脑子被驴踢了？ “抽什么疯，那是我未来女婿，我对他好点有错吗？我对他好，他才能对着我女儿好。” 隋婧一本正经说道。 以后老白家光宗耀祖都指望荣长玺了。 希望他的家世不会让她失望。 最好就是…… 嘻嘻嘻。 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偷笑。 “你妈昨天吃什么了？”白庆国问段鹤。 段鹤摇头：“晚饭是我做的，可我也吃了啊……” 他又没下药。 隋婧正色：“我一会得去超市买点甜瓜，吃了油腻的配着甜瓜吃最解腻了，小荣应该爱吃。” 段鹤开口说道：“妈，那我也带饭吧。” 外卖都不太好吃，而且价格又贵。 段鹤觉得他也挺爱吃甜瓜的。 “你带什么带啊，老娘我管你早晚饭还得管你午饭？你干脆把我吸血吸光得了……” 段鹤除了自己吃以外，其他的钱都不出，就这样月月工资都不剩，隋婧不是不生气啊，可闹不过白蔷。 闹不过她现在也懒得闹了。 段鹤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干活最多的人是他，为这个家奉献多的也是他吧，你瞧妈现在对他和荣长玺的态度一样吗？ 不说一碗水端平，那也得差不多吧。 白庆国说隋婧：“你反正也是做，那就做两份吧……” “要做你做。” 隋婧直接拒绝。 段鹤觉得怪没意思的。 天天他下了班就往家里跑，回来进家就往厨房钻，为的啥呀？ 这不是说以后房子给他和白蔷，他就觉得应该付出点。 加上又是大女婿，多分担些也是应该的。 可…… 做人不能这样的。 “你也不比白勍赚的少啊……” 凭啥高看老二的对象一眼。 白蔷当然晓得她妈这样做的理由。 “带什么饭啊，你单位也没有地方热。” 段鹤辩解：“那就买个保温桶不就得了，这我自己叫外卖外面的饭菜都是油不健康不说，吃个水果还得自己买……” 说着话看白蔷。 “要不，你每个月给我涨点零花钱？” 白蔷看都没看段鹤一眼。 你愿意说，那你请继续。 她不理会。 装好包，叫段鹤送她去单位。 白蔷不管段鹤迟不迟到，反正每天段鹤都得送她，除极其恶劣天气除外。 段鹤在车上发问：“白勍到底又怎么妈了？她又升职了？” 除了这点，丈母娘不会突然转变态度的啊。 190 热恋每一天（二更） “你在那边等我一下，稍等一下下……”白勍的后背倚在办公桌前，和荣长玺讲了两句。 　　他过来接她下班。 　　但她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去忙吧。”他伸手去背包里拿电脑。 　　“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她说。 　　荣长玺不理她。 　　不理她的意思就是不需要。 　　白勍走出去又折了回来，手机扔在包里了没拿。 　　开门进来，走到他身后去包里摸手机。 　　荣长玺的脸前突然出现了另外的一张脸，她对着他眨眨眼睛。 　　“真的不用？帮你叫杯咖啡？” 　　继续眨眼。 　　荣长玺伸出手推开她的头。 　　“赶紧走！” 　　白勍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那就不怪她了。 　　她也不清楚要去多久啊。 　　捂着脸赶紧跑。 　　荣长玺的视线随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收了回来，收的过程视线有些涣散，等到集中唇角向上翘了翘。 　　白勍有时候，就挺……烦人的。 　　只要给他一个地方，他就可以专注下去。 　　等多久问题都不大。 　　他很少会因这个和她生气。 　　白勍走出去就晓得的，回来已经是四个多小时以后了。 　　助理在车上还说呢：“直接送你回家多好。” 　　回一趟公司耽误不少事儿呢。 　　从公司在折腾回去，这路上还得用掉一个多小时吧。 　　别说一个小时，就是扔在路上八个小时，她也得回来。 　　能不回来吗？ 　　荣长玺还在她办公室呢。 　　“我回去取点东西。” 　　助理打趣：“取什么重要的东西？” 　　“爱！” 　　助理：…… 　　白总这人吧，就有些时候风趣来的挺突然的。 　　就挺突然！ 　　挠挠头。 　　白勍回到公司，果然荣长玺还在弄他那点东西呢。 　　窝在椅子里，看的很认真，都没听见她推门声儿。 　　靠在门边看了他一小会儿。 　　他可会安排自己了。 　　是个安静的小人儿。 　　给一台电脑，他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既满足了工作学习的要求，又能安排娱乐项目。 　　可…… 　　有意思吗？ 　　她一直都觉得荣长玺的生活比她的还要淡。 　　啥味儿都没有。 　　就这么一个人，你说怎么迷美女呢？ 　　美女要的东西太多了，他都给不了。 　　最后只能落到她的手里。 　　手指在门板上敲敲。 　　“打扰你了？” 　　荣长玺抬起头，努力集中视线。 　　“嗯？” 　　“走吧，下班了。” 　　他把电脑收起来，拎过来他的那个背包。 　　白勍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 　　“小男孩儿还是多买点鞋子吧……”她说。 　　就这么一个爱好，过去她总觉得他是自私自利，现在想想，这个爱好都扔了他还剩啥？ 　　他皱了皱眉。 　　不晓得她又叨叨什么呢。 　　“我们现在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有太想吃的。 　　吃不吃也就那样了。 　　饿过劲就不饿了。 　　“哪里有随便这道菜，要不你下回搞个随便出来。” 　　揪着他进了电梯，解释刚刚的事儿：“出去了一趟，没想到会用那么久的时间，早知道就让你回去了……” 　　她以为可以正常下班呢。 　　荣长玺不太在乎这些。 　　重要的是他们一起下了班不是吗。 　　这就挺好的。 　　助理坐在车里喊了一声靠。 　　“他怎么在这里？” 　　荣长玺他认识啊。 　　难怪白总要回来。 　　推车门下车。 　　“你们先回去吧，我开车回去，明天不用接我。” 　　助理劝了一句：“还是叫司机送吧。” 　　“没事儿。” 　　助理见劝不动，想着那就这样吧。 　　“路滑慢点开。” 　　白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大爷呢。” 　　她技术就那么差？ 　　还得叫人再三叮嘱？ 　　助理挠挠头。 　　习惯！ 　　你知道的，给人做助理，特别是白勍的这个助理，什么烂套事都得管。 　　陪老总的母亲住院，陪着家属心情治疗，都得参与。 　　时间一长吧，生了感情，于公于私的什么话就都敢说了。 　　“回吧。” 　　白勍那车里挺冷的，她穿的倒是挺多。 　　她怕冷。 　　荣长玺就是怕冷他也绝对不肯多穿。 　　你瞧着一身穿的多漂亮，可上手捏捏就晓得了，裤子是单裤，上面也没多穿。 　　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到他身上。 　　“干吗？”他皱眉，脸色有些严峻。 　　“冷啊。” 　　“你是不是傻？”他反手把她脱下来的大衣按回到她的身上。 　　是不是傻？ 　　谁能抗冻不晓得？ 　　白勍看着他那副装的死样子，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她傻！ 　　“下次出门多穿点。” 　　一个坐地铁的人，好意思就穿这点吗？ 　　不怕感冒？ 　　“感冒是病毒传染，不是因为冻的，明白？” 　　白勍闭上眼睛。 　　拒绝和他继续沟通。 　　又这样！ 　　讲不过。 　　服了服了。 　　“是是是。” 　　启动车子。 　　“你现在是年轻，再过两年就晓得厉害了，你少穿一条裤子谁能知道？套上棉裤也不会多臃肿，你身材那么好。” 　　白勍叨叨叨。 　　手机响。 　　接起来。 　　“大女儿，和小荣回来吃个饭吧，妈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白勍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她妈又整什么幺蛾子？ 　　“不了……” 　　“白勍啊。” 　　“爸。” 　　白庆国握着电话看隋婧，隋婧指指电话，她今天买了很多的菜，白勍不回来怎么吃得掉啊。 　　“你和小荣在一起呢？” 　　白勍应了一声：“啊，在一起呢。” 　　“那带他回来吧，你妈买了不少菜，我一会叫白歆也回来，一起吃个饭。” 　　白勍哦了一声。 　　“你妈？”荣长玺问。 　　“我妈遇上哪个算命先生了？这先生有点本事啊。”白勍觉得神奇。 　　反正家人都劝不了的东西，算命先生一讲，她妈就肯听。 　　荣长玺：…… 　　无法理解这种脑回路。 　　段鹤下班回家，就见丈母娘在厨房里忙活上了。 　　做了过油的菜。 　　“妈，家里要来客人啊？” 　　“你换了衣服进来帮忙。” 　　“哎哎。”段鹤挺高兴的回房间换衣服，然后过来帮忙。 　　大多数隋婧说什么，段鹤都能听。 　　段鹤这人呢，不高兴也都写在脸上，过天就忘。 　　无论多么大的事情，第二天保证翻篇。 　　好听的话就叫没什么心眼子，不好听的话就是缺心眼子！ 　　“白庆国……”隋婧扯着嗓门喊。 　　“又干什么？” 　　“下去买点酒，挑贵的买啊。” 　　“家里今儿来谁啊？”段鹤好奇了。 　　“还能是谁，我未来的二女婿……” 　　隋婧叫白庆国下楼去买香槟酒。 　　小荣她记得是不喝酒的，那就不能有太重的酒味儿。 　　段鹤听了，沉默了几分钟。 　　“白歆这死丫头，就等着吃现成的，不知道早点来帮忙，要请她二姐夫吃饭，一点诚心都没有……”骂完白歆一转头见大女婿人没了，这个该死的，又跑哪里去了？“段鹤……” 　　白勍拉着荣长玺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买了点草莓回来。 　　白勍停好车。 　　“你别动，我去拿。” 　　荣长玺被她气笑了。 　　好不容易买点东西，结果还是她自己爱吃的。 　　爱吃就算了，还要自己去搬。 　　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 　　带上车门，去后车厢把草莓拎了出来。 　　“我拿就行，别累到你。”白勍嘿嘿笑了两声，抢了过来。 　　荣长玺抱着胳膊看她，问：“这东西是不是吃不完还要打包带回去啊？” 　　白勍斜眼看他。 　　“我是那种无耻的人吗？” 　　他想了想，认真回答：“是。” 　　绝对是！ 　　白勍眯着眼睛用视线来回扫射他。 　　他伸手：“我拿吧。” 　　“呦呦呦，我记得我刚你谈恋爱那会儿，重的东西都是我拎的……” 　　荣长玺抬脚对着她的小腿轻轻踢了一下。 　　“你还能记得啥？” 　　怎么对你的好，你一点都记不住呢。 　　还不许人进步是吧。 　　白勍贴着他身边，把草莓递了过来，荣长玺两手提着袋子，白勍一会贴着他腿走，一会抱他胳膊。 　　荣长玺气的没有办法。 　　“你是有软骨病是吧？” 　　“我有啊。”她点头承认。 　　手撑在他的后背，拍拍他，示意他赶紧走。 　　就在楼梯间，荣长玺贴在墙上，印了一后背的白灰。 　　白勍站到更高的台阶上推着他，不让他动。 　　“劫色！” 191 是情字深浅（一更） 荣长玺脸上只有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配合？ 配合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哎呦” 二楼奶奶原本准备下楼的，你说这瞧见什么了？ 现在的这些小年轻啊。 “奶奶，你这哎呦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见什么了呢。”白勍打趣道。 二楼奶奶笑：“你说你这，我还以为是谁呢。” 白勍指指荣长玺：“我男人。” 二楼奶奶笑眯眯道：“快回家吧，外头冷。” 她当然知道。 老白家的老二搞了个可好看的对象，这是全栋楼都晓得的。 白勍好本事啊！ 丫头长得不太出奇，可人能找得到出奇的男人，这就是本事了。 白勍拉着他赶紧上楼。 二楼奶奶摇摇头，自己念叨着：“年轻好啊” 她可喜欢看人家恩恩爱爱了。 日子原本就够难过了，谁愿意天天看吵架拌嘴的。 隋婧早早就把大门推开了，怕荣长玺来了还得敲门。 一听见楼梯间有动静，马上迎了出去。 “快进快进” 荣长玺： 白勍： 这算命师傅，太本事了！ 她真的都想杀鸡去感谢那师傅了。 人才啊！ “外面冷不冷？”隋婧对着荣长玺嘘寒问暖。 白勍眯着眼睛，试图去理解她妈现在的想法。 隋女士这是什么毛病？ 因为没生出来儿子，所以拿荣长玺当儿子看了？ 那不对啊，上头有大姐夫，下头还有妹夫。 “你这衣服怎么弄的都是白灰啊，蹭墙上了吧” 隋婧上手帮荣长玺想去拍拍他那大衣，毕竟他那大衣是黑颜色的，沾上了白色就特别明显。 荣长玺一躲。 非常不习惯别人碰他！ 就是他奶奶，也不会不吭声直接上手帮他拍衣服。 “妈”白勍出声打断隋婧的动作。 隋婧看荣长玺，一脸带着笑。 被白勍挡住，她还歪了歪头继续展现自己的笑脸。 “妈，你别吓人行不行？”白勍搓搓自己的胳膊。 隋婧没好气瞪她。 心想，你知道个屁！ 老娘比你多活那些年，到底还是有用的。 白勍和荣长玺到门外，她伸手帮荣长玺拍衣服上的白灰。 “难不成你是我妈丢掉的儿子？” 荣长玺上手，推开她的脸。 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如果他是她妈的儿子，他选择结束自己这条命！ “好了。” 荣长玺进屋脱了大衣，大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到了一边，反观是白勍的大衣随手就丢到一边去了。 隋婧眼睛亮了亮。 你看，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再瞧瞧自己家的这个。 一脸嫌弃。 白歆和丈夫过来的比较晚，白歆的丈夫也很话少，除了进门叫人啥话都没有。 白歆也拉着一张脸。 “又怎么了？”白勍一对上妹妹的苦瓜脸，一脸无语。 白歆的气还不太顺呢。 怀孕了！ 但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是婆婆和她老公私下商量好，然后动了手脚。 大家都劝她留。 婆婆的原话意思，你白歆又不是白勍，事业也没干的那么成功，你生孩子讲得过去吗？早生晚生都是生，生下来他们给带，以后愿意拼事业你再去拼。 白歆只觉得累。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推着走的，不是我想走的” 隋婧骂白歆：“我看你就是昏了头了，你婆婆讲的那话也没错啊。” 你二姐那是真赚到钱了，你呢？ 你有啥？ 该生就赶紧生，赶紧的把孩子养大，矫情什么。 “妈，你就不能替我考虑一点吗？我和他现在就两个人都过成这样，生了孩子将来没人帮我带，我怎么办？我自己弄不了的。” 隋婧脱口而出：“怎么就没人帮你带？你婆婆不说了帮你的。” “她现在扫个地都要喊我，你信她能帮我带？” “那干家务和带孙子能一样吗。” 像是她，她如果有亲孙子，她就是累死她也愿意给带，这怎么能比。 “我和你讲不通。” “什么讲得通？你们这代孩子活的就自私，什么都考虑自己，谁不是这样过日子的？天天计较得失，你要是有那份本事就算了，没有还死犟死犟的，靠人养就得听人家的话” “我靠谁养了？”白歆气的直嚷嚷。 “妈，你忙你的去吧。” 白勍把她妈弄出去了，带上门。 “为什么过的这么焦虑？” 白歆抱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 想要什么？ 想要独立，想要自立，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不是眼下这样，被家绑得死死的。 可她不敢说，怕说出来就被大家喷，她会是隋兰第二。 白歆知道大姐过的特别惨，她真的不想变成那样，可 就是找不到幸福的感觉。 这也许是她要求过多了？ 或许吧。 “别想那么多，冷静冷静。” 白歆趴到床上：“二姐，我好羡慕你啊” 好羡慕有能力的大姐二姐，偏偏她就不像她们。 她觉得自己像了妈妈，她最不愿意像的妈妈。 荣长玺敲门。 “白勍。”他叫她。 “哎。” 白勍开门出来。 “奶奶电话。” 白勍接过来电话。 跑到阳台去接。 这顿饭 吃的大女婿和三女婿都很有意见。 白歆丈夫是话少，不代表他不挑。 丈母娘对谁这样热情过？ 姐夫就算了，姐夫本事不行，那他呢？ 他和白歆没啃老，他家也有房子，他比不上一个没房子的荣长玺？ 心里冷朝着，这人啊长得好看就是值点钱。 男人也是一样的。 因为心里有点气，就和段鹤你一杯我一杯的。 隋婧起身给荣长玺要倒酒。 “知道你不能喝酒，我叫你叔叔买的是香槟，说白了就是有点酒精度数的饮料，这个能喝不？” 隋婧客客气气的问。 “妈，他不喝” 荣长玺也起了身。 “可以。” 隋婧笑出了声儿：“小荣啊，这就对了，来这里就当成自己家，别紧绷着，长辈给倒的酒都是祝福的酒，这个不能不喝。” “谢谢。” 隋婧见荣长玺喝了，又给倒了一杯。 “吃菜吃菜，别光喝酒，度数不高也是酒，别喝伤了胃。” 多好的孩子啊。 长得好，细一看吧，脸上还带着贵气呢。 真好！ 可比白勍好多了。 隋婧的动作那么的明显，那样的偏爱，放到别人的眼中，也是那样的刺眼。 白勍瞧瞧姐夫和妹夫，踹了她妈一脚。 丈母娘也得一碗水端平啊。 且不说为什么对荣长玺这么好，那你还有两个女婿呢，你叫人家怎么办？ “姐夫，敬你一杯，妹夫” 白蔷是向来不管谁高兴谁不高兴的，高不高兴和她都没关系。 反正段鹤在她这里，也蹦跶不到哪里去，至于说妹夫，也没打算靠你们什么，她怕啥。 白勍到底是外头混的。 和稀泥的本事也是过关的。 白歆问荣长玺：“姐夫，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荣长玺就只是笑，不说话。 “为了我姐啊？” 白歆酸了。 大姐夫那样的她不喜欢，二姐夫这样的，才能叫真男人！ “我姐命可好了” “我敬你。”荣长玺敬白歆。 “我啊？”白歆有点愣。 白歆喝了口山楂汁，撂下杯子。 过去谁都说荣大夫不好，可她瞧着挺好的。 事实证明，男人还是要有点能力的最好，能撑起来点啥的。 白勍去冰箱里取冰块，往荣长玺的杯子里放了很多的冰。 “差不多就行了。” 一个不喝酒的人，左一杯右一杯的。 荣长玺的手在桌子下握住白勍的。 是祝福的酒，所以他才肯喝的。 白勍拍拍他的手背。 隋婧见气氛也烘的差不多了。 “小荣家里都有什么人啊？除了你奶奶。” 荣长玺向来骄傲，可家庭就是他的痛点。 “没什么人了，就我奶一个。” 隋婧呆了半响。 “这不可能吧，就算是父母过世了还有大爷叔叔什么的。” 一个都没了？ 都死绝了？ 192 现实与期望（二更） “没有。” 隋婧一脸诧异。 是没有啊，还是不想说？ 行行行，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现在没有，那结婚不会也没有的吧？ 她眼睛又没发花，她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的。 隋婧回想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她敢肯定那个人就是荣长玺。 荣长玺这个样子，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阿姨，我敬你。” 隋婧端起杯子：“哎哎哎，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大家都觉得隋婧情商低，可从目前情况来看，她的情商也不是太低。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她都能给你说了，而且表达满分。 脸上的表情就是一种。 喜欢！ 对荣长玺喜欢的不得了。 “白庆国啊，你去拿一罐牛奶来，这小荣平时也不喝酒，我怕他喝醉了……” 白庆国：…… 什么玩意儿啊？ “去拿啊。”隋婧使唤丈夫。 叫你去就去，怎么和木头桩子似的坐着？ 没听见老娘讲话？ 不是因为荣长玺在，她就直接开喷了。 白歆的丈夫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浅。 这样的饭，不吃也罢！ 觉得丈母娘也是有意思。 这是跪舔啊！ 呵呵。 “爸妈，我和白歆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 人打算离席。 白歆坐着没动。 她回家也没有事情做，还不如留在娘家玩呢。 难得大家凑到一块儿，她想凑热闹。 实在丈夫人家家人天天聚，她没这机会啊。 “你要回去你就先回去吧，我不走。”白歆说。 白勍踢了妹妹一脚。 “你踢我干吗？”白歆嚷嚷。 她结婚了，就连真心话都不能讲了？ “多大的人了。”白勍瞟她。 “多大的人我也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他老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让她让？要让她去懂事，而不是叫丈夫来体贴她呢？ 白歆丈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隋婧打圆场。 这一顿饭荣长玺喝了不少酒，这酒度数不高可他从不饮酒，这就有点后劲上头。 人迷迷糊糊的。 在客厅坐着坐着，头靠着白勍的肩膀抬不起来了。 “你坐好。”白勍说他。 大家都在，这像什么样子啊？ 荣长玺动也不想动。 头晕晕沉沉的。 原本以为就是个果酒，能有多大的后劲。 结果被自己瞧不上的酒给干迷糊了。 白勍晃他，他抓白勍的手。 “别晃别晃。” “难受？”她问。 那酒她看过，才十几度吧？ 对于白勍这样的老油条来说，五十多度的才能被称作是酒。 荣长玺的脸贴在她肩膀动也不动。 “小荣这是喝多了吧？”隋婧走过来看了一眼。 荣长玺那脸都烧透了。 隋婧去卫生间拧毛巾，又去厨房冲点醋。 “我这蜂蜜呢？” 找了一圈也找不到。 段鹤刚冲了蜂蜜水，给自己冲的。 送罐子回厨房，撞上隋婧，隋婧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来。 “我说我找半天蜂蜜罐子找不到，也不知道这玩意好不好用……” 怕醋的味道大，给加了不少的蜂蜜。 “喝点这个，看看能不能醒醒酒。”碗递过去，又嘟囔：“就说不让你们灌他酒，人家不会喝酒，一个大夫手和脑子多重要啊，像你们啊能对付活就不错了……” 段鹤中枪倒地。 白庆国也没好哪去。 和荣长玺一比，他们就对付活了？ 白勍摇摇他的手：“喝点蜂蜜水？” 荣长玺嘟囔：“不想喝。” “喝吧。” 白勍喂他。 白歆一脸羡慕：“瞅瞅，在看看你。”她说丈夫。 丈夫停下玩游戏的手，白了白歆一眼：“成天只会羡慕这个羡慕那个的，有什么可羡慕的？你是羡慕他喝多了还是羡慕你二姐侍候他啊？” 最讨厌白歆动不动就比较。 他觉得自己比荣长玺好多了。 “人话能听得懂吗？”白歆来劲儿了。 “我们俩谁听不懂人话？你又犯病是吧？” 看这个男人回家做饭，看那个男人回家收拾卫生，看人家为了老婆刷多少钱的卡，怎么不能羡慕点正常的东西呢？谁居家过日子这样过的？有几座金山？那是找男人还是找保姆呢？ 一生气，甩下了白歆自己先回去了。 至于白歆…… 爱回不回。 惯的她。 隋婧发现三女婿走了，可老三还在家里呢。 叨叨：“就是不高兴也不能扔下白歆走啊，老婆还怀孕呢，就这样……” 生气，可不好拿捏对方。 结婚都结了，孩子也有了，真的把人弄生气，白歆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少说两句吧。” 白庆国的意思，家和万事兴。 他看白勍，说：“白勍啊，一会送你妹妹回去，爸喝酒了没办法送。” “行。” 白勍伸手怕拍荣长玺的脸，这样还能走吗？ “好点没？” 荣长玺抓白勍的手。 “别说话了，我难受。” 白勍叹气：“那晚上别走了。” 隋婧听见这句，脸上见笑容了。 “我给你们铺被子……” 白勍把荣长玺弄屋子里去，带上门找白歆。 “又生气？你们俩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我不懂事呗。”白歆没好气道。 反正吵架一定就是因为她不够大度。 “好好说话。” “鸡毛蒜皮。” 白勍揉太阳穴：“你当时就应该多处一段时间。” 白歆也后悔。 可后悔没用。 那时候她就想逃离家庭，不想和父母和姐姐姐夫一起住。 她妈那样的能折腾，早点嫁出去她早点得安静，谁晓得结完婚和自己想的也不一样。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除了让你做家务，别的方面呢？难为你了？” 白歆摇头。 那倒没有。 隋婧凑过来；“你都马上要当妈妈的人了，懂事点吧。” “我怎么不懂事了？” 隋婧看白勍：“他们家也是做的不对，这事上面应该拿捏一下。” 白勍一听她妈说话脑袋就疼。 拿捏？ 拿捏什么？ 白蔷难得出了房间，但是白蔷白勍的意思还是要过。 白歆的问题在于，她不甘于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童话？ 就是真的有，能落在你的身上？ 白蔷这样活的特别实际的人，就觉得老三也是想瞎了心。 当你的欲望和你的本事不匹配的时候，你就要将欲望打折。 白蔷一字一句地问：“你不生，拖两年那这两年你做什么？不是一样的上班下班，你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没说出口的话是，有本事你就把他变成自己想要的男人，没本事，那就没办法了。 白歆：“我自己都没长大……” 隋婧一巴掌拍下来：“你还没长大，你都多大了你，你同学当中生二胎的都有了，你还没长大。” 她这个命啊！ 所以讲，生丫头图啥？ 你看这一个一个的，没有一个好饼！ 老大老大气她，老二是要气死她，老三这是打算把她的棺材板气翻过来。 “我可告诉你白歆，我们家有一个离婚的就够丢人了，你要是敢给我离婚，你就爱哪里哪里去，不准你回娘家，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还怪现在离婚率高，你们这代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 隋婧没好气瞪了白蔷一眼。 就是白蔷这个大姐没有开好头。 都怪白蔷。 “妈，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你搞的我很抑郁，我什么都没有说，难道我回了我自己的家，抱怨抱怨都不行了？我在婆家得端着笑脸，回了娘家还得端着？” “你这个死丫头，你和谁喊呢？” 白勍把她妈请出去。 有她妈在，气氛好不了。 剩姐三，三个人谈谈心。 白勍没结过婚，也不了解结婚以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问题。 被她妹妹一说，搞的她也不想结婚了。 荣长玺裹着被子睡呢，脸还是有点红，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白勍和她姐借了个床上的电脑桌，就坐在一边处理工作，一边陪着他。 他大概睡了半小时不到，人已经清醒的七七八八，头也没那么晕了。 醒的时候她不知道，他侧躺着就看着她的脸。 就那样定定看着。 193 小白和小荣（一更） “嗯？” 白勍扭头看他，她过一会就会去看他一眼。 确认他是不是难受。 结果对上的那双眼睛是睁着的。 “什么时候醒的？” 荣长玺的手伸了过来。 “醒了一会。” “你也真本事，香槟喝成这个样子。” 是有多不能喝？ 她第一次喝酒，都比他强多了。 荣长玺闭闭眼睛，闷声道；“没想到劲儿那么大。”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荣长玺坐了起来。 他不习惯在别人家以这种形象出现。 段鹤推门进来：“醒了？” 白勍帮他应了一声。 “姐夫，有事啊？” 段鹤道：“难得家里这么多人，打麻将啊。” 白勍：…… 隋婧和白庆国两个人，加上段鹤荣长玺两人。 凑了一局。 桌子上四个人，其中三个都会玩麻将。 荣长玺……啥也不会。 隋婧乐的合不拢嘴。 高兴的。 “我们可是真玩钱的啊。” 她事先声明。 可没人陪你们干打，玩就玩钱的。 荣长玺那钱破了一百又一百，他这个手气绝了都，霉得狠。 霉到极致。 和他不同的就是，隋婧今儿吉祥高照啊。 要啥来啥。 推排。 “胡了！” 段鹤一脸诧异盯着荣长玺：“我说小荣啊，讨人开心也没这么讨的啊……” 他这跟着都多少把了？ 你想逗未来丈母娘开心，没必要把他带上啊。 白勍从门里出来，荣长玺想要扔出去的牌被她拦住了。 点点牌提醒他，打没了就破牌了。 隋婧不高兴了：“这是他打还是你打啊？你见过玩麻将还有两个人玩一副牌的？” 白勍不理她妈。 “你赢我男人钱，我帮他怎么了？” 荣长玺唇角向上扯了扯。 打麻将其实也不难学，搞懂规则以后就好了。 白勍要走，荣长玺拉她的手。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白蔷也难得加入观战。 隋婧打着打着就说白歆，白歆已经被送回去了。 “这丫头像谁不好，像隋兰了。” 白庆国听了这话不高兴。 隋兰是隋兰，白歆是白歆，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凭啥说他女儿像隋兰？ 隋兰要是过的好就算了。 “打你牌，少说废话。” 隋婧叨叨叨：“我爱说啊？你瞅他们俩，动不动就置气，动不动就冷战，白歆这丫头我说什么她也不肯听，你们都是做姐姐的，得开导劝啊。” 白蔷没吭声。 但她觉得，白歆的问题就是出在她妈的身上。 隋婧亲手教出来的女儿，眼高手低的。 但这话吧，说出来不好听。 打到一点多，隋婧赢了六百多块钱，赢的都是荣长玺的钱。 荣长玺：…… 规矩好摸，可手气这事儿不好说啊。 白勍带上门，屋子里乌漆嘛黑，她一进门就被人抱住了。 除了他，没别人啊。 拍拍他手。 大兄弟，这里不合适！ 千万别想！ 她怕他想。 她家这屋子隔音也没那么好。 抱了一会，也没有别的，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荣长玺起来给白勍做早餐。 这是习惯。 哎呦，这把隋婧看的呦。 心里啥滋味都有。 她就特别想问问荣长玺同志，白勍那死丫头她给你下什么咒了？ 这就太…… 太那个了吧。 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啊？ “你出去吧，我来做。”隋婧觉得一个男人横在厨房里，也怪碍事的。 想吃什么，你交代一声，她做呗，不然咋整？ “我自己弄吧，她的别人做不好。” 隋婧：…… 死小子！ 跑到老娘面前来卖弄是吧？ 你没见过女的啊？ “呵呵，我们家白勍啊，还挺有福气的……” 除了这句话她也不晓得该说点什么。 段鹤下厨，可段鹤做的都是他自己爱吃的，有几回是专程下厨给白蔷做的啊？ 一样找男人，你瞧瞧人家长成这个样子，段鹤他妈到底怎么教他的？ 白勍七点起的床。 桌子上的人大眼望小眼。 别人的面前一碗馄饨，白勍眼前光喝的就三份，一样一口。 吃的就更别提了。 隋婧拿拿筷子，低头看看自己眼前的碗。 这……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哈。 吃的还挺复杂的。 白勍：…… 大哥，你真的不用这样。 “晚上给你做杨枝甘露？”荣长玺问她。 白勍：…… 人家快速吃完，桌子上就剩他们俩。 白勍压低声音：“别在这里说。” “那是吃还是不吃啊？” “吃。” 隋婧回了房间，大喘粗气。 这人和人是没的比哈。 白勍她妈，她自己觉得自己非常优秀，可一辈子没享受过男人的呵护，更加不要说别的东西。 你再瞧瞧她女儿。 像话吗？ 白庆国准备出车。 隋婧叹气。 “你这一早上叹多少口气了？” “我是叹气自己没有福气，你说二小她是不是给那个荣长玺下药了？你说荣长玺这小子吧，长得那么好，他是没谈过女朋友是还是怎么着？” 这种男人，你和现在的形象就不符啊。 特意给做饭？ 就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这也太那个了吧。 白勍长得特别好看，她做亲妈的没发现？ 白庆国觉得无语。 “有人对你女儿好，这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用什么办法了？下什么迷魂药了？这也太……” 就是叫人挺费解的。 记得以前他不这样啊。 在说……男人得留点尊严的吧。 “你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白庆国决定不搭理隋婧。 隋婧又去找白蔷。 白蔷看了有啥感受？ 没啥感受。 别人的生活而已，过得好过不好那都是命，她不羡慕也不会唾弃就是了。 白蔷懒得管别人，觉得能把自己管好就实属不易了。 隋婧坐在一边叨叨叨。 “……你瞧瞧你妹妹，你在瞧瞧你自己，还怪我瞧不上他啊？长得五大三粗，一张嘴就是个社会人，没有涵养的那种，再瞧瞧人荣长玺，要工作工作能拿得出手，要长相有长相，再看看人家对你妹妹……” 白蔷啊！ 你糊涂啊。 白蔷：“我去上班了。” 隋婧：…… 白勍和荣长玺下楼，荣长玺查了下那个杨枝甘露怎么做。 白勍吐槽他；“要不咱们先买吧。” 这位大哥一开始搞什么东西，味道都是怪怪的。 “简单！” 白勍挤着笑脸。 “家里有椰奶吗？” “我记得有，之前你买那些给带的……” 两个人并排下楼，有商有量的。 周檀他妈推门刚想下去，看见前面的两个人，她站着就没动。 如果继续推门，前面的人一定能听见。 她现在是不太愿意和白勍打照面。 也没什么原因。 大家早就不熟了。 眼瞧人家过的越来越好，她家越过越差，心态上早就不同当初了。 荣长玺背着包抓她后领子。 “别仗着身高高啊。” “那你确实矮。”他嘲笑她身高。 “大哥，我一米六三，这叫矮吗？” “我一米八啊。” “我一女的长一米八了，我还找你吗？”白勍反问。 “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先回家吧……不对你还是来吧，我们去趟商场，给你添点正牌不打折的东西。” “难得啊。” “可不是吗，你是我的心头肉啊，给你花多少钱都舍得，命要不要？要的话也拿走。” “自己留着吧。” 荣长玺伸手搂白勍的脖子。 两个人像是连体婴一样的往下走。 周檀妈妈微微推开了门。 叹口气。 林晴晴那边，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和深圳似乎就扛上了，非要去。 两个人已经准备离婚了，孩子归他们。 周檀被离婚的事情也是搞的焦头烂额的，这男人离婚也会伤元气的。 作为父母，她不是没劝过，可劝不动啊。 他们家都愿意为了孩子委屈委屈，可林晴晴现在不干了。 她和周檀爸爸私下也说，要么就是外面有情况了，要么就是真的过够了。 你想留人家，留不住啊。 人孩子都不要了。 当初她说白勍好，可谁听她的？ 听她的能搞成今天这样子吗？ 傻蛋啊！ 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非要那个爱情，然后被爱情给耍了。 194 什么叫后悔（二更） 明明能有不一样的走向，结果找了个条最不好走的那个。 晚上周檀家- 周檀妈妈实在是忍不住想叨叨儿子两句。 “你和晴晴这就打算离了？” 周檀也提不起来什么兴致。 他是离也行，不离也行。 感情还是有，但知道继续这么过下去，大家都难受。 “嗯。” 周檀妈放下了筷子，说儿子：“你说你们年轻人，拿婚姻当儿戏玩呢，我们那年代离婚就是丢人啊，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没有几个离婚的，还有孩子呢，为了孩子就不能再想想了？” 周檀意兴阑珊：“妈，你别管了。” “我倒是想不管，当初你们结婚没地方住的时候怎么没说叫我不管呢？后来生了孩子也没对我说不用我管啊，现在说不用我管，你这孩子就是给我生的，我和你爸得栓孩子身上一辈子，你们当父母的逍遥快活。” 周檀气也是不太顺。 家庭工作搞的一团糟。 人到中年难免就会有压力，来自郁郁不得志的压力，来自家庭的，来自各方面的。 本就活的挺憋屈了，亲娘还时不时给他喂点耗子药。 “你们不想管你们可以不管，我自己带。” 周檀他妈气笑了，看丈夫说：“瞧见没？和我吵架的时候可有骨气了，我信你？” 你带？ 你要是能带，你一开始就不用自己的妈沾手了。 “我过几天找房子搬出去。” 周檀妈还想继续说，周檀爸拽了拽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逼儿子有什么用。 其实养孩子的过程，就是父母抱着期望的过程。 在年轻一点的时候，也曾有过期望，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人中龙凤。 后头就一点一点看清楚了。 那不是龙凤就得逼死啊？ “你就惯，我说什么你们爷俩没有一个听的，现在日子过成这样，我们是本地人还能过成这样……” 外面的人挤破头要在西虹买房，他们本身就带房，按理说这条件超出一大截子，那现在是差在哪里了呢？ “你说这些也没用。” “当初我说什么来的？你别说我翻旧账，我就瞧好的人你们都不同意，你当时怎么说来着？哎呀她不行啊她那个妈不行，挑女孩儿还有挑妈的？你瞧不起人家，人家现在房车都有，你有什么？你知道她搞的那个大夫跟着她借多少的光儿？人不用考虑买房不用考虑买车，甚至生活的成本都没有，想干什么干什么，周檀要是和她能成，他现在又活的这么焦虑吗？孩子我们给带，生活上老婆完全能撑起来一个家，这不是自找的。” 周檀妈扔了筷子回房间了。 心里难受。 当时她就应该硬拦的，不让散就好了。 儿子日子不好过，怪谁？她就想说活该啊。 可儿子是亲生的，你忍心落井下石吗？不落井下石，她心头这口气怎么散掉？ 这就是有眼无珠！ 你选了林晴晴，林晴晴最后日子都不和你过了。 周檀爸倒了杯酒，他以前最不喜欢喝酒。 可现在也学着喝了。 老婆总是叨叨后悔，他其实心里也有点后悔，但男人爱面子，他不能讲出来。 都已经这样，讲了也没用。 林晴晴进门，他也不愿意，后头那想着成一家人了，这些年吧过的也是磕磕巴巴的。 如果这里不拆迁，生活真的就好像看不到一点指望。 特别是，楼顶压着的那家越过越好，他们的日子对比着人家…… 心里头着急。 吃过饭收拾收拾，然后以散步为名出去找工作了。 …… 一大早二楼奶奶和隋婧闲聊天。 “……周檀他爸好像去打更了。” 隋婧满脸看热闹的表情，眼睛闪了闪：“哎呦，要我就说呢，养儿子有什么用？老了老了还得跑出去打更赚钱，啧啧啧没办法啊，谁让他生儿子了，儿子又不出息。” 隋婧太高兴了。 觉得扬眉吐气。 她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总叨叨，生儿子多不好，还要给儿子养孩子什么的，隋婧每回听心里都在骂人。 你们生出来儿子了，高兴半辈子了，然后到老觉得替儿子辛苦了所以又不爽了？考没考虑过她这种没生出来儿子的人心情？ 可算叫她逮到机会了，使劲落井下石。 言不由衷可劲儿嘲讽。 二楼奶奶一噎。 她生的是儿子，她儿子生的是孙子。 现在就是一茬帮一茬，因为想要混出来点成就，真的没那么容易。 你说这么多的人，十万里出一个，轮得到你头上吗？ “这年头就生女儿好，你看我三女儿，哪个都孝顺哪个都好，还不用我搭钱。” 二楼奶奶：…… 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周檀他妈不傲吗，现在怎么不傲了？自己儿子多一般不知道吗？样貌平平什么都平平，工作一般般，三流大学毕业……” “白勍不是和周檀一个学校毕业的吗？”二楼奶奶亮刀了。 隋婧清清喉咙：“那能一样吗？我家二小是和他一个学校毕业的，可她工作以后还有进修呢，很努力很向上……” 周檀他爸一跑出去打更，邻居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不嫌丢人？ 可钱不够用，你说咋办？ 还有孩子要养。 也是希望林晴晴好好想一想，公公婆婆还能赚点是吧，你离开这样的人家你不一定能找得到更好的了。 林晴晴也纠结。 但是在西虹她赚的实在太少了，工资就没涨过，又累又辛苦不说，还总被批评。 以前的同学去了深圳，现在人家赚的都是年薪，她就想出去闯闯。 给家里去了电话，她妈是不太同意的。 但同学那边过的实在是太好，林晴晴还是决定离婚。 离婚之前争取一次，叫周檀和她一块儿走。 周檀拒绝了。 办完离婚周檀回家。 隋婧给荣长玺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 白勍停好车，荣长玺伸手去拿自己的书包。 带上车门，正好周檀从外头刚回来。 他其实原本是想躲的，可又觉得躲了可笑。 被他妈刺激的！ 他妈总说白勍混的多好多好。 白勍一回身，瞧见周檀了，笑着点点头。 周檀开嗓：“白勍，能聊两句吗。” 白勍一脸狐疑。 和她聊？ 包递给荣长玺。 “我先上去了。” 荣长玺转身就走了。 白勍和周檀在楼下待了一会。 周檀问她，他去深圳那头有没有发展。 其实他也动摇，但好像去了并没有什么优势。 留在西虹，他至少有房有睡觉的地方，每个月省下来的钱也是很可观的。 “为什么问我啊？”白勍看他。 “你应该见的挺多的。” 白勍叹气。 “我自己的意思，我是觉得还是别动了，纯属个人看法。” 周檀的个性很容易满足，冲劲不足。 放弃现有的安逸，去另外一个城市求生存，白勍觉得这就没必要了吧。 拔苗助长也得分什么苗。 一个没拔好，苗就容易断了。 周檀苦笑：“我自己也那么想的，你现在挺好的。” 他是真心替白勍觉得好。 她比自己能吃苦，比自己有能力，人家发达那是应该的，没什么好嫉妒羡慕的。 “也还成吧，给人打工混日子，光鲜亮丽的摆外头，不坏的都自己生吞愣吞。” “你快回去吧，哦对了，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用周檀的眼光来看，他也不清楚荣长玺为啥找白勍。 可能荣长玺比他更现实点吧。 摇摇头，就上了楼。 周檀他妈在阳台看见了那两孩子说话，她挺高兴的。 不做情侣，其实也是能做朋友的。 等儿子一进门，问：“和白勍聊什么了？” “能聊什么，就见面打声招呼。” 周檀妈妈：“这就对了，别搞的就像是仇人一样，不是男女朋友也是校友对不对……” 做人就应该这样的。 和本事的人多接触接触，学习学习人家的思维。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其实她心里啊，装了不该有的想法，自己也知道八成实现不了，但就是吧总跃跃欲试的。 195 不愉快一天（一更） 荣长玺最近算得上是隋婧的贵宾。 三天两头打电话邀请。 你不肯来，我就要登门找你了。 为了避免隋婧真的登门去请，荣长玺自己乖乖来了。 白勍拉门进来。 “不是一起回来的，你干吗去了？”隋婧上上下下打量女儿。 也没见白勍买什么东西，那她这是干什么去了？ 白勍忍不住笑：“妈，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隋婧扁扁嘴。 白蔷已经下班回来了，倒是段鹤说去帮朋友个什么忙，要晚点回。 饭菜摆好，隋婧张罗吃饭。 “等我儿子会儿吧。” 隋婧眼刀子飞白勍。 “别一口一个儿子的叫，你生得出来那么大的孩子？” 听了白勍这语气，她就觉得胃口全消。 你说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管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这荣家要是知道，将来就是麻烦事儿。 “生不生得出来他也是我儿子。”白勍道。 侯聪周末是要回家的，今儿和他说好了来这里。 小伙子刚上出租车，上车给白勍来的消息。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上赶子给人当妈的，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成天嘴巴里就没有点靠谱的东西，真的那么喜欢儿子，就自己去生！” 白勍觉得她妈又吃了火药。 决定不理。 侯聪那边显示到楼下了，白勍让荣长玺去接一下。 等荣长玺一起身，隋婧上手打白勍。 白勍做好防护手势。 “妈，你打我我可还手了啊。” 隋婧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气的都有点哆嗦。 “你还想怎么着？你打我呗？我这啥命啊……” 白勍叫停：“啥命就这命，你别抱怨了，我也不想听。” “你是不是傻？”隋婧还是上手抽白勍：“未婚的大姑娘张嘴闭嘴你儿子，你哪里来的儿子？你叫人小荣怎么想？叫人家家里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私生子呢，名誉扫地懂不懂、” “不懂。” “你说你是个啥吧，什么都不懂？这么大的人了，什么对自己好什么对自己不好，你心里得有点数。” 白勍觉得她妈这态度不对劲儿啊。 “妈，荣长玺和你说他家里有多少钱？你最近对他的态度太好了点吧？” 隋婧黑脸。 “你妈我就认钱啊？” “是啊。”白勍回答的很坦然。 就是认钱啊。 因为这钱，叨叨了一辈子，别人都欠她的，没让她能发大财。 “滚犊子！” “他跟你说他家有多少？还是你自己脑补的啊？” 荣长玺那个性，他就不可能和她妈有的聊，那是奶奶？ 隋婧恨不得把白勍撕了。 你说盼啥不来啥。 怎么偏偏就是老二啊？ 要是白蔷遇上个条件好的多好。 心里叹口气。 “我对他好还错了。” “主要你不是这种好个性，无利不起早那才是您的本来面目。” 隋婧：…… 她真的是…… 看见老二，她就想骂人。 有你这么说亲妈的？ 我挖你家祖坟了？ 指着大门：“你赶紧给我滚。” “那我把他们也带走了啊。” 隋婧：…… 她的速效救心丸哪里去了？ 回了房间，真的就吃了药。 她确实生气！ 隋婧的脾气特别爆又特别的急，她不能忍气。 不骂出去，不反击回去，她就现在这样。 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被白勍是一回接一回的寒心。 哪里有女儿和妈是这种状态的？ 不就欺负她没儿子护着吗。 越想越后悔，当年老四穷死也应该生的。 荣长玺带着侯聪上楼。 侯聪和隋婧也不亲。 或者说，和白家的人都不亲！ 小孩子也是分人看的。 接触荣长玺那么久，才勉强看他顺眼点，来老白家才来几回？ 桌上那一大一小吃饭就和吞药似的。 段鹤着急忙慌回来了，然后进门就发现大家吃的七七八八的。 撂了脸。 他高兴不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装不住。 回了房间坐着没出去。 正常，丈母娘肯定是要进屋喊女婿吃饭的。 但隋婧是谁啊？ 你不吃我乐不得呢。 恨不得高兴的拍巴掌。 不吃省粮啊！ 看侯聪，说：“你都这么大了，也得会照顾自己，将来你白阿姨结婚了有小孩了，就顾不上你了，她对你没有任何的义务……” 隋婧给侯聪科普一下这层关系。 她怕侯聪不懂法。 你有亲妈还活着喘气呢，别往我女儿身上赖。 侯聪仰脸看隋婧：“我将来给她养老。” 隋婧听了可不舒服了。 “你看你这孩子，用你养什么老，你阿姨将来会有自己的小孩。” 用得着你献殷勤？ 我管你可不可怜。 侯聪就有点不高兴。 “讲好的，她养我到大学，我将来回报她……” 白勍说：“吃你的饭，这事我说了算旁的人讲的话，一句别听。” 隋婧撂筷子：“怎么着，你妈我讲的话就是放屁呗？” 白勍笑笑：“没啊，就是不用太当真。” 侯聪：“那我那房和我爸的存款都给阿姨。” 隋婧眼皮儿一跳。 东西是好东西，钱也是好钱。 如果是心甘情愿的话……可怕就怕，现在不懂事，你说法律也不认对不对？ 能认也得成年啊，等成年那小子不就有心眼了。 算算算。 这种便宜还是别占了。 “你讲的都是虚的，懂不懂法？现在你阿姨拿你的那些东西动弹不得，你说给到时候你变卦了，去法院起诉她，那她岂不是倒霉了。” 侯聪：“她要是不养我，我就去法院起诉她。” 隋婧气的火冒三丈。 “你这孩子，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 这破孩子！ 荣长玺撂了筷子，看侯聪：“吃好没？吃好去拿书包，得回去了。” 侯聪看看隋婧，一脸得意跑了。 隋婧指着侯聪：“这什么孩子？赖你身上了？你和他爸还没怎么样呢，他爸死了也不是你害的……” 一点都不可爱。 白勍笑：“当初不是你告诉他的，是我把他爸害了吗，他现在听的都是你的话啊……” 隋婧：……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白庆国你倒是说话啊……” 白庆国叹气。 吃顿饭都吃不消停。 起身走了。 白勍带着侯聪和荣长玺就离开了。 为啥是她带着俩？ 她觉得这和养儿子也没差多少了，两个大儿子！ 侯聪上车就不爽了。 “白二，你以为别让我来你家吃饭，我对着你妈吃不进去。” “闭嘴。”白勍是开车，所以没办法推侯聪的头。 臭小孩！ “我张嘴巴就是为了说话的，你妈对我不好，我不想见她。” “你犯得上和一老年妇女一般计较？” 侯聪坚持：“她也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我不能和她计较？就因为她比我大？” “她思想都落后了……” “她不进步是我害的？因为她不优秀我就得让着她？讲道理讲不过，因为她笨我就不能和她计较？” 白勍听的脑仁疼。 道理好像讲得通啊。 侯聪这个逻辑鬼才！ “下次不叫你来了。” “那不是，过年过节我还是要来的，该有的礼节要有，省得她背后又说我没礼貌。” 白勍：…… 这就是荣长玺遗传出来的孩子。 那种奇葩的思想和他当初一样一样的。 “没人要求你这个。” 侯聪：“我自己要求的。” “我现在开始，拒绝和你沟通。” “为什么？讲不过吗？因为你又老嘴又笨？” 白勍满脑子冒火苗。 等红绿灯的时候，没忍住回手修理了侯聪一下。 “我讲的都是实话，虽然你老了点，不过将来你要是没人要，我也能勉强娶你。” “我谢谢你啊。”白勍没好气道：“你当后面坐着的那个是石头吗？我也不喜欢吃小草，谢谢。” 侯聪说：“我在学校可受欢迎了……” 白勍喊荣长玺：“你就不能让他闭上嘴巴吗？或者你来前面开车，让我坐到后面去，这孩子我看着就是欠修理了是吧。” 侯聪的这张嘴啊，越来越能说，说的白勍好想打人。 196 谁人不难吧（二更） 侯聪就是个惹祸头子。 学习上不用管的太多，可……白勍总是被请到学校去。 学校也很无奈。 男孩子可能是皮了点，侯聪现在正处在这个阶段。 白勍被这小孩儿搞的有点焦躁。 老实讲，没当过妈，也不晓得需要付出这么多的耐性。 总被请总被请，被数落的人是她。 就挺…… 憋屈！ 她妈数落她，她可以还嘴。 工作上别人数落不着她，毕竟她很优秀。 可学校领导数落她，白勍得照单全收。 有了这么一次经历，她对自己的未来都不抱啥希望了。 毁灭吧！！！ 隋婧一直想见荣长玺家的大人物，可荣长玺三番两次就说他家只剩下他和他奶奶，搞的隋婧特别郁闷。 又不能命令他交出他家那个牛逼的人物，隋婧也只能忍。 忍着忍着，白歆要生了。 白歆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大家都劝她要。 公公婆婆以及自己父母，还有丈夫。 去医院之前准备的是自己生，可以疼起来白歆就扛不住了。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耐性听你们讲这些有用没用的，她坚持要剖腹。 白歆婆婆和丈夫就在外面商量。 “医生说孩子不大，自己生是能生下来的……” 就只要坚持那么一小下。 白歆丈夫也没生过，那医院里一群产妇生孩子，他觉得可能是疼，但忍忍都能过。 “我进去看看她。” “你劝劝她，别让她使劲喊，得留点力气后头生的，不然越喊越没劲。” 白歆丈夫推了门进去，握老婆的手，一直在安慰，各种好听的话也都有。 也知道白歆这时候难过，他想给点安慰。 “等他出来，我们就一家三口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你不总觉得我不体贴吗，等生了小孩不用你带，我和我妈都包了，我保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白歆疼的呀，觉得自己可能距离死也没多远了。 咬咬牙。 是疼，可她也知道生孩子就是疼的。 除了忍，没其他的办法。 就是上止疼，也得开到三指才能打，她现在打不了。 隋婧接到白歆婆婆的电话，自己搁家吃橘子呢。 白蔷一脸纳闷看她妈：“还不去医院？” “早着呢，距离生远着呢。” 白蔷觉得头有点疼。 “她生孩子你得坐镇，婆婆不是妈。” 隋婧拍拍手：“知道了。” 隋婧没太当回事。 白蔷也生过，她自己也生过。 生孩子不是遇上特殊情况，一般来讲问题都不大。 白歆的身体情况她晓得的，除了腿不太行，其他的都挺好。 “段鹤。”白蔷叫丈夫。 段鹤看白蔷。 “你送我妈去一趟医院，我坐地铁走。” 段鹤道：“我先送妈然后送你呗。” 这个点挤什么地铁啊。 开车就算是堵，也能坐着，不累啊。 “我坐地铁。” 段鹤送隋婧去医院。 白勍比隋婧先到的医院，找了医生，问了情况，然后返回来和白歆商量打无痛的事情。 白歆抓她二姐的手：“姐，我要打……” 白勍点头：“在开一开的，他们什么意思啊？” “你别管他们。” 白歆婆婆当着荣长玺的面就叨叨这事儿；“这无痛打了对产妇身体也不好啊，对恢复对孩子都不太好。” 麻药可不是个好东西。 她那年动手术打了麻药，现在搞的她身体特别的差，这生小孩要是自己生，不上那些乱糟糟的东西，不是对孩子更好。 荣长玺皱眉。 顺带着帮着科普一下无痛分娩。 如果有害，那就不会全国推广。 白勍从里面出来，扫了一圈，来气了。 她妈呢？ 打电话给隋婧。 隋婧嚷嚷：“我马上就到了。” 来了以后，隋婧就说白歆这无痛分娩的事儿，因为白蔷那时候没做过这个，她也不懂。 也是不太赞成。 毕竟是新鲜事物，隋婧的接受能力不行。 被亲家一劝，觉得生孩子吗就是疼一阵的事儿，挨过去就过去了。 “要不就算了吧。” 白勍的表情能吃了她妈。 “算什么算，躺在里面的人不是你，我这里有懂的大夫，不用你操心。” 隋婧看看荣长玺，扁扁嘴。 算了算了！ 荣长玺应该懂。 你们说啥就是啥吧，不叫她拿钱就行啊。 白歆最后还是上了无痛。 这孩子生下来到她出院，因为医院有人，所以这几天还比较好受，等到回了家以后…… 白歆的婆婆不喜欢干家务，是非常厌恶这些的，平时家里的家务都是老公公做，这就起了矛盾。 矛盾点就在于，白歆她不能接受公公总是进出她的卧室。 她要喂孩子，公公突然就出现了，叫她怎么接受？ 说好的带孩子，晚上也是将孩子交给她来照顾，她熬不住就推丈夫，可丈夫不理她。 丈夫要工作，带一两个小时还勉强，一整晚都指望人家不现实。 白歆又赌气又生气，她就想看看公公婆婆管不管？结果无论孩子晚上怎么哭，公婆都不会过来。 第二天还会数落白歆，说她没把孩子照顾好，小孩子这样哭不好的。 白勍公司烂事一堆，她倒是挂着白歆可顾不上。 白歆生完她就出差了，这今天刚回来，落地就去白歆婆家探望妹妹了。 白歆因为堵奶发烧，烧的整个人都迷糊了，加上又月子里生气，各种不顺整个人状态差到要死。 不痛快！ 处处不痛快，然后还憋气！ 又恨公公婆婆又恨自己父母。 没有一个人挂着她！ 想着自己干脆自生自灭算了。 她也想坚强点，只靠自己谁都不用，可她不是那样刚强的人。 白勍被让进屋子里。 “我过来看看她。” 白歆婆婆笑：“白歆好着呢，能吃能睡，孩子也可乖了，我们家这小孩儿啊可好了……” 孙子不离嘴边。 白勍还特意脱了衣服进的卧室。 然后带着妹妹去了医院。 白歆抱着白勍喊疼，她那堵就得通，这种疼和生孩子比起来，也不须多让啊。 “你这怎么弄的啊？” 白勍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白歆她婆婆讲的好？ 哪里好？ 把她妹妹搞成这个样子。 “我想回家，我不想回去。” 白勍把白歆给拉回家了。 隋婧都傻眼了。 这坐月子怎么往娘家给拉呢？ 隋婧老家的传统，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到处乱跑的，不然会给家里生活的人增添霉运，叫家里的人过不好。 想拦了，没敢！ 白勍给妹妹铺好床，盖好被子。 “你先睡吧。” “姐，我真的过够了，我觉得我活不了了。”白歆大哭出声：“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折腾我作妖，可我真的和他生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呀？我结了婚生了孩子，这就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所有人都觉得我当妈了我就得负责他，他们只负责喜欢只负责出个嘴……” “哭什么啊，眼睛要不要了？”隋婧站在门口说。 一想女儿说的那些话，隋婧也不让份儿了。 马上去抓电话，要和亲家母好好说一说。 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啊，你们这是虐待谁呢？ “家里住着吧，回头我给你请个人照顾，别添病。” 白歆握白勍的手：“我想离婚。” 白勍叹气。 晚上白蔷回来，白蔷的意思也是白歆留下。 隋婧犹犹豫豫，说：“那孩子还吃奶呢……” 是不是孩子也得带回来啊？ 白蔷斩钉截铁：“他们家孩子他们自己管，白歆这吃了药打了针也没办法喂，就先放在他们家放着吧。” “这不也影响你运程吗。”隋婧叹气。 白蔷看她妈：“你就少信点迷信不行吗？” 什么时候了？ 什么运程不运程的，比白歆重要啊？ “有这种说法……” “妈，你少说两句啊，别给她添堵。” 隋婧看白蔷：“你现在留着她，她等好了就得闹离婚。” 白歆这丫头，总是觉得生活不顺，早就憋着想要离，你现在留她不就是给她这种信号了吗？ 替她好好教训教训亲家，再把人送回去不就挺好的。 197 姐妹一条心（一更） 白勍给妹妹请的阿姨，白蔷负责出段鹤。 段鹤也不加班，到点就去菜市场买菜，阿姨开出来什么菜单，段鹤就买什么菜。 为此白蔷还给段鹤临时加了三千块钱的伙食费。 段鹤这人吧，是真的有点没心眼子。 问了照顾白歆的阿姨，知道什么水果能吃什么不能吃，专门买能吃的，买回来还用热水给烫。 偶尔也替洗一些小零碎，他就是顺手干了，想着白歆也挺可怜的。 小姨子嘛！ 那也算是自己半个妹妹。 白歆是回了娘家，婆家不干啊。 这孩子吃奶粉，奶粉贵不说而且孩子吃了有点反应，他们是各种折腾带着去找医生问问问的，这时候你孩子妈妈在哪里呢？干什么？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块儿。 “你去把白歆接回来。”婆婆发了话。 你有丈夫有儿子，你自己跑回娘家躲清闲，这是不过了吗？ 老公公的话倒是不多，不过也是这意思。 孙子这几天吃奶粉吃的人都瘦了，而且拉的也不太好。 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事情，那说明奶粉就是不如母乳有营养呗。 “我不去，爱回不回！”白歆丈夫也憋着一口气。 你二姐跑到我们家，把你带走，然后就说一声不回来了，什么意思啊？ “你这死孩子，叫你去接就去接，现在是为了别的？为了你儿子啊。” 老婆婆气的半死。 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她指的是白歆。 丈夫去接，隋婧的意思是可以接人走，可白蔷不让啊。 白歆住娘家这两天难得睡了个好觉，她大姐护着，她妈也不敢讲什么有的没的，嘟囔是嘟囔，阿姨马上就会宽慰她。 这有个明白人天天守着她，劝她，心情和情绪都好了不少。 加上她二姐钱花到位了，没有前几天那样的难过。 被呵护的感觉太好了，好像也不是那么想轻生了。 隋婧把女婿让进屋。 “白歆啊，你看谁来了。” 白歆看见丈夫，脸上如同撒了一层的白霜。 她见到这人，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那点情分都在生孩子和矛盾当中折腾没了。 “你说你也是，有什么就和我讲，生病就去医院，你二姐还以为我们家不让你看病呢。”他们家冤不冤枉？白歆被接走，她婆婆还哭了一场，哭自己从头忙到尾，结果儿媳妇不领情，白歆丈夫听了，心里就挺难受。 那是他亲妈，骗他干啥？ 也不是说白歆错，可生了小孩的女人就是事儿多。 挑这个挑那个。 明知道他白天要上班，大半夜的推他，让他带孩子？ 这种女人是要疯吧。 你晚上看一会，你白天可以补觉，我呢？我得出去赚钱养活你们母子俩啊。 他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白歆忍不住道：“我暂时不想回去。” 丈夫就有点恼。 “接我也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你每天都想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可你不想想，白歆你想想，谁家过日子是那样的？两个人成家是不是得互相体谅？我家我爸妈照顾你，我赚工资为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啊？你二姐就那样带着你走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妈的心情？” 白歆看丈夫，气又飙升了起来。 “我考虑你妈的心情？她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她压根都不管孩子，你爸是个男人，他来来回回进出我的房间，我喂孩子我方便吗？每天炖一堆油汤让我喝，医生都讲这些喝了不但不好反而对我特不好，他们肯听吗？我少吃两口就和我讲，我吃不好孩子就没的吃，我是个人啊，我不是个机器，不是为你们家延续后代的机器。” “我妈没管你妈？从我下班开始，孩子不都是她带？” “她除了你下班的时间，你还看见过她什么时候带过？孩子晚上折腾，就那样哭，你爸妈就好像睡死了一样，你说体谅，你们家有没有体谅过我？有没有拿我当人看可怜我？如果我白歆要求自己不动一根手指，全部都指望公婆，那是我不像话，可是这样的吗？生的时候你是怎么讲的？你怎么和我保证的？你说你会带的。” 白歆丈夫抹了一把脸。 “我要上班的，我要赚钱的。” 他不上班，哪里有钱？ 孩子用的什么不是拿钱买的？ “所以咯，我辛苦是我活该，我不就坐个月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应该矫情，我就该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替你考虑，考虑你会不会难过，考虑你爸妈会不会难堪。” “不能沟通是吧？” “你别和我摆这幅嘴脸。” “那行，你待着吧。” 隋婧听见摔门声，才知道女婿走了。 站在门口说白歆：“你说你也是……” “我是什么是，我将来真的离了我不求你，我不臭死在家里。” 隋婧来火气了，刚要训白歆，那头阿姨麻溜出来，拉开隋婧。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叫她上火，产后抑郁可要人命的……” “抑郁什么抑郁啊，不就是矫情，现在的孩子都是惯出来的，我们那时候……” 阿姨就笑：“现在和过去可比不得了，我们那时候生出来是劳动力，现在生出来的都是人，需要呵护需要投资长起来的，咱们那时候哪有人管咱们啊，是不是……” 段鹤去菜市场把明天的菜买回来了。 “我明天得去朋友那帮点忙，走的早。” 白蔷点头。 “白歆真离婚啊？”段鹤觉得，教训吧应该给。 但是离婚吧，别轻易挂嘴上。 特别是都有孩子了，孩子刚生下来。 “看她自己。” “男人女人都挺难的。” “你明天回来把他从他奶家接回来。” 说的是白蔷的儿子。 王志他妈可拿这个孙子当回事了，一个月里怎么样也得接过去半个多月，有些时候就是一整个月，不过大多数都是打商量。 白蔷这边很好沟通，你提出来她大部分都应。 …… 白歆给白勍打电话。 白勍也是一脑门的官司。 劝吧，你说怎么劝？ 依着白勍的脾气，她肯定不能过。 但她不是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这里头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多，就是亲姐姐也不好开这个口。 荣长玺接她下班。 白勍在外面抽烟呢，过了会才进车里。 “公事？”他问。 “我妹。”白勍叹气。 没想到她会有为妹妹发愁的一天。 “要我说离了算了。”荣长玺撇嘴。 他觉得过的不快乐，那何苦往一起聚呢，不如离了的好。 白勍没好气道：“还有孩子呢。” “孩子留给他们家。” “说的可真轻松，那你去说。”白勍启动车子。 载他回家。 给白歆买了两身衣服，为了叫妹妹换个心情。 荣长玺是向来不掺合这些，只负责客厅里坐着，不是鼓弄手机就是鼓弄电脑，反正他自在的很。 屋子里白歆对父母就说了，她想离婚。 白庆国就负责叹气。 又离？ 养三个孩子，离两个？ 这家里的风水是不是不好啊？ 隋婧自然不同意。 “离什么离？那时候是刚生完你身体的原因，现在月子也坐完了，你心情我看也挺好的。” “谁劝也没用，我要离。”白歆斩钉截铁。 “你当离婚是什么好事儿啊？谁家好好的过日子说离就离的？孩子怎么办？你带着一个孩子，你自己养啊？你别学你大姐，你大姐那是又能力，你有什么能力？”隋婧开喷。 现在怪上白蔷了。 觉得就是白蔷没起好作用。 离婚是玩呢？ 白歆：“我不要孩子！” 隋婧气的半死。 不要？ 孩子有后妈就有后爹，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有啊，你不要孩子，你就不想的吗？ “白歆啊，你冷静冷静，他们家做的是不对，你妈也去找过，你婆婆也承诺了……” “我不信她，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混的好了婆婆自然会高看我一眼，可我凭什么要为了那样的婆家努力？我努力也不是为了给他们什么光沾，我现在就是一眼都不想见他们，孩子我养不起我也不要，该尽的义务我会尽，你们觉得我自私也好，觉得我冷酷也罢，我肯定不和他过了。” 隋婧；“你……” 白蔷起身：“过不下去那就离吧，家里也不是住不下。” 她决定离席。 因为已经出结论了。 白勍叹气。 “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算了吧，回头你跟着我先干一段……” 还能咋整。 亲妹妹！ 你不拽着她，让她跌落悬崖摔死？ “放你们娘的屁！你们俩说离就离了啊……”隋婧骂了出来，看白歆：“你给我少听你大姐二姐的，她们说了都不算，你要是敢离，你……”她想着到底能用什么威胁住白歆。 这不能离啊。 三个孩子离两个，她还出门不了？ 当年白庆国出轨，她都没离，白歆这算是个什么啊？也没虐待你。 不就是他们家的人都犯懒嘛，那你有娘家人，娘家人打上门不就好了，干吗要离婚？离了婚就是二婚，你将来咋整啊？ 198 谁对谁错了（二更） “奶奶。” 荣奶奶呆愣愣看着进门的人。 下意识挺直脊背，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了起来。 “出去！”指着大门叫进门的人走。 眼前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模样和荣长玺有多达四分相似。 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更为灵动一些，瞧起来脾气也是一定很好的。 荣奶奶气的有点哆嗦，她的手抓着椅背不松。 这叫什么？ 姓李的人喊她叫奶奶，这叫的是哪门子的奶奶？ 李麟也是刚知道自己家的这点事。 有点乱！ 但…… 还是来了。 他母亲让他来的。 荣奶奶抿着嘴，一声不吭。 李麟这辈子都没遇上过这么不好讲话的老人家。 他自认自己还算是比较讨人喜欢的，有没有家世做依靠，大多数的人都不太烦他。 突然吧，这种感觉怪奇怪的。 荣奶奶不想听那些前程往事。 她不停重复：“我孙子马上要回来了，你们碰上也不太好。” 李麟：“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和我是一所学校的……” 学校里优秀的人太多太多了，传说中的人物也是很多。 他哪里会平白无故注意到一个荣长玺。 那他姓李，荣长玺姓荣，这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荣奶奶声音坚定以及严厉，道：“知不知道都不要紧，你也不要这样喊我，我也没有那样的福气。” 荣长玺下了班坐地铁回家。 先去超市买菜，顺便给白勍去了一通电话。 “什么时候到家？” “已经到了，今天没什么事情。”白勍带上车门。 她人已经到楼下了。 “知道了。”他挂了电话。 楼上荣奶奶家里安安静静的，她拒绝和眼前的孩子说话。 李麟叹息一声。 “那我下次来看您，我姐她下次也一起来。” 荣奶奶道：“你们都不要来。” 李麟：“可就算是有错，这错也没出在我和我姐的身上……” 这样对他们，多少有点不公平的吧？ 他妈知道了以后，也没讲什么，只是叫他来。 这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这事儿真的讲起来…… 荣奶奶看李麟，说：“我有个孙子，长得好长得高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他，他啊打小成绩就好，是我和他爷爷一手养大的，这么好的孩子啊，瞧着可骄傲了，可骨子里自卑，他和你站在一块儿他的那点自信啊，就全部都没了。养大的情分原本就不同，真的要选，你们对我而言什么都不算，我家老头儿是姓荣的，荣长玺是我孙子，谁叫荣长玺不好过，我和谁拼命！” 李麟缓缓低下了头。 这姓的问题…… 改肯定是改不了的。 也不晓得怎么会有这么混乱的关系。 他也头疼。 他下楼，白勍上楼。 白勍出电梯的时候被撞了一下，那人走的也是有点急。 对方伸出手稳住她：“不好意思。” 白勍弯腰去捡自己的包。 “没事没事。” 李麟对着白勍笑了笑，进了电梯。 白勍出来还纳闷呢，这是邻居家的孩子？ 没见过呢。 长得挺好！ 开门进荣奶奶的家，进去的时候看荣奶奶的眼睛里还有泪光。 一愣。 “这是怎么了？” “没，迷了眼。”荣奶奶不说。 晚上荣长玺做的饭，荣奶奶压根就没吃几口。 “明天得去医院住一段时间，顺便做个全身检查。”荣长玺开口。 荣奶奶看向白勍，道：“小白啊，你就没打算换个公司吗？” 白勍愣了愣。 换？ 干到她现在的位置，动一下要人命的。 她哪里敢动？ 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回事儿，人活着就得对现实低头。 最近的大环境越来越不好，你可能是有点才华，但那点才华远远不够。 在这里能得到的，出去以后不见得会有。 还有就是来自经济方面的压力。 白勍买这房，车贷眼见着就还完了，可这房贷……一个月三万多压下来，如果中间资金断了，她自己都不敢想。 为什么不靠荣长玺，或者和荣长玺开口借，或要求他出一部分当成将来的婚房？ 他们没谈到过结婚，和来谈什么婚房呢？ 荣长玺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他不喜欢被房子套牢。 他可以花两万三万出去租房子，但他不买！ 白勍不会和他纠缠这点，那是你的钱，你自己做主。 花的对与不对，那钱姓荣它不姓白。 从小的生存环境养成，白勍靠的都是自己。 现在换工作？ 放着高薪不要，跳槽到一个不确定的地方吃从头来过？ 白勍不认为她能一直有运气。 那么多干销售的人，多少个人里面才出了她一个，自己付出是多少她不清楚吗？ 换的问题，就从未在脑海里出现过。 以至于荣奶奶一问，她就有点懵。 荣奶奶道：“没想过换吗？换个地方生活。” 荣长玺皱眉。 白勍摇头：“没想过，也不敢！” 荣奶奶：“其实去深圳也挺好的，那边气温多好。” 荣长玺道：“奶奶？” 荣奶奶只能叹气。 “随便说说。” 吃过饭，白勍去刷碗，荣长玺想问问他奶奶讲那话的起因，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依旧不太愿意沟通。 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呢。 或者就是…… 可避，永远避开吗？ 白勍和荣长玺坐电梯回家，也就一层，但她懒。 白勍问他：“奶奶去深圳是挺好的……” 可她不能动。 扔掉在这里的一切，说走就走，她哪里敢。 也不愿意！ 对，不愿意！ 荣长玺拉她的手，出了电梯。 “她自己想的。” “可对奶奶的身体来说，那边是好。” 荣长玺木着一张脸：“你别管了。” 白勍就想，这是不管的事情吗？ 其实真的讲认真的，她觉得荣奶奶去深圳是要比留在西虹好。 深圳那边无论是空气还是温度，对荣奶奶的病都合适。 “我今天上楼，还遇上个帅哥。” 荣长玺道：“比我还帅？” “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差不多一样的帅吧。” 荣长玺是是罩了满脸乌云的那种感觉，可人家一身的阳光。 白勍心想，和人比，你荣大夫是差了点感觉。 扭头把这事儿扔一边了。 白歆离婚，离的婆家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没人闹，你生完孩子坐坐月子跑回娘家，他们也什么都没讲对吧？ 现在这是干吗？ 婆婆气的在家躺了好几天，能起床以后就直接登门了。 隋婧看见亲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来干什么？” 白歆婆婆嘴上都是泡，烧出来的。 “我来见见白歆，我们家对她到底哪里不好了？刚生完孩子她就闹离婚，有她这样的吗？” 隋婧拦在门口，让都没让。 你要是好好和她讲呢，她肯定不让白歆离，但是你拿话将她啊，她能忍？ “你也知道她刚生完孩子？女人坐月子我没听说过还得自己带孩子的，要你们公公婆婆干什么用的？” 白歆婆婆一脸无语：“我们没帮她带？她自己说她公公来回进屋子她不方便，所以我们晚上才不好来回进她屋子看孩子的……” 提起来这事儿她还生气呢。 白歆矫情啊！ 喂奶你就喂，谁会偷看你？ 你老公公在，你就背着扭着，宁愿叫孩子哭也不肯喂，你是当妈的吗？ “你家儿媳妇坐月子，老公公来回屋里屋外折腾？” “亲家，你这么讲话那就不好听了。” 你管谁侍候，有人侍候不就好了？ 有啥问题？ “我讲话不好听，那你们干的事情好看了吗？生之前怎么说的？说完全不用她管，生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讲什么白天上班晚上他不能管孩子，那白歆活该死啊？” “你出去打听打听，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一天回到家累得像是一条狗一样，回了家晚上还得不眠不休捧着孩子，这才叫好男人是吧？你们家这养的是闺女还是皇太后啊？谁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就她处处挑公公婆婆处处挑丈夫？给她赚钱还不对，你家有儿子，你摸摸良心，你能不能叫他这么熬？” “你别和我说这些，反正现在也要离了，讲那么多也没用。” “我不和你说，你叫白歆出来，我和她讲。” 隋婧就像门神一样的横在门口。 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这劲儿吧，拿了？ 真离啊？ 还是想骂人。 就怪白蔷没起个好作用。 白歆不是白蔷啊，工作能力也不突出，赚那么两个踢不倒的钱。 离了还指望找什么样的？ 可不离的话，你瞧瞧这老娘们讲的是什么话啊？ 还挺理直气壮的。 她只觉得手有点痒痒，恨不得马上去揪对方的头发。 199 血浓，于水（一更） 白歆婆婆还是见到了白歆。 可…… 还不如不见呢。 她已经尽量放软了口气，尽量顾及白歆的感受。 可这个坐月子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你生孩子身体不好，那婆婆就活该？ 她不累吗？ 她不能休息，不能喊累，必须做铁人是吗？ 到底是谁给现在的年代人灌输的这种观念，做婆婆的就得牺牲所有去成全儿媳妇的？ 孩子一宿一宿的嚎，到了半夜不能入睡得捧着孩子的痛苦，你白歆懂，就不允许她懂了？ 她多大年龄了？ 折腾一夜，她第二天浑身就像散架子了一样。 去握白歆的手：“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白歆啊，成家不是过家家玩，你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你有没有想过真的离婚孩子以后怎么办？无论你们俩谁带他……” “孩子我不要！”白歆进门以后讲的第一句话。 她带着婆婆去了楼下的咖啡店。 婆婆噎了一口气。 “你现在讲这气话有什么用？妈知道你心情不高兴，可你也回娘家了，我们也没说什么……” 孩子说扔就扔，谁见过刚出月子的孩子就往医院抱的？ 她这心里还不舒服呢。 不是白歆，孩子能这样？ 可摊上一个能作的妈，她没办法啊，只能忍。 “我回娘家，那是我姐不想我死在你家。” 做婆婆的脸马上就青了。 这样讲话的话…… 她不肯让了。 “从结婚，你就和我们拧着劲儿的干，我知道你俩姐姐都有本事，可白勍啊我讲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她们能赚你没赚到，你没赚到相应的钱就别盼着过那样的生活，人可以做梦但不能做的太过，你成天拿着你俩姐做榜样，那你赚钱方面怎么没学学她们呢？你做到了你才能挑别人对不对？我儿子我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在她心里，她儿子就是完美的。 能上班能赚钱，能照顾家，还有什么？ 家务要男人干那娶女人做什么？ “你儿子他，除了上班赚钱他什么都不做。”白歆说。 “那你还要男人做什么？他应该做什么？他每天在单位累的半死，你晓得他有压力的吗？我不是不体谅你，你们两个的工资你自己说，他压力大点还是你压力大点？你嫁了他，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能互相体贴，可你根本不懂这些啊，叫你擦个地你不高兴，叫你做个饭你不愿意，可谁家女的不会做这些？” “我嫁到你们家，除了要学会体贴别的都不配享受，可体贴是一个人该付出的吗？他压力大，我就没压力，我就不该有情绪，我对未来觉得茫然的时候，我想和他聊聊，他和我聊吗？他觉得和我讲这些是浪费时间，他甚至不肯陪我去看一场电影，不肯陪我去商场，他每天下了班一定要窝在家里，他要什么你都亲自送到他的手上，女人嫁男人我就图他长得一般，情商没有，赚那两个踢不倒的钱？” 白歆冷笑：“他要是一个月赚两三万，我也忍了，不是叫我付出吗？我也干，可他有吗？他赚一万多，我每个月也有八九千，怎么就他压力大我压力小了呢？他养家，难道我的钱没往外拿？我拿了钱反而什么都看不到，过生日没有礼物，过年过节就更别提了，他能想着给你买这个买那个，他管过我吗？” “孩子是我要生的吗？生之前我是不愿意的，可你们商量好了你们就动手脚，你们着急抱孙子，生下来你们觉得累又不管了，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管过我的想法吗？” “生前好话一箩筐，生完就觉得我跑不掉了，把所有责任都推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每天被这个孩子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有谁管我了？孩子醒了你们逗逗，晚上明知道我是个病人还放在我的身边让他反复折腾我。” “你……这是你生的孩子啊？” 这像话吗？ 亲妈和亲儿子计较？ “既然大家都不痛快，那就别过了。” 白歆起身。 没的谈！ 回了家，隋婧不停叹气。 “离婚你不想想，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是长得好看还是能赚钱？到时候再找也是找二婚的，不是妈打击你，你就是没吃过苦不晓得外面现在的市场，你二姐那时候相亲……她还是未婚呢，相到什么好玩意儿了？好男人早就让人定下来了，剩下来的男人都是被挑剩的，钻石王老五人家见这种市场干脆就不结婚了，你说说你以后可怎么整？你现在一冲动觉得离了好，以后有你后悔的。” 隋婧还是想劝。 真的离了没有好处的。 年纪轻轻何苦这么想不开。 “你听你俩姐姐的，她们俩都不是好玩意，你大姐那浑身都是心眼子，人家下家都找好了才离婚的，你有她那本事？你二姐就更别提了，她有钱啊，就算是拖到四十岁，还是会有男的喜欢她钱的，你有什么？你有个生过孩子的破身体，还有一份算不得上好算不得坏的工作，二婚的证明？做女人也得看清楚现实，别把生活想的太美好了，你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有些梦趁早少做，别学你隋兰大姐，真的有那么好的男人也瞧不上你。” “妈，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吗？” “你就作吧。” 孩子大了不就好了？ 你看看现在王志他妈对孙子的态度。 以后离婆婆远点，矛盾自然就少了。 或者不听不看，不生气不就得了。 白歆嫌她妈烦，躲到了白勍那儿。 荣长玺倒是没讲什么。 家里多个人，碍事儿！ 确实是碍事。 进进出出都不方便。 可他也不能躲，他不清楚白歆要住多久，这房子也不是他的。 白歆又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白勍陪着白歆早早晚晚的聊，白歆看起来情绪是稳定了下来，但就一点，无论别人劝什么，离婚！ 离定了。 谁劝都不肯听。 去办手续那天，白勍开车送妹妹去的。 “你将来可别后悔。” 白歆也难受。 但那样的日子，不想过了。 “我不后悔。” “妈说的话有些不好听，可道理还是有些的。” 白歆咬牙：“我不打算再婚了。” 受够男人了！ 她可能真的没有公主命，也不强求了。 “姐，我一会就跟着你走。” 白勍叹气：“我事先说好，你想让我给你放水，甭指望啊。” 小三儿这情况，白勍想了很久。 就得下死手！ 她不折腾白歆，白歆熬不出来。 以后真的再婚，就这种脾气，早晚还得吃亏。 “我知道了。” 白歆进去办手续，白勍没跟进去。 白蔷来电话。 “办了？” “办着呢。” 白蔷：“她要去你公司，你不能手下留情。”白蔷也是抽时间躲出来打的这通电话：“白歆有白歆的问题，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我们能护着她这回没办法护她一辈子。” 坐月子这事儿，真的掰开了揉烂讲，白蔷不认为白歆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自己的妹妹，不能讲别的。 对方确实也是做的有点过。 但你问问，有多少女人都经过这么一遭，人数少吗？ 都离婚了吗？ 不见得吧。 “我知道了。” “你把她扔到最辛苦的地方，别可怜她，你一可怜她就等于害她。” 白蔷讲的很冷酷。 她是没办法带白歆，公司没有合适的位置。 有些事儿她不如白勍办起来方便。 爱白歆，就得折腾白歆。 “我知道了。” “别总对着她和颜悦色的，叫她回家住。” “再说吧。” 白勍没办法撵白歆。 妹妹如果和她耍混，那她一点不会留情。 可现在的白歆啊……需要别人拽她一把。 白勍不想在白歆不好过的时候踹她一脚，这种事她干不出来。 晚上和荣长玺去逛超市，捡着白歆爱吃的买。 知道该狠，可…… “我以前打她的时候，可舍得下手了，这次就不行了。”白勍笑笑。 就是不忍心。 可能是怕逼死白歆吧。 当时她去白歆婆婆那，看见妹妹成那样，她真的是憋了一股火。 太操蛋了！ 没做好准备，那就别娶媳妇，或者你们侍候你们，你们说出来，把她送回娘家。 想到娘家，白勍就没的说了。 白歆婆婆是婆婆，人家不管能理解，那她妈呢？ 不晓得白歆生孩子了？不知道过去看看？不知道搭把手？ “任性是任性了点，遇上点挫折也不见得是不好。”荣长玺往推车里捡吃的。 “摊上这个妈，真的是我们的劫难啊，你说我们来人间是不是为了渡劫的？有这个妈和没有差不多，什么都想不到，我那时候是忙也没顾得上……” “顾得上这种事情也不该姐姐管的。”荣长玺直言。 他不觉得这事情和白勍有什么关系 200 该你就你的（二更） 白歆是个，不太能说不太能表达的孩子。 相比较白蔷，她没有白蔷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相比较白勍，她也没有白勍的能屈能伸。 到目前为止，这人生好像就是过的一塌糊涂。 她自己不知道？ 太清楚了！ 可…… 还是想这么干，也确实这样干了。 谁劝都没用，婚依旧是离了。 成为了别人嘴里的离婚女人。 事业上嘛…… 其实真的平平。 如果真的有本事，就不能被耽搁到现在。 做销售这工作她一点都不爱，可不能不干。 也是因为一口气吧，强撑到现在。 除了累，就是累！ 其实也有赚工资，但不晓得为什么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来兴趣，那点钱呢也好像不够干什么的。 在公司呢，叫个人都可以训她，工作上还总出错。 白歆的话是越来越少，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隋婧来白勍这儿看白歆。 拿话点点白勍，你做姐姐的，你得多帮忙。 那公司现在也算是属于你的，你讲一句话不就把白歆拽起来了。 其次也是顺便骂骂白歆。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现在是事业事业不成，家庭家庭不成，现在毕业的大学生有多少人呢？哪个都出息了？你得认命，从学校出来和大社会的齿轮合上这就行了，做什么白日梦呢。” 白蔷那每天加班，各种加班。 白勍就更不用说了，就差没把整个人都给公司了。 你小白歆还折腾什么呀？ 白歆她心里有火。 有时候讲，病从火上来。 最近这段身体就没怎么好过，三天两头的生病，加上对未来的茫然，已经痛苦的要死了，她妈还来落井下石。 “妈，你要是个有钱人我不就有指望了，你为什么不是有钱人呢？”白歆仰着脸看隋婧：“和我玩的最好的欧倩倩记得不？就上高中她妈完全不管她的那个，人家妈妈现在给买房给搭钱。” 隋婧一脸诧异。 小三儿这样怼她，这是第一回啊。 “我照顾你们姐三还照顾错了？我搁家变着法的侍候你们还侍候错了？” “谁用你变着法的弄这些了？我需要的是个在我对未来迷茫能给我提些意见的妈妈，或者干脆就用钱能解决一切，你有什么啊？除了唠叨还能有点别的东西吗？你觉得倒霉，我也没觉得我自己多幸运。” “白歆。”隋婧吼了一声。 “你喊什么呀，我们母女讲讲心里话而已，你嫌弃我觉得我离婚丢你人了，其实你在我心里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盼着女儿本事，你为什么自己不本事，你本事了谁能对你这样？你有大把花不完的钱，我和我二姐至于对你这样吗？你也别训我了，我现在都恨不得去跳楼了，你看她们俩都不像你，我的脑子偏偏随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我爸都是多优秀的人啊？不然你们俩的基因你怎么就盼着能养出来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儿呢？你不是做白日梦？” 白歆笑着和她谈完心里话，她痛快了！ 就是要你疼！ 那些唠叨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愿意听！ 全部都是废话。 选错了又怎么了？ 她愿意！ 隋婧真的是被气哆嗦了。 真话伤人！ 这些话她知道是真的，也清楚白歆的嫌弃是真的。 回到家又病了！ 做母亲的叫孩子给嫌弃成这样，而且是发自肺腑的，她能好吗？ 意志消沉了好些天。 白歆这边是真的不太顺当，哪里有想成功就能成功的呢。 加上现在经济环境不太景气，别说提成赚多少了，她根本推销不出去。 每个月拿着死工资。 荣长玺回家，白歆不愿意但还是出来打了招呼。 “姐夫。” “嗯，你姐没回来？”他问。 “嗯。” 白歆躲回了房间里。 她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不好，可她没办法。 荣长玺也是有点不自在，白勍没回来，他在这个屋子里也没办法待，只能去楼上。 荣奶奶就说：“不行叫她上来和我住吧，反正我这也挺大的也没什么人。” 荣长玺：“算了吧。” 白勍被助理送回来，这不是到了月底吗，事情就一堆。 加上应酬多，回来的时候喝高了，眼镜反挂在脸上。 助理送她进门。 “白总，你喝点水吗？” 助理想往厨房去。 白歆拉开门：“二姐？” 白勍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摊在沙发上。 “怎么喝高了？”白歆问白勍的助理。 “今天有应酬。”助理说了说，不止白勍他也没少替白勍挡酒。 “我照顾她吧。” 白歆等人走了，去拿毛巾给白勍擦脸。 擦着擦着，她心中的这股劲就起来了。 对现实的不满意。 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运道的不痛快。 “喝那么多干吗。” 白勍定定神，看出来眼前的人是妹妹。 “白歆啊。” 白歆点点头。 “这个月又画鸭蛋？” 白勍也愁啊。 你想管她，你肯定就会发愁。 白歆还不是那种特别灵的孩子，教了马上能举一反三的类型。 木讷没有眼力见。 这些平时放生活里不要命，可你干销售你这样的个性，那玩不开的。 白歆就掉眼泪。 “你哭什么？你给我讲讲。”白勍坐正身体。 她的这个头啊！ 疼死了。 白歆：“……我知道自己没本事，给你丢人了，可我也不想啊……我每天能跑的地方都跑了，我已经将利润空间压到很低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白天晚上的睡不着，一把一把掉头发……” “那你觉得原因出在哪里了？” 白勍看着妹妹哭得稀里哗啦，她是一点不感动。 为什么？ 出来混的，有几个是不努力的？ 不努力早就被淘汰掉了。 外面当三孙子当四孙子的多的是，这点委屈都扛不住，那就干脆别混。 她手底下随便一抓一大把委屈到要死的销售，每个人都能写本书。 白勍去翻自己的包。 点了根烟。 “我看你是觉得命运对你不公平吧。” 白歆不承认。 她没有！ “我没有。” “没有？你哭的这么委屈，不是埋怨命运还能是埋怨什么呢？让我想想啊，有可能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加上又碰上一个不肯拉自己一把的姐姐。” “我没有。”白歆垂头。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 白歆猛地抬起头：“那你运气是比我好。” 白勍笑了笑：“运气好？好像也有点。” 白歆抖了抖唇。 是吧。 有钱就能过好日子，有钱才能有地位。 白勍的烟圈吐到白歆的脸上，白歆不爱闻这味儿，躲了躲。 白勍一把抓住她。 “不爱闻就不闻？你二姐我，一开始和师傅出去拉单子，喝到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抱着马桶吐完，那边客户吐一身我马上就得上手帮人家做清理，嫌脏？嫌脏就别干这种活儿。” 白歆的唇微微抖着。 “不信？觉得现在人怎么还这样谈生意？” 白勍就笑。 这就是个荣长玺第二啊。 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也不一定就要这样……” “那要怎么样呢？你知道我是怎么被盛桥挖过来的？” 白歆有点糊涂。 不知道！ 但无非就是混出来了，然后遇上了伯乐。 人走运的时候，什么运气都有。 她现在也走运，不过走的是霉运。 白勍扯过来妹妹，伸手搂着白歆的肩头，她吐口气：“……盛总和刘总有个独生女，才十几岁，然后得了病，见过贴身看护什么样吗？我就比那贴身的看护还要细心一万倍，那孩子断了气都是我给换的衣服，她没有后代没人给披麻戴孝，你姐姐就替她捧盆……” 推开白歆的脸。 “小丫蛋子，慢慢学去吧，别整天埋怨东埋怨西的，该你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也抢不来，你赚不到提成那不是产品的问题，是你个人的能力问题，总是端着，那就别干这行，先把腰给我哈下来了再说。” 伸手推了一把白歆。 白歆往后退了两步。 荣长玺开门，就是下来看看她回来没。 赶紧伸手把人拉住。 201 将就不将就（一更） “就自己妹妹，也不愿意教……” 白勍坐在床边叹气。 都不敢想。 她以后弄这么样的一个孩子，她会不会提前被气死。 “不教不就完了。” “说的轻松。” 敢情那不是你妹妹。 白勍是真的不愿意一把手一把手去教白歆。 没有时间教，也是不爱教。 有些东西不是别人教来的，而是你学来的。 眼力见以及会讲话，这种东西是别人教的吗？ 拉荣长玺的手：“真的是觉得无奈。” 他们俩这睡下了，白歆那头压根没办法入睡。 她讲的也都是真的！ 完全睡不着。 恨婆婆恨丈夫，恨一切的一切，就想自己独立起来，就想奔向成功。 成功以后的结果她都想好了，可这成功就是不来，不闹心吗？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一大早早餐都没吃，就躲了出去。 白勍看看空无一人的客厅。 她说：“瞧着吧，还是没用。” 真的明白了，就不是躲了，而是跑到她眼前来献媚。 可愁死她了。 荣长玺扯唇。 “你自己爱管的。” 白勍开车顺路送荣长玺去医院，荣长玺进了医院没多久，陈秘书来了。 陈秘书是过来帮荣长玺进步的。 有些人不希望荣长玺的一生就这样过了，可能出身没办法决定一些事情，但后天想要改，还是能改。 亲生父亲那边的态度就是，认他不可能认回来荣长玺。 一个姓李，一个姓荣。 他也不能闹出来这种绯闻。 这人可以存在，但风声不能起。 可身为他的儿子，最起码娶老婆这一点，不能将就。 就是现在十个白勍加在一块儿，人家也没看上。 荣长玺换衣服，陈秘书出声。 “也是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可以见个面。” 年轻人，见个面谈谈什么的也不算过分。 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样的未来对自己有好处。 荣长玺：“回去吧。” “长玺啊，白勍我叫人查过她，她那个家不行。”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女孩子的母亲，那就不可以！ 什么样的家庭养什么样的孩子，这是必然。 “我是孤儿她家庭不好，不是正好门当户对。” 陈秘书望着他。 他能理解荣长玺现在的想法，但不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 后头原本就没打算把荣长玺认回来，在那个家里他什么都依靠不上，他不是李麟啊。 李麟才是那家真正的儿子，你荣长玺不算的！ 拧着干，有好处吗？ 可这些话他又没办法讲出来，直白地劝。 “她喜欢你吗？” 荣长玺关上柜门，转过身。 他的眼睛很亮。 “我喜欢她不就够了。” “爱情不能只是一个人付出，你现在瞧着一切都挺好的，可不买房不买车，一切都让她单方面掏，你觉得长此以往她不会有任何的想法？她为什么老板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从不想想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吗？” 荣长玺点点头。 “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就是，你现在在挑拨离间。” 陈秘书：…… 他无声笑了笑：“你可以这样讲，但你们的感情真的好到一定的程度，我讲什么你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不是吗，她和你出生的环境不一样，她做什么都要靠自己，当有一天把你和她的工作未来摆在一起，你觉得哪方面会更重要一些？” “她可以放你一次鸽子，可以放你无数次鸽子，因为在她的心里你荣长玺不如她的工作重要，不如她的老板重要。”陈秘书顿顿：“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你可以拿钱叫她单干，可这年头没有可依靠的，钱都花光了你们俩也就走到头儿了。” “别拿你那套放到我的身上。” 陈秘书看着摔门走掉的人叹气。 他见过李麟几次。 李麟真的是个人精。 那样家庭出生的孩子注定了和荣长玺就是不同的。 吃中饭，师傅叫荣长玺一起。 师傅谈自己有个师兄被深圳那边的医院挖走了。 其实开出来的薪资待遇都挺不错的，但他是没办法动了。 不知道怎么荣长玺就想到了荣奶奶问白勍的能不能走的事情。 …… 隋静叫白歆刺激的，一连躺了好几天。 白歆这婆婆是和白歆撕破脸了，但为了孙子，还是又登门了。 不是离婚找不到，可毕竟离婚对孩子不好，她心疼孙子啊。 儿子现在被白歆搞成了二婚，她也闹心。 气消了以后，想着还是尽量挽回吧。 你白歆有再大的气，我们给你台阶下不就好了。 隋静开了门，把人让了进来。 “白歆没在家啊？” 隋静道：“住她二姐呢了。” 白歆婆婆点点头，说：“你家这二姑娘养得好啊，人有本事又能赚钱，搞得白歆可羡慕了，总是以她姐为榜样比较。” 隋静抿嘴没讲话。 白歆前婆婆又说：“离也离了，现在气也该消了，我不是因为我儿子找不到老婆才登门的，你说他们现在这些孩子，他们一点都不考虑下一代啊，多大的问题就非离不可啊？” 隋静说：“你和我讲这些也没用。” 真的想让他们过，当时不就是伸把手的事儿吗。 “亲家啊，这事儿可不能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你也得劝劝白歆，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可做人就得认清现实，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是普通人平凡的人，你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就超过谁了，看别人眼热没用。” 又说：“我们家有我们家的问题，这点我承认，既然出了就能解决，这样的问题我们以后尽量避免，你看白歆那头你是不是……” “你和我讲真的没用，她现在疯了似的，谁劝都不听，我劝她她数落我一通，说我这个当妈的没给当好……” 现在想想那话，隋静都提不起来精神。 给人当妈，最后被嫌弃的…… 她付出一辈子，结果就一个白蔷领情是吧？ 剩下那俩都白养了。 白歆前婆婆一听这话，一生气又走了。 家里等着信儿呢。 前老公公也是觉得吧，这讨新儿媳妇不如旧的。 什么妈也不如亲妈好啊。 “怎么样啊？” “呵，别想了。” 老头儿叹口气：“被她妈给惯坏了，就这么点小事非要折腾离婚，离婚你就万事都好解决了？一个月就赚那么两个钱，都不够自己花的。” “你可别那样讲，人家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生个孩子别人就得把她当成皇太后捧起来，谁都别活就围绕着让她愉快才行，也不知道这些有女孩儿的家里都是怎么教的，就教成这样？娇滴滴的，你也得有那个命才行对吧，现在这话说回来，你自己没有妈吗？什么事情都指靠婆婆，我是该死呗？我这身体也不太好，为了她我就得不活。” “她现在还教小孩儿呢？” 前婆婆冷笑：“去跟她姐干了。” “有姐姐罩着，是能好点。” “人家有钱给她啊？还不得自己辛苦赚钱，有好日子她不想过啊，那随她吧，人家当自己是灰姑娘呢，等着嫁王子，可瞧不上咱们这种普通的家庭。” 不说就还好，一说一肚子的气。 她自认自己这个婆婆做的还算可以的吧，结果最后什么好都没落下，还叫白歆把她恨的呀。 “那不劝了？” “往后等等吧，有合适的谁还要她？不是为了我孙子，你以为我愿意拉下脸登门，她白歆是多独一无二啊？我是为了孩子着想，人压根不这样想问题啊，这叫什么妈？亲生的孩子说扔就扔了，你见她回来看过一次吗？她就和没事人似的，狠心的女人，我等着看，看她将来多成功，看她将来能生什么孩子。” 去抱孙子，见孙子笑了她也跟着笑：“不理你妈妈，你妈妈抛弃你不肯要你了，咱们也不要她，将来也不给她养老，叫她爱哪哪去，我们没有这种妈妈，对不对啊？大孙儿啊，奶奶疼你啊。” －－－－－－题外话－－－－－－ 2021年的第一天，希望大家今天都开开心心的，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都顺 202 日子很好过（二更） 白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她刚从外头回来没多久。 这不是挂着白歆嘛。 觉得白歆笨，觉得白歆木讷，可她是你妹妹，不管也得管。 “老刘……” 老刘目前带白歆，带的好不好的他也不好直说。 讲不好也得看着人是谁的，白总的妹妹那就…… “年轻人还有进步的空间。” 白勍仰着脸；“你别和我讲这些客套话，我要听的是实话，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扯什么年不年轻。” “白总，说实话？” “说。” “照比着您，可差远啰。” 他和白勍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一起办过公。 人家为什么能干成总，还是有点原因的。 “老刘啊，我可把我亲妹妹交到你的手上了，你怎么磨练她我不管，但人必须得给我带出来……” 老刘在这头就想。 您的亲妹妹呐，为什么您不亲自带呢。 细一想也是，教人的活儿最闹心。 应了一声。 白勍坐着没动，那头盛桥推门进来。 “盛总。”白勍麻溜从桌上下来。 盛桥看了她一眼，他这也是难得进公司。 “晚上把时间腾出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去认识认识。” 白勍点头：“几点钟？” “那边我还没约好，你先等着吧。”说着话人就要走，转身又转了回来：“白勍啊。” “哎。” “买房了吗？” 白勍眼角闪了闪。 啥意思？ 做老板的好像不应该关心这些的。 “买了。” “买的哪里？” “老板有好介绍？”白勍就笑，笑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 白勍从长相来上说，就是个一般人，可那双眼睛又亮又有神。 “介绍倒是真的有……” 盛桥原本是不管这些的。 朋友中有个因为特殊情况现在着急卖房的，但他个人卖房呢不能通过中介不能对外愣卖。 得是认识的，知根知底的，才能脱手。 当然房子的价格对比着外面而言，一套别墅的价格和白勍现在贷款买的房子价格差不多。 白勍忍不住说：“我手里也没那么多的钱。” 钱是有。 不过房是用来住的。 她没事儿搞那么多的房做什么。 盛桥笑：“你好好想想吧。” 不是着急卖，不会有这种跳楼吐血价。 白勍送老总出门，盛桥就过来瞧一眼，人压根不在公司待。 下午白勍也没闲着，司机送她回公司的时候都三点半多了，白勍给白歆打电话。 “二姐。” “你下来，我在楼下呢。” 白歆也不知道白勍现在找她干什么。 是以姐姐的身份还是以领导的身份？ 姐姐的身份的话，从来没有过。 她二姐不太插手管她的工作。 白勍伸手去拿奶茶。 她不喝这玩意，但是白歆爱。 推车门下车。 白歆跑出来，就瞧见她二姐了。 “姐。” “给你的。” 白歆接过来，往里扫了一眼：“你去排队买的？” 这牌子可火了，每次想喝就得排将近一个小时的队。 “我可没那时间，叫人帮我去排的。” 白勍指指一边的石头，姐妹俩找个能坐的地儿坐。 她是有点懒，能坐着尽量坐。 那些年啊，干工作干的，腰多少留点毛病，现在这屁股就沉，看见哪里就想坐哪里。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白歆小心翼翼问。 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要炒鱿鱼了？ 不怪她这样想，她是压根开不了单。 “活儿干的还行？” “你不是都知道吗，不太行。” “慢慢来吧，谁也不是一口撑出来的。”白勍看白歆：“真不打算复婚了？” “你怎么也说这个啊。” “回答我。” 白歆低头：“我不想和他过，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有毛病，我也确实有毛病，我就没长大他也没长大，继续熬下去不是气死他就是气死我，你觉得我是计较吗？我就是后悔，念书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今天，那时候脑子里没概念，想着上班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谁晓得结婚生孩子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我自己都没照顾好，就要承担起一个家庭，我承担不起。” 白勍想抽烟。 刚拿出来，白歆看她。 劝了一句。 “二姐，你别抽烟了，叫妈看见她又得骂你。” 白勍笑：“我怕她骂吗？” “倒也是。” “不想过那就算了，干得好最好，干不好实在没办法了，那谁叫我是你姐姐，白歆啊，我让老刘带你，为了你好。” 白歆点点头。 “老刘身上有很多你可以学习的地方，等哪一天他训你的时候，你不是哭而是笑着点头表示附和，那证明你就混出来了，干这行就得有二皮脸，别人讲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好生活是自己奔出来的，想过好日子没错，这不叫虚荣，这叫有目标。” 白歆咕噜噜吸着奶茶。 “孩子我不管，你觉得我冷血吗？” 白勍伸手搂妹妹：“管不了那也没办法，没人规定女人必须带着孩子，你呀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目光了。” “姐，我真的养不了他也带不了他，一开始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想要的……” 白歆又掉眼泪了。 她可能基因里就是有冷血的一部分吧。 她对那个小小的孩子，她责任不起那种责任。 “行了，别哭了。” “我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做给妈看，她讲的都是错的，她讲的都是她自己的人生那不是我的……” 白勍和妹妹谈谈心，顺便鼓励鼓励。 等白歆回去，她叹口气。 要么就说，给人当姐也挺累的。 晚上有应酬，所以没回去，白歆也知道她姐有应酬，下班没直接回家。 不然家里就她和未来姐夫，你说尴尬不尴尬？ 和老刘说好陪着老刘一起加个班。 白勍这头的酒倒是没怎么喝，盛桥是给她介绍关系户不是出来拼酒来了。 他的兴致瞧着还行，但也是一会一出去。 离开这行太久了，就不爱了。 以前忙工作忙前程忙忙忙，后头把亲生女儿忙死了，心也就死了。 打不起来精神振作。 钱也有了，胡混也混过了，但就是不快乐不开心。 “盛总？” 盛桥笑笑。 “聊的怎么样？” 白勍和他说着话，两个人在外面站了会。 晚上白勍回家，她在车上和三叔提了提别墅的事情。 白国安先是问了情况，问明白也是劝白勍买。 既然有这份好运气，也有这个能力，那就买吧。 白勍也不是没钱，就是吧…… 对这方面没有什么要求。 “你要是钱不够，三叔先给你拿。” “钱我倒是有。” “那就买。” 白勍推门回家，荣长玺还没回来呢。 估计也是为了避嫌。 白勍一想吧，确实这样住着尴尬。 你说撵白歆走，这当姐姐的这样干不好。 叫白歆和荣奶奶一起住，白歆的个性问题，她不愿意她也不会说，到时候还是难受。 想来想去，给盛总去了消息。 她买！ 荣长玺掐着时间回来的。 白勍坐在床边，伸脚够他。 他一记眼刀子飞过去。 “我老板有个认识的朋友，着急脱手卖房，是别墅。” 荣长玺说：“你买那么多的房做什么？” 一套房还压不死你？ 白勍笑：“现在住着不是不方便吗，再说你长这么好也得有个适当的地方装啊。” 你想来套别墅，把他装进去，摆在里面，是不是就齐活儿了？ 刚刚好！ 荣长玺说：“多少钱？” 白勍报了个数字。 “这么便宜？”他觉得这何止是低于市价，这已经是相当于白给了。 有这样的好事儿？ “那边有点说道，你也晓得现在的情况，上面……” 荣长玺是一点就通。 大概明白为什么价格是这样的低了。 “你不够我给你拿。”他想了想。 买房呢他是不愿意，但是给白勍出一部分的钱，他可以。 “我自己还够。”白勍的脚蹭啊蹭的。 荣长玺反手一巴掌拍到他脚背上。 “那这套怎么办？”他问。 “让白歆先住着吧。” 租她肯定舍不得，开玩笑你知道装修她三婶往里面砸了多少钱。 荣长玺不管她的这些私事。 房子是你的，贷款也是你还，他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所以他也不管也不问。 203 天打五雷轰（一更） 白勍带着荣长玺去看了那套别墅。 荣长玺喜欢。 里面的装修也是砸了钱的。 确定没有任何的啰嗦，然后办了过户。 白勍还挑荣长玺的生日，给他定了拍照片。 屋子里挂了一副荣长玺的大照片。 人长得好嘛，就是招人喜欢。 她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 她和荣长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荣长玺还不如白勍的助理能见到她的次数多。 荣奶奶晚上和孙子一起吃饭，她也住在这里。 以前住橡树庄园的时候，她就不喜欢那种空旷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一个星期，都是她和孙子两个人吃饭。 就没见白勍回来过。 “小白还在外地呢？” 荣长玺说：“她忙。” 确实很忙。 忙的什么也顾不上，忙的他生日她都没回来。 打电话过去就是助理接，不是正在见客户就是喝多了在休息，反正忙呗。 荣奶奶叹气。 老太太就想说，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但想了想，终究没说。 白勍买这别墅，白国安没细说详情，隋静就以为这是小荣大夫出的钱。 可嘚瑟了。 她女儿就是本事！ 你看把有钱人攥得牢牢的。 在家里又开始耀武扬威了，且又开始瞧不上段鹤了。 和荣长玺比，你段鹤那就是个屁！ 不不不，连个屁都不是。 段鹤也憋屈。 周末隋静约着白奶奶去白勍那里。 搬家，家里人都没去过像话吗？ 但因为这次知道不是白勍出钱，所以她没敢把人都带来，怕惹荣长玺不痛快。 “我们家白勍啊，眼光好。” 白奶奶皱眉：“两人一起买的吧。” 之前连套房那个小荣大夫都是不肯买的。 隋静说：“哪有可能，她自己还贷款呢。” 买一套那已经证明能力了，现在经济大环境不好，隋静也知道白勍比白蔷赚的多，但不至于赚成这样的吧，不认为这里面有白勍什么事情。 “你问了吗？” 隋静：“这还用问，妈我给你讲哦，这个荣长玺可不一般……” 隋静把自己当时看见的那些全部都讲了，她一直就觉得荣长玺对他们所有隐瞒。 可白奶奶是个不太相信这些的人。 真的有好运，就平白无故砸你头上了？ “就车牌多特殊，万一是陪院领导坐的呢？这也不是不可能，他蹭个车能证明什么？他什么样白勍能不知道吗。” “可他奶奶以前住橡树庄园，一个月多少钱呢。” 隋静觉得荣家就是有钱。 一个弄不好，还是大人物的儿子呢。 只是碍于身份，不方便讲出来而已。 确定要结婚了，可能会给一个大大的惊喜。 白奶奶：“你还是少想点吧。” 去参观白勍的新家，白勍正在睡觉呢。 刚回来没多久。 这房子买了，她住的时间都没多少，大部分都是荣长玺和他奶住。 隋静一进门，到处东张西望。 你看，她说啥来的？ “小荣呢？” 白勍抓头发：“去医院了。” 隋静瞪白勍：“你看看自己哪有点女人样，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骂完就后悔了，白勍不是过去的白勍了，不好骂的，如果骂狠了家里谁都别想借光，她还指望白勍拽拽大家呢：“妈的意思是说啊，这都几点了，你吃早饭了吗？养生台可说了，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要不家里有什么我给你做点吧。” “妈妈妈妈，你可别。”白勍赶紧打断她妈：“你想干什么，你直说吧。” 隋静运气。 “白勍啊，你瘦了。”隋静说。 白勍：“是吗？我昨天称还胖了五斤呢。” 这是真的胖了。 她最近身体好像有点问题，胖了点。 隋静：…… 老娘讲什么，你就堵什么，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啊？ “小荣奶奶呢？” “住医院一段时间。” 隋静砸吧嘴：“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时不时就去医院住一住。” 她可怕进医院了。 进医院就得花钱，瞧瞧人家。 白勍一脸无语：“她是身体不好，谁愿意闲的没事去医院住啊。” “白勍啊，妈从进门可没怼你一句，你瞧瞧你这一句跟一句的，怎么住上别墅就瞧不起你妈我了是吧？” “可不敢。” 白勍去给她奶倒水。 问她奶：“这房子还行吗？” 白奶奶叹气：“压力大不大啊？住哪里其实就是个住，有钱就攒着，别一个劲儿的花。” 做奶奶的不喜欢也不羡慕那些没用的。 就是怕白勍压力大。 “这房一时半会讲不清……” 主要是不能当着她妈的面儿说。 说了的话，她妈出去就会瞎嚷嚷，没的找麻烦。 隋静放好自己的袋子。 “那你那套房空着也是空着，妈现在住的那地方吧也没有个小区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隋静想要白勍的那套楼房。 为什么不要啊。 她是白勍的亲妈。 白勍：“妈你赶紧打住啊，我这房子这么偏，我还得留着那套时不时回去住呢。” 隋静不愿意了。 “你现在不是不回去吗。” “我可没说。” “你对家里就是什么都舍不得。” “你说啥是啥吧，我确实舍不得。” 隋静看向白奶奶：“妈，你听见了！你说这孩子就和我犯冲。” 白奶奶长叹气：“他们俩工作的地方都不在这附近，来回折腾太远。” 隋静心里怪难受的。 她就是想要个新房子。 一辈子都没住过新房，靠白蔷这是靠不上了，现在就想靠靠白勍。 “那我和你爸先住过去，住一段再说。” “不行。”白勍拒绝。 隋静的脸已经气成紫色了。 这叫什么孩子？ 和家里计较的这么清楚？ “为什么不行？” “你们过去住还能走吗？你们住过去了，过几天没人干活是不是也得把我姐夫拽过去啊？妈，我没有这种义务啊。” “你是我生的吗？” “是啊。” 隋静磨后槽牙。 “我看一点都不像。” “那您说，不像就不像，您说了算，我没问题。” “你空也是空……” “我说了，我会回去住的，就算我不住还有白歆住呢。” “我过去正好照顾白歆。” “还是算了吧。” 隋静是带着一身的不爽离开的白勍那可大可大的家。 回到家就开始抱怨。 养女儿好？ 呵呵！ 谁他妈再说这种话，她拿刀剁谁。 “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自己妈都不管，生怕搭家里一分钱，我怎么养出来你这种女儿？我真是倒了血霉……” 人家的妈妈跟着吃香喝辣，女儿富贵了恨不得把什么都堆到母亲的身上，她呢？ 啥啥都没有！ 打电话给自己妈。 吴优是做妈的，瞧瞧人白琳琳是怎么对她妈的，再瞧瞧自己。 这叫个啥吧。 姥姥眼珠子一转。 “二小买别墅了？” 隋静没好气道：“她买个六，荣长玺出的钱。” “没看出来，这小荣条件挺过关啊。” 姥姥觉得白勍像她！ 这看人的眼光啊，贼准！ 做女人嘛，眼睛就得狠准稳。 一群男人堆里，我就能挑出来不一样的。 “就她那样的，你瞧着吧早晚都得出问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又是烟又是酒的，像是个正经人？我要是做婆婆的，我都不要她。” 姥姥喷隋静：“你是哪边的？你是她妈。” “妈什么妈，她拿我当亲妈看了吗？我说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和白庆国这一辈子都没住过新房，你猜她说什么？” “你和她有话好好说，那谁叫你以前对她不好了。” “我对她不好，我喂她耗子药了吗？我养她长大就让她这样对我，事事防着我，处处踩我一脚？她就应该天打五雷轰。” 姥姥直接挂了电话。 没必要继续说了。 轰吧，轰了以后看谁哭。 痛快嘴谁不会。 想要东西，就得把人麻溜住，就得把人缠住，结果你没有这种本事，还怪孩子，我看轰你挺好的！ 204 你白勍本事（二更） 这一年，也许是白勍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怎么干怎么顺。 　　顺到怀疑人生。 　　顺到让她有些疯狂。 　　在这一年，白勍买了别墅，实现了人生财务自由最给力的突击。 　　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是忙。 　　真的很忙很忙的那种。 　　她到处飞，到处有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可以歇口气，然后又要去进修，忙着结识比自己更加牛逼的人物。 　　家…… 　　她已经很久没赖在家里的床上了。 　　白歆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不算成功，但可以自给自足，对比着自己当初立下的小目标她很满意。 　　买了车，也有房子住。 　　房子是谁的似乎并不要紧。 　　白歆下班回家，意外撞到了荣奶奶，她一愣。 　　她没记错的话，荣奶奶好像和她姐住一块儿的，怎么回来了？ 　　退租？ 　　撑着打了招呼。 　　“奶奶。” 　　荣奶奶笑笑。 　　“怎么回来住了？” 　　荣奶奶说：“这边没有退租，这里离长玺的医院近点。” 　　看似回答了，但又好像压根没回答。 　　白歆回了家，给她二姐去电话。 　　可电话是白勍的秘书接的。 　　“白总正在开会。” 　　白歆一愣，这个时间还在开会啊？ 　　这都六点半了。 　　“你让她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秘书说好。 　　然后一整晚，白歆也没等到她二姐的这通电话。 　　白勍加班到十点多，然后又坐了飞机飞了。 　　秘书有提醒过她，说白歆来过电话，可这事情一多吧，就完全顾不上了。 　　出了门她就是春风得意的白总。 　　心里似乎也有点不安，但那点不安都被成功的喜悦都冲淡化掉了。 　　荣奶奶站在楼上望楼下。 　　小白是越来越忙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长玺已经搬了过来，就住在她这边的出租房里，剩下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医院。 　　反正也是真的很忙。 　　荣奶奶叹气。 　　当初她就说过，他们俩并不合适的，可他们瞒着她就偷偷开始了。 　　白勍和荣长玺的结局，她并不看好！ 　　她孙子不是个不会计较的人，白勍是个对生活过于有规划的人。 　　原本这样没什么不好，可他们撞到一起，就变成了大大的不好。 　　白勍出差，从机场回来的时候她进了一家店。 　　做键盘的店。 　　她想起来荣长玺偶尔也用外接键盘，她选了半天。 　　“其实白色和橘色搭配就挺好看的。” 　　白勍看了看，摇摇头：“这个太艳了，男人用。” 　　“那蓝色也蛮好看的。” 　　挑好付钱，然后拎东西走人。 　　晚上是荣长玺的生日，白勍特意赶在晚上回来的。 　　计算着时间，按时起飞的话，到家也就五点钟，这样她还来得及做点什么饭菜。 　　飞机准时起飞。 　　可刚一落地，盛桥就来接她了。 　　直接把白勍给拉走了。 　　去应酬了。 　　白勍推不掉，也没的推。 　　这个公司里面，她投入了太多的心血。 　　眼看着公司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她不能退。 　　荣长玺晚上其实还是有点事情的，他还是提早走了。 　　路上折腾了很久，别墅那边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一开门，迎面扑过来的都是灰。 　　其实家里不脏，可就是有灰尘的感觉。 　　他放好自己的包，环顾了一圈家中。 　　他离开这里差不多能有多半个月了，她愣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坐的出奇安静。 　　白勍这里想着想着，结果还是拖到了八点半她才想起来荣长玺生日这事儿。 　　跑外面喘口气，然后给荣长玺去了电话。 　　他接的很快。 　　白勍：“大荣，生日快乐，晚上我可能要回去的晚点，争取十一点前到家。” 　　生日十二点结束，只要赶在那之前到家，她想这个生日还是有效的。 　　荣长玺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说：“和谁在一起？” 　　“盛总。” 　　她还能和谁在一起。 　　公司不就这么两三个人，不是他就是别人啰。 　　荣长玺的眉头跳了跳，他看着地面上霍：“说好十一点回来的，我等你。” 　　“放心！” 　　白勍计划的很好，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出发是出发了，可出去没多久，单子出问题她又折腾回去处理。 　　等白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过一点多了。 　　她揉了把脸。 　　其实脑子是清楚的，什么都知道，格外清醒，但人是疲倦的。 　　她进出一般都是有助理和秘书跟着，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公司越走上坡路，白勍手中的权利就越是大，要负责的事情越多，今天就得把明天的安排确定下来，不仅如此，广告那边现在还没定下来代言人，盛总是该管不该管的事情他通通都不管，只是负责牵线搭桥，然后拿大头的钱。 　　“这好像过十二点了。” 　　助理扭身回头说。 　　他也让司机开快点了，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白勍忍不住笑：“你担心什么？” 　　助理和女朋友早就分了，就因为这工作闹的。 　　后来谈了一个，也还是分了。 　　目前处在单身状态。 　　他担心什么？ 　　担心的事情好像很明显。 　　“行了。” 　　白勍下车。 　　车上就剩司机、秘书以及助理。 　　助理叹气：“但愿荣大夫和别人不一样吧。” 　　毕竟白总是真的能干。 　　也是真的能赚钱。 　　这才几年啊，已经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 　　荣长玺听见开门声，他坐着没动。 　　“咦，还没睡。” 　　荣长玺笑了笑，那笑容没往心里走，很快就淡化了。 　　就仿佛从来没笑过一样。 　　“不好意思，有事情耽搁了。” 　　白勍尽量扮小。 　　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们俩太了解对方。 　　荣长玺吃什么，白勍懂！ 　　她的手缠了上来，荣长玺看着她那手，他说：“这个月你和盛总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长。” 　　白勍说：“没办法，公司……” 　　“你说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对着一个女人好，仅仅是因为他信任你？” 　　白勍猛地扬起头。 　　荣长玺的眼角闪了闪，他伸手摸白勍的脸。 　　“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还是在装傻？盛桥喜欢你。” 　　他见过盛桥。 　　也知道盛桥喜欢白勍。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白勍垂下眼，平复了平复了语气，再开口语气又是甜蜜：“瞎说什么呢，想多了……” 　　荣长玺上手甩开她的手。 　　“白勍，我不是个傻子！你说什么我都听，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平复心情？你很不满意听见我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不识趣是吧？” 　　“没有。”白勍抿唇。 　　是！ 　　她不满意！ 　　她很累！ 　　她这一周每天都没睡超过五个小时，她的大脑每天都在告诉运转着，她只想回到家摊床上，而不是面对他的质问。 　　她问心无愧！ 　　她白勍，和他谈恋爱期间，她没有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喜欢你。” 　　“大荣，他是我老板……” 　　她没办法避免和盛桥接触，除非她不干！ 　　可她能不干吗？ 　　她的人生里，这点幸运你知道她等的多辛苦。 　　等到财务自由，等到她现在什么都有，她付出了很多。 　　荣长玺瘦了，下颚线越来越清晰。 　　即便没有胖过的人，现在也瘦的明显。 　　“是你老板怎么了？你在我跟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你有病吧你。”白勍喷了出来，她有些语无伦次，觉得这人今天就是找别扭；“好，你过生日我没赶回来我很抱歉，我不是因为盛总耽搁的，而是半路公司出点问题……” 　　荣长玺无声笑了笑。 　　“那一定要选呢？你的前途和我，只能选一个。” 　　他逼她。 　　“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不需要那么多的钱，我不需要你的别墅，我不稀罕。” 　　“是，你当然不稀罕，你有遗传我有吗？我做什么都是靠我自己。”白勍被他这句话气的讲了真心话：“你也知道我家，我谁都依靠不上，我走到今天，我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荣长玺你摸摸良心问问，你的那份工作它真的是有前途的吗？我有没有说你的选择不好？我有没有叫你放弃医院的一切来陪我？我不逼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今天，你也不易，谁不是熬出来的。” 　　她的前些年，那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跪出来的。 　　不要说荣长玺，就是她爸她妈，她也不会选。 　　“明知道他对你有想法，你放着他在你身边，你很享受这种追捧吧，你看看你白勍多本事，可以有两个男人为你死心塌地，你很骄傲的吧，你多本事，别的女人不行的你通通行，将来你是不是打算享齐人之福啊？” 　　白勍转身。 　　“我现在没什么话好和你说的。” 　　荣长玺拽她的手，用力把她拽了回来。 　　“今天话必须讲清楚。” 205 要命有一条（一更） 荣长玺觉得室内的温度其实蛮高的，可是他的心冷的叫他颤抖。 “讲什么？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分！” 荣长玺；“是吧，他还是比我重要。” “这原本不存在的事情，是你一个劲儿的逼我。” “盛桥对你有想法，我不信你一点都瞧不出来。” “瞧出来了又怎么样？我给过他回应吗？他有对我挑明吗？难道我谈了恋爱，我结了婚我就不能和任何男人接触？恋爱也好婚姻也罢，靠的道德感的约束，我不觉得我的道德感有问题，你不愿意买房，那行，我没逼过，我努力工作我来买，这是我的错吗？” “我以前以前住那个小房子的时候，我觉得很幸福。” “可我不幸福，我想要更好的，我在追求更好的，我现在得到了不是吗。” 她依靠自己，依靠能力，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挺棒的。 头顶的水晶灯太亮了。 照亮了人心里的所有不堪。 “我知道了。” 白勍说完也就后悔了。 可…… 这种事情，不是今天爆发也会是以后爆发。 既然不合适，那就趁早断，断的越晚越是肝肠寸断。 “我的东西我清理走。” “我很抱歉，讲的这些话我都很抱歉，我可能真的是有问题，对不起。”白勍想，在这段感情里，荣长玺付出的比她多，她感受得到，她刚刚真的是因为生气，讲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可能人就是这样。 面对着亲近的人，该说不该说的都讲了。 “我安排白歆去别的地方住，那套房你住着吧。” 给也不是不行。 奶奶住在楼上，他住楼下刚刚好。 有人抵债，给她了一套房，白勍想叫白歆住到那边去，她现在手里的房子不少。 可以安排开。 荣长玺抬头看她，眼睛里有一种安宁。 “你的事业确实很成功。” 他感慨一句。 分手，竟然可以分给他一套房子。 他何德何能啊。 靠什么拿？ 靠陪睡吗？ 那他岂不是真的成了小白脸了。 “白勍啊，我没图过你这些，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房你自己好好留着吧，不该占的便宜我不占，我也不缺。” 白勍揉把脸。 “你不要你先住着，奶奶住楼上你住楼下……” 荣长玺不喜欢和奶奶住在一起，他觉得和长辈住，有隔阂。 白勍就想，还是楼上楼下住着吧，这样对他比较好。 “这个时候了，你还替我想什么？用得着你来想吗？” 展现你的心胸是多么宽吗？ “大荣……” “别这么喊我。” 荣长玺回楼上收拾衣服。 因为之前收拾过，现在也没剩下什么。 然后该做删除的全部删除，既然已经不再一起了，这些也没有必要留。 白勍去厨房喝了口水，闻见楼上好像有烟的味道跑出来，她往楼上跑。 荣长玺在烧照片！ 一张都没打算留。 白勍想劝，真的不想要那就留给她不就好了。 何苦烧。 再说也容易引起火灾。 可知道他的个性。 她就没劝，拎了灭火器放到他的房门口。 白勍一夜都没怎么睡，脑子更是炸了一样的难受。 荣长玺一大早打车离开了。 他的行李，一个背包就装得下，没有几件了。 电脑砸了！ 白勍送他的电脑，在他过去的房间里砸了，扔了一地。 白勍醒了以后，去推他房间的门。 她又不瞎。 自然看得见。 随手带上房门。 这个房子啊，她觉得有点不吉利。 …… 白歆被安排到了别的房子去住，白歆在公司听说过一些。 也晓得自己姐姐不是当初的姐姐了。 她姐有钱！ 很有钱的那种。 周末她约了前婆家，要去看孩子，买了一堆孩子的玩具。 白歆对儿子，喜欢也有，但不多。 每个月按时探望，按时给钱。 前婆婆还是希望她能复婚，可白歆不愿意。 好不容易从婚姻的牢笼里逃了出来，她不要回去！ 白歆开车过去的。 进了屋子，前婆婆就一个劲儿的拿眼睛上下瞟她。 白歆陪孩子陪了不到半小时，老刘来电话找她。 “你最好过来一趟。” 白歆和儿子说再见，婆婆跟了出来，喊她：“白歆啊……” 白歆上了车，没有做停留。 前婆婆跺脚。 她儿子也有谈对象，但各方面条件吧，对比着现在的白歆来说，还是差了点。 在一个，她始终认为亲妈比什么都强。 据说白歆现在好像买房了？ 还是想劝和。 白歆开车直奔老刘发的定位，她去把白勍接回来的。 白勍喝高了！ 可能是真的高兴吧。 今天的话格外的多。 白歆进门，替她姐喝了不少，然后搀扶着人暂时先离开。 “姐，你怎么了呀？”白歆伸手拍白勍的脸。 “嗯？”白勍意识依旧清醒。 这些年，她其实没太醉过。 醉也是人醉，心没醉过。 “你到底怎么了？妈又说什么了？” 白歆现在也不太回家了。 她妈的杀伤力太强，回去一次，刺激她一次，她就得缓个十天半个月的。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索性就不回去了。 一两个月，回去那么一次。 当然要被她妈骂不孝。 孝不孝的，白歆觉得就那样吧。 她得首先活着，才能对她妈尽孝不是吗。 “没有，我开心的。” 白歆叹气：“你别以为我傻。” “这话听着莫名的有些耳熟。”白勍呢喃。 白歆：“我听人说，你和姐夫……和荣长玺分了？” 白勍侧过脸。 “为什么呀？” “不合适。”白勍喘粗气。 还能是为了什么。 白歆大概明白一点。 “既然不合适，适应一段也就好了，我刚离婚的时候也是你这样，无数次想回去，可过了一年半载就再也不想了，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白勍点头。 “我送你去酒店？还是回家？” 白勍睡着了。 白歆没办法，只能把白勍拉回自己住的那地儿。 她的力气不够，幸好白勍的助理一直跟着，把白勍背上去的。 “她到底怎么了？喝那么多？” “白总心情不太好。” “因为荣长玺？” 助理叹气：“伤的比我想的要深。” “谁提的？” “不知道，上次说小荣大夫过生日原本计划十二点以前到家的，可半路出事情了，等回去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再后来就说分手了，你姐别墅那边小荣大夫不知道烧了什么……” 烧东西这事儿，他是去家里闻见味道了，当时就说把新风系统打开，然后请人来做卫生，可白总不让。 那房子现在就这么扔着呢。 白歆去拿白勍的包。 这是她姐，即便白勍真的有不对，那白歆也是站在白勍一侧的。 白歆跟着助理进电梯。 把白勍安顿好，白歆让助理先回去。 “她醒了你也少说这些吧，少提。” 助理点头。 “今天麻烦你了。” 白歆送人到门口。 带上门，回来给她姐擦脸，白勍觉得不舒服。 白歆骂了一句。 “做女人干什么，没事业被人瞧不起，有事业人家还觉得你不够好，做人多难啊，方方面面都得想到，还得能赚钱还得能顾着家里。” 小荣大夫，她不想去评论，可自己姐姐的苦白歆瞧在眼里。 晚上白歆贴着白勍睡的。 姐俩已经很久很久没一起睡过了。 因为感情不够深厚。 那时候白歆和她妈站在一起，隋静说的那些白歆都听，就觉得白勍不好。 可出社会以后，她发现她宁愿靠近二姐，也不愿意靠近大姐和妈妈。 大姐了不起，她永远学不来。 至于妈妈…… 还是算了吧。 白勍睡的迷迷糊糊的，伸手好像碰到人了，她伸手抱住，然后睡的很安稳。 白歆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一大早白勍的手机响，白歆是怕有什么重要事情找白勍，她就拿手机瞧了。 是她妈。 接了。 “二小啊。” “妈，我是白歆。” 隋静嗯了一声：“你二姐呢？” “睡觉呢。” “几点了还睡觉，这么懒，这个周末我过生日，你二姐怎么安排啊？去哪里吃饭？能不能也弄你三婶过生日的那些……” 隋静知道白勍不差钱。 虽然要不出来钱，可她想跟着享受享受。 崔丹过生日，白勍给过的。 搞的场面可好看了。 隋静也想弄个那样的生日，然后邀请一些邻居吃顿饭。 告诉大家，她隋静也混出来了。 白歆握着电话：“她没时间的，你让大姐操办吧，公司最近事情一堆，你也晓得我们公司扩大规模了。” “怎么我还比不上她公事重要啊？” 白歆无力：“妈，你最近少来烦她吧。” “事业成功就连妈都不认了？你叫她起来……” 白歆和隋静在电话里吵吵：“……我大姐是死了吗？为什么你有事情不找我大姐？明明我大姐的钱都干攒，你为什么非要盯我们两个下面的？妈，你能不能心摆得正一点？你想要什么你就和你大女儿说，她欠你的，我们不欠。” “你什么态度啊？” “姐……” 白勍抢过来电话。 这么大的声音，她又没聋。 “妈。” 隋静告状，然后提要求。 白勍这头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你找白蔷吧。” “那你出钱？” 白勍笑：“钱我是没有，要命就一条，你要你就来拿。” 挂了电话。 206 金钱腐蚀人（二更） 白歆皱眉。 “我就不信我大姐不知道这些，你说她是故意不拦还是这些就是她授意的？” 越是和二姐好，她越是觉得大姐有问题。 她妈为什么事事都向着大姐，那大姐不清楚吗？ 连句解释都没有。 只有大姐是亲生的，她和二姐都是外面抱回来的是吧？ 白勍看白歆；“小孩心思。” 白歆不理解这句话。 她怎么就小孩心思了？ 隋静要过生日，想要大办，想要大动静。 可是她一不舍得拿自己的钱摆排场，二也不敢和白蔷张嘴要钱。 隋静怕白蔷！ 怕的原因呢，不详！ 反正就是晓得不能和老大张这个嘴，她也不愿意和老大张嘴。 老三条件一般，自己还离婚还有个孩子要给抚养费呢，那老二就是最佳人选。 事业有成，有钱有势，且单身！ 这些钱，父母不替你花，你怎么花得掉啊。 无论白勍说什么，隋静不怕！ 钱的诱惑，钱的魅力让她勇气大增。 白勍是理都不愿意理她妈，至于办什么生日宴不生日宴的，谁爱搞谁搞，她既不出钱也不打算出力。 就算是当天吃饭，没时间她也不打算回去。 出差，然后顺路陪着客户去玩了两把。 这是白勍第一次碰和赌沾边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学坏了。 不然为什么什么都敢沾手了呢？ 手气着实是好。 那句话怎么讲来着？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啊。 一晚上赢了几百万！ 客户都服了，一直撺掇白勍继续玩，觉得她真牛逼。 白勍就只是笑。 回了楼上酒店去休息，盛桥来电话。 “听说你和老刑去澳门了？” 盛桥也是刚听说的。 老邢是他介绍给白勍的，但老邢这人有个致命的弱点，他就喜欢赌！ 盛桥是想让白勍在生意上和老邢沾点边，毕竟老邢的家能借力。 可他没打算叫白勍走下坡路。 靠着一双手打拼出来的人都晓得，他们输不起！ “嗯，陪他过来玩两把。”白勍应。 盛桥叹气：“白勍啊，赌这个东西千万别沾。” 他大概知道一点，白勍可能是感情上有些不顺畅，但拿这种事情来惩罚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 男人女人都好，一旦和赌沾上，那就玩完了。 白勍就笑。 她觉得盛总就像她爸。 生怕她误入歧途。 “就随手玩两把，这地方来过看看就这样吧，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过来。” 对于玩，她兴趣不大。 盛桥点点头：“那就好，老邢无论输多少有家里人在背后撑着，你和他不是同一种人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 “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她去泡澡。 其实这世界好玩的东西挺多的。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白勍回家的时候，隋静在门外撅着呢。 保安也是一脸无奈。 人他不能放进去，就是进去也打不开门，只能叫人在门卫室里坐着。 白勍降下车窗，看了她妈一眼。 “来啦。” 隋静就只差手指飞到白勍脸上去指她了。 小畜生！ 你妈我在门口站着，你就坐在车里？ 没好气白了白勍一眼。 白勍开车回家，把车停到车库里，她也没说拉她妈一程，隋静是自己走进来的。 气不顺，人自然不开心。 “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我马上得回公司。” 一堆事情等着她呢，她忙得很！ 隋静一脸讥讽：“你现在可真是混的不错啊，混的自己妈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不是姓隋吗？”白勍笑笑回答。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开车进来没瞧见我走路呢？” 白勍开大门，进了屋子里。 “坐就不让你坐了，有话赶紧说。” “白勍你是不是要疯啊？”隋静过去也讨厌白勍，但没讨厌到如今的地步，觉得白勍有两个钱臭嘚瑟的样子太难看了，装逼就她最在行：“你瞅瞅你那死出儿，你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吧，有点钱你姓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是你妈不是你家佣人，你和谁讲话呢？” 白勍当着她妈的面换了衣服。 她就是让这人出去，这人估计也不会听。 不如不浪费唇舌。 “你看吧，也没有话和我说，讲一堆没用的，我没时间和你闲聊家常。” “我要过生日了，你给我钱！” 隋静伸手要钱。 “你是我女儿，你有义务管我，你要是不给我就去法院起诉你，我就闹到你公司去，我叫你丢人，我叫你那些客户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勍点头：“那去告吧。” “你给我钱听到没？” “没听到。” 隋静上手要打白勍，白勍躲了。 “妈啊，我现在呢心情就不是太好，你要是打我我也不确定会干出来什么事儿，你是我妈，按道理我是应该理解包容你，可我们之间不是另说的嘛，钱呢我还真有，捐了给外人花都行，给你？”白勍扯扯唇：“恐怕不行。” 隋静捂着心脏，坐在沙发上叫难受。 “你这个畜生啊……” “随便骂……” 原本隋静是装蒜来着，可不知道怎么装着装着就真的心脏疼了。 被白勍那一脸不在意不在乎气的，真的进了医院。 亲生女儿把亲妈活生生气进医院，这好说不好听啊。 白庆国这阵子对白勍是失望透顶。 女儿是有钱了，可也拉开和他们的距离了。 以前的白勍不是这样的。 身上老板的气派是越来越足了，也越来越冷血了。 你妈那个样儿你明知道的……你不给就不给，气她干什么呢？ 完了叫救护车把人送医院来，白勍连个面儿都没露。 白庆国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有点怨恨。 这种女儿生出来，图什么？ 白蔷下班才来医院，她没办法医院她妈耽误工作。 而且隋静也说了，她的病是老毛病，也犯不上折腾白蔷。 段鹤就和白蔷叨叨：“……白勍啊，现在有两个破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算妈不好用得着这样吗？人都进医院了，她连一面都不出现……” 段鹤觉得瞧不过去。 隋静对他什么样儿？ 他要是计较，他早就把隋静一巴掌拍死了。 他叫女婿，白勍那叫女儿！ 结果呢？女儿还不如女婿呢。 呵呵！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白蔷没吭声。 段鹤继续说：“过去我觉得妈做的不对，妈对白勍有点过分，可现在也讲不好是谁的错了，人都说无不是的父母，就算你不想理她，你就忍心想看着她死？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妈有心脏病，你不办就不办呗，至于这样吗？不行这钱我们来出。” 段鹤想，不就是个生日宴会嘛，他给出好了。 白蔷给白勍打电话，白勍没接。 对于隋静的任何事情，白勍不感兴趣。 白蔷大多数也是不管这些，但这次，对白勍也有了意见。 姐妹三，现在就分类成两队。 白蔷自己一队，白勍白歆一队，完了白歆就是怼她妈，可白歆还是来医院看了。 白歆不知道白勍变了？ 但她知道，这不是因为钱闹的。 隋静进医院，那白国安和崔丹肯定得过来医院瞧瞧。 白国安当时不愿意来。 白奶奶劝来的。 然后白庆国和白国安两兄弟聊了聊。 白庆国说白勍的个性就是有点狠毒。 “哎，过去倒是没觉得，这回看清楚了一些……她妈气躺下了她就叫了个救护车，人管都没管……” 他敢想吗？ 自己有那么一天，白勍能管他？ 压根不敢想。 白国安也很诧异。 因为这种事情不像是白勍能干得出来的。 你要说是他干的，那还差不多。 他实在是太烦这个二嫂了。 “我嫂子去找白勍干什么？” “她不要过生日吗，张罗要办生日宴，叫白勍出钱……” 白国安皱眉：“她去闹白勍，完了把自己闹心脏不舒服进了医院，你怪孩子？” “老三啊，白勍可不是过去的白勍了，变了……” 作为亲生父亲，他眼睁睁看着女儿有了钱以后的一系列作为。 金钱使白勍变得疯狂了起来。 金钱使白勍变得唯吾独尊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吧。 白庆国讨厌这样的人。 207 迷失了自我（一更） 白奶奶倒不是听隋静讲的，就是听白庆国说。 老人家嘛，柔和了一辈子，也不喜欢白勍目前这样的个性。 觉得过于斤斤计较了。 再怎么说，妈就是妈。 她不好，你可以不理她对吧。 和崔丹叨叨叨叨。 崔丹听了以后，想法也有些变化。 试问所有人都在讲这个人不行的时候，你会不会受到一点影响？ 崔丹的个性，她是会的。 从来没有过的，升起对白勍的一咪咪厌恶。 白国安夹着包从病房里出来，看崔丹。 “走。” 崔丹一愣。 “走？” 去哪里？ “以后她怎么样了也别叫我，你回去收拾收拾衣服，我和童童要算了，她住的太远了，你去和租户谈谈，靠近童童单位的那房子要回来，暂时先不租了，补偿多给些” 崔丹不解。 “国安，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喜欢的孩子，我就听不得别人讲她一个不字。” 白国安心疼白勍。 孩子可能处在一个比较特别艰难的阶段，没有人说要拉一把。 全部都是踩。 白国安他富过，他了解人性。 这些年出来混，他什么没见过。 谁都有荒唐的时候，控制不住把持不住的时候。 这种时候，你就得拼了命的往回拉孩子。 有些孩子拉回来她依旧还是成功的，有些孩子你不拽，那就完了。 让他生气的就是，他哥也好他妈也罢，这时候都在埋怨白勍有多无情，白勍有多冷血。 崔丹听白国安的，白国安说这事儿就是对的，错的她也愿意认成对的啊。 心里是有想法，但白国安叫她做，她就会去做。 等到上了车，白国安一说，崔丹那么一想吧。 好像是这样的。 人突然运气好起来，不受控制的好。 人会变得膨胀以及自满。 这算错吗？ 可能也是错，但都是小错。 心里也是有点自责。 叫他们一带，她差点进沟里。 白勍是能听白国安话的人吗？ 可不听也不好使。 她三叔直接开车来接她，押她。 全家谁的面子白勍都可以不给，但白国安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白国安穿着羽绒服，拎着白勍上车。 “叔，我大小也是个总，你这样拎我，影响多不好！” 白国安：“我管你好不好，你是总顶个屁，怎么地我说了不算啊？” “算算算。不过一起住那事儿不行啊。” 她都多大了。 “兔崽子，长大就不听你三叔的话了是吧？”白国安一脚对着白勍就踹了过去。 叔叔踹侄女，这感情一般的，那就是惹气。 感情深厚的，这叫情感交流。 白勍麻溜拍拍大衣。 “真不行，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你三婶”白国安叹气。 白勍问：“怎么了呀？” “这不因为孩子又闹的身体不好。” 白勍： 这都多长时间了？ 不是早就放弃了。 干啥呀？ “我也劝不好她，我也没时间天天陪她溜公园的。” 白国安这话讲的实在。 你说一个男人，哪里可能全部时间都耗老婆身上？ 有时候也觉得老婆烦，他也宁愿出去和朋友喝喝酒，离崔丹远点。 就是情绪上想要得个空。 这不是不爱，也不是不负责任。 没人规定，就必须守在家里。 那他守不住啊。 “那我过去陪三婶住两天。” “童童啊，我听你爸说你最近就挺膨胀的？” 白勍笑：“可能吧。” 白国安带着侄女回了家，那房也是临时收回来的，这把崔丹累的。 出租房人能一点不给糟践吗？ 可收拾，她都多少年没干过家务了？ 白国安也不用她干啊。 找人来干吧，时间有点太晚了。 自己干吧，实在是干不动。 就这样一边干一边偷懒，等到白勍进门，就推给白勍干了。 白勍那小腰瘦的，就剩一条了。 崔丹看着就羡慕啊。 这还是做姑娘的好！ “干不动就等着明天找人干吧。” 白勍劝她三婶：“我知道我叔担心的，我不能走那条路，你们放心吧。” 崔丹试探着问：“因为小荣啊？” 她觉得这事儿其实也好解决。 不想分，那就按照不想分的去办。 “不是那。” “那是什么啊？” “就突然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了。” 崔丹觉得这话题深啊。 她怎么没有这种时候呢？ 是因为太成功了吗？ “这里环境不好，你们还是搬回去住，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就开车过去了，在一个城市里住着，见面还不简单。” 白勍给她三婶灌迷魂汤。 崔丹摆手：“你和我讲这些没用，你有本事你去说服你三叔，童童啊三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最近心里有点波动什么的，这也是正常，你三叔刚发那时候，他每天都不晓得应该干什么，人会膨胀自得什么的都正常，这说明咱们才是正常人对吧，那神才会不为所动呢，普通人熬到今天，还不能嘚瑟嘚瑟了？” 白勍就笑。 卖力干活。 她不干也不行啊。 她三婶是真的干不了这些活儿的。 “累了就歇会啊。” 崔丹去打冰箱，觉得那冰箱有味道。 这通不爽。 在生活上崔丹对自己也不苛刻。 “这明天冰箱得换，搬来搬去也费事，重买一个吧。” “真的没必要，你们搬回去住” 崔丹：“你和我说也没用。” 就这样，白勍干活愣是干到了十一点多，然后她三叔又拉着她喝酒，小酌一下。 躺在床上，竟然没有失眠，很快就入睡了。 倒是白国安有点失眠。 愁！ 你对一个人好，你付出一些东西，你会害怕，你心里一旦有可发愁的东西，你就会失眠睡不着。 崔丹都睡醒一觉了，发现白国安还睁着眼睛。 “你不困啊？” 对崔丹来说，白勍是亲。 但亲的那种关系呢，一旦有流言蜚语介入，她也会发生改变的。 但对白国安来说，除非白勍真的是干了什么叫他厌恶的事情，不然他不会因为别人什么话去揣测怀疑白勍。 当成自己的小孩儿来看的这么一个孩子，他怀疑她人性吗？ 白勍是他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过去不仗义吗？ 是个事儿就揽下来。 怎么临了临了，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被所有人钉死吧？ 为什么突然所有人都对童童开始不满意了呢？ 妻子什么样儿，他也晓得。 他没办法怪崔丹。 那隋静和白庆国还是亲妈亲爸呢。 “明天一早早点起，出去吃小笼。” 崔丹高兴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国安带着白勍和崔丹出发去楼下吃小笼包了。 这家店地方不大，但是到处都是人。 白国安使唤白勍去拿。 白勍端回来小笼包和小花卷。 “珍珠花卷，我三婶的最爱。” 白国安给自己倒醋。 “昨天睡的还行吗？” “这些天睡的最好的一天。” 白勍也是觉得神奇，她躺下就睡了。 其实睡之前还努力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呢，大家似乎都怕看到她走下坡路，但白勍觉得自己应该不会。 是因为和荣长玺分手闹的？ 这也根本不是。 就是活到一定的点，然后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求，该得的都得到了，又没有快乐了，以前没钱的时候，赚钱就是快乐。 但现在她的钱足够花，足够让她任性去干任何事情。 然后人就飘了。 对隋静，她就是不耐烦，不想应付。 也知道他们能怪她，可怪就怪吧。 你都不在意了，你还怕别人怪吗？ 冷血无情，讲什么都行，她就是不愿意见她妈。 一分钱也不愿意给她妈花。 白国安：“睡得好就行，多吃点，这家味道还行，你看我和你三婶带你来吃饭，有没有点带孩子的感觉？” 白勍笑，但没说什么。 崔丹叹口气。 她曾经想过，一家三口，无论是儿是女，高高兴兴的在一块儿，孩子条件不好她和白国安就多搭点，那时候年轻啊，对未来也有很多的憧憬。 后来吧 那梦就碎了。 208 家庭的温暖（二更） 白勍那么一靠近吧。 崔丹的心思又活了。 她不是说想抢人孩子，可隋静确实顾及不到，而且也照顾不好。 隋静不行，她行啊。 别人不要的孩子，她想要，她想靠近。 住在一块儿，这有不方便那肯定也有方便。 比如说这等白勍下了班，白勍可以陪她去逛超市。 白国安啊，也不是不陪她，但男人耐性终究是有点差。 崔丹做好饭菜，白勍进门就瞧见她三婶坐得板板正正的。 “有什么活动？” “吃完饭，咱们去逛会超市吧。”崔丹提议。 “行啊。” 白勍麻溜吃饭，吃完开车拉崔丹出门。 出门高兴啊，手里又不缺钱花，就想方设法给白勍买衣服，打扮白勍。 白勍： 她三婶想要个洋娃娃的心，她能理解，可她已经长大了啊。 推着车进超市，崔丹是看见啥都愿意买，不管有用没用。 这点和荣奶奶的风格有点相似。 “童童，咱们买几个杯子吧，喝酒用的” 白勍心想，那家里不一堆酒杯吗？ 点点头。 “买。” 崔丹高高兴兴挑杯子。 挑着挑着，猛地一抬头，然后一愣。 瞧见荣长玺了。 城市说大确实也挺大的，没想到能在同一个超市遇上。 崔丹也不知道白勍是看见还是没看见。 提醒吧，好像不好。 不提醒吧，好像也不行。 想着的功夫，那头荣长玺避开了。 崔丹出口气。 “我不想买了，咱们走吧。” 遇上也不好！ 这分了手的男女啊，再见面也是尴尬。 白勍说：“都不要了？” “嗯，不想要了。” “你是看见荣长玺，怕我尴尬？”白勍问了出来。 崔丹真的就挺尴尬的。 “你看见了啊？” “嗯。” 就那么远点的距离，白勍也没打算躲。 真的遇上就打个招呼，又不是仇人。 荣长玺躲，她也瞧见了。 崔丹说：“不是怕你觉得尴尬吗。” “没什么可尴尬的，我们也没人出轨劈腿，就是过不到一起去而已。” 没那么大的仇和那么大的恨。 其实就白勍个人而言，那些照片她都是可以留下的。 当个纪念。 可荣长玺的个性不行，走的时候坚持都给烧了。 他想烧，白勍也拦不住。 那毁就毁了吧。 你愿意干的事情，你就都干，我没意见。 “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合适。” 崔丹叹气：“其实你说男女平等，那你三叔忙的时候我等他，我照顾他不就都过来了，现在换个个儿他就不能等你，一个大男人要人陪什么？总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崔丹觉得这分就分吧。 小荣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叫白勍啥都不干，就守着你？ 小男人想法和心态。 白勍笑笑：“咱们不说他了” 分了手，没有必要讲前任的任何坏话。 如果有讲，那一定是好！ 她只记好的部分。 侯聪打电话，说他准备出学校了。 “知道了，我开车过去，你先等我十分钟。” 拉着崔丹又去接的侯聪。 崔丹这下可忙活起来了。 不仅女儿的感觉找到了，就连孙子的感觉都有了。 侯聪这小孩和谁一开始都亲不起来，处处躲着崔丹，他那么一躲，崔丹就有点心凉。 崔丹不是个讨好型人格，她热情两三次，侯聪都是避，崔丹的态度就渐渐冷下来了。 这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没血缘就是没血缘。 加上男孩子太皮，她看着也是头疼。 这没人管侯聪，监督学习又落白勍身上了。 白勍看看侯聪那惨不忍睹的成绩，问他：“你这是惩罚我呢？” 侯聪耸肩。 也会！ 就是马虎！ 各种马虎下来。 外加语他就是学不好，就考成这样了。 “老白，你也别担心。” 白勍摔卷子：“我怎么不担心啊？你现在这成绩，将来大学你都考不上了。” 侯聪一脸淡定：“家长总是提不合理的要求，总是将希望寄托到孩子的身上，无形当中给小孩增加压力” 白勍没好气说：“那我也是上了大学的。” 侯聪：“我体育挺好的。” 白勍： 谁问你这个？ 教小孩这是白勍最讨厌的人生项目之最，没有之一。 耐着性子给侯聪做辅导，但他们俩这组合吧 侯聪脑子确实好使，这孩子他只是不愿意学，现阶段有点贪玩。 白勍讲一讲就跑偏，明明还没学到的她给用了，用了自然就发现不对，还得重头来。 掉回头，侯聪给她讲解题方式，他都会！ 就是不好好考。 问他考试的时候想什么呢，侯聪答，想的是考完以后赶紧出去踢球。 白勍： 辅导侯聪写个作业，写到十一点半，完了侯聪睡觉了，白勍失眠了。 被折腾的！ 折腾的脑瓜子生疼！ 到底谁发明了养孩子的？ 为什么孩子生下来不能马上送去托管？一直管到成人了再给放回来？ 这就是家里没香，有香她都想和侯延说，不行你就半夜出来自己教吧，她实在无能为力啊。 带上门。 白国安还没睡呢。 “呦，还不睡、” 白国安指指对面的位置，叫白勍坐。 “大晚上还喝茶，不更睡不着了。”白勍吐槽她三叔。 “晚上喝点酒，喝的有点难受。” 白三儿盘着手里的珠子，给白勍倒茶：“喝两杯？” “我可不敢。”白勍敬谢不敏。 现在睡她都睡不着呢，喝了茶就更别指望睡了。 “小孩不好教吧、” 白勍揉太阳穴：“希望我这辈子千万别有孩子，带不了教不了，我教他都是咬着后槽牙坚持下来的。” 时不时就想喷火，时不时就想打人。 白国安笑：“你这耐性可不行啊。” 当好家长首先第一项就是，要有忍耐力。 “没干过这种活，干不了。” “遇上小荣了？” “啊，我三婶可真八卦，回来就和你讲。” “躲你了？” “不想见面呗。” 白国安说：“这人啊什么都挺好，个性差点事儿，除非你换工作不然你们俩走不到一块儿去。” 作为白勍的家人来讲，白国安自然不愿意白勍放弃眼前的工作。 这是努力换来的。 这改变了白勍的一生。 就因为一个男人介意，你就放弃了对人生的追求？ “不合适才分的。” “我听白歆说，他走的时候把能烧的都给烧了。” 白勍笑，没回答。 “这小子啊就适合小家庭生活。” “别说他了。” “我这是愁啊，你耽搁到现在，你这对象怎么找？”白国安提起来就想叹气。 社会现状吧。 白勍这年纪越来越大，能力越来越强，条件也好，可能和她相配的男人数目太少。 这个社会中，优秀的男人比例是很低的，各方面奇虎相当的，要么是给别人做老公呢，要么就是刚生出来。 你找只能向下找。 现实就是，白国安不愿意，但也晓得白勍捞不到太好的。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也没考虑。” “可不能托了，年龄有点大了，你除非是不打算结婚。”白国安顿顿：“婚还是要结的哪怕不要孩子，两个人互相有个照顾也挺好的。” “遇上不合适的，还不如单着呢。” “你那老板” 白勍一脸嬉皮笑脸的神色，说：“打住！我分手就因为这个闹腾的，我可没想把这罪名坐实了。” 白勍试过去看荣奶奶，可现在怎么说都有点尴尬。 荣奶奶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发生变化了。 后来白勍就不去了。 就只是手机上问候问候。 两人每天都会互发表情包，过年过节问候一下，其他的就不在沟通了。 倒是白歆这一段很脚踏实地，总来崔丹这儿，和白国安关系也近了很多。 白歆总觉得和她三叔聊天吧，能去烦恼。 你想不开的事情，她三叔那么一劝吧，瞬间就明朗了。 你说神奇不神奇。 加上她没有地方去，那过周末什么的就会来三叔这。 209 你是要疯啊（一更） 荣长玺分手以后，暴瘦了一段。 荣奶奶也劝过。 可劝不住。 他这也不搞对象，也不提别的，玩了命的泡在医院。 给人当奶奶的就是不好多提要求，你只能多体谅。 也退租从白勍那房子楼上搬走了，不搬不行啊，见了面彼此都会尴尬。 搬家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给过那边消息，李麟找不到地方也就来不了了。 李麟的妈妈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除了上一次，荣长玺的亲生父亲也再也没有登过门。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过去。 荣长玺认定的事情，他别着劲也会一条路走到底的。 捡起来？ 他不要！ 其实放不开，但叫自己硬放手。 真的不在意，他就不会撞上白勍就躲了。 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放弃不了你认为的好生活，那被放弃的只能是他。 因为爱情不够。 或者说她从头到尾就没爱过他。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泄气。 他掏心掏肺，谈了一场感动自己的恋爱吧。 没有人当回事的。 很想出去避避风头的，可又走不开。 到了年底，据说出现了传染病，一开始大家都是在观望，观望观望着就迎来了大爆发。 整个城市的运转被紧急叫停。 荣长玺报了名去外地参加支援工作。 荣奶奶就那么劝，劝不住。 荣奶奶不知道情形不好吗？外头真的假的消息满天飞。 搞的人心惶惶。 可就算都是假消息，传染病是真的有吧？ 你跑到第一线，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荣奶奶第一次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想留下孙子，可荣长玺没听。 “你去吧，你扔着家扔着我，你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去吧，你要当英雄你要出去避，你就扔了所有。” 荣长玺瘦的小脸都快没了。 蹲在荣奶奶眼前。 “奶，我得去，我学医的。” “那么多学医的，怎么就非让你去？你们医院那么多人，论资历你排得上吗？非得你去逞英雄，我们家就你一个……” 荣奶奶掉眼泪。 这是老荣家最后的独苗苗了。 你要是没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她平时也愿意做个好人，也愿意伸手帮别人，可这种时候躲避是人的本能啊。 你和他们情况不一样，你不能出一点的危险的。 “谁家不是一个。” 荣奶奶推开荣长玺的手。 “离了她你就活不了了，我也是看出来了，可有什么用，人家没把你当回事。” 荣长玺起身，抿唇。 “你就是死了，人能不能为你掉一滴眼泪？你可这劲儿的折腾自己。” 为什么不和白勍见面了？ 她是荣长玺的亲奶奶。 真的两个人出问题，她会站在哪侧？ 她自然是站在孙子一侧的。 她不认为白勍劈腿了，可白勍的选择明明白白的。 “这和她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我比你更了解小白，她是个很实际的女孩子，她和她老板就是早晚的事，这是双赢的事情，你争不过的，除非你就认了你随她摆布你一辈子，不然没戏，她老板为她提供一个平台，什么都支持她，给她资金给她人脉给她想要的一切一切，你什么都提供不了。” “你别说了。” “你去吧。” 荣奶奶拒绝和孙子沟通。 事实上荣长玺就走了。 打了招呼，他就去了。 荣奶奶一个人，守在家里，每天守着电视机，守着手机刷刷刷。 她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隋静这边，买不到口罩她也不敢出门啊。 就给白勍白歆打电话，叫她们俩回家送口罩。 白歆都在她三叔那躲着呢，全小区都实行封闭管理，她就是手上有也送不成啊。 在听听她妈讲的话。 “这居委会也是有意思，把楼前楼后能走道的地方都给封上了，我们这也出不去，最近什么东西都有点贵，我看人家都出去抢米啊面的，你给妈送回来点……” 白歆一个白眼翻上天。 “我这小区也封着呢，我也出不去啊，再说了妈我们国家是粮食大国，你别听那些人的，抢什么大米啊，粮库里的够你吃上几百年。” “你知道个屁！现在这疫情期间情况特殊，你知道超市都被抢空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超市里有多少也不够人抢的，有一个人抢马上有一百个人去效仿，超市空的也是存货，人家还正好清不好卖的呢……” 隋静就发现讲不通。 你说这个，她就和你讲那个。 你妈我告诉你，现在形势不对，你就赶紧抢就得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多少？ “你手里有口罩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隋静来脾气了。 “没口罩，叫我大姐大姐夫出去买。” “现在口罩外面卖到十几块钱一个，我们这一家子的人买一次就不少钱……” 白歆呵呵笑：“你买十多块，难道我买不是十多块？网上不是可以定时去抢吗，网上有便宜的，药房也有便宜的，你定好时间去抢就行了……” 隋静心想，我费这个劲图什么？ 线下也是真有，但也是真的很麻烦，她根本抢不到啊。 现在都不让出小区呢。 “你叫白勍给我备一百个先。” 白歆拿开电话：“喂喂……信号咋这么不好呢？” 挂了！ 世界安静了。 白勍是真的从网上买的，网上的价格也是炒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手里没有就真的害怕啊。 崔丹叫白勍买。 白勍买口罩就花了一万多，买的全部都是最好的那种。 崔丹就每天盯着自己的冰箱叨叨叨，如果小区还不解封，过些天菜都吃完了那怎么办啊？ 小区是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制度制定下来，然后就可以扫码进去，当然一家人一天之内允许几个人而不是全部人。 白勍能出去的当天，去了荣奶奶那小区。 进是肯定进不去的。 将买好的菜以及口罩做好消毒送到门卫，又联系了荣奶奶，叫她收到以后拿东西进行消毒。 转头又给隋静送了些口罩以及吃的。 隋静直接就下楼了。 她住的这地方没有小区，到处都是临时给拉起来的警戒线，下面有居委会以及警察偶尔进行巡逻。 隋静就是要口罩。 口罩从里面拿出来。 “就这么几个？你还有没有了？这进出戴一次就得扔……” 白勍道：“妈，你还是省着点用吧，现在情况特殊，如果不是去人多的地方，一个口罩你用个三四天的，拿回家以后消消毒。” “我和你爸也不怎么出门，你姐得出门买菜啊。” 这白蔷出门她几乎都是给准备三四个一起戴，怕就怕传上了。 “叫我姐自己想办法吧。” 隋静跺脚。 “你给你三叔三婶买了吧？” “买了啊。” “买不少？” “你问这干啥？” 隋静冷笑：“不干啥，就是觉得心凉，亲爸妈的命就是不值钱啊，回去吧。” 她提着袋子转身回家。 老二她就当没生过吧！ 太寒心了。 东西提回家，和白庆国就叨叨。 “……叫我们省着点用，说一个口罩戴个四五天的，我们命便宜，她三叔三婶的命贵啊，这现在买不到口罩她都能上网买那高价口罩给她三叔三婶做保护……” 白庆国倒是没讲什么。 段鹤和白蔷刚刚买完菜回来，买了不老少。 提着大袋小袋的。 出疫情，白蔷就不让她爸妈出去了，怕老人家免疫力不行。 隋静把白勍送的口罩扔到了垃圾桶里。 白蔷去装菜，从垃圾桶里又给捡了出来。 “妈，白勍送回来的？” “送回来这么几个，用她送什么。” 白蔷：“这口罩可贵了。” 隋静一听贵，眼珠子动了动：“挺贵啊？” “嗯，现在买不到这样好的，这也有二十来个了，白勍还是本事啊，哪里买的？网上我看价格都翻了多少倍，这个可比你们戴的贵多了，这是专业的。” 隋静伸手赶紧接过来。 她觉得口罩不就都是一样价格的嘛。 “说是花高价买的。” 好像当时有讲这么一句话。 “给白勍打个电话，谢谢她啊。” 隋静的这心里舒服了一点。 是这样的啊？ 那行吧。 210 偏心和偏养（二更） 疫情之下，什么最难？ 活着最难。 隋静和白庆国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疫情，因为封锁，白庆国不能出去开车，不开车意味着家里没有任何的收入。 一天两天，多半个月。 隋静烧的嘴边起了一圈一圈的水泡。 其实目前家里开销，全部指望白蔷。 孩子在爷爷奶奶那儿，人也是怕白蔷这里有了后爸就变后妈，人奶奶把着孩子不愿意撒手，更加怕段鹤进进出出再给老王家的独苗苗给传染上了什么病。 白蔷不上班，但工资还是有的。 没有平时那么高，但还是有些的，该做的工作家里也是一样的做。 段鹤就惨了，他原本就没多大的本事。 进出来回折腾，他不要钱啊？ 白蔷给钱，啥都好说，你要他命他也给你。 白蔷这点钱看起来就有点捉襟见肘。 一大早，那夫妻俩谈钱呢，段鹤和白蔷要钱。 “这外头菜也贵，你出去也有风险，我一个人去就得了……” 担心是真担心，别的想法也是有。 段鹤手里没零花了，他就得从白蔷的手里套钱。 钱怎么来？ 买菜算计啊。 说贵一点，赚白蔷点，白蔷总不好一样一样的去核算吧。 白蔷不知道？ 她知道，她不往心里去而已。 “这才几天啊，你就花了两千多了。” 段鹤解释：“现在的物价高啊，给爸妈买菜还得搭配着来，什么蔬菜果肉蛋奶你说这些多少钱啊，还有口罩也贵啊。”为了加强白蔷对他话的信任，段鹤又加了一句：“可贵可贵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口罩、”白蔷问。 段鹤：…… 他没买，白勍不是给送了吗。 隋静一听，就更上火了。 白蔷手里肯定有点，但钱不禁花啊。 而且这还养了段鹤这么个吞金兽！ 想想，她就生气！ 回房间。 白歆这头也没好到哪里去，平时现赚现花，那时候反正月月有工资也没觉得日子多紧。 现在一不上班，难处就来了。 真的是一毛钱都开不出来。 最低工资，那也得是你能上班才会发的，现在工厂关门，公司关门，她等于就是喝西北风。 好在住在三叔这里，吃的不用愁。 可…… 白歆要脸。 天天三叔三婶花钱，她就出张嘴负责吃？ 也是生过孩子给人当妈妈的人了，钱财方面确实没有，和白勍手里挪了一万多块，然后家务和崔丹抢着做。 白勍：“你这消费习惯也得改啊。” 白歆苦笑：“这回知道了。” 再也不敢了！ 手里没钱，心里没底。 “不够我再给你拿点。” 白歆摆手：“别了，花钱可容易了，到时候又还不上了。” 她现在争取不拉饥荒。 不欠债，多少还能熬过去。 白歆趁着这段时间，和白国安聊聊，就成天盯着她姐。 以前觉得白勍过于谄媚的东西，白歆也跟着学起来。 在社会上生存，活是最大的目标，其他的都可抛。 疫情不疫情的，除了影响崔丹点心情，其他的不太影响。 崔丹并不焦虑，因为她不缺钱。 过了一整个月，好像就没头一个月那么严。 白勍给荣奶奶送了几回吃的，老太太那头叫她别送了。 一是怕白勍有危险。 二是不愿意有过多的牵扯。 白琳琳挂着白勍，等能出来，和常邵给送了几回水果。 今年果农也是挺难，运输几乎就是全部都停了，东西销不出去就得贱卖。 本城周边的，以及手里屯了大量水果的都在往外甩，生怕砸在手里。 这也是近些年来少见的现象，年关附近水果的价格竟然还不如年前贵。 白琳琳给白勍带了一百多个口罩，仔仔细细交代白勍：“做好防护，现在外面还是不安全，别出去乱走。” “姐，你放心吧，你也别过来了，家里还有孩子呢，小孩子免疫力不行，你也少接触外人。” “我基本不怎么出屋。” 白琳琳又好看了。 天生好看的人，怎么样也不显老。 日子越过越顺，想要的都有，自己本身又没有太大的野心，对生活满意，对一切都满意。 有些人的皮肤就真的是近距离看，连个毛细孔都没有的那种，白琳琳就属于这种人。 反之…… 白勍这段时间是待在家里，可休息不好，黑眼圈好像扒在眼眶上不肯走。 送走白琳琳，白勍又去给她妈送了口罩。 隋静这回没硬扛。 选择好好说。 “……你爸这不出车，家里都要掀不开锅了。” 白勍拧眉头。 这种情况肯定没有。 且不说她姐以前每个月六千交家里，她妈手里应该有点钱。 其次她姐现在也开工资，不至于说不管家里。 “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段也行。” “行什么行啊，没有钱天天待在家里抠脚。”隋静一脸嫌弃。 白庆国过去要是能赚，她现在会这样的焦虑吗？ 女人就得嫁个本事的人才行。 不然过日子就担心受怕的。 “那你没出去找点什么活儿干？”白勍闲着没事，打趣打趣她妈。 “这时候找什么活儿，哪里也不要人，你以为我不想出去打工？我要是能赚点钱我也不用看人脸色。”说说话去观察白勍的表情，然后提议：“特殊期间，你说这家里姐姐妹妹谁都没有你条件好，你给妈拿点行吗？” 隋静没提数目。 她觉得自己要个几万几万的，那白勍肯定不高兴。 随你高兴随你赏。 这总行吧。 “我？我都不上班，我也没有。” 白勍的账户里还真有钱。 之前不是活的有点嘚瑟吗，托这疫情的帮助，她现在彻底好了。 再也不敢漂了。 她这手里也没有个几十亿的，也不敢说真的坐在家里一辈子吃喝不愁，还嘚瑟什么啊。 “白勍，我和你爸也算是养过你一场吧？别的不说，这能算钱不？家里现在确实要过不下去了，我和你串点钱都没说要呢，你自己摸良心，你像话吗？” 平时不给，她也忍了。 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不给？ 你想你爸妈都死是吧。 “我给我姐打个电话问问，她要是开不出来工资了，存款也没了？” 拿着电话，刚拨号，隋静那头抢下来白勍电话，恶狠狠砸向地面了。 白勍那手机也不禁砸啊，屏幕肉眼瞧着就马上碎了。 她抱着胳膊：“我说妈，挺贵的东西，弄坏了你赔我啊？”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你的……” “那你后悔的有点晚，我都长大了，想掐死估计是费劲了点。” 隋静捂心口：“你气我一回不够，还想气我进医院是不是？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 “妈，你就没发现每次你骂我没良心，找我茬的时候都是你提了无理要求，我不肯答应之后吗？”白勍今天是有时间，所以和她妈掰扯掰扯：“你说家里没钱，你手里就真的一点钱都没了？我姐开不开工资，开多少你问过没有？白蔷手里有多少存款，你知不知道？” “你姐一个月才赚多少？我们全家人赚的捏在一起都不如你多，你看看你们老板，人那才叫人……” 隋静有听白歆讲过盛桥的事迹。 哎呀，这给隋静羡慕的。 生出来这种儿子，真的就是一辈子不愁。 要么就说儿子女儿不一样呢，女儿终究是外人。 她有一千万她也舍不得给你花个一二百万，但儿子就不一样。 你听白歆说的，人那老板对家里什么都管。 父母想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钱只要张嘴就满足。 “你就这么丧良心，你能好过才怪了，怪不得人小荣说你，你这种性子就自己过一辈子吧，你赚几个亿你也找不到个愿意和你过的男人，男人要你干啥？你是长得好还是性格好？啥啥都不好，有两个逼钱瞧把你嘚瑟的。” 自己感情不顺畅，就该认真想想，有没有干丧尽天良的事情。 让你有钱，老天爷已经够不睁眼的呢，再让你感情顺畅，那别人活不活了。 白勍全然不在意。 “骂吧，你越骂我越是一毛钱都不肯花到你身上，菜你也是不想要了吧？那我拎回去了。” “谁要你那……”隋静原本是想说不要，可一想段鹤和白蔷要钱那死样儿，拉着脸抢过来白勍手里的袋子：“看见你就烦，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 211 大家都不易（一更） 白勍被她妈烦的够够的。 工厂那头暂时没办法营业，她也暂时没办法上班，只能线上处理一些琐事。 小区里征求志愿者，白勍就去了。 实在闲不住。 闲的浑身都疼。 拉着白歆一块儿去的。 白歆是有苦难言。 有这个时间，她躺在家里抠脚不好吗？ 她不愿意奉献自己啊。 22号，小区有确诊的病例，全小区都炸了。 外头的人员进来进行消杀，小区里实行封闭管理，要求大家不得进出。 就是买菜也得线上买，然后社区的工作人员统一送上门。 人手确实也是不够。 就这样的安排，小区群晚上天天炸。 大家都有些不满意。 送来的菜有点贵，送来的东西量小，送来的东西质量不过关。 这个所谓的质量就不是缺斤少俩，而是你在线上买了山药，那上面标记的也是一捆几根，送到手的就是一根。 让人一看，就特别生气的那种。 这种平时在超市，都是没人要没人挑的。 白勍干活就很有章法，小区就一直留着她用来着。 反正矛盾挺多，又没有人在群里进行安抚，哪里有这个时间啊？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都要忙死了。 特殊情况家庭还要特殊照顾。 李炜是今天被派过来的，陪同领导走访，先是了解小区，然后开了个会。 李炜来的同天下午，社区挪动了可用的钱然后购买了一批口罩。 按人头往下发放。 李炜穿着一件有些臃肿的大衣，也是好些天没有睡过。 她之前有在出过病例的小区工作过，这回也是临时被调遣过来的。 这边的小区能力实在是不过关，上头又下了命令。 “差不多两点多了，饭都凉了……” 工作人员跟着李炜，善意提醒。 确实一早忙到现在，这李炜不吃他们也没办法吃，但不吃饭确实会饿。 疫情面前，要求党员冲在最前面，他们也冲了，但还是会饿。 “你们回去吃……”李炜道。 她还有事情没有忙完。 小区的视察工作要进行，还有接不完的投诉电话，有些能处理也得处理。 “喂，前面的……”李炜喊前面行走的人。 什么情况？ 要求所有人不得离开家中，怎么会有人跑下来？ 白勍一愣，转过头，指指自己。 “小区有确诊病例，不可以在外面活动。” 白勍回：“我是社区志愿者，再发口罩。” 白勍那一身捂的也是特别的严实，谁不怕啊？ 李炜点头，志愿者啊。 回头她得说说，这时候志愿者也不应该用了。 因为不是系统内的，很多事情没办法交代，人家是好意很多时候你就不能提更高的要求。 说着话身体一晃。 白勍赶紧扶住。 送李炜回了办公室去休息。 等确认人没什么事情，白勍就回去了，社区这边也是告诉她，下午开始就不用她来帮忙了，希望她好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开家门，白国安坐着品茶呢。 “今天回来这么早？” “上头好像派下来一个管事的人，说不用志愿者，我就回来了。” 白国安笑笑：“估计是严重了，多大岁数啊？” “瞧不准。” 实在是看不出来。 瞧着就挺老的。 李炜是因为低血糖的原因迷糊了会儿，连轴带病工作，能坚持到现在，这都是她身体素质过关。 家里母亲来电话。 说的都是一些关心的话，也是对李炜父亲的不理解。 “哪里有病例就把你往哪里调……” 说起来也是生气。 她就生了两个孩子，女儿也是独一份啊。 可这些年小炜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哪里苦把女儿放到哪里去历练。 对外不能说家里干什么的，也没人知道。 “妈。” “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你爸了。” “他做的对。” 李炜倒是对她爸的做法比较赞同。 “你们就一条心吧，就你妈我瞎操心，我是为了谁呀？别什么都往前面冲，这病啊……” “妈，你可赶紧打住吧，这种话以后别说了，李麟呢？” “他楼上睡觉呢。” “知道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要挂电话了。” 李炜妈妈叫了一声女儿。 李炜：“妈？” “那个荣长玺听说去了一线，你爸的秘书求到我这里，我想把他弄回来……” 陈秘书亲自来求的李炜母亲。 原本这事儿不该她来管的。 她也没有见过那孩子，过去的事情吧…… 没办法说。 “我爸什么意思？” “我问了，他没回答我。” “那你就不要管。” “可我不管，你奶奶那边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的？我明明能把他给调回来……” 这人生，越过越刺激。 活着活着，又冒出来一个婆婆。 一个没办法见面，没办法尊敬的婆婆。 全然不管吧，好像道义上来说，说不过去。 管吧，你说她以什么身份来管？ “你不要管。” 这种事情，怎么管都是错的。 李炜妈妈叹气。 她最近一直在活动，想着实在调不回荣长玺，她就得帮着荣长玺把未来的路捋一捋。 丈夫认不认是丈夫的事情，她做人无愧于天地。 当年的事情，更为具体的她也不晓得。 丈夫也没解释过。 大概的都是从婆婆那嘴里套出来的。 那结过婚有过孩子，那也没什么，不能叫做什么事儿。 男人有点过往也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这不就足够了。 李炜妈妈觉得反正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别人的意见适当听听就算了，不能全听的。 …… “人手不够，是不是能找几个志愿者来帮帮忙？” 实在是忙不开。 小区门口都是检测点，现在工作人员社区人员完全不够用。 李炜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遇上的那个志愿者。 “尽量要年龄偏年轻一些的，学历本科以上……” 为什么志愿者都挑学历，为了更好的沟通。 年龄方面的要求，是因为这工作很累，如果上了五六十的话，干到一半坚持不住，这接下来的工作没人能接手。 小区征志愿者，结果条件一出，有些热情的大妈们不愿意了。 这是歧视啊。 当志愿者都得年轻学历本科毕业的？ 过不过分？ 他们想要发挥余热，都没有地儿发挥了是吧？ 白勍再见到李炜，就是共同工作。 她对这人有点感兴趣。 因为社区有人讲过八卦，据说这李炜也是临时征调过来的，白勍就好奇啊。 可以讲，原本是戴着有色眼镜看这人的。 慢慢的，改变了。 以前白勍也做过愤青，偶尔也叫过不满意。 但现在你亲眼看着，什么叫党员？ 这就是！ 真的有事情，拉到第一线，白天晚上冲在最前面。 医护人员特别了不起，白勍就是天天看新闻也知道。 但她真的不晓得原来社区工作也是挺了不起的。 警察也是一样的。 中午一起吃饭，李炜的脸色就有点不好，手压着胃部。 白勍递给她一粒药。 “胃药。” 李炜愣了愣，接了：“谢谢啊，你赶紧吃吧。” 吞了那药，她拿起来筷子。 “做志愿者累吗？”李炜问白勍。 “还行还行，没有社区的人累。” 李炜点头：“他们是挺累的。” 吃着饭吃着饭，突然有个人从椅子上直接摔下去了。 当时人就昏迷了。 白勍后来听说，那人送到医院都没救了，在救护车上就没心跳了。 连续干了四五天，是人哪能不睡觉这样硬抗啊。 崔丹叨叨：“那怎么就不能换个人呢？就可着一个人累。” 这只是社区工作者，能累死一个人，这像话吗？ 白勍以前也觉得不像话，可真的去见识过了，才知道，这份工作吧，没想的那么轻松。 出现病例，你要确保管辖区域不能扩张。 所有人口的统计，所有小区任何能进出的口都必须严格把关，一个社区同时负责几个小区。 上面有要求，下面就要执行。 要让小区安全起来，要让小区的人员安心下来，要让所有的工作井然有序，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212 你们不该见（二更） 疫情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人的活法儿。 至少白勍和白歆的活法儿被改变了。 白小三啊，过去每个月都惦记着买点口红买点什么，这钱不花钱呢她就有点闹心。 疫情走一遭，小区又出现确诊病例，连续好久不上班，等到出门工作的那天，白歆见到开出来的那点微薄的工资，差点没哭出来。 挣钱多不易啊。 口红这东西，够用就好。 也没那么多的嘴巴，她也没有那个消费能力，所有提前消费的软件能关全部都关。 有的欠下的，和白勍串一串，开了工资再还她二姐。 手里有钱，心里才不会慌张。 也更有干劲儿了。 天天这里颠儿那里跑的，可能是怕过，累也是真累但现在嘴上也不讲了，心理也过得去了。 白歆是在肯德基的店撞上荣长玺的。 好久没见过了。 按白歆的性格，放过去肯定不打招呼，但现在不是变了嘛。 “嗨，吃饭呀。” 荣长玺皱眉。 “嗯。” 没打算打招呼。 也没的可聊。 “你瘦了挺多的。” 肉眼可见的瘦。 荣长玺指指外面，白歆连忙点点头叫他走了。 觉得前姐夫还是那样的话少。 就是完全和你不沟通的那种。 坐在店里将午餐解决，然后又出工。 下午在现场撞上她二姐了，提了提。 “我见到小荣大夫了，现在应该叫大荣大夫了吧。” 白勍看着小三那一脸的八卦相无语。 “干你的活儿去。” “姐，我觉得他瘦了好多啊，在肯德基碰上的，估计原本是想在里面吃，结果我一打招呼他就走了。” “关心别人不累啊？” “真不回头了？我瞧着他那样儿，你还是有戏。” 这哪对情侣不吵架，哪对夫妻不干仗呢。 荣长玺这样的，已经算是难得了。 人有些时候也得看看长处，当然她不否认她姐很棒。 “我看你挺有戏。” 白勍在现场站了会就离开了。 她和李炜吧，就算是脾气相投。 就做志愿者的时候成的朋友，大多数没什么机会见面，倒是星期天李炜微信喊她。 喊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白勍也觉得怪惊讶的。 李炜带着李麟来的，做姐姐的其实年纪也不是很大，可心累。 脸上的年纪瞧出来可要比实际年纪大许多。 李麟这不是还晃呢嘛，作为姐姐李炜不可能不急。 她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她就希望弟弟能娶个脚踏实地的人。 “去见见吧，我觉得人还挺不错的。” 李麟一脸无语：“比我年纪大，这也叫不错。” “你看人还是看脸？” 李麟看他爸：“爸，你瞧瞧你的好闺女吧，临走前还得把我安排出去。” 李炜又调工作了，调到了很偏远的地方去做扶贫工作。 可以讲，她的路线被她爸规划得清清楚楚，李炜自己也很清楚为什么她在这个年龄就要吃这些苦，反倒是弟弟 “听你姐姐话去见见。” “什么条件啊？”李麟年纪摆在这里，他对未来的婚姻还是有向往。 李炜一提，李家的父母同时皱眉。 这工作干的多好，和他们家可搭不上线啊。 李家要的不是你能赚多少的人，你就是赚八个亿在他们家里，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高看你一眼。 李炜带着李麟来见的白勍。 白勍也是有点傻眼。 活这么大的岁数，如果不知道这叫相亲她就白活了。 李麟肯定没瞧上白勍，但他这人就是热情。 一来二去的这就算是认识了。 发展发展他没有那意思，但当个朋友什么的，他觉得可行。 通过李炜认识的，但是两人都没想发展。 周一李麟是出去办点事，回程遇上了白勍。 “白勍。” 李麟从咖啡厅门口经过，瞧着里面的人像白勍，喊了一声。 “嗨。” 白勍请李麟喝了个咖啡。 准备离开，李麟请她帮个忙，就上楼帮忙挑个生日礼物，这不就是顺手顺路的事儿吗。 白勍想想那也没什么。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在电梯上白勍还说呢：“我瞧着你有点面善。” 李麟心想，这搭讪的词儿听起来可真是有点熟悉啊。 “可能我大众脸的原因吧。” 白勍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们坐电扶手电梯上楼，荣长玺背着包下楼。 就那么一扭头的功夫就遇上了。 李麟扶了白勍一把，因为到了台阶白勍没抬腿。 “哦哦哦。”白勍反应过来，抬了步子。 “认识的人？” 他没有见过荣长玺。 知道名字，但未见过面。 怎么说呢，多个哥的感觉还挺怪异的。 奶奶那是长辈，该认就得认，哥哥吧 这个考量就比较多。 “嗯。” 李麟笑了笑：“那人长得和我有点像。”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自恋。 遇上个帅哥，就觉得帅哥像他，这不是自恋这是什么。 白勍倒是不觉得像，也没说什么。 只说荣长玺，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李麟不认识他，可他认识李麟。 荣长玺上大学曾经偷偷关注过李麟和李炜两个人，有些伤疤不能提。 对于小荣大夫来说，李炜和李麟就是个黑洞一般的存在。 碰了他就能发疯！ 何况这里面还夹杂个白勍。 他一直都知道白勍人缘不错，和长相无关。 她就是天生讨人喜欢的那种。 明知道她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儿，不应该怪她，可 白勍去东院检查身体，顺路就去找了荣长玺。 给奶奶买了点衣服。 人是见到了，就是见面的过程颇为不愉快。 不愉快到了极点。 “荣大夫，有人找。” 荣长玺扭头看出去，看清白勍那张脸，“不认识。” 白勍瞧着他那副急于撇清的状态，也许人家是谈新女朋友了，不想让女朋友误会一类的，可以理解对吧。 “我给奶奶买了点衣服，麻烦你转交。” 荣长玺直言：“你想送给她，发快递亲自送什么不可以，你非要送我这里？” 白勍觉得他语气有点冲。 “抱歉，考虑不周。” 好像是她的问题。 他说的对。 她就是想着检查身体顺便她是分寸感不强。 “还有事吗？没事请你出去，这里不许外人进来的。” 白勍和荣长玺也是经过你侬我侬的阶段，现在被人这样一刺。 转身就出了房间。 看着手里的袋子，她忍不住笑。 “白勍啊，你个缺心眼子。” 有些话能当真，有些话还是别当真了。 骂了自己一句，将那衣服都扔进后车厢里，笑了笑，上车了。 荣长玺站在窗子前看外面。 “看什么呢？看的那么专注。” 他略略扯唇：“大概是仇人吧。” 进门的人一愣。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瞧一些人不顺眼。” “不顺眼就少看。” “可不看吧，我更生气了。”看吧，他就想刺透她。 和谁认识不好，和李麟做上朋友了？ 荣长玺攥攥自己的手指。 他知道白勍无辜，可在他这里不行。 白勍就不能和姓李的人有牵扯，白勍就不能带着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好过，白勍也不应该好过！ 攥着攥着手，手心就出汗了。 他松了松手。 让自己平静下来，别去想。 想也是想着正道的事情，别去想那些邪的。 可控制不住！ 后背的汗越来越多。 身上莫名发热，这股热就往胸口上方走。 白勍回家，接到荣奶奶的电话。 “我听长玺说你今天去医院，说要给我带些东西，小白啊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白勍一愣。 没料到他回去还能讲。 “我去做检查，顺路就拎过去了。” “长玺这孩子被我养的有点任性，他的意思就是不想和你做什么接触了”荣奶奶叹气。 这是荣长玺的原话。 白勍顿了顿。 “哦，今天是我考虑不周” 确实脑子里想的有点少。 分开以后该避开的是应该避开。 是她分寸感不好，她的错她的锅。 荣奶奶说：“奶奶谢谢你啊小白，可当初我就说过的你们俩现在我们见面也是尴尬，不如不见了。” 将话挑明。 亲孙子，和喜欢的女孩子女闺蜜，哪个重要？ 荣奶奶觉得还是孙子重要。 为了这个孙子，她宁愿不见白勍了。 白勍点头：“嗯，我明白了，奶奶你放心吧” 213 乌鸦嘴成真（一更） 错就是错。 没什么好狡辩的。 白勍是去东院检查比较方便，但硬是挪了地方。 中旬身体又出了点小毛病，盛桥进进出出的给了她不少帮助和关心。 白勍一想吧，那就这样吧。 她当初是说过，她和盛桥没有任何的关系，这话没有作假。 那时候就是清清白白，但现在她也想给自己找条出路。 谈感情浪费时间，合拍才是最重要的。 白勍谈这个对象，隋静都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知道了先是一愣，然后就拍手赞成了。 这叫会挑！ 盛桥是谁啊？ 整个公司就差白送给你了，你真的和他结婚了，你能没有一点好处？ 盛桥是是啊？他是大孝子啊。 白勍把人领回家了。 算是正式见过父母吧。 盛桥年纪摆在这里，各方面进退有度，除了年龄。 可这个时候的白勍也不年轻了，再过年她即将三十一岁了。 三十岁不大不小，不能说老，但确实不年轻了。 身体机能自我感觉有些退化。 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了。 成熟的人做成熟的选择。 她再晃也晃不了几年，也不想晃了。 白勍开车去超市买啤酒，她等红灯的时候接电话。 “白勍，买两箱就行。” 白勍笑：“知道了。” 前面变灯，她启动车子。 刚开出去能有十米远，马路中间不知道怎么窜出来一辆电动车，货车是要去躲，结果照着白勍的方向开了过来…… 隋静站在病房外头就叨叨叨。 “这也太不吉利了。” 白庆国看她：“少说两句吧，医生还在检查呢。” 隋静压低声音：“不会有事吧？” “没事，吉人天相。” 白庆国安慰安慰隋静。 隋静眼泪刷刷往下掉。 这叫货车给撞了，说是前挡风玻璃都碎了，你说那司机你怕撞别人，你怎么不考虑这撞的人呢？ 那骑电动车的你不敢撞，你就来撞我们孩子啊？ 入住办的手续都是盛桥办的，刘珍是正好人在本城，听说就赶过来了。 你说那一对离了婚的夫妻为白勍的事情跑来跑去，崔丹就觉得这个别扭啊。 这叫什么？ 怎么就感觉这样的怪异呢？ “家属……” 白勍的腿骨折了，其他地方的伤倒不算是大伤。 崔丹的心落地了。 刘珍见白勍情况稳定下来，就准备走。 但得和白勍打声招呼。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了。” “姐……” 白勍叫住刘珍。 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了半天的话，隋静就偷摸在病房外探头探脑。 “你说这人跟你妹妹是真好还是假好？”隋静问白蔷。 她觉得刘珍这样的人真的有吗？ 前夫要娶的人，你对着这么好？ 真有这种女人？ 不会是在里面憋什么坏呢吧？ 白蔷看她妈：“妈，你就消停点吧。” “我不是怕她吃亏吗……” 盛桥有钱，她如果是盛桥的前妻，她一定纠缠着不放。 凭啥放啊。 老娘跟你吃半辈子的苦，你有钱就要娶年轻的了？ 呸呸呸！ 这年轻的是她女儿啊。 她女儿又不是小三。 确定白勍没什么危险了，隋静夹着包回家。 进楼栋准备上楼，被二楼的奶奶叫住了。 “隋静……” 隋静停住脚步，二楼奶奶开着门，让隋静进家里聊聊。 聊着聊着，隋静就把话都嘚嘚出去了。 白勍又搞了。 搞了个年纪大点的，可事业有成的。 二楼奶奶问：“那以前那大夫呢？” 隋静没好气道：“散了呗。” “因为什么啊？” “没什么，就性格不合适。” 荣长玺那家世，她虽然没搞明白，但觉得可能也不是真的。 那小子从来就不提买房，啥实际的他都不掏，那散就散吧。 好在最后白勍听她的了。 盛桥除了年纪不合适，其他的不都挺好的。 老夫少妻，老夫自然会心疼人。 隋静离开二楼奶奶家，二楼奶奶就把消息散出去了。 周檀家也是一堆的破烂事。 林晴晴从深圳回来了。 据说没混开。 按道理林晴晴在外面过生活，周檀他妈也没有通天眼，肯定不晓得过的怎么样。 但离过婚也挺久了，你能不找？ 你找了再回头，你说她这心里…… 周檀他爸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想当初娶林晴晴那也就算了，现在人混不下去混不好又要回头，说为了孩子？你离婚时候怎么不为了孩子想想呢？ 两人意见就是，也别复婚了。 周檀爸：“我和你妈都是这意思，哪怕找个离婚不带孩子的，也比她强。当初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也低气的不行，该说该讲的都讲了，她毫不留恋的就走了。” 周檀闷了半天。 “我想复婚。” 也不是说找不到合适的人。 找肯定能找。 但找了，孩子那就是后妈，后妈再好怎么样也不如亲妈。 周檀觉得就这样吧。 至于说父母考虑的那些，林晴晴有没有和别人过过，他也不是太介意。 介意什么呢。 中年人了，活的就得现实点。 你图就是图一头，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周檀妈看儿子，脱口而出：“你可真是什么香的烂的都要啊。” 这样了，你还肯要呢？ 周檀要复婚，这是父母能拦住不让的事儿？ 老头老太太惹了一肚子的气，两人避到公园里，周檀他爸就叨叨：“还不如那白勍了呢。” “你可得了吧，别提了。” 周檀妈没好气道。 别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她之前倒是也有想过，如果白勍啊能和周檀再续前缘其实也挺好的。 但不可能了。 人白勍和那大夫分手又找了个更好的。 “我能瞧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气……”周檀他爸愤愤不平。 也知道白勍现在混的好，可他这思维就守在过去。 那过去都是白勍和他家的这个保持良好的关系啊。 “有两个钱瞧把她嘚瑟的，找那么大岁数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孩子的能力了……” “得得得。”周檀妈看看四周，叫丈夫赶紧闭嘴。 越说越不像话。 盛桥给白勍搞了个轮椅。 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有这个东西还是挺方便的。 推进来，叫她瞧瞧。 “这个行不行？” 白勍没忍住：“我用拐杖就行。” “买都买了，先用着吧。”他说。 一日三餐都是他安排的。 总体方面来说，盛桥对白勍真的不错。 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平时上班也是同进同出。 他们俩住在一起，自然是同进同出。 下了班鉴于她目前这状态，盛桥只能陪着她去超市。 白勍就不想坐那轮椅。 觉得别扭。 盛桥：“你坐吧，超市里人多，你架个拐杖也不方便。” “真坐？”白勍看他。 盛桥一脸无奈：“当然真坐，赶紧的。” 白勍被他推着进了超市，她感兴趣的盛桥也陪着她瞧瞧，研究研究配料表。 周末和白琳琳夫妻俩一起吃个饭。 常邵和荣长玺在微信上聊过两次。 还真的不是闲聊，就是过节一类的荣长玺可能是转发别人的贺词，常邵就是礼貌性回复。 刚和小姨子两口子吃过饭，他瞧着盛桥和白勍也差不多了。 估计也要结婚了吧。 也成！ 不能再折腾了。 也别折腾了。 就这样吧。 手机响。 看了一眼，一愣。 真是稀客啊。 荣长玺问他忙不忙。 常邵回复。 “不忙，你最近挺好的？” 两个人拉拉杂杂，聊的都是些没营养的。 聊着聊着，常邵这聊开了，嘴巴一大。 就说荣长玺当初说的那事儿。 “……你当初要是不说，可能也就没有了，现在我小姨子还真的被那盛桥追到手了。” 发完感觉到了不对，立即删除。 可荣长玺看到了。 盯着那手机屏幕，他好半天就没动。 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发凉。 后背不停冒冷汗。 心脏也难受。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当初白勍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 他知道盛桥那种年纪的人，如果想要对一个人好，那肯定会好的。 可…… 脸色越来越白。 胃部绞痛。 214 荣长玺伤人（二更） 白歆给白勍去电话：“二姐，晚上回家顺路拉一下我。” 　　白勍挑眉：“你车呢？” 　　“送去修了。” 　　“嗯，等我消息吧。” 　　原本是白勍顺路送白歆回去，也没差多远。 　　也就是一脚油的事儿。 　　结果白勍接到荣奶奶的电话，刚接那头就挂了。 　　“怎么了？”白歆问白勍。 　　“奶奶电话。” 　　“我奶？”白歆眨眼睛。 　　“荣长玺他奶。” 　　白歆哦了一声，看她接往回打，可打回去也没人接。 　　“你晚点回家吧，我过去得看一眼……” 　　白歆叨叨：“……你真的是，都分手了还管人家奶奶干什么，人有事情不就接了……” 　　“老太太身体不好。” 　　“你要是让妈知道，妈还得骂你，前头有个周檀他妈还不够，你还来！” 　　白勍不太确定荣奶奶的住处，大概也就是在微信里荣奶奶提过那么一两回。 　　找到地方，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家门。 　　登门没瞧见荣奶奶，瞧见荣长玺了。 　　“你来干什么？” 　　白勍跑的一脑门都是汗。 　　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你怎么找来的？” 　　白歆忍不住脱口道：“你这语气，好像我们图你什么似的。” 　　语气有点过于不善了！ 　　荣长玺扯扯唇：“白勍，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用你急。” 　　白勍看他：“抱歉了。” 　　拉白歆就打算走。 　　白歆就有点窝火。 　　觉得她姐平时那么本事，干吗见到荣长玺就好像不敢讲话了？ 　　你怕他什么啊。 　　不是怕他奶奶有事儿，她们闲的往这里跑啊？ 　　都不确定住址，去周边邻居那打听半天。 　　荣长玺：“你自己有点分寸吧。” 　　白歆甩开她姐的手，白勍又把白歆给按住了，看白歆。 　　白歆消停了。 　　她有点不能受气。 　　反正这种气，她肯定不受。 　　“打扰了，这就走。” 　　“你觉得全世界就你心肠最好是吧？除了你别的人都不如你，我奶奶没有你，她就活不成了。你看看你多伟大啊，多了不起。” 　　白勍听着他讲出口的话，心里就有点烦。 　　“以后肯定不管了。” 　　她就是这毛病。 　　这回以后，肯定得改！ 　　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何苦被人当面这样挖苦。 　　荣长玺：“我听说你和盛桥在一起了，看样子我当初说的没错。” 　　白勍瞪他。 　　分都分了，现在讲这些也挺没劲的。 　　“这就走？怕了？” 　　荣长玺压在心头上的这口气完全没有地方可发泄。 　　他是要分手！ 　　可他有找其他的女人吗？ 　　他是一直都在等白勍回头。 　　为什么不回头，你还找了其他的人？ 　　白勍看了他一会，说：“没什么怕的，当初我能做到问心无愧，今天也还是一样的问心无愧，我不欠你什么解释。” 　　她转身走，荣长玺下力气拽她。 　　白歆原本是不打算管的，可实在是气不过…… 　　她是亲妹妹啊。 　　“你干什么呢？耍流氓啊？你手撒开，撒开！”白歆跳着喊。 　　“没你的事，你走开！” 　　白勍被他抓着手腕，荣长玺看着她，继续说：“我说错了？不是老早就勾搭上了，我当初说他对你有意思，你是一百个一万个都没有，那现在呢？离不开了？心里有想法，才会一次又一次往人家家里跑吧，白勍你也真是够贱的了……” 　　啪！ 　　白歆和荣长玺同时一愣。 　　白勍指指荣长玺。 　　真的是一点好的念想都不给她留！ 　　“你好自为之吧你。” 　　走出去五六步，喊白歆：“还站着干什么，走啊。” 　　白歆跟在她姐后头。 　　上了车就开始叨叨：“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男的是不是也都有保护色呀？现在保护色掉的精光……” 　　对白歆来说，她觉得荣长玺前后的变化太大。 　　曾经有一段她还挺喜欢这前姐夫的。 　　觉得哪哪都挺好的，现在一瞧，也不过就是那样。 　　离婚以后，也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 　　各种各样的。 　　靠谱不靠谱的。 　　白歆觉得自己真的是对男人死了心了。 　　结过一次就知道厉害了，自己没变得强大之前，她也不认为自己能抢到什么绝世好男人，叫她去忍她也忍不了，所以干脆单着吧。 　　“男人阴阳怪气的说话，这太贱了。” 　　白勍出其不意地开了口：“别贱来贱去的，不爱听。” 　　白歆抿嘴：“人家骂你，你拿我撒气。” 　　真是的！ 　　欺负你的人姓荣！ 　　送白歆回家，白勍开车绕回去。 　　盛桥在家呢。 　　他每天都不是那么忙，除了忙着生活忙着玩，好像对其他的事情都不太上心。 　　接过白勍的拐杖，说她：“等伤好了再回去上班多好，你太拼。” 　　白勍看他：“你不去，我再不去，公司等着黄吧。” 　　盛桥觉得这倒是没所谓的事情。 　　要黄早晚都会黄，不会因为你努不努力而不黄，这理论对的吧。 　　“瞧着表情有点不对，和谁生气了？” 　　白勍没办法和他讲荣长玺的事儿，但心里也是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吃过一次亏，学乖了。 　　盛桥指白勍那腿：“你这不好好养着，下次可能摔一跤又会断。” 　　他有朋友的老婆就是骨折以后落的毛病，没养好断断续续的各种骨折，折腾了快两年。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白勍抽出来电脑递给他。 　　家里是她喜欢的装修风格，极简风。 　　盛桥拿车钥匙。 　　白勍看他：“干什么去？” 　　“接侯聪啊。” 　　不是到日子该接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这腿还是留在家里吧。” 　　他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出行还得有人陪着。 　　慢悠悠下楼，然后慢悠悠把侯聪给接回来了。 　　一周也就这么一两天，习不习惯也就过去了。 　　倒是侯聪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新爹，还处在适应阶段。 　　侯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问白勍：“我这爸是不是太多了点？” 　　白勍正在处理工作，也没听见他前面都讲了什么，一脸懵看侯聪。 　　“？” 　　侯聪重复：“我说，我这个爸爸是不是多了点？” 　　“什么爸爸多？”白勍问。 　　侯聪：“我都换了好几个了。” 　　白勍没好气拍他头：“哪换好几个了。” 　　侯聪掰掰手指头，给她现数：“我爸叫侯延，之前那个傻大个儿姓荣，眼下这个姓……姓什么来着、” 　　姓氏就在嘴边挂着，但姓什么他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扯扯自己的头发，对着白勍道：“白二，我最近脑子不太好用了，给我买点补品吃吧。” 　　白勍直接送他一脚。 　　“你看我像补品吗？” 　　侯聪吧唧吧唧自己的嘴：“我看你像补品，像那成了精的女妖。” 　　“别那么多废话。” 　　侯聪说：“他姓什么来着？” 　　“盛。”白勍没好气回。 　　“你看吧，这就三个了，也许等我长大就没人要你了，到时候你还得嫁我，这是四嫁啊！” 　　想想都为自己的未来感觉到悲催。 　　可能要娶的老婆又老不说，还嫁过好几次！ 　　白勍真真实实给了侯聪一脚。 　　没太用力。 　　“男人首先别嘴碎，嘴碎的男人注孤生。” 　　“那他嘴也碎啊，辅导他都做不了。” 　　侯聪跟着盛桥没写过作业，盛桥陪着他看过一次作业，当时就抬屁股走人了。 　　“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辅导小孩功课的。” 　　“那你要他干啥？” 　　“那你觉得女人结婚是为了什么？” 　　侯聪歪头：“生孩子？花男人钱？” 　　“这都哪学到的啊。”白勍推他的头。 　　“别推头，发型乱了。”侯聪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你别拿过的旧眼光看人，现在的女性都是自立自强，结婚是为了有个家，感受家庭的温暖。” 　　“他有点老，你比你还老呢。” 　　白勍被他气笑了。 　　“他年纪比我大，自然比我老啊。” 　　“你找个爹是图什么呀？” 　　白勍按住侯聪的头，侯聪嚷嚷半天。 　　“小孩子和你讲那么多你也不懂，图什么？能结婚的图的都是能和平相处，比起男人的脸好不好看，更为重要的就是，这个男人能不能携手走一路，能不能互相分担扶持的走完这一条路。” 　　侯聪没懂！ 　　不图脸那图啥？ 　　图你老？ 215 家的责任感（一更） 星期天白勍要加班，就把侯聪扔到白歆那去了。 　　白歆带着侯聪回了一趟家。 　　隋静就叨叨白歆。 　　“叫你复婚你不复，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看，你是想成精啊？” 　　女人就得有个靠儿。 　　没有靠儿，真的遇上事情谁帮你解决？ 　　就是有俩亲姐姐，可姐姐结了婚还有姐夫呢，谁管你？ 　　丈夫和小家才是自己的。 　　白歆扒橘子皮。 　　顺路给爸妈买了衣服送回来，不然她才不到家呢。 　　“没有合适的。” 　　隋静伸手打白歆：“什么叫合适的？那高富帅都给你留着呢，等你去路边捡呢？我看你就是活的不现实，你说他们家都服软了那就拉倒呗。” 　　这主要有孩子！ 　　哪里有妈就把孩子扔下不管的？ 　　白歆嚷嚷：“我知道自己长相，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打算找高富帅也知道自己将来也许找的都是离婚带孩子的。” 　　隋静瞪眼珠子：“那都知道，还等什么呢？” 　　“先干事业吧。” 　　“哎呦喂，你还干事业？这都多久了？你是发财了还是牛逼了？还不是这样混着，就种盯着你二姐学，她那是运气好，一万个里面有没有一个她？” 　　侯聪闲凉凉开口。 　　“白二儿运气可不好，找个爹。” 　　隋静没好气喷侯聪：“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啊？那也就差了点岁数，怎么就是爹了？你个小屁孩你懂啥？男的年纪大会疼人，白勍那叫会挑。” 　　侯聪看白歆。 　　“老姨。” 　　白歆没好气应了。 　　“干啥？” 　　“那你也要找个爹啊？” 　　白歆忍不住想笑。 　　隋静伸手打白歆。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 　　白歆一边躲一边抱胳膊，笑摊在沙发上。 　　“还笑！”隋静恶狠狠瞪。 　　白歆说：“我大姐夫，现在人家就可有底气了。” 　　隋静没好气问：“他有什么底气？” 　　虽然现在不怎么骂段鹤，也不数落段鹤不好了，但心里依旧没拿这女婿当回事。 　　不能赚钱，那在隋静的心里和保姆也没啥差别了。 　　“比未来的二姐夫年轻呗，人家身强力壮的……” 　　隋静继续打白歆。 　　“你干啥呀妈！”白歆吼。 　　“我打死你算了。” 　　隋静就说：“你们都知道个屁！看男人不看年不年轻，看的是有没有包容人的态度，对你姐好不就得了，你知道你姐那老板对家里有多好吗？我要是能生出来这样的儿子，我天天去给祖宗磕头！” 　　隋静羡慕啊！ 　　下一步她就决定把盛桥当自己亲儿子看了！ 　　白歆吐槽：“你真的就是有儿子，也是啃老啃姐的样儿，完了回头结婚买房买不起还得挨家算计，最后就是我们姐妹三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不是她吐槽她妈，你就想想看。 　　这没儿子呢，儿子都天天挂在嘴边，这要是有儿子那还得了？ 　　家里还哪里有她们姐三儿站的地方。 　　“怎么我养出来的儿子就不能好？” 　　“你就愣想，就你这个性……” 　　隋静上手掐白歆。 　　白歆嗷嗷叫了两声。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不是！” 　　中午隋静给白歆包了点馄饨吃，顺带着给侯聪带点。 　　依旧不待见侯聪！ 　　也不姓白。 　　有啥好待见的！ 　　“昨天荣长玺他奶给我姐打电话，我俩就赶过去了……” 　　隋静嗯了一声。 　　过去干啥呀？ 　　这都分手了。 　　“去了以后，结果还叫人当面喷了一通，这难听话讲的啊。” 　　隋静看白歆：“怪人家讲话难听吗？谁让你们俩送上门给人羞辱的。” 　　白歆撇嘴：“我瞧着他那样儿，对白勍没放下啊。” 　　隋静皱眉：“放没放下也别捡起来了，现在这个就挺好的。” 　　荣长玺家她也没能确定是不是了不起，但荣长玺那小子不好驾驭。 　　和盛桥比起来，隋静个人偏向盛桥。 　　年纪大，考虑的事情比较周全，人也更温和，好相处一点。 　　“年轻的不好啊？妈你这态度变的有点快啊，你当初对小荣大夫那不是挺热情的？” 　　“你妈我那是……”隋静差点说秃噜嘴。 　　还不是以为他出身好！ 　　隋静转转眼珠子，问白歆：“那小荣啊人也还行，就是心眼窄，成天怕你姐在外头招风？不出去工作吃风啊？” 　　“谁知道了呢，可能女强男弱或者男强女弱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吧，也不是白勍一个人的事儿。” 　　“那小荣大夫家，你知道是干什么的、”隋静打听。 　　“干啥？不就是啃老，他奶奶有点钱。” 　　白歆也不打听这些事。 　　反正比她有钱就是了。 　　隋静没好气：“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爸爸妈妈呢？” 　　“那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我姐呗，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就随便问问。” 　　“妈，你可不是会随便问问的人，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我听听。” 　　隋静没好气，就讲了。 　　“就有那么一次，看见他从一辆车上下来，车牌号……” 　　到现在隋静还记着呢。 　　白歆嗤笑。 　　“就这？” 　　“啊。” 　　“那不会是跟院领导一起坐的啊，蹭车了呗。我记得我姐好像提过，他除了他奶没别的亲人。” 　　隋静撇嘴：“你大姐也是这么说的。” 　　“啊，原来你以为他出身……” 　　白歆就一个劲儿的笑。 　　她妈可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谁晓得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让我看见的，白浪费我感情了，结果又是个段鹤！”隋静磨牙。 　　觉得全部都错付掉了。 　　她后头对荣长玺多好啊。 　　“一个男人，不提买房不提买车，啥啥都不买就光吃你姐……”最可气的是，分了手还骂她女儿：“他有啥权利骂啊？他不给机会，那两人能走到一块儿去啊？他还不愿意？他还跑出来刷存在感。” 　　“后悔了呗。” 　　隋静冷笑一声：“这世界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当时他那样你姐都认了，那男的女的工作起来就都忙，顾家肯定顾不上的，你不愿意肯定还有愿意的，现在讲什么后悔。” 　　白歆看侯聪。 　　“不爱吃啊？” 　　侯聪说：“有没有辣椒酱啊？” 　　隋静啧啧两声：“你要求还挺多的。” 　　脸上写着不耐烦，但还是起身去厨房给找了。 　　厨房那里头那些玩意，都是段鹤买回来的！ 　　段鹤嘴馋啊。 　　又是这个酱好吃，又是那个酱好吃的。 　　成天就知道花钱。 　　想起来段鹤，隋静又劝老三。 　　“你二楼奶奶介绍那个离婚不带孩子的也挺好，女人还是得有个家，这样将来妈要是不行了也能闭上眼了，你说你能靠你二姐一辈子？” 　　白歆反驳：“我哪靠她了？” 　　她现在赚钱养自己。 　　疫情以后，钱也能攒下来了。 　　过去到现在，白歆这是第一年很认真的攒钱。 　　除了吃喝，大部分都攒下来了，衣服她都没怎么舍得买。 　　能蹭就尽量蹭两件。 　　上头不是有姐姐嘛，她姐不愿意穿的新衣服拿两件。 　　偶尔给姐姐买杯奶茶，然后要份回礼要件衣服什么的。 　　“你不靠？她也不说往上拽拽你，她一个月那么多的工资，就给你分一咪咪……” 　　隋静用手指比比：“那一个月给个一两万的，你日子不也好过吗。” 　　白歆笑：“要不别指望白勍了，妈你一个月搭我一两万吧，你看成不？” 　　隋静推开她。 　　“滚犊子，我还不知道叫谁给我钱呢。” 　　“我大姐不是一个月给你六千？攒很久了吧，分我点呗。” 　　隋静起身。 　　“哪里有女儿算计妈的？” 　　她那点钱还有用呢。 　　准备攒着，将来好平均分配。 　　谁听她的话，她就多给谁。 　　不听的，就一毛钱都没有。 　　“我算计得成吗，你们防我和防贼似的。” 　　隋静挥挥手，表示这个话题到这里结束。 　　谈钱伤感情！ 　　“你旁敲侧击着点，叫白勍把眼珠子瞪大点，盛桥就挺好了，她在折腾那别人怎么看她啊？一个女人就是谈恋爱也不能谈她这么多次的，过去我们谈两个那都叫不正经，你看我和你爸，谈了就奔着结婚去了。” 　　白歆点头。 　　“嗯，结了以后一点不幸福，干了一辈子！” 　　隋静脚下一滑。 　　“谁说不幸福？就你看着不幸福，就你们这代人事事的，谁家过日子舌头不碰牙？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过三天就说过够了离婚，哪里还有点样子，你瞅瞅现在的离婚率，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搞草率的。” 216 可怕的女人（二更） “这是小二的那对象？” 二楼奶奶拽住隋静，问。 看起来比之前那大夫可大不少啊。 不过结了婚的女人，看待结婚或者说两人过日子这事儿，看的不仅仅是年龄的问题。 过上就知道了。 包容，理解和钱这东西比帅啊好看有用多了。 盛桥给隋静送了些吃的喝的。 毕竟关系在这里摆着。 他也是闲的。 公司他不去，专注生活了。 这不去逛个超市买点什么的，他还是有这时间的。 盛桥有钱，所以对着隋静也颇为大方。 这是个性问题，也是家庭习惯。 他和白勍一起以后，就总劝白勍，和家里没必要计较那些。 矛盾是哪里生出来的？ 不就是钱嘛。 也是想要改变白勍和家里的关系。 大冬天里，什么东西贵他挑什么买。 这六七箱的水果一往上搬，一进家门，隋静高兴了。 咋不高兴。 她女儿值钱啊！ 被人喜欢，被人心疼，人家才会对你娘家多多表示。 证明你有价值，证明你很抢手！ 现在什么荣长玺不荣长玺的，白歆那么一说，隋静觉得荣长玺那还是个小白脸。 给家里主动买过啥？ “嗯，人挺好的。” “瞧面相就能瞧出来。”二楼奶奶道：“我不是背着说人，就小二之前搞的那个对象啊，也就长个好看的样子，女人结婚就得找个比自己大的，更能包容一点，你瞧着他那模样，长得比白勍都显小” 隋静点头：“谁说不是呢，好在分了。” “这是给家里送水果啊？” “可不，你说不是我夸啊，我家这二小啊就是命好，你说谈几个对象个个的都对她好，除了中间那个不怎么地的，也不爱说他。” 二楼奶奶点头：“以后就别提了，旧黄历了。” 隋静指指楼上：“我得赶紧回去了啊。” “快回吧。” 隋静蹬蹬蹬往楼上跑，盛桥那边已经将东西搬的七七八八了。 “累坏了吧，赶紧擦擦脸。” 隋静满卫生间折腾。 拿旧毛巾吧，觉得对人不太尊重。 想去找新的吧，又怕来不及。 段鹤递过来一包湿纸巾，盛桥伸手接了。 “谢了啊。” 段鹤笑笑：“客气啥。” 不是一家人嘛！ 隋静拍头：“我这记性啊，家里是有湿纸巾” “妈，我给拿了都。”段鹤道。 隋静又是饮料又是果汁的，盛桥摆手。 他从来也不喝这些。 “买这些干啥，都挺贵的！” 隋静想，现在的她终于能体会到当初吴优的那种优越感了。 原来有个好女婿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也太爽了吧！ 那感觉就不一样。 这就是她期盼着的生活！ 想当初以为白蔷会嫁个这样的，最后还是白勍。 不管是谁吧，这总算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讨好。 “买着吃的，回头你看看哪种味道好，你和我说，我再给送。” 隋静打听盛桥家：“你家里还都有谁啊？” 盛桥就答了。 他妈是没了，父亲很早之前就走了，家里就剩姐姐和妹妹了。 隋静一听，这好啊！ 都是能帮得上手的。 而且还不是一个城市住着。 这将来有事了，就让大姑子小姑子来帮忙。 “我就喜欢你这孝顺劲儿，真好。”隋静看盛桥，和看亲儿子似的。 段鹤心里就吐槽，觉得自己这丈母娘这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情人呢！ 隋静哪里是看情人啊，她就希望能有个这样的儿子。 把生活都给你料理好了，什么都安排妥。 她哪个女儿做到了？ 白蔷是好，可白蔷不是女儿！ 还有白蔷真的计较起来，也不听话。 她这辈子，最为遗憾的就是没生出来儿子，有儿子就有底气了。 盛桥坐了会，就走了。 隋静打开那盒子，嘴里叨叨叨：“这得花多少钱啊？挺贵的吧，真是不拿钱当钱花啊” 她什么时候在冬天里吃过草莓？ 还吃车厘子，长那个嘴了吗？ “我这就是有姑爷命，不然女儿赚那么多钱也没见她给我买点什么。” 说来说去，白勍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 不讨她喜欢。 不是盛桥，她还是烦白勍。 “这不就等于白勍给的妈，盛桥为啥给家里买这些啊。”段鹤凑了一句。 这老太太！ 隋静反驳：“盛桥这叫有良心，二小那没良心的，她什么也不挂着家里，她就是有几个亿她也不会给我一毛钱的。” 想想，觉得生出来这样的女儿，还不如掐死呢。 真的养女儿，都养成白勍这样儿，都是白眼狼。 段鹤的嘴馋，他看见啥就吃啥。 反正不是他花钱，大把大把的吃。 隋静就不高兴了。 给白歆打电话，叫小女儿回家拿水果。 白歆一听，那回就回吧。 隋静给白歆拿了不少。 白歆见她妈这个热情的劲儿，也是想叹气。 你说她妈吧 热情的时候是真热情。 放刀子的时候也挺狠。 你和她计较吧，她没有坏心！ 你都要气死了，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妈，你和我爸留着吃的吧。” “留什么留啊，你没看你姐夫那张嘴，叭叭叭的就知道吃，也不怕吃跑肚了他，就知道往嘴里扔。”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你姐就是眼瞎才能找他。” “吃就吃点呗。” 白歆觉得吧。 你想马儿跑，你就得喂草！ 段鹤有他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好的地方。 家里一日三餐，过年过节做饭都是人家干，洗衣服也都是他给父母洗，除了父母贴身衣服。 就这样还不行啊？ “我看不惯，我瞅他就来气。“ “那你就少看。”白歆推回去一盒子：“我也吃不了这些，留点你们吃。” “我都留了。” 隋静有东西，宁愿自己姑娘吃也不愿意段鹤吃。 白歆就笑：“我看你挺满意盛桥的？” 隋静拍大腿。 “何止是满意啊，你都不知道” 她开始数盛桥的好。 养女儿没体会到的优越感，在盛桥这里终于都体会到了。 拉着白歆去卫生间看。 “看见没，他给找人做的，说是冬天洗个澡也挺方便的，如果外面下雪路滑出去洗也不方便不是” 白歆点头。 她反正是没想过这些。 可能也是懒得想。 “心挺细。” “知道啥。”隋静飞白歆白眼仁：“这男的啊，心里装着你，他就会围着你转，心里没有你，才懒得往你身上花一毛钱呢，你瞧瞧人白琳琳那日子过的，你姐这回是想明白了。” 白歆点头。 说实话，她还蛮羡慕的。 结婚嘛。 能有个这样的人就十分不错。 “你呢？单位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我的妈呀，你怎么说说就说到我身上来了？能不能别折腾我啊” “你就傻吧，你看白勍，她少折腾了？谈了多少个对象？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瞧瞧人家把未来规划的，你就没心眼子去吧你。” 白歆一脸无语。 “哪就谈那么多了，你给她介绍的啊。” “白勍心眼子多，她那些事儿我也没办法和你讲” 隋静觉得老二吧。 老二精！ 不仅精而且心思深。 要不能谈着荣长玺，一边把老板给发展下来了？ 难怪过去往人家跑。 可白歆这孩子就是缺心眼，和她说这些，回头她就得把自己讲的和白勍突突了。 这也就是自己女儿，她没办法讲什么。 遇上白勍这样的人，隋静想想都哆嗦。 还有那盛桥的前妻，你瞧瞧白勍住院的时候对方跑前跑后的。 你说白勍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呢？ 她当初但凡能学到三分，她也把老白家攥在手心里了是不是。 不喜欢！ 身为女人，她对白勍喜欢不起来。 身为母亲，她更讨厌白勍。 这种有算计，心中带点小阴暗的人，她没办法欣赏。 她光明磊落一辈子，哪能看透白勍的内心啊。 “以后啊和你二姐相处，留点心眼，你二姐可不是个一般人，人家成功就是必然，你这差远了去了。” 217 中间人递话（一更） 白歆以为她妈说的是本事方面、 哼哈应了。 不如就是不如嘛。 母女俩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半天。 说到最后，隋静有点可怜盛桥了。 “盛桥多好一人儿啊，你姐高攀。” 白歆只听的天灵盖飞起。 啥玩意？ “妈，我姐多大？盛桥多大了？” “不看那个，看的是条件，你姐，呵……”隋静笑了笑。 “你这笑声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盛桥来公司接白勍，提了提给她家送东西的事情。 白勍一愣。 “没必要！” 盛桥笑：“闲着也是闲着，顺路就过去了。”看白勍道：“其实处着处着就好了，也没那么难，毕竟是你妈，也不能永远不联系。” 隋静的奇葩，盛桥没见识过。 打过几回照面。 他觉得还好。 白勍挤出笑。 “你高兴就好，我马上就完了。” 忙完手头上的，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盛桥问她：“家里还需要动动吗？” 白勍摇头：“没必要。” 等她忙好，两人一起下班。 然后顺路去给盛桥买衣服。 白勍摸不准他的喜好，就是陪同。 多数都是盛桥自己买。 他问她意见，她就负责点头。 他品味不差的。 在沙发里坐的正无聊呢，遇上熟人了。 “白勍？” 白勍看过去。 她小学同学。 不是去过一次那个同学会嘛。 同学看见她，视线一直往里头瞄。 她是见过白勍对象的。 不长里面那位那样儿。 这是谈几个啊？ 啥关系啊？ “真巧，在这里能遇上你。” 白勍点头。 是有点巧了！ 你说她今天干吗要来这里呢。 “那是你朋友啊？” 盛桥换好衣服，准备出来。 他站在更衣间的门口就没动，打算听听。 白勍嗯了一声：“嗯。” “我记得那次同学会，有个可帅可帅的人来接你了……” 不会是特意请的吧？ 这种都是发生在小说里的。 为了叫大家记住。 白勍都这么虚荣的吗？ 天啊！ 花这个钱，她可真是闲的。 “我不太记得了。”白勍说。 “就那个，从地铁口出来背着个书包……” 白勍不记得，可同学记得很清楚。 到现在为止，那一幕她还记着呢。 虽然人的脸她可能是忘的七七八八了。 “瘦瘦高高的，能有一米八多的吧……” 盛桥推门出来。 “怎么样，这件还行？” 白勍笑：“挺好的。”指指自己同学：“我同学。” 又对同学说：“我男朋友。” 同学瞧盛桥的脸，瞧得出来年纪。 但是看穿衣风格，瞧着条件应该不错。 这是……离过婚的男人吧？ “你好。、”盛桥打了招呼。 同学没在说什么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盛桥挑眉：“你这同学，有点意思。” “小学同学，都不熟了。” 买完衣服又逛了会。 盛桥要买衬衫，白勍看看腕表，提议：“我走的有点饿，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家店，她不想进！ 进了也是难堪！ 荣长玺特别喜欢那家店的东西，她经常陪着来。 导购都认识的，这一进去保准容易出尴尬情况，不如不去。 盛桥愣了一秒，然后点头：“那去吃东西吧。” 他见过荣长玺两次。 店里的导购眼尖看见了白勍，荣长玺刚才正在试衣服，她提醒了一句。 “我好像看到了白小姐……” 荣长玺的脸格外的僵和冷。 “她自己？” “身边还有个人，可能是家里的谁吧。” 荣长玺的心情降到了最冰点。 原本想多买两件衣服的，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一件都没买。 裹上羽绒服就离开了。 坐地铁回家。 因为心情极度糟糕，饭也不太能吃得进去。 心情不痛快！ 饿了两天，他能有好儿？ 荣奶奶是瞧在眼里，也知道他用自己手机给白勍打过电话。 为什么打她不清楚。 早上见孙子都晃了，荣奶奶叹气。 “我给小白打个电话吧。” “别打了，影响人家过日子。”荣长玺出口就是一通嘲讽。 荣奶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要是放不下，你就和她好好谈，谈妥了不就……” “谈什么？谈她日子过的多风流？谈她跟谁都能过到一起去？”荣长玺憋气。 介意！ 特别介意！ 荣奶奶：“你一个年轻人，思想都没有我来的开放，谈朋友谈朋友这个阶段你是要接受的，你们俩也别大姐笑二姐的，你过去也没少谈……” 这年代，只讲合不合适，不讲什么清不清白。 只看这人有没有魅力。 荣奶奶觉得孙子的性格太别扭了。 又想人回来，又不愿意低头。 又计较又折腾自己。 最后什么结果都不会有的。 “我离了她，也不是不能活。” 荣奶奶选择闭嘴。 等人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叹气。 你看着他别扭你就能不管了？ 他是你的亲孙子啊。 放不下，你就得帮把手。 荣奶奶主动给白勍打了电话。 其实打通了，自己都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觉得特别羞愧！ 白勍以前谈过的那个对象家里，她听说过。 只能硬着头皮打。 白勍接到电话，也是有点纳闷。 都没敢马上接。 想着是不是按错电话号了？ 等了好一会，那电话没被挂断，她才接。 “喂？” “小白，是我。” 荣奶奶提出来想和白勍见一面。 白勍：…… 她不敢啊！ 荣长玺见到她，现在那状态就和那啥似的，她也不想惹麻烦。 委婉拒绝掉了。 “我这几天要出差，可能暂时不在西红……” 荣奶奶叹气：“生奶奶的气了吧？” 白勍心想，这不是气不气的问题。 能理解。 这种选择，换成是她，也许也会这样做。 荣奶奶：“小白啊，我今天打这通电话也不是为了别的，你就不能重新考虑考虑吗？” 白勍看着桌面看了很久。 才道：“奶奶，我这谈了个新男朋友，现在也住在一起，那人可能你也知道……” 她也不想将话讲的这样的明白。 可不能了！ 走到现在这地步，她和盛桥拆伙意味着什么？ 白勍不能做这样的选择。 当初选了这条路，她就没打算回头了。 荣长玺是好。 荣长玺也有不好的。 那番话白勍已经忘记了一些。 但不代表说，她有必要捡回曾经的那段感情。 捡回来做什么呢？ 以后大概也还是那样的结局。 没必要！ 荣奶奶：“……他好几天也不吃饭，我劝他也不肯听……” 白勍只能安抚奶奶：“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我，也过去那么久了，有些时候奶奶你也需要给他一些空间。” 白勍也不认为自己就有那种魅力。 分开那么久了！ 有些事情早就淡了。 “就不能考虑考虑了吗？” 白勍：“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结婚的事情，但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了，我的年纪也足够大，大到也许该要个孩子。” 荣奶奶挂了电话。 久久只是叹气。 她没办法和白勍解释说，荣长玺那段时间也是因为不好过。 因为李麟和李家的事情，搞的他人就挺焦躁的，后来又…… 现在这些听起来就都好像是解释。 没办法说啊。 白勍接了那电话，白歆正好要来蹭她车。 白歆的钱都是交给白勍拿去一起做理财。 这倒不是白勍提出来的，而是白歆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 为了多赚点小钱嘛。 和她姐一起存钱，到时候的利息什么的，她姐都会给她！ 那数目还挺可观的。 “他要是来亲自道歉，你怎么办啊？”白歆问白勍。 这下难做了。 要是荣长玺真的就放不下，那盛桥有胜算？ 白勍没好气看她：“你以为演电视剧呢。” 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 和谁不是过。 只要日子能好过，糟心的事儿少点，一样都是过。 白歆把工资都给了白勍。 “这几个月的。” 白勍算算那钱，看妹妹：“厉害啊，一毛都没花？” 白歆堆一脸笑：“这不想多攒点嘛，花的都是从你这里剥削来的……” 白勍也懒得算计白歆那点钱，为啥要姐俩放到一起理财。 还不是为了找个借口能给妹妹点零花。 伸手拿自己大衣。 “该花也得花，别抠抠的攒，该吃的吃该买的买，只要不浪费就行……” 白歆帮她二姐捏肩。 “哎呦，我都有吃也有买，姐，你看我这到冬天了，是不是帮我买双鞋啊？” 白勍没好气看她：“算计我呢？” “哎呀，亲姐俩别这么讲啊，等我利息到手，我请你吃大餐，你礼物我都想好给你买什么了。” 这倒是真的，每回白勍给白歆利息，白歆都是有所表示的。 白勍因为这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218 荣不知趣了（二更） 新年的第一天，隋静开始逼婚了。 隋静着急。 遇上合适的，还不结婚，等什么？ 等人来抢？ 盛桥这样的，真的遇上个漂亮的人不要白勍了怎么办？ 一大早隋静就开始忙活，说是忙活，大多数就是痛快嘴。 段鹤买的菜，段鹤在厨房把菜切好。 白蔷的钱给到位了，段鹤也乐得忙活。 正在刮鱼鳞呢，隋静进门叨叨叨：“一会准备几个素菜。” 段鹤一愣：“家里没几个人爱吃素啊。” 白家的这姐几个也都喜欢吃肉！ 隋静和白庆国的话，那就更爱了，段鹤也爱肉，那做啥素？ “盛桥我瞧着不太爱吃肉，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吃素。” 段鹤哦了一声：“妈，你别表现的太那个” “我表现的太哪个了？” “就看着好像捧着他似的呗。” “我不捧他我捧你啊？人家不上班一年有多少钱进账？”你个靠老婆吃白饭的，我凭什么对你好？ 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出来，她白蔷多好啊，就被这么个货给坑了，你说憋屈不憋屈吧、 “也没说让你捧我，就是你越捧人家可能越不拿白勍当回事。” “你又知道了。” 段鹤说：“那当然，我也是男人。” 隋静撇嘴：“还男人呢，男人都得养家，我也没看你养出来什么” 砸下话她又开始折腾饮料。 各种买。 也舍得花钱了。 白歆先到家的，隋静使唤白歆出去买东西。 “我刚进门，我大姐呢？”白歆抓白蔷。 一样的姐俩，凭啥她大姐就可以啥都不干？ “你老找你大姐干啥？她昨天后半夜才睡。”隋静说着话抽了白歆后背一下。 白歆肯定要反抗的。 啊，老大是人，老三不是人呗？ 从小就这样，她大姐看书看晚了不能吵，她大姐太忙了不能吵。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白蔷赚的多呗！ “你瞪我干啥？”隋静恶狠狠怼白歆。 “没啥，就是告诉自己。” “告诉自己啥？”隋静问。 白歆：“告诉自己，要努力赚钱，不然妈都瞧不上你！” 转身出去了。 “个败家孩子，谁瞧不起你了？” 白歆跑楼下去买饮料。 白勍原本是想去三叔那过节，回自己家吧，也吃不痛快。 她和她妈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和盛桥买好东西，盛桥上车。 “给家里去电话了，现在就回去吧。” 白勍皱眉：“你给哪里打电话了？” “你家啊。”盛桥觉得这还有其他的地方去吗？ 白勍对他的败兴不做评论。 启动车子。 给崔丹去电话。 “我得晚会儿才能到。” 崔丹有点小情绪。 忙一早上了。 因为如果白勍不来的话，昨天晚上就来电话了。 她这一大早的就杀到菜市场买买买，现在厨房还堆着一堆呢。 没人来，她忙活什么？ 不起劲啊。 “你三叔说一会要和我出去吃，你过来再给我来电话啊。” 崔丹挂了电话，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保准儿第一个回的就是自己家。 叫童童来吧，难为孩子。 不叫童童来吧，你说家里就两个人，有啥意思？ 白国安看崔丹：“离了她日子还不能过了啊，等会打麻将。” “哪有人啊？” “找不就有了。” 打电话出去，约好人来家里搓麻将。 只要有的玩，崔丹牢骚也就没那么些了。 就是吧，人家团员的时候，她真的有点没啥可忙的，还有点羡慕。 隋静再不好，人生了三个孩子，一过节家里就挤满人。 白勍开着车，盛桥大概知道她对哪里不太满意。 “那送了东西就走。” “吃个饭吧。” 白勍开车呢，手机响。 她接了。 “白小姐，我是Fendi的莎莎。” 白勍一愣。 盛桥以为就是在店里买了什么，自己看车窗外。 反正讲什么，他也都能听到。 白勍：“哎，你好你好。” “白小姐新年好，祝您事业生活双得意。” 白勍： 打电话来是为了讲这些？ “是这样的，新年礼物之前我们给您发了出去，但是地址好像不对。” 白勍：“我搬家了。” “那新的地址能重新给一下吗？或者荣先生医院的地址给一下也是可以的。” 白勍： 盛桥听明白了。 他那天要去Fendi的店，白勍就说她饿了。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码事呢。 “东西我就不要了，谢谢你。”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答案：“哦哦哦，其实送过去也很方便的” 盛桥开口：“你叫她送吧。” 白勍给了地址。 对方这才挂断了电话。 车里很安静。 白勍就纳闷，Fendi那店吧她是经常去，可她没有买过什么，大多数都是荣长玺买的。 留的也应该都是和他自己相关的，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看看盛桥，这解释吧，好像显得有点刻意。 隋静催段鹤赶紧炒。 “你麻溜的弄，等人一进门咱们就能吃。” 段鹤嘴上应了，在厨房闹情绪呢。 他是啥啊？ 做姐夫的替妹妹们做做菜，这也没什么。 可一样的姑爷，凭啥盛桥就得进门吃现成的啊？ 白蔷睡到十一点才醒，去卫生间洗脸。 白歆捅她妈：“你就不管管你大女儿？” 隋静皱眉：“管什么？” “这都几点了，她才睡醒像话吗？” 隋静龇牙：“你这小孩年纪不大，思想可挺陈旧的啊，你姐这加班加到后半夜晚起来点怎么了？这也让你看不顺眼了？还没和你一起住呢。” “你就是双标。” “啥叫双标？” “你这样就是！换成我二姐，换成我，你早就嚷嚷了。” 隋静瞪白歆。 白蔷洗好脸出来，看老三瞧她，“我脸上有东西？” 白歆：“有啊，我就是想瞧瞧，偏心眼三个字怎么写的，为啥大姐你身上就有，我身上就没有呢。” 白蔷一脸问号。 隋静盯着楼下看，看到白勍的车，马上去开门。 “白歆下去帮你二姐拿东西。” 白歆翻白眼：“家里就没别人可使唤了是吧？” “除了你还哪里有闲人？” 白歆认命了。 那头盛桥往楼上捧东西，又是买了一堆。 隋静看见盛桥的这些东西，嘴丫子都恨不得扯到后脑勺去。 白歆帮着抱了两回。 白勍躲一边抽根烟。 有点犯烟瘾。 林晴晴满脸不好意思看看荣长玺：“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 新年打车特别的费劲。 她都站半天也没叫到车，孩子又生病。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结果车上还有人。 勉强也算是个拼车吧。 林晴晴掏手机：“我把我这段的钱付了。” 荣长玺开口：“算了吧。” 林晴晴把孩子带下车，那头周檀已经接到电话下来接了。 准备复婚了！ 接过孩子。 “和荣大夫一车回来的，实在打不到车。” 林晴晴压低声音道。 怎么说也得感谢一声。 周檀连连道谢。 司机在车里接了个电话，然后对荣长玺说：“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我不能拉你了，家里有急事得赶回去，这钱我也不收你的。” 正常拼车也是要收双份费用的。 荣长玺理理羽绒服。 “知道了。” “不好意思啊。” 周檀和林晴晴护着那孩子，荣长玺跟着下了车。 白勍在楼门口抽烟呢。 你说这几个人凑到一起。 白勍就觉得啊，这见面见的有点频繁了。 弹弹烟灰，那烟用脚熄灭。 拢拢大衣的领子，准备上楼。 周檀觉得荣长玺毕竟帮了林晴晴，白勍那边对象今天登家门他也晓得。 “上去等车吧，现在叫车也不好叫。” 周檀说完，自己都骂自己。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讲的是什么？ 林晴晴听周檀的话也是一愣。 这情况还往家里招人儿？ 好在，这荣大夫啊 林晴晴不敢说多了解荣长玺这人，但一个医院待那么久，他们都从来没讲过话。 应该会拒绝。 荣长玺盯着手机看了会，点点头。 “那麻烦了。” 周檀： 林晴晴： 219 发生冲突了（一更） 盛桥下来接白勍，就瞧见荣长玺了。 周檀：…… 这不会发生什么吧？ 说完的话，人家也应了，你说他怎么反悔吧。 等把人叫进家里，周檀妈在厨房就数落儿子：“你脑子是不是不好啊？” 就楼上隋静那老娘们，她要是知道了，保准心眼邪的认为是别人故意的。 “这么冷的天，也打不到车，我能叫人楼下站着啊。” 周檀想，荣长玺叫到车也就走了。 果然荣长玺没坐五分钟，说叫到车了。 他一走，周家的人都长出一口气。 林晴晴等荣长玺走，她才有点后悔。 毕竟她和周檀要复婚，公婆不太愿意的。 她这个尴尬啊。 好在还有个孩子，以孩子不舒服为借口，她就躲在房间里和孩子待在一块儿。 白家- 白歆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白勍没好气问她：“我脸上有菜啊。” “没有。”白歆说。 “没有，你盯着我看半天做什么？” “瞧你好看呗。”白歆就是想知道，荣长玺干啥来了？ 这种场景现实生活里真的没瞧见过。 她二姐这边是不是动摇了啊？ 依着她看，小荣大夫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外貌就是本钱！ 白庆国给盛桥倒酒。 “我来我来。” 盛桥接过去酒瓶，然后给白庆国倒。 倒完那头段鹤把酒杯送了过来。 “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我娶的是老大。”段鹤讲讲这道理。 连襟啊，到了酒桌上，妹夫就得给姐夫倒酒。 哪怕我二十岁，你八十岁，你和我当连襟你就得给我倒酒。 盛桥倒挺喜欢段鹤的。 觉得这人没什么心眼，也挺好相处。 白勍的手机响，白歆挨着她姐坐啊，扫了一眼就扫到了。 妈呀！ 这是要旧情复燃了？ 白勍拿起来手机，起身。 隋静：“不吃饭你又干什么去？” “办点事。” 她开了门下了楼去打电话。 打给荣长玺的。 处那么久的人，即便电话删除，凭借着记忆也可以很快很准确的按出去。 荣长玺看看电话响，没接。 司机看了他一眼。 “哥们儿，电话响了。” 等电话响第二次，他才接。 白勍：“你想干什么？” 荣长玺冷笑：“我能干什么？” “没事最好。” 荣长玺高声笑，白勍那头挂电话了。 白勍想，短信微信这东西都可以设置的，也许是设置错了。 盛桥披着衣服下来。 “嗯？”白勍看过去。 这人不是在喝酒吗？ “公司的事情？” “解决好了。”白勍道。 两人上楼。 白庆国今天原本是打算出车的，因为今天的钱好赚。 可隋静不让他去。 三个男人喝着喝着就喝高了。 隋静让白勍把盛桥扶到房间里休息。 “不行晚上就在家里睡吧。” 晚上起来再吃一顿，然后再喝点，这起来不就明天了吗。 白勍穿衣服。 “白歆。” 白歆跑了过来。 “干啥？” “去超市吗？” 白歆点头：“去呗。” 她不去，她没有地方待啊。 她爸睡一间，她姐夫睡一间，未来的二姐夫也睡房间里，哪里还有她能躺的地儿？ 隋静叨叨：“家里什么都有，去超市干啥，老老实实的坐着聊会天不好吗。” 白勍心想，我就怕你和我聊天。 聊着聊着就得闹不痛快，何必呢。 姐妹俩下楼。 “我说……”白歆抬头看看楼上，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你和他怎么回事啊，还联系呢？” “发错了。” “你信他是发错吗？我都怀疑他就发给你了一个人，你看他像是群发新年贺词的那种人、” 她严重怀疑荣长玺的手机里好友都没两个。 “行了你。” 白勍不耐烦听这些。 白歆就和老母鸡似的叨叨：“原本我是站他那边的，可他之前干的事儿吧……” 没眼看！ 骂她姐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啊。 一个男人，要不要这样？ “你管好自己就得了啊。” 下楼，然后看见荣长玺站门口了。 白勍拧眉头。 白歆出声：“呦，这里还有你亲戚呢？” 荣长玺闲凉凉横白歆一眼， 白勍想了想，也就省略了开口的必要，向自己的车走过去。 不理就好了。 路不是她白勍一个人的，没有道理不让别人走。 白歆反问：“我二姐夫就在楼上呢，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这未免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荣长玺抬了抬眼皮儿。 没说话。 白歆：“你这样不难看吗？分都分了，她不可能和你复合的，他们俩都要结婚了……” “呵呵。” “你有病吧你。” 这什么笑声啊？ 荣长玺扯唇：“别把谁都想成那不要脸的人。” 白歆黑脸：“你说谁不要脸呢？谁不要脸了？你折腾这么多事我告诉你没用，我二姐不可能回头。” 白勍按喇叭，白歆也没上车。 小白歆啊，气量方面还是差了点。 也不晓得是怎么被荣长玺气到了，这边白勍见她一直不上车，下了车。 就听见白歆说：“……你少拿你奶奶来当借口，你奶奶也不是我姐的奶奶，活不活死不死的和我姐无关。” 白勍出声警告：“白歆。” 荣长玺看白勍：“把你妹带走，小心我削她。” 白歆还在骂：“你削谁啊？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男小三啊要点脸不行吗怎么就那么贱呢……” “白歆你给我闭嘴。” 白勍已经看见有人往这边看了。 白歆没骂过瘾，刚刚荣长玺那表情什么意思啊？ “我偏不。”白歆看荣长玺：“你算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靠着一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啪！ 白歆捂着自己的脸。 一脸难以置信看向白勍。 “你打我？”为了这个人打她？ 她是替谁讲话？ 白歆要气炸了。 荣长玺刚刚说的话，老二没听见啊？ 白歆一生气，把白勍扔下自己往路边去了。 过什么节过节！ 爱谁过，谁过！ 妈的！ 白勍开车追白歆，白歆等公交呢。 “上车吧，啊。” 白歆当做没有看见这人。 打人一巴掌，给个甜枣？ 以为她是傻妞儿呢？ 就是姐姐，这巴掌说挥就挥的？ 白歆想起来就觉得憋屈。 一阵风吹过来，一哆嗦。 这天儿实在太冷了。 今年这天气好像正常了起来，往年冬天都不算太冷的。 可能环境又好了些？ 白勍叹气：“我给你道歉。” 白歆撇嘴：“我可不敢要啊，你白总怎么可能打错人呢。” 呵呵！ 白勍说：“快点的吧，上来吧，姐错了。” 白歆冷笑。 “你没错，错的那个人是我。” 公交过来，白歆就上了车。 原本想要不要给她姐一个机会，她也就下台阶了，可实在是太气了。 荣长玺不讲那句话，她不可能骂姓荣的。 回了家，按掉白勍打进来的电话。 洗了澡，白歆玩了会电脑，然后脑海里又想起来了当时的情景。 一开始她就是纯粹的认为他来家楼下不好，盛桥还楼上躺着呢。 白歆也承认，她确实是有讲话没注意的地方。 …… “你说谁不要脸呢？”白歆一听这话就有点气：“老二和你分手分的明明白白，你总怀疑这个那个的，现在被人抢也是活该。” 你不给让位，人家能上位？ “活不活该轮不到你说，我小三？你现在那二姐夫才是个隐形的小三。” “那你别站我家门口。” 荣长玺依旧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你以为我爱来，什么破地方，来也是脏了我的脚。” 我靠！ 这话是人能忍不？ “你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知道，别装发短信发微信的，复合不了。” “白歆，你别把谁都想成你这样的失败者。” “我失败你失败？上回你奶打电话，我和我姐好心好意过去看，结果你讲的都是人话吗？真的那么有本事，你让你奶别联系我姐，我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和她有什么好联系的？” “你去问你姐，你姐图我奶什么，我和你没义务解释这些。” …… 吵吵然后她就急了。 白歆拍自己的脸，。 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的。 多大的人了，还和人站在门口吵架，她是不是脑子有泡啊？ 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呢？ 她觉得就是荣长玺气她的。 有人按门铃，白歆踩着拖鞋从门眼看出去。 没好气拉开门。 “来干啥，你男人还在家里呢，你不管？” 白勍举举袋子：“登门道歉。” “不敢啊，你是做姐姐的，说甩就甩我一记耳光，我哪敢和你生气啊，不然你不得打死我啊。” “就在楼下，邻居都听得见……” 白歆哼哼：“是怕邻居听见，还是我说他，你心疼了？” 220 成长的代价（二更） “要不，你抽回来。” 白歆仰着脸，她身高没有白勍高。 脚上穿的是拖鞋，所以需要仰着脸去看。 “我欠外债的时候，你抽我那我认，我的错你做姐姐的教训我，我得服！可现在我长大了，就算我没有你优秀没有你强大，或许是我当时讲错什么话了，你不能伸手就打我，是因为我住你房子了，需要你照顾了？” “白歆……” “我也不可能打回去，你先回去吧。” 白歆拒绝在这个时候和白勍沟通。 人长大了嘛，有些事情她自认自己也看的挺明白。 和表姐约饭，姥姥家那头的表姐。 表姐叨叨叨，抱怨她婆婆。 “……真是可笑，不让她邮东西过来总是邮，邮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孩子买的衣服完全没的看……” 白歆找表姐出来呢，原本是想吐吐槽。 结果表姐一进门就开始各种吐槽婆婆。 白歆听来听去都没觉得那婆婆有什么问题。 “……我这孩子都生三个月了也没见她要走，你说我赶她吧好像我做小辈的多那个，我不赶她吧，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儿子办百日当奶奶的出趟门，回来就抱着孩子这通喊，说给买了了不得的礼物，我一看，是个啥啊？破银锁，这年头还有送这个的？真的想送就送个金的，或者你给我钱。” 白歆说：“可能条件没那么好，那也是一番心意。” “什么新意啊，就是没把她孙子放在心上，不是看她月子里照顾我照顾的挺好，我就撵她了……” 白歆叹气。 “姐，我还有点事情，那我先走了。” 白歆决定回西红了。 这边的城市虽好，也有亲戚，可玩不到一起去了。 表姐一愣，“这就走啊？不是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吗？” 这小白歆，耍她呀？ “刚接了个微信，叫我回去呢。” 表姐叹气：“你怎么回去啊？” “打个车就回去了。” “还是你好，离了自己一个人，什么烦恼都没有，哪里像我，有了家绑的我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就变成家庭主妇了……” …… 白歆回了公司。 进更衣室去换衣服，白勍站在门边敲门。 白歆的气已经消的七七八八了。 “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过来？” “一会叫老刘带你去工厂那边。” 白歆点头，老刘已经和她说过了。 “还生气呢？” “亲姐妹，没有隔夜仇！”白歆没好气道。 打她的时候她也是真气，但现在气消了。 原本还想说说荣长玺这事儿呢，现在也不想提了。 是她嘴欠，以后她不管了！ “三儿啊，长大点吧，别什么话想到就马上出口了。” 白歆叹气：“我知道了，我就是没忍住，其实说完我也后悔了。” 她经常会后悔。 包括出去干工作也是一样的。 不该讲的，可能顺口就说出去了。 可这是天生自带的，她生出来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她妈就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必须讲。 现在到了职场里，做直肠子就是有罪。 可改起来哪那么容易。 “你也别生我气，我昨天讲那些话也是在气头上。” 白勍：“没往心里去。” “我要是像你就好了。” “慢慢磨练吧。” 白歆去工厂那头，一折腾就一整天，中午和晚饭都是在工厂吃的。 吃晚饭然后看手机，手机里以前加过一个所谓的宝妈群。 那时候她刚生孩子吗，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懂。 现在群里每天依旧有人抱怨婆婆，讲这个讲那个的都有。 白歆不乐意看这些，干脆退了群。 她觉得人也真是奇怪啊。 以前她看那些内容就觉得挺有共鸣的，可最近因为工作实在太累太辛苦了，回头去看，她只觉得烦。 有什么值得抱怨的，有抱怨的时间不如做点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晚上前夫打电话过来。 “孩子说想你了，你能过来看一眼吗？” 前夫也不愿意打这通电话。 其实白歆刚回娘家的时候，他就特别生气。 刚离婚的时候也生气。 觉得世上少有白歆这样的。 后来离了吧，觉得反正也是解脱了。 该玩依旧玩，该闲依旧闲，中间也谈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女朋友，反正就差点事儿。 离过婚的男人一想再结婚，再多个孩子，脑壳都疼。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白歆的好了，加上孩子也大一大了。 不做夫妻，也不用做仇人嘛。 白歆看了一眼手机：“我过去也得两个多小时了，我人在工厂这头呢。” 倒不是她故意不去看，实在是现在走，到了也得九点了。 前夫难得心平气和：“那你过来吗？” 过来他就等，不过来那就算了，他就带儿子去趟超市转一圈得了。 孩子扒拉电话，前夫想了想，说：“那等你吧，你看看他或者想带回去带一个晚上也行。” 白歆挑眉。 这是她前夫？ 讲话这么平和？ 以前说不上两句，两人就呛呛。 不是说她有少女心，就是说她总抱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反正说，就是各种不耐烦，各种你不对。 “那我现在出门。” 路上堵了会儿，到了以后可不就九点多了。 儿子见到她还能认出来。 两人带孩子开车兜了一圈。 前夫裹着羽绒服，穿的也和熊似的，估计也是怕冷。 “最近挺好的。” 白歆扯唇；“还凑合。” “凑合就行。”说了没两句，前夫接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说：“……嗯，我带着他外面转一圈，不会的放心吧，口罩戴着呢。” 兜一圈，孩子要吃草莓。 找了个水果店。 一问价格，还挺贵的。 白歆就想给买。 孩子不带在身边，她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 谁生的孩子谁不爱啊？ “这么晚了，便宜点吧。” 老板娘想了想：“那25一斤吧，这已经很便宜了，超市里都卖到四五十呢。” 白歆去挑草莓，这头想她自己来结账。 上称那么一称，草莓也是长得个头大，就那么一小盒要一百多块。 白歆拿手机，前夫那头已经扫过码付账了。 “走吧。” 白歆抱着孩子：“我把钱转给你吧。” 她不愿意有牵扯！ 再贵自己也吃得起。 想想当初他们俩闹的，他说她的那些话，白歆现在都记得。 “就一点草莓，这也是我儿子。” 两人上了车，白歆送他们回家。 送到地方，丈夫伸手抱孩子准备下车。 “钱我给你微信转了，你收一下吧。” 白歆想了想，还是想一码归一码。 前夫抱着孩子回了家，进门他妈披着衣服等着呢。 “我看有辆车送你们回来的，白歆啊？” “嗯。” 给孩子脱衣服，然后打算哄睡觉。 可能当了父亲以后，勉强生出来一点责任感。 开始真的没有，后头孩子知道你是他爸爸了，会找你了会缠你了，那肯定会有点变化的。 现在也不全是让母亲带了，自己偶尔也带。 “白歆现在工作干的挺好的？”前婆婆拿话套儿子。 她觉得如果白歆想要回头，也不是不行！ 亲爸亲妈对孩子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不知道，我没问。” “你说给你介绍那么多人，你一个都瞧不上，这不就等着她呢嘛，那就复婚呗。” 前夫道：“妈，你现在跟我提结婚我就脑仁疼。” “你疼什么？” “一次就够了。” 那时候是第一次结婚，一点经验都没。 老婆什么都不讲不和他说，成天和他闹，半夜推他叫他带孩子。 他白天要上班肯定不愿意，加上不是指望家里爹妈吗，心想着能帮一把，谁晓得会直接干离婚了。 离婚以后也有过不理解，过了一段自己冷静现在想想，你说这一段婚姻的解体怪谁？ 他认为怪他妈，真的就是怪不上。 要怪，只能怪自己。 没做好准备，就当了爸爸，然后没生出来一点点的责任。 再结婚？ 想想都挺可怕的。 噩梦还要经历一次。 过两年再说吧，或者遇上合适的就谈谈，多谈个几年的。 221 该选不该选（一更） 两人因为这孩子，时常见面。 　　毕竟是有距离感了，时间也是个好东西，将以前的恩怨都慢慢淡化掉了。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儿，或者两个人可能都有那意思。 　　就迈了一步。 　　就像是谈恋爱一样，也不住在一块儿。 　　大多数他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出来，三口人一起逛逛超市，或者给孩子买点衣服什么的。 　　偶尔到白歆这里坐坐。 　　复婚呢，暂时都没想。 　　白勍是接到物业的电话，要求业主得回来签字。 　　她当时忙也没听清，电话里乱糟糟的声音。 　　物业那头是四点半就下班，她只能选择中午开车过来。 　　老远就瞧见了。 　　白歆和一男的手拉手，男的怀里还抱个孩子。 　　白勍就想看看那男人是谁，可惜角度不对，怎么样都看不到脸。 　　心想白歆这是找了个带孩子的？ 　　这…… 　　给白歆打电话。 　　白歆：“姐？” 　　“你在哪儿呢？” 　　白歆想了想，撒谎了：“我啊？在工厂呢。” 　　白勍舔舔牙，得！ 　　“知道了。” 　　“有什么事儿啊、”白歆问。 　　“也没有，就想问问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那不行了。” 　　“嗯，知道了，挂吧。” 　　白歆带着前夫和孩子上楼了。 　　过了三四天，姐俩在公司遇上了。 　　白勍带妹妹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问出来的。 　　“前天在小区，看见你和一男的抱着个小孩儿，那人谁啊？” 　　白歆忍不住笑：“看见啦？” 　　白勍就想，笑什么呢？ 　　“前夫。” 　　白勍失笑。 　　她说呢。 　　“你得考虑好啊，别结婚离婚就当玩似的。” 　　“怎么老对人说教呢，能过到一起去谁会离婚，也不是小孩过家家。”她又说：“他现在还成，至少有点责任感了，也不像以前总瞧不起我的感觉，这人吧还得出来工作赚钱，心情都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啊？” 　　“就是多了点自信，多了点心眼多了点阅历，过去因为一点小破事儿就能吵起来，现在明知道会拱他火，我也不说他也不讲，能和平相处了呗。” 　　“那是要复婚了？” 　　“早着呢，还得慢慢看，我是吃过亏。” 　　白歆拿筷子夹菜：“不是我背后抱怨妈，我妈教给我的就是各种抱怨，没有教会我怎么去和人沟通，我又那么倒霉遇上了个不靠谱儿的婆家，丈夫那时候也没长大，我自己也幼稚，全部都赶到一起了，明明不该那么早结婚的，我不太想待在家里，听她每天骂姐夫瞧不起姐夫，各种抱怨这个那个的，我就快速将自己嫁了，结果自己没成熟到可以撑起一个家，最后大家就都凉凉了呗。” 　　白勍勾唇。 　　“想通就好，别着急做什么决定，房子你安心住着。” 　　“那是，我没想好，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白歆嘿嘿笑了两声：“我真的觉得远离妈，才能有幸福。” 　　“行了。” 　　白勍不爱听有关于隋静的任何事情。 　　“真的真的，我妈身上的负能量太多，有时候我也想，明明是自己不会学，你说一个家一个妈养出来的三姐妹，大姐和你都那么好，什么都看得透就我自己，幼稚的要死，我还总把责任推到妈的头上，可回头又一想吧，家庭氛围真的太重要了，走了一圈弯路。” 　　白歆又说：“我都想过了，我复婚以后的日子。” 　　“说来听听。” 　　“婆婆是肯定变不了的，我也没指望她变，但是我可以少和她接触，我也不是图去改变她，当初如果我有足够的智慧，有足够的赚钱能力，我提前请好月嫂或者去月子中心不就好了，何苦和她堵那个气，不过不离婚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人都是需要成长的。” 　　白歆要复婚，最为高兴的人肯定就是隋静。 　　觉得白歆终于懂事那么一回了。 　　复婚之前，家里做了顿饭，段鹤掌勺的，单请老三。 　　段鹤敬白歆：“你可考虑好，如果不想复婚你二姐那头不让你住你就回家里住，家里有姐姐姐夫，姐夫给你撑腰。” 　　段鹤觉得一家人嘛，你欺负白歆那就是欺负他段鹤了。 　　白歆瞧着眼前的二傻子。 　　这是她背地里给段鹤起的外号。 　　她觉得她姐夫和这个名字可相配了。 　　“谢谢姐夫。” 　　“一家人谢什么谢。” 　　隋静开口：“他家敢欺负你，你就和妈说，妈给你上门做主。” 　　白歆听了都想笑。 　　她按道理不应该还嘴的。 　　因为她妈这人吧…… 　　“妈，那时候我生孩子我也没见你做什么主，人家生孩子娘家妈早就杀到医院去了，我都没见你人影，我这是幸亏没出什么事儿……” 　　隋静道：“那路上堵车，再说也不是谁都能掐会算的，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生？” 　　白歆看白勍：“我妈就是这样，她讲什么都有道理。” 　　白勍笑笑。 　　早就习惯了。 　　所以现在顶嘴她都懒得顶。 　　改变不了，那就无视吧。 　　叫她大姐想办法吧，反正也是跟着大姐的。 　　白歆失笑：“妈，我复婚了你高兴吗？” 　　“高兴啊。” 　　“那你说说，你高兴什么？” 　　“高兴什么，就高兴呗。” 　　白歆说：“你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单着了，我老了以后不用怕没人管了，是不是？” 　　“难道不对？” 　　“妈妈，属于你的那个年代早就过去了，现在的人都进步了，那种沉重的旧观念也该变一变了，我愿意复婚不是因为我怕没人给我养老，也不是怕别人笑话或者你总唠叨我，而是那个人他变了，变的让我想重新试试，我们俩想重新把这个家支撑起来，哪怕两个人都不太成熟，也没有像是我大姐二姐这样的成功，可我们俩愿意尽力让这个家变得更好点。” 　　隋静翻白眼。 　　听不懂你讲什么。 　　复婚就复婚，谁还能瞧不起你？ 　　离婚是你自己说的，复婚也是你讲的。 　　讲一堆罗里吧嗦的，不就是怕人笑话。 　　可一家人是，谁笑话你。 　　白蔷叫白歆进自己的屋子里。 　　白歆也是头一回进大姐的屋子。 　　白蔷结婚以后，她压根就不进白蔷的屋子了，毕竟里面还有个姐夫呢。 　　难得欣赏欣赏。 　　“你别劝她，劝不动。”白蔷说的就是隋静。 　　白歆叹气：“劝不动也得劝啊，她太想当然了，我对着她我上不来气。” 　　“做子女的，只要她不闹就算了。” 　　“那是你脾气好，我就不行。” 　　白歆看白蔷，她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了解过这个大姐。 　　其实现在想想，她也抱怨过白蔷，可抱怨什么呢？ 　　父母都扔给大姐管了，大姐也都照单全收。 　　“决定回头就好好过，婆婆好不好的直接无视吧。” 　　白歆点头；“吃过亏这次学乖了。” 　　“有时间也劝劝你二姐，人生路那么长，选了就直接走，别犹犹豫豫的。” 　　“啊？” 　　“那个荣长玺不行。” 　　白蔷很少背后讲人。 　　白勍说到底还是她妹妹。 　　婚姻这个东西，说到底大家的情况都不一样。 　　但作为姐姐来说，她觉得选盛桥比选荣长玺要来得好。 　　但当面讲这种话，白蔷也讲不出来。 　　白勍有事情，她肯定会管会出现，但白勍过的挺好的，她就不愿意掺和了。 　　“我也是这么说，以前瞧着瞧不出来，嘴还是挺刻薄的，一个男人小肚鸡肠的……”白歆现在对荣长玺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觉得男人别的可以没有，但肚量和涵养要有的吧？ 　　荣长玺的年纪和他的处事风格比较起来，偏不成熟。 　　白歆自己也是混过婚姻的人，晓得其中的厉害。 　　来回折腾，再把她姐折腾散架子了。 　　一个妈生的亲姐姐，偶尔对白勍也有怨言，可总体还是希望她姐过的幸福过的安稳，不希望姐姐多折腾了。 　　“当着她你也少说这些。” 　　“我不是担心她吗，其实盛桥大是大了点，但我觉得他对二姐还挺好的。” 222 谁介意谁输（二更） “大姐，你说我二姐要是犯傻可怎么办啊？她现在一切都和盛桥拴在一起。” 如果当初不迈这步还有的退，现在迈了这步，应该不可能会起变化吧。 不会那么疯的！ 白蔷：“老二不傻。” 只要不傻，就该明白，一旦她和盛桥解体意味着什么。 隋静在门口听了一会，推门进来。 “你姐又怎么了？” “妈，你怎么还偷听呢。” “我问你话呢。” “啥也没有！”白歆没好气道。 白蔷去开自己的电脑，去忙工作了。 隋静被无视的彻底。 但隋静听到了。 别的事情她都能由着白勍和她对着干，但这个婚姻的事情绝对不行！ 现在不只是家的问题了，还有你一生的幸福，你所有的成就。 隋静叫白歆：“那个姓荣的还缠着你姐呢？” “没有。” “你别骗我！” “那人家也没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那是你姐心里还没放下？这个死丫头我就说她脑子不好。”隋静骂了起来：“盛桥要什么没有啊？只要她能生，哪怕生个丫头片子出来，一切都是她的！” 这个选择不知道怎么做？ 那姓盛的，据说前面生了个孩子，前些年一心搞事业然后孩子生病死了，和老婆俩心灰意冷的离了婚，然后就全世界胡天胡地的跑，啥事情都不干，就这种人他能管你啥？ 你是他员工，他都把公司交给你，你做他老婆，他什么不依着你？ 但凡能下个蛋，你就发了你呀你！ 再说说，荣长玺对他们家什么样？ 盛桥对家里什么样儿？ “你别瞎说。” 隋静：“我瞎说？盛桥对家里什么样你看不到啊？”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再说我这不是瞎担心吗。” “那没有啊？”隋静没好气数落白歆：“没有你瞎说个什么劲儿，再让人听去了。” “我跟你实在说不到一块儿去。” 白歆拿包走人。 白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间就往三叔那跑跑。 叔侄俩偶尔喝上几杯。 白勍和白国安可以谈心，也能谈到一块儿去。 隋静那头担心，就和白庆国嘚吧嘚的，白庆国就找了白国安。 那意思也是怕白勍被荣长玺拽回去。 白庆国又提了提当初他接白勍回家过年的事儿。 “我当时瞧着两人关系就不一般，你们啊都觉得白蔷心思深，我瞧着白勍才是。” 那时候就感觉挺怪的，现在觉得啊，原来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 白国安听着这话，他怎么听怎么不乐意。 “童童可没白蔷心眼多，你家白蔷那是没离婚就开始发展接下来的人选，你看这每一步走的，都是想好的，她没离婚之前我都没想到她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白庆国抿唇。 笑了笑。 反正吧，生的这两个女儿都不孬。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就不爱听人讲白勍这种话，身边有两个人追求怎么了？就是发展出来的？想也是盛桥想的，我童童不会想那些。” 想那些，事业就没法儿干这么成功了。 白庆国知道老三偏他家老二。 得得得！ 他做亲爹的，何苦做这个坏人呢。 “你嫂子那意思，让你劝劝，甭折腾了，看看什么时间合适赶紧结婚，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就消停了。” 有了孩子，大家都放心了。 要不现在心就悬着。 白国安笑：“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晚上白勍和盛桥来白国安这里，盛桥喝茶不喝酒。 以前挺能喝的，后来他女儿没了，啥都戒了。 有一段时间，命都要戒了。 有些事情，后悔吧，可来不及了！ 也没什么机会陪伴，孩子那么小就去了，然后再后悔好像也没啥用。 过了这些年了，稍微能放心了。 和白国安聊了会，他有事情就先走了。 “我一会来接你。” 白勍点头：“知道了。” 送盛桥到门口，然后又回来。 叔侄俩还有崔丹就着几个鸡爪子喝了半斤酒。 崔丹挺能喝的，也爱喝。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今年不结明年也差不多了，得抽个时间结。” 忙也得结。 到年纪了！ 崔丹点头：“酒店得提前预定。” “定什么酒店啊，就登个记就得了。” 白勍可不愿意瞎折腾。 有那时间还不如躺在家里睡觉呢。 结婚穿婚纱给谁看？她又不爱热闹。 崔丹皱眉：“人生就这么一次，连个场面都不走？” “我是结给自己看的。” 白国安给白勍倒酒，白勍赶紧拿起来杯。 “谢谢三叔呗？” 白国安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谢啥啊。”问白勍：“和荣长玺捡不起来了是吧。” “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我听白歆讲的，他好像挺折腾的。” 白勍端着杯子一口都干了，杯子放到桌子上。 “那我就和你说说心里话。”白勍的语气很平和，这些话呢，对父母她讲不出口，讲了也白搭，闹不好她妈还得骂她一顿：“感情和感情不一样，但捡不起来了，我现在投进去的注码太大了，一旦中间有变故，我就等于满盘皆输，我努力到今天，别人不知道三叔你知道的，我念书的时候成绩不算最好，毕业以后前程也不是最好的，一步一步熬到今天，说幸运肯定幸运，但成功也是靠消耗身体换回来的，这你告诉我，我还能有变化吗？” 崔丹说：“还变什么啊，现在就挺好的了，他对你也不错，他家里就剩姐姐妹妹也不用你操什么心，生个孩子就行了。” 白国安：“喝了吧。” 白勍倒酒，拿酒杯碰她三叔的杯子。 三个人吃了半天，才吃了六个鸡爪。 这下酒菜啊，也就是随便吃两口吃个味道，主要就是喝酒。 白国安喝半截不肯喝了，叫崔丹去开窗户透透气。 白勍掐着时间拎着包下的楼，盛桥的车五分钟以后开过来的。 白勍拉车门上车。 “喝多少啊？” 盛桥觉得白勍和她叔之间的气氛就挺好的。 “喝点。” “明天周末，也没什么事情，去你妈那坐坐。” 白勍笑笑：“我好像没怎么和你说过，我不太喜欢回家的事儿。” 盛桥开着车，道：“我知道。” “我也不喜欢别人劝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盛桥好半天应了一声。 “那就不去。” “不只这回不去，以后没事情希望你也别去。” 盛桥就笑。 “有时候放不下啊就意味着还在乎。” 真的放下了，就什么都瞧着顺眼了。 “有时候是有时候还真不是。” 盛桥和她对视，，两个人都笑了笑。 盛桥挺喜欢白勍。 一开始真的就是欣赏。 后头吧 他这种男人，肯定不会喜欢小姑娘，也没时间去哄小姑娘。 但是白勍的话，他愿意哄。 可能一物降一物，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你这样折腾，这不是难为我吗？”荣奶奶对荣长玺难得发了脾气。 真的生气了。 现在瘦成这样，瘦给她看的吗？ “我明天不回来了。” “你爱回不回，不就是一个女人？” “对，就是个女人。”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不介意吗？ 他介意。 可没办法。 过不去那坎儿了。 他就不想放过自己，也不想放过白勍。 以为分手是两个人都很难过，结果她重新开始了。 和她重新开始的那个人，还是他当初一眼就看出来的那个。 凭什么啊？ “她差不多也应该结婚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荣奶奶以前听说过一些傻事儿，听了还觉得挺可笑的，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她孙子变成这样了：“她现在全部的利益和她那个老板绑在一起，你她解绑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你如果不想放弃当初就不该闹分手的，闹了就该知道后果，现在比当初你更加没有胜算。” 你叫一个女人，还是个即将登顶的女人放弃一切，讲得通吗？ “我不能接受她和那两个人往一起凑。” 荣长玺说了出来。 他心中的魔咒！ 他见不得白勍和李麟做任何形式的朋友。 也见不得白勍和盛桥的名字摆在一起。 不行！ 223 感情不过界（一更） 见不得，就想伸手拆！ 他不能只活在她的听闻当中。 那样不行！ 荣长玺不愿意去以前去过的任何店铺，也不愿意去和她去过的任何吃饭的地方。 看了就堵心。 也是怕在路上撞上她。 分开是挺久了。 可越来越放不下。 越来越和自己过不去。 他难为不到白勍，他就只能难为他自己。 李麟对这个哥哥知道的不多。 家里这点事儿吧，从他得知的情况来说，就是他爸被过继了出去，后头奶奶好像又改变心意了。 解释不解释得通，他作为儿子也不好去追究老子的过去。 他妈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呢。 那个奶奶打死都不肯认他，李麟也觉得挺怪的。 可能是因为他爸和那头好些年不联系了吧。 他爸呢，狠肯定是狠，这点李麟觉得也能理解。 毕竟…… 周末刚吃过饭，打算去书房找他爸。 听见书房有人在说话。 是陈秘书来了。 荣长玺呢，自己给自己争了点机会。 那时候不是冲到一线去了。 亲生父亲呢，对这个亲生儿子的关注不多。 加上荣长玺各方面根本不听他的摆弄，一个没有养在身边的儿子能有多亲。 没相认，只是想见见，也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妻子都同意他把荣长玺认回来，可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陈秘书说：“他最近状态不是太好，我看他那意思，他还是对那个白勍放不下……” “不是已经和别人都同居了？” 陈秘书点点头。 “不像话！” 亲生父亲很难理解荣长玺的脑回路。 这种女人，选择做了，毫不犹豫的将你扔开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脑子就像他母亲了，一样的不好使。” 李麟略略诧异。 转身下了楼。 不该听的，他还是少听吧。 陈秘书去了医院，荣长玺刚从手术室出来，靠着墙坐着呢。 陈秘书对荣长玺这样子，也颇不满意。 这么优秀的孩子，为什么要栽在这样女人的手上？ 如果荣长玺执迷不悟，那他父亲是会选择放弃他的。 荣长玺看了看桌子上的奶茶，也不知道是谁帮他叫的。 他现在有点低血糖，需要点甜的来补补。 拿着吸管捅进去。 “你说什么、”他回头问了一句。 “你父亲对你现在的状态不太满意。” 荣长玺点头：“他不满意就不满意呗，谁用他满意了，哪里冒出来的父亲。” 可笑！ 陈秘书皱眉。 他觉得荣长玺这孩子，也是脑子不好使。 这样的父亲，对你的前途会有所帮助的。 “白勍和她老板在一起就是必然，你现在放不下也拆不开了，想当初她没打算挽留你，今天她同样不会选择你，你和她的成就是比起来就太不重要了，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统一的特点呢，就是心够狠。” “比如说你那位领导。”荣长玺翘翘唇。 “你不用拿话来刺我，盛桥有盛桥的魅力，是你比不上的。” “请你出去！”荣长玺生气了。 他不想和不认识的多讲话。 下了班，闲来无事，打车到了别墅那边瞧瞧。 最叫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能进小区。 那保安似乎还记得他呢。 “挺久没有见你们回来了。” 小区里业主他认识的七七八八，在这里做保安都干好些年了。 荣长玺不喜欢和人闲聊。 以为是进得了大门，进不去家门。 结果密码没改。 他就这样明晃晃进了白勍的家。 房子里有灰尘气。 地上落了一层的灰。 看样子挺久没人来了。 他上了二楼。 看到了那个原来挂他照片的地方。 照片都烧了。 什么都没留。 当时做的很绝。 绝的原因就是他想让她疼。 但可惜白勍可能是皮糙肉厚的，最后疼的人是他。 一上楼，楼梯上留下了一排脚印。 伸手推门。 屋子里地板上被砸掉的电脑还在那儿躺着呢，满地的灰。 那是烧照片留下的。 他们俩都不太喜欢拍照。 打印出来的也就那么几张，后头因为闹分手都烧干净了。 他后悔过。 想要重新找到一张，都没有了。 鞋子在地板上踩过。 屋子里逗留了一会儿，然后站在二楼的扶手上望一楼。 刚刚有这房子的时候，他们开心过。 这是白勍第一套别墅。 是她用她的本事，她的心血她的全部换回来的。 虽然不能说是为了证明给谁看吧，但她确实混出头了，让她那个看人下菜碟的妈也高看了一眼。 荣长玺转身。 对着那摘掉大照片的地方叹口气。 那里曾经挂了一副巨大的属于他的照片。 白勍出钱让他拍的。 她说他长得好看，万一老了没这么好看是不是也留下点东西。 她也说，是为了留给她自己看的。 你看她事业那么成功，她还有这么个好看的男朋友。 荣长玺歪着头看着那大理石墙。 那上面现在空空如也。 啥时候就变了呢。 荣长玺脱了外套。 他将房子里都收拾了一个遍儿。 挺好的房子，却因为他弄成这样。 那电脑呢，他原本想，也许摔了还不坏呢，还能拼凑起来。 碎的不就是个屏吗，拿去修修也就好了。 这么大的房子，收拾起来很麻烦。 花费了他巨多的时间。 该清理的都清理掉了 那些照片的灰，那扔了一地的电脑。 屋子里剩的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荣长玺送电脑去修。 结果那师傅说修不了。 “不就是碎个屏幕？” 他觉得不就是给钱给少了，他愿意多加钱。 “怎么修都行，只要能修好，多少钱都没问题。” 修电脑的师傅看了看他：“砸成这样还怎么修？” “这就是屏幕碎掉了。” 那师傅指着电脑道：“怎么会就是屏幕碎了，你看摔的……” 破掉的镜子，他觉得黏一黏其实也可以拼凑回来。 有没有裂痕有什么要紧的。 …… 白勍是想处理那套别墅。 不想要了。 压在手里也没必要。 而且出手吧，她能赚不少。 当时买也没花几个钱，那不是特殊情况吗。 现在卖，也是大赚啊。 一年一年的折腾人，也是分心。 物业那头催物业费，然后还提了：“前些日子，您家先生回来过，等我们过去他人已经走了……” 白勍纳闷，她先生？ 随即大概明白谁过去了。 这就更不想留了。 “我下午过去一趟吧。” 钱该交还是要交，顺便该清理的都清理，然后准备出手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拿回来的。 白歆找白勍来蹭饭。 “跟我出去一趟吧。” 白歆问：“去哪儿啊？” “去我别墅一趟。” 白歆满心满眼羡慕。 她什么时候能说去她别墅一趟啊？ 她二姐开车，她蹭车，顺便还去买了两杯热饮。 递给白勍。 “我不喝，你喝吧。” “这生活吧，就有点苦，得自己补点甜。” 复婚以后的生活就万事大吉了？ 并没有！ 还是会有矛盾，不过现在不像当初了，她不矫情了，丈夫也不推卸责任了。 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问题。 能去解决问题。 白歆觉得这婚姻的质量就上来了。 当初还是因为年纪小吗？ 白勍缴好费用，带着白歆回了一趟那家。 一进门，就觉得不对。 荣长玺是进来过了。 白歆到处瞧瞧：“我当时都没怎么参观过，这么大的房子可真好，我啥时候能买得起？”又说：“你这请人清理过了啊？还挺干净的，有钱就不一样啊，我是舍不得花这份钱的，要不姐，以后这里的卫生我给你做，你按月给我钱好了。” “我要卖了。” 白歆点头：“卖了也好，能赚不少呢吧。” 这本钱让她掏，她都是掏不起的。 上楼去看看。 白勍也上了楼，拧开某件房间的把手，然后推门进去。 果然里面干干净净的。 白勍在手机里找着电话，终于找到了。 总有中介打电话过来，问她卖不卖房。 以前没这想法，现在想卖了。 和对方约好，对方现在就开车过来拍照。 白歆站在二楼的位置：“我记得你家这里以前好像挂过什么……” 挂的是什么来着？ 那时候她也不方便来。 对这房子她真的一点熟悉感觉都没有，觉得卖了真的有点可惜了。 这么大的房子，多少人努力一辈子都努力不来的。 224 盛白要结婚（二更） 白勍看向白歆，“嗯？” “我说好像这地方应该挂点什么吧，买房子的时候房东把东西带走了？应该是画吧。” “都要卖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勍拿着车钥匙，屋子里转了一圈，更加肯定有人进来过。 她没有花钱请人做过卫生，试问屋子里这么久没人住，为什么干净了？ “走吧。” 白歆长叹一声：“真卖啊？” “当然。” “住一宿吧，咱们俩住一宿，我都没住过别墅呢。” 白歆想住。 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啥可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了，趁着她姐有的时候赶紧住。 “要不你给他打电话，你们住几天？” 白歆摆手：“才不要，不想和他一起住。” 自己有属于自己的乐子，不能什么事情都和丈夫搅和到一块儿去。 白歆给家里去电话，做婆婆的接到电话，唠唠叨叨。 “人家可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当着儿子当着孙子就数落白歆，什么玩心重啊，什么不顾家庭啊。 白歆丈夫听了，说了一句：“当着孩子面说这些干什么。” “她能干还不许人说啊？下班就该回来的，家里有丈夫有孩子还有公婆，可她倒好！瞧瞧人家玩的这个愉快，哪里还顾得上你们。” “她也不是和别人出去了，去她二姐那别墅住一个晚上。” “羡慕啊，羡慕自己也买啊。” 白歆丈夫轻拍儿子的脸：“吃好了吗？爸带你回屋吧。” 把孩子就给带走了。 小孩子听什么就是什么，总听这些也不好。 以前白歆说，他觉得不至于。 但真的一起生活久了，他妈身上有什么样的毛病他也算是清楚了。 住父母这里，还要让父母改那有点不像话，只能改变自己。 白歆婆婆撂了筷子，吃不下去饭了。 “你看看你儿子，现在被白歆给撺掇的，她二姐那有空着的房子，一家三口搬过去住多好，非要挤回来……” 一开始她以为白歆是买房了，后来才知道，都是住她二姐那了。 白勍那个二姐就挺能折腾的，特有钱！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心眼不全啊？亲姐姐有房借你住，那你就住着呗，偏要一家人挤一个房子里。 “行了行了，吃饭。” 白歆第二天晚上回来了。 她不做饭。 但是她和丈夫轮流洗碗。 丈夫不愿意洗也是可以的，那丈夫出钱，她全包！ 两人讲好的，有话直说。 丈夫一开始也不满意，觉得女人做饭洗个碗不是正常吗？可讲不过白歆啊，又离过婚，管不住。 只能由着她。 白歆是叫婆婆做饭了，但是按月给钱。 给钱也不是大把大把的给，意思意思然后出水果钱，公公婆婆过生日什么的她出钱出东西，过年过节所有费用她掏！ 丈夫的工资交她，就花丈夫一个人的钱，她的钱用来干攒。 还是那句话，干呢这就日子就过，不干那大家就再离。 攒多少钱是透明的，丈夫要用钱白歆也给拿。 丈夫讲什么啊？ 好像有理有据的。 就是婆婆那头不太高兴，觉得自己免费给人当了保姆，闹过几次罢工。 罢工白歆也不惧，那就买菜自己做。 自己吃自己的。 反正她婆婆也是捏不过她。 给隋静去电话，在电话里好一通告状。 觉得白歆学坏了！ 儿媳妇和婆婆这样计较，这是干什么啊？ 这不是拆家嘛。 隋静等老三回来，就叨叨上了。 “差不多就行，也别太过了，各吃各的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叫什么啊。” 白歆容色复杂，看了自己妈一眼。 她妈又来了！ 如果婆婆不总是事儿，她能这样吗？ 这就是一个降服过程，你不把她收拾利索了，就得被人收拾。 白歆说：“妈啊，要不我们下班以后就来家里吃吧，这样也不分火也不闹腾了。” 隋静：…… 然后白歆就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吃了。 她丈夫不愿意来！ 烦隋静。 白歆和丈夫讲好，省得她妈以后再说风凉话，必须得制住了。 “你和你妈有点意思。” 白歆往脸上拍化妆水，顿了顿道：“没办法啊，这都是生活的经验。” “你瞧着吧，你妈肯定觉得我们吃白食。” “她怎么想不重要，我就是回去吃她，吃到她再也不管我了，吃到我妈心疼她就什么啰嗦都没了。” “随便吧。” 丈夫倒头就睡。 以前白歆看着这样的丈夫她就特别生气，总觉得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什么的。 现在她一点不气。 没要求，活着就痛快多了。 高兴你就抱抱他，不高兴你也倒头就睡。 要那么多的浪漫干啥。 脚踏实地才重要。 日子过的痛快才重要。 一眨眼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娘家蹭饭，大概蹭了多半个月。 段鹤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这买菜的钱他每个月都捞，捞了进自己的兜里他偶尔下个饭馆什么的。 他喜欢吃。 全部的钱都花到吃上了。 现在白歆这一家子回来，明显菜就得多买，多买他能贪污的钱就越来越少。 隋静也闹心。 嫁出去的女儿，还带着全家啃娘家？ 段鹤钱不够就和她伸手要，隋静也舍不得给啊。 凭啥和她要？ 给白歆去电话。 “你这都结婚了，总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那车不烧油啊，天天这么跑，油钱都赶上生活费了。” “没呀，油钱也没几个，一个月还省不少钱呐。” 隋静黑脸：“今天开始别回来了啊。” “妈，我是你女儿啊，吃你点怎么了？再说我们俩不是感情好吗，我回去自己做你觉得不好……” “你爱干啥干啥，我懒得管你。” 白歆心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真不管啦？” “不许回来了啊。” 白歆挂了电话，扯扯嘴。 和她妈讲什么都没用，就得让她妈觉得疼。 肉疼了，也就消停了。 …… 荣长玺再去别墅，看见有穿着西装的人领着人进门。 他能想到的就是…… 中介的人拦住他：“你谁啊？” 这不是带过来看房子的。 “这房子要卖吗？” 中介的人点头；“嗯。、” 荣长玺问了问出售的价格。 这个价格，他没办法买下来。 白勍这房买的时候虽说便宜，那便宜就是对白勍个人而言。 因为白勍有钱，所以拿出来那些钱对她来说就是轻而易举。 荣长玺也有钱，拿个一千万他也是有的。 但是再多…… 就吃力了。 这房子现在的售价，他压根盘不动。 中介的人以为荣长玺是这院里的，还说着呢：“这楼盘早七八年就是三千多万的价格，现在房价什么样儿啊？卖这个价格也算是良心了，这里出售的房子差不多都是五千万到一个亿左右，还要看户型的大小，这户是顶顶好的……” 白勍买的时候价格是低于市场价入手的，不到一千五百万的价格购入，现在出手也不过才卖八千万而已，对比同小区，她这个价格真的就是良心价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难的阶段，这八千万还是个天价。 荣长玺不想那房子卖。 卖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可八千万啊！ 你拿什么阻止？ …… 盛桥和白勍提了结婚。 早点确定，他也早点放手。 确实对公司也好，对生活也好，他不想耗心思。 有了孩子，他就直接搁家带孩子了。 等孩子大一大，他就可以带着孩子满世界转转。 白勍经过深思熟虑，也是想了很多。 同意了。 既然是要结婚，肯定要通知家里人的。 先通知的三叔三婶。 特意登门来亲口讲的。 崔丹点点头。 总算是有归宿了。 “早点要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对盛桥对白勍来说都是好事儿。 对崔丹就更是好事儿。 崔丹都想好了，如果隋静到时候不管，她就去照顾照顾。 反正有钱可以请阿姨，她就负责去看小孩儿。 225 荣的捍卫战（一更） 耷拉着脸，站在路边等她接。　　白勍换了车，荣长玺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还是她探头他才看到，走了过去。　　“你礼物呢？”　　“什么礼物？”　　白勍只想把他扔下车。　　“你也不是个孩子，这些事还要我教你的吗？那是你奶奶不是我奶奶，其他的时间就算了，过年过节你就陪着病人过了，有没有想过你家人有没有人陪？”　　“不是有你吗？”他理所应当。　　“大哥，我自己也有家，不说父母我也有奶奶还有叔叔婶婶。”　　荣长玺倒是没料到这一点，以为她……　　怎么说呢。　　就是一种自信，觉得她和自己谈恋爱，她得讨好着自己，那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能给安排好。　　没料到她还会把旁的人排到自己前面去。　　“那路边买点吧。”　　白勍又绕回去。　　只有医院附近的店还开着，现在去哪里都关门了。　　她负责买，不管贵不贵只管好不好看。　　“草莓就算了，我奶不爱吃。”荣长玺制止白勍去拿。　　那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白勍问老板：“还有吗？”　　“有啊。”　　老板见大鱼上钩，自然是配合的。　　这东西不好放，过年期间来医院探病的人肯定少，卖不出去就是血亏。　　荣长玺皱眉。　　“我爱吃！能不能买？”　　他顿了顿。　　觉得这人也是有意思。　　你爱吃就买呗，谁不让了？　　直接说不就完了。　　“买吧。”　　“你付钱。”白勍道。　　荣长玺嗤笑：“没打算让你花钱，放心。”　　买了一堆，开车往橡树庄园方向去。　　路上的车真的是少了很多，赶在十二点之前到了。　　荣奶奶是没明白这场面，看看时间电视机里已经开始在倒数计时了。　　“怎么还一起过来了？明天过来不就完了。”　　老太太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荣长玺瞪了白勍一眼。　　把他奶说的那么可怜，结果呢？　　人家根本没有像你讲的那样好不好。　　“那不一样，过年就是团圆嘛。”　　养老院那边按时下水煮饺子，然后一层一层给送。　　大部分的老人家都被接走过年了，过完十二点又被送回来一些。　　能送进这种养老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的子女条件都比较好，有些是社会上有些地位的，有些是家里有钱的。　　身份大有不同，相同的就是，实在照顾不过来，有些也是不太愿意照顾。　　对门胡奶奶刚刚被送了回来，等子女一走，眼泪吧擦的。　　荣奶奶和几个老伙伴去劝。　　“我以为能留我住上一宿呢，七点接我过去的，十二点把我送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还能动动，孙子孙女也好久没有见了，重孙见到她都不认识。　　“那你倒是提啊，说不想回来，明天再叫他们送……”　　胡老太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他们也怪不容易的，累一年了哪里忍心叫他们为难……”　　儿女出钱送她来这里好吃好喝，她再不懂事那就太不是人了。　　荣奶奶劝了一会就回来了。　　“奶奶，吃蜜瓜。”　　“这么晚你还吃。”　　“难得吗，过年不就吃吃喝喝。”　　白勍拉着说要给荣奶奶做指甲，结果她的技术实在是太菜了，画出来的东西不说是难看吧，那也是叫人啼笑皆非。　　荣长玺接手，上脚踹了她腿一记。　　“启开！笨啊。”　　他一脸嫌弃。　　怎么会有这种笨女人？　　还会干点啥？　　白勍不服：“你行你来，不行别bb。”　　“肯定比你行。”　　“你来！”白勍做邀请：“你行我管你叫爸爸！”　　你看这彩头大不大？　　荣奶奶看着斤斤计较的那两人，她一脸无语。　　多大的人啊？　　还挂东！　　荣长玺的审美以及脑子明显就是比白勍好使，画花两个指甲以后就找到了窍门，给荣奶奶画的挺好的。　　“叫爸爸！赶紧的！”　　白勍冷笑一声。　　“奶奶，饺子再不吃就凉了。”　　荣奶奶觉得什么叫爸爸一类的她也不太能接受。　　开玩笑归开玩笑，她叫你爸爸，你成什么了？　　乱来！　　“吃饺子吃饺子……”　　荣长玺哈地冷笑了一声：“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那你看看，你把我手画成这幅死样子，怎么算？”白勍呲儿他。　　指甲油给她涂的到处都是，她这手仿佛就被鬼踩过一样。　　“少转移话题。”　　“我就不叫，有本事你打我啊。”　　荣长玺推开她的头。　　荣奶奶有点拉脸了：“手上有个轻重。”　　这谈的叫什么恋爱？　　那么大力气去推。　　“我……”荣长玺就想说，他压根没用多少的力气，就瞧着劲儿挺大的。　　她……能吃劲儿啊。　　“吃瓜吃瓜……”　　白勍捧着瓜，吃瓜！　　那两个女人没一会又折腾卷头发，荣长玺待在屋子里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对电视机里的重播内容也是不感兴趣，只觉得不如留在医院里待着了。　　睡又睡不了那么早。　　戴着耳机去看电影，听着电影里的原配音也觉得比叽叽喳喳的那两个女人有趣的多。　　白勍和荣奶奶下棋，两个人玩上钱的了。　　过一点多，外面飘了点雪花，两个女人又扯着他出去拍照。　　荣长玺被她扯着来了养老院，被她扯着进了门，又被她扯着出了门。　　“会不会拍？蹲下，你居高临下的把我们拍的和小人国出来的人似的……”　　白勍对着荣长玺就是各种使唤。　　荣长玺拿着手机随便敷衍一拍。　　手机递出去。　　啪！　　他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她一下。　　“大哥，能上点心吗？你把我拍的脸都看不清。”这是鬼吗？　　连个正脸都没有。　　荣长玺恶意一笑：“长得难看怪我咯？”　　“求求你嘛，好好拍呗……”白勍去勾他手，来回摇晃。　　荣长玺觉得吧，他也不是怜香惜玉。　　她还用别人怜？　　他纯就是觉得应该对奶奶有点尊重。　　白勍朋友圈放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荣长玺撇着脸，不太愿意配合的样子，荣奶奶和白勍脸贴着脸。　　白勍五点多就开车回她奶那去了。　　荣奶奶早早也醒了，人老了就是觉少，和孙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荣长玺一天就没离开过那张床，好像一直都在看电影。　　荣奶奶和孙子也没什么好交流的，和串门过来的老太太们互道新年好，然后去参加了养老院的大年初一早班联欢会。　　这联欢会预估计会开到正月初八以后。　　“老荣太太，你不是不爱看这些吗？”　　荣奶奶心想，和看这些比起来，我更不愿意看孙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还不如躲出来呢。　　荣长玺歪在床上给白勍发消息。　　“晚上过来吗？”　　不过来他就回医院了。　　白勍：“不过去了，我得陪陪我奶。”　　“那我回医院了。”　　“回你妹啊！”　　“找死吧你！”荣长玺敲敲敲，各种敲手机键盘。　　可真是惯的你！　　谁妹啊？　　“你就不能多陪你奶两天吗？”　　“大姐，她比我都忙。”　　“我晚上早点过去。”　　“晚上去你家睡吧。”　　他不想留在养老院了。　　实在不方便。　　洗澡什么的，你说不是老太太就是老头，他不习惯啊。　　“想得美！”白勍送他一个大白眼，然后不回复他了。　　荣长玺想了想，起身去找草莓。　　荣奶奶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弱智节目，强忍了半个小时又回来了，进门就看见孙子蹲在那里翻啊翻的。　　“找什么呢？”　　“草莓呢？”　　“冰箱底层，你要吃啊？”　　“我做点草莓糖葫芦吧，奶你吃吗？”　　荣奶奶摆手：“裹上糖更硬了，你可别折腾了。”　　好好的东西都折腾的稀碎。　　“弄几个吧。”　　荣奶奶不太明白他干嘛就非和草莓过不去了。　　提醒他：“小白爱吃草莓，给她留着吧。”　　“她爱吃怎么了？她爱吃别人就不吃了？”　　荣奶奶：……　　打光棍吧！　　爱咋咋地吧！　　不管了！　　荣长玺折腾半天，又是熬糖又是沾糖的，草莓糖葫芦终于出锅了。　　找了一个品相比较好的，拍了照片发送给白勍。　　白勍正在吃午饭，单手拿着手机刷了一下。　　行啊！　　“吃完午饭，我就开车过去。”　　扒饭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226 男狐狸精啊（二更） “你起来……” 荣长玺伸手拉白勍的手，他没有马上起。 场景变换。 白勍把荣长玺拽起来。 “白勍！” 荣长玺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他离不开白勍。 真的完全离不开。 他崇拜白勍就如同崇拜英雄，无论落魄还是绝望挣扎。 只要有白勍，他就可以安心。 “再说吧。” “白勍……” “你先回去。” …… 荣长玺和荣奶奶回去了，白歆看她姐。 “聊什么了？” 白勍回了超市。 但显然注意力不太集中，随意拿着零食往推车里放。 “你买这么多，谁吃啊？”给她吃？ 她姐这情况不对啊。 白歆心想，荣长玺又干什么刺激白勍的事情了？ 不会吧，又来！ 按道理说，她姐应该会无视的。 荣长玺也不是女人，也没办法怀孕，还有什么更糟糕的？ 似乎好像可能大概没有能威胁到的呀。 白勍皱眉。 “到底怎么了？” “你说我和盛桥解体……” “你疯了啊？”白歆怪叫：“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都知道你的一切都和他绑在一起了……” 结账然后白歆开车，在车上她一直叨叨叨。 “……我大姐前些日子还和我说这些呢，叫我劝着你点，我俩都认为你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想这些，姐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些感情注定就是走不到最后的，你们俩也不合适。别人对错与否我不管，女人活着原本就累，他不想结婚不想买房什么都不想管，你和他谈恋爱到多大岁数了？他肯替你着想他就不会这样虚耗着你，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累不累自己不知道？就因为他想和好，你就回头？盛桥除了年纪哪里不好？你别犯糊涂啊。” 白歆苦口婆心。 这种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想都不会想，选的一定就是盛桥。 人生马上打通关了，这是要干什么呀。 “把自己管好。” 荣长玺那头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白勍叫他等，他拿出来十二万分的耐心去等了。 盛桥…… 盛桥是看着白勍闯出来的，白勍也是他一手带上人生顶峰的。 他以为他看得透白勍。 白勍将家里的钥匙，以及方方面面的权都交了。 “可能我还是揽权揽觉得多。” 回头想想，她这样的个性也是让很多人觉得很无力吧。 盛桥把玩着手中的钥匙。 “想好了？” “嗯。” “我以为你是有脑子的。” 但显然面前站着的人，没有！ 白勍扯扯唇。 就这样吧！ “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盛桥的姐姐给隋静去的电话。 因为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是盛桥来电话，说以后有任何事情不能找白勍去办，白勍从单位离职了。 离职了？明明讲好要结婚的，这是什么情况啊？ 隋静当时从沙发上就栽下来了。 她已经该邀请的都邀请到了，全楼的人都知道她二女儿要嫁给公司的老板了。 疯狂打电话给白勍。 然后拎着包坐地铁去堵白勍。 家里一团糟！ 隋静破口大骂，撸着袖子：“我生她这个二百五啊，就是个缺心眼子，我怎么生的她啊？拿前途拿未来开玩笑，她不谈恋爱她能死吗她？就为了一个破东医的大夫把盛桥给我蹬了……” 白奶奶抿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按理来说，这有过侯延，又有过盛桥，然后还和一个荣长玺扯不清，这…… 过去的思想，就是谈恋爱，她也不太能接受的，有点多吧。 但自己的孙女，怎么样都得理解。 隋静质问崔丹：“孩子和你们三叔三婶好成这样，你们俩在背后撺掇的？你们给出的主意？这不是叫她去死吗？她没事业她还剩什么玩意儿了？现在哪个公司能给她开出来这样的条件？就是跳槽也得人家来挖你准备走，而不是你从公司走了等人挖啊，她这不是玩完了吗？” 她上辈子一定就是挖过荣长玺家的坟。 这个荣长玺就是来报仇的！ 什么怨什么仇，能这样害老白家啊？ 崔丹动动嘴；“这我们怎么知道？” 那孩子不想说，他们也是最后才知道的。 “你现在说不知道了？你们不是好吗，好的就跟亲母女似的，你不知道？出事情你不知道了，我好好的孩子你给往下坡路上引。” 白国安起身。 隋静闭了闭嘴。 也是有点怕老三。 白国安看他二哥。 “从今以后，你家任何事都别找我们。” 带着崔丹走人了。 越是上年纪，越是烦有这样的亲兄弟。 本来兄弟之间没什么，可有个这样的二嫂，让兄弟都不亲了。 “童童和你说了？”崔丹试探着问，她就觉得丈夫知道点什么。 这小童童啊，也是乱来！ 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能这么任性的。 拿人生的一切去换个所谓的爱情？ 这不是脑残吗。 隋静气的不吃饭。 绝食！ 晚上白蔷回来，段鹤在桌子上就发表言论。 “这真的是被下降头了，这一分开等于不什么都没有了吗，她前途那么好，别墅都有了，眼下这……”段鹤顿顿：“人家如果当初真的想怎么样，多的钱没有，那少的还没有？出五十万也叫出钱，他都没有提过，房子不买车不买，不提结婚啥都没有，就一个奶奶还扔给白勍……” 隋静现在看段鹤顺眼了。 说的是啊。 段鹤这个二百五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白勍缺心眼吗？ “不行，我得找他去！” 绝对不能叫姓荣的把白勍给毁了！ 白庆国叹气。 “你就会叹气，女儿是你生的，你倒是管啊？你管管她行不行？你能不能管？” 白庆国继续叹气。 “我他妈的这辈子嫁你这样的丈夫，我也是瞎眼……” 隋静骂咧咧，拿过来袋子就下楼奔地铁站去了。 东医今天出了点叫人数嘴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医患之间的矛盾，这偶尔也有。 今天出的却不是。 隋静去堵荣长玺了。 她原本就什么都不怕，丢人有什么可怕的？ 穷才可怕！ 打听半天，等荣长玺跟主治医生出手术室就看见隋静了。 隋静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他了。 直接上手。 嘴也没有闲着。 “我叫你当小三，好好的人不做你去当小三，你是娶不到老婆还是怎么样啊？你怎么就那么无耻呢？” 拿着包对准荣长玺的脸往下砸。 “怎么回事儿啊。” 身边的人肯定要拉。 隋静可不管那套。 就是闹派出所她也是有理由的。 有人不要脸当小三，她打小三怎么了？ “你要不要脸？你都要结婚了你去纠缠她，你这是害她啊，你会害的她一无所有的，我们老白家是挖过你祖坟还是怎么样？我告诉你荣长玺，你这辈子都别想迈进我们老白家的大门，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有人架着隋静。 “大姨大姨，咱们去别的地方说……” “我哪也不去，我要找你们院领导，你们医院的医生没有德行，做小三抢别人老婆……” 大家：…… 食堂- “我的妈呀，那给打的。” “荣长玺？” “可不是，我听了也吓一跳，具体的不知道传出来的好像说他抢别人老婆……” “这么刺激呢？” 这种桃色八卦原本大家就都感兴趣，传着传着，然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隋静的嘴巴实在是太大了。 嚷嚷的满医院人尽皆知。 病房那头，人家家属都当成笑话一样的讲。 一开始以为小三是个女的，后来才发现是个男的。 “这年头可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有。” 病床上的大姨可感兴趣了，一直叨叨；“那这女的得长得多好看啊，多有钱啊，不然这男的图什么？这男大夫也厉害，把女大款迷成这样了？” 荣长玺冷着脸回了办公室。 他从来不交什么朋友，和谁也不过分亲近，所以别人就是好奇，也不会主动问到他的头上。 他揉了一把脸。 227 荣搅家精啊（一更） 隋静可没打算到这里就结束。 你毁我全家，我要毁你所有！ 我不能叫你在医院继续干下去。 明天还来！ 打了人骂了人，可依旧没有出气。 堵白勍堵不到，打电话给盛桥，盛桥根本不接。 隋静麻爪了。 “你说盛桥那么好的人，现在就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白勍这个死丫头，她就是该死！ 你这样拿着人涮，你怎么不上天呢？ 哪里有女人活成她这样的？ 这和潘金莲也没什么分别了。 “搞多少对象了？一个一个的睡，也不知道学了谁，小心将来孩子都生不出来……”坐着指桑骂槐，拿这话骂白国庆。 觉得遗传基因不好。 当爹的就风流，结果做女儿的更甚。 白蔷说她妈：“你明天别去医院闹了，丢不丢人。” 隋静喷：“我丢人他丢人？他小三都敢做了，我有什么不敢骂的？这个家就没一个好饼，这放过去她就得浸猪笼她，还嘚瑟呢，死丫头片子不知道丢人怎么写，送到手边的钱竟然不要，这不是要作死吗？和多少个人睡了？她不要脸我还要呢，讲出去别人讲不讲难听的话？一个女人就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拍大腿：“我怎么就生出来这种二百五啊，爹妈说啥都不肯听啊，就和她三叔三婶好，现在好了，人家坑死你啊……” 白国安一定痛快了。 他们家没有有本事的人了！ 她牛逼都吹出去了，眼下怎么收场？ 隋静指自己的脸：“我这辈子活的，老的老的劈腿，小的小的闹离婚，嫁个啥也不是的，二的混的好吧混犟犟的，三的就各种折腾，结婚离婚，离婚复婚，我活着有啥意思我还不如死了呢我……” 她的这辈子，除了丢人就是丢人。 白蔷：…… “你去，你给找白勍，拦着点啊别让她作死……” 隋静哭。 哇哇哭。 好不容易拼出来的，现在就都不要了？ 白蔷找白勍了。 把白歆叫上，姐三儿一起喝一杯。 白勍裹着羽绒服就来了。 白歆看见她姐，觉得这种时候她姐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了不起啊！ 家里都要炸了！ “你就一点都不上火吗？”白歆问。 白蔷点菜。 白蔷很少会劝白勍什么。 这是第一次！ 做姐姐的给点意见，给的意见就是，不能分！ 无论如何，白勍和她当初那处境不一样。 “我和王志那时候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不是我，盛桥也不是王志，他对你很好，将来也一定会更好，结婚就是过日子，日子舒心比什么都重要，你就差个孩子，甚至你生不出来都能领养，他是你老板也是你靠山，成了丈夫只会锦上添花。你离了他那就成了需要人雪中送炭了，眼下什么大环境啊？你这种年薪外头根本给不出来，真的挖你势必就要压价，你真的去了，等于自降身价对你以后也不会好……” 从任何角度分析，这都是亏本生意。 白歆只负责点头。 太对了！ 真的荣长玺的一侧，啥优势都没有！ 反倒是盛桥这头，生机勃勃啊。 “就算不为别的想，他以前就因为你忙闹成那个样子，分手就分手又砸东西又烧东西的，二姐我真的觉得他不够成熟，一定程度上他拖后腿，你不想想你以后的生活，他奶奶当时对你也不算好了吧，咱们那时候那么恨周檀他妈是因为什么啊？” 白歆觉得她姐现在不太理智。 荣长玺就是喊出来龙叫，也绝对不能回头。 白歆心想，她姐早点登记就好了。 晚了点！ 留给荣长玺机会了。 妈的！ 你说这男的，怎么就那么…… 白蔷：“你自己拼到今天，一个小十年都进去了。这十年是你人生当中最好的十年，我不是泼你冷水，等到你上了年纪你的思维你的决断都会开始跟着年纪下降，重新来你要怎么来？那房子是能卖点钱，现在搞创业你没有点支撑你就敢？家里有矿吗？当个高级打工仔这才是最明确的选择，他可能家里条件还不错，五百万叫不错还是一千万叫不错？五百万在这个城市里叫钱吗？” 白蔷又说：“你随便去澳门玩两把，你运气好可能都能赢出来这个数目，别被感情冲昏头脑，好些事情冷静下来想想，别着急做决定，你的钱我不要，我也不贪，就是想你想清楚了，将来别后悔。” 白勍举汽水瓶。 “喝吧喝吧。” 白歆叫：“二姐……” 喝什么喝呀。 哪里有心情喝饮料啊。 “我又没聋，你喊什么。”白勍白妹妹一眼。 “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那你干吗要这样啊，盛桥他姐给家里打电话，说你们不结婚了，还说你离职了？” “嗯，我对不起他，也只能这样了。” 白歆看白蔷：“老二这是要疯了。” 白蔷也不劝了。 大概就是知道结果了。 这里面不是老二讲的没说什么，肯定是有什么。 但是老二不愿意说，你也没办法勉强她。 一如她当初。 决定了，谁劝都没用。 吃过饭，白勍要结账，结果白蔷给买了。 白蔷开车拉老三回家。 白歆在车上就说：“我真的不理解老二的选择，小荣大夫瞧着是好，可她的条件找个对她好的难吗？明明不难的，这回好啰，老白家光宗耀祖的人没了，稀碎！” 回了家，隋静一问。 又躺下了。 哎呦哎呦个不停。 浑身哪哪都疼，就没有一处不痛的。 “给我准备墓地吧，我可能要不行了……” 白歆端着罐头进屋。 “说你都两天没吃饭了，吃点甜的吧。” 隋静哼哼：“吃什么啊，我什么也吃不下，我要是死了以后你就找你二姐，问问她痛快不，把自己亲妈气死了她高兴了吧。” “哎呀，她愿意怎么样也不牵连你，你干啥呀你。” 隋静一把抓开头上的毛巾，摔到地上。 “不牵连我？你妈我什么面子都没了，我这张脸我都不想要了。”说着话伸手准备撕自己的脸：“全家就这么一个叫我觉得争气的，结果她也来这些，不就是一张脸？能有什么用？能看一辈子吗？他对你好他图什么？还不是图你有钱，你搬家他进去住，他除了蹭你的占你的，他还能干什么？盛桥哪里不好？人有房有车成功，上没有婆婆，下面大姑子小姑子都是会照顾你听你的话，人家登门是怎么登的？对我和你爸什么样？白勍她只要生个孩子，她这人生就完整了，还缺什么你告诉告诉我？放着这样的好日子不过，你和一个小大夫折腾什么啊？当初也不是你背叛他……” 为什么呀？ 她现在只想打死白勍啊。 打死这个完全不听话的孩子。 “我不是为了她着想吗？开卷的选择题她就是眼睁睁瞎写啊，答案都给你了，你都不肯抄？” “那你叨叨这些也没用，她也没在眼前。” “你大姐离婚离的那么痛快，人孩子都有了都不回头，你白勍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呀？就不能把他蹬干净点？不回头能死吗？那了不起的爱情值几毛钱啊？我们什么家庭啊，你非要和那样的人纠缠，他配吗？” 她明明有机会，给大老板做岳母，她马上即将成功了。 然后出现个小瘪三，抢走了她女儿，她不该愤怒吗？ 隋静想她打荣长玺都是轻的，她没剁了他就是她心慈手软了。 又躺了回去。 “没办法活了，老白家的祖宗就不能显显灵吗？晚上折腾折腾那个死丫头不行吗？好日子她是过够了她非要折腾啊，我没办法活了，不想活了……” 白歆张张嘴，还是选择啥都别说了。 越劝越上火。 就这样吧。 段鹤和白蔷小声嘀咕：“你妹妹是中邪了吧。” 他也觉得盛桥好。 怎么瞧着都比荣长玺好。 那荣长玺说白了，也是啥都没有。 白蔷用眼皮儿撩丈夫：“你觉得她选的不对？” “荣长玺啥都没有啊，选他干啥呀，这以后的日子不就是自找苦吃吗……” 说着说着，觉得哪里怪怪的。 228 终于结婚啦（二更） 白蔷维持冷静。 “那你有什么？” 段鹤觉得被冒犯到了。 “我和你是真爱，荣长玺对白勍就不一定了，白勍条件那么好有那么多的钱……” 这是社会现实。 荣长玺工作不错有个屁用，压根没什么钱。 说着风光而已。 是不是爱，谁能讲得好，他们俩那爱当中掺杂了多少水分也没人知道。 白蔷只是笑。 段鹤作为姐夫，作为这家里的一员，他觉得不能看着小姨子往悬崖跳。 也是关心也是想要给白勍一点警醒。 打了电话。 白勍压根就没接。 段鹤：…… 这就过了啊。 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夫呢！ 白勍和盛桥分的很开，她短暂休息。 也是回头想想这段时间，她的工作哪里出了问题，还能不能再提高提高，再进步进步。 中午和荣长玺一起吃的饭。 他没问结果。 但大体猜得到。 隋静来医院闹，荣长玺的心彻底落地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人他总算是抢回来了。 他不介意别人怎么骂他，一点都不介意。 只介意这人能不能抢回来！ 白勍吃的挺不错的，胃口也挺开。 “不和胃口？”瞧着他那一口一口吃的就和小鸟胃似的，白勍看着别扭。 随便选了一家快餐店吃盒饭。 她挺爱盒饭。 有的选择，多好！ 想吃什么就选什么，可以一米饭搭四五样的菜。 快乐的很！ “你从公司离职了？” 荣长玺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想得到不是吗。” 她笑笑。 荣长玺从外衣兜里，掏出来一张卡。 推给白勍。 “全部的钱。” 他所有的钱都在里面了。 他不炒股，不做理财，这些钱这些年来一直就是这样放在银行吃利息的。 会不会贬值，他也从来不在乎。 没在乎过。 他念大学前拥有这些钱，现在他都毕业那么久了，依旧还是这些钱。 白勍拿过来看了看，“给我干吗？” 买她？ “买房子买车买所有你想要的，都交给你，以后你的事情不该管的我不管。” 这是他的态度。 扭不过，干脆就不扭了。 其实她有句话说的很对。 人都是靠道德感活着，她要是真的没有，哪怕就是有婚姻保护也没用。 这年头出轨劈腿的人还少了吗。 白勍把卡退回去。 “可别可别。”她笑：“这东西拿着就太烫手了，我要是转头带着钱跑了，也讲不清。” “你不会。” “多少？”白勍问。 荣长玺回：“一千多吧，我知道不多也就是一套小房间的钱。” 白勍挑挑眉。 确实是有啊。 比她以前有钱多了。 “真给我？” “你看着用吧。” “都用光了呢？” 荣长玺：“我还有工资。” 白勍想了想，收了！ 得！ 算是讲和了。 白勍吞米饭：“我妈那头你别理她，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想辙呢。”她淡淡道。 在家休息了多半个月，每天两人一起进出。 隋静堵白勍就压根堵不到，只能堵荣长玺。 见天去医院闹，可闹着闹着动静越来越小。 大家都知道荣大夫牛逼，做了小三抢了别人未婚妻。 荣长玺也还是那副完全不介意别人讲什么的样子，你讲出来花，不影响他吃饭睡觉，他不理。 隋静气的吃了一个月的中药。 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白勍回家了，隋静把菜刀都准备好了！ 段鹤问白蔷：“不劝劝？” 白蔷一脸无语看段鹤：“劝什么？” “妈把菜刀都准备好了。” 白蔷笑：“她是准备砍自己，还是砍老二？” 段鹤：…… 白勍带着荣长玺进门，隋静又是哭又是闹又是喊。 完全也不在乎脸面了，谁家爱听到就听，她现在还有脸了吗？ “你是要疯啊，有那么好的你不选你选他？”手指头就差飞到荣长玺的脸上。 荣长玺负责保持站立姿势。 你讲随你讲。 隋静拉大门：“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家。” 荣长玺转身出去了。 白勍找了个座坐下。 “白勍啊，你就听妈一句劝吧，行不行啊？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的，他不行啊。” 白勍笑问：“哪里不行？” “哪里不行？”隋静上手抽白勍：“哪里都不行，你怎么就脑子那么一根筋呢？他的条件和盛桥能比吗？你跟了盛桥你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可你和他结婚，你还得管他还得管他奶，他这是把你直接当保姆用了，老三因为什么闹的离婚啊？你还要走老三的旧路。” 段鹤插话。 “姐夫也不是背后讲人，他确实不如盛桥。” 他和白蔷的日子虽然不至于说很穷，但很多时候难免也会考虑三考虑四。 段鹤也想过，如果白蔷不是嫁给他，或许白蔷现在也能穿金戴银了。 自己老婆买的衣服都是那么便宜的，段鹤心里也有想法，可叫他拿吃的钱去给白蔷添衣服吧，那不行啊，他馋啊。 以过来人身份劝劝白勍。 有好日子过，干吗选不好的日子。 这不是要疯吗。 白勍拍拍手：“劝也没用了，登记了。” 从包里拿出来结婚证。 隋静直接气迷糊了。 “你以后也别回家，也别叫我妈，你爱咋咋地，生了孩子你也别找我，我根本不搭把手，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隋静也不打算用菜刀吓唬谁了。 就这样吧！ 你是贱命是穷命，都是你自己挑的。 白勍一晾结婚证，全家都消停了。 段鹤佩服白勍！ 不把钱当钱看啊，现如今这社会，你没钱能玩得转？ 你过去的钱，那可都是靠着盛桥来的啊。 折腾吧。 反正也不是他亲妹妹，他也懒得管。 白勍没办婚礼。 没时间没精力也不想。 和家里也算是闹翻了。 全家没有几个赞成的。 荣长玺现在连轴在医院，住院医就这么回事儿。 有些时候熬到自己都怀疑人生，38小时连轴的转。 好在回了家，家里有个人等，家里等他的那个人，是他想要的那个。 日子也就勉勉强强归纳到幸福里头去了。 两人一起逛商场的机会越来越少，她忙他也忙。 白勍休息了大半个月就去上班了。 降维打击肯定有不过打击这东西慢慢就习惯了。 荣长玺都是后来她上班以后才知道的。 不过他也没多问。 人底气不足，可能就是这样，不该问的就不能多问。 在这个事情里面，他自己清楚，自己是用什么把白勍换回来的。 医院的事情多，个人事情也有不少，可过去的医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大半夜荣长玺就觉得心跳加速，一阵一阵的迷糊。 叫自己稍稍离开电脑一些。 白勍刚下班，推门回来。 “你脸色可不太好。”她换了拖鞋去挂大衣。 “可能熬狠了。” 他试着将后背往椅背上靠靠，放松放松。 李炜挺牛的，工作越干越好，荣长玺想要去关注一个人不难。 就是因为有关注，会逼迫自己变强。 人都能熬，他为什么不能？ 白勍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差不多得了，该休也得休，去洗个脸。” 荣长玺起身。 白勍去找自己的水杯；“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要是挂了可能我马上就再婚了。” 不好意思，她绝对不是苦情挂的那种。 白勍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荣长玺洗了一把脸，果然觉得好些了。 工作太累！ 原本想继续写的，想了想，推到明天吧。 白勍说；“明天我要带人出去玩，你去吗？” 荣长玺摇头；“没有时间。” 他都多久都没有去过商场了，哪里还挤得出来时间陪她去嗨。 “那可惜了。” “回来玩吗？”他问。 “不了吧，省得吵到奶奶。” 奶奶住楼上，如果楼下太闹腾，估计也是听得见的。 白勍的助理和她一起跳了，目前的团队关系还挺不错的，相处融洽。 229 谁过谁知道（一更） 白勍依旧很忙。 有些时候半夜回来，有些时候是被男同事送回来。 偶尔家里也会有外人出现。 邻居知道荣奶奶和这家是一家的，就偷摸摸问过。 “你这个孙媳妇是做什么的呀？” 瞧着被很多不同的男人送回来过。 这…… 这社会就是开放，也没开放到这种地步吧？ 这换了是她，早就闹起来了。 娶的这是什么老婆？ 老公在医院忙的恨不得累死，老婆就在外面花天酒地？ 荣奶奶笑：“她是做销售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 “可不能这样讲啊，女人结了婚就该以家庭为主，我瞧着年纪也不小了吧，这样连喝带玩的这心收不住的，还有哪里结婚还能这样啊……”这就不怕一顶绿帽子送下来？ 荣奶奶觉得没什么。 可邻居总是觉得有什么。 中午荣长玺准备去吃饭，白勍难得过来给他送。 “哈喽啊荣大夫。” 大冷的天她就那么一件单衣，瞧着也不太冷的样子。 荣长玺是怕她冷。 就算是开车，这总有走步的机会吧？ “不冷？”他问她。 白勍伸手掐他大腿。 “一个连秋裤都不肯穿的男人问我冷不冷，不觉得有点讽刺吗。” “那不一样。” “请你吃的。” “说吧，来干什么？不会是专程给我送饭的吧。”他也不信。 “检查身体。” 白勍坦白。 荣长玺无奈摇摇头。 “劝我都懒得劝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谢谢，。” 她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反正办公室也没有其他人，他也懒得管。 偶尔递过去一口，让她尝尝。 白勍那工作现在什么状况他不知道，能开多少他也不知道。 知道的就是瞧着她还有活力，那就够了！ “我走啦。” “慢走。”他缓缓出口。 只是目送她离开！ 医院里现在说什么的都有。 说荣长玺吃软饭，这已经是比较好听的。 据说他找的那个老婆搞销售的，好像是现在叫份工作就和这个挂钩，但干的好的也是富婆啊。 没瞧见人家开的车吗。 似乎这种选择也很好理解。 就是不晓得好不好驾驭。 白庆国生日，白蔷提前打的电话。 段鹤给张罗的。 席面还有酒水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段鹤张罗的。 家里人能联系的都联系了。 隋静觉得倍儿有面子。 至少没白养白蔷。 白歆和她大姐聊会天，然后就提了这个费用。 “咱们两家均摊吧。” 她也是女儿，该出也得出。 省得姐夫看她不顺眼。 “算了。” 白蔷也知道白歆那工资。 赚的也是一般般，她自己要花还有个小家要顾呢。 “给你二姐打电话。” 白歆给白勍去电话。 白勍走了，她没走。 她在哪里干都是一样的，再说盛桥也不是天天能看见她，当时抱着的想法就是，要么你炒我鱿鱼，要么我就继续干。 隋静这前后都一年多没瞧见这二女儿了。 想不想？ 偶尔也想，但想起来就是叫她生气的事儿。 大家都到了，就等白勍这两口子。 隋静拉着脸。 “赶紧叫上菜，赶紧吃吧，等什么等。” 怎么就那么有功？ 还得别人等？ 白庆国和稀泥：“就等一等吧，不是说来吗？”看白歆问。 白歆点头：“她说来。” 她这也是求了半天，她姐才答应来的。 荣长玺先进的包厢，对着隋静和白庆国叫了人：“爸，妈。” 然后又和三叔三婶打招呼。 隋静一个白眼飞上天！ “小荣啊，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可没有本事给你当妈，你这样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能生出来你这么优秀的儿子呢，我不能啊我也不配！” 好好的日子，非要添堵。 白庆国看荣长玺问：“白勍在后面吗？” “我是从医院来的，她公司那边事情挺多的，具体什么时候能到我也不清楚。” 白庆国一愣，她忙什么你都不知道？ 隋静没好气冷哼一声。 白蔷出声：“妈，你牙疼啊。” 隋静瞪白蔷。 “你喝什么？”白蔷问荣长玺。 “喝水就可以了。” 荣长玺电话响，他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会白勍和他就一起上来了。 荣长玺把她买的东西都放在一边，把她的包放到自己的椅子后面，顶着他的后腰处。 “祝我老爸长命百岁。” 隋静盯着白勍看。 好看了！ 但是…… 瞧着怎么就没有什么良家妇女的气息呢？ 穿的是什么啊？ 真么冷的天，里头就穿了件短袖的贴身黑绒衣？ 不冷吗？ 隋静从老二进门开始，眼睛就一直都在上上下下扫视。 白勍落座，荣长玺伸手帮她扯了衣服的后面一下。 “有点皱。” “谢谢。” 他们俩椅子挨的挺近。 全程也都是白勍讲，他的话很少。 吃到一半，荣长玺就被叫走了。 白勍去拿大衣。 “你们先吃，我去送他。” 等人走了，隋静呸了一声。 “他不会坐地铁啊。” 还专门叫人送。 他怎么就那么值钱呢？ 白庆国看隋静：“好好的日子，你就少说两句吧。” 隋静嘚吧嘚：“你瞧瞧你这个女儿，她现在身上有一点良家妇女的感觉吗？穿的都是个什么？她干的是什么工作啊？” 你看看白蔷，白蔷穿的就正常多了。 白勍这原本心眼就多，隋静觉得如果不知道，她觉得白勍都像是搞坐台的。 她觉得就是！ 白歆说：“妈，那衣服可贵了，叫名牌。” 懂不懂呀。 “名牌有什么用？见我们充个门面，装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过成什么德行，反正路是你自己选的，苦不苦的你自己担着吧。 白庆国看白国安，问了出来。 “老三啊，二小现在在哪里上班呢？” 白国安提了个公司。 白国安一直都知道。 荣长玺下跪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白勍也就和白国安讲了。 讲的时候，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定了，她和盛桥肯定是要分了。 换一般人肯定得劝。 白国安没劝，甚至都没对崔丹说。 好不好的，婚姻也好爱情也罢，都是孩子自己的。 她的路别人不能替着走，既然后路都想好了，那就干吧。 其实白勍当时也难，这点白国安也清楚，荣长玺清不清楚他就不晓得了。 包括白勍现在赚多少年薪，白国安也是知道的。 但他不能说。 白庆国点头：“有班上就行，和以前比不了也没办法，好好干吧她自己有能力，早晚还能干上去。” 做爸爸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靠你自己吧。 隋静撇嘴。 崔丹出声劝：“其实小荣也行，对着白勍挺好的。” 和谁结婚，那你就得觉得这个人行才行。 崔丹觉得既然嫁都嫁了，你总计较荣长玺这个那个，不如看他点好处。 医生这职业也挺不错的，挺高大上的。 那一般人想进这样的医院还进不去呢，对吧。 在一个人孩子样貌确实挺突出的。 “白勍的工作性质，小荣人也不讲什么，几点回家和谁干什么去了人也不瞎猜，这就挺好的了，还想找什么样的啊，这做人嘛就是得知足。” 隋静冷哼：“她嫁盛桥就没现在的这种日子？比现在好一万倍，这个风流自己就私生活乱套，我也懒得说她。” “都过去了。” 隋静想发飙，但是白蔷的眼神扫过来了，隋静那气焰突然就被压住了。 怕惹白蔷不高兴。 白蔷这个死丫头，属于是要么就不说，要说就说狠话的那种。 隋静也知道，离了白蔷那就真的没人管她了。 作是可以，但也得有分寸。 想和白庆国蹦跶，没蹦跶起来。 白蔷给隋静切了一块蛋糕。 “妈，吃蛋糕。” 隋静在白蔷看不到的位置撇撇嘴。 “一会叫老二买单啊。” 吃的七七八八，白蔷准备结账，结果说有人结过了。 白蔷看她妈，说：“你就不能不刻薄吗？这不给你结了。” “她结那不是应该的啊？她不是这个家的人啊？她这是逞威风呢，服务员进来算账，结果一说结过了搞的好像她多牛似的，吃顿饭才花了几个钱。” 白蔷：“那你把钱给我，我还给她，反正也不太多，两千多而已。” 隋静；“我不给！” “不给就少说风凉话。” 隋静对着白蔷的后背飞眼刀子。 拽着白歆骂白蔷：“……你姐现在被你姐夫洗脑的，连我这个妈都不放在眼里了。” 230 这就是生活（二更） 隋静坐在沙发上碎碎念。 念的是白勍，骂的也是白勍。 “和你爸一样一样的，人男人和女的睡觉不吃亏，她可好，这睡的恨不得遍天下了……” 段鹤带上门，压低声音对白蔷说：“你妈又开始了。” 白蔷一脸不解。 段鹤给白蔷学。 白蔷从房间里出来。 没人知道白蔷是怎么火起来的，和隋静干起来了。 或者说是白蔷单方面的发飙。 隋静开始还嚷嚷两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出去还讲什么了？她睡多少个？荣长玺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怎么不写个大字报弄死她呢？你讲出去你的脸面上有光？我告诉你妈，你可以不喜欢她干的事情可以不喜欢荣长玺，但嘴你给我闭紧了，你女儿怎么样那是她的本事，少一句一句带着脏话给我说她，我不爱听。” 隋静拍大腿。 她说啥了啊？ 她也没说白蔷，她说的是白勍。 …… 白勍。 嗯，挺好的。 现在带人也带的挺好的。 团队合作嘛，就得有团队的样子。 忙还是忙，累依旧是累。 荣长玺不能回家，晚上她忙完那头去了医院。 在办公室等他等了半天。 叫了份奶茶，一口一口呲溜喝着，别提多惬意了。 医院里的闲言碎语其实也挺难听的。 托隋静的福嘛。 当然家里邻居也不少有数嘴的。 这女的谈一两个朋友，有些老人家都开始要撇嘴的，何况白勍这情况。 白勍和谁谈过，隋静那嘴巴大都给你嚷嚷出去，现在又来了个小三事件。 听故事的人都是听的激动无比，人家管是你之前谈的还是之后谈的，反正没少谈，没少谈就意味着没少同居。 同居的话…… 那这…… 男人偶尔对这些还不感冒。 只有女人！ 故事讲的飞起。 荣长玺回办公室，知道她在里面呢。 “这么晚喝这个，不睡了？”他进门瞪她。 自己什么毛病不清楚吗？ 她那破身体，他实在懒得说。 “想喝了呗，给你留一多半。” 白勍嚼着珍珠感慨：“这东西吧，对身体可能真的不好，但架不住好喝。” 他被她气笑了。 “那你都喝了，别浪费。” “别啊，你这不是还要熬夜吗。” 白勍献殷勤把手里的奶茶往他那边推推，荣长玺抓过来喝了。 “赶紧回去吧，这都几点了。” “等人呢。” 她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不是为了客户她至于这么晚不睡吗，人家飞机还没落地呢，她一会儿得去飞机场候着。 “几点走？” “还有半个钟头。” 荣长玺点头：“我这些天也回不去，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 “交代一声嘛，家里也是有我这么一个人。”他觉得成家吧，就得担责任。 做不做有些时候都不要紧了，但话得有！ 都是摸索出来的！ 有些时候拧不过就得改。 你不改她不改，这缘分也就散没了。 “哎呦。”白勍电话响，她对着荣长玺比比手指，叫他闭嘴，然后穿回鞋子就出去了。 荣长玺在后头摇头。 她见了谁，和谁过了夜，他再也不提心吊胆了？ 也不是！ 可她那句话说的对，想的话她直接就说了。 你成天想这些也没用。 对自己的自信还是要多些。 荣长玺这一忙又是多半个月，回家收拾换洗衣服。 推门进屋，他回来的时候都下午两点多了，屋子里拉着窗帘呢。 她那衣服扔了一地。 …… 白勍就笑。 拍他后背。 “自己多保养吧，我瞧着你这有点虚啊。” 荣长玺往旁边一躺。 任谁这么天天在医院过，都得虚。 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这不一回家就更明显了。 后背都是汗。 人说男人三十多才开始走上坡路呢。 他的手摸着她的后背。 习惯成自然。 这样睡习惯了。 白勍是累，但睡一觉也就补充过来了，可荣长玺不行。 讲的直白点，她没心没肺的，什么事儿好了坏了都能过，可他是脸冷心细。 医院的事儿很少和她说，可他这个个性能一点气都不受吗？ 加上当医生就是这样的，都是熬。 白勍还能要求他什么。 人能活着，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不求他上进，也不求他多本事，他自己把他自己个儿照顾好了，她就满足了。 荣长玺是压力和休息不好引起的体虚，确实是虚。 活动一场，一身的汗不说，不能说掏空也掏的七七八八了，加上心累，人就倒下了。 白勍想着给他煮点粥，生病不吃粥也不吃进去别的，她才动，他就拉她。 不让她动。 她在，哪怕什么都不干，他就是觉得心静。 伸手搂着她的腰，头贴在胸口。 “装病是吧。” 白勍推他头。 小声说：“煮点稀粥，饿了。” 他这才松手。 家里窗帘都拉着呢，她开了厨房的灯。 粥煮的稀碎。 人就是这么回事儿，什么事情长做也就会了，长时间不做呢也就忘了。 煮出来一锅的水。 米粒好像没多少。 白勍觉得头有点疼。 一个稀粥她还不会煮了？ 算了！ 从冰箱里找到冻上的米饭，然后扔到水里。 水煮饭！ 等到她回床上，荣长玺看清那水煮饭，用鼻子哼了一声以表示他的不屑。 白勍盘着腿。 “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家里换电饭锅了我没用明白。” 荣长玺吃了两口。 “不吃了？”她问。 “不想吃，饿了再吃吧。” 他扯过来被子搂她打算继续睡。 过了不到半小时，她摸他头，好像有点烫了。 “喂，起来吃点药。” 他这样晚上怎么回医院啊？ 要么就说当医生做什么呢。 瞧着也不风光，实际也不风光。 荣长玺动动手，说了一句什么，白勍用眼睛剜他。 荣奶奶开门进屋，还以为白勍睡觉呢。 孙子在医院，这个时间肯定回不来。 老太太捡地上的衣服，也没说什么。 年轻人有年轻人生活的方式，反正最后家里能是干净的就行。 老太太上手拧门，那么一推。 “小白啊……” 哎呦！ 马上就带上门了。 完！ 眼睛要长针眼了！ 荣奶奶的脸现在比打了腮红都要红。 一张老脸红到发紫。 赶紧回楼上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 她好好的干吗要下楼，还有怎么能不敲门呢？ 越想越生气。 白勍当时脚趾差点没把床抠漏了。 羞耻！ 荣长玺躺在她腿上笑。 白勍锤他，拉下来自己的睡衣。 伸手掐他的脖子。 白勍当时人都傻了，她哪里有什么反应去拉衣服啊，他倒是躺着呢，什么都不影响。 “荣长玺……” 荣长玺坐起来，那眼睛笑的和星空中的星星似的：“不管我的事情，谁让你们俩感情好来着，我晚上是要回医院的，再回来可能就是下个月了，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觉得自己完全不要紧。 “你害死我了。” “习惯就好了。” 白勍把他按在床上掐。 “老娘跟你拼了……” 他还是笑。 丢人是丢人了点，但确实他觉得没什么，可能她…… 白勍躲荣奶奶。 这见面怎么说啊？ 多尴尬啊。 能躲就躲吧。 白歆给她来电话。 在电话里叨叨：“妈又住院了，晚上一起去看看吧。” 白勍皱眉。 “我就不去了。” “一起去吧，你就到那看一眼也行。” “这次又因为什么啊？被我气的？”白勍问。 “这回还真的不是，我大姐气的。” 白勍笑：“可真不容易。” 白歆是想拽着她二姐一起去，结果白勍还是没来。 隋静是让白蔷气的。 这人老了，嘴不能说有怨气不能撒，她自己硬憋，她是不痛快啊。 这么一憋，就进医院了。 只觉得自己凄苦无比。 老了老了，开始被女儿虐待。 可没有儿子养老，她能拿白蔷怎么样？ 白蔷用尽了所有最难听的字眼讲她，说她嘴不好，说她心肠不好，说她生活在旧社会。 隋静自然不认啊。 她说白勍那些，哪句是假的了？ 白勍私生活就是乱套啊，就是叫人睡烂了，难道不是吗？ 当时吵，隋静和白蔷说：“我这辈子就和你爸睡过，你妈我干干净净的也不知道怎么能生出来你们三个不知道干净和贞操怎么写的死丫头们……” 白蔷只给了她妈一句，她妈就进医院了。 白蔷说：“你多干净也没用，谁瞧得上你了？我爸当时不也为了别人的老婆要和你离婚吗，呵呵。” 231 女人的名声（一更） 隋静要强一辈子。 自己自认自己的优点，结果白蔷说啥？ 说她啥也不是。 说她还不如白勍？ 气迷糊了。 怨恨自己没生出来儿子。 有儿子，她要这些死丫头们干什么？ 你爸风流，你做女儿的竟然还觉得你爸做的挺对？ 隋静想不通了。 白歆来医院，现阶段就白歆肯说两句好听的。 因为离的远，她又不是天天来陪她妈。 讲两句好听的也不能死人。 “你二姐，那放过去就得浸猪笼，也就荣长玺不香不臭的什么都愿意要。” 想不通！ 就这种男人，你是娶不到老婆了吧？ 不然你还抢什么啊？ 抢回去，你不膈应吗？ 给盛桥多好啊，这样大家都满意。 白歆喂她妈喝水。 “那我姥姥也不正经呢。” “你个死丫头你说谁呢你？” 白歆摊手：“我姥姥那时候都是婚姻自由，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不想过了，就可以离开然后重新找。 她听隋静说，其实她姥姥都是二嫁的。 不过不让说而已，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太多。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反正你愿意讲就讲被，外头那些人背地里肯定笑话你，觉得你也养不出来什么好孩子，我们家风也不好，我们三个倒是没所谓，被人讲一句也不会掉块肉，倒霉的也是我大姐，她和你们一块儿住，将来呢我姐夫要是把那些话听进去，你就瞧好吧，二姐夫那边你不用替人委屈又瞧不上人家，他为什么愿意回头，那只能说明我二姐有魅力，这种魅力你没有。” 隋静坐起来，指着大门。 “滚滚滚。” “那我滚了啊。” …… 荣长玺抽时间去了一趟三叔那儿，给送点东西。 坐呢，他真是没时间坐。 聊呢，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知道白勍拿三叔三婶当回事，所以叫个什么比较重要的日子，他都会提前买好东西送过来。 不知礼数这个，只能说明你确实没把她放心上。 放心上了以后，好些的事儿你都开始操心了。 记不住别人的生日，那就在手机上在本上记。 放个提醒。 崔丹叫他进来。 “买这么多，家里什么都不缺。” 崔丹往屋子里让。 荣长玺说：“还得马上回医院。” 崔丹一愣：“坐一会都不行啊？” “得马上回去。” 崔丹叹气：“你这工作也挺累。” 她以前也觉得医生工作挺好的，现在瞧着就不太好了。 又累又忙的。 然后工资吧，就那么一丢丢。 这又危险，还得家里有钱才能干，不然谁干这行干什么呀。 你说努力那么些年，考那么高的分数，结果就这？ 想不通！ “三婶，那我回去了。” “哎哎哎。” 崔丹一样一样的往屋子里折腾。 叹口气：“你说这孩子，你倒是帮我送到厨房来啊。” 一根筋！ 白国安疼了手来帮崔丹搬东西。 “你说是不是？”崔丹气笑了。 知道给买东西了，知道给送了，然后不知道给送进屋子里。 白国安：“这样就不错了。” 一开始荣长玺那登门都不知道给买东西呢，这也就是白勍。 崔丹没忍住，乐了出来。 “说的也是，是不错了，我自己搬吧。” 搬了半天，总算是搬完了，崔丹又开始发愁，这东西怎么吃得了啊。 “你说他们俩这能要孩子吗？” 白国安：“要什么要。” 崔丹抿抿嘴。 她知道白国安心疼白勍。 可…… 女人这辈子不生孩子了？ 又不是她，她这是生不出来啊。 不然你以为她不生呢。 总是想劝白勍，趁着现在年轻赶紧生一个，可生完呢？谁给带？ 荣长玺那一天天忙的，家都恨不得不回了。 叹气。 这婚结的啊。 可能爱情方面如意，其他方面就会差点？ 白勍和荣长玺的打算就是，暂时不要。 什么时候要呢，没想呢。 荣奶奶这方面不催。 知道催了也没用。 经过那么一场，她还催啥催啊。 也知道别瞧着家里好像荣长玺说了听算似的，其实说了算的是白勍。 不较真，大家都好过。 她一个一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太太操这些心干啥。 荣长玺这一个月和白勍睡了也就那么一次。 别说怀孕了，就那么一场运动还给他弄一身汗，完了还顺带着生场病。 孩子？ 他不太喜欢小孩儿。 再说有侯聪不就够了。 管着谁的孩子。 再说女人生小孩儿也有危险。 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也没有多了不起的基因要继承。 22号是侯聪生日，荣长玺挤时间陪着家里人吃了一顿饭。 侯聪大一大了，但这个皮劲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前阵子开始玩游戏，这阵子总算是不玩了，收心了。 侯聪提要求了。 “生日礼物能不能是个妹妹？” 白勍一口酒喷到了荣长玺的身上。 荣长玺拿餐巾递给她。 她擦擦嘴：“啥妹妹？” “就小妹妹呗。” “我看你长得像小妹妹。”白勍没好气儿道。 荣奶奶一听，心一凉。 说是不盼，但这个头儿可不是她起的啊。 荣长玺对侯聪说：“生小孩儿坏处一堆。” 侯聪皱眉：“我怎么没听说呢？” 白勍推他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可我们老师都生两个了，我看她挺好的。” 侯聪才不信荣长玺的鬼话。 孩子越大越有心眼，觉得荣长玺老是糊弄他。 “我生了你给我带啊。” 侯聪指指荣长玺：“叫他带呗。” 白勍上去直接一巴掌。 “他是谁啊，会不会叫人，一点规矩没有。” 荣奶奶就想和稀泥，觉得叫不叫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侯聪一直试着翻白眼，不过没翻出来，怕白勍看见再给他一巴掌。 “大哥！” 一声大哥突然叫出来，叫的餐厅里吃饭的人皆是一愣。 白勍没好气又给了他一下。 侯聪抱头。 “我都叫了，你还打我啊？” “叫的是个啥？” “大哥啊。”侯聪皱眉，哪里有问题？ “你叫我妈，叫他大哥？”这辈分差哪里去了？ “那不一样，你显老他显年轻……” 荣奶奶没忍住，笑了。 这面相上看吧…… 那荣长玺就长得小，你说怎么办吧。 “那你叫我姐，听见没。” 侯聪不愿意：“我哪有这么老的姐姐。” 白勍磨牙。 侯聪垂下眼睛：“你不会是对我有别的想法吧？” 白勍没好气干了那口红酒。 “将来真的生个这样的孩子，我能直接老二十岁。” 荣长玺：“再说吧，现在没精力。” 荣奶奶彻底熄火了。 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呢，还是话就说到这儿了。 荣长玺看他奶：“四十岁之前决定要不要吧。” 荣奶奶掰着手指头算算。 得！ 她也不见得能活那么大的岁数。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说了算吧。 心中叹口气。 人没钱的呢，随随便便就敢生好几个。 孙子和孙媳妇这条件相当不错的吧，结果说不敢生。 白歆婆婆问白歆：“你二姐还没要孩子呢？” 白歆应了一声。 “他们俩应该是不能要。” 白歆婆婆来了兴趣：“你姐身体有毛病啊？” 白歆不理解说白勍两口子不想要怎么和身体扯上关系了。 “你姐是不是以前流过啊？” 白歆婆婆可是知道白勍的。 这女的可厉害！ 那恋爱谈的。 要么就说呢，搞销售的没一个干干净净的。 人为啥赚那么多的钱？ 你觉得是用什么换回来的。 这里头讲不清的事情多着呢，老白家还瞧不上那个姓荣的，她觉得是姓荣的傻，叫白勍给套上了。 当白勍什么好东西呢。 什么叫不要孩子，正常女人有几个不生孩子的？ 不就是生不出来，找个好听的讲，呵呵。 瞧瞧白歆，心里想，当时也不晓得白歆干到哪步，有这么一个姐姐带着，妹妹想学好都难，好在白歆好像没太成功，估计是没什么机会被人占便宜。 撇撇嘴。 232 小心眼发作（二更） 荣长玺这日子。 也不容易。 住院医的日子就是24小时，长二线长三线，大36小时。 这种工作强度，已经算得上是高强度了。 好在男人嘛，也是能挺。 也就挺过来了。 今天晚上接连做了几台急诊手术，按道理几台手术之间肯定是给修复期的。 荣长玺可以眯一会或者缓缓。 但是…… 凡事有这么一个但是，那就证明他肯定没的休息。 第二天他是要交国自然的标书，修修改改也有可能是过分追求完美，一夜未睡加上高强度脑力活动。 早上的时候心律不齐。 就在那么一瞬间。 眼前发黑，浑身发冷。 等了好一会，才等到身体有点热度。 荣长玺怕极了。 谁不怕死？ 他上有老，下有老婆，他死了剩下那两个人怎么办？ 可不拼？ 承认他比李麟差？ 比李炜差？ 李炜是真的很优秀，优秀到她在什么地方她都能干出来成绩来。 荣长玺的心结就是，他要和最优秀的那个人别矛头。 你也别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这些年都这样挺过来了。 他也不想要那个父亲，他就是要一口气！ 姓荣的不能比姓李的差。 他这副鬼样子，白勍看不到？ 大部分的话他们夫妻都谈，但这个涉及到自尊这块，荣长玺是护的严严实实的。 白勍也不行！ 白勍看见他脸色非常不好，她是得过病的人还能不知道他熬狠了？ “昨天没睡？” “做了几台急诊手术……觉得有点小纰漏就修了修改了改。” 白勍给他拿睡衣。 “你缓缓吧，你这样不能洗澡。” 她都怕他进去然后摔里面。 荣长玺拿着睡衣，坐在床边就打盹。 脸色又白又黄。 白勍说他：“你已经够优秀了。” 她觉得他又聪明又能干，其实没必要拼。 当医生不就那么回事儿嘛，熬资历慢慢且熬着呗。 也不用他养家也不用他做什么，何苦这样刻薄自己。 “不行，还是差了点。” “因为李炜？” 白勍就是提了提李炜，荣长玺就炸了。 但他生气有个特点，他一不和你吵二不和你闹。 生闷气！ 什么都不讲。 他大概猜得到白勍是怎么想的，可这口气他要是泄了，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白勍是好心好意啊，她看丈夫累成这副死样子，她能不心疼吗？ 劝了安慰了，也做小了。 可得不到回应。 人明摆着就是生气了！ 白勍也挺不爽。 那就叫生吧！ “我去上班了？” 他应了一声。 白勍觉得荣长玺这就是心结。 其实不在意还理会他们做什么呢，不接触那就当做不认识，何苦拿着一个参照物天天和自己比。 李炜那种，白勍是见过她工作的。 人和人的能力来说，是不一样的。 直白讲，荣长玺就是再干二十年他也赶不上李炜的。 从小受到的熏陶不同，而且大荣这个性…… 不是她背后讲自己老公坏话，大荣那死个性真不行。 这种话，其实夫妻之间也能聊，但是他们俩就不能聊，提一提李炜的名字，荣长玺就翻脸。 荣奶奶晚上吃饭就感觉出来不对了。 吵没吵架感觉得出来。 也是想劝。 荣长玺去医院了，白勍和荣奶奶在家。 白勍就说这个事情。 “他这个性原本什么都不往外说，心里闷着闷着早晚得生病。” 荣奶奶叹气。 “也是我不会教。” 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没能把孩子的心结打开。 可荣奶奶也不是没试过努力，劝不了。 该讲的都讲了，可一个男孩子他有什么都不和你说，他自己憋着，你问不出来，他也不和你聊天，你怎么办？ 天生就有那种心窄的孩子。 谁能从小灌输他这些，这还不是后来，人家怕他们留在家里，影响人家的名声就逼他们走。 那时候荣长玺都大了，闲言碎语的那么一听，不用荣奶奶讲，他也就都知道了。 “我劝劝他吧。” 白勍出声：“你可别劝，你劝了更糟糕。” 按照她对荣长玺的了解，奶奶不出声一切就都还好。 出了声，连她都得吃挂落。 “我有办法对付他，你什么都当不知道，你说了他才会和我过不去。” 荣奶奶握握白勍的手：“小白啊……” 讲什么呢？ 自己也觉得孙子的个性差点事。 这么大的人了，明明三十好几了，可心性上就是没成熟。 说感谢吧，好像有些外道。 那实际就是这么回事儿，荣奶奶看的很清楚，成熟的人向来只有白勍一个。 “没事没事。” “我也知道除了你也没人那么包容他。” “谈恋爱结婚，都是双方互占好处的事儿，我也不见得是一点好处都没，他不这样等我护着护着他成熟了也就跑别的女人那里去了。” 荣长玺别扭不别扭的，只有一点好！ 那就是他真的和任何人都不交心。 除了白勍。 所以出轨劈腿这种事呢，白勍觉得能发生的几率是特别特别低的。 一般的人他压根都瞧不上，荣大才子觉得自己就是一朵圣洁的花儿，别人看他两眼，他都觉得这是污染。 要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能这样，也就都消停了。 可转回头又一想，你喜欢这样的，不见得所有女人都喜欢这款儿的。 大医生不联系白勍，只能白勍找他空闲时间登门。 也不是别人，自己的男人。 低气就低气吧，哄就哄吧。 反正带上门，别人也不知道。 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每一套都单独装好。 这人爱干净的很。 袋子递过去。 “没手术？” 荣长玺也好些天没见她了。 想不一定是身体想，天天熬，熬的心慌气短的他身体想什么想。 也不是里那种无敌男。 心想！ 就是那颗心想。 提前都想好了，白勍来送东西，他借台阶也就下了。 可白勍人那么一来吧，他就记起来那天提李炜的事儿了。 白勍喜欢交朋友，喜欢玩儿喜欢活动，其他的荣长玺都能由着她，她就是上天他也不管。 管不了啊！ 但是李炜不行！ 接过来袋子。 “我有时间就回家拿了，不用送。” 白勍伸手抱他胳膊，荣长玺挪开自己的胳膊。 两人坐在车里。 白勍的手又缠上来了：“还生气呀？” “没什么可生的。” 白勍伸手摸他脸，荣长玺把她手拽下来，他不喜欢女人主动，可你自己喜欢的女人对着你主动，他也扛不住啊。 车里是不太方便，但不影响拉拉小手什么的。 荣长玺嘴上都是她口红，推开她，两个人都有点喘。 “就因为我提李炜生气了？” 荣长玺那眼神利的就和冰刀子似的。 伸手就要拉车门下车。 好不容易缓和了，眼见着功亏一篑。 白勍说他：“你和李炜较什么劲？你们俩走的路原本就不一样的，她得到的帮助多了去了，自己付出的也多，你也不差，这没有可比性。” “你偶然间认识的一个朋友，比我重要。” 荣长玺那凌厉的眼神嗖嗖往白勍身上关。 “荣长玺，你最好别这样和我讲话。” 荣长玺无情地笑了笑。 他没说话。 但意思大概就是，知道你厉害！ 你转身就能离婚就能嫁别人！ 他是不说，但他的语气神情都已经说出来了。 白勍锁了车，他下不去。 也不想和她说话。 “别动不动的就往这上头扯，你的那些心思都给我打住了！烦你什么就烦你这种小心眼小心思，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自己的男人都要熬死了我连句真话都不能讲？你那是什么工作你自己不清楚？没死在那工作上头你给我死在和别人别苗头上面，你死了我都不埋你，李炜算我哪门子的朋友，我说她重要了？” 荣长玺一个字都不讲。 白勍扒拉他。 “说话。” 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 “行了，爱下车就下吧，我也没有这时间天天跟你在这里耗，我天天熬的和你奶奶似的，回头我挂着你还错了，我是犯贱啊。” 233 来你夸夸我（一更） 开了锁。 “你回去吧，多注意身体。” 白勍掏烟。 很少这样直接在他面前抽烟。 也是被气的脑仁疼。 哎呦，听公司里的人说，娶了那种小娇妻的才会有这种甜蜜的负担！ 白勍心想，还甜蜜？就他妈的是负担！ 她白天把自己当万能人，晚上把自己当机器人，好不容易等老公回了家她还得当个善心人，什么事情都得能解决。 所以讲啊，找个长得好看的丈夫有什么用？ 屁！ 就是个花架子。 就就一张脸皮。 何苦！ 下辈子肯定不犯这种傻，就是脸上长出来花儿，该不回头千万别回头！ 荣长玺没下车。 白勍和人吵架的特点就是，她不放狠话。 不会讲那种让你特别窝火的话，这不让他下车还顺带着关心关心他身体。 荣长玺讨厌的是她提李炜，不是讨厌她关心他。 “你把自己管好吧，好像自己身体多好似的。” 没忍住一通嘲讽出去了。 白勍都被他气笑了。 “你说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以后别提她。” “那恐怕做不到，你是我老公你不是我姥爷，我说个话还得考虑考虑你听了会不会生气，要是不想听那咱们就什么心里话都别讲，我前天见了个客户……” 那是早几年打过交道的，当时白勍也是摆过人家一道子，现在风水轮流转，让你装孙子她马上就得装孙子。 可白勍觉得这些事儿都不叫个事儿。 老娘把你的钱赚了，还有什么恼火不恼火的。 这世上的火，都是自己找给自己受的。 想开，其实什么都没啥。 “你故意的吧。” “你和她比什么啊？那他要是个男的，你是不是还得和她抢抢女朋友啊？为了出这口气，你还得和别人睡一睡呢。” 荣长玺的语气依旧冰冷。 “你别胡搅蛮缠的，你和你妈之间的过节我劝过吗？” “那我劝了吗？” 白勍去拿水瓶，狠狠喝了两口。 荣长玺伸手接那水，她就给了，他也喝了。 他伸手拉她的手。 其实也是在释放信号。 就过去吧！ “李炜姓李，你姓荣，你是我老公，我只想你平平安安。” 白勍伸手把他人抱住。 心里叹口气。 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明摆着这人就是介意，你说多还是闹不愉快。 荣长玺伸手拍拍她后背，唇角已经带了一丝笑容。 这就是雨过天晴了。 “我得回去了。” 白勍点头，把袋子递过来。 “缺什么你给我打电话，家里你也都放心，奶奶挺好的，下个月检查住院也都安排好了……” “知道了。” 他下了车，看着她车倒了出来，白勍降下车窗和他摆手。 荣长玺伸手和她摆了摆。 提着袋子就进医院了。 …… “再不济也是个三甲医院的大夫，娶不上老婆了呀？这样的都要。” 几个小护士再讲八卦。 也是听来的。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是隋静那么一闹嘛，医院里可多人说这事儿了。 有儿子的就特别不理解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想想那是自己将来的儿媳妇，都要气的脑溢血了。 荣大夫条件不差的，学历各方面都过关。 “那女的什么条件啊？” “哎呦可一般了，一般大学毕业的一般人，我也瞧见过长得比荣大夫着急，可人有手腕啊，干销售的干的挺厉害的，没听说把老板都划拉到床上去了，好像说之前就和老板不清不楚的，后头分了就和老板弄一块儿去了，最后荣大夫又当小三把她抢回来的……” “可够精彩的了。” “谁说不是呢，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活的这么下贱。” 下贱说的是荣长玺。 那些年医院里有多少小护士都是追着荣长玺跑的。 就是住院的患者当中，多少条件好瞧上荣长玺的，有钱有势的就更别提了。 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 “也不至于吧，身上没点优秀荣大夫也不是瞎子……” “不至于什么啊不至于，现在这社会女的有几个是靠自己能爬上去的？不是我瞧不起这些女的，就会说两句话就能爬上去赚几个亿？会说话的人多了去了……” “我刚刚还看见好像给荣大夫送衣服来了，送衣服是假，监督才是真的……” “女的三十岁走的就是下坡路了，她不紧盯着万一被人撬走了呢。” …… 医院里的那点闲言碎语的，荣长玺也知道。 不过没讲到他面前来，他也不是主动找事儿的人。 爱讲你们就讲，说他是小四小五小十他也懒得往心里去。 至于别人说白勍有多不好，那些话他从来不听。 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 你们好，可他不好！ 他就稀罕这样的！ 白勍晚上在医院陪荣长玺过的。 怕他真的拼过头，真的挂了！ 她忙工作，忙到一点多困的也是不行，荣长玺那头还有手术，还没下来呢。 白勍叫了外卖。 随便点了一个片子戴着耳机用手机看。 感觉有人摸她肩膀，扭头看过去。 “吃不吃？” “什么东西？” 荣长玺皱眉看了看。 “莲子羹，加了很多莲子去火。” 她最近应酬多，吃的过头了，身体好像有点上火。 荣长玺就着她那勺子吃了一口，推推她，叫她给自己让位置。 白勍往旁边挪了挪。 “不是还有个勺子吗。”她说。 荣长玺笑：“那我们还接吻呢，要不下次亲的时候中间找点东西隔着。” 白勍没好气捶了他一记。 讲这种笑话，他是一句跟一句的。 “李炜……”他主动提了。 白勍没出声就负责听。 荣长玺讲的挺慢，反正就是心里的一种较量吧，他从来不和人争长短，但李炜不一样。 李麟他能够看到的东西不多，就是这个李炜，想要去关注就很难看不到李炜的成绩。 荣长玺不服！ 就像当年在学校里一样。 “我知道我脾气不行，还小心眼还计较，比不上他们俩，人人都夸他们俩脾气好教养好……” 白勍叹口气。 “我也想改了，可人的个性一旦定了怎么改？我就是改了难道我就会招人喜欢了？我也试着放低放下，效果不太好，觉得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勍觉得头疼。 “你和谁放下放低了？” 她比较好奇这点。 “主任！”荣长玺说了一个人。 白勍忍住不笑。 “然后呢？” “他大概觉得我疯了，或者我是犯了什么事儿。” 白勍踮起脚，伸手搂搂他肩膀。 “你就这样吧。” 好好把你的大夫当下去，反正技术突出，将来别人也坑不到你头上。 有才华的人就有本钱自傲！ 荣长玺没好气拍掉她的手。 “你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好吗？” “我也没什么资格挑你，我也这德行，所以我们俩成一家人了。”白勍叨叨：“我和我妈你也知道的，哎反正可能劝别人比较容易劝自己难，得了这回也是我的错。” 适当给个台阶下下。 哪怕人已经从上面下来了，不过气不一定彻底顺了。 这就是白勍的突出之处。 她能惹毛你，但也能把你的火气都给你撸平了。 她气的你，回头你还是稀罕她。 觉得受委屈的人是她，辛苦的人也是她。 “漫漫试着该v改吧，能改多少我也不清楚，以前却是有口傲气在，觉得谁也不能让我低头，可现在不一样了，其实就是没逼到那份儿上，我奶要不行的时候，你让我求谁我都能求，你要是和别人结婚，我也……” “打住打住。” 白勍不提叫人丢脸的事情。 那件事她为什么只和三叔讲过？ 三叔嘴紧。 白勍不会拿着这个来当耀武扬威的证据，相反的她从来不提，不但不提她对荣长玺有尊重有呵护有爱。 两人过日子，起了谁想捏谁的心，那日子就没办法过了。 “那你还觉得我不如她？”提起来这茬，荣长玺就没好气。 “谁说你不如她了？你们俩干的是两种工作，这也没办法比较，有些女孩子能力就是强些，无欲无求的人家就奔着那条路使劲，就和我似的，天生的你说怎么办？你的好能力在其他地方比她强多了。” “哪强？”荣长玺把她推到墙边，问她。 234 医患和纠纷（二更） “这话就不好说了，哪都挺强的。” 拍拍他的胸口，叫他站远一点。 进入冬月，可能就是荣长玺倒霉的一月。 医院的病人跳楼死了。 事件持续发酵。 荣长玺停职等待医院方的结果。 那天白勍也就是随便一刷手机，当时也没太感兴趣的点开了。 自己男人是干医生的，她当时真的就是随意一点。 结果看见了荣长玺的大名。 家属在微博上维权。 转发的很多，大家也是比较站家属一侧。 白勍挑挑眉，想去掏手机，找了半天才发现这手机在她手上。 “嗯？”荣长玺的声音，声音还那样儿。 “走司法鉴定？” 白勍觉得这医患纠纷这些年了，但是现实中呢又缺乏具备公信力客观独立的第三方医疗事故鉴定机构。 司法鉴定算是能平衡一下医患双方的存在。 荣长玺现在肯定不好过！ “走了，已经让患者去医务处要求封存所有病历资料，我也签字盖章了。” 荣长玺知道微博上闹大了。 患者方面觉得问题出在他的身上，他认为问题不在自己身上。 “那就行，晚上我回去吃饭。” “行啊，反正我也有时间了。” 荣长玺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休息了。 看样子他很有可能会有很长一段的休息期。 谁都有谁的难处。 他回家，荣奶奶担心的呀。 说是放得开，怎么放？ 那把你孙子扔到微博上去火烤，全部都是骂他的人，你怎么淡定？ 扯医患之间的问题就说问题，现在又扯出来说荣长玺是小三的事情。 荣奶奶当时看了几眼，那些流言看的她是差点心肌梗塞发作。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心再大，也是扛不住的！ 身体不舒服。 又不能讲，怕荣长玺上火担心。 荣长玺这头呢是真的别太担心，其实到最后总会闹明白的。 医疗服务和诊疗结果它不是标品，很能是有统一的评判标准所以流程和制度一丝不苟的执行就是对医方对他的保护。 术前必要的检查，充分考虑到风险的谈话签字确认，做某项关键检查自费药品耗材器械使用前的必须谈话签字，病情出现反复和家属的沟通以及处理，这除了医生的责任心还有就是，这些是固定证据。 干医生的，如果连这点都没想到，那真的是别干这一行。 荣长玺提着袋子出去买菜了。 市场上都有很多人议论这事儿。 很多人上网嘛。 有人就骂，“现在这些医生们，也没几个靠谱儿的，之前我妈就……” “这虾怎么卖的？” 老板回话。 荣奶奶给白勍打电话。 “奶？” “他和你说了没？他有个病人跳楼了。” 荣奶奶也搞不清这些人的脑回路。 为什么要跳楼呢？ 你这么一跳，坑死她孙子了。 现在这名声出去，影不影响啊？ 还没熬怎么样呢，名誉上先受了一拳。 白勍应了一声：“你先别管，问题不太大，冷静就行。” “微博上狠毒荣恩扒他信息，还骂了很多不堪入目的话……” “奶奶。”白勍打断荣奶奶的话：“你现在不要去刷微博，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解释，你不要去看那些，微博上的维权肯定会有站队互相指责，当一个人表态的时候她的依据是什么？获得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微博上的吵架与骂那上面没有完整的医疗服务过程记录，所以不和他们讲。” 荣奶奶叹气。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你不要看那些，省得上火影响心情。” 荣奶奶挂了电话，把电话关机然后锁起来了。 她看了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白家炸锅了。 白歆看到了，给白勍打电话，结果她二姐根本没当回事。 白歆急啊，就和家里讲了。 …… 白勍五点钟进的家门。 荣长玺在厨房把菜备了。 这段时间也是腾出手干点别的事情，之前和出版社约了出书，一直就拖稿，现在可以上手赶紧弄了。 他也赚外快。 不赚外快，只是靠工资，活的也是辛苦。 “荣大夫。”白勍靠在门板上。 “嗯？”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难过吗？”白勍打趣他。 她觉得按照他个性来说，难过应该不会。 就是倒霉了点。 遇上这种事情吧，真的是倒霉。 家属肯定是巨难过的，但是对于荣长玺来说，也是受了点波及。 “休息还不好。” 前段时间他差点熬死。 现在突然放大假，应该觉得开心的。 白勍对他伸伸手，荣长玺没好气继续切菜。 他也不是侯聪，也不是她儿子！ 搞什么搞！ 白勍见自己早早回家，人家压根就没有任何表示，叹口气。 “真不用我安慰？那我回房间换衣服了？” 他应了一声。 白勍回房间换衣服，接了一通电话。 那通电话以后脸色沉了沉，一直到吃饭她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侯聪一个劲儿的话痨，白勍也是难得没搭理他。 侯聪自己都感觉到怪了。 眼前白二可喜欢欺负人了。 这是吃耗子药了啊？ 家里气压很低。 荣奶奶是压根吃不进去饭，一想起来网上闹的事情她这血压就飙高。 知道事情的经过吗？你不能听一方讲你就认定是她孙子不对啊。 吃着吃着饭，荣奶奶倒了！ 家里碗碎了一地。 荣奶奶血压飙高进医院了，她嘴上说不往心里去，但实际还是去了，并且很介意。 她自认她和荣长玺两个人做人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好被人诟病的地方。 真的有，也就是荣长玺和白勍的这段感情。 可感情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非要和医患纠纷扯到一起。 那些人讲的都是些什么啊？ 还有扒荣长玺各种事情的，以前谈过多少次恋爱什么的，说他又是小三又是渣男。 医生医生，最在乎的就是个名誉，你这么搞…… 荣奶奶就进医院了。 老人家的想法和年轻人还是不同，她扛不住啊！ 网上的声音你越是压，回弹的就越是厉害。 白勍自己也很头疼。 新公司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可路是自己选的。 但是现在吧…… 电话响。 白勍在病房里是强忍着，等他进来医院她才离开。 “回家？” “没，我去个洗手间。” 白勍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很有规律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手机在卫生间里砸。 自己洗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看镜子里的人，旁边的人吓坏了。 没见过这种突然摔手机的人，也是怕她突然发疯伤到自己，手都没有洗赶紧就跑出去了。 白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 她在运气！ 试着叫自己把火气压下去。 大风大浪她见多了，这点小挫折而已。 下面的人撬了她单，上面的老板呢就是护着的态度，谁拿到归谁。 说白一些，人家是一起共事多少年的同事，她白勍算什么？ 这也是早就料到的。 深呼吸一口气。 白勍笑了。 笑的很自然。 捡起来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不该摔的。 拿东西邪泄火，这做的不明智啊。 还得花钱去修手机。 荣长玺在卫生间门外站着，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他知道肯定是她工作上出事儿了。 他们俩大部分都是这样，工作信息不互通。 毕竟干的也不是一行，讲吧对方也不见得有兴趣听。 白勍一出门，就瞧见他了。 未语先笑。 “怎么跑这里来等我了？” “嗯，一会办手续让奶奶回家。” “今天就回？”白勍不太赞同。 “不能留医院，回家我盯着点就行了。” 怕有些人找上他奶，这种事情就怕万一。 那么大年纪，原本身体就不好，真的摊上也是扛不住。 “那现在办吧，我送你们回去。” 荣长玺抿抿唇。 “嗯，单位不忙了？” 白勍看他。 也知道瞒不住。 两人睡同一张床，情绪这种东西不可能瞒得百分百。 “出点小问题，不过能解决，别担心。” 235 有钱和没钱（一更）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我自己这头也是一堆烂摊子。” 白勍摸他胳膊。 “你和我什么关系，讲这些，我说小事情那就是小事情，如同你的小事情一样，人哪有可能天天走运，走运那么久了也应该走走背字了。” 两人去给荣奶奶办手续，然后送他们俩回家。 白勍是送人回家又开车出去了。 荣长玺等结果就好了。 说他医术不行，患者为了减少痛苦就跳楼死了，指责他逼死人，当时家属和荣长玺纠缠，他挨了两下。 这两下呢，也注定是白挨。 闹不闹清楚，只要家属认为责任在于你，他们不会道歉的。 果然风波结束，鉴定的结果就是荣长玺这台手术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家属依旧在闹。 家属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说他没责任就没责任了？ 那人是活生生从楼上跳下来的，摔死的，摔的那么惨，那么多双眼睛，你们医院的人都是瞎眼的？ 一样的病，怎么其他人就没问题，到了他们这里就出问题？ 讲得通吗？ 荣长玺被堵了好几次。 家属要求做二次鉴定，不同意第一次给出的结论。 白勍带着荣奶奶和荣长玺度假去了。 挑了个比较远比较冷的地方，反正冷热都得感受感受嘛。 奶奶怕冷，大多数就在民宿里不出来。 下飞机安顿好荣奶奶，白勍就开着越野车载着荣长玺出去玩了。 “你学过车哈？” 荣长玺：“没上过路。” 车这个东西，他不喜欢。 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试试？” 白勍带他去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漫天遍地都是雪。 荣长玺摇头。 “没兴趣。”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闭眼睛睡觉呢。 白勍停车，跃跃欲试要和他换位置。 “我今天教教你漂移，赶紧的。” 荣长玺白她。 “我看你挺漂的。” 漂什么移。 “坐过来。” 荣长玺和她换位置。 “挂d档给油门，往这个方向……” 白勍指指手前面的位置。 “这里没人，也不怕撞车，大着胆来啊。” 荣长玺按照她说的做。 白勍指挥：“往我方向打方向，少点挡……” “踩油门，油门，踩……” “呦呦呦，你看就这么回事儿，漂起来了吧……” 这东西谁学谁会。 白勍觉得她一女的学起来都那么简单，放他身上就更应该简单。 事实证明，她找的这个男人是不怎么笨。 “油门打方向……” “油门……” 荣长玺笑了：“不走了啊？” “灭火了。” 白勍上手去拧。 “能给自动挡车干灭火。” 两人坐在车里一会一哈哈。 荣长玺试了几次，反正这漂移学起来不难。 但就是…… 又不动了。 “又灭火了、”他看白勍。 白勍点头，对着他后背给一巴掌。 “给油。” 两人在外面玩了五六个小时才回来，回来也是冻的哆哆嗦嗦的，那在车上都是穿着羽绒服，下了车那风直面打过来。 白勍那脸被打的都有点疼。 “这风和我肯定有仇，它一直嚷嚷着想叫我死呢……” 荣长玺也冻够呛。 这位大哥为了美，他从来不穿秋裤啊，就跑这大北边的头儿上，他还不穿呢。 回房间第一件事去找羽绒服棉裤。 荣奶奶见孙子脸上见到小荣了，那提着的心也就稍稍放下了。 “去哪玩了？” “带他练车去了。” 白勍往炕上扑。 还是这东西暖。 外面实在太冷了。 “这外面得有三十七八度啊。” 荣奶奶撇嘴：“我可不喜欢这里，太冷了。” 又冷又干燥的。 她只是待一下午，她就觉得鼻子难受。 …… 隋静看看那新闻，更加确信了荣长玺扫把星一说。 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啊？ “现在好了，还没混怎么样呢现在名誉扫地了。” 隋静一边刷一边冷笑。 折腾吧。 作吧。 不是非要和他一起吗？ “真是会选啊，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克谁，不能在一起非要往一起挤，我看他们最后离不离。” 隋静是最不赞成女儿们离婚的，可到了白勍这里，她就等着看呢。 看白勍哪天离。 她就不信了，这样还能过。 人做错了就得有摔倒的那天，白勍做错了她就得摔，隋静就想看白勍摔倒的那一瞬间。 家里那么劝，父母那么劝，结果呢？ 你压根不听。 现在自己受着吧。 “我养你们，你们谁听我的了？有钱有事业的不要，要他你就陪着他熬吧，这技术根本不过关给人看病能把人看死了，不是他错谁错？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去跳楼啊？” 隋静觉得人家属能冤枉你这个吗？ 人家死了人。 你荣长玺呢？ 你啥都没有缺。 没有医德没有道德就得叫你穷困潦倒过一辈子！ 白蔷是懒得听她妈叨叨，回房间直接带上门。 孩子被他奶放了回来，王志那头也是要结婚了，奶奶实在顾不上。 “死丫头……” 隋静又躺沙发上了。 家里还是那个家。 破破烂烂，瞧着也不怎么新的样子。 住了那些年了，能不旧吗。 何况白蔷结婚房子也没重新装修过，就连床都是睡过去的，隋静看着这个家就生气。 人人都能住好房子，她就得窝在这种地方。 死白勍！ 明明盛桥能给她把房子焕然一新，也有可能还给她新房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一片火热。 气的热。 最近就总是这样，一阵冷一阵热的。 抓起来电话。 白勍吃饭呢，吃吃饭就说了她这边暂时的情况。 那公司肯定待不下去了。 荣奶奶心里叹气，她都没敢明面上叹。 她以为都过去了，结果并没有。 “那你这是打算……” 白勍说：“别墅那边我准备套现，然后自己干。” 她的那套房可能压得压出去了。 而且以后什么样她也不清楚，如果都赔了，那就算是打回原点了。 以前不敢想，其实现在也没敢想。 想多了不利于做决定。 这未来的路，估计会磕磕绊绊的。 荣奶奶也知道肯定会不好走，但面儿上还是挤着笑。 “你把手头上的钱都给她吧。”又说：“我手里也有一些，但暂时不能给你们，不是奶奶舍不得，而是以后真的都没了，也得留个后手，这房就算是都没了，我这还够勉强买个三四十平的……” 钱肯定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 后路必须得留好。 如果事业不成功，手里又没有任何的闲钱，那两个孩子的日子，她就只是想，她也脑袋疼。 其实依着荣奶奶的意思呢，她不愿意叫白勍单干。 风险太大了。 而且她和荣长玺这积蓄也是三代才有的，都败活光了你说将来真的要小孩儿，小孩儿是不是受苦啊？ 但老年人又不好跟着年轻人掺和。 说多错多，不如什么都不讲。 说是不操心，能不操心吗？ 你什么都没有，和你拥有过那是不同的感觉。 “奶奶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他的钱我也不用。” 荣长玺看她：“嫌少？” 白勍伸手搂他脖子：“哪能呢，目前够用，不够的时候和你借。” 她得给荣长玺留个后手，真的不行了他还能过现在的日子。 一个从小到大都没受过穷的人，你让他以后打车都不敢想，永远只坐地铁，名牌不能买智能去买便宜货，白勍也不想这样。 背水一战也是她自己，她不想拉荣长玺下水。 拼过了她就拼，不成的话回头还是给别人打工这也没什么，就当是自己的后路吧。 “你想干什么就干，钱有了就是花的，没了就没了，不用给谁留，留了也不见得就是好。”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观点，给未来的孩子留？ 孩子有能力守住钱还好，没有那个能力也就是个败家子，还不如自己都享受了呢。 荣奶奶：“之前是不是受挺多委屈的？” 主要也是没听白勍提起来过，以为她工作就是顺风顺水呢。 荣奶奶真的以为白勍的能力强，人又活动，可能是损失了一些，但还能维持，没料到现在会搞成这样子。 236 当家庭煮夫（二更） 白勍：“干什么工作都得受委屈，就是自己干了还是一样。”她微仰着脸看着荣奶奶笑，拿了罐啤酒喝。 嗯，小酌怡情。 偶尔就想喝点酒。 “就是以后怎么样不晓得，很有可能就是过没钱的日子，倒是也不影响他什么。” 荣长玺的路她替着考虑好了。 一个生下来就富贵的人，这种人他吃不了苦。 就算能吃，她也不想拽着他一起。 他过他的，滋润他的，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生活呢，那最好。 实在不行，他自己的那些小钱钱也足够他富贵一辈子了。 买点品牌，保证他基本的生活不难。 荣长玺给她夹菜。 “吃菜。” 喝酒没啥。 但菜也得吃。 不让喝让戒，以现在的荣长玺来说，他不会那么干。 限制她做什么，要求她改什么他通通不会。 家庭地位确认过后，剩下的要么是理解要么是家散，没有其他的。 “他的钱你该用就用，我是说我的……” 这是荣奶奶给小两口留的后路。 谁都不知道明天的事情，真的没钱她又是这个身体，那往后的日子想想都觉得难。 但她的本意不是想拦或者想改变白勍什么。 “奶，吃饭吧。” “哎。” 出去疯几天，回来白勍就投入工作当中了。 白歆现在的钱不和她姐存一块儿了，因为复婚以后这里面还有个家的事情，钱得搞明白搞清楚。 就算你觉得没问题，那丈夫呢。 老刘跳槽了，跟着白勍走了。 公司有人说：“……她现在据说单干，这种时候自己干这不是拿着钱玩吗。” “你可别这样说人家，人家有本事的很，人能卖别墅你有别墅卖吗？” “我是没有，问题我也没靠上老板啊，靠上老板什么没有？那些不都是老板给的，这和卖身有啥不一样的？讲的好听她是自己干出来的，讲不好听她不就是从盛桥身上刮下来的钱，我信她？” “甭管人家怎么起的，现在人自己当老板了。” “那就走着瞧呗，现在大环境这样她那些钱投进去也就是折腾一两年的事儿，要是快估计也就是年底的事情，等钱没了还嘚瑟什么……” 这人啊，有钱腰板就硬。 “老刘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跟着她走，你说这女的就是有本事啊，能勾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我听说走了一批都去她那边干了……” 白歆拎着包进门，那些人看见她，马上就不说了。 白歆扯扯嘴，对那些人不屑投过去一记白眼。 她换工装。 觉得这些人可真是无聊，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但也晓得白歆这是打算拼了！ 白歆直叹气。 替二姐说话是替二姐说，但这个时候自己单干真的就不现实。 你看没怎么样呢，砸进去多少钱？ 你这么多的钱其实留在手里，也够过一辈子的，何苦折腾呢。 劝又没的劝，她也没办法站在白勍的角度讲什么。 荣长玺还是那样，白勍不提他也懒得登隋静的大门。 任凭你隋静闹出来花儿，只要没骚扰到他，他通通不管。 他也没有那个热心去关心关注隋静什么。 白国安和崔丹那里是没办法，毕竟亲疏有别这句话还是需要自行体会。 晚上过去白国安家里吃个饭，坐下来荣长玺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干饭人。 上桌一句话没有，就负责吃。 吃完回家。 白勍不在，就他带着侯聪来，也没什么话题好聊。 白国安倒杯酒，自己呲溜呲溜喝，喝的还挺有感觉的。 “童童最近挺忙的？” “也不太着家。” 这是实话。 回来也几乎都是后半夜，偶尔太晚她直接就睡办公室了。 崔丹夹花生米：“你回去和她，要用钱和我讲一声，我回头就给她取。” 崔丹对钱也不是太看重。 那玩意儿存在银行账户里也就是个数字。 每个月有房租可收，她也没有耗钱的爱好，除了打打扑克打打小麻将，这些就是输能输多少钱。 娘家的那些孩子呢，她多少也是看透了。 白勍这边呢，到底有个白国安。 别的不说，就冲她这辈子不能生白国安这样待她，白国安说这些钱都给童童，她也认了。 给就给吧！ 人生在世，没什么不能舍的。 “她暂时不缺。”荣长玺答。 缺不缺她也不会对他讲。 事业上叫人头疼的事情，白勍捂的很严实，荣长玺也从不刺探。 他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拿好自己的工资，只要日子能过他绝对不麻烦白勍不拖白勍后腿。 你忙我也不唠叨你，你成天飞，那就飞吧，只要人能回来就行。 崔丹就笑，把装着螃蟹的盘子转到荣长玺的一侧。 “吃这个，这螃蟹挺不错的。”又说：“你三婶我别的没有，钱可谓是有点，要个一千万两千万的我分分钟的事情，再多就得和你三叔打商量了。” 这就是银行账户里的钱，不算楼！ 荣长玺哦了一声。 崔丹觉得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话说成这样，你就哦一声？ 说声谢谢啊，这句也叫人听了心里暖是不是？ 侯聪对着崔丹乐呵呵道：“感谢奶奶帮白二，白二缺钱的时候我叫她写欠条，大恩大德记一辈子。” 崔丹实在没忍住，喷酒了。 崔丹觉得这样子就对啰。 别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嘴巴一定要甜。 “你小子嘴还挺会说的。” “主要是白二教的好，她背后就这样告诉我的，等我爷老了以后她就给我爷洗脚，陪着我奶到处逛还要给你们请一堆的保姆，咱们就生活在一起，谁都不嫌弃谁。” 崔丹暖心了。 要啥啊？ 你说她一点不担心以后？ 那也不可能。 “吃螃蟹。” 侯聪和荣长玺吃好饭就准备离开了。 侯聪拉好羽绒服的拉锁，和荣长玺进电梯，小孩儿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你怎么跟木头似的？”侯聪发难。 他就觉得荣长玺的脑子还勉强吧，反正教他没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他试图挣扎过，没挣过去。 人家名牌大学的学生可能就是有这种资本，硬扛扛不了，那也只能勉勉强强觉得他比自己强点。 但是说话这部分…… 侯聪这孩子精。 老人常说，和什么人学什么样儿，他就是！ 以前他爸活着的时候他不这样。 就跟了白勍以后，小嘴变得能说会道了起来，吵架是个好手，但真的麻痹人他会的很。 他想哄谁高兴就没拿不下来的，从白勍身上学的，学会了以后拿到学校去糊弄老师了。 你说他成绩好，嘴巴又好在老师面前又喜欢表现，他虽然淘气了点不听话了点，但他得不得偏疼？ “管好你自己吧。”荣长玺白侯聪一记。 他科不喜欢小孩儿这样活泛的。 以前瞧着还挺好的，现在越学越白勍。 可白勍是成年人啊。 荣长玺自认还是喜欢自己这种，稳稳当当话不多说的小男孩儿。 侯聪走了一路嘚吧嘚了一路。 教育荣长玺。 教他做人！ 没把荣长玺烦死。 荣长玺学车那就是学了个寂寞。 除了白勍带着他出去玩上过路，其他时候压根不上路。 侯聪就抱怨。 这么冷的天儿，他们俩和两个二那啥似的，就满大街走？ “你就不能学学开车吗？” 荣长玺说：“小孩子没学会场吃苦倒是学会享受了，地铁有什么不好的，不堵车不绕远，花钱还少。” 侯聪有点糊涂。 “那你平时打车，花的那些钱少了吗？” 荣长玺：“我能啃老，我有人养，你有什么？” 侯聪有点傻眼。 还能这样呢？ 他想了想。 吃了一嘴的风。 然后说：“我也可以啃老，我爸也给我留了遗产，我将来也找个人来养我……” 他经常听同学说谁谁谁爸爸多牛逼，那些在侯聪来看全是小儿科。 知道白二不？ 就他那后妈。 那才是牛逼本牛！ 可有钱了，本事又大，荣长玺都说了，靠白二养，他将来争取也找个这样厉害的女人。 “我将来也找个这样的，然后她生了孩子我就守在家里照顾孩子做家务，只要她负责生活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荣长玺一脸不屑。 “你脸不行！” 什么孩子，小小年纪就想着依靠他人，他是从小就有这种志向的吗？ 他这不是被逼无奈才这样的。 237 荣五分甜甜（一更） 侯聪叽叽喳喳抗议。 荣长玺带着他坐地铁回家。 回家以后侯聪就去处理衣服了。 托荣长玺的福，那人不管他这些啊。 害得他小小年纪就得学会分得清什么衣服是要送洗的，什么衣服是扔到洗衣机里就可以洗的。 第一回搞洗衣机，结果弄的洗衣机吐了！ 吐的满地都是泡泡，不过荣长玺没说他没训他，也没有拿白眼翻他。 地擦干净了，又叫他重新洗的。 侯聪把衣服该洗的扔到洗衣机里，该送洗的叠好放到袋子里。 脚踩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喂，我想买个车。” 说的是玩具。 荣长玺抬头，“啊？” “说好的，我考好了换东西的，现在可以换了吧？” 荣长玺去拿自己的钱包。 “可以。” 抽出来几张，递给他。 “把收据和找回的零钱拿回来。” “那不许吃个冰淇淋什么的？” “冰淇淋的钱算进去，你还要给我省回来三十块。” “你好抠啊。” “你后妈现在搞事业，一不小心我们全家都得吃西北风，抠点也是没办法的。” 侯聪转眼珠子：“那我给她点钱。” 他有挺多的。 白二说他有不少钱呢。 每个月进账他都能瞧见，但是不给他花而已。 荣长玺笑了。 侯聪特喜欢荣长玺笑。 他一男的觉得眼前这男的都挺赏心悦目的。 “你那点钱？不够瞧的。” 侯聪不干了：“我的钱怎么就不够了？我有套房呢，我还有基金我爸给我留了好些……” 荣长玺比比手指：“看看这是多少？” “一百万！” 一百万还能叫钱？ 侯聪觉得他的身价可值钱了。 “一千万，我有这些，她都觉得少。” 侯聪笑了：“喂，那我们俩打平啊，我也有啊。” 这样说来，他以后可以不用听荣长玺的了。 家庭地位，金钱决定！ 荣长玺恶意笑了笑：“我的钱可以生钱，我还有个能想法设法赚钱的老婆，你呢？就注定只能吃那点死钱了，钱是会贬值的，三十年以后我的钱可比你多多了。” 侯聪：…… 欺负完侯聪，荣长玺爽了！ 有些时候他觉得该发泄还是得发泄。 哪个途径发泄？ 虐侯聪啊！ 从头到脚的虐。 然后他就爽了！ 如果侯聪是故事里的男主，那他就以虐男主为乐了，开开心心！ 想到这里，觉得应该打开手机叫个外卖，叫杯奶茶来喝喝。 事实上他确实也叫了。 荣长玺回医院，那家属又来闹了好几次。 家属是希望让荣长玺在东院混不下去，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父亲白死。 可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帮着荣长玺，她爸爸就白死了吗？ 凭什么啊？ 她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鉴定结果，他们就是自己人帮自己人。 死人了，问题还不够严重吗？ 以后万一再有人死在这个医生手里呢？ 他明明就是个庸医。 在办公室里好一通闹，这边叫了保安上来。 白勍是过来看荣长玺，顺带着给他送点吃的和温暖的。 大荣有好胜心，最近李炜的新闻她查了查，怕他熬死在医院，所以来了。 忙也是忙，把休息的时间挤出来就当逗趣了，也勉强吧。 刚准备进办公室，就瞧见一个女的好一通骂人，嘴里真的是没有一句干净话。 说专业就说专业，还要扯荣长玺是不是小三的问题。 “你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你晚上睡觉不做梦的吗？你不做噩梦吗？你害死我爸，你等着你不会好过的，你抢人家老婆，你没有道德底线xxxxx……” 破口大骂。 白勍听的眉头一皱一皱的。 讲道理，讲什么骂人她都忍了，骂脏话就过分了吧？ 这是人身攻击啊。 对方从包里掏出来什么，对准荣长玺的脸就扬了过去。 白勍拿着包照着对面人的脸就砸了过去。 然后两个女的就打成一团了。 白勍的战斗力，一般人干不过她。 那身体素质绝对扛扛的。 她不强也不好使，不然早就死办公室了。 一面倒的下狠手。 荣长玺那一脸都是热水。 对方就是准备好的。 叫热水，肯定就会烫。 好在不是滚烫滚烫的那种。 白勍打了人，也没放过对方。 “报警！” 又搞进派出所。 荣长玺没讲几句话，白勍全程代替。 事情的发生经过以及结果，她打人了什么时候出的手，基于什么原因打的，然后提出自己的诉求。 不接受道歉，她现在就是要搞事情，接下来就看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人都脑袋疼。 这女的…… 人常说一句话，不怕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 对方还嚷嚷，还在嘴里喷脏话。 白勍手上没东西可扔，把鞋对准对方就砸过去了。 “医疗事故不是你说是就是，也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这是经过介入调查的，他话少不愿意解释不代表他心虚，病人和病人不同彼此的身体情况不同，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手术之前有和你们家属都做过沟通，别的医生怂不怂我不管，你欺负我男人就不行，咱们不行就接着闹，往大了闹，你每天来医院骚扰他，破坏他的名誉影响他的工作，使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警察看看坐着完全没动的那人。 脸上那么冷，说他受到了创伤？ 这不是糊弄鬼吗。 还有这女的以前学法律的吗？ 嘴怎么这么能讲？ 白勍整理整理头发，鞋也穿了回来。 然后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脸上挂着微笑。 “感谢感谢，感谢人民警察……” 前后你都瞧不出来这是一个人！ 东院- “你都没看见，我的妈呀，直接打过去，老彪悍了……” 荣大夫这找的是女朋友吗？ 瞧着那小体格子，找这么一个猛的？ 图啥啊？ 就图口重呗？ 好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荣大夫，这感觉怎么落女当家手里了？ 护士长坐在一边就笑。 她看法和年轻人不同。 “感情里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合不合适，他被泼一脸热水你做医生的能还手？可凭什么就得认了啊，就凭高学历好脾气？我觉得打的挺好的，偷偷的说，解气：”又说：“你是没见过荣大夫这女朋友，也好些年了吧，不看脸就单说能力，还指不定谁高攀谁呢，我可没听说荣大夫买房，人家那女朋友靠自己，有别墅的。” “妈呀，他们俩看起来也没差几岁。” “他比人家大。” “那女的显老啊。” “累的呗，谁知道了呢。” “我看有些女强人人保养的都可好了，一点不显老，她这么有钱为啥不花钱在脸上好好弄弄……” 护士长：“小姑娘，美貌固然重要，美貌能用一辈子吗？那人不美了岂不是就得散伙了？女人也是看魅力的，这人有魅力吧，甭管男女你怎么看怎么好，你看见她你就迈不动脚，老不老的人看见的都是浑身的智慧，出了事儿全程不用你解决，人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以后谁惹荣大夫？ 人家那位夫人，能折能弯的。 荣长玺那脸涂了药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回了医院，该做什么继续做。 是不是他的错，这也是有结论的。 但医院这方面确实也是压了压他，为什么？医院也怕惹麻烦。 这种突然跳楼的患者就是所谓的麻烦。 你讲得清，可外头还是有很多的闲话要说。 医院对他的处理结果，按道理来说荣长玺肯定觉得不满意，但因为白勍来闹了这么一出，他觉得也就没什么了。 把自己专业干好，干到极致。 把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照顾好，别让她分心就成了。 也不能总叫老婆出来收拾别人，这样就显得他太弱了。 荣长玺叹口气。 小时候打架最瞧不起的就是，孩子打架大人出马，现在最瞧不起的就是，打不过放老婆！ 伸着手捂了捂脸。 可心里还是有点高兴怎么回事儿？ 叫杯奶茶甜甜嘴吧，心里怪甜的，要五分甜就成了！ 238 一家人你我（二更） 三叔想着要过年，不知道白勍那边生意有没有起色。 早上起床就和崔丹说：“年货多买一份，给童童送过去。” 崔丹：“她那头生意也不晓得好不好。” 白国安：“这个月工资都没开出来。” 现阶段不行！ 崔丹皱眉。 知道大环境不好，可不好成这样了？ 叹气：“当初……” “当初不当初这种话别说。” 白国安是个不愿意回头看的人，也不太喜欢听别人讲。 怎么不选盛桥选了荣长玺，这种事儿没必要提。 选了就好好过，过不下去那就散，别总是后悔，后悔没用！ “不行我给她拿点钱，我手里有。” 崔丹想的比较长远。 她老了就指着白勍了，家里那些侄子侄女什么的呢，重不重感情她分得出来。 也不一定就非指望白勍对她怎么样，只要大面过得去她就愿意掏这个钱，当卖个好吧。 如果将来能赚，那就更好了，她还当投资了是不是。 “她要用就和你讲了。” 两口子开车去市场囤年货。 荣奶奶这头顾不上囤什么年货，又进医院了且这段身体一直反反复复的。 过年前三天，荣奶奶发病没救回来。 白勍人当时在外地，半夜荣长玺来的电话。 白勍飞不回来，压根没航班。 开车回来不现实，太远了！ 助理就劝：“坐一早的飞机回去吧。” 白勍看看时间：“你给我买张火车票。” 临时买票，哪里能买到卧铺，人家都是提前多少天就定好的。 白勍连个硬座都没买到，就那么上车了。 一晚上的火车，早上大概三点多能到。 老太太走的特别急。 以前每次进医院都病的挺重，可每次似乎都撑过来了，就这次！ 明明瞧着不重，结果人突然就撒手走了。 走的特别特别突然。 可白勍就是长翅膀，她也不能马上飞回来啊。 白国安在家里睡的迷糊糊的，听着好像是手机响。 一激灵。 开灯。 崔丹翻个身。 “谁这么晚了打电话啊。” 说完继续睡。 白国安抓过来电话，白勍请她三叔去医院一趟。 荣长玺肯定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怕他自己应付不过来。 她如果知道会这样，她就早一两天的回去，可人生谁能计算到下一步呢？ “放心吧，我和你三婶这就过去。” 崔丹睁眼睛。 “怎么了呀？” “起来吧，小荣他奶没了……” 崔丹麻溜爬起来。 “这也没听说犯病啊，前些天不是好好的说进医院检查身体？” 这好像是每年都会固定一个时间去住院检查身体的。 白国安穿戴好就直奔医院去了。 白歆接到她二姐电话，推丈夫。 丈夫一脸懵。 “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推他干吗？ “得去趟医院，我二姐夫的奶奶过世了，那边没人。” 丈夫哦了一声，躺着没什么动作，白歆又催了两句，他才起床。 荣长玺没有办过这些事情，人走的急走的时候倒是没受什么折腾，瞧着算是安详吧。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让办什么就办什么。 看见人勉强能打个招呼，不太爱说话，话是越来越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 就是从里面出来，他电话响，他去接，然后那腿不知道怎么就软了。 荣长玺腿软手软。 别人骂他是庸医，全微博都在声讨他，说他害病人跳楼的时候他都没慌。 可这个时候他慌了。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就是膝盖突然软了，没办法走路。 腿和手都是麻的。 白歆给张罗这后事，该办也得办。 可按照荣长玺的意思，什么都不办，直接送去火葬然后下葬。 白歆：…… 没见过这样办的呀。 这…… 白歆也是有点麻爪。 这个时候问二姐夫？瞧着那人状态就不对，根本问不出来话，问谁啊？ 悄声声去找白国安。 “……他说都不办。” 崔丹皱眉：“这不好吧。” 白国安：“你等你二姐回来。” 白勍这半宿熬的。 等人离开了座位，她抽个空坐一下，车上的人都在睡觉，还有些实在扛不住跑到椅子下面睡的。 好不容易到了西红，白歆开车过来接她。 “我姐夫说天亮就送，然后就下葬。” 白歆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 这也过于速度了吧？ 白勍去医院接荣长玺。 人在里头坐着呢，有大夫从里面出来。 和白勍交代了一声。 “他情绪还好。” 白勍进屋，伸手抱抱荣长玺。 “回家吧。” 荣长玺被她抱着，突然说了一句：“她去世了。” “嗯。” 白勍的眼泪没控制住，原本就想说不哭的。 原本气氛就不好，还都指望着她去办事情呢，哭哭啼啼的也没什么用。 结果。 “我知道，我知道……” 荣长玺扯了一记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我这两天一直在忙别人，也没顾上她……” 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他要是知道，他一定会陪在身边的。 “其实我是忙，但我也可以不忙的，我……” 白勍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 荣长玺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瞬间霜打了一样。 跟着白勍回了家，白勍让他坐就坐，让他休息就休息。 家里家外全部都是姓白的人给忙活着。 段鹤和白蔷都请了假，段鹤进进出出安排张罗，他喜欢干这个，又觉得连襟难的时候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联系朋友，然后去问墓地，什么都了解了解。 白勍换了一身黑，在屋子里给奶奶整理衣服。 衣服太多了。 老太太生前就爱美，也喜欢打扮自己，那衣柜里全部都是她自己买的衣服，有些甚至都没上身呢。 隋静坐在一边叨叨叨。 “买这么多衣服，可真浪费……” 白勍看她妈：“妈，你回去吧。” 为了避免起冲突，她和她妈起冲突，还是别碰面的好。 隋静猛然抬起头，马上就要炸，白蔷沉着脸，隋静看看大女儿的脸，忍了！ “你快点收拾吧。” 她也不说白勍了。 但忍不住唠叨荣奶奶活的一点不顾家。 什么年纪啊，你买这么多的衣服？ 有些她用手摸就知道价格一定不便宜，隋静有心想要，又觉得是死人的东西，她觉得晦气。 想着如果有个懂事的人，愿意拿给她，拿给她那些完全没上身的，她也是能接受的。 一个劲一个劲儿的说。 “这花多少钱啊买这些东西，你说死了就都烧了这不是浪费吗，太败家了，这个年纪这样的也是少有，还怪她孙子买不起一套房，都搭身上了……” 你说这人怪不怪？有这钱留下来多好。 给孩子弄套房啊。 你都穿了，你比别人高贵了？ 白歆拉她妈：“妈，有点事我得问问你。” 老三是连哄带骗把她妈扯走了。 白蔷帮不上什么忙，纯属就是妹夫这里出事她不能不来，坐在客厅里用手机处理工作呢。 段鹤进进出出跑了多少趟，也有找了先生什么的，说墓地那头已经看的七七八八，贵的也有便宜的也有。 “……说是风水不一样，可这个东西我觉得就都是糊弄人的。” 段鹤也和白勍讲清楚，省得以为他在里面赚什么钱了。 他段鹤是喜欢钱，也喜欢占便宜，但这种便宜他不占！ 白勍给那是白勍给，两码事。 “车就在楼下呢，你跟着我去看还是叫起来他？” “我叫他。” 白勍转身进屋子里，荣长玺躺着呢。 一口水都没喝过，嘴巴有点干。 就是躺着，压根也睡不着。 白勍坐在他旁边，放缓了声音：“……姐夫车在楼下等着呢，咱们过去看看环境，什么都得选。” 荣长玺刚刚有点迷糊。 太困了，睡不着但不知道怎么眯了一下，醒过来人脑子就没转过来，看白勍看了半天，好像没搞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缓了一会。 白勍扶他起来。 “我想着还是我们俩一块儿去看看。” 她自己决定不好的。 239 众人开怼了（一更） “我脑子有点懵。” “没事没事，不行就让姐夫多等一会，他今天反正也是休息。” 等回头的，她好好感谢就是了。 荣长玺扶白勍的手，可还是站不太稳。 他忽然说道：“我的腿有点软。” “没事，不是事儿。” 白勍扶他。 白勍对着门喊了一声：“姐夫……” 白国安和段鹤都进来了，段鹤一看。 有点懵。 这是啥情况啊？ 这么不禁打击？ 这可有点…… 他没办法理解。 赶紧上前架了一下，白国安也上手。 “童童你下去开车，我和段鹤来。” 白勍哪里敢撒手。 她知道荣长玺后悔了! 荣长玺这个性…… “三叔，我扶着就行。” 白蔷和白歆听见声音就往里看，谁也没料到荣长玺是被架出来的。 崔丹看一眼，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她就见不得这种事情。 人是都有一死，可来的时候吧，还是会难过。 隋静张张嘴，白庆国扯她，那意思叫她赶紧闭嘴，别乱讲话。 隋静就想说，像话吗？ 你是个男人啊！ 男人是什么？ 男人是顶梁柱，是家的所有啊。 白勍扶他上车，问他：“喝口水吗？” 荣长玺摇头，然后趴在她怀里哭了。 段鹤就没上车，找个地方抽根烟。 段鹤觉得也是怪难的。 刚刚说实话架荣长玺的时候，他是有点瞧不起荣长玺的。 可妹夫那么一哭吧，他心里也怪难受的。 段鹤自认自己也是孝子。 崔丹把羽绒服递给白国安。 “我就不去了。” 她不爱看那些，看了也伤心。 白国安点头。 白勍就穿了件单衣就下楼了，这会感冒的。 隋静跟在白国安身后准备一起下楼，她得过去看看啊。 白国安看他二嫂，开嗓：“嫂子你和崔丹留家里吧。” 去选个墓地，跟那么多人做什么。 隋静不干。 “我得去看看。” 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买什么样的墓地，花多少钱她都得知道啊。 崔丹一听，赶紧伸手拽隋静。 “嫂子嫂子……” 白国安和白勍荣长玺一辆车，三叔给开的车。 段鹤和白蔷开着车跟在后面。 段鹤一路上一直电话联系着，他得保证人过去就得有人啊，这还有三天过年了对吧，人家也是挺难为的。 “我一会得到路边买点烟……” 段鹤想着下了车见到人，怎么样也得给拿两盒烟意思意思。 白蔷给了他钱，段鹤发了定位叫三叔先去，他去买烟了。 荣长玺这一路都没坐着，就是横着躺在白勍的腿上。 这个人都蔫了。 下了车一切都是段鹤安排的，白勍就负责和荣长玺商量。 按照荣大夫的意思，一切都捡好的弄，花多少钱都要最好的。 尽孝他没尽，那现在也只能花点钱了。 段鹤就劝，觉得这太贵了，其实差不多的也有。 “……姐夫知道你想给奶奶都买好的，但真的没差多少……” 段鹤也是想给白勍和荣长玺省点。 白勍那公司刚开起来，据说也挺难的，这些都是偶尔听白蔷讲。 段鹤人不就这样嘛，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但热心一上来，浑身冒傻气。 他知道荣长玺不差钱，可真的觉得没用。 可荣长玺就是一根筋的要买。 白勍对着姐夫摇头。 段鹤也歇了劝的心思。 这墓地买好还得准备下葬的东西。 白勍和段鹤在门口，荣长玺在里面刷卡付钱。 “姐夫，我走不出去，这些就都麻烦你和我姐了，回头我请你们。”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段鹤摆摆手。 这是小姨子也不是别人。 “那墓碑什么的还你们挑？还是我现在就去订啊？” “我问问他。” 段鹤点点头。 压低声音：“你也留心着点他，我瞧着他挺伤心的，其实人身体不好走也是早晚的事儿，自己亲奶奶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没什么可后悔的，做的已经挺棒了……” 白勍点点头。 荣长玺又跟着去订的墓碑，还是捡好的买。 花起钱来完全不手软的那种，看的段鹤眼睛一跳一跳的。 他是心里头有意见。 觉得这钱，到底是谁花啊？ 这样花，太大手大脚了吧？ 段鹤是个嘴松的，隋静是肯定要问的。 一问，她能不炸吗？ 从厨房阴沉着一张脸就出来了。 找白庆国，两个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 隋静：“……这花的是谁的钱啊？不是他赚他就这么糟践钱。” “你管那么多，也不是你的钱。”白庆国就按着隋静：“你现在跟我回去吧，这边也不用我们俩。” 他们俩可以退场了。 “什么就不管啊，当时我就说……”隋静想起来荣长玺那个劲她就生气，指着屋子里说：“就死个人你瞧瞧他那样儿，活不下去你就跳楼你就别活，装给谁看啊？你家死人还得我家买单……” 白庆国按着按着。 白蔷从屋子里出来，她也觉得没什么事情了，她要准备回家了。 等都安排好，最后送一程就算是结束了。 白蔷从屋子里出来，白庆国那头捂着隋静的嘴呢。 白蔷的小脸撸着，一脸严肃。 “妈？” 隋静就说了。 “……这花的都是你妹妹的钱啊。” “没花你的就行。” “那不行，我得进去说。” 不说她就憋死了。 她必须得让荣长玺知道，别以为老白家都是傻蛋。 吃软饭就算了，你吃成这样，过分了吧？ 不是条件好吗？ 你奶奶死都死不起啊？ “段鹤……” 隋静嚷嚷了：“荣长玺……” 荣长玺躺着，什么都听不见。 白勍从屋子里出来了。 把她妈带楼下去了。 隋静就说自己想说的。 “……他家死不起人就别死。” 白勍面无表情：“所有钱都是他自己掏的。” 隋静一噎，自己花的？ 有钱啊？ “就有钱也不能这样吧，结婚他就负责出个人，什么钱我都没见到，谁家嫁女儿一毛钱都不要的啊？就你个赔钱货为了他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人家不看轻你？” 白勍：“妈，我这里办丧事呢，能不能分清楚点场合？” “他钱给没给你啊？他奶死就这么铺张……” 她还没说呢，不着调的老太太，花了那么多的钱，买了那么多的衣服，然后就是都烧了。 白勍看白蔷：“姐，你把她带走。” 段鹤是连推带拽的把丈母娘弄车上来了。 白歆和段鹤的嘴巴也是能说，一左一右的劝，白蔷一个字都懒得讲。 隋静就是想要发作。 “她自己现在糟践的这么惨，还护着呢，为了个男人把自己的生活搞的稀碎她是不是脑残啊？图什么啊？就图他什么能力？这个岁数闭闭眼就过去了，你说她怎么就图这些不着调的呢……” 白歆老脸一红。 她这叫什么妈啊。 还有姐夫呢，这是外人啊。 这是干啥！ “妈，你就别闹了，我二姐有没有钱也不和你伸手要，她就是穷光蛋了她也是自己穷，不碍你什么事儿啊。” “你废话，老白家就出这么一个。” 全部都指望着白勍呢，她出去讲，她女儿以前赚多少，多风光那和现在一样吗？ “荣长玺条件不差。”白蔷开口。 “他和你说的？”隋静问。 “他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隋静的脸依旧黑的和锅底一样：“花的是自己的钱，结婚他出什么了？住的房子是白勍的，车是白勍的，他奶奶死还得白勍跑前跑后他瞧着一副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装给谁看的？白勍就是个眼睛瞎的，那么多男的不好找，不就图他那点能力吗……” “你张嘴闭嘴能力能力的，白勍是你女儿，你要我说多少遍？” 前面开车的人突然发飙，车里一片安静。 段鹤肯定不能劝，这话说的有点……不太干净。 白歆是压根都不管了，说半天也没用，就这点破事儿颠过来倒过去的纠缠。 毁灭吧！ “我说错了？你哥死丫头你和谁俩发脾气呢？” 隋静上手推了白蔷一拳。 段鹤不高兴了。 “妈，你说话就说话，你干啥动手啊？白蔷开车呢，真的出事情我们就得一起死……” 段鹤一怂隋静。 说话就说话，不能动手。 那么大的人了，打谁呢？ “我和白蔷这么侍候你和我爸，你还这样对她，你有三个女儿你也不能柿子捡软的捏吧？白蔷一天累的和什么似的，你干吗呀？也不是我说你，老二家这是死人了，你就不能看点场合吗？你总怪这个怪那个的，我觉得你自己就挺不对的。” 白蔷训她妈。 “成天就是挑别人的错，白勍能不能过她手里有几个钱不用你算计，你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得了，她为什么一毛钱都不给你？妈，我们这个家能过得起来那就怪了，谁家妈天天没事在家里挑唆啊？我还是那句话，你信佛你信什么了？你是信的佛还是信的你心里的邪？我瞧着你压根不往好路上走啊。” 荣奶奶的后事料理好，白勍专程给段鹤买了一身衣服以及给了个大红包。 姐夫是姐夫，但也不能叫姐夫白跑。 段鹤得了三四千的东西，乐的屁颠屁颠的。 话又向着白勍讲了。 “你家真的不怪老二不回来，要是我我也够！”现在也能理解白勍为啥不管岳母。 段鹤觉得隋静极品的程度，叫人匪夷所思。 他家是农村的，父母都没啥本事，但除了喜欢串门别的好像也没啥。 和岳父母比较起来，他认为自己也是生在了福堆里。 这人活一世，能摊上一对好父母，真的太重要了。 摆弄摆弄那衣服，因为是带着他去买的，价格段鹤看见了，拿到手里就十分欣喜。 白蔷对自己穿着都不太费钱，给段鹤当然也舍不得砸什么大钱。 原则意义上来说，这是段鹤第一套特别值钱的衣服。 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要不你给老二打个电话。”段鹤看白蔷。 白蔷嗯了一声：“什么？” “叫他们搬回来住吧，家里还有个房间呢，就近我也方便照顾，荣长玺这段挺难的，家里人多他还能有个说话什么的。” 白蔷没理他。 段鹤这个热情劲上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白蔷不愿意一堆人生活在一起，和父母这是没办法。 荣长玺休息没两天就回医院上班了。 待在家里他就得耗着白勍，白勍公司那边就干扔，可扔一天就花一天的钱。 白天晚上他就搁医院给人看病，累也不说累，倒是觉得挺充实的。 出版社那边让他配合宣传，荣长玺也都配合了。 放过去他极其讨厌这种事情，可为了卖书。 毕竟他的脸有优势，职业有优势一样的书，他的就会比别人好卖一些。 什么电视台也有节目邀约，但是荣长玺谢绝了，这个倒不是怕上电视，而是真的抽不出来时间。 第一本书出马上就和他约了第二本，出版社肯定也是为了赚钱，荣长玺呢也是为了赚钱。 奶奶的钱整理的七七八八，然后家里还剩了些东西没处理干净。 一个人生活的气息那么浓郁，你哪有可能一瞬间就都给清理掉了。 无意当中，看到饼干盒子里有个小日记本。 荣奶奶生前如果说有什么愿望，那就是盼着看见下一代。 白勍那时候说没办法把这安排提上日程，老太太也就没讲什么，自己写了一些算计日记的东西。 荣长玺把那本子烧了。 三五年内，这根本不可能成行。 他这边的日子是风平浪静，白勍那边就难多了。 真的难！ 人生仿佛走到了一个分水岭，干啥都不顺！ 你喝口水能卡肿喉咙的那种。 颇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架势，一个助理当成十个人用。 但是奖金什么的目前不能到位，白勍觉得自己就是用以后所谓的赚大钱吊着助理。 助理一个人在西虹，和女朋友早八百年就分了，孤零零的。 荣长玺邀请来家里吃火锅。 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助理和白勍在家里说什么呢，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荣长玺开门进来，助理马上伸手去接菜了。 “买这么多，我们就三个人也吃不过来。” 荣长玺；“都是菜，剩点也没什么。” 助理笑：“荣大夫那书挺畅销的，不过这里面也有我们老板功劳，她自己买了一百多本呢。” 都在办公室里摆着呢。 “她也没说，说了回头我给她报。” 两个男人拎着菜进了厨房。 白勍进屋子里打电话。 怎么样这场景都有些怪异，可人们就在外面洗菜摘菜，女人在屋子里忙工作。 白勍打完电话喉咙更疼了。 她最讨厌什么，被欠钱。 可现在没资格挑合作对象，但这个人欠钱欠的她呀，她都恨不得跳楼了。 所有钱都得拿自己的私房来贴，你能贴一回两回，你能次次贴吗？ 走着走着，这人生路又绕了回来。 你说不和他合作，她没的选没的挑，那就等着公司散等着公司黄吧，人家有规模的瞧不上她。 手里攥着电话在地板上来回走。 她愁！ 在坐着不动，她心里更加长草。 荣长玺问白勍助理：“外面的钱要不回来？” 助理一愣，马上又笑：“也不是，就是周转出点小问题，能解决。” “我手里有点钱。” 助理就不敢接这话了。 他自己认为，其实自家的钱用用没什么的，只是个周转，但从白总的角度来说，考虑的也不是没道理。 “其实都是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的。” 助理问荣长玺：“哪把刀是切水果的？” “绿色手柄的。” 助理切着切着就笑：“哥。” “嗯？” 荣长玺比他大，叫哥正合适。 “哥，你医院要是有合适的小护士您帮着我介绍介绍。” 白勍那助理也是心眼归着呢。 天天和女老板在一块儿，前面又知道老板家里的这位有点个性，他不能直来直去解释，就绕了个圈子。 有些个人哪怕就是凑在一起一百年也发生不了任何感情，比如他和白勍。 但人家没问，他就主动解释又好像显得自己心虚。 “你现在有时间谈恋爱？” 荣长玺语气淡淡的。 大概听明白了。 他又不是个醋桶。 “没什么时间，可该谈恋爱也得谈啊，结婚成个家有个老婆也挺好的。” 白勍拿衣服已经出来了，到了客厅想了想还是打算吃完饭再出门。 眼见着肉和菜都煮好了，刚拿起来筷子，那头电话又来。 停工了！ 没钱！ 白勍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牙突然疼上了。 可能前些天牙龈有些发炎没理闹的。 “我出去办点事。”白勍去拿外套，助理麻溜就站了起来，跟着白勍就走了。 她工作上的事情，荣长玺帮不上！ 一点一点都帮不上的。 他吃了一口，收拾收拾就又回了医院。 白勍在车上发了很大的脾气，助理都没见过她这样。 谁点谁炸。 他开着车偷瞄着坐在后面的人。 “姐，咱们现在去机场吗？” “去。” …… 崔丹住院，荣长玺给安排的。 人到中年就容易添病，幸运就幸运在添的都是小病小痛。 办好住院手续，结果晚上被人顶了病房。 崔丹气的浑身都突突了。 她都住进去了，结果又让她出来了。 说是那人病的很重，让她腾地方。 心口的这把火就烧了起来。 给白勍打电话。 “……哪里有都住进去又给我撵出来的？” 崔丹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加上条件好，这些年走到哪里都行得通，一时之间火特别大，也是有点小埋怨荣长玺没把事情给办好办妥。 谁好好的愿意进医院躺着啊，她也是要等着手术的人。 白勍的头都要炸了。 刚发了火还骂了一通脏话，现在是家事。 揉了一把脸，马上端出来笑脸了：“三婶，我问问他啊，八成就是真的有情况严重的病人，医院你也知道的现在要住院的人都排着队，别上火啊，我问问他。” 崔丹的火气也就消了。 就是想抱怨，加上当时一股气冲到天灵盖。 一家人，怪什么啊。 “你也别问了，我就是受点气，和我讲话的那人也不大会说话。” 白勍给荣长玺去电话。 就问这个事情。 荣长玺这边忙的也是够呛，外加是个人就有火气，他也有。 白勍和三婶还能好说好商量，到了荣长玺肯定是问。 “三婶怎么住进去还叫人替了啊？” 荣长玺一把火就烧到了心口处。 为什么？ 有更严重的人进医院了呗，这还用猜吗？ “你说你这前后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就质问我，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能不能叫三婶回去等床？”他拉着脸，还想喷白勍两句，但一想她都好几天没回来了，那头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压了压火：“三婶那病不太重，就是个小手术，你别挂心家里忙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这边我来想办法。” 他不能给白勍拱火！ 她在外面装三孙子，自家人还让她难受，她怎么过呀。 气顺才能万事大吉。 荣长玺也气，可压着压着觉得不是个大事，散散气性把她稳住了才行。 241 姓荣和姓李（二更） “我没质问你的意思，就是我……” “知道，这里你放心和医院扯上关系的，我都能安排了，你那头还行吗？” 白勍想叹气。 最终没叹。 太熟悉了就是，你叹口气他都晓得你不好过，他会担心。 “不太顺手但有点进展。” 荣长玺握着电话宽慰她：“生意都是这么回事，熬过去就好了，金矿可能就在脚下了，多下几铲子也许就挖到了，现在放弃多可惜啊。” 白勍：“说的也是，我都累成这样了，还差这两铲子了。” “我还等着和你共富贵呢。” 瞎聊几句，荣长玺挂了电话。 累！ 心累身体也累，但得学会调节。 何止白勍觉得不顺，他也觉得事事都不太顺。 给三叔打电话，白国安肯定要比崔丹想的东西多，在家里还把崔丹数落一通。 你就是个发脾气，但你让小荣怎么办啊？ 崔丹也是做过反省，客客气气拿着电话说：“三婶晚上脾气大了点，你说我都要住进去了结果和我说不行，白折腾我一圈我就来脾气了，这人也是更年期你别和三婶一样的，你三叔回来把我好一通说，说我不应该和你闹脾气，我这不就是……” 不就是把你当自家人了。 因为觉得是自家人，所以有什么也没隐藏。 “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到。” 荣长玺打了半天的电话，挂电话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变了。 他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和别人聊家常聊了半天，这还真不是他。 好在有问题，总能解决的。 崔丹住院出院，白国安和崔丹买了不少东西登门。 刚出电梯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人。 荣长玺冷冰冰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没有任何义务通知你。” 亲生父亲挥了巴掌。 崔丹出声：“你谁啊？” 崔丹不让了。 白国安给白勍打电话，来的时候是问过的，白勍说她人就在路上，马上到家了。 “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父亲。” 崔丹：…… 那她还能管吗？ 什么情况啊？ 不是说家里就一个奶奶，这哪里冒出来的父亲？ 荣长玺的父亲打出去的这一巴掌，他半点后悔都没有。 脸上全是失望！ 以前对这个孩子就没有太多的想法，现在更是。 别扭的脾气，别扭的人生，家里给你选好的路不肯走，非要和那样的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太让他失望了。 不要说和李炜李麟比，和任何人比，荣长玺都比不了。 那种失望来自于，这个孩子也是他亲生的？ 荣长玺指着电梯的门：“我活到三十好几，你打我我不还手这是我的教养好，不是我欠你什么，我们俩的关系早就说清楚了，我没有你这个父亲你也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奶奶很早之前就留话了，她也不希望惊动你，也不希望你知道她埋在哪里，你们是姓李的我们是姓荣的，不是一家人那就别进一家门。”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觉得自己特别优秀是吧？你上的是最好的大学又能怎么样？你混成这个样子。” 亲生父亲看荣长玺，他从这个孩子的身上就找不到一处能让他引以为豪的东西。 更何况是和他最爱的女儿李炜相比较呢。 垃圾品！ 不是为了母亲，他今天也不可能登这个门。 陈秘书想劝荣长玺。 为了一时之气和亲生父亲赌气完全没有必要。 你背靠着他，将来真的有任何的麻烦，李家都是能帮你解决的。 完全没有理由要闹翻。 “我的生活不用别人来指手画脚，你不就是觉得将来我还得靠着你吗？我如果有什么事情还得请您的大驾？放心绝对不会有，我就是穷死也绝对不会登你家的大门。” 白国安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 不想掺和，但还是伸手了。 拉荣长玺：“进屋去。” 荣长玺回了房间。 白国安那人多精，一瞧这人也就瞧出来身份了。 “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你们也都请回吧。” 难听的话，其实也没必要多说。 陈秘书看向白国安，道：“老太太埋在哪里？” 白国安说了个地方。 那两个人就坐电梯走人了，走了多半个小时，白勍才开车回来。 白国安和荣长玺在屋子里不知道聊什么呢，崔丹也进去。 她倒是想进去，但白国安把门带上了。 崔丹：…… 给白勍开门。 “我买了点水果，看着买的……”白勍提着袋子进厨房。 崔丹压低声音：“荣长玺他爸来了，他还有爸呢？你知道他爸是……” 崔丹当时没醒过味儿，但现在想起来那人是谁了。 难怪觉得见过。 我的个天啊！ 白勍说：“他没爸，他家的事儿不太好说。” 荣长玺去厨房拿饮料，白勍跟了进来。 “我想和你挪点钱用。” 如果不是逼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张这个嘴。 荣长玺看了一眼屋外，背靠在橱柜上：“要用多少？” 白勍说了个数。 荣长玺想了想：“基金股票不能动，我现在亏着呢，奶奶的那笔钱不能动，我给你拿二百……” 白勍需要四百做流动，但荣长玺给拿两百万。 这四百他不是拿不出来，但不能拿！ 他得考虑他们俩以后的生活状态，也得考虑留个后手的事情。 眼前这些事他通通不管，什么理财不理财的他也不差那点。 试问他的这些钱扔到银行也是有很大一笔的利息产生，只是利息就够他生活用了。 但现在奶奶没了，白勍还养了个吃人的公司。 过日子不是我爱你，我就能奉献我的全部，我还要为留住这个家做点小准备。 赔不赔赚不赚的他也不是多在乎，真的都赔光了，手里还有点小钱，也不至于说穷困潦倒，也不至于说叫白勍再也爬不起来。 所以这钱，他不能要多少给多少。 “行，回头我那头堵上马上还你。” 荣长玺点头。 两人从厨房出来。 他买股票和基金还是白勍当初的意思，说他懒得理财就定投，扔进去干脆也别看。 荣长玺就这么干的，也不用他养家，所以他的工资都扔到里面去了，拿着利息和稿费做生活费。 白国安问白勍：“公司那头运转的还行？” 荣长玺给白国安倒酒。 “勉勉强强，但比之前好多了。” 白勍一愣，然后笑笑。 “嗯，活肯定够活。” 崔丹叹气：“其实拿着那么多的钱，就收利息也够用了。” 你看看她和白国安两口子就晓得了，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白勍这投的钱太多了，将来真的赔了，崔丹都替她心疼。 “她不一样，愿意折腾就折腾吧，有点事情忙碌着人才有奔头，我们俩现在是两个人吃饱不饿没有太多的负担。” 荣长玺接话。 事实上确实这样。 按照他们俩的条件来算，真的没什么后顾之忧，后路也留好了。 白国安点头。 “年轻人，折腾折腾也不是不对。” 干成这样了，你叫她回家收房租去，这也不合适。 白国安现在是上了年纪，也是阅历和见识受限，不然他也折腾了。 人一老吧，什么雄心壮志就都磨没了。 送走三叔三婶，白勍和他说：“侯聪那点钱我转你账户去吧，我怕……” 她怕真的要用钱的时候，她会挪用。 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讲。 白勍也是不想给自己留这种隐患。 硬憋她也就熬过去了，有退路她就会想退路的事情，这样不好。 “那对个账吧。” 荣长玺是很认真的。 家里的走账，侯延留给侯聪的全部一笔一笔记清楚，没有问题然后白勍签字。 “这个月家用给不起了。”白勍抹了把脸。 两万其实也能挤出来，可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下月一起算吧。” 她趴在他的后背上，说：“你也是命不好，摊上我这样的女人。” “也别这么说，你有钱的时候我也跟着你吃香喝辣的了，就是我们俩现在这状态还是要比很多人好多了。” 家庭流动资金，不好不好这一年也有个四五十万的开销，这还不算好日子？ “你这赚不少啊……” 后头的人拍拍荣长玺的肩膀。 老远就瞅着他坐着刷手机呢，他这还肚子的好奇，小荣大夫平时可是不怎么玩手机的人呀。 荣长玺收起手机。 “前阵子赔的更多。” 一天跌一万多也是常有的事儿，最近才涨了点。 “你还玩这些呢？” 荣长玺笑笑，没有回答。 是的，他以前从来不玩这些。 钱就是钱，送到银行他就不再管了。 损失多少赚利润的空间他从不在乎，但现在不得不在乎起来。 想要撑起一个家，什么都得考虑。 特别是白勍在前面冲锋陷阵，后头他不管那就彻底亮白旗了。 荣长玺依旧不怎么喜欢结婚后的日子，感觉就是比结婚前多了很多的责任，不过如果是和她的话，不喜欢也就那样了。 陈秘书又来了医院一趟。 他觉得荣长玺这孩子，太别扭太较劲了。 按照荣长玺父亲的意思，是要送荣奶奶回老家和荣爷爷合葬的。 “……你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办这件事情，还有那天你真的是没有顾忌。” 不应该见的人，结果见到脸了，这会对荣长玺的生父造成很大的名誉侵害。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边表示以后不会见荣长玺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等荣奶奶的后事安排妥当了，就做切割了。 陈秘书只觉得头疼。 这些年都是他负责和荣奶奶以及荣长玺做单线联系，他也算是看着荣长玺长起来的，他知道荣长玺在乎什么，介意什么，原本想用力推他一把，可叫白勍给搅和了。 “你就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人，这样你的父亲也不会完全的放弃你。可选来选去你就做了最不应该的那种选择，婚姻白白就葬送掉了。” 荣长玺的手机扔在大褂兜里，他负责听。 好像也没什么火气。 火气可能都消掉了吧。 “回老家就不用了。” 陈秘书皱眉。 又阻拦？ 这个孩子他…… “我爷爷的坟被人挖过了，骨灰都没有了，所以你也不用费那个心思合葬，我奶下葬的时候和我爷的老物件一起下葬的。” 他抿抿唇，依旧没有去看陈秘书。 荣家的那些旧事他不愿意提。 在隋静来看，可能段鹤娶了白蔷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放到荣长玺的眼里，他觉得这些都不能叫事儿。 段鹤为他奶奶跑前跑后的情义他都记着了。 同理，当年有人想尽办法叫他和奶奶离开老家，后来爷爷的坟也不知道怎么被挖了被占了，等回去都已经没有了，这个事情这辈子都不敢忘！ 血海深仇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他当时找了陈秘书办事情。 捅自己个三刀六洞都不为过！ 陈秘书脸上的震惊可想而知。 “谁挖的？” 坟墓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敢去挖呢？ 荣长玺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李麟觉得他爸最近的情绪不太好，能惹他爸烦恼的事情他也猜不到。 姐姐远在异乡，前些天他和他姐视频，看着他姐头发都白了一片，李麟的心情真的就不怎么好。 亲姐姐！ 他也会心疼！ 敲门。 “进来。” 推门进去，他看了看书房里的陈秘书，笑呵呵打了招呼。 陈秘书拿着东西就先行离开了。 “什么事。” 李麟就和他爸提了提，想把他姐弄回来的事情。 一个女人熬成这样，虽然能熬出来成绩，可家庭怎么办？这样下去，姐姐和姐夫早晚都会有问题的。 他说着说着，迎面对着他砸过来一本书。 李麟有些傻眼。 “出去！” 从书房躲出来，看见母亲，他走了过去。 “叫你爸说了？” “我就是搞不懂，李炜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样下去她能不能活到五十岁我都怀疑……” 儿子对父亲的不理解。 李麟还没结婚，他也不太懂做父亲的心情，但如果是他，他觉得孩子重过一切。 他姐又是个特别拼的人，拼的过分了。 “你爸对李炜很看重。”做母亲的叹口气。 李炜生出来其实也没能得到丈夫多大的喜欢，后来一点一点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不能说的话李炜可以说，她不能做的事情李炜可以做，家里任何人和丈夫不能探讨工作上的事情，可李炜行。 压低声音：“你奶奶可能是没了，你最近不要去惹他。” 李麟：…… 他也是问了母亲，才知道荣长玺任职的医院。 李麟原本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有认哥哥这一项的。 大家都不熟！ 而且时代造成的悲剧，或者说是他亲奶奶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悲剧，这也不能怪他们吧？ 找到办公室，可惜荣长玺没在。 他等了会。 荣长玺和病人家属往办公室走，解释着用药的情况。 家属也会觉得医院罗里吧嗦，每次都要确认，每次都要讲一堆，听其实也不太能听得懂，只负责点头。 医院这边哪怕做了完全，还有意外的时候，医生也不愿意这样。 有些大夫带实习生，那些都是硕士博士生。到了夜深人静十点多以后还要打电话做回访，其实生活就是这样，谁都不易。 瞧着名头很光鲜亮丽，但有些时候真的累成一条狗。 “荣大夫。” 荣长玺看了李麟一眼，第一眼没认出来，也是没瞧仔细。 “你等一下。” 他以为是病人家属找他。 刚回过神要和家属交代什么，然后脑子一炸。 记起来是谁了！ 他不会不认得。 念书的时候，包括工作以后他都记得那张脸。 这是他们亲兄弟第一次见面。 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李麟还是觉得荣长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能是两个人长相方面有点相似吧。 “我听说奶奶过世了……” 李麟的意思，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人都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爸是肯定不能回去的，但他可以跟着回去，安葬好好好。 荣长玺垂着视线，一直都是李麟讲，他就负责听。 李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荣长玺一句回应，他不解看过去。 “我重新说一次，她不会想看见你家的任何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到这里。” 李麟有些糊涂。 好，就算是你们计较，计较他们这些年没有登门没有关心，可陈叔叔一直负责联系着的。 “老一辈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个年代也是特殊情况。” 荣长玺笑了。 李麟猛地抬起头。 “回去问问你爸吧，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对了，我平时很忙的没时间和你聊这些家常，还有我们也不太熟。” 抬腿离开了。 荣长玺一直都不太喜欢姓李的人，可能是他偏激吧。 晚上难得白勍早回家一次。 楼上的房租期还没有到，荣奶奶的衣服有些还是没清理掉，毕竟也是项大工程，反正还有多半年的时间呢。 楼下家里很安静，荣长玺不知道她要回来，他也懒得弄什么，随便吃了一口。 白勍推门进来。 “在家呢。” 她在门口跳着脚换拖鞋，手里拿着一个手包，看样子还挺大的，也挺鼓的。 “难得啊。” 白勍笑：“是有点难得。” 换好鞋子进了卧室，把大衣挂起来；“对了今天给你转账的钱看了吗？” 荣长玺点头。 “清一笔啊。”她拿过来包，从包里拿出来六万块钱，放到床上：“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家用。” 这个叫做家庭投资基金。 有多就多给，没有就少给。 上个月她还刮了荣长玺点。 “还多两万呢。”他看看拿钱，说：“转账不就好了，带这么多现金。” 白勍去厨房喝水，她渴的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不一样，这是能摸得到的钱。”她放下杯子又接了一杯干掉：“我都多久没有看见现钱了，留着晚上我数数的。” 白勍的人生里又多了一项爱好。 那就是数钱！ 卖别墅的时候，那么多的钱躺在账户里，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今天就六万块钱，叫她高兴的半死。 241 被嫌弃的人（一更） 荣长玺扯扯唇。 　　“这爱好还挺特殊的。” 　　“那是啊，我就是个大俗人。”白勍自认她是真俗。 　　不过不要紧啊，家里有位不俗的就行了。 　　荣长玺看她：“今天李麟找到医院来了。” 　　白勍多了解他。 　　就知道他那个小心心啊，肯定又蹦跶上了。 　　别瞧着现在怎么淡定，都是装出来的。 　　以荣长玺的个性，对那个家介意的要死…… 　　“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想送奶奶回老家。” 　　白勍切了一声：“你就叫他别操心了，他愿意祭拜他就去，这种事情我们不拦也不做主动邀请，不说他们了，你一会陪我下趟楼。” 　　“干吗？”他问。 　　他手头上一堆的事情。 　　“陪我去趟超市，买点东西，好久没花钱了。” 　　她每天都忙着怎么赚钱，怎么要钱怎么去付款，唯独就消费这块，都快要忘记买东西能带来的快乐了。 　　荣长玺：…… 　　“我还有挺多事情做呢。” 　　白勍伸手拉他胳膊：“拜托了！求求你！”她双手合十。 　　怎么样也得把人拉出去。 　　能不能泄这口气她还真不晓得，但开心一时是一时。 　　白勍是怕，她真的就这样放任着不管，早晚有一天荣长玺得被姓李的气吐血。 　　不是不可能的！ 　　心眼窄的人呐！ 　　“别拉拉扯扯的。” 　　他回房间去换衣服。 　　两个人原定是要去超市疯狂购物，最后呢被陈秘书带到郊外了。 　　还是郊外的别墅里。 　　白勍拉着荣长玺的手就没撒开。 　　这情况不对！ 　　但见他想来，她那么一想吧，也就没拦。 　　这是白勍第一次见到荣长玺的生父，她比较尴尬。 　　因为叫什么好像都不对。 　　“李麟今天去医院找我，麻烦你回去和他讲清楚，是你为了前途把所有一切都扔了，不是我奶贪图富贵把你送人又后悔，我爷我奶包括我妈这辈子，遇上你是他们的不幸。” 　　“你闭嘴。” 　　“敢做怕人讲？我爷的坟他不是好奇怎么会被人挖的吗，不是你授意的吗，你害怕别人知道这些东西，你怎么和那些人说的我们不清楚，族谱也好家谱也好你想改恶都能改掉，你不姓荣你和姓荣的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白勍看着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沉。 　　她稍稍横在荣长玺眼前。 　　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他心里有怨气。 　　不让他讲，他能憋死。 　　陈秘书都忘记了讲话。 　　谴责的话就在嘴边，他觉得这孩子，真的太叫人失望了。 　　摆在眼前的选择还不够明显吗？ 　　圆滑的人会为了过去的事情毁自己的将来吗？ 　　但凡有点想要向上爬的意思，都不会是这样的表达方式。 　　这很……不像是这个年纪男人脑子里会有的东西。 　　陈秘书一直以来就是觉得荣长玺的心……太单纯。 　　纯到换个方向来说，那就是蠢！ 　　什么叫善恶分明？ 　　什么叫做人有底线？ 　　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不够成功，你才会坚守的所谓生活准则。 　　“你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荣长玺冷笑：“那我应该怎么和你说话？你是谁？你是李炜李麟的父亲。” 　　荣长玺的生父皱了皱眉头。 　　这次没有动手。 　　会动手是因为他当时确实很生气，确实拿荣长玺还当儿子看，但现在没有了。 　　这是被舍弃的儿子而已。 　　是他的儿子又能如何呢。 　　眼前站着的这个孩子，又蠢又天真。 　　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说话了？”荣长玺质问。 　　“你想问什么？” 　　做父亲的伸手去拿起来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很朴实的外套。 　　他拿起来，然后看着荣长玺道：“你一直以来都想问，你哪里不如李炜吧？你确实不如她，就连她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没办法比较。 　　李炜是他最心爱的女儿，荣长玺不过就是个错误而已。 　　让他想起来就会有些遗憾的错误。 　　遗憾扔掉了他？ 　　是遗憾当时怎么就娶了他的母亲，生了他。 　　这种遗憾就是，他生了他才会有这种遗憾。 　　“这位先生……”白勍出声：“原本就不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放在一起比较，您也不用对他说这种重话，他也没妨碍到你们什么，奶奶的墓地呢你们想去看我告诉你们地址，至于送奶奶回老家，确实没有这个必要，以前发生过什么不要紧，既然大家相处不够愉快，那以后就不要见了，还有你觉得他不如李炜，我只能这世界上的人和人原本就不一样的，你瞧不好的人在奶奶的心里那是心肝宝贝一样的存在，奶奶很疼他很理解很体谅他，我记得我认识她那时候，她那么不喜欢住养老院……” 　　白勍不是说给姓李的人听的。 　　她是讲给姓荣的人听！ 　　一个人否决你，那不代表什么。 　　你依旧是老荣家的骄傲，你以为是这个家最棒的存在。 　　你棒到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你没有叫家里的老奶奶为你操过任何的心，你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长大了，尽管性格上有些别扭，但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在发展。 　　荣长玺被白勍拉着手，他的心里很暖又很冷。 　　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其实他想过一千次，不在乎的事物和人忘掉就可以了，不用计较的，越是计较越是代表你忘不掉，应该冷静。 　　应该转头不带一丝表情离开的。 　　可…… 　　荣长玺紧咬着牙关。 　　介意！ 　　许多事，许多年前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他还是会恨！ 　　亲生父亲就仿佛是最毒的毒药，只要一沾，毒会扩散到全身。 　　他不如李炜？ 　　“你别拿我和她比。” 　　荣长玺的父亲带着陈秘书走了。 　　他想这也是他和荣长玺的最后一次见面。 　　没必要！ 　　既然早期放弃的，那就该放弃一辈子的。 　　不要回头去看。 　　有些蠢货不值得他去看。 　　白勍开了会车门，怕他觉得热。 　　她说：“那些话听听就算了。” 　　白勍启动车子，没有马上回家，载着他开车散心。 　　劝没办法劝的。 　　这种事情只能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荣长玺想要的，向来就不是他父亲的接纳。 　　可他又很介意。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裂痕。 　　在他非黑即白的生命里，他完全没办法去理解亲生父亲这样的存在。 　　气从嗓子眼憋到天灵盖。 　　荣长玺的母亲，在那个年代来说算是条件独一无二的人，长得又好又是家里的独生女，姥爷肯把女儿嫁到荣家去，有门当户对的意思也是觉得姓荣的人性不错。 　　女儿嫁了，钱财自然是跟着去。 　　现在小荣大夫手里的这些钱，里面有姓荣的也有他母亲的那部分。 　　那么优秀的女人，也是人家的掌上明珠也是人悉心培养出来的，可比不上！ 　　比不上那更为实用的东西。 　　在你握有极大筹码的情况下输的，输的彻底。 　　那样的女人她是骄傲的，被丈夫抛弃她又没有婆婆的那股韧劲，全村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更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有些人明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可她们宁愿将她往不堪里说。 　　还有些不着调的人以为她好欺负，长得好看又没有丈夫又带着钱的女人，日子比想象中更为难过。 　　她不够泼辣不够坚强，然后这朵漂亮到刺眼的鲜花一天一天的枯萎了下去。 　　就两年的时间，人就没了。 　　没了以后，还是有人讲她的闲话。 　　造谣！ 　　说她勾引了别人被丈夫堵在了家里，然后丈夫就连孩子都不肯要了，这孩子说不定是谁的。 　　还有的说难怪人家就连妈都不肯要了，觉得就连姓氏都是脏的。 　　荣奶奶不会告诉孙子这些。 　　可荣长玺成长的过程中，有无数的孩子会告诉他这些，那些小孩儿们天真无邪，家里听到的或者是父母告诉的，他们和荣长玺打架的时候就会这样骂他。 　　他讨厌懦弱的人，可他的血液里似乎就有懦弱的部分。 　　“我今天有那么一瞬间就想……” 　　白勍截断他的话：“你幸好没想，你砸东西摔东西什么都可以，玩命不行，老荣家不能绝后，明白吗？你得好好的，什么李炜张伟齐伟都不算是个什么，在我来看屁都不是。” 　　荣长玺纠结的点在于，他看得懂他所谓生父的那个人。 　　因为看得懂，他也晓得他就连个屁也不是。 　　他也不想认他，却不能让人这样的践踏。 　　他不如李炜？ 　　睡下了但睡的并不安稳。 　　心里就堵着一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气，他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浮云。 　　他生活的很好，他很满足…… 　　不！ 　　他想报复！ 　　他只想报复。 　　他想叫对方一无所有。 　　他想扒开那个人脸上伪善的面具，他想去检举想去揭发。 　　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迫切想要看见那个人认错的表情。 　　可…… 　　荣长玺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 　　胸膛仿佛不受控制的躁动了起来。 　　然后。 　　他咳血了。 　　胸口再也不堵了。 　　疏通开了。 　　白勍光着脚往卫生间冲。 　　“你这怎么弄的啊？” 　　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递给他，伸手擦他的嘴，又怕自己的手有细菌。 　　“赶紧穿衣服去医院。” 　　荣长玺呵呵笑，大半夜两点多了，自己坐在床上呵呵冷笑。 　　“不用去，睡觉吧。” 　　“我睡你妹啊。”白勍拿着毛巾照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我讲什么你都不听，多大的事儿？我要是你我是不是得气死？我妈那样的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不是看他这个鬼样子，她就一脚踹过去了。 　　值得吗？ 　　多大的事情？ 　　白勍认为，天大地大不如自己活着大！ 　　认不认可，说她不如谁，你能讲我就能听。 　　“不气了。”荣长玺呵呵笑，伸手拉她。 　　真的不气了。 　　疏通开了。 　　不郁结了。 　　“你给我省点心吧，我这这些月亏了很多钱，原本就挺头疼的。” 　　“亏多少？” 　　“你想不到的数目。”大概比了比一个三，三肯定不是三百万那么少。 　　所以人家都说，这年代创什么业。 　　家里没有矿千万别创业，早就过了能轻松创业致富的年代。 　　一套别墅，你守着卖掉的钱不敢说能花上一辈子，但半辈子应该可以的，但用来创业，也许一两年也就糟践完了。 　　荣长玺搂白勍的肩膀。 　　他现在还能安抚她了。 　　“咱不伤心，能赚就赚，赚不到亏就亏了，不往心里去。”他揉着白勍的肩膀：“没什么熬不过去的，我有工作我能赚外快，过些年等我五十来岁我也就能离开这里了，技术过硬的话也许赚的更多。” 　　未来十年之内，他这工作都没什么戏。 　　说这些话，还得是他将来熬出来，熬出知名度熬出来技术，这才能换钱。 　　但荣长玺觉得，就算是穷，也就穷那么十来年，好像勉强也能熬过去。 　　他这是给白勍打个预防针。 　　反正穷个十来年，你老公我呢，还能给你提供很好的生活。 　　“你还能安慰我呢？”白勍没好气：“去不去医院啊？去看看吧。” 　　她这不放心，觉得不对劲啊。 　　正常人气吐血的？ 　　她以为这都是连续剧里的情节。 　　还有啊，他气成这个死样子，现在又是笑又是安慰她又是给她打鸡血针的，这人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 　　别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我是干这个的，没事儿，气狠了。”他淡淡道。 　　“我可告诉你荣长玺，我妈可是骂过我是寡妇的，我不愿意当寡妇，你得给我熬住了，听见了没？” 　　“听见了，我耳朵又没聋。”荣长玺没好气把她拽到床上，裹着被子搂着她：“关灯，那灯晃的我眼睛疼。” 　　白勍犹豫几秒，还是关了灯。 　　“要是有不舒服的，就马上去医院知道吗？” 　　“你别啰嗦了，啰嗦的我头疼。” 　　“那就睡了？”白勍问他。 　　荣长玺笑：“你不想睡你还想干点什么？我这体格子最近有点虚，我回头补补。” 　　能不虚吗，成天在医院熬着，加上奶奶过世又碰上…… 　　没这心思。 　　一点一点都没有。 　　他现在就想好好和她躺在一起，说说话。 　　不说话也可以，但不做别的。 　　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能力。 　　白勍伸手掐他。 　　讲的她好像是盼着什么似的。 　　能不能行？ 　　“不气了？”她问。 　　“也气，气过劲了。”荣长玺想笑，但因为关着灯外面也是黑，实在不愿意笑也笑不出来，他翘唇没翘起来又落回去了：“我不如李炜？” 　　“你比她强。”白勍太阳穴疼。 　　别纠结了！ 　　谁都比她强，行不行？ 　　“可能吧，那怎么办呢我只能这样了，我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我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吧，我上了最好的大学。”他喃喃说着。 　　他尽力了！ 　　真的没有办法在努力了。 　　努力不动了。 　　还要怎么努力才行啊？ 　　叫他当首富？他没那个能力。 　　叫他牛逼？可怎么牛起来？ 　　对未来，他觉得无力。 　　哪怕就是在东医，他荣长玺现在都算不得上是最好的。 　　努努力，这是需要时间的，可能是八年可能是九年可能是更久。 　　“我如果是你，我做梦都能笑出来，名牌大学的高等生。”她的手往他腰间去搂：“你知道国内有多少的学生？有些人为了考个学每天熬着，比你做医生的时候熬的更狠，也不见得就能换来同等的成绩，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努力的人被淘汰？凡事多想想好的一面，能坚持最好，实在坚持不下去，偶尔偷个懒也没什么，做人多难啊，需要运气需要贵人需要自身够呛也需要努力，缺一不可。” 　　“我以前觉得自己可好了。” 　　没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荣长玺是活在金字塔尖的。 　　那个时候他看人都是抬着下巴看的。 　　一流学府出来的一流人才，有着不错的工作，他手里还有钱。 　　哇，那时候的白勍算啥？ 　　不是因为觉得合适，他才不找她呢。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些优势好像都没有了，心态也完全不一样了。 　　侧躺。 　　“如果你手里的钱实在不够，我……” 　　“千万别！”白勍打断他：“这就是个坑，投进去都没用，真的没有那个本事你就是投个三亿五亿也都是赔的，还是留一点做后手吧，万一真的没钱了，也不至于过吃糠咽菜的生活，我和你张嘴要呢，我干这个事情没地方可求，你是我老公，最亲近的人我肯定是要说的，这和养孩子是一个道理，不能惯！给了这一次我下一次还是会找你，让我自己解决吧。” 　　上次那钱，荣长玺没给拿全数，她也解决掉了。 　　给拿了，说不定怎么回事呢。 　　“那就不给了。” 　　白勍搂紧他：“其实我折腾的是有点厉害，那么多的钱守着怎么样都过了……” 　　可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也过不了。 　　她是白勍啊，不是其他的什么青青晴晴。 　　她亏了她愿意吃糠咽菜，她认！ 　　“没什么不好，我就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我自己也是不行了。”荣长玺这回笑出来了。 　　是真的不行。 　　依靠他自己，现在来看，可能不如白勍会折腾出来的结果。 　　白勍的手帮他顺着后背，一下一下的顺着。 　　“那样的人不用多想，你也不要想怎么收拾他怎么去坏他，真的没必要。想想你妈妈想想你奶奶，我是个女人，我觉得我有个孩子，我只希望他能过的很好，衣食无忧没有烦恼，恨不恨的没那么重要，多看两本佛经一切都能放下了，你就当是为我积德了，咱们是一家，除了我们俩都不要紧不是吗。” 　　荣长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嗯。” 　　“我其实觉得结婚挺好的，我自己也有家了，终于脱离开我妈了，哈哈……” 　　白勍大笑了好几声。 　　“她那么烦人呢。”荣长玺说。 　　何尝不是心疼啊。 　　荣长玺有些时候也挺想和隋静干一架的。 　　实打实的干上一架。 　　总欺负他老婆。 　　“她就那样，更过分的都有，不过想开了，我也不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呵护安慰，妈妈也有很多种，见了面不愉快的就少见面少说话，过年过节我买些东西送过去就算是尽了孝道，将来他们不能动了，如果我有这个条件的情况下，我花钱请人照顾，我也不会亲自照顾，看开就好了，别介意。” 242 我老婆我护（二更） “你怎么那么可怜呢。”荣长玺说她。 “是啊，你多可怜可怜我吧。” “遇上我，你挺幸运的吧。” 白勍一个白眼翻上天！ 是啊，幸运。 可不幸运嘛。 一脸无语。 白勍和荣长玺这情况下，其实不适合要孩子。 但她还是要了。 最佳生育年龄，她没剩几年了。 就算是现在要，她也不觉得自己处在最佳的位置上。 不是荣长玺那个亲爹搞这么一出，她压根就没想要。 全方位的条件都是不成熟。 可还是要了。 她不是别人啊，她是白勍。 白勍就是敢拼敢干。 白勍怀孕到六个多月，还在爬高爬低的。 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处理她不放心，有些事情就得你自己亲自去解决，交给别人别人会拖。 这不是别人的公司呀。 她也见不得别人磨洋工。 凡是自己能干的，她都亲自上。 其实累不累的，累是真累啊，可心里总有个奔头。 月嫂早就请好的，崔丹打听了一圈，各种确认，才确定下来了这个月嫂，还有个做家务的阿姨。 白勍和三叔打过招呼，这孩子生下来还是得麻烦三叔三婶，因为她和荣长玺都没能力去管去照顾。 除了出钱，其他的义务尽不到。 这就是现实。 崔丹现在每天都出门去逛街。 各种买买买，她要当奶奶了。 不高兴吗？ 就等着白勍这孩子落地，她就直接给接过来管了。 那种满心期待的感觉可真好。 隋静过生日，今年是白蔷给过的。 倒不是白蔷愿意掏这个钱，段鹤这个二傻子叫隋静忽悠的。 上当了！ 段鹤给办的。 出钱人-白蔷！ 白蔷也是真不管，你办什么和我无关。 她就负责出一钱。 家里吃团圆饭，段鹤老早去酒店布置了三四个小时。 荣长玺提着东西来的，进了包房什么都没说，连个人都没主动叫。 隋静看他也是有点不爽。 “二小呢？”白庆国都很久没看见过白勍了，肯定要问的。 因为结这个婚，闹的现在好像断绝母女关系了一样，白勍也不回来，隋静也不主动找。 荣长玺站得笔直笔直的，回话：“她公司那头有点事情没忙完。” 大多数她都这情况。 好在身体是真的还算不错，没出什么问题。 “她妈今天过生日，她来见个面也就都过去了。”白庆国做和事佬。 荣长玺没搭话。 他不能替白勍做主。 白勍来不来都是白勍的选择，而且也不是故意躲着谁，是真的公司有事情。 他都不拿自己的事情去烦白勍呢。 再一个，荣长玺对隋静的意见很大。 白庆国叹口气。 和女婿完全讲不上两句话，人好像也没什么和你可聊的。 “我姐呢？姐夫。”白歆叫人。 她那时候住白勍家，怎么样关系也算可以。 如果不计较后来荣长玺和她干的那一架的话。 “她忙呢。” “公司怎么样啊？” “就那样。”荣长玺说。 白歆还要问，荣长玺手机响，他出了包厢去接电话，电话是白勍打过来的。 她说她在路上，估计一会就到了。 荣长玺挂了电话。 他也没有对任何讲。 等吹了蜡烛切了蛋糕以后，白勍才到。 她到好像并不能引起轰动，是她那个肚子引起轰动了。 怀孕了！ 而且肚子都鼓起来这样，这是几个月啊？ 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白歆都不知道！ 白歆真的不知道啊，没人和她讲啊。 她每天要顾着家里顾着孩子，还有一堆烂事，她姐又不回妈那，真的没什么机会见面。 说起来也是好笑，一个城市住着，愣是抽不出来时间见面。 荣长玺去接她手里的包。 “办完了？” 白勍点头：“三叔。”对着白国安的方向叫了人，又和崔丹打了招呼，然后才是父母。 隋静能轻饶了白勍？ 你怀孕，你妈我啥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 是仇人吗？ 叫白庆国给她倒酒。 “白的，满上。” 隋静不会喝酒。 可今儿不仅喝了还耍酒疯了。 为的就是白勍和她是一条心。 借着酒劲儿，骂荣长玺，骂崔丹骂白国安还有白勍。 叫她看不顺眼的人都捎带上。 “我一辈子守妇道照顾家人，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就连自己生的孩子都瞧不上我，瞧不起我，我有什么叫你瞧不上的？你是供我吃喝了还是供我潇洒了？什么都没有，防我和防贼一样。” 白勍用手指敲桌子。 崔丹怕这娘俩又干起来。 小童童这是怀孕呢。 而且…… 就那破公司吧，太叫人操心了。 别的问不出来，但赔钱这是白国安说的，白国安当着崔丹也讲，那卖别墅的钱也差不多都扔进去了。 小两口的日子事业不顺，家里没点温柔，完了荣长玺那头还有个破亲爹…… 一脑门子的官司。 “二嫂啊，我和你兄弟我们俩包了个大红包……” 隋静骂崔丹：“你就是个臭sb，你个臭土鳖！生不出来抢别人的……” 崔丹想忍了。 忍了忍。 看白勍。 “我和你打声招呼啊，我要掀桌子了。” 崔丹把桌子整个就给掀了。 指隋静：“咱不管我抢没抢你孩子，这些年我受你气也是受够了，但凡你有点不痛快你就拿刀子来剜我的心，我今天就问问你，隋静我问你，你生出来孩子怎么了？你怎么样了？我他妈没有孩子，我过的滋润着呢，我男人就守着我一个，你问问白国安有没有出去风流去？我没有亲生的，你女儿就喜欢我啊，她就喜欢我，你做亲妈的不让人喜欢你不自己寻思寻思去，哎我就生不出来可我什么都有，你家房子还是我给的呢，你那么要骨气你别要，你给我还回来。” 崔丹去拿自己的大衣。 过生日？ 过你妹！ 我叫你永远都忘不掉这个生日。 “二哥，别说我没给你面子，从今以后白国安和你们家走动，那就是打我崔丹的脸，他走我就离，童童愿意跟我好，我也愿意跟她好，不止现在你们不是觉得我抢了？我现在抢给你们看看，我这些钱砸出去能不能砸出来点动静，她妈的这年头钱都不好花了？多了没有，几千万我崔丹拿得出来，我就比你有，我张张手指缝就能叫孩子过上好日子。” 套上衣服转身就走。 白庆国想劝，可怎么劝？ 白国安和崔丹走了。 白勍叹口气。 “你说我来这不是多余吗。” 起身。 荣长玺帮她拿包。 “咱们也走吧。” 隋静在屋子里呜呜哭。 崔丹打她的脸了。 是啊，她给老白家生了三个孩子，怎么还不如一个蛋都下不出来的人呢？ 凭啥？ 白奶奶抹把脸：“以后没事就别往一起凑，过年过节都别凑，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必要的！ 拿东西。 白歆喊人：“奶，我送你。” 闹了一场，啥都没留住，隋静出了这口气然后受了更多的气。 …… 白国安安抚崔丹的办法就是打麻将。 带着白勍和荣长玺。 这打麻将是怎么打起来的呢？ 荣长玺是一点都不会，后学的。 为了白勍学的。 白勍的娱乐活动，除了应酬就剩下这打麻将打扑克了。 和外人打牌你得算计牌，和家里人就不用了。 她是一边赔着钱一边想着未来，想着家里，这还怀着这个孩子，啥不操心？ 怕她上火怕她想的多，白国安和荣长玺就撺掇一起打牌什么的。 崔丹爱玩，白勍也是爱玩。 白国安递给荣长玺一根烟，荣长玺摆手。 “叔，我不抽。” 白国安笑笑，以为荣长玺会学呢。 毕竟小童童可是什么都会。 点着。 “白勍啊，没摊上好妈。” 还一个劲儿的闹，这不是有荣长玺啊，白勍现在又赔成这样，估计早就跳楼去了。 孩子压力多大啊。 “没的挑。” 本质上大荣觉得他和白勍是绝配！ 他们俩背后的家，敢想吗？ 正常人谁受得了。 所以大姐别笑二姐，谁都没比谁高尚去。 两人报团取暖就得了。 “她那边只亏不进啊？”白庆国问。 “也不是，赔肯定是赔，但有进项，现在这年头不太好熬过去就好了，勉强还能维持。” 说勉强维持，那真的就是还能维持。 上次白勍一口气给了他六万，然后到怀孕到现在肚子都大了，再也没给过家里钱。 他不问白勍拿钱，但白勍的钱进出，荣长玺是知道的。 夫妻俩金钱透明。 真的万一出事情，他得知道这个底在哪里兜，她也是不愿意扔个烂摊子给他。 “是不是当初守着那些钱就好了。” 荣长玺笑：“也不能这么讲，她闲不住。” 风风火火的出去做点什么，就算是赔，人至少有精气神。 天天等着收房租那不是白勍的个性。 白国安也笑：“你是找了个能折腾的老婆啊。” “这是我命，挺好的。” “晚上几点回？” “不知道啊，我下午给你来电话吧。” 白勍伸手准备去拿毛巾，荣长玺替她取下来，送到她手里。 “谢谢。” “客气！”他伸出手点点她鼻子，转身就出卫生间的门了。 “这个月钱不给了啊。”拿不出来了。 昨天赢了三叔三婶两万，她准备留着自己用的。 荣长玺点头，去拿自己手机。 “帮我选一个。” “基金？我没什么研究啊。”她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称看进眼睛里，可惜她是真的不买这些，也不研究；“要不我回头问问三叔？问问身边人？” “随便选。” 白勍没忍住，擦了脸把毛巾放到一旁，就问他：“你这么买基金赚钱吗？” 荣长玺笑说：“亏啊，亏了三十好几万了。” 白勍僵了一下，随即笑：“好，是我多嘴，在下告辞！” 忘了，这不是她钱！ 亏就亏吧。 反正他亏这点也是够用的。 “就它吧。”随手指了一个。 荣长玺拿着手机操作一会，然后买完了。 就这么任性，就这么不讲究，就这么随便！ 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把牛奶喝了。” “这东西既不补钙也没什么用，我喝一肚子的水还得到处找卫生间。” 鞋扔到地上，脚往里面那么一伸。 荣长玺把东西塞进她的兜里，搂着她腰贴了贴她的脸。 这是仪式感。 亲来亲去的，两人都觉得烦。 “走了。” “嗯。” 他应了一声，也没去送她。 反正她助理天天过来接的，有事情就打电话了。 吃过早饭荣长玺去医院了，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日程。 当大夫就那么回事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做，给人看病各种看病。 倒是有外出的机会，可他现在哪里也去不了。 因为要这个孩子，损失了很多机会，但没办法。 他有损失，白勍那头的损失就更大了。 也没说有多期盼，怎么讲呢，就是人人都有，你也应该有，完了又是白勍拍板定的，那就这样吧。 白勍顶着风雪出门了。 下大雪她亲自跑外地去了，助理就劝她。 “其实我来也能解决。” 白勍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核桃扔嘴里嚼了嚼。 没怀孕的时候身体就是自己的，怎么用怎么方便，现在多了一个人共用，这身体就有点不听话。 她从来不晕车的人，现在晕车。 开着车窗，吹了会风，这才勉强压下去。 “来就来一趟，不是多大的事儿。” 真的能办好早就办好回去了，折腾这么多天，还是亲自来一趟她放心。 白勍不娇气。 所以哪怕怀了孕跑来跑去，有些体力活她也是干的，偶尔有点小折腾也就那么地了，大面儿上这孩子不敢折腾她。 到处折腾，孩子还挺好的待在肚子里。 助理就是觉得孕妇吧，不应该这样。 他瞧着其他人都养的可小心了，他老板这就活的和农村妇女似的，就恨不得下地干活了。 “这么冷的天，别吹感冒了。” 白勍笑：“没有病毒哪里来的感冒，吹不坏。” 她这身体抗造！ 她要去，谁能拦得住她？ 而且有些事情除了白勍别人办不了，一样的事情她来就能解决，别人来八天也不好使，你说邪门不？ 干销售的有几个不是能说会道的？ 可和眼前的老板比起来，就是差点东西。 白勍挺着肚子在包厢里和人闲聊天，两个人有来有去的，一开始对方也是不肯松口，不知道怎么谈着谈着就谈顺心了，放款了。 外面小肖骂了一句脏话。 妈的！ 她见过很多男人，不敢说哪个都能弄服，但折在她手里的人也不少，就这个死男人比铁公鸡还铁，怎么说都不行，怎么让都不行， 踢到铁板了。 “还是不一样啊。” 说着笑笑。 老板就是老板，不服不行。 哎呦这个讲话的姿态，这个讲话的语气，这个抓重点的本领。 牛逼！ 白勍陪到了最后，送走人把小肖几个叫进来。 “不是大事。” “白总……”小肖就想说其实这事儿她也挺无力的，对方不松口她也没办法。 这不是她有没有本事的问题。 白勍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今天好像过生日是吧……” 给过了个生日，然后又让人把她送回去的。 路上又是一通折腾。 崔丹来电话。 “哪天有时间约几个人咱们打扑克。” “行啊，没问题。”白勍应了。 挂了电话笑笑。 她三婶就是小孩儿性子，玩很在行的。 又过了一段，白勍去检查身体。 孩子的重量是完全达标的，她的体重很稳定。 这里跑那里跑的，所以也没胖多少，他们两口子都属于胖不起来的那种。 每天要操的心实在太多。 荣长玺伸手摸摸她肚子。 “可惜了了。” 白勍抬眼皮儿看他。 “也将就了。” 原本盼的是女儿。 想着小女孩儿带带就带大了也不用那么操心，按照荣长玺的喜好，女孩儿养养交给她丈夫就可以出手了，这样他不用担多重的责任，生个儿子你就得对社会负责啊，儿子教不好就会祸害别人女儿了。 结果盼啥不给啥。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要男孩儿，结果你命就那么不好。 不想要啥给啥。 说多了还怕她多想，觉得他当爸爸的还不喜欢孩子，孩子也不是你怀的，你还敢挑。 “对付吧，好坏就这一个了。” 白勍拍拍肚皮：“生出来就好了。” 其实对小孩儿来说，摊上他们这样的父母也可能是有点不幸。 她和荣长玺对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过什么所谓的期盼，一点想法都没有。 未来……未来就是你自己的，随便吧！ 他扶她下床。 “你自己打车走还是叫人来接你了？” 白勍道：“他过来接我。” 荣长玺看看手机时间：“吃个饭？” “那那，吃吧……” 她想拒绝来着。 其实在路上随便吃一口就对付了，可一想吧，那就吃吧，反正怎么样都得吃。 打好饭回他办公室吃的。 “最近睡觉尽量侧着睡，如果压的没办法呼吸记得和我说。” “我是没心没肺，怎么都能睡。” 一天累的半死，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难受也有，但顾不上。 比肚子里这个更加难受的事儿多着呢，哪里有时间和肚子一个劲儿的计较他干什么了，随便吧，只要不马上出来不折腾她都行。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这是不是假肚子，人家有的感觉我通通都没有。”她看看肚皮说。 这仿佛就是绑上去糊弄人的。 “是你太累了，顾不上了。” 他把该吃的药片都装好，放到她口袋里。 “记得吃，手机我给你做定时提醒了。” “嗯。”白勍的胃口很好。 也不忌口，什么都吃，而且还吃的挺欢。 他把自己盘子里的西瓜分给她两块，看着她大口大口嚼了，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和她吃饭就是这点好，能吃的特别香。 “我给我你转了点钱，你拿着爱买什么买什么吧。” 白勍转好账，放下手机。 她对着他挤眉弄眼问道：“你那基金亏多少了？” 荣长玺拉脸。 他是个要脸的人！ 做什么事情都想做好。 一直赔钱那他也不愿意。 可投精力进去吧，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只能碰运气。 “吃你饭！” 白勍笑说：“我之前随便帮你选的那个，我瞧着涨的挺好啊。” 不是她自夸。 她运气一直都还不错，除了自己干生意。 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只能给人打工才能赚大钱，自己折腾肯定就是赔钱。 眼光好这没办法。 “嗯，一天涨一万多。” “那你以后买之前来都找我吧，我帮你做决定。” 她自得，哎呀娶了她这样的老婆，她都羡慕荣长玺了。 瞅瞅，她多好！ “你说你能看不上我吗，我都觉得自己可好了。” 荣长玺被她给气笑了。 “你的脸皮可真厚。” 厚点的好。 什么事情都想得开，什么事情都敢说敢做。 他如果是这份个性，可能气性就没那么大了。 243 荣家的朝凤（一更） 医院- “他老婆我看见了，一般人啊。” 有几个人凑到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小声议论。 不怪她们八卦，那你说一天上班累的半死，也得找点娱乐的吧？ 吃饭的时间归自己，还不能背后讲点小八卦？ 谁让当初荣大夫的丈母娘闹那么大的阵势，搞的全医院都知道。 “嗯就一般人，长得完全比不上他，人长得干巴巴的瘦，除了肚子身上就没有点圆润的意思，女人太瘦没福气的，你看那些有钱的女人哪个面相不长得可好可好了……” 两人站一起，完全就是金钱的作用。 认谁看都是这样想的。 “她是不是比荣大夫年纪大啊？” 瞧着可有点像。 “没吧，就是长得显老而已。” “可得了，这一个女人到了你们嘴里叫你们说成这样，人家长什么样不要紧，架不住有本事。” 能套得住一个叫所有人看起来都不般配的男人，那就是人的厉害之处。 “什么叫本事？不就是有钱吗。” 这社会，靠着钱能拥有长久？ 男人前半生踩着你爬上坡，后半截就开始离婚换小老婆了。 瞅着吧。 说着话呢，瞧着荣长玺扶着白勍出来了，白勍接电话呢，她推他手。 她也不是个病人，不用人扶。 眼睛里带着笑，她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笑，哪怕接电话都是这样。 荣长玺就是怕她没注意脚下。 伸手拉她。 白勍这通嫌弃，瞪了他一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 你喜欢一个人，世界上有很多种的喜欢，喜欢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如果这种喜欢里又夹杂着崇拜，那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他这里，白勍不是凡人。 白勍就是个神。 她无所不能。 没有她解决不了处理不了的事情，包括她专业内专业外的问题，她都可以。 这段婚姻里，包含着爱还有敬重。 白勍上车，降下车窗。 “回去吧，外面冷。” 荣长玺笑：“你走吧。” 看着车走挺远，他才回去。 因为白勍，他受到的影响也还是有，虽然依旧不太交朋友，但因为工作打照面打招呼的人实在是多，身上的尖锐慢慢变得圆润了起来，气场跟着变了。 冷还是冷，但你接触过后，你会觉得这人他可能就是不会笑而已。 他的心一定是暖的。 荣长玺晚上有台手术，下手术说是有人找他。 李麟来找他了。 以前吧，他真的盼着李麟来， 然后他可以毫不留情的亮刀，能杀一个是一个，为曾经的自己。 念大学的时候，他那心态不行，他当年有多恨啊。 可眼下，机会来了，人也送上门了，他反倒是没有较劲的意思了。 是因为他老了？ 可能吧。 不想计较了。 每天工作累成狗，家里老婆也不省心，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到旁人的身上。 偶尔想想也还是不服气，但压压就过去了。 没人规定就非要比出来一个所以然。 他其实过的也还好，他有家什么都有，虽然经济条件差了点吧，但努努力也还是勉强可以过好日子的，挺好的。 “我想想问问你，你之前讲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荣长玺看李麟，居高临下俯瞰。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拿出来这种姿态。 你有的我不羡慕！ 我混的也不算比任何人差！ 自卑是个什么东西！ 哼！ “我讲过很多的话，你说的是哪句？” “我爸……” 荣长玺看他；“我还有事情，你家的事情我不了解。” 李麟皱眉。 “我想问问你，我爸是被过继的你知道的吧？” 荣长玺点头。 “这过继中有什么是你和我知道的不同的？” 荣大夫轻笑：“没什么不同。” 有人叫他，他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夸夸自己。 自己怎么就那么棒呢？ 李麟现在肯定不好受的吧？ 哈哈！ 你猜吧。 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猜测里，有本事你去问你亲爸。 带着一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情绪，荣长玺开心了一天。 晚上难得老婆早早回来了，吃过了饭下楼散散步然后就回家准备睡觉了。 白勍逗他。 比比自己的手：“你选个吧。” 荣长玺没好气瞪她：“我哪个都不要！” “那嘴？” 他扯过来被子按在她头上。 “你钱没亏了是吧。” 现在竟然有心情拿他逗闷子。 “这不是为了你身心健康着想嘛。” 那也没什么。 不过就是处在正常的年龄段，你就是怀孕他该有要求还是有要求啊。 肚子这么大这个是真不敢想，但其他的可以用用，她觉得问题不大。 两口子关起门来，外人又不知道。 这总比他硬憋来的强吧。 “一年半载的死不了人。” 白勍就笑：“死肯定死不了，这不是爱你吗。” 剖开心思来讲，她自己的人她自己爱，也是想控制住了。 不是预防，只是不给外面人机会。 两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呗，你疼疼我的，我疼疼你。 荣长玺顺气：“今天李麟来找我了，我什么都没说，看样子他倒是一脸疑问，呵呵叫他想去吧，那一家子我是不关心了……” 他讲讲讲。 白勍挑眉，依偎在他怀里装小鸟依人。 不在乎还会觉得解气吗？ 明明就是在乎。 但看破不说破这是一种高情商。 “嗯，得不到答案会很闹心的。” 荣长玺就笑。 怎么想怎么开心。 “等过两天我去商场给孩子买奶瓶什么的。” 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她压根没有那个时间，荣长玺也不太清楚都要准备什么，叫人帮他列了个单子，打算过两天有时间抽空去买。 “我可没有钱买那么贵的东西，我们娘俩就靠你养了啊。” 她是真的不准备掏钱的。 也拿不出来这个钱。 荣大夫有钱！ 私房钱可多了！ 玩基金一亏就好几十万的那种！ “行啊。” 他一口应了下来，觉得问题也不大。 往下滑滑，撩开她的睡衣亲了亲她肚皮。 “肚子撑这么大也挺神奇的。” 对立面的孩子他没什么想法，对这个肚子他挺喜欢的。 圆滚滚的。 伸手摸。 “还是叫你受委屈了。” “哈？” “生孩子对身体有损伤。” 哪有什么所谓的好处，不出点错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就是现在医疗水平进步而已，危险性没过去那么大。 “他叫什么名儿啊？” “到他这儿应该是朝……” 白勍认真听他说：“我家有家谱的。” 白勍撇撇嘴；“那如果到了不好听的那个字还要叫多难受啊。” “你起好听了不就行了。” “荣长玺好听？” 荣长玺没好气掐她手背一下：“那荣长生好听？还是叫长长好听？” 白勍没忍住，笑了起来。 哪个都将不好听。 “那朝什么啊？荣朝什么，怎么起感觉都不会好听。” “我想。” “那行吧，你想好了通知我，别告诉我你起名字的办法就是翻字典。” “荣朝凤。” 荣长玺淡淡讲出口。 名字早就有的，是他看他奶奶日记看到的，早就给起好了，但是没讲过，如果不是他看到过那日记可能也就这样了。 “超峰？” 白勍听的有点迷糊。 是梅超风的那个名字是吗？ 这孩子上了学，是会被同学取笑的吧？ 她很想吐槽，觉得这名不好听。 荣长玺拉着她手，在她手心里写了，是凤朝凤。 白勍：…… 她迷信的认为，名字里有龙啊有凤的，其实…… 这种名字并不是谁起都合适的，担不起来担不住，反倒是白起了，好像名字有点大。 “不好听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名字有点大，好像不太合适，要不起个普通点的，什么家康啊什么家常的名字。” “我儿子，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 白勍呵呵笑了两声。 他伸手帮她捏了捏小腿，白勍叹气。 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 “你二姐那，你说谁管钱啊？” 隋静用眼睛往白歆那看。 白歆掰核桃：“按道理应该是荣长玺管，我姐也不着家啊。” 隋静手里的核桃往桌子上一摔。 “妈呀，你吓我一跳！能不能行！”白歆拍心脏。 她妈怎么就神神叨叨的呢。 “凭什么给他管，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给外人管着。” “不是这样说，我姐那公司我听说赔了不少，三千万都砸进去了……” 隋静一听，三千万啊！ 一套房啊。 还是面积不小的房。 你说这丫头怎么心就那么狠？宁愿钱拿出去砸到水里也不给她？ 这家里…… 她抬头看看，家里破破烂烂的，不说买个新的，那收拾收拾呢？给重新装修一下。 白蔷她瞧着是不可能买房了，她这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 叹气。 “你叹什么气？”白歆一脸兴趣问。 她觉得自己也是坏心眼，明知道她妈肯定没往好处想，她还偏要问。 可不问吧，她心里又痒痒。 这大概就是她不成功的原因。 啥都藏不住！就得问。 “后楼老王家那丫头，就长得可好看的那个叫兰兰的……” 白歆哪里知道哪个兰兰啊，随便点点头，隋静又说：“人过去全家挤在奶奶家，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现在那丫头大学毕业直接留广州了，自己有套房不说还给爹妈买了套三十平的……” 白歆撇嘴：“三十平也不大啊。” 隋静上手打白歆：“知道多少钱吗？三百万啊，别说三十平你姐就是给我和你爸买个二十平也算是她孝顺了。” 一样的女儿啊！ 再瞧瞧人白琳琳。 都是女儿！ 那些女儿们拿妈是真当妈看，她没有这种福气。 “那我姐你就别指望了，我姐那别墅啊我瞅着按照这个形势下去，估计早晚都能赔没了。” “你说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不好吗？” “那谁知道了，你又不是她。” 这点白歆也是赞同。 换成是她，她就放银行。 安安稳稳吃着利息，利息拿出来花个三五年的都够。 “她就是脑袋被门挤了，这种环境她去创业，以为自己是天才呢，就显到她了，你大姐干那些年是经济不过关还是能力不过关啊？人动过那种心思吗。” …… 老白家的丫头们，除了白歆，生日都是在冬天。 今天段鹤想着办的理由就是，给丈母娘都办过，那到了老婆这里就更得办了。 在家里准备吃一顿。 吃是吃，这找人就很头疼。 家里有个疯子一般的丈母娘，段鹤也头疼啊。 亲自开车去的医院。 找的荣长玺。 荣长玺忙着呢，段鹤等了好一会才等到。 “……想给你大姐一个惊喜，到时候你和白勍回来呗？” 荣长玺放好病例：“就不了吧。” 他们两个人都不得隋静喜欢，回去也是惹人家不高兴。 白勍是臭狗屎，荣长玺也没认为自己是香饽饽。 送上门找闹心，真的挺没劲的。 段鹤：“老三两口子也带着孩子回来，咱们一家人你说缺了你和白勍那就不叫一家人了，姐夫也没求过你什么，你看姐夫还有点用是不是……” 荣长玺一想，这段鹤之前为了他奶奶的事情跑来跑去，他确实欠个人情。 “我问问她吧。” “那可说准了啊，白勍不回来你自己回来也行，她忙她的，我们聚我们的。” 为了白蔷过生日，段鹤是费劲了心思。 花钱了！ 当然这钱以后他还是会和白蔷要回来的。 男的想要哄人不难，会不会浪漫就看这人舍不舍得花钱，慷他人之慨这点段鹤玩的很溜。 蛋糕鲜花各种小礼物，家里的小设计小心思，还有饭菜提前准备好。 王志送儿子到楼下。 “你上去吧。” 他送孩子到门口，段鹤下来买东西，撞上了。 孩子叫了段鹤一声爸。 段鹤伸手摸孩子的头：“搁你奶家玩的好不？” “挺好的。” “快回去吧，你妈在家呢，你想吃什么不？我顺便给你买。” “不要了，我亲爸给我买了。” “那快回吧。” 王志打量着段鹤。 儿子和他说这个后爸对他还挺好的，王志是不想相信这种话的。 瞧瞧对方长得还挺高的，可高有什么用？ 据说白蔷找的这个就是个窝囊废。 段鹤知道王志是谁，不过没想打招呼。 王志回了车上，他早就再婚了，后头又生了个小姑娘，媳妇也挺好的两个人过的也挺好，就是爸妈在里头跟着搅和，说孙子还是比孙女重，也是总挂着，父母一掺和进来，王志肯定就不能对前头的儿子不管。 再一个，离了以后王志对白蔷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法了。 白蔷这人吧，挺好相处的。 孩子你愿意接就接，不愿意接她也不会催你，背后呢也没教孩子一些应该不应该的。 孩子和爷爷奶奶特别亲，和他这个亲爸也亲，那王志还说什么？ 回了家，他妈摔摔打打的。 “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王志就劝他妈：“孙子是人孙女也是人，孙女长在身边每天奶奶奶奶叫着，你就不能多喜欢她点啊？你还怪我家那个总生气，你拿她孩子不着重你叫人怎么想？” 王志他妈后老悔找现在这个儿媳妇了。 完全不听摆弄。 不像白蔷那么好拿捏。 可后悔也没用啊。 好在白蔷那头没生孩子，不然孙子她一准要抢回来的。 “我对哪个不一样了？不是想着这从小没在爸爸身边长大就对着好点，我就给个破鸡蛋就能让她那么挑？这年头谁家吃不起鸡蛋啊，你还来劝我。” “那你就一人一个不就得了。” “你家那孩子被她妈养的，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是我不给吗？” 母子俩因为这事儿叽叽歪歪半天。 “我看见白蔷找的那人了，瞧着不怎么样。” 王志他妈冷哼：“她一个离婚的，还带着孩子能找什么样的，真的行早就买房子搬出去住了，还能一直和父母待在一起？” 白蔷下班，段鹤开车过来接她。 每天定时定点的抵达白蔷单位。 白蔷又加薪了。 她上了车，段鹤说：“回家？” “不，先去趟老二家。” 段鹤：“嗯？” “去老二那办点事。” 段鹤问是什么事儿，白蔷也不说。 她的嘴巴就特别紧，除非她想告诉你，不然你就甭想知道。 荣长玺早早就回家等着了，给白勍去电话，白勍说她回不来。 “你就看着办吧，你信任她就直接给，不信任叫她写个欠条。” 荣长玺：“那到不用，我信你姐。” 白蔷这人很稳当，这点荣长玺看得明白。 “你基金卖了啊？”白勍问。 “没，用的别的钱。” “哦哦，那你看着办吧，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说。” 她手头不宽裕，不然不会推到荣长玺的头上。 挂了电话等了十分钟，白蔷和段鹤登门了。 白蔷叫段鹤在楼下等自己。 “我马上就下来。” 段鹤一脸懵：“他们俩打架了啊？” “你别管。” 段鹤就想上去凑热闹，可白蔷不让。 荣长玺给白蔷开了门。 “姐，你喝水吗？” 白蔷觉得有点惊讶。 还能给倒水呢？ “不了，这钱我就是和你串一下，等我钱下来我就还你。” “不着急。” 荣长玺：“那现在是去银行转还是过两天你叫我直接去银行？” “过两天的吧，我给你打电话。”白蔷顿了顿：“这个钱，我说是老二出的。” 荣长玺愣愣。 应了一声。 白蔷要换房了。 打算把家里现在住的那套出售，然后贴点钱换新的。 她有公积金打算套出来，然后自己手里也有点还能贷款，怎么样买套房也是没那么心累。 但防着段鹤。 不该给段鹤的，白蔷没想给。 这是她和她父母未来的依靠，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段鹤这人没有坏心思，但万一呢。 人这一辈子都是讲不好的。 荣长玺不擅长撒谎，他更擅长不屑。 反正问也问不到他的身上来。 “那写名怎么写？” “先写爸妈的。” 荣长玺哦了一声。 谈好白蔷就下楼了。 244 日子和算计（二更） 一直到白蔷生日当天。 白蔷在桌子上说了这事儿。 白勍当时还没进门，等进门的时候她妈看她的眼神就不一般了。 可热情了。 隋静那真的叫关怀备至。 “外头冷不冷啊？你说你也是，挺着个大肚子这里那里跑的，有什么事情叫手下的人去干，还有啊你这能力摆在这里，现在赔也不能说明未来还赔，我给你算过命人家说你事业方面可优秀了……” 白勍：…… 听着就瘆得慌。 隋静一脸含情脉脉盯白勍。 养女儿是好啊！ 特别是养了白勍。 “我和你爸这房子能卖五百万？” 隋静听邻居说过几回，具体的市价她不清楚。 白蔷抿唇：“我约了人过两天上门拍拍照，然后就往外挂了，应该好卖。” 隋静叹气：“住这些年还挺有感情的，你看你们姐三都是在这里长大的，突然之间还挺伤感的……” 日子不如意吧，但也有怀念的东西。 白歆凑趣：“那别搬了，还省钱了，别换了吧。” 隋静咬牙：“给我滚蛋，哪都有你，看见你就烦，不学学你二姐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白歆撇嘴。 得，现在老二地位不一般了！ 白勍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吃个饭，她妈就围着她乱转。 可和老大讲好了，她又不能泄老大的底。 “那贷款……” 白蔷说：“我按月还你们。” 这是姐俩在电话里都说好的。 白蔷手里的钱这就等于都撒出去了，也是通知告诉段鹤一声。 前几天段鹤起了心思，要给自己爸妈买房子，惦记着白蔷的公积金，现在不用惦记了，因为都花光了。 “对对对，叫你姐还，该怎么是怎么，按月还。” 隋静藏了个心眼。 不提这利息。 那这些钱的利息可吓人了，亲姐妹之间要什么利息嘛。 白蔷：“利息都算在里面的。” 白勍点头。 “你不说我也得提，亲姐俩账目也得清，这不是我钱，他掏的。” 当面讲清楚，确实不是她的钱。 省得荣长玺也纳闷她们姐妹俩私下串谋，她没什么可串的。 亲姐姐求到眼前了，她只能配合。 段鹤也不是她男人，她没办法可怜。 隋静牙疼。 还算利息啊？ 亲妹妹呢。 张嘴，张了张，觉得老二的脾气太容易和自己开掐，到时候不出这个钱怎么办啊？ “还不如我们自己贷款买呢。” 白勍笑笑。 她觉得她妈这脑子啊，转的不够快。 是啊，一切都是白蔷出钱，白蔷为什么不直接贷款去买。 就算房子是白蔷所有，那段鹤是她丈夫，段鹤真的要算计，白蔷只要想过就不能说什么，但现在这全家人都在，这里头掺着隋静和白庆国房子的钱，好像又掺和了白勍两口子的钱。 段鹤敢伸手吗？ 段鹤有点泄气。 买房子他可不怎么高兴。 原本生活条件挺好，搞个新房子直接把日子过穷了，他不痛快。 背着白蔷和家里通电话。 他原本是想白蔷给他爸妈买套房的，毕竟爸妈年纪都大了，他离的也远，如果放在身边就方便照顾了。 “……白蔷是不是防着你啊？”段鹤他妈说。 老两口想了一晚上，得出这样的结论。 越想越有可能。 段鹤觉得心烦：“白蔷不能，是白勍心眼多。” 段鹤他妈叹气：“人家是当老板的，心眼能不多吗，肯定是怕你惦记房子，可这样白蔷不就吃亏了吗？钱都给出去她爸妈的给出去，公积金贷款都是她还，老二白占便宜啊。” “剩下的钱老二都给补上了，叫她按月还，利息方面可能还是会低点，我那天也没注意听……” 段鹤妈：“我和你爸都这把岁数了，你说你和白蔷也不能回来，你们俩连个孩子也不要我们老了以后指望谁啊？” 找白蔷她没意见，可找了以后呢？ “我和她说说吧。” 段鹤楼下抽完烟回了家，躺在床上就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白蔷压根也不理他。 偶尔休闲时间白蔷也玩玩游戏，放松放松。 段鹤躺了快一个小时，憋不住了。 “那我爸妈的房子还买吗？不行这套不卖了也行，留给他们先住着呗。” “不卖拿什么付房款？” “老二就不能把这份钱也先出了？我们以后换呗。” 白蔷笑：“你去银行也没这样贷的。” “这不是一家人吗？” 白蔷说：“白勍之前还和我借钱呢，她那卖别墅的钱都砸进去七七八八了，我为什么要买房子。” 段鹤一听，一愣。 借钱啊？ 那肯定不能借啊。 不过这么一想，他老婆确实聪明啊。 白勍借钱，她先把白勍家的钱借出来了，这样白勍就不好说什么了。 砸吧砸吧嘴，觉得这味儿就有点意思了。 “那我爸妈……” “他们想来玩就过来玩几天……” “他们都上岁数了，我家里也就我这么一个，养老肯定是要我管的……” 白蔷不吱声。 段鹤头埋在枕头上。 心里不痛快。 这是干啥呀？ 姓白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爸妈不是亲的啊。 憋屈！ 白蔷说：“你每个月开七千多，你可以把钱省下来一半搭你爸妈，这我都是没意见的。” 你如果能省着不花，都给了她都没意见。 但是叫她把人接到眼前，让她照顾，那她不能够。 她这又是爸妈又是孩子的，眼前在挤个公公婆婆，她受不了。 将来再说将来的事情。 段鹤一听，坐起来：“那你每个月贴我五千吧。” 白蔷只是笑，不讲话。 她看段鹤长得就挺像五千的，呵呵！ 隋静这好一通去看房子，要卖房子肯定要和白国安打招呼的，隋静那意思就不讲了。 房子是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说啊。 白庆国觉得那样干不行，还是说了。 崔丹对着镜子往脸上拍护肤品呢，她从来不买贵的护肤品，因为觉得人都是活个心态，东西贵不贵不见得好用。 现在用的这套呢，是白勍给买的。 不是她花钱，那买了就用呗。 白国安连着嗯嗯了几声，挂电话了。 “什么事儿啊？” “我二哥那边要换房子，老房子准备卖。” 崔丹点头，依照白蔷的条件不至于说换不起房，老的一卖其实贷款也贷不了多少的。 “给他们就是他们的，也没必要打这通电话。” 崔丹觉得白庆国这人吧，也说得过去，就是隋静。 反正干过那么一次，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面，这辈子她也不准备见面了。 没意思的很。 擦手。 “我又请了个阿姨，明天叫家里来先试试看，到时候等童童生了正好用。” 请了个月嫂请了个阿姨，这样应该问题不大了。 就算晚上孩子闹，这两个人搭把手也能照顾得过来。 白国安对这些不太管的。 “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崔丹碎碎念。 “小子。”白国安说了一嘴。 白国安喜欢男孩儿。 所以听白勍说怀的是个小子他挺开心的。 崔丹一听，乐呵了。 不巧了，她也喜欢男孩儿！ 崔丹就不喜欢那种小姑娘娇滴滴的哭，她一听孩子哭她就脑袋大。 “准不准啊？” “应该差不了。” “那我这衣服现在得挑着颜色买了，不然男孩子穿女孩儿的衣服可不行。” “看着弄吧。” “你说这孩子能和我们亲吗？” 白国安笑：“我就压根没指望能和我亲。” 崔丹叹气：“我这辈子就这点遗憾，可能就是没有瞧着人家的就眼馋，有了可能也会抱怨这个那个的，你说我崔丹要什么没有啊，就这里不行……”她就是绕不过来这个劲儿。 为什么不能生啊？ 结果真的一辈子就生不出来。 为什么这点毛病就给她了？ 那么些人呢，随便挑个别人不行吗？ 她家里，就没听说有这毛病的，说是叔叔家有，可叔叔家有怎么会遗传到她的头上？ “要那玩意干什么，这样过不挺好的。” 白国安早就放弃了，所以也就不觉得难受了。 其实想当初，也想过离婚……但后头实在是因为夫妻俩感情太好了，就因为不能生你就踹崔丹，他也觉得过意不去，后头想着想着就想开了，觉得这合该就是命。 命中没有，那就没有。 “改天来家里吃饭啊。” “什么时候搬啊？” “快了，这房子都卖了……” 隋静这房子出手的巨快，条件想对不那么好的人，又有买房的能力新房就不想了，这里虽然是老区但毕竟还算是有学区，挂牌第三天就带人来看，看了以后就定了。 白蔷那边房子肯定没那么好租，还是白勍在中间给办的。 租的是白国安的房，但只有白勍白蔷知道，白蔷也没打算对任何人说，房费照给。 白国安具体有多少套房，大概都在什么位置，这家里谁都不知道，偶尔知道一两处那也是偶然碰上或者老三两口子提过。 二楼奶奶夸隋静有福气。 “咱们这些邻居，就你住上新房了，白蔷真了不起啊！” 他们就是卖了也买不起。 老房子值钱，可卖了以后还得往里面添，哪有多余的？ 隋静笑，由心里笑了出来：“所以讲啊这生女儿就是比生儿子强，儿子还得给买房子给带孙子还得搭钱，女儿就不用了，我家白蔷不用我管都是她给我钱。” 二楼奶奶心里翻个白眼。 心想，还不知道你隋静？ 看见别人家男孩儿那给你眼馋的，现在也就说说风凉话吧。 不过一定程度上来说，二楼奶奶也认同生女儿好这句话，女儿混的好不啃你，还能带着你发家致富。 “哪个小区来着？” 隋静叭叭叭讲了。 期房！ 现房不是没有，但价格嘛…… 这不是差钱吗。 “等你搬家我们可得过去看看。” “成，到时候都来都来。” 乐呵呵回了家，满意了！ 这才是终极人生。 因为这买房隋静开心了好些天，看见谁都是三分笑。 也不找别人别扭了也不找别人麻烦了，就是偶尔讲上两句不痛快的，她也一笑了之。 白蔷搬家，得给人腾房子，买房子的人说一个星期以后就搬。 白歆带着丈夫刚到，丈夫和荣长玺打了招呼。 “姐夫。” 荣长玺点点头：“吃了吗？” 也聊不到别的上面，只能在吃的这上头打转。 双方寒暄，然后就是轮到女婿表现的时候了。 老白家三个女婿，三个劳动力。 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干活，隋静一脸自豪。 她是生不出来儿子，可她三个女儿嫁了三个男的啊。 底气十足。 “小荣啊你拿那重的，你姐夫腰不好。” 她在旁边指手画脚，倒不是心疼段鹤，纯属就是想拿捏荣长玺。 欺负你怎么了？ 谁叫你高攀，谁让你愿意的。 荣长玺不是什么都能忍吗，那就得忍她，她是白勍她妈。 荣长玺看着那柜子，他只是看着没动。 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说一点力气都没有，但那是力气活，他的话……确实没怎么干过。 从生出来条件就好，全家的钱都在他身上，荣长玺是个没受过苦的孩子，没干过力气活的人，除了学习其他都不用他操心的人。 他能干？ 白勍在这里，他肯定干。 不能叫老婆累，这是男人的责任。 可丈母娘的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上头有段鹤，就算没段鹤还有白蔷对不对？ 现在男女平等的吧？ 白蔷如果知道他这心里打算，估计也会吐口血出来。 荣长玺叫段鹤：“姐夫，这柜子你抬一下……” “来了。” 段鹤有的是力气。 他不怕累不嫌累，只要钱到位，扛什么都能扛，没问题啊。 段鹤和老三对象一起抬茶几去了，荣长玺在旁边拎着包下楼放到车上。 隋静看着当然不愿意了，这不是偷懒耍滑吗？ 过分了吧。 “你把我这酸菜缸抬下去。”又吩咐荣长玺干。 荣长玺手机响，他接了，说是国际门诊那边有个病人找他，如果能过去还是希望他尽量过去，不能的话就得让挂明天的号，大老远来的，也说是认识荣长玺。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白歆正好又折腾上来搬东西。 荣长玺指指那大缸，对白歆说：“把缸搬下去，妈让你搬。” 说完他跑了。 白歆哀嚎。 “干什么呀？拿我当铁人用啊？” 来气了。 她说请个搬家公司吧，她妈非犟，非要省这点钱，结果把她累成狗。 “姐，你搭把手我一个人弄不动……” 姐妹俩往楼下挪缸，你说隋静送完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这么一看，差点当场气背过气去。 什么玩意儿？ 我使唤你，你回头就使唤我两女儿？ “放那放那，哪显到你们了？这是男人的活儿懂不懂？叫你二姐夫去，叫他上来搬……” 白歆：“不是你让我搬的吗？” “我怎么生你这个不懂人事的玩意儿，我叫他搬我什么时候叫你搬了？” …… 搬家简直就是一团乱。 破烂隋静舍不得扔，想着扔了就得重新买。 这人奇葩到什么程度？ 之前家里的卫生间不是盛桥给翻新过吗，隋静把新的淋浴头给拧了下来。 她想着这等搬新家也不用另买。 白蔷收拾东西就看见这淋浴头了，她气的眼前发黑。 “妈，你什么时候都给卸下来的？” 旧家那边他们搬走，人就上楼了，准备赶紧收拾然后这两天入住，结果家里一晃，发现卫生间那淋浴头没有了，就少了个头！ “这是什么人啊？我上哪里专门配个头啊？” 白蔷拿着东西看她妈，隋静振振有词：“这东西挺贵的。” 盛桥那有钱，买什么东西肯定都好。 “这就普通的牌子，而且搬新家这东西都得配一套，你要个这个东西没用。” 隋静：“那叫你爸开车回去把管子也卸了。” 白蔷：…… 收拾的过程没有白勍，晚上吃饭白勍出现了。 隋静再不愿意，想着毕竟占到便宜了，荣长玺出血了吗，勉勉强强也就没和白勍吵。 “你这身体也是干不了活儿哈，干不了家里搬家也应该过来瞅瞅。”隋静拿话点白勍。 放过去她就直接开骂了，还和你客客气气说？ 白勍一脸纳闷：“我瞅什么呀？我在家都不干活。” 她去了也没用。 白歆一脸不高兴，对白勍说：“我姐夫呢？” “医院有事。” “我姐夫太那个了吧，我妈叫他干活他不干就说他不干的，骗我说让我干，我搬个大缸从楼上到楼下……” 哪里有这样的姐夫啊，欺负小姨子。 人家的姐夫都是溜须小姨子的。 白勍笑：“是啊？是有点不像话，回头我说他，对了给你买了睡衣。” 白勍把脚边的袋子拿出来，买给白歆的买给段鹤的。 段鹤也有牢骚来着，但拿人东西手软啊。 收了马上就不准备提了。 干就干吧。 反正还是他占便宜。 隋静满心期待属于她的礼物，结果白庆国有，她还是没有。 摔咧子。 “养你个白眼狼！” 白勍呵呵笑：“一家一份，要不下次我就不给我爸买了。” 隋静撇撇嘴，去吃饭，这一天可给她累坏了。 累也高兴。 白歆打趣自己妈：“我妈这几天乐的嘴都要裂开了，就那么高兴吗？” “怎么不高兴啊，我住一辈子的旧房子，受人一辈子的闲气，搬了新家再也没有人说我欠他的了，我谁都不欠……” 白歆抿抿唇。 她其实想提醒她妈，这卖房子的钱等于还是她三叔出的，但怕她妈吵吵，想想就作罢了。 隋静看白勍：“你这么瘦，吃那么素不好好吃饭吃营养，孩子能长得好？” 她不爱理白勍，实在是白勍瞧着挺瘦。 哪个怀孕的女人不胖嘟嘟的？ “姐，你吃排骨。” 白勍摇头：“不敢吃，最近孩子有点超体重，你姐夫叫我少吃点。” 荣长玺盯她盯的可紧了，胖一点就唠叨他。 这可能就是嫁个医生的弊端。 你吃多了他说孩子太大不好生，对你身体也没有任何益处，小孩必须控制在一定的体重才是最好的。 你吃点甜的吧，他会说你这把年纪原本就属于高龄了，乱吃更不行，吃这个他说吃那个他说，就没有他说不到的地方，后来她干脆啥都不吃了，你做啥我吃啥。 “他怎么什么都管啊？怀孕了不就是放开了吃吃喝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也别怕胖，我们遗传胖不起来的，你看大姐你看看我。” 白歆说的还真的是，白家的姑娘哪怕怀孕多胖，生完半年以后体重也就回去了。 245 快快乐乐的（一更） “还医生呢，我看他就是个庸医。”隋静道。 “该吃还是得吃。”白歆劝。 她姐真的是除了肚子哪里都瞧不出来像怀孕，这太苛刻了。 眼见着可能就要生了。 “吃着呢。” 吃到半截，荣长玺来电话。 “……水果少碰，实在想吃就吃一口，饭店里的菜太油你少动筷，回来我给你做。” “你几点回家？”白勍问他。 “大概还得一个小时，这边有点事有个病人从外地来的挺远的……” “知道了，我不吃了。” 白勍挂了电话，桌子上的人都盯着她看呢。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加了一道菜？” 隋静没好气道：“别事事都顺着他，家庭关系就这么回事，你越是让他越是得寸进尺，男人哪里有好玩意儿，等以后混出头说不定就觉得你老你不好了，有那钱别都往他身上花，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他说的那些谬论别听，他都是为了他孩子，什么东西吧老婆怀孕只关心孩子……” “没办法，我这什么都不干将来也没准备干，只要人家不家暴我，我就负责听呗。” 人家做饭收拾屋子带小孩，你还提什么要求？ 那必须是荣长玺说了算啊。 白勍觉得任何家庭里，能带小孩儿的都是勇士，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提什么要求都得满足。 了不起！ 伟大！ “活的没出息。”隋静嚼油菜：“你那公司现在还赔呢？” “嗯。” “燃气灶不好卖吗？” “刚做起来的品牌市场不认，什么都需要亲自去谈，这才多久肯定难，多方面耗着钱也撤不掉，撤了就都赔了，除了剩点燃气灶别的都没有。”白勍又说：“等你们搬新家，我给你们免费出一套，来套好的。” 隋静翻白眼：“你不免费给，你还打算卖你爸妈啊。” 没良心！ 收了心思叫白勍别干了。 干着可能还会有点钱，赔吧反正也不赔她的。 “要不我给你借点钱周转用，将来等行了你给大家分点干股用用？” 隋静想起来了自己哥哥弟弟们。 白勍笑：“那好啊，正缺钱呢，不过咱们丑话说前面，赔了可别找我要啊，我也赔不起。” 隋静：…… 赔啊？ 那就算了。 她是打算带着兄弟姐妹致富的。 咬咬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故意吓唬我，不就不愿意叫我们占你便宜吗，我们还不稀得占呢，呵。” “还便宜，我现在都恨不得我去占别人便宜了。” 隋静：“那也是你活该，当初叫你选盛桥你不选。”提起来盛桥她真的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你说说你笨不笨？你挺个大肚子在外面晃，他可怜你吗？你还得每个月给他钱花，给他家生孩子还得给他家钱你就是……”那个贱字含在嘴里，隋静没说。 叫白蔷好一通收拾，白蔷说有些字眼她就不爱听。 实在是那次脾气发的太大了，隋静怕了。 “那可不是吗，这就是命，这是我的命。”白勍笑。 和她妈聊天她现在一点都不生气，只觉得有趣儿。 逗趣儿什么的还挺叫人开心的。 隋静瞪老二。 你这是起了个非常不好的榜样，你让你姐姐妹妹怎么办？都跟着你学啊？ 做女人做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说，妇女能挺半边天，可没叫你受了这些年的教育然后对着男人毕恭毕敬的，男女平等了谁能把家管好管谁，钱也不是一定都要交到一个人手上的。” 白歆：“妈你赶紧打住啊，怎么地你还教你女婿造反啊？他钱交我怎么了？” 隋静：…… 好半天挤出来几个字：“你个二百五。” 白勍去出租房参观参观，她都不知道这房。 她三叔这房子可真是多啊。 看完就开车回家了，她自己还能开车呢，反正也觉得没什么事情。 荣长玺从医院回来都快九点多了，他又去楼下超市买菜。 给白勍做饭比给正常人做饭麻烦的多的多。 彩虹菜。 五颜六色就都有，然后一种菜一种油，有的凉拌菜里面每种油两三滴。 怕白勍吃油吃多了，怕白勍摄入热量超量，怕她糖分超标。 什么东西都得亲手做才放心。 和饭店做的菜比起来，他这水平有点差。 你想好看归好看，这些东西好吃吗？ 白勍是幸好不挑。 “你儿子生出来如果不聪明那就毁灭吧。” 她吃这些东西吃了这么多个月，一点作用不起，她就白折腾。 “那要看像谁。”他去卫生间洗手，开着门和她说：“像我问题就不大，但孩子多数随妈妈……” 剩下的他就不准备言语了。 你自己想吧。 白勍的脑子转的溜，也有大本事，但读书成绩上面那是真不行。 不是荣长玺鄙视她，按照想当初的成绩，给他提鞋都不够资格。 要是他在年轻点，二十一二岁碰上白勍，他理都不会理。 没办法想象，自己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女的。 “这话说的叫我无法反驳啊，那尽量随他爸爸吧，这要是双胞胎该多好……” 她想家里热闹点。 原本怀孕的时候还想呢，如果万一呢？ 结果检查就啥都没有。 她家没有这种基因，他家也没有。 “你想的挺美。” 荣长玺洗好手从卫生间出来，带上门。 “想都不敢想美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会把奶酪吃了。” 白勍看看那东西：“我吃不了。” 这饭菜她都是勉强吃，原本挺饿的，一看就饱了。 她如果跑出去吃饭，肯定会有人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这种福气你来感受一把。 清汤寡水不为过！ 除了好看，啥都没！ 和他一样一样的。 “你咬一口，剩下我的。” 白勍咬了一口，把那奶酪扔的远远的，她开电脑。 荣长玺探头问她：“身上没有痒的地方吧？” “没有啊。” “那你忙。” 怀孕过程中该有的问题，她一样都没有。 就是快到月份了，肚子肯定不舒服，但白勍也不讲。 该睡睡该吃吃，不麻烦他，也不吓他。 知道荣长玺不禁吓。 瞧着什么都行的人，她这是没发动呢，等着她生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 崔丹早早领着保姆就来家里，让白勍过一眼。 毕竟将来是要照顾白勍的，得让她过过目。 “挺好的。” 崔丹心落地了：“我也觉得挺好，这是朋友那边推荐过来的，别瞧没有什么资格证一类的，可人做的可好了，我也打听过上家原来都是不肯放她走的，是她家里有事情回了老家一段时间……” “谢谢三婶。” 崔丹看着白勍就笑：“这人会说话就是不一样啊，也不往我为了你跑断腿，听了这话心里舒坦，谢什么谢啊，你三婶我自愿的。” 白勍把脸凑过来，崔丹捏捏她鼻子。 “多大的人了，都要当妈妈了还贱呢。” 收回手：“名字起了吗？你三叔翻字典翻了半天也没翻到合适的……” 他们两口子为了孩子起名也费了不少心思，可总是觉得差点什么。 “他说实在不行就生下来找个起名先生给起……” “起好了，他爸起的。” “叫什么呀？” “荣朝凤。” 崔丹一愣。 这名听着……这是男孩子的明儿？ 凤儿凤儿的…… 朝凤？ 梅超风？ 是这个音不？ “这好听吗？” “好不好听也是他爸起的，将来不愿意找他爸去，和我没关系。”白勍就笑：“是不是有点梅超风的意思？” 崔丹瞪她：“说什么呢，自己孩子……” 她是这样想了，但她没讲出来啊，这小童童怎么什么都敢说呢？ 朝凤？ 回了家和白国安一提。 白国安那翻字典的手停了。 “荣长玺这小子，有点意思。” 崔丹一脸懵，啥意思啊？ 那到底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啊？ 不换了？ “那还找不找起名先生了？”崔丹问。 “都起好了还找什么，人当爸爸的能起就行。” 246 省事的宝宝（二更） 崔丹的意思，在白勍发动之前就搬过去照顾。 这谁都没有生过孩子，大家凑到一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但白勍没让。 白勍自己不慌，她以为的荣长玺慌其实也没有发生。 有时候嘲笑他心理年龄没成长上来，但…… 白勍半夜上不来气，怎么躺都不行就是呼吸不上来，憋醒的。 完全下不去气的那种，就堵在胸口。 她缓了好一会，实在是不行。 伸手推荣长玺。 推一下他没醒。 荣长玺是有点累，想着应该轻睡轻睡，可一躺下就睡死过去了，每天想的事情太多，医院的家里的。 白勍又推了第二下，荣长玺醒了。 “肚子怎么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我上不来气。” 荣长玺问了问情况，然后给同事打电话，带着白勍去了医院。 大半夜跑到医院吸氧，吸上她就好了就睡了。 同事观察了一会：“问题不大。” 荣长玺点点头。 “你这老婆有点意思。” 这就睡了？ 这是心大还是放心呢？ 如果每个孕妇都能这样，他们就省事多了。 进医院这也没和任何人讲，荣长玺是尽量天天都回家，因为有点不放心。 白勍有没有难受她不讲，检查报告显示是一切正常，除了这些他也搞不清她到底还哪里难不难受，只能自己去观察。 生的当天白勍还在工作呢，开始宫缩进医院助理还跟在旁边办公。 崔丹：…… 这…… 公司没你就没法转了是吗？ 也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孕妇啊。 可你说吧好像不太好，人家也没叫也没喊，好像一点也不疼似的。 “她是不是疼痛感比别人低啊？”崔丹问白国安。 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奇怪了。 隋静说白歆当初生孩子闹的那个欢啊，最后不是还因为有点这个原因才闹的离婚。 白国安一个男人肯定不能时不时往病房去，亲叔叔也得避嫌。 男女有别。 “我出去抽根烟。” 什么叫疼痛感低？ 不娇气而已。 白勍靠自己靠惯了，疼不疼的现在也没办法上止疼，她除了挨着就得挨着，叫也白叫。 有些人靠喊一喊发泄发泄，有些人就攒着劲。 白勍拍助理的胳膊：“你去吧。” 助理有些犹豫：“要不我等到你生再走吧。” 其实好像他留不留作用不大，可感情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起工作那么久，这就跟他亲姐姐似的。 “快走吧，别娘们唧唧的。” 白勍轰人了。 荣长玺手术完了就过来了，原本今天没排手术，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完了直接一头杀进来了。 隋静和白庆国急了忙慌赶来，然后进病房一看。 隋静这通不愿意啊。 里头人干啥呢？ 打扑克呢。 你说着调不着调？ 白国安和崔丹还有白勍外加另外一个人，在床上玩上钱了。 这种奇葩，你见过吗？ 隋静没好气翻白眼，一个白眼跟着一个白眼，恨不得翻死白勍。 闹呢？ 崔丹看见隋静来，也没打招呼。 她这人要脸！ 一次两次的，这次肯定不行。 白国安现场点的钱，也不知道玩多大的，抽出来两千给了白勍。 白勍就笑。 荣长玺站在她身后看牌。 那边医生进来要给白勍做检查，进门也是一愣。 “这还玩的挺好的。” 不相干的人要退出去，里面就留了荣长玺和崔丹。 隋静扒拉白庆国：“我是她妈，我得进去。” 崔丹会啥啊？ 她是生过孩子，还是养过孩子？ “你就消停点吧。” 医生检查，然后通知麻醉师过来，这边要上无痛。 “打了以后到生可能找不到发力的感觉，也不要紧到时候听医生讲的，一切都正常。” 孩子体重控制的很好，白勍身体状况也良好。 隋静就叨叨，她觉得叫白勍自己生不靠谱。 这么大的岁数自己生什么啊，要是二胎生也生了，那毕竟生过会好生，这是头一次，这不是冒风险吗。 “是为了省钱是吗？” 白庆国：“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哪那么多的废话啊，你有里头的人专业啊。” 隋静没好气。 “那个人是谁啊？你家老三还带个人来看别人生孩子……” 白庆国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崔丹从里面出来，就换了白国安带的那个人进去。 瞧着好像是按摩的？ 白勍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把工作都安排好了，甚至打了无痛她还在电话办公。 然后被推进去生了。 生的这个过程，相对来说……也不知道是她身体好还是孩子真的心疼她，生的算是很快的。 白歆赶过来的时候，孩子都出来了。 “这么快？” 她怕堵车坐地铁过来的，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这就生了？ 隋静撇嘴：“你二姐就和鸡下蛋似的，人家什么力气都没费就生出来了。” 你说气不气人？ 白蔷生孩子那时候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白歆也没好到哪里去啊，结果到了白勍，这又是办公又是打扑克又是闲聊，完了回头就生了，这不得不让隋静想起来一句话，命贱就是命贱，你看谁家有钱人生孩子不难受？只有穷人一个劲儿的干活生的又快又不难受呢。 “哎呀。”白歆甩她妈手。 “姐夫，恭喜啊。” 白歆想进病房，可说是白勍休息呢。 睡没睡着，但荣长玺没让人进，有什么话以后都能讲，没必要折腾她。 她那个性，有什么也不说。 生个孩子能不难受吗，只是不讲。 荣长玺应了，掏了红包给白歆：“你二姐睡了，明天再来看吧。” 白歆点点头：“我坐一会的，我现在不进去，谢谢姐夫，男孩儿女孩儿啊？” “男孩儿。” 谁来谁说恭喜，荣长玺都发了红包。 那红包里面包的都是一百一张的，多了他给不起，但今天他老婆生孩子确实是喜事一桩。 白蔷段鹤下班也过来医院看了看。 隋静生的这三个丫头，生了三个小子，她乐的嘴都合不上，觉得这都是她的功劳。 她是没给老白家留后，但她女儿们都本事啊。 孩子在七点十七生的，隋静就觉得这和八就差了一点点。 如果是18点18那该多好。 男孩儿沾八就发。 “时间不太好。” 白歆：“妈啊，你不累啊，不回去做点什么啊，明天不得给我姐送点饭菜什么的？” 隋静撇嘴：“你姐一毛钱也没给我，我给她做什么？” 荣长玺插嘴：“妈，什么都不用你准备，我们都请好人照顾了，绝对不会麻烦你的，你放心。” 原本就没把这人算进去，也不敢动用隋静。 荣长玺还怕自己老婆儿子遭罪呢。 …… 白国安翻来覆去，他有点睡不着。 崔丹掀被子；“睡不着？” “是啊，这挺邪门的，你说也生完了我怎么睡不着呢？” 白天茶和咖啡他是一样都没喝，在医院的时候困的不行，就想马上回家躺着就能睡，结果回了家这又精神起来了。 崔丹说：“我也睡不着，就高兴的呀……” 哎呀，抓心挠肝的。 也不知道高兴兴奋个什么劲儿，眼皮合不上，颇有一种死不瞑目的赶脚。 “我们俩喝点？” “整！” 崔丹起床，都半夜一点十五了，老两口子倒上酒从袋子里挤点花生米就你一口我一口喝上了。 “你看到那孩子了吗？” 崔丹说看是看了，看的不真切。 也瞧不出来像谁。 “看着小孩儿挺好的，就是有点偏小。” 你说小吧，可他妈省事儿了，生的时候医生都说没见过这么痛快的。 “家里有大夫听他的就是了，养养就大了。”白国安往嘴里扔花生米：“你说奇不奇怪，也不是老白家的孩子，我这心里就跟有猫抓似的，打瞧见第一眼就稀罕。” 现在满脑子里还都是那孩子呢。 这种感觉挺怪的。 崔丹：“这有什么，他们两口子哪有时间带，将来还不是在我们眼前，这就和亲孙子一样一样的……” 246 荣朝凤百日（一更） 白勍出院回家，白国安和崔丹就带着两个阿姨住家里。 哎呦…… 那个挤啊。 挤的完全上不来气的那种。 房子不小，可架不住人口多。 产妇得有一间房，阿姨带孩子住一间，还有三人呢，好在楼上那租的房子还有，这才勉强住下。 荣朝凤这孩子也是有点意思。 作他妈作过两回。 大半夜不睡觉嗷嗷哭，嚎的声音又大，白勍肯定睡不了，睡不着她第二天就和霜打了一样。 荣长玺哄孩子说不让他折腾白勍，崔丹也是这样讲的，完了回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能听懂还是怎么回事，他妈只要睡了他保证不哭，他妈醒了他妈离开这屋子里了，他就开始嚎。 他妈在楼下的时候，孩子每天睡的都是整觉，他妈搬楼上出租房去住了，这孩子就开始白天晚上的嚎。 嚎的崔丹白天杀回家里补觉去了。 小孩儿是好，可小孩儿真的闹啊，闹的你痛不欲生的那种感觉。 她没试过这种生活，有点扛不住了。 白琳琳过来看孩子，抱在怀里好一通喜欢。 “我看他挺好带的。” 刚说完，孩子扯嗓子开始嚎。 白琳琳：…… “这是不能夸啊。” 崔丹就说：“可邪门了，他妈在就一声没有，他妈不在他就可劲嚎，就好像知道似的。” 试过两次都这样。 “那是会心疼妈妈的小宝宝啊。” 崔丹摇头：“一个男孩子这样爱哭，长大可怎么办啊。” 肯定就不像他妈，白勍小时候也不太爱哭。 荣长玺那样子吧，弄不好像他。 白琳琳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给包了个大红包和送了个大金锁，两口子才离开。 白勍是出月子就回去上班了，她也不喂。 生的时候就想好了，实在是没办法喂，荣长玺也同意。 做父母的口径一致，外人能讲什么。 孩子一白天白歆给买了好些吃的，然后包了个大红包，事先问的白蔷，姐俩一人给包了一万。 白蔷是欠荣长玺人情，借钱的人情可大了去了，包少了不好看，按道理来说白歆不应该包这么多，这钱对于她来说，拿出来还是有些负担的，但她以前在白勍身上没少占便宜，这个时候不还还等什么时候还？ 和丈夫商量好的，丈夫自然不高兴，谁都有亲戚，怎么你姐生孩子花一万，他这边亲戚生孩子通通五百呢？白歆也不生气，那就一笔账一笔账对呗，你家亲戚给你钱花吗？她姐之前给了她多少利息？她最近正想着跳槽到二姐公司去。 “你要是觉得多我也可以不花，那我一千两千都可以，就是这事儿你自己想想，那是我亲姐她好了她能不管我吗？不说管我，我生孩子的时候我二姐前前后后跑花了多少钱？你把这个钱看的这么重那以后拉开距离，不求她不靠近她那没问题呀。” 丈夫一听，他肯定还是觉得不爽，但…… 花就花吧。 老大两口子都花一万了，那花吧。 白歆婆婆背着好一通打听，问问打算花多少，只是她儿子没讲实话。 现在钱又不在她的手里抓着，人家说花两千你信不信也只能听着。 荣朝凤过满月，前前后后都是白国安崔丹两口子张罗的。 荣长玺倒是想办了，第一没时间第二没经验。 白勍就更别指望了，她哪里有心思放到儿子的身上，她不是不爱就是真的精力不够，精力都在赚钱上面呢。 你顾着公司顾着丈夫，就顾不上儿子，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那么一划分分到儿子身上的就所剩不多。 满月分开住，孩子就跟着白国安崔丹，现在白国安走到哪里都得把荣朝凤带着，带出去显摆，随时带在身边，也深刻体会到了所谓老来得子的那种感觉，为啥稀罕啊？ 你说你当爷爷的年纪，突然来这么一个小孩儿，全心全意都属于你，你什么心情啊？ 当成自己孩子养了。 除了不留他血，不跟他姓，这就是他的。 崔丹上个周五回的娘家，带着朝凤回去的，进进出出阿姨抱着孩子跟着，走哪儿带哪儿。 回去和家里人说明白，孩子满一白天你们都得来，不仅要来还得花钱，花少了她还不干呢。 给崔丹她妈气的呀。 人生完孩子扔到你手里，叫你给养你还挺嘚瑟？嘚瑟什么呀，说给你了吗？ 姓人家的姓，回头还是叫人爸爸妈妈，和你们有啥关系啊？ 可架不住女儿威胁，娘家人只能来捧场。 花五百崔丹不高兴，大家统一花两千。 崔丹亲自跑到写账处去盯着的，见家里人都花两千这才放心。 “给太姥姥谢谢，谢谢太姥姥给钱了。”崔丹扶荣朝凤的小手，对自己妈乐呵呵讲。 崔丹妈想伸手去摸摸孩子的小手，崔丹给拦住了：“他太小了，看看就得了，别摸也别太靠近……” 崔丹妈：…… 隋静这个当姥姥的，对荣朝凤喜欢不起来。 孩子爹妈她都不待见，到了荣朝凤这里也没有特权。 花了一千，然后进屋了。 看着老崔家那些人围着孩子，隋静就有点不愿意，谁家孩子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崔家的孩子呢。 崔丹提前把礼物钱都给掏了，叫他们来给捧个场，场面上确实就挺好看的。 白歆都看得眼热了。 “我儿子都没办过百天。” 她儿子满月她就和丈夫离婚了，还办什么啊，现在想要给补，可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能和人家比？你二姐那可不是一般人。” 白勍刚下车，那边刘珍来电话，说她人到了，白勍去接刘珍，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盛桥的礼物是托刘珍给带来的，他肯定不能来，双方也不能做什么接触。 刘珍是觉得遗憾，因为白勍她看好的，她觉得真的万般合适。 “孩子呢，我看看。” 带着过去看看，刘珍挺喜欢的，她就喜欢小孩儿。 以前看见孩子她就难过，现在不会了，过去那么久了。 “有机会就再生一个，趁着年轻多生两个，你们这条件也不是养不了，不行到时候我给你出保姆钱。” “那我可当真了。” “现在还那么忙呢？”刘珍劝白勍两句，“身体得顾好，孩子该陪也得陪，别跟我似的到没有了就开始后悔，做一切都弥补不了了，姐说这些不是想触你霉头，就是自己经历过了老觉得别人也会和我一样，恨不得见一个告诉一个。” “我懂。” “他现在不闹了？” “孩子？”白勍问。 “你老公。” 白勍笑了：“没有，过去就是有点误会，你看我这个家其实我真的没管过什么，是当妈了但不尽责什么都不操心，里外都是他，我就和人说只要我老公不家暴我，让我交什么我都得交，人做到了人也受累了，我一闲人除了赚点钱没有辛苦过。” 刘珍拍白勍的肩膀：“我看你恢复的挺好，找丈夫啊还是得找你喜欢的。” 这状态看着就不一样了。 “可不是吗，看脸就知道了，人家有资本。” 刘珍压低声音：“姐今天真的好像是来挑拨的，男人该看也得看着，不然就容易生出来别的心思，家里你也不能一手都不伸，再好的男人他也先是个人，你不把他收住了总有机会乱来的。” 不是关系好，刘珍也懒得讲这些。 她就是看着白勍的生活有点提心吊胆。 想当初盛桥忙工作，她为了照顾丈夫理解丈夫体贴丈夫，她也是扔着孩子去呵护丈夫啊，最后呢？ 这辈子她也就对得起盛桥，剩下谁都对不起。 荣长玺现在走的，就是她过去走的那条路，但她是女人，她会对爱情有忠贞度，男人的话…… 长得又好，外面的诱惑就容易多。 而且啊，从面相上来看，白勍现在看着就是比荣长玺显大。 生完孩子，你带不带你脸上就是有妈味儿了。 白勍抱刘珍：“谢谢姐姐，我一定都放在心里。” 白勍的朋友特点很明显，来的形形色色的人，砸下来的都是大手笔。 竟然还有五万十万花现金的。 段鹤看了一会，就跑回来和丈母娘报告了。 “……不怪白勍做生意的，我刚看见有个写十万账的，一沓的新钞。” 隋静动心了。 钱啊？ 她最爱钱了，她也缺钱啊。 买这个房子，把她手里的钱都掏空了。 隋静起身去寻了白勍，看白勍和一个女人在那边搂搂抱抱的，不是刘珍，刘珍她认得的，现在又换了一个。 小白勍满脸都是笑，笑的像个孙子，反正隋静看就是这意思。 好不容易等那人走了，隋静靠前了。 “谁啊？” 白勍笑说：“朋友。” “你这朋友可真多。” “给面子呗。” “最近公司还行？” “行什么啊，就勉强维持着，这年头谁都这样，赔光了算。” 隋静抿抿嘴：“家里买这个房，眼见着房就要下来还得装修，二小啊妈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不用十万，当然你愿意给也行，她就想要个六七万就行，能多给当然好了。 荣长玺抱着孩子递给白勍：“三叔找你呢。” 推白勍一把，叫她赶紧走。 然后他双目和隋静对上，荣长玺一脸面无表情，看着岳母，那意思有什么话你就请说，他反驳一句，算他输！ 隋静磨侯朝亚。 这两口子，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247 男人也挺累（二更） 孩子睡觉，也是觉得外面人多，荣长玺就把儿子抱回休息室了。 说多喜欢，好像目前来说谈不上。 说不喜欢，那纯属骗人。 怎么样都是有骨血关系的。 崔丹喝了一圈酒，这百日倒像是她的亲儿子办的，转一圈发现不对，孩子呢？ 赶紧去找。 见不到荣朝凤，崔丹这心就提着。 私心她是愿意荣长玺和白勍忙碌点，怎么忙都成。 越忙越好。 孩子呢就不用他们操心了，有她呢！ 带小孩儿，带小孩儿能有多难。 一个育儿嫂一个保姆，外加她这个大活人把朝凤侍候的妥妥帖帖。 饭没吃完，崔丹和白国安把孩子带走了。 人回家了。 也是担心人太多，有不明原因的细菌什么的，给带走了。 白蔷拿着小手镯给了隋静。 “我不要。”隋静往回推。 她都不知道白蔷买了这些，花这个钱干啥？ 你有孩子的时候，你妹妹也没说给你孩子买金手镯啊。 “你现在给送过去，你是当姥姥的该表现也得表现。” “表现什么表现，你留着放着将来不行就熔了打个耳环什么的。” “妈，房子的钱和人荣长玺挪的。” “那花一万块钱还不够啊？什么人情都还完了。” 白蔷说：“这是空心的。” 她心，这个累啊。 不用你买，东西我替你买好，你就走个过场，这样都不行？ “空不空心没必要，白勍对我们什么样啊？”平时一毛不拔的，她也花钱了，这就行了呗，再说亲情也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白蔷干脆就不劝了，劝也没用。 她就是多余。 直接找到休息室，想的挺好，但没见到孩子，说是叫崔丹抱回家了。 “这个拿着，妈给买的。” 荣长玺看看那手镯，他下意识就想，不敢要！ 要孩子他姥姥一对手镯，将来一个弄不好就得弄个金缸去偿还，他家现在这个条件吧…… “拿着吧。” “姐，真的不用。” 朝凤家里那些小手镯都成堆了。 孩子大姨送的，还有三叔三婶几乎是该买的都给买到了。 “拿着啊。” 荣长玺也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收，可白勍在外面招待别人呢。 白蔷他们吃的七七八八也准备回去了，隋静就说走之前再去看看孩子。 “不用看了，三叔三婶把孩子抱回家了。” 孩子还是有点小。 隋静撇嘴；“拿着当他们的孩子了。” 上了车开出去不远，隋静又说：“我们家老二啊，那真是满身的心眼子，你瞧瞧人家做事做的滴水不漏，自己麻痹完了你三叔三婶现在干脆把孩子送过去，你说从小给带大那能没有感情吗？还怪人家敢折腾，手里的钱都折腾没了，你三叔三婶还有呢。” 一环跟一环。 吓人！ 隋静自认，自己是没有这种心思的，八个她捏在一块儿都不如一个白勍。 白勍这孩子到底像谁呢？ 明明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老实人，你说她就心眼那么多，心思深沉。 叹气：“你就是笨，没学会。” 段鹤一听，往心里去了。 他和白蔷这条件吧，也不是说养不起孩子，但好处谁不愿意占？ 如果当初这孩子送给三叔三婶养，他和白蔷再要一个，这不也等于什么都有了。 “不是我笨，我从小和三叔三婶关系就一般，我就是生出来个天才人家也不见得想要。”白蔷心想，我好好的孩子我干吗要送去给别人养。 老二那是特殊情况。 “那可不一定，你三婶这辈子没有孩子，看见小孩儿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妈，你喝点水吧，少说话。” “我也不渴。” 回了家，白庆国就说隋静：“还有段鹤呢，你当着他说，他什么想法？” “我不是替白蔷委屈吗。” “你要是替她委屈，你就别要她钱了。” 成天想着别人兜里那点钱，就差没直接喊出来，你交钱我替你做主。 隋静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段鹤回了房间，看白蔷。 “我爸妈那边，你什么想法啊？” 就一直不管？ 他觉得白蔷可聪明可懂人心了，那他父母都上了年纪，段鹤就是想接过来照顾。 不解决，压下去三天还得起来。 白蔷：“要不就租个房子。” 段鹤面上没有笑容。 租？ 永远租房子？ “其实当时你不肯听我的，家里就这些人买两个单的房子多好，这样拆开买将来也好弄。” 只要是两个单，他爸妈就能住进来。 白蔷理都没有理段鹤。 你乐意想你就想，随便想，做白日梦是不犯法的。 她为了婆家去坑自己娘家一把？ 段鹤约了朋友喝酒。 酒桌上也是说说真心话，说着说着就有点抱怨了。 和白蔷过，他没觉得委屈过，但…… 心里不痛快。 “我爸妈在那么老远的地方住着，冬天那边都零下三四十度，过来吧丈人丈母娘还不愿意，我不要孩子也行，那我不能不要父母啊。” 朋友就劝。 当时有几个相处好的，背后都夸段鹤有本事。 找个本市有户口有房的女人，那你厉害。 现在瞧着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孩子都不给生，这就太…… 但又不能和段鹤讲这些，段鹤的嘴不好，你和他讲白蔷的坏话，回头他都会对白蔷说。 “不行就租个房子。” “租房子？说的轻松，她现在的钱我都见不到，每个月发工资就打给她妹夫了，她有多少奖金我都不清楚，一套房压死我们了，那还有多余的钱给我爸妈租房，我要是硬说，她就得让我掏钱。” 叫父母来，不能让父母和别人合租，整租他这点工资就剩不下什么了。 “段啊，你这孩子就不要了？” “要什么要，现在要了也养不起，我比不得我们家老二找的那个，人家那软饭吃的……” 老实讲，他都有点羡慕荣长玺了。 原本以为荣长玺就是自己第二。 白勍那多强势啊，那多霸道啊。 说分就分，说和谁就和谁，一点马虎都不带打的。 加上这两年白勍自己做品牌，想着怎么样也不可能要小孩儿的，结果人家马上就要了。 “男人啊活着比谁都累，找个好女人肯帮你分担肯呵护你照顾家，这日子才有那么点趣儿，人家那每天高高兴兴上班，不为吃穿发愁，有事儿我小姨子就上了，钱都花他身上了。” 啤酒干掉。 朋友抱怨：“当时我就说把你小姨子介绍给我，你还不愿意……” 段鹤气笑了。 “介绍给你？我这么说吧，她那时候的条件她也瞧不上你啊。” “我年轻啊。” “年轻有个屁用，年轻有有钱好使？她之前那老板要钱有钱要啥给啥，人都不管她，公司等于直接给她了，那样的她都不要要你这样的？” “那你现在妹夫不也抢了。” “人名牌大学毕业的，个子高长相好，不管怎么说这皮囊没问题。” 再看看自己朋友，不到一米七的个子，你说你年轻？ 他都没看上，白勍能看上。 “你说现在这些知识分子也是，什么饭碗他们都抢了，软饭市场杀进来这些人，叫我们怎么活啊。” 段鹤冷哼。 怎么活，对付活呗。 现在不是流行那些个什么穿来穿去的吗，如果可以穿的话，他想魂穿荣长玺。 谁不想过这种安逸的日子，成天待在家里抠脚。 谁愿意出去风风雨雨的，不辛苦吗？ 朋友开玩笑：“要不哪天我也去当个小三，旧不如新啊。” 段鹤这回真的笑出来了。 他伸手去掏自己手机，在里面找半天照片，终于找到了。 拍到桌子上。 “你看看他这模样，你挖他墙角？不是我替他说话，抢到这口饭吃多不容易，他能让给你？” 白勍在外面胡天胡地的，荣长玺管过吗？ 压根一声不吭。 过去觉得是荣长玺骗了白勍的感情，现在瞧着，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248 白家的白家（一更） 白蔷差不多两个多月就得去趟深圳，正常出差，家里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就是…… 段鹤的朋友去深圳玩，他们这一伙人都是没什么上进心，成天不是吃就是喝的，玩的过程中看见了白蔷和一个男人举止挺亲密的。 两人当时都有点傻眼。 因为无论谁看，段鹤长得好不好这点不说，毕竟段鹤还是把白蔷的婚姻搅和散了，大家都认为白蔷离开段鹤那就得去死。 可眼前这细一品，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白蔷和前对象的关系一直很好。 她过来深圳，对方就会请她吃吃喝喝。 两人当年呢，感情是真的不错，但后头就各自成家了。 你说想死灰复燃吧，那对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是偷情吧，那也不是。 只是见个面，一起吃个饭，然后聊聊天而已。 对方也会给白蔷讲自己老婆不可理喻的事情，白蔷多数都是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精打细算。 白蔷也是。 段鹤的家庭地位是安全的？ 并不！ 白蔷的心底一直是为自己的下一步做着准备，一如当初她和王志离婚，她有段鹤这个备胎。 朋友之所以叫朋友，那肯定得和段鹤讲的。 段鹤接到电话，一个不可能十个不可能。 怎么可能？ 白蔷对他，到现在白蔷都给他零花钱，有什么样的女人肯这样对丈夫的？ “看错了吧。” “嫂子现在在深圳吗？” 段鹤觉得后脖颈有些发凉。 下班就杀回家了，回到家里到处乱翻。 可什么也没翻到。 隋静买菜回来，看着白蔷屋子里开着的门，怼段鹤：“你这翻东西翻的到处都是，怎么回事啊。” 段鹤问隋静：“妈，白蔷的影集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你问我啊？、” 隋静骂骂咧咧给段鹤去找。 段鹤也没在影集里找出来什么，除了白家的人里头什么外人都没有。 晚上段鹤就失眠了。 他认真想想这些年所发生的，要孩子这个问题他肯定介意，还有父母的问题上，白蔷和别人不清不楚了？ 没忍住，给白蔷打了电话。 白蔷正睡觉呢。 看见是段鹤的电话，接了。 段鹤磨磨唧唧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白蔷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 白蔷挂了电话。 段鹤又请白歆吃饭，吃饭的时候绕来绕去的。 可白歆不晓得白蔷的那些事儿，她从来都是三不管的人。 白蔷也不会和她讲这些。 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白歆就没闹明白她姐夫请她吃饭是为了什么？吃陈年老醋？她姐谈过几个对象她哪里知道，她那时候每天都要累死了，除了学习就是恨别人来着。 给白勍去电话。 “段鹤发什么神经啊？” 白勍：“啊？” “他今天请我吃饭，然后一个劲儿的问我大姐上大学的事儿，我上哪里知道，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白勍一琢磨，大概就猜到了。 不是她说她大姐，没办法说。 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 人倒不是说不能交朋友，就是你这…… “可能叫人看到什么了。” 白歆一脸懵：“看见什么了？”能看见什么？ “你姐和她前男友关系还挺不错的，我有一次去深圳还撞上了呢。” 白歆没敢相信。 谁啊？ 白蔷？ 怎么可能！ 她大姐不就嫁过王志那个二傻子吗？ 叫王志家给欺负的够呛。 “看错了吧。” “没看错。” “你那意思我大姐……出轨了？” “应该不是出轨，她怎么想的我也说不好，可能段鹤哪个朋友看见了。” “看见什么？同出酒店？” 白歆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本人思想不传统，但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拉手挽胳膊。” 白歆：…… 白蔷给白歆的感觉，她大姐就是个兢兢业业老老实实的赚钱机器，然后还稍微脑子有那么一点不好，不然能被段鹤骗了吗？一直都是觉得骗啊。 你说从妹妹的角度怎么看？ 自己大姐工作又好，赚钱又多，可这个姐夫干啥啥不行，吃喝玩乐他都在行，瞧不起这不是肯定的吗。 晚上和丈夫就说了这事儿。 白歆丈夫一听。 “你妈本事。” “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你大姐二姐都是了不起的女性，你少跟她们接触吧。”丈夫叹气。 以前他觉得白勍不怎么太行。 也不是说白勍品德上有什么问题，就是站在他的角度，他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他觉得荣长玺活的憋屈。 现在来个更加憋屈的人。 没说之前，都觉得如果有一天段鹤外面找人了，那白蔷肯定要死要活的，现在倒过来了？ 段鹤成傻白甜了！ 能想象吗？ 是有多不会看人，能看走眼成这样？ “你大姐，看起来可不像……” 大姨子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女性，只会埋头赚钱。 这是个狠人啊！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姐吧，你说我这个姐夫……” 真的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但凡有一点都不会叫人看不起的。 “不是我是她妹妹我就替她讲话，原本就不般配，他和他那一家子没办法说，我妈是极品可我妈至少还有房子对吧，给你一套六七百万的房子，啥极品你也忍了，你看我二姐夫上个班谁能说他吃软饭？我二姐还每个月给二姐夫钱呢，谁瞧不起荣大夫了？” 大姐夫二姐夫摆在一起，明显大姐夫吃软饭啊。 白歆丈夫说：“你二姐夫这学历在这里摆着，就是真的吃软饭了你们能这样认为吗？学历好家世也不错完了脸蛋又好，人家就是软饭硬吃了。” 这不是欺负段鹤吗。 不就因为段鹤没有一张好看的脸，所以段鹤被打成了吃软饭的。 “那我大姐会离婚吗？” “你姐？”白歆丈夫说：“她啊，我现在是看出来了，比猴儿都精。” 离个屁！ 对白歆讲：“以后对你姐夫好点，你姐也是眼神好使，从哪划拉的这种人才，被她算计的死死的……” “别一口一个算计的，不爱听。” …… 白歆的性格，知道了什么一定得和人说，说出去不能憋在心里。 白勍则是和老三相反。 家里这点事，她从来不说。 荣长玺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这半个多月，两人难得有时间约一起打算去看看孩子。 荣长玺就讲了。 他可能要去外地工作了。 不太想去。 可熬资历就这么回事儿。 也是有点压力，老婆孩子都扔给别人，自己跑出去了？像话吗？ “机会多好啊，去啊。”白勍劝。 “那朝凤那边……” “想的多是吧，三叔那头问题不大，就是叫他们受累了。” 白勍也知道这样不好，其实她和荣长玺这当父母的，就是不尽责。 只管生，不管养。 无良父母，指的就是他们俩了。 可现实逼的人不得不低头。 “你也别想那么多，想了做什么都是畏手畏脚的。” 到了三叔这里一讲，白国安觉得能进修什么的那就去，对你未来是有帮助的，现在多你也不太多，老实讲他的私心就是这孩子给他带，带到大了白勍非要要回去他才会松手。 天天上班可有激情了，不到点就往家跑，现在也不爱出去玩，玩也是把朋友叫到家里。 这不有个小孩儿嘛。 可喜欢了。 崔丹没忍住，乐了。 真的没忍住。 白勍就打趣：“我三婶这么一笑，倒是叫我放下心了，就是累三叔三婶了，我这心里头也过意不去……” “不用过意不去，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我爱带。”崔丹说：“不是我和你们讲客气话，不能带我就直接说了，你们确实有困难，我和你叔我们俩有都是时间和精力，别说这一个，你就是再生一个我都能带，你们也别担心，我们俩文化水平差点，可孩子该上什么咱们就上，保准不比别人差咯。” 白国安看荣长玺：“一个男人该撒手就得撒手，该干事业就得干事业，别畏畏缩缩的想前想后的，给你们靠了还不肯靠这不是傻吗。” “就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啊。”白国安笑说：“白勍小时候，原本是要给我们家的，她妈那时候……过去的咱们不说，后来是没给，这我也是当自己孩子的，过继不过继其实都不是个事儿，心在一起就得了，说的更直白点，我和你三婶我们来还真不是说帮你们带这个孩子，指望你们以后给我们俩养老……别的没有，三叔这钱是管够，住什么养老院都住得起，这些钱拍出去什么孝顺儿女都能有，所以别想太多，缘分一场，我就喜欢这小朝凤，看着他我还能多吃两碗饭，你放在我这里头，我高兴着。” 249 小小叛逆期（二更） “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去哪里去哪里，我们真的带不动就直接说了，也不是两家人。” 白勍是他侄女，亲侄女，这和亲女儿也没差多少。 吃过饭崔丹催促荣长玺和白勍赶紧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人要带着孩子出去散步了。 荣长玺：…… 就有点…… 这孩子不是他的感觉。 他平时都是过来看看，然后得守着人家的时间，叫他走就得走。 是不太稀罕，所谓稀罕就是不至于说看不到儿子就多闹心，可被三婶这么一搞，他就有点想荣朝凤了。 上了车，扯过来安全带，自己笑了笑。 “笑什么？” “不像是我儿子，倒像是三婶的。” 白勍摇摇头：“身边没小孩儿，难得来一个正高兴呢哪里容得你去抢。” “当初他们就没想过领养？”这点荣长玺一直很纳闷，是他的话他就去领养。 “人和人不一样。” 只能这样讲。 白国安可以接受家里的侄女，但也不是哪个侄女给了他都要。 当年不是因为白勍她妈嫌弃她，白国安也不能动那个心思。 谁的孩子他都不愿意养，外头的孩子他就更不愿意了，不然老崔家鼓动那些年早就送过来好几批了。 启动车子。 荣长玺离开家，对老婆没有不放心的，唯独这个儿子。 偶尔和侯聪视频偶尔和儿子视频，小的那个什么都不懂，每次视频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觉得没趣人家就哭着要人抱要离开了。 段鹤这边还是没干明白。 和家里商量商量，想要拿住白蔷，结果可想而知。 白蔷她只是嘴上什么都不说，但任何事情在她的心里都是有章法的。 老段家呢就是想逼一逼白蔷，也是觉得白蔷手里可能还有点钱，那就贷款再买一套给他们住，不行的话不是还有白家老二呢，和老二借慢慢还呗。 段鹤父母暂时就是这意思，孙子没有孙女也不给生，那要套养老的房总没错的吧？ 隋静因为老段家闹事，气的嘴上都是水泡。 段鹤目前人在朋友那边住着呢，他狐朋狗友特别多。 “不行就离！”隋静主张离。 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 白勍放好包，问白歆：“有饭吗？给姐弄一口吃，我要饿死了。” 白歆去厨房找饭：“你这一天天的，胃原本就有毛病你还折腾。” “顾不上嘛。” “你就在包里放两块饼干，饿了就嚼别干饿。” “有，没顾上。” 隋静拍桌子：“叫你们回来是帮你姐想办法的，你们俩还聊上了，没心没肺的！” 白勍终于抬眼皮儿看她妈了：“离？说的轻巧。” “怎么不轻巧？你姐条件那么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隋静觉得白蔷条件绝对过关，这拿出来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白蔷不像老二，老二不是靠男人发家的吗，人白蔷是靠自己。 “现在女强男弱的多的是，我姐也这把年纪了我不是我做妹妹的说，除非不找不然再找也是这样的，好的要么在学校呢要么就在别人家里头呢，能这样侍候你和我爸的除了他估计还真的找不到几个。你别瞧不上段鹤，换个姑爷你就知道了，随你们摆弄？想得美。” 有几个男人愿意寄人篱下被老丈人丈母娘折腾的？ 白勍觉得段鹤身上的优缺点都是很明显的人，就得衡量看你想要什么。 白歆插嘴：“换我家那个，你就别想。” 可能给房就行，一起住侍候你们那就不行。 隋静：“怎么着你姐离了他还找不到了？” “妈，咱们打来天窗说亮话，我姐那深圳的不就是留着做后手的，可人家在过的不好肯离吗？白蔷但凡有更好的选择她都不会要段鹤，你自己品品是不是这个道理。” 关起来家门，说的都是私密话也不怕别人听见。 承认也行，不承认也行，随便。 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那就给他家买房子？” “买个屁。”白歆端着饭碗给白勍送过来，塞白勍手里对着她妈说：“哪有钱啊？买新房里外里花了多少？我姐背多少年的贷款？这还和二姐夫串的钱，再买拿什么买？” “说的就是这个理啊。”隋静拍大腿。 “你少管白蔷的事情，她自己有分寸。”白勍吞了饭道。 吃着吃着，评价一句：“三儿你这饭炒的可不行啊，太硬了，就差噎死我了。” “可能是饭的问题，我妈做饭水放少了。”白歆解释了一句，她偶尔也在家做饭，没办法啊，婆婆这种生物她和亲妈就是不一样，当然了白歆觉得她婆婆再折腾也还是比她妈强点：“要不给你添点水？” “不了。”白勍摆手。 太可怕了！ “我说二姐，你这也得学学做饭，事业有成也得回家偶尔做两顿啊，加分项啊。” 白勍摆手：“没那脑子，我脑子笨学不会。” 只要不让她做，说她笨就是说她白痴她都认。 白勍对除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太感兴趣。 起身进房间里，侯聪在那儿发呆呢。 “叫你写作业干什么呢？”白勍从后面推侯聪的头。 “你干啥呀！”侯聪不服。 越大越不好管。 小孩儿有脾气，什么事情都和你讲道理，偶尔讲的道理也是歪的。 “一会就回家了，作业写好没有啊？” “我都会。” 白勍：“我问的是你写好没，没问你会不会。” 侯聪：“不爱写。” 白勍：…… “晚上给你爸烧香，叫你爸来追你写作业好了。” 侯聪撇嘴。 “你这种学渣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学霸的想法。” 白勍抬脚，那意思想踹他一脚。 侯聪躲了。 “说不过你就动手，大人欺负小孩儿。” 白勍扒着自己眼皮儿给他看：“看见没？我多的这两条皱纹都是你气出来的，你怎么给小弟做榜样的啊？他长大了就学你这样啊？” 侯聪碎碎念，然后坐下来写作业。 不爱写！ 明明都会，老师非让写。 上课都听明白不就完了。 白二也烦人。 侯聪老师只要找白勍，不是侯聪不写作业就是他又干了什么丰功伟绩。 老师对这个孩子也是又爱又恨。 爱的就是，脑瓜子聪明，恨的就是你怎么教他就是不听完了嘴还好，哄你的没办法对他狠心。 “快写快写。” “你说我这大哥找你干啥呀？除了会催作业不会别的。” 白勍没好气瞪他：“大什么哥，你管荣朝凤他爸叫大哥管荣朝凤叫弟弟，什么辈分啊。” “我知道怎么回事就得了。” “你知道个屁。” 侯聪一脸认认真真：“讲脏话。” “你闭嘴吧。” “除了以大欺小你也不会别的了。” 白勍仰头：“谁说的？” 侯聪眼珠子转转：“我能和你说说心里话吗？” 白歆一进门就听见侯聪的话了，在白歆这里她就是挺可怜侯聪的。 这孩子也是倒霉，亲妈完全不管的那种，她二姐也是倒霉。 这是遇上的白勍，要是遇上别人呢？ 房和钱都搞到手，孩子爱哪里去就哪里去。 “说吧。”白勍随便翻翻他的书，然后赶紧合上。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喜欢学习。 这些书本什么的，多一眼都不想看。 “我不念了，我想出去打工。”侯聪讨厌上学。 你问怎么讨厌，反正就是不想去了。 想现在进入社会，然后去赚钱，觉得自己也能找到发展的路。 白歆：…… 这要是我的孩子，我打死你！老娘辛辛苦苦赚钱累的半死，什么都舍不得花舍不得吃，你说什么？你不想上学了？ 白勍倒是没气，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讲讲。” 隋静插话：“还不上学了？你才多大啊，现在出社会除了端盘子你能干什么？这种年代没点学历你怎么混啊？” 白勍双腿交叠，“给我讲讲，不上学了想去干什么？” “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能干，我也挺聪明的。” “在学校和同学吵架了？老师对你不好？” 侯聪摇头：“就是不想念。” 回家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他觉得太累了。 他觉得荣长玺也念了很多年的书，考了很好的学校最后好像也没啥，但白二呢，学历也没那么好，混的挺好。 既然早混晚混都要混，他现在就想出社会混去。 250 有福和有难（一更） 白勍带着侯聪走了，隋静在屋子里叨叨叨。 “这你说管他干啥？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将来能给你养老啊？现在好了，就连学都不想上了，我瞧这么多的孩子就没一个像他似的……”别人家孩子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小孩子会有叛逆期，所谓的叛逆期就是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哪有侯聪这样的。 白歆也是替白勍头疼。 “我二姐有办法的。” “有个屁的办法，她自己孩子她都不管，还养别人孩子她就是有毛病。” 侯聪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提的这个辍学建议，他和他那个亲妈在电话里也讲过了，亲妈虽然不负责但也不至于让孩子这么大点就不念书了，只能打电话再找白勍。 人家的意思，这个孩子我肯定不要，将来让他和你亲，侯延所有一切都是你白勍的，但孩子你不能不管。 白勍：…… 把孩子哄回学校没用，就不给你学。 上课也不认真听，而且还逃课。 问干什么去了，就是打游戏去了。 老师对白勍说：“这你得想想办法，孩子本性不坏可现在出这个阶段这么下去那就完了。” 做老师的想拉侯聪一把，可一个班多少学生等着她操心呢？她管得过来吗。 这时候就得看你家长能出多大的力气。 “我经常听见他提白二白二的，他对你有崇拜的感觉。” 白勍叹气。 原本想开车回家，半路去工厂了。 想给侯延烧香，最后变成了她抽根烟就代表了。 孩子交到她手上，她也没敢指望能培养的多了不起，说实话她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也不认为她能教出来多优秀的孩子，但辍学……肯定不行。 能不能让孩子转过来这根筋她也只能尽量试试。 侯聪先是在崔丹那里帮着崔丹带孩子做家务。 你还别说，你折腾他买菜照顾小孩儿，侯聪都行！ 崔丹一看就上火了，她也不是没钱干吗用童工啊？再说她虽然不信佛也没打算这样啊。 白勍没办法只能把侯聪拎走，拎工厂去。 工厂钱不够用！ 还是那回事，甲方压着的钱不给，工人发工资发不出来，怎么办？ 你自己垫，你有多少钱啊？ 白勍真的是没有。 她拿不出来。 再拿就要卖厂卖房了。 问侯聪：“要不你替我解决了？” 侯聪想法很多，可他是个小孩儿，你这种多想法在学校玩得转，拿到社会上来说一点作用不起。 白勍都解决不了，侯聪能解决啥？ 外面工人讨要工资，声浪一浪更比一浪大。 “账面上还有多少？” “拿不出来了。”助理摇头。 真的没有。 “能拖吗？”白勍问。 助理摇头。 “欠半个月了。”助理抿唇；“有些人脑子也是不太好用，这万一……我是讲万一真的搞出来一个什么烧自己要钱，我们这厂就彻底完了。” 闹上新闻，闹大，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给，哪里有啊？ 库存压下来不叫钱，每个月光是还银行的利息都吓人。 白勍又点了根烟。 拿手机。 “要不找姐夫想想办法？” 现在不私人掏就没办法解决了。 白勍那电话拿出来就是想打给荣长玺的，她知道大荣手里还有点。 侯聪问白勍：“和我哥要呗。” 白勍扯唇笑：“要完了呢？你哥一毛钱没有了，把他路都给堵死了，将来我们俩没钱还一身的债他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你觉得有什么结果？” “那我的钱……” “还是一样的，钱扔进去不=听不见声儿，完了回头你想念书都没钱啦孩子。” “欠钱的要回来不就好了？” 侯聪想问题，很简单且直接。 白勍要债的时候带上侯聪了。 跑了三天，一毛钱都没要出来。 完了侯聪乖乖回去上课了。 也不是觉得上课有多好，反正就回去了。 侯聪是小孩儿，小孩儿就想着帮最亲的人解决麻烦，所以他和三叔三婶讲了。 白国安给白勍送钱来了。 也是劝白勍，要么就别干了。 这么亏下去，有多少家底都不够扛的。 没等成功，就把自己给拖死了。 “这让抽烟吗？” 白勍笑：“没人管。” 叔侄俩在办公室里就抽上烟了，一人一根。 白国安点着了借用自己的给白勍那根也点上了。 “差多少啊？” “这不用你填。” 白勍拒绝家里人掏钱，真的要用自家人钱那首先用就该是荣长玺的啊。 “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现阶段还行，勉强还能扛住。” “大荣知道吗？” “没和他说，说了他也没办法，真的有办法还得他去求人，还是算了吧……” 大荣那个爹，真的求了以后还麻烦。 白勍就想，那层关系能不动尽量别动，也省得荣长玺觉得难堪。 “我叫你三婶把钱给你转过去，其他的别说了。” “三叔……” “行了，别推来推去的了。” 白国安拍板儿，可白勍第二天就飞其他的城市了。 去要债了。 钱是真的要回来了，人也进医院了。 助理帮着在医院跑来跑去，因为荣长玺不在。 “她现在啊？还挺好的，就是那胃，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工厂那头工人发不出来工资，我说让姐跟您讲一声她怕影响你工作就自己扛，盛总那头说要帮个忙，她没接受。” 助理觉得也是有点难以启齿。 以他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老盛是真男人了。 这种情况，说拿出来钱走刘珍的账户帮你，还要怎么样啊？ 这跟着白勍，他就得替白勍着想。 荣大夫好啊，可好了，就是吧…… 自己想去吧。 人荣大夫有追究有梦想，商场上的事儿他不懂，也没说不给你拿钱对不对？人也全力支持你创业了，你看多你多包容啊，什么都不用你干。 但你和别的男性的关系就得拉得清清楚楚。 出来做生意，都是交朋友，那男男交朋友就没问题，男女做朋友呢？ 前面再带着点关系呢？ 你在乎，她就得为你这点在乎买单。 当然，话绕回来说，你当初拿着那么多的钱不去创业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助理嘴上很紧，不该讲的绝对不讲。 “哥，你放心吧，医生这头说问题不大，就是喝多喝的。” 白酒那玩意烧心，喝那么多不进医院才怪呢。 老板进医院了，工资也发出来了。 白歆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怎么弄的啊？” “为了要钱。” 白歆骂了一句脏话。 都说社会发展了，她觉得还是那样。 “你怎么出来了？”白歆看她二姐。 白勍手背上还贴着一块胶布呢，刚刚打针黏上去的。 “你来了正好，开车送我过去……” 白歆就想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上车以后她关心完了就开始叨叨。 “……你说当初全家那么劝你，你就不肯听劝，为了他值不值？” 苦都压在你自己的身上了。 她没觉得荣大夫就过的多轻松了，但明明是有条件两个人都不难的，不在一起就不难了。 “过去的事儿了，和谁学的一天还唠唠叨叨的。”白勍吐槽妹妹。 “我还不是担心你，这姐夫不在我才敢说，他找你啊，他这辈子是没白活，他奶没了你怕他不好受你给他怀孩子生孩子，怀孕到七八个月拿自己不当人看，上上下下的爬，过的什么日子啊？就人我大姐都没过成这样。” “行了，不爱听啊。” 白勍不觉得苦。 人活一辈子，哪那么多的幸运。 真的追究起来，那自己干也是她先挑的头。 “你就惯着他吧。” “白歆啊，你二姐夫也不容易。” “我没说他容易，可谁让他不是我亲哥了，我只能帮着你讲话。” “结婚就这么回事儿，哪有结了以后就风平浪静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人总算计你付出的多我付出的少，没发过。”白勍说；“那你姐夫给我做饭收拾屋子管家里，这些人不爱干的不也干了对不？你姐我有当妈的样儿吗？生完孩子扔给三婶了，你姐夫不也没挑我。” 白歆叹气。 “我算是明白荣长玺为什么找你了，我要是男的我也娶你，绝对省心。” 251 大环境不好（二更） “那你老公你愿意别人说？” “有错就说呗。” 白勍挺直脊梁；“我的不能被人说，人荣大夫都这么好了，说他不好我不爱听。” 白歆想要告辞了。 “是不是，你这种你说像不像是那种昏庸的帝王为了美人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差不离了。 疫情期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得停工，白勍这提着心吊着胆。 能赚得到的钱，现在也甭管怎么赚啰，吃相好不好看她都得能合作就合作，不然真的玩不转。 没做公司之前，觉得手上的钱真的够用，那么多的钱呢。 干了以后就晓得了，压库存租厂房以及还银行的贷款，每个月都还的你怀疑人生。 你要说没有一丁点的后悔，好像那是她嘴犟。 往前走着干就是了。 荣长玺这头呢，能帮得上的忙不大。 他一没办法工作扔了不要，回去给白勍当贤内助。 二是没办法豁出去一切把钱都给白勍，以前不可能是有顾忌，现在这个顾忌就更大了，还有个荣朝凤呢，你管不管？ 三叔三婶说给带，你一毛钱不给？ 工资给老婆打过去，利息的钱给儿子。 能给的荣长玺也都掏了。 过的难不难，自己知道。 以前的荣长玺是奢侈品牌的常客，他的消费观念就是这样的，一条五六千的裤子他觉得这个价格对他来说挺良心的，现在五六千买条裤子？有这五六千想法设法就给白勍打过去了。 够不够用就是这意思了。 他过去衣服买的也不少，现在不买了好像也有得穿。 荣朝凤出生的第一年，是他爸妈日子最不好过的一段时间。 说是握着最后一点钱给孩子留条后路，可说是说，做就不一定了。 荣长玺把手里的钱，包括他奶奶的钱他的钱还有白勍买的公寓一块儿都搭进去了，公寓抵押了。 用钱！ 赶上一个停工期，该付的钱要付，该还的钱还是要还，各方面压下来，按照他们赚钱的水平根本还不上，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所以荣朝凤在爹妈这里他没享受过什么。 苦谁也不能苦孩子，但实在是掏不出来了。 衣服能穿也勉强了。 白琳琳也知道白勍现在这实际情况，姐妹如何好不至于说投钱进去帮白勍，这个忙一般人都帮不了也帮不起，把她孩子的衣服整理整理，没有上身穿的送过来，常邵这头也是帮着牵牵线，可难不就难在特殊时期嘛。 大家都说白勍就不该挑这个时机单干，换做以往也许早就活过来了，可现在依旧被压的喘不上来气。 白勍这个月要还银行一百来万的贷款，全部的钱都堵那上面了，钱包也就空了。 叹口气。 请荣大夫在家喝了点小啤酒。 出去喝，酒贵啊。 “多少就是这意思了。” 荣长玺坐下来：“一会去趟三婶那吧。” “看你儿子？” “嗯。” “你儿子看见我都不认识。”白勍抱怨。 荣朝凤这个小兔崽子，她神兽要抱，他就躲。 可把白勍的心给伤的，你说这生了不养确实没什么感情哈，看见她就一点不亲。 “看见我也不认识。”荣长玺笑。 觉得挺有趣的。 “还能笑出来。” “总比哭强吧。” 不合格的父母没什么值得抱怨的，欠孩子的！ “你说今年怎么就这么难呢？” 荣长玺抓花生：“你和我说说看，问题都有哪些？” 只是被拖欠钱？ 白勍叨叨讲了几句，以前不说是他不爱问，现在既然问了她也是憋的有点难受，两个人就聊聊这公司，他这也算是投资入股了。 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这点，如果最亲的亲人手里有钱，你的生意需要用钱，最后一定是那笔钱会被挪出来用的，只要荣长玺对她有感情，不可能看着她，放任她不管的。 钱都耗进去了，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 白勍没压力？ 压力大了去了。 这里面包含着荣奶奶的钱荣长玺的钱，别的钱亏了她就认了，这个钱怎么敢亏啊？ 白勍这段身体极其不好，不好的原因不是出在身体上而是心上。 压力过大搞的自己紧张，成天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疼的，搞的整个人就没有好的时候。 “别想了，有多的就多花，没有就少花。” 荣长玺觉得他的钱都够用。 当大夫的就是这点好，没有花钱的途径。 你说他每天走都走不出去，钱往哪里花？ 受憋那就受着呗，一个男人不花钱还活不了了？ 白勍去还贷款，然后给三叔那送钱。 白国安进茶室，这是他这房子新修出来的地方，荣朝凤长开了就特可爱，唯独对白勍不太友善，见到不哭但全身心都在躲。 崔丹就哄：“找你三叔聊天去吧，孩子小。” 崔丹瞧着孩子要哭不哭的样儿，心疼！ 亲不亲的，这都是你生的，以后大一大就什么都懂了还是和你亲，这个时候没必要挑孩子这些。 多打点的孩子，嘛都不懂呢。 白勍摸摸鼻子。 阿姨拿着白勍买来的衣服，给崔丹过过目。 “面料不太软……” 荣朝凤穿什么，崔丹可讲究了。 因为讲究，所以阿姨才会有这么一幕。 崔丹拿过来衣服摸了摸：“当着她什么都别说，孩子他妈那眼下也是不好过咱们就别给添堵了，一会儿给换上，等走了再换下来。” 崔丹考虑的也是，这小童童是亲妈，对于孩子的亲妈该有的尊重必须有。 “这怎么还弄了个茶室？” 白勍探头进了屋子里。 白国安给白勍倒茶：“也不太出去了搁家也没什么意思，就弄这么个地方，你三婶带孩子我就在里面喝喝茶。” 白国安的店都关了。 赔钱！ 既然是赔索性就不干了，这年头确实也是行情不好，以后也不打算干了，就守着老婆孩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你那工厂还能撑下去？” 白勍拿起来杯子，一口干了。 “勉强还行。” “大荣怎么没来呢？” “他在家忙呢，家里到处都得收拾，我不是什么都不会干吗，娶我这种老婆他是受累了。” “这个月贷款还了？” “甭担心，这钱肯定能还上。” “那就行。”白国安瞧侄女瘦的，心中叹口气没说。 瞧得出来，白勍过的质量就不行。 过去白勍什么样啊，风风火火的，再瞧现在这样。 只能叹息。 白勍待了会，等荣长玺过来，荣长玺对孩子也没什么耐性，孩子一闹腾他就够！ 想是真想，但带他确实带不了。 他安静惯了，现在来个跳马猴儿的儿子，活蹦乱跳的，一会都不带休息的他能受得了？ 出门的时候明显还松口气。 白勍拽他；“里头的是你儿子。” 嫌弃的这么直白，会不会有点过分？ “太闹腾了。”荣长玺一脸嫌弃。 吃东西也是糊一脸，荣长玺想假笑都笑不出来。 崔丹抱着荣朝凤进了茶室，荣朝凤伸小手去抓白国安。 白国安就把自己的衣服递过去给孩子抓，他和这小孩儿什么都行。 因为稀罕，啥都愿意配合。 接过来大胖小子抱在怀里。 “童童可瘦不少。”崔丹说：“买的衣服太硬了，等她走我就让换下来了。” 养小孩儿的费用不低的，崔丹也没打算和白勍算这个钱，只要孩子放在她这里，让她倒找点她也是愿意的。 “当着她什么都别说。” “我听她那意思，荣长玺的钱可都砸进去了。” 这是一点后手不留啊。 这样可不好！ 崔丹觉得夫妻两口子是应该齐心合力，但后路还是要留，不然有一天真的这资金链断了，工厂黄了公司垮了，那这两口子还能过到一起去？ 她做梦都梦见过，荣长玺和白勍对骂，互相抱怨。 因为现在这情景，怎么看都是要散的节奏。 没人说没钱就不能过，可有过钱再经历没钱，那就是两回事了。 “童童糊涂啊。” 白国安一想这事儿也是觉得头疼，把孩子递回去，他也跟着愁：“你甭管了，我和她谈谈吧。” 亲叔叔和侄女，什么都能谈。 252 衰上加衰了（一更） 崔丹叫阿姨，阿姨过来把孩子抱走了。 她这才说：“当初还是不应该干，那么多的钱放银行吃利息都能吃一辈子的。” 年纪小是小了点，那收租的生活不好吗？ “你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 “现在不干吧，扔进去那么多钱，不干以后她怎么办啊？”给人干吧，提供不了相应的位置和年薪，守在家里那就真的距离离婚不远了，崔丹一想起来这事儿，愁的都睡不着。 孩子我可以帮你养，养到将来成家生子都可以的，但你的婚姻怎么办啊？ 在折腾？ 白勍要是再换个对象，那别人得骂成什么样啊？ “她自己心里有数。” …… 隋静听说白国安给白勍拿了一千万，从白奶奶那边听到的，老人家嘛肯定是觉得还不如一早不干这个事业，就不会拖成现在这样，和隋静讲两句，隋静听了回来就得叨叨啊。 晚上吃饭，就说：“没那本事，偏要硬干，现在好了钱都糟践光了。” 段鹤：“可惜那些钱了。” 段鹤干不过白蔷，又回来了。 白庆国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也没让他掏钱。 白蔷是，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别人的事情她很少插嘴，也很少评论，更加不会在别人的背后议论人。 “这一笔一笔的投进去，将来还不得倾家荡产？她那套房都抵押出去了。” 想起来就想骂人。 家里吃着饭呢，白勍开车人在路上，副驾驶放了一包钱，这是刚要回来的。 准备送公司去。 电话响。 白歆丈夫出事了。 车祸！ 人可能是倒霉喝口水也会塞牙，白歆在电话里哭的都不行了。 白勍去医院了。 那些钱原来是要拿回公司的，结果白歆这头有事儿，你不能不管。 白歆的婆婆就负责哭，公公平时能干到这种时候也目瞪口呆了，里外里都是靠白歆，白歆哪里能跑？她这魂儿也丢了一半，就得白勍给跑。 伤的有点重，进ICU一天一天砸进去的都是人民币。 砸的白歆家头晕眼花的。 老婆婆那除了一套房没别的，白歆两口子是攒了点钱也不太多啊，这和砸进去钱的速度比起来，那你赚的就太慢了。 没钱还看病？ 上网筹医疗费？ 你没有足够的群，没有足够的朋友筹都筹集不到。 白歆的婆婆傻眼了，然后就是…… 不是她不管，而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卖房给儿子治病吗？ 儿子好了以后，一家人住在哪里？ 是不是这个道理？ 谁说土著就有钱的？他们就是那种没有钱的土著，不然当初为什么要当钉子户？ 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哭哭完了躺地上。 医院进进出出都是白歆姐俩跑，有什么决定也都是荣长玺帮着参谋拿主意。 白勍本身就已经挺难了，她还要管小三儿，她被扯的是支离破碎的。 人倒霉就这样。 你越是不走运，越是事情多。 白勍也不是隋静那伙的，有什么都是硬抗，憋在心里不说。 隋静可怜白歆，但动钱那不行，她这房子买的多艰难啊，哪里有什么闲钱给白歆，除了动嘴不动其他的，白庆国手里是压根就没有，白蔷有个房子压着，她就是有那心也没有那力。 ICU一开始的费用一天上万，现在少了点，一天也要好几千，白歆根本扛不动。 白歆不可怜白勍吗？ 婆婆和公公过来看丈夫，白歆就说了。 “……我姐那公司钱方面一直周转不过来，没钱可用了，我姐夫的钱都砸进去了，医院这边的钱我们这边就不能想想办法出点吗？” 白歆婆婆当时就想装晕。 不晕怎么办？ 拿钱？ 哪里有钱？ 不拿钱叫她儿子去死？ 儿子单位给捐了钱，捐的那点钱就是杯水车薪够干什么用的啊。 和亲戚借钱？ 这年头借什么都行，就是借钱不行。 公公也是垂头。 白歆嗷嗷哭。 “你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不管，他还能救呢，人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吧也是你们的儿子啊……” 白歆恨啊。 也不理解。 如果她的孩子出了问题，她就是卖房卖自己都会筹钱给治的。 婆婆公公现在瘦的跟什么似的，亲儿子这样他们也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除了哭就是哭，可没办法。 白歆讲了点难听的话，她实在是太气了。 公公婆婆回了家，公公煮了点水面条，家里也没什么菜也没有买。 想着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要不，我出去借借吧。”白歆公公叹口气。 做人最怕什么？ 上了年纪不得安宁。 白歆婆婆那嘴一动嘴唇就疼，都烧破了。 “别去了，也不是没借，借不来。” “那医院那边……” “她姐手里应该还有点，对不起也只能这样了……” 白勍是白歆的姐姐，总不能忍心看她妹妹成为寡妇吧？他们能拿得出来还讲什么，不是拿不出来吗。 你知道之前那每天都花进去多少钱？ 那么多的钱就砸进去连个声音都没有，把手里都掏空了掏干净了。 公公婆婆这边的态度就是这样。 真的拿不出来一分一毛，再要就剩命了。 白勍那嗓子肿的，讲话就疼，还不能当着白歆的面儿说什么。 这时候了，最难的人是白歆不是别人。 隋静把白勍扯到一边。 “妈，我嗓子疼。”白勍不想和她妈说话。 隋静擦眼泪：“这都多少天了？人也没醒，花进去那么多的钱……” 隋静就想说，如果这人救不活那钱岂不是都白花了？ 还有这么花下去，家里也没有矿啊。 “人活着呢，不能不救。” 隋静点头：“你条件好，多帮帮你妹妹。” 白勍就是想笑都挤不出来笑，她这火上的大了去了。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隋静又说：“老三那公公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儿子都快要死了，就不肯拿钱，你说卖房子我们也不能叫你卖对吧，提都不提，把钱看得太重……” “你当着三儿别提这些，别给她添堵。” 白歆脆弱。 不太坚强的孩子，你再压她，那就活不了了。 隋静撇嘴：“你妈我不傻。” 只要不让她掏钱，她才不会给白歆添堵呢。 白歆那孩子现在隋静给带，隋静也是天天往医院跑，对女婿没有多少心疼还有她姑娘呢。 荣长玺刚开工资，这不回来过年吗，有点时间就跟着跑这事儿了。 “钱我打你账户里去了。” 白勍靠着墙，一脸蜡黄。 人的极限在哪里啊？ 白勍也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极限了。 觉得活着太难了。 做姐姐，不能不管，可真的全管现在不是她鼎盛的时期，她自己一毛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了。 抱着荣长玺的腿。 “进来人了。”荣长玺提醒她。 虽然是楼梯间，也是有人上上下下的。 “我太累了。”白勍真的累了。 一宿一宿的睡不好，头发哗哗掉，因为操心小三儿。 “这情况应该是能救回来，花多少钱也不如有这个人在。” “我知道。”白勍紧紧抱着荣长玺的腿；“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嗯。”他伸手摸白勍的头。 他老婆是有点憔悴了。 熬的。 他刚认识白勍的时候，她就是天不服地不服的，现在白勍身上…… 白勍电话响，她松开手。 接了。 “我马上过去。” 白勍起身：“医院你得帮忙照看点，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用我送你吗？”荣长玺问她。 “不用。” 白国安说给白勍拿的那一千万，白勍没要。 丈夫这没底线就没底线了，但是三叔三婶的钱她真的没办法要。 没要三叔的钱，白勍也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的钱，反正医院这边白歆的问题没出现，她二姐不在医院守着，可用钱就给打进来了。 白歆肿着眼泡，看向眼前的人：“姐夫。” “吃饭吧。”荣长玺把买回来的饭菜送到白歆眼前。 白歆掉眼泪；“这都十多天了，是不是人就不行了？” “你要相信医生的话，医生说了会醒的……” 说着话呢，护士过来喊白歆，说是病人醒了。 白歆手里的饭掉到地上，拔腿就往那边跑。 253 一无所有妈（二更） 白歆这日子。 　　比想象中的难。 　　出车祸对方没跑，但是对于赔偿的金额双方谈不拢。 　　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打官司。 　　第一场打过，然后白歆还是对金额不满意，还得继续打第二场。 　　公公婆婆…… 　　叫白歆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公婆。 　　她老公要死要活在ICU里面，一天上万的砸钱的时候，一开始她公婆管了后来说没钱砸不动除了看人金钱方面根本不管，全部的担子都推到她的身上来，白歆在想的开，可看见那两个人来医院装好人，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她的诉求呢，丈夫不能理解。 　　白歆的意思，你们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你们不管那以后都别管。 　　能断就断，不能断丈夫的态度也应该是恨他爸妈的，可白歆丈夫这方面的出发点，那是亲爸妈，虽然也知道全部的经过，你说怎么办？钱都花进去了，没提卖房子就真的不能理解吗？ 　　可能会有叫人不太舒服的地方，但本质上还是一家人。 　　婆婆在病房里，待了多半天了。 　　“……不是我说你老婆娘家，你出事情除了她二姐拿了点钱，其他人都没怎么来，她大姐更是不见影子……” 　　白歆刚交完费回来，站在门口就听见了。 　　进了病房。 　　婆婆稍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背后议论人了，装作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 　　“那我就回去了。” 　　白歆开口拦人；“妈，我大姐不来医院那是因为我大姐也得上班赚钱，她给我父母换了房子还得还贷款。” 　　白歆婆婆讪讪一笑：“妈没有别的意思。” 　　“至于你说的除了我二姐拿了点钱，我二姐不是拿了点钱，全部垫付的钱都是我二姐掏的，我二姐公司工厂那边都要难死了……”白歆觉得白勍的所作所为不说感动全中国吧，也应该感动你们两个老的呀？她二姐对他们家有什么义务？ 　　白歆婆婆有点不高兴，觉得儿媳这是给自己摆脸色看呢。 　　可毕竟儿子还在病床上。 　　不计较就是了。 　　“你消消气，我先回去了。” 　　白歆发了脾气；“妈，我真的受不了你，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出事情的时候你和我爸就往后躲，现在他醒了你们冲到前面来，之前每天守在医院的人是我……” 　　每天提心吊胆的人是她。 　　每天要活不下去的人是她。 　　为什么人醒了以后，婆婆就出来卖弄所谓的血缘了呢？ 　　两人呛呛呛又吵了两句。 　　白勍正好赶上，把她妹扯出去。 　　“你别劝我，我什么都懂，我也知道我没必要和她计较那么清楚，我也知道我这样闹就是叫他难受，我也知道最后的结果要么是我离婚要么就是忍了，可我不讲出来我难受，我不是你，我没办法做个面面俱到的人，我就得讲出来，不然我会憋死。” 　　白歆捂脸。 　　她好像明白了她妈的心情。 　　虽然她也觉得她妈是奇葩。 　　难受！ 　　其实说不说也不会有改变的。 　　“姐，我太难受了，一样的丈夫我不指望他拿着我当公主，能像姐夫那样听话也行啊。” 　　能明白她委屈的点，别再用那种他们是我爸妈，我能怎么样的眼神看她了，她受不了。 　　白勍把小三儿搂在怀里。 　　“干这些年工作，一点长进都没有。” 　　“所以我没成功啊。”白歆哭。 　　所以她过的还是很乱套啊。 　　她也知道，她也想改，可改变自己太难了。 　　“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有火气和我撒，别闷在心里到时候闷坏了，脾气是要到关键时候才能发作出来的，他现在躺着有心无力的，病人本身就难……” 　　“你说人为什么结婚？” 　　两个人过那么的不快乐，为什么结婚呢？ 　　不结婚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多的难受。 　　“人生就是修行呗。” 　　“那你的人生怎么就那么顺当呢？”白歆羡慕她二姐。 　　她二姐的人生，把握的那么好，风调雨顺的，她不求丈夫爱她爱的要死，能不能听她的？ 　　“哦，原来你也是想要欠银行一屁股债，天天盯着欠债过日子。”白勍点点头：“我前些日子，去看我儿子，当时朝凤不认得我，我的心那个酸啊。觉得我就跟那后妈似的，手里不宽裕也没舍得给孩子买什么贵的衣服，你看我这个当妈的，对自己儿子都舍不得。” 　　叹气看天。 　　人有些时候想听的不是别人的劝告，其实什么道理都懂，但听不进去。 　　你讲一些生活上的艰难，这种时候也许会有用。 　　白歆：“我可不要，我没你那份勇气。” 　　她不能赚钱也没什么抗压能力，真的欠太多的钱她会睡不着的。 　　“我真的太烦我婆婆了，看见她的脸我就想踩她脚鸡眼，以前我可瞧不上说婆婆坏话的人了，觉得不能一起过就分开过，可我现在也变成这样的人了，我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有多不好……” 　　白勍拍拍小三肩膀。 　　“人醒了比什么都强。” 　　医院这头段鹤跑过几次，但白歆也没和他说什么他就没继续跑，毕竟自己也要上班照顾岳父岳母的，他一天的事情也一堆。 　　再一个，同样是小姨子，可白勍这人吧，人情来往之间看的更为透彻。 　　段鹤为白勍忙了，白勍马上就会有表示。 　　但是白歆现在脑子都是木的，她哪里能考虑到那么多的问题呢，自己没崩溃了就不错了。 　　隋静那房子下来了，下是下来了头疼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想好好装修，可没钱！ 　　凭空变不出来钱。 　　白蔷的意思，随便粉刷一下就进去入住，卫生间也不用吊顶什么的，买点那种悬挂的葡萄葫芦什么的这不又省钱又方便。 　　白蔷对穿对住的要求都不太高，几乎就是没要求。 　　白勍在公司对账呢，财务在她办公室，这边隋静找来了。 　　隋静也是头一次来。 　　觉得这地方又远又不方便，而且瞧起来也不太正规的样子。 　　和以前白勍待的公司完全就是两概念。 　　“你忙不忙啊？”隋静放下包。 　　白勍打发财务先出去。 　　“你怎么找来的？” 　　隋静从包里拿出来饭盒：“有嘴就问呗。”饭盒往前推推：“吃中午饭了吗？” 　　“没呢，你有话直说吧。”白勍不想兜圈子。 　　猜得到为什么来的。 　　隋静没好气：“我找你就必须有事啊？给你带了点饭，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妈天天给你送。” 　　白勍坐在桌子上的屁股挪了挪；“妈，真的没必要这样，你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能不能满足我得按实际情况来看。” 　　隋静：“没有。” 　　白勍问：“真没有？就是过来看看我？” 　　“嗯，参观参观，看看你这工作环境，就是过来溜达溜达。” 　　“那行，那我要出门办事，你看我是顺路送你回去啊，还是你搁这儿再参观一阵？” 　　隋静撂脸了。 　　就老二这个死个性，你和她玩客气的压根没用。 　　“你大姐买那房马上就下来了。” 　　“哦，交房还挺快的。”白勍是真的不知道，最近为了小三儿她天天都跑医院，也顾不上娘家。 　　顾得上吧，她也不愿意顾。 　　“恭喜啊。”白勍说了一句。 　　隋静笑都没笑出来：“这房子下来就得考虑装修，可现在什么都贵，你姐的钱都拿出来买房了，她那意思家里刷刷就住了，卫生间连个吊顶都不做……” 　　新房子啊！ 　　白勍挑眉：“然后呢？希望我出这笔钱？” 　　隋静沉吟：“我也知道你手边可能没多少钱，你看大荣能不能给出点？基础装修有个三万多快也就够了，你大姐真没钱了，她身边还养个段鹤还养个孩子……” 　　隋静迫切希望白勍知道白蔷有多难。 　　和白蔷的那种难比起来，白勍还是容易些的。 　　毕竟赔钱也是赔，那就给娘家稍微出点钱，大装修她都不指望的。 　　“妈，我不瞒你说，我这个月都没给三婶钱。” 　　隋静垂下脸。 　　“他们自愿养的，你给什么给。” 　　“这说起来呢，孩子跟我肯定要比你亲。” 　　隋静猛地抬头，看过去。 　　一脸恼火！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讲出来那就扎心了。 　　“大荣的钱都让我用了，他现在除了工资什么都没有，我家我就这么和你说，挤不出来什么钱。” 　　真的就没有！ 　　这回不是她不掏，是真没有！ 　　“白歆那头用钱，这钱我都是勉强给凑的，真的拿不出来了。” 254 闲话家家常（一更） 白蔷对白歆不是不气，可不替着还，早晚法院得发传票啊。　　白蔷最近瘦了很多，颧骨很突出，那上面一点肉都没有，一脸憔悴。　　在医院和白勍道：“老三真的太不懂事了，给还完一次讲的明明白白，结果又借。”　　白勍：“就是你们心软，当时削明白了她就再也不敢了。”　　白蔷叹气：“妈也打了，哪里敢深说啊，上回闹自杀晚一点小命就交代了。”　　钱和命比起来，那还是命重要。　　白勍：“你问我，我的方法就是打到她不敢再借为止。”　　隋婧从病房里刚出来，在里面被白奶奶这一通挤兑，出来正好听见白勍的话，她不认同啊。　　她不想打白歆吗？　　再自杀呢？　　“你是小学毕业的人啊？就知道使用暴力解决问题，那是你亲妹妹，你是怕她不死还是怎么地？”　　白蔷久久不语。　　白勍道：“我不好，我心肠歹毒，只会添乱，那好我赶紧滚出去！”　　不用你撵，我自动滚，圆润地滚！　　隋婧见二女儿滚刀肉一般，泄气道：“瞧见没？家里事儿一点都不管，跑的比谁都快，只会火上浇油。”　　现在白歆还在南宁，你说叫回来吧，那得花车票钱，不叫回来亲自飞过去打她一顿？　　隋婧只能在电话里骂她，一边骂还得一边提醒白歆，不能做傻事。　　……　　白勍从自动滚出去，两三天了都没来医院，又是被隋婧一通叨叨。　　她自己呢，坐了五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杀到了南宁，杀到了白歆的学校。　　白歆也很头疼钱的问题，可女孩子的虚荣心一旦被点燃了，短时间不会自动自觉熄灭掉。　　这钱呢，她没用来自己花，都是和寝室的朋友们吃吃喝喝花掉了，装条件好消费掉了。　　钱是花出去了，换回来一个绝顶的好人缘儿。　　中午不想去食堂吃饭，拿着手机准备点外卖，可又想起来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而惶惶不安。　　离这么远，她妈不会跑过来打她吧？　　这几天都没睡好，额头和鼻子上起了好几颗大痘，一碰就疼的那种。　　“白歆，给你带的奶茶。”　　知道她不想吃饭，同寝的人特意给白歆买的。　　“谢了。”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啊？”同学问。　　白歆刚要回答，手机响，陌生号码。　　没敢接！　　因为之前欠钱就有追债的电话。　　按掉。　　白勍到处打听白歆这人呢，到了寝室楼下，电话倒是通了，可惜被按掉了。　　不接是吧？　　“白歆……”　　白勍站在楼下喊。　　白歆手里握着的那奶茶，差点就掉了。　　谁？　　“白歆，我是你二姐……”　　同学往窗户的位置去，然后扭头对白歆说：“说是你二姐……”　　白歆磨磨唧唧下了楼。　　她腿肚子有点哆嗦。　　是家里派二姐来的？　　“姐，你怎么来了？”　　白勍语重心长道：“来看看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我们站着说会话。”　　可白歆不傻啊。　　一听这话，眼圈就湿润了，可怜巴巴道：“姐，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白勍还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直奔主题：“你是想我在你寝室楼下直接上手打你是吧？别和我俩磨叽，要不就走，要不就在这里我都给你嚷嚷开，赶紧给我选一个。”　　白歆上手去拉白勍的手，压低声音，哀求：“姐……”　　白勍脸色肃然：“我明白了，选在这里挨打是吧。”　　用力就要甩开白歆的手，白歆还哪里敢惹白勍啊。　　麻溜带着白勍去找人少的地方，到了地方人还没站稳，就连头都没扭过来，白勍直接劈头盖脸就上巴掌了。　　几巴掌下来把白歆都打蒙圈了。　　疼啊！　　她最怕疼了！　　白勍咬着牙，都打出来花样儿了。　　掴的、扇的、抽的、打的白歆直眼冒金星。　　挨了两巴掌白歆没敢吭声，可真的是太疼了，白歆不忍了，捂着脸躲。　　“你干嘛呀，你也不是妈……”　　白勍撸起来袖子，淡淡一笑：“我确实不是你妈，但为了避免你以后祸害人，这个坏人我来当了。”　　她要打，白歆不让她打啊，那就得还手，可惜白歆不是白勍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白勍给按住了。　　白歆脸皮涨红，喊：“你就会欺负我，就会以小欺大，周檀甩你怎么不见你去他家闹呢？”　　就会欺负没本事的她。　　白勍那手劲儿是一点力道没减，还加重了点，轻蔑道：“我看你也别装了，装什么小白兔，惹事就知道装三孙子，借钱的时候你不是挺能的，告诉你，这回没人替你还了。”　　白歆嘴犟：“我不用你们还，我自己还。”　　“行啊，你自己慢慢还，看看每月多少利息，我估计你念完书这利息也得攒上不少，到时候信用垮了呢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去坐牢。”　　白歆心里发抖。　　她怕这样的结果！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可不是，我做亲姐姐只会害你只会骗你，人借你钱的都是大好人，你死不死的！”　　白歆哭：“妈不会不管我的……”　　“你说对了，这回你看她管不管你，爸因为你这事儿出车祸了，出车祸的时候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动手术都是三叔给拿的钱。”　　白歆：“三叔有钱，爸也是他哥哥……”　　她三叔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于三叔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白勍冷笑着，撸起来另外的一侧的袖子。　　巴掌如同雨点似的落下。　　“三叔有钱是你的？有钱就得给你家花？要脸知道怎么写的吗？礼义廉耻没教你不要惦记别人家的钱？” 255 人类幼崽凤（二更） 白奶奶生病，白歆生病，隋婧不高兴。　　为白蔷操碎了心，就想替女儿找个条件各方面更上一层楼的。　　可她心里所想的条件，但凡男人混到那地步，人能看上白蔷啥？要你拼命，人缺的不是拼命，看脸的往年龄下游找，想找高知的人往年龄上一波要，白蔷是卡在中间，当不当争不争。　　二楼奶奶倒是介绍了一个本地的，隋婧一听，在电话这头是扭鼻子歪嘴的。　　白歆瞧她妈这幅模样，神色郁郁问了声：“妈，你怎么了？”　　她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恢复过来，且一点力气活都不能干，拿东西稍微重点马上躺床上，身体不给力难免就想的多，二十万赔偿金瞧着挺多，可这是拿她身体换回来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命苦？　　这把年纪就这个身体素质，她以后怎么弄？　　妈妈来照顾她，结果心思都放在大姐身上，白歆不高兴。　　她都什么样儿了？　　隋婧一脸失望道：“二楼给你姐介绍了个对象，本地人。”　　白歆失笑：“不挺好的。”　　瞧不上外地人，那就本地人里面扒拉呗。　　隋婧嘴里面道：“本地人也分啊，就那么一套房是能卖还是能换。”　　本地得看怎么个本地法，动迁带着几套房的那种本地才是抢手的，不然和外地也没啥分别。　　白歆想站起来，可腰部借不上劲儿，隋婧看见马上搭把手把老三扶起来，一瞧白歆这个样子她重重叹口气，这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白歆笑笑：“我大姐那么优秀错不了的。”　　隋婧噘噘嘴，到底是没继续说什么。　　优秀有啥用啊，优秀得有人看得见，得能遇上同样优秀的男人才行，不然岂不是就是辛苦一辈子，过日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那就和死了丈夫差不离了，谁过谁知道。　　前前后后大半年，她这总算是从南宁返回西虹市了，人瘦了不老少。　　操心操的。　　觉得生女儿还真的就是不省心。　　生儿子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媳妇儿娶进门过日子就是了，女儿你还得操心嫁什么样的。　　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进门又开始收拾家里卫生，觉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脏的都不能下脚了。　　周檀家办喜事了。　　关系走的不错的邻居肯定是要请的，但白家也是一定要避开的。　　婚礼办的一般般，现在这酒席也贵，遇上大家都放假的日子那就更贵，西虹市结婚呢还不能挑平时大家下班的时间办，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在西虹超过十二点办婚礼那叫二婚。　　晚上办，那说不定是几婚了，讲究的是抢早。　　早上五点多就接新娘，越早越吉利。　　五点接新娘那两三点就得爬起来化妆，这么一折腾半天下来也是累的半死，周檀和林晴晴提着几个包上楼，里面装的什么都有，隋婧这是下楼倒垃圾，正好在楼梯遇上了。　　隋婧撇了撇嘴，一个白眼翻上天。　　晦气！　　一出门就遇上山猫野兽了，也是她命不好！　　“阿姨，这是我的喜糖。”　　周檀终究还是开了口。　　总这么僵着不说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外面讲的已经够难听的了。　　隋婧脾气暴躁，嘴巴又刻薄，糖是没肯接只差指着周檀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了，她那嘴就和刀子似的，讲的假的都像真的，林晴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回了家里就和周檀冷战。　　结婚大喜的日子，她不明白周檀为什么非要和那种人讲话，挨了一通骂然后爽了。　　这不是贱吗？　　才新婚，隋婧搞的人家两口子闹情绪冷战。　　晚晌吃过晚饭，二楼老太太做说客带着周檀妈来敲白家门了。　　原意就是，大家一栋楼住着，隋婧总是这样闹，闹的大家都丢颜面，今儿老周家大喜，也是愿意化干戈于玉帛（实在是没条件换房，瞧着白家换房的几率也不太大）。　　二楼老太太：“我给白蔷介绍那个小子怎么样？”　　隋婧笑吟吟接了话茬，这想人家介绍就不能给冷脸。　　“不是我夸自己女儿，白蔷一个月两万多赚着这是不是条件也算不差？男孩儿至少得比女孩儿的条件高一倍才行吧。”　　介绍的这个，别说高一倍，打平都算不上，那一个月才赚一万多，钱少了点。　　二楼老太太笑呵呵应：“那回头我再给找，隋婧啊今儿周檀结婚，我正好遇上周檀他妈，她也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你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就握手言和？”　　隋婧：“我这文化水平也不行，什么叫重修旧好啊，我只听过覆水难收，不是一路人修什么好，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周檀妈憋了一口气。　　秀才遇上兵，有理完全说不清！　　二楼老太太：“你看我都来当说客了……”　　隋婧手往桌子上一拍：“按道理这面子我应该给，可羞辱这种事和杀人全家也没差多少。”　　周檀妈大声道：“谈恋爱有没有规定最后一定能结婚的？”　　隋婧抠着自己的指甲，越看越不满意。　　难看！　　你生气是吧？　　气死你最好，办完喜事办丧事，我乐不得呢，哼！　　面上带着笑，一脸笑呵呵：“是没有这种规定，可也没人规定要分手就当缩头乌龟吧，你们先不是人的，还不许我看见你们哼两声，这管的也太宽了吧，难道遇上那不要脸的我还得恭维两句？天理何在啊。”　　妈的，老娘没有拿菜刀冲你家杀鸡泼血就够给面子了，还敢来我家这这那那的。　　周檀他妈一脸怒火：“不说话就不说话，你瞧见我们家的人就言语挑衅，今儿孩子结婚你当着他们说那些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做人不能太过分，小心折福折寿，外头传我儿媳妇那些闲话不都是从你最立场讲出去的？”　　隋婧装傻：“外头讲什么了？我这一段啊一直待在南宁来的，都讲什么了？”　　扭头去问二楼奶奶。　　二楼奶奶闭着嘴没言语。　　额！　　讲啥的都有，反正小道消息满天飞。　　周檀妈气急败坏：“那就从此见面别说任何的话。”　　隋婧笑的很愉快：“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说你一个人来，你就是叫上全家我也不怕你，这件事给你长点记性，背后挑唆人家母女关系是要下地狱的。”　　周檀妈大声道：“我挑唆什么了？你对她不好还不行别人说，我讲句公道话也错了？”　　隋婧：“你是她的谁啊？用得着你讲公道话，我对她再不好她受委屈我这个妈还能替她出头，你对她再好，你儿子不是人的时候你不也装鬼吗，假什么清高，以为自己脚离地就不是普通人了，看不惯你搬走啊。”　　周檀他妈胸口起起伏伏，眼见着就要被气断气了。　　白勍这头接到了培训的通知，要去外地进修两天。　　中午给荣奶奶送粉饼一系列，这是老太太托她给买的。　　“你点点看数量，订单截图我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她挺喜欢钱的，但是这种钱没必要赚。　　荣奶奶是个什么都想尝试的老太太，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乐于和年轻人学习化妆技术，眼下更是随身携带化妆包，用的次数不多但带在身上总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我们俩之间没说的。”挥挥手：“你看看总是麻烦你，一会儿我请你去个大饭店吃个饭，五星级的那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怕就真的赚你点小钱，那也不要追究。　　白勍赶紧摆手：“今儿不行，我明天要出差进修，还得收拾收拾行李什么的。”　　荣奶奶连忙问：“坐飞机啊？”　　“不，坐高铁。”　　荣奶奶有点急了。　　高铁啊，她没坐过！　　“去哪里进修啊？”　　白勍心生警惕，问这个不是要跟着她去吧？　　别的也就算了，带着一个老太太出门，还是个满身病的老太太这实在是……　　亲奶奶就算了，这八竿子打不到啊。　　“挺远的地方。”多一句也不肯说了。　　荣奶奶依旧是那副温雅的神情，好声好气说着：“我坐过一回飞机，是跟我孙子坐的，来了西虹他就忙着上大学忙着实习，高铁我没坐过，听说挺好的。”电视新闻上总演，我们国家的高铁怎么方便怎么快速。　　白勍只是笑，转过头不去和老太太的视线对焦。　　荣奶奶慢条斯理从床头柜拿出来一个盒子，推过来；“送你的礼物。”　　白勍连忙推辞。　　“奶奶，我不能要你东西。”　　荣奶奶不听白勍讲，自顾自打开盖子，那里头装的是一套花纹盘。　　老太太伸手摸着盘上的纹路说道：“这个叫黄地青花盘，这上面有栀子花内盘里是荷花、石榴、葡萄已经柿子，外头的是茶花，我觉得寓意挺好的，你喜欢瓷器我也喜欢，送给你我不觉得亏。”　　“奶奶，我不可能收你东西。”　　荣奶奶目光定定落在白勍的身上：“你是怕收了我的东西，我提出来想跟着你去，那样你就没办法拒绝了。”　　白勍背上有如针刺。　　老太太接着说：“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做好事儿也没这样做的，我孙子还喘着气呢我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你，那是我瞧着你心善好欺负，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无理要求，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知道你会心软，会可怜我这个住在养老院里头的寡老太太。”　　白勍；……　　荣奶奶又说：“白勍啊，我和你有缘，我想认你做干孙女，你以后就叫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白勍想拒绝，可荣奶奶就连给她回答的时间都不留，自顾自说：“我不见得多有用，但毕竟我孙子是干医生的，东院不是西虹最好的医院，但也是前三，你家里总会有人生病需要看医生的，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总有点方便是不是？”老太太有理有据，目光清亮。　　所谓交往，要么是投缘，要么是利益，她觉得自己和白勍之间，什么都有。　　荣奶奶见白勍半天不做回应，看白勍的眼色颇有几分深意：“你会想自己也有亲奶奶，那为什么不带着亲奶奶出门要带着我这个所谓的干奶奶呢？亲奶奶会拖你的后腿，但我不会，我有钱也可以安排好游玩时间，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所以不需要你在我身上做任何的花销，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顺道带上我，工作做了又结了一段善缘你不算亏，对吗？”　　“就算我肯带你去，你孙子也不会同意的。”　　荣奶奶多精啊，能不晓得白勍这是推托之词吗。　　“怎么让他同意，那是我的事情。”　　……　　白勍离开，同屋的老太太就一脸担忧看着荣奶奶：“一个陌生的孩子，就再好也不能太交心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她能交付真心啊？愿意出去玩，养老院不是经常包车带我们出去走走嘛。”　　她就不理解荣老太太，总是做出格的事情。　　荣奶奶笑容满面；“这人和人之间除了缘分呢，还有利用还有价值一说。我利用她，她有事儿也可以利用我。我们交往谁都不亏，这养老院我是出不去了，亲人的定律就是，尽力而为不问结果，该接近就接近该疏远就疏远，祖孙一场相伴到他成年，然后各奔东西……”透过窗子去看草坪那头的高院墙，给她一个梯子她也爬不出去，但她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　　“外人怎么可能有亲人靠谱。”隔壁床老太太不理解。　　荣奶奶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知根知底该算计还是算计，还不如挑个有良心的人交往，为难她了我就多贴补些，毕竟认了我这个干奶奶她并不亏。”　　隔壁床老太太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荣奶奶吧，这种人吧心思不单纯，但似乎又不防人，讲不好讲不好啊。　　大家都知道要防着外人，她却一意孤行，有亲孙子不用非要用个外人，而且还总当着外人的面钱不钱的，有这个钱留给孙子留给家里人不好吗？　　外面的世界不就那样，养老院也总带着去周边半日游，爱玩爱花钱爱享受，几乎所有不应该出现在老人身上的，隔壁床就都要享受，这么大年纪了该给家里省点心才是，糊涂老太太啊！ 256 家庭双面胶（一更） 白国安什么意见都没给。　　就是和白勍喝点酒。　　叔侄俩开着门抽烟。　　崔丹没好气对盛桥说；“这童童啊，过去就挺好的，结果叫她三叔这么一带，直接带沟里了。”　　她觉得女人喝点酒没什么，她也喝的。　　小酌怡情是吧。　　抽烟就伤身体呀。　　你说白勍五毒俱全了。　　盛桥只是笑。　　抽个烟他觉得也不算什么。　　他什么没见过啊。　　白勍在他面前也挺真的。　　能结婚，考虑的就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合适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叫事儿。　　“她压力大。”　　呦呵！　　崔丹心想，你还知道她压力大呢。　　能不大吗。　　也不知道谁的公司。　　白国安弹烟灰：“你三婶这些天叨叨叨，叨叨的我头疼。”　　崔丹以前就挺可爱的。　　上了岁数，就变得话多了。　　白国安呢上岁数就不愿意唠嗑，也没有那么多可聊的。　　大多数崔丹说一百句，他也就偶尔回两三句。　　“可能我老了以后也会这样。”白勍笑。　　“你千万别学她。”　　“挺可爱的，同龄人当中我三婶就算是比较超前的了，比我妈强多了。”　　她妈从来不会出去玩，也不会喝酒和人打麻将，这些都是隋静非常自豪的。　　觉得是良家妇女的表现。　　白勍却觉得，只要自己能开心，其实做什么都不要紧。　　外界对女人有一个严苛的要求，女人对女人就别有了。　　活着能活的开心，不是比什么都强嘛。　　“你结婚我送点什么呢？”白国安也是头疼。　　送什么都不好送。　　“可别！”白勍拒绝：“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还呢，可别送了。”　　有些人情，真的还不起。　　她欠她叔的，这辈子都还不上的！　　也没办法还！　　别给了！　　白国安：“婚礼还是办吧，我们做长辈的想看，要不这钱我出。”　　白勍叹气：“没什么时间，拍照什么的也不愿意弄，累！”　　“那你就当是给三叔结的吧。”　　白勍抿了抿唇。　　换成别的人，她直接拒绝了。　　就是因为三叔，她没办法。　　“我回头想想吧。”　　“想想吧，一辈子一次，怎么样也得办一次，我还有那么多的人情来往还没收回来呢，就等着你结婚了。”白国安半真半假说。　　但他外面真的有不少的人情债，白勍真的结婚他也一定会通知亲朋好友。　　不收不收，收个几十万的那就是小意思。　　收了这钱，给孩子添点什么不好。　　“成吧，我回去好好想。”　　通知完三叔三婶，通知家里。　　隋静可高兴了。　　满楼都通知到了。　　挨家给消息。　　“到时候二小结婚你们可得来啊……”　　花多少她也不介意，她就是要你们看看我们老白家。　　我们老白家有那条件好的。　　别以为我住在这里，我的闺女就不成！　　挨家挨户通知。　　周檀他妈就叹气，搞这么大的场面，至于吗？　　他们家肯定不去的！　　没办法去啊。　　这钱，当然也不会花。　　两家没有任何的人情来往。　　白勍想了想，还是不想办这婚礼。　　白歆在她姐办公室吃午饭呢，自己带的午饭。　　成家过日子了嘛，什么都得仔细。　　外面的饭菜不好吃而且还贵。　　省下点钱买穿的，或者给孩子添点什么也挺好的。　　“你结婚肯定要减肥，那你肉我吃了啊。”　　白歆去她姐饭盒里划拉菜。　　专挑肉吃。　　白勍没好气道：“你多少天没吃肉了？”　　“天天吃，吃不够！”　　“那馋呢。”　　白歆嚷嚷：“那当然，我又不像你，事业那么成功那么有钱有奔头，我只能把心思都放到吃的上面了，努力做个干饭人！”　　“还是不想办。”　　“我是你，我一定风风光光出嫁，多难得的机会。”　　可劲儿的挑婚纱，挑最好看的那种。　　有这个条件还不肯折腾。　　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是你，不是我。”　　“好吧好吧，你白总就是追求不同嘛。”　　“晚上下班来找我。”　　“干啥呀？”白歆问。　　“给你买点肉吃。”白勍被气笑了。　　“艾玛，现在终于体会到有姐姐的快乐，这要是哥哥或者弟弟，谁管我啊。”　　“那你好好培养你儿子吧，把你儿子培养成暖男，将来他二姨要是吃不起饭了，大外甥得给二姨一口吃的啊。”　　“他敢不给我削死他……”　　姐妹俩对视一笑。　　晚上七点半，白勍带着白歆去了超市。　　买排骨就给买了一千多块钱的。　　超市的那卖排骨的小哥哥，正一条一条的摆呢，白勍看看那排骨，觉得挺好看的。　　“别摆了，都装了吧。”　　小哥哥一愣：“这好几十根呢。”　　“都装了，称一称看有多少……”　　“您要多少啊？”　　“一千的吧。”　　白歆抱她姐胳膊。　　“呜呜呜呜，有个有钱的姐姐真的感觉太好了……”　　两个人在超市里瞎逛，逛着逛着遇到荣奶奶和荣长玺了。　　白勍垂着眼睛，没打算打招呼。　　倒是荣长玺过来堵人了。　　“我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白歆自然不干。　　上次因为你，我还挨了一嘴巴。　　荣奶奶伸手拽白歆。　　荣奶奶不知道这样不好？　　可没办法了。　　在这么下去，她孙子也交代了。　　不道义就不道义吧。　　人活着，很多时候也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过活。　　一辈子光明磊落，结果遇上的事儿啊……　　这是命，不能强求。　　荣奶奶不知道荣长玺是要把白勍抢回来吗？　　可她不能管！　　孙子是亲的！　　白勍和荣长玺出了超市，两人去了停车场。　　白勍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可说的。”　　该说的早就说完了。　　“那别墅你要卖？”　　白勍点头：“我压在手里也是压着。”　　每年还要交钱，她也不打算去住，实在是多余。　　不如换钱。　　公司各方面发展，她和盛桥捆在一起，这投资就是给自己投，她不亏！　　“白勍，我们俩就不能和好了吗？”　　白勍笑了看了他一眼。　　“和好？我都要结婚了。”　　早说晚说都得说。　　她得说。　　也是叫他别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根本不可能了。　　发展到今天，前路后路都堵死了。　　她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走，绝对不能倒退。　　倒退就完了！　　有过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把那些都整理好，然后好好过活。　　他长得好，各方面条件也不差，想要找个真心人不难！　　荣长玺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得投入！　　不要总挑剔别人那么多。　　以心换心，他找个爱人特别容易。　　要比她容易的多。　　白勍说：“大荣啊，咱们俩好过一场，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盼着你好，真的！你离不开我其实就是一种习惯，你和任何人处久了你都会这样的。”　　他缺乏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没有父母的原因。　　更详细的白勍也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我这头你也知道，很多事情现在都绑在一起了，以后咱们呢，就别见了。”　　这样近距离说话也别有了。　　她曾经犯过错，这样的错不想再犯了。　　要结婚，就是要将心放到家庭当中去。　　结了婚，靠的都是道德感约束自己，她得约束她自己。　　“你曾经那么对过我吗？”　　那时候她知道拉开距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都过去那么久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说……”　　还是这个问题！　　但都过去了！　　不想提不想说。　　白勍伸手拍拍他胳膊。　　“保重吧。”　　白勍迈步出去。　　她得回去接白歆。　　荣长玺：“我要是不死心呢？我不甘心呢？我不接受呢？我怎么接受？你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你就偏偏和他扯到一起，你明知道我那么不喜欢李麟，你知道李炜和李麟对我来说算什么？我的父亲抛弃了我，有了李炜李麟，李麟跑到我家去认我奶奶，念书的时候他们俩那么好，我每天每天不睡觉的学，我不想比任何人差，更加不想比他们差，可拼了能有什么用？一个压根不看重你的人，你多优秀都是没用的。”　　荣长玺哽咽了一声。　　真的没用！　　“一开始就不该比的，我的错，我就不该当时提那么多的要求，我就应该考虑到既然要在一起，结不结婚应该是两个人商量，买不买房我出不出钱我应该和你沟通……”他过来拉白勍的手，对着白勍直接跪了下去。　　“求你了……” 257 少生气万岁（二更） 周母拉着白勍的手面露微笑。　　她喜欢白勍。　　这人和人相遇就是个缘分对不对，喜欢就是喜欢。　　“其实你不来也没事儿，听周檀说你妈今天在三院动手术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她和周母是邻居，可平时不太走动。　　她烦隋婧这人。　　不可说地烦。　　“不是大手术。”　　“一会我让周檀跟你过去看看你妈。”握住白勍的手。　　这是做人的礼节。　　为的不是隋婧，为的是白勍。　　“算了吧，我妈那有我大姐陪着呢。”去了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还不如不去，“阿姨，你去想去卫生间吗？”　　“得去，不然一会回来就去不上了，估计直接会插尿管吧，人还没老呢先体验一遭。”　　隔壁床病友清清嗓子问道：“外甥女啊？”　　周母笑道：“哪里是外甥女啊，儿子女朋友，未来儿媳妇，可优秀了……”说着话帮白勍把散落的头发整理整理，怕孩子热到。　　人和人可能就是缘，她就瞧着白勍怎么都好。　　“看着可像是你亲女儿。”　　周母去贴白勍的脸，问对床：“像啊？我也觉得我们俩前辈子可能就是母女。”　　说着话呢周檀跟着他爸回来了。　　“跑哪儿去了？”做妈的脸色有些不好。　　周檀：“没哪儿啊，出去接个电话。”　　“谁电话？”　　周檀笑；“同学电话，怎么还什么都打听呢。”转头看向白勍；“你妈那头安顿好了？”　　白勍点头。　　下午周母动完手术，周檀就送白勍回去了，两个人拉着手，白勍讲了半天周檀一直走神。　　“想什么呢？”白勍问他。　　周檀叹气：“同学刚刚和我说点事儿想了一下，早上原本想去接你来着，结果没起来。”又说：“本来没想折腾你的，结果那天你偏偏回家了……”他妈在楼上看见白勍下车就马上开火炒菜了，他不去喊都不行。　　“什么事儿啊，这么难办？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白勍说。　　“没办法讲出口的事儿，你去医院你妈没冲你发火吧。”　　“怎么可能不发火，看着不顺眼就各种找别扭。”　　周檀叹口气：“少接触吧，反正你以后也工作了，见面的机会少了。”　　白勍站定脚伸手去抱他，周檀垂着胳膊过了五六秒稍稍推开白勍：“都看着呢。”　　“周檀，你这有情况啊。”白勍那眼睛闪亮亮的看向周檀。　　她也就是一调侃。　　周檀抬眼看了看白勍，见她一脸笑，才道：“能有什么情况，每天忙的要死。”　　白勍得回去工作，她念大学的学费都是申请的贷款，毕了业就该开始还了，她又是个要强的个性不愿意拖。　　周檀送她到车站，等车呢周檀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按掉了。　　“一天什么电话都能打进来。”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他接了。　　“……这两天就会搬过去，对一个女生，她很干净也挺爱惜家具的，押金方面……”他同学准备出国，家里的房子想租但又怕糟践，周檀当时也就听那么一嘴，想到白勍要租房子，且手里没什么钱他就替留心了。　　房租又低，装修又好的房子谁能不爱。　　“我和你保证，她不是那样的人，你这等于找了个人帮你看房子……没有没有她不养宠物的……”挂了电话看白勍：“一个月两千。”　　“你太好了周檀。”白勍抱着周檀跳了两下。　　自己手机响。　　“你车来了，那我回去了啊。”周檀指指车，和白勍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白歆！　　白勍握着手机听了一会，脸色黑的和什么似的，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调头坐车回家。　　……　　白歆听见上楼声儿马上去开门，她缩手缩脚站在门口，想看又害怕对上白勍眼神。　　“二姐。”蔫蔫叫了一声。　　白勍皱眉：“在电话里我没听明白，你说你欠钱了？”　　白歆心里一紧。　　“二姐你救救我。”白歆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神也恍恍惚惚，抖着嘴唇哀求，上手去抓白勍的手。　　只有二姐能帮她了，要是被她妈知道，会打死她的。　　白勍站着没动。　　白歆哭的双眼通红，她要是跟大姐说了，大姐保准会告诉她妈，她也知道二姐不一定能帮她，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白勍：“你跟我说说，你在哪里借的钱？借了多少？借钱都干什么了？”　　白歆抖着嘴唇。　　她也不知道怎么欠那么多了。　　平时就买点化妆品一类的。　　断断续续讲：“支付宝欠了六万，花呗借呗都欠了……”　　白勍又问：“钱干什么用了？”　　“就……生病什么的花了。”白歆声音轻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白歆躲避着白勍的视线，她姐的眼睛好像能把人看透一样。　　白勍声音响起：“你生病去支付宝借钱？不跟妈讲？”　　撒谎！　　白歆吸吸鼻子：“二姐，我也知道家里条件，我没敢讲……”　　白勍问：“你生什么病了？哪家医院看的，看的是哪个大夫，花了六万这病不轻啊，你和妈直接讲说你生病，讲明白了妈也不会难为你的，或者……”她顿了顿：“你拿着我当猴儿耍呢，觉得只要你讲我就会信，我问你钱花哪里去了？”口气渐渐转硬。　　这种时候，还想着怎么蒙混过关？　　“姐，你能不能和别人借点，或者用信用卡套现……”白歆说不下去了，只是哭。　　她妈会打死她的，只要能过了眼前这关，这钱她不用二姐帮忙，她自己还。　　白勍冷笑了起来：“你这倒是把方法都想好了，信用卡套现……”白勍想的是，她连张信用卡都没有，她妹妹已经想着让她怎么弄到钱了。　　白歆以为白勍是怕还这个钱，马上保证出口：“姐，钱和利息都我来还。”　　“你还？你拿什么还？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或者拆东墙补西墙？”　　白歆目光闪烁。　　她想躲过这次。　　平时大家都买一些用的东西，家里给她的生活费太少了，她想着只是提前消费下个月的生活费而已，没想到每个月都会超额花，花着花着胆子也大了起来，慢慢欠的就越来越多，入不敷出。　　她胆子小，也没敢去借那种不靠谱的，都是走的支付宝，她以为没有问题的，可没有钱，分期以后再分期，用借呗的钱去堵花呗的窟窿。　　“你和妈实话实说吧，除了这个别无他法了。”白勍建议。　　她没有钱，她就是有也不会帮白歆瞒着。　　她念大学的钱全部都是贷款，大学四年一边打工赚生活费一边凑学费，目前也只是刚刚毕业而已。　　“你为什么不帮我啊？”白歆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听到白勍让她和隋婧坦白之后喊了出来。　　她妈会打死她的，为什么不肯帮帮她啊？　　“我怎么帮你？白歆你不是个未成年，家里这个条件，你一个月生活费才1200你就敢借几万块钱？你的钱都拿去买什么了？买衣服了买化妆品了，吃喝玩乐消费了，你借一千两千的时候为什么没停手？借到一万还不肯停手，你不知道自己还不起的吗？可你还敢两万三万继续往下借，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怕打？现在讲了你还能回头。”　　“我改，姐我保证改……”白歆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妈不是给了你一万吗，你和大姐再借点钱。”　　“你需要钱，你为什么不和白蔷张嘴？是我欠钱吗？”　　白歆的脸越来越白，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徒然间一股怨气上头：“你算什么姐姐，我都说我来还，你只要帮我借一下就行，妈说的没错，你就是自私你就是心狠，我要是死了也是你逼的。” 258 男人的向往（一更） 白庆国对隋婧的那点心思是心知肚明的。　　“我说你就听着，这钱还完我每个月的钱都交家，你就把白歆明年的学费攒出来，剩下的吃吃喝喝，刚刚我又还了妈两千，白勍给的。”　　隋婧嘀咕一句。　　心中有不快也减少了不少。　　说老二不顾家，其实也不见得是都不管。　　“她一个月赚多少钱的工资啊？就给两千还值得你讲讲，人家拿你当傻狍子一样耍的，给一点点的钱换一个大大的好。”　　论搭家里，那白蔷搭多少呢。　　白强国皱起来眉头训：“什么事都败在你这张嘴上，得从今以后谁的钱我都不要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　　隋婧的嘴撅得老高。　　“能过过不能过散？孩子不是姓白的？你生了你就得管一辈子，你活该啊你，谁让你要的。”　　白歆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能放弃对每个孩子的栽培，能成白蔷这样也行啊，这样家里也就撑起来了，不叫外人看笑话了。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他们家怎么看！　　“我让你生了？生完老二我有没有说不生了？”白庆国捶了一记方向盘。　　想当年要这个二胎他都是有负担的，可丈母娘鼓动他们生，生完白庆国就宣布再也不生了，结果隋婧这个货，就听她妈的话，怀孕就跑回娘家去了，等回来肚子多老大，你说白庆国能拿她怎么样？　　讲什么就是不肯听，非说没有儿子丢人，一定得生出来一个儿子，因为她怀孕把带孩子照顾孩子以及做家务这些破烂事都推到白庆国脑袋上了，白庆国当时上班嘛，同事经常帮帮忙，帮着帮着两人就擦出来火花了，和隋婧相比，那同事真的太温柔了，白庆国就想离婚，结果最后被闹的是，他没脸在单位继续干下去。　　有些时候喝喝酒，喝的脾气上来了，他就觉得家里过成现在这样，那就是隋婧活该！　　不是要生儿子嘛，我叫你生！　　“你少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是给我自己生的啊，我是给你老白家生的。”　　“你闭嘴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一说话就得吵，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他这辈子也就这样的命了。　　“我想和你说，呵，你那些歪心眼子都给我收收，那么大的年纪了谁能看得上你，要房子房子没一套，要赚钱赚钱你也不行，谁和你过图你什么？图你老啊还是图你无能。”　　“妈。”白蔷知道自己劝一定是没有效果的，干脆转移话题。　　　　白三儿上了车，他和崔丹准备送白奶奶回去。　　就他们有闲时间。　　白三儿：“妈，咱们开车兜兜风吧。”　　白奶奶只无奈的叹气：“回家吧，别转了。”　　也折腾大半天的，她也挺累的。　　“我二哥还你那两千，知道谁的钱吗？童童的。”　　崔丹摇头，缓缓道：“童童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要强了。”　　亲叔叔说帮你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白奶奶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不是老二两口子的钱，给我我就收着，孩子要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再给拿出去就是了。”　　将来这钱从老二还的数额里面扣出来。　　当亲妈的能逼着亲儿子还钱吗，就是不让他们还那就随了隋婧的意，隋婧的脸皮可是比城墙还要厚的，见到便宜那双眼得放光。　　“想当年我说把童童就给我和崔丹吧，按我们俩这条件能对孩子不好吗？结果她心眼子转的快，要一回钱我也给了，继续和我要……”　　白三儿提起来这事儿就憋火。　　也就是自己的亲嫂子，这是没办法不见面，不然他才懒得去见隋婧呢。　　世上少有这样的人。　　白奶奶沉吟。　　这事儿吧，只能讲是童童运气不好。　　跟了她三叔三婶，估计就不是眼前这日子了，可真的过继过去了，你瞧着吧也不见得能消停。　　所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也不好讲。　　崔丹赶快拦住白三儿：“话怎么那么多呢，少说两句不行啊，都过去的事儿了。”　　“我不是感慨嘛，你说这孩子她躲我干什么啊。”说完又叹气：“这有个给啥都不要的对比着，你再瞧瞧我那大外甥。”　　白奶奶叹气。　　作为一个男人来讲，雷磊是有点差劲。　　两个姐姐明确表示不要的情况下，他还能张嘴继续说要。　　可怪就怪老三啊，当时不开这个口不就完了。　　崔丹：“妈，我这大嫂条件挺不错呀。”　　白奶奶道：“我也不太清楚，说是娘家条件挺好，家里的老女儿嘛，你大哥讲他们房子一百多平呢，女儿现在买的房子也超级大。”　　白三儿接话，微微一笑，道：“我大哥讲的话，你就站二里地以外听就对了，不必太当真。”　　送了老太太回家，两口子回家路上，崔丹这手机就没断了响。　　她娘家妈！　　电话里劝崔丹收养个孩子，以前劝崔丹收养她弟弟妹妹家的孩子，后头那些孩子都长大了，崔丹又推说怕孩子不够贴心，现在轮到了侄子侄女的孩子打算给崔丹。　　娘家妈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着：“你这现在还年轻，什么事儿都用不到人，那将来老了呢？床前得有个端茶倒水侍候的。”　　崔丹脸色肃然：“妈，老了我和国安就去养老院。”　　“你是不是傻，养老院那些虐待老人的新闻没见过啊？你有钱的时候说什么都行，没钱了就收拾你们了，那能有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亲？大勇他们也不是不能生，叫他们生个二胎，到时候把孩子给你们养。”　　白三儿拿眼睛打量了崔丹几眼，然后把歌曲给停了。　　他想听听听！　　今天这还缺点逗闷子的趣儿。　　崔丹：“妈，你要这样讲那我们干脆在老白家要个孩子不就得了。”　　崔丹妈只觉得额头一跳。　　她这个傻闺女啊！　　“养老白家的能对你亲吗？你这是自己亲侄子的孩子，这身上流着我们老崔家的血，是他不能生也不是你不能生，他害你一辈子啊，你连个妈都当不上，他欠你的，你干嘛什么事儿都得听他的替他考虑啊……”　　白三儿听到这句了，淡淡一笑。 259 机遇和选择（二更） “那好吧。”　　“这就对了，阿姨本身对你并没有什么意见，是男人就得拿出来点态度，没说逼你们结婚。”话顿了顿：“可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的也得考虑，侯聪毕竟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搞的就好像生过孩子一样的，还养人家。　　这点隋婧特别不满意。　　女人就得生属于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养孩子都是白搭。　　养好养坏也都养自己生的才行。　　“阿姨呢平时话是多了点，可我心肠不坏对吧，虽然唠叨了些也都是为了你们好……”隋婧开始夸赞自己。　　她这种妈怎么了？　　时时刻刻都替孩子们着想，她做的也挺不错的。　　过去说她总找茬，她现在不和孩子们吵架了呀。　　她都多久没骂白勍了，进步了吧？　　再也没有唠叨过白勍帮她爸出轨的事情，你看她升华了吧。　　荣长玺耐着性子，问；“阿姨，你来医院要做什么？”　　“我想开点药……”　　……　　隋婧开了药回去的路上，她站在地铁上就想，荣长玺真的隐瞒家世了？　　你说不像有钱人吧，但记得白勍那时候就是图荣奶奶有钱什么的。　　这样一看，还是老二精啊。　　确实有点什么。　　但不愿意讲，她怎么能知道答案呢？　　她这现在抓心挠肝的。　　到了站火急火燎往家里走，一进门连忙给白蔷去电话。　　白蔷是隋婧的主心骨，对于隋婧来说，白蔷啥都懂。　　把自己所看见的通通说了一遍。　　“我绝对没看错，车牌我都记下来了，这种车也不可能是网约车吧。”　　是网约车她把脑袋拧下来给人当球踢。　　白蔷说：“不会。”　　“你看是吧，白勍这个死丫头她可真是会藏啊，我说呢人家说不买房她就让不买，同居这么久她啥啥都不要，她哪里是笨啊，她是太精了她。”　　全家的营养都被老二吸收去了。　　这孩子满身都是心眼子。　　白蔷：“也许是亲戚的车。”　　“那也得有这种亲戚啊，不然你妈我还想坐这种车呢，我坐得上吗？”　　隋婧的腿抖抖抖。　　哎呀！　　白家要变天了！　　以后有可能就是她隋婧的天下了。　　挂了电话，坐了会，激动到不行。　　白勍正在外头吃盒饭呢，顺路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就和工人一块吃一口。　　扒饭当中，她妈的电话进来了。　　白勍：……　　“喂。”　　“大女儿啊，你吃午饭了吗？你那胃怪不好的，现在到午饭时间可得赶紧吃饭，你要是没吃呢，妈给你送啊？”　　白勍差点被弹出去二里地。　　什么妖魔鬼怪？　　“妈，你吃错药了？”　　讲话就讲话，干吗捏着嗓子说话？　　喉咙动手术了？　　隋婧只觉得心里一热，笑笑继续道：“妈是开了点药，你最近忙不忙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钱是要赚，身体也得照顾好，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用为家里担心。”　　“我担心什么，家里有什么也不需要我来管啊。”　　白勍和她妈之间，从来不存在客套。　　她就发现她妈隋女士大人，听不懂客套，你真的客套话，人家就当真。　　不如直来直去。　　隋婧被气的眼前一黑。　　什么瘪犊子孩子！　　面上还得继续保持微笑：“午饭吃了吗？”　　“吃了啊。”　　“吃什么了？”　　“你关心这个干啥？让我给你买饭啊？”　　隋婧故作没听懂，“都吃什么了，大女儿？”　　“茄子土豆子。”　　白勍吃饱了！　　或者说是被她妈吓饱了。　　她妈这到底是得什么病了？　　一说话，她一哆嗦。　　这是要疯的前兆啊。　　“下午忙不忙？吃过饭站半个小时，等食物都消化了找个地方躺一躺，叫脑子也休息休息，你干的都是用脑力的活儿，别累到。”　　“妈，你想要什么钱，你明说吧，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　　隋婧：……　　好想骂人怎么办？　　她现在就只想对着电话痛痛快快骂上一场。　　老娘该你欠你的？对你好点，你什么态度？　　“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不过我都劝你算了，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提出来什么要求我都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帮你，你想作什么妖请你去找你另外的两个女儿，我不奉陪，我还忙着呢。”　　嘟嘟嘟……　　隋婧破口大骂。　　“瘟栽的死丫头，我怎么生出来你这种不孝女？”　　好运气还偏偏跑到你的身上去了。　　气死人！　　可因为荣长玺这可能潜藏的身份，隋婧高兴的半宿没睡着。　　大姑爷实在太丢人了，小姑爷就一般人，没有一个能让她拿得出手的。　　原本夹中间的也是个破烂货，但现在不一样了。　　难怪人家敢学医，难怪人家工资不高也一直念念念，难怪前途不怎么好也愿意奔。　　人有依靠啊。　　不晓得他父母是做什么的，难道……　　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浑身发抖。　　不是传说过谁谁谁的女儿谈恋爱的时候全程隐姓埋名吗，后头那小子一家都直接登天了，她也想啊。　　好想好想。　　吃吃饭，像是偷到油吃的老鼠一样，嘻嘻嘻笑了出来。　　段鹤筷子一僵。　　“妈，你怎么了？”　　隋婧抬起头和大姑爷对视，现在瞧着段鹤也没那么烦人了。　　顾不上了。　　撇撇嘴。　　心里骂了句废物，视线就移开了。　　对白庆国说；“我一会做点菜，中午你回来拉我一趟，我去东医那边给小荣送点吃的。”　　白庆国：“医院就有食堂，你又抽风啊？”　　送什么送啊。　　他是出去跑车，不是出去潇洒。　　再说人也不是生病，也不是缺人照顾，你这是脑子被驴踢了？　　“抽什么疯，那是我未来女婿，我对他好点有错吗？我对他好，他才能对着我女儿好。”　　隋婧一本正经说道。　　以后老白家光宗耀祖都指望荣长玺了。　　希望他的家世不会让她失望。　　最好就是……　　嘻嘻嘻。　　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偷笑。　　“你妈昨天吃什么了？”白庆国问段鹤。　　段鹤摇头：“晚饭是我做的，可我也吃了啊……”　　他又没下药。　　隋婧正色：“我一会得去超市买点甜瓜，吃了油腻的配着甜瓜吃最解腻了，小荣应该爱吃。”　　段鹤开口说道：“妈，那我也带饭吧。”　　外卖都不太好吃，而且价格又贵。　　段鹤觉得他也挺爱吃甜瓜的。　　“你带什么带啊，老娘我管你早晚饭还得管你午饭？你干脆把我吸血吸光得了……”　　段鹤除了自己吃以外，其他的钱都不出，就这样月月工资都不剩，隋婧不是不生气啊，可闹不过白蔷。　　闹不过她现在也懒得闹了。　　段鹤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干活最多的人是他，为这个家奉献多的也是他吧，你瞧妈现在对他和荣长玺的态度一样吗？　　不说一碗水端平，那也得差不多吧。　　白庆国说隋婧：“你反正也是做，那就做两份吧……”　　“要做你做。”　　隋婧直接拒绝。　　段鹤觉得怪没意思的。　　天天他下了班就往家里跑，回来进家就往厨房钻，为的啥呀？　　这不是说以后房子给他和白蔷，他就觉得应该付出点。　　加上又是大女婿，多分担些也是应该的。　　可……　　做人不能这样的。　　“你也不比白勍赚的少啊……”　　凭啥高看老二的对象一眼。　　白蔷当然晓得她妈这样做的理由。　　“带什么饭啊，你单位也没有地方热。”　　段鹤辩解：“那就买个保温桶不就得了，这我自己叫外卖外面的饭菜都是油不健康不说，吃个水果还得自己买……”　　说着话看白蔷。　　“要不，你每个月给我涨点零花钱？”　　白蔷看都没看段鹤一眼。　　你愿意说，那你请继续。　　她不理会。　　装好包，叫段鹤送她去单位。　　白蔷不管段鹤迟不迟到，反正每天段鹤都得送她，除极其恶劣天气除外。　　段鹤在车上发问：“白勍到底又怎么妈了？她又升职了？”　　除了这点，丈母娘不会突然转变态度的啊。 260 荣傲娇傲娇（一更） 助理对段鹤说着：“哥，公司这边出点事儿，白总走不开……”　　段鹤：“哦哦哦，你叫她忙吧，别管了，妈这头我照顾，放心啊！”　　段鹤也分不清白勍是真的忙还是故意不管。　　故意不管吧，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岳母对白勍……太那个了。　　挂了电话，段鹤就劝隋婧：“妈啊，你要是换单人病房一天好几百，都得你自己掏。”　　白蔷的钱也是他的，他舍不得！　　隋婧抬起头问段鹤：“白勍呢？叫她拿。”　　“白勍公司出事情了，顾不上。”　　“那你就去找她男朋友，叫他拿……”　　段鹤：……　　这还没结婚呢，叫人拿？　　说不过去吧？　　白勍这一天就没闲过，晚上想着有点时间，原本打算去医院看一眼的，结果隋婧又打电话来闹。　　她直接断了心思。　　开车去接荣长玺。　　推车门。　　“有想吃的吗？”　　荣长玺把羽绒服脱了放到车后座。　　“不上去看你妈一眼？”　　“不了，省得心烦。”白勍直接拒绝。　　听助理说，她妈还挺活蹦乱跳的，估计人也没什么大事。　　“你确定你不是抱的？”　　对于这点，荣长玺也觉得挺奇葩的。　　他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反正他的世界里，还真的没有！　　对外呢，有些人是挺不讲究的，但对自己的子女，没有这样的。　　隋婧奇葩的程度，叫他无法理解。　　“非常确定，我倒是希望我还有个亲妈在了，这样我还能去找一找。”　　不用怀疑。　　如果她是被抱养的，她就是养不熟的那种！　　翅膀硬了她一准去找亲妈，绝对不待在隋婧身边。　　没良心就没良心。　　“你姐夫来找过我两回。”　　说起来这事儿，都把荣长玺气笑了。　　岳母呢脑子不清楚，但那个女婿他觉得也是脑子有泡！　　说起来段鹤的时候，他只是淡淡提了提，可话里的深意细细去想，还是带着点瞧不起的。　　隋婧闹就闹了，她让段鹤去找荣长玺，然后段鹤就真的去找了！　　荣长玺觉得这世界之大啊，无奇不有！　　“你别理就是了。”　　“你这生活也挺热闹的。”　　他调了调椅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　　所以讲啊，她这种家庭太拖后腿了。　　借不上光不说，拖后腿全世界第一。　　如果谈恋爱看父母的话，他只是看隋婧一个，就该和她分手了。　　“习惯就好，练出来了！爱说啥说啥，反正也气不死我，我们家已经明确了赡养义务，将来我爸妈真的老了，那都是我大姐和姐夫的事儿，我和老三不插手，实在不行的那天，该出钱我们出钱。”　　荣长玺眨眼睛：“和你妈比起来，我奶确实挺好的。”　　“吃什么？”她问了第二次。　　“随便吧。”　　“这世界有叫随便这道菜的？”　　“你决定。”　　他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操心。　　“好。”　　白勍拉着他去吃了烤肉。　　要了点酒，把杯子摆好。　　荣长玺挑眉看她：“你胃好了？”　　白勍拍了拍脑袋：“我点的时候你不提醒我。”　　就是想喝点！　　“回去车怎么弄？”他问。　　“你过去都是不管的。”她吐槽他。　　这人可真是进化了。　　过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要她操心，现在什么都管！　　“我不管，一会你喝多了一瘫，我还得处理你。”　　“讲的我好像是个尸体似的，一会叫代驾。”她给荣长玺递过去杯子，他没肯接，她劝：“陪我喝点。”　　“不会喝。”他拒绝。　　他不喜欢臭乎乎的酒鬼！　　能忍受她喝，他认为自己就已经挺好了。　　“我想喝，公司出了点事转腾了一天，家里也不消停。”白勍倒满杯，干了。　　荣长玺拿着筷子夹小菜到她的盘子里。　　“吃点菜！”　　“心里不太痛快，可没人讲。”　　她也累啊！　　她也是人啊！　　而且最近太不顺了！　　特别特别的不顺！　　他身后拿过来酒杯，原本是打算干杯的，结果……　　酒的味道确定是他不喜欢的味道，抿了一口，再也不肯喝了。　　“麻烦，这里来瓶汽水。”　　白勍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公司有什么事她也不肯和他讲详细的，荣长玺也不太过问。　　“你老总妈妈的救过来了？”　　白勍笑：“嗯，命大吧。”　　“有病的人身边得有人陪着。”他善意提醒。　　“有人陪，两个女儿都在，就是不拿主意，人老实。”　　荣长玺挑眉：“老实不代表没有脑子。”　　他觉得这种年代，这种基本常识大家都有。　　“地方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受教育就算相同，很多的眼界见识不同也注定了胆量不同。”　　这没办法说。　　事实上盛总确实很有钱，可他姐姐和妹妹确实看起来不太像大老板的家里人。　　也许生活上并不缺钱花，但没什么自信。　　“你还挺能替她们辩解的。”　　“不是辩解，谁不想生下来什么都会，大多数的人都是被命运所选择。”　　“喝点汽水？”他喝之前先问了问她。　　白勍就笑。　　“笑什么？”他问。　　“我刚和你谈恋爱，别说让让我，没说让我让你就不错了。”　　那时候他真那样！　　奇葩到令人无语！　　就一点都不像个男的！　　荣长玺不以为然。　　吃东西喝东西，想喝就自己叫，干吗要让别人让。　　他现在这样做，也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喝不？”　　“不喝，你自己喝吧。”　　吃着吃着饭，一个人专注喝汽水，一个人专注喝酒。　　回去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喝多，但车不敢开，叫了代驾。　　“到养老院站一脚吧。”白勍说。　　反正回家总会经过的，看上一眼也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荣长玺皱眉：“带着一身的酒味儿，直接回去吧。”　　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理解的不同。　　白勍认为的陪伴就是，时不时出现以下，哪怕不住也让你看我一眼。　　但荣长玺他不。　　他觉得该怎么就怎么，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去表现所谓的孝心。　　难道他不去养老院他就不孝顺了？　　一个月去两次去三次，这不也是孝心。　　“到那站一脚。”　　荣长玺善意提醒：“养老院人家都关门了，而且你总去这不好。”　　谁家的家属也没有这样经常过去的，你会给人家的工作增加负担的，他觉得这样非常不好。　　“一会你去路边买点吃的。”　　荣长玺抿嘴。　　这是他不高兴的前兆。　　他不高兴了，话就更少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个人就愣是没在说一句话。　　白勍到底还是去了养老院，荣奶奶一闻就晓得她喝酒了。　　“我给你冲碗糖水，今儿不走了吧。”　　荣奶奶怕她来回折腾，也休息不好。　　荣长玺：……　　他为什么说不来？　　他不喜欢三个人一起生活。　　就是发呆，回了家两个人谁不理谁，玩玩手机也行。　　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白勍一口就应下来了。　　“行啊。”　　白勍和荣奶奶叨叨叨，荣奶奶时不时安抚她两句。　　荣长玺就自己坐在外面玩电脑。　　荣长玺和白勍冷战了！　　没有原因的开始冷战。　　微信不联系，电话也不打。　　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那个忍受的极限。　　或许应该重新考虑考虑两个人适不适合。　　白勍不知道？　　她知道！　　但莫名其妙就生气。　　我去看的是你奶奶，而且很明显你奶奶更需要的就是一些关心，和常去。　　她做错了吗？　　因为谈了恋爱，她的友情就得扔了？　　这不合理！　　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下班开车直接就过医院去了。　　在停车场给他去电话。　　打第一回没人接。　　过了五分钟再打，通了。　　“荣大夫，今天有时间吗？”　　“没有！”荣长玺冰冷冷拒绝。　　现在想起来哄他了？　　晚了！　　之前干什么去了？　　他就发现，白勍挺不拿他当回事的。　　他对这个女朋友，挺不错的吧？　　不敢说能达到二十四孝男友，但十二孝有没有？　　如果白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定泼他一盆冷水。　　这人就是心里没啥abc数。 261 有钱了白勍（二更） “你把门带上。”白国安说崔丹。　　还嫌不够吵？还嫌不够热闹？　　隋婧这种女人，他就是娶不上老婆也绝对不要！　　白庆国真的是气狠了，这一嘴巴他用了十足的力气，隋婧被他抽的眼冒金花。几十年夫妻了，加上白庆国曾经出过轨，向来都是隋婧追着他骂追着他打的，这是他第一回动她，还当着外人的面直接掴脸上了，那隋婧能忍？　　她的个性中就没有顾及这一说，马上撒泼，跳起来去抓白庆国的脸。　　“你敢打我，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吃不敢吃穿不敢穿，我跟着你享过什么福气？你出去花天酒地和野女人逛公园，你们父女俩是商量好了想气死我，好让我给人腾地儿吧是吧？白国安崔丹我也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活报应没有孩子就活该！”　　白庆国啪啪又耍了两记耳光。　　“我和你拼了！”　　那夫妻俩就挠一起去了，崔丹气的直哆嗦。　　没有这样戳别人伤口的。　　什么叫她有活报应？　　崔丹对这事儿原本放的就不够彻底，这些年为什么听白国安的话？她觉得亏欠了白国安的，因为这事儿也不是没提过离婚，一场病跟着一场病的生，这是后头年纪大了白国安压根不想了，崔丹是听话但不代表她要忍受这种气。　　“二嫂，你说的叫人话吗？我怎么就得罪你了？你们从老家过来，我们出钱出力我们还做错了，最后让你这样骂我？”　　“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你就没憋好屁！你们不就想挑拨我和白勍关系让她给你们当女儿吗？你拿去，这种女儿我也不要了，看看她到底是为了你们的人还是为了你们的钱，她对你们好图你们什么？图你们家房子和财产。”　　白庆国手下就没留情，当一个男人想要打女人的时候，无论他过去多老实他疯起来就没人能控制得住。　　隋婧肯定打不过，脸被打的都木了。　　“好啊，白勍你带着你三叔你三婶还有你爸来打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自己命不好你怪到我头上，既然这样大家都别好！”隋婧嚷嚷，冲到侯聪眼前喊：“你爸和她就是命不和，没有她你爸死不了……”　　……　　隋婧抱着头哭着叫白蔷的名字，脸上也出伤了，白庆国是越打越生气，扔了话要离婚人就走了。　　白勍捂着侯聪的耳朵，居高临下看着她妈。　　隋婧满嘴都是脏话，她认为今天这局面就是白勍搞出来的。　　一句两句讲的不中听的话，那毕竟也是你亲妈，你撺掇别人打她？　　白勍扯扯唇，费了很大的力气：“原来都不是假象，我以前就觉得你是恨我，看来是真的恨啊，恨不得我死的那种。”喉咙太疼了，吞了吞口水：“以后你觉得好就去找谁吧，该尽的义务我尽，不该尽的你爱找谁就去找谁吧，咱们俩也是没缘。”　　荣长玺提着袋子刚刚出电梯门，吓一跳！　　地上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妇女，骂人的话太难听了，听的他直皱眉。　　荣长玺就特别讨厌这样的人，满嘴的污言秽语，把白勍推进去带上了门。　　隋婧依旧没起身，打电话给白蔷。　　白蔷是真的不知道。　　你说她每天就顾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她哪有时间成天关心别人，接到电话立马给段鹤去电话，两个人赶过来。　　崔丹当着白蔷的面儿，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都讲了，你的妈你带走，别留在这里招人烦。　　隋婧：“白蔷，给我报警！”　　隋婧就是想闹大！　　她想压崔丹一头。　　白蔷扶起来她妈：“妈你别闹了行吗？咱们回家。”　　“我不能放过她……”　　也不晓得说不能放过的是白勍还是崔丹，白蔷一个眼神，段鹤和她硬把隋婧拖走的。　　等回到家就发现有问题了，白庆国把隋婧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就放在门口。　　“你今天敢走进这个家一步，我就剁了你，你信不信。”　　白蔷就劝，可惜今天谁劝都没用，白庆国就连白蔷都给了一下子，段鹤见状赶紧把白蔷护住。　　“爸爸爸，咱们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拿着她的东西叫她滚，赶紧给我滚！”　　隋婧还想要蹦跶，脚刚进门就被白庆国迎头给了一拳，这一拳直接砸在她的面门上了，砸的她眼冒金星。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是吧？从今以后不准你进这个家门。”　　白蔷过去拦，把她妈护在身后：“妈，我先送你回我姥呢。”　　隋婧也不敢蹦跶了，所有的气焰都消了。　　白庆国这劲儿还没过去：“骂自己女儿是寡妇，跟人孩子讲人爸爸死是白勍害的，你怎么不弄死白勍得了？她是你仇人吗？你就掐尖你和她掐尖？现在什么时候啊？她那要结婚死了未来丈夫，你不说劝着呵护点你给她添堵，还怪孩子不认你？不认活该，我看你才应该去死！你这么恶毒的人你不应该活着。”　　白蔷一听眉头就没松开过。　　崔丹是讲了，也说隋婧闹了，可没说隋婧怎么骂白勍了，就说讲的都是不好听的话。　　段鹤也觉得丈母娘这嘴太刻薄了。　　白勍不是捡来的吧？　　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他就没见过亲妈会这样对孩子的。　　白蔷：“你把行李都拿着。”　　扶着她妈下楼，然后遇上了二楼奶奶，二楼奶奶肯定要问的呀。　　“隋婧你这怎么弄的啊？遇上抢劫的了？”　　怎么给打这样呢？　　白蔷快速带着她妈就进了车里，碰上谁她都当没看见。　　进了车里，隋婧哭了出来。　　“你还哭什么啊，你话撂的那么狠，该解的气也都解了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劝你这么多回了，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你老说白勍和三婶儿好，三婶儿不刺激她，她能不和三婶儿好吗？妈，白勍真的是我亲妹妹吗？”白蔷也怀疑这事儿。　　她妈是有点邪性，但对她和白歆还勉强说得过去吧。　　“你是没看见她怎么撵我的，我说叫她回来……”隋婧觉得一开始自己的话讲的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后头，那也是白勍先开始的。　　“你也知道我，她那副样子我就激了，那算命的是这样说的……”　　“别算命了！妈我告诉你，如果算命的都说得准，那你现在应该早就过上好日子了，你为什么没过上好日子？算命的那么本事怎么没见她好过呢。”　　隋婧闭上了嘴。　　“亏你说得出口，寡妇好听吗？你女儿当寡妇你就高兴吗？”　　数落隋婧的时候那头段鹤拉车门了，白蔷收敛了几分。　　“你在我姥那待一段时间吧。”说完话无奈叹口气：“从小到大我爸都没打过我，因为您我这也算是体验过被打的滋味了，妈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不说一定得创造点什么价值，但也不能祸害人，就是生气也没这样讲话的，你让我感觉你就是等着白勍倒霉好落井下石呢。”　　“她顶撞我。”　　“你还是自己想想你都说什么她才顶撞你的吧。”　　隋婧抿抿嘴掉眼泪。　　她被打，结果没人站在她这一侧。　　白蔷过去也挺听话的，现在也被白勍同化了。　　不就你妈没本事，没你妹妹能赚钱，你要讨好你妹妹吗。　　把人送到地方，白蔷车都没下和段鹤又赶了回来。　　段鹤一边开车一边吐槽：“你给白勍打个电话吧，安慰她几句，毕竟是你妹妹。”　　段鹤觉得姐妹之间是最亲的，白勍这种时候最需要人关心了。　　白勍压根没接电话，打的崔丹电话，问的地址。　　常邵也是刚到没多久，白勍不让告诉白琳琳，他自己开车过来的。　　你说大晚上的顶着风，上了楼一看。　　白琳琳确实不适合现在出现，做姐夫的也没办法，也不好劝什么，谁遇上这种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晓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安慰。　　“姐夫。”白勍勉强叫了一声人。　　常邵不晓得上午发生的事情，你说他也是急着赶过来，什么都没买。　　“妹啊。”就叫了一声妹，其他的话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　　惯会说话如常邵，现在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讲。　　“我没告诉你姐。”　　白勍动动嘴：“别告诉她了，等以后找到合适机会的吧。”　　“给侯延前妻打过电话了吗？”　　他大概知道侯延那前妻挺不像话的，除非人是在国内，不然人家不会回来的。　　“打过了，不肯回来。”　　常邵皱眉：“那侯聪……”　　“得等他妈以后回来以后指定，我才能做监护人。”　　“他妈不管？”　　白勍摇头：“不管。”　　“侯延单位去过了？”　　“嗯，去过了也都办理好了。”　　“你应该给姐夫打电话的，姐夫别的忙帮不上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常邵又问：“侯聪呢？”　　“在房间呢。”　　他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嗯。” 262 小孩儿好骗（一更） “哎呦，咱们家除了你三叔就是你了。”隋婧高兴，她养的女儿虽不如白琳琳那么好看吧，但白勍的个人能力特别过关，白琳琳靠的是丈夫靠的是妈，她白勍靠的是自己：“走出去人都夸我会生孩子，我觉得那是。”　　白庆国多少也是高兴的，毕竟女儿混的脸当爸爸的脸上有光嘛。　　父母就是这样，儿女要是混的不好呢，出去一聊就觉得抬不起头。但凡混的好点，一聊一谈话别人就会可着你夸，谁不喜欢那种感觉啊，自豪！　　“您培养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呢。”白勍笑眯眯看着她妈说；“你说是就是吧。”　　“你一个月工资能开多少？”　　白勍失笑：“妈，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问问，你还怕我贪污你的钱啊？”臭丫头，你能给吗？你又不是你姐。　　防范意识还挺高。　　永远只会对着父母有防范意识。　　刚刚兴起来的高兴劲又淡了些许，主要白勍不是白蔷，她不是什么都肯听父母的。　　虽然这钱好像必须要花，可六七十万啊，那是多好的钱啊，是一次性付的还是贷款买的呀？一次性付的，那白勍这回扣得赚多少啊？难怪人家都说干销售的回扣就能发家。　　“问您也别问了，和您没关系。”　　手机响，白勍接了，两分钟以后挂了电话：“我还有事儿，爸回头有事情打电话啊。”　　白庆国挥手；“慢点开啊。”　　等人走了，隋婧问白庆国：“老二现在一个月工资能有三五万？”　　白庆国：“你老操心人家赚多少钱干什么？”　　“我不操心，家里就这么一个能赚钱的，她的钱加上白蔷的钱，咱们不也能换个新房子住住吗。”　　白蔷连个房子都没有，一辈子住娘家了？　　白庆国把孩子递给段鹤，“回屋儿吧。”　　等女婿回了屋子他才训斥隋婧：“瞎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别把大家的钱往一块儿划拉，亲是亲财是财各过各的，你谁的钱也别寻思。”　　这钱啊，往一块儿弄就容易惹事端。　　“她现在过的好，赚那么多钱……”　　那孝敬孝敬父母也是应该的。　　“她就赚几个亿，也没有你去要钱的道理。”　　“那我白养她了？”　　她偶尔听人说谁谁谁家的孩子孝顺，凭一己之力让父母过上了不发愁的日子她就打从心眼里这个羡慕啊。父母养孩子也是为了求回报的，像白蔷这样的没办法，那白勍发达了就该顾着父母点的，别的不说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让这房子动一动啊？　　“谁家养孩子是为了要回报的？”　　“我不管别人要不要，我就想要……”　　儿女没钱就算了，有钱她要也是应该应分的。　　白勍回来白蔷压根没出现过，这姐俩呢，当妹妹的也没进屋和姐姐说句话，当姐姐的也是没出屋和妹妹打声招呼，段鹤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里：“白勍来了。”　　“嗯。“白蔷手上就没停过。　　拿高工资相对付出的也多，在单位不加班回家也得加班，通常一忙就忙到十一二点。　　……　　白勍给她奶三叔三婶那边都送了点东西，她就去橡树庄园了。　　说放松，还是在荣奶奶这里她最放松。　　来了以后躺在床上睡觉，荣奶奶那边坐在椅子上画画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瞎聊天。　　荣奶奶：“我听人说张家界好啊。”　　白勍：“嗯。”　　“找个时间咱们去呗。”　　她想去，可是自己又去不成。　　跟团的话实在太赶了，还是跟着白勍溜达比较舒服，虽然钱花的多些，但荣奶奶什么都能看到，走的也不是太赶。　　“嗯。”　　“小白，你睡了吗？”　　“嗯。”　　“这孩子。”荣奶奶叹口气，听见她嗯嗯嗯的，回头一看可不眼睛都闭上了，自己专心作画，今天心情不错，手也顺畅，画出来的东西表示很满意。　　白勍睡着睡着也就五六分钟吧，突然爬了起来，爬起来就去穿鞋：“我得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荣奶奶一看时间，这都八点多了，还上班？　　“小白，晚上八点。”　　白勍看了荣奶奶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了所谓的八点。　　“晚上八点？”　　“睡懵了吧？”　　白勍揉了把脸，又爬回床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为是早上以为要迟到了。”　　“你这是太累了，你弦崩得太紧了白勍。”　　白勍叹气：“不紧也不行啊。”双手抱头躺在床上和荣奶奶闲聊，聊的很放松。　　真的完全放松的那种，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钱是得赚，但身体也得兼顾。”　　“说的是呢，我要是您啊，我也不这样拼。”　　她本身就什么都没有，再不拼这人生一眼就看到头儿了。　　叫个本地人可她有什么？房子房子都不是自家的，她也不是独生子女，上面下面有姐有妹，家里什么都指望不上。没有一份好工作就找个对象都难，你看得上的人家瞧不上你，你看不上的才是你这个阶级的，不结婚一个人晃？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庭没家庭，混什么啊。　　拼着点呢还能告诉自己，她时间都花在事业上了，至少有一方面她是稍微成功的吧。　　两人叨叨叨讲，荣长玺提着水果来看他奶。　　买水果的时候难得他开始尝了，不然每次他奶奶都抱怨他买的水果不好吃，说老人家谁会喜欢吃酸的呢，甜的酸的热量都是一样的，那干嘛不吃甜的呢。　　站在门口就想等着她们聊完再进去，可左听右听都不见她们聊完。　　“你看我孙子活的就蛮舒服的。”　　白勍笑：“那是啊，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也不急不躁，可谁让当年念书的时候没好好念了，就我这基因好好念了也没用，选不上一个好工作那就得拼一拼，换个好未来，老了我可不想去捡纸盒和易拉罐，我还想让我孙子们对我好点孝敬着我点呢。”　　荣长玺不急？　　不急就对了，他那职业未来前景都有啊，家里也不缺钱花，只要稳稳安心生活就好，可不见得谁都有这种命，她要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套房你看她会急躁吗？　　“您孙子可会投胎，我羡慕的不行。”　　顶着会投胎的光环，荣长玺进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勍坐了起来。　　这有外男，她还躺着那成什么样了。　　原本打算今晚在这里住的，这一看恐怕是不行了。　　避嫌！　　她就觉得荣长玺这人挺邪性的，尽量别往他身边凑，容易发生挨砸事件。　　“哈喽呀！”　　荣长玺：“嗨！”　　实在是熟到不能再熟，招呼还是要打一打的。　　白勍麻溜下床，穿上自己的靴子：“奶奶，那我回去了啊。”　　荣奶奶：“忙什么啊，这才几点啊？回去那么早你睡得着啊？”　　“回去洗个澡躺着忙会别的就到睡觉事件了。”　　有您大孙子在，我在这里也待不舒服啊。　　“那回吧。”　　摆摆手白勍就消失了，荣长玺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发现撞水果了！　　白勍也给买了一些。　　荣奶奶说：“你看吧，平时你也不经常来，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问问缺什么，她刚带来的，我这也吃不了啊。”　　就一天一个她得吃到何年何月啊。　　“给大家分分。”　　“养老院什么没有啊，我还分，我这是有钱没地儿花啊。”　　水果费都是包含在每个月消费里头的，她干嘛要给养老院省这个钱。　　荣长玺：“……”　　“那我拎回去？”　　“拎回去吧，你也得吃点水果，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过来看看你。”　　荣奶奶：“晚上不走了？”　　“我坐半小时就走，得回医院。”　　他是吃住都在医院，宿舍就在医院里，也是方便随叫随到嘛。　　老太太一时语结。　　那你倒是早点来啊，早白勍来，这样白勍晚上也不用走了。　　原本还想着呢，晚上这屋里多个人能热热闹闹的，结果你来了把她赶走了，你还不肯留宿。　　叹口气。　　“多注意身体，别累到了。”　　“知道了。”　　“光知道了没用，得做到，身体是一切之本。”　　荣长玺点头。　　听他奶奶说教，他也累得慌，可又不能不听。　　勉强坐了半小时，他就离开了。　　荣奶奶坐在屋子里，这画也不想画下去了，觉得手感灵感都没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电视机开着偶尔有点声音，刚刚这屋子里明明挺热闹的，现在又冷清了起来。 263 生活的改造（二更） 白奶奶生病，白歆生病，隋婧不高兴。　　为白蔷操碎了心，就想替女儿找个条件各方面更上一层楼的。　　可她心里所想的条件，但凡男人混到那地步，人能看上白蔷啥？要你拼命，人缺的不是拼命，看脸的往年龄下游找，想找高知的人往年龄上一波要，白蔷是卡在中间，当不当争不争。　　二楼奶奶倒是介绍了一个本地的，隋婧一听，在电话这头是扭鼻子歪嘴的。　　白歆瞧她妈这幅模样，神色郁郁问了声：“妈，你怎么了？”　　她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恢复过来，且一点力气活都不能干，拿东西稍微重点马上躺床上，身体不给力难免就想的多，二十万赔偿金瞧着挺多，可这是拿她身体换回来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命苦？　　这把年纪就这个身体素质，她以后怎么弄？　　妈妈来照顾她，结果心思都放在大姐身上，白歆不高兴。　　她都什么样儿了？　　隋婧一脸失望道：“二楼给你姐介绍了个对象，本地人。”　　白歆失笑：“不挺好的。”　　瞧不上外地人，那就本地人里面扒拉呗。　　隋婧嘴里面道：“本地人也分啊，就那么一套房是能卖还是能换。”　　本地得看怎么个本地法，动迁带着几套房的那种本地才是抢手的，不然和外地也没啥分别。　　白歆想站起来，可腰部借不上劲儿，隋婧看见马上搭把手把老三扶起来，一瞧白歆这个样子她重重叹口气，这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白歆笑笑：“我大姐那么优秀错不了的。”　　隋婧噘噘嘴，到底是没继续说什么。　　优秀有啥用啊，优秀得有人看得见，得能遇上同样优秀的男人才行，不然岂不是就是辛苦一辈子，过日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那就和死了丈夫差不离了，谁过谁知道。　　前前后后大半年，她这总算是从南宁返回西虹市了，人瘦了不老少。　　操心操的。　　觉得生女儿还真的就是不省心。　　生儿子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媳妇儿娶进门过日子就是了，女儿你还得操心嫁什么样的。　　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进门又开始收拾家里卫生，觉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脏的都不能下脚了。　　周檀家办喜事了。　　关系走的不错的邻居肯定是要请的，但白家也是一定要避开的。　　婚礼办的一般般，现在这酒席也贵，遇上大家都放假的日子那就更贵，西虹市结婚呢还不能挑平时大家下班的时间办，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在西虹超过十二点办婚礼那叫二婚。　　晚上办，那说不定是几婚了，讲究的是抢早。　　早上五点多就接新娘，越早越吉利。　　五点接新娘那两三点就得爬起来化妆，这么一折腾半天下来也是累的半死，周檀和林晴晴提着几个包上楼，里面装的什么都有，隋婧这是下楼倒垃圾，正好在楼梯遇上了。　　隋婧撇了撇嘴，一个白眼翻上天。　　晦气！　　一出门就遇上山猫野兽了，也是她命不好！　　“阿姨，这是我的喜糖。”　　周檀终究还是开了口。　　总这么僵着不说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外面讲的已经够难听的了。　　隋婧脾气暴躁，嘴巴又刻薄，糖是没肯接只差指着周檀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了，她那嘴就和刀子似的，讲的假的都像真的，林晴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回了家里就和周檀冷战。　　结婚大喜的日子，她不明白周檀为什么非要和那种人讲话，挨了一通骂然后爽了。　　这不是贱吗？　　才新婚，隋婧搞的人家两口子闹情绪冷战。　　晚晌吃过晚饭，二楼老太太做说客带着周檀妈来敲白家门了。　　原意就是，大家一栋楼住着，隋婧总是这样闹，闹的大家都丢颜面，今儿老周家大喜，也是愿意化干戈于玉帛（实在是没条件换房，瞧着白家换房的几率也不太大）。　　二楼老太太：“我给白蔷介绍那个小子怎么样？”　　隋婧笑吟吟接了话茬，这想人家介绍就不能给冷脸。　　“不是我夸自己女儿，白蔷一个月两万多赚着这是不是条件也算不差？男孩儿至少得比女孩儿的条件高一倍才行吧。”　　介绍的这个，别说高一倍，打平都算不上，那一个月才赚一万多，钱少了点。　　二楼老太太笑呵呵应：“那回头我再给找，隋婧啊今儿周檀结婚，我正好遇上周檀他妈，她也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你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就握手言和？”　　隋婧：“我这文化水平也不行，什么叫重修旧好啊，我只听过覆水难收，不是一路人修什么好，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周檀妈憋了一口气。　　秀才遇上兵，有理完全说不清！　　二楼老太太：“你看我都来当说客了……”　　隋婧手往桌子上一拍：“按道理这面子我应该给，可羞辱这种事和杀人全家也没差多少。”　　周檀妈大声道：“谈恋爱有没有规定最后一定能结婚的？”　　隋婧抠着自己的指甲，越看越不满意。　　难看！　　你生气是吧？　　气死你最好，办完喜事办丧事，我乐不得呢，哼！　　面上带着笑，一脸笑呵呵：“是没有这种规定，可也没人规定要分手就当缩头乌龟吧，你们先不是人的，还不许我看见你们哼两声，这管的也太宽了吧，难道遇上那不要脸的我还得恭维两句？天理何在啊。”　　妈的，老娘没有拿菜刀冲你家杀鸡泼血就够给面子了，还敢来我家这这那那的。　　周檀他妈一脸怒火：“不说话就不说话，你瞧见我们家的人就言语挑衅，今儿孩子结婚你当着他们说那些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做人不能太过分，小心折福折寿，外头传我儿媳妇那些闲话不都是从你最立场讲出去的？”　　隋婧装傻：“外头讲什么了？我这一段啊一直待在南宁来的，都讲什么了？”　　扭头去问二楼奶奶。　　二楼奶奶闭着嘴没言语。　　额！　　讲啥的都有，反正小道消息满天飞。　　周檀妈气急败坏：“那就从此见面别说任何的话。”　　隋婧笑的很愉快：“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说你一个人来，你就是叫上全家我也不怕你，这件事给你长点记性，背后挑唆人家母女关系是要下地狱的。”　　周檀妈大声道：“我挑唆什么了？你对她不好还不行别人说，我讲句公道话也错了？”　　隋婧：“你是她的谁啊？用得着你讲公道话，我对她再不好她受委屈我这个妈还能替她出头，你对她再好，你儿子不是人的时候你不也装鬼吗，假什么清高，以为自己脚离地就不是普通人了，看不惯你搬走啊。”　　周檀他妈胸口起起伏伏，眼见着就要被气断气了。　　白勍这头接到了培训的通知，要去外地进修两天。　　中午给荣奶奶送粉饼一系列，这是老太太托她给买的。　　“你点点看数量，订单截图我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她挺喜欢钱的，但是这种钱没必要赚。　　荣奶奶是个什么都想尝试的老太太，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乐于和年轻人学习化妆技术，眼下更是随身携带化妆包，用的次数不多但带在身上总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我们俩之间没说的。”挥挥手：“你看看总是麻烦你，一会儿我请你去个大饭店吃个饭，五星级的那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怕就真的赚你点小钱，那也不要追究。　　白勍赶紧摆手：“今儿不行，我明天要出差进修，还得收拾收拾行李什么的。”　　荣奶奶连忙问：“坐飞机啊？”　　“不，坐高铁。”　　荣奶奶有点急了。　　高铁啊，她没坐过！　　“去哪里进修啊？”　　白勍心生警惕，问这个不是要跟着她去吧？　　别的也就算了，带着一个老太太出门，还是个满身病的老太太这实在是……　　亲奶奶就算了，这八竿子打不到啊。　　“挺远的地方。”多一句也不肯说了。　　荣奶奶依旧是那副温雅的神情，好声好气说着：“我坐过一回飞机，是跟我孙子坐的，来了西虹他就忙着上大学忙着实习，高铁我没坐过，听说挺好的。”电视新闻上总演，我们国家的高铁怎么方便怎么快速。　　白勍只是笑，转过头不去和老太太的视线对焦。　　荣奶奶慢条斯理从床头柜拿出来一个盒子，推过来；“送你的礼物。”　　白勍连忙推辞。　　“奶奶，我不能要你东西。”　　荣奶奶不听白勍讲，自顾自打开盖子，那里头装的是一套花纹盘。　　老太太伸手摸着盘上的纹路说道：“这个叫黄地青花盘，这上面有栀子花内盘里是荷花、石榴、葡萄已经柿子，外头的是茶花，我觉得寓意挺好的，你喜欢瓷器我也喜欢，送给你我不觉得亏。”　　“奶奶，我不可能收你东西。”　　荣奶奶目光定定落在白勍的身上：“你是怕收了我的东西，我提出来想跟着你去，那样你就没办法拒绝了。”　　白勍背上有如针刺。　　老太太接着说：“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做好事儿也没这样做的，我孙子还喘着气呢我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你，那是我瞧着你心善好欺负，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无理要求，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知道你会心软，会可怜我这个住在养老院里头的寡老太太。”　　白勍；……　　荣奶奶又说：“白勍啊，我和你有缘，我想认你做干孙女，你以后就叫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白勍想拒绝，可荣奶奶就连给她回答的时间都不留，自顾自说：“我不见得多有用，但毕竟我孙子是干医生的，东院不是西虹最好的医院，但也是前三，你家里总会有人生病需要看医生的，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总有点方便是不是？”老太太有理有据，目光清亮。　　所谓交往，要么是投缘，要么是利益，她觉得自己和白勍之间，什么都有。　　荣奶奶见白勍半天不做回应，看白勍的眼色颇有几分深意：“你会想自己也有亲奶奶，那为什么不带着亲奶奶出门要带着我这个所谓的干奶奶呢？亲奶奶会拖你的后腿，但我不会，我有钱也可以安排好游玩时间，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所以不需要你在我身上做任何的花销，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顺道带上我，工作做了又结了一段善缘你不算亏，对吗？”　　“就算我肯带你去，你孙子也不会同意的。”　　荣奶奶多精啊，能不晓得白勍这是推托之词吗。　　“怎么让他同意，那是我的事情。”　　……　　白勍离开，同屋的老太太就一脸担忧看着荣奶奶：“一个陌生的孩子，就再好也不能太交心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她能交付真心啊？愿意出去玩，养老院不是经常包车带我们出去走走嘛。”　　她就不理解荣老太太，总是做出格的事情。　　荣奶奶笑容满面；“这人和人之间除了缘分呢，还有利用还有价值一说。我利用她，她有事儿也可以利用我。我们交往谁都不亏，这养老院我是出不去了，亲人的定律就是，尽力而为不问结果，该接近就接近该疏远就疏远，祖孙一场相伴到他成年，然后各奔东西……”透过窗子去看草坪那头的高院墙，给她一个梯子她也爬不出去，但她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　　“外人怎么可能有亲人靠谱。”隔壁床老太太不理解。　　荣奶奶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知根知底该算计还是算计，还不如挑个有良心的人交往，为难她了我就多贴补些，毕竟认了我这个干奶奶她并不亏。”　　隔壁床老太太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荣奶奶吧，这种人吧心思不单纯，但似乎又不防人，讲不好讲不好啊。　　大家都知道要防着外人，她却一意孤行，有亲孙子不用非要用个外人，而且还总当着外人的面钱不钱的，有这个钱留给孙子留给家里人不好吗？　　外面的世界不就那样，养老院也总带着去周边半日游，爱玩爱花钱爱享受，几乎所有不应该出现在老人身上的，隔壁床就都要享受，这么大年纪了该给家里省点心才是，糊涂老太太啊！ 264 荣白一家子（一更） 姐三儿难得凑到一起。 　　回娘家吃顿饭。 　　大姐夫段鹤做的。 　　白蔷这最近可能也是上年纪了，虽然对两妹妹联系的不多但想了想，父母老都老了，还是要经常往一起凑凑。 　　她妈是事儿多，可她出钱不就完了。 　　段鹤是一忽悠就上当，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里外都是他忙活。 　　白蔷外头那事儿……段鹤没办法追究。 　　第一你当床抓到，你没办法质问，第二真的抓到了又能如何？ 　　离婚？ 　　离婚这成本就太大了。 　　他再找能找什么样的？再找能生孩子又能怎么样？他赚那点钱都养老婆孩子了？他还不如就养白蔷这孩子了，将来也能给他养老，只要白蔷不死在他前面，他就是有依靠。 　　现在这社会不是对男人有保护，也不是对女人有保护，而是对有钱人有保护。 　　这点段鹤看的明明白白的。 　　他弄不过白蔷，那只能听话了事，每个月多从白蔷身上弄点钱花就得了，其他的也就不想了。 　　至于说外面他也找一个什么的，段鹤才不愿意呢。 　　现在女人多实际，不给钱跟你？给钱他干吗找那玩意，家里有老婆也是一回事儿，人上中年，谁成天惦记那点破事儿啊，有钱花才是硬道理。 　　女人想嫁入豪门，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吃苦受累谁都不愿意。 　　荣长玺带着荣朝凤来的。 　　“哎呦，我大外甥来了。” 　　白歆对荣朝凤伸手，朝凤就奔着去了。 　　孩子不认生，和谁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还会来事儿。 　　给白歆稀罕的呦。 　　那会来事儿的小孩儿和不会来事儿的就是不一样，还有一个就是，小一点的好玩。 　　隋静瞅着也一直笑，倒不是喜欢，实在是那个小屁孩儿有点意思。 　　迈开腿在家里就不停跑来跑去。 　　荣长玺训他儿子：“荣朝凤，别跑了知道不？楼下闹不闹？” 　　白庆国就说荣长玺：“叫他跑吧，大白天的怕什么跑，谁家孩子不闹腾。” 　　这有什么可说的。 　　觉得荣长玺就是过分严厉了。 　　小孩子是活物他又不是固定物件。 　　“叫他玩吧，没事儿的。”白歆也跟着说。 　　荣朝凤这里一趟那里一趟，你就看着他跑都替他觉得热。 　　身上就一件单衣，人家也不会着凉。 　　崔丹平时给穿的就不多，这小孩儿可爱出汗了，你要是捂着呢反而容易出问题。 　　反正从崔丹接受，去医院的次数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 　　几乎不生病。 　　白庆国从兜里掏出来二百：“给你这个要不要？” 　　荣朝凤伸小手了，接了，然后鞠躬。 　　白国安家呢，什么东西最不缺？钱！ 　　教孩子最早认识的也是钱，这不是…… 　　家庭氛围嘛。 　　白庆国就笑：“哎呦，可别鞠躬了，行了行了……” 　　白蔷还是和妹妹没什么话说，也不会坐在一起聊什么，她没有那种兴趣爱好。 　　除了工作她也偶尔打游戏，自娱自乐的挺好。 　　朝凤趴在门边，白蔷对着他招招手，递给他一块糖。 　　“叫你爸喂你。” 　　荣朝凤喊荣长玺：“要爸爸……” 　　那糖最后也没给他吃。 　　崔丹不让喂。 　　孩子吃甜的方面吃的不少，完全不缺，几乎不给吃，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吸引着小孩，没必要拿糖当奖励品。 　　吃饭也是就看他表演了。 　　就是小。 　　所以做什么都是可爱。 　　荣长玺电话响，他以为是白勍呢，结果是崔丹。 　　崔丹就怕孩子姥姥拿糖喂糖什么的，他们家孩子不给吃那些的。 　　“你给他根黄瓜，叫他自己啃着玩，千万别喂糖啊……” 　　…… 　　白勍这个月家用给荣长玺打了十一万。 　　手里有钱了。 　　有钱就低气足些。 　　老婆赚到钱了，家用还不多给啊。 　　荣长玺那基金亏的呀，亏的他一个月都没怎么看过了，看了闹心还不如不看呢。 　　转账到位。 　　他倒是没急着去瞧，同事瞧到了。 　　“快看看，好像有人给你转账。” 　　荣长玺：…… 　　怎么一男的还那么八卦啊？ 　　这真的是打破了他的想象，成天和他聊家常，就挺……有点草率。 　　白勍转账。 　　他收了。 　　他拿出去的钱，这还回来的才哪到哪儿啊，不过看样子是缓过来了，没死透。 　　老实讲，松口气！ 　　白勍日子不好过，他的日子能好过吗？ 　　不是差几件名牌衣服，而是整体生活质量都下降。 　　以前去哪里他挑的都是最好的环境，到后期去哪里看的都是价格。 　　她一苦脸，他就得想是不是又亏了？自己是不是得贴，可他拿不出来了。 　　没有钱的那种压力你有过吗？ 　　过去长达两年的时间，荣长玺就都是这样过的，无穷无尽的压力压下来，压的他没办法喘气。 　　家里有个无底洞，但你除了上班什么都做不了。 　　他有些时候都想，不该干医生的，真的没多少工资。 　　家里没矿，你别干！ 　　那点基金他想卖都不下于二十次了，每次没钱就想卖。 　　可一百来万，卖也就能卖三四十万，敢卖吗？ 　　现在亏，他可以不看，亏没了算，但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 　　白勍有压力，这种压力也会倾斜到他的身上。 　　好在…… 　　电话响。 　　“大荣，我给你打过去一笔钱，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银行还是直接转？” 　　“我收到了。”荣长玺说。 　　白勍那边在工地呢，对方刚给她钱，给的很麻利，白勍都想跪下烧香了，感谢祖宗。 　　太难了！ 　　一下来回来这么多钱，她就想赶紧把荣长玺的窟窿堵上。 　　“不是那钱，我这里刚收到三百多万，都给你……” 　　荣长玺捂住电话，起身往外走。 　　办公室里的大夫叹口气：“哎，想当初咱么也没有这种想法，找个本事的老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听听人家随手就是给三百万……” 　　那声音也不小，听的清清楚楚。 　　羡慕的很！ 　　不羡慕荣大夫泡富婆，就羡慕荣大夫收钱的速度。 　　“公司不用？” 　　“回头钱，不影响运转，先拿给你省得以后账目不清。” 　　“那明天吧，今天不行。” 　　她给，他就收。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原本就是他的钱。 　　这以后就是给她做底气的钱。 　　白勍说到做到，三百二十六万整给他转过去，两人在银行交接完毕，荣长玺出张条子，表示自己收到，白勍还差他多少还有个单子。 　　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奇怪，两口子还这样算钱呢？ 　　他们俩就是。 　　“这里头有十万，这个月家用。” 　　“十万一个月了？”他拿过来那卡。 　　“涨是涨了点，不过行情还可以。” 　　赚钱了嘛，就让家里跟着过点好生活。 　　荣长玺这个月的租金收上来，当着侯聪的面出了账，一笔一笔都是很清楚的，侯聪对这些不感兴趣，觉得大人就是烦。 　　“给我小弟将来当零花钱的吧。” 　　白勍坐在沙发上就笑：“你现在说了可不算，有钱这些就是零花钱，没钱的时候这些是救命钱。” 　　侯聪觉得白二看不起他。 　　他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吗？ 　　“那叫大哥帮我投资吧。” 　　白勍风凉凉说道：“你大哥的基金啊亏的都七七八八了，你还让他帮你做投资。” 　　侯聪一脸无语：“那你干什么行？”他问荣长玺。 　　“吃软饭吧。”荣长玺说。 　　白勍瞪他一眼，“教坏小孩儿了。” 　　现在家庭氛围就不太对，什么叫吃软饭？ 　　“那我学习还成。” 　　侯聪叹气：“我觉得我将来也没什么大希望，你也挺厉害的，还不是就这样……” 　　“喂喂喂，什么叫就这样？他工作不好吗？学历拿出来不好看不好听吗？做人得有点抱负吧……” 　　“那讲抱负前，是不是也得有实力才行？自己实力不行就找个实力行的老婆？” 　　白勍：…… 　　这话，她怎么觉得好像听起来有点道理呢？ 　　竟无话以对。 　　怎么弄？ 　　看看荣长玺，你来！ 265 最好的白勍（二更） 爽了一通，回了家。　　瘫在沙发上，隋婧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觉得我不如你们？　　你们培养出来这种能买房的孩子了吗？　　隔壁楼那谁谁谁，那是靠女婿，她家白勍靠的是自己。　　然后抓起来电话，通知娘家的所有人，她家白勍现在混的有多好。　　周檀他妈气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你别和她一样的，她就是个小市民。”　　祁大妈转回头又开始劝周檀妈，隋婧那人她也晓得的，别的本事没有，掐架谁都掐不过她。　　那就是泼妇！　　“我倒是想不和她一样的，可那人就和我过不去。孩子换下来的尿布我要拿去扔她堵着不肯让我下去，拉着和我显摆她家白勍。”　　人气起来真的就是没什么理智的。　　过去周檀妈妈觉得吵架就吵架，不能伤及无辜，但现在她把白勍也算在里头了。　　“过去多少年了啊？就谈过对象这就不肯撒手了，她啥时候想拿出来说就得说一通，是不是我家孙女长大了还得欠他们家的啊？你自己没有魅力还怪别人变心吗？”　　祁大妈赶紧劝。　　“好了好了，不理她就是了。”　　“没见过这种人，我平时尽量躲尽量忍，一栋楼住着我不愿意和她起冲突……”　　楼上楼下的邻居安抚一通，然后就从周家撤走了，周檀爸爸买菜回来，替老婆换手。　　现在孙女就是他们两个老的给带，不给带能怎么办哦，孩子的爸爸妈妈都上班呢。　　“怎么了？”　　周檀他妈忍着没说。　　说了丈夫又得去找对方掰扯，没有必要还是别和隋婧做接触。　　周檀爸爸以为自己老婆就是更年期呢，抱着孙女去阳台看外面。　　“咱们也来欣赏欣赏窗外。”和孩子唠唠叨叨然后话题一转：“这楼啊实在是太旧了，要是能换个新的就好了。”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换个新楼，但这辈子恐怕都是奢望了。　　其实一家人工资加到一块儿也不少，但和快速变换的楼市相比还是差得很多，没有足够的钱哪里敢贷款？真的贷款又害怕还不上，你也晓得现在经济不太景气的，万一有个意外工作上衔接不上，那每个月还贷急都能急死。　　“这不是挺好的嘛。”周檀妈妈道。　　想起来隋婧炫耀的，她就一阵憋闷。　　她是看出来白勍能干了，但没想到短短几年竟然买了房。　　当初她和周檀这么讲那么说，结果呢？　　非要搞个林晴晴，也不是说林晴晴不好，好啊，可挂着娘家了，总给娘家买这个买那个的，她的钱你压根也见不到多少，吃家里喝家里也没见她给自己买几身衣服什么的。　　“等我彩票什么时候中了大奖，我就去换个房子，换个更好地段的。”　　周檀妈叹气。　　“叹什么气？”　　“白勍买房了。”　　周檀爸爸明显有些讶异。　　然后两口子话题就不在这个房子上打转了，说了一会别的，周檀爸爸哄睡孙女，想起来妻子讲的话，他闹心啊！　　闹心白勍买了房，闹心白勍怎么就越混越好呢？　　晚上周檀后回来的，林晴晴早早吃过饭哄女儿就睡下了，周檀进厨房没找到饭菜，去推他妈的房门。　　“妈，没有饭了啊？”　　周檀他妈掀开被子下了床，进厨房一看，可不就没有了！　　“你媳妇都给吃了。”看看空空如已的饭锅她也是挺憋气的。　　吃没了你不会再给做点吗？　　去翻冰箱，翻出来两个馒头：“热两个馒头吃吧，我给你做点汤。”　　周檀点头。　　坐在椅子上打盹。　　他也没什么野心，就想日子能过轻松点，可太难了。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不上班的时间还得学习，不学习你就被落下了，慢慢就跟不上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觉得出来工作就好了，现在才知道，工作以后也烦恼。　　“单位累吗？”　　周檀打哈哈：“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啊？”　　“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啊？”　　“你就没想换份工作吗？”周檀妈问。　　“换什么？”周檀一脸不解。　　他这份工作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换个销售什么的，那工作是不是赚提成比较多啊？你爸今天还和我唠叨想换房。”　　周檀选择闭嘴。　　他什么都没可说的。　　换房？　　做梦快点。　　外面的人进来，能有个房住就不错了，他爸妈这里还想换房，这也太……　　他每天都拼了命的在工作，还在无形当中给他施加压力。　　“白勍和你一个学校出来的，人不干销售干发了，听说她买房了。”　　周檀也是明显有些惊讶，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听明白以后就晓得自己妈为什么会提出来换工作的事情，叹口气。　　他妈以前不这样的！　　也不知道什么开始，就成天催他努力，催他上进。　　真的每天累死累活，回到家只想睡觉，可他妈渐渐开始对他有些不满，周檀不明白，他就这么大的能力还想让他怎么努力啊？如果说真的有努力可言，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努力呢？　　你们依靠自己也可以换房的，你们为什么不努力？　　“妈，人和人不一样。再说听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真的假的其实没必要往心里去。　　真的买起了，那是白勍自己本事。　　“我也不是逼你，就是男人还是得有事业，你看看你老婆，人家自己吃完了就不管你了。”　　“她不是带孩子吗。”　　“带孩子是一方面，侧面也反应出来一点别的问题。”　　“妈，我不吃了啊，我回去睡觉了。”　　“已经好了，我马上做汤，吃吧。”　　周檀妈妈知道儿子不愿意听她唠叨，收住了接下来想说的话。　　“她在哪儿买的啊？”周檀问了一句。　　他这人就属于没心没肺，要是见到白勍呢，兴许还会打招呼。　　觉得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大家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做朋友吗。　　“没问，她妈今儿挺高调说的，还说外头有人挖她，开出来年薪几百万。”　　“那么强？”周檀挑眉：“不至于吧，这话里多少肯定是有点水分。”　　“假的？”　　“假不一定假，挖也许是真挖，但给开出来几百万不现实，白勍那学历我们都知道，她那能力就是强能强哪里去？西虹什么顶端人才没有，比她更强更好的大有人才，她妈讲什么话有些时候你随便听听就得了，夹着水分呢。”　　“我也不愿意和她较劲，这不是她气我吗，故意拿话挤兑我。”　　过去不上套儿那是大家水平都差不多，现在也不是上套儿，纯属是因为自己家被人踩了一脚她不舒服。　　“都多大岁数了，别和她一样的，她就是个小市民。”话锋一转：“你说我那时候要是没和晴晴结婚，她也不会干的这么出色是吧。”　　说起来还笑了笑。　　周檀他妈一脸没好气。　　“还当成可炫耀的事儿了？你要是跟她结婚了，日子就没那么累了。”　　夫妻俩但凡有一方有点本事，另外的一方就算是差，日子也会好过的。　　“现在过的也不算差。”　　周檀他妈看看家里，这家里自从有了这个小孩儿以后都没下脚的地方。　　孩子什么东西不得买啊，买了以后又舍不得扔，这里堆点那里怼点，搞来搞去家里就堆满了。　　以前挺干净个房子，现在搞的和破烂回收厂似的。　　“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小声点，到时候听见了。”　　那觉得差能怎么样？　　离了回去找白勍啊？　　这不开玩笑嘛。　　自己的日子自己觉得好过就行了呗。　　“那时候我讲，你就是不肯听我的。”　　就好像她会害他一样，非要闹分手，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我爸呢？”　　“屋子里躺着呢。”　　“叫他起来吃个饭啊。”　　“叫什么叫，他心里不痛快别管他。”　　周檀爸爸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睡着，闭不上眼睛！　　不愿意也是不相信白勍就混的比周檀好了，凭什么周檀还在苦哈哈争取涨到一万二的工资，对方已经买房了？差什么了？　　就老白家那家人的嘴脸，长那个德行，走路都应该挨雷劈的一家子，怎么就让他们好过了？ 266 朝凤和爸妈（一更） 白勍：“干什么工作都得受委屈，就是自己干了还是一样。”她微仰着脸看着荣奶奶笑，拿了罐啤酒喝。　　嗯，小酌怡情。　　偶尔就想喝点酒。　　“就是以后怎么样不晓得，很有可能就是过没钱的日子，倒是也不影响他什么。”　　荣长玺的路她替着考虑好了。　　一个生下来就富贵的人，这种人他吃不了苦。　　就算能吃，她也不想拽着他一起。　　他过他的，滋润他的，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生活呢，那最好。　　实在不行，他自己的那些小钱钱也足够他富贵一辈子了。　　买点品牌，保证他基本的生活不难。　　荣长玺给她夹菜。　　“吃菜。”　　喝酒没啥。　　但菜也得吃。　　不让喝让戒，以现在的荣长玺来说，他不会那么干。　　限制她做什么，要求她改什么他通通不会。　　家庭地位确认过后，剩下的要么是理解要么是家散，没有其他的。　　“他的钱你该用就用，我是说我的……”　　这是荣奶奶给小两口留的后路。　　谁都不知道明天的事情，真的没钱她又是这个身体，那往后的日子想想都觉得难。　　但她的本意不是想拦或者想改变白勍什么。　　“奶，吃饭吧。”　　“哎。”　　出去疯几天，回来白勍就投入工作当中了。　　白歆现在的钱不和她姐存一块儿了，因为复婚以后这里面还有个家的事情，钱得搞明白搞清楚。　　就算你觉得没问题，那丈夫呢。　　老刘跳槽了，跟着白勍走了。　　公司有人说：“……她现在据说单干，这种时候自己干这不是拿着钱玩吗。”　　“你可别这样说人家，人家有本事的很，人能卖别墅你有别墅卖吗？”　　“我是没有，问题我也没靠上老板啊，靠上老板什么没有？那些不都是老板给的，这和卖身有啥不一样的？讲的好听她是自己干出来的，讲不好听她不就是从盛桥身上刮下来的钱，我信她？”　　“甭管人家怎么起的，现在人自己当老板了。”　　“那就走着瞧呗，现在大环境这样她那些钱投进去也就是折腾一两年的事儿，要是快估计也就是年底的事情，等钱没了还嘚瑟什么……”　　这人啊，有钱腰板就硬。　　“老刘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跟着她走，你说这女的就是有本事啊，能勾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我听说走了一批都去她那边干了……”　　白歆拎着包进门，那些人看见她，马上就不说了。　　白歆扯扯嘴，对那些人不屑投过去一记白眼。　　她换工装。　　觉得这些人可真是无聊，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但也晓得白歆这是打算拼了！　　白歆直叹气。　　替二姐说话是替二姐说，但这个时候自己单干真的就不现实。　　你看没怎么样呢，砸进去多少钱？　　你这么多的钱其实留在手里，也够过一辈子的，何苦折腾呢。　　劝又没的劝，她也没办法站在白勍的角度讲什么。　　荣长玺还是那样，白勍不提他也懒得登隋静的大门。　　任凭你隋静闹出来花儿，只要没骚扰到他，他通通不管。　　他也没有那个热心去关心关注隋静什么。　　白国安和崔丹那里是没办法，毕竟亲疏有别这句话还是需要自行体会。　　晚上过去白国安家里吃个饭，坐下来荣长玺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干饭人。　　上桌一句话没有，就负责吃。　　吃完回家。　　白勍不在，就他带着侯聪来，也没什么话题好聊。　　白国安倒杯酒，自己呲溜呲溜喝，喝的还挺有感觉的。　　“童童最近挺忙的？”　　“也不太着家。”　　这是实话。　　回来也几乎都是后半夜，偶尔太晚她直接就睡办公室了。　　崔丹夹花生米：“你回去和她，要用钱和我讲一声，我回头就给她取。”　　崔丹对钱也不是太看重。　　那玩意儿存在银行账户里也就是个数字。　　每个月有房租可收，她也没有耗钱的爱好，除了打打扑克打打小麻将，这些就是输能输多少钱。　　娘家的那些孩子呢，她多少也是看透了。　　白勍这边呢，到底有个白国安。　　别的不说，就冲她这辈子不能生白国安这样待她，白国安说这些钱都给童童，她也认了。　　给就给吧！　　人生在世，没什么不能舍的。　　“她暂时不缺。”荣长玺答。　　缺不缺她也不会对他讲。　　事业上叫人头疼的事情，白勍捂的很严实，荣长玺也从不刺探。　　他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拿好自己的工资，只要日子能过他绝对不麻烦白勍不拖白勍后腿。　　你忙我也不唠叨你，你成天飞，那就飞吧，只要人能回来就行。　　崔丹就笑，把装着螃蟹的盘子转到荣长玺的一侧。　　“吃这个，这螃蟹挺不错的。”又说：“你三婶我别的没有，钱可谓是有点，要个一千万两千万的我分分钟的事情，再多就得和你三叔打商量了。”　　这就是银行账户里的钱，不算楼！　　荣长玺哦了一声。　　崔丹觉得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话说成这样，你就哦一声？　　说声谢谢啊，这句也叫人听了心里暖是不是？　　侯聪对着崔丹乐呵呵道：“感谢奶奶帮白二，白二缺钱的时候我叫她写欠条，大恩大德记一辈子。”　　崔丹实在没忍住，喷酒了。　　崔丹觉得这样子就对啰。　　别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嘴巴一定要甜。　　“你小子嘴还挺会说的。”　　“主要是白二教的好，她背后就这样告诉我的，等我爷老了以后她就给我爷洗脚，陪着我奶到处逛还要给你们请一堆的保姆，咱们就生活在一起，谁都不嫌弃谁。”　　崔丹暖心了。　　要啥啊？　　你说她一点不担心以后？　　那也不可能。　　“吃螃蟹。”　　侯聪和荣长玺吃好饭就准备离开了。　　侯聪拉好羽绒服的拉锁，和荣长玺进电梯，小孩儿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你怎么跟木头似的？”侯聪发难。　　他就觉得荣长玺的脑子还勉强吧，反正教他没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他试图挣扎过，没挣过去。　　人家名牌大学的学生可能就是有这种资本，硬扛扛不了，那也只能勉勉强强觉得他比自己强点。　　但是说话这部分……　　侯聪这孩子精。　　老人常说，和什么人学什么样儿，他就是！　　以前他爸活着的时候他不这样。　　就跟了白勍以后，小嘴变得能说会道了起来，吵架是个好手，但真的麻痹人他会的很。　　他想哄谁高兴就没拿不下来的，从白勍身上学的，学会了以后拿到学校去糊弄老师了。　　你说他成绩好，嘴巴又好在老师面前又喜欢表现，他虽然淘气了点不听话了点，但他得不得偏疼？　　“管好你自己吧。”荣长玺白侯聪一记。　　他科不喜欢小孩儿这样活泛的。　　以前瞧着还挺好的，现在越学越白勍。　　可白勍是成年人啊。　　荣长玺自认还是喜欢自己这种，稳稳当当话不多说的小男孩儿。　　侯聪走了一路嘚吧嘚了一路。　　教育荣长玺。　　教他做人！　　没把荣长玺烦死。　　荣长玺学车那就是学了个寂寞。　　除了白勍带着他出去玩上过路，其他时候压根不上路。　　侯聪就抱怨。　　这么冷的天儿，他们俩和两个二那啥似的，就满大街走？　　“你就不能学学开车吗？”　　荣长玺说：“小孩子没学会场吃苦倒是学会享受了，地铁有什么不好的，不堵车不绕远，花钱还少。”　　侯聪有点糊涂。　　“那你平时打车，花的那些钱少了吗？”　　荣长玺：“我能啃老，我有人养，你有什么？”　　侯聪有点傻眼。　　还能这样呢？　　他想了想。　　吃了一嘴的风。　　然后说：“我也可以啃老，我爸也给我留了遗产，我将来也找个人来养我……”　　他经常听同学说谁谁谁爸爸多牛逼，那些在侯聪来看全是小儿科。　　知道白二不？　　就他那后妈。　　那才是牛逼本牛！　　可有钱了，本事又大，荣长玺都说了，靠白二养，他将来争取也找个这样厉害的女人。　　“我将来也找个这样的，然后她生了孩子我就守在家里照顾孩子做家务，只要她负责生活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荣长玺一脸不屑。　　“你脸不行！”　　什么孩子，小小年纪就想着依靠他人，他是从小就有这种志向的吗？　　他这不是被逼无奈才这样的。 267 小孩儿打仗（二更） “她明天有事来不了了？”白庆喜问。　　“说早上要出差，也不晓得多忙非得挑明天出差，这不是触我们霉头吗……”　　两口子对白勍印象没有多好。　　到底白勍小时候就连她自己亲妈都不待见她呢，人就这么回事儿，都随大流，你若是招人喜欢那大家都喜欢你，你若是招人烦那别人也懒得理会你究竟好不好。　　白勍这头给她三叔去了电话，把事情摆明，她确实也折腾不回来。　　“我也是怕耽误我老叔的事儿，三叔你给跑一趟吧。”　　白国安脸色有些发沉，过了两秒应了一声：“嗯，你别管了。”　　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桌子上搁的时候声音大了点，吓的崔丹一哆嗦。　　“怎么了？”　　打打电话，怎么还生气？　　“你叫我怎么说他们两口子？这么大的人了，心里有点b数都没有，你求着孩子办事还挑三拣四的，孩子是你家的佣人啊？”　　“怎么了呢？”　　“叫童童明天一大早去接，童童说她安排了出差这不是她公司那头一堆破烂事儿，说给叫辆车吧老四媳妇不干了……”　　崔丹听了直摇头。　　不是她说，这人吧就得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别总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　　你看她和二嫂和弟妹的距离就是这么拉开的。　　有些时候她就想，你还怪二嫂招人烦，怪老四两口子不发达吗？　　瞧瞧都什么人啊。　　“我去送吧，打辆车就行了。”　　白国安冷哼。　　具体怎么个章程崔丹也没叫准儿，因为白国安没说他去不去啊。　　白勍下班，人侯延就来接了，带着侯聪来的。　　“呦，你放学了呀。”白勍和侯聪打招呼。　　侯聪说：“这都几点了，我还不放学啊。”　　“说的也是，你说我总那你当幼儿园的孩子看，该打该打！”白勍打打自己的嘴。　　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和小孩儿没相处过？　　“上车。”侯延笑呵呵推了车门。　　“我今天也开车来了。”　　“明天不是出差吗？我正好去送你，你车扔单位吧。”　　白勍上了车，侯延递给她一个纸袋，里面是给她买的稀粥。　　“侯聪吃了吗？”　　侯聪：“我胃好的很，不喝稀粥，那都是老太太吃的。”　　白勍被轻轻怼了一下，也没觉得不开心，和这小孩子说话还蛮有意思的。　　“我是老太太你爸就是老太爷了。”　　侯延：“你去医院复诊了吗？”　　“我啊？没，哪里有时间。”白勍打开盒子开吃。　　真的顾不上。　　身体是重要，可想兼顾太难了。　　“你的胃有点惨。”　　侯聪趴在后头调侃白勍，白勍转头看他：“我听你爸说你踢球砸到人了？”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啊。”侯聪拉长了声音。　　侯延就笑：“抱歉抱歉，不过她有权知道，以后你闯了祸呢也许就是她去学校替你解决了。”　　侯聪一听，又瘫了回去。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把人送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又亲自来接的。　　白勍是五点五十的飞机，一小时的行程，处理完事情是停都没停马上往西虹赶。　　白国安开着车去接那三个人。　　白庆喜见到自己三哥，两个人不讲话。　　就那那事儿到现在还没过去呢。　　哥哥不搭理弟弟，弟弟也没当瞧见哥哥了。　　“上车吧，怎么是你来了？白勍呢？”白奶奶就问。　　“打电话没接估计还在飞机上呢。”崔丹替解释了一句，看向坐在后面的白庆喜老婆又说：“童童啊她那公司小，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叫个销售经理可该干不该干的都得她干，孩子赚点钱不容易。”　　白庆喜老婆抬头直视崔丹：“我知道她忙，我们也是拖累她了。”　　“一家人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就是我觉得得让你们知道童童确实不是故意不来，一大早五点多的飞机……”　　“那她应该赚不少啊，这么忙。”　　崔丹点点头。　　“是赚不少，眼看着就要赶上她三叔了。”看看白国安，崔丹一脸笑意：“我们是赶上好时候了，白勍可是靠自己，过两年就能买房了……”　　白庆喜老婆才不信呢。　　买房？你忽悠鬼呢吧。　　无非就是老三两口子想要白勍给当女儿，不是总讲给房给房的吗，呵呵！　　“说起来她还用买房啊，我三哥不是说给白勍几套吗？”　　白国安淡淡道：“是得给，那么好的孩子给多少套房都不心疼。”　　白庆喜气的肋骨疼。　　觉得这话就是讲给他听的。　　不就有两个臭钱吗？　　得瑟什么啊。　　你有我不要，我也不矮你几分。　　对自己老婆说：“你一会把车费给三嫂结了。”　　白庆喜老婆脸色一白。　　倒不是舍不得这钱，而是这样做就彻底伤兄弟情了。　　她拿话刺是刺，可毕竟那话是白国安经常挂在口头的，调侃两句算得了什么，但丈夫眼下这是打人脸啊。　　白奶奶脸色很不好，白国安白庆喜两兄弟脸色也没好哪里去。　　崔丹咯咯笑了起来；“那可好，三嫂可没白跑。”　　白国安神色一松。　　他差点就路边停车把车上的人扔下去了。　　听不惯！　　有些亲兄弟吧，就觉得还没街边走的人亲呢，他这弟弟就是。　　把人送到医院，他也没进去就外面车里坐着。　　崔丹原本是想花钱的，既然来了西虹他们又是做哥嫂的，那你说小叔子条件不好不得帮一把吗？现在可好了。　　她就是不帮，别人也讲不出来她什么。　　欺负她老公？　　进医院还没办法进病房，因为床上的人还没出院呢，人还躺着呢。　　白庆喜老婆就嘟囔：“这怎么还不走呢？”　　他们是下午的手术，可正常现在也得住进来了，那这人怎么不走呢？　　什么情况啊。　　崔丹听见这话了，可站着没动。　　按照以往她肯定会去帮忙问问，但现在没那个心情。　　你们自己弄呗。　　白庆喜也没办过这种事，就是进去问问他也不愿意做，两口子就站在走廊也不晓得找哪个护士。　　“这得找谁啊？”白庆喜老婆有点抓瞎。　　总得有人来处理一下吧。　　白奶奶见状，叹口气道：“我去找护士，你们站在这里等一下。”　　崔丹站了会儿：“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白庆喜老婆麻爪了。　　这种时候走人？不是应该帮帮忙吗？她也不经常进医院，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弄啊。　　“嫂子这里不用你，你回去吧。”白庆喜倒是说的斩钉截铁。　　崔丹也是毫不客气，转身就走。　　白庆喜老婆说丈夫：“你和他们置那个气值当吗？”　　“看不惯他们的嘴脸，不用他们。”　　能治他就治，不能治也死不了，这种病不死人的。　　这住院都是白奶奶帮着跑的，白奶奶一边跑一边就想，明明白勍说的好好的，安排的好好的，你们就是不肯听啊。　　老儿子就是一根筋，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　　白勍这边赶到医院，白庆喜老婆还笑呵呵怼白勍呢：“不用你忙了，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忙工作吧。”　　“我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白庆喜老婆：“谢谢你了白勍，但真的不用，你老叔这里有我就够了。”　　白勍笑笑。　　“那行，老婶儿我走了啊。”　　“哎哎，回去路上慢点开啊。”　　白奶奶跟在白勍身后，一边走一边叹气：“你别和他们一样的，他们脑子都僵化了不好用了，脑子缺根弦。”　　白勍定定看向自己奶奶：“奶，我真的没生气！都是一家人。”　　白奶奶叹气：“你老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才多大岁数啊思想就这样了……”　　现在就连老二他都比不上了。　　等医院这头白庆喜迟迟没进手术室，据说上一台还没做完呢，现在没有地方给他做，白庆喜媳妇又开始着急了。　　“妈，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他们是真的没怎么进过医院，不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说道，害怕啊。　　白奶奶：“等就等一会儿呗。”　　那医生叫你等，你不等能有什么办法？　　白庆喜老婆：“妈，你给白勍打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吧，她到底年轻对这些懂点。”　　白奶奶：“不是我说你，人孩子好心好意来了你赶人家，走了没多久你又往回找，就不是亲生的呗也不能这样啊？”　　她一个老太太都看不过去了。　　这叫什么玩意儿吧。　　白庆喜媳妇道：“妈，我哪里赶她了？我就怕耽误她工作叫她回去，我可没赶她啊。”　　死也不承认她赶了。　　……　　“你怎么来了？”荣长玺推门看见坐在里面的人。　　还坐的挺悠闲的。　　白勍扭头，笑：“过来溜须荣大医生呗。”　　“有事儿说事儿，你家又谁病了？”话刚落地，想起来是谁了，好像之前和他询问过：“已经住进来了？”　　“那是呗。”　　“你不在病房待着，跑出来找我干吗？”　　说是有人找他，他还以为病人家属呢，要知道是她……那就晚点回来了。　　“这不是挺久没见了吗，过来瞧瞧。”　　“到底有没有实话？没事儿我可走了？”他没时间陪她在这里耗。　　“我躲会清净，被赶出来了。”　　荣长玺一脸嘲讽：“有意思吗？帮人忙这个忙那个，最后叫人赶？”怎么你的自尊就那么不值钱呢？　　他没办法理解白勍这点，闲的吧？ 268 荣大夫地位（一更） “下回不来了。”　　荣长玺稍稍起身，给她腾了点地方，用下巴指指她买回来那些没用的东西。　　提醒道：“回去的时候都拿走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我哪样？”　　“我那是出租房，摆一堆玩偶……”　　“是你房东不让摆啊，还是它们会占你家面积？”他问。　　“你真的挺无聊。”　　“那是，我有聊我就不在这里待了。”　　白勍吹了会头发，见荣奶奶还没回来，念叨：“洗这么久？”　　荣长玺闭着眼睛装睡。　　“你给我倒杯水。”　　他翻个身。　　“听见没？”　　“你手断了啊？”他说。　　“快点的……”她渴啊，头发还没吹好呢，手上又都是发油。　　荣长玺爬起来给她倒水。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起身就奔着澡堂去了。　　荣长玺：……　　没回来就证明没洗好啊。　　大年初一初二，他在养老院待了两天，初三就跑了。　　就是有白勍他也待不下去了。　　总有老头老太太要和他聊天，他的耐性实在也是不太好。　　初三一早，白勍回她奶那，荣长玺蹭她车。　　刚开出来，他叫她停车。　　“干嘛？”白勍看他。　　“回去一趟，有东西忘记拿了。”　　“先放着吧。”她觉得不着急就扔着呗。　　“回去。”　　荣长玺回去拿了所谓的东西回来，两人又往市内那边去。　　“手机忘了拿？”　　荣长玺坏笑：“想知道？”　　“算了，我一点兴趣都没。”白勍马上拒绝。　　大概就猜到了。　　你说这人也是，你带这种东西干嘛。　　“别啊，看看呗。”　　“你烦不烦。”她说他。　　“你平时就这么烦我的。”　　白勍吐槽他：“这种东西你就不会放在哪里吗？”　　“那你带回去吧，放你家。”　　上次用没了，他那天就顺便买了。　　两盒避孕套塞到她的兜里。　　白勍用眼刀子飞他。　　“哎呀，这个天要是能吃个草莓串就好了。”　　“还草莓呢，草莓多贵啊，吃个糖葫芦还差不多。”荣长玺觉得她就是个山楂命。　　两人拌嘴拌了半天，她开车回白奶奶那。　　隋婧和白庆国早早就到了，隋婧从进门就开始忙活。　　年年如此。　　她不干她指望谁干啊？　　“奶，我回来了。”　　“哎。”　　白勍给白庆国拜年：“爸，过年好！”　　白庆国叫白勍起来。　　“好好好，你也过年好，新一年事业顺利。”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五百块钱。　　“给我的呀？”白勍一喜。　　“嗯，给你的。”　　白庆国见白勍收了钱，也跟着笑了笑。　　“妈，过年好！”白勍进了厨房，行了礼。　　隋婧原本是想拉脸，想说大过年你都不回家，可今天到底是过节嘛。　　扯了扯笑脸。　　“你要是少气我，比说什么都强，你也过年好。”　　白勍伸手：“没有红包啊？”　　隋婧就笑：“你好意思和我伸手要红包吗？你一年赚那么多钱，打算给你妈我发点啥？你那新房将来下来了，能不能让你妈我过去住几天？我这辈子都没住过新房子呢。”　　白勍转身就走了。　　隋婧：……　　她这个暴脾气啊！　　崔丹和白国安带着白勍白庆国玩麻将，打钱的。　　白勍今天手气特别顺。　　玩了不到两小时，赢了一千多，崔丹就一直笑。　　“你今年这是要旺了啊，是不是穿红了？”　　“还真的没有，不过回去我就打算把红裤带扎起来。”　　隋婧在厨房剪虾，白歆进厨房偷吃。　　“哎呀你啊，能不能行了，一会吃饱了。”隋婧叨叨白歆。　　“妈，我爸给我二姐钱了。”　　隋婧鼻子冷哼一声：“你爸可会做人了，哪个有用他交哪个。”　　怎么没见他给白蔷点钱？　　“那你也给我呗。”　　隋婧没好气吐槽女儿：“你这高中补课，上大学又是那么多学费，你还和我伸手要钱？不会因为你，家里能糟的啥啥没有？”　　白歆苦着脸：“哪有大过年这样的，讲这些干嘛，我也没叫你生我啊。”　　“我是想生儿子。”　　白歆翻白眼：“可惜，你没生出来，你就是再生五个，你也没儿子命。”　　天啊！　　她要是有弟弟，她还有好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说你今天就来气我是吧？你二姐不气我了，换成你来气我？”　　白歆跑到客厅里给白勍加油打气。　　段鹤也想玩，白庆国见女婿跃跃欲试的就提出来叫段鹤上场。　　说着说着，段鹤就说了他爸妈过来的事儿，那白奶奶是个场面人不可能知道当做没听见。　　“那你叫你爸妈也过来吃个饭吧。”　　大过年的，人在外地。　　你说扔着不管，这像啥啊。　　段鹤马上就给白蔷去了电话。　　白奶奶：……　　隋婧在厨房里骂。　　“白蔷就是眼睛瞎，找这么一个玩意儿。”　　白奶奶：“行了，大过年的，也不差这一口饭吃。怎么还跑这边过年来了？”　　“招呼都没打一声，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就这么爱串门，总来总来，你讲不好听的吧，人家就和聋子似的没听见。”隋婧叨叨叨：“最可气的，来了当着我的面问白蔷啥时候要孩子。”　　白奶奶叹气：“早点要也好。”　　反正肯定要生的，不如早点生了。　　隋婧恶狠狠呸了一口：“要什么要啊，她一生孩子她工作就完了，刚换了工作。”　　要不就说段鹤就是拖后腿的呢。　　如果可能，她想把段鹤直接咔嚓了。　　白奶奶：“换工作了？以前那个不是挺好的吗？”　　“她同事跳槽，每个月多开五千多呢，别的人可以不用在乎这五千，她能不在乎吗？她哪里不需要用钱？背着我不知道搭那家人多少。”　　白奶奶：“你别管那么多了，孩子都成家了，管多了也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妈，不是我想管，段鹤就好像给她洗了脑一样，他成天算计我们家白蔷，我怕白蔷吃亏上当啊。”　　白奶奶心想，吃亏上当那也是白蔷自愿的。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叨叨叨，说完白蔷又开始说崔丹说白国凡。　　“我大哥这都几点了？总得别人去请，咱也不晓得他一天到底多忙。”　　一年到头了，这还用别人告诉？　　回回踩饭点来。　　这边眼见着饭菜都要上桌了，果然白国凡两口子还没出现。　　白国安不生气？　　他生气啊。　　还是白勍去打电话，可她不是被白国凡拉黑了吗，用崔丹的手机打。　　那头麻溜就接了电话。　　“崔丹。”　　“大爷，我白勍。”　　白国凡嗯了一声，语气也不太热情，说他和陶贵霞就在路上呢。　　饭菜都摆好了，白国凡和陶贵霞才姗姗来迟。　　“我一早就出门了，结果路上堵车。”　　隋婧就不爱听这些。　　谁不是一早出门的？　　想来干活，你就不可能会堵路上！　　对陶贵霞也是不太满意。　　“大哥就空手来的啊。”隋婧气不过，出口既嘲讽。　　白国凡人家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你讲什么我就当没听见。　　“要不我出去买箱饮料吧。”他说。　　“家里什么都有。”白国安勉强开了口。　　白勍笑呵呵道：“大爷，你怎么把我拉黑了呀？”　　白国凡一脸震惊，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拉黑？我都不懂什么拉黑，不小心碰到了吧？我看看……”　　看了以后无非就是果然不小心碰到手机了。　　白勍也没太当回事，有些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得了。　　手机响。　　“姐夫过年好啊。”　　“小姨子过年好！我和你姐在楼下呢，下来帮姐夫搭把手呗。”　　常邵来了！　　不管怎么样，吴优怎么阻拦，白琳琳和白勍和白奶奶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背着偷着，反正白琳琳也总给送点什么。　　“成啊。”　　白勍转身就下楼。　　白琳琳是更好看了，有人呵护嘛。　　“我大爷在楼上呢，你这……”白勍提前把话讲明白。　　白琳琳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上去了，你替我给奶带声新年好。”　　“好。”　　常邵搬着东西上楼，进门去给白奶奶行礼，又转了一圈给大家行礼。　　“奶奶，多少就这么点意思，您收下。”　　白奶奶肯定不要啊，可常邵非给，撂桌子上就走了。　　隋婧躲在厨房里眼馋。　　越看越觉得常邵好。　　太好了！　　谁家丈母娘不喜欢这样的姑爷？　　偏偏这样好的人就给了吴优做女婿，凭什么啊？　　常邵谁都问候到了，偏偏略过了白国凡两口子。　　白琳琳和他是夫妻，是夫妻就不可能不讲秘密，白琳琳对她爸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她妈。　　隋婧好奇常邵给了多少钱，撺掇白奶奶打开看，白奶奶不乐意她就自己上手拆了。　　“这有小一万吧？”　　出手真大方。　　瞧瞧人家的女婿，再瞧瞧自己家的！　　哼！　　隋婧只想拿手里的勺子拍死段鹤。　　她就瞧不起没骨气的男的，就瞧不起吃软饭的！　　“常邵还是条件好啊。”　　白奶奶叹气，觉得隋婧这样，这不就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琳琳是琳琳，那人家长得好，这怎么比啊？　　“你瞅瞅人家，给奶奶还能送一万块钱呢，我这当母娘的狗屁都没收到，没收到不说，还把家里的人都给整我这来，就当我是老妈子成天侍候他们……” 269 凤和表扬信（二更） 有些人吧，他把谈恋爱当成任务，任务点了完的那个小对号他就可以不费任何心思了。　　荣长玺和白勍这两人，说是谈恋爱其实就是互相应付一下。　　她到了年纪实在遇不上合适的，他是要完成这一人生选项，都完成了呢她松口气他也把人生必须有的选项勾上，剩下该干啥就干点啥。　　白歆眼见着就要毕业了，毕业得考虑回不回西虹的问题，隋婧这睡眠又开始折腾。　　什么药都吃过，但作用不大。　　早上起床弄好早餐，对着镜子揪揪头发，头发再这么掉下去她就该秃了。　　白歆读的是个幼儿教育，回来找工作应该不难，但工资呢？　　人家本科的工资多少？专科是不是又得照着本科减点？　　考公务员？　　啥都想了，但人生不是想想，不是你想了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干什么呢？我要上厕所。”白庆国一推门进来，见隋婧对着镜子弄她那破头发呢。　　他也搞不懂，这有啥好弄的。　　隋婧从里面出来，白蔷还在睡觉呢，她一贯是不吃早餐的，踩着时间直接出门。　　白庆国方便出来，一开门见妻子门口站着呢，问：“你要上厕所啊？”　　“白歆过完年可就毕业了。”　　“毕业就毕业呗。”白庆国觉得这人真好玩儿。　　念书总会有毕业的时候，你还想她继续念啊。　　“毕业就毕业，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工作呢？”　　“工作她自己找。”　　谁的路不是自己走出来的。　　白蔷、白勍都是自己毕业就去找工作的，家里也没管过。　　“她自己懂什么？白歆和她两姐姐比不了，她比较单纯。”　　白庆国就笑：“是挺单纯的，不单纯怎么从网上给我拉饥荒，就差搞的家破人亡了。”　　隋婧：……　　吃饭的时候她又提这个工作的事儿：“你有时间给老三打个电话。”　　“我给老三打电话干什么？”　　“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把白歆弄个好单位去，以前他不总说想让白勍进银行什么的……”　　“要打你打，我可不打。”他没那脸。　　骂完人家生不出来孩子，回头又求人办事？　　他脸皮没那么厚！　　隋婧气的脑袋直迷糊：“我打他能接吗？”　　“那不就完了。”　　赶紧吃饭，吃完饭拎着水瓶赶紧出家门，省得隋婧和他叨叨叨。　　白庆国人生格言，喝好每一顿酒，不该管的事情别瞎管。什么儿女不儿女的，他能把自己照顾好了就不错了。　　隋婧捡好碗在厨房里一个人叨叨叨。　　她除了和邻居瞎聊之外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叨逼叨了，没人理她，家里白天也没人呐。　　送走大女儿女婿她开始收拾屋子，然后把衣服都拿出来洗洗。　　想了想，为了白歆，为了家里，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崔丹睡到九点多才醒，昨儿陪白国安出去应酬喝了点酒，白国安早上早早就走了，她也没什么事儿就多躺了会儿。　　手机响。　　拿过来看了一眼。　　呵！　　隋婧那么讲她，崔丹不生气？　　不生气那就是神人了，面儿上不表现出来可都记心里去了。　　她才不管隋婧心肠好不好呢，敢这么讲话那就是准备以后不来往了。　　掀开被子起了床，去洗了脸又贴了个面膜，回来的时候手机还响呢，崔丹瞧瞧那号码，直接按掉。　　她可没那么好性儿。　　二嫂又不是她妈，她没有义务包容！　　隋婧念叨：“真生气了？可真是小气，你生不出来孩子也不是我害的，实话还不允许讲。”　　不打就不打吧，等过段时间的，都忘记了就好了。　　她就不信崔丹还能和她绝交。　　大家都是妯娌，平时也要见面的。　　收拾收拾拎包去白奶奶那儿献殷勤去了，又讲了讲侯延死掉的事情，讲的时候恨不得拍大腿。　　人肯定没的说，就是命短了些。　　白奶奶一听，这火立即就上来了。　　第二天老太太就起不来床了，心窄没办法，过不去这坎儿了。　　等到白国安和崔丹回家来看老太太，白奶奶好一通哭，白国安恨不得把隋婧给撕碎了扔垃圾场里焚烧。　　别人没长嘴啊？　　那别人为什么不说？　　“我也没敢给她打电话……”　　“别打了，你就叫她自己好好待一段时间，别老提她那边早就过去了。”　　　　白勍周末抽空带着侯聪去吃了顿饭，时间真的靠挤。　　侯聪兴致不咋高。　　“胃口不好？”她问。　　“我们俩现在这算什么？”侯聪问她。　　白勍吃薯条，认真想了想，笑说：“继母和继子的关系呗。”　　“你和我爸结婚了吗？”　　白勍摊摊手：“那还真没有。”　　“那就算不上是后妈。”　　“姐弟？”她觉得她长得也算挺年轻的。　　侯聪一记白眼送给她：“你可没有这么老的姐姐。”　　“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侯聪想了想：“不行就做朋友吧。”　　白勍点头：“也行。”　　“你现在赚的钱多吗？”　　“干啥？打探家底啊？”　　“你要是钱不够你就把租房的钱都拿去用吧。”侯聪拿起来汉堡咬了咬：“但是我将来要是用钱你不给我，我就可以去告你。”　　白勍放下手里的薯条。　　“侯聪。”　　“嗯。”　　“我现在这么说不晓得你能不能明白，属于你的我不动，将来等你长大了不是拿出去败家那我都还给你，但因为你现在太小了，又没有亲人所以没办法都到你的手上，你不需要听别人讲也不需要害怕，我目前赚的钱还够我自己生活的。”　　侯聪歪头。　　“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讲事实。”　　侯聪点点头。　　“属于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那你的也会是我的吗？”侯聪问。　　白勍笑着摇头：“这恐怕不行，你想要更多的得靠自己，我的呢也许我自己都花了，也许会留给我的小孩儿，这都说不好的。”　　“那如果我娶了你，这些是不是就都变成我的了？”　　白勍没忍住，问他：“你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是这道理吗？”　　“是也不是。”　　小孩子的脑子里永远都有奇思妙想，认真你就输了！　　好在这孩子呢还是比较好管的，白勍偶尔才能想起来去给他老师打上一通电话问问孩子的学习状况，实在没给人当过长辈，也没做过监护人。　　就在跌跌撞撞中摸索着前进，一边前进一边学习。　　和荣长玺确认谈恋爱，不，或许应该叫确认搞对象以后。　　谈恋爱是要谈的，他们俩完全不见面不聊微信不通电话的那种，说起来呢就更符合搞对象这个词儿。　　各忙各的，谁都不轻松，谁也没时间和对方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倒是荣奶奶和白勍吃了几回饭，发现孙子出现的频率增加，她就好奇问了一句。　　“最近你不忙？”老太太觉得奇怪。　　荣长玺嗯了一声。　　荣奶奶给白勍加粥：“这家的香菇排骨粥味道好极了。”　　“想吃你就打电话给他，叫他打车过来带你去吃。”白勍使唤荣长玺使唤的很得心应手。　　荣长玺皱眉，想要拒绝。　　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到处吃吃喝喝？　　颇为不赞同地瞅了白勍一眼。　　“瞅我干吗？有话你就说。”她看过去。　　荣长玺用眼睛夹了夹她，没说话。　　“可不用。我想吃自己就打车过来了。”她瞧出来孙子有点不耐烦，在中间做和事佬。　　“有孙子不用白不用，他的时间你不肯占用他也都浪费了，不是睡觉就是干别的。”　　“呵。”荣长玺冷笑了一声。　　荣奶奶叹口气。　　“小白啊，别说了。”她觉得白勍没必要做这个得罪人的人。　　“我说没事儿，他不敢起刺儿，起刺儿就蹬他。”　　荣长玺闲凉凉又呵呵了两声，一脸不屑。　　荣奶奶想了想：“蹬？”　　这词儿用的不太对啊。　　“你孙子被我追上了。”　　荣长玺的嘴稍稍离开了那勺子，又呵呵了两声。　　看他那脸，看他那表情，好像就是在骂人。　　荣奶奶的表情没有什么惊喜，只有好像被人糊了一嘴屎一样的僵硬和难看。　　要说有什么看起来就不配的，那眼前的这两位就是了。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就没有一丁点合适的地方。 270白勍神秘礼（5-19号每天一更八点更新） “你先踏实把班上着，过两年看看，实在不行自己开个班试试看，现在开不了啊。”　　“真的？”白歆一脸喜气。　　“好好学。”白勍瞪她。　　“果然还是姐姐能靠得住。”白歆捧着杯子滋溜滋溜喝：“以后你家要是有什么收拾卫生的活儿你就留给我吧，反正别的我也帮不上忙……”　　她酸溜溜说着。　　好像除了教小孩儿跳舞，别的她啥都不会。　　“你怎么不说等我生了孩子你教，用一个收拾卫生就打发我了？好意思吗？”　　白歆一脸高兴：“那行啊，你信得过就行，我学的就是这个呢。”　　“自信点。”　　“都是叫生活闹的。”　　“我公司那头还有事情，回头心里要是不舒服就给姐打电话，姐那住个人还能住。”　　白歆挥挥手：“你赶紧走吧，啰嗦一堆烦不烦，又不是中年妇女。”　　其实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装作不耐烦赶白勍走人。　　“不用我送你回去？”白勍问。　　“不用啦，我自己坐车就回去了。”白歆补充：“你买单啊。”　　白勍摇摇头，去买了单离开的。　　白歆有点后悔。　　后悔那些年和她二姐没能好好相处，其实她姐也挺不容易的。　　给荣长玺发微信。　　“我说大荣，你对我姐可好点，不然到时候我拿酒瓶子打你！”　　荣长玺掏出来手机，看过以后骂了句神经病！　　姓白的，好像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似的。　　市区的养老院不是没有但很少，考察过一些，实在配套设施什么的也都跟不上，荣长玺的意思还是想他奶回橡树庄园去，毕竟谁也不能见天跟着她。　　可荣奶奶的意思，她不愿意。　　就在白勍出租房旁边租了个房间，然后同小区找了个五十多岁帮女儿接送孩子的人顺带着照顾她一下。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盯着，怕荣奶奶发病什么的。　　对方乐得接手这样的活，毕竟投奔到女儿这里，看姑爷的脸色日子也不太好过，能赚点钱，自给自足也挺好的。　　平时吃饭早晚都是荣长玺做，中饭他没时间，荣奶奶自己解决。　　老太太生场病，这把荣长玺给改造的，改造的可好了。　　见天的往菜市场里钻。　　有时间他搞，没时间就不管了，反正他不做她们俩也不至于说饿着。　　荣长玺在房间里忙呢，白勍这头刚刚应酬完，站在门口喘会气。　　喝了点小酒，现在有点上头。　　荣奶奶出来扔垃圾，开门就瞧见她了。　　“怎么不回家？”　　吵架了？　　白勍去了老太太那屋坐会儿。　　“我刚回来。”　　荣奶奶给白勍投了条毛巾，递过去：“小白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早晚是要出事的。”　　女人也别太强了！　　该柔弱就得柔弱。　　太好强了，累的就是自己。　　该有的你都有，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喝的不多。”　　“不是喝酒的问题，是你生活节奏的问题，我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说这些也都跟不上潮流了，现在人生活多累啊，压力多大啊……”就是吧，她挺心疼白勍的。　　“奶，我回去了啊。”　　“回吧。”　　白勍回了家，站在门口脱靴子。　　荣长玺卧室那门就对着大门，正好能瞧见她。　　他抬了抬眼睛，扫了她一眼。　　“搭把手啊，还看！”白勍说他。　　可他动也没动。　　一直对着电脑，他眼睛都要瞎了，好不容易脑子开会小差，她这头就是使唤他。　　白勍把鞋脱在一边，光着脚进了门。　　“干嘛发愣？”　　荣长玺叹口气：“累！”　　确实是累啊。　　实习，课程还有他奶奶，一堆让他累心的。　　白勍把包扔到床上，羊绒大衣都没来得及脱，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你按按？”　　荣长玺转了身，把后颈留给她。　　白勍随意帮他掐掐。　　也没有学过，就是捏一捏，帮他松一松，探头去看他的电脑。　　“看得懂吗？”他问。　　“看不懂。”她回。　　荣长玺转过身，解开她羊绒大衣的袋子，伸头埋在她怀里，动了动鼻子。　　“又喝酒！”　　说她几百次了，但每次都不起作用。　　“喝了点，不多。”　　他贴着白勍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　　“回来多久了？”　　“门口站了会，醒醒酒，结果被你奶撞上了，去她屋子里待了会。”　　“白勍。”他叫她。　　“嗯？”　　白勍摸他的头发。　　男朋友有些时候也需要给些温暖，在他觉得特别难的时候，把他当儿子把他当小可爱。　　“你说我应该买房吗？”　　“干嘛呀。”　　“应该买是不是？”　　“不一定啊。”她说。　　荣长玺叹气：“我应该买。”　　他不想买。　　也不想被一套房子束缚住。　　“那就不买。”　　“挺自私的是不是。”　　“没。”她用下巴磨他的头顶：“荣小朋友你松开我吧，有点热啊。”　　他松开了。　　他还是情绪有点低落。　　一想到结婚，想要要生孩子要照顾孩子，要付出一切去撑起一个家，他就想退缩。　　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白勍把衣服挂好，随意撸了一把头发，荣长玺从后头抱住她。　　“你太成熟了。”　　成熟的意思不是老，而是她过于好。　　荣长玺知道白勍好，可白勍越好，他压力越大。　　“成熟点才能让着你啊。”　　白勍要去洗漱，推开他的头，可没一会儿他又缠上来了。　　老人家说呢，哪怕男人比你大两三岁，但实际的心理年龄呢，同样岁数的男女，女人的实际年龄要比男人大许多。　　她嗯嗯了两声，荣长玺贴着她脖子不肯松开。　　他咬了一口。　　“哎，我明天还上班呢。”她瞪了他一眼。　　这明摆着就是搞出来印子了。　　荣长玺捧着她脸，突然亲了下来。　　她说要洗漱，最后闹的……也没洗上。　　这一脸的灰一脸的妆，也得亏他的不嫌弃，估计都进他嘴里了。　　白勍睡到一点多，觉得卧室里有光，睁开了眼睛。　　她侧躺着，荣长玺裹着衣服敲电脑呢。　　其实实习生的生活吧，也没想的那么轻松容易，戴着眼睛眯着眼睛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难倒了。　　白勍掀开被子。　　“喝水？”他问。　　“洗个澡。”　　白勍洗好澡出来，冲了杯牛奶给他。　　“牛奶？”荣长玺举举杯子。　　“喝你的牛奶吧。”她去客厅拿了自己的电脑，两人一个在飘窗上工作，一个在床上工作。　　互不打扰。　　白勍起的时候他还在睡，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把他的衣服都整理好看了看睡在床上的人，走过去轻声和他说一句自己要去上班了，结果荣长玺眼睛都没睁，抱着她不肯撒手。　　“我到时间了。”　　荣长玺抬了抬脸，白勍对准他的脸亲了下去。　　“你睡吧啊，我走了呀。”　　荣长玺抱着她不肯撒手，其实人真的没有睡醒，但身体意识提前一步苏醒了过来，他睡觉是一贯的不穿什么，把白勍往被子里拉，白勍亲了他一会，把人推开。　　在这么搞下去，她一准迟到。　　“走了啊。”　　“嗯，拜拜。”　　荣长玺裹着被子继续睡，觉得她太扫兴了，其实真的叫他继续，估计也够呛，他实在太累了，脑子都转不动。　　白勍然后顺手送衣服去洗。　　其实想想，他们俩真的挺败家的。　　花的都是些不该花的钱，一个月浪费出去的钱不计其数，哪里像是要过日子的人。　　白勍将他的衣服袋子送到洗衣店，“晚上能取吗？”　　“可以的。”　　“好嘞。”　　她开车去上班。　　走之前又给他买了些吃的。　　荣长玺早上五点多才睡，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　　爬起来第一件事就伸手去拿电脑，他的电脑就放在了床边。　　打开。　　然后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早餐。　　随手抓了过来，咬了一口。　　十点多起的床，想着自己的衣服要送去洗，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给白勍发微信问。　　白勍那头很久才回话，说送去洗了。　　他穿戴好去看了一眼奶奶，就回医院了。 271 心里有邪气 白歆看到那辆车，都不用吃新鲜的柠檬了。 酸了！ 太酸！ “要不，姐你也养我算了。”白歆笑笑说。 人生谁都有不肯放过自己的阶段，她也有！ 前段时间就有点较劲，有点想不开。她当销售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亲姐姐靠这个发的家，白歆迫切需要很多很多钱然后买套房搬出去住，可事实上呢她努力了也尽力了，她也学着去哄客户，也觉得自己哄的不错。但前后也就谈成那么一个单算是赚到点钱。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丈夫劝，自己也劝。 可还是羡慕啊，你看见这种生活环境你不羡慕吗？ 这也太…… 真的感觉全部的机遇她姐都抓住了，且抓得牢牢的。 白歆丈夫偷偷看看自己老婆的脸，然后挑挑眉。 他若是没猜错他老婆又要感慨了。 有些时候也搞不懂女人，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她开的是跑车，你开的也是车对吧，那差什么？ 一样都是轮子在街上跑。 “你和你姐夫打打商量。” “一会用这车送我们回去呗。” “你开，你车我给你开回去。” 白勍不介意。 对白勍而言，奔驰宝马都能开，当然三四万的车她开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不在乎这些。 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外表怎么样其实并不太重要。 “这不好吧……” 白歆想开，但怕撞了！ 这种车撞一下，她赔不起啊。 荣朝凤哒哒哒对着他妈跑了过来：“我有跑车。” 白勍点头：“回头叫你爸给你那三蹦子搞点彩灯，开出去咱们小凤也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白歆说：“小孩儿的跑车不贵的，回头老姨去淘宝给你买辆……” “别惯他，他开三蹦子就挺不错了，真金白银买的还是啃他爷买的，开着吧……” 没靠自己本事赚钱，已经有了人生第n辆车，不配再要。 “你可真是的，亲儿子吗？” “亲生的无疑，我和你姐夫肯定死在他前面，我们俩先糟践吧，先把日子过好了吧，留多了守不住还不如我替他败家呢。” 白歆：…… 真的是亲妈？ 送白歆一家三口回去，白歆那儿子也喜欢白勍。 白勍在家里就有这种魅力，别看王知那小孩儿也是不喜欢和大人凑一起，但白勍例外。 白勍自夸自己身上就有一种迷人的特质。 白歆表示肯定：“可不是嘛，你有钱啊，我也喜欢你。” …… 回程荣小朋友一直念叨自己那辆三蹦子，丝毫都没觉得这跑车有什么好的。 主要平时什么豪车都坐过，他爷带着他去别人家玩，也没少坐过所谓的跑车，荣朝凤这方面的神经比较粗。 跳跳跳，然后睡了。 无良爹妈把儿子送回崔丹那儿，崔丹正在贴面膜呢。 “咦。”开了门她还有点纳闷，以为会过夜呢。 “把他给你送回来了。” 白勍汗颜，养个儿子她是真的不愿意管，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管。 累！ 崔丹接过手把孩子抱回房间，家里阿姨又休假了。 阿姨的假期都是跟着小凤的，小凤一被接走她们俩就休假，这说好明天回来的。 “我这弄一脸……” 摘了吧可惜了，刚贴上的。 鼎鼎有名的前男友面膜，舍得吗？ 崔丹不舍得啊。 顶着一脸白对着荣长玺说话吧，崔丹又觉得实在不好。 “三婶儿我们俩要去买点换季衣服，那走啦？” “走吧走吧。” 白勍把手里的水果拎进厨房，给洗好。 她三婶儿冬天里喜欢吃点草莓，买了不少。 这不家里有孩子吗，孩子爱吃大人也爱吃，干脆就多买点让大人小孩儿都吃个够儿。 “走了啊。” “走吧走吧。” 崔丹带上门，忙活自己的去了。 在崔丹这小区，荣朝凤也算是比较出名的。 地下停车场里停了那么一辆显眼的三蹦子，谁看不见啊？肯定是要打听的，结果这小孩儿就出名了。 还出名的是，这小孩儿活泼的呀…… 看见别人有瓶子有纸盒他就伸手要，要了说是给附近的爷爷攒的。 崔丹住的这个小区，里面也有不少拆迁户，有条件好的也有条件不好的，有那么几家过的比较紧吧，但人也不会对外人哭诉，崔丹提过两回，荣朝凤小朋友就记住了。 用崔丹的话说，这就是个小道道趣儿。 但做大人的没伸手管，觉得小孩儿嘛就是该有点善良的心肠。 …… 白歆从她姐那拿走点草莓，白勍叫她整箱搬，白歆没好意思。 亲姐姐，可人家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的，没好意思嘛。 回来洗了准备给儿子吃，结果儿子睡了一直没起来，白歆一边刷手机一边吃草莓，不小心一盘都给吃没了。 那草莓长得挺大，然后味道又好，其实一盘也没有几个。 白歆婆婆就盯着看，看见白歆吃的干干净净，脸上就不高兴了，把儿子叫进房间：“你看看你那老婆，她多馋啊她，孩子一口没吃上她都给吃光了，吃的干干净净的……”还敢说她。 她是有点好吃的都留给儿子留给孙子，白歆怎么做的？ 白歆丈夫听的脑仁疼：“吃没了再买呗，多大的事儿。” 不就一点草莓，贵能贵到哪里去？ 想吃不敢说吃过瘾，但吃个三四斤的能力是有的吧。 “多大的事儿，钱就这么折腾没的。” 做儿子的不停点头，你说随你说。 白歆婆婆：“赚钱就没有她姐本事，吃喝玩乐我瞧着她比她姐厉害多了。” 瞧瞧人家娶的那个媳妇儿，带财啊，再瞅瞅自己家这个？ “我说妈，你这有点向钱看啊。” 这怎么好放在一起比较的？ 白勍人有资本，再说就是当初那个赔的劲儿换他们，他们也扛不住啊，还有比这个的？ “我也没说别的。”她也不愿意和儿媳妇一起住，可儿媳妇迟迟买不起房子，明明她姐姐那么有钱，有钱到那种地步，你怎么就不能借点光呢？ “你别总和她过不去。” 说完白歆丈夫就回了房间，坐了一会然后自己出去又买了点草莓回来。 白歆为什么不肯多拿，他也是知道原因的。 以前肯定会说她装腔作势，现在是经历过一场劫难，懂得了什么叫做人应该有的尊严，做丈夫的别的做不到，呵护还是得呵护着。 白歆吃光那盘草莓她自己也挺闹心的，身为孩子的妈妈，好些时候她都是以妈妈的角度出发，其实她姐今天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也觉得有道理，可轮到做…… 是啊，不是吃不起，可吃这些东西就得额外多花钱，省下来点给孩子换着点别的吃不是更好吗？ “我买了草莓，一会想吃就洗洗吃了……” 白歆一听草莓就有点来气儿：“谁让你买了，你是大款吗？” 潜意识，要找人撒气。 丈夫没生病以前呢，听了这话不和你吵人转身也就出门了，但经历卧床打官司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好些事儿也看透了。 这家过不过？ 要过就得有个人拿出来点样儿。 白歆本质上她就和一个小孩儿似的，还没长大呢。 丈夫心境转换，听了带刺儿的话不但没生气还能笑出来，乐呵呵说着：“吃几个草莓就成大款了啊，别的是提供不了，买两盒草莓给你们娘俩吃还是吃得起的啊，放心大胆吃。” 白歆沮丧。 “早知道从我姐家多拿点了。” “过阵子价格也就跌下来了，她买了也是给孩子买的。” 白歆捂脸；“拿回来的都让我吃没了，我一个做妈妈的……” 实在是太好吃了。 特别甜。 丈夫就说；“做妈妈你得先是个人啊，你姐有句话我觉得说的挺对，他们有他们的造化，尽力就不后悔，该吃吃该喝喝别想以后那么多……” 你说现在要给孩子攒出来一套房，现实吗？ 攒得出来吗？ 将来的事情让他自己去想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272 老夫妻日常 白勍周末带着荣长玺去滑雪了，嗯带着丈夫，没带儿子。 崔丹知道以后叹叹气，对荣朝凤说：“做男人还是得长一张漂亮的小脸蛋。” 荣朝凤正在拼新买的乐高呢，哪里是他弄啊大多数都是白国安负责，白国安现在天天陪这小孩儿，觉得比自己上学的时候都累。 总是得动脑子，这点就挺烦的，其他的就还好。 “奶奶，我好看。”荣朝凤接了一句。 崔丹笑：“你哪好看啊？” 朝凤笑嘻嘻道：“哪都好看。” “我看你将来说相声去吧。” 这从小就有这种天赋。 “我说相声去。”朝凤点点头，认同了他奶帮他规划的路。 阿姨说饭做好了，准备吃午饭了。 “咱们是不是头过年走呀？”崔丹问白国安。 冬天了，西虹这边的空气不是太好，反正孩子也不上幼儿园了，崔丹的意思是带着孩子飞三亚。 三亚那边租房子什么的都挺方便，只要你有钱就不怕当天飞当天租房子。 “过完年吧。”白国安说道。 想着孩子还得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个年，然后再去姥姥姥爷家拜个年再走比较好。 崔丹考虑的比较多：“我是怕这卷土又重来，大人抵抗力强小孩儿……” 还是弱了点。 一家就这么一个，怎么可能不操心呢。 “我回头问问童童。” 崔丹没好气说；“他妈看不到他才不会想呢，想了人家打个视频就行了……” 这童童哪里都好，就看起来不像是个做妈的。 …… 白勍手下新来了个销售，小伙子挺年轻也很会处事儿。 这怎么说呢，颇有点白勍当年的风范。 人自己进公司没多久就拿下来不少单子。 六点多白勍准备下班了，人都下去了才发现车钥匙没拿，还得回办公室拿。 白歆让她早走了点。 进电梯，祝贺一见白勍就认出来了。 “白总。” 打了招呼。 “你是几楼的？” 祝贺伸出手，脊背保持一定的弯度，小伙子就从个握手上面就能让你瞧出来点东西。 有东西！ 白勍一愣。 伸了手。 “我是二楼的。” “销售部的？” “是的，我认识白总，总能看见您，但您可能不大认识我……” 小伙子聪明，和他沟通也不费劲。 第一印象就是挺好的。 晚上白勍和荣长玺就随口提了一句，她确实喜欢嘴巴甜的人，无论男女。 做这一行，嘴巴不甜那不行。 荣长玺听了听，也没讲别的。 祝贺这小子是农村来西虹的，学历不算高，但人脑子特别活泛，对于学历的事情白勍这里一向要求不高，能赚钱会赚钱就行，学历越高的人对未来的期望越高，反倒是不如学历不高的敢拼愿意拼。 面子这东西贴在有些人的脸上就是特别值钱，贴在有些人的脸上，为了活有些人也是不太在乎那些的，白勍自认她是后者。 祝贺也是。 就因为能干会干，爬升的很快。 白勍带着助理来应酬，出来透口气正好遇上祝贺，他和客户在里面喝酒，喝吐了跑出去吐刚回来。 “挺会找地方。”白勍和对方对视半响，倒是想要递面巾纸了，可她手上没有。 混到现在这地步，偶尔也喝，但是灌她酒的人真的不多了。 祝贺有些大为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白总。 “白总，我……” 怕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公司的氛围让他觉得接下来他能活！没人打压，有能力就直接上，没人克扣他的钱，他真的觉得公司太好太好了。 只要能卖出去货，他就可以拿提成，就可以过比较好的日子。 白勍指指一边儿，叫了服务员：“麻烦送杯温水过来，谢谢。” 她弹了弹烟灰。 躲出来就是为了抽根烟。 其实里面也有抽的，但白勍有白勍的习惯。 她很少会在荣长玺会在家里抽烟，自己吸烟不要紧不能让身边的人吸二手烟。 服务员将水杯送过来，白勍转手递给了祝贺：“喝了吧。” “谢谢白总。” 白勍笑笑，拍拍祝贺的肩：“好好干吧，小伙子。” 自己转身回了包间。 不是小伙子是什么？二十一二岁的正青春的小伙儿。 谈完事情，白勍交代助理一声：“……你把他顺路送回去吧。” “那您呢？” 白勍瞪助理：“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你不是您。” 现在搞什么呀，一口一个您的，她是七老还是八十了？ “你怎么办？”助理问。 “我打车回去。” 顺路要去接荣长玺，大荣那头有手术，估计她到了还得等上一会儿呢。 祝贺喝多了，喝的迷糊糊的，而且胃较劲儿的疼，疼的满脸满头冒冷汗，助理就劝他；“赚钱是要紧，可命也要紧……” 祝贺躺在后面的座椅上说：“……我听人说白总那时候比我们现在还拼呢。” 助理点头：“那倒是，她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的……” 祝贺闭着眼睛。 白勍到医院，等了荣长玺将近两个小时，她拿着手机一直嘿嘿笑，荣长玺换衣服出来就瞧着她坐的也没个正形。 他自己脊背总是挺得直直的，所以见不到别人坐没坐样儿，但白勍怎么坐就是趴地上他也不管。 “走吗？” “走啊。”白勍收了手机。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他问。 她那嘴丫子就差扯到天上去了。 白勍回：“三婶儿发的视频，你儿子挺有意思的。” 两人打车回的家，到家已经后半夜了，洗洗也就睡了。 早上他起来做早饭，白勍在卫生间弯个腰没掌握好力度，一声惨叫。 “怎么了？”荣长玺关了火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她。 “扶我一把，快快快……”伸出手给他：“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 “哪里疼？”荣长玺把她扶到椅子上，伸手帮着她捋筋，白勍大叫了一声，他没好气下了狠手。 “你这是想谋杀我，然后继承我的财产是吗？” 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实在太疼了。 这男人！ 下手这么狠！ 她怕疼啊。 荣长玺冷哼：“现在你的钱不是我的吗？还用谋杀？” 然后趁着她分神，又狠狠掰了一下。 “行了，一会跟我去趟医院把。” 白勍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哪有时间，我上午下午一堆事情呢。” 荣长玺：“疼死你算了。” “嘿嘿嘿，我就不疼……”话都没说完，脸部严重扭曲，白勍哎呦哎呦叫了几声：“我这是不是缺钙了呀？” 荣长玺没好气儿：“还是想想你弯腰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吧。” “昨天晚上？不是你掰的我……” 荣长玺喷她：“我说的不是昨天晚上，我说的是今天一早……” “哦哦哦，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也没说你对不对？”白勍小声念叨。 他端了早饭算是扔到她眼前儿的；“吃吧。” “我今天不去接你了，肯定昨天累到了，我这腰得养养。”就是有那心也没这力气。 “没人用你接，我再重复一次，你散了腰和你早上任意弯腰有关和昨天晚上没有关系。” “没有就没有呗，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荣长玺拍桌子，吼：“不是你让我解释的？” 你一个劲儿的纠结，他才解释的。 他和他老婆过夫妻生活，是合理合法的！ 白勍摸摸鼻子：“知道了知道了。” 这人…… “你最近是不是更年期了？要不要吃点药什么的？”火气这么大呢？ 荣长玺眼睛里冒着火，白勍直接举手告饶。 这姑且也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吧，不然闪到腰又挺痛的，坐着也是干坐对吧。 白勍进办公室，白歆跟着进来：“你怎么了？” “闪到腰了。”白勍幽幽叹口气。 已经到了，弯个腰就能闪腰的年纪了。 伤心！ “对了，有个员工给你送了土特产，在你桌子上。” “给我的？谁啊？” 273 亲母子干架 “白勍，要不要紧啊？能不能上来啊？”师傅吓的腿肚子哆嗦。　　太激进了！　　就卖个货而已，你就是跳进去能解决什么？　　拿生命和身体开玩笑！　　太冒失太激进了！！　　天儿本就冷，加上这小风一吹，吹的师傅心都凉了。　　遇上的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白勍慢悠悠上了岸，她会水！　　不会水往水里扎那不是傻子嘛。　　“你是要疯啊。”师傅气的口不择言：“你跳了能有用？回头人家就反悔，讲什么车上就你们两个人……”人想耍你，你怎么办？也不是个幼儿园的小孩子，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这社会上不靠谱的人多了去了。　　白勍哆哆嗦嗦，笑的爽朗：“他不会。”　　“我跟你……我不跟你说了。”师傅觉得说也没用，这就是疯魔了。　　他是真的越来越不喜欢白勍这风格，太强势太好强太不顾一切。　　两人上了车，白勍身体轻轻发着抖，那毕竟叫水。今儿现在这气温零下十几度是有的，水里就更凉了。　　心都跟着拔凉。　　可她脑子发热，滚烫得很。　　“你把暖风开大点。”师傅交代司机。　　直摇头。　　太激进了！　　“你们年轻人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和人谈过这么多年的生意就没遇上过你这样的，你觉得自己特英雄特了不起是吧？”其实就他来看，就是特傻逼。　　傻逼到他都不愿意用形容词去形容。　　“师傅麻烦你送我xx路去。”　　白勍现在心情特好，就想去侯延那转转。　　他人是不在国内了，但她就想去看看。　　相亲市场转了一圈，也碰了不少壁，那个人是她一开始就相中的，就突然想去看看。　　司机把白勍送到，师傅还在车上骂呢。　　没办法说！　　年龄是个好东西，相差十年想法就有很多会不同，何况相差二十年。　　白勍裹着羽绒服下了车，那风一打啊可真是酸爽。　　她吸吸鼻子，这是要感冒的前兆啊。　　仰着头去看楼顶。　　“白勍？”　　白勍扭头。　　缘分这事儿，有些时候你没办法说。　　就拿白勍和侯延来说吧，当时谈着谈着是奔着结婚去的，可侯延那边出了点问题他就出国了。他走了白勍又成了单儿，在相亲大军中扑腾的白勍，也没少挣扎，可总是觉得差点什么，今儿就想过来吹吹风，哎，没想到呢，就遇上了。　　侯延看着她那头发丝都是潮湿的，也没问马上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捂到她身上。　　犹豫了下，说：“上去坐坐吧。”　　她这样儿很容易着凉的。　　“不打扰吧？”　　“没什么打扰的。”　　侯延知道这样瞧不好，可还是瞧见白勍那腿上的裤子也是潮的，连忙从袋子里拿毛巾想递给她：“……擦擦吧。”　　白勍愣了几秒，侯延已经蹲了下去帮她把裤腿上的水用毛巾吸出去。　　白勍凝视着蹲在地上帮她拧裤脚的人，扯扯唇，笑了出来。　　“我今天谈了一笔大生意。”　　她今年是真的成了！　　领着人回了家，还是那房子，之前走的着急并没有租出去，也是顾不上。　　去厨房烧水，他也是忙得团团转。　　“你稍等一下。”　　侯延去房间里找衣服，可他的衣服给白勍穿不太合适，只能去找儿子的。　　翻来翻去侯聪也没什么新衣服，只能拿校服，拿出来。　　“你换一下吧，我儿子的校服。”　　“你怎么回来了？”　　“嗯，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白勍：“处理好了？”　　“好了。”侯延说：“送走了我的母亲。”　　白勍道：“抱歉。”　　“去换衣服吧。”　　侯延回来了，白勍的未来似乎也来到了眼前儿。　　各方面看各方面比，这个人她觉得比别人好。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白勍说她喜欢侯延是有理由。　　她就喜欢他身上的这份温暖，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让你操心，什么都为你打算好，她认为遇上这种男人，那就别等了改嫁就嫁了吧。　　关于她工作的事儿，侯延很少过问，即便问大多数也是接送她或者劝她多注意身体。　　那笔单子，白勍还是谈成了。　　硬谈下来的！　　年底要冲业绩，白勍带着手底下十多名销售业务员做本年的最后冲刺。　　是啊，奥德是个不太有名气的品牌，大品牌的营销队伍往往都是上百上千人，她这里能用的人也就十多个人。　　“我们这白经理，敢干！能干！”　　“是能干，把她师傅都干翻了，老沈带出来的徒弟结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带出徒弟饿死师傅，沈师傅呢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处境，徒弟现在是销售经理将来可能是总，你呢？不挂官衔的在人手底混，这还混个什么劲儿啊。　　“你也不能这么说，人一个假都没休过，卖得好是本事。”　　年底冲销售额，白勍拿出八千万利润的百分之二销售额比例补贴到每个经销商，准备完成今年最后的这一战。　　她挤不出来时间去陪侯延，更加不可能随叫随到，侯延有些时候甚至五六天都见不到白勍一面，电话也通不上。白勍是连轴转，每天睡不上几个小时，有些时候趴在桌子上在路上睡一睡，醒了以后就得继续用她这个脑子想办法想方法。　　隋婧生日，白勍没出现。　　白庆国叹口气，提前给白勍打过电话，白勍当时应了他以为孩子能回来，结果……　　隋婧过生日，她得自己做饭菜，白庆国不会做，段鹤倒是想表现了但出去还没回来呢，隋婧在厨房炒了个菜就摔了铲子。　　过什么生日，她还过什么生日。　　有她这样过生日的吗？　　人崔丹过生日就请全家都来，她呢？　　自己家的人都凑不齐。　　关了火跑回了房间，哭了。　　她就觉得自己命不好，丈夫不爱也没人关心她，白庆国过生日还能有个蛋糕，她呢？她就连个蛋糕也不配有。　　电话响。　　白庆国在外头喊：“你手机响。”　　他实在不爱家里待，你说这气氛是正经过日子的气氛吗？　　隋婧接了电话。　　白歆：“妈妈生日快乐。”　　隋婧咽下委屈，坐了起来：“嗯。”　　“妈，我的快递已经发出去了，今天应该就到了记得去接。”　　“腿好点没？”隋婧问问白歆的情况。　　“就那样吧。”　　母女俩说了两句，隋婧开始抱怨：“……你二姐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爸过生日她还知道买个蛋糕，我这过生日她就和没这么回事儿似的，我到底是怎么虐待她了？”　　“妈，你别哭啊，我大姐呢？”　　“在家呢。”　　白歆说：“你就是大包大揽，你叫大姐做啊。”　　“她会做什么。”隋婧呲小女儿。　　白歆可不赞同她妈这话，也是听多了她妈讲白蔷现在过的如何如何不得意，白歆说：“她以前能侍候她公婆，那妈你过生日她怎么就不能做点饭？你也别老挑我二姐，都是女儿凭啥总欺负一个啊。”　　“你也觉得我不对是不是？”　　“妈哎，我不是觉得你不对，不是你说的吗你看见白蔷就觉得烦……”　　隋婧闭了嘴。　　烦……那肯定是烦。　　看见段鹤她就恨不得这家人从她眼前消失，可……　　白蔷是亲生的啊。　　这天底下哪有和儿女过不去的父母啊。　　再说白蔷每个月还给她六千呢，这换了白勍白歆哪个也做不到啊，白蔷还是听话的，就是鬼迷心窍了而已。　　那拖着一个孩子，王志那头能管的都是少数啊，自己再不管那叫白勍去死啊？　　白蔷不做饭，隋婧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白勍不到场她就认为白勍是天大的不对。　　白歆挂了电话，就给白勍去了电话，可她二姐那头一直占线。　　只能先同城订了个蛋糕，叫一小时以内送货。　　以白勍的名义订的，然后准备和她二姐要钱。　　白歆美滋滋下了单，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棒呢！　　她简直就是小贴心小可爱。　　手机响。　　白勍给打了回来。　　“二姐。”　　白勍：“给我打电话了？”　　“妈今天过生日，你没回去啊？”　　白勍人在高铁上呢，早上六点多她下的飞机现在又赶路。　　“我在外地呢。”　　白歆叹气：“妈总抱怨你不关心她，你看看这点事情你都想不到，我以你的名义订了个蛋糕叫人送过去，这个钱你就都出了吧，我还是学生呢。”白歆理直气壮占便宜。　　自己姐姐嘛。　　恨的那时候是真恨，可过去以后就忘了。　　“知道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198”　　白勍：“挂了吧。”　　白歆：“你给妈打通电话吧，说一声生日快乐也不费什么事儿。”　　“你别管了。”　　挂了电话，微信接收到白勍转过来的300块钱，白歆发了很多的爱心和亲亲的表情。　　“感谢我二姐，感恩。” 274 他看上你了 荣朝凤不太能听得懂他爸这话。 听懂了也是他爸很菜，他很厉害！ 幼儿园的老师，还有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们都夸他聪明，说他可聪明可聪明了。 他可棒了！ 想着自己有多棒，然后要下地，给大家表演个诗朗诵。 荣长玺：…… 就这孩子这种显摆劲儿，到底随谁？ 他小时候绝对不是站在哪里就要给别人表演的类型。 白勍摆手：“你也别看我，也不像我，我小时候要是能达到他这地步，我妈能烦我烦成那个样子？” 小时候她可犟了。 “你别帮他，叫他一边表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崔丹对阿姨说。 男孩子吗，就得自立点。 将来别什么事情都指望老婆，这样老婆才会觉得你可爱。 不然女的都不挑你，怎么弄啊。 白奶奶上手帮忙，对于她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叫一个不大点的小孩儿自己收拾行李，那就等于添乱。有这个时间自己早早干完不好吗？ “妈你别帮他……” 白勍一看，这也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回吧。” “走吧。” 白勍摸摸鼻子。 她原本是想尽点心思的，结果…… 又是打车回去。 白歆来电话：“……那个飞机票还有租房子什么的都是祝贺办的啊……” 她这到时间下班，祝贺那边还没弄完呢，她也就没给打钱。 白勍皱眉：“不是叫你办？” “我没经验啊，他说有认识的人，就让他弄了，弄的不行吗？” 白勍觉得这就不是行不行的事情。 办的可好了。 短信以及短租信息都进来了。 “你身上有钱吗？”问荣大夫。 “怎么了？” “我家这个老三，叫她办点事推给别人办了，用员工钱了……” “手机转账不行吗？” 荣大夫记得家里也就剩了三四万？不晓得够不够用。 那挂画的后面有个保险箱，里头装的都是现金。 怕白勍偶尔要用，具体剩多少他真的没去查过。 “也行。” 要祝贺的电话，然后打过去。 那孩子说正好就在附近，白勍一想，那就顺路来家里取吧，也省得目标太大。 还有……她这个腰，真的走不动路。 回了家荣大夫去摘画，然后查了查，大概就是四万多块钱。 “回头你取出来点扔里头，别用钱的时候没有。” 荣长玺应了一声：“现在取也行，能取出来点。” “算了吧。” 等了一会儿，祝贺登门了。 荣长玺开的门。 两人打了个照面。 “小祝啊进来坐。”白勍让祝贺随意坐。 祝贺来的时候很高兴的，进了门撞见荣长玺，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老板的家里出现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这说明什么？ 各种胡思乱想。 又安慰自己，其实也能想得到。 一个成功的女性，身边有几个男人来来去去的都很好理解对不对？ 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没做介绍是吧？我家荣大夫，这是我公司的销售祝贺。”白勍倒是想帮着祝贺倒杯水了，可实在是腰不方便，她又不好折腾荣长玺去倒水。 荣长玺把钱拿过来。 “转账还是现金？现金的话可能不太够。” 祝贺连忙起身；“您别忙了，转账就可以的……” 荣长玺在心里笑了笑。 您？ 这词儿也是挺有意思的。 转账过去，祝贺就起身要离开了。 白勍也没留人。 她巴不得赶紧走，她好赶紧休息。 荣长玺在厨房打豆浆，她说想喝，他弄到半截，气的笑了出来。 真行啊！ 行情可真好啊！ 都追到家里来了。 这种事儿吧，你说怪她给人留余地了？ 白勍什么样儿他不知道吗？ 就是挺无语的。 看上她什么了？ 魅力是吧。 除了魅力，看脸就没必要了。 端着豆浆给她送过去：“有点热啊。” 白勍趴在床上，她躺着都觉得疼，荣长玺伸手看了看。 “问题不大，养两天就好了。” “回头帮我开点钙片，我好像真的缺钙了……” “我说过你不是缺钙！”荣长玺对于她这种，明明不知道还敢乱猜的态度很生气。 就一如说吹风会感冒也会叫他生气一样。 白勍叹气。 作为医生家属，她真的好累啊。 就因为一个所谓的病毒传染感冒，她和他纠正了无数次，现在又轮到了补钙上面是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就不吃了。” 干吗这么大的火气。 更年期啊？ 都过这么幸福了，老婆不给你惹麻烦，儿子不拖你后腿还要更年期？ 好脆弱。 白勍：“你扶我起来，我要喝豆浆。” “现在估计喝不了。” 白勍说：“那也坐起来，趴着难受。” 荣长玺把她弄起来，背后塞各种靠垫让她靠牢。 “刚来的那个，怎么让他定酒店和飞机票呢？” “你去问白歆，不是我当姐姐的后背吐槽她……” 实在是白歆干销售干不出来成绩，白勍到底是亲姐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对吧？就把她搞过来当秘书，可白歆这丫头……实在太没眼力见了。 好些的事情，你告诉她就做，不告诉她就看不到。 眼睛里没活儿。 这也就是自家人…… 荣长玺还能不知道白歆个性。 只能慢慢教。 现在白歆已经变得挺圆滑的了，人进步是需要一个阶段的。 放他身上，他就不喜欢干这些。 “老板和员工最好还是别有金钱上的牵扯。” 白勍拿起来杯子，喝了一口，觉得温度刚刚好，口感也刚刚好。 她自己打过，可打出来的味道就不好喝不香，荣长玺不知道怎么打的这个豆浆，特别的香。 嗯嗯嗯，他都可以出去卖豆浆了。 “那小孩儿喜欢你。” 白勍咳咳咳咳了起来，然后呛了一口，豆浆从鼻子里淌出来了。 “你紧张什么。”他冷冷看着。 白勍差点就被呛死了，伸手要纸巾。 “我哪紧张了？哪有你这样说话吓人的？” 抢过来纸巾弄了好半天的鼻子。 太吓人了！ 你说她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 她天天看镜子啊。 她要是白琳琳，天天有人对她表白她都能理解。 荣长玺淡淡道：“你也不用自卑，成功和金钱所带来的气质，还是挺吸引人的。” 白勍挥手。 “打打住！”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我一个你都应付不了，睡一觉腰都闪成这样了，再来一个我就得死床上。” 当她什么呢。 谈钱她就很欢迎。 谈感情，请你滚出去！ 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情可谈。 “那不一定。”荣大夫笑了：“你这体质适合多找。” 白勍放下杯，突然间觉得这豆浆剌嗓子。 再喝一口她就会死于非命。 “我体质我最知道，你不用瞎想。” “有竞争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怕。” “我怕！”白勍告饶：“我可怕了，放心就你一个我都头疼。” 男人多了没什么好处。 大的小的都算上。 她只想赚钱，只想暴富，只想太太平平活着。 “他喜欢你。” 白勍纠结：“这……这人太有魅力了也是没办法的。”她嘿嘿一笑。 荣大夫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有魅力的是你的事业，是你的钱。” “你也不要这样讲，那也是我创造出来的。” “不打算人到中年换个丈夫。” 白勍拍胸脯：“咱不是那样的人，我是很有道德良知的人，放心吧……” 哪有力气谈恋爱，谈恋爱不累啊。 “平胸而论，你也没什么好自豪骄傲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是平胸而论了？平心而论好不好。” 打几句嘴架，这豆浆就算是喝不下去了，没喝都觉得堵。 不过不是荣长玺说，她真的没有发现。 现在的这些小男孩儿都是缺爱吗？ 白勍上卫生间，可她那腰用不上力气啊，她也是真的倒霉赶上干燥。 后背的汗哗哗流，可用不上力气。 大腿都要掐青了。 荣长玺实在是没招儿，进去了。 白勍是被抬出来的。 他没好气把被盖到她身上，看着她虚弱的这个样儿，冷嘲：“看上你什么了？看上你上个卫生间拉都拉不出来？” 白勍捂脸：“你说的都对。” 275 上门献殷勤 出了一身的虚汗。 虚到不能再虚。 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腰部以下完全没有力气，想必高位截瘫的生活大致就如此了。 “你说我要不要买点人参补一补？” 荣长玺冷笑：“买吧，吃完就虚不受补直接挂了。” 白勍努力对着天花板翻白眼。 这是亲丈夫的态度吗？ 这是荣金莲啊。 “金莲啊……” 荣长玺不稀得理她。 回厨房收拾收拾，想想也是挺可气的。 他瞧上白勍那是他眼光不太好，也就这么地了。别人瞧上白勍算怎么回事儿？ 白勍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结果今天可能就是人倒霉，手机对着脸直接砸下来，砸的她满眼冒金星。 祝贺回了宿舍，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想，想白勍所有对他讲的话，以及一举一动，他承认白总的先生长得特别好，可自己也不差，他还年轻呢。 年纪大总和年轻的买办法比吧。 翻个身。 好的女人谁能不爱？ 白勍这腰的原因，第二天就没进公司，反正能推的事情都推给别人干了。 家里干躺一天。 荣长玺要上班，肯定没办法陪她。 饭菜做好，剩下的扣好叫她中午热热吃就行。 荣长玺在门口穿鞋：“不行中午给你点个外卖？” 白勍挥手：“你走吧。” 还能饿死她呀。 身上有钱，哪里吃不到饭。 荣长玺取下来自己的书包，顺手把电脑扔了进去：“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来，有手术。” “知道了。” “不行把白歆叫家里来。” 白勍：“你能不能别啰嗦？” 就问一句，能饿死她吗？ 唠叨个没完没了。 她是不做饭，不是个白痴！ 这两者还是有点差别的，懂？ 荣长玺背了书包去坐地铁去了。 他那车几乎是不往单位开的，大多数就是偶尔用来跑超市买买菜什么的。 白勍想着难得休息一天，找个电影看吧。 刚开电视机，就连片头都没看完整心里放不下工作上的事儿，开了电脑。 躺在床上办公。 祝贺昨天来过白勍的家，今天是在附近办事，挑中午时间从餐厅叫好的外卖专程给送上门的。 白勍这饭还没准备吃呢，因为没饿。 听见门铃声，一脸无语。 肯定是荣大夫干的好事儿！ 明知道她腰不行，还要给她叫外卖让她开门，她只要一动就想死啊！ 努力爬起来，去开门。 然后有点傻眼。 祝贺会来事儿是一定的，会讨好人也是一定的。 这些放白勍的眼里，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昨儿叫荣长玺那么一捅开，这就内心里有点发虚。 虚的是，瞧着这架势，有点那味道了。 “一起吃吧。” 白勍使唤祝贺去厨房拿两个碗出来。 “谈恋爱了吗？先成家也是蛮好的。” 祝贺一愣。 站在橱柜前细寻思这话，他觉得是不是就有点别的意思？ “白总，我没女朋友。” 拿了碗出来，递给白勍。 白勍顺手接了：“谢谢啊，今天就算了以后不能这样。” 祝贺笑笑：“就是顺路，我看您的腰好像有点严重，我知道一家中医馆挺好的……” 白勍挥手：“老毛病了，我先生他不大喜欢中医……” 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推。 荣长玺不喜欢中医这事儿也是确实有。 没说小荣大夫嘛，这人你和他讲道理不好讲的，人家只讲科学依据不讲什么老祖宗留下来的。 祝贺讪讪笑了笑。 “您都不能动了，他也没留下来照顾您？” 换做是他，他一定是老婆摆在第一位。 “他工作忙。” 祝贺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可以聊了。 从语气里听，好像两人感情就特别不错，感情好就没的容外人进入的空间。 吃着饭呢，崔丹发视频过来。 “到了？” 崔丹说他们已经到了，荣朝凤给妈妈打招呼，一会儿一冲着屏幕亲亲。 晃的白勍眼睛都疼。 她不觉得这是可爱，她只想一巴掌拍飞亲生儿子。 讲话就讲话，亲什么亲，又不是小狗狗。 崔丹见白勍身边有人，以为她还有事情要办，讲两句就挂了。 荣大夫是买了水果然后中午特意送回来的，白勍昨儿不是有点干燥嘛。 进了大堂就感觉有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种带着瞧好戏的视线。 荣长玺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然后开门。 祝贺立即就起身了，站得笔直笔直的。 荣长玺一拉门，一进门。 两个男人的视线对上了。 “回来的正好，把祝贺送下去，就这么一次啊下次不可以了，公事是公事离开公司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白勍把话算是说得很明白，你祝贺就是公司里的人。 荣长玺把袋子放在柜子上；“午饭吃了？” “嗯，吃了。” 他按了电梯刷了卡，没有亲自送，让祝贺自己下去的。 白勍吃过饭倒是想走几步，可腿不听话，这两条腿现在就和摆设似的。 “我这是不是严重了啊？” “你招来的？”荣长玺现在明白楼下那邻居看他的眼神儿了。 这是隔壁的邻居，这家人事儿就特别多，总喜欢打听别人家的，要么就是透过猫眼看外面，荣长玺撞上多少次了，要么说买房也得看运气呢。 “别废话，扶我一把。” 虚扶她一把，把人拉起来。 “买什么了？” “水果。” 把东西放放好，看了一眼手表；“我得回去了。” “不用跑，我没事儿。” 荣长玺把她送进卫生间，把坐便盖拉下来，扶着她坐上去。 中午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家里有个伤残人士，上卫生间都难，他怕自己不回来她会躲起来哭鼻子。 目前看是没哭鼻子，倒是往家里招人儿了。 等她上完，他又进去把人拎起来扶到床边：“晚上再去看看？” “看也没用，不是说让养两天就好了。” 她是懒得折腾，反正想到今天会严重的，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我走了啊。” “走吧。” 白勍下午没办公，就躺着睡觉来着。 一点多直接睡到四点多，然后白歆来家里了，白歆在手机上要了密码，买了菜过来帮着做做家务什么的。 “你怎么想起来你老姐我了？”白勍感动的都要掉眼泪了。 小三儿吧，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但到底还是一个妈生的亲姐妹。 白歆讲了实话：“我姐夫给我转了三百的红包，说是怕你饿死。”她又叨叨：“就晚吃一会儿饭，生怕你饿死。” 啧啧啧！ 这活的，多滋润啊。 白勍：…… “白歆，算了。”白勍想，刚刚的感动都扔掉喂狗去吧。 白歆开始在厨房忙活，然后六点钟左右她丈夫带着孩子过来了，那也不至于说做好饭她在折腾回去吃。 白歆训儿子：“你多吃青菜，别都给你爸。” 孩子不爱吃青菜，说什么也不听。 白勍摸摸外甥的头，“吃青菜对身体好。” 白歆儿子吃了！ 白歆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你就说吧，我们俩讲的话有什么不同？我讲喊出来龙叫都不听，人二姨讲一句顶我说一百句……” 这个白眼狼！ 白养了！ 白勍白妹妹一眼；“废话，二姨多少天才能见一回，听听二姨话也不会吃亏。” “谁说吃亏了？我说他就是看人下菜碟，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上眼皮呢……”白歆就笑着说：“我妈上次和我说，王知对你也不一样，对着你就恭恭敬敬的，对着她这个姥姥都没有对你好……” “那是我不凶孩子。” “得了，说的好像我天天凶他似的，怎么没见他有点什么留着想给我呢？还是二姨有钱啊，三姨没钱。” “这话说的难听了啊。” 白歆看丈夫：“你问他，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家这熊孩子，问最喜欢谁？说是他二姨，我把他生出来辛辛苦苦养这么大，和我说二姨好，哪里好？钱好。” 她和她姐的孩子都喜欢白勍，有些时候白歆不服啊，她差在哪里了？ 276 房房房房房 “像二姨没什么不好。”白歆丈夫半天挤出来一句。 就小孩儿随便讲的一句话，没有必要听到心里去。 小时候他还曾经说过想当粪工呢，那长大他就去拉大粪了吗？ “是没什么不好，就是羡慕……你教教我呗，怎么能叫但凡是个男的就喜欢你？我姐夫那，生怕你吃不上晚饭饿死了，我怎么没这种待遇呢？” “你少来，你生病我没背着你满屋子里乱转？”白歆丈夫提起来这事儿还有点郁闷呢。 问白歆想吃什么，她说就需要人背。 他就纳了闷了，生病的人被人背一背就不难受就好了？ 结果被他妈撞上，又是好一通唠叨。 “没人让你说这个。”白歆吼丈夫。 白勍偷笑：“说漏了吧。” “反正我是羡慕你羡慕的不得了，按说我们家也没有这种遗传基因啊。”想想她妈，好像没有，那她二姐随谁了呢。 “像你说的呗，钱好，他们都是看上了我的钱。”白勍没好气道。 白歆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可不是那意思啊，那肯定也还是人得有点什么，人家才会喜欢，公司里也是大家都喜欢她。”白歆对丈夫说：“人和人确实不一样。” 当她在抱怨婆媳关系的时候，她姐在工作。 当她抱怨世道不公的时候，她姐还在工作。 当她埋怨老公的时候，她姐又是在工作。 “早知道我也找个没有公婆侍候的了，可能心境不一样……” 白勍踹白歆：“死丫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啊？” 丈夫就坐身边呢，你这么说人爸妈，人什么心情？ 自己爸妈没好到人人夸的地步，那就别说人家。 白歆抿抿唇。 就随便开个玩笑嘛。 “我姐夫那车不开去医院？” “他坐地铁上下班。” “可惜咯。” 吃过饭收拾好，白歆一家三口就离开了。 解决好她姐吃喝拉撒，她就可以放心交差了。 语音给荣长玺：“姐夫，任务我可完成了啊，我回去了。” 荣长玺一会转过来一千红包。 感谢感谢！ 白歆点了红包收了。 “叫我天天来给你老婆做饭我也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一会儿一千三到手了，你说她能不愿意吗？ 有个有钱的姐姐，感觉还是挺好的。 白歆老公上车就在感慨：“和你姐多学着点。” “也想学了，学不到啊。” 学也就学一个皮毛，总感觉明明说的话都是一样儿的，可得到的效果绝对是两样儿。 “你大姐你二姐，都比你精多了，心眼多心思深。”白歆丈夫看的明明白白的。 白蔷白勍都不白给，反正那样的女人他是喜欢不起来，也承受不起。 “你要是娶到我俩姐姐，你就省心咯。” “我可不喜欢那样儿的，没那本事娶个祖宗回家，侍候不起。” “这么说你还觉得我挺好的？”白歆笑了。 “那是，不然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白歆有些时候冲动，也是什么话不顾及就出口了，但是想对来说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连襟之间也是要攀比的，不过男人之间不比谁的日子好过什么的，比的就是活的尊严。 段鹤那种日子有意思吗？ “这一看，我还挺有优点的。” 丈夫探过身抱了抱老婆。 眼前总觉得抱一下亲一下挺腻歪的，现在反正也还是觉得腻歪。 可女人有些时候，他也看不懂，你给个拥抱比你讲两个小时的道理来的有用，为了家庭和谐稳定就得适当做出一些改变，不然就白歆这个性，她是有点争强好胜的但能力和心气不匹配，你不把她劝好劝安定了，她自己也过不去那关，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一个道理，放下就好了放下就轻松了。 “孩子在呢。”白歆有点不好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要买内衣吗，你姐夫给的红包反正都是凭本事赚的，你拿去买吧……” 一千多的内衣，多奢侈啊，可想开她又不是天天月月都买对不对？ 都说男人永远长不大，其实女人也是那回事儿。 白歆一家三口去了商场，买完东西回家，婆婆那眼睛就盯着白歆的手看，看见拿着东西就晓得又消费了，她肯定是不高兴的呀，家里有个孙子，即将上学即将要开始花钱了，房有没有给准备好啊？就知道成天花钱。 回了房间唠唠叨叨：“你看又去购物了，也不知道她一个月赚多少钱。” 白歆公公叹气：“也没和你伸手要钱。” “有那个钱攒下来，一年能躲攒多少？这么多人挤在一个房子里她就不嫌挤？不会学学她姐也买房子搬出去住？” 白歆丈夫敲门，拎着袋子进来的：“白歆给你们买的草莓。” 公公接过来然后送到厨房去洗。 亲妈看着亲儿子就开始叨叨：“又买什么了？这成天就知道大手大脚的花钱。” “她那内衣都破了，买件新的。” “你妈我都不穿了。” 白歆丈夫听的也是一脸无语：“你不上班，她每天上班不穿能行吗？” 这也要比？ “那小背心什么的哪个不是穿？”婆婆又提出来异议。 想省钱怎么样都能省，还是那句话你们养的是儿子，是儿子就得准备房。 孙子结婚前她和老头儿都死了是解决问题了，万一没死呢？ “妈，我说你就不能不盯着她吗？买点什么你都有意见，这内衣穿坏了买件新的惹你那么大的意见，那才几个钱啊？能不能不管这么多啊？” 他每天下班就被母亲叫进房间里，白歆今天买这个了，白歆今天买那个了，他听着烦啊。 “还有说话就说话，下次就在客厅里说完没什么怕人听的。” 说完摔门出去了。 白歆婆婆对着门干骂了一句。 白歆听见丈夫摔门了，她只想笑。 以前都是她和婆婆打交道，直来直去的反正婆婆就是有本事能把你气的半死，现在让老公自己去解决，反正不受气的人是她，她每天对着婆婆都能笑出来。 东西不是她想买的，花的也不是工资，不高兴？那就憋着吧！ 丈夫回了屋子里，还挺生气的。 “我妈是不是更年期啊？有病吧。” 哪个男的天天爱听这些破事儿啊？ 白歆笑呵呵劝，“年纪大的人就是爱唠叨，算了算了你也别太生气，她不是为了孩子着想吗……” “我儿子，我能不为他着想吗？”丈夫喊。 白歆见丈夫喊，换以前她保准对着干，你冲谁喊？ 可现在知道不是冲她，赶紧不吱声就是了。 公公听见声音赶紧跑回房间：“……这又是因为什么啊？都和你说不让你管那么多，你非管。她年纪轻轻的能一点钱不花吗？” “那我花了吗？” 她抠抠的攒是为了谁？ 白歆公公：“那你也出去花，没人不让啊，他们不是给生活费吗，你就花自己那部分，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我可不买，我又不是那种败家娘们……我能和她似的？她当妈的不可怜孩子，我还可怜我孙子呢，瞧着孩子现在小，一眨眼孩子就大了，就这么天天花拿什么买房？她要是有她二姐那本事，我倒是愿意她花钱，没有人家赚钱的本领，就长了会花钱的手……” “行嘞行了。”公公让老婆压低声音：“这房子原本就不隔音，你说这些给谁听？少说两句吧。” 白歆在隔壁听的一清二楚的，然后想起来她二姐怎么说的？ 不能添油加醋。 给丈夫捏捏肩膀，“出去透透气，去去去……” 赶丈夫出门。 这叫避开矛盾。 白歆丈夫又找自己爸抱怨了，爷俩在外面闲聊天。 “不是我说我妈，以前白歆抱怨我妈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能有什么问题？可我现在自己亲眼看见的，她管的可不是一般的多啊……和我说什么？我说她衣服坏了买一件，我妈来一句不穿……” “你妈就是节俭。” “爸，这不是节俭的事儿啊，要在这么下去，我只能搬出去住了，家里没有容我的地方，我也不好死皮赖脸挤在这个家里，我也知道自己没本事，给儿子买套房都买不起……”说着眼圈就红了：“我每天上班下班加班我都要累死了，不说你们安慰我一句，还在旁边给我压力，买房买房……我买得起吗我？要不就说她二姐怎么地怎么地，她不是她二姐，我们学不了人家二姐，也没那种本事，你儿子我就是个窝囊废就是个土鳖，我赚不出来买房的钱，可我还得活着还得吃喝……” 老父亲一见，这是怎么了呢？ 也没讲什么对不对？ 回头对着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 “你想怎么样？想逼死儿子吗？不行我就先喝药死了给你腾地方，不是怕孙子将来娶媳妇娶不进来吗？你那么本事，你去创业，你羡慕人家二姐，你去学……我们就是凡夫俗子没那本事，你来吧……” 老太太的气焰瞬间就……灭了。 277 家事和杂事 白歆婆婆是想搞事情，但全家都不站在她的一边儿，搞不起来。 省啊省的，最后变成她错了？ 她为孙子担心以后，难道不对？ 人家你二姐的孩子，父母那么有钱完全不用考虑以后，你大姐人自己也买得起房，可你白歆呢？ 早上试图和白歆讲道理，押着儿媳妇在厨房叨叨。 “……妈没有刻薄你的意思，可谁让咱们生的是个小子了，你现在为自己活他将来过日子就得多苦上几分……” “妈，我这孩子在肚子里看出来性别的那天，你可挺高兴的呀……”白歆说。 婆婆点头：“是高兴，可养起来就知道了，其实还不如生个女儿呢……” 这话说起来就没意思了。 她喜欢孙子，迫切想要个孙子。但孙子现在生出来影响了她的生活质量，她就开始觉得白歆不会生……你硬生个女儿，我能讲什么？咱们家这条件其实生个女儿也挺好的对不对？ “你和你二姐都在一个公司，她还是你老板，亲妹妹都不照顾……” 白歆丈夫咣当一声推门进了厨房，他妈吓一跳，不过立即闭嘴了。 “你有什么就冲我说，别背后抓着她讲。”丈夫越听越来气，昨儿讲的好好的，今天一早又找别扭是吧？ 白歆退出去了！ 人家母子俩的恩怨，她做儿媳妇的不掺和。 好人谁不会做？ 好话谁不会说？ 只要婆婆这怨气别往她身上撒，她就满意的很。 厨房里突然吵了起来，做妈的也实在忍受不了，嚷嚷了起来。 亲妈和亲儿子干起来了。 …… 白歆都要笑出来眼泪了。 “哎呦，活到现在我才觉得结婚还是有点意思的，有个人替你冲锋陷阵，他妈现在讲什么我都不生气了……” 隋静没好气瞪白歆，小声叨叨：“做人儿媳妇的，成天就想着治婆婆……” 原本她也是打算给人当婆婆来着，也想耍威风来着，结果……儿子没生出来。 “哪里是我想，是她不肯放过我。别的我不敢说，遇上我这样做儿媳妇的，我婆婆就应该做梦都会笑醒。” “得了吧。” 王知写好作业，隋静看外孙似乎进厨房找东西去了，立即跟了进去。 提前给买好的吃的拿出来，叫王知回房间里去吃。 “姥，我那饮料呢？” 隋静指指冰箱：“在里面呢。” 白歆撇嘴；“我的呢？” 看向隋静问。 隋静吐槽三女儿：“哪有你的，这是人家奶奶给买的，你好意思和孩子抢吃的啊。” 什么奶奶买不奶奶买的，通通都是她隋静买的。 但现在隋静也学会一手，那就是做人可以偏心，却不能偏的太明显。 她的钱当然是要给白蔷一家子花的，白蔷照顾她和白庆国最多啊。 “王知啊，蛋糕和奶茶是你奶给买的啊？” 王知回头看自己小姨，递过来：“不是啊，我姥给买的。” 隋静：…… 白歆翻白眼。 果然人心就是偏的！ 念高中的时候她觉得她妈最偏的人是她，后头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眼见着逼近年关，家里该买的东西就得买了，白歆今儿过来也是为了这个。 条件好不好，该给娘家买就得买。 准备了五百块钱，直接给了隋静。 “东西我就不买了，你和我爸愿意吃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隋静撇嘴；“就五百？” 白歆嚷嚷：“五百还少啊？我这过年哪里不用钱啊。” 用钱的地方真的太多了，剩下的钱还要攒着，她也不是都月光。 “你二姐呢？” “你可别问我，她的事情我不知道。” 这个老好人白歆可不敢做。 她二姐对娘家，那是软硬不吃的。 晚上白蔷下班回来，隋静就叨叨：“年货现在不开始买，就要涨价了……” 白蔷把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超市消费卡，里头有两千块钱，看着买吧。”又拿出来三千块钱递过来：“多买点水果，好的水果，过年都带孩子要过来的……”看隋静问：“你要是不能买，我让段鹤去买……” 段鹤伸手：“我去买吧，我有车。” 一口气也就拉回来了。 隋静把钱攥得紧紧的。 “我自己拉车去就行，没什么不好拿的。” 废话，谁不喜欢钱？ 三千块钱买什么都有富余了，剩下揣在腰包里不好吗？ 钱扎手吗？ “妈，你买点孩子们爱吃的水果，别捡便宜的买……” “知道知道了，家里就这么两口人，买多了不也烂吗……” “我过年就接过来吧。”白蔷对段鹤说。 白庆国说：“你奶你们不用管了，去海南了。” 隋静一愣：“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没告诉她一声儿呢？ “走几天了。” “和老三两口子？” 白庆国点头：“嗯，带着小朝凤过去的，说是怕这边冷，孩子成天要出去玩干脆就带着去海南了。” 白蔷起身回了房间。 隋静叨叨：“也没说一声，说一声把王知也带去啊……” 她外孙子抵抗力也不是太好，海南毕竟气候好空气好，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不也是放嘛。 白庆国笑：“你给老三打电话说吧。” 那能一样吗？ “我给他打个屁，我犯得上吗我……”等白庆国回了房间，隋静就想，这孩子还吃不吃香。 段鹤在厨房洗碗呢，隋静溜达一圈，监工完毕又去了白蔷房间门口，就来回在房间门口徘徊，她没进去。 白蔷的房间里一堆能动不能动的东西，隋静大多数也是不碰。 碰了回头和你置气，你也犯不上。 白蔷生气就有个特点，她不和你吵不和你闹，就冷艳瞧着你，那一眼一眼的看的隋静心虚。 “妈，你有话就说。”白蔷拿着手机下单呢。 给她爸妈买点零食什么的。 “你三叔带着荣朝凤去海南了。” “嗯，你也想去啊？”白蔷问。 实在想去，那就订机票。 是有点吃紧，但不是去不起。 隋静撇嘴：“我才不是你三婶儿那败家娘们呢，成天就知道烧烧的花钱，你说也没告诉我们一声，王知也搁家里头待着呢……” 白蔷大概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得上网课，去不了。” “问也不问，荣朝凤就和他们亲生的似的。” 这点隋静看不惯！ “亲生还不好。”白蔷反问。 “那也得一视同仁吧，怎么还差别对待呢。” 白蔷扔了手机，打开电脑，这意思就是不准备继续往下聊了。 …… 白勍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回去上班了。 那腰肯定没养好，但比前两天好多了，能走能动，就是丝丝拉拉的疼。 形容不好的那种感觉。 人在办公室坐，订单从天掉。 接了通电话，然后屁颠屁颠带着人去签约了。 助理也是一脸开心。 “你给我姐打个电话，算了我自己打……”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白勍给隋莲去的电话，奖金打算提前发。 既然有钱了就让大家过个肥年。 隋莲得去银行折腾半天呢，得提前打招呼。 白勍挂了电话，脸上美滋滋的。 “我哥没说祝贺的事儿？” 白勍一听这名字就后槽牙疼，没好气瞪了助理一眼：“他和你说的？” 按理说荣大夫不可能啊。 助理就嘿嘿笑。 “观察出来的。” 他干什么工作的？特点不就是心细吗。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人家看你那眼神就不对……” “不对个屁！”白勍操起来手打助理的后脑勺。 这人跟了她太久了，久到他们俩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你什么时候搞对象啊？” 以前是条件不好，那现在呢？ 助理苦笑：“等着您给我介绍呢，这也没有合适的。” 哪里还敢谈恋爱，谈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结果…… 就不提了吧。 谁不知道人生要结婚生子，可总觉得差点意思。 “自己条件也没那么高，别乱挑。”白勍说他。 “没挑，就是感觉身边也没个女的，都说我们这代女人比男人多，哪里多啊？我怎么一个都见不到呢，我严重怀疑那些高标配的，比如说您这样的，一个人就耗着十个八个的名额……”所以到了他这里，还是男多女少的局面呗。 278 家事和琐事 “少贫。” “真的，我哥医院那头就没有合适的医生大夫什么的，就他那样的就行……” 白勍笑：“你想的倒挺美。” “那是那是，这不自身能力提不上去就想找个老婆互补一下。” 高攀对方的智商，他这头就用钱稍稍弥补一下，但也晓得难。 那些博士生们毕业以后，人家要的门当户对可不是他这种搞销售的。 也别说男人实际，也别说女人实际，这天底下有几个不实际的人呢。 “回头你找我三叔去吧，我三叔手里可能有……” 临近小年，抽了那么一天的功夫白勍带着荣长玺去看房了。 随便看看。 家里那房子啊…… 买的时候觉得挺大，可一住上就知道了，还是小。 两人闲逛呢，接到常邵的电话，大家聚一起吃口饭。 白琳琳胖了。 脸胖，身体没胖。 白琳琳说：“我佘山那房子准备要卖了。” 白勍问她：“怎么跑那头买房去了？” “当初想投资，就买了。” “赚了多少？”白勍打听。 “别提了，一毛没赚我还得贴个装修钱。” 买来就一千多万，现在装修全套卖给人家还是卖一千多万外加两个车库。 当时买，就考虑她妈会过去住，毕竟离上海近嘛，又觉得是高素质城市，结果买了以后才知道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方便。 她妈也不愿意住过去，那套房就成闲置了，放了好几年价格也没涨上去，每年还不少交物业费，梅雨季还得操心，还不如卖了呢。 “那也行，姐夫能赚。” 常邵瞪眼睛：“你姐夫我可没你能扑腾，听说咱们厂干的挺好啊。” 常邵从包里掏出来金片，递给白勍。 “过年就不给了啊。” 过年他要带着全家去深圳，所以八成是碰不上面了。 “那我这还没准备呢……” “得了，也不是做交换。” 常邵不挑这些。 他就是喜欢朝凤。 那小伙子多可爱啊。 吃了顿饭就分道扬镳了，这住在一个城市里，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两三回。 大家都忙。 特别是生了孩子以后，孩子这个那个的，更加顾不上了，有事情都是手机联系了。 白勍摆弄摆弄自己的手，想想她姐那手，叹口气。 “别瞎想，不是一个级别的，瞎想什么呢。”荣长玺吐槽她。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白勍反问。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 荣长玺冷笑：“不就觉得你姐的手好看，你的不好看。” “呦呵！” 还真知道啊？ 白琳琳那真是老天爷喜欢，所以生出来身上无一不精致。 白勍自己活的挺糙，她也顾不上这些，护肤品能按使用就算不错了。 “就是替你有点可惜，应该配个长得好看的老婆来着。” 荣长玺继续冷笑。 走开了。 他不需要！ 好不好看的，他觉得好看才行。 白勍追在他后头，他是越走越快，白勍那腿照比着他的那肯定是短，干脆就喊了一声。 结果平时在工地干活的人，你晓得的，她音量有点大，自己也没控制。 一嗓子吼出来。 “荣长玺……” 荣长玺唇上若有若无的笑。 “我账主子来了……” 不是账主子也不会这样喊人。 白勍捂着脸跑，觉得自己把人都丢干净了。 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她。 抓着他胳膊赶紧往车上跑。 “你别抓我，我跑不了，欠你的钱肯定还……”荣长玺打趣。 白勍伸手拧他。 来劲了是吧？ 要么就说朝凤那劲儿像谁，像他爸呗。 这个烦人！ 把人揪上车，荣长玺扯扯自己的衣服，一脸不耐烦：“衣服都皱了。” “矫情。”她吐槽：“我说让你别走那么快，越喊走的越快还停不下来了。” 荣长玺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你这中气十足啊，看样子不需要吃人参，补大发了容易鼻子喷血。” 白勍锤他。 “废话，我什么工作环境啊。” 调了调座椅：“看看我姐夫，时不时还送个花什么的，你送我什么了？” 荣长玺：“要花？乒乓菊？” 白勍：“我捶死你！” “送你别的花，你养得好吗？上次送个向日葵给你，都养死了。” 前后就一天的时间。 白勍养花有个特点，那就是不看不理不管，任意生长。 活不活都是看命。 这种人，你敢给她送什么花？ 除了菊花啊，菊花怎么了，荣长玺觉得菊花只要不是白的黄的都好看。 “和你说话没劲儿，瞧瞧人家丈夫，结婚十年都有恋爱的感觉……” 启动车子。 荣长玺冷哼：“谁说的，你把这人给我找出来，我打不死他！结婚十年有恋爱的感觉？有什么恋爱的感觉？你老婆上卫生间上不出来需要抓着你胳膊用力的感觉？” 白勍也就是在开车，不然很想给他一腿。 “你怎么不和你儿子去说相声呢？我觉得你们俩就特合适。” 顺便还能赚点钱，这多好！ 何苦留在家里，准备气死她。 她无福消受啊。 …… 段鹤把他爸妈接过来了。 说是毕竟买了新房子，他爸妈想过来看看。 白蔷是知道的。 等人到了，他开车出去接，隋静这才落了脸。 没有在家等人来，而是夹着包去了白勍公司。 现在老三给老二当秘书，她就更好过来了，找白歆诉苦。 “你大姐就是个废物，叫段鹤给拿捏得死死的……” 又来！ 怎么你们是没有家还是怎么着啊？ 白歆不发表任何意见，她觉得自己也没权利讲什么。 只说一句：“我姐夫一年到头都不回黑龙江，还不许人家爸妈过来看看儿子啊，北方过年不是都要和儿子一起的吗……” 来都来了，也没办法打跑。 而且，她大姐没有任何的意见，那就是同意了呗。 “这是我家。” 白勍进门，刚看见她妈，转头就想走，白歆叫住她二姐：“姐，隋莲姐找你半天了……” 白勍摸摸鼻子：“啊，那我下去找她一下。” 隋静没好气瞪白勍：“你躲我干什么？” “没啊，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儿没办。”白勍指指外头。 隋静也挺久没看见白勍了，烦是烦，但也是亲生的对吧。 这也好久没讲上两句了。 “我也跟你下去，我去看看隋莲……” “那你去吧，我先回办公室。” 隋静发火：“怎么着，还不能和你妈一起走道儿了？我碍到你什么了？” “没啊。” 母女俩坐电梯下楼，隋静就叨叨白蔷的事儿，白勍是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就冒了。 谈的那些公事隋静听不懂，隋静就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说：“你给你姐工资高点，你姐不容易。” 白勍：…… 隋莲：…… 隋莲赶紧把她姑弄到一边儿，她两三句话那么一说，隋静就高兴起来了，看着隋莲满脸和蔼。 白勍很想请教请教，这种本事哪里学？ 你说她怎么就学不会呢？ 神奇。 回了办公室。 “妈呢？” “和你表姐聊心呢。” 白歆翻白眼：“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隋莲隋兰她们都比我们像妈的孩子，我妈一看见老隋家的人就眉开眼笑……今儿又是因为姐夫爸妈的事儿，你说我大姐都不管，你管那么多干啥？说了也不顶用还不如不说。” 白勍只是笑。 白歆又说：“我姐说私下给她一万块钱红包，就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就行了吗……” 白歆自问，自己即拿不出来这一万块钱，也做不到白蔷那种面面俱到，过去她还觉得她姐啃爸妈了，现在觉得老大了不得。 你能养你就了不得。 她和老二都是佩服的，至少叫她们和爸妈一起住，还是这样的妈，她自认自己没有这种本事。 “老大做的已经挺好了，挺不错了，妈还跑出来唠叨，要是我我都能气死，摊上公公婆婆不省心，自己妈也没省心到哪里去……” 279 夫妻是一体 “说她不省心，可我瞧着她对隋莲姐可好了。” 比舅妈都像亲妈。 白勍随意说了句；“那是老隋家的人，当然亲。” 白歆撇嘴：“我妈真的是……”她这婆婆已经挺极品了，但极品的程度和她妈可比不了。 还真的有人把侄女侄子看得比自己孩子都重要的。 隋莲那工资，隋静就想让白勍给涨价，怎么敢说这话的？ 白歆回家和她念叨几次，说白勍讲的，讲隋莲确实有点可惜，如果在西虹不会混那么差的，可惜偏偏就在县城，这话隋静听进去了。 隋静异想天开的就觉得，如果白勍的工资给的高，隋莲和白蔷划等号，那隋莲是不是也能在西虹买房？隋莲赚的多了，她婆婆还能总气隋莲吗？ 关心完侄女，又回头找二女儿。 “朝凤在海南待得惯吗？” 白勍抬头：“啊？” “我问你，朝凤在海南待得惯吗？过年不接回来？你说你们俩，忙活一年到头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这孩子是你们俩生的还是你三婶儿生的啊？” “替我三婶儿心疼了？回头我多给点钱。也是的那么辛苦替我看孩子。” 隋静脸都紫了，说的是这个吗？ 一对上白勍，她这心里就不舒服，容易气节。 “她自己愿意带的，你给什么钱？你钱多你给我，我是叫你把孩子接回来，他们愿意搁海南过年就搁海南，带走我们孩子算怎么回事儿。”隋静心里蠢蠢欲动，想借由着荣朝凤去拿捏一下崔丹。 其实崔丹也没得罪她，也没怎么着她，可隋静就是想拿捏个人。 孩子我接回来，我看你们怎么着。 到时候过年？哭年吧。 “嗯嗯。”白勍开电脑，隋静扒拉她手：“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不接。” 接回来你带啊？ 小荣大夫一忙一整年，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还得回家带儿子，多残酷！ 她是带不了。 没有原因的带不了。 “你就活该叫你三叔三婶玩死你，人家还能不明白你这点小心思。”隋静推了白勍一把：“就你们懒，生个孩子自己都不爱带，将来养长大了那就完完全全是你三叔和三婶的孩子，和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推我，我这腰刚好点，小心我讹上你。”白勍说。 “和你说什么都没用，听不进去。” 白勍笑笑，没理。 “你看看自己穿这样，鞋都是旧的，可劲儿的给他买，男人不能惯，惯着惯着就出去外遇了，你不想想他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你得盯着他别总不管他……”隋静准备走，然后瞧见了白勍脚上的旧鞋。 窝一肚子的火。 赚那么多钱，不给爹妈花，那自己也不花？ 都给男人花？ 怎么就活的那么贱呢，一个男人把你迷的呀。 “买什么东西学学你姐，现在结了婚买下来的都是夫妻财产将来要是离了他得分过去一半……” 那多不公平啊。 “哎呦我的妈呀，你饶了我吧。” 她穿旧鞋那是因为新鞋磨脚，穿什么鞋重要吗？ 不是说鞋子穿在脚上舒不舒服才重要的吗？ “我跟你说老二，你就得听我的，钱不能放在荣长玺的手里，他和你也不一条心，你放妈手里妈帮你攒着……”她都想好了，钱拿到了就好好帮白勍收着，攒到一定的时候她就拿钱叫白蔷搬出去住，叫白歆也搬出去住。 “给你呀。”白勍点了点头，面儿都是笑。 隋静一看，这有门路啊，连忙坐下来：“我是你亲妈，我能害你吗？你这个年纪就应该把钱放在第一位，你不能太相信他的，你说你这么忙他天天去哪儿你能知道？还给他买跑车，人开出去就装富二代泡小女孩儿，你和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拿什么比啊？比谁肚子上褶子多还是比你瞧着就比人家大啊。” 人老了就得服，而且她家白勍还不是那种不显老的长相。 “我这这么多钱呢……” “这没关系，你买房啊都写我和你爸的名儿到时候我和你爸做公证，我实在不爱看段鹤他爸妈，这多买一套叫他们滚到那里去住，老三不是也想和她婆婆分开住，你表姐到时候也给弄一套，她不就不回县城了……” “想得美！”白勍笑笑说。 拿着她的钱然后全世界到处撒？ 想的还挺美的。 做梦比较快！ 她现在明白她妈为什么要那么急切的想钱了，是啊，安排好这一切，安排好这些人没有个几千万几个亿的是不行。 谁都想管！ 隋静从办公室出来，拉脸。 白歆：“你干吗？你又和她吵起来了？” “我叫她把钱给我管，她不答应。” 白歆翻白眼：“换我我也不答应，给你干什么？给了你都拿去搭娘家？就指望人家夸你一句了不起？我的妈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你看我舅舅们谁有钱给你了？” “我要钱是为了你和你大姐。” “为了我俩啥？我大姐房子不是都买了？” “你有房子吗？” “我没有，老二也不欠我的啊。”这丝毫没有关系的好吧。 隋静：“她是你二姐，你们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姐妹，她就应该给你买。” 白歆伸手捂住她妈的嘴：“我的妈……你消停点吧，我可没这么想啊，你这是劫富济贫呢，多可怕啊。” “和你三叔一个死样儿。” 好在白国安还愿意掏出来点钱，不管怎么说吧，是自己牛逼。硬是从白国安的手里抢过来一套房，白勍不行，就是白眼狼。 白歆：“你赶紧回家去吧，没事儿别来公司。” 隋静回了家，越想越气。 那么多的钱就都给姓荣的啦？ 去了医院。 荣长玺一直有手术，抽空的功夫还加了一台，没办法是院里的人情。 隋静也是足够有耐心，等到他从手术室出来。 “荣大夫，你岳母找。” 荣长玺：…… 他真的很讨厌隋静，特别特别讨厌。 不是照白勍的面子，早就不理了。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为什么要这样没有分寸呢？ 去见了。 隋静就和他叨叨，家里过年需要用多少钱，现在手里头没有，这一年日子有多难过，白蔷还贷款多难。 荣长玺他累啊。 听对面的人叨叨了十多分钟，他的火气蹿了上来。 “妈，我和你说不上这些。” “说不上？你花的是我家老二的钱，我和你要点怎么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闹？”他看看人来人往的走廊，沉声问。 “你怕丢人，我可不怕。” 她想明白了，要脸没钱！ 荣长玺要面子，就得给他钱。 荣长玺叫隋静等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钱。” 出了门直接给白蔷打了电话，且口气不是很好。 “大姐，你马上立刻来东院把你妈接走，她在这里堵着我要钱，我没有！” 白蔷只觉得脑袋嗡响了一声。 平时大家都处的和和气气的。 谈不上谁求谁什么，可白蔷欠荣长玺人情。 在一个，一个是大姨子一个是妹夫，关系都是相互的，肯定都要客客气气的。 荣长玺现在说话这口气就不太好…… 白蔷有工作也得推了，马上去接她妈。 白蔷给老二去的电话，说妈这头她会处理，荣长玺那头就得白勍自己摆平。 白勍：“啊、” 白蔷；“妈又去医院找你家荣大夫了，回去好好说说吧。” “哦。” 好好说？ 荣长玺既然没找她，那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晚上回家，果然，他提都没提。 对荣长玺来说，隋静是白勍的妈妈这改变不了，隋静有多烦人和他也没关系。愿意理的时候就多理理，不愿意理的时候他就找白蔷，他发现了治隋静只有白蔷管用。 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和白勍闹不开心。 夫妻是什么呀？ 夫妻就是一体。 他不给白勍找麻烦，白勍也不给他找麻烦。 他们两个人能谈的那一定是重要的事情，需要商商量量的事情，是那种大事件，要么就是开心的事儿。 “这什么？”白勍拿起来放在门口的鞋盒打开看了一眼，就看了那么一眼。 荣大夫以前呢，买鞋从来不管她，后来有所改变以后就每次买鞋都顺路把她捎上。 买是给你买了，穿不穿你自己说了算。 “女款。” 白勍是真的不喜欢！ 他买的那些鞋，她穿了磨脚。 没有一双是舒服的！ 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谢啦，我姐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去医院找你了？” “嗯，和我要钱，我没给。” ( 280 我那么不好 “你说我妈是不是得了一种病？” 　　荣长玺不解：“什么病？” 　　“痴心妄想症。” 　　荣长玺淡淡道：“哦。” 　　他不愿意和白勍探讨有关于隋静的任何话题，因为似乎说起来除了添别扭没有其他的。 　　女婿又是个敏感的身份，很多事情不好直接说出口的，对待隋静他的处事风格就是，能相处就多相处，不能相处就稍稍远离，实在不行还有白蔷呢。 　　白家- 　　隋静埋怨荣长玺，叫白蔷干什么？ 　　白蔷回了家也没对隋静喊也没对隋静吼，就面对面坐在一起。 　　“妈，你想要多少钱？” 　　隋静一愣。 　　“我没想要啊。” 　　“你去找老二不就是想要钱，老二是肯定不会给你，我来给！”白蔷把钱包放在母亲的眼前：“这里面有能刷出来钱的信用卡，有我的工资卡还有各种福利卡，你都拿去。不够的话我想办法去偷去抢都来满足你。” 　　“你这是干什么……” 　　白蔷的手啪拍在桌子上。 　　厨房里偷听的段鹤一激灵。 　　其实白蔷也不会打人，真的打也打不过，她体重才一百一左右，段鹤都有一百八了，可段鹤就是怕她。 　　可能有些人生来就是自带严肃气质的。 　　赶紧继续切菜。 　　隋静心脏也是跟着一抖。 　　她怕，她怎么不怕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怕白蔷。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好日子不想过，拿着家里的钱去给隋莲吧，给隋兰或者搭你的弟弟妹妹搭我姥姥，换他们夸你，换他们觉得你了不起。”白蔷深呼吸一口气，并没有看自己妈：“回头这房子也卖了，都给你娘家给你做贡献，不是想要吗，我一个都不留。” 　　隋静垂下视线，不去对上女儿的视线，她辩解：“我没有那意思……” 　　是这样想过。 　　那你说女孩儿活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得到两句恭维。 　　想让娘家承认她确实很优秀！ 　　这样想有错吗？ 　　想叫别人高看一眼有错吗？ 　　“你不用嘴上应付我，妈你是家长我是女儿，我不能训你。但你一次一次搞这些事情，不把家拆了你就不满意，那我替你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姥，家里东西要什么看上什么都拿走，咱们一家子回老家去，谁他妈的也别好过了……” 　　白蔷是说干那就一定要干的。 　　隋静弄不了她。 　　折腾好半天，隋静啥气焰都没了。 　　彻底瘪茄子了。 　　拧不过！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挖了姓白的祖坟，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姓白的这些人都和她过不去呢。 　　她真是命苦啊。 　　老二一个混账东西还不够，老大现在也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嘴上讲着你是妈我是女儿，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 　　当女儿的就训斥妈？ 　　可她又不敢还嘴，心里明确知道白蔷要给她养老的，把白蔷逼走了就没人管她了。 　　白歆家里条件一般，真的管她和白庆国，还不一定谁搭谁呢。 　　白勍那就是个丧良心的，真的比较起来，还是白蔷好的面儿偏大。 　　白蔷在家里发威，一个敢出声儿的都没有，白庆国都可老实了。 　　隋静低着头仿佛考试没考好的孩子，被家长数落着也不敢还嘴。 　　“你跟我说说心里话，你到底想折腾什么呀？妈你把心里话都讲出来，没人笑话你。” 　　白蔷诱导她妈。 　　隋静抿着嘴不讲，就掉眼泪，一副憋屈的样子。 　　母女俩就面对面坐着。 　　“你有什么话讲都不讲，我怎么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你不说你对我们姐三永远不满意，不满意的点在哪里？因为没有儿子？可你有儿子你是买得起房还是供得他啃老？那么想要儿子，家里有皇位继承吗？我就不明白，儿子和女儿差什么呢？或者真的差，但在你的身上体现出来了吗？” 　　隋静小声叨叨：“那有儿子，有人给我养老。” 　　白蔷这气已经飙升起来了。 　　从心口飙升到了脑仁上。 　　秀才遇到兵大概也就如此了。 　　火气压下去，语调调整好：“你没儿子，我们姐三也都给你养老了。” 　　隋静一边掉眼泪，一边撇嘴。 　　白蔷眼皮气的一抽抽：“妈，咱们就不能好好生活别闹腾吗？那么信佛咱们把佛经拿出来好好参悟参悟不行吗？学学怎么向善学学怎么自我调节。” 　　隋静抿了半天的嘴，最后说了一句：“那都是封建迷信。” 　　她不敢和白蔷讲这个，一讲白蔷就让她去读佛经，隋静哪里愿意干这个啊。 　　算命和佛经有什么关系？ 　　闲的没事儿读那么多的书，读的脑袋疼她才不愿意呢。 　　白蔷被她妈给气笑了：“我让你学的就是封建迷信，你自己喜欢的都是好的？” 　　段鹤适当出来，把水果放在隋静的眼前摆好：“妈，吃点水果。” 　　“看见你就烦！” 　　段鹤：…… 　　吵架就吵架，干嘛伤及无辜啊？ 　　他起身回了房间。 　　玩游戏不好玩吗？ 　　他干吗要发这个善心，还觉得岳母可怜？他最可怜好不好？ 　　白蔷试着给隋静掰扯，以前她的想法是不沟通，只要她妈不是大作就没问题，但现在眼看着就不行了，还没上年纪呢就成天堵医院。 　　老二是不管她妈，但老二那话没说死，白蔷也不是傻子，将来老头老太太真的进医院，荣长玺是当医生的，他们两口子能不管？只要不闹大，有情分在，白勍也不至于那么狠，可你真的把荣长玺闹狠了，他是女婿啊不是亲儿子。 　　“现在姥姥家就属你过的好，这不就够了？” 　　隋静嘟囔：“我也没说不够。” 　　“那我这么说，妈你有钱给了他们，他们就会高看你一眼？不会的。” 　　隋静反驳：“怎么不会，你看崔丹在娘家多有地位。” 　　崔丹就命好，走到哪里谁都对着好。 　　婆婆对着好，娘家妈娘家所有人都对她好。 　　白蔷只想叹气。 　　怎么比？ 　　“你是你，她是她。她有她自己的难过之处。” 　　“除了生不出来孩子她也没有难过的地方。”隋静张口就来。 　　“那隋莲家没有钱吗？日子过不好是因为没钱闹的吗？这和个性有关系，妈你自己摸着心口问问自己，三婶儿和你一样吗？我三婶儿从进我奶家挑过什么？我三叔的房说给就给，她说什么了？”换成是你行吗？ 　　隋静撇嘴；“那是她怕你三叔，她自己愿意的。” 　　白蔷觉得心累。 　　实在没有耐性。 　　叫王知：“儿子，你来。” 　　王知拿着书走了过来，他刚上完课，拉着脸往隋静面前一站。 　　“你和你姥聊会天，聊会儿。” 　　白蔷撤了。 　　聊不通，她实在也没有这份耐性，也不愿意和母亲多沟通，说不到一起去。 　　王知就给他姥讲道理，讲的口干舌燥，他姥还不服，讲不过就骂他是小兔崽子。 　　半小时以后，王知耷拉着头进了母亲的房门。 　　“妈，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嗯，你说吧。”白蔷看向王知说。 　　“我能去我二姨家待一段吗？我想我二姨夫了。” 　　二姨夫烦人，一道题和你各种磨，搞的你精疲力尽，可他宁愿和姨夫磨也不愿意和姥姥磨。 　　“你给你二姨打电话去。” 　　王知是连夜就跑了。 　　三姨那二姨那都能待，只要别让他和姥姥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行。 　　谁虐他都行，只要不是被姥姥虐。 　　隋静回了房间，问白庆国：“我问你，你讲实话。我不如崔丹？我是说做人方面？我不如吴优？” 　　白庆国关了灯，准备睡了。 　　“我问你话呢。”隋静推白庆国。 　　“真话？” 　　隋静没好气道：“嗯，真话。” 　　白庆国说：“和她们俩比起来，你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崔丹是面面俱到，吴优呢，白庆国和她接触不多，没办法评价，反正人长得好就是了。 　　“我为了你和这个家，我像二傻子？”隋静不服。 　　“可别可别，你知道我为什么发不了家吗？”白庆国笑呵呵说：“我要是有钱了，守着你这么个老婆都不怕我不进监狱，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要是发财巨有钱，你也都能搬回你娘家去，你妈只要拿话一哄你，你就恨不得把心肝脾肺都掏出来，别人给两句好话你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想事情太所以然，不替别人考虑，心肠好可没人会领你情。” 　　白庆国扯扯被子，反正都过一辈子了，好不好的就那么地吧。 281 隋静大改造 隋静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太了解她。 了解她的人，就该知道她身上具备了过去妇女应该具备的所有优秀条件。 比如吃苦耐劳。 比如勤勤恳恳。 她优点多着呢。 因为白蔷因为白庆国说她，隋静决定发愤图强了。 去了白勍公司。 白勍：…… 她又不能搬走。 隋静拎着包坐在白勍的位置上，单等白勍来上班，白勍那么一推门，就瞧见她妈了。 人家是抬头见喜，白勍觉得自己是推门见黑。 伸手摸摸鼻子。 早知道就安排出差了。 晚了！ “有事儿啊？” “我要来给你打工，你给我开工资，我干活。”隋静起身。 白勍笑：“这里没有你能干的活儿。” 再说，她可用不起她妈。 “我给你打扫卫生，你按月给我开钱，开多少就……跟着市场价格走呗，你用谁不是用。”隋静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应该拉开和白庆国的距离。 老娘离开这个家，叫你闹心。 天天家里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你不心烦？ 哼！ “别了吧。” “少那么多废话，赶紧安排我今天就要上工。” 白勍：…… 白歆那孩子学校找她，来公司来的就晚了点，反正自己家姐姐的公司，貌似问题也不太大。 一进大堂，就看见走廊有个穿制服的老太太干活磨磨唧唧的，白歆下意识提醒：“你这地拖的不行啊……” 这不是糊弄事儿吗？ 隋静一听那声儿就知道是谁了，没好气的摘了大口罩子。 “你说谁拖的不行呢？” 白歆：…… “妈，你怎么跑这里来拖地了？”白歆一脸问号。 她妈这辈子，无论多穷都没出来打过工，也不肯赚一分钱，老太太的理论就是，嫁了丈夫就该丈夫养，她顾家就足够了。 “我给你二姐打工，不然怎么整？你二姐也不肯给我钱，我都这把年纪了只能卖苦力了……” 哼！ 回头叫白蔷和白庆国瞪眼珠子去吧。 老娘从今天开始，就要发愤图强了。 一个弄不好，她将来就和二小似的，突然就发家了，到了那个时候谁不溜须她？ 呵呵！ “你可行了吧……” 白歆伸手去拽她妈，隋静一甩一甩的，不过别说，干活真累啊。 家里自从段鹤进门，她就真的再也没累过。段鹤是挺废材，但干活有把好力气。 白歆把她妈拉到楼上，推门去找她二姐，结果白勍出门了。 “你和我说说，你又弄什么幺蛾子？” 隋静没好气说；“给我弄杯水，赶紧的，我这嗓子眼都冒烟了。” 白歆去倒水，又亲自送到母亲的手中，她劝：“妈，别来公司闹。我姐这好不容易上正轨，她确实听不容易的，你就别折腾她了，别瞧着她现在好像有两钱，没钱的时候也惨……” 给谁打工向着谁说话，再一个，白歆和白勍的关系还是好。 公司里来来往往也挺多人，她妈要是不管不顾闹起来，也挺愁人的。 “我闹她干啥！除了闹我就不会干别的了是吧？滚蛋，你们老白家的人都看不起我，我就要做给你们看看，我也能赚钱……” 白歆叹气：“要不，我一个月贴你二百？” 多了真的不行，她自己家生活都是勉强，还有……白歆买房子那梦还没碎呢，一旦有机会她肯定是要买要搬出去住的。 “你妈我要脸，我不要你的钱。” …… 隋静在白勍这里老老实实干了14天，正好赶上了员工开工资。 白勍问白歆：“14天都来了？” 白歆点头。 但就是吧…… 她妈干活也没个方法，而且故意偷懒。 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板的妈，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拖地嘛，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白勍：“那就按一个月的给开吧，今天开。”拿起来包交代白歆：“我得出趟差，你和隋莲打声招呼，给她弄张卡。” “去哪儿啊？” “外头有个项目，我得亲自过去看一眼……” “和我姐夫说了？” “嗯。” 白歆去财务室找隋莲，隋莲通知隋静过来她办公室。 “姑，你有银行卡吗？” 隋静纳闷：“要银行卡干什么？” “今儿开工资。” 哎呦喂！ 这把隋静高兴的。 只差没把隋莲给供起来了。 在隋静心里，她今天就能开工资那一定就是隋莲的功劳。 “中午姑请你吃饭。” 隋莲笑：“我可不敢担这份功劳，白勍说今天给你开……” 隋静私以为，如果不是隋莲讲了什么，白勍才不会这么干呢。 白勍那就是白眼狼，姓白那是没姓错。 高高兴兴等待工资进账。 晚上回家，大摇大摆使唤段鹤。 “我这累一天，累的头晕眼花，你给我泡杯牛奶。” 段鹤给泡好，没一会儿又叫他：“段鹤啊，你去药店给我买点葡萄糖……” 段鹤扔了鼠标，看白蔷：“你妈不就扫个卫生吗？” 他赚的比水晶多多了，怎么没见别人给他泡杯牛奶呢？ 隋静认为自己赚到钱了，就可以在家吆五喝六了，白庆国反正也由着她，让端水就端水，你高兴就好。 不折腾就比什么都强。 吃晚饭，在桌子上隋静发表意见：“……等过个五六年呢，我靠着自己的工资也能买套房了，我也贷款……” 段鹤：…… 白蔷人是压根没有任何的反应。 王知皱眉：“姥姥，你这年纪不能贷款了。” “你知道什么，一个小孩子靠边去。”隋静呲外孙，又说：“我这以后什么医疗保险都是公司给出钱……” 白蔷放下筷子，她已经吃完了。 “我吃好了。” 白庆国也撂了筷子，吃半天了肯定吃好了。 段鹤开始收拾碗筷，隋静摔筷子。 瞧不起她是吧？ 白勍公司- 隋静干活干累了，就靠边歇歇。 前面来个小伙子，就一表人才的那种。 “阿姨，我帮你吧。” 隋静摆摆手，她是老板的妈，可她现在装普通人呢，她不愿意享受特权。 隋静坐在椅子上，看着穿着西装的小伙子卖力气的帮她干活，她问：“你是销售部的啊？” “对，我是销售部的。” “那你知道我是谁？” 祝贺笑笑：“知道，全公司都知道。” 隋静一脸骄傲。 她也是个名人。 “家哪儿的啊？” 祝贺说了个地方，隋静一听来了精神：“和我老家就离不远，你父母也在西虹呢？” “哪能啊，这边消费高，还在老家呢。” “在老家好，老家除了不发达什么都挺好的……”隋静碎碎念；“你在公司一个月能开多少钱啊？” 祝贺说：“也分情况，能拉单子就赚的多，拉不到就基本工资。” “也挺不容易的。” 小伙子帮她干完活，中午又给隋静送的饭菜，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就好起来了。 祝贺的嘴又能讲又会讲，哄一个隋静那不是小意思嘛，隋静呢是别人愿意哄她，她就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去给人家，祝贺认了隋静当干妈，干妈那么一叫，隋静觉得自己圆满了。 有儿子了！ 晚上和白蔷就说这干儿子有多好。 隋静：“我这干儿子可善良了。” 白蔷：“他知道你是他老板的妈，他认你当干妈和他善不善良有什么关系？这人心眼挺多的。” “你不能这么说，那全公司都知道我是他们老板的妈，也没见别人对我这样啊，而且我们也算老乡，小伙子会来事儿就是为了讨好白勍我也愿意认他，愿意帮他美言几句，白歆啊这是结婚了，不然我都想把他留给自己家了。” 白蔷淡淡道；“你最好离他远点，这个人除了图赏识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别是对老二有什么想法。” “那不可能，你不知道祝贺这小子长得可好了。”隋静一脸肯定。 看上白勍？ 那不可能！ 至多就是想往上爬而已。 “你二女婿长得不好吗？”白蔷轻飘飘一句。 282 老夫和老妻 “那不一样……”隋静是密着心眼说话。 祝贺长得是真好，但和荣长玺的那种精致脸一比…… 完败！ 小荣大夫的这张脸，这是经过岁月鉴证过的。 人到中年，依旧风度翩翩，不过就是个性劝退人而已。 荣长玺的那种好看，你觉得街上随便抓一个好看的都能和他比，但真的放到一起了，就会发现那些人不是脸大就是脸小，要么眼睛长得不对要么五官比例不好。 颜值这块儿，小荣大夫还是抗打的。 隋静和干儿子俩好的死去活来，祝贺年前买了很多礼物送上门。 隋静就对着白庆国嘚瑟：“看看，我认的干儿子，买的都是些啥。” 全部都是值钱的东西。 白庆国看了看，认真点点头：“你这么大的岁数他往你身上花钱，他图你什么？看上你了？”白庆国觉得不可能，“那就是看上二小了。”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事儿还挺有意思，过去总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瞧着女人有钱了后面也是一堆准备当小三的。 白庆国摇摇头。 儿女的事情最好别插手管太多，管多错多。 年二十九，祝贺晚上的火车回老家，一大早的就登了隋静的门，帮着隋静里里外外的收拾卫生外加擦玻璃。 段鹤：…… 所以他是闲人了是吗？ 干脆开着车拉着自己爸妈出去溜达玩了。 “喝口水，来，先别干了。” 隋静拿着毛巾递过去，瞧着人孩子干的一脸都是汗，心生不忍。 知道为了什么能怎么地呀，主要是这孩子招人喜欢。 好孩子！ “干妈，我不渴。” “不渴也得喝，赶紧坐下来歇会儿。”隋静递过来饮料：“晚上几点的车啊？” “十一点四十五。” “那正好，在家里吃完饭再去火车站就行了，我家老头儿是开出租的到时候叫他送你。” “那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我家我说了算！”隋静看着祝贺，怎么看怎么高兴，问问祝贺：“家里爸妈都多大岁数了？” 祝贺提了提。 两个人聊天聊的比较愉快，主要就是祝贺很妥帖。 祝贺的话题呢，聊聊就聊到了白勍的身上。 “……干妈白总是在哪里读的大学啊？” “西虹，读了个破二本。” 那时候本还是分的，白蔷人上的是一本。 至始至终隋静都没看好过白勍，就学历来说白勍不如老大，只是老二机会好，运气好而已。 祝贺也是没想到，他以为白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像。 “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人有本事读什么大学不重要。” 隋静撇撇嘴：“她平时对你们好吗？” “挺好的，白总和别的老板不一样……” 祝贺能接触到白勍的机会少之又少，一些传说都是听来的，各种加工处理过的白勍那就是人间真英雄。 女人能活成这样，祝贺觉得男人除了佩服讲不出来其他的。 他这心思转的也是挺快，问隋静：“白总的丈夫我听说好像是个大夫……” 长得挺好，但其他的方面应该不是很行的吧？ 隋静就开始吐槽荣长玺。 年二十九了，她看见荣长玺的人了吗？ 孩子孩子跟着老三一家去海南了，还有什么绊住你的脚来岳母家送点年货的？ 完全就是没心没肺。 换了盛桥早就东西都搬来了。 提起来盛桥……隋静就想拍大腿。 老二那么多对象当中，就这么一个好的。全方位的那种好，要是嫁了盛桥，家里现在保证一团和气，这个缺心眼子。 吧啦吧啦讲了一堆。 而小荣大夫现在……忙一天，手术安排得很满，晚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正常下了班。 和店里约好去取衣服。 做地铁过去，然后取了之前定好的衣服，这部分东西的钱花的都是自己的。 荣长玺的钱白勍公司那头效益变好，就分几次还清了，小荣大夫自己的生活还是蛮不错的。 足够花的利息，即便是买名牌，一年到头也是有的剩。 “童装在哪边？” 柜姐领着他走了过去，荣长玺挑了一些。 “就这些吧，刷卡。” 柜姐一件一件的叠好然后包好装好：“孩子的这部分是三万六。” 荣长玺递了卡过去。 荣朝凤的这些东西是要一会快递发走的。 又去别的地方转转，衣服一类的他相中的那白勍一定不穿。 荣长玺就喜欢公主风，可白勍最讨厌的就是公主风。 刷卡花了十一万给她买了个翡翠镯子，拎着东西坐地铁回家。 回到家就他自己，里里外外的收拾卫生然后家里该拆的拆，该洗的洗。 如果是上午休息呢，他就花钱请人来洗了，可这个时间，也许白勍就要回家了，一回家家里还有个外人……所以就得他自己来。 家里两台洗衣机全部占上。 白勍开门回来了。 脱了鞋还在打电话。 白勍对着荣长玺摆摆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电话稍稍拿偏一点：“一会我们俩去趟超市吧。”电话那头说什么，白勍嗯嗯了两声：“你说你说，听着呢……” 白蔷的电话打了进来。 “姐。” 白蔷说：“你家别买年货了啊，过年过来吃，家里什么都有。水果什么的都齐全到时候想吃带点走就可以了。” 白蔷单位发了不少的东西，还有各种购物卡，她给了段鹤一部分，又给了隋静一部分。 “我们就不过去了。”荣长玺不喜欢凑热闹。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和白家的人有距离感。 姐夫喜欢喝酒聊天，但这两样他都不喜欢。 “过来吧，我叫小三也过来，他们吃过晚饭开车过来，你和老二吃过晚饭来也行，提前来也行，什么都不用你们准备……” 白蔷这个做大姐的，今年特别有样儿。 钱是钱，东西是东西，她提前都张罗好了，如果是白勍，白勍可以当面拒绝不回去，荣长玺不愿意去，也没办法说出口。 “那行吧。” 白勍挂了电话，套着睡衣就出来了。 “你儿子今天打电话问我，他衣服呢？” 当时就把亲妈给问懵了。 荣长玺嫌弃她审美，说她给孩子买的衣服都像是扭秧歌的。 “你叫个顺丰。”荣长玺才想起来这事儿。 人一忙活，就容易忘。 白勍去手机上约顺丰小哥上门：“明天我休息没什么事情，家里还有什么活没干的？” 洗洗东西擦擦玻璃她都勉强，别让她做饭就成。 “也没什么了。” 白勍路过顺手就摸了一把他的后腰，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平时相处的习惯：“那家里还缺点什么？” “你姐刚打电话，让我们过去。” “不去了吧。”白勍下意识就想推。 “说吃过年夜饭过去也行，那就过去看一眼吧，一会不是要去超市，顺路买点东西拿过去。”荣长玺回房间，找出来刚刚买的那东西，递过来。 “什么？”白勍接了过来，满脸笑意。 礼物啊。 她这还有礼物拿呢，怎么那么好呢。 “手镯。” “我这手戴不了。”打开看了一眼，瞧着就挺贵的。 “戴着吧。” 白勍想叹气。 她一不喜欢手表，二不喜欢玉。 什么首饰一类的她通通不感兴趣，可能她前辈子真的就是个男人。 戒指这是结了婚没办法不戴。 “一会陪你先去买衣服？”她问。 “取回来了。” 洗衣机响，想必是已经洗好了，荣长玺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喊白勍：“你过来搭把手。” 白勍和他俩一人一头两个人扯着被单。 “我买了初一的机票。” “过去看儿子？” 白勍点头：“他这一不在吧，还有点想他……” 破孩子！ 看见了就烦，看不见还挺想他。 荣长玺：“侯聪哪天回来？” “大概是初三。” 每年侯聪都要飞回亲妈家待两三天，就两三天然后就回来，这就好像是一种仪式一样。 283 白哄小孩的 两口子洗好床单又去逛街，白勍负责买单荣长玺负责拎东西，买了几套床品。 老大家的，和小三的。 开着车去了一趟隋静那儿，顺便送点年货。 姐俩在屋子里闲聊，荣长玺负责客厅里罚坐。 他和任何人都没有话说，话特别的少，有这个时间他倒是宁愿把书本捡起来学学也行。 段鹤拉着他叭叭的聊家常，聊一会段鹤就自动找他自己爸妈去了，实在是荣长玺这人没有什么所谓的大众话题可聊。 “正好你回来了，一会你顺路把祝贺送车站去。” 白蔷的房间开着门，隋静就站在门口说。 白蔷接话：“不用你，叫你姐夫去送。” 白蔷看的明白着呢。 马上要过年，你帮着外人打大荣的脸？ 这不是赶老二走呢嘛。 她这个妈啊。 愁人。 段鹤：…… 他刚回来好不好？ 白勍看着祝贺；“带不少东西回去呀。” 祝贺站起身：“嗯，给父母带些特产什么的。” 隋静插话：“小祝啊可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对父母有孝心……” 白勍笑笑。 公司的员工，她也不好说些别的。 你们高兴就好。 王知一推门，叫了声：“二姨夫。” 荣长玺：“出去玩了？” 王知抱怨：“玩什么呀，根本没假期，明天大年三十上网课。” 不敢和他妈抱怨，和奶奶抱怨过，他觉得上学太累了。 “学到哪儿了？” 王知：…… 完！ 早知道不回来这么早了。 他这个二姨夫…… 是个神经病！ 可喜欢给别人讲题了，王知觉得你是学霸就学霸吧，没有必要在我的眼前展现这些。 做个学渣也挺快乐的。 荣长玺也就对着小孩儿还能有点话说，不帮着补习他能干什么？ 除非给他个房间，让他清清静静的待着。 白蔷看见这场景可高兴了。 “和你二姨夫好好学。” 王知不停背着他妈翻白眼。 学学学，那么喜欢学习，你过来听他讲啊。 白勍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可留留我大外甥吧，大过年的还叫不叫人活了，王知过来……” 王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他喜欢他二姨。 超级喜欢的那种。 和二姨可以谈心，和别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劝你好好学习就是告诉你，现在不拼将来就没机会了。 一年到头他除了上课就是上课，他也会累啊。 白勍把大外甥招到眼前儿，伸手比比：“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感觉好像是高了点。 “嗯，长高一点。”白蔷笑着说。 “不学了，都二十九了。老师什么情况啊，明天过年还上课啊？” 王知吐槽：“她可奇葩了……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和二姨吐苦水，说了好半天然后决定去二姨家待一个晚上。 他二姨又可爱又会说话，王知就喜欢白勍这个二姨。 回程坐在后面的两人聊的挺欢，反正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白勍一会儿一抱王知的，各种夸。 夸的孩子一直脸红。 小男孩儿也喜欢别人夸自己。 夸还要会夸，不是漫无目的瞎夸一通，就他姥姥的那种夸，他也不爱听。 这么大的孩子了，什么都懂了。 “荣朝凤他不回来过年了啊？” “是的呗，臭小子和别人跑了。” 王知说：“跑就跑吧。” 白勍笑。 晚上叫王知洗过澡，白勍陪着玩了会游戏，其实王知在家玩游戏他妈也是不太管的。 “一个多小时了，睡吧。” “二姨，再玩一会被。”小孩子都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类型，玩一个小时就想玩两个小时，玩一整夜。 “你姨夫一会要拉电闸了。” “你为什么嫁给他啊。”王知很挫败。 “他脑子好呗，不是说人没什么就羡慕什么。” “是挺好。”王知一想，他姨夫据说是哪哪学校毕业的，好像是挺厉害的：“不过你也不差啊，你事业那么成功。” 白勍笑：“我也挺成功？” “是啊，我同学当中最有钱的都不如你。” “臭小子，好好学吧，能学多少学多少，围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想天天和你唠叨，怕你将来吃苦。” “我现在就挺苦。” 白勍摸外甥的头：“现在是挺苦，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那怎么办呢，人人都得念书。且熬着吧。” 王知关了电脑。 “你这电脑挺好的。” “好啊？回头送你。”白勍说。 “真的？” “真，比钻石都真。” 王知高兴了好一会儿；“二姨，其实我什么都懂，懂我爸烦我，懂我后爸对我也不是真心的……” “哈？” 王知提了提，他奶背后总告诉这个那个的，还有他姥也说。 两方面的话，就在脑海里交织着，搞的王知现在对他妈对他爸都很有意见。 因为二姨不说他，二姨的嘴巴严。 和三姨以前也亲，但是三姨总是说你要努力，你不努力将来房子车啊压力什么的，王知不喜欢听那些。 二姨更像是个朋友。 “你爸妈因为感情的问题没办法走到一起，所以分开了各自成家，这没有问题吧？” 王知不吭声。 “你是觉得他们应该生活在一起？”白勍问。 王知垂着视线。 白勍踩着拖鞋站了起来：“我要喝杯带气的饮料，你喝什么？” “什么都行，雪碧吧。” “荣大夫，我们家有没有82年的冰块？” 小荣大夫正在书房里忙呢：“你去冰箱里找。” 白勍倒好饮料回来，递给外甥一杯。 “干杯！” 喝进去，然后打个嗝出来。 圆满了！ “你看我和你姨夫我们俩，婚姻就应该是两个人能过到一起，快乐多过痛苦。你爸妈都是好人可惜他们过不到一起去，但他们对你的爱都不少，你爸爸虽然还有个女儿，其实他自己也是无力，你奶奶偏你，他有他的家庭，你说他怎么办？他不喜欢你吗？你小时候他也总接你，记不记得？爱有很多种。你爸爸和你后爸……你不要总听你姥姥说的那些废话，你现在也长大了就该知道了，人活着就得进步，不然聊天都没的聊，她说的那些话能信吗？你妈全年无休上班，你觉得你上课可痛苦了，她呢？下了班回家还得加班，供房养家，尽所能的为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我没要求这些东西。” “是啊，可她是你妈，她就会为你着想的，二姨和你说，王知啊什么是个合格的男人呢，你看你二姨夫，爸爸有新妈妈，妈妈有新爸爸这都不是问题……” 王知在白勍家，第一次喝了一杯啤酒。 他二姨带着喝的。 两个人聊天聊到后半夜。 白勍等孩子睡了，她关了灯才回房间，摇摇头。 养孩子，真的是累啊。 因为你明白的很多问题他这个年纪都没办法懂，就是没开窍呢。 家长觉得孩子太笨，可孩子这么小的年纪一切都看通透了，那就没办法活了。 什么都懂，懂得什么叫做压力什么叫做辛苦，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吗？ 不开窍有不开窍的好。 就得慢慢教，就得慢慢沟通。 荣长玺推门进来。 “喝多少？” “就一杯。” 荣长玺皱眉：“你这是把你外甥发展成了酒肉朋友？” “去！”她用脚踹踹荣长玺：“这叫谈心，谈心的时候我不是他二姨，他也不是我外甥，我们是对等的关系。能讲出来的孩子证明我外甥还是阳光的，我跟你说我家王知啊，将来肯定了不得……” 王知……其实没睡。 这房子的隔音也就那么回事儿。 所以他都听见了。 他二姨讲的所有话他都听见了。 王知自认自己很聪明，很聪明的听到了他二姨讲出来的真心话。 他觉得自己也想开了，之前想法有些狭隘。 二姨说他将来肯定错不了。 …… 白勍等了多半个小时，“小孩儿，奶奶和姥姥都不着调，把孩子告诉的有些混乱了，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多着呢……” 荣长玺没好气看她：“你知道的还挺多，你还挺能的。” ( 284 丈母娘女婿 “实战不行，理论还是有些的……” 只是动动嘴，有什么不会的。 她全会！ 荣长玺扯过来被子：“去关两注地热吧。” 这今年的供暖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烧得这么好。 白勍翻身准备睡觉，她不管这些，反正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热。 …… 早上起来就有点不对劲，一个劲儿的迷糊。 白勍忍着没说。 王知住了一宿，人家孩子要回家了。 “二姨，我一会回去了。” 白勍点头，递给王知一碗青菜，王知皱眉，白勍道：“都吃了啊，我平时就没见你怎么吃青菜。” 王知苦着脸：“您大忙人啊，一年到头才看见我几次，我不爱吃。” 在王知的认知里，豆角和蒜薹就算青菜了。 “不爱吃也得吃，都吃了。” 王知很是嫌弃接过来那一碗菜。 “回去见到你后爸的爸爸妈妈都叫人啊，爷爷奶奶喊一声也不吃亏。”白勍夹小菜，就着粥喝了一口。 “知道了。”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我送吧。”荣长玺说。 “你不是还得去医院，我送吧。” 吃过饭，顺带着坑了王知洗碗。 白勍送孩子回去，王知就在车上叨叨：“二姨，你太过分了，叫我洗碗。” 白勍挑眉：“你不是人？不是男人？男人打小就得学着呵护女人，你二姨我不是女人？” 王知无语问苍天：“我姥说你比男人还男人。” 白勍点头：“那下回你穿裙子来大姨妈，我给帮你洗碗。” 王知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生理课没上过？” 白勍在车上好一通给王知科普，觉得这种事不是不能聊就是看怎么聊，该知道的你就是瞒着也没用，男孩子越长大越好奇，当然不好奇你就省心了。 送回家，正好撞上段鹤爸妈。 段鹤爸妈是自来熟，但也晓得隋静的小脾气。 人家不欢迎还能不晓得？尽量早出晚归。 一大早就起床跑公园去了。 “二姑娘回来了。” 段鹤他妈极其喜欢白勍。 也不单单是因为白勍有钱，觉得这姑娘会说话，见人三分笑。 农村老太太别的不图，就图人一笑脸。 自己儿媳妇脸上总不见到什么笑容，而且……他们俩也有点惧白蔷。惧和怕不是一回事儿，就是有点打怵，心里晓得白蔷不好说话，亲家那三姑娘呢，有点小性儿，就这老二瞧着一团和气。 “哎。”白勍叫了人推推王知，王知叫了爷爷奶奶就回屋了。 初二侯聪就回来了，不过送到酒店隔离去了，目前还没办法出来。 隋静一家回了农村。 一回到家，隋静的精神头就来了。 这是她娘家，这是她的地盘。 “白歆去帮忙把菜做了，白勍去买点饮料回来……” 白歆撅大嘴，丈夫一见马上给按下了。 叫干活那就干活呗，和丈母娘一样的，就容易掐起来。 白勍看她表姐；“下屋能住人吗？” “长玺没休息好是吧？” 表姐一猜就是，赶紧给找地方叫荣长玺睡觉。 大荣昨儿值班。 白勍张罗着安排自己男人，隋静在这边撇撇嘴，压低声音：“这就是找个了祖宗。也不知道是来串门还是来休息了。” 看见谁一句话都没有，就和那哑巴似的。 隋静对荣长玺的意见可多。 姥姥一听，瞪她：“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爱咋咋地管他干啥。” 一个女婿而已，你总盯着他干吗？ “我女儿赚钱养他，你瞧瞧他那个样儿……”隋静就觉得，这家庭地位是根据谁赚多少而决定的。白勍一年到头的累，赚钱也是主力，“和奴才秧子似的，看不惯。” “看不惯你就闭上眼。”姥姥数落隋静：“人家过的好好的，你总添什么乱。” “那不是有更好的吗……” 家里亲戚坐一大桌子，隋静这通乐啊。 看见哥哥乐看见弟弟乐，看见自己家人就笑的不行了。 …… 倒是隋家的人都很高看荣长玺一眼，这个倒不是冲白勍，只是冲小荣大夫。 白勍进屋子里喊荣长玺，坐在炕边叫他：“起不起，要吃饭了。” 荣长玺伸出手扯掉眼罩，迷糊糊问她：“几点了？” 人有点睡懵了。 “马上十二点了。” 荣长玺咳了一声：“炕太热了。”也太硬了。 睡起来一点不舒服。 “我姐怕你冷，刚刚一直在添火……”白勍想起来就笑。 人家是怕大荣冷了。 “起吧。” 起来顺道洗了把脸，然后两口子回了院子里。 “长玺坐这桌儿。” 白勍出声儿：“不行啊大舅，他不会喝酒，还是和我坐一块儿吧……” 大荣同志是真的滴酒不沾的，一口啤酒都喝不了。 白庆国见男的都坐一桌了，老三丈夫都在呢，就喊二女婿；“过来坐吧，不喝也行。” 荣长玺坐了过去。 还是……没有话。 真的完全没有话说的那种，别人问他回答。 但是亲戚都觉得习惯了，有的孩子话多有的孩子话就少。 隋静在桌子上就提自己干儿子，说祝贺家好像也是这边儿的，不晓得会不会过来拜年什么的。 白歆呲儿她妈：“他拜什么年，人就随口说一句你就信。” “那有什么不信的……”隋静就讲祝贺的好，那孩子是不是好不是瞧一天两天，你知道她上班偷懒祝贺帮干了多少活儿？隋静是亲眼看见的。 荣长玺吃饭前后也就十分钟，撂了筷子和大家伙打声招呼，他这就准备回去了。 在别人的家，休息不好的。 白勍赶紧扒饭，然后两口子就提前回去了。 舅妈笑呵呵道：“二小是真没看出来啊，结了婚成了家就是不一样了……” 瞧着对小荣大夫那劲儿，不怪人夫妻关系好。 隋静刚想撇嘴，祝贺来电话了。 祝贺到隋家亲自给拜的年。 隋姥姥觉得这孩子挺会说，但也看出来点别的门道儿。 等祝贺离开，隋静这嘴就合不上了。 开心！ 仿佛自己有了儿子一样的开心。 也是觉得祝贺给她长脸了。 你看看，她干儿子还带了礼物来看她娘家的人。 姥姥给自己卷了烟，然后用打火机点上，轻笑道；“这孩子在二小公司干活？” “嗯，可好一个孩子了。” 姥姥又说：“人和你好也是带着目的的。” “这年头，谁能没有一点小心思。”这点隋静看的很透，祝贺为什么对她好，她清楚得很，但人不就是这样，讲一个投缘和不投缘：“他想什么我清楚。” “他想什么？” “不就是觉得我是他老板的妈妈，就讨好我。”这算是个啥。 不算什么的。 姥姥一针见血道：“他可不只是图你是二小他妈，这孩子我看心思大着呢。你也别犯糊涂，他不如荣长玺。” 荣长玺是话少，可看综合实力，那没的挑。 “你拉倒吧，人那么小能看上白勍啊，就是看上了那也不是他的错啊。” 人生阅历少，遇上个成功的老板然后就爱上了，也没什么。 就像她年轻的时候，她也会羡慕嫁得好的人，这都是一样一样的心理。 姥姥没好气道：“你还盼着她离婚怎么地？” “要是能离那就好了，我就瞧着小祝好，会来事儿眼睛里有人，那个荣长玺眼睛就长在头顶上，谁都瞧不进眼睛里……” 女儿她不能挑，那女婿还不能挑了？ 姥姥：…… 下午三点多，全家返回。 隋静拿着祝贺给她买的东西，笑了一路了。 顺道又给盛桥发了过年的消息，没想到盛桥竟然给回了。 隋静陷入沉思，这给回信息是什么意思？ 对白勍旧情难忘？ 捏着手机脸色有些沉重，她心里是装不住话的，但今天意外的能藏事情，谁都没讲。 如果盛桥要回头，在小祝和盛桥之间她选择谁？ 当然是盛桥！ 这还用说嘛。 盛桥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 285 生活和习惯（一更） 荣大夫回了家也没闲着，衣服都扔到洗衣机里。 白勍把他送回来就跑了，好像去别人家了，荣大夫也没多打听。 她又是朋友又是客户的，也是需要走动。但这些事情荣长玺都懒得跟着参和，叫他去给别人拜年，他宁愿留在家里洗衣服。 手机响。 崔丹打过来的。 “我们马上就上飞机了，让童童一会开车过来接下。” “今天？” 崔丹说：“你奶奶有点上火，你三叔说那就回来吧……” 白奶奶就是那种特别传统的老太太，外面再好她也喜欢待在家里。这大过年的跑到外面去过，没有守着她的家，她心不落地这一惆怅生病了，看起来也是闷闷不乐的。 白国安一见，觉得自己明明是干好事儿愣是得个这样的结果，没办法只能马上飞回来。 “知道了。” 荣长玺叹气。 白勍那车开走了，他的车根本装不下那么多的人。 打车去机场接人。 荣朝凤这一路可乖了，没敢闹腾，各种牵着白奶奶的手，爷爷说太奶奶上火了。 白国安拉着一张脸，那上面写满了不高兴。 崔丹就说他：“……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白国安是心里憋着火。 你说回西虹过年有谁吧？除了他二哥一家还有别人吗？ “妈想自己的儿子没有错啊，我们不愿意和二哥见面也不能阻拦妈和人家见面对吧……”崔丹见不得白国安生气，赶紧劝。 作为儿媳妇，她觉得尽心思就好。 结果这种东西不要强求，真的强求那没有快乐。 “我妈可真是……”白国安道：“以后我是不带着她出门了。” 好好的出门度假去了，结果到酒店就开始生病。 “行了行了。” 荣朝凤看见他爸，可高兴坏了。 小猴子似的黏在他爸的身上。 一行人先把白奶奶送回家。 白国安就连车都没有下，等荣长玺上车他这也是没忍住，发了牢骚：“……家里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就偏要回来，你拦着吧她偷偷掉眼泪，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自认他算是孝顺的。 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可哪个管父母了？ 最后他出钱出力还不落好。 荣长玺；…… 他哪会劝人？也不愿意劝人啊。 朝凤往他爷爷身上爬，白国安真的是气狠了，往常看见孙子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今儿就愣是没心情。 “你旁边坐好。” “爷爷有我呢。”小凤是各种往爷爷身上去。 白国安心里不痛快，这种不痛快不是一个小孩儿就能化解掉的，他不想抱孩子。 “你自己好好坐着，坐好啰。” 荣朝凤看着他爸，“让妈妈回来。” …… 白勍抱起来儿子，亲了两口，她儿子又亲回来两口。 “儿子，妈妈想你了。” “妈妈，儿子想你了。” 白勍把他放在地上，荣朝凤表示不干，说好的抱抱亲亲举高高，怎么举一下就不举了？伸着小手要白勍抱。 “妈抱不动你，你长胖了。” 白勍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就进了茶室。 崔丹忙着去弄菜，荣长玺带着儿子玩，屋子里那叔侄俩就杀两盘象棋。 “不高兴了？” “没。”和侄女，他也不想说这些。 觉得说了没劲。 白勍的卒往前走，落下看她叔：“我奶年纪大了，上了岁数的人就是固执，家里再怎么样她也是盼着团员在一起的。” 白国安笑笑，没说别的。 白勍见这也问不出来什么，劝也没的劝，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带着出去转一圈，管着找点什么娱乐活动活动。 吃饭白国安也没吃两口，说是坐飞机累了要好好休息，“你和大荣啊把孩子带回去。” 白勍点头：“行，不出去逛逛了？” “挺累的。” 白勍看看她三婶儿，崔丹对着白勍摇摇头，那意思不愿意出去就别勉强了。 吃过饭这一家三口就离开了，去了趟超市买了些东西开车给白奶奶送过去。 白国安生气归生气，但他心里肯定还是挂着他妈的，但自己又拉不下来脸，这事儿只能白勍做。 白勍把东西搬上楼，朝凤在后头慢吞吞拎着水果，白勍都上下楼两次了，她儿子还在二楼墨迹呢。 “你还没上去呢？” “妈。” “嗯？”白勍已经上了楼，扭头去看儿子。 “我爸怎么不干活啊？” “你爸的手是要救命的，等我老了我也不搬了，主力就是你了。” 荣朝凤很是认真点点头：“我都干了。” “那就对了，妈妈没白生你。” “妈妈生我高兴吗？” 白勍想了想：“一开始吧，不算高兴，你太碍事了。” 小凤表示有点不高兴，蹲在台阶上把瓜放在上面。 “但你现在这么能力，还是有点高兴的，你要是多孝顺我点我就更高兴了……” “我孝顺。” 白勍：“那你赶紧把瓜拎上来，别慢吞吞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荣朝凤重新拎起来瓜，眼见着他爸提着盒子超过了他。 朝凤：…… 着急上火又没办法，因为人小腿短。 “爸……” 荣长玺没理儿子。 白奶奶就说不用买这些东西的，和白勍聊天也是说看出来白国安不高兴了。 其实白奶奶一开始就不愿意去海南的，是不好意思驳儿子的面子，崔丹也是一个劲儿的劝和。大过年的背井离乡又见不到家里的人，这病来的也是快，她一生病儿子就不愿意不高兴了，白奶奶又怕惹儿子不高兴她这病就越来越重，你说具体有什么病吧，好像也没有。回了家里一切就都好了，看起来好像是她装病。 可她真的没有。 儿子是孝顺的，你不能说他不好。 但带着她出远门，坦白来说白奶奶是不领情的。 “你三叔……”奶奶的眼角一闪。 白勍一见，这是要哭啊？ “我姐说等你回来让我给她去个电话，她好过来给你拜年……” “拜什么年，这来来去去接触多少人，她家里有孩子别再……” 白奶奶挂着白琳琳。 白勍多聪明的人啊，一点就透。 马上给白琳琳打了电话，然后去超市买的半成品饭菜，只需要加工一下加点盐就可以出锅。 她张罗的，也不好叫人荣大夫掌勺。 有人敲门，白勍喊他儿子：“小荣去开门。” 荣长玺一愣。 大荣、小荣大夫都是喊他。 他晓得白勍喊的是儿子，就那种感觉怪怪的。 大荣以后有了个小荣。 荣朝凤见到人，也不管熟不熟悉直接弯腰拜年。 “大吉大利，永远美丽，青春常驻……” 白琳琳说：“大姨去洗个手啊。” 去卫生间洗了手给白奶奶拜年，然后一把抱起来荣朝凤：“谁教你的啊。” 自己家的那个长大了，就没小凤可爱了。 “没人教。”小凤伸抱住白琳琳：“大姨，你可好看了，就想仙女一样。” 常邵凑过来头：“那姨夫好不好看？” 荣朝凤想了想：“没有我爸好看。” 常邵撸袖子：“那完了，姨夫生气了……” “姨夫……”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可夸的词儿，白琳琳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常邵进了厨房去帮忙：“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哎，姐夫过年好呀。” “不是拜过年了。” “打算要第二份红包呗。” 常邵：“一会我给你包个大的。” “不好意思啊，我奶有点闹情绪，就让你和我姐过来了……” “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待在家里除了吃就是吃，家里亲戚也多，我还得感谢你呢，你不叫我们也找不到借口跑出来。” 常邵是个多会讲话的人，他是不可能让白勍有愧疚的。 两人在厨房里瞎聊，外面白琳琳和她奶聊，主要就是负责喜欢外甥了，各种小红包给起来，给了一个忍不住喜欢还要给两个三个。 朝凤从他大姨的腿上爬起来，去给崔丹打电话。 崔丹和白国安待在家里，睡觉？ 睡什么觉啊。 人上了年纪，原本觉就是少的。 只觉得家里有点……过于安静。 电话响。 崔丹接起来。 朝凤说：“……家里可热闹了，我就想起来我爷爷奶奶了，你们就两个人要是孤单害怕了怎么办？小凤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要不我就会去陪你们吧，有我在你们就开心了……” 286 老大荣长玺（二更） 白琳琳品了品，道：“朝凤这孩子还是好。” 小伙子别看小，小就已经这样好了，长大错不了。 她家的孩子就内向，看见人也不喜欢打招呼还有点胆小，作为母亲来讲，她是希望孩子能和朝凤一样的开朗热情。 “从出生身边就围着一群人。”白勍淡淡笑。 人都说在人多地方生活的小孩儿，就不会怕人，就喜欢热闹。 荣朝凤小朋友就是很典型的出生在人多的环境当中，两个阿姨加上三叔三婶，平时不是被三婶带着回娘家，就是跟着三叔去朋友家玩，哪儿都去，什么热闹都见。 “其实这样也挺好。” 吃过饭白琳琳两口子就回去了，家里扔着孩子不可能在外面待很久。 白奶奶对白琳琳的感情很深厚，越是中间那许多年没见越是觉得亏欠孩子的，可白琳琳对她奶奶的感情……小孩儿很小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成长岁月里都是吴优那边的亲人，和白奶奶再有血缘还能亲到哪里去。 讲句不好听的，和白奶奶的那种亲都没有和白勍的亲。 白勍的这种亲就在于，哪怕吴优不想白琳琳和白勍来往，但常邵是通过白勍的手介绍到白琳琳的身边。白琳琳现在过的有多好，吴优就得领白勍这份人情，拦也不好那么拦，再一个……白勍的事业还是很成功的，有钱的前提下吴优也愿意高看白勍一眼。 白琳琳和白勍来往，吴优这个做妈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拒绝女儿和其他姓白的人来往，最好永远都不要走动才好。 送白琳琳上车，看着车离开，白奶奶又掉了眼泪。 “奶，回去吧。” 回楼上白奶奶叫白勍回去。 “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在这里忙一天了。” “没怎么忙，买的都是半成品。现在可真好，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白奶奶看荣长玺那黑眼圈那样的重，说：“赶紧回去，小荣还得休息呢，这两天估计也是没休息好吧。” 这么着，一家三口回家了。 荣长玺回房间休息了，他最近可能是累的有点狠。反反复复的睡，也睡不醒的那种。 白勍和儿子在客厅里玩，荣朝凤玩他自己的，白勍刷手机。 朝凤：“妈妈。” “嗯？” “妈妈。” 白勍看儿子：“干啥？” 荣朝凤推掉手里的积木：“胡了！” 白勍：“哎呦，你厉害。” 说胡了是说胡牌！白国安和崔丹没事儿就喜欢打个小麻将或者摔个小扑克，荣朝凤成天跟着，现在都会胡麻将牌了。 说着话，来电话了。 欠债的人送上门，约白勍去打牌。 “……三缺一，来吧。” 白勍翻着白眼，谁都晓得她不会打牌，她这送上门不是找输吗。 “不了，带孩子呢。” 对方说：“小白啊，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咱们之间不是还有账没清呢，今儿你要是赢该清的就清……” 一笔账欠了三四年，白勍想着八成是要不回来了，也没打算要了。 有些烂账死账，你就是纠结也没用，人家就是不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不是打官司就能解决的。 荣长玺踩着拖鞋过来把儿子拎起来，荣朝凤比了比嘘嘘的手势。 他妈在打电话，不能说话。 “你去吧。” 白勍皱眉看刚刚睡醒的丈夫，觉得这人是不是睡多了？ 她不会玩牌。 瞪眼睛。 电话那头的人哼了一声，“来吧，定位发你了啊。”挂了电话还说呢：“这小白啊人还是挺不错的，在奥德爬起来的，后来跳槽到老盛那，就那盛桥，在后头我听说准备要结婚了叫别人给撬了，这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儿……” 圈子里就这么回事儿，男人有乱七八糟的新闻，女人同样也有。特别是白勍这种，白手起家单枪匹马的，你说她是自己干出来的？好多人不认，觉得女人出来闯社会可比男人容易多了。 台阶多是吧。 随便踩一个就上去了，哪里像是他们这种，苦哈哈的都是纯靠自己。 “一会可别手软，人家有钱着呢，一个城市去年就签了几千万的单……” 大家伙都是一个圈子，凭啥你白勍吃肉，别人还喝汤呢？ 什么叫阴？ 不过就是大家凑在一起玩玩，给你机会了，有本事你就把钱赢回去，没本事你就吐出来点钱叫大家过年快活快活。 …… 白勍看荣长玺：“这摆明了是给我挖坑叫我跳呢。” 这种局，一般能推就是推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绝对不能和这些人玩到一块儿去。 真的玩一起去了，也距离败家破产不远了。 荣长玺哼的一笑：“你推能推几次？敢算计你一次就敢算计你第二次，不是欠你钱吗。” “这钱我怕没要回来，还得搭进去点。” 荣长玺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穿衣服，走吧。” “你去？” 她很好奇，他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无论是喝酒局，还是叙旧局，荣长玺向来不感兴趣的。 白勍是带着丈夫和儿子去赴约，进门屋子里那几个人也是一愣。 见过出来玩带着女人的，没见过出来玩带着男人和孩子的。 大家说说笑笑，倒是那几个凑在一起的女的也不好个荣长玺说什么，怎么聊？谁知道你什么情况啊。 还有就是，他这种脸出现在这里，显得有点不合适。 格格不入。 约白勍出来的人紧皱着眉头，看向白勍问：“你老公做什么的呀？” “他啊？医生。” 白勍招呼荣长玺过来，笑起来介绍，说：“我丈夫，荣长玺。我儿子荣朝凤。” 朝凤别的不会，看见人笑嘻嘻鞠躬，小手抱成拳头：“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这得给……” 牌还没打，红包先包了出去。 有没有算计，当着孩子没必要考虑这些，小孩子可爱就是了。 “来吧。” “我不会。”白勍推辞。 短头发的人转着眼珠子：“哪有你不会的呀，白总那么灵……” 还有你白勍学不会的东西？ 装不会吧。 “叫他打吧，他脑子比我好使。” 白勍自动退到二线，带着她儿子围观。 哗啦啦…… 荣长玺也不会打牌，也不爱好打牌。 但…… 什么东西都在于一个学字。 接朝凤回家有那么几回，白国安都是在打牌，他也就扫过那么两回。 那几个人呢眼神有碰触，其中两个做的比较明显，另外的那个倒是显得谨慎一些，白勍心里叹口气，有这种心思都放到正经生意上，生意不会不好的，和荣长玺目光对上。 亲，多加小心吧！ 她是没办法帮忙了。 信大荣，可也知道荣长玺他不打麻将的。 几个大男人闲聊，问问荣长玺的工作问问工资，一听那工资就只剩下笑了。 “那么辛苦工作何苦呢，待在家里让小白养你就好了。” 世人出来工作不都是为了钱，甭管男人女人能赚钱不就好了，还那么辛苦做什么医生。 荣长玺发出鼻音，和这些人他也是没的可聊。 “可别……也不敢啊。”白勍含含糊糊的声音发出来：“……我这在家是没什么家庭地位的，不存在谁养谁……” 哗啦啦推牌，哗啦啦码牌。 打了三圈以后，有的人脸上开始出现了疲倦，荣长玺的那张脸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唇边挂着笑，意味深长的笑。 白勍不会打，但架不住白勍眼睛没瞎。 大荣在算牌！ 麻将牌怎么算她还真的闹不明白。 荣长玺看白勍笑，白勍干笑。 “你说钱总欠你点钱来着，是吧。” 白勍微微叹口气：“有笔账没清……” 钱总坐着没吭声。 他不说还，这两人还能拿着刀逼着他还？ 荣长玺用一种轻飘飘的口气说：“现在这样玩，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想怎么玩？” “玩点大的。” 白勍：…… 她她她…… 荣长玺去看白勍，一只手拉住白勍的手，不以为意的笑：“输了我把私房都赔给你。” “过年了，该清的账就清了，难为一个女人不算本事。” 钱总听着这话就是冲自己来的，很想喷眼前的男人，你说了算吗？一个家庭妇男也敢和他讲这些有的没的？ 但毕竟要脸，咬牙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 287 荣长玺脑子（一更） 白勍的脸都僵了。 　　输是输得起。 　　可她信奉的人生信条就是脚踏实地，从来没有赌运气这么一说。 　　大荣这…… 　　这么多的牌，记牌？ 　　她看着桌面的牌，老实讲完全记不住的。 　　头脑好是好，这不熟悉和人家经常玩的没有可比性啊。 　　出声叫停，这不就是打荣长玺的脸。 　　“妈妈。”荣朝凤叫白勍。 　　白勍对着儿子勉强笑笑。 　　荣长玺歪歪斜斜倚靠在椅子背沿：“开始吧。” 　　哗啦啦…… 　　三个人有心串通，也有人提前已经串好打配合，却没料到打不过荣长玺的手顺。 　　有些人可能就是运气太好了。 　　他推牌。 　　持续推牌。 　　推的对面三家脸色越来越不好，钱总的脸已经有些铁青，心里算着估计今天带来的这娘们不旺他，不然怎么一直输？ 　　对对面荣长玺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就是仗着脸出来卖的而已。 　　最后一把荣长玺推了。 　　他说：“大四喜+字一色+四杠+四暗刻，大四喜和四杠加起来是88番，字一色和四暗刻加起来是64番。最大番数是882+642=304番。” 　　这时候桌子上的三位牌友脸色已经不是不好了，而是都青了。 　　钱总这口气不但没泄出去，反而还堵了起来。 　　打牌打牌，就是想玩个轻松愉快，这叫什么？ 　　脱口道：“行啊，小白在哪里找了个老手，想必在风月场所没少经历啊。” 　　荣长玺侧头去看白勍，“经不经历的，她不嫌弃就成。”轻轻地对着钱总笑：“那钱总今天说的这话，算不算数？” 　　钱总的脸…… 　　他不是差钱，而是做生意的谁在外面没有点饥荒？ 　　能欠别人钱，证明你比旁的人还本事。 　　这钱还了也不见得就动摇自己的根基了，可还……那还出去的叫钱，心会疼。 　　不还，就可以永远都是自己的。 　　“这这么多的钱……” 　　“赌债也是要给的，也有很多……”荣长玺脸上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视线。 　　玩而已，不是不会玩。 　　瞧不起他？ 　　钱总没办法，给了支票。 　　“可别不能兑啊。”荣长玺轻飘飘开口道。 　　“你放心，我说话就算数。” 　　…… 　　白勍看着荣长玺的后脑勺，荣朝凤正在和他爸讨价还价。 　　爷爷奶奶打麻将赢了钱就会非常高兴，高兴之余他提个小小的要求，通常爷爷奶奶都会答应的。 　　“……我想买辆小汽车。” 　　荣长玺垂下目光，对着儿子笑，他就真的笑出来了。 　　和对外人的那种冷冰冰不同，对小荣他满是真心。 　　“没钱。” 　　荣朝凤啊啊说了一通，大概的意思就是他爸真抠。 　　“你看我刚刚赢的那些钱？都进你妈的口袋了，咱们家说富裕就富裕，说穷就真穷，你有那么多的小汽车不行就抵债吧。” 　　荣朝凤的脸色都变了。 　　扬声说：“那我不要了。” 　　正好白国安打电话说想朝凤了，顺道把孩子送过去。 　　进门白勍就和白国安提了提。 　　白国安说：“那几个人手脚可不干净……” 　　打牌这圈子，总是能碰得上的。 　　想白国安也不是个小白人，那些年想算计他的人海了去，风里浪里也是混出来的。 　　没有号，也不敢随便出去混。 　　没见过面，没一起玩过但听过对方的号，白国安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好，这不摆明了是要给童童下套儿。 　　“他和人家玩大的，304番我也没记清楚都是什么牌……” 　　白国安脸色变了变。 　　“以后这些可别沾……” 　　这要是叫人套住了，往后就是倾家荡产了。 　　又说：“你说他这是脑子好还是会算牌？” 　　不会算的情况下，面对老油条这不可能赢的。 　　白国安打牌打了一辈子，他也没赢过几次这样大的牌。 　　做都做不出来的。 　　“脑子好的人我倒是见的多，也没好成这样的。”白勍唇角一弯：“十有八九就是会算牌，怎么算的咱也不清楚，反正人家就会……” 　　白国安沉吟；“……你找他，还是找对了。” 　　不管怎么说吧，基因这块儿，姓白的拼不过人家姓荣的。 　　就是不晓得有没有拖后腿。 　　和侄女说了一会，又出来叨叨荣长玺两句。 　　崔丹听话没听见重点：“大荣也会打牌？那以后咱们四口玩。” 　　白勍指着荣朝凤道：“还是你们四口玩吧，我对这个没兴趣。” 　　那夫妻俩把孩子扔下，人家回家了。 　　白国安和崔丹说了几句，崔丹也是觉得这种局不该随便跳的，这是给了，不给呢？还有真的输了那钱就不要了呀？ 　　“我得劝童童趁着年轻赶紧生个二胎，这种基因撞上了，不要可惜了了……” 　　越想越是可惜，多难得才能找这么一个丈夫啊。 　　这一看，大荣可不傻，精得很。 　　没有场合展示他的精而已。 　　 　　回程，白勍就问他；“你哪儿学的？” 　　“现场学的。” 　　白勍撇嘴：“真的假的，那牌我也看了……”她怎么记不住呢？ 　　荣长玺绷着脸，横了她一眼：“你？所以我叫学霸，你叫学渣。” 　　白勍的胳膊上生出来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看见没？学霸我为你感动了，你说你多可惜啊，你怎么就折我手上了呢？呦呵今天以后外头那些人就得讲，我这男人可厉害了……” 　　瞧着吧。 　　看着他这副欠削的样子，她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刚谈恋爱那会儿。 　　那会儿荣长玺就是这么欠揍。 　　“洗洗睡吧你。” 　　好不好，坏不坏的，人过一辈子过的是感情，过的是和谐。 　　长得再美，过不到一起，每天除了美剩不下别的，有什么意义？长得再好对着他在温柔，没有话题没有交流有什么用？好不好看就只是一层表相而已。 　　哪个女人身上也没有多特殊，特殊到有异他人的地方，不过就是睡感情谈谈情处情商而已。 　　对的人，会让你觉得每天都是过初恋，不对的人每天都是地狱都是折磨。 　　“你说我这又欠了你这么大个人情，怎么还呐。” 　　“自己想吧。” 　　“那完了，礼物你什么都不缺，给钱显得俗气。要不咱要个二胎？”白勍欠嗖嗖问。 　　二胎她是真的没打算生。 　　没心情，没力气也没精气神。 　　荣长玺瞥她一眼：“滚一边儿去！” 　　还生二胎呢。 　　她有多讨厌二胎他能不知道？ 　　小荣是怎么生出来的？ 　　不是因为有遗憾，当初就不可能要。如果不是奶奶突然离世，荣长玺想，他和白勍或许就做丁克了。 　　他不想要！ 　　不喜欢孩子，也不期望有，只是奶奶在世的时候总是念叨着想看见下一辈人，白勍那时候怀都怀了又不能叫她打。 　　小荣那里，他从不认为孩子养得好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那是三叔三婶养的好。 　　换成他来养，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荣长玺闭着眼睛拒绝沟通。 　　回到家该睡都睡饱了，家里也没有衣服可洗，白勍难得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咬了口苹果递给他。 　　“来，兄嘚！弟弟尝过的，请吃！” 　　荣长玺的眼底晶晶亮亮闪过。 　　其实夫妻一起的日子过长了，不就是和结拜兄弟一样。 　　“你自己吃吧。”荣长玺靠在她身边，拿过来笔记本，还有一堆没忙完的事情，白勍时不时探头看看他写什么呢，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她也懒得去懂，苹果递过去：“最后一口，真的不要？” 　　荣长玺没好气瞪她。 　　过三秒钟，她又递过来她那个破苹果。 　　“真的最后一口了……” 　　荣长玺没好气接了，然后咬了一口，道：“你是懒得扔苹果核，所以这最后一口一定要我吃是吧？” 　　“讲话不要讲的这么直白，这是我对你的爱！怎么就是懒得扔苹果核了呢……” 　　两个人讲来讲去，最后他该干的事情也没干完，在沙发上胡天胡地闹了半天，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288 父亲的怒火（二更） “我这最近脑子可有点空，是不是要得老年痴呆的前兆？”白勍挨着他，稍稍扯开被子透透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怕热。 　　明明身上也没有几两肉的人。 　　说他们俩生活好，白勍都不太信。生活好丈夫能一点肉都不长吗？ 　　大荣心累。 　　每天学习工作一堆的事情。 　　荣长玺不爱吭声，觉得中年夫妻就是少说话少沟通，这样才能保平安。 　　两人都不说话了，保准不会吵。 　　白勍一个劲儿的说啊说，荣长玺才勉强翻个身，随便讲了一句：“你多睡觉少喝酒就好了。” 　　脑子里成天都是些算计想问题，她那脑子能不空？ 　　白勍稀里糊涂的有些发困，也不太在乎他讲什么，只要他能吭声就行，接口说：“也是，多睡觉就好了。” 　　转身就睡过去了，倒是他原本打蔫儿被她一折腾人彻底醒了，躺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就起床去书房了，开电脑继续忙去了。 　　 　　荣朝凤大了，大了的孩子会学到许许多多的东西。 　　心眼也多了。 　　小男孩儿嘛，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被父母接回家对母亲就有点态度上的不在意。 　　侯聪和白勍顶了两句，顶是顶但大多数侯聪还是听话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冷哼了一声；“白二你可得了。” 　　白勍也就由着他去了。 　　沟通嘛，叫什么不是叫。 　　荣朝凤哒哒哒跑进了厨房，喊自己妈妈：“白二，我要喝水。” 　　白勍皱眉，对侯聪说：“看，跟你学的。” 　　侯聪也是没料到荣朝凤会这么喊人，一时之间有些讪讪的。 　　低头吧，那不就承认自己喊错了，不认错吧，小的跟着学啊。 　　“叫妈妈，白二也是你叫的。”白勍说儿子。 　　客厅里正在看书的荣长玺长指翻过一页，眉头挑了挑。 　　似乎也没觉得儿子喊白勍叫白二有什么不妥，一脸淡泊的很。 　　做好饭菜，荣朝凤等爸爸入座他就跟了过去，白勍还在厨房冲牛奶，喊着：“你们先吃吧，我冲点奶粉……” 　　她是自己想喝。 　　最近就喜欢这奶粉的味道。 　　“爸爸吃饭。”荣朝凤叫了父亲，拿着自己的勺子准备开饭了。 　　荣长玺忽然问小凤：“你妈上桌了吗？” 　　荣朝凤对上他爸的视线，一哆嗦。 　　小孩儿吧，对父亲会有一种天生的惧怕。 　　哪怕荣长玺没对他发过脾气，哪怕父亲的脾气一直都是很好，可他就是怕荣长玺。 　　白勍有多厉害，他不怕他妈。 　　手里的勺子一抖，马上爬下椅子。 　　“白二……” 　　荣长玺弯唇笑；“今天这顿饭你就不要吃了，去墙角站着。” 　　侯聪刚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没呛死他，不太明白荣大夫这是又搞什么飞机。 　　寻思着，是心情不痛快？ 　　干嘛呀。 　　这让小凤罚站又不让吃饭的，难不成是做给我看的？因为我是外人，不方便训斥？ 　　小凤肯定不干。 　　他虽然是小，可也是讲道理的。 　　好好的就不让吃饭了，那是要哭出来的。 　　嚎！ 　　小孩儿对付大人的手段大多数就是一个嚎。 　　可荣朝凤知道他爸此刻心里想的东西，他估计会想一头撞死的。 　　白勍听见哭声，奶粉也冲好了，她觉得这些都不是个事儿，等没等的，不是刚刚都上桌了她又想喝奶粉所以再次进了厨房而已。 　　“妈妈……”小凤哭的赖唧唧。 　　白勍眼角的眸光闪烁着。 　　“吃饭吃饭吧，我这出来了。” 　　荣长玺盯了白勍几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儿子：“你站着，不知道错就别吃。” 　　白勍瞳孔收紧。 　　也不太清楚丈夫发的是哪门子的邪火，但家里原本主打教育的人就是荣长玺，她不好在言语别的。 　　“吃饭吧。”淡淡开口道。 　　荣长玺的视线落在侯聪的身上，侯聪攥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大，所以他懂荣长玺的视线。 　　那视线里几乎就是带着故意和恶意。 　　侯聪心里也不痛快，放下筷子对上荣长玺：“不就是想我也别吃了，那就不吃了呗。” 　　正好他陪小凤呗。 　　荣长玺冷笑一声；“不想吃就别吃。” 　　白勍：…… 　　侯聪也是个满身是刺儿的少年，见荣长玺起刺自然马上就要起架势，不过碍于白勍，不想给白二难堪，他选择忍了。 　　回了房间摔摔打打。 　　觉得占一个后就是不一样。 　　双手抱头躺下，可又一想，那亲生的不也在墙角站着呢。 　　为什么呀？ 　　好好的突然发火。 　　侯聪不笨，只要前后一联想，自己就猜的七七八八。 　　但是觉得不一定是这样。 　　荣长玺这突然上涌的怒火，小凤哭了一会他爸视线往墙角一扫，孩子突然就收声了。 　　白勍没劝荣长玺消气，而是将自己冲了奶粉的杯子往他的一侧挪了挪，她望向荣长玺那种洞彻的眼神，叫荣长玺的火泄了下来。 　　吃过饭，小凤去抱他爸的大腿。 　　荣长玺把儿子抱起来：“妈妈没有上桌，你就不能动筷子。” 　　小凤只觉得委屈。 　　奶奶说的是爷爷不上桌才不能动筷子，没说妈妈不上桌也不能动筷子啊。 　　但小孩儿也是天生的欺软怕硬，有选择遗忘的天性，知道爸爸讨厌什么也就不敢了。 　　再吃晚饭，老老实实跟在妈妈的身后，白勍上桌小凤才跟着上桌，还抬着头往他爸的那一侧看了看，荣朝凤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荣长玺。 　　“吃饭吧。” 　　白勍也不知道大荣是哪根筋没搭对。 　　反正心情不对就是了。 　　荣长玺在书房写东西，荣朝凤拿着小汽车跑来跑去，新买的小汽车玩了不到三分钟解体了…… 　　小凤：…… 　　侯聪在客厅里帮着自己兄弟修汽车，一边修一边骂小凤是个败家子：“一百多块钱的东西，玩了不到三分钟就坏了？白二怎么……额。”侯聪那白二是无论如何也叫不下去了。 　　小凤趴在地上等大哥把车修好，他好继续玩，等啊等的，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白勍擦了手，路过客厅。 　　“还能修好吗？”她问。 　　侯聪撇嘴：“八成是不行了，这东西不是好的。” 　　坏的那么彻底，怎么修？ 　　白勍抱起来儿子，看着儿子一副丧眉耷眼的表情，伸出手揉揉儿子的头：“困不困啊？妈抱你去睡觉吧。” 　　荣朝凤伸小手抱妈妈的脖子，将小脸贴到白勍的脸上：“妈妈。” 　　“嗯？” 　　“我再也不喊你白二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会等你吃饭的，妈妈不上桌我就不上桌。” 　　白勍也形容不好此刻的心情。 　　荣长玺真的是因为孩子先她上桌而不高兴的？ 　　不知道。 　　不晓得是不是姓李的那头又有什么消息了，也许也不是冲小凤的。 　　“乖儿子。” 　　她养小孩儿，不求小孩儿大富大贵，只求身体健康能高高兴兴的就成。 　　抱着儿子回房间睡觉，侯聪看的是一脸羡慕。 　　只是他这个年纪，已经懂得男女有别了。和白勍的关系再好，他也没有办法像小凤似的伸手去抱白勍，像小凤似的可以搂着白勍一起睡觉。 　　略略遗憾。 　　其实偶尔……也会想。 　　侯聪和他妈的关系是越来越淡，已经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 　　有些时候他倒是宁愿白二是他亲妈。 　　可年龄摆在这里，又觉得白二压根不可能是。 　　抱着头躺在地毯上，一条腿搭在另外的腿上。 　　荣朝凤几乎不用人哄，很快就睡着了。 　　他就是这样叫人省心的宝宝，吃饱了就可以睡得很好。 　　白勍亲亲儿子的脑门，说实话看着这么小的儿子罚站，她真的有点舍不得。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加上儿子长到这么大，她带在身边的时间都是可算的。 　　难怪人家都说，做母亲的会溺爱孩子，她只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不然这样可爱的娃娃摆在身边带在身边，原则得一改再改。 　　“乖乖睡吧。” 289 潜在的威胁（一更） 一个人会不会莫名其妙的开始改变？ 这种改变好不好？ 白勍是不太晓得。 是对她的不放心，还是做监视？反正再有酒局牌局，荣长玺大多数都会到场。 他是既不喝酒也不玩牌。 崔丹偷偷在背后讲过一次：“……大荣啊哪里都好，就是这盯人的劲儿……”叫人受不了。 白国安不让她背后讲这些，可崔丹瞧着就觉得……做男人做女人都得有个大气的劲儿，如果人是靠盯着不会跑不会变心的，那所有人都去人盯人了，只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才会这样的干。 白勍装迷糊：“啊？” 她是，谁对她讲什么，听懂也装成听不懂。 但凡涉及荣长玺，白勍的态度就是含含糊糊。 除她以外的人，爱讲什么讲什么，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对不对。 她管不得。 “你回头也和他好好说说，男人这样不好。”崔丹想，夫妻要过一辈子，大荣这样可叫人看不起。 白勍是有钱，白勍也是有本事，但不会跑的。 这是干嘛呀，对不对。 “没，我让他去的。” 崔丹叹气，摇摇头。 得了，人家夫妻的事情她管的过多也不是太好。 荣长玺跟进跟出的劲儿，倒是叫祝贺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祝贺盯白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公司待着难道听不见那些传闻？ 只觉得也不过就是如此。 高学历怎么了？高学历不也得靠着熬资历慢慢熬上去，在现今的社会当中，有钱就是牛逼。 晚上打听到白勍在哪里请客，祝贺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赶了过去。 荣长玺晚上有手术。 病人是外地的，也已经跑了很多次，实在是排不上日期他是临时加了一床。 “老师话可真少。” 跟着荣长玺实习的博士生笑笑道。 “回访都做了吗？” 对方笑：“已经做的七七八八了，这两天就可以全部完毕，就是打扰了患者休息。”昨天打电话去做回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好在对方很理解，也表示对他工作的同情。 博士生听着挺牛的是吧。 干的也都是一些打杂的活儿。 没办法啊，谁叫他们选择的就是这种专业呢。 荣长玺进了手术室，实习医生跟了进去。 跟着荣大夫的实习生觉得累，因为老师就是个挺闷的人，话不太多专业又挺过硬的，跟这种人一起工作只有累的份儿，但是能学到东西，七七八八下来也就勉勉强强过得去了。 旁的人还羡慕他羡慕的要死呢。 晚上荣朝凤被崔丹送到医院来，只等着荣长玺下班然后一起回家。 孩子的周末通常都是跟父母一起过的。 实习生牵过来荣朝凤的手，蹲在地上和他保持一齐的高度。 “你好呀，小帅哥……” …… 白勍喝酒也是分人喝，现在混出头了也就不是谁都能请得动她。 但该喝的一顿也跑不掉。 助理挡了几次，白勍这个助理能喝，但能喝的范围控制在红酒啤酒以及除了白酒的各种酒上。 一上白的，也就两杯直接趴下。 白勍觉得胸口有点热。 白的就是劲儿大。 “哥，咱们小酌怡情……” 对面的人笑：“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才有意思，你哥我读书读的少，不像你们……” 白勍谈的这个大客户就是个典型的暴发户。 书没有读几年，但是运气好的不要不要的。 别人干恨不得赔的内裤都要买不起了，他干他就发的劈了啪啦。 人呢身上就是有股豪爽劲。 也不是和谁他都能喝成这样，只是觉得白勍对他心了。 不涉及到男女问题，就是这朋友觉得合适，他是想交下来。 白勍这种透精百灵的人，她不晓得？就是晓得，这酒她没的推。 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任凭你嘴多会讲，人家只是要和你把酒言欢。 那就喝吧。 “我也不用你让那么多，说什么价格就谈什么价格，回头叫你的人过来签合同，钱明儿就打过去……” 白勍还说什么呢。 “都在酒里了。” 对方和她勾肩搭背：“你哥我出来混，也见识过不少女的，你这样的少见。” “我什么样儿啊？是不是特别不像女的。”白勍好奇自己在外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我妹妹和我一样儿，就是豪爽，办事肯定没差。” 白勍的口碑他听过不少，也是接触下来才觉得可深交。 不是个女的，他都想结拜了。 朋友这东西，结交对了比一个妈生的还有用呢。 “承哥哥贵言了，这酒我还真得喝了……” 你一杯我一杯的。 对方就开始和白勍讲，讲自己的那点破事儿：“……都说我发家了就换老婆，背后一堆人骂我，我前丈母娘家的人就差没恨死我了……” 他不难？ 没发财之前，和老婆日子过的平平稳稳，求的不过就是她把孩子把家照顾好。 可这人发财了，接触的环境不同了，接触的人不同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回了家，你老婆还是过去的那个老婆，她既不会哄你也不会劝你开导你，只会每天和你钱钱钱，各种攒钱给孩子买房。 “我真的和她一起生活觉得就是折磨，我要用钱扩张生意她和我提要保守经营，留着钱给孩子买房，我说出去应酬，她天天认为你出去是玩是喝花酒，时不时再来一个查岗，我不瞒你说妹妹，你和她完全不一样的……” 男人欣赏女人，有些时候也是会欣赏本事的女人。 社会逼着人不停进步，社会逼着人产生越来越多的压力。 “一个话题唠叨十多年，十年以后依旧换汤不换药。我知道她好啊，可我是真的是离了她我舍不得，不离她我每天看着她我难受啊我……” 白勍抿着酒。 涉及到私生活，这个她劝不了。 也没资格劝。 她不认为她有资格对着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那这是换了还是没换啊？”白勍笑着问。 “算是换了吧，。” 算是，那就是外头有人了。 只是还没狠下心彻底去换了。 “你说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你这样呢？为什么有的人就要站在原地踏步呢？丈夫发了家她们就认为知足了，除了会花钱什么都不会，讲个话都不会讲，我他妈的在外面每天累得像是一条狗，她说我出去抛潇洒……我也没求你每天待在家里，孩子也那么大了，出去接触接触人学点人情世故不行吗？” 白勍喝的稍微也有点高。 两人散场的时候叫了人把对方送走，白勍一出包厢遇上祝贺了。 “白总。” “你怎么在这儿啊。”白勍的脑子有点不好使。 酒这个东西，不好的酒伤肝，好的酒伤脑。 祝贺伸手扶了白勍一把，又看旁边的助理：“我叫个车吧。” “你先把他送走吧，我打辆车就回去了。” 叫司机先送助理回去。 祝贺把助理安排妥当，又跟着白勍上了车，递过来矿泉水给白勍：“您现在回家吗？” “回吧。”白勍窝在车里。 也是脑子不够清楚了，坐着坐着人就向下跑。 真的喝高了。 自控能力已经剩的没有多少了。 祝贺把白勍扶回来，说：“这是喝了多少啊？酒伤肝。” “没事儿，高兴多喝了点。” 祝贺对出租车司机道：“开慢点。” 司机说：“慢了也是一样的消费。” “那也慢点开，多少钱我给就是了。” 司机从前头看了后面一眼，笑了笑。 后面那两人，一看就不是两口子。 男的长的挺好，女的……挺有本事啊。 这女的一瞧就是比男的大不少。 一路上祝贺就是各种忙活，既贴心又细心。 白勍下车还是他给扶上去的，问了半天密码，勉强问出来，想要抱白勍，可喝多的人实在是没什么道理可讲，像是泥鳅一样，祝贺也你弄不动白勍，只能扶着人进房间。 将人放到床上，祝贺就盯着白勍看。 他想娶她。 特别想。 他也喜欢她。 ( 290 酸辣酸酸辣（二更） 祝贺想留下来照顾照顾，喝多的人万一吐了会难受的。 　　“咦？怎么还没走？回去吧。”白勍翻个身看见还留在家里的人，嘟囔了一声。 　　这人是为了什么，她晓得。 　　不过能干会干，没有理由因为旁的一些事情就给开了，还是希望祝贺自己能想得通。 　　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呢。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用荣长玺的话说，这样的日子谁过谁够。 　　祝贺的嘴里喉咙里都在冒酸气。 　　还是走了。 　　老板让你走，你不走能行吗？ 　　…… 　　工作之余的时间撞上隋静偷懒，祝贺帮着干完活又给隋静带了吃的。 　　“你也吃啊。”隋静觉得出来工作那真的是见了不少大世面。 　　好些新词过去都没听过的，现在学回家和白蔷显摆，白蔷都很吃惊她的进步。 　　这人活着就得见世面才对！ 　　“干妈。” 　　隋静嗯了一声。 　　“荣大夫是不是挺忙的啊？昨儿白总喝多了我给她送回去，家里也没个人……” 　　隋静叨叨叨：“……他能忙什么，他这种大夫都是熬资历，我不瞒你说啊不怕你笑话，你都不晓得他那个工资。讲出来都丢人，他忙？他有什么可忙的，忙也没见他赚过大钱，和白勍谈恋爱就是我家老二出钱买房子买别墅干公司……” 　　细想想，这里头有荣长玺什么事儿啊。 　　人家脸蛋长得好，所以跟着白勍吃吃喝喝。 　　比她这个做妈占的便宜都多。 　　隋静抬眸看祝贺，她是略有察觉。 　　就是别人不说，总和她待在一起打听一个人，隋静还能不知道？ 　　隋静就想劝祝贺，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二小哪里好啊？也就有点钱，但想了想，觉得还是别提了。 　　提了伤感情。 　　挺好一个儿子，回头再不亲了呢。 　　下班拎着包去挤地铁，隋静上了地铁一脸这个也瞧不上那个也瞧不服的姿态。 　　挤什么挤，一脚狠狠踩下去。 　　敢挤她？ 　　老娘我也是出来工作的人，谁比谁高贵了？ 　　回到家，段鹤已经做好饭菜了。 　　隋静洗了手上桌，白庆国还没回来呢，他的时间从来都是不固定的。 　　“白蔷又加班了？”隋静问段鹤。 　　大女儿这加班就是常态，哪天不加班了可能也就证明要被炒鱿鱼了。 　　段鹤点头，递给隋静筷子：“嗯，她最近准备考试呢，听那意思还是要跳槽……” 　　又有人来挖白蔷了。 　　白蔷的工作能力没的说，毕业都是一样毕业的院校，可她现在隐约就是有点带着名校的范儿。她说自己是哪里毕业的，估计很多人都不相信，白蔷的自控力没的说。 　　为什么找段鹤的原因里面，也有这一部分。 　　不干家务不操心孩子不管爹妈，全部都扔给老公去做，她全身心的扑到工作上，确实因为段鹤的一些帮助省略了很多可以被浪费掉的时间，不工作的时候不是看书学习就是偶尔放松玩点小游戏。 　　升职加薪是人人都愿意看见的，特别是白蔷。 　　买这套房还是有点压力的。 　　“我这闺女养的。”说着话用眼睛瞟了一眼段鹤；“你可赚到了。” 　　只能叹气。 　　都过成这样了，离婚不现实。 　　也只能由着白蔷和段鹤混下去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明明那样的优秀。 　　“妈，吃饭。”段鹤落座。 　　一手掐着手机一手拿着筷子。 　　人每天都可忙了，忙着刷抖音。 　　隋静敲敲桌；“吃饭就吃饭，玩什么手机。” 　　“你在白勍那干的还挺好的？”段鹤见不让玩，那干脆就聊天吧。 　　“好什么好啊，每天干的腰酸背疼的，我是她妈我也没见她对我客气点。” 　　“拖地能有多累？不行回头我替你去干，你叫白勍把工资发我得了。”段鹤笑。 　　觉得这活儿可好，拖地又不累，干完就回家。 　　隋静瞧瞧女婿这副样子，磨着后槽牙：“这人啊，还是有钱的好，有了钱什么男人都能瞧得上你。瞧得上的也不见得是这个人。” 　　段鹤一脸懵。 　　“什么呀？” 　　“让你多吃点。” 　　什么什么，和你个饭桶，我能讲什么。 　　隋静不搭理段鹤，觉得两人说不到一起去。 　　 　　荣长玺回家，白勍在屋子里睡觉呢，睡的天昏地暗。 　　小凤捏鼻子：“太臭了。” 　　妈妈和爷爷一样，爱喝酒。 　　荣长玺浑不在意笑了笑：“你不喝就行。” 　　荣朝凤小朋友举起手；“我不喝，我早恋。” 　　荣长玺没好气白了儿子一眼。 　　崔丹和小凤说，搞对象就得趁早，别拖晚了，不然想生个二胎都来不及，这小子给记住了。 　　憋着要早恋呢。 　　小孩子的话谁能当真，给个针就能当个棒槌，他自己高兴就得了。 　　“想找个什么样的？”当爹的难得来了兴致，决定关心关心亲生的儿子。 　　小凤也不懂。 　　抬着头一脸懵看着自己爸爸。 　　他觉得，爸爸说什么样的好，那就找什么样的。 　　荣长玺说：“找个能有共同话题的吧，不要看脸要看脑子，情商高点的好。” 　　自己的亲身经历，长得好看那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好看那就算了。 　　荣朝凤往他爸的身上爬；“我妈什么时候醒啊？” 　　“等着吧。” 　　小凤一会趴门口看一眼，一会趴着看一眼。 　　但他不敢进去闹白勍。 　　罚站罚出来阴影了，谁说小孩子不聪明的？小孩儿的眼睛精着呢，不知道错在哪里但他会用眼睛看，看了以后就晓得对妈妈不能那样，不然爸爸就不高兴。 　　至于爸爸为什么不高兴，他也搞不懂，反正就拉脸发脾气不高兴，他不敢惹。 　　他爸爸发脾气可吓人了。 　　坐在门口玩来玩去，时不时探探头看看床上的人醒没醒。 　　白勍是渴醒的，手臂横在脸上要醒不醒，荣朝凤哒哒哒跑了过来：“妈妈，你醒了吗？” 　　白勍；…… 　　“没醒。” 　　“哦。”小凤跑回门口，坐了一下又哒哒哒跑过来再问；“妈妈，你醒了吗？” 　　白勍是被他吵醒的。 　　她儿子就特别的执着。 　　“我醒了，有什么事儿？” 　　“那我要吃饭了，我饿了。” 　　白勍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今天这酒没喝好……” 　　喝好了就不会多，只有喝不好的情况下才能晕。 　　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那再喝点透透？”荣长玺翻着白眼看她。 　　“别啦。” 　　落座，顺手把她儿子抱过来坐。 　　“你几点吃的饭啊？” 　　荣朝凤掰着手指头：“下午三点，四点半又吃了蛋羹。” 　　崔丹围着他转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有加餐的。 　　“那你怎么又饿了呢？” 　　“我长高高，将来长一米八。” 　　他也不晓得一米八是多高，但是奶奶说长他爸这样才招人稀罕。 　　白勍：“……按基因的角度来说，你妈我的身高拽后腿了，也许你长不到一米八……” 　　荣朝凤皱眉：“长不到一米八啊？” 　　“其实一米七也对付了。” 　　荣长玺哼出声，把孩子的碗和勺子递给儿子：“吃饭吧。” 　　“你哼什么？我说的不对？” 　　她和荣长玺这个子的差距来说，按道理他儿子不会长得很高。 　　要么是双高要么是双低的情况容易出大个儿。 　　“对，你说的都对。”荣长玺拿着筷子开饭，懒得和她计较这个问题。 　　“好好吃饭吧。” 　　荣长玺问她：“谁把你送回来的？” 　　“……他喝多了叫司机先送他回去了，祝贺送我回来的。” 　　一桌子的菜，白勍突然间没了胃口。 　　荣长玺看她；“胃口不好吧，给你调个蘸料吧。” 　　起身进厨房，拿着小碗把辣酱和醋往碗里那么一倒，他连看都不看，端了回来。 　　白勍只蘸了一回，一口下去从喉咙酸辣到胃里。 　　辣不说，还酸了吧唧的。 　　她去看荣长玺，对于忙的脚不沾地的人来说，做老婆的好像不能挑理。 　　也许是不小心调的呢。 　　可看着大荣的侧脸，她怎么都觉得荣长玺就是故意的。 291 人生的意义（一更） 隋莲还是打算回去了。 　　舍不得高工资，但显然孩子和丈夫对她来说更重要。 　　等白勍这边找到了妥帖的人她才准备走。 　　也是觉得有点可惜，其实平时她已经尽量都带着白歆干了，可小三儿吧…… 　　没长那个脑子。 　　学什么东西不钻，也不肯用功。隋莲的意思呢白歆是压根都没体会。 　　隋莲自己又是个内向的人，她不可能挑明了对白歆说，白勍那头多少也是有想捧妹妹的意思，可实在是捧不起来。 　　人生就这么回事儿，其实有些时候机会真的来了，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了。 　　“那房子还有几天到期，我和房东也打好招呼了。” 　　白勍递给她姐一杯水：“这就回去了？” 　　“回去了。”隋莲怅然：“你姐夫过不来，工作也不能不要，孩子明年就高考了，没人盯着也不行。” 　　“有点可惜。”白勍讲的是实话。 　　她姐夫工作不错，可也是仅仅不错而已。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蹦跶不起来了，想依靠着姐夫变富变强太难，而且姐夫那人只能在那片领域工作，倒是隋莲如果继续干下去…… 　　隋莲也觉得可惜，可没办法。 　　“我就是留在西虹，一个人拼出来能有什么意思，孩子丈夫和家都不要了，我也不行，白勍啊我不是你。”她没有白勍那么刚强。 　　隋莲的生活中，认为女人一辈子就是要围着家庭打转的。 　　丈夫对她不错，从结婚到现在洗任何东西都是丈夫来洗，丈夫也是可怜她身体不好不让她干重活，不好也就不好在婆婆身上了，可她也不是长期和婆婆一起生活。 　　有些时候隋莲也羡慕白勍的生活，毕竟生活这个东西是要成本的，如果你有很多的钱，你就可以省略掉很多的麻烦，但有得必有舍，她不是女强人类型，也当不了女强人。 　　“晚上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不了，我坐高铁就回去了，一站地就到，你姐夫开车来接我。” 　　白勍给了隋莲一个大红包，隋莲要了。 　　面子不值钱的。 　　曾经过去，她家条件真的很好。父母优秀她从小就是生活在这种富裕的家庭当中，因为父母随性所以搞的她一点追求都没有，她是一点不恨父母，但是希望儿子别这样活。 　　如果是女人这样活了，可能会有点不幸可能会生活的累点但毕竟日子还能过，但男孩子这样随性没有目标的活着，将来就是很大的问题。 　　人还是要败给钱的。 　　人到中年，富裕的家庭突然就靠不住了。 　　你曾经一百万两百万买来的房子，现在卖出手也不过还是那些钱，但是曾经很穷的白勍，人家身家早就翻了翻，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犹记得小时候，隋莲书柜里的漫画书和杂志被堆满，白勍都是和她借着看的，白勍去了隋莲的家里都是战战兢兢的。 　　因为舅舅家的条件好，白勍七八岁，隋莲睡的就是席梦思的那种软床，家里有浴缸家里铺地毯。 　　那时候的表姐妹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了。” 　　“回去少生气，你就照我姐夫，别理你婆婆，老人家都那样，和她上火不值当，身体是自己的……” 　　隋莲笑笑。 　　道理什么不明白，可到了那个时候就忍不住。 　　她觉得人的心就该是公平的，可婆婆就是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 　　“知道了。” 　　“我看看……”白勍看看时间，想着毕竟是表姐，当初是她给接过来的，那么就亲自送车站去吧，拿了钥匙帮着隋莲把行李装一装，大件的早就邮寄回去了，就剩两个箱子。 　　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有一段，现在吃吧好像有点尴尬，不吃吧一会儿上车肯定还得吃。 　　随便找了家肯德基。 　　“他学习怎么样啊？”白勍问的是外甥。 　　隋莲叹气：“不怎么样，得逼着学，不逼就不学，可能怎么办？做妈的不逼以后他回头说他是小孩儿，他不懂那做父母都不懂，其实想想你说我这辈子……一眼也就看到头了，只有结婚那时候过了几天好日子，从有了他开始我就和婆婆置气和生活上所有的不如意别劲儿，然后他呢还不太争气，一补课就能把我掏空一次，完了还不知道努力学，天天偷偷玩，拿到手机就不要命，你说我哪里敢在外地待太久？总想着吧，我是妈我得成全他……” 　　白勍咳嗽了两声，才挂上笑：“孩子有孩子的人生，也不用都围着他转了。” 　　她可能自私，她觉得该尽力的尽力，其他的互不干扰。 　　她做不到全身心围着谁转。 　　“话是这个话，可做不到啊。总是希望他能出息一点，不然男孩子长大娶老婆，还不是要我操心，你说我和你姐夫我们俩工资加在一起才多少？我怀孕按时候他奶奶总念叨想要个孙子，回头呢，真的有了孙子，一毛钱都不搭……” 　　白勍：…… 　　白勍不太理解她表姐这个逻辑。 　　喜欢和搭钱之间的联系。 　　感情上说好像是这样，但如果要不到这个钱，是不是就可以放弃这个念头？不然心里总存着这个想法，活的太累。 　　隋莲纠结的点就在于，她希望婆婆和公公看重儿子，既然是唯一的孙子真的很喜欢的孙子，那背后为什么不肯偷偷给些钱呢？哪怕就是一点点，公公婆婆每个月六七千的工资总是嚷嚷着没钱，孩子的姥姥姥爷却将全部的钱都搭到她的身上了，这公平吗？ 　　聊也聊不到一起去，实在是白勍对这些不感兴趣。 　　隋莲吃过东西也就去候车厅坐着，坐了一会就上车了。 　　其实她还羡慕白勍的一点就是，白勍真的走运啊。 　　白国安没有孩子，白国安又有钱。 　　白勍开车回了公司，隋静等着她回来呢，问；“隋莲回去了？” 　　“嗯，上车了。” 　　隋静叹气：“这丫头，从小就听话。还不如你这样不听话的呢。” 　　太过于听话，自己就没想法，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白勍回办公室，经过白歆桌边，看着小三儿看电视剧呢，伸手敲敲白歆的头。 　　“怎么了？” 　　白勍没好气道；“也上进点吧，多大的人了还看什么电视剧。” 　　白歆笑了笑：“闲着不是没什么事儿干嘛。” 　　白勍心里叹气。 　　做姐姐的尽量能拽都拽了，可妹妹这心眼仿佛不全一样的。 　　说句不好听的，白歆都不如祝贺。 　　可有些孩子就是这样的，你也不好过分强求。 　　“有时间去报个课上上，学学财务方面的知识。”在暗中诱导没用，就得点名了说。 　　白歆第一想法就是拒绝。 　　哪有时间啊。 　　给她姐做秘书就是求时间能多些，她接送孩子方便些。 　　“我学那个做什么啊，我也不会。” 　　她有个同学各种考注册会计师还是什么的，结果考了好多年最后去卖衣服了。 　　事实证明，不是谁考都能考下来的，白歆才不想浪费那时间呢。 　　“什么东西不都在于学，你不学能会吗？”白勍就有点来脾气。 　　我能害你吗？ 　　“我不行啊，我笨。” 　　“你逼她干什么，要用人你就外头招呗。”隋静插嘴。 　　看白勍训白歆，她心里也不舒服。 　　“要是早几年，我给你干，我现在是不行了……” 　　白勍看白歆；“不是姐想说你，借着这种便利条件你都不想蹦跶蹦跶？你看白蔷，有人逼她吗、她扔下过进步吗，你大姐能赚到多的钱那是因为她努力了，你这个年纪就成天这样，刷手机刷剧刷到五十岁啊？不是想换房子吗，想换你得拿出来想换的态度，天上能掉房子吗？” 　　这种情况下，就是姐姐想帮你，怎么帮？ 　　给你钱买？ 　　现实吗？ 　　白歆关了电脑，她表情讪讪的：“……也想努力了，努力不是累吗，努力努力着就跑偏了，我回头就去报名上课，我学。” 292 可惜长了嘴（二更） “我不是想说你，全公司上下你看谁比过的更清闲？” 　　拿份工资混日子，谁都能混，她白勍开得起公司就给得起工资，但事儿是这个事儿吗？ 　　全公司上下，只有隋静混日子。 　　亲姐姐看了急，也就顾不上讲话的情商。 　　最亲最近的人难免刀捅得疼。 　　白歆当着白勍的面儿不好讲什么，但等白勍走了，回过味儿来。 　　这不就是寄人篱下的辛酸吗？ 　　隋静还添油加醋；“你姐这是当老板当出来威风了，对隋莲都不这样对亲妹妹还嫌你不上进……” 　　就不上进怎么了？ 　　不上进还得给治个罪啊？ 　　白歆对她妈嚷嚷；“你少说两句吧，你活儿干完了吗？” 　　“你还和我来劲儿……”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你妈我是为了谁？我在帮你！ 　　白歆丈夫这今天加班，估计得九点多才能回来，孩子肯定得她接。 　　做妈的吗，如果自己有时间哪里会用爷爷奶奶管。 　　去接儿子的路上就反复想老二说的这话，白歆承认话是好话，但就不能换个方法说吗？ 　　接了儿子领回家，婆婆又开始叨叨叨，叨叨买房叨叨现在的钱不好赚一类。 　　反正婆婆肯定不会拿你当亲生女儿就是了，白歆听着她婆婆叨叨也来气啊，晚上吃饭孩子又不肯好好吃。 　　“妈，我想给我二姨做儿子。”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把白歆的火给点起来了。 　　孩子奶奶一愣，马上就喜笑颜开，对着老头儿说；“你看我这孙子多有追求，你二姨是好有钱啊……”做奶奶的就是瞎聊，觉得小孩儿也是懂这些的，那跟亲姨搞好关系没错的。 　　白歆撂了筷子下桌了。 　　晚上丈夫下班回来，白歆想了想还是说了。 　　“……知道是亲姐才说这些，可当着我妈的面儿数落我，我不也没耽误工作吗……”就是抽空看了会儿电视剧，结果被抓包了：“你说都是姐姐，我大姐从来不说我。” 　　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老二收拾她，打过她两回呢。 　　丈夫脱袜子呢，心里叹口气。 　　要么就说白歆没心眼呢。 　　他一个外人，听着你说这些什么感受？ 　　欺负我老婆啊。 　　“要不咱就不干了。” 　　实在受委屈那就不干了吧，现在工作也不是找不到。 　　“我就发发牢骚……”白歆一听丈夫这话儿就晓得自己办砸了一件事情，不该说的。 　　出嫁的人就可麻烦了，随意发句牢骚人家可能都会当成真的，以后看见她二姨情绪不对可怎么弄啊。 　　“这种牢骚可别乱发，她是我大姨子，我听你这么一说我肯定对她有看法啊。” 　　“哎呀，不是我自己不争气吗。” 　　丈夫看白歆一眼；“咱没有那脑子，也不想发财，更加不想累死。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没必要难为自己。” 　　他活着就是觉得，开心快乐点就成，没必要成天风风火火的。 　　命里该有的一定有，不该有的强求也求不来。 　　白歆和他的能力都摆在这里，拔苗助长有什么用啊。 　　“也不是这么说。”白歆叹气：“真的全公司除了我妈也没什么人混日子，我这好像是有点不像话……”给姐姐干秘书吧，还没人一个男的厉害，她姐那助理那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说说话，按道理也就应该睡觉了，可白歆这个点睡不着，拿着手机刷刷刷。 　　刷手机的日子多好过啊，时间一会就过去了，还能开心。 　　 　　荣长玺晚上值班，博士生们还在苦哈哈的做回访。 　　“你这皮肤这么好，也不像是个熬夜的脸啊。” 　　同事开口打趣荣大夫，这嫁入豪门的男人就是不一般，怎么一点不见老呢？再瞧瞧自己，肚子也起来了，脸也大起来了。 　　谁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帅小伙，都帅过，就是没保持住而已。 　　“年轻。”荣长玺扯扯唇。 　　对方笑容一僵。 　　这是什么话？ 　　就你年轻啊。 　　荣长玺讲的都是实话，他皮肤为什么好？就是因为年轻。 　　和四十五六岁的人比起来，他年轻啊。 　　旁边的医生吸着面条，没忍住一笑，呛了一口赶紧拿过来水瓶灌水。 　　“荣大夫，你平时都怎么调解压力的？” 　　手机响，荣长玺匆匆起身，看向吃面的人，皱了皱眉头，说：“我没压力。” 　　闪身就走出去了。 　　压力？ 　　他为什么要有那种东西？ 　　吃得好喝得好，过得好学得好，压什么力。 　　吃面的大夫叹口气，筷子都夹不动那面条了；“哎，老凡尔赛了。” 　　“可不是，挺好的脸蛋为什么非长了嘴。” 　　没有这嘴，瞧着多赏心悦目。 　　和他说话能气死你。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背后都叫荣长玺是奇葩，当面自然不会这样讲。 　　…… 　　段鹤约了俩妹夫出来喝酒。 　　连襟之间也得时常联络联络感情的嘛。 　　白歆的丈夫不愿意来，因为和段鹤吧……实在没的聊。 　　他不喜欢段鹤这种类似于倒插门的人，看不惯。但毕竟是别人的生活，他也不好管。 　　荣长玺也不愿意来。 　　纯粹没什么感情好聊。 　　连襟？ 　　他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感情，不是有白勍在中间拴着，他一个都懒得搭理。 　　和瞧不起没关系，纯粹就是不愿意走动。 　　常邵也算上，荣长玺一个都不待见。 　　段鹤熟门熟路领着俩妹夫去了小餐馆，就那种地点比较偏据说味道非常好的苍蝇小馆。 　　荣大夫刚刚下夜班，他瞪了一夜的眼睛，正准备回家睡觉呢，结果段鹤跑医院来堵他了。 　　叫了几个菜。 　　“大周末的待在家里干什么啊，喝点酒。” 　　白歆丈夫看看他二姐夫，说：“我二姐夫刚下班，叫他回去睡觉吧。” 　　段鹤拦住：“睡什么睡啊，你这就是私生活太过于单一。” 　　多无聊。 　　一个朋友也没有，来来去去就一个人儿，孤家寡人。 　　荣长玺的眼仁很黑，浓浓的睫毛眨了眨。 　　段鹤翘着腿，说一会带着俩连襟去溜达溜达。 　　他这人除了喜欢吃还喜欢玩，偶尔和朋友开车还会去临城溜达溜达。 　　生命的意义不就在于折腾嘛。 　　“咱们三一会开车去景点转转，今儿这天气不错。” 　　白歆丈夫眼皮一抽。 　　三老爷们一起逛景点？ 　　怎么这么无聊呢。 　　荣长玺拿出来手机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找他，手机就那么搁桌子上了。 　　段鹤见了，嚼着花生米拿过来：“新款啊。” 　　他摆弄摆弄，觉得手机这玩意不过就如此而已。 　　他全家用的都是白蔷淘汰下来的，白蔷可能是喜欢这种东西，出新的就会换，换了旧的自然淘汰下来，段鹤捡着呢也不觉得不好用。有些时候挺新的就邮寄回老家给父母了，他是什么样的都能对付用。 　　“挺贵的吧，一万好几。” 　　荣长玺慢慢对上段鹤的眼睛，人家长得好看，那双眼生得也是漂亮的，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晃进他的眼里，潋滟闪动。 　　不是只有美女才会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实证明美男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白勍买的。” 　　段鹤看看颜色，觉得这色儿不好看：“是吧，她们这姐几个都这样，用完的东西甩给我们。” 　　放了回去。 　　他是不太介意的，但是荣长玺长这样……和他命运不也没差多少嘛。 　　想到这里，段鹤闷了一口白酒。 　　啧啧啧！ 　　好喝！ 　　荣长玺缓缓开口；“她捡我的。” 　　“啊？” 　　“我姐夫说，二姐捡他用剩下的。”白歆丈夫替解释了一句，只想笑。 　　实在忍不住想笑。 　　他每回看见段鹤，就是想笑。 　　也许是段鹤天生自带搞笑的因素吧。 　　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就得了，你什么地位，全家谁不知道？ 　　老二人家那可和你不一样，人家长得好啊。 　　段鹤好半天听明白了，侧过头吐出一口气，觉得嘴里这白酒……真他妈的难喝。 　　这男的还炫耀呢？ 　　捡你的就捡你的呗，显摆啥啊。 293 白家男人们（一更） 段鹤下巴紧绷着，他肯定不会和荣长玺过不去。 学历智商都拼不过对吧。 那老三这什么意思？ 我是你大姐夫啊。 “怎么地，白歆也捡你用的啊。” 白歆丈夫不仅眯起来眼睛，哎哎哎。 这样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荣长玺的手机响，就听见了里面白勍的声音：“回家了？” “没，姐夫拉我出来喝酒了。” 段鹤摆摆手，那意思没错，你大姐夫我！姐夫我邀请妹夫出来喝酒的。 白勍说；“我一会儿想去买双鞋，你要什么？” 要什么，她顺路就去取或者替他买了。 荣长玺看看时间；“我也过去吧。” 挂了电话对段鹤道：“我得去趟商场。” 段鹤挪挪杯子：“那一起去呗。” …… “呦……姐夫不忙啊。”白勍看见段鹤，马上一笑。 其实她一直都没搞懂段鹤这人，喜欢逛街喜欢凑趣还喜欢讨价还价什么的。 “我有什么可忙的，你大忙人都不忙我就更不可能忙了。”段鹤仿佛在说绕口令一般。 两人逛街愣是变成了三人逛。 人白歆丈夫肯定对这些不感兴趣，半路就跑没影子了。 段鹤的嘴特能说，叭叭叭讲了一路。 然后回了家就去烦白蔷了。 他想买块手表。 “我今天和老二两口子去逛街，我看白勍给大荣买的那块表就挺好看的……” 白蔷当做没听见。 段鹤继续说：“那表可好看了……” 白蔷停止了手指敲键盘：“你买表干什么？” 段鹤说：“戴啊。” “你自己不是有钱吗。” “好几万呢，我可没有。” 白蔷又说；“便宜还能商量商量，那么贵不用想了。” 段鹤：…… 白蔷自认，她全身上下最贵的也不过就是个手机，她花几万块给丈夫买块表戴？ 你美啊？ 还是你哪突出？ 段鹤碰了一鼻子的灰，见老婆又恢复到了那个讲多少话都听不到的劲儿，干脆出了卧室和老丈人一起喝点酒。 人生苦短，不喝酒还能干啥呢。 白庆国喝酒话不太多，段鹤是正好相反，一喝酒话就讲个没完没了。 什么事儿都愿意讲讲。 “白勍对我妹夫那是真的没的说，一买东西那钱仿佛不是钱的刷……” 要是隋静呢，听见这话保准起别的心思，白庆国他这把年纪了，他羡慕这个啊？ 他其实心里挺羡慕那些丧偶的老头儿的。 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讲出口，不然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心里有点想法，想着万一哪天隋静要提前走了，你说他这个条件……能走能动的，是不是也能娶个趣味相投的老太太一起过过美滋滋的日子？（不好意思，这愿望一直到最后白庆国也没实现得了，事实证明隋静身体比他健康多了） “你说大荣和我比，他哪里比得过我。” 段鹤对自我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在老白家，他排第二有人敢排第一吗？ 上孝顺岳父母，下照顾两个妹夫，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就他心肠好，拿妹夫都当亲弟弟一样的疼。 白庆国啃着毛豆，吧唧滋味。 “长相你肯定不如他。” 老丈人中肯讲了一句。 比脸的话，你就是个大圆脸，人家荣长玺那种叫美人脸，没办法比。 比眼睛，你段鹤就是用刀割了那么一小条，人家荣长玺那眼睛是精心画出来的，能一样吗。 段鹤只感觉胸口中了一刀。 他感觉吧，男人就得长得豪放，就得长得五大三粗这才有男人的气概。 像荣长玺那种，就是娘们唧唧的。 好看的男人就是娘们唧唧。 “我个儿也没比他矮啊……” 荣长玺大高个儿，他段鹤怎么了？他输哪里了？他也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对吧。 “爸，我可比你三姑爷高多了，你三姑爷那才叫矮呢……” 白歆丈夫人在家中坐，损从天上来。 他和白歆说；“……你大姐夫那个缺心眼子，成天在我和你二姐夫面前装老大，装什么老大？自己怎么回事不知道啊？过周末的我这老婆孩子都扔家里和他去喝酒？就是个大酒包，除了喝酒别的都不知道……” 他瞧不上段鹤。 凭什么瞧啊？ 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好好工作，成天混日子。 但凡能来西虹的人，谁不是为了高出来的这点工资，结果段鹤呢？ 人住在西虹，他就找那种不累的活儿，一个月就赚那么几千块钱，怪他看不起吗？ 白歆一愣：“他怎么得罪你了？” 这听着话，藏着很多不满啊。 “我和他也犯不上，和你二姐夫比一比，跑过来和我比了……” 也不是娘们，有什么可比的？ 还有人家夫妻逛街，你一个姐夫跟着凑趣，有没有点眼力见啊？ 他都恨不得绕着荣长玺走，毕竟二姐夫条件好，靠的太近难免就有一些想占便宜的架势，但老大可不是那样，他是真的就去占便宜了。 “你一男人计较这些干什么，比就比呗。”白歆从中劝和。 段鹤再怎么样也是她姐夫，不存在瞧得起瞧不起的。 再说她大姐一个女的顶多少男人呢。 “我就不爱看他。” “不爱看就少接触，他那人就是没什么心眼，心眼不全但不是替你和我二姐夫照顾我爸妈了，做人可别这样，前天晚上你还劝我呢，说不能那样想我姐，我们家就我们三姐妹，嫁了人你们也得好好的才行啊……” 白勍擦脸，停下来手问荣长玺；“怎么和我姐夫混一起去了？” 荣长玺把水杯放在一边：“他约我喝酒。” 白勍苦笑。 喝酒？ 你看荣大夫长得像喝酒的人吗？ 喃喃道：“找错人了吧，找喝酒应该找我啊。” 再过四十天，人荣大夫又要过生日了，白勍这个头疼。 这年头就生日礼物最不好送。 说是就是点心意，那也得想啊。 拉上窗帘，下午一点整两人准备睡觉了。 她是难得休息，那肯定是要养精蓄锐的，他是下夜班折腾到现在才准备睡。 “桂圆给我。” 白勍递给他。 说起来也是可笑，荣大夫这么冷冰冰一男人，就愣是喜欢吃甜食。 荣长玺吃了一个，发现手边没有扔东西的，对白勍道：“你去拿一下烟灰缸。” 白勍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扔吧。” 他挑着眉看她。 她手能放几个？ 再说脏不脏啊？ “你吃几个就睡吧，我正好出去倒杯水喝，放吧。” 他吃了三四个，把皮放到她手上，白勍起床去扔垃圾。 “三男人聊什么了？”她还挺感兴趣的。 “没，你姐夫问我手机是捡你的用吧，我说是你捡我的用。” 他这人从来不撒谎。 一是一二是二。 白勍一顿：“我姐夫都是捡我姐的手机用，你就顺着他说不就完了。” 荣长玺扯过来被子：“没必要为了哄他开心我还得编个瞎话。”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炫耀的成分，就是这么回事儿而已。 …… 段鹤喝了几杯，和老丈人吐槽老丈人的二女婿。 “……我说我都是捡白蔷的手机用，你说他也是，上来就都是白勍捡我的，行知道你本事，知道你脸蛋长得好……哼，有什么呀。” 白庆国听了笑。 “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儿，长得好就吃香。” 你见大荣什么时候和白勍伸手要过东西，白勍不给买的？ 再想想大女婿和大女儿要钱买这个买那个的…… 隋静叨叨：“几点了还喝啊？喝个没完没了的，明天出不出车了？” 白庆国回；“马上好了。” “这家里也没醋了……” 段鹤听见马上就应话了：“妈，我昨儿买了一桶好的醋，你尝尝……” 连忙跑回房间里，拎出来一桶醋。 隋静尝了觉得味道确实不错，可能是以前没吃过的牌子。 段鹤说：“这一桶好几百呢。” 那意思，得给他几百块钱！ 隋静看看那醋桶，差点没直接泼段鹤脸上。 我看你长得像几百！ 太不像话了，就连老太太的钱你都想骗！ ( 294 白讲不过荣（二更） “睡醒了？” 白勍揉眼睛，又摊在床上。 睡也睡不够的，说的就是她。 明明熬夜更多的是家里的那位，但累的更快的好像永远都是她。 一条腿随意翘到另外的那条上：“晚上我就不吃了，你自便吧。” 吃什么都没胃口，也不太想吃。 又不是十分想念小凤同学。 主要那同学实在是太闹腾，年轻的男孩子散不掉的精气神，身上永远都是劲儿，白勍认为她这个大龄妇女退居二线得了。 荣长玺穿着居家长裤，走到床边，伸手把窗帘都拉了开。 “起来吧。” “干啥？”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起来干啥？ “对对账。” 白勍扯过来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 枕头扔到一旁，从床上麻溜爬起来：“对吧，上个月的钱不是都算明白了吗。” 外面公司走账，就是家里也没放过她啊。 两口子过日子，成天对账也是少见。 她觉得拿钱回来，你就花，别成天对啊对的，有些钱的去向……那都是讲不清的。 吃了喝了买一些乱七八糟东西消费的，再有就是…… 和客户之间也是扯不清的。 这个今儿借点钱，那个明天用周转。 做生意不可能一个朋友没有，吃吃喝喝也花出去不少。 这笔账白勍不想算，也不敢算！ 万一，这部分的钱超过给老公花的，你解释得清楚吗？ 荣长玺抬起头，把自己的工资单拎过来，他每个月不是都有固定收入嘛，收入单据也是清清楚楚，各种外来的钱也是明明白白，白勍洗了脸回到床上，那被子就随意扔着她也懒得去叠。 反正总会有人看不惯，有人看不惯就会收拾，和她无关。 她懒！ 盘着腿坐下来，弯着腰去拉抽屉。 “咦？我护手霜呢？” 床头抽屉一般都是放一瓶护手霜的，她那个手磨的实在厉害了，她就想起来擦了。 荣长玺去卫生间把收拾好的东西又拎了回来。 “你以后别收，东西找不到。” 白勍念了一句。 总收总收。 她也知道收起来看着干净，但是这不是习惯吗，习惯怎么改。 使劲一挤，挤多了，傻眼了。 “你手借我用一下。” 荣长玺没好气把手伸了过来，白勍把大部分都蹭到他手背上，然后自己双手搓了搓。 完美！ “算吧。” “工资还有稿费，都在这儿了。” 白勍大略看了看，实在提不起来兴趣。 “嗯嗯，清了。” 荣长玺刀子似的眼掠过她的脸；“现在算你的。” 白勍的眼神游移了几秒，尽量别算的太仔细了。 仔细出问题啊。 家用她每个月都能给到十万以上，这肯定不只是买菜的钱。 谁家吃东西能吃掉多少钱，何况荣长玺三餐都是在医院解决的，白勍就更是回家吃饭的次数少的可怜，叫家用就是给了以后他自己随便花。 拿过来计算器。 白勍：…… “大可不必吧。” “算算。”他淡淡道。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只是上个月扔出去的钱，大概有小一百万。 小一百万！ 白勍：…… 记得也没花这么多啊？ 花哪里了？ 他指指账：“这还不算你借出去的钱……” 这两个月她花钱是有点大手大脚，花钱荣长玺不怕，可手里得有足够的钱做后备力量，以前穷过啊。 没钱的时候，谁借你钱？ 还有喝酒她花了几十万，像话吗？她那胃不准备要了？ “我花这么多钱？没把买的那些算上？” 不可能的吧。 “就喝酒。”他低声道。 白国安好喝酒，白勍也没跑了。 白勍伸着手捂着脸，就细想真花出去那么多？ 不会是他瞎算的吧？ 她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可能也都应酬了。” 荣长玺给她算了笔账，越算白勍后背越凉，还喝什么酒啊，酒都醒了。 “不怕你喝酒，就怕你放飞。” 他不是想和她算计这些钱，花都花出去了，但总得有个数。 他还拿着计算机天天和她算这些？ 可白勍除了大事其余的一律不管，家里能有多少大事儿让她一直管不停？ 时不时他就得在她背后放冷枪，不放不行，她也容易漂。 “这个月开始我收敛点，也是上个月有个合同谈的不错……”要么就说喝酒误事呢，好酒不好酒也伤脑子，不然她现在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呢。 扯扯床单，然后把床收拾收拾。 之前有资格躺在床上等着别人收拾，现在她刚被收拾了，就得伏低做小。 “家里还有要洗的衣服吗？”她问。 荣长玺指指客厅：“你去把沙发的外罩都拿去洗了。” “好嘞，我来，您休息！” 白勍麻溜溜去客厅扯要洗的东西，洗衣服给上然后满屋子里的打扫卫生，回头干完这些顶着一脑门的汗说：“晚上我做吧。” 活儿干多了，自然就晓得饿是怎么写的了。 饿了！ 荣长玺人在书房呢，他搁家不是在书房就是在书房，人家除了丰富自己的专业知识对其他的都不太感兴趣，倒是显得她业余兴趣爱好比较多，当然不靠谱的也多。 洗洗涮涮好几个小时过去。 干完还得开着车载着老公去菜市场。 超市的菜有些时候不够好，不如菜市场的新鲜。 可惜这车了。 几百万的跑车，就愣是停在不怎么地的菜市场门口。 “做个西蓝花？我记得你爱吃西蓝花。” 荣长玺说：“我最不喜欢西蓝花了。” “那吃蒜薹？我记得你也挺爱吃的。” 荣长玺：“我也不爱吃这个。” 事实上他没有撒谎。 他只是不挑食，但这些他通通不爱。 白勍在家里吃几顿饭？她更没有时间研究别人爱吃什么，就算曾经记得，现在也都忘光了，她自己爱吃什么她都不晓得呢。 白勍沉默良久后，长长地叹口气说：“你爱吃什么，你告诉我，我来买。” 还不如直接问出口呢。 胡乱猜，更加影响夫妻感情。 “最近医院食堂吃的比较好，吃点素的吧。” “能行吗？” 主要大荣瞧着身体就没二两肉。 人家都说，婚后幸不幸福就看男人的体重有没有上去。 白勍上下打量着他，想着这是婚姻生活到底有多不幸福，就没见他胖过一点。 这婚姻生活就是去油水？ 让他胖不起来？ “家里没有鸡蛋，买点鸡蛋。” 白勍应了。 老实说…… 这鸡蛋也吃不到一块儿去。 他爱吃那种无菌蛋，可以用来沾肉的，据说多美味，但白勍试过一次，她就觉得这东西吧……实在是难以入口，不能接受。 “要不顺路去接小凤回来吃个饭，我给他蒸个蛋？” 荣长玺紧皱着眉头：“你儿子最烦的就是吃蒸蛋。” 因为崔丹为了给他补充全面的营养，要求孩子每天必须吃个蛋。 荣朝凤看见他爸就哇啦哇啦吐槽，他不爱吃。 白勍：…… 算了算了，她还是拼事业算了。 记不住！ 谁晓得你们爱吃这个爱吃那个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记这个。 她自己怎么活下来的都要不清楚了。 算了。 买好鸡蛋他买青菜，白勍就到了一边去看排骨。 排骨挺好。 “排骨怎么卖的？” “108一斤。” 白勍就想，听说这排骨是涨价了，但涨成这样了？ 瞧着切得利落的小块儿，是挺好的。 那就来点吧，想吃了嘛。 刚要张嘴，荣长玺提着袋子过来，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好看的脸，结果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 怎么瞧，他就不像能逛菜市场的人。 “排骨怎么卖？” 老板没吭声。 白勍说：“108一斤，还行。” 荣长玺抬头看着她，然后去隔壁的摊买的。 48一斤已经是顶好的小排。 “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有钱的脸？” 所以那人会毫不犹豫的想坑她一把？ 荣长玺凉凉道：“你是长了一张一看就不逛菜市场的脸，不坑你坑谁。” “哎呀，那万一是土猪呢？我不买菜也晓得土猪贵，万一是进口的呢？” 荣长玺手指勾着她下巴，抬到一个方向，淡淡道：“土猪在里面卖，进口这里没有……”牌子上写的很清楚。 ( 295 人和人缘分（一更） 给崔丹打电话，崔丹把孩子先放下来，说她和白国安一会儿就道。 “童童今儿是抽风了？好好的她做什么饭？” 白勍那就是个连厨房大门都不肯进的人，以至于崔丹现在直接把白勍和厨艺白痴划等号。 都没见过她做什么，你会指望她做什么吗？ 突然表现，这肯定有问题。 白国安才懒得理这些：“把我那酒带上。” 小凤同学最近又喜欢上他爸这车了，小孩子的虚荣心似乎长了出来。 “妈妈。” “嗯？” 小凤认真讲：“我长大了你也给我买跑车吗？” 白勍想了想，很是认真的想了想。 “算了吧，你妈我活的也挺累的，你还是指望你老婆或者指望你爸。” 荣朝凤忍不住悲凉想到，梦想破碎了。 “你那三蹦子不要了？” 荣朝凤大喊一声：“我要！” 当然要！ 但也架不住他还想要别的。 成长的过程就是熊瞎子劈苞米阶段，看见啥想要啥。 “你要就要，小声点，你妈我还没聋呢。” 白勍不耐烦道。 孩子长大就不好玩了。 小时候那么小小的一点，怎么看怎么可爱，现在就不行了。 成天会烦人。 荣朝凤扁扁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妈曾经抱着他又是亲又是爱的，说他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宝宝。 现在怎么了？ “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你到了不就晓得了。” 中间去超市买啤酒，那超市附近就有个宠物店，荣朝凤同学这年纪，正是对什么都爱的不行的阶段，非要进去看。 进去了就非要买。 看见柯基走不动路，最后到底是买了一条柯基回来。 白勍事先讲好：“你买就归你管，别扔给我。” 她人都侍候不了，何况是狗呢。 有了这狗，小凤又有的折腾了。 荣啃就是这么进入到这个家庭里的。 等崔丹和白国安开车过来，崔丹一看见狗，眉头就皱紧了。 她不喜欢狗！ 也不太能理解养狗人的心情，有这时间养个人不好吗？ 满大街你瞧，都是带着狗去这里去那里的，无法理解。 “这可不能带回家。” 小凤不干。 崔丹坚持，谁买的都不行。 就是不能带回家，有狗没她，有她没狗。 白勍笑：“不行一会给送回去。” 荣长玺绷着脸：“买之前就应该考虑好的，买完又去退……” 他不喜欢这么没原则的人。 “那就留。”白勍和稀泥。 不行就不给小荣了，给大荣留着。 白国安和白勍闲聊天，叔侄俩可有聊的了，聊八卦可来劲了，说之前谁谁谁被骗了好几千万，老婆带着去澳门赌，明眼人都晓得这就是做了个局。 崔丹看看那狗，还是一脸不喜欢，坚定自己绝对不能带狗回家的决心。 那多脏啊。 还得成天侍候一条狗。 她才不要！ 荣长玺吃过饭给那小狗倒了点羊奶，小狗都舔着喝了。 这狗一开始真的是买给小荣的，可小荣不是没干过老崔嘛，老崔坚决不同意养啊，就扔给了荣长玺，现在成了他早上晚上遛狗，指望白勍肯定指望不上。 她自己把自己照顾成那德行，这狗给她养，估计只会养上天了。 荣啃算得上一条比较听话的狗，长得也好，和咱们小凤同学小时候一个样儿，长得特别可爱，属于谁见谁爱的那种。 养着养着，崔丹就发现问题了。 这大荣养条狗可比养孩子上心多了。 那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儿子呢，这小凤倒是瞧着向后带来的。 什么情况啊？ 星期天正好赶上荣长玺不值班，搁家打算睡一觉。 一开始只有小凤同学在，过了会白歆那孩子也被他妈送过来玩了，白歆不是报名了财会课程嘛，白天晚上的各种上课，孩子他爸也加班，白歆又不愿意把孩子扔给公婆，就送老二这里来了。 王知是过来找他姨夫补课的，就这样三小孩儿凑到一起。 鼓弄狗！ 可怜荣啃，听了这个人的指挥那个人说不对，听了那个这个又喊不对。 荣朝凤夹起来狗，抱在自己怀里。 “这是我的狗……” 荣长玺是被吵醒的，睡什么啊。 带了一天的孩子，晚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荣朝凤也被崔丹给接回去了，荣长玺看看被玩瘫的容啃，说：“坚持吧。” 到了下个星期日，那三孩子又来了。 来家里以后发现……狗没了！ 白勍开车拉着一条狗，她也是一脸无语。 荣长玺给塞到车里面的，叫她带着去公司。 大荣在医院，刚从手术室出来，有人说；“有人等你半天了。” 荣长玺挑眉。 家里人不可能来找他，都晓得他今天有手术的。 回了办公室，看见了不太想见的人。 “李炜想见见你……” 李炜已经入院了，得了治不好的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从外面回到西虹的。 最痛的病。 爱女这个样子，生父那头是大受打击，跟着连病了几场。 家里气氛也不是太好。 李麟和父亲吵了几回，他总是觉得他姐不是干那么辛苦的工作就不会得这样的病，肝癌啊。 他姐才多大？ 要了名声，要了那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用？ 李麟的母亲除了哭就是哭，现在医院说根本没办法，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了。 人年纪轻轻，有丈夫有家还有孩子，一些后事都得做准备，这头李炜就想见见荣长玺。 生父和荣长玺已经几年都没有见过了，老实讲也没什么感情，加上那时候荣长玺的选择，早就让他放弃了这个儿子，不是李炜提，他根本就不想见这个所谓的儿子。 没有见的必要。 可李炜坚持要见。 荣长玺不想去。 他和李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有的恩怨这辈子也没办法化解掉了。 但…… 李炜和白勍当过朋友。 晚上和白勍大概提了提。 荣长玺觉得别人病不病的，只要病的这个人不是白勍，他没有多大的感触。 是人就得死，不过早晚而已。 “……你想见，那就去见见，如果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白勍一愣。 她印象当中李炜年纪比荣长玺大，因为只是看脸的话似乎就是这样，荣家的事情吧，她也不好多问，家里也有个不定时炸弹。 去了医院，李炜盯着荣长玺看了一会。 “我出去站会儿。”荣长玺起身离开了。 李炜笑；“我哥一直都这样的吧，听说我有个小侄子，一直想见一面的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怕吓到他，长得像谁多点？上幼儿园了吗？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回头请你转交吧。” 白勍这才知道，李炜年纪竟然比荣长玺小。 说出来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李炜今年瞧着像是四十五六岁了。 两人聊，现在实在也没太多聊的，李炜的意思很简单，李家可能做过对不起荣长玺的事情，她死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人替荣长玺解这个心结，父亲那边……身为子女她没办法说父亲如何，这个歉意只能她来道。 不巧赶上李炜发病的阶段，实在是疼，不要命的那种疼。 病痛折磨人，把李炜活生生折磨的也没剩多少斤。 李麟那么大的人哭的和什么似的，姐弟俩一起长大的，那叫亲姐姐，他能不心疼吗？ 父亲从外面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有事情推不掉但办完事情马上赶回来的，进病房的时候人没有站稳，那腿不知道怎么发了软差点就摔了下去，又是秘书又是家人的连忙扶住。 那是真的心痛心疼。 看着爱女饱受病魔折磨，饶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愣是瘦脱了相。 白勍见这场面，连忙和荣长玺就离开了。 不离开，还有更刺眼的东西。 她觉得万事都能理解，她早就习惯了。 人和人的缘分也是不一样的，但就怕大荣多想。 你说荣长玺心里一点感受没有？ 除非他不是个人。 是个人眼睁睁的瞧着，其实心里多少还是会难受。 白勍视若无睹拉过来他的手；“去接你儿子放个学吧。” 李炜在见过荣长玺两天后就去世了，下葬的当天亲生母亲哭晕又被送走的，据说她老父亲都已经起不来床了。 荣朝凤戴着墨镜，戴的有点不习惯。 “妈妈，她哭了。” 白勍将手里的菊花扔了下去，摸摸儿子的头：“把花放到姑姑的墓前。” 荣朝凤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姑姑，放了花然后去扯他妈的手。 296 开明的白二（二更） “妈，要荣啃……” 白勍看看紧紧关闭着的房门，摸摸儿子的头：“荣啃和你爸睡觉呢，妈陪你玩吧。” 荣朝凤：…… 那算了！ 自己玩吧。 荣朝凤特别喜欢荣啃，拿荣啃当亲兄弟一样的喜欢，总觉得这狗就是他弟弟，只要回家就不撒手的抱。 荣啃呢，可能最不喜欢的就是荣朝凤这个小主人了，实在是太烦了，天天追着狗跑，狗觉得狗生艰辛。 是第二天收到的消息，说是荣长玺的父亲因为心脏病进了医院。 斟酌再三，白勍没有讲这事儿也没有转述。 荣长玺的亲生父亲之前从来没有查出来过心脏方面有问题，痛失爱女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白勍自己去医院探望了一下，没有见到本人，她也是松口气。 见到见不到，实在没的可说。 让家里的那位知道，愿不愿意她还不清楚呢，跑这么一趟纯属就是看在李炜的面子上，毕竟李炜临终前的意愿是希望看见大家都好好的，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白勍是局外人，她也不会劝。 未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李麟熬的不行，前几天姐姐没了，现在父母身体都不太好。 白勍的出现倒是叫他觉得有点意外。 李麟请白勍喝了杯咖啡，医院售卖机里卖的那种。 “也没有什么别的能招待你的，多包涵吧。” 也没有心情。 白勍举举手里的瓶子：“这个就挺好的。” “你想见见他吗？”李麟想了半天，问了出来，他不知道白勍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并不影响说话。 白勍摆手：“不了。” 也不熟！ 李麟沉吟片刻，看向白勍问：“你能和我讲讲荣长玺他为什么恨爸吗？” 这中间肯定是有故事。 但让他去问父亲，他做不到，事实上父亲可能也不会讲。 李麟觉得人性就是如此，真的讲了大概也是会挑比较美观的一面来说，如果是这样，那和他知道的也没差上多少，何苦再问呢。 白勍笑：“我真的是不知道。” 李麟皱眉：“他好像也恨我？为什么？”他直接问了出来：“是他奶奶将我爸过继给了别人，然后……这些年我们家对荣长玺不差的……” 他所知道的就是他爸有个秘书一直和荣长玺祖孙有联系，作为被过继出去的儿子，他觉得他爸做的也不算是太差。 白勍岔开话题；“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得回去了。” 李麟送走白勍，回了病房里。 这是特殊病房，也是比较安静的区域，里面环境也是可以的。 父亲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想着家里一直哭的母亲，李麟真的有点感伤。 他姐实在是太年轻了…… 走的时候又…… 叹口气。 “谁来过了？” 李麟没有隐瞒，说：“白勍。” “白勍？”床上的男人有片刻的糊涂。 这个名字他不太熟悉。 是谁来着？ “荣长玺的老婆。” 男人睁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也没有张口主动问过。 荣长玺？ 并不重要。 想起来李炜，男人的胸口又疼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 白勍开车回了家，小荣同学已经把家里的客厅搞的稀巴烂。 家里有个男孩儿大概都是这样的下场，玩具扔了一地，他也不晓得收。 “我说荣朝凤。” 荣朝凤抬头看他妈：“妈妈，怎么了？” “你把玩具都收到盒子里去。” 荣朝凤：“我还玩呢。” 白勍换了拖鞋去推丈夫房间的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漆黑无比，荣啃跑了出来，可能是有尿吧，围着白勍一个劲儿的摇尾巴。 “你要下楼吗？” 荣啃跑的就更欢快了。 “我放它下楼了啊。” “妈妈，我带他下楼……”荣朝凤自告奋勇。 别瞧人家瞧，也别瞧人家腿短，但是人家速度是有的。 去就去吧。 屋子里白勍看看床上的人，走过去把窗帘拉开点，只留一层纱。 回到床边，伸出手摸摸他头。 有点热啊。 “哪里不舒服吗？” “荣啃呢？” “叫你儿子领下楼了。” 荣长玺躺平，白勍往他的脑后塞了个枕头：“想聊聊？” 如果要聊，就把儿子送走。 原谅她这个无良的妈，她就觉得这个家里只多荣朝凤一个人！ “谁给你打电话呢？” “那人心脏病进医院了，李麟问我……我也没告诉他。” 这种事情她也不想多嘴也不想提，完全没必要。 荣长玺长出口气：“以后离他们远点。” 李炜李麟李什么都好，都和他没有关系！ 姓荣的差不多都死干净了，他现在的亲人也就剩个小荣了。 “知道了，起不起？” 他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到底还是起了。 荣长玺是身体不舒服，荣朝凤并不能体谅，还是满屋子的拽着狗折腾狗玩，你想他这个身体他原本看着小荣就觉得有点烦，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做，荣朝凤自己玩的特别好，可惜在家里待了不到几个小时就被送走了。 荣长玺牵着荣啃跑楼下散步去了。 崔丹接过来孙子，就有点小不高兴。 “这狗是亲儿子啊。” 白国安就笑：“他喜欢安静。” “喜欢安静也没这样的啊，我就觉得他看见谁脸上都没有点热乎气，也就这条狗了让他挺喜欢的。” 气不气人吧。 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喜欢，喜欢一条狗，像话吗？ “不是说他妹妹过世了。” “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从小也没一起长大，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崔丹就不理解，难过什么？ 有那份共情能力，你咋不去同情吃不上饭的人呢。 安顿好荣朝凤，自然觉得孙子受了千般万般的委屈。 荣朝凤还回来告状，说他爸不让他碰荣啃。 白国安去逗那傻小子，然后带着傻小子下楼玩去了，野惯了的男孩子就不喜欢回家，在外面各种疯跑都不累，一回家就累。 白国安到底年纪摆在这里，跑不动就只能一边歇着。 有个年轻的爸爸问他：“您儿子啊。” 这是老来子吧。 同一个小区的，他总是看见这大爷带着小儿子跑来跑去的。 “我孙子。” 年轻爸爸马上说了声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多大了？” …… 荣长玺下午三点多被医院叫走的。 白勍开着车打算回公司一趟，结果在路上撞上熟人了。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怎么看就是侯聪啊。 开了一圈绕了回来，没看见那臭小子。 打电话过去：“你在哪儿呢？” “干啥？”侯聪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 “我看见你了。”白勍说。 侯聪四周瞧了瞧，也没瞧见白勍：“诈我是吧。” “刚刚就在三元桥下头……” 侯聪一听，还真看见他了。 呦呵！ 巧啊。 “我在星巴克呢。” 白勍停好车，拎着车钥匙晃啊晃的，进了星巴克的大门。 侯聪谈对象了。 这也算是带过来给白勍见了。 “我妈，我女朋友。” 白勍的脸听过这声妈以后变得红润润了起来。 平白得一大儿子，她还挺占便宜的。 “阿姨好。” “你好啊。” 姑娘说好看那似乎也说不上，但模样绝对说得过去，苗条的很。 “还喝吗？我再请你们喝两杯？”白勍试探问。 这遇都遇上了，不请客好像说不过去。 侯聪的小女朋友有点不好意思，主要也是没见过这样的家长。 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阿姨我不喝了。” “要不出去吃点什么？你爱吃什么？” 白勍拿着手包起身，后面跟着两孩子她手机里找着点评评价比较高的店。 小女朋友捅捅侯聪的手；“你妈挺好的。” 看起来就面善，而且一直在笑。 像是姐姐。 “她啊，她巴不得我早恋呢。” 侯聪一脸骄傲。 早恋怎么了？ 白二说的，到了年纪该怎么就怎么，只要不是做了不应该做的就不必背着人。 ( 297 侯聪的妈妈（一更） 小女朋友； 白勍带着俩孩子吃饭，吃过饭加了女孩子的微信然后又带着女孩儿去做了头发，她要做顺便就带去了。 可能是自己没有女儿的原因，她挺喜欢小姑娘的。 这么大的姑娘也觉得刚刚好。 “我一会做头发，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小女朋友一脸受惊，万一未来婆婆和她说什么不好的话呢？ 一个劲儿的摆手。 “那你去吧，我回家去看大荣了，他不是生病了吗” 白勍叫侯聪：“正好，你把打包的菜拎回去给他热热吃，荣啃也该带下楼去溜溜了，别折腾啃啃啊” 侯聪翻白眼。 他觉得荣啃像是亲生的，他和荣朝凤都是垃圾堆里捡的。 侯聪的小女朋友叫姚然，白勍带着她去了自己常去的店。 “你看着给弄个好看顺眼的发型，别给剪短了，还是学生呢造型别弄过分了。” 小姑娘爱美，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想当初白勍就在心里发誓，她将来给人当婆婆，她一定要当个宇宙无敌超级好婆婆。 姚然一眼一眼看白勍。 “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姚然笑：“不是太好一般般。” 学习是真的没有天分，她妈说等她高中毕业送出国镀个金，反正家里条件也是不错所以不太在乎她成绩好不好。 姚然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成绩不好自卑过，从小到大朋友蛮多的，喜欢她的人也蛮多的。 就算成绩不那么优秀，所有老师对着她也都挺好的。 “我以前成绩也不太行。”白勍道。 “侯聪成绩挺好。”姚然说。 “你爸妈知道你俩的事儿吗？” 姚然浑身紧张了起来。 来了！ “不知道。” 她没敢讲。 正发愁想着要不要讲，但是怕她妈说她。 “嗯？没敢说啊？”白勍还以为对方家里已经知道了呢。 姚然点点头。 “那没事儿，回头你准备说的时候提前和我讲一声，到时候我请你妈妈一起吃个饭。” 谈恋爱嘛，能得到两家的祝福，那是多好的一件事。 姚然： 这和她想的就有点不同。 班级里其实有很多的人都谈恋爱了，但是大家都是背着家长。 对着家长来说，什么时候谈恋爱都属于早恋，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那时候谈了才是对的。 还有的家长知道以后非常不高兴，这些姚然都有听说过也有看到过。 “阿姨，你不生气吗？” 白勍扭头看小姑娘，因为瘦还没能撑起来的稚嫩脸庞，她笑；“生什么气？只要你们俩不互相拖累，能玩到一起，别做过分的事情阿姨没什么不高兴的，相反你如果愿意和侯聪多接触，周末也可以一起回家待着，嫌碍事我就躲出去” 姚然弄了头发弄了指甲然后回了家，她这一路上都有点没回过神儿。 回了家，她妈妈下楼来给她开门。 “回来了，妈给你买了个新包” 姚然她妈很年轻就有了姚然，大概二十一岁左右，结婚的早生孩子也生的早，就这么一个女儿。姚然的爸爸是做生意的，某种程度来说，姚然的家庭条件是很过关的。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 白勍这也不用去公司了，弄完头发就回了家，和荣长玺道：“侯聪呢？” “说是回学校了。” “我最近得把他弄回来放眼皮子底下。” 荣长玺不解：“怎么了？” “谈恋爱了。” “哦。”荣长玺也不意外。 长得还不错的小孩儿，个性也很不错，有女孩子喜欢挺正常的事情。 “那姑娘我觉得还挺好的。” “他主动和你说的？” “哪呀，我开车在路上撞上的，傻小子一开始还不想认呢，回头这生理课得上上了” 谈恋爱什么的都不怕，青春期谁都理解。 怕就怕这惹出来祸事儿，如果大荣不和侯聪讲，就得她亲自上阵了。 这事儿也不存在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白勍觉得不就是这点事，讲明白了就成了，别遮遮掩掩的，到时候孩子更加感兴趣。 说是让荣长玺讲，虽然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比较好沟通，但实际最后还是白勍和侯聪讲的。 和侯聪，他们俩不像母子，倒是有点像哥们。 白勍挑周末把侯聪拉过来干苦大力。 她坐在一边闲凉凉偷懒，叫侯聪干活。 “和小女朋友拉拉小手还干什么？” 侯聪没好气翻白眼：“我还能干什么？” 就是干了，也不愿意和大人讲啊。 “能干的可多了，原本想让你后爹和你讲的，但我一寻思吧他那不行”荣长玺年轻的时候那对象是谈了一个又一个，而且只挑好看的找，这对孩子影响不好。 吧啦吧啦，侯聪都不好意思听了，可他妈还在吧啦吧啦讲。 不好意思以后就剩下木然了。 白勍伸着胳膊搂侯聪：“别的什么都行，这个绝对不行，你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现在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你们都不会想” 三十岁和四十岁的心态还不会一样呢，何况是现在这些小孩儿。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了。”白勍推侯聪的头：“别嘴上说知道了，心里欲欲跃试的。” 侯聪一脸无语：“妈，亲妈你别说了行吗？我是个男人。” “那男人你赶紧的把这些活儿都干了吧，你妈我是个女人” 侯聪也讲不好心里的感受，其实他一直都想喊声妈的，但是怕被白二笑话。 白二这人就挺不着调的。 这种事儿当面也能讲，不过想来也是，有什么是她不能说的？他第一回喝酒还是白二带着喝的呢。 “我是不是挺给你添麻烦的” 侯聪有侯聪的自卑。 亲爸爸没了，亲妈妈根本不管他。 怨恨倒是没有怨恨起来，主要就是白二比他亲妈更好，和白二相处吧，就挺舒服的。 她也不太管你，偶尔又管的挺紧，更像是朋友。 他想要个妈，那首选就是白勍。 “麻烦？有钱还麻烦？我算算啊你爸给我留了多少东西”白勍认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侯聪： 每回想和你煽煽情，结果你就搞的人哭笑不得。 无语！ 白勍过七夕情人节，还给儿媳妇买了份礼物送到学校，顺路接孩子打算给送回家。 代替侯聪照顾一下。 “绕个路占用二十分钟哈。” 姚然笑：“阿姨，我没事儿的。” “怕耽误你回家。” 姚然就只是笑。 白勍带着姚然回了一趟家，白蔷有事儿找白勍。 白庆国那眼睛出了点问题，眼睛动手术不是小事儿，肯定要托荣长玺找人的，白蔷就想和白勍商量商量。 姐妹俩对话三分钟，全部的问题解决。 治病的费用白勍掏，找医生也是白勍这边负责。 “谁家的孩子？”白蔷看见白勍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儿，问了一句。 “我儿媳妇。”白勍自然道。 白蔷： 等人走了，隋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这回没什么不好看的颜色。 毕竟人家说钱也掏，人也负责找，她还说什么。 “其实白内障也不算是大手术。”隋静道。 白蔷；“什么手术都不能算小。” “我听楼下邻居说，人家就在可普通的医院做的，花了没有几千块钱” 白蔷：“妈，人和人情况不一样。” 她爸看病肯定就不止那些钱就是了，看过医生也打听过，不然不会找大荣的。 有点麻烦。 隋静撇嘴。 “侯聪这么大点就谈对象了？老二也是，拿着人家爸的钱也不好好管” 小孩子懂个屁，这么大点叫谈恋爱，小心回头就给你谈出来一个孩子。 隋静认为，小孩该学习就好好学习，搞什么这些杂七杂八的，哪有这么小就搞对象的？这叫耍流氓。 现在的小丫头也是不正经，这才多大啊，嫁不出去了啊。 反正不是她孙子，她也懒得管。 “你当着老二别说这些，也没用你管，现在和过去也不一样了。”白蔷是有点诧异，但是觉得能理解。 298 咋就知道玩（二更） 在隋静那里认为不着调的事情，放在白勍这里，她的态度就是不鼓励，但发生以后也不是个罪。 　　白庆国那眼睛找了人去瞧，有点复杂。 　　复杂到什么程度呢，白勍是没听明白也懒得去听明白，反正有大荣在。 　　白歆是不出钱，负责跑医院。 　　原本也是挺闹心，父亲生病哪里有只让老二出钱的道理？她是没有多余的什么钱，但该尽孝的钱还是有，甚至白歆丈夫把钱都给准备好了，隋静是想接了，白蔷没要。 　　她也没出钱。 　　房贷压下来她也能生活，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但多出笔钱和少出笔钱那是两回事儿啊。 　　既然老二说她只管出钱别的不管，白蔷就劝白歆把钱拿回去。 　　有那心，就多跑医院。 　　出了院她让段鹤管，那手术前后就得白歆跑了。 　　隋静略微遗憾，她是看见钱就想接的思想。 　　小声埋怨白蔷：“小三儿拿给我和你爸的。” 　　她当妈的都没说不要，白蔷就替她做主了！ 　　你看看这个家，她到底算啥呀。 　　白蔷皱眉：“小三日子过的不富裕，你要她钱干什么？你差多少我替她补你。” 　　这话白蔷是这样讲，她妈不敢和她神兽要什么钱，但是对着白歆可就敢啊。 　　你白歆敢倾家荡产的给，隋静真的就敢接着用。 　　“也不是我要的，你爸这住院不得吃点好的，大小也叫一手术呢。” 　　“我给段鹤涨伙食费，你就放心吧。” 　　白蔷说到做到，和段鹤商量的好好的，这个月她爸肯定要在医院折腾一段时间，住院出院伙食这块儿都是归段鹤管，这个月伙食费提到了六千，段鹤自然高兴啊。 　　他能做到花五千就让白庆国隋静吃的好好的，剩下一千就可以中饱私囊了。 　　段鹤也是真的闲，完全可以做到早上晚上给送饭过来，中午的那顿归白歆。 　　因为照顾父亲还有各种原因吧，白歆那财会课程不上了。 　　实在念不进去。 　　成年人，又不是那种特别喜欢读书的，白歆找个借口就不肯去了。 　　也知道她二姐肯定要数落她，数落就数落吧，她就是没生出来那种雄心壮志，现在的日子略微也有不满，但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 　　就着照顾父亲的由头，躲了。 　　白勍来医院看过一次她爸，正好遇上小三儿了，白歆躲她。 　　一开始白勍也没发现是躲她，后来问白歆那课程上的怎么样，白歆支支吾吾的。 　　白勍当时只觉得一股火冲到天灵盖，很想劈头盖脸骂白歆一通，可被荣长玺的电话打岔给打过去了。 　　“……嗯嗯。” 　　白勍去找荣长玺，这中间一耽搁，这事儿也就算了。 　　做姐姐的哪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每天盯着妹妹进步，你愿意学她就给个机会，实在不愿意学她也不强迫了。 　　就是吧…… 　　她和老大也都算得上是能吃苦，肯上进的类型，小三儿这…… 　　“你那脸怎么弄的？”荣长玺走了几步，退了回来看白勍的脸。 　　白勍伸手摸脸：“啥？” 　　“脸过敏了？” 　　“不知道啊，这两天摸着好像是换季皮肤不好。”反正每一年都这样，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叨叨白歆：“叫她去报个课程，回头学的七七八八我也能给你多开点，结果人老先生可好，我说今天怎么躲着我呢。” 　　“你是她姐，不是她妈。” 　　白勍皱眉：“她自己总嚷嚷想搬出来住。” 　　叹口气。 　　完蛋的老三！ 　　回头也没对白歆发火，也没再提上课这事儿，白勍反正有事儿要去忙就开车走人了。 　　白庆国手术，白国安肯定是要出现的，正好赶上周末，崔丹带着小凤就来医院了。 　　崔丹围着小凤又是水壶又是水煮西蓝花的，变魔术的也不过就是她这样的了。 　　给隋静看的一个白眼跟着一个白眼的。 　　到底谁外孙子？ 　　你个姓崔的贴什么贴？ 　　不耐烦。 　　崔丹是压根不和隋静打招呼，只当自己没看见。 　　“我要找我爸去了。” 　　崔丹拉小凤：“你爸忙呢，你上哪儿找去。” 　　白国安就说：“叫他去吧，反正在医院也丢不了。” 　　崔丹说白国安：“你就是心大，医院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人把孩子打晕了抱跑我拿什么赔白勍。” 　　现在什么年头？当过去呢。 　　可不敢扔着孩子让他随便跑，再有医院环境也不好，崔丹巴不得给荣朝凤戴一百个口罩，省得孙子被传染了。 　　…… 　　白勍晚上回家，就发现那脸啊，有点痒，没忍住伸手抓了两下。 　　就这么两下，直接搞破相了。 　　脸上结痂的地方越来越多，搞的一块一块的。 　　“你赶紧起来，看看我脸！” 　　荣长玺下了床满屋子翻药膏，找到一个给白勍涂脸上。 　　“什么药啊，凉飕飕的。” 　　这药除了味道不好，效果还是挺好的，冰冰凉脸一下子就不热不痒了。 　　“哦，好药。”荣长玺随意说了句。 　　“好药不也得有个药名。”白勍嘟囔一句，荣长玺去洗手间洗手，白勍觉得脸上抹的少了，又拉抽屉找出来药膏挤了点。 　　下意识去看药膏的名儿。 　　很好！ 　　马应龙！ 　　痔疮药膏。 　　她恨不得锤死荣长玺。 　　个败家的爷们！ 　　“你给我涂的什么药？”她问从卫生间出来的人。 　　“家里没有别的。” 　　“你就不能叫个人送？”那么多可以送药的APP，哪个不行啊？ 　　“你专业我专业?” 　　白勍：…… 　　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这位医生太专业了还是怎么着，第二天脸看着就好了很多，但结痂还在，脸微微有些紧绷。 　　白勍洗过脸照镜子道；“我这算是返老还童了吗？皮肤紧绷了很多，这比医美都好使。” 　　荣长玺端着蒸南瓜淡淡道：“是水分流失，脸干了。” 　　白勍：…… 　　他不捅刀，他能死吗？ 　　早上准备去医院看一眼她爸，顺路送荣长玺去医院嘛。 　　结果意外撞上她儿子了。 　　“你奶呢？” 　　小凤指指外头，他是跟着爷进来的。 　　白国安和白庆国那叫兄弟，就是个小手术，白国安还是来了，有点不放心。 　　白勍领着儿子进了病房，瞧瞧她爸状态也挺好的，扯过来小凤问；“你说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玩怎么样？” 　　荣朝凤：“生个荣啃吧。” 　　白勍差点没栽倒。 　　荣啃地位是挺高的，但问题是……你妈我生不出来荣啃啊。 　　“不是啃啃是弟弟妹妹陪你玩。” 　　“我有同学陪我玩。”荣朝凤拒绝。 　　他幼儿园可多的小朋友了，一天不去幼儿园他就想念他的小伙伴们。 　　“同学是白天陪你玩，有弟弟妹妹就可以晚上陪你玩。” 　　荣朝凤抱着小胳膊，好半天憋出来一句：“……玩玩玩，你怎么就想着玩呢？” 　　白勍：…… 　　回头白勍就给荣长玺学了。 　　荣朝凤这反应也不奇怪，崔丹和孩子沟通过，孩子当然感兴趣了，回头就和自己爸要弟弟妹妹，荣长玺当时就是这么数落小凤的，当儿子的现在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妈。 　　白勍马上就把生二胎的念头彻底抛开了。 　　生什么二胎啊，看看她老公那态度，在瞧瞧她儿子这态度。 　　算了吧，爱谁生谁生吧。 　　开车走人。 　　可能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也没有翻黄历。 　　白勍的那腿…… 　　又骨折了。 　　真的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进医院她还想着呢，这回可以全家团员了。 　　白歆顺路过来病房找她姐：“又是那地方吗？” 　　怎么这次看起来比上次要严重呢？ 　　“出车祸了？” 　　白勍一脸无语道：“不是，下台阶腿软了一下摔了……” 　　白歆很是诧异：“摔骨折了？” 　　不能够吧，这么寸？ 　　“嗯。” 　　“通知我姐夫了吗？” 　　“他电话没人接。” 　　白歆点点头：“可能忙呢，一会再打吧。” 　　哎呦，你说说。 　　她爸住院，她姐这也来凑热闹。 　　可真是的。 　　最近姓白的不怎么走运是吗？ 299 丈母娘女婿（一更） 运气实在太好，挡也挡不住的！ 荣长玺都被气笑了。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他很是好奇，下个台阶把自己搞骨折了？ 还能不能更离奇点？ “想你呗，一晃神就这样了。”白勍是张嘴就来。 假话谎话别管是什么话，反正叫你听了不会厌烦就是了。 “片子呢？” 白勍指指箱子里。 荣长玺弯腰去找片子，拿出来看了看也觉得情况不太妙，和她说：“这次好好养着吧。” 不想这腿三天两头的出问题，那就得靠养。 公司那边肯定使不上力就对了，但她公司有那么多的人，如果老板离开几天就乱套那不如关上门别干了，又不是个小作坊。 “有这时间，我孩子都生一个了。” 她觉得时间不用，这不就是浪费嘛。 荣长玺冷哼了两声。 这二胎，他是打死都不要的！ 不喜欢！ 家里就那么一个魔头，老实讲这也就是一起过个周末，如果每天面对着小凤，他也扛不住。 那孩子就和个八哥似的，也不晓得怎么那么多的话啊。 罗里吧嗦的。 喜欢那是真喜欢，讨厌的时候也不是假讨厌。 “你就想想吧，你生不出来。” 白勍不干：“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瞧不起我自己。” 只要不生，往自己身上泼什么脏水他都乐意。 “生个闺女多好。” “你把我当闺女吧。” 白勍一副要吐的表情。 丈夫和她说，让她把他当闺女，像话吗？ 不过她住院倒是方便荣长玺了，三餐都可以在一块儿吃了。 倒是叫白勍想起来了以前荣奶奶住院的时光，你说这时间过的多快？明明没有几年的事儿，她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中午这顿饭快两点荣长玺才吃上，吃的也是着急忙慌的，他有病人，隋静跑这边来看看，听白歆说的，那在一个医院她肯定得过来瞧瞧。 再不济也是亲生的闺女对吧。 “怎么弄的？车祸？” 这话和白歆当时讲的如出一辙。 白勍：“下楼摔的。” “可真厉害，这么大的人了下个楼能摔骨折啰”隋静一屁股坐下来，她和白庆国一讲话就呛呛，白庆国烦她她也烦白庆国，就不爱在白庆国的病房带着，想着再熬两天也就回家了，看白勍说：“你这得多吃点骨头，吃什么补什么。” “吃着呢。”白勍敷衍道。 伸手去拿笔记本，她闲不住。 和她妈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更加待不住。 隋静瞧那笔记本说：“你这东西瞧着挺轻的。” “新款。” “王知啊现在上学也要用电脑，他妈就给买了个平板，我看你这个挺好的”隋静动了歪心思。 白勍有钱，白勍买什么不能买啊？ 白蔷就不一样了，白蔷都舍不得给孩子买个好的笔记本。 白蔷哪里是舍不得，白蔷是觉得没有那必要。 “好你就给他买个呗，也不贵也就两万上下。” 隋静一脸不愿意，背地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夹了夹白勍，两万多还不叫贵啊？就买那么个破玩意。 “我哪有钱。”隋静又开始哭穷。 说出去都是笑话，她二女儿家财万贯，两口子穿金戴银开的又是跑车，她当亲妈的呢？毛也没有。 白勍注意力放到电脑上了，隋静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然后一会儿一趟的把白勍屋子里的礼品都挪走了。 老总住院，肯定有那会溜须的过来医院送点礼。 白勍也不喜欢吃也吃不了那些，所以隋静拿她也就当自己没看见。 晚上小凤幼儿园放学，被崔丹领过来了。 孩子坚持要把滑板车停在医院的停车位。 崔丹好一通讲。 事实证明，到哪里都拥有自己的停车位，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这孩子觉得放在医院这儿，完全没问题。 乐颠颠进了医院。 别的小朋友进医院就是一脸愁，荣朝凤则是一脸喜。 他不认为这里是什么不好的地方，他爸爸就在这里工作的。 哒哒哒，推开病房的门，跳了进来。 “妈妈，您最爱的儿子我来了。” 白勍扯过来被子往头上一盖。 崔丹扛着小凤凰的车进了门，“这怎么还不让人瞧了？” “车怎么拎进来了？”白勍挪开被子问道。 “你儿子，非要停医院的停车位。”崔丹这是好说歹说，改成扛进来的。 白勍看荣朝凤：“我说小荣啊，你这是搞特殊情况啊。” “没啊。”荣朝凤往床上爬，搂着他妈狠狠亲了一口。 这一口可把白勍给嫌弃坏了。 “你那嘴什么情况啊？什么色儿啊？” “火龙果，不脏的。” 白勍翻白眼。 荣朝凤看他妈，就盯盯看着。 白勍没忍住。 “有话你就说，。” “妈，我能回家看看荣啃吗？我想它了。” 白勍： “不孝子，你妈我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就想荣啃了？” “你能自己上卫生间，荣啃得下楼上。” 白勍揉着自己的心肝，挥挥手：“赶紧走。” 侯聪放学听说白勍骨折了，就带着姚然来医院了。 白勍指指姚然，对小凤道：“叫姐姐。” 崔丹就好奇，这侯聪还挺讲究啊，来医院探病就探病吧，还带个女同学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也是吓一跳。 现在的孩子，可真是早熟。 隋静从白勍那里挪走的水果和礼品她自己都扛回家了，可实在是有点多。 其实讲白了，看望病人买的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不太实用的，什么壮骨粉什么这个粉那个粉的，隋静都是当宝贝用。 一年到头，除了她干儿子祝贺肯买点东西来看她，她就没收过礼。 当然这些礼物，她也没舍得给祝贺就是了。 祝贺人在外面跑业务呢，接到他干妈的电话。 “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我拿点东西。” 祝贺有时间吗？ 他没有！ 但是隋静叫他，他肯定是随叫随到。 帮着拎东西上车，然后给送回家。 “干妈，还有什么用干的不？我现在反正有时间。” 隋静摆手：“没有了，你坐着歇会儿。” 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水杯递过去，问祝贺：“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啊？” 祝贺就只是笑并不言语。 他的那点心思其实早就明明白白表现出来了，他有点搞不清楚隋静的心思，这是不愿意吗？ 隋静见干儿子不说话，叹口气。 “我们家这老二啊，就是个死心眼当年有条件比你好一千倍的那人她都不肯要啊” 隋静的情商就这些，她觉得自己讲的都是实话，并不是为了贬低谁。 确实盛桥在她心里，那永远都是排名第一的准女婿。 就是荣长玺这人不地道，不要脸的抢了别人的老婆。 讲句公道话，隋静就是觉得荣长玺进了棺材里，这骂名也得跟着他了。 但这话听到祝贺的耳朵里 感觉怪怪的。 隋静还一个劲儿的提可惜。 “那盛桥的人真的是没的说，又孝顺事业做的也好，而且也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做到尊重女人的，白勍那时候在他公司里，除了他就是我们白勍，只要白勍生了孩子盛桥就待在家里带孩子，哪里不比这个荣长玺好？只能负责生根本不负责养，你看他除了好看有别的用处吗？干啥啥不行，花钱他是第一名，这些年那钱花的海了去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怎么样就是喜欢不起来。 除了好看没有别的用？ 祝贺起身。 “干妈，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我得先回去了” 这老太太确定不是在指桑骂槐？ “这就回去了啊？”隋静觉得很可惜，她刚提了提盛桥，这些年都不让她提啊，这把她给憋的，盛桥那多好的人凭什么不能提？还有就是，她就是觉得二小要是和盛桥结了婚，盛桥会把她这个丈母娘高高供起来的，而不是像荣长玺这样，无视她的存在。 300 长玺大爷隋（二更） “你这眼睛怎么弄的啊？”白国凡拎了点水果进了病房。 他给白国安打电话，才知道这事儿的，知道了不来瞧瞧好像也说不过去。 白庆国叹口气：“人老了添病呗。” 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就做的不对了，但就生病了。 “当着你哥我的面儿说老。” 白庆国心里还纳闷呢，老大来看他？别是有什么事情吧。 白国凡这人，不是那种知道亲兄弟有病会来关心的性格。 “你这不忙啊？”白庆国问。 “忙啥啊，我也不上班，就是每天去接你嫂子上下班而已。” 白庆国笑笑，又找了点别的话题聊聊。 “哥，你有什么事儿啊？”到最后，白庆国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白国凡呢，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来医院。 “白勍呢？” 白勍住的可近了，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不过虽然近架不住这脚不争气啊。 白勍看见她大爷，心里甭管怎么想的，面儿上是做到笑出来了；叫了声人：“大爷。” 白国凡没正眼看白勍，面儿上也是带着笑：“呦，我们家的大忙人来了，你那脚怎么弄的啊？” 这这一口气，白勍和她大爷貌似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有荣朝凤的时候给了消息，不过人家没来，你也不好强求。 那之后就连过年都是瞧不见白国凡人影的，人家说忙，女儿女婿总登门，白勍就没闹明白，女儿女婿登门和你登不登你妈的门有关系？ “意外呗。” “也不耽误，你这生意干得大了，也不差钱，全家就数你最忙，我好几年都见不到你人影儿，孩子长多大了、”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种就是！ 白勍觉得挺没劲的。 这是憋着火掐她啊。 还能因为啥！ 就那点破事儿。 如果有人告诉你，男人不记仇，这话千万别信！ 白勍想想，要不要说三婶当时做了邀请结果她大爷没赏脸？ 白庆国就怕白勍说出来不好听的话，忍不住抢了一句：“挺大了，那就是个小机灵鬼可比他妈优秀多了，长得也好脑子也好”白庆国提起来外孙子也是一脸笑。 他挺喜欢荣朝凤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他对荣长玺不来电，可对那个小孩儿忍不住喜欢。 小嘴太会讲了，而且也有眼力见。 你要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啊，他外孙儿就会马上帮你拿鞋。 你若是困了呢，马上递枕头还会帮你盖被。 看见谁都不害怕，看见人管着认识不认识的都会叫人。 就这么一个小孩儿，你说能不喜欢吗？ “小孩儿就是好玩，我那外孙子也是这样。” 白勍听着她爸和她大爷互吹呗。 白国凡好一会回归主题，开玩笑一样的问：“琳琳那孩子也长挺大了。” 白勍心里暗叫不好。 “啊。” 白国凡：“你哪天找个时间，就说你要带着去公园，你把孩子给我接出来我看看” 白庆国看白勍说：“你姐和你关系好，你说接出来玩你姐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全家都晓得，白琳琳那对白勍也是够意思的。 总是给荣朝凤买这个买那个的。 这姐俩走的比白勍和白蔷走动的还要好呢。 “我都挺久没和她有什么联系了，见不到。”白勍说：“前阵子听说全家去佘山了，那边买了个房子要给我要给她妈养老，目前都是住在那边，好像听她提一嘴想要进上海” 先忽悠去呗。 叫她去接？ 她疯了吗？ 白国凡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当面就掉了下来。 “大爷就求你这么一件事。” “大爷你就是求半件我也得能做才行啊。”白勍堵住她爸的嘴，她先讲了出来：“我姐她妈原本就看我不顺眼，人不愿意我姐和老白家的人走动，孩子大多数都在姥姥跟前儿，我去能有什么用？我在她那儿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 她接？ 人家的孩子，她凭什么做主？ 白琳琳摆明了就是不想认她爸，回头这件事她白勍干了，她和她姐也不用走了。 白庆国听了也觉得是，好像是这个道理。 他把吴优给忘了。 吴优那人最是高傲的，最是瞧不起人的。 “要不你就自己打个电话” 白勍点点头，觉得她爸终于说对一回：“你想见就打个电话，我前大娘不就在意那点抚养费你给到位了，她能不让见？真的不让见就打官司，法律也不可能不让你见。” 当年就因为人家一句话，死也不给抚养费，现在越过白琳琳要去见孩子，这怎么可能。 白勍不算是了解吴优这人，但她这个前大娘是真的心高气傲。 说不要你的抚养费，人家存的心思就是要你这辈子都别见白琳琳。 “你知道什么。”白国凡自然不愿意补。 从离婚开始，差不多得有十五六年的抚养费，那加在一块儿有多少？ 还有他白国凡什么都能受，就受不了低气。 叫他和吴优低头？ 大不了女儿不要就是了。 他现在要见的是女儿的孩子，他给什么抚养费？ 白庆国劝：“当年就是你做的不对，该给的钱也没给旁人，妈替着给了现在人也就看在这份钱上去看看妈” “你知道啥？”白国凡数落白庆国：“你知道几个问题？” 白庆国收声了。 知道老大这脾气上来了，你和他争辩什么？ 等会儿在干起来，犯得上犯不上？ “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多嘴。”白国凡没好气瞄了一眼弟弟，他打小就这样，瞧不起下头那几个弟弟，反正也没几个能让他瞧得起的人，面儿上装的多好都不要紧，骨子里有自私到极致的那股劲。 老大在病房里撒了通脾气，白庆国和白勍也就忍了。 等人离开，白庆国摇头：“你大爷这人” 没救了。 “再婚以后瞧不上人家，和人算计的清清楚楚，他觉得他可精了，那工资一点不往外掏？和自己家弄的这么臭，他将来老了谁管他？那女儿是真的好倒是好了，不然” 白勍打断她爸：“人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白勍打算回病房，半路遇上荣长玺了。 巧遇肯定不是，荣长玺过来给她送个雪糕。 “吃吧。” 白勍扒雪糕皮，站着咬了一口。 “干嘛给我送雪糕？” “我看你心挺热。” 一会儿这一趟，一会儿那一趟的。 “哈哈。”白勍干笑了两声。 这主要是腿脚不好，一直待在屋子里也闷啊。 两口子说着话呢，白国凡折腾回来取东西，看见白勍嬉皮笑脸的，他也是没惯白勍，刚刚存心口的气对着白勍就发泄出来了。 “白勍啊，大爷有两句话要对你说，无论你爱不爱听。” 白勍有点傻眼。 不是都走了吗？ 又折腾回来数落她啊？ 用不用啊。 白国凡铁青着脸：“你就算再有钱，我也是你长辈。对长辈别这么不耐烦，别一副说教的模样，你有多少大爷不沾你的，你可以放下心。” “大爷，你这是说的哪儿啊？” “我说话你别插嘴。” 白勍拿着那雪糕，这肯定没办法吃了。 “你什么态度啊？大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就插嘴” 荣长玺出声儿：“不是要回病房，还站着干嘛。” 冷飕飕出声儿了。 “啊。、” 他让白勍先走，白国凡肯定不高兴的，但荣长玺也是没在怕的。 干架他年轻。 吵架他肯定是不吵的。 但白勍还有丈夫呢。 干什么当着他的面训白勍？ “连点规矩都没有。”白国凡说荣长玺。 “大爷，白勍是我老婆，哪里做错了你可以一辈子别见她。大庭观众她也是个快奔四张的人了，她也要脸。” “你哪家人？”白国凡听着声音是已经不爽到了极致。 伸手推了荣长玺一把。 “你干什么呢？”隋静拎着保温桶刚刚走进来，就看见白国凡那死出儿。 隋静不待见荣长玺啊，但你推她女婿，你当她死的？ 301 打成一团了（一更） “我家的人怎么了？” 隋静看荣长玺：“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事儿。” 白国凡：“你站住！” “站什么站啊？”隋静说说话就撒泼，白国凡瞅隋静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 两个人言语过招，然后隋静就准备发大招了。 骂人！ 没等骂呢，段鹤这不开车送丈母娘来的，一看他丈母娘和大爷发生口角了，二话没说，上来就是干！ 白国凡被小辈推了，他能干？ 段鹤这人，他平时是笑嘻嘻的，但是他也护着家里人。 你就指着他鼻子骂，他都认了，但你不能欺负他丈母娘。 丈母娘再不好，毕竟是白蔷的亲妈对不对。 …… 白庆国也是服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说他这眼睛还不行。 劝架他怕再把自己打瞎咯。 然后折腾派出所去了。 闻所未闻。 隋静那嘴叭叭叭讲了半天，在派出所也没饶了白国凡。 “你装什么2B？这个家就装不下你了，你哪里受气跑我这对着我女儿女婿撒来了？怎么着白庆国是你弟弟他活该受你气，我这全家都得看你的脸色？我花到你半毛钱了？什么玩意儿啊你是，这都几年了你连家门都不登，你当你妈就是死的，我要是生出来你这种儿子，我还不如没有呢我，也就妈还拿你当个人看，白国凡你别觉得你有多了不起，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王八蛋，你还能叫做人？除了会吹他妈的牛逼你还会什么？吴优人就是比你过的好，人不是搞了个公安局的，那男的一个月给她不知道多少钱呢，你只能找个那样的……” 白国凡能忍这个？ 肯定是要大嘴巴抽隋静的。 但有警察啊。 警察叫隋静闭嘴。 跑派出所来逞威风是吧？ 隋静是谁？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 好不容易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 有警察在，她才能畅所欲言。 省得白庆国那个窝囊废，顾虑这个是他哥那个是他祖宗，什么都不让说的。 “我说你怎么了？我说你就得听着，干得出来就别怕别人讲，孩子抚养费那点破钱你看得紧紧的，到头想认女儿了？你收拾我家老二干什么？轮得到你欺负她？我告诉你，白勍也是有亲妈护着的人，欺负我女儿就不好使，你就活该没人给养老，你活该你，你这种人要是有人给你养老，那就怪了……” 白国凡和警察打了起来。 …… 白国安过来派出所，他在外头抽了根烟。 不爱进去！ 这事儿他不认为老大对，可二嫂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家人，非要打起来才能解决这事儿？ 不理就是了呗。 段鹤这回彻底没声音了，反正他丈母娘该骂的都骂出去了，段鹤听着，觉得杀人诛心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白国安觉得段鹤做的不对，但白蔷可没说段鹤做错什么了。 人白蔷压根没来。 反正派出所肯定会调解，调解不成这点小事儿也不会怎么样，她妈还在。 而且…… 白蔷不是白庆国，她觉得一码事归一码事。 段鹤的行为，她不认为有错。 白勍也是等隋静回来叨叨叨才知道发生这些的，张张嘴。 不用说。 她大爷这回不止会恨她家，就连她奶都得捎带上。 瞧着吧。 病房里- 白庆国说段鹤；“那是你大爷，你怎么能打你大爷呢？” 段鹤没吭声。 “打他大爷怎么了？他大爷都要打我了，我女婿凭什么不能打他？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是谁家祖宗啊？就是妈教育子女有问题，错了就得说，总怕伤他自尊，越护着越不是东西，当初是你们夫妻不合，你们俩闹离婚和孩子有什么关系？法院判给孩子抚养费你白国凡就没理由不给，还因为人家讲话不客气了，人家讲话不好听了，一个大男人眼睛里就能装得下这点事，还叫个爷们。” “说打架的事儿，你提什么抚养费，再说妈不是给了。” “你妈叫白国凡啊？你要这么说，那人白琳琳没看她奶？不是年年送东西有什么问题？我要是养孩子，我也这么告诉。” 爱咋咋地。 “我和你说不上。：” “你滚边去吧你。”隋静数落白庆国，手指指着白庆国的脸，反正现在打起来也是她占上风，她没什么可怕的：“就你会装好人，这些年你可有弟弟的样儿了，那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呢？” …… “姐夫，要不我请你吃个雪糕？” 段鹤抹了把脸：“别吃了。” 其实打完多少也是有点后悔。 但如果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太气人了！ “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挑什么。”依着段鹤看，其实姓白的人对白国凡真的挺好了。 明明白国凡是年纪最大的，可大家都不和他争什么。 也没人说他什么，就这样还不满意？ “是冲我来的，想让我把白琳琳那孩子带出来，他想见见。” 白歆撇嘴：“你怎么带啊？你真的带了回头堂姐怎么想？他想见就自己联系呗。” “谁说不是呢。”白勍勉强笑笑。 “我说打就打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姐夫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雪糕。”白歆觉得以后不来往就不来往。 她差个大爷啊。 大爷没有大爷的样儿，那就别走。 “他干吗总找你啊？”白歆看白勍问。 “你姐是老好人呗。” “这种事真的没办法忍，我听我妈说还站在走廊上训我二姐夫，女婿是客这个道理我大爷不懂吗？” 有什么事儿，你和姓白的沟通，你找姓荣的，这不是叫他们夫妻干架嘛。 这是荣长玺脾气好，换个人回到家两人得不得干架？ 人家受没受气？ …… 崔丹接小凤过来医院看看白勍，进病房门就问白勍：“你姐夫和你大爷打起来了？” “果然好事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勍幽幽道。 “妈，啥坏事传出去了？”小凤可感兴趣了。 “去！一个男孩子听什么八卦。” 荣朝凤噘噘嘴：“不听就不听，不就是大国不和万婷婷玩了又和吴嘉欣做了朋友……” 崔丹笑弯了腰，指着荣朝凤对白勍说：“快看看吧，你这孩子将来长大可了不得啊！” 这都是些啥啊？ 白勍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你上幼儿园还学什么了？”她问。 “学的可多了。”荣朝凤爬上床。 你不让也没办法。 男孩子就是好动，好像多动症一样的。 那小鞋就往人家白床单上踩，白勍伸手打荣朝凤的腿，可人家一脸笑嘻嘻，也不怕疼。 贱嗖嗖的往白勍身上爬。 “妈妈，我可灵了。我给你摸摸你脚就好了。” 白勍挥开她儿子的手；“我信你个……要是摸了不好你赔我点钱？” “会好的。” “你怎么证明？” 崔丹瞪白勍。 他说能好你就信呗。 非要和他一个小孩儿较真，干啥呀。 荣朝凤上了床，两只脚互相一勾，然后鞋子就落地了。 白勍：…… “你那鞋怎么回事儿？把鞋摆好，摆不好鞋将来娶不到老婆。” 荣朝凤往白勍身上黏。 “妈妈……” “你别叫我。” “妈妈……” 白勍：“荣长玺……救命啊，把你儿子弄走。” 太烦人了！ 就和一个小粘糕似的。 “妈妈，你看我长得可爱吗？” “可爱可爱，你赶紧走吧，找你爸去玩吧。” 崔丹：…… 孩子找荣长玺去了，崔丹回来就说白勍：“自己生的孩子，还烦成这样。” 白勍没多少的耐性，荣长玺耐性也是不太够，所以他们夫妻俩，看见孩子就觉得烦。 “我生的时候想着的是生出来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谁知道中间这就变成生了一个猴子。” 不是猴子是什么？ 爬上爬下，没有一时半刻的消停。 要么是用嘴攻击你，要么就是用行动攻击你。 只有睡觉的时候荣朝凤才会老实一会儿。 “那你再生一个，也许就生出来一个姑娘了……” “算了吧，我上次问他，我说小凤啊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玩，结果人家说我，你除了知道玩还知道什么？” ( 302 白勍的高参（二更） “我姐说王知一会过来……”白勍看着床上裹成蚕蛹的人道，拿着气垫往脸上压了压。 “知道了。” 白勍又说：“我儿子一会也回来，叫他回来还是干脆留我三叔那？” 荣长玺抹了把脸，坐了起来。 皱眉看白勍。 白勍抿抿唇：“你睡吧睡吧，我消失。” 荣长玺扔开被子，他还睡什么睡呀。 白勍扣好盖子，心想自己也是有点不知趣，明知道人家正在补觉，你说她干吗唠唠叨叨的。 “叫他回来吧。” 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一样的放。 “王知还行？”白勍试探问了一句。 孩子小时候可讨厌大荣了，看见就恨不得拔腿逃跑的那种，现在长大了对这个姨夫倒是还挺喜欢的，可能是因为亲生父亲不在身边的缘故？ “不太行。”荣长玺给了评价。 对比着侯聪，王知的程度差太多了。 孩子不够努力，也不晓得努力。更多的心思都是放在玩上面，就算是一心一意脑子转的也是慢。 但因为是亲戚家的小孩，荣长玺也就没说什么。 是姨夫资质好不好就那样了，如果他是补课老师，他就会建议王知别补了，因为浪费他的时间。 所以说，他这种人是没办法给人当家教老师的。 不然就是去结仇了！ 白勍笑着摇头：“那完了，我姐肯定以为你教的特别好才会愿意让王知总过来。” “能学就教呗。” 洗了脸人也清醒了。 白勍走没多久，王知就登门了。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讨厌学习，看见学习内容就烦的不行，勉勉强强把作业写了，不会的问问姨夫。 荣长玺教，问会不会，孩子说会。 但眼睛里写满了不懂。 不肯用心，也不太愿意对这些产生兴趣。 倒是小荣同学，他一个劲儿的往上扒。 明明不懂，自己什么都感兴趣，叭叭叭小嘴倒是没白长。 不是因为自己儿子荣长玺才喜欢小荣的，确实是…… 也算是比较优秀的孩子了。 再一个应该可能大概还是有自己生的，怎么瞧都顺眼的感觉。 王知在他姨夫这里待两个小时，然后去补习。 荣长玺带小荣去公园玩，顺路把王知送到地方。 “爸爸。” “嗯。” “爸爸。”小荣趴在车窗上看外面。 “有事儿？”荣长玺的口气不太好了。 “没事儿，就是叫叫你。”荣朝凤小朋友，典型的话痨！ 话多的要死！ 自己玩的时候，那小嘴都不带消停的。 说好去公园，临时又改了去景点。 小荣同学求知欲望强烈啊，这一路上就是各种问为什么。 有些他知道，他也不怕人，也不管多少人自己叭叭叭讲。 白国安和崔丹平时能带着他去哪里玩？西虹这些景点差不多都踩遍了，白国安和崔丹自己本身并没有这种历史熏陶自然讲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但是可以花钱请导游啊，来来去去的讲，崔丹都没记下多少，荣朝凤记进去不少。 小孩子，学了就要表现。 得到别人一句表扬，小凤下巴抬得高高的。 荣长玺就细品，品着品着就发现了，他儿子这是个虚荣怪啊。 浑身写满了，你快来表扬我的神情。 用手按住儿子的头，荣朝凤刚要说，他爸怼他了：“那你跟我说说，明朝之前……” 荣朝凤：…… 他小啊，他怎么会知道呢。 景点里逛了四个多小时，小荣同学一步都走不动了，伸手拽他爸的裤腿，张开手臂。 要抱！ 多大的孩子，他走不动他就想要人抱。 荣长玺一把抱起来儿子，小荣被太阳晒的有点发蔫儿，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花朵一样，没一会儿就趴父亲肩头睡过去了。 大荣单手拿着儿子的小帽子，给孩子扣头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后背，晒得暖洋洋的，一路抱着走了大约能有二十多分钟然后出了景点的大门。 原本想坐地铁的，可看孩子睡成这样，干脆打了车。 孩子一会在他怀里睡，一会觉得不舒服又枕着他的腿睡。 晃晃晃，晃了一路到了白勍的公司。 白勍接到电话就提前五六分钟出来接了，见出租车停稳，叫白歆过去付钱，惹得白歆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她姐都这样了下来干什么呀。 白勍伸手要接过来荣朝凤，白歆抢先一步接过来大外甥，就连绷直脚背都会疼的人，抱哪门子的孩子？ “这是走多久，睡成这样了？” 现在睡，那晚上怎么弄？ 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走挺远的，话也没少说。”依着荣长玺看，小凤可不是腿累，这是嘴累了。 这孩子上辈子真的就是个八哥托生的。 白勍没忍住笑了一声，赶紧坐着轮椅回楼里，外面还挺晒的。 “晚上叫侯聪，咱们就在外头吃吧。” 回家还得做饭，太麻烦。 偶尔吃一两顿外卖，也吃不死人的。 让儿子换个舒服的睡姿，中间荣朝凤还睁了睁眼睛：“妈妈。” “嗯，渴不渴？” “妈妈，我想吃好吃的。” 白勍摸摸儿子的头给他散汗。 荣长玺：…… 抱回办公室放到沙发上，白歆跟了进来：“你脚可得小心啊，让我姐夫抱呗。” 抱个孩子能累死谁啊？ 非要这个时候逞能。 “倒杯，算了我自己去吧……” 崔丹和荣长玺最大的不同就是，崔丹出门一准会背着小凤的各种水壶，有暖的有热的甚至还有冷的，做奶奶的心就细成这样，到了亲爹这里，大多数都是不给带的，到处都有卖水的，渴了买一瓶喝怎么了。 隋静推门进来，白庆国那头恢复的挺好，她嗓门大，白勍让她妈小声点，伸手拍了拍孩子。 隋静不是滋味看了看睡觉的荣朝凤。 谁家孩子这么金贵了？ 孩子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不影响她讲话。 到走廊，隋静没好气说白勍：“你也差不多点，孩子不能这样养，不然将来就养成小姑娘了。” “他睡觉呢。” “谁家孩子睡觉就不能讲话了啊。”隋静嚷嚷。 嗓门大也不是一件坏事，她又不是贼，干吗讲话还得悄悄的。 “妈，你有事儿？” 隋静提了提，不想让白庆国开出租车了，每天开车也挺累的。 “我看家楼下超市不太多，你说我们干个超市或者什么小买卖行不行？” 她这边拿着工资，反正亲女儿的公司，公司不倒闭她就能一直拿，家里再做点什么，这日子不就越来越好了吗。 “你看我干什么？”隋静摸摸自己的脸。 干什么这样看她？ 白勍一脸稀奇道：“是我妈吗？” “废话，我不是你妈，我是谁。” 白勍：“我倒是没注意看，小区里超市不多吗？” “现在一共才两个，但是那两个的位置一般般，我看别人的小区里好像都有快递点，咱们这小区早晚也得有吧，那东西赚钱吗？” 白勍心想，还去考察过别的小区了？ 这么上心？ “这又是哪位大师给你指引的明路？” 隋静一脸嘚瑟：“你还真说对了，我和你讲啊这人多神奇……” 白勍：…… 她就那么一说，还想着呢她妈怎么会这么下力气，结果又是封建迷信。 隋静通知这迷信劲儿谁也改变不了，你和她讲认真的她都当你放屁，你和她讲这些没用的，她奉你为上帝。 …… 白歆背着她妈，偷偷蔫蔫说：“可别给她出这个钱，她嘴里那些算命先生没一个准的，全部都是她自己讲出去的……” 进门先聊天，然后自己的嘴控制不住，什么都往外倒，那人家可不就一说一个准儿了。 “这么不靠谱？”白勍挑眉。 白歆点头：“我妈现在可信这个人，和她说她能发财，开什么玩笑。” 收拾卫生能发财啊。 白勍摸摸下巴。 回了办公室，荣长玺在她位置上用电脑呢。 “你说我妈要干个小超市，让她干吗？”她问荣长玺。 荣长玺停下手。 挑眉。 “她自己要干？不嫌辛苦？” 这就有点不太像隋静的风格，她的风格向来都是等天上掉馅饼的。 “说是一个算命的告诉她能发财，盘子都踩过了……” 荣长玺说：“你想让你妈离开公司？” 白勍哈哈笑了两声：“是啊，离我远点好。” 你说一个不干活的人成天在这里，不也不好嘛。 荣长玺看她，问：“你还记得我们相亲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白勍满头问号。 相亲说过的话？ 什么？ 荣长玺淡淡开口：“我说你拥有我就等于拥有一个高参，记得吗？” 303 迷信治迷信（一更） 白勍皱眉。 就这？ 荣长玺哼的一笑：“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妈变个人。” 白勍咂咂嘴。 这就…… 吹牛吹过了啊。 过了！ 她妈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还是谁不清楚？ 开玩笑呢。 荣长玺合上笔记本：“白勍，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一个月洗脚水，你输了你给我倒一个月的洗脚水。” 白勍无语：“你每天洗澡就顺便洗脚了，还搞什么洗脚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你管我。” “行啊！”白勍说：“那要是我赢呢、”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白勍摸摸鼻子，她要什么？ 她什么都不缺啊，她要啥，她啥都不要！ 她无欲无求。 你说家务不用她做，饭菜不用她搞，钱财方面不缺，其余的都很完美，要什么？ 想着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荣长玺建了一个家庭群。 然后每天在群里发红包，连续发了十天，群里只有三个人不停抢红包，其余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一样。 这三个人从上到下就是，隋静、段鹤、白歆。 十天以后，荣长玺转发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大概的意思就是讲，厨房保持干净女主人的财运才会好起来，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小迷信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小偏方的味道？ 谁都没当回事儿，只觉得荣长玺手机可能是被盗号了。 隋静当真了！ 是啊，这个家说到底还是她的，那她就是女主人！ 进了厨房一看。 段鹤能做饭能买菜，但段鹤是个男人，他不喜欢收拾厨房也不会太喜欢把家里弄的干干净净的，有这个时间玩游戏和出去散心不香吗？ 隋静干了一天活，干的老腰都要碎了。 中间休息了三天才勉强休息好。 荣长玺和段鹤发语音，然后给了个红包。 段鹤：…… 段鹤看白蔷：“你这妹夫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叫我等妈出门前往楼栋里扔一百块钱。” 白蔷略略诧异。 “那你就扔吧，反正也不花你钱。” 段鹤沉吟：“你没觉得他现在盯上你妈了吗？” 你说荣长玺得多闲啊，弄一堆孩子带不够，现在连个老太太都不放过了？ 段鹤下楼等了会，确定楼上隋静带上门准备去上班，他赶紧往楼下跑，反正隋静等电梯还得等会儿呢。 钱扔到地上，然后带上门就上车等着。 隋静准备出门，从电梯里一出来，发现前面有钱。 快速跑了过来，先用脚一脚踩住！ 她才不管是不是别人丢的钱呢，就算是谁丢了那也是倒霉。 搓了搓那钱，确定是真钱。 哎呦喂。 脸上乐开花了。 这么走运呢？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迷信的人，她是特别相信的，捡到钱自己想着想着就归纳为可能是厨房收拾的干净的缘故？ 紧跟着荣长玺又开始转发。 隋静和白庆国在小区里租了个门店，买是肯定买不起的。 出钱主力军是白蔷。 这钱其实是白勍给掏的，但白勍就一个要求，买了不能说买，得说租下来的。其次这钱就说是她大姐掏的。 白蔷没什么不愿意的，出钱的人又不是她。 一开始这小区有两个快递点，隋静干大部分，韵达的是另外一家单干，后来那家干着干着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就不干了，全部的件都到隋静这里了。 隋静干不过来啊。 真的是咬牙在干。 平时也不太好，这快递过来就得理货上架最后扫码入库，这活儿多啊。 你想她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就算是去白勍公司她都是偷懒来着。 突然这活一下子变得这么密集，隋静就偷懒。 她一偷懒等于把全部的活都扔给白庆国干了，白庆国以前开出租觉得累，现在干了这么快递点他觉得要累死了！ 晚上回家，喝了点酒那意思就别干了。 赚这点钱累的，累死也不划算。 白蔷是没吭声，段鹤来精神了：“不行我去帮忙吧。” 不上班每天待在家里，段鹤喜欢啊。 隋静没好气瞪段鹤：“哪都有你的事儿。” 一个大男人不想着赚钱，成天就想着怎么偷懒，不像话！ …… 白歆说她姐：“你看吧，钱打水漂了，人现在要关门大吉了。” 她就说她妈不是那块料。 白勍闲凉凉道：“反正关门也不是我输。” 荣长玺听白勍讲过以后，在白蔷那小区认真转了转，然后回来以后自己掏钱在快递点的靠门位置开了个彩票站。 隋静最近被家里的破事儿搞的心力憔悴。 累啊！ 身体累不说，还心累！ 特别是一到什么网上的那个节，隋静只想上吊。 快件多到让你想自杀。 真的整理都整理不过来的那种。 “妈的，这小区的人怎么那么能买？” 每天就扫件出库，她都要烦死了，有些时候手机还不好用。 白蔷道：“我听说有一种机器能扫码。” 隋静没好气道：“那不是还得用我扫。” “不用人扫，固定在一个位置，取件的人拿着件自己扫下就可以出库。” 隋静对着大女儿翻了个白眼。 她最近越看白蔷越不顺眼，觉得白蔷变坏了。 这是要啃老了？ 玩了命的撺掇你妈我使劲儿干活，干什么？赚了钱好给你婆婆买房子？ “段鹤晚上下了班早点回家，帮我和你爸多干点活……” 隋静痛不欲生的日子还在继续，赶上淘宝大促，隋静就只差买根绳吊死自己了。 太……他妈的累了。 累死人的那种。 隋静寻思来寻思去，把自己老娘接过来了。 多个人多份力气不是。 结果…… 隋静她妈在隋静这里待了没有三天就撤退了。 人老太太回家，可以打打麻将什么的，待在你这里每天都得干活，她多大岁数了？ 她也不干啊。 有人过来取件，隋静拉着脸子：“中午人少，为什么不能中午取？现在小年轻的下班都集中在这个时间段，你就非要这个时候凑热闹？” 她开始捡软柿子想捏了！ 小区里有不少外地过来的老头老太太替儿女带孩子的，隋静不太敢欺负年轻人，她就专门挑上岁数的然后瞅着就不太厉害的那种下软刀子。 老太太都不太明白这些呢，被她怼也就忍了。 可隋静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不爽又怼人，结果这回碰上硬茬子了。 人那老太太可没惯她：“我中午没时间怎么晚上说不能取件了？我也不想来取啊，不是快递送到你这里了？你赚了这份钱你冲谁发火呢？不想干你就关门啊……” 隋静怂了！ 咬着后槽牙心想，撞上厉害人儿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怨气委屈聚集到了一起。 “妈的，这是想累死我啊……”隋静打算闹了。 打算大闹特闹了。 她怎么活的那么憋屈呢？ 就是因为没儿子，所以都可着她累是吧？ 她不干了！ 老娘不干了！ 正准备撒泼，段鹤把账送出来：“白蔷都理好了，她问钱是打到妈的账户里还是给你拿现金？” 隋静正准备撒泼呢，梗住了。 收线是吗？ 接过来账看了看，她也看不懂这些，也没耐心看。 爱多少多少，看到钱不就都知道了。 “给我现金吧。” 段鹤回房间，白蔷没一会就出来了，拿了一沓钱放在她妈的面前：“上个月是少了点，下个月估计会翻番，这个月毕竟这么累，这钱你收好了回头丢了可别赖我，我可是给了你了啊。” 隋静眼睛嗖嗖嗖冒光。 钱啊！ 人民币啊！ 什么都没有这个香啊。 没控制住，笑声就从嗓子里跑了出来，那是一种极其怪异的笑声。 “妈，你不是觉得累吗，那咱干完这个月就拉倒吧。” “别拉倒啊。” 上个月不怎么好都有一沓，那下个月岂不是拿的更多？ 黄金首饰，翡翠绿镯子…… 隋静跑回房间，好半天找出来几根香，然后对着某个位置磕上头了。 老天保佑啊！ 她的财运真的好像好起来了。 304 钱风刮来的（二更） 三姐妹猜想的隋静暴富以后，大约就是买买买，也有可能攒攒攒。 谁都没料准。 隋静是开启了买买买的路子，但不是给自己买不是给家里买，而是…… 白给白来的钱谁不愿意要？ 她心中挂念着自己的母亲，挂念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大多数挂念的是兄弟，姐妹就算了！ 姐妹是外姓人！ 兄弟才是隋家人。 你愿意掏，人家就愿意接受。 转瞬间，老隋家又走动的红红火火，对比着老白家的不尴不尬。 拿到的钱她自己压根没怎么留，隋姥姥的嘴骗人的鬼，想要哄隋静还不容易？ 隋静不仅第一月第二个月的钱也都搭进去了。 换了一个好名声，换了一个只要有事大家就会给她打电话看似重要的家庭地位。 谁不喜欢她？ 散财童子啊她。 白庆国能干？ 他不孝顺？ 他孝顺这些年也没往母亲身上搭什么东西，也没给母亲什么钱花，你隋静这是要疯啊？ 白庆国和三个女儿算是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 白勍因为脚的原因，她出门就得有人跟着，挑了荣长玺休息的那天回来。 白庆国说；“我是不干了，爱谁干谁干。” 辛辛苦苦累的半死，那618是人过的节？整个仓库里都塞满，快递车一来他就哆嗦。 晚上有些时候干到十一点才能回家，这可比开出租车累多了啊。 再说他累死累活给老隋家的人赚钱花，他又不是傻。 穷就穷吧，家里也没有富的这个条件。 “你们谁也别给你妈钱花，我算是看出来了，给多少都剩不下……” 拿着都去送人情了。 就为了那点所谓的名声。 白勍看看自己脚，她没吭声。 上头有老大呢，老大管呗。 闲凉凉看了一眼荣长玺，高参？ 呵呵！ 什么高参遇上她妈，都得滑铁卢，不信试试！ “都给花了？”白歆问。 那是钱啊，她日子过的也很一般般啊，怎么没见她妈搭她呢？ 真是见了鬼。 白歆以前觉得她妈怎么说呢，是重情。重情这事儿不能说是都不好吧，现在瞧着人家就只是和娘家重情。 “我当初就说，别让她干……” 现在好了，她妈是快乐了。 白蔷抿唇，唇越抿越紧。 段鹤心想，当白蔷抿嘴的时候，她心里就是有主意了。 段鹤上班，说是没时间帮忙，白庆国只管彩票站压根不理隋静，任凭隋静骂人，当做自己聋了，时间一长人家买彩票的人就开始说隋静了，调侃她。 隋静要找内援，内援就是她三个女儿。 老大除了上班就是加班，现在周末都抓不到影子。 老二更别提，那就是个白眼狼来着。 老三…… 老三有个屁用啊，叫她能来干啥？ 可她一个人累？ 真的是从早到晚就蹲在快递点，她吃口饭都得等没人的时候。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从白勍方面下手比较容易。 白勍条件好啊！ 白勍那脚得时不时做拉伸，反正吧和死一样的感觉。 但人懒不得，架不住身边有个荣长玺啊。 各种小风凉话一吹，白勍的精神头就来了。 小凤和他爸去超市买菜了，回来的时候后背花着一个包袱，他自己提的要求。 最近白国安看新闻嘛，人家战士负重训练，这小孩儿非要跟着凑热闹。 走哪儿包袱背到哪里。 “妈妈，我回来了。” “哎。” 白勍就心想，她等着看。 看这个妈妈能喊到几岁。 再大一大估计就连一个妈都懒得喊了，还妈妈呢。 电话响。 “去叫你爸。” 荣朝凤又跑出去：“我妈说让我叫你。” 荣长玺换了鞋，缓缓走了进来。 人家不急。 做什么事情向来不急不慢的。 “怎么了？” 白勍把手机递了过去，递给他：“我妈。” 荣长玺皱眉。 白勍实在不愿意接她妈电话了，不是怕生气，其实根本吵不起来的，就是懒得接而已。 没什么可聊的，听着她妈发白日梦她听的也挺累。 但又是亲妈，你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所以就这样吧。 荣长玺接过来手机，“妈。” 隋静叹口气，又是大荣接的。 心中一万次想着，要是嫁盛桥了多好！ 盛桥肯定把她以后的养老生活都考虑好了，也能带着她和白庆国一起生活，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荣长玺啊？ 人是不错，可对他们不友善啊。 没说话先叹气，重重叹了一声；“二小呢？” “她没在家，手机扔家了。” 隋静冷哼。 骗鬼呢？ 白勍抱过来儿子，荣朝凤清醒的时候才不愿意人抱，又热又不舒服，抬着眼睛看白勍：“妈妈。” “嗯？”白勍想她儿子长得真好啊。 虽然离帅也有点距离，但还是好看的，来自亲妈的滤镜。 “你能不能别抱我？” 不挣扎，商商量量。 因为挣扎了跑了，他爸可能会生气。 小凤被罚过一次就牢牢记住了。 “你是我儿子，我是你妈妈，我抱你一下不行吗？” 荣朝凤觉得这逻辑似乎讲得通啊。 那那那…… 白勍撒手了。 “去玩吧。” 还谈什么以后呢，现在就不让抱了。 荣朝凤高高兴兴跑开了，找荣啃去了。 隋静和荣长玺说：“那等她回来，叫她给我回个电话。” 荣长玺：“妈，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和你说有用吗？” “那你和她说也没用。” 隋静强撑着笑：“家里这个快递点活儿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个人干不过来……” “那就雇人，不是还有剩余的钱吗。” 隋静翻白眼。 废话！ 我不知道有剩余的钱？ 钱我自己花了，和给别人开工资了，那是一回事儿吗？ “让白勍给我雇两个人帮忙吧。” 荣长玺不吭声了，隋静也知道和他说也没什么用，就主动挂了电话。 被挂电话以后，荣长玺给白蔷去了电话。 老白家就是这么个关系。 出事儿白蔷负责。 白蔷今天工作多，加上受点气。她原本就属于不外露的类型，心中已经是憋着火了，回头隋静又整出来这种汤事儿。 白蔷的办法就是施压。 之前说房租是一个月一交，现在和隋静要半年的。 段鹤在桌上有点吃惊。 隋静有点发懵：“讲好是一个月一收，怎么改半年了？这是看到我赚钱了是吧？” 白蔷冷声道：“让尽快准备好，谁租房都没有一个月一交的。” 隋静：“那我告她去，我们是有合同的。” 白蔷抿唇：“合同上没写。” “你怎么不让他写呢？”隋静嚷嚷。 白蔷撂了筷子起身：“你明天见到他，你亲自和他说，你有什么要求都让他体现到合同上。” 人吃完关门回房间了。 一堆的工作，哪里有心思和隋静成天掰扯这点玩意儿。 段鹤指责隋静：“妈，你讲这话靠谱吗？你当那店铺是白蔷买的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最近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还得管王知……” 睡就睡那么两个小时，早上七点就得出门。 不可怜吗？ 隋静和白蔷起冲突，那段鹤一定是站在白蔷一侧的。 老婆是亲的，丈母娘这玩意…… “反正我们暂时是拿不出来这些钱的，她每个月还房贷啊……” 段鹤起身回房间了。 白庆国人吃完也当了甩手掌柜的，回屋睡觉去了。 剩隋静一人傻愣愣留在客厅里。 钱是有啊，可都给娘家花了啊。 她回老家充大脑袋都花了啊。 她这人不就是这点毛病，受不了别人的一点好，别人对她有一丁丁的好她就恨不得挖干自己贴补别人。 老大这条路死了，老二那夫妻俩就是王八蛋！ 老三…… 白歆坐起来，握住电话：“你和我借多少？” 白歆丈夫正在用手机打游戏呢，听见老婆喊，愣都没愣，继续玩，倒是踹了白歆一脚。 别一惊一乍的。 你那么大的声音，隔壁能听不到？ 听到，不是又一场血雨腥风。 隔壁白歆婆婆坐了起来，问自己老头儿：“谁和她借钱？” “睡觉！” “不是……” “你管人家那么多呢。” 白歆听过以后只觉得无语。 她是知道里面详情的，为什么老二出了这个钱都不敢承认？ ( 305 小凤的大嘴（一更） “妈，有钱的时候你就没想起来我条件其实是差那么一咪咪的？”白歆不想啃老，但就是想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她是亲生的吧？ 人不都说孩子要比亲妈更亲的吗？她觉得自己可比不过她姥啊。 她姥这老太太厉害！ 就能把女儿的脑洗成这样。 隋静说：“你跟着你二姐干，你二姐什么不能给你。” “她能给我啥啊，我和老二也是雇佣关系啊，我上班人家给我开工资，你以为呢？是我姐我就可以去分她一半的家产？” 她妈想啥呢。 隋静稍稍有点后悔。 谁知道白歆现在又过成这样。 “你手里有没有啊，先给我拿点。” “你看我长得像钱吗？” …… 第二天隋静拎着包打算去白勍公司，可刚要出门，人快递要来送货，送货你家就必须有人的。 隋静没走成。 第二天还是一样。 让白庆国帮她看着，白庆国那就和死人一样。 隋静给崔丹去电话了，实在扛不住了。 在电话里骂白庆国：“……我就没见过他这样死懒死懒的人，什么都不能干，也就活着喘气吃口饭……” 崔丹不想接，可白奶奶的岁数越来越大，这早晚还是得有接触。 勉强撑着说出来一句；“二嫂，我这就挺忙的，先不和你说了。” “丹啊，咱们做妯娌做了几十年了，我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看，你二嫂我这人就是嘴直，我若是真的讲了什么不像话的话你就原谅原谅我，我现在已经要被你二哥气死了都……” 讲起来道歉的话，隋静的大萝卜脸也是不红不白。 道个歉而已，有什么不能行的。 能掉块肉？ 不能掉肉怕啥。 好起来就是丹，一个闹不好就指着人家鼻子骂人生不出来孩子。 崔丹气笑了：“嫂子，早过去的事儿，我也没放心上，我真忙……” “我不就嘴臭说你生不出来孩子吗，可这也不算埋汰你对不对？不是老三不能生嘛……” 她这就张嘴胡咧咧，怎么解气怎么说了。 崔丹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提这事儿也就勉强过去了，合着你还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白国安替崔丹瞒了一辈子，无论谁问就是他自己身体有毛病，老白家除了白奶奶其余的人都不晓得真实的情况，隋静是骂人的时候爽了，那是拿刀子去捅崔丹的心。 崔丹不是不想生，是生不出来，她不难过吗？ 找了个那么好的丈夫，护了她半辈子，隋静现在又提这不能生的事儿，崔丹是巴不得隋静骂的是她，骂她不能生。 隋静握着电话，然后打给白国安。 反正你们都是老白家的人。 你们得给我做主。 白国安打完又给白奶奶打。 荣朝凤看他爸给他妈端洗脚水，水盆落地，他先把小脚伸进去了。 又拿出来。 烫！ 白勍按着儿子的小脚丫，亲了一口。 “脏不脏。”荣长玺很不能理解她这种动作。 “这有什么脏的，我自己生的。”白勍的脚放进去，荣朝凤的脚踩在他妈的脚背上，这样就不觉得热了，荣啃从屋子里跑出来，荣朝凤拔脚就跑出去了。 白勍：…… 地毯啊！ “啃啃……” 荣长玺挽着袖子，蹲在地上。 “愿赌服输！” 洗个脚也没什么。 白勍的脚挥开他的手。 用他洗脚能发财吗？ 如果不能的话，非用他洗脚做什么？ “小意思。”大荣伸手帮她洗了洗。 “我可没有这种爱好，你给洗了难道我脚就能自带香气了？”她才没那么无聊。 洗脚这事儿是他提出来的，荣大老爷对这方面可能有点想法，偏巧老天没站在他的那一头。 扒拉开他的手，自己搓了搓。 “我不长得好看吗。” 白勍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荣长玺一脸嫌弃看了看她的手。 洗完脚往他身上蹭？ “咱能不能别这么自恋？长得好是要别人讲的，不是你自己讲的，亲！” “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白勍摸摸鼻子，这还真的没办法违心说长得不好；“你也就剩下一张脸一个脑子了。” 这两个优点那是真有，其他的嘛…… “你那脚使劲搓搓，太粗了。”荣长玺起身离开了。 既然不用，那不是他说了不算。 白勍盯着自己的脚，然后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早知道让他给洗就好了！ 这就是惩罚。 准备擦脚的时候，荣长玺人在卫生间，白勍只能喊儿子：“小凤，给妈拿一下擦脚的毛巾……” 荣朝凤应了一声。 “好。” 拿着荣啃擦脚的毛巾哒哒哒一路跑过来，递给白勍。 “妈，给你！” 白勍干笑；“这是荣啃擦脚的。” 荣啃啃在家里是很有地位的。 荣朝凤点头，是啃啃的啊。 啃啃的毛巾可好看了，所以他才会拿啃啃的给妈妈擦脚，多好看！ “不能用这个，用这个到时候你爸吃一嘴的狗毛……” 荣朝凤指着他妈哇哇大叫；“我爸咬你的脚……” 白勍伸手死死捂住儿子的嘴，瞪眼珠子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荣长玺从卫生间出来，冷哼了一声。 …… 崔丹让白勍和荣长玺回她这来吃饭。 准备的七七八八，然后偷偷问白勍：“……这怎么弄的，啃脚干什么呀……” 现在这年轻人，你说这浪漫她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为什么要啃脚啊，那没味儿啊？ 白勍在心里下定决定，她要把她儿子做掉！ 荣朝凤这个小八卦。 “没，你听孩子乱说。” 崔丹摇头：“夫妻感情再好也不能这样，多味儿啊。” 白勍：…… 白国安看荣长玺，越看越觉得满意。 吃花生米，喝了一口酒，问大荣；“我们家白勍……就那么好？” 好到这种地步？ 自己的亲侄女，他肯定是觉得好的，但…… 做叔叔也不能吹牛逼是吧，小童童长相确实不是能拿得出手的那种。 过这些年了，大荣就还这样？ 是白勍有魅力啊，还是荣长玺真的太好了？ 荣长玺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老婆不好，谁好？ 他们俩婚前干了最厉害的一架，复合以后再也没有那样伤过彼此的心。 一开始是觉得反正弄不过她，后头吧……白勍真的是个挺优秀的女人，很多事情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从来不会挑剔他，大多数都是他挑她。 过日子舒服最重要。 白国安一边乐一边喝，喝着喝着还呛到了。 “我说三叔，你这偷乐什么呢？”白勍没好气端着菜送过来。 白国安伸手去接：“你这腿脚不方便就别端了。” 白勍推荣长玺：“你去打死那个不孝子吧，他到处散播谣言说你啃我脚……” 荣朝凤开着汽车正好经过茶室，嚷嚷了一句：“我妈说的……” 白国安就笑。 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侯聪几点来啊？” “应该快了。” “我去接啊？”白国安问。 “不用了，他自己打车过来。”白勍心想您都喝酒了，还接什么接啊。 侯聪等了会姚然，两人叫了车准备去白国安家，他还挺有男人样儿的，替姚然拎了书包。 “阿姨什么时候过生日啊？”姚然问。 “我怎么知道啊。”侯聪知道白勍是不太过生日的，再说他也记不住这个，荣朝凤的生日他倒是记得挺牢的。 为什么呀？ 小凤和他差了那么多岁，这就好比他儿子似的，喜欢得很。 姚然捅侯聪：“那你知道我生日吗？” 小女孩儿，就希望别人能记得住她生日，或者到时候给个惊喜。 侯聪笑笑，这个他还真的记得。 自己追的女朋友，如果生日都记不住，那他就太不像话了。 上了车，姚然给她妈报备，她妈对她要求不高，学习怎么样都没所谓，谈不谈恋爱她妈就是早婚，只要求一点，那就是去哪里必须和家长报备。 “妈，我上出租车了。” ( 306 满满一家子（二更） 姚然的妈妈，主动找了白勍。 并不是狗血的反对，而是提出来女儿乘坐出租车这个危险问题。 白勍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了，对方的妈妈没见过白勍，自然不认识白勍，可白勍一眼就认出来姚然的妈妈。 为什么？ 长得像。 特别像。 只不过姚然的妈妈长得更好看一些。 “您好，我是侯聪的后妈……” 姚然妈妈一愣，站起来伸出手和白勍握了一下。 后……后妈？ 现在都流行后妈出来管事了？ 整理整理表情，“我今天找您见这个面……” 她家的是个闺女，平时上学放学都是有父母接送的，她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就是全职家庭主妇，丈夫也比较闲，所以坐这个出租她就有点闹心，坐一两次没问题，万一侯聪不在的情况下姚然自己做，出问题了呢？ 姚然那小身板肉都没有二两，她不放心。 谈恋爱没什么问题，她见过侯聪。 在班里见的，挺好一孩子，也离远瞧见过侯聪的父亲，长得可真是好啊。 “他爸爸挺忙的啊？” 白勍点点头：“他在医院上班，时间卡的比较紧。” 侯聪所有家长会都是荣长玺去开的，实在没时间就白国安去。 孩子爬坡阶段白勍正是最难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天天围着侯聪转呢。 “这家里的事情，您能管吗？” “能的，我先介绍一下我家这特殊情况啊，我是侯聪的后妈，我丈夫也就是去给侯聪开家长会的那个帅哥，是侯聪的后爸……” 姚然妈妈：…… 家庭这么奇葩呢？ 不过听到白勍讲明白，姚然妈妈也就不太在意了。 没所谓的！ 就算是后妈后爸对着不好，将来真的取了她家然然，那就上门给她当女婿，车啊房什么的她都能提供，更好！ 省事了。 “找我是因为孩子的早恋问题？” 姚然她妈撩撩头发，她女儿的成绩她知道。 “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 白勍觉得人家母亲有这种担忧是很正常的，不就是一个周末接送，不叫个事儿。 直接答应了下来。 …… 周末带着荣朝凤去接侯聪，姚然是从家里过来的，她不住校。 “阿姨。” “这头发瞧着没什么光泽了，一会和我去趟理发店？” 姚然摆弄摆弄自己的头发，她觉得不是挺好的。 阿姨和她妈都特别有意思，总是想打扮她。 侯聪接过来荣朝凤；“你作业写了吗？” 荣朝凤自得：“马上写。” 那两男人坐在后面，姚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侯聪是个自己特别能糊弄的人，能省略的则省略，到了荣朝凤这里他就一个劲儿的敲荣朝凤的头，字写不上来给一下，背什么背错了又给一下。 “你再打我，我就告诉我妈。”荣朝凤生气了。 白勍呵呵直接当没听见。 打架就打架，凭本事打的架，为什么要找你妈？ 拉着一车的人回家吃饭。 白蔷定的家庭日，也是为了增进姐妹之间的感情。 总不见面，感情越来越淡，加上段鹤原本就是个热情的人，他巴不得家里一堆人呢。 白勍叫两个男孩子提东西，她问姚然：“要不要阿姨帮你拎包？” 姚然笑摆手，一脸囧：“真的不用阿姨，我其实挺有力气的……” 晃晃荡荡小分队进了屋子里，隋静看着老二这一大家子懒得去看。 也不知道这算什么组合，儿子都是后的，现在又搞了个后儿媳！ 亲儿子都不一定能指望上，指望后的？ “叫人。”白勍的手拍侯聪的头。 侯聪肯定是不愿意的，和姚然一块儿开口叫人：“姥，姥爷……” “哎呦，这是外孙？你女儿有这么大的孩子，瞧着可不像……” 打彩票的人和白庆国混的挺熟，一见侯聪这大高个子再一瞧白勍，觉得这女人还是早点生孩子的好，你看这妈妈瞧着就不像妈。 “哎哎。”白庆国懒得和外人解释。 隋静可算见到劳动力了，要把侯聪和姚然扣下来干活，白勍自然是不能让的，喊王知：“你带你哥小区转转。” 王知哦了一声。 “姚然跟着去。”白勍下命令。 隋静看白勍：“人都弄走了，你给我干活啊？” “我？我这手笨嘴笨的人什么都干不了，我是个废物！” 隋静一个大白眼翻上天：“你还知道自己废物呢。” 说是废物，其实也还是日子过的好呗。啥啥都不用你干，自然就什么都不会干了，花钱找个人宠自己，她是没有这种福气了。 “你说就带着人家孩子到处走，人家家长能愿意？”隋静心想，万一哪天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你就知道怕了。 现在不是有很多那种新闻的嘛。 哼！ “经过她妈同意的。” “她妈都知道女儿早恋，还不管？”隋静觉得世界可真是变了。 “这岁数也不算是早恋，挺好的。” 有人来取件，隋静给顾客找快递，找到递过去顾客自己扫码拿着离开，她这有时间又叨叨白勍：“你就不能给我雇两个人？” “我看平时人也不太多。” “这时候是不多，到了那些个节忙不过来。”隋静道。 什么618啊双11啊，那件直接满仓，快递是一趟一趟的送货，她是从早到晚都没的闲，累！ “反正一年也就忙那么两回。” “风凉话真是谁说谁轻松啊。”隋静用眼皮儿夹白勍；“怎么你赚的钱都姓荣啊？只能给姓荣的花？我可告诉你，你留下一个亿，也得你那个儿子有本事守得住，守不住早晚都要败家败活没的。” 白勍很是认真点点头：“我就发现啊，我妈你最近升华了，这是你说出来的话吗？这么有哲理性，说的挺对，所以在荣朝凤长大之前我会和他爸尽量把钱都花光的，可着我们两个花，实在花不完了给他剩点，到最后他就算是守不住我和他爸也是潇洒过的。” 隋静：…… “你回家去吧，看见你我眼睛疼！” 说的是这个吗？ 说的是，让你老娘我也跟着享享福什么的。 哼！ “最近我几个舅妈没给你打电话？”白勍悄默默问。 “打了，你干什么？”隋静看向女儿。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看你这受这些累也没往自己身上花什么钱啊……” “我用你管啊？我是你妈不用你操心我。” “没错没错……”呵呵笑着呢，电话响，是白琳琳的电话，白勍接：“哎姐。” 吴优摔了一下，丈夫没在身边，常邵这个女婿也出门了，白琳琳现在怀二胎也弄不动她妈，叫救护车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占用资源。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隋静听到了，吴优啊，她叫白庆国替自己看着店，她跟着白勍去了。 白庆国站在门口骂：“个败家老娘们，你扔着店就不管了？” 他这给人打彩票，他有多少眼睛啊？ 妈的！ 太可气了！ 隋静上车，白勍看她妈：“你干什么？” “走吧，不是等你呢吗。” 白勍：“你快递点怎么办？我爸一个人看不过来。” “你管那么多呢，你爸一个大男人他自己就想办法了。” 白勍启动车子，觉得她妈可真奇怪。 隋静就想去看看吴优，这怎么说过去也是妯娌对不对，虽然现在知道吴优过的很好，她想亲眼见见过的有多好。 吴优想数落白琳琳，可这孩子她打小就没数落过。 什么事情都是客客气气的说，能讲道理就讲道理。 唯一的女儿，她舍不得啊。 “你叫她来干什么，我缓缓能起来打个车不就去医院了。” 她不喜欢姓白的任何人。 白琳琳见她妈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起来，慌了。 邻居她们都不太熟悉，平时吴优和邻居也不太走动，她不喜欢和别人聊天也不太喜欢聊子女，哪怕门对门住着，对面的邻居她都不熟。 当然邻居认为她是傲。 可能是条件好，所以不稀得和人打好关系呗，人家也不会主动张这个嘴。 “你站都站不起来，还起不来吗？不行叫救护车吧。” “你真的叫呢，回头人家该说你了，我可能卡到筋了，好点了。” ( 307 热热闹闹的（一更） 白勍上门，白琳琳也是一个劲儿的说不好意思。 “你姐夫出差了没在家……” “没事儿，多大的事儿啊。”白勍试着去把吴优扶起来。 一下没拉动。 隋静用胳膊肘推开白勍，她亲自上阵了。 两下三下就把人给弄起来了。 吴优喊疼。 可能是真的摔到哪里了。 “应该不是骨头。”隋静心想，那么胖的屁股也摔不到骨头啊。 这些年没见，还是挺胖啊。 过去那年代大家都吃不好，一家很多个孩子哪有那么多的油水啊，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非常苗条的，可吴优从隋静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她就胖！ 或者说这不叫胖，叫丰润？ 反正就是那种脸上有肉，瞧着身上也有肉的体形。 “还认得我不？” 隋静那双眼上上下下打量。 发现岁月真的不公！ 咋地老天爷是吴优的亲爸亲妈吗？ 不然怎么瞧着一点都不老呢，而且还挺白。 瞧瞧自己，又黑又瘦。 隋静是吃什么都胖不起来的体质，越是累就越是瘦，加上天生黑她自己又不避太阳晒的越来越黑，她也不讲究那些，现在和吴优一对比，吴优像是她主子，她像是吴优家的老妈子。 吴优怎么会认不出来隋静。 虽然她嫁进老白家也没几年。 装作没认出来。 白勍道：“我车在楼下呢，赶紧去医院吧。” 隋静撇嘴，小声念叨：“装什么装啊，明明就认得我。” 什么玩意儿吧。 以前就总这样，端着大小姐的做派。 呸！ 把人送到医院，吴优就出声赶人了：“琳琳啊叫白勍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了，你去给白勍买点什么带回去，叫白勍折腾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白琳琳送白勍出了医院大门，担心她妈又跑了回去。 “呸！”隋静狠狠呸了一声：“你看看她那个矫情的样儿，送你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不用呢？” 其实来的路上吴优也说不用了，隋静选择性忘记这段。 主动掐了没在脑子里播。 白勍就笑：“她和我大爷都离婚那些年了，你至于吗？” 什么仇什么怨啊。 隋静说：“过去就那样儿，端着架子搞的好像和我们不一样，可能装了，仗着自己好看出身好瞧不起我们……” “多心了吧。” “你知道个屁！” 隋静吧啦吧啦讲了一堆。 “你说她是不是整容啊？不然怎么不见老呢。” 隋静满脑子里都是吴优那张脸，这岁月对待她和吴优可真的不一样，不公平啊。 讲句老实话，如果她是男人…… 呸呸呸！ 是男人就应该喜欢勤劳的，比如她这样的。 吴优那样胖成猪的有什么好？ “白琳琳要二胎了？”隋静问。 “嗯。”白勍随意答了一句。 “完蛋货，比不过丈夫还比不过肚皮啊，你什么时候要二胎？”隋静来了火气。 人家都生二胎了，为什么她三个女儿一个要二胎的都没有？ 白勍闷声不吭。 “问你呢，什么时候要二胎。” 白勍脱口道：“妈，你实在想比的话，您自己要个老四吧……” 隋静差点没一口噎死自己，什么叫她生个老四？你以为她不想吗？ 可例假早就没了，她拿什么生啊。 回了家白勍是把人放在了小区大门口，她瞧见王知那三个孩子，叫隋静自己回去。 结果大家都吃完了晚饭，白勍已经带着孩子们闪人了，白庆国也已经关店门了，隋静还没回来。 段鹤玩玩游戏，问白庆国：“爸，我妈是不是被人拐了啊？” 这也不好说，他这丈母娘的脑子不太好。 白庆国没好气道；“她要是被拐了我就放烟花庆祝。” 正说着呢，隋静推门进来了。 人说烫头老十岁，这话绝对不假。 隋静瞧着吴优那烫的头发挺好看的，也挺有女人味的，反思自己活的是不是太失败了？同样是女人，她凭什么最后就活成了老爷们？下了车就想着找个理发店搞搞头发。 可小区随便一问，那烫头发就和抢钱似的。 隋静就到处找便宜的店。 最后烫了个性价比很高的头，可烫完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和街上走的那些老太太们划等号了。 这啥啊？ 啥也不是啊！ “你上哪儿折腾成这个样儿？”白庆国说隋静。 人脸盘子原本就大，然后你还烫短发？缺点都暴露出来了。 隋静没好气道；“我都要饿死了，家里有饭吃吗？” 段鹤张着嘴，好半天才说：“妈啊，你这是去给谁当试验品了？给多少钱也不能干啊，这头发不都完了。”然后喊白蔷：“白蔷啊，你出来看看妈。” 隋静骂段鹤：“看我干啥？我是公园里那猴儿吗？” 白蔷出来一看，紧紧皱眉。 这发型一瞧就不可能是个好手烫出来的。 完完全全的奶奶发型。 白蔷跟进厨房，给她妈盛饭。 “怎么想起来烫头发了？” 隋静没好气道：“今天和老二见到吴优了，她那头烫的挺好看的……挺长的卷发，你还别说怪好看的，我想着她脸也大，我回来就去弄了……” 白蔷笑：“拉直吧，改明儿我带你找个店。” 隋静叹气：“拉倒吧，再也不弄了。” 被打击到了。 觉得烫头发这东西，一般人顶不住啊！ “其实也挺好看的。”白蔷违心夸着。 “好看啥啊，我自己看见都差点哭出来。” 白蔷就笑：“你得找个好点的地方。” “我倒是想了，一进去问就好几百，这过去我自己用铁剪子就能烫，还让他们赚我这份钱？” 白蔷对隋静说；“白勍去那家店挺好的，不行下次去蹭她卡。” 大不了她给往里面充点钱好了。 下午白勍带着王知去剪了个头发，白蔷就觉得那手艺挺不错的。 隋静一想，这也对啊。 吃了饭洗洗涮涮就回了房间里，白庆国累一天，他能有好气儿？ 他好好的出租车不让他干，现在每天受苦受累。 “你撞上鬼了啊？” “我干吗好好的撞上鬼？”隋静反驳。 “没撞上鬼，你搞成这个鬼样子。”白庆国扯过来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离隋静远远的：“自己多大年纪不晓得，成天瞎折腾。” 隋静坐在床上盯着白庆国后背骂：“我多大年纪啊？我年轻着呢，人家那些女的跟着丈夫吃香喝辣，我呢？现在流行那些我哪个去弄过？我告诉你白庆国，这个月开始我钱都要砸到我自己身上。” 白庆国觉得这话听听就算了。 信你个鬼！ 你那个妈，只要一张嘴你就被骗的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 “你没本事你结什么婚娶什么老婆啊……” “你再闹我打你啊。”白庆国觉得这人太烦了，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啊。 真是隔夜饭都要愁出来了。 隋静啪啪啪对着白庆国的后背一通捶，捶的白庆国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羡慕那些女的？那你怎么不学学二小，你赚钱让我跟着风光，天天让我吃香喝辣的。”白庆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这娘们好像练过铁砂掌一样的。 “你想的挺美。” 隋静扯过来被子，自己躺下。 “我就天天给你省，最后你还嫌弃我，我是想明白了，女人有钱就得往自己身上花。” 白庆国背对着隋静睡觉，隋静和他打过以后又开始要聊心了：“我今天看见吴优了，你说老天爷对着吴优这个肥猪太好了……” 推白庆国。 “你听见没？” 白庆国捂着耳朵：“你就当我死了吧……” “你不没死吗？不然我给你买瓶毒药？” …… 段鹤听到了隔壁的闲聊声音，没办法，房子不隔音。 “我出点钱让妈换个发型吧，这多难看啊。” 段鹤想，反正甭管谁的钱，先花着呗。 花完了他就和白蔷要。 烫头五百他就可以要一千，多好！ 想想就是人生真美好。 白蔷合上电脑，看都没看段鹤一眼。 拉灯睡觉。 308 荣没有爱好（二更） 荣长玺真的就……挺烦段鹤的。 段鹤好久没有出门玩了，狐朋狗友该结婚的结婚，没结婚的也被女朋友管着，他一个人出门去玩没啥意思。想让白蔷陪他，一般来说可能性不大。 白蔷的生活里除了工作真的就是工作，每天都是工作工作。 白歆丈夫又不像荣长玺这样，走到哪里回头率高啊！ 段鹤就喜欢和荣长玺一起玩，怎么样都能占到点小便宜，比如说买东西好讲价什么的，比如去哪里景点导游会好好给讲一类的。 一大早爬起来，给荣长玺去电话。 家里除了白勍会算荣长玺的班，剩下两个会算的人就是段鹤和隋静了。 段鹤算着大荣今天是休息，穿好袜子给妹夫去电话。 “大荣，姐夫！”段鹤说：“咱们一会去趟临城吧。” 荣长玺握着电话，然后说了句：“不去。” 段鹤劝他：“咱们出去散散心，别成天搁家待着，都待出来毛病了。” “我刚回家。” “路上睡呗，我开车你睡觉。睡醒了起来就玩。”多好！ …… 荣长玺挂了电话，白勍回房间去找钱包，她就讨厌带一堆的东西，啰里啰嗦的太麻烦了。 “我姐夫？” “嗯，约我去玩。” 白勍笑：“他怎么那么喜欢玩呢？” 荣长玺闭上眼睛，白勍自动消音然后带上门就出去了。 睡到中午，段鹤又来电话，这个时间出去玩肯定来不及了，但闲着也是闲着，段鹤就出去买菜烧饭，打算中午大家一起吃一口。 他喜欢热闹，喜欢一堆人聚集在一起，而且也不怕累也不嫌麻烦。 隋静啧了两声：“我这一个月买菜得烧出去多少钱？” 成天的请客，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愿意请客。 段鹤做饭，然后一一去电话，大周末的大家不至于都忙吧。 有人乐得做，那白歆自然愿意回娘家。 回娘家的感觉肯定要比待在婆家舒服的多。 白勍中途去接荣朝凤，有事情也是尽量往后推，一周七天她陪儿子也就勉强能抽出来这么半天。半天肯定是要给陪好的。 “小凤啊。” 荣朝凤抬头：“干什么，妈妈。” 白勍说：“你说妈妈生个妹妹好不好？” 她瞧见人家生的女孩子，可喜欢了！ 不说远的就说姚然，你看看母女俩的状态就不一样。 她也想要个小棉袄。 “你能保证一定生妹妹吗？”荣朝凤问。 这番对话似乎不久之前上演过，不过问话的人变成了小荣他爹大荣而已。 白勍思考了一下，这个还真没办法保证。 荣朝凤又问：“那你能保证妹妹一定长得好看吗？” 白勍又思考了下，觉得还是没办法保证。 她儿子小凤啊，刚出生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四五个月的时候双眼爆皮的完全就是他爹的脸扒下来的，你别看着小真的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可惜到了九个多月模样又变了，带了点她的眉目，这孩子…… 白勍想想就觉得可惜。 小时候那么漂亮的男娃娃怎么就变模样了呢？ “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 荣朝凤口条清晰道：“是的。” 白勍：…… 什么臭孩子！ 小凤同学望着车窗外；“妈，一会能看见我王知哥吗？” 小的永远都是黏大的。 王知不喜欢搭理他，他还是喜欢王知。 “应该吧，不知道他上不上课。” 开到半路去了趟超市，买点东西准备拎上门。 没有空手做客的道理。 她姐夫的想法，白勍也算是理解，既然你们当老大的递了橄榄枝那我就没有道理拒绝的，家里还有孩子呢，一群孩子成长的环境和一个孩子孤单长大那是不一样的。 结完账就见小荣同志拎着大袋子，费劲吧啦的。 “我来吧。” “我来！”荣朝凤不撒手。 “你拎不动。”白勍觉得太墨迹了。 有这个时间她自己拎着就直接上车了，带着个小的叫他拎，什么时候能拎到地方啊？ 可小荣同学除了要帮妈妈拎袋子偶尔还要帮奶奶拿这个拿那个的，女士优先嘛！ “儿子啊。” “嗯？”荣朝凤费劲吧啦好不容易把袋子拎到车轮边，叹口气。 下次再也不和他妈上街了。 女人总是喜欢买买买！ 女人一买，男人就受累！ “你不喜欢家里有个比你小的人是吗？” 荣朝凤认认真真问他妈妈：“妈妈，我一定努力争气，不然你和我爸丢人。” 白勍满脸问号：“谁说你丢人了？妈妈觉得你可好了。” 荣朝凤问白勍：“我那么好，你还要二胎？” 白勍：…… 这话没办法谈下去了。 和老公谈，她老公防她和防贼似的。 这种事情上她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而且人家从来不用她准备的东西，自备！ 你说可不可气！ 这一天天的，作案工具就和不定时出的菜谱一样，具体是用个什么样的，你想提前知道？ 那不可能！ 寻思儿子小吧，好糊弄，结果儿子和他那个爹一样一样的。 可白勍这人吧，她有逆骨。 你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是想做。 吃饭肯定没办法全部的人都在，隋静那快递点根本离不开人，只能吃完的人去换。 段鹤喝点酒，反正白蔷也没在家。 唠叨没有后的事情。 其实你说不介意吧，他还是介意。 介意吧，又似乎没那么介意。 只是父母问起来，他就催一催。明知道没希望但还是盼着白蔷能给解决了。 尽管他不能带孩子也不愿意养孩子，更加不想付出，但不影响他想成为一名父亲啊。 “白勍运气多好，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运气那就好了。”段鹤将一切归纳到钱的问题上。 有钱生几个都行，没钱人家一个都不肯给他生。 “她不是运气好。”荣长玺从来都不认为白勍只是运气好。 那么多这种类似家庭出身的，那么多这种类似学历出身的，白勍十万里有没有一个？ 不是他表扬自己老婆，从理智的角度出发，确实十万人里面都出不来一个白勍。 这种比例，难道只是因为运气好？命好？ 荣长玺向来不信命。 命运不见得能决定什么。 段鹤就讨厌荣长玺叽叽歪歪这事儿，那不是运气是什么？ “也对，不只是运气好命也好，有些人就算是努力一辈子都不见得有好结果的。” 白勍这种命格算得上万中选一了。 荣长玺：“那姐夫认为好人一定有好报吗？” 段鹤喝酒：“当然不了。” “那你认为好人为什么会没有好报？” 段鹤：“额，老天爷打盹了吧。” 喝酒就喝酒，吃菜就吃菜，干什么总研究这些。 不是他说，大荣啊就仗着那点文化老搞特殊。 下次不找他吃饭了，他就愿意聊点家长里短不行吗？ “好人没好报是很多时候，有些人做的事情不见得都是好事，做了也不见得就成了好人。好不好不是由自己来说了算的。” 做人不是一味的善良，做人是讲智慧的。 也许你做了自认的好事，但在别人看来，这个事情人家并不领情。 段鹤看王知：“和你姨夫学着点，凡事都较真儿将来你就考上最好的大学了。” 头疼！ 比喝了假酒还头疼。 吃过饭，段鹤和白歆丈夫在房间里打游戏，这才是男人之间联络感情的方式嘛。 瞧瞧隔壁呢用功刻苦的，像话吗？ 一天就那么点时间，活的那么自律做什么？ 做给谁看？ 段鹤就不明白荣长玺的这个心理。 “老二那就是自卑心理。怕白勍蹬了他，你看他活的还有人样吗？有什么乐趣。” 除了学习工作就没有其他的了，活着干啥呀。 荣长玺带着他儿子逛线上博物馆呢，荣朝凤一个劲儿的和他爸抢手机，白勍坐在一边玩自己的手机，她也有一堆的事情没处理完。 吃过饭带着儿子回家。 荣长玺又带着荣朝凤和荣啃出去踢球。 小孩子其实也不见得喜欢踢球这种运动，但他需要和父亲一起运动好建立起来这份所谓的父子情，荣长玺肯带儿子玩，并不是因为喜欢荣朝凤喜欢到不能自己，他纯粹是怕他儿子眼睛不好 309 小凤的日常（一更） 一踢球两三个小时都不回来。 白勍做好菜都没等回来那父子俩，眼见着鸡蛋汤都要凉了。 不好意思，她就算是会做复杂的菜，她也不愿意做。 说她自私那她就自私。 她会的东西多了，荣长玺做的一定就少了。 还是让他操心去吧。 踩着拖鞋拎着钥匙出门。 荣朝凤在草坪里打滚，他爸也不管他，没一会就和荣啃打滚打到一起去了。 荣啃撅屁股，荣朝凤贱嗖嗖也撅屁股。 “啃啃，哥哥爱你！” 白勍看见这一幕，只觉得辣眼睛。 揪起来儿子，给他拍拍身上的灰：“那么好玩吗？” 荣朝凤出了一身的汗，抱着他妈上窜下跳的，白勍一直都认为她儿子有病！多动症。 “回不回去吃饭？”问荣朝凤。 “还想玩。” 白勍： 荣长玺踢着球跑了，荣朝凤和荣啃都跟了上去，白勍手托着下巴无聊望着那父子俩。 没带手机出来，真是失误了！ 荣长玺是好看，可看的时间太长了。 坐了只有五分钟，白勍就有点扛不住了。 好吧，老爷们玩吧！ 她要回家了。 拎着钥匙又踩着趿拉板回家了。 这饭五点做好的，愣是七点多那父子俩加一条狗才回来。 小荣自己光着屁股洗澡，荣长玺给荣啃洗爪子呢，可有耐心了。 白勍拉门进去，一看。 这荣啃才是亲生的吧？ 荣朝凤啊啊尖叫着：“妈妈你出去，非礼勿视啊。” 白勍没好气把门带上，啐了一口：“小混蛋！” 荣朝凤揉好自己，他爸把淋浴头递过来。 洗不洗干净的，反正都是他自己洗的。 现在崔丹都不给小凤洗澡了，男孩子大了得有个界限和分寸感。 小凤同学从浴室出来，踩了一地的脚印。 脚没擦干净。 白勍： 算了！ 反正也不是她擦，她就当没看见吧。 “你回来，把脚擦干净。”当爹的发话了。 吃过饭，荣朝凤要回爷爷奶奶家，说是想他爷了。 想肯定是有点想的，毕竟在小凤的心里，爷爷奶奶没有了自己可怎么活啊，饭都吃不下去的。 崔丹晚上难得放开了吃。 家里养个孩子，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白国安总是调侃她，说什么能吃？早死早托生，该死谁都没办法拖着活着，崔丹每回都送给白国安一记大白眼。 两口子对饮，搞了一桌子的小菜。 崔丹说：“还是白的好喝。” 她这辈子，喜欢玩喜欢吃喜欢喝酒，什么都喜欢。 也觉得活的过瘾了。 有人敲门。 “奶奶，你最爱的小凤回来了。” 崔丹手里的鸡爪子掉到了桌子上。 眼皮儿直跳。 她就说呢，好好的怎么会眼皮跳，原来小冤家要回来了。 连忙收拾桌子。 “至于吗？” 崔丹瞪白国安：“怎么不至于啊，这种东西添加剂多多啊，小孩子从小养成不爱吃青菜的毛病，大了就更加不愿意吃了。”先天养成吃的清淡点，长大后就算自控力差，饮食习惯养成对他身体总能好点的。 白勍一进门，鼻子一动。 “呦呵，喝上了。” 白酒味儿。 崔丹把房间里所有窗子都开着透气呢。 小凤往白国安身边跑，白国安一把接住孙子：“怎么回来了？” 讲好的回去陪他爸妈待一天的。 “我想你了。”荣朝凤动动鼻子，去抠白国安的嘴：“吃什么了？” 味道好好闻。 他晚上都没吃饱。 原本想留在家里的，结果他妈煮了鸡蛋汤，小凤同学认为他娘白勍同志还是不秀厨艺的好。 每回下厨一定和鸡蛋离不开。 浑身都疼！ “抠爷爷嘴。”白勍数落儿子。 “他偷吃。”荣朝凤不服气，凭啥呀。 崔丹打了一个饱嗝，荣朝凤真的生气了。 说好大家一起健康活到一百岁的，怎么半截你们就自己偷吃了？ 对着崔丹噘嘴：“你们偷吃。” 崔丹笑：“爷爷奶奶没打算活一百，你认真活就行了。” 活那么大岁数干啥啊。 她可不想走都不能走，每天就捐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能去。 孩子是好孩子，但指望孩子将来有多孝顺？崔丹可不抱这种念头。 养小孩儿啊，就是体会当一次母亲的感觉，当一次奶奶的感觉，其他的都不强求。 人这一辈子，除了老伴能靠上别的人都不行，可能还有一部分的比例就连老伴都靠不上。 “偷吃我们不对。” 白国安好一通赔礼道歉。 错了就是错了。 白勍喝口水，崔丹还是一样的主题。 催生。 “这回可不是我的问题，他不让我生。” 崔丹拍桌子，皱着眉头表示强烈不满：“大荣怎么回事儿啊？也不用他带孩子也不用他养。” “可能嫌烦吧。” 说是不带不养，但孩子真的送回来，没时间也得挤着时间陪啊带的。 你所有的工作都乱套了。 白勍是向来管的少的那种，她一个学渣是没有资格教儿子的。 男孩子嘛，还是父亲带着长大更好一点。 崔丹撇撇嘴：“不得不说，他当爸爸还是挺有样儿的。” 比想象中的好很多了。 不喜欢小孩儿，但也做的不差。 “不是我自夸，当初找他我可能就考虑到这一点了。” 崔丹就笑：“考虑到了？” “哈哈。” 考虑肯定是没考虑到的。 按照当初荣长玺那个性和脾气，白勍认为他是那种生完完全不沾手的丧偶式婚姻代表。 但好像也不一样。 尽管没什么热情，但依旧扛起来了责任。 “可能这一个责任都太多了，坚决不要第二个。” 带小孩儿，累心！ “这话说的不对，你看咱们小凤可喜欢和王知玩了，小孩儿都喜欢有个小伙伴” “那回头你跟大荣说吧，我说了没用。” 等白勍走了，崔丹背着白勍表扬表扬了荣长玺。 当面儿不能说。 “老白家这三姑爷，大荣除了有点冷以外，什么都挺好的。” 聊天呢你是别指望了。 他不是那种随和的个性，也不是和谁都能聊到一起的个性，他宁愿自己单独待在房间里也不需要所谓的什么乐趣。 真的比起来，你说三个姑爷谁好？ “都行啊。” 男人看男人，就不像女人那么计较。 白国安觉得段鹤也挺不错的。 你抛开家世抛开外在条件，那三个人是可以划等号的。 “你什么眼神？这叫差不多？差很多，不是我夸那大荣和另外两个摆在一起扔在早市，那也是荣长玺头一个被买走，另外的两个你信不信就按照现在女孩子择偶的标准，她们才不会要呢。” 这眼睛得多不好使，才能说出来都差不多的话。 隋静累半天，躺床上反倒是睡不着了。 和白庆国说：“你说三个小子，你看谁将来能出息？” 白庆国心想，爱谁谁，谁出息都是他外孙。 他都一样的高兴。 隋静想了半天：“应该是咱家王知。” 王知自小养在隋静眼前，那感情肯定要比别的人好些的，隋静觉得还是王知好一点。 “爱谁谁呗，你操心这个干什么。” “就闲聊天啊。”隋静又说：“老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眼望到头儿了，我当初花那么多钱培养她，结果到头来啥都不是，嫁的也不好。” “自己什么条件就配什么条件的人，什么好不好的。” 谁也不是仙女，找哪门子的王子！ “我和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 “望不望到头，那也是你女儿，你瞧不起她等于瞧不起自己。” 隋静喃喃解释道：“也不是瞧不起”就是子女之间也是有比较的。 像白蔷这样的，她肯定就会对着好点。 那能一样吗？ 老师还喜欢品学兼优的学生呢，她凭什么不能喜欢最优秀的女儿啊。 “有些话别当着白歆的面儿说，三儿也不容易。”白庆国裹着被子翻过身，准备睡了。 什么好不好的，都一样的。 他瞧着谁都都挺好的。 想想刚刚隋静那话，他觉得这三个小孩儿里要是有出息的，也是出息在荣朝凤的身上。 小孩儿打小看着就灵。 310 变好的气场（二更） 不是做姥爷的偏心，实在是……你说看见那种又聪明又情商高的小孩儿，能不喜欢吗？ 但话不能说出口。 他有三个女儿，问他喜欢哪个女儿的孩子，他通常都是回答都一样的。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喜欢也不多长块肉是吧。 星期三大荣陪着儿子去上课，小凤小朋友对木偶戏很感兴趣。 白勍养孩子的态度就是，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反正家里也不差这个钱。 小凤幼儿园放学以后就有点困，揉着眼睛对他爸说道：“我想睡一觉，睡一下下就好。” 荣长玺把儿子带车里，开到地方孩子还在睡，他试着叫了一回，没叫醒。 等到荣朝凤醒过来的时候，人家都下班了。 小凤揉揉眼睛，表示不能理解。 差点就哭出来了。 他就睡了一觉，为什么关门了呀？ “我还没去上课呢。” 荣长玺揉揉儿子的头：“睡过头了。” “你没叫我。”做儿子的控诉做爹的。 “我叫过，但是你没醒。” 做儿子的耷拉着头，他爹的手摸着儿子的头顶：“找个地方吃口饭吧。” “我奶不让我在外面吃。” “偶尔吃一次也死不掉。”荣长玺淡淡道。 父子俩吃了快餐，然后亲爹开着车又载着儿子回家，白勍那车也是刚刚停好，在打电话呢感觉后面有只手扯她，回头一看。 摆摆手。 缘分啊！ 荣朝凤的兴致不高，因为睡觉睡过头没上课气都要气死了。 “干吗拉着脸，谁欠你钱了？” 小凤哭唧唧扯妈妈的衣角：“我睡过头了……” “睡过……”白勍看看丈夫，荣长玺还背着他儿子的书包呢，淡淡道：“在木偶戏门口睡到了人家关门。” “哦，不算事咱们想睡觉就是缺觉了，欠的明天补上就好了，笑一个。” 小凤觉得他妈没办法理解他的忧伤。 为了哄儿子高兴，第二天一大早白勍和荣长玺陪孩子去爬山，什么东西都准备的挺齐全，就是走到半路她接个电话就开车走人了。 挤不出来多余的时间给到家庭。 荣朝凤跟在他爸的身后，爬山爬累了也不吭声。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说累了不是爷爷抱就是奶奶抱，后头看见奶奶腰疼的都直不起来，荣朝凤那以后就不让人抱了。 “喝点水吧。” 递给儿子水壶，荣朝凤拿着自己的水壶喝水。 他有许许多多非常漂亮的水壶，这些都是崔丹买给他的。 虽然养的是个男孩儿，可没人规定男孩子不能用粉嫩嫩的水壶吧。 星期四晚上，隋静让三个女儿带着孩子回家。 她这个月赚的钱没有给娘家花，而是自己留下了。 吴优那漂亮的样子一直在她眼前反反复复出现，隋静失眠快一个多月了。 人比人气死人，可她就是要比。 吴优是女的，难道她不是？ 最近学化妆，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隋静的理念就是，坚决不买贵的！ 任何贵的便宜的，其实都是一样好用的。 以前不化妆的人，也不懂什么颜色搭配，眼影买的不是红就是橘红要么就是蓝。 然后花了大价钱去做眉毛的半永久。 开始吧，那两道黑的她解释为刚弄好颜色重，慢慢就掉了。 可这个慢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还是挺黑。 且…… 白歆进门就皱眉：“妈，你想纹眉你找我啊，这哪弄的？” 隋静喷白歆：“你不懂！这是今年流行的眉，招财的。” 开玩笑，她花了三千多呢。 “就哪年也不流行这种下狠手的眉毛啊，你被骗了。” “你大姐不比你懂的多啊，她都没说我被骗。”隋静不信白歆。 你条件也没好到哪里去，你知道几个问题？你弄过这些吗？你了解吗？ 既然都没有，凭什么要听你的。 白歆心想，你就算是把脸毁了，她大姐都不带有任何反应的。 “叫我们回来干什么呀？” “请你们吃饭还不好。”隋静没好气道。 都什么孩子！ 白勍是自己过来的，大荣顺路去接荣朝凤，孩子大多数的兴趣班一类的都是荣长玺陪着上。 没办法，人家学霸，领悟能力高！ 领去学了，回来自己也能教。 白勍自认自己就是废柴中的废材，所以才会每个月拼了老命的给家用。 为什么给那么多钱？ 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家庭煮夫她都觉得这份工作可贵可贵了，她没有能力去做那就花钱让做的人尽量能做的有价值一点。 一进门，也是被她妈吓一跳。 “哪弄的啊？” 隋静运气。 “那么不好看？” 不喜欢白勍，可白勍讲不好看她还是有点信的。 白勍比白歆见识多啊。 “你这太粗了啊，新手给弄的吧。”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花了三千多呢……” “你叫人骗了。”白歆气的跳脚。 就这？ 要三千多？ “哪家做的？”白勍问。 两个人带着隋静找了过去，店里肯定是不给退的，这种地方这种套路就是为了骗钱。 既然说为了骗钱，到手的钱能退回来？ 可不巧他们遇上的人是白勍。 白勍做生意这些年别的没干，就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了，她有她的办法叫人吐钱。 钱能返回来，可隋静那眉毛只能那样了。 想洗就得自己多加道手续。 “不洗了，白来的。” 隋静觉得既然没花钱就有了半永久，这是划算的事儿吗。 白勍脸直抽抽：“你这也不好看啊。” “那说好，洗什么的钱我可不出。” 白勍被气笑了：“没人让你出，你就听白歆的吧。” 白歆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没钱啊，亲妈都瞧不起你！ 她妈就是活典型啊。 “可别！妈不相信我，之前我说她这眉毛被人骗了，她说我不懂。你一说她可就听了呢……” …… 洗了眉三人又折腾回来的，白庆国就看不惯隋静瞎折腾。 “就瞎花钱，自己长什么样的脸不晓得吗？” 能折腾出来花吗？ 就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 “你闭上嘴，也没花你的钱。”隋静现在自己赚钱，她谁都不怕。 段鹤插嘴站丈母娘：“爸也不能那么说，美美挺好的。” 女人嘛，打扮起来也是为了取悦自己。 只要是好看的，那就弄呗。 饭肯定没办法都一起吃，也不可能在楼下的店里吃，隋静就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家一个红包掏出来。 “你们也别觉得我这个做妈的总怎么回事儿，一家一个我不偏不倚。” 过去她把钱看得太紧了，现在吗……钱也还是重要，但总觉得吧，别人一家都和和气气的，就她家总乌烟瘴气，她差什么？ 她就不信了。 “妈，你是不是中彩票了？”白歆问。 如果没中彩票，这可不像是她妈啊。 被人附身了啊。 隋静骂白歆：“我还发大财了呢。” 白勍可没敢要，她不差这些，只要她妈不作她，她就要烧高香了。 隋静没好气看白勍：“怎么地？嫌你妈我给的钱少啊？” “我也不缺钱。” “你缺不缺是给你的吗？这是我给荣朝凤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勍上手把红包抢了过来。 “行行行，我收！” 大不了以后再还回去。 不过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 晚上段鹤围着隋静拍马屁。 “妈，你今天真是让我高看两眼，着实不一般啊，真有妈妈的样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段鹤呢，就是个马屁精。 隋静也觉得自己做的可好了，加上姑爷这么一忽悠，拍桌说：“不就一个红包，你瞅瞅你这个嘴脸。下次我还给包，等过年的，你们每个人都有，一家有几口给几份。” 段鹤：“妈，你是怎么想开的？你也告诉告诉我，我回头让我妈也学学，看看我丈母娘这思想，我妈就不行……” 为了哄丈母娘开心，段鹤把自己妈拖下水了。 其实他妈没那么不好，但隋静不就喜欢听这些吗。 ( 311 好生不好养（一更） 段鹤把丈母娘给哄的开开心心，隋静回房间一宿都没睡好。 　　心想她怎么就那么好那么棒呢？ 　　以前这脑瓜子吧就怎么都不好使，想不明白这些事，能用钱解决的还叫问题？ 　　突然醒悟了一般。 　　她要是早醒悟个几十年，还有白勍什么事儿。 　　你说这个家谁能干？ 　　白勍肯定就是像她，脑子也像她，白蔷也像她，只有白歆像白庆国。 　　正在睡觉的白庆国表示脑仁一疼。 　　早上段鹤起来，白蔷拿着手机给段鹤转账，车要走保险了。 　　段鹤身上一切的消费都是白蔷出嘛。 　　额外给加了两千。 　　段鹤一看那钱数，高兴了！ 　　想着中午找个饭馆赶紧加餐。 　　“我妈要是能每个月都这样，我每个月多给你一千。” 　　段鹤眼睛都笑到一起去了。 　　隋静时不时也会有想不开的事情，但架不住女婿总劝，劝着劝着很多道理吧她觉得好像也说得过去，加上确实是运气好了很多，手里有钱了，也是累的完全没时间挑剔别人。 　　白歆带着她妈洗眉毛然后重新纹的，白勍背地里出的钱又弄的美瞳线，隋静若是问呢，这就是白歆掏的钱。 　　掏钱的事儿，白勍是一概不认的。 　　懒得扯啰嗦。 　　隋静和段鹤学的，段鹤教她没有人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但段鹤是马屁成了精的，隋静是刚刚踏进这道门的，学艺不精。 　　白庆国正吃饭呢，随口说了一句菜炒咸了。 　　按往常隋静直接骂过去，嫌咸你自己做啊？ 　　没本事做你就只会挑毛病！ 　　话到了嘴边，想起来段鹤教她的，咽了回去：“那我下次注意。” 　　白庆国斜眼看隋静：“你吃错药了啊？” 　　隋静笑：“你是我最爱的人，你说错那就错呗……” 　　白庆国觉得后背一冷。 　　“你要是被鬼附身了你就点点头，怪吓人的。” 　　干什么呀？ 　　搞的他恶心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爱什么玩意儿啊爱。 　　太难受了！ 　　隋静张嘴：“我怎么看见你就烦呢？自己不照照镜子的啊？不爱吃自己滚去买，一天天的活人惯的你……” 　　白庆国觉得找到了吃饭的胃口。 　　这不就对了！ 　　“你别听段鹤的那些没用的话，那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像……” 　　隋静脸黑的和锅底一样了：“像什么？” 　　“现在有个流行词语叫什么来着？像舔狗……” 　　隋静肯定不明白这舔狗是什么意思，但是猜着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眼睛里冒着火：“我舔你？老娘这辈子最没睁开眼睛的就是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干啥啥不行瞧瞧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纠结吴优一个离了婚的都比我过的滋润，我照比着她差哪里了？你老白家娶了我这种儿媳妇你就烧高香去吧，换个人都不稀得和你过。” 　　心里把段鹤骂道臭头。 　　觉得段鹤是个小废物！ 　　成天就研究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不想着好好上班赚钱，就想着怎么哄别人。 　　没本事！ 　　“你是不是找吵架呢？”白庆国一被说，也来了脾气。 　　屋子里还有打彩票的客人还有等着取快递的客人，两口子脸色都不太好，然后就互相当对方是死人。 　　隋静顺着胸口，刚刚白庆国嫌菜咸她就该直接骂回去的。 　　这口气她忍了，肯定憋出来病了，你说她这心口怎么这么难受呢？ 　　别人说你不好，你就应该千倍百倍的还回去，骂死对方，骂到对方再也不敢还嘴才行。 　　 　　“二姨，这个怎么解啊？” 　　白勍挥手：“二姨不会哦，你去找姨夫。”伸手摸摸孩子的头。 　　“二姨，你会啥？”白歆的儿子问白勍。 　　“大概就会赚钱吧。” 　　白勍是没有耐性去看，而且现在小孩学的东西吧，和她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想用心又没有耐心，她能会才怪呢。 　　荣长玺买好菜进屋，他在厨房洗菜，顺便指导小三那孩子。 　　外甥对姨夫吐槽：“我二姨啥都不是。” 　　荣长玺笑：“你二姨啊，会的都是大事。” 　　孩子晚上是在家里吃的，白歆叫了同事顺路把孩子接回去，她住的地方距离白勍这儿还挺远的，叫孩子准备好下楼，结果这孩子就有磨磨蹭蹭的毛病，人同事等了半天就先开车回去了，人车上也有孩子啊。 　　荣长玺打车送外甥回去的，顺便带着荣朝凤就当兜风了。 　　白歆看见儿子下车，一把扯过来孩子对着荣长玺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啊姐夫，还让你亲自给送回来。” 　　完了就开始数落儿子：“做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别磨蹭啊？叫你下楼你怎么就那么墨迹呢？” 　　孩子见自己妈一个劲儿数落自己，拉着脸什么话都不肯说。 　　荣朝凤和他爸坐地铁回家，小凤就一个劲儿的叹气。 　　“你叹什么气啊？” 　　荣朝凤说；“我哥真可怜。” 　　白歆把儿子带回家，叫儿子写作业。 　　“你别总顾着玩，作业写一写把心思收一收都放到学习上，家里以后你肯定指望不上知不知道？” 　　没打算逼着孩子成长，只是讲这个事实。 　　你不肯学，那父母实在不能为你提供什么。 　　将来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可孩子还小，他听不懂。 　　他能听懂的部分就是，他妈总是在教训他总是说家里指靠不上家里这个家里那个的，他觉得烦。 　　白歆又说：“你看你小弟，那么大点人家学什么都可认真了……” 　　其实她是有点羡慕她姐有那么一个孩子的。 　　多懂事！ 　　还不是父母亲自带呢，又听话又懂事。 　　自己家的这个…… 　　叹气。 　　从接孩子回来，劈头盖脸训了一通，白歆自己不高兴孩子也不太高兴。 　　学了一会，孩子说饿。 　　奶奶就说：“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买……” 　　孩子就说想吃两种汉堡，每样都想吃。 　　做奶奶的也是觉得有点浪费。 　　这都吃过晚饭了，还一样一个啊？ 　　不贵不贵一个汉堡也将近20块呢。 　　不过谁让是孙子了，那就买吧。 　　白歆皱眉：“不是刚吃过晚饭吗？” 　　“我饿了。” 　　“吃一个还不够啊？” 　　“我想每样都尝尝，我在我二姨那都是这样吃的。” 　　一家有一个规矩，荣长玺养荣朝凤就是由着孩子个性养，想尝尝咱们就尝，想每样都吃点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最后不浪费就可以。 　　可那是荣长玺的习惯和风格，到了白歆这里，白歆就觉得这孩子不知道可怜人。 　　你说你说他吧，好像做妈妈的舍不得孩子吃，舍不得花这点钱。孩子正在长身体是吧，想吃也没什么不行的，可……你不知道你二姨家和自己家条件不同？ 　　等丈夫回来，白歆就和丈夫说了这件事。 　　“以后得让他少去我姐夫那。” 　　大家教育孩子出发的角度不同，这么搞下来她以后不方便教啊。 　　丈夫听了觉得也不是个太大的事儿，但不去就不去吧，毕竟总麻烦人家也不好。 　　“一会我给我姐打个电话，讲一声。” 　　没等白歆打电话过去，荣朝凤给他老姨来电话了。 　　小凤约哥哥周末去爬山。 　　白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周末是白勍带荣朝凤，白歆带着儿子出来的。 　　走走路有点迷路，找不到路了，白勍手机锁车里了也没拿出来。 　　“妈妈我去问。”荣朝凤跑开去找人问路去了。 　　白歆说儿子：“你就不能去问个路吗？” 　　儿子反驳白歆说：“你怎么不去问啊？你还大人呢。” 　　…… 　　白歆和白勍叨叨：“他越大越是不听话，你看见没？现在我说一句他顶一句。” 　　白勍皱眉：“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这一路就瞧着妹妹不停说外甥，白勍就是心思不集中都听见好几次了。 　　“我都要被他气死了。” 　　白勍轻轻叹口气：“好好和他说，他都能听明白的……” 　　“说什么啊，压根都不听，你看能交流吗？”一面说一面皱眉：“还是小凤听话，我姐夫还是会带孩子。” 　　“白歆啊，教育孩子……” 　　白歆看儿子看看导航突然玩上游戏了，气不打一处来。 　　她自己念书的时候就是被耽误了，搞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以至于只能考个那样的学校，她就想让儿子能好好学习，哪怕学不好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结果呢？ 　　你看看他这个不争气的样子。 　　上手照着孩子的后背打了一巴掌。 　　“你干吗？” 312 生活和圈子（二更） “你姐在呢？” “在呢。”白歆指指里面，起身准备去倒水。 “甭了，不玩这些虚的。” 徐晴推门进来，往办公室里扫了一眼：“我新招了个人，你回头帮我过过目？” 白勍看了徐晴两秒，把桌子上的文件归拢到一块儿，一大早的也是一堆的文件，她还没腾出来手看呢。 有些人也是，明明讲的清清楚楚，回头就在合同上搞文章。 白勍只觉得浑身都疼。 “那么好？” 徐晴是公司的销售总监，招个人进来不至于用白勍过目。 肯让她过目，那一定就是嘚瑟的成分居多。 “我这么和你说吧，招进来的那些人当中，这个！”徐晴比比拇指。 “能力很过关？” “脸蛋也过关。”她笑了笑：“和你老公那种比不了……” 全公司都知道白勍家的那位荣大夫长得是绝对的精致，现实中的帅哥总是各种比例不对称，但称不称的也没人要上电视对吧，一眼惊艳也是很重要的。 “你是看能力还是看脸蛋啊。” “这两者都重要。” 讲了两句玩笑后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白勍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公司里来来去去的销售多了，长得好看的能拉出来一排。 其实这工作对脸的要求没那样的高，差不多过得去就可以。 中午约了徐晴一块儿吃午饭，好巧不巧十点半左右下雨了。 空气湿乎乎的，白勍就讨厌这样的天儿。 总要下车走路的，她这高跟鞋在水里那么一踩，还能有好儿？ 想着要不换家店吃？ 想去的那家没有地下停车位。 正在犹豫，徐晴说她带着人已经从工作的地方直接开车过去了。 白勍唇角扯了下，拿着车钥匙就准备出门了。 “一起去？” 白歆摇头：“我不去了。” 她不太喜欢那种环境。 又插不上话，而且白歆也不大喜欢和公司的人在工作以外接触。 省得听见一些该听不该听的，再说来回跑还不如就在公司随便吃口，中午还能干点别的。 “和徐晴。” “那也不去。” 白勍淡淡笑了笑。 那行吧！ 开着车过店里去。 白勍到的时候正巧赶上雨下的最猛的时候，她在车里坐了会。 雨势还那样，她笑了起来。 算了！ 命该如此！ 下车没走两步，有人伞举了过来。 白勍先是一愣，半秒后表示懂了。 这家店，可以的啊！ 这服务好，这服务加分。 “谢谢啊。” 进了店白勍还和前台提了提：“你家这服务可以啊。” 前台一愣，也不晓得客人说的是什么，含糊笑笑。 白勍找了座位，坐下来往后靠，腿抵在桌前，给徐晴打电话。 她是腰有点不好，坐在哪里必须找个靠儿。 习惯性动作。 “我到了。” 徐晴说；“沈浩先过去了，我随后就到。” 她是半路被客户又折腾回去了，徐晴哪里敢不回去，别说是半路就算是开到地方她都会毫不犹豫放自己老板鸽子。 老板要的是能让公司赚钱的员工，要的可不是一个除了会尊敬老板什么都不会的空架子。 白勍挂了电话，那边服务员送过来毛巾。 荣朝凤来视频电话。 白勍耐着性子给儿子讲手工课，她脸上带着笑。 一年里可能也就只有这么几分钟她才这么尽责。 沈浩将雨伞递给了服务人员。 白勍不认识他，可他认识白勍啊。 在公司工作，如果连老板都不认得，那就搞笑了。 在旁边站了一会，白勍挂了视频电话这才看见他，愣了下：“沈浩？” “我是沈浩，白总。” 白勍伸出去的是单手，而沈浩回过来的则是双手。 男孩子很有礼貌，至少身姿是到位的。 “坐啊。” 沈浩看了白勍的手机好几眼，白勍晃晃手机：“我儿子。” 点了餐都已经中途过半，徐晴才堪堪抵达。 吃过饭要回公司，徐晴说她下午要去别的地方。 白勍的声音传来：“捎你一程？” 沈浩一愣。 “走吧。” 白勍下午也有事情，没有多余的时间好耽搁。 就这个沈浩，很快在公司站住脚了。 拿了个大单，大到叫所有人瞠目结舌。 这种单子不是说新人拿不下来，但很多时候这种可能性不大。 徐晴半开着玩笑：“那谁知道了，万一人家是有背景的呢。” 白勍凉凉笑道：“还是个皇太子呗。” 电视剧看多了！ 呵！ 女人！ 这一段公司的事情较多，有些时候她回家都是后半夜了，加上乱七八糟的事情，荣长玺又忙，两人已经快多半个月没怎么好好说过话了。 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她清醒的时候要么他没回来，要么他已经走了。 荣长玺她都顾不上，荣朝凤和娘家就更是没有精力去分散。 这几回进进出出带着沈浩，白勍就发现这孩子聪明！ 就是那种你念书阶段，老师会喜欢的那种学生。 一点就透。 本人瞧着有点憨厚，但实际和憨厚不沾边，聪明就是聪明，说话办事不需要人教，他用眼睛扫一扫就能学会。 白勍和客户在包厢里喝酒，谈下一个极度合作的事情，沈浩先悄悄离开了，叫司机送他去商场。 白勍这头吃的七七八八，沈浩回来了。 将袋子送了过去。 买给客户太太的。 至于送哪个太太，他们就不管了。 他们是负责谈生意不负责谈三观。 客户也是一愣，视线落在沈浩的身上，他看了一眼白勍又看了一眼沈浩 ‘ “我老婆生日这你们都知道。” 这是调查过户口的吧。 白勍笑了声，东西递过去，道；“哥，拿着吧。” 叫司机送客户先行离开，白勍坐在里面等司机回来。 她笑了声，道：“这招对别的人好使，对他不行！马屁拍马蹄子上了。” 包厢里头顶的灯光在沈浩的脸上划过，他的睫毛很长，脸色略白。 “白总这话我没明白。” 白勍拿起来手机扫了一眼，掀眼眸看沈浩：“张总的老婆之前出轨了……” 沈浩的身体一僵。 这个他确实调查不到。 他是个销售不是搞调查的。 “对不起白总……” “也没什么。” 司机送完客户回来又送白勍，她回家都已经十一点半多了，家里客厅留了灯。 换了鞋然后直接进浴室冲洗，哗啦啦的然后拉门就出来了。 她上床势必床垫要动的，荣长玺动了动，白勍贴到他的后背说：“我回来了。” “嗯。”荣长玺点点头。 早上荣长玺将早餐端给她，白勍一直在通电话。 这种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或者说是很久的一段时间。 每天基本的生活都是差不多，她不是不想陪他聊聊天，可没时间。 真的就是那么巧，每天都没时间，每天都是工作各种工作。 “你叫沈浩直接去机场……” 白勍起身，匆匆忙忙回房间拿包，整个过程手机不离手，挂了电话就马上有人打进来。 她想离开的时候和大荣打声招呼，可电话各种轰炸，白勍也就顾不上了。 少说一句我走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因为太过于专心讲电话，转身就出了门。 手指一直按按按电梯毽子。 她有点着急下楼。 荣长玺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家，唇角扯了扯。 后来，荣长玺想。 其实很多事情初漏端倪的时候，敏感的人都是有感觉的。 白勍带着人出差，白歆一开始不太想去的。 可…… 还是跟着去了。 到地方然后吃饭，包厢里乌烟瘴气，白勍抽烟的姿态很老套，一瞧就不是短时间学会的。 桌子上的两个人抽着烟聊着合作，这又是烟又是酒的。 后半程换了沈浩跟的对方的人再谈，白勍长腿交叠着，斜靠在沙发上，抽时间给荣长玺发了条微信。 “我出差，大概得一周。” 然后收了手机扔到手袋里。 白歆觉得屋子里有点呛，这味道实在不太好闻。 躲了出去，在走廊上开着窗透透气。 她们公司有刚刚上线的新产品，也是花了很多钱研发出来的，可客户永远不在意你的新产品是什么，他们只要性价比。甚至就连性价比都可以不要，只要价格低就可以了。 白歆给丈夫去了电话。 “我出差了。” 白歆丈夫也是一愣：“你出差了？” 白歆叹气；“嗯，这两天就麻烦你……” “我人在上海呢。”白歆丈夫道。 …… 沈浩提着一个袋子回来，白歆匆匆挂了电话。 “姐，有面包吃点吧。” 白歆接过来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除了饼干还有面包。 “这个给我吧，我给你钱。”白歆抓起来里面的饼干道：“你老板，胃病挺严重的，不吃饭就喝酒估计一会儿胃就该疼了……” ( 313-314 前进和落后（一更） “都给你吧。”沈浩笑笑将袋子递了过去：“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白歆接过来，马上转账到位。 她做事情一码就是一码，不存在拖欠的情况。 拎着袋子又回了屋子里。 包厢里电视开着，到底演了些什么也没人注意看。 白勍的助理没少喝，双方这个价钱谈不拢。 对方一直压价。 谈的是个大合作，白勍这边自然也是想拿下来的，对方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价格一直压个不停。 无奸不商。 出来谈生意，不谈利益难不成真的谈什么感情？ 白勍斜靠在沙发边，她出来办公倒是很少穿裙子一类的，不方便。 白歆把袋子递过来，白勍从里面翻了翻然后找了饼干嚼上了。 “回去给你涨工资。” 她家小三这是有眼力见了！ 多少次白勍各种带着白歆，想要扶着妹妹上位，可惜白歆是不太争气的。 好多次机会都活生生的错过。 白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现在都不求白歆能做到什么程度，能把分内工作干好就行。 白歆手机响，她接起来。 婆婆听说她出差了，就有点不愿意。 也没升职空间，也没见你二姐给你开多少钱，你还出差？ 白歆抿唇。 过了一会她挂了电话。 “让你回去？”白歆的嗓音很低。 拿着饼干往嘴里送。 嚼了嚼。 味道就那样吧。 不过吃了，胃就真的不会疼！ “她一天都是事儿。” 白歆掩住所有情绪。 白勍无声笑了笑，嚼着饼干淡淡道：“那回去吧。” 心也没在这里，留下来也没用。 白歆松口气。 她不放心儿子。 婆婆根本不会带孩子，她也不愿意把孩子给婆婆带。 “那我明天走吧。” 白勍唇角含笑：“晚上回吧。” 白歆：“哦。” 白勍收回视线，沈浩他们已经过了两轮，他价格压得很死。 价格上绝对不肯妥协，哪怕别的地方找补一些。 助理拿着热毛巾擦脸，他跟了白勍这些年他算是比较能喝的，今天也没挨过。 毛巾的热气一上脸，觉得舒服多了。 “姐。” 白勍嚼着饼干淡淡应了一声。 “嗯。” “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白勍道：“你知道他什么学校毕业的。” “啊？” 白勍抬起头，唇角含笑：“他进公司的时候，徐晴和我显摆，现在知道徐晴显摆的是什么了吧。” 身上有光的人，白勍就多看了两眼。 晚上白歆就飞回西虹了。 白勍出门带了两个女的，六个男的，白歆这么一走，也就剩下她和徐晴了。 徐晴是没赶上这场，她有她的业务要谈。 酒店楼顶酒吧和白勍闲来无事喝两杯。 “白歆呢？待在房间里长毛了，叫出来喝两杯。” 老板的妹妹，哪怕能力没那么强，该关照还是要关照的，这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交到白歆手上的合同出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和她讲清楚的事情转身也能给转述出问题，这都是老板的亲妹妹。 老板都不介意，旁的人又能如何呢。 “回西虹了。”白勍放下杯子，叫前面的人给她倒杯水。 “我去！”徐晴摇摇头；“我讲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啊，白歆和你是同父异母啊还是同母异父？” “同父同母。”白勍的水杯落在台子上。 “她脑子缺根弦吧。” 外人都瞧得出来白勍是想尽了办法提携，亲妹妹一点感觉没有？ 飞回去了！ “每个人走的路不同。” 徐晴呵呵笑了两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勍手机响，楼上实在太闹了，她就回了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开了一个小型的例会，一女六男，原本这里面应该有白歆的，可白歆回西虹了。 周末荣朝凤回家睡觉，睡之前闹着要给他妈发视频电话。 “儿子，有话快说，妈妈现在有点忙哎。” 荣朝凤好奇看看电话的那头。 “妈，你工作呢？” “嗯，是的呀。” 视频里一直有人说话，不过有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荣长玺抬起头顺着荣朝凤拿着的手机多看了两眼。 有些声音他很熟悉。 白勍靠在沙发上看文件，懒懒散散，拿着手机举了举。 “儿子，妈妈忙了。” “妈，再见。” …… “也不晓得她成天忙什么。”隋静摔摔打打。 段鹤找那夫妻俩回来吃饭，两个人都说没时间。 白勍连个人影子都找不到，隋静就纳闷你有那么忙吗？忙的回家看一眼老妈的时间都没有？ 过两天你妈我挂了，你是不是也抽不出来时间回来鞠躬啊？ “你找她有事儿吗？”白蔷问。 隋静找白勍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和人聊天别人总问她女儿是干什么的，说的次数多，隋静就真的以为自己很喜欢白勍。 白勍能给她带来一些别人嫉妒羡慕恨的眼神。 那种眼神隋静特别喜欢。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她比不过人家长得好，那只能比比儿女了。 她又没有儿子，只能推女儿出来凑数。 白勍好不好，也是事业成功的女性。 小区里有些老太太竟然还跑过来溜须隋静，有些家里有什么吃的就给隋静送。 隋静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的，，她也是上眼皮，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这一切都是托白勍的福气，隋静就希望白勍能经常回来，这样别人看了也知道她这个富豪妈确实名副其实。 “没事就不能念叨念叨？荣朝凤我都多久没看见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崔丹亲孙子呢。” 抱怨东抱怨西。 这一个星期隋静念叨了白勍八百回。 就连段鹤都发现不对劲了。 这老太太以前就和后妈似的，现在怎么感觉看着白勍就好像一举得男的那种欢喜。 白勍那边确实是忙。 回程订机票这活儿原本是白歆该做的，结果白歆那木头桩子她也没提前问什么时候回去，助理胃出血进医院了，就是沈浩订的。 沈浩特意把白勍和他们的座位号隔开。 白勍的行李送去托运，看着手机响起来，眼睛眯了起来。 脸色一下子就冷了。 她人都已经到机场了，白歆那头似乎才想起来这事儿。 白歆听出来她姐有点不高兴了。 可…… 原本秘书这活儿就不是谁都能做的，她之前也没打算做秘书，是她姐让的对吧。 和白蔷关系没那么好，但这不是亲姐妹嘛。 见了面，唠叨了两句。 “我姐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我了……” 白歆觉得自己活的也可辛苦了。 她念书学的是幼儿教育专业，眼下干的是什么活儿啊？觉得自己当初选错了行业，但现在退出去也来不及了。 其实也不是觉得幼儿教育她就能做好，只是现在在白勍这里待的，有点不太舒心。 以前总让她考点这个考点那个，后头虽然不提了但……你说就这种撂脸子谁看不出来？ “需要做什么你提前和我说呗，她身边的那些男的精的和什么似的，我能比得过他们？” 白歆觉得自己心累。 祝贺那种，在公司来说不算是特别精特别灵的，但都会表现成那样，白歆觉得那些男的都对她姐有图谋对吧，所以人肯定眼睛一直在你身上溜着，她这是妹妹。 白蔷是在低头刷手机，抬头看了白歆一眼，“你不就是负责这些的。” 白歆抿抿唇。 她觉得大姐说话更噎人。 隋静数落白歆：“你瞅瞅你啊，这点事儿还看不明白，去了肯定要回来，订票的时候为什么不问？” “我问了，她说回程不一定让我先别订回来的票。”白歆还觉得委屈呢。 “她说先不订也没说一直不订，你天天带着溜着问问。” 白歆：“我怎么没问啊？我问了她也不回答我，有时候就连我微信都不看，我能怎么办？她有钱她是领导我不得看着她脸色过日子吗。” 有错吗？ 侍候人的活儿，别提多难了。 而且她姐以前不这样。 这两年也不晓得是太有钱了还是怎么着，姐妹俩的感情越来越淡，越来越生疏。 白歆是不愿意相信，有钱人就会变的，但她觉得她姐确实变了，变的有点难以捉摸你懂吧。 白歆对白勍…… 有隔阂。 这种隔阂就是，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晓得她姐是为了她好，但心里不得劲。 周末她也是要上班的，因为公司没有周末休息，但她还有个孩子要管。 平时姐夫休息在家，就是荣长玺帮忙照看写写作业什么的。 这个周末，白歆带着孩子来公司了。 一会还得送去上兴趣课，不去哪里能行。现在的小孩儿有几个不是一身本领的。 这突然不让去了，白歆就猜难不成是姐夫烦她儿子了？ 胡思乱想，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寒。 白勍和徐晴一前一后进门，徐晴递过来合同。 “你能定就定。” 徐晴笑：“还是看一眼吧。” 两人在里面谈了会，徐晴就拎着合文件离开了。 白勍出来倒水。 “想什么呢。”她出来白歆都没瞧见。 白歆反应过来，随意问了句：“我姐夫今天有手术？” “没，他有别的事情。” 大荣最近特别忙，要发表论文还接了翻译的工作且担任了一个医学杂志的编委和审稿专家。 确实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都用来自己生活就刚刚够用，分心去做别的就不够！ 白歆勉强笑笑，宽慰自己，既然不是因为她儿子，那就好。 可这份缓解而来的好心情，因为稍后荣长玺带着荣朝凤过来公司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荣很忙，但荣朝凤周末回家这是固定的。 不是特殊情况，一般荣长玺不会拒绝儿子回来。 手搭在荣朝凤的头上：“去找你妈。” 荣长玺接电话，转身又出去了。 “妈妈……” “哎。” 白勍应声。 白歆给小荣冲豆奶，这是荣朝凤最喜欢喝的。 荣长玺挂了电话重新回了办公室。 “姐夫，你喝什么？” “不用。”他一般出门都是自备。 除了白开水什么都不喝。 荣长玺把门带上，和白勍说：“医院通知我可能过两个月要去澳门。” 白勍抬头：“去多久？” “两年。” 这种机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荣长玺自己的意愿，他是想去。 但难题出在哪里呢，他扔着老婆孩子走了，他多少有点不放心。 或者说觉得该承担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肩上，他过意不去。 “去吧，难得的机会。”白勍想的开。 干工作的时候既然喜欢干，那就好好去干，别放过任何一个好机会。 别总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不然错过以后都是遗憾。 “真去？” “去啊。” 白勍不纠结。 这有什么好想的。 也不是见不到，想要见面要么他回来要么她带着孩子去，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对他事业有帮助的晋升，她愿意理解支持。 两人商量好，然后告诉了崔丹。 崔丹一听。 这回是真的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医生根本靠不上。 “非去不可啊。” “他走不走也没什么影响的。”白勍咬了口菠萝。 这菠萝的味道不错啊。 一会问问在哪里买的，回头她也买个拿回去吃。 “话是这么说，那孩子成长阶段……” “不影响什么，孩子想了有视频不行还能坐飞机飞过去，一个男人你拴着他拴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叫他去！”白国安出声。 男人有男人的事业。 大荣虽然赚的肯定没办法和童童比，但也不是白给的。 能做旗鼓相当的夫妻那多好，旗鼓相当才是婚姻生活中最好的状态。 白国安愿意叫荣长玺去。 崔丹抿抿嘴，那你们叔侄俩都把话说完了，她还能讲什么。 “现在交通是便利了。”她说了反正也不算，那就算了吧。 “什么时候走啊？”白国安问：“不能带情绪啊，高高兴兴叫他走，多少人想去还去不成呢，他们当医生的任何安排都有助于将来事业上升。”依着白国安来说，不仅让去，还得好好奖励呢。 多难得啊。 大荣事业还是干的出色。 有些事情看钱的多少决定一个人成不成功，有些事情则不是。 对荣长玺来说，他有没有钱这都不是关键，白国安觉得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名望以及自身实力的培养这才是关键。 “估计也是快了。” “挺好挺好，把大荣叫过来，让你三婶做一顿咱们给他提前践行。” “他最近走不开，手上一堆的事情。” 做那些说是为了钱吧，似乎又不全是。 说不是为了钱吧，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 白国安是知道大荣那工作性质的，也就没再提践行的事儿。 就这样，等于没和家里打什么招呼，荣长玺就去澳门了。 等段鹤约他出来，却总也约不出来人就有点来气嘛。 当着白勍的面儿就提了。 “老二，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夫对吧？” 白勍一愣：“啊，姐夫怎么了？” “你家荣大夫挺高傲啊，我找过他几次，完全不搭理我。” 段鹤觉得连襟之间就应该走得亲点，谁家有什么事情互相帮助，可明显荣长玺就不是这样想的。 你说你就那么忙啊？ 白勍笑：“姐夫，他最近有论文要发表，然后手上还有一本书等着出，又刚去澳门那边得熟悉环境，还有多部书的编写和翻译工作同时进行……” 你只是听，就觉得时间排得满满的了吧。 段鹤一听。 谁知道这些啊。 他见过的医生，大概就是参加工作以后上班做手术，不做手术就闲着呗，谁能知道荣长玺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他还挺忙，以前没听说呢。” “以前也忙。”白勍帮着丈夫描补两句：“他这人有什么都不愿意说。” 其实是说了也没什么用。 也探讨不到一起去，荣长玺也就懒得提了。 段鹤就喜欢吃喜欢旅游喜欢玩乐，很显然他和荣长玺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为了赚外快他倒也是挺拼。” 白勍晃一圈开车又走了，段鹤随口就和丈母娘提了。 晚上快递点关门以后，隋静就和白庆国叨叨：“……他就是玩了命的干活也赚不到白勍的那些钱。” 看出来了荣长玺是个不服输的小子，但没料到坚持了这么久。 高看一眼？ 她才不！ 骗了白勍，骗不了她。 她家老二这条件摆在哪里都是好的。 白庆国打着哈欠道：“太较劲了，两口子有什么可比性。” 无论谁有钱，都是一个家好。 …… 早上隋静吃着饭念叨：“这还去澳门了，家门口的医院都装不下他了。” 跑那么老远干什么？ 扔着老婆孩子，这回你又放心了是吧？ 白蔷淡淡道：“估计回来就要被重用了。” 隋静惊讶抬头：“这样啊。” “之前我看拿了个华夏医学科技奖的一等奖。” 白蔷的心里，妹妹妹夫一样的出色。 真的严格说起来，其实她认为荣长玺更出色一点，在专业的领域啊。 “那奖奖金多吗？” 白蔷一脸无语。 什么事情都和钱扯上关系那就没劲了。 “是说他能力非常出色，到底还是名校毕业的。”白蔷说的很中肯，论聪明，家里荣长玺称第一别人是排不上号的。 很多的小事情，你只要细心观察了你就会发现，聪明人和笨人着实不同。 以前是将大荣的能力给忽略掉了，主要是白勍的暴富太过于炸眼。 隋静一听白蔷这样说，点点头：“那肯定是啊，笨蛋能考上那学校吗。” 你就给段鹤出十倍的补习费，他也上不去啊。 白蔷在屋子里换衣服，隋静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妈，你还不去店里？” 往常隋静都是七点半就准时抵达店里，因为快递的车八点开始过来送件。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隋静坐在床边，用手整理整理白蔷的床单。 “那什么将挺牛逼的？” “挺厉害的。” “你妹妹什么也不和我们讲，你怎么知道的？” 白蔷怎么知道的？有心自己留意看看就晓得了。 “那也没有我女儿强，十万个人里面能不能出一个我女儿？” 白蔷没忍住笑：“白勍给你零花钱了？” 一口一个我女儿的。 “呸！白眼狼她能给我钱，哼！” ( 315-316 长时间接触（二更） 荣长玺离开家，似乎并没有对白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公司的话，沈浩升职升的特别的快，因为过快，好像和徐晴之间还出了点问题。 大家都传，沈浩可能会把徐晴的位置给顶了。 能力嘛，大家有目共睹都在猜测沈皓有背景，不然初出茅庐就拿大单？拿的徐晴脸都没了。 但……作为前浪大家都觉得带什么徒弟啊。 千古名言，带出来徒弟饿死师傅啊。 沈浩敲门。 “进。” 白勍到处找文件，可桌子上的东西也实在太多，她随手不知道扔哪个里面去了。 “你等会啊。” 沈浩走到桌前，问她：“找什么、” “找个文件，昨天还看见了……” 所以讲桌子上的东西不能放太多，昨天她就想着今天都要看了签了就都扔在这里了。 找的额头微微出汗，电话又响。 荣朝凤等白勍接放学，等半天了。 白勍撑额。 完了！ 忘的彻彻底底。 侯聪那边老师要见她，她已经答应一会就过去了。 “白歆，你进来一下。” 白歆推门进来。 “你一会去接一下小凤，接到人带回你家。” 白歆一愣：“三叔三婶没时间接？” “回我三婶娘家那边去了，好像说三婶妈妈住院了。” 喊白国安和崔丹回来接肯定是不行。 “那叫妈去接吧。”白歆也得给孩子去开家长会啊。 外甥是很重要，可儿子…… 她哪里敢不去参加家长会啊，孩子原本学习成绩就特一般，一般到完全不起眼的那种，她不去学校在老师面前混个眼熟，老师怎么对她儿子好啊？老师肯多提点着点，小孩儿就受益无穷啊。 “你有事儿啊？” “我得去给他开家长会啊。” 白勍头疼：“我这个脑子……” 沈浩说：“那我去吧，不过我就见过他两次，不晓得会不会认错。” 白勍眼神游移了几秒，拍板决定：“白歆和你顺路，叫她先带着你去接，然后她在走，行不行白歆？” “没问题。” …… 侯聪现在处在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刻，说不聪明吧他比很多孩子都聪明，说聪明吧，能上重点的可能性也是偏低。 老师要找家长，肯定是有考虑的。 姚然拿着手机刷手机呢，她没压力。 确确实实一点压力都没有。 考得好那最好，考不好也没关系，甚至按照她妈的想法考也不用考，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独生女，家里的钱全部都是姚然的，难道不够安排一个姚然的未来？ 白歆停好车，着急忙慌的往楼上跑，门口撞上了姚然她妈。 “这么喘。” 白勍解释：“路上堵了会车。” 姚然妈妈觉得白勍这个后妈做的也算是尽责了。 她私下问过老师，老师的说法就是，其实侯聪早两年盯住了看好了也许会比现在成绩更好，那就不是上一本的问题了。 但白勍毕竟不是亲妈，你能对她要求什么呢？ 老师是不好意思讲这些，也是怕后妈同志多心，在认为她一个老师讲这些有的没有的叫人家不开心。 姚然妈妈是听女儿讲过，别说后儿子，就是亲儿子白勍阿姨都是不管的。 如果亲儿子后儿子都是这样，你就没的挑了。 其实侯聪现在也不算差对吧。 她家姚然可能就连个大专都上不去呢。 挺好的。 老师单独叫了白勍，等全部的家长走后，两个人聊了半天。 老师对侯聪比较负责。 白勍听了其实也是有点后悔的，早两年…… 可早两年她心思也都扑在公司上呢，这都是荣长玺管的呢。 能管成这样，她还得给荣长玺烧香呢。 和老师聊过以后，白勍弹侯聪后脑。 “干啥？” “干啥干啥，除了会说这个还会说什么。” 侯聪笑：“她找你干什么啊？说我没有大学可念了？” 不至于吧，他的成绩虽然不冒尖但也不落后的。 “你说我是不是耽误你了？”白勍叹气：“如果你爸还活着，你应该能上个更好的大学吧。” “打住！”侯聪可不喜欢听这些。 “白二啊，我现在挺好的，真的！”他觉得自己哪里都好：“上重点也不见得是我想要的，是金子在哪里都发亮。” “放屁！” “你讲粗话啊。” 白勍上手推他脑子，叫他和自己回去。 “小凤呢？” “别提了，我现在这脑子也不太好用……” 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就都忘光。 侯聪说：“你早和我说，我过去接他啊。” 白勍没好气叫他赶紧上车，问他：“要不要和姚然说一声？” “手机说了。” 上了车，白勍就想姚然这家世，想了想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吧，可能负责任的态度上她差了点意思，但侯聪给自己找的这个未来丈人家挺不错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活的太现实了，想什么问题都想的不浪漫。 回了家，沈浩已经把荣朝凤接回来了。 两人在屋子里玩呢。 侯聪一进门，听着荣朝凤的声音还以为是荣长玺回来了，带着笑脸进了门然后……不认识。公司里的人也是走马观花的来过几个。 “麻烦你了。” 沈浩起身，拿起来自己的手机笑笑：“没事儿，那我回去了白总。” “你等会。” 两人站在一旁说公司的事情，侯聪时不时就盯着沈浩看。 白勍讲的问题比较实际。 公司用人，谁有能力谁上，她不会因为徐晴先来就永远保着徐晴的位置。 作为老板，良心这个东西通常来说要用的更理智些。 等沈浩离开以后，侯聪吃饭的时候看了一眼白勍。 “他谁呀？荣大夫人是吗。” “想说什么，直说。”白勍皱眉。 小孩子也学会兜圈子了。 “白二啊，你危险了。” 荣朝凤学嘴：“你危险了。” 白勍看儿子，荣朝凤扁扁嘴。 只会欺负小孩儿！ 啥也不是！ “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清理干净。” 侯聪不紧不慢，仿佛思量后的开口：“我说真的，日久生情有没有听说过？”他想了想又说：“科学实验表明，在恩爱的夫妻一旦距离拉开了，你又每天对着别人，万一这个人超级优秀呢？……” 侯聪不了解白勍公司的事情，之前他和女同学聊天搞的姚然特别不开心，侯聪想可能大家都介意这种事？善意提醒吧。 之前有个追他妈的，但那个完全不能瞧。 一个人一旦带了点肮脏的心思，那人肯定好看不起来，但一个人满身的优秀和才华横溢呢？ “你还懂挺多。”白勍嘲讽侯聪。 按照你那么说，我公司就别留有用的人算了。 “懂的七七八八。” “我看你懂个六。” 侯聪叹气：“你要倒霉啰。” 你又不能阻止优秀的人出现，你又不能因为别人优秀而开除对方，那怎么弄？ 吃过饭侯聪看荣朝凤：“你和他玩的还挺好的。” 荣朝凤不明白。 他这个年纪关于感情什么都不太明白的，不觉得和人玩有什么不好。 姚然是女生，还是个青春烂漫的小女孩儿。 “哇，白勍阿姨也太幸运了吧，多一个人喜欢不好吗？” 她觉得挺好的。 这是一种本事吧。 侯聪没好气瞪她：“换你身上自己想想。” 姚然上次因为侯聪和别的女生太接近了，气的午饭都没吃的人。 可男朋友有人喜欢，她就不爽。但白勍阿姨真的有被人喜欢，她觉得那是白勍阿姨厉害。 “我看他没那意思，只是工作关系。”姚然也有见过沈浩，她没看出来别的东西，她觉得是侯聪想的多。 沈浩那人她接触过，白阿姨很忙的。 沈浩上升的势头很猛，以最快的时间成为了白勍的左膀右臂。 徐晴辞职。 徐晴没动作呢下面讲闲话的人都有不少，徐晴这么一走，这种闲话就更是了。 一个女老板，一个男下属。 谁说只有男老板才能出点风流新闻？ 车间那头，反正高管也不会跑到他们这里来，讲什么的都有。 “听说和她儿子都玩到一起去了，小孩儿就是不长心眼，有的玩就是爹。你说我要是他爹我能抽死他，这孩子也不怎么精……” “精什么精啊，多大的孩子就懂得这些问题？沈浩那升职的速度你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一般，糊弄一个小孩儿还糊弄不过了？防不胜防。” “听说她这孩子也不是她现任老公的啊，她老公就是个小大夫……” 在车间那边，白勍可出名了。 出名的不是实力和能力，而是绯闻八卦。 男的女的都聚在一起闲聊，聊聊白勍的发家史。 据说靠男人。 据说是给前头的男人生了个孩子，这才有了现在的富贵。 哪有什么自强不息的女强人，只有……你懂的。能干什么呀能干，就是靠别人上位。 “那她现任丈夫就干？” “废话，给你钱你不愿意啊？有多少男人和别人一个老婆呢，愿意戴绿帽子的人多着呢，咱们肯定是不行，没有那种肚量。” 几个人打着哈哈。 白歆是过来办事，中午在车间那头吃的午饭。 别人又不认识她，偷听到几句。 白歆就很不爽。 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病？ 你们吃饱就得了呗，干吗研究别人的生活？闲的无聊？ 她去解释吧，犯不上。 她不解释吧，她听着闹心！ 吃了简单的饭菜回公司，她进门也就半小时的样子，白勍带着沈浩回来了。 两个人都拉着脸，看样子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 沈浩进了办公室，白歆就听里面都是沈浩讲话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沈浩才从里面出来。 走到白歆桌子前：“姐，你给白总叫个盒饭吧，她中午没吃呢。” 拎着文件就走人了。 他想白勍现在都要气炸了吧。 但是做生意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遇上那种天天变主意的甲方也是够闹心。 白歆认真想了想。 沈浩算不算是把白勍的助理工作都给干了？ 进出跟着不说，白勍时不时吃的加餐甚至小细节到一杯水，沈浩总是选择适当的时候递过去。 更加不要说替白勍接送孩子。 嗯，比她更像秘书。 白勍手掐着腰，想着这话她得怎么说，生不生气电话该打还是要打的。 想着呢，胃隐隐约约的有点疼。 白歆敲门进来，把盒饭端过来。 在咖啡厅订的盒饭，嗯这附近就是有那种你也搞不清楚它到底卖什么的店。 “先吃饭吧。” 白勍强忍着，把饭给吃了。 胃疼她有感觉啊。 “你先出去吧，对了晚上帮我接下小凤。”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其实白勍想说夸白歆一句来着。 白歆贴心的时候那是真贴心，能提前猜到她没吃饭，这就是亲妹妹！ 嘴上不说，但心里有数。 白歆带上门出去了，过了会白勍吃了没几口又出去了，白歆进办公室替她姐收拾。 白歆最木的地方就是，她永远不会多考虑一些，沈浩不说她也不会主动问。沈浩这人呢，从来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揽功劳。 到点下班回家。 沈浩晓得白勍人去外地了，想着今天好像是周末，该接荣朝凤的日子。他开着车接到白昕电话，叫他去学校帮忙接一下，此刻她在医院呢。 把孩子接好送到三叔那儿。 崔丹叨叨：“这童童也是，你没时间你和我讲一声啊。” 那就不用你接。 崔丹是防着沈浩。 沈浩多能干多优秀她不晓得，她只晓得沈浩是个外人。 现在这社会，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没有啊。 “我先走了。”沈浩把荣朝凤的书包递过来。 崔丹带上门，和白国安唠叨：“你和童童说声，要不改成周末叫她过来看孩子吧，我对她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当妈的心太粗。 白国安研究眼前的棋局呢：“你管的太多了啊。” 粗不粗心的，这不是有人接吗。 白国安觉得这不叫个事儿。 …… 白勍快到家才想起来沈浩手里的东西，给他去电话。 就近送，也是她家比较近。 “你给我送过来吧。” 晚上就得要。 沈浩开车过来，好巧不巧邻居要下楼去扔垃圾，这就撞上了。 邻居眉头挑得高高的。 她知道这家的男主人好像挺久没在了，这是离婚了？ 女主人可就厉害了。 男人一个跟着一个的换。 沈浩把文件递过去。 白勍：“你怎么来的？” 沈浩一愣：“开车啊。” “那送我一程。” 她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要去外地，飞机没有航班了。 “和家里交代一声。” 白勍找了个大袋子拎着就出来了，沈浩这算是临时被抓包出差。 在路上，荣长玺来的电话。 白勍大概和他聊了聊，确实现在压着公事，她分不开心去聊一些有的没有的。 荣长玺挂了电话，顺势靠在椅背上，手搭着扶手。 他和白勍最大的问题就是，白勍的工作圈子巨大几乎已经盖过了生活圈子，夫妻长时间不沟通，那一定就会产生问题。 哪怕感情再好也是一样的。 但目前的这种不沟通是客观事实造成的，他需要更好的发展，白勍确实也忙。 沈浩？ 荣长玺实在是记不起来这人长什么样。 她公司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可能每个都有印象。 最有印象的可能就是那个祝贺吧，因为目的性过于明显。 他自己手上的事情一堆，他每天也忙，荣长玺不禁产生一种疑问，感情需不需要维系？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的，拒绝所有人。 可白勍不是。 你若是说白勍故意的，那怎么算故意？ 正常工作接触，你认为接触的过多就把人开了？ 当初为什么祝贺的态度那样的明显白勍都没有开他，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额外的家庭琐事，搞的荣长玺至少分了半小时的心。 有些时候他也觉得，其实他和白勍的前半段就是典型的浪漫生活，后半截走到现在…… 他开始在工作上发力，他们的感情就显得举步维艰。 让白勍调回来来考虑这些问题，她是从来不想的。 他想？ 他浪费时间。 都不去想，现在已然是有问题了。 明明是这样温和的好天气，荣长玺却觉得自己满身的冰凉。 有些事情除了他自己，别人插不上手的，别人帮不上忙的。 破罐子破摔就是，什么都不管，管好自己就算了。 …… 白勍闭目养神。 用眼过度，眼睛有点疼。 车内的光线毕竟不好，她强忍着看了半天的文件，眼睛实在扛不住了。 想着一会儿到地方找个药房买瓶眼药水，怎么有一种要瞎的感觉呢？ 沈浩专注着的开着车，他倒是多留意了一眼。 隐隐约约感觉白总可能是眼睛不舒服。 可惜他车里压根没有眼药水，因为他眼睛没有毛病，不会备那个。 开车过去用了四个多小时，沈浩去订的酒店办好入住手续，白勍实在是扛不住了，眼睛特别不舒服，直接回了房间休息，明天还得起个大早，沈浩则是等白勍上了楼，他味ブ弥卸岽止πすΦ匕台：“这附近有药房吗？” 前台人员笑着摇头：“先生，很抱歉，没有的。” 酒店的位置有些偏。 “好谢谢。” 他掏出来手机，在地图上找了半天，然后迈步朝大门出去了。 附近确实很荒凉，明明有这样好的酒店配套设施却完全跟不上，沈浩开了半小时的车程，几乎都是黑路。 找到一家，人家已经关门。 继续去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又开车折腾回来。 白勍说是要回房间休息，可回了房间又干上工作了。 不放心！ 眼睛越来越疼，看电脑倒是能看得清，揉揉眼睛。 “不会是要瞎吧。” 她喃喃自语，想着不应该啊。 她眼睛挺好的，就算是光线不好折腾眼睛了，也不至于这么两三下就要瞎啊。 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打算缓个三五分钟再看电脑。 门铃响。 白勍一愣，这个时间？ “客人，这是您同事让我转交给您的。” 317-318 智商与利刃（一更） “谢谢啊。” 　　白勍带上门板，看看手里的袋子出神。 　　老实讲，在沈浩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曾经的白勍！ 　　能干敢干很拼。 　　又很有脑子。 　　并非是她自己的自夸，她认为曾经的白勍是个很懂得抓住机会的人，于是乎有了现在算是比较成功的白勍。 　　沈浩的各方面工作能力非常突出，似乎表面看就因为他能干把徐晴显得黯然无色。 　　凭本事吃饭，白勍也没打算开了徐晴，沈浩的升职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徐晴选择出走。 　　那些事情在白勍的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徐晴是大理念和老板发生了分歧，有事依旧请教但有些地方有自己想法。老板明显想攻她却觉得守才是对大家最有力的。 　　点了眼药水靠在椅背上，那眼药水可能是点的有点多，白勍用手擦了一下。 　　给丈夫去了电话。 　　这是这些天当中，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给荣长玺打电话。 　　打电话的内容就是，没有大事主要闲聊，她对徐晴吧…… 　　“你睡了吗？” 　　荣长玺盯着电脑屏幕还没有睡。 　　他今天定好的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可大荣就是大荣。 　　既然乱都乱了，也没办法补救了那就推到明天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人生嘛，总要有适当的放弃。 　　“没，你还没睡？” 　　“刚到酒店，我这眼睛痛，我不会是要瞎了吧？” 　　荣长玺问了问情况，然后毫不客气嘲笑她。 　　用眼过度。 　　白勍单手抱着头：“临时抓了沈浩出差，沈浩知道吧。” 　　白勍就想聊聊这个沈浩和徐晴特别想聊。 　　荣长玺负责听。 　　其实她公司的事情她很少会讲，觉得讲了也没什么用。麻烦自己捂住自己解决就得了，高兴的事儿倒是愿意和他偶尔分享。 　　白勍对沈浩，肯定存在了偏心，最主要是沈浩能用好用且用得正顺手。 　　优秀的人才，聪明的孩子她都喜欢。 　　这就和上学的时候老师喜欢一些聪明的孩子是一个道理。 　　白歆和沈浩摆在一起，白勍就会偏向于沈浩方向。 　　讲的是徐晴离职的事情。 　　白勍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她是干事业，不是干慈善。 　　公司需要的就是人才，留住人才才是她应该做的，她想的是继续在产品上下功夫，但徐晴那边搞事情。 　　荣长玺问：“很聪明吧他。” 　　白勍忍不住说：“很聪明，我当年你也晓得的，要出身没出身要资源没资源，我能熬出头靠的就是自己，这个沈浩挺像我的。” 　　荣长玺听了这话，他没有气不顺而是顺着白勍的话往下讲，进行合理的分析。 　　顺便不动声色的将沈浩推到一个可信任的位置上。 　　他说话很有技巧，讲出口的话就有办法叫人觉得信服。 　　白勍觉得可能自己也是想的有点多。 　　正常公事，她抓了个壮丁出差，貌似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她为什么要和大荣报备呢？姚然缠了她很久各种聊聊聊，非说这样会有问题，实在是被那个孩子折磨的没办法。主要也是小女生可可爱爱，人家讲的还是要听。 　　“怕你误会，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未来儿媳找的好啊，折磨的我要生要死的，和你沟通，受教啊。” 　　心里那点结也就全部都解开了。 　　荣长玺深深地看了电话一眼，双眼在电脑屏幕前闪闪发亮，他勾了勾唇。 　　人长久面对一个特别优秀的人，最后的结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需要将所有事情推回正轨就好。 　　“客气。” 　　白勍试着动动眼珠子，结果还是疼。 　　她觉得有点烦。 　　等着做事情呢，这眼睛就是故意找病的吧？ 　　拆开烟盒，点了一根烟。 　　“太晚了，少抽烟。”荣长玺善意提醒。 　　她这种生活方式，如果能长寿，那就怪了！ 　　“想抽一根。” 　　生活也挺累，要想的问题也挺多。她就是觉得不叫个事，男女之间的界限在哪里呢？ 　　荣长玺脸上的笑意加深，带着商量的口吻和白勍说：“不是想要二胎吗？咱们要个二胎吧。” 　　白勍一愣，然后烟按在烟灰缸里又浇了点水，弄灭。 　　“你不是不要吗？” 　　她商量那么久，他完全就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回怎么又答应了？ 　　“现在又想要了。” 　　白勍想，那要就要呗。 　　…… 　　白歆再次脱岗，老师叫她去趟学校，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白歆就走了。 　　白勍回到办公室发了一通火。 　　“你上上班就突然消失了？” 　　白歆低着头，好半天挤出来一句：“那老师找我有什么办法？这不是怕出事吗。” 　　再说你是我姐，你就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吗？ 　　发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 　　心情不爽也别拿着我撒气啊。 　　白勍说白歆：“你工作上多少次了？换其他人我早就让他走人了，白歆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白歆觉得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了。 　　“那你扣我工资吧。” 　　其实刚刚她特别想硬气顶回去，不行你就开了我！ 　　不干了行吗？ 　　省得你天天这个那个的。 　　“你出去吧。”白勍实在不愿意看见妹妹的这张脸。 　　她觉得和白歆没办法沟通。 　　拽着拉着你，结果你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天天盯妹妹去啊？她哪有时间天天哄啊劝的？ 　　这么大的人了，就这点事还搞不明白？ 　　又觉得是自己当初的选择做错了，一开始就不该把白歆弄过来的。 　　现在开吧，好像不好，不开吧她实在难受。 　　白歆出了办公室，自己躲到卫生间去哭了。 　　她还委屈呢。 　　晚上回了娘家，就和隋静提了提。 　　白歆就是想找个人来安慰自己。 　　“就是错了，她好好和我说呗，我不是特殊情况吗……” 　　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这是姐姐的公司，外加老师说孩子和别的小孩儿起冲突了，她就坐不住了。 　　白勍人没在公司，她和谁打招呼啊？ 　　隋静撇嘴：“没事儿，回头我和她说。” 　　白歆：“妈，我不是想叫你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姐她……” 　　白蔷下班顺路过来取快递，她也网购啊。 　　叫老三。 　　“白歆啊，你过来。” 　　白歆走了过去。 　　白蔷和白歆在门外站了会，白蔷说；“你和我讲讲吧。” 　　白歆大概提了提。 　　白蔷只说了一句：“上班是老板，下班才是你二姐。” 　　 　　白勍带着荣朝凤飞过去看荣长玺，顺嘴就提了提。 　　荣朝凤和白歆丈夫通的电话。 　　白歆这两天情绪一直不高。 　　吃饭的时候突然说：“我想换个工作。” 　　公公婆婆都有点意外。 　　亲姐姐的公司，不比去给外人干来的好？ 　　“怎么了？”婆婆问了一句。 　　白歆勉强笑笑；“就是不想干了。” 　　丈夫点点头：“换也行，不过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啊，走了就不好回去了。” 　　荣长玺方面是不偏不倚，不会因为白勍是他老婆就完全站在白勍的角度说话，他是想解决问题而不是将问题复杂化。 　　老板和员工可以没缘，说散就散，但亲姐妹之间，因为这点事就闹隔阂，犯不上嘛。 　　白歆的丈夫是晓得妻子的，其实白歆出社会以后没有受过太多的委屈。 　　他是想让妻子去吃些苦，可真的吃苦，他又有点不忍心。 　　觉得小孩子气就小孩子气呗，没有大格局就没有，他自己也没优秀到特别棒的地步。 　　平静阐述，其实去了任何一个公司，你这样的行为都会被警告开除的。 　　“老师就算打给我了，我也不会去的！不是因为我不爱我儿子，我要养家糊口我要保住自己的饭碗。” 　　成年人更多的时候都是理性的。 　　白歆的筷子放了下来，有点吃不动了。 　　心里发闷。 　　“我觉得你姐，其实做的也没错。” 　　“那是我错了？”白歆回嘴。 　　“你哪里都挺好，就是想法上有一丢丢的错，你拿她当姐看而不是拿她当老板看，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问题。”说完话看父母：“吃完了吗？吃完了我要收碗了。” 　　白歆婆婆抿抿嘴，没好气准备自己去收。 　　舍不得儿子挨累啊。 　　还不如她做呢。 　　白歆丈夫按住他妈的手：“别，我干了你不忍心，不忍心勉强干了回头你就挑她错，讲好的一人一周就一人一周。” 　　捡碗筷然后进厨房去刷碗。 　　白歆夹了丈夫一眼。 　　回了房间不自觉又想了这个事情，反反复复想。 　　丈夫洗好碗回房间。 　　“你说她有话就好好和我说呗。” 　　“那她和你吵了？直接训你了？” 　　白歆叹气；“你怎么都帮我二姐说话啊？” 　　“那我挑拨挑拨，你别干了！咱们不吃嗟来之食咱们换工作，多大的人了，你付出劳动换取报酬，有什么可丢人的。没做错事情她也不能拿你撒气，不然我就要找姐夫谈了，欺负我老婆可不行……” 　　“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吗？” 　　还不吃嗟来之食，她凭本事换的工资，干嘛要这样想问题啊。 　　“你肯定觉得我不识好歹。肯定觉得我情商智商都没有，那我如果真的是那种人我直接就成白勍了而不是白歆，我这心眼小就是觉得怪怪的，可能真的是我较真儿吧，可能是我真的不识好歹吧。” 　　白歆其实知道她不应该离开她姐这里。 　　她这样的阅历，更加不要提什么工作经验。 　　重新回到教育领域，她也还是玩不转。 　　就是觉得人生一眼仿佛能看到头儿了。 　　不想努力有错吗？ 　　努力又能怎么样呢，能力就这些。 　　“一家三姐妹，能力最差心态最不好的人就是我。我做梦都想搬出去住啊，可我自己没本事。” 　　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过非分的事情。 　　“好了，调整调整。” 　　白歆叹气：“我现在觉得我妈都比我过的好。” 　　她父母都有退休金，现在又搞了个小门店。 　　赚不赚钱的两个人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少，保证最基本的吃穿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所有女儿都已经脱手，反观她自己呢，孩子才这么大。 　　闹心！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白歆丈夫给白勍去的电话，当然这电话是背着白歆打的。 　　“二姐，白歆那头的事儿我替她说句对不起，老师找到我这里，我没去就逼着她去了……” 　　放以前，白歆丈夫做不到这种地步。 　　白勍是他什么人？一个大姨子他凭什么要客客气气的，你有钱我又不找你借钱。自从那次车祸以后，也看明白一些事情，人和人之间交心就得多点互相体谅，真的做错了道个歉也没什么。做人还是要有些长远的目光别总觉得别人难为你，别人没那么多的时间和你过不去。 　　白勍自然不是想要道歉。 　　把白歆摆在这个位置上，她一千次觉得不合适，但她动白歆了吗？ 　　没有吧。 　　“不大的事情，别啊，都是小事儿。”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挂了电话。 　　白歆情绪依旧不怎么好，丈夫临睡前就说：“你二姐瞧着过的顺当，其实也是麻烦事一堆。” 　　“她哪有什么麻烦事。”白歆淡淡道。 　　她看着她姐生活挺好的。 　　两个姐，活的都特别的潇洒和不急不慢的，就她一个人心焦。 　　“你姐夫这最后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 　　“什么？”白歆皱眉。 　　讲她二姐，怎么又讲到荣长玺身上了？ 　　因为是姐夫，平时接触不多。加上荣长玺很客气，白歆觉得荣长玺对她算是不错的，她很领情。 　　“你姐公司人才辈出，天天接触着……” 　　白歆掀起来被子：“瞎说什么呢，公司人才多我姐就得有什么想法啊。” 　　是有听说一些事情，但白歆不能容许丈夫这样讲。 　　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姐！ 　　“你想天长日久相处，你姐夫人又在澳门。就算不去澳门他现在越来越忙，两人沟通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这样的夫妻每天下班就往一起凑，愿不愿意也会见面，除了家也没有地方去，他们呢？半个月不聊聊半年不聊聊，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咱们平心而论你说那些中年换老婆的男人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点原因？婚姻里总得图点什么吧，结婚多年新鲜感早就没了，依靠道德感喊的口号响亮，你不耐烦一个人，多看她一眼都浑身难受。” 　　“按照你这么说，那人到中年都得离婚了。”白歆不屑这种说法：“成天累的和死狗一样，还考虑这么多，有病没病啊，好好过日子就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聊怎么就忽略了？”不是她说：“男人就是贱，女人嘘寒问暖你嫌啰嗦，女人不嘘寒问暖了又觉得老婆不关心，那你要我们女人怎么办？” 　　“喂喂喂，聊天你怎么上升高度了。” 　　“是你先起的头儿。”白歆说：“为什么大部分女人都能心甘情愿过一辈子，男的就这这那那的？” 　　“相对而已，也有不少女的抛夫弃子的呢。” 　　明明是聊天，最后变成了辩论赛。 　　白歆扯枕头重新躺下：“你别乱说，我妈那人是听风就是雨的，回头乱传。” 　　“除了和你说，我还能和谁说。你大姐夫就特别羡慕老二，我可不。”他以前不羡慕荣长玺，现在也不羡慕。 　　第一他做不到那样侍候一个女人。 　　再有钱也不行。 　　也不想。 　　夫妻就是共同承担责任，如果家务五五开他也就勉强干了，全包他才不愿意。 　　其次就这种处于家庭的低端地位，他也接受不了。 　　“我二姐夫挺好的。” 　　“没人说他不好，说的是他活的心累。人到中年都没的消停，还得提防感情生变，活的不累吗？” 　　“好不好你怎么知道，再说也没像你说的那样，我姐对姐夫也是演戏，通通演给外人看……那给我姐夫买车不是爱啊？给我姐夫一个月那么多钱，不是爱吗？” 　　“你姐，那心里什么都不装，除了她那个公司。”白歆丈夫撇嘴：“她是活的轻松了，经历过几个了？之前有个你妈的干儿子吧。” 　　“你这人……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她能写个牌子说别打她主意啊。” 　　这不怪白勍。 　　那人有钱，别人瞧上她姐了，怪谁？ 　　“就你姐这心，换个人也和她过不下去，心大心粗的很，瞧着把你姐夫挺当回事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对这个家付出的比例来讲，白勍可能两成都不到。 　　 　　被老三两口子谈论的焦点白勍同志，最近和她老公的话明显多了不少。 　　电话通的次数也持续上升。 　　没的可说就闲聊。 　　大概掌握了一些荣长玺最近做的事情，最近又得了什么奖，准备写什么书，一切的动向她都知道。 　　她公司这里呢，偶尔有些也给他讲，大荣很少给出主意，他对她公司的事儿其实真的不太感兴趣，自己工作这部分其实也是不太愿意讲的，因为不互通。聊些别的还勉强，专业聊不到一块儿去。 　　沈浩依旧活跃在白勍的身边，依旧是她的左膀右臂。 　　一个助理一个沈浩，倒是把白歆显没有了。 　　公司里其实也有人背后议论白歆，说不是借白勍的关系，还能用她？还没两个男人会办事。 　　白勍周末领着儿子来了办公室，接还是得接，但带不出去。 　　一会有会。 　　儿子拿着书一会跑过来一趟，问问题，白勍被问的不耐烦。 　　她不研究这些，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直接推给荣长玺。 　　摆弄着手机然后开了视频通话，叫儿子去休息室和他爸通视频。 　　小荣抱着手机回办公室的时候，白勍带着人在里面开会呢，荣朝凤一进来在座的人能讲什么，这是老板的儿子，笑着夸孩子可爱什么的，白勍喊白歆：“你把他带出去。” 　　小荣的手机扫了一圈，荣长玺大概瞧见了沈浩。 　　白歆搂荣朝凤：“和小姨出去玩啊。” 　　“老板要孩子要的挺晚啊。” 　　有几个没有见过荣朝凤的，以为白勍的孩子都挺大了，没想到还这样的小。 　　白勍说：“劝你们能生早点生，我现在就应付不了他，太闹。”讲了两句，将话题拉回到公事上面来。 　　白勍早上陪儿子吃的小笼包配的小咸菜，那咸菜可能是真的咸，嘴巴发干不停喝水，她杯子里的水却一直都有。 　　沈浩留心着白勍的杯子，见差不多了就给蓄水，白勍差不多讲到哪里，沈浩去把接下来的文件翻出来，备在她的手边。 　　大多数人都不会留心这个，也算实属正常。 　　白勍以前的助理做的就是这些，沈浩虽然不单着助理的头衔，但会来点事貌似也没什么。 　　但其中有一位，瞧着眼前的局面就笑了笑。 　　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心想，这徐晴被挤掉的可不冤。 　　徐晴到底是女人对吧，女人和女人相处，怎么会有男女搭配来的更加和谐呢。 　　一个弄不好，将来这沈浩就会变成老板的自家人了，你瞧瞧白总用沈浩用的多顺手。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 　　会议结束，大家离开白勍的办公室，白勍喊了沈浩一声：“沈浩……” 319-320 钱它真有用（二更） 白勍之前考虑要不要和沈浩拉开点关系。 毕竟人言可畏。 可沈浩又用的十分顺手。 其实这样的问题，男人女人都撞得上。 公司里有些流言蜚语的，她也晓得。 没拉开距离，就是大荣讲的那句了，老板欣赏自己的员工有错吗？ 白勍觉得没错。 被荣长玺成功带偏。 依旧觉得沈浩像当初的自己，依旧偏爱沈浩。 要二胎被推上行程，以为会耽误一段时间，没想到 白勍觉得就算是身体好，备孕总得有点时间的，别说她这个年纪，二十来岁的还有等一年甚至更久的呢。 上次带儿子去探望荣长玺，这个月去医院检查，怀孕了。 速度是真的挺快。 快到她自己都挺诧异。 崔丹之前还说白勍呢，就应该早两年要的，那时候年纪毕竟还轻些，知道荣长玺肯要二胎也挺高兴，但觉得应该也没那么快有。 白勍一说，崔丹也是一愣。 “你们俩这身体素质挺好的。”崔丹找不出来其他的话夸。 可不就是身体素质优秀，想要马上就有！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身体挺好。” 崔丹拍白勍：“行了别嘚瑟了，把酒和烟都给我戒了啊。” 当妈妈就得有当妈妈的样儿，别祸害后一代。 白勍问三婶儿：“你说娶我这样的老婆多划算。” 她要是男人，她都会娶自己。 又会干工作，又会生小孩儿。 除了不能带，她什么都行！ 崔丹冷哼：“差不多就得了，这通夸自己。” 白国安听了笑出声：“那人优秀还不许夸夸了？” 白勍看她三叔问：“那店你不开了啊？” 白国安摇头：“这两年大环境不好，就是开着也没什么效益。”加上来回接送孩子特别的耗时间。 就养一个荣朝凤就占据了他一多半的时间。 孩子小需要扩充见识，你什么不得为他考虑啊？ 不指望他将来能怎么样，现在该给的他就觉得尽量给了。这样哪怕你将来不成功去要饭了，那要饭之前也风光过对吧。 “可惜了。” 白国安问白勍：“能生个女孩儿吗？” 白勍瞪大眼珠子：“不能！” 她哪里敢保证这个啊。 是想要个女儿，也觉得女儿好，但最后能不能如愿不好说。 “老话不是说想要什么不来什么，我想要儿子！”白勍肯定道。 她以后对谁都会讲，她就想要个儿子。 将来真的生不出来儿子，她就太高兴了！ “别啊，别要儿子”崔丹听了不干了。 看人家那打扮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穿的裙子是带边儿的，袜子都是有那种公主边儿，崔丹就想带个女孩儿。 小区里有姥姥给带小孩儿的，给打扮的呦 也不晓得怎么长得那么好，叫人看了就眼馋。 等着盼着白勍要二胎，就是想童童儿女双全，也是愿意再来个小孙女。 女孩子肯定比男孩子要安静些，荣朝凤是真好，可崔丹也还是盼着能来个小姑娘。 你看白勍她妈，就生了三个闺女啊。 “这事儿我说了真不算。” 白奶奶上岁数了，身体不是太好。 一个人独居怕她出事情，白国安的意思他换个大点的房子，然后大家住在一起。 可白奶奶不愿意来。 稍后白庆国把白奶奶接家里了。 白奶奶去了。 白国安： 真的就是狠狠给了他一棒子的感觉！ 白国安也想放过自己，不用他侍候还不好？ 他省事了啊。 可就是 心情上吧，难以接受。 崔丹很聪明的选择全程闭嘴，该出钱的地方马上出钱。 在这个事情上面她不计较。 她都不计较了，白国安的嘴都烧破了。 说话都不好说了，一张嘴就疼。 他自己还死不承认是介意。 白奶奶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养老的阶段，白蔷的意思一家人开个会，碰一下。 白国凡和段鹤动了手以后干脆把白庆国全家的电话都拉黑了。 找不到人！ 真的上门去找，谁都不愿意去。 隋静说：“叫老三通知一声就得了，我就怕他惦记妈的工资。” 隋静也在乎这笔钱呢。 虽然白奶奶的退休工资不多，但多少也能起点作用对吧。 至于说侍候婆婆，隋静是愿意的，家里多个人不影响什么。 白蔷姑姑那边，人姑姑直接就推了。 去谁家都行，人家没有任何的意见。 只要不让人家养就行。 老四那头也是随便的态度。 就这样算是达成一致，白奶奶来了白庆国这里。 除了带一份工资，还带一份房租。 崔丹把话讲明白，既然是你们付出辛苦了，这些都是你们该得的。 “妈的房租这是一年的，我先给你。”崔丹带钱过来的，从包里掏出来，当面开始数，数完以后给了隋静。 隋静脸上抑制不住想笑，唇角一个劲儿的抽抽。 伸手接过来：“其实这钱我们也不会乱花，妈毕竟一天比一天年纪大对吧，将来生了病我家得给掏” 崔丹心里笑，哎呦这是她二嫂吗？ 会讲话了。 难得！ 只要你能把老太太侍候好了，别说都花了就是他们贴补点也是可以的。 但这话，现在不能讲。 隋静这一算钱，觉得接婆婆来家里太赚了！ 没想到啊，给老人养老竟然能赚这么多。 真好！ 隋静口袋一肥，段鹤也就跟着宽裕了起来。 白蔷给的生活费外加隋静又额外添的。 房子住的是有点挤，但住在里面的人除了王知大家都很开心，都很满足。 隋静家里什么东西都是乱放，看起来也不是像人那种规规矩矩的，可白奶奶来了这里她就觉得踏实。 为什么不去三儿子那里？ 白国安其实多少是有点爱干净的。 白奶奶觉得去了白国安那里有拘束感，你别瞧隋静平时这这那那的但是隋静其实没什么心眼，好相处。 崔丹人也好，但你瞧崔丹照顾荣朝凤就晓得了，什么冷水壶热水壶，吃菜要吃这个那个的白奶奶扛不住这些，她没想长寿也没准备多健康的活着，该死也就蹬腿死了，不需要别人每天帮她定规矩。 还有就是 白国安两口子不像隋静这么话多。 隋静白天带着白奶奶去店里，她是谁来取快递都能和人瞎聊。 白奶奶更加是喜欢这种氛围的。 一来二去，小区里的人都知道这家店的老婆婆来了，人还挺好的。 白国庆呢，对白国安提出来每个周末大家一起吃顿饭，吃饭的钱他出！ 老人家喜欢看的也不过就是子女都在眼前了，既然得了那些钱白庆国也不想做事情抠抠气气的。 想来想去，毕竟上头还是有个大哥的，亲自去了白国凡家。 白国凡冷艳看着白庆国：“妈也是我亲妈，别人不给养老，那我得给养老。” 白庆国就有点傻眼。 这都讲好了，就在他家养老了。 白国凡：“我是老大，我不管别人。我一会儿去接妈，咱们俩一个月一替。” 白庆国好半天合上嘴。 他嘴笨啊。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反驳的话。 其实他个人认为来回折腾，对老太太来说真的不太友好的。 可大哥说了人家也是子女是吧。 算了！ 登个门把老太太给登丢了。 隋静和白庆国在钞票站就干起来了。 “就显你事儿多，你干吗去问他啊？他什么时候管过妈？不就是盯着妈的那两个钱” 隋静恨不得一把抓死白庆国。 这男人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吧？ “别废话，一会把钱给算算好，房租还有我妈的工资卡给带过去” 隋静拉着脸：“我不知道，你爱给你就拿自己的钱给，我没有！” 她昨天跑街上给婆婆做的全新的被褥，又给婆婆从里到外买的新衣服，那种专卖店她都没舍得进去买衣服，给婆婆买，她这个儿媳妇还要当成什么样？ 白国凡这个老不要脸的，哪里是为了照顾老太太，他就是看上老太太的钱了。 隋静愿不愿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国凡真的马上把白奶奶接走了。 他每天待在家里陪着白奶奶，因为年轻人和老年人的生活习惯不同，白奶奶并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她是一星期一洗，陶桂霞和白国凡从来没有嫌弃过，但是在沙发上白奶奶坐的地方是给单独铺一个小床单的。 到月的前一天白国凡去银行把白奶奶的工资取了出来。 白庆国那头也将一个月的房租打了过来，白国凡查收然后收款。 第二天白庆国开车过来接人。 白庆国还是个知道不好意思怎么写的男人，那白国凡就是压根不懂得不好意思叫什么。 每个月按时接人，按时送回。 按时取工资和要房租。 白奶奶的这部分钱对于白国凡而言，确实起了很重要很关键的作用。 一个月额外多那些钱，做什么不好？ 陶桂霞是后进门的老婆，按道理她对婆婆是没有赡养义务的，可现在陶桂霞对白奶奶的态度也是没得说。 白国凡夫妻俩家的伙食特别的棒。 等到隋静把白奶奶接回来，就处处不顺心。 一会儿觉得老大这不就是偷钱吗？从她的手里偷钱。 一会又想着干脆现在就明确赡养义务，你不是能养吗？她也不要眼前这个钱了，将来瘫了怎么样了都归你白国凡，我看你还管不管。 白蔷适当的亮了刀子。 她说：“那万一我奶非常健康活到了一百岁呢，钱可都是别人的了。” 隋静： 那可不行！ 道德上无法逼迫白国凡不接，隋静就开始想其他的办法。 从崔丹处入手。 崔丹最近忙着呢。 白国安让白勍住过来了，白勍愿不愿意他当三叔的强迫，白勍也没办法对他说不。 崔丹过去对白勍还不这样，现在白勍在崔丹这，比亲生的还像亲生的。 只要白勍讲声明天想吃什么，一大早崔丹保证让她吃进嘴里。 拿着特别着重。 周末带着孩子过来和老人吃饭嘛，崔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婆婆不和她一起生活，还不好吗？ 只要老人开心就成呗。 隋静叫住崔丹：“丹啊。” 崔丹只觉得后脑疼。 “嫂子，小凤要上厕所，我带他回楼上。” 她不愿意和隋静待在一起聊天！ 没的可聊。 小凤一脸迷糊：“我没想上厕所啊。” 他不想去！ 崔丹瞪孩子：“你想去。” 隋静推门从快递点出来：“你说房子是你们给妈买的，钱凭什么给老大分啊。我觉得这钱你们就应该自己收，妈的那个房子也早点卖了不然将来都是事儿。” 以老二老三的关系，隋静认为这笔钱落在自己家的可能性非常大。 现在免费叫白国凡各种瓜分，分掉的都是她的血她的肉啊。 隋静愿意伺候白奶奶，恨不得打板儿把老太太供起来。 只要白国安不死，她隋静愿意为婆婆肝脑涂地！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也不管这些。” 家里的钱怎么支配崔丹向来不管，她就负责高兴。 大笔大笔出入的钱白国安一定会和她说，至于私下像是过去给哥哥母亲弄什么房子一类的，崔丹都当自己是瞎的。 夫妻过日子，你得有紧有松。 自己赚的钱怎么都好说，既然是丈夫赚的，又没有全部都白给人，做老婆的还是少管的好。 你看她这些年过的不快乐吗？别人有的她有，别人没有的她还有。 白国安去哪里玩，就会带着她去，崔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挺好。 她不会听任何人的挑拨。 “你就是太老实了，老三这是拿着钱送人情啊，一个月多少钱？” 见崔丹听不进去，隋静急的直跺脚。 傻子才不在乎钱呢。 崔丹就是那个二傻子！ 太可气了！ 吃饭的时候，隋静就在桌子上提了：“我大哥也是，你说我就没见他给妈买过一件衣服穿穿，钱都拿在手里，除了吃别的地方一毛钱不掏”吃那是基本生活，谁家办不到啊？又看向白奶奶：“妈，你还是搁我这儿吧，住我这儿多好，我能天天管你” 白奶奶不吭声。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不想得罪人。 而且她也知道大家再争什么，从她的角度来说。 她想都帮帮。 老二家的条件可比老大那的条件好太多了。 琳琳是肯定不会认她爸了，国凡虽然个性有问题，那也是她亲儿子，做亲妈的哪能不替儿子着想呢。 想着现在白国凡得点钱攒起来，将来他自己养老不也能用得上嘛。 所以白奶奶是不可能讲出来就留在白庆国家的。 白国安显然是明白他妈的心思，老早就看明白了。 也懒得管了。 有钱到一定的程度，他也不算计那点破钱了。 “快点吃，爷一会儿带你去买鸡。” “谢谢爷爷。” 白勍看三叔说：“别给他买了，家里都养了鸟了” 她三叔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事情了，荣朝凤上学去了，白国安就得替小凤同学把鸟喂了。 “答应孩子的。”白国安摸荣朝凤的头：“你好好表现，下次爷还给你买。” “我努力。”小凤同学努力干饭。 吃过饭这爷孙俩带着崔丹开车就花鸟鱼市场去了。 家里干不干翻天，白国安现在都不参与了。 只负责出钱，其他的他都不掺和。 开车的时候还告诫孙子呢：“以后家里出大孝子了，别和孝子去争。出个钱躲个清净挺好。” 崔丹说他：“你什么都教他，他才多大。” 瞎告诉！ “别听你爷的，你爷说的是他自己的情况，咱们小凤要个妹妹，不会有哪些乱套事儿。” 荣朝凤歪头：“我奶。” 他叫崔丹。 “嗯？” “我妈说她想生个弟弟，我有个弟弟。” 崔丹没好气瞪小凤，心想你哥小屁孩你知道个屁啊！ 你妈是想要个女孩儿，故意那样说的。 但不能讲出口啊，这种事她愿意迷信啊。 能给个女孩儿那怎么样都行。 “对，你妈想要个儿子。” 隋静见劝不动婆婆，吃过饭回去和白庆国交接班。 她先上桌，她先吃，吃完了回来换白庆国。 叨叨：“你张嘴是摆设啊？你就不能和你妈提提，在我们家我对你妈一百个孝顺，去老大那儿你瞅瞅你哥那副死样子” 白庆国只当自己聋了。 有人要打彩票，隋静过去帮忙打。 “二姑娘又怀孕了？” 隋静笑：“嗯，要个二胎。” 对方笑：“我看她那眉目像怀的小子。” 隋静拉脸了。 怀什么小子。 哼！ 她听白勍说话那意思也是愿意再要个儿子，可隋静觉得白勍没办法如愿。 想当初她要生儿子，连续生三个女儿，现在姐妹三第一胎生的都是儿子，白勍还能生出来儿子？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保准儿是个丫头。 “那不能，怀的是个丫头。” 你看谁生，要是换了白蔷要二胎，那一准就是小子了。 对方也就随便那么一说，闲聊嘛。 隋静是来回几次观察白勍，怎么观察都觉得白勍怀的就是个女孩儿。 不过白勍这丫头，过去说她什么来着？ 重男轻女是吧？ 请问白勍通知，你不重男轻女你那么盼儿子做什么？ 话说回来，说白勍。 白勍这二胎，叫她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大概就是第一胎真的太省事了，到了老二这里还不到三个月把她折腾进医院好几次。 什么都吃不进去，每天就是吐。 一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吐。 崔丹掀开被子踩着拖鞋飞快冲进卫生间里，替白勍拍着后背：“这怎么这样折腾人呢？你说这孩子” 崔丹也是觉得这反应太大了。 怀小凤那时候，啥反应都没有。 “漱口。”递过去水。 白勍没接，很快又干呕了起来。 她有点后悔了。 觉得自己还是上年纪了，要这么一个二胎，要了她老命啊。 每天吃的那点东西，她看着都觉得可怜。即便这样还是吐个不停，没的可吐了就更惨了。 “忍着点是不是能好点啊？”崔丹听人说，孕吐的第一口就不能吐出来，不然开了这个口，后面可就绷不住了。 白勍吐完站都站不起来。 “扶她起来，去医院吧。”白国安衣服也套好了，荣朝凤穿着小裤衩也跑了出来，一脸懵看着自己妈，有点害怕有点要哭的架势。 “走走走，去医院吧。” 白勍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 321-322 齁死我妈妈（一更） 去医院，也没有根治的办法。 医生什么都不让吃。 白勍住了几天院，她提不起来力气，吃不进去东西又一直病恹恹的，白国安和崔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急速减肥。 白国安这之前肚子都起来了，待在家里安逸的。 叫白勍这么一折腾，又瘦回去了。 上火！ 嗷嗷上火！ 那相当于不吃不喝了，然后反应还大，就连公司都好几天没去了。 白勍那么爱工作的人，得难受到什么程度才能扔着公司放手不管啊？ 大荣人又在澳门。 白国安是觉得，这二胎是他和崔丹给催过来的，他们俩既然催了就有义务照顾好白勍。 结果现在把孩子照顾成这样。 崔丹也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时间不够用。 弄一个小凤就够她受的，再加上一个白勍。 她现在体会到了，为什么年轻人都不愿意要二胎。 成本太高了。 有时候真的是有钱也解决不了的。 你请一百个保姆，保姆不能替白勍难受啊。 到了周末，隋静打电话崔丹就推了。 白庆国看店，隋静和白蔷过来医院瞧瞧。 隋静一路上就叨叨；“这怀个孕就要上天了！我那过去怀孕吐死谁管我了？自己烫点白菜吃吃往下硬压，谁和她似的？可拿自己当回事了，你越当回事你越是辛苦你越是折腾。” “你少说两句吧，她不难受她能进医院啊。” “有钱烧的呗，你告诉我进医院有用吗？” 白蔷开车不搭理她妈。 到了医院，隋静找到病房，崔丹坐床边拿着碗和勺子劝白勍再吃点稀粥。 隋静就觉得崔丹太贱了！ 换成是她，那就爱吃不吃！ 还喂到嘴边，怎么那么有功劳呢。 她就是那么喜欢白蔷，她也没说要喂白蔷吃饭啊。 起一身鸡皮疙瘩。 清清喉咙。 “来了。”崔丹也是强打起来精神。 小凤问过她好几次了，问妈妈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什么，现在对死这个字眼有点模模糊糊的。 隋静把包放在床脚，看白勍；“什么东西都大口吃，吃下去就好了，那有那么多的恶心。” 她刚说完，白勍又吐了。 白勍觉得自己就是失算。 挺好的人生，她马上打通关了。结果自己回过头给自己找不自在，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泡？ 这孩子简直就来折磨她的。 这就是个魔童啊。 荣长玺急也回不来，白勍这方面不和他讲太多实话，他也就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综合白勍怀第一胎的表现，真的是太轻松太顺利了。 出院没几天，开始小腹痛。 这孩子压根就没绕过她。 这一段是这个情况，下一段就是别的情况。 天天不重样的折腾。 白勍怀孕到三个月，已经瘦成皮包骨了。 比没怀孕之前体重还轻。 那手腕细的呦。 崔丹天天上火，弄什么就是不想吃，吃也是吃两小口，你说肚子里还怀一个，营养跟不上怎么弄啊？ 回去娘家求土方子，只要不是过分的那种崔丹也给试了，根本不管用。 姚然见到白勍都吓到了。 “怎么了？阿姨太瘦了是吗？” 姚然点点头。 觉得阿姨……她听侯聪说白勍阿姨是怀孕了，但看起来像…… 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就是那种感觉。 白勍说话都是强撑，也知道小孩儿心里的潜台词。 她变丑了！ 自己不照镜子也是晓得的。 小女孩儿心思比较细，就担心自己刚刚的表情是不是让白勍阿姨不痛快了。 女人最怕别人说自己丑，要是别人说她难看她能气半天。 “阿姨瘦好多啊。” 侯聪说：“她什么都不吃，不瘦才怪呢。” 有些东西今天吃了管用明天吃了就没用，侯聪除了跟着干着急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白勍给他上了特别生动的一课，那就是女人怀孕可能真的是掉半条命。 挺伟大的吧。 他还劝过白勍，说不行就打了呗。 以侯聪的年纪来说，他没办法理解那样的感情，他认为把自己折腾的这么惨，那就不要了也说得过去。 “阿姨爱吃什么？” “不知道，她的胃口变快的可快了。” 姚然回家和她妈就说了，娘俩在厨房。 姚然说：“白勍阿姨变了好多啊，感觉变了个人，瘦的可吓人了……我感觉她现在的腰比我都细了……” “胡说。她怀孕再细也不会比你的细。”姚然妈妈反驳，可能人会瘦，但后期不吐营养跟上也就好了。 “妈，你有没有办法啊？” 姚然妈妈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等过三个月稳定稳定，能吃进去饭也就好了。” “那咱们能不能送点什么啊？” 姚然妈妈：…… 这还没成人家的人，就关心上未来婆婆了？ 因为女儿提了，所以姚然妈妈做了一点泡椒鸡爪叫姚然帮着带过去。 不送还好。 白勍闻到那味儿，估计吐了一地的鸡爪吧。 正好赶上侯聪在白国安家呢，吐的侯聪脸都绿了。 侯聪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吃什么泡椒鸡爪了。 太…… 吓人了。 小凤嗷嗷哭。 吓的。 崔丹是安抚这个安抚那个，折腾的她这一个月掉了十多斤啊。 荣朝凤嚎：“我妈妈要死了……” 白勍：…… 如果不是因为难受，白勍一定会一巴掌拍飞儿子。 心想说，你妈我长寿着呢。 崔丹在客厅里收拾残局，保姆上来抢拖布：“我来吧……” 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 崔丹哭丧着脸看白国安：“这怎么办啊？这要是吐到生，人还能瞧了吗？” 老大老二这是天壤之别啊。 白国安也没办法啊。 他能有什么办法。 要带着孙子下楼去玩，结果荣朝凤不肯去，坚持要和妈妈待在一起。 在白勍怀里趴着呢。 哭唧唧问：“妈，你要死了吗？” “不死。” 小凤拉他妈的手：“妈妈，你真的不会死吗？” 白勍摸摸她儿子的头：“现在不会死，以后老了会死的。” “多老？” “八九十，也有可能七八十。” 荣朝凤想不到那么老远，孩子心情不太好。 白勍说他：“和爷爷去楼下踢球去吧。” “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去。”他想，他妈都要死了，他踢什么球呢。 “快点去。” 孩子不愿意出门，但还是被白勍赶出门了。 白国安那是个相当合格的爷爷。 荣长玺不在，他就扮演了荣长玺的那部分存在，接送孩子陪着孩子去玩，里里外外陪着呵护着。 小凤情绪不高，白国安把孙子抱到自己脖子上，让他看得更高更远些。 “怕不怕啊？” 他小时候白国安就这样抱他带他。 荣朝凤掉眼泪：“爷爷，我妈要死了。” “可没有，不要瞎说。妈妈是肠胃难受。”白国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孩子听。 讲复杂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没办法理解。 “那给她吃药吧。” “你妈妈肚子里有小朋友，不能乱吃药。” “那怎么办啊？” “那回去咱们小凤给妈妈做点什么，哄妈妈高兴，也许她一高兴了她就不吐了……” 荣朝凤记住了。 回了家，趁着厨房没人溜进去，他拿着自己装水果的盘子往杯子里倒，然后操起来一瓶醋倒进去。 苹果香蕉泡着陈醋还加了能有半斤的盐，哒哒哒端进去送给白勍了。 白勍看见她儿子端过来的东西，脸都绿了。 “妈妈你快点喝，你喝了就好了……” 白勍心想，老娘要是喝了你端过来的这点东西，老娘就要上天了！ 伸出手笑着接过来放到一边。 “妈一会就喝，谢谢儿子。” 荣朝凤不高兴了，又去捧起来杯子；“妈你快点喝……” 白勍的脸上白里带着绿，绿里掺着紫。 “非得喝啊？” 荣朝凤眼睫毛上都是眼泪。 白勍心想，你老娘我为了哄你开心我也是蛮拼的。 嘴唇沾了一点，白勍差点没齁死过去。 “你加了多少盐啊……” 这个臭小子。 “怎么了？”崔丹跑进来。 白勍灌了一肚子的水，要吐吧吐不出来不吐吧，她撑得慌。 也是荣朝凤歪打正着，这孕吐算是因为孩子一个无心之举，好了！ 好了以后就什么都能吃了，白国安天天乐呵呵跟着出去吃饭。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满足这张嘴嘛。 最近其实叫白国安头疼的不是白勍，而是小凤上学问题。 小孩子上学，学区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没那条件，自然就不想了。 家里条件摆在这里，不努努力也说不过去啊。 学区房有，可是个老破小。 距离现在住的地方超级远，每天路上得扔出去两三个小时，就天天这样接送，他和崔丹也折腾不起啊。 但带着白勍和阿姨搬过去住，那不现实。 就那么大点的房子，挤三口人都是勉强。 白勍这不吐了，周末一家人又坐到一起了。 隋静就说：“咱们家王知念书也没说去念什么学区房，我看也挺好的。” 学区不学区，不就是你们这些闲的没事儿的人折腾出来的。 是好孩子，她觉得扔在哪里都没问题。 荣朝凤真的是一条龙，那念普通的学校也不会变成一条虫，反之原本就啥也不是，送多好的学校也还是不行。 崔丹不赞同隋静的说法：“那不一样，去个好的学校接触到的同学和老师都不一样，讲是讲孩子该成才就会成才，但成长环境也重要啊，小凤是个男孩子，现在这社会压力这么大，不养好他他将来工作生活都是个问题。” 既然养了，条件也还不错，能提供的都是想尽量提供。 将来不指望他养老，就希望他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点好，娶个老婆两个人就和他父母似的，崔丹就满足了。 崔丹心里，认为男人必须得能顶得起一片天。 童童这样的还是少对吧。 再说大荣单拎出来，也是可圈可点的。 就自己生活而言，白国安虽然文化方面不太行但敢干能干会干，他负责养家且养得很好，身为他老婆，自己的日子就幸福美满。 二嫂是个性的问题，也是被生活憋的。 “那是你说怎样就能怎样的？要是每个孩子都能按照设计的人生长大，那家长们可就高兴了，想呗。” 崔丹觉得和隋静聊不下去。 我和你聊教育，你和我聊什么呢？ “你吃这么多？好不容易不吐了别再搞的又吐了……”隋静吐槽白勍。 这丫头，见她上桌子筷子就没消停过，她炖只小鸡合计给婆婆补补，这家伙都叫白勍给吃了。 白奶奶笑：“能吃是福，多吃点，太瘦了。” 崔丹笑着接婆婆的话茬：“是啊，现在怀孕哪有瘦成她这样的，得多吃点补回来。” “大荣叫我少吃点，点到即止。”白勍顺便告状。 也是开玩笑。 荣长玺确实是那样说的，倒不是怕她身形走样，白勍是天生的吃不胖，再胖能胖到哪里去。就是为了她身体着想，婴儿还是要控制在一个适当的重量上比较好。 “别听他的，这方面听我的。”崔丹是有经验了，侍候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笑眯眯看着白勍吃饭，自己就可高兴了。 隋静心里疯狂吐槽。 这真的是没有女儿哈，看见别人的孩子，你瞅瞅崔丹那个样子。 不是你亲生的，你对着再好能有啥用？ 不是因为你家里有钱，谁能对你好？ 好也是对白国安好啊，你一个婶娘也没有血缘的。 拎不清！ “妈，下午我带你去洗澡吧，你在老大那边人家肯定不管你这些……” 隋静见缝插针一定要给白国凡安个名头。 白奶奶说：“我洗了，三天洗一回。” 白国凡的老婆陶桂霞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人家嘴上肯定不能嫌弃婆婆，但爱干净总没错的吧。 她洗澡就带着白奶奶去洗澡，天气现在稍凉些所以是三天一回，等到夏天就是每天洗了。 “这是嫌你身上有味道啊。” 白奶奶叹叹气，然后就什么也没说。 嫌弃不嫌弃，去谁家守谁家的规矩就是了，她就讨厌隋静这副明摆着就是挑拨离间的样子。 桌子上特别安静。 吃完饭，下午陶桂霞休息过来接的白奶奶。 白国凡现在不过来，懒得瞧见白家的这些人。 他懒得看老二这一家子。 “妈，我来接你了。” 隋静在屋子里撇嘴，说：“像不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瞅瞅对方笑的那个样儿。 崔丹劝隋静：“能尽孝这是好事儿，能分担还不好吗。” “他那是分担吗？妈的房租加上工资一个月一万多呢。” 有了这一万多，白国凡就可以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最让隋静受不了的是，白国凡也没有个孩子，这些钱不都跑到人家后老婆子的手里去了？ 姓白的钱就应该流在姓白的手里头。 崔丹就想，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一万多块钱？ 人接走三四天，白菁来电话说要请老二老三一起吃个饭。 隋静没去，她得守着店。 搞这么一个店以后，彻底拴住了她。 想去哪里溜达溜达压根走不出去。 等白庆国回来，隋静就一个劲儿的打听。 “请你们吃饭干什么呀？” 白庆国瞧着还挺高兴的；“白菁说既然是轮流侍候妈，那也算她一份。” 白菁一开始是不参与这些的，她讲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水是泼出去了也不太愿意照顾老人，但儿子的工资不够用啊，夫妻俩贴也不够，这又是房贷又是车贷的，这么一计算下来，白菁的心思也动白奶奶身上来了。 如果只是给白奶奶的工资，那白菁肯定不管。 她妈的工资特别低，退休金一个月才三千多块钱。 这年头三千多块够干什么用啊，请个保姆都不够。 但加上房租，那总数就很可观了。 一个月一万多，三个人平分十二个月，她还能剩四个月对吧。 四万好几呢。 侍候自己妈，肯定比打工再赚一份工资来的轻松。 隋静从床上抽冷子坐了起来，一脸不满：“你家这些人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着？过去他们跑的比猴儿都快，现在老了给钱了一个一个的就都冒出来了，要不要脸啊、” 白庆国皱眉：“你说话那么难听呢，妈是我们自己的啊？” “你大哥十年都不带主动去看你妈一回的，也就那年高兴拎了点排骨，你妹儿就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还亲生女儿呢，你妈这些年穿到过她一双袜子一件衣服吗？那都是我这个做儿媳的给买……” 都是她隋静付出的好吧。 都是她隋静尽女儿的本分。 凭什么啊？ 见到钱大家都跑出来抢钱了？ “你妹当初可讲的好好的，她是女儿她没有赡养义务，那现在她少弄这些没用的事情。妈生病了我不用她，妈身体好她也别想沾光……” 白庆国：“你说的都是废话，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啊？睡觉睡觉，少扯那些没用的。” 之前他也觉得心里不舒坦，可现在想通了。 就一个妈，兄弟姐妹都能照顾，一家至少表面瞧着其乐融融那就挺好的。 总比打成一团来的好吧。 隋静上手扯白庆国的被，抓起来不让他睡：“你是猪托生的啊？就知道睡觉，白庆国我发现你就是个2B，骂你都是便宜你了，送去老大家，钱都他们攥着，给你妈一毛零花钱了？买衣服买裤子买帽子什么不是我张罗的？” 隋静委屈了。 她对婆婆比对自己亲妈都好了。 结果大家都眼瞎看不见是吧？ “你想干架啊？” “那要是这样，那就让老三老小都加进来一起轮。” 谁都别跑。 要养一起养，谁也别多得。 隋静的想法就是，既然我不能多得，那你们都别想跑，一个都别想跑。 白庆喜住的是远，不过现在有高铁，有了钱什么买不到，买高铁票送过去。 ( 323-324 劝分不劝和（二更） 本来白奶奶的养老问题商量的挺好，但隋静加进来以后，局势就变了。 白庆国倒是不想听她的，可实在弄不过。 她压根不听你讲，马上挨家打电话，白国凡不接她电话她就打给白国安，反正她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也是老白家的媳妇，她有权利说三道四。 被隋静这么一搅和，变成了每家一个月。 白庆喜人没想接老母亲，也没想算计这个钱，但钱送上门非要你们来管，那管就管吧。 一切都如了隋静的意，结果她还是不高兴。 去任何一家，谁都不给老太太零花钱，都是花老太太的钱，最可恨的就是白国凡。 他是老大，按道理他是要和白庆喜这个老小做交接的，他考虑买高铁票的问题，他和白庆国提出来交换。 白庆国排在头一个月，白国凡排到了第二。 就因为这张高铁票的事儿，隋静在店里好一通闹啊。 夫妻俩抓起来了。 彩票站和快递点都关门了。 白蔷下班回家，隋静就嚷嚷了起来：“不过了，爱谁过谁过。我和这种傻逼过一辈子我也过够了，叫个人就算计你，你还拿他当大哥，人家当你是弟弟吗？人家当你是傻逼啊。” “你能闭上嘴吗？” 白庆国也是觉得闹的丢人，在彩票站那么多人，隋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连骂带嚎的还带抓。 白庆国要伸手打隋静，段鹤赶紧把人拦住。 “爸爸爸，消消火。” 吵架归吵架，你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手。 “你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吧？”白庆国气的手都哆嗦上了。 家里怎么样你就别管，你就差那一百多块钱的高铁票钱啊？ 非得什么事儿都算计的明明白白的。 白国凡不是人，你非要和不是人的人计较，你是什么好人？ “过够了！” 白蔷拉门出来了。 隋静和白庆国都消停了。 都怕白蔷！ 一起过久了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就特别怕白蔷。 白蔷叫段鹤把家里收拾收拾。 回过头劈头盖脸说隋静：“在店里就闹，别人不看笑话？” 隋静委屈啊。 “你问问你爸干什么了？你大爷嫌多花钱就和你爸换，你爸这个2B啊他就跟人换。一个月给他一万多买张高铁票他不干了，他叫个人？” “我说的是你在店里闹的事情。” 隋静捂脸哭。 讲不过哭就对了。 白庆国指隋静；“我这辈子就是瞎眼，才找了你。” 白蔷看她爸：“你掏就掏了，你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明知道她小心眼你非要和她说……”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白庆国：…… 说你妈呢，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两边叫白蔷撸了一通，都老实了。 白蔷和她爸说：“花钱没人说不行，你背着她不就完了。原本挺简单点事儿搞的这么复杂。” 父亲情商不高，母亲情商几乎等于没有。 这老两口子的日子就过的磕磕绊绊的。 白庆国抹把脸：“你听听你妈骂人的话，在店里也是这样骂，我过够了……” 白蔷点头：“那离吧。” 白庆国垂头。 真离？ 好像也没那么真。 离了还能找啥样的？ 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再说找个后的，你得给人家钱啊。 不然人凭什么跟你？ 图他很一般，图他长得老？图他情商低？ “你妈这辈子一点改变都没有。” “那就离，我给你们俩租房子，你们都搬出去住。租房的钱我出，其余的钱你们自己赚，将来不能动了我再想办法。” 白庆国：…… 养孩子干啥呀。 就会威胁你。 调头下楼了，他宁愿待在彩票站，和人聊聊天还能高兴点。 白蔷调回头数落隋静，可隋静不服气啊。 原本就不是她的错。 是白庆国二百五啊。 白蔷讲道理根本不行，只能玩硬的。 “我爸正好也说不过了，找个时间约好，我先网上约离婚，你们离了吧别过了，我看你们一天到晚这样我也闹心。”白蔷起身：“还过什么劲儿，天天就是打嘴仗，这回更狠直接上手了，两人加到一起多大年纪了？” “你大爷他就不是个人。” “他不是人你还和他计较什么？我家差不到三百块钱吗？就让我爸掏了，回头你和我要，我补贴你六百行不行？” 隋静又哭了。 讲不过啊。 女儿不讲理。 讲就劝你们离婚。 人家过的好好，总劝人离婚。 她还不敢顶嘴。 因为顶嘴就会被喷。 像这样…… 隋静委委屈屈说；“我这辈子过这样的日子不就是为了你们，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走了……”可怜她一颗慈母心。 白蔷是一点不领情。 “不用你为！现在离婚也来得及，现在预约过一个月就能办了，早离早潇洒。离完你就去找个你心目中完美的老头儿，你看看是不是能找到高工资养着你什么都不用你做的男人。” 隋静用眼睛恶狠狠夹白蔷。 白蔷肯定不是她亲生的。 反正快递点也关门了，干脆拎起来包去找白勍了。 还是老二好。 平时虽然说她，但不会像白蔷这样不留情。 白勍家- 白勍：…… 隋静叨叨：“你姐现在可有领导样儿了，回家就数落我，今天说我这个明天说我那个。说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白勍：“哦。” “你吃饭了吗？没吃妈给你做点。”隋静热略了起来。 老二好！ 老二虽然出现的次数少，可心眼还是挺好的，不像白蔷那么心狠。 “妈，你直接提要求吧。”白勍开门见山。 嘘寒问暖在她这里就完全没有必要。 隋静：“大荣不是不回来吗，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 “住倒是没什么问题，你快递点不开了？” “我白天坐地铁回去，晚上再回来，我不想看见你爸和你姐。我得让他们反省反省，快递点不能不要，那赚钱呢，不过白勍啊，你就没考虑把那个买下来啊……” 白勍笑：“我没钱啊。” 买了也不会告诉你！ 告诉了你，你就会上天！ 对于白蔷的嘴巴，白勍真的是服气的。 你叮嘱她以后，真的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讲。 说是秘密，绝对就是秘密。 “你……算了。”隋静泄了气：“没有就没有吧，做女人不想受气，要么是自身强要么就得娘家强。你妈我是一个都没挨上，你可千万别放弃工作啊，不工作没本事就会被人瞧不起，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他也不敢小瞧你，我女儿多优秀啊，好些个男人都追你，祝贺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了。 那个孩子她还挺喜欢的。 小嘴也会说。 就是实力差了点。 白勍告饶：“妈，没人追我啊。” 隋静撇嘴。 那些人追求你，也不是为了你的人。 瘦的和麻杆似的，人家喜欢你什么？ 不过就是你身上所带的附加值而已。 “大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可能得两三年吧。” 隋静皱眉：“两三年？你怀孕他就扔着你什么都不管？他这老婆娶的好啊，要二胎就生二胎，自己跑到天边去，我知道他是去工作还是去潇洒了？那工作能赚几个钱啊，还干它干啥，还不如回家等你养呢。” 白勍笑：“那你生病进医院就没人管你咯，医院有个人是不是不一样啊？” 隋静一想。 还真是！ 甘蔗没有两头甜！ “算了算了，你也就这命了。叫他折腾吧，虽然赚不到几个钱将来能搞出来名也行啊，当个专家上个电视，人尽皆知也挺好，就当借他个基因了……” 学历方面来说，那是真强。 隋静心里清楚得很，白蔷都对荣长玺赞赏有加呢，那就不是样子货。 这样的放在她家白勍眼前不是个顶级的对象人选，但放到一般女人面前，那就是天花板了啊，别的不怂忱Фタ蓁赵子和脸肯定都没问题，这是他们家高攀了。 不是白勍，是白歆那多好。 白勍留给盛桥，白歆留给荣长玺。 “小仙女……” 隋静竖起来耳朵偷听。 白勍接了电话没多久就到门边，然后门铃响了。 “开了吗？” “开了。” 姚然提着袋子等电梯，确定她进了电梯，白勍踩着拖鞋去电梯门前等了。 “阿姨，这是我妈妈让我给你送的，她说她怀我的时候就比较喜欢吃凤梨。不过您的胃不好，要少吃。” 白勍伸手去接。 “我给拿进去吧。” “你自己来的？”白勍问。 “没有，我爸开车送我来的。” “回去和你妈说声谢谢。” 姚然嘿嘿笑了两声，把袋子拎进屋子，隋静探头看出来。 “姥姥好。” 隋静脸上挤着假笑：“你好你好。” 现在社会都变成这样了？ 这是订婚了还是怎么了呀？怎么感觉来白勍这里就和她自己家似的。 呸！ 不正经！ 隋静心想，她那时候两家都知道她和白庆国处对象她都不好意思登白奶奶家的门。 你瞧瞧现在这小孩儿心理素质这个过硬劲儿。 “阿姨，你还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家水果可多了。” “成啊。”白勍回房间拿出来一个盒子，递过来：“这是你叔叔在澳门帮你妈妈带的。” “谢谢阿姨。” 荣长玺人在澳门上班，成了最便捷的代购。 当然他这个代购是赚不到一毛代购费的，无偿免费甚至还得出点血。 姚然放好东西拎着盒子就离开了。 白勍随手带上门。 隋静问：“那东西是你们给买的还是她家出钱让你们帮忙买的？” “啊？”白勍：“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 “不知道，没和我说。” “还没和你说，你就是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也知道，肯定是白送的。你上头有姐姐下头有妹妹，真的那么想送你送自己家人啊？”隋静不差这么一个包。 多贵的包她也不稀罕。 对这个东西就是无感。 便宜贵了她觉得都是那些破玩意儿，甚至不明白还有人花好几万去买个包。 白勍进厨房，隋静又跟了进来。 “别总那么实心眼。这处得成处不成还不一定呢，再说侯聪也不是你亲儿子，养大要是和你分了心……就算不分心，你说他将来对家产有觊觎怎么弄？” “他没你想的多。” “你总不信。现在小孩儿有几个不知道钱好花的？也就你傻狍子，老是觉得你给养大了他就和你有感情。没有血缘就白搭，不是你亲生的就不可能和你一条心。儿子都不是亲生的，儿媳妇还管？你瞧瞧你这个样子，真拿人家当女儿看了……” 傻不傻啊！ 隋静觉得白勍太傻，压根没遗传到她的精明。 给外人花钱这种事，打死她，她都不能做。 切好凤梨，白勍尝了一口。 呦呵！ 太酸了！ 姚然说还挺甜的，这哪里有甜味儿啊。 白勍切好装到盒子里，问她妈：“吃吗？” 隋静尝了一口，酸的牙都倒了。 随手扔回菜板。 “什么孩子！故意送的是吧？这么酸，难怪她给你送过来，她也不爱吃啊。” “我的妈呀，你这张嘴……” “我怎么了？” “没有，我说你特别好。” 白勍工作，隋静就三五分钟探一次头。 她做不到安安静静当自己不存在，她就想和人聊天。 聊点八卦也好，聊点家长里短也行。反正嘴不能闲着。 “二小啊，你忙呢？” 白勍：“嗯。” 隋静：“喝点水啊？” “不喝了，谢谢……” “吃点水果吧。” 白勍：…… 隋静来来回回折腾，白勍叹口气：“妈，你让我把手头的事情弄完，完了我陪你聊天行吗？” 隋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电视剧演来演去就那些内容啊。 嘴上虽然埋怨白庆国，但离开那个家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心里总觉得发慌。 但回家的话，就输了！ 咬咬牙。 打电话给白歆。 白歆刚把儿子给训了，训哭了。 带着儿子来的白勍这里。 外甥直接推门就进屋找二姨去了。 男孩子，你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不认为你对，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隋静数落白歆：“成天和孩子过不去，你收拾他干什么？” 白歆气不打一处来：“……我有错吗？自己家什么条件他不应该知道吗？” 孩子起晚几次，孩子爸爸就打了车送孩子去学校了，结果这就好像上瘾了一样，总想着打车。 家里什么条件啊？ 隋静吐槽：“你第一回不打车送不就没有后头这些事儿了。” 白勍卧室，孩子躺在床上抹眼泪呢。 “哭什么呀，男孩子坚强点。” 外甥不高兴：“你没被你妈训，你当然坚强了。” 白勍听了笑了：“你话还挺多的。那你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 白歆推门进来，她在外面都听见了。 “看见没？这养出来一个大爷！”白歆觉得给人当妈太难了，任凭你想的有多好，孩子都能把你的美梦摧毁的彻彻底底。 理想和现实的对比。 现实就是，你希望他智商高点吧，结果并没有。 但智商这个强求不得，她希望孩子情商高点。 结果还是没有！ 智商智商没有，情商情商没有，他还有啥？ 每天围着他转，恨不得全部的时间都用到他的身上了，结果呢？还不如人家扔着不管的小孩教育的好呢。 孩子喊：“我没错！” 白歆都气哆嗦了。 嘴都有点发瓢：“你没错？打一回车多少钱？你爸为了送你上班迟到要扣钱的你知道吗？成天就知道买玩具就知道想去这里吃饭想去那里吃饭，你当自己家开银行的？” 为什么全心全意呵护出来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儿的啊？ 白歆都想哭了。 她哪里做的不对啊？ “行了，多大的孩子能自己懂，好好说。” “好好说他肯听吗？”哪个当妈的愿意喊愿意叫，还不是因为孩子不听话，没办法沟通。 白勍看外甥；“从家里打车去你学校多少钱啊？” 外甥抿着唇。 “二姨问你话呢，得回答啊。”白勍淡淡道。 “八十多吧，堵车更多。” 白勍掰着手指给孩子算这倍ブ弥卸岽止πすΦ禺：“一天八十多，一个月三十天，就算你只有半个月打车不行再折一半……” 应不应该告诉孩子家里的实际条件？ 白勍觉得白歆做的没错。 应该告诉。 为什么不告诉呢？ 因为家里条件稍差点哪怕有点自卑，也好过于以为自己家条件很好而培养出来的假自信。 她个人的观点是这样的。 不过训什么的实在就没什么必要。 屋子里的两个人就谈的挺好，隋静抽纸巾递给白歆：“你学学你二姐，人不是谈的挺好，怎么到了你这就谈不了了？” 白歆没好气冲口道：“你问问你外孙子，对我和对他二姨的态度是一样的吗？那也不是我姐的孩子，她自然不会往死里训。” 谁的孩子谁着急。 隋静叹气：“也不知道你养个孩子怎么就这么费事儿，我看白蔷人从来就不管王知。” 也没特意教这些。 反观老三这孩子，总是出问题。 “我还想知道呢。” 白歆摇头：“我要是知道他这样，我结婚干什么？自己过不好吗？生出来也不听话，成天和我顶嘴，现在就这个样子，长大了我还能管得了他？一样的话我没说？我姐嘴里说出来他就肯听啊，我讲他就当耳旁风。” 那是什么原因？ 不就是因为你二姨有钱，你高看了你二姨一眼。 你嫌弃你亲妈没钱。 白勍开门，叫孩子去客厅玩，喊白歆：“你进来，我和你说两句。”白勍看白歆，说：“教孩子就得拿出来点耐心，得有方法，你又是喊又是吼又是训的你看起效果了吗？你得和他沟通啊，有些事儿他明白的晚，但讲明白不就好了。” “你说的可容易了，我家这孩子和你们的孩子就不一样，他天生不听劝的。” 325 折腾荣女婿（一更） “慢慢来吧。” “我怎么没有？我又不是个母夜叉，上来就和他喊和他吼。” 白歆气的气血不太顺畅。 她觉得可能老天爷就是这样安排的吧。 所以两姐姐生活的一帆风顺，人家的孩子也比较听话。 虽然王知在学习上也费点劲，但大的部分她姐还是不用操心。 小凤就更不用说了，人说三岁看到老！ 从小就听话，从小就那么好！ 谁知道差点基因还是差点什么。 无力！ “他为什么起不来啊？” 白歆提起来这个就更气了：“为什么？作业拖到大半夜他能起得来就怪了。” “我看和大荣一起的时候写的还挺好挺快？” 白歆被她姐给气着了。 “你的意思，我还得从头和他一起学呗？他习惯不好就是我的问题？”她姐夫那种喜欢干这个，她不行啊。 “？” 白歆笑了出来，被气的。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敢情你家孩子不用你管！ 你去陪陪你就知道了。 好几个小时就坐着陪写作业？ 她也上一天班，她也累一天，她回到家还得陪孩子写作业？ 那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怎么养成自觉性的？ 都靠父母陪了？ 白歆举了个例子；“我家楼上住的那山东卖菜的夫妻俩，生三个孩子人一个都不管，孩子都可争气了，大的二的考的高中都是重点，人家妈天天陪了？人压根都不管的，问都不问……” “你的孩子不是自觉性差吗。” 白歆猛然抬头，伸出手叫白勍打住：“别说了。” 再说就影响姐妹感情了。 说谁都会说，做起来你试试看。 她做不了那样的妈妈，她也不愿意成为那样的妈妈。 隋静瞧瞧两个女儿，她摇摇头。 她觉得小三儿就是没摊上好孩子，别的什么都别说。 遗传这个东西还是挺可怕的。 …… 半夜，隋静就听见哪里有什么声音。 细细听过去。 哼哼声。 麻溜爬起来，披上衣服再认真听。 她以为是……家里闹鬼！ 不然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白勍胃疼！ 疼痛感很明显，明显到已经扛不住了。 像是拿着一排的针拍下来的感觉。 隋静听了好半天，吓哆嗦了都。 最后是白勍喊出声。 “妈……” 隋静老脸一紧，进了白勍的房间，没好气道：“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装鬼吓人……” 低头一看，连忙走到床边，伸手扶白勍：“怎么了啊？” “我胃疼。” 隋静麻爪了。 胃疼？ 吃胃药啊。 那孕妇能不能吃啊？ 不能的吧。 怎么弄啊？ “打120啊？”是这个程序不啊。 下意识就想叫白庆国，一个白刚喊出口才想起来她是离家出走了，哪里有什么白庆国。 “我给你三叔打电话。” “别打了……” 白勍强撑着起来，因为胃疼又躺了回去，抱着胃打滚儿。 隋静眼泪都下来了。 吓的！ “你别吓妈啊，二小你别吓妈，妈的胆子可小……” 白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疼的用头撞墙。 她告诉自己，得忍忍她得靠自己才能去医院，指望不上她妈的。 这些年都熬过来了。 熬过去就好。 隋静没的可依靠啊。 平时在家有白庆国有段鹤，现在身边一个男的都抓不着。 “妈背你，咱们去医院……” 可是背白勍还怀孕呢，隋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白勍给扯起来了，抱起来了。 她平时肯定是抱不动的，这个时候也许就是真的吓到了爆发了。 一脚踢上门，进了电梯白勍那阵疼痛感就稍稍过去了。 “妈，你让我自己站着，你扶着就行。” 她也怕她妈摔了她。 隋静泪流满面的。 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啊。 多少年了都不养孩子了！ 你说白歆送出手她就再也没养过了，轮到王知那时候，孩子挺健康的，撑死就是为了便秘嗷嗷叫，那和白勍现在这种疼也不是一码事啊。 “能不能站住啊？” “能。” 白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明显又是白又是黄的。 人生病的时候，在脸上真的是可以看出来别的颜色的。 隋静亲眼瞧见了，那一张脸蜡黄蜡黄的。 把人带出门，不会叫车也会叫了，不敢去找人也去找了，求物业的保安帮忙叫辆车。 保安一见白勍这个样子，以为是怎么了。 “不叫救护车能行吗？” “你先帮我叫辆车吧……” 保安叫了车又帮着隋静把白勍弄到车上。 去医院做检查，办手续。 隋静没办过，这次都学了个彻底。 就近进的医院，一个熟悉人都没有，谁都不认识。 白勍在里面检查，隋静到处跑。 好在她现在兜里是真的有点钱，有一张卡啊。 平时也不太花里面的钱。 也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没喊人，自己能办的都给办了。 办完回到病房门口，已经住上院了，说观察到明早再说。 隋静等能坐下来，身体软的和一摊泥一样。 一点一点力气都找不到。 人可能吓过头就不晓得什么叫害怕了。 唠叨白勍：“我就说不让你吃，那孩子就是故意害你啊，你还对人家好……” 隋静现在就想扯着姚然的头发叫她跪下来，她女儿是孕妇知道吗？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你知道吗？你就敢送啊。 白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得打起来精神说：“我自己胃不好。” “叫你平时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你听话吗？身体是自己的……荣长玺你说……你嫁他你跟着他借什么光儿了？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是吧，还得生个儿子，一个不够用啊？你怀孕他人在澳门过着潇潇洒洒的生活，就是他没走你说照顾孩子有他什么事儿啊？当初我就让你听我的话，你非不听……” 隋静握着白勍的手微微抖着：“盛桥多好啊，年纪大就大呗，他能照顾你啊。也不会要你上了这把年纪去拼二胎。” 荣长玺，负分！ 白勍没忍住，气笑了：“你不是羡慕我姐怀二胎，一个劲儿劝我要吗。” “我那是，我那是……”隋静编不出来了。 反正就是，没问题的时候她讲的都是对的。 有问题的时候，她极速甩锅，不对也只能剩对了。 “谁一辈子成天依靠别人啊，就是丈夫也不能天天指望。他有自己的工作，过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已经挺好了。”白勍给荣长玺的真实评价，这个男人还挺不赖的。 完美的男人她可不敢要。 那么完美了，还有她什么事儿。 再说完美的男人也不是给她准备的。 她自认自己长得一般，什么都挺一般，不敢多想。 “他是你丈夫，嫁丈夫连点依靠都不敢想还结什么婚啊，出家当尼姑算了……” “我倒是想了，我要是当尼姑，你首先就得骂死我……” 隋静瞪眼珠子：“你现在又有力气和我争了是吧？” 生了病都要和她一争高下，这是什么孩子啊。 等白勍睡着了，隋静伸手看看床上铺的，她觉得医院的床睡起来都不太舒服，想着明天如果不能出院她就重新给铺一铺。 完了又折腾去烧热水，烧好水又在走廊里等水凉了。 等水凉的时间里，隋静的所有理智和情绪都回笼归位了。 她想，她可真是个好母亲！ 伟大的母亲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大半夜的明明什么都不会，可她愣是一个人都给办了。 可真是太伟大了。 伟大的母亲隋静于是乎选择在凌晨两点多，使用电话轰炸去轰炸荣长玺。 “……我们家白勍就一个人在家，这是我今天在，不然她就死屋子里了，疼的用头撞墙，多能忍的孩子都哭出来了嗷嗷的喊，你说她嫁给你图你什么吧？” 噼里啪啦讲了一通。 荣长玺都急炸了。 听他丈母娘说，他能不急？ 可这个时间他能飞回来？他是恨不得马上回来，可他回不来啊。 又着急又焦心，又不敢给白勍打电话问情况。 隋静说白勍已经送医院睡着了荣长玺睡不着口又渴，想喝点水结果杯子放回去的时候摔了，他心又慌打扫碎片的时候手不小心按上面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 326 荣不喜欢你（二更） 白勍过了一夜，胃已经完全不疼了。 想着经历过这次以后，得加小心了。 总是疼总是疼，就是铁胃也得注意。 想着呢，有人风尘仆仆推门进病房了。 白勍完全傻掉了。 “你怎么回来了？” 他人在澳门，怎么回来的？ 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她妈！ 白勍磨牙。 能说她没长嘴吗？ 就是因为和他说了没用，除了担心还能起什么作用？ 你看她现在不是挺好的。 “妈打电话说你胃疼进医院了，医生怎么说的？” “没事儿。”白勍握着丈夫的手：“昨天可能吃凤梨刺激到了，以前就有小毛病最近没养好。姚然是好心你说我这个胃不争气……” 这事儿还不能对姚然说呢，不然叫孩子怎么想呀。 “转院吗？” 家附近的医院不太行的样子。 荣长玺想既然他回来了，那还是转东院去吧。 “不用，我都打算出院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 “疼成这样我还不长记性那我就是傻子了。”白勍拍他手。 “我去趟医生办公室。” 白勍点头。 荣长玺出去没多久，隋静买早饭回来了。 她跑挺远的地方去买的。 主要就是昨天吓到了！ 心想，会不会是胃有别的病啊？ 白蔷也有胃病，但没见过白蔷这样，二小这个可太吓人了。 又抽空给白蔷去了电话，叫白蔷中午过来医院看一眼。 真的有事情，得有家属商量对策啊。 她什么都不懂！ 隋静为什么愿意跑那么老远给白勍买份好吃的粥？ 真的觉得白勍可能是…… 一进病房，白勍说她：“你给大荣打电话干什么？” “啊，他说了？”隋静不认为自己办的事情有什么错。 老婆进医院，做丈夫的逍遥自在？ “人，回来了！” 隋静抿唇：“回来也是应该的。你有家有口的真的有事情谁能照顾？他不回来我就得让你大姐折腾，白蔷单位距离这里多老远……” 再说姐姐不能决定你所有的事情，丈夫却能。 “我就一个胃疼……” “你得了。你就一个胃疼，你昨天疼成什么样了？叫你别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说一个女人什么都会这放过去你这种就是不着调……”明明是心疼白勍不爱惜身体，不知道怎么一说话就扯远了，变成了觉得白勍的生活习惯不好。 也是觉得荣长玺废材。 连个女人你都管不好。 “哎呦我的妈呀，我真的和你说不上。” “你看你又这样好，和我说两句就不耐烦那我哪里做错了？”全部都是她的错，她永远都是错。 她怎么做什么都不对啊？ “怎么了？” 荣长玺进门就看老婆和丈母娘吵吵了两句。 白勍出院。 隋静这一大早的没回去，快递点早就开始送货了，全部都靠白庆国一个人弄，他干活他也累啊。 这些快递整理起来可多了，又觉得隋静作妖，干脆打电话下最后通牒：“你要是不回来，那钱都给我，我干！” 隋静见老二这个样子，干脆也不管了。 上了地铁还恨恨骂着：“我就多余管你！” 人领情吗？ 只会心疼丈夫！ 你老妈在医院陪了你多半宿，睡都睡不好的，你关心问过一句吗？ 气哭了！ 用手擦眼泪。 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就是失败，丈夫不心疼，女儿也不心疼！ 下地铁往家冲。 因为心情不顺畅，白庆国数落她只知道往外跑，隋静就发飙了。 “……就干点活能累死你吗？二小昨儿大半夜胃疼的撞墙，我送她去医院我一个人抓瞎啊……” 你知道那时候她多无助？ 可她强撑着都给办了，最后呢？ 都怪她！ 妈的！ 生什么孩子，都是狼心狗肺！ 白庆国摸摸鼻子。 “白勍进医院了啊？” 隋静不搭理白庆国，卯着劲的干活。 她就认真干！ 什么时候干死了算！ 反正也没人心疼她！ 确定白勍没有任何问题，荣长玺接她回家了。 但他下午的飞机，还得回去。 “现在赶紧去机场吧，别耽误事儿。” 跑出来一趟，也不好。 “和人打了招呼。” “那也不行，回去吧。” 白勍是觉得自己身体没办法送，折腾一圈子加上怀孕哪里还敢折腾啊，给司机打电话，司机人倒在，可开车过来都得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我真的是……” 白勍就有点急。 荣长玺说：“我叫辆车走就行了。” 白勍拿着电话，给沈浩打了过去。 “沈浩啊，你在哪儿呢？” 沈浩在附近办事情呢，白勍让他过来一趟。 “到我家一趟，把你姐夫送机场一趟，能行吗？” 沈浩应声：“行，没什么不行的。” 挂了电话开车就往白勍家这边来。 荣长玺垂着视线。 白勍揉着太阳穴，总算是给安排妥当了。 “饭你是没办法吃了，去机场对付吃一口吧。” 时间不够用，早点去机场比去了晚了强。 沈浩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下车买了一点吃的，他想着正好到午饭时间。 没人教过他这些，但他就是有这种眼力见。 然后上楼，和荣大夫打过招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是男员工，老板和她先生目前算是两地生活。 界限感得有。 白勍踩着拖鞋靠在门边，问沈浩：“周年的活动上线了吗？” 沈浩略略迟疑，然后大概就提了提。 “你送他路上慢点开啊。” “好嘞，您放心！” 沈浩看着荣长玺的手边：“姐夫没有行李吗？” 他是端着一张笑脸。 但是荣长玺的脸上压根找不到笑容。 “他没带。” 沈浩和荣长玺一同乘电梯下楼，他这压力感就来了。 就…… 就，挺拘束的。 白总是个特别开朗的人，但白总的这位先生…… 有点冷。 “姐夫是刚从澳门回来？” 荣长玺应了一声：“嗯。” 沈浩都想伸手搓胳膊了。 也太……冷了吧。 不只是长得冷，说话也冷。 这人一听他讲话，沈浩就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荣朝凤他接触过挺多回的，那小孩儿也是个特别热情开朗的小孩儿。 基因这东西有些时候也不好讲不是吗。 兴许是男孩子更像妈妈？ 出电梯，沈浩去给荣长玺开车门。 荣长玺看了他一眼。 沈浩：…… 他脸上有什么吗？ 就不自在！ 上了车试着起过几次头，但挑不起来气氛。 那以后他也不敢没话找话说了，正好公司的电话进来，沈浩这一路就全都靠着电话撑下来的。 把人送到机场，沈浩将袋子递过去。 “里面买了一点吃的，也不知道姐夫吃没吃午饭呢，这个时间。” “谢谢你。” 但是…… 荣长玺人进去了，东西没拿。 沈浩抹了一把脸，然后耸耸肩。 电话又响。 “浩哥，白总能同意吗？” “你就照做，白总那头我去说。” 这两三年，公司是想转型的。 为什么沈浩能踢掉徐晴，除了他很能干以外，就是他和白勍在某些方面的理念是相同的。 徐晴更为看重的是眼前的利益，但是白勍要看重的是未来。 所以很多时候，下面的人接触不到上层的东西，传出去的八卦就是那些有的没有的。 沈浩把人安全送进去，给白勍回复。 “白总，姐夫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啊？” 他是抱着以后尽量疏远姐夫的心里。 上司的家属也不是那么好讨好的，别最后好没落下一点，搞的自己满身错，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家里人进医院了他临时飞回来的，就瞧着冷其实心肠可热了。” 沈浩：……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您家啊？” 他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这里。 但…… 不是想顺手的事情吗。 “想多了。” 白勍不愿意往上面谈，沈浩好意思和领导谈心吗？ 谈的就都是工作。 结果谈着谈着把领导从家里成功谈到公司来了。 327 家长的焦虑（一更） 白歆是听她妈说了她姐住院的事情。 这怎么 倒了杯咖啡，刚要端进去，发现不对劲。 她姐胃疼。 “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呢？”白歆骂自己。 她明明满心都想着她姐因为胃疼进医院了，结果差点给倒咖啡端进去了。 白歆有些心灰意冷的。 身边都是特别能干的人，也许你就 奋起直追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还会有一种状况就是，你觉得能够留给你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显得你啥也不是。 除了压力就是压力。 她奋起直追也比不上那些生来就懂得讨好别人的人。 换了温水端进去。 沈浩： 他只是汇报工作，没想要老板的命啊。 白勍：“你说吧，我现在过来了。” 沈浩在办公室里待了差不多能有四五个小时，中间白勍发过一次飚。 白歆听的抓心挠肝的。 因为那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 发脾气是因为什么啊？ 怎么又没声音了？ 叛变了？ 好些人都说沈浩是有背景的，白歆觉得吧 真的挺像的。 进公司没多久，这人就凭一己之力干翻了徐晴，走徐晴的路叫徐晴无路可走。 会不会是奸细？ 屋子里的奸细 额，沈浩正在输出他的价值。 其实公司里很多人就是看不透，以沈浩的出身。他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干的不是这一行但却一脚踏进了这一行。就算选择这一行也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选择这里？ 白歆就是这么想的。 荣大夫选择白勍，那是因为有爱情。 沈浩呢？ 想不通。 就是以情理正常去理解，她觉得没办法理解。 她是亲妹妹，就怕有人坑她姐。 白勍已经不怎么说话了，过了一会有人捧着一堆的东西进了办公室，然后两人会议就变成了小型会议。 除了送水，白歆其他的也插不进去话。 听了两句。 但搞这种噱头万一啥作用不起呢？ 白歆觉得事情都是看两面的。 白勍觉得头疼。 昨天没休息好，今天按道理应该待在家里安安静静歇着的。 结果沈浩烦她。 烦的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能有多大的把握？” 沈浩忍不住笑：“我是有十成把握的气质，那少说一点吧，七成。” 白歆： 有没有搞错？ 晚上下班，白歆回娘家吃个晚饭，丈夫带着孩子去上课了，她总算是有这么一点时间。 白歆的口述，隋静觉得这个沈浩就是有问题。 “你姐现在刚愎自负别人的话可能是听不进去了”隋静叭叭。 白庆国皱眉，问白蔷：“你懂不懂这些？你劝劝她？” 家里就属白蔷懂的多。 白蔷看白歆。 当大姐的实在是不愿意说脏话。 在一个公司待那些年了，什么都没学会？ 是真的笨啊还是不肯学啊？ “你给她打个电话，提醒提醒她。她昨天才因为胃病进医院又怀孕呢”隋静胃口没有了，也是操心。 白勍毕竟是脸面，虽说偶尔母女俩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但她不盼着白勍倒闭啊。 提醒提醒，万一呢！ 起个警醒作用。 别一时糊涂到时候犯错了。 “老二比你们想的精。”白蔷拿着筷子扒饭，又说白歆：“公司的事情就不应该在外面瞎说。” 特别是现在说的这种。 白歆傻就在，这是没敌人。 有敌人，套你两句全部都套出去了。 白蔷不太喜欢白歆工作的态度。 工作就是工作，和其他的没关系。这人是她的手里的人，她一准开除。 没办法用！ 亲人才会讲什么，人虽然傻了点但天真可爱拼了命的给你找优点。 就老板说，你不行就是不行。 没有任何的借口。 给你一次机会，那就是老板的仁慈，叫你三番五次犯错那是老板的脑子泡水了。 隋静叨叨：“都是家里人，讲讲没什么。” 她不觉得小三做的有什么错。 都是替老二担心。 白蔷抿抿唇，没继续说。 说也说不上。 她妈这辈子就没工作过，她爸的工作也就那么回事儿。 谈什么呢。 “我吃好了。”白蔷放下筷子就回房间了。 白歆一眼一眼看她大姐。 她大姐吧 算了，当她什么都没想。 回到家，白歆和丈夫叨叨：“我觉得我大姐那句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在公司里，自信自强白歆显然现在是没学到，反倒是学会了小心眼。 以前她这种小心思真的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有这种毛病，但改不掉。 她不知道不能外说吗？ 可不是一家人，姐夫废材成那个样子，他能讲给谁听？ 再说段鹤干嘛闲的没事出去讲这些。 白歆丈夫愣愣：“算是善意提醒吧。” “哎，觉得我自己可蠢了。” 白歆进入自我怀疑态度。 觉得自己又笨又蠢，完了还不上进。 她可能是真的完全遗传到她妈的基因了，怎么办？ 你看她的生活过的一般般，然后工作也一般般，孩子教育的更加不用说。 挫败感瞬间袭来。 白歆特别沮丧。 白歆丈夫帮她分析着这个事情，以前的他，他才不会做这些呢。 你自己发神经病，我管你那么多？ 自己的情绪管理不好？ 他又不是当老师的对吧，凭什么还得管这些啊。 但不是经历过生死离别吗，心态变了。 想着娶进门的老婆，就是笨了点脑子转的慢了点，毕竟你要生要死都是她围着你转。 把话讲直接讲明白点，不就完了。 “不蠢不蠢，关心则乱嘛。最近是不是觉得压力有点大啊？我看你也不怎么爱笑了，我妈背后又找你麻烦了？” 白歆叹气：“就是觉得活的没意思。什么方面都不成功，没有能让我兴奋起来的事情，自己特废材” 你说想搬出去住，房子根本买不起！ 想儿子出息，结果儿子各种拖后腿！ 完了工作想努努力吧，为她二姐着想，还叫她大姐怼了两句。 活的太失败了吧。 “大家都一样，你看我”丈夫说自己的不痛快，其实也是硬加到头上的，往细了说就各种猜呗：“我想买房子，但我也买不起，就是买得起也得把家里这套卖了，到时候还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细细去留心白歆的表情，神情一松，好像猜对了。 他觉得这些其实都不是事儿，关上门不就是自己家了。 没能力干吗着急呢。 “在单位好像人缘也不是特别好”说着说着，看白歆脸上没什么感触，觉得不是这方面的事儿，那就是：“孩子” 白歆开始吐槽自己儿子。 “不是我说你儿子，他真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努力的那种，成天就知道玩玩玩” 她一看见儿子就可心焦了。 怕孩子不肯好好学习，怕孩子将来走她的老路。 白歆丈夫：“” 他为什么都不着急呢？ 他觉得可正常了。 小男孩儿不爱学习，这和成人不喜欢上班不是一个道理吗。 但又不能呛着白歆说。 “还是小，慢慢教吧” “还慢慢教，在慢慢教我都老了。我是为了谁啊？他一个男孩子到时候过我这种生活，他怎么办？现在哪里还有女孩子愿意和公婆住在一起的，住一起肯定起争执，就哪怕像侯聪那样我都知足了” 她只要一闭上眼就害怕。 害怕儿子靠不上好大学。 害怕儿子的将来不好。 她不知道小孩儿不能逼？ 可不逼，这孩子他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啊。 “白歆，白歆！你太紧张了。” “不是我紧张，我是怕他被这个社会淘汰。当父母受过的苦就不想让他受，我不知道家长逼迫孩子，孩子有多辛苦？我也是从孩子走过来的，可真的只有当了家长以后才晓得当父母的心情，我姐劝我那些我为什么听不进去？小凤将来不用想人家就可以很好的，他爸妈的底子都摆在这里，妈妈是大老板爸爸是大医生，可我们呢？” 家庭借助不上，只能依靠自己呀。 328 小孩小男人（二更） 白家除了白歆焦虑，剩下的两姐妹过的是自由自在。 白勍的点孩子过的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和命，做父母的尽过力就好。 荣朝凤幸运是幸运在有一位能辅导的父亲，不然白勍认为，孩子就算上不了高中进了技术学校也没什么，是金子早晚都会发亮，别小瞧任何行业的小成员。 白蔷的想法和白勍差不多。 白蔷的中心思想，能活一天是一天。 开心一天就多得一天。 从来不会发愁。 白蔷和白勍家也不是一点烦恼没有。 不说白勍，就单说白蔷这丈夫这婆家换成是谁都要动气的，可白蔷愣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逸得很！ 段鹤爸妈又过来西虹打地铺了。 人就喜欢来，你也拦不住！ 每次隋静气的半死，又拿亲家没办法。 她觉得对方就是死皮赖脸，一锥子下去一点血见不到。 该来还来。 段鹤他妈来了就去快递点帮忙，无论隋静怎么怼人也不生气。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 想让白蔷要二胎。 “听说你家小二要二胎了？” 隋静使唤亲家把堆在地上的快递入库。 “啊。” 段鹤妈妈干活有一把的好力气，干活还很麻利。 “亲家啊，能不能劝劝白蔷也要个孩子” 隋静一听，笑了。 段鹤他妈没敢放松。 她和白蔷打电话一年到头有半年都在讨论生孩子的事情，白蔷压根就是不往这面提。 她的想法，无论贫穷富贵，孩子该生还是得生。 不行他们老的稍稍搭点也行。 讲出去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说搭，但是做起来两个人退休工资加到一块儿也就勉勉强强四千块。每个月还要生活，段鹤妈妈还有喜欢打麻将的爱好，还爱出门旅游，这还能剩多少？真的生病除了买的农村医疗保险就是靠段鹤了。 隋静清嗓子：“我们家老二那丈夫啊，现在被聘到澳门去工作了。人家专门签的他，完了呢人自己还出书什么的呀搞一堆我也讲不好的事情做，就算我女儿不赚钱他赚的钱也足够养我女儿的” 能不能养她也不晓得，反正先吹吧。 主要隋静对荣长玺的职业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 荣长玺那荣誉搞了一堆，具体值多少没人交代她啊。 但是用来击垮老大婆婆足够了！ 要孩子，你家儿子首先得做到这个地步吧。 段鹤妈叹气：“我们家孩子是没有大出息。” 可当初不也是白蔷自己愿意的吗。 你条件那么养好，你也愿意搞我们了！ “在西虹生活啊，压力能压死人！白蔷她周末都没有休息的时间，白天晚上白天晚上的转，睡觉每天都十二点以后，她怎么生啊？家里贷款这都压在她身上，段鹤要是能背一部分”隋静继续说：“他一个月赚六千，哪怕他帮忙还五千呢。段鹤有没有这种时候？从结婚他的工资都是用来吃喝的，我们家谁惦记过他兜里的钱？” 养家糊口是白蔷，供房供车是白蔷。 换过来，段鹤能承担这些，那就让白蔷回去生孩子吧。 段鹤他妈过了会回楼上了。 段鹤他爸迎出来：“怎么说的？” “说什么啊，就讲她女儿多辛苦。” 段鹤妈妈也是来了脾气，这次说什么都得劝生。如果不生他们就不走了。 也不是不能生。 实在不行生出来他们带走，带回农村养。 段鹤爸说：“当初叫他回黑龙江，他非说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考个公务员什么的不行吗？再找个年纪相当的” 非要在西虹糗着，最后就让人拿捏住了。 “我就挺喜欢亲家这二姑娘的，能干有本事还愿意生孩子。这才叫女人嘛，一点不娇气”人大老板没给丈夫生孩子？这么大岁数了没要二胎？那你白蔷和你妹妹比，你比她还优秀呢？ 周末 白勍叫助理去接荣朝凤。 助理笑。 白勍看他：“怎么了？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她伸手摸了摸脸 。 “姐，我今天去交首付，买房了” 白勍停顿了一秒，乐了。 “好事啊，行啊去吧，我叫沈浩去接一下。” “要不我先去接一下也成。”助理觉得前后也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 “别了，有事忙正经事。”签好最后一笔，把件摞一边。 助理走过去把件单独放了起来：“到时候又找不到了。” 他姐就这毛病！ 放东西总乱放，找的时候就抓瞎。 白勍起身去拿自己包，结果翻半天啥都没有。 现金凑一凑也没几个钱。 这两个钱就实在拿不出手了。 “赶紧去别折腾了！” “那我真走了？” “赶紧走。” 买房了！ 白勍替他高兴。 其实折腾到现在，他岁数都不小了。 安个家，成个家挺好的！ 别总漂着。 想要充点钱，结果绑定的那张卡里面没有了。 其他的卡白勍还得现看卡号，觉得麻烦，干脆给荣长玺倒手。 荣长玺出钱出的很大方。 出了二十万！ 白勍扯着电话听筒：“沈浩啊你去我三叔那把荣朝凤给我接过来。” “我给你直接送到孩子姥姥家吧。” 沈浩是知道荣朝凤周末行走路线的。 “也行，送到了给我来个电话啊。” “知道了白总。” “新品那边” “我送完他就过去工厂。” 这点不需要白勍提醒沈浩就能办。 公司好，他就好。 虽然他不一定能在这个公司待一辈子。 沈浩开车去接荣朝凤，崔丹愣是没让他接。 “白国安啊麻将别打了吧，先送孩子。”崔丹对着屋子里喊了两声。 过去玩是一切，现在小凤排在玩的前头。 谁让你喜欢他！ 白国安说：“都约好了，叫小沈送吧。” 沈浩来来去去的，白国安也都认识了。 白勍身边这两个人，白国安觉得没什么问题，能信得过。 崔丹不干。 崔丹就是不放心除了家里人以外的任何人。 我们养得这么好的孩子，出个万一她不得哭死啊。 绝对不行。 “先送过去，然后你再去。” 白国安也就不吭声了，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崔丹起冲突。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小沈啊赶紧忙自己的去吧。” 沈浩笑笑就先行离开了。 白国安说崔丹：“信得过的。” “信什么信？我家孩子多值钱不知道啊，万一被绑票了呢？” “你这电视剧看多了啊。”白国安吐槽。 绑你干啥！ 比你有钱的，多的是。 崔丹：“那不一定的，万事小心着点好。童童那助理啊毕竟跟着这些年了那信得过，这个姓沈的我总觉得他长了一张精明脸，就坏人脸。” 白国安： “不是挺好看的吗？” “好看是好看，但你看他的眼睛？转的可快啊。” 崔丹瞧出来了。 沈浩这人她就觉得不能托底。 “你还成看相的了。” 崔丹叫荣朝凤去拿帽子。 “我不戴帽子。” “不行，太阳那么大晒黑了。” 白国安：“一个男孩子，黑就黑点。黑证明健康。” “到时候晒出来一脸斑啊。” 白国安叹气：“你就适合养个女孩儿。” 荣朝凤进了屋子里，白国安把他手里的帽子抢下来：“不戴不戴，男孩子活那么讲究干什么。” “找到没有啊？” “找到了，我给装好了。” 白国安糊弄崔丹。 荣朝凤疯跑出门了。 找大姨夫玩去喽。 喜欢段鹤！ 特别喜欢的那种。 段鹤也很喜欢荣朝凤。 摔了跌了都不会哭，自己爬起来拍拍又继续玩，前提得三婶看不见的地方。 不然三婶能用眼珠子瞪死他。 段鹤闲来无事，在小区门口等荣朝凤的车。 就在门口把孩子给劫走了。 扛着踢球去了。 白国安进门和白庆国就夸段鹤；“段鹤真的就挺好的，我看他和孩子玩的可好了” 白庆国笑眯眯点头。 他也觉得女婿挺好的。 隋静在那边理货，听见了没好气哼了一声：“可不好嘛可不喜欢跟孩子玩嘛，他自己就没长大。” 带着荣朝凤到处疯，回头白勍给报销。 段鹤又不傻！ 他自己也爱玩，但是这种时候跑出去丈母娘肯定是要嘛的，但加上一个荣朝凤，他这玩的借口就正大光明了，谁还能说什么。 329 周末的一家（一更） “姨夫……” 段鹤脱了鞋晒脚呢，拿着给荣朝凤闻闻。 荣朝凤不停扇小手。 “臭不臭啊、” 荣朝凤吐槽：“太臭了。” “这叫男人味，等你长大了也这么臭。” 臭脚臭脚，说的就是男人的脚！ 荣朝凤：“我奶说，脚臭是卫生习惯不好。” “别听你奶瞎说。” 踢完球，正好差不多是中午饭的时间。你说段鹤得多没心没肺，他带着荣朝凤去逛景点去了。 坐地铁穿着球服就跑出去了。 扔着家里一大家子等着吃饭的人。 白庆国要卖彩票，隋静那头快递根本离不开人啊，周末还说好一起吃饭的，结果人没影子了。 段鹤带着小凤玩的可过瘾了。 拼命努力什么的他不行，吃喝玩乐他很在行。 什么地方的什么小吃好吃，同样的小吃地铁站门口就没大树下的那家好吃他通通知道。 白勍忙完自己手边的事儿，回家没看到儿子。 一打听，和她姐夫出门玩了。 白勍：“姐夫，去哪里玩了啊？” 段鹤报了地址：“你过来接我们啊？” 白勍笑：“成啊，等我会儿吧。” 隋静就骂：“就知道玩，中午饭都不做了……” 白勍开车走人，人白蔷在家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随便你说随便你讲，你就是火山爆发了她跑不跑都是死，还不如就坐着等死呢，就是这种淡定到不行的人物。 白勍去接。 段鹤捧着荣朝凤等白勍来接呢。 荣朝凤睡了。 段鹤还是有点力气。 见车开过来，招招手。 等车停稳，拉开车门把孩子抱进去也跟着坐了进去。 “今儿不忙？” “忙啊，刚忙完。” 段鹤说：“家里的抽油烟机可不太行了，回头你给我们一套吧，什么新的旧的都成……” 甚至挂得上挂不上都行，段鹤觉得只要不是要钱的东西，都很好！ “别啊，回头我叫人上门给送套最新的，我们公司新品……”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姐夫，你俩吃了吗？” “吃饱了，吃了一路。” 段鹤有点迷糊，反正不是他开车，他就放心大胆的睡了。 他管白勍是不是他小姨子的，这和妹妹也没什么差别。 白蔷的亲妹妹那就是他亲妹。 睡的东倒西歪的。 大家在楼上闲坐，荣朝凤得了一瓶果汁啊，就摆在一边。 一会王知来喝一口，一会白歆儿子过来喝一口。 白勍刷手机的功夫看了两眼，她就认真盯着瞧了瞧。 小凤玩一圈回来，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看看果汁然后就拿起来扔厨房垃圾桶里了。 段鹤爸妈都在白蔷屋子里睡觉呢，白勍拉过来儿子，问荣朝凤：“看没看见大哥小哥喝你果汁了？” 荣朝凤摆摆手：“喝呗。” 白勍笑：“我儿子还行啊。” 有点大气的意思。 “去洗把脸，脸上都是汗。” 荣朝凤去卫生间洗脸，嚷嚷：“妈，一会带我去买衣服呗。” “买什么衣服啊？” “带我和大哥小哥去。” 白勍：“哦。” 休息的七七八八，白勍带着孩子们出发了，顺便带上段鹤。 一听说要给他买点什么，段鹤立即来精神了。 段鹤他妈就偷偷蔫蔫和段鹤讲：“那是你小姨子，你得拉开点距离。” 哪有姐夫和小姨子还能出去逛街的？ 就是有三个孩子也不行啊。 你这容易被人诟病。 再说你老婆还在家呢，白蔷怎么看？ 段鹤一脸诧异：“我小姨子怎么了？那就是我妹妹。” “你是不是傻啊你？” “你想的太多了。” 他和白勍能怎么样啊，他妈就是想得多！ 白勍条件好，愿意给花钱，他干嘛不去！ 借两条腿也得去啊。 五个人准备出发，段鹤他妈就去敲白蔷的房门：“他们要出去溜达，你也跟着去活动活动吧。” 白蔷停住敲电脑的手；“妈，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段鹤他妈面有难色。 你说这两口子，搞什么搞啊。 你们都不介意，那爱咋咋地吧。 白歆听说她二姐要带着孩子出门买衣服，拽着儿子不让去。 回回叫二姐破费，她觉得不好。 她又不是段鹤那种没脸没皮的。 “你别去了，你和妈准备回家吧。”白歆和儿子说。 “我想去啊。”白歆儿子想去。 他愿意和小凤和大哥一块儿玩，还有就是和二姨出门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二姨保准不和他谈心，不和他提学习什么的。 “你去不好。”白歆压低声音。 “我要去！” “去吧，小孩儿喜欢往一块儿凑。”白勍说：“你担心的他都懂，他知道家里什么条件。” 白歆张张嘴。 她觉得她姐不懂。 有些时候哪怕因为家里穷，孩子虽然有点自卑，那也好过于将来出社会再自卑来的强。 “别瞎操心了。”白勍揉揉外甥的头：“赶紧下楼抢座去，不然一会没有好座位了。” 孩子调头就跑了。 白歆叹气。 “有时候也得看看孩子优秀的地方。虽然不能理解大人生活的世界，你看他穿新衣服随便糟践了吗？也知道爱惜，心里什么都懂……” 白歆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姐姐给花钱还花错了吧。 孩子疯跑下楼，段鹤还没下来呢，荣朝凤和王知都在后面坐着呢。 白勍喊白歆儿子：“你和二姨坐前面行不行？” “我和二姨坐。” …… 隋静说白歆：“你二姐要给孩子花钱，你还这个那个的，你脑子有坑啊。” 换做是她，她也去！ 为嘛不去！ 有便宜不占，那就是混蛋！ “妈，你不懂……现在养个孩子多麻烦啊，一点小毛病都有可能导致他价值观扭曲……” 白歆自己经历过，所以晓得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小孩儿都喜欢好看的，她也能理解。但是还是要懂自己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实际情况。 她儿子穿名牌穿惯了怎么办？ 白勍那边带着孩子们去买鞋子和衣服。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肯定不能理解。 对于荣朝凤来说，他的全世界就是39块钱一双的运动鞋。 那上面的图案好过于他爸卖给他几千块钱一双的名牌鞋。 除了王知，下面这两个小的似乎对名牌都不太感兴趣，只挑自己喜欢的。 王知是大了，有自己的追求，加上旁边还有个后爸跟来了呢。 段鹤和王知叫一家的啊。 当然捡贵的给王知买。 “这鞋试试，看穿脚上舒不舒服。”段鹤拎起来一双，看白勍笑：“这得让他二姨破费了。”但他给照顾荣啃，他也挺负责的，比侍候自己都勤快。 耐克的新款，打完针也要一千八百多。 “姐夫也挑双吧。” 段鹤挠头。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挑了三双。 一双买给他爸的，一双买给白庆国的，还有一双就是他自己的。 白勍能说啥？ 买都买了，还能差段鹤他妈和隋静的那两双吗？ 既然这都买了，干脆白蔷和白歆的她也给买算了。 大姐夫段鹤说：“你以后周末要是忙啊，你就把小凤送回家，我带着他玩。” 不看电视也有不看电视的玩法。 他可喜欢带着荣朝凤了。 白勍就想笑。 她倒是想，她三婶儿一定不干！ 怕小凤和姨夫接触多了，学成姨夫那样了。 买了一堆，拎回去。 大家是都挺高兴的。 隋静高兴之余又开始别扭了。 啥啊？ 买是买，为什么要给段鹤父母买东西？ 这没有理由啊。 和白蔷叨叨：“……一个外人还给他们买……” 白蔷：“都是打折的，三百来块的一双没买贵的……” 段鹤自己也是有分寸的，买给隋静和白庆国的鞋都是挑贵的买的，反正又不是她出血。 白蔷虽然不买这些东西，看价值还是看得出来的。 隋静：“那两双也得快八百了吧？” 白蔷：“我一会给你微信转一千块钱，这钱我出。” 隋静吧唧吧唧嘴。 那你要这样说的话，也勉强吧。 “早知道我也去了……”知道白勍给买东西，她也给哥哥弟弟还有她妈买点什么啊，反正也不用花自己的钱。 330 惦记他二姨夫（二更） 又要开会，各种提议都被推了出来。 大家的讨论度很高。 隋静也是好看点这些东西的。 她觉得有的人提议的很好。 “把大病报销都含在医保里，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不是好事儿吗，能免费医疗大家没有负担不就多生孩子了吗。” 彩票站买彩票的人巴啦啦讲着。 现在什么贵？ 房价贵！ 医疗贵！ 大家讨论的很激烈。 对这方面似乎都有想说的。 王知是下来帮他妈拿快递，听见他姥的话，不耐烦。 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认为不对。 隋静：“小屁孩你懂什么！回家写作业去！” 人家专家没你懂啊？ 你学哪么点知识，懂个屁！ 王知气的脸都绿了。 觉得自己姥姥俗不可耐。 回了家，拿手机去找二姨夫了。 如果是隋静问荣长玺，为什么不能推行免费医疗，荣长玺大概就装看不见了，这个问题现在王知问，荣长玺给孩子科普了一下，为什么不行！ 因为是有先例的。 瑞典的免费医疗！ 王知学到了，回来和他姥扛！ 觉得他姥根本不懂。 “你说的这些就是给人家添麻烦，人家还要带着耐心回复你说为什么不行，想谁都敢想的。” 隋静炸毛了。 她累一天回来，一个小孩儿和她掰扯什么呢？ “你知道个屁！” 王知有点恼：“我问过了，我也看过了……” 他很认真的看过那篇文章，有些内容看不懂但看文字有些是看得通的。 一个老人一个孩子就在客厅里犟犟犟。 段鹤他妈一听，这怎么还吵起来了啊。 就出来劝。 劝不下来就去找白蔷。 你儿子和你妈各种辩论，你不管管啊？ 白蔷抬头：“啊？” 段鹤妈妈：“王知啊和你妈吵呢，你出去看看去啊。” “没吵。” 段鹤他妈拍腿，这还不叫吵啊？ 都差点喊上了。 “王知……” 王知气够呛。 瞪着自己姥：“我和你说不上！” 完全没办法沟通。 带了脾气进了母亲的房间。 隋静随后追了进来：“小王 八羔子，我养你长大还轮到你对着我指手画脚的？” 隋静觉得被打脸了。 人家专家都提了对吧，不比你个孩子知道的多？ 人家不知道那些吗？ 这不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出发吗，为什么不能附和？ 白蔷笑：“妈，你这就有点过了。正理讲不过就讲歪理？” 伸手摸摸儿子的头，王知躲开他妈的手，他对白蔷也不是说什么都听。 大事情方面觉得自己姨夫很了不起，喜欢听姨夫的分析。 托隋静的福，在王知成长的阶段中反复提你妈当初眼睛到底有多瞎，才能选了现在这个段鹤。段鹤有多不好，各种缺点每天讲个十遍八遍，王知是听着这些长大的，他对他妈很尊敬？ 怕和尊敬是两码事。 虽然白蔷站在他这头儿了，可王知是不太领情的。 “我怎么就过了？你儿子说的是人话吗？” “我听着没问题啊。” “那专家还不如他一个小孩子想的？”隋静嚷嚷。 没天理了。 屁大点小孩儿，你就啥都知道了？ “专家并不是那个领域的专，不然为什么还要有人回复专家们为什么你们的提议不能通过……” 想法和能不能实施那是两码事，两回事。 不然也不会每年一到这时候，网上的声音也那么大了。 讨论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也是网民学习的一个过程。 不懂就去了解，就好比吵架要理正才能吵的赢是一个道理。 “你可拉倒吧，自己生的到底是不一样……” 和你说什么呀？隋静骂咧咧退出了和白蔷对话的阶段，单方面宣布老娘不和你讲了！ 反正你们老觉得我讲什么都不对！ 王知：“我姥真的是太烦人了，什么都不懂。” “行了，你懂你就给她讲明白。” 王知翻个大白眼：“我闲的我。” 白庆国喊外孙：“你过来给姥爷讲讲……” 等把人叫走，段鹤他妈就笑：“这孩子挺喜欢他姨夫啊。” 白蔷笑笑没说话。 是喜欢荣长玺。 白蔷也愿意叫王知多接近荣长玺，大荣那人虽然个性稍微有点问题，但脑子和理念都是好的，学的东西确实也扎实，确实也是比段鹤更高一成，谁不愿意让孩子接触 更好的资源？ 段鹤他妈说：“那等以后你再生，生了以后就给他二姨夫带，叫他养！” 白蔷依旧只是笑，不说话。 她这人的最大优点就是和别人不会起争执。 对错的，她自己明白就得了。 “白蔷啊，就要吧。再不要你的年纪真的大了……” “妈，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再待会儿？” 段鹤他妈抿抿嘴，她懂！ 这不就是撵她了吗。 从房间里退出来。 可不甘心啊，又推门进去了。 “我和你爸这些年也攒了点钱，你看这样行吗？你肯要这个孩子我们把钱都给你，也知道西虹消费多，我把那五万块钱都给你……回头你生了真的觉得养麻烦，交给二姑娘……” 她做奶奶的也是想管，但亲家二姑娘的家不是高知家庭嘛，其实就是想想而已知道是不可能的。 白蔷自顾自工作上了。 段鹤他妈叹气。 说啥都不听啊。 白蔷哪里都好，就是太拧了。 出来到客厅，隋静还在一边看电视顺便摆臭脸。 觉得家里可真是，现在叫个人就可以无视她了！ 王知这个小王八蛋也欺负她！ 瞧不起她是吧？ 她只是读书读的少，生活经验并不少。这能不能推行免费她能不懂吗？ 免费了大家看病都不花钱，那大家都解放了。 小兔崽子，你知道个屁！ “亲家你看二姑娘都要二胎了，白蔷这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隋静气不打一处来：“怀孕生孩子哪那么容易啊，为了工资得上班坚持到生，生完出月子马上捡起来工作……”这她是知道的。 也别说白蔷日子好过，日子好过也是人自己拼出来的。 “我和孩子他爸说了，白蔷生孩子的费用我们买单。” 他们做公婆的愿意掏！ 隋静一听，来兴趣了：“是啊？那要是能出点钱还挺好的，你们打算出多少啊？” 生不生的她才懒得管，生了谁带？还不是累她。 她就是对钱感兴趣，要是给她个十多万吧，她好像勉强也能帮忙带带什么的。 “五万！” 隋静的老脸听见这个数目，瞬间耷拉了下来。 五万乍一听挺多。 就是个屁啊！ 是短时间的保姆解决了 ，那长远了看呢？ 她视线上上下下扫量段鹤他妈，觉得亲家母一点都不笨啊。 这是拿着诱饵钓鱼，钓上来以后就不管了！ 姑娘若是傻那就上当了呗。 “生孩子这点钱勉强也够了，那生完呢？” 段鹤他妈张张嘴，还要多少啊？ 那父母要个小孩儿不是应当？别人不给钱也生啊，在他们那哪有儿媳妇要生孩子，婆婆还说给掏五万块钱的？ “我看王知他二姨夫对孩子挺好的，他们家二胎不是也刚刚有吗，到时候凑个伴儿……” 能到那样的家庭接受教育，将来肯定能赢在起跑线上。 你看人家二姑娘，上个街还给他们买东西呢。 有钱人就是层次不一样！ 隋静都被气笑了。 奇葩啊！ 你怎么敢有这种思想的？ “凑伴啊，这想法挺好的！也亏得你能想出来，我家那老二就连饭都不做，什么都指望她那丈夫，你现在说啥？说把她姐孩子送过去给他们养是吧？也成，按照他们生活水平给钱，你一年你给个五百万左右吧，也就帮你带了……” 隋静一扭屁股，转身回了房间。 段鹤他妈：“……”她就随便讲一句，就当真啊？生了肯定他们给养啊，不是觉得那种家庭号嘛，就说说而已。 进门就开始和白庆国说：“乡下娘们就是乡下娘们，真是敢想啊！还让老二给老大带孩子，她怎么不上天呢？” 白庆国对着隋静挤眼睛，压低声音：“你小声点，就在外面呢。” “我怕谁听见？成天不知道自己惹人烦，什么都敢想，你那么有本事你给买套房啊，买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都顺你的意，拿出来五万块钱好大显摆！” 你那五万块钱当五个亿花啊？ 331 家事家事（一更）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我是好说两句，她就搞事情！我把老大给你家了，你还敢惦记我们家老二？我不知道老二家好？”隋静气的语伦次了。 真敢想！ 就这种话，怎么敢说出口的？ 她算是敢想敢做的人吧，她都没敢这样想啊。 段鹤他妈又待了几天，和儿子外出吃饭。 当妈的就直接提了。 “我和你爸要回去了。” 段鹤：“多玩两天啊。” “不待了，你丈母娘那说话话里带刺的，我知道都是冲我。”段鹤妈掉眼泪：“我没钱就没资格要孙子，咱也不是要求一定生孙子，哪怕是个孙女也行啊，可就是不给生，完了回头说我瞎想，我不就是提议提议合计二姑娘那丈夫人挺好的” 她见荣长玺见很多回了。 那姑爷一句话都不带多讲的，看起来人特别好。 “你打住吧！” 段鹤倒酒，喝了一杯。 “你别惦记他，他忙着呢。” 以前呢他是真的不懂，现在呢看明白了。 那医生和医生也不一样。 “他事儿多着呢，人家到底是人才吗和咱们家过去那边的医生不一样” 家里那边的医生真的就是到时间上班，到时间下班。 你见过几个厉害的大夫啥也不做，就上下班了？ “医生有什么可忙的，不就是动个手术” “那比动手术的还有复杂的呢，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别说你听不懂，他都没搞懂。 反正嘛，以前段鹤觉得自己和荣长玺是可以划等号的。 大家都是女婿，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但是现在吧 对方是挺牛逼的！ “那我说给白蔷五万块钱，她怎么说的啊？” 段鹤心想，白蔷每年买电子产品的钱恐怕都要超过五万块钱了。 “王知不也是我儿子吗。” “那能一样吗？他姓王，不姓段将来你老了他能给你养老？没人给你养老，白蔷再死你前面，你怎么整？爸妈是都闭上眼睛了，你呢？” 谁管你呀，我的傻儿子呦。 “再说白蔷是工作挺好什么都挺好，可她不是二婚吗” 段鹤再不好，还是一婚呢。 段鹤笑了。 喝着酒差点呛到：“现在不流行这个了，一婚二婚也没什么高低之分。只有愿不愿意一说，你看我们俩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 “哪好？” “活的挺潇洒的。” “你看人二姑娘，人事业做那么大赚那么多钱，人没生二胎啊？” “她那情况不一样。”段鹤太知道了。 白勍那孩子相当于就是给别人生的，你看荣朝凤就知道了。 她只管生她不管养啊。 大荣没去澳门之前，养孩子和家就都归大荣。 “哪不一样？我就觉得二姑娘活的可踏实了。女人甭管事业成不成功别总拿这个说事儿，千百年来的道理对吧，人就是要结婚，结了婚就是要生小孩，考虑那么多做什么，生了总能养的。” “哎呦，妈现在不一样了” 母子俩也没谈拢。 “小仙女” 姚然和她妈挥挥手就去找白勍了。 晃晃自己的手机：“我妈说她上次去澳门需要填这些表，提前在我手机里给填好了” “那可不错，节约时间了。” 姚然伸手挽白勍的手臂：“姨姨，你要买什么去啊？” “随便看看。” 姚然哦了一声。 白勍带着未来儿媳妇去澳门了，去陪姚然买东西是真，捎带着看荣大夫一眼也是真。 姚然和白勍玩的就特别的好，两个人有共同话题。 不知道的都以为姚然是白勍的闺女呢。 白勍是想住到四季那边去，可姚然觉得不太方便。 小姑娘可有想法了。 她在楼下逛呢，白勍横在床上给侯聪发微信。 姚然要过生日了，她提醒两句。 侯聪：？？？ 白勍：她过生日，你不送礼物的？ 侯聪一脸无语。 他的对象，还是他妈的对象啊？ 关机！ 白勍再发，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门铃响。 下床去开门。 “来了。” “姚然呢、”荣长玺看了一眼房间里，没人！ “楼下买东西呢，她妈可能交代她要买些什么。”白勍和荣长玺吐槽侯聪。 可能男人的神经都是这么大条的？ 希望小凤以后千万别这样，不然她就要发愁了。 他脱了外套，进了洗手间洗手；“没带儿子来呢？” 他以为荣朝凤也会跟来，还想着带着小凤到处转转。 结果人压根没来。 “我三叔带他钓鱼去了，说不来。” 人家可忙了！ 时间安排的也可紧凑了。 白勍提前约的时间，荣朝凤说谁让你约的晚了，排不到行程上。 白勍：“听见没？说我没排到行程上，下回让我提前一个星期和他约” 只想一巴掌抽过去。 荣长玺笑。 “那你下次请早！” 伸手摸摸她肚子：“最近检查都怎么说的？” “挺好。” 除了折腾她，没别的。 贴过去，听了听。 “闹了吗？” “没怎么闹。” 就是胃口又变不好了。 吃什么都不香。 她怀荣朝凤的时候什么都爱吃，什么都能多吃。 他伸手又摸了摸。 白勍干脆把肚子让出来，你爱摸那就摸吧。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嗜好。 反正又摸不坏。 姚然也没在。 “我估计是个小姑娘。” 荣长玺抬头看她：“别那么肯定，容易翻盘。” 他没敢说。 觉得是儿子的面儿还是大！ 白勍太想要个姑娘了。 叫他买的衣服 荣长玺想想那些带着纱边的小袜子就想叹气。 是姑娘没问题，是男孩儿可怎么穿啊？ “不能！”白勍狠肯定，这和怀第一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小名我都起好了，叫糖糖。” 想糖一样的甜。 只要不长得像她，保证甜。 荣长玺松开手，笑了笑。 “你还是再等等吧。” “等不了了” 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也不是一直有的聊，没一会荣长玺就变成在沙发上办公了，白勍拿着手机放大了看合同，然后交代工作，中午带着姚然一块儿吃个饭。 姚然和白勍的话题就多多了。 一路上嘴都不停歇。 白勍看姚然，说：“看见没，你叔叔看见我都没的可聊。” 姚然叽叽喳喳：“侯聪现在看见我就没的可聊了” 她说她爸妈相处差不多也是这种方式，只有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才会长一些，不过她爸也不太和她聊什么。 “中年的爱情不就是各自忙各自的吗。” 白勍笑：“那还了得？” “那我看你和叔叔相处的也可好了”虽然不是一直讲话，但她觉得这种气氛很和谐。 “你爱吃的，多吃啊。”白勍叮嘱姚然。 姚然妈妈说姚然喜欢吃哪里的象拔蚌，然后白勍今天就让荣长玺给安排了。 “糖糖出生，叔叔能回来吗？” 荣长玺抬头：“嗯？不能。” “那我爷我奶可高兴了。” 说的是三叔和三婶儿。 现在孩子们都是这样叫。 “可不是。”白勍复议。 说着话呢，白勍的手机响，荣小凤同学虽然没有时间安排来澳门的行程，但可以抽点时间视个频。 和他爸腻歪一阵。 白勍接过来手机：“儿子” 荣朝凤已经按了挂断键。 把手机递回去。 白国安戴着帽子问他：“你学校哪天活动来着？” “后天！” “什么活动来着？” 荣朝凤很认真道：“重走丝绸之路。” 白国安就和崔丹说：“看现在的学校，和我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记得白勍那时候上幼儿园都是除了吃喝就是睡觉。 崔丹：“学校和学校还不一样呢。” 小凤这学校搞事情搞的可欢了。 亲子活动各种折腾，折腾的她骨头都要散了。 每回去学校都要被围观，以为她和白国安是老年生子，崔丹也是解释的很无力。 老年生子就老年生子吧，老娘也不稀得解释了。 “现在养个孩子，太麻烦了”他就觉得搞这些真的有用吗？ “觉得是乐趣就还好，其实也没什么，找个理由一起玩玩不也挺好的。人学校教你怎么促进亲子之间的感情，我学了回头都教童童，等咱们糖糖生出来，学以致用还省事儿了呢。” 332 嫁出去的女儿=白眼狼（二更） 荣朝凤的学校很会搞活动，大多数的家长都是能积极参与的。 小凤喝的水就放在座位上，一会跑过来个小孩喝口，一会儿跑过来一个又喝口。 崔丹看着挺不舒服！ 推白国安：“都给喝没了。” 再说也不卫生啊。 病从口入，谁知道谁身上有点什么毛病啊。 白国安依旧乐呵呵的，他觉得都不是事儿。 崔丹推白国安：“你去把孩子的果汁拿过来，我给看着。” “你管那些干什么，同学之间友爱着点。” 喝口就喝口呗。 谁不知道可以自己买，人家没买可能就有点什么问题，你非要追究到深层去。 崔丹瞪白国安，觉得这些男人啊，心粗的和什么似的。 站起来要去给拎过来，白国安说她：“你看谁家长盯着孩子那点东西看了？一个男孩子养成抠抠气气的毛病那好吗？以后出去怎么交朋友，怎么为人处世。” 女人！ 小心眼！ 崔丹撇嘴：“就靠被人占便宜为人处世了是吧。” 荣朝凤是怎么都不觉得辛苦，乐颠颠的回来喝水，发现果汁没了也不气，转身去拿水瓶往嘴里灌。 白国安就负责笑，崔丹一个劲儿的给擦汗，怕孩子出汗不及时擦吹到风。 擦着汗呢，有小同学吐了。 荣朝凤转身就跑了。 孩子的世界肯定是不怕脏的，同学吐了就证明不舒服，大家围在一起各种关心。 崔丹拿着毛巾冲了上去，帮着擦擦嘴递个水。 崔丹也不愿意上前儿啊，她没侍候过人，也不干这些，这不是心疼小凤嘛。 回去路上，荣朝凤可开心了，和他爸叽里呱啦通视频说了一会。 崔丹教育孙子：“自己的东西可得看好了。” 荣朝凤伸伸小腿：“看好了看好了。” 白国安就在前面呵呵傻笑。 觉得小孩儿就是好玩。 每天能吃饱就会开心，什么都不知道考虑，多好！ 无忧无虑的！ 崔丹给小凤换了脚上的袜子，脱了鞋一看。 “看看，袜子都黑了。” 荣朝凤笑嘻嘻去抱他奶的胳膊：“我自己换，我自己换” 崔丹一脸无奈：“奶奶换个袜子都不用了？” “我自己能换，我给你换！” 崔丹气笑了。 臭孩子！ 谁用你换！ 养你也不是为了让你照顾我的。 领回家，崔丹娘家来人了。 白国安就领着荣小凤出去玩了，小孩子不能总闷在家里。 一爷一孙高高兴兴出门了。 崔丹她妈领着重孙子来的，给崔丹送些野菜。 每年都会上山挖一些，崔丹和白国安都爱吃这些。 你看现在小孩儿觉得野菜味道不好又是苦又是什么的，可白国安和崔丹那代人特别喜欢吃。 就这点小酱能吃上一整碗米饭。 “都洗好了呀。”崔丹打开一看，洗的干干净净的。 其实她不愿意她妈送给送这些东西，老太太年纪也是大了，来回跑辛苦啊，她做女儿的看着也心疼。 崔丹她妈点头：“你嫂子知道你们爱吃，摘好然后洗的干干净净才让我送。” 崔丹笑而不语。 去给自己倒了点水，刚摆到眼前儿，荣朝凤和白国安又推门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忘记拿什么了？ 一般崔丹妈来白国安这，只要白国安在家他就找借口出去。 这样也方便崔丹给点钱什么的，这些白国安从来不拦，自己的妈自己心疼总是没错的。 荣朝凤哒哒哒跑到崔丹妈面前：“太姥，我有个小饼干可好吃了我爸给我邮的，你走的时候带走点。” 崔丹没好气瞪他：“知道了，不用你操心这些。” “我怕你忘！”荣朝凤认真道。 崔丹被气笑了：“我这回不能忘了。” “那我去玩了。”他很是认真的交代结束以后准备去玩了。 就是坐电梯下楼，又想起来这些了。 “嗯，感谢你的细心啊。” “不用客气。” 崔丹一个劲儿的摇头。 小管家啊！ 崔丹他妈瞧瞧白勍这孩子，在瞧瞧老崔家的孩子。 她能不急吗？ 孩子各方面和人比起来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这不就是分谁养的问题吗。 就这个小崔丹，家里说什么她都不肯听。 你姓崔为什么对一个姓的就这么心狠呢？你看人白国安对自己家里人要什么就是给什么。 “彦福能不能把户口挂在你和国安的户口上啊？” 崔丹抬头，一脸不解：“嗯？” “这不是为了念书吗。” 小孩子能去个好学校，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孩子念的学校特别一般，不利于孩子将来的发展。 崔丹理解她妈的意思，但她不能答应。 这不是挂个户口的问题，这是挂了就推不掉的问题。 孩子家开车过来都得五六个小时，每天谁接送？那不就是推给她管了吗。 一个荣朝凤都耗尽了崔丹所有的时间，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哪里念都一样。” 崔丹妈苦笑：“你对自家人是真的一点心疼都没有啊，你为了老白家这孩子，幼儿园都知道占个学区呢，到了我们这里你就是昧着良心说一样。” 崔丹：“那就不一样了，送我这里来谁接送？他爸妈折腾得起？每天别的事情不做就接送他了？孩子不睡觉了不活了？” 老太太张张嘴。 “那你老崔家的人，你就伸手帮一把怎么了？” 姓崔不比姓白的亲？ “我帮不过来。” 老太太抬起双眼，双眼里有些历尽沧桑的东西：“崔丹啊，你说你爸要是在地下看着你这样，他会不会怪你？” 不是不能帮，是一点都不愿意帮。 家里哥哥嫂子，有谁不拿你崔丹当个客人看的？ 回娘家，从来不让你干活。 崔丹舒口气：“我爸就是怪我，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在你的养老上费些功夫，我说你搬过来住我能照顾你，就我真的照顾不了我能请保姆照顾，但是你说你得生活在我哥嫂的身边” “你哥哥嫂子对我不好吗？你没结婚的时候对你不好吗？你大哥对你” 崔丹截话儿：“好！我从未说过不好，所以我每个月出七千块钱给到哥哥嫂子替我尽孝。” “那钱能不能代替一切？” 崔丹沉默不语。 真的要这样说的话，是不能！ 但也不能开了这个头儿。 亲妈讲讲就掉眼泪。 回头重孙子看见家里什么都觉得好，去小凤的房间拿东西。 这都是崔丹眼睛看到的。 她虽然从来不讲。 崔丹妈哭，讲过去过的多不容易，家里子女挺多可就崔丹一个人过的是相当不错，其他都是差些。 你说真的就那么差活不起了也不至于。 无非就是贫富差距太大。 老人家的惯性思维，想要劫富济贫。 可崔丹活的很清醒，白国安从来不拦着她给娘家钱也不管她给娘家买多少东西，她能耗尽所有为娘家？ 崔丹做不到。 在她心里，她真的把丈夫看的比娘家更重要。 你可以说她自私！ 她真的认为除了丈夫不会有人倾家荡产的管她。 哥哥是好，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 如果哥哥有立场，就不会三天两头的想把自己的孙子送到她这里来。 大的两个孩子送不进来，现在又开始送小儿子家的老二。 “妈都这个岁数了，还求过你什么？” “妈你提出来的任何要求，都是得在合理范围之内我才能答应你，不然不可能的。” “你心就这么狠。”崔丹妈捶崔丹。 但又舍不得下力气。 最心疼的女儿啊。 崔丹以前为什么吃香？就是因为她妈也疼她。 儿媳在家成天说她，拿女儿当眼珠子疼，然后呢？女儿成家以后还管你吗？ 女儿就是白眼狼。 家里门打开了，荣朝凤哒哒哒跑了过来。 “太姥，你别打我奶，我奶疼。” 荣朝凤不干了。 小伙子不愿意了！ 干啥打他奶呀？ 崔丹妈连忙抹抹脸，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怕白国安，也是怕白国安一生气把家里的钱都给断了。 333 夫妻间抬杠（一更） 等人走了，白国安看崔丹：“又是那点事？” 　　“人老了就变固执了。” 　　让她消停了几年，这两年又开始纠缠上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嫂子惦记着她名下的这点东西和钱。 　　崔丹认为自己大哥没摊上好老婆，但怎么说呢？从小姑子的角度这样认为，从她大哥的角度，嫂子又没伤天害理又没虐待老太太，而且把她大哥照顾的很好，人家心疼老婆也没错对吧。 　　“哼哈不就好了，也别起争执。” 　　白国安不想崔丹娘来闹僵。 　　崔丹没有自己的孩子，就剩那么一个妈，何苦为了这点事伤情分呢。 　　一次讲不通就讲一百次。 　　“我能和她起什么争执。” 　　“回头带妈弄弄牙去吧，别到了年纪大医院不敢弄，回头什么都吃不了。” 　　崔丹没和白国安说过。 　　其实她给过钱！ 　　她是女儿能考虑不到这个事情吗？ 　　她亲自问的荣长玺，得到一个大概的价格然后给的还宽裕些，就是怕母亲舍不得花。 　　结果回头人家就把钱都给孙子花了。 　　“嗯。” 　　“你是女儿，上着点心。”白国安叮嘱她。 　　崔丹就想，她这个丈夫你说怎么样？ 　　他们两口子算得上是好人了吧，结果呢。 　　只想一声叹息。 　　你说两边的父母…… 　　叹口气。 　　荣朝凤去翻药箱，要给崔丹上药。 　　“奶，没事儿。”崔丹接过来小凤的药，笑了笑。 　　“奶。”荣朝凤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嗯？” 　　“我太姥为啥打你呀？” 　　“闹着玩呢。” 　　荣朝凤点头：“就像我妈和我闹着玩是吧？” 　　崔丹觉得欺骗小孩儿不太好，就讲了一个大概。 　　荣朝凤：…… 　　“奶，我要吃水果。” 　　崔丹：…… 　　所以事实证明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他听不懂那些。 　　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听来听去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想吃水果了。 　　切了水果，崔丹就坐在荣朝凤的对面，问他：“你觉得你妈肚子里怀的是个妹妹还是弟弟啊？” 　　荣朝凤想都没想，回答：“弟弟！” 　　崔丹皱眉：“重说重说，不能是弟弟，你妈肚子里怀的是妹妹还是……” 　　荣朝凤：“弟弟。” 　　白国安推门出来，没忍住乐了出来。 　　“那就肯定没错了，我就说瞧着也是个男孩儿，你非说怀的是个丫头！叫大荣别给买那些公主风的小衣服了，将来都穿不上。” 　　一个男孩子穿成那样，还能瞧吗？ 　　又是粉又是公主裙的。 　　“就你们俩……”崔丹没好气瞪了眼前的爷孙俩。 　　白国安说：“你放心，越是要什么就越是要不到！小童童成天她就喜欢儿子，这回真给你来个儿子！叫你美梦成真！” 　　他二嫂那时候，做梦都想生儿子，最后生啥了？ 　　这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 　　什么事情都可着你顺心，你长得美啊？ 　　 　　白勍是在澳门做了一次检查，没什么毛病荣长玺也就放心了。 　　因为姚然即将过生日了，白勍大出血还送了一个康康包给未来儿媳妇。 　　姚然每天和她妈通话就是喊自己可幸福了，有个超级好的婆婆。 　　姚然喜欢白勍！ 　　不是因为白勍能给她花钱。 　　真的要什么，她妈也会给她买的。 　　喜欢的点在于，能够沟通！ 　　和姨姨呢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沟通，甚至她和侯聪接吻的问题她也能讲，当然少不了被科普教育一下，白勍非常鼓励孩子的，你有这个冲动那证明你是个非常正常的孩子，但换到姚然妈妈这里就会成天的叮咛嘱咐。 　　姚然也是还小，不能够明白做女孩儿妈妈的担忧。 　　相对于自己妈妈翻来覆去讲不能不能的，白勍阿姨这种什么都能和你交谈，会给你科普并且分享分享她恋爱时候的一些小经验，就把姚然直接搞成迷妹了。 　　白勍待的最后一天，给崔丹的礼物荣长玺特意送过来的。 　　别的现买就有，崔丹的礼物是订了挺久的。 　　“这是不是有点多啊？不会被查吗？”白勍看着地上的袋子，她就有点犹豫。 　　荣长玺叹口气，是有点多哈。 　　“你留几样，等回头有人回去叫人帮忙拿到珠海发快递。” 　　“我检查没事儿吧？”白勍随口问了一句。 　　她自己的身体她了解，而且之前检查医生都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荣长玺一僵。 　　这…… 　　说不说？ 　　好像不说也没什么是吧。 　　点点头：“挺好的。” 　　白勍也没看见他的动作，听他声音就知道肯定没问题。 　　之前检查她都说没有必要的。 　　“姚然过生日，回去我得给安排个餐厅。” 　　荣长玺：“侯聪是摆设吗？” 　　人家两个人二人世界，你跟着掺和什么。 　　“你不知道，侯聪这孩子木的很！和你一样一样的。” 　　太直男了！ 　　认为不就是个生日，生日吃个生日蛋糕不就好了！ 　　就抱着这种思想，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的。 　　荣长玺无语：“生日是什么大日子？应该给她妈妈隆重的过，她不应该隆重过……” 　　白勍举手投降。 　　“我讲不过你！” 　　你有你的想法。 　　“你这样搞，她将来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荣长玺摇头。 　　他认为，生活原本是怎么样的就该怎么样，不能今天过这个节明天过那个节。 　　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完了，过什么节过节。 　　“女孩子的想法和你永远都不会一样！女孩子就应该被宠的。” 　　荣长玺：…… 　　你有理！ 　　他不讲了。 　　随便吧！ 　　“等我女儿将来谈恋爱，什么节都不给过，我得多伤心啊。” 　　荣长玺又僵了一下。 　　他没说的就是。 　　同事和他说，小孩儿挺配合的，看出来性别了。 　　男孩儿！ 　　白勍一直盼着要个闺女，每天盼啊盼的。 　　荣长玺都不忍心打碎她的美梦，反正距离下次检查还有一段时间，先别告诉了。 　　“你说的都对，过！” 　　白勍扒拉一圈自己的行李，回到床上。 　　“不行了，你收拾吧，我看着他们眼睛疼。” 　　荣长玺蹲在地上帮着她整理，他干活就很细心也很有方式方法。 　　白勍调侃他：“你不干大夫去给人家当管家一个月也能赚个几万的。” 　　这种活儿就特别适合大荣。 　　荣长玺一听。 　　“我还是当我的大夫吧。” 　　他宁愿累死在医院，他也不愿意去给人当什么劳什子管家！ 　　以为他爱干这些？ 　　纯粹是被生活所逼。 　　老婆什么都不干，他再不干那整个家就成破烂市场了。 　　“你就是有一股劲在作祟，清高！” 　　荣长玺呵呵了白勍两声。 　　“清高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告诉孩子你将来还能去要饭来的强，那么大点的孩子你告诉他能要饭，你想干什么？” 　　荣长玺为什么一人承担起了教育荣朝凤的责任，是父亲作祟？ 　　父亲个鬼！ 　　他听不得老婆对他儿子讲，你就随便学吧，不行咱们还能去要饭呢！ 　　听听，这是人话吗？ 　　怎么会有这种妈妈！ 　　反正他不理解。 　　“我说的不对吗？怎么活都是一种方式。” 　　“我听你鬼扯。” 　　“谁规定小孩儿必须这样那样，我觉得由着性子长也挺好的。” 　　荣长玺自动关闭上耳朵，表示不想听她念经。 　　你可以有这种想法，但是我不同意！ 　　他儿子只要根基打的好，一切都没问题。 　　“我就知道，你觉得我的学校不好吧……” 　　“那你讲讲，你学校到底哪里好？出过一些什么人才？” 　　鄙视链这个东西，一直都是存在的，不过就是放大放小了说而已。 　　白勍横在床上，对着镜子画眼线，然后没画好歪了。 　　她拿着棉签擦啊擦的。 　　“话也不能这样讲。” 　　“那你说怎么讲，你讲出来点东西叫我明白。”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爱抬杠。” 　　“一般讲不过的人就叫占理的一方叫抬杠，比如说王知之前和你妈讲道理，你妈就不太认同。” 　　白勍：…… 　　她就说嘛，王知那小孩儿以前嘴不能说的，最近怎么到处和人抬杠，原来是受他姨夫熏陶的。 334 无规矩不成方圆（二更） “你可离我外甥远点吧，挺好一孩子现在被你带的，总是讲道理讲道理……” 聪明劲儿学就学了，万一把他姨夫身上的情商都学去了，那就糟心了！ 荣长玺还能靠脸，就是靠脸时代都不好搞对象呢，王知千万别走这条路！ 荣长玺一副，还能和你说什么的表情。 “有没有给你同事要带回去的东西？我可以腾出来点地方装……” “没有。” 荣大夫和同事之间的关系都很一般般。 一般的关系也不会拜托他帮买什么。 医院的医生护士谁不了解谁？ 求荣大夫帮忙带点东西？还不如自己直奔柜台多花两个钱呢。 荣大夫就不是那种平心静气非常好说话的人，除了工作人家不和外人接触。 接触了也直接无视你的存在。 白勍啧啧了两声。 “什么？” 白勍叹气：“你这人缘混的。” 白勍就不信别的医生没有被拜托的，可能就是荣大夫这边比较安静。 他的话怎么就那么少呢？ 不是必要，就多一句都没的可聊。 “我并不需要好人缘。” “是是是。”白勍：“人都硕ブ弥卸岽止πすΦ匦人到了中年话也会变多，但我瞧着你并没有啊。” 且有减少的意思。 除了和她偶尔还能沟通沟通，和外人谁都没话可聊，有点可怕啊。 荣长玺直接无视白勍。 白勍：…… 她可能是嫁了个冰块儿。 想想还是自己家的小凤个性好。 又喜欢说话，小嘴又甜。 带着姚然回了西虹，礼物往外分一分。 白奶奶摔跤了。 上年纪的人最怕的是什么？怕摔！ 摔一下不得了。 身体倒是没有摔出来毛病，但摔的过程是头先着地。 医院检查也说没有什么大碍，各种片子都拍了。 医生说：“没有问题，下次注意就好了，人年纪大就怕摔。” 隋静想借着这个事件发飙。 她每天都等着抓白国凡的小辫子，好不容易即将就要抓到了。 人在白国凡家摔的，这不是错？ 大错啊！ 可只有她一个人憋着闹事情，那些个儿子们都觉得不是问题。 隋静憋屈！ 摔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没人生气呢？ 不是应该干起来吗？ 她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心思，她就想白庆国和白国凡一刀两断，从今以后再也不走动了。 那样的大哥，要来干啥！ 人摔了以后，也就三个多月，后遗症出现了。 人不能长时间走，那腿啊就好像没力气一样。 人又是正好在白国凡家，他一见这个情况，这要是往医院送，他也得花钱啊。 给白庆国打电话：“老二你过来接妈一下。” 白庆国算着时间，这才月中，还没到他妈开工资的日子，老大这是有什么事儿？ 反正白国凡什么都没讲，人接走了他晚上才去一通电话，提了提白奶奶走不动的问题，说得带医院去看看。 隋静在家里炸翻了天。 指着白庆国开始骂、：“你就是个大傻逼！我怎么会嫁你这种傻逼！人当你是什么？当你是二逼啊，我说呢工资他没开就让我们把人领回来了，结果这是人要不好了……房租他就想着收，收钱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利索呢？有没有你大哥这样的人？他能不能叫个人？” 白庆国不吭声。 那回来就回来吧，反正都接回来了。 你还能跑回去干一架啊？ 他不憋气吗？ 他也气啊。 气死了。 问问白蔷，白蔷做主送医院了。 有毛病还是要趁轻治。 这家里有个白国安，肯定是要治疗的，这不需要想。 可白庆国就是得问问，他拿不了主意。 把人送医院，人住上院了，才通知白国安。 白勍这肚子都大了，反正怀老二吧可能是年纪大，搞的她浑身不舒服。 有老大那时候简直就是身轻如燕啊，怀着这个老二她就觉得自己蠢笨如猪了！ 家里正吃饭呢，白国安指小盘里的小黄瓜说：“你三婶儿弄这个的本领还是行的，这小味儿……” 吃惯了崔丹做的饭菜，还真的吃不了外面的饭菜。 “尝尝。” 白勍皱眉：“我怕酸！” 她真的现在一口酸的都吃不了。 什么刺激性的一口都没办法尝，肚子里这孩子就只差让她吃大米饭配白水白菜或者油菜汤了，油一点也吃不进去。 崔丹把拌好的麻辣小黄瓜推推：“这个不酸，稍微有点辣，你尝尝应该能觉得爽口……” 白勍筷子都伸不下去。 不想吃！ 看着红彤彤一片，就不大想吃的样子。 白国安笑呵呵接起来电话，然后十秒以后脸黑了。 抿着唇没说话，电话那头听得到白庆国一直讲话的声音。 白国安放下碗筷。 “去医院吧。” 崔丹心里咯噔一声。 白奶奶住院了！ 检查结果说是有些轻微的血栓问题，其他的倒是都挺好的。 走不了就意味着只能养在家里了。 轮钱的时候大家伙虽然也不太积极，但最后毕竟是轮了。 现在一听说动也不能动了，那几个就都没出现，医院里就剩白庆国和白国安了。 隋静是骂咧咧就知道骂人，骂的这个难听。 骂完白国凡就骂白庆国。 崔丹听的耳朵疼，捂着小凤的耳朵，不想叫孙子听这些。 别人不参与，那只能是哥俩商量了。 白庆国愿意侍候，隋静私心也是愿意的。 毕竟可以拿钱。 能不能走，瘫不瘫对于隋静来说不是个事儿，她觉得做老白家的儿媳妇她就应该花光老白家的钱，到了养老她给养老那也是应该应分的，但差在哪里呢？ 她差一口气！ 老大那时候你那么孝顺那么喜欢接，现在在你家出两回问题，你给我当龟孙子躲了？ 你白国凡是姓白的，我隋静是姓隋的，我都敢管你妈，你白国凡不敢？ 她的个性就必须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 一定要骂死白国凡她才能出这口气。 当然，如果白国凡动手打她，那隋静肯定是打不过的，她只会动嘴！ 哥俩就这么商量的。 老二负责养，老三负责出钱。 白国安叫白勍把荣朝凤带回去了，他和崔丹俩人回了家。 一路上这心情都没好到哪里去。 崔丹也是好儿媳，但是叫崔丹侍候，她侍候不了。 一辈子没干过这种活，也干不了。 白国安烦什么？ 这钱肯定是要给，但给多少？ 崔丹有没有意见啊？ 这给钱就得是夫妻俩商商量量的，小钱你愿意给也就给了，大钱吗…… 晚上十一点，两口子躺床上谁都睡不着。 崔丹提了：“二嫂侍候妈也别白侍候，妈的那套房给他们，现在就改名！工资不算额外我们再给一份。” 出人，他们家肯定出不起。 白国安是孝顺，但让他亲手侍候他也不行。 崔丹也不想自己丈夫挨累。 唯一的办法就是，出钱！ 出到让隋静满意的金额，这样大家都开心，母亲老了也能过个安稳年。 “补多少？”白国安问。 崔丹想了想：“我一年再给二嫂12万，妈吃的喝的用的额外我们给准备。” 这12万就是给隋静侍候人的劳务费。 白国安叹气：“二嫂那边和老大置气……” “这你交给我办，我和二嫂说，我能搞定。” 崔丹有崔丹的把握。 她二嫂这人呢，平时那瞧着是真不好，但只有一点特别好。 那就是死认钱！ 只要钱给到位，隋静马上可以对你露出笑模样。 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 崔丹想的挺好，隋静是喜欢钱，可这次说法可多了。 隋静就咬住一个理，当初她认为她可以管老太太的养老，白国凡非要跑出来插一杠子，为了什么有眼睛的人都清楚，现如今老太太眼见着要瘫痪将来可能得侍候起来麻烦点，白国凡跑了？白国凡不是人，不讲这些也就算了，你们总是人吧，这个问题得说道说道吧。 她侍候是行，但必须给个说法。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要规矩！ 335 钱的美妙（一更） “小丹我也不是冲你，但这个事情肯定不能算。”隋静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冷静。 一辈子都没活的这么清醒过。 亲叔嫂也得明算账！ “还有啊，你真别以为我就在乎那点钱了，讲句不好听的妈将来吃喝拉撒都得在我这儿，我快递点开着一个月也不少赚，到了618双十一我也是自力更生的人……” 崔丹唇角直抽抽。 这事儿的起因起在哪里啊？ 白奶奶身上！ 她想每个儿女都照顾均衡些，想法挺美好。 刺激到最后愿意管你的那个人心了，现在人家反抗了。 不用隋静？ 你信别人能照顾好吗？ 白奶奶的女儿白菁又躲没影子了。 那弄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摆在家里，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倒是愿意，可儿子儿媳愿意吗？ 家还过不过了？ 白国凡但凡能管当时就不可能舍了白奶奶一个月的工资叫白庆国赶紧把人接走。 就是白国凡和陶桂霞说他们能侍候，崔丹还不愿意呢。 不是亲儿媳，相处的时间那么少，将来出问题算谁的？ 崔丹脸色有些囧：“嫂子，你受委屈了，妈当初确实也不应该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 “我就爱听你说话小丹！可不是，妈不是偏心眼吗？在我家住着我吃馒头我绝对不可能叫她吃玉米面，那家里水果段鹤见天不断的更换，我做儿媳的还要怎么样？你别看你二哥是妈亲生的，他姓白。都没用……姓白的这些儿子哪个能亲手照顾老娘？就痛快个嘴，最后干活都是要我们外姓人干，妈心里装的明明白白，我笑呵呵迎接她来家里，她反手给我一大嘴巴……” 崔丹沉默了。 你要这样讲。 你年轻的时候，养三个孩子养不起的时候，成天跑到老太太那里要钱呢。 但崔丹现在不能提这些。 白庆国听见快递点说话，他骂咧咧走了过来，骂隋静。 “你不能养我养，我妈生了我，我养！” 隋静冷笑：“你可牛逼了！白庆国不是我瞧不起，你能侍候满半个月我跪地上管你叫爸！我还不知道你？三天高兴劲，你会侍候人吗？叫你每天做个饭你都恨不得懒死……” 你侍候！ 讲大话你就排第一！ 崔丹叹气：“二嫂这样，你也别委屈了，以后你要是买什么衣服你和我直接说我带你去买，过年过节你想买什么首饰你就和我说，这个钱我也出，行不行！好嫂子。” 隋静一听，唇边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怪不得算命的说她要发财了呢。 快递点的钱赚着，实在不行就雇个人来帮忙，老太太她照顾着。一年十二万是干攒还有额外贴补。 划算啊！ 她愿意啊！ 隋静唇角一个劲儿的抽。 她肯定不会不答应。 但又觉得听见这些就马上答应，好像显得她挺市侩的。 额！ 这么纠结呢。 崔丹小甜话跟了上来：“嫂子，我知道你心肠最好，其实这么多儿媳妇你才是最好的那个，任劳任怨的……” 隋静一被捧。 高兴了！ 那就勉强行吧。 谈妥。 白奶奶就算落在老二这里了。 段鹤还上什么班啊，就搁家里帮忙吧，反正他也不爱上班。 早晚还得遛狗，中午就帮忙做做饭偶尔还得去快递点帮忙，白奶奶这边……你甭管隋静个性好不好，人品差不差，但是对白奶奶的照顾上来说……崔丹为什么愿意花钱，多多的花钱？ 老太太现在只是行动不便但还没说一点路都不能走。 上楼下楼麻烦，但有段鹤这个壮劳动力啊。 虽然不买什么特别贵的衣服，都是捡便宜的给买，但是把老太太给收拾的特别干净。 一日三餐按营养搭配，家里没别的就是伙食好。 水果放坏了，隋静舍不得扔她自己拿着刀削着吃，好的肯定都留给老婆婆。 崔丹还能说什么？ 你做儿媳妇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能的话，你就负责掏钱吧。 白勍代替她三婶儿给了第一年的钱。 推过来一张卡。 隋静冷眼瞧着：“怎么着？这是你给的还是崔丹给的啊？” 难怪崔丹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花的都是她女儿的钱！ “你就甭管谁给的了，不是12万嘛。” 隋静没好气拿起来卡：“这里面有12万？” “密码在后头写着呢，你可以打电话查查。” 隋静还真的拿起来电话去查，然后决定一会都提出来换到自己的账户里。 不要白不要！ “我真的是……这辈子生你这种女儿，嫁你爸这种丈夫，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父女俩一个死样儿！ “那你三婶儿还说平时我要什么首饰就给我买什么首饰呢，我现在就要！我要大金链子！” 白勍：“说的不是过年过节买吗？” 隋静扯了扯：“那之前刚过完节，也得给我补。” 白勍：“妈，你这有点不讲理啊……” “你给不给吧？” 你不是和你奶好吗？ 那你就出血吧。 你妈我呢，就从你身上一毛钱的便宜占不到，那现在好了，你孝顺你奶，掏吧！ 白勍带着她妈去银行取钱然后顺路去金店，隋静是真的恨不得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买了个两万多的金手镯。 原本是打算金项链金手镯什么的都买，但白勍不干。 从女儿的身上诈出来钱的隋静格外高兴。 有两个姑娘进门取快递，就和隋静打听：“这附近还有门市房出租的吗？” “要干什么？” “做美甲一类的。” 隋静脑子动得快，心想这租的房子不是她的，但这么大的地方，如果隔出来一个小单间租给别人，是不是她还能省下一笔钱？ 回去就和白蔷商量。 白蔷：…… “人家房子，不会允许你乱动的。” 隋静摆手：“不动，我也不傻还能不知道不能乱给人动啊，我的意思就中间隔出来一间这样不也能有个人替我分担一些房租吗……” 白蔷：…… 一个是真想往外租，一个也是真想租，一拍即合。 上午隋静拽着一条狗带着白奶奶一块儿去公园溜达一圈，溜达完了回店里，然后隔壁就有那种按摩店，她就把白奶奶放那儿，一个小时以后去接。 白奶奶来家里这些天，除了白国安和崔丹，压根没人来看。 陶桂霞算了一笔账，觉得其实上班赚到的钱还不如侍候老太太来的多呢。 虽然不是她妈，也没什么感情，但当成工作不是不行。 和白国凡提了提。 一个月一万多，按照老三的性格肯定还能给点别的。 “侍候妈也不用每天守点上班……”她是上了年纪，多少有点干不动了。 你知道在超市干活其实也挺累的。 一站就是多少个小时，而且卖肉的话到了过节那就更累了。 剩下点钱不也好规划吗。 白国凡是算着钱，想着如果一个月能奔两万，那他其实可以搞个小点的房子。 但得讲好。 “你能侍候？” 陶桂霞笑：“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妈就是我妈，给妈尽孝这是咱们儿女应该做的。”又说：“不敢做的多好，但我肯定不像老二家的那个，做了什么就得马上嚷嚷出去。” 白国凡一脸不耐。 他觉得隋静特别的粗俗。 拿过来电话，打给白庆国。 “老二啊，改天有时间咱们哥俩一块吃个饭吧。叫你嫂子做，来家里吃。” 白庆国正在给人打彩票，对方付了钱，他将彩票抽出来递过去。 “哥，有什么事儿啊？” 白国凡：“没什么事儿，就是打个电话问问，忙不忙啊？” “就那样吧。” 白国凡转了一圈，然后进入正题：“……你嫂子说她是后进门的，和妈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应该尽孝说我做的不对，不应该把妈送回去，你看你哪天时间方便把妈送过来，让你嫂子尽尽孝。” 白庆国：…… 他消停才没有两天啊。 他真的怕死隋静那个老娘们了。 骂他不间断不重样的骂，他还想活，还想过两天消停日子。 336 惦记房子（二更） 白庆国这人好面子！ 好面子的人就是，哪怕心里有什么意见，他也不愿意表露出来。 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他不说。 能让把人接走？ 这都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老太太这头还没说彻底不能走呢他大哥立即打电话叫他去接，回到家才通知他让他带去医院做检查，那白庆国能一点气不生？ 不说而已。 挂了白国凡的电话，打给白国安。 你说白国安气不气？ 明明你直接在电话里拒绝就行了，非要绕一圈找到他这里，为的是什么？ 白国安晚上喝点酒。 就和家里发不完的愁。 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管太多了！ 可心苦嘴甜，他没办法将自己的烦恼都发泄到崔丹的身上去。 只能喝闷酒。 崔丹瞧着他喝酒的这个架势，这是不开心啊。 “差不多了。”崔丹抢过来酒瓶，平时在家都是喝一定的量。 毕竟还有小孩儿，喝多了给孩子起的榜样也不好啊。 “家里又怎么了？”崔丹试探着问。 白国安笑笑：“老大给老二打电话，说是陶桂霞要接我妈回去养。” 崔丹想笑。 不是陶桂霞想养你妈，而是陶桂霞喜欢你妈身上能带来的钱。 再其次说，这陶桂霞不管是为了什么，比你那个大哥白国凡更加像是个人！ 白国凡做儿子的，这句话都不敢说呢！ “二哥那边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怕得罪人。给我打电话不就是让我去说。” 老二就这个毛病太烦人。 有什么话你就讲什么话呗，他不！他掖着藏着的然后叫别人替他讲！ 现在看，还不如他那个二嫂呢！ “我打吧。”崔丹接了话。 自己男人，你若是数落他说他揽事都是他造成今天的局面，原本就上火那岂不是火上加火。 夫妻过日子就这样，谁心疼谁多点呢就多点包容。 别人家打破头的事情到了崔丹这里她觉得就是小事儿。 “那你打吧。” 崔丹拿电话打过去，陶桂霞接的电话。 白国凡现在和老二老三都不来往！ 不愿意来往！ 电话也不能接！ 陶桂霞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解释：“崔丹啊是这样的，你二哥把妈接走你大哥好几宿都没睡好咱们都是做子女的，他和我解释说是怕我后来的我不愿意侍候妈，那我哪能呢对吧” 崔丹笑呵呵道：“嫂子，你做的一切我都领情。但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人行动不便来回折腾对老人养病也不利，其次呢这边距离医院挺近的也不用折腾，我和白国安的意思啊以后妈就在二哥二嫂家住了，妈那头的房子呢也是写的白国安的名字，当年大哥也知道那房子也是白国安出钱买的，这房子呢我们就给二哥二嫂当妈的养老费了” 这也是交代一声。 原本房啊钱的和你白国凡都没关系，但谁让你占名分了呢，你是儿子啊那就交代一声吧。 愿意不愿意，你也管不着！ 人也甭打算接走。 陶桂霞一听，觉得白国凡之前真的太过于算计了。 老太太还有套房呢。 叹口气。 不是她后来的儿媳妇要算计，实在是没想到白奶奶的身上能带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你说如果当初他们把老太太留下，那是不是东西和钱都能分啊？ 不怪她现实。 现在赚个钱多难？ 她每天就在超市上班，一年能赚多少钱？ 赚到手的全部都是生活花销，想要买个房什么的太难了。 自己还有个女儿，她有点什么留给女儿不也挺好的。 “那崔丹你忙吧。” “哎，嫂子回见啊。” 陶桂霞挂了电话。 白国凡问：“怎么说的？” 陶桂霞叹气：“说以后就放老二家了。还有妈那套房也给老二两口子。” “那可不行，那是我妈的财产。分就平均分。” 白国凡也是懂法的人。 陶桂霞说：“崔丹说房票写的是白国安，钱也是人白国安出的。最近他们就准备脱手换钱或者换房给老二家了。” 潜台词，这和你白国凡没关系的，你也没资格管呐。 白国凡的脸子有些不高兴。 他以为早就改成他妈的名字了呢。 如果是他妈的，他肯定要争的。老人的财产那就大家都有份儿，但如果是白国安的他怎么好意思去抢？ 拿着电话，打给白庆喜。 提了提这房。 白庆喜说的更狠：“我也不差他那套房，他也别拿这个来威胁我。妈爱谁管谁就管，东西我们不要人也别给我们。我从妈身上得到多少？给呗都给老二家，将来养老送终都老二管。” 他现在过成这样不辛苦？他妈心疼过他吗？ 心里有牢骚。 白庆喜忘了，其实白奶奶真的什么都没有！ 白奶奶对谁好她也给不起一套房，这些都是白国安带来的。 隋静和段鹤去逛早市，她看着荣啃就有点来气。 “你可真是！走到哪里还带条狗。” 她烦死这条狗了！ 白天晚上就在眼前转。 段鹤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为什么不给照顾啊？ 荣长玺是给他钱的。 荣啃就是能下蛋的母鸡啊。 不就遛一遛，不叫个事儿。 “过两天给她送回去。” 隋静转到水果摊前，看西瓜就挺好的，指了指：“给你奶买点西瓜吃吧。” 两人买了一堆，然后拽着车回家。 隋静什么都不做，就陪白奶奶下楼转转，她最近可高兴了。 崔丹说白奶奶那房换钱或者换套房给她，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呢找个差不多平数的崔丹换给她一套。 隋静认为她活到今天，她圆满了！ 白蔷也不过买套房而已，还是用了她的旧房。 她隋静呢，现在也有套房。 美滋滋！ 死了都能闭上眼了。 “妈啊一会你跟我去快递点啊，咱不能每天就家里一躺那可不行” 白奶奶点头：“我跟你去！” 白蔷吃完饭刚准备起身，隋静看大女儿：“你坐下。” 白蔷看看她妈，满脸问号。 坐下来了。 隋静：“你三婶说你奶这套房给我了，我合计合计吧要不就卖了吧然后给你。” 段鹤一听见钱，眼睛就冒光。 白蔷淡淡道：“就放着吧，来回折腾什么。” 隋静摸摸鼻子。 她不是想嘚瑟嘚瑟吗，不卖啊？ 白蔷去上班，隋静和白奶奶也下楼。 白蔷说她妈：“钱的事儿，你要说就私下和我说，别当着他的面儿说。” 段鹤属于没钱他就消停，有钱他就敢想的那种。 你这头说有钱，那头马上就敢去售楼处看房给他爸妈买房。 隋静讪讪笑笑。 她不就是觉得 难得在大家的面前威风一把嘛。 隋静原本以为自己要发财了，最后才发现其实就是想想而已。 那房子不卖她岂不是还是这条件？ 白高兴了！ 段鹤呢 跑去看房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不到处都有拉着老头老太太去看房的嘛。 他是想着，父母也不能永远住在黑龙江，早晚都得接过来。 看了！ 等晚上白蔷回来，他就叨叨叨。 “看了一套两居室的，地点还挺好附近有公园什么的。我觉得就买这种就行七百多万吧” 白蔷就想笑。 她和她妈说什么来着？ 隋静还不服呢。 认为段鹤不能。 你看能不能！ “买吧，挺好的。”白蔷点头表示同意。 “真买啊爱妻！”段鹤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他肯定没钱，买什么都是要白蔷出钱呀。 “买啊，相中了就买。不过提前说明啊我没钱，我妈也没钱。” 段鹤的心情就 挺复杂的。 他觉得白蔷吧有。 但白蔷不给他。 那门店他都觉得应该是白勍给买下来了，不然怎么永远看不见房东啊？ 有什么问题都是自己先出钱解决，以段鹤租房多年的经验来说，白勍肯定出钱买了。 “那奶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把他父母接过来住，也勉强了。 白蔷打断丈夫的话：“那套房子我和老二讲好了，暂时借给白歆住。” 337 我想要儿子（一更） 白奶奶的房子。白勍的态度是，你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管。 　　隋静和白庆国是不做这个主的，白蔷思来想去，打算借老三。 　　给不可能给！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给的东西！ 　　侍候父母，侍候奶奶都是段鹤在做。 　　姐妹情再深她也有自己的家也有孩子，不可能说一点不算计。 　　谁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 　　白勍的那种除外！ 　　老二是太有钱了。 　　借白歆。 　　住多少年都可以，但只是住！ 　　只要她白蔷活着，她就敢说这房子住到她死了为止。 　　把老三两口子叫来，当面把话说清楚。 　　装修呢就叫你二姐家出。 　　你二姐有钱！ 　　大姐就是这点能力了。 　　给呢？你别想了。 　　白歆高兴坏了。 　　省一份房租啊，还能自由。 　　她就想搬出来住。 　　隋静拉着老脸。 　　她不愿意！ 　　往外租她一个月拿多少钱呢？ 　　说白歆：“和婆婆一起住多好，她还能照顾你……” 　　明明能租出去换钱的，干吗要自己住啊？这不是浪费钱吗。 　　好生气！ 　　白歆可不听她妈的。 　　白勍问助理，助理那边不是买房了嘛。 　　“装修啊？” 　　“简单弄弄，我妹要搬出去住了。” 　　“那回头我给找吧，我倒是认识几个。” 　　白勍就是认识也不方便出面。 　　她这种级别的，你真的找了人家是要你的钱还是不要？ 　　真的不要，回头就得让你出血出大的。 　　所以她现在一般都不太求人。 　　求人的代价太大。 　　房子那头收拾收拾，之前出租也是糟践的不行。 　　白歆每天都可期待了。 　　白歆婆婆家里低气压。 　　做老婆婆的也不愿意和儿媳一起住，但想和儿子孙子在一块儿啊。 　　这不是弄房嘛，顺到给侯延的那房子也修修。 　　晚上接了侯聪过去瞧一眼。 　　挺久没来过了。 　　还满感慨的。 　　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谈谈结婚，结果把人谈没了！ 　　白勍摸了把侯聪的头：“还熟悉吗？” 　　侯聪是有点难过的。 　　他永远都记得他爸在太平间的样子，他不想进去可白二非让他进。 　　现在长大了吧，觉得幸好是进了。 　　没什么遗憾了。 　　意外嘛。 　　谁也管不了的。 　　扫了家里一眼，感觉不到过去家里的气息。 　　也找寻不找他爸的味道了。 　　人可能都已经投胎走了。 　　眼睛有点发酸，拉着小脸装不高兴：“有病吧你！” 　　“有病倒是没有，就是有点感慨。现在再不来看估计以后就看不到了。” 　　姚然她妈啊，说要买栋别墅给姚然留着以后结婚用的。 　　人家肯定是好心对吧。 　　白勍一听，这怎么说的呀？ 　　她这是儿子，房子自然是她给准备。 　　没那个条件就算了，既然有这个条件，咱也不是打算入赘，自然是婆婆给买房的。 　　房子怕还涨，就打算先看了定下来然后扔着。 　　等孩子长大以后能结婚了，或者毕业后同居用的。 　　总不可能每天和你一个后妈后爸住吧。 　　侯延这个房子，白勍打算卖了！ 　　侯聪回程吹了半天的风，情绪平稳多了。 　　“那时候还没小凤呢。” 　　白勍笑：“哪有他啊。” 　　那时候她还在拼命赚钱呢。 　　人这一辈子啊，真的是好些事都不敢想的。 　　比如说事业干现在这么大。 　　想都不敢想。 　　那时候就想让自己过的质量好点，很努力的在奋斗着。 　　害怕不努力一无所有的滋味。 　　“是女孩儿吗？” 　　“糖糖？” 　　“嗯。”侯聪点头。 　　“应该是，我做了几次梦都是。感觉也像，不太折腾的。” 　　感觉呢，就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她太喜欢小姑娘了。 　　侯聪说：“其实我可喜欢你了，小时候就想长大娶你。” 　　那时候真的这样想的。 　　甚至到他上初中的时候，侯聪都认为他将来一定会娶白勍的。 　　哪怕白勍的长相不是他喜欢的。 　　很长的时间里，白勍在他的生命里所扮演的角色就类似于女英雄。 　　无所不能的女英雄！ 　　被崇拜的偶像。 　　白二什么都会！ 　　白二就是有办法压的荣长玺没办法反抗。 　　侯聪觉得大荣那样的人，早晚会踹了白二，那到时候他捡着呗，总不能叫她难过伤心的。 　　后来吧，发现好像不太可能了。 　　也是更多是的理解了什么叫做崇拜。 　　和爱情无关和喜欢有关，和培养出来的母子情有关。 　　没有血缘的关系，但就是养出来了一种感情。 　　一种可以让他叫妈的感情。 　　“哎呦，那我可得给你爸烧点香告诉他，他估计能气活过来。” 　　侯聪笑：“你永远没正经。” 　　和你好好说话，你就打趣儿。 　　“你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你不像她们。”侯聪肯定道。 　　“你见过几个女人？你就知道我不像她们了。” 　　侯聪说：“就是不像，她们有些人特别计较，可你和谁都相处的很好，我从来没见你发过脾气没埋怨过任何人……” 　　他见过三姨因为孩子带错路而不停抱怨的样子，他也就见过他妈被小凤带着走错路依旧笑呵呵的脸。 　　无论走多久走的多累，他妈永远不会对孩子撒气。 　　永远都是那副笑模样。 　　没办法知道，是不是所有妈妈都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你见的少。” 　　侯聪只是笑，不再说了。 　　他觉得不一样，那就是不一样。 　　包括他谈恋爱，白二和姚然相处。 　　姚然总是和他夸白勍，说姨姨这样的女人嫁给荣大夫其实还是荣大夫高攀了。 　　叔叔那么冷的一个人，姨姨脾气那么好。 　　“我希望你能生个女儿。” 　　“那多谢你了，我也希望呢。” 　　她的小糖糖啊！ 　　白勍去医院例行检查。 　　然后哭丧着脸出来了。 　　开了车门将皮包扔了进去。 　　玩蛋去吧！ 　　神他妹的儿子！ 　　又一个儿子！ 　　医生恭喜她，白勍差点呕的吐血。 　　美梦破碎。 　　她找到电话打给荣大夫。 　　她认为自己受的这些苦一点不值得。 　　什么男孩子啊？这么安静？ 　　荣大夫挑挑眉头。 　　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了，但没料到失望的情绪这样的强烈。 　　“男女都一样！” 　　白勍：“不是为了要女儿，我干吗生二胎？” 　　她要那么多儿子做什么？ 　　荣朝凤现在那两条腿都不消停呢，和得了多动症一样的。 　　就男孩子这种精力，她真的养不起！ 　　“那有了怎么办？”荣大夫也很无奈。 　　他如果能决定的话，他一定会要女儿，可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儿啊。 　　白勍埋怨他：“你这也不行啊，理论一套一套的，结果生什么都决定不了……” 　　荣长玺没好气笑出来：“我能决定那就好了。” 　　“还说什么那天很高兴，保证生女儿……” 　　谎话精！ 　　荣大夫：…… 　　“名字得改改了。”荣大夫提醒糖糖的亲妈。 　　“不用改，叫荣棠不就完了，还是糖糖。” 　　费劲吧啦起什么名字。 　　老娘我给你起了，将来你认为不好你自己可以改！ 　　白勍的态度就是这么随性。 　　崔丹一听见又是个孙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 　　天不遂人愿啊。 　　男女双全这才是好嘛。 　　啥呀！ 　　隋静听见又坏了一个小子，气的心里直冒酸泡。 　　啥命啊？ 　　凭啥啊？ 　　她那时候就只是想要一个儿子，都不给她！ 　　结果白勍怀一个是儿子，怀一个是儿子，凭什么？ 　　不公平啊？ 　　嘴巴里喝了一瓶醋似的发酸。 　　“可真是……重男轻女就都随她愿，那我也重男轻女啊怎么就不给我呢？” 　　白奶奶没忍住笑了。 　　小童童啊，不见得是真的想要儿子，你看她嘴上嚷嚷。 　　嫌弃荣朝凤那嫌弃的。 　　隋静觉得浑身都难受。 　　被刺激到了。 　　“你这命别人都羡慕不来，养三个女儿多好。”白奶奶安慰隋静。 　　“哪好？”隋静反驳：“我要是有儿子，我能……” 　　能叫老二欺负她？能叫老大管着她？ 　　还有老三，毛也不给她啊。 　　这叫什么好？ 　　女婿没一个喜欢的，还叫姓白的欺负好些年，不就是因为没儿子吗。 338 荣糖糖（二更） 叫白勍头疼的二胎，眼见着也要落地了。 逆风翻盘？ 姚然买了个特别漂亮的手串，想着给白勍带了一串。 晚上她妈把她送到白勍家，然后她妈又去健身去了。 姚然摆弄着盒子：“这个也挺漂亮的，是我挑的。” “是挺好看的。” 白勍把气泡水递过来，姚然接过来笑眯眯问：“糖糖今天乖吗？” 白勍笑：“乖不乖也没那么重要了。” 以前认为是女儿所以才乖才不折腾，现在看来，想必是知道自己是个男性同胞不太受欢迎啊，不好嘚瑟的！ “姨姨，这个漂亮吧。” “帮我带上。” 姚然帮着白勍把手串撸到手腕上。 “我将来就想做这个，做个独立的珠宝设计师。” “想法不错。” “我妈也说做这个挺好的。”瞧着又光鲜，所有时间又属于自己可规划范围内的。 “谢谢啦。” “客气。” 未来的婆媳嘛，姚然也是愿意和白勍搞好关系。 她现在反正还小，理解不到更深层次的。但上面架不住有堂姐们都已经结婚了，大家似乎把婆婆说的都很坏。 姚然理解的婆婆，就是她白姨。 难相处吗？ 并没有吧。 陪着她吃喝陪着她玩，从来不会和她红脸。 也许只是她运气好吧。 “他出生我叔回来吗？” “谁知道了，大体上应该是可以的。”白勍想，荣长玺应该会回来的。 大荣那人责任感特别强。 没结婚的时候真的是瞧不出来，这都是生了孩子以后才瞧出来的。 对孩子对家庭确实没的说。 “荣糖糖肯定会长得可好看了。”姚然道。 “为什么？你会看面相啊。”白勍打趣姚然。 “我每次给你买的食物都是挑漂亮的捡……” 吃漂亮的东西，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一定好看。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妈怀我的时候说是条件不好，喜欢吃酸梨还有柿子什么的，可能是这样我就长得不好看……” 怀她大姐的时候据说喜欢吃大白菜。 怀白歆那时候据说喝凉水都吐酸水。 …… 崔丹陪着白勍整理产前要用的东西。 “你这预产期也不一定准，他赶得上吗？” “那我挑个日子剖了得了。”她这腰疼，疼的不行。 实在不愿意在往后撑了。 知道不是闺女，耐心也就没剩多少。 赶紧解脱吧。 如果知道老二还是个小子，她当初压根就不会要！ 太不会投胎了！ 愁人！ 崔丹瞪白勍：“剖剖剖你知道那得割开多伤身体？” “哎呦，三婶儿啊我们家还有一大夫呢，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年代也得多考虑考虑自己啊，自己生好恢复，你老大就自己生的，老二干嘛剖？” “就因为老大自己生老二才要体验一下，不会也没下次了。”白勍不在意道；“恢复好和心情和身体有关系，身体过硬怎么恢复都会好的，放心吧。” 崔丹：…… 收拾好一切，等了三四天，这肚子就没消息。 荣长玺是固定每天早中晚三通电话。 他人不在，就有点担心。 隔的太远，确实也使不上力气。 这都一星期还是没信儿，白勍就让崔丹回去了。 崔丹去白奶奶那就唠叨，说这小童童啊可能是因为怀个儿子心情不太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不听劝。 隋静没好气骂着，都生儿子都如你意了，这回你又得便宜卖乖说什么你想要女儿。 呸！ 话都叫你说了！ 白庆国晚上洗脚，和隋静说：“要不叫白勍回来住两天。老三那头弄小凤也管不过来。” 崔丹一天风风火火的送荣朝凤去学校各种跑，为了个孩子念书简直就把老三两口子都给拴上了。 亲爸亲妈总得做点什么吧，再说大荣人还在外地。 白勍是性格要强，就是有需要也不会主动求到父母眼前。 隋静撇嘴：“我拦着不让她回来了？人家不是用不上我，什么事儿有她三婶儿就行了。崔丹才是她亲妈，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你竟说那些没用的，我和你说不上。”白庆国去倒洗脚水，然后回来上床扯被子睡觉。 人到晚年就是，看见老婆就嫌烦。 能聊啥啊。 聊不上两句，就想拿保鲜膜把她闷死！ 隋静躺在床上就算这日子，算来算去觉得不对。 那死丫头什么都不和她说，她能知道个屁。 第二天在桌子上就叨叨，白蔷对这些话听进去了。 大姐夫这人，心肠还是不错。 算计归算计。 强烈要求白勍住到家里来。 其实家里哪里住得开？ 你就看这个家，住多少口人？ 白庆国和隋静一间房间，段鹤白蔷一间房间。客厅里给王知临时搭了个卧室，现在又多了个白奶奶，你算算白勍如果来，住在哪里？ 房子就这么大。 晚上把白勍喊回来，段鹤那意思就不让白勍走了。 “你这一个人待在家妈和你大姐都不放心，你觉得不方便姐夫出去住两天。” 他狐朋狗友可多了。 去谁那对付一宿都是可以的。 白勍摆手：“千万别！” 有时候白勍对上她姐夫就真的挺无力。 段鹤身上的毛病吧，她一个小姨子接触不到的。 能接触到的就是热情热心，和偶尔她姐夫的缺心眼而已。 “你听姐夫的，晚上你和妈一起睡，我和爸住一个屋儿，白蔷和王知睡……” 白勍：…… 非留她，无论她怎么讲就是不行。 晚饭也是段鹤做的，做了五六样菜，怕白勍吃不好人家特意按照白勍口味做的。 白勍被她姐夫的热情弄的满身都是虚汗。 这不得表示表示嘛。 哪里能心安理得享受姐夫照顾她啊。 隋静睡觉挺重的，但今天也没睡好。 心里装事儿就休息不好，也不敢翻，怕吵到白勍睡觉。 十一点多，白勍坐起来了。 肚子有点难受。 还不是疼。 一阵一阵的。 她生过啊。 寻思坐会儿再看看。 这距离生估计也还得有一阵儿。 隋静啪一声开了灯：“是不是要生了？” 白勍看着她妈顶着一头乱发，脸被灯光那么一晃吧，有点沧桑感。 要么就说血缘亲情血缘亲情，知道隋静不着调但还是生了她养了她嘛。 “哎呦……” 隋静一听白勍喊，扯嗓门：“白庆国啊……” 隋静又慌了。 赶紧的折腾送医院。 段鹤急的忙前忙后。 白蔷睡觉呢。 睡的可踏实了。 她知道她跟去也没用。 生孩子身边有两个人就足够了，不用她。 再说家里人都走了，她奶还有王知怎么办。 踏踏实实睡。 段鹤在走廊走来走去的，隋静就没好气骂他：“你烦不烦啊？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用得着你着急吗？ 你算哪门子的亲戚啊？ 这个烦人劲儿。 段鹤挠挠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可能气氛烘到这里了吧你说他不急，好像显得也不太对是不是？ 心里发毛啊。 一会儿想，白勍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 叫家属签字，可家属不在，到时候是不是需要他来震场？ 万一…… 隋静要打电话给崔丹，白庆国没让。 白庆国说：“你就别折腾老三两口子了，你不是在呢吗。” 有亲妈还非要找人家干什么？ 等了没多久，医生出来交代声儿一切正常。 估计还得等会儿。 这不是荣长玺的关系嘛。 早就给荣长玺打电话报平安了，一切正常。 生的很顺利，也没有任何问题。 等了会儿，人就推出来了。 你说白庆国和段鹤两个老爷们就跟着白勍走，隋静没人影子了。 段鹤：…… 他不应该跟着的吧？ “那爸我去找我妈了。” “你去吧。” 白庆国自己生孩子他都没这样跟过，那时候有他妈啊。 隋静去看孩子了。 盯着孩子。 怕医院给搞错了。 还亲眼看见外孙了。 怎么说呢？ 就从她看见荣棠的第一眼，隋静就感觉。 她和这孩子有缘分啊。 339 缘分没法儿说（一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好看！ 荣朝凤小时候就好看，可惜的是生出来好看，后头越长越像他妈。 完全忽视掉了他爸的基因，好像自动过滤一般的都给过掉了。 小孩儿现在也不难看，但和好看还有点距离。 荣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好看。 从生出来看模样就看得出来特好看的那种。 隋静对白勍的感情没办法形容，你说好吧？但白勍她不贴心。 你说恨吧，母女俩好像也上升不到恨的程度。 交心吧，那肯定没有！ 比一般关系不好的能好点，比关系更好的差点，大约就是这么个关系。 但隋静对荣棠没的说。 天天来医院看。 护士都认识隋静了，每回孩子醒着的状态如果姥姥过来探视，也会抱起来给看一眼。 人的心，可能真的没办法端得正。 这孩子没出生以前，你说隋静会喜欢白勍的孩子？ 开玩笑！ 荣朝凤不好吗？ 可她就是不喜欢啊。 觉得荣朝凤淘气的过分了。 看见眼睛就疼。 荣棠一出生，隋静颠颠跑去给白勍侍候月子去了。 她非要来，白勍还没办法拒绝。 但隋静侍候月子就是我睡的时间比你还长。 什么活儿我都不干，能偷懒我就偷懒。 吃饭的时候我胃口比谁都好，回头吃补品她也嘴巴比谁长得都大，认为自己可虚弱了。 白勍是鼓足了勇气和她妈待了五天。 五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要崩溃了！ 你说刚生完孩子，她身体恢复不过来外加公司也有事情不间断找她。 看她妈在眼前这样横晃她能高兴吗？ 崔丹没亲自照顾，给找的月嫂和保姆。 家里的月嫂和保姆都以为隋静是婆婆呢。 知道是亲妈以后，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是来混吃喝的吧？ 荣棠睡醒了，隋静的表演就开始了。 “我大孙儿怎么那么好看呢？” 又是抱又是亲，喜欢不够。 白勍： 能不能来个人，把她妈绑走？ 真的一点作用不起，天天晃的她眼睛都疼。 不让抱孩子，她非要抱。 晚上她睡觉了，孩子怎么哭她不管。 弄的月嫂也是没招没招，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什么都不肯听你的长辈。 白勍拿着电话：“你把她带回去吧，真的看着她在我眼前晃，我都要得抑郁症了。” 白蔷：“晚上我叫你姐夫去接。” 白勍叹口气。 有些福分，真的享受不起。 她和她妈之间的缘分大概就是，距离拉开才能有美。 隋静回了家，吃过饭拎着包又要返回白勍那。 二小那儿可好了。 天天有人照顾，吃的可营养专业了。 而且什么都不用做，除了吃就剩下享福了，隋静愿意去啊。 借这次机会，也狠狠在白勍的眼前刷刷好感。 白蔷问她妈：“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啊？” “白勍那坐月子我得去看着点，那花钱雇的人不盯着看不行。” 白蔷：“你哪里都别去了，就待在家里，快递点不管了？” “叫段鹤管两天，我得去坐镇。” “白勍说不用你去了。” 隋静一听，不是滋味了。 “可真是我上赶子不是买卖啊。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围着她转，她还不用我了？” 丧天良！ 就白勍这种孩子，她觉得真的没办法沟通。 平时说你不关心她，这回关心她了她还挑事儿。 白蔷听说的就是，她妈每天除了吃除了喝什么都不干。 对，只干一件事。 专门和人月嫂对着干。 使唤人月嫂。 段鹤拿过来体重秤：“妈，你称称。” 隋静很是自信就上了称，她的体质就是干吃不胖的那种的。 所以隋静认为长得胖的人都是胡吃海喝的那种，不像是她，吃的都是苦啊。 去白勍那体重90斤左右，这回来上100了。 “哎呦，我还胖了点呢？每天睡都睡不好怎么还能胖呢？” 隋静念叨，真的好奇怪。 她以为现在可能就剩下八十斤不到了。 累的呀！ 照顾产妇坐月子，你知道她多累吗？ 段鹤笑着打趣：“妈，你这是跑白勍那增肥去了吧，胖了十多斤啊，这白勍那伙食得多好。” “过劳肥知道不？我这就是肯定没休息好虚胖。” 隋静吃的脸都圆了，她过去那脸颊没什么肉，就这么十几天吹气似的胖了起来。 就 日子舒心嘛。 “你可得了吧。” 隋静叨叨：“我是她妈，她不仁我不能不义。” 拿着包还要走。 “你哪都别去。”白庆国来劲儿了，扯下来隋静手里的包：“你就别给孩子去添麻烦了，白勍还不是忍受不了你才让段鹤接你回来的，自己不知趣儿。” “我怎么不知趣了？我为她熬的” “你可别提了。”白庆国不耐烦听：“该怎么就是怎么，非要说那些没发生过的。你管什么了？人说你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和阿姨干架使唤阿姨” 隋静去抓电话：“这个二小，没她这样泼脏水的。” 白勍家 荣棠睡的很安稳。 其实隋静折腾不折腾的，白勍都懒得看。 但家里多个碍事的人，她实在有点心烦。 荣长玺进家门，今天回来明天一早就得走。 每次回来都是折腾。 但赶上老婆生孩子了，不可能不回来。 “你妈走了？” “我赶走了，忍不了了。” 她一直劝告自己，那是亲妈！ 但实在不好意思，如果被雷劈就被雷劈吧，她不想现在就气死。 看着眼睛疼。 有些习惯和生活方式是没办法沟通的。 荣长玺笑，听孩子哼哼过去抱儿子过来。 他回来呢，家里还能有个搭把手的。 反正阿姨都夸荣大夫好。 没见过男人可以这样细心的。 算是好男人了！ 也就是工作有点忙而已。 放在白勍身边，他拿着毛巾给儿子洗屁股。 刚拉了。 白勍忍了忍，没忍住：“要不抱别的地方换？” 生荣朝凤，她没给换过一次尿布。 生荣棠，也没用她干什么。 白勍就觉得吧 就就就 挺有味道的。 她也想说，她这个当妈的真是臭不要脸了！ 自己生的，她竟然还嫌弃。 太不像话了！ 但是。 太臭了。 荣长玺看了他老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抱走了。 洗好擦好等干了抱起来又抱了过来。 “小凤几点过来？” 大荣看看墙上的钟表，道：“估计快了。” 他回来也就回一天，回来这一天是必把大儿子接回来。 荣长玺的教育理念就是，都是我儿子虽然我都不喜欢但我有责任。 哪个也别偏袒。 说着呢，崔丹把小凤送过来了。 小凤来了以后，这家还有安生？ 哎呦！ 白勍有时候想，你说儿子和哈士奇是不是划等号？ 都是拆家啊。 崔丹对着荣棠爱不释手的。 “你说有些小孩儿就是会长啊。” 绝对就是挑着父母全部的优点生出来的孩子，眉眼越清晰就越能看出来已经有好看的潜质了。 荣朝凤跑过来：“那我呢、” 崔丹说：“你长得也好。” 但是和老二没办法比。 老二的这张脸就真的是 在他爸的基础上更是挑优点长的，他爸这已经够好看的了。 “他长得有点丑。”荣朝凤有点嫌弃。 崔丹：“不丑，就是没长开呢。” 小孩儿不懂得美丑。 崔丹帮着忙活忙活，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 平时不过来打扰，叫白勍一个人尽量得一个安静。 等孩子满月以后抱走就是了，白国安就是这么交代的。 她坐着和白勍聊天功夫就看见荣长玺带着老大顺带着给老二把衣服都拿出来，这都是做爸爸给买的，在那边也都给洗好的。 “大荣还是细心。”崔丹不得不说。 做爸爸的确实比妈妈更有样儿。 小童童啊，心思都在工作上了，家庭和孩子的身上放的比例不够。但是大荣确实把家庭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这叫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换个比白勍更贴心的老婆，估计人家还不会干这些了呢。 缘分啊，没法说。 340 真相（二更） 本章节做了文字替换，_读_未_修_改_内_容_请_到_ 荣棠棠小朋友，凭借自己的美貌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 　　事实证明，脸，很重要也！ 　　白勍生儿子生的心灰意冷。确实没有如愿有点遗憾，其次一想起来男孩子淘气的劲儿也是很头疼，不是最喜欢可能态度上就会差点，但谁能想到，荣棠就长了一张骗死人的脸蛋。 　　他小，但架不住他好看呀！ 　　当妈的表示……好像是不是女儿也没那么太要紧了。 　　捧着儿子，嘴里念念有词：“难怪人家说长得好就会有偏得。” 　　时刻提醒自己，她还有个大儿子呢！ 　　但…… 　　对这个老二，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欢！ 　　就因为长得好！ 　　一个男娃娃长得要多好就有多好。 　　白勍认为搞了假睫毛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白国安打趣她：“不想生闺女了？” 　　“也行吧。” 　　白国安摇头：“你们这些女人，都是看脸下菜碟。”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崔丹也是的，知道怀的是个儿子以后就挺遗憾的。 　　遗憾的是凑不到一个好字，结果这孩子生下来没多久，爱的不行不行的。 　　“那长得好，确实招人喜欢。”白勍干笑了两声。 　　荣棠过满月，隋静这个做姥姥的这回真的是大出血。 　　给买了对空心的小金手环。 　　纯金的！ 　　钱其实也没少花，但架不住愿意！ 　　荣棠的满月依旧是白国安和崔丹两口子给办的。 　　白勍就跟个看客似的，好像没她什么事儿一样。 　　崔丹抱着荣棠到处给人瞧，叫人瞧瞧她家孩子，长得漂不漂亮。 　　崔丹妈看了来气啊。 　　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这些孩子，眼看着一眼到头儿了。 　　一个好发展的都没有。 　　现在的小孩儿都是踩着家长的肩膀往上爬，你说就老崔家这些肩膀能起什么作用？ 　　崔丹大嫂偷偷蔫蔫说：“这都给养两个了。” 　　不知道崔丹怎么想的。 　　娘家你一手都不肯管，白国安那头你恨不得倾尽所有。 　　这不是缺心眼吗。 　　崔丹妈紧绷着脸。 　　大嫂叹气：“也是咱们没福气，妹妹过的多好和我们也没关系。一点旧情也不肯念着，她哥过去对她多好啊？嫁了人了心就是人家的了，时时刻刻替白国安着想，我也不是讲国安不好，那耽误我妹妹一辈子，连个孩子都没有，回头崔丹还都得听他的……” 　　崔丹瞧着幸福，幸福个屁！ 　　吃穿不愁，但是你拿钱出来呢？ 　　还不是得听人家白国安的话。 　　人家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叫你给姓白的养孩子，你就得乖乖听话。 　　崔丹妈听进去这些话了。 　　看荣棠实在高兴不起来，哪怕那孩子长得多好。 　　勉强吃过饭就回家了。 　　回到家就病了。 　　心里搁着事儿，又觉得这辈子活的没成就。 　　加上确实有点火。 　　就是转眼间的事儿。 　　人要不行了。 　　卧床不起了。 　　老太太年纪也确实是有点大。 　　这人一生病啊，就更容易想不开了。 　　加上身边的人也没起好作用，成天的撺掇。 　　眼见着就剩口气了。 　　嫂子给崔丹打电话，见天的往回喊。 　　趁着婆婆活着还能多得点，如果婆婆断气，他们还有什么便宜可占啊？ 　　白国安可不好糊弄！ 　　嫂子接崔丹下车。 　　崔丹问：“我妈怎么就突然病这么严重了？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医生叫回来熬时间。” 　　做大嫂的就各种擦眼泪，难过也是真难过，也是担心崔丹真的不管。 　　这后事什么的都指望着崔丹掏钱呢。 　　你妈偏疼你对吧？ 　　那所有钱都得是你崔丹掏啊。 　　你崔丹不差钱。 　　崔丹往家里赶。 　　进屋。 　　崔丹妈就哭，求女儿。 　　不帮哥哥弟弟，那能不能帮帮老崔家的孩子啊？ 　　“妈就怕闭了眼没人管你了，我死了还谁能挂着你？白国安到时候欺负你，谁能替你出头？”你都不肯管家里的人，到时候谁管你呀。 　　她真的是怕死不瞑目。 　　就这么个女儿，眼珠子似的疼。 　　怕崔丹未来受苦被人欺负啊。 　　想着崔丹帮帮哥哥弟弟，将来有什么事还有男人替她出个头什么的。 　　崔丹喂她妈喝糖水，老太太说嘴苦什么都吃不进去。 　　“丹啊，妈也是为了你好。” 　　崔丹掉眼泪。 　　“丹啊，你想想妈对你怎么样？” 　　老崔家儿女也很多，不是个个都和崔丹似的，爹妈都喜欢。 　　老太太自认自己对这个女儿，没的讲。 　　崔丹满嘴苦涩。 　　“妈，你是希望我叫白国安把钱都拿出来然后给所有姓崔的都分了吧。”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如果她这样做了，她妈可能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担心了。 　　崔丹妈哭。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不是啊。 　　她就是想，所有孩子都是她亲生的。她自己没能力让所有孩子都过上好日子，但崔丹不是条件好吗，如果肯拉拔一把……大家日子都会很好过的。 　　“那些钱都是白国安赚的。”崔丹淡淡道：“你说我能有什么资格去做分配？” 　　“他坑了你一辈子啊。”老太太哭。 　　当初她就不该看着白国安觉得人好把女儿嫁过去。 　　一辈子连个孩子都没有，到最后你还拿钱都是他赚的来说事儿。 　　钱是白国安赚的不假，她女儿这些年受的委屈呢？ 　　不能做母亲，这怎么算？ 　　崔丹看向母亲的脸，认真地说：“是我不能生。我怕知道我讲了你也不会信，那时候我到处去看病你都知道的……”崔丹回忆起年轻的时候。 　　其实不爱想。 　　就挺痛苦的。 　　受的罪就更别提了。 　　到处瞧医生，到处碰壁。 　　到处吃药。 　　叫个出名的医生白国安就带着她去看啊。 　　越看崔丹心越凉。 　　这身体的毛病，你没办法改的。 　　得到的结果就是叫她歇了这个心思。 　　崔丹不信邪啊，她家里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不正常，怎么就她不正常？ 　　药不好喝，偏方不好信她依旧信。 　　隋静的嘴巴又不好，见到她总是打听，你怎么还没怀孕呢？别不要啊，再拖年纪就大了。 　　私下打听，是你有点毛病还是老三有毛病啊？ 　　白国安不知道怎么就对白奶奶讲了，说他生不出来。 　　就这，隋静在背后嚼了多少舌根？ 　　各种嘲笑。 　　那时候崔丹根本顾不上，只想缩在家里谁都不见。 　　怎么办啊？ 　　白国安刚刚发家。 　　手里的钱挺多的，这头老婆不能生。 　　任谁想，都觉得这婚姻肯定是要动摇的。 　　崔丹也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完了！ 　　万念俱灰！ 　　她离了能找个什么样儿的？ 　　崔丹自己心气儿又高，那时候钱又不在她的手里，白国安具体有多少钱她也不太清楚。 　　男人在外面搞事业，她从来不多问的。 　　一时没想开，吞了点安眠药。 　　真的就是不想活了。 　　觉得活着没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 　　叫她离婚以后和别的男人去将就？ 　　她嫁的丈夫，一表人才又聪明还贴心，嫁过这样的还能向下找吗？ 　　好在被救回来了。 　　白国安当时揣着存折来的，那时候还不流行用银行卡。 　　一堆的存折在医院里都交崔丹了。 　　“……你女婿对我不薄，我这辈子欠人家的！你们都觉得我听白国安的怕白国安，这话也没什么不对。我不听他的我还能听谁的啊？哥哥弟弟是亲，能怎么管我？妈，哥哥弟弟还有嫂子弟媳，你确认我跟着他们能比跟着白国安强吗？他怕别人瞧不起我，说我闲话，瞒了一辈子，你说我要是早告诉你，我不能怀孕的这个消息家里能不能传的到处都是？” 　　崔丹她妈眼睛瞪得老大。 　　淌眼泪。 　　她不知道啊！ 　　怎么会是崔丹有问题呢？ 　　手死死抓着崔丹。 　　不可能的！ 　　她女儿从小到大身体都没有什么大毛病，怎么可能不能生呢？ 　　误诊！ 　　第一个念头就是遇上庸医了。 　　肯定医生不会瞧。 　　她崔丹被耽误了。 　　不可能的！ 　　崔丹多了解她妈，摇摇头：“去很多地方都看过，四十多岁的时候我也抱着希望又去检查，我从结婚到现在也没吃过什么药，我们也没做过任何的措施……” 　　什么都没有。 　　大概就是老天爷觉得，你已经得到了很多。 341 姐妹（一更） 母女俩在屋子里哭。 崔丹她妈彻底消停了。 老太太最后生病的时间里彻底消停了，无论儿媳怎么劝一句话不说。 不喊疼不叫苦，也不交代任何的后事。 儿媳撺掇多少次，提起来想让老太太给崔丹留句话，可老太太死不答应。 崔丹妈是带着真相闭眼的。 再也不提死不瞑目的事情了。 不敢！ 死之前，拽着白国安的手淌眼泪，那时候都已经讲不出来任何的话了。 其实是怕的。 怕白国安蹬了崔丹。 崔丹得宠，但她过的好又无忧无虑，做母亲的就会将心放到其他孩子的身上。哪怕其他孩子不受宠，孩子的孩子也姓崔她想要帮忙安排好，但知道了崔丹没孩子的真相，老太太开始觉得担忧。 是啊，白国安现在生也是能生的吧？ 这世间的男人，怎么好说呢。 万一呢？ 找了呢？ 有人勾搭呢？ 夫妻过一辈子，按道理是应该有感情的，但没良心的男人可多。 是带着不放心的情绪，撒手了。 儿媳哭的嗓子都哑了。 真的是各种喊妈。 您来走之前，倒是交代两句啊？ 怎么一句话都不讲呢？ 你不讲，崔丹就更加不管了。 大嫂家这孙子就好几个，儿子儿媳过的一般般就总想啃老，以前借着老太太活着还能占点钱的便宜，现在老太太人没了…… 崔老太太的东西，崔丹一样没要。 也没什么可值得留念想的。 荣朝凤坐在他奶的怀里，伸手给他奶擦眼泪。 “我妈说，她早晚也会死的。如果死的时候到了年纪又没什么遗憾，她让我少哭。” 崔丹挺想笑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起来。 那是亲妈！ 她也不想让她妈带着不放心离开，但不说的话，母亲的要求她办不到啊。 “奶，你太难过的话，你就哭吧。” 荣朝凤眼睫毛都是眼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看着他奶哭他心情就不太好。 白国安这个做女婿的也是够样儿。 丧葬礼全部都是他掏的，墓地也是他出钱给买的。 老太太找回来的那些丧葬费呢，白国安也一毛钱没要。 前后忙活都是白勍给办的，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老崔家那些孙子孙女，到了最后还不如一个白勍能忙活。 上面的父母不吭声，觉得崔丹有钱那就崔丹办吧，下面的小孩儿觉得这掏钱的事儿也轮不到他们来搞。 白国安带着崔丹出门散心去了。 白勍是送走大的，自己再带着小的。 天天领着荣棠来公司上班。 好在保姆确实替她分忧了。 白勍都不敢想，如果没有保姆，她这日子还能过吗？ 白歆见外甥吃饱了，圆溜溜的眼睛到处看，接过来抱在怀里。 “糖糖啊，就那么高兴吗？”白歆逗荣棠。 三姨也喜欢这个小家伙。 每天见啊每天抱啊。 那抱在怀里，感情能一样吗。 感觉荣棠像是她小儿子一样。 白勍顾不上，白歆对荣棠真的也是大包大揽。 秘书这活儿白歆是干的不太行，但是带外甥，带的很尽心尽力。 老实讲，因为她儿子小时候她闹离婚，那时候也没多管过，对儿子也是有歉意的，但儿子现在长大了……那些歉意都用到荣棠的身上来了。 荣棠棠呢，性格特别好。 晚上乖乖睡，哪怕睡不了整宿也不会太折腾人，白天就睁着眼睛玩，看见谁都笑。 白勍出差忙呢，白歆就把孩子和保姆带回家。 白歆出门回来第一件事，给外甥送礼物。 去学校接白歆儿子放学。 “我来接了，告诉你一声啊。” 白歆应了一声，有人替她接那还不好。 白勍对着孩子招招手，孩子背着书包屁颠屁颠跑过来：“二姨……” 两人上了车，孩子系好安全带。 “二姨带你去吃个西餐吧，行吗？” 白歆儿子想了想，点点头。 “糖糖在你家是不是占用你妈老多时间了？他是不是特烦人总让你妈抱啊。” 白歆儿子挠挠头。 其实有点不高兴。 但二姨一说，他觉得也没那么严重。 “他小。” “哎呦你看看我外甥，就是不一样！小男子汉了，小凤啊就和我说，妈我小哥可了不起了……” 白勍会哄人，也会哄小孩儿。 白歆儿子和白歆处不好，但和白勍这个二姨处的就特别好。 偶尔白歆就骂儿子是白眼狼。 竟然认为亲妈不如姨妈是吗？ 这不是白眼狼是啥！ 白歆儿子低声说：“我成绩不好……” 他妈老是叨叨他。 白勍笑：“那没什么啊，二姨以前学习成绩也一般。像你姨夫那种人就特别少，咱们不和他比。虽然功课一般般，但咱们也有长项啊这社会把成绩重要，别的也挺重要的……” 白勍和白歆要了外甥老师的电话。 带着孩子吃过饭送孩子去上兴趣班，然后白勍抽时间去了一趟老师家。 老师人家是拒绝家长送礼的。 白勍是来送礼的，也是来解决问题的。 老师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特别关键。 上学期间，孩子的自信很有时候也都是老师给出来的。 老师人肯定不会收你礼物，你要是这样弄，搞的她岂不是给礼物就对着好？那就变成交易了对不对。 正好赶上家里煤气灶出点问题。 这正好坏到白勍的长项上了。 白勍这人她不只是卖煤气灶，也不只是公司做，她自己也会修。 干一行就得爱一行。 想当年跑订单，什么不得学点？ 技多不压身啊。 一边给修，一边和老师聊心。 没直接说要怎么样怎么样，就是想来见见老师，了解了解孩子在学校是什么样儿。 “我妹妹这人吧，心有点粗……” 不然人孩子有亲妈，一个二姨登门干啥？ 一来二去，打了个脸熟。 人吃五谷杂粮，你说哪有能不生病的？ 生病，要是有认识的人，省多少事儿？ 白勍为她外甥没少操心。 当亲二姨的，带她肯定带不了。自己生的她都不愿意带，但能帮着做的，她尽量去做。 …… 白歆婆婆就和儿子偷偷说：“我看白歆把心思都放到她姐那孩子身上了，我们这孩子现在也是关键时候，不能分心啊。” 做奶奶的稍稍有点不高兴。 觉得儿媳妇太傻了。 你姐拿你就当劳动力用。 除了开点工资，啥都不管啊。 就那房，还是借的也不是给。 该管的你就管管，不该管的别搭理啊。 哪有还把孩子往家里带的？ 她孙子怎么办？ 小孩儿啊可容易受到忽略了，影响她孙子身心发展算谁的？ 白歆丈夫：“啊，偶尔管没天天管。” 天天管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孩子班主任老师的婆婆上个星期住院，也不知道怎么托白勍的关系住的院。 谁都不是傻子，用眼一瞧就知道，这二姨背后人也没少做。 这还不领情，那是傻子了！ 现在姐夫那边不是特殊情况嘛，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他不像是段鹤，只想着占便宜。 谁对他好，他就会还回去的。 荣朝凤和荣棠真的也是偶尔才来，来了影响也就那一天半天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就你们傻，人家鬼精鬼精的……” 拿你们当冤大头耍。 自己亲妹妹，没说工资给高点，没说给个房什么的，以前听白歆讲，白勍的助理都买房了……亲妹妹还比不上一个助理呢。 管啥管啊。 “她家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做儿子的说自己妈。 他老婆白歆吧，就嘴不严实。 有什么话都和他妈讲，讲完自己没怎么样，结果他妈就瞎合计。 “我不是管，我就是觉得一个妈生的哈，不是能帮就得帮吗，结果她姐呢？有事儿就求你们，没事儿就当甩手掌柜的理都不理你们，上次邻居求我去医院看病，和她说她都不理……” 白歆丈夫当做没听见。 为什么不解释白勍干了什么？不敢说。 说了他妈就邻居又是亲戚的，谁有什么病她都敢应。 现在托人办事得甩多大的人情进去啊。 342 为钱（二更） 荣长玺在澳门的两年合约完成，回到家中前后也就半年。 　　院里找他做了对话。 　　是想让荣长玺去国外交流学习。 　　大荣这边…… 　　老实讲，去肯定还是想去，但…… 　　这个家岂不是就完完全全的给扔了？ 　　荣棠从出生他就没带太管过，现在这…… 　　“想什么呢？”白勍拍他肩膀。 　　她这一进门就见这人出神呢，想美女呢！ 　　“医院领导找了我谈话。” 　　“嗯。”白勍应了一声：“升职？调遣？” 　　“想让我去国外。” 　　白勍一愣。 　　真的满打满算回到家也就不到五个月。 　　“那就去吧。” 　　“有点为难。” 　　“没事儿。”白勍大咧咧道：“有我们俩在，也就那样。” 　　其实他们这对父母当的，多少就是那意思吧。 　　她这个妈就更是了。 　　其实私心里是不愿意让大荣走的，他走就意味着她得多抽时间陪小孩儿。 　　白勍公司也面临着转型，正在爬坡阶段。人生计划也是刚刚开始，这就…… 　　那怎么办。 　　有事情就得解决事情。 　　叫他安安心心走人。 　　做做思想工作，荣长玺不见得不想往上干，不见得不想有更高的追求。 　　他那么用功刻苦只是为了闲的发慌？ 　　是对人生的规划和计划，现在按部就班的来了而已。 　　早就想得到。 　　医生的工作，比想象当中要不顾家。 　　白勍是没意见。自己搞创业的晓得有个人支持有多重要。 　　崔丹：…… 　　这就…… 　　不是她当三婶儿的话多。 　　两口子就这么长期两地分居，合适吗？ 　　白国安给白勍倒茶，白勍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摆摆手：“这东西我不行。” 　　她喝不了茶，也不太喜欢这味道。 　　“茶得慢慢品，年轻人！”白国安看了侄女一眼。 　　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性子风风火火的，要是能压一压就更好了！ 　　“算了吧，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喝茶的。”白勍道。 　　崔丹切了橙子拉门进来，荣棠已经睡了。 　　“真让他去啊？”崔丹跟着坐下来，白国安给崔丹也倒了茶，她喝了一口，品了品：“这茶不错啊。” 　　白国安玩什么东西，通常都会带着崔丹。 　　吃喝玩乐方面就更是。 　　他喝酒，所以带着崔丹也喝酒。 　　他品茶，崔丹自然也就跟着时不时的喝。 　　“是吧，山里的。” 　　崔丹点点头：“童童走的时候拿点。” 　　“可别！我品不出来。”白勍擦汗，好东西给她也糟践了。 　　她这嘴就适合喝白开水。 　　崔丹看白勍：“要不就算了吧。就算是锻炼这都锻炼两年多了还不够啊？怎么东院就可着他锻炼啊？领导不考虑有家有口的啊？”小童童自己就忙的脚不沾地，大荣也不回来？ 　　这还是家吗？ 　　孩子她能给养，但她能代替孩子的父母吗？ 　　对小孩儿来说，这有点不尽责吧？ 　　“学都学了，你说叫他顾虑家耽误也可惜了。”白勍爱才。 　　不止是爱惜公司有才华的人，也爱惜荣长玺的才华。 　　虽然不是她带出来的人，可荣长玺这样的医生培养一个也不容易。 　　你说你用小家庭去要求他，让他为难，好像也不是太好是吧。 　　崔丹：“你可要知道啊，你们两口子和别人不一样。你就平时不着家他再不着家……” 　　你们叫有两个儿子！ 　　那是儿子不是姑娘！ 　　小姑娘心思没那么弯弯绕，儿子教不好，一个足以毁掉全家啊。 　　“别劝了，叫他去吧。”白国安淡淡道。 　　没办法的！ 　　就说支持得了。 　　讲别的也没用。 　　“我这不是合计这两孩子吗……” 　　“合计也没用，还不如不合计。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真的孩子就奔着不好的方向去了，那也是命啊。”白国安挺信命的。 　　能尽力的尽力，其他的交给老天爷吧。 　　“哎呦，找了你们叔侄俩，他划算啊。” 　　想法都挺好的。 　　那去就去吧，她一个婶娘管那么多干什么。 　　管得多惹人厌啊。 　　走之前全家一起吃个饭。 　　白勍不爱讲自己家的那点事。 　　隋静和白庆国自然也就不知道。 　　白奶奶最近又能动动了，走不利索。 　　但被照顾的很好。 　　白庆国是只负责出嘴，他嘛活儿不干。白蔷呢跟她爸一个套路，她能管的就是动动嘴大体上就是负责出钱，段鹤来管。 　　段鹤是只要不上班，能在家闲着，干点活什么的都没问题。 　　遛狗啊带着白奶奶去闲逛，去快递点帮忙他都行。 　　自己家的小买卖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时间方面他自己说了算，他觉得活的挺滋润的。 　　段鹤见到荣长玺就打趣妹夫：“你这狗这是给我养的啊。” 　　荣啃应该改名叫段啃了。 　　荣长玺没时间理段鹤。 　　真的没有！ 　　临时有手术找他，就得他回去做。 　　人刚进门，和白勍打了招呼转身就走了。 　　段鹤：“忙成这样啊？” 　　那以后想见个面岂不是还得提前预约。 　　呦呦呦！ 　　名牌大学生啊！ 　　和他这种普通小老百姓真的差距蛮大的。 　　真忙假忙啊？ 　　段鹤知道荣长玺不喜欢老白家，其实多少也有点清高的那个劲儿。 　　不是因为白勍啊，人压根不愿意来。 　　但……真的就忙成这样？ 　　你从澳门回来，姐夫第一次请你吃个饭，你又忙了？ 　　真假啊？ 　　中午开饭之前，白勍也走了。 　　公司有事情。 　　这回隋静不摔了，人在快递点呢，和人聊家常聊的欢着呢。 　　干这个买卖算是干对了，成天有人和她说话聊天，嘴不得闲着。 　　…… 　　陶桂霞女儿回娘家，陶桂霞不可能一句不提老白家的事儿。 　　她女儿就觉得挺遗憾的。 　　没想到她后爸家里条件这么过硬。 　　“你每天打工来来回回的折腾，累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钱……” 　　做女儿的心疼妈。 　　那白国凡脾气又不好又小心眼，她不就盼着她妈晚年能过的好点吗。 　　如果侍候老人，每个月给一万多块其实是划算的。 　　侍候一个不算瘫痪的老人能费多大力气？ 　　陶桂霞叹气：“说是用你爸的弟弟侍候，还给套房……” 　　陶桂霞女儿感慨：“这是什么家庭啊。” 　　一套房啊！ 　　说给就给！ 　　她爸这人真的是，叫她看不透。 　　正常她理解，就算是为了钱也会给母亲养老的吧？ 　　就因为生个病就给送回去了？ 　　有点……挺那个的。 　　白国凡呢，不想这房子就还好，一想就头疼。 　　他如果有房子，他就不头疼了。 　　哪怕有个五十平米的，爱给谁房子给谁房子他不眼气。 　　现在是几百万啊，那都是钱啊。 　　给白庆喜又去了电话，白庆喜这人性格有问题。 　　但白庆喜的老婆想法和白国安这个大伯子一样。 　　分房是不是应该所有儿女都有一份儿啊？ 　　这也不是你老三说分就分的吧？ 　　就算房当初是你买的，妈住了这些年，那就算妈的吧。 　　妈，什么意见啊？ 　　私下又给白菁打电话，三家一串联。 　　白国凡也没联系白国安，而是找的白庆国。 　　当老大的也晓得老二还拿捏，好说话。 　　通知老二，大家要碰个面然后就白奶奶养老的问题做个决断。 　　白庆国：…… 　　还决断什么呀？ 　　这和老三都讲好了啊。 　　其实他心里就和明镜似的，知道要凑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在电话里一个屁都没有。 　　挂了电话，开始闹心。 　　其他的三个人要开会研究，你怎么弄？ 　　白庆国没敢告诉隋静，想通知了白国安。 　　白国安当时肺都要气炸了。 　　他觉得他二哥就是个缺心眼！ 　　人说开会你就开？ 　　你和他们开什么啊。 　　你直接拒绝不就完了。 　　人在你家，他看看谁敢来抢啊？ 　　真是妈还活着呢，现在怎么着？看见钱都要伸手抢了是吧？ 　　“你以后有这些事儿你别来找我，爱找谁找谁。”白国安不乐意了。 　　他成天别的事情不做，就给你解决这些破事儿是吧？ 　　崔丹刚送完孩子回来，一进门见丈夫拉着脸。 　　“怎么了？” 　　白国安讲了。 　　崔丹哄他：“我当多大的事儿呢，二哥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和他生气也犯不上。” 　　“我就是觉得，是个阿斗也扶起来了吧。你说他笨吧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一件不做，他怕老大什么？不行就干呗……” 　　你老婆和女婿和老大都敢打起来，你怕什么？ 　　怕打不过老大还是怎地？ 343 断后路（一更） “你可别气，家里都指望你呢。” 　　白国安有些话觉得和崔丹讲，都比和兄弟讲行。 　　老婆吧，还是有大局观的。 　　兄弟按道理，大家都是男人，其实更好沟通但白国安就觉得和自己几个兄弟沟通起来太难。 　　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他妈。 　　这些事情，如果在老太太的身上打住，下面的那些儿女也就不敢了！ 　　可他妈…… 　　好听的话那就是善良，心肠好。 　　谁都挂着嘛，对着谁都好。 　　不好听的话就是没原则，搞的家四分五裂的。 　　你没规矩，下面的人自然不守规矩。 　　白国安不生气？ 　　有些时候就想，干脆就不管了。 　　管你什么妈不妈的。 　　“……老太太跟着和稀泥，你替你解决一次两次，能不能解决一辈子？” 　　你说好一辈子，到了老了就给儿女找麻烦。 　　白国安就觉得腻又觉得烦。 　　不行就一拍两散，爱谁管谁管。 　　他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天天就和这些人闲扯？ 　　就这孩子上学，把他折腾的呀…… 　　带小孩儿吧，他大多数都肯听你的，你怎么摆弄怎么是，所以不太上火。得到的都是高兴。 　　老人家吧…… 　　除了愁就是愁。 　　隋静家- 　　崔丹买了衣服和水果带过来。 　　白奶奶：“别买这些了，我在老二这里什么都有，你别牵挂着我。” 　　白奶奶一辈子都好强，这个所谓的好强就是自己能干的自己尽量干，她不愿意麻烦别人。 　　而且吧，对崔丹和隋静是两感觉。 　　在隋静身边她就挺自在，崔丹一来白奶奶就客客气气的。 　　崔丹坐了会儿，然后提了提。 　　“……我是不知道妈你心里怎么想的啊，这事儿我就觉得吧其实你得替白国安和我二哥着想着想。做妈的挂着孩子没错，但你挂着别人伤白国安和二哥的心，回头……真的有个什么你说谁管？我二嫂那脾气房顶都能给你掀了，白国安这大大咧咧的因为这事儿没少上火。” 　　白奶奶喃喃道：“房子原本就是你们买的，就是你们的。” 　　她没想要！ 　　没想占便宜。 　　崔丹笑：“妈，我不是和你要这个房子。现在是他们觉得给房子了要争着养你……” 　　白奶奶又不吭声了。 　　这不情况又好了嘛。 　　有些人吧…… 　　好过头，那就是不可理喻了。 　　白奶奶也知道钱好花啊。 　　如果钱能平分。 　　崔丹就是晓得婆婆有这个心理活动，她才会来的。 　　“反正妈你自己想好吧，我和白国安我们俩是照顾不了，将来出事情呢也轮不到我们手里，只要二哥二嫂不计较那就轮。其实这人啊活就得活明白，没有底线的善良就是作人啊。” 　　崔丹没什么不敢讲的。 　　这是婆婆，不是她亲妈。 　　比较起来，她更加心疼白国安啊。 　　道理都讲明白了，做不做看你自己吧。 　　白奶奶有点上火了。 　　星期四，姓白的来开会了。 　　到白国凡家里开的。 　　白庆国去了。 　　白国安缺席了。 　　白国凡见白国安没到场，这家里的主力就是白国安啊，他不到能行吗。 　　“老二，你给老三打个电话。” 　　白庆国讪讪道：“老三最近对我有点意见……” 　　“打一个。” 　　白庆国打了。 　　白国安在电话里说：“我忙着呢。” 　　白国凡抢过来电话：“老三啊，大家都到场了就差你一个。你赶紧过来，咱们商量商量妈的养老……人老了就是希望子女都陪在身边，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外人看着不也是脸上有光，忙什么呢？用大哥帮忙不？” 　　“忙着投胎呢我。”白国安直接挂断了。 　　兄弟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菁是不愿意接人的，但如果给她钱呢，她当然要双手接着钱。 　　来的时候就想的挺好，如果老大老四要分房子，那她就分！ 　　管你是谁买的。 　　白国凡有点不高兴，觉得三弟弟这就是打他的脸，不给他面子啊。 　　会议进行到一半，白国安又来电话了。 　　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清晰。 　　“妈的那套房子是我的，现在我收回。你们爱谁接谁接我一毛钱也不出，至于妈的工资反正一个月就那三千多块钱，谁愿意谁要。” 　　说完直接挂断。 　　抢着要赡养是吧？ 　　那抢吧。 　　为老母亲尽孝还不好吗。 　　白菁开口：“按道理我是唯一的女儿，我不应该撒手不管。但我这有特殊情况，我这儿媳妇要二胎我也忙不过来，家里也小接妈过去实在没有地方住……” 　　她开始推了。 　　没钱扯什么？ 　　没钱她整个老太太回去，她疯了吗？ 　　她妈对她什么样儿啊？ 　　老三给老二买房，那时候答应给老四房子还给她大哥弄过房，送过她什么？ 　　当年白菁跟着来西虹，就是投奔白国安。 　　白国安这人呢，就是心肠热。 　　每个人都给安排了房子住，但提前讲好只是叫你们住，不是给的。 　　白菁的那套呢，不是白国安白给的，但里面也是白国安托人情搞到的房源。 　　她现在的意思，她什么都没多得，所以她不能管白奶奶的养老问题。 　　养老是儿子的事情，和女儿无关！ 　　白庆喜也是这意思，他妈也没管过他，他也不能管他妈。 　　白庆喜的老婆就是想，老三真的不管？ 　　管的话，其实就一个养老，得着钱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放旁边的屋子里她不理就是了。 　　老太太每天就吃三顿饭不就好了，剩下时间你爱干什么我不管你，也不影响什么。 　　“那我们得管，我们是儿子。”白庆喜的老婆开口。 　　白国凡拍板决定，轮！ 　　那就轮吧。 　　白国安是说到做到，他一毛钱都不给出。 　　白奶奶被接走的那天，隋静都要闹上房了。 　　反反复复的，你们是欺负我是吧？ 　　她就是没脾气呗，也不能叫你们这样拿捏啊？ 　　一大早隋静和白庆国就打起来了，打的鸡飞狗跳的。 　　然后她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地上哭。 　　“妈，你就这么搞不愁家里不乱，我对你怎么样啊？你这么对我，我是虐待你了我还是对你不好啊？我照顾你比照顾亲妈都尽责啊……” 　　白庆国上手去拉隋静。 　　“丢不丢人？” 　　“你给我滚蛋！白庆国我告诉你，你就完犊子了！你这辈子……还怪你没出息，我嫁你这样的我真是瞎了眼我，你全家眼睛都瞎，你们家有一个好饼吗？老的瞎年纪小的也瞎……” 　　白奶奶是哭着走的。 　　走了！！！ 　　彩票站和快递点都没营业。 　　隋静在家里作呢。 　　撂狠话了，白庆国敢接他妈回来，她就要杀白庆国。 　　“你们逼我的。下回就是给我一千万也不好使，你妈别想进我家的大门。”又哭：“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是脑子不好使她心里不装事儿啊？你去普度众生了是吧？那你就给我在外面飘着，要是谁不要你了，爱哪哪去，我对她没有义务。” 　　对着段鹤吼：“去给白勍白歆打电话，叫她们俩回家，叫她们俩看看她们这死爸爸现在什么样。” 　　段鹤：…… 　　白蔷在屋子里办公呢，她妈不让她去上班啊，请好假了。 　　段鹤躲进屋了。 　　丈母娘这次是火力全开啊，他有点稍稍的扛不住。 　　火气这么大呢。 　　“你不劝劝啊？” 　　白蔷：“啊？” 　　劝啥啊。 　　这就是人间的烟火气息。 　　劝也没用！ 　　这事儿是劝的吗？ 　　随便吧。 　　没出人命就行。 　　劝什么生气短寿的，该短早就短了，也不差这几分钟了。 　　隋静坐在客厅里嚎。 　　白勍不回来，人家忙。 　　隋静各种打电话，到底还是把白勍给追回来了。 　　“你们奶奶现在跟人走了，你妈我呢就要这么一个脸！将来你奶是病了残了没人管了，扔大街我也不瞧我也不心疼，你爸呢他要是在张罗管，就请他出去！这个家现在也没他什么功劳，他愿意过他就和他妈去过，和他那些不要脸的兄弟们去过。” 　　白勍皱眉。 　　“我这公司有事情，你火急火燎把我喊回来……” 　　“我这事儿不重要吗？”隋静对着白勍吼。 　　她现在就想杀人。 　　白勍：“撑不住多久的。我三叔那头把钱都断了，不为钱他们真的为了尽孝啊。” 　　有房租拿和没房租拿，那钱是两回事儿啊。 344 两地（二更） 白勍最近有点累。 　　成家就意味着要负责。 　　负责就意味着，你有没有时间都要硬挤时间。 　　丈夫出国学习，澳门他还能偶尔飞回来，现在这就…… 　　白勍只盼着大荣在外面把自己保护好了就成，其他的也没要求了。 　　荣朝凤和荣棠是有三叔三婶，但…… 　　你做妈的能完全脱手不管？ 　　就因为以前荣长玺待她好，好到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白勍来操心，现在…… 　　全部都乱了！ 　　你计划好的事情，全部打乱。 　　公司转型砸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进去，为的就是将来的这三四五年计划。 　　白勍想让自己的品牌上一个层次，不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而是要打知名度。 　　公司对于技术人员的待遇各种提高，她正挽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呢…… 　　其实是有点后悔的。 　　后悔要了糖糖小朋友。 　　孩子好看也可爱，孩子本身也没有错，错就错在生的真不是时候。 　　她就没资格要二胎爹。 　　一大早喊荣朝凤起床：“快起快起，妈给你叫了早餐，就随便吃一口吧……” 　　做是没办法做了。 　　她昨天后半夜三点才睡，一睁眼睛已经六点半了。 　　今天星期一她一会得送荣朝凤去上学。 　　小凤迷迷糊糊去洗脸。 　　“妈妈，我想吃卷饼。” 　　“下回的吧。” 　　然后踩着拖鞋往房间奔，看看荣棠有没有醒，有没有尿。 　　正在给孩子换尿布，电话响。 　　她这一心二用结果没擦好，擦手上了。 　　白勍看着手上金闪闪的东西有点倒胃口。 　　现在两三星期她就带这么一回，还要搞的手忙脚乱。 　　老实说她真的很佩服敢做全职的女人，绝对的褒义。 　　就一天一夜，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谁全职都应该被更加珍惜呵护的，太不容易了！ 　　“你说你说……” 　　进了卫生间，在手上打洗手液。 　　洗完了还拿起来闻闻。 　　怕……有味道。 　　心里想，她可真是个合格的妈妈，儿子拉的她还嫌弃。 　　可……真的是不喜欢这味道。 　　沈浩说新工厂那边已经弄的七七八八了。 　　西虹什么都贵，地就更别提了。 　　为了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也是为了长远考虑，将工厂搬到了小城市去。 　　“你一会来接我。” 　　沈浩一愣：“白总，飞机是九点钟的。您不会还没出门吧？” 　　现在可马上要到七点了呀。 　　白勍的手照着脑门一拍。 　　忘的干干净净！ 　　一孕傻三年！ 　　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如果我没赶上，你们就先飞。” 　　白勍夹着小凤抱着荣棠往小凤学校赶。 　　白国安也开着车载着崔丹出来了。 　　崔丹就说：“这白勍啊……” 　　白国安：“什么都别说，当没看见没听见。” 　　安排合理安排不合理，你说不说都已经发生了，发生过的事情就不要埋怨发牢骚。 　　崔丹叹气：“当时就不该让大荣走。” 　　白勍还是太过于体贴荣长玺了。 　　“这怎么又扯到大荣身上了，他就是在该有问题还是有问题。” 　　“也就是过去不知道，现在懂了找对象可别找大夫，根本不着家。” 　　从实际的角度出发，真的一点都借不上光。 　　人家忙，人家奔前程你能说什么？说人家不努力？说人家做错了？ 　　“那要是这样说，童童还忙呢。” 　　“所以啊，忙的就不应该找忙的。家里全乱了。” 　　白国安只是笑。 　　到学校门口把荣棠接回来，崔丹叮嘱白勍：“路上慢点别急，飞机赶不上就改签。还有啊下次别自己带了，叫阿姨跟着这有事情也好解决不是。” 　　她是怕白勍着急，人一急吧路上就容易出事。 　　“知道了。” 　　崔丹叹气：“找医生哪里好啊。” 　　高枝儿也不是那么好攀的。 　　过去是真不懂！ 　　觉得荣长玺你瞧瞧学历你瞧瞧这工作，多好呀。 　　现在就知道了，都在后头呢！ 　　这往后估计就是管不上什么了，你想他自己时间占的都那么满，好意思要求他什么？ 　　“童童这工作要不就算了，别扩大规模了。”崔丹觉得，一个家吧，怎么样也得有个人想对的轻松些。 　　不然太冲突了。 　　其实保守的做生意也有钱赚，这不是挺好的？ 　　“你别给乱出主意，孩子转眼间就大了。”白国安觉得趁着年轻还是拼吧。 　　没那条件讲不了，好不容易事业干的顺风顺水，为什么要收着呢。 　　人活一辈子的价值是自己来肯定的，不是旁人。 　　崔丹和白国安管这两个孩子，时间被占得满满的。 　　小凤这孩子吧，他不仅多动他精力是真的充沛，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愿意学。 　　别的小孩儿是学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荣朝凤的问题在于喜欢一百八十样。 　　样样都喜欢。 　　这把崔丹累的啊。 　　那课表她看着都觉得头疼。 　　和孩子商量：“奶奶给你取消两门吧，咱们这时间太紧了。” 　　怕孩子累到。 　　荣朝凤：“奶奶，咱们家是不是没钱了？” 　　崔丹：“……” 　　“你上这么多门的课，不累吗？” 　　荣朝凤：“我不累。” 　　…… 　　崔丹洗了澡回到房间里，她对白国安说：“我这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围着他转，我都觉得有点累。白勍还上班还要操心一大摊子的人，怎么可能顾得上呢。” 　　崔丹觉得就应该维持现状，别扩展了。 　　女人事业干到这个地步，她认为已经很成功了。 　　白国安翻报纸。 　　现在报纸的销量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说不定哪天都不出了。 　　以前买一份报纸看看所有电视台的节目单，现在拿着手机上网一搜就知道几点演什么了。 　　“我觉得没什么顾不上的。” 　　崔丹不赞同这种说法，抢下来白国安的报纸：“你说大荣肯定不会辞职对吧。” 　　“那怎么可能，人家念书念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辛苦。” 　　辞职？ 　　想什么呢！ 　　就是荣长玺说想辞职，白国安也不能让啊。 　　“那白勍这工作就得收着点，不然照这么干下去早晚都得出事。” 　　“你就瞎想。” 　　有什么事儿？ 　　他觉得挺好的。 　　“夫妻不在一块儿，他忙他的她忙她的，他们俩像两口子吗？睡都睡不到一块儿了……” 　　这问题还不大？ 　　白国安就笑。 　　“杞人忧天！按照你这么说那些大科学家蹲在山沟里成天成天的忙工作，日子都不能过了？” 　　“你这是狡辩啊白国安，人家忙老婆不是不忙吗？咱现在说的不是他们夫妻俩对着忙……” 　　“你赶紧睡吧啊，明天还得起早从孩子去上学呢。” 　　 　　晚上荣长玺和白勍视频聊了会天，说是聊天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 　　选的时间永远不合适。 　　他有空的时候她在忙，她有时间了他又在忙。 　　加上时差，加上各自工作的特殊性。 　　白勍顶着黑眼圈进了公司，白歆跟了进来。 　　“你这没睡好啊。” 　　“最近有点失眠。”白勍坐到椅子上：“有没有看的好的老中医？” 　　她这身体出点问题。 　　可能是熬夜外加压力紧张，搞的例假不正常。 　　之前来了快一个月，她也没当回事儿。 　　结果现在搞的两个月完全没有。 　　“我？我没有啊。”白歆身体貌似没什么毛病，她小病小痛喝点热水就熬过去了，大的病痛她也没有啊。 　　就连医院她都不怎么去，除了单位每年的固定身体检查。 　　“算了。” 　　“你吃早饭了吗？” 　　“没呢。” 　　“吃这个吧。” 　　白歆总算长心了！ 　　她倒不是突然之间学会了，而是可怜她二姐。 　　早上她也没吃，就路上随便买了点，想着先给白勍吃了回头她再叫呗。 　　“你哪里不舒服要看中医？”白歆问她姐。 　　“大姨妈不正常，之前来了一个月，现在两个月都没来过了。” 　　白歆张张嘴：“你没去医院检查？” 　　“我哪有时间。” 　　“不是啊，你这问题可大可小啊，是不是内分泌什么的你得瞧啊……” 　　“再说吧。” 　　“可别再说了，我有几个同学得病好像都是从内分泌失调开始的，小病别不在意……” 345大富大贵（一更） 白歆要拽着白勍去医院看病，可白勍上午已经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好不容易有时间喘口气了，白勍还得负责把两儿子接回家。 其实这个时候她只想清净。 三叔三婶是不让她接，觉得孩子他们带没问题，但白勍总要考虑给三叔三婶累不累的问题。 荣朝凤喊他妈：“妈，你好了吗？你说陪我去踢球的” 白勍人在卫生间呢。 大姨妈爆了。 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来了，量大的不正常。 小的那个还需要人抱呢，床上躺着呢。 白歆领着儿子出门，丈夫问她：“这才七点，你去哪儿啊？不休息啊今天？” “我得去我姐那一趟，她肯定又把两个小的接回家了” “就接一天。”白歆丈夫觉得妈妈接儿子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姐最近身体不是太行，带小孩她也没有耐性。”说着话套好鞋：“我走了啊，中午你自己吃吧，要不你过来找我们。” “我可不去！”去大姨子家，他觉得别扭。 白歆领着儿子开车到白勍这儿。 她姐惨白惨白的一张脸，陪着荣朝凤在外面踢球呢。 小凤他是个很温暖的小孩儿，但他就是个孩子而已。 小孩子只要玩就会特别开心，他妈妈很坚强，坚强到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不舒服，小凤就更加看不出来。 他不停对着母亲挥挥手，还觉得妈妈不太热情呢。 他踢球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会为他欢呼的。 白歆拉着儿子看到她姐，把荣棠从白勍的怀里接过来，逗了逗。 “我用手机给你挂好号了，也耽误不了你多久的时间。咱们花个贵点的钱去看个国际门诊不就完了。” 白歆想得开，反正她姐有钱没时间。 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荣棠” “我带着呢，你赶紧去吧。阿姨不是在家呢吗？” “在楼上准备饭呢。” 白勍叹口气。 带小孩儿她真的是很讨厌。 特别讨厌。 就是自己生的，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阿姨在身边，她还能勉强抗一抗，阿姨一离开直接要她的老命。 “那赶紧去吧，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也放心。” “那我真去了啊？” 白歆：“去啊，也不是我生病我去也没用呀。” 白歆心想，她姐事业干的挺不错，但带孩子方面真的是完全不行。 教可以教，但带差远了去了。 当小姨的站在操场边带着荣棠指指：“看看，你哥哥还有三姨家的哥哥，他们俩有没有力气？” 荣棠扯着小嘴笑了。 就瞎笑。 看见什么都愿意笑。 白歆给孩子擦擦口水。 “多可爱啊，你妈还不喜欢带。” 小凤是真的体力好精力旺，白歆把荣棠送回到楼上去睡觉，荣朝凤这期间和他小哥在楼下已经玩了两个小时以上了。 这边的小区里面就有那种类似成人的健身区，又有单杠双杠什么的。 白歆的儿子就显得弱一些，荣朝凤那是什么都行。 身体特别的灵活。 白歆下楼就看见她外甥吊双杠呢。 “哎呦我的天啊，你小胳膊。” 白歆儿子说：“他可厉害了。” 荣朝凤对着三姨笑：“三姨，你看看我身姿漂亮吗？” “漂亮漂亮，你赶紧下来，在伸了” 小孩儿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伸了怎么弄啊。 给人带孩子，就怕孩子出意外。 “不能。” 白歆就担心孩子掉下来，伸着手去接。 你说家里也没人干这个，结果小凤这就好像从小训练过一样的。 白歆要送儿子去上课，荣朝凤也跑人教室里去听了。 白歆摇摇头。 白歆买了点吃的，拎回家带着两小孩儿外加阿姨正吃饭呢，白勍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的啊？”她推门进了二姐的房间。 “没什么，内分泌失调，吃段药就好了。” 白歆坐在床边：“是不是我姐夫不在，压力有点大啊？他那没办法，谁叫人学这个专业的，以后更加靠不上。你这样等以后你要接小凤回来，我就带着孩子过来，我还能搭把手，你该忙就忙吧。实在不行我就领妈那去，不是还有我姐和姐夫吗” 有娘家，还能靠一靠。 “我三叔是不是说什么了？”白歆就觉得她姐把自己搞这么累，是不是三叔三婶说了些什么话呀？ “什么都没说，但能一点不考虑吗？我三叔以前周末还能出个门去搓个麻将摔个扑克，现在门都出不去。”白勍失笑。 白歆点头：“那行，不就放两天假。” 她是觉得干事业累，她宁愿带小孩儿。 “你姐我是不是就活的有点失败啊？我叫这两个孩子把我折腾的”白勍有点丧气。 想法挺美好，但真的自己带，就剩下烦恼了。 完全顾不上。 “也不是，你主要没带过”白歆笑：“带小孩得有耐心啊，你哪有这种耐心。在公司有什么交代下去人家就直接办了，要不然就是你身边的两大金刚，都不用你吩咐人家就能猜到，我俩外甥虽然都挺聪明的但显然目前还达不到这种程度。再一个你怪我姐夫吧，都是他害的，过去什么都不要求你做，他现在解放了你可不就觉得泰山压顶的感觉。” 白勍：“我这种人，就不该生孩子。” “也别这样说，遇上什么事儿都是注定的，不用这个折磨你也用其他的折磨你。” 老二认真看老三。 你说姐妹这玩意儿吧，有时候觉得有没有就那么回事儿。 可有时候觉得还是有的好。 确实会有个人替你着想的。 反正她妹妹现在挺好的。 周末 隋静想荣棠了。 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 崔丹说人没在她这儿。 叫白歆给接走了。 “白歆？” 说人人到。 “哎呦，我大孙儿来了啊。”隋静上手去接荣棠。 白歆不肯给。 “你干什么？”隋静瞪眼珠子，要抢劫她孙子啊？ 白歆：“咱们可提前说好啊，当着孩子的面儿不能讲脏话，还有别给我抱快递点去，我爸那边彩票站都是抽烟的。” 隋静没好气抢下来孩子。 “就你知道，就你生过孩子。” 没好气喷了白歆一脸，转脸对着荣棠就乐出来了：“想姥姥没啊？我大孙这半个月没见又好看了呢。” 这孩子就是会长！ 隋静自认这附近没有一个小孩儿能比她外孙更好看的。 不是她吹，可能全国也找不出来几个比荣棠好看的。 真的！ 隋静叨叨：“这是你爸妈不会操作，不然扔到网上就凭咱们的长相保准一炮而红。” 那些拍广告的小孩儿哪里有她外孙好看啊。 白歆笑：“你还想培养个网红呗？” “网不网红我不知道，我希望他红。” 好看嘛就是要分享给全世界的人瞧。 叨叨：“哪天给我找个能拍照的地方，我带着荣棠去拍个照片。” 拍好了她要挂在墙上留着看的。 真好看！ 心头肉啊。 “我姐和姐夫呢？” “你姐送王知去上课了，段鹤在彩票点呢。” 白歆：“妈，你就不问问我儿子哪里去了？” “他不是有他奶吗，用我关心干啥。也不能丢。” 抱着荣棠回了屋子里：“他喝奶了吗？” “喝了，十点钟你喊我给他冲奶粉就行。” “用你干啥，我冲不行啊？” 白歆：“别了，你回头搞的孩子拉肚子我也不好交代。” “去个屁的，我的外孙我能故意毒害他还是怎么地？” 这老三讲的就不是个人话。 “找什么保姆啊，送我这里来我给带，把保姆的钱都给我。”隋静喜欢荣棠，但她不喜欢荣棠他妈来着，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心里想着，白奶奶不爱留那就拉倒，她腾出来时间照顾外孙，等她外孙将来长大了带着她环游世界。 荣棠肯定可聪明可优秀了，看脸就知道了。 出生的时间好，她找人算过了。 说孩子注定一辈子大富大贵的！ 346 追求（二更） 白歆晚上吃过饭，带着孩子要回去。 　　她二姐没回来，那荣棠她就得带回家，明天给三叔直接送回去。 　　隋静眼珠子转着：“白歆啊，晚上搁家睡吧。” 　　白歆拒绝：“可不行，我有家有口的。” 　　哪里能扔着家不管啊，再说她还得回去看着她儿子呢。 　　这孩子现在有点时间就想出去疯跑。 　　“那你自己回去吧，把荣棠给我留下。” 　　白歆唇角一抽抽。 　　把荣棠留下？ 　　她姐知道了能撕了她！ 　　“别了，我得给三叔送回去呢。” 　　隋静拍桌子：“怎么你三叔是你祖宗啊？他说的话你就得听，我说话你就不听。这是我外孙子……” 　　她想留就留。 　　隋静看白蔷：“你去淘宝给我买张婴儿床，以后就养我身边了。我还不信了呢，我自己家的孩子我不能带。” 　　白蔷眼睛都没眨，看段鹤：“一会你开白歆的车送他们回去，完了自己坐地铁回来。” 　　“没问题。” 　　段鹤想，还能出去兜个风也挺不错。 　　闲着也是闲着。 　　你说他每天快递点关门就没事儿可干了呀。 　　路上折腾折腾时间也是蛮好的。 　　隋静：“怎么地？我说了不算啊？” 　　白歆饭都没吃完，进屋抱了荣棠给裹好；“您老要是想看呢，那肯定没问题。留下来绝对不行，真的那么喜欢带孩子，要不我生个二胎给你带？”白歆打趣自己妈。 　　二胎？ 　　这一胎她都不晓得怎么养的。 　　荣棠是小，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负责可爱就够了。 　　孩子越长大吧，越烦人。 　　“我看你长得像二胎，你有钱啊？” 　　“大姐你看我妈，她多庸俗！张嘴闭嘴就是钱。” 　　隋静哼哼：“那你有钱吗？你要是有几个亿的我也不拦着你。” 　　几百万不足以支撑二胎。 　　白蔷身上也是有几百万的，敢生二胎了吗？ 　　白歆是女儿当中最穷的，想什么呢还二胎，我看你长得像二胎。 　　白歆原本是和自己妈打趣，打趣打趣因为隋静的那张嘴有点来气，抱着孩子就走了。 　　生气！ 　　一奶同胞，就因为她混的不好，被她妈都瞧不起！ 　　 　　荣长玺说忙似乎也没那么忙，空闲的时间也有。 　　往家打过几回电话，但白勍太忙，说不上几句就挂。 　　两人基本的聊天模式就是问问家里长辈身体，问问孩子，问完就没的可问了。 　　荣长玺坐在电脑前很久。 　　给白勍写了封邮件。 　　很多好说不好说的事情在邮件里都可以事无巨细的讲，他最近做了什么研究了哪方面的技术，在外面学习还是丰富见识。 　　不知不觉打了很多的字，打完才知道自己写了这么多。 　　原本以为没什么好写的。 　　想要精简一些然后删除掉一些，但看来看去觉得哪里都不适合删除，干脆就这样发了邮件。 　　那封邮件白勍也是过了三四天才看见。 　　她每天都用电脑，但给忽略了。 　　觉得不是重要的事情，有重要的事情他就打电话了。 　　沈浩给白勍送了杯茶。 　　“打价格战我们不行。”白勍长叹口气。 　　研究新品你知道要投入进去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当你的产品上市，结果没过多久其他的人效仿。 　　效仿这个东西你没办法讲的，价格的差距导致他们的销售很吃亏。 　　白勍现在头疼的很。 　　卖便宜了她亏，买贵了消费者不肯买。 　　因为大环境影响，现在的消费者大多数都是能省则省的态度。 　　油烟机以及炉灶，能用就好！ 　　这个大多数说的就是大数据，肯花钱的还是占据了极少的那部分。 　　沈浩把手里的东西铺开，现阶段亏肯定是亏，这是避免不了的。 　　“样板间其实换个角度去想，我们倒是可以找高端的精品房做串联……” 　　“哪那么容易。” 　　你牌子打不响，市场不认那些高端用户就更加不会认。 　　知名度怎么打？ 　　要砸钱的。 　　这个砸钱不是一点点的小钱。 　　“其实我们可以学……” 　　沈浩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不是没有过先例，不用明星也不见得打不起来知名度。 　　用了明星也不见得知名度就有多好。 　　东西好不好，你要让市场去认可。 　　…… 　　白勍的头一直跳跳的疼。 　　吞了药，去开电脑。 　　鼠标向下滑，这才看到荣长玺几天前发的邮件。 　　点开瞧了瞧。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给她写上邮件了。 　　里面全部都是闲话家常，但白勍都看完了。 　　看了这封信呢，他每天是怎么生活的她仿佛都参与了一样。 　　点开回复，写了一行字，沈浩敲门进来，白勍快速做了结尾，拿起来包就离开办公室了。 　　公司这边还是侧重于研究，将高端精品以及美学放到一起。 　　美学这个词儿是沈浩提出来的。 　　沈浩认为，人追逐美这就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 　　对于产品来说也是一样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拿白总的小儿子来说，见过的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为什么？ 　　好看！ 　　多看的这一眼，就起作用了。 　　白歆每个周五晚上接荣棠和荣朝凤来自己家，然后周末晚上再给送回去。 　　白勍两个月期间，一次都没亲自接过。 　　全部的心思都在新品上面了。 　　忙的不行！ 　　荣长玺每星期给她写邮件，白勍回的频率不高。 　　顾不上！ 　　也是拿不出来心思放在回信上面。 　　产品上市的前两天，白勍难得给回了，大概提了提。 　　成不成也就赌这么一把了。 　　老实讲她自己内心里也挺担忧的。 　　想的好也得时常配合才行。 　　早两年呢，大环境肯定更好。 　　现在嘛…… 　　“我感觉自己又奔着破产使劲了。”白勍将邮件发了回去。 　　是啊，反反复复的折腾。 　　可人生不就是过关嘛。 　　其中有一关过不去可能还有活路，如果连续两关过不去可能就要直接摔死了。 　　荣长玺很快回了邮件。 　　白勍看着电脑屏幕，后背靠在椅子上。 　　“破产了就重新来。” 　　白勍敲键盘。 　　这么容易呀。 　　“你觉得我折腾吗？” 　　大荣不觉得这是折腾。 　　相反的，他认为一个人对事业有点追求这很好。 　　他和白勍除了是生活上的伙伴，也是事业上互相鼓励的知己。 　　她破不破产，折不折腾荣长玺觉得这都不是事儿。 　　甚至白勍不能将精力投放到孩子的身上，他也不觉得老婆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们就是这样的夫妻，可以互相理解，当然对孩子来说可能投胎到这样的家庭来讲，有点不太幸运。 　　 　　隋静这两个月就没见过老二回来。 　　打电话就是忙忙忙。 　　“也不知道每天忙个什么东西，不就卖货吗？也不用你卖，公司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那么忙呢？故意躲着我是吧？” 　　她想找白勍谈谈荣棠抚养的事情。 　　结果白勍就不露面，在电话里隋静又怕说不清楚。 　　白庆国；“你吃饱了喝足了总管别人干什么？” 　　“你闭嘴吧，这个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和稀泥的赶紧去外头和稀泥去。”隋静没好气喷了白庆国一脸。 　　看见这个男人，她就想弄死他！ 　　废物点心！ 　　她这辈子，可真是倒霉！ 　　就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老丈人算，那些女婿们也都算！ 　　没一个好玩意儿！ 　　段鹤那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荣长玺就更是了，老婆孩子扔在家里管都不管的，两个孩子给他做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老三那丈夫找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到现在住的还是白蔷的房子。 　　命苦啊！ 　　白庆国回了彩票站那边。 　　屁股还没坐稳呢，白国凡来电话了。 　　白国凡受够了！ 　　白奶奶之前在白庆国家养的还挺好的。 　　去了白国安那里，其实白国凡对着也不错。 　　他每天陪着母亲待在家里，偶尔下楼转转。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除了工资不给别的，那陶桂霞人家能专门留在家里侍候白奶奶？ 　　她得要生活！ 　　外出打工，每天在超市站立超过六个小时以上，回到家还得侍候婆婆？ 　　陶桂霞不肯伸手帮忙，那白国凡干的事情不就多了吗？ 　　天天陪着一个老太太，他不嫌烦？ 　　给老二去了个电话。 　　“忙呢？” 　　白庆国：…… 　　白国凡：“妈的房租怎么没打过来呢？这都到号了。” 　　白庆国：“这个钱老三说不给拿了，那房子他收回去了。” 　　这是白国安原话！ 347 孝顺（一更） 白国凡笑；“老三不能这样吧，讲好的侍候妈该给的钱得给呀。你说是不是老二？” 白庆国听了耳朵疼。 当时当你们的面就是这样讲的，对吧？ “这个也不是我出的钱，我说了不算。”白庆国开始推卸责任。 这话确实不是他讲的。 是老三说的。 白国安亲口说的呀。 白国凡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但语气上没有显露出来。 “不能吧。” 白庆国犹豫，要不这个钱他先出了？ 哥们之间，因为钱闹的不合，讲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隋静过来放快递。 她那边快递点呢是和大多数快递都做了合作，但顺丰啊是不往她那里放的。 偶尔有顾客不方便接，就放到彩票站这里扔着，晚上下了班呢回来就取走。 过来送，听见白庆国吭哧瘪肚的讲什么，隋静两步三步过来，伸手抓电话。 “你把电话给我。”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要骂他我干什么，要脸不要脸啊？白国凡你还叫个男人，成天就惦记这点钱，我告诉你一毛钱都没有，那房子是人老三当年出钱买的，你想分？你想的美！这些年你给妈买过什么东西？二斤排骨你讲一辈子，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要什么钱？钱我是没有，命有一条……” 白庆国赶紧按了电话。 “你干什么你？” 隋静抓起来手边的水杯对着白庆国头就砸了过去。 “我干什么？我想守寡。” 得！ 两人又打起来了。 人家邻居呦，看热闹看的不要不要的。 彩票站外面围了一圈人。 水果店老板跑出来看热闹，问：“又打起来了？” 这两口子，少见的很。 总在外人面前打起来。 你说丢不丢人吧。 买彩票的就乐：“可不是，老娘们拿着杯子就往头上砸啊……” 隋静打不过白庆国，坐在地上嚎。 白庆国气的浑身发抖。 他怕丢人啊。 “你起来行不行？外头都看着呢。” “我管谁看，白庆国你干脆就打死我得了，我也不过了……” “我说什么了啊？” “你还想说什么啊？” 这边隋静闹，那边白国安开车把白奶奶送回来了。 送到家门口，人说停车就直接走了。 不是和段鹤起过冲突吗。 段鹤准备去扔垃圾，一推门。 “奶？” 家里干的鸡飞狗跳。 白国安和崔丹回来了。 孩子一个也没带回来。 叫保姆和阿姨盯着呢。 怎么带？ 隋静就和白国安哭。 “你能接，你带走！当初妈走的时候我话就讲的清清楚楚的，别觉得我隋静看见钱就不行了。这回就是给我一百套房子也不好使。我绝对不给养老了，也甭指望我。”隋静看白奶奶：“妈，咱们当初是这样讲的吧？好话赖话我都说尽了，可你不停啊，家里为什么闹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你总装老好人，你谁都疼。你就不疼我们，白庆国今天敢留你，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隋静不想死，但更受不了别人如此欺负她。 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恨啊！ 恨老太太眼瞎心瞎。 白奶奶哭的呀…… 她就是想儿女都好过。 就想能帮都帮一把。 都是她生的。 她做妈的最大梦想就是大家都好好的，哪怕她难过一点。 “妈绝对不赖在你这儿……”白奶奶表态了。 她去敬老院去哪里都行，绝对不会害儿子离婚的。 隋静一边哭，一边又是恨又是心软。 不来她这儿，能去哪儿？ 去养老院？ 老家说，养儿子的去养老院，那是儿子不孝。 隋静和她婆婆真的没有深仇大恨，恨都在白国凡和白庆国的身上。 “妈，我真的是看不懂你，当初明明都讲好的……都安排好了……” 崔丹看着也是感慨。 接回去？ 她确实养不了。 她现在这精力…… 而且她婆婆吧……挂着所有人。 难保不在出这种事情。 崔丹不太愿意管。 和出钱比较起来，还是出钱能省事些。 婆婆是好，但不是亲妈。 崔丹就连自己母亲都没接到身边养呢。 白勍那两孩子那不一样，小孩子是给她来添乐趣的，她其实说累无非就是操点心，真正累的是阿姨和月嫂。 但婆婆就不一样了。 接回去，她得抽出来精力陪。 白庆国低着头，觉得自己特别无能。 他妈养了这么多儿子，最后叫自己老娘老无所依。 这不就是无能的表现嘛。 恨自己没本事。 “我带妈搬出去住。”白庆国一激动，还是把心里话讲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妈没人管。 离就离吧。 隋静这又没完了。 “你带着妈搬出去？白庆国你本事，你可真本事，那行咱们离婚吧……” “离就离。” 崔丹看白庆国道：“二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虽然说二嫂有点不着调，但这个事情上面来说，崔丹是挺隋静的。 隋静作为儿媳，真的做的不差了。 白国安出口：“都别说了，送养老院吧。”他看向他妈：“妈，行不行？给你找个环境好点的养老院，你也别说儿子不孝，我家这么多的人口……” 接回去住，他妈还觉得难受。 以前的经验表明了，他妈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白国安自认，他侍候不了他就不能要求崔丹侍候。 他妈生了他养了他呀，但没养崔丹啊。 白奶奶点头：“我去养老院，你们都别犯难……” 白庆国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哭。 隋静哭着哭着，发泄完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走吧，我现在带你去找。”白国安说。 隋静舍不得了！ 心软了！ 她养三孩子的那时候，真的是见天的扎到白奶奶家要钱。 确实没钱！ 确实不够花。 你想白蔷念大学那时候，她多难啊。 老婆婆好不说赖不说吗，从来也不念叨她什么，要钱就给。 那些钱还是起了一些缓解作用的。 隋静和白庆国过这些年，她就算嘴不好她也没动过离婚的念头，为什么？ 喜欢白庆国！ 喜欢一个人就那么回事儿，嘴上刻薄点但好吃的好穿的都可着白庆国了。 现在看着白庆国哭成这副死了妈的模样，隋静舍得？ 舍不得！ 也是觉得老人家要不行了，儿女开始互相推了。 白奶奶叫白国安给领走了。 晚上段鹤回来，一听就觉得其实没必要的事情。 送什么养老院啊。 “搁我们家不是挺好的。” 你看三叔三婶来了就不空手，来了就买东西，这不是挺好的。 段鹤觉得一大家子过，还挺热闹的。 他小时候在农村就是这样，东家西家跑的。 叫隋静出来吃饭：“妈，出来吃饭吧。” “我吃不进去。” 段鹤就劝隋静：“妈，把我奶接回来吧，我爸咱不理他，他脑子不好使。” 隋静破口大骂：“他是脑子不好使吗？我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他怕白国凡什么？白国凡能打死他啊？一句话都不敢讲，那个样儿的。” “我爸情商不行，也就找了你，我妈该说不说确实孝顺。奶奶这情况换一般人就是给一千万也没人要了。” 隋静：…… “你也别这么说，要是给我一千万，我还是愿意要。” 那给那么多的钱，干啥不要啊。 段鹤：“我奶毕竟养育我爸了，我听白蔷也总说对我们家不错。” 白蔷才不会念叨这些呢，这些都是段鹤自己想说的。 隋静叹口气：“以前对我们没的说，那也是挂着这个挂着那个的……” 要不白琳琳的抚养费能白奶奶给掏？ 要不白勍，白奶奶能管？ “那接回来吧。” “我不去。”隋静拒绝。 “妈，你算笔账。其实我奶在我们家什么都不影响，三叔三婶真的不少花钱的，送养老院你还得每个星期去看，还得花钱买这个买那个是不是？要是有人对着不好呢？外人侍候肯定没家里人强。” “我侍候不了。” 段鹤：“我做，我都能干了。” 侍候啥啊，不就是跟着吃口饭，偶尔带出去晒晒阳光，不影响什么。 “你能干你接。” 隋静终于找到台阶下了。 别说她隋静不是东西，她知道崔丹指望不上。 崔丹那除了会花钱，别的都不会干！ 也别说她隋静花老婆婆多少钱，她现在都还回来了。 348 逗趣（二更） 白奶奶又搬回来了。 隋静拉着老脸。 一副看谁都不太爽的样子。 段鹤吐槽自己老丈人：“……这事儿确实你做的不对。那妈比亲女儿做的都尽责了，爸你有些话真的不该那么说，还搬出去住，真离婚也不会是我妈后悔。”夫妻过一辈子提什么离婚离婚。 真的能离年轻时候就离了。 白庆国表情有些讪讪的。 也知道错，但道歉？ 道不出口。 他认为儿子给妈养老那就是理所应当。 他不是老三！ 人老三这些年出了多少钱，真的计算都计算不出来这个数额。哪天妈真的没了，人老三没什么好后悔的，他不行啊。 年轻的时候隋静没少找他妈要这个那个的，白庆国认为自己是有赡养母亲的义务。 除了老三是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但那些人尽不尽孝他不管，他只管自己。 这是他妈！ 生了他，在他四十几岁还一直拉着拽着他过日子的妈。 段鹤：“爸啊，咱们做男人得有样儿。” 白庆国：…… 啃老婆的样儿呗？ 段鹤：“回头给妈陪个不是，你说咱们家现在过的这么好就因为这点破事闹不和也不划算，咱们过的多好啊，谁看了谁不羡慕？” 就一个快递点，还雇佣了一个人平时帮忙，虽然给的工资不算高。 这也是家产。 段鹤真的认为，白家过的不算差。 且有越过越好的势头。 “你去忙吧。”白庆国敷衍挥挥手。 “爸，你真得说。女人怕什么啊？女人就怕哄，有时候哄比给钱还有用。” 白庆国笑：“是啊？我倒是愿意别人给我钱，我用不着哄。” 隋静拿着剪刀在楼上给白奶奶剪头发呢。 老人家去理发店剪头发也就那么回事儿，再说现在剪个头发挺老贵的，隋静认为白奶奶这种头发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 “一会儿剪完，咱们去洗澡堂洗个澡……” 白奶奶点头。 白勍买了不少的东西开车到了楼下，结果公司那边来电话。 柜台都铺出去了，结果就是不开张。 上老火了！ 人一打听价格，几万几万的产品，便宜也要七八千了，可想而知不好卖。 但…… 投入进去的钱多啊。 现在这个市场有点浮躁，哪有什么人踏踏实实埋头去研究产品的，都是等别人出新品然后买回来研究一下，有些甚至不用研究人家直接开发，省这么一个钱省不少事情呢。 沈浩打过来的电话。 白勍的双眉之间形成了一个皱褶。 这个纹路就是最近才出现的，因为总皱眉。 段鹤带着荣啃刚散步回来：“白勍。” 白勍看她姐夫：“姐夫，你帮我先把东西拎上去，我打个电话。” 段鹤说行。 松开荣啃叫它跟着。 然后开后备箱去搬。 段鹤就喜欢白勍这买东西的大方劲儿。 你不养父母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肯出钱！ 他作为姐夫，付出辛苦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小姨子们都不出现都不花钱他就会不高兴。 花了钱他乐不得的。 “我下午过去看看。”白勍收了线，看着天空出神。 死不死就那样吧！ 叹口气，带上后备箱就上楼了。 段鹤把东西扛进屋子里，隋静一瞧，“你发了啊？” 段鹤指指后面：“白勍买的。” 隋静这才没说什么。 白勍买就算了。 老二有钱！ 叫她花！ 收不到老二给的人民币，还不允许吃点老二的孝顺水果了？ 哼！ 拿过来镜子给白奶奶看看：“你看剪的行不行？” 白奶奶：“挺好的。” 白勍进门，然后脚又迈出去了：“这是我奶吗？” 隋静没好气喷白勍：“不是你奶是我奶。” 白勍：…… 她妈是神经病吧？ “我奶瞧着挺精神呀……” 白勍在屋子里给她奶找换洗的衣服，白奶奶就问问白勍公司怎么样，老人家看孙女不高兴是看得出来的，但知道帮不上忙，就是劝劝。 白勍就笑：“没事儿的别担心，都好着呢。我这基础打在这里，就是赚多赚少的事儿。” 白奶奶：“钱这个东西啊，赚不完的。” “说的是呢，所以我现在想开了。”白勍看她奶；“可别折腾了，就住这里吧，我姐夫照顾人还是照顾的挺好的。” 段鹤虽然又懒又馋，但这个人他孝顺。 不要求他上班赚钱了呢，其实放大了看，那身上优点还挺多的。 白奶奶叹气：“叫你爸妈伤心了。” “那倒不会怎么样，我三叔那火上的，这两天嗓子都说不出来话，他嘴上放狠话说叫你去养老院能真的送吗？” 白奶奶只是笑，不说话了。 就算老三把她送养老院去，白奶奶觉得自己也是应该的。 孩子做了决定，她不会不同意的，给孩子们减点压力。 “我爸这也是，不给你养老啊他得愁死。” “你爸是好样儿的。”白奶奶清楚白庆国是个好儿子。 “那就待着吧，好好待着，隋静她要是说一些闲话你就当听不见。” 白奶奶：“别那么说你妈，其实她就是嘴不好。” 年轻的时候她也讨厌隋静，可年纪大了吧，觉得万事都看开了。 儿媳是跟儿子过的，她作为婆婆觉得顺眼不顺眼并不重要。 白勍从屋子里溜达出来，看隋静：“怎么要去外头洗了？家里淋浴坏了吗？” 隋静没好气说：“这天你奶洗，不冷吗？” “回头我给装个暖风？” “可别提什么暖风了，那玩意儿吹下来就是凉的。” “凉？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身体一沾水在一吹不凉啊？” “我家那个我想想啊……”白勍想起来了：“没直接装头顶，装旁边了。” “你姐夫什么都不懂，装修的时候他就盯着装成这样的，现在就是个摆设，害得老娘我还多花了五百多块钱。” “那就改改呗。” “得了吧。” 隋静现在和取快递的那些小年轻们学的。 不在房子上砸钱。 有这个钱都留下来，然后贷款买房。 投资房子比投资装修划算多了。 “你来干什么来了？”隋静问。 “送生活费。”白勍从包里拿出来钱，递过去。 隋静没好气接了过来：“你三叔三婶可没白对你好啊，这出钱都是你出。” 白勍：“你要这么算的话，那我还欠人家钱呢，孩子我可一个都没带。” “你说这孩子，你说你哪里像是当妈的？这孩子就是给别人生的是吧？你是一天都带不了啊，你也叫个妈？孩子投胎到你家也是倒了霉了，荣棠你给我抱过来，我养。” 隋静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带荣棠。 白勍拒绝。 “不用了，现在挺好的。” “哪好？一个孩子两家带，白歆自己孩子带成那样？” 白勍：“算了吧，白歆带挺好的。” 她老妹妹啊，比她妈靠谱的多。 “我和你说话就是费劲，你说难得有个孩子长得像我……” 白勍：…… “妈，咱说话能不能摸着点良心？我这孩子长得比他爸都好看，你说像你？” 隋静不服。 “我年轻的时候，走路都有男人堵我，就要和我搞对象……” 白勍实在不爱听这些。 无非就是往脸上贴金呗。 这事儿她听她姥讲过。 隋静是招过一个，据说招来的是流氓！ 想起来流氓，白勍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姥说有个流氓堵你……” 隋静磨后槽牙。 她就觉得她妈这老太太发神经啊。 好话不说，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 气呼呼！ “那也是你妈我长得好，要不然有流氓堵你啊？” 白勍摆手：“可不敢！真的堵我那也是抢劫了。” 隋静没好气道：“你赶紧走吧，没事少回来，忙你的事业去吧，咱也不知道你一年能赚几个亿，这给你忙的啊，不是因为你奶你压根都不能回来是吧，合着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没有关心过你妈我缺不缺衣服啊，有没有关心过你妈我身体好不好啊？” 349 业绩才是情分（一更） 白勍和沈浩去了商场。 　　就想瞧瞧这货，怎么就卖不动呢？ 　　是商品的问题，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去了商场，叫沈浩先去忙他自己的，白勍就在楼上楼下转。 　　确实逛街的人比较少。 　　少是主因。 　　其次就是，卖货的人…… 　　也介绍，但介绍的不够到位。 　　一看就是培训工作没有做过的，卖得出去卖不出去貌似完全不影响人家，没有顾客了竟然拿出来手机玩了。 　　白勍将手里的奶茶扔到了垃圾桶坐电梯下来了。 　　手机响。 　　荣长玺！ 　　“大荣，我回头跟你说，办点事情啊。” 　　荣长玺应了一声。 　　白勍进店了。 　　“请问想买点什么？” 　　白勍四处看看商品，货品摆样肯定没有问题。 　　“我随便看看，你忙你自己的吧。” 　　这时候有对夫妻进店了，导购也就去忙招呼客人了。 　　那对夫妻就说：“……这型号不对啊。” 　　和导购员就掰扯上了。 　　白勍大概听了听。 　　玩的还是她刚出社会玩的那套儿。 　　产品陷阱！ 　　摆出来的样品机器和最后给顾客的机器型号不同。 　　这里面涉及到什么问题呢？就是最新最好的型号一定是最贵的且没有折扣，但最新的机器是最漂亮的，有个差不多的，差在哪里？差在吸力上面，差点数值不是经常研究这些的根本不会注意到。 　　油烟机搭配燃气灶，摆出来的样品燃气灶丝毫不差但油烟机差吸力上面，型号也是完全不同的。 　　顾客呢是买了以后又上街来逛了一次，就发现猫腻了。 　　发票单上写的型号和摆出来的机型不一样啊，问题样品机型上还贴了型号。 　　掰扯半天。 　　导购就说这不是她的问题，这是公司决定的。 　　“我们卖产品都是这样卖的……” 　　白勍走了过来：“您好，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和我说。” 　　导购看看白勍。 　　…… 　　沈浩匆匆忙忙的从楼上电梯跑上来。 　　白勍就把刚刚的事情重复一遍。 　　这问题按道理不该算到沈浩身上的。 　　但……这一摊子都归你管，现在出问题不找你找谁？ 　　“我不找她麻烦，我就找你沈浩的麻烦，产品培训你培过吗？出了事情解决方式就给我玩这么简单粗暴的？” 　　高端产品？ 　　就这么个高端法？ 　　叫你这么搞，我公司也不用干了！ 　　一个地方就出问题，其他的地方呢？ 　　白勍没给沈浩留面子。 　　在里面把沈浩狠狠撸了一通。 　　沈浩自从升职，可以算是顺风顺水，叫老板这通数落，脸都变色儿了。 　　不过就是能折能弯。 　　无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他能低下头来。 　　沈浩留店里亲自给上培训了。 　　公司其实也有做过应急课程的培训，但不知道这些人上课的时候都去听什么了。 　　白勍坐在车里和荣长玺通了个电话。 　　“公司有事？” 　　白勍揉眉心：“没，就是展台那边出点小问题。不是有高端产品上市吗，结果我一来瞧，啥也不是啊。” 　　你想的挺好，可惜员工不行！ 　　太不行了！ 　　她做销售的时候，都比现在这个强百倍。 　　做销售嘛，就是要猜顾客的心里，顾客会想到什么，你前一秒就得猜到。 　　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干什么销售。 　　“这个沈浩，等我回头的……” 　　白勍真的有点恼火了。 　　“他是个人，精力也是有限的，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照顾得到……” 　　白勍：“这和其他的不同，这就是他个人能力问题的体现，早干什么去了？不行会不会巡店？你找了人是个什么样的都不清楚，公司的钱投进去，你就是这样给我培养人的？那我还研究什么，我直接卖老机不就好了……” 　　她现在这心里憋着火呢，不是荣长玺想劝就能劝下来的。 　　荣长玺的感受，也是有点…… 　　一直都听白勍夸奖沈浩，说沈浩像她。 　　但出了问题，白勍对沈浩的态度也是很苛刻的。 　　这大概就是老板和下属了吧。 　　…… 　　沈浩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去柜台了吗，知道的是新产品有问题了，不知道的就觉得是失宠了。 　　白歆都好些天没瞧见沈浩了。 　　白勍揉太阳穴呢。 　　周五了，一会白歆就得去接荣棠和阿姨还有荣朝凤回她家。 　　“姐，你怎么了？” 　　“有止疼药吗？”白勍问。 　　“头疼？” 　　“嗯。”白勍的手指不停在太阳穴附近按按按。 　　就是疼！ 　　各种疼！ 　　突然间染上了偏头疼的毛病。 　　白歆给她姐倒了杯热水：“少吃点药吧，你这就是神经性的，你让脑子停下来歇歇，这么一直转早晚转不动。” 　　白勍：“妈的，全他妈废物。” 　　有火！ 　　有些时候吧，憋的太狠了，自己讲两句脏话也就喷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歆不会劝人。 　　她总不能说，开发新产品是个错误吧？ 　　那这错误可大了去了。 　　公司搞了个研发部，现在加班加点的干，而且福利待遇那简直了。 　　谁不羡慕？ 　　可不是没有那种本事进去吗。 　　“你出去吧。”白勍说。 　　“嗯，晚上小凤和棠棠我接，你放心吧。” 　　“白歆啊。”白勍喊妹妹：“我实在顾不上他们俩，你就多操心吧啊。” 　　“没事儿的。” 　　白歆带上门。 　　她现在也不太羡慕她姐赚钱的能力了。 　　花钱是不当刀，赚钱的时候也是蛮辛苦的。 　　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她就太太平平的过小日子吧。 　　白歆带着两个外甥加亲儿子，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回婆婆家？ 　　但婆婆想孙子，就让丈夫带回去了。 　　白歆婆婆一问，不高兴了！ 　　“她姐的孩子都甩给她，然后她给带，我们孩子就给扔出来了？” 　　白歆儿子嚷嚷：“不是扔，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他要和荣朝凤去滑旱冰呢。 　　有个商场搞了个复古的旱冰场，因为有荣朝凤在，他妈对他就没那么严厉了。 　　“你傻啊，你妈带别人不带你……” 　　“不是别人，那是我弟。” 　　“你弟个屁！”做奶奶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白歆，和她这个婆婆各种计较，计较这个计较那个，怎么到你娘家，你就不计较了呢？ 　　你二姐也不是没胳膊没退，用你带什么孩子？ 　　问儿子：“一个月给多少钱啊？” 　　白歆丈夫：“给什么钱啊，就周五给带两天，星期天就给送回去了。” 　　“那就白给带啊？” 　　“怎么是白给带呢，她们姐俩的事情妈你别多管。” 　　孩子那衣服和鞋都是人二姨操心给买的，平时这里办卡那里办卡也都是人二姨出钱。 　　他觉得吧，做亲戚就是这样的。 　　你出钱了那我就出力。 　　“我多管，你以为我爱管。人家当你们是傻的。” 　　“妈，你都不知道瞎说什么啊，白歆那车还是她姐给买的呢，要按照你这么讲，是不是我们还得给点钱啊？” 　　“那是她愿意给的对吧，再说不是替她接送孩子了？” 　　“那不就得了，你管这么多干啥？过好自己的日子呗，她是你儿媳妇不是你家奴才，你眼睛别盯着她，她爱怎么地就怎么地，不管她。” 　　结了婚才知道，婆媳之间的矛盾可大可小。 　　说话必须稳准狠，不然这矛盾一辈子都解决不掉。 　　这都是摸索出来的经验，过去还想和稀泥，现在是完全不敢了。不和稀泥都这样呢，他妈就是各种看不惯，看不惯还要说，说了就得要求别人做，那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想法能一样吗？ 　　“你们就和人家好吧，我看这个二姨都要比我和你爸亲了。也对人家有钱，谁不喜欢钱呢，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来我这儿看我一眼的。” 　　“你想她啊？想她我让她来，不想她来了你就各种找她麻烦，她来干什么？一周也上很多天的班，不是为了家能给她姐带孩子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呢，她是为了我们，不是为了别人，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是你儿子我没本事，我想着二姨子有钱，我想赚她的钱了。” 350 和气（二更） 白歆给白勍带孩子，第一就是真的喜欢荣棠。 第二就是，亲姐姐！ 你不能看着她不管，钱的方面她肯定是帮不上任何忙，但带个小孩儿白歆还是愿意的。 荣棠的年纪摆在这里，更是什么都好教。 上了学的小孩儿才开始难弄。 隋静带着白奶奶和段鹤上街了。 段鹤说要带她们出来瞧一瞧。 “二楼就是白勍的店，听说他们搞了个高端产品。”段鹤一直跃跃欲试想来看看。 自家小姨子的品牌，瞧瞧怎么了。 隋静看看商场里面的人，叹气：“这得亏多少钱啊？小区有个做大货生意的，说是拉什么韩国服装什么玩意儿的，前些年可赚钱了买了好几辆车，说这两年进出口生意可不好做了。”受大环境影响，那搞什么高端，卖谁？ 卖给鬼啊。 “也不一定吧。”段鹤扶着白奶奶上了电梯。 到二楼去转一圈，就当做是顾客。 沈浩这亲自教学，颇为出成绩。 再不出成绩，他老板就要弄死他了！ 天知道他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还被发配到店里教学。 怪谁呢！ 谁让老板巡视撞上问题了。 销售人员很热情，服务的很到位。 段鹤一问价格。 心里骂了一句，我去！ 什么玩意啊？ 就好看点，卖到好几万的价格？你这是抢吗？ 白勍这是要疯是吧？ 年头不好不是应该减价处理的吗？ 你搞什么搞啊。 隋静更是，指着两万几一套的那些东西问：“打几折啊？” “不打折女士，这是最新款。” “什么新款要两万几啊？我随便街上买一套有一千块钱都花不了。” 满大街都是卖这些玩意儿的。 销售人员微笑：“您看我们家的产品……”从头到尾演示了一番，摆在那里就显高档，确实很多设计也是外面瞧不见的。 隋静叨叨叨走出了店门。 “这个丫头疯了！” 彻底疯了！ 还逛什么街啊，就剩发愁了。 回到家隋静就寻思，这玩意卖得出去？ 你折腾不要紧，赔钱也不要紧，别让她外孙将来没钱花啊。 你说小糖糖长得那么好，摊上这样的爹妈就够倒霉的了，结果还没钱？ 这不行啊！ 和白奶奶说：“妈，你和白勍要钱。” 白奶奶：…… 白奶奶怎么可能会和白勍要钱呢。 就是真的缺钱她也绝对不可能不愿意和孙女张嘴，这不可能！ “你每个月和她要几万，她现在有钱啊肯定能拿得出来，拿到手我不要。”隋静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不是缺钱花算计白勍：“她这事业这么干下去我觉得也快黄菜了，我外孙将来念书什么的得有资本啊。” “你别管她那么多了。” 沈浩半夜十一点多刚和人谈完订单。 自己找了个路边一蹲，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就是想蹲着。 觉得累！ 这几个月真的是压力蛮大的。 白勍的电话跟了进来。 “谈的怎么样？” 沈浩抬头看着月亮，他就想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赚钱吗？ 那他应该是赚到了。 “白总……” 白勍大半夜开着车去接的沈浩，别墅那边的精装呢其实白勍试着想插一脚，但效果不是很好。 但沈浩有本事啊。 一个副总肯定跑不掉的。 沈浩就问白勍：“白总，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活着就活着，要什么意义。大半夜的搞什么文艺青年那一套。大哥你赚得到别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享受尽了生活你还要什么意义？该谈恋爱就谈恋爱。” 白勍没好气想着，年轻就是年轻！ 这么不靠谱儿。 白勍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就赚钱和赔钱呗。 沈浩听的。 “你和姐夫谈恋爱的时候，你追的他吗？” “他追的我。” 沈浩：…… 其实有些谎话也没必要撒！ 荣长玺为什么啊？ 白勍把人送到地方：“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天回公司等着升职。” 把人扔到酒店，白勍潇潇洒洒开车走人了。 有些情绪小激动。 事实证明，其实还是有市场的。 就看你能不能夺得到。 近两年呢，国货持续发力。 其实各方面都比以前机会多多了，就是看你能不能吃下市场。 哎所谓的高端就是为了迎合更有钱的人士，一个公司出来的产品，分成两个牌子，有一个就是低价一个就是高价。 动辄几万几万的货品，还是有销路的。 售后这一块的服务在跟上，白勍相信市场会越来越好的。 一激动回了家也没有睡觉，马上继续工作。 中间还和荣长玺通了电话。 确实是高兴！ 情绪很好。 哪怕不吃饭就能饱的那种。 谁说事业成功是中年男人的强心剂，也是女人的呀。 白勍因为局面打开了，哪怕什么都不擦愣是搞的满脸红光。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是真的很有道理。 沈浩升职了。 白歆去外地工厂办事，依旧午饭还是在工厂内吃。 工人嘛，干的就是那些活儿，聊起来八卦也是挺放飞。 别的工厂订单持续下降，他们工厂的订单倒是很稳定。 “……就所谓的高端，什么高端啊？和国外的货根本比不了，卖的比国外的都贵。我家亲戚之前买了一套也两万多但是人家做多少年了，那东西用得住，咱们这就是花架子，也就年轻人敢花钱愿意消费……” “我们这老板是有点东西啊，这时候迎着困难而上啊。” “她啊，那可本事了。说出来能讲一本书，身边一个是特助啊一个是那个刚提拔上来的沈副总都是跟她的，武则天知道吧……” 白歆嚼着韭菜鸡蛋，心想对，你们说吧。 白勍还养了一百个男宠呢。 睡觉都要没时间了，还弄那些！ 明明只是个赚钱机器，就晓得做事业做事业，怎么到了别人的嘴里总是和一些带颜色的八卦故事连在一起呢？ 白歆吃完饭下午两点多离开的工厂。 以前听见这些还挺郁闷的，现在也懒得听了。 人嘛，不介意了你就是讲白勍当场被抓住了她也不会激动，知道这就是假的呀。 工厂持续扩充，公司也越来越大规模。 以前就是一栋小楼办公，办公的规模就那么回事儿吧，小作坊一样的，哪里能舍得钱往门面上砸。 但现在不一样了。 换办公大楼了。 位置又好！ 白歆现在上班都近不少。 推门进办公室，白勍正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和谁说什么，瞧着是一脸高兴。 白歆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三儿，你等一下。” 白歆停住脚。 “啊？” 白勍把车钥匙扔过去，白歆上手接。 没接住！ 掉地上了。 白勍没好气，道：“还能干什么呀？” “可能除了忠心也不能干什么呢。”白歆调侃自己。 “开回去，你们俩愿意谁开谁开。” 白歆张嘴：“我那车是新的……” 白勍电话又响，她摆摆手：“把不要的车处理了，换这个吧。” 白歆拿着车钥匙，站到门外。 笑了笑。 这就是亲姐姐！ 给你买车，每年保险车检什么的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负责开就行了。 给她姐倒了杯水送进去，又高高兴兴退了出来。 白歆觉得，其实多子女家庭也蛮好的。 真的蛮好的。 有两个姐姐，真的不一样的！ 想了想，觉得那个注册会计师还是得去学，别瞎了她姐一片心。 给丈夫打电话，问。 白歆丈夫：“……嗯，我回头去打听打听，想学习是好事儿啊。” 白歆丈夫能说啥？ 之前你姐给你拿着钱叫你去学，你不愿意。 现在又抽风说要学。 能怎么办？ 自己娶的，不好也得包容着呗。 真的很多事情想开了以后，两口子也没什么好拌嘴的。 除了孩子学习会产生矛盾，其他的他和白歆都是能沟通的。 和气生财这话他特别相信。 自从不争吵了，两人互相体谅点，家里确实越过越好。 351 钱是命（一更） 白歆的生活…… 完全上了轨道。 她这个白总秘书，现在不用出差不用跟着老板上下班，到时间上班到时间下班。 周五晚上到周末时间都被占满了，其他的时间就用在自己学习和盯孩子学习上了。 白歆她自己念书，念的很费事。 脑子就没那么聪明，以前学的也不是这个。 你说她这个年纪，孩子都生完了还得重头去学，她不累吗？ 和她儿子一张桌子，一个这头一个那头。 孩子就看着他妈各种叨叨叨，一边学一边叨叨，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这上课都听什么了？” 白歆没好气：“你把自己的学好吧。” “我学好了，我都会！” “你都会你考试考成那样儿？” 白歆儿子：“我至少会，我能答出来，你会吗？” 白歆气的双眼喷火，这什么玩意儿啊？ 在嘲笑她是吗？ 这是亲儿子吗？ 气死她了！ “我这多难学？再说我大学都已经毕业了好吗，我现在是换了个方向重新学习没，我和你说不上。” 白歆儿子：“你学习态度不端正。” 白歆：…… 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回了房间。 没办法和儿子在一起学习。 这小子太气人了！ 你是我老师吗？ 你还数落我！ 丈夫刚洗澡出来：“明天晚上我去接小凤放学，荣棠你带回来就行。” 荣棠太小了，他不敢上手。 “哦。” 孩子跑进来和他爸告状。 …… 白歆丈夫最近跳槽了。 白蔷公司用人，留意了一下和妹夫打了声招呼。 工资待遇各方面都比以前的更好些。 所谓更好，就是需要你在专业领域上持续不断的学习上进，原地踏步你的工资永远不会上涨。 谁会不喜欢钱呢。 特别是钱能带来的生活改变。 白歆丈夫也挺努力的。 跳槽以后，白蔷得到的反应就是确实做的还蛮不错。 白蔷回家和家里一句没提过。 还是白歆请大姐和姐夫吃饭，段鹤这才知道的。 “现在能开多少啊？” 白歆比了个二的数字。 老天爷！ 她老公能开上两万了？ 不敢想！ 以前就是平均一万三四的样子，多也就一万五六呗。 段鹤有点羡慕了：“现在搞软件的都这么赚钱呢？” 白蔷：“不算多，跟着人多学点有用的将来跳槽就是你的资本。” 二线城市，软件这块儿干的不错的开到两万也是有很多的，何况是西虹这种大城市。 在西虹生活的成本是很大，但西虹的机会也确实是很多，只要你够努力你够拼！ 白歆丈夫点头。 他现在对这两个大姨子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别看大姨子话特别少，能讲出来的绝对都有用。 二大姨子那也是个特了不起的女人。 姐夫嘛…… 一般般吧。 段鹤看白蔷：“你当初怎么不提拔提拔我呢。” 白蔷连回话的欲望都没有。 提拔什么？ 提拔也得本人上进才行。 段鹤这学历不是最致命的，多的是中专大专能混出来的，能混出来的一定是自己本人非常有想法的，而不是每天就想着混日子的。 段鹤看白歆：“你现在工资能开多少？” 白歆；“多倒是不多，六千多块钱。” 就这六千她都觉得不少了。 身上没有贷款，这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白蔷问老三：“有钱换个房别砸到车上。” 是亲妹妹才会和你讲这些，车就是消耗品实际没必要花这笔钱。 白歆：“那车？我二姐的，借我开的。” “和你二姐说，你要买房让她赞助点，车就别要了。” 白歆：…… 做妹妹的和姐姐伸手要房子？ 她可不行。 她张不开这个嘴。 白歆不说，回头白蔷就和白勍在电话里提了。 既然是要给，那就给点实际的。 白蔷不是要拿回白歆住的那套房，而是你住别人的永远都是别人的，买到手才是自己的。 “你给她出点首付，回头我那房子房租给她……” 白勍：“嗯？她没和我说啊，要买房子吗？” “她你还不知道，得过一天是一天，自己一点算计都没有。” 还容易乱花钱。 不如都替她把钱花掉了。 按照现在钱贬值的速度，白蔷认为还是做一点点投资的为好。 哪怕将来房子真的有什么限制，你是自住啊又不是炒房有什么可亏损的。 …… 白歆，去看房了。 真的不是她想买，而是她俩姐姐劝着她买。 稀里糊涂就去看了。 看完之后看的心灰意冷，看肯定没问题，买不起啊。 白蔷在家里和隋静打了招呼，叫隋静给白歆出点首付。 “我哪有钱啊？”隋静一听提钱仿佛被屁股被扎了一针似的跳了起来。 没钱！ 她这一天干的都是苦大力的活儿，就赚这么两个钱，还算计她的钱？ 没有！ 白蔷看隋静：“白勍之前给你的，照顾我奶的。” “那才几个钱啊，都花了……” 隋静那些钱都存银行了，这么大笔的钱她肯定是舍不得给娘家花的。 就连说都没说过，小来小去的她觉得给就给了，这可是大数目她又不傻。 每每看着银行里的那点小利息，她都能激动半天。 数字的增加就是她活着的意义！ “妈，小三不是不还你……” “你可得了吧，她有几个钱我不知道啊？他们压根就没钱买什么房。当初我就说和老婆婆住在一起多好，吃饭都不花钱可她不听，我那房子拿出去租你知道一个月多少钱？” 这笔钱她没和白歆算，她就挺有当妈的样儿了。 “白歆是你女儿。” “我是她女儿也不行。” 白蔷：“你把卡给我，我看看有多少？” “买什么房啊买房，现在那么贵等过两年兴许就便宜了，她在等等不就得了，急什么急啊。” 隋静看见荣啃跑出来，大叫一声：“你这个狗啊，是不是又想在屋子里撒尿……” 抱起来荣啃就跑了。 荣啃狗脸莫名其妙。 它只是跑出来转转，它没想方便呀。 隋静拎着狗，一路叨叨：“就算计我手里的这点钱，我哪有钱，我这么穷……” 她想看着卡里的数字增加到顶峰，然后抱着她去世她也可以含笑而终了。 多美好的愿望啊。 自己花钱，多花一毛钱她都舍不得呢。 晚上吃饭，白蔷和白庆国提了。 白庆国沉吟；“那借就借吧。” 不借怎么办？ 就是要，你有也得给啊！ 这都是自己亲生的，你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而且他觉得白蔷挺有样儿的。 真的！ 他这个大女儿，挺有样。 “我妈不给我钱。” 白庆国看隋静：“你钱呢？” 隋静说：“我没钱啊，都别算计我！我有什么钱，我穷的都要去要饭了。买什么房买房买房，我看她长得像房，住的好好的买什么买，要不让老二给买，老二有钱！” 都是姐妹对吧，你给你妹妹买套房也是应该的。 “妈，你把钱借白歆……” 段鹤出声劝：“妈不愿意那就算了呗，你勉强妈干什么？” 隋静点头：“就是。” 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别勉强她。 白蔷：“明天我中午回来接你，我们俩去趟银行。” 隋静：“白蔷你疯了吧？你这是要明抢啊？我看看谁敢动我的钱，妈的老娘活到这么大岁数，还要被女儿支配？你们都给我滚！这是我买的房子，想欺负我没儿子，支配我是吧？告诉你，不好使！” 隋静耍混了。 女儿咋地？ 女儿想抢钱也不好使。 钱就是她的命根子！ “好好说。”白奶奶当老好人，劝白蔷：“你妈不愿意就算了。” 吃过饭，隋静被白蔷拉楼下去了。 段鹤心里痒痒。 隋静甩白蔷：“你别拉我，我告诉你没用！说不好使就不好使，谁说都不行。” “你手里有钱我知道，我爸不知道？段鹤不知道？” “他们知道有个屁用！”隋静说。 “我爸这要是有钱了，回头搞出来点事情，你别以为不可能……有钱啊，段鹤呢？” 隋静：…… 怎么地？她就必须是穷命呗？ 白蔷继续游说。 隋静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把钱借了，主要觉得白蔷吧，讲的挺有道理啊，叫别人算计去可怎么办啊，就是白庆国花，她也不愿意啊！ 352 平静（二更） 白歆这房，买的特别艰难。 夫妻俩是真的没钱。 手上那点钱，一到买房的时候完全不起眼，也不叫个钱啊。 完了，公公婆婆一毛不拔！ 起先是真的没钱，那时候儿子住院能掏的都掏干净了。其次这不是娘家有吗？ 谁拿不是拿？ 白歆公公劝自己老婆：“你给就拿了吧，孩子买一回房不容易，有多少拿多少别叫他们为难。” 倾尽所有，亲家也不好说他们拿的少。 确实有情况之前发生了，把钱能用的都用了。 西虹人本地人咋地？ 他们就属于没钱那一挂的。 白歆婆婆有自己的小主意。 主意就是，她给的这几万块钱够干什么用的？ 白歆二姐分分钟就赚几千万的，她大姐也是每个月工资高的不得了。娘家有买卖赡养她奶奶一年给钱就给十多万，这叫没钱啊？ 叫白家拿呗。 我是娶儿媳妇，但你们家也是多个姑爷对吧！ 白歆这边娘家不停贴，婆家完全没动静。 都要气死了！ 能不气吗？ 她嫁的谁？给谁家生的孩子？ 她娘家出了大部分啊，就这样婆婆还算计？ 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想法。 满腹牢骚和埋怨回了娘家，和隋静就叨叨这事儿。 隋静撇嘴：“你那婆婆，不是个东西！” 白奶奶听了就满脸难为，她是觉得有多的就多掏，没有也犯不上生气。 隋静这是劝闹矛盾呢。 “白歆啊，别听你妈的。给就拿着，不给就算了。不靠他们。” 白歆气的直哭：“怎么算了啊？这就是算计我家呢，就是觉得我二姐能给都掏了，我二姐凭什么啊？我到哪里做秘书也就开这点钱呗。” 隋静冷笑：“拿我们家当冤大头呗。我是不想当啊，可你大姐逼着我当。你说都买不起还买个什么劲儿？我要是你，我就和她挤在一起住，我搬都不搬出去，我就天天气她。” 白奶奶：…… 白蔷被吵醒了。 推门出来上卫生间了。 白歆一愣：“我姐没上班啊？” “休息，昨天后半夜才回来。”隋静叹气。 也不晓得白蔷干的是什么工作，成天加班加班，反正工资倒是给的挺高的，她也就懒得理了。 段鹤能接，无论几点，只要你喊，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开车去接。 “姐。” 白蔷拉开卫生间的门，也洗过脸了。 “嗯。”白蔷瞧起来没什么精神，也是熬夜熬的。 隋静麻利起来去厨房给白蔷端饭菜：“段鹤去快递点了。” 白蔷点头，她也没问啊。 “那房子相中了吗？” 白歆：“我婆婆一毛钱都不给我掏……” “我问你相没相中，你和我提你婆婆做什么？” “她……” “我问房子看上没？这虽然不是新房是个老破小但学区特别好……” 房子是真的不怎么地，但学区那是真的抗打。 白勍那两孩子呢，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完全不用考虑这种事。就真的考虑也不用白蔷去操心。 白蔷自己呢，她是觉得王知是这块料哪里都行，她觉得现在住的地方就挺好的。 但小三不行。 小三自己完全掌握不了教育的方法，只能在师资上面努努力了。 “看上了，可她……” 白歆抱怨了一通，白蔷就只是听着，吃完了整颗鸡蛋吞下去，拍拍手：“吃好了。” 这一餐就算是结束了。 站起来看白歆：“你回去也别闹，闹了也没用。她不想给你掏说什么都不会掏的，你丈夫又不是傻子，他自己早就看明白他妈了，他妈这是帮你打江山呢，把儿子彻底推到你这边来了，该高兴啊。” 白歆：…… 她发现自己就属于那种特别不冷静的人，受点委屈就难受的不行。 她也知道她大姐讲的都对，但是吧…… 不爽！ 人活一辈子，就是为了受气是吗？ 侯聪放假回来，说想去染发。 白勍正和荣长玺视频呢。 “想染什么色啊？” 侯聪：“不知道啊，也没弄过。” “那一会我开车带你去。” 荣朝凤把手上的香蕉吃光，喊：“妈妈，我和糖糖也去。” “想去啊？”白勍呵呵笑：“现在小了点，大一大的，你想染成五颜六色妈也不管。” 荣朝凤拍小手。 高兴！ “那我还要纹身。”荣朝凤说。 三叔有个朋友，就是那种大花臂。小凤看见了就可羡慕了。 在崔丹面前他是提都不敢提的，一提他奶奶就爆炸。 说什么好人搞那么一身啊。 说着话跳下椅子，爬到白勍这边伸手搂着他妈，和他妈起腻：“我最爱妈妈了。” 白勍被儿子勒的脸都变形了，她看视频里说：“看见没？你儿子就吃糖衣炮弹这一套。” 这傻小子！ 将来还不得被人骗走。 小凤爬到妈妈腿上：“妈，你看看我。” 白勍点头：“嗯，看着呢。” 语气有些敷衍。 天天让看他，也不知道看个什么劲儿。 这孩子太粘人了！ 小凤：“妈妈……”扯着嗓门喊。 “干什么？” “你看我。” 白勍：“啊，这不是看呢吗，看什么呀？” 小凤小手撑着脸，对着他妈笑。 白勍：…… 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我和你爸搞对象的时候，我都不会这样盯着他看。 你哪儿美？ “吃完了没？吃完了走人。” 拖家带口把人都领理发店去了。 白勍得多心大？ 带着小凤和侯聪愣是在理发店搞到了凌晨一点多。 就弄个头发。 荣朝凤睡的天昏地暗的。 第二天崔丹知道了，这不是白勍送孩子回来嘛，崔丹就叨叨白勍。 “你可真是……孩子那么小往理发店带什么？侯聪头发多好啊，瞎折腾……” 就是童童纵容的！ 这个妈当的啊…… 一点规矩没有，彻底乱套。 “多大的孩子了，想染个发有什么不行的。”丝毫不在意。 崔丹：“今天染发明天干什么？” “只要不犯法，都可以做，年轻嘛就得折腾。” “呦呦呦，我就说他们这些男的遇上你，他们可随便了，啥都不管啥都不说，就可着性子去折腾。” 你说哪有一个白勍不护着的？ 从上到下。 荣长玺说走就让走，小的这开始折腾她干脆带着折腾。 将来小凤还不得上天？ 崔丹：“难怪不给你女儿，你生个女儿这么折腾，女孩子可不经糟。” 砸了两下舌，回厨房给小的那个弄吃的去了。 有阿姨有时候也是亲自搭把手。 谁在乎谁多付出啊。 世间道理就是如此。 白勍挠挠头。 去了茶室。 白国安偷摸抽烟呢。 家里多个孩子啊，就抽烟可麻烦了。 “赶紧关上关上。” “呦，现在家庭地位都下降到如此地步了？” 白国安没好气道：“你地位高就得了。” “我买了套大点的房子，你和我三婶搬过去住？” 白国安问；“在哪里买的？” “不远……” 大平层。 别墅实在是可选的地方都太远。 “我们就不搬了，搬不动了。”实在是怕了搬家了。 一提搬家脑袋都疼。 再说一个环境待久了，就不愿意挪了。 这里住着距离朋友们都挺近的，你看每周五他带着崔丹出去玩半宿也方便不是。 白国安是个特别随性的人。 白勍说周五到周末给他们放假，崔丹会担心孩子这个那个，白国安不会。 你给我假，我就出去玩去。 带着崔丹出去打麻将打扑克。 反正两口子什么都会，也没人规定夫妻俩不能同时上一张桌。 “空间大啊。” “哪大也不去，这里环境还不错，去哪里都方便。” 装修放味道，折腾不起！ 人老了可能就开始恋旧了。 “成吧。”白勍一屁股坐在一边：“最近打麻将赢了？” “输。你三婶儿赢不少。” 崔丹为什么喜欢打麻将呢？ 喜欢赢钱的感觉。 你别看她不缺钱，但能赢个百来块她就特别高兴，这种高兴能持续很久。 太大的也不玩，最大的也不过就是玩过五块钱的，平时都是小打小闹打个五毛的就差不多了。 353 两儿子（一更） 荣长玺在国外待了差不多有三年。 　　澳门两年，国外三年，加在一起五年。 　　五年不着家。 　　扔着老婆和两个孩子。 　　换个男人，估计就要被骂死了。 　　追求事业也没有这样追求的。 　　但是到了白勍这里…… 　　白勍是有一定底气的。 　　她把大荣放出去，她丝毫不担心。 　　别的女人会怕的她通通不怕。 　　真的荣长玺有外心了，离了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谁离不开谁。 　　她有手有脚有事业，可以马上就找，为什么要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 　　不怕，所以很有自信。 　　把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安排的很妥当。 　　白勍养了三个小孩儿，两个亲生的，一个侯聪是前任未婚夫的儿子。 　　三个儿子，三个小男人都喜欢她。 　　喜欢的不得了。 　　侯聪结婚前还和白勍跑到酒店喝了半宿酒。 　　他没爸爸，妈妈也不是太关心他，很多事情吧他除了和白勍讲就没人可沟通了。 　　姚然是好，姚然父母也很好，但终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感情上不是一点波澜没有的，吵架了闹别扭了侯聪觉得过不去的地方就会给白勍打电话。 　　他觉得他妈，真的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从来不会让他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人上升到一定的境界，你会觉得她呼吸都是香的。 　　他和白勍哪里像是母子？这不就是姐弟或者哥们吗。 　　侯聪结婚了。 　　结婚的第一年要了小孩儿。 　　白勍对姚然一直都非常好，姚然的订婚礼姚然所有的生日以及各种订婚纪念日还有结婚纪念日，白勍通通记得。 　　记得就给你搞仪式。 　　姚然和侯聪的婚礼都是白勍亲手给办的。 　　就因为是儿子嘛。 　　她想当个好婆婆。 　　来人世间走这么一遭，白勍就想大家都活的轻松点。 　　别疙疙瘩瘩的。 　　姚然第一个孩子生了个闺女，给白勍和姚然她妈高兴的呀。 　　但带孩子，白勍不管。 　　她自己的孩子她都没带过，何况是给别人带。 　　要钱我有，帮着干点活偶尔也不是不行，但带小孩想都别想。 　　 　　荣棠吵吵嚷嚷推开家门。 　　“你干什么你……” 　　白勍只觉得耳朵痛。 　　“那么大声音干什么？我听不到吗？” 　　家里养两个小子，这就好比天天开着音响似的。 　　大嗓门！ 　　“妈，我腿疼……我中午跑步腿抽筋了……”荣棠走到他妈面前各种嘟囔。 　　兄弟俩每天晚上都要跳绳，荣棠就不想跳。 　　真的是腿抽筋了。 　　跳不动！ 　　“荣长玺，给你儿子看看。”白勍赶紧就躲了。 　　受不了！ 　　就这两孩子，能要她的命！ 　　天天叽叽喳喳的，也不晓得男孩子怎么那么多嘴多舌的，废话那么多。 　　小凤就多动外加话痨，二的更是这样。 　　荣棠吧还喜欢撒娇！ 　　这把白勍给膈应的啊。 　　一个男孩子，撒娇做什么？ 　　荣长玺也头疼。 　　出来给小儿子看看，荣棠抱着他爸胳膊：“我跳不动了。” 　　反正他小，他有权利不跳。 　　荣朝凤叉着腿在沙发上吃水果呢，白勍照着大儿子的屁股就给了一脚。 　　“你干嘛呀……”小凤不干，扯着嗓子喊。 　　“几点了？还喊？”白勍瞪眼珠子，再喊嘴贴上胶带。 　　荣朝凤：…… 　　“妈，我饿了。”荣棠说。 　　白勍：“真的，以后星期五也别回来了。” 　　她上班都没累瘦，就过年这期间照顾儿子们，把她活生生的累瘦了。 　　一天也不知道这哥俩吃几顿。 　　每顿都吃两大碗米饭。 　　“你是我亲妈吗？” 　　“我是你亲祖宗！”白勍说。 　　“大荣同志，你看看你老婆，你管不管啊？” 　　荣长玺捏捏荣棠的腿，荣棠啊啊叫：“疼啊爸……” 　　“去跳绳。” 　　荣棠：…… 　　这是他亲爸吗？ 　　爷爷奶奶肯定是亲的，爸爸妈妈好像并不是。 　　这是随机抓到的吧？ 　　或者他和他哥就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妈，我没吃饭呢。” 　　白勍：…… 　　真的，毁灭吧！ 　　她怎么那么命苦呢？ 　　崔丹打电话来，白勍就问：“他们俩没吃饭回来的吗？” 　　崔丹一愣：“吃了啊，还吃不少呢。” 　　“进门就和我喊饿。” 　　崔丹笑：“男孩子能跑能跳的，可能又跑出去踢球了，饿了正常。” 　　正长身体的时候，饿是再正常不过的。 　　荣大夫抽不出来时间也得挤时间带着两儿子下楼去活动，顺带还得把老婆拽上。 　　“你用那蓝颜色的跳绳，上面有计数。” 　　白勍：“我这累一天……” 　　“跳！” 　　白勍撇嘴：“我是你老婆，我不是你女儿啊，你这成天盯着我运动有意思没意思？” 　　她这混的。 　　老公从国外回来了，结果她啥也不是了。 　　说是家里大事都她做决定，可家里有大事吗？ 　　“赶紧的！你最后跳完你加二百。” 　　白勍：…… 　　旁边那两个死小子就玩了命的跳， 　　“玩我是吧？” 　　白勍也不是个服输的个性啊，那比就比。 　　你妈我虽然年纪大了一丢丢，但体力没丢啊。 　　荣朝凤甩绳子；、“跳完了，一千个啊。” 　　荣棠哎呦哎呦的怪叫，第二个跳完了。 　　“我妈加三百……” 　　那两个死小孩往家里跑。 　　白勍跳的是一头汗。 　　“我说，也没人放个水呗……” 　　他也挺忙，她也忙啊，回家干点什么不好啊。 　　何必留在这里跳绳呢。 　　荣长玺抱胳膊看白勍：“跳完回。” 　　“跳跳跳！”白勍心里碎碎念，荣长玺你大爷的！ 　　她真的是…… 　　到底是怎么在人群中找到他的？ 　　找到他，进而被他们父子三个人折磨的？ 　　那两个小的，一点同胞爱都没有，扔下她就跑。 　　眼前这个，老夫老妻过这些年了，是不是也应该有点水分情啊？ 　　连点水都不放！ 　　跳跳跳！ 　　回到家，那两个小子抢东西呢。 　　白勍这是有怨报怨有仇抱怨。 　　杀进去！ 　　没一会那娘三笑成一团了。 　　玩，白勍在行！ 　　辅导功课…… 　　荣棠问他妈：“妈妈，这个我不会……” 　　白勍看都没看：“荣长玺同志，这里需要你！” 　　没人应声。 　　白勍在喊：“老公，救命啊……” 　　荣大夫站在门口，没好气瞪那三个人。 　　白勍总结，该撒娇还是得撒娇。 　　有用！ 　　对荣大夫偶尔还是管用的！ 　　荣棠对他爸爸撒娇。 　　“没听明白……” 　　荣长玺敲了敲儿子的头：“好好说话。” 　　荣棠噘嘴。 　　他妈不好好说话，为什么没人管？ 　　才说他妈，他妈就到了。 　　“明天是不是要去看牙？” 　　“我明天不行，时间排满了。” 　　手术很多，他抽不出来时间陪孩子去弄牙。 　　“那我去吧。” 　　荣朝凤：“叫我三姨带我去呗，正好小哥也要弄牙。” 　　白勍一想也是：“我给你三姨打个电话问问。” 　　“我也去！” 　　荣棠和三姨的感情更好些，因为也属于三姨经常带的。 　　没上幼儿园之前，几乎所有周末都是在三姨家度过的。 　　他三姨对他可好了。 　　“妈妈……”荣棠喊白勍。 　　白勍：“？” 　　“我妈妈可好了。” 　　白勍：“你想买什么？” 　　荣棠：…… 　　他就是觉得他妈可好可好了，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呢？ 　　直女！ 　　他每回对奶奶和三姨说这样的话，奶奶和三姨都可高兴了。 　　如果是他姥姥的话，他姥姥就会抱着他感动半天。 　　哦对了。 　　“我姥不需要看牙吗？”荣棠问。 　　隋静对荣棠那是真心实意的偏疼。 　　全部的小孩儿捏到一块儿都不如一个荣棠。 　　怎么说？ 　　别的小孩儿别想从隋静的手里弄到一毛钱花，但荣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隋静就会将钱袋子的拉锁拉开。 　　据说这个长得特别像她的外孙，很得宠。 　　荣棠就是个小迷糊，和谁都好。 　　性格讨喜脸蛋更加讨喜，长到现在，就凭借这张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 　　“下次的吧，弄一堆人过去，多挤得慌啊。” 　　荣棠专心像他爸请教。 　　白勍踩着拖鞋回了房间。 　　幸好老大只是脸涨得像她，脑子不像她。 　　荣朝凤随后跟了过来：“妈，能吃个宵夜吗？” 　　“滚蛋！”白勍发了火。 　　又吃！ 　　你们属饭桶的吗？ 354 四口（二更） 荣长玺半夜被叫出去做加台手术，白勍见那两个小子都睡了，开车送他去医院。 “我自己开车去，你睡吧。” 收拾收拾套上衣服赶紧准备出发。 “我送吧。” 她没在家那没办法，她在家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家大荣极其不愿意开车的人，这是因为总有手术总被叫出去没办法才开的。 一路上两人话都不多。 把人送到地方，荣长玺推车门就快速下了车，走了两步又回来敲车窗。 “手机没带？”白勍降下车窗问他。 大荣探头，亲了白勍脸颊一记。 “回去路上慢点开。” “知道了。” 白勍看着他快走外加小碎步跑进了楼里，自己点了根烟。 戒不掉。 有些时候有压力伤脑筋的时候又不愿意和人说，这喝点酒抽根烟呢，就能放松放松。 坐了二十来分钟，等车上的味道散散就开车往回去了。 一大早六点半。 白勍正在睡觉呢，听着客厅里好像被抄家一样的咣咣咣。 荣棠光着脚穿着单裤，一个劲的笑。 “你抓我……” 和荣朝凤玩上了。 兄弟俩就这样！ 不分昼夜黑白的就是闹！ 咣咣咣！ 白勍扯过来被子盖过头顶。 烦死了！ 真的太烦了！ 咣！ 有人撞到了门板上。 荣长玺醒了。 只要这两祖宗在家，他和她都没的休息。 男孩子就是皮嘛。 有人拧门扶手，进来了。 “妈，我饿了。” 白勍继续扯被子盖住头。 她上辈子一定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这辈子派下来两个哼哈二将来折磨她。 她的儿媳妇什么时候出来啊？ 把这两个妖精带走吧！ 快带走吧！ 扛不住了！ “妈……” 白勍只觉得有人扑到了她的身上，狠狠一股力量砸了过来。 她瘦啊！ 她体格子弱啊。 “妈妈……” 荣棠还小，所以还不知道男孩子撒娇不好，总喜欢撒娇。 还喜欢起腻。 白勍抱着头：“荣长玺啊，你把他们弄走行吗？” …… 不起也得起了。 孩子爸爸在厨房做早饭，白勍就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跑来跑去互相追逐。 有意思吗？ “小点声行吗？楼下人家醒没醒啊？因为你们俩我被投诉多少次了？” 楼下的邻居是倒班，只要赶上周六白天这两个姓荣的在，保准在小区群里喷白勍，顺带着还得像物业投诉。 物业总来找，白勍也闹心啊。 可管不住！ 你拿着绳子把他们绑上？ 这两孩子，就是有多动症啊。 伤脑筋。 好了没有三分钟，又开始追逐。 白勍：…… 荣长玺端着菜出来，看自己老婆：“又被投诉了？” “我地毯都铺了，可他们俩在房间里跑啊。”这谁能受得了啊，“要不你打他们一顿？” 白勍认为，这就是极好的解决方法。 你当爸爸的，得拿出来威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呐。 荣长玺没好气看她。 打能解决问题吗？ 他不认为这个问题要上升到打的程度。 站着说话呢，荣棠突然起跳对准他妈的后背往上窜。 他妈就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差点没摔成狗吃屎。 荣长玺拉脸了。 荣棠抱紧他妈的脖子：“妈妈……” 老爸生气了！ 白勍拍小的手：“老二啊，咱能不能有点稳当劲？” 凭什么啊，两个孩子一个安静的都得不到？ 不给女儿就算了，也别性子都这么欢脱啊。 “妈，咱们一会去爬山吧。” “问你爸，他能不能去。” 荣长玺看看两儿子，点点头。 其实有这个时间，他也是愿意留在家里休息休息，昨天没太睡好。 现在不睡，一会就更睡不着了。 但…… 养孩子就是这样。 这一周还只回来两天。 去吧！ 吃了饭全家去登山。 那两孩子永远都不带累的，各种疯跑。 白勍电话响。 躲到一边给人赔不是。 楼下又来投诉了。 “……我和您讲过，我这倒班。您家这简直和动物迁徙似的……” 咚咚咚！咣咣咣！ 怎么睡啊？ 现在的楼房隔音又不好。 真的不是他找事儿，实在是楼上这家太折腾了。 白勍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为什么周六一大早就要带着孩子出门？ 留在家里，楼下更得投诉了。 但不让孩子们回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好说好商量，人楼下的邻居也是带着一肚子的怨气。 好商量有啥用啊？ 原本睡眠就不好，又摊上这种奇葩邻居。 白勍挂了电话，长叹口气。 想她白勍啊，纵横生意场，就是对谁低气也没低气成这个样儿啊。 彻底败两儿子手上了。 要么给楼下道歉，要么去学校道歉。 为了荣大主任的名声，她不能叫自己男人去道歉。 主要荣长玺这工作特殊性，你说到时候人求他办事，你是管还是不管？只能白勍去。 白勍把这辈子没倒完的歉都道了。 荣长玺等了她两步。 将水瓶递给她。 白勍伸手接了。 “我就说生儿子肯定要麻烦的，果然照我的话来了吧。”一个淘气的荣朝凤就得了，又添了个荣棠。 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都要塌了！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什么孽，老天爷才给我两儿子来折磨我的？” “妈，你怎么那么慢？”荣朝凤都跑上去又折腾下来喊他妈。 全面发展，他妈这严格来说就是不及格啊。 “你别管我！”白勍喊。 “你这再不锻炼身体就废了，赚钱重要身体更重要。” 白勍翻白眼：“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得了啊。” “你还不听我的。”荣朝凤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荣棠对准白勍顺着坡路往下冲，白勍赶紧躲开。 又撞她？ 这是有仇吧。 “糖糖，妈妈可告诉你，你妈我体格子弱！哪天真的撞一下挂了，你爸就会打死你们的！” 荣朝凤：“不是应该给我们找后妈吗？” 白勍冷笑：“你妈我这么优秀，一百个后妈也不如我一个，你爸能要？” 旁边经过的人听了没忍住就笑了。 觉得这可真是自信呀！ 白勍不愿意爬山，两孩子在山顶都站快多半个小时了，她才慢吞吞爬上来，荣长玺一直在打电话。 “妈，咱们一会去吃烧烤吧。”荣朝凤提建议。 “复议。”荣棠拍手赞成。 “你们属猪的吗？怎么除了吃就知道吃，就不会干点别的？” 侯聪那时候也不这样啊。 天啊！ 到底是她的基因奇葩，还是荣长玺的基因奇葩啊？ “那咱们吃完饭一起去兴趣班。” 白勍抚着心口，说：“孩子啊，你长大了！妈妈也该对你松手了，你们去吧叫上你爸。” 她去过两回，实在是听不进去啊。 闹心！ 只有荣长玺那种奇葩，去了所谓的兴趣班他还跟着学。 白勍自认她办不到啊。 “你就是懒呗。”荣朝凤吐槽自己妈妈：“白勍女士！你再这么搞下去，你的大脑就要退化了，将来就会变成没人要的老太太……” “我要！我养妈妈。”荣棠大声讲。 他妈妈最好了，他最爱他妈妈了。 荣朝凤：…… “逆子！”白勍喊。 荣长玺挂了电话，走过来两步，显然也是听见了。 “你妈不用你们养，你们能把自己养好了就行。”这是来自父亲最深层次的蔑视。 指靠你们什么呀？ 指靠你们有嘴有腿？ 他需要这些吗。 荣长玺伸手拉着白勍的手：“从楼梯下去吧。” 白勍抱怨；“下回换个矮点的山爬不行吗？” 真的太累了。 一个半小时就用来爬山了，多浪费时间啊。 有这个时间，她都能想想怎么去赚更多的钱。 大荣只是笑。 “爸爸，你也牵我的手。” 荣糖糖把自己的小手递过去了。 可惜…… 除了他哥没人理他。 在这个家里，万事女士优先。 荣棠抱荣朝凤的腿：“我下不去了！” 荣朝凤吭叽吭叽背着自己小弟下的山。 355 全能小白（一更） 荣朝凤是个挺有担当的哥哥。 累屁了！ 但嘴上不说。 自己愿意干的，所以不邀功。 也没人告诉他就得心疼弟弟，但他就是喜欢荣棠，偶尔也烦。 他弟哇啦哇啦的时候他就觉得烦，还有两个人不是差点年纪嘛，学的东西不一样，荣棠总喜欢问，问的小凤就想打荣棠。 荣棠睡着了，荣长玺抱着他儿子，白勍搂着大儿子跟在后面去停车场。 山上下来还有一段距离呢。 “儿子，累不累？” 小凤：“不太累，全家只有你弱。” 这是来自大儿子的鄙视。 白勍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又不是要去打摔跤比赛，她干嘛介意这个。 “妈弱你才应该让着我，保护我。你看看自己总数落我，你好意思吗？妈妈把你生出来多不容易啊。” 荣朝凤：…… “还有你这碎嘴子的毛病也得改改，怎么那么喜欢数落自己老妈呢，这毛病可不好。” 荣朝凤有点愧疚。 白勍心想，不能继续说了。 差不多到位就可以了。 男孩子嘛，甭管是老母亲还是任何女性，该尊敬就得给点尊重。 “吃烤肉啊？” “吃呗。”荣朝凤眼睛冒光了。 “那没问题啊。” 荣朝凤挨着他妈慢慢走着，和他妈瞎聊。 聊班上的事情。 “就没你欣赏的？”白勍问：“我看你们班上有个女孩儿可好看了。” 小凤眨巴眼睛：“我们班上有长得好看的？哪个啊？” “就那徐娇娇嘛，多好看。” 荣朝凤想忍着来着，可惜没忍住：“妈啊，你这眼睛得多瞎啊，徐娇娇好看？她还没你好看呢。” 愣头愣脑的小子，还没长欣赏女人的心呢。 目前看着谁都觉得不太顺眼，嫌弃女孩子慢吞吞嫌弃人家娇滴滴，还嫌弃人家脑子不好使。 “说谁呢你。”白勍一巴掌拍过去：“有没有大小？谁眼睛瞎？” 荣朝凤揉头：“本来嘛，你怎么能觉得徐娇娇好看呢？我们班就没一个女生长得好看的。” 白勍又给了大儿子一巴掌。 “你长得好！没有智商也得有点情商啊。” “我也没对她们说啊。” “你心里想了。” 荣朝凤：“我心里想，还管我啊？这不是我的心吗？” “想都不能想，欣赏女人看的是脑子是智慧不是脸。” 荣朝凤；“所以我爸就找了你是吗？” 白勍又一巴掌。、 荣朝凤跺脚：“白二，你要是继续这样，那咱们断交吧。” “呵呵，我怕你啊？” 母子俩掐了半天。 荣朝凤有时候和他妈也是真的较真儿，有点生气。 但这小孩儿架不住哄。 他妈的嘴多会讲？ 见孩子生气了，又一搂一抱的各种小甜话一怼。 毛病肯定是有不少，但优点也是有很多的。 真想夸，可能夸上三天三夜都夸不完的。 “我儿子赶紧来扶妈一把……” 荣朝凤没好气：“我没审美，我是直男。” 白勍：“哪能啊，妈告诉你的都是好话。将来你要是没有女朋友那就怪不得妈了，我也是为了你将来打算。我大儿挺好的，又孝顺又懂事，照顾爸妈还照顾爷爷奶奶了，成绩又好，你老师那天和我说啊，小凤这孩子是可造之材啊，我说那肯定啊，我生的孩子我还能不了解，在肚子里我就感觉和别的小孩不一样……” 屁！ 不一样的淘气！ 荣朝凤一哄就上当啊。 刚生完气，又和他妈和好了。 想着可得对妈妈更好点，妈妈多不容易啊。 又娇小又瘦弱，除了会赚钱好像也没啥了，多可怜！ 脑子还不好使！ 总夸他！ 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路上荣朝凤要去接大哥和二哥。 白蔷和白歆的孩子排行老大老二啊。 都是从小一起玩起来的，几个人感情可好了。 接过来然后去吃饭。 这饭吃的啊…… 一群男孩子，你就想吧。 白勍不停翻白眼。 她宁愿自己蹲路边吃盒饭都不愿意和他们这些小家伙们一起吃。 回去叫荣长玺把孩子们带回去，她去看看孙女。 要说得宠，那还得是侯聪这女儿。 女孩子就是好啊。 不吵不闹的。 姚然生这个孩子，请了保姆和月嫂，但出了月子以后孩子是姚然和侯聪自己带的。 白勍是这个意思，姚然她妈也是这个意思。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着比较亲。 亲姥姥也喜欢可可爱爱的外孙女，但人家就是没给带，要求女儿自己带。 孩子稍微大一大，就让阿姨她们每周空出来一天，这一天的时间姚然和侯聪别的不做就带孩子。 侯聪现在这脾气和上学那时候可完全不一样了。 身上散发着老父亲的柔情。 话是越来越少了，但做丈夫做爹都做的蛮不错的。 姚然和婆婆闲聊：“就偶尔买衣服一类的做做视频，现在有商家找上门，让我做带货。” 姚然想试试。 赚钱嘛，怎么不是赚。 而是逛街买东西原本就是她的爱好呀。 白勍：“哎呦，我才听说有这种行业，挺好的啊。” 什么新鲜事物都可以尝试尝试，亏了不要紧赚了呢就更好。 白勍是个希望孩子有自己天地的类型，能工作就工作，想全职也可以全职。 对于姚然来说，全职任何事情不影响。 双方的家庭足以支撑她的好生活了。 “他不愿意？” “那没有，我有点顾虑他还劝我来的。”她能嫁侯聪，那就说明两个人能聊到一起去。 确实侯聪各方面让姚然都觉得很幸福。 有个人肯理解你，肯体贴你，甚至从来不墨迹说你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对，还求什么呢。 “那干吧，不行我给你打个下手。”白勍想，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得上！ 带孩子她是真的不行，别的方面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妈妈，谢谢你。” “呦呦呦，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呢。” 姚然抱着白勍的腰：“就是觉得你可好了，你把他养的也可好了，虽然他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我觉得他可像叔叔了……” 姚然见多了很多人遇上渣男什么的，她是理解不了那种痛苦。 因为她从谈恋爱开始到结婚生子，过的都特别顺利。 吵架吵过，但不伤感情的，侯聪也不会过气话，吵架他就跑了，去给妈妈打电话诉苦，妈妈也是好妈妈。 不是亲婆婆，胜似亲婆婆。 “那我将来也不怕再娶儿媳妇了，要不我还提着心呢，怕相处不好。你讲实话，觉得我还行、” “那肯定行啊，不是一般的行。”姚然给予肯定。 有时候她觉得她妈都没有白勍好。 和母亲偶尔拌嘴，她就嚷嚷，人白勍看事情看的可明白了，什么都支持他们做，也从来不计较，看事情看的格局又大，姚然她妈喊了好几次，那么好你认人家当妈去吧。 “带小孩儿累吗？” “累啊，特别是阿姨不在，简直要了我俩的命了。” “还生吗？” 姚然笑：“后年吧，还是想再生一个，凑个好字。” 她到不是重男轻女什么的，就是觉得家里人口特别少。 而且家庭条件过关，丈夫又体贴又挺好的，要二胎不是正常嘛。 三胎是肯定不想了，带孩子她讲实话这是逼到这里了。 “好姑娘。”白勍摸摸姚然的头：“哎，你这头发最近挺有光泽啊，弄头发了？脸上皮肤瞧着也好了不少呢，吃什么了？” 其实人还是那个人，不过姚然在乎什么白勍知道就对了。 对着人家在乎的点夸下去，保准没错。 人生都这么艰难，要求孩子什么呢？只要给孩子一些鼓励和肯定就好了。 至于所谓的要求和努力上进都留给自己吧。 白勍就是这么想的，与其鞭策孩子，不如鞭策自己。 她只会盼着自己更强更努力，不会盼着儿子们怎么样。 姚然伸手摸着脸，她皮肤最近确实挺不错的，她听了也高兴啊，心情很好。 356 不服（二更） “我的妈呀啊……” 白勍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飞奔出了房间。 揪荣朝凤的耳朵。 “一大早的，你想死吗？” “妈你松手啊，疼疼疼……” 荣长玺也被轰醒了。 两个小的，昨天没闹够，这一大早早早起来开音响了。 那声音别提多震天了。 白勍的脑子现在还被轰的嗡嗡响呢。 她想楼下马上就要…… 叮咚叮咚！ 白勍抱头。 荣长玺去开的门。 楼下的邻居真的扛不住了。 和荣长玺掰扯半天。 这不是你长得好不好看的问题，是你们家太过分了！ 实在不能忍了。 “……咱们都是邻居对吧？你也得考虑考虑我的需求，现在六点钟不到开那么大的音响……” 荣长玺道歉：“抱歉。” “你别抱歉了。我和你们就因为这噪音问题沟通多少次了？” “真的对不起。” 邻居一脸激愤：“你如果是这个态度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自己想辙了。” 既然你不想让我好，那就大家一起不好吧！ 荣长玺叹气：“很抱歉，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邻居一愣。 搬啊？ 她倒不是逼人家搬家什么的，就是真的太闹腾了。 就楼上这两个小孩儿，从周五晚上开始就没闲着的时候。 她扛不住啊！ 荣朝凤跑了。 丢下糖糖自己躲了。 他爸发脾气可吓人了。 荣棠是没太见过荣长玺发飙，但荣朝凤见过啊。 小时候罚他，不带求情的那种！ 荣棠自己还光着脚在地上乱蹦呢。 大荣撑着头，他也觉得头疼。 将心比心，楼下的人肯定是要疯了。 他都要疯了。 “去把鞋子穿上。” 荣棠哒哒哒跑了，然后又跑回来。 荣长玺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 白勍上手推小儿子：“去把鞋穿上，没看见邻居投诉了？” 荣棠不听。 又跑。 完了…… 被他爸训了。 训的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的。 荣长玺不会用语言刻薄你，但他可以给你立规矩。 他管孩子，白勍不劝也不当好人。 夫妻俩得统一阵线。 糖糖不停看向妈妈，以眼神祈求妈妈快快来帮他。 他的妈妈最最可爱了，他最爱妈妈了，妈妈最最喜欢他了！ 白勍清清喉咙，说荣朝凤：“咱能不能不跑啊？楼下有邻居住着呢。” 荣朝凤低头不说话，吃自己的饭。 这个时候的老爸老妈都可吓人了，别惹！ 荣棠哭，被荣长玺拎进房间里了。 荣朝凤松口气的同时又提了一口气：“妈，你进去劝劝。” “我劝什么？我进去你爸连我一块说，说我不会管教孩子，你怕他我不怕啊？”白勍反问。 荣朝凤一脸无语：“你个大老板还怕我爸啊？” “老板怎么了？我给他当老板了？” “咱家不是你说了算吗？” “呵呵。”白勍呵呵了儿子一脸：“这种事我说了不算，回头我还得因为你们被训，说我不会养儿子。” 小凤挪挪屁股，饭也不吃了过来给白勍捏肩。 “妈妈……” “少来！” 荣棠在房间里嗷嗷哭，哭了能有十多分钟，消停了。 白勍听听这声音，估计被制服了。 她肯定是管教不了孩子，因为下不去狠手。 荣长玺这早饭也没吃，陪着小儿子耗来着。 十点多他接到医院电话，白勍叫他赶紧走。 白勍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反手又把门带上了。 荣朝凤拧门进来。 “出去！” 小凤被他妈吓了一跳。 因为他印象当中，他妈就是个纸老虎来着。 不吓人的！ 带上门回房间了。 白勍坐在荣棠对面，孩子哭了一脸，她也没着急给擦。 “你错了没？” 荣棠抿小嘴。 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如果崔丹在，估计也就直接倒下了。 看不得老二哭，长得好嘛。 长得好天生就有优势。 荣棠小时候被他奶带出门，就没有不夸孩子的。 “不说话是吗？那我知道了，你认为自己没错。” 白勍也不和老二讲道理，这个时候讲他也听不进去。 荣棠的脾气有点犟。 其他的时候不这样，现在他摆明了就是不服。 在他爸面前不哭，那是迫于父亲在眼前的压力，但现在换了妈妈。 白勍其实也看不得孩子哭，但不哭不成长。 在家里受挫总比跑出去受挫来的强。 哭吧！ 晚上把两孩子送回崔丹那儿，晚上荣棠就发高烧了。 不仅高烧而且还吐了。 崔丹穿着单裤跑进孩子的房间，一把抱起来荣棠：“和奶奶说，还哪里不舒服？” 生病了等都不能等，直接连夜杀到医院。 崔丹扛不住啊！ 这是心肝肉啊。 病一点她都不行。 然后闹明白孩子为什么生病，崔丹也不管是不是半夜，给白勍打电话直接开训：“……那么点的小孩子，说两句就得了讲讲道理，你还要体罚，这孩子心细啊什么都往心里装，你看现在又是发烧又是吐的……” 崔丹都想求求白勍了，别添乱了行吗？ 一周你们就带两天，还折腾孩子。 白勍是这耳朵听了那耳朵就跑出去了。 随便骂！ 躺平任骂！ 反正她脸皮厚，不怕说不怕骂。 荣长玺也没逃得了，他今天正好人在医院呢。 崔丹那嘴就和机关枪似的，没轻饶了大荣。 大荣自然不认为自己错了，男孩儿有错你就得逼着他改，不然放过一个小错误将来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大错误。 崔丹抱着孩子，恶狠狠瞪了荣长玺两眼。 荣长玺摸摸鼻子，跟出去给崔丹开了车门。 “回吧，不是大事。”白国安拍拍荣长玺的肩膀：“你三婶儿惯孩子。” 荣长玺摇摇头。 “白国安你走不走？”崔丹不乐意了。 “走走走。” 隋静第二天知道小糖糖生病了，愣是一大早五点多就杀出门了。 睡不着！ 这给她难受的呀。 心口发堵。 要么就说是缘分呢。 哪个孩子也没让她这样牵肠挂肚的。 到超市又跑了一大通东西然后跑到崔丹家，又把孩子从崔丹家抱回家了。 她这样节省的人，竟然打车带着孩子回去的。 捧回家，给盖好被子就守在旁边。 荣棠是真的烧的不轻，但荣长玺不认为这和管教孩子有什么关系。 会高烧，那是病毒的事情。 在电话里就说这个病毒传染。 隋静：“你别和我扯这些有用没用的，我看你就像是个病毒。以后离我大孙儿远点，好好的孩子都让你吓完犊子了。” 没好气摔了电话。 摸荣棠的小脸：“和姥姥说，哪里难受啊？想吃什么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姥姥给你做！吃罐头吗？吃水果吗？” 哎呦，这把隋静心疼的呀。 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去了，满心满眼就剩个荣棠。 还哭了两场。 觉得白勍两口子不会管教孩子。 顺带着打电话骂白勍。 白勍：…… 她这是招了谁了？ 就立点规矩就进医院了？ 这么脆弱呢。 这更得管啊。 一个男孩子，脆成这样像话吗？ 下班顺路去接荣大夫。 “我被你妈轰炸了一天，电话让我拉黑了。”荣长玺实在没忍住。 他在医院也是有头有脸的，正常丈母娘都不会挑他上班时间不停来电话，可惜他这丈母娘脑子不太好。 “爱拉拉吧，我都想把她拉黑了。”白勍看着前面，正好赶上红灯她就说：“糖糖这个脆劲儿可不行啊。” 说完还摇摇头。 她是真的觉得不太行。 可能就是因为，小的嘛得偏宠。 这偏宠一上来，毁孩子啊。 就那个不服的劲儿，这才多大啊？ “哎。”荣长玺叹气。 想把孩子接回来，可不行啊。 试着提提：“要不把小的接回来？” 这就得亲自带一段。 小的这个正好赶上他两不在。 出生没在，养的过程没在。 “接也成，反正不耽误什么。” 可接了小的，大的不接回来大的会不会有想法？ 大的接回来，她三叔三婶受不了啊。 白勍觉得头太疼了。 357 学霸学渣一家（一更） 白勍和荣长玺找荣朝凤谈过一次。 然后荣棠就被接回来了。 小凤依旧是周末接回来。 荣棠到了他爸的手里，家里也没个安静。 这不是要搬家嘛，提前新家那边都准备好了，地上做了保护，真的有声音也会减轻不少。 糖糖这小孩儿瞧着多暖的男孩子啊，就是脾气犟啊。 他不想服的，你说破嘴都没用。 就这个劲儿，白勍都要服了。 家里简直就是世界大战。 荣长玺就为了弄儿子的脾气，他和小孩儿也扛上了。 什么都不用白勍，他能管的他都管。 眼见着荣棠的小脸瘦成了一小条。 明眼人都知道，在他爸跟前儿管的。 幸好崔丹这是暂时见不到，不然保准给拉回去。 一大早荣棠跑白勍床上来了。 要妈妈抱抱。 “妈妈，你抱抱我。” 白勍把小儿子抱上床，抱进被子里搂住。 给儿子顺顺头发。 荣棠就喜欢他妈摸他头发。 脸往母亲的怀里拱了拱。 “妈妈。” “嗯？” “我不喜欢爸爸。” 太讨厌了。 白勍眼皮儿彻底睁开了：“那怎么办？我喜欢他啊。” “我和你，我们回爷爷那。” 荣棠是想把他妈带走。 白勍笑：“那可不行，你们俩有矛盾是你们俩的事情，妈妈要跟着爸爸过一辈子的。” “不能跟我吗？” “不能。”白勍摇头。 “我好，我努力好……” “那也不行，你有你的世界妈妈有妈妈的世界，你看现在是妈妈养你对吧，妈妈要赚钱要上班爸爸也是一样，妈妈和爸爸是平等的，爸爸可以帮妈妈分担一些，你不能。” 荣棠的情绪有些低落。 “爸爸说你，说错了吗？” 荣棠不服。 和他妈叽里呱啦讲了一堆。 就是不服气。 白勍把儿子搂的更紧一点：“爸爸说你，你觉得对不对？” “我觉得不对。” 白勍：……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讲呢？” “我讲了……”荣棠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他爸说出来的话，让他没有话讲，把他想说的话都讲完了。 “你讲不过是吧？你有道理你就说，你没道理你当然讲不过了。” 荣棠生气了！ 小脸气鼓鼓的。 觉得他妈偏心！ “以前觉得我儿子没什么脾气，现在这一看脾气还挺臭的，遗传到妈妈不好的基因了是吧。” 荣棠的小手抓着他妈的胳膊，使劲抓。 “妈妈小时候也不听话，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没少做……” 回忆起来还真的有点遥远了。 父母嘛，就都是希望子女可以成为更好的人，所以都在朝着一个目标努力着。 一家就这么一个两个的，谁能真的对他们狠？ 无非就是手段问题。 哄一哄，也能哄过来。 在家里，荣长玺就是那黑脸。 白勍就是绝对的好人。 周末荣长玺有手术，白勍带着两儿子去了汽车博物馆闲逛。 她不爱来，也不爱逛啊但她可以陪，全程拿着手机各种打字，孩子需要她的时候她才应声。 逛完去白歆那吃个饭。 白歆现在周末完全不加班。 她对这份工作吧，实在能力有限啊。 那财会科又结束了。 实在不行！ 她也觉得自己挺笨，但人生不闯祸也是进步嘛。 “多吃点，三姨给你做了滑蛋。” 荣棠点点头，吃的特别认真。 白歆看着外甥，就说：“叫我姐夫手下留点情，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荣朝凤抬头：“我不瘦啊。” 白歆摸摸小凤的头：“我们小凤就刚刚好，糖糖太瘦了。” “他长身体呢。”小凤说。 白歆看小凤问：“最近惹祸没呀？” “我？我好着呢。” 白歆没忍住笑了。 前半个月吧，她去替小凤开家长会。 这不是她姐姐夫都忙，她错时间她去给开的。 老师是猛批了她多半个小时啊。 荣朝凤同学，考试的时候因为发呆，语文就考了37分。 白歆去了学校，差点没气抽过去。 老师人也要气死了呀，问他为什么考这么点分数，人家还挺自觉，说考试的时候发呆来着。 就这货！ 白勍给予儿子成绩一定的肯定：“最近进步不小。” 白歆嚷嚷：“我说我姐，你可得了！老师都说了，你这个当妈的太放松了。” 人老师见到白歆就说了，给孩子的妈妈打电话，孩子妈妈竟然还笑了。 老师问白歆，你姐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这给白歆气的。 白勍摸儿子头：“争点气，下回别发呆了。” 荣朝凤扒饭，狠狠点点头。 “知道了。” 白歆：…… 老这么雷大雨点小的。 换成是她，她绝对能叫孩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勍就笑，问荣朝凤：“你发呆都想什么了？” 她就是好奇，挺想了解了解儿子世界的。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无聊的。” 白勍点点头：“那会吗？” “会啊。” “都会？” “那不敢说，反正认真答也能答个七七八八吧。”小凤同学一点不自满，还知道给自己留一丝的余地。 不膨胀。 “那还行，我们家可能就我成绩不太好。” 这个从现在来看不一定是，将来是不是，也不好说。 荣棠给自己妈妈夹菜：“妈妈是最棒的。” 小的嘴里都是菜，这还堵不住嘴呢。 说他不好他也就忍了，说他妈不好那就是打他的脸。 他妈妈虽然会赚点钱，但是智商不太行，他得保护他妈。 不让外面的坏蛋和家里的大坏蛋欺负他妈。 白勍点点头：“妈妈都靠你们了，下回考个好成绩回来看看，也省得老师总说我，你们老师太烦人了，打电话说我还觉得我脑子不好……” “妈妈，我考好。”糖糖决定考可好可好的分数给妈妈长长脸了。 白歆吐槽：“你这个当妈的，就靠哄和骗啊？” 这点套路她也会啊，她觉得这就是小儿科。 怎么可能管用呢。 她养孩子，她知道啊。 养个小孩儿，烦死了！ 抄不完的心，还是糖糖好，负责可爱就够了。 “对了，之前坐车还有人说想请糖糖去拍广告，你有没有兴趣啊？” 白勍摆手：“没兴趣。” 荣朝凤这次考试的成绩，倒是叫老师刮目相看了。 老师给表扬了一通。 人小凤就说了一句。 别说他妈妈脑子不好使了，他妈妈也有自尊的。 老师：…… 啥啊？ 白勍喜滋滋捧着儿子的卷纸，亲了一口：“不行，回头得裱起来。” 荣朝凤吃着葡萄吐着皮。 “妈，你太夸张了。” “当纪念呗，你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她觉得我脑子还挺好的，毕竟能生出来你嘛……” 荣朝凤就和他妈分享小秘密，说班级里的事情。 他有个同学，语文也是考了十多分。 “……他妈妈都哭了，说她和王阳爸爸都是211毕业的……” 白勍心想，应该是挺想哭的吧。 可能这就是来自学霸自我释放的压力。 她儿子考不好，她就觉得还好，但是荣长玺就不太行。 “好像有点惨……” 荣朝凤抬着下巴：“是挺惨，我还考37分呢……” 白勍：“你就别嘚瑟了。” 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荣朝凤；“妈，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 “我想学钢琴。” 白勍：…… “没必要吧孩子，咱不求自己多才多艺。” 白勍头疼。 又学？ 学了谁接送啊？ 她一听她儿子要学什么，她脑袋就大。 别的小孩儿都是学一行厌一行，她儿子这可好，什么都愿意学。 学费不是事儿，可问题得有人接送，这平时已经时间都卡得紧紧的了，白勍很想挠头。 这就是生二胎的报应。 她当年到底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生二胎啊？ “我看人弹钢琴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弹一弹估计就没兴趣了，要不就算了吧。” “妈，咱家是不是没钱了？” 白勍唇角抽了抽：“有倒是有，我不是怕你累吗。” “我不累，你给我报班吧，找个好老师。” 白勍：…… 358 齐心（二更） 有些时候，过于好学也是一种负担。 　　对父母的负担。 　　白勍和荣长玺就发现，休息五天就带两天的孩子，要扛不住了！ 　　特别是所有的兴趣班都排到了周末，那更是要命！ 　　荣大夫绝对的没有时间。 　　有时间才是特殊情况。 　　白勍一个人带着大的又带着小的，好在公司没有多大的事儿，不然真的要垮掉了。 　　这就好比渣男谈恋爱，你不走心你不会累，问题她走心啊。 　　她累。 　　给荣朝凤的兴趣班减了几个，孩子表示不满。 　　他自己是都愿意学，最可怕的就是他能学得进去问题其他的还不耽误。 　　你摆事实讲道理貌似都不行，白勍干脆就玩粗暴的。 　　你妈我忙不过来！ 　　小凤看见他妈就哼哼。 　　荣啃学人啊，跟着学的时间长了，看见白勍也哼哼。 　　白勍在卫生间刷牙呢，喷了镜子一下：“你还敢对我哼哼？” 　　荣啃跑了。 　　找荣长玺去了。 　　荣长玺没一会从房间出来了。 　　“火气挺旺啊。” 　　“下辈子，我都不会生两个孩子了。” 　　小的目前还算是小，还没开始耗她精神呢。 　　瞧着吧。 　　荣长玺笑笑。 　　生也是你，不生也是你。 　　“他所有的兴趣班，你给看看，我想在减掉两个。” 　　有点小爱好就得了，没必要走特殊发展路线。 　　“嗯，我一会看。” 　　大荣把早饭都弄好，回了房间去看儿子的学习计划。 　　学习都归他负责，就算平时没时间带，但学习方面他还是有办法抓的。 　　拿笔划了两道，然后看看荣朝凤现在学到哪里，检查检查作业看看基础怎么样，看写作业的质量就晓得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白勍叫他；“不吃饭吗？” 　　一会凉了。 　　“马上来。” 　　一边吃饭一边给儿子看作业。 　　看了不是皱眉就是笑。 　　“你儿子上回考的不错。” 　　荣长玺摇头：“他聪明着呢，就是总分神。” 　　基础天分都不弱，就是还不晓得努力用功呢。 　　目前是感兴趣的阶段，倒也没有太讨厌学习，他觉得这还勉强说得过去。 　　玩也就玩一点了。 　　成天玩，那是不行的。 　　“我现在看见他老师来电话，我就害怕。他这个老师吧还不找我三婶儿专门找我。”白勍说起来这个就挺生气的。 　　欺负人嘛，这不是。 　　家里有这么多的家长，就可着她一个人盯。 　　“找其他人不起作用，只能找你。”荣长玺淡淡道。 　　白勍从来不管孩子，别人是天天管天天唠叨，你说得多了孩子就不往心里去。 　　但不经常管的妈妈接到老师电话去学校了，肯定要和儿子谈心的，一谈就有效果。 　　“哎呦，我读书的时候都没这样怕过老师。” 　　怕了怕了！ 　　特别怕！ 　　“所有老师都非常喜欢我。” 　　荣长玺这不是自夸。 　　在他求学的生涯当中，他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 　　不存在有老师不喜欢他。 　　“了不起。”她哼哼了两声。 　　荣啃听见有人哼哼，自己也跟着哼哼。 　　白勍放筷子，说荣啃：“怎么着？你还看我不顺眼了？” 　　荣长玺合上儿子的作业本，拿起来筷子吃饭；“公司有事儿？” 　　白勍笑笑；“能看出来？” 　　“火气挺旺啊。” 　　“沈浩跑了。” 　　提起来这事儿，白勍也是有些郁闷。 　　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结果。 　　聪明人办聪明事儿。 　　过去不走呢，那是因为可能挖你的地方开出来的条件不够，你也需要更加优异的战绩来说明自身能力。 　　早晚会走，但这么一走…… 　　有点被捅刀的感觉。 　　“开出来多少年薪？” 　　白勍哼哼：“呵……” 　　条件她也有听说，貌似挺好的。 　　荣长玺：“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所以就讲，工作就是工作别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的喜欢。” 　　偏疼啊。 　　眼下就搞的，她…… 　　没办法形容。 　　“培养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我养荣朝凤我也偏疼他，将来他也有可能不管我不理我离开我，不过不要紧。” 　　白勍；“你想得开。” 　　“你不也想得挺开，真的闹心就不会只是火气旺了，你不想放人有都是办法。” 　　“算了吧，心都不在了要人干什么，我这么大的公司差他一个就不能转了？开玩笑！” 　　助理跟了白勍很多年了，从没有小凤的时候就在。 　　这个男人让白勍理解到了什么叫做同甘共苦。 　　哪怕这个人不是她的家庭成员，不是她的爱人家人，却胜似家人，她真的拿助理当亲人一样的。 　　助理娶老婆生孩子，白勍都是以姐姐的身份出现的，哪怕她比对方还要小一岁。 　　到了沈浩这里，除了亲情还有喜欢。 　　就是对他才能的喜欢，她以为沈浩会是第二个助理。 　　其实心中也明白，这不可能的。 　　人和人永远不会一样。 　　想得到的结果真的出现了，还是觉得就挺不爽的。 　　“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选？” 　　白勍沉默。 　　她会怎么选？ 　　她会走！ 　　肯定会走。 　　既然自己有才能，为什么要屈居于别人之下？ 　　明明会有更好的地方发展，明明会有更大的公司实现自我价值。 　　“吃你饭吧。” 　　荣长玺拍拍手：“我吃好了，碗你洗。” 　　白勍：“不是吧，我都这么惨了还让我洗碗？” 　　大荣比比手腕：“我着急出门，有手术。” 　　白勍挥挥手：“知道知道，你忙你忙吧。” 　　哎呦喂！ 　　大医生每天都很忙啊，忙的脚不沾地。 　　 　　白奶奶又进医院了。 　　因为不小心摔了。 　　家里人就算是很负责很负责了，但上年纪的人有些时候你没办法每一分每一秒都盯着不放的。 　　出院再次回家，就彻底起不来床了。 　　卧床的话就需要人侍候。 　　原本是隋静和段鹤两个人侍候，瞧着家里的人挺多，但能用得上手的实际就两人。 　　隋静骑电瓶车和人撞了，胳膊骨头错位，暂时她就没办法照顾。 　　段鹤一个人，他也不方便啊。 　　隋静的意思，既然老人归他们家了，那就不能麻烦别人。 　　请保姆？ 　　那是绝对不行的。 　　她还不相信保姆能侍候好白奶奶呢，她觉得自家人做什么都能尽力，外人就不好说了。 　　她有女儿三个人，就要求三个女儿轮一轮。 　　一人一星期来给做个饭，别的要求没有。 　　白勍：…… 　　你看她长得像是饭吗？ 　　她一到周末，偶尔工作都得往后推去陪小孩儿。 　　她哪里有时间？ 　　白歆：“我替我二姐的那份。” 　　她跟着她二姐借不少的光儿，她肯定不能叫白勍做什么。 　　白蔷抿抿唇，说：“也不用轮，饭也不用你做。你就时常过来代替妈给我奶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 　　老奶奶因为不能动，洗澡就成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很多人家人干脆就不洗了，直接拿着毛巾擦擦就得了。 　　但白蔷觉得这不是有这种便利条件吗，还是冲冲更好。 　　段鹤是男人，他就是什么活儿都能干，给老太太洗澡这个事情，他真的不行。 　　白歆点头：“没问题。” 　　姐妹来排除老二，轮上了。 　　白歆也不愿意干这些，但是形势所逼。 　　你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现在就当是提前给父母养老阶段了。 　　虽然全部都是大姐管，但你能一手不伸吗？ 　　再说人家也没有要求占用你大部分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段鹤管啊。 　　白勍和荣长玺呢，就负责偶尔有时间过来站一会儿。 　　他们俩忙，确实是忙。 　　大家也都能体谅，也就没人对他们有什么要求。 　　老大老三都不说废话，那这个家还是很安定团结的。 　　“你们家总能看见老大和老三在，老二呢？” 　　隋静刚想回话，段鹤插嘴了：“我们家老二负责出钱！她有钱她就出，我们没本事的就出点力气。” 　　邻居笑：“哎呦这可挺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隋静扁扁嘴。 　　抢她话干啥？ 　　哼哈应着：“嗯，她出钱，他们俩那可忙了……” 　　说完翻个白眼。 　　想要尽孝，怎么都能孝。 　　你看看她骨头都错位了，她没管婆婆？ 　　白勍啊就是没把这个家当回事儿而已。 359 翻旧账（一更） 晚上吃饭，白歆给奶奶洗过澡，洗的香喷喷的。 人都说人老了身上会有味道，白歆认为那种味道就是不常洗澡闹出来的。 她奶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扶着奶奶坐在椅子上，蹲在地上给白奶奶穿裤子。 “奶，你别动啊，我来给你穿就行。” 白奶奶的手撑在洗手盆边，其实也没多大的力气，腿就更没力气了。 “人老了，活着就是麻烦别人。” 她是真心觉得活着是在拖累别人。 你看多少人来照顾她？ 她其实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 白歆忙的一头都是汗，她长这么大她没这样侍候过人。 老实讲她和她奶的感情也很一般般，都是看她二姐的面儿上。 房子和车还有孩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她二姐出钱给买，她二姐和她奶感情最好了。 白歆是用这个在偿还。 “没什么可麻烦的，活着多好。人死了就什么都瞧不见了，我二姐啊就生怕我这侍候不好你，你看家里洗澡的都给换了，她就是没时间，小凤和糖糖周末她都得管，奶……” “白勍是不容易。” 白歆拿着裤腿把着白奶奶的脚往里面伸。 穿的七七八八，对着门外喊：“有人没？来搭把手。” 段鹤快步到门边：“我拉门了啊？” “拉吧。” 段鹤拉了门，把白奶奶抱回到床上去，然后拿着吹风机给吹头发。 别看白庆国口号喊的响，也就平时白奶奶想吃点什么他能开车出去买，其他的他不喜欢上手。 这个时候看的就是段鹤了。 作为一个孙女婿，比白蔷还要尽责。 当然白勍和白国安的钱是真的到位了。 白歆弄一身的水，在里面简单冲了一下出来了。 帮着姐夫在弄弄菜，一忙活就到晚上八九点了。 好在丈夫能分担一些，现在孩子临时丈夫来管，所以白歆还勉强能耐着性子干。 隋静和白庆国关了店门从下面回来了。 一家人吃晚饭。 “明天得带着我奶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去呗，给荣长玺打电话。”隋静是随口就来。 女婿是当大夫的，不用白不用。 “我二姐都给安排好了。” 隋静撇嘴；“你二姐你二姐的，你二姐是你祖宗啊？成天挂在嘴边，我知道她给你出钱了。” 白歆诧异：“我说我的，影响你什么了？” “你二姐就会痛快嘴，我也没见她搭把手，就是放假都看不见她人影子。” 隋静觉得白勍不孝。 白歆气乐了，问正在给白奶奶喂饭的段鹤：“姐夫，你说我二姐有妈说的那么差劲吗？” 段鹤回答：“白勍挺好的。” 他就喜欢白勍这样儿。 不用你侍候。 你侍候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你就负责出钱，这样大家分工多好。 有助于家庭和谐。 隋静摆手：“我懒得和你们讲，讲不到一起去，没意思。” 白歆吞着米饭：“我说妈，你就别成天挑剔这个挑剔那个了，白勍挺不错了。谁家女儿这样出钱出力啊。” “她出啥力了？” “那我奶检查身体，生病住院不是我二姐的功劳？你和我爸半年一查的体检，不是她功劳？” “那是荣长玺管的啊。” “荣长玺和她是两家的呗？” 隋静翻白眼。 说着话呢，白勍和荣长玺来了。 段鹤把饭碗递给白庆国：“爸，你接把手我下去搬东西。” 段鹤的眼力见，了得！ 只要白勍买东西回来，他就没有叫白勍搬东西上楼的时候。 左一趟右一趟的折腾。 “这什么啊？” “海参燕窝。” 荣长玺白了白勍一眼。 白勍说：“给我包饺子用的。” 段鹤就笑：“大荣别瞪了，我们都觉得这东西有用，可有用了。” 荣长玺懒得和他们讲。 讲了也没用。 这就是秀才与兵之间的隔阂。 隋静哼了两声，觉得荣长玺就是舍不得给他们花钱。 白勍交代了一句：“明天早上八点就得到，早是有点早……” “不早，一点也不早。”段鹤接话：“我早上早点做饭，早点过去刚刚好，不早。” 白勍：…… 你说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姐夫呢？ 真是个小机灵啊。 没办法不喜欢。 “那辛苦姐夫了。” “辛苦什么，我不就有点力气吗，我要是能赚钱我也不辛苦了是吧。”段鹤看的明明白白。 白勍就笑：“我姐夫绝对不是一般人。” 段鹤自得：“那是，我是二般人。” 白勍指指袋子：“这个你给黑龙江邮寄回去吧。” 段鹤就喜欢白勍如此上道。 他为什么如此卖力气管这些破事儿啊？ 第一是真的想赚钱，第二就是偶尔能划拉到一点便宜。 穿的也好，吃的也罢，反正不要钱来的就是值得高兴。 白勍特别大方，从来不乱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给这么多钱，然后还经常买东西回来。 隋静说：“你看你大姐和白歆累成这样，你就不能搭把手？” 白奶奶开声儿：“你别老说她，她忙。” 小二啊，挺辛苦的。 老三一来就说，白勍的辛苦可想而知。 搞两个孩子丈夫又指望不上，还有个公司还有个破大家，够让小二难为的了。 “谁不忙啊？” 隋静替两个女儿委屈。 同样的三姐妹，凭啥你白勍就不付出啊？ 白勍笑呵呵道：“妈你要是这样说，那咱们算算钱吧。” 隋静撇嘴。 谁和你算钱！ 哼。 算来算去也是她吃亏。 “糖糖来姥姥这里。” 隋静带着荣棠偷偷进了屋子里，给荣棠买了玩具。 这是开小灶。 别人都没有的。 “我大孙儿可真精神。”隋静下垂的嘴角看见荣棠就翘起来了。 看不够！ 怎么看怎么喜欢。 就喜欢到不行。 头贴着头。 “想姥姥没？” 荣棠脆生生就应了：“我可想姥姥了。” “姥姥的大孙儿啊，你怎么越长越像姥姥呢？” 隋静看着镜子中的两人，明明不像的两张脸，可她瞧起来这就是一模一样啊。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孩子就好像是她老儿子似的。 可能是她年纪大了，荣棠没办法投胎到她这里，只能投胎到了白勍那里。 贴头。 姥姥的心肝肉啊。 荣棠说：“我妈说我长得谁都不像。” 隋静没好气道：“你妈才长得四不像，她谁都不像，她最不好看，你最好看了。” 荣朝凤拔腿就跑，白勍盯他：“还跑是吧？” 荣朝凤：…… “和你爸下楼去等我，我马上下去。” 几点了？ 搞出来动静，楼下睡不睡了？ 白勍也是实在被邻居投诉投出来阴影了。 “你几点走啊？” 白歆：“这就走了。” “我顺路送你吧。” “我开车来的。” “一起走吧。” 白勍顺路又把白歆给带走了，车上姐妹俩坐前面。 “累不累啊？” 白歆笑：“不累，就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能累到哪里去，这不是妈胳膊有点问题，不然也用不上我。” 怎么不累啊。 但是没资格喊累。 做人得知道好赖。 白歆现在除了面对儿子学习方面不太淡定，其他的都还挺想得过去的。 “孩子功课最近还成？” “成是成，就是越大越不听话，你讲一句他有一百八十句等着我，还不能说，一说就翻盖子，我总觉得他个性有问题。” “敏感。” “对，你不能说他，说了就委屈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他哪那么多的委屈，我和你说二姐，我真的对他……我不是为了他，我能复婚吗？他是一点不理解你啊。” “你别总把为了他复婚挂在嘴边，你复不复婚他逼你了？不是你自己想回头的吗，别说我外甥不爱听，我也不爱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总拿出来说什么，讲就讲点有意义的事情，孩子都不喜欢大人翻旧账。” 白歆：…… 说都不能说了？ 她不得叫孩子知道，爸爸妈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而不是你认为的，我们除了训斥你只会训斥你。 360 离家出走（二更） “总之就是，我没摊上好孩子。” 　　白歆认为，孩子就是随即分配下来的，而她呢运气则不是太好。 　　不是背后讲儿子不好，但确实各方面让她更加操心。 　　荣朝凤是淘气，但荣朝凤学习不需要人盯。 　　王知话少，但是那孩子稳当，只有她儿子这完全就是一瓶不满半瓶子乱晃。 　　然后还不允许说。 　　说了就是做母亲的不对。 　　“谁能摊上好孩子？”白勍挑高眉头。 　　“小凤不好吗？糖糖不好？你这两孩子要是给了我，我可烧高香了。姐，你真的别不知足，你换个普通的孩子试试你就晓得了，那省事和不省事的差挺多事儿呢，淘气不叫毛病。” 　　脑子笨，才伤人呢。 　　“他们俩是老天给我分配的好？”白勍可不认同这种观念：“你看看你姐夫在孩子的身上花多大的精力？学习成绩上费多大的事？从小带着写作业，一道题一道题的教，上课你姐夫得跟着去，后期没时间了也是看笔记跟着学然后给讲。” 　　什么叫孩子省事？ 　　孩子省事那就是做家长的已经打好提前量了。 　　白歆忍不住说：“是啊，你们家有个博士，我们家没有啊。” 　　白勍：“你这是硬扛啊。” 　　白歆决定不说了。 　　你们这些好学生的家长们，怎么能懂得她这种学霸母亲的心情呢。 　　回到家白歆看着儿子还写作业呢。 　　就这个作业啊，写不完！ 　　永远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会啊还就是墨迹。 　　“快点写，这都几点了，我洗好澡出来你就得写完啊。” 　　讲的好好的，她洗澡还故意拖了点时间，然后出来看见孩子跑进屋子里和他爸聊天去了。 　　白歆强按着火。 　　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 　　你要有耐心。 　　“快点把作业写完吧，好不好？” 　　…… 　　周末 　　荣朝凤是固定周末有个踢球的时间，特别喜踢足球，家里也买了一堆足球摆着。 　　约好大哥二哥一起去踢球。 　　段鹤跟着去的，他带着踢啊。 　　段鹤和这些小朋友们都能玩到一起去。 　　王知则是一脸的嫌弃。 　　大哥哥不喜欢和小弟弟们玩。 　　荣棠坐在外围给自己哥哥们拍手加油，扯着嗓门喊。 　　踢完球都成水鸭子了，带着一身的臭汗回了家。 　　隋静被人从后面抱住，她一猜就是荣棠。 　　“糖糖踢球了啊？” 　　“我没踢。” 　　隋静拿着毛巾给孩子擦汗：“不踢就对了，别玩这个没前途。踢什么足球啊。” 　　这不是自断后路嘛。 　　“姥姥，我想吃豆包。”荣棠仰着头抱着他姥的大腿。 　　“成，我去买。” 　　牵着小的，出去给买豆包。 　　小糖糖啊就爱吃带豆沙馅的食物，隋静也乐得给买。 　　段鹤和小凤瞎侃呢，反正瞎聊呗，又不用花钱。 　　白歆儿子脱了鞋，段鹤就打趣：“这脚可够臭的了，得洗洗啊。” 　　荣朝凤跑去闻他哥的脚然后又闻闻自己的脚，点点头表示都臭。 　　“什么孩子，怎么有这种嗜好呢，去洗脚！”段鹤拍荣朝凤。 　　这孩子！ 　　荣朝凤和白歆儿子排成排洗脚。 　　两人都不老实，洗洗就闹上了。 　　两个洗脚盆都干坏了。 　　活生生的给踹碎了。 　　弄了一地的水。 　　白歆过来给她奶换衣服和洗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这么一看。 　　“怎么弄的啊？弄楼下水你们这俩孩子……” 　　因为荣朝凤不是她亲生的，她不能狠说。 　　可儿子是她亲生的啊，这屋子里是地板啊，地板怕水泡啊。 　　劈头盖脸数落一通，白歆儿子就犟上了。 　　荣朝凤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妈就属于二皮脸他遗传到的就是这种基因。 　　“三姨你别生气了，我这就擦。马上擦干净。” 　　白歆没好气道：“弄楼下去，人家不找你啊？” 　　“这就收拾，三姨对不起，你别发火了。” 　　白歆气笑了。 　　臭小子，还知道她发火了。 　　“行了赶紧擦，不然漏水又得找你妈了。” 　　荣朝凤嘻嘻哈哈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擦，他递给小哥一块抹布，白歆儿子摔了抹布。 　　“你想怎么地啊？” 　　白勍刚上楼，进门就看见她妹训外甥呢。 　　“怎么弄一地水啊？” 　　“你儿子洗个脚把盆干碎了。” 　　白勍看荣朝凤：“你厉害啊！” 　　“承让承让，脚最近非常有力气。”荣朝凤嘻嘻哈哈笑着对他妈说。 　　为什么敢这样？ 　　因为不怕！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大多数他妈都是放任不管的。 　　遇上他爸不一定能落好，但妈妈是同一阵营的。 　　“赶紧擦。” 　　白勍看地上还有块抹布，蹲下来赶紧擦。 　　大人干活肯定比小孩干的麻利啊。 　　“怎么了？和二姨说。” 　　白歆儿子撅大嘴，眼睛憋得通红。 　　“你给我收回去，你还想哭啊？一个男孩儿哭什么。”白歆没好气骂了两句。 　　没见你在学习上有多争强好胜，犯错误你比谁都争强好胜，什么孩子啊。 　　“好好说话，这是干什么。”白勍拽过来外甥，给看看眼睛：“男子汉不能总哭啊。遇上事就说事，有委屈就说。” 　　白歆儿子哽咽了一声。 　　“你看看，你看看。就这熊德行，没怎么样就哭上了。” 　　孩子彻底哭出来了。 　　觉得委屈和憋屈！ 　　“荣朝凤啊……”白勍看儿子。 　　“我俩踹了两下，盆就碎了……” 　　大概就是原本两个人好好的洗脚，然后小凤的脚踩出去了，白歆儿子就抽出来脚和他玩，不是踢球嘛没踢过瘾回来把水盆当球了，你一脚我一脚两盆就都干碎了。 　　“没多大的事，不就两盆儿。”给外甥擦眼泪：“可不能这样啊，有话就和你妈讲。” 　　“我和她讲什么？她永远都认为我错。” 　　白歆气不打一处来：“我认为你错？你做对什么了？前天写作业你写到几点？每天就想着玩……” 　　白勍：…… 　　小凤和白勍回家，在路上就和他妈讲：“我三姨是不是不喜欢迟旭？” 　　“怎么会呢。” 　　荣朝凤：“可我妈对我从来都不这样的。” 　　迟旭可羡慕他了。 　　“你三姨吧……”白勍也只能叹气。 　　不是你家的小孩儿，你说她怎么弄？ 　　迟旭跟着他妈到家，因为写作业母子俩又干起来了，白歆又拿写作业的事儿刺激儿子。 　　17号一早，迟旭老师来电话，说孩子没来学校上学。 　　白歆人在公司呢，她接到电话就懵了。 　　“不可能啊，他爸一早把他送到学校门口的。” 　　老师：“孩子没来，是不是又和爸爸走了？” 　　白歆这脑子嗡嗡响。 　　给丈夫打电话，可电话里说送到校门口他才走的。 　　迟旭离家出走了！ 　　白歆傻眼了。 　　这么大点的孩子，现在拐子也多，真的…… 　　不敢想啊。 　　孩子奶奶就骂白歆：“他笨就笨吧，你总嫌弃他，你多聪明啊？你那么牛逼你倒是考第一，你倒是挣个好前程你给他一个你二姐家那种不差钱的气氛不就得了，你总要求孩子干什么？” 　　白歆丈夫看自己妈：“现在说找孩子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还护着她，你老婆现在把你儿子逼的离家出走了。”迟旭奶奶呜呜哭：“我这孙子就没人家的孩子值钱，给你姐带孩子柔情蜜意的，轮到我们孩子不是数落就是训斥……” 　　去派出所报案。 　　白歆彻底蔫了。 　　你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对吧？ 　　她只是希望孩子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只是想让孩子现在受点挫折，省得以后进了社会，社会给他挫折。 　　怎么就至于离家出走了呢？ 　　丈夫满大街的开着车找，段鹤也跟着去找。 　　家里家外都没有消息。 　　隋静就坐在家里骂。 　　“不会教育孩子就别教育，人家是生个孩子恨不得当个宝，她可好……” 　　这把孩子逼的离家出走的亲妈，见过没？ 　　这次就让你见见。 　　隋静拍大腿：“这孩子也是的，有什么话你不能说的？这么大点就知道往外跑，以后可怎么办啊。” 　　妈不是好妈，孩子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361 表达方式（一更） 一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歆一粒米一口水都没喝。 崔丹就和白勍说：“……可得关注好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小情绪变化，这离家出走多可怕啊。” 家里人保护的好，去到外面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遇上不好的人，这就算是完了。 崔丹想想都觉得可怕，就给白勍打预警，那糖糖脾气可犟，教育的时候方式方法得掌握好了，可千万别走迟旭老路啊。 不然她可不让。 荣朝凤和荣棠那就是崔丹的命根子，要说这俩孩子有什么意外，那崔丹就得找根绳把自己吊起来了。 白勍开车出去办事，路上想了想。 去周末小凤他们踢球的地方了。 那是个体育馆，其实段鹤他们之前也有来找过，但没找到。 叫体育馆，地方是很大的。 小孩儿如果想躲你，也不是件太难的事儿。 白勍开车过来都晚上十点多了，好在她进来了。 操场上一片漆黑。 白勍叹口气。 觉得孩子应该不会在这里，太黑了。 她知道迟旭是有点怕黑的。 进了小门，晃了晃。 “迟旭？” 试着喊了一声。 其实压根没抱希望的。 “二姨……” 白勍搂着孩子赶紧上了车，上车以后不是先数落而是看看孩子有没有被蚊子咬了。 咬肯定是咬了。 拿着喷雾给喷喷。 这不是荣棠年纪小点嘛，车上备着这些东西呢。 “痒也别抓啊。” 白勍拿手机，看迟旭说：“你妈你爸现在都外面找你呢，二姨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行不行？” “二姨，你别打。”迟旭的手拽着白勍的。 他不想让他爸妈知道，他也不想见他们。 白勍叹气：“二姨一会带你去酒店住，咱们可以先不见他们，但是电话得带，为什么打二姨告诉你，你爸妈都已经报警了，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急死了，所以这通电话必须打。” “我妈会打我的。” 迟旭不怕白歆，但也怕白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还带着一点的恨。 亲儿子恨亲妈。 “她打不着，二姨和你保证，你如果挨打了二姨这张脸不要了。” 迟旭松手了。 他二姨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小孩对一个人的信任那也是长久以来养出来的，白勍答应荣朝凤什么保准就能做到，真的做不到也能请求原谅，所以在迟旭的心里他二姨说的每句话办的每件事情都是可相信的。 白歆在电话里喊：“他在哪儿啊？你等我过去的……” “你过去什么你过去，你搁家给我好好待着吧你……” 白勍和妹夫通话，讲了讲孩子现在的情绪，妹夫是不放心但还是同意叫白勍先带着了。 白歆气的要死。 “你干什么去啊？” 丈夫拽住她。 “我今天要是不打他，我就和他姓……” 婆婆对着百姓喊：“你打吧，你干脆连我们两个老的都打死吧，你不就看我们不顺眼？” 白歆丈夫瞪自己妈：“别火上浇油啊。” “你看你儿子，他是不是眼睛瞎啊？说我火上浇油？” 迟旭爷爷其实对白歆也不太满意了。 别的都可以谈，但是叫孙子离家出走这就是你当妈没有当好啊。 但对上儿子的视线，儿子的态度很坚决。 说自己老婆：“你少说两句吧。” 白歆丈夫把老婆拽上车，和白歆试着平心静气说；“有问题就得解决问题，不能总想着打，你以为我不生气？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拎回来打一顿，可能这样吗？” 白歆捂着脸哭：“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她可能是对孩子要求严格了一点，但还不是因为孩子自己不知道努力？ 那么大点的孩子，没有家长约束，他就会变得无法无天的。 “得了，回家吧。” 白勍领着迟旭去了酒店。 “有套房吗？最高层的套房。” 迟旭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就没刚刚那么怕了。 “麻烦身份证。” 白勍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然后带着外甥上了电梯。 等孩子洗完澡，又吃了一堆的吃的，荣朝凤来了。 荣长玺开车把儿子送过来的。 “晚上你带糖糖吧。” 她这回不去啊。 荣长玺说；“我在隔壁开一间吧。” 这样也方便照顾，他明天一早抽不出来时间送孩子去学校。 白勍点头。 荣棠早就睡了，他爸带着他在隔壁休息呢。 小凤和迟旭能玩到一起。 玩一玩，白勍也不管这都大半夜了。 “迟旭尝尝这瓜，看甜不甜。” 迟旭有些紧张，其实他也有点怕他二姨。 “别紧张，就聊聊。” 迟旭抿着嘴。 “讨厌你妈？” 迟旭不吭声。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小时候也讨厌你姥就是讨厌我妈，我特别烦她，如果能离家出走我也跑了。” 迟旭咬嘴唇。 “有些时候家长吧不太能理解我们的感受，他们总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其实大家都没错，就是互相不了解……” 白勍讲了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真的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 太难忘了。 但是她觉得白歆不管怎么样也还是比她妈强点的。 迟旭这小孩儿性格，有点敏感。 人都说，小孩儿如果敏感就得更加注意了。 “她翻旧账是不是？” 迟旭终于有点反应了。 但还是一句话不讲。 白勍伸手摸摸外甥的头：“都快十二点了，咱们睡觉吧。” 迟旭哭了。 委屈巴巴的哭了出来。 讲的都是白歆的不是。 白勍听的啊。 其实小孩儿啊在乎的点，大人真的不一定懂。 你可能说错一句话，冤枉了他一句，但你没有道歉不认为自己是错了，他却记在心里了。 该表扬的事情一句表扬没有，总提别人多好多好，小孩儿也会放到心里的。 你又凶又厉害，他不敢靠近你又觉得待在家里难以喘息，他跑了。 离家出走那么好玩的？ “这些问题其实都能解决，你和你妈说……” “我说了也没用，她根本不听我的。” “我明天和她说，我看她听不听。” 迟旭擦鼻涕：“我就想让她后悔，让她后悔……” 白勍递过来纸巾：“二姨这得说一你一句啊，你妈过分了能不能和大姨说？大姨说不通是不是还有二姨？来二姨家不行吗？去找二姨夫不行吗？为什么要跑出去？现在外面多少坏人啊？你说撞上坏人砍断你的手脚叫你去讨钱，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 荣朝凤眨巴眼睛。 白勍训荣朝凤：“听见没？你觉得家里待不了还有大姨和三姨，家里的人这么多，谁都会帮你的，不能往外跑。” 荣朝凤觉得他可真倒霉。 他不过就是凑个热闹，还有他事儿呢？ “我三姨对迟旭可凶了……” 白勍瞪眼珠子。 小子，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迟旭点头。 就是，他妈多凶啊。 等两孩子睡了，白勍从房间里退出来下楼去了。 白歆人在楼下呢。 眼睛都哭肿了。 白勍就数落白歆，把迟旭的原话都和白歆讲了。 “当个妈那么容易当的？不能只求成绩优异心理健康也得关注，不然将来长大成家也是麻烦，该注意的注意，我也知道小孩儿不好管教，不听话的时候恨不得当做自己从来没生过，那你说怎么办？除了谈除了帮着他成长没别的路可选……” 白歆揉把脸：“我当初还不如生个丫头算了，也就没这些事儿了。” 白勍就笑；“你就这命，你就别当初了。” 她妈是拼了命的想要儿子，生了三姑娘。 他们都拼了命的想要女儿，姐妹三生了四个小子。 你看苍天绕得过谁。 “你得让他信任你，什么话都敢和你说，好的坏的都敢说，不然长大了你就晓得人生没挫折了？真的遇上不好的导师遇上不好的领导，有什么事儿什么都不和你讲，一个想不开那时候不用离家出走了就直接没小命了。” “我是他亲妈，我能害他吗？那谁家养孩子不这样？真的老老实实的谁闲的没事儿说他啊？我承认自己是有点急，我回去和他沟通……” “别打知道吗？” “我打过他吗？从小到大你问问他，我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吗？” “讲话不是只有有一种方式表达，你就选了最不好的那种，你怪谁？” “那不会讲话怪我吗？” “你养孩子了，你就得学。你想他变得好你就得让自己变得更好，没的选。” 362 宽裕（二更） 白歆皱眉：“我小时候，吃饱了学习成绩过得去，我妈也就不管我了。” “别和咱们那时候比。” 白歆哭丧着脸：“也只能自己努力了，谁让我生了他呢。” 她是真的觉得带小孩是非常难以消化的课程，无论你多细心，孩子身上出的毛病是一茬接一茬，你永远都得在去往学习的路上，她就想当个咸鱼家长，怎么就那么难呢。 “慢慢就好了。” “你千万别说慢慢就好了，慢慢只会越来越差，我要求不了他我只能要求我自己了。”白歆苦笑：“一大把年纪了，我还得为了给儿子做榜样把以前所有的都捡起来，不然我现在还年轻呢他就已经瞧不上我了，等我老了就更瞧不上我了，我其实也没打算让他给我养老，我也不稀罕。” “别说气话了。” “你不知道，摊上不省心的孩子有多累。这就突然离家出走……”白歆哭上了：“我什么还不能说，回头我还得给他道个歉，回头我还得继续去努力去，上哪儿讲理去？他小时候我也是尽了我所有的一切在培养他，为什么就他不省心？王知也好小凤也好，明明都是那么好的孩子……” 只能说，她的命确实不如两姐姐好。 白歆一宿没睡，睡什么呀。 叫孩子这么一刺激，更加不用睡了。 翻来覆去就想，到底该怎么当这个妈。 怎么老当不好呢？ 问题出在哪里？ 怨恨抱怨，过几秒钟就得打起来精神。 你放弃他，那他这辈子就看到头了。 还得咬着牙坚持。 一大早荣长玺把荣棠抱到白勍的房间。 “姨夫。” 荣长玺伸手摸摸迟旭的头；“下次想离家出走找姨夫来，姨夫带你去医院躲。” 迟旭重重点点头。 “吃饭去吧，走。” 白勍把小儿子搅和起来，荣棠和荣朝凤都没睡好。 到了晚上不困，到了早上不想起。 荣棠抓着被子，和妈妈哀求：“就给我三分钟……” 白勍抓开被子，把荣棠抱到卫生间，水龙头那么一拧。 荣棠一脸的哀怨，问白勍：“白勍女士，你真的是我亲妈妈吗？” “后的！”白勍没好气道：“叫你晚上早点睡，你和你哥没一个听话的……” 荣朝凤表示洗个脸也中枪。 跑出来和他妈据理力争。 白勍只觉得头疼。 看见没？ 天天和你辩！ 哎，就荣长玺这点基因遗传的可好了。 “我不和你辩，没意思。” 荣朝凤：“你是没道理，讲不过我。” 白勍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将来找女朋友，你就这样和她讲道理？” 小凤强硬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你是女的就没有对错之分……” 白勍举举手；“我真想一巴掌打飞你，别在我眼前晃。” 荣朝凤摇头晃脑：“妈妈，你要是打我，我是可以去起诉你的，你虐待我那不可以的，我要去妇联找领导，要么就去找儿童保护协会，是有这么个协会对吗？” 白勍把荣棠弄下来，带着小儿子赶紧跑。 希望老二将来千万别这样。 不然兄弟俩一起出家算了。 什么女的能接受住你们这样的考验啊。 要么就说，养儿子不好养呢。 有点偏差，那就都是婆婆的错！ 荣棠晃着腿，被他爸瞪了一眼，小腿老实了，再也不敢乱晃了。 迟旭和荣朝凤打打闹闹的。 这是白歆没在眼前，在眼前又得发飙。 昨天刚离家出走，今儿就全忘了？ 就有心思打闹了？ 你老娘我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合不上眼，你呢？ 吃过饭白勍送三个小孩儿去学校。 和迟旭的老师聊一聊，顺带着拜托老师。 各种好话都说尽了，白勍不拉下脸行吗？ 白歆觉得求人老师不好意思，送礼吧人老师又不要，两回三回她就不愿意来了，可白勍不是比白歆脸皮厚嘛。 小孩儿念书的时候，还是愿意听老师的话的，老师讲两句有些时候比家长念叨两小时都管用。 “咱们学校有没有义务扫除的活动啊？有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大把时间闲着……” 老师就笑：“真的不用，现在学校都是花钱找人干这些活儿了。” 白勍笑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我们那时候都是家长去学校义务劳动，我有个小不点的孩子，那天我去他学校一看，现在人老师都不用粉笔了……” “早就不用了。” 白勍想，你看，三五天不去学校跑一跑，学校变化这么大。 为亲儿子她都没这样跑过。 只是希望迟旭啊在人生成长的阶段，能被引领着去往更正确的路上。 也是迟旭打响了这个前奏。 白勍陆续又去了小凤的学校，去了糖糖的学校。 老师发什么消息也是分心去看看，自己养的孩子哪里说能真的一手不伸。 孩子爸爸现在真的是完全顾不上两孩子，除了学习能抓一抓其他方面都借不上力。 你说你提要求吧，人家有些时候一天不知道多少台手术，你要求他什么？ 你努力的时候，人家也没拖你后腿。 互相包容吧。 白奶奶去检查，医生和荣长玺私下说，见过干净立正的老太太，这样干净的还挺少见的。 那隋静把白奶奶收拾的，浑身干干净净的。 按时带着去按摩，按时带着出去放风。 亲妈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白庆国呢…… 除了能看着他那个彩票站，啥也不能干。 老太太进出都是靠段鹤，不是抱着就是背着，上卫生间大小便也都是段鹤抱。 就这样恢复着恢复着，你说全瘫吧也没有，竟然还能稍稍站一下下，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医生总结归纳，就是家里人照顾的好。 确实家里也得有几个闲人才行。 一大早隋静侍候白奶奶吃过饭，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啊。 嚷嚷：“我这可能是要死了。” 白庆国没好气道：“你天天死，你哪天能死啊？” 动不动不舒服就喊着要死，他不爱听。 隋静没好气瞪了白庆国两眼。 “奶？” 段鹤喊隋静：“妈，我奶不对劲啊……” 白奶奶爆血管了！ 送到医院，一通折腾下来，毕竟也算是相熟，医生就和家属讲了。 按道理吧，人到这个年纪他们是不劝家属全力抢救的，因为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 救的过程可能就要花费一大笔钱，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啊，救完以后会怎么样他们也不敢保证。 也有可能，钱砸进去了最后恢复就……也有可能就连恢复期都撑不到。 白庆国抓瞎了。 这么大的事情，叫他做决定？ 给老三打电话。 白国安和崔丹早急忙慌赶到医院。 白国安听完医生的话，犹豫都没有犹豫：“救，一定得救。” 医生沉吟：“如果救，这个钱也许要上到百万了……”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病，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因为这个还有干架的。 有想救的，有觉得救了就拖垮家里的。 什么样的没有啊。 “一定要救。” 白国安和白庆国说：“钱你们不用管，我出！” 都算他身上。 多少钱都算他身上。 白庆国这一听老三交代了，心里就有底了。 老二一家只能负责照顾，所谓的照顾就是让你吃穿不愁，但是治病什么的……他们家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老太太出点问题，那就是全家都等着老三来做决定。 老三说救，那就全力抢救。老三说不救，大家也就松手了。 隋静和段鹤叨叨：“你奶有福气啊。” 看见没，生个好儿子就是这样的。 她当初为什么想生儿子？就是因为这个。 以后她有病了，都不晓得三个女儿能对她什么样儿呢。 段鹤点头：“我三叔这样的真的算是少见了。” 谁都不得不服，确实孝顺！ 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 一样的病，旁边的老爷子年纪还没白奶奶年纪大呢，姐弟俩就干起来了。 做父亲的想要治病，想要活，今年也不过才六十多岁而已。 但儿子房贷还有五十万没还呢，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些钱？ 救人就得卖房，他愿意他老婆孩子能愿意？ 363大善人（一更） 做姐姐的喷弟弟一脸：“咱爸这些年给你买房带孩子，各种搭你钱，你就不管了？” 小弟就拼命解释：“我不是不想救，可医生都说了这种损伤不可逆，行就算我倾家荡产给救了，回头人活不下来呢？” 那是拖垮了家庭，还没见到效果啊。 做姐姐的说：“他才六十多啊……” 做弟弟的不吭声了。 事情没落到你的头上，你当然愿意慷慨。 让老母亲来做决定。 老母亲就和女儿商量着：“……你拿点，让你弟弟也拿点，这样行不行？” 女儿很想同意，可她怎么同意。 女婿马上就开口吱声了：“……爸妈这些年从未搭过我们一毛钱，孩子也没用您二老带过，可以讲她从结婚除了我们没占过二老一点便宜，我们是有钱，那钱也都是我父母的……” 现实的问题就是，女儿婆家有钱。 但钱都是婆婆的，女儿从出嫁娘家没有给过一毛，这钱女儿应不应该出？ 隋静被这一家子吵的脑袋都疼。 跟着插嘴：“那毕竟是她爸，也有养育她……” 她觉得应该救的。 对方有人怼隋静：“大姨，你说的可轻松了，这叫钱。您家能治那是因为您家有钱，这百来万对你们来说就是毛毛雨……” 隋静还想呛声，她这人就这样，走到哪里都想和人掐架。 白庆国按住她。 “你消停点吧。” 这头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和别人掐架。 闲的啊。 白家白奶奶全力被抢救了，效果也确实很好。 可能运气好些。 白奶奶活下来了，加上各种康复的费用，医保报销了很多，家里前后也就掏了不到二十万。 另外的那家，老头儿死了！ 运气可能也没那么好。 等出院了，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家子。 不过这件事叫隋静对老这个字眼，觉得害怕。 自己掰手指头算算，老二能管她？ 白勍肯定不会管她的。 老三管？ 老三那么穷，叫老三卖房救她？ 白歆也是白眼狼。 白蔷？ 老实讲，隋静觉得白蔷也不一定能变卖家产救她。 还是没有儿子，能不能活就看命了。 还是羡慕白奶奶有福气。 给白奶奶喂饭，嘟嘟囔囔道：“妈，你可好好活着吧，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呢。我将来有没有人管都不一定。” 白奶奶：…… 她这是什么好事儿啊？ 听隋静叨叨的头疼。 周末- 白国安带着两孩子过来看老太太，正好白勍有时间送了一下子。 “大荣呢？”隋静往后看了一眼，没瞧见女婿。 现在认为找个医生当女婿，好像也挺好。 要不白奶奶送到医院估计都来不及了，家里有个人懂啊就有用。 “医院有事。” 隋静啊了一声：“没办法，做医生的就这样，你体谅点吧。” 白勍挑眉：“你还是我妈吗？” “我是你姥姥！” “还骂人呢。”白勍摸摸鼻子；“你不是总挑他不来看你。” ：“我好好的用他看什么看，我那是担心他工作强度太高，身体扛不住。” 白勍嘴角一抽抽。 这确定是她妈？ 隋静叹息；“你奶命多好，摊上你三叔这种儿子。如果只有你爸的话，估计也没那么大的命了。” 白勍：…… 她可不愿意和她妈聊天。 没意思的很。 隋静对着荣棠招手，进厨房给拿了个豆包。 “姥还给你买豆浆了，自己喝去吧。” 小糖糖就特别好养，给个豆包配个豆浆，自己能吃的高高兴兴的。 荣棠刚要跑，隋静一拽孩子。 “糖糖。” “啊？” “姥姥问你啊，如果姥姥有一天生病了，要你用全部的钱去换命，你给姥姥治吗？” 白勍：…… 荣棠抱着隋静：“我姥姥会长命百岁，我姥姥不会生病的。” 隋静都要哭出来了。 看看她外孙儿。 看看她外孙对她多好，都不希望她生病。 自己感动自己，感动了好半天。 偷摸还擦眼泪。 觉得没白对荣棠好。 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 怎么投胎到白勍的肚子里去了呢。 白勍：…… 荣棠去抓白奶奶的手。 白国安把橘子递给荣棠：“你喂太太吃，我给她不吃。” 荣棠坐床边，可有耐心一瓣一瓣的剥，然后一股脑都给了白奶奶。 白奶奶确实给了荣棠面子！ 谁喂她都没吃，但荣棠喂了，她就真的吃了。 一老一小，一个躺在床上现在起都起不来了，彻底起不来了，一个小的也不太懂孝顺不孝顺，反正就是希望大家都不生病。 白国安和崔丹就说：“看见没，除了我谁都好使……” 他就是调侃，你看小凤也好糖糖也好，人缘都好。 崔丹：“中午吃点什么啊？我一会出去买菜。” 既然中午要在二哥这里吃，那就准备饭菜吧，别一天到晚都指望人家段鹤做。 就是厨师呗，也有不愿意下厨的时候。 “荣朝凤。”白国安喊小凤。 “来了。” “和爷买菜去。” “好嘞。” 荣朝凤和他爷去市场买菜去了。 回来崔丹亲自下厨。 白勍拉着全家出去买几身衣服，她三叔让的。 说侍候人这活儿其实还是累啊。 其实说到底养老养到最后，出钱的人最省事。 隋静每回都是恶狠狠宰白勍一通。 鞋子不是新款不要，打折了就意味着不是最新款她也不买。 运动服管着合适不合适的，先买了再说。 好一通在商场里潇洒。 段鹤呢，就善良多了。 还知道买买打折款，给王知买鞋给老丈人买鞋一般都是买最贵的，然后顺路买两双打折力度比较大的，回头准备给自己爸带一双。 即便有这种小心思，白勍也懒得管。 有舍才有得。 不然叫你回去侍候，你有时间吗？ 你能照顾得了吗？ “姐夫，给大姨也选一双吧。” 段鹤挠头：“不好吧……” 他就说老二上道嘛。 “选吧……” 隋静一脸得意，脖子挺得直直的，从试衣间出来了，问白勍：“看看好看不？” “好看好看。” 隋静点头。 买完东西，隋静又坑了白勍五百块钱的排骨，这才打道回府。 每两个月，都有这么一天是隋静期盼着赶紧到来的日子。 有这种挥金如土的日子做支撑，她当然是希望白奶奶能多活两年。 一点都不希望白奶奶挂了。 老太太要是挂了，她哪里还有便宜可占啊。 白勍那比猴儿都精，想要从她身上占点便宜容易吗？ 回到家，拎着大袋小袋，喜笑颜开。 进了门，就连饭菜都给做好了。 这老三两口子也太上道了吧。 吃饭的时候，隋静非要喝点酒。 举杯敬白奶奶：“妈，看见没？咱们家现在过的可团结了，您老可得长命百岁啊，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多难得啊，有几家这么其乐融融的，您什么火都别上，就负责往长远了活，我是老白家的儿媳妇，赚钱我不行，但我肯定能把您给侍候好，在我这里，我绝对不难为您，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就把我当成您的亲闺女。” 白奶奶眼睛里水汪汪的。 老人家活到这个地步，对隋静真的只剩下感激了。 以为她最不好，结果最后都是靠了她。 明明曾经你想的就是，老了谁也不麻烦的。 “敬我嫂子，您辛苦了。”崔丹举杯：“都在酒里了。” 崔丹钱都花了，还差两句好话了？ 她说两句好听的，以隋静的个性只会更加卖力侍候白奶奶，无论过去有多大的恩怨，崔丹都会讲这句话的。 隋静今天可高兴了。 觉得人生的高光就都在今天了。 叫你们佩服到了吧？ 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儿媳妇来着。 谁娶了她，那真是上辈子烧香了。 “小丹不是二嫂和你吹，没我你试试，就你二哥？他除了一张嘴他啥都没有，指望他就得凉凉……”就白庆国这货？只会喊口号，真的落实下来了，他保准会傻眼的。 她隋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善人。 她可善良了！ 嗯！ 364规划（二更） 荣朝凤是个，特别自信的孩子。 这种自信就体现在，他对于自我肯定这件事上。 学什么东西确实又快又精，不算让家长太操心的孩子。 评价来自崔丹。 可白勍认为，荣朝凤的个性比荣棠更难拿捏。 为什么？ 因为这孩子，有点好胜！ 好胜这个词儿，它不是贬义，但过分的争强好胜…… 因为有荣长玺陪着学习的原因，还有遗传基因各种原因叠加，小凤的学习成绩没让家里操过心。 出身好，头脑好，遗传更是好。 白勍拿着荣朝凤的课外课程表一直叹气。 崔丹：“怎么了？还嫌少？” “忒多了。” 这是人上的课吗？ 白勍表示怀疑。 “大荣给把关的，说是都是小凤喜欢学的……” “我之前还给删减了两个班。” 崔丹把水果切好摆到桌子上来，两孩子一上学，家里就安静许多，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出去买买菜买买花什么的。 拽过来课程表：“大荣说现在得让孩子的精力转向文化课，西班牙语、书法、编程、足球、橄榄球和游泳这都是小凤喜欢的。” “喜欢学那还不好。”白小二只能感慨，可能真的是基因作祟的事儿吧。 她觉得挺累的。 晚上难得丈夫有时间，两个人出门算是约个会。 白勍在桌子上就提了提荣朝凤这个学习的情况。 “我个人观点哈，是不是学的有点……超量了？”主要她没当过学霸，不了解学霸的世界。 能学得进去当然好。 迟旭就是例子啊。 白勍不太愿意让孩子背负太多的负担。 “没有。”荣长玺大概概括了一下孩子目前学习的进度，他虽然是忙但对儿子成绩方面一直都很关注。 侯聪那时候里面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就是，这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他确实没办法放开手脚去带。 但侯聪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下个星期要带着他去人大附中去试试。” 白勍：“早培班？” 荣长玺点头：“嗯，我觉得小凤还行，那边吧如果能进得去，日常学习当中也是涉及到很多竞赛内容的。” “是不是早了点？” “就是去试试，为了让他看看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在做些什么，学到哪种程度。” 白勍：…… “我儿子想去吗？” “他想去。” 白勍突然觉得嘴里这一千多的牛排就吃不出来味道了。 荣朝凤这么强呢？ “我这种学渣就没什么意见可提供了，我那时候补习班都不参加……” 反正过去的社会和现在也不一样，她确实有点脱节了。 偶然间知道学校现在都不用粉笔了，那种冲击感……嗯，然后就是应该反省，她确实没去过孩子学校几次，连这个都不晓得。 可见做母亲做的还不算是成功啊。 现在多少也就有点了解白歆焦急心情的由来了。 现在这些小孩儿……是孩子吗？ “没人敢和你比。”荣长玺淡淡道。 每个人走的路不同，但他不太想让儿子走白勍的那条路。 他给荣朝凤设计的路，虽然看起来辛苦些但更充实些。 “你把握吧，反正你都知道他的进度，就是别压得太紧了，我儿子我还是知道的，有点争强好胜虽然没表现出来。” 那是个特别喜欢胜利喜悦的小伙子。 糖糖玩什么也就是玩玩而已，输就输了，但小凤这个当哥哥的可不一样。 要么不玩，要玩他就要玩好。 “吃吧……” 吃过饭夫妻俩又去商场逛了一圈，除了家里需要添置的一些东西，还有陪他买衣服给儿子们买衣服。 白勍大多数不和荣长玺一起逛街买她的衣服。 家里三个男人，审美三个样子但都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买给孩子的肯定是以舒服为主。 “这鞋就算了吧，上次那鞋穿几回就给我踢坏了……” 荣长玺这个当爹的，特别舍得往孩子的身上砸钱。 两儿子随随便便五千块钱一双的小球鞋说买就买，但两孩子确实都不当回事儿。 你叫荣朝凤自己买双他喜欢的五六十的，他保准穿起来比穿他爸买的五六千的还精心。 “鞋子买了不就是为了穿的。” 白勍摸摸鼻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不喜欢我给他们买的鞋。”荣长玺什么都知道。 不过有些审美也是需要培养的。 他两个儿子现在的审美……简直乱七八糟。 “那还买？” “我赚钱是为了什么？” 白勍拍手：“好问题！” 是啊，赚钱是为了干什么的？ 没地方花。 干笑了两声。 买吧！ 柜姐笑着打好包装：“荣太太可真幸福。” 总是能看见这两口子一起逛街，一起给孩子买东西。 现在能抽出来时间陪着老婆一起逛街的男人可不多了。 而且这位荣大夫她认识。 专家嘛。 这种就更难得了。 白勍笑：“是吗？是吧。”她抓抓脖子。 也不知道幸福个什么劲儿。 别人总认为她特别特别幸福，白勍认为夫妻过日子不都是这样的嘛。 谁家不是这样的？ 一起给孩子买点东西，就叫幸福？ 那这幸福指数可有点低。 她认为幸福的点，是她在外面拼搏的时候她丈夫非但没在后面拉后腿还起了很重要的稳定家庭作用。 荣长玺自然而然掏了卡付钱然后提过来袋子。 等两人走了以后，柜姐感慨一句：“你说人家遇上好男人的几率怎么就那么高呢？瞧着也不太特殊啊。” 长得多一般啊。 这种好运气怎么得来的？ “那个姓荣的可出名了，很多病人都是奔着他去的，长得又好事业又好，又疼老婆真是少见啊……” 给她一个这样的男人，她什么都愿意做。 白勍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荣长玺没跟下去他从一楼大门出去的，然后去路边等她。 买好东西回了家。 因为被邻居投诉到再也没有脸继续住下去了，白勍那套房目前锁起来了。 租吧，她舍不得里面的装修。 不租吧，好像能搬回去的几率也不太大。 换到了新地方，装修之前就进行了隔音处理，效果明不明显不知道，但和邻居沟通过几次，邻居的反应就还好。 主要也是邻居经常不在家。 不管怎么说吧，邻居不投诉，白勍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荣朝凤去参加考试的那天，荣长玺特意全程陪同。 时间特意腾出来的。 和白勍就带着荣朝凤一个人，开车到了学校外。 全部都是家长。 据说这个早培班也就要180名左右的孩子。 白勍看看眼前这架势，调侃道：“好吧，现在这学生含金量还蛮高的。” 荣长玺交代荣朝凤两句，拍拍儿子的头叫他自己进去。 “别紧张，该怎么答就怎么答。” 荣朝凤挥挥手进去了。 他进去了，无聊的爹妈开始各自刷着手机。 他办他的事情，她处理她的公事。 白勍手机响。 “三婶儿。” 崔丹说：“我和你三叔过两天要跟个团去旅游，小凤和糖糖你可别忘了接啊，你和大荣要是没时间记得叫段鹤去接啊，千万别忘。” “哪天啊？” “后天。” “去哪儿啊？” “新疆。” “好地方！”白勍聊了两句，挂了电话对荣长玺道：“这两口子，可真是喜欢旅游。” 贴她点钱，她都不愿意到处走。 累啊。 “一会买点什么给送过去。” “还得去趟商场，我记得上次说那行李箱好像有点问题，给换个新的，买个好的！”白勍拍板儿定了。 她三婶儿是个从来不委屈自己的人，行李箱一直用的也都是好的。 “嗯，等他出来的吧。” 孩子考完，带着孩子去了商场给崔丹买箱子，白勍就觉得黑色的好看，可小凤说他奶喜欢红色。 “你确定？这大红色拎出去多炸眼啊，不然买个蓝色吧。” 荣朝凤看他爸，吐槽：“你老婆的眼光简直了……” 365 希望的一代（一更） 买好箱子送回去。 崔丹嚷嚷；“这怎么还买了个大红色啊？” 白勍白了荣朝凤一眼：“我就说打个电话，您孙子非说不用，说您喜欢红色。” 崔丹一听，小凤挑的啊？ “喜欢！正愁没有亮眼的行李箱呢，这带出去都不用找就晓得是我的，我们家小凤脑子不白给。” 白勍： “咱就算是夸人，能走点心吗？明明不喜欢，还要硬夸。” 崔丹挥手：“你管我！我就觉得好看。” 好不好看她说了算。 白勍进屋帮着收拾行李，看看她三婶这一床的衣服，咂舌。 真的比她都喜欢美啊。 她衣柜里的衣服就那么两个颜色，穿来穿去的款式都是差不多的，瞧瞧这老太太的服装秀。 呦呵。 这是要开服装展啊。 “带这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 “一天一件，正正好。” 白勍没忍住笑：“我老了是不是也会爱上这么花的衣服啊？” 崔丹调侃：“你还别说，真的有可能的。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黑啊青啊什么的，上年纪了就喜欢穿鲜艳颜色的，拍出来的照片好看。” “后儿几点走？” “五点多得出门。” “我过来接你们。” “不用你，打个车能有多费事。” “别了，我送吧，反正我也闲。” 崔丹叨叨小凤的事情，白勍就留一只耳朵听。 她认为，荣朝凤和她待在一起，应该学会怎么照顾他妈。 白国安和崔丹两口子出去度假去了。 正好赶上星期天，荣朝凤所有的课程呢都排在周六，周天就腾出来专门玩的。 和他姨夫去踢球，吱吱哇哇的跑回来。 隋静撇嘴：“真有闲心，还去旅游。” 其实隋静就是羡慕！ 那是真羡慕啊！ 她手里也有钱，其实出去玩也是可以的，但是舍不得。 给自己花，那不是花钱？ 别人给她钱，她也舍不得花。 钱这个东西攒起来每天看着算着那多好，花掉了那就没有了呀。 既想出门，又不想花钱，别人给花也不行。 就差要求导游邀请她出门旅游还倒贴她点钱了。 “出去玩玩不挺好的，这个时候就应该多出门走走。” 隋静撇嘴：“不就是手里有两个钱嘚瑟的。” 白奶奶装没听见。 这种酸话，听不听就没多大的意思了。 白勍笑。 白歆是之前她妈身体不好过来帮忙的，现在隋静恢复了她都来习惯了，又领着迟旭过来了。 和隋静两夹着白奶奶洗了个澡。 白奶奶就这点好，你就算是折腾到她了，她也不吭声。 从来不抱怨，也不会讲人是非。 除了说你辛苦，说你孝顺其他的话一概不讲。 白歆一开始做这些真的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硬逼的，慢慢的也是觉得这是自己亲奶奶。 你和奶奶计较什么呢。 “我给洗吧。”白勍撸袖子，已经脱了外套。 “不用你，你也不知道怎么洗。”白歆拦住她二姐。 这没给洗过，到时候给弄不舒服更浪费时间。 隋静主要是负责扶着，顺带着和白奶奶说；“妈，真的不是我自夸，你有福气啊。哪有有孙女能和白歆似的” 白奶奶：“是啊，我以前对白歆也不好。” 白歆说隋静：“我说妈，你就不能没事儿少说话啊？” 她奶哪里对她不好了？ 只不过是她总听她妈唠叨埋怨，小时候确实不懂家里的事儿，听母亲唠叨就以为是事情的全部了。 长大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讲，白歆长大以后就特别烦她妈讲这个讲那个的，要么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把事情搞的明明白白，别背后放冷箭，你背后说我知道你讲的是真是假。 洗好递给白勍，白勍试着抱她奶。 “我来吧。” 段鹤刚从外面回来。 快递点今天有点忙，他下去帮忙去了。 白勍把白奶奶抱到床上，然后喊段鹤：“姐夫，吹风机呢？” 段鹤把戴森找了出来，递过来。 “你挺行啊，力气挺大啊。” 奶奶现在挺瘦，但体重也有九十斤上下的。 白勍一脸得意：“那你看看，我这也是什么活儿都能干。唯独不能带孩子。” 带孩子方面她真的就是个废材。 太废柴了。 带孩子也确实耗人心血啊。 对于白勍来说，她真的宁愿干力气活都不愿意回家陪着小孩儿写作业。 折磨！ 吹风机打开，给白奶奶吹着头发。 段鹤把水端过来：“喝口水，奶。” “我不喝了。” “那不行，你得喝。刚洗完澡多渴啊。” 白奶奶是觉得总喝水不好，毕竟自己不能走总要人抱着去上卫生间，不愿意多折腾孩子，尽量能少吃就少吃，能少喝就少喝，但段鹤不管那些，你说他心粗吧有时候他心还挺细的。 到点就喂水，吃饭你不吃他还一个劲儿的给你夹，顺便告诉你，你健健康康的他侍候起来才省事。 白奶奶对白勍说：“段鹤真挺好的。” “是吧，我姐我爸背后都这样说的” 段鹤的耳朵竖了起来。 想听听他老婆他丈人背后都是怎么夸他的。 白勍不吝啬夸人啊。 确实都是你侍候的，都是你干的，我只是负责动动嘴而已，那就夸呗。 夸人又不要钱。 荣朝凤跑过来：“妈。” “说主题，别妈妈妈的。” “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了。” “饿了？”白勍觉得头疼。 她不爱做饭啊。 段鹤就笑：“行啊，那你喂太太喝水，姨夫做饭去。” “姨夫做茄盒吗？” 段鹤拍拍荣朝凤的头：“你想吃那就给做。” 等头发吹干白奶奶就又躺下了，小凤给喂点水果，白奶奶也就都吃了。 白歆洗好出来，问白勍：“小凤去考早培班了？” “嗯，他爸说能考，就去试了试。” 白歆叹气：“这就是不一样啊。” 迟旭啊现在念书的学区就算是比较好的了，同龄人中也有父母特别会为孩子做打算的，孩子将来要上什么学校，人早就归类出来了，保什么学校冲什么学校都有，她每每看着那些家长，就觉得自己这个妈当的失败。 人家家长什么都能想到，她呢？ 就好像是个智障一样。 “他爸能管，要换到我手里我也不行。”白勍摇摇头：“我那天看看他课程表，我这么一看，吓死人。” “你是能有依靠的，我姐夫不用你操心这些事情啊。” 羡慕。 结结实实的羡慕了。 过去二姐夫的特点真的不算是突出。 优点无非就是个好学历，一个好样貌。 结果到生了孩子，培养孩子的阶段，人家直接领先一大截。 你坐着火车都追不上的那种。 “学什么样算什么样呗，现在也不一定都是盯成绩，将来的社会也是多种多样的，也许靠着兴趣爱好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呢。” 白歆叹气：“你这种想法可真是有钱人的想法。”又说：“你说我也在我姐夫身边生活过，我怎么没学到一点点他的教育方法呢？要不改天我请教请教？” “迟旭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普通小孩儿一个。” 白勍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就没讲。 白歆看出来她姐想说什么了。 “有话你就说，也不是外人。” “我们自己本身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孩子就是个螺丝钉，只要他将来能顺顺利利进入社会，当好螺丝钉就成了。你看那些有问题的小孩儿，比起来咱们这些小孩儿就挺好了。” “话是那样说，可谁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儿能和别人家的有点不一样？就当个螺丝钉这也太惨了吧”白歆叨叨：“就因为自己吃过苦，才不愿意他吃过去自己吃过的苦，我也知道其实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不该抱那么高的希望，可谁让他是小孩儿了，他带着希望了，昨儿写作业和我说，妈你总要求我，你怎么不要求自己呢，我一听当时就觉得不爽了，不爽了以后又觉得无话可说” 366地位（二更） “你爸呢？” 荣朝凤指指里面；“睡觉呢。” 白歆把手里买回来的菜放到厨房，也去快递点了。 家里人多口杂，平时根本安静不下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肯定没的休息，荣长玺也很少会在楼上休息，这不小凤要过来和王知迟旭玩，荣长玺顺路送他过来，段鹤把房子腾出来了。 段鹤这个做姐夫的真的很有样，只要你的钱到位。 快递点今天就热闹了。 隋静跑彩票站去：“把门打开，别抽烟了，这里有老太太” 白奶奶被推下来了，隋静就顶烦这些抽烟的男人们。 一天嘛事不干就晓得抽烟。 换个杠精肯定就和她过不去了，今天隋静也是运气好。 她说什么，人家也就听了。 该研究号码的研究号码，买完的人家就直接走了。 白奶奶坐在轮椅上，隋静问她：“妈啊，能坐住吗？不行我这里有钢丝床。” 这床是怎么回事儿呢，是赶上六一八或者双十一用的。 虽然家里雇人了，但到大的节快递点简直就是爆炸的状态。 隋静不管怎么说，自从干了这个快递点，她这附近没有任何一家代收的能干下去，几乎所有的快递都归拢到她这里了，除了顺丰。 顺丰人家有专门的快递点，比隋静这个大多了。 “能坐。” 隋静叨叨：“这没办法啊，大荣在楼上睡觉呢。” 其实原本她对荣长玺吧，也没多高看两眼，毕竟她隋静是只认钱的。 后来听邻居说，这去东院排住院排了四个月啊，四个月是什么概念？ 隋静一听，就觉得自己赚了。 她女婿在东院啊。 家里好像每回有什么事情，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入院，这 赚钱能力不行，可工作好啊。 这上了年纪，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的。 “你女婿来了？”有邻居听见，过来问了一句。 邻居也有热情不热情的，有的大妈就好打听好拉拉关系。 这当大夫的拉上关系也是对自己家有益的。 “嗯，这不嘛全家人都腾地方给他休息，当大夫的不得了啊，不赚什么钱一天天的还挺忙之前这里待两年那里待两年的，孩子孩子他不管，老婆老婆他也照顾不上，我女儿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我照顾的” “那你女婿对你这个丈母娘可得感谢了。” “可不嘛。” 隋静觉得自己的作用可大了。 白歆在一旁翻白眼。 觉得她妈怎么就那么虚荣呢？ 你照顾的？ 你照顾啥了？就坐月子你跟着去了，然后把她二姐气的半死。 前后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荣长玺就醒了。 睡不踏实。 不是自己的地方，睡不好。 还有就是 荣长玺的家，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白勍虽然没有洁癖的毛病，但家是丈夫收拾的，大多数都是非常整洁她也不至于总搞什么破坏，荣长玺是个对生活有要求的人，东西该摆在哪里就必须摆在哪里，不能出现在不对的地方。 隋静家呢，就是随便过。 什么东西不东西的随便扔。 全家都是这样的。 段鹤什么都干，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他干活的质量你就别要求了，能干就行。 大荣呆不惯。 下楼来找荣朝凤。 “爸” 荣长玺揉揉儿子的头。 带着两儿子和迟旭说是去超市了。 隋静等人走了这才喘口气，对白奶奶说：“你看，他在这儿我连气都不敢喘。” 白奶奶笑：“他又不是老虎，你怕他干什么。” 隋静：“哎呦，人家现在了不得，我不得怕着点啊。” “说话没边儿。” 隋静冷笑：“他现在正值壮年，人生最好的阶段。要学历有学历要事业有事业，要名声有名声，白勍这傻狍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危机感” 做妈的开始替女儿担心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地位一上升，万一觉得自己都被白勍镇压不舒服怎么办？ 万一要跑出去作祸怎么办？ 这都不好讲的事儿。 白庆国那死玩意儿不就是生完孩子开始折腾的。 男的没几个好玩意儿。 白奶奶：“不能。” “什么不能，你以为他是超凡脱俗呢？就是一个大俗人，他不市侩他找二小？” 想当初，这荣长玺的算盘是打的啪啪作响的，一切都想好了。 你看娶了个能赚钱的女人，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得了房子又得两儿子，现在他有地位了，正是搞事情的时候。 白奶奶叹气，觉得儿媳妇这股劲怎么又来了？ 说说话就跑偏。 “大荣是个挺本分的孩子。” 依着白奶奶瞧，荣长玺虽然有那么一点自傲就一点点啊，本质上对白勍肯定没的说。 找个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少有了。 “本分那是因为他拧不过二小，我最近细细观察，看他们俩都不怎么说话。” 隋静想，婚姻出问题了？ 作为不怎么说话的那两口子，一个在公司加班呢，一个休息带着两儿子。 白歆说家里的洗衣机坏了，荣长玺顺路就带着三个小孩儿出来买一个。 他不买也得白勍买。 家里现在出钱的事情一准叫白勍，好处就是，其他的事儿不找白勍麻烦。 所以花不花钱的，荣长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再一个，确实他就一个人。 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在手里好像也就是个摆设。 买好交钱，荣朝凤给人留地址呢。 自己也是头一回干这个事情，速度有点慢，荣长玺也不追他儿子，就站一边等。 什么街道什么小区，荣朝凤问他，他再回。 荣朝凤和迟旭两个人把地址弄好，又准备留电话。 荣朝凤：“留我妈电话。” 迟旭：“你是不是傻？我二姨在公司呢，留我妈电话，我妈今天肯定都在，留我姥电话她容易给漏掉，我大姨加班，大姨夫说不定怎么回事儿” “那留我三姨电话。” 全部弄完，荣长玺带着两孩子回去。 迟旭上车就开始叨叨：“你这星期天都可以随便玩多好。” 荣朝凤：“我爸说学就好好学，玩就好好玩。” 以前是玩半天，现在把课程挤一挤，变成了星期日彻底放松。 迟旭羡慕。 他一会还得写作业呢。 “你作业写完了吗？” 小凤说：“不是在学校就写了吗。” 他几乎是不带作业回家的。 迟旭： 他在学校的时候，他干啥来的？为什么每天都要回家写作业？ 下午一点多，洗衣机送过来的。 是给附近的人送，顺带着也就把订单安排在今儿下午了。 段鹤可高兴了。 “妈，您这二女婿给家里换了个洗衣机。” 隋静撇撇嘴：“谁出的钱还不一定呢。” “谁出也不用我们出啊”段鹤嘟囔了一句，当面直接说。 要么有些时候就说他傻呢。 怎么会有人把这种小算计讲出来呢？ 随便买个洗衣机也要三千多吧，省下这三千不好吗？可以吃多少炒菜呢。 因为高兴，段鹤去买了三百多块钱的螃蟹回来。 他想吃！ 下午三点半，饭菜准备的七七八八，隋静也从楼下上来了，准备吃饭。 “妈，洗洗手就吃吧。” 隋静没好气，掏出来手机打给白勍，等电话一通马上开嗓；“全家都等你吃饭呢，你人在哪儿呢？” “进门了。” 白勍拉开门，挂了电话。 “呦，这么丰富。” 糖糖往他妈的怀里冲。 “别黏了，热。”白勍推开小儿子。 太黏糊了，小名当时给起错了，这孩子就好像是被太阳晒化掉的糖，黏了吧唧的。 “妈，我去给你拿冰棍。”荣棠往冰箱的位置跑。 “我不吃。”白勍喊。 她不喜欢吃那种东西。 太甜了。 “洗洗手，吃饭吧。” 白歆调侃隋静：“我妈现在这对着我二姐，完全不一样啊。” “哪不一样？”隋静怼白歆。 “哪不一样，您老心里没点数？” 过去什么时候等过她二姐吃饭啊？只要她大姐到场，保准就开饭了。 “我心里有什么数有数，你天天搁这挑拨离间的” 367比较（一更） 大人们吃吃喝喝。 隋静是尽量把白勍爱吃的菜转到白勍眼前。 白歆就用眼睛瞧着，这叫一样的待遇？ 她爱吃什么，她妈怎么不关心不关心呢？ 不是找茬，她就是讲这个道理，觉得钱还是有用嘛。 段鹤坐在一边啃螃蟹，这点螃蟹也没见别人吃都进他嘴里了。 能吃能喝的。 海鲜配啤酒，自己喝了五六瓶那就是小意思。 隋静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你这是买给大家吃的还是买给自己吃的？” 她怎么觉得段鹤这是馋螃蟹，所以他买回来给自己解馋来了呢？ 白歆；“吃就吃呗，买了不就让人吃的。” 隋静觉得段鹤不争气。 你瞧瞧你妹夫们！哪有一个像你这样不着调的？ “这一天吃顿饭就得五六瓶啤酒，这是要干什么？” 努力工作没见你多努力，吃东西你可努力了。 瞧不上！ 越看越不顺眼。 只有干活的时候，勉强才能觉得段鹤顺眼点。 “吃饭吧，我姐夫干那么多活吃点螃蟹怎么了。”白勍插嘴。 买都买了，他也吃差不多了，你说叫他开开心心把这一顿吃完不就得了？ 就差最后这两口，你非要怼他两句，你不开心他也不高兴，何苦呢？ 果然，段鹤不吃了。 荣长玺是见不惯段鹤这种吃饭的样子，就好像…… 没吃过一样。 反正无论他和段鹤一起吃过多少次饭，他的感觉就是……能避免尽量避免一起吃饭吧。 瞧不惯！ 真的瞧不惯！ 荣朝凤下桌了：“妈，我和迟旭试试那洗衣机行不行？” 白勍点头：“去吧，说明书能看明白吗？” “看明白了，这小意思啊。” 家里的家用电器他偶尔也是研究的，所以这都是小意思。 迟旭跟着下了桌。 “迟旭，你别乱动啊。”白歆叮咛儿子。 隋静就数落白勍：“你也不管管你这儿子，一个小孩子叫他碰电，还有家用电器那都是大物件，弄坏了……” 荣棠给他姥拿豆包。 隋静对着荣棠试着挤出来一丝笑：“姥不吃，你吃吧。” 白勍跟没事人似的，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小凤和迟旭把家里要洗的东西从水盆里扔到洗衣机里。 荣朝凤觉得好像有点多，问迟旭：“是不是放的有点多啊？” 迟旭：“不多吧，我看我妈洗衣服挤的里面都是。” 两人研究一番，洗衣机上岗了。 洗着洗着，听见洗衣机的动静不太对。 荣长玺耳朵好使，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进卫生间了。 问荣朝凤：“都放什么了？” “一床被，还有一些衣服。” 荣长玺再听听那洗衣机的声音：“放多了。” 荣朝凤：…… 洗衣机出了点小故障。 这不是因为放多了东西嘛，甩的时候就转不动，洗好了衣服脱水完全就没脱掉掉，然后再试……这洗衣机就好像是坏了。 六分钟的脱水程序，到了四分钟就打死都不往下减了，而且不脱水。 白歆数落迟旭：“告诉你别乱动你非不听，你说说你弄坏了吧？新买的就弄坏……” 忍不住的想要发脾气。 告诉你，你不会弄，这孩子什么肯听她的啊？ 迟旭就不高兴：“我和小凤一起洗的……” “什么一起洗的，我都听见了，他说洗不了你还说能洗。” 迟旭：“那你听见了你为什么不进来制止我？” 白歆还要跟孩子呛。 她是大人啊，她说错了吗？ 现在是你迟旭出错了，你没有听妈妈的话导致现在出问题了。 “小事情。”白勍撑了外甥头一下，她进来荣长玺就退出去了：“多大的事儿啊。” “洗衣机都脱水了，这才买来的第一天，这事情还小？”白歆实在忍不住：“你也不能太惯孩子了，这该说还得说。” 迟旭这孩子要是这么惯下去，那就彻底玩完了。 “你说他有什么用？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你听见了你为什么不进来？” 白歆一脸无语：“我姐夫管孩子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不能出声帮忙，怎么我管他你就出声打岔啊？” 这是双标啊。 白勍把洗衣机关掉了，然后插销拔下来。 “你等两分钟，等机器凉一凉的在试试。”对着儿子说，又看白歆：“什么东西都是尝试出来的，他好奇了就让他干呗，你怕这个怕那个的，以后什么都不会做。” “你这是转移话题啊……” 姐俩掐掐掐。 那洗衣机重新插电，又好使了。 “这不就得了，坏了就修呗。” 白歆想和她姐扛吧，又觉得因为这点小事不至于。 和丈夫领着孩子回家，等回了家带上门她就说这个事情。 “……她有钱，坏了她当然不怕。荣朝凤玩坏了我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换成王知和迟旭你试试看……” 这不是败家吗？ “多大的事儿，这不是没坏吗。”丈夫觉得事情原本就不大。 觉得女人的心眼啊…… 忒小了。 生活就必须一帆风顺似的，遇到点事儿就不行。 “没说坏没坏，我说的是就不应该叫小孩碰这些。” 白勍认同她的教育理念，那她还不认同她二姐教孩子的方式呢。 “小哥俩就算是玩坏了，孩子就是好奇心重，再说回来真的就算是坏了，我们给赔也不是赔不起。” “不是啊，你这意思和我姐不是一样的吗？” “白歆白歆……”丈夫喊白歆：“太紧张了，放松。别那么逼自己。” “我不是逼自己啊……” “嗯，可能二姐做事吧……”白歆丈夫开始往回圆。 你说夫妻吵架是怎么吵起来的？就是两个人抱着不同的想法，想法的差异碰撞然后可能脾气都烈都在气头上，就这么吵起来的。 他现在是没什么脾气。 有脾气也都被生活磨平了。 你说对，那就你对，没问题！ 不和老婆吵架，保护老婆的乳腺。 “你说的对，二姐家里条件摆在这里，所以教育孩子她什么都不怕……” 白歆那焦躁的心情得到平复了。 过了五分八分的，自己冷静下来了，叹口气：“我这脾气太急了，总想改怎么就改不掉呢？其实我二姐讲的也有有道理的地方……” 白歆丈夫：…… 你看他说吧。 吵架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用吵，等她冷静下来以后，她就晓得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了。 “我也研究那么多的情绪控制课，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啊？” 丈夫就是负责笑。 为什么？ 杂念太多了呗。 稍不顺心，马上就急了。 白歆丈夫和儿子谈谈心，迟旭就说人荣朝凤学习成绩怎么好，怎么稳定。 “我也想周末彻底休息一天。” 白歆丈夫说：“这个不行啊，你们俩基础不一样。别说你妈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弟人家多有自律性啊，咱们自律性还是差了点，平时就各种拖堂，周末还完全休息一天，这成绩还要不要了？” “那他爸都不管他……” “他爸不管他，他能去上早培班啊？要不我也逼一逼你？” 迟旭重重叹气：“爸，上学怎么这么累呢？是不是长大就不累了？” 迟旭他爸：“长大了你会发现，盯着别人写作业……更累！” “人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能不累呢？” “总结归纳，大概就是，蹬腿的那一瞬间。” 迟旭：“……” 白歆在门外偷听，实在忍不住想叫门里的人打住。 叫你和孩子沟通，没让你们这样漫无目的谈话啊。 讨论人生什么时候能不累？ 这是迟旭这个年纪应该想应该研究的问题吗？ “咳咳……” 迟旭听见母亲的咳嗽声，对着他爸小声嘟囔：“我妈什么时候才能不管我啊？我就觉得她特别像那种坏人，特务。” 成天盯着他。 迟旭他爸笑了笑：“臭小子，赶紧写吧，不然又得熬到大半夜去。儿子你说让你星期日都休息，你这作业怎么办啊？玩是玩了然后玩完了写作业到后半夜呗？” “老师为什么要给我留作业啊？” “说什么傻话呢，谁家小孩儿不写作业。” “小凤就不写啊……” 白歆实在没忍住：“人家小凤在学校就都写完了……” 白歆丈夫呵呵笑：“不是大事啊，作业写个早晚的不算是优秀，咱们快点写追上他……” 368丈夫眼前的幼稚鬼（二更） 荣长玺和白勍约好了去拍照片。 　　很普通的照相馆。 　　不是顶尖的也没多了不起的摄影师。 　　拍照也不是白勍提出来的，她没那闲工夫。 　　大荣要拍。 　　拍照只是为了记录岁月，记录两个人一起并肩走了这么久。 　　记录她也已经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女青壮年的女士。 　　照片洗出来也就……白勍觉得拍的不错。 　　长得一般般也不是她的错，她对外貌和身材都没有多少的焦虑。 　　人自信了，那些就都是浮云了。 　　反倒是荣长玺觉得这摄影师真的是差了一点。 　　这照片……就不能给修修吗？ 　　把他老婆拍的…… 　　荣长玺本人好看，只要不是遇见太笨蛋的摄影师，脸是不会出问题的。 　　那照片他就不愿意挂，觉得把白勍拍的不好看。 　　白勍趁着有休息时间，一大早的起床拿着电钻干活。 　　荣朝凤是被他妈吵醒的；“你干什么白勍？” 　　直呼姓名。 　　白勍认为被儿子直呼姓名其实也是一种亲近的方式。 　　但…… 　　“幸好你爸没在家。” 　　在家又得啰嗦。 　　听见一次，训一次。 　　荣朝凤摊手：“我知道他早早就走了。” 　　所以他才敢叫的。 　　“妈妈……” 　　“别妈妈了，睁开眼就妈妈，妈妈的……”白勍一脸嫌弃看了荣棠一眼。 　　拿着电钻继续干活。 　　这种挂照片啊，家里掏个下水道还有干什么电路的活儿，白勍都能包了。 　　杂活儿干的多了，也就好上手了。 　　家庭维修工，讲的就是她了。 　　“你给妈看看，这位置好不好？” 　　荣朝凤小嘴一张：“好。” 　　位置就定了。 　　挂好照片，侍候这哥俩吃饭。 　　饭都是荣长玺走之前给做好的，在厨房闷着呢。 　　白勍头发扎的乱七八糟的，前些天修出来的漂亮空气刘海此刻也被夹子老老实实的夹到了两边。 　　养儿子，就不配剪什么空气刘海。 　　心热！ 　　所以不能允许眼前有遮挡物。 　　“赶紧吃，吃完了送你们去兴趣班。” 　　荣棠在卫生间喊他妈：“妈妈，我干燥了……” 　　白勍饭碗一扔，吃什么啊。 　　站在卫生间门口：“你喊我有用吗？你自己用力啊。” 　　“我用力了，妈妈……”荣棠扯着嗓子喊他妈。 　　疼！ 　　特别疼！ 　　怎么办？ 　　泪眼汪汪看向自己妈。 　　“干脆我替你上得了？” 　　…… 　　吃完饭把孩子送出门，这仿佛打了一场仗一样的。 　　进兴趣班之前，荣朝凤正式提出来了，要和他妈拍个照片的建议。 　　白勍：…… 　　这遗传可真要命哈！ 　　他爸喜欢拍照，结果小的也遗传到喜欢拍照了？ 　　就一张脸，有什么好拍的？ 　　答应的好好的，就是没抽出来时间。 　　荣朝凤都星期四了，他爷接他放学的时候，自己跑照相馆问去了。 　　白国安就笑：“要照相啊？” 　　“和我妈讲好一起拍个照片，她老是没时间，我先把流程约好。” 　　白国安：…… 　　“你妈告诉你的？” 　　“和我爸学的。” 　　小孩子嘛，眼睛就是用来学东西的。 　　荣长玺约白勍也费劲儿。她这一忙起来什么都忘，除了公事都不往心上装，那荣长玺是要去逛街还是要拍照都得提前说好，再三提醒然后把一切安排好。 　　荣朝凤学会了。 　　你不亲自办，他妈永远想不起来永远没时间。 　　指望老妈？ 　　哈！ 　　还不如指望一头驴呢。 　　约好时间，出了门一拍头：“我没问价格。” 　　说着要往回跑。 　　白国安拉他：“下回记得就行了，不能有多贵。下次来的时候现问，问明白太贵不拍了就是了。” 　　荣朝凤点点头。 　　第一次办这种大事，觉得自己办的还挺好的。 　　“我妈总是让人操心。” 　　白国安摇摇头。 　　你妈叫人操心啊？ 　　那是你们爷仨自己认为的。 　　大家都觉得白勍过的挺好的，可到了你们父子三个人的眼里就觉得你妈迷糊，你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偏疼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转天白勍出差了，真的给忘的一干二净。 　　她和荣长玺说好了，晚上他去接孩子，提前一个星期她就开始和丈夫对时间。 　　白勍人在机场，本来是要专机去其他的地方结果荣朝凤来电话。 　　“妈，你飞机什么时候到啊？” 　　“啊？” 　　“啊什么，你不会是忘了吧？咱们说好的你陪我去拍照片啊。” 　　白勍一看时间。 　　脑袋疼。 　　愣是现改的机票，又飞回西虹了。 　　反正最近的航班时间很近。 　　又折腾回来，陪着两儿子去拍了照片。 　　摄影师：…… 　　他其实挺好奇的。 　　这女的，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吗？ 　　因为荣棠长得好看，他还特意赠送了一张，试着和家长约张照片做广告。 　　荣长玺的态度就是，他不同意。 　　拍照拍到九点半，白勍顶着一脸不太高级的妆容又杀向机场了。 　　荣棠坐在后座，翘着小腿，晃啊晃的。 　　打着哈欠，眼见着就要睡了。 　　荣朝凤倒是很精神：“我妈又去哪儿了？” 　　“你妈要去出差。”荣长玺抿抿唇：“她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你一打电话她面子上过不去只能飞回来，现在去银川了。” 　　荣朝凤的感受就是，白二是个挺了不起又很辛苦的女人。 　　为了养家，辛辛苦苦的到处飞。 　　学校里一般让写作文，小凤写的永远都是他妈。 　　因为在他心里，他妈特别了不起！ 　　那是爸爸完全比不上的。 　　等照片洗回来，荣朝凤想着这东西得他妈回来弄，就拿起来了电钻自己研究。 　　确实是第一次上手，也确实是荣长玺没监管到位。 　　他在书房里和人通视频呢，谁晓得就这么一会功夫，孩子拿上电钻了。 　　等电钻响了，掉到地上了…… 　　荣长玺：“不好意思啊，我回头再给你打过去。” 　　关了视频，脚步不由得加速冲了出来。 　　小凤看着他爸一脸紧张，荣长玺看只是电钻掉地上了，松口气。 　　“弄什么呢？” 　　一看那墙。 　　荣朝凤的个子摆在这里，他就随便挑了个高度打算挂照片。 　　其实位置挑的特别不好，不美观。 　　“我帮我妈挂了。” 　　这些活儿他爸从来不干的，都是他妈干。 　　荣长玺捡起来电钻：“怎么掉地上了？” 　　“手麻了。” 　　他扶着儿子的手，教他怎么用电钻。 　　他是不干不代表他不会，又不是个傻子！ 　　“手指离远点，别钻了手。” 　　递给荣朝凤叫他自己试。 　　最后那照片挂上了，歪七扭八的，不过至少挂上了。 　　等到白勍回家，一看这墙上的成品展，她眼睛疼。 　　挺好一个家…… 　　这照片挂的比她排出来的效果还惨。 　　拉跨啊！ 　　荣朝凤一脸显摆：“妈，你不夸我吗？” 　　“我儿子挺棒的。”白勍先顺了几句，然后指指这高度：“比我能干啊。” 　　手指她都比到更高的位置了，其实觉得更高才好看，但一想……就没说。 　　干都干了，也都干成了。 　　那就是好！ 　　两个字，很好！ 　　三个字，特别好！ 　　“我这得犒劳你啊，喝个饮料吧。” 　　家里小孩儿喝饮料一般都是当做奖励。 　　一年到头都喝不上两三回，荣大夫不允许自己小孩儿喝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这就是强制性的。 　　中午娘三趁着孩子爹没在家，喝了饮料吃的炸鸡。 　　荣棠依偎在他妈怀里，说：“还是我妈好，亲妈啊。” 　　爸爸就算了。 　　训人不说，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吃的。 　　“妈好有什么用啊。” 　　荣棠笑眯眯不肯回答。 　　有开门的声音，两孩子就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往房间跑。 　　白勍是想把眼前的一堆垃圾收拾掉，这不是动作慢了吗。 　　荣长玺开门进来了。 　　白勍干笑了两声；“想吃炸鸡了。” 　　挠挠头。 　　那就想吃了，你爱训就训吧。 　　荣长玺视线从她身上扫过。 　　他不是不让她吃，他是不让屋子里那两个小的吃。 　　人这一生中，总得有点不如意的事情。 　　现在克制对食物的喜爱就是一种锻炼方式，他就是这么长大的。 　　“你心虚什么。”荣长玺回了房间换衣服。 　　“废话！我能心虚什么，还不是你俩儿子传染的。” 　　“我不让他们吃，你就背着我偷偷带着他们吃……” 　　白勍：“吃都吃了，不然我吐出来还你……” 　　荣长玺：“你幼稚不幼稚啊。” 369 较劲（一更） “你们俩出来。” 荣朝凤对荣棠摇头；“完了！” 兄弟俩垂着头从房间出来了。 当爹的倒是没提饮料和炸鸡的事情，就是准备开始辅导功课了。 这一块儿白勍是甩手掌柜。 管不了也不想管。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理念，那就是只要荣长玺不家暴她，她都由着他折腾。 一个男人肯将辅导功课这么重要的任务扛在肩上，她就没资格说他一个字的不好。 现在教小孩儿多不容易啊，容易脑溢血。 荣朝凤也好，荣棠也罢，跟着荣长玺学习倒是没有太多问题。 下午三点多，开着车去了侯聪家。 姚然用白歆的话来说，就算是命特别好的那种人。 出生在有钱的家庭里，然后找了个好丈夫，学习很一般吧？结果赶上好时机了，买衣服做分享最后变成了赚钱的方式。 你花钱变成了赚钱，你说这可不可气？ 实在是荣朝凤和荣棠两个人就像是两只猴儿一样的，晚上人姚然还有直播任务。 侯聪往外送白勍。 “效益还成吗？” 侯聪比了个数字：“现在她当家。” 他这算是把儿时的梦想实现了。 姚然是学设计的，但这种学出来的效果吧……嗯，你都懂。 侯聪条件过得去，姚然娘家很给力，白勍这个做婆婆的更是给力，姚然就喜欢买买买。 那侯聪从来不管姚然，娶老婆是干什么用的？ 喜欢啊。 有时候一个月花冒了，花个百八十万的侯聪也不恼。 主要就是还是有点家底的，姚然娘家也是真给。 关注姚然的人越多，她的开箱视频点击越高，那些大牌店就找到了她谈合作。 消费变成了赚钱。 一年赚的钱，想在西虹买套房太轻松了。 “我儿媳妇厉害了。” 侯聪听着白二喊姚然儿媳妇就挺怪的。 笑笑没说话。 “过两天我们有时间的，去公司看你。” “成啊，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啊。” “知道了。” 一家子开着车又折腾到隋静那站一脚，主要是给送些吃的喝的。 白勍操心了呢，白国安就什么都不用买了。 一通给买。 白歆也是带着孩子回娘家。 娘家给的帮助那么大，她回娘家怎么办了？ 帮她妈干点活怎么了？ 婆婆敢说三道四，白歆就敢呛声。 确实买房，婆家一毛钱都没给出啊。 上个礼拜白歆的婆婆动了个不要紧的小手术，丈夫愣是自己请假跑医院照顾的。 全程都没用白歆。 倒不是夫妻置气，就是觉得与其叫白歆说这个说那个的，不如他自己干了算了。 耳边还能换个消停。 老婆不就是计较他妈不出钱，他妈不就是算计老婆吗？ 他夹在中间也不让任何人难为，直接解决。 医院里的老娘肯定一肚子的牢骚，但白歆这边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人家自己的妈，自己侍候的，也没叫你，你发什么牢骚？ 白歆撇嘴：“他可精了，感觉换了个公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生气都找不到地方生。 白勍伸手从妹妹手里把橘子抢过来，扒皮吃了。 “那还不好，多好啊。” 白歆飞大白眼，起身又去厨房拿了两个回来，塞到白勍手里：“懒死你算了，想吃就进去拿还从我手里抢，我是你妹妹，我比你小啊。” 什么姐啊！ “你也别成天发牢骚了。” 白歆气呼呼：“我不发，他能知道吗？就是因为我这些年总发牢骚，他才知道心疼我的。” “他是上了岁数知道心疼人了好吧，是你们感情更融洽了更好了，不是因为你发牢骚。” “你今天来干什么的？和我干架的啊？” 荣棠见他三姨大声了立马跑了过来：“三姨，你别生气。” “你看看，我外甥多心疼我。” 不愧是她给带大的。 白歆抱着荣棠，说实在的真的比喜欢小凤更多。 自己带出来的，感情不一样。 “侧面想想，我家糖糖这种没心没肺的孩子都觉得你是在生气，换了迟旭呢。” 丫头，且还得学着呢！ “你从哪儿来啊？我三叔那？” “没，去了一趟侯聪那。” “不是挺好的？” “挺好的。” 白歆是纯属好奇，好奇姚然干的那玩意赚钱吗。 “姚然我看她每天的日常就是买买买啊，赚钱吗？这么烧钱过日子……” 有多少钱，这也养不起啊。 还有就是，白歆是觉得姚然有点有恃无恐了。 你要考虑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呢，这两个弟弟可是亲生的。 她二姐对侯聪就算够意思了，砸了多少钱进去啊？ “赚啊，今儿侯聪还和我说呢，这一段有一千来万了？” 白歆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败家还败家出来钱了？ “这人和人真的没办法比，改明儿我也买东西去算了，比我们辛辛苦苦上班赚的都要多……” 简直了！ 你说上哪儿讲理去吧。 还怪大家人心浮躁，能不浮躁嘛。 凭啥啊。 就因为出身好，家里有钱？ “她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机会运气还有正好赶上流行这个直播带货，这种想要捧起来一个号，前期砸钱不可缺啊，我好奇大概研究了一下，前期投入几百万几千万的还不一定能回血呢。” 很多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 姚然做，她会成功。换个人按照她这个模式去，还不见得能成功呢。 做这个的前提，有钱有闲。 “我就说这个丫头命好，压根没吃过苦。” 白歆羡慕了。 怎么不羡慕？ 她也不是一生出来就老了，一生出来就没有梦想的。 可她就是社会里一颗特别不起眼的螺丝钉，然后融合进去了，姚然就做了特别两眼的螺丝钉啊。 她盯着迟旭，不就是为了迟旭有一天可以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吗？ 白歆不知道命数这个东西，是不是一下生就注定的，但她现在很认同命已经注定的话。 “都是机会。” 白歆：“什么机会啊，机会也是家长提前跑出来的量，把孩子送到成功的路口了，当别人的孩子还在冲刺阶段人家一出生就在成功门口站着呢。” “说什么呢？” 白歆和隋静提了提。 隋静嫉妒了。 凭啥啊？ “就那败家玩意还赚那么多钱？你说这老天是不是不太公平啊？好人好报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我这么孝顺的人……” 隋静不平衡了。 她除了嘴直了点，其他都没问题吧？ 老天不是应该按功分赏的？ 谁善良了，谁做的好事儿多了，谁多得。 白勍打岔：“妈，您孝顺的前提也是为了钱，所以这不是纯孝啊，所谓好人好报老天爷也分得清啊。” 隋静恨的牙痒痒。 “你肯定不是我亲生的。”她看了看白勍，然后斩钉截铁道。 肯定不是。 白勍点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隋静附和；“肯定没错，不然我们俩怎么总是气场不和呢？” 感觉她上辈子应该杀了白勍的一家，就满门都被她杀了的那种，所以这辈子白勍投胎成为她女儿了。 天天和她过不去啊。 “没有气场不和，和你讲道理你就不听了，佛说……” “你别佛说佛说的，我现在和你说。” “你不是信吗？” “你闭嘴。”隋静生气了。 她不愿意听这些。 她就信点小迷信怎么了？ 有本事杀了她！ 这老大也是，动不动就和她讲这个讲那个，老二也烦人。 谁规定信迷信就得挖伸出挖啊？她就信个表皮不行吗？ “你看，和你说道理你就不肯听了。” “我是你妈，等你成为我妈的那天再来教育我吧，听不惯啊？听不惯你回家啊，没人拽着你腿不让你走。”隋静好一通喷，喷完了心情愉悦了。 她不管什么是真理，她认为的真理就是，她哪怕说错了，做女儿的也不该当着她的面讲什么道理，妈妈生了你养了你就是有巨大的功劳，你除了感激就不要提其他的了。 370人生路（大结局） 和隋静怎么斗嘴，其实白勍都不太放在心上的。 能让她放在心上且操心的，也就家里头那么四个男人外加两个女人。 侯聪那一家子都特别好。 不好的是荣朝凤。 没进这个所谓的早培班什么都挺好，进了以后 这些孩子当中，荣朝凤的年纪还要比那些稍稍小一点。 在以前的学校待惯了，真的班级里第一和年级第一就是随随便便努个力就能拿到的，只有他想不想，不存在拿不到一说。 进了新学校 都比他大。 人家参加各种竞赛的经验要比小凤丰富的多。 小凤这小孩儿，他好。 但他不是一点毛病没有的。 又自信又阳光的小孩儿，进了新学校 叫人给灭了！ 在成绩上碾压式的灭了。 没人欺负他。 甚至那些哥哥们都很喜欢他，学霸之间如果有竞争那一定就是学渣的各种挣扎心里。 在这些学霸当中，荣朝凤成了学渣。 这大概就是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了吧。 白勍早上四点起来上卫生间，迷迷糊糊经过客厅。 “你这是没睡啊还是已经起了？”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偏大。 荣朝凤嗯了一声。 没回话。 白勍进了卫生间，没一会拉门出来又回了房间，扔了拖鞋扯着被子上了床。 嘟囔了两句：“你儿子现在就起来看书呢。” 荣长玺伸伸手把人拉进怀里，这对夫妻俩又睡了。 星期日嘛，没有孩子需要上课，可以大睡特睡。 八点半，白勍起床了。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听见没？” 荣长玺；“你看看吧。” 昨儿他去了一趟学校，倒不是老师找他，而是他自己专程去的。 看到成绩单，然后去了解一下实际的情况。 “这我儿子的成绩单？”白勍指指手上的东西。 真的假的？ 她儿子确实有考的非常不好的时候，但大多数不是因为发呆或者嫌弃题太简单要么就是肚子疼各种找理由，没有理由的时候从未让家里操过心的。 白勍认真看了看。 碾压啊！ 这些小孩儿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看荣长玺；“你把卷子给我，我看看。” 到底是什么题啊。 荣朝凤的卷子就在荣长玺的包里呢，就在房间里。 找出来递给她。 白勍大致看了一眼。 这初三才学的东西现在荣朝凤就学上了。 过去好多东西她也忘的七七八八了，浏览了一圈问荣长玺；“昨儿你去学校了？” “了解一下情况。” “老师怎么说的？” “你儿子的好强的劲头比想象当中还要多些。” 是好事儿。 但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要不转出来吧，这么高强度的学习氛围我怕他心情不好。”白勍考虑更多的还是孩子的心理问题。 她只要荣朝凤精神没有任何毛病，身体健康，她就知足！ 她不需要一个拿高分的儿子，她可以努力做个拿高分的妈妈。 “你或许可以问问他自己，他愿不愿意离开学校。”荣长玺坐在床边套裤子：“就算是他暂时被打败了想要逃，我们做家长的也要替孩子权衡以后未来的路，情绪在我来看是小问题，谈的好就可以解决。” 对于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各种小情绪，荣长玺不敢说他都了解，但对荣朝凤百分之八十的掌握度他是有的。 随时都在观察着。 稍微偏离导航，他会做一些小事情来推他归航的。 “这已经都是初三学的东西了” “有些孩子他适合按部就班，你儿子适合更强一点的高度的。” 凭良心而讲，老大算是荣长玺带的最多的。 他觉得荣朝凤的基因就特别的好。 糖糖差了点。 也有可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白勍拿着卷子还在看，一道题一道题看。 老实说这东西，有些她真的看不懂。 这回不是不尽心了，而是真的看不懂了！ 不愿意浪费时间，和不会这是两码事。 她就是想辅导，这回真的找不到地方下手了。 荣长玺拉开门，去厨房做饭了。 荣朝凤跟进厨房了。 父子俩也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东西。 荣棠还赖在床上睡大头觉呢。 他妈叫他起床，赖唧唧的裹着被子抱怨。 九点半，全家吃上了早餐。 白勍看了大儿子一眼，把牛奶递给他。 “谢谢妈。” “一会妈陪你去踢球。” 荣朝凤：“今天不去踢球了，我要在家里学习。” 白勍： 荣棠：“去踢球呗。” 他不愿意学习，也不想待在家里。 他想出去玩，想去找姥姥想去找大姨夫。 “学习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荣朝凤对他妈开始有所保留了。 不谈了！ 内心的想法他不想对任何人说。 他觉得自己很强，自己很优秀。 优秀到那种，他从出生就是甩别人一截的。长到这么大听到的都是表扬，他永远都是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可现在 荣朝凤的同桌比他大两岁，真的就是全方位的碾压。 他不干了！ 白勍试着劝了，但劝的效果不好。 这小孩儿现在就是对吃对喝对玩什么都不感兴趣了，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崔丹和白勍出来喝个咖啡。 “怎么想起来和我喝咖啡了？”白勍一脸好奇。 崔丹叹气。 “怎么了呀，还叹上气了。” 崔丹手握着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你三叔的问题孩子一直都挺好的，突然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就变了。 以前每天差不多八点钟就上床睡觉。 “你三叔都抓到好几回了，十二点还不睡觉抱着题做” 崔丹觉得这不对劲。 这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是恨不得抽出来一切的时间用来玩耍。 孩子太上进了，她害怕！ 劝吧。 现在劝不了了。 “小时候的那种教育方式都不起作用了，我也怕给小凤耽误了” 崔丹在荣朝凤身上花的心思最多。 荣朝凤一举一动她都小心留意着，就生怕给人养孩子养歪了。 所以荣朝凤出现点问题，崔丹真的是特别难受。 她没有教过孩子争强好胜，孩子以前也都挺好的，就是换了学校换了个人似的。 “是不是学校有点问题啊？” 她十分担心拔苗助长的问题。 “他新换的同桌”白勍大概讲了讲那小孩儿。 她是听荣长玺说的。 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就如此了吧。 全方面的优秀。 优秀到荣朝凤只能作配。 就人家那种孩子，所有赞美的词儿都可以让那小孩身上扔。 小凤现在就是陪跑阶段。 崔丹：“和他比什么呢？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这样弄下去万一心里崩溃了怎么办？他才这么大点，你别搞砸了啊，我不是不相信大荣，可总有他看不到的地方。” 养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出现一丝一毫的危险崔丹都是害怕的。 她觉得荣长玺的教育理念吧，有些过于相信小凤了。 小凤是好，小凤是和爸爸妈妈都亲，但你别忘记一个问题，他是个小孩儿啊。 小孩之所以叫小孩，就是有些时候他的自控能力是没有那么强的。 “他爸和我谈了好几个小时，让我暂时别插手管，他说他没问题” “不是啊童童，这出事情可能就严重了，就你儿子现在这个好强的劲儿这不是好事，你看过新闻的对吧？有压力是好事儿，可压力太大了他自己排解不出去到时候随便可能一句话都能导致他轻生，我不是吓唬你，现在的小孩有点脆弱的。” 崔丹觉得赌不起的。 白勍叹气。 “他都和我谈了，我还是得尊重他爸爸的想法和意见。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抓，我相信他还是有办法的。” 崔丹还想说，可转念一想，劝了也没用。 这个小童童，有些时候就是过于听大荣的了。 不是说夫妻之间商商量量的不好，但得客观啊。 白勍请荣朝凤去吃了一顿大餐。 烛光晚餐！ 顺带着和她这个小情人聊聊心。 聊这个有关于学习的事情。 她的意见就是 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孩子的态度。 没要求！ 身体健康，心灵健康就好，其他的一概不要求。 也是因为谈心，白勍才知道荣朝凤确实比她想的更怎么说呢。 有些问题她没想过，但一个小朋友他只是看个表面想的就挺深的，就拿实事来说她和荣长玺没教过孩子这些，但孩子讲出来的话吧不像是个小朋友讲出来的。 一开始她是以母亲的身份在和荣朝凤聊天，慢慢就转变成了平级之间的沟通。 荣朝凤问白勍：“妈，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百分你可以打到八十五分，这八十五分已经了不得了，你爸那么优秀的人当初我也不过才给打了六十分而已。” 和荣长玺那时候比起来，白勍觉得她儿子更好。 “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好，哪里都好。” 白勍想擦汗。 话是这样说，但咱们能不能谦虚点？ 这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荣朝凤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优势，对比着同桌他成绩是差了但不是所有方面都差的。 他也是他爸爸精英教育出来的优秀成果。 “我不怕我也愿意受累受苦，只要我能追赶上他，我没有参加过那么许多的竞赛，不过我准备开始参加了，我爸和我说了其实那些比赛什么的不是必然，那些东西我都会，不会的我也能学会，我也不差一两场的竞赛成绩加分，我就是输在经验上了，我没经验啊。” 白勍： 她儿子和她说没经验。 “不累吗？” “累，可我不想输。” “其实输赢我觉得哈” “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场子，我不能接受他这样碾压我” 荣朝凤的神情都变了，白勍也不好继续谈下去。 再谈她儿子可能真的就要崩了。 “吃吧吃吧。” 白勍和荣长玺谈过，还专门跑了两趟学校。 真的是被逼的没招没招的。 你没时间你没精力，可他是你亲儿子！ 他没事情你可以自由自在，他有事情成宿成宿睡不好的人就是你了。 白勍现在就失眠。 搞那些年的生意，就算是倾家荡产她都没失眠到这种程度。 要去医院找心理医生。 真的是全方位的折腾。 怕啊！ 害怕儿子这紧绷着的弦断了。 不敢想啊。 也就奔波的这个过程，可能算是了解到白歆的心情了。 就老母亲的那种无力感。 任凭你多优秀，你有多钱你现在劝不了了，这不是讲大道理就可以过去的。 荣长玺这点除医院以外的休息时间都搭儿子身上了。 过去老婆摆在第一位，现在夫妻俩达成的共识就是荣朝凤第一。 其他的都先放放。 不指望他会成为多么了不起的人，他会有多大的事业，只希望他在和自己较劲的这条路上能打通关，能扛过去。 这次如果过不去，心态摆不正，以后就不好弄了。 太过于顺利，人容易飘起来。 太过于受挫，难免以后对自我肯定这一块会带着怀疑的态度。 荣长玺休息荣长玺陪，荣长玺忙就改成白勍陪。 周末一家四口都在家，白勍也试着学做饭。 在厨房里搞的这一块那一块儿的都是血迹，杀鱼呢。 杀到最后杀的自己心灰意冷。 她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进厨房。 非常非常讨厌做饭。 拿手机。 荣棠跑出来：“妈，你叫外卖吗？帮我叫个豆包。” 他就知道他妈坚持不下来的。 全家都知道老妈不喜欢做饭的。 就像是他不喜欢吃姜。 白勍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你要是这样说 那她还真的就叫外卖了。 她干吗难为自己啊，她不喜欢做饭啊。 “妈妈太累了” 荣朝凤出来倒水，刚和他爸做好卷子。 “叫个外卖吧，别逼自己做了。”主要他妈做饭也不怎么好吃。 白勍： “没事儿，你回去学吧，妈一会就做好了。” 不就做个饭。 荣朝凤： 他不想吃啊。 直接说，好像有点伤人。 “妈，别逼自己了。就是做个饭而已，不会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吃外卖也不能证明我家不幸福。” 他觉得母亲实在没有必要揪着一个小小的点不肯放。 不叫个事儿。 白勍：“你妈我呢，这人有反骨。你们越是想吃外卖我就越是想自己做，等着吧，我做饭。” 荣长玺为啥不帮忙？ 他确实没时间。 下班回来，其实整个人状态和精力都蛮差的，昨天晚上连开了几台手术，没休息好。 回到家，得管他儿子，管完就趁着这么一会的功夫眯一下。 下午还有家庭活动，毕竟男孩子你不能总让他待在家里，得出去疯跑去，这对身体有益。 白勍是赶鸭子上架。 一边剁一边叹气。 不是不会做。 没有耐心而已。 结婚这么多年了，可以说几乎没进过厨房。 荣长玺完全不用她。 这个冷不丁用她了，她已经干不了这活儿了。 在厨房一通折腾，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她需要请个阿姨。 真的太需要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最好就别折腾她了。 专业的事业交给专业的人员去做，这才对嘛。 荣朝凤：“妈，要不你请个小时工吧，做菜的小时工。” 他看着他妈，觉得他妈马上就要崩溃了。 成年人的崩溃可能就在一瞬间，荣朝凤体会到了。 “儿子啊。”白勍试着深呼吸一口气：“你能把嘴闭上吗？挺好的一个孩子，干嘛长了张嘴呢。” 这货，绝对就是荣长玺亲生的！ 以前没觉得像荣长玺，现在看着像了。 太像了。 一小时以后，饭菜上桌了。 荣朝凤和荣棠两个孩子的脸色都不太好。 荣棠吃一口就吐了。 “妈妈，这鱼也太腥了” 太难吃了！ 荣朝凤是典型的敢怒不敢言。 “你嘴还挺好使的。”白勍指指那鱼：“葱姜蒜还要料酒花椒我都放了，醋也放了，还腥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或许你可以仔细品尝品尝看看，是不是还有点鲜的味道？清蒸鱼大概就是如此了” 荣朝凤吐槽：“清蒸鱼不是放这么多的东西吧？” 荣长玺吃了两碗米饭。 荣朝凤饭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他爸的味觉肯定有问题。 荣棠趴在门边看着换袜子的爸爸，问：“爸，你的嘴坏了吧？” 荣长玺理都没理小儿子，荣啃跑过来他一把抱起来了荣啃。 在这个家，地位不如狗，说的就是那兄弟俩。 荣长玺依旧很喜欢荣啃，非常非常喜欢。 现在客厅里最大面积的那墙上，挂的是一副全家福。 荣长玺和白勍带着荣啃拍的。 荣棠跺跺脚。 未婚时期的荣长玺认为，其实生小孩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能别生就尽量不生。 因为喜悦不如烦恼来的多。 事实证明他生了孩子以后，真的就是烦恼比喜悦多。 为什么喜欢荣啃？ 荣啃很让人省心。 每天吃吃喝喝，只需要遛狗那么两趟就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不会增加任何的麻烦，甚至它会守着你，让你安心。 家里的这两个小孩儿，到现在为止，没说有多特别讨厌的感觉，但也没感觉有多欣喜。 不当爸爸的时间里，他宁愿和荣啃待在一起。 所以荣长玺会毫不犹豫的抱起来了荣啃，冰着脸拒绝和儿子沟通。 这不是他的上班时间，他很累。 身体累脑子累，他不想应付那两个小子，他只想安安静静和狗待一会儿。 白勍和老大并排，顺便喊老二看车。 荣大夫拉着狗慢吞吞跟在后面。 他很喜欢白勍的一点就是，白勍真的可以完全的不管他。 知道他需要休息，不会多和他讲一句话，不会关心他不会操心他。 他现在就是想当个聋子和哑巴，想当个孤孤单单的荣长玺，他需要绝对的安静。 “爸，你走的太慢了” “爸” 荣棠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 或者在他的心目中，爸爸妈妈都是超级英雄。 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不存在需要想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走两步一喊。 荣长玺只觉得疲惫不堪。 只是上班就还好，做和工作相关领域内的再累他似乎也扛得住。 有些时候面对着孩子，他想要躲。 白勍看见丈夫的眉头一直紧皱。 “你别去了，我带他们去趟商场买点东西，回头我们娘仨去看场电影” 荣长玺又拉着荣啃回家了。 荣啃很乖。 特别别特别的乖。 吃饱了喝足了也被遛弯了，跟着主人一步一步往家里归。 安安静静的家中，荣啃老老实实的趴在卧室的门边，偶尔爬起来去咬球球玩。 屋子里真的很安静。 没有孩子的吵闹声，什么都没有。 荣长玺可以躺在床上，躺平了睡。 白勍更多的注意力就是放在荣棠的身上。 年纪小又喜欢到处跑，稍微一个盯不住就跑没影子了，幸好商场里的人不是特别多。 “我爸怎么了？”荣朝凤问。 “大体上来说，就是成年人的烦恼。干一份工作的同时还得兼顾家庭。” 其实男人也会累！ 死撑着不讲而已。 她家大荣从来就没抱怨过，我很累我想要休息，或者你自己把他们带出去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表情会变得很丧，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来兴趣。 “妈，你不累吗？”荣朝凤问他妈。 在爸妈之间，他认为他妈会更累。 他妈常年无休，当然什么家务也都不做，挤不出来时间做嘛。 “偶尔也累，但明显你爸更累。辅导孩子这活儿就算是给我两千万一年，我也干不了。其次呢妈认为能出去拼事业的比留在家里干家务的相对来说轻松点，我特指我们家啊，我们家的情况呢，大部分的事情都你爸爸扛了，对吧。” 揉了儿子头发一把。 小凤躲了。 长大了。 就不太喜欢母亲动手动脚的了。 他是个男人！ “所以啊将来娶老婆，得想好了再娶。自己能扛起照顾家庭的责任，不会让人家嫁了你觉得委屈，对你对她其实都好。” “就像我大嫂和我大哥那样呗。” “对对。” 荣棠冲过来：“妈，我想买个玩具行不行？” “行吧，今天我心情好。、” 荣棠抬着头看他妈问：“妈妈，你还哪天心情好？哪天心情好你就接我回家呗。” 妈妈心情好，他就可以买玩具，多好！ 荣大夫的坏心情，这小半个月的亲子时间全部留给了白勍。 带着吃喝玩乐其实都没什么，这方面她特拿手。 难为人的就是，带着学习！ 白勍就想，什么家庭敢要二胎啊？ 辅导大的还要辅导小的。 小的那个还好说，多少能糊弄过去。 到了大的这里 白勍拿着卷子看，很认真的看了，然后就发出疑问。 “啥啊？” “这是啥？” 什么玩意儿啊？ 压根看不懂。 要了老命了 荣朝凤吐槽他妈；“啥啥啥啊？你看了半天就一个劲儿的啥啥啥。” “看不懂啊。” 荣朝凤：“你念过初中吗？” “正经初中毕业的呢。” “那还看不懂？” “你这不按套路来啊。” 荣朝凤看他妈；“你仔细点看，慢慢看细细的看，我就不信你一道题都不会。” 白勍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然后 她这是被再教育了是吗？ 认真看。 还真是有大意的毛病。 多少年不解这个东西了，半小时搞出来一道题然后扔了笔。 “不行。” 放弃！ 受不了！ 如果她真的犯罪了，就让法律来制裁她吧，凭什么叫一个初中生这样折腾她啊？ “你还差的远呢” 荣朝凤是初中又跳了两次，因为孩子确实有点聪明。 崔丹因为孩子提前上高中，心中各种担忧。 进入青春期的孩子 因为成绩问题，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被绊过一跤，当时摔了也摔的挺疼，好在后期追上了。 上了高中特别是他这个班里，优秀的人比比皆是。 荣朝凤是个不服输的小孩，越输越来劲，可这次惨败。 让人打的毫无还手的能力。 放弃了！ 吊儿郎当的学。 荣长玺原本工作就特别的忙，到了这个时候正好赶上他忙的阶段。 儿子又拉跨。 崔丹真的和亲奶奶似的，她捂着不说啊。 有什么问题她尽量去劝，和白国安想方设法的帮着解决，带着孩子出去玩，怕孩子吃不好一天到晚变着花样的给做，可惜这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荣朝凤还逃了一节课。 崔丹没敢和大荣说，偷偷和白勍讲了。 想着白勍的个性毕竟好沟通嘛。 白勍约了丈夫，荣长玺硬挤出来的时间。 谈，肯定是要谈的。 甚至为了这次谈话，昨儿晚上白勍就在想，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去谈。 你不能太过于正式，正式了容易让孩子紧张有压力，这学习已经压力很紧了。 进了屋子里，白勍往床上那么一坐，身体依靠着窗子。 有一点点的懒散状态。 荣长玺坐的很直。 荣朝凤见他妈懒洋洋的，他就跟着放松了警惕，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没当回事！ 荣长玺就说这成绩的事儿。 逃不逃课，对于他来说真的不是大事儿，错肯定是错，但不至于致命，男孩子嘛 就说这态度。 越说越感觉荣朝凤的态度不端正，人家吊儿郎当的完全没当回事啊。 “遇上一个更强的，就彻底放弃了？”他问荣朝凤。 荣朝凤和他爸呛呛了几句。 再能沟通，到了这个阶段，再好的爸爸也沟通不起来，他觉得和他爸有代沟，他爸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了？” 崔丹一听孩子吼，擦了眼泪赶紧敲门：“小凤啊，奶奶中午做了牛排，你最爱吃的牛排” 荣朝凤见他奶哭了，就忍了忍气。 他觉得荣长玺不过就是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工作干好了而已，干好了以后就跑过来教训他了？凭什么啊？有资格吗？ 他妈赚全家的钱，他妈说什么了？ 他妈有没有逼过他？ 你了解事情的全部吗？ 了解过程吗？ 最后就得一他放弃的结论？ 你行你上啊。 给他奶给他妈的面子，所以没有继续吵。 荣长玺自己是个特别要强的人，所以他不太可能理解荣朝凤此刻的心情。 确实是急了。 最近工作很累，加上孩子到了这个阶段就不好教育了，他有点急躁，脾气也是上来了。 小凤被他奶拉着出去吃饭了，白勍拉丈夫：“得了，消消气。” 荣长玺指外面：“你看看你儿子，现在成什么样了？每天放学什么都不做” “小凤啊，奶奶求你了” 荣朝凤握着餐刀，看着他奶听着他爸的话，照着自己胳膊就给了一下。 “干什么呢” 白国安出声了。 崔丹的哭声从客厅里传了出来。 崔丹都要难过死了。 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变这样了？ 这不是自残吗？ 抱着荣朝凤哭，还有一点就是，崔丹怕荣长玺动手。 知道大荣不是个会动手的人，但还是担心。 心都伤透了。 觉得小凤的不对劲就是从进早培班开始。 孩子明明没到那种年龄，你们当家长的就硬拉，你说思想都没成熟拔到那样的高度能行吗？ “荣朝凤。”白勍来脾气了：“我和你爸怎么着你了？” 荣朝凤对着他妈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也别把谁都当成是懦夫，我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也没那么差，我一直都很好。” 荣长玺反倒是比刚刚瞧起来情绪稳定。 崔丹哭。 白国安把崔丹带下楼了。 崔丹：“再把孩子给打啰” “不能啊，童童在呢。” 白勍递过来一条毛巾，荣朝凤没接，他妈硬塞到他手里的。 这一段不是白勍陪着学嘛，荣长玺确实这一个月里盯的比较少。 “也不是没学，就是闲放松放松，调整好了再去冲击，他自己也知道出问题了” 荣长玺抿唇。 荣朝凤也抿唇。 真是亲爷俩。 动作一模一样的。 “你先出去，我和他聊聊” 父子俩在屋子里聊半天，这回没吵吵。 谈了些什么，荣朝凤也没和他妈说。 输给别人他确实不服气，但也用自己的方式方法在努力追赶着。 小孩儿自尊很强，你稍微一碰触他就容易翻盖子，好在他爸确实没那么大的气性，叫儿子顶两句和他吵吵两声，两人反倒是能谈了。 荣朝凤第一次学喝酒，跟他妈学的。 从来没进过酒吧。 还是托他妈的福气，有幸走进来这么一次。 成长的麻烦似乎谁都有，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式就过去了。 荣棠的成长烦恼就是 没烦恼。 因为脸的关系，这一路走的都非常顺利。 不是特别优秀的人，从小他爸对他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学什么样就算什么样。 最近网上搞了个西虹传媒学院最帅男学生视频，一堆女生点开视频看。 就这？ 就这啊？ 看起来也就普普通通的水平。 前面看了三四个，都恨不得马上关上视频了。 “我去！” 到了第六个一闪而过的小男生的脸，姐姐们拿着手机又往回翻。 确实有好看的！ 又青春又好看，而且特别阳光的那种。 “发型都好好看” 荣棠约了他妈一起去剪头发。 不约不行啊，为了蹭老妈的理发卡。 剪一次两千多的价格，他一个穷学生哪里负担得起啊。 就得蹭。 他老妈可有钱了！ 白勍下楼就瞧见小儿子了；“你那头发还怪好看的。” 老大喝酒和她学的，老二染发是她带着去的。 “好看什么呀，忒长了。”荣棠拨弄拨弄自己的头发，胡乱抓了一把：“妈，一起去理个发呗。”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和我一起去干什么？” “别呀，多大岁数都是我亲妈啊。” “我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回回带着个小尾巴，她还不愿意呢。 “别啊，老白！体谅一下穷困大学生的需求。” 对着亲妈眨眼睛，恳求老妈可怜可怜他。 “你不是搞了个什么什么化公司吗？大老板还用蹭亲妈这点理发卡？” “别啊，我那公司就赔钱来着” 荣棠是学传媒的，学以致用嘛。 和几个朋友搞了个公司，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真的就是各种赔！ “那行吧。”白勍上上下下打量小儿子，摇摇头：“可惜脸了。” 荣棠一听。 “别啊，别可惜啊，用得上的！” 白勍不愿意带荣棠出门的原因就是，有那聪明的人呢猜着这个是她儿子，有那不聪明的以为这是她养的小！ 白勍就一脸无语。 她儿子是挺好看的，但问题不是她的菜啊。 她喜欢成熟稳重的，就荣教授那款儿的。 荣棠这个性有些跳脱，蹦蹦跳跳的她能看上他啥？ 看上他就和一个大马猴儿似的？ 最近网络红了一个大二的学生。 这学生是怎么红的呢？ 第一这人喊话的对象是之前那位在网上红起来的航天发射场的指挥员，其次就是他长了一张特别好看的脸蛋。 科学家嘛，你知道的总是备受关注一些的，谁也没想到那位指挥员回话了。 其后荣棠就凭借着调侃指挥员实火了一把。 喜欢他的女生比比皆是，瞧不上他的男生更是数不清。 这种蹭热火起来的，玩的不就是不要脸！ 谁不要脸，谁都能上！ 人家什么学历啊，你什么学历？你和人家喊话！ “老哥” 荣朝凤挽着袖子，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嗯。” “别这么严肃啊。”荣棠上手替他哥捏肩；“你怎么回来了？不发射火箭了？” 荣朝凤又看了荣棠一眼。 “奶，你们去哪儿啊？” “你哥说带我们出去度个假，他难得有个假期。” “那也带上我呗？” 崔丹就笑：“你有时间吗？你不是一堆的事情吗？” 外面传弟弟蹭哥哥的热度，就崔丹来看，小糖糖学的是大众传媒对吧，那他能把自己喊红了证明他有本事啊，学以致用了啊。 “我有” 崔丹的晚年。 崔丹以为自己的晚年不会太差。 为什么呢？ 因为她有钱。 因为白国安对她特别特别的好。 但白国安先去世了呢？ 白国安八十来岁就没了，剩下崔丹一个。 崔丹怕过。 但怕的同时，想着她对白勍不差的，按道理就算白勍不愿意管她，她还有钱对吧？看在钱的份上 崔丹一百岁的时候还能走能动。 和孙子生活在一起。 崔丹一百岁的时候，就连荣长玺和白勍都照顾不了她，因为那两位都已经是上年纪的老人家了。 照顾奶奶的责任，似乎就 好像看起来，崔丹一定会悲催。 但 荣朝凤是崔丹一手养大的，荣棠也是啊。 白勍和荣长玺还能行动自如，所以这兄弟俩似乎没有太多管过父母什么，也很庆幸父母身体还说得过去，可以互相照顾。 荣朝凤和荣棠担起来了照顾奶奶的责任。 背弯了，但人并没有糊涂。 一百岁摔了一跤，崔丹的脑子开始有点不好用了。 荣朝凤和荣棠是交换班的侍候奶奶。 亲自侍候。 荣棠是自己做公司的，大多数都是半夜写稿，睡的很晚，照顾崔丹的主要责任就在他的身上。 他奶奶也作人。 但是作的挺可爱的。 荣棠写稿子呢，房间里乌漆嘛黑，崔丹夹着被进来了。 要睡在孙子的床上，不然睡不着。 “你快点睡吧，我干活了啊。”荣棠对着他奶奶笑笑。 崔丹一百零一岁，小糖糖成家了。 妻子眼见着就要生了。 荣棠是上侍候他奶，下侍候他老婆。 儿子出生了以后，小的作老的也作。 崔丹到了晚上就不睡觉，荣棠的儿子也是到了晚上又哭又喊的。 或许真的就是个伴儿吧。 家里每天的日常，就是崔丹又喜欢上这小孩儿了，崔丹又讨厌这小孩儿了。 慢慢孩子会跑了，崔丹就连起都起不来了，脑子时好时坏的。 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大限将至了。 活够了！ 活够本了！ 没想到！ 她以为 孩子往她的嘴里喂什么，崔丹晓得好像是酸奶，她努力吞咽着。 孩子拉着她的手。 因为藏遥控器她和孩子打了起来。 因为孩子喂了她酸奶，她又决定原谅这小孩了。 她已经不能走了，但是荣棠开着房车载着她载着小孩儿回了她老家一趟。 崔丹越来越困了，也想白国安了。 白国安过世的时候，拉着白勍的手没撒开。 什么话都没留下。 其实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崔丹！ 崔丹是外姓人。 崔丹没个孩子啊。 他想象中的是，崔丹先走然后送走她他再走，给崔丹一个保障。 保障妻子晚年的尊严。 可 世事难料。 白国安想说，但话就梗在嘴边。 他不能说。 不能提要求。 要闭眼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爷爷，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我奶的。就像我小时候我奶照顾我那样的照顾她” 白国安闭上眼睛了。 人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担心也仅仅是在弥留的前一刻而已。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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