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宋说书人》 聆听日出 著 第1章 白牛 少年 小村 贼 如果不说战乱,只说和平时期,历朝历代,山贼最多最猖獗的,宋朝敢说第二,没哪个朝代敢认第一。 所以,如果有一伙贼人正在洗劫村落,就不用大惊小怪了。 一个贼人正一刀把眼前这个护着自家女儿的老妇人劈成两半。 紧接着又一刀把扑到老妇人身上哭喊的少女劈倒,又狰狞地接着朝下一个村民扑去。 天虽然未大亮,光线有点暗,但还能看出这伙贼人只有十来人。 但别看只有十来个,那一个个杀起人来眉头都没皱上一皱,而且手中利刃用起来极为利落,砍杀起村民来通常是一刀毙命,鲜有用得着第二刀。 这些都是杀人的好手,刀下毙命的人极惨,不是一刀两断便是心脏之处一刀扎将进去,用刀力量极大,落刀位置极准,一看便是积年老匪。 十多个积年老匪,这是在大宋已经是可以横着走的势力。 在这个年代,一个强悍点的强人就敢拦路劫财,水浒里所谓的英雄好汉们大多便是如此,九纹龙史进当年便曾独身劫过道。 十多个悍匪就敢强攻县城,逼迫县令战战兢兢送上粮草财货保得平安。 这样的奇葩事就只能生在大宋。 按说,这样的村子,是招不来这么一伙强人的,看这村子,也就五六十人的村落,甚至连坞堡都不是,周围防护也就是一些只能防狼虫的木栅栏,如何能防得住这伙强人,眼看村民要死光了。 一个虬髯悍匪,一刀把眼前老翁手中猎叉劈飞,再上一步就要一刀结果了这个老不死的。 死在虬髯悍匪手里的村民怕是已经有十多个了,已经杀得有些眼红,手里短刀被血染得腥红。 老翁没死,哪怕他在被劈掉了手中猎叉后瞪着血红双眼向那一刀劈来的虬髯悍匪扑去,他也没死了。 不是虬髯悍匪的刀不利了,更不是心软不想杀人了,更不是没有力气把眼前老翁砍杀了。 而是,他的刀没了,一支铁箭射中了手腕的人你还能指望他还能抓得住刀? 但悍匪就是悍匪,右手中箭的虬髯大脸痛苦地大吼一声,左手抓住深深插入右手手腕的铁箭猛地一下拔了出来,反手就往那飞扑过来挂在他身上,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几颗门牙死死咬在他脖子上的老翁后脑插去。 然而,老天看来还不想收走老翁的性命,虬髯悍匪那拿着铁箭扎往老翁后脑的左手又让一支铁箭射穿了手腕。 极度的痛苦让虬髯悍匪双手出不了哪怕是一丝力气,老翁那不断噬咬的牙齿虽然不如年轻时的坚固,但已经啃开了一个口子。 弓弦声不断响起,十几个悍匪拿刀的手腕尽数让铁箭射穿,甚至因铁箭力大,通常射中手腕后都是一穿而过,他们以后就算好了也拿不了刀了。 还有一个倒霉的,居然被铁箭给削断了整个手腕。 但可以看出,那个暗中射出如此精湛箭术的弓手并没有要人命的心思,一一射落悍匪们手中利刃也只不过是想救下眼前的这些村民,虽然已经剩下不多了。 虬髯悍匪做为这伙悍匪的头目,脑子自然清楚,再看铁箭来势是村寨外的浓雾之中时,便清楚这不过是路过人看的不顺眼管闲事了。 再看自己家弟兄全都手腕中箭拿不住刀枪,便知再不知进退,怕是剩下的那几个拿猎叉的村民都能致自己等人于死地。 于是猛地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老翁甩在地上,也不顾自己脖子被老翁咬去了一大块皮肉,猛吼一声“退!” 转身便往外奔逃,只是他双手尽断,已经爬不上那马,但身高腿长脚力也是惊人,转眼便带着那十几悍匪消失在晨间浓雾之中。 只留下十几匹马和一辆带蓬的马车。 “贼子……贼子莫走……”老翁咽下口中血肉,一脸狰狞地冲向村寨外,恨不得再撕下几块贼人血肉。 村寨里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除了老翁外也就剩下几个妇人孩子,壮年们在一开始就已死伤殆尽。 妇人孩子本是藏身于屋内,老翁拿猎叉守在屋门,看到老翁冲出去,一妇人急急从屋内跑来拉住老翁。 “七叔公,莫去,全村剩下的骨血全在此屋内,你老若又有三长两短,让我等无用妇孺怎么活命?” 妇人跪地哭喊着死死抱住老翁双脚,不让老翁前进半步。 被妇人这么一拦,满面腥红血迹双目血红的老翁眼中血红这才退去,双腿一软便倒在满地血泊之中。 其实老翁力气早已用尽,此前不过是一股气在胸中撑着,现在贼人退去,那胸中气也跟着散去。 这时瘫坐于地,看着遍地尸骸都是自家子侄,不由悲从中来,老泪夺眶而出。 屋中妇孺看到贼人退去,几个妇人也不再拦在屋门口,齐齐把手中菜刀一扔,抢出来扑到自家男人身上哭喊,昨晚还是活生生的人,这转眼咋就成了身异处的鬼了? 老翁看着这十几妇孺,眼中闪过一丝灰色,虽然这次劫难勉强活下来这些妇孺,在村中青壮已经死光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可能不会很大了,也许连这个冬天都可能过不去了。 自家儿子也死了,看着儿媳妇和小孙子哭着把儿子分成三块的尸体凑在一起,老翁眼中满是绝望。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绊到了一支钉在地上的铁箭。 铁箭看来力量很大,钉在地上绊了老翁差点摔了可铁箭都没动上半点。 老翁站稳后看到铁箭,那死灰色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 老翁站直了身子,走到村寨口,向那铁箭飞来的浓雾抱拳躬身。 “老汉王崎,谢过恩人活命之恩,还请现身一见,让老汉能当面拜谢。” 老翁王崎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不知道浓雾中那射出沉重铁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如自己的愿,但已经陷入绝地的妇孺们目前只能看到一根草就抓,万一真的是救命稻草呢! 浓雾里有人出来了,老翁王崎瞪大眼睛看着那快出现的人,出来了! 一头白牛,拉着一辆有点奇怪的牛车车上有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却不是老翁王崎想象中的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书的好汉。 而是一个少年,一个背着一把宽大长剑,手拿一把上好箭钢制强弩的少年,十三四岁左右。 第2章 陈进才 陈进才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只不过是想上山给雷公坳的李老头看看那又复的积年老疾,毕竟自己就要离开这片山区了,今年最后一单生意已经搞定,自己短时间是不会再回到这片山区了,最后帮李老头这次后起码能保他十年内不会再复,至于十年之后嘛!谁又能知道李老头能不能活到十年后呢? 所以他从一早就把自己的东西从剑庐里清理出来放到牛车上,这里走不了汽车,就算是现在他用的牛车,也都是他自己打造出来的高级产品,翻山越岭平常事(先是牛能过去车也能过去的地儿)。 陈进才,一个铸剑人,喜欢钻研各种古法铸剑,并以此接下许多单子,铸出来的剑那是相当的有名气,最近他正在钻研青铜剑的最佳配比,怎么样才能让本来并不怎么坚硬的材料到最后铸成剑器后能坚不可催,锐不可挡? 其实青铜器也并不一定会比钢合金差,陈进才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觉得人们说青铜剑比钢合金剑差那是因为没有找对青铜剑材料的配比,还有铸造时材料融入的程序和时间。 这就好比是火药,同样是硝石、木炭与硫磺,可不同配比做出来的效果当然不同,有的火药能开山裂石,有的却只能做烟花,甚至有的居然只会冒点烟然后留下许多残渣。 这就是配比和做法程序的重要性,陈进才相信青铜剑也是一样的。 他的坚持,他的理念引来了一个投资者,投资者给了他所有必需的费用,要求只有一个,用最好的配比和程序造一把世上最锋利与坚硬的青铜剑,这把剑的样式很有意思。 投资者给的剑的样式是一把传说中很有名的剑,轩辕剑。 就是那把刻有天地日月,鱼虫花鸟,农桑兵事的王者剑,相传是轩辕黄帝留在世间的象征。 很幸运的,陈进才成功了,他铸出了一把史上最强的青铜剑,比他已知的所有冷兵器都要锋利,都要坚固的青铜剑,很不可思议,传说中的冷钢刀在这把剑身上连个口子都没崩出来就断了。 所以陈进才完美地完成了投资者的委托,并且会在交付这把剑的时候得到一百五十万的报酬,这让他很满意。 其实,要说不满意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材料配比的问题,也可能是材料投放的时间或者顺序问题,本来十多斤的材料,铸出来的剑居然有三百六十斤。 对此陈进才推测这应该是这个配比铸出来的剑产生了一种特别的磁场,然后这种磁场与地球磁场相互吸引,这才造成了这本来十多斤的材料现在变成了三百六十斤,这也算是很惊喜的事情,有了这个反应和事例记录,那么相信对国家合金材料研究会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陈进才决定出山了,他为了铸这把剑在山里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在出山前他要去帮山里的一些需要的人治疗下身体的小毛病。 当然,陈进才不是医生,在祖国的很多地方是没有医生的,陈进才在搬来这里研究青铜合金配比的日日夜夜里,对周围的山区也熟悉起来,有时候看到了这里的山民们有些小毛病的时候会拿出自己有的一些药给对方,慢慢地也就有了陈医生这个称号。 于是他在研究青铜配比的同时也兼职研究起了医术,当然,是接地气的医术,比如他现在最宝贝的一本书就是那本太祖爷下令编写的《赤脚医生手册》。 甚至他现在的医药箱里都有了一些简单的手术用具,如果哪个正义感过剩的人来到这个山区里看到他行医居然没有行医执照,有时还敢给人做上一些小手术的话,会不会拦着他来问他知不知道谁叫南丁格尔。 这曾经是某台播过的一个真事,一个山区里没有医生,人们生病了靠的仅是一个老阿妈用一些贫脊的草药知识来治疗,甚至有时候还会用古代流传到现在的传说中的咒语,且不说这能不能把人治好,就说那山区里也就这样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可后来让一些外来人看到了,他们带来了批判,并问老阿妈知道谁叫南丁格尔么?不知道谁叫南丁格尔你治啥病?不知道南丁格尔治病不怕把人治死么? 当然,现在是没有人把陈进才拦下问知不知道谁叫南丁格尔的,所以他把所有东西都放上牛车后往上一躺拿起平板看小说,这也是他的爱好之一,看小说。 正是因为他的这个爱好,所以他手里的平板别看不起眼,里面的内存简直是大到爆,这是他的一个朋友给他diy出来的,里面的内存据说已经到了惊人的几百t,里面是居然会全都是小说,天啊!这个小说狂!当然也有些别的什么资料。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在牛车上看小说了。 这是陈进才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特别是在看到那些贼人把村民当菜切之后,特别是现自己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突然变成了十四岁的小正太之后,说的。 很遗憾的是,这个世界通常是没有如果的,据说如果是后悔药,所以当人们说起如果时,就是特别想买后悔药的时候,比如现在的陈进才就很想买。 看到眼前的人都是古人后,冷静下来的陈进才想到自己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而最了解这个世界的当然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现在眼前的原住民有两伙,一伙是山贼,一伙是村民。 陈进才是个好人,好人当然是选择跟好人在一起,所以他举起了手里的强弩。 这弩是军用强弩,据说价格比枪还贵一些,威力也没得说,这是他在山野铸剑时打猎解馋的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加上那沉重的铁箭,打野猪都是一箭一只的。 所以没有意外的,悍匪们全都退走,陈进才是等到悍匪们真的走了,老翁相邀时才走出来的,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才十四岁的样子。 十几支铁箭被擦干净放在陈进才身边的案几上,这案几已经换过一张了,刚才那张案几在放轩辕剑的时候压塌了,毕竟三百六十斤的东西可不是一张粗陋单薄的案几可以承受得起的。 “少年郎从何处来……” 第3章 被开膛剖肚的少女 老翁小心翼翼地问,眼中的希翼之色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 陈进才轻轻把自己手里的大剑放在地上,虽然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看上去灵秀俊逸的十四岁少年郎,但他的实际年龄都已经三四十了,再加上现代社会那染缸一样的世界给予他的阅历,老翁问的这句话的本意他还是能猜出来一点的。 看着外屋那些正一边哭一边把那些尸碎块拼在一起用麻布包裹的妇人,还有屋里跟在老翁身边的这十来个孩子,在老翁眼中的希翼目光之下,陈进才摇了摇头。 “小子是孤身一人,并无帮手,老丈还是早作打算吧!” 老翁眼里迅死灰一片,本来立得直挺的腰一下撑不住身体,直接就倒到了地上,吓得他身后的那些孩子哭喊着去扶他,可这些只有几岁的孩子们又怎么可能扶得起一个瘫倒的大人。 陈进才叹了口气,不习惯地撩了下因为穿越而变得长到腰际并且已经披散到眼前的头,上前两步伸手把老翁像扶小孩子一样扶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木榻上。 老翁愣了下,看看眼前扶着自己这个少年的手,再看看那被少年平放在地上的大剑,还有那刚刚收拾到一边的案几碎片,本来如死灰一般的眼神竟然慢慢亮起来了。 老翁猛地站起,“叭”地一下跪倒在陈进才面前:“求恩公再施援手,搭救下王家村这剩余骨血,老汉愿做牛做马……” “老人家,别这样,快快起来!”陈进才哪敢让一个看上去都快七十的老人跪自己,赶紧上去把他扶起。 老翁还想往下跪,可是他用尽全力了都还跪不下去,眼前的少年托着他就像托个孩子。 陈进才扶起老人,说道:“老人家,我也只是一个少年,庇护不了你们,如果你们怕那些逃走的匪徒回来报复,不如去寻求官府庇护。” “官府,这里哪来的官府啊!此地虽是大宋地界,可必十年了,就从来没有过官府,只要官府来人,西夏人却总会出兵攻打,几十年了啊!” “刚刚退去的那些人,只是大漠沙盗的取水队,现下里虽然退去了,可等他们回到沙盗领那里,带来的会是群的沙盗,到时候,我等老弱,只有一死啊!” 老翁这一番话说得涕泪直流:“老汉并不怕死,也并非让恩公在些帮我等在此一起送命,而是想让恩公在走的时候能带上我王家村这十来个孩子,他们都没有十岁,至于沙盗们的杀心,就让我们这些老朽与妇人,用命来消吧!” “还望恩公再次施以援手,老汉来生必到恩公手下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居然没有官府,大宋、西夏?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的是北宋?要知道,大宋与西夏接壤的时候只能是北宋,到了南宋时候,与西夏接壤的只能是金国。 陈进才把老翁扶到榻上,问出他到此地,甚至是这几天在雾里穿行时一直想问的话:“老人家,小子跟在家师身边修行十余年,对世间种种全不知晓,不知此地是哪里,现在皇帝是哪位?世间还有无小子亲人完全不知,便是我带上您这十几个子弟,也不知道能带到何处去,且小子还是一个少年,你又如何能相信小子能带您的这十几个子弟逃出生天?” 老翁愣了,一直想着让老王家的血脉能存活下去,再加上刚刚少年的表现根本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是一个少年的事实,可哪怕是这少年表现得很强大,也是个少年啊! 这时,外屋突然传来一声妇人惊呼。 听到外面妇人惊呼,老翁“腾”地站起来,伸手拿过猎叉就往外冲,在他之前,反应比他还快是居然是那位叫陈进才的少年,他已经一把抓住那奇重无比的大剑冲了出去。 这不能怪陈进才不紧张,要知道这村子人的仇人可是沙盗,沙盗们要是来报复,肯定不会因为自己不是这个村的而放过他一马,更别说他刚刚还射伤了十几个要屠村的沙盗。 其实,现在他后悔了,刚刚射向那些沙盗的箭不应该是射手腕的,还是从现代文明社会来的,不习惯杀人,虽然说当时杀了那些人也不能保证沙盗们不来报复,可现在没杀掉那些沙盗取水队的后果就是,也许现在,也许今晚就会有大队沙盗前来报复。 其实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按说他要现在就跑了,估摸也没人说他啥,毕竟他可是曾经救了这个村子不少人的,哪怕后来这些人又被前来报复的沙盗杀了,那也跟他没有关系的。 可这样的事儿他做不出来,在现代的时候他就是个好人,不是好人也不会在山区铸剑期间看到山区人有病难治后自己买药给山区人民治病,搞到后来他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自学得跟一个院校里毕业的高材生的水平还高些,当然,最主要是说经验。 所以总的来说,陈进才是个好人,没碰上好说,可让他碰上了,他的性格,是要管一管的。 这也是他听到了惊呼后第一个冲出去的原因。 虚惊一场,不是沙盗来了,陈进才和王老翁冲到外屋看到的是几个妇人含泪地围在一个少女周围。 “怎么回事?什么事大惊小怪的?”王老翁沉声问道,本来没给老王家后辈找到后路的心情很不好,听到惊呼声还以为是沙盗来了,正想着拼个一死算了,哪知道冲出来后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几个妇人含泪看过来,其中一个哽咽说道:“七叔公,三丫头没死……” 三丫头,就是陈进才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被老妇人护在身后的少女,事之时她们离村中大屋比较远,跟得慢了些,结果被沙盗给追上。 那老妇人被砍死后,少女扑到她身上时沙盗也给了少女一刀,这一刀,当场就给少女开了膛,沙盗对自己的刀法一向自信,很少有补第二刀的。 没想到这少女居然还没死。 其实这一刀并没有劈到少女的脏器,只是把胸膛和肚子开了一个大口子,都看到里面的肠子了。 少女早就晕了过去,可能是失血过多,本来妇人们以为她死了,把她抬回来后想给她用麻布包了好埋,谁知道竟把她给痛醒了。 老翁过去看了一眼便痛苦地摇头,活不下去了,没听说过有谁被剖开了肚子还能活的,看着少女痛苦的小脸,老翁艰难地说道:“三丫头,放心,很快就不痛了,让七叔公送你一送。” 说完拿过一条绳子打了个活结,套在少女的脖子上,就要给少女一个痛快。 第4章 寿元续命 有人阻止了王老翁的动作,这个时候出来阻止王老翁的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陈进才。 ≦ “恩公,老汉只是想让三丫头走得快些,少些痛苦。”老翁眼里的泪水怎么也含不住了,不停地往下掉,他也心痛啊!可有什么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三丫头走得痛快些,少受些罪。 确实,在王老翁的这差不多七十年人生的记忆里,甚至于在大宋往上几百年的历史里,都没听说过人被开膛剖肚了还能活下来的人,没有。 既然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那么,像王老翁这样的决定才是最好的决定,毕竟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痛苦到了极点地煎熬,其实就是最残忍的事。 不过,这对陈进才来说却不算个事! 别忘了,这小子在穿越前虽然主职业是一个铸剑师,可他的副职业居然是一个山里的无证医师,而且还是一个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的无证医生。 说错,是临床经验非常丰富的山村医生,要知道陈进才这个丧心病狂的,居然在山区上那么简陋的地方上做过不止十次的小手术(纯属虚构,切勿模仿)。 当然,其实如果不是什么急症,需要做手术的,他一般都会贡献出自己那辆行走山路如履平地的牛车把患者送到镇上或者县上医院。 但没在山区里生活过的人大概不太知道,在有些山区到镇上或者到县里有时常常要走上一天翻山越岭才能到。 不太着急的话走上一天倒是无所谓,可山里人如果是碰上不着急的病他们的选择大多是不去看,可等到着急了,想去看都不可能了。 而陈进才,就是这个原因下才在山区一年多时间里做了十多次小型手术,全外伤的,因为内伤的他不太懂。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胸膛上开了口子的少女时就上去查看了,在看到居然一点内脏也没伤到的时候心里想着这太不可思议了,心里也安定了下来,没伤到内脏就好,只是一个大伤口在吓人加上失血过多,这些都不是事儿! 不过在看到王老翁把绳子打结套到少女脖子上时才知道他的意思,吓了一大跳,这特么谋杀? 于是赶紧阻止:“老人家,别急,这伤小子能治!” 王老翁看着眼前的少年,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但还是摇了摇头:“恩公,别看老汉是这边荒之地的野人,但老汉这是带罪被贬于此地罢了,连累族人到此,要知道当年老汉也曾是大宋一县令,对于医术一道也略知一二,三丫头没救了,且不说没听说过有人开膛剖肚还能存活的,就是她那血流过多伤了元气,活不成了……” 其实现在少女已经是出气的多入气的少了,失血过多让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差不多没了。 陈进才愕然地看了王老翁一眼,想不到这个老人家曾经还有过这样的过往,但还是自信一笑道:“老人家,你说的这些对小子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屋里太冷了,这女孩就算不流血致死,也可能会被冻死,所以请您给屋里生一下火,并且让屋里保持光亮,小子去拿些东西。” 陈进才去拿的当然是他的药箱,别说是像现在这种只是清理以及缝合伤口的小手术,就算是一会需要输血的那些工具,他都也有,只是血浆没有。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哪怕是现在的条件简陋,情况也紧急,没时间也没条件查验少女是什么血型,不过只要她不是什么熊猫血,对陈进才身上的o型万能血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当初陈进才在山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没有保温设备,所以常备不了血浆,但当需要输血的时候,他都是把自己当成了血库,当然,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的。 所以在陈进才把药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工具来快地给少女清理完伤口,然后缝合包扎,在测过少女与自己血液的融合情况后,再拿出一根两端都是针头的输液管,往自己血管里一扎,在看到自己的血把输液管里的空气赶出去还喷出来一些后停住,然后扎进少女的血管里,慢慢躺在少女身边。 陈进才做这些的时候很熟练,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毕竟他在山区的时候经常做这些事,习惯了。 这样的输血法是他从网上查到后傻大胆学来的,据说这是战场上的一种非常情况下的应急输血法。 这对陈进才来说很习惯了的事,可这一切在周围人看来却如同见了鬼。 居然用针线把伤口缝合,这不算什么,可现在那少年在做什么? 那根透明的管子是什么? 天啊!晶莹剔透的宝物居然能把人体里的血给抽出来!还能送到另一个人身上。 王老翁把屋里的妇人赶出去,才走到陈才跟前,先看了下呼吸已经缓过来的少女一眼,看了她本来苍白如纸现在却已经有了点血色的脸后, 对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有点苍白的陈进才说道:“以前听说华佗能把人像猪羊一般地用刀斧切开,把患病之处拿出来后用针线缝合伤口人会恢复康健,想不到恩人居然也会此等医术。” 说着轰然跪下,说道:“更没想到的是,恩公居然会用自己的寿元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续命,此等恩德,老汉此次劫难不死,必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门外也轰然跪了一地,是那些妇人,她们被老翁赶出去后并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然后就看到和听到接下来的一幕。 王老翁说的话太让人震惊了,特别还是外面那些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们,更是震惊,用自己的寿元帮人续命,那是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儿吧? 一大堆人跪着自己让陈进才很不习惯,抬头看看少女的脸色已经差不多了,艰难地伸手把了下少女的脉门感觉有力了不少,就放下心来。 伸手把输血管拔了,忍着失血过多的恶心慢慢坐起,对王老翁说:“老人家,相比以后结草衔环,我还是觉得现在给我一大份食物更实在!” 这意思很明白了,我饿了!相比着让陈进才去扶,这个让王老翁起来的更快,他急忙出去让妇人们准备吃的。 陈进才真的饿了,在给少女打了一针消炎药后吩咐妇人把少女身上那快结成冰的浸血衣物给换掉并注意给她保暖后,就坐到桌前连手都不洗抱着个大碗喝羊汤。 然后边喝边问王老翁:“老人家,应该你们村里也没什么东西让那些沙盗出手的吧!而且小子在边上看到,他们只是想要命,并不是想抢什么东西,这是为什么呢?” 第5章 村子被灭门的起因 “唉!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 王老翁名崎,原是一县令,十几年前犯事,全族被徒边州千里,然后全族上下百余口,被徒至此边荒之地。 这里本来是住不了人的,因为这里连水都没有,再往西就有一个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的沙漠了,王崎当年得罪的人就是看到这里没水,这才把王家徒到这里。 可天不绝人路,王崎族中有一个算命为生的族叔,会看天地山川水脉,在那位老族叔拿着罗盘奔走三天后,指着一个地方说那便是水眼。 然后王家全族挖了三天,这才挖出一口井来。 这井水不算大,够全族上下用度也有得多,但却不够种庄稼。 那找水的族叔在找到水后不久便死去了,毕竟灯枯油尽了还如此奔波劳累,找到水后一口气松下来便彻底地倒下了。 不过死前留下一句话,那眼井水水气之下藏着火气,目前这么大就已然是极限了,万万不可想着把井挖得再深,若是再挖,把底下的火气挖出来的话,全族都要遭殃的。 此地种不了庄稼,王家人只好种树,打猎,放点牛羊,最重要的生活物资来源居然是用村里唯一也是这附近百里又或者是几百里唯一的一口井的水来换取来往商旅,牧人,强盗们手里的粮食。 本来今天早上那些想把王家村给屠了的沙盗取水队来到这里也只是想来换水而已,如果是往日,这倒是很平常的事。 可坏就坏在,前些日子村里人贪心,总想着把井挖深点,然后可以有水种点庄稼,毕竟整天把自己粮食的命脉寄托在别人手里也不太塌实。 虽然有那位探出水来的老族叔说过,不能再往深里挖了,可是对于族中人来说,没有庄稼的日子就不叫日子,再加上老翁王崎可是个读圣贤书的,子曰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 所以他就有点不相信族叔所说的,再加上十多年过去了,这一点事也没有,于是他也同意了族中深挖井的提议。 这么一挖,出事了! 在青壮们把井水全打出来后便进去把井给深挖了一丈许,惊喜地现,再次挖到一个更大的泉眼。 然而悲哀的是,这挖出来的泉眼居然是热的,比开水还烫,进去挖井的那几个青壮都被烫死了个精光。 族中武力最强的青壮,也就是王崎老翁的儿子死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壮年汉子,就为了一口井,被烫死了! 更悲哀的是,本来甘甜冰凉的井水在深挖后居然变得炙热、苦涩,而且还有毒,村里的牛羊就有喝了那些新挖的热井水后被毒死了。 这么一来,可真是绝了王家所有人的路了,在这一片地方,没有水是绝对活不下去的,这几天他们还可以靠那些挖井前储藏起来的水来生活,可这储藏起来的水也顶不了几天了。 而且王家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的,离开了就是抗罪逃离,毕竟当初他们王家是徒千里边州才来的这里,说难听点他们就是贼囚。 就在他们还在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时,另一个危机来了,那就是以前他们的老顾客,大漠里的一股沙盗的取水队来换水了。 沙盗们带来了足够的粮食却没能换得到水,还被告知水不能喝了,有毒。 对沙盗来说,没有足够的水对他们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并且在附近没有半点水源的情况下听到了以前好好的水源居然变成有毒的了,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的这些个猪羊们想造反了。 没错!对沙盗来说,这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这伙沙盗有足够的水,覆灭在缺水之下,便对井水进行投毒,其心可诛,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村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于是沙盗们挥舞起了马刀,屠杀了失去了武力最强青壮的王家村。 然后就是陈进才来之后的事儿了。 听到这里,陈进才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的话就不用说自己曾经是在现代生活过四十余年的老猫了。 这分明就是挖井挖出个温泉嘛!至于井水里有毒,能没毒嘛! 不说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矿物质,就是那巨量的硫磺,就能把什么人啊马啊的毒个四脚朝天。 要知道那可是能把人烫死的温泉! 说完了这些,王崎老头想再哀求陈进才把王家村剩下的孩子带走。 陈进才突然问了王崎老头一句:“老人家,我想问一下,大宋的人,都有身份证明吗?” 这话把王老头给问住了,大宋当然有身份证明,几个村有一个里长,里长与乡老管的就是户籍与民情,出门远行还要路引,没有路引,没有户籍证明,被抓到了不是被人砍了脑袋当成山贼领赏,就是被抓去入了兵籍去当一名贼配军,有要死的你先上,领功的上官来。 说实话,对比起目前的情况,王老头倒是希望自己的这些子弟们能被边军抓去当贼配军。 但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的这些子弟都是王氏族人来到这里落户后才出生的,最大的都没有十岁,还是一群孩子,一群孩子当然当不成贼配军,不过当当山贼的级倒是可以了。 所以,王崎老头知道,让眼前这个少年带着自己的子弟逃回大宋是不可能的了。 不由得长叹一声,看来,或许今天晚上,或许明天,等沙盗大队来时,就是王家灭族之日了。 王崎老头叹息,心里满是对列祖列宗的愧疚,子孙不肖啊!老王家,我们这一支,看来是要亡在我手里了。 谁会想到,晋时最贵的王谢两家中王家的嫡系,今天居然要绝在这大漠的边缘,西北的黄沙之中了! 陈进才看到了王老头的愁苦,他也没办法,他自己心里也苦,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原来世界虽然没几个亲人,但朋友倒是不少,现在这一切,都离自己那么遥远。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危机就是,自己来到的这个王家村,有一个灭门之祸,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也就是说,是个黑户。 对于历史算是很了解的陈进才来说,在大宋来说,没有身份证明的,只能有两种,一种是随时可以杀掉的山民,一种是失去了身份的逃犯或者强盗。 这两种都是要杀头的。 而唯一不用自己身份的,也许就是这里,王家村,当然,王家村快不在了,不是说那个温泉水,其实过滤的温泉水还是可以饮用的。 但最要命的是即将来到的沙盗大军,其实上面的没身份的理由很挫,真实的原因就是这个,陈进才不想看到王家村被沙盗灭掉。 他是个好人! 他踱步走出屋门,准备去看看自己牛车里的东西对此时此刻有什么帮助,却突然“叭”地一声摔倒在地。 第6章 一夜成城 “哪个缺德的居然在屋门前泼水……” 陈进才手里的大剑甩出去了好远,他以一用动物抢一种排泄物的姿势摔倒在屋门前,造成这一重大交通事故的居然是一滩硬起来的水。 好吧!是冰,在屋门前冻成一片的冰,是某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屋门前泼的一盆水。 不过,在陈进才骂了两句后,这才想起,这不是刚刚自己倒掉的洗手水吗? 居然这么快就结成冰了?这不太科学啊! 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轩辕大剑,用大剑轻轻敲了下地面的冰,并不是很厚,一厘米多。 但想到自己刚把水倒出来没多久。 也就是刚洗完手喝个羊肉汤的时间,十分钟不到就结冰了,而且居然还结了一厘米厚,简直不可思议……的冷。 陈进才把羽绒服的拉链给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保暖内衣,一阵风吹过,果然打了个冷颤,看来真的很冷。 赶紧把拉链拉上,搓了搓手,心里有点兴奋起来,这特么刚刚为啥没想到呢? 转身,刚想进屋找王老头,却看到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抱着件皮衣往自己这走,边走边说道:“小哥哥!爷爷说你衣服太少了,怕你冷,让小九把爹爹的袍子给你送来,这衣服可暖和。” 说着小姑娘低下头小声地郁郁道:“可是爹爹都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保护小九了……” 说着眼泪叭嗒叭嗒地掉到她怀里抱着的皮衣上。 柔柔弱弱的小萝莉最惹人疼了,特别是像陈进才这种有了三四十的心理年龄的大叔灵魂的人,最容易中招了。 眼前的陈进才就是,他揉揉小萝莉的小脑袋,说道:“没事,你爹爹不在了,哥哥保护你,等坏人来的时候看哥哥怎么把他们打跑,好不好?” 嗯嗯!小萝莉拼命点着小脑袋,小手胡乱地擦着眼泪,然后把手里的皮袍递了过来:“那哥哥把皮袍子穿上吧!好暖和好的!” 陈进才笑着扯了扯身上的羽绒服说:“哥哥有衣服了,这件衣服对你那么重要,是你爹爹的遗物,不应该随便拿出来送人。” “可是衣服就是拿来穿的,穿上就不冷了!”小萝莉弱弱地说道。 萌得陈进才的心都要化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往屋里走,他要找王崎老头确认一些东西。 比如,是否真的在这几百里内只有这么一个水源之地,如果真是,那他的想法就有了一点点操作的可能性。 再一个,村里是否有足够现在幸存下来的人吃很长时间的粮食,如果有,那自己的想法就有了八成的实现的可能。 陈进才要给王家村穿上衣服,不,不是衣服,而是一件厚实得过份的铠甲。 屋里王崎老头已经决定了,反正自己的那些在此地出生的后辈们都没有上过大宋官府的薄册,所以便没有什么私逃罪地的说法。 所以他打算,把村里剩下的粮食装起,能装多少是多少,让孩子们跟着那个陈姓少年走。 走了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不走,那就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进才刚走进屋门,王崎老头就一下撞了过来,咣地一下,陈进才倒还没什么,王老头自己就噔噔噔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陈进才赶紧上去把还在地上蒙圈的王老头给扶起来,说道:“老人家,您老没事吧?” 王老头真撞着了,他真没想到眼前的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的小身板有这么硬,他一脑袋撞上去跟撞树上一般,都好一会过去了还晕乎乎的。 不过还是勉强说了句没事。 不过马上又想起来自己刚刚要出去做什么,那可是逃命的大事,急忙爬起来急急道:“快……快扶我出去找那些妇人,让她们把村里的粮食让都给装到你那牛车去,然后带上我们剩下的所有水,带着孩子们马上走!” 陈进才郁闷道:“不是说了么,就算是我把他们带走了也未必能好好地活下来,毕竟就算是回大宋,也得经过一百多里的无人烟地界,而且,您以为我带着一群孩子能跑得过沙盗的马?” 王老头眼泪哗地下来了:“那又如何,在此地等下去注定是死,跑出去了倒还有些许机会逃出生天,为何不去试试!” 陈进才笑着安慰道:“老人家,别急,我已经找到了让王家村所有人在沙盗刀下活命的法子,但这个法子有两个先决条件,需要找您确实一下。” 王老头愣了,不敢置信地拿已经瞪圆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陈进才,半晌才艰难地问道:“有法子?” 陈进才认真地点头:“有法子。” “那你想确认甚?”王老头一听有法子了,心里欢喜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还不信,但陈进才说,他信。 陈进才理了理思路后说道:“小子想确认的事儿有两个,第一,原来村里的这眼水井是方圆多少里内唯一的水源?” 王崎老头想都不用想地说道:“往东二百里大宋关城以内才有干净水源,往西便是需要走上快则七天,慢则十来天的小沙漠,所以要说此地井水若是无毒,便是这大宋到瀚海大漠的必经之地,也是我王家在此生存的根本,但是现在,全毁了……” “没事,水里那点硫磺不算事,等过两天过了沙盗之个坎,我再整个过滤系统,就可以把温泉水里的有毒物质给过滤掉,变成可以饮用的水了。”陈进才不以为意地摆手道。 接着又问道:“那村里的粮食现在如果没有补充的话够幸存下来的人吃多久?” 王老头刚刚听到陈进才说他可以把温泉水给过滤成能喝的泉水时心里一阵难过,心说:老天啊!要是你让这少年早出现一天,哪怕是半天,我王家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大劫,可你为何要让这少年那么晚才出现呢? 不过感叹归感叹,陈进才问的话他还是反应很快的:“此前老汉说过,王家村井水是从大宋过瀚海的必经之地,是以用井水换粮倒也换了不少粮,当时全村差不多上百口人吃上一个月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唉!这十余二十口人,还都是妇人与孩子,吃上半年还绰绰有余的。” “好!”陈进才高兴得一声大喝,接着说道:“那老人家快去把村子里所有能动的人都叫上,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这是能救王家村,能救我们所有人的故事,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一夜成城。” 第7章 马车里的人 一听说有解救王家村众人的法子,王老头赶紧让门外的那个小萝莉去叫上所有人准备好干活的家伙,这是陈进才要求的。 ≯ 然后王老头马上火急火燎地冲进屋里扯住正四处找铲子的陈进才,急问道:“究竟是何计策?能让我王家在三四百沙盗手下活命?” 陈进才在屋里没找到铁铲,要知道铁铲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但有锹,一种大部分都是木头做的,只有铲口那个部位有铁的铲一样的挖土工具。 看了下那铁铲口都快磨掉完的锹,陈进才随手一扔,看样子还不如自己放在牛车上的那把折叠铲,当然,不是工兵铲那种小铲,而是陈进才自己做的用来铲焦煤的干活用的大铲,然后又拿起一个桶。 还没拿完东西就让王老头给扯住衣袖了。 看到王老头着急的那个样儿,陈进才轻松地笑了:“老人家,听说你曾做过县令,想必是学富五车,不知老人家你听说过曹操一夜成城的故事没有?” “曹操?一夜成城?”王老头一下给蒙了,他从来没听说过曹操还有个一夜成城的典故啊!要知道三国志他也看过,却从来没听说过曹操还有个什么一夜成城! 陈进才猛地一拍自己脑门,自己还枉称学贯中西上下五千年,居然连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会搞错,曹操一夜成城的典故不是历史上原有的,而是老罗,罗贯中同学写的那个什么三国演义里第五十九回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瞎编出来的,而现在,老罗同学还不知道在哪一个宇宙空间里晃荡,所以三国演义当然也还没问世,那曹操一夜成城的故事当然还没有出现喽! “恕老汉愚顿,实在想不起三国志里哪里记载了曹操有一夜成城的典故。”王老头低头丧气道。 “呃!”陈进才是个好人,用一个还没有出现的东西来打击一个老人家是非常残忍的,所以他善意地找了个看上去无解的借口:“哈……老人家没想起是对的,这个世界里,三国时的曹操当然没有过一夜成城的经历,而那个有一夜成城经历的曹操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嗯!这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另一个世界?王老头愣了! 陈进才看了下外头,那些妇人们都还没有来,她们都去给自己的丈夫或者父亲,还有她们自己挖坑去了。 是的,妇人们已经在给自己挖坑了,反正是逃不掉的,想要在大漠边上跑得过沙盗的人都已经死了。 所以她们都打算好了,等沙盗一来,就躺在自己挖的坑里给自己一刀,免得落到沙盗手里死的太痛苦。 所以在小萝莉去叫她们的时候才迟迟未到。 而陈进才看到妇人们都没有到,便也不着急,反正就算着急一个人也干不了多少,不如把主意告诉王老头,让他去指挥那些妇人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个东汉末年,也有个三国,当然也会有个刘备孙权曹操,当然也会有个马。” 陈进才顿了顿说:“下面说的这个典故就是那个世界曹操伐马之时生的故事。” “话说操伐,马毕竟是西北纵横不败之强豪,曹操初战便吃了点亏,便退了几十里,想安营扎寨。” “却不料大军所处之地居然无树可伐,当然做不得城寨,因大军无营可守,无寨可依,是以军士士气十分低落,就连曹操也忧心忡忡,生怕下一次马军之冲击。” “而后幸好,曹军营地来了个人,终南隐士娄圭,字子伯来访,献计一条,以沙土垒墙,用马粪烧化积雪泼于墙上,几十万大军一起动手,一夜过去,曹操军便筑出一座高大冰城,令马久攻不下!这才避免了大败的下场。” “而我刚刚看了下村寨的寨墙都是木头钉进地下的寨墙,我们只要把土盖于木墙之上再泼上水,要知道我们比曹操要好的就是他要把雪水烧化,而我们只需要用桶把温泉里的水提过去泼上就行!” 陈进才接着兴奋地说道:“我等并没有许多工序,只要把土堆到木墙之上,泼水,相信会很快就能筑起丈余两丈的冰墙。” 说完他顿了顿又说道:“今天早上那一队人是沙盗的取水队,那么也就是说沙盗手里的水已经不多了,而这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水源之地便是这里,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不下雪的话,沙盗们在进不来村里的情况下支撑不了几天就会退去,如果不退,那么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渴死,当然,前提是不下雪!” 在陈进才说的能把井水过滤到能饮用后,饮用水的问题解决了,粮食村子里面很多,妇人们把一些分散的屋子都给拆了,把那些木头都扛到村中心的几间大屋周围。 陈进才的打算劳动量还是大了,因为村子太大了,不过在把范围缩到只是包围着温泉的那七八间大屋后,这样的冰城也就小得多了根本就跟两三个篮球场差不多大。 妇人们用一天的时间拼命地挑水,堆土泼水,终于在天黑的时候筑起了一座小小的冰城。 说冰城太抬举它了,只能说冰堡,半丈宽两丈高的冰墙,特别是那冰上特有的滑不溜手让这个冰堡已经变得紧不可摧。 当然只有这么点厚这么点高是不能让那些妇人们心里有安全感的,要知道她们的敌人可是那纵横大漠的沙盗们,于是妇人们在陈进才宣布安全了之后还在一桶一桶地提水往冰墙上浇,她们想把冰墙弄得更高,更厚。 看不下去的王老头硬是逼着几个妇人把冰墙外拆掉的屋子里所有的木料都扛回来,当然还有粮食,最后还有那些沙盗取水队留下的马和马车。 “啊……”一声妇人的尖叫声传来,让所有人心头一紧:“这里有个人!” 妇人边说边指着那沙盗留下的马车,她本来是想来把沙盗没来得及骑走的马匹牵到冰堡里去,因为陈进才说了,把东西运进去后要封掉所有出口的,她可舍不得让这么多好马留在外面,反正现在里面的粮食也多,干草也不少,养这十来匹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谁知道一来掀开那马车的帘子却看到了一个人。 第8章 王家的朋友 说起来好笑,那惊叫的妇人刚叫了声就不叫了,因为马车里的那人虽然身穿华贵皮裘,但却被绳子紧紧捆着,扔在车上,连嘴都让一块破布给堵住,只能看着那妇人直眨眼。 ≯ 寓言故事里有东郭先生,也有救蛇的农夫,但显然在这片险恶的大漠边上,就不可能出现一个好客到无知的人,特别还是一个妇人,而且还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好多亲人的妇人。 战乱中的女人会更谨慎警惕,甚至可以说是胆小,胆大对有些人来说是可以增加活下来的机会,可胆小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胆小的人通常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会远遁千里,就如现在的那位妇人,她虽然还没有远遁,但那微微下蹲的动作是任何动物想要落跑的先兆。 陈进才与王崎老头很快奔出,瞬息便冲至那妇人身边。 王崎老头微喘着气,把猎叉拄在地上看了车里一眼就说道:“把车赶回去,把人放了给他碗吃的。” 陈进才看了眼车里的那个人,啧啧!捆得真结实,被捆了扔车上那么久没被冻死,除了他身上那件皮裘之外,估计那绑得如此实在也是个原因。 王老头看上去对这个人很熟悉,但又不是很亲热,看他没有马上给那人松绑,就知道他对此人有点不冷不热的,却又让人马上给此人马上备吃的。 人胖起来,通常能让人感觉到富态,能让人感觉此人胖得猥琐的,也有,可既让人时而感觉他胖得富态,却时而让人感觉到他胖得猥琐,可能这方圆千里,怕只有眼前这人了。 而现在这个富态而又猥琐的胖子正大口地喝着妇人给他送上来的羊汤,一边大声咒骂,一时咒骂沙盗,一边咒骂王家村,其实骂的最多的就是王崎老头。 看着那个死胖子,陈进才把脸转向王老头方向,笑道:“看来你的这个朋友对你很是不满啊!” 王老头一脸便秘样:“马三,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王家对你的救命之恩的吗?” 马三,就是那个胖子,而且还是一个老胖子,看上去快五十的人,两大碗的羊肉进肚才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叹:“果然只有肚子饱了才是最幸福的,王老头,别跟我扯什么救命之恩,要没我,别说现在,十多年前就没有了你王家了吧!” 王崎老头无奈地向陈进才说道:“此人确是对我王家有大恩,不过,王家能有今天,被远窜千里边州,马三也有三分责任,可若无马三,我王家刚到此地,无水又无粮,是马三,千里迢迢运粮运水来救,便是族叔点出一眼井水后,亦是他带着商队来到此地让人用粮换水,如此十年,已成惯例,所以王家能存活至今,马三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陈进才也懂了,这两家有着恩恩怨怨,不过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跟自己有关系的就是,他知道这个叫马三的胖子是个能信得过的人。 胖子马三用自己那昂贵的皮袍袖子的一抹嘴说道:“王老头,废话不多说了,马三我遭了难,看来你们王家村也差不多,收拾东西跑吧!别管什么皇命了,哪怕以后不在大宋混日子了也要先把命给留住再说啊!” 王崎老头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你能保证有哪匹马能背着你跑得过沙盗?” 这句话把胖子给噎了一下,确实,以他的体型,只能是用马车拉,可是又有哪辆马车能跑得过骑兵,别说马车,就算他是个正常体型的人,给他一匹马,他也跑不过沙盗啊! 正常人有哪个能跑得过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沙盗,王家村的妇孺们甚至还比一般的人还差一些,所以说想着跑就别想了。 马三一想到这里也颓然一叹,沉默下来。 王崎老头看他的那个颓然模样,轻哼一声道:“摆着那死人脸给谁看,我们已经有了从沙盗找到活命机会的法子了,只要呆在此地便会安全无忧,倒是你,怎么会被沙盗给绑了扔到车上的?这两年也不见人影,来了两年的新妇人都不认识你,你得庆幸当时去的是一个胆小的,要是别的妇人,杀起一个绑着的人来也就是一刀的事!” 马三跳了起来,怒道:“说起这个我就有火,想不到马三爷纵横了这边州一半辈子,到头来居然让人给卖了,整个商队就活下我一人,若不是老夫以家业诱之,说愿献全部家业以求活命,怕是早死于这一小股沙盗手中了。” 说到这里马三突然惊道:“对了,灭我商队那伙人虽然只有十余人,但他们只是沙里飞的取水队,我被他们扔到车上,他们说话也不避我,所以我知道沙里飞就在这附近,你们刚刚让他们这么离开,怕是不到天黑,他们就会冲杀过来,王老头你如此笃定,究竟是有何良策,若是思虑不周,那你王家就完了!” 王崎老头伸手往旁边的陈进才处作势一引,说道:“若说计策,还是让刚刚救了我王家的恩人,陈进才小郎君说罢,此计还是小郎君想到的。” 马三这才注意起刚刚一直跟王崎老头一起坐在屋里的少年郎,此时听说王老头引以自保的计策居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说出来的,本来看到王老头说有保命良策后淡定下来的心思也瞬间冰凉。 “王老头,你说的保命良策是他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说的?会不会儿戏点了?要知道这可关系到你王家剩下十余二十口人的性命,那可都是你王家的希望,可别全折在这了!” 马三虽然在车里没看见外面的情况,不过听都能听得出来,王家人死剩下的人不多了,看到王老头居然把自家所有人的性命押到一个少年郎的计策上,他就觉得王老头老糊涂了。 王老头拿眼睛斜了一下马三,哼声说道:“马三,怎么说话?小郎君刚刚在十多恶贼手中救下王家剩余这二十余口人,王家所有人都是小郎君救下的,不说现在小郎君的计策万无一失,就是有所疏忽,那也不过是把老王家这点骨血还给老天爷罢了。” “他?”马三爷斯马达了,一个少年在十几个强人手里救下了王家村里幸存的人,怎么听都觉得不可思议。正要问清楚这个少年是怎么救下众人的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小男孩。 “阿公,进才哥哥……进才哥哥,你的白牛不愿意进来,我们拉都拉不动。” 小男孩是小九的弟弟,陈进才刚刚认识的一个小家伙,也是王崎老头的孙子。 王老头眉头一皱:“我们大人正在谈事,你们牵不动可以去找别的大人。” 小男孩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们就是牵不动了后去找了几个婶婶帮着牵,可是不管我们去了多少人都没能把白牛给拉动,它只是一个劲地舔着墙角的白毛毛在吃。” 第9章 吃泥的白牛 听到小男孩说七八个妇人都拉不动那头白牛,王老头不禁扭转脑袋对陈进才说:“看来不止是人英雄,牛也强悍啊!走,我们去看看!” 马三爷也想去看一下七八个人都拉不动的牛长啥样,谁知道一走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他所在的空间只有七八间紧挨在一起的大屋,现在已经分开了这些屋子的功能,有放粮食的,有放柴火的,有住人的,哪怕是屋与屋中间的通道,都在两头堆放了干草,中间用来放置牛羊。 可吓他一跳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他所在地方的七八间大屋都让一堵高墙给围在中间了。 没错,就是高墙,看上去跟城墙差不多。 不不不,不是差不多,就是城墙,要知道一般小县城的城墙也就两丈来高,这个已经比一般县城的城墙要高了。 只是不知道厚实不厚实,马三爷走近那圈城墙才现,这居然还是一堵掺着沙土草叶中间还是木头柱子的冰墙,冰墙啊!谁想出来的法子? 冰的厚实那是不用人说的,更别说眼前的这堵冰墙有着上半丈宽,哪怕是冲车来了也撞不开它啊!更别说手里只有腰刀铁矛和弓箭的沙盗。 现在马三爷终于相信王家村可以挺过眼前这关了,起码不用像自己想的那样,王家二十余口人不顾一切地向大宋冲去,哪怕是知道能成功跑回大宋的机率很渺茫,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可现实比自己想的要强多了。 看着妇人孩子们搬进大屋里的粮食,马三爷估算了下,就算是吃上半年,凭王家这剩下的二十余口人都吃不完这些粮食。 把冰城外的房屋被拆,那些木料被扛进来放在一起,有妇人在木料堆上铺干草,然后拿着水桶往上泼水,一阵寒风吹过,那湿透的干草转眼就结成了冰盖,严实地把木料给覆盖到了下面。 马三爷张口结舌地跟上了王老头和那个叫陈进才的少年郎,边走边问道:“敢问小郎君,那冰城之策,都是你想出来的?” 其实他已经信了是眼前这个少年的计策了,毕竟王老头是什么人他也不是不知道,十年前只不过是清贵一书生县令,除了吟诗写词外啥事也不懂,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自己的事给连累得丢官去职徒千里边州了。 不过相信归相信,还是习惯性地来确认一下。 陈进才笑了笑,虽然现在面相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那秀气的外表已经能看出成年以后的俊朗,而且那身板看上去还颇为健壮,看上去比一般人十六七一样。 也幸好这样,要不然他现在穿的羽绒服和鞋子肯定不止这么松。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三国时期故事而已,小子不过是拾人牙慧,拿来一用罢了!”陈进才谦虚道。 “哈哈哈!好小子,懂得谦虚,很好!我喜欢!”马三爷大巴掌“啪”地一下拍在少年的肩膀,却感觉拍到石头生铁上一般,手掌振得生疼。 原来是陈进才一迈步间就闪过了他沉重的大巴掌,那马三爷那习惯性地恶作剧的重重一拍,直接拍在陈进才背在身后的大剑上。 王崎老头看到马三爷吃鳖,露出了王家被屠村后的第一缕笑意。 “小郎君说是三国曹操故事,据说是其师长在其小时候所讲之故事,只是如此故事老汉居然闻所未闻,不过就算真是曹操故事,那现在也是小郎君拿出来帮王家渡过难关,若无小郎君,又有谁知晓此事,所以小郎君不用过谦,他马三要对你拜服,你且受着就是!” 王崎老头没有说出陈进才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曹操,或者他没听懂,又或者他听懂了以为是少年郎的师长糊弄之语,又或者王老头认为这些都是真的,真的有另一个世界,而陈进才的师长真的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可是他却不愿意告知马三,至于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白牛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间牛棚,它现在正拖着牛车跑到牛棚的墙角边上舔着墙上糊着的长着白毛的红泥,舔得还挺起劲,边上七八个妇人加上几个孩子在一起用力拉,它都还要犟着脑袋去舔那红泥上的白毛。 王老头看着那高大的白牛身上还骑着一个小女孩,几根绳子有的绑在牛角上,有的居然绑到了牛耳朵上(此举危险,切勿模仿),可都这么拉了,这牛都没被拉动,这让王老头冷汗都下来了。 要是这样的牛被眼前的女人孩子骚扰得烦了,是否会狂,万一这白牛受惊狂,眼前的这十几个妇孺怕是能活下来的没几个,做为在大西北活了十几年的人,被牛顶死的牧民也不是没有见过。 现在王家就剩下这么点骨血了,可经不起折腾了啊!王老头着急地上去把妇孺们赶开。 白牛看到陈进才来了,这才没有犟着,低着脑袋蹭进他怀里,还一边摆着自己脑袋上的绳子,硕大的牛脸上居然能看得出这是一种委屈的表情。 陈进才赶紧把白牛脑袋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给它揉已经勒出红印的牛耳朵,给挠了挠下巴,然后就给了牛屁股轻轻一巴掌,想把它赶进冰堡去。 谁知道白牛居然还不想走,还想走回那红泥墙那边。 陈进才走过去,他想看看让白牛恋恋不舍的东西是啥。 结果他走近一看,全身一机灵打了个寒颤,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这个咋没想到呢!我个笨蛋!” 然后马上跳起来火急火燎地冲王崎老头大叫道:“快!去叫人不要拆坏这些长有白毛的墙壁,快点!这可是我们反守为攻的关键!” 王崎老头刚想问他为什么,却不料他已经像风一样冲到自己的牛车处拿起一个毛刷,从边上捡到一块板子,小心地把墙上的长长的白毛扫到那块小板子里,白毛很多,所以一下子陈进才已经弄到了很大一团的白毛。 看了下手里哪怕是揉捏在一团了还有拳头大的白毛变成的白球,陈进才欢喜大笑:“想不到牛栏的一面墙就有了这么多,老人家,村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牛栏,还有,请老人家帮忙安排下一些孩子帮忙把这些牛栏墙壁上的白毛给扫下来交给我。” 王崎老头一听,二话没说就把那些妇人孩子叫了过来,让她们按陈进才所说的去做,很直接,很干脆,更没有问为什么。 倒是马三爷这个胖老头,十分好奇眼前这个少年手里的白毛捏成的团团是做什么用的:“这是何物?” 第10章 穿越者们的必备武器 史上有很多很多的穿越者,这些穿越者们一般分两种,一种是穿到了古代,一种呢是穿越到了未来。 由于穿越到的世界或者年代的不同,所成就的也就不尽相同。 不过相比起那些穿越到未来的苦逼们,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幸运者们(当然,偶尔一两个一穿过去就被弄死了的倒霉鬼不算)大多都过上了用多上千年的见识来碾压古人,后宫佳丽三千的幸福生活。 当然,想要站得稳,并不是靠见识就能搞定的,哪怕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在古代,再好的脑子也得对力量让道。 好吧!不管是什么年代,再好的脑子都比不过绝对的力量,所以对于那些穿越过去变得孤家寡人的穿越者们来说,拥有绝对的力量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对于从后世穿越过去的幸运或者不幸的人们来说,火与火药的威力就像那铭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烙印,让人不管是轮回几世,心里仍然有着对火与爆炸那种强大力量的恐惧和向往。 比如现在的陈进才,作为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人,黑火药,哪怕是最强的黑火药对他来说不算个事,黑火药虽然对古代人来说可能只能用来做鞭炮,但甚至是二战时,大威力的黑龙药还能派得上用场。 这种古代方士炼丹时得出来的副产品,经过一代代改良后,哪怕其中的材料还是硝石木炭与硫磺,但精准的经达无数次实验得出的配比使这种很方便就可以得到的可以开山裂石平城灭国的恐怖武器达到了它所能达到的极限,哪怕是到了现代,在某些国家的动荡地区,甚至还有大批黑火药做成的大威力土飞机的存在,甚至曾经老美的人都吃过这种亏。 所以现在,陈进才正在挖井,不,应该说是挖进底的泥。 那热到能烫死人的温泉硫含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这是陈进才用井底泥提炼出他所需要的硫磺之后下的结论。 陈进才把自己关在屋里,他配火药的时候不想让人看到,王崎老头让人在全村所有能长出白毛的地方把所有的白毛刮下,现在正被他倒进一只锅内,提纯。 这些白毛是硝,这种硝在农村很常见,通常是在厕所与牲畜栏的墙壁上,也就是常常被人或者牲畜的尿泡过的地方,才会长出这种东西来。 这种白毛叫芒硝,虽然也能作为制造火药的原料了,但还是不够纯净,把它放到锅里煮开,再把除了锅底的杂质以外的硝倒出来,晒干后就成了纯净的硝。 硫磺有了,硝也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木炭了,其实都说木炭,有谁知道木炭与木炭是不一样的,水浇炭与捂窑炭不一样,松炭与樟炭不一样,柳炭却又比两者更好! 把硫磺、硝、木炭都磨成粉,然后按最好的比例调和在一起,然后还用蛋清把火药弄成一个个的小颗粒,然后就是把这些东西装到一个个小罐里,压实,放上制好的导火索,再把收集来的所有拇指大、小孩拳头大的石块填进罐子里。 在离王家村不到五十里的地方,一匹匹战马的马蹄铁轰轰地敲打着这已经被寒风给冻得斧子劈下去只能砸出一个白印的地面上,天已经黑了,但对于这些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人们来说,这黑暗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他们不害怕黑夜,而是他们座下的马匹知道在这里该怎么走。 他们就是沙盗,一马当先的是一个魁梧粗豪的汉子,就是这群沙盗的头目,马鞍边上挂着那巨大的狼牙棒曾经是西夏一个铁鹞子的兵器。 不过从那一小队铁鹞子被自己用人堆死后,自己就在这一片大漠处无敌了,沙盗头子心想。 他们是这一片土地上的王者,四百多,而不是王家村以为的二百多。 四百多沙盗是这一片大漠无解的强大势力,只要不是来了大队的军兵,哪怕是西夏的军兵,只要人不多,他们就敢跟之死磕,如果军兵远远比沙盗们多,那这些沙盗就会逃进大漠,直到军兵消失又再出来。 所以在这片大漠上,他们的意志要比西夏大辽大宋等国的皇帝的意志还要重要,但是,今天他们的权威居然被人挑衅了。 当那十几个取水队的人跑回来后,沙盗头目暴跳如雷,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们了,哪怕是那种强大的商队,明明有着眼了几百的护卫,明明有着比大宋军中制式弓箭还要强的弓箭,见到他们之后还是不是乖乖地送上自己该有的贡献份额。 可是今天,一个跟跳蚤一样的小村子,居然也对自己派去的取水队拔刀! 真是不可饶恕,现在他的怒火从心底蹿起,他感觉,要是没有王家村剩下所有人的血,浇不熄自己心中的火。 所以今天晚上的王家村已经确定了下场,鸡犬不留! 王家村里并没有人知道沙盗已经到了村子不远处,妇人们在原来留的那个大门处早已经用砂石和上温泉水垒在入口处,寒风吹过不久,就已经冻得严实。 半丈宽的冰墙已经厚实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再加上两丈的高度,以及那水泼在上面形成的滑不留手的壁面,给在围城里妇孺们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陈进才看了下那几根从地下透进来的竹子,只有自己知道竹子里的导火线通向的是哪里,也许是地狱! 看了下外面暗下去了的天,也许今天晚上,这里将迎来一场大屠杀! 摇摇头,挠了挠自从进了冰堡之后一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牛,这还只是只未成年牛,虽然长得很健壮,但情绪上还是很像个孩子。 像陈进才对它的感觉一样,也许白牛也知道只有陈进才跟它是一个地方来的,所以总怕陈进才突然消失一样,一到天黑就死死地跟在他身后。 几个孩子爬到白牛身上,他们还小,都忘了自己有亲人今天早上刚刚去世,在牛背上嘻嘻哈哈地跟着陈进才去对温泉水进行蒸馏,而蒸馏用具当然是陈进才原来在剑庐用来蒸酒的东西。 夜更黑,老马带来杀机,寒风呼嚎已经掩盖过马匹轻走的脚步声,累了一天的妇孺此刻睡得很香。 第11章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战争 一丈三米多,两丈六米多,现在的冰堡在妇孺们不断的加高下,到天黑停工的时候已经有了七米多高。> 其实七米多高真的不算高,如果有梯子的话,可问题是没有的话怎么登上这么高的城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特别是这城墙还是冰做的,那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之一。 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对于沙盗里身手最好的探子来说这不算是什么问题,用马缰绳把两把马朔接到一起变得比城墙还高,人从马背上立起,然后在马匹快冲到城墙根的时候把马朔往地下一支,然后身子一纵就跃上了冰墙。 再然后就掉了下来。 掉下来后人已经不活了,脑门上插的那么一支铁箭是这个身手最好的沙盗探子的致命原因。 看过地道战的人都会对那个在自己屋里挖坑埋缸的老鬼子印象十分深刻,而现在陈进才就是这么干的,空空的水缸埋在地下,当马匹高奔来之时,缸里就会像雷达般出如雷声音。 冰墙上立起一块厚实的门板,门板后的的马三爷小心地往外看了下,刚好看到冰墙下的沙盗正飞快地往这边冲来,他们手里除了弯刀弓箭以外什么也没有。 陈进才把手里的军用重弩递给王老头,这弩虽然强劲,因为加装了滑轮组的缘故,上弦却不用费多大力气,很适合王老头用。 话说王老头以前只是一个书生,最牛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县令,本来让他射箭是难为了他,可是在这到这里十多年后,生活所迫竟也让他练了一手好箭术,平时猎猎大漠戈壁上的草兔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现在给他的是一具军用劲弩。 在王老头身边,放着一堆的羽箭,这是平时猎弓用的轻箭,现在全被拿来当成弩箭用了,毕竟陈进才带来的铁箭并不多。 现在王老头正好奇地用装在重弩上的那个红外光学瞄准镜来察看外面的情况,如果不是外面沙盗来犯,那么他一定会大叫,其实现在他的心里已经在大叫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宝物,视黑夜如白昼,望远处如眼前,这种宝物,当应献于皇帝,相信应该能换来连城的财富。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东西,价值边城! 马三爷手里拿着一把刀,他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不过都到了这个分上了,连孩子都拿着刀叉的情况下,他也是拼了的。 所有的妇人们都跟着马三爷蹲在城墙后面,等沙盗们从冰墙外探头进来的话,她们应该会送上一刀。 一群孩子跟在陈进才后面给他搬冰块,他的身前是一具粗制滥造的投石机,而且还是一具投射距离短的投石机,只不过用的是几根房梁用绳子组合在一起的支架和抛射装置而己。 沙盗们骑着马呼啸而至,冲天而起的箭羽带着破风声飞上了天空,这是抛射的重箭,据说能洞穿铁甲叶子。 没有人会不怕死,所以当沙盗们的重箭飞上天后,城墙后面的妇孺马上躲进冰墙后面刻意留出来的冰洞里,然后看着那重箭嗖嗖地往下扎,哪怕是地面早就冻得硬实了,却还是深深地扎了进去。 沙盗头目驻马不远处,面容冷厉,双眼阴森地盯着那本来没有的冰墙,这太让人意外了。 他回头对自己身边的亲卫道:“把取水队的人给带上来!” 取水队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了,就是那个双手都伤了的明显是带头的人,这是沙盗头目特别留了他带路,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么一个废人还留着活到现在。 取水队的其他人,当然是全死了,沙盗里不留无用之人,连刀都拿不起来的沙盗还是沙盗吗? 取水队的队长在颤抖,但还是趴伏在地,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这个新领拿来立威的鸡,看到自己的那些弟兄人头落地之后,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自己还能活到现在的就是这个沙盗群里没有人比知道熟悉眼前的王家村。 他也知道自己带完路后应该就活不了了,但他却不敢不带,有时候对某些人来说,能好好地死也算是一个好下场了吧! 要知道他原来那些兄弟们都是被放到马后拖死的,罪名办事不力。 “你们来的时候,这里有城墙吗?”沙盗领冷声问道,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村子而已,自己大队人马来到,那就是手到擒来之事,却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城堡。 是什么人,能在一天时间内弄出这么高的一圈城墙。 看到重箭在扎下来之后只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个白印就掉了下来,他就知道这圈城墙硬得可以让自己碰破脑袋。 但他不得不动手,要知道自己才掌握这支沙盗群不久,还不能让手下人心服,哪怕自己现在是这个沙盗群里武力最强的人,也不行。 所以他要立威,立威分两种,一种是对外下手,一种是对内开刀。 只对内开刀而对外却没有成绩会让人小看为只会窝里横的老鼠,只会对外下手却对内温和的人得不到别人的敬畏。 而现在,两个最好的下手机会都放到自己的面前了,他当然要把握住。 “没有!今早若有此墙,我也不敢在这里随便杀人!”取水队头目说道。 “好!给你自我了断的机会!”说完也不管拔出刀子捅进肚子的取水队头目,对周围噤若寒蝉的小头目们淡淡说道:“老领死后,连一个跳蚤般的小村子都敢捋我等虎须,若是不把这村子杀个鸡犬不留,怕是以后我等在大漠里的名声便坏了。” “我愿替领解决这种小问题!”一个宋人打扮的汉子出声道,在一群都是头脸都蒙着面巾的沙漠客当中,这样的装扮算得上是特立独行。 “书生!你小看他们了?”领没有回头,只是听到那个宋人打扮的话后淡淡说道。 “领,从袭扰开始,村里除了箭羽落地声外听不到一声惨叫,如果不是村里已经把人都散光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救下村民并把取水队击退,一日便能筑起两丈余高城墙的,是个手段高绝的强人,擅守。” 书生说道:“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宋人,而且人很少;只有宋人,才会为了一个几尽死光的小村落得罪我们这么大的势力,也只有宋人可以一夜间把无险可依的村落建成一座坞堡,也只有宋人,为了胸中的道义就敢领着一群老弱妇孺对抗我们,也正是宋人,我们才要小心,因为宋人擅守。” 第12章 白衣秀士王伦 书生叫王伦,很耳熟的名字。≯ 这里又是宋朝,还是北宋年间,而且刚刚听王老头说还是赵佶在位期间。 所以陈进才在听到面前书生自报姓名说自己叫王伦的时候硬是愣了一下。 “白衣秀士王伦?你不是在山东吗?怎么跑到西北来了?” 王伦愣了下,接着笑道:“让这位小兄弟见笑了,在下原是凤翔府人氏,虽对孔夫子故里齐鲁大地心生向往,但却一直未曾去过,不过白衣秀士这个称号很合王某心意,所以王某决定,以后,王某便叫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是来谈判的,嗯!谈判是陈进才心里的想法,而王伦心里的想法却是,来劝降的。 其实刚刚沙盗们猛攻了一会了,先是抛射重箭,再以火箭覆盖,想引燃冰堡里的房屋,谁知道里面的屋顶上陈进才都让人往上泼了水,上面一层的冰,别说火箭了,你就算扔个火把上去也没什么卵用。 看到箭雨无用后,沙盗们蜂拥而至,想用蚁附之法冲上去。 蚁附之法,是古代攻城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之一,是古代想攻城了却没有合适可用的攻城器械时所能用的方法之一。 这个法子虽然有效,但得有两个前提,一、士卒不怕死。这一点对现在的沙盗来说不算什么,干这行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没点胆子的人是活不到今天的。 第二,守城一方人特别少才行。 要是守城的人多了,别人就守在城墙上,不露头,就等着爬上墙时露头的那一瞬间,十杆八杆枪一下捅过去,哪怕是你武功盖世也得跪。 所以这一蚁附攻城法,就是人多打人少,胆大打胆小的活计。 其实这两点在刚刚的攻城战中都已经满足了,沙盗们是不怕死的,他们更怕的是领的怒火,所以攻城时一个个奋不顾身。 而且王家村里守卫的人更少,真正用得上的只有一个老翁一个老胖子一个少年,别的妇孺都只是一个输送物资的作用。 其实说真的起作用的只有陈进才这个少年,他的那架简易的投石机已经让两个老头几个妇人接管了,辟里啪拉的冰球砸出去除了在刚开始吓了那些沙盗一大跳之外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没人用过投石机,准头太差。 陈进才就干脆绕着冰城墙狂奔,哪里有人要爬上来就抱起早就堆在上面的冰块辟里啪拉使劲往下砸,然后那些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还没来得及冒头的沙盗们就被一块块几十斤重的冰城砸了下来,筋断骨拆,甚至还有一个脑袋被砸成饼的。 而王老头看到投石机没什么鸟用后,还是抱着陈进才给他的强弩上了冰墙,偷偷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冒出半个脑袋看了看外面后。 就用强弩上的那个叫瞄准镜的宝物里面的十字套紧了一个骑在马上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头目的人,然后扳机一扣,“嘣”地一声箭就射出去了。 那还真是一个小头目,不过王老头没能一箭要了他的命,王老头平时用的都是弓,而现在用的是弩,而且还是劲弩。 由于弓与弩的抛物线的不同,所以王老头一下没射准,那箭直接就越过那个幸运的小头目,直接就射到了在他身后的沙盗领的马头上。 当场就把这些沙盗们给吓坏了,离得这么远了怎么还在冰堡的射程之内,能把箭射这么远的人,武艺定然很是高强。 这一箭让沙盗们心生疑虑,再加上看到前面上去攻城的沙盗们在几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却连城墙都没能爬上去就已经被人用冰块砸下来了,而且死伤还不少了。 由此可以看得出陈进才体力的强悍,他一个人站在冰墙上飞奔,哪里有人爬上来他就到哪去砸大冰块,几十斤的冰块他都砸了几百块了,硬是生生地把所有爬墙的沙盗给顶住,而他还有力气帮着妇孺把原先冻好成型的冰块往城墙上运。 这让马三爷目瞪口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少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让王老头对他鄙夷不已:你还不知道那少年身上背着的那把剑三个人都扶不起来,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 其实他刚开始也被吓着了,一个人就能防住几百沙盗的进攻,这让他想起书上写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句话。 不过,当王老头回想起少年曾经过说,另一个世界的曹操时,他就不那么惊讶了,并因此在心里觉得这一切都合乎常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他感觉眼前的彪悍少年就应该天生能做到一人守一城。 沙盗们还是受不了这巨大的伤亡,把人都退下去了,他们甚至还从马背上拿下帐蓬锅碗和牛马粪,这是准备宿营了。 书生王伦也是这个时候提出要进冰堡里见一见这位防守高人,因为在他们看来,刚刚在冰墙上作战的可能也仅仅是十来个人,能以十来人守住几百彪悍沙盗攻击的高人,非常值得一见的,如果是能把这样的人拉进队伍,那么他们在沙漠里的话语权和地位就会提升很多吧! 书生王伦就是怀着这个心思来的,或者说沙盗领就是怀着这个心思让书生王伦来的,因为这样的事以前王伦就干过不少,这队伍也因为王伦的缘故从二百人一下涨到了四百余人,让本来只是沙漠中层势力的他们一下跃到中上层。 地位高了,财就更好了。沙盗领虽然残暴,但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书生王伦是被人用一个大篮子吊上冰墙的,没办法,门被封了。 提篮子只有一个人,这让书生王伦有点惊讶和后怕,因为提篮子的是一个少年,而自己虽然是一个书生,可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书生,一身健子肉的份量可不轻,要是刚刚这个少年在把自己拉上来时快到顶时拉不住把自己给摔下去,这两三丈高的城墙虽然摔不死人,但摔个筋断骨折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在担心后看到少年拉着自己的时候很是轻松时,不,不是轻松,而是满不在乎,仿佛自己这一身菜的份量在少年眼里也只是跟一只鸡差不多,很轻巧地把自己给扔到了城墙上。 接下来王伦又错了,本来以为这冰堡里主事的是那个老头,又或者是那个胖老头,谁知道都不是,居然是这个少年。 第13章 劝降 “王某此来,是来救尔等活命来的。 ” 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吗?这是陈进才在现代时空看电视时,特别是在看三国演义时常见的一个说客常见的一个开场白。 只是想不到自己来到宋朝了,终于能亲耳听到真人说这句话,而不是看电视里的表演。 这让他的嘴角有了点笑意,而这点笑意在王伦看来却是嘲讽。 “小兄弟莫非不信!”王伦怒了,一个少年对他嘲讽,让他有点恼羞成怒:“在外面有我等兄弟四百余人,个个都弓马娴熟,杀人如草芥一般,而尔等,不过十余人,若我等兄弟杀心一起,尔等怕是难见明天太阳!” 马三爷一听就怒了,这些个王八蛋,杀光了自己的商队,本就让他对这个沙盗恨之入骨,现在还来这里这么嚣张,在见过眼前少年的彪悍之后,底气大增的他便想怒骂眼前的书生不做却要去做贼的王伦。 刚想站起来就让王老头给拉住了,王老头上精于世故之人,甚至都比做商人半辈子的马三爷眼力还好些,毕竟以前可是当过官的,眼力不好可不行。 就在刚刚,他看到了少年眼中的自得之色,看来少年早有打算,所以就阻止了马三爷的飙。 “想不到王伦兄还有张仪苏秦之能,莫非想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我等降了你?”少年一脸的笑意。 天边渐渐白,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夜。 王伦看着天色一脸自得地说道:“当然,王某纵横大漠,除了手中刀,靠的就是胸中沟壑,想不到你等居然会利用这寒冬,用水成冰能一日成城,但你可知,王某曾用一计,攻开了多少小城。” 陈进才眉头一挑,笑道:“哦!想不到王兄还真是高才,不知是何计策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王伦霍然站起,伸手一指城墙之下:“小兄弟,你看这底下是何物?” 陈进才三人低头一看,见他指的居然是自己刚刚守城时砸下去的大冰块,一脸的摸不着头脑:“王兄想说的是啥?” 王伦一脸得意道:“王某兄弟纵横西北,也克过不少小城,此等城池,有比此地大,有比此地小,墙有比此墙高,亦有比此墙矮,但我等都一一攻克,你可知为何?” 陈进才三人一脸懵逼:“不知!” “因为我等兄弟人多,这话你可服?哈哈哈哈!”王伦大笑地站起:“你看到你们砸下去的冰块,虽然也让我等折损了不少人手,但也把你们的城墙给埋了一丈有余,不说别的,就说我等今日再攻一次,怕是你们砸下去的冰块都够铺好我们策马冲上来的路了。” “降了吧!只要你能入伙,我尽量说服领饶过王家村所有妇孺。” 尽量,也就是没有把握。 王老头和马三爷伸头看向自己的冰墙下面,果然冰块已经把冰墙埋了有一丈左右,他们不禁急了,真要这样,他们还有活路吗? 王老头突然往下冲,一边冲一边喊那些围观的妇孺:“看什么看,快点去拿桶提水挖土和冰筑墙,再不筑就挡不住那些杀千刀的了!” “哈哈哈哈……来不及了,天快亮了,天亮了领就会让兄弟们起进攻,一队人远远地用弓箭压制你们,一队人会用皮袋装土给填出一条攻上城墙的路,怎么样!小兄弟,想好没有,降了吧!只要你入了伙,我一定劝说领让他放过这些妇孺!”王伦在得意地大笑。 陈进才也笑了,一个老成的笑容在他那张少年的脸上是那么的诡异,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在他脸上却让王伦渗得慌。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王兄很有自信,这是好事!不过王兄稍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陈进才拦住了正提着桶往墙上浇的王老头和马三爷,说了句:“没事!” 然后就走下了城墙来到白牛身边,从它身边的牛车里找出一个包,拿出一个盒子就回到城墙上。 伸手在盒子底下拨弄了两下,四个脚就伸出来成了一张小桌子,然后在盒子侧面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是几个玻璃杯和一瓶白色的牛栏山二锅头。 把几个杯子放好,拧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酒香传来,在场几人竟重重吸了下鼻子。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陈进才,他是常喝这个。 透明的酒液倒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那浓烈的酒香迅弥漫,哪怕现在这里是空旷的城墙上。 一人给一杯,马三爷最是不堪,他是个商人,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晶莹剔透的琉璃酒瓶,晶莹剔透的美酒,这些东西有谁见过,马三爷敢用他老婆的小姨子誓,别说现代的皇帝,就算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宫中都没有这么一套东西。 把四个杯子都倒完,还剩下小半瓶了,陈进才小心地把瓶子收回盒子里,这是最后一瓶了,本来他喜欢喝白牛二的,备了不少,只不过在来这个世界时,在白雾中穿行了好久,都喝完了,而自己的那些美食,也让白牛给吃光了。 现在,就剩下半瓶白牛二了,陈进才决定这些沙盗一解决他就把瓶盖用蜡封上,等自己老了,再拿出来品一品家乡的味道。 所有人都知道那小半瓶酒的价值,所以王伦艰难地把目光从盒子抽屉处抽回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把这些全给我,我保王家村所有人平安!” 一听这话,王老头和马三爷这才一激灵,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王家村还在危难关头呢! 他们和王伦一样,也以为陈进才把这种价值连城的酒拿出来,是为了乞求沙盗们得到了宝物后放过王家村,不禁心中感动,感激涕零。 陈进才笑着摆摆手,也不管这样的动作在一个少年身上出现是多少的诡异。 轻轻地嗫了一小口杯中浓烈的美酒,才长叹一声道:“这是最后一瓶了,喝完这瓶,世间再没有这种酒了,唉……” 定定地看着天边那白的方向,无视着不远处正在集结的沙盗贼人,对王伦笑道:“你以为我拿出这样的酒是想以此酒来换王家村所有人?” 王伦愣道:“难道不是吗?” 陈进才摇头:“你错了,我拿出这酒,只是想装装逼,感受一下,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感觉,还有,我劝你,降了吧!看你是个人才,死了可惜了!” 第14章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这孩子莫不是紧张过头了结果脑袋短路,如果眼前这些人是现代人的话,说不定他们心里会是这么想的。 看到他们的愕然,陈进才笑了,笑完后指着那个大队沙盗正在集结的地方,问王老头和马三爷:“你们还记得,我在那个地方埋了十几条冰柱子吗?” 王老头点头道:“是了,我当时问你何故,你只是笑而不语,莫非有何奥秘?” 陈进才笑看着那乱糟糟挤在一起的沙盗们,他们也许还不知道,在下一刻,他们将永别这个世界了。 拿出打火机,在冰墙上特意留出来的那个管子处打着,点燃管子里的引线。 这里离埋炸药那里并不远,而陈进才埋的还是急引,所以点着之后会很快烧到那里。 引线有急引慢引之分,慢引的话,一截手指长的引线能燃几分钟,而快引的话,二十米长的引线也就能着个半分钟,更别说这里离沙盗们的集结地只有区区百米。 那就是五个半分钟,也就是两分半钟。 “这个火折子很是别致啊!”马三爷不愧是个商人,他没见过火药,当然不知道刚刚眼前这个少年点着的,会是一个吃人的魔鬼。 王老头也不知道。 更别说王伦了,他在大宋时只是个穷书生而已,根本就没见过火药是怎么点的,所以也让眼前少年手中的奇怪火折子吸引过去了。 就算是大宋军中,能清楚明白火药的味道和威力的怕也没几个,他们也许会清楚那些加了毒药的毒火弹,绝对不会想过,这火药的爆炸威力。 于是,在两分半钟之后,在那些沙盗还没有集结完的时候,大地一震,一声巨响,十几个沙盗的身体像破布娃娃地抛向天空,然后被飞溅而来的碎冰碎石击中,然后摔下来时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地面的也有被震死的,也有被碎冰碎石打死的,一脸是血的幸存沙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又一声巨响再次响起。 大地震动了十四下,冰城墙裂开了两个大口子,还有一段塌了,如果不是陈进才在冰墙塌的时候把几人拉下去,怕是都要被埋在里面,因为塌的就是他们站着的那段冰城墙。 看着几人死死攥着手里的酒杯,心里还有点负罪感都让他赶到天边去了,紧张地说:“你们惊讶归惊讶,别捏坏了我的杯子,这杯子是一套的,少一个就残缺了。” 王伦呆呆地看着外面那地狱一般的场景,傻傻地看了下手里的杯子,又看向眼前这个少年,突然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原来那个唇红齿白的俊朗少年,而是一个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恶鬼。 伸手指着外面,呆呆的眼神,傻傻地问道:“那是你干的?” “嗯!”陈进才老实地点头,其实他也是装的,他到现在还没敢转身去看外面成啥样了,他怕自己一看就会吐出来,眼下可不能在这个王伦面前丢脸。 “对了!王兄,喝完这杯酒,你去外面把没死的沙盗给收拢一下,然后告诉他们,他们是我的俘虏了,当然,如果有反抗的,该怎么做你懂的。” 说完转身回了屋,再没看外面,四百多人啊!哪怕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沙盗,可是突然间四百多人死在自己手上,当然还有幸存下来的,但陈进才敢肯定很少。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埋了差不多五十公斤的炸药,而且还是最大威力那种配比的黑火药,在一个狭小的地方,轰然炸响,就算是不被炸死,也会被震死吧! 马三爷恭敬地把几个玻璃杯还了回来,还有那个装了酒的盒子。 王伦在陈进才走后还喃喃地说道:“四百多人啊!四百多人一下就没了!他是恶鬼吗?” 王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句:“以前被你们攻克的城池,里面的人都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王伦一愣,他们以前攻克的城池,那还用说,当然都砍了。 “你们用刀杀人,而里面那位,别管他用什么杀人,可他杀人是为了救人,而你们杀人却是为了抢劫。”王老头悠悠说道。 其实王老头心里也是震憾的,四百条人命啊!转眼间就全死了,幸好和他成为敌人的不是我啊! 其实想想,这不能怪他的,现在王家村与沙盗之间只能活一个,作为王家村这一头的,少年为了自己这头的存活杀死对方也不是什么过错,况且对方是贼,是盗,是强人啊! 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王老头又在心里给陈进才找好了理由,心安理得的理由。 王老头回到大屋,看到的情景又让他吓了一跳,自己的三岁的小孙子,居然爬到了少年的脖子上骑大马。 这让他的心差点就蹦出来,我滴个天爷,我滴个小祖宗哎!那可是谈笑间,喝着酒唱着歌,呸呸呸!是喝着酒就能把四百人同时干掉的人,你居然敢骑在他脖子上! 他这一停,就让陈进才看到了他,笑道:“老人家,你也进来了,对了,那个王伦,他去收拢没死的沙盗了吗?” 王崎老头听他这么一问,赶紧说道:“他去了,只是……” 陈进才疑惑地问:“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王崎老头对还有人能活下来还真没有信心,要知道自己等人站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让爆炸给震塌了,而那些本来就在爆炸场地的人又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陈进才无奈地笑笑:“没办法,村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是能打的,要是我不把他们都给弄死,我不敢保证能确保你们的安全,要知道老的老小的小。” 这本来就是,王崎老头老了,就算是一个普通壮小伙跟他厮杀,他都不一定能赢,更别说眼前的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悍匪。 “能有多少就有多少吧!” 他一说完,王老头就好奇地说:“不知道要这些人有啥用处,不如就让那王秀才给带走算了。” 王老头的心里是极力反对把这些个人渣们留下来的,要知道现在王家村都是一些妇孺,万一这个邪恶成性的人留下来后出了什么事,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陈进才苦笑道:“老人家,你就想过把这些瘟神给送走,可是你没想过,我们这里有多少事情要做,房屋要重修,温泉井现在出得太快了,没有好的出水沟,还有,没有一个好的储水过滤池,单靠我那个小设备是净化不了多少水的,这些都是需要劳动力的,而那些死剩下的沙盗,就是很好的劳动力。” 这时马三爷低声说了句:“让那个王伦去收拢那些人,他不会是带人跑了吧?” 第15章 听到你名字就想起林冲 王伦走在一片大坑中间,在大坑的四周还有一些看上去跟破布娃娃一样的尸体。≯ ≯ 其实,王伦跟这些沙盗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刚入伙还不到三个月,只是这四百余人突然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一瞬间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这对他的惊吓,是绝对空前的强烈。 其实对于一个强盗来说,死个几百人真的不算什么,他们也曾经攻过一些小城池,也曾经屠过城,死个一二百人真的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那是他们拿刀子一刀一刀劈下去的,一个一个杀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轰轰”几下就全死光了。 这有多少人才够他杀啊! 恐惧源于未知,而现在刚刚那个少年的手段,已经出了王伦的认知,甚至说已经出了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认知。 当你对一种东西一无所知时,第一个反应应该就是远离它,因为那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甚至灭亡。 作为一个聪明人,王伦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放入险地之中,哪怕是入伙沙盗,也是带着自己的亲卫进去的。 凭着彪悍的亲卫,哪怕是沙盗领,也不敢对他随意处置。 可是今天,一切都毁了,别说他的亲卫,就是沙盗领,刚刚他已经看到了,躺在那里就跟身上没有半根骨头一样,软得就像是一坨屎。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每每想起刚刚那个少年,想到的片段都是自己问他外面的是他干的?他很冷静很平静地说是,他只是一个少年,但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少年,在他手底下死了四百多人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屠城他们也屠过啊!可是一个小城几百人,分摊下来一个沙盗也最多杀个一两个人而已,就算有人杀得多了,也不过十个八个,可是现在里面的那个少年,居然一下子杀了几百个。 这不由得他不害怕。 死的人很多,活下来的并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一些的,王伦很快收拢了三四十的残兵,站在冰堡残缺的冰墙外等候。 每个侥幸活下来的人,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但王伦叫他们站在那里等候时,他们虽然惊恐,却脚步都不敢挪动一下,连一下都不敢。 王伦本来是想跑的,可是到了后来想起,想起那个瓶子,想起那个杯子,想起那酒。 那浓香醇厚的酒味好像还在唇齿间回味,那晶莹剔透的酒瓶酒杯还在他的脑子里回转。 有如此宝物,有如此学识,有如此残酷手段,还有那如此强大武力的人,是从哪出来的? 没错,他看到了那少年的强大武力,这也是他不敢跑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少年的神秘。 刚刚天摇地动之时,冰墙震裂,少年把还愣着的三人拎下跳下那两丈高的冰墙时,那武力就征服了他。 那天塌地陷后的尸横遍野,也宣示着少年的强横与酷烈,那武力就征服了他。 另一个他不敢跑的原因是,还活着的马没有一匹,就算是有也跑光了,光脚板还能跑哪去。 站在裂塌的冰墙外,轻声对里面叫道:“王伦奉公子之命把外面没死的都收拢过来了,望各位通传一声。” 冰墙里的是一个妇人,一个拿刀的妇人,不过刀是归鞘的,没拔出来,七叔公说了,现在外面这些人,再给他们个水缸做胆,也不敢再对自己等人有半点不敬。 不过刀还是要拿的,万一真有半个愣的,只管拔刀砍去,有小恩公在,还怕自己吃亏了不成? 所以妇人是不太把外面那些失魂落魄,满面惊恐的贼人放在眼里的。 不过外面的人既然叫通传了,那就通传好了,虽然亲人被他们杀死,不过现在外面已经十倍还回来了,对此,妇人们还是十分满意的。 通传的结果就是,王伦被带进来了,进屋后看到的就是那个少年架着双手,两个小孩坐在他手上,一个小丫头片子坐在他脖子上,正在那里逗小孩子玩! 看到王伦进来,陈进才把小孩子放下让他们去玩,然后问道:“人收拢了多少?” 王伦恭敬回答:“回公子话,一共收拢了四十三个,有三个受了轻伤,其余皆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 陈进才有点意外:“难道没有受重伤的?其余的都死了吗?” “是的!重伤的都死了,哪怕是被飞溅起来的石块打穿了手脚也会把手脚给撕下一半来,更别说打中别的地方了,那么大的口子,就流血都能流出一盆,现在外面说是血流成河也是可以的。”王伦小心说道。 少年看了下眼前低眉顺眼的书生,轻声问了句:“会不会感觉到我有点残忍?” 王伦吓得赶紧低头作揖,连说不敢。 这让陈进才觉得有点意外,这电视上演的,古代人如果觉得害怕的话不是应该马上跪下来求情吗?怎么现在不是? 其实他弄错了年代,动不动就跪下来的年代在元朝以后,元朝以前的朝代都是只跪天地与祖宗,连对父母行礼都只是作揖而已。 当然,罪犯见官除外。 而跪拜礼流行开来也只是元朝的耶律楚材定下的规矩,曰不跪不知礼重。 所以往后的年代跪礼风行,甚至最严重的是我大清,见个身份比自己高点的人就得跪拜。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站直了的勇气,特别是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罪犯之人。 比如现在冰墙外的这四十三个贼人。 他们在看到王伦低着头恭敬地跟在一个少年身后的时候,已经知道,这里最可怕的人,就是这个少年。 大漠里混饭的人除了手上的本事过硬外,还要眼里过硬,在认为这个少年是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可怕人物,以及决定他们命运的人之后,四十三个贼人,呼拉拉地跪了一地。 冰墙上,陈进才审视着下面的这些贼人。 沙盗?在他眼里不过是马贼而已,这可不是什么贫苦大众,而是一群喜欢杀人劫财,不劳而获的蛆虫。 他只是淡淡地往下扫了一眼,就让人感觉到身上寒,这不是他有王霸之气,而是刚刚那几场毁灭了几百人的爆炸,在这些人心中凝聚出了他的杀气。 “王伦,为什么我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林冲呢?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第16章 食物 林冲?王伦没反应过来,倒是一直站在王老头后面的马三爷脸色大变起来。≯ 不过,这些陈进才是没看到的,他现在看着眼前的四十多个惊恐跪伏在地的沙盗,又或者说是马贼。 跪,这在宋朝是伏罪的意思,也是归降之意,男人黄金膝一跪,从今此身是奴隶,这个也是沙漠里的规矩。 现在这些马贼心里就是这个念头,他们心里起不了反抗之意,对上这个谈笑间就能让天崩地裂的人物,他们提不起勇敢的心。 在离小村很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能埋四百人的大坑,举起刀枪的手,拿起锄头来也是很有力量的,只是当他们抬起那些破布娃娃一样的尸体,扔下去,再铲土埋上时,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就算是王伦,也收起了他的那套书生儒袍,换上了短打,扛着锄头,刚刚挖坑他也有份。 每个沙盗都要干活,没有例外,挖完坑埋完尸体后他们还要挖一个更大的坑,据说是用来蓄水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重新建个城墙,眼前这个冰城最久也只能用到开春就会化了,也就只有两个多月吧! 在古代生活,可不敢想象,没有围墙保护的日子是咋样的。 别说什么盗贼,就是随意来一个狼群,都不是沙漠边缘的小村能承受的,所以这就说明了围墙的重要性。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眼下这四十三,啊不,加上王伦就四十四个苦力手里了。 当然,也不是就这样做个没完,陈进才对于这些侥幸在自己手下活下来的沙盗马贼有放过的意思。 这四十几个人现在就是劳改阶段,每个人入伙的时间也就是他们劳改的时间,看手上有没有人命,有一条人命加一年。 在这一点上,王伦是幸运的,他入伙沙盗也就才三个多月,并且在入伙后就当上了军师一类的职位,就没亲自杀过人,所以他的劳改时间居然是这群人里最短的,才三个多月。 大事已定之后,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睡是必须的,等陈进才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肚子响起几声抗议声,这才让他想起,自己居然饿了快一天一夜了。 饿了就要吃东西,可是当满满一大盆的煮马肉放在你面前时,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会感觉到痛苦。 任何一个吃过马肉的都知道马肉的味道,一两块还行,可是把这马肉装了一盆,当饭吃,这让陈进才不得不用佩服的眼神看着眼前正吃得稀里哗啦的大家。 特别是王老头,这跟脸盆差不多大的饭盆装着满满的马肉,可还不到一刻钟的样子,居然全进了他的肚子里,这让陈进才很怀疑他会不会是那些传说中的武术高手,要知道那些高手们一顿吃的饭都是拿桶装的,吃羊都是论只的。 当然,这些都是扯淡,真实原因是,生活艰难,王家村平时虽然养了几只牛羊,可除了在陈进才来的那天杀了几只以外,以前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肉。 今天好不容易死了这么多马,他们的反应是,终于有肉吃了。 不得不说一下,沙盗们做为在沙漠里横行的马贼,一人两三匹马还是有的,如果混到只有一匹马,那你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别看外面才死了四百人,可却死了几百上千匹马和骆驼,要不是受惊跑走了不少马,可能还会更多。 而现在王老头带着人把这些马肉处理的方法就是,把那些死马切开,成一块块,然后挂在冰墙上让凛冽的寒风把马肉给吹干,而马下水当然是不能弄干了,不过这也是有用的,马杂汤现在就是外面那些干活的劳改的沙盗们的食物。 现在肉那么多了,开荤那是必须的,马肉论盆上,十几年了,从来到这片荒凉的土地开始,就没见过那么多肉,此时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盆子,眼珠子都绿了。 陈进才眼珠子也绿了,不是想吃肉想的,而是受不了这马肉的气味与古怪的味道,清水一煮就捞上来放在盆子里,吃的时候拿起来沾一下盐就吃的马肉根本就不是任何一个现代人能吃的下的,哪怕这个现代人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把自己手里的肉盆往桌子中间一推,他吃了两块就有点吃不下了,陈进才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但他却是一个挑嘴的。 “怎么不吃?马肉多得是,**百匹马啊!还有骆驼,村子一年的肉食都解决了!”吞下嘴里的肉,王老头一脸的满足,可看到陈进才居然只吃了两块就不吃了,不由得好奇问道。 “这马肉味道太重,我吃不惯,你们吃吧!我来的时候也还带了些食物,我去牛车那拿来做了吃就行,你们吃,不用管我。” 陈进才起身出了屋,白牛在屋外等着他,边上是他的牛车。 白牛就是个小气的,不管任何人,只要不是陈进才,谁想接近牛车都不行,它就趴在牛车边上,谁要走得近了,它就以为对方是想来牛车上偷东西,于是用大大的牛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只要对方再接近一点它就会冲过去把人给顶走。 当然,只是顶走,而不是顶死,不过就算是顶走也把人给吓着了,万一这白牛用力顶了,把自己给顶死了怎么办! 对这一头比一般牛要大上一倍的白牛,小村里的人心里其实是犯悚的,特别是白牛的角不是向上长的,而是向前长的,这向前长的角表现出牛的脾气一般不怎么好。 不过,被慢慢地顶走了几个人之后妇人们才现,这牛还是很有分寸的,顶你的时候并不会用力顶,而且只要你不接近那辆很特别的牛车就不会管你,连续几人都是这样后这才让她们放下心来。 陈进才走向牛车,对站起来拉着牛脸往自己怀里蹭的白牛脖子挠了下,从牛车里找出盐袋倒了点在手心让白牛舔,侍候完白牛之后才从车里翻出一个麻袋,这是自己在铸剑的空余时间给山民治病和教小孩子读书所得的报酬。 山里人能给什么报酬,也就是一些个土豆红薯老玉米之类的。 现在陈进才就是,捡了几个大点的红薯就进了屋,把红薯洗洗后往锅里一扔,然后去生火。 正生着火的陈进才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忘了点什么,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次奥!” 第17章 林冲是谁? 飞扑上去手忙脚乱地把锅里的红薯给捞起来,还好还好,水还没热! 我滴个老天啊!差点就把这几个宝贝疙瘩给煮了吃了。> 王老头和马三爷在大屋里就听到伙房里陈进才的大叫,冲过来一看,看见的居然是陈进才抱着几个沾水的东西宝贝似地拿自己的衣服擦水。 拿自己的衣服去擦那东西上的水,那得多宝贝才能做得出来。 陈进才看到冲进来的王老头和马三爷,抬起头来严肃地说道:“我需要一个地窖,一个温暖的地窖。” 地窖而已,在现在有四十多个劳改人员的情况下,一个精致的,功能完善的地窖出现了。 陈进才小心地把牛车上的红薯土豆和老玉米都放入地窖中去,整个行动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些宝贝们磕了碰了伤着了。 要知道现在外面可是滴水成冰啊!这万一把这几袋子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里大宋朝唯一的这点南美洲独有的作物冻坏,他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老头和马三爷一脸冷汗地看着谁也不让碰,就只是自己一个人把一麻袋一麻袋小心翼翼地把三个麻袋的东西抱进地窖,甚至还拿起牛车里的那卷蚕丝被往上盖,这样的举动让两个老头看得脸皮直抽抽。 王老头看不下去了,那床不知是何材质的被子华贵轻盈,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想用来盖三麻袋的……东西。 被王老头拉住的陈进才这才现自己魔怔了,这地窖挖好了,拿点干草铺地上就行,哪用得着用蚕丝被盖。 回到地上,大家坐定之后,马三爷才一脸好奇地问道:“公子为何对那几袋东西如此上心,不知那又是何物?不过我看那物事上沾有泥土,怕不是土里长的?” 陈进才无奈笑道:“马三爷,都说了多少回了,别称公子,小子说了几回了,小子就叫陈进才,您老高兴,就叫声进才,您老不高兴了,就叫我全名陈进才,可千万别叫公子,这让小子觉得生份,咱怎么说也是共患难过来的嘛!” “那三麻袋确实是地里长的物事,嗯,是粮食,很不错的粮食。” “呼”王老头和马三爷口中长出一口气:“我说进才,几袋子粮食而已,就算是再美味,也不用像侍候小媳妇一样侍候着吧!” 陈进才笑了:“说得不错,小子已经把那几袋粮食当成媳妇一样宝贝了,一会小子就让人在进地窖的地方盖个屋子,以后小子就住在那了!” 马三爷张大了嘴愣愣地问道:“这不至于吧!” “至于!”陈进才的平板里就有一篇文章,他挺喜欢的,虽然笔者的文笔好像差了点,但却能把事情给说明白。 那篇文章名字就叫《神圣的战争》。 为什么篇名就叫得如此吸引人仇恨呢!文章里面分析了每一次的改朝换代,最深层的原因。 经过研究现,不管是上古时期,还是春秋以前,再到秦汉以后,直到清末民初,所有的动荡与不安。 到了最后都只变成两个字,饿的。 俗话说仓禀足才能讲礼仪,再到穷山恶水出刁民,然后再到有恒产才能有恒心。 这三个说法,其实都说的是一个事,那就是吃饱肚子,这个世界就安逸了。 如果仓房里有足够一家子人富足地生活,有几个老百姓还会想着去造反,而且为了继续能够这样和和美美地生活,不想破坏这样生活的人就会对国家的法规,社会的伦理下意识地去尊崇,因为他们害怕万一有不尊崇法规伦理的人会去掠夺他们的财富。 穷山恶水,说明产出的不够,为了吃人们甚至在没粮食的时候敢把邻居的孩子扔到锅里煮熟了吃,这都是肚子逼的,不出刁民就要被饿死了,能不刁么! 到了新中国,太祖爷说了,有恒产才能有恒心,就因为这句话,让广大农民看到了自己能够吃饱的希望,所以,当太祖站出来的时候,大势已定,前朝蒋皇帝只好退守湾岛。 这些,都是肚子饿的威力。 从古到今,只要人类展到一定数量规模之后,生产力跟不上来的后果就是,只要一到大自然有上那么一丁点灾害,那么带来的就会是一整个大族群的整体衰落,甚至灭亡。 就像灭亡了东汉的,黄巾之乱,如果人人都有饭吃,怕是大贤良师再有本事,演讲水平如同希特勒一样,那也白搭。 可坏就坏在,那时候人太多了,对比起所有能耕种的土地,土地的产出来说,人太多了。 人多了怎么办,粮食不够吃了怎么办?刚好又碰到灾年粮食更完蛋了怎么办? 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等,等所有人把能找到的粮食吃光,然后再也找不出粮食来之后,所有人一起死掉,一起死掉的可能会是一个国家,一个城池,又或者是一个村落,甚至一个族群。 第二,第二个其实才是人类的下意识里做出来的选择,比如,到了一定时候,一定人数占据着所有土地求活的时候,当饭不够吃的时候,就会干掉别人,然后吃掉别人的口粮。 于是就出现了战争。 战争的成绩是显著的,可以掠夺资源,可以消减对方的人口。 所以在很多记录里,开国的民众从来就是幸运的,因为两个新旧王朝的互相征伐之后,这世界就多了很多很多无主的土地。 然后开国民众们等到了这些土地,幸福日子开始了。 其实说穿了都是粮食,其实基本每一个成功改朝换代的开国皇帝身后都有一群吃不上饭的穷人,基本一个被赶下皇位的末代皇帝面前都有一大群吃不上饭的穷人。 由此可以看出粮食的重要性。 而相比起大宋朝这一亩只产百十来二百斤的产量来说,土豆那亩产万斤(当然,那是最近品种,主角拿过去那些不是,现代惠州有亩产万斤的新品种)的产量,在那个时代就是能延续一个王朝的保证。 (说多了,这一段应该是后面说史那部分说的,现在跳过) 马三爷听了陈进才的回答,咂了咂嘴,换了个话题,毕竟在他眼里粮食不算什么,哪怕大西北这里一般不产粮食,可大宋产,所以粮食在他眼里不算话题。 “听刚刚进才与外面那个王伦说话,你知道林冲?”马三爷试探着问道。 王老头好奇了,是谁让马三这个胆大的问起来有点小心:“林冲是谁?” 第18章 冤屈的林家娘子 林冲是谁?这个问题陈进才觉得应该交给马三爷来回答。≯ 毕竟自己知道的林冲是不是马三爷心里的那个林冲还不知道。 看到王老头和陈进才的目光看向自己,马三爷苦笑一声:“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是马某远房表亲。” 纵然是心里早有猜测,此刻陈进才还是心里一紧,八十万禁军教头啊!原来真的是那个豹子头林冲。 豹子头林冲有了,那花和尚鲁智深还会远吗?这妥妥的就是一个水浒里的世界嘛! 陈进才有点出神,自己来到这里,加上在迷雾中行进的那几天,还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两天,已经有五六天了,也就是说,进才同学离开了生他养他的现代世界已经差不多一周了。 也许再也回不去了,但幸好的事,进才同学由于他那特别的爱好,一直没有娶媳妇,还喜欢一人独处,所以就算是穿越到了北宋,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有可能心里欢欣,为这一趟别样之旅。 王崎老头笑道:“想不到啊马三,难怪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原来东京城里还有这么一座靠山所在,你们老马家看来以后不得了啊!” 马三爷的脸色不对,苦着脸,说道:“以前当然是,可现在,唉……我这表亲,也算是家门不幸了!” 陈进才心里一动,心想难道林冲娘子被高衙内调戏,然后高衙内被林冲教训一顿的剧情过去了? 到哪一步了?野猪林?还是风雪山神庙?还是已经上了梁山?又或者是病死了? 林冲其实是个可怜人,哪怕到了最后,水浒结束那一刻,他也没能报上仇,只好心结难解,病死了。 其实,整个水浒之中,除了林冲与武松,就没有几个是无辜者,就算是杨志,也不过是玩勿职守后逃罪而已,不算英雄。 像做人肉叉烧包的孙二娘,劫朝廷运钞车的晃盖等人,还是宋江这些通黑的国家蛀虫,有一个是好人吗? 正想问清楚,谁知道王老头就抢先一步问道:“哦?此话怎讲?” “我那表亲,七尺昂藏一条大汉,枪棒功夫了得,东京城少有敌手,因此夺了那八十万禁军教头,风头一时无两,却不料因一女子,弄了个刺配沧州,现在都不知如何了!唉……” 马三爷一脸的黯然,想想家里好不突然才有个像样点的靠山,却好景不长,突然就给倒了。 马三爷都说到这了,王老头就算是还想打听清楚些,都要顾忌一下他的感受了,便没有再问。 哦!现在才是刺配沧州啊!还好还好!不过别的倒是陈进才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来了,这好像林冲被刺配沧州还得怪一个女子?是谁?不会是…… “马三爷,有话就说完,别说截又不说截的让小子听了心痒痒,一个女子害了他?谁?”陈进才好奇问道。 马三爷本不想再说,不过问的是陈进才,他不想说还是得说的,毕竟人家刚刚救了他们。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那表亲的浑家(媳妇),同是禁军教头的张教头家贞娘,本是端庄静美,却不料知人知面不知心,竟于庙会之上勾引当朝高太尉府中衙内,却不料让我那表亲碰到,以为是高衙内故意调戏他家夫人,便上去把高衙内一顿好揍,由此便埋下祸根!” 陈进才听得眼都睁大了三分,不会吧!林冲娘子勾引高衙内?你特么逗我玩呢? 不过他却没有打断马三爷的话,还想听听往下还怎么说。 “打了小的,出来个老的,林冲打了高衙内,与打了高太尉又有何不同,都是在太岁头上拔毛啊!” “当然,高太尉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找我那表亲的麻烦,毕竟官至太尉,才华、心胸当不是我等可望其项背的,可若是我那表亲把过错送到高太尉手中又是不同,不用太多动作,只动动手便把一个打了他儿子的人打落尘埃,何乐而不为。” 马三慢条斯理的话让陈进才呼吸都噎了一下,高太尉的才华?心胸? 我去!你表逗我行么?陈进才现在看马三爷的眼神有点不对了,马三爷这老小子的崇拜对象不会就是高俅高太尉吧? “我那表亲有一同僚,就是6谦那狗贼,他假传高太尉命,唤我那表亲带着宝刀直往白虎节堂,带兵器闯白虎节堂,可是死罪啊!最后还是高太尉仁慈,放了我那表亲一马,把死罪改为了刺配,这是何等的仁慈!” 马三爷的这番话让陈进才听得瞠目结舌,天啊!这样的话是谁告诉他的?这得脑袋多抽才能信得了这些论调啊! 这些话让陈进才听着都想大耳刮子抽他,太特么恶心了,合着调戏人妻子了还谋算人性命了最后来了一句,因为我仁慈,放你一条生路,刺配沧州吧你! 既然说了,积郁在心中的话不一下吐个痛快是很难受的,所以马三爷还在继续说:“年中的时候,我那表亲已经被押往沧州,怕是现在早就到了,不过还好,起码不用死!最可恶的是那张姓贞娘,若不是她水性杨花,去勾引高衙内,怎会出如此事情!可恶的女人,可恨林冲到最后才认清她的真面目,一纸休了她,休得好!” 陈进才听到这里已经怒了,这完全是颠倒了黑白,这完全与书上写的不一样好不好,林冲娘子是被害者好不好! 想到林冲娘子最后上吊自尽的下场,再想到这样一个坚贞女子在林冲这边的亲戚这里居然会是这样的名声。 想到这,陈进才深深地为林娘子感到不值,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林娘子怕是已经自尽了,唉! 陈进才压抑着怒气,缓声问道:“这一切,又是谁与你说的?” 他敢肯定,这马三爷了解的这些,都是一些人加工扭曲过后的东西,离事实十万八千里,听了实在让人火大。 “我在太尉府里有个朋友,林冲出事那时候我还托他去衙内那里关说,他那说来的还能有假?”马三肯定地说道。 第19章 在北宋末年讲水浒 “马三爷,本来想你是一个生意人,听说把生意做得挺可以,想来对于事情会有自己的看法,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对于水浒里的女子,除了那些个叫不上名号的,有过出场的,陈进才最同情的除了扈三娘外最同情的就是林冲的娘子。≯> 扈三娘这个就不说了,大户人家的小姐,结果未来夫婿没了,家没了,自己还得嫁给仇人,而且还是一个矮子,最重要的还是一个矮子色鬼。 想来她还能活下来,心里也是很强大的,可林家娘子就有点凄凉了,林冲知道自己被刺配沧州后一定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就给林家娘子写了封休书,让她可以再嫁。 可结果呢!还是没能躲开高衙内,终于忍受不了的时候,一根绳子吊梁上了。 她做错了什么?如果硬要说错,那就只能说她不该长得这般美丽,还是不该去凑热闹去上香? 马三爷绝对是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的:“绝无可能会错,当初那人对林冲之事跑上跑下,有时马某银钱不够时此人还帮马某出上一些,如此好兄弟,马某绝对相信他,若无他的奔走,林冲岂会从死罪改为刺配,此人于马某,于林冲恩深若海,又岂会哄骗马某!” 陈进才斜了他一眼,问道:“你那朋友在太尉府干啥的?” 马三爷立马说了:“我那朋友姓6,名谦,是太尉府心腹虞候……” 突然间陈进才觉得眼前这个马三爷很可怜,他也许想不到自己费了半天劲求到的人是最后想要林冲命的人吧! 心里有种懒懒的感觉,说道:“马三爷,你绝对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如果你现在还是薄有家资,小子敢肯定,那绝对是您老祖上遗德,而绝对不可能是您拼搏出来的产业,如果现在你的家业还在,那一定是祖宗保佑,我还是来跟你讲一下,林冲那件事的始末吧!” 其实真让陈进才讲,他也讲不出来,对于水浒他也就有个印象,知道个大概,细节之类的他是记不住的。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的脑子记不住不要紧,他有平板。 他的平板里有着一切他喜欢的小说,电影电视和一些感兴趣的资料,那大容量的硬盘可以完美地保存着这一切,然后让他随时查询。 现在就是,陈进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放到桌子上,指纹开机,在一阵短暂的开机音乐过后,显示出平板电脑的桌面。 他一边点开文件搜索,一边抬头对王老头和马三爷说道:“你们等会,我找找!” 话刚说完就看到面前王老头和马三爷两个老头已经凑到自己跟前了,王老头伸手想摸一下平板电脑,可那颤抖着的手却好像千斤重,怎么也伸不过去。 末了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道:“这是何物?怎能出如此美妙之音律,还有那画,还能动,太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马三爷两眼也直了,看他那满头的冷汗就知道,他也让眼前这个只有两三个巴掌大的东西给震惊了。 会动的画,还会出美妙的音乐,在陈进才手指下变来变去的画面,这一切都显示出这个东西的奇妙,和宝贵。 陈进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要知道他以前在的地方是个山区,而且还是个偏远山区,那里生活的人见识也许跟这里的没什么区别,有些人一辈子也许都出不了一次大山,更别说是见过电脑,手机之类的东西。 当然也没有人想过去偷去抢他的东西,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怀壁其罪之类的狗血剧情的生。 可是,这里不是山区,这里是大宋朝,在这里,他的那一牛车的东西,多了不敢说的,如果真要算的话,可以换一个国家都不算是夸张的。 甚至是他的牛车里只是用来装水的大雪碧瓶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过山区,在那些地方,一切对城里人来说可以随手扔掉的东西在那里都有用处,包括上面所说的大雪碧瓶子,可以拿来装水到地里喝,当然更可以装酒),要是他拿出去卖掉,应该就能够他吃喝几十年不愁的了,当然,先是别让人黑了。 陈进才这是在山里呆得久了,一时间忘了人与人之间的险恶,亏他刚刚还在讽刺马三爷傻得可爱。 现在他刚刚找到水浒传里林冲的那些章节,欢喜地叫道:“好了!找到了!” 他忘了人心险恶,可是王崎老爷子没忘,拿起陈进才给的那把军用强弩,走出门去,找到那个最彪悍的妇人,把弩递给她后杀气腾腾地说:“不得让人靠近恩公大屋二十步以内,违者射杀!” 王崎老爷子交待完进了屋里又对马三爷瞪眼:“马三,按说你我王马两家两百多年交情,我老汉是信得过你,不过宝物动人心,谁知道你会不会一时口快说出去,你得起誓,今日所见一切种种,不可外泄半句。” 看到王崎老爷子这样,陈进才这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现代的山区了,而是来到了古代的沙漠边缘。 在现代的山区,那里的人是纯粹的,虽然没有用过电脑,但也知道那是个电脑,并不是什么神器,也只不过是个贵一点的玩物罢了。 所以不会有人对这样的东西起心思。 可古代人不一样,前面说了,哪怕是一个大雪碧瓶子,都能在这个时代换到一大笔财富,更别说更神秘,更强大的宝物。 如果让一些有心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宝物,那围绕着这个宝物的,将会是血流成河。 神秘是未知来历,强大则是说能力的,因为陈进才说,这里面有林冲已经生,还有将要生的一切。 能知道一个人已经生,还有将要生的一切,我滴个老天爷,这是个啥东西? 子不语怪力乱神,王崎老爷子嘴里喃喃地不停念着这句话,撑着自己不让两个膝盖软。 而马三爷已经瘫倒在地了。 刚刚陈进才从那个叫平板电脑的神器里找到的一个个奇怪的文字,他们有些认识,有些却不认识,陈进才说这是他们师门的文字(对陈进才来说,现代就是他的师门,现代的一切都是他的老师)。 第20章 说,还是不说 陈进才把林冲出现起,的那一章章地念出来,从岳庙上香,到6虞候骗林冲去喝酒,骗林家娘子去高衙内那,到高俅让人把林冲骗得带刀进了白虎节堂。 说到这的时候,陈进才低头看了已经瘫倒在地的马三爷说道:“其实你该感激的,是孙佛儿,而不是那个三番四次害了林冲的那个6虞候。” “原来……原来我以为一直都在帮我的,居然会是想要害林冲的贼子!”马三爷瘫在地上喃喃地说,他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送去的财物,居然是送到了仇人的手中。 刚刚说到6谦去用钱收买那两个押解林冲的公人,那拿出来的那十两金子都有可能是自己给他的,自己这是害了林冲吗?要知道自己小姨家也就这么一脉单传,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让自己送去的钱财害了。 突然,马三爷想到一个事,猛地爬起来急急问道:“后来林冲如何了?现在可安全到沧州了?那两个公人收了财物,怕是到不了沧州了。” 刚问了两句,却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个悲观的答案。 陈进才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说的林冲押解沧州的时候是年中,那他现在还没死,他虽然会死,那也得几年以后,报仇无门,心结难解,抑郁病亡。” “不过你现在担心林冲,不如担心下林冲的娘子,虽说张教头在林冲走后已经让贞娘深居简出,但高衙内还是没放过她,时不时前去逼迫骚扰,不堪逼迫的贞娘选择了上吊自尽,而张教头也忧惧而死。” 算算时间,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就是后来鲁智深上山,问起林冲时,林冲才说的自家娘子不甘逼迫上吊了。 如果现在去的话,去得早了,也许能救下也不一定,如果能救下林家娘子,那么林冲应该不会这么早死也不一定。 “林冲几年后会死?他是如何死的?可有留下血脉?”马三爷急问道。 林冲家里真的是一代单传,这由不得他不关心,再说他那小姨虽说不是很亲的,但以前马三爷也曾经在她家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跟亲小姨没啥区别。 看他那着急模样,陈进才只好找出林冲以后的章节,一一念了出来。 听到那两个公人在路上居然用滚沸的汤水给林冲洗脚,然后第二天还让林冲穿着新草鞋上路,新草鞋啊! 马三爷恨得牙齿直咬得咯咯响,恨不得这两人在自己眼前,自己怎么的也得把他俩都给咬下一块肉来。 再听到两个公人把林冲押入野猪林,把他绑在树上,水火棍猛地劈下时,紧张得都站了起来。 当听到那树后飞出一根禅杖,砸飞了公人手中的水火棍,鲁智深从树后闪出,拿下这两个公人时。 马三爷都站了起来,恨恨说道:“打死,把这两个贼子打死,此等贼子不死,我恨难消!” 陈进才轻笑了声道:“可能你的愿望实现不了了,由此可见,你那表亲确实是个好人,哪怕是这么对他,甚至还想要了他性命的人,他都可以饶恕,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圣人,那就是软蛋,可是你的这位表亲,不是圣人,也不是软蛋,只是一个好人而已。” 是的,一个好人,不过也好不了多久了,也幸好是那场大雪,让这个好人躲过一劫,可是被烧的草场逼他走到了悬崖的尽头。 不管是什么原因,草料是军需品,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看守好草料场,被烧完了,那就是失职,到这儿,林冲就已经死了。 应该说是那个好人林冲,已经死了,活下来的那个,正在慢慢变坏。 上了梁山,梁山上的头领白衣秀士王伦让他拿一个人头做投名状,这要是以前的他,那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可这次的他,已经走投无路,哪怕是经历大变,在大军草料场杀了6虞候和几个官差,心情大变之下,和人起了冲突也只是吓唬一下。 可走到绝路的他,在要一个人头才能留在山上时,他终于变了,心态上开始转变,在杀一个人与自己无路可走之间来选择,他选择了杀一个人。 马三爷听到林冲上了梁山,王伦居然还不想要的时候,愤愤道:“王伦那厮,怎的如此小气?王伦……王伦?莫不是现在外面这个王伦?” 说完就往外走去,王崎老头一把拉住他,问道:“做甚去?” 马三爷大声道:“我要出去问问外面那个王伦是否就是那梁山那个王伦,若是,那我便饶他不得!” 王崎老头哭笑不得,指了下陈进才手中的平板电脑后说道:“是与不是,这里更清楚,何故又要找人晦气?” 听到马三爷的话,陈进才也乐了下,忙道:“此王伦非彼王伦,梁山那王伦已经让林冲给火拼了, 但也就是林冲火拼了王伦,从此在江湖上没了地位,在后来梁山一百单八将里地位高不到哪里去,一个连自己头领都杀的人,哪怕是对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头领,也是背信弃义了, 因此,林冲到最后忧郁至病,一部分是因为他妻子大仇难报,但另一部分未尝不是因为他曾经反过水,火拼过王伦,让大家都信不过,所以才没了地位。” 一百单八将?甚么一百单八将,这话说出来,王崎老头和马三爷马上一脸懵逼样儿,他们不知道这一百单八将的典故是怎么出来的。 不过毕竟王老头也是人老成精的主儿,一看这里面还有故事,就说道:“看来这一百单八将的典故还有些来历,不如恩人就把这事情的头头尾尾一齐说来可好?” 呃!按说王老头的请求也没什么,不就是说一遍这个水浒嘛!这也没多大事,反正陈进才手里的平板电脑里就有,而且也不怕平板电脑没电,因为他手里还有平板电脑用的太阳能充电器呢!这还是他自己diy出来的,质量有保证。 不过,在这里,把水浒的事全都说出去,真的好吗?要知道自己以后还要在这里混呢!要是自己说出去了,万一把以后要生的事情全都改变了呢?那自己还要不要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说一个林冲的事儿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吧! 说,还是不说呢? 第21章 潘金莲与林冲的相同之处 想了想,陈进才觉得,还是说吧!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 要知道自己以前看的小说里,一些穿越众们,穿越到他们熟知的某本书世界里的时候,比如那个穿越到天龙八部世界里的那些主角。 还有穿越到神雕侠侣、射雕英雄、倚天屠龙世界里的主角们。 他们穿越过去的好处无非就是武功秘籍,又或者某个时间救个美女然后得到她的欢心之类的好处。 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小无相功,凌波微步、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等等高深武功。 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可现在陈进才的呢?穿到的居然是水浒传,说好的高武世界呢? 在这里又不会有高来高去的轻功,最好的轻功也就是一个做贼的时迁,那也只是手脚快些,身子灵活些,攀爬能力强些罢了,这都是不可复制的。 更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也没有让你看到后练了就会武功大进打通任督二脉的神功秘录。 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枪棒功夫,战场上的厮杀功夫,这些都是一些需要时间的,这些东西陈进才本身就会啊! 后世到了清末时期,那些个人如草芥的年代,拳脚和冷兵器的最后辉煌,就留下了一些东西,陈进才就有幸学习过,传说中武松传下来的夺命鸳鸯脚他就有学习过,很不错的脚法。 要不然他有胆子敢一人呆在深山里铸剑,嫌命长了吧! 武功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那么财富上的呢?我们来想想水浒里最大笔财富是啥,还能是啥,除了要攻城略地后才能得到的,那么最容易到手的也不过是生辰纲而已。 问题是,陈进才缺那点钱吗? 不说别的,就说早先说的那个问题,他随便拿出去一个装水的大雪碧瓶子,再加上点仙佛故事,就能卖到大笔的财富,更别说现在陈进才手里的那一套玻璃杯,那半瓶子二锅头,还有他牛车上的一大堆东西。 他缺钱吗? 所以,钱这方面的就吸引不了他。 那么就到最后一个环节了,美女。 那我们就来说一说这水浒里出现的女的,一说到水浒里面的女的,大家也许不会想到李师师,不会想到扈三娘,也可能都会忘了那个开黑店卖人肉叉烧包的孙二娘,但一定不会忘了一个人,那就是潘金莲。 可是,对陈进才来说,潘金莲真的不是他的菜,对于一个为了追求自己的婚外情就能弄死自己丈夫的女人,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万一哪一天她看上一个更年轻英俊的,自己哪天睡着了还能不能醒过来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水浒里面的美女还真不是他的菜,所以,他对水浒还真的没什么可图的,所以还是说了吧!不就是在水浒的世界里说水浒嘛! 说起对潘金莲的观感,这就跟林冲为什么为晃盖等人杀了王伦之后在梁山的地位并没有人重视,就是这个原因,你今天能杀了王伦,那明天就能杀了晃盖,后天就能杀了我宋江,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信你? 当然,这也是林冲刚刚从官变成贼的时日并不久远,还不是一个玩心计的人,要不然,如果学习学习一下黑三郎宋江,不声不响就把晃盖给除了。 不明白的人谁不说他义薄云天,明白人谁不赞他手段高明,到最后不管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到最后都服了他。 不服不行啊!不服,什么死了都不知道,可能自己的老婆孩子还得替自己对他感恩戴德。 所以,林冲只是一个还没摆正自己身份的人,他认为自己是当官的出身,与晃盖这个当过保正的人会有共同语言,会是一类人。 所以会拿起刀子来把王伦给剁了,却从来没想过,江湖人行事和生活方式与他这个在东京城里上班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一点相同。 这就跟一个当兵的,去香江混大圈,却因为自己的帮主是个杀人如麻连小孩老人都不放过的人,然后在帮主与外人火拼的时候在后面杀了他。 老天爷!下回是不是得拿个水缸做胆才敢把自己的后背对着你? 哪个混江湖的敢说自己什么地方做得谁都没有怨言,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不是太害怕自己的后背会被兄弟捅了,那就是混江湖的与混军警方面的认知不同。 混军警方面的,混的是个律法,混的是个正义,只要自己做到了律法公正,良心无碍,那就不用害怕自己后背什么时候让人给捅了,当然,出了内奸另说。 混江湖的,他们混的就是一个义气,已经沦落到了混江湖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打家劫舍都是常事,哪来那么多的善恶之分。 可是一帮子恶人在一起了,整天我猜忌你你猜忌我的,那就啥事也不干了,先火拼了再说,死剩的那个就是老大,这可能吗? 不可能,那么怎么办?有办法了,那就是讲义气,兄弟情义嘛!不管他在山下是否十恶不赦,是否无恶不作,但他一日没有对你不起,那你就不能在背后捅刀子。 除非他犯了你忌讳,那你也得明着说,让对方死个明白,像林冲这样的,突然起意,暴起间把王伦给杀了,这样的做法很不成熟。 就连马三爷和王崎老头听到林冲竟然在晃盖面前把王伦给拿下了,也连连摇头。 王崎老头摇头道:“你这个表亲啊!空有一身枪棒功夫,净用在别的地方了,这晃盖上山了,带着一伙子人,王伦虽是寨主,却没几个上得台面的强横人物,必将倚重你家表亲, 可你家表亲可好,一刀子就把自己的头领给杀了,这下好了,晃盖手下能人不少,当了头领,自己兄弟已然够用,又哪里会重用于他,况且他还是一个杀了自己头领之人,谁敢断定,他日碰上官军,他不会把晃盖给杀了投官军去!” 说完摇头叹息,往后陈进才所说的正好是他所断定的,心里更是替那傻汉可惜,家世好了,却接触不到世间种种,不会为人处事,这便是林冲的命。 其实如果不是听到水浒开篇里说到洪太尉打开封印放跑了一百零八妖魔,知道林冲也是其中之一之后,王老头早就对林冲没什么好感了,一个不会为人处世,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不厌恶已经不错了,还好感! 第22章 手抄本水浒与办事不利的王伦 陈进才给两个老头,嗯!如果马三爷这样差两岁才五十的人算是老头的话,那加上七十上下的王老头就是两个老头。≯ 给两个老头讲水浒的时候他提了一句:“我这个平板电脑还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坏了,到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想来你们听着这些也不可能全都记得住,你们就去找些纸笔,记下来吧!” 两个老头一听就愣了,王老头就直接来了一句:“这些天机,真的可以付诸纸笔?” 陈进才没有在意,大大咧咧地说道:“怕啥!反正小子我是不在意的,这万一哪天这平板电脑坏了,想看都看不到了,那就是一大损失,所以还是记下吧!” 两个老头一商量,记下,一定得记下,不过记下之后,一定不能现于人前,此等天机,泄漏出去可是要遭天遣的。 也幸好,这批沙盗全没于陈进才之手,而当初杀了马三爷商队,只留下马三爷一人的正是这批沙盗。 沙盗没于陈进才的一番天崩地陷后,落于沙盗手中的财物又回到了马三爷手中。 而那些财物中,有三分之一便是运到王家村的生活物资,而这些物资里,有着笔墨纸砚。 所以现在大屋里面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一个少年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在念,两个老头在轮流地抄写,这样的场景连着足足一个月,才终于把整个水浒传都抄写下来。 看着陈进才在他们辛辛苦苦抄写出来的书稿上写下《水浒传》这三个字的时候,两个老头怒了:“为何叫水浒传,明明是给一百零八个妖魔立传,应当名为妖魔传才是!” “马老头,你关心这本传记的名字,还不如去关心关心那王伦到哪了?是否已经到了东京找到了林家娘子,相信那鲁智深上山后问时林冲所答你也看到了,林家娘子可是他火拼王伦之后爬人去接时已经死了!” 陈进才慢悠悠说道,一直给这两老头念书,枯燥而无味,就算嘴不累,但心累。 一听陈进才说这个,马三爷马上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不是你与王老头拦着,我马三早到东京城把表弟媳妇给带出来了,还用得着在此地担心?” 王崎老头一听不乐意了:“合着此事还能怪罪到吾等身上不成,谁教你交友不慎,交了6虞候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他为了谋算你的那份家业,都把你出行的路线给到沙盗手里,如若你就这样回去,他还会让你活着不成?怕你此去是羊入虎口罢!”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马三爷就想回东京把林冲娘子接出来,特别是听到林冲娘子拒了高衙内,高衙内害了相思病后差6虞候去草料场害林冲的那一章时,不禁为以前误会了这个表弟媳妇而羞愧不已,正想快马加鞭赶去东京,却不料让王伦给拦了下来。 马三爷以为王伦又想起什么二心,抽出腰间短刀就砍,却不料王伦叫出一句让他和所有人都吓一跳的话来。 王伦说马三爷出关,就是6虞候把消息透露到沙盗手里的,要不然沙盗也不可能知道有人会在这十一月里还往大漠边缘跑,要知道这大漠的冷可是能冻死人的。 听到这个,是个人都知道马三爷是不可能入关了,起码在林冲把6虞候打死之前是不能进去的,不过,今年太旱,现在还没有雪,相信沧州那里也差不多,那么没有雪也就没有风雪山神庙,也就是说6虞候还没有死于林冲之手。 不过,让王伦进去,那就差不多了,王伦在出关前还在大宋有身份,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而出的关,可他出关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没人知道他出来是干沙盗来了,更不知道他此次是进去给马三爷办事去了。 所以,王伦带上几个手下进了关,到现在快要一个月了,可是连消息都没来,曾经一度让人以为他逃了去,逍遥快活去了。 甚至那些投降劳改的沙盗们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陈进才练拳时一脚把百十斤的石头踹飞到几丈开外,让他们想起了那一场惊天大爆,他们也早就跑了。 不过呆在这里也好,起码这里不会短了他们的吃食,只要干活还是有吃的,相比起他们自己的肉票被抓后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王伦是来到东京城了,也找到林冲他老丈人家了,可是有一个问题谁也没想过,也许是没想到过。 那就是,林冲他老丈人张教头凭啥相信你王伦啊?前几天那高衙内还带着人来骚扰过张宅,张贞娘已经被逼得住进地窖去了。 真是造孽啊!张教头虽然一身的枪棒功夫,可遇上了这事,他除了死死顶住,却再也没有半点办法了。 这时却有个书生模样带着五六个彪悍的从人,来家说是林冲表亲派来接人的,这如何能信,莫不是那高衙内又派人来赚我?张教头心里寻思,却是不敢信王伦半分。 “领,要我说,咱直接把人一绑,只出了东京城,那还怕带不得她们一家去到那兰州王家村?这般婆婆妈妈的真不爽利。”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短打下人打扮的壮汉子,其实就是王伦从王家村那带来的原沙盗分子。 这里是一家酒肆,五个粗汉子和一个书生围成一桌却显得有些拥挤,酒家早早把酒饭奉上后便远远离了开去。 这里不是东京城里,而是东京城外三十里远的地方,这一家开在官道边上的酒肆,也可以说得上是驿站,嗯!算是不怎么正规的驿站。 作为一家酒肆的掌柜,眼皮子当然要得,这几个粗汉,还有那个书生的包裹里都带着兵器,这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掌柜的更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了,那就得讲个和气生财,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对自己以及这个酒肆做出什么坏事,吃个酒都给足了钱,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酒肆掌柜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拿完酒菜上来的掌柜二话没说就去了后院,眼不见为净。 这也是王伦愿意在这里落脚的原因,毕竟他们都带着兵器。 “你胆子真大,绑了她们你真的有胆子带她们回去?”王伦看了眼那个说话不经脑子的家伙。 那家伙当然不敢,他现在还不敢吃肉,真的,有块肉在他面前他都不敢吃了,只要是有肉在他面前,他总是会想起那次大爆炸后挖完坑去搬尸体的时候,那一块块碎肉跟眼前的就有点像。 回过头都不敢想了,只是艰难地问:“那怎么办?这事办不成,可不敢回去,想跑又不敢跑,那小官人神通厉害,怕是跑不掉。” 在他身边的另四个粗豪汉子也是如丧考妣,都没了说话喝酒的兴致。 王伦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长出一口气后说道:“无奈何,只好去找一个人了。” 第23章 看到卖刀的别凑过去 刚刚那个汉子连忙问道:“领哥哥要见谁人?” 王伦现在的感觉跟曹操有得一拼,虽然他不知道三国演义,更不知道三国演义里曹操大笑时旁边有一人上前捧哏:“丞相为何笑!” 但这并不能阻止自己心里暗爽,心里觉着自己在智商上高人一筹一般,这就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现在刚刚那个粗汉已经接过了曹操身边那人的角色,在捧哏和马屁这一道上,前途无量啊! 王伦饮下一碗水酒,这才说道:“找牙人老蔡,告诉他,我们要一处邻着张教头一家的院落,另,你们着一人回兰州王家村,告诉马老头,张家不信我等,不愿随我等前往,求一信物再来。” “小官人让我等来此,就是怕高俅那厮行那虏人之事,既如此,那我等便住于张宅边上,若是有事,我等到时抢了人就跑,却也不晚。” 牙人,也就是现代所说的中介,东京城的牙人当中,老蔡说不上是最好的,但却也有偌大名头,据说路子很广,就是死要钱。 不过在拿了足足的佣金之后,很快便给王伦他们找了跟张教头家斜对门的院落,甚是宽阔。 王伦他们搬家的架势很大,不说别的,就是那五六匹马,那都是西北之地的好马,哪怕是从后门进的院,也惊动了不少人,其中当然就有张教头。 当然,也不止张教头,五六匹西北地的好马,而且还是王伦他们做沙盗时优中选优挑出来的好马,进了东京城,只要是城里有点耳目的,谁不知道这东京城里来了块肥肉。 这个时代的马,而且还是好马,在大宋,那就是现代法拉利级别以上的跑车,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不过,在没弄清楚王伦他们底细之前,是没人敢下手的。 而现在的张教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正在往院里搬东西的王伦等人,他记得这几个人,前段时间天天都去他家劝着带上贞娘跟他们走,说是林冲的表亲派来的。 谁信?既是林冲表亲,为何不亲自前来,却派了几个粗汉,就想把自己一家哄走? 其实,张教头一直不敢信王伦等人,只不过是看出来王伦身后几人,身上满是彪悍之气,杀意腾腾间可以很轻易地让人看出他们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手上的人命怕是不少了。 要知道林冲家世清白,哪怕林冲那位远房表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世代经商,手里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彪悍人物? 是以张教头却是不敢信,要知道在东京城里,碍于官府,想来眼前这些强人也不敢行强掳之事,可要真跟了他们去,万一对方难,就算自己手上枪棒功夫了得,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到时自己单人匹马,如何护得家人周全? 站在大门处的王伦看到斜对面复杂地看着他的张教头,也不上前搭话,只是遥遥地拱了拱手,就进了院门。 据说,进了东京城的宝马,很难有机会再出去,到最后都会被阉了之后,放到瓦市子斗马用。 据陈进才看过的一本叫大宋的智慧的小说里有一节说过,东京城里有好多马,叫啥的都有,什么玉狮子雪狮子的,什么乌云盖顶什么什么金玉勾的。 还有专门的赛马会,每到比赛,只要获胜,万千缠头就会像雨点一般地扔下来。 而这些个马会,大多都是东京城里的纨绔办的,每个家里都有着天大的靠山,而他们的兴趣就是,搜罗天下好马,阉了,送到马市里斗马,以此来博得他们的财富、地位又或者面子。 王伦他们的马,当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算是没有注意到的,那市井上的闲汉也会帮那些纨绔注意,用几匹好马的消息换几顿酒水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伦的背景不经查,用不到半个月时间,一个落第秀才的前半辈子生平就已经摆到京城各大纨绔手中,特别是这秀才出关再回来时,手里有的大笔财货与那跨下的好马。 西北地的一个落第书生而已,算不得场面,于是就有人上门了,一口气就要买下王伦手中所有的好马,出手很大方啊! “一匹马五贯?说出去会让人笑掉你的大牙吧!整个东京城,有几匹比我们这些还好的马,五百贯都不会卖与你等,打秋风打到我等头上,莫不是昨晚洗脚水喝多了蒙了你心了!” 王伦手下一个粗汉指着来到家里想用五贯一匹的价格买走他们战马的花胳膊,用浓重西北口音的官话骂道。 花胳膊披着一件短衬,露出胸口的黑毛一从和两个绣满刺青的胳膊,一条灯笼裤下是双薄底快靴,看了眼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王伦慢条斯理地说:“牛二只是个在市井上厮混的闲汉,也爱给各路好汉面子,但是今天这事不成,牛二今日是给驸马都尉府办事,身不由己啊!” “哪个驸马都尉啊?说来我听听!” 王伦听到这个声音,本来还因为听到牛二口中的驸马都尉而心生无奈的情绪突然变得满腔欢喜。 这是小官人来了! 来的可不就是陈进才嘛!一辆非常特别的牛车,正施施然地行向这里,那拉车的白牛,还是那样的一脸臭屁,不可一世的样子。 怪异的牛车上的车蓬正在慢慢地从前往后收起,就像现代的那些跑收起顶蓬一样,不用说就知道那就是陈进才在现代时候diy出来的山寨产品了。 收起车蓬后,本来还以为来了什么人物的牛二,现这让眼前几个粗汉心安的居然会是一车孩子,和一个老头。 没有人敢无缘无故地小看一个驸马都尉,哪怕这个驸马都尉是气死了公主的王诜,可那也是驸马都尉,而且还是当今官家最为亲厚的人之一。 在东京城里,据说随便指一辆马车,里面都有可能会出现一个皇亲国戚,高官子弟。 而眼前的一切,都表明了这些都不可能是平常人物。 白牛、高贵奇特的牛车,还有那群少年中那个最大的,就是那个用戏谑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个抱着一个婴儿的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 正因为不是一般人,所以就来了一句不是一般的话:“牛二,回去吧!送你一句忠告,看到脸上有胎记的卖刀,别往前凑,会死人的!” 第24章 白狐和婴孩 牛二让少年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说愣了,不过不愧是在东京城混得开的没遮拦汉子,转眼就反应过来,这是在咒自己呢! “小官人这话却也太是伤人,牛二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故如此咒我,莫不是牛二有地方做得不对?” 看少年一袭雪白衣袍,那温文自信之色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四五的孩子,不由得牛二不小心。≧ 牛二这种污烂人能成功地在这个东京城活下去,最主要是他们眼力够好,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 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是不能得罪的。 “牛二啊!本来你来到我的院门堵着要强抢我家的马,是要给你一个教训的,可看在你命不久矣,便提醒下你,你若不信,那便算了,你走吧!” 陈进才摆了摆手,算算时间,眼前这个牛二,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值当为了一个快死的人置气。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对也不对?”陈进才抱着襁褓,冷声问道,只是他身上的寒意洴,吓得怀中的婴孩哇哇大哭。 王伦几人没理牛二,上来跟陈进才见礼,然后把车上的小孩子都抱下去,然后来搬车上的行李。 牛车很大,起码比现在的马车要大的多,更别说这牛车还是陈进才在现代的时候打造的,减震,实心橡胶轮胎的运用让那车不管是行走在任何颠簸坎坷都平稳而行。 所以垫得厚厚的皮毛让车里的孩子又暖又舒服,也让趴在那里的一只白狐狸也又暖又舒服。 不过白狐狸的美梦很快就被吵醒了,因为抱在陈进才怀里的那个婴孩哭了。 白狐狸冲着抱着婴孩的陈进才轻轻叫了两声,然后一个侧身躺下,把腹部露了出来。 陈进才轻轻地把婴儿放在白狐狸的肚皮上,婴孩的天性让他很快地进入吃奶模式,只不过跟现代人吃什么羊奶牛奶海豹奶之类的,还没有人喝过狐狸奶吧。 被王伦他们抱下车的小孩子们没有一个离开,就这样围着看那个婴孩吃奶。 在场没有一个人理会牛二,好像这一刻这个东京城有名的闲汉不存在一般,牛二本想作,可看了眼好像什么事都是很云淡风清的少年一眼,带着手下的帮闲,转身走了。 这便是他生存的决窍,没有摸清别人底细的时候,不去冒然招惹,那个少年身上那股淡然,出尘,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他懂。 这种人,绝对是什么豪门世家里出来历练游学的继承人,而他这种闲汉,跟对方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冒然冲撞,可能明天东京城外的护城河里又会多一具沉底的尸体。 对于豪门公子官人的那些手段,牛二并不陌生。 小九(王家村王老头的孙女)咬着小白牙看了下那正努力吃奶的婴儿,抬头对少年说道:“进才哥哥,为什么小妹妹的爹爹会不要胡娘呢?为什么不要小妹妹呢?小九的爹娘都很疼小九……” 话没说完她就抱着弟弟两人哭成一团,剩下的三个小孩也是两眼泪汪汪,进才同学叹了口气,上去把这几个小孩子都搂进怀里。 “没事,以后进才哥哥疼你们!” 王伦几个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眼前这些小孩子的父母不是他们几个杀的,可当初取水队杀人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伙的。 “咳咳!”王伦不愧是读书人,应变能力还是有的,肚子里的那几滴坏水让他心思一转就把注意力给转移出去,堪称太极神功大成啊! “小官人,这婴孩,怕是只吃狐狸奶是不够的,不如学生去给请一位奶娘?” “对啊对啊!小妹妹这几天都吃不饱,总哭!”小九就是第一个被转移过来的,然后给小婴孩找奶娘就被提上了日程。 王伦是个能干的人,一会就把这些小孩子安顿好,而且还在这些孩子嘴里套出来那个婴孩和白狐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王伦派回去的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把消息送到,给两个老头说完水浒后的陈进才同学想来看一下这个时空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城是啥模样的,于是就来了。 来的时候,王崎老头把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交给了进才同学,还把村里的另外三个比较醒目的小孩子也塞到进才同学手里。 这是怕进才同学一走就不回来了,这样的话,就算他不回来,那带走的几个孩子也能跟着他有个更好的未来,不得不说,王崎老头不愧是当过官的,一肚子的算计。 马三爷虽然在6虞候没死的时候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入关,可弄几个户籍证明还是没问题的,但王家村的大人都是流徒,不能入关,而马三爷家里的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几个能信得过,再加上他们信得过我们的陈进才同学。 所以,到了最后,就成了一个牛车,一车小孩,进了关后往东京而来。 其实在大宋,只要有个高点的山头就有可能有几个强人拿着几把生锈的刀在那里看看路上是否会有落单了的肥羊。 所以路上行人一般都会结伴同行,这么一车的小孩子,最大的居然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不禁让人诧异。 于是,便有好心商队上前问清楚牛车要去的方向后,邀我们进才同学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这个商队也只有八个人而已,但总比这几个孩子强,进才同学感觉就这么几个孩子上路也是挺引人注意的,好像看小说时说过的,闷声大财才是王道,出风头要不得。 所以虽然进才同学很肯定自己就算是没有前面这个小型八人商队帮助也能顺利地走到东京,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合并到一起走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长途跋涉,进才同学在经历过后才知道这里的艰辛。 没有时一百以上的高公路,更没有时二百以上的高铁路,从兰州到东京城据说慢走居然要还走上半个月一个月,如果骑马,骑术可以八百里加急的话也许几天就到了,可那特么是八百里加急好么,咱这是慢悠悠的牛车。 好吧!咱的牛很猛,不比马差,可那也比不上八百里加急啊!跟着商队走吧! 其实大宋的强人盗贼很多,陈进才路上已经看到过几个鬼鬼祟祟在山上观望的,不过看着也是两三个人,底下商队虽然人也不多,但起码是他们的两三倍。 其实那个收留了陈进才他们几个小孩的商队根本就不是什么合格商队,应该就是第一次出来行商的新手,而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出事。 “戒备……” 第25章 白虎 刚刚说商队的伙计能提得刀杀得人,可那也只能是对上人比他们少的,刀比他们锈,体格比他们差,武艺比他们弱的人才行。 如果是对上一只猛虎,那就是个屁!更别说还是只巨型猛虎,进才同学看了眼,觉得这老虎得有个六七百斤,我滴个乖乖,这不是西伯利亚虎该有的体型吗?可现在这里是刚入陕西啊!这里哪来的西伯利亚虎啊! 但正如****某官员的说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现在也是这样,不管你应不应该,反正这六七百公斤的老虎就在自己面前。 陈进才低头看了下脚底下趴着的白狐和一个婴孩,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刚刚,听到前面商队警戒伙计大叫的那声“戒备”后,陈进才就把牛车的特制顶蓬给升上来,让孩子们躲了进去。 牛车顶蓬是当年还在现代的时候,听说山里有狼群后做出来的,平时没事儿能收到车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升起,跟什么保时捷、法拉利又或者什么什么的敞蓬跑一个德性。 不过比起那些个样子货好的就是,他的这个牛车车蓬是用特别的钢丝织就,用轻钛合金做支架,做的样式还好看,支上后不止是防御能力出众,看上去也很高大上啊! 这个就是居家旅行,常走夜山路的必备良药……我呸,是必备良品。 至于白牛的安危?你别逗了,没见过白牛的武力的人总会有这样的担忧,可一旦见识过白牛的武力,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碾压。 虽然是这样,但陈进才还是把牛车从白牛身上卸下来,让它到牛车后面躲着。 一声虎啸传来,让我们进才同学心里一松,老虎而已,他还以为是什么大队人马。 没错,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大队人马的强盗和盗贼,从现代到古代这么大的时空跨越,中间的那几天,那几天的迷雾,对他,还有白牛,进行的改造很成功。 他原来虽然有点力气,但三百六十斤的轩辕剑还是拿不起来的,就算是放上牛车,都是用的简易滑轮组。 可从那片时空迷雾中出来之后,他现,自己拿着,背着那重达三百六十斤的轩辕剑居然感觉轻若无物。 那天给少女输完血后,过了五分钟他无意中现,那针孔居然不知不觉的就没了,最令他感觉到惊奇的是那个被开膛的少女恢复的度快得惊人,现在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而且力量也跟着变大了。 在拿着把刀子划了自己一个小口子后现了自己身体强悍的自愈能力后,麻木的进才同学已经对被改造过的白牛武力值出两万的这个事实无动于衷了(哈哈)。 “来了来了!小心些……”商队伙计们互相警告过后,便把三辆马车与进才同学的牛车一起围了起来,看向虎啸传来的地方。 伙计们拿的是刀枪,并无弓箭,在大宋地界,地方不靖的原因是不禁刀枪,但持弓是万万不能的,弓在这个年代,那就是步枪之于现代。 都是违禁品,只能军中或者衙门使用,只要今天这些伙计敢拿出一张弓,那他们就不用做生意了,等着拿下大狱配边州吧! 前方冲来一个白点,近了,近了。 “不是老虎,是只狐狸!”一个商队伙计叫道,声音中充满着喜悦,不用和老虎对上,那便是最幸运的事,他们从来就不认为只有几个伙计就能跟一只老虎叫板。 狐狸全身雪白,正拼命地往商队这边冲来,那疾的身姿竟在草丛中划过一条如水中鱼游引起的分水线。 “嗯?那是……一个孩子!”陈进才的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到了狐狸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看清楚后大怒,原来这是一只偷人类小孩吃的狐狸,这是找死! 正要冲出去把婴孩从那只狐狸嘴中抢下,因为他还看到那个婴孩在晃动着自己的小手,那露在狐狸嘴巴外的小手。 婴孩还活着。 婴孩还活着,这是陈进才必须出手的理由,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麻木到看着别人去死的人,而且这个还是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婴儿。 突然他现自己不需要冲出去了,因为那只白狐已经往这边冲来了,而目标,居然就是已经蓄势待的陈进才这里。 “吼!”一声虎吼突然在离商队不远的树林处传来,然后随着吼声,跳出一只白色巨虎。 而那个方向,就是刚刚白狐狸窜出来的方向,那老虎是来追这只狐狸的。 白狐狸冲到陈进才面前,跳上牛车,把嘴里的婴孩放下,那****的双眼灵动地看了立在车上的陈进才一眼,然后用嘴把那婴孩往他这里拱了拱。 这是什么情况?看着那个婴孩咯咯笑着伸手去抓白狐狸的嘴,身上除了白狐狸的口水外没有半点伤痕,哪怕是草片划伤的伤痕也没有,陈进才就知道他误会了白狐。 伸手抱起婴孩,很轻,应该也就五斤左右,怪不得这狐狸能叼着她跑那么快,因为看那狐狸也就是二十来斤左右。 之所以说她,因为那个婴孩是个女孩,手指很有力气,双眼也很灵动,在陈进才把她抱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哭,只是灵动的两只大眼睛眨呀眨呀地看着他。 突然感觉在这双眼睛面前,自己所有的烦恼都没了,纯净、空灵。 不过这些感悟很快让巨大白虎给打破了,看到这只巨大白虎之后,陈进才能肯定,这只白虎能活到现在,肯定不容易。 一只得了白化病的老虎失去了丛林保护色,那接近猎物时就会难得多,所以一般得了白化病的老虎都活不长,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它们接近不到猎物,饿死了。 而那些凭本事活下来的白虎呢?那就是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极其厉害。 当没有了保护色,无法伪装自己的老虎,想要得到吃的,就要付出比正常老虎更多的努力。 当你无法静悄悄地接近猎物,那你就要在奔跑上越猎物才能追得上,如何你无法静静地潜伏给敌人致命一击,无法做到一击毙命,那你就要拥有正面对敌也能轻易击毙对方的实力。 而所有得了白化病还能活下来的老虎们少之又少,可那些成功活下来并且活得很舒服的白虎们都会异常强大,以至于民间传说白虎乃四圣兽之一,主杀伐,那就是因为白化病后长大成虎的白化病老虎确实也挺能打,这是肯定的,因为要是不能打,它肯定是不会活那么长,还能长大也是个不错的成绩。 第26章 白牛的武力值 八个人聚在一起,把马车绕成一圈围在外面,所有牲口都赶进那个圈里,这车上还有货呢!要是牲口让老虎叼走了,难道这马车用人拉啊! 其实这一切都是那个商队的领头人逼着那些个伙计干的,要不然那些个伙计已经差不多都要吓尿了。 这可是老虎啊!而且还是比一般老虎还要大还要凶的白虎啊!这些十七八的商队伙计以前没出来之前可能会在老人的闲话中听到过白老虎的威名,可见,他们应该是第一次,有一个甚至都有些腿软了。 有一个伙计用抖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用带着口腔的声音叫道:“都是那只狐狸和那个孩子,把它们扔出去就没事了,要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白虎也看到了眼前的众人,不过它的眼睛却一直盯在那个刚刚被少年抱起的婴儿身上。 而且好像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些人都跑不了了,所以也没有再着急,只是缓缓地一步步慢慢逼近。 商队的领头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姓云,云大叔是带着家里的小辈们一起出来行商的,他倒是老经验了,不过那七个小年轻却是第一次出来,而且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有点紧张。 云大叔也看到了刚刚狐狸的举动,走过来看了下被陈进才抱起的婴孩道:“孩子没伤着,看来是被这狐狸当自己的孩子养了,不过,陈哥儿,外面这老虎可是对这狐狸虎视眈眈啊! 这白虎可是凶兽,看那身型得有个七百多斤,这么大的一只老虎,别说我们只有八个刀手,就是再有八个也不够那老虎两爪子拍的。 所以我的意思呢!这样,大叔当然不会让你把这个婴孩扔出去,不过这只狐狸,大叔是要把它赶走的,要是它能把老虎给引开,那我们也就有救了!” 这一刻,人的自私性展现得一塌糊涂,这是应该的,没有人会把自己和一只狐狸摆在同等地位上,哪怕这只狐狸刚刚把一个人类婴孩放到一个少年的手里。 在生命面前,连同伴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一只狐狸!云大叔没说把婴孩一起扔出去就已经是人性对他最后的束缚。 对此陈进才觉得很满意,他正想跟云大叔说这样的一只老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要知道当年自己在山区铸剑时还没有这一身神奇的力气,可是当有一只豹子摸到自己剑庐时还不是让自己赤手空拳给打趴下了,更别说现在的身体素质跟以前一比那是天上比地下。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狐狸就感觉到这样不行,因为就算是眼前的少年把婴孩给抱起,白虎的目光也并没有离开婴孩的身上。 然后下一秒,狐狸就蹿了出去,然后一段以前陈进才同学在现代时看过的动物世界场景就出现在他眼前。 白狐狸尖叫着在离白虎不远的地方绕着转圈,在白虎转身去追它时又尖叫着往远处跑,跑几步又停下来看白虎,绝对开启了挑衅模式。 这个场景陈进才同学很熟悉,因为动物世界里那些有孩子的小动物们在猛兽接近它们孩子的时候就会这样子用自己的生命在表演,求的只是能把猛兽给引开,哪怕是让猛兽离只自己的孩子远的只是一点点,它们也会豁出性命去做这种事,哪怕最后的结局大多数都是,那只以自身作饵的父亲或者母亲会死在猛兽的嘴下。 可惜今天的白狐失望了,白虎只是在它的挑衅模式下追了它几步,就回头看向牛车上少年怀里的那个婴孩,也许在白虎眼里,那个粉粉嫩嫩的婴孩,可比一身毛的白狐狸要好吃的多了。 狐狸叫得越凄厉起来,引诱白虎时离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看过不知道多少回赵中详版动物世界的陈进才很肯定,这只白虎其实也在诱惑着白狐离它近一点,然后就是回身一爪子,因为动物世界里都是这样的。 这一点云大叔也看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白虎也成精了,白狐死后就到我们了,既然不能善了,就只好拼命了!阿大阿二,带着你们弟弟把手里的刀枪给握紧了,能活着回去几个看一会拼命的结果了,如果你们有人能活着回去,就告诉你婶,早点改嫁算求!” 然后拍了拍陈进才的肩膀:“小兄弟,各安天命吧!” 白狐和白虎之间的交锋好像就快到最后阶段了,因为白虎抬脚往陈进才这个方向迈了一步,可这一步,却是葬送白狐的一步。 白狐一看白虎往陈进才这里走,急了,不再离白虎好远才绕圈子,而是直接尖叫一声就往白虎身上扑,到了这份上,它想的是,也许老虎吃了它,就不会去吃它的孩子了吧! 没错,现在白狐心里,陈进才抱着的婴儿就是它的孩子,它现在就像现代放的那些个动物世界里的那些小动物父母似的,为了引开敌人,哪怕是献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很明显,白虎得逞了,陈进才同学甚至都看到它那血盆大口的嘴角扯起一丝得意地笑,当然,这是错觉,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进才同学对白虎的不满。 于是,在白虎猛地转身,一个巨大虎掌拍下,就要把扑来白狐那可怜的小脑袋瓜子拍碎的时候,(老虎抓猎物大多时候第一招是用拍的,老虎的拍击力相当强大,据说常常会把一头牛的臀骨给拍碎,武术中形意拳的虎扑便是学习老虎的扑击)。 可是白虎这志在必得的一击居然拍空了,它猛地抬头,现是个小小的人类站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手上拎着一只,白狐。 白虎怒了,这特么是一个食物打扰自己吃另一个食物的行为相当打脸好么! 怒气值瞬间爆表的白虎腾身一扑,它要把眼前的这不自量力的食物全部撕碎,不如此不能消它心头恨意。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只硕大的长长的牛角在巨大的冲撞力下捅进了腾空而起的白虎腹部,然后就这么抬头一甩,悲催的白虎,几百斤的身躯居然就被挑到空中。 然后翻滚七百二十度据说是三周半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两只巨大的牛蹄重重地踩在它的脸上,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一只这么巨大的白虎就这样被一头牛给搞定了,这特么不是逗我玩么? 本来已经说好了遗言的云大叔愣愣地一把拉过刚刚吩咐过的伙计:“把我刚刚说的话全都给忘了,要是还记得一句老子扒了你的皮……” 第27章 连蹲个坑都能让人害怕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拳头大的好处显而易见,而拥有一个强武力的坐骑当然也是,起码安全系数降低了好多。≯ 知道自己抢了进才同学风头的白牛同志低着头贼溜溜地跑回牛车后面,一点也没有刚刚角顶巨虎,蹄踏虎头的威风,在牛车上小孩的一片欢呼声中偷偷地把脑袋给伸出来看看进才同学生气没有。 看到没有危险,小萝莉小九把车蓬收起,冲出来要看小妹妹,看着被进才同学脱下来的羽绒服包裹起来粉嫩粉嫩的小妹妹,小九的眼睛都萌成了心型。 商队云大叔很快走过来,抱拳作揖笑脸:“想不到小官人深藏不漏,而且就连坐骑,都如此威猛,能跟小官人一起上路,是云某天大福分,往后的路,要靠小官人照顾一二了!” 做为一个老于世故的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他来说就是本能,有一头这样的牛,可比带上十个兵卒要强很多了,因为他的眼很尖,刚刚明明看到白虎似刀的爪子用力抓到白牛身上,居然只看到几道红印子,这可是老虎爪子啊! 现在还不过来抱粗腿什么时候抱,然后自告奋勇想帮少年把老虎皮给剥了。 进才同学拒绝了云大叔的好意,天快黑了,现在天还没黑就出现了一只猛虎,要是天黑了还不出现群狼? 而且猛虎流出来的血,腥气冲天,迎风臭十里,到时候不引来别的猛兽才怪了,要是再来只猛虎倒不害怕,要是狼群,进才同学可顾不住这么多人。 “还是加紧赶路吧!虎皮到下个县城再剥,云叔你不是说下个县城也就十里多点,想来天黑就能赶到,这里血气冲天,小子不想弟弟妹妹们再受到惊吓。”进才同学道。 云大叔面露为难之色:“这老虎太大,不好带啊!” 他说的也是,这老虎体长绝对过三米(算尾巴呢哈),体重少说也有七百多斤,这对已经装满了货物的商队来说有点负荷不下了。 真要运走也行,把货物卸点下来,可那都是钱啊!所以在云大叔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里把最贵重的虎皮给剥了,然后把血肉扔掉。 “没事,放在小子的牛车上!”白牛力气跟自己一样大得惊人,想来再多个六七百斤对它来说算不得什么。 四个大棒小伙一人抓住老虎的一条腿吆喝着抬起来,艰难地把它抬上牛车,幸好,这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放在牛车上也没再往外流多少,不过进才同学还是把老虎给翻了个身,垫了张塑料布,怕它弄脏了自己的车子和几个孩子。 几个大小伙子傻住了,这老虎是他们刚刚辛辛苦苦抬上去的,有多重他们知道,可现在牛车上的少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翻动这老虎尸体居然好像不费什么劲。 我滴个老天爷爷,看着进才同学轻松地把塑料布垫到老虎底下并包好,然后一个个地把弟弟妹妹们抱上车,然后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一点都不害怕地趴在巨大的白虎尸体上玩,这些商队伙计们偷偷地咽了口口水。 这一家子人全是怪胎啊! “进才哥哥,老虎肉好吃么?”最小的男孩是个吃货,别的吃货都是萌胖萌胖的,可这个小吃货居然是瘦瘦小小的,一点都没有六岁小男孩的样子。 “马天才你个小馋嘴,你天天吃那么多为什么还长那么瘦?”小九一边抱着小妹妹一边对这个瘦瘦的小男孩说道。 这个小男孩是马三爷最小的儿子,听说陈进才要去东京,马三爷让他怎么也得顺便去延安府把自己最小的孩子给带上。 要不是陈进才嫌麻烦,可能马三爷都要让家族里的小家伙们都跟上。 小家伙确实能吃,而且怎么吃也吃不饱,陈进才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肚子里有虫,看那瘦的要命的小身板和那惊人的饭量,怕是肚子里得有多得吓人的蛔虫! 正因为肚子里虫子太多,这小家伙吃的多饿的快,完全就没有饱的时候,相当可怜。 不过,在接到这个小家伙后不久,进才同学就看出这个毛病了,那不用说,药箱里驱虫的塔糖还是不少的。 对于一个常在山区行医的人来说,驱虫药必不可少,因为山区的人多养牲畜,而牲畜上面很多各种寄生虫,而常和牲畜接触的人,当然也很容易就染上寄生虫病。 所以山区里的常用药里各种驱虫药占的份量还是挺大的。 “马家兄弟只是肚子里有很多虫子,吃下去的粮食都让虫子给吃了,所以会整天的肚子饿,不是馋嘴,王小九,你作为姐姐,会照顾好弟弟的对不对!” 陈进才当然知道王家姐弟对这个刚刚加入队伍的马家小瘦子有点莫名其妙的敌意,这是小孩子对冒然进入自己小圈子的一种自然反应,这种反应在现代的中小学生中很常见,不过既然答应了马三爷要把他儿子照顾好,那当然不能让他被孤立。 然后,他又对马家小瘦子说了一句:“刚刚把驱虫糖给你吃了,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喏,这是草纸,你马上就要拉肚子了,到时候你就会现自己会拉出来一堆虫子,不过作为一个男孩的你,不会害怕吧!” 马家小瘦子马天才虽然只有七岁,而且瘦瘦弱弱,不过却是个倔脾气:“放心进才哥哥,天才一定不会害怕的,不就是一堆虫子嘛!它们……” 话没说完,他就脸色一变,感觉到肚子在翻滚,二话不说就从牛车上跳下去,刚要钻进路边的树从里,却让陈进才给叫住了:“天快黑了,不能进树丛,就在路边上拉,拉完了我再帮你把它给用土埋了。” 当下马家小瘦子二话没说就在路边上脱下裤子拉了个昏天黑地,然后看到自己真的拉下来一堆堆的长长一条的蛔虫吓得哇哇大哭,一点也没有刚刚拍胸脯保证的那么胆大。 害得进才同学还得在边上一边看着他拉虫子一边还得安慰他,要是他再大一点,进才同学非得在他擦完屁股后再给他几巴掌。 商队的车都停了下来,天已经擦黑了,离县城还有五里多呢!看着路边已经开始变得黑漆漆的山岭,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猛兽在盯着自己呢!还是等一下后面的牛车吧!别的不说,看到那威猛的白牛,起码心里也安一些啊! 云大叔过来看看进才同学为什么要停下来,结果过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孩子在拉屎,可一个小孩子拉屎而已,你车上一群小孩子为毛看得如此惊恐? 他顺着牛车上小孩儿们的目光,看向地下那坨米田共,然后他也差点惊叫出声! 第28章 救治云家族老 相信所有人都见过蚯蚓,可那种有手指粗的见过没,如果不是一条而是几十上百条堆在一起见过没?是不是一想就已经毛骨悚然? 还有比这还让人毛骨悚然的吗?当然有,那就是这些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东西正从一个人的体内拉出来,然后你就可以想象,这么多的虫子,又长又粗又恶心的虫子就在你的体内活生生地生存着,繁衍着,甚至在你的体内它们都可能成了一个社会一个王朝…… 老天爷!这么想想,你是不是已经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现代,在一边贫困国家贫困地区,还有这样的病人,肚子里就是一肚子虫子,好恶心的存在。 好吧!云大叔也跟小朋友们一起也被吓到了。 我们可爱的小萝莉王小九吓得已经快要把两只小拳头塞进嘴巴里:“好可怕……进才哥哥,小九也要吃打虫药,也要把肚子里的虫子给打出来,肚子里有那么多虫子,要是小九被虫子咬死了怎么办!” 所以为了小九不被咬死,当然是把驱虫塔糖拿出来,分给各位小盆友。 千万不要以为只要分给小九就行,其他小盆友也是眼巴巴看着你的,就算是不为了打这些可怕的虫子,那塔糖的味道也很好吃呢! 云大叔两眼放光:“小官人原来是个医者?” 进才同学嘿嘿笑了两声:“略懂略懂,家传医术小子只学了些皮毛,治个头痛脑热的是没啥问题,可要是什么大病,那就指望不上了。” 云大叔低头又看了下马天才小盆友拉下来的那些个还在不停蠕动的长长的蛔虫,然后抬头说道:“想来小官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说别的,就是能生撕虎豹的坐骑,云某估摸着全天下只有小官人才会有; 行于路上,白狐来投,这种事情云某还是在话本里听说过,能有这样事迹的,大多都会是显赫传唱万世之人; 但这些都与云某无关,云某想求之事,却上想让小官人下慈悲,救我家族叔一命! 云某必然感激不尽,只要小官人能救了云某族叔,那云某以后就随小官人差遣,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云大叔的族叔一直都在,而且在的还是车队里,就在第一辆带蓬马车里躺着。 他老了,老得快死了,其实他并不怕死,而是怕他死后,正在慢慢地舔着伤口正在振作着精神的后辈们把祖辈探出来的商路被断了。 每一条商路都是祖辈们用命探出来的,不管是盗匪如牛毛的大宋,还是那平时是牧民抢东西时是强盗的草原上,一条成熟的商路意味着财富和地位。 而商路,也是云氏还能振作起来的必须。 姓云的本来就少,有史可记的,据说只有隋唐时作乱差点就被灭完门的那一支。 也正是那次的作乱,让本来兴盛的云氏一直挣扎活了几百年才恢复了点元气,靠的就是商路。 而现在最完整的商路资料却储存在这位族老的脑袋里,他老得快死了,可不想把这些资料都带到阴世去,于是现在都是躺在马车上跟着商队走,能教一点是一点。 其实,族老的并不是老了才走不动的,也不是生病,而是受伤了,并且伤口炎感染,而对于伤口感染这一类的病情,就算是到了一战,也没有很好的方法。 其实这位族老同学,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强悍的意志了。 要知道,古代人打仗,死的大多不是当场死在战场上,而是受了伤了回去后没有得到该有的医治而导致大幅度的战后减员。 先说明的是,在这些伤势里面,箭伤死的人是最多的,先,如果是战场上的话,弓手在大战开始前就会把箭头与金汁放在一起后晾干了用,而战场上所谓的金汁,其实就是粪水。 传说中蒙古兵也常常把自己的箭和马粪插在一起,以保证粪便对箭头的污染。 中箭的人,先会产生伤口炎,溃烂、高烧不退、甚至是昏迷或全身中毒死亡。 一量是中了这种箭的人,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当然,这是在古代,要是逮到现代来,那就是一个破伤风针的事。 可在古代不是啊! 而现在云家的族老,中的就是箭,箭头虽然拿出来了,但伤口已经感染,对于盘尼西林没有出现的年代,这种伤可是要死人了。 于是云家族老就要死了,对于自己要死的结果族老很淡然,但他的淡然下却又透出一丝无奈和渴望。 所以在死之前,族老需要给自己的族人做好最后一件事。 就是认识商道。 陈进才掀开族老的衣服,看到他身体上的那一个还在溃烂伤口后摇了摇头,对于古代人算是奇难甚至说是无解的感染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进才同学拿出手术刀,轻轻把老人的坏死臭肉剔除,然后用棉签沾上双氧水给老人伤口消毒。 然后再用针线把老人的伤口进行缝合,然后拿出屁股针,也就是那种小针,破伤风和消炎药水揉合在这北宋时光里。 一针下去,然后对老人家说:“先看看效果,应该没事了!实在不行明天再给你一针。”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我们得个感冒上医院还得做个脑部ct、做个胸透、抽自化验、验尿,然后各种手段一起上。 最后吊个几天半个月的水,最后大多好了当然也有可能没好,反正不管你好没好,钱是不能少的,少至七八百,多或者几千也不一定。 就这,一个感冒都这么难治,而那个老人都快死了,你打两针消炎药水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而且还是国际玩笑! 其实,还真的没什么难的,城里人花个几千上万才能治好的感冒,对于乡下老医生来说也就是抓个几块钱的药,再或者就是打一屁股针,然后退烧,之后屁事没有。 当然,重病还得去大医院看的,都大病了还怕宰啊! 眼前这个老人只是伤口感染脓溃烂,却没有别的并症,所以在清理完伤口后打点消炎药也差不多了。 一次不行,那就打两次。 用绷带把伤口包扎好,云家族老已经睡着了。 进才同学直起身子对身后的云大叔说道:“没事的,你们这里的人比起我们家乡的人身体要好很多,用药也少,抗药性更是没有,所以小子带来的药起效会很快,应该过两天就没事了。” 云大叔长揖及地,感激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让进才同学给制止了:“病人刚刚睡过去就别把他吵醒了,小子也累了,先回牛车了。” 回到牛车这边重新给白牛挂上车辕,让白牛跟着前前的马车走,然后就倒在了白虎身上。 “天黑了,晚课时间到,你们偷懒了几天,该把功课捡起来,背三字经!” 第29章 蓝田云家 云家人毕竟是商队,哪怕是最青涩的生瓜蛋子商队,也比进才同学这个刚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月的现代人要强。 ≯ 他们在进了县城之后很快就安排好了住宿问题,包括进才同学等一群小孩子的。 小孩子们也是累了,虽然牛车是四个轮子的,而且还是橡胶轮,也有减震还在车里垫了好几层的皮毛。 可不管做得多好,坐车总是会累的,这一点那些在现代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们可是深有体会,现代的车可比这行走在大宋朝连柏油路都没有的牛车要强得多。 所以小孩子们在完成了进才同学布置的功课之后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天还没大亮,这群小盆友就都起床了,一个个的都不用别人帮忙就把衣服给穿好,收拾停当。 呃!还是有一个,就是我们的马家小瘦子马天才同学,他还在呼呼大睡。 “马天才,快起来,我们要出去玩了!”王小九摆出大姐大的架势把马天才小盆友从美梦中摇醒,然后就看到我们的马天才小盆友一脸懵逼的样纸。 这是进才同学交给这些小盆友们的任务,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让小盆友们自己出去买东西,自己出去玩。 所以,小盆友们才会这么高兴。 一个个把衣服都穿好,来到进才同学面前,等着他训话。 “咳!马天才今天表现很不好,一会回来自己站到院子里背你学过的三字经十遍。” 进才同学笑咪咪地摸了下马天才小盆友的脑袋说道,可马天才小盆友都快哭了,十遍啊!十遍…… 要知道他是一遍都没有记下来,这两天做功课,他可都是只张着嘴,都没出声音,无师自通滥竽充数的典故。 他以为自己站在最后,进才同学就看不到他,却不知道进才同学注意他已经很久了!哈哈哈哈! 看着马天才小盆友快哭了的表情进才同学才没有再逗他,拿出几个钱袋,交给几个小盆友。 “老规矩,上街去玩可以,但是安全一定要注意,把你们的武器给带上,然后回来后把你们买的东西,掏出去的钱都要给我说清楚,听明白了没有,马天才小盆友!” 进才同学笑咪咪地摸着马天才小盆友的脑袋问道,然后脸容一肃,说道:“还是老规矩,不能主动惹事,但遇到事了要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话,躲到白牛后面让白牛解决!” 然后一群小盆友欢天喜地的出门去了,当然,跟着的还有同样欢天喜地的白牛。 云大叔天一亮就起来去看了下自家的族老,居然现族老已经醒来,还站在窗前往外看,精气神都挺好。 “二叔,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看您气色好多了,不过气色好归气色好,您可不能久站,还是躺回床上,有啥事叫我!” 云大叔急忙叫道,前一天都还要快要不行了,这今天居然能站起来算是个大惊喜,可这也不能站起来啊!身上还有伤口呢! 族老摆手止住云大叔要把他扶回床上的举动,指了指窗外让他看。 云大叔往外看,是那群小孩,喧闹地冲出客栈院门外往走,欢天喜地。 云大看着急了:“这他们怎么跑外面去了,小官人也不跟着,这里虽然是县城,但却不安生,这群孩子还一个个都拿着钱袋,老天爷爷,这不是把自己当成羊羔送到那些个泼皮手里么!” “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这万一出了啥事,小官人还对咱有恩呢!” 当他要转身往外走时被族老叫住了:“你急什么!你看看那位小官人急了吗?” 云大回头看,却见进才同学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那群孩子出去,脸上没有丝毫担心。 “昨天与这小官人走了一路,你觉得这小官人是何底细?”族老一脸的郑重问道。 云大听闻,皱着眉头回想了下,说道:“不知是何底细,十四五模样,力大无穷,昨晚进了客栈是他一人把那六七百斤的虎尸扔下车; 这天生神力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一身高明的医术却不是没有任何底蕴之人可以拥有。” 族老失望地看着他道:“云大,你是我云家年轻一辈最为老成持重之人,现任族长虽带着云家从困境走出,但年岁已高,怕是再过几年,云家重担就要落到你的头上; 可到如今,你虽然比同辈强上许多,但却没有表现出一个族长应当有的眼力。” “其实昨晚那位小官人与我医治之后,我是睡了过去,但又很快醒来,听到了一群孩子背诵经书之声,人之初,性本善……” 族老说到这里,似是叹息又似是沉思,半晌才道:“这部经文虽然不如诗经高深,但细细思之,却意义非凡,不知是何等大儒所作,这是小儿启蒙之圣物啊!” “由此可见,这小官人的家世绝不简单,你昨日跟他聊了,可曾问到小官人名号?他是老朽救命恩人,若连恩人名号都不知,岂非会让世人嘲笑我云家人不念恩情!” 云大这才想起,自己还真不知道小官人叫啥名字,不由得脸一下子臊得通红,期期艾艾地道:“二叔,云大无礼,忘了问。” “你……太让我失望!还不快扶我过去,谢过小官人救命之恩!”族老不顾自己的伤口还没痊愈,对云大厉喝道。 “云家云不器求见小官人!”进才同学正在屋里看狐狸趴下用自己的奶水喂养胡宝儿(胡宝儿就是小婴孩的名字,既然是狐狸救的,跟狐狸姓也就对了),门外却传来一声虚弱却又让人感觉老而弥坚的声音。(别问我怎么能从声音里听出那么多意思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赶紧走出来,看到的是云家商队的伙计们扶着他们那个差点伤口感染死掉的族叔来到自己门前,看到进才同学出来,赶紧上前一揖。 进才同学一看赶紧去把老人家给扶起来:“老人家这可使不得,这不是折我寿嘛!况且昨天小子辛辛苦苦地给您缝合了伤口,您也不想小子的辛苦白费吧!” 云家族老实在拜不下去,只好站直了身子说道:“云不器承蒙小官人援手,本该伤重必死之人,能苟延残喘,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岂能不礼。” “再说昨日碰上那大虫,若是没有小官人座下白牛出,怕是我云家后生不知要死几个,此又是救命之恩,又岂能不谢!” “这些后生,是我云家一百零六口里还算是出色,如果云家失去这批后生,那便是断了我云氏的希望,所以小官人对我云家恩同再造。” “云家岂能不礼?你等还不拜谢恩人!” 族老话间刚落,身后人都长揖于地。 既然他们要谢,那就让他们谢,进才同学没有再去拦他们,只是好奇地看向云家族老,问道:“老人家刚刚说,你们云家?” 老人有点意外,因为他从眼前的小官人这里看到了探究和一丝兴奋。 “是,云家!” “蓝田云家?”进才同学眼中探究意味更重。 “啊!你如何知晓?”云家祖祠在蓝田,而已还在深山里,这一点除了少数当家族人,连家族子弟都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几百年前那场大劫,云家的敌人太多。 现在虽然已经不是唐,云家的敌人也消失得差不多,但差点灭族的教训让云家分明暗两支的方式并没有变。 他们这一支,便是明支,而蓝田那一支,便是暗支,于深山内隐居生活,以保万年。 “哦!那你脖子上应该有块桃木名牌?可否拿出让小子看一眼?”听到这云不器居然真是蓝田云家的,再想到云不器这个名字。 进才同学笑了,云烨云不器,这特么不是唐砖里的么,啥时候来到大宋了? 听到进才同学一开口就要看他的名牌,云不器眼中突然警惕起来。 世人常说,这最了解你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几百年了,应该很少有人知道云家祖地在蓝田了,只有新生儿满周岁之时,族长会孤身前往蓝田祖祠把新生儿名字录入族谱,然后会领到一块桃木名牌。 而这些名牌又叫命牌,云家祖训,从挂上那天起,除了换那根挂着的红绳,其他时间是绝对不许拿下命牌,更不得显露人前。 而眼前的少年一开口就说破了自己家族暗藏之规矩,这样的人,不是云家故旧,就是云家仇敌。 故旧,是没有了,几百年的没落,差点灭族的云家若说自己还有故旧的话那就只有自欺欺人了。 而这种时日如此之久了还记得云家规矩的,如是仇敌,那铁定是生死大仇。 云不器摆手甩开云大扶着自己的双手,站直了身子,本来满怀感激的双眼满是凌厉的目光。 或者说,是敌意? “云逸,字不器,是蓝田云家血脉,小官人若是祖上与云家有仇,不器却不敢生受小官人活命之恩,请把老夫性命拿走便是!” 第30章 你说你爹叫李刚 呃!本来恭恭敬敬给眼前的小官人行礼的云家人看到本来聊得好好的两人突然好像要剑拔弩张一般。≯> ≧ ≦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官人与自己云家有仇了? 进才同学倒是知道老人误会了,忙解释说:“这个不要误会吓,小子有个师兄,也叫云不器,(不是扯脸,现代是师门,而唐砖里的那个云烨不是他师兄是啥,都是穿越的,那就算是师兄弟吧!) 不过他叫云烨云不器,也是蓝田云氏,所以小子对蓝田云氏有些了解。” 云家族老不淡定了,猛地一下冲过来紧紧抓住进才同学的手说道:“你说还有别的云氏族人?也叫云不器?他在何处?” 对于云家人来说,差点被灭族的经历让他们明白了族人的重要性,也明白了团结的重要性。 也正是因为团结,让他们从开始的几个躲起来死剩下的云家人展到现在的一明一暗两个族群,每个族群都有百十多号人,这已经相当难得了。 所以当听到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云家人,他们的反应绝对不可能是云淡风轻,而是欣喜若狂。 只有云家的人,才会知道每一个云家血脉的重要性,每多一个族人,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不过,云家族老的问题…… 呃!这就把我们的进才同学给难住了,你叫他怎么说呢?难道说我说的那个云烨只是一本书上虚构出来的人物? 可自己已经说出去他是自己师兄,现在怎么解释已经是一个难题。 怎么说呢?陈进才同学突然觉得为难起来,不顾着眼前有一群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突然在屋里踱起步来。 “其实……”谁也不知道进才同学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来,因为,他想说的话让一阵哭喊声给打断了。 “进才哥哥……进才哥哥,快去救人啊!小九姐姐她们全要被人抓了。”冲进门的是马天才小盆友。 马天才小盆友跑得很快,所以他们出去的规矩就是,几个孩子在明,一个孩子在暗,如果前面几个孩子遇到了什么事,那么那个暗暗跟在老远的后面孩子就往回跑。 而今天跟在后面的,就是我们的马天才小盆友。 所以一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粗汉围上前面那几个小孩子的时候,马天才小盆友赶紧回头撒丫子就跑。 进才同学一听有人抓了几个小家伙,脸色都变了,回屋拿起那跟张开的巴掌还大的轩辕剑,大步就出了屋。 至于云家的另一位云不器,早就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扔到九宵云外了。 其实这个县城并不大,而小家伙们去也是买些路上吃用的东西。 所以离客栈并不远,等进才同学怒冲冲地拎着大剑跑到出事地点,然而这事情要像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小九他们没有被人抓走,甚至都没有被人抓,只是一群人围在一起,躲在了白牛的后面。 而白牛,居然还很淡定地在那里左看看右瞟瞟,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模样。 倒是一个十五六左右的儒衫少年人拦在那些凶神恶煞粗汉面前,慷慨激昂地怒斥着他们,而那些凶神恶煞的粗汉花胳膊们居然不敢往前一步。 进才同学很快走到了他们跟前,一直躲到白牛身后的小家伙们看到进才同学,一脸的小紧张这才放松开来。 特别是我们的小萝莉王小九,两只大眼睛里眼泪不要钱地往外哗哗地流。 进才同学没理那些凶神恶煞的花胳膊,也没管那个可能是仗义直言的少年书生,而是快步走到这群最大也只有九岁的孩子们面前。 摸摸头…… (是不是感觉要写抱一下,其实也就是摸摸头最合适) “怎么回事?”进才同学一脸的严肃。 小萝莉王小九张开嘴巴还没说话,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嗯?进才同学眉头都竖起来了,这得受了多大委屈,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小萝莉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开哭的? 怒火忽地从心底烧起,一股暴虐的气势突然间从陈进才的身上迸出来,袭向在场的所有人。 随手把扛在肩膀上的大剑往地下一丢,轩辕剑就像刀插豆腐似的直没至柄。 那群凶神恶煞的粗汉子突然感觉眼前一花,那个正安慰着弟妹的十三四岁少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无论是壮还是不壮,无论对方是武艺高强还是弱如鸡子,在度绝且力大无穷的陈进才面前都没有用。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一脸不善,身上那暴虐的气势让人窒息,花胳膊壮汉暴喝一声,先下手为强。 莆扇大的手掌握成拳也有小钵大小,那一拳下去的气力怕是得有一二百斤,要是上阵去当个大头兵,起码这气力是够够的了。 可是这一切在眼前这个少年眼里那都是个屁,花胳膊壮汉那钵大的拳头挥来,被他用手像掐根草似的拿住,再伸手捏住他脖子,拎了起来。 “就是你们欺负我弟弟妹妹的?”阴寒的气息弥漫了全场,少年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却能吓得人冷汗直流。 少年身影连晃,以手中的壮汉为兵器,把那群花胳膊全数扫倒在地,不过还好,他无意伤人。 随手把还拎在手里的壮汉扔到地上,走回几小面前,皱眉说道:“小九,越来越回去了,这样的废物也能把你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给你们的袖箭是干什么用的?” 抻量过这几个花胳膊之后,进才同学疑惑了,这些个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有半点章法的壮汉,怎么可能吓到小九几个? 虽然说小九几个还小,最大的小九才九岁,不说跑回去的马天才最小的男孩也只有七岁,可如果因此小看这几个小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进才同学用自己的手艺给几个孩子都做了两套小袖箭装在手上,一路走来,从射杀小动物到射伤那几个倒霉催的抢到他们头上的山贼。 每个孩子都已经是见过血了,对于亲眼看到自己村子差点让人屠了的孩子来说,伤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小萝莉王小九的表现让他有点怀疑孩子们自保的能力。 “进才哥哥……小九不是让他们欺负哭的,是那个掌柜的欺负小九,他说小九算数算错了,明明是他错了嘛……哇……” 小萝莉很是委屈,指着一直在身后看着热闹的杂货店掌柜说道,话没说完又哭了。 云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了,看到进才同学打倒的那些个花胳膊二话没说掏出绳子就绑。 进才同学看到了,不过也没管,云家人帮他是有所求的,倒是现在他知道小九为什么会说不出话来了,是气的。 自从出了王家村,陈进才一直都在教小孩子们识字和算术,每过一个地方都会让小孩子们自己去买东西。 而这些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年岁太小还是怎么滴,三字经倒是会背了,可那算术,除了小九之外没几个能正常算帐的,过五十以外的加减都蒙圈。 其实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这才教了不到半个月,能加减五十以下的算术对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真的算不错了。 幸好这里面出了个王小九,不知道因为是女孩的缘故,对数字特别敏感,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 所以一路上,进才同学对于采买之类的事情都很放心地让她去办,每次小九也把帐算得很清楚。 小萝莉也很以此为傲,出现这样被人否决自己答案的事,而且还是自己算对了的情况下,却被别人说自己算错,小丫头说不出话来应该是委屈的。 这是自尊心太强了的缘故啊!进才同学无语,可看着小丫头哭得伤心,只好摸摸头,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把帐跟哥哥说一下,让哥哥看看小九有没有算错!” 小萝莉抽抽噎噎地消停了:“马天才鞋子破了,要买双新的,要十二钱, 我们的盐没了,就买了点盐巴,一两盐巴十三钱,小九要了五两,是六十五钱。 白牛的豆子吃光了,要买豆子,小九要了一袋,豆子两钱一斤,一袋豆子刚刚掌柜的称了是八十七斤,是一百七十四钱。 后来小九把我们在路上用袖箭打的兔子皮卖给他,二十七张皮子一张三钱是八十一钱。 十二钱加六十五钱再加一百七十四钱减八十一钱本来就是一百七十钱,可是小九数出一百七十钱给掌柜的时候他偏说小九算错了,是二百一十钱,小九说他算错了他还生气说我学艺不精,小九明明没算错嘛!” “没错啊!小九算得很对!”账一听到进才同学耳朵里就知道这帐没算错。 抬头看向那已经有些惊慌的杂货店掌柜,沉声喝问:“不知这位掌柜又是从何得出二百一十钱这个数的?掌柜的好手段啊!怕是平时也是这般坑骗乡亲?” 掌柜的吃他一瞪,再加上他刚刚暴打一群花胳膊壮汉的威势,竟吓得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转身拿出一把算筹,说道:“老汉再算算,再算算!” “掌柜的不用再算了,你算错了,这位小娘子算对了!”那个少年书生这时候终于插得上嘴了,急忙开口道。 接着又对进才同学拱手道:“学生李明台,见过小壮士!” 少年书生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矜持,显然李明台也是个不错的名号,所以他说完这句后就停了,似乎在等着对方给他接下,然后一大堆久仰之类的马屁。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生,看着他那个傲样,进才同学不知怎么的就想逗他一样:“李明台?哦……不认识!” 李明台本来以为对方真的会一堆奉承话不要钱地甩过来,可没想到,说完之后换来的一句居然是……不认识! 没办法他只好使出杀手锏:“家父名讳上李下纲!” 这回轮到陈进才同学愕然了:“你说啥?你说你爹叫李刚?” 第1章 李纲? 我爸是李刚! 这句豪气万丈的话在清华还是北大吼出来的时候是多么的霸气侧漏,震憾人心! 此话一话,天下人为之胆寒,那时进才同学还没有穿越,感觉说出这话之人甚有王八之气,是天下英主之相,就在他要主动投靠做个新世纪混吃等死的恶霸的时候。≧ ≧ 人家早就深藏身与名,功成名就退隐江湖了。 而现在突然在北宋年间听到这句话,突然有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没来由地对这个少年书生有了种同一个世界的亲近感,呀呸! 扯了那么多,不过是因为这个自称是李明台的少年人刚刚帮过几个小家伙,虽然这几个小家伙未必需要帮忙。 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管别人有没有帮到你,可是人家毕竟帮了,虽然没能帮得上你,但这个心意得领。 “哦!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谢过刚刚李兄的仗义直言,使得这些个闲汉不敢对我家弟弟妹妹出手,也便是天大恩德,等我解决此事,便随我去客栈喝酒,如何?” 进才同学也就这么一说,客套客套,毕竟在他心里,虽然领了对方的情,但却没怎么往心里去,因为就这么几个闲汉花胳膊,在几个小家伙手上的袖箭下就是个屁,要知道那可是他特意做出来的精巧东西。 威力足滴很! 可没想到那少年书生居然说了一句好!让他不自然地愣了一下,不过幸好掩饰得快,要不就失礼了。 进才同学缓缓走到那个不信邪,还在拿着算筹苦算的杂货店掌柜面前,用手敲了敲掌柜面前的案子,冷声问道:“这些人,是你招来的?就为了你算错的那几十钱?” “啊?”掌柜的被打断自己的算数,本来是想怒,可又想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刚刚的种种暴力行径,又把自己的不满给咽了回去。 又见眼前少年脸色冰寒,才想起刚刚少年的问话,急忙道:“不是额不是额,跟老汉么有关系,这些人都是这里的闲汉,刚刚怕是看到几位小娘子小郎君手里的钱袋,怕是心生了歹意,与老汉么油关系!” 看了眼稍微有些紧张的老掌柜,进才同学适才缓缓说道:“没有关系就好!若是你把他们叫来害人,就莫怪我不尊老了!” 走到那些还被捆着爬不起来的闲汉面前,冷声说道:“你等闲汉,抢钱,我不怪你们,可是出来混,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不知道,死了也是活该,不过杀人太多总是不好,那就挑了你等右手手筋,让你们以后农活可做,闲汉便做不得了!” 手一提,那深深没入至柄的轩辕剑就到了他手里,身形连动,几剑就把几个闲汉的右手筋给挑断。 “走吧!”进才同学像是办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回头对几个小家伙说。 小萝莉点头,然后拿着一个钱袋跑到那个老掌柜跟前,把钱往外倒:“掌柜的,进才哥哥说我没算错,那我便没算错,给您数一百七十钱你收好,东西我们带走了!” 小萝莉的表现让那个少年书生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家子人教养并不差,虽然有一个动不动就断人手筋的兄长,可那小姑娘还是善良的。 进才同学带着小盆友们离开,云家人赶紧跟上,他们还想从进才同学这里得到那另一个云氏族人的下落。 而那个少年书生,当然是跟上啊! 他现在对这一家子很感兴趣,那个小姑娘居然算数比他还快些,虽然大宋朝对算术并不是太过重视,但算术还算是书生必学之术。 但多数时,却很少人去重视算学,大多数都是追求经义、诗词,对数目通常大而化之,当官用得着数学的很少,因为大多数都是底下小吏已经给上官算好了。 而上官只要坐在官衙,或是游山玩水,喝酒吟诗,岂不快哉! 但其实,哪个真正为将为相的,谁没有一手好算术,小到算个家长里短大到算足人心,怎么一个算字了得。 而这一切的前提,当然是你会算数。 回到客栈的几个小孩很乖巧地直直站在客栈的院墙边上,开始背三字经。 这也是老规矩了,惹出事了,没有很好地把事情给解决的,背三字经十遍,跟马家小瘦子差不多。 要不是现在是宋朝,陈进才同学已经把三字经关于北宋以后的改得面目全非,也删了不少,不过还是很多字的,十遍还真够累人的。 进才同学很满意:“嗯!很自觉了,马天才,刚刚你做得很好,你的处罚就是赖床的那十遍,后面就没有处罚,背完了才有饭吃!”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昔孟母、择邻处……” 进才同学没有再管那群小孩,只是拿出一个银饼子甩给一旁的店小二:“去整治点拿手的,筛点酒热好了上,我得用好酒谢谢这位兄台。” 一旁的云家族老涎着脸凑了过来:“小官人,不知小老儿能否也讨杯水酒喝?” 进才同学一看到他就觉得头疼,现在他非常痛恨自己的口无遮拦,说什么不好,干嘛非得一见到姓云的就说自己还认识一个姓云的。 那不是没事找抽型么! 不过老人家过来了,才让进才同学记起,老人家的伤口今天还没看过,不知道是不是把炎症都消除掉了。 不过这老人家也真是,伤还没好喝啥酒啊!不过正好是一个把老人支回屋的好借口。 于是说道:“云老,小子可不敢让你喝酒,你的伤口还在呢!有伤需忌酒。 而且,昨日给您包扎的伤口今日还没看过,趁小二上菜还有点时间,不如小子就把您的伤口给打开看一下,看是否还用再用药。” 可好像看透了他意图,老人没给他这个机会,直说刚刚自己打开看了,伤口已经结疤了,没有再烂起脓。 这时候,勤快的小二居然这么快就把菜给上了,这下,菜都上桌了,再赶人就说不过去了。 刚想招呼那位少年书生,却现,这位叫李明台的少年书生,居然……在呆。 拿手在书生眼前晃了晃,书生这才收回了魂魄,一把抓住进才同学的衣袖,双眼狂热:“这位壮士,令弟妹这是背的是何经文?此乃启蒙圣典矣!” 三字经是南宋人编写出来的一部启蒙教材,像歌一般的朗朗上口,而且字义也浅显易懂,一个个的典故组合在一起的故事性还增加了孩子学习的趣味性。 在识字中讲故事,讲故事中培养兴趣,在兴趣中讲道理,这几个特点让这本南宋人编写的家族启蒙教材在后世居然让人摆在论语诗经大学中庸等经文的同等地位上。 这书生是个有真学问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听就知道这其中的价值。 已经坐在位子上的进才同学感叹,这李明台家里铁定是饱学之士,要不然也教不出他这样的人。 不过,李纲,李纲? 第2章 醉漏天机 进才同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不料眼中的那丝了然已经被早就注意他的云家族老看在眼里。 李纲是谁他现在才想起来,北宋末年的这些个人物事件资料,刚巧,他手里那个装了杂七杂八资料的平板里刚好有。 知道自己来到了北宋末年的进才同学,要是不好好了解一下这些东西,怎么好在这个世界里搞风搞雨。 而李纲,这个在北宋末年救过一次东京城的人,也算是个名人,当然也在自己的了解范围之内。 云家族老也是个老而成精的人,看到进才同学不动声色,他也没说话,只是死皮赖脸地坐上了位子。 李明台终于不再把注意力放到外面,因为几个小家伙已经把三字经给背够了。 进才同学往每个小家伙面前的碗里都放了一大块羊排。 然后进才同学才问小萝莉:“知道刚刚为什么要罚你们吗?” 小萝莉整个人都不好了,罚都罚了,怎么现在还问,好丢脸的好不好! 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是小九没有做好事情。” 陈进才同学把碗里的酒往嘴里倒,浑浊的酒没有多高的度数,但用来替代啤酒也是很不错的饮品。 喝完一碗酒了才又问小萝莉:“那你今天哪里没做好,你知道吗?” 小萝莉一脸懵逼,在她的心里,被罚了就是没做好,而没做好的究竟是什么,她想了下还是不太肯定,只好摇头。 陈进才拍了拍脑门:“怎么教出这么萌的学生呢!老天爷爷,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要是今天我没到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小萝莉想了想,然后想了又想,这才舒展开她那眉头,说道:“白牛会杀了那些想抢我们钱的闲汉,然后我们就会像在上一个县城那样惹上官司,然后哥哥就会像上次那样把县衙的人全都揍一顿。” 呃!李明台有点无语,白牛杀人,惹上官司后居然把县衙的人全都揍一顿?太匪夷所思了! 他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只是当眼前这个小姑娘在说童言,童言无忌,而且还不必当真。 他没当真,可是有当真的人,那就是云家族老,白牛杀人很不可思议吗?他还见过白牛杀虎呢! 惹上官司后把县衙的人全都揍一顿,这都不算啥!他还听说过十几个悍匪就敢攻打县城的事的。 如果拿十几个悍匪跟眼前这个少年比,云家族老还是会选择眼前的这个少年会赢。 在见识了少年的力大无穷和彪悍武艺后,他现在都替刚刚那些闲汉们感到可惜,你说好死不死地惹下这煞星干啥,这下好了,手筋全断了一条。 想到这,云家族老手不经意地拿起酒碗,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得出眼前少年对这酒的不经意,不如就喝酒吧! 云家族老这是想试试眼前少年的酒量,听说醉酒的人通常嘴不那么严实。 他拿起面前的酒碗,朝少年一示意就一口干掉后才说:“听小官人如此教育弟妹,老朽觉得有些新奇,不知,在小官人心里,最好的处理方法是什么?” 少年书生李明台也是两眼透着好奇地看向陈进才同学。 进才同学不以为意,这本来就是要说的,要不然下回小萝莉再碰到这种事,也是不会处理。 “小九,还有你们,说你呢马天才,只顾着吃。 今天小九受委屈了,可是这委屈是自找的,那街面上只有那一家杂货店?换一家不行? 那个掌柜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伙计升上去的,连算术都没学好,你们不会换一家会算术的? 还有那些闲汉,明知道他们对你们心生歹意,你们都是小孩,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啊!”这话又把李明台给惊到了,这个少年壮士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一群孩子对上一群闲汉,居然说要孩子们先下手为强,而不是想法子跑。 太不可思议了! 陈进才看了眼这位自称是北宋名臣李纲儿子的少年书生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转头对最小的孩子马天才说:“看到那边墙角破洞的探头探脑的老鼠没,给它一家伙,要是打不中,晚上再背三字经十遍。” 小家伙马天才苦着小脸站起来,盯着离他不远的那个墙角,那里正好有一个刚从洞里钻出来想去偷吃的老鼠。 一道乌光闪过……没中,短短的铁箭擦着老鼠的身子钉入地面,二十公分左右的铁箭硬是没入硬实的地面近半。 这要是射在人身上,那画面太美! 少年书生这才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壮士,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放在一个不明事理的孩童手里是否很不安全,万一孩童以此伤人,那后果……” 进才同学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我把东西给孩子们装上的时候说过,这个不能主动伤人,不过要是有人想对孩子们做点什么,我允许他们自卫。” “哪怕他们用这个来杀人?”少年书生骇然问道。 进才同学又灌进一碗酒,这又是云家族老敬的,不能不喝。 “若是有人主动招惹,杀了又何妨,自己死与别人死之间选一个的话,有点脑子的人当然是选别人死!” 说着看着苦着脸怎么拔也拔不出来那支没入硬实地面铁箭的马天才,喝道:“马天才同学,我虽然教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那是说力所能及的事,要是自己做不到,不会让哥哥姐姐们帮忙吗?” 少年书生脸上已经有点铁青了:“你此乃强梁之人想法,自古侠以武犯禁,万事皆有官府,岂容百姓自己刑罚。” 陈进才撇了他一眼后说道:“那你刚刚看到从头到尾,有一个公人出现没?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喜欢把话说一截留一截,留对自己有利的,去对自己有害的。”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其实原文应该是,儒以文乱国,侠以武犯禁。 此言对否?” 嗞地一下又把一碗酒给倒入嘴里,一边的云家族老不顾自己身上手伤,屁颠屁颠地给他倒上。 进才同学没注意到云家族老眼中的狡诘,说到顺嘴处又是一碗酒下肚,反正对他来说这酒也没什么度数,一碗下肚后他又说道。 “这句话其实就是个屁,儒以文乱国,侠以武犯禁,那照这么说,是不是这天下谁也不能识字,谁也不能习武?这样就太平了?” “想要人不犯禁,那就把法度执行下去,刚刚如果那些闲汉起歹意时有公人在场,又或者那些闲汉以前做下恶事时被抓了,那今天还会由我来断了他们的手筋?侠以武犯禁,只不过是官府不作为,让侠不得不犯禁,若官府做得很好,那想来游侠想犯禁也是不敢的,老百姓就能把他们给干掉了。” 其实古代的酒一般会被归到黄酒类,说到黄酒,底数很低,可在这底数低的背后却是强横的后劲。 而说到顺嘴处的陈进才脱口而出一句话:“其实我的行事方式还是很平和,要是换上另一个姓云的来到这里,知道吗?他曾用一把火烧掉了几万人,这个也叫云不器的家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很霸道,叫做: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这句话我很喜欢,可是我做不出来他的霸气。” 第3章 醉漏天机2 云家族老的手抖了一下,酒坛子一下重得要拿不住,眼里似乎进了沙子,干涩干涩地要流眼泪。 云家除了这两支还有人在外头,而且还挺霸道。 想到霸道这两个词,云家族老感觉自己要满足了,当一个人可以霸道的时候,那就是他拳头就硬的时候。 他不认为眼前的少年在说谎,因为他看到了少年眼里的羡慕,羡慕那一把火烧了一个城?烧了几万人?还是羡慕那一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那句话的霸气? 不得而知,但云老心里还是像烧了一把火似的,好热,眼前这个不像人的少年,羡慕的居然是一个姓云的。 与有荣焉啊与有荣焉! 只是这个与自己一样同字的云不器在何处?一把火烧了一座城几万人,这是何等大事啊!为何自己走南闯北却没听到一点风声。 正想再问清楚点,已经喝了大概也有个十多碗的进才同学又冒出一句:“你爹李纲,我知道……” “李纲,1o83……呃……这个说出来你们也不懂,就是李纲能活五十七年,字伯纪,号梁溪先生,祖籍福建邵武,祖父一代迁居江苏无锡。政和二年进士及第对不?” 说着也不管别人反应,借着醉意接着说:“现在是1119,宣和元年,嗯!按理说你们现在应该不在这东京城附近了?你爹不是被贬官了吗? 你说你爹也是作,好好的官不当偏要跟皇帝做对,政和五年,你爹官都当到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不过后来却因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改任部员外郎,迁起居郎。 有了这教训其实就该老老实实当官,安安心心享福,可是你爹呢? 今年大水,那皇帝已经够心烦的了,你爹居然还给他添堵,这不是没事找抽么,得了,这回贬远了吧! 扔到南剑州沙县管收税去了,你们现在怕也是经过这里到南边上任的吧! 不过还好,你那老爹毕竟是个能人,不会扔在南边收一辈子税的,再过几年,应该就是宣和七年,你爹会被召回来,当的官挺大,太常少卿。 不过,到了那时候,你们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爹是个英雄,却不是一个好臣子……哦!对了!听说李纲被贬去南剑州途中第三子病死于肺痨,你是第几子?” 话没说完,进才同学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少年书生李明台小脸突然变得惨白惨白的,前面这些话,只是让他心生警惕,甚至那句李纲只有五十七年寿命的预言还让他心生怒火。 可是后来这些话,却让他心中的怒火像被沸水浇下的积雪,荡然无存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老爹所经历过的那些事,竟让眼前这个少年说的明明白白,这证明眼前这个少年的高深和神秘。 这也证明这个少年起码有一股子强大到让人侧目的力量来帮他收集各种情报,比如现在他所说的一切。 当然他也关心眼前少年所说的宣和七年,他老爹会被召回来当太常少卿的事。 不过,最关心的却是最后一句,李纲第三子死于贬南剑州途中,肺痨! 把他吓得惨白的就是这么一句,因为从前天早上起,他家三弟就已经烧了,咳出来的都是血丝,叫来大夫说是肺痨。 晴天霹雳!说的就是李纲一家子的心情,也正因为这个,李纲一家子才在这个县城住下,是想试着看能不能把病治好。 李明台走了,走的时候踉踉跄跄,看到进才同学说的话对他的打击有点大。 云老看着被几个小家伙扛进屋的进才同学,神情复杂地对刚刚进来的云大他们说了句:“扶我回去!” 云大他们本来是云老叫进来想让他们扶进才同学进屋的,结果几个小家伙没让,咬着牙涨红了小脸把死猪一样的进才同学给拖到床上去了。 得,又得再呆一天! 云老回屋后,一直在想,刚刚进才同学说过的话,也在想进才同学说这话的时候李明台的反应。 从说李纲寿命的愤怒,到李纲经历的惊讶,从愤怒到惊讶,变得如此之快,那就证明了,进才同学说的都是真实的,也正因为真实,才能让李明台感觉到惊讶。 而李纲宣和七年会官至太常少卿这话,李明台没有重视,但云老重视了,心里想着是不是现在就先跟李纲打好关系。 不过后来那一句李纲当上太常少卿后好日子也到头了的话又打消了他的念想。 特别是那一句李纲不算是一个好臣子,这句话有点诛心啊!那到时候李纲要做了什么才会让那少年有这么一句话呢? 难道是,造反? 想到这的时候云老打了一个机灵,伤口又痒了,这是长肉的症状,作为一个从小就在云家商队里厮混的伙计,再到掌柜,再到族老。 他跟着商队不知道和多少盗匪拼杀过,受过的伤也无数,当然知道这是伤口正在好转的迹象。 可他还不想伤口好那么快,伤口好了,就没有借口跟在这位神秘的少年身边了。 他现在想的是,少年口中的那个云不器在哪?能说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句话的人,铁定不是混得差的人。 如果他能回来,必能将云家从现在的只有两三百人的明暗两个族群给兴旺起来,这是云老作为一个族老的直觉。 所以他一定要跟在这个神秘少年身边,一定要。 一到下午,云大已经被他打带着商队回去了,这样就算是那少年想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吧!难道他好意思让一伤着的老者自己赶路吗? 被他猜中的少年当然不会,进才同学第二天看到这样了还是邀请他同车共游东京的,谁叫老头又把自己的伤给弄开了点了呢? 至于李明台回去之后,怎么跟他老爹说的,跟进才同学业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走的时候还是留下了张纸条,说要是那李明台还来客栈寻的话可以把那张纸条给他。 纸条也没说啥,只是说肺痨他会治。 白牛在没有经过时空穿越的那团白雾改造之前就已经有一种天生本领,是别的牛没有的。 那就是比狗还灵敏的鼻子,老天爷爷,一头牛长了一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那可是天大奇闻。 在现代的时候进才同学想吃野味的时候就是白牛暂代猎犬之职。 而现在进了东京城,它又挥了自己的特长,用鼻子找到了王伦他们的居所,厉害! 第4章 《白狐》 牛二很苦恼,没有当场搞定王伦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八≯一 ≤ 其实在东京城混,一个混的是靠山,二个混的是面皮,若是一个闲汉没靠山没面皮了,哪怕他是市井里出了名能打的花胳膊,哪天也是死在阴沟里的命。 东京城在过年,所有人都在过年,可杨志却没办法过年。 这倒霉催的,想自己杨老令公之后,凭从小操练的武艺中了武举,作了个殿帅府统制的勾当。 却不料因为一个花石纲,自己官也当不成了,流落街头,看着兜里仅有的几枚铜钱,叹了口气,拿起被店小二扔出来的行李包裹,走了出去。 知道进才同学现在在哪吗?他在青楼,来到宋朝不进青楼一遭,那算来到宋朝了吗? 不过别人来到青楼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可他来青楼,嗯!是带弟弟妹妹们来长见识的。 甚至现在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那是胡宝儿。 小萝莉王小九现在怀里也抱着胡宝儿的奶娘,也就是那只白狐,不过现在进才同学给白狐起了个名字叫胡娘。 不过现在胡娘的奶水不够喂饱胡宝儿了,为此进才同学还在家里养了头母羊。 今天带进才同学来到这间青楼的是王伦,后面还跟着一个老不要脸的云老。 很奇怪的逛青楼组合,一个少年,几个小孩子,一个书生,一个老者。 他们来得很早,其实青楼的姑娘们还没起来,而且他们也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找了个最高的临街的阁楼,落了座,打算享受下大宋朝的正宗茶艺,特别是那个烹茶的姑娘还很漂亮的份上。 云家族老自从跟着进才同学进了东京城,就一直没离开,还整天地打问另一个云不器的下落。 你让进才同学怎么说? 可不说那云老头是去哪跟到哪啊! 突然小婴儿胡宝儿哭了,本来窝在小萝莉怀里的白狐一听就爬起来,走到进才同学面前的桌子上躺下。 进才同学苦笑,这小家伙就是这样,一天要吃好多顿,急忙把小家伙放到白狐身边。 看着白狐给小家伙喂奶的温馨,进才同学突然想起,如果白狐真的是一只狐狸精,而胡宝儿真的是她女儿的话…… 他又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那一歌,那一凄美的白狐。 小萝莉先察觉到了进才同学的脸色有点不对,关切地问道:“进才哥哥,你怎么了?小九感觉进才哥哥心情很不好!” 听到小萝莉的担心,进才同学收拾起沉浸入回忆的心情,温声对小萝莉说道:“没事,哥哥只是想起了记忆里的另一个世界的很凄美的白狐故事。” “哥哥,我想听故事!”几个小家伙一听有故事就都吵吵道。 “好好……哥哥给你们说还不行吗!”被几个小家伙打扰了品茶的兴致。 进才同学后悔不已,早知道前几天就不给几个小家伙讲解什么三字经的故事了,可是不讲,那三字经又是白读了。 可讲故事,让小家伙们一听到有讲故事就两眼放光,烦得他不行,就像现在这样。 “在另一个世界啊!有神,有仙、有妖、有鬼、有佛,不过这些离人的社会有些远; 在人类世界啊!有一个书生,他家里很穷……” 故事是现代时白狐这歌出来后网友们整理出来一个比较凄美的故事,大意就是: 一个穷书生在偶然下救回来一个美貌女子,原来女子是千多年前书生从猎人手里救下放生的一只白狐。 千年的修行之后化为人身,而千年的时间里书生也几经轮回。 化为人身的白狐却因为当年的恩情挂碍,没有成功飞升成仙,若想成仙就必须把恩情报答,那叫因果。 于是找了个机会让书生看似机缘巧合地救了她,从此她就陪伴书生寒窗苦读,风风雨雨,默默无声,不离不弃。 却不想在陪伴书生身旁后不久,她便对书生动了情,在日日夜夜,耳厮鬓磨,她更是情根深种。 终于在书生带着她上京赶考之时,她有了身孕,但怕影响到书生考试,便没有告诉他。 妖是不能与人生子的,妖的血脉与人的血脉不同,不同的血脉生出来的孩子必然是早夭。 除非妖在怀孩子的时候舍得用自身法力去修补孩子的天生缺陷。 白狐对书生的爱已经过了自己,她不想让书生与自己的孩子带着缺陷出生,所以她用了自己全部法力去修补还在娘胎孩子的缺陷。 书生高中了,但却在放榜时被丞相家捉了婿,书生面对丞相时说了家有糟糠,不敢从时,丞相大怒,关了他数天才放回家。 书生回到家了,却不见了妻子。 原来因为修补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天生缺陷,法力几乎耗尽的白狐管束不住自己的妖气,竟被过路的一个和尚看到。 和尚二话不说即刻冲入宅院中捉妖,本来如果白狐千年修为还在的话,和尚是奈何不得她的。 可和尚偏偏在她法力几乎耗尽之时来,竟打得她无一丝反抗之力。 直到和尚把她带到丞相府中时,她才知道原来丞相府本来是想派人来把她这样无名无份(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没有官府备案,最重要是没有办婚礼,属于野合)的人赶走,却不料随行中有高人,竟一眼看出了她的真身。 于是就叫来了和尚,收了她。 本来一切皆休了,却不料丞相府里有一个医者,看到她的腹中有孕,想着法子把变回原形的她放进医箱内带出,只为了她能顺利地把孩子生下。 只是医者告诉她,如果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自己的性命可能不保,因为和尚收她时,已经打散了她的大部分真灵,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陨命之时。 但她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不过在生孩子的前一刻,她回去看了书生,现书生已经在准备与丞相女儿的婚礼了。 那一夜,大雪。书生洞房花烛,而她却在雪地里跳了一夜的舞,唱了一夜的歌。 然后给书生留下一个孩子,而她,却从此烟消云散……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进才同学唱的白狐比不上陈瑞,但是还是把那种凄美给唱出来了。 “哥哥!我不要胡娘死……”小萝莉抱起白狐哭着说。 第五章 杨志卖刀 进才同学轻轻搂过她,安慰道:“胡娘不会死,刚刚哥哥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白狐,不是狐娘,放心吧!” 离这间青楼不远,有一座桥,桥上有个高大汉子,手里抱着把刀,刀鞘处插了个草标。>八≧一小>说网 站在窗口的进才同学一眼看去,嘿嘿!那一脸的青色胎记,那不是青面兽是谁? 看着他抱着把刀,刀上还插着草标,难道这是到了杨志卖刀杀牛二的那一场戏了? 只是牛二听了自己那句看到卖刀的别凑过去的话,是否会放在心上? 可若是牛二没有被杀,那也就没有后来的杨志押送生辰纲一事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先知先觉会有点乱套的感觉。 不过在看到远处醉得东倒西歪的牛二正行将过来时,进才同学笑了:“走了,我们回去,那个卖刀的汉子就要摊上命案了,王伦,你留下,一会去帮那青面汉子做个证。” 说着掏出几个银饼子放在桌子上说道:“那汉子得配到北京大名府,你帮我把这几个饼子给那公人张龙赵虎,让他们在路上对这叫杨志的汉子照顾点。” 说完抱着小胡宝儿,带着几个小家伙走了,当然还有那跟屁虫似的云老头。 “一会那个卖刀的汉子真的会摊上命案?”云老头一脸好奇地问道。 “当然!”进才同学一边带着小九几个快步走着,对于死人的事,他觉得还是让这些小孩子少见点的好。 虽然这些小孩看死人已经不算少了,不过能不看还是不看吧!特别是现在怀里还有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小人儿呢! “是什么样的命案?”云老头还是好奇,不打破砂锅不罢休。 “一会啊!那个喝多了的牛二就会去问那刀咋卖,那卖刀的汉子就会说卖三千贯。”进才同学边走边回忆着说道。 “三千贯?我个老天爷爷,这分明是讹人,甚么刀能值个三千贯啊!”云老头叫道,三千贯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云家商队走一趟有时候都没有五百贯。 “那个牛二一会也是这么说的,问他甚么刀能值三千贯!”进才同学说道: “其实三千贯并不贵,你知道那个汉子是谁?他的祖上可是杨业杨老令公,忠良之后,只是家道中落,再加上前些时候出差误了勾当,让殿帅府给赶出来了。” “今天早上,应该是没钱住店让人赶了出来了吧!所以才上街卖他的家传宝刀,不过做到这样,这老杨家的确实算是没落了,自杨文广后杨家无人,没落了也是应该。” “那牛二去了又如何?”云老紧追着问,他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追上带着孩子的进才同学毫不费劲。 “那牛二就说这是甚么刀,值三千贯,那杨志便说了,那刀有三个好处,第一,削铜斩铁刀口不卷。” “那牛二一听就拿出二十个大钱叠在一起让杨志斩,那杨志一刀下去直直地把铜钱削成两半后刀口真的不卷。”进才同学回想了下,应该是这样没错,然后就说了出来。 云老一听,赞道:“二十个铜钱一刀成两半,好!刀是好刀,人也是好武艺,这等好刀,确实价格比较贵,不过还是不值三千贯。” 进才同学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只是削铜斩铁当然还不值三千贯,不过杨志又说了第二是啥!” “他说,第二就是吹毛断。” “如何吹毛断?”如果听这话的是一个现代人,那铁定知道这吹毛断是个什么玩意,可是云老是个古代人,没有电视看没有电脑看,所以不知道这所谓的吹毛断是什么东西。 “那牛二也是这般问的,如何吹毛断,那杨志直接说道,只要把头放在刀口上,轻一吹,那一吹之力已经够让头被刀刃割断。那牛二一试,果然如此,锋利之极!” “削铜斩铁,吹毛断,这不管是刚的柔的,都可对付,确是好刀,可值五千,那汉子卖三千亏了,而且还是杨老令公传下来的刀,五千卖了都亏!”云老是个商人,很快就估算出宝刀的价值。 “嗯!不止你能看出来那是把好刀,那牛二也看出来了,便问杨志那第三是啥!那杨志就说了句:杀人不沾血!” “那牛二一听就来劲了,说让他杀个人来看看,不然怎么证明刀不沾血。” “那杨志当然不肯,只说可以拉条狗来试试。牛二却是不肯,非要杨志杀人。” “杨志不想理睬他,便拔了草标不想卖,却不料牛二上来就抢,杨志不给他便拳脚相加,于是被打惨的杨志就一刀把牛二给杀了后自了。”进才同学笑道。 云老将信将疑,再问了声:“当真?” 进才同学停下脚步,认真地对他说:“当真!” 云老也停住脚步后说道:“我想去看看,一会生的事,是也不是!” 进才同学当然对呆会要生的事相当有信心,除非这里不是水浒世界,只要是,那刚刚自己说的事就会生。 云老跌跌撞撞跑到桥头,不是他身手不好,而是他的心神震动太大,导致这个从小就跟着商队出去拼杀的云家族老走路都走不好了。 王伦刚好也在,一看这老头子这样,急忙拦住他问何事让他如此惊慌。 云老赶紧把进才同学刚刚说的话重说了一遍,后问王伦:“他说的,你信不信?” 王伦根本没二话:“信!俺家小官人举手投足间天崩地裂,岂是凡人,他说啥俺都信!” “天崩地裂?”云老一脸的无语,崇拜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行不行?要是他是现代人,铁定会说王伦是一个脑残粉。 看到云老脸上的不信,王伦无所谓地说道:“是或不是,真或不真,那牛二快走到桥头了,只要稍等片刻就知小官人所说真假!” 云老看着不远处四散叫着“大虫来也”的人群,还有那不远处倚在桥栏杆处的青面汉子。 但他们却没有看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蒙着脸的姑娘,她的身边是刚刚在青楼时侍候在边上的那个烹茶姑娘。 她们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第6章 与衙内抢女人 “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个原来给进才同学他们烹茶的女子跟那个戴着面巾蒙着脸的女子说道,与其是说,还不如说是问。 “真与不真,再过片刻便会知晓,只是若是真的,那他刚刚在厢房里讲的那个故事,怕也是真的,那只白狐,以前怕还真是一只狐狸精,而那个婴儿,怕还真是某一个聚了丞相女儿的负心汉的女儿……”那个蒙面女子冷然说道。 看着冷意弥漫的同伴,烹茶姑娘没说什么,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同伴在人前笑靥如花,人后冷若冰霜。 只是她还是叹了口气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等人生本就凄苦,哪还有余力去管他人闲事!” 看着渐行渐近的牛二,蒙面女子眼中冷意越盛:“如若眼前一切真如那少年说的,那他于厢房中说的便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我便不能视而不见。 我等身入青楼,不过是家里实在养不起了,送入青楼求个活命,这我不怨家里。 可如果那人聚了丞相女儿,却又由得自己亲生骨肉在外流浪,那我便给他安上一个负心薄幸,遗弃子女的名头,我看他又怎么能好好享福。” 说话间牛二真的上了桥头看到还傻站在那里抱着把插着草标的刀。 说实话,牛二就算是喝醉了都觉得奇怪,往日只要是自己走在这大路之上,往来人群只要看到自己远来身影都避之不及,而今突然出现一个不避他的,他还觉得有些奇怪。 看着那刀上的草标,他突然醒悟到这人是在卖这把刀,于是水浒里经典的杨志卖刀的一段开始了。 哪怕是前几日进才同学已经提醒过牛二看到卖刀的不要凑上去,会死人的。 不过,后世有句话叫做,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哪怕是进才同学提醒了,也无济于事,谁叫牛二喝多了呢!喝多了的人只会靠本性行事。 而牛二靠本性行事的后果就是让忍无可忍的杨志一刀给结果了,果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好刀! 心里一阵惊涛骇浪的不是杀了人的杨志,而是心里早有准备的王伦,云老头和那两个姑娘。 王伦听到杨志在喊,让围观的乡亲随他一起去自,为他作证之时,第一个走到杨志跟前说道:“那好汉,学生第一个为你作证,却是那牛二喝醉了对你厮打。” 杨志看对方是个书生,却又腰悬配剑,看那身上隐有阵阵杀气,不由得喜道:“谢过这位先生,不知贵姓?” 王伦笑道:“在下王伦,我家小官人给俺取了个名号叫白衣秀士。” 杨志眼一瞪:“却又来唬弄与我,你当洒家没见过王伦怎的,白衣秀士王伦还在山东梁山落草,莫不是假借名头来赚我?” 王伦又笑道:“梁山那个王伦怕是没有几天活头了,俺家小官人断他活不到下一个今天。 既然活不下去了,他那个白衣秀士的名号就是俺的了,不过,今天说的不应是这个,应是杨兄弟去自,俺去做证才是。” 杨志连声称是,云老作为一个精似鬼的人,已经用言语唤得众人一起,只等杨志前去自时求情保他一命。 只为平日里受那牛二煎迫太甚,实是牛二背靠驸马都尉王诜,官府动他不得,想私底下结果了他,这厮却又一身武艺,今日见死在这卖刀好汉手中,一齐观声雷动。 又岂会不去替杨志做保。 最后只得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开封府衙。 因是自,又是牛二撩拨于他,罪行太轻,再加上众人求情,且那牛二又是个恶名累累之物,府尹便判了个配北京大名府。 王伦与云老对望一眼,眼中尽是骇然,这一切都让小官人给说中了,不管是那牛二与杨志的对话与试刀的勾当,还是后来县衙里府尹的判决,刺配北京大名府,这也让小官人给说中了。 其实还有比他们更吃惊的,那便是他们身后不远的两个女子。 不过她们在得到了府尹的判决之后便转身离去,离去时那蒙面女子身上的冷意越浓郁了。 “怜儿,我要让这白狐一夜间传唱整个东京城,回去帮我去给翠玉楼的苏暮姑娘帖子,还有倚柳楼的……” 现在进才同学没有去想杨志的事,他想的是那个林家娘子的事。 书上说林冲火并了王伦之后派人回来接林家娘子时却现林家娘子受不了衙内骚扰上吊死了。 而后他老丈人张教头也忧惧而亡。 火并王伦是晃盖等人上梁山那天的事,也就是他们劫了生辰纲之后的事,还不急。 可是其实进才同学挺可怜那林冲的,水浒里谁都有各种各样自己的原因投了梁山,可怜的除了扈三娘外就是他了。 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对于一个就算是被判配沧州了还不放弃自身做人准则的人来说,别的都是可以原谅的。 到头来他也不过是被上官逼到绝路上的汉子罢了。可惜了林冲的那一身本领。 虽然在自己面前不够看,不过进才同学已经打算好了,以后自己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况且自己就算是全身上铁又能打多少钉子? 所以有一个好手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实,林冲到上了梁山已经有点疯魔了,短短时间内从天堂到地狱的刺激不是他一个没经历过逆境的人可以克服的。 而能让他远离那些个疯魔状态的当然就是他的老婆,林家娘子张贞娘。 所以为了自己能得到一个可用的手下,一个可用的人材,这个张贞娘是必救不可。 那么现在林冲已经落草了,而杨志已经卖刀,应该这两天就该出前往东京大名府了。 智劫生辰纲是生在盛夏,现在是还有几天到年了,那么林家娘子也就是在这半年里被高衙内骚扰至自杀的。 而想要强抢走那林家娘子分明是不可能,那张家周围有着不少人来人往,就是为了防范那张家人带着女儿逃窜吧! 而且张家人还不信任自己,在那么多人的监视下,就连进才同学都没有把握完整地把林家娘子抢出。 而且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林家娘子是上吊死的,上吊都不愿意嫁给高衙内,由此可见此女子的刚烈,万一自己在强抢之时,她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怎么办? 难题啊!跟高衙内抢女人,抢的还不是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让人憋屈? 第7章 张老教头 在后世有一句广告词,很是经典,叫心动不如行动。 进才同学深以为然,所以他想到就去做了。对于一个斜对门的邻居来说,上门拜访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所以现在进才同学就带着一帮子弟弟妹妹,敲开了张教头的院门。 开门的张教头家里的老下人,看到门外一群孩子,不由得愣了下,愕然问道:“几位小哥儿小娘子所来何事?” 进才同学上前一揖道:“见过老人家,小子搬来东京城有些日子了,听说隔壁住着位张教头,几日来诸事忙碌不得闲,今日有空,便来拜访一二,家师曾说,邻里和睦亦是为人处世之要道。” 老下人叹了口气道:“小哥儿带着你家弟妹回去吧!我家教头不见客!” 张教头当然不见客,近日来高衙内来骚扰得越厉害了,几次来了都想不理他,但对方怎么说也有个当太尉的爹,吃罪不起啊! 只是对方要见贞娘的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贞娘已然在地窖处生活了好几个月,从不出屋,若不是有使女锦儿跟随在一旁,怕都要疯了吧! 正心烦着,突然听着门口说话的声音,出来一看是一群小孩。 便问道:“阿福,何事?” 那个叫阿福的老人听到问话赶紧回头说道:“这几个小哥儿小娘子是住在对门的,说是来了那么长时间了没来拜访过要来窜个门子。” 张教头听了走前两步,看是几个孩子,知道不是特意来找事的高衙内派来的,勉强露出了点笑容对这群孩子里最大的进才同学说:“原来是新来的邻居,近日里家中事务较多,不及得过去拜访,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刚巧家里也有些沉闷,你们过来了也好热闹热闹!” 张老夫人看着进才同学怀里的小家伙可爱,就伸手要了过去,抱在怀里眉眼里满满都是喜欢,逗得小家伙眉开眼笑的。 张教头看着自己夫人半年里第一次露出笑意,心里暗叹一声,这天杀的世道。 看得出来张老夫人很喜欢孩子,把小九几个拉在身边小声地问着什么说着什么。 进才同学没有上去凑热闹,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有使女送上茶汤。 他看了下那使女,约摸十六七岁左右,便对她说了句:“你便是锦儿?”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张家人全都色变,张教头更是“腾”地一声站起,冷声喝道:“你是何人?” 张老教头现在才想起来,这斜对门不就是那个叫王伦的彪悍书生买下的宅院,想起那王伦刚来东京城时就来过家里纠缠,居然还说自己是林冲的表兄派来的。 笑话!林冲那表兄要来接走,为何自己不来,这分明是高衙内的人在赚他。 那么,眼前这个少年是从王伦那边来的,还能是好人? 进才同学笑吟吟地站起来:“张教头,刚刚不是说了吗?小子就住在你家对门,可是邻居,小子陈进才,勉强算个家长。” “今天过来,就是来认认门,让教头对我等熟悉熟悉,顺便来说一下现在林冲的下落。” 张教头愣了,本来想马上把这些人都赶走的心思马上就变得迟疑。 可张老夫人就明显多了,她冲过来一脸紧张地问道:“林冲怎么样了?现在沧州如何了?” 一说到林冲,张教头就不淡定了,他们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林冲之后他们老两口就把林冲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却没想到出了这等子事。 现在一听眼前少年说起林冲,心急之下急忙问道。 老夫人一听到林冲有消息,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了,进才同学一看赶紧扶老太太做下。 安慰地说道:“林冲目前安好,只是从沧州去了山东,目前还算过得不错,想来过段时日是要叫人来把您几位接走了。” 张教头走过来,让张老夫人带着那几个孩子去后院玩耍,顺便也把贞娘给带上来跟孩子们玩一下放松下心情。 “林冲出了何事?竟从沧州去了山东?”刚刚见进才同学没有细说,便知他是不想在自己夫人面前说出来让他担心,所以他才把自己夫人给支走。 “哦?”进才同学笑了,不过他对张教头居然信了他的话感觉到很奇怪,或者说是好奇。 于是问道:“张教头信我?” 张教头轻笑了下,眼中的愁绪尽去:“老朽也是刚刚想通,高衙内的人日夜都在外头守着,何故要多此一举把我等赚出去,想来我世居东京,也无甚仇家,你无害我之道理,岂能不信。” “只怪老朽前些时日里猪油蒙了心,不信来接我等家人的尊客,以至现在后悔晚矣!” “那高衙内,似是已察觉老朽去意,竟派了不少人手把守我宅院四周,就是一只苍蝇蚊虫,想飞出去亦是千难万难。 就是你等来作客,怕也是落入那高衙内眼线之中了,怕是晚些他会来找你晦气!” 人说人老精鬼老灵,而张教头其实能在这东京城里厮混半生,也是有点生活智慧之人,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些话没说。 就是进才同学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来,难道也是为了赚他么,也许进才同学十四五岁了会有点心机,可那七八岁的孩子有什么心机。 从孩子们进屋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这些孩子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用来演戏的棋子,而是真的在一起相处了很久的人。 因为从孩子身上他没有感觉到有作伪的迹象。 所以在确实眼前少年真的来没有恶意,并且还带来了林冲的消息,那便是友非敌,所以在关心林冲消息之余也关心了下眼前少年的处境。 “老教头不必担心,小子带着弟弟妹妹一群孩子来邻居家窜门,最是正常不过的事儿,到哪里去说,也都无人怀疑!” “倒是林冲,他回不来了……”进才同学没有任何耽误就把6虞候买通公人,于路上下手加害林冲,幸好得鲁智深救下。 听得老教头老泪纵横,心如刀绞。 “6谦,敢欺俺儿,俺与你不共戴天!” 第8章 被高衙内带去青楼找李师师 却是张老夫人在后堂要回来前厅,结果一回来就听到进才同学所说种种,按捺不住,悲呼道。≯ 进才同学赶紧上前接过老夫人手里的胡宝儿,万一老夫人情绪一激动忘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宝贝咋办。 老教头赶紧过去扶住老妻,安慰道:“陈小哥儿不是说了么,吾儿最后不是让那大和尚给救了么,安全到了沧州。” 老夫人没理他,上前两步扯住进才同学衣袖泣声问道:“我儿后来如何了?望陈小哥儿见告一二。” 进才同学眼睛瞪了下跟在老夫人屁股后面的那几个男孩子,老夫人过来也不提醒下,哪怕是咳嗽一声也是好的嘛! 小九没在,应该是在后院陪着那林家娘子了。 “老夫人不必着急,林冲现在很好,只不过生了些事,再不能呆在沧州……” 说着他就把林冲经过柴家庄园,与那庄园里的教头一战,后得柴进手信,去到沧州后凭着手信谋了份看守草料场的轻松活计。 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只是疑惑道:“那明明是沧州,为何又变成了山东,究竟是何原因?” 张老教头也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进才同学。 “那高太尉害林冲之心不死,竟派6谦前去再次加害……”接着进才同学又把草料场塌,风雪山神庙里躲过杀劫,最后杀死前去加害的6谦等小人之事后。 再把陷入柴进庄子,后得柴进手信引往梁山之事一说,顺便还说了林冲上山与投名状之事,竟引得老夫人愤恨不已。 “那贼子王伦,竟然如此刁难吾儿,实在可恶!” 进才同学通篇下来都没有说明自己与林冲的关系,老教头很注意到这一点。 不由得问道:“林冲之事,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小子敬佩林教头为人,打听到高衙内最近要对你家女儿不利,便快马加鞭赶来,只为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进才同学笑着说道。 张老教头一看少年不愿意讲,便不再问,只是担忧地说道:“现下里晚了,房前屋后少说得有五六十军汉看守,别说人想跑出去,就算是只蚊子,想飞出去也会被打死,守得端的严实。” 进才同学笑道:“老教头此言差矣,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小子已经叫人从院里往教头院里挖地道,只要地道一通,教头就可以带着家人从地道过小子院内,然后再从后门上车,出西水门上船,这便能出了东京城,此计不知教头觉得如何?” 老教头皱眉道:“西水门上下汇通重地,搜查森严,怕是走不通。” “此事老教头不用担心,小子府中有人已经买通了那西水门码头的守卫都头,到时保证你是顺顺利利出得了城。”进才同学就差拍胸脯了。 最后进才同学终于与老教头商量好了逃出东京城的细节,然后告辞。 出门前老教头叫住他道:“出了这个院子,怕你要遭那高衙内的问对,你如何应答?” “方才小子不是说过了么,我一群孩子,来邻居家窜门,还需要理由么?”进才同学笑笑道。 “你还需告知弟妹,万万不可把我等商议之事说出去,否则你我两家可是大难临头!”老教头一脸严肃道。 “那当然,一事不密,如何谋万世!”进才同学回头对那些手里捧着糕点的弟弟妹妹们问道:“哥哥刚刚怎么教你们的?” 爱现的马天才同学一脸正经地说道:“我们进来就吃好吃的,吃的我好饱。” 哈哈一笑,进才同学摸了摸马天才的脑袋,笑着说对,然后抱着胡宝儿领着白狐与一帮小孩,出了张家大门。 然后回头对送出来的老教头行礼道:“不敢劳烦老教头相送。” “既是邻里,那就常往来,家里糕点想来令弟妹也是喜爱的。”说完张老教头没理那已经出现在自家门口处等着的高衙内,转身进院关门,仿佛没见过此人一般。 回过身来的进才同学看到那站在当街的一个二十来岁白脸无须年青人,手拿一把折扇,话说大冷天的拿着把折扇摇啥啊? 进才同学猜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高衙内,但也详装不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往自家大门走去。 脚下迈着步,心里却在数着数,他想看看那高衙内会不会叫住自己。 “那少年……”果然,还没等进才同学带着小朋友们走几步,高衙内就叫住了他。 进才同学回身,装出疑惑之色问道:“这位兄台何事?” 府门开了,门里走出几个汉子,这是王伦带来的那几个手下,向进才同学和几个小朋友行礼,然后把小九几个带进屋去,还顺手抱走进才同学怀里的胡宝儿。 那几个汉子出现时,在那高衙内身后急急忙忙出现了几个神情警惕的汉子,看上去像是军汉。 军汉们行走此地多时,这张老教头家新搬来的陈府里那几个仆人都是煞气冲天,手里不知有多少人命,看到他们出现在高衙内面前,这让他们很是紧张。 就这样他们还是怕出事,就先拿言语恫吓道:“这是高太尉家衙内,且不可冲撞!” 高衙内笑着对身边的军汉摆摆手,然后对进才同学说道:“并无甚事,只是看到小哥儿从张教头家中出来,想问一下,你在张府,可曾见过那张家小娘子贞娘?” 进才同学笑道:“哈哈哈!原来兄台就是东京城里闻名的花花太岁高衙内,怎么,爱慕那张家小娘子?小子也曾听说过张家小娘子美名,只是这次拜访未能得见。 可惜小子我年岁小了许多,如若不然,定要让老教头许我做个良配!” “那可不行!那张家小娘子哥哥我看上了!”高衙内这一刻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很对自己脾气,说话也亲切了。 “这张家小娘子不行,不过,你也年岁不小了,哥哥我就带你去趟青楼如何……” 不少时,高衙内带着陈进才同学,领着几个军汉出现在东京城最大的——青楼之上。 “来来,进才贤弟,别总说自己年纪小,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青楼了,今天哥哥就带你长长见识,见见我们东京城的花魁,李师师!” 第9章 刚装逼就被打脸 看着身边把手里弹弓抛给手下人的单薄青年,那煞白煞白的脸分明就写着酒色过度,就这样的人还敢往青楼上跑? 进才同学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位高衙内作死的行为和节奏。八≯一 ≦ 看着眼前的青楼,进才同学笑了下,这不就是自己刚刚离开不久的那家么! 只是现在可不是早上那天刚亮不久门可罗雀的样子,现在这刚刚傍晚,夕阳西下这一刻开始,青楼才是热闹的开始。 不过看着人流如梭,就连高衙内也很诧异。 “怎的今日逛窑子的人如此之多?翰林院的王学士,龙图阁的李大人……那个那个,不就是驸马都尉王诜么?” 高衙内擦了把汗又说道:“老天爷爷,你这是在坑我呢!” “贤弟,本来今日要让你见识下这东京城里最美的花魁,现下里看来却是无甚可能了,这李大家啊……最是喜欢那些有才华的读书人,对我等纨绔虽然还过得去,但若是当场有读书人的话,我等怕是没甚机会叫她来陪酒唱歌了……” 这时一个前去打探消息的下人跑回来,欢喜叫道:“衙内,却是今日李大家要当众献艺,唱一新得的歌儿,所以当场就来了许多大人,还有不少太学生都来了。” 一听说有李师师献艺,本来很不开心以为今天太多读书人去了而没有机会一睹李师师歌舞的高衙内又满血复活了。 “走走,一年难得见几回李大家当众献艺的,贤弟好福气,这第一次来就能见着李大家,确是好福气!” 说完不容分说地把进才同学拉进去,看那样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哟!这不是高衙内嘛!快请快请,这好长日子不见衙内光临,还以为衙内看不上我们这御香楼里的姑娘了呢!”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跟高衙内熟悉地调笑。 高衙内很熟练地从下人处拿过一个银饼子,轻车熟路地投进那老鸹模样妇人沟壑之内,惊得那妇人一声装模做样的惊叫。 “却是最近少来了些,让徐妈妈惦记却是不该,些许心意可让徐妈妈去买些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让本衙内对你念念不忘,那本衙内就不会忘了来照顾你生意了!” 高衙内不愧是这青楼的常客,一言行间尽是那风流姿态。 说话间老鸹已经把几人领到一个雅间。 高衙内得意地对进才同学说道:“进才贤弟,这便是这御香楼最好的天字号雅间之一,外面临窗处可看临街之风景,里面那可是观看这御香楼里琴阁花榭的最好去处。” 人家都招呼到这份上了,不接上一句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所以进才同学很识趣地接了一句:“哦!不知这琴阁花榭又是个什么去处?” 这一接,就有点那曹操大笑三声,身边那那捧臭脚的大臣会问:“丞相为何笑?” 就是那么个意思! 果然高衙内很享受这样的配合,得意地笑道:“这琴阁花榭啊!就是这御香楼的成功之处……” 然后高衙内叨逼叨逼叨地说了一大堆,其实不过也就是个古代版的舞台,而且还是小型的。 灯光没有,空间架构理念差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有把舞台上的表演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所有方位的观众。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才造成了那些正对着舞台的雅间成了天字号房,稍微斜点的就是地字号,再差点的没得说成了人字号。 再差就没有了,再差就只能坐在一楼大厅处往上看了,又远又看不清,不过却也能解个渴! 突然进才同学现,刚刚吐糟舞台设计的自己才是个彻头彻尾什么也不懂的傻叉。 那因为舞台而分成的天地人三级雅间就是一种身份的对比,而最差的人字房与底下大厅的又是一个最鲜明的对比。 这身份上的差异,才是让客户爽快掏钱的秘密。 “哼!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有何资格占据最好的雅间,你可懂何为音律?宫商角羽徽可曾听过?” 传说中主角去到哪里都会有人上前踩乎,以前进才同学看小说时就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上去踩主角呢?这也太假了。 可到了他这里才知道,虽然看着假,可这事实就是当主角的就是到处招仇恨啊! 不过幸好,现在招仇恨的不是他,而是高衙内,进才同学看着非请已进到雅间的几个十七八到二十七八都有的书生脸上高傲而又嫌弃的眼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心里突然闪过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高衙内阵阵头疼,这些个太学生不好好在国子监读书等着将来出个肥缺,跑这儿来做甚么! 不过现在瞎子都知道这些学生是来干嘛的了!这是看上了这个雅间了嘛! 要是平时,高衙内对上国子监生那是一定是败退的,这些书生跟林冲可不一样。 林冲是武人,大宋对武人那是相当严厉,稍有不顺心就可以给你安插一罪名一棍子打死。 当年韩琦找了点错处抓了狄青手下两员猛将,就要杀了,狄青去求情,说二将为国拼杀多年,是好汉子。 结果让韩琦一句话给顶回来了,东华门唱名的才是好汉子。 然后就给杀了。 由此可见武人地位的低下,而文人呢?其实不管是文人犯的什么事,最多就是远窜边州,贬官,却没听说过有几个读书人因罪而死的,当然造反的除外。 而高衙内,他爹是管军的,所以他对上像林冲这样的武人,优势那是用不着说,必须是顶了天的。 可对上读书人,别说是高衙内,就是他爹高太尉来了,在青楼对上这些个太学生,那也是个渣渣。 要知道别说是太尉,就算是皇帝,作过书生头目的老包就曾经喷过皇帝一脸口水然后屁事没有。 不过如果是平日,碰上了这些个太学生,那也就惹不起躲也就是了,可今天不行。 第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今天有李师师登台表演歌舞,这可是一年都没有几回的眼球加灵魂的双重享受,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第二个,自己今天刚刚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好不容易在新认识的朋友面前装个逼,而你们突然间就要来打脸,这让我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直起腰? 想到这,高衙内直起腰,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第10章 太学生愤怒了 陈进才从来没想过帮高衙内什么,从一开始他已经将自己摆在高衙内的对立面,现在与他相识逛青楼不过是自己随兴挥的结果。 ≧ 为的就是一个目的,最后把张教头一家给救出东京城。 现在他不管是书生逼高衙内也好,高衙内逼书生也罢,在他眼里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么,高衙内的窘境他是看到了,但又如何呢!在这里,他只是看客而已。 高衙内白净的脸庞略显狰狞:“就算我不懂音律又如何?我付得起银钱,来的时间早,订得这雅间,尔等就算心生羡慕,也只能在一楼与贩夫走卒一道仰望李大家靓影,请吧!离开此间,这雅间有主了。” “笑话!该离开的是你!”太学生本就心高气傲,再加上高衙内一句就算是心生羡慕也只能在一楼与贩夫走卒一道,这句话刺痛了他们。 “不过是一个靠踢蹴鞠献媚而官至太尉家里的浪荡子,也敢出言驱逐我等读书人,一介武人之子而已,也好意思来听李大家歌舞,赶紧归去,莫要在此怡笑大方!” 大宋的士子从来都不怕骂人,特别是大官,更别说是武官。 太尉,那是管军最高的官,但也就是这样,士子们骂了也就骂了,屁事都不会有。 骂了,反而会得到别人的赞赏,说什么不畏强权什么什么的,古代说是清名。 古代以骂人来搏清名的人多了,而这些人都是书生、文官。 古代以骂人邀清名的人很多,你还别报复他,你一报复他就会得了一个心眼小容不得人说的罪过。 这是罪过不是罪名,不过这个罪过在古代威力很大,大到高俅高太尉就算知道眼前这几个书生骂了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高衙内也是,他要是敢火,别说他身后的那些军汉,就算是他自己,整天斗鸡溜狗的身体也比眼前这些书生要强。 可是他不敢动手,想对骂,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没奈何,头一低就要灰溜溜地败退。 书生们脸上已经有了快要欢呼雀跃的表情了,不过下一刻,那种表情上又再加上一种愕然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狰狞。 却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拉住了正准备灰溜溜往外走的高衙内,正是陈进才,他好奇地问道:“我说高衙内,你订这间雅间时不会是没给钱吧?” 高衙内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了,不过他的随从还是回了一句:“小官人,交了,还是小人交的,照着衙内的吩咐交得足足的,还给了一倍的赏钱!” “哦!那真的太好了!不如衙内把这房间转给小子如何?”陈进才一听就做出十分欢喜状。 他为什么要出头呢?他为什么要出头呢?他为什么要出头呢?重要的事问三遍。 答案是,书生的话刺痛了进才同学心里的那一份遗憾和柔软。 其实后世人经过研究,现了大宋的大多数皇帝都只不过是傀儡而已。 大宋时说过,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但其实后来人现,这大宋朝的天子,不过是大宋朝的士大夫们选择的一个棋子。 士大夫们遇到事情先考虑的,不会是国家会怎么样,而是自己家的权位会怎么样,士大夫的地位是否会受到影响。 所以才会有黄袍加身、斧光烛影等事例时时提醒后来的皇帝自己的帝位来路不正,且武人不可信之观点,让皇帝对武将防范到了极点。 而防范武人必将倚重文人,这是他们取得的一个胜利。 而文人领兵,又是他们的另一个胜利。 你要是宋朝的文人跟以前的文人一样,上马能将下马能相也行啊! 可你平时一个劲的鄙视武人,连武艺都没练过,还一个劲的鄙视军人的文人,到了战争来了,二话不说就上阵领兵去了。 你好歹平时与底下的军卒磨合一下啊! 这样的人领兵,你不输谁输? 宋一朝,文弱之气太盛,少了血气,连交趾都打不赢,更别说西夏、辽、金。 所以当进才同学听到那个太学生说到那句:一介武人之子……的那话中的讽刺与不屑之意甚重时,心里就被刺得很痛很痛。 你们可知,七年后,你们的皇帝,而且还是两个,会被一群野人押到五国城的一个地窖里关到冻死? 你们可知,七年后,那些个大臣高官,一个个哭丧如狗? 你们可知,那一群野人们最喜欢的就是把你们的妻女带到你们面前强行作乐,还不许你不看? 也许,这些太学生们知道了也就是那样吧!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不可碰触。 像金军围城时,为何降声震天? 还不是那一句,皇帝谁来做都行,只要我家的利益不变就行,不管是谁当皇帝,不是一样要有人当官么。 是的,比起好战的武人,文人倚仗的就是自己的学识,他们的族学可以保证自己家里出来的子弟比别人优秀,所以他们从来不怕改朝换代,更不怕换一个人来当皇帝,哪怕这个皇帝是个异族。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什么人做皇帝,到最后还得要有人去帮他们管天下,那些人就得是有学识的人,也就是读书人。 也正因为如此,大多数读书人,都是不希望打仗的,因为军功会让武人挤身于朝堂之上,本来蛋糕也就只有这么大点,再多点人来分,那就不够吃了。 所以后世有人说,宋朝的皇帝,不过是士大夫们为了平衡自己的利益而抬出来的一个吉祥物,而已。 所以到了金兵围城之时,宋朝皇帝不敢不降,因为他们再不降,可能晚上就要被人绑出城去又或者死于非命了。 皇帝而已,换一个就是。 这就是进才同学讨厌文人的原因。 所以他现在就要别一别眼前这些太学生的苗头,只因为一个原因,看这些人不爽! “好!进才贤弟既然想要,那哥哥就把这雅间送你又如何!”高衙内大喜,本来就是憋屈地走了,却不料眼前这个刚认识的少年居然把茬儿接过去了。 他有个直觉,觉得眼前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年能让眼前这些个太学生吃一个大鳖。 “那行,衙内的心意,小子就收下了!”陈进才无视对面由欢喜变愕然而显得有些狰狞的太学生们,对欢喜的高衙内笑道。 “既然衙内如此大方,那小子特地邀请衙内进雅间观赏李大家歌舞,不知衙内可赏脸?” 高衙内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珠子了:“当然,当然赏脸!” 太学生愤怒了! 第11章 打了小的 “那厮,为何要横插一手?他与你甚好处?”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一个十七八左右的太学生伸手一指陈进才,喝道。 “说得好笑!这雅间是高衙内所有,他送与谁人,还需要尔等批准不成?莫非尔等不是太学生,而是那开封府尹不成?” 陈进才笑道,只是他那笑容里,有着多少嘲讽,只有他知道了。 “李大家歌舞就快开始,雅间地小,容不得这许多人,几位太学生还是另觅他处,不送!”陈进才逐客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听到这么直接的逐客令,这些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太学生们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另觅他处?别逗了,要是从这里灰溜溜退走,别说留在这里观赏歌舞,就是这段时间还敢不敢上街都是个问题。 堂堂太学生,而且还是几个,竟然会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给逼走,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我若不走,你待如何?”还是那个十**的冲动年青太学生,唉!出头鸟先死的道理你不懂? 陈进才笑了:“看来几位这是在耍赖了!不过几位真的很有胆量,居然敢在陈某面前耍无赖,却是好大胆!” 众太学生看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居然说话口气如此之大,特别是那个出头鸟竟然哈哈笑道:“那厮,就算我等耍无赖了,你又待如何?” 却不料陈进才讥讽道:“你知道陈某看不起你们的是什么吗?只有一张嘴有用,当你们的嘴说不过人时,就只是一盘菜而已!” 陈进才拿起一个锦墩,两手一拍,竟把那厚实得可以砸死人的锦墩给拍成碎片,然后那起那颇为硬实的一角碎片,再伸手一搓,那碎片居然让他搓成了粉。 看着那木屑从少年指间滑落,雅间里一时间竟寂静得不闻人声。 特别是当陈进才双眼露出丝丝杀气,竟让那些太学生里的那几个胆小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这是在威胁我等?威胁我们这些太学生?不愧是武人,总是如此粗鲁,有你等来此,我反得觉得对此间雅士来说,这是一种污辱!” 姜还是老的辣,当那些太学生中那个最为年长的二十五六的一出头,一语中的地击中陈进才的薄弱之处。 陈进才不可能在这里把这些太学生给杀掉,在东京城杀人,多么强大的想法。 况且,就算是能杀,他也不会这么做的,这些太学生跟他的冲突根本就不算是冲突。 只是他把高衙内的矛盾接过来是想教训一下这些百无一用且高傲如公鸡的太学生们。 再说了,他可是好人,无缘无故杀人,你觉得他还是陈进才? “武人又如何?武人就不可来青楼观赏歌舞?大宋律可有条文?”陈进才从容地回了两句,并且在第三句时严厉地质问道。 一时竟问得众太学生语塞,文高武低,文贵武贱,重文轻武是大宋朝的国策,但那只不过是不成文的意识,还不成律。 更别说还有律令限制武人不能逛青楼这一条了,如真有此令一出,怕不是天下大乱了吧! “怎么?可有?若没有,诸位还不请移步走出这个雅间,等我相送乎?”得理不让人,这是学武的打手歌决,同时也是做人的道理。 得理气才直,气直了你还让人,要气直何用。 众太学生齐齐愁眉苦脸起来,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走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十四五岁的粗鲁武人逼走的,传扬出去,怕是他们连国子监都没脸进去了。 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说出去很丢脸的。 这个雅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另一个更好的雅间里,有人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那些个太学生。 此刻看到那些个学生进退维谷,不由得无名火起,心想此等小事,居然还无法完美解决,怎么算得上是全国俊才集中营国子监里的学生。 不过究竟是他的学生,总不能让他们把脸丢在这里,丢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而且还是一个武人。 这是最不可以原谅的。 然后一个小厮便从他的雅间出来,直奔这边太学生处。 小厮的面授机宜,没有瞒陈进才,也瞒不了他,这么近的悄悄话对他来说只有愿不愿意听,而不是能不能听得到的事。 小厮带来的话很简单,所以这些个太学生个个士气大涨,当先一人向前一步,说道:“那厮,我等皆有功名在身,你以下犯上,当何罪?” 以下犯上,这个罪名很重,要知道国子监里的太学生都是收录的最起码有着秀才功名的学子,更多的是举人功名。 而现在对面的这几人里,举人就有两个,就是那个很冲动的十**岁士子,还有那个最年长的二十三四岁那个。 剩下的都是秀才。 要知道这个年代,有功名与无功名是不同的,有功名之人可以见官不拜,而无功名之人见官可是要长揖到地的。 且有功名人家是不用交税的,而且进了县学府学国子监的学子还有银钱可拿,可以说与当官就差一步了。 不过要说到以下犯上,却又说不上去,毕竟眼前这些士子还不是官。 只是有个功名而已,当得何事,只要是没有当官就算不得高人一等,还说不上以下犯上。 还不是以为高衙内是个浪荡子不识其中关系,而进才同学只有十四五岁,唬他一唬。 谁知道陈进才却半点当也没上:“以下犯上?此罪甚大,难不成尔等皆已为官?” 此话一出,有几个太学生的脸一下就红了,却是还知道点羞耻,但还是那出头鸟举人同学照旧作死:“怎的?你一介白身,我等身上皆有功名,莫不是还想与我等作对不成?” 其实要是换个人,哪怕换这个世界长大的任何一个没有功名的都行,对上这些个国子监里的士子,当他们摆出功名之时,面临的只有折戟沉沙。 可陈进才不一样,比这个世界多了上千年的见识,功名而已,算个屁。 你叫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去跟个知府坐在酒楼里喝两杯,可能他都会谦弃那知府太土,难道还会有几个现代人觉得古人比自己牛比的? 第12章 出来老的 “那你觉得陈某是如何以下犯上?莫非,你想要我这真金白银订来的雅间送于你等,这才不是冒犯,如若不然,便是以下犯上不成?此间甚多证人,只要尔等敢说,陈某便把雅间让于尔等又当得甚么!只是怕尔等不敢说罢了!” 陈进才一副咄咄逼人之势,连他都没想到,究其原因,不过是那太学生一句看不起武人的话。≧>小说网 这下,连那冲动的十**的出头鸟举人都知道不对了,这少年要是没有什么谋算,打死他们都不信。 知道他们不会上当,陈进才笑吟吟地说道:“不过是一个青楼上的雅间而已,竟让尔等不顾礼仪廉耻想强行逼迫抢夺,真是大宋培养出来的栋梁之才啊!” “知道不,只要你们刚刚敢说上一句,此雅间我不让于你便是以下犯上,那我就敢以此为理由去开封府衙告你一状。” “就如同你们这些经常揪着人点小错处就无事生非的书生一样,你们喜欢骂人,鼓劲骂大官,因为不管是有错没错,那大官被你等骂了,便损了名誉成就了尔等不畏强权之清名。” “泥巴掉到裤裆里了啊……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着陈进才感叹道:“世间万物万灵,活于世间,不过也就是活个名利二字,甚至可以说尽是利之一字。” “你们敢骂大官,是因为大官不敢因你们骂他而报复于你们,因为这样他会背上骂名。” “而你们喜欢用嘴去攻击别人,可你们不应该用来攻击我,要知道,你们可是都有功名在身,而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而且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平头百姓。” “你们刚刚要是敢说,我不把这雅间让予你们,便是以下犯上,那我便敢去府衙告尔等倚仗功名欺凌百姓。” “我倒想问问府尊,这哪条大宋律里说过自己银钱订下的房间必须要让给有功名之人,如若没有,你们在此做甚?” 陈进才这一番话说得酣畅淋漓,感觉这把太学生训成狗也是一种成就。 “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修身一道便是修礼,我等先来,真金白银订下此雅间,这先来后到非礼乎?” “尔等饱读圣贤书,当知这当今大宋四面皆敌,而尔等能在此安逸读书、种田、游山玩水上青楼,吟诗作对叹世情,所倚仗的,不过是边关那百多万大军守卫,而你等身受边军活命之恩,却在背后打压,轻视武人,当为不义!” “尔等身为国子监生,身受皇恩,生食皇禄,然不思报答,不思量自己对国家做出何等贡献,不思量如何才能对国家做出贡献,却拿着国家给你们的银钱来青楼寻欢作乐,这是昧国之钱粮,是为不廉!” “尔等几个饱读圣贤书的国子监生,个个都学富五车,却于此地让陈某臭骂一顿,居然很能忍,恬不知耻地还等在这里,为的便是等那小厮后面的主人来给你们找回面子?真是无耻!” “在此,陈某对国子监已经失望,能培养出你们这些不知礼义廉耻东西的地方,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由此,陈某很为大宋的未来担忧啊!” 不过他那酣畅淋漓了,别人就大汗淋漓了。 一群国子监生,道德不修的大帽子扣上去,怕是从此无活路了。 “小友年纪轻轻倒是有些口才,不知是哪位大儒门下高徒,却来戏弄几个不成器的!”一个老而弥坚的声音传来,那些个国子监生一个二个都缩了脖子让出一条路来。 高衙内这时候坐不住了,走了过来规矩地行了一礼道:“小子见过两位老大人!” 两个老儒生,一个姓王,翰林院的编修,一个姓李,龙图阁的大学士。 刚刚开口的就是那个王姓翰林院编修,这翰林院里的人去国子监讲果课那是应该的,大多翰林都会在国子监里有教授之职。 所以说眼前这几个国子监生是他的学生,看到学生吃亏,王翰林这个护短的性子便犯了。 更何况他要是不走出来,等那道德不修的帽子在几个学生头上扣实,那这几个学生可真的就一辈子都给毁了。 这少年好狠的心。 听完高衙内的小声介绍,陈进才笑了:“这是打了小的,便出来老的,小子陈进才,见过两位老大人。” 不管是不是上来为难自己的,先打上招呼,有礼貌总没有错的,自己刚刚骂完这几个国子监的太学生道德不修,不让礼义廉耻。 那么站在责备者这一方,那就要做到道德不亏。 与人老成精的当官的交锋,有时候输了却还在迷糊,这就是所谓的老奸巨滑的能力。 李龙图细看了下陈进才,好一会才道:“奇了,少年,你心很大,似乎天塌于前也不惊慌啊!” 李龙图越怀疑是哪一位大儒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才十四岁,就能驳得七八个国子监生哑口无言,面对两个官居高位的老人而面不改事。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眼前这个少年是个傻子。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傻子,那岂不是说国子监的学生连傻子都不如。 既然不是第一种可能,那就是第二种了,这孩子早慧,并在自己的老师精心教导下十四五就成材了。 不过,也许因为是年岁太小,这孩子所做所为,侵略性很重,这是两位老大人所不愿意见到的。 温文如君子,君子如玉,这才是文人该有的姿态。 像刚刚陈进才同学两手拍碎锦橔的做法,在他们看来,那便是粗鲁。 但是他们也不能否认,这样的粗鲁确实很震慑人心。 陈进才笑了笑道:“老大人过奖了,天塌不下来,就算天塌下来,那也有高个顶着,况且两位老大人如此和善的人在,怎会天塌!” “你口才很好!但心太狠,棱角太尖,而棱角太尖之人容易伤着人,也容易伤着自己。”王翰林一脸肃容道。 “谢过两位老大人指点,然小子只是少年,十四岁少年,若不嚣张跋扈,岂不辜负少年岁月!” 第13章 论道 “小友,话不能说太满,人不可做太尽,凡事且留三分力啊!”王学士笑着说道:“就当是老夫厚着老脸,替这几个不成器的求下情,这道德不修的骂名,也就算了吧!”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但若要人知,也要尽力去宣传,且不听说还有那句酒好也怕巷子深的俗语。 王学士这句话,求情的便是此事到此为止,让进才同学这方不出去宣传,免得眼前这几个太学生以后真的不敢再走进国子监半步了。 也算是一种鸵鸟心理,其实这玩意你知我知,况且就算是大宋的军机,当日决定,次日就能到了辽国君臣手里。 军机要务尚且如此,更别说这区区几个太学生的事。 不过人要的就是一个下楼的台阶,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想要台阶,给你就是了。 “其实小子与这几位俊彦是一见如故,正想邀几位一起坐而论道,谈何求情?王学士所言让小子有点不知所以!”陈进才笑道。 “坐而论道啊!这个老夫喜欢,不介意老夫也来凑上一脚吧?”李龙图应该是属蛇的,随棍上随的非常在行。 王学士也是属狐狸的,别人也许还要思考李龙图的用意,他只是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啥意思,也开口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小友不会是不欢迎吧!” 呃!陈进才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们这是啥意思,这是想找回场子来了,那呆会又会是狂风又暴雨般的考较了。 “哪里哪里!两位老大人若有意,那是小子之荣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两位老大人快请!” 虽然不是很愿意再吸引火力,不过陈进才同学又对这大宋朝传说中的考校起了好奇之心,这来大宋,不见识一下各种各样的事物,那岂不枉来了一回? 而眼前两位老大人的考校,怕也是一个难得的新奇事儿吧! 是的没错!这事,对陈进才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件新奇事儿,并不足以让他忐忑。 不过别人可不是如此想的。 那几名顺势留下的太学生已经是一脸的兴奋模样,他们认为两位教授(古代称教人东西的喜欢称之为教授,或者老师,但老师需要拜入门下才能这般叫法,一般称之为教师或者教授)这是在替他们出气。 这时一个灵醒的青楼管事走进来,对屋里众人叉手道:“是小的照顾得不周,没注意贵客们人数有些多,安排了此间雅室小了些许, 不如且随小的前去上面,小的刚刚收拾出来一间空间尚可的雅室,让诸位高才可以一边观赏李大家歌舞,一边还可以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这就是御香楼的手段了,你还在争吵之时他是不出现的,因为这属于文人间的争吵,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随他去,待两方有一方输了,自会自己离去。 这样一来,人们茶余饭后也有得这事儿消遣,而文人间的争吵更会令这御香楼名声雀起。 对于又得名又得利的文人间的打架,在青楼里是不管的,只有等他们打完了,如果有一方输了,青楼会出来表现自己照顾不周,下回对方来一定会给对方留个好位子。 而若是像今天这样,两边打和,那他们就会出来和稀泥,反正都是生活的智慧。 御香楼有四个最好的天字号雅间,也叫厅,分别是梅兰菊竹。 而现在那管事带着众人来的就是竹字厅,虚心忠直四字挂在竹厅大门之上。 这是御香楼对所即将论道士子的一种肯定,因为进这个厅子也需要一定资格的,今天要是没有两位老大人,那就凭这几个国子监生又或者是高衙内的面子是绝对上不来这里。 那跟上来的几个太学生激动得一脸通红,骄傲,从头尖都能秀出傲气来,回到国子监,终于又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王学士与李龙图看着这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太学生和向衙内,再看向那个一脸平静还拿挑惕目光打量着这个雅厅布设的少年,不由得暗叹了声。 人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小友……”王学士看陈进才打量得仔细,便叫了一声,这打量以后什么时候都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问名字。 “嗯!王学士,有甚么事?”陈进才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古代室内设计。 雅间门口的屏风阻断了外人的视线,那管事在数过这里的人数后给每人都搬了一张小矮几,坐则是跪坐于矮几后的垫子上。 在雅间的另一头,有一个小空间,没有门,只有那垂下的珠帘隔断了两边的空间,却是平时歌伎扶琴时的琴室。 听到王学士的招呼,陈进才连忙致歉:“小子只顾看这花厅优雅,没注意学士在叫我,学士叫我做甚?” 王学士笑道:“此间四个天字号高级雅间,是御香楼最好的雅间,每一个进入此厅的士子都会留下名号,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呵呵!竟劳长者动问,刚刚小子竟忘了说自己来历,小子姓陈,名进才,目前还小,尚未取字。”陈进才忙抱拳说道。 “陈进才?陈进才?”王学士与李龙图相对苦笑,这是打算要瞒着了是吗? 那时候,古代人问来历,并不只是会问你叫啥叫啥而已,家住哪里,父母者何人,师者何人等等。 也就是现代人说所说亮关系了。 因为有时候走到外面,可能会有些人与人之间的不愉快,结果是不愉快就开砍呗! 好!砍就砍吧!可是等砍爽了,才现,原来自己砍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人。 在现代时候看小说电影,看到古代人劈友,都要先报好自己的名头,关系,免得万一打起来之后会砍错亲戚家的孩子…… 现在两位老大人就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熟人的弟子,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陈进才却瞒得紧紧的,丝毫没有透露出一点他的师承来历。 好吧!两位老大人这才坐下,朗声说道:“虽然话题都给挑起来了,那么论道就开始吧!” 第14章 不声响就是一个局 王学士与李龙图坐的那个位子,是刚进门不远处的一个位子。> 不能说这个位置不好,而是因为那个位置只是个下的位置,而那上的位置,则是处于正对着大门屏风的正位处。 两位老大人坐着的位子,已经不能说是下位了,而是快到末位那样子。 高衙内一看两位老大人坐下,他正想也找个位置坐下,可回头一看陈进才没动,福至心灵地也没有动。 倒是那几个太学生中有两个居然傻不拉及了坐在两位老大人边上了。 陈进才可不敢坐,只是没有想到两位老大人如此阴险,这不声不响的考校就开始了。 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二位老大人,这考校,还是明着来的好,小子还少年,可轻不起老大人们这般吓唬,可是会吓死人的,还请上座吧!” 说完对座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老大人不上座,你叫小子又怎么敢入座,这论道又从何谈起?” 高衙内这时才惊出汗来,他平时浪荡惯了,以前没拜入高俅膝下时又只是个街面上的混混,对于礼仪这一方面的,确实是他的短处。 别看高衙内以前是个混街头的浪荡子,可是也正因为他曾经混迹过街头,经历过那市井之间很现实的起落。 所以他更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在东京城内横行,不过是借了他老爹的势,一旦他老爹失势,平时跟在他跟前比狗还乖的浪荡子们绝对不会拉他一把,而且还有可能会踩一脚。 而他爹哪怕是官居太尉,也是个武人,而且还不是统管天下兵马之太尉,而是殿帅府太尉。 殿帅府是个啥,这玩意又叫殿前司,高俅的正式职务(差遣,也叫职事官),应该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开府仪同三司,下属也尊称他为“殿帅”,又或者太尉,那也只是个尊称而已。 真正军部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那就算是军部的最高职使,可那在大宋历史上,除了一个狄青,就从来没有武人能做到那个位置。 所以说别看高衙内他爹被人尊称为高太尉,其实也只不过是现代京城军区的一个司令。 这样的人在文人把持朝堂的大宋,都有可能是文人们想撸就能撸下来的货色。 当然,没有把柄当然是无从下手,而且为何高俅能当上太尉而文官们无动于衷。 一个是高俅无甚真本事,没真本事就对文官们的统治没有威胁,皇帝也就借不了势,主。 相比换上另一个稍有些本事的人来坐这位置不好掌控,文官们更想让高俅这样没有威胁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可先是不要跟文官们过不去,这一点高衙内可是听他老爹说过不少回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看到文官就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文人是最要面皮的,同时也最是阴险,有时候甚至一句话就可能把一个人的一生给毁了。 就比如刚刚陈进才的一句道德不修,特别还是在妓院青楼这种闲杂之地传出去,怕不要一天就能传遍整个东京城。 到时候这些人就真的毁了。 而现在两位老大人也是,只是一坐下,那就是一个局,以彼之矛击彼之盾。 刚刚陈进才以礼义廉耻斥责太学生,两位老大人又用礼做了这个局,若不是这陈进才精明,怕是今天不止是他毁了,自己也毁了。 不知礼倒是一个小罪名,甚至连罪名都算不上。 可你一个少年,还有一介武人之子,居然敢让一个翰林,一个龙图坐在末位而你居然坐在上。 你想做什么?儿子是这样跋扈,那当爹的高太尉是不是也想着什么时候骑到文官头上? 当然,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不可能,那对大宋文官这种爱面子的生物来说,也算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而文官们面对这种来自武人的侮辱通常会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弄死你。 现在,高衙内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要小个十来岁的少年是又佩服又有些恨意。 要是自己刚刚怂了那时候这小子跟自己走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想想自己在他那个岁数的时候还去邻居家偷鸡出来烤了吃,而眼前的少年居然在跟两个朝中宿老交锋,这是让他对眼前的少年起了敬佩之心的原因。 看到陈进才的架势,王翰林与李龙图不由得苦笑了下,其实他们本心并没有那般的狠,设这个局,不过是想挫挫眼前少年的锐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遏。 他们当知眼前这个叫陈进才的少年是个人才,比眼前的这些太学生要强上许多。可怎么说这些太学生也是他们的学生,总不能就此让他们沉沦下去。 其实文人交锋与武人交锋形式虽然不同,但后果都是差不多的。 就如同小孩打架,如果一个小孩跟另一个小孩打架被打输了,那么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心理上总是会认为自己会比那个打赢了自己的那个人差,除非是再打一次,把输的那次给赢回来。 而现在他们的学生,可以肯定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等今天的事情传回国子监,那眼前这几个学生的未来堪忧。 而他们现在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先做个局,把这个少年的锐气给挫挫,然后再交给自己的学生去交锋,只要学生们能在这次交锋中不说胜利,只要占到些许便宜,那对心里的阴影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大。 那样,学生的未来就算是救回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虽小,他们做的局也微妙,但最终还是没成。 没成,还被少年给点了出来,那就是输了。 丢了老脸了,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合起来算计一个少年,居然还让人给识破了。 不过,怎么说是人老了,经历的全是人生,人生的风沙经历的多了,久经风沙磨砺的脸皮也终将无敌。 所以哪怕是被少年给识破,两位老大人脸上马上出现了赞许之色:“不错的反应,看来尊师确是高人,能教出这等弟子,却是着实不错啊!” 陈进才笑笑,看两位老大人并排坐在位,他便拉着高衙内走到左边下手第一个位子一屁股坐下来,高衙内犹豫了下,也挨着他坐在左边第二个位子。 几个太学生一见,顿时火起,正想指责这少年有何资格坐在左手第一位,那不是说他就是两位老大人之下,他们所有人之上吗? 王翰林与李龙图又暗暗摇了下头,这些学生的气度,唉! 你自己不去抢,别人抢了又想指责。 但还是那句话,谁叫他们都是自己的学生呢! 这回到李龙图招了:“陈进才,我且叫你进才吧!” 陈进才跪坐起来(这是一个姿势,就是跪坐的时候直起身来,算是尊重的意思):“谢过长者亲厚!” “好!”李龙图顺势接过话头:“既然你尊老夫为长,那作为长辈,岂能看后辈沉沦。 你早慧而聪敏,辩才了得,却又为何自己失了身份,与那浪荡子厮混,老夫念你还小,交友不慎,岂不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乎!” 第15章 打听宫禁,所为者何 李龙图这话阴险,尽挑拨之能事,这些才是他作为一个龙图阁大学士的本事,言语间就可置人于险地。≧ 看似关心,看似恨铁不成钢,但最终却是冠冕堂皇的阳谋。 一句话接过陈进才敬他为长者一言,再以长者的身份斥责进才行为不端,交友不察。 这样,受到训斥的陈进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而两条路都是死路。 第一条,承认高衙内是不值一交的损友,可这样的话,就得罪人了,先就是高衙内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会跟他翻脸。 而高太尉呢?对一个让他儿子丢了如此之大颜面之人,怕也是恨之入骨,君不见那林冲现在都被逼得上梁山落了草了么! 第二条路,那就是抵死不承认高衙内是个浪荡子,可要证明高衙内不是个浪荡子比上天摘星难度小不了多少。那么一来的话,不听劝告,与污烂人为伍之名,就可以让陈进才在仕林里寸步难行。 两条路都是死路,王翰林和李龙图已经决定好一会放他一马,毕竟这么小已经可以跟他们放对,那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人才。 但教训还是要教训的,就像刚刚王翰林说的那样,浑身棱角刚极易折,容易伤人的同时也容易伤己。 那些太学生已经面露喜色,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李老龙图话里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话面上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份量。 特别是那个十**的举人,你特么考上举人真是你自己考的?欢喜得都快站起来斥责陈进才以报他刚刚那被训斥之仇。 心性不定啊! 不过也难怪他欢喜,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在那地狱边沿转了个身,差点就掉下去了。 到现在他背心还有冷汗呢!道德不修对他们来说就像个重磅炸弹。 就算是刚刚那小子已经说一切已经过去,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青楼,消息逸散最快的地方,怕是从刚刚到现在也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刚才自己几个太学生被一个十四岁少年训斥得哑口无言的消息已经快要传遍整个东京城了吧! 不过现在好了!这个少年已经被李老龙图一言而决给逼到悬崖上了,不管他走哪条路都对自己等人没什么威胁了。 此刻的举人同学特别想唱歌,也许,如果他是从后世来的话一定会唱上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因为不管这个陈进才的少年选择哪条路,都注定了他立身不正,一个立身不正的人的指责有几人当真? 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把陈进才给干掉了吗? “不知两位老大人,可曾听说过孟尝君?可曾听说鸡鸣狗盗之典故?” 陈进才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要去混仕林,但有些时候,别人打来了,那你就得接着,然后挥着你的巴掌,扇回去。 “鸡鸣狗盗,这是一个好久远的典故了,意思是齐国有个有爵位的人,可以称君,人们称他为孟尝君。 (别跟小岛国学,那什么人都称君,要知道,他们学去中原之礼仪时候是汉,到唐,身份尊贵,有爵位之人才称君。 就跟中土宋元明清人称呼人为公子一样,古时候的公子一般指的是王之子,才能称得上是公子。) 孟尝君有个毛病,喜欢招揽门客,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喜欢招揽。 谁叫他有钱呢!没法子,门客最多时有三千余。 门客里有一人是做贼的,还有一个学口技的,就是学什么动物叫就像什么动物。 门客里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大多都看不起这两个,纷纷劝那孟尝君田文把这两人赶走。 孟尝君没有,还是一样好吃好喝待着。 直到有一天,齐王派他出使秦国,这事情生的好奇葩。 秦王本来是已经把田文给封成秦国的宰相了,可后来又把相位给收了回来,还要杀了这孟尝君田文。 这知道自己要死了咋办,这田文听说秦王有一宠妾,特别招秦王喜爱,就派人去见这个秦王的宠妾,问什么条件才可救孟尝君一救。 那宠妾只有一个条件,孟尝君来见秦国时,给秦王送上一件上好的白狐裘,那宠妾也想要上一件。 可这白狐裘当时世间只有一件,而那唯一的一件已经被秦王给收到库房里去了。 这个时候,那做贼的现本事的时候到了,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别说偷东西了,就是偷人,都没人能现你的。 那哥们就出了,以他狗盗门偷遍天下无敌手的本事,轻易地把那白狐裘给偷到手送给了那个宠妾手中。 得了好处要卖力呀!那宠妾得了孟尝君的好处,在秦王睡她那的时候,枕头风吹得那叫一个好。 于是,田文就被放了。 可是刚放不久就后悔了,心想着那女人为啥替田文说情,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了,于是就想把孟尝君田文抓回来问清楚。 而那孟尝君哪是个等死的客,他直接就溜了,跑得飞快。 可过秦国最后一个城关时完了,据说当时尚无计时器具,只好养了几只鸡来报时,只要鸡叫才可开城关。 于是那个口技了得之人用处来了,引颈一鸣竟与那公鸡鸣叫无甚区别,一时间竟骗得城关军士打开了城门,让孟尝君逃过一劫得以顺利回到齐国。” 陈进才满意地看了眼那听得津津有味的太学生们,然后看了眼两位跪坐得很端正的两位老大人,说道:“这鸡鸣狗盗尚且还有用处,更何况高衙内比之鸡鸣狗盗之人强上那么许多。” 李龙图抬了下眼皮子:“强在何处?” 陈进才笑了笑说道:“像高衙内这等人物,这东京城里,怕不下几十个,都是家中有人官居高位而子弟却不思进取之人。” “而这些人平日里在市井厮混,市井里的东西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熟,哪里有个辽国人,哪里有个西夏人,还有那大理暗探又在何处,只要他们细心些,哪一个坊间有几个陌生人他们这些厮混的纨绔会不知晓的?” “同时,他们还知道朝廷里的事物,往往是朝堂上刚出的决定,隔天就传到了辽国君臣手中。” “还有,小子还知道前天大宋皇帝吃的是五菜一汤,嗯!看来这个皇帝还算是节俭!” 听到这里,两位老大人“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戟指一指陈进才,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无故打探宫禁,所为者何?” 第16章 费尽心思终无用 陈进才笑了:“如小子是间,可会当着两位老大人面前说出,可能两位老大人心想,若小子不是间,那又为何费尽心思去得到宫禁内的消息。八>一 ” 他说着便站起来:“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刚刚小子就说了,这便是浪荡子的能力之所在,刚刚皇帝那天的膳食,便是小子在高衙内口中得知。 用得好了,像高衙内这样的浪荡子,能让小子知道今日西水门进了多少船货,上了多少个人,其中有多少外国人,分别都是住哪的,城里还有几个异族人,都是哪个国家的。 而一个不注意,这些个浪荡子们,就会像高衙内被小子套出皇帝吃什么一样,套出大宋的各种机密。” “这便是我与高衙内给二位老大人的提醒,你该谢我俩才是!” 其实这个才是陈进才的大招。 从听到高衙内说的那句翰林院的王编修与龙图阁的大学士那时候的表情时开始,他就琢磨了这么一个局,一个能把高衙内装进去的局。 太学生的上门挑衅是他预料之外的,他本来打算是自己去挑衅太学生的。 现在好了!这一手一出,高衙内最近一定会被禁足,他手下的人马也一定会有所收敛。 特别是那些个游荡于张教头府院边上的军汉人马,更是要撤走的。 这样自己就可以更安全地把张教头一家给送出城。 陈进才费尽心机,要的就是这一刻,但是,前提是眼前这两个老学士不会把自己当成奸细。 当然,两位老大人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也没有真的把他当成奸细,不过看向他的目光却惋惜了许多。 “进才啊!本来,老夫觉得你是个人才,若是能把这棱角给磨圆滑了,那便入得朝堂,可你毕竟是个小孩子,聪慧过了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少了算计了!” 王学士摇头叹道,李龙图也是一样,而对面坐着的太学生们却喜不自胜,如果不是两位老大人在此,他们怕是就要跳起来庆贺。 有时候,说实话是很得罪人的,其实流连于街头的浪荡子大多是并没有刚刚陈进才说的那样能力,而有能力把朝庭宫禁之内的消息往外散的,除了有家人在朝为官的纨绔们,还真的没有别人。 就比如说,刚刚陈进才说的皇帝吃几菜几汤,都什么菜,换个人来都不知道,可刚巧那天高俅陪了皇帝吃饭来着,回来说了那么一嘴。 再然后是高衙内跟陈进才这么一现,得,事情就是这样出了。 而刚刚陈进才这样的话,会得罪一大批纨绔,还有纨绔身后的官,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无人报复,那才十四岁的陈进才在朝堂上有这么多仇家,那他以后的仕途将会前途无亮。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按说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年刚刚卖了他,他应当愤怒才是。 可如今他心底却无半点怒意,只是有点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不说二话,只是转身带着亲随,朝两位老大人叉手,然后无视眼前嘲讽现于面部表情的士子们,走了。 他不用再想法子为难那少年,他认为那少年这样做只是在两位老大人老学士的步步紧逼中做出的最好应对。 在市井上厮混的官宦人家浪荡子有很多,相信过得不久,那个少年就会不知不觉地消失在东京城的地下水道或者护城河里,哪怕他才高八斗智计过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扯淡。 “你最大的靠山已经放弃你了,莫非你还有底气坐于我等面前侃侃而谈?” 还是那个十**岁的举人,刚刚听他与两位老大人通报姓名居然是姓周,而且还是大才子周邦彦的侄子。 陈进才笑了笑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关心我的问题,而是你今晚回转家去,你叔父听说你来观赏李大家歌舞会是什么反应。” 那周姓举子让他说得一噎,别人不知他叔父与李师师关系,他又如何不知,对于叔父与皇帝抢女人这事儿,他可是听说过的,前几年叔父被外放,便是这抢女人惹下的祸端。 不过幸好后来李师师为叔父求了情,后来才把叔父给召了回来。 让陈进才顶了一顶,那周姓举子不再敢说话,怕眼前少年再说出些更让人难堪的话来。 倒是两位老大人对看了一眼,对少年还如此淡定有些不解,便问道:“看你脸上神色,却无半点一丝懊悔,莫非不知刚刚那番话,会让自己再也进不得仕途吗?” “哈哈哈哈!”陈进才对两位老人拱拱手:“不瞒两位老大人,小子自幼随家师居于深山,此次出山,家师曾说,不得入仕,只可游戏人间即可!既然不入仕途,那便用不着顾忌许多,所以小子打算做个说书先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说书先生是什么营生,没听说过啊! 他们当然没听说过,说书前身就是评书,而评书出现于宋的中晚期,也就是南宋时期。 后世所谓的四大名著,不过也只是明清时的评书话本收集整理而成。 “说书?”王学士看了眼李龙图,见他也是眼露疑惑。 见李龙图也不甚了解,就直接对陈进才问道:“说书是何营生,莫非与那些个落第秀才一般,在乡间私塾教授课业?” “非也非也……”这时从外挤进来一个腰悬长剑的书生,惊慌也似地快步走到陈进才身边,在他耳边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 这个书生便是王伦,他来告诉陈进才,高衙内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想强抢林家娘子张贞娘了。 在他来的时候,高衙内已经冲击过一次张家庭院,只不过张老教头不愧曾经任过禁军教头,一手丈长枣木棍使开来,竟让那十几个军汉一时进不得半步。 王伦以前毕竟是贼,自是不敢在东京这样的大城来与军兵为敌,一时竟然束手无策。 只好着急地急奔来寻陈进才,盼着这小官人给拿个主意。 陈进才这一听那还得了,这高衙内分明是知道只要两位老大人把奏折往上这么一递,他们这些官员家里的浪荡子必然是要被禁足的,哪怕他有个殿帅府当太尉的老爹也一样,这是要在自己被禁足前强行拿下林冲的娘子啊! 想不到他居然还是个果决之人,陈进才一边在心中叹道,一边站起,朝两位老大人一叉手道:“两位老大人,今天小子有急事,说书之事,一时解释不清,待小子开始说书之时,必请两位老大人到场,现下里先失陪则个!” 说完一礼,然后也不等两位老人回话,扭头就走了。 边走还边想,任他费尽心思,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高衙内居然果决到这份上了。 第17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陈进才跟着高衙内进御香楼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当口,而等他现在出来时,居然已经差不多月上中天,不过那月亮太小,弦一样的没甚光亮。 ≯ 他带着王伦出来的身影让一个姑娘看到了,揉了揉眼,再看走在他身后的王伦,那姑娘这确定自己认的没错。 姑娘马上跑到屋里,看着还在梳妆的冷艳女子,她跑过去拉起那女子,大声说道:“我又看到他了,又看到他了!” 那冷艳女子展颜一笑,仿佛那雪莲花开,天下间众花齐齐失了颜色,她笑道:“你这丫头,看到谁人让你如此急切,莫不是哪个才子?” 那姑娘原来是曾经给陈进才同学烹茶的女子,而这个在众人面前笑靥如花,可在自己独处之时却冷艳非常的女子居然是李师师。 烹茶姑娘吃李师师这么取笑居然完全不管,着急地说道:“他来了,又走了,就是那个……那个小神仙,说什么都中的小神仙。” 李师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烹茶姑娘急了:“就是那个说白狐唱白狐还断牛二生死,断杨志刺配大名府的小先生,小神仙。” 烹茶姑娘说的那么明白了,还反应不过来的就不是李师师了,不过一听明白她也急了:“那小神仙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那烹茶姑娘拉起她的手,推开门直冲向那临街的厢房,无视那屋里正吃喝玩乐的客人惊讶神情,推开窗口费劲地把两个小脑袋探出去。 然而在那朦胧的黑暗中,只看到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李师师遗憾地回头问那烹茶姑娘:“那小神……小先生刚刚在哪个雅间,你帮我去打听一下他姓甚名谁。”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师师着急中等到了打探结果: “他叫陈进才,是跟着高衙内来的,来了为了雅间之事还与那群太学生争执起来,还把那群太学生给训斥了一通, 最后还是翰林院的王学士与龙图阁的李大学士出面,他才放过那群太学生,然后到了竹厅以后,两位学士给他设了两个局,都让他破了开去, 并且还将了朝堂上的兖兖诸公一军,说这朝堂上诸事不密,连他这种刚来到东京城的人都能探出官家前天与谁吃了饭,都吃了啥!” 说到这里,烹茶姑娘期期艾艾地说道:“周邦彦先生的侄儿讽刺了他几句,结果让小先生顶了回去,说是……说是……说是他来看你的歌舞,他的叔父周帮彦可曾知晓!” 李师师惊到了,她与官家与周邦彦之事,只有当事三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周家子弟,知道的也就是最近官家把周邦彦召回来后才知晓一些,那小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一想,那小先生都能断人生死,知人运数,想来知道她与周邦彦和官家之间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奇怪。 烹茶姑娘又说道:“还有还有,我叫那些个士子说,因为破开两位老大人设下的死局,小先生用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招数, 指责朝堂上的兖兖诸公诸事不密,官家中午吃的甚么,晚上东京城里的如意酒楼就能做出一份同样的菜肴,所以以后小先生入仕之路断了。” 李师师一听,仿佛感同身受,难过非常,全身软倒在座上,喃喃说道:“仕途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烹茶姑娘笑道:“不打紧的,我打听出来了,那小先生说了,他出山之时,他的授业恩师曾说过不让他进官场,所以他打算当个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李师师疑惑,她也不知道何为说书先生,不过一听说那小先生开始说书之时会邀请两位老大人,她心中一动,如果跟两位老大人说一下,等他们得到邀请时能否带上她。 心动不如行动,李师师便是这般做的,两个人悄悄地出现在已经把学生驱散的两位老大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请求。 两位老大人对李师师之请求当然是没二话,这放到现在来说二位可是李师师的粉丝。 偶像让自己办件小事,怎么可能不给办,于是事情也就是这样定下来了。 路上,王伦虽然加快了脚步,可是总是跟不上进才同学,总是要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陈进才回头问道:“你出来之时,张教头可曾露出颓势?” 王伦喘了口粗气后说道:“不曾,老教头老当益壮,一杆枣木棍便封住了十几人的去路,不信邪的都已经让老教头挑翻了几个,现在就没敢上前,不过听高衙内的口气,他已经去调人了,怕是大队人马一来,老教头孤掌难鸣。” 路不远,转眼便到了自家院子后门,陈进才与王伦进得家里,吩咐人把几个孩子带入地道,然后明面上留几个人照应,剩下的都躲在地道里。 地道虽然本意是用来挖通后救那张贞娘所用,谁知道这还没挖通就出事了。 不过地道虽然没挖通,藏几个人还是能藏的。 照这么看来,原著上也有一次高衙内实在不想耗了然后强攻,而老教头虽然勇力尚在,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于是张贞娘一看祸事全是自身引来的,便用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了结了高衙内的占有欲,同时也了结了林冲还活在世上的希望。 “衙内何必苦苦相逼,天下好女子多不胜数,衙内何苦只见一个张贞娘,不妨归去,小老儿再拿些银钱给几位被小老儿失手伤了的官人吃酒,此事便揭过了如何?” 张教头虽然老了,一手的棍棒功夫还是那般了得,一人一棍守住了院门,虽然面前有十多个彪悍的脱了军衣的军汉,不过却无一人敢往老教头跟前走。 院里使女锦儿手持一根削尖的长棍,墙上但有一人露头她便闪电一般扎去,一时间竟让她扎了好几个落地,甚至有一人眼见就不活了。 高衙内脸色铁青,站在门前不远处,听了才老教头这番话,面皮抽了抽道:“老教头,别不省事,老不以筋骨为能,你虽有本事也不过两人,且待本衙内搬来人马,一拥而上,看你能打得几个!” 正说话间,巷子口当真传来人马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老教头脸色一变,奔跑起来还这般齐整,这定是那高太尉挑了殿帅府精锐。 他回头看了看屋里,扬声叫道:“贞娘,你家老父对你不住,今日怕是要一起往阴世里走一遭了!” “锦儿,一下老夫拼死打开个口子,你且去罢,找到林冲,老夫一家三口的仇,就靠他了!” 第18章 正是家破人亡时 高衙内狠声道:“今天,本衙内得不到,那便毁了去,既然毁了,那便毁彻底些,你们都一起去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老教头急,越催促锦儿,锦儿却不动弹:“锦儿幼时随我家林冲相公学那枪棒本事,亦学得那忠义之理,岂能独活而偷生!” 说着又是一棍捅去,再把一个爬上墙头之人喉咙捅了个对穿。>八≧一小>说网 高衙内也听到身后传来之脚步声,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时候,能来这里的除了他的人马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胜券在握的高衙内志得意满。 一个满面横须的军汉带着二十来人赶到高衙内面前,叉手道:“禁军枪棒教头李玄领人马听候衙内差遣,衙内但有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但说半个不字,便不是好汉!” “好!”高衙内知道有人马来,但不知来的居然会是一个枪棒教头,看来这事让他爹知道了,要不然高衙内自己却是调不来这枪棒教头李玄。 “本衙内要你把眼前这个张老头拿下,本衙内要让这个老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本衙内抱入洞房!” 那李玄一看老教头,面露难色道:“禀衙内,本来衙内吩咐了,可李玄打不过这老头,这老头虽然老了,可他手上的枪棒工夫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如这样,李玄尽力将这老头拦住,余下等人一起涌入院中,量那院中女子一人也顾不得几面院墙。” 高衙内一听,便说了声好! 正当是一大堆子人正缓缓逼向张教头家,他家院里,那林家娘子张贞娘已经从地窖处搬出出来。 她已经换好了平日里最漂亮的衣裳,细细画了眉毛,往脸上扑了些胭脂,一时间竟变得如那画里人模样。 怪不得那高衙内敢为了她而犯天下之大不讳,在东京城里因一己私利而调动军兵。 就这容貌,便是换一个人去,怕也得会生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感啊! 穿上自己平日里也舍不得穿的绣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张贞娘喃喃地说道:“今兮往兮,思兮念兮,官人,贞娘去了!” 一条白绫被抛上房梁,贞娘缓缓踏上锦墩,把脑袋伸入那绳套中,就要把锦墩给踩倒。 房门忽地一下打开,冲进来的是张老夫人,她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把自己给打扮得美丽到让人窒息,但却把脖子给伸到绳套里。 张老夫人没有惊慌失措,她只是痛苦地看了那已经把肚子套进了绳子里的女儿一眼就转过头去,泣声道:“决定要走了吗?” 贞娘脸上并无愁容,而且还有一抹淡淡的笑,听到母亲的问话,她轻声道:“母亲原谅,贞娘决定好了,现在就走,只是苦了爹娘,今生,父母大恩是报不了了,来生,来生贞娘还做爹娘的女儿,还做……还做官人的娘子。” 说完轻抹了下眼角又流下的泪,笑道:“女儿好不容易才整好妆容,可不敢让泪水给弄花了,母亲,劳烦代我与父亲说一声,贞娘不孝,先走一步了!” 张老夫人抹着抹不完的泪,泣声道:“去罢,你先走一步,只是到了下面,一定要认清你爹娘,你爹娘会死于刀兵之下,可能要难认一些的,你可要认清楚,只是可怜了锦儿!” 说完走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贞娘看着母亲走出去,脸上淡淡地笑,说了声:“相公,下辈子再见了!” 然后一下踢翻了垫着脚的锦墩。 张老夫人走出女儿的绣房,回到自己的屋,也对镜子拢了下头,然后伸手于门后拿出一杆花枪。 看到自己老妻手拿花枪走出来,老教头突然仰天嚎叫,声音凄厉如狼,突然后退两步,伸手自背后拿出一个精钢打造的枪头,套在那丈多长的枣木棍上,一拧,就成了一杆长枪。 沙哑着声音问道:“贞娘去了?”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紧握住手中花枪,淡然道:“去了,妆容我也看了,很美,贞娘她走得很美,我已经让她慢些走,等等我们!” 老教头脚下一踉跄,复又重新站好,悲声说道:“好!今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上路,不过,我们得拼着在死之前撕开一个口子让锦儿冲出去找到林冲,替我们报仇!” 锦儿哭着摇头:“娘子已经去了,锦儿回到相公跟前也无颜相见,既是如此,锦儿便不走了,今日便陪了教头老爷与夫人一起去与娘子相见。” 老教头一听怒道:“你不冲出去找到林冲,他又怎知我等是如何死的,此仇不报,叫我在地下如何能瞑目!” 锦儿还是摇头,眼泪不要钱地流,只是还是倔强地摇头:“此间大事,何人不知,若相公有意报仇,那便是无锦儿去寻,他也能打听到,若相公无意报仇,难道让锦儿此去死于相公面前吗?” 老教头听到这里,又哪不知道锦儿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独活了,不由得一通豪情涌上心头,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既然老天不让我等活,那我等就算是死,也要战个痛快!” 说完把枪杆往腰间一收,端了个四平枪势,喝道:“你们跟在我身后,能杀一个便是够本,杀上两个便是能替贞娘的那份给捎上,冲!” 说着后腿一蹬,人已如箭一般蹿了出去,一枪就把当在自己面前的军汉给扎了个对穿,随手一抖,便把那挂在枪头的尸体甩掉。 身后张老夫人手中虽然是杆花枪,但她手中枪每次递出,便有一人中枪倒下,甚至比老教头还要狠辣些。 锦儿也跟在身后,她那削尖了的木棍已经换成了杆大枪,动作间虽然无教头的狠辣,也无张老夫人的刁钻,可中规中矩的枪法无比的扎实,甚少有人能在她轻过后还没倒下的。 转眼间李玄带来的二十多个军汉就少了一半,而张老教头一家冲刺的却是高衙内的方向。 一把刀从预料不到之处闪起一片寒光后没入老教头腹中,随着刀的抽出而喷出的鲜血也把老教头的力气给带走了。 是李玄,明知当面打斗是赢不了老教头的他让手下的军汉先上,然后他拿着把短刀闪在一边侍机而动。 果然让他一刀就把老教头给放倒了。 第19章 丐帮马大元 李玄一击即中后随之远遁,闪到高衙内边上,亡命之徒若还没有断气,就不能掉以轻心,这便是李玄曾于西军效命时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然,他没猜错,老教头落地之时,耗尽全身气力猛地把手中长枪投出,直射正在远处观战之高衙内。 李玄一刀把飞射而来的长枪劈开那么一点,可这么一点竟也救了高衙内的命,长枪擦着高衙内的衣服钉入了他身后的地上。 李玄手里的刀已经握不住了,看了眼那颓然倒下的老教头,恨声说道:“高衙内且再往后些,这老狗飞枪力大,李玄手中虎口震裂,怕是要护不住衙内。” 高衙内刚从死亡边缘转了一圈,现在两个腿肚子正在打转,如何能走得动。 李玄只好走过去,扔下本就握不住了的刀,用自还在抖的双手扶住高衙内,再退远一些。 老教头这么一倒下,张老夫人连忙扔下手中花枪把他扶住,伸手按了按他的伤势,笑道:“老头子,多年不上阵,这是生疏了,防不住刀了,不过没伤着要害,但只怕这流血能流死了。” 老教头艰难说道:“成吧!那老夫就死慢点,且看你二人能杀多少贼子,赚个够本吧!” 两人这么一停下,锦儿亦停在一边守护,对面贼人居然不敢近前,怕是被老教头困兽犹斗伤了性命。 张老夫人点头,伸手拿过边上死掉军汉的刀枪,刃尖插入地面,握把顶住老教头身体,让他半坐在地上,能看得到眼前的厮杀。 说道:“你且看着,看我与锦儿杀个够本!慢死些,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说完拿起花枪,站直了去。 锦儿也抹了一把泪水,亦站在张老夫人身边,随她一起冲进敌人堆里,一往无前。 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拼着身上中刀,中枪也要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给扎死,然后再往前冲。 一时间竟让两个女人给杀了五六个。 看着一步步逼过来手握长枪满身血的女人,高衙内两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李玄一个劲地在叫前面的人顶住。 几十个军汉居然差点让两个女人杀了个对穿,不过毕竟是女人,气力总是弱了些,最后实在是杀不动了,两人防护着就往后撤,一直撤到老教头倒地处。 全身上下好几个口子正往外冒血,虽然都没老教头身上的口子大,但口子好几个,时间长了,流血都能流死了。 张老夫人拨掉支着老教头的刀枪,挨着他的背坐下:“老头子,我也没气力了,不过,往脖子上抹一刀的气力还是有的,今天杀的人不少,够本了!” 老教头接过老妻递过来的短刀,笑道:“够本就行了,快些上路吧!总怕贞娘在路上等得久了厌烦,一家三口聚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让游魂野鬼欺负,她可不会拳脚。” 张老夫人轻斥道:“什么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锦儿也在呢!” 对锦儿轻说:“来,挨着我们坐,死的时候不至于倒在地上,都是些畜生的血,脏!” 锦儿低头应了一声,也捡起把刀挨着二老坐下,轻声说道:“只是不知,我们死后可有人帮着收尸,不过应当是没有的。” 看着三人坐下,几十个围着的军汉呼啦啦地走上去围了一圈,只是拿刀兵指着三人却都不敢上前。 老教头看着围过来的军汉,笑道:“可不敢让你们把老夫捅死,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的手脏!” 说着背转刀锋,挨着自己的脖颈,对身后两人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这时候突然一声大喊:“老教头且慢,贞娘我等已经救出,且不可自寻短见!” 老教头手中刀一顿,讶然地看向从自己宅院中走出的几个身影,当先一人稍矮,后面几个皆是昂藏大汉,几人脸上都蒙了巾,许是怕人识得。 此刻都是手持刀枪棍棒与宅院中涌出。 高衙内一看事有变故,急忙大声叫道:“快杀了那老狗!” 见他说话,当先冲出那稍矮的汉子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杆枪,拿在手里,往高衙内处用力一甩。 李玄见状双手抱住高衙内滚到一旁,堪堪躲过那擦身而过的投枪扎入地上竟没尽枪头。 被他们躲过之后,那稍矮的汉子就没再理他们,而是带着几人急冲而上,把那围着老教头三人想要动手的那群军汉打了个七零八落。 特别是那稍矮的汉子,手里一根粗的过份的铁棒,只要一挨着,那便是筋断骨折。 转眼间在场所有军汉通通都被打翻在地,只不过这些人打人都避开了致命部位,一时间竟没几个军汉死的。 那稍矮蒙面汉子走到刚刚爬起要跑的李玄还有高衙内面前。 那李玄没想到只是一照面,这事情就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原先他们是猫对方是老鼠,现在居然掉了个。 不顾虎口疼痛,李玄捡起地上一杆长枪,拦在路中间,对高衙内喊道:“衙内且先走,李某若战死,望衙内且帮看顾我那还小的不肖子!” 高衙内爬起,急走,边走还往后看,生怕李玄挡不住来人。 那矮汉子走到李玄面前,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哼声道:“想不到你也是条汉子,不错!放心,此行我等志在救人,却不是想伤人,不过看你也是条汉子,为何助纣为虐?” 李玄傲然说道:“李某虽然本事不济,但也知生死大义,若想动手,那便快些,李某必拼死一搏,何故拿话辱我,李某做事但听军令,岂会助纣为虐?” 说到最后时他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声音渐低。 稍矮汉子的同伴已经背起老教头等三人,招呼了一声,稍矮汉子正想离开,李玄连忙急叫一声:“且慢走,与李玄一战!” 那稍矮汉子回头看了眼李玄那连枪都握不住了的手说道:“明知是死也要一战?” 李玄艰难说道:“我若在此不死,回去必死,迟早是死,不如在此间死了,我那不肖子还能得些实惠。” 稍矮汉子一听,说道:“明白了!” 回手一棒便把李玄给打断了一条腿,然后收棒就走! 李玄痛呼一声倒下,见那稍矮汉子要走,急呼道:“且留下名号!” 那汉子一顿,随即抛下一句:“丐帮马大元!” 黑夜瞬间吞噬掉那远去的人影,只留下了一地伤兵,还有那念着“丐帮马大元”五个字的李玄。 第20章 躺枪的梁中书 丐帮马大元,金大侠写的天龙八部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物,虽然是死的,却能影响乔峰去留,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如今,终于在另一个时空,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可能说到马大元没几个人会记得,但如果说到马夫人康敏,想是没几个看过天龙八部的人会忘记那一个得不到就要毁去的狠辣女子。 当然对李玄来说,什么丐帮,什么马大元,都谁啊? 弦月微光,在漆黑的夜,依然努力地给人光亮,巷子里倒伏着数十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 这便是开封府衙役来时所见到的场面,从今天开始,丐帮终于正式落入官府眼内,虽然不知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丐帮。 但马大元的名头却响彻东京城的地下世界。 然而,这世界真的没有丐帮的马大元,顶着马大元名头的当然是那个带着人背着张教头三人绕了一大圈才跑回自己院子的陈进才。 把老教头三人送入地道之中,再把三人身上的伤口给处理下缝好,才对那流泪不止的张贞娘说:“林家娘子,你且照顾他们,等他们醒来后不可乱动,伤口再挣开就不好了!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对围在边上的几个小孩子说道:“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更不要吵,万一让人听到地下有声音就不好了,明不明白?” 几个小孩一起点头,小九鼓着小脸更是保证绝对不会让弟弟妹妹们出地道一步。 这里是地道里挺宽敞的一段,住上几个人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不到王伦的手下里居然还有这种人才,据说这可是在大西北生活的手艺,在没有树木做梁的大西北,除了帐蓬以外如果想住房子只能在山体里掏洞。 王伦带来东京那几个人没做沙盗前就是专业掏房洞的高手,据说他们以前掏的洞房就没塌过,一间也没有,那就是能吃用一生的高级手艺。 且不管他们如何,弦月夜里,御香楼里高朋满座,李师师用一天的时间把陈进才唱出来的那白狐曲子配乐弄好,当晚夜说白狐。 一夜间那凄美的白狐传唱到东京城所有青楼,所有喜欢逛青楼的文人墨客都知道了那一个白狐的故事,知道了那个相府的千金为了嫁给那书生弄死了那白狐的故事。 此后几天,走到茶楼酒馆,无人不在谈白狐,行至酒肆茶蓬大车店,脚夫行人个个在说丐帮的马大元。 “年兄,李大家所唱白狐,居然让人有种潸然泪下之感,还有那故事,如此凄美,当真令人感叹!” 一书生举杯对同桌另一书生说道。 “年兄所言极是,那书生艳福不浅啊!居然会有狐妖报恩,传说狐妖化人极美,那商纣王的妃子妲己,据说也是只狐妖。” “哦?看来年兄心里很是羡慕那得了白狐的书生啊!哈哈哈哈!” “年兄不羡慕?” “不,年兄羡慕书生得了白狐,可小弟羡慕的却是他得了相府的千金!” “哈哈哈哈!年兄真是直接,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李大家所说故事,居然是真的,年兄怎么看?” 一说到这个,这两个互相尊称对方为年兄的读书人突然静了。 不习惯这诡异气氛的年岁小点的书生定了定神,说道:“张年兄以为呢?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弟以为,白狐是没有的,李大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以狐妖拟人含沙射影罢了。” 年纪大点的那个接道:“难道李年兄认为,这故事真的是影射其人?如果真的这样,那谁会是那个书生?相府又是哪个相府?” 原来这两书生一个姓李一个姓张,看来都是同一年考上的功名,所以都尊称对方为年兄。 李姓书生笑道:“这还用得着说吗?这几年唯一一个嫁女儿的相爷是谁啊?” “嘶!”张姓书生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挨身过去低声说道:“李年兄说的是蔡相爷?那书生是梁世杰,知大名府那个曾任中书舍人的梁中书?” 李姓书生虽然年轻,但为人却甚是谨慎:“那可是年兄你说的,小弟可不敢这么说啊!” 那张姓书生倒是个胆大的,也没在意李姓书生把责任都给撇开给他,只是摄着牙花子皱着眉毛说道:“这不应该啊!这梁中书聚了蔡相爷的最小女儿也有三年时间,知大名府也有两年了,怎么现在才传出这些个话来?这不可能!” (因为梁中书此人在历史上是没有这个人的,所以适当虚构下,大家别骂我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与那梁中书还是同乡,他三年前金榜题名时我还去他家吃过酒,他本是一穷书生,也确是有一个从小就在他家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读书时家事一概不管,家中大小皆是那女子打理,那女子打理家财也是一番好手段,以梁中书当年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居然让那女子聚上一群女人开织坊,最后还能置上百亩田地。” 张姓书生一听,八卦之心顿起,凑过去低声问道:“当真有此人?为何我去拜访过几次,却一次也没见着?” 李姓书生左右瞄了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没了,他们在上京之时一起来的京城,金榜题名时小弟去吃酒时还见。 但到几月后,梁世杰娶相府千金之时小弟再去,却不再见那女子,直到如今再无音讯,据说当时梁世杰还去报过官,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张姓书生沉吟道:“那正如李大家所说之故事,梁世杰被相府千金请去,示出委身下嫁之意,梁世杰不许,那相府千金就派人去把那女子给……” “再然后,梁世杰几个月找不着此女子,而相府逼得太过,所以只好顺水推舟把相府千金给娶了?” 李姓书生想了想也赞同道:“可能真是如此,怪不得梁世杰新婚,小弟前去庆贺,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笑意,当时总觉得他是攀上了相府,不把我等同乡放在眼里,原来竟是这个道理。” 张姓书生也接口道:“梁世杰却不是个小看同乡之人,在东京城,谁不知道梁中书最为照顾同乡的,定是当时心中愁苦,陪伴自己从贫贱中走到富贵,却在富贵来时却不见了对自己最好的女人,如是我,也会遗憾啊!” 李姓书生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小弟还奇怪,为何这梁世杰刚中进士,竟能在三月后坐上了中书舍人的位子,当时还以为相爷在照顾自己女婿,现在看来,怕是那相府千金心里过意不去,回去求的相爷,所做的弥补?” “怕是了,当时政务皆是蔡家二位相爷把持。” 第21章 东京城的丐帮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御香楼里的姑娘说了,真的有狐狸,那狐狸真的在养一个婴儿,而那婴儿也只有几个月, 所以说明并非你们说的三年前失踪的那位梁中书家的女子所生,若真如此,岂不是说那女子生的不是梁中书血脉!” 这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转过来又一个书生,突然插话说道,却是他们不知不觉声音高了些,这茶馆里听不到的不多了。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也曾说敬鬼神而远之,此言为证,圣人只是说读书人离鬼神远些,而不是让读书人忽视鬼神之存在!” 那中途插话的书生干脆坐过来,接着说道:“所以,小生认为,李师师大家所说的狐狸确有其事,当时与的有鼻子有眼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这狐妖生子是真的,只不过有些像那哪咤托生一般,怀了三年才出生?” 张李两书生一听,连连点头,鬼神之说在古代本来就很有市场,特别今天才在读书人当中流传的白狐之事,更是越炒越热。 读书人大多是想象力异常丰富的人群,他们的见识面广,所以能容纳新奇事物,且对万物有好奇之心。 听得白狐这首新奇的歌后面那个故事之后,他们中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什么敬鬼神而远之,而是心想,为何那个白狐报恩的书生不是他。 所以在羡慕之余,他们又深信这个故事,并将之流传后世,所以后世才有那么许多传说。 比如什么白蛇传、什么柳毅传书,东晋志怪录里又传什么狐五十年为妇,修百年而成绝世佳人之类的传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于书生们的敢想,如果有摆在他们面前的,可能就是敢想敢做了。 正如现在,他们给那故事找到了主,也找到了为什么三年前都离开了梁中书的女子会到最近才产下一个婴儿的理由。 理由很强大,那就是那女子是妖,是狐,既然是能变化的妖,与人不同的妖,那就可能如哪咤一般,怀上个三五年才生下来都很正常。 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了。 在千年以前,一个书生救了一只白狐,千年后白狐修成了人身,化为一个女孩找到了已经轮回成为一个叫做梁世杰的小孩,他就是那个千年前救了她的书生。 然后女孩便陪着小孩长大,陪他读书,帮他料理家业,终于书生高中了,而白狐却被一个和尚给伤了。 为了保住性命生下孩子,狐狸逃了,直到三年后才带着一个婴儿回到人间。 然后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李师师给知道了,于是她就作了这么一首歌,传唱天下,为的只是让天下人知道有那么一只白狐,有那么一个孩子。 好!书生们的脑补能力强到非凡,李师师没有补充完的故事终于在他们嘴里得到了补充,而书生们也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只苦了一个人,那就是梁中书梁世杰,他无缘无故地被人戴上一顶负心薄幸的罪名,最可怜还是那个蔡相爷家的女儿,也就是梁中书的夫人,无缘无故地变成了谋害一只狐狸原凶。 可怜的人啊! 不过有比他们更可怜的人,那就是整个东京城的乞丐。 陈进才一句“丐帮马大元”威力巨大,直接就把东京城里的所有乞丐都拉到了东京开封府衙,禁军的对立面去。 东京城有丐帮吗?丐帮是有的,可是这里的丐帮可没有金大侠书里的丐帮那样出些义薄云天的人物,也不是什么正派大帮。 而是一群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 话从那古开封城说起,开封城,城摞城;地上城一座,地下城几层,这是现代时开封那边的老话。 据说从魏开始,到了唐宋时,都有两座城被埋在现在的这座开封城底下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现象,后世有人总结道,谁叫这里有一条飘忽不定的黄河呢!什么时候黄河大怒,那迎接东京城的,将会是再一次的被黄沙淹没。 到了现代时,考古学家从开封城底下挖出六层开封城,都是黄河大水,然后黄沙没过开封城,幸存者又在废墟上建起了新的开封城。 而这样一来,这开封城下就有了好多个地下城市,当然,在宋朝时没有六个这么多,两三个地下城市还是有的。 而那些埋在地下的古开封城,虽说有很多地方已经被黄沙给压塌,但也有很多,并没有被压塌,还很完好地留在地下。 在古开封城被黄沙埋于地下之后,幸存者们知道这地下有好东西,当然会往下挖,在地下挖出一个个的通道,连接着地下的几层古城。 而上面所说的丐帮,大多说的是活跃在这些地下通道中的污烂人。 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挖掘,地下的通道交叉纵横,哪怕是最熟悉地下通道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了解了所有的地下通道,有时候不熟悉的人进去了甚至走到饿死那一天都不可能找到出来的路。 而东京城的丐帮就是住在这里面的,如果带着孩子上街,突然回头,孩子不见了,再找不见的,不用说了,那一定是丐帮的那群污烂人干的。 他们会趁你不注意,把你家的孩子偷走,然后让人与你联系,让你掏出一定的钱赎回你的孩子。 如果你掏出了钱,那么很好,可能你就得回了孩子,也有可能得不回来。 如果没钱,那么不好意思,他们会把这孩子卖到外地去,至于卖到了哪儿,只有他们知道了。 也许不久会有一个被打断了手脚的小人儿扔在路上乞讨,如果有幸运的父母,就会看到那就是他们丢失的孩子。 他们还拐卖妇女,东京城里哪年不失踪个几十个良家妇女,都让他们给趁不注意时抓进了地下,欺辱过后卖与外地青楼妓所。 反正就是无恶不作,属于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人,跟金大侠书中的丐帮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丐帮如此猖獗,难道开封府没有清剿过吗?当然有,只不过第一地下通道错综复杂,不知觉进去有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第二,你以为那些个污烂人弄来的那些个钱货到最后都到了谁手里,他们这些人最后的后台都是一些别人惹不起的存在。 比如说宗室。 第22章 老鼠与丐帮 “听说了吗?盘踞在老鼠洞里的那些个杀千刀的终于让官府给剿了!大快人心啊” 一处酒肆,几个脚夫放下肩膀上的担子,刚坐下,正要叫老板上吃的,却听坐在旁边喝酒的那桌人说道。 一个脚夫一听,激动地跑到那桌人面前问道:“这位哥哥说的可是真的?那老鼠洞里的污烂人都被官府给剿了?” 那桌人正说的热烈,突然插进来一人,若不是看他满面惊喜激动,早就老拳挥过去了。 又见这脚夫急切模样,只好放下心中不快,说道:“嗯!剿了!听说杀了不少人,还救出了不少女子,莫非你有家人陷进去了?” 那脚夫一听只救出来女子,不由又急问道:“只有女子吗?有没有孩子?小孩子?八九岁的小孩!” 那人应道:“也许有,但没见着,只看到许多女子,大多都没了人形了,这些天杀的老鼠,也幸好官军清剿了他们!” 这话刚落,角落那桌就有人接道:“官府清剿,这话也就你信,你问问这东京城的百姓,有谁信了!” 原来说起那人奇怪了:“这位哥哥话中何意,难道官府告示中的是假的?那些老鼠洞里的杀千刀的没被剿?” 角落那人应道:“被剿是被剿了,但却不是被官府所剿,而是被丐帮乔峰给剿了! 至于官府,听说半个月前倒是想剿过,但兵马进入地下之后就晕头转向,让地下那些老鼠杀了不少,就想退出来,却没曾想竟在地下迷了路,一时走不出来。 在地下呆了三天,饿得都快都不动道了,最后还是丐帮的乔峰带着人把他们给救出地面,此后他们再也不敢进入地下,绝口不提入地下清剿之事。” “丐帮?乞丐帮派?这东京城地下那些老鼠们不就是掌控着这东京城的乞丐么?怎么还有个丐帮救官府之人,哥哥莫不是玩笑?” 原先开口那人不解,对于官府清剿地下的老鼠,他不过是看了官府的告示,这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可如今一听却不是那么回事,听着角落那仁兄像是个知道内情的,不由得说道: “哥哥一人坐在角落吃酒有甚意思,不若大家一桌,店家,来十斤豚肉,要肥肉,若是你上那没有半点油腥味的瘦肉,看爷爷给不给你银钱!” 店家笑着切了盘那二指宽的肥膘送了上来,说道:“客官就算是拆了我这间小店,我也找不出十斤肥肉给客官啊!这年头有几家人能把猪给养肥喽?” “不如小店给几位送上几斤半肥瘦,不要钱,但请几位能把那东京城里老鼠洞之事给说个清楚明白,可否?” 几个汉子一听有免费的肉吃,哪还不赶紧点头答应,拿两张桌子拼成一个大桌,几个汉子包括刚刚入席的那脚夫也坐在一起,就为了听这东京城里的希奇事。 “半个月前的那次官军清剿老鼠洞,你们可知为何?”原先坐在角落里那汉子先夹起块厚厚的肥肉,一把塞进嘴里,嚼都不嚼就用舌头糊弄两下往下吞,“咕咚”一下咽进肚子又准备再夹一块。 旁边一个脚夫看不下去了,要是他再这般吃下去,一会到自己嘴里的会不会连一块肥肉都没有了。 所以他催道:“先且慢吃,把事儿讲讲,别卖关子,若我等清楚由来,哪还轮得到你卖弄唇舌!” 那准备夹第二块肉的汉子不好意思地收回筷子,嘿嘿笑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就得从那八十万禁军教头说起……李玄教头问他名号,你道那矮个子首领说了句啥,丐帮马大元。” 丐帮的?听他说的人一阵发愣,那脚夫急问:“那丐帮是何方人马,竟如此义薄云天,救下那张老教头全家!我原先还以为丐帮是那老鼠洞里那些操纵乞丐之人。” 说话的汉子趁人不注意快速又夹了块肥肉入口,接着说道:“丐帮人与老鼠洞那些当然不一样,当天,高衙内的人让丐帮的马大元带人全部放倒之后,开封府与殿帅府的人就都盯上整个东京城的城蛇社鼠了。” “然后在整个东京城一共找到了二十四个地下通道入口,当时官军一共出动了有五百多人,结果一进去等出来时已经少了有二百余,其余的都死在里面了!” “嘶!这些老鼠还这般厉害?”那脚夫惊道。 “哪是老鼠厉害,你可知那地下世界有多乱,错综复杂的通道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岔道让人晕头转身的,那分两头进去的五百人马有一半是迷了路,二百多人死剩下了一百五十七人,足足少了一百。 另一队的走散失踪也有一百,全起来就是三层的伤亡,最后两队人还碰巧地合在一起。” “然后一直在里面转,一直转了三天啊!多少人被饿得腿软,甚至不用那些老鼠动手,他们就饿死了几个人。” “后来幸好丐帮的人找了进来,把这三百多人带出地下通道外,从那时候人们才知道丐帮与老鼠们的区别。” “经此一役,官府再也没有胆子提清剿之事,然后人们就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那汉子说完,脚夫又急道:“你方才说那些老鼠已经全部让人剿了的,现在怎么又说官府不敢剿?” 那汉子笑道:“本来是没事的,也正因为官府这清剿失利,那些老鼠便比往常更嚣张,谁知道离官府清剿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作死了!” 旁人正听到痒处,他却一下给停了,不再说,只是两眼直直盯着桌子上那肥肉。 店老板一看笑骂道:“想吃便吃吧!一会我让伙计再切十斤,吃,吃饱了赶紧说,听得正过瘾。” 那汉子一听还得了,赶紧下筷子夹吧!旁边人一看怎么得了,连忙也伸出筷子夹起盘里的肥肉塞进嘴里,一时间茶话会竟变成了菜市场。 既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就要说了。 汉子抹了下嘴角的油光,笑着说道:“这就得说说那些老鼠们的作死方式……” 第23章 作死的老鼠 原来,在半个月前,陈进才带着王伦等人救走张老教头一家之时,留下丐帮马大元的名号,可就坑苦了那些开封府衙差捕快和官兵。 高太尉的儿子受了委屈,这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于是这一大票子人冲进了地下,结果还没看到人在哪就被转晕,被人拿刀子在暗处杀了不少。 后来还是被陈进才摸了进去把他们死剩下的三百人给带出来的,临走时那领头的让他留下个名号,好知道是谁帮了自己和手下的兵。 结果陈进才又留下了个丐帮帮主乔峰的名头。 受此一挫,官府也怕了,一下死了上二百人,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这是谁去谁死啊! 高太尉也没了攻进地下的兴趣了,你道为啥?还不是陈进才带着那些个残兵败将出来时留下的名号,让他们知道丐帮的和老鼠洞里的人不是一个路子。 既然那不算是什么仇人,那还进去找抽干嘛!至于死在地下的那二百官兵,谁认识谁啊! 至于那地下老鼠们是不是为害一方的,有哪个当官的愿意管那么多,再说了,高太尉是军方的,地方上的事,得归开封府管。 所以,就都安静下来了,就跟以前无数次的清剿一样,由于地下世界的神秘莫测,窝在里面的污烂人们又躲过了一劫。 本来事情都平静了,一看事情平静陈进才就把孩子们从地道里接了出来,警告几个孩子不能把地道里的事告诉别人后就没管他们了。 本来救到了张教头一家后陈进才就准备把他们一起带回兰州的,虽说兰州现在不太安宁,但也正是那样的不安宁,才够让他安排发展。 留在开封?留在这里等死么,再有个六七年,金兵围城,浩劫过后活下来的还能有多少? 可是张老教头受的伤太重了些,血流得有点多,虽然当时陈进才已经快速止血了,但还是失血多了点,还有张老夫人与锦儿,两人身上的口子也不少,所以只好在地道里养着伤。 一切无事,一直到了差不多半个月之后,老教头身上的伤已经大好,陈进才正准备把老教头弄出城去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回来的只有一只狐狸,听狐狸凄厉的叫声就知道这些孩子出事了。 二话没说拿起兵器带着王伦他们就出了门,跟狐狸来到了一个院子前。 这时候可不是讲礼貌的时候,所以身后奔出两人,这两人的腾跃功夫不错,据说短距离内能与奔马并行,累时可跃上奔跑着的快马。 一丈高的院墙拦不住这两人,奔跑,借力在墙上蹬两下后手就扒在墙头上,两手一使劲人就上去了,在墙头上小心看了下之后跳了下去,开门。 进了门,心急如焚的陈进才却发现院里居然没一个人,狐狸在一旁着急地叫着,边叫边往里跑。 等来到一只水缸面前,狐狸拼命地用爪子扒着那水缸底下的泥。 水缸很大,也很重,不过在陈进才面前,比水桶重不了多少。 挪开那水缸,就看到一个斜着进去的洞口,洞口很深,狐狸看到洞口就想冲进去,却被陈进才伸手捉住。 拿出一条布带往狐狸身上套,边套边说:“你可不能跑太快,你跑得太快我们追不上你的,要是你跑丢了我们就找不到孩子们了。【x.】” 狐狸低声叫了两声,没再跑快,但陈进才还是把布带一头拿在手里:“走吧!带我们去找孩子们!” 狐狸得到许可后连忙往里走,把布条拉得紧绷。 看着黑暗的通道,又看身后拿出火折子照明却几等于无的王伦几人, 陈进才轻声说道:“把外衣撕了结成绳子,用绳子把几人连在一起,免得走散,我们可不敢再步官军后尘啊!他们可是在这里面死了二百多。” “这对不算什么吧!要知道上次可是你进来把这些官军给带回地上去的。”王伦笑道。 身后一人突然说道:“王大哥,听说东京城这里都是叫大郎的,叫小官人好像很乡下。” “那就叫大郎,总不能让东京人看我等显得土气,大郎觉得如何?”王伦说着话手上动作可不慢,一会就和几个兄弟把衣服撕成了条接在一起。 “叫什么无所谓,最主要是你们的绳子要结实,免得走着走着就散了。”陈进才看着他们把绳子弄好,便拿起一头走了进去。 孩子都被抓进这里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快点,万一他们把孩子给转移走了怎么办。 王伦见陈进才着急,也不再说话,手里拿着短刀(就是后来说的单刀,一米多长的叫短刀,匕首般长的叫短刃,加了长柄的叫长刀)。 地道很宽,比一人高一些,人在里面完全可以直着走路,但如果拿长兵刃就不行了,转都转不过来。 几人一路急走,走过了不少的岔道,突然狐狸就趴在地上轻轻地慢慢地往前挪。 陈进才一看这是前面有敌人,拍拍狐狸的脑袋让它在这等着,顺便也阻止了王伦他们再往前走。 他手提大剑往前摸上几步,在转角处的一个岔口居然看到两个火把下摆着张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两个人,正在那里喝酒。 在喝酒的两人边上挨墙靠着两把短刀。 看来这两人就是这里的守门的。 “来……喝!今天张三就幸运了,带人去抓了几个小娃娃,中间有个八九岁的女娃娃长的就特别嫩,长得也不错。 这卖到那些暗门子里,调-教个几年,出来又是一个李师师,就是那些个男娃娃,打断了手脚,舌头挖掉,扔在东京城里要饭,一年也能来这次张三发财了啊!” “那是,以前小娃娃还好抓些,可最近这家里有孩子的都防范得紧,若是不去城外的农家,还真的很难抓到小娃娃了,可那农家娃娃家里没钱啊! 只能打断手脚扔坛子里养上半年才能挣钱,可是今天张三抓回来的孩子都是富贵孩子,做肉票的话,应该能换回不少银钱,打断手脚当乞丐就亏了。 实话说,我出手十趟都没有今天张三出手一趟挣的多啊!” (从古到今的人贩子拐到孩子后如果家人赎不回去的话,通常后果只有三种,一是卖给别人养,这种在现代有些,在古代,就算是自己没有孩子,也会找亲兄弟的孩子来过继,很少有人买孩子来当儿女养,基本没有。 第二种,模样俊俏的,女的可以卖给那些专门训练清馆的婆子,这些婆子会在买到女娃后用手段让她屈服,然后训练琴棋书画,等学成后卖与青楼。 男娃可卖与男风馆,这些在古代,特别是在唐宋都是有的,那些个变-态的年代有点变-态的事情也不奇怪。 第三种,也就是最普遍的一种,模样不俊俏的,如果不急,他们会把孩子放到一个坛子里养着,养上半年一年,全身都在坛子里只有脑袋露出来, 半年后孩子除了脑袋正常外别的躯体会特别的小而畸形,这样的畸形人扔在街上后同情的人会很多,很能挣钱。 如果没有那个技术,养坛子人也需要技术的,没有技术的会怎么样呢?他们会打断孩子的手脚,或者挖掉孩子的眼睛,不给治。 半年几个月后这孩子就残废了,而这种孩子也是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挣钱能力同样不俗。 而这一种,从古到今从未断绝,所以到了现代,人们经常地在地铁上,广场上,街道旁边看到那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残疾人在乞讨,这些残疾人怎么来? 所以奉劝,看到乞丐,不要施舍,也许这世界上还有不是别人特意弄残的真自然残疾人乞丐,可大多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懂。 只有那句话,没有利益就没有伤害,只要乞丐要不到钱,那拐卖孩子去弄成残疾乞讨的事就会少一些,所以看到乞丐,不要给钱,做一个真正有爱心的人) 第24章 摸进地下魔窟 “你还羡慕人家张三,想想你一个月前绑的那几个小娘子,你享受过了还卖给了暗-娼门,挣的也不少了吧!虽说要上交五成,可就算那剩下五成也够你吃喝不愁许久。” 陈进才听得一阵火起,拐卖儿童,制造残疾,拐卖妇女,东京城地下世界的老鼠们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时候,不弄死他们,陈进才都没有脸再进东京城。 不过,这一切都要到救出几个孩子之后了,现在几个小家伙还在对方手上,自己可是投鼠忌器,所以一切都等把几个。 看了眼那个岔道口里面,里面是条弯道,看不清那里面如何,不过自己这里到那两个正在喝酒的放哨者那里还有段距离。 正准备冲过去把这两人一脸解决掉,却不料还没冲过去,其中一人就说了:“行了别喝了,我俩还在看护关口,防着官军摸进来呢!” 另一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喝,边喝边说:“甚么官军,官军还有胆子进来?上回老子可是杀了有三四个官军的,那黑夜坑道里,摸着上去,一刀一个,过瘾!”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在翻滚中他看到了自己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个酒碗,只是没了脑袋。 一剑削下两人脑袋,陈进才闪身避过那飙飞着像水枪一样从没了脑袋的脖子里喷出来的血雾,奔到那岔道拐弯处往里看,幸好没人。 让王伦他们拿了火把,继续跟着狐狸往里进,这样的关卡他们碰到了五个,每个都有两个或者三个人。 一路杀过来陈进才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血人,有时那飞喷出来的血雾不是想避就能避得开的,毕竟这里的通道那么小。 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偷偷地潜入,偷偷了救得孩子们,所以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很庆幸他们养有一只狐狸,也庆幸狐狸养着胡宝儿,只要是狐宝儿走过的路,狐狸就能闻得出来。 虽然别人的气息狐狸也能闻得出来,可是狐性胆小,为了别人它会不会进入这地下世界就不知道了,在它眼里,胡宝儿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它的胆小,也被克服了。 狐狸又趴下了,这又证明前面有人,可这回狐狸趴下的时候是往后退的,证明前面对它来说会很危险,而陈进才的理解就是那前面有很多人。 轻轻地走过去,悄悄地探出头,没人,不过前方还是拐弯处,已经看到灯光了。 再摸过去,果然有好多人,也有好大一个空间,这里原来像是一条河的河底,而那个空间看上去是在一条古代桥梁的底下挖空而成。 空间很大,看上去得有三四十人在一起喝酒吃饭都没有嫌拥挤。 在他们不远处,是一个用木头做成的牢房,碗口粗的原木栅栏把里面和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 在里面的地狱里关着几十个小孩子,有男有女,但都是小孩,可是那里面的情景你看了一次就不忍看第二次。 里面有几个坛子,坛子里装着孩子,还有几个孩子手脚扭曲地躺在地上,还有几个刚刚被砍了手脚没几天,伤口才刚刚结疤。 还有几个眼睛里还是有血水流出来,显然是刚被人弄瞎了。 看到这里陈进才心都揪了起来,里面还有一个火把照不到的角落,不知道小九几个是不是躲到那里面了,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遭受到了这种折磨。 王伦拉了下正做准备要往里冲的陈进才,把他拉回来轻声说道:“大郎,且不可鲁莽,如果孩子们都在那个牢里,现在也无甚危险,我等虽然能把这些老鼠们杀掉,但却防止不了他们逃跑。” 说着指了下几个方位道:“刚刚我看了下,那个地方一共有三个出口,只要有事,他们就可以直接钻进那些出口扬长而去,这不是好事!” 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曾经有过一个东京城的捕快都头,也是条没遮拦的好汉,刀枪甚是了得。 他有一好友,夫人和孩子上街时被这些个污烂人掳进了这些个地道里。 那都头一听二话不说就拿着刀冲了进来,救出朋友妻儿之时还在这地下世界大发神威,砍杀了不少老鼠一样的污烂人。 却没曾想,半年以后,他的妻子儿女全被人绑了,绑到了这地下折磨至死。 本来那都头开始也防着的,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防着防着总有防不住的时候,所以妻儿就没了。 那都头也疯了,手拿一把钢刀直接就冲进地下,据说把这地下世界杀了个血流成河,最后力遏死于敌人乱刀之下。 当那些污烂人把都头碎成几块的尸体扔到护城河里时,东京城一时人人自危。 从此哪怕是那些手段高明的强人侠客,哪怕是天下无敌也不敢进地下一步,除非你有保证自己家人安全之策,否则…… 王伦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没有保证以后那些孩子们上街都万无一失的能力,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方向想,不让那些贼人知道谁进了这里,自然也就报复无门了。 陈进才明白他的意思,暗叹道回去得督促孩子们练武了,要不然就算是上个街都不安心啊! 但瑞不是感叹的时候,于是急问王伦:“你有法子?” 王伦微笑着指了指正想往另一个方向走的狐狸轻声说道:“大郎,我虽不知怎么去下一个路口,可胡娘知道,让它带我等过去,此地狭小,留下两人便可。” 说完一指身后四人中的两个说道:“此二人原来在大漠里也算得上是好手,留下此二人守于此处,可阻一阻逃窜的匪徒。” “然后我跟着胡娘到下一个洞口处,再留下两人,最后一个洞口我去守着,大郎便进去大开杀戒,只要是没有弓箭,以大郎步战无敌的武艺,如砍瓜切菜矣!” 陈进才也不知道狐狸能不能从这些岔道里找到去下一个出口的路,只好把它抱起来问:“你能帮我找另一条路么?” 狐狸居然点头,看来真是妖孽,居然还真的能听明白这么复杂的话。 虽然陈进才心里还有些怀疑,但总得试一试吧!于是把狐狸放下轻声道:“好!那就带我们去下一个入口!” 狐狸马上蹿了出去,把布带拉得笔直,陈进才只好苦笑地跟上。 第25章 难道要舍弃这些可怜的孩子吗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四通八达也有个坏处,坏处那就是像现在的陈进才一样,可以轻易地通过那四通八达的通道带着人来到那剩下的两个那个大空间出口处。> 剩下的两个手下守一处,王伦则守最后一处,不是他的武力比较强,而是陈进才要从这里冲出去砍杀那些丧心病狂的贼子。 正如王伦刚刚说的那样,陈进才只要是步战,那是绝对的无敌,三百六十斤的轩辕剑就算不是削铁如泥使了开去就已经足够他所向无敌了,更何况这宝剑居然削金断玉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陈进才碾压式的进攻造成了势如破竹的效果,无数的贼人还没有来得及把手里的酒碗放下就已经现那吃酒的脑袋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反应过来的众匪第一时间当然是逃,就算是那个坐在最上的感觉像是个小头目一样的人,他的行动是最快的,跑的也是最快的。 只不过他跑的时候忘了拿那扔在地上的刀子,所以当他冲入逃跑通道时看见那一道刀光闪过,手里没刀的他只好用自己的手臂去挡。 然后,他的手臂和脑袋一起掉了下来。 作为一个曾经做过刀口舔血沙盗的汉子,守在通道口的表现足以让他们自傲,哪怕是十余人的冲撞也没有让他们后退半分,一刀一个的战果让他们热血沸腾。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没有悬念,只有一个守着通道的兄弟伤了手臂,毕竟刚刚冲来的人太多了,就算他们再彪悍一个措手不及肯定是要受伤的。 没有去管那血流成河的场面,陈进才紧了紧那蒙着脸的布,一剑劈开所有的木笼子牢房,然后慢慢地走进去,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太黑了,看不清。 “是哥哥……呜呜……哥哥来救我们了!”木牢房深处冲出来一群小孩子子,是小九她们,就连一直被小九抱在怀里的胡宝儿也在。 胡娘这只狐狸着急得团团转,它想看看胡宝儿是不是还好,陈进才松开弟弟妹妹,从小九怀里抱起小胡宝儿,再从地上抱起狐狸。 胡宝儿看到狐狸,急得呀呀直叫,狐狸一听就着陈进才的怀卧了下来,把腹部向着小胡宝儿的脑袋,这时陈进才才知道小胡宝儿这呀呀声是饿了呀! 小九眼泪八岔地趴在陈进才身上直哭:“刚刚好可怕,里面有好几个被人挖掉眼睛的小孩,又有被人砍掉手脚的小孩,还有被打断腿的,还有那被锁在一个罐罐里的小孩子。 他们都好可怜,小九好害怕哥哥没来救我们,那小九就会被挖眼睛砍手脚锁罐子里。” 陈进才一手抱着小胡宝一手抱着狐狸,实在分不出手去安慰这些趴在自己身上吓坏了的弟弟妹妹,好在王伦一个个地检查过地上的没死的补上一刀之后走了过来。 陈进才赶紧把手里的狐狸和胡宝儿递给他,才伸手抱着这些小家伙们安慰。 可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从没离开王家村之时哥哥就说过,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随身带着刀子和袖箭,可你们为什么不带?” 在王家村的时候陈进才就感觉这个世界并不安全,所以在听到王崎老头打算让这几个孩子跟自己来见识下的时候,就已经给孩子们打造了算得上是这个世界最先进距离杀伤性武器的袖箭。 要是这次出来时带上这些武器,那起码这几个孩子在遇险时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巧的是,刚好这次没带,刚好就出事了,若是这几个小孩子都带了武器,那抓他们的那几个污烂人怕是讨不到好去。 教训,只一次就足够了,相信这次几个孩子回去后一定会将那小刀与袖箭每天都随身带着,不敢再让这些武器再离开自己半步的。 王伦手里抱着吃饱喝足了的胡宝儿,狐狸已经下了地,他朝陈进才说道:“既然几个小娘子小哥儿已经找到,那我们赶紧出去,这只是地下世界的一个角落,这样的败类还有很多,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里生的事,带着这些小孩是出不去的。” 当然要带着那些小孩,看到牢房里的那些惨状,就是陈进才是铁石心肠,也不敢让眼前的这些悲惨的小人儿在自己看到后却无动于衷地弃之而去。 他做不到。 而做不到的话他们就惨了,王伦加上四个手下,而这里最起码有十多个走不动的孩子。 “来!小九抱着宝儿,马天才你抱着狐娘,你们得救,还是狐娘带着哥哥来的,你们以后要记得狐娘可是救过你们的,对宝儿好点!” 陈进才把王伦手里的胡宝儿交给小九,把狐狸放进马天才的怀里,然后让王伦去外面在墙壁上用血写上几个大字:“杀人者,丐帮帮主乔峰!” 等弟弟妹妹们跟着王伦走出去,边走还边问王伦怎么样才能把里面的那些可怜的小朋友一起带走,还说一定要带这些小朋友走,他们都好可怜。 王伦也不知道,这十几个不能走的孩子怎么才能带走,他们只有六个成年人,就算是一个成年人背两个孩子也背不完啊! 等弟弟妹妹们都出去了,陈进才方在里面这些孩子惊恐的目光中仔细打量点数。 “我是来救你们回地面的,但是我们只有六个人,背不了那么多孩子,如果你们还能走动,就努力站起来,跟着我们往外走, 能走的带一下那些眼睛被弄瞎的孩子,腿不好但还能走的别人帮扶一下,实在走不动的一会我与几位叔叔背你们。” 可是当所有能动的孩子都走出这个牢房之后陈进才痛苦地现,就算是他与王伦五人一人背两个也背不完,因为被砍断手脚的,打断腿的,放在坛子里的孩子一共有十六个。 把孩子带出去的机会只有一次,王伦已经往这边走,陈进才知道这是来催自己了,地下世界里丧心病狂的贼人太多了,就他们六个人,就算个个都是万人敌也不可能在这种地形里护住这么多孩子。 更何况自己这六人还不是万人敌! 难道真的要舍弃一些孩子吗?究竟该舍弃谁,又不该舍弃谁? 第26章 丐帮乔峰 这选谁都不对,留给陈进才选择的时间不多。> 不过幸好看到了那些让他砍断了的牢房的原木,那些碗口粗的原木都有两三米长,这让陈进才两眼一亮。 在这里绳子绝对不难找,毕竟这里的污烂人大多都是靠着绳子混饭吃的。 用木头做了三个大担架几个小担架,大担架抬四个小孩,小担架抬一个小孩,大担架几个大人抬,小担架把那些孩子中能走的还有点力气的找来抬上。 终于费尽周章地把孩子们送到了地面上。 上了地面就好办了?不怎么好办。 陈进才与王伦他们几个身上都是一身的血,血腥气重到刚刚一只狗看到他们老远就夹着尾巴跑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管是王伦身上,还是他那四个手下身上都有一个大大的包袱,别说陈进才自己身上了,哪怕是小九几个身上都有一小包的金银珠宝和铜钱。 这些东西可不能现于人前啊!摸着自己身上这个大得惊人的包袱,陈进才觉得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回家去。 于是,把这些救出来的孩子们带到一个角落,趁着现在自己等人蒙着脸,敲开一个街边住户的房门。 一个银饼子扔到那有面容有些精明现在却惊慌欲狂的房主面前,王伦沉着声音对那人说:“这个,是给你的惊吓费!” 又一个银饼子,王伦又说:“这个,是让你做些好吃食给外面这几个可怜的孩子,这是我们从老鼠洞里救出来的,都是可怜人,莫要亏待他们。” 再一个银饼子,王伦再说道:“这个,是让你明日去找些大夫,把孩子们身上的这些个伤口病痛都给治治,找些干净衣物给他们穿上,然后把这些孩子们给我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帮他们找回亲人。” 说完阴冷地盯着那个已经稍微缓过神来的精明住户说道:“三件小事,给你三个银饼,我可有亏待于你?” 那住户忙摇头,说不曾不曾,不敢不敢。 “既然不曾亏待于你,那你就得对这些可怜的孩子做到不亏待不亏心,可否?”王伦见差不多了,便松了气势道。 那住户连忙点头,这时王伦转头对那群孩子说道:“你们都先进院里呆着,一会这位善人会与你们衣物和吃食,等天亮后会找大夫给你们医治伤口,治完伤会送你等去官府,到时官府会帮你等找到亲人。” 这些孩子一听就知道眼前的这几个把他们从地下救出来的人要抛弃他们了,顿时不知所措,一时间只是哭。 陈进才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便转身与王伦一起走向远处的几个小家伙。 这时后面追来那个精明住户,他叫道:“官府问起,如何称呼!” 陈进才突然恶搞心起,回头粗着嗓子沉声道:“在下丐帮帮主乔峰,若官府问起,直说便可,但若有丝毫对这些小孩不住,乔某饶你,乔某的降龙十八掌却饶你不得!” 说完一掌拍向路边一根碗口粗的坊旗旗杆,只听一声响,那碗口大的旗杆便从中而断,上截飞将开去。 打完便飘身而去,只留下那住户愣愣呆呆地看着那被一掌打断的旗杆傻。 “丐帮帮主乔峰?降龙十八掌?丐帮帮主……嘶……前半个月把那三百官军给带出来的那个大英雄也叫丐帮帮主乔峰,这两者会是一人?” 看着那碗口大的断茬,本来还想再多昧点银钱下来的住户也没了那个胆量,把孩子们都叫进院里后叫出躲在房里瑟瑟抖的浑家,让她开伙给这几十个孩子做吃的。 他那浑家心里有些不愿,那可是几十个孩子呢!得吃多少东西,直到两个银饼子扔到她面前,她这才欢天喜地地烧起灶。 回到家,把孩子们全身都察看了没有伤痕后才放心地把这几个让人操心的赶去洗澡。 王伦却不让他闲,手里拎着好几大包东西找过来了,说道:“大郎,我们财了,想不到这老鼠洞里就这么一个点就如此多财宝,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陈进才笑着问道:“还怀念你那沙盗岁月呢?” 王伦嘿嘿笑道:“哪敢啊!俺不是觉得这老鼠洞里的烂人们做的这些个缺德事不配拥有这些财富嘛!” 陈进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后说道:“很好!学会与人讲德行了,不怨我把你从沙盗领的位子上打下来了?” 王伦一听那还得了,急忙笑道:“哪能呢!以王伦这能力,可以在大郎身边效力那是荣幸。” 这可不能怪他,陈进才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让他匪夷所思,不管是那些把四百多集结起来的沙盗一锅端掉的大爆炸还是那断人生死的预言都确实了陈进才的不凡。 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时空人的心思,他们不是现代那些有着电视,看着什么探索现的人,像陈进才这样的人在他们看来那就是神奇。 而在这么神奇的人底下效力那只有荣幸,而没有什么憋屈。 “行了!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眼馋那些老鼠的财富嘛!过了今夜,我们去取!我本不想惹事,奈何事却总是惹上我!” 就算王伦不说,他也不想让那地下的老鼠们还活在这个世上,实话说,哪怕这些人明明白白地抢也引不起他如此反感。 能把如此残酷之手段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的人,在他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畜生。 对于能危害到人,甚至已经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还留着这些畜生那就不是仁慈,而是犯罪。 所以把孩子们安全地送回来后,陈进才已经在考虑怎么样把这些老鼠洞里的老鼠都一网打尽的法子。 这打这些老鼠,就如同打蛇,俗话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而打这些老鼠也是一样,只要让他们跑掉几个,那等自己等人一松懈,家里人就有可能会遭受到报复。 这是陈进才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时候他想起了个人,就问道:“云老头现在到哪了?为何让他办点事都这么久?” 第27章 平板电脑的再次出手 云老头自从看到陈进才断定杨志杀人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怎么着也得缠着这个神奇的少年。 可是正待他想着怎么样才能与这个少年把关系再搞近点时,高衙内这边就开始搞事了。 于是陈进才在准备去救贞娘和老教头几人之前就已经把云老头给安排出去了,据说他也有门路可以在夜里出城。 安排云老出去有两个用处,一个是他身上伤还没好,不宜动手,免得伤上加伤,另一个就是让他帮着在城外安排一个可行的退路,免得出到城外后茫然无措。 可没想这云老一出去就去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回来,按云老那性子绝对不可能会一去不回来的,只能说是云老也出事了。 王伦知道大郎说的是什么,接口道:“怕是出事了,云老虽然行商半生,在商路上也厮杀了半生,可现在毕竟是老了,而且还受着伤,这次出去这么久没回来怕是出什么事了!” 陈进才也点头,他也猜是这样,只是心里还不愿意承认,毕竟一起生活了好一段时间,对于熟人,他总不希望有事生。 虽然觉得要去找一下云老的踪迹,不过现在目前的最重要任务是把威胁到自己家人的东西去掉,比如那老鼠洞里的污烂人。 没有睡意的话一夜很难过,可没有睡意的人心里想着事的话就会现,哪怕是黑夜也会很快舍你而去,时光总是匆匆的。 好久没有去翻牛车里的夹层了,在陈府里,有一间房子是不让人靠近的,那就是放着陈进才那辆从现代带来的四轮牛车。 这辆他diy出来的牛车用的可是又轻便又坚固的钛合金。 什么?用钛合金来做牛车?你有没有说错?很严肃地告诉你,没有说错,陈进才在现代时就是这么任性。 所以为什么路上碰到那老虎时陈进才让孩子们进车里后升起车蓬后就放心了。 那就是因为就算是老虎都不可能会对这牛车做出哪怕是一丝的破坏,因为这牛车上下都是钛合金。 好奢侈! 别人不知道的是,陈进才所有的实验纸质材料都锁进了这钛合金牛车夹层里,而打开这个夹层,却需要只有陈进才只知道的机械密码。 好吧!这样的严防死守,在这个世界里也算得上是最世界最难偷的东西了。 就算是你感觉自己偷不到,想把里面的东西给烧毁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钛合金车厢夹层里还有一层隔热材料,如果给这车厢里的夹层防护一个评价的话,那只能说:天衣无缝! 现在陈进才就是打开这里面来拿东西,比如,太阳能充电器,比如,小型强信号定位器。 说起这个小型强信号定位器,这个可要说说来历了。 这玩意还是陈进才去广西的一个神秘溶洞时买的装备,哪怕是地下,强烈信号也能穿过百米的泥土把定位到他手中的平板这里。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当时去探索那个可怕的神秘的溶洞时也用上了好几百个这样的定位器。 不过幸好这样的定位器体积很小,电池的电量能用很久,电量用完后充电也很方便,放太阳底下晒就行。 把平板插上充电线,然后再把定位器洒到阳光底下晒着,跟钮扣差不多大的定位器是今天晚上夜探地下世界的重要装备。 当然平板也是。 手里拿着平板,想打开看,却因为平板还在充着电就停了手。 不管是手机也好平板也好,只要是还在充着电就最好不要使用。 说多了大道理也听不懂,那就说个最浅显的道理,如果你一边吃着一边拉,习惯了之后,你的肚子里还能存得住东西吗? 陈进才解开手里大剑身上包着的布,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昨晚杀了不少人,这剑上虽然两面都有着浮雕,但还是滴血不沾。 那是杨志卖刀时所说的杀人不见血? 王伦来了有一会了,没什么急事,所以就没有打扰陈进才,当看见陈进才手里拿着那把巴掌宽的黄铜色长剑就像拿着一把木剑一样轻巧时,他都有个错觉,那把黄铜色长剑根本就是纸片做完之后染的色。 可是他明白,事实上那把剑如果往自己身上倒来,就算是剑面压着他也能把人给压死,要知道自己虽然是个书生,可力气不小,上次去搬这剑时用尽力气却连抬起来都难。 看着那巴掌宽的剑面上全是浮雕,他一时嘴快就问道:“大郎!这是甚么剑,怎么这剑是全是浮雕?” 陈进才还在专心地擦着剑,听到问话就随意地回答道:“哦!这剑叫轩辕剑,上面的浮雕都是些天地日月,鱼虫花鸟,农桑和兵事。” 王伦眼睛亮了,假装不在意地轻声问道:“这轩辕剑的名字有些大,是怎么来的?” 陈进才有些奇怪地看向王伦:“你还是个读书人?轩辕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仙人聚于山,以山之铜铸剑,上有天地日月、鱼虫花鸟、农桑与兵事,赠与轩辕黄帝,帝以此剑伐蚩尤,后此剑名为轩辕剑!” 王伦闭着嘴,可是还是听到自己牙齿在不停地咯咯咯打架,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大郎,我先出去安排下晚上的事!”王伦突然感觉呆在这里有很大压力,找了个理由要出去。 “好!”陈进才点头,看了眼走出去的王伦,眼中精光闪动。 谁都不是傻子,王伦不是,陈进才更不是,王伦已经在慢慢地摸自己的底细,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现在手中无人可用,只能用他们,可用归用,敲打还是要的,免得起了什么不应该起的心思。 相对起武力来,宗教力量控制人心的方法要强的多。而刚刚陈进才所说的都是有据可查的传说。 再说一把看上去只有十多斤的铜剑谁会想到居然会有三百多斤削铁如泥? 还杀人不沾血,种种神异再加上传说,还有谁会不认为自己手里的会是几千又或者几万年前的人皇剑。 那么剑,只有自己能用的剑已经是这样了,那用剑的人呢? 这是陈进才刚刚自学到的掌控人心的方法,从小说里学的,虽然很粗糙,但目前看来还是有些用的。 看着还在晒太阳的平板电脑和强信号小型定位器,今晚就要看你们的了。 第28章 杀戮开始了 开封城下的地下世界,哪怕是势力最大的地下霸主也不是全部了解,可是今天居然在陈进才的手下慢慢地现出原型。≯ > 平板里有一个软件,可以根据信号源的远近强弱形成一个立体图形,指明通道在哪,这也是陈进才为什么原来能在那个神秘的死亡溶洞中活着走出来的原因之一。 陈进才没有让别人一起跟来,今天晚上只是来探个路而已,人多了反而不好。 从平板上的图形处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口,陈进才走了过去,走到尽头才现,这里没有往下的洞口啊! 难道定位探测器的信号波出问题了? 陈进才蹲下来敲了敲图上显示的往下的那个位置,两声空洞的回声传来让他十分兴奋:这底下真的有个洞。 把背上的轩辕剑拔下来轻轻往地上画了一个圈,往上一挑就把那个土块给挑了起来,低头一看,还真的有一个空洞。 看了下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地形图,这底下还有很大一个空间,强光手电拿在手里,今天白天可是拿着太阳能充电器充了好久,现在正好拿出来用。 强光照过,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看到的一切让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这是一片城市,这是一片地下城市。 不是什么地道通地道的地下世界,而是一个城市的一角,在这片城市的上方还看到上面一层的另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开封城的地基。 也就是说,现在陈进才所在的这一层的开封城所还存在的那时候,有人进入了当时的开封城底又挖出了更深一层的城市一角,并以此为据点,至于以此为据点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挖出来的空间,确实被人用来做基地所在,看着那些个一看就知道是粮仓和兵器房的地方。 再看那改建成的明显就是个训练场所在的地方还有那密麻的小屋。 这里当年就是个屯兵地。 甚至这里还引着一条暗河从训练场前流过,千百年了居然没有涨过,甚至都没有在训练场上留下一丝有水浸过的痕迹。 因为不管是那训练场,还是粮仓,兵器房,还是那些小屋似的兵营,又或者是那看上去像主帅府的大屋,都是灰尘满满。 陈进才没有进去,他轻轻地把那挖起来的土块盖回去,又往上面洒了些灰尘,直到看不出痕迹了,才站起来离去。 几个小时后,陈进才从另一个洞口闪出了地下世界,到了现在,他已经在强信号定位探测器的帮助下画好了整个地下世界的地图,再过几天,他要进入地下世界大开杀界。 只是,那地下世界的出口多了些,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陈进才先生。 他有可以让这个世界人都感觉到天崩地裂的火药,不就是关闭几个出口么?不是难事! 往后的几个晚上,很多药材行里总是会闪过一个鬼影,如果只是找硝石和硫磺,药材行里是最多的,当然要除了道观以外。 这次配黑火药陈进才并没有让人知道,特别是看得出王伦心思有点怪的时候。 其实对一个以前喜欢独自窝在山上研究金属材料搭配的人来说,看人心真的是很陌生很陌生的活。 既然不会看人心,那就只好摆出你的肌肉,让你的对手,你的下属看明白你的实力,仔细思考志你为敌又或者背叛你是否明智。 这是现代时不知道谁说的话,又或者是哪本小说里看到的,陈进才认为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炭也在炭行找得足够,谁也没有想到过,在东京城,炭行居然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 东京城一百五十万人口左右一天得用多少薪炭,如果不来到这里,甚至不知道粮商炭商在这里的地位。 不过陈进才并没有去碰西水门附近的炭行总部,而是从分布在东京城所有坊市里的薪炭铺里拿走一袋袋的好炭。 也许那些炭铺老板会在天亮后看到这铺里的货少了许多,可一巴掌拍进柜台面的银饼子想来会让很多人闭嘴并且偷偷地欢喜。 陈进才需要好多炭,所以他背了好几个晚上,这些炭并没有让他全部做成火药,而做火药的其实只是一部分而已。 那一袋袋的坚炭,都让他背到地下世界的深处,不显眼的地方,每一袋炭的边上还有一小罐的火油。 把火药给配好后,陈进才开始进行埋雷行动,他的目标是把这些个地下世界的人渣给全部干掉,所以在陈进才进入地下世界查探以来找的最仔细的就是出口,和关人的牢房。 在强信号定位探测器的帮助下,不管是有人现的还是没人现的洞口,都被陈进才现了。 不是十几个,也不是二十几个,而是多到了三十六个洞口,不过有十多个是还没有人现,灰尘杂草与昆虫遍地。 但不管是有人现还是没人现,除了陈进才特意留下来的洞口之外,所有的洞口薄弱处已经让他安放了可以抹平这里的火药。 陈进才用了三天才把一切都给搞定,而且他还现,里面的几个牢房里现在都没有人了,应该是受到前几天自己救人后的影响,他们直接就把人都给卖到外地去了。 这样也好!省了好多事了。 这些个地道,其实如果科学地扩大一下,也会有陈进才刚现的那一角地下城市里的规模,只是这些老鼠们太懒了,只会祸害人而不会建设。 陈进才现在打算,只要自己能把这些老鼠一网打尽,那他就要利用这下面的地道和那一角地下城市,在六七年后的那场浩劫中做点什么。 不过那也只是打算,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老鼠一个个弄死在地下世界里。 坚炭没什么烟,好炭都是这样,没什么烟火气,却能燃烧得很猛也很久。 陈进才把放在所有不起眼角落里的坚炭全点着了,然后用几根线香,把所有的爆炸点都设成同一时间引爆。 再然后他搬起一块好几百斤的大石头,封住了最后一个没埋火药的洞口。 大概有两分钟左右,大地一阵轻微震动,如果不注意也许还不能现。 只有陈进才知道,杀戮开始了! 只是就这么杀掉几百人,虽然都是一些残害儿童妇女的渣滓,真的应该吗? 陈进才不知道,他在纠结的同时也在想,如果不杀不理,那这份贩卖残害妇女儿童的手段会传承数百年直到后世,想着那天在那些牢房里看到的孩子惨状,再想想那些被着急转移卖掉的另几个牢妇女儿童的下场,陈进才喝下一碗酒,然后居然醉了。 第29章 丐帮和摩尼教 不管是任何时候,护城河里多了二三百具尸体都是一个天大的新闻。 好吧!那不叫新闻,那叫让人惊恐的大事! 看那些刚在城墙上看了两眼就脸色白跑下来的书生们大多都一边惊恐说道耸人听闻之类的话,一边咒骂着杀人的屠夫,一边匆匆往家或者学堂跑去,唯恐慢上一步自己就会变成那护城河里的尸体之一。 就算是开封府的衙差公人也是两腿软,这平时让他们欺负个小老百姓那还差不多,现在面前居然有好几百的尸体漂在那护城河里。 这谁看到了谁不害怕啊! 这么大的事今天早上就报到宫里去了,上面下令让开封府尹立刻彻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开封府尹急匆匆地来到城墙边上,急令衙役把尸体捞起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在东京城,时不时地在护城河里现个把死人是很正常的,所以衙门处对这个流程也很熟悉,不过就是把小船划过去,把尸体捞起来而已。 可这是以前,以前也就是一具两具的,现在可是好几百啊! 衙役们看着就腿软,都还有谁敢下水啊! 不过在府尹的怒火下,还需要混饭吃的众衙役和刚刚赶到的殿帅府官军一起把尸体一具具地捞了起来。 却不料刚捞起一具尸体就让一个衙役惊呼一声:“这是秃毛豺王老三!俺滴个老天爷爷,这可是逃了十年,在开封府挂了五十贯赏格的杀人重犯,十年前他屠尽一个富户家二十三口人后逃窜不知所踪,今天却不想死在这护城河里!” “啊……这个也是个重犯,去年刀劈牛村村民十七人只为了杀头牛吃的垒格,据说还是个异族,赏格二十贯!” “佘七,刘通也全是重犯,逃了有七年了,想不到也死在此处了,这下那卖炊饼的李进也可以给他浑家上香告慰一下了,他们一家五口就剩下他自己了,老婆孩子都让这两贼子给杀了。” “啊……” “啊什么啊!别叫了!这些都是重犯,都是,我知道。” 一个年纪大点的衙役对府尹说道:“府尊快差人去拿卷宗,李崇以为这些死在护城河里的尸体都是朝廷重犯,去岁曾有消息称这些历年来的恶贼皆盘踞在地下诸洞之中, 只是此时为何会死在此处,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他们是怎么死的,只要是这些恶贼死了那便是大功一件。” 府尹一听赶紧让人快马加鞭地回府衙把通缉人员的名单图像带过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那可是惊喜连连啊!在护城河里捞起来的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榜上有名的重犯,更有很多是积年的老犯了。 现在开封府尹就对着眼前的正对着他大白话的殿帅府统制吃惊,为刚刚殿帅府统制的话。 “这些个积年老匪,都是高手,有从军中逃出的悍卒,有独行经年手段狠辣的惯匪,有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的杀手,还有那盘踞地下经年的贼人,为何今天都死于护城河中?” “不管是何等势力,能做到绝杀这些高手,那就是一个比这些高手更可怕更强大的势力,府尊可又要操心了!” 比这些人更可怕的势力,想想都让人恐惧,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怕是一点线索指出是谁杀了这些人。 这时一个衙差挤了进来大叫道:“府尊,这些匪徒有大来头,这是在那个盘踞地下十几年的匪身上找到的。” 衙差拿来的是一个帐薄,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帐薄。 前面应该是衙差打开看过了,沾了些水痕,也有可能是油布包得不紧而导致泡在水中时有些湿润,但大体还是能看出来这帐薄上的字。 开封府尹只翻看两页就脸色大变,合上帐薄叫道:“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看着急急离开的开封府尹,殿帅府统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怎么回事? 已经差不多捞完护城河里尸体的船工挺直了腰,想松口气,却突然看到城墙上有人用血写了几个字。 “杀人者,丐帮乔峰!” 于是,丐帮乔峰的大名就终于出现在东京城所有人的面前,而且是以这种震憾的方式。 二百余快三百的地下世界的贼人统统死了,除了少数几个是自相残杀死的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窒息而亡,而且大多还是梦中时死去。 仵作查验称,这些人都是死于一个时间,也就是这一批人被人同时闷死的。 杀人者,丐帮乔峰。 丐帮乔峰,此人开封府尹对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臣听说过乔峰此人!”开封府尹站在皇帝面前如此说道。 “哦?”皇帝双眉抖了一下。 “臣前日受理一个案子,是清水街住户李老黑送来了几十个身体各种残疾的孩子,据说是有人从地下把他们救了出来,而救他们之人,带头的就叫乔峰,丐帮帮主乔峰。” 开封府尹理了理记忆,再道:“据李老黑所说,当时他怕担干系,便问了下官府问起当如何回答,他们是谁。 那人回答他便是丐帮乔峰,然后使出一招称之为降龙十八掌的掌法,竟一掌把那海碗口粗的旗杆给拍断了。 功夫甚是了得! 而后臣查问那些孩童,得知居然是地下的那些老鼠居然把那乔峰的弟妹给当成普通孩童绑了,乔峰才攻打到地下救的人,此次怕是那乔峰余恨未消,更怕那些老鼠报复,这才先下手为强的吧!” 海碗口?嘶!皇帝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海碗有多大他可是知道的,都差不多跟个小脸盆一样了,这一巴掌抽人身上,那得成什么模样了? 那地下世界他是知道的,也曾派过不少兵马去剿杀,但却收效甚微,想不到这一个丐帮,居然有此能力,竟然能不声不响地把这些老鼠都给灭杀了,起因居然还是几个小孩! 最后还引出了…… 皇帝把手里的帐薄看了下之后扔给刚刚升任右相的王黼,说道:“你且看看是真是假!” 王黼把手中帐薄翻看了下,现这帐薄每月居然有几万贯的支出是送与摩尼教的护法交接,摩尼教……嘶! “官家,此事不管真假,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不管是弥勒教也罢,摩尼教也好,这都不是好人。” 第30章 说天龙 且不管谁是不是好人,朝堂上的东西都与普通百姓无关,朝廷没有去通缉杀人者,只是将死者身份一一查明张榜贴将出来,还附上一纸文榜。≯ 说是这些藏于东京地下已久的贼人都是那摩尼教众,拐卖折磨妇女儿童只为给摩尼教收集银钱资金。 这榜一出,整个东京大为震动,言及摩尼教皆恨不得食其肉寑其皮。 当然那是前几天的事了,又回到了那路边的酒肆之中,还是那几个脚夫和那几个酒客。 一个脚夫听完后喜道:“原来那丐帮帮主乔峰救过一群孩子出来?” 原先坐在角落里的那个酒客说道:“你且去看,也许你家孩子也在被救人当中也不一定!” 那脚夫连挑子都不要了,往那已经能看到城墙的东京城跑去,后面那酒客冲他大叫:“去开封府衙,孩子都在开封府衙处等人认领!” 另一个酒客叹了口气道:“你觉得他这去,能找到他儿子吗?” “悬!”原先讲古的那个酒客叹了口气道:“这三十多个孩子只不过是地下世界的一部分,据说第一次丐帮的那个乔峰第一次杀入地下把一个牢里的人给救出来之后,别的牢里的人全给快卖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悲悯地看向那快冲向东京城的背影,店家还过去把他的挑子拎到一边去收好,免得他回来找不着。 “这丐帮乔峰是何许人也,居然能一下把所有贼人全数杀死?”店家收好那脚夫挑子后问道。 “其实这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有人把一些炭运进地下去点上后再出来把所有的出口全给弄塌了,然后里面的人出也出不来,在里面也没气了,直接全给窒息在里面了!” 比较清楚的还是原来说的那个酒客。 “哦?你为何如此清楚?”店家惊讶问道。 那酒客说:“其实整个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陈进才小先生现在在西水门那个苦力横行的地方说书,我也是西水门混口饭食的,所以清楚些!” 陈进才现在就是在说书,他刚刚说完为何那所谓的丐帮乔峰是如何杀死这地下的所有贼人。 今天要说的是天龙八部。 西水门,是东京城上下汇通码头,这是间很大的茶肆,很大,在这个地方来往的人都是力巴,也就是苦力。 他们不会去要救优雅,只要是能坐下来,喝一文钱一大碗的茶水解渴,然后就着这一大海碗的茶水吃上几个炊饼(馒头),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在吃喝中间还能听到那新奇的说书,那就是天大的享受。 茶肆很大,能坐百十来人,茶肆里有一个穿着书生儒衫却又配着剑的文士在管着事,还有几个彪悍的汉子在维持着秩序,又有十多个小伙子是给端茶上饼的。 说来也奇怪,这里卖的茶只有那一钱一大碗的劣茶,卖的吃食也只有那一钱三个的炊饼和一种特制很香却很便宜的豚头肉。 这本不怎么奇怪,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苦力,也吃不起甚么好东西,有这几样便是极好的吃食。 只是这里面居然有一台子,半人高,四四方方,上面是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这椅子是个靠背椅,桌子上还有也是一大碗的跟苦力们一样的茶水。 现在陈进才就坐在上面,准备开讲天龙八部。 “好!昨天跟你们讲了这地下的老鼠们怎么被那所谓的丐帮乔峰所杀,而且死者身上还没有什么伤痕……” 突然底下一个苦力笑叫:“知道了,被火薰死咧!烟薰老鼠嘛!” 陈进才笑道:“当然,老鼠就得用烟薰,不过啊!这烟能薰老鼠也能薰人,我知道有很多人现在老家都是在山里挖一个洞就往里住,住的时候冬天得注意些,别没注意不透风自己却被烟薰死了。” “额老家是延安府的,额现在就捎信回去,让他们在家里烤火都开点门缝!”一个陕地汉子高声叫道。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这火烧掉了气会死人,那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就来说一说这所谓的丐帮乔峰!”陈进才笑道,开始了他的第二次说书。 “先,各位老少,我先得跟你们说一下我的来历。”陈进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小子陈进才,一直在山上与家师为伴相依为命十余年,前不久家师与小子说不历红尘万丈怎见本性,于是挥手间小子就到了大宋边界处,兰州。” “然后便来到了东京城,见识到了东京城的繁华,可这繁华之地花销也不少,小子就想啊!怎么才能在这繁华的东京城挣到点平时花用的钱财。” “可是小子身无长技,还不会做生意,家师又明令小子不能考科举,老天爷爷,这让俺咋活!” 陈进才拿起大碗茶喝了一口道:“这也幸好,小子先前十多年里在山上烦闷,家师会讲一些另一个世界里的一些故事与我听。” “后来小子就琢磨,这些故事如此精彩,是否也可以写出来印成书,卖了换点钱以维持生计,于是想到就做。” “小子就把家师讲过之故事全部写下成了一本书稿,名叫天龙八部,里面讲的便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大宋朝里的丐帮英雄乔峰与他的结义兄弟之事。” “谁知道小子刚刚把书稿写完,转眼去吃个饭食书稿就不见了,然后市井间就流传了什么丐帮马大元,丐帮乔峰之类的人物。” “小子在此声明,这些人物都是在此世间无有之人,那自称丐帮乔峰的,怕就是偷了小子书稿之人冒名而为!” “大胆!丐帮乔帮主义薄云天之人,丐帮马大元先救那正派教头林冲之岳父张老教头一家,而后丐帮帮主乔峰更是深入地下洞窟把陷在里面之官军救出。 最后还救出了好几十个孩子并一把火把地下的老鼠们都薰死,如此英雄人物,我等给他们立个长生牌位尚且觉得不够,你个黄口小儿居然敢对乔帮主出言不逊,若不认错,洒家怕是要替你那不负责的师父来教训教训你!” 众人抬眼望去,居然是一个高大强壮的年青汉子,原本坐在那里吃茶,现下里却怒而起立,逼视台上的陈进才。 那高壮身躯立于茶肆内却像铁塔一般,双拳怒攥之时更似金刚,看着陈进才不认错他就要扑上来了。 第31章 打出一个强横人物 高壮汉子怒立之时,身边一老者像是跟他一起来的,但却没有出声阻止。 陈进才好笑,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居然在短短几天内收获如此崇拜,看来这大宋百姓很是有些英雄情节的。 “虽然我很佩服你率直且急公好义的性格,但却无法认这个错,不过如果你要能教训我,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陈进才的话很大口气,起码在周围这些看客眼里是这样的,还不介意,就你这小身板,随便找个书生都比你高大(没办法,谁叫陈进才居然才十四岁模样)。 居然敢跟一个高大威猛的铁塔般汉子叫板,不想混了!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俺武二就教教你做人,别丢了你师父的面子!” 那高大汉子说道,高大的身形突然化身为猴子般急窜而来,临近陈进才身前时却又变成猛虎之势力扑而来。 人未到气势已来,此时那些坐得离那台子近些的苦力眼前竟似出现一只斑澜猛虎,待择人而噬,不由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定睛看时,哪里有甚么猛虎,不过是台子上那高大年青壮汉的气势罢了。 那高大汉子一桌的老者原本还以为那些个维持秩序的人,特别是那个身上还散着杀气的书生和另四个一看就是手上有着人命的彪悍人物会上前阻止。 所以老者也准备在这些人上前的时候把他们拦下,让台上的汉子能好好教训下或者说试探下那个少年的底。 可是他失算了,不止是这几个看着就像是护卫的人不上去阻止,就连那几个端茶倒水却又傲气得不像是杂役的年轻人们也没有上去阻止,还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目光看向站在少年面前的高壮年轻人。 老者心里突然闪过“咯噔”一下,急忙把目光放到台上,却现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来到高壮年轻人身边,一只手轻轻抬起,搭在高壮年青人肩膀上。 那高壮年青人居然被那么一搭,连手都动不了了,只是满头大汗似地在那里强撑着。 “服了吗?”陈进才笑着对那高大汉子说道,其实如果只是陈进才的体重,是压不住那高大汉子的,但谁让他背上背着一根长条的布包袱呢!那里面是轩辕剑,重三百六十斤。 三百斤的剑重再加一百多斤的体重(没看错,十四五岁已经有一百多斤重了,骨头架子重就是这样)。 再加上陈进才练的拳练到周身一家,别看只是一个手掌搭在那叫武二的高大汉子身上,却是把全身上下包括剑的重量五百来斤一齐压了上去。 若是五百多斤的东西死物,对那汉子来说却不算什么,便是七八百斤,他也能抬得动,但眼前这少年不是啊! 陈进才这全重五百多斤搭上那武二的身体,竟能一下控制住武二的重心,本来如果扛死物还有些难受,再加上现在重心不稳,全身力气都在维持重心去了,哪还有力气去反抗。 这个叫武二的汉子一听陈进才问他服还是不服,虽然吃力,但还是叫道:“你这小厮却是在暗算与俺,靠身上绑着重物赢俺算得甚本事,有本事把身上那件重物放下,与俺光明打上一场,好让你知晓俺夺命鸳鸯脚的厉害!” 夺命鸳鸯脚?武二?陈进才想到一个人,心里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你是武松武二郎?”虽然已经有八分肯定,但陈进才还是问道。 “你是何人?怎知武二名头?”原来真是武松,难怪如此高大威猛,也只有这种好汉子,才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吧! 陈进才放开他,皱眉问道:“你怎会在此,不是应该在柴进庄子处躲着吗?” 武松后退了一步,重新上下打量了下陈进才,确定自己在柴大官人处并无与之会过面,适才疑惑道:“你听说过武松?” 陈进才笑道:“听说过,灌江二郎神武二郎嘛!对了,你此时应当在柴进处,怎会来此?” 武松听了搭茬,只是看向陈进才背后:“那是甚么?怎的如此沉重?” 他当然知道刚刚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十四岁少年的,那就是背在后背的长条物事,相信只要那少年敢把背上物事放下,就那身板,也吃不住自己一脚功夫。 陈进才笑道:“还没死心呢?” 武松点头道:“却是没死心,你听过武二名头,亦了解武二为人,武二一听说有架可打,那身子最是兴奋,不知可敢放下那物事与武二打上一场如何。” 这时台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两日在台是说书的少年,居然还是一位可以与眼前高壮年青人一拼的好汉子。 此时见武松还想打,那众人又还怕不热闹,便起哄笑叫:“小先生便与他打,若不如此,怕是他还有些不服!” 陈进才笑笑,伸手把背后轩辕剑给取下,台下两个伙计连忙抬着个托板过来,陈进才轻轻把剑放于托板上,那两伙计才艰难把剑抬了下去。 哗声四起,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少年背上还有如此重之物事,再一想这少年背着这物事一背就是一整天,这是怎么一个天生神力了得。 武松摆了个架势,刚刚他大意了,小看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心想这少年哪怕是有点本事,又能高到哪里去,未曾想自己一个大意,就被他制住。 不过,看到少年把身后重物解下让人抬走,他松了口气,刚刚虽然说让少年见识下他的夺命鸳鸯脚,但他又不是傻子。 刚刚那少年身上背着好几百斤物事时身形就已经如此快捷,现下里把那几百斤东西放下的他会比刚刚慢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而且丢掉了几百斤重担后身****比刚刚更快一些。 所以他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使出自己的脚法,而是使上了相扑。 此时的相扑还没有如后世传到扶桑后形成的那样两人各自抓住胳膊互摔,而是包含摔法打法脚法的一种技击术。 武二用上这本事,怕是那相扑打遍东京无敌的高太尉在当上官后这么多年后也生疏得怕是打不过武松,更别说眼前的少年。 那老者心里是这般想的。 第32章 周侗 武松的相扑之术是很精妙,但陈进才这个心性很定的人也把后世的武术练到了一定的层次。 虽然武松的相扑之术了得,还没见识过的陈进才一下就被抓住双手。 武松抓住双手后马上挨身一转脚下飞快一撩,正待来个让他背心着地的夺命扑。 却不料他快陈进才更快,虽说后世的武术没落,虽然人的肢体在退化,但脑子去是进化的。 后世的武术虽然是在明清时断了层再次由战场上的厮杀技法转变出来的,比较简单,但也正因为简单,所以对其中技法的琢磨也比较容易。 有人喜欢把自己练得周身一家,当击打对方时,不管是何处碰到对方,给人的感觉便是一身体重一百多斤全部于一处向自己打来,不得不退,不退则伤。 有人喜欢把手脚练得沉重硬实,使开时,以手脚为鞭以身为杆,把全身之体重通过惯性压在攻击时的手脚之上,亦是周身一家,让人挨着如百多斤的东西瞬间击中。 还有人喜欢把自己给练得活如球,敌来顺势化,化时顺势打,避实就虚,打时擒拿抓闭,犹喜人身向背处打人。 而现在陈进才被武松抓住,一脚撩来时,在武松心中,被他抓住的少年跑不掉必是一脚撂倒。 而陈进才也没慌,只是双腕轻轻一沉,再把手掌往武松大拇指根处一转,武松一下竟抓他不住,让他脱了开来。 陈进才脱开擒拿之时身形猛进,一下站在武松因撩腿而空虚处,轻一推,武松便飞将出去。 “好身法!”那老者站起来大声喝彩,说道:“看小先生身法很好,却不知兵器如何,不如让老夫见识一下如何?”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杆长枪,走向台上的陈进才。 陈进才苦笑道:“不要了吧!” 那老者站定,疑惑道:“莫非你只学拳脚不学兵器?年轻人,拳脚终非正道,还是兵器实用些,莫非与人拼杀你空手对人兵刃么?” 旁边一个新来的伙计听不下去了,他是云家人,云老这几天从家里带来要跟随陈进才的年青人之一,听多了云老所说这个老板如何厉害,加上来这里后见过他练武,知道陈进才的本事如何。 所以听到眼前老者以教训的口气跟陈进才说话,让他心里一阵不忿,能有多大本事啊像你这样教训人。 一时不忿就回嘴呗:“老人家,我家大郎是见您年事已高,两下相争,伤着你不好!” 呃!那老者愣了,陈进才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心里想着这孩子说话真直接。 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这老人看着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在这个年代,七十岁的人据说只要不杀人造反,就算他干的事再天怒人怨也屁事没有。 这个年代能活到七十的人是很少的,跟后世的九十一百岁一样稀少,陈进才可不想一个不小心把这个老人给干掉了。 为什么说干掉呢? 他感觉到了老者的强大,老者的眼神里闪过的精芒表现出他内心的强大,而这种强大叫自信。 一个武者的自信树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难,只要赢上一两场战斗就可以拥有这种自信。 可是一个年老武者的自信还如此坚定,而且还是一个喜欢拿着枪去找人挑战的老者。 他的自信表明,在以往的几十年岁月里,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大多都是胜,而非败。 而且如此强烈的自信甚至还能推断得出他可能都没有败过,一个一辈子没败过的差不多七十岁的武者是多可怕,普通人是不懂的。 但陈进才懂,他也算是一个武者,而且经过穿越时空后他的力气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算是没有比他大的了。 力气大有很大优势,力气大到越别人太多时直接会有一力降十会的用处,可是如果对方有太丰富的经验和一定的技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如果力气到了可以碾压一切之时,就如同现在的陈进才,那度也会有很大的提高,技巧对陈进才而言却是不算太差。 如果真打,陈进才有自信能赢这个老者,可到了那个份上,留力那是不可能的,而不留力的结果就会是,以那老者的死而惨淡收场。 陈进才与老者并无怨也无仇,并不想因为一场挑战就把老者给干掉,要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有取死之道。 陈进才并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 他正想着理由来让老者放弃较量的想法,但这一切都让那个云家来的小伙计给搅了。 说起云家的小伙计,陈进才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处的云老,云老自从出去一趟找后路找来一群云家后生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特别是现在,按说应该出来打个圆场把这老者劝回去的,可是却没动静,只是呆呆地看着外面。 那老者吃那小伙计一顿抢白,那脸一下变得通红,两眼直瞪陈进才道:“莫非真是如此?小先生莫不是瞧不起我周侗?” 嗯?周侗?陈进才两眼瞪得老大,如果说这位老者是周侗,那自己的感觉便是对了的。 说起周侗可能没多少人认识,可如果说到他的徒弟,那认识的人就多了。 北京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还有现在还没出现的武穆王岳飞。 还有半个徒弟,那便是眼前这位刚刚飞出去压塌了几张桌子的武松。 陈进才连忙上前两步抱拳道:“原来是周教师当面,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岂敢与老教师动手,不如入座安歇,等小子讲完这几段书,便陪老教师比个高下,不过不是拼兵器,咱拼酒,可好?” 对周侗陈进才那是绝对绝对有好感,谁叫他晚年教出了个岳飞。 就冲个民族英雄岳飞,哪怕是让陈进才在周老教师面前把把认输都没关系。 这下周侗也看出来了,这少年是打死也不肯跟自己过招了,只是他很疑惑对方的态度,说道:“你认得洒家是谁?” 陈进才笑道:“天下能称得上好汉的,谁没听过周老教师的名头,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周老教师,您的三个半徒弟可都是一时俊彦。” “卢员外的枪棒功夫堪称大名府无敌,林冲能当上八十万禁军教头手底下岂能差了,还有那今年才十六岁之岳飞岳鹏举,再过几年便是那万夫不挡之勇,而且还文武双全!” “就是这半个徒儿武松,却也是个英雄!说句马屁功夫话:为人不识老周侗,纵称英雄也无用!” 第33章 偷偷来听说书的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周侗也不例外,虽然这眼前少年让他见猎欣喜,但陈进才不与他比,他也无可奈何。≧≯ 只好随着少年相请而落座,早就爬起来的武松叉手对少年说道:“你的相扑之术了得,我不如你!” 陈进才笑了声道:“拳脚之术而已,无妨,如若无事,可坐下吃茶,听兄弟我说上一段,也当是捧个人场如何!” 武松也是个爽快人,往那一坐说道:“武二有些信你了,便坐下听你说上一段,若说得武二心服,武二向你认错!” 陈进才听了汗了一把,什么叫说得你心服,你要是总是心里不服我又能怎么样你? 不过还是笑笑道:“自是如此,武二郎且先坐着,别扰了大家听说书的兴致,要知道这些苦力兄弟们也是只能在等船时才能歇上那么一歇,咱可不能把他们的时间给浪费喽!” 武二郎一看周围众人皆抬眼望着自己,自己也感着妨碍别人听书也有不对,便对周围作了个罗圈辑,然后才坐下。 陈进才见诸事皆定,才坐回台上,清咳一声才重新开讲。 “刚刚前面说了,有人盗取了家师给我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一些人的传记,并用以冒充这些人的名号来行侠仗,对于这些人行侠仗义之行为我感到大快人心, 但对于这些人冒用另一个世界的大侠名号有些不快,毕竟有可能会因为某些事而可能对他们的名声造成侮辱。 所以我陈进才会在这里,把那个世界里那些大侠们做过的事,在这里重新说上一遍,让大家知道,那些真正大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时一个看上去像是管事模样的人站了起来,问道:“敢问小先生,什么是另一个世界?” 陈进才早就想到别人会这么问,所以也一早就想好了说法:“这个问题,我在小时候也这么问过家师,那时候家师摸着我的脑袋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宇宙间唯一的世界, 就如那佛家所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生活的这个世间,只是宇宙天地间无数世界中的一个, 而家师跟我讲的,便是另一个跟我们这里差不多的世界!那里也有周,有秦汉,有魏晋隋唐,当然也是五代与宋,还有以后的朝代!” “而家师与我说的,便是那个世界中大宋哲宗时生的一些事!” “不过故事开讲的并不是丐帮中人,而是一个你们可能听说过的人物,后大理国君段誉,当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段誉。” “先说那个段誉啊!跟我们这个世界的段誉可不一样,我们这个世界的段誉呢…… 嗯!与我们这个世界现在当皇帝当得算得上是勤政的,三月时起兵平慕宁、无、矣、破、马等部落反叛后兵败正头疼,然后过了年还有三十七部蛮正等着反叛,有够他头疼的后大理皇帝段誉不同的是。 另一个世界的段誉可以说是一个呆傻书生!大家想不想听那另一个世界段誉的故事?” 陈进才笑着问众人道,双眼扫视着下面看着底下的反应,现在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今年过了年就是112o年了,离金兵南下还有六七年时间,自己要在这六年时间里拉起一支力量,聊以自保。 水浒里的宋江给了他灵感,宋江这个呼保义,及时雨的名号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而陈进才在这个名号里看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人活于世,名利名利,有名了就有利,有利了才有名,离此二者,人不可活。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出名! 而他出名的方式,那就是说书,比如现在这种,有时候还有限度地出现一些预言的说书,就是他刷声望的方法。 对于手拿一个有着这个时代详细资料的平板电脑的陈进才来说,没有什么比预言未来更能让他出名的了。 而预言未来,你不能平白无故地说这明年这个世界会怎么样,这样别人会把你当成傻子。 如果在说书时不知觉地漏出去,然后让有心人一查证,那无形装-逼才是最为致命。 果然,下面不出他意料的又出现一个问询的声音:“小先生,后大理果真在战乱?那大理皇平叛还败了?明年还有三十七部蛮要造反是真的吗?” 陈进才扫眼看去,却是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人,便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正是大理国的,现在还不知道宣和三月时有几部反叛而大理皇段正严段誉先生平叛失败吧?” “确是如此!小的确是大理人,随大理使节出使大宋,见小先生在此说书便一时好奇来听了下,却不料听到大理的消息。”那人恭身一礼后说道。 这是个求人的态度,只是这人知道不知道,如果他背后的大理使节看到手下人居然在街上对一个说书的行此大礼会不会抓狂? 大理的使节会不会抓狂陈进才不知道,他好奇的是这大理使节对于自己国家内的消息也太不关心了吧!要不是平板上清楚了记载着这一切,他都要怀疑自己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你一个使节的手下居然不知道自己国家里的事?这会不会有点离谱?” 听了陈进才的问话,那人脸上有些难明的情绪在集结,说道:“自从离了大理,使节大人就没接到过大理来的书信,派回去信使也进不得关,怕大理出事是真的了,只是小先生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 “家师在我小时候说的,宣和元年大理几部蛮要叛,宣和二年三十七部蛮要叛,你还有何问题?”陈进才说道,心想穿越福利就是好啊!先知先觉的感觉很爽有没有。 那人听了陈进才所说,定了下后深深地给他行了个礼说道:“尊师真是神仙中人,如小人回去后证实此事,定会禀明国君,请尊师为大理国国师!” 陈进才摆手道:“有事你先去忙吧!国师就免了,我这个徒弟让他赶下山后都找不到回山的路,更别说去寻他,我都找不着,更别说你们了。” 那人朝陈进才叉手,行礼而去,小国就是小国,来到大国之后一刻也不要忘了自己的礼仪,生怕别人说自己从蛮夷小国来,自卑。 这时底下的苦力们看台上的陈进才时目光都不同了,突然都一下涌往那台子边上,高声叫道:“小仙师,且先帮小的看看,何时才能财……” 第34章 却是风波起 在陈进才说过这一切都是他那虚无的师父讲的之后,才勉强地把这些苦力劝回自己的位子上,这才慢慢开讲。 ≯ 金大侠写的天龙八部,从一开头就非常的能引人入胜,剑湖宫无量剑派的比剑,让人认识了无量剑派剑术的同时也记往了那个傻傻的段誉。 古灵精怪的少女让这些苦力们记在了心里,特别是那个闪电貂,一出场就已经夺掉所有听众的心神。 然后那个看信的无量剑派弟子死了之后,这些听说书的苦力们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下毒的办法。 段誉去劝神农帮却害得自己和灵儿陷了进去,让听书的众苦力扼腕叹息,这段誉实在是太傻了。 听到傻段誉为了找解药而被那无量剑派的狗男女追杀而掉下悬崖,在座众人竟齐齐惊呼。 段誉为了那玉人雕像的一句话竟真的磕头千遍,傻得让人笑,却不料就这样得了天大的好处。 武松听着听着,突然低头问周侗道:“老师,这内力是何物,武二练了二十来年武艺,却不知世上尚有内力此物!” 周侗老拳师听闻他问起,也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莫说是你,便是我从六岁随我师习箭枪棒刀盾兵法,十六岁与谭师学相扑之术, (据查周侗少时跟传说中姜维传人学武,后十六岁又拜少林温派传人谭正芳为师学拳脚之术,他传于武松的戳脚番子也就是夺命鸳鸯脚与传于后世的十二路谭腿同根同源) 到如今习练武艺也有七十余年,却不知世上还有内力一事,不过倒是少时随我师习练武艺时他说过,他只得传姜维祖师残传下来的战阵之法, 倒是那东汉末年大乱,传自先秦练气士的百日筑基术到他手上时已经不知所终,听得刚刚小先生所说那段誉习练北冥神功时那卷图册上有十二正经八脉走法,倒像是我师所说的古时练气法门。” 武松心里有些痒,说道:“如此待我找些经脉图来,照着练,看是否能练出内力来。” 说着抬眼望于台上少年,又说道:“老师,你说这少年气力如此之大,难道也是把那内力练就了?” 周侗沉吟一下道:“难说,此少年出现便是个迷,看他身边这些人,各各都是杀人之好手,想来来历自是不凡。” 又说:“那经脉图岂是易得,那都是医家不传之秘,若给了你,他家又吃甚么,况且世上医家,能有足十二正经的图谱已是千难万难,又哪里能有全奇经八脉图谱与你?” 武松只好作罢,医家不传之秘,必是人家不愿意给的,人家不给不能强抢,这是水浒里前期异常遵守底线的两个人之一的道德品格。 武松与林冲,在没有遭遇大难之时,是不可能做出违背道义之事。 陈进才还在台上讲,讲得木婉清与那几个婆婆间的打斗,甚是凶狠,动不动就要人命。 听得底下众人心里暗嘀咕,原来另一个世界的女子竟然也可以如此狠辣,也幸好家里婆娘不如此,若如此,怎能生受?一男子说道。 却引来众人一片骂声,你若有此婆娘,怕是天下大可去得,又怎么会来些说上些风凉话。 这时,陈进才今天的说书已经说到了尾声:“好!今天这段誉之事已经说到这里,明日将是他与丐帮帮主乔峰相逢之时,若是明日有空,皆可前来听听。” “不过听可是要钱的,一碗茶几个炊饼便是这听书门票,各位认为如何?” 一个苦力站起来说道:“我原先还道是谁人消遣我等苦哈哈,一大碗茶居然才一钱,炊饼也是便宜, 便是我等苦力都能吃得饱,不像平日,为了省些银钱回家,宁可饿着也不敢去吃饱, 今日见得小先生做此善事,当感你恩德才行,只是小先生如此,必将恶了别的店家,他们必不能容你。” 陈进才笑道:“且让他们来,看我这些家人,对你等百姓,自会笑脸相迎,若是持刀弄棒来,怕是难得囫囵个儿回去!” 这时众苦力才注意到,原来一个个站在边上像是店里伙计模样的人身上现出的彪悍气息。 这才知道,原来别看这说书的小先生只是在这茶肆里与他们这些苦力厮混,但毕竟是不一样的,有着这些彪悍的家人,说不是富贵之家别人都不信。 那苦力面色讪讪,然后再无颜在这坐着,转身走了。 “是李四那厮,他又替别的酒肆茶馆来威胁新开的茶馆了,最是可恶!” 这时苦力中有识得刚才那人的出声道。 “原来如此,我方才还道他是好心,原来是如此恶毒之人,见不得我等有个安心饭食么?偏要去吃那贵得心疼的酒菜?” 听着别人七零八落地议论,陈进才方知道刚刚那个看似苦力模样的人却是个泼皮,是别的商家看到自己卖的东西便宜了,抢了他家客源后叫来警告自己的。 却不料自己这里居然不是个软柿子,却是喜大普奔。 这时见众人好一阵议论,看着天色已晚,就对众人说道:“众位,你等明日还是且来这吃喝,我陈进才倒想看看别人如何不能容我!” “谢过小先生了!” “小先生高义!” 这时不远处拐角,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撇了撇嘴角道:“哼!邀买人心的祸害,且让我家在开封府做差的二小子去府尊处告你一告。” 说完拂袖而去。 苦力渐渐散去,陈进才也收拾了身上的衣服,走到还没走的周侗武松处,笑问:“不知周老教师还有甚事?” 周侗笑道:“我倒无事,倒是我这个还没入门的学生想与你拼上一拼!” 陈进才苦笑道:“武二郎且算了吧!我气力太大,比拳脚你胜我不得,比兵器,我那剑便是三百六十斤尚能使得泼水不入,你又如何胜我,还是不比了罢!” 武松摆手,说道:“我自知武艺上不是你对手,但我与你拼酒,你待如何?接还是不接?” 陈进才看了看笑着的周侗,再看了看嘿嘿奸笑的武松,说道:“以前我只听说周老教师德高望重,却没想到也有使心眼的时候,还有你武松,还道你是一个爽直人物,却不料居然想到如此招术对付于我,唉!传言不可尽信啊!” 说着回头对王伦道:“叫人去买一瓮酒来,我与这二位喝个天翻地覆!” 第35章 于捕头 夜幕下的东京城,宵禁如同无有的夜晚比之白天的繁华也未有逊色几多。≧>小说网 另外比白天更好的是,这黑幕也是给予一些特定人群的掩护色。 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坐一个掌柜模样对面,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我家二郎在于捕头底下勾当,往后还得于捕头照看一二,且满饮!”那掌柜模样端酒碗。 于捕头身材高大,那蒲扇般大的手拿起酒碗与掌柜一碰,碗一立便干了。 但酒喝了,人却没醉:“牛掌柜让于某来,不止是喝酒吧?有话直说,于某是个粗人,学不来你们心有九窍的勾当!” 牛掌柜嘿嘿一笑道:“此番叫于捕头来此,一上想请于捕头吃酒,二却是送于捕头一场富贵!” 本来那于捕头手里还夹着一块牛肉,正往嘴里送,却在听到牛掌柜那句话的后一段时停在那里。 双眼圆睁对牛掌柜说道:“牛掌柜办事的性子于某听说过,没把握之事你向来不说,但只要你说,那这事儿便成了七分,现在牛掌柜开口了,那必是很有把握之事了,那便说来与我听听!” 牛掌柜笑道:“若无把握,我怎会去烦你,且听我说!” “这西水门处新开那家茶寮不知于捕头可有听说过?”牛掌柜笑问。 于捕头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接着说道:“莫不是那茶寮挡了牛掌柜生意?” “不不不!牛某怎会如此卑劣,怎么可能用这些手段对付一个刚开的茶寮,牛某要说之事与这挨不上关系。”牛掌柜一脸的义正辞严。 然后他话风一转又说道:“牛某要说的,是那前几日官府张贴的那张通告檄文,那里面不是披露了那地下盘踞了几十年之久的老鼠们的身份是那摩尼教吗?” 压低了声音:“牛某要送与捕头的,便是现摩尼教余党那泼天的功劳。” 于捕头那眼睛亮了,这确实是泼天的功劳了,把头往牛掌柜处靠了靠道:“说说看,是什么个章程?” 牛掌柜也挨过去,悄声说道:“丐帮帮主乔峰做得这些大事,救了百姓之余还破灭了摩尼教聚于东京城地下图谋不轨之事,如此英雄,居然有人敢往英雄身上泼脏水,说英雄是假的,而且还是偷了他书稿的贼。” “如此行事,于捕头想想又是为何?” 于捕头很是配合地问道:“这是为何?” 牛掌柜大声说道:“当然是此人恨那坏了他们事的丐帮,坏了他们事的乔峰,所以便出来抹黑于他们,贼子之心,如那司马昭之心矣!” 于捕头这回更是配合得要紧:“原来你是说,那个茶寮里头的人会是那摩尼教的余党,只因恨丐帮上下坏了他们的大事,便出来败坏他们的名声。” “然后还在讲书中加入一些神奇之事,来迷惑愚民,而后便主摩尼教前驱,行那东汉时太平道张角之事?” 听着于捕头说的话,牛掌柜一头的冷汗,这个姓于的可比自己要狠多了。 自己本来只是想给他们安上一个从犯罪名,而于捕头为了他的利益,居然把那少年安上了密谋造反罪名。 于捕头当然知道抓住一个无足轻重的从犯比那密谋造反的主谋功劳要大得多得多,所以心一狠,便把那说书的少年给弄成个造反主谋,那这样一来,是否可以解脱贱业的束缚。 在这里又得说说北宋对贱业的束缚,虽说快、壮、皂三班衙役都是为朝廷办差,看似威风,但又有几人识得其中苦楚。 贱业子孙世代不得科举,就此一条,就能封死多少有本事的人向上爬的路。 有谁不想当官,有谁不想自己的子孙有出息,可一旦身入这些胥吏衙役勾当,不止自己这一辈子毁了,就是子孙后代也让自己给毁了。 子孙若想当官可以,现在辞去这份职业,找人改了民籍,三代以后,方可考取科举。 但想改民籍,却难如登天。 这也是为什么水浒里宋公明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着把名声广播于四海,然后走上造反受招安这一条道的,因为这是最快的做官并且摆脱贱籍的方法了。 由此可见,宋江真的是深谋远虑啊! 就是他要死了,也不敢让李逵等人再行造反,先行毒死再说,这便是怕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让他老宋家摆脱了贱籍,再一造反可就全都白费了。 现在于捕头心里也存着这个心思,谁也不想在这贱业这里呆上这一辈子,甚至十辈子,子子孙孙都受自己祸害只能父死子替做这等不能科考的贱业。 所以在听到牛掌柜说的由头之后,他便计算下自己得到的功劳是否可以让自己摆脱捕头这个位置。 计算过后现不能的他,加上了自己编造的罪名,这样一来,能抓住一个预谋造反的主谋,那可真是泼天大的富贵了,到时,还怕不能摆脱这个身份? 要知道那殿帅府太尉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军户身份,还做过几个富贵人家府里的下人,到最后还不是当上了太尉。 机会天天有,看自己会不会把握而已。 而现在机会已经摆在自己面前,那自己要是再不会把握,那可真的是天予不取,反受其疚了。 目光扫了一下于捕头,牛掌柜竟被他脸上的狰狞神色给吓了一跳,忙接过话头说道:“于捕头所说的是,那人行事,还真有些这方面的影子,还真有可能是摩尼教的余孽。” 于捕头很满意牛掌柜的识相,接着说道:“明天于某会去找府尊,禀告这些事实,让他定夺,你准备一下,怕是明日府尊会宣召于你。” 牛掌柜没想到自己居然从背后使阴招变成了站在最前面,脸上苦得都皱成了苦瓜状,但还是无用。 于捕头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牛掌柜提供了这许多线索证明那些人都是摩尼教余党,那于某就先替府尊还有东京百姓谢过牛掌柜了!” 说罢所长而去。 留下房间里的牛掌柜张着嘴欲言还休!最后却只能苦涩地喝下碗中的酒,那还有一丝甜味的好酒此刻却比猪胆还苦一些。 第36章 李师师房里的客人 “姑娘姑娘,这便是今日那个小先生所说的话,小桃可是过耳不忘的天才,保证保证没有把小先生所说的话有遗漏半句!”一个小萝莉站在李师师面前得意地说道。≧ “是是是!你没有把小先生的话都给漏掉,可你也不用把他喝水时出的感叹声,说话间的干咳都给学出来啊!”李师师笑着拍了下眼前的小丫头。 “嗯!那小桃下回一定把小先生的这些坏毛病给去掉再说给姑娘听!”小丫头猛点小脑袋后说道。 “嗯!那你先去休息,明日再去听小先生说书,然后再回来给我说一遍。”李师师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小脑袋。 小丫头点着小脑袋说道:“嗯!小桃一定会把小先生所说的都记下来的,可是小先生那里的东西太实惠了,一碗茶和便宜的炊饼吃的小桃好饱。” 小丫头苦恼道:“小先生那里不叫一碗茶和一份炊饼不让人进去听,可是小桃吃一份又觉得好饱好饱,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吃不完的让带回来呢?而且吃不完也不让走!好苦恼!” 李师师笑道:“那明天我换个肚子大点的人去好不好?免得我们的小桃撑坏了肚子!” 小丫头一听跳了起来,急得小脸通红说道:“姑娘,你可不能这样,小桃明天还要去听那个段誉哥哥怎么跟那丐帮的大英雄乔峰相遇呢!小先生可是说了明天要说这一段呢!” “那你不怕撑坏肚子了?”李师师笑道。 “不怕!”小丫头一脸的大义凛然:“为了听那傻傻的段誉哥哥和丐帮的大英雄会面,再撑着小桃也愿意的。” “呵呵!好好,明天就再让你去,不换人,那你先去好好休息,明天要一字不落地把小先生的话完整地听回来。”李师师不再逗她,摸了摸她的头就让其回去了。 等到小丫头出去,李师师眼睛瞅着那烛光摇曳,想着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良善傻气的男子,想着小丫头复述的那段誉故事, 她竟一时痴了,不为段誉,只为那高来高去的江湖女侠木婉清,精灵古怪的钟灵,心里喃喃道:“原来这世间女子竟也能如此闯荡得快活,骑一匹快马,随一个男子,观泰山日出,赏大理山茶,去武夷烹茶,宿于大漠看日落……” 但心中只是想想,却是明白,像自己这等弱女子,也只能坐在这绣楼中卖个唱,就是手里有了赎身的银钱,天下之大,自己又能去得哪里。 “咳!”屏风后转出一个清雅中年男子,李师师连忙起身轻轻一礼道:“却不知官家到访,师师失礼了!” 那清雅中年男子笑着扶起她:“师师何需多礼,我两个乃是文友,以文会友当以平等,不需如此卑躬屈膝。” “以文会友当有气节,可伴君如伴虎,师师不知来者是文友,还是虎!”李师师淡然道。 中年清雅男子原来竟是死后得徽宗庙号的皇帝,赵佶,此刻他没有半点皇帝模样, 讪笑道:“我知道这次未经你允许私自进入你房间有些过了,但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听到如此精彩的……说书?” 李师师点头露出些许笑意道:“是说书!” 赵佶话里有些酸意地说道:“师师,我嫉妒了,你还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如此自内心的笑,可对那位小先生,你却有!” “呵呵!”李师师笑了,笑得很开心,刚才的那丝愁绪随风而去不见踪影:“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你也嫉妒吗?” “当然!”赵佶说道,突然觉得不对:“不对,你说那小先生十四岁?” “是啊!”看着一个平日里戴着面具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孩子气的样子,李师师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骄傲还是…… “如果真的是十四岁,那么,那些大理国的话,也就是那些二十七蛮要反的话是真的他老师说的?”赵佶惊道:“如果过了年那二十七蛮真反,那这少年的老师真能知未来?” “知未来?”李师师突然想起那天,自己正在他们隔壁,听到那白狐,还听到那个少年预言了街上那卖刀的杀劫,更预言到了那牛二的命运该绝。 “或许不用他的老师,他就有此能力!”李师师说道。 赵佶惊,他认识了李师师的时间不短了,知道李师师是个轻易不在词典诗文以外的事上表自己的任何意见,只是这次居然……难道那位少年真的如此神奇?能令人改变自己心性? “何出此言?”赵佶在看着李师师双眼,他自称为道君皇帝,这天下间道佛二门里的道道其实他都知道一些,也知道这二门里也有一些为争信徒所用之手段。 不外是一些迷惑心志的法门,使将出来,常使人不知不觉间便着了道。 而赵佶做为一个皇帝,少人能骗得了他,只因骗得了他却骗不得他身边的众多能人。 是以只要是道佛二门的本事,赵佶都是学了一点的,便是那迷惑人心的本事,他亦是学了那么一些,但只因自身意志不坚,多惑人不得而反被人惑,这才使他对道佛二门不再热衷,失了计较。 但中了这些伎俩的征兆他是知道的,此刻听李师师对那少年自内心的尊崇,心惊之余怕是那少年不知不觉间对自己的这位红颜知己下了什么手段。 而中了那些手段之人都有一个共性便是,眼神有时会有一些茫然,对话时反应会有迟钝之感。 所以赵佶此刻与李师师对话之时,目光死死地盯紧了李师师的双眼,生怕她下一刻会出现被人控制后的迷茫。 不过幸好!一切都不过是赵佶的多心,李师师的双眼一直都是那么的有神,看赵佶脸色不对还上前关心地问。 赵佶终于松了口气道:“师师为何对那少年如此推崇?要知道世间神人本就不多,便是有些本事的,又有谁敢说自己能预知未来?” 李师师正色说道:“其实,我与那小先生素未谋面,不过他虽然不在师师面前说过一句话,但他说的话却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师师的心里。” 她把赵佶带到一间厢房处,在厢房有一阳台,有一围栏,围栏边上有一桌子,桌子边有两锦橔。 一人一边坐下,她抬手指向外面不远处石桥,说道:“在此,他断一人生死,在此,他决一人去留……” 第37章 客人中的花胳膊 昨天晚上与云老谈的有些晚,一早是都不愿意起床,直到小九闯进房中吵醒他,陈进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走出房门时看到天井里一群小家伙正拿着牙刷在刷牙,配点简单的牙膏对自己这个动手狂人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是简单点用些蜂蜜混合一些桂皮粉做的简易牙膏而已,不过这已经让云老心疼得脸上直抽抽。 蜂蜜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东西,现在这年代没有几个人会养蜜蜂,而想得到蜂蜜就得让有经验的山民进大山里找。 找到之后非常残忍地一把火把那些蜂群给干掉,然后就可以很安全地拿到蜂蜜了。 不过就算如此,去拿蜂蜜也是要分季节的,有时候季节不对你就算是找到了蜂巢也不可能拿到多少蜂蜜,所以在这个时代,蜂蜜很贵。 跟蜂蜜一样,桂皮也很贵,这种香料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可这里居然是用来做刷的东西。 洗漱用青盐已经是很奢侈了,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更奢侈的,云老心里直嘀咕,不过这用猪鬃毛做的牙刷确实比手指还有柳枝强。 “哥哥早上好!”还是小九乖巧,王小龙、王小虎、王小牛也跟着姐姐问好,只有马天才,嘴上全是沫沫,一开口就“咕咚”地喝了一口。 看得几个小家伙哈哈大笑。 陈进才接过小九递过来的牙刷,也蹲了下去,就着井水刷起牙来。 云老昨天跟陈进才摊牌了,原来这次他出城后是去找后路的,他找的后路就是让陈进才等人躲入云家一段时间。 但这个提议让云家的现任族长给拒绝了,他们云家能从几百年的追杀中存活下来还能把族里的人数展到几百个人,也是有着他们生存的智慧的。 他们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而且如果又有新的篮子,他们还要想法子把自己的鸡蛋分出一个放进那个新篮子里。 所以云老就来了,而且还带着一部分青壮,俗话说机会需要人自己去把握,而云家现在的族长便是一个善于把把握机会的人。 比如说现在,而那个善于把握机会的族长除了决定分出一部分云家人的那位族长以外,还有云老这位新扎的这支被分出来的族长。 没错!他带来投奔陈进才的这些云家人,便是分出来的云家新支。 也就是云家的第三支,所做之事,会由现在的这支云氏族长云老负责,后果当然也是他来负责。 而原来那支,则慢慢地由明转暗淡出人们视线,等人们慢慢淡忘他们了,他们再从另一个地方从新出现。 这便是古代的家族生存之道,毕竟那个时代,如果一个人犯事,迁怒到族人的例子多不胜数。 而云老回去所说的陈进才种种神异之事,除了让人看到机会之外还能看到里面所存在的危机。 机会能让族群壮大,而危机却有可能让全族都化为灰灰,在吃个饭都有可能会被噎死的古代,死并不是那么让人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族群会被自己连累。 所以云家这么做便是他们在这个时代赖以生存的智慧。 陈进才对于能有人在自己草创之初来帮自己有些满意,看来哥们儿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王八之气嘛,这虎躯一震,虽然震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有人来帮就是好的。 于是他决定有空把唐砖给他们讲一讲,那唐砖里面的赚钱手段多不胜数,够他们把一个族群给展起来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去那个新买下来的茶寮说书,相信经过昨天与武松的比斗,还有天龙八部的开头,今天的人会非常火爆。 火爆的听众会带来火爆的人气,对声望的提升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特别这还是说书带来的声望。 名利名利,古代人名气的作用大得令他这个现代人都难以相信。 难怪那么多人为了出名时不时地找个皇帝来骂骂,为了出名找个不小心犯了错的权贵来顶撞下,然后就赚了个清贵的名号。 不过,对于出名,谁也没有现代人会出名,现代那为了出名的炒作手段,都可以编成一本书。 而现在陈进才选择的,就是一条比较平稳的路。 用这个时代人对读书人的尊重去出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从昨晚开始,他就叫人去把那个茶寮给改造了下,快到天亮的时候,那匠人已经来找云老前去验收,也就是说改造已经好了! 陈进才再一次站在自己讲书的茶寮处时,就现钱的用处真的是大到自己不敢想象,一个小型的百家讲坛模样的茶寮你见过没有? 没听说过?那罗马斗兽场总听说过吧! 没错,五十个工匠一个晚上居然把茶寮做成了这样模样,差不多就是一个圆月的看台上有着密密麻麻却多而不乱的座位,每个位置面前都有一个可以折叠立起来的小桌子。 外高内低的设计会造成一种圈音效果,哪怕是站在中间的小台上轻轻地说一句话,也可以让哪怕是坐在最外围的人听到这些声音。 陈进才来的时候是快中午,这里已经被那些苦力们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全是来听书,而是那便宜到了极点的炊饼和茶。 没有缺少过青菜吃的人不会去想古代人吃的是什么青菜,而那些古代人秋天冬天没有青菜吃会怎么样。 维生素又是如何补充。 茶在那时候人的饮食生活中所占的比重是多少。 这是现代人所想象不出来的,而那些苦力们,他们也许会觉得这听书也是一种享受,可这里能吃饱的炊饼对他们来说吸引力更强。 而那一钱一碗的茶,更是健康的保证,如此惠民的一间茶寮,怎么可能不让这些苦力们趋之若鹜。 对了!忘了说这间茶寮的名字,这间茶寮的名字就叫做一间茶寮。 今天一间茶寮里来的不止是苦力,还有几个身穿儒衫的士子,有两个是云南那边的服饰,最重要的是还有几个大冷天的还穿着开胸坎肩的花胳膊。 再细一看,原来是进来后就把外衣给脱掉的,不是在外面就没穿的,这让陈进才松了口气,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眼前这几个是神经病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显眼,云老看了一眼后走过来低声说:“来找茬儿的!” “没事!”陈进才笑笑,论武力,只要你不是万箭齐又或者直接上床子弩,自己还会怕谁? 第38章 先抓回去 “看来大家都吃得很好!这也是我陈进才建这个茶寮的初心,做出实惠的吃食让大家能吃饱,而我只不过是少赚那么一点点,所以还是那句话,欢迎大家以后常来!” 陈进才笑道,没理那几个明显是要准备找事的花胳膊,接着准备开讲今天的书段。 “这般难喝的茶居然还要爷爷一钱,你怎么不去抢?还有这炊饼,难吃得跟豚食一般,也好意思收爷爷钱,说书的,如此坑老百姓的钱,你得给爷爷个说法,若你给的说法爷爷不满意,那爷爷便砸了你这破茶寮!” 果然想安安静静当一个美男子就是这么难,陈进才很是无奈,轻轻侧身闪过扔来的馒头,也就是炊饼,还伸手接过那砸来的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 再望向看台的时候神色已经渐渐冰寒:“看来有些客人并不是来此听书的,那么不好意思了,对于来听书的客人,我陈某人欢迎,对于那些来捣乱的,还请出去吧!免得伤了和气!” 那几个花胳膊对视了一眼,竟哈哈大笑:“爷爷能来你这破地方吃喝,便是看得起你,不曾想你却不知事,竟拿些茶梗水来糊弄爷爷,看来爷爷不给你个教训,怕你是不知爷爷威名,竟敢欺负爷爷实诚!” 说完便拽开坎肩走了下来,几人一起围向陈进才,却不料还没走到台上,冲来几个人影,一脚便把他们踹飞出去,然后行水流云地拖着脚扔出门去。 这一下看得众人齐声喝“彩”。 不过坐在边上的几个人心里就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那中年儒雅男子,招过身边一个白面无须的老人,问道:“查过了吗?” “奴婢昨天听到官家吩咐就已经在着手查了,底细查出来了,此人不简单!” 那个白面无须的不用说大家已经知道是个太监了,而那儒雅中年人也不用说都知道是赵佶。 那老太监接着低声说道:“此人最先出现的地方是已经被朝堂上相公们决定弃守的兰州,出现在正在被沙盗屠村的王家村外。” “他一人一弩便击退了一个小队的沙盗取水队,救了那没死完的王家村妇孺,此前种种皆没有痕迹。” “此后沙盗四百余人前去报复,但去的当晚竟然看到本来无甚防御,就算是围墙也没有的王家村一天之间就建起了一丈多高的城墙!” 赵佶本来还觉得这人没什么,但听到这里的时候,才被惊吓到似的抬起头问道:“一天建城?是真是假?” 老太监忙说道:“是真,此时那城墙还立在王家村外,不过现在他们有了苦工,那苦工正努力地给王家村重建一圈城墙!因为以前那一天就能建起来的城墙是冰做的!” “苦工?他们哪来的苦工?”赵佶疑惑。 “那天,四百多沙盗要去报复王家村,准备来个鸡犬不留,谁知道结果是,那陈进才小先生一挥手,天崩地裂下四百多人只剩下了四十余人, 而那位卖给奴婢消息的那人刚好站在小先生旁边,亲眼见到小先生在谈笑间就毁灭了四百余人,端的厉害!” 老太监刚说完,赵佶心里便猛地一跳,谈笑间便天崩地裂,瞬间就毁灭四百余人,这是那神仙手段啊! 两眼死死地盯着下面那个正满面笑容地说着天龙八部的少年,想不到他竟然会使那神仙手段,只是不知这少年是不是真的是神仙。 又或者是哪些仙人化身为少年游戏人间,这也是可以为这间茶寮卖那么低价钱的吃食解释了这种行为。 他这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积德来修行的。 自己脑补完的赵佶为自己的这个现而兴奋不已,浑不知自己那炽热的目光已经让陈进才感觉到了。 抬眼看去,居然是一个中年的儒雅男子,正用一种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什么意思? 那目光中的兴奋之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人不是神经病吧?该不会这人好男风? 陈进才打了个激灵,便不再去看他,打定主意下回看到他就让王伦他们拦住他不让进场,什么玩意儿! 突然门口处一阵喧哗,接着抢进一群人来,带头的正是刚刚被打出去的那几个花胳膊。 只见那几个花胳膊中的一个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对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于捕头,你看,就是他们,特别是台上那个小孩,别看他小,力气可不小,就是他踩断了小的胳膊!” 他的胳膊还真是断了,可刚刚把他扔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断啊!这里的人都看着呢!赵佶奇怪道。 仿佛看出来自己主子的疑惑,老太监赶紧给赵佶解惑道:“不是这里打断的,而是那几个泼皮出去后自已打断了胳膊攀诬这小先生了,想来收了不少钱,如若不然他们不会舍得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赵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眼前的这些人是在攀诬小神仙?” 小神仙?老太监没在意赵佶的称呼,不过他想也是,就那小先生的种种神异,怕是称上一句小神仙也是可以的。 来的当然就是于捕头了,他本来早就想来抓住陈进才他们了,可是想来想去没有找到借口,这时代虽然是古代,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而他又是公门中人,想要抓人是要找理由的。 而这几个花胳膊就是他的理由,只要是以打架斗殴罪带回去,然后上大刑,三木之下,就算是清白人家也能给他打出个谋反大罪,到时候升官财……就指日可待了。 现在理由有了,那么,抓人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是不是你们刚刚打了这几个良善老百姓!还踩断了他的胳膊?”于捕头一出来先是一大顶帽子。 这时候是需要云老出马了,他上前笑脸迎道:“官爷这是误会了,刚刚这几人来我们茶寮捣乱,让小的们给赶了出去,却无有动手打他,至于这几人胳膊是怎么断的,却是不得而知了,这一点,这周围上百的百姓都可做证!” 于捕头一推云老,云老故意一个踉跄,装得甚是逼真,简直就真的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者让人推得差点摔跤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于某都接到申冤了,你居然说没有打,没打人家胳膊怎么会断的?你是这茶寮的东主吗?若不是,那便把主人叫出来!”于捕头恶狠狠地吼道。 “先抓回去!” 第39章 拖不走 于捕头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放在台上的陈进才身上,生怕他一转身跑了,这才是他的目标。 ≦ 陈进才拍拍手,放下手里东西上前说道:“这位捕头是吧!不知我等所犯何事你竟要拘捕我等?” “打架斗殴!”于捕头怎么感觉这少年的目光扫到身上有种寒意,忍不住起了些鸡皮疙瘩。 “打谁?谁是人证?” 或是陈进才那少年的模样让他压下了心中寒意,又或者是那升官的欲-望扫平了少年带来的压力与不安。 于捕头悍然说道:“你这厮,我说你打了,那便是你打了,若要争辩,回了府衙内再与我争辩!” “这便是所谓的强词夺理了!这位捕头,我说的可对?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与我好好说话,只是想一个劲的把我抓回府衙问罪罢了!我说的可对?” 陈进才慢条斯里地说道,这捕头来找自己麻烦在他看来是拿了别人不少钱了。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捕头没拿人钱,而是把他当成了升官财的敲门砖。 于捕头没想到眼前这人在自己这等官差面前还如此平静,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喝道:“来两个人,把他给带走!” 身后的捕快走出两个人,把手往陈进才肩膀上一搭说道:“走吧!” 却不料这一拉却拉不动,不管他们怎么拉,陈进才就像是扎根于黄泉之下的巨木,竟丝毫拉扯不动。 陈进才说道:“你若不出示公文,不出示人证物证,没有任何证据便来冤屈于我,既然如此,就算是你们要抓我,我也是不能随你们去的。” 于捕头不管周围在场的所有人,一时厉喝道:“便是没了公文我便不能拿你?在这开封府,我想拿谁,便可以拿谁!在这一片,我,于某人便是王法!” “再上几个,一定要把他拿到府衙里去。” 周围人群都是些苦力巴,奉公守法的底层人士,虽然知道这些人不是眼前的小先生打伤,但却没几个人站出来劝说。 要知道民不与官斗,富不与官皱眉。 这些苦力也只不过是来这里吃些便宜的茶饼,而不是来帮陈进才对抗官府的。 对抗官府,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瞬间冲上来几个人,王伦他们一见都急了,正要往前冲,陈进才却对他们摆了摆手。 陈进才别看才十四五岁模样,但人的力量下必然有密度非常大的骨骼与肌肉。 强度大得惊人的骨骼和肌肉带来的却是体重的乎常人。 而喜欢把轩辕剑背在身上的陈进才看上去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现在却帮了他的大忙。 他的体重加上轩辕剑的重量都有五百多斤,只要他站着不动,普通人两三个是拉不动他的。 于是现场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像,三四个公人捉住一个少年的双臂,拼命地撕扯,结果还是撼动不了少年分毫。 于捕头一看,火冒三丈:“平日里说自己多英雄好汉,现在三四人都拖不走一个孩子?” “捕头,不是我等不努力,实在是这小贼子太狡猾了,不知道用的甚么妖法,我等几人竟拖他不动!”一个捕快愁眉苦脸。 于捕头双眼瞄于陈进才的微屈的双腿,作为一个习练过武艺之人,知道这是人扎根大地的动作。 “哼!会些武艺便敢在官府面前撒野,再来几个人,把他套上铁链,拖回府衙去。” 一条铁链甩到少年身上,云老和王伦脸色大变,有几个伙计已经转进后厨,应该是去拿刀枪去了。 但陈进才还是摇头制止他们,虽然现在离西水门很近,但码头这里毕竟离城门处有此距离,如果在这里有事生,那家里的孩子们肯定带不走。 以古代人喜欢牵连家人的尿性,这些孩子们下场肯定不好! 不过虽然不让王伦他们动手,但要让这些谋算自己的衙差轻易地把自己抓到府衙会让自己心里不爽。 于是陈进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子轻轻一甩,就把这铁链缠到身前几人身上。 再用力一拉,几人被他拉成一团,围着他拉成一团,这么一来,另一端手拿铁链的公人,拉的就是陈进才的体重再加上被铁链缠上几个公人的体重还有陈进才的力量。 还是拉不动!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妖孽的一个少年,平时说书是温文尔雅,却不料被七八个公人一起上去拉扯竟然纹丝不动。 “真是一个好汉啊!” “是啊!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练得这么一身好武艺!” “这回怕是武艺再好也不行了,要知道他对上的是官差!” “打了几个泼皮而已,用得上如此么?” “哪里是打了几个泼皮啊!你没看把他们扔出去那时候根本没这个伤!” “是啊!怕是这于捕头又是收了别的掌柜银钱来为难这个仁义的少年了!” “这又是为何?” “还不是陈大郎为我等苦力备得如此实惠的吃食,我等苦力几百人,都来陈大郎处吃,别的掌柜便少了营生,怎能不恨,便使了银钱让这于捕头前来祸害!” “这陈大郎仁义啊!他要是被抓了,那我等下回还不是得去别的掌柜处吃那贵得要死的吃食,这般贵,且难吃,舍不得银钱吃饱。” “是啊!这两日,吃得饱了,搬东西都快些,一天比以前两天挣得还多,码头处上下也快了,这要是以后没了这些便宜吃食,还不跟以前一般,钱挣不得多少,饭也吃不饱!” “不若我等下去堵着出路,不让他们带走陈大郎?” “你找死莫要拉上我,冲撞公人,那可是谋反大罪!” “那你待如何?这般仁义的人家怕是少见了,进了府衙,还不知道被屈打成何罪名,上回不是也有一个刘掌柜,不是寻了个由头抓将进去,上了大刑安了个行刺公人大罪,不久便被剁了脑袋,家业妻女都被人夺了!” 台上议论纷纷,这让坐在最上面的赵佶听了个清清,越听脸越是黑的,这般情况下说出来的却最是真实,朝堂内的宰辅皆说天下清明,无甚事让官家操心,他也乐得清闲。 却不料是这般清明法,照这些百姓所说,这于捕头设套抓人可不止一个了。 其实抓别人赵佶也懒得去管,可他现在要抓的是一个小神仙啊! 看着那底下七八个人都拖不走的少年,这真的是小神仙么? 第40章 催眠术 看台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于捕头不是听不见,可听见了又如何? 为了自己的升官财,些许****,他们说说又能怎样?只是大声喝道:“赶紧再来几人一起拖走,你们几个也一起上!” 于捕头最后甚至还让那几个闹事后带着他们来的花胳膊上前一起拉铁链,竟也拉不动。> 这并不是什么神奇之事,他们这拉不动有许多原因,第一是陈进才与轩辕剑的重量,还有那些被陈进才用铁链套上后挣扎不开的四五个公人重量。 加起来都有上千斤了,再加上那铁链本没多长,被陈进才套上那些公人并锁上捏断钥匙后留在外头的也只有断断一截。 就这么一截东西就算再多人去拉,又能下得多少手?出得多少力?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场景,全场公人再加上几个泼皮都拉不动一个少年。 于捕头急了,扔下手中铁尺,拔出腰间短刀往陈进才肩头扎去:“你这贼厮鸟,竟敢拒捕!” 陈进才还是经验少了,一时没想到这捕头作为国家公务人员,竟然当众对自己一个少年拔刀就扎。 他都不知道,现在的于捕头眼里,他就是一个能让自己升官财的筹码,拔刀算什么! 陈进才的眼睛慢慢变红,眼神竟变得狠辣如刀,于捕头吃他眼神一扫,心神竟有一丝恍惚。 “你叫甚么名字?” 一声如天空飘渺间来的声音在于捕头耳边响起,让他不由自主地回答:“于鱼。” 本来准备让身边的老太监拿着自己腰牌下去的赵佶听到了下面的声音,心神也是一阵恍惚,不过因为这声音并不是针对他,且他本人也学过一些道家的清心法门,恍惚了下就清醒回来了。 拉了下还在恍惚中的老太监,且看看底下如何展! “于鱼,为何要来为难于我?”陈进才的眼睛虽然因怒而变得血红,但还是制止了那些正待冲上来将于捕头乱刀砍死的云老与王伦等人。 低头看了下被一刀扎中的肩头,心里苦笑,看来自己真的是经验很差,把自己与这些公人绑在一起虽然能够利用他们的体重让别人拖不走自己。 可是,也正因为绑在一起,也让自己躲不开这一刀。 不过好像在穿过时空那层迷雾之时,对身体的改造中还不止力大,还有身体的强韧程度也大有提升,而且还在逐渐提升当中。 想当初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救那个王家村里被开膛剖肚的女孩时,拿输液管针头扎自己来输血都没感觉到什么阻力,可现在…… 轻轻伸手把于捕头用尽全力也只扎进去一点点的刀口拿开,将刀从那于捕头手中拿过来,看着那还在傻傻呆呆的于捕头,心里轻轻一叹,看来自己的精神力也是被改造过了。 要是在没穿越以前,自己学的催眠术想要成功催眠人还得设置一个有特殊气氛的房间,一些小道具,还有那些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话语才能成功地把人催眠。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眼神空洞的于捕头,和身边同样空洞的公人,看台上那些因为离得远所以只是显得有些恍惚的看客们。 还有……陈进才轻轻对那个看台上唯一清醒着的中年男子点点头,算是礼数,世间人千千万万,有特殊本领的不会只有自己一个。 对于一个能在自己提升得不可思议的精神力使出的催眠术中还保持清醒的人,值得自己主动打招呼。 赵佶没想到这个少年能在所有人中找到自己,还跟自己点头打了个招呼,愣了下也点头回了一礼。 于捕头空洞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寂静的茶寮内:“是牛掌柜,说你抢了他的营生,让我按个摩尼教余党的罪名把你们一网打尽, 而后我觉得余党的功劳不大,以你以低价吃食邀买人心的举动,可以定为想邀买人心谋反的摩尼教主要人物,抓住主谋与余党的功劳是不一样的,足够让我脱离捕头这种贱业升官财,让我的子孙可以如正常人一般参加科举!” 原来如此,陈进才叹了口气,轻轻松开手中的铁链,走到王伦与云老他们身边一个个地把他们叫醒。 让他们安排好,回去把几个孩子给带上,从今天开始,离开东京城,离开这里回到兰州。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个道理在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的!况且我也不想与大宋为敌,所以只有离开这一途了!”跟王伦与云老说过这于捕头来此的原因和意图后,感叹道。 云老很干脆:“大郎去哪,老汉就带着儿郎们跟去哪,便是兰州又如何!” 王伦也应和说是,只是他的眼神不时地往那看台上飘。 陈进才安排好,看着他们出去,这才回头看向从看台往下走的儒雅中年男子。 赵佶现在心惊异常,他不是普通人,这等迷惑人心的伎俩他也是知道的,正如前文说过,他也是学过一些,只不过心志不坚学不好。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以他皇帝之尊,也见过龙虎山天师施展过这等本事,也不过费尽心里还加上环境原因迷惑个三五个人而已,哪像眼前这少年。 只是瞬间迷惑了全场百多二百人,这还不是专门针对他们,只是误伤已经是这个效果,那么承受着全力的于捕头把真话全数说出也是情理之中了。 到了此刻,如果他再真的认为眼前的少年模样真的是一个少年的话,那他真的是傻子了。 不会是什么老怪物出来游戏人间吧? 他的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带着那还在恍惚中的老太监来到少年跟前,哪怕身为皇帝也不敢在这种人面前拿大,行礼道:“赵佶,见过道兄!” “哦?赵佶?大宋皇帝?山野草民陈进才见过皇帝!”陈进才微微躬身作揖,其实心里却是挺吃惊的,这就是大宋的皇帝? 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与大宋皇帝来了个特殊的照面,老天爷爷,你可不要玩我,眼下这种情况,这皇帝不给自己弄个妖人的头衔抓起来秋后处决才怪! 突然感觉肩头伤口处有些急痒,伸手挠了挠,突然手顿了顿,居然结疤了,怎么这么快? 不止他的心里吃惊,赵佶都比他吃惊,他虽然是个文人,但作为一个皇帝怎会没见过刀枪,刚刚于捕头那一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全力搠出一刀。 第41章 王伦面君 “道兄不用多礼,虽然有些灭了自己威风,不过赵佶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也知道像你们这些世外高人心里不会太过在意我这个皇帝!”赵佶笑笑道。≯ ≦ 陈进才笑笑,赵佶自己可以这么说,但他是不会去接口的,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 有时一些必要的客气便是人情世故中的达练文章。 比如现在的陈进才就必须谦虚地来一句:“岂敢岂敢!” 赵佶拉了一下身边恍惚的老太监对陈进才说道:“这个老奴在赵佶身边也有几十年了,情谊颇深,还请道兄帮忙恢复下神智。” 看来这个皇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起码还算有点情谊,这一点在所有朝代来说,大宋皇帝做的最好。 而且在私人关系上,眼前这个叫赵佶的葬送了北宋半壁的皇帝做得更好,甚至还能与王诜一起去嫖,和周邦彦抢女人,虽然也因为抢女人把周邦彦给贬官,到最后却又放他一马。 这样的人能做个文人,却不能做皇帝。 名无威,这赵佶不会当皇帝,小时候当端王时让人给教废了,可是说大宋朝的皇室,除了嫡系以外的旁枝都是让人给教废了的,为的就是不要让大宋皇室手足相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文人们为了更好的掌控这个大宋朝。 所以每一个被叫到给皇族当老师的文人们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奇怪的任务,就是能把皇族子弟们教得只对文事感兴趣,对武事、政事厌恶即是完成了任务,此后必将青云直上。 而赵佶以前当的端王就是,先生把他教得好极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吃喝嫖赌更是每样都通,玩这一道他比宋朝的哪一任皇帝都要玩得好。 可他就是不会做皇帝,每一提到政事就头疼的人还当什么皇帝。 立身不正,当然就言无威,若不是他还算得上是一个皇帝,走到大街人都不知道有几个人不鸟他。 言无威后便是行无止,作为一个皇帝,每天要去的地方都会被安排得好的,哪个殿上朝,那个殿处理一些积压政务,晚上去哪里散下心,夜深后去哪个嫔妃的寝宫过夜等等。 没有必要尽量少些出到皇城以外,这样对安全,对皇帝有一个好的休息以应付第二天的政事。 这便叫做皇帝的行止。 而赵佶,第二个毛病便是行无止。 你看他,去御香楼嫖,来这里听书,甚至还听说过他还去市井处看过人斗狗,更去过看妇人相扑。 同是亡国皇帝,崇祯与赵佶,一个是忙死,一个是闲死。 若不是后来文人们看破了金国不需要那么多文人,他们的地位要不保,需要一个宋朝皇室弟子作伐,把一个赵构弄过江去。 那大宋必是亡在赵佶手中。 不过他会不会当皇帝跟陈进才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看他这个模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并无盛气凌人之感。 对于一个可以让人感觉到舒服的皇帝,不会是好皇帝,但可能会成为一个可以和你做交易的人。 比如现在。 陈进才笑道:“观天下诸国,较中原神仙还是比较实诚,虽也有虚言恫吓,但大多都是做生意一般收集香火,比如信众祈愿说保佑我如何,愿成了又如何之类。” 赵佶一时不知道少年为何突然说起神仙,可是转念一想,却是知道,这少年意思是可以帮他解掉对老太监的迷惑,但却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赵佶感觉到很新奇,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自己要人办事还需要代价。 新奇之余还有种身份被人藐视之感,心头像是有火在烧。 但不管是什么时代的人,都有一种奇怪的物质,那种越是高位的人,越没朋友的人,就越想要找一个无视自己地位,可以与之平常聊天的朋友。 而现在的赵佶,看到了陈进才的种种神异之后,心里已经把他真正当成了一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 听了陈进才的话,只是想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好!于捕头的事朕替你解决了,往后朕若来听书,还望道兄莫要见怪才是。” “谢过皇帝了,只要皇帝要来,且来,只要吃得惯这粗茶炊饼,陈进才喜不自胜,必迎出门外!”陈进才淡淡笑道,一个难题解决,还能在此继续说书圈声望,当然是好事! “不必如此,道兄仍把朕当普通一小民就成?”赵佶当然知道眼前少年是对自己客气,他也不当真。 这时王伦从外面冲来,刚进来就大声说道:“大郎,几个小哥儿小娘子已经上车往城外走了,只是您的白牛不愿意走,拉着牛车来到门外……” 正说着门口处“哐铛”一声响,却是那白牛拉着那牛车竟自从那看台底下的入口处闯进来。 陈进才一见就知道白牛这是紧张自己了,他走过去安抚下白牛,顺便解下它身上的牛车套。 王伦被白牛冲进来的那一声大响吓着了,他不是被声音给吓着,而是怕那些被大郎迷惑的人被那一声大响给唤醒,那样不止是他,就是那些已经提前出城的人也有可能会在出城门之前被人截下。 当然,事实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声音再大,那该恍惚的还是恍惚,该空洞的依旧空洞。 被解开的白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陈进才,特别是闻到了陈进才身上的血腥味之后两眼开始变得血红,还是陈进才安抚了许久才把它安抚平静。 “没事了,去把几个小家伙叫回来吧!对了,他是皇帝,你先跟他见个礼,免得他治你个不敬君王的大罪!”陈进才带着白牛过来后对王伦说道,并指了赵佶为他引荐。 平来王伦没觉得怎么,哪怕是他跟眼前这个中年人身边的那个白面无须的老者有过接触,可也没觉得自己有必要与对方客气,可听到陈进才介绍对方是个皇帝,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他看向那个站在皇帝身边的白面无须老者时,这才感觉这人不是越看越像那宫里面的太监嘛!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对皇帝行礼,急忙一揖到地行礼道:“王伦见过官家,官家万岁!” 第42章 打脸是要狠的 赵佶笑着虚扶:“王壮士免礼!看你一身书生打扮,可有功名在身?” 王伦从来没想过皇帝还会关心自己功名之事,激动得身子都在颤:“回官家,王伦只是个秀才!” “秀才好啊!秀才也是国家栋梁!好好读书,明年去考个举人回来,朕的天下还需要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才!”赵佶如果抓人心,也得了点老夫子们的皮毛,再加上他的身份,竟让王伦感激涕零。 “皇帝,我就要叫醒他们了,这于捕头就交与你了!”陈进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感觉非常厌恶眼前的王伦,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一样。 赵佶听了道:“好!但请道兄施法!” 王伦听了反应过来,大郎这是要把这些被迷惑之人都给解了,便拔出刀,护在赵佶面前,怕的是那些公人一醒来不知死来冲撞皇帝。 陈进才看到他的举动终于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有种厌恶王伦的感觉了,原来这是一种直觉,王伦刚刚的忠心突然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皇帝身上了。 看来王伦以后是不能太信了,自己在他面前展示的种种神异手段还不能收了他的心,而赵佶只是夸了他几句便能让他这么一个敢于亡命的书生死心蹋地? 这是一个现代人所不能够理解的,这也是这个朝代皇权的威力,哪怕陈进才现在展示出种种神异手段,这些只是威吓而已。 可王伦求的却很简单,那便是人间富贵,这世间还有谁能够比皇帝给的富贵还吸引人吗? 所以王伦很会想,也很敢做,做得很到位,至少现在赵佶的面子上的笑容就表示了这一点。 陈进才的声音轻轻地在这个场地里回荡:“你们都困了吗?再困也睡够了吧?既然已经睡够了,那就醒来,你们会感觉,身上的所有疲倦都会远去,只留给你们饱满的精神与身体,醒来!” 随着陈进才话中最后两个字的沉喝,所有迷糊恍惚的人都马上清醒过来,像是睡了一场很足的觉,上午做完苦活后身上的所有疲累都离他们远去,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体内充满力量,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 老太监看来是个高手,他醒得最快,醒来的那一刻就立刻闪身到赵佶身前,一双手勾如鸟爪。 赵佶笑道:“莫紧张,若真靠你,我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放松!” 老太监看清楚了现在的情景这才放下心来,他也知道,自己刚刚中了暗算,而且还是被波及的暗算。 想到这里,惊骇的目光往一脸淡然的陈进才看去,陈进才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轻轻一笑。 老太监骇然,自己的目光只不过刚刚到,他就能感觉到,此等高手…… 于捕头不愧是干着捕头这一份刀口舔血的勾当,武艺如此尚且不说,便说那意志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太多,所以哪怕他是被陈进才最主要照顾的人物,也在老太监醒后第二个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秒,回想到刚刚少年的眼神刚刚扫到自己,自己就陷入一片人事不知的状态中去。 这是受暗算了!于捕头第一个反应便是拼命一跳,远离眼前的这个少年。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少年和旁边的那几个人像看猴一样看着往后跳跃的自己。 再然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抬眼看向那个已经脱离了人群的铁链的少年,大声喝道:“兀那贼子,你敢使手段暗算公人,且敢拒捕,看来今日饶你不得,众兄弟,上手段!” 那些公人本来刚刚醒来,听到于捕头的话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抄起手上的家伙就往少年这里冲,然后……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老太监手举着金牌站在他们面前,如朕亲临的牌子高高举起时,对这些吃皇粮或者不吃皇粮的人都有着惊人的震摄力。 于是不管是当差的衙役又或者不当差的苦力们,起来作揖都差不多躬断了腰。 “于捕头,你可知罪?”老太监看了眼已经闪到人群后的皇帝一眼,其实他也不知道皇帝让自己出来对于捕头问罪问的是什么罪。 于捕头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在空空洞洞间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缘由和意图说出来过。 于是他的膝盖还很硬,只是直直地躬着身子,并没有下脆认罪:“于鱼不知所犯何罪,请上使明言!” 不过虽然如此,但对于这个手拿金牌出现在此处的白面无须老者,他心里犯着嘀咕,这不会是为了眼前这个说书的少年来的吧? 他问我罪,莫不是因为我来抓这少年之事?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看来你真的是嘴硬得很,洒家看来真的要替你清醒清醒!”老太监身形一闪,瞬间就蹿到于捕头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大耳括子。 其实苦就苦在,他也不知那于捕头所犯何罪,但皇帝已经要问,那便是肯定有罪,就算是没罪,也要给他问出罪来。 于捕头就遭罪了,脸被那一巴掌打过来,当场牙齿就打出去了几颗,结果面对着拿着如朕亲临的太监,还不敢还手,只得低头含糊地说道:“请上使明示!” 老太监突然灵光一闪,皇帝为什么刚开始没出来到现在才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被眼前这个少年暗算之后醒来才决定让自己出来对于捕头问罪。 在自己迷糊的时间里皇帝与少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现在皇帝让自己出来对于捕头问罪那肯定是因为眼前这事了。 于是他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把于捕头都抽地上去了,才说道:“那就好好回忆下你是怎么想到来此地抓这间茶寮里的说书人的?” 于捕头这时终于肯定了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眼前手拿金牌的太监居然是这个少年的靠山,这个猜测一出现在心里就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在苦。 看了一眼那淡然站在那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围观群众的少年,于捕头心里猛地悔恨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地要来为难这个可怕的少年呢! 于捕头轰然跪下:“于鱼知罪……” 第43章 真实的皇帝与天龙的后遗症 现在于捕头悔恨非常,心想你有这么大的后台为啥不早说? 老太监也是个伶利人,一眼就看出来赵佶是要示恩于眼前少年,干脆就做得利落些。 “既然知罪,那便去求得小先生的原谅,若你能求得他原谅,那事情还有挽回余地,如若不然,只有把你拿大狱,细细追究你的罪行!” 于捕头也干脆,膝行至陈进才面前,跪伏于地闷声道:“于鱼不知小先生乃当今高人,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念在于鱼无知,放于鱼一马吧!” “于捕头客气了,陈进才只是一介百姓,又有何德何能,受得起于捕头的歉意,你回去吧!若想求,便去求那让你下跪之人,而不是我!”陈进才语气冷淡说道。 对于一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之人,陈进才觉得自己不会虚伪到不在意,自己不落进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虽然这于捕头被抓是赵佶对自己放出的善意,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有替赵佶决定事情的资格,所以他也就没有对于捕头的处理意见声。 结果当然是于捕头被押走了,至于押到哪里,这跟陈进才有什么关系? 说书在继续,但与刚刚有些不同的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再出一句杂音,不为别的,就为了刚刚那个老太监举出来的那一块金牌。 今天陈进才说书的兴头很大,从木婉清被逼着揭开面纱让段誉看到了她的脸,然后就成了她的丈夫说起。 一直说到杏子林乔峰被揭露辽人身份,放下帮主之位离开,这么长的一段。 一直讲到晚上华灯初上,众人这才在陈进才明天再来的声音中离开。 只是离开归离开,这一个晚上又是多少人睡不着觉呢? 比如大宋的皇帝赵佶,他自一走出那茶寮的出口,本来一脸是笑的脸上阴得都快滴下水来。 不愧是个皇帝,哪怕是背上的衣衫其实已经被冷汗湿透,但他还是强撑着呆在那茶寮里,而不是一想到有危机就马上离开。 他这是让陈进才给吓着了,从陈进才施展出他那惊人的催眠术之后,他侥幸没被成功催眠,但他知道,那只是因为迷惑人心的力量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那只是受到了波及,更因为自己修过静心法门。 所以才逃过这一劫,不过万一下次那个少年特意对自己使用起这个迷惑人心的法门,赵佶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于捕头强,甚至还因为于捕头武艺上的修为,反而会比自己好上许多。 可是就算是那于捕头,只是弹指间就被那少年迷惑了,所以赵佶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 赵佶不是傻子,他只是一个身居至尊位的浪子,而大宋的皇帝,哪怕是这么一个浪子,对他祖宗留下的基业也十分着紧。 因为他清楚,只要陈进才愿意,只要像今天那样再对自己来一次迷惑之术,怕是自己怎么把江山禅让于他都有可能,一想到这个赵佶的心里就像是被针扎过一般。 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从来就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放到别人的慈悲之上,赵佶当然也是这么一个正常人,所以他马上招来自己的贴身护卫,也就是那两个老太监。 “去找几十个军中的百战之士,要真正的百战之士,见过血杀过人且上过战场还能活下来的真正猛士,不要那些勋贵送去做样子的银样蜡枪头。” 赵佶语气中的着急让两个老太监心中一惊,究竟生了何事,才让本来一直都很讲究气度的官家变得如此恐慌与急切? “官家,怎么?”一个老太监手拿金牌急冲而去,另一个老太监扶住赵佶急问道。 “刚刚那少年不是施展了一出迷惑人心的神仙术么?你们都被迷惑住了,所有人都被迷惑住了,若不是朕念头还算通达,并无甚么特别的妄念,所以有幸没被迷惑。” “但朕能确实,如若那少年真对朕使出那迷惑神智之法,那朕却是不可能再会有丝毫反抗。” 而龙虎山张天师曾经说过,道佛二家术法,最怕的便是军伍煞气,便是没有那军伍杀气,破术法之物,最好的便是那屠夫用来宰杀牲畜的放血屠刀。 现在赵佶要找的,便是那军中曾经身经百战的强人,利用他们身上那浓郁的血煞之气对抗下次那少年对自己神智的侵扰。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防范,那就行了,现在他的心思有一半都在少年刚刚所说的书里的那段北冥神功的心法。 所以他心急火燎地回到皇宫,让刚刚在那里听的太监们把听到的那些东西全部记录下来。 不得不说,在宫里当差,这记性都是相对地出类拔萃,陈进才只是说了那么一遍,这些人却都把该记的都记下了。 几天后,赵佶就对着几个老太监默写出来的那一段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功法残意,也就是天龙里描述段誉学习时的那一段描述,还有别的天龙上面的武艺描述的记录在逐一对照,看看哪些有错漏。 他这两天听着天龙八部里面对武功的描述,感叹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让人神往的武艺,颠覆了夫子们一直在他脑子里下的定论。 武人都是粗俗的。 想那高来高去的轻功,层出不穷的毒物,转瞬间即要人命的暗器,还有那能出无形剑气杀人于数丈之外的六脉神剑。 想着就让人很激动,不过当他看到那写着经脉和易经卦位的纸张时,傻眼了。 “传太医与钦天监……”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只要是在东京城有点头面的人物,早就知道了西水门有个牛人在说书,有时还会预言点未来的事,本身更是武艺群未逢敌手。 所以当天他说的书,到了晚上都会形成纸质文件放到各各当家人手中,然后无数的人在尝试着修炼这里面的功夫。 然而,所有人都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除了里面所说的凌波微步的前几步真的有效果之外,别的都没什么卵用。 特别是东京城的一个钦天监官员以他对易经很深的了解,一下子学会了凌波微步的前五步,竟然真的可以在五六个军卒手中长矛的攻击下毫无伤地躲过了。 大宋朝没有保密这一说,于是这件事就轰动了整个东京城,没有人再怀疑陈进才所说的天龙里面的武功会是假的,在他们心里,练不出来那就是自己悟得不对,没看那个幸运的不就练出来了嘛! 可是到最后还是练不出来,为啥? 第44章 家贼难防 说所有人都练不出来那是不对的,起码人家太医院的赵医正就好像练出来点什么了。 ﹤ 据他所说,感觉那经脉里有些温温的热热的,就好像是突然有了些什么在身体里慢慢游动,有可能就是西水门那位小先生所说的内力。 当赵佶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的时候,马上就让那位赵医正闭嘴,保密。 但已经晚了,在漏洞百出的大宋朝廷里,有什么事儿是可以真正瞒得过有心人的吗? 于是在不久后,那位赵医正可以练得出内力的原因也出来了。 人家赵医正是学医的,听说还是个从小就天资聪颖的天才,虽然现在四十多了,因为是学医的,对身体的保养确实不错,显得比一般的四十岁人要年轻。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学医的,从师学医以来,有幸在其师门继承了三条经脉图谱,没错,就是只有三条经脉图谱而已。 当然还有这些经脉上的一些穴位,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些说书稿里段誉学内功那一段里注意到了段誉先提到存想二字。 赵医正告诉皇帝说,可能他能练出自己所有三条经脉图中的一条经脉的内力,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如果真要找原因的话,那就是自己对那条经脉的熟悉帮了自己最大的忙。 而那条经脉便是任脉。 为什么只有任脉能练出来,而别的另两条经脉练不出来,赵医正总结道,有可能是自己悟性不好,另一个原因是自己记下的那三条经脉只有一条任脉是对的。 路记错了,再怎么走也是走不通的,只有路走对了,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于是,得到一条更准确的路线图就是现在所有知道了真相并且想在这内力修炼有所收获的人最着急的事。 终于在陈进才把天龙说得过半的时候,他的说书茶寮里已经没有一个是来自西水门码头的苦力。 东京城的权贵们是不允许苦力们来与他们一起听说书,不过他们害怕陈进才一怒之下停了说书,便把这茶寮边上的地方给买了下来另建了家更大的茶寮,卖起比这里便宜一半的吃食。 于是那些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苦力们没有半点异议,他们甚至可以在自己吃完之后还买了些打包回家,这一点他们觉得比原来的更好。 陈进才也没有意见的,不过自从见到进来听说书的都是些有钱人之后,他便把进场听说书的门费升了。 如果说进场费是一个人一贯钱你会不会觉得有些贵得丧心病狂?可是对方是一个上个青楼都要打赏个百八十贯的纨绔衙内又或者各位高官王府派来抄录的执笔书生,他们会在乎钱么? 于是一家入门费非常贵得离谱的茶寮出现了,而且还天天满座。 一人一贯钱的门票一天,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会有半点夸张,可以说在东京城说书说了小半个月的陈进才是个明面上的有钱人是不错的。 不过这些钱全让陈进才给花出去了,有一天他约见了东京城里的所有粮商,商议了下十万贯的粮草生意。 十万贯的大生意对有钱人来说不算太多,比如说那搂钱高手梁中书同学,他给老丈人蔡京的生辰纲就已经足足十万贯。 出手何等的阔绰,可这样的人毕竟很少,要知道不是每个当官的都是梁中书这种搂钱好手,平时一年能搂个万把两万贯都顶天了。 而一般的大生意人一年能挣做上几单十万贯以上的大单? 所以当十万贯的数目从陈进才口中说出来,直接就引起了东京城粮商的明争暗抢。 到最后这生意落到了两个大粮商手中,他们负责把粮食送到兰州的王家村。 与此同时,赵佶在宫里正听着一个老太监的报告,报告的正是陈进才花了十万贯买粮食到兰州之事。 赵佶一听皱了皱眉:“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他这半个月来说书收的那个钱叫什么门……门票钱,也不到十万贯吧?” “官家,上次跟您说过,那地下的那些老鼠,便是他打死的,后来去搬尸体时那个书生叫王伦的,便有份去帮忙搬了,据他所说,陈进才在地下抢了不少的银钱,不下于二十万贯!” 老太监低声说道,说到二十万贯时语气还是淡淡的,对于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来说,二十万贯而已,钱很多么? 赵佶听到了王伦的名字,才想起这个在说书场地时见到的那个带剑书生,于是问道:“这个王伦,是陈进才身边的老人吧!怎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老太监笑道:“官家有所不知,这王伦啊!本不是甚么好人,只是大漠上一马贼沙盗,而且还是个头目,投入陈进才手下还是因为群贼围攻王家村之时被抓了,降的。” “本来他没知道老奴是官家的人之时就为钱货出卖过那陈进才的消息,后来,在那说书茶寮之处知道了老奴身份竟是为官家办事之后,就投到老奴手下,帮老奴注意这陈进才之举动。” 赵佶虽然平日里对政务什么不是很关心,但对于陈进才,这个曾经差点让自己陷进迷惑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毫无根脚来历之人,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所以现在他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皇城以外,而他的宫门处,时时会有三十多个从边军里挑出来的凶煞之士驻守。 并且还是他走到哪,那三十多个凶煞之士就走到哪,为的就是怕什么时候那个陈进才突然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来一句:“你叫甚么?” 没人知道,这段日子他总是做恶梦,梦里见到的便是自己被迷惑后禅位于陈进才后自杀。 “对了官家,老奴感觉那个王伦还隐瞒了陈进才的一些事情,因为有时老奴便感觉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可能又觉得让他说出来的代价或许有些不够,便没说!” 不得不说老太监的猜想是对的,王伦手里至少还有两个陈进才的秘密没有对他透露,原因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得到的不够! “那就给他足够的代价!”赵佶的话很简单,也很果断,他很期待王伦这个真小人用以晋身的筹码是什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45章 卖武功秘籍 说书茶寮,这是东京人对陈进才说书的那个茶寮的称呼。小说≧网 虽然昨天因为乔峰死去而差点让一个辽国武士把茶寮给拆了,而且在场所有听众都哗然而立,显然对乔峰的死有太多的不愿意。 虽然在场大多数人都是宋人,而乔峰,后来改叫萧峰的那位豪迈人物却征服了所有人,甚至在场有不少来听说书的妇人都洒下了伤心泪。 而且陈进才也宣布这一部人物传记已经说完,但此地还是人潮汹涌。 王伦还不知道他已经注定要当官财了,还在帮着陈进才把拓印出来的人体经脉穴位图和一些编写的武功秘籍搬到说书茶寮。 说书茶寮门口站着十几个云家子弟守着,今天的拍卖会已经宣传了三四天,今天要来的人应该会很多,但茶寮里坐的位置也就二百来个,所以进去的人都有一个硬性标准。 那就是身上带有一万贯交子以上的,才可进场。 说起那些个武功秘籍,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深秘决,都是一些后世能轻易找到的,被陈进才搜寻到后存入平板电脑里的。 比如现在拍卖的这个罗汉拳谱。 “现在拍卖的拳谱是那个世界的罗汉拳谱,相信刚刚也听清楚了,这拍卖的规矩大家都清楚了吧!便是价高者得!这本罗汉拳谱便是那个世界乔峰在聚贤庄时少林寺高僧用来与之比斗的拳法,也是少林寺基础拳谱之一。” “不过虽然只是少林寺的基础,不过由少林高僧在聚贤庄与乔峰的表现来看,这罗汉拳也是很不错的拳术之一,另外说明一点,在现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这种拳谱也尚未可知,所以这本拳谱起拍价是一千贯,加价一次十贯!” 现在在台上主持拍卖的是云老,虽然他也是刚刚听说过拍卖这种模式,不过对于人老成精而且还是久做生意的他来说,接受这种新的商业模式还是很快的。 “现在开始竟价,可有人出价?只要一千贯便可得到另一个世界武林泰斗少林寺基础拳法之一,练到高深处也能打高手如无物的拳法,当然你如果真想这么做,那就得需要像乔峰那样的内力与战斗经验。” “虽然只是基础拳法,但此拳法就胜在基础二字上,万丈高楼平地起,若无坚实的基础,不管以后学什么高深武艺都不会成就太高,这便是基础功夫的用处所在。” 在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想让别人出来做这出头鸟,可是在场人大多都是读过书的,对于中庸这种理念大家伙都是认同得紧,都知道出头的鸟容易死的道理,于是现场一片沉默。 “一千贯一次……一千贯两次……再有一次没人出价将会流拍,也就是没有人出价我家大郎将会把这本拳谱收回,再也不会放出来拍卖,最后一次喊价,一千贯三……” 本来云老还以为这次拍卖出师不利,第一件拍品就流拍时,终于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一千一十贯,虽然是最基础拳法之一,但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佛门拳法,既然无人看得上,那和尚就笑纳了。” 出价的是大相国寺的大和尚智能,他满面笑容地对四方合什道。 不过他终究是想得太多,所以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大和尚,你还高兴得太早,虽然都知道和尚们有钱,但在场所有人都不是穷人。 你没听说么,这本罗汉拳谱虽然只是基础,不过也正因为是基础,可以适应很多人。 盖过房子的人都知道,不管盖什么房子,其实打地基都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地基打得好与不好。 而在另一个世界作为武林泰斗存在的少林寺,他们用来打地基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物家里打地基的拳法可以媲美的。 所以老汉也来抢上一抢,为家里后辈抢一本根基拳谱。” 说着一个作武人打扮的老人举起手中奇怪的牌牌叫道:“一千一百贯,大和尚,老汉可比你爽快多了,虽然没有你大相国寺有钱,但却不像你一般抠抠索索,加一次只加十贯有意思吗?且一百一百加!” 云老可不管对方如何,有陈进才当靠山的他不怕任何人,就算是这里的人全部朝他冲过来,他也有信心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陈进才能像上次那样把对方摆平。 所以他说话现在都带有一种很明显的挑拨之意,也正是现在这样,他掌握了现代拍卖主持人的精髓。 “很好!17号的顾客出到了一千一百贯,一下就过了大相国寺的智通大和尚,看来智通大和尚想要得到罗汉拳谱的愿望有落空的可能,下面我们来看一下究竟是17号的顾客有钱,还是大相国寺的智通大和尚多金。” 接着云老又爆了个料:“对了忘了说,因为罗汉拳是少林寺的基础拳术,因此拳谱里也会有一些基础的经脉路线,还有这些经脉路线在运行练习时的顺序。” “不过也因为是基础拳术,拳谱里的经脉也很少,只有两条经脉,不过也正因为少,所以练成的度快,基础拳有基础拳的好处就是易学难精,想要练出效果是最快的。” 其实到了现在已经不用云老怎么说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是听说这拳谱里有经脉图谱路线就已经沸腾起来了。 “一千五百贯,家父礼部侍郎周全,小弟人称小霸王周通,家里正好是缺少这么一本佛家经典镇宅,不过各位把这本基础拳谱让于小弟,小弟必感激不尽!”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了起来,看似平淡实是张狂地一开口就抬出了他父亲,幸好不是李刚。 也正因为他爸不是李刚,所以没有人鸟他,还有人马上就站了起来叫道:“礼部侍郎很厉害么?家父尚书省门下平章事都没有像你这样出来显摆得全天下都知道。” “在场所有人有一半以上不会有人认为你家那位礼部侍郎会对他们有威胁,所以你摆出那样的背景也只是惹人笑罢了,在这里,无人敢用权力压人,能压人者,银钱罢了!” “这少林基础拳术,我出两千贯,大家应该等一等下面一些高深武学,相信一下会有乔峰改后的降龙十八掌拍卖,诸君应当留着钱等这些才是,你们说对吧!” 这个站起来出价的人只不过是二十出头,却一脸诚恳地让大家留点钱去抢那后来的那些高深秘籍。 第46章 死士 云老在台上挥汗如雨,不要怀疑只是在台上主持拍卖又怎么会在快过年的东京城挥汗如雨。 ≧ 如果你面对着动不动就几千上万贯的叫价,换你也会汗出如浆,云老能在第一次主持这种拍卖会而不露怯,这还利益于他老江湖的身份。 不管那台上如何沸腾,都与陈进才无关,他现在在疑惑,为何在自己那个时空,面对着这些很齐全的经脉图穴位图却没人能练出内力来。 而到了这里,一个家里收藏着三条经脉线路有两条是错的图谱的那个赵医正,他凭什么能练出内力来? 凭着一条正确的任脉图谱练出所谓的内力来让陈进才很奇怪,他还以为这是一个特例。 可是当他从平板电脑里翻出经脉穴位图谱画出来让云老看,让他试着去练一下时,奇迹生了。 云老也居然练出了一丝内力,时间居然只用了短短的两天。 陈进才自己试了试,都十天了没见一丝气感,又以为云老也是特例。 再或者这些东西只能是成年人练,而小孩子练不了? 于是王小九、王小龙、王小虎、马天才他们几个就成了试验品。 几个不笨的孩子也在几天内感觉到了气感,这让陈进才傻了眼了,为什么他们都行,自己却不可以? 想了好久想了好久,可是还是想不明白,难道是这个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的时候,经过的那一片迷雾让自己失去了修炼内力的可能吗? 难道就真的如同别人说的,你得到了什么,便会失去点什么? 陈进才知道,穿越时空时经过的那片迷雾,让自己与白牛都得到了变异,都变得力大无穷皮粗肉厚刀剑难伤,可难道却因为这样就失去了修炼内力的资格。 都不知道是亏是赚。 在后世,修炼气功内力的资料一大把一大把的,但却没人听说过有什么人能修炼出内力来。 可是就是这么一些资料,陈进才在挑了一遍后才找出来一篇看着有些靠谱的给孩子们练。 然后结果就是今天早上几个小孩子已经可以把二十斤的石锁抛着玩了。 进步如此之大,突然间陈进才觉得自己的这一身天生神力是不是也会有一天敌不过别人修炼出来的内力? 为此他还特地跑到山上去找了块看上去有点重的巨石试了试,才满意地下得山来。 不管别人把内力练得如何,就自己这力量,相必也能一力降十会。 再说,哪怕是天龙里年轻一辈最强者乔峰,也不可能面对着弓箭硬冲。 什么?你说天龙里年轻一代最强者是虚竹?别逗了好吗?要说内力当然是他最强,无崖子、李秋水、巫行云三人的内力都存到了他体内,当然是内力最浑厚的。 但内力多就强吗? 不管是无崖子还是巫行云都曾经说过虚竹小和尚悟性根基都太差,领悟不到什么高深层次的武功。 而且这内力因为不是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使用时难免会有不契合之感。 有话说,千招会不如一招精,招式上如此,内力上也如此,不管是虚竹也好,段誉也好,他们的内力都很雄厚。 可正如段誉没有把大轮明王的内力吸完之前,他身上就算是有千般内力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倒是把大轮明王的内力吸到身上后,内力充满全身了才会正常地把六脉神剑给使出来。 所以说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正如一个穷人突然中了五百万的大奖却不知道如何规划,怎么使用,两三年就把中来的大奖给花得光溜溜的大有人在。 所以天龙里年轻一代最强者便是乔峰无疑。 可是乔峰都不敢在大军的弓箭下硬刚,别人就算是练会了内力又怎么样?弓箭过处,寸草不生。 当然口号人人会喊,但事实是弓箭对上天龙里的那种高手有用的时候不是很多。 可是这会是陈进才的困扰吗?对一个什么都喜欢做的动手帝来说,自己动手搞一把枪,简直不要太简单。 对别人来说很困难的事,对他来说会是吗? 所以他很淡定,因为就算是别人会内力了也搞不过他,况且,他不是傻子。 在卖出去的拳谱中,经脉是有的,穴位也是有的,但是修炼的口决却没有。 心法没有的拳谱是拳谱吗? 但是这些拳谱原生态就是这样,在现代时网上下载的就是这样的,陈进才有什么办法,明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可能练出内力来,他就算有心法也不敢传出去啊! 不过,家里的那几个小家伙是有的,从平板里找到那些浩瀚如烟海似的所有修炼内力的口决时,陈进才也是傻了眼的。 在挑了许久,自我感觉很靠谱后才敢让几个小家伙修炼。 至于别人?你还是慢慢琢磨吧!哥们儿给你们说个理念,还卖出去这些拳谱和经脉图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还想怎样? 就让你们练吧!再练也没有我天生神力厉害,这般想着,但陈进才还是心里愁愁的。 什么天生神力都是假的,天下间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越不了的,就如自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听个小说看个经脉图就能修出内力的情况一样。 你就能担保这些人把内力琢磨出练法后练得高深的真的不是你的对手? 陈进才有时候想想,现在他做的事好像就叫做养虎为患?别人都是养一头虎,自己养的却是全天下的虎,这是有一天自己会死在自己养的老虎口一样。 就比如现在,他刚刚离开说书人茶寮,云家子弟和王伦与那几个沙盗手下一起把交子护送回家去,都先走了只有他一人孤身上路。 然后路边拐角暗影处闪出几个黑影,手上几把利刃闪着寒芒瞬间刺到陈进才面前。 陈进才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高手,他的所有战力都在自己在现代时拜师学的那几门拳术,他连真实交手都没有几次,只有从兰州王家村到东京这一路上所遇到的贼人而已。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眼前的这种,暗杀! 然后他就中剑了,虽然剑很用力的扎进去,可陈进才身上像盖了很多层小牛皮似的,剑只扎进去浅浅一道印子而已。 看着剑上那蓝莹莹的反光,陈进才目光一缩,这剑上有毒! 惊人神力突然迸,几百斤重的大剑势不可挡,一下就扇在这些人身上,把他们都扫到墙上。 陈进才猛地冲过去:“你们用的是什么毒,谁的人?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们!” 其实都不用他威胁,那几个杀手受了他一剑横扫,不已经都到死了的边缘,有四个可能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直接就把脑袋往墙上一撞,死了。 最后一个看了眼陈进才伤口处流出来的黑血笑着,也不管口中吐出来和血沫,说道:“没有人能救你了,是你说的书提醒了我们,原来杀人还可以用毒,我们的剑上抹是南越最毒的蛇毒与南诏大理的箭毒木,你死定了!” 说完那人也是把脑袋往墙上一撞,红的白的一起流出来。 陈进才收回来不及阻止对方的手,认真地盯了对方一会,这才轻叹了句:“死士!” 正准备撕开衣服看看自己中的剑伤,是不是还有救,却听到无数弓弦声响,回头看时,只见铺天盖地的箭支从天如蝗而下,直奔自己而来。 第47章 血染长街 看到正往天空爬升准备往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小地方抛射密密麻麻甚至遮盖住了月光的重箭,陈进才二话不说以前所未有过的度拎起地上的五个死士堆自己身上,而他则蹲在小巷墙角。 这里刚刚是那些死士们躲藏的地方,是他们想要他命的方便之地,而现在,也是陈进才活命之地。 哪怕自己被刀刀剑剑的兵器扎在自己身上时,也就破了那么点皮,可是再牛批的身体也不敢去跟这个时代最强兵器的重箭刚啊! 那不叫硬刚,那叫找死! 想想在现代时人们做过一个试验,现那重箭高空抛射下来的时候居然能穿透2毫米铁板时,陈进才可不敢想要是自己不是躲在这五具尸体下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人型刺猬。 这批射手并不是只抛射一次,他们足足抛射了十次,也就是强弓手的极限,古代能射箭的都是力大之人,看人有多大力除了举石锁之外就是拉弓。 而一个普通的弓手,平时能射十五到二十箭便是极限,可如果是重弓手,一连射十次重箭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勇力惊人的强大人物,才会把那传说中的多少石多少石的弓拉满多少次等等。 但是陈进才还是没有起来,果然,过不了几呼吸时间,天空中再次落下又一批次的抛射重箭。 直到认为陈进才真的死了,箭才停了下来,小巷子里这才慢慢传来有序的脚步声。 从尸体底下偷眼看去,这是一队军士,这是宋军最平常的步刀弓手,交错列队的他们保证了至少有两排的弓手能把箭头指向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前方。 这些刀弓手身上穿着步人甲,这种让宋兵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却又胜无不败的铠甲基本上让这种步兵变成了这个时空里全世界最强的步兵。 六十斤重的铠甲让穿上这种铠甲的宋兵手拿着大刀大斧之样重武器时不管对上什么都是所向无敌。 所以在大宋和西夏乃至辽征战时通常正面战场上死的人不是很多。 可当这些兵穿着六十多斤铠甲手拿着一二十斤大刀大斧对溃败的敌人进行乘胜追击时,悲哀地现,敌人正在远方等着你呢! 于是大败!没有人能穿戴着百多斤的装备追上骑着马的敌人,没有人能在追得精疲力尽后还有余力对骑着马返回的敌人举起刀斧。 更没有人敢在主将要追的命令下不追,哪怕这个主将只是个看了几天兵书学了几天军阵的书生。 当然,好兵也得看将,后世有一部叫亮剑的电视剧里曾说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再强大的步兵也要一个好将领带着,要不然你不可能想像不到那种只看到敌军烟尘就已经慌了手脚,马上就要准备下令逃跑的书生主帅带领下的兵能强到哪里去。 所以大宋的兵从来很少打胜的,哪怕原来打胜了后来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输掉。 当然这是前期的宋兵,到了后期,对于宋兵的铠甲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好奇葩! 更奇葩的是这种好甲,到了大宋的将作营里做出来的甲居然不能挡刀子。 据司马光所写资治通鉴里所书,大宋开国时所有的铠甲虽然窜甲叶的绳子断了,但把它们窜上后刀剑不能伤分毫。 而到了司马光那时候的将作监所做出来的步人甲居然软脆到不能挡刀剑。 甚至还不如西夏的铠甲,甚至后来不管是刀剑还是铠甲都是西夏人把大宋甩到几条大街以外。 也难怪后来联金攻辽,几十万宋兵竟然被守城的两万辽兵杀了个溃不成军。 这么差劲也难怪后来金人南下,要碰上谁,谁不来打? 陈进才眼前的这些军兵可以看得出是精锐禁军出身,是上过战场的,不是那殿前司那些样子货能比的。 一步一挪一步一蹭是军中步法,脚都是贴着地面挪动,力道全靠后腿蹬动,每人迈动的步伐都是一样,这样才能成一个整队。 也正是他们习惯了这一步一挪的步法,才能在这地面上插满箭支的情况下铲出一条路来。 在逼到陈进才身上的伏尸前方一丈左右,那站在前面的两队弓箭手飞也似的从身后军卒中的缝隙往后退去,在弓箭手的身后是一排的强弩手。 强弩手拿着的是传说中不知道是什么人从西夏人手里偷来的神臂弩,当然眼前的是仿造的。 可就是算是仿造的神臂弩,现在箭槽里放着的重箭飞射出去时也能在这么短距离****穿那五具尸体。 然后重箭就会透过尸体格杀掉最底下的陈进才,不知道重弩之下自己会不会死,陈进才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重新流出鲜红的血液后愈合。 这是自己的身体又多了一个特性,这样的毒都弄不死自己,难道自己居然还有一个能力是百毒不侵? 没有人会认为陈进才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哪怕是深在皇宫的赵佶。 “现在有确切消息了?”他在烹茶,每次他要临帖,作画,抚琴之前都要自己烹茶来平静下心灵,平静下那燥动的情绪。 整个东京城,没有几个知道马上就要死掉的会是个什么人,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可知未来,断人生死命运的少年。 也可以说是一个妖人。 一个不受朝廷所控制却拥有着出所有人认知能力的人便是妖人。 哪怕他带给了大宋完整的经脉图,更带给这个世界内力的概念,还有对于侠的重新定义。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受到朝廷控制,一切不受控制的突出点都是像病症里癌一样的存在。 而想要这个世界从此安宁平静,需要的便是把这个不受控制的突出点给铲除。 于是就有了那长街上的一切,包括重箭手和重弩,还包括那精锐的步人甲,还有那精锐士兵手中巨大的刀斧。 赵佶的心很不定,其实他心里是矛盾的,他很想陈进才死,却又想他不死。 他一死,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不受控制的不安定因素,当然他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安定因素,大概齐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一死,就代表着陈时才身上披着的那层神人的光环去掉。 其实赵佶真的很愿意陈进才是一个不死的神人,如果他真的是神人,那就说明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有仙,而如果确定了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又有谁会比一个皇帝更方便去求仙? 陈进才死了吗? 当然没死,死了这本书就完了。 现在的他正把最后一个精锐的脑袋给砍下来。 刚刚在强弩手正想放箭之时,那五具尸体飞砸过来,一起飞扑过来的还有五具尸体之后的陈进才。 手中的轩辕剑切金断玉的特性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在场所有人七零八落的尸体碎块说明了这一点。 而在他离去后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现场的老太监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吐出来:“这个人真是个鬼物,手段竟如此残忍!看来还是没死成啊!这都没死,下次想杀他难了!”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士兵们吐了一地,没有几个人能站在没过鞋底的粘稠血水中而无动于衷。 这一夜,血染长街,东京城月似刀锋寒如水,夺人心。 第48章 该离开了 东京城不是密不透风的城市,所以那一队五十人精锐士卒被人切成碎块的消息当然是瞒不住的。≧ >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很搞笑的一个消息是,这不是大宋朝廷的人,这是实话。 这还真的不是大宋朝廷的兵卒,而是从城外来,顺便带来兵甲,然后一进来就知道地方,然后就围杀。 跟城里任何势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然而这些话只能骗骗小朋友,哪怕是现在老太监把带兵押着十几个老家伙送到自己面前,陈进才也是不信的。 “这是姑苏慕容家的人,上一批死士就是他们沉于水底之力量,也是借了先生上次受袭的东风,我们这才把他们一网打尽,看来不管是在先生所说的那个世界,还是我们这个世界,慕容家从来就没有安份过!” 老太监谄媚地笑着说,但他所说的话里又有几句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陈进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老太监抓来的人真是慕容家的。 这些人不是那些敢与伏击自己的铁血之士,还无法抗拒自己的催眠术,从老太监进来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不知不觉地被陈进才催眠并问出了一切。 更知道了一件让他心痛的事! 这些人都是慕容家的,而且还真的是打算造反,颠覆整个大宋,侍机而起成就霸业。 可是这一刻却因为一个人就转眼成空了,这个人就是陈进才。 他在书里说的慕容家心存复国之志,结果赵佶突奇想地让老太监查一下这姑苏城外是否真有一处慕容家的势力。 然后一查,完了,原来还真的有一家姓慕容的,而且这一家姓慕容的也真的是那燕的胡人后裔。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慕容家真的在准备造反。 于是一网成擒,不过却又突然间不小心又让几个主要人物逃走,并且一起带走的是陈进才说书的内容中有慕容家造反的内容,这才让朝廷惦记上他们的消息。 然后,就有了后来生的暗杀事件。 当那五六十死士入东京城而无事,慕容家的人就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计了。 可是既然已经错了,那就不妨再继续错下去,于是才有了那场刺杀。 因为这场刺杀也是立威,为慕容家立威,一个在东京城里本事高强、来历神秘的人也死在他们剑下,那如果换成自己呢? 慕容家露在外头的势力虽然大多被抓了,可在暗地里却又声名雀起,毕竟这年月一个皇朝后裔的光环很有用的。 虽然只是一个胡人的皇朝。 只要嫡系不亡,那这个家族就有翻身机会。 陈进才甚至在这几个慕容家人嘴里知道了一些慕容家嫡系的消息。 至于从老太监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这次出手对付自己起码不是赵佶下手后,他松了一口气。 起码在目前为止,他真的很不愿意与赵佶为敌。 夜已深,离陈进才被刺杀已经过去了三天,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就坐在房顶上,看着自己院后小巷子里王伦与老太监的窃窃私语。 云老就坐在他身后,夜色如墨,陈进才的脸色谁也没能看清楚,只是王伦与老太监的低声私语在这夜里如同清夜下的虫鸣,是那么的清晰,因为听的人就在他们头上。 武松两拳紧攥,就待跳下去把这两人打死了事,却被陈进才把手掌轻放他肩头上,动弹不得。 武松没回柴进处,从那天周侗与他与陈进才喝了一晚的酒之后,脾气相投的武松就觉得这里也是不错的,再加上陈进才告诉他,当年他以为被自己打死的恶霸其实没死,他身上自己就没了人命官司。 不过,现在还不是他回家与武大会面之时,陈进才让他且待些时日。 这段时日里武松在这里好酒好肉吃着,末了还有经脉图谱可看,对于自己爱饮酒的性子,还得了本陈进才从平板上找出来的醉拳图谱。 醉八仙。 武松是个恩仇都看得很重的人,这一点从他在水浒里的行事就能看得出来。 而且这人还是个正派之人,且头脑清醒。 接触了那么久,他也有点知道陈进才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一个有着神秘莫测本领的人,老师周侗离开时说道此人会是一代枭雄,但恐有不臣之心,让他注意提防。 但这些时日里接触下来,平日里也见得他行事,不由得对老师的话有了些疑惑,他真的有不臣之心? 现在看来,现在没有,不过以后会有也不一定,就算是现在眼前少年没有不臣之心,下面那个正与王伦私语的老太监也会把这少年给逼得有不臣之心啊! 这是谁的错? 其实要是以前的武松,他当然就是二话不说站在皇帝这边,毕竟只有皇帝才是正统。 可是现在,天天一起喝酒吃肉练拳脚,武松心里已经把陈进才当兄弟了,为了个啥把兄弟卖了去换官位? 他武松不是这样的人! 正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对下面那个背叛义气兄弟的王伦异常不满,若不是陈进才拦着,他就跳下去当着那老太监的面把王伦一拳打死。 王伦与老太监的话已经说到了末尾,看样子就要分开时,陈进才带着武松轻轻离开屋顶。 走在夜幕里,陈进才轻叹了声,皇权真是个好东西啊!自带无敌魅惑光环么?自己使出了千般手段,还是笼不住一个读书人的心么? 看来,笼络读书人的心思还是错了,这东京城,有那皇帝虎视眈眈。 有时候他不禁问自己,凭自己的手段,可以在七年后,也就是1126年十一月,金攻克宋的东京城,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七年后,金攻克北宋的半壁江山,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凭自己的手段,哪怕是回不去了,回不到现代了,可是在这里,找个海岛住下去自己成立一个王国还是可以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替古人担忧那大宋百姓之事? 搞到最后自己怕是没什么好处,而且还有可能会被大宋皇帝赵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何苦呢? 其实,他没现,他们走得早,没有听到王伦与那老太监所说的“……轩辕剑……” (求收藏收推荐求评论) 第49章 心结解开与初讲唐砖 云老烹茶的架势很正,比一般人都要正得多,见多识广人老成精的人就是这样,经历得多了本事也就多了,随便拿出一样来都可以让人敬佩他的深度。 手里捧着茶盏,陈进才努力去感受其中的意韵,竟什么也没感受出来。 “都说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又说文人烹茶只为心清、心静、无烦忧,又说韵味美妙抚人心,可为何从初识茶,到如今,却没有感受过这等韵味?” 陈进才的疑惑,云老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轻轻捧起茶盏,再慢慢闭上眼睛轻嗅,似在品味茶香。 不知为何,陈进才本来有些烦躁的心居然随着云老轻缓动作而慢慢平静,慢慢淡然。 “你虽知未来,却对明心见性一道迟迟不得其门而入,就如此时盏中茶汤。” 云老慢慢品下盏中茶汤,虔诚般模样把手里茶盏放下,才缓缓说道:“就如那关外放牧的牧民,若少了茶汤他们可能会由此致病,此茶汤对他们来说只是去油腻排肠中毒的良药,与静心何干。” “农夫日间劳作,热毒汗如雨,水吃多了肚中晃荡但还是会渴,如此时来上一大碗茶汤,立时消渴润心肺,此茶汤对他们来说只是解渴之物,与静心何干?” “如大郎所说,从初识茶汤到如今,却从未感受过茶汤静心之作用,确是大郎错了。” “静心的不是茶,亦不是烹茶的过程,而是大郎的心从来就没想静过。” “若心想静时,煮水且听那珠爆之音,磨饼且感其粗细之别,烹煮且观水中色泽明暗,品时嗅其香以怡神、食其味以回甘,品罢袖手以称礼仪。” “如此种种,哪一种不是非得静了心才去碰触,是以,并非是烹茶以静心,而是约束自己之心猿意马才去烹茶。” 云老的意思在心,若你心想静时,烹茶时才能静下,若你心不静时,纵使你烹茶千遍也不过是用来解渴罢了。 突然陈进才想到了别人都能练到内气,而自己这个把这些理论从现代带到古代来的人,到头来却一点也没练到。 原来,不过是信与不信之间。 陈进才从现代来,在那个年代,网络的达,让地球上哪怕是一个小角落里生的事也能在短时间内传遍整个地球。 在这些海量的信息里,有真有假难以让人分辨,在这有真有假的信息里,有着数不胜数的功法。 从来没有人想过在网上找来的这些功法会让自己练出点什么东西,谁都知道那是假的,所以也没几个人去练。 于是,那些功法只不过是古代人留下来的精神糟粕而已,专家们都是这么说的。 在现代时陈进才也是练过一段时间这些气功的,可是很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练出来。 不过当时陈进才也只是试试而已,心里就对能练出内气心存怀疑的。 现在听了云老一席话,一个堵在他心中已经好几天的问题迎刃而解。 原来,由始至终,自己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些东西能练出气功,或者说是内力。 心里始终都觉得这些只不过是小说家写在书里娱人一乐的东西罢了,却从来就没想过这些理论居然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陈进才不由得想起欧洲的一个作家,他的《海底两万里》让人们有了造潜艇的想法,他的《征服者罗比尔》更是给了那个现代直升机明人灵感,并被那位现代直升机明人奉为人生导师。 这些都是那些信了小说的人才能得到的灵感,而在自己说书时,在看台上听书的观众们也是信了在另一个世界真的有这种武功,这种内力。 他们信了,所以他们得到了回报,那就是他们真的练出了内力。 这其实就是一个字,信了! 陈进才现在知道自己身上练不出内力是什么毛病了,那就是,知识障。 知识障这个名词用的是佛门的名称,但说的却是天下人。 我们从书上从师上从社会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并且把这些东西都定型成了自己的学识。 而一但有了自己的学识和认识,这个人就有了知识障。 他们会一直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对的,反对一切与自己认识不同的事物和意识。 就如陈进才来的那个现代一样,他们从小学到的书本上的东西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是无神无鬼更无气功。 于是,哪怕是老祖宗传下了无数的经典,哪怕是经脉穴位图在网络上比比皆是,但也无人再能学得到内功这么一样东西,因为在他们的意识深处,内功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科学。 古代人不一样,天上打雷,他们会认为天上有个雷神在怒,闪电,他们会以为那是雷公的老婆电母在和老公吵架。 大水了有蛟,大旱了求龙王,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和尚们宣传到了极点的蝗神。 据说有宋一朝,曾蝗灾七十六次,百姓对蝗灾的应对,其实很简单,用草扎一个巨大的蝗虫,拜。 而为何如此,据说是蝗灾的背后是有一个蝗神在怒,这是神罚,不能反抗。 于是百姓就惨了,本来手里拿着扫把树枝要去灭蝗的,结果一听说他们要灭蝗,各地的和尚庙们都来人了,说蝗神怒谁敢反抗,会害了百姓。 据说解县有一县尉姓汤,带着百姓不听和尚们的劝阻,说了句敢抢百姓口中食,就算是蝗神亲来,也是要杀的。 他是条汉子,可那些和尚更牛,看他一心想灭蝗,干脆一棍子就把他脑袋给敲碎了。 就这样,好像蝗神就这样被和尚们给造出来了。 这便是信的力量,只要信,那就能出现,哪怕是神。 (最后还说一下和尚们造出来的蝗神有什么用,每次蝗灾,在和尚们的宣传下这就成了蝗神怒的征兆. 于是开始各种供拜,而蝗虫过后千里赤地后的百姓无助,而现在各地最富有的是谁,当然是和尚庙。 于是一小袋米粮就能换来一亩甚至十几亩的好地这种事在这灾年里是常有的事。 所以当灾难来时,一定是什么庙什么观的人最活跃的时候,也是什么牛鬼蛇神猖獗之时。) 不过,知识障也让陈进才想起自己初知道这个名词的书,不是什么佛经,而是2大神所写的唐砖。 找到了自己症结后的陈进才虽然是坐着的,但很快就在自己的丹田里感觉到一小丝的暖意。 这是解开心结后的成效吗?看来自己也是个练气功的天才。 这一切都是坐在对面的云老带来的,陈进才站起身对云老一礼:“谢云老一言之解惑,作为报答,进才愿给云老讲讲一个叫云烨、云不器的一些事,如云老要记下,请备纸笔!” 第50章 卤盐提炼法与皇帝的决定 云老一听这话,嗖地一下窜去拿纸笔去了,度快得吓人。≧ 他来跟随陈进才,不就是想知道另一个云家人的消息嘛!上次听说那个云家人第一次出手就能烧死几万人他就激动。 “上次跟你说过,我与另一个云不器是同一个地方出来,也就是同一个师门,所以他的经历我是知道的。” “他起先只是叫云烨,不器这个字,是后来别人给取的,为此他还跳着脚骂了半天。” 刚说着云老就叫道:“且慢些且慢些,老汉写字慢,跟不上大郎说的度!” 陈进才一脑门的黑线:“你写这些做甚?一会到要写的我提醒你便是。” 看着云老一脸的懵逼,陈进才无奈地摇头,把唐砖的开头掐去一些介绍他来自现代的,只是说他被师父收养进师门之后在里面生活了不少年,后来长大后被师父扔到了荒原上。 “那个云烨啊!他可没有我这一身的力气与武艺,所以他在刚出现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就差点让狼给吃了。”陈进才笑着说道。 说着他就直接把云烨出现在荒原上遇狼的那一段讲起,让云老的心随着他话里的那个云烨的遭遇而七上八下,时而惊呼时而叹息。 听到云烨害怕被狼群吃掉,用羊油煎蒲公英贿赂马王,云老抖着手用袖子把泪花子擦掉。 “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们怎么能把他扔到荒原里,要知道每一个云家人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啊!” 他是在心疼,如果这是历练,这也太狠了,正如他所说的,云家人能活下一个来都不容易,这万一就在那荒原中死在狼吻之下,那死的也太冤了! 陈进才摇头道:“哪有那般娇弱,从我师门里出来的人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这两千年的知识里有无数让人能在荒野里活下来的法子,如他这样还会死,那便是他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说完无视云老那惊愕又变惊喜的眼神又说道:“你先别给他操心,他能活好几百岁,现在你要注意了,下面要讲的就是一个他回到那个世界后做的第一个挣钱买卖!” “那个买卖在这个世界也是非常挣钱的,弄得好了,你云氏一族成个大富之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从进屋就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武松突然站起来,说道:“这是云家人的买卖勾当,武松不方便听,先走了,茶不错!” 云老听了一副自然如此,你很知趣的样子,仿佛武松真在这听了就是窥探他云家之密一样。 陈进才却笑着起来阻止道:“无妨,二郎的脾性就不是个生意人,就算知道了也无妨,再者,这并非云家的法子,而是我师门的法子,那云烨只不过是拿来用用罢了!” 云老的脸上都黑了,可陈进才还是把武松拉住坐下了,接着说道:“下面,就是那位云烨的次晋身之阶,你可仔细听真了。” 然后他便把云烨被马群抛弃,带着同样被马群抛弃了的伤小马旺财走上了找寻人烟的路。 然后遇上大唐辅兵。 “大郎你说的是大唐?不是大宋?”云老疑惑道。 陈进才就知道云老会这么问,他早就想好了理由:“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在离开师门后,便被送回了他原来的世界,而那个时候还是唐朝初年。” 说完也不管云老还未解的疑惑,接着把后来的事都给说出来。 听到云烨把食物拿出来分给辅兵去被辅兵说是浪费盐,云烨又把自己从卤矿处提炼出来的盐拿出来,云老有点知道陈进才所说的兴家的买卖是什么了。 从卤矿里提取出白如雪的精盐,这盐,除了现代外的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能挣大钱的买卖。 云老现在有点蒙了,他清楚这个从未见过的云家人给他们的礼物有点大,看着刚刚记下的提炼卤盐的方法,他仿佛看到云家重回鼎盛时的模样。 站起身,对还在叭啦叭啦地和武松说道那云烨和程处默一起被程咬金那个老妖精整治得不要不要的时候,还笑得非常没有形象的陈进才深深一揖。 “云家谢过大郎恩德,云不器愿带所下云家儿郎世代追随大郎,永不言弃!” 陈进才赶紧起身扶起云老,说道:“你现在道谢还早了些,且等你云家由此家后,再来谢我!” 在大宋皇帝的宫中,赵佶彻夜未眠,他睡不着。 自从听了老太监回来说王伦报上来的陈进才秘密之后,他就睡不着了。 拼命地让管着上古传说的官员去查找关于三皇五帝的传说,然后在一堆书山中找到关于轩辕黄帝的记载。 “仙人广成子与众神、仙聚于山,取其铜铸一剑,纹天地日月华虫兵事农桑,帝用之,后称轩辕剑!” 轩辕剑……轩辕剑啊! 谁曾想过这记载于纸端的传说居然会是真的,这世上还真有轩辕剑此物。 如果这是真的,这可就是真正的天子剑了! 天子剑? 赵佶失神了。 难怪那个少年如此神异,来历如此神秘,原来居然有此等来头。 不过,天子剑不是应该天子拥有么? 这少年有此宝而不献,居心叵测啊! 赵佶觉得自己就是天子,那天子剑本就该自己拥有,而那陈进才有宝不献,一直把天子剑据为己有,肯定是心有反意。 那么,此人就不能留! 轩辕剑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甚至赵佶都觉得,这少年知道那么多东西,都是因为拥有了轩辕剑之缘故。 于是天还没亮,殿帅府高俅就接到命令,秘密挑出好手,悄然把那个说书的少年解决掉,把他身上背的那把剑给弄回来。 最重要的是那把剑,一定要弄回来。 接到命令的高俅连起床气都不敢,直接挑着人走了,教头都带上了好几个。 作为京中有头面的人物之一,那说书的少年不是个善茬他早就知道了,更知道那少年还坑过他儿子一把。 还知道少年在说书台上打过不少前去挑战的武人。 可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个武人罢了,带上弓手把那里一围,武艺再强你还能跑得了? 第1章 逃离东京城 天刚亮,牛车就出了城门口。≧ ≧ 驾车的是武松,坐车的是陈进才和王伦。 不过陈进才是坐着的,而王伦是躺着的,而且躺得没有半点形象。 陈进才看着车里的王伦心情有些复杂,没有直接把他杀了就已经是自己天大的善心了,至少武松是这么想的。 昨晚把王伦叫来只是想问一下是什么时候与那个老太监接触上了,却不料王伦在催眠术之下把什么都倒出来之后众人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特别是从王伦这里说出轩辕剑是天子剑之时。 云老毕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二话不说就建议马上逃离东京,对此陈进才与武松深为赞同。 于是云老带着所有人进了地道,然后再带着众人从上次那条抛尸的路线往外走。 在陈府地下的那条地道,被陈进才让人给挖通到了地下最近的一条通道处,于是众人退入地道时退得很从容。 在陈进才以前把那些地下世界的污烂人弄死的时候,就现了一条浅浅的泥土堵住的通往城外的路,所以他当初把那几百人扔到护城河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云老带着除了陈进才与武松王伦外的所有人都带入了地下,准备在过段时间风声不是那么紧的时候再出去,然后回大西北,兰州王家村。 那里是陈进才选定的根基之地。 陈进才一点也不担心云老他们的安全,如果行走江湖半生的云家族老这点本事也没有的话,那云家的废物是要与不要没什么区别的。 再说,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个算得上是老当益壮的人物,那就是林冲的老丈人,张老教头。 伤已经完好的张老教头可是个人物,说话拿主意云老决定得高明些,可武艺与张老教头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再说,云家那些小伙子们这几天被张老教头当成小兵蛋子训了几天也颇有些样子了,于是陈进才就把手下的所有武力都交与张老教头指挥。 方向主意是云老拿着,临兵布阵厮杀是张老教头,这么安排下去,几个小家伙的安全就有得保障了。 陈进才是不敢把自己放到这些人当中去的,身上背着轩辕剑的自己现在就是一块大磁铁,他可以预见的是,自己去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大堆的人冲出来要干掉自己,然后带走这把剑。 白牛的脚程很快,一反牛不善奔跑的常识把牛车拉得飞快,从来就见过四轮牛车更没见过比马还能跑的牛,武松把两只眼睛瞪得比白牛的眼珠子还大。 比高俅等人只是快了一步出城门的陈进才心里清楚,过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接到赵佶需要配合拿人的命令,不过想来整个大宋能留下自己的人不会很多。 而且以大宋的糜烂,能留下自己的除了拿人堆以外,想来不会有什么别的办法。 王伦是被武松一拳给砸晕的,晕到现在才醒来,晃了晃还有点晕乎的脑袋,回过神后脸色惊得煞白。 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倒在陈进才面前,不是王伦心里有多悔恨,而是现在车厢外面升起了一种奇怪的车蓬,对于这种车蓬他可是听说过的,传说中老虎都破坏不了的东西他就更没办法。 如此一来,他除了跪下求饶之外还能做什么? 从来没有怀疑过陈进才是否真的全部了解自己干过的那些事儿,对于这个叫过半个月大郎的人,对于这个把自己从沙盗头目这个位子拉下来的人。 他的心里只有恐惧。 因为他比任何人更了解眼前的这个少年,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所有把他惹怒的人到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亡,而且这位小爷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死的就是一片。 王家村前的四百沙盗,东京城地下世界的二三百污烂人,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少年举手投足间就把人弄死。 别人看到这个少年的笑容会以为那是纯真,却不知道那笑容之后是尸山血海。 “王伦,从王家村到东京城,陈进才可有何处负你?”陈进才的声音有些苦涩,按说王伦这样的人,自己在跑的时候就应该一刀将其杀了。 但不知为何,自己却特别想在王伦口中听到一丝想到或者未想到的理由。 “大郎无有一处负王伦,侵扰家园擒而不杀之恩,依赖有加赋以重任,却是王伦不该,为了些许官位便把大郎给赚了,实是罪该万死。” 王伦的声音有点颤抖,这是害怕的。 他从看到自己被陈进才看穿后便已经知道自己此劫难逃,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死,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心里可是狠辣到了极点,没看到那些地老鼠们之死,起因不过是眼前少年的弟妹被绑,被少年救出后,只因担心那些地老鼠们报复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把火就把几百个污烂人弄死。 只为了一个可能就弄死了几百人,这等护短到狠辣的心肠让他不寒而栗,当然这也是那些坏事做尽的地老鼠应有的报应。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好美好倔强的诗句,可是也是这句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渗透出浓浓的血腥味,很浓很浓。 只要是认识点字的,明白点道理的,都会从这两句诗这里看到了重重的刀光剑影。 别看王伦是个沙盗,他也是有家的,也是有族群的,家里也是有老婆孩子,在出卖陈进才时他没有想过这个,可到了事情败露之后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少年可不是什么良善人物,而是一个杀人盈野的魔王。 他现在跪拜于少年面前,不是求饶自己一命,而是求饶自己族群一命,自己妻儿一命! 可是他想归他想,陈进才从来没想过去找他的族群,其实心软的他甚至没想过要王伦的命。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对敌人,哪怕是敌人有可能会对自己的人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威胁,他就会硬下心肠把所有威胁通通干掉。 可是对上自己人,哪怕是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人的王伦,他下不去手,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到车上。 有一种马,叫驿马,用于短途冲刺驿站间送报的,传说中的二百里、五百里、八百里加急就是这样送报的。 骑这种马的人身体要极其轻灵,马术要好,所以度才会比一般的战马要快。 所以骑这种马的人很快就绕过了陈进才这辆牛车,直奔下个州县而去,为的便是能在前面拦住这辆牛车,这把剑。 第2章 王伦的抉择与禁军 一般州县当然不可能驻守有军队,但就算是有军队,在虎符军令没有下来之前是谁也调不动的。 而接到命令的州县能依靠的不过是县衙里那几个捕快兵丁。 所以在陈进才牛车前很快出现了三十余人,手拿刀枪棍棒,杂乱无章的阵势犹如倭寇面前的明朝兵丁。 看着那些无一个身上着甲的衙役兵勇,陈进才和武松都是无甚兴趣。 武松倒是对陈进才如何处置王伦感兴趣,像王伦这种人,放过是不可能的,一旦放过,以后陈进才手下人觉得就算是背叛也无甚要紧,反正只要认错就不会有甚惩罚。 如果要弄死王伦,武松却又会觉得陈进才太凉薄了,他现在就是想看看陈进才把王伦怎么办。 其实如果武松当初要打死王伦之时陈进才没有拦,那谁都不会怪他,也不会有甚么想法。 但事实就是这般奇怪,一旦救下后再要杀,世人就会感觉你凉薄了。 王伦是个聪明人,细一思量也就明白了陈进才心里的矛盾,也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死,只是死在谁手里才是最好的这个问题而已。 只是细思量心里便有了判断,于是长身站起,发现自己的配剑还在身上腰间挎着,便朝陈进才一拱手道:“大郎,王伦一时糊涂,为了些许富贵就出卖了大郎,确是不该,不若王伦现在以功折罪,战死于大郎面前,也免了大郎左右为难。” 说罢钻出车厢,陈进才没有拦他,武松还给他让了让位置。 没有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只有一个书生模样的汉子与那些衙役以一刀换一剑这样拼杀。 王伦自知必死,便没有防护身上,只是等对方一刀来,他便以身上肉多之处接了,再还一剑直到对方咽喉,行的是以伤换命之势。 这还是对方不成阵势不懂对战之法,心惊胆战不敢一拥而上之故。 要是一拥而上,再强的人都会被乱枪扎死,更何况只量个稍会些武艺的书生。 其实陈进才对自己人还是心软,几脚把那几个还待围上去群殴王伦的衙役踢飞,武松拿出一根铁打的齐眉棍拦住还想往前凑着找死的傻蛋们。 “不想死的莫往前走……” 都杀红了眼,谁还管你面前是谁,不过在被武松一棍一个地挑飞了去,就再也没有人敢再上前了。 这才想起,刚刚持剑冲出的书生如此疯狂,与人搏杀都是以伤换死,瞬间就杀了好几个衙役。 一个打头的已经如此厉害了,那后来押阵的还能差得了? 特别是带队的都头,心里正在咒骂自己的县尊,边在心里骂边带着人退去,他们可不敢再跟这些人死磕了,朝廷八百里急令下的阻拦命令,现在看来,哪又能拦得住。 王伦看样子已经活不成了,肚子里有两个大口子往外流着血和肠子,还有那肠子破后流出来的花花绿绿。 陈进才捧着他的脑袋让抬高一点,免得从嘴里呛出的血液堵住呼吸系统。 “你,很好!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 陈进才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王伦死了,不是自己杀的,这就够了。 “王伦只有一愿,伦有一孩儿,求大郎……教导……”王伦的话音俞发的小了,只是双眼还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在他心里,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求活路,既然答应教导他的孩子,应该就能放过。 可是他没想过的是,陈进才由始至终都没有把心思放到他妻儿那边去,祸不及妻儿,这是后世常说的一句话。 株连这个法子是最有用的治人方法之一,这个法子的威力不是陈进才这样的一个现代人可以理解的。 王伦的最后要求对陈进才来不算什么,便点了点头,看到他点头,王伦与一直暗暗注意着这边的武松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王伦松的这口气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口气,走了。 王伦死了,得到的不过是一个黄泥坑,还有一个陈进才教导他孩子的承诺。 陈进才和武松还活着,不过活得不怎么好就是了。 不管是谁,身后有上百殿前司挑选出来的百战精英追杀时活得都不怎么好。 大小厮杀十几次,最狠一次居然是强弩攒射,甚至都不管那与陈进才武松二人战在一起的自己人,那带队的军官就下令了放箭。 当场就死了十几个禁军,武松的胳膊上也扎了一箭,要不是陈进才手脚快把他拽到牛车里,他得跟那倒在地上装刺猬的人一样,身上插满箭头。 禁军首领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伤的白牛和牛车里的人。 白牛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硕大的牛头,有些不满意身上披的这一身合金,又不是在山林里过夜,陈进才为何要给它披上这么一身。 武松中的那一箭不过是小事,没中骨头,陈进才很轻易就帮他包扎好。 “二郎,没伤到骨头,过两天就好! 出东京城也有个七八天了,这群苍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云老他们应该已经出了东京城,以后不用再做戏了!” 武松看了下胳膊上的包扎,又动了动手臂,确定这手不会因伤而导致战斗力下降之后才说道:“是该给后面这些人一个教训了,如若不然,后面有这么一群人跟着,路上吃酒都不爽利。” 陈进才笑着说道:“你还是把自己的蒙面巾给系好一些罢,要知道现在我们对抗的可是殿前司,皇帝的亲军,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可是要诛连的。” 武松从东京城出来后脸上的蒙面巾就没摘下来过,当然吃饭睡觉除外,为的就是怕连累家里的武大。 现在一听陈进才的话,赶紧伸手去摸那蒙面巾是否绑好,惹得陈进才哈哈大笑。 李虎现在志得意满,今年好不容易在殿帅府十大统制出了个缺,自己凭本事通过考核上补上那个缺。 刚补上缺就得高太尉看重,领军中好手追捕这辆牛车上的人,并给他节制调用地方兵丁的手令。 就在刚刚,牛车上那两人与禁军纠缠时,他已经让人去传令地方上厢军带齐人马来围。 武艺好又如何?实力强横又如何?用人堆也能堆死你! 刚刚收到手下兵卒传来的消息,厢军已经到位,正在慢慢地往这边合围,只要围势一成,包管这两人哪都去不了。 李虎听到报告笑了,策马走两步,对那个已经走出奇怪牛车的那个少年高声喝道:“那贼子,尔等二人已经被大军包围,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第3章 擒贼先擒王 没有人愿意去到哪里都带着一条尾巴,而且还是一条随时可以把自己给吃下去的尾巴。> 而现在对于陈进才和武松来说,眼前的禁军其实就是一条尾巴而已。 李虎对于他们俩的喊话,他们当然听到,更知道李虎这是什么个意思。 不就是想法子拖住自己两人,让边上那些数以千计万万的厢军围过来嘛! 既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了,那就简单了,只有在这些厢军没有合围之前闯出包围圈就行。 伸手比出一个中指,陈进才往白牛屁股上轻轻拍了下,说道:“白牛,一会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直往外头冲!” 事实证明这是不对的,没有人能在已经结成阵势披甲执锐的宋兵面前冲阵,而且还是一个能干的领带领的宋兵。 所以,陈进才与武松无奈看着面前的倒在前方的一棵大树,还有大树后已经结成枪阵的宋兵。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已经换了好几个方向的陈进才不想再换了,他于兵阵前叫停白牛。 “看来今天想不杀太多人就冲出去是不行的了!”陈进才叹道。 武松粗声道:“俺倒是不怕,只要你愿意放弃这牛车,便是带着这白牛,咱也能突围出去,附近山如此之多,我们往山里一躲,官军便是带着百万人马,山高林密又能奈我何?” 苦笑地看着这辆自己从现代带到这个世界的牛车,他舍不下。 这时武松又问了一句道:“便是我们在此摆脱官军,你当官军不会去兰州找王家村的麻烦?” 陈进才笑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忘了找一个给皇帝递话的人,那个人选现在有了。” 武松愕然,一时不明白陈进才想说的是什么,不过看到陈进才终于拿出一直不愿意拿出来的轩辕剑,他也拿起身边的齐眉铁棍。 一剑削断身边的一棵水桶粗的大树,然后把一段齐人高的木头斩断出来,剖开成两半挖了个可以把手伸进去抓住的孔洞。 这就成了一个很是厚重的木盾。 陈进才顶着木盾往前冲,然后就听到“嘣”地一声轰鸣,泼天的箭雨不要钱地砸了下来。 武松二话没说把身子缩入牛车后面不露出哪怕是一丁点的身体。 白牛很干脆,直接就趴下,身上那覆盖了百分之九十的合金防咬防刺防箭网可以让它刀枪不入,再加他皮粗肉厚的特殊属性,只要不是牛失前蹄,那它便是坐骑界的无敌小王子。 陈进才尽量把身子缩到厚实的原木盾后,待箭雨过后,地上就像是满地的芦苇开着小花插在地上,就是陈进才手中的半原木盾,也是密密麻麻插着许多箭支。 “吼”陈时才这么一声吼,冲到那拦路的大树跟前猛地一停,手上那百多二百斤的原木盾牌顺着冲势砸了出去。 一人高的水桶粗树干,哪怕只有一半,也有好几百斤的重量,突然间砸将过来,突然就把站在大树后面的枪兵砸死了好多个。 其实拦路的树也不是很粗,只两剑就把这也差不多是水桶粗的拦路树给砍断。 不过陈进才来不及再继续把胜果扩大,因为对面枪阵处已经突出一排长枪,如毒龙一般扎到,让他不得不把身体闪到一边。 这是没法子的事,虽然这长枪扎到他身上也最多是一个小口子甚都扎不进去,可是人没事也不愿意把自己身上弄得血糊拉的。 大剑一挑就把地上被自己劈断的大树的一截给挑到空中向那些枪兵砸去,然后身形一矮,就随着那段大树往里突进,然后大剑四下荡开,剑光闪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跌落于地。 武松也跟在这片剑光之后,长棍每每扫出,总有人筋断骨折。 这两人一路突进,度很是恐怖,但终归只有两个人,只需要耗费些人命在前面顶着,身后众人齐引强弩,总会有可能把对方钉于箭下。 当然这只是他们想当然了,被拉开了大树的路响起轰轰声,仿佛是十多匹马齐齐奔行,回头看时,却只是一只白色的巨牛。 白牛拉着车,轰轰然前行,转眼间就到了陈进才武松身后,往前突击的两人一个转身就跃上了牛车之上。 白牛哞地长叫一声,低头抵角,便是迈蹄狂奔,身披合金网甲,巨大的身躯瞬间化为牛型坦克,挡在它面前的,不管是树,还是坑,还是木墙枪阵,到最后都化为一条路。 就连陈进才也在咋舌,白牛这力量逆天了啊!早知道白牛这般犀利,自己两人还下什么车!看到什么直接让白牛撞过去就行了。 有了白牛这个看上去就像是bug的存在,陈进才对自己未来跑路的成功率非常的看好。 所以他做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决定。 叫住白牛,让它回头跑,直奔那听说陈进才已经突出包围圈急得赶过来的在场所有人都要听令的殿帅府统制。 李虎。 他急匆匆地赶来,还等所有人押上,挤也要把那两个人挤死,却听来晴天霹雳,那两人跑出了包围圈。 所有辛苦都白费了,逾期不能缴令的后果他可是知道的,正下令所有人追击,却看对面烟尘滚滚直逼而来。 细一看,竟是那只白牛拉着车直冲自己马前而来。 从来没有人见过牛冲锋,而且还是用不输于极品战马的度冲锋,身后还拉着一驾很特别的牛车。 无数将士的枪尖扎在白牛身上时都被它披的合金网甲挡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人想知道一下后果的话可以拿着一根木棍去捅一辆高行驶中的汽车,然后就会看到那棍子“嗖”地一下撞进了自己的肚子,再然后从肚子的另一边冲出,还带走了自己的肠子。 在白牛跟前没有一合之将,白牛的战斗方式很狂野,就是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武器,它的攻击方式就是:撞! 不算太长却很粗壮的牛角锋锐似刀地可以捅穿任何挡在自己角前的物体,这便是白牛的霸气。 李虎想跑了,他是有武艺没错,可他的武艺在这头疯狂却又清醒的巨牛面前连屁都不是。 但是他没跑了,刚拨转马头就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老天爷爷,他飞在空中还有时间看了眼自己原来骑的那匹马,已经有半截身子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一拎一拖,就躺在两人面前,奇怪的是,摔在地上的感觉一点也不疼。 第4章 乌龟壳得用锤子砸 李虎没想过自己怎么会从这么高摔下居然没半点事,嗯!是没时间想。>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拔出腰间短刀,向前直扑,刀光渗人,那迅捷的动作像极了一只正在猎食的豹子。 武松虎吼一声手中长棍一点,直奔李虎的天灵盖,要是这一棍子点中,李虎哪怕跟猫似的有九条命也完了。 刀短棍长,李虎怎么也不可能先于武松的长棍之前攻击到对方,不过李虎不愧是名字里有一个虎字。 飞窜中的身形一转,就把身子藏在上撩的刀子之后,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武松的棍要比李虎的刀要长,所以虽然他比李虎晚出手,可就算是晚出手他也有把握在李虎手里的刀子碰到自己之前把李虎干掉。 李虎的刀子是短了些,短刀嘛!不是那些长柄长刃的陌刀,也不是加了长柄的朴刀,只是一把一米长的短刀。 刀子往上一撩,顺着棍子来的力往边上引一下,然后刀刃往前挨着棍子往前抹去。 这便是一寸短一寸险,长棍虽长,在远攻方面甚是了得,可一但让人近了身就有些许窘迫。 但武松就是武松,手执棍端贴于腰间用胯力把长棍往外引了下,用的是拦字决,脚下却急如流星地飞踹出去。 李虎识得这脚厉害,往边上猛地一跳,便似得一只老猫受了惊,瞬间就跳出武松脚棍之外,只是他这场近身的意图白费了。 周围禁军见得主将进击受挫,便一声喊,手持长刀大枪围将上来。 武松一时兴起,俯身捡起地上两把短刀,扔下手中铁棍说道:“棍棒使得不爽利,某家善使双刀,还敢战否?” 李虎也从地上捡起块盾牌,虚掩胸前要害,颇有章法,却是这李虎没有迹之前便是那边军之刀弓手,远时用弓,近了用刀盾。 能在边军处从小兵升至统制,除了运气之外还得有大战时保命的本事。 李虎的本事就不同寻常,确是条好汉子。 陈进才见两人相斗就好像小说里看过的斗将模样,觉得就挺好玩的,再说也相信武松不会打不过对方。 于是对那些围上来的禁军喝道:“让他们两个打,你们莫要上前打扰,若不然,就如同他一样!” 刚说完人就窜了出去,站在一个正举着手中长枪稳步逼上的禁军面前,一把提起后随手一扔…… “咻……”当然没有咻的一声,只是摔出去七八米,然后压倒无数站在枪阵后面的刀弓手。 刀弓手因为陈进才武松两人与他们纠缠在一起而没了用武之地,一直躲在后面以为没他们什么事,谁知道一个铁鑵头从天而降,砸了他们一个七荤八素。 这些禁军吓得止了步,这度太快了,眼睛还没看到人在哪自己就先飞出去了,看到那些被砸死的刀弓手也是替他们悲哀,你说你们躲在后头看热闹的居然也有祸事生,有空还是回去拜拜神吧! 没有人上来围攻了,武松很安心地与李虎斗,双刀看走是没错,武松是练鸳鸯脚的,步子没问题,难怪他说自己善使双刀。 其实使双刀的和李虎使刀盾差不多,这刀盾一个能防一个能攻,双刀亦然。 不过双刀比刀盾强的是,两手间能攻防互换,再加上灵活的步法让人防不胜防,而刀盾只能是用一个固定是攻一个固定是防。 但刀盾比双刀强的就是盾防的要比双刀防的范围大,只要用得好,单打独斗间怕是能攻进去的很少。 武松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攻不进去,对方也伤不了他,可以说对方的本事还是有的,跟他打了个半斤八两。 斗将虽然是人们讲故事才有,但其实这对士气的影响力还是有的,比如现在的禁军士兵看到这眼前的匪徒居然对自己的主将什么办法也没有之后。 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强贼也只有这样的本事了!不也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么! 官军们现在虽然不上前,但可以看得出,一旦他们的主将赢了,马上就会舍生忘死地冲上来解决掉他们两个的就是这些血液沸腾起来的官军们。 就连那站在最后面的人都把身子给挺直了,手拿短刀拍在自己胸前,拍一下低喝一声“护”! 威风气势! 在一声声“护”“护”声中,李虎居然手执盾牌瞅准了机会给武松来了几个狠狠的撞击,然后后手单刀就从盾下撩出,心说把那贼人的双腿一刀撩断,便是大喜。 不过看来大喜还远,武松不是傻子,对面官军头领的李虎一手盾牌看来已经是登堂入室了,竟把他防得滴水不漏。 无论他步法如何好,对方却只需要轻轻移一下方向就做好了对他的防御,这真是老虎吃刺猬,无从下手啊! 李虎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等本事,就算是自己手里拿着最拿手的刀盾,刚刚也差点就让对方给一刀捅肚子里去了,这要是拿的别样兵器,怕是自己早就折在此地了。 这该如何是好?突然见到另一个贼人正悠闲地在旁边坐着看戏,心里突然一机灵,对方的最后一人还没有出手,就算是自己拼赢了现在的对手,可另一个同样强横的对手一上来就有可能要致人死地。 看到那与武松正比拼武艺的军官有点慌张地看向自己,陈进才就知道他的心思,于是笑道:“放心,你们俩尽管比,啥时候比完了,我再上!” 言下之意是不会两个打一个的,可是这样就很公平了吗魂淡。 你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谁敢尽力一拼?拼光了力气如何再跟你打?打不赢又怎么还有力气逃跑? 突然那些围在周围的人大叫无耻,陈进才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如此多的人围攻我等只二人而已,有何面目说我等无耻?” “其实你们已经输了!在你们无防备地进入离我只有两丈远之地时,你们已经输了!” 陈进才突然由极静变为极动,瞬间众人只看到一团影子在他们中间乱窜,一件件的兵器从禁军兵丁手中消失,然后再一件件地投向武松李虎斗将之地。 看见场地里堆着的那堆武器,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在场所有兵丁都十分惊恐,这还是人吗? 陈进才轻轻拿起一只梿枷,梿枷重有十几斤,比起武松手里的双刀要重好多。 把梿枷放到武松手里说道:“乌龟壳得用锤子砸!” 第5章 武松不会使重兵器 李虎见到陈进才给武松递过去的梿枷,脸色变苦。小≯说网 > 作为一个从最底层的刀盾兵厮混出来的人,当然知道一切重武器是他们刀盾兵的克星。 但就像是水克火,但杯水灭烈火那也是不可能的,在重武器在攻击力优胜的同时,如果刀盾手能把刀盾用得好了,也会反过来变成重武器的克星。 但是,能把刀盾用得好的人太少了,无一不是在战场上百战厮杀存活下来的人。 没上过战场你敢说自己武艺好? 反之重武器就不用那么麻烦,就算是不会用一些加快攻击度的招式与窍门,就算是用一身死力气去砸,也能砸出来威力。 不过重武器的缺点就是出手与收势之间的缓慢会给别人机会攻击到自己,所以在历史上能用得好重武器的武将都得有家传或者师承。 否则就算是给你一把刀,你一刀劈出后是要收回来才能再一次劈出,在你收刀的同时就有可能被另一个人劈倒。 可是你要是学过技巧,就会知道,如果在劈出后不管是否劈到人,你在收回时来一个缠头裹脑,就可以在顺势收回刀时防止别人一刀劈来。 缠头裹脑看似好学,可没人教你有谁会想到?更没人告诉你,缠头裹脑时是要退,缠头裹脑后是要进着劈。 这就是一个技巧问题,并不是所有人拿起来兵器就会用的,所以李虎才会在武松接过梿枷后只是露出一丝苦意,而不是沮丧之色。 那就是他对自己武艺的技巧相当自信,就算是对方手里拿着梿枷他也有法子防御并有机会把对方给干掉。 武松没学过重兵器,他不是甚么有钱人,故老相传,穷文富武,没钱就别去学人家舞枪弄棒,连给自己加气力的肉食都买不起又如何请得起师父? 没有师父教导又如何能学好武艺?普通人一拳打出去只是手的力气,如果有人教你如何用一拳把全身力气打出去的法子,那你一拳便有了全身力气。 这便是学过与没学过的区别。 而现在的武松对重武器就是一个没学过的,手里拿着去瞎砸对上一般的士兵可以,但对上一个用刀盾用得出神入化的对手,可能还没砸到对方就让对方给弄死了。 所以他只好无奈地把梿枷放下,重新拿起双刀对陈进才说道:“大郎,武……我没学过重兵器!” 情绪低落下竟差点把自己名字给说出来。 “彩……”禁军众兵士哪怕是手上没有兵器了,本来看到那蒙面高大汉子拿起那个十几斤还是二十几斤的梿枷时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军中厮混的精锐不是那些啥也不懂的混子,知道一个会用重武器的人对刀盾兵的伤害是多重。 可是突然之间神转折,那高大汉子居然没有练过重武器,这让他们本来低落的情绪大为振奋,一起为他们的主将给喝起彩来。 官军给李虎的喝彩他也听在心里,当然有些得意,据盾用刀指着陈进才武松两人大喝道:“兀那两重犯,李某刀盾在手,何人能是得我对手,既识得厉害,你等还是束手就擒罢!” 武松怒得两道眉毛竖起:“那贼将,你使刀盾,某家奈何不得你,莫非你奈何得我双刀?” 李虎也知道,对面这蒙面高大汉子如果使双刀,自己是奈何不得他,但自己若使刀盾,天下又有几人奈何得了自己?况且自己现下里能擒则擒,不能擒则拖住他们。 从得到厢军合围而来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了段时间,想来自己拖住对方的目的也是达到了的。 便洋洋得意道:“那又怎样?某家在此与尔等斗将,不过是想将尔等拖住,待那万余厢军合围而来,想来现在应至五里以内,便是说,尔等插翅难飞了!” 陈进才没管得意的李虎,只是好奇地问武松:“你不是周老爷子的弟子?怎的没学重兵器用法,要知道周老爷子教弟子,十八般兵器起码要会十般才行!” 武松低落说道:“武……我只是与老师学了一套脚法,一路双刀,半路棒法,跟老师时日短了些,别的没学到,是以老师怕我坏了他的名头,就没认我这个弟子,甚是惭愧!” 陈进才笑着说道:“你那老师别的武艺那是没得说,但如果说最强的,那便是射术,他的射术天下无双,下回见他之时,哪怕是撒泼打滚也得把他的射术学过来才好啊!” 这当然是开玩笑,让武松这样的粗汉子去撒泼打滚,这个画面太美不敢想啊! 跟武松开了个玩笑后陈进才看向李虎淡淡问道:“你说,你刀盾在手,天下更无一人是你对手?” 李虎傲然道:“不错!李虎敢说,刀盾在手,天下大可去得!” 陈进才一站出来,与武松一比矮了好多,看上去就跟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一样,差距啊! 也就是因为他这个身材,李虎不相信对方会用什么重兵器,就这小身板就算用上重兵器他也不怕,小胳膊小腿的能有多少气力? 是以他才敢在这人问时这般傲然说话,这话传回高太尉耳朵里,怕是还会看重自己几分吧!毕竟自己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武松看得对方如此傲气,心里恨不得拿起梿枷把对方砸个稀烂,但又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急忙用最后大郎常说的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陈进才就不同了,他直接就拿起武松刚刚扔下的铁棍说道:“重武器嘛!我也不太会,不过对面那位将军,我手劲大,出手很重的,要小心哦!” 李虎哈哈大笑,指着陈进才笑着说道:“那高大身形的尚破不得我刀盾防御,你这豆芽般的身体,拿着根铁棍来此充大?” “那你可做好防御了,盖好你那乌龟壳,爷爷可是要砸了!”陈进才好心地提醒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心,还是故意让对方大意。 李虎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外表哈哈大笑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在追杀的日子里来来回回杀了有十多二十回了,他知道对方的实力,既然对方敢在那个高大蒙面汉子失利后还出来,就证明对方可能有打败自己的实力。 但不管怎么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紧了紧手里的盾,大喝一声:“来吧!爷爷等着!” 第6章 震摄 铁棍很快,挥动时李虎只看到一丝残影,一股巨力就撞在自己的盾牌之上,然后盾牌四碎飞去。小≯说网 > 李虎闭目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可等了半天却没感觉到疼痛加身,睁开眼一看,看到那根铁棍就停在自己脑袋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打到了,如果有卡尺的话,他会现那个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开玩笑!他当然没有卡尺。 所以认为这棍棒贴在自己面前纹丝不动,好功夫! 只是他为何不杀了自己?这个疑惑他冲口而出。 得到的只是陈进才神秘地一笑:“我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给皇帝带个话,我不想弄你赵佶,可你赵佶也别来惹我,别说你躲在皇宫里,就算是把整个皇宫给沉到地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神庙道:“你看那个庙,举手间我便可以让它消失在这世间。” 陈进才突然手一挥,一团黑乎乎的物事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由于飞得太快,以致那东西飞进了山神庙李虎和禁军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然后陈进才拉着武松蹲下,那个可是加大量威摄版的黑火药手榴弹,而且还是拉弦的,最主要是装药量太大,好几斤最强配方的黑火药装到到弹体里,冲击波都能伤人。 而且这里离山神庙太近,一会飞射向四周的碎砖碎石会让这些人吃一壶的。 李虎也不是个笨蛋,看到陈进才与武松的动作后他也是大惊失色,大声喝道:“蹲下,都给我蹲下!” 周围的军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一些平时训练有素的听到长官命令虽然不知道为啥还是蹲下,只有一些傻的傲的还愣在那。 然后就“轰”地一声巨响,刚刚还立在路边的一座山神庙,就这样遭遇了无妄之灾,消失在一声爆炸声中。 只留下了一个坑和散碎的砖石。 “轰”地一声巨响,那些蹲下的军士只是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外还感觉到一阵让人心里有些闷得慌的波动从身边经过。 那些站着的就惨了,运气好的,只是被冲击波给震得有些晕了,那些运气差的,飞射而来的碎石砸在他们的步人甲人,竟能把他们给砸晕过去十好几个人。 还有那几个被砸中脑袋的,要不是手先护住个头,怕是现在只能看到一只烂西瓜了。 所有人惊呆,如果不是刚刚他们看到是从那个少年手中飞出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们都有可能会以为这是雷神大怒,一雷劈下毁了山神庙以示警醒。 可是现在不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一挥手的事,这么一座山神庙就没有了。 老天爷爷啊!这要是扔在军队里,这得死多少人啊!那是个什么武器? 甚至就连武松,都惊骇地看着那山神庙的废墟,他虽然也常听王伦说大郎能举手间让人灰飞烟灭,一直以为是个笑话,却没想到当陈进才把这本事使出来的时候,威力如此惊人。 陈进才等人往南走了,被这个少年手中本事给吓到了的李虎被放了之后就下令撤军。 没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的日子是很舒坦的,陈进才找了点染料把白牛染成黑牛,把牛车拿东西给弄了弄,整得没有那么光辉,没有那么夺目,然后臭屁地上路了。 武松本想回家与哥哥见上一见,却让陈进才说上一句时候未到,便带了他直奔梁山而去。 却说那李虎领兵回去,进白虎节堂面见了高俅高太尉,直把途中种种尽说出来,当说到那少年挥手间山神庙尽毁,高太尉“虎”地一下站起身来。 “此话可有虚言?” 李虎单膝跪地,但说话却很坚定:“李虎但有一句假话,愿受太尉责罚!” 高太尉阴声问道:“也就是说,你此次缉拿贼人不成,不是你们不努力,而是贼人太狡猾了?” 李虎抬头,双目直视案后的高太尉,淡然说道:“李虎办事不力,愿受罚,并无半分怨言,但李虎还是要说一句,不是贼人太狡猾了,而是太强大了。” “当时除了李虎手上还有兵器外,其余围堵的官军手中兵器全被夺走,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的缘故,要不然当场所有人都会死,想不到除了那个蒙面高大汉子之外,那个少年居然会有如此武艺,一棍就碎了我的盾。” 高俅是甚么人,那可是赵佶的心腹,赵佶知道的事也没多少是瞒着他的,此刻他当然知道那少年是什么人。 “想不到这人的武艺居然如此之高,还真如那王伦所说的举手间天崩地陷?这等本事如何得落人间?” 不过心中如此沉吟,但面上神色平静,只是沉声说道:“你且下去,此事并非你之过失,原来真的不是你等不努力,而是贼人太强大了!此行累你了,去休息三日再来点卯。” 李虎喜道:“谢太尉!李虎告退!” 说完就退出门去。 高太尉回头叫道:“来人备马,老夫要进宫面见官家!” 赵佶难得地勤政了好几天,等的就是高俅的消息,突然高俅进来跟他说了一句人跑了不敢追。 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怎么想? “高俅,高卿家,今日你要不说出个道理来,你这个殿帅府就别呆了,换个能带兵的去。”赵佶很少见地对高俅起了火。 高俅那脸本来就苦,现在就更苦了。 走近两步说道:“官家可还记得,前两日还说那王伦失了心疯了,竟说那少年会天崩地裂之术!” 说着又低了两个音说道:“那是真的,这次带兵去拿那叫陈进才的少年,是殿前司新任统制李虎,刚从西军处调来,实打实的积功升任,并无半分水分。” 没有水分就是背后没有裙带关系,也就是靠实力升上去的,这种人最讨人喜欢的是他们有真本事。 没有靠山的意思就是他们只能靠的上皇家,正因为他们靠的是皇家,所以忠心才够。 只有他们这些人说话皇家才会信上七分,这就是皇家的智慧。 赵佶在听完高俅转述的李虎所言后沉吟了半天后道:“你安排一下,朕要调这李虎来御前听用!” 第7章 朱贵 山路弯弯,尽头上一酒家,店里几个闲人在吃酒。≧ 突然其中一人拍了桌子叫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好不容易来到这梁山,王头领居然不收留,天下虽大,哪里是个去处?” “不好好在你的插刀岭财,跑来入这小小的水泊梁山,碗大的地方,能有多少吃食,偏来这里抢饭食吃,谁敢收你?”一个独眼汉子笑骂道。 拍桌子那人,也举起酒碗笑骂:“好你个独眼龙,你不也是被那王头领拒了,若不然你也能在此哀叹吃酒?” 独眼龙也叹了口气,举起酒碗与他碰一下,一饮而尽道。 旁边又有一人问道:“两位莫不是独龙岭的独眼龙与插刀岭的崔老大?二位不在宝地财,怎么会来到此地?” 独眼龙心里郁闷,叹了口气道:“厮混不下去了,我那地头来了个强人,一个汉子一个少年一头牛,确是挑了我独龙岭一寨,只为了山下那个被手下喽啰抢上山的一个小女子。” “啊!你那里也是这两人一牛?那两人下手倒有留情时,就是那巨大的白牛实在威猛,直接就把那寨门撞开,刀枪不入,端的厉害!”插刀岭的崔老大惊起,也跟着叹道。 “不对!不是一只黑牛吗?”这时边上另一人也坐了过来插话说道。 独眼龙也说道:“是黑牛没错!我独龙岭便是一个高大汉子和一个少年带着只黑牛拉着辆奇怪的四轮牛车,攻陷的!” 突然这四五个闲汉都聚在一起,一个说牛是白的,一会说牛是黑的,不过不管是说白的还是说黑的,反正都是一个高大的汉子与一个少年,当然还有那辆奇怪的牛车。 这时一个一身短打的汉子走了进来,冲着店里众人一抱拳说道:“众位,在下梁山泊朱贵,蒙王头领看得起,坐山上第五把交椅,奉王头领之令下山与众位好汉通个信。” “梁山泊只是个水洼子,养不得大鱼,眼下众位豪杰不知为甚蜂拥而来,这本是好事,能与各位好汉一起大碗酒大块肉快活本也是人生增事!” “但各位也知晓,这梁山泊上下几百口人,全靠着这附近的这条商道,可各位这么一来,毫无节制地出去劫掠,把我等遇十收三的规矩弃于一旁不顾,让我等好难做啊!” 这时那独眼龙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我从未听说过什么遇十收三的规矩,这却是哪里来的?” 朱贵见独眼龙问,便微笑地回答道:“这是山上第四把交椅,人称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哥哥提出,与王伦等众头领商议过后作出的决定, 对于商路上的人,不能竭泽而渔,只有这商路上有人走,我梁山才能源源不断地收取那三层的买路财!” 那独眼龙这时又说道:“这是你梁山上的决定?” 朱贵应道:“便是如此!” “当真可笑!”独眼龙哈哈大笑道:“从上山投靠被王头领拒了,老子便不可能再入梁山,既然不是你梁山人,何必要守你梁山的规矩?” “就是如此!” “该当如此!” “不是你梁山人,为何守你梁山规矩!说得好!” 一时间店里所有让梁山泊上王伦拒绝收留的众山寨头领一起起哄大叫。 一时间朱贵的脸色变得铁青,看着众人,一字一字地说道:“看来诸位是听不得劝告了,如此就别怪朱贵不讲情面了!” 他话音刚落,店里的堂前屋后上下楼都冲出许多伙计,手里那刀枪甚是锋利,时不时还闪过些寒光。 店里的众好汉止住了吵闹和大叫,严肃地看向眼前的拿刀伙计。 插刀岭那位崔老大严肃地盯着朱贵说道:“早在插刀岭时崔某就听说过你,旱地忽律朱贵,本来是条汉子,不过投在王伦手下没半点出息,现下里你来跟崔某讲规矩?你身份不够!” “哈哈哈哈!崔老大说得好!朱贵什么身份,不过是王伦手底下的一条狗,若是那林冲来了,说不得要卖他一个面子,可你朱贵是个甚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开黑店的耳目,也有面子?”店里一个黑脸汉子笑着叫道。 朱贵脸色已经紫,看来差点就忍受不住火气了,但咬咬牙还是忍下来了,沉声说道:“朱贵如何就不劳各位好汉关心,现在朱贵关心的是如何把各位送出梁山境内!” 那黑脸汉子站起来,两眼迸射出丝丝煞气逼视朱贵:“若老子不走,你待如何?” 朱贵一咬牙:“如此,说不得就要送各位好汉一程了!” 说着大喝一声道:“上!送他们上路!” 说话间一把尖刀从他袖间一闪而出,直奔那黑脸汉子咽喉之间。 “好你个朱贵,果然敢动手!我黑煞神也不是好相与的,自要与你见个高低!”那黑脸汉子早就防着朱贵的这一手。 “上,跟这些小崽子们讲讲什么叫做厮杀!”那崔老大他们叫道,本来店里的五六个汉子齐齐地拔出兵器跃身而上。 不得不说,朱贵的武艺还是可以的,因为到现在为止,店里的所有伙计都倒下了,可他还在艰难地活着,而且还在咬着牙顶着那黑煞神的长刀猛劈。 其实朱贵的武艺不适合光明正大地争斗,只适合暗地里递出致命的一击,然后闪身远遁,深藏身与名。 他的外号叫做旱地忽律,忽律一词,古时候有指鳄鱼,鳄鱼这东西,平时潜在水里,看上去就像根木头,可等你没注意去打水喝水时,它一跃而起就把你拖入水中。 也有指另一种生物有剧毒,喜欢吃乌龟,吃完后还钻到壳里当乌龟,等别人真的把它当成乌龟时,它才出致命一击致人于死地。 而朱贵便是这样的人,可是今天他却当面对上别人,只好是一个惨淡收场。 其实他此刻心里是对大头领王伦是有怨恨的,明知道自己是个暗地里下手的人,却让自己面对面的跟人亮刀子,搞什么堂堂正正,跟林冲争夺声望也不至于如此昏头吧! 但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他便被黑煞神一脚踢得跌倒,捆了个结实,与店里的伙计都堆到一起。 第8章 白牛先生 “绑他们有甚用处?照我说,还不如一刀结果了,把这店里财物拿上,亡命他方便是,天下之大,哪有容不下我等的山头!” 说话的是一个比较瘦小的汉子,只不过他人虽瘦小,手底下的功夫却是惊人,伸手就砍翻了好几个店里伙计,要知道这店里伙计大多都是梁山寨里也算得上好手,却在他手底下也没有一合之将。 那崔老大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惊道:“时迁,你砍的那几个人,是否没了性命?” 说话间抢步上前,往时迁脚下那几个店伙计摸去,一摸果然,这几个店伙计当真没了呼吸了。 “你完了完了!”崔老大站直了身时,指着时迁的手都在发抖,口中一直说着完了完了,脸色有些惨白。 独眼龙也是大惊,其他几人同样面无人色! 突然有一人叫道:“时迁是跳单帮的,可能没见过白牛先生,不知他有不得滥杀无辜之禁令, 这几****等虽然出去给梁山添堵,却只抢财物没敢要人性命,但只怕这几日时迁不知规矩,他守那路口怕是送了不少人性命,这等祸事怕是要记到我等身上了,何等冤也!” 独眼龙急着说道:“这几个店伙计杀了便杀了,若先生前来责问,便说他们在此开得黑店,也谋害了不少良人,死有余辜,但若时迁在路口劫道时伤了普通人性命,怕是先生那关难过!” 另一人赶紧问道:“时迁,你劫道时有没有杀伤人命?” 看他紧张的,时迁就奇怪了,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是紧张地看着他,一个人是这样,一群人还是这样,不由得问道:“劫道哪有不杀人的?只有把他们杀个干净,才好在他们身上拿走财货。” 本来众人心中还有些侥幸,这回都惨叫道:“杀不得啊!” “看来我们要各分东西,各自逃难去了!”独眼龙沉声说道,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去了。 崔老大一想也是,也转身准备去拿东西走人。 其他人也是这么一个反应,时迁觉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众位哥哥,你们这是……,能不能跟时迁说说,这让你们如此害怕的先生到底是谁?为甚么那么害怕伤人性命?” 已经走到自己行李处的独眼龙把行李往自己的朴刀处一套,往肩头上一扛,走到时迁跟前站定了说道:“时迁兄弟,跑吧!有多远跑多远,离开山东,往南跑!也许跑得早了会留得性命也不一定!” 时迁听得心里发苦,自己到底是犯什么人下的禁令了?哪有人劫道不伤人性命的? 可不劫道,都已经劫了,就算是死,也得让自己知道死在谁手里啊! “这先生是谁啊?哥哥就算是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先与时迁说一下这先生是何等人物才好!” 崔老大这时候也拿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出来道:“先生就是白牛先生陈进才,还有他身边那个汉子叫武松,在他们身边有一头白牛甚是神异,刀箭不入。” “是黑牛罢!”边上又一个拿好行李的人走出来说道,独眼龙也点头。 崔老大很肯定自己说的没错:“是白牛先生,我崔大在先生来时已经收到风声,说是有一大汉一少年一黑牛连挑了不少山寨,正一步步往我那插刀岭来,你们的山寨就在我崔大前面,看到你等倒霉,于是崔大就去打探那是何人!” “不打探还好!一打探就吓得崔大肝颤,那武松武二郎也就罢了,师从周侗老教师学了几天拳脚,虽然神勇,却都还是凡人。” “可你们可知那少年是何人?” 众人被他吊起了胃口:“却是何人?我等虽然被他与那武二破了山寨,但我等恶事不多,多是被官府逼得上山落草的穷苦人,伤人害命之事做得少些,被先生放了一马,却不知先生来历!” 崔大点头道:“我与你们一般,皆是些被逼着上山的穷苦人聚在一起,山下是乡里乡亲的没好意思去祸害,只是收些客商过路费,没伤几条人命, 只被先生勒令解散了山寨,各回各家,若是有案在身回不得家乡之人,可以往西北关外兰州王家村。” “可那喜食人心下酒的李大刀疤,被吊到寨墙上晒了三天三夜啊!他的那些寨众,无一幸免,都被这两人一牛杀了个干净,死在那白牛角下的人命数不胜数!” 崔老大的话还没说完,独眼龙他们就急了:“这些我等都知道,那把山脚下农户祸害得苦不堪言,成亲还得他来看看新娘子漂亮不漂亮的那个淫贼刘成喜,让先生给拖在牛车后拖死了,手下诸人都被烙上淫贼字样放归。” “还有那喜欢流窜屠村的十二煞神孙家兄弟,让他们追上钉了四肢挂在树上,让蚊虫活活咬死!这些我等都是知道的,可我等现在想知道的是先生的身份!” 崔大见众人着急,便没再说别的,只是把自己查到的消息给放出来:“你们道那先生是何等人物,竟是那东京城处号称神仙弟子,通晓另一世界事物,更能知晓一些隐秘之事!” “那慕容家本来密谋着造反,可是被那位先生在说书里把他们的密谋揭穿,结果事败,被官家直接把家抄了,兵器铠甲缴获良多。” “为了这事,慕容家那些逃脱了追捕的人摸进了东京城,五十人在一条小巷子里围杀先生一人,被先生一人一剑杀了个干净,五十个人全部被劈成了碎块,血染长街,清洗完后三天都没人敢在那里走过!” 众人咋舌:“全部劈成了碎块?” 崔老大重重点头:“没错!全部劈成了碎块!如此可以看出先生的狠辣,再后来,官家不知为何派出精锐禁军几百人,围杀先生,却让先生杀了不少,杀怕了才撤兵!” “可以说先生在大宋已经是无敌了!所以先生来到我寨门之时,我二话不说献了山寨,所以平时崔大虽有点小恶迹,但态度诚恳,先生便铙了我崔大!” “只是崔大在家乡有命案在身不敢回乡,又不愿去先生所说那西北兰州王家村吃风沙!所以才来的这边,制造梁山泊来了!” 原来先生竟是神仙弟子,这怪不得如此厉害!众人深以为然! “原来这店里人这么多?咦!还有几个死人?这里还有几个绑着的?” 最近好可怜,新旧版交替,有推也没人看到,以后推荐没有新版两个字我都不会再激动!旧版没了!!!!! 第9章 亡命奔逃的时迁 众人回头看去,不禁愕然,原来说着话进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年轻书生。 让众人愕然的正是他一个书生,居然看到店里血流遍地而不胆寒,刀枪在手却未惊惧,所以众人惊愕他是何人。 崔老大突然心善,生怕这书生只是个傻大胆,一会他们走后住进这店害了性命,便说道:“书生,此地不能留,你若想住店须往别处去才是,在此住店小心别人拿你做成人肉臊子!” 可时迁却不同了,身形一闪,抬手就是一刀往那书生劈去,嘴里还嘟哝道:“爷爷在此说话,你个穷酸却来打扰,却是自寻死路!” 独眼龙眼看时迁刀直往那书生颈间劈去,知是那时迁凶性上来,又想再要一条性命了,心中不禁叫苦,他们往日打劫,也不过是往那些客商身上肥肉多处下浅刀子,很少伤人性命,要不然先生怎会饶了他们。 眼下见那书生就要被一刀砍了脑袋,急忙一抬手中兖刀,挡下时迁那一刀。 口中叫道:“时迁兄弟,你现下里最要紧便是快跑,本来杀了人就犯了先生忌讳,岂能再害哥哥们再犯见死不救之罪!” “是啊是啊!我等来到此处,多是山寨散后家中县府又有大案在身,不得回去又不想去那西北受那风沙, 听说那梁山有那湖中岛处开垦土地,不受官府管辖才来求进水泊,怎料王头领不肯,如此我等才商议劫道,来败坏水泊名声,却真没想过杀人害命!” “可时迁兄弟来得晚了,也怪我等没说,此时你害了客商性命,必会被先生追来惩处,到时怕是性命难保,为此我等也会被认为同伙,何其冤也!” 这几人七嘴八舌道,说得时迁很是烦乱,大叫:“你等俱是好汉,怎会怕那区区一神棍,他若真是神仙弟子,又岂会被官家赶出东京城!” “再说人说不杀我已杀了,还待怎的?杀一人是杀,再杀几人还是杀,那我便杀了这书生再去亡命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你原先杀人,我等没看到,被先生问起时,我等还有分辨机会,若你还在我等面前杀人,我等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崔老大几人连忙上前拦住时迁。 又有两人抓住书生往外推:“快走快走,以后住店且先看清楚明白,若不然做了枉死鬼也无处伸冤去!” 书生笑笑,也不挣扎,只随着他们走,只是那两个汉子刚把书生推出店大门,齐齐呆住了。 一辆牛车,拉车的是一头身形庞大的白牛,赶车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车上坐着笑看下来的是一个少年。 把书生推出来的这两个汉子看到这两人一牛时,再没有力气再迈出一步,只是感觉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先……先生,先生来了!”不过这两人惊归惊,却还是还记得义气二字,齐齐回头冲屋里一声喊。 本来还在劝着时迁的崔老大和独眼龙傻了,艰难把脑袋扭向门口,看到瘫坐在地的两个同伴,顿时面色煞白煞白,拦着时迁不让他杀人的手突然抖了起来。 时迁一看他们表情,再听那去到门口的那两人口中叫的先生二字,哪还不知道是他们刚刚所说的白牛先生来了。 他的反应很快,回头,直奔紧闭的窗户而去。 时迁不愧是水浒里轻身功夫一流的,与戴宗这位擅长远距离奔袭的神行太保不同的是,他的近距离闪躲和逃命功夫是旁人拍马难及的。 这也是他自傲的所倚仗处!在山林处,谁能追上自己?在村落地,有谁是他敌手? 时迁很有把握自己能在那个什么先生进来之前逃出这家店窜进外头的林子,然后他就龙入大海虎归深山。 刚刚还人畜无害的年轻书生突然脸色一变,闪电般抬手,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把小巧模样的钢弩,“嗖”地一声弦响,一支铁箭便把将将把窗户打开的时迁衣领子钉在窗棂顶上。 时迁大惊,身形一缩就把身子从外衣处脱出来,再次撞向又关下来的窗户,却突然止住了身形,因为又一支铁箭钉在自己的手前方两尺。 他不敢再动,人家没有把箭往自己身上射就可以想到对着自己的弩箭不止一支。 时迁很识趣,所以那个少年书生才没有把下一支弩箭往他身上射, 只是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这种逃命的法子,要知道先生的白牛有一个本领,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经过的日子只要不过八天,它就能闻得到,鼻子比狗还灵!” 听到这话的时迁再没有动作,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崔老大们都说,以前的山寨里都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先生的追捕,以为只是虚言恫吓,谁知道居然是真的。 不过嗅人追索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头牛让他惊奇了些,但惊奇归惊奇,他只是看了眼屋里趴了一地的好汉时,心直往下沉,仿若沉到了谷底。 书生笑了笑道:“看来大家都是熟人,只是学生想问一下,谁是店家?” 虽然说着话,可手里的小钢弩依然时时对准着时迁。 崔老大忍着心中惊惧抬起头,先看了眼那书生,又看了眼外面正下车的高大汉子与少年,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那个……” “是小的,小的便是这酒店掌柜朱贵,绳索加身不便相迎,还望这位相公见谅!”却是从被打倒绑住开始就一直沉默冷眼看着屋里所有事情的朱贵在崔老大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出声道。 “哦?”那书生看了眼朱贵后笑道:“好!不过学生只是一个秀才而已,算不得什么相公,不过学生与二哥还有先生想在此借住店里,不知朱掌柜可方便?” 朱贵赶紧叫道:“本来自然是方便,但此刻小的却是大大的不方便,还望秀才相公救上一救!” 书生只是把眼光往朱贵那里一撩就放回时迁身上,只是轻轻说道:“说得也是,崔老大不如帮他一帮,让朱掌柜起来为先生安排一下?” 崔老大哪还敢说话,只是嚅嚅声起来,赶紧去绑朱贵松绑。 那书生见时迁还是站着不动,对他并不放心,但心想在自己弩箭之下也不敢有甚动作,于是叫起独眼龙道:“去把那汉子绑一下,学生看他不太老实啊!” 却听那时迁猛地对那朱贵方向叫了一声:“小心!” 书生一惊,以为朱贵在自己身后袭击,猛地回头,却看到那朱贵刚刚被解来,身后却传来一声响! 回头看去,时迁已经穿窗而出。 第10章 倒也 刚刚闪身入了树林的时迁突然倒着飞了回来,直接从他钻出来的窗户处飞回店里,只不过飞回屋里时钻得不太正,把窗户都撞塌了去。 少年慢慢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来,淡淡的笑容仿佛从来就没有在他脸上消失过,只是那笑容中的冷意让人感觉到冻到心底。 一枝铁箭扎进时迁小腿处,是那个书生,他的箭法很准,铁箭把时迁的小腿骨给射断了,不过时迁倒也是个硬汉,虽然腿断了,但却只是哼一声。 书生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一收就不知道把那小钢弩收到哪里去了,伸手拿起从朱贵身上解下来的绳子,双手一提,就把那瘫软在地上的时迁双臂一拎,绳子一套转眼便把他绑得结实。 不是时迁不反抗,而是刚刚外面少年那一脚把他踹得现在肚子里好像有个小人在打拳,小腿还让这书生一箭射断了,就算是想反抗,他也没那个能力了。 “书生现在捆人的水准有所进步,大郎你说是不?”一个高大汉子走进店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个少年和那头牛。 高大汉子就是武松,少年当然是陈进才了,白牛跟着走进店里让朱贵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上前一叉手对这两人说道:“敢问是白牛先生与武二哥当面?” 武松没有架子,也叉手道:“是武松,见过掌柜的!” 朱贵赶紧连说不敢,见少年也叉手回礼,更是不敢,只是说道:“哪里敢当先生大礼,小的今日能得先生搭救,却是小的前世不知积了几大的福份,但请先生入座,小的且把这里收拾好就整治些酒菜上来。【x.】” 说着带着刚刚被放开伤不重的伙计抬走地下的尸体,拿水桶布过来擦洗干净,便要进后厨弄点好酒菜。 崔老大、独眼龙等几人却是连坐都不敢坐,倒是被捆起来的时迁,肚子被踹的疼痛已经缓过来了,小腿断了的疼痛也顶得住,有空看这屋里的情况。 见那少年坐于上首,武松与那书生坐在下首,边上站着一排的是崔老大他们那帮子人。 一只白牛嚼着伙计割来的青草,再放点炒得香喷喷的豆饼,那白牛吃得喷香,一点也没有崔老大他们所说的杀人如麻的模样。 这时朱贵捧进来一盘牛肉,一坛子酒。 那书生见到牛肉,发问道:“店家,私杀耕牛犯大宋律,你可知否?” 朱贵一愣,随即看到少年笑,武松的不以为然,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书生看似下手狠辣,其实处事还是穷酸学究的那一套,还没在江湖里泡多久啊! 不过既然书生问到了,他可不敢不说出点理由:“小的这牛可不是私宰的,报备过官府了,下地时摔断了腿,却是不能再干活了。” 书生点头,看来是过关了,只是他又指着那酒道:“如今灾年连连,官家早在八年前禁民间私自用粮食酿酒发卖,你这酒哪里来?” “哪里话,小的就算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违抗官家禁令,这都是去县城官府发卖处买回来吃用,却是好酒!” 时迁见那朱贵一个山寨头领在那里装老实人,嘴角一扯,心暗道说不准你吃的那些个牛肉里还掺着人肉咧!还与他说官府律令! 少年这时抬头对崔老大他们说道:“你们也一起坐,好久不见,我们说说话。” 崔老大几人连忙坐了,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却一直就没有止过,朱贵连忙过来倒酒都给几个满上。 面前摆着的酒碗崔老大几人却是拿都不敢拿,他们现在的目光都盯在桌面上,只等少年问话。 少年拿起酒碗示意了下,说道:“且先喝酒,喝完酒说话!” 说完一饮而尽碗中酒,然后咂吧了下嘴说:“不是好酒!” 崔老大等人见少年喝了,又哪敢不喝,但举起酒也一口干了,美酒入喉,甘甜清咧,是好酒啊!怎不是好酒? “崔老大,龙老大,还有你们几位,你们原是不愿去西北风沙之地,我亦允了,放了你等回家,只是你等不回家乡,怎滴流连此地?莫非又想去哪个山头再聚起一帮喽啰劫掠地方?” 少年的话音很轻,听到崔老大他们耳朵里却如同雷鸣一般,吓得他们赶紧起身跪伏于地道:“敢教先生知晓,我等至先生斥责解散山寨后本想回老家生活,但我等谁人不是在家乡有大案在身,哪里敢回去,便是有官府之地亦不敢去!” “流浪了些许时日,才听说这梁山泊来了位林冲,原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受奸人所害上了梁山落草,提了个建议让寨里喽啰于湖心岛处自耕自种,不用交税与官府,不受官府节制,却也自在。” “于是我等便想来投,却不料那王头领却不是个心胸大的,听到我等名声后不想收留,怕我等占了他的风头。” “我等被拒后却觉得天下虽大,然而却无处可去,只好留连在此十数日!” 书生又哼道:“十数日后觉得身上银钱缺了,便又在路上杀人劫掠?” 崔老大等人脑门上的汗已经逆流成河了:“小的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无故杀人了,前几日小的们不愤那梁山不收我等, 便想了个法子,虽说那梁山想自给自足了,但那银钱来处却是跟过往客商收那过路费,小的们就想断了他们这条财路,劫道吓唬过路客商,却是不敢再杀人了!” 武松一瞪眼,怒道:“还敢欺瞒,莫非欺我武松不敢杀人?” “哪里是啊!我等几人虽劫道却从未杀人,但时迁兄弟是从未听过先生教导,这才杀了几个人,但求先生宽恕!” 少年看了眼地上的时迁,眼中很有兴趣:“你叫时迁?鼓上蚤时迁?” 时迁很是不驯:“正是你家爷爷!” 少年不是个好脾气的,双目闪过两道厉芒:“在这个世界里,还没人能当我陈进才的爷爷,因为想当我爷爷的,都死了!” 时迁还想说话,崔老大直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爷爷,我叫你爷爷,你不想要命了!” 时迁看到崔老大眼里尽是担心,心里有些感动,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兄弟。 “时迁错了!请先生原谅,时迁虽是个贼,却一般只偷东西不伤人命。 前几****守那路口七天,却只过路一班人马,是上阳县薛春大老爷的商队,薛春虽然明是商户,暗地里却与天星山上胡二麻子勾结。 城里除他以外商队出城必报与胡二麻子,而后劫掠到的财货两家平分,便是他商队里的伙计都是胡二麻子手下,皆是杀人如麻之盗匪。 我杀他们不冤,若不信,且去查,但有虚言时迁愿受那乔峰杏子林三刀六洞之刑!” 时迁垂头说道,崔老大既然以兄弟待他,他又岂能连累崔老大等人,况且他其实也听说过这先生威名,早就心折了,只不过是被抓了口犟罢了。 少年听了点头:“此事我过后且去查证,明台,帮他把绳子解开,扶过来,我把箭取出骨头复位,若不及时治,怕是日后好了也影响到他最擅长的脚力!” 那书生应是,正待过去,却是崔老大已经高兴得七手八脚地解开时迁身上的绳子。 突然,一直站在边上不说话的朱贵笑着说了一声:“倒也,倒也!” 第11章 是吧?先生 听到这个声音,少年和武松、书生倒没什么反应,崔老大他们却大惊。 然而就算是大惊也没有什么卵用,刚站起来就晃着身子倒下了,接着是书生,然后武松,最后连少年也趴在桌子上晕过去。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传说中的神仙弟子,威名震天下的白牛先生,灌江口二郎神武松武二郎?也不过如此!” 朱贵大笑让一人惊愕,那人便是时迁,他刚刚被崔老大解开扶起,却不料崔老大蒙汗药发作,倒下时还差点把他也带着倒下。 不过时迁就是时迁,哪怕现在一条腿插着支小铁箭也不妨碍他用单脚闪过倒下的崔老大。 不过他此刻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朱贵,惊讶道:“他们不是刚刚救了你?” 笑看一脸不敢置信的时迁道:“救了我又如何?你可知道这位先生身上背的是什么?” 朱贵得意地指了下少年背后背着的那个长条形包袱,进了店里就一直没有拿下来。 他走过去,伸手解开那长条形包袱的绳子,显然是想把那东西给拿下来,却没想到,解是解开了,拿却没拿住。 那东西“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还把紧紧抓着它的朱贵给带着摔了一跤,不过幸好,在倒下时朱贵已经放开手,所以才没有被压着。 不过差点被压着的朱贵没有生气,反而很兴奋地蹲在地上解开地上那个包袱,随着包袱的解开,一把大剑露了出来! 时迁奇怪,这是什么剑?怎么如此之重?朱贵也是一方好汉,看他的模样解开包袱时连那把剑都抬不起来。 朱贵叫上几个伙计费劲地把这把剑给抬起来,一脸兴奋地他炫耀地对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的时迁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剑,当然是剑,可你知道这是甚么剑?” 时迁摇头,一脸懵逼模样。 朱贵可能看他腿断了没甚威胁,顺便还可以显摆下自己的战利品,得意地让抬着剑的伙计把剑立起来把手放在剑柄上。 满面笑意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是轩辕剑,你可知道什么是轩辕剑?” 时迁还是摇摇头,只是看着朱贵道:“我虽不知道什么是轩辕剑,但却知道能让你舍弃了廉耻之心把恩人迷倒的东西会是个让人眼红到不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把剑,可这把剑里应该会有些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 朱贵听了时迁的话,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道:“廉耻之心,如果你真的知道这轩辕剑是什么东西,你就不会天真地认为廉耻会是个东西。” 突然他的面目狰狞起来,应该是因为时迁腿断了一条,死在他刀下那是尽早的事,在时迁面前显摆一下后再杀了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轩辕剑,是上古神仙铸造的宝剑,送给那位飞升仙界后带着鸡犬升天的轩辕黄帝,轩辕黄帝用这剑征伐四方,相传这剑上有轩辕黄帝留下的天子气,谁拥有此剑,必将得天下!” 时迁心里一动,眼中有了一丝凝重:“朱贵,你也想得天下?” 朱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鄙夷地:“你以为天下也是随便个人就可以得到的?就我朱贵这样的,就算是有了天子气,你觉得又有多少人会跟着我去造反?” 时迁摇头:“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去造反的,你觉得现在你手中的确实是天子剑?” 朱贵抚摸着店里伙计拼命扶着的大剑,说道:“由不得我不信啊!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如就告诉你,让你死前也听听这些隐秘!” “好!我听着!”时迁听到朱贵说他要死了也不见他发怒,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听着。 “传说此剑很重,看上去不过是十斤模样,可实际上却是有三百六十斤,天下无人能拿他来做兵器,除了这把剑选定了的主人,也就是注定的天子。” 朱贵说到这里时突然心里觉得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刚把剑背在身上的这个少年,是天生力大还是这把剑的天生主人呢? 他正惊疑,时迁哈哈大笑:“注定的天子?不过是把重剑而已,就算是有三百六十斤,有人天生神力也是可以用的,说是天子剑怕是太牵强了吧!” 朱贵这时正惊疑的不是那把剑的真假,而是现在自己迷翻了的,会不会真的是注定的天子?自己谋算了一个天子? 可如果他是天子,那自己效忠的那个人,算什么? 可是不会错啊!这些消息都是那个自己效忠的人传来的,自己想法子谋算这把剑也是那人下的令。 可如果真的是谋算一个注定了的真命天子,这真的可以? 朱贵突然横起了心,反正不做已经做了,他让伙计把轩辕剑抬到店后,自己拿起一把尖刀,往趴在桌子上的那个少年走去。 什么真命天子,一刀把脑袋割下来,还有什么真命?朱贵现在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看着那趴着的少年,右手的利刃挥动,朝那少年的脖颈间切去。 “当!”一抹锋利的刀锋出现在朱贵的刀锋前,朱贵惊讶地抬头,一个断了腿的瘦小汉子持刀站在他面前。 是时迁,不知道出自什么心思,单腿站立在少年身边,那条插着短铁箭的腿伤口处往外渗血,但时迁一手拿起衮刀撑地,另一刀举起逼向朱贵。 “断了一条腿的人,本来觉得把这些都干掉后杀不杀你也无妨,反正小店的地窖又不是没关过人,但现在你却自寻死路,说不得要送你一程了, 时迁,如果你腿不断,我朱贵不会是你对手,甚至加上这店里所有伙计都不会是你对手!” 朱贵边说着边往时迁逼去,手里尖刀锋锐,竟发出丝丝寒意,让人心惊胆跳。 “可是如今,我得感谢那书生,要不是他一箭射断了你的小腿,今天我还拿不下你,若是轩辕剑的消息传出去,对我朱贵就是灭顶之灾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是被这什么神仙弟子的人射断了腿,为何又要救他?” 时迁那瘦脸笑了:“我不过是在表忠心,顺便求先生饶我一命,是吧?先生!” 第12章 笑死的人 朱贵从六岁开始就没哭过,可是今天他哭了,而且哭得惨不忍睹! 如果你被绑在凳子上,两只脚把鞋子脱了,然后从后面羊圈里牵来一只羊,再找个人往你的脚上刷盐水让那羊去舔,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你比朱贵笑得还惨,哭的更惨! 往他脚底板刷盐水的便是崔老大,崔老大等人被一桶水泼醒后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自己的惩罚,却兰州王家村服役十年,十年后才可以离开。 ≦ 而他们醒后第二时间就接过了时迁的惩罚,时迁的惩罚就是让朱贵笑,笑到他再也笑不出来。 本来朱贵是怎么也不可能笑的,可是这个奈何不得那个叫陈进才的少年,他只是给大家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一个狱卒,逼供时就用了一只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崔老大认为先生的话字字珠玑,每一句都是有道理的,于是便牵来后院羊圈里的那只老羊。 可怜的老羊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过有盐分的东西了,一嗅到那脚底板上盐的味道舌头就舔个不停。 更可怜的是那朱贵,好好的一个旱地忽律突然变成一个只知道笑的失心疯。 陈进才手里拿着崔老大递来的答案,看了下上面的记录,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柴大官人天生是不甘于现状的,这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武松也叹道:“以前只听说柴大官人义薄云天,有小孟尝之称,便是武松也去过那柴大官人庄子住过些时日,天下好汉受柴大官人恩惠太多,若柴大官人要反,怕是天下板荡!” 陈进才笑问:“二郎会去否?” 武松摇了摇头:“柴大官人这反心起的不是时候,不成的!武二虽在柴大官人处躲避有些许时日,深受大恩,但欲报此大恩却很简单,便是把大郎的报复之心给消去,那便是对柴大官人的恩德最好的报答。” 武松知道,柴大官人这次让朱贵办的事,已经触动到了大郎的神经,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神经,不过大郎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是朱贵这人办事所做出来的事,已经让陈进才对朱贵此人办事的不屑。 但应该看在自己面子上,放过一次柴大官人,起码能还了自己庇护于他庄园处的恩情。 不过看情况,就算自己让大郎放过柴大官人,柴大官人也不可能会放过大郎,这次失败他是不会放在心上,受过他恩情的好汉这么多,可以想象以后大郎的日子会在刺杀中度过。 陈进才笑道:“柴进要反,是反不起来的,他没兵马,就他庇护的这些个江湖好汉,单打独斗也许彪悍,但上了军阵,却没几个能牛起来。” “依大郎的性格,他反不反的,是官家的事,与自己无关,但明台却可以预见,有天子剑在,怕是大郎无宁日矣!”书生轻摇了下头说道。 书生是李明台,他爹是李纲那位。 当初陈进才就在小店处留下一纸条后就走了,然后就是去东京厮混,李纲早就带着家小南下到南剑州沙县弄小吃的路上。 只不过北宋的路啊!说出来都伤人心,其实最好的是在江上放船直下。 可不行啊!李纲第三子的肺痨,让他们不敢直接南下,而是顺路在南下途中寻找名医。 但肺痨这种病,在古代堪称绝症,而且还是可以传染的绝症,所以不可避免的,李纲的妻子在照顾儿子时也被染上了肺痨。 这对李纲一家打击很大,直接滞留在湖北地界,陈进才当时逃避禁军追杀时是直往南走,也是到了湖北地界,然后在杀退禁军之后,他们转向山东地界时很巧地遇到了滞留在当地已久的李纲一家。 肺痨就是肺结核,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但对现在人来说多的是药来治疗这种病,刚好陈进才以前在山区行医时又备有这种药。 所以一切都应该顺理成章么? 当然不是,陈进才提出了一个条件,说自己可以治疗,但诊费就是李明台效忠自己十年,甚至七年都行。 武松当时都有些不舒服,觉得大郎这是在乘人之危,陈进才只用了一句话把武松的不舒服给去掉了。 就是七年后大宋有大难,赵佶虽然对自己不仁,但自己却不能因为赵佶而对遭难的大宋百姓于不顾,所以需要很多读书人。 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陈进才说他需要的书生不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那种能文能武的书生。 于是在武松自告奋勇地自己提出要教李明台练武后,李明台的苦难日子来了。 得空时陈进才还给他打了把小钢弩,一条行来时,除了刚开始没本事时只能看着牛车围观陈进才、武松与白牛的杀戮外,到了后来,他也开始被逼着开始了对一些民愤很大的山贼出手。 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如果跟剿灭山贼也算是战争的话。 所以他在这家店里出现时手段才会这么利落,武松说的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同样的,武松本来只识得几个大字的武夫,也被李明台给折磨了一通,终于也把陈进才让他认的那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里的所有字都给认识了。 这几个月里他们把一路上那些名声极坏的山贼祸害得够呛!特别是一些民愤极大的头目,都会很悲惨地收场。 到这家店前,陈进才从路人处打听到前面就是梁山泊时,就武松与李明台说过梁山泊前有一家酒店,是梁山泊里五头领旱地忽律朱贵开的一家黑店。 如果是没钱也就罢了,但是身上有着财货的肥羊,蒙汗药麻翻,一刀结果了性命,身上肉都剁成臊子做菜。 武松听了当时就要拿起刀子冲进来把这些人都剁了,不过耳朵好的陈进才在走近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所以就有了书生李明台刚刚进店的那一幕,然后又有了几个人假装被麻翻的那一场戏,其实到最后只有三个字。 逗你玩! 不过玩得好好的却让时迁个这没有幽默感的家伙给叫破了,不愧是做贼的,眼尖得很! 江湖路漫漫,找点乐子嘛! 这是陈进才的原话,可他是乐了,朱贵与他的伙计们就乐不起来了。 不对!是乐得哭起来了。 每个伙计都被老羊侍候了半天脚心后,都笑抽了,还有一个被活生生的笑死。 看得那些没笑死的人心里拔凉拔凉的,但他们还得继续笑着,连求饶的空儿都没有。 好可怜! 幸运的一个家伙被解开了,让他上梁山报信,告诉林冲故人来访。 林冲来得很快,同来的还有那一个王伦,与杜迁、宋万,还有很多喽啰! 这是要开打啊! 第13章 林冲 林冲不是个帅哥,至于比起武松来要差得远,这一点从他的外号豹子头就已经能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他的脸并不黑,如果再黑就与那古代张飞有得一拼了,庆幸的是戟须环眼也并没有减去半分他英武之气,可以算得上是气质男。 要不然陈进才就要怀疑为什么张家贞娘为何当初看上他了,难道看上他能打? 一大群五六百梁山泊小喽啰围住酒店,王伦与杜迁宋万等人不敢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处看着里面。 林冲却不怕,手里拿杆枪就进了酒店,陈进才点点头,林冲作为一个武人,武人所应有的血勇他倒没有因为些许苦难失去。 林冲一进门,见到屋里坐着几个人与一头白牛,这几个人里有几个他还是认识的,不就是前几天上山投靠不成的崔老大独眼龙他们么。 不过他们不是正主,正主是那个少年,坐在中间的那个少年笑吟吟地看着他。 林冲叉手道:“敢问是白牛先生当面,林冲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礼数很周到,但心里却是忐忑的,白牛先生名号他们可是如雷贯耳,经常两人一牛破山灭寨的人物,哪个好汉听到他的名号不是心惊胆战。 自己还敢站在这里说话已经算得豪气了。 少年站起来,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三十来岁的林冲现在居然有了些白了,看来也是个心思重的,难怪再过几年就会病死。 “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林冲再次叉手:“正是林冲,不知先生来到梁山地界,有什么赐教?” 不愧是曾经当过官的,哪怕是个武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礼数很足。 陈进才看向武松道:“武二哥,你们师兄弟,他的事还是你说,若他信你,便让他跟我们走,若不信,那也无妨,我把他擒了押着他跟我们走!” 语气很肯定,话更是霸道,但谁都知道,陈进才有霸道的本钱,这一点哪怕是林冲也没办法否认的。 就算现在陈进才要擒他,外面就算是有五六百喽啰也是白搭。 如果说外面五六百人都是弓箭手,林冲能有一拼的勇气,可弓箭这玩意不是穷人家能玩的,更不是一伙山贼玩得起的。 更别说五六百弓箭手,外面这五六百人里能有个十来弓箭手已经可以说是梁山很有钱了。 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朱贵从对方手里救回来,突然听到外面大叫道:“里面的贼厮鸟听着,马上把本寨林冲朱贵两位头领送出来,若是他们损伤了半根寒毛,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冲大急,这是傻,还是想害死我? 他想的没错,外面让人喊话的王伦,就是想让林冲死在这个酒店里,甚至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火把,只等里面的人把林冲干掉后就可以扔出火把烧死店里所有人。 其实王伦想除掉林冲好久了,林冲才上山短短时间,就凭着过硬的枪棒武艺得了众人的服,再以各条看上去效果不错的举措让山寨由平时只靠劫掠为生变成现在的半自供自足,已经慢慢地获得了大多数山寨喽啰的敬重。 王伦感到林冲已经慢慢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林冲就是一个武夫,居然敢只身进入酒店里面见那个可怕异常的白牛先生。 有了这个决定,也就有了王伦现在的动作,他希望自己挑衅的举动会给林冲来到致命的威胁。 王伦不愧是个读书人,他也是知道这里面那位白牛先生强武力的。 可有时候并不是说你能打就可以天下无敌的,天下间可以要人命的可不止兵刃。 天地万物只要用得对了,杀人的威力比刀枪更可怕,比如他现在要用的火把。 现在六百喽啰里有三百人手里没有刀枪,只有两只手各一支火把,现在只等里面林冲的惨叫声传出来,王伦就可以下令让人把所有火把都扔到那个酒店里去。 酒店是木头做的,顶还是草顶,这要是把六百个火把一下子扔过去,王伦可以保证那酒店会马上变成一片火海。 林冲也是以为自己会被大怒的白牛先生给干掉时,武松走了出来,向他叉手行礼:“武二见过师兄!” 林冲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眼武松,说道:“不知这位武兄弟师承何人,为何称我为师兄。” 武松笑说:“师兄且坐下说话,武二曾跟在周侗老师跟前学过半个月武艺,有幸得周老师传我鸳鸯脚,但却没能拜入老师名下。” “但得习老师拳脚,那老师便是武二恩师,师兄是周侗老师亲传弟子,一身枪棒功夫很得老师夸赞,是以武二厚颜称一声师兄!” 林冲一听是周侗师父的学生,不由得从心底闪过一丝喜意,既然有了这点情份,想来这位武二兄弟应当不至于看着自己死在白牛先生手下。 欢喜道:“原来武二兄弟上周师父门下学生,如此也算得是一家人,不如与白牛先生一起上得梁山,大家痛饮一番?” 武松笑道:“喝酒而已,哪用去那梁山,这店虽是黑店,却也有不少好酒,不若师兄且坐下,一起喝个痛快?” “如此最好!” 林冲坐下,醒目的崔老大立马二话没说给他倒了一碗。 林冲拿起酒碗,对主位的陈进才敬了一下道:“林冲敬白牛先生!” 陈进才笑道:“林教头莫要多礼,陈进才也不过是一个少年,不用多礼的,大家且喝了这碗,然后让武松给你说说我们为何要来找你,要知道这一趟,我们可是专程来找你的哦!” “来找我?”林冲这时还记得自己下山来的目的,虽然好奇为何这煞名远播的白牛先生要专门来找自己,可是这一切都要等救出朱贵以后再说了。 “先生,林冲此来,是为了此间酒店老板朱贵而来,听得伙计报信,说朱贵犯到了先生手中,林冲斗胆,还请先生高抬贵手,看在林冲薄面上饶他一遭,林冲感激不尽!” 里面的林冲正向陈进才求情,可外面的王伦叫在喊过一遍之后又再喊第二遍:“里面的贼厮鸟,再说一次,快些把本寨朱贵与林冲两位头领送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伦很得意,他已经决定,在喊话之后,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出声,他都会下令手下人投火把,到时,不管是威震山东绿林的白牛先生,还是那林冲,都会在自己的六百火把下化为灰烬。 “准备投火把!” 第14章 别跟我玩火 就在王伦让人喊出这话之后,在屋里的陈进才突然觉得心里突然出现一种叫做危机感的东西,上次出现,还是在东京从原来的那一个王伦口中得知他向老太监透露了轩辕剑之事的时候。> 那现在…… 陈进才突然走到窗前,往外看去,看到的是那些大白天拿着火把,一脸的跃跃欲试的喽啰们。 这才知道自己危机感的根源,这个王伦比以前那个要狠啊!直接就是使出祝融**,这是要趁机烧死自己的节奏啊! 林冲也走到窗边,看到外面的情况,也大吃一惊:“王伦头领怎能这样?我出去劝劝他!” 说着就要掀起门帘,却不料王伦手上拿着一张强弓,只看到那门帘一动就会一箭射来。 林冲大叫道:“王头领,是我林冲,莫要放箭!” 王伦哪里会听,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把林冲给弄死,怎么轻易放过。 林冲的话他没接,只是对身边的弓箭手说道:“林头领已经死了,刚刚说话的是别人冒充,你们要为林头领报仇,看紧了那些门窗,只要有人冒头就把箭往那射!” 林冲叫了没人理,想冲出去冲了几次都让十几支箭射回来,不由得大急:“这王头领怎么就不让我出去说明这是误会!” 断了条腿被陈进才上了夹板的时迁窝在椅子上哼哼:“别瞎忙活了,这王伦就是不想让你出去才这么做的,这会在外面这些人眼里你就是个假冒的,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要他们封住门窗,不让你出现在外面这些人的面前,他们就可以把你当成死人!” 林冲大怒:“原来王伦这么长时间还没把我林冲当成梁山的人,林冲为梁山所做,他都没有看在眼里吗?” 崔老大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他娘做得越好,做得越多,就越招王伦嫉恨,他怕你抢了他大头领的位置!” 林冲气得两眼通红:“可我却从未想过夺他山寨,林冲只求有个安身之所,却从未想过这些,王头领误会林冲了!” “王伦的心胸本来就不宽,本来他就不算是太愿意让你上山寨,后来迫不得以让你上了山,可你也成了他最大的心病,林冲,你不死,他心难安!” 陈进才淡淡地说道。 这时外面的王伦觉得时候到了,一声令下,六百根火把像下雨一般在直接把这家酒店淹没。 六百个火把啊!想想都觉得这个数字可怕,火把上的油脂沾到酒店的墙上,瞬间就燃起熊熊大火。 王伦哈哈大笑!神仙弟子又如何?八十万禁军教头又如何?只不过都是一群武夫而已,出门在外行走江湖不能只依靠拳头,要用脑子! 这是智商上的优越感,如果王伦是个现代人的话,他会如此想的。 酒店里的人都惊成一片,都是纵横三山五岳的好汉子,却不想今天就要死在这了,而且还是让人像烟熏老鼠那样熏死。 想想就可怜。 这里面唯二还不慌的就是陈进才和武松,就连书生李明台,也慌得不行不行的,时迁那家伙,要是两条腿都完好的话,他早就冒着被箭射成刺猬的危险冲出去了。 陈进才先进屋里找到一床厚厚的麻布被子,去后厨水缸处把被子浸进去,然后披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牛身上。 再然后又如法泡制地把被子浸湿了扔能急得不行的时迁。 “大家把浸湿的被子披到身上可以避火!” 听到陈进才这样说,再看到陈进才这样,屋里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样究竟行不行,不过照着陈进才这个神仙弟子的名声,然后再看武松与李明台学着他一样的作派。 众人这才蜂拥地冲入房间里找被子。 其实陈进才一点都不担心,重新把白牛身上的被子拿下来,给白牛披上合金网甲,然后再把湿被子披上,而后他把牛车套到白牛身上,然后再往牛车车蓬处再盖上一屋湿被子。 一切就绪,把时迁放上牛车,递给他一把钢弩,然后让所有人都跟上,然后往白牛屁股上猛拍一巴掌。 白牛怒哞一声,轰轰地拉着车直冲那烂泥加草料糊成的墙壁撞去。 没有什么墙壁会经得起白牛这种怪力的冲撞,更何况说这种烂泥糊的墙,一下就让白牛拉着车撞了一个大洞,房顶哗地一下塌了一大块。 白牛红着眼往外冲,外面的喽啰一见屋里有往外冲的,一阵箭雨直撒过来。 只一瞬间,白牛身上的湿被子就插满了箭支,就连牛车上的湿被子也是,不过跟在牛车后面冲锋的人就好了,没一个是被箭射到的。 时迁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完了,被扔到车上时,没怎么感觉,可是当天空处被一阵箭雨遮盖住感觉黑压压一片时。 看见这一幕的人会感觉到自己的绝望,时迁就是,他已经做好了变身为一只刺猬的准备,可是天不从人愿,他还是没有如愿地变成一只可爱的刺猬,还是好好地当他的贼吧! 手里的钢弩已经要了三四条人命了,都是那些拿着弓箭的弓手,时迁虽然腿断了,可灵活的脑袋瓜子还在,当然知道如果自己打要是能打死王伦的话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王伦鬼精鬼精的,看到自己这边的几个弓箭手死了之后他就扔下了手里的弓,躲到喽啰堆里去了。 陈进才现在与武松、李明白三人一起举着一张大桌子,厚实的原木桌子是挡箭支的最好盾牌,只不过如果用来当盾牌用的话重了一些。 但是力气对陈进才与武松来说算是事儿吗?当然不算! 对崔老大林冲等几个闻名山东的山寨好汉来说算重吗?当然也不算! 出得屋来,众人齐齐把身上的湿被子一扔,举着桌子当盾牌手拿刀枪就往那群喽啰里面冲。 却被陈进才一把抓住了,众人不解:“为何不冲杀上去?只有跟他们厮杀在一起了,他们的弓箭才不敢射出来!” 陈进才笑道:“没事了!你们先躲到车后头,王伦跟我玩火,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火的最大威力!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别跟我玩火,这是在关羽面前耍大刀!” 第15章 放他一马 不会有古代人比现代人明白火的威力,火,并不只是火而已,更多的是热量,还有那个热量动能作用下的力量。 比如子弹装药爆时的热量动能推动的子弹头,比如炮弹装药爆时热能推动的炮弹头,比如热量瞬间爆出来的炸弹。 而现在,如果说到使用热的能量,谁敢说比陈进才强! 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铁罐冒着青烟时被扔了出去,轰然炸响时在密密麻麻的梁山喽啰处清出一大片血淋淋的空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武松,上回见过一个陈进才所说的手榴弹的威力是一下毁灭了一座山神庙。 可没想到这扔到人堆里竟然会是如此大的威力,只是眨眼间,几十人的性命都没有了! 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陈进才没有什么下不去手,特别是对面站着想弄死自己的还是一伙山贼时,就更没有什么不忍心了。 于是又几个北宋版手榴弹飞了出去,又是几下剧烈爆炸,因为刚刚那下的惨状而吓得有些呆呆愣愣的梁山喽啰们一声喊,正要跑,却还没等他们跑,就又被在他们当中爆炸的手榴弹碎片给要了小命! 如果是在现代战场,区区几个黑火药手榴弹是不会有如此战果的,其实手榴弹这玩意,要防它也很容易,卧倒,卧在低洼处,人员不要密集分散开。 这样防范下,手榴弹在现代战场上杀伤人的数量一般都只是个位数,特别是一线战场老兵,他们防范机枪炮弹手榴弹而拉开的散兵线,规避式突进,都足以让他们比一些什么也不懂的菜鸟更容易保得性命。 可是现在是在哪里?现在是在北宋啊! 北宋人有谁知道什么叫散兵线?什么叫规避式突进? 他们只会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组成一个个看似强大的军阵,然后一个手榴弹进去,哦! 战果很是惊人,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局面。 王伦已经跑了很远了,他是随着那些一哄而散的小喽啰一起跑的,为此他还把自己那一身洁白的文士服给扔了抢了一件喽啰的破衣服披着。 很懂得化妆逃离的真髓啊!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太招人恨了! 特别是现在的林冲,简直是恨他入骨,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反而换来了一把大火。 差点就被烧成了灰,这仇大了! 王伦被林冲擒着时,还是有人想要来救他的,比如那杜迁和宋万,而且是实心实意地往这边冲,然后…… 然后他们就一起被擒了。 “我不曾负你,为何害我?”林冲的眼珠子到现在还是通红的,他知道为何,可却要王伦亲口说出来才甘心。 宋万与杜迁苦苦申辩,说哪里有害林冲之心,而且还是想着他在里面被害了,想为他报仇罢了,却不曾想林冲真的没死。 一句后世很常见的一句话,误会啊!这是个误会啊! 时迁跳着一只脚过来要把王伦给一刀砍了,却让陈进才给拦了。 陈进才想了好多,现在把王伦给干掉真的好吗?不好吧! 觉得还是把王伦给留着吧!让他与上山的晃盖拼一把,也许有惊喜呢! 梁山上没有了王伦与杜迁宋万这三个头领,那上面的山寨还会不会存在? 如果山寨不复存在,那以后的晃盖想来也不会来投吧! 没有几个可以做得到白手起家的,以陈进才对水浒的了解,让这些祸害白手起家建起个山寨还不如去投一个已经展得差不多的到时候杀了老大上位更现实些。 现在只不过是把一个林冲拉走而已,留着王伦他们,到时候就算是没有林冲,晃盖他们也有可能弄出另一个火并王伦的人来。 对于水浒,陈进才不想在前期改变太多,但对于一些特别的人,还是需要挽救一下的。 但改变太多会让自己对未来的走向很难把握,所以陈进才尽量在自己还没有强大到无视一切的时候尽量不要改变已知的历史走向。 因为只要不变,他就会在往后的日子里获得一定的先机。 这就是他放过王伦的理由。 王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远去的一群人,那位传说中对土匪、山贼从不留情的白牛先生? 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诡异地走了。 其实不止他自己觉得诡异,就连跟在陈进才身后的人觉得也很诡异。 问及时,陈进才只用了一句话解释:“突然心情好了,放他一马!” 莫名其妙! 东京城,蔡府,其实别人都叫这里做相府,一府出两相爷说的就是蔡京父子,未来的六贼之一。 蔡京现在正在大雷霆,就连本来与他父子不两立的儿子蔡攸居然也在座。 “你居然让人做出这等事来,如果让梁世杰知道,你让你的妹妹如何自处?枉你还称自己是最疼这个妹妹,这便是你疼爱妹妹的方式?” 年前得了轻微中风的蔡京虽然平时有些眼斜,且视力也有些下降,但事情一涉及到他唯一的小女儿,他还是暴跳如雷,一点都没有七十多岁老人模样。 那个五十多才有的小女儿可是他含在嘴里的明珠,而且不止是他疼爱这个小女儿,他的儿子们也都十分疼爱这个差他们几十岁的小妹。 而现在与蔡京几乎是形同仇敌的儿子蔡攸,更是最疼爱蔡小妹,那位现在蔡小妹嫁的梁中书,还是他带人去抢回来的。 也正因为这个蔡小妹,这个视自己父亲如仇寇的蔡攸才在这里乖乖地听自己的父亲在这里暴跳如雷地脾气。 只是,你就这么看着一个已经中过一次风的七十多岁老人这么脾气真的好吗?难道你就不怕他血冲大脑一下子就嗝过去? 不过现在的事情他觉得还需要自己那老奸巨猾的老爹出马才想出不影响自己妹子和妹夫感情的主意。 所以才不得不关心一下自己老爹的身体:“莫气了,再气就气出病来,对小妹就更不好了,有一个当相爷的老丈人,梁世杰那小子就算想对小妹不好也得为自己的仕途想想,你可不能病!” 他可是知道自己妹夫当年对那个怀了孕的乡下女子有多长情,现在知道当年是自己把那女子抓走扔到江里,怕是跟自己小妹要掰,要知道自己小妹自从小时候出过了一次意外受的那次伤后损了根本,再也不可能生孩子。 无后,那本就是七出之列,再让梁世杰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他的女人,那小妹被休定了,要知道这小子性子可是有些烈。 第16章 蔡小妹的担忧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梁世杰在上京赶考途中认识了一个女扮男装的梁小妹,然后高中进士及第。 情根深中的梁小妹知道梁世杰与自己的妻子感情很深,她插不进足,然后相思病就犯了。 比那林黛玉还狠,差点就死了,这姑娘小时候受过重伤身子骨本来就差,这相思病都差点能要了她的命。 结果他老哥蔡攸看不下去了,就把当时刚刚中了状元的梁世杰给绑了去与自己小妹成亲。 而那个梁世杰本来的妻子,则被他弄了一个因故抛弃了梁世杰远走他方的样子,留下一封看得很假的信,然后就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给扔进了河里,随风而去了。 可是就在前一段日子,居然有人唱出了一白狐,白狐背后的那一个故事,说的明明就是他蔡府,说的明明就是他们蔡府的千金蔡小妹,说的明明就是那个蔡府女婿梁世杰梁中书。 现在他们父子俩能坐在一起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哪个家伙知道了当年的事,编了个什么白狐的故事出来传唱京城所有青楼酒肆,是继那位小先生所说的丐帮乔峰故事之后的最火爆之事就是青楼里传唱的白狐故事。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汗都来不及擦就对等在这里的父子俩说道:“老爷,大少爷,查出来了,传出这事的就是那位说丐帮乔峰的小先生。” 什么!蔡京父子大惊。 这下可是瞒不了了,小先生说出来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哪怕他说出来的不是真的,影射总是有的,就连蔡京本人,不也是受益人之一么? 蔡京在前两年已经有点轻微中风,这两年身体更有些不好了,蔡攸更是因为他的身体而攻击过他,差点就让他致仕。 可是现在,他一个中过风的七十多岁老头,居然有精神头在客厅里暴跳如雷而屁事没有。 这还得归功于这段时间一直来给他做针灸的名医高士全,名医高士全是天圣年间王惟一的徒孙辈人物。 说起天圣年间王惟一,可能没几个人会知道此人,可如果说起天圣铜人,那就有人知道了。 这天圣铜人,就是天圣年间的御医王惟一奉旨把天下间各医派记载的经脉图谱辨识出真假,最后总结出了六条正经两条脉络,以及经脉上已经确定有用的穴位。 然后天圣铜人在经过明清两代的拾遗补缺,才形成了后世那闻名于世的经络穴位铜人。 名医高士全,在听到陈进才所说的天龙八部后,用自己祖师所传下来的六条正经两条脉络,再凭着自己对医学知识以及人体的了解,在短短时间内习得了一身现阶段来说算得上惊人的内力。 当然,只能说在现阶段是惊人的,与天龙八部里的那些动不动就飞天遁地的强大当然是比不上的。 不过用来给人做针灸调理身体却还是可行的,于是,蔡京就是第一个受益者。 历史上说他没几年好活了,再过两年就要因为老眼昏花退下相位致仕,然后再过几年就会饿死。 现在看他这活蹦乱跳,怒如雷霆的样子,哪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样子? 看来高士全的说话是对的,老头子还能再活些年呢!蔡攸心里如是说道。 梁中书现在已经去校场看那个青面汉子打擂去了,他的夫人蔡小妹在屋里看父兄给自己寄来的信。 当她看到自己夫君当年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竟然被自己的兄长扔到河里,她吓呆了。 老天爷!怎么能这样? 自己不能生育这事她早就知道了,她做梦都想让老天给自己一个孩子,可是,老天不是她老妈,所以,她只好残酷地接受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有孩子的这一个现实。 最近她在为梁中书找一个能生养的侍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她觉得自己既然不能生养,那就有责任为自己的丈夫找一个能生养的女人。 可是梁中书拒绝了,梁中书是一个长情的人,当年蔡攸让自己休妻娶蔡小妹时自己拒绝了。 后来自己妻子不见,自己想出城去找,但相府的人却拦着自己不让出城,非让自己娶了蔡小妹才让出城。 而且还可以帮着自己找原来的妻子。 于是他答应了。 多少年了,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懂读书与考试的书生变成了一个对人心颇为了解与推敲人心十分到位的一个能吏。 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当年妻子的下场应当如何。 所以他拒绝了现在妻子蔡小妹的安排,如果当年自己妻子的事蔡小妹有参与的话,再找来一个侍妾,哪怕生下了孩子,那这个侍妾的下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惨。 梁中书当然没有那么好的同情心来担心一个女子的下场,他是担心怕自己再对下一个女子有感情,会舍不得这个女子得到一些不应该有的下场。 他是个长情的人,几年来蔡小妹已经进入他的心,蔡小妹还有以前的妻子,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孩子? …… 梁中书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场上杨志用一刀背把对面马上的汉子打落马下,适时地大喝一声好! 等他晚上回到内宅,却看到自己夫人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何事如此烦忧?不如说将出来,让为夫为你分担些许!” 蔡小妹转过头,很小声地说道:“今日父亲和大哥写信来了,我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可能让你火之事!” 梁中书看着蔡小妹,突然心脏猛地一抽,痛的他哼出声来,他猜到了何事,良久,他才从齿间逼出一句话来:“如此……就别说了,厨娘已经把酒菜做好,且去吃饭!” 蔡小妹没动,梁中书也没动,两人就这样呆了一会后,蔡小妹轻轻地把信纸递过来:“你还是看看吧!我觉得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就算是看了你恨我,恨我大哥,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梁中书愣了一会,才傻傻地接过信,傻傻地木然地看,他的样子让蔡小妹一脸的担心。 梁中书的脸很奇怪,表情如那六月的天,变得很厉害,表情很怪,让人看不出来那张脸上表达着什么。 只是最后他说了一句话…… 第17章 梁中书的孩子与生辰纲 “大兄的意思是,那个什么小先生带的那只白狐是我原来的妻子?那个孩子是我的女儿?” 梁中书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把他熟悉到了极点的蔡小妹却能在他平静的表情下面看到他那极度激动的内心。> “大兄先把事情告诉我,怕日后你知道后我没有个准备,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些你最应该知晓,若不然,我又怎能安心与你做夫妻, 但此前我确实不知,旅途上我与胡家姐姐相处得很好!我若知道大兄如此,必不会让他这般做的,这一点,你信我吗?” 蔡小妹刚开始说的时候很平静,但说到最后已经泪如雨下,作为一个父亲到了知命之年才有的小女儿,她的父亲兄长对她的保护一直都很好。 对于一直致力于展官场特有厚黑文化的标杆,蔡京父子把官场那一套吃人不吐骨头的做法施展得淋漓尽致,不过在蔡小妹面前却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一面。 然后就养出了像蔡小妹这个的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成亲多年,梁中书也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什么心性,但更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大舅子是什么心性。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自己三年前的妻子真的是只妖,现在真的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自己的这位已经为相多年的大舅哥会马上找到全世界所有有本事的和尚道士去捉妖,把那孩子干掉。 而不是写信来告诉蔡小妹,蔡小妹猜不出他大哥的心思,这两年已经差不多学成精的梁中书难道还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嘛? 就是借梁小妹的话来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的事儿,这是他们搞不定这件事了,掩盖不住了,迫不得以只能让自己知道了。 只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妖吗? 妖生人真的会有怀孕好几年的吗? 自己的前一任妻子真的叫胡娘,而那只白狐也叫做胡娘,这是巧合吗? 那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一边窜的问题压在梁中书的心头透不过气来,他真的希望那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她是个女孩,哪怕她的母亲是只妖。 梁中书从来没敢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从他猜到一点自己前任妻子消失的原因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这一辈子会有孩子。 因为成婚那一天蔡小妹就告诉过他,自己小时候受过伤不能再有孩子。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绝了这辈子再有孩子的想法,可是今天,自己可能有一个孩子在人间的消息突然摆在自己面前。 一个大大的问号摆在心底,这是真的吗? 突然从心底冒出一个声音,直达自己的脑海,怎么挡也挡不住:我一定要搞明白这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一定要把她带回自己身边,把她养大,让她叫自己一声爹。 还有哪只白狐,真的是陪了自己十多年的胡娘吗? 蔡小妹小心翼翼地问:“夫君,那孩子,有可能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梁中书伸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是与不是,且等我让人回去查验清楚才能明了。” “若那真是我的孩儿,你愿待她如己出吗?” 蔡小妹点头,点的很是坚决:“会的,妾身此生不能为夫君生一儿半女,若那孩子真是夫君骨肉,应该尽快把孩子接回来才是。” 梁中书轻轻把她拥过,良久。 杨志没想到自己被刺配大名府后居然还能咸鱼翻身,又重回军官的队列。 于是对自己上任以来第一单大任务十分着紧,可不敢出半点错处啊! 要知道这可是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啊! 十万贯,不是十贯也不是百贯,是十万贯啊同志们! 这是恩府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认可,可是你派人来就派人来,派来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干啥? 看着那个恩府家(梁中书)派来的那个老家人,说是另有要事到京去办事,谁不知道那是随行来约束自己的。 唉!整天想着昼伏夜出,不知道夜晚是贼人最多的时候么? 才顶着太阳走那么几天路,一个二个就已经受不了的军汉一起围在那个恩府的老家人旁边劝他说说杨志。 杨志看着就是一阵气苦,拿起鞭子就要过去抽打这些懒散军汉,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可是黄泥岗,贼人出没之地,若不趁那太阳还高,阳光晒得厉害之时上路,怕再阴凉点就要出来贼人了。 在不远处,晃盖、吴用、公孙胜、刘唐、阮家三兄弟七人坐在树荫里悠闲地吃着枣,七八月的天气太阳就是烈,不过如果只是坐在树荫底下吃着枣看着戏,也是一个好享受。 杨志在那边用皮鞭抽打军汉,却让老家人给拦住,老家人走得累了,死活不让走了,只是拦着杨志劝说,再歇息一个时辰再走也不晚。 杨志没法子,这队伍里自己担的责任担的心最大,但说话却不是最大,还有这一无是处的老家人在,唉!早知道就不接这趟任务了。 白胜悠哉悠哉地挑着两桶酒往这边走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唱着歌。 唱啥唱啊!只要是脑袋还有点正常的就不会让自己手下喝这酒,武松在一旁撇着嘴哼哼道。 陈进才笑了:“会喝的,这些军汉会吃这些酒,若他们真的只吃酒倒也无妨,可他们不止吃酒,还要吃蒙汗药啊!可算是悲催了!” 林冲不信道:“那杨志我见过,还一起打过一场喝过一场,是条汉子,而且还是条谨慎的汉子,断断不会让手下军汉吃了这些酒,更不可能吃上蒙汗药。” 武松轻声笑了:“师兄,既然大郎说杨志手下这些军汉会被蒙倒,那武二便信这些人全被蒙倒,至于是如何蒙的,那就要问大郎了!” 崔老大独眼龙等人手里提上了兵刃,说道:“那我等是帮哪一头?还是两头都不帮,等他们一方胜出后我们再掩杀而出,神不知鬼不觉地黑吃黑?然后就达了!” 崔老大说的都流口水了,十万贯啊! 陈进才笑道:“崔老大,你要去,我不拦你,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一会把官军蒙倒的那伙人里有个叫托塔天王的,号称力大无穷,虽然比我还差了些,便要对上你们,怕是没几个人是他对手啊!” “那我们要干什么?” 第十八章 黄泥岗上众生相 什么都不干,只是在这里看戏!这是杨志的命!他的命运已经被人安排好,必须要叛出朝廷的,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看戏!” 陈进才说道,他说的也不全是忽悠,从一开始,洪太尉上龙虎山开始,就已经被人设计,成了掀开封印的人。 而那所谓的一百零八位煞星降世祸乱天下,这才衬托出封印了这一百零八位煞星多年的龙虎山劳苦功高。 所以说,像林冲杨志这一种类人,就是注定了要反了朝廷祸乱天下的。 就算今天自己冲出去阻止了晁盖等人,杨志回去应该也会因为别的事而反出朝廷,只不过如此一来,事情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内,这样就不好玩了。 其实,从他把林冲从梁山上带出来那天开始,他已经跟从一开始就把林冲他们这些妖魔一生都安排好了的龙虎山上那位给结了个大怨。 终有一天他会和自己对上的,陈进才把这些前因后果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明知道后果,他还是要去做的。 就因为一个,龙虎山借大宋龙气屠古神建天庭自立玉帝这事在后世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龙虎山的张家也因此从宋一朝开始与北方孔家身份齐平。 从此北孔南张两家平分天下直至民国。 而龙虎山忽悠大宋皇帝立的那位天庭之主居然不是姓赵的,而是后世人常听说的那位张家的老祖宗张百忍。 “回去见过你家娘子了?”陈进才问林冲,从梁山把他弄出来后就让他去了趟兰州王家村,去见见他的妻子和老丈人。 顺便让他翻阅一下水浒传,让他对自己本来的未来有一个认识,对自己与水浒里众兄弟的下场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书,林冲是看过了,并为此他也只是与娘子温存了两天就回到陈进才身边。 他想看看,别人的经历是否真的如书上一般。如果是,那王家村里的那一本书就不是假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少年给改了命! 要知道,在书里,自己可是从头到尾地凄惨,从一开始就被别人各种陷害,然后上了梁山后又很不应该地火并了王伦弄了个杀老大的名声,从此名声一落千丈。 名声坏了当然混不下去,所以自己哪怕是妻子被逼死,丈人被吓死可也没几个人愿意帮自己报仇的。 一个连老大都杀的人谁敢跟你来往,万一你哪天不顺眼了给你来一刀,找谁说理去? 然后自己最后竟郁屈至死,何等凄惨的人生。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眼前这个少年在自己还没有杀王伦之前就把自己带离梁山。 如此,应该再与那书上写的不同了吧! 既然不同了,那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就有了怀疑。 陈进才当然知道他的怀疑,便对他说道:“你且看着,看看这呆会儿生的事是否与书上一样!” 林冲知道陈进才说的是什么,他刚才甚至有要冲出去帮杨志的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才现,这是一个检验那本叫水浒的书是不是真实的一个机会。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武松的大哥……林冲双眼闪过一丝不忍。 小先生不会像对杨志一样,待武大出事后才出手吧? 不行!一定要在武大出事之前让小先生出手改命,武松可是自己是师弟。 陈进才没事拿出自己的酒葫芦,灌上两口酒,看着下面正洋洋得意准备施展自己级骗术的晁盖等人。 他知道晁盖等人看着杨志那群人像是在看傻子,而自己这里的人看晁盖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看傻子? 就像那句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嘿嘿!这句不算贴切的话,那就换一句,马郎扛捉喳喳虫,红督雀叮马郎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言版) 林冲很认真地看着下面正在上演的一幕幕,骇然现,居然跟书上写的情形一模一样。 那位相府出身随着蔡小妹嫁到梁府的老家人,先是力挺了那些军汉反抗杨志要继续上路的命令,然后在白胜挑着酒桶来时,还同意军汉去买那些不明不白的酒。 特别是那现在贩枣的晁天王们,那下药的手段那叫一个粗糙,可也就是这么粗糙的手法,在杨志的那些猪队友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这一个历史**件。 黄泥岗大劫案,十万贯啊!一贯一千钱,一钱能买一个或者三个馒头,回到现代,一块钱也许能买三个馒头。 那么一这贯就是一千块钱,十万个一千块啊兄弟们!达了! 当然,要也是晁盖,跟现在随着陈进才躲到另一个隐秘地方看戏的众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崔老大舔了舔有些干了的嘴唇,看着晁盖等人把枣子扔掉往独轮车上绑那装着金银的箱笼。 小声地问道:“先生,这可是十万贯,十万贯啊!” 陈进才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减,只是崔老大等人心里怎么感觉这大热天有股子凉嗖嗖地风呢? “是啊!十万贯呢!林冲,给他五十喽啰,让他去抢!” “好!”林冲正待下去安排,崔老大连忙拖住他。 “我也只是说说,只是说说!不就是十万贯嘛!我崔大视钱财如粪土!” 一脸凛然样,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看着十万贯被拖走就急眼的是他。 陈进才笑了:“你崔大就不像是一个当过山寨头领的人,没脸没皮的还贪财,这批东西不是我们能动的,这是一个大人物送晁盖上绝路的钱财,动了沾上大因果!” 这些话说的没头没尾,在场所有人只有林冲一人能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说的也是,这十万贯,就是断送了晁盖一生命运的买命钱,别人还好,他晁盖,为了给那黑三郎宋江让路,死在那曾头市,极为凄惨! 其实这源头不就是在这十万贯身上么!这是拿了不该拿的钱,种下的因结下的果。 哪像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林冲知道是知道,可他没有出声。 山下那群醉倒的军汉中,杨志醒了,毕竟武艺在身,吃的酒也少,自然是醒得最快。 只是醒了后,长叹一声,叫骂一番,却也无奈地走了。 看着杨志走了,林冲武松等一群人把眼珠子都往陈进才身上瞪,意思就是问,下一步怎么走? 第19章 杨志跟着混 看什么啊!赶紧跟上啊! 陈进才二话不走站起来就走,还不跟上,万一杨志那家伙跑了怎么办! 杨志可怜啊!这家伙,心想着这回完了,十万贯啊!这换成人民币得有上亿了,这就是是押着上亿的运钞车就这样被人劫走了。> 可你押运的居然屁事没有,这是不是跟别人勾结的? 绝对是! 在古代啊!人们判案分三种,一种是看证据,二种是看判断,三种是看心情。 这杨志要是回去,当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与那劫生辰纲的人是一伙的,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一伙的啊! 要不然怎么东西没了,你一个人都没伤着? 蒙汗药,别拿蒙汗药说事,要是你再小心点,人家的蒙汗药就能把你蒙倒? 所以,作为盗贼劫匪同伙的你,打进大牢享受人间酷刑一百零八式侍候,这在古代有个形容是这么说的。 三木之下,还怕你说不出真相? 所以明知如此的杨志是不可能回去自投罗网的。 可天下之大,自己还能去哪?还不如找棵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算了! 心灰意冷的,杨志解下腰带往一棵歪脖子树上一甩,打了个结,正准备把脑袋伸进去。 在书里时,杨志就是在这一个时刻后悔的,才没有上吊成。 可是今天,他还没有来得及后悔,一声大喝就在他身后响起:“兀那汉子,你想做甚!” 杨志一愣,心若死灰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抱住双腿使劲往下拽,他不是抱住往上举一下把脖子从绳结处移出来才把人放下,他就是往下拽。 老天爷爷,这一拽,虽然拽的力道不大,可是已经有足够的力气把杨志的脖子勒在绳套上透不过气来,一时间脸上竟然被憋得通红。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挂掉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声音才说道:“哎呀!怎么解不下来啊!哎呦!原来挂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后这个人才七手八脚地把杨志从绳套上解下来,好不容易被从绳套上解下来的杨志这才看清,把自己差点弄死又救了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少年,那把自己摆弄来摆弄去的动作让他以为这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猛士。 却不想居然是个少年。 少年把他放下之后,才轻声问他:“经历过死亡,还想死么?” 杨志正想回答,却看到少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堆子的人,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林冲。 “杨兄弟!”林冲对于自己现在效忠的这位有点恶趣味的少年有点无语,本来人家快上吊时会后悔的,你偏要上去让人经历一下死亡的经历,这么折腾人你心里不会累么? 杨志有点惊讶:“林教头,你怎会在此?” 林冲上前拉起杨志:“王伦不能容人,我已不在梁山厮混了,现在投在号称白牛先生的神仙弟子陈进才小先生门下勾当。” “陈进才小先生?莫不是那在东京城讲丐帮乔峰之事,新武学内力学启蒙先生的那位,平灭无数山寨的白牛先生?”杨志问道。 林冲点头道:“正是,来,我与你引见一番,这位把你从树上放下来的就是林冲现在跟随的号称白牛先生的陈进才小先生。” 杨志看了眼陈进才,突然推金山倒玉柱地长拜于地,就连本想玩闹一下的陈进才也吓了一大跳,什么情况! 杨志拜了一拜道:“原来却是小先生当面,不知先生门下王伦与云老在此地么? 杨志在东京犯了命案,是王伦与云老受小先生之命仗义直言,最后还对府尹使了银钱,杨志这才没有判斩立决,改刺大名府, 可以说杨志这条命就是小先生给的,今天杨志不爱惜性命,有负先生大恩,望先生责罚!” 原来,在杨志东京街头杀没毛大虫牛二之后,陈进才给了王伦许多银钱,让他去交好一下那个会刺配大名府的杨志。 王伦做得很到位,他先去找了那个府尹,扔给他一包银钱,然后再陈情述事,把牛二是东京城一大害的事给讲出来,在银钱的攻势和衬托下,杨志的身影一下变得无比高大。 这样的为东京百姓谋福利不惜引刀除害的壮士怎么能死在自己手里呢!于是府尹大笔一挥,得,你刺大名府。 所以杨志这才保了一条命,如果陈进才得知是这样,铁定他会惊出一身冷汗。 合着书上说杨志杀牛二后,东京百姓替他喊冤,这才由斩立决改刺大名府。 里面那个东京百姓居然是自己派去的王伦和云伯,那要是自己没有派王伦他们去,后果会怎么样呢? 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杨志可是水浒里的一员猛将,那位安排了水浒里一百零八人命运的龙虎山高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棋子死去的,如果没有自己派去的王伦和云老,想来会有第二个王伦和云老。 只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让人给算计进去了,陈进才想到这里时打了个冷战,突然感觉这天空上的阳光都充满着让人心惊的恶意。 龙虎山那位辛苦安排了上百年,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现在就已经让自己破坏了两个人的安排,以后还会更多,那么,到最后现自己辛苦安排却到了最后关头被人破坏掉。 这样他会不会来找自己拼命?陈进才如是想道。 来是一定要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罢了!这是昨天晚上与林冲讨论过后,林冲得出的结论,他现在对龙虎山上的那位神仙人物有着满满的怨念,凭什么把自己安排的这么惨! 也正因为这种怨念,更是对龙虎山强大有一种清楚的认识,所以对陈进才交给他的训练一路上破山寨收来的无大罪喽啰的任务非常尽心。 因为他也明白,只有陈进才强大到可以抗衡那一种强大到没边的人物,自己这些人的命运才可以改变,否则,自己还是会变成一个非常悲惨的棋子。 虽然他也明白,哪怕是跟着陈进才也是当一个棋子,可是对于自己能当一个悲惨的棋子和一个不那么悲惨的棋子之间。 他肯定是会挑的。 相信,杨志也是会挑的,因为他已经对陈进才宣誓效忠! 第20章 曹正 曹正今天很郁闷,已经杀了七口肥猪了,放血刮毛分肉剔骨清下水,都是他一人干,小舅子被支到前面店里帮忙去了,老丈人丈母娘倒是想帮忙,只是这些累活哪能让老人家上手。> 所以就只能一个人忙活,可是哪怕是自己跟师父林冲学了一身武艺,连杀七口肥猪也是会累的。 所以对着身边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说道:“两位哥哥!且容我歇歇,再与你们清理下水分肉,哎呀太累了!” 两个大汉恶声恶气道:“那汉子,我等可缺了你银钱?” 曹正摇头:“不曾有,两位哥哥却不曾短了我银钱,还给多了!” 两个汉子又大声说道:“那便是了,既不短缺你银钱,你只管把猪杀来便是,为何想偷懒?” “二位哥哥,这杀猪是个力气活,我噪(故意打错的,原因你们懂的,原来那个字很危险)刀鬼曹正就算是有膀子力气,杀了七口大猪也是累了的,歇歇再清理也是常理,为何不允?”曹正叫苦连天。 却不料那两个汉子却不爱听他叫苦,一个个横眉怒目道:“既不曾短你银钱,便去给我杀猪,若不早些把肉出了,我那百多兄弟,一人上来给你一泡须(尿),便能把你这破寮子给淹了!” 曹正不乐意了:“二位哥哥这般说话曹正就不太愿意听,莫说你有一百兄弟外面等着,但使你有一千兄弟,我曹正也能在你那一千兄弟到这里之前把你二人像这两口猪一般宰了你信是不信?” 两个汉子乐了:“你且试试,便是我兄弟两人死在你手下,且看你如何在我那些兄弟面前逃脱,更别说你还有浑家与小舅子于前面招呼!” 曹正是傻子吗?是莽撞的人吗?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激怒对方? 曹正不是傻子,也不是莽撞人,他这般做法也是有道理的。 从原书中鲁智深等人打不下二龙山宝珠寺时,他就献策让鲁智深装着被擒,让他绑上山去,这才破了那二龙山,如若不然,就那二龙山上一条路,一条路上三关卡,当然就说了,怕是万人都攻不上去。 如此便可以看出曹正不是个莽撞人,也是有些智计的,可就是有此智计之人,为何会在知道了对方有百多人在外等着时还敢威胁对方? 其实,从今天起床,曹正便感觉自己这附近有些不对,平时那大榕树上吱喳乱叫的鸟儿像是早早就离了巢不知去向,这让平时听着鸟雀之声起床的曹正心里有些不安。 曹正师从于林冲,林冲何许人也,八十万禁军教头,马上马下功夫极为了得,在水浒原书里除了第一高手卢俊义外却还没人能在武艺上压他一头。 后世人总以为林冲只是一个教头,便以为上面还有一个总教头,其实不然,八十万禁军教头只有一个,剩下的皆是些副教头。 水浒书中也有过接替了林冲禁军教头一职出场的描写:八十万禁军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丘岳;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官带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车骑将军周昂。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禁军教头的官还是很大的,在武艺与带兵方面都应该是教授级别的,也就是说很会带兵。 而能拜在他门下的曹正虽然不知为何没有在军中展,但是相应的军中本事他还是学了一些。 夜鸟不归巢与晨鸟无所踪一样可怕,一样是有一群散着强大杀气的人或者事物惊到了这些本来在此歇息的鸟儿,让它们迫不得已抗拒天性,在夜幕来临时不敢再回到自己的巢中歇息。 这般可怕的危险潜伏在自己身边,曹正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他在眼前出现了两个壮汉,前面店里出现了好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物渲闹着叫上好酒好菜时。 他就知道应该是有人盯上了自己,只是谁呢? 为的是什么? 曹正收到两个壮汉手里的银钱,听对方的要求是杀七口猪时,就知道了对方的大概人数。 点兵法是兵家的基础,曹正当然也学过,如果没学过,那就是林冲这个师父的不对了。 点兵法不是人家站在自己面前列队让你点多少多少人,而是教你在对方露出的点点蛛丝马迹前估算出对方有多少兵马。 比如军灶,比如粮草消耗,比如行军烟尘,比如落地雷声等等。 而现在曹正就是看对方叫自己杀的这七口肥猪,可以看出对方人数应在一百至二百之间。 如此一来他就松了口气,借口前面店里人多,浑家应付不过来,把小舅子支应了过去。 其实把小舅子赶走那时便已经把伺机逃命,从哪逃的意思通过眼色传达了过去。 他那小舅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时日与村中庄客一起跟他学些战阵上的本事,对这些眼色还是理解得相当透彻,二话不说便去了前院。 刚刚那两声木柴砸到锅盖的声音便是已经走掉的暗号。 其实在曹正这里,想走真的很容易,屋后那条平日里杀猪清洗的比人还深两丈来宽的河便是曹正的后路。 他敢刚刚这般与这两个壮汉如此说话,不过是听着自己女人与小舅子走的远了,估摸着已经接到老丈人与丈母娘已经被偷偷接到了河那边了,这才找个话题与二人闹将起来。 他是不心甘,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便是来了仇家,也得让自己知道仇家是谁吧! 所以就以言语刺那两人,琢磨着让那二人话里漏点风,透个底出来,以后便是报仇,也能找着正主儿! “却不知是哪里来的贼子,真以为爷爷浑家还在前厅?若不把身后主使招了,爷爷手里这屠猪狗的刀子可不认得好汉!” 曹正虽然知道自己浑家已经逃离,但听到别人以此来威胁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于是只是脚下一使劲,便把两个壮汉撞倒,擒将下来,刀子架在脖子上逼问。 “好好好!不愧是林冲的弟子,手段硬是要得,只是你真以为自己的婆娘与舅子逃得了去?” 一个声音传来,几个人被推了回来,却不是那曹正浑家与小舅子、老丈人与丈母娘又是谁人。 曹正眼眶差点迸裂:“你等却是谁人?报个名号!” “你一介要死的人了,不佩知晓我等名号,把手里的刀子放下吧!若不然,怕是你的家人不保!”说话的是一个顶盔的人,说话间军中味道很重。 曹正绝望地看了眼家人,转身投进身后洗猪的河道里,只扔下一句话:“若敢害我家人,我必查到你们家人何处,鸡犬不留!” 然后很快出现在下游对岸百米远处,洒下两滴泪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有些事,第二章的有些晚了,第三章也会晚一些,明天就没有推了,一天会改回两章,谢谢!) 第21章 一场玩笑 呃!当场所有人都愣了,那顶盔贯甲的人也愣了,拿下头盔,居然是杨志。≧ 想不到曹正这厮跑得倒是干脆,这一点他比林冲强,做事够干脆,也有心计头脑,特别是走之前最后来的那一句,只要是有头脑的,就没有胆子敢对他的家人动上那么一个手指头。 起码在曹正没有被抓住之前,这些人的安全是完全有保证的,如果是真的被别人抓住的话。 当然,前提是别人有家人。 杨志叫人松开曹正的家人,上前抱拳一礼道:“让几位受惊了,我等是曹正故人,本想与他开个玩笑,却不料玩笑过头了!” 曹正家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信,却是曹正的小舅子心里以为是自家姐夫临走时那句威胁起了作用,正想得意说两句什么,却让两个老人家一把捂住口舌拖到身后去。 这时林冲从外面进来,杨志对他拱了拱手道:“林教师收的好弟子,却是个好决断的人物!” 林冲一直在笑,对于自家弟子的这个反应,感觉在杨志面前涨脸了,便笑着说道:“哪里话,哪里话,若不是崔老大二人给面子,若他们不装得无还手力气,我那弟子又哪里擒得住他们,怕是反身便让他们擒了才是,不过这决断确是让我满意!” 这时本来被放倒在地的那两个汉子跳了起来,其中一个便是那崔老大,另一个是陈进才新收的山贼头门春,姓门的虽然少,但眼前这位姓门的好汉却是能与武松这位地上强者过得十来招才被擒下的主儿。 崔老大笑道:“林教头这弟子甚是了得,那把尖刀使得雪花一片,看不出哪里是刀尖,若不是先生最近对崔大等人训得狠了,还真不是你这弟子的对手。” 门春也说道:“这曹正的手底下功夫还是不错的,与我俩差不多,若不是两人,我们还真不敢与他闹这么一出,看来他的手上功夫有了林教师一二了。” 杨志看的地方不一样,他摇头道:“你们看到的是手上的功夫,而杨志看到的却是他学自林教师身上的军中功夫。” 说着便数历道:“从早起现惊鸟未归巢,再到看肉知兵事,然后从敌兵人数算出对方防范之弱点,让家人先走,家人走不掉后自己二话不说回头就走,如此好心性,如此好本事的人不去投军真的浪费了。” 林冲摇头:“你我皆是武官出身,便知在大宋,便是武官当得再高又如何,便是如我,禁军教头,执左义卫天子亲军,然高太尉只是略施小计,便是一个开封府尹便能拿我!” 杨志也是摇头,他知道这其中苦处,若不是自己家累世将门,哪怕已经没落,但却在出生起便自动被划入武人堆里,自家怕也得去试试读书考举了。 武人的悲哀,便是自己哪怕是做得再多,对方看你一眼不顺,便可以拿下马来,甚至都不用理由。 如此,就算是曹正再有本事,在林冲出事后也不敢前去投军的原因,刚好有个财主看他有本事,便给了钱货雇他去做生意,却不料这家伙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亏完了。 这才不敢回去,流落在此。 曹正一阵飞奔,却在走了一段后闪入路边一堆草丛,轻轻把头探出,却不见身后有人追赶。 不禁疑惑,这是何意?莫非真把自己放过? 心中明明知道,此时应当立马远遁千里,方是上策,但心中甚是挂念那被抓的浑家与其他家人。 于是慢慢往回摸,让他很奇怪的是,就算是他摸到了河边上,躲在草丛里悄悄地往对岸自己家中探望的时候,却未见一个贼人出来巡查。 正当他悄悄地往水里摸,想摸过对岸去看看时,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 曹正大惊,什么人能来到自己身后还能让自己感觉不到的?而且还是在自己全身戒备的时候。 大惊归大惊,手底下却是不慢,一把尖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一回手,尖刀从身侧向后向上撩起,寻常上碰到这一刀,怕是要了小命了。 那人却不,曹正感觉自己连对方衣角都没能碰到。 矮身斜窜出去,往地下一滚翻身回头望,却见一个高大汉子与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却顶着一张十几岁少年脸的人笑看着自己。 曹正手里把尖刀握紧,低喝一声:“你等何人,为何暗算于我?”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如兔子般蹿出,不是逃跑,而是直面着那两人而去。 两者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再加上曹正此人又边说话糊弄边力蹿过来,如果是一般人,怕是得让他得手了。 曹正是奔着那少年模样的人去的,他看得出来,那个高大汉子身高腿长魁梧壮实,腰挂两把腰刀,应是个硬把式。 再看那少年两手空空,只是背上背着一个长条物事而已,不见任何兵器,看上去比那高大汉子要好欺负得多。 所以他挑了那少年动自己的袭击,在他看来那是明智的选择,可是很快他就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曹正哪怕是面对着一个少年,哪怕少年身边的高大汉子像是反应不过来,对自己扑向那少年的举动有点无动于衷,可是曹正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哪怕自己攻击的对象只是一个少年。 尖刀在抵达少年喉间时停住了,不是曹正想抓住对方而不去下杀手只把刀抵住对方威胁。 他没有这个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先干掉一个,然后再干掉另一个就有了些机会,如果真对上两个不了解的对手,他还真没有这个信心。 可是,他的杀手完全没能施展开来,刀尖快要触及对方咽喉时被夹住了。 是被夹住了,不是被挡住,只是被三根手指头轻轻地捏住刀尖,曹正用尽全力竟然不能往前推动分毫。 少年笑了:“曹正,你选我来攻击而不选他,显然,你选错了,不过现在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退回去,重新对那个高大汉子进行攻击,只要你能击败他,我们便放你离去,如何?” 说着指头轻轻用力,竟把曹正手中的那把镔铁打就的祖传宝刀给捏断了! 真的捏断了,曹正惊大了双眼似牛。 他傻了眼地看着脚底下的碎片,再抬头看看那个看上去有些无辜的少年,傻了! 他还没傻完,那个高大汉子就拔出一把刀,随手一甩就插在他面前的地上,然后拔出另一把刀握在手里指着他说道:“听说你善使刀,我也善使刀,且来让我看看你的武艺,打得过我,便放你离去,顺便还有你的家人!” (终于来得及,明天就可以两更了,太好了) 第22章 花和尚与武松拼酒 曹正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些仇家,数来数去也就是替人做生意折了本钱。 可那点银钱也不值当请这么些人马找自己麻烦,还有两个高手。 那个少年他是打死也不敢伸爪子了,不过带双刀的高大汉子既然分他一把刀,便是拼一把又何妨。 曹正确实是善使刀的,一口刀舞成泼雪之势也算得上好本事了。 换了别的人,怕是讨不得好里去,但他对上的是何人? 那是武松,武松是何等人物?施公给武松着墨处写到“水浒寨中最英雄,神勇力无双”,可见武松的厉害。 其实原书中梁山上,若论真本事,不管马上马下,单挑本事谁也不及卢俊义。 卢俊义以下,后世度娘里有人是如此评论,二百步以外谁也打不过花荣,十步到百步之间是张清天下。 而近身搏杀,有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之说,两个都是梁山上卢俊义以下最能打的人物之一。 可为何论本事并非他最能耐,只是马下厉害,为甚施公写水浒时却说他是水浒寨里最英雄? 武松力大,他没和号称托塔天王的晁盖比过力气,谁力大谁力小没个定数。 说他英雄,一是说他气魄,二是说他决断,三才是说他手段。 书中,不管是林冲还是卢俊义,被小小解差公人欺辱成什么模样了却还不敢反抗。 且看武松,“手中枷一用力成了两半个”伸手就把两个解差捏死。 这等决断,比林卢二人强上许多倍。 他的力气在此时才有体现,手中枷一用力便成了两半个,这等力气可比拿多少斤兵器要难的多。 古代枷不是一般罪犯能戴的,那是杀人犯专用产品,有二十斤,四十斤与八十斤。 武松当时戴那个是四十斤枷,枷不大却有四十斤,可见木头的密度。 这枷是防着犯人逃跑的,必须要坚固,而且还是箍在他脖子上的,可这坚固的枷被他一用力就变成了两半,可见他的气力何等惊人。 其实最重要一个,武松是穷人,穷文富武不是说说而已,武松的武艺大多是凭着自己力大,与市井间的厮打练出来的,也只是在碰到周侗之后才练了点系统的拳脚。 他没钱买弓,所以十八般兵器排名第一的弓算是没有,枪法难练,没有老师教授,穷一生也难练出东西。 最后一个说他是马下将,武松一穷人,可能前二十年都没骑过马,怎么练骑术? 可就这样条件,他居然能在武力上与林冲关胜等人比肩,可见他的本事。 此时曹正把刀舞得泼雪模样攻将上去,武松只回手一刀劈在他刀上。 曹正只觉手上那刀不是被别人用刀劈,而是被人用狼牙棒砸,虎口麻。 这才知道眼前这两人全是怪物,自己那可独搬肥猪的气力在这两个怪物面前没有半点优势。 当下就改变了进攻的方式,不在用刀与对方硬磕,只是游走,瞅着对方肋下要害。 他是寻思着把对方当成了肥猪,找个得空施展下自己的剔骨刀法。 曹正现在后悔了,他在现连游走都没有对方快时就开始后悔,为甚当初跟师父学艺时要抽出时间来学领军本事,早知道把所有时间拿来练武艺,今天就不可能这般狼狈。 久攻不下,十数来回后曹正虚晃一刀,却突然弹身射向不远处的河道。 他这是想抽身远去,这样起码还有希望。 可是很遗憾的是,事实确实很打击人,他失魂落魄地现一个人以比他快不知道多少倍的度站在河道边上。 那是他逃跑的方向。 曹正已经绝望,手中长刀怎么也不敢朝这个能手指断钢刀的少年挥动。 少年那微微笑着的脸庞在他眼里却如恶鬼吃人般的狰狞。 “叮当”一声,曹正手里长刀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地上。 一身力气像是被抽掉,全身瘫软差点就倒了。 陈进才一见就知道玩笑开过头了,再不说明这人就有可能废掉。 忙说道:“果然得了你师父的几分本事,曹正,你家人无事,我等是你师父朋友,只听他说你是他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便来试一试,冒犯了,请见谅!” 武松这时也收刀过来,捡起地上腰刀后也说道:“某家武二,是你师父的师弟!” 曹正听到陈进才说话后就已经回魂了,这时再听武松的话才拜倒在地:“曹正见过师叔!师叔试我试得突然,却让曹正吓得差点胆裂!” 武松哼声道:“自是应该,我师兄一身本事,你居然连他三分都没学到,确是该吓吓你!” 陈进才看到武松摆谱就想笑,想那曹正本事不算差了,原书中便是与杨志都能对上三四十合,在江湖上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了。 看武松谱摆的也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行了,你师父已经在你家吃喝上了,我们还在此饿肚子实属不该,走,回去!” 林冲此时哪里是在喝酒,他正跟一个花和尚比武。 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只打得两人哈哈大笑,感觉很酣畅淋漓一般。 陈进才他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 看到陈进才他们进来,两人各一退步收势,却都是满身大汗淋漓。 陈进才笑道:“看来二位武艺都是一般厉害,不分胜负啊!大和尚你叫鲁达?” 大和尚当然是鲁达,和林冲一架打得他意气风,满身舒坦,听得眼前少年问他,却变了模样。 圆瞪一双铜铃怪眼喝道:“你这少年,便是那说书先生?在东京搅了好大风雨那个?” 陈进才笑,知道这大和尚要抻量自己了,淡然道:“正是!大和尚有何指教?” “听说你是那神仙弟子,有前知未来事之能,可知我要怎样与你为难?”大和尚哼声冷道。 林冲拉了拉大和尚:“师兄,莫要莽撞!” 陈进才摆手道:“大和尚还能怎样为难与我?不过二龙山我是不会帮你去打,若要与我较量武艺,现在即可!” 大和尚笑道:“却是我见过最爽快的读书人!” 说着抬起禅杖就要往陈进才身上招呼,却不料他还没起手,就被闪然近身的陈进才两手轻按在他两膀处,竟动不得分毫。 挣扎了半晌,大和尚才大叫道:“比力气我不是对手,我们比喝酒!” 武松笑道:“比力气你不是对手,比喝酒你也不是我对手!” 第23章 二龙山下阅兵 大和尚鲁智深好喝酒,更爱酒疯,而且疯时力气还大。> 当然,他也克制,没看当初他才出家,就算是酒疯打坏了山门金刚,也不曾打杀一个和尚。 但酒疯就是酒疯,不过幸好还有个比他能喝,跟他一般能打的武松在。 于是,这两人喝多了就乒乒乓乓地在院里打了起来。 林冲想上去隔开他们,陈进才摇了摇头,让他们打去。 鲁智深本是军中汉子,为人处事当然是军中那一套谁拳头硬,便谁为尊的性子。 刚刚陈进才只是伸手按住他就让他动弹不得,所以鲁智深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来他这里找罪受。 可是如果是武松的话就可以欺负欺负了,总不能谁都跟那少年一样天生神力吧! 今天他总是要出一口气的,然后他傻眼了。 都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是力大无穷的表现,却说武松力气本来就不比他小,现在从练出了内力来后感觉比以前力大了些。 鲁智深砵大的拳头,看着就让人心惊,只是他使的是军中本事,直来去惯了,只一拳便被武松拿住手腕,顺势摔了个马趴。 鲁智深爬将起身叫道:“不消算不消算,洒家醉酒踩了个滑!” 说话间又扑了上来,心下警惕后,武松却是再也摔不得他。 拳来脚往几十个回合,花和尚终是敌不过武松。 毕竟喝了许多酒,酒量再好也迷瞪,可鲁智深是迷瞪了,武松却没有,他练有一门醉拳,越喝越有味道,越喝越有精神,越喝打出来的气力就越大。 到了最后,几乎是武松压着醉和尚打,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又起来吃酒。 不过这回,花和尚再不敢小瞧武松了,特别是知道这武松重陈进才便是这几个月来剿灭山贼无算的人之后。 连连说这二龙山上有土匪,那宝珠寺方丈邓龙相当有钱。 本来陈进才不想对这二龙山有甚想法,可是等鲁智深一句宝珠寺里有钱扭转了他的想法。 陈进才现在有钱,他大江南北地剿匪,为的不就是土匪窝里的那点财货么! 现在陈进才手里的钱很多,云老把矿盐提炼法送回云家后,云家已经决定不管有多少收益都会分陈进才一半。 这是应有之义,如果不这样,下回再想从陈进才这里得到更多,就难了。 听说现在云家那里已经立起了云烨的牌位,云烨云不器的名头在云家比谁的都重。 有了云家盐业的股份,有着东京城里卖秘籍来的钱,再有这几个月拼命剿匪抢来的财货,到底是什么让陈进才生活如此窘迫? 他只要是有钱,便会去大采购,什么粮食,铁等等违禁品。 路上看到手艺好点的匠人,二话不说扔过去一包银钱安家,然后拉起人就走。 至于匠人是受官府管辖的贱民,跟陈进才有啥关系,他还怕官府? 最近这货攻破山寨不杀人了,一个个摸清了那些山贼分子的罪恶程度后写上名单。 罪大恶极的劳役多少年,轻微罪行的什么多少个月劳役,没杀过人的分多少田地,立过功的分多少头牛之类。 看不明白?没错了,陈进才这是把这些山贼都往自己的老巢迁。 正经人他不敢打主意,山贼这种没了身份的人他还不敢打主意么? 李明台那个书生就是押送最新一批山贼回兰州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挑出勇猛之人,编入手下成一军,只有百人,归林冲训练。 但还有一个队伍好奇怪!也有百人,归陈进才训练,此刻看来好是彪悍,可谁又知道,这一百余人,在两个月前还都只是书生。 这些书生都是些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了,别看这个揭不开锅,这说得轻巧,可却是能逼死人的。 别看有宋一朝待读书人非常优厚,秀才不用上税,举人还有俸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上举人的,有很多秀才就算是家里不用上税也没有多少土地耕种。 古代人孩子太多了,好多读书人读一辈子都考不上个举人,一辈子就毁在那上面了,到最后只能是去给人做个帐户先生又或者教书先生。 也有很多人明明家里没有钱了却还要砸锅卖铁地把孩子送去读书,求的只为了万一能考上个举人,也能领取朝廷的俸银,也是是个出路。 可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个举人,于是很多考不上的秀才们就惨了,一个个家里都没有多少米粮的人被一个个人去到家里,扔过去一大包银钱做安家费,然后让书生们跟着走。 就这样坑蒙拐骗来了一百多个读书人,每一个读书人在进入一个营地前都签上一份合约,对一个叫陈进才的人效忠八年,八年后去留随意。 紧接着这些个书生们就开始了悲惨的生活,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被一人用鞭子把他们抽起来,然后每个人奔跑二十里,回来吃早餐。 开始没人能跑回来,甚至都有人逃跑,但却都被追回来后扔到土匪队伍里带到兰州劳役十年。 从此就再也没人敢起逃跑的心思,特别是把这一百来个人分成二十个小队之后,小队里的某个人跑了,全队的人都要去劳役十年的命令布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逃跑,因为只要是有人有这个想法,先抓住你的就是你的队友。 陈进才只带着他们训练了体能,训练了刀法与枪术,然后就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挑出自己的队长,中队长,还有大队长。 然后就让他们每隔三天就与林冲训练的那群山贼出身的一百精兵对抗。 刚开始被虐得像狗似的,抗议到陈进才处说那些山贼出手太狠,书生们已经有几个骨头断了好几根。 陈进才只了一句话,基本技能我教给你们了,你们作为他们选出来的头,他们的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就负责给我打胜仗,要不然便撤下去当最底层小兵。 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只用了两个月,他们就与山贼们打得有声有色难分难解了! 站在阅兵台上的陈进才感叹道,这两个月来,每天他只是给这些当官的任务,每个兵都应该到什么样的成绩和任务,怎么完成是他们的事情。 就这样,聪明的脑袋瓜子读多了书有些见识,一下子就把林冲训练出来的山贼军打了个七零八落。 第24章 举火烧山 林冲黑着个脸,要不是最后关头他那里有二十来个人举着盾牌组了个乌龟阵拼命冲到书生阵里,拉下四五十书生陪葬,他现在的脸会更黑。 看着眼前这一百余人身上那密布的白点,这是刚刚书生们箭阵给他们留下的印迹。 说起近身搏斗,十个书生都打不过一个林冲麾下的兵,这可是陈进才灭了二十几个山寨挑出来的精英,二十几个山寨才挑出来一百来个,都归到林冲麾下了。 却没想到,前段时间还虐这些书生跟虐什么似的,现在却反过来了,要不是自己这方还有几个反应快的,怕是全军覆没都捞不到一丝安慰的。 夜,堂前,陈进才坐在上,下面左右坐着林冲、武松、鲁智深、曹正还有那书生军的大队长,中队长与小队长。 还有那林冲座下那唯二十能冲到书生军阵中的那几队人马,确实精英,个个彪悍得很,不愧是几十个山寨里选出来的,不过那一身的白点也表明了他们也在刚刚对抗阅兵中阵亡了。 陈进才沉吟了下说道:“孔高,你是书生军的大队长,你来说说,这两个月来的训练进度,与成果。” 孔高,不是恐高,他是那些书生当中推举出来的第三个队长,也是干得最长的大队长,因为前两个大队长在对抗训练时居然带头逃跑,直接被撸了当小兵。 孔高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不料却是个狠人,陈进才把他任命为大队长之后,他抓起训练来比陈进才狠多了。 以前陈进才训练他们体能时的量被他多加了半倍的量,比如那晨跑本来是跑二十里,也就是十公里,可到了他手里呢? 变成了三十里,也就是十五公里,我的个好天爷爷,直接就把那些书生们给累得要死啊! 可效果很明显,才短短两个月,这些两个月前拿刀都拿不太稳的读书人们,现在拿起刀枪也来算得上是稳如磐石。 陈进才看他们刀的力刀是看他们砍木头,碗口大的木头要连砍十二根才算是合格的刀手,而他们现在勉强及格。 这一点比起林冲麾下的精英要差很多。 林冲麾下的那些山贼精英们,别说拿的是陈进才让匠人们精制的好刀,就是以前的那种铁刀,碗口粗的树而已,别说十二根,便是二十根他们想砍也是砍了的。 可实力这么悬殊,怎么就被这些书生给赢了呢? 孔高站起来,右手一砸胸口,行了个礼:“禀先生,书生军在到孔高手中以来,每三日便与林教头麾下黑虎军对抗一次。” “第一次,我们输了,孔高那时也只是一个酸丁,并不懂得领兵,但听到先生给我们讲的故事,说大宋的枪阵与大唐的陌刀阵,无一不是以队列规矩来约束兵丁以达成军阵的形成, 然后再说到另一个世界的队列训练,据先生所言,这是训练军队的命令反应度,虽然从未听过什么叫命令反应度,但其实意思孔高也能猜个一二,不过是一句话,令行禁止罢了!” 于是从那一天起,孔高就与中队长小队长他们约好,以先生所教队列训练来训练队员的令行禁止。 后来成果真的是越来越喜人,我们与黑虎军的对抗,从刚开始的一触即溃到后来顶得时间长点。 然后顶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便是规矩和军阵的力量。 后来,陈进才又说了一个故事,一个滑轮的故事,当然最后还附赠了一个滑轮弓的故事。 听到一个人可以用一组滑轮就把一只巨象拉起来,孔高等人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滑轮真的如此厉害? 人不能对一样东西感兴趣,一旦感兴趣了,就有可能要陷进去。 孔高也是这样的,他从一听到有滑轮弓之样的东西,再到那滑轮弓强的射程开始。 他就对这种滑轮弓惦记了起来,想造出来这种弓不难,为何? 还不是他们听陈进才讲故事,说到一个岛国上有一个兵种巨牛批,就是长弓手,为何会说他牛批? 你听说过做个长弓只要一个时辰或者半个时辰么?你听说过随手找一根好点的树枝就是一个好的弓身么? 你想过英格兰长弓再加上可以省力气的滑轮时,射程有多远不? 一直信奉先生嘴里从来不说垃圾的孔高二话不说就去匠人处做了那种可以装在弓弦上的滑轮,一把比英格兰长弓射程更远的弓,让孔高喜出望外。 其实弓手,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先,你没有那个财力是买不来一张好弓的。 就像后世的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一样,宋朝的箭手为了准确度也算是拼了的。 可是孔高他们并不是手里有了弓就可以无敌的,他们会拉开弓,至于把箭射向哪个靶子就不知道了。 到了搞不定的事,陈进才又来说两句,说什么有些国家的箭阵相当不错的。 每个人不用瞄准,直接列了队,然后隔排向前多少角度拉弓射箭,可以形成一个箭阵。 于是他在去陈进才那里得到许可后,就去匠人处为自己的团队都做了装上滑轮的长弓。 结果装备上之后演练,现那个什么几段式箭阵真的很好用,特别是用上这个射程远得离谱的滑轮长弓之后。 “你觉得这个箭阵是无敌的吗?”陈进才问道。 孔高摇头:“学生虽然是个文人,往日在乡里也有些狂傲本色,但现在是战阵上的事,需得谨慎才行!” 又道:“箭阵好则好矣,但对上有防备的敌人怕是没什么好用处!” 陈进才又把目光转向林冲,看他是怎么个说法。 林冲见陈进才的目光投来,站起来道:“确是如此,如果打山贼,这种箭阵很好,射程远,这种分段式箭阵又可以保证箭雨源源不断地覆盖,却是好手段!” “但如果对上官军,西夏兵,还有辽兵,怕是没什么用!” “不说别的,且说我大宋官军,只要不是地方厢军,正统禁军里当差的,全副披挂最轻的三十六斤,重的有六十斤,全身上下皆护住,箭雨来时只要护住面目,怕是连伤都不会有!” “西夏人也是,前头冲阵的皆是全身披挂,连马身上都有,当然冲阵的铁骑过后大多皆是皮甲,这等箭阵还是有用的!” “另外,还因为这些都是已经成年了的书生,练也练不出来什么,短兵相接时怕是死的最早的!” 陈进才点头:“好!那你觉得这些书生,优点是何,缺点是何?总结一下!” 林冲沉吟了下说道:“他们的脑子好使,打仗时很快能想到法子去赢,这是其优,劣者嘛!便是他们的肉搏能力很差,一旦短兵相接,这是最惨的!” “好!现在就把他们分给你一半,但你要把那些山贼分过来一半,归武松统领,不过这些书生不是让你们拿去当小兵的,而是去当军官的, 到时候回到兰州王家村时,我要这些书生变成猛士,那些山贼精英全都识字,如若做不到,就卸了位子让给另一个能做到的。” 陈进才这是要把这些人都当成军官培养,到时候只要想拉队伍,只要有军官就行。 陈进才吩咐完后,又转向大和尚道:“智深和尚,等平了这二龙山,里面没有人命的人任你挑一百领着,曹正也是,到时候都给你们一百人马!” 但是先是要打下二龙山才行,不过打下二龙山对鲁智深他们来说算是难事,但在陈进才他们眼里,并没有什么难度的,比如现在孔高就带着一大群学生兵在对二龙山放火。 一时间火势直冲云霄,烧红了半边天。 第25章 轻纱飘扬厮杀起 林冲和陈进才当然知道,原书时鲁智深和曹正杨志他们曾经用计打过二龙山。> 正如现在,给陈进才任参谋的孔高就问,为什么不用计混进去。 他的计策谁都懂,就是用计混进去,然后再在这里面中心开花,一举夺下这个寨子。 但是陈进才的本意是用这个山寨还有以后的山寨来练兵。 要是连这个寨子都拿不下来还要用这种混进去的计策,要知道,这只是欺负些山贼,正经武将,他们都会,非常谨慎,想混是混不进去的。 如此,唯有强攻,但像现在这种山寨都打不下,如何去打那些大城市。 以后碰到西夏的辽国的大城如何拿下,这便是,陈进才练兵的目的。 当然,如果要等到陈进才用兵的时候,大概已经没有辽国了,但还有金国。 孔高想了想,想问陈进才,为什么要练兵,是不是想造反,可是后来又没敢问出来。 交浅言深并不只说的是普通关系,就连上下级之间也可以适用这个词语。 他入陈进才麾下才两个月,虽然这两个月来,虽然陈进才一直在培养他,培养他们这些书生。 但是他明白自己还没有融入这个圈子。正因为没有融入这个圈子,所以有些话是不能说。 就像他刚刚想问的是,是不是要造反。如果他真的问了,他就有可能就人头落地。 世事艰险,那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怎么能冒险去干这些可能掉脑袋的事呢? 不过庆幸的是,当初把自己这些书生招来的时候是签了一个叫什么文书还是合同的东西,给的安家费不少。 但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这个文书或者合同是有年限的,只需要效忠几年就可以。 从这方面看来,就不会是造反。因为如果造反,他不会给你签个几年的文书。 陈进才没有管孔高怎么想,也不管书生们怎么想,反正签了合同给他干活拿钱,就这么简单,如果你要跑,抓住喽,十年劳役或者更多,就这么简单,谁叫你不遵守合同呢! 不过等到七年后,办完那件大事之后,应该没有书生会真的离开自己。 自己给他们的,每年的报酬也不少,算是工资或者俸禄?都算。 不过这些都不在现在的陈进才想法里面,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能练出一支好兵。 能当大用的好兵啊,最起码是,要识字。 二龙山是个很好的山寨,上山只有一条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 最主要是山上还有口挺大的泉水,够几百人平常时饮食用度。 从山下到山上共有三道关卡,关卡上的城墙高险,城墙上有灰瓶,擂木,箭塔,滚油,等等等等。 关卡两边山壁奇险,虽有草木,但并不能攀附。 但是这些,对正在攻山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 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上山。 山脚下,堆着,一堆堆的,柴火。柴火边上放着,一筐一筐的毒草什么狼毒花呀,乌头哇,还有别的有毒的东西一堆一堆的。 其实是现在没有辣椒,要是有辣椒,放几筐辣椒进去,到时候拿火一烧,那个毒烟就能熏死个人。 没错,现在他们不打算攻山,而是打算用火攻,或者可以说是用烟熏攻。 这个想法,是一个书生,想到的,现在书生们都陈进才给分到原来林冲麾下的黑虎军里各个小队里当副队长。 现在夸张到五个山贼精英的小队里,又多了四个副小队长,好夸张。 他们在底下搞风搞雨,难道山上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为此他们还到第一个关卡处狠嘲讽了下底下的官军。 二龙山宝珠寺,在青州也算是鼎鼎有名但三大恶山之一。 青州有三大恶山,一为清风山,二为桃花,才是二龙山。 传说统管青州兵马的镇三山黄信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青州的三大恶山,名头喧天。但就最弱的就是这二龙山。 别的山寨之主,那个不是武艺群,可在二龙山的寨主,邓龙原本是个和尚,后来凡心未了,改了个俗家名字就还了俗。 你要说他不会武艺它又会点拳脚棍棒,能够在前面跟鲁智深火并还逃回关了去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好手。 但比清风山桃花山那两山寨里面的头领差很多。 不过依靠的二龙山上山路上的三座关卡,它也能在官军的围剿下,活下来。 那一众和尚也跟他还了俗,纠结了些地痞仗着着山上险峻安定了下来。时不时下山祸害些百姓。倒也过的逍遥自在。 今天给二龙山上的土匪来说,又有乐子看了。 他们的乐子就是看官军怎么攻打二龙山。 陈进才的手下,都穿那统一的制服。拿着统一样式的兵器令行禁止。 看上去比官军还官军,就是官军可能都没有他们做的好。 谁会知道他们,不但不是官军,而且在两个月之前,还都只是一些山贼,土匪,和书生。 在离二龙山关口不远的树林里,陈进才带着人,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士兵在准备。 用毒烟来攻打二龙山是那些书生们想出来的法子。 因为,半懂不懂的陈进才给他们上军事课的时候就说过,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大自然的力量。 当人力有时穷的时候,不妨借用一下天地间的力量。 天地间的力量莫过于天雷地火,狂风大水。 所以书生们看到这关卡城墙坚不可摧,再从陈进才与林冲,给他们讲解的战例里找到解决的方法。 于是举火烧山与毒烟攻关的方法,就出炉了。 邓龙摇了摇头,对即将到来的攻击很不以为然,他这里又不是没有被官军围攻过,还不是打多少回,退多少回。 火攻,以前的官军也不是没用过,但是他这里的城墙全部都是石块,加上糯米砌成,连一个可以引火的东西都没有,你烧什么呀? 不过看了底下那些队伍整齐的兵马,他是不敢出关去攻击这些兵马,防御才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关下堆积了很多柴火,柴火跟前有一根杆子,挂着一条轻纱。 微风徐徐吹来,轻纱扬起,弱弱向关卡方摇曳,守候在边上的士兵大喜:“有轻风,关卡方向!” 林冲大喜,站起来向陈进才请命,说:“清风起,正式点火好时候,林冲请命,点火。” 第26章 挫折 林冲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攻城的,用毒烟攻城?太匪夷所思了! 随着陈进才点头,林冲传令下去,一声令下,一盆盆油泼到柴火堆上,然后再扔进去几个火把,转眼间就燃起熊熊大火。 拿根杆子一架就能往上搭个楼台,可是它不是啊! 那条山道,它其实是梯形,那底下窄,上面宽。 正因为它底下窄,所以想搬什么攻城器械进来都搬不进来,哪个攻城器械不是很大很大的体型。 啊,没有攻城器械却想去攻一堵十多米下面很窄,上面很宽的高墙,那是为难人。 古代攻城手段很简单,无非就是人多打人少,四面城墙四面开花。 所以才说十而围之,五而攻之。 就说要攻城的话,起码得有五倍的力量才行。 可是现在林冲呢? 先别说山贼有五六百,他就二百人,就说他有个一千人,或者五千人,那又能怎么样? 在那条山道里并排着走,只能走五个。可城墙上面呢城墙上面横着宽,因为它是漏斗地形,上面的宽度足足是下面的四五倍。 也就是说前面有五个人爬上城墙去面对的就是自己五倍的兵力。 所以他很吃亏,哪怕是武松亲自带头上去那也得吃亏。 想要顺利的攻打进去,那就得,直接从门撞进去比较合适。 “既然只有冲车得帮助才能攻进去,为什么不做个小点的冲车?”陈进才问道。 “小冲车扛不了城墙上面扔下来的大石块,那磨盘大的石块从两三丈的地方扔下来,那力道,能把那些小冲车砸碎!”林冲说道。 陈进才笑:“那你为何不造一个尖顶的冲车呢……”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非常适用。 小冲车很快做好,是一个尖顶的,小冲车很高,有一丈高。 不大,还不到三米宽。里面除了能挂上一根合抱的撞木之外,也只能是站个十来个人。 小冲车是生木头做的,不怕火烧。但害怕的是敌人从城墙上浇下来的油,滚油。 所以林冲,让人用烂津把冲车顶,给糊了厚厚一层。 城墙上的邓龙看到冲车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 他能在这里撑过官军的好几次围剿,就是因为这里是所有的攻城器械都上不来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想过去改变那个攻城器械。 他也没有想过,突然有一天有人会用冲车把他的城门给冲开。 然后他蒙逼了。 烧滚了的油不要钱的往下泼,泼完滚油他没有如愿的,听到惨叫声。 冲车已经接近了城墙,冲车里的撞木已经开始撞击城门。 “轰轰”的声音就像是敲在土匪们的心上。 一些积年老匪吼叫着,把磨盘大的石块从城墙上推下去。 让三角形果然是最好卸力的形状之一,他们没能成功地把冲车给砸碎。 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像是催命的钟声。 听的土匪们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只要城门被破,他们就会马上死去。 其实也差不多了,不过究竟还是差不多就是还没死。 当他们绝望的将火把往下扔,浇过滚油的冲车燃起熊熊大火。 呀,那并没有什么卵用。 撞击还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关卡的城门已经不堪重负,从它出的声响,看来再要几下就有可能倒下。 “撤!撤回山上,我们守最后一道关口,关在人在关亡人亡!”邓龙悲愤又胆寒地大叫,然后当先撤走。 随着关门的轰然倒下,冲进关去的士卒却没有现一个敌人。 鲁智深恨恨地顿了一下手中的禅杖,怒道:“这些贼厮鸟,跑的到快,若是跑的慢了半分,看洒家不把他脑浆子给打出来!” 这次林冲倒是没敢直接往前冲,他叫斥候到前面打探一下,得到的结果果然很令他沮丧。 最后一道关,果然是最难的关。 原来那最后的关口,根本就不象现在这样是两边山壁夹着的山道,而是只有一面峭壁的,盘山路。 在那盘山路上建一堵墙,就拦住了,整个路的上下。 那路很窄,只能三个人并排走的,最宽的地方,现在已经让他们建成了关卡。 虽说那盘山路别说冲车了,就算人拿的兵器过去都得小心点,毕竟一边可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呐! 这一掉下去可就是万劫不复喽! 这回可别说是林冲了,换作北宋年间任何一个将领过来,他都只能是围困,别无他法可走。 可是围困这条道行不通。 在打这里之前他们就打探清楚了,这上面有一口井,水很大,够吃够用够洗澡。 而且因为二龙山经常被官军攻打,他们居然有备着粮食的习惯。 据说山上库里面的粮食够他们几百人吃一年都够了! 这其实也是,陈进才起心思收拾他们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这年月山贼有粮食不是招人惦记吗? 二龙山,作为青州的三大恶山之一,粮食只是他的财富之一。 据说经常打家劫舍的他们山上藏有好多好多的财宝。 但这只是据说而已,不过依着那句古话,杀人放火金腰带来看。 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当然,现在说着是攻山的问题,山上有粮有水,也就是说围困解决不了问题。 因为听说以前有队官军围困了他们半年,结果屁事没有,到最后官军灰溜溜的跑了。 林冲,武松,鲁智深曹正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结果屁办法没有一个。 看到他们没办法,邓龙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虽然这次的官军比以前的官军要彪悍很多,但是还是一样的对自己最后一道关口,没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对啦!要知道刚才自己的心,可是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要是他们还有能力往上攻,他可就是除了拼死一搏,再没别的出路。 不过幸好看起来这些官兵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 到最后还不是一样都只是一个字,困。 那就困呗,看谁耗的过谁? 陈进才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愁眉苦脸的,停在山道上,不敢往前也不好意思往后。 有种失望,这难道要让自己出手了吗? 自己出手当然是,手到擒来,可作为大宋朝的北大教授,而且还是战争系的。 林冲的表现让他实在是有点失望。 按理说一个8o万禁军教头不应该只有这么点水准啊! 走到林冲他们面前等着他们开口,看是让他出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 第29章 我有一个师兄 当陈进才来到林冲他们身边,才能看到弯道过去的最后一道关卡。〈 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林冲他们,别说是他们,就是一战那时候用枪的士兵,如果没有手榴弹,那也得跪! 最主要是这些路都太窄小,底下都是峭壁,走路不小心都有可能会掉下旁边的万丈深渊。 邓龙很得意,手拿一把大弓,他的膂力不错,开得一手硬弓。 但那也只是开得,说他射的多准,那是扯淡! 从小就当的和尚,哪来的弓箭可练,便是当了山贼,有了财货整了这么一张大弓,可射箭这东西不是你想练就能练出来的,得要一个好老师教。 自古有一手好箭术的人武力都惊人的可怕。 吕布如此,老黄忠也如此,狄青还是如此,不久后领兵抗金的岳飞也学得了周侗老教师的箭术精髓。 想想那十八般兵器排行第一的箭,岂是浪得虚名? 又岂是邓龙这个没人教过土匪头子可以学到的。 不过就箭术不怎么样,拿来装装样子也不错。 起码现在的邓龙拿起弓箭来,信心足了很多。 他甚至还跟手下开玩笑说:“且看那些傻子能围到什么时候,上次那批官兵,围了半个月就灰溜溜的跑了,这一次,看他们能围上多久。” 他的信心很足,但他下面的二三当家却没什么信心。 二当家战战兢兢地问:“大当家的,这回可不是以前那些怂兵,都逼到这儿来了,这万一真让他们破关而入,那可咋办?” 三当家也紧张,接口道:“是啊!大当家的,这万一他们再来一次毒烟,我在关墙再高也没用!” 邓龙大笑,要是说刚刚在第二个关口处时他还有些担心,可回到最后一个关口时他的信心又回来了。 “二位贤弟切莫惊慌,官军攻打,又不是打一回两回了,你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攻上山顶过?” 二当家还是紧张:“可他们也没攻克过哪道关墙啊!这回这个,可是已经攻到了最后的关口来了!” 其实不止二当家三当家胆战心惊,他们手下的小喽啰哪个不是已经吓得心到了嗓子眼? “说到这个,以前可是也有官军能攻破前两道关口,你们那时候还没上山,那次可真是危险啊!当时我还以为,那次是逃不过去了,可万幸的是我成功地跑回了这最后一道关口!” “所以,我活了下来!你们可知那次是谁在领兵?领的又是什么兵?” 邓龙终于成功勾起山贼们的好奇心,强烈的好奇心冲淡了兵临城下的惊惶和焦虑。 纷纷问道:“大当家,却是哪里兵马?可是镇三山手下军兵?” “开甚玩笑!镇三山黄信手下兵马是何等模样你又不是没与他们交过手,就他们也能攻下前两道关口?” 看到成功勾起匪徒们的信心,邓龙松了口气。 有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名言,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邓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本身就是和尚出身,每一个成功的和尚先要学的是人心的掌控,然才是其他。 其实,他刚刚在关墙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能让所有强盗闻风丧胆,有的还为此散伙了自己山寨。 为的就是不让他找到头上去,这个人的威名如此之重。 现在这青州地界,叫得上名号的山贼寨子已经被挑得差不多了。 每一个现在还在自己的寨子撑着的老大们,每一个现在都有那个喜欢挑山贼寨子的人的图片。 一头白牛,一个少年,一高大汉子。 只是破山寨就破了有几十个,看到这位煞神时,他心里已经对自己是否可以依靠这最后一道关口挺住的可能产生了怀疑。 不过,他是不会投降的,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自己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挖人心肝下酒,而眼前的那位煞神最爱干的就是把像自己这样十恶不赦的土匪头子绑在牛车后拖死。 想着自己被绑在牛车后拖得皮肉一层层脱落,他就忍不住两脚直软,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活挖人心时当时那人的感受是啥模样了。 现在,只好是振奋人心,让山寨上这几百人万众一心,把这波攻势给顶住。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三国时的孙权,所有人都可以降,就自己,不能降。 看到陈进才上来,鲁知深走过来大声说:“先生,这关口怕是飞鸟难渡,反正和尚我是没什么好法子了,连强攻都不能,路都是斜的,稍有不慎就会往下掉那看不见底的沟沟去,甚是危险啊!” 曹正没说话,倒是武松,见他上来便走过来道:“大郎,这次怕是真要你出手了,你不出手,这关口怕是难下!” 林冲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攻进那道关门,只好叹了口气道:“先生,让你失望了!” 崔老大这时说道:“不如,让我崔大带人上一次,便是崔大这条命填进去,也要把它崩开一个口子!” 独眼龙等人也说道:“我等一起,自为先生效力以来,未立过一功,有此机会,舍我其谁?” 大宋不愧是文风最盛的时代,就连个山贼头子出身的独眼龙也会文绉绉两句,不过陈进才不需要自己的人去做那炮灰。 他只是笑着对众人说道:“我有一个师兄……” 这时,武松一听,急忙踹了一脚身边的士兵,喝道:“去,把那个新来的姓云小子给叫来!” 新来的姓云小子,云飞扬是远在兰州王家村镇场子的云老云不器的孙子,被云老派来陈进才身边,其实就是想让他学点东西,当然还有陈进才只说了个开头就已经让他们云家赚得盆满钵满,后面还有一大把那位云不器先祖的事迹。 不知不觉,陈进才所说的师兄,一位去到另一个世界的唐初逍遥的云烨云不器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云家的先祖,现在不管是哪一支云家,祠堂里还有这么一个灵位。 哪怕陈进才一直说那个云烨还没有死,不必立灵牌,可云家人总不听啊! 他们得到的,让他们真心实意地把这位陈进才嘴里说出的云烨就是他们的祖先了,于是,又一个神出来了。 云飞扬拿出纸笔,他写字的度很快,足以在陈进才的照顾下抄书的度跟得上演讲的内容。 第30章 天书 现在陈进才要说了就是,那本,叫唐砖的小说里面所写的。〈 云烨火烧卑沙城大王城之事,这一通故事说下来,让林冲当然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么个大城居然让一把火给烧成白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同于林冲,鲁智深他们的不敢置信,云家小子云飞扬一丝一亳不敢遗漏半句的抄写下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家里新认的老祖宗所经历过的,全部事情。 看着亲自在自己笔下记载的自己老祖宗所做过的事迹,一把火把几万人,全部烧成灰灰。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做的出来。 可是自己的老祖宗能做到,这让云飞扬,从心底升起满满的骄傲。 相比起他的坚信不疑,除了武松,在座的所有,算得上将领的,没有一个会相信这个故事里面所说的事情是真的。 哪怕眼前的陈进才说那个放火的人是他的师兄,但也不能让他们相信那会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骗谁呢?一把火烧了几万人! 不过突然林冲愣住了,他想到自己看过的那本水浒传,想到那书里面自己被安排的凄惨人生。 当然还有自己证实过的杨志的悲惨遭遇。 这才突然惊醒,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凡人,而是有办法可以前知5oo年后知5oo年的神仙子弟。 那么他说的会是真的?可是这真的很难以让人相信。 不过既然是眼前的少年,说出来那就一定是真的。 这么一来,那种可以在水面上都可以燃烧的黑油很让他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想到就问,林冲对上陈进才从来没使过,弯弯肠子。 “那种黑油是什么东西?” 曹正笑道:“师父说什么胡话,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油,还一把火烧几万人,那只是小先生说出来逗大家一乐的!” “洒家在小种经略相公那里也在军阵上厮杀过十多年,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种黑油,水都泼不灭的。”鲁智深也是摇头。 其实不止他们不信,崔老大独眼龙他们也不信。 其实这种事儿,在当时北宋年间,说出这样的事来,应该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所以大家只是当陈进才说的是一个故事。 在座只有林冲和武松两人相信陈进才说的是真的。 林冲眼巴巴的看着陈进才,他知道陈进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那铁定也是已经帮他准备好了,那种可怕的黑油。 因为,他注意到,杨志,被陈进才派出去,已经有些时日了。 果然在他想到杨志的时候,杨志就风尘仆仆它出现在大家面前。 可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意思是不要老唠叨一个人你离越唠叨他他就容易出现在你面前。 最主要是说坏话。 杨志抹了一脸汗,接过陈进才递给他的酒壶猛灌了一口,才放开酒壶大叫一声:“好酒!” 然后又继续说道:“先生,杨志回来交令,你所要的轻油已经全部给运上山来了。” “好!”陈进才笑道:“等下能不能攻下山寨,就看你带回来的东西了!” “对了,你整这些东西的时候,人员是否有伤亡?” 杨志拱手:“确是有两个被炸伤了,以先生所说的蒸馏之法,还是给我成功的弄出来轻油。” 林冲好奇,不过他隐约已经有点知道,这所谓的轻油,应该就是刚刚陈进才所说的,能在水里燃烧的黑油。 这就是杨志受陈进才之命消失了好几天的成果。 他让鼓上蚤时迁,嗯,想办法跟青州的贪官买到府库里面所有的猛火油。 然后用陈进才交给他的办法,蒸馏出一批汽油。 然后送上山来。 林冲在看到那一大罐子,汽油在水面上漂浮着还能点着后,对拿下的最后一道关口再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没有人能在烈火熊熊的关墙上继续站着防御,也没有任何城门可以在汽油的燃烧中还能幸存。 于是整个二龙山寨失去了他们最后一层屏障。 邓龙死了,从关门被烧开关墙烧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对于那位白牛先生,平时处置罪大恶极的山贼的手法他是深有耳闻。 绝望下,他觉得,跳入关墙外面的万丈深渊,也比落入白牛先生手里面要强得多,所以他眼睛一闭不睁,直接跳下去了。 他这意思是解脱了,只是苦了跟他一起混的二当家三当家。 这两货在看到大当家往悬崖下一跳的时候,就已经抛下兵器跪倒在一旁。 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一个山贼有胆子在陈进才面前站了。 不管他们怎么样把这些山贼给接收,反正到了晚上他们已经在山寨中摆好了庆功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所有参与作战的人都领到了赏钱,回屋睡觉去了。 在场的就剩下几个人。 林冲,武松,杨志鲁智深曹正都在,崔老大独眼龙他们也在,还有那惯偷时迁,他现在也是为陈进才效力的。 他们好奇,阵进才的师兄是哪一位,当然云家小子云飞扬是知道是哪一位,但他就是不说。 武松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插话。 “敢问先生的师兄云烨先生,现在何处,到是用了一手好火攻。” 陈进才笑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在东京说过书,如果你们听说过,那就知道我在说那段书的时候,就曾经说过那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生过的事儿!” “我的师门可以联通各个世界,我的师兄所在的世界,与我的并不是一样。” 对于陈进才在东京城说书这事,在座所有人都是稍有耳闻的。 所以对陈进才冒出一个他的师兄在另一个世界这种话,并没有让他们觉得非常突然。 甚至林冲还兴致勃勃的问:“先生,请说一下尊师兄的事迹,让我等也学习学习。” 其实唐砖这本书,陈进才已经看过很久了,这是一本老书。 对于,陈进才海量的阅读量来看,阅读是一件走马观花的乐事。 就比如说看花,花很美!如果只有一朵的话,会让人能瞬间感觉到它的美丽。 可是如果,你把这朵花放在花海当中,转眼间你就会现自己已经忘了把它放在哪里了。 给林冲他们说了一段说到云烨给程咬金展示炼钢之法和练兵之法时。 在场所有人身上就好像打摆子一样,太激动了,居然还有这等技术。 能直接烧出百炼钢的方法,还有那练兵之法说的都不是很全。 林冲等人,却是识货之人,特别是听到说到这是上古方式的煅体之术时,紧张地让陈进才,重新再说仔细一些。 其实陈进才对里面的细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看到林冲他们急切的眼神,他还是转身出去到牛车上拿出了平板电脑。 第31章 天书(2) 陈进才没有马上说明那个锻体之术的具体细节,而是去拿出一个两巴掌大的小方块物事让林冲等人很好奇。〔网 陈进才开机,优美的音乐声把屋里的这些个厮杀汉震住了。 手指点几下,从文件夹里找出唐砖那本书不过是一个搜索而已。 “从我师门出来之人,经历会有些奇特,更修有一法门,名为一梦千年。” “一梦千年之术会让人有一种活在,千年时光长河里旁观世事沧桑的感觉,而让人感觉神奇的是,这一梦千年,所经历千年的风霜,所有的事情都会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这梦里的1ooo年生的任何事情在自己醒来后都会真的生,也正因为如此,从我师门出来的师兄弟们都有一种本领叫做前知1ooo年。” “当然,这只是他所看到的事情,或者史书记载的东西。” “那么接下来我说的这个师兄,叫云烨,他在梦里被唤醒后,甚至还以为他在梦里娶妻生子,是真的!” 这是说唐砖的铺垫,没有铺垫不行的,难道真的是说云烨是千年之后的人穿越回去的吗? “我师父没有教我们任何东西,可他给我们千年的经历,千年的经历和记忆给予我们的太多。” “那我师兄那些炼钢之术与锻体之术也是在千年之后学到的。” 从今天絮絮叨叨的说着炼钢之术,可林冲他们的心思却不在炼钢之术上面,而是在那个密密麻麻显着字的小方块上面。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宝贝,都想知道那些什么宝贝? 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敢问的,可是不问心里就像猫挠似的,痒得很! 陈进才吧嗒吧嗒的说了一通,把那个,炼钢术跟那个锻体术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透透亮亮。 可抬头一看这些牲口,心思压根就没在自己说的这些内容上面,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面的平板电脑。 嘿嘿一笑! 陈进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电脑对他们来说是有点震撼了,不过也没什么。 有些东西总是要现在人前的,不可能把东西都收起来,自个偷偷的用。 不过看到拿出来的效果之后有点失笑,笑道:“你们怎么了?” 所有人都没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时迁,他鼓上蚤时迁就是惯偷,看到宝贝心痒痒的是他的本性。 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了:“敢问先生,这是何宝物?为何如此神奇,竟能出比春风楼里面那个春花姑娘弹的还要美妙的琴声,还有字。” 陈进才摇了摇头,你让他怎么说,说这是个电脑,平板电脑? 最先知道什么是电脑吗? 时迁一脸的失望,林冲他们也是,不过他们认为也是情理之中,如此宝贝,谁不是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呢? 先生拿出如此宝贝当着他们的面使用,已经是对他们能天大的信任。 他们现在还想打探这宝贝的,具体的用处,确实大大的不应该! 陈进才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找出如何让林冲他们理解的方法。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怎么说呢,如果非要说的让你们可以理解的话,这是一本书。” 这是书? 很难以让人相信好不好,更是让林冲他们理解不了,他们所理解的书是纸张,上面几个毛笔字。 可是眼前的东西呢?两个巴掌大,方方正正的一块东西,里面居然能出好听的音乐,还有用手指点点就能显出好多字来。 好吧,这就是一般能出音乐的书,震惊的脑袋就像生锈了似的,林冲他们只好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一本书。 “先生,这本书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呀?”说话的还是时迁。 用一句很现代的话来说,林冲他们对时迁的担心就是,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少年。 “怎么说呢?这书里面东西很多,上到天上的星星,如何排列;下到大地之下的矿藏哪里分布。” 问到这个问题陈进才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说的清楚,想了想就说吧!反正无所谓,这个东西离开了自己,谁也玩不动,难道这平板上面的指纹锁定那是吃素的? 至于经过了穿越时空时,那神秘的迷雾的改造之后,拿大铁锤子都砸不碎的平板电脑,就算别人偷去了又能怎么着? 而林冲,鲁智深,杨志他们,将来会是自己的班底,瞒的太多,到时候伤感情。 这是一个技术宅的,心理面那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他是一个公司高管里面出来的人物,他心里面就不会这么幼稚。 而是会把这些东西全部捂得严严的,神秘感是一位上位者应有的必备的东西之一。 而这一切陈进才都不懂,毕竟他以前是一个好人嘛!而且还是一个喜欢离群索居的技术宅,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对他来说,是一个,不算常见的问题。 “这本书上还有这么多东西?”时迁又忍不住地问。 其实不只是他好奇,别人也跟他一样好奇。但是像林冲他们都能压的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他却不行。 碰到一件宝贝儿不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时迁的性格。 不过既然他问到了,陈进才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当然!这本书里面记载的东西大到这个宇宙的诞生,小到一滴水里面有上千上万上亿的生命,那里面都有记载。” 曾经参与边说着,一边把平板电脑收回牛车的夹层之内。 看到他如此随意,林冲忍不住提醒了句:“先生,此等天书,理应认真的贴身藏好才是,怎能随手藏在牛车之上呢?” 陈进才笑笑:“无妨,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我手中的这本书记载着这么多东西呢!” 林冲很感动,鲁智深也站起来嗷嗷大叫,说是要是想把那宝贝天书拿走,就先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所有人都对天书这个称呼没有异议,上次天文下知地理,识天地初开,懂万物规律,万千道理皆在一个巴掌大,薄薄地小方块里面,不是天书是什么? 于是众人一致对鲁智深这次的起名水平很是赞赏! 为此鲁智深对此很是得意,又跟大家多干了一杯,回头找个陈进才的时候却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对陈进才为什么说那么多不该说出来的话,也有点了解了。 丫,就是喝多了! 第32章 有贼 虽然说是个现代来的人,而且也是喜欢喝像老白干二锅头之类的高度酒,对大宋朝这些十来二十几度的黄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 [ 可问题就出在这没什么问题身上,正是喝上去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感觉也就感觉不出来自己快醉了,黄酒的醉便如那春雨,虽无声,蒙蒙间却能湿人春衫袖。 陈进才其实很羡慕那个唐砖里的主角云烨,同是穿越众,为什么他总是能老谋深算,在那污深如化粪池的朝堂里也能混个风生水起。 哪朝哪代都是一样的,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能站在那上面活着的不是一个个计深如海?这大宋朝也是一样,这也是自己不愿意把身家性命全部搭在大宋来替他们了结六七年后那场大灾祸的原因。 不过,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毕竟自己也是这个民族的一份子,不说了为赵宋皇族,只为了自己那些沦为异族马刀下的猪狗一样的同族们,自己哪怕是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也要折腾出个样子来。 心里忧愁却不能说,于是越的醉的快了,醉的人大多会酒疯,只不过那文疯武疯之间的不同有千百样而已。 想来当他清醒后哪怕是再没心计,也会为自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这些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平板电脑而感觉到丢脸。 太没有城府了,一个喜欢研究学术的人,一个喜欢刀剑的人看来就应该做事粗暴得直来直去,学什么步步惊心,一步看十,也不是那种人才啊! 这是陈进才趴倒在桌子上之前的领悟。 夜已深,林冲一点睡意也没有,让亲兵进来把陈进才扶进去休息之后,这间房间外十步以外就不能近人了,那些手里拿着明晃晃不入鞘钢刀的杀才虎视着各个角落。 看来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把手里的弩箭射出去之后再挥刀扑上。 凝重地看着那辆牛车,白牛已经不再守着自己的牛车了,这个毛病让陈进才改得彻底,不过吃的还是需要盐洒上嫩草才行,吃的那叫一个奢侈。 为此曹正不止一次的告诉陈进才这个好像无所不知的先生,牲畜吃点盐可以,但吃多了也不好! 为此陈进才减了白牛不少盐的份额,为此白牛看到曹正就没有好气,自是早早地回到特意为他收拾的牛棚休息了。 屋里再没有刚刚陈进才在的时候那种悠闲劲了,林冲手边上就是一把衮刀,杨志守着门口虎视眈眈,鲁智深自不用说坐在窗户底下。 “先生一片赤子之心,如此要命的事也能说给我们这些杀才听,此事甚大,如有一丝风声散去,怕是天下各个有些本事的都会起心思,到时又是血流成河!” “而先倒霉的,如无意外必然会是先生,我林冲受先生大恩,但为先生安危,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时迁是个性子急的人,看林冲说了半天没说到正题上,便开口问:“林教头有话且说,莫不是林教头信不过我等,怕是要火并一番?” 鲁智深是个莽人,闻言两只眉毛竖起,怒声喝道:“若不是你个贼厮鸟多甚鸟嘴,怎会如此境地!” 杨志也是一脸的阴冷,两道目光如刀地往时迁扫去,而且扫的大多还是时迁的脖子位置,让时迁突然感觉凉嗖嗖的。 其实现在他也后悔问出刚刚问的那些个问题了,有些东西,不应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他,就是犯了这个忌讳。 像天书这种东西,只要一出动就是能掀起天下大乱的物事。 据说东汉时,一卷太平清道领就毁了大汉几百年的基业。 当年大唐又如何?白莲经一本就已经让黄巢攻入长安肆虐天下,大唐基业也差不多了。 如今,又一卷天书出世,会给大宋带来什么? 在座的读过书的不多,但像林冲和杨志这样的累世将门出身人物,当然知道天书出世对大宋意味着什么。 武松坐在当中,坐得很稳,对现场的阵势他是一点也不犯怵,林冲当然也不是针对于他,对于这个早早就跟了先生从东京城冲杀出来与禁军斗了一路的师弟,他当然是信任的。 杨志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天师道棋子之事,并知道自己如果没有遇到陈进才的话,也是只有造反这一条出路。 就算是没有生辰纲,也会有另一个什么纲的事来逼自己找一个山头落草,然后有一天跟那个想设计天下改一下自己贱民身份的自己这些棋子之,也可以说是妖魔之的宋江聚在一起造反,然后落个凄惨下场。 对龙虎山天师道杨志自然是恨之入骨,虽然最后自己会成为那什么星宿,可那被安排的人生有甚意思?就是成了星宿后就能逃离龙虎山张家的掌心了么? 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大宋朝廷的怀抱后杨志也是对陈进才忠心耿耿的,何况还是手握天书的陈进才,白牛先生。 鲁智深倒与陈进才没甚么交情,不过他与林冲的交情却是过命的,林冲让他做甚,他便做甚。 站在窗户前他有信心没一个人能在自己的禅杖下穿窗而出。 崔老大他们面面相觑,这时反倒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决断来,一个憨厚模样的胖子站了起来。 这个人叫吕平,一脸憨厚模样的极容易让人上当,但谁会想到这个憨厚的胖子曾经有一个不算小的山寨,而且名声还不算差。 上次陈进才路过的时候已经决定放过这个吕平手下的寨子了,对一个好名声的山贼下手,那是官府才会做得出来的烂事,自己一个行侠仗义,名声正好得不行的白牛先生怎么能干出这种让人恨的事来呢! 别人都是躲着自己走,可这吕平却不,听到白牛先生从山下经过却不上山,已经把山贼众全部都召起来的吕平赶紧下山追上白牛先生,好说歹说非要解散整个山寨跟着先生。 英雄手底下没有个人侍候着算怎么回事,软磨硬泡下终于磨得陈进才同意他跟在身边,于是跟崔老大们一样领了一小队人马听林冲指挥。 第33章 有贼2 吕平站起来一脸笑:“林教头想的周到,吕平不敢多言,只是我等都是先生麾下人马,想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汉子,教头有话只管说来,只要是为先生着想的,吕方不敢说半个不字!”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平时憨厚的脸庞上竟有了一丝丝凛然,看来这几年的山寨之主也不是白做的。< ?? { 传说毕竟是传说,谁也没见过这世上有万世不灭的王朝,当然也不会有万世不灭的天子。 这一点就足以让有识之士对那所谓的天子之称耻笑不已。 其实,治国这种事,很简单的,比如说忽悠。 忽悠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国之大事,在祀在戎,所谓的祀,其实就是忽悠的一部分,天子嘛!拜一下自己的老爹这不过份,顺便报告一下自己在人间做出什么成绩,然后有什么困难之类的。 其实就是做给大家看的,就是忽悠! 不过,天子统治万民,难道真的只是用传说来忽悠么? 当然不是,都说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如果忽悠是祀的话,那戎,就是兵马了。 当天子忽悠不了聪明人的时候,他们就会出动手中的暴力机器,军队,把所有不服自己的,不认同自己天子身份的聪明人都给干掉。 当然,还有一个是不能拿出来说的,那就是利益。 其实利益这东西,在春秋时,人们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也就是说,这天下间没有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冲着利益去的。 只不过是每个人求的不同,哪怕神佛,也不可能例外。 所以要当好一个天子,先要有神秘感,或者说神圣感,其实就是要忽悠。 第二个,就是要有一个很硬的拳头,看到哪里反对的就一拳头过去把对方砸个粉碎,也就是传说中的传治各种不服。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那就是,要让跟你的人,支持你的人得到好处。 只要做到这三点,想做个天子也是很容易的。 不过陈进才现在可没心情去做什么天子,虽然目前这三点他已经拥有。 神仙子弟的名头在现在这些山贼面前好用得不得了,他身上的种种神异之处让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会认可他神仙子弟的身份。 有这个身份就已经够了,这世上有多少造反的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名声就已经可以做到振臂一呼,万人景从的地步,现在陈进才可是神仙子弟,比一般所谓的乡下什么名人强得不知道甩几条街了。 名声有了,剩下就看看拳头的。 只要认识陈进才的,或者说了解一点的,甚至都不怎么了解的,今天已经了解了,不是说了解了陈进才是怎样一个人,而是了解了他的手段。 他与武松,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攻克山寨不下二三十座,由此就可以看到他的武力值是何等强悍。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那神秘莫测的本事,只是言语间就把人给控制了,特别是在武松口中得到陈进才这种本事并不是只能控制一个人,而是很多人之后,没有人敢对陈进才的武力再有怀疑。 神秘有名声来头,一身武力值爆表,那么前两者都齐了,那么后面的,就是跟着他对大家有什么好处这件事了。 其实现在只要是跟着陈进才干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开心的,哪怕他们以前是山贼,可是现在不是了,而是一群专门围剿山贼的义民。 起码陈进才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只不过是一群训练过的义民罢了,看天下这么多的山贼,荼毒地方民不聊生,为了社会民生,为了全天下穷苦的老百姓,剿灭山贼义不容辞啊! 至于剿匪所得的财货,当然是按着每次战斗各人斩获算功劳,功劳多的分多点,功劳少的分少点,没功劳的给个出场费。 就这样,这些山贼精英和书生们现在哪个不是富得流油,要知道自从组建了这只义民队之后,大大小小的山寨不知道剿过十几个还二十几个,只要不是死在攻打那些山寨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哪个没有几个人头的功劳? 每个人的赏赐下来,如果不是每次在战后都会把赏赐下来的钱货让人帮着捎回兰州王家村去给自己的家眷,怕是现在就是背着铜钱也能让他们一个个走不动道。 没错!在这里说明一下,这些义民队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强迫来的以前做山贼这行当的山贼精英也好,还是签合约的书生也罢,他们被挑进来,先的一个要求是有家眷。 然后在他们被招收进来之后,他们的家眷就已经被送往兰州王家村。 这么做是林冲建议的,他说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而家眷却是大多数接连着人心的一根绳子。 哪怕是自己死了后,该有的赏赐一分也不少地送到自己家眷手中,知道白牛先生有这么个承诺后义民队里没有一个人是贪生怕死的。 名望有,拳头有,跟着他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银钱拿,傻子才不干呢! 当然,像曹正这样一心想要找个机会出卖陈进才的也不是没有,但你想出卖陈进才来换个官位,看到曹正的下场后,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敢起这样的心思。 武松陪陈进才喝酒,却见陈进才拿出那本古怪的天书,拿手指点了几下,然后递给自己:“诺!看看吧!这是关于你的一生。” 武松小心地接过平板电脑,这本他们心目中的天书里密密麻麻全是字,看得他一阵子的眼晕。 看了几个字,他就看不下去了,武松笑着说:“那个……明台一回去,就没人教我认字,这些字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陈进才从武松手上拿回平板电脑,仔细一看,这哪是武松不识字,明明是这上面的字是简体字,武松这个认繁体字还有一丢丢困难的人硬要他去读简体字实在是相当为难他了。 没奈何,陈进才只好拿着平板,给他读水浒传里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其实,你的命,从在东京城内相遇那一刻开始,已经让我给改变了,本来你应该在看完你的老师周侗之后重新回到柴进的庄园里做客躲官司!” “然后宋江因为私通盗匪押解边州时经过柴进庄园时告诉你,你家武大托他告知你一声,上次你打的那个人没死,所以你的官司了了……” “你打了老虎之后……你杀了潘金莲之后,接着跑到狮子楼把西门庆也给杀了……” “这是真的?”武松喘着粗气打断陈进才的故事:“那潘金莲真的会伙同西门庆下药害我兄长?” 第41章 公孙胜 陈进才点头,武松大怒:“我这便去,先把西门庆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看他如何还能害我兄长!” 说罢,他就要动身,毕竟那是他的兄长,想着自己的兄长,会被别人给药死,他心头就像火烧般难受。八{一[〈<<网 陈进才拦住他:“你要如何办?” 武松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在西门庆,没有暗害我兄长之前,去把他干掉,怎敢让他伤我兄长一丝一亳!” “然后呢?你的嫂子呢?还有你兄长以后的生活你怎么安排?”陈进才问道。 “这……”武松语塞,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着回去杀了一个西门庆再说。 陈进才说道:“其实你们这1o8个人,从一出生就开始了注定的,要谋反,这是避免不了的, 而你的兄长,就是逼你谋反关键,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这次回去,就算你能把西门庆给杀喽,可还是避免不了下次再出现东门庆北门庆之类的人物!” “你的兄长一样要死!” 武松大惊:“为何如此?” 陈进才拿着平板手指点了点,找到水浒传的第一章,给武松念读。 从洪太尉上龙虎山,然后再被他们一群道士戏弄,最后还是那个修的跟少年模样的天师下了个套,让洪太尉放走了1o8个妖魔。 这一段都被陈进才一一讲了出来,让武松听得一头雾水。 不由的问道:“这是何意?” “这是那些龙虎山的道士们,设下的一个局,也可以说是,天下道门设下的一个局。 他们先让皇帝知道,自己这些人为这天下付出了多少,封印了这1o8个妖魔多少年付出了多少辛苦。 但是空口无凭,谁知道那几个妖魔到底对人有害,还是无害。 如果无害,那他们的功劳就小了,功劳小了,本事儿也就小了。 本事一小,那在未来的新朝廷里他们就得不到好的地位。” “所以这逃跑的1o8个妖魔,他们必须得天下,有所危害,而且危害的越烈越好越严重越好。” “而你武松,就是在1o8个妖魔当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地位挺高的一个,所以你必须对大宋的天下做出危害,也就是造反,祸害百姓!” “当然,其他的1o7个同样如此,他们或是明白或是不明白自己的使命,不管明不明白,到最后都会被那些道士们安排下的后手逼的去造反。” “林冲是如此,逼他的是高衙内,鲁达也是如此,安排下的后手是郑屠。 杨志也是如此,杨志投胎投的好哇!他直接投到杨家去了,杨无敌的气运,虽然经过了后世子孙不断的消耗,到了杨志身上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了。 不过虽然没有多少气运了,想设计还是比你们一般人要难的多!” “不过说到底也没费多少手脚,一个牛二,一个生辰纲,就把杨志给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些可都是道门的手段啊!” 陈进才叹道,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身后来了好几个人。 其实林冲杨志鲁智深他们来的时候早已经知晓了,不过既然说开了,那就明说了就行了。 林冲往前一步问道:“先生,其实我们的命运这本书在你允许之下林冲已经看完,但认林冲费解的是,道门在大宋已经是高高在上,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设计我等再图地位?他们图的是何地位?” 杨志也是露出探究之色,就鲁智深那个莽和尚,非常渴望了解。 其实最恼火的就是鲁智深,他性子直,想象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生活,他就一阵心头火起,恨不得那什么鸟天师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一禅杖打个西瓜般脆烂。 陈进才叹口气道:“如果我说,这大宋的气运,还有六年了,你等信还是不信?” 林冲大惊:“先生,大宋要亡?” 杨志也是大惊,他现在虽然已经是个罪人,但祖上却是大宋的将门,那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就是为大宋征战,突然听到以后大宋要亡,心里震荡。 鲁智深大喝道:“一派胡言,大宋怎能亡?谁能灭了大宋?西夏?还是辽国?洒家曾在小种经略相公麾下勾当,也与西夏人厮杀过几回,西夏人在马上是强横,可下了马攻城,那就是个屁!辽国人比西夏人还不如!我大宋兵马,虽然许久不曾主动攻打厮杀,或是不会进攻,但守城天下无敌!” 鲁智深哪里知道,几年后的一役,他口中还算强盛,守城天下无敌的大宋兵马去攻打那雄才大略的后来西辽国开国皇帝耶律大石守卫的城池,被打了个稀里哗啦。 然后大宋唯一一支能打的兵马就葬送到了那里。 然后北宋就灭了,只留了个******在南方苟延残喘。 陈进才笑笑:“不是西夏,也不是辽,而是另一个国家,灭了辽之后顺便还把宋给灭了,占了大宋的大半壁江山。不过,前面树林里的那位,听得已经够多的了,不打算出来跟我们见个面吗?” 林冲等人一听,这林中还有人?为何自己竟会不知? 杨志打眼看去,那林中并无甚么动静,便是那矮树上蝉儿也还在嘶鸣,哪里像是有人在的模样? 倒是鲁智深干脆,直接捡起几块脑袋大的石头,弹丸般地投射出去,直击陈进才所指的树从。 这回可是躲不了了,一声哈哈大笑,走出一个道人,一袭青灰道袍洗得白,背上松纹古剑,手中简简单单一柄牛尾拂尘,颌下三缕长须,竟是一神仙中人模样。 “晦气!竟是一鸟道士!”说这话的是鲁智深,他刚刚虽然在质疑陈进才所说,但其实心里面已经信得透透的,心中对龙虎山上的道士厌恶到了极点。 “莫非,你便是那龙虎山上道士?”武松一脸的好奇,听了陈进才所说,才知道自己的一生居然会是被那龙虎山的道士操控,然而他却没见过一个龙虎山道士,很是好奇龙虎山道士长成啥模样。 “贫道公孙胜有礼了,虽是道士,但却不是龙虎山道士。”原来这个道人居然是公孙胜! 这时候轮到林冲好奇了:“你就是公孙胜?那位罗真人弟子?现在你们不是在梁山么?怎会出现在此处?” 公孙胜面色变了变道:“看来你们知道的很多了,起码比贫道多得多,不过,陈进才道友,你也是道门中人,这般坏我道门大事,所为何来?” 第42章 杨志刀劈公孙 道友? 陈进才脸色有点古怪,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道门的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感觉古怪归古怪,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比如现在:“一清道长,你们谋划之事,我不喜欢,但亦不反对,每个势力都有他选择的权利,但却不喜欢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置自己的族群于不顾,你们这般损耗大宋元气,让她在几年后万劫不复,心里不觉得羞愧么? 不过此次来,倒不是来坏你们事的,只是看中了几个人才,想要他们在中原6沉之际力挽狂澜,把你们造的孽给弥补一下,免得二百年后因果报应,道门差点就被灭了道统!” 二百年后被灭了道统?公孙胜心里冷笑,传说中这位白牛先生可前知五百年未来事,道门中人知道那不过是个传说。?〈 ? 便是他道门中传说中成仙成圣之人,也不过是身体康健一些,寿命长一些,有些法力,却不曾有人敢说自己可前知未来事,便是一年都不可能,更何况百年五百年? 算命者有,但真有以一斑窥全豹之人,便是有这等本事也只是能看一人兴衰而已,便是知晓,又有几人敢说,天机不可泄漏难道只是一句戏言吗? 看一门之道统兴衰?谁信? 无论是道门还是佛门中人都有迷惑人心这一法门,不过是后世之心理学,总的来说就是骗人的。 公孙胜为皂阁山罗真人弟子,这等法门当然也是习练过的,自信满满自己不会被骗。 却不知道如果世道不变,北宋灭亡后龙虎山并没有如愿成为金国皇室信奉教派,因为有识人士看破了道门伎俩,南宋也不再供奉道门。 哪怕是后来道门中有丘处机看出龙起苍原,带着弟子入草原中向成吉思汗铁木真传道也没有止住道门的没落。 蒙古帝国在铁木真死后四分五裂,但忽必烈一部还是一统了中原,然后看到上蹿下跳的道门,好玩之心一起,便安排了佛道二门辩经,辩输之人自己焚烧自己的经典。 那一次辩经,道门输了,熊熊烈火焚烧完经典,从此之后道门地位一落千丈,再也无法与佛门抗衡,这便是一个选择性的问题。 道门是中原本土教派,却放着大宋这个汉人为主的国家不去展,在看到大宋气运有些不稳时也不想着去相帮补救,不补救也行,你隐世也可以,可道门却做了什么? 谋划了几十年,放出这一百零八个妖魔,却只是为了让大宋耗的元气快一些,然后让有可能的未来君临整个中原的族群看到自己的实力,算得上是一种投名状。 却从来没想过,从五胡乱华那一刻起,当石勒叫道:“我乃胡人,当信胡教”之后,所有胡人都把除了自己萨满教之外的佛教当成国教,而你本主的道教,信你做甚,你是胡教么? 所以道门与佛门辩经当然是要输的,不输也要输,如你不输,烧的就不是经典,而是道人。 所以不管是道门三山弄出来的天庭,还是放出来这一百零八妖魔祸乱世间,都做错了。 没有对自己民族有归属感的教派不是好教派,没有了民众基础,这也是道门展不起来的原因。 陈进才想着后世那许多灵山大川上面遍布的和尚庙,却很少见道观,再想着后世人总结的,信佛的越多,中国国运越弱的论调,不由得瞪了眼前的公孙胜一眼。 都是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公孙胜吃陈进才这么一瞪,愣了,这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应该是一个少年对一个中年人的眼神么?这不会是倒过来了吧! 不过他只是念头一闪就过去了,自己的意图是啥他很清楚:“陈道友,同是道门一脉……” “住了!谁是你道门一脉?有事说事!一个没出息的教派谁乐意呆谁呆,反正别往我身上扯!” 陈进才被这个教派给弄得伤心了,特别是他昨晚看资料看到居然还是道士让被金兵围困下的东京城门大开,要不然这东京城还没有那么快被攻进去。 都说北宋灭亡是赵桓荒唐,派了几十个道士就想去败几万又或者几十万金兵,到最后却被道士坑了一把,才城门大开。 谁曾想过,这不荒唐行吗?不答应可能出城的就是被绑的自己又或者是驾崩了的皇帝了。 公孙胜眼中恼怒之色闪过,心头火起之下也不讲究甚么礼数,当下把拂尘收起,拔出背上的松纹剑。 非常干脆地一指陈进才道:“本以为白牛先生是道门一脉,大家有些误会,说开了也便罢了,却不料小先生并非我道门中人,却处处坏我等大事,既如此,那公孙胜只有向先生讨教讨教!” 听到居然有人想跟陈进才单挑,林冲几人乐了,特别是武松,更是差点笑疼了肚子。 “那道人,武松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但想挑战大郎,却是有些不自量,不如,让武松陪你活动下筋骨如何?” 武松就是个打架狂,看到有人想打架,刚刚听了西门庆之事后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想找个人出出气,却不想现在公孙胜找上门来了。 他这里拿了双刀就要冲上去,却不料身后抢出一人,手执长刀直向道士面门劈去。 却是青面兽杨志,他边冲去边叫道:“二郎且歇,你等打山寨时捞了仗打,我却好久没开荤腥,这道人便让了我过过手瘾,晚上请你吃酒!” 杨志手中拿着的便是那长把子朴刀,身形扑上之时便是一刀直劈开山势威凌而下,似是有那神挡杀神,佛挡诛佛之意。 公孙胜何等人物,初到晁盖庄中之时,便瞬间放翻了庄中十几个庄客。 晁盖的庄客啊!可不是一般人物,都是些三山五岳的好汉子,能被晁盖留在庄中的怕是手上都有些本事,可还是让公孙胜一瞬间就放翻了十几个。 由此可以看出公孙胜是何等人物。 杨志虽然是名门之后,这刀势威猛,却感觉自己劈到那水中,无一处劈到那实处,一一被那道人避将开去,更是拿着手里的剑往自己破绽处刺去,连忙避开! 却不料那道人更似得理不让人一般,杨志那大开大合的武艺竟一下被道人抢入怀中,一脚蹬来,便把杨志给蹬了个马趴。 一合! 只有一合杨志便败在道人手上,公孙胜武艺竟厉害如厮! 第43章 再战公孙 大意了! 谁都看得出杨志本事如何,再说,后世讨论的杨志本事可是梁山八骠骑之一,武艺端的厉害。<<(? 可怎么一合就败下阵来了? 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大意了。 可是,真的是大意了吗? 也许不是吧!刚刚那一手泼风也似地刀光砍去,换个其他人怕是要躺下了,可那道人如何? 扶风摆柳般晃了几下,便抢入杨志怀里,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杨志打的那叫一个先声夺人,以气势逼人,却不料道人身法如此精熟,似风似雾又似水,无处着力又无所不入。 公孙胜一脚把杨志蹬飞之后,鲁智深已经抢了出去,口中大叫道:“是个高手,且让酒家先来!” 陈进才几人上前扶起杨志,杨志羞愧得满面通红:“先生,杨志给你丢人了!” 陈进才笑道:“有甚么可丢人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将门出身,难道还看不开?只要性命还在,那便还有赌本,下次再来便是!” “况且,这公孙胜,不是简单人物,你输在他手底下,不冤!” 说着问林冲:“林教头也知其中底细,以你之意,这公孙胜本事如何?” 林冲沉默,他也是通篇看过原本水浒的,知道要是没有陈进才冒出来改变了自己等人命运,一切都如那水浒原本上记载的话…… 这个公孙胜,到最后都不曾有人摸清其底细! 林冲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刚好碰到公孙胜了,陈进才又有此一问,这才想到,原来以为这梁山上一百零八号汉子最强是自己师兄卢俊义,却没想到,其实最强的还是这个不声不响的公孙胜! 琢磨了半天,林冲还是无奈地摇头:“林冲不知,不过林冲可帮先生摸摸他的底!” 武松在一旁道:“刚刚杨家哥哥大意,现在鲁家哥哥上场,应该能摸出点底细来,只小心谨慎,不说把他拿下,摸点底细怕是可以。” 陈进才笑道:“武二哥,这个可不一定……” 在后世水浒迷中有个说法,说公孙一人,可敌梁山上其余的一百零七将。 不过他不会现在就把这个论调说出来,要是真的把这个说了出来,那还用打吗? 鲁智深扛着禅杖直奔公孙道人面前站好,把手中粗大禅杖一顿,道:“那道人,且去换了兵器来,酒家这禅杖六十余斤,怕是一杖下去,你那细条也似钢剑抵受不住!” 公孙道人本来一身火气,不过现下里听到这莽和尚话语,火气竟也消退,笑道:“和尚,力大未必真英雄,你且来攻!” 鲁智深一听心里暗道,提醒也提醒了,莫道酒家不仗义,直打了便是! 想罢挥舞禅杖便打,一口六十余斤水磨禅杖舞动时飞沙走石,便是站在边上那风声便能将人吓煞。 杖影飞舞下,那公孙道人却像那随风飘荡落叶,虽在杖影之下,却那万千杖影只是掠过而不挨其身,手里松纹宝剑时不时地刺出,让大开大合的鲁智深手忙脚乱。 不过看得出来,公孙道人手下留情了,眨眼过了三十余合,鲁智深收住禅杖,跳出圈外,叫道:“那道人,酒家服了,本事这般大,却戏耍于我,若不然,酒家便像杨志,一合便败了!” 说完鲁智深垂头扛着禅杖就走,到林冲跟前说道:“你也不成,那道士本事太大!” 林冲武艺比鲁智深要高,特别是跟陈进才之后,从陈进才这里得到了经脉图后也悟出点内力之类的东西,虽然少,但却很有用。 鲁智深与公孙道人之间的打斗他也看了,知道和尚这话没错,不过,打起来非得要单打独斗么? 林冲和武松两人合力斗公孙,这是陈进才的要求。 不管是林冲还是武松只要是单打独斗基本上是打不过公孙胜,可如果两个联手那就不一样了。 在原书里武松虽然出手一般都是非死即伤,稍有说与人打平手的。 正面放对,未有败绩,但它也有丢人的时候。 在一个花园那里面,被七八个军汉一个板凳就放翻了,这是他第一次丢人。 虽然说有很多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动手,但是,确确实实是让人放翻喽。 第二次在鸳鸯楼,杀了一堆人之后,跑了,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困了乏了而且棒疮还犯了,没奈何找了个破庙睡觉。 却不料刚睡着就让人用挠钩给抓了,差点就让人剁了做包子。 这个是第二次丢脸! 第三次是醉打孔亮那次,喝酒没了个谱,喝酒喝到能醉倒在小溪里面的,算是他一个。 结果直接让人给绑喽! 除了这三次丢脸,武松其他战绩,基本上只要是跟他对上的,基本没有好下场。 就是原来的武松,可现在呢? 现在的武松不认识宋江,当然以后也不会去梁山,更不会去当头陀。 如果用林冲的话说,现在的武松比书里面记载的武松要厉害的多,特别是他跟在陈进才身边,学到吐纳养气之术,武力更是飙升。 更别说武松是跟着陈进才一路杀过来的,不管是心性还是手段都经过了大大小小的考验。 便是林冲与他往日来切磋,都说胜不得武松,且武松力大,比我强的多矣! 林冲自觉的比书上记载的自己要强了许多,起码在心性上自己有了原来不曾有的果敢。 在武艺上,一胆二眼三手段,胆子比别的都要重要,若不然,有一身本事却畏畏尾,对上敌人,你又能挥出来多少? 正是如此,原书中,林冲虽然屡次立下大功,但其实,如果论战斗力的话他只能跟关胜一起,排在第二位,比他的师兄卢俊义,要低很多。 不过现在不会啦!家小全部搬到,王家村之后,林冲现自己的性情,里面多了果敢二字,然后更现自己的武艺居然比原来,要提升了好多。 他曾这么想过,如果现在要他与卢俊义单打独斗的话,练出了一丝内力的他应该不输于,枪棒无双的卢俊义。 所以他们两个在听到陈进才让他们去双斗公孙胜之时,便信心满满,起码武松的信心是满满的,所以他手拿双刀就冲了上去。 第44章 公孙胜的实际战力 通过前两场打斗,算是让林冲他们看出来了,这公孙道人擅长技巧性的近身打斗。{(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哪怕是两个普通人,一个手上拿着根一丈的杆子就是比手里拿着根短棍的强。 所以武艺一途,通常是力大打力小,长打短,强打弱。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当一个手拿长枪的碰到一个手拿短刀的以为拿对方如反掌,却不料会被对方抢入中门,一刀把自己结果。 这便是长兵器的坏处,因为太长了,所以只要是被别人抢了进来,大多都会很惨! 所以才会有句话说“一寸短一寸险”。 不过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各有各的用处。 其实武松对于近身武艺的造诣是别人难以想像的,玉环步与鸳鸯脚是周侗老教师教与他。 由于他爱喝酒,陈进才还在资料里找了门醉拳给他,这门异于常理的拳术配上玉环步,竟让他练得神鬼莫测。 林冲的枪也是高深,又是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再加上武松双刀近身,一寸短一寸险。 长短配合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结果,林冲加上武松竟有了长短合一,天下无敌之势。 果然,武松在前林冲在后,公孙胜便战得艰苦起来。 想近身之际,有武松执双刀阻拦,只拦着不进攻,却是把他与林冲护得个严严实实。 林冲得武松相护,用了全力使枪,瞬间竟把枪刺出一片枪影,密密麻麻般罩向那道人公孙胜。 没逼到那份上,就不知道公孙胜的恐怖,以武松的本事,不攻只守,好几次都差点被道人闪入中门,不得不把双刀护得密实些。 转眼间已过去五十来合,公孙胜围着林武二人打转,想寻到一丝破绽而不可得。 林冲心里火起,自己两人齐来战他居然五十余合平手,这等结果是真的很难以让人接受。 突然口中大喝一声,手中枪突然一振,刚刚还如那泼风般的枪影竟一下子消失了,好像那里就真的没存在过一杆枪一般。 鲁智深兴奋得大喝:“好!想不到林兄弟一别几个月,竟能把枪术练的如斯地步,快的居然没了影,却是好枪法!” 武松也在此时跟着大喝,手中双刀竟不再防守,也如泼风般斩出。 却是林武二人试探了良久,得出了公孙胜的战力估计,才突然递出的杀招。 刀似泼风般来,枪却似遁入虚空不留痕迹,想防都无穷防起。 公孙胜脸上再不复原先的从容,身形急退,但已经晚了! 杨志看见林武两人终于一反颓势,竟开始逼着公孙胜打之时,便一扫刚刚战败的愁苦,欢喜大叫:“好!那道人要招架不住了!” 鲁智深也是欢喜大叫:“是极!看来两位老弟要占上风,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林武二人刀枪互补竟能让公孙胜这等高手无可奈何,确是厉害!” 陈进才一屁股坐在块大石头上,对身边死盯着打斗场面没放的孔高说道:“你看得见?” 孔高摇头,不过还是很兴奋的说道:“原来人的本领居然能练到如此高强的地步,看那棵脸盘大的松树,竟被一刀砍断,确是厉害非凡!” 陈进才失笑:“不懂莫要乱说,你眼力跟不上就看个热闹就行,那哪是砍一刀,都砍了七刀了,那还只是刀尖处划过,若真砍到,怕是一刀两刀的事!” “砍了七刀?”孔高一副自己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为何我看到的是只砍了一刀?” 陈进才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你眼力不行,那刀子挥动得太快,前一刀的残影未曾散去,后一刀便已经来了,七刀的残影合在一起,便在你眼中成了一刀的样子。” 孔高又问:“先生,那要如何才能看得通透?跟得上那刀的度?” 陈进才对这个倒是有些清楚,他在现代练武时也经历过,夜里数香火头,不同距离的香火头可以调节眼珠子里的状体,数完香火头就用葯水洗眼睛,如此一年,眼力就好得很了。 把这个对孔高说了,然后说以后等他把武艺练上来了之后帮他把眼睛洗练洗练(上述切勿模仿,药物有毒),给他弄一双鹰眼,孔高才安心看场面上的打斗。 “二郎与林教师的配合确实非凡,这林教师武艺我是知道的,年前还在那梁山下打了一场,那时虽然也算凌厉,但若要拿下我,怕是要到五十招以后! 可现在,再对上林教师,怕是过不了十招!”杨志叹道,为林冲的枪术心折。 鲁智深也说道:“确是如此,洒家与林兄弟在大相国寺相识,当时我等还相互耍了下棍棒枪法,当时我兄弟确实还无此本事!” 意下之意,这么些天不见,林冲的本事增长的很快,连他都不敢说能接住林冲了,更别说还有那比林冲还凌厉几分的武松。 武松与林冲二人的凌厉攻势,就是强如公孙胜也不敢直挡其锋。 公孙胜现在只能以其灵活得过份的步法围着林武二人乱转,。 说到底,就算是配合再强,毕竟也是两个人,游斗下,只要时间一长,两人配合绝对会出现破绽,那时便是分胜负之时! 不过林冲武松何许人也?这个世界顶尖武将中的一员,又是师兄弟,信得过,两人只要配合便是天衣无缝。 一时一二百合过去,竟也不分胜负。 当然,若论单独斗将排着来,便是十个武松林冲也不够道人败的,可这不是配合了么? 现在林武二人打起来有规律了。 古代武将之争,通常会打几回合,十几合,几十合。 但要说能打个一百合,虽然有,但从古到今又有几个?更别说几百合的。 不为别的,体力而已。 现在林武二人能与公孙胜打上快二百合,一是因为林武二人皆是武艺高强之牛人,二个那是因为林武二人会配合。 这两人现在有些无耻了,林冲力怯时,武松一奋起全力守住四方,双刀舞起泼水不进,让林冲得以歇息片刻。 等林冲歇得差不多,又是无漏的守势,让武松得歇。 这般互换,竟把公孙胜耗得体力去了七七八八,眼看就要把他拿下。 鲁智深与杨志已经面露喜色,孔高差点就要欢呼。 但陈进才摇摇头,公孙胜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能拿下? 第45章 陈进才vs公孙胜 所有人看到公孙胜现在的疲惫,一齐欢喜,只有陈进才摇头。( ?[{[{ 〉 果然,公孙胜突然把疲惫的脸色一收,竟然露出满脸的从容,满头满脸的汗水竟然在一瞬间不知去向。 面对林冲和武松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公孙胜只是从容的轻轻往后一跳,就跳到十几步开外。 “好了,玩也玩够了,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吧!”公孙胜竖剑喝道。 林冲,武松在看到公孙胜往后跳开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公孙胜竖起松纹宝剑,满脸戏谑喝道:“好了!不陪你们玩耍了!看我道法厉害!” 言下之意,却是把与林冲,武松二人相斗当成一场玩耍。 能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个疯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要么就是真的完全把林冲,武松二人,看着跟小孩一般,对他没有半点威胁,所以认真不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这公孙胜真的是个本事通天的人物。 特别是看到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汗滴,好像刚刚汗流浃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这种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刚刚的气喘吁吁,好像就要快挂了似的,现在气定神闲云淡风清的样子,哪还有半点要累死的样子。 他立起松文古剑,不见如何作势,也不见他念咒吟经,只是古剑往前一指,口中大喝“疾”! 这是陈进才,甚至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道士做法。 当然是真正的道士,而不是像陈进才这样把催眠术拿来充数的。 这才是真正的飞沙走石,刚刚鲁智深弄出来的那些场景在这场面跟前就是小儿科。 要只是飞沙走石就好了,林冲和武松倒没有那么惊慌,可飞沙走石之后还有黑烟滚滚,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打斗的场地,还把旁边围观的人全部笼罩进去了。 人们天生的,害怕黑暗。不是怕这个颜色,那是害怕黑暗里的未知。 恐惧往往来自于不了解,而人类天生的,在黑暗中不能视物,导致人类天生的,害怕黑暗,他们不知道黑暗里潜伏的是什么? 或许是一条蛇,一只猛虎,还是一头野猪,又或者是一把刀子,一杆枪? 人处于黑暗之中,就像大地之子离开了地面,是那么的脆弱! 所以当武松和林冲每人都被一脚给踹飞出来之后,他们自己才明白,跟公孙胜的差距是那么大! 从公孙胜放出黑烟那一刻起,陈进才就冲进去了,也正因为是他冲进去,本来想要把林冲和武松给干掉的公孙胜才没有机会下手。 笼罩着所有人的黑烟渐渐散去,但是离公孙胜三丈之内的黑烟,还在。 陈进才在里面跟他厮斗。 没有,与公孙胜交手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公孙胜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就连陈进才出手,到目前为止都讨不到什么好。 道门中随意出来这么一个弟子,竟然厉害如斯,那么在背后,策划这些事情的皂阁山罗真人,茅山的高人,龙虎山的天师又是何等的实力! 说他讨不了什么好,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一下都没有打到公孙胜,陈进才现这个能出黑烟的东西怎么跟后世小鬼子那忍者遁术有点像,难道那个忍术真的是从中国传过去的? 他感觉到自己冲进黑烟的时候,身边有两人被崩出去了,不用说那肯定是林冲和武松。 按说自己冲进来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但他很无奈,并且很无力的现,自己没有可以走掉的机会! 黑烟很浓,虽然只是笼罩三丈之内,但三丈之内是一种风景,三丈之外,又是另一种风景。 陈进才现在的感觉就是,这黑烟里是一个世界,黑烟外又是另一个世界,他自从冲进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找不到回到外面那个世界的路。 黑烟的世界里,不知是真是幻地出现了好多敌人。 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火车站,一个他很熟悉的火车站,马店火车站。 当初陈进才年轻的时候,他曾游历中原,却因一头乌黑浓密长及腰间的头而被几个小混混误以为是个女孩儿,拿着把小刀子就把他给围了,说是要抢劫。 到现在陈进才对这些小混混还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第一次被人抢劫也是第一次把别人给揍了。 也许人类的每个第一次都是印象十分深刻,所以陈进才在黑烟的幻想里看到了第一幕就是自己曾经在马店火车站揍过的那几个小混混。 转眼间陈进才就哭了,他一直不想面对的,更不愿意想起的事儿,就是那个温柔的女孩儿。 他以为随着十几二十年的时光过去,自己会永远记不得,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儿住在过他的心里。 可是当幻象里出现了那个女孩儿,她带着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儿,走到他面前说:“这是你儿子!” 陈进才愕然:“你爸不是带着你去医院打掉了吗?” 女孩嗔怪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壳说你傻了吗?都八个月了还怎么打? 是啊!她爹把她带离自己身边送去天津的时候,她经怀了自己八个月的孩子。 都八个月了还怎么打? 这句话就直接问进陈进才的心里去了,难道自己在后世,真的是有一个孩子啦? 那女孩还如自己16年前碰到她那时候一样那么美,那么温柔。 从那个男孩儿叫自己一声爹那时候开始,陈进才已经彻底地沉迷于幻想之中。 他不知道这是幻象吗?不!他当然知道的,这是幻象,不是真的。 可,这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幻象,他也愿意在这个幻象里,跟这个姑娘这个孩子生活到久远。 不愿意起床的陈进才最终还是起床了,轻轻地掖了下床上姑娘的被子,去做了个早餐,把自己孩子叫起来吃早餐之后送去上学。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的生活是以前的他不敢想象的,不过回家之后看到她做的那一桌子菜不由得从心底里面笑出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不过这一切在女孩为他夹菜的时候都静止了。 第46章 胜公孙 看到那姑娘给自己夹菜,陈进才顿了下,痛苦地说道:“其实,你如果一直让我这般沉迷下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你为何要让她来给我夹菜,就算是夹菜,也不能让她用右手夹啊!她是个左撇子。?[?〈[ ” 漫天幻象在陈进才说出这句话之后如烟花散尽般逝去,那姑娘要散掉之时,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是如此地让人心碎,那感觉让陈进才直愿随她而去。 不过,一切都是梦幻而已,公孙胜使出的法术甚是了得,竟然让陈进才这样的人物都陷了进去,不得不说,宗教对于人心的玩弄,确实是比一般人走得更远了。 不过这等玩弄人心的法术,先就得让自己的心灵融入其中,所以当陈进才破去那门幻术之后,公孙胜喷出一口逆血。 这不是被气的,而是被伤的,受到了伤害的公孙胜大惊,自己出山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让自己受伤。 往日里,都是自己压低了自家水平与别人戏耍,哪曾想自己也有吃亏的一天? 黑烟散去,场中两人静立,只是公孙胜嘴角含血,而陈进才手扶大剑磊落从容,再无半点悲切,只是可惜那梦幻远去。 围观众人又哪会不知是公孙胜吃了亏,不禁欢声雀跃。 “先生就是先生,哪怕是对上高深莫测的道人,竟也转眼间就让对方吃了亏去,这才对得起神仙子弟这个名头啊!” “哼!先生是何等人物,区区黑烟之术,竟也来先生面前献丑,真如先生说的那句话,孔夫子庙前卖文章么?” “休得胡说,你没看那道人也是一身本事,看他现在虽然吃了点亏,不过观其眼神,怕是还有最后手段未曾使出,若不然他不会是如此自信眼神!” “真有此事?为何小弟看不出那道人眼神里有自信?” “那你可曾在他眼里看到惊慌?” “未曾!” “那便是了!都到这份上了,法术被破去都不曾有惊慌神色,那不是自信又是何来?” 他们的话陈进才当然听到了,公孙胜当然也听到了,陈进才从伊人远去的心情里走出,对公孙胜说道:“他们说的不曾有错,我亦看到你眼中自信,有甚手段,只管使来,且让陈某领教下皂阁山罗真人门下高徒手段!” 公孙胜傲然道:“从刚才你破我法门,便知你真是我道门人物。 若不是,怎会入世情黑烟迷惑? 我这黑烟,普通人陷入,也只是黑烟,虽绝五感,但并不惑心志。 修行人陷入,却能由浅入深,挖出此人心中憾事! 而你刚刚,却是已经陷入其中,天下修行人物,莫不过佛道二门,你非佛门子弟,不是道门又是何门中人?” 陈进才摇头:“我曾做一梦,梦里另有人生,那一世活了四十有余,见天下所有稀罕,亦尝人间极端苦楚,曾坐工具一日飞行十万里,亦用物事千里亦传音。” “有人手指按下万里外火海一片,人间尽化焦土,有人星空中遨游累月经年,那些人住世间生存有万千法门,而我只是学过一样带回,便是催眠术!” 陈进才声音越到后面就越低,慢慢几乎不见,却是已经在刚刚的话语之中用上了催眠术。 世人用催眠术,莫不是说一些让人心怀放开的宽心话语,可是陈进才刚刚对公孙胜用得出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用的却是震憾人心之洪钟大吕,先震之以惊,再让催眠之力如春风细雨般渗入公孙胜那被震开了丝丝裂缝的心境。 公孙胜作为皂阁山罗真人之得意弟子,心境不可谓不坚,眼神不可谓不毒。 可正是因为他眼神太毒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陈进才所说,虽然托言是梦,但看他眼神,却是说的十足十是真的。 一日飞行十万里,千里外亦传音,当然有此法宝么?他不禁又细看了眼陈进才,却现无论他如何看,都从陈进才眼里看到了真实。 这让他震惊,若真有此法宝,那道门可兴矣! 再听手指按下万里外火海一片,人间尽化焦土这一句,公孙胜的心神已经不是震惊了,已经陷入了恍惚之中。 他修行多年,心志愈坚,若陈进才说的是假话,定会在他心里响起警兆,可偏偏陈进才说的是真的。 从陈进才这里感受到了说话时的真心实意之后,这才让公孙胜震惊之余陷入恍惚。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催眠术与公孙胜的清心咒相对抗的过程。 可不管是陷入了恍惚的公孙胜如何念诵清心咒言,当陈进才说出那句有人在星空中遨游经年累月之后,作为一个修道人,他终于陷进去了。 陈进才话音刚落,公孙胜就已经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林武鲁杨等人一见,欢声四起! “哈哈哈哈!先生法术一出,便是那号称入云龙的公孙胜也着了道!” “那是,也不看看先生是谁,不过先生现在对自己的法术控制得很好了,刚刚他使出法术之时,我竟然没有如那两次一般,哪怕是捂紧了耳朵也让先生的话在脑子里响起。” “所言甚是,先生现在做法,竟能收放自如了,现在虽然听到先生的话,但先生要对付的不是我等,我等竟然不受影响,却是先生的本事比以前好了!” “先生本事当然没得说,不过那入云龙公孙胜的本事也不小啊!一个人就把我等几个打了个遍,若他真打也就罢了,但高明之处便是,把我等打了个落花流水之后,才现他居然只是戏耍我等,确也是高人啊!” “说的没错!刚刚我与武松在他收起那疲惫之相时就觉得不对,但听一声喝,一股黑烟便把我等给罩了去,正惊慌间,一人吃了一脚,便飞了出来,却是本事高明之人!” “本事高了,我等不是对手,不过他却也不是先生之对手,听他话音,却是刚刚在黑烟里对先生使了什么手段,却让先生给破了去,转眼先生给他用了本事,他去没能破了,这便是差距!” 众人皆以为事便如此了了,有两个士卒手里拿了绳索便要过去把那道人绑了,却不料当场又有惊变。 在公孙胜睡过去不过五息之数,从他怀里自动飞出一物,有眼尖者看到那是一颗黄豆。 当然,那个眼尖者只能是陈进才,陈进才看见那颗黄豆从公孙胜怀里飞出之后,落在地上,转眼间便变成了一个巨汉。 一个额覆黄巾的巨汉,林冲一见这个巨汉不由得大惊道:“黄巾力士!” 第47章 战黄巾 陈进才也知道黄巾力士的,但那只是在书里,书里李逵斧劈罗真人时被罗真人用两个葫芦代替之后,还把这个喜欢杀人的李逵用黄巾力士给抓上天,扔到衙门去。〈 短短几句,便可看出这黄巾力士的能耐。 既然叫力士,力大已经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基础,抓李逵跟抓鸡崽子似的,由此可看出这种神兵的武力有多强大。 而且还会飞天遁地,这更是让人觉得无力,这便是神了,哪怕是神兵,也是神啊! 一个凡人对上一个神,谁对上谁犯怵! 所以林冲一拍大腿,叫道:“惨也!” 旁边鲁智深问:“甚么黄巾力士?不过这身板,怕是一丈都有了吧!那胳膊比我两个大腿还粗,这等人物称之为力士,也算是实在,只是不知这身板大得离谱,是不是会不灵活。” 杨志急道:“我的个鲁家哥哥哎!真个没见识,黄巾力士是神兵,看来这次先生要有麻烦了!” 林冲也急得团团转,最后一咬呀说道:“不管了,若先生落得下风,我等便拼了性命,上去抢了就走,能走几个走几个,如何?” 杨志点头:“那是实在,我便让那些喽啰们就此退去,免得误伤到,却是不好!” 鲁智深亦同意,把腰间戒刀拔出,细细擦了,再把上身僧袍撕得细细,把禅杖裹上,却是怕一会禅杖太滑会抓不住,看来他是想拼命了。 倒是还有一人老神在在,那便是武松,看众人如此忙碌,不由笑道:“不必慌张,不过区区一个黄巾力士罢了,大郎想要把他弄死不过是反掌,却是平常事!” 林冲虽听了,不过还是把手中枪细细擦了,不留一丝滑手之处,然后才说:“且不管先生有何本事能把那神兵放倒,但有备方能无患,若先生真个不敌,我等正好冲上去抢人,若先生真个敌住,那便一起欢喜便是!” 武松听得也在理,也拿起自己双刀,擦拭起把手,不过心里却依然对陈进才信心满满。 这边林武杨鲁几人商议,也不过转眼间,却见那黄巾力士落于地上之后,却不去看严阵以待的陈进才,也不去看准备抢人的林冲几人,而是蹲下身来低头看向那站着睡觉的公孙胜。 没错!就是蹲下身来还得低头才能好好地看清楚公孙胜的情况,就是有这般高大,铜铃般怪眼瞪圆了细细看了一遍公孙胜,却看不出什么来。 只好站直了回身,两眼射出精光逼视站得最近的陈进才,声如巨雷:“便是你使了手段,禁锢了我徒儿神思?” 陈进才大为惊讶,这是……公孙胜的那个师父罗真人?据说修成6地神仙般的罗真人? 拱手道:“莫不是皂阁山罗真人当面?” 那黄巾力士点头:“正是老道,老道寄了神思于这力士之内,防的便是老道这徒儿安危,刚刚心头有警,出来便看到徒儿是这般模样。 少年,看你骨龄不大,拜在何人门下,竟去修这禁锢神思之法,邪道也! 若你有心悔改,便给我徒解来禁锢,随我回山接受惩戒,那便事了,若不然,便将你打杀当场!” 霸道!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霸道,这是短短几句话就把他皂阁山的霸气给显露无遗。 什么邪道不邪道的,陈进才就没把他当回事儿,这玩意儿就看人说。 就像那笑傲江湖里面,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不过是一小撮人站在什么所谓的道义最高点来指点江山,肯定又或者否定别人的人生,以及别人的人生观! 名门正派就是对的,名门正派之外的那就是邪道! 除了刘正风要金盆洗手之时,嵩山派却来灭他满门,谁是正谁是邪? 岳不群为了得到一份剑谱,千般谋算,他是正还是邪? 再说一门东西是正还是邪,这个很难界定,就比如说一个很古老的俗话,斧子,在樵夫手里是拿来砍柴的,而在土匪手里却是拿来杀人的,这斧子是正还是邪? 催眠术是正还是邪陈进才也不知道,有人用它来治疗心理疾病,有人用它来作奸犯科,还有人用它来防身自卫。 就比如说现在,陈进才就是拿来防身自卫的,当然有时也拿来攻城略寨。 不过你罗真人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直接把陈进才给定了性了,一个用邪法的妖人。 不管是可从古到今哪个时段,都有一些人,想找人麻烦的时候说上就上了,不要什么借口,这种人是真小人。 可还有一些人,看上你的东西的时候,总会先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先把你批判一番,打到道义的最低谷,甚至是深渊,然后才顺理成章的,义正词严的拿走你的东西,而这种人就是伪君子。 在现在的陈进才看来,现在罗真人就是个伪君子。 不就是想,救回他的弟子,顺便还找个理由来对付自己,最后顺便还要找个理由来拿走自己催眠术的法门。 这在陈进才看来,无可厚非,拿来主义,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非常盛行。 道门的诸多法门,佛门的各种神通,还不都是伐山破庙的时候抢夺别人的,弱肉强食,是自古恒理! 这一点没什么,但是先得被你抢的那个人没有反抗之力。 而陈进才从来不认为自己没有反抗之力,哪怕对上的是6地神仙一般的罗真人。 陈进才哈哈大笑:“真人还是出手把我打杀当场吧!我只想看看手中的宝剑锋利不锋利!” 说吧,举起手中大剑指向罗真人存思所在的黄巾力士。 “哈哈哈……小子,你孤陋寡闻,怕是不知道我这个神兵的厉害,老道这个神兵叫做黄巾力士想来你已经知道了。 力大无穷,我就不说了,你手中的宝剑,怕是连黄巾力士身上的铠甲都划不出一个划痕,更别说与之对战,你还是降了吧!” 罗真人很是得意,他从来没有想过出动了黄巾力士之后会有失败这一说。 所以他干脆显出身来,一股黑烟从黄巾力士身上,散溢出来形成一个人虚幻点的道人。 已经很老了,一点都没有传说中仙人的形象,什么鹤童颜那什么长须飘飘,就是一个穿着道袍的糟老头。 他现出身形之后,又问了陈进才一声:“少年,你降是不降,再不降,悔之晚矣!” 陈进才哈哈大笑,倔强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冷的,从牙缝的吐出两个字:“来吧!” 第48章 艰难一战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辈,下到阴间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黑烟幻化的罗真人不再云淡风轻,狠声说道:“本还想留你一条小命,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老道,力士,不把他砸成肉泥,别回来!” 黄巾覆额,身披金甲的黄巾力士本就身高丈余让人望而生畏,如果再拿上一把宣花大斧那就更可怕了! 体型大动作笨拙是常理,但有一种动物,体型大动作并不笨拙,这种动物就是大猩猩。[ 〉 现在黄巾力士就像一只拿着武器的大猩猩一般,“蹭”这一下跳过来,门板大的斧子就这么劈下来,看那威势,山都有可能让他劈开。 按理说碰上这样的招,这样的猛人,这样的大斧,最好的选择就是避其锋芒。 可陈进才却不,他突奇想地想看看自己的力量跟黄巾力士的力量比起来会相差多远。 然后他手中的大剑带着呼啸的风声,迎向了,猛劈而来的大斧。 一声轰然巨响,陈进才飞了出去,他有时候很骄傲自己被改造出来的巨力,而且随着自己体型的增长,面貌从娃娃脸,慢慢的向青年转变的时候力量也在增长。 可再增长也是有个度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黄巾力士有的一拼,毕竟黄巾力士可是传说中,最有力量的神兵。 就是没想过自己会飞出去那么惨!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很迅爬起来的同时,猛的往边上一跳,就是害怕黄巾力士紧跟着冲上来继续对他又是一斧子。 让他意外的是黄巾力士并没有冲上来,而是待在原地哇哇大叫,叫声中满是愤怒。 站定之后陈进才方有空,看向那个黄金巾力士,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冲上来,而且还那么愤怒。 对于黄巾力的战斗素养他是非常了解的,作为一种战斗机器存在的,黄巾力士就像后世幻想出来的机甲或者是高达一样。 都是杀戮机器呀!怎么会抓不住,刚才那个机会呢? 不过在他抬眼看去的时候就明白了,还打个屁!黄巾力士的大斧子已经崩了一个大口。 那虽说没有门板那么大,但要算大的离谱的斧子被崩开了,碗口一个大洞,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把金黄色的大斧子,斧把居然承受不了刚才两人相撞的力气,硬给崩断了。 黄巾力士没有过多的情感,但是愤怒这一项他还是有的,不过愤怒归愤怒,他没敢空着手冲过来。 其实不是他不敢,而是罗真人不敢,道家人炼制一个神兵,不容易呀! 可不敢无缘无故的折在这里,刚刚手拿兵器都没奈何陈进才,更别说现在已经没有了兵器。 不过说到兵器,罗真人,现在虽然是个幻影,但是他眼中冒出来的精光还是很清晰的看到,这是贪婪吗? 没错,就是贪婪! 陈进才手拿着轩辕剑跟黄巾力士的大斧拼了一记,而且还是硬拼了一记。 生生的把大斧给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且还把斧把给都给崩断了,可是就这样,他手里的大剑居然屁事没有! 别人不知道,罗真人能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黄巾力士拿的是什么兵器? 都是自己穷搜天下弄来的材料做成的兵器,甚至都可以说的上是神器,能大能小,无坚不摧,可居然在与那把剑硬拼了一记之下居然给损毁了! 那小子手里的那把剑什么东西? 罗真人两眼放光,在他心里那把剑已经不是陈进才的了,而是他的。 “小子!老道起了爱才之心,能出现一个在力量上与黄巾力士相抗衡的凡人万年不见。 现在老道改主意了,只要你献上手中的那把剑,老道就让你就此离去如何?” 陈进才现在才现自己手中的剑居然毫无伤,这种效果,不知道是自己铸造它之时材料配比的原因,还是经过时空迷雾的时候产生的变异。 不过终归是好事。 感觉了下全身,没有哪里在刚才那张碰撞中受伤,这才对自己的身体强悍程度有所了解,信心满满! “黄巾力士也不过如此,罗真人,你是以什么为底气来要求我交出手中这把剑,难道是以一个手中没了兵刃的黄巾力士为底气吗?” 陈进才笑着说道,其实他也不相信鼎鼎大名的罗真人只有那么一个底牌。 他在等着对方出招,黄巾力士已经见识过了,罗真人底下的手段是什么呢?值得期待! 其实看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罗真人的拿手本事,不是黄巾力士而是五雷天心正法。 风云起时天摇地动,飞沙走石间乌云满天,罗真人立于虚空之中,口中赦令不停喝出。 雨滴一点点的砸在陈进才脸上,从刚才万里无云,到现在乌云密布,倾盆大雨,时间如果按后世算的话,才过去两三分钟,这就是罗真人的呼风唤雨之术吗? 罗真人没有用出五雷天心正法,没有谁一开头就把自己的绝学,当成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往外扔。 不过呼风唤雨术也是很强悍的一门法术,当一个6地秃龙卷出现在陈进才面前时,他没有选择,只能转身跑。 不管一个凡人,多么牛逼,面对像龙卷风这样的天地大杀器,再牛逼的人物也得跑,不跑的结果就看身后的那棵大树。 两人合抱着一颗大树,被秃龙卷给连根拔起卷上了天,像那些百十来斤二百来斤的石头,更是早就上了天,然后再从几百米外甚至更远的高空掉下摔得粉身碎骨。 陈进才不敢想象,自己被卷上天摔下来的话会不会变成一团肉酱。 他的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一团肉酱就掉在他面前,除了那对鹿角还算完整,能让他看得出那团肉酱的前身份之外,剩下的只让他寒意从天灵盖冒出来。 看来那秃龙卷里面还有别的东西,要不然一般的龙卷风只会把东西卷到天上完了再摔下来,到了地上,再摔成肉酱。 可自己刚才看的清楚,这只鹿在掉到地上之前已经变成肉酱了,瞬间在陈进才心里对这龙卷风的警戒程度已经提高到最高级别。 但这一切都没什么卵用,只能迈开两腿撒丫子跑吧! 不管什么时候,秃龙卷最怕的就是参天大树,一颗它不怕,当参天大树连成一片变成树林的时候,在强大的龙卷风也会止步。 看到林冲他们不要命的想冲过来,看他们的样子,是没见过龙卷风,陈进才只能大叫:“快跑,别过来!” 然后转身就向,树林里面逃去。 (今天更晚了,上班有事儿,所以抱歉!) 第49章 没有用的避雷针 二龙山巅,电闪雷鸣,有人在狼奔豕突,有人在惊恐退避,有人在高声大笑,更有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那金甲神人护着。< 〈 〈 狼奔豕突的是陈进才,一直以为自己跑的快,今天才知道跑的太慢了,都跑不过龙卷风,这是一个冷笑话! 龙卷风是可怕的,尤其是这个龙卷风还受人控制,那就更可怕了! 幸好只是陈进才已经窜进树林子里面了,一棵棵高大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扔到空中。 当然令人高兴的是,随着一颗颗树木被拔起,龙卷风的力量也在渐渐削弱。 就是正常的,不管是自然界的龙卷风还是人为造出来的龙卷风,树木就是它们的克星。 龙卷风的威力是强大的,但在肆虐了几个山头的参天大树之后,也只有无奈的消散。 只因它这个龙卷风不是自然形成的,如果是自然形成,可能是肆虐几百里也有可能,可现在是罗真人用法术弄出来的,消耗的可是罗真人的法力。 罗真人也不是傻子,看到龙卷风不可能对陈进才造成伤害之后,立马就改变了策略。 满天的小雨滴,突然变成瓢泼大雨,然后再从瓢泼大雨,变成黄豆大的冰雹,然后黄豆大的冰雹再变成拳头大。 后世做过一个实验,一个鸡蛋,从高空坠落砸到人的脑袋上,会不会对人的脑袋造成伤害。 然后结果是惊人的,如果鸡蛋从一定的高空掉下来可以把人给砸死。 在后世有些地方,喜欢用枪对天射击以示庆祝,每年都会有人被从天而降的子弹砸死不少,是砸死! 可是如果把鸡蛋和子弹,都换成冰雹,而且是拳头大的冰雹,从高空掉落,结果又会是怎么样了? 结果就是,没得二话,这要是被砸到的脑袋上肯定会是一个大窟窿。 而且这冰雹覆盖面积比刚才的龙卷风要大得多得多,让陈进才无处可逃。 飞在空中的罗真人没有找到躲在林子里面的陈进才,不过这不重要,他不相信在漫天的冰雹下,陈进才还能躲在下面多久? 冰雹覆盖了整个山头,无论陈进才多快他都不可能躲得过这些冰雹。 看着那碗口粗的树枝被从高空坠下的拳头大冰雹砸断之后,罗真人满意的看着下面,他现在非常期待看到一个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陈进才。 哪怕死了都没关系,如果没死那陈进才所用催眠术,必定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而他要是死了,他手中的神剑也会落入自己手中,反正怎么样都不吃亏。 林冲,武松,杨志鲁智深等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都绝望了,特别是看到那个山头,完全被冰雹饱和攻击过一遍之后,他们就更绝望了! 所有大树现在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了,一些小点的枝杈,全部都给打断了,没有海碗大的树枝就压根就不可能在冰雹下坚持过来。 整个山头一片凄惨景象啊!这个时候陈进才在哪里?怎么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 “那个……小先生应该没事儿吧?”说这话的是鲁智深,但是他问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因为别人也不知道答案。 哪怕是对陈进才最有信心的武松,他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就没有可能在这次冰雹打击下,活着。 不过奇怪的是,哪怕是所有人都认为陈进才完了,可作为敌人的罗真人却认为,在冰雹覆盖下的陈进才亳无伤。 本来陈进才是躲在大树底下的,可是当他现在大树底下也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目光瞄向,大树旁边的石壁。 用轩辕剑在石壁上挖洞确实有点委屈神剑了,这把能跟黄巾力士手中兵器对拼的神剑,用来在石壁上挖洞简直是如切豆腐一般的容易。 只是几下就能挖出一个能容身的洞穴,石洞上厚厚的顶层当然无惧冰雹的侵袭。 所以陈进才悠闲的看着,这场用法术,弄出来的冰雹雨,摧毁了整个山头所有树木花草,还有鸟兽。 罪孽深重啊!只是这句感叹,不知道是说他自己还是说,用出冰雹战术的罗真人。 一阵狂风卷走了地上阻碍视线的残枝败叶,陈进才新挖的那个洞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哪怕是隔着一个山头,林冲,武松等人还是清楚的看到,洞里面安然无恙的陈进才。 不由得齐声欢呼,都松了一口气呀! “哈哈,我就知道小先生没那么容易死!”说这话的鲁智深,齐齐收到了别人的白眼,刚才他铁定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林冲就没有,他可是看过全本水浒传的人,知道里面罗真人的本事,五雷天心正法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罗真人用出这个法术的时候陈进才是否有办法扛得住。 雷电,从古到今都是代表着威严刑罚之力,还没有听说过,谁能在雷电之下逃生的,在林冲的认识里,被雷电劈中,绝无幸免之理! 所以他现在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被罗真人弄出来的雷电劈中啊!会死人的! 果然看到陈进才毫无损的多的石洞里,罗真人给气乐了。 “小辈,你以为躲在洞里,老道就对你无可奈何了吗?” 陈进才摊开手耸了耸肩,有点无赖的说:“不能怪我呀!你要是真枪真刀的实干,我可不怵你,可你要用道术,我挡不住,只有走了呗! 现在我就躲在洞里,有本事你刮风啊!有本事下冰雹啊!” 现在陈进才贱贱的模样,才有点少年人该有的样子,而且他无赖的话把罗真人给气的七窍生烟。 其实陈进才也没有办法,在罗真人是虚幻的,可能来的只是,他本尊的一股神思,到目前为止,陈进才还不知道怎么去消灭像这种虚幻的生物。 只好像现在这样耍无赖! 听到了他无赖的话,罗真人怒了:“你以为躲在洞里就对你没有办法啦?小辈,你太想当然了!也罢,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皂阁山的五雷天心正法,待会被雷电劈死可别说老道不曾给过你机会!” 雷电!陈进才大惊,手脚很快,把手中的轩辕剑往洞口一插,然后拼命地把身上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用最快的度翻出来,丢到刚刚挖出来的坑里面用土填上。 他刚干完这些事儿,随着罗真人的一声清喝,水桶粗的雷电柱子就劈进来啦! 一阵电光闪耀过后,插在洞口的轩辕剑没事儿。 可在轩辕剑里面不远的陈进才却满脸乌黑的躺在地上,口中喃喃说道:“原来有避雷针也没用啊!” 第50章 赴死 轩辕剑傲然立在洞口,在它周围的石壁上都是雷电击过的焦黑和碎屑,反正整个地面感觉就跟别人拿那个风镐给轮过一遍似的。 陈进才身子轻轻抽搐,他不知道别人被电打了之后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果被问起,他就会告诉你。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拿着个大锤子往脑门上猛的一锤,眼前一黑。 心脏就像有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反正整个人都是蒙的,脑子在那个时候也是停止了转动。 不过不知道是他身体特别强悍,还是怎么着,这是一小会儿,他的身体便回复了些许控制能力,再有几分钟应该就可以恢复整个身体的行动能力。 所以他只是抽抽抽,并没有尝试着爬起来。 曹真人不在飘在空中,慢慢的降落下来,看了眼趴在洞里地上抽抽的陈进才,冷哼了声:“嗨,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 说完便走到洞口,那是他最大的目标,一把能把黄巾力士手中神兵崩坏自己却没有半点伤口的剑,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剑,应该会有点来头,他要仔细看看。 至于陈进才,没死了也是个好事儿,落到自己手里,还怕从他嘴里套不出,那个让公孙胜着了道的法门来吗? 围着插在地上的那把剑转了一圈,罗真人震惊了。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剑,轩辕神剑?” 罗真人好像癫狂一般,手舞足蹈的想去把那剑给拔起来,却怎么也拔不动。 “怎么回事?我这神思分身之力能御二百斤,却把不动一把剑,有古怪!” “哈哈哈哈!区区御物二百斤的分身,也想拔动老子的轩辕剑,能御物四百斤再来吧!” 陈进才没有尝试爬起来,但他虽然不爬起来嘴巴却还能动,所以冷嘲热讽是必不可少的。 罗真人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陈进才,这时候他的养气功夫已经回来了,听到陈进才的冷嘲热讽他也只是笑了笑。 然后说道:“小辈,你这是想故意激怒老道,然后求个死吗?” 说着得意一笑,继续道:“不过老道已经看穿你的意图,想死没那么容易。 就算是要死,也要把老道想知道的东西全部交代出来之后再死,比如刚刚对付老道徒儿的那个法门。” “若不然,老道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真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恐怖。 陈进才笑了:“不管你有几百种方法来对付我,也阻止不了我笑你现在看得到这把剑却拔不动的憋屈模样,哈哈哈哈!” 罗真人被陈进才说的一愣,但随即笑了:“看来你要失望了,老道还有一个黄巾力士,莫说一把剑,便是十把百把,老道也能把它带回山去!” 呃!陈进才竟然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罗真人得意一笑,走出去了,他要指挥那个黄巾力士来这里把剑拔起。 林冲,武松他们这边已经炸开了锅,站在另一个山头能清楚地看到这边生什么情况。 当然看到了,雷电过后陈进才的凄惨,也看到了罗真人降落在陈进才跟前,他们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场交锋中陈进才输了! “几位兄弟,先生,输了!” 林冲肃穆的说:“先生,虽然输了,也许一会儿可能会死。 话不多说,先生对我林冲有大恩,粉身碎骨难报,虽然这次先生输的一败涂地,但林冲实在做不出来抛弃恩人独自逃命! 虽远在兰州王家村还有妻子岳丈一家,但顾不得这许多,现下里林冲准备冲上去做最后的努力,能救先生,则救!救不了先生,便随他一同赴死,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 至于兰州王家村的家小,就拜托各位兄弟了! 还有那兰州王家村是先生原来选定的基础之地,那里地处西夏大宋吐番三个势力的交界处,可以此为基点,训练出一批骑兵。 这事儿,先生与我说过,他说六年后大宋会被灭,东京城的皇帝以及大臣都被俘虏往北方,此乃汉人的奇耻大辱! 他练这一支骑兵目的就是为了在大宋皇帝大臣被掳走的时候,半路把他们给截下。 哪怕让他们统统战死,也不能让他们被俘虏到北方之后,猪狗一样的生活。” 林冲长出一口气道:“这便是先生的心愿,本来生受先生大恩,他的心愿是林冲必须要去完成之事! 但是先生,殒命在即,林冲知道此刻冲上去做不了什么,但是可以跟着先生一起去死,至于先生的心愿,就靠诸位兄弟了!” 说完对几人一叉手:“拜托诸位兄弟,林冲去死啦!” 说完手拿长枪往陈进才所在之地狂奔,他就不是来救人的,因为他知道救不出去,他是来找死的! 武松回头看杨志和鲁智深还有孔高:“武松只是一介市井混混青皮,对于军阵之事,不甚了解。 况且大郎与我一同出生入死,武松看他就跟看自己亲弟弟一样,他死了,武松岂能活着让人嘲笑,不够义气! 兰州王家村之大事,不管是训练骑兵,还是六年后去救那皇帝,都需要通晓军事之人。 你二人都是将官出身,通晓兵事。 所以此等大事就交托给你们了,万万不可负了我们所托,违了先生意愿,师兄等我,武松随你去死!。” 武松手提双刀往前冲了几步突然又回过身来,对杨志说:“本来刚刚大郎与我说,我哥哥武大不久后将要被西门庆和潘金莲谋害,让我前去把这两人给杀,现在武松去不了了,请两位哥哥,帮我一忙,去把西门庆与潘金莲打杀了事,然后,再拿银钱给我哥哥武大再续一房以续香火……” 话一说完便拿着双刀,往那山头而去,走着唱:“可惜手中无好酒哇……便往黄泉不低头……” 杨志刚想说话,鲁智深一摆手:“你乃将门之后,兵书战阵什么都懂,救皇帝老儿之事就靠你了!和尚我只管活得爽快,死的也爽快!” 说完就没了人影,追武松去了。 杨志眼泪都下来了,大叫道:“就你等有义气,难道我杨志没义气吗?” 说完提刀就要追上去,却被孔高一把抱住:“杨志头领,你可不能去呀!现在山寨上几百人小命都在你手上,兰州王家村那里也有上千人的性命,也在你手上,六年后皇帝和大臣们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说的拿起一把朴刀,对杨志说:“你不能死,你的性命关系重大,既然你不能死,我孔高虽是一书生,愿替你一死以全你的义气!” 说完提着朴刀就往那山头跑去,却让杨志一把拿住:“你去有甚用,不如回家练好了杀敌本事,六年后救得那皇帝和大臣,杨志先把这命给记上这六年,六年后的今天,杨志再到阴间找你们去!” 说完杨志猛的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带着孔高回头就跑,他得赶紧回去让山寨里面的人全部躲起来,要不然,等罗真人空出手来,再多的凡人都不够他一通雷劈的。 第51章 两败俱伤 黄巾力士背上背着公孙胜,飞了过来,一个山头之间的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几呼吸的事。 罗真人走出去,这个洞口太小,他站在这里就挡住黄巾力士了,黄巾力士轻轻放下公孙胜,伸出手来要去拔那把插在石洞口的轩辕剑。 罗真人刚走去,习惯性地走在地面上并没有腾空,却突然间被一杆长枪的枪刃掠过喉间。 他瞪大了眼睛,这……是被人偷袭了?而且还是一个高手,凡人看不出来,他可是看得出来这枪尖上所附着着冷芒可是主杀伐的庚金之气,也就是通俗说的杀气。 当然是个高手,能在他不注意间偷袭成功的,不是个高手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连罗真人都得反对! 虽然罗真人只是个道士,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更不是身经百战的军士,对于危险这方面可能会比那些天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感知能力要差一些。 不过毕竟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是6地神仙的人物,虽然只是个分身,但感知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见这个偷袭自己的,能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边并偷袭成功,而且杀气凝实,居然能伤害到自己神思所在,武艺之道修炼得不错! 不过偷袭的林冲表情就精彩了,本来看到自己的枪刃划过罗真人的脖颈时,都看到那脑袋要掉下来一样,可罗真人却又伸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又装了回去。 然后那本来已经斩掉出来的脑袋居然又成功地接好了,连一丝痕迹都没再看到!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幸好的是,虽然已经把脑袋给接回去,不过重新完好如初的罗真人身影居然没有那般凝实了,看到这一切的林冲不由得大喜,原来自己的攻击还是有用的。 手中枪猛递了出去,又是一阵猛烈的枪影,罗真人想要躲闪,飞上天去,却不料林冲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步步紧逼,枪影上封防止罗真人逃脱,让罗真人想跑跑不走,有苦说不出! “你是何人,敢对老道出手之人还是要记住才是,免得一会你被砸成肉沫后没了个名堂!”罗真人还是逃出了枪影所在,因为黄巾力士来替他扛下了所有攻击。 感觉到自己这具分身比原来少了几分凝实,不由得对那个用枪汉子有了几分警惕,这可是能斩阴魂的人物啊! 黄巾力士没有兵器,他还没来得及拔起那把宝剑就得赶紧前来救主,所以只好赤手空拳过来。 不过黄巾力士虽然没有兵器,但也不是林冲能解决得了的,他的枪势大力沉,可扎到黄巾力士身上连防都没能破了。 黄巾力士身上的铠甲覆盖了脖子以下所有部位,林冲的枪扎在铠甲上连划痕都没有。 罗真大接二连三地受挫,已经把自己的养气功夫都给喂了狗了,铁青着脸看林冲被黄巾力士逼得不断退却。 突然,一缕刀风又从他脖颈间掠过,脑袋再次掉了下来,又来一个? 这次来的是武松,他一刀斩落罗真人分身的脑袋后停也不停,直直又是几刀便把罗真人大卸了八块。 都这样了罗真人还没有死,这几块碎块一下子飞上了半空,然后在半空中重新凝结成形,只是成形后的罗真人更虚幻了,都差不多透明了,看来刚才这几刀对他伤害很大。 “竖子!竖子!若不是老夫连番使用大型术法贼去楼空,今天便会让你知道何叫天雷滚滚!”飞在武松头顶的罗真人暴跳如雷! 见够不着罗真人,武松对追打林冲的黄巾力士冲过去就是一刀,林冲刚刚挨了黄巾力士一拳头,应该伤得很重,因为他飞了出去。 林冲伤的很重,血不要钱的往外吐,看来是伤到内脏了,看见武松过来,赶紧叫道:“莫理会我,赶紧去把先生带走,我刚才看了看,他还没死!” 武松一听,赶紧来个急刹车,转身就往陈进才的方向冲去。 却不料他不找黄巾力士麻烦,黄巾力士却不愿意放过他,一脚就把他抽到石壁上,黄巾力士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 武松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好多处,完了都完了!今天大家就一起死在这吧! 林冲也是唉叹一声,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无所谓了,算是求仁得仁吧! “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要不自量力的来阻止我!”罗真人仰天哈哈大笑,这是一种憋屈到了极点,然后又报复成功的爽,让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还有我!贼道,拿命来!”鲁智深手中的禅杖有六十二斤,在他双手挥动间甚至引动风云变色,但一切都没有什么卵用! “哈哈哈哈!刚刚老道就在空中看到你鬼鬼祟祟摸来,还自以为得意?你不知道你锃亮的光头就如明灯,狗熊一般的身体居然学人家贼行贼道,幼稚!” 鲁智深的禅杖还没有打到罗真人的时候已经被黄巾力士给拿住了! 一人拿一头,鲁智深不愿意放手,开什么玩笑,有兵还打不过呢!赤手空拳更大不过了。 可是实力悬殊太大,黄巾力士轻轻一抬手,就把拿着禅杖另一头的鲁智深给吊了起来,然后手一甩! “卟”的一声,鲁智深便步了武松的后尘,和石壁来了个零距离接触,直接给砸晕了过去。 看来凡人跟神之间这差距好大,哪怕黄巾力士只是神兵一级别的,可差距就是差距! 黄巾力士很轻松的拔起陈进才插在洞口的轩辕剑,往罗真人处走来。 罗真人哈哈大笑:“虽然一波三折,但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轩辕神剑到手,老道都不敢想象,茅山与龙虎山看到我皂阁山居然执掌轩辕神剑时会是什么心情!” 虚幻的两手轻轻拂过黄巾力士手中捧着的轩辕剑锋:“这可是上古神人铸造出来的神剑!这可是上古人皇用过的人皇剑!此间有大气运啊!合该为我所有!” 不过就算轩辕剑到手,罗真人还是没有想到放过陈进才用来对付他徒儿的那个秘法。 存思了一些术法力量,教出一些狂风把武松,林冲,鲁智深三人一起卷到悬崖边上。 如果在后世现代,这一个站在原地不动,伸手就能把人用风卷到悬崖边的能力,绝对是帅酷到不行! 可是罗真人一开口绝对能让别人对他讨厌到了极点:“小辈,这三个人就在悬崖边上,只要我心念一起,就能聚一阵狂风把他们卷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若想他们活命,就交出你所掌握的秘法!” 到了这份上,本来半死不活的陈进才忽然坐起:“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面!” 忽然伸手扔过来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黄巾力士一伸手就接了两个,罗真人也伸手接了一个。 三个黑乎乎的东西还往外冒着烟,罗真人突然感觉不对:“快快扔掉!” 不过已经晚了! 一声轰然巨响,火光热浪,冲击波差点就把林冲,武松,鲁智深三人冲下悬崖去,不过最后还是他们命大。 他们强撑的身体看向爆炸处,那里只有滚滚浓烟,看不到人影。 第52章 乱 “小辈毁我分身,坏我神兵,不共戴天!”一声苍劲大喝从天际传来,但随之渐渐不可闻。 林冲等人焦急地看着烟雾渐散处,刚刚那声大喝传来时,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山猫见到了老虎,噤若寒蝉! 但这并不能冲散他们紧张的心情,依旧着急地看着烟雾散去的方向,那里有一个挣扎起来的身影! 是陈进才!他还没有死,挣扎直往这边踉踉跄跄走来,他要是再不来,这林冲武松鲁智深三人就要被半截黄巾力士的身子压死了。 黄巾力士其实也怕手榴弹的,一个两个可能没什么,可四个五个一起爆掉,产生出来的巨大威力却不是一个小小的神兵就能抵挡。 就是罗真人,哦!可以说成是罗真人的分身,在这里不得不说罗真人法力高强,就连一个分身都有那么强的术法力量。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五颗手榴弹同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中,那至阳至刚的能量就不是一个虚幻的生物所能抵挡的,于是便化为了灰灰! 而那手握了四颗手榴弹在手中的黄巾力士,被炸掉了上半个身子,剩下的这半截尸体,竟被炸得飞来砸到动弹不得的林冲、武松和鲁智深身上。 这可要的小命喽!三米多高的黄巾力士被炸掉了脑袋和肩膀,还剩下大半截的身子带着那一身甲少说也得有个五六百斤,这么一砸下来,要知道他们可是重伤号! 如果陈进才晚过来这么半柱香,这三个铁铁地被压死,被陈进才艰难地把那半截尸体搬走后,林冲他们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陈进才伤的本来就重,这时候还过来把那几百斤重的东西搬走,其实说搬也不对,他只不过有力气给这半截尸体翻了个身让从林冲三人身上掉下去而已。 做完这一切后,陈进才像虚脱一般也躺在林冲他们的身边,打死也不动了! 他们没有看到,那半截黄巾力士的尸身正慢慢消融,只是消融出来的玄黄色气体正丝丝地往眼前四人身上所有毛孔渗去。 话说杨志拖着孔高跑回山寨,找来各个中队长,给他们一刻时间,让他们领着自己的人马上跑下山去,到山脚下集结。 俗话说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训练结果出来了,一声令下,所有人员马上丢下手中所有东西,拿着兵器就跟着自己的官长往山下冲。 到了山下,再跑出好远再有人质疑杨志的军令,那个人就是时迁。 视陈进才为自己恩人的时迁来找到杨志后就问了一句:“先生呢?” 杨志虽然不愿意说,但他知道,要是不把事情给说清楚,怕是这底下的人不会再愿意走了。 能在没有先生的命令带人跑到这里才遇到波折,这已经是平日里士兵的训练多了,形成了按命令走的自然反应。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不向手下的中队长小队长们解释清楚这事的原委,怕是一会当兵的要哗变啊! 开会,拿到古代说的叫集思广益,当然也有直接宣旨的,比如说现在。 “先生死了?”说这话的是时迁,他已经冲过去揪住杨志的上衣,若是平时,两个时迁都不敢这般,可今天杨志却默默地承受时迁的怒火。 “死了!”杨志回答的很平静:“被一个老道给暗算了,林冲他们已经去赴死,只我一人独活。” “你自己跑了?他们都选择赴死,而你却跑了回来,顺便还可以谋算下山上的兵马,可对?”时迁眼神冷厉,大声喝问道。 杨志突然爆了:“你当老子不愿意一起去死吗?杨志可是怕死之辈?我本来就是想着一起去死的,可林冲却回头跟我说要留下性命,先生在塞外的村落建了一个势力……” 这时孔高站出来:“杨统领,慎言!” 这事儿太大,孔高是个读书人,懂得些理,有些事是不能公诸于众。 他懂,杨志作过统制官的当然也懂,于是便停了话头,时迁一看,手中快刀“刷”地一下递过来,架在孔高脖子上,满面狰狞:“有甚不能说?有甚,不能说?把事儿从头给爷爷说清楚!” 帐内没人说话,也没有人觉得时迁把刀架在孔高脖子上有什么不对,他们也想知道,先生是怎么死的,林冲又交待了杨志什么,孔高又为什么提醒杨志不让说? 杨志伸手,把时迁手中刀拿开,肃然道:“既然你等要知道,那便告诉你等,小队长以下的出去,守住大帐,在场人都个毒誓,在此听到的一切都不可泄露出去半句,若有背者,千里万里,杨志绝不饶他!” 不够格的小队长们都出去了,在场的都是中队长以上的人物,几个能力比较突出的书生,几个带兵还算中规中矩的山贼精英,这些都是中队长。 还有崔老大、独眼龙、高起、时迁等几个半路上投靠的山贼头子,然后便是杨志与孔高。 “当时……先生在另一个山头,挖了个洞躲过那妖人的冰雹雨,一山的参天大树都毁了,可先生还毫无损地躲在洞里,可是那妖人当即就挥手使出了雷电,当时先生就不行了……” “林冲赴死,走前告诉我等几人,说六年后大宋天崩,被异族灭,皇帝大臣被虏,此乃汉人之奇耻大辱,先生在西北聚了钱财,粮草,好汉便是要在这六年里练出一支骑军,到时可救下皇帝大臣,若不能救下,那便让他们战死!” “武松借故不会兵事,赴死去了,鲁达那和尚也借口不通兵法,也赴死去了,只留下我杨志来当这贪生怕死没义气之人!” 说到这里,杨志两眼红,一把抓住时迁衣领提了起来:“时迁,你当我愿意活着?” 时迁挣脱杨志双手,二话不说,给杨志跪下磕头:“杨家哥哥见谅,时迁一时糊涂没了义气,本想马上给自己一刀随先生去了,顺便给哥哥陪罪,但先生有心愿未了,那时迁先把自己这条命给哥哥记上,了先生心愿之后,时迁再给自己一刀全了义气!” “哈哈哈哈!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白牛先生,先生前知五百年,不知有没有料过自己今天会死?不过,对于先生所说之事,崔大从来都没怀疑过,大宋会被灭,皇帝与大臣被俘,先生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生!” 说话的是崔老大,此时他脸上没有半点悲戚之意,只有一脸的得意:“可是,这与我崔大,又有何关系?” 第53章 诛逆 崔老大的话,独眼龙也是赞同的:“崔大哥说的是,咱兄弟天生地养,不欠皇帝老儿酒肉钱,为何要给他卖命去,怕是现下里跑去跟皇帝老儿说,六年后你逢大难,爷爷会来救你,怕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吧!” “所以这事兄弟不想掺合!”崔老大看了眼众人说道:“此前我等聚在一起,并非是我等有甚么情谊,不过是先生还在,卖他个面子,顺便跟着他吃香的喝辣,可现在先生不在了,留下个什么遗愿要我等去完成? 不管你等怎么想,反正这事我崔大不干,崔大别的志向没有,只想占一山头,收收过路费,然后抢个压寨夫人给自己生个娃,至于皇帝大臣如何,与我有甚干系?” 说罢站起来说道:“你们商议你们的,我先走一步,还有,我手下那一彪兵马我也会带走!” 独眼龙也跟着站起来,看来他的意思与崔老大一般无二,果然他开口了:“崔老大说的话,与我独眼龙想说的是一个意思,没受过皇帝的恩惠,却要为他卖命,这事,我独眼龙干不出来,手底那一彪人马我也带走,找个山头立寨劫道分金银何等快事,去为人卖命?” 两人正想转身离去,突然杨志叫住他们。( 崔老大与独眼龙拔出手中刀迅非常,回身警惕地看向杨志道:“杨统领,大家都是一起喝过血酒结义的兄弟,好聚好散也不失为美事,你就高抬贵手,放兄弟二人离去如何?” 杨志眼神凌厉地扫了他们俩一眼道:“人各有志,正如你所说,大家都是一起歃血为盟的结义兄弟,想走,杨志也不敢为难兄弟。 但有两点,一、刚刚所说,你们出了这个帐门,便烂在肚子里,只字不可外泄。 二、此地所有兵马都是先生心血,一兵一卒你们都不能带走。 如此,以后见面,我等还是兄弟!” 杨志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听这话的人却平静不起来,崔老大红着眼睛吼道:“杨志,莫以先生作伐,先生已经死了,你以他名头作伐,不亏心吗?” “莫逼我,崔大武艺虽比不得你,但你若想杀我,少不得要流二斤血,我会走,属于我的兵马也会带走,大家好聚好散,各奔前程便了,若不然拼你个鱼死网破!” 边说边往帐外走,眼里警惕地看着对面的时迁、杨志和几个山贼精英中队长,至于离帐门最近的那几个书生,谁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突然崔老大看到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独眼龙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身后,便感觉不对,身子猛地一扭,但还是晚了。 一把刀子从背后捅进了崔老大的肚子,崔老大愕然,低头看了下肚子处露出的刀尖,回头看那个捅了自己一刀的人,居然是自己看不起的书生中队长。 什么时候书生也会杀人了?崔老大脸上扭曲地狰狞,猛地抬手,想把这背后伤人的书生脑袋给切下来。 然而突然就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他还看到自己站着的没了脑袋的身体,看到那个拿刀捅自己的书生,还有把自己脑袋给削了去的……时迁! 至于那看到自己被削了脑袋就吓得划破了帐蓬蹿出去的独眼龙,还飞在空中只剩下一颗脑袋的崔老大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还是逃不掉啊! 一个手拿着方天画戟的高大汉子,刚刚还在帐里,就在独眼龙蹿出帐蓬的同时他也跳了出来,把靠在帐门处的兵器拿起来便是一挑,就把独眼龙给挑到戟上。 独眼龙悔恨地看着这个世界一眼,早知道就不那般任性了,其实救皇帝也是个伟大使命啊!为何自己却要反对?落了这般下场怨谁? “高起,好本事!”说这话的是时迁。 说实话,以前他很是看不起高起的,不为别的,只因为高起用的兵器是方天画戟。 为什么说因为高起用的是方天画戟就看不起他?那是时迁以为高起没什么真本事,拿着把方天画戟只是装样子,也就是说高起这个人是个样子货。 方天画戟这种兵器啊!本来就不是让人拿来征战的,只是一种仪仗,一种特定的仪仗。 可是想要拿来征战也行,古往今来,用戟的人少,会用戟的人更少,能把戟用出名堂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 一个便是那西楚霸王项羽,另一个就是那温候吕布。 这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他们都是天生神力之人,这便是用戟的门坎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用方天画戟的人,必须要天生神力! 而时迁之前看高起时,看不到他像是有神力的样子,没有天生神力而强去练戟,能力武艺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一直以来时迁都看不上高起。 可今天高起让他吃了一惊,不管是高起的度,还是高起的武艺,或者是力量,不管是哪一项都已经让人可以佩服一下了。 把独眼龙挂在戟头当旗子用的高起闻言抖掉了戟上的尸体,笑道:“哪里哪里!时统领高看了!” 孔高走出来叫过几个喽啰把这两条尸体抬出去埋了,然后回到帐里。 “现在大家都没甚要说,那杨志便安排下往后之事,武二郎大哥之事,需要人去把那西门庆一刀杀了,时迁,别人去不放心,你带着高起去如何?武二随先生去了,总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心!”杨志收拾了心情说道。 时迁点头:“那是自然,武二郎的大哥也是我时迁的哥哥,西门庆是一定要死,可那潘金莲……” 这潘金莲可是个大难题了,若是别人,杀了也就杀了,可是那是武大的媳妇,既然说了武二的哥哥也就是他们的哥哥,那就这般贸然把潘金莲杀死,到时候又如何面对武大? 要知道如果是按刚刚杨志说出来自己听到的武松之事来说的话,现在潘金莲还没有红杏出墙,拿什么理由去杀? 难道要去跟武大郎说,你老婆以后会出轨,还会毒死你,所以我们要帮你现在就把她干掉! 这样? 这么说出来,鬼都不信,别说人了! 这可是个大难题了! 第54章 落难(1) 杨志也是沉呤,武松之事,已经改了,只是不知武松死后,他的因果是否还在继续,那武大郎的妻子是否还会因为那莫名其妙的一棍而跟西门庆结上孽缘。 还是孔高说道:“这些种种,皆乃道门安排,让时统领且去,多带几人,时时看护着,若这段时间里西门不来沾染潘金莲则皆大欢喜,证明道门之人因武松死去而不再安排一切,只需把武大夫妇接到关外便是。” “若是那西门庆还来,便在他们将要毒死武大之时,出手把人救下再行把这些人打杀了事!” “不妥!”说话的是个小伙子,姓云,就是云老的那个孩子,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他翻看了下手中的那本书册道:“这是原来武二哥的人生,喏!这是他哥哥武大被毒妇毒杀的那一段!他们毒杀武大是因为怕武松知道哥哥被他们打了,若没有武松,武大还不是随他们揉捏,哪用得着毒杀?” 他手中的书册便是记载着武松生平的那一本,这是王崎老爷子在空闲时把各个妖魔生平分写下来,都送来陈进才这里,以便陈进才拿出来忽悠这一百零八将,原来这一切都放在云家小伙子这里保管,现在被他把武松的那本给拿出来。 细细看了,这才说道。 武松生平?帐内个个都起了心思,都想拿来一看,看没被先生改命前武松的命运如何! 书册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突然一个书生说道:“这很简单不过,武大被杀,是因为西门庆潘金莲怕武松知道她们的奸情,现在武松死了,那便再给武大找一个武艺高强的弟弟便是!” 众人抬头看他,见是刚刚那个敢用刀子捅进崔老大肚子的书生。 杨志一想也是,不由得对眼前这个书生高看了几分,问道:“司徒益兴,能一刀把崔老大给干掉,确有几分胆色,现在又能想出如此计策,确是能文能武!” 司徒益兴拱手道:“哪里哪里,那一刀虽然捅进他肚子去了,却没能杀了他,若不是时迁统领一刀削下他脑袋,益兴怕是已经下阴间去追随先生去了!” 说着他又对时迁拱了拱手,时迁摆摆手道:“大家兄弟,这多虚礼做甚!不过这次你失手,却是不太应该,先生在时曾说过,让我等跟你们学文,让你等跟我们学武,你平时应该没用心学习武艺,那一刀扎肚子不如扎腰子,若你扎得正了,哪来下面许多事了!” 司徒益兴点头受教:“益兴平时确是少练武艺,总认为哪怕个人武艺再高,却也只能百人敌,总认为用脑子杀人才是最好的,却没想到今日这崔大给益兴上了一课,不管多聪明的脑袋,若对方不管不顾不听你的直接给你来上一刀,怕是再好的脑子也是没用的!” 杨志点头:“确是如此,便如先生,论智慧,先生比那罗真人高上不知几何,可那罗真人来了不管也不顾,直接杀手全上……唉!这般,若依你,那武大郎之事该当如何?” 司徒益兴听问,沉吟了下后说道:“不如就让益兴跟着时统领与高统领去,两位统领皆与武松统领歃血为盟过,当是兄弟,那去了高起统领便以兄弟身份去拜会武大,行武松统领原来之责任,如此可好?只是不知,那景阳岗上老虎吃人没,高统领能否独力杀老虎!” 高起笑道:“打虎而已,小事尔!” 司徒益兴道:“若如武松一般,不用兵器呢?” 高起一愣,苦笑:“不能!高某一身本事尽在这方画戟上,离了兵器,怕是能打三四壮汉,打虎,却是不能的!” 司徒益兴叹道:“也只好拿兵器杀了,只是不知会不会像武松统领原来那样因赤手空拳打死猛虎让人佩服而聘为都头,不过见一步走一步吧!我与时统领在暗,你在明,护住武大郎便是,如果实在没法子逼出潘金莲真面目,只好把她也一起带走便是!” 杨志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陈进才刚才晕过去了,刚把黄巾力士搬开的时候没看到那半截尸体在消散,可陈进才刚刚翻了个身,就现了不对,这尸体怎么在消融? 这消融化成的玄黄气怎么一缕缕地渗进自己四人身体? 陈进才想挣扎,但已经彻底没了气力的他就算是想爬起来都是个奢望。 只好叫林冲他们,林冲他们更惨,大概也是只能动一下脑袋吧! 听到陈进才的话,林冲他们也是很好奇地看着那一丝丝一缕缕的玄黄气钻入自己的身体,而他们,却无可奈何! 看清楚,这是好奇地看着,不是惊恐,而是好奇! 都无可奈何了,身子都动不了了,这时候想怕都怕不起来,只好是好奇,他们想看看这玄黄气雾钻入自己身体后自己会起什么变化! 然后他们就不是好奇,而是惊喜了! 随着那种玄黄气雾钻入身体的越来越多,他们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痒。 不对!是身体上的伤口越来越痒,然后就飞快地愈合起来! 没错!就是飞快地愈合起来!身上所有伤口都飞快结了疤,止了血,而且过了不是很久,那个疤就会掉落,露出红红的长出来的新肉。 不过,这并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苦难的开始! 所有躺在地上的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动不了了,一点也动不了了,全身不受控制地麻木,接着就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奇痒! 怎么说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骨头是中空的,里面装着好多好多的小蚂蚁在里面啃咬,骨头从里到外的痒,痒得人想死! 怎么说林冲武松他们的心情呢? 如果能动的话,他们早就一头撞到石壁上死掉算了,可是他们不能动。 陈进才也是,那从里到外,骨子里的奇痒也让他痛不欲生,然而如果说林冲他们痒到晕过去也是一种幸福的话,他就可怜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比较清醒一样,钻入林冲他们身上的玄黄气雾在他们晕过去之后就不再往里钻,然后剩下所有的气雾都聚到陈进才的身上,酷刑开始了! 陈进才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直到黄巾力士的尸身消融完,那化出来的气雾都钻完进自己身体之后,身上的那种麻木感与痒得晕都晕不掉的感觉终于没了,他成功地晕了过去! 第55章 落难2 陈进才到现在都还动不了,当然林冲他们也是,四个人像是木头一样的躺在地上,直到一只老虎的到来。 老虎像是饿了,猎食时没有找到猎物然后经过这里,又或者是闻到了四人身上的血腥味,专程来这里想饱餐一顿人肉。 林冲正与武松说着话,他们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连疤都掉了,只是还是动不了。 “想不到我林冲英雄一世,到最后却落了个兽腹裹尸的下场,武松,此时你作何想?” “师兄,死便死了,武松还能作何想,只是家中哥哥,不知会不会死在那毒妇手中,若如此,教武松怎能心安?” “杨志既然受我等所托,必将不负所托,对此你大可放心就是!” “也是!躺了这许久,口中淡出个鸟来了,为何身上只能是嘴动,而身子却动不了?就是被这大虫咬在身上时不知是否也如现在这般麻木?” 鲁智深听着这两人说话本来没有说话的欲望,不过当听到武松说嘴淡的时候,他便选择性地当没听到最后这句,接口道:“确是嘴淡出个鸟了,只是下了阴间,不知可有酒肉?若是阴间无酒无肉,那可如何是好?” 林冲笑了,他两眼盯着陈进才看了一眼,见他还是没醒来,便说道:“这等通晓幽冥本事兄弟可没有,若是先生醒来,怕是知晓一些,只是先生到现在还未曾醒来,看来我等这次是要殁于虎口了!武松说的是,可惜无酒!” 是啊!可惜无酒!武松对步步逼近的老虎视而不见,只是感叹人之将死,可惜无酒! 奇迹一般来说总在人们最失望最绝望的时候来临,如果不是最绝望之时来的,会被人尊称为奇迹吗? 陈进才醒了! 醒来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准备往自己脖子处咬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自己的想法就已经出去了。 滚!一个想法,又或者是一个念头,一个没有宣诸于口的命令,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一只六七百斤的大老虎卖萌地滚来滚去地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那钢鞭一般的虎尾随着老虎的滚动扫在地上碎石乱飞! 林冲武松鲁智深三人傻了,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只翻来翻去打滚还学家猫呼噜呼噜喷气发出声音的居然是只六七百斤的老虎。 陈进才虽然醒来,但身子却好像还在睡,也跟林冲他们一样,动弹不得! 不过,老虎的反应让他还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公孙胜! 公孙胜不知道死了没有,那黄巾力士去拔轩辕剑时把他放下了的,只是不知道那五只超大型手榴弹爆炸时的冲击波有没有把他弄死? 陈进才觉得很可能没有。 道家与佛家人不同。 佛家人视身躯如臭皮囊,只修精神,对肉身少有修持,只挑出一些倒霉鬼去修什么金刚之术作为护法,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佛家之术修持神魂才能成正果,若修肉身便会变得不伦不类,到最后神魂与肉身合一,死后不得超脱,就连佛家常说的轮回都不可得! 也就是说修金刚法之人只要一死,便烟消云散了! 但佛家富贵却需强力手段护持,金刚之法亦需要人去修持,但世修金刚法,又有几人明白,死后烟消云散不入轮回? 但道家不同,道家上古代修帝王道,授帝王术,积功德修人身百窍,历世情炼胸中心意,俗称黄老之术。 修人身百窍以寿延年,炼胸中心意怯烦清静,积功德以铺脚下路,授帝王术以谋天下愿力! 道家无轮回,但求一生,自是身心如一,也就是说,身有多强,道有多真,身若如柳,怎能拴束猿马? 这是上古道家修持,所以古代方士无不是强横之辈,驱熊灭虎不过抬手间。 东汉张鲁汉中伐山破庙,立五斗米道建十方阴世,修驱神役鬼术,虽有别于上古道家,但也都是杀伐之道。 五斗米道到现在的天师道,主杀伐,道人身心修持很重要,如果是他们的人,能修到公孙胜这样的,区区边缘地带的冲击波还要不了他的命。 可是现在公孙胜是皂阁山的,陈进才不知道这皂阁山是传自于哪里,肉身修持如何,只能是试一下,自己还能不能控制起公孙胜来。 果然修道之人就是不一样,陈进才只是轻喝一声:“公孙胜,过来!” 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披发道人就出现在陈进才面前,真是****运啊!明明有五个手榴弹一起爆的,为何就冲击波就伤不到他呢? 要知道就算是一战时都有黑火之药做的手榴弹只有一斤余重,装药只有六两,威力已经大得不得了了,可这次自己做的大型的装药可是两斤。 能从这爆炸中活下来也算是公孙胜的运气,陈进才打算,等自己几人好转之后就把公孙胜给放过算了。 值得庆幸的是,对公孙胜下手之时,自己的精神已经得到了控制,并不会对他的脑子造成什么伤害。 公孙胜眼中茫然一片,但手底下却不曾慢上那么半分,他是在扎爬犁。 现在陈进才与武松林冲鲁智深一共四人都动弹不得,虽然现在有武力强横的公孙胜,但他一人双手,又能带得了几个? 所以,陈进才只好用自己控制老虎的法子控制住了公孙胜,砍树扎爬犁这样的事对公孙胜的这具身体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老虎拉爬犁这样的奇景闻所未闻,可当控制那老虎的是一个道人的时候,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所以当知道这爬犁上躺着的四人都是病人时,一辆宽大的马车就被镇上富户给送了过来。 老虎当然是放归山林,道人对于百姓们的指责无动于衷,只是轻轻一句护法有功就放任了一只可以吃人的七百斤猛虎回到了山林之中。 在镇上时,几个从青楼里请来的歌伎细细地清洗了几个躺着如僵尸一般的四人,只是在洗到陈进才时又细细地洗了好久! 如果可能,陈进才永远不愿意如此让人侍候,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动弹不得呢? 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力量盘恒,却不能为自己所用,这股强横的力量甚至超越了自己原来那提举千斤如稻草一般的神力不知道多少倍。 奈何不为自己所用,导致现在自己四人如僵尸一般活着,生不如死! 第56章 小道姑 陈进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能听到十几二十丈外两人说的悄悄话,所以当他晚上睡觉前习惯性地想听听这周围动静时,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两个漂亮的雏儿,可是从东京城里绑来的高级货色,只要是把她们带到扬州雪月楼,这般顶级的货色就能有二百贯的收入,但是前提是这两人是处子,可你呢?居然想对她们下手,莫非你嫌银钱咬手?” “这不是太漂亮了,一时差点忍不住,只是这两个可是道姑,穿上道袍可比一般女子要勾人的多!” 陈进才很是好奇,这道姑要有多漂亮才能让绑匪无视自己将要得手的四百贯收入。 所以让公孙胜出手杀人也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两个小道姑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其实已经不算小了,在这个年代,十五六岁都已经有可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当公孙胜拿着松纹剑把两个人贩子的脑袋削掉,然后再把两个小道姑身上手上的绳子削断后,两个小道姑就很懂事地跟在公孙胜身后。 其实以前陈进才看的时候总是在想那些个浪迹天涯的侠客们,他们身上的钱是哪来的。 比如公孙胜,他行走江湖,也会些治病救人小术,还会些驱邪压惊小道,但却总是不收钱,那他是怎么生活的? 不过这一切疑惑,都在公孙胜把一包银钱放在他面前时就有了答案,他给的指令是把那两个人贩子杀了,把两个可怜的小道姑给顺手救下,然后就没有指令了,而完成了这两项之后的公孙胜居然自己去会搜寻那两个人贩子身上屋里财物。 看来这就是那些侠客们行走江湖手段之一。 饶有兴趣地看向两个小道姑,问道:“两位小娘子哪里人氏?为何流落到那人贩子手里?” 两个小道姑轻轻行了个淑女的万福礼,居然不是行道家礼仪,看来这两个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小道姑。 “月姬见过几位相公,几位相公万福!” “嗯!小落落也见过几位相公,几位相公万福!” 陈进才虽然是坐在椅子上,而已也是个书生模样,虽然年纪小了点,但看到救自己的那位道爷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财物放下时,那位叫月姬的疑似小道姑就已经知道这里是谁主事。 所以在看到陈进才问她们时,她们才行了大礼,救命之恩,行个大礼也不为过。 “嗯!同是落难江湖的沦落人,不必多礼!坐下吧!”两个小道姑人漂亮,行的礼也好看,陈进才连忙叫她们坐下,然后对她们说:“我身边这几位都是我哥哥,我们都得了一种怪病,动不得身,不能回礼,切莫见怪!” 鲁智深玩笑道:“小娘子叫错了,洒家是和尚,不是相公,相公们都在朝堂上算计人,和尚愚笨,万万不敢沾相公的边,免得被发卖了,还得替他们数铜钱,却是冤枉得慌!” “想不到我们这种穷措大也有被人家叫相公的一天!”武松这几日心情也不怎么好,毕竟不管是谁,从武艺高强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比植物人还不如。 植物人还没有意识,一觉眼睛一闭不睁就过去了,也许醒来之后也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切时间长点的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 又或者是一直不醒,就这么睡一辈子,无知无觉过一生,也不觉得痛苦。 可是现在他们四人,每个人都是清醒的,可是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和眼睛,就再没有一处地方是可以动的了。 世人皆说,人最恐惧的惩罚之一,有一个就是小黑屋,在那个无天无地无人无声的世界里住上那么几天,足以让人崩溃到疯掉。 不过比起小黑屋来,陈进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更像一个刑罚,自己四人好像就被别人锁进一个身形铁盒里,只露出眼睛和嘴,能看能说却不能动,这么下去会让人发疯的。 不过幸好,陈进才比武松他们强的就是,他能控制一些生物来帮自己做事,比如公孙胜,比如老虎,再比如那拉车的马。 林冲不愧是军官出身,思维慎密:“先生,你若还不叫公孙道人去把那边手尾给处理一番,怕是我等要逃了!” 陈进才一听也是,刚刚自己可是听到了公孙胜手中剑划开人贩子咽喉的声音,更听到人头掉到地上的声音,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们刚刚看到那位道爷杀人,心里不害怕么?” 那个叫小落落的小道姑看起来要小一点,一听陈进才这么问,有点婴儿肥的小脑袋猛点头:“嗯!刚刚小落落吓的都快要死了,怎么会不害怕!” 陈进才不由得更是好奇:“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都那么害怕了,我在隔壁都听不到你们的尖叫声?” 小落落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本来小落落吓的想尖叫的,可是那两个坏人用布把我的嘴给堵上了,都堵了一天,现在都还酸着!” 如果这个小落落是蠢萌可爱的话,这个叫月姬的女孩就是端庄雅致型的,她一低头,像是想到了自己什么不好的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月姬当时虽然没有被堵上嘴,但却已被吓得说不出话,叫不出声了,倒叫小相公见笑!” 见两个小娘子都不好意思了,陈进才也就没有再问,吩咐道:“公孙胜,你且去把隔壁那手尾给清理下,万不可留下把柄,你行走江湖多年,这些都有做过?” 公孙胜呆呆地回了一句:“做过。” 陈进才点头,既然做过,那就按他以前的做法就行。 两个小道姑突然呆住了,怎么这里的人说的话听上去都很像人们常说的江洋大盗? “我叫陈进才,这三位是我的哥哥们,那个留胡子不是和尚的是林冲,那个不是和尚不留胡子的叫武松,那个是和尚却留胡子的叫鲁智深,对了!你们还没说自己是哪里人氏,看看是否顺路,以便把你们给送回家去!”陈进才说道,他们要去找那位神医安道全求医的,可不能带着两个小娘子上路,不方便! 第57章 晕车又晕船的小娘子 月姫突然愣了,终于尖叫起来,幸好陈进才及时用及时用自己的神思化为两个字:“闭嘴!” 只有两个字,就要让已经忘乎所以的月姬给闭上了嘴。 月姬呜呜呜的哼哼,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心里越的兴奋,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只有他才有这种神仙本事!只有他才配让父亲大雷霆。 这样的人才是自己梦中的男子。 都说十五六的女子爱做梦,她们没有看过至尊宝与紫霞仙子,但是一定曾经做过总有一天一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踏着七彩祥云来迎娶自己的梦。 当然这也只是她们被养在深闺的时候做做梦而已,怎样让她们付诸行动去追求她们肯定没有那个胆量! 可是自己有啊!月姬,像是肯定又像是打气,到底是什么让她自己知道。 “你想害我们又要逃命吗?要知道隔壁可是被杀了两个人,万一被别人现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了吧!”陈进才没好气的说道。 “说说吧!你们怎么被抓住的?” “嗯嗯!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我来说!”小落落抢了跳出来叫道。 率真可爱的小落落从一开始就得到了陈进才的好感。 所以现在看他跳出来说话就直接同意了。 月姫小道姑一看,小脸红红地躲到一边去。 “好!那我说,不过在我说之前,我们要确定一个事,你是否在东京城说天龙八部那个陈进才?” 陈进才应了一声是,然后得到确定了之后,小落落两片嘴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说起来,说得异常欢快! “我家公……我家小娘子从听到了你的那些传说之后,就迷上你了!” “她说你就是一个英雄,从为了救弟妹那冲进地下魔窟,再到看到下面惨状之后一怒之下把那些害人的魔鬼全部杀死!” “如果只是一个冲动跋扈的武夫倒也罢了,可你居然是个神仙子弟, 一部传记从你嘴里说出来,竟能让人感同身受。 我家,乔峰的豪迈阿朱的善良与聪慧,让人心生向往,特别是乔峰的那种痴心不忘,更是让人渴求!” “能说出最本传记之人,必是位不凡为伟男子。 所以我家小娘子喜欢上你了! 正如那位阿紫所做的一样,喜欢了便去追求,所以我们两个就穿了道袍跑出来,刚跑出来在东京城转了几圈然后就被抓来这里了!” 说到这里:“为此小落落都瘦了,你要补偿我呢!” 看着小丫头可爱的样子陈进才和武松几人哈哈大笑,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那你要什么补偿?” 落落小丫头片子小脑袋想了半天,才诺诺的说:“恩……我要吃好吃的!” “好!今天我就请你吃好吃的!”陈进才开怀大笑,特别是看到林冲武松他们也笑得很开怀之后,他就更开心了! 月姫小娘子越来越温柔了,这样陈进才感觉到头疼。 小姑娘很漂亮,十五六岁更是在这个世界是可以嫁人生小孩的年纪,所以要说泡这样的妞有什么负罪感那是扯淡!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陈进才由衷的叹服,古代人的追星情节居然也如现代的年轻人不妨多让! 更离谱是连人都没见过就芳心暗许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自己什么情况。 外有强敌,向罗真人,自己弄死了他一个分身,他不得来找自己算账啊! 相比起自己的唯一的催眠术,罗真人那些才真正的叫神仙手段! 一出手不是风就是雨,要不就是冰雹,在来就是闪电,真要让他找到自己,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两个小美妞跟着自己那完全是带了两个大的麻烦!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点头疼,看来那个温柔备至的月姫,不能连累人家啊! “月姫啊!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有你心中盖世英雄的形象吧!回去吧!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我,不在值得你倾慕!” “而且我还有好多仇人,他们每一个找到我都会连累你,我的这些仇人异常强大,出手便是翻江倒海,祸乱人间。 所以乖乖的回家去吧!江湖太险,不适合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出来浪荡!” “我不!”陈进才好话都快说遍了,可是这个叫月姫的小道姑硬是不听,打死也不说出她家里在哪! 陈进才的催眠术,现在高明到都不用辛辛苦苦的营造环境氛围诱导,而是直接问便可以得到答案。 但是他不想,在自己的朋友或者并不是敌人的身份所在的人物上使用这个技能。 因为控制人有瘾。 在现代学催眠术的时候,他就曾经听说过一个人。 学完催眠术回去,碰到一个催眠一个,然后就上瘾了。 每碰到一个人总要催眠一下,到最后导致她周围所有人都大乱,她可以说的上是众叛亲离。 最后被所有人送进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有人进去给她送饭甚至都得堵住了耳朵才能进去! 就是这么夸张。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身体力量剧增,精神力量的剧增。 连催眠术都比原来世界更高大上很多,还有知识层面的优越感,这些都让陈进才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了。 有人说人的极至,不是天才就是疯子!陈进才不想当疯子,所以尽可能的控制自己少去使用那些自然的力量。 而不去探究这两个小道姑脑子里面的东西,她们又不说的话,最后的结果只好是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跟着自己后面,赶都赶不走! 不过现在他后悔了! 这两个小道姑就是当奶奶,的命运。 这两个小姑奶奶,从坐上车开始到现在就没停止过晕车。 看着她们晕的要死要活的,吐的也是要死要活的。 陈进才都不敢想象,那些人贩子是怎么把她们从东京城送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在自己特地照顾她们,让公孙胜由6路换成水路,在看到她们还是一样吐了稀里哗啦之后,越的好奇起这个答案。 问过她们,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人贩子见她们吐的如此厉害,居然用麻药把她们都给麻倒了。 自己也这样? (今天上架,决定五更,现在是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58章 晕船药 小道姑现在根本不能见人了,小脑袋顶着的髻都吐得散了。〈〔? (〈[〈 披散下来还沾上不少呕吐物,两个小丫头片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每次陈进才开口说要送她们回家,得到的总是摇头。 两张小脸蛋已经吐的青,多吐了几次之后,两个小丫头片了已经不是想死了,而是要死了! 不管是谁把胆汁吐了又吐,其实离死也差不多了! 在陈进才还没有穿越之前,听说过那么个病例。 一个人坐船,结果刚上船她就病危了,送了医院。 去的时候医生说,再晚送来一点可能这个人就没了! 现在月姫和小落落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也差不到哪去。 两个小娘子软软地瘫在船上,有气出……幸好还有气进,陈进才把公孙胜控制过去把她们扶起来靠在舱壁上, “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不坐船,走6路?”林冲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熟悉陈进才的人了,看陈进才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问道。 陈进才点头,看两个小道姑的样子,不能让她们吐死在船上啊! “你心乱了!”林冲没好气地说道:“公孙胜去收拾血迹尸体没收拾好,现在我们上岸,迎接我等的会是海捕公文和衙差!” 陈进才哀叹:“虑事不周,忘了让店家忘记我们了!” 鲁智深本来想想摇头,结果却摇不动,只好大声说:“都说出家人心善,你比出家人还心善,你是怕自己还控制不住伤了店家的脑子让他变白痴吧?找甚借口!” 陈进才嘿嘿两声干笑,随即又为难道:“那要咋办?” 上岸是上不了,可坐船能把人给晕死,这可如何是好,更苦的是陈进才几人都如木头一般无知觉,就算是想救治也动不了手。 武松也笑了:“师兄说你心乱了,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守着自己那本无所不知的天书却不知道从里面找到一个方法来治治这晕车晕船的毛病?” 陈进才这才想起,自己真的可能存有这方面的资料在平板电脑里,毕竟以前自己在山区行医时,那里好多山里人出门坐车时也有经常晕车的,可那时候自己直接就拿出晕车药了。 可古代哪来的晕车药,也只能看看平板电脑里是否有记载了。 不过陈进才还是反驳武松说道:“哪里是什么无所不知,只有里面的资料很多,但并不是无所不知,更不是什么天书,只是一本储存了知识的物体而已!” 对自己人当然不能忽悠,这些时日里的共患难,特别是这三个哥哥怀赴死之心来救自己时,而且是在知道自己没有可能救得了的情况下,还怀着必死之心去作最后的努力,这不是兄弟情谊是甚么? 所以现在陈进才现在尽量做到除了不能说的不说之外,别的都要做到真心相待。 公孙胜从陈进才怀里拿出平板电脑用指纹开了锁,然后启动语音搜索文件功能,寻找能解决晕车晕船问题的解决办法。 说起这个平板电脑,本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陈进才不拿着它,就会把它锁到牛车里。 可是现在,白牛和牛车都已经被杨志哄回了关外去了,没错!就是哄的!白牛还跟小孩子一样不乐意,不过那辆牛车却被它护得死死的。 那天陈进才拿着平板跟武松讲他的事,然后公孙胜出现打了一场,罗真人出现又打了一场,特别是罗真人最后出手的那一次,可是雷电啊! 结果还是没坏,原因不知道是因为穿越时空经过那重迷雾之时平板电脑生了变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雷电都打不坏,还是陈进才趴在地上时挡住了所有电弧,没有电打到电脑上所以没事还是…… 反正就是没坏。 现在这个场景很滑稽,船家在船尾撑船,舱里有四个木头人坐在椅子上,两个小娘子软软地趴在甲板上动也不动像滩烂泥一般。 一个柱子样的道人在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的船体一般起伏,哪怕是浪再大他也像是在船体上钉死了一般,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定定地举在一个最年轻的木头人面前。 那个木头人哪都不能动,除了嘴。 不过嘴能动就行了,陈进才现在已经没了少年模样,脸庞变得硬朗好多,声音也变得低沉浑厚,这是这段时间来体内的这股力量对自己身体的改造的成果。 浑厚的声音说起普通话来那个平板识别的比较全面,与以前在现代时差不多四十岁的陈进才锁定的声纹相差不大,你若是让他用前段时间那个变声期内那种声调说普通话,那平板绝对识别不出来。 还有一个奇葩的事,刚刚陈进才习惯性说起现在大宋的官话,平板电脑硬是识别不出来,还一个劲地提醒请说普通话,如果不是两个美丽的小娘子瘫成了死狗模样在自己面前,玩性大起的陈进才一定会用各种方言来试试自己下载的那个语音识别软件好不好用! 不过现在,还是先找药!或者方法! 没有西药,没有中成药,只能是一些古老的方法和一些常见且便宜的药物,毕竟古代不比现代,现在人药房里药材那个全啊!辽东的人参,高原上的藏红花,天山的雪莲不是事儿! 可是现在呢?一个药店没有那些天南地北的药材,有的只是常见的,甚至一起都要自己去采回来,而电视上那种一拉开柜子里面就有齐全的药材的那只有一个,太医菀! 天南有病用天南药,地北伤了施地北针,交通不便利的结果就是物资的不流通或者流通得慢,再说有很多药现在都还没有现,中药的展得靠一个人,就是那李时珍! 所以常见的药很重要,而现在陈进才要的就是那常见的药。 博学的平板电脑很快给出了答案,很简单也很常见的东西,生姜! 生姜这东西好!不知道的以为它只是调味品,却不知道它还是味很重要却又很常见的药材! 关于生姜也有好多传说,不过传说而已,不值得列出来,但谚语却一定要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 生姜治晕船也很简单,从船家那里拿来好几快老姜,片出几片来,贴在两个姑娘太阳穴上,用布包好,再找两片木板,把切好的生姜往中间一放,公孙胜的巨力在他的掌中有了体现,姜汁很快榨出来两大碗,一人一大碗灌进去,软趴趴的两个小娘子都被呛醒了!(未完待续。。。) 第59章 船家的哀求 如果说拿来补身体,其实鱼比肉好! 鱼汤就不错,不过得看什么鱼,草鱼就没有鲢鱼好,鲤鱼就没有鲫鱼美味,不过这一切与一种类似于鲶鱼中的一种叫石燕鱼的美味比起来,这些都差了许多! 这是船家特地去给船上的贵客们逮来的,据说是只有贵人才能吃的美味,而且还上了州府律条。< ?? { 然后就没有再上马,轩辕剑太重了,再加上自己的体重这匹马受不了,没有好马的悲哀就是如此。 那西夏人统领策马,身上重甲如山岳,黑沉厚重,已经覆下之面甲狰狞。 身披重甲的骑士,身披重甲的战马,缓缓压来,那感觉就像是对方是一座凌空于自己脑袋上的山岳,正缓缓向自己压来,巨压之下都有些让人透不过气之感觉。 重甲骑士一般都虽然半里左右提,因为马身上的重量太重了,一下子就提,提不起来。 但是眼前的这个西夏人统领,座下战马不知道是什么马种,马背上有那么重的东西,竟然一下子就蹿起来,居然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的度提到普通马冲刺的度上,而且还有加快的趋势。 两者之间的距离太短了,那个西夏统领心里叹息一声,距离短度没提起来自己的攻击比平时要弱上一些的。 不过,纵然是度没有提到最快,可是现在的度已经跟平常马匹冲刺一般的度,所以就算只是现在的度,那灭了前面那个年轻书生跟玩一般。 虽然是一个拿剑的书生。 西夏统领跨下的战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向那书生,他仿佛能看到那书生像破布一般被撞飞出去了。 因为那书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居然没躲。 不过躲也没用,自己手里的狼牙棒不是吃素的,只要对方想躲自己的马,那自己这一棒子下去,无论他怎么躲,也躲不过自己的这一棒。 不过事情好像不像他希望的那样,那个年轻书生被马撞飞出去,然后自己会纵马过去把那个美人给抢上马来,献给那位好色如命的王子,只求他早些离开这里,让自己等人能正常的活动劫掠。 现在都只管着给王子找美人,都多长时间没有去劫掠过宋人了? “那两个汉子,回头看吧!你们的领头者,现在即将死在我的手下!”那统领回头大叫了一声,他想把那两个人从手下骑兵处把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 谁知道那两个汉子,连头都不回,林冲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傻!” 没有直面过陈进才,就不会知道他究竟有多强,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蠢货以为自己天下无双。 然后下一刻,那统领终于知道那一声“傻”是啥意思了,他的马倒下了,被陈进才抡起剑一下就把它拍在地上。 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陈进才,他亲眼看着那年轻书生一剑拍在马头上,然后马就倒下了,一起倒下的还有自己。 陈进才蹲下来,看着这个被自己战马压在大腿上的中年男子,拿下他的头盔拍了拍那张脸轻轻说道:“我生平最恨两种人,一个是欺负我家人的人,一个就是惦记我媳妇的人,而你刚刚想抢走的那个,就是我的媳妇!” 那统领两眼赤红,拍脸这种极具侮辱性的动作一向是他对别人做,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做过这样的动作,这让他暴怒起来。 有人说,当自己什么都不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的时候,你就会所向无敌。 当陈进才看到那被马尸压在身底半个大腿的西夏统领,只是轻轻伸手,就把那重达千斤的战马给抬起来些,然后把自己的脚给抽出来。 身披重甲的骑兵统领咆哮地蹲身,两手一用力,就把那匹死马掀飞,露出被压在马下的那根狼牙棒。 “卑贱的宋人,兔子一样的种,牛羊一样的东西,是什么让你敢如此对待伟大的西夏骑兵,今天,我赫鲁花,要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你们都是一群卑贱的牛羊,一群牛羊猪狗也敢对伟大的西夏骑兵递刀枪!” 那骑兵统领看来也是个力大无穷的人,一身几十斤的宋步人甲模式,不过看上去比大宋的铠甲要好很多,穿在他身上却在这一刻看着轻如无物。 看来愤怒的力量极为高端,一下子就把这人的所有潜能都激出来了。 手里拿着的狼牙棒带着风声呼啸而至,看那声势,便是在他面前有一座山,这一棒子下去也能把它砸个稀烂。 但那终归是想象,单打独斗在陈进才这里行不通,陈进才可以自信的说,抛开那些佛道二门还有别的会术法的人物,天下间,现在打架能跟他单打独头能占到便宜的,怕是没几个人了,也许都没这种人。 就算是有,那个人也不会是面前的西夏人骑兵统领,赫鲁花。 陈进才只是快地斜上一步,剑尖轻挑,一下子就把赫鲁花手中狼牙棒给削得只有一截柄,差点就把他的手指给削了。 手中再一轻扬,剑从赫鲁花头顶处掠过,削下一从小辫子,但没有要他的命,因为在要他命之前,自己必须要了解一下面的情况如何了! 看着手里的狼牙棒柄,再抚摸了把头顶上已经变成了中南海的型,两眼赤红的他接受不了。 赫鲁花虽然现在只是两只百人队的统领,但这两支队伍却不是一般的军士,他们可是擒生军,只有军中精英才得入擒生军,而自己能做到两百擒生军的统领,可不是一般的拍拍屁股就能做的,先里面的兵都不服你,怎么办,那就是打到他服。 如此有能耐的人通常都是骄傲的,可现在一个很骄傲的人,被人无情地击碎了他的所有骄傲。 不禁让他恼羞成怒:“那书生,可敢放下兵器,我们赤手空拳打上一场,谁输了任由对方处置,你可敢赌?” 陈进才轻笑一声道:“你觉得我像个傻子?还是你是傻子,明明能一剑把你杀了的,还要傻到跟你比拳脚?” “再说,我陈进才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说比拳脚就跟你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再说了,打赢你又有什么好处?” 陈进才不屑的言语让赫鲁花大怒:“懦夫,有本事与我赤手空拳单打独斗,别像个懦夫!” 陈进才当然不惧赫鲁花,只是他想把这个赫鲁花收伏到手下帮自己训练骑兵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与我赌一把也可以,你现在的身份与我不对等,所以任对方处置的赌注你还不够格,所以你必须得再找到一个让我心动的赌注!” 在这里这个赫鲁花哪还有什么赌注,若是说有,那么一定会是正在跟林冲鲁智深两人激战的还剩下几十个的西夏骑兵身上。 (未完待续。。。) 第5章 谁才是真傻子 陈进才脸上的表情带动对方的动作,他看向那剩下的六七十个西夏骑兵的贪婪样子深深地出卖了内心的意图。〔网(( 赫鲁花大笑:“看来你看上了伟大的西夏骑兵,好!我便以剩下的西夏骑兵加上我,作为赌注,与你一搏赤手空拳相扑之术,你可敢应战?” 刚刚陈进才一剑拍倒自己奔行冲撞的战马,这没什么,只要不是太过胆小的武将,面对着只有一匹的重骑兵时,运气好的话也是有可能把武器砸到马头上把自己给弄趴下,运气而已! 以赫鲁花的体格,谁也不相信眼前两个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他重年轻书生会在赤手空拳的相扑中能赢过他。 陈进才已经把林冲与鲁智深二人给叫回来了,再不叫回来,那些西夏骑兵就能被他们给杀光,这一眨眼,本来还有六十多个,现在却只剩下五十几个心惊胆战的了。 赫鲁花两手空空,面对着陈进才,他身后是那五十多个再无斗志的骑兵,这些现在已经没了斗志的骑兵居然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统领与对面那个年轻书生的一战中。 陈进才轻声让月姬和小落落把马车再往后面赶点,然后拿点葵花子在马车上强势围观即可,林鲁二人,当然是要跟在马车边上守护的。 不过他们对陈进才的胜负没有多少关心,而是只跟陈进才说了一个事:“看来,这王家堡里真出问题了,我等在此打了震天响,居然无人出来看个究竟,只有在城墙上往这里看上一眼,而且看的只是一些小兵,并无头面人物!” 陈进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几里开外的从王家村变成了王家堡的地方,这里是自己选好的基地,不容有失,哪怕是会有什么妖蛾子,踩死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杨志如何,时迁又如何了! 不过这些都得等到待会儿自己与这个赫鲁花,打一场之后再说了。 把手里的轩辕剑插在地上,缓缓地向场中走去。 赫鲁花两眼放光的盯着被陈进才插在地上的轩辕剑,心里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他坚信只要自己把眼前的年轻书生给搞定了,剩下的那两个绝对不会说什么问题。 至于,自己有没有能力搞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书生,他毫不怀疑。 因为他始终坚信了一件事儿就是,劳心者绝对比劳力者要高明许多。 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劳力者,哪怕他有着一身强悍的武艺。 在这里说一下,这个时代的相扑。 这个时代的相扑还没有展到,在擂台上大家穿着兜裆布,然后两个胖子一起在擂台上抱来抱去摔来摔去。 在这个时代的相扑就是,包含的所有赤手空拳的搏戏,也就是搏击! 有摔法,有腿法,有拳法,反正只要是能用的上了都可以用。 赫鲁花让自己的士兵上来帮他卸甲,上来的是他的亲兵。 他隐秘的跟亲兵使了个眼色,服侍他多年的亲兵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也隐秘的给他回了个眼神。 赫鲁花身上的铠甲,很快就被扒了下来,不过他感觉到自己后腰上有了个什么东西,这才满意地往场中走去。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为人准则。 现在对面的那个年轻书生,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 既然有机会把对方干掉还留什么手,居然还想要把自己给降服,真是天真! 如果宋国的人都这么天真就好了,那我大白高国(西夏国的自称)就该入主中原! 陈进才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这个赫鲁花,他与亲兵的互动很是隐秘,以为没人看得到,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只要眼前这个年轻书生愿意,就绝对瞒不过去。 陈进才庆幸自己谨慎,只要是这类与人对话或者对战时,都会先把自己的神思笼罩着这片区域。 就算是这个家伙哪怕是想阴自己也不可能成功,但让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的话,还要不要脸了? 林冲与鲁智深轻轻地点了下头,对陈进才在自己脑海里说的话作出了最隐秘的回应。 月姫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动作很轻,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夫君的意思,不过,让她配合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相扑嘛! 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比如说现在陈进才正在抱的拳,赫鲁花轻轻弯腰右手砸在自己左胸之上。 等等,这赫鲁花怎么做反了? 本来是应该右手握着拳砸在左胸,现在怎么变成右手背着,左手砸在右胸之上。 两人之间间隔不到三尺,这在这个时代相扑当中也是一个规矩,相扑本来是从礼出便是开始。 只要是你拳抱过了,别的什么民族礼该施的也施了,那就别浪费时间,直接上。 那三尺的距离就是让双方开始吧! 赫鲁花出手了,既然没有人追究他礼仪不对,那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在左手从右胸放下时的掩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出。 陈进才突然脸露惊恐,因为赫鲁花伸出来的右手居然不是空的,而是手握着一把短刃,划向自己的脖颈。 他当然不会束手待毙,身子猛地一矮,往地下一缩,躲过了一刀。 林冲惊叫一声:“无耻,说好的相扑,你居然拿刀子!” 鲁智深更加直接,手拿着禅杖就要扑上来。 陈进才艰难地躲开一刀又一刀,有一次差点就被刺中,真是惊险! 赫鲁花烦燥地把手里的度又加快了几分,为什么还刺不到他,一边叫道:“只要那两个人敢冲上来,你们就把他们身后的那些妇人杀死!” 剩下的那五十多个西夏骑兵闻言围了上去,他们可不怕逼近了,但他们手中有弓。 蒋树在这会儿工夫已经把那几驾马车给围成一圈,女人孩子都躲了进去,他拿着把刀跟林冲与鲁智深二人守在外头。 西夏人真的是训练有素,区区五十几人,就能把箭雨压制用得如此炉火纯青,林冲与鲁智深两人只能一人拿着块厚厚的车板顶在车阵处,不得往场中一步。 急得月姫大叫,但却没有半点办法,只好看着陈进才在赫鲁花手下挣扎求活。 陈进才像是没有力气再躲,停了下来,赫鲁花手中的短刃本来想一刀过去把那血管给划开,只是不知不觉地感觉自己的成就感还不够。 于是,刀子在架到这个年轻书生脖子上后就停了下来,赫鲁花得意地说:“书生,你知道什么叫傻子么?”(未完待续。。。) 第6章 什么情况 “啥意思?要杀就杀,别显摆自己的卑鄙,若不是我一时心软,想要给你个公平,你能有现在?还卑鄙地偷偷拿刀子,难道你西夏人的相扑还拿刀子?”陈进才装作气愤模样,大声质问。?[(? “看!这就是傻,这是战场,不是你们宋人东京城里的那些勾栏瓦肆,不是那些在台上取乐市井的相扑,这是战争,我与你现在是两军交战,你的两个家将把我的一百多人杀死,你还要跟我相扑?” 赫鲁花哈哈大笑:“你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宋人,世人皆说宋人书生天生心有九窍,论奸诈狡滑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这也是我等西夏猛士直到如今还无法入主中原的原因,可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心思如此单纯愚蠢的宋人书生,这难道就是你们宋人常说的物极必反吗?” 月姬现在真的急了,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她还能不急吗? 万一那个蠢人把手中的刀子那么一划,陈进才还不得马上与她天人永隔啊! 林冲见她如此着急,便说道:“装装就算了,别真的着急,那样的刀子连我俩的皮肉都割不进去多少,更别说是先生。 先生如此必有道理!” 赫鲁花接着说道:“知道为何叫你傻子?在我赫鲁花眼中,最好的敌人便是已经死去的敌人,我从来不会在自己能一刀把别人干掉的情况下还停下来听人说这样公不公平! 都能一刀砍死了,还让别人用计谋脱身,你说你是不是傻?若是我,必定先一刀砍了再说!” 他一脸的意气风,对陈进才唾骂道。 “确是不该,看来我是错了,本来就不应该出关跑这趟买卖,却不料要命送在此,只是前几次家里族老来回几次都无甚问题,怎么到了我,就变成这样了!难道这王家堡,都让你们西夏人占据了不成?” 陈进才一脸的颓败,不些不甘地问道。 谁知道一问到这个赫鲁花就暴怒起来:“你是蠢货吗?如果我们攻进去了,还会在此地拦住你们来收税?” “那里面是谁?”陈进才不脸的不解。 赫鲁花烦燥地吼道:“还不是那个种家的小崽子带着兵马进来了,如若不然,我早就攻进去了!还用得着在此地拦着?” “哦!也就是说,现在这里面不再是杨志作主了,而是那个姓种的宋将把这里给占了是吧?”陈进才又问道。 赫鲁花摇头:“也不是,在那种家人来这之前我率麾下攻打过一次这个王家堡,却没能打下来,那里有五将非常厉害,杀了我不少兵马。 一个姓杨的拿刀汉子武艺高强,与我相比是不分上下,还有一张姓老将,一手枣木枪挨着就死,还有一个拿刀的矮子姓时,最后还有一个手拿画戟的高姓将,都是高手! 只是他们战将厉害,兵马却少而劣,于是便打了个不分上下,于是我便射进去一封信去威胁,已求援,不降破则屠城! 却不料他竟干脆到竟然以王家堡税收的一半诱惑到那种家,竟派了兵马驻守,你们宋人别的不行,但守城还行,我们竟然攻不进去,只好守在外面抢东西,可抢东西也不爽利,西夏正指着这些商人从宋国带来铁器与茶叶,不敢让他们失了生计,只好在这里收五成税收!” 这时候,终于有人觉得自己家统领不对了,大声问道:“统领,你怎么了?” 这时,赫鲁花这才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大汗淋漓般眨眼惊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边叫着一边用力想把自己手里的短刃划开眼前这人的颈动脉。 却没想到,他的手动不了了,眼前的这个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手给捏住了,挣都挣不开。 陈进才笑着对赫鲁花说道:“正如你所说,正常人都是会一刀就把敌人干掉。 而坏人通常都会在那里说说说上一大通,然后再被好人逃脱,现在看来我是好人,而你,则是那个坏蛋!” “而现在,为了不使自己变成傻子,我准备一刀把你干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进才的话让现在已经动弹不得的赫鲁花大惊:“我愿降!” 他是一个惜命的,更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就总是更透彻地了解到什么叫忠诚。 不是有谁说过那么一句话,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价码还不够,但又有多少价码能比得过自己的命? 可惜,越是惜命的人就越容易失去性命,赫鲁花从打月姬主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会死在陈进才手里。 陈进才用从赫鲁花手中得到的刀一把划过他的脖子,再轻轻闪过那像高压喷雾枪喷出来的血雾。 赫鲁花惊愕的眼中尽是不甘,双手拼命地去捂那喷出血雾的脖子,却无济无事。 那五十骑兵在惊愕中看到本来还制着对手的统领怎么一下子就被对方反杀,然后齐齐是一个反应,那就是拿起刀枪,狂吼着为统领报仇,双眼血红舍生忘死地冲来。 林冲和鲁智深在哈哈大笑中冲了出去,刚刚二百人都对抗不了他们两人,现在只剩下五十几个,就更对抗不了。 陈进才现在才不想去杀这些起不了什么波澜的最后这五十西夏兵,顺便把月姬也扶上了车。 上车后蒋树二话没说就要把车帘子打下来,不让里面的女眷们看到这些骑兵的凄惨。 等林冲他们差不多完事了,陈进才便让蒋树先一步赶车,他实在有点想看看这王家堡里究竟成啥模样了。 王老头又什么样了,王小九呢? 出来好久,不知不觉都把这里当成故乡了,也是,不是故乡哪里会下那么大功夫。 远远地看到这边来人了,上面叫了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堡门紧闭,吊桥那是必须吊起的,想不到自己离开后这城堡建的还算可以。 只是刚刚这句问话有点刺耳了点,自己几人刚刚在那边灭了两个西夏人的百人队,他们在城墙上还能看不着? 既然看到了,难道不会去上报? 然后看到自己来了应该有人领头的出来交涉吧!可是只有个小兵躲在墙垛后喝问? 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第7章 这是大宋的地盘 在陈进才面前插着一支箭,这是一箭之地,意思是让来者留步,未得允许若入这一箭之地以内,便是来犯之敌,必将迎来如雨箭矢。〔 (?网 ? 这是军州的规矩,应该是针对刚刚自己剿灭的西夏骑兵而设。 只是现在自己等人已经等了好一小会了,怎么还没见人去通报,难道自己刚刚灭杀了西夏人的事他们没有看到? 正在陈进才疑惑间,林冲与鲁智深打算亲自攻上城头看个究竟时,城墙里终于听到嘈杂的人声。 陈进才耳力惊人,早就听到里面的大声争吵,不过自己现在还在这城门的一箭之地以外,感知不到里面。 不过,很快墙头上出现了大队人马,还出现了几员将,陈进才很快从里面看到杨志。 只有杨志,他还在和身边的那个小将在争执着什么,在扫了一眼城墙下没有大队兵马之后还想回头再与那些什么。 这时城下传来一声大喝:“杨志,快快打开城门,先生回来了,哥哥们也回来了!”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是鲁智深的声音,他那大嗓门如果真的去打仗,用来骂阵最好,还不用费喇叭。 熟悉的声音传入杨志耳朵,杨志抬头,惊喜地现本来以为已经死掉了的鲁智深、林冲还有最重要的陈进才都站在城下,都活生生地站在城下。 这时那小将身边的属下才指着下面说:“就是那三个人,是他们灭杀了西夏的两个百人队!” 嘶!这位小将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志就把跟在身边的亲兵叫来急急叫道:“去,把时迁将军与高起将军叫来,不用守那些东西了,你就告诉他们,先生没死,他回来了!谁也不能抢我们东西!” 那亲兵领命而去,杨志趴在墙头上往下喊:“是先生回来了,等着,我马上给你们放下吊桥!” 说完就去放吊桥,却不料在这里被阻止了,一群军士齐齐拿枪防备着他,未得军令这些将士是不可能让杨志放下吊桥的! 杨志回头对那小将道:“这是我家先生,我要放下吊桥!” 那小将眼中闪过一丝未明光芒,口中淡淡说道:“来者武力太强,我需要谨慎行事,暂且不能放下吊桥!” 杨志怒道:“那是我家先生,这是他的地盘,他要回来,凭啥不可!” “这是大宋的地盘!”小将冷声道。 “这是大宋的地盘?你现在跟我说这是大宋的地盘?”杨志突然觉得肚子里面的委屈,像火山喷一样冒出来。 “我杨家与你种家世代交好,前些时候西夏人来犯,为王家堡百姓计,我杨志亲去你种家求援。 可你种家说了什么?你种家说此地非大宋之地,没有义务来保护此地百姓,没有把我杨志抓起来就已经是因为两家世代交情。 若不是我拿出最近花销帐册再以税收相诱,你会来? 现下里不愿先生回来,怕是想谋算里面的那些东西吧! 种玉,你拦不住先生,若你真要拦,等时迁与高起张老教头到来,大家将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你可以试试!” 说着杨志指了下正带着大队人马往这边狂奔的时迁等人。 特别是着甲的白老将张老教头,更是威势不减当年。 挤进吊桥的绞盘处,那些士兵没有得到小将种玉的指令,没有对他的任何行动作出反应。 杨志一把夺过士兵手中刀,转身猛地剁在绞盘处的绳索上。 陈进才此时已经走到城门前,刚刚在上面的争执,那名叫做种玉的小将各个表情与借口,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这里是大宋的地盘? 早干嘛去了? 对于喜欢割地的宋朝来说,这边荒之地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此前几十年,在被西夏人击败后就已经放弃了这个荒凉得只有沙砾的地方。 特别是王家村的这个地界,更是已经彻底消失在大宋疆域图的地界说是西夏人的地盘都比说是大宋的地盘更为真实。 但现在对陈进才来说,这里哪个国家的土地都不是,是自己的地盘,不服来抢! 一声轰响,吊桥重重地砸在城门前壕沟两边,打开的城门前抢出几人,当先一人是时迁。 本来一直以为先生已经死去的时迁从听到杨志亲兵传来的消息都不敢相信。 先生还活着! 一阵从头到尾的惊喜,让时迁步履如风,第一个奔到陈进才面前,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时迁见过先生!你终于活着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说到最后时迁泣不成声。 要说忠心,时迁是最忠心的,为的不是别的,而是时迁的老娘就是陈进才帮忙才入的土,从知道此事开始,时迁就把自己摆在陈进才死忠的位子上。 陈进才两步走过去,拉起时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时日,苦了你们,不过,以后都会好的!” 这一点时迁深以为然,先生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坎是他们迈不过去的? 张老教头刚要上前与陈进才见礼,林冲却已经是拜倒在他面前。 “林冲给岳丈泰山请安!” 张老教头把他扶起,上下看了两遍没什么明显处有伤,不由得松口气:“贞娘听说你毙命于罗真人之手,天天以泪洗脸。 此刻你回来之事,我已谴人去知会,等此间事了,你便去安慰安慰她,莫再让她伤心!” 林冲称是,然后就立于一旁看着自己的老丈人给陈进才行礼。 不过老人家的礼还没全就被陈进才扶起。 “张老教头劳苦功高,如此高龄还累得帮我守城池,却是让进才心中惭愧,进才在此谢过!” 高起没有过来,只是一人执戟站在城门洞子处,看到杨志冲出来时也只是点点头。 陈进才看到高起的模样,就知道杨志引狼入室后这些宋兵与宋将与自己这些人还起过矛盾,看样子还挺严重。 高起那是防着别人趁这些将领都出门后关闭城门。 于是陈进才抬手扶起正要行礼的杨志,说道:“回去再说,免得高起紧张。” 走进城门后,那小将也出现在城门里的不远处。 (在此感谢焱鳯,级类书虫,ksxoek,哈密探秘,肖狼,魂梦任飞扬几位好友一直的支持,当然不有我的老朋友星辰汐)(未完待续。。。) 第8章 悔不当初 他叫种玉,与传说中的小种相公有啥关系? 不过,这些都得先放一放再说,现在有大把的事儿要做,与这个小将的交流待自己了解了堡里的情况再说。 种玉本想等着对方过来打招呼,自己可是大宋的官,在这种荒蛮之地,别说大宋的文官,就是一个武官在这里也是高贵身份。 所以这个叫什么白牛先生的年轻人,怎么的也得来给自己见个礼吧!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没来。 而是直接就往里走了。 这让种玉直觉脸上无光,甚至他还感觉到部下那诧异眼神,当然这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是事实。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种玉还年轻,十七的年纪统领三百甲士的人很少,而种玉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以他将军家世为底,但种家治家甚严,他能得此位置,本就是自己本事争来的。 小小年纪有此成绩,想来他也是个能打仗的人,要不然种家不会听到西夏人还剩下二百多点的骑兵之后还派他来。 而且来就来了,带来的兵也只有三百多点,这就足以证明种家对这个种玉还是很有信心的。 年轻,有本事,必然有点心高气傲,心高气傲的人手底下当然也有心高气傲的主儿。 于是他的副手过来了:“虞候,此人本应过来拜见我等才是,却不知为何视而不见?却是气人!” 另一人也走过来:“确实气人,我等是他们请来守城的,然后却对我等无视,何故?再说那个什么先生,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年纪,为何看到他回来后这些人如寻到那定心丸一般,不再惶急?” 他们不知道,种玉可是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手握传说中的轩辕剑让官家起了贪心,派出几百真正的禁军精锐,而且还运去八牛弩,为的就是在这位当时还是十四岁模样的少年先生手中夺得那把天子剑。 可惜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连贵如官家,手握天下兵马,都不敢再对这个少年再递爪子,此事棘手! 不过,这里的一样东西,得之,不说得天下,但可保家族万年。 想到这里,种玉咬咬牙,对身后的部下沉声道:“上一次急脚快马走了多久了?” 部下回答:“今早在我们知道此事,知道此地居然有此宝物之后就马上派出去了,到现在当有两个时辰!” “再派五个,就说东京城要找的白牛先生,已经回到王家堡,问他身上物事,我等谋还是不谋?” 那部下领命却未去,手里拿过刚写好的阴符信说道:“刚刚他们三人灭了西夏两个百人队,统领赫鲁花被那位书生一刀杀了,此事报还是不报?” 种玉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问的最后一句就是个废话,谋是不谋,他谋得起了吗? 两个西夏百人队啊!而且还是擒生军,这要是在平地上,自己得用五百人才堪堪敌过,要有千人方能战而胜之。 可刚刚这三个,一个书生,一个员外加上一个和尚,居然就把这二百西夏骑兵在平原上给灭了! 何其恐怖! “备礼!准备一下随我去拜访白牛先生!”想了半天,他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急脚快马要派,白牛先生要拜,呃拜访! 离家的时间长了,这个只短暂在这生活个把月的地方却像是他的故乡那样让人难以割舍。 还有让他惦记的,就是那位第一个碰到的老头,王崎老头。 再次见到王崎老头的时候,是自己原来划出的培育种苗区域,这里是培育红薯与土豆的地方。 王崎老头一个人搬了张凳子坐在一个院子门口,原王家村所有人,就是那些妇人孩子,手里都拿着刀枪弓矢散在院里满面警惕。 王老头看到陈进才的时候才真的松下一口气来:“你终于回来了,刚刚有人来通知时迁,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生怕是那种家小崽子使的坏,把我等引开,然后来强夺你的宝贝!” 陈进才疑惑,宝贝?什么宝贝?我自己有宝贝咋不知道? 从院里跑出一个小女孩,正是王小九,这小姑娘才差不多半年多点不见,都变了个样,要长开了,这会儿正欢喜地往这里冲。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就知道你能回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骂他们,哥哥怎么会死,你可是天上下来的,果然现在回来了,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假话!” 小九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往陈进才身上蹦,陈进才轻轻把她抱住,说:“小九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喜欢往哥哥身上蹦啊!” “小九才不要当大姑娘,当大姑娘是要嫁人的,小九才不愿意嫁得远远的,就要在这里陪爷爷,陪哥哥!”说着说着小丫头哭了起来。 小丫头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每回都是想哥哥了难过哭,她虽然嘴里说着不信,可知道那些大人当然不会无故去骗她,有可能进才哥哥真的已经死了,她好难过,每天少吃了好多米饭呢! 虽然听在一起呆了两三个月,但陈进才确实是把这几个小孩当成自己亲弟妹一般看待。 孩子嘛!你对她好,她就记住你亲近你。 几个跟着去过东京的小家伙都围在自己身边,陈进才挨个地摸摸脑袋。 看到陈进才回来,那群女人孩子才真正地松了口气,手里拿着的刀枪也放松地垂落身边。 陈进才看到她们模样,便问道:“这是在防那些宋兵?” 说到这个,杨志急步走到陈进才面前,一拜到地:“先生,是杨志的错,前些天不知那些西夏人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这里大量地与商人交易民生物资,便找上前来,说此地乃他们西夏国土,他们要收七成物资为税,杨志哪里肯干,只好与他们打上一场。” “打了便打了,依城而守你们当不吃亏,吃亏就在他们吃亏了可以损失个百人队之后可以让上面再派个千人队,而你们则是打一人少一人!”陈进才说道。 杨志点头:“杨志便是如此想的,于是便以杨家人的身份去见求见种家在此地的管事,求点援兵,却不料,悔不当初!” 第9章 逃不过被灭口 “什么悔不当初?你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没有这些宋兵,我们这些人早就被西夏人攻进来打杀完了!”王琦老头说道。(( 接着他又说:“其实这一切怨我,若不是那么的大嗓门,也不会引起种玉的注意,让他现这里还有红薯这种宝贝儿!” 这么紧张,就为了几个红薯?陈进才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是古代。 红薯啊!这可是当年我大清,康熙爷,能成为千古一帝的关键。 话说明末那时候惨啊!国家税收被一大群文官全部给搂回去了,魏忠贤一死大明的税收就完全是一塌糊涂,直接就被那些劝皇帝不与民争利的文人们给弄得国库里面都能跑耗子了。 结果小冰河时代来时,气候突变,天下间灾荒四起,饿殍遍野,这些叫嚣着要轻君,天下利诸于天下文官士大夫们倒是赚得盘满钵满,却一点也舍不得拿出来赈灾,结果天下烽烟四起! 大明就是这么灭亡的,到了大清就会好很多吗? 好个屁!除了杀了人有些多,那个土地可以重新分配,该饿的人还是得饿!因为那些分到土地的都是旗人。 康熙爷是用什么让天下太平的?就是这个红薯! 话说这个红薯啊,它也不是一种下去就能收很多。 明末的时候朝廷也叫人做过这个东西,可是当时不会种啊!秧也不分苗也不拔,也不间一下那些过多的藤蔓。 结果,一个县的农民颗粒无收,也不能说颗粒无收,而是收起来一个一个,两个指头三个指头大的一些小红薯,没什么鸟用。 这其实就是,农业科技没有研究到那份上的结果,有个好作物给你,都不会种都种不出产量来,那就是自己的过错。 到了清康熙的时候,终于有农民摸索出了怎么种这红薯的技巧,其实就是适当摘去一些过多的藤蔓,但又不能摘的过多,适量的施肥会对,红薯的生长好一些。 掌握了这一个种植红薯技术的康熙王朝,才能让天下人吃饱,也有了,康熙爷的千古一帝称号! 若没有红薯,他就是个屁! 当年八旗兵圈地圈的多严重啊!天下间有好多好多人没有土地,只好沦为别人的佃户。 可是佃户很惨的,种地出来的大头都让旗人给拿去了,只有勉强够吃的,也许还不够吃的粮食留给自己。 这样下来,一年到头哪怕是辛辛苦苦干活,丰收,出来的粮食也不够吃,每年都饿死不少。 可是当种植红薯的技术出来之后,哪怕收成后交给旗人八成,留下的两成也够一家子吃到来年! 因为这红薯实在是太高产了! 特别是在新地,那就更高产了! 一块地在没有种过红薯之前,那叫种红薯的新地,特别是那些从来没有耕种过的坡地,山地,产量更是高到离谱! 红薯的产量高的什么程度呢?我们用麦子做个比较。 古代一亩地打两石,甚至三石粮食,最好最好的土地,最多只能打五石粮食。 那么五石粮食有多少呢?据说古代一石有77斤,最高产量的五石,都不到4oo斤粮食。 而红薯呢?在最差的地,产量最低也有2ooo以上,但是2ooo确实很少见了,一般都是最差都是3ooo斤以上。 如果是好地的话,施肥呀!别的手段都用的到的话,在现代,有些地方亩产居然能达到12ooo多斤,这是何等可怕的产量! 不过红薯这玩意儿,有个毛病就是,它很难吸收。 对于吃红薯,有一句谚语,叫做:“一百斤红薯九十六斤粪,还有四斤是皮!” 所以吃这东西吃多了的人,一般来说,脸色都不会很好,但你不能否认的是,它能让你吃饱了。 让天下人吃饱,这是历代皇帝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居然让康熙给做到了,这就是他被别人称为千古一帝的原因之一。 农民谁管理哪个皇帝坐天下,都跟他没关系,他要的只是吃饱肚子。 谁能让我吃饱肚子,谁就是明君,这就是农民脑子里面最淳朴的想法! 后世有谁会想到,康熙的千古一帝的名头居然是红薯这个玩意儿给挣来的! 陈进才终于把红薯的重要性给想了个通透,对于种玉想要红薯的想法也了解了。 几个红薯而已,想要给他呗!为何要闹得,差点要翻脸的地步呢? 甚至从他进来,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李明台和孔高他们。 他们都到哪去了? 陈进才把这几个问题那么一说,杨志就说了:“李明台与孔高他们带着一些识字的人,大都是当初的那些书生兵,去帮这一些来到这个地方展的原山贼现在自己兵,找家属去了!” “只有家属也来到这里,他们才会静下心做他们该做的事!” 说着嗫了下牙花子,头疼道:“就是种玉这个事儿,本来我们也想过,给他几个,让他回去育种也就行了!” “可不曾想,他居然不愿意!” “他说此种作物乃天赐之宝,有德者居之,可是我等山野草民,可以据为己有的?” “所以他要把所有的红薯全部,运回去,一个也不给我们留!” “不会吧?老种家的人,一直都这么霸道吗?”陈进才诧异的问道。 在陈进才的记忆里,大宋的将门不是一向都是很少惹祸,就怕被文官弹劾! “是小种经略相公的孙子,他们在西北,边州的名声很好,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了!”杨志也是疑惑不解。 这个时候,王琦老头笑着开口了:“你们呐,就是有脑子没用到点上!” 老头看到,所有人的注意都在他这里时,得意的笑说:“你们以为刚才我叫那些,妇人与孩子躲在院子里面为何?就是怕那些人过来,强抢!” “那些妇人孩子,拿刀枪与人对砍,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可如果只是在里面剁那些红薯,反正不多,还不够她们一通剁的!” “这就绝了种玉他们要来强抢练的念头,因为他怕我们毁掉这些红薯种子,因为他不知道红薯的藤蔓,比种子好种得多!” “红薯真不能给他们呐,给了他们,我们这个堡里所有人都逃不过被灭口的下场!”(未完待续。。。) 第十章 你看那个人,跟了我们好远了 逃不过被灭口的下场,这太夸张了吧!既然把东西全部给了他,怎么会还会灭口呢? 在场所有人都疑惑了,心里都想着这个王老头是不是故意往吓人里说。?[(? 王琦老头当然知道别人的疑惑,便说道:“好吧!今天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让杨志把他手下的3oo兵丁全部调来守住这里,我们到屋里说去,毕竟这里人多嘴杂!” 今天的王家堡,与自己离开前的王家堡比起来,真的是云泥之别! 平整的街道,街道两边几个区域内,整齐的房屋院落,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每家每户里都有人,只是现在每人,脸上都是苦着的,人心惶惶的感觉! 他们或坐在厅堂里往外看,和坐在院里往外看,每个人坐的姿势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他们身边都带着一根棍棒或者柴刀,甚至是菜刀!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心里很不安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才会,哪怕是坐在院里面,都要带给一根棍棒,或者菜刀。 不过他们在看到陈进才的时候,脸上才显出激动。 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到陈进才经过的时候,撇下手里的棍棒狂奔出来,边跑还边叫道:“先生先生!” 于是陈进才便停下来等他,看看他有什么事儿。 那汉子跑到陈进才面前时,插手唱了一个大肥喏:“朱三见过先生!” 陈进才笑着扶起:“原来是朱三哥,有礼!只是不知朱三哥唤我何事?” 朱三站起身,这时他身后也66续续来了不少人,正一个个的朝陈进才插手行礼。 人太多,陈进才笑着拱手往周围一圈道:“人太多就不一一回礼了,见谅!” “哪敢让先生回礼,不敢不敢!” “就是当初我等还是先生手下亡魂,蒙先生不杀大恩,还把我等救出贼巢,现在能见到先生,行个礼问个安,是我等福分,怎敢让先生回礼!” “就是就是,先生是神仙子弟,您回的礼,我们哪受得起呀!” 这些,全部都是当初陈进才在剿灭山寨时,查验出的,没有太大恶迹,但是又因为落草为寇的案底而回不了家乡,就把他们全部交给李明台,一个个带到这里来。 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落草为寇,大多数都是被逼的,在他们来这里住前,陈进才就给他们承诺过,这里有地种,而且收的田赋不高。 所以现在一个二个全部来到这安下了家,还在堡外开垦了不少田地,就等着李明台孔高他们,把自己家人给接来。 谁知道这时候西夏人来了,宋兵也来了。 对西夏人,他们也许听说过残暴,只是听说。 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内地,没有来过边州,还没有领略过西夏人的残暴。 但是对于宋兵的残暴,他们可是记忆犹新,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逼的,落草为寇啊! 所以这几天他们个个都人心惶惶,行走坐卧兵器不离手,哪怕他们的兵器只是棍棒。 他们信得过陈进才,因为陈进才剿匪路上的所作所为,他们都听说过,自己也经历过。 知道这个别人传说起来可怕的先生,那是对有恶迹非常严重,才下手非常狠! 但对于那些没有恶迹的山贼,他都会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放他一马! 而现在这些能生活在这从王家村升级为王家堡的地方,都是陈进才认为恶迹极轻,甚至没有恶迹的。 所以对陈进才,他们会觉得有些亲切,再加上前些时候李明台他们说谁开垦的土地就是谁家的之后,他们对这里就更亲切了。 土地啊!现在他们回到家里都没有土地,就算是他们没有落草为寇时,也没有土地了。 来到这里,居然有了土地,不过就是灌溉有点问题,水是有的,陈进才曾经叫李明台指挥人挖开水眼,把那个原来挨着温泉边上的那条暗河给挖开。 就是王家那位高人点的水眼的那个位置,其实是两个水眼,一个是地下暗河,一个是温泉水眼。 水是有,但是陈进才担心暗河水不是无限的,所以对于暗河水的用法是有规定,就是得挖坎儿井。 他在平板上看到2大神写的那两本唐砖和另一本叫什么了,里面就有写过在沙漠里坎儿井的作用就是防止水被蒸和被松散的沙子无休止地吸收。 从而造成无用的浪费! 坎儿井不过是挖一条地下的河道,只要人心齐,泰山移,西夏人与宋兵没来之前,李明台等人已经领着这一千多号人挖了好几条延伸到沙漠里的坎儿井。 这些原来的山贼众,在听到那些自己开垦的土地都是给自己家分的之后,个个都爆出生命的热情,坎儿井的进度惊人。 到现在,坎儿井都完成了,突然西夏人来了,宋兵也来了,而且他们还听到传说那位先生也死了。 顿时他们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特别是这段时间西夏人骑兵在外,他们不能出去劳作,人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整天想着万一西夏人进来他们怎么办,然后又想万一西夏人走了,这里归宋兵军管了,他们又怎么办! 一直想,想到人心惶惶。 然而这一切,在看到陈进才时,都化为安全感与平静。 他们相信陈进才的能力,能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安排,因为陈进才是个好人! 朱三看到众人给先生行礼以后,脸上郁郁之色一扫而空,大声喝道:“大家看到先生回来了,心也该安下了,以先生的本事,不管是西夏人,还是大宋的兵马,这都不是问题,大家都回去吧!别妨碍先生与统领们谈论大事!” 看着众人慢慢不舍但又兴奋地散去,刚好站在街头拐角的种玉脸上有点铁青,哼了一声:“一群刁民!” 陈进才对杨志说:“这人有点能力,回头你考验下他,看看擅长那一样,给他们合适的位置!” 杨志点头,他也看到刚刚朱三的言行,做得不错,给个管事先试试,反正现在正到处缺人! 如果现在这一千来个汉子的家人全部接来,那这里人就多了! 怕是要上万人口,他们几个可管不过来。 正要往前走,身后的小落落扯住月姬的袖子说:“你看那个人,跟了我们好远了!”(谢谢守护我心中的白鹤一直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11章 武大炊饼 大家回头看,居然是那个小将种玉。?〈 ?网 其实也不是说跟了好久,只是刚刚在朱三哥他们一群人围着陈进才的时候他碰上的。 当时有朱三他们一大群人围着陈进才,他不好上去,直到朱三他们走了,陈进才已经走远,他才跟了上来。 其实大家都注意到他,只是看陈进才没有回头,便跟着装没看到,甚至脚步还有所加快。 可是等到小落落开口,这个时候还装看不到那就太过了,在面子上过不去。 反正本来就是想晾晾他,毕竟这小子在城门处可是不想让自己进来的,有想谋算自己的意思,所以陈进才装看不到。 可是没想到,破,陈进才也只好回头看向那正往这边走来的种玉。 种玉老远就叉手道:“种玉见过白牛先生当面,刚刚在城门处不敢肯定先生身份,没有上前见礼,望先生恕罪则个!” “哪里哪里!陈进才一介升斗布衣,岂敢受将军礼,说将出去,世人要笑进才山野之人不懂礼数,还是进才给将军见礼吧!” 陈进才说着叉手笑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本事他可是比眼前的这个种玉要强上许多。 “先生莫要笑话种玉,种玉只是统三百卒之小小虞候,岂敢称将军,倒是家兄种存统马军一千,勉强称得指挥使。 家兄素来仰慕先生名头,今日听得先生回还,想来已经在拜见先生之路上矣! 若先生见过家兄,便知晓种玉不过是家里最不成器子弟,愧煞人了!” 种玉这说话拐弯的本事不小,不愧是将门出来的子弟,明里说自己不行,他老哥很行。 可暗地里,说自己带的只有三百步卒,而他老哥带着一千骑兵已经在来的路上。 一千骑兵,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强的军事力量了,可能在老种经略相公手里不小的力量了。 以宋廷的实力来看,这老种经略相公怕是有一万骑兵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之事了,可就是这只有一万的骑兵,再加那些守城的步卒,老种经略相公,也就是种师道居然能在与西夏人的边城攻防战上占上风,而且还经常让这一万多骑兵主动出击并且有所斩获。 由此可见这一万骑兵的份量,现在居然要分出一千来对付自己,看来自己这个红薯对他们很有吸引力啊! 不过,就一千骑兵想让自己束手,怕是打的算盘不怎么精啊! “噢?令兄已经在来的路上?”陈进才不动声色,轻轻地把对方的话头接下。 种玉知道对方听出来话里的意思,不过看到对方神情淡定,心里突然没了底起来,毕竟刚刚对方带着两员将就能把赫鲁花那二百西夏骑兵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身上还没看到哪怕是一道伤痕,这是何等可怕的战力? 而且西夏人的骑兵可是具装重甲,刚刚杨志让人把那些身披重甲的战马牵进来,还有西夏骑兵的盔甲放在车上运进来时,他可是看得清楚。 可自己兄长那一千骑兵都是轻骑,战斗力比西夏人的骑兵要差好多,甚至可以说让那二百西夏铁骑与自己兄长那一千轻骑对战,胜面多点的还是那二百西夏铁骑。 想到这里的种玉脸色都有点不好了! 不过陈进才问到,那他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家兄慕先生威名,总说此等人物,此生若不见上一见,哪里称得英雄!” 陈进才笑道:“令兄过奖了,进才不过是乡野布衣,哪受得令兄如此人物尊崇,但若是令兄真来,那进才便备上好酒,虚席以待!” 种玉听话音知道今天的接触就到这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别人下逐客令了。 于是便说道:“既如此,先生刚回来,必然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是以种玉这便告辞,等过两日,家兄来时再一并拜访!” 说着拿过身边部下一直提着的礼物:“先生回来,本应来送酒,但军中不可饮酒,是以没有存货,只能备了些许薄礼,以表心意!” 陈进才笑着接过:“却是重礼!” 随手递给一个随员之后,对种玉说道:“我二人年岁差别不大,种玉兄若有瑕,可到进才府上,有美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先生却是直爽,那种玉就此告辞!”说完叉手,等陈进才回礼后转身就走! 陈进才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去,不过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种玉以为他转身时眼中的那一瞬间的阴狠与决然自己看不出来? 一千骑兵?怕是得再多上两倍吧! 正如他所料,种玉在转过街角时,对身边副手说道:“你现在马上出城,王家堡已经不再受控,你去对我二哥说,一千骑兵起不得大用,让他与父亲再商量,少说也得三千骑,若有五千骑更好,这可是关系到家族万年,半点也松懈不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在二三十丈外还能感知到别人的种种,哪怕是声音,再小声的窃窃私语也躲不过陈进才的感知。 在听到种玉的话时,他都有种现在就去把这小子给抓起来吊打的冲动。 回过头来,陈进才看到一片担忧的面孔,笑了:“无事,回去再说!” 说着让他们继续带路,带自己到王家堡现在的住所,还是小孩子好啊!小九还是整个人挂在陈进才胳膊上,一点也感觉不到身边大人们的沉重心思。 “炊饼!武大炊饼!卖炊饼了!又香又甜的炊饼!”一句曾经陈进才很熟悉的台词,让刚刚把小九抱起来的陈进才愣了! 十岁大的女孩子一点矜持也没有地挂在陈进才的身上,王崎老头觉得不全体统,正想过去把孙女给抱下来,却不料陈进才突然往前急走。 未走多远,街边就有一个炊饼铺子,一个身材矮小一米五左右的中年汉子站在炊饼铺里吆喝,铺子外挂着条旗,上写着武大炊饼四个大字。 陈进才走到铺子跟前,这汉子真的不好看,脸上那个粗糙,身材还矮,难怪潘金莲要弄死他,不过原书里他可没有后世一个明星那样的好运气,原书里他被人一碗药弄死了,可后世那个明星,两次都没被弄死! “客官可是想要炊饼?”矮小中年汉子见陈进才走到自己铺前,忙问道。 陈进才看着蒸笼里面所谓的炊饼,原来是馒头,便笑着点点头:“武家哥哥,我们这群人一人三个,我请!” 指着自己身后走来的人说,然后掏出块银饼子,递给武大后拿起六个馒头,分了三个给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九,走了! 他来了!那武松现在干嘛? (今天有大神给我章推,多一章)(未完待续。。。) 第12章 白牛白狐加胡宝儿 武大急得跳脚:“你给多了,我还没给你找铜钱呢!” 说完低头往底下钱箱里面翻了翻,一下子把他愁死了,手里的银饼子挺大还挺沉的,自己可没有银子找,要找铜钱得找多少铜钱呢! “武家哥哥,找甚呢?” 武大赶紧把脑袋从钱箱里面抬起来,看到自己铺子跟前站了一堆的人,一看,哟!全是熟人呐! “时迁兄弟,高起兄弟,王老爷子,哟!杨统领,你们这一大群人这是要干嘛去?”武大,看到这些熟人后马上打招呼。 “来你这,拿炊饼吃啊!”说着时迁拿起仨,就跑着向陈进才追去。 高起朝武大点了点头,也拿起三个走了,杨志也过来,还没拿,武大就先拿起三个给他递过去。 后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排队拿炊饼,人太多一下子差点就把炊饼铺里面的炊饼,全部拿光。 等到最后一个人拿完,武大才拦住他问:“原来刚才那个年轻的相公,给的银钱是请你们吃炊饼啊?可是他给的银子太多了,就算兑换成铜钱,都差不多能买一屋子的炊饼了!” 那人也是个熟人,当初也跟过杨志武松和陈进才他们一起去剿匪,知道陈进才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便笑着说:“你就别计较这么点银子,他是先生,白牛先生陈进才,与你兄弟武松相熟,对人非常之好,他给你的银钱你就安心收下!” 说完赶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走,去晚了可不好,万一先生点卯认人,自己不到,那就麻烦了! 这留下武大一个人愣愣的看到这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原来他就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白牛先生!” 其实现在陈进才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白牛,它可是陪着自己穿越了时空的同伴。 所以他,抱着小九越走越快,还不时的回头催催月姬和小落落。 至于后面那些人,都是脚程很快的人不用催。 堡主府从修好后,就一直没人住进去,当然,杨志他们在里面办公,不算。 后院他们是绝对不会进去的,因为那里有一辆牛车,传说中那辆牛车里面有很多宝物,甚至有人说那辆牛车本身就是宝物! 可是没有人敢去打,那辆牛车和车上东西的主意! 其实以前也有过不少人打过那牛车的主意。 毕竟都是贼嘛以前,不过这些贼进了堡主府后院,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再出来都是横着出来的。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在院里面有一头凶兽,便是杨志和高起他们联起手来都挡不了那凶兽的愤怒。 那头凶兽就是白牛! 对于刀箭难伤,力大无穷,两角尖锐的白牛来说,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它的进攻。 现在可以接近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胡宝儿,另一个就是王小九。 胡宝儿是谁?只是一个一岁多点大的小女娃娃,就是白狐胡娘一直带的那个。 现在白狐,也就是胡娘和胡宝儿就住在牛车上,她们哪也不去! 特别是这几天,胡娘连例行的带胡宝儿练走路都没有去。 见过会给牛套车的狐狸没有?这里就有一只。 平时白牛也经常出去转悠,不过它每次出去都要拉着牛车,它怕别人偷牛车上的东西。 刚开始给它套车的都是王小九,后来也不知道,白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给牛套车。 每次白牛想出去逛逛,它都会跟白狐说,但是它怎么说,而白狐又怎么听得懂,这就是动物界的事了! 反正动物间的交流,别人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知道不管是白牛想出去逛逛,还是胡娘想出去走走,又或者是胡宝儿在院里待烦了,胡娘都会给白牛套上车,到城外转上一圈。 其实,在后院里不只是住着白牛和胡娘加胡宝儿,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40来岁,在这个30岁能称老夫的时代,40岁都能自称老汉了。 所以男的姓蔡大家都叫他蔡老头。 女的二十七八,二十七八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称之为中年妇女,她姓梁,大家都称她为梁大娘子。 这两个是两个月前找来的,他们径直的找到杨志,然后密谈了两个时辰,杨志就同意了蔡老头当胡宝儿的管家,梁大娘子当胡宝儿的奶娘。 话说胡宝儿也应该找个奶娘了,其实在东京城就已经找过一个,但是后来逃出东京城以后,就一直没有去找。 现在这俩人找上门来,正好合适! 于是,这两个人就开始负责起胡娘跟胡宝儿平时的生活。 其实,本来蔡老汉跟梁大娘子来这里之前,王琦老头和李明台,不知道安排了过多少人来照顾胡宝儿,可每次都是因为白牛与白狐不认同,靠近不得胡宝儿半分。 白狐不认同,其实问题不大。 因为白狐,虽然说动作灵敏,而且体型比一般的狐狸要大上十来斤,爪牙也锋利。 但其实它占不了多大分量,毕竟再厉害也只是一只狐狸。 可白牛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能杀老虎的牛,至今那张白老虎的皮,还扔在牛车里面呢! 都被胡娘和胡宝儿卷成了一个窝,若不是牛车的车蓬子是防水的,怕那么好的老虎皮早就让糟践坏了! 现在说着是白牛的杀伤力,当那些不知死活的贼,夜里摸进堡主府后院想通牛车上的东西的时候,都被白牛给用角顶死了,没有幸免的! 所以给胡宝儿安排奶娘,还得看白牛的脸色。 当然其实这跟白牛没有半毛钱关系,事实上是白狐看不上眼后,用它们动物间的沟通方式来告诉白牛这人它不满意。 可蔡老汉与粱大娘子来后,杨志只是在白牛与白狐面前说了那么一句,白狐居然同意了。 虽然白牛还是不让这俩人靠近牛车,但是允许他们来照顾胡宝儿。 院里有颗树,是王琦老汉专门种在这儿的。 白牛与白狐再加上车上的胡宝儿,都在树荫底下乘着凉,可突然间白牛与白狐都烦躁起来! 白狐更是站在牛车上又叫又跳,白牛“噌”了一下站起来,快步来到车套架底下,白狐着急的给它挂上车套带,还很灵巧的打了个结。 然后重新跳上车,急着叫的让白牛往外走。 “姨娘这是要往哪走?现在城外都是西夏大军,咱可不敢往城外走啊!再待在家中几日,等西夏人退去之后,再到城外散心可好?” 不怕死拦着牛车前面的是梁大娘子,她所说的姨娘就是白狐。(未完待续。。。) 第13章 胡宝儿是谁的孩子 白牛鼻子处喷着气,对两人在前面拦往自己感觉到很不爽,但却没有不管不顾地冲撞过去,只是在原地烦躁地刨蹄。 它是聪明的,更是有灵性的,谁对它起歹意感觉得到,可是眼前这两个人照顾了它们三个两个多月,就跟当初自己不愿意回来,杨志拉着牛车在前面引它跟着回来,它只能在后面追,不也没对杨志下手,就是因为它本能里知道杨志是自己人一样。 所以面前两个人拦着,它还真不好撞过去,只好愤怒地“哞”地怒叫一声,似是威吓对方让开,要不然就撞过去了。 “牛爷,现在可不能出去,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们可就是大罪过了!” 说这话的是蔡老汉,他这最近几天全身都披挂着,腰刀挂着,枪棒在手,就算是睡着兵器都离身不到三尺,为的就是万一西夏人冲得进城,他好抱着胡宝儿杀出城去。 这是他来到这儿的使命,哪怕是死,也要保得胡宝儿周全。 “是啊!这最近几天不是都在后院呆着挺好,为甚一定要出去,再过几天,再过几天西夏人走了之后,小妇人陪着你们一起出城逛,成不成?” 梁大娘子一边站在前面死死拦住,她不是不知道白牛的厉害,但却是真的不能让它们带着宝儿小娘子出去啊! 万一出个什么差池,你叫那二位怎么活人? 其实她现在两条腿就跟汤饼似的,直发软,真怕白牛一个不管不顾地猛冲过来,自己小命玩完。 可幸好,白牛没有往前冲,虽然鼻子处总是不耐烦地喷着气,但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没错,就是理智。 它回头朝白狐“哞”地一声,像是在说什么,但就算是在说什么,蔡老汉与梁大娘子也是不清楚的。 不过好像白狐不同意,站在车上口中不停地朝白牛抗议,又叫又跳。 但白牛不为所动,越发急躁,回头再次用比上次大的声音再叫一次。 白狐妥协了,它回头钻进车里,把还窝在白虎皮上睡午觉的胡宝儿叼出来。 其实一岁多的胡宝儿都快赶上它重了,可是它叼着小家伙的衣服总是很轻易地把她叼起。 白牛趴下让白狐更好地从车辕上下来,白狐叼着小家伙来到梁大娘子面前,把胡宝儿交给她,然后再次窜上牛车,兴奋地大叫一声。 白牛等的就是现在,头一低就往外走,也不管蔡老汉了,在它心里,自己已经做到这样了,他还不让开就是不给自己面子,撞上也不管了。 大概,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果然,蔡老汉一见白牛低头撞来,再不敢拦,马上躲到一边。 身后梁大娘子却叫道:“胡姨娘,你也不能出去,伤到了怎么办?” 就要往外追,蔡老汉一把把她抓住:“追甚么,有白牛在,谁能伤得了它!” 梁大娘子一把挣开蔡老汉的手,恨恨地说道:“就知道你不在意胡姨娘的生死,当年若不是你们相府,姨娘用得着露出原形,怀着宝儿小娘子几年才生出来么?” 蔡老汉闻言撒手:“慎言,我们做下人的,岂能乱议主家得失,再说,两位大小相爷现下里抛开往日成见,让老汉来,不就是为了护住宝儿小娘子么!” “不管你去还是不去,我都要去把胡姨娘给找回来,这西夏人还在外面呢!”梁大娘子把被吵醒,正迷瞪着的胡宝儿往蔡老汉怀里一放,便奔了出去。 然后她就看到,白牛将牛头埋在一个年轻书生的怀里,王小九小娘子骑在牛脖子上撒娇,白狐胡姨娘居然爬到那个书生的脑袋上不下来。 真难为几十斤的狐狸趴在脑袋上那书生跟个没事人似的,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是谁? 为何胡姨娘对他一点都不怕生? 还有那白牛……哦!难道他就是那个小先生?收养了胡宝儿的那个小先生?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看到这个坞堡能管事的人都站在他身后,梁大娘子突然明白,这个年轻书生就是那位小先生,也是自己来时,自己老爷交待过,见到这位小先生是要以礼相待的。 见他们开始注意到自己,梁大娘子上前几步,对着那书生以及他身后的众人福了下,说道:“梁家梁王氏见过陈先生,见过杨统领、时统领、高统领、王老爷子以及各位!” “梁家?是谁?”陈进才疑惑。 杨志见了赶紧说道:“是大名府的梁中书,里面还有一个老汉,四十多岁,武艺不在我之下,是东京城蔡相府里的老人,来这里,是为了照顾胡宝儿与胡娘的!” “来照顾胡宝儿与胡娘?什么意思?”陈进才更疑惑了,难道胡宝儿是梁蔡两家的孩子? 不可能啊! 自己碰到胡娘的时候还没出陕,离东京城还很远,如果真的是蔡家孩子,那白狐又是如何把孩子从东京城带到陕地去的? 就更不用说大名府了,那里更远,离自己发现白狐的地方有个几千公里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孩子才几个月,就算是狐狸在孩子出生时就叼出来带走,也不可能走上个几千公里。 那现在这两家是个啥意思? 他们怎么就确定这胡宝儿是他们的孩子?陈进才觉得需要好好问问! “我们进去再说吧!这大街之上,说人私事乱入人耳总是不好!”王崎老爷子说道,这事当初他也是知道的,杨志瞒谁也不瞒他啊! 大家很快就进到堡主府,这是专给陈进才建的府邸,虽然建好后很快杨志就带回来陈进才不幸的消息,但最后也没人住进去,只是杨志把处理事务的地方搬进堡主府的厢房,主厅房都没有去动,也算是一个纪念。 不过现在陈进才又活着回来了,自然是在正厅聚事,不过看着白牛拖着牛车就想进厅里,陈进才很感动,白牛的事他可听杨志说过了,这些天来一直帮自己守着牛车,就怕别人拿走牛车上的东西。 过去拉住白牛,轻轻把牛车套给解下来,说:“没事儿,我回来了,这些东西没人敢拿,就放在天井这吧!” (今天断网,现在才有,抱歉更晚了今天!其实来看正版的好少,所有来看正版的读者,日出在这里谢谢了!)(未完待续。。。) 第14章 练走路的胡宝儿 把牛车解了放在天井就带着白牛进了大厅,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大厅里两排位子前等着自己,便往那唯一还空着主位的三张椅子走去,当然一起的还有月姬与小落落。 走到主位上坐定,月姬倒是从容,不过小落落却如坐针毡,毕竟她以前可是站着服侍人的,没想到今天还会坐着等人拜见。 “王崎、杨志、时迁、高起、司徒益兴……见过先生!见过两位夫人!”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子前向陈进才躬身行礼。 陈进才没有阻止,他知道这是一个确定身份的时候,自己当得起这个身份,眼前的这些人,不负他们便是了。 白牛满足地躺在陈进才座前的位置,小落落两只脚都可以放在它身上,说也奇怪,小落落本来很慌的,很怕给自己夫君丢脸,可当两脚踩在白牛身上时,慌乱的心竟平静下来。 “大家都起来安坐,那位梁王氏,你既然抱着胡娘就不用站着,也找个位子坐下,先来说说,你们又是蔡府,又是梁府的怎么回事?胡宝儿怎么就成了你们两家的孩子了?” 陈进才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就连刚刚王崎老头要说的为什么种家人要来灭门的理由对他的吸引力,连现在梁王氏要说的事情的一半诱惑力都没有。 因为他不惧对方的攻击,但却对一些奇怪的事情有着很强的好奇心。 这胡宝儿怎么成了这两家孩子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这事你不是知道? 既然你一切明了,又何必让小妇人再讲一遍?背后论人私隐,对先生名声有碍吧!” 梁大娘子不愧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哪怕是一个下人,说话也有理有据,不卑不亢,颇有几分读书人家里出来的气质。 陈进才笑笑,随即将笑容收起,严肃道:“此事,枉论我知还是不知,你来此,便得将来龙与去脉说将出来,若不然宝儿身边岂能留得来历不明,意图不明之人!”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明白,把自己的来意,为何而来说个清楚便是,不如此,如何安心!” 陈进才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心里称是,没错啊!就连当初杨志,只是听说了来者一个是蔡相府中人,一个知大名府的梁中书府里来人,看了印信之后便已经信了,却没有问清楚这其中缘由,万一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杨志也是一脸的惭愧。 不过没想到这梁家大娘子却是不愿说:“此得家中密事,岂能于大庭广众之下贸然说出,先生也是读书人,岂能为难于我小妇人!” 这时一直没出过声的月姬开口了:“夫君,这等事,就不是甚么大事,既然那胡宝儿是我们家孩子,那便是归月姬管,不如便让月姬来问她,这样不会家私外传,只在我几个妇人之间明了,如何?”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千年来未曾有过改变,胡宝儿之事,陈进才也与她说过,对于神奇的白狐救婴儿的事情她也是大感神奇,现在这神奇之事居然还有后续,这对她来说此事太吸引人了,于是开口把处理这件事的权力给要过去。 当然,其实是在众人面前跟陈进才要一个做为女主人的权力,也是在众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地位。 对此陈进才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点头。 月姬便引了梁大娘子进了后院,其实是梁大娘子引她进去,她这个女主人,还不如梁大娘子对此地的熟悉。 当然,就算是梁大娘子对此地比自己熟悉,可那又如何,这里的女主人是自己,不是梁大娘子。 虽然这里的房屋比起皇宫来天差地远,厚实的石头墙壁比起皇宫里的青砖红瓦雕梁画栋更是没得比较,可让月姬心安的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作为陈进才的正妻,她享受这一刻。 她们来到后院,见到陈进才后心情很好的白狐,看到蔡老汉怀里挣扎着的要下地的胡宝儿,便“哧溜”一声从梁大娘子怀里下了地,伸着爪子指了指胡宝儿对蔡老汉轻叫两声。 蔡老汉还是一身的顶盔贯甲,见白狐的动作之后躬身把胡宝儿放下:“胡姨娘不出去是对的,在这后院一亩三分地老汉还能护你们周全,可要是出去了,老汉就护你们不得了,这兵荒马乱的!” 白狐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动作,只是看到胡宝儿看到月姬后两眼放光地往她这边爬,只爬几步就往月姬伸出两只胖乎乎小手:“抱……” 白狐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用前脚狠狠地给胡宝儿嫩屁股上来上一下,直接就把胡宝儿推着打了个滚。 月姬一看正想过去阻止,万一白狐伤了小家伙怎么办?她现在看着胡宝儿越看越喜欢,好可爱! 被白狐推倒的胡宝儿又翻身坐了起来,小嘴扁扁就想哭,却不料白狐再次轻叫一声,径直往院里的花间小路走去。 看到白狐走了的胡宝儿急了,刚爬着又想跟过去,被白狐回头又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姬竟从白狐眼中看出严厉二字。 那个感觉就像是孩子犯错了被母亲吼了一样,果然胡宝儿委委屈屈地原地晃晃悠悠地在原地站了起来,然后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跟着白狐往小路走去,至于今天新看到刚刚还想让她抱的月姬,早被忘到脑后去了。 这一切都让月姬看得目瞪口呆,这太神奇了! 难道这白狐真的如原来夫君所说的那个故事一样,是一只狐狸精? “现在胡姨娘每天都让宝儿小娘子练走路,才一岁大一天就走好几里地模样,看得心疼,但胡姨娘却每天都要小娘子练,小妇人看着都心疼!” 梁家大娘子看月姬惊奇的神色后说道,眼中掩不掉的骄傲。 蔡老汉这时才注意这个梁家大娘子带进来的女子自己不认识,便问道:“咦!你是何人?” “蔡老汉不得无礼,这位乃此地主人妻子,那位陈先生的夫人!这位也是!”梁家大娘子生怕蔡老汉说错话,赶紧说道,为他介绍月姬与小落落的身份。 “啊?那位先生不是不在人世了吗?”蔡老汉诧异道,随即怀疑地盯着月姬看,差点就直接问她是不是假冒的。 “哪里不在人世,那位先生回来了,没死,正在前厅与几位管事商议大事!却是他要了解我二人来历,你也知道生在胡姨娘身上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不足以外人道,所以先生便让夫人来过问此事!” 梁家大娘子说道。 “哦!原来如此,老汉见过夫人,夫人想知道什么?”蔡老汉躬身道,那位先生回来,想来这西夏人不算事儿,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下了。 “好!那便把你们的来历,为何而来,都说说吧!”客套完了说正事,月姬这点做得很好! (昨天晚上火灾,一直搞到早上,一晚上没睡觉,先去睡一会,第二章会在晚八点上传,见谅!) 第15章 被一枪抽飞的梁家大娘子 蔡老汉愕然:“说说?说什么?还有甚么是你们不知道的?” 还是梁家大娘子爽快,直接说了:“不知两位夫人是哪里人?可有听先生说过那白狐故事?” 月姬轻叹:“月姬自是东京人氏,夫君曾作白狐歌,月姬于未出阁前便听说,那歌里种种却是催人泪下!那书生却是负心薄幸,怀孕妻子不见了,找找不见之后便不找了,便聚了那相爷女儿!” “想那怀了孕后濒死还一意孤行要生下孩子的白狐,月姬就替她觉得不值……” 梁大娘子满脸变得通红,大声拦住话头:“夫人慎言,我家老爷可没做过负心薄幸之事,当年娶胡姨娘不见,是小蔡相公去见我家老爷。{{<([[ [ 当时小妇人还有屋外等着侍候,听到屋里小蔡相公与老爷说,天下之大,找一人何其难也,特别是在京城之地,他一个外乡人,手中无官无职无人可用。 当时屋里老爷一个七尺男儿泣不成声,直呼如何是好,便是却那开封府报官,那官府竟也无从查起,仿佛当时的夫人,现在的胡姨娘如从来没出现过在这世上一般,竟无半点蛛丝马迹! 你让我家老爷如何?他也无有法子可想,当时小妇人在屋外听得直流泪!” 梁大娘子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小落落看不下去给她递过条丝巾去,她接过丝巾躬身谢过后正要接着说,旁边的蔡老汉听不下去了。 “此等家丑,岂可外扬,梁家大娘子,你此言过了,不可再说,免得着人笑话,对你家老爷声名也不好!” 蔡老汉的声音刚停,梁家大娘子就怒目圆瞪:“我家老爷现在声名便被败坏了,小妇人若不帮着我家老爷把实情说出,市井上便一直流传着我家老爷在自己的怀孕妻子失踪不久便娶了相府千金!” “为了权利富贵名位,连妻儿都不管之负心薄幸之徒的声名难道好到哪里去?” “是你家小蔡相公劝我家老爷,说只要娶了现在的夫人,就是当时之相府千金,就会出人出力去帮我家老爷找当时的夫人,现在的胡姨娘,可事实上呢?” 蔡老汉一脸铁青:“主家私隐,你知我知便好,如此在外人面前说来,有失厚道,莫非姑爷家教真的如此不堪?” 说着往前两步,手上拿着铁枪的手捏得青筋虬结,想来是心里愤怒到了极点,看来此人对蔡家父子倒是忠心。 看他样子还想去对梁家大娘子出手,月姬赶紧抢上两步,正想把他拦下,一边使眼色让小落落到外面叫人。 突然闪过一道白影蹿到梁家大娘子跟前,停下来后却是白狐胡娘,它趴在梁家大娘子跟前对着蔡老汉做出警戒的姿态,口中的咆哮声阵阵。 白狐的咆哮清越,传出了好远,可能动物们的听觉都比较灵敏,本来懒懒地趴躺着的白牛听到这声咆哮后“噌”地一声站起,朝陈进才低“哞”了一声后蹿出出去,想不到它那巨大身形竟也能如此迅捷。 话说这边梁家大娘子看到白狐居然护在自己跟前,眼泪哗地就下来了,不管不顾地把白狐抱在怀里后哭着说:“胡姨娘还记得我的,就知道她还记得我的! 梁王氏十几年前卖入梁府,直到嫁给府中下人,姨娘都一直对我很好!哪怕是现在,都没有人形了,变成了一只狐狸,都还护着我这个下人。 今天,梁王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哪怕是你现下里结果了小妇人,小妇人也得替我家老爷,替我怀中以前的夫人,说一句公道话!” 说着她把怀里挣扎个不停的白狐递给月姬,白狐对这两个女人不好挣扎太过,怕自己的爪子伤了她们,只好看着她们把自己抱来抱去。 梁家大娘子轻轻把月姬与白狐挡在身后,冷笑说道:“你以为,,这些事儿就没人知晓?你可知道,此地为何地,此地的主人是谁?” “此地虽然叫王家堡,但谁都知道堡主肯定是陈进才先生,你莫非不知进才先生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家小蔡相爷的那点事儿能瞒得过天下人,瞒得过他?” “若不然那白狐歌是如何做出?又怎知我家老爷从小相伴,青梅竹马的女子叫胡娘?又怎知小蔡相公几年前为了让我家老爷娶他家妹子,找了个武艺高强的庄客,把胡娘给抓走毒打一顿扔到大河里?” “也当是我家夫人胡娘子命硬,怀孕之身不知得哪个医者救治,以狐狸之身怀宝儿小娘子三年这才顺利让她落地出生,你说她受了多大苦?” 说着她对着蔡老汉上前一步:“你说,就为我家夫人胡娘子受的苦,值不值我梁王氏为她豁出性命说上那么一说,哪怕下一刻让你一枪扎死又如何!” 蔡老汉脸色铁青,冷厉声音从牙缝中渗出:“梁王氏,慎言,你家夫人是相府千金,不是什么狐狸成精的胡娘子!” 梁家大娘子挺直了腰杆直视蔡老汉,哪怕对方脸俞铁青,握枪的手青筋更是暴露,她还是不改口:“就冲刚刚胡娘子还记得我,还如以前那般护住我梁王氏,我梁王氏从今往后便只有那么一个夫人,那便是眼前的胡娘子!” 蔡老汉缓缓提起手中铁枪:“看来,她就算变回了狐狸,也很有威胁到我家小姐,如此,老汉不要妨要作一下恶事,免得这等威胁成了真!” 梁家大娘子脸色突变,边往蔡老汉扑去边回头对月姬说道:“快抱着我家胡娘子走,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月姬见那蔡老汉只是轻轻一枪便抽飞了梁家大娘子后,便知道事不可为,她的最正确选择就是马上跑,回前厅找自己的夫君,只要自己的夫君一到,便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动刀枪,也没有人在他面前动得了刀枪。 转身就跑的同时也在埋怨小落落平时怎么不练练跑步,叫个人还要那么久,她一点也不管刚刚生的事只是在眨眼间。 正跑着的月姬突然感觉怀里一空,怀里的白狐已经猛地一下挣脱了她的怀抱,蹿了出去。 蔡老汉一枪抽飞了梁家大娘子之后,正想追赶奔逃中的月姬,与她怀中的白狐。 当然,最重要是她怀中的白狐。 可没想到他刚动步,一道白影便扑面而来,直扑他双眼而来。 蔡老汉赶紧抬起手挡住面门,他对白狐能拥有这样的度感觉到措不及防。 一阵刺痛从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一看,竟是白狐用自己的爪子在自己手臂上开了几条槽子,样子看得吓人。 不过看到白狐在攻击自己之后并没有一击而遁,而是护在梁家大娘子面前时,他狰狞笑道:“本来以你的度,真要跑老汉还真的追不上,不过明知是死你也要护住她,看来你还真的是那个被小蔡相爷扔进大河里的狐狸精! 不过,今日,老汉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着他扔下手中铁枪,铁枪虽然可以使的力更大,但使将出来的度不及腰间刀,所以他拔出了腰中刀,往眼前白狐一刀斩去。 这时一个蹒跚的小身影从花间小路处走来,正是胡宝儿,她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梁家大娘子与正护在她面前的白狐,开心地笑着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含糊地叫:“娘……奶……娘……” (不好意思!这章得晚了些)(未完待续。。。) 第16章 误会 突然一声愤怒咆哮,如雷的蹄声响起,蔡老汉反应很是敏捷,一个侧滚就翻到一边,回手一刀劈下后刀也不要,伸手一捞就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铁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