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厚黑江湖 作者: 牧羊的小男孩 简介:   大宋神宗年间,天下大乱,盗贼四起,王石父母先后去世。从此王石苦练绝技,展开了报仇雪恨。后来步入江湖。恩恩怨怨无数血雨腥风。 创世中文vip2019-08-07完结 第1章   大宋神宗年间天下纷乱,盗贼蜂起。四方扰襄。在西南边陲,有一小县城名叫章州,去那县城东门外四十五里有一座大山,名唤狮子山,不知哪里走来一个流寇,江湖人送外号:“搅屎棍”,只因此人一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因而得了这么个外号。他的本名反到无人知晓了,日子久了他自己也从不提自己本名,这外号越叫越响亮,方圆百里提起“搅屎棍”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搅屎棍身长八尺,体阔三围,意思就是说他身高八尺,古代的一尺没有现在的一尺这么长,也就八寸左右,换算成现在的长度,八乘以八等于六尺四寸,一米等于三尺,也就是大概两米三左右。体阔三围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粗到,要三个人来环抱。可想而知是多么大一条大汉。头大如筛子,几根黄毛乱糟糟的挽起个发髻,只是脸到是刮的很干净,每天就要自己刮胡子。说话嗡声嗡起的,一口河南口音。手使两把大环刀。舞起来上下翻飞,百十人都进不得身。   自从搅屎棍到了这狮子山,因见山上树木茂密。地势陡峭,正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便自己砍树伐木搭起一个窝棚,等候到天晚。向那山,西方小路下山到了李家沟,这李家沟中间一条小溪直接汇入浣溪河,溪边住在五六十户人家,其中有一个大财主叫做赵财主,正在路边,三间青砖大瓦房,前面两间耳屋环抱。就和北京古时候的四合院一样的构造。   黄昏时候,搅屎棍手提两把大环刀,大踏步沿着小路走了十来里地,翻过山粱,远处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沟里人家屋顶盘旋上升起袅袅炊烟。一片宁静祥和。搅屎棍自言道:“好一处宁静所在,等我来搅他个天翻地覆。”   下到李家沟排头第一家正是这赵财主,赵财主今年六十岁,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叫赵大,每天和长工一起种地牧羊,二儿子赵二则专心读书,大女儿排行老三,已经出嫁在黄土岭一户人家。二女儿也去年刚嫁。只有老五,这个小女儿在家今年十四岁,名叫赵秀娟。   赵大干完农活带着长工回来坐在堂屋和赵财主闲聊,这时候搅屎棍提刀出侧门进来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门里大声喊道:“男男女女都出来,不出来可不中。出来慢了也不中。必须马上出来见俺。”,   赵大,赵财主,赵二,众人都被这喊声惊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都走出大门来看时,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条大汉,上身穿一件灰布衣服腰里系着一根麻绳脚上穿一双牛皮靴子。手里提着两把大环刀。赵财主开口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大汉,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做么子。”赵大,赵二也七嘴八舌的吼起来了,:“你别以为自己个大就耍横。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走得慢些老子喊人把你捆起来。”   搅屎棍看见这些人一点没有惧怕他的意思,还喊他滚出去,暴脾气就上来了。大声吼道:“你们不知道老爷是来打劫的,还敢跟俺胡说八道。快快把值钱的金银都交出来,在不交钱可不中。”   赵大道:“你一个人也敢来打劫,你给老子等到起,”说着转身就进屋里去了。不一会从屋里拿出一杆火药枪来,对着搅屎棍道:“你在不滚,老子就一枪轰死你。”这时候两个长工也跟着起哄来,都道:“打死他!”   搅屎棍本来先打算吓吓他们,拿点钱和肉,就走了,见自己根本吓不住,不露出点手段是别想抢劫了。这时候只见搅屎棍一个箭步上前来,赵大看见搅屎棍向自己冲了过来扣动扳机,火药枪砰的一声响,搅屎棍用刀在面前一挡,枪里射出的几颗铁沙子正好打在刀面上。把钢刀上打出了几个小麻子点,这时候搅屎棍已经到了赵大面前,一招力劈华山,右手的刀从赵大顶门劈下,把个活人劈成两半,血流了一地。吓得其余众人跪地求饶。   搅屎棍收了刀,在赵大身上把刀上的血搽干净,然后说道:“俺不想杀人,只想来抢点钱粮,可是刚才他居然用火枪来打我,这是他想杀死我。所以我才杀了他,你们快去把值钱的金银拿出来,在给我拿些腊肉,用袋子装好,老爷俺还就回去了。别逼着俺再杀人。”   赵财主道:“刚才是小儿不懂事冒犯虎威,我这就进去给你准备银子腊肉”经过搅屎棍的允许,赵财主战战兢兢,起身进去拿出了十几两银子和几块腊肉,还有半袋米,用麻袋装好。提出来。搅屎棍看了,感觉也差不多,反正多了也拿不动。这才提着袋子扛在肩膀上。顺着小路回狮子山去了。因为也不知道他姓名,有谈起这件事的村民就说狮子山来了个山大王,就像个搅屎棍一样讨厌,搅屎棍的大名就这样传开了。后来每过十天半个月,搅屎棍都要去李家沟抢点粮食和肉。每次去,也没人跟他对着干了,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因为他每次要的也不多。   日子久了,名声越来越大,就有亡命之徒,和附近一些无赖泼皮来投奔他,也有些人是因饥荒走投无路了,渐渐的人也多了起来。聚集起四五十人。   才来的时候就他一条汉,少不得去附近村子抢了几个财主,得了些金银,回到山上自己砍树,在山顶搭起一个窝棚。现在人多了,便组织人砍树修房,建起一座大大的山寨来,取名唤作:顺天寨。寨门前竖起一根旗杆,上书替天行道,盖因此时节正是水泊梁山宋江等人聚义之时。这搅屎棍听说梁山竖起的大旗,写的是:“替天行道”。所以也写了一这几个字。   且说搅屎棍时不时的带着手下喽啰下山去抢劫钱粮,却说在狮子山下南面三十里外有个地名叫做:“绿堂坝”此地土壤肥沃,紧靠着浣溪河,灌溉方便,所以旱涝保收、沃野百里,良田千倾。住在这里有百十来户人家。因为绿堂坝靠着浣溪河,水运发达,每日货船在河里穿梭来去。码头上做生意的人,来来往往。人民富庶。   其中有一家人住在村子东头的路口上。两间低矮的房子,家里四口人。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几亩田地过日子。屋后有一个猪圈,养着两口肥猪。   老妈妈今年七十岁了,帮着儿媳妇喂喂猪,也还身体硬帮,儿子名叫王双,今年五十岁,儿媳名叫吴氏。王双的儿子名字叫王石。今年刚满十岁,也是晚年得子,十分爱惜,七岁就送进村里的学堂念书。每天早上吴氏亲自把王石送进学堂。然后才回来帮着丈夫一起下地去干农活。   春来插秧,秋来收稻子,收了稻子的季节,王石就和小伙伴们在秧田里去摸泥鳅,抓黄鳝,捉青蛙,回家以后交给母亲,吴氏大展厨艺,料理出美味的菜肴。王双就着菜喝上几杯村里酿造的高粱酒。一家人其乐融融,秋季稻子收完了,学堂里每天王石早早的放了学就会去田里帮着爸妈干农活。秋天正是种植冬洋芋的时候,母亲在前面弯腰用锄头挖出一个一个小坑,王石帮着把切过的土豆块放进小坑里,父亲王双在坑里倒上猪粪,然后盖上土。一直忙到很晚,太阳都下山了,天快黑的时候才把土豆种完。王双肩膀上横着扁担,两头挂着粪桶。母亲收拾起背篓锄头,拉着王石的手三个人一起往家里走,路上王双对儿子说道:“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大出息,哪怕就是去教个私塾,做个先生,也不用像我一样挑粪。”王石点头道:“恩,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后让你们享福。”母亲吴氏笑着看看儿子,:“真是好孩子。”   回到家里又累又饿,王双的母亲,已经把猪喂过了,灶下煮了一锅土豆饭,吴氏去坛子里抓了碗泡菜,放在桌子上,王双说道:“妈妈没牙齿,泡菜她哪里吃的动,你去给母亲炒个鸡蛋。”   母亲说道:“算了别忙了,歇歇吧。我吃不动泡菜,就不吃嘛,随便吃两口白饭也对付了。”   吴氏道:“你们先吃,妈妈,你等一下,我炒个鸡蛋很快就好了。”吴氏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到厨房,在装鸡蛋的坛子里拿出两只鸡蛋,放在灶台上,用枯草点燃火,在炉子里加了些柴,去油罐子里拿了一小块猪油放进锅里,用锅铲压,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猪油的香味飘在四周的空气中,随着河风吹出去很远。   一阵忙活,吴氏把鸡蛋炒了,用盘子装着端来放在母亲面前。自己也坐下用筷子夹了一根泡菜开始吃起来。   奶奶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在孙子王石的碗里。王石也给奶奶夹了一块,“奶奶你吃。”   “我孙子对我真好。真孝顺。”   吃过了饭,去灶上用锅烧了些热水,洗过了脚,正要上床睡觉,突然门外嘈杂起来,十几个人在外面打着火把,高声乱叫,开门,不停的敲打的门发出砰砰的声音。外面一片声的喊:“在不开门,放火烧你房子了。”   王双赶紧去打开了门,为头的一个人手提两把大环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外,两边跟着十几个人。都是一手执着钢刀一手拿着火把。王双看见此人的身高和体貌,已经猜到这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狮子山的大王,搅屎棍。但是以前从来没有来这里骚扰过。原来现在山寨里人多了,每次去李家沟也抢不到多少东西,手下的喽啰就建议来绿堂坝,说这里的人比李家沟富庶。今天晚上搅屎棍带着手下十几个人就一路奔绿堂坝来了,刚好村口第一家,就是王双,先从他家开始。   王双一开门,手下喽啰就说道:“我们是狮子山的好汉,这位是我们大王搅屎棍,听没听说赵大被我们大王一刀劈成两半。不老实,那就是榜样。”   另一个喽啰道:“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马上。慢了就要你的命。全家杀掉一个不留。”   王双道:“大王,好汉,我们家穷得很,那里有什么金银,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就别难为我们了。”   搅屎棍的手下喽啰就说道:“大王,看样子他有点不老实。”   搅屎棍道:“你看样子是不会主动交出来了。”   王双哀求道:“大王,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交的。你看我像有钱的人嘛。”   搅屎棍吩咐两个小喽啰上前把王双按住,其余小喽啰打着火把,进屋四处翻箱倒柜,把家里的米,抢了出来。另外的几个小喽啰去到后边猪圈里,把两头猪四脚捆住,用一个木棍穿过,一起抬出来,王双苦哭哀求,被手下喽啰上前一顿嘴巴子,打的脸都肿了。“叫你不老实,拿你点粮食,抢你两头猪,你就在这里叽叽歪歪。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边说边抽。   接着搅屎棍一群人又去村子里抢了很多粮食鸡鸭,看看东西多的拿不动了,才回山去。没有一个敢出来抵抗的,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任其胡作非为。   搅屎棍带着手下满载回山去了,王双的母亲老太太因为受了惊吓,从此卧病在床,王双四处求医问药,可是药喝下去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效果,不上一个星期就一命呜呼。王双把母亲埋葬了。   因为家里粮食被洗劫一空,每日只有吃些土豆,充饥,每每想起,搅屎棍等一群人抢走了自己辛苦喂养的猪,和粮食,就气愤不已,咬牙顿足,自己又无能为力。加之母亲去世,悲愤交加,急出病来,开始饮食难下,吴氏让儿子王石去把村里医生请来,医生把脉道:“他这是怒气伤肝,肝火上炎,急火攻心,我给他开几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服药三次。但是还得平复情绪。不可在动气。”   先生吩咐过,开了药方,交给吴氏。“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搅屎棍也不是单只抢了你一家。村里被他抢的人就有十几户。汪财主出来争了几句,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赵寡妇还被糟蹋,跳井死了。”说完摇摇头。   王双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他。”   “村长干嘛不去县里让,县太爷派兵去征剿。”   “怎么没去,第二天村长就去了,县太爷派手下两个都头带了一百个兵丁,出城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谁肯去拼命。”   两人互相感叹了一回,先生出门去了,王双让儿子王石跟着先生去抓药。   先生在前走,王石跟在后面从村子的大路一路向东,走了半里地,到了先生家门口:“小王进来坐。”先生进门以后回头看见王石站着门口,就向他招手,喊他进到屋里。先生家也不富裕,进门就是堂屋,中间一个书案,案头上摆放着很多书籍,中间有文房四宝,两边放了两排椅子,正中有一张矮桌子,来了客人也方便喝茶,平时一家人也在此桌子上吃饭、先生去侧屋里抓好了药,用纸包做三包,交给王石,王石把出门时母亲给的几个铜板掏出来递给先生。先生看看笑道:“孩子钱你先收着,等你父亲病好了,在给我吧。”   王石鞠躬,说:“谢谢先生。”   回到家,把药交给母亲。王石就去学堂了。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堂门口,就听见里边同学们的读书声,和先生的声音。心跳有点忐忑,因为平时先生很严厉,学生迟到了都会被罚,有时候会用厚厚的竹片打手心,有时候是罚站,王石忐忑的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门虚掩着,他弯下腰,想趁着同学和先生朗读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一条缝,一闪身猫着腰,快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先生突然说道:“王石!怎么来迟到了。”   同学们也停止了朗读。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王石你说嘛!今天做么子来迟到了。平时你很积极嘛。”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一个男同学起哄的说道。   先生头上带着一顶灰布帽子,身上穿着黑色长衫,系着一根黄色丝绦。他对起哄的男孩大喝到:“看你的书,少管闲事少挨打!。”这个男孩姓华,名武,平时最爱调皮捣蛋。被老师骂了之后赶紧低头假装看书。   王石呆立在原地低头不语,:“你坐下吧,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迟到一定重罚。”先生说完继续开始读课文。王石这才如得了大赦,赶忙去座位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跟着老师一起朗读起来。   中午十二点下课了,王石收拾书包,回去吃饭,同学王如意,挨着他家不远,两人一起往家里走,王如意边走边问道:“你今天早上做么子去了。我还以为你先去学校了,结果到教室一看,你还没来。”   “我老汉生病了,去先生家抓药的。所以耽搁了。”   “我就说嘛,平时你上学从来不会迟到。”   “中我走的时候等我一路。我吃了饭马上就过来。”   从学校回家的路不到一里地,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满屋子的药味,母亲去地里干活还没回来。父亲躺在床上听见王石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喊道:“小石啊,你去把锅里的土豆玉米糊热一热,吃了赶紧去上学。”王石安慰父亲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厨房把锅里的玉米土豆糊热了,用碗盛了,端到父亲的面前,王双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吃,可是拿起筷子心脾闷涨,又吃不下。把碗接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你赶紧吃吧,别管我,我一会饿了再吃,这会肚子里感觉涨得很,吃不下。”说完又躺下了。王石从里屋出来,从门前小路一直寻到田里,看见母亲还弯着腰在哪里扳玉米。   “妈,回家吃饭了。”吴氏听见儿子的声音抬起头,停下手里的活,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要得,我把这些玉米装进背篓里,就回去了。今年收成不好,玉米棒子个头小。”王石下到田里一起帮着把玉米装进背篓里。回到家,王石给母亲盛了一碗,自己才开始吃,这时候同学王如意,走了过来。:“你才吃饭啊,看看都几点了,我等你半天不过来。要迟到了你快点。”   王石这才几口喝完了玉米粥,匆匆忙忙挎起书包,嘴里连声答应着,:“来了!来了!”飞跑出门去了。吴氏看见儿子跑的着急,喊道:“慢点!慢点!。”   王石和王如意两个人一路小跑到教室,还是迟到了。被先生罚站在讲台旁边。同学们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起哄。   转眼到了腊月寒天,西南地区的冬天。早晨小溪里结了一层薄冰,大部分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田里正在收获白菜,刚种下去的麦子也发出了嫩芽,上面布满了露珠,好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挂在上面。王双的病调理了两三个月,渐渐已经能起床下地走路了。也能帮着媳妇去地里干点活,早上王石很早就去了学校,王双和媳妇去田里收白菜。   一直忙到中午,吃了午饭,又到田里干活去了,从田里远远的能望见屋子。王双把砍好的白菜装进背篓里。抬头看看远处的屋子。正看间,突然看见一队人,浩浩荡荡从山沟里出来,又往家里去了,王双道:“不好了!搅屎棍又下山来抢劫了。”吴氏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好啊。”王双气愤的说道:“抢吧,反正家里就剩下些土豆玉米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赶快去通知村里的人,让他们赶紧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说着飞奔着往村子里跑去了,跑进村子边跑边喊,“土匪来了,土匪来抢东西了,快把东西藏起来。王双在村子里一路跑一路喊,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也听见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藏起来了,妇女和少女都跑到河边码头乘船往县城方向逃跑了,商人也都乘船在远处观望。等搅屎棍一行人到村子里时只有几个老人在家,屋子里什么鸡鸭,猪狗一样也没看见,实在没什么可抢的,众人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往回走,走到王双家,见房门紧闭,手下喽啰把门踹开,把屋子里所有的土豆,玉米,都拿走了。还把家里唯一的家禽,两只母鸡也抓走了。王双报完了信,躲在远处河岸的柳树林里眺望。   一直到晚上也不敢回家,在柳树林里找些枯草盖着,媳妇吴氏睡着草垛里面,王双睡在外面给她挡住河风,身上虽然盖上了厚厚的稻草,睡到凌晨四点多,还是被冷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回家去。王石跟着先生和其他同学坐船到县里躲避,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王双和媳妇回家,看见门被踹破了,家里被抢了个磬尽。王石回家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土豆饭,只能吃土豆了,还好地里还有些土豆可以挖回来充饥。到晚上,王双躺在床上全身发热,浑身感觉好像在冰窖里,口里只是叫:“冷!”吴氏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柳树林里睡觉的时候感了风寒。”又吩咐儿子去请医生。   王石把医生请来,瞧过以后开了药,说道:“他这是旧病未痊愈,有添了伤寒。”说完摇了摇头,这时候村长石清进门来站在堂屋高声道:“王双,王双。”吴氏赶忙出来答应。石青说这次多亏了王双报信,村里才免受了损失,经过这次的教训,准备要在村头的山上建立一个了望塔,上面置一警钟,只要土匪一出现马上敲响警钟,大家就可以及早躲避。这个事情大家一致商议让王双来做这个敲钟的人。:“村长,王双昨晚在柳树林里睡了一晚上,感了伤寒,现在正躺在床上,还满口胡话。”村长听说王双病倒了,安慰了几句,进里屋看了看,和医生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王石跟医生去拿回了几包药。   吴氏每天煎药给他喝,可是到第三天凌晨两点,王双突清醒过来,把儿子王石叫到床前握住儿子的手:“小石头,我看看是不行了。”   王石听见这话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爸爸,你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好好喝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双摇摇头:“儿子,你听我说。”   王石咬着嘴唇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恩,我听着。”   “儿子!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以后你妈妈就靠你照顾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自作主张,不可违拗你妈妈。不要做个不孝之人。”说道这里吴氏和王石已经哭的泪下如雨,正是:肝肠寸断泪如沟!   王双强忍着泪水安慰父亲,好好休息,把被子拉上来好好盖上,自己端一把凳子坐在床边,母亲让他去睡,王双说完,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了,到早上六点时,王石把药煎好了,端进来:“爸爸吃药了,爸爸吃药了。”连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王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他伸手去摇了摇父亲,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在用手去摸父亲的脸时,感觉冷冰冰的,左手端的药碗,摔在地上破成了很多碎片。   王石上前双手抱着王双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在厨房做早饭的,吴氏听见哭声跑进来,看见儿子抱着王双已经哭的死去活来,心里一下子也明白了,顿时心口一阵剧痛,脑子嗡的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王石回头看见母亲又倒在地上,父亲这里刚撒手人寰,母亲又昏死过去,赶忙又跑过来扶着母亲哭天抢地。邻居李大妈听见哭声跑来看,赶紧上去掐住吴氏的人中,吩咐儿子张牛儿拿来糖罐子,兑了糖水给她灌下去。好一会才慢慢苏醒过来,刚一睁眼又哭的晕死过去,如此反复数次。李大娘安慰:“你家王双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走了。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子也还小,好好的过几年,等石头成人了。就好了。”李大妈安慰半日。吴氏稍微平复了些,还是哭个不了。   李大妈对儿子张牛儿道:“你看看,王双家遭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她们母子两又不顶事,这丧事,你就帮着办了。这也是邻里邻居这么多年。”   “母亲说的是,王双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这最后一程我也得送他上路。”   张牛儿,去村里叫来些妇女,帮忙张罗起丧事,自己去请来道士看了坟地,道士做起法事,张牛儿吩咐几个男子,用柏树枝,扎起灵堂,私塾的先生写了挽联。帮忙料理丧事。   看好了坟地。道士选了埋葬吉日,看在七天之后,早上八点下葬。第六日晚间正是举办丧事。   这几日,用两条长板凳,上面放一块木板,把王双的遗体放在上面,摆着堂屋中间,遗体脚下点一盏长明灯,在上面供起一块牌位,上书,王双之灵,前面左右各点一支白色大烛。王石跪在灵前烧纸,哭啼。   一应丧事费用,村长石清和村里的老人们商量过,等事情办完以后大家平摊。主要费用就是些香烛纸品,和一口棺材的钱,其余的这些吃的菜和猪肉,都是村里一家拿点,对付着过了。也没费多少钱,棺材钱,村里几百家人平均摊下来也没多少钱。有几个做生意的客商因为感激王双报信,才避免被土匪抢劫,也登门来吊唁,内中一个赵姓客商,仗义捐款十两银子,做一口上好棺材之费。其余客商也跟着五两三两。总计也有三十多两。   吴氏带着王石表示感激之情。   张牛儿这几天把埋葬的墓穴挖好,去山下溪边采来大青石,把墓穴砌好。忙了几天在第六天总算弄好,心里喜悦,还好没耽误了明天埋葬的大事。晚上有锣鼓唢呐吹奏,道士开始念经做法事,一直忙了一整晚,王石也哭了一整晚,到早上的时候声音都哭哑了,七点,起灵,道士安排几个男子,把王双的遗体抬进棺材里放好,在身边放上平时所用遗物,:“王石,吴氏,最后在看看他,看完盖棺盖了,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要想在见只有梦中相会。”王石走过来,用双手紧紧抓住棺材边沿,望着父亲,眼泪哗哗如泉涌,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吴氏哭得昏死过去,几个妇女又忙掐人中,灌糖水,闹了好一会,道士吩咐两个人把王石拖开说道:“时辰到了必须盖棺盖,不然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盖上棺盖,王石已经哭倒在棺材上,钉棺材的锤子每敲打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都把王石的心击得粉碎。他哭昏倒在地,李大妈和灵前的众人看见王石这么伤心,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大家劝慰了好久,看看起灵的时辰到了,才安排王石端着王双的灵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后面跟着四个人用麻绳和木棒抬着棺材走到墓穴旁停下,道士吩咐,道:“孝子下墓穴为父亲试坑。”按照当地的风俗,儿子要躺在墓穴里试一下。然后才能把棺材放进去。王石先下到墓穴里平躺,然后站起身,从里边上来,看着父亲的棺材放了进去,接着在上面盖上石板,密封,用石灰把石缝堵好,张牛儿等五六个人用铁锹在上面盖上土,磊起一个大坟堆。又在前边立了一块墓碑。一直忙到中午才弄完。   回到家,看见家里,私塾先生把捐款的总金额和丧事所有开销,账目交清楚,村长石青,也在,李大妈,张牛儿,当着大家的面,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交给吴氏。安慰了一番,所有的人才陆续离开。   自从村子里修了了望塔以后,搅屎棍等人又来了几次,但是都没有抢到值钱的东西,也就没在来了。   王石常常坐在父亲坟前发呆,父亲的死就是搅屎棍造成的,如果搅屎棍不来抢劫,奶奶就不会气死,父亲就不会得病,也不会后来在柳树林里过夜,感了伤寒。这笔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可是搅屎棍长的那么高大,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的他上课也走神,睡觉也睡不好。   先生经常看见他上课发呆,开始以为他父亲刚去世,心情肯定还没有从这个阴霾里走出来,所以对他也很同情,一只过几个月,到了第二年开春了,他发呆走神更比以前厉害了。到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决定把他叫到家里好好谈谈。:“王石,你先不要回去,跟我去家里坐坐,老师有事情对你讲。”王石答应着,王如意也没有回去,和王石一起跟着老师去了家里。   一进门,先生到堂屋里把书本放在书案上。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师娘在厨房做晚饭,老师让王石在右边椅子上坐,然后问道:“我知道你父亲过世了,很伤心,可是人都会死,我们要从伤痛中走出来。你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只有这样他才能含笑九泉。”   王石低下头没说话,王如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东张西望,先生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也读书,只在家里读,并没有到学堂里去,听见外面父亲在说话从里屋探出头来看。先生对她挥了挥手。示意不准出来。   “你年前的时候上课总是走神发呆,可是过了年以后你还是这样,这样可不行,孩子。”   停顿了一会,先生喝了一口茶,看着王石,王石还是没说话,用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告诉老师嘛,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嘛,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生活困难。但是困难可以克服。古时候人家凿壁偷光,学习多刻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石听老师讲了半天,他才开口说道:“我父亲是因为土匪来抢劫把奶奶气死了,后来又感了伤寒,才去世的,所以我想报仇,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打得过土匪。搅屎棍。”   先生听了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搅屎棍身高八尺,体阔三围,两膀有千斤之力,善使两口大环刀,县里差捕快都头去剿灭,几次三番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他。”   “是,现在我是小孩子,可是我会长大的。”说完又低下头道:“就像现在这样,就是在过十年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孩子到是有自知之明。”先生沉吟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先生。”王石看着老师。   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除非学成一身高强的武艺。”   “先生你会武艺吗。”问完这句话,王石马上就后悔了,这不就是废话吗,先生要是会武艺,搅屎棍不就早被打死了嘛。   先生沉默了一会,让他们两个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王石执意要回去,母亲在家等他,他要回去。先生没有强留。   有一天,放学回家看见码头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只见一个大汉,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放了七块青砖,然后用右手掌刀,使劲劈下,七块青砖全部被打成两截,所有围观的人都高声喝彩,往地上的盘子里丢铜板,汉子抱拳施礼,表示感谢,人散了以后汉子走进码头边上一家客栈,上了楼,王石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只见汉子进门去把门关上了。王石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想敲门心里忐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举起手在门上拍了两下。 第2章   里边的汉子听见有人拍了两下门,:“谁!”   王石没有回答,汉子连问了几声,见没有人说话就迈着步子走到门口,王石站在门外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着汉子说。心里忐忑不安。   吱……..门开了,汉子穿了件白卦子,光着脚,站在门里,探出头来望着王石诧异的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王石尴尬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汉子听了,突然哈哈大笑:“小孩子学什么武功。是不是想学会了去打架呀,这样在学堂里就是老大了。哈哈哈。”   汉子边说边把王石领进了屋里。说完汉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王石进了房间站在门口毛巾架子边,说道:“我不是学了和同学打架,我要学了去报仇。”   汉子突然眉头一拧,问:“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仇需要你去报。”   “这里的狮子山上有个土匪叫做搅屎棍,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学了武功去报仇,杀死他。”说着王石握紧了拳头。   汉子听了沉默了一会:“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老是想报仇的事。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王石还想在说几句,劝他答应自己,可是看着汉子一脸的不高兴,只得出屋里出来,汉子把门栓上了。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几天,王石去田里和母亲插秧回来,此时正是旁晚时分,水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王石站着溪水边听着蛙鸣,在小溪旁边有一个城隍庙。信步走到庙里,中间供着石头雕塑的城隍,两边立着判官。他对着城隍的神像说道:“城隍爷,你要是有灵,就把搅屎棍这些土匪都勾了命去。”   正看得出神,吴氏看见儿子往城隍庙去了,大声喊:“小石头,天快黑了,别玩久了,耍一会就回来吃饭!。”王石答应了一声,继续在城隍庙里四处看,平时也不是没来过,每逢过年过节都要来上香,平时忙着上学,到是没怎么来玩,在门口看见两边小鬼的塑像龇牙咧嘴面目可憎,便用手对着小鬼的腿上打了一巴掌,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他灵光一闪,如果每天都来对着小鬼的塑像拍打,手的耐受力就会逐渐增加了。想到这里他就对着小鬼的塑像开始打了起来,定下计划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来拍打一个时辰。   晚上回家早早的吃了饭,睡下,到凌晨听到了望塔上打更鼓,已经五更天,在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王石从床上翻身起来,强克制住睡意,揉揉眼睛,穿上衣服鞋子。轻轻开了门,早上的晨风袭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天刚有一点萌萌亮,抬头看看天空,群星闪耀正在眨着眼睛,出门,反手把门关上,匆匆往西头城隍庙去,走到庙门前,四下寂静极了,只有水田里的青蛙依然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先由轻到重用手在石像上拍打,一直打了一个时辰,到红日初升,才回家,母亲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王石到灶下帮着往里添柴。觉得手掌有些发热发胀。看看两边都红红的了。   吃过了饭就去了学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年过去了,这一日王石从田里收了稻子,用两只竹筐挑着稻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先生也在,放下担子,和先生见了礼,先生说近日朝廷开榜纳贤,同学们都商议要去金陵赴考,让他收拾收拾,下个月初五,大家在码头乘船一起去。说完先生就要走,王石苦留,晚上一起吃饭。   母亲年纪已经六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听说王石要去赴考,忧心忡忡,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满面堆笑,不让孩子看出自己的不快。王石去厨房炒了几个小菜,母亲强撑病体来帮忙往灶里加柴。   王石给先生满上一杯:“先生这么多年感谢你教育,学生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了。   先生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要说这乱世,我不想叫你们去赴考,现在朝廷奸臣当道。天下纷乱。还好这里算是太平。”   “老师我母亲身体不好,走远了恐怕无人照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能不去呢,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当为朝廷建功立业。北方金兵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   王石见老师这么说也就只得顺从,不在说什么。喝酒到更深,王石把先生送回家中。才回来休息。   把几亩稻子收完,已经是月底了看看出发的日子也近了。现在正是九月金秋时节。天气不冷,但是路途需要一个半月,在金陵考试完回来估计也得是来年二月份。所以还是要带上棉衣棉被。收拾做一担子,用一根扁担挑着。   到初五早上挑着担子从家里出来,母亲送到码头,还有其他同学的家人也俱到码头来相送。众人都洒泪相别。   一同去的同学有八人,大家都从来没出过远门,开始兴致都很高,一路谈笑风生。船过漳州县城,汇入长江,顺江而下,两岸崇山峻岭,几声猿嘀回荡在谷中,使人不禁联想起李白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以过万重山。   站在船头甲板上遥望滚滚长江波涛起伏,船如离弦之箭。穿行在峡谷之内。脚下江水绿莹莹的看不见底,使人平添了几分恐惧。   一路顺江而下,不上半月已到金陵,一行人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只等考试。   话说这一日,搅屎棍手下军师外号叫狗头的进言道:“大王,眼下快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抢些钱粮。”   搅屎棍坐在大殿中央的交椅上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了:“军师说的是,今天晚上就带领人马去抢夺钱粮。只是李家沟经常去,也都被抢得穷了,今天就去磨盘山吧。”   狗头摆手:“大王,磨盘山从北山小路一只上行,三十多里地,走的人困马乏,在者磨盘山就四五十户人家,田不肥地不厚,张财主家也没多少可以抢劫的。最多不过几口牛羊。算了算了。”   “那我们去蛇头山,哪里的吴大财主,大儿子在漳州县城里做官,家里肯定很肥。”手下一个喽啰说道。   “胡说八道,蛇头山,从北山小路也是三十里地,那吴家小儿子是在做官不假,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他们家盘剥的钱财都放在漳州城里去了。实在弄不到什么油水,每次叫大王把吴财主绑票,要挟他儿子拿赎金,可是大王不肯这么做,偏说那样不道义。”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搅屎棍用手拿了一块兔子肉一边啃,:“依军师的意思,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那去哪里是好。”   “咱们去绿堂坝!”   “军师,自从绿堂坝建了了望塔,我们去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回,那了望塔,老远看见我们下山,就敲起警钟,人就躲了。”   “我有一条妙计,可以让他们的了望塔如同虚设。”狗头说着眉飞色舞。   “有什么计策快讲来听听。”众人不耐烦的催问。   “明天是绿堂坝赶集的日子,咱们找几个长相英俊点的弟兄,穿的斯文体面些,身上只带短刀匕首,从李家沟绕道下山,顺着河,一路走到绿堂坝,然后只装着是李家沟赶集的人,走到了望楼下,假意说是要参观参观。然后上去控制住敲钟的人,到黄昏时候,我们大队人马下山。”   堂上众人都道:“妙计妙计。”   “此计好,果然不愧是狗头军师。哈哈”搅屎棍说完哈哈大笑,就让狗头开始在小喽啰里挑选出了五个长相俊美的,换上长衫,脚上具绑着一把短刀,从山西面小路下去,到李家沟,在从李家沟一路顺着河岸小路,混在赶集的人中,到了绿堂坝,在村里酒馆吃过午饭,看看到下午酉时,也就是三点左右,五个人来到了望塔下,塔上值守之人周小毛,看见过来五个青年汉子,身穿长衫,到了了望塔下,正诧异。   内中一个白净面皮的男子抬头大声说道:“哎,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想来参观一下了望塔,准备回去也要修建。”   周下毛听他这么说,、在看来人长得斯文,就信了,下来开了塔门,这五个人一拥而入,把周小毛打翻在地,用麻绳捆了,然后把塔门从里边关上,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藏在塔里,只等黄昏时候,搅屎棍带领大队人马下山。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搅屎棍和狗头带着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从山里出来,因为村民没有得到预警,都没有逃跑和准备,搅屎棍等人一路劫掠,只有住在码头和村子后面的人,集市上的一些商户,匆忙跑到码头驾船逃跑了。商铺里的货物被抢劫了去。一群土匪回来的时候经过王石家门口,王石的母亲听见土匪又打门进来,把屋后圈里喂着的一头猪抢了去,还把灶下鸡窝里的三只母鸡也捉了。在堂屋里抢劫粮食,她便从床上起来骂道:“你们这些遭天杀的土匪强盗,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手下喽啰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打得老太太昏晕了过去,土匪们满载抢来的东西回山去了。回到山里众人饮酒庆贺,搅屎棍一边吃酒:“军师你这计策果然妙。不知是怎么想到的。”   “此计叫做,“吕子蒙白衣渡江”又叫做瞒天过海之计。”狗头一边喝酒一边就讲起了三国演义里吕蒙白衣渡江,关公败走麦城来。众人都道:“军师果然博学。”   老太太悲愤交加,过了三天,就去世了,村长帮忙安排殡葬。就把来葬在王双的墓旁。冬去春来,到开春二月天,去金陵考试的一行人回来了,众人都落榜而归,如今朝廷考试,不给银子打通关节,根本就别想。大家都怨气难平,船到码头上岸,各自回家去。   王石走到家门口,看见房门紧闭,门上结了蛛丝。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去哪里了呢。这时候邻居家李大妈弯腰驼背的走过来说道,:“孩子你走后山上土匪来村子里抢劫,把你家的猪和鸡粮食都抢走了,你妈妈也给气死了。埋在你爸爸坟的旁边。你一会去看看吧。给你妈妈上柱香。”   王石听完李大妈的话,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大妈把他拉到家里坐下安慰了很久,王石收泪说道:“土匪多年没有来这里抢劫,怎么就突然来了。那了望塔里的人难道没事先,敲钟报警吗。”   “这次土匪化妆成赶集的百姓,把了望塔里敲钟的周小毛先捆起来堵住了嘴,然后搅屎棍才带人从山上下来。所以大家都没有防备。”   王石恨得咬牙切齿,“不把这帮畜生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晚上李大妈留他吃饭,张牛儿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了,一大家人围坐在桌子前,问他金陵的风土人情,聊到很晚,王石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买了些香烛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回来走到城隍庙,使劲一掌打在小鬼腹部,只见一人高的石像被打得向后移动了一寸远。心中窃喜功夫已经有了小成,这十年没有白练,正是铁杵磨针。水滴石穿。   父母都去世了,也是该去和搅屎棍清算血债的时候了。回家换上一身短衣,用布条缠上绑腿。换了一双新布鞋。第二天去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也绑在手肘上,用的时候右手伸进衣袖就能拿出来,方便快捷。一切打点停当,看看黄历,今天晚上是初八,还要过几天,等到十五日夜,正是月黑风高夜。便是报仇雪恨日。   第二天几个同学来家,闲耍,内中一个唐姓同学说道:“昨天看见你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你要做什么。”其余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问。被逼问不过,王石只得扯谎:“我准备开个肉摊,去远近买些牛羊来宰杀。所以要置办刀具。”   “你要做屠夫,哈哈,以后我们来买肉,你可要给我们便宜点。”大家一起跟着起哄。   又过了几天,看看挨延到十四日夜,听见了望塔打起三更,因为这次被抢的事情,村里,在了望塔加派了一人,每个班两人值守,不认识的人一概不准进塔。组织起乡勇在路口设卡盘查过往行人。所以后来狗头又想用同样的方法,没有成功。   王石听见打了三更,从床上起来,看看窗外月光明亮,开了门,回身把房门关上,没有上锁。从屋后山林上山,不走大路,只在松林里穿行,借着月光,向狮子山主峰走去,时不时惊起几只林中飞鸟。从松林里一直沿着山脊梁上行,走了五六里路程,已经能远远望见狮子山的土匪大寨,门前高高耸立的旗杆上一面杏黄旗随风飞舞,寨门的门楼上还能看见两个小喽啰在放哨。戒备如此严密如何能进的去呢?   悄悄在树林里继续摸近,距离寨子百米外的一颗老松树枝叶浓密,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正是藏身的好地方。他趁着黑夜的掩护进到林中,爬上松树躲在枝叶里,观望寨子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星渐渐的看不见了,一轮红日升了起来。只见寨门开了。出来一个汉子,中等身材,体型瘦削,肩膀上挑着一担水桶从寨子里出来,往小溪旁的水井走去。   原来土匪的寨子建在狮子山主峰,山中小溪的泉眼源头就在寨子里面,当时建寨子的时候是春天,雨水充足,泉眼出水量大,搅屎棍就把寨子建在溪水的源头处,也是方便日常生活用水,二来也是怕别人在水里下毒,三来遇到有官兵来围困,寨子里有水吃,有粮食储备,就是被围个半年三个月,也不惧怕。   今年天气干旱,年前入冬时就没下过雨,一直到现在三月份,干旱半年了,滴雨未下,泉眼里的水现在很小,都不够寨子里的人饮用。所以就每天轮换一个小喽啰,早上去寨子下面五十米外的山泉,挑水。这口山泉无论天旱多久,泉水也不会减少。这也是沟里溪水总是潺潺不断的源头之一。绿堂坝的农田灌溉一半都靠这条溪水。   小喽啰挑着水桶下到泉水边,用木瓢在泉水里舀起倒进桶里,不一会就把桶盛满了,然后把瓢仍旧放在原处,挑着水回寨子里边去了,进去不多会功夫又挑着水桶出来向泉水边走去,王石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偷偷摸到泉水边,看见小喽啰把木桶放下,然后拿起瓢去泉水里舀水,他突然从草丛里闪身出来,也是想试试自己苦练十年的掌力,就用右手掌使出全身力气,拍在蹲着舀水的小喽啰头顶,只听发出一声闷响:砰!,再看小喽啰时,身子栽倒在泉水里。王石环顾四周无人看见,赶紧把小喽啰的尸体拉进旁边树林里,仔细检查他头骨,手掌拍的地方已经碎了。小喽啰的眼睛和鼻子嘴巴开始往外渗出血。   把小喽啰全身衣服都扒了下来,换上。用草把尸体盖好。然后扮成挑水的土匪模样,挑着水桶往寨子走去,刚一到寨门,里边的土匪开了门。王石低着头就往里走,因为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一径往前直走,就被一个土匪拦住了,“癞子,你TM的把水往哪里挑,瞌睡没睡醒了吧。厨房在那边,”说着还对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王石也不敢说话怕别人听出声音不对,只是低着头按照这个人的指引往厨房去了,把水桶一挑进厨房看见左手边有三口大水缸,一口是满的另外两口其中一口有半缸水,另外一口还没水,就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缸里。这时候又走进来一条大汉,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看见正在往缸里倒水的王石:“今天两缸水够你挑了。后山泉水干枯了,一天一夜就流满了一缸水,看这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雨哟。一天不下雨就够你们挑的。”   王石边倒水边在思考,难道自己还真去水井里挑水不成,把两缸水挑满累也累死了。倒完了水,把桶放在地上,回头看着胖子,进到厨房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天气,一边去灶边唰锅。他想走到他身后就给他天灵盖一掌,把他打死在做计较。   胖子一边唰锅,看见王石放下水桶把扁担靠在墙边,向自己走了过来:“你不去挑水想偷懒啊,快去吧,我马上开始做中午饭,还等水用。”看看觉得王石面生:“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王石还是没答应,这时候已经走到胖子面前,胖子比王石高了一头,体型大出一圈,看见王石走到面前,也没当回事,在看王石突然一跃而起,右掌从上向下天王盖顶,一掌击在胖大汉头顶。胖大汉应声倒地。仔细一摸头骨粉碎。胖子一命呜呼了。   这寨子里土匪有五十多人,若是一拥而上,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啊。先把胖子尸体藏在厨房里的柴草中。必须得想出一条妙计,兵不血刃的干掉这些人。除非下毒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是来的时候没想起这一茬事,要是来的时候能先买几包老鼠药,现在就正好派上用场了。可是这会上哪里去找毒药。思来想去没有主意,挨延了好一会儿。   看看快到中午了,几个喽啰跑到厨房来了,七嘴八舌的嚷:“胖子!胖子!死那去了,看看都什么时候,你还没做饭,想饿死老子。一会大王不扒了你的皮。”   这几个喽啰在厨房没看见胖大汉,看见王石坐在灶前,问道:“胖子上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做饭。”王石因为怕人认出来面生,用纱布把脸包了起来。说道:“胖子刚才闹肚子,去茅房了。”一个小喽啰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脸磕破了,胖子帮我敷了点草药。”   几个小喽啰在厨房吵闹了一会就出去了。王石在厨房里找到米缸,在厨房旁边的储藏室里拿了几块腊肉,把来洗了,剁碎,煮了一锅,餐厅在厨房右边,到中午时这些个土匪全都在里边坐着等着吃饭,看看锅里的肉粥已经熬好了。用两只桶盛了,舀起来提到餐厅,众人见王石满脸缠着纱布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就问“胖子那里去了。”王石只说:“胖子闹肚子在茅房。”大家只顾吃饭也不疑惑。都赞美他这肉粥熬得味道鲜美。   大伙正吃饭,王石把锅里的剩下的肉粥用两只木桶盛了也提来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为头一个大汉一边喝着肉粥:“你们谁见赖子了,今天早上他去挑水,怎么现在还不来吃饭。”问话的这个人叫伍仁,和挑水的汉子是同乡,一惯的打家劫舍,被官府通缉,去年刚上的山。所以二人感情十分深厚。到吃饭的时候没看见赖子因而发问。   众人只顾吃饭都没答言,王石心说,这可如何是好呢,一会寻不见必定闹起来,到时候清查起来,恐怕就藏不住了。便说道:“早上赖子挑水的时候进门和胖子争了几句嘴,然后胖子就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叫我帮他看着厨房,然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伍仁侧着头用眼睛盯着王石两手握拳咬牙道:“你听见他们争些什么?”   “我进门的时候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少挑了,所以今天才要他挑满两大缸。然后胖子就说昨天的人偷不偷懒不关他的事。”王石一边说一边看着伍仁,只见伍仁放下碗筷怒气冲冲往厨房去了。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不满五尺的黑瘦汉子,折合现在的高度也就是一米四左右,一身青衣短卦,额头上一颗大黑痣。走进餐厅左右张望了,众人就有起哄的高声道:“矮冬瓜,找啥。”   “矮冬瓜你不在老大房里伺候着跑这来干嘛。哈哈哈”大家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只顾打趣。   黑矮汉子也不理他们,在餐厅里找了一圈,最后看见脸上缠着纱布的王石站在木桶边给大家舀粥,:“你做的饭啊?”   “恩!”王石看着黑矮汉子答应道   “胖子那里去了,他怎么不做饭,让你来做饭,你是谁啊?”黑矮汉子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王石稍加思索道:“今天早上胖子和赖子吵了几句说闹肚子就出去了,让我帮着做饭,然后就没回来。”黑瘦汉子疑惑的看着王石“那你是谁呀,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看着这么面生。”   王石一时语塞,不知咋回答,要是乱说个姓名却是无法来圆谎了。这不是要露陷了,这时候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雄健的年轻男子高声说道:“矮冬瓜,你每天在大王面前献媚,添腚沟子,别他妈在这里来管咱们爷们的事。”说话的人名叫张成富,因为前两年在菜市场贩卖水果遇到城里刘员外的儿子带了一群人,来买了几个梨子,不但不给钱还动手打他,一时气愤,冲上去,一顿拳头脚尖,把刘员外的儿子刘大郎打死了,犯了人命官司,才逃上了狮子山。本是良民也是被逼无奈,平时看见他们下山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早就看不惯了。刚才看见王石为难之际早已看出端倪。接着说道:“他是我城里的表弟名叫张莺哥。前几天刚上的山。怎么了,你不服啊。”   黑矮汉子有些恼怒道:“行行,不过大王问,为什么他的饭还不送去,叫我来催催。”说完催促王石把另一只木桶提着,带领走出了餐厅,王石回头看了张成富一眼,张成富微微一笑。   从餐厅出来穿过两间大厅,走进北面一间木屋,只见搅屎棍就坐在屋子中间的一把藤条编织的大椅子上,后边墙上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左边下首坐着军师狗头。两人正在谈论些事情。看见黑矮汉子领着王石提着木桶进来。   “这人是谁,狗娃!你TM的是活够了,把个陌生人带进来。”   黑矮汉子赶紧抱拳道:“回大王,煮饭的张胖子早上和赖子吵了几句嘴,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走的时候交待让他做饭,这个人是张成富的表弟张莺哥。”   狗头听了说道:“那你去把赖子叫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赖子也不见了。”狗娃回答道   “先不管这么多了先舀饭,吃饱了在说。”搅屎棍催促着,一面从狗娃手里接过粥碗,开始吃了起来。   王石看着吃饭的搅屎棍,心里怒气填胸,恨不得马上去给他天灵盖一巴掌拍死他。但是看他就是坐在椅子上都比自己高,只怕贸然上前一巴掌拍不到他天灵盖,拍在身上,也不一定能把他打死。只得忍气,还好现在有了个身份掩盖自己。   站在一边看搅屎棍和狗头吃完了粥,弯腰上前收拾碗筷,这时候搅屎棍又吩咐道:“今天中午呢!就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规矩,平时我的伙食都是单独做的。”还没等搅屎棍说完,狗头在一边搭话道:“大王每顿都要吃五斤肉懂么,得单独煮一大块肉。”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搅屎棍,搅屎棍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石收拾碗筷,王石答应着,收拾完了碗筷提着桶回厨房去了。   等王石走远了搅屎棍看着军师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手下人面前打断我说话,你这人,说你多少回了怎么就是记不住,下次在如此可不中。”   狗头喏喏连声应道:“不敢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你就是个老油子,大王不打他一顿板子,如何记得住。”狗娃在旁边起哄道   一边的狗头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狗娃:“你小子,滚一边去。”   搅屎棍道:“算了算了,你就是这脾气。下不为例就行了。”   王石回到厨房先把碗筷收拾来刷洗干净,放进筐子里,一切收拾完了,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望着柴草堆里,发呆,这张胖子的尸体怎么处理呢,要是被他们发现就无法圆谎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肯定众人会以为是张胖子杀死了赖子,如果被他们找到张胖子的尸体,一切都穿帮了。必须马上处理掉他。思量了很久,如果把尸体往外拖出去,首先门口守卫的这一关就过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厨房里把他尸体处理掉,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没办法只能这么办了。看看到了未时,也就是现在的中午两点,王石把厨房门关上,从柴草堆里把张胖子是尸体拖了出来,然后拖进后边的储藏室,关上门,取出手臂上的尖刀,切掉脑袋,从胸部划开挖出内脏,一股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忍不住竟呕吐了。喝了几口水,压了压,拿了一条布片,把鼻子堵,在脑后打了个结,也就当个口罩用了。去掉四肢手足,和头,然后剥去皮,就把皮和头手足装在一起,取了一把铁锹,在储藏室地上挖了个一米左右的深坑,丢进去埋了盖上土,在踩踏的实在。把肉砍成块,放进锅里,放进花椒大料葱段。盖上锅盖。忙完这一通已经是申牌时分。也就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左右了。浑身累的筋疲力尽,瘫坐在灶前凳子上。   气还没喘匀,只听的门外脚步响,接着传来,啪!啪!啪!几声拍门声。:“谁呀,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王石假装出睡觉刚醒不耐烦的语气。   “还睡什么睡,太阳都要落山了还睡个屁,军师让你去一下有事。快点啊。在等你呢。”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一会还要做晚饭。”   “伍仁在山下泉水边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军师让我来叫你过去问问情况。你快点!”喊话的喽啰说完就走了。   王石定了定心神,现在必须镇定不能露出惊慌的表情,不然就完了。用墙上挂着的一块帕子去水缸里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身上的汗。洗完感觉清凉了不少。然后把纱布重新缠好,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个白面汉子不是说我是他表弟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身份问题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但是一会儿如果问起我脸上的伤,然后叫我拆开纱布验伤怎么办呢。我说是不小心跌伤的,拆开纱布却没有伤,那不是就穿帮了嘛。还会连累帮我的那个白面汉子。   看着柱子下面的石头尖尖的菱角,王石狠下心把右边面颊使劲往上一磕,顿时蹭破了一条寸许长的伤口,阵阵钻心的剧痛。血不停往下流,去锅底扣了一把锅灰,按在伤口上,小时候手不小心被刀割破,妈妈就用锅底灰给他包扎伤口,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但是会留下黑色的伤疤。左手大拇指上的黑色伤疤就是这么留下来的。但是现在危急关头顾不得容貌问题了。然后用纱布包好,洗掉手上的锅底灰。从厨房出来到了聚义厅。   聚义厅中间坐着搅屎棍,左手边坐着狗头,右手边坐着一个黑脸大汉,两边站了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喽啰,只见伍仁站在中间,王石走了进来,站在伍仁旁边,狗头说道:“你中午说,看见早上张胖子和赖子吵架了。”   “是的”王石说道   “那你听见他们为什么吵架了。”   “我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   这时候坐在狗头对面的黑脸大汉高声道:“他放屁,昨天是周幺毛挑的水,我看见他挑了满满两大缸。”   搅屎棍摆了摆手:“黑鬼,你别说话,这会没问你。”   狗头继续道:“后来你说张胖子就出去了。”   “是的,张胖看见赖子出去了,接着也跟着出去了,跟我说,闹肚子,让我中午帮着做饭。”王石说话的时候只是低着头,他不想自己的眼神引起别人注意。   “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却没发现水桶,好像水桶还在厨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狗头盯着王石说道。   王石感觉被狗头的眼神灼的很疼,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赖子和张胖子吵完架就空着手出门了。”   “你是说他第二次出去的时候没有挑着水桶”   “是的是第三次出去。”王石用肯定的口气回答道   狗头马上让狗娃去把早上守门的两个喽啰叫来问他们早上看没看见赖子空手出去,两个喽啰都说没注意,或许有出去,被狗头臭骂了一顿:“你们记性被狗吃了。”   外边众人起哄道:“军师可是被你给吃了嘛,哈哈哈。”   伍仁一在要求必须抓住张胖子为赖子报仇,在大殿上不停的乱骂张胖子。狗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们现在就派弟兄们远近打听这张胖子的去向,一但有了消息,抓回来交给你,让你给你兄弟报仇。”   搅屎棍随即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别耽搁时间了,也不早了,小张还得去厨房忙着做晚饭呢。在耽搁下去可不中,大伙都得跟着饿肚子。”众人正要退下,狗头把右手举了起来道:“慢,大家且留步。”   “军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啊。”搅屎棍问道   “还请张兄弟把脸上的纱布揭开,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啊。”狗头歪着头看着王石。   王石看了看搅屎棍和堂上众人,都盯着他,王石把纱布解开露出了脸上的伤口,鲜血从黑色的锅底灰里渗出,把缠的白纱布也染红了一块。狗头走近看了看伤口,:“张兄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磕这么大一条口子,哎呀。啧啧啧!”说完回座位坐下了。   搅屎棍让狗娃上去帮着王石重新把纱布包好。埋怨狗头道:“自家兄弟,看你,就是疑心重。”   “我这不也是关心嘛。”   “没什么事我去做饭了。”王石抱拳施礼说道   “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众人都各自散了。 第3章   回到厨房,暗自庆幸。果然这狗头心思缜密,要想搞死他还真不容易。现在急切的想取搅屎棍的人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一招天王盖顶打不打得死他,就说一但惊动了寨子里的土匪,这么多人怎么打,自己除了右手掌一招天王盖顶,又不会其他功夫。虽然是一掌下去可以摧碑裂石。毕竟不是像拍苍蝇那么简单。人家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你拍。王石一边坐在灶前往炉子里加柴,一边思考。门外传来脚步声:“你饭做好了没,老子都饿了。”王石扭回身,寻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喽啰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马上就好了,刚才被大王叫去问事情耽搁了一会。”王石解释道   “什么屁事,不就是赖子死了嘛。当了土匪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国人了。”说着两个喽啰就往餐厅去了。这句话里的“国人”,这是四川方言中“自己”的意思。   过一会又来一群人到厨房问,过一会又来一波人到厨房问,王石都把那几句话去解释。看看锅里水滚开了,肉香味飘的寨子里四处都能闻见。黑矮的狗娃大步走了进来:“你煮的什么肉这么香!”王石笑着说:“黄牛肉!”   “黄牛肉,你骗鬼!”狗娃不相信,用拷问的眼神看着王石。   “真是黄牛肉!”   “山寨里又没杀牛,哪里来的黄牛肉。”说这就伸手去揭起锅盖,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他赶忙把头歪在一边用左手把蒸汽扇开。   “真是黄牛肉,是张胖子把肉放在储藏室里的,我看见了,在不吃怕天气热起来就坏掉了。”   “肉好了没,煮了多久了。”狗娃一边问左手去旁边拿了一把勺子在锅里舀了一块肉起来,往嘴里送。边嚼着:“已经好了只是还有点硬。算了等不得了。大王在催。”   王石去拿来一只木桶提到灶台上舀了一桶,盛了一半桶粥,用扁担挑着跟在狗娃后边。路过餐厅就听见里边众人都大声呼喝,“已经好了嘛,这是给大王送饭去了。”   “真是,我们人这么多,不先让我们先吃。”   “就是,我们自己动手去。”   一帮小喽啰看见王石送饭去了,跑到厨房拿起碗就去锅里捞肉,你争我夺,不一会一大锅肉就被抢光了,还有不少人在埋怨没吃饱。   王石回来看见厨房凌乱不堪,锅里的肉已经被抢光了。灶台上,摆满了吃过的碗筷,大家吃完饭都各自散了,张成富从门外走进来:“你要没肉吃了,都被抢光了,刚才本想帮你留点,可是人多留不住。对不住啊。”   王石笑着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解围啊,表哥!”两人相视而笑。   “你为什么要帮我。”王石疑惑的问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打死了人或者就是偷了东西,跑到山上来躲避官府。我猜的对不对!”张成富一幅调皮的表情看着王石   “对对对!被猜中了。我就是为了躲避官府,没办法才偷偷跑上山来的。”王石借机附和他。   “所以嘛,都是天涯沦落人,怎么能不帮你呢,在说了看你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肯定是跟我一样被逼上梁山。”   王石追问道:“讲讲你的故事。”   “没什么可讲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今晚上你煮的这是什么肉,我怎么从来没吃过这种奇怪的肉味。”张成富疑惑的看着王石。   “张胖子的肉!”王石犹豫了几分钟,才小声的说道   张成富听完,一手指着王石,接着就跑到门外哇哇大吐起来,吐了好一阵子。王石看着张成富在门外大吐,忍不住摇了摇头,:“早知道他会吐就不告诉他了。”   张成富吐了一阵子从门外进来,一手不停的抚摩胸口,用衣袖搽着眼泪、走到王石身边小声说:“张胖子也是你杀的!”   “是的。”王石若无其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去大王哪里告你。”   “你去告好了,我是你表弟。表哥你说对吧。”王石说完得意,笑嘻嘻的望着张成富。   “算你狠,真没看出来。你做么子不先告诉我这是人肉,害老子吃了那么多。想想都TM恶心。”   “我没机会告诉你,先又被喊去问话,接着回来就没看见你。又要去送饭。哪里有时间来给你报信。反正也没毒。怕啥子嘛。”王石一富吊儿郎当的边说边笑。   “我也还没吃饭,中午还剩些粥,你刚才估计也都把肠胃清空了。来来,我请你喝点粥。”王石说着话去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粥递给张成富,自己也盛了一碗。吃完粥,聊到半夜,张成富回后边睡觉去了。   山寨里里,只有几个头领是单独的一间房住着,其余喽啰都睡在一间大屋子里,两边是木板上面铺了些棉被。中间一条过道。王石刚来也不知道哪里睡觉,如果去和土匪们一起挤大床睡,肯定会惹起怀疑。   张成富出去后,王石把厨房门关上,就在厨房中间的地上水缸旁边,用枯草铺在下边,上面在盖了些草,拿了一截木头做枕头,睡到半夜就做起噩梦来了。看见张胖子满脸是血,嘴里不停的喊“还我头来!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急的他满头大汗,猛的惊醒坐起来,看看灶台上油灯,黄黄的灯光照的满屋子都昏昏惨惨,身上衣服都汗湿了。   “M的!真是应了古人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了。”王石自言自语的说,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储藏室,黑漆漆的木门,突然也变得阴深可怖了。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倒头睡下,侧着身子背对着水缸,时不时看看储藏室的方向,好像张胖子会突然从里边出来找他索命似的。一直挨延到天亮。   一夜没睡好,白天就有些犯困。吃过中午饭,倒在柴堆里竟然睡着了。正睡的香,狗娃走到门外用力拍门啪!啪!啪!“开门,小张!小张!”   王石听见拍门声,揉了揉眼睛:“谁呀!”   “我,狗娃,快点开门有事给你说。”   王石开了门狗娃进来习惯性的,左右东张西望四处看:“今天晚上大王要带领兄弟们去渠马镇打猪草。马上赶紧造饭吃,酉时就要吃饭,戌时就要出发。”   “打什么猪草,又不喂猪!”   “哎呀!你真笨,打猪草就是去打劫的意思。比我还笨,没救了!”狗娃说着把两只手背在后边,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说完就走了,回头又丢下一句:“你马上做饭哈,耽误了出发的时辰,大王可饶不了你。”   看看正是未时,酉时吃饭,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还有三个小时。王石打起精神去储藏室舀米拿肉,开始忙活起来。   这渠马镇距离狮子山相去四十多里地,中间还隔着黄土岭,从来没去过,也是个人口稠密的地方,镇上和漳州城相隔仅二十里,而且是大路,可通车马。平时搅屎棍比较谨慎,担心会遇到官兵。今天狗头建议去渠马镇,一来可以多劫掠些钱粮。二来也能探探虚实。如果遇到官兵,能战就战不能战就撤。狗头又定下了详细的撤退方案。搅屎棍觉得可行。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去试试。   搅屎棍收拾停当,手下喽啰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拿刀的刀光映日辉,拿枪的枪头闪银霞,人人好似下山虎,个个要当楚霸王。   黑鬼当先锋前引,搅屎棍后随,点起人马正要出发。王石从厨房跑出来,直到搅屎棍跟前:“大王你今天下山,也带上小的,见见世面。”王石说着抱拳鞠躬   这王石是想跟着去渠马镇,看看镇上药铺弄点毒药。好下手。老是在山寨里呆着,难道还真留在这里做厨子不成。   搅屎棍听了哈哈哈大笑,:“你小子,好吧,就带上你。”让狗娃去后边仓库里找了一把朴刀,递给王石。   众人一路疾驰,走了半个多时辰,天快黑的时候,到了黄土岭,搅屎棍传令,让弟兄们稍势休息一会,王石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遥看黄土岭,一层一层的稻田,禾苗绿油油,几个村民干完农活正往家走,农家小屋黑黑的屋顶,烟囱升起蓝白色炊烟,被微风轻拂消散在天空中。四周安静极了。远远的能听见一两声狗叫。   搅屎棍每次出去劫掠。路上定下规矩,不准说话,所以虽然四十多人的队伍,都黑压压的坐在路上,却没有一点动静。休息了一刻钟。搅屎棍挥了挥手,前面带队的黑鬼站起身带着人就出发了。后边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的跟着,一路疾奔向前。   向前快速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王石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穿的一件黑布短卦被汗水浸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其他匪徒也都个个喘起了粗气,天色已经黑透了,月亮还没升起,四周黑漆漆的。脚下的路走的人多了,踩得好像油光光的,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白色。   正走的疲乏,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个小喽啰从前面快步跑到搅屎棍面前说道:“前面就是渠马镇了,我们已经到了镇子外面。”搅屎棍让大家伙先休息休息,把气喘匀了,整理刀枪准备进镇子,开始抢。   休息了十几分钟,王石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正眺望着镇子里,张成富靠了过来,小声在耳边说道:“一会进了镇,别乱跑,跟在我后边。”   “恩知道了。”渠马镇中间一条大路,两边几排房屋,临街住着商户,后边都是些庄户人家。整个镇子住着两三百户。搅屎棍指挥群匪只抢临街的商户,匪徒们一进镇子就开始敲门打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只要有人稍有反抗就用刀劈死。抢夺钱财,**妇女。无恶不作。整个镇子一会儿,哭声骂声,吵吵嚷嚷,闹腾起来。众土匪都各自去忙着抢东西去了,王石在街上一个人东张西望的找药铺。正走到一间绸缎店门口,只见门前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景红团花段长衫的男子,赤着脚倒在血泊之中,屋子里传来两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接着传出一个土匪哈哈大笑的声音,一个少女子的哭喊声:“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啊!”王石本不想去管这事,可是听见这叫喊声又控制不住,大踏步冲进去,看见一个黑汉子正把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中年妇女按住地上,旁边一个汉子正在撕扯女孩的衣服。两个土匪看见王石进来了,“张兄弟你也想进来玩玩,排好队,让你轮第三。哈哈哈”王石也不打话,一个箭步上前,扬起右手一巴掌拍在按着中年妇女土匪的头顶。接着只听一声闷响砰!,坐在中年妇女身上的土匪一头栽倒在地。把女孩按在床上的土匪根本没看见,只顾用嘴在女孩脖子上亲热,王石快步上前,对着他后脑勺,用尽全力,砰的一声,头骨被打的粉碎,凹了下去。只见这土匪口鼻出血也不动弹了,一把推开尸体。女孩坐在床上惊恐的用双手护住胸,满脸泪水,头发凌乱不堪。   这时候女孩的母亲走过来一头跪下,就磕头,王石赶紧双手扶起。中年妇女抹了抹眼泪:“谢谢英雄救命之恩,今天若不是英雄相救,我们母女无脸活在这世上了。说完抽涕起来。”女孩也从床上下来双膝跪下感谢。王石赶紧扶起说道:“你们赶紧藏起来,如果一会土匪们发现他们两个死在这里,只怕会来寻仇。你们先收拾细软钱财,等我放起一把火来,把土匪尸体就烧了,我送你们母女去漳州城下。”   母女二人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些细软银子,首饰。打做一个包袱。王石把两个土匪尸体拖在一处,就把桌子上的油灯往上一掼,然后去柜台里抱来几捆绸缎,扔在上面。不一会火势就窜起来。王石护母女两一路从小路出了镇子,大踏步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漳州城门口。   “前面已经是城门口,你们母女二人稍稍休息,等早上城门开了。就进城去,不可提前今晚的事情。”王石交待完正要离开。   母女二人再次跪谢道:“今日多亏英雄救命,来世就是变牛变马也报答不了英雄的大恩。”   王石赶紧扶起:“你们说的言重了,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还得赶回去,免得土匪们怀疑。”   “英雄一路保重!”母女二人看着王石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又过了一会,看不见了,女儿才拉着母亲的手道:“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咋们先去舅舅家吧。”   女孩的舅舅就住在漳州城门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母女两沿着小路走到村子里,敲开了门,女孩的舅舅开了门,问了情由,安顿下母女两,一直竟奔城门口来,敲打城门,城上守城兵丁不耐烦的问道:“谁TM的不长眼啊。深更半夜的敲你M呀敲。不知道规矩吗。”   “老爷,渠马镇土匪来了,你们快开门啊,我要去告县大老爷,让他赶紧派兵去剿匪。”这时候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一摸一股子口水的臭味。接着城楼上的兵丁大喊道:“在TM吵,老子下来砍死你。就是有土匪来了,也得等天亮了才能给你开门,派不派兵,那是老爷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马上给老子滚!”   女孩的舅舅继续在下边伸辩,想说服上面的兵丁,兵丁越听越不耐烦:“你TM在吵吵,把你当土匪抓起来。”说着一通乱骂。   他叹了口气,独自回去了。   王石快步跑回渠马镇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靠西边临街的房屋烧了七八间,街上到处是人。都在忙着救火。火势渐渐的已经快被扑灭了,搅屎棍一群人到是没看见,正在四处张望时,突然张成富从黑地里闪身出来:“快走了,搅屎棍和黑鬼带着大队人,和抢来的东西以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我四处寻你,你还在这里东张西望。”说着话拉着王石的手就向着回去的大路狂奔。因为二人是空手,前奔了一个多时辰,到黄土岭时,已经看见其余土匪在前面肩挑背扛的往回走。搅屎棍走在队伍的前面,黑鬼押在队伍的后面,把一口朴刀扛在肩上,回头看见赶上来的王石和张成富:“你们两兄弟跑哪里去祸害姑娘去了,没个够!这会才跟上来。还空着手。”   张成富和王石都没言语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走。   本来想去镇子上找家药铺弄点毒药,哎,垂头丧气的跟着走。回去的时候队伍很慢,因为驼了很多粮食和布匹,金银等,金银没有劫到多少,粮食和牛羊这些多一些。搅屎棍对狗头说道:“狗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说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跑这么远。来回八十多里地,来抢劫,还要弟兄们扛粮食。这不是成了下苦力的了嘛。”   “大王,粮食可比金银有用啊,如果你被困在山寨,金子银子,既不能吃,也不能穿,那就得靠粮食活命啊。在说了,我们是土匪,需要什么就去抢什么,难道我们还需要用银子去买东西吗,哈哈哈哈。”   “你到是说的轻松,把弟兄们可害苦了。”   一直走到天亮了才到山寨,狗娃指挥喽啰们把粮食放进储藏室,把劫来的金银入了库,记了帐,各种物资都记录明白,把账单拿给搅屎棍看了。吩咐王石赶紧去造饭,大家吃了好休息,黑鬼把众人集中在寨门前空地上检点人数,点来点去少了两人。问来问去都说不知道。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肯定是抢到了金银跑路了,谁还肯回来受苦。”   “当土匪不就是为了发财嘛,他们两个肯定卷了银子溜了,谁还回来受这鸟气。”   内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个子喽啰说道:“我看见他们两个进了绸缎庄,还杀死了店老板,后来就没注意了,不一会绸缎庄就起了火。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黑鬼思索了一会,进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搅屎棍和狗头。狗头把一个叫做细猴叫了进去。   细猴姓江,原本是一个惯偷,投靠搅屎棍已经很多年了,为人机灵,圆滑世故。常常下山去打探消息,上次偷袭绿堂坝,骗开了望塔捆绑周小毛就是他为首。狗头吩咐细猴,让他下山,去渠马镇打探打探,那两个失踪的喽啰。   细猴吃过中午饭,穿了一身青布长衫,头带一顶红缨大蓬帽,肩上款着一条搭博。打扮成赶集的村夫模样。叫开寨门,守门喽啰:“哟!猴子,你这是要去哪里,穿的人模狗样的。”   “快开门,耽误了事情,老子告诉大王敲了你!”这“敲了你”是四川方言阉割的意思。细猴和守门的小喽啰开玩笑。   “你小子下山去乱搞,小心真被人敲了,哈哈哈、”小喽啰一边打开寨门一边就用手去细猴身上乱捏。   细猴用手挡开,出了寨门一路从山的东边小路下去,正是农历四月天气,太阳升起,气温回升,走的累了,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把外面袍子解开脱下来,在把一个棉褂子脱下来,然后穿上外袍子,把棉卦提着手里,抹了抹脸上的汗:“这天,早上又冷,一出太阳又热。真是。”脱去一件棉卦,感觉凉快多了,微风吹来,路边稻田几个农民正在忙着耕田插秧。稻田边几棵枇杷树黄橙橙的挂满了果实。   走得正口渴,到树下随手摘了几颗枇杷坐在树荫下,剥开果皮就往嘴里送。一股甜酸浸入心脾,正吃着,从村子里就过来一个老头,满头白发,穿件黑色的破短褂子。倒背着手走到面前,看见细猴还在吃,看也不看他,浑如当他不存在,老头有些愠怒:“你这人吃枇杷也不问个价钱。”细猴把手在裤子上边搽边说道:“老伯对不起哈,刚才走路走得口渴了,看见你这枇杷实在长得好。就吃了几颗,你看怎么个价钱我按价给你钱。”   老头听见细猴这一番说话,正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改了口气:“几个枇杷值什么钱,只是你吃别人东西先要打个招呼嘛。”   “老伯说的对,只是刚才一来实在口渴,也没看见这附近有人,所以就忘了问了。”细猴满面堆笑的赔不是,老头用手攀下树枝又摘了几大把来给细猴。细猴谢过老头,继续往前行了几里地。穿过黄土岭,又走了二十里地,到了渠马镇。看看已经日头偏西,正是未牌时候。街上此时行人稀少。   行过几个店面,前面一个白色旗子挑出,写着一个酒字,想必是个酒馆。刚走到店门口,里边店小二迎上前来:“客官是打肩是住店啊,本店的房间干净整洁。”   瘦猴走进店里在门口一张桌子边坐下:“先给我来点吃的。填填肚子在说!”   店小二问道:“你要吃点什么?”   “来点既能吃的饱,又便宜的。”细猴把搭博袋从肩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又用手里的褂子搽了搽脸上的汗水。   店小二用鄙夷的目光瞟了一眼,然后就进到后厨端了一碟子馒头出来放在细猴的面前,正要回身走开,细猴道:“你在给我来碗粥,然后再上一碟泡菜。”   店小二没说话,进去一会儿,端了碗粥,和一小碟泡菜,放在细猴面前。就去柜台边坐下了。细猴为什么要吃的这么简单,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得假扮成一个农民,如果吃的丰盛了,就会引起别人注意。吃过了饭,靠在墙边眯了会瞌睡,看看到了下午申牌时分,太阳渐渐已经落到山尖,街上吹起了阵阵晚风,细猴打了个冷战,又把棉卦穿在里面。把衣服整理停当,把搭博仍旧款在肩上出了酒馆,往街东头一路走,行不多几个店铺就看见被火烧的残桓断壁。凌乱的砖瓦散在四周,想来因该就是绸缎铺了,挨着绸缎铺子的几个铺面也被火烧了好几家,工人正在重新修整,几个泥瓦匠在搭盖屋顶。绸缎庄对面是一间皮货店,店里摆满了各种皮褂子,褥子。皮靴等,掌柜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边长椅子上打盹,细猴知道如果去向他打听事情,肯定问不出来什么线索。去吵醒一个正在睡觉商人,你又不买东西只会招他厌烦。   在街上逛了一圈,走到街最东头看见有一间茶蕼,茶店不大,店老板自己在端茶递水,看见细猴进来,上前招呼坐下。要了一碟子花生,一壶老鹰茶。   茶馆里有一个老先生,在店里说评书,这会正讲的是《隋唐演义》刚好讲到程咬金贩私盐,一耳光打掉了盐巡的大槽牙,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旁边一桌子上坐着几个须发花白的老年人,正听的出神,细猴随即起身把花生米端过去,:“老伯来吃花生。!”一边说着,几个老头看见细猴如此殷勤都欣然领受。   闲聊了几句,便引人正题:“我今天赶集想来买匹绸缎,为我们东家母亲上寿,要做几件新衣服。怎么刚才去绸缎铺子,已经被烧成白地了。”   几个老头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其中一个说道:“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狮子山的土匪头子搅屎棍,带着一大队人来镇上烧杀抢,闹了大半夜,临走的时候还放火烧了绸缎铺子。”   细猴假装诧异惊恐:“哎呀,这些该死的土匪,怎么跑这么远来抢东西。”   “谁说不是呢,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些土匪胆子越来越大了。”几个老头说完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绸缎铺子的家里人去了哪里。”   “今天上午保正带着几个兵丁,去清理,在火里找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仵作来看了,就埋在河边的乱葬岗子里去了。”   “真是可怜,一家人都烧死了。哎!”细猴假装悲伤的摇着头。   另一个老头说道:“我看未必!”   细猴觉得这话里有话,赶忙追问:“难道不是店主一家的尸体?”   “店主梁兴,和老婆生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是不假,但是早上抬尸体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三个尸体虽然被火烧成了黑碳,但是身高不会改变,那三具尸体除了一具和店主粱兴很相似,另外两具尸体都是身长八尺,大汉身形,怎么可能是粱老板的媳妇和女儿。”   其余几个老头都表示反对这个观点,争辩起来:“你还是回去给你儿媳妇烧火算了,你晓得啥子嘛,尽是胡说八道。”几个老头都七嘴八舌的说起了玩笑,细猴插言道:“老伯,这个梁老板的媳妇是哪里的人。”   旁边一个胖老头接嘴道:“粱老板的媳妇是漳州城外李家村,李扯经的妹妹嘛,还是我贱内做的媒。”   “你们莫吵了嘛,老子听个评书都听不清静。”隔壁桌子一个胖大汉很焦躁,一边扇着扇子。   细猴听了会书,看看天已经黑下来了,茶馆说书的也停了,众人各自散去。店老板开始收拾桌子,细猴从茶馆出来,一径奔山寨去了。回到山寨时已经是子时交丑了,几个头领和搅屎棍等人早已安歇,不便去打扰,自己去后边房里睡了。   早上细猴去餐厅吃早饭时,已经过了饭点。便走到厨房来找东西吃,细猴昨天出门时王石在餐厅收拾桌子,看见细猴出去,就心里疑惑,不知道他去哪里。这会看见他来厨房找东西吃,去橱柜下拿出一碟子羊肉:“猴哥,这还剩下些羊肉”说着把碟子放在灶台上,细猴用手抓了一块就吃,王石递过去一双筷子,他这才接过筷子边吃边道:“有酒没有!”   “有,我这里怎么会没酒,以后猴哥要喝酒随时来。”就去储藏室的酒缸里灌了一壶酒出来。细猴拿着酒壶对着嘴喝了一口:“老弟你真好,比以前那个张胖子仗义。”左手竖了竖大拇指。   “猴哥你昨天出去做么子去的。我看你打扮的跟个农民模样,哈哈哈。”   “狗头差我去探听一下失踪的两个弟兄。”细猴一边吃一边喝着。   “那你探听到什么消息没。”   “反正这事跟绸缎铺有关系,一会看看狗头怎么说,我打听到绸缎铺老板娘的娘家在李家村。我估计她可能逃到李家村去了。火里烧死的两个尸体据说很可能是咱们弟兄。”   王石听了假装镇定,不动声色,想把细猴打死,怕他带人去李家村找到逃跑的绸缎铺老板娘和女儿。可是把他杀了,尸体不好处理,如果搅屎棍在寨子里清查起来,自己是新来的,嫌疑会很大。正不知如何是好,细猴吃完羊肉,打了两个嗝,“兄弟你这些剩下的酒就给哥哥吧。”笑嘻嘻的望着王石。   “哥哥拿去就是了,想喝酒来找我。”   “你真够意思!”提着酒壶去后边宿舍棚子了。   细猴把酒壶放在床边,去了聚义厅,门口几个喽啰通报进去,狗头叫进细猴仔细询问,根据细猴的描述,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是谁杀了那两个弟兄。却猜不出来。搅屎棍便说道:“干咋们这行当,死几个人不算什么。没必要去追查。他两被杀,只能怪自己功夫不行。怨不得别人。”   狗头摆了摆手说道:“大王,绸缎庄的老板,粱兴是被他们两个给杀死在门口。这是有弟兄们看见了的。他两个进屋里去抢劫,屋里只有粱兴的老婆和女儿,怎么可能杀的死他们两。怎么后来就突然失火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办呢。”   “派几个弟兄去把粱兴的老婆和女儿抓上山来,问个清楚,一切不就明白了嘛。然后还能给大王做压寨夫人。”狗头说完哈哈大笑。   “随便你去办吧。我去寨子里转转。”说着起身出去了。   “细猴!这件事还得你去走一趟。”   “狗头,你叫我一个人去李家村捆人,一但被发现,死定了。”   “狗头你是叫的吗!”狗头最不喜欢别人叫他狗头。   “军师!算我说错了。”细猴陪了个笑脸。   “李家村,我能叫你一个人去吗?你一会带上几个手脚麻利的弟兄,你自己去挑吧,就说是我安排的。快去快回!”细猴答应着出来,去前边一处厅堂,这些土匪没事的时候都在这里推牌九,打牌,摇骰子。赌钱。细猴叫上了平时要好的两个弟兄,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去,刚走到寨门口,王石就从后边几步跑了上来:“猴哥你们这是要上那去啊。”   “去李家村走一趟。”   “那你带上我一起去。我也想多跟你们学学。”   这时候搅屎棍正在寨子里四处散步,看见他们四个人在寨门口站着说话,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细猴说要去李家村,王石也想去走走。搅屎棍说道:“小张啊,你可不能去啊,你去了谁做饭。”   张成富这会正在守寨门楼,听见下边的说话,便从门楼梯子上下来:“猴哥带上我,我跟你们一起去。”搅屎棍说道:“也好,多一个人保险些。”临出门时张成富回头对王石眨了一下眼睛做了个鬼脸。   王石心里忐忑起来,一颗心悬到了半空中。神不守舍的回厨房去了。   张成富和细猴四人中午在渠马吃了午饭到黄昏时才到李家村,细猴让他们三个在村口等着,自己一个人先进村子打听李扯经家的住址。村子不大,住了二三十户人家,都是靠种田为生,平时就挑些自己种的菜,进漳州城里去卖。细猴走进村子,看见一户人家正在吃饭,一个半大小孩端着一碗面条在门口吃,细猴上前打听李扯经家在哪里,小孩用手指了指右手边一栋三间大房子。“那里就是李扯经家。”   细猴走到门前向里张望,看见厨房里五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在逗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玩,旁边坐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和在灶前烧火的妇女说话。桌子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往里看,后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看么子!”   细猴一回头,看见一个四十多岁,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面色黄黑,额头满是皱纹,上身穿了件白色褂子,下边赤着脚,裤管挽起。脚背还有些泥。细猴打量了一下来人:“你是李扯经?”   “对,你找我有什么事。”李扯经狐疑的看着细猴。   “是这样的,粱兴是你舅子吧”   “放你M的屁!他是我妹夫。”   “哈哈,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把话说反了。是这样的。以前我在他铺子里买过一些绸缎,上一次呢,我钱没带够,就还欠了一两银子,说好过几天给他,没想到他家遭了不测。我就想把这银子给你也是一样的。”细猴说完做出很惋惜的样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你快请屋里坐,我妹妹就在我家,你还是把银子交给她吧,”说着热情的把细猴让进屋子里。李氏听完细猴的说词,便说道:“可是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细猴解释道:“我有时候半年才来一次,不常见,在说了,每次来嫂子都没在柜台上。想必是在内室。”   “也可能吧,难怪我说你面生。”   “我听说你们家遭了土匪,那嫂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细猴假装出很同情的样子问。   “说来呀,也是运气好,那天进来两个八尺大汉,一进门就去抢钱,老公就去阻拦,其中一个土匪一刀把他劈死在地,然后就上来想侮辱我,正在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汉子,身高六尺,长的还算秀气,右边脸上有一条寸长的黑疤,他一进门,这两个土匪就管他叫兄弟。我一看,以为这下完了,又来一个土匪,没想到这时候脸上有疤的汉子,走过来对着这两个土匪一人头上一巴掌,就把他们两个给打死了。然后放了一把火,把我家绸缎铺子全烧了。也是这个土匪发善心把我们送到了漳州城门口。我想反正他们也是土匪黑吃黑。也许是他们土匪之间有什么仇。”   “原来是这样。”细猴从肩上搭博袋子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寒暄了几句,出来径奔村口。和张成富他们三人会了面,细猴说道:“已经打听到了李扯经的家 第4章   “你快说说什么情况!粱老板的老婆在这里没有啊。”张成富急切的追问道   “在这里呢,我假装说是以前去她家买过绸缎,还欠一两银子,今天是来还钱的。”细猴得意的说。   “猴哥你这样的谎话也TM有人信!”一旁的黑瘦汉子撇着嘴   “边眼!我这理由怎么就没人信?就你那木头脑袋能想出这么好理由嘛。”   “猴哥!你别生气,边眼就那个木头脑壳,也就只能剃光了头给和尚当木鱼敲!”一旁的瘦高个,两颗门牙向外爆着的汉子,拍马屁的说道。   “大龅牙!”边眼骂道   “你们三个先别开玩笑,猴哥我问你,咱们一会儿把人捆了,怎么弄回山寨去!”张成富用目光在他们三个脸上扫了下。最后落在细猴脸上,和细猴眼神一对。   “我出门的时候狗头只叫我把她们母子两绑上山,可没说怎么弄回去。”细猴反倒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成富。   “猴哥,如果我们把她母女两捆了扛着往回走,这四十多里地,扛着两个人,肯定走不快呀,若是这李家村有人去城里报了官,官兵追上来,咋们哥几个都得被抓住,抓住了是什么下场,我不说你们也明白!。”   边眼跟大龅牙都不说话了,看着细猴,细猴:“你们看着我做么子嘛,给你嫩个一说,老子也不晓得囊个办了。”“嫩个”是四川方言,“这么”的意思。“囊个”就是怎么的意思。细猴抓了抓头:“干脆我们现在就回山寨,人不捆了。反正那李氏也跟我说了。”   “李氏对你说了些么子。”张成富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必须掩饰住心里焦急的情绪,免得细猴怀疑。出门的时候,看见王石焦急的想跟着细猴一起来,就知道这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自己又没事找事的认了这么个惹事精的表弟。只得帮他,也是帮自己。   “这李氏说杀死那两个兄弟的,也是我们寨子里的弟兄,脸上有个黑疤。”   张成富一听,心里一惊,果然是王石干的,还是漫悠悠的说道:“咋们是土匪,谁TM身上还没有几条疤。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在说了,你不把人绑回去,你也没办法跟军师交代!”   “那你是什么意思,绑人嘛!,你说怕官兵来追,不绑人,你说没办法跟狗头交代。”细猴焦躁的质问张成富。   “猴哥,我有个主意,即可把人绑回去,而且官府就是来追也追不上。”张成富说着,作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故意卖关子。   “哎呀!张兄弟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嘛。”几个人都催促张成富快讲。   “这会天也还早,如果我们这会就去绑人,这李家村,和漳州城相距不过四五里地,跑进去一报官,咱们哥几个肯定玩完,依我的意思,等到后半夜,过了子时在动手,一来,就是村里人去报官,城门也进不去,守城那些兵丁是不会开门的。二来,现在正戌时,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半夜,你们哥三,去一趟渠马镇,渠马镇后街有一家车夫,养着几匹骡子,你们去抢一辆骡车来。一会捆了人,咱们就坐车回去,过了黄土岭,就把车弃了,用骡子驼着她两,咱们一来省了气力,二来,也不担心被人追上。”   “渠马镇有骡子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来渠马镇打草,怎么没抢了回去。”细猴狐疑的看着张成富。   “这车夫家住在渠马镇后街,上次来抢渠马镇的时候,大王考虑到路途远,东西多了拿不走,就叫大家只抢临街的一排商户,所以后街根本没去。我不是空手回去的嘛,当时我就在后街四处转了转。就看在眼里,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哦原来是恁个,你说你是不是跑后边街上,糟蹋那一家姑娘去了。哈哈哈”边眼,和大龅牙,也跟着细猴附和调笑。   “你们哥三赶紧吧,我留在这里观察情况。”张成富催促细猴三人起身去了渠马,看看他们三个走的远了。赶紧往村中走去,问了一个老妇人,找到李扯经家,走到门口,侧头看见一大家人正在厨房吃饭,围坐在大木桌子周围,张成富快步闪身走进厨房。   正在吃饭的六个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成富,李扯经愠怒的问道:“你是哪个哟?”   张成富急切的说道:“我也不跟你们多解释了,狮子山的土匪头子搅屎棍,知道那两个土匪死在粱老板家里,刚才来给你一两银子那个男子就是他派来打听情况的,一会半夜就动手来杀你们全家。赶紧动身走吧,这漳州地面你们是呆不得了。”   “啊!那可怎么办?”   一家人慌做一团,张成富催促道:“马上收拾东西,只带金银细软,赶紧马上离开。在迟了就没命了。”   “咋们是农民,能有什么金银,卖点菜,也只够日常开销,有时候还周济不过来。”李扯经说完叹了口气。张成富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李扯经,并嘱咐他们马上起身走,这会城门还没关,赶紧进城,去码头坐船离开漳州。走的越远越好。   怕他们不走,张成富亲自催促起身,一路送进了城,看着上了船才放心的回到村口小树林里。送走了这个炸弹,心里稍微定了定,毕竟回去了,也没有了对证。坐在小树林里等了两个时辰,从李家村回到渠马有二十里地,细猴三人走回去,找到车夫家,抢了骡马来,估计也得两到三个时辰才搞得定。直等到子时快交丑时了,方才看见月光下一辆骡车前面支着一盏马灯,驶了过来。   走到近前,坐在前面驾车的正是边眼,车子在小树林边停下,细猴和龅牙从里边跳了出来,张成富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几爷子,去你M嫩个久,把老子等得瞌睡密西的。”   “你还说,我们去找这个车夫家,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后街一个巷子里找到,车夫长得五大三粗,龅牙和边眼两个去捆不住他。”细猴说着,看了一眼龅牙。   “那后来呢,你们囊个又把车子弄来的。”   “我看他们两个按不住车夫,又怕他声张起来,拨出短刀上前撩了他脖子。”   “你把他杀了啊,那他老婆儿子呢。”张成富追问道   “没看见,我们去的时候车夫一个人在家,把他杀死以后,就把尸体藏在床下了。然后出来的时候锁了门。我们就赶着车就过来了。”龅牙接口道。   “我说你们去这么久。”张成富假意埋怨   细猴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动手把,四个人上了螺车,顺着大路进了村子,把车停在李扯经家门口,张成富说留下来看车,细猴带着人快步下车来到李扯经家,发现屋里黑漆漆的,以为是已经熟睡,推门进去,打火折子,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着了,四处一照,一个人影也不见,大龅牙和边眼都看着细猴,细猴小声道:“真TM见了鬼了,人上哪里去了,难道晚上还走亲戚去了?”   “猴哥!什么走亲戚啊,我看肯定是跑了。”边眼跌足埋怨   “猴哥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说漏嘴了,或者做了什么动作让人家给看出破绽了。”龅牙也埋怨的问   “哎呀!这一家子,真是比猴还精,还害老子丢了一两银子,真是不动声色。厉害!厉害!”细猴一面说一面往外走,三人回来跳上骡车。   “你们三个,捆的人呢?怎么空手回来了。”张成富假装焦急的问   “跑了!”龅牙接口道   “怎么还跑了呢。你们三人,捉两个娘们,还捉不住啊!”   “那是我们捉不住啊,我们进去的时候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边眼着急的分辩   “猴哥!你没记错地方吧,是这里不是啊。”张成富假装关切的问   “我能记错地方嘛,赶紧驾车回去吧。”细猴不耐烦的催促张成富   把车掉过头,在骡背上打了两鞭子,发出啪!啪!两声,螺车快速的驶出了李家村,半个时辰就过了渠马镇,骡子走的力乏,慢了下来,几个人都不说话,到交卯时,车到了黄土岭,大路走到了头,前面是上山的小路。把车卸下来,放在路边,龅牙在前面牵着骡子几个人跟在后边。往山寨里走。   “我当时也没说错什么话呀,你说这李氏怎么就察觉了呢。”细猴还在苦苦思索刚才和李家人的一言一行。   张成富也做出思考状:“你给我详细说说经过,我帮你分析分析。”   细猴就把进入李家的所有经过又说了一遍。   张成富又对着细猴身上看了一遍:“猴哥,肯定是人家看见你腿上绑的短刀,刀把头子让她看见了。”   细猴仔细看了看,从外面看确实能看见刀把的头子,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意了。哎!”   “一会回去,咋们哥几个不能如实的讲这件事。”   张成富知道这件事如果照实对狗头说,狗头肯定会怀疑自己去给李家人报信。必须得让细猴他们都改口。   细猴追问道:“那我们怎么说?”   “我们回去以后,就说,我们先去抢了骡车,然后去了李家村,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李家人早就人去楼空了。肯定是怕被报复,所以已经离开了此地。这么说狗头也无话可说了,如果你说是因为你大意,让李家人发现你是土匪才跑掉的,狗头肯定会责罚你。”   “张兄弟,你可比我细猴机灵多了,以后跟着猴哥,只要哥哥我有肉吃,你就有肉吃。”细猴感激的用手攀着张成富的肩膀。接着又把这些说辞嘱咐了龅牙和边眼。几个人都统一了口径。   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刚一进寨子,把骡子拴在厨房门口的木桩上。跑进厨房找东西吃,这时候王石刚熬好了粥,还过一会才到早饭时间。   王石拿了几只碗,给他们四个人盛了粥,又在蒸笼里捡了几个玉米面的窝窝头。装了一盆出来,几个人正饿的饥肠辘辘。   “猴哥你们昨天晚上还顺利吧。”王石试探性的问道   “别提了,跑了,”龅牙正要继续说下去,细猴瞪了他一眼。龅牙看见连忙端起粥猛喝了一口,不在说话了。   王石也不在问,细猴几口把手上的窝窝头吃完了,才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人早就走了,扑了个空。”几个人吃过早饭,回后边宿舍睡觉去了,其余的土匪才陆续去餐厅吃饭,王石开始忙活起来。心里暗喜。   吃过早饭,狗头陪着搅屎棍在寨子里散步,闲逛,看见王石正弄了一大捆青草在喂骡子。搅屎棍好奇的问:“狗头,咋们寨子里什么时候开始养起骡子来了。”因为山寨四条下山的小路都是羊肠小路,在绝壁悬崖上盘旋,所以喂养骡马也没用,只有东山小路稍微要平坦些,其余三条路,骡马根本无法通行。山寨一向不养骡马就是这个原因。   “不知道啊,那来的,昨天还没看见骡马呢。今天怎么就多出这玩意了。”狗头也疑惑不解,两人走过来看,王石抬头看见搅屎棍和狗头:“大王早啊,军师早啊。”说着抱拳   “你这骡子那里来的。”搅屎棍问道   “是今天早上猴哥他们带回来的。”   “猴子他们早上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匹骡子?”狗头,狡诘的目光盯着王石问道   “是的”   “他们人上哪里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觉,吃过早饭,就往后边宿舍去了,我看他们个个都很疲惫。”王石解释道   “也别去喊他们了,等吃过午饭在叫他们来问问,让他们睡会。”搅屎棍倒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寨子外面的青山。   “王石!,一会,你把骡子杀了,炖一大锅。今天晚上打牙祭。”狗头用手在骡子头上摸了摸还忍不住吞了一口馋唾。   “大王,我觉得我们寨子还是需要养一头骡子的,比如上次去渠马镇,把弟兄们累的够呛,虽然上山这段小路,确实用不着,可是下山了也能用啊,以后要是有弟兄们去漳州城办点事情,也方便些,有个脚力。”   “张兄弟说的在理,骡子就不要杀了,留着吧。”搅屎棍说完拉着狗头出寨门往后山去了。   搅屎棍闲暇时,总是喜欢站着狮子山的山顶。向山下眺望,满山的青松翠柏,阵阵松涛哗哗如波涛拍案,飞鸟追逐嬉戏,莺哥燕语。正闭着眼睛耳听松涛。   “大王你看那边有只兔子!”狗头惊喜的嚷道   “山林里几只兔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半夜王石正在厨房的地上睡觉,突然被雷声惊醒。接着哗哗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屋顶噼噼啪啪。听见这雨声感觉气温也降了,突然觉得很冷,去墙壁上把棉衣拿来盖着。身子卷缩成一团。   雨下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天气放晴,搅屎棍一早吃过早饭带着三十来人,出了寨门从北山小路行了二十里地,到了秋赊丫,众人站在大路边水塘旁歇息。   此间住着二十来户人家,都以种地为业,中间一条大路直通黄土岭,相去三十里地。在村子东头是个分叉路口,向前直走三十里就是蛇头山,从右手叉路上行30里,便是去龙头沟,磨盘山的路。这个地方虽然住户不多,却是龙头沟,磨盘山和蛇头山去往漳州城的必经之地。   搅屎棍等人正走得力乏,在加之天气刚放晴,地面上浸饱了雨水,被太阳一烤,大量水汽蒸发在空气中,空气变得更加湿热。   “TM的今天怎么这么热。”几个小喽啰互相抱怨   黑鬼坐在路边槐树下用衣袖搽脸上的汗水,一队挑夫光着身子,下穿短裤,太阳照在身上,个个都油光闪闪。扁担在肩膀上随着步子有节奏的上下起伏。低着头只顾看路,一直走到水塘边,才发现坐在路边的众土匪,个个手持刀枪。挑夫队伍最后面跟着一个身着白绸长衫,头戴一顶干红凹面巾。身长七尺白面汉子,走得切近,看见众土匪在水塘边坐着,为头的正是搅屎棍。以前搅屎棍去磨盘山劫掠时看见过几次所以认得。   搅屎棍候挑夫们走到水塘边,对手下众喽啰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拥而上把十几个挑夫拦下。搅屎棍道“放下东西马上滚!”   这些人扔了担子,:“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嘴里边跑边喊着。一溜烟都跑的没影了,只剩下穿白长衫的汉子立着路上,刚要转身跑,被黑鬼叫住了:“哟!吴家二少爷嘛!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听见黑鬼叫自己只得回过身来:“大王,我刚准备弄些山货土产去漳州城里货卖。这不是被爷们收了嘛。”说着满面堆下笑来。   穿白长衫的汉子正是磨盘山吴财主的二儿子,吴文东。今天雇了十几个挑夫把些核桃,木耳,山药,天麻,党参,羊皮。等物做十几担运进城去。不想刚走到秋赊丫便遇到搅屎棍一行人。   “那真是赶了巧了,今天我们正要去你们磨盘山叨扰,没成想你到帮我们把这些好东西挑了来。哈哈哈。”黑鬼说完哈哈哈大笑。   “缘分缘分啊!嘿嘿!”吴文东满面堆笑   “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搅屎棍冲着他挥了挥手。   吴文东如得了大赦,回身就跑。   “吴二少爷!你慢点走,别摔着!哈哈哈!”众喽啰在后边起哄。   “今天运气不错,一出门就满载而归。弟兄们挑上东西回去。”众喽啰挑着担子,搅屎棍后随径奔山寨而回。   早上搅屎棍出门的时候说今天要去磨盘山,预计要晚上才会回来,山寨里只留了十几个人在家守寨子,中午饭只做了,够十来人吃的。大伙正在吃午饭,搅屎棍就带着队伍回来了,狗娃上前清点物资,有几十张皮子,其余尽是些核桃,板栗和药材。吩咐喽啰们都搬进储藏室里去,王石又得赶紧做饭。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拾完碗筷。又得忙着做晚饭,晚上收拾完,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就去储藏室灌了一壶老酒,看见今天刚劫回来的许多麻袋堆在地上。一心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东西,一连开了几袋,都是板栗,也懒得在去解其余袋子。用手摸摸下边的口袋感觉里面圆圆的,个头比板栗大,扯出来打开看。原来是核桃。“嘿嘿!正好下酒”   找了个脸盆,倒出半盆。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黑桃走到厨房,摆在灶台上,端过长凳,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兄弟好雅兴,喝酒也不叫你表哥!”张成富走进厨房来。   “来来,快坐,一起喝两杯。”王石一边说,一边起身相让,自己又去旁边端来一个木凳,两人劝了几杯酒。张成富向外四处张望了一回,低声说道:“你这个惹事精,上次要不是我,你就完了,真把那母女劫到山寨。你人头落地。”   “兄弟这里谢过,我也是一时起了怜悯之心。”   伍仁吃过晚饭,就去前厅玩牌,手气不好,把几贯钱输了,心情烦躁,出来在寨子里闲逛。路过厨房门前,看见张成富和王石正围坐在灶台边喝酒,王石把一个核桃放在灶台上,用右手轻轻一拍,然后拿起核桃把壳轻轻的被剥落。这核桃刚劫回来的时候,伍仁就拿了几个来吃,壳厚肉少,十分坚硬,不用铁锤敲根本就无法把壳打开,看到王石吃这核桃只是手掌轻轻一拍,也没使什么劲。这铁核桃就粉碎了,这份掌力!不禁联想到,在水井边,发现草丛里,赖子的尸体时。身上别无外伤,头上皮毛也不见伤损,头顶天灵盖却被击的粉碎。绝对不可能是钝器击打,若是用木棒铁锤打下去,肯定会把头皮打破。这么一看,王石这掌力很可能就是打碎赖子头骨的真凶。偏偏他一来,赖子死了,张胖子失踪。张成富说是他表弟,那有这么巧合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疑,便也走进厨房来。   “哈哈!你们哥两喝酒也不叫上小弟。”伍仁晃着肥大的脑袋满面堆笑走到了灶边。   王石客气的让坐,“今天伍大哥怎么想起小弟来了。那就一起喝两杯。”   “刚才我看见张兄弟拍核桃,你这掌力挺牛B的。”说着去盆里拿起一个核桃来看。   王石心里一惊,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里有什么掌力,经常干活,皮糙肉厚罢了。”说着去筐子里找来一只杯子,给伍仁倒酒。   “哈哈,啦蛤蟆的胡子,还谦点虚哟。”说着话,在张成富下首坐下,几个人劝了几杯酒。   伍仁拿起一个核桃让王石帮他打开,想在看看他用手拍核桃,王石接过核桃用手假装拍了几下,拍不开,:“这核桃TM太硬了,手打疼了。老子还不信弄不开你。”然后转身去拿来一把劈柴的斧子,用斧子背把核桃敲开,接着又连续砸了十几个,伍仁只不做声,心里明白,刚才我没来的时侯你用手拍核桃,现在我来了,你假装手疼,越是掩饰越说明心里有鬼。   三人饮酒至更深,张成富和伍仁回后边宿舍去睡了。   自此之后,王石总感觉老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监视自己,下午王石收拾完碗筷。把几件衣服拿到小溪边去洗,上山来的时候,上身穿了件短衣,里边一件棉卦,下边一条黑裤子,和棉裤。现在天气热了,棉衣无法穿了。张成富给了他几件换洗的薄衣服。夏天汗重,隔几天就得到溪水边洗衣服,一并洗澡。不一会,狗娃也来洗衣服,搅屎棍和狗头的衣服都是狗娃洗。在溪里来洗衣服的就他两个最勤。其余这些土匪们,衣服穿的都有味了,或者心血来潮偶尔会来洗洗。   洗完衣服回到厨房,关上房门稍稍休息会,就要开始忙着做晚饭。吃过晚饭,众人都各自散了,睡觉的睡觉,或者有在前厅打牌的。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突然一阵锣响,寨子里所有喽啰都连忙奔到前面中间空坝上来。敲锣就是紧急集合的号令。不一会儿,搅屎棍,狗头,和黑鬼走来站着坝前高地上,狗头开始点名,点到张莺哥,喊了好几声,王石一时没想起是在叫自己,还站在厨房门口呆看,这时候狗娃跑过来:“军师叫你呢,快过去,紧急集合。正点卯,你怎么不答应。”这时候王石才想起,自己现在叫张莺哥。随即跟着狗娃跑向操场,答应:“到!”   狗头点完名:“都到齐了。”对搅屎棍说道   “今天晚上,突然集合,打扰兄弟们了,因为山寨里出了点事情,今天晚狗娃去检查仓库的时候发现锁被人扭断了,里边少了五十两黄金。这穷乡僻壤,我和弟兄们攒了这十几年,就这么点家当,是那一个兄弟拿了,自己拿出来,我可以饶他这一次,若是自己不拿出来,一会搜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话环顾操场上。众人皆哑口无言,搅屎棍见无人肯出来认账,这寨门一向关着,又没有人出去,即便是偷了金子,也还在寨子里。   “既然没人肯认账,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金子找出来。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在问一次,是谁,马上承认了,我可以不追究,念你是一时糊涂。若是还不认账,我可要开始搜了。”   “大王寨子里的人一个没少,今天上午我还去过库房,锁还是好好的。下午并无人出寨,这金子肯定还在寨子里,让我带几个弟兄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不信找不出来。”狗娃很有信心   “黑鬼,你和狗娃带几个弟兄,给我搜!”   黑鬼和狗娃带了几个人,分两队,从前厅开始往后搜,把山寨里几间房子,搜了个遍,一无所获,回到操场   “没有!”狗娃道   “没有!”黑鬼也从后边带着人回到操场   “你们所有房子都搜完了吗?”搅屎棍问道   “溪水右边一路上去五间房都搜完了。”狗娃道   搅屎棍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黑鬼。黑鬼说道:“这边房子都搜完了,只有厨房储藏室,没有去。”   “去搜啊!”黑鬼又带着几个人向厨房去了。   众人先在到储藏室里到处翻,里边堆满了粮食,腊肉,和肉干,酒,等杂物,翻看了好些时候,把几个喽啰累的不轻,黑鬼从储藏室出来在厨房里转了转,看见墙壁上挂着几件衣服,便走上前随手揭起,看见一个白色的布袋子,藏在衣服后面,取下来打开一看,正是丢失的黄金。“M的原来在这里,把老子找的好苦,”回头对着储藏室里喊道:“找到了,别翻了。”里边几个喽啰听说找到了,都出来看。   “是谁藏在这里了。”其中一个招风耳的喽啰道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厨子干的。”其余几个喽啰也都这么说。   黑鬼手里提着袋子,走到操场把金子交给搅屎棍:“在厨房里找到的,全在这里了。”   狗头喝令两个喽啰上前用麻绳把王石捆翻在地,王石赶紧分辨:“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没偷金子!你们冤枉好人了。”   “冤枉好人!,在我这山寨里就没有好人,是好人就不会来咋们这里了。哈哈哈。”操场上众土匪跟着狗头哈哈大笑。   “我刚才已经说了,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你就是死不认账,现在在你的衣服底下搜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铁证如山,你还想赖账!”搅屎棍走到王石面前质问道   “大王我真的没有偷金子,你想想,我要是真偷了金子,我还能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听你点卯嘛!。我随便找个借口,不就溜出寨子,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逍遥快活。我还呆在这里跟你们做饭洗碗!。”   搅屎棍听了王石这一番话,犹豫不决,觉得确实有点道理:“金子为什么会在你衣服底下?这你怎么解释?”   “杀了这个王八蛋!”站在操场后边几个喽啰高声叫喊,张成富回头看时,这几个喽啰正是经常和伍仁在一起打牌的。王石平时也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在则,为什么偷金子的人,会把金子挂在王石的衣服下面,这摆明是要陷害王石。这么多金子,既然偷了出来,干嘛不拿着逃出山寨,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却要用来陷害王石。很有可能就是伍仁看出了王石的破绽,要给赖子报仇。可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来救王石。   “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王石分辨道   “谁要陷害你!”   “是伍仁!”王石已经猜到,肯定是伍仁那天晚上看见自己用手掌拍核桃,猜出赖子是他杀的。所以才设下毒计,栽赃。但是一会儿不可以把事情引到赖子的死上去。必须得另外找个理由。   “你跟伍仁有什么过节,他要陷害你!”狗头走过来问   “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也不想在替他瞒下去了,伍胖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王石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嚷着。   “你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搅屎棍好奇的望着王石   “大王,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和表哥在厨房喝酒,伍仁闯了进来,我们三个就一起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伍仁和表哥一起回宿舍去了,我刚关了门,准备睡觉,伍仁又折返回来,一进门,就回手把门关上,对我说,要我帮他,说他有一瓶蜈蚣,壁虎酒,让我拿去下在大王喝的酒里,把大王和黑鬼毒死以后,他做了寨主,黑鬼的头领位置就让我做,我当时听了以后就说,我在外面犯下官司,被官府通缉,没有容身之处,多亏大王收留,如果我在下毒害死大王,和头领,那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咱们出来混江湖的,首先得义字当先。伍仁见我不肯帮他,气愤的走了。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想出这条毒计来害我。大王你可要为了做主啊。”王石说完又跪下叩头。   伍仁用一个陶罐,泡了些蜈蚣和壁虎,还有一条蝮蛇,当地叫做烙铁头,奇毒无比。山寨里弟兄都知道,谁长个疮什么的,用此酒一抹便好了,而且治疗脚气有奇效,去年的时候搅屎棍背上长了一个大疮就是搽了这个酒,没过两天就好了。   “大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乱咬人,你可别信呐!”伍人在后边大喊   “把伍仁给我捆了!”搅屎棍大喝道   黑鬼带了几个喽啰上前把伍仁双手反绑着捆了,架过来丢在王石旁边。   这时候就有两个喽啰道:“前天晚上我们出去上茅房确实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回来的那么晚,还满身酒气、”另一个喽啰道   “伍仁没想到啊,你居然想毒死我,你TM够狠的!”黑鬼恶狠狠的说着。往伍仁腿上踢了一脚。   “我真的没有要毒死你,你们别听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啊。”伍仁急切的辩解   “伍仁你房里是不是有毒酒,这你是赖不掉的吧。”搅屎棍用手提起伍仁的胸口质问道   “说吧!还有多少同伙!”   “我那毒酒也是为了给大家搽个疮什么的,你背上的疮还是搽了我的酒才好的,大王你别相信他的鬼话。”   搅屎棍一向不允许在山寨里放毒药,所以也不准任何人放鼠药。怕的就是被人暗算下毒,伍仁泡了一瓶子蜈蚣壁虎毒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原本几次打算要他销毁掉,后来听说山寨里很多兄弟生疮,脚气,都亏了他泡的药酒治好了,后来自己背上长疮也是涂了这个药酒才好的。所以就保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有些忌惮。前些时候张成富看见王石脚上长了脚气瘙痒难耐,就带着王石去找伍仁给涂了些药酒,后来脚气好了。王石当时也没太在意,刚才急中生智,正好拿这个来说事。   搅屎棍听完他两个的辩解,一时竟也决断不下,王石说的也头头是道,伍仁大喊冤枉,让大王赶紧治王石偷金子之罪。王石和伍仁两人对骂了起来。搅屎棍回头看看狗头,狗头上前一步道:“今天这个事情呢,先按下,回头再说,金子也已经找到,交给狗娃放进仓库,以后仓库门口安排两个兄弟把守。昼夜轮班,不可离人。先把伍仁和王石都关进后山山洞里。等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在做决定。”   安排完了,众人散去,第二天早上,大家来餐厅吃饭,才想起,王石被关起来了,没人做饭的事情、搅屎棍觉得,这做饭的事情不是小事,也担心被人下毒,又亲自去把伍仁的药酒没收,自己亲自保管。选了一个名叫汪牛儿心腹小校去厨房做饭。   在从小路沿着溪水上走,在搅屎棍卧室后面有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山洞,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洞壁上挂着一盏桐油灯,两边并排这五间牢房,用木棒做成栅栏,伍仁被关在王石的对面。黑鬼把他们关进牢房以后。把牢门上了大锁,门口留下一个喽啰看守。   两人在牢房里也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被关了几天实在无聊,每天有喽啰送来些粥和窝窝头。   “你知道赖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吗?”伍仁对着对面王石说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你讲讲故事也不错。”王石躺在地上的草垫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五岁上就死了娘,我爹每天就去山里挑煤到漳州城里卖赚点脚力钱,后来买了几亩薄田日子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好景不长,我爹又给我找了一个后妈,后妈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几岁。只要我爹不在家,后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几个月都别想吃到肉,有什么好吃的,后妈都给他自己的儿子吃。我长到了十五岁,经常流鼻血,身体很差,赖子就住在我家隔壁,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经常看我可怜,从家里拿了鸡蛋和香肠,给我吃。我两经常在一起玩。在一起放牛。十五岁那年冬天,数九寒天,后妈的儿子已经穿上了新做的棉袄,我还穿着一件单衣,冷的瑟瑟发抖。晚上的时候我去找我爹,让他给我做件棉袄穿。我爹说,你以前不是有一件旧棉袄嘛,将就着穿吧,我说那件旧棉袄也找不到了。可能是给后妈扔掉了。我爹给我一耳光,说我胡说八道。还说我不孝,乱猜忌。我从家里出来去放牛,晚上我感觉浑身发冷,第二天早上头晕,起不来床,后妈我催我去放牛,还骂我是懒鬼。又去跟我爹说,我爹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快死了,躺在墙角边,是赖子把我背回他家,给我抓药,给我衣穿。后来病好了以后我就住在他家,和他就跟兄弟一样亲,过了几年,他爸妈相继去世,家里有几口田,被县里催交赋税,这两年天旱,收成不好,没钱交。田地就被县里给没收抵扣了税银。我们两没办法就去抢。后来被官府通缉,逼的没地方去就上了狮子山。” 第5章   每天中午狗娃来送一次饭,一碗玉米窝头,一大海碗米粥。狗娃提着竹篮子从门口进来,过道中间把篮子放下,把窝头和粥从木栅栏的缝隙放进来。王石躺在草垫上:“怎么又是窝头,能不能在加点肉,吃了几天窝头了。”   “你就将就吃吧,现在你是阶下囚。还以为是过去在厨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狗娃一边把粥端进来。接着又把昨天送饭的碗筷收进篮子。转身过去,到伍仁那边,把窝头和粥送进去。   “大王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伍仁问   “哎!这可不好说,这几天狗头,和搅屎棍都没提这事。”   收拾完碗筷,狗娃就回去了。   餐厅里却闹开了锅,碗筷摔了一地,:“TM的这是给人吃的嘛,今天的菜太咸,昨天的菜能淡出鸟来。”几个喽啰气愤的吼   其实以前这些人吃饭口味也没这么叼,只是这几个月吃惯了王石的饭菜,嘴巴也养得娇惯了。不光是这些喽啰们,就是搅屎棍和狗头,吃了几天汪牛儿做的饭菜,也是满肚子苦水没地方倒,下午张成富来到搅屎棍卧室门口,先敲了敲门。   搅屎棍刚睡午觉起来,:“谁呀,进来!”   张成富推门进去,:“大王!”   “小张坐!”搅屎棍坐在床前的一把木椅上,右手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张成富没有坐,站在了旁边,:“大王你看,我表弟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现在弟兄们都等着他出来给大伙做饭。这汪牛儿做的饭,也就那样,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这事情小张是被冤枉的,不过伍仁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我呢?”搅屎棍歪着头用审问的目光看着他。   “依我之见,金子肯定是伍仁偷来嫁祸我表弟的错不了,我表弟那也是被逼的狗急跳墙,所以才说伍仁想谋反。”   “伍仁为什么要嫁祸你表弟?”搅屎棍问道   “因为赖子的死!”狗头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成富和狗头相互抱拳施礼,狗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话怎么讲?”搅屎棍狐疑的望着狗头   “自从张成富的表弟来了咱们山寨,赖子就死了,张胖子也失踪了,伍仁和赖子是生死弟兄,肯定是看出张莺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才想出这条嫁祸之计,没想到被张莺哥反咬一口。哈哈哈!”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处置他们两个?”搅屎棍问道   “关几天就放了吧,金子又没丢,伍仁的药酒不是被你没收了嘛。”   狗头叫过狗娃吩咐道:“以后寨子里的弟兄们,要是长了疮,害脚气病,就直接来找大王涂药,其余人等不准私藏药酒,毒药,违令者斩!”   狗娃答应着,下去了。   又过了两天,小喽啰开了牢门把伍仁和王石放了出来,王石还是回厨房做饭,汪牛二帮着洗碗,和打杂,一方面也是监视王石。每天给搅屎棍送饭,就不用王石去了,送饭的差事就让汪牛儿干,自己也落得清闲了。   这一日下午,吃过了午饭,众人聚到前厅娱乐,伍仁和往常一样和李三,赵四,王五,推牌九,今天手气好连赢了几把,他停住手,说道:“哥几个,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你说!咱们哥几个没说的。只要是能办到,绝不含糊!”三人都表了态。   “张莺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差点被他害死,我想让你们帮我去揍他一顿。”   “没问题,我当什么大事,看我一会把他屎打出来!”李三揎拳捋袖的说道   赵四便说道:“都是山寨里的弟兄,何必!”   “你不想帮我,我不勉强你。就看你够不够义气!”伍仁看着赵四   “咋们哥几个,必须得团结。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王五把袖子卷了起来。   “一会你们去揍他,我就不出面了,免得搅屎棍问起来,说我又去找事,一会动起手来就看你们哥几个的了,给我狠狠的揍。”   计议已定,李,赵,王三人从前厅出来径奔厨房,王五上去就一阵乱拍,高喊:“开门!开门!”李赵二人也跟着一起呼喊。王石正在地上的草垫上睡午觉,听的叫喊之声,正不知出了什么事,起身去拔开门闩,刚一把门拉开就被李三劈面一个耳光,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王石怒从心起!正要发作,突然他冷静了下来,这肯定又是伍仁之计。欲要逼我出手,若是我用同样的方法打死李赵王三人,伍仁就可以坐实我杀赖子之罪。用手捂住被打的左脸夹,右手伸出拦住李三:“你打我做么子,我可没惹你!”   “听说你最近有些嘚瑟,老子今天来给你紧紧皮!”王五从后边分开李赵二人,上前就是一脚,踹的王石一跤跌在地上,李赵二人上前来拳头脚尖往他身上招呼,看着情况若是任其打下去,非被他们打死不可,王石用双手抱头,护住头面部要害,身子卷缩,这时候王五就用脚不停的在他背上乱踢,拳头脚尖如雨点打在身上,若是不反抗必被打死。   王石决定先跑掉在计较,主意已定,反手一把抓住李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左手使劲向下一拉,借着下拉之力,猛的翻身起来,右手一个勾拳打在李三耳门穴,这耳门穴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若是力道去的猛了,李三必死、轻则耳聋,重则丧命,王石本不欲置他于死地,所以没有用右掌击打他天灵盖。只是用拳打了他耳门一拳,李三瞬间被击晕倒地,王石一把推开赵四夺门而出,赵,王,而人在后边追赶,王石一边向后跑,一边大喊救命。一直跑到搅屎棍的卧室。搅屎棍正躺在床上,听见王石喊救命,正在诧异,没几步王石就冲进来,一头跪下,:“大王救我!”   搅屎棍从床上起来,扶起王石:“什么人敢来山寨杀你,难道是官兵攻杀进来了?”   “不是官兵攻杀进来,是李三,赵四,王五,三人不知所为何事,今天中午不问情由来到厨房对我一顿拳脚要置于死地。幸喜我逃了出来。”王石边说边哭。   搅屎棍看看王石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大怒:“大胆狗贼,敢在山寨里撒野,眼里还有我吗。”   此时赵王二人也追了过来,看见王石在搅屎棍屋里,张望了一眼转身就想走,李三也从后边跑过来嘴里骂道:“这狗R的敢打我,看我不把他揍出屎来。”看见赵王二人往回走便问道:“人跑哪里去了?”   “在搅屎棍屋里,今天就便宜他。”说着赵王二人拉着李三往前厅去了。   搅屎棍让狗娃去敲了集合锣,把众人集合到操场上,搅屎棍高声说道:“我搅屎棍,竖起这个大寨,聚义这么多弟兄,一向以来对每个弟兄就像亲兄弟,大家更要团结一心。我也最恨谁在山寨不听号令,更不能容忍打架闹事。今天有人把张兄弟打了。我不能不管,否则寒了兄弟们的心。黑鬼,把李三,赵四,王五,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黑鬼带了几个喽啰上前把李赵王三人掀翻在地,用麻绳五花大绑押到台前丢在地上。   “大王自从立寨门,就明令禁止,自己弟兄不准打架,闹事。你三人为何不尊法度!”狗头上前诘问道,其实狗头这是上来解围的,若是依着搅屎棍的脾气,每人拖下去重打一百棍,人都得活活打死。搅屎棍正要发作,却见狗头在问,索性就不言语了,看狗头怎么处置。   三人被捆在地上,见狗头问,李三遍说道:“我们看他不顺眼,就想教训教训他。”   “什么狗屁逻辑,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是不是我也要把你捉来一顿敲打!”搅屎棍听了李三这话气就上来了。狗头赶紧说道:“大王你先别动怒,依我看,他们三人肯定是受人指使。”   “我们三人没受别人指使,都是我们自己的主意,军师你别去冤枉别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李赵王三人众口一词,只说是自己的主意。   “狗头!我说什么!这三个王八蛋,就是在我山寨里吃饱了没事干。他们能受谁指使!拖下去一顿乱棍打死算了,留着尽给我找事!”搅屎棍说完就下令让黑鬼动手。狗头赶忙拦住道:“且慢,我看他三人到是挺讲义气,这也到是可贵!”接着高喊道:“伍仁,你还不出来认罪,难道真要让他三人被打死?”   伍仁见狗头已经把事情说破,只得出后边队伍里走到台前:“把他们三个放了,是我让他们去打王石的。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伍仁,你胆子不小嘛,刚把你放出来没几天,你又跟我惹事生非。”搅屎棍说完看了看狗头。狗头会意,:“这一次念你们是初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戒,把他三人各打二十棍。后山关禁闭十日。”黑鬼和几个小喽啰把伍仁也捆了,一起押到操场旁边的木马上,按住。小喽啰抄起手腕粗的枣木棍,噼里啪啦每人屁股上来了二十下,打得屁股血肉模糊,半年之内恐怕是别想站起来了。在加之正是四月份天气,气温回升,伤口最易感染。把四人关在了后山监狱里。每天依然是狗娃去送饭,过了一个星期,李三的棒伤化脓,渐渐的饮食不济。看看奄奄一息,十日监禁满了,四人被小喽啰抬出来放回宿舍。   王石听吃饭的喽啰们讲,伍仁等四人已经伤口化脓,整天昏睡,饮食不下。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王石从小跟着学堂里,赵先生读书,也看过很多医书典籍,下午收拾完碗筷,遍出了寨门在树林里采了些草药,拿回来捣烂,在用酒合在一起,去后边宿舍,看见伍仁四人趴在木板上,无精打采,面色蜡黄,萎靡不振。   王石上前逐个清理伤口,把调制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这时候旁边几个小喽啰道:“张兄弟你也太好心了,他们这么害你,你还来给他们治伤!”众人都说:“小张你真傻!”王石心里暗喜。从此老好人的名声就在山寨里传开了。   经过王石精心治疗,几人的棒伤渐渐愈合,身体也好了,勉强能下地走路,除了伍仁还是对王石心怀怨恨,李,赵,王三人都和王石成了好朋友。   一晃一个月过去,马上到了端午节,狗头道:“许久不曾出去弄些粮草回来,眼看过两天便是端午节,我们也要出去办点过节的物资。”   “你说的是!,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龙头沟走一趟,哪里牛羊多,弄几头肥牛,回来正好过节。”搅屎棍说完,便叫过狗娃去吩咐厨房,明天上午早点做饭,卯时吃饭,辰时就要出发,众人都要早起,抓扎停当,准备刀枪。   辰时点起人马,个个手持长枪大刀,劲装结束,精神抖擞。搅屎棍走在中间,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身穿一领团花蜀锦战袍。腰系一根巴掌宽牛皮带。脚穿一双多耳麻鞋。狗头后随。黑鬼前引。一行人从辰时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秋赊丫,个个汗流浃背,人人坦胸露肩,搅屎棍也走的气喘,头顶烈日炎炎,热气扑面。随传令在水塘边的树下条石上坐着歇歇。   这秋赊丫,是个三叉路口,交通要道,水塘对面路旁就住着三户人家,其余村民住在水塘下面的山坳里。路边第一家三间土房,住的是钱有福,因为靠在路边,就势开了个村酒店,以前每次从这里过,搅屎棍总要去里边喝上两碗村酒,即解了乏,又解渴。这会正走得口渴,便走到门口叩门道:“钱老头,快开门,给老爷来两碗酒,解解渴!”   钱老头好一会才答应了一声,把门打开了,见是搅屎棍,赶紧下拜:“大王!家里实在没什么钱可以孝敬你的。”   “我不是来找你要孝敬,我们路过,走得口渴,你赶紧给我打两碗酒来吃。”说着话,便拉过一根木凳,拿到门口坐下,这山垭口有穿堂风过,十分凉快。看着众喽啰都坐在水塘边树荫下乘凉,几分得意之情泛上心头,回想,刚来此地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收拢得四五十条好汉,在这方圆百里也算是做个土皇帝了。正思量间,钱有福把酒碗端来献上,搅屎棍接过来一饮而尽,一连干了两碗,又吩咐把些酒去给众小喽啰饮。回头问道:“钱老头,以前你老早就把店门开了,现在怎么都日近中午还闭门在家睡觉?”   “大王你是有所不知,最近来了个恶人,经常在此地出没,专门打劫过往行人,不但抢劫财物,还取人性命,被他一连杀了好几人了。所以现在过往行人都得十数人结伴而走。”钱有福,说完叹了口气。   搅屎棍听了这一番话大怒道:“这是我的地盘,方圆百里,官府也不敢来征收赋税,那里走来的野狗!敢来放肆!”   狗头听说,便上前细细询问,得知此人绰号:铁脚板。也不是他方走来,就是龙头沟郑财主第三个儿子。   郑财主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叫郑天寿,二儿子名叫郑天福,三儿子名叫郑天禄。   这郑天禄,从小就天生异禀,与常人不同,不穿衣服,若是身上沾上半根纱线,就又哭又闹,就是数九寒天,外面大雪纷飞,他也是只穿一条裤衩,光着身子在雪地里玩耍。丝毫不觉得冷。后来大人们看得习惯了,也就由着他性子。渐渐长到十七八岁,一日在晒谷场,他玩的性起,把个大石磨盘单手提起,向上抛起丈余高,左手抛起右手接,右手抛起左手接。这磨盘石少说也有五百多斤。   他性格鲁莽,经常在附近村子打伤人。只要一时兴起,不论缘由逮着人就打,或者看谁不顺眼,上去便是一拳,后来把同村族长的二儿子打死了。村民闹到家里,郑财主实在没办法。   以前只是打伤了人赔些医药费,也就算了,这次打死人命,族长把全村几百人纠集在一起,都到郑财主家要他抵偿人命。   郑财主只得吩咐家里人把郑天禄用麻绳绑了,又在他背上绑了一个磨盘石。和族长及村民一起押送到秋赊丫,路边的大水塘,然后抛进水塘之中。众人在水塘边围观,都看着他沉到了水里,村民们一直守在水塘边,到天黑才回去。都只以为郑天禄必死。   第二天,族长才允许郑财主来给儿子收尸,郑财主雇了几个人抬着棺材来到水塘边,命几个水性好的人下去打捞,等这些人摸进水塘底看时,麻绳已经被挣断了,只有磨盘石还在水塘底,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没过几天族长在家被人杀死,吃早饭的时候大儿子去叫他起来吃饭,连叫几声没有应,便推门进去看,发现族长死在床上,胸膛被切开,血流的满地都是,仵作来收敛尸体,仔细看视,心脏被取走了,胆也被取走了。接着相继村民被杀死了好几个,都是当时带头去郑财主家的人,大家才联想到郑天禄,每一个被杀之人都是被挖走了心,和苦胆。一时之间村子里人人自危。都去郑财主家哀告,郑财主也不知道儿子藏身何处,但是看着村民死了这么多,于心不忍,便写了一封信贴在村口信是这样写的:吾儿天禄,自小你便天赋异禀,不同常人。为父常常窃喜,以为必能为国之栋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及至你长成,却喜无端生事,前日又失手打死人命,自古杀人偿命,迫于无奈,只得把你交出偿命。   众村民将你背负大石沉进水塘,使我肝肠寸断,自以为从此阴阳两隔,及至二日去水塘收敛你躯,方知你以逃出生天,心里窃喜,万幸逃脱此罗网之灾。   谁知汝不思前非,又犯下滔天大罪,屠其族长于床榻,剖腹剜心,以泄己之愤。滥杀村民,食其心,吞其胆,手段之凶残。桓古至今实所罕闻。古之恶煞,黄巢辈也不过于此耳。为父教导无方,至你有今日之罪,虽万死不足以恕起辜!、望吾儿见此信,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可在枉杀无辜,徒增罪业!   郑天禄看到信以后又写了一封回书,也贴在旁边,信中深恨村民和族长,捆绑他去沉进水塘。以前的郑天寿已经被他们沉在水塘中了,现在只有:铁脚板。从此铁脚板的绰号就传开了。   听完这一通叙述对铁脚板的来历,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搅屎棍催促起身。一行人向龙头沟而去。四十来里地走得众人皮搭嘴歪,快到黄昏时候才到龙头沟的大晒谷场。黑鬼带人四下敲门打户,去农户家里牵牛赶羊。   搅屎棍和狗头带了十几个喽啰径奔郑财主家来,郑财主赶紧准备些钱粮,相送。张罗起几桌子酒菜,众人在郑财主家吃过晚饭。众村民都来郑财主家,其中族长的大儿子便为头出来说道:“大王,这龙头沟是你的地盘,现在我们的命都朝不保夕,希望你能给我做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郑财主家的,三儿子之事嘛,我已经听说了。你们不用烦恼,我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也不知道这铁脚板什么时候来村子。我吃过晚饭就要回山寨,我留下黑头领在此,等铁脚板来村子,他会和他谈谈这事,若是文的不听,黑头领也可以对付得了他。”安排好了以后走的时候又嘱咐黑鬼,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回来,在从长计较。吩咐完了以后留下十个喽啰与黑鬼。搅屎棍便和狗头回山寨去了。   黑鬼带走十个小喽啰,住到族长家里,晚上,黑鬼吩咐,两个人一组,在村口晒谷场旁边的松树林中埋伏,从此处可以看见整个龙头沟。所有人家都能尽收眼底。   这龙头沟,半山上有个大洞,长年泉水不断,都唤作龙洞。泉水从洞里流出,形成一条小溪,几十户人家就在小溪两边建房居住,一来生活用水方便。二来肥田沃土都集中在小溪边上,不怕天旱。   黑鬼在门口留了俩人放哨,其余六人和黑鬼在屋里睡觉,以便做长久打算,今天休息的人,明天就可以轮班。   一连过了两天,在族长家里好酒好肉的款待着,这一日吃过早饭,闲的无聊,黑鬼出来在溪水边散步,看见几个村妇在洗衣服。遂上前道:“大姐!”几个妇女看见他,都吓得逃回去了。黑鬼埋怨了几句,信步往山上走,只见一个老头身穿一件白褂子,坐在山石上牧羊。便上前搭话:“放羊呢!”   老头赶紧站起来道:“恩,大王。”   “你别紧张,我就是闲的没事随便转转。”黑鬼在老头旁边的石头上坐下,遥望沟里满山松林。溪水潺潺,炊烟飘散在山沟之间,多么熟悉的味道,口里呤咏道:人间烟火四月天,炊烟弥漫山沟间。饮酒听涛山石坐,快活赛过活神仙。   一旁放羊的老头听了嘿嘿笑道:“我看这里现在就是地狱,你还说是活神仙。我们整天提心吊胆。”说完也口念首诗道:天降恶煞名姓郑,两膀力大过千金。吃人心肝挖人胆,人间恶魔铁脚板。   “跟你这么一说他真厉害!”黑鬼问道   老头叹气说道:“或者只有搅屎棍能跟他一较高下。刚才这首诗也是村民们经常念的顺口溜”   黑鬼听了很不服气,没说话。在山沟里闲逛了一会就回族长家去了,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哨子响,这哨声就是埋伏在晒谷场树林里两个喽啰发出的警报声,只要铁脚板出现,就吹响哨子声,黑鬼听见哨声,翻身从床上起来,屋里的其余喽啰跟着冲了出来,四处张望,今晚正是农历五月初五日,月光半圆,借着月光,看见一条黑影闪过,向西边松林里跑过去了。原来铁脚板刚从晒谷场下来,就被埋伏在松林里的喽啰发现,吹得一声哨响,这时铁脚板正准备进入村民家里杀人,突然听见山上哨声响,觉得异样,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黑鬼带了一队人过来了,便往西面松林奔去。消失在了丛林里。   黑鬼走到这家农户家中看时,农户家的门闩,刚被他用一把薄刃尖刀从门缝插进去,拨开了。事后吓得这户村民夜里不敢睡觉。   铁脚板再次来的事情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村民们一致商议决定,晚上大家统一到郑财主家睡觉,男人睡在一起,女人们睡在一起。这铁脚板总不能当着几百人的面,在自己家里杀人吧。一天不抓住铁脚板,村民们一天就不回去。   这一日早上日上三杆,黑鬼不见昨天晚上在树林里值夜的喽啰回来,觉得蹊跷,便带了两个人一起从晒谷场上去,在松树林的草从中发现了两个值夜喽啰的尸体,每人脖子一刀封喉。气管被割断,左侧颈动脉被切断,胸膛剖开,两人的心都不见了,黑鬼看着两人躺在草丛里。双眼圆睁,表情惊恐。上去用手把二人的眼睛往下摸了下来,嘴里说道:“兄弟一路走好吧,哥哥会给你报仇的。”吩咐几个人就在附近挖了俩个大坑把他二人尸体埋了。磊了两个土堆。又烧了几陌纸钱,倒了两碗村酒,点上香烛,祭奠过了。正准备回族长家,看见狗娃走了过来:“黑头领,搅屎棍大王让我来喊你回去,明天五月十五日,过端午节呢,马上就走。”黑鬼打发一个喽啰去族长家里说了一声,就径直带着人和狗娃回了山寨。   搅屎棍和狗头问起龙头沟的事情怎么样了,黑鬼,把两个小喽啰被杀的事情如实的讲了。搅屎棍十分恼怒道:“我自立山寨以来,从来就没向谁服过软,这铁脚板,杀了我两个弟兄。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搅屎棍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今天过了端午节,明天我就亲自带着狗头去龙头沟,不把铁脚板碎尸万段,给我们死去弟兄报仇,誓不回山!”   黑鬼自那日,放羊的老头说只有搅屎棍能和铁脚板一较高下,心里就很不服气。后来又折了两个兄弟,心里怒气难平,今搅屎棍又说明天要亲自去,连忙说道:“这些黄毛小贼,还不用大哥出马,待小弟去,就能手到擒来。上次是一时大意,折了两个兄弟。倘若大哥亲自去,官兵来攻打山寨,如之奈何?大哥还是在家守卫山寨要紧!”   狗头在一边说道:“黑头领说的言之有理,我看还是黑头领去就可以了。这次多带几人,都要暗藏弩箭,不可让郑财主知道,毕竟这铁脚板是他儿子,难保他不会私通消息。”   “军师果然高见!”黑鬼附和道   王石在厨房里和了两大桶牛肉馅,李,赵,王和汪牛儿,一起帮着擀皮,包馄饨,本地叫做包面。包粽子。李,赵,王自从伤好以后就经常和王石在一起喝酒谈天,成了好朋友,有时张成富也来赔酒。   中午山寨里吃馄饨,大家尽情喝酒,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只留十几个人不准饮酒。必须站岗放哨。节后方可轮换。   第二天早上黑鬼,带了十几个喽啰,每人身藏弓弩,袖箭。都是寨中精熟暗器者。黑鬼带了一把柳叶泼风刀,右手臂衣袖中暗藏一壶袖箭,劲装结束,脚上穿了一双牛皮登山靴。带着一行人正走出寨门,搅屎棍从后赶来,命小喽啰倒上壮行酒,每人劝了一碗,说道:“兄弟此去,不可折了咱们山寨的威风,万事要小心些。早去早回!”   “哥哥放心,不提得铁脚板人头,誓不回山!”黑鬼说完,告白了搅屎棍。一行人径奔龙头沟去了。   一路渴饮山涧水,忍饥疾行,黄昏时候到了龙头沟,去族长家宿下,吃过晚饭问族长的大儿子道:“这两日那贼来骚扰没有!”   “这两日到是清净,没来沟里祸害,只是听说磨盘山那边死了一对夫妻两,也是被挖去了心,和胆。”   “难道这贼,跑到磨盘山去了。此地去磨盘山不过十里远近。”   吃过晚饭,稍微休息会,黑鬼决定把两个兄弟埋伏在,族长家房顶上,全身穿一身黑衣,面部都用锅底灰抹的漆黑,站在黑地里只能看两只眼睛在动,只要看见铁脚板出现立马用弩箭射!。其余的两人埋伏在村西头松树林里,上次铁脚板正是往这边逃走的,同样只要看见铁脚板出现,只管用弩箭射。藏在松林里的喽啰全身用青草松枝,穿麻绳做成衣服包裹全身,藏在松树枝叶里。两人在附近巡逻,其余四人,跟着黑鬼一起在屋里休息。也好互相轮换。   黑鬼躺在床上睡到子时,心烦,无法入睡。起床度步到门外,屋外月明如昼,有感于怀口里吟诗道:一轮明月赛金乌,溪边荒草北风舞。不见杀人越货人,耳听半夜风呼呼。正自吟诗,却看见一个黑影在晒谷场上往山沟里奔来。其身形疾如风,转眼便进了一户村民家。现在村民夜间都住在郑财主家里。铁脚板进去扑了个空。   刚要从屋里出来,黑鬼早已赶到门前,:“小子,往哪里去!”黑鬼大喝一声。   铁脚板看见一条黑大汉,右手执着一把柳叶泼风刀,看这身形并不是村子里的人,又看见黑鬼后边跟来四五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明晃晃钢刀,在月光映射下寒光闪闪!其余喽啰都跑了过来,只有埋伏在西面松林的两个喽啰没有出来。众人上前把铁脚板团团围住。   铁脚板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自找村民报仇,与你们不相干,别来送死。”   “你上次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这仇怎么算!”众人都呼喝道。   “开始本来只想劝劝你,和村民和解也就算了,我们搅屎棍大王还有心,收你回山寨,没想到你竟然杀死我们两个弟兄。此次绝不饶你。要用你的狗头祭奠死去兄弟的亡灵。”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别说是你,就是搅屎棍亲自来,小爷我也不怕他,正思量什么时候杀上去,夺了他的山寨,你们倒自己上门来送死。”铁脚板说完,手使两把短刀,就势在地上滚将入来,两把短刀如陀螺,直取黑鬼下盘,黑鬼赶忙用刀架挡,两人缠斗了十数回合,铁脚板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贴身逼近黑鬼前胸,正是应了那句一寸短一寸险,黑鬼所使柳叶泼风刀,长三尺三,和现在的一米左右。而铁脚板所使用之两把匕首,都只有七寸长,依靠自己身形灵活的优势抢入敌人怀中,使出绝技封喉刀。   黑鬼这时候发现铁脚板已经抢入怀中,右手匕首反握欲成撩颈封喉之势,急切之中赶紧脚向前蹬,猛的把身向后倒,右手抽刀斜砍,铁脚板右手一刀撩空,转而直接下扎,正中了黑鬼腹部,因为黑鬼右手抽刀斜砍,逼迫铁脚板向后腿开,此时腹部已经被他伤了两寸来长一条口子,其余喽啰见黑鬼倒地,发出袖箭,铁脚板用匕首挡开,赶紧一个纵步,闪身进了旁边的房子里,众喽啰向黑漆漆的门里放了几支袖箭,只听的里边哎呀一声惨叫,众人都道:“他中箭了,哈哈你也有今天。”   其中一个喽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晃燃了,点燃火把,几个人探头向里照时,却没看见铁脚板的踪迹。其余几个喽啰都拿着钢刀,全神灌注的进屋里来找,其中一个道:“看看卧室床底下,这王八蛋肯定中箭以后藏到床底下去了”。几个喽啰打着火把去床底下正照时,突然从房梁上飞下一条黑影,一个前滚翻,已到了门口,一刀撩颈封喉。把门口站着,正向里张望的喽啰结果了性命、。黑鬼此时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肚子,看见门口飞出一个人来,大喊道:“铁脚板跑出来了,快追!”在屋里的几个人听见外面叫喊赶紧从屋里出来时,铁脚板已经消失在西面松林里。   原来铁脚板看见众人向他放袖箭,赶紧藏身进了屋里,躲在房梁上,小喽啰向里放箭时,便假装中箭,引得他们进来找,正在众人以为他中箭,得意的放松警惕时,突然从房梁上下来,走掉了。   众喽啰把黑鬼扶进族长家,在床上躺下,仔细看伤口已经割破肚皮,能看见里边的肠子,若是在深一点,肠子都被割断了。伤口有两三寸长,血流不住。族长把村里的草药医生找来,敷了些草药,用纱布包扎妥当。黑鬼叫进来两个喽啰,马上回去报信。让其余众人把被铁脚板杀死的喽啰尸体收来,埋在上次那两个喽啰坟地旁边。   两个小喽啰回到山寨,把黑鬼被铁脚板刺伤的经过,讲过,搅屎棍便问道:“狗头你看这怎么是好,不但没有杀了铁脚板,还把黑鬼搭了进去,山寨的威名扫地。”   狗头沉思了一会,:“叫人去把黑鬼抬回山寨养伤,张莺哥医术不错,上次,伍仁等人棒伤都是他治好的。大王不必出山。也要提防铁脚板来偷袭山寨,二来也得提防官兵,这件事只用我去走一遭,定要带着他的人头回山寨来献大王。”   “你若是真能提着铁脚板人头回山寨,从此以后,我在不叫你狗头。只叫军师。只是这铁脚板,连黑鬼的身手都打不过。你如何是他的对手。有什么妙计可说来听听。”搅屎棍疑惑的追问道   “过后自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提着他人头凯旋回山的时候,庆功宴上,自然便见分晓。”狗头收拾收拾,带了十五个弟兄,具是平时左右亲信。吃过午饭便带着人出发了,刚走到操场上,搅屎棍早已命人摆下壮行酒。一人劝了一大碗。:“此去小心啊,我是真不放心你去。我和你在这山寨相伴十数载。哎!”搅屎棍说完叹气道   “大哥,你不必担心,我必是手抄胜卷,方才去的。没有这金钢钻,我就不会揽这瓷器活了。分别数日,我就回来了。”说完两人洒泪而别。 第6章   搅屎棍刚把狗头一行人送出大寨门口,只见伍仁从操场那边跑了过来口里高叫“军师请留步!”   狗头听见伍仁叫喊,便停住了脚步,对搅屎棍说道:“此去正愁没有大将可用,此人是来给我荐人来了。”说完哈哈大笑。   伍仁跑至近前:“军师!大王!”说着向二人一抱拳。   搅屎棍疑惑的问道:“你小子不在前厅玩牌,又憋着什么屁!”   伍仁笑着说道:“那铁脚板,连黑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军师虽说是足智多谋,你没听古人说嘛,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诸葛亮谋略虽高,没有大将可用,也难成事。”   “你是要毛遂自荐?”搅屎棍不耐烦的问道   “所荐之人不是我,我的身手自比黑头领差远了。”   “有什么屁快放,别卖关子!”搅屎棍催促道   “我要说的人,是张莺哥!”   “我看你小子,是想公报私仇!我说你没憋什么好屁!那张莺哥能打的过铁脚板?”搅屎棍白了伍仁一眼   “大王还记得曾劫回几麻袋铁核桃吧!”   “啊!怎么了。是有这事!”   “那么硬的铁核桃,轻轻的就被张莺哥用手这么一按,壳都碎成了渣。”伍仁一边说,还用手做了一个下按的动作。“我就联想到赖子的死,他头上皮毛未损伤半分,头盖骨却被打的粉碎。他说是张胖子干的,张胖子会有这个身手吗?”   “所以你就去偷了仓库的黄金来嫁祸给他。”狗头说道   “这山寨里,恐怕除了大王你,功夫最好的,就是这张莺哥了,他可是真人不露相!,这次把张莺哥带去,一来可以用铁脚板逼他出手,二来军师也多了员虎将。大王,军师,你们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搅屎棍和狗头听了哈哈哈大笑,:“伍仁,你可是真够阴的,其实你就是想借铁脚板之手,帮你铲除仇人。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真是妙啊!”狗头说完大笑。   接着搅屎棍让狗娃去把王石叫来,让他和军师一同去,王石看见伍仁站在寨门口,心里就明白了,早先就没说要他去,肯定又是伍仁使的坏!,想用此计逼他出手,若是不出手,必被铁脚板所杀。一出手,自己手上的绝技就无法隐藏了。又不能不去,只得跟着狗头一行径奔龙头沟而来。   到龙头沟时以是黄昏时候,众人安歇在族长家,狗头和王石进屋看视黑鬼,狗头在床边喊了好几声,黑鬼才慢慢苏醒过来:“军师,你也来了,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养伤,这次我把张兄弟也带过来了,他会给你治伤的。”   王石上前,解开被子,看见腹部绑扎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很大一片,用剪刀把纱布剪开,拿掉上面敷的草药,草药已经浸满了血,把草药小心弄掉,看着口子时,张开又半寸余,两边的肉向上翻开了:“这必须马上缝合,没有麻沸汤,你得忍着了。能行吗?”   “行啊!,若是叫一声,也不算好汉!”在黑鬼微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钢气。   王石准备了四盏油灯,分几个方向,让四个喽啰举着,然后找来一颗缝衣服的钢针,找来新棉线,用酒浸泡过吧钢针在油灯上烧了一下,穿上消毒过了棉线,开始缝合伤口,每一次用针穿过两边的肉,黑鬼疼的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淌。但是嘴里没有哼出一点声音。一共缝了六针。王石用衣袖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说道:“缝合好了,这刀要是在往里扎半寸,就把肠子刺断了,那就没办法了。”   外用消肿凉血之药,敷在伤口上,内用去淤活血止痛之药,煎汤服下。渐渐伤情好转,饮食如常。   狗头初来之时,没有什么动作,只把几个喽啰吩咐去郑家,探听村民们平时都有些什么言论。过了两天,去的喽啰回报,:“现在满村的村民都怨恨郑财主家,特别是被铁脚板杀死了丈夫的寡妇,每天都散布言论,鼓动村民要把郑财主来偿命。只是没有人来出这个头。”   狗头吩咐个头高大身形魁梧的喽啰,:“去把弟兄们叫进来,我有话说”。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堂屋,狗头坐在北面靠墙的椅子上:“张兄弟马上带十个弟兄,去把郑财主一家捆了。我随后就过来。若是谁敢反抗,就地处决。”   王石领命而去,刚到郑家,郑财主从屋里迎出来,抱拳施礼。:“有劳!辛苦你们了,为了村民的安危,如此劳动众大王。”   王石站在门口用手一挥:“绑了!”后面喽啰上前一把按翻在地,用麻绳结结实实捆了起来,闯进院子里,挨个房间搜人,把郑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捆了个结结实实。   郑财主高喊冤枉:“大王,虽然杀人的是我家天禄,可是我们没有杀人。你绑我们也没用啊。”   王石看见郑家老小都被绑在院子里,于心有些不忍,:“绑你们是军师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可能是因为你们是铁脚板的家人,不绑住你们,担心你们会去给他偷偷报信。等抓住了铁脚板,你们也就自然没事了。”   邓天寿,邓天福的妻子,已经哭成一团,:“都是你这不成器的兄弟,还得我们跟着受苦!”埋怨一回哭一回。   王石命几个喽啰看守住,自己出来走到堂屋,在正中一把椅子上坐下,叫过一个喽啰去灶下做饭。不一会狗头也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二人见了礼坐下狗头便说道:“我刚才已经写了数十张檄文,吩咐两个兄弟去四处路口,张贴,想那铁脚板看了,必定会来救他父母兄弟。后边的事情就靠张兄弟了。”   “军师,黑头领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是他的对手,恐怕会辱没了山寨威名。”   “张兄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几斤几两,我早就看在眼里了。若是你把铁脚板杀了,赖子的事情,我们都不在追究,山寨里在添一把交椅,你就是三当家。”   王石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问道:“铁脚板什么时候来?”   狗头看了一眼王石回头说道:“如果他看了檄文,今晚可能就会来,若是今晚不来,我也有办法逼他现身。”   原来狗头写了一篇檄文:自我大王开山立寨,方圆百里无不诚服,敢有捋其缨者,如赵公被刀劈两半。官府不敢征赋税,人民安乐河清海堰,风调雨顺,感恩戴德。   龙头沟郑天禄自号铁脚板,自不量力,为害一方,打杀我山寨兄弟,此仇必报之而后快。今已擒捉,郑财主父子老小,于明日午时开始,每天在龙头沟晒谷场杀一人,直至铁脚板亲来伏罪,若是真好汉,便不会连累家人无辜遭戮。自来承罪!   王石看了一张檄文道:“若是他不来,难道你真的要一天杀一个人?”   “那也没办法,只得杀。”   下午,狗头便让人埋伏在屋子四周,只要发现,铁脚板马上放弩箭。在屋里房梁上都安排了人,只要铁脚板来救人,就用弩箭射。却把王石穿上郑财主的衣服,把头发蓬下来,染成花白色,用麻绳虚捆在身上。低头坐在屋子里,把郑财主堵住嘴巴,捆的结结实实的,在卧室的床底下挖了一个两米深的坑,把郑财主扔进里边,盖上木板,上面在复盖上土,踏的紧实。晚上狗头就睡在上面的床上,屋梁上有两个喽啰,各持弩箭。屋前屋后都安排下了人。门口两人把守。   众人紧张了一夜,铁脚板并没有来。原来铁脚板看到了檄文,在附近松林里观望,因埋伏在屋顶上的喽啰,半夜起身去茅房上厕所。被铁脚板看见,索性就悄悄走到后院上面一颗大松树里藏起来,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茅厕。每个人去上茅厕都能清楚的看见,一夜之中来来去去上厕所的喽啰很多,屋子里埋伏了多少人铁脚板已经了然于胸。若是贸然冲进去,岂有不中了埋伏的。   吃过早饭,狗头让喽啰把郑天福的儿子押到晒谷场上,晒谷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伙看见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背剪绑了双膝跪地,后边站着一条大汉,光这身子,头上勒一条红抹额,下穿黑色长裤。手提一把大砍刀,周围站了五个喽啰,军师狗头在晒谷场东面摆了一张桌子,小喽啰摆上茶来。狗头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日头,下边村民有胆大的便嚷道:“这么大个孩子,你们也杀,要不得。”其余村民便附和道:“铁脚板杀人,你们就杀铁脚板嘛,干嘛杀一个小孩。又不关他的事!”   狗头便大喝道:“谁不服,站出来,有种的就到我跟前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真能放了这孩子。”   只见从村民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身穿一身麻布短褂的男子,弓着腰。走到狗头案桌前小声胆怯的说道:“我看就把孩子放了吧。”   狗头仰着头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来人,高声说道:“你不服是吧!来人!把他捆了,一起砍!”狗头话音刚落,两旁喽啰上前一把将这村民揪翻在地,按住跪在男孩旁边。狗头高声问道:“还有没有不服的,还有吗?”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不敢答言。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当顶,狗头一声斩令下,站在后边行刑的喽啰举起大刀噗呲一刀。男孩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的四周的地面都红了一大片。围观的村民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大汉在后抬起右脚在男孩背上向前一蹬。   被按着跪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看见地上男孩的人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吓得当时就尿了。嘴里直喊饶命!在后边按着肩膀的喽啰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看时地上湿了一大片。:“军师,他都吓尿了。还杀吗?”两个喽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从路口人群中跑出来一个七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一把抱住这男子,:“儿那,你这是怎么了。快跟娘回去。”看见按着他的两个喽啰拉住不让走,苦苦哀求道:“我儿子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说错了话,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以后在也不敢了。我给你磕头赔罪。”老妇人边说边磕头。把头都磕破了,额头上满是血。两个喽啰都回头看着狗头。狗头看了这老妇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若是自己被绑在刑场,也一样会这样。不禁同情起这老妈妈来。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便说道:“念你是初犯,死罪就免了。拖下去打十棍。”   两个喽啰把男子拖翻在地,旁边行刑的大汉抄起一根枣木棍,高高举起就要打,这时候老妇人赶忙趴在儿子身上,双手抱着儿子,说道:“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我没管好他。你们别打他。打我!打我!。”   高高举起的木棍没有落下去,手持木棍的铁汉,刀架脖子上也不会掉泪,看见老妇人满头白发,不顾一切的保护儿子,不禁想起自己母亲,感动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狗头见此情此景真是不好收场。叫两个喽啰把老妈妈架开,然后招手把行刑大汉叫过来附耳低言道:“下手轻点,装装样子就行了。”大汉领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雷声大雨点小的,打了十下。狗头把男子叫到桌案前说道:“今天看你母亲面上,饶你这一次,以后在敢放肆,定不轻饶。”说完让老妇人领回去了。   如此一连杀掉了郑天福的儿子和妻子,今天准备拿郑天福开刀,一大早上把郑天福押到晒谷场上,候至午时,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高举大刀。胆小的赶快用手捂住眼睛。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磨盘山的,秋赊丫的,李家沟的,周围几个村的人都来看,正听见狗头一声斩令下,行刑的喽啰刚把刀举起,还没落下,从晒谷场北面山林里,一条人影飞下,在几个围观人的头上踩了两脚,飞身掠过,落在场中,行刑的喽啰头已经从脖子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没有了头的身体鲜血从脖子直往外喷,好一会儿身子才扑的往后倒了下去。   其余喽啰马上都退到了狗头的桌子前面,手里拿着大刀,刀尖冲着来人。但见此人身长八尺,穿着一条短裤,赤脚。左右手各持一把匕首。浑身肌肉遒劲。菱角分明。眼睛看着狗头,目光向野兽一样泛起了淡淡绿光,看得狗头不禁打了两个寒颤。狗头问道:“你就是铁脚板。”   “正是小爷。你不是发檄文要找我嘛,我今天来了。看你能奈我何。”   郑天福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铁脚板道:“你还来救我干什么,我儿子媳妇,都被杀了,前天昨天,你怎么不来救她们。”   “我为什么要救她们,再说了,我被族长和村民背着磨盘石去沉水塘的时候,你来救过我吗?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兄弟,不能让外人来杀。”说着话用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挥,划断了郑天福身上的麻绳。   “我今天来了,你们几个谁敢跟我打。”铁脚板藐视的看着狗头和五个喽啰,用手里的匕首指着说道。   五个喽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发声喊,一起举刀冲了过来。看看冲到近前,只见铁脚板头向地上往前一个翻滚,已经从中间一个喽啰裆下穿过,这个喽啰正迟疑,铁脚板怎么不知去向,还在楞神,只觉得裆部钻心刺痛,鲜血已经从里边喷溅的把裤子都染红了,血不停的顺着大腿往下流。哎呀!一声丢掉手中刀,用双手捂住裆部坐在了地上。铁脚板从裆部穿过时在小喽啰裆部猛刺了一刀,接着一个纵步从后边把左边两个喽啰每人后心一刀,直插心脏。可怜三个喽啰都没看清铁脚板的身形,便死了。其余两个喽啰看见一眨眼之间三个人已经倒下,赶忙拔腿就往回跑,只见狗头飞快的跑在前面。   铁脚板没有去追赶狗头,只是上前对郑天福说道:“跟我走!”大踏步在前,从晒谷场的大路走出去,两边围观群众看见他过来都向两边奔跑避让。郑天福跟在后边。   走了一段大路,折返身向北走,走了几里地,来到龙头沟山崖边,下边就是,龙洞。从山崖上绕下来,走到龙洞边,铁脚板说道:“跳下去!”   “你要我死,干嘛不让他们刚才把我杀了,却要我跳水死。”郑天福气愤的说道   “我不是要你死,这龙洞,看上去深不见底,以前也没人敢进去,我现在就住在里边。其实里边没有水,泉水只是里边的一条暗河。暗河里有鱼,可以吃。我这就带你进去。”   郑天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铁脚板上前一把提住他的腰带,一头钻进了龙洞的水潭里。郑天福感觉被他一直在水里拉着向前,眼看憋的肺都要炸了。正不知道还要在水里潜行多久。突然就被一把拉出水面。睁开眼睛四周漆黑,铁脚板吩咐了一句:“到了,不要动。”然后就听见他走到旁边把灯点了起来,仔细看四周好像一个石室,在石壁上挂着一盏油灯,进来的水路就在前面一条暗河从洞底深处延伸出来,在通过外边的出水口流到龙头沟的溪里。几条小鱼在脚前面的暗河里游来游去。   郑天福不禁感叹道:“原来这里边真是别有洞天。没有过人的胆识,和水性,谁能够进的来。”   “从水塘里逃命出来,我就躲在了这里。”铁脚板一边,把从暗河里抓来的鱼,用刀剖去内脏,一边清洗。   “你虽然把我救出来了,可是明天他们还会杀其他人。你明天会去救他们吗”郑天福关切的问道   “你放心,明天,他们不敢再到晒谷场上去杀人了。今天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说着话递过一条洗干净的生鱼给郑天福,自己把一条鱼放进了嘴里。   “怎么!就吃生鱼,你不怕生病吗。这生鱼怎么吃?”郑天福接过鱼,皱着眉头说道   “这里边没有可以生火的柴草,只能吃生的,这鱼生活在暗河里,很干净,吃生的没事。你就将就着吃吧。”说完,走到油灯旁边,一块石板上躺着睡下了:“我先睡会。你别吵。”   郑天福皱着眉头尖着牙齿咬了一点点鱼肉,感觉这鱼不像平时吃的鱼那么腥。不一会竟然把一条小鱼吃完了。   狗头和两个喽啰跑回来,回头看铁脚板并没有追来。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稍微定了定心神。王石从里屋出来,看见去的喽啰只回来了两个,狗头又这么狼狈。便已经猜到,肯定是铁脚板来抢人。   狗头喝了两口茶,喘着气说道:“今天真险!,差点没了命。”休息了一会,叫来两个喽啰:“去把晒谷场上被杀弟兄的尸体掩埋了。”   “这晒谷场是不能去了,那个地方不适合埋伏。还得等他来这里。”狗头自言自语的说着。本来打算把铁脚板逼出来,在晒谷场上几个喽啰一起上去,把他杀死。没想到,铁脚板身手这么矫健。跟着去晒谷场的六个人,都是平时跟着狗头的亲信,在山寨里,功夫都算好的精英。虽然单个身手不如黑鬼,但是几个人联手,也不容小觑。没想到和铁脚板一交手就死了三人。今天亲眼看见,简直有如鬼魅一般,太快了。   看来只有用外松内紧之计,把屋顶上的人都撤下来,外面也不站岗放哨了。人都埋伏在屋里房梁上,床底下,柜子里。等着铁脚板来救他父亲。一连过了几天毫无消息,一切风平浪静,听去赶集的村民回来说,在青杠林的路上又有一个男子被杀了。尸体也是被掏去心脏和苦胆。估计又是这铁脚板干的。   狗头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睡午觉,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好一会,叫进来俩个喽啰写了一张告示,让小喽啰抄了十几张,拿出去四处张贴。   告示:五月三十日,在晒谷场处斩郑财主全家,以示惩戒。   五月三十日就是三天后,王石看了告示进门来见狗头说道:“上次去晒谷场,就折了四个弟兄。怎么又去晒谷场。若是铁脚板在来劫人。我们怎么抵挡。如果用弩箭乱射必然伤及周围村民,而且距离那么近,这铁脚板身形快。很难射中。”   狗头笑道:“张兄弟,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我可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王石皱着眉头   五月三十号早上,十几个喽啰押着郑家几十口人一路来到晒谷场上,在晒谷场中间狗头命人并排栽下了十几个木桩,把郑家人绑在木桩上,面朝北山坡。每个人嘴巴都用布片紧紧勒住,无法出声,中间单独立了一根木桩,上面绑着郑财主。狗头把桌子依着以前的样子摆好。只见郑财主头发蓬松乱糟糟的遮着脸。后面站了一条大汉,手里举着大刀,刀把上的红绸被风吹的向后飞舞。好像等不及要砍人一样。   晒谷场上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狗头看看已经快到午时,站起身,喊了一声斩,后边的大汉正要举起大刀,就看见从北面山坡松林里一条人影快速飞驰而来,在围观的人头上踩了两步已经直奔这边来了,这行刑的汉子拔腿就跑,狗头和场上其余的喽啰都一道烟往回跑。铁脚板正要来杀站在郑财主后边的汉子,没想到他跑的这么干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上次被我吓破胆了,今天看见小爷跑的比兔子还快,算你识相。小爷今天就饶了你们狗命,”说完哈哈大笑,看看柱子上绑着的家人,:“别急,我一个一个的来放。”说着径直走到郑财主面前双膝跪下,磕了两个头,:“孩儿不孝,才连累你了。”说完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郑财主,满面被头发遮住了,好像脸很花,随即用手上的匕首划断绑缚的麻绳。把匕首插进腰带上,低着头用手来扶郑财主,突然郑财主扬起右掌,天王盖顶,啪,一声闷响,铁脚板口鼻出血,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个郑财主是王石假扮,趁铁脚板来救他,不防备之时突然出手,使出绝技,击碎他的天灵盖。周围围观的老百姓被搞懵了,只见王石把脸上的头发向后捋顺,露出真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狗头让王石假扮郑财主,此时他便跑开了,若是王石没有把铁脚板打死,必然被铁脚板打死,这样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王石把铁脚板打死了,山寨的名声更是大震。王石杀死赖子的事情便得到了证实,回去在慢慢调查他的底细不迟。   在远处观望的小喽啰,看见王石得手了,高声大喊:“军师,张兄弟得手了,铁脚板被打死了,铁脚板被打死了。”一口气跑到族长家里,进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黑鬼,黑鬼听说张莺哥把铁脚板打死了,高兴了一下,反而心里很怅然起来。一来,自己被铁脚板差点杀死,现在铁脚板却死在了张兄弟手里。手下弟兄们,还不都要说自己功夫不如张兄弟嘛。后来听说军师让张莺哥假扮郑财主,趁其不备,一掌击碎了他的天灵盖。弟兄们去检查铁脚板的头,天灵盖的骨头都碎成了渣。   当时在晒谷场,打死铁脚板以后,王石,立刻就返回了郑家,从床底下把郑财主放了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梳洗过,狗头上来抱拳,两人互相施礼,两边坐下。狗头便道:“张兄弟果然武艺高强,打死铁脚板。为乡民除害,为山寨增辉,真是可喜可贺!”。   “军师过誉了,还是仰仗军师妙计,才能成功,这首功当是军师。小可怎可贪天之功据为己有。”   俩人互相谦让了一会,黑鬼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双手抱拳道:“贺喜贺喜,军师妙计,张兄弟好功夫,除掉了铁脚板。”说着和王石对坐了。   手下一小喽啰进来问道:“郑财主家的人怎么处置!”   狗头道:“都杀了吧!”   王石赶紧起身拦住:“军师,既然铁脚板已死,就不用在杀人了。何必在乱杀无辜。”   黑鬼看见王石这么说,也跟着劝道:“还是算了,这郑财主平时也不敢和我们为敌。都很殷勤的。放他一条生路也是积阴德。”   狗头见他二人都要放,便让小喽啰把人都放了,就在郑家摆起酒席,庆贺宴饮至更深方散。郑财主听说郑天禄已经被打死了,心里难过极了,曲意奉迎。   第二日一大早,两个喽啰抬着黑鬼。狗头在前和王石,带着队伍,欢欢喜喜回山寨。   搅屎棍相见了,狗头说道:“这次多亏了张兄弟一掌打死了铁脚板,我事先和张兄弟说过,等打死了铁脚板,便推他坐第三把交椅。大王意下如何。”   “既然军师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过两天选个黄道吉日,张罗此事。”搅屎棍说完哈哈笑道。   黑鬼坐在狗头对面有些闷闷不乐,只是见他们笑时也陪着笑,搅屎棍看在眼里。说道:“黑头领,这次你也辛苦了,还受了伤,这铁脚板确实很厉害,张兄弟能打死他,也还是多亏了军师妙计相助,你也不必烦恼。若是叫张兄弟和他明打,未必是他对手。所以呢,你还是二当家,让张兄弟做三当家。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黑鬼的心思被搅屎棍看穿了,觉得不好意思,赶忙说道:“怎么会呢,军师和大哥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在者张兄弟功夫也不错。做三当家,山寨里的兄弟谁敢不服。”   从聚义厅出来,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李三,赵四,王五,张成富等人围住,缠着问东问西。王石又把怎么打死铁脚板的经过讲了一遍。伍仁看见王石正在和他们讲事情经过、在旁边远远的听了一会,便去前厅,看见这次去龙头沟的几个喽啰在打牌,便上前打招呼一起玩了几把牌,说道:“给我讲讲,那铁脚板是怎么死的。”   其中一个黑大个说道:“当时我就在远处观看,就看见张兄弟趁,铁脚板不注意,突然用右掌在他头顶天灵盖上一拍,铁脚板就倒在了地上了。”   “你们仔细检查铁脚板,到底死了没?”伍仁继续追问道   “这还用你说,我们走过去摸他头顶时,头盖骨都碎成渣了。”   伍仁从前厅出来一路直接就进了搅屎棍的房间,刚一进门,搅屎棍便问道:“你干嘛。”   “这次铁脚板被拍碎天灵盖,杀死赖子的人就是张莺哥,大王你可要为我做主,杀掉他给赖子报仇!”   “算了,人家这次打死了铁脚板,也是为山寨立了功,我要是把他给杀了,弟兄们怎么想,我怎么服众!知道的说是为赖子报仇,不知道的说我嫉贤妒能。传扬出去,说我不是好汉。报仇的事情以后在说吧。”搅屎棍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回去吧,别没事找事。”   说完挥了挥手,伍仁只得出来。汪牛儿从厨房出来看见王石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整天被他们骂死了。今天说我菜做咸了,明天说我菜做淡了,这些王八蛋真不好伺候。这下好了,你回来了,还是你做饭吧。我也省得落埋怨。”   王石哈哈笑道:“汪兄弟得好好学学厨艺。”   伍仁却走进厨房对着王石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为什么要杀赖子。”   王石假装镇定:“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杀赖子了。我不是说了嘛,赖子真不是我杀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铁脚板头盖骨被你用手掌击碎就是见证,你赖不掉!”   这么一说,一旁站着的李三,赵四,王五,汪牛儿,张成富都看着王石。   伍仁咄咄逼人的说道:“现在没话讲了吧,来!你有种就在拍死我。”说着就用头往王石身上顶了过来,李三,他们把伍仁拉开了。都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或者张兄弟也有什么难处呢。”说着,把眼神又转回来看着王石,意思好像是在问询。王石说道:“这手掌功夫能击碎头骨的人多了。我都说了,估计是张胖子杀的,你即便硬要说是我杀的,你也得把张胖子找来和我对证嘛。”   “是啊,伍兄弟你也不能乱冤枉好人,等你把张胖子找到了,在来和张兄弟说理不迟。”   张成富在一旁突然恶心想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胸口。李三问道:“你咋了,怎么受风寒感冒了吗?”   王石心里暗暗好笑,张胖子反正都死了,我看你上哪里找来和我对证。伍仁见他如此说便说道:“好,你等着,等我找到张胖子,看你怎么赖!”说完气愤愤的往前厅去了。   吃过晚饭张成富走到厨房来,王石摆上酒菜,两人对饮。酒过三巡,张成富小声说道:“我现在一听见张胖子,三个字就犯恶心。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王石听了笑的前仰后合,:“我就不该告诉你,你就跟他们一样当着牛肉吃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够损的!”两人正饮酒间,李三赵四王五从门外进来。:“哈哈,你哥两又在一起偷酒喝,咱们兄弟也来讨两杯酒吃。”王石去旁边拖过两条长凳,众人围坐在灶台边,劝了几杯酒后,王五说道:“听说过两天,就要办酒席庆贺张兄弟坐三当家的位置。若是坐了三当家,你还在不在厨房做饭呢。”   “你不做饭,兄弟们可是吃不惯。”李三接口说道   赵四便说道:“张兄弟都坐了三当家的,还呆在厨房做饭吗。那不是委屈他了。”   “不管做什么,我还是在厨房做做饭,这样至少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弟兄们也吃惯了我做的饭菜。”王石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郑天福,看见兄弟铁脚板郑天禄,从水里钻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说是去救父亲和哥哥,一出去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每天饿了就去暗河里抓鱼吃,过了很久,一天挂在石壁上的桐油灯,慢慢的快熄灭了,走过去看时,里边已经没油了,看看洞里渐渐暗下来,又过了好久,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里的环境,能看到有微弱的光线从水里透出来,想来是洞外的阳光,折射进来的。也不知道家里人到底怎么样了,索性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跟着光线,往外钻,好一会,已经达到了肺的极限,快要被憋死了,终于浮出了水面,深吸了几口气,看看外边正是中午,阳光照的地里庄稼垂头丧气。四周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从水里爬出来,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走,一直走到门口,没看见狮子山的土匪。走进堂屋,看见父亲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打瞌睡,上前叫醒父亲。郑财主看见是儿子,父子俩抱头痛哭,家里人听见哭声出来看,看见是郑天福,也都一一见过,众人收泪,郑天寿问道:“那日听说要斩你,后来又听回来的土匪说,你被三弟救走了,到后来三弟被打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下落,都以为你也不在人世。你快说说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自那日被三弟救走,一直藏在龙洞里。那里便是三弟的藏身之处。那日三弟出去,说去救你们,然后一去就不回来,我在里边等了很久,里边的油灯也熄灭了,没办法我就出来看看。这才得和你们见面。”   大家感叹了一会,遭此大难。大哥郑天寿说道:“只可惜侄儿和弟妹,死的真惨。”   郑财主赶忙劝道:“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在提起。都是这个劣子,惹下这大祸,家门不幸!,以后在给老二找一房媳妇就是了,不要在生出是非就好。”   郑天福愤恨的说道:“杀子灭妻之仇岂能不报。” 第7章   黑鬼带着一队喽啰前出两里地,远远望见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后边赶着牛羊,挑着担子,正向山寨这边过来。不知是搞些什么名堂。吩咐喽啰左右排开,弓弩手都到两边树上埋伏,黑鬼提刀在前,其余喽啰执刀在后。不一会儿,队伍来得近了黑鬼大喝道:“做啥子的,敢来闯我山寨!活够了吗?”   只见对面为头一个身穿黑布长衫,的男子向后挥手止了锣鼓,小跑几步上前来,高声喊道:“黑头领,我是龙头沟的族长。”   黑鬼仔细看时,原来是龙头沟老族长的儿子,老族长死了,他便做了族长,黑鬼上次去龙头沟在他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混的熟了。   不一时走至面前黑鬼止住队伍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族长上前笑着说:“上次仰仗山寨里大王们,为地方除害,今日奉上牛羊酒礼,花红缎匹,前来孝敬大王,也表我们一片感激之情!”   黑鬼笑道:“难得你们如此用心,就请进山寨叙话。”   黑鬼前面领着众人,遣一喽啰回去报信,大开寨门,队伍进了山寨,牛羊酒礼交给给狗娃负责点收了,搅屎棍传令杀羊宰牛,大排宴席,为首的族长请到聚义听叙话。队伍其余人在餐厅歇息。有喽啰给众人看茶。   王石和汪牛儿两人根本忙不过来,把张成富,细猴,龅牙,边眼,李三,王四,赵五,叫来帮忙,还是忙的陀螺一样。王石一通忙活,总算是把牛羊都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煮上了,看见李三那边把米饭下了蒸笼,细猴把一桶羊肠子提着往后边走,便赶紧拦住:“你把肠子往哪里提!”   “提到茅厕,倒了!”   “站住,羊肠子美味着呢,你把提到溪水边用刀把肠子划破,你不会弄,一会儿我去,放门口就行。”   细猴把桶提回来放在厨房门口,小声嘟囔道:“羊肠子这么细,多难洗。倒了算了、”放下桶往餐厅去了。   王石正在纳闷,族长吃多了,搅屎棍不去抢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虽然上次去龙头沟铲除铁脚板,帮乡里除了一害,住在龙头沟时,手下的喽啰也没少去村里庄户人家祸害,糟蹋了好几个大姑娘。现在反而还送礼物上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这会厨房也不忙了,就等午时上菜,便度步到餐厅门口向里张望,只见里边坐着十几个挑夫,五个锣鼓手,十几个村民。在村民中有一个人头裹青布巾,身穿灰布袍的人,正是郑天福。这正天福和山寨有杀妻灭子之恨,他怎么也来送礼。铁脚板是我杀的,王石想到这里,估计郑天福这次来的不简单,不会是来找自己报杀弟之仇把。狗头杀了他老婆和儿子。郑天福肯定是来杀狗头和我的。王石想到这里赶忙转身回厨房去了。   看看中午到了,把酒菜摆上,搅屎棍带着狗头黑鬼和族长都来至餐厅,平时搅屎棍吃饭都是在卧室,汪牛儿把菜饭送过去,今天因为招待族长,所以来到餐厅,和族长狗头黑鬼一桌子坐了,狗娃在旁边斟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吃饭间,郑天福从旁边桌子端了一碗酒走过来,停在狗头旁边,狗头和黑鬼认得是郑天福,搅屎棍和族长都把目光看着他,郑天福笑呵呵的对着搅屎棍说道:“大王,上次感谢你为咋们地方除害,我敬你一碗。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干了,把碗口向外一示。   搅屎棍说道:“真是爽快!”也端起碗一口干了。   狗娃端酒坛上来又给满上一碗,郑天福又劝了黑鬼一碗,接着便对狗头道:“感谢军师上次来我们龙头沟出谋划策,我这一碗敬你!”说完也是一仰脖子就干了。   狗头一头雾水,这郑天福被我杀了妻儿,今天他倒要给我敬酒,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把酒干了。便说道:“郑兄弟,上次杀你妻子却是不得已,都是你兄弟给逼的,还望见谅。”   郑天福哈哈一笑:“妻子如衣服,再取一个不就得了嘛,儿子还可以在生嘛。军师多心了,哈哈哈。这事我早就忘了!”说着狗娃又过来斟酒,郑天福举起酒碗说道:“来军师我在敬你一碗。”   狗头一连和郑天福对饮了三碗,头也开始有点晃起来。众人都喝得有些高,喽啰把狗头扶着回后边卧室休息去了,族长也喝得有些醉了,便起身吩咐随从一起来的挑夫和村民吃过午饭就回去,搅屎棍便留族长郑天福二人多玩几日。   中午喝酒一只到酉时,搅屎棍却丝毫没见醉意,族长和郑天福都喝得酩酊大醉被两个喽啰扶到宿舍休息去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酒还没醒。   其余村民和锣鼓手,吃过午饭便出了山寨,各自回去了,搅屎棍回到卧室,让狗娃把细猴叫了进去,秘密的吩咐了些什么只见细猴,头戴一顶乌布巾,身穿一件麻布短卦,脚上一双麻鞋。空着手穿过操场往寨门走去,王石早已瞧见,赶紧快步追上:“猴哥,你这是往哪里去。”   细猴听见有人叫他回身停住脚看时,见是王石,便说道:“是张兄弟,刚才搅屎棍,让我下山去绿堂坝,摸摸情况。”   王石见说要去绿堂坝,便追问道:“去摸什么情况,难道大王准备又去绿堂坝。”   “昨天晚上,狗头定下计策,准备这次又去抢劫绿堂坝,让我先去摸摸绿堂坝的情况,然后从李家沟,迂回到河边,走水路,先取码头,在从街道开始抢,以往总是被他们从码头逃跑了。”   王石听了,惊出一声冷汗,那了望塔平时只是注意着,狮子上下来的小路,和李家沟过来的大路,从来不会去注意看河面的情况,李家沟通往绿堂坝的路卡,这样一来也是如同虚设了。若是土匪从码头攻打过来,所有商户,村民逃都没地方逃,唯一就是往黄土岭的一条小路,根本没办法快速离开。   王石心生一计便说道:“这会已经是酉牌时候,从山寨到李家沟还有十多里地,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那还算你走的快,到时天都黑了,从李家沟到绿堂坝又是十五六里地,人家路卡上的乡勇,还不把你拿住细细拷问?,你说你是干嘛的,说你是去赶集的,没有那个赶集是晚上去的。你说你去绿堂坝干嘛。”   “你不知道,狗头就是说要晚上去,摸摸看,他们晚上和白天,防守情况,有多少乡勇。”   “依我的意思,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王石笑着说道   “要是狗头,责怪起来怎么说!”   “这个责任我来担,现在我也是三当家的了,难道这点事还做不了主。走!走!走!,跟我去喝酒去。”一把拉着细猴就往厨房去了。两人推杯换盏,汪牛儿坐在一边只顾吃菜,二人喝了五六碗,王石有些酒意,便推说去茅厕,赶紧跑回卧室房间,看见张成富正躺着睡觉,赶忙上去两把摇醒:“你给我快起来。”   “干嘛呀!老子刚睡着一会儿,又被你弄醒了。”张成富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你去帮我把细猴灌醉,我一会就来,我出来的时候说是上茅厕,他在厨房,你快去。”王石小声说道   张成富揉了揉眼睛,:“就你一天事情多!害人精。”说着话起身往厨房去了。   张成富抬步走进厨房,看见细猴正夹了一块牛肉,要往嘴巴里送,:“猴哥你倒好,偷偷在此吃肉喝酒,我说怎么没看见表弟人呢。原来和你在此吃酒。他人呢?”   细猴还未答应,汪牛儿说道:“他说上茅厕去,估计是吐去了。”   “怎么会,张兄弟随便喝个斤把酒,也没问题,才喝了这么几碗就会吐。我才不信。”   三个人正说话间,王石从门口进来,:“中午吃多了,这会有点闹肚子,哈哈哈,来喝!喝!喝!”   张成富和王石轮流灌酒,细猴连喝了十几碗,不觉天旋地转起来。醉倒在地,王石和张成富把细猴抬进储藏室,在地上铺了个草席,把细猴安顿在上面,因为今天不用汪牛儿送饭。所以也不担心汪牛儿送饭的时候说出细猴醉酒的事情。   搅屎棍到吃晚饭的时候和狗头来餐厅招待族长吃饭,中午酒喝得高了,晚上族长没有饮多少酒。第二天中午郑天福酒醒了,才到餐厅来吃午饭,搅屎棍和狗头黑鬼,族长,便也拉郑天福一桌子坐了,搅屎棍坐在上首,狗头坐了左边,黑鬼坐在狗头旁边,族长坐在右边,郑天福坐在下首,和搅屎棍对席,觥筹交错,饮酒至半酣,只见郑天福从坐起,端着酒碗来到狗头身边,狗头也端起酒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黑鬼不以为意,拿了一根羊腿在哪里啃。   郑天福说道:“军师,我敬你一碗,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堪比诸葛亮,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来喝,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就喝了,双手拿着碗,碗口冲外,示意自己已经干了。狗头便也举起酒碗一仰脖子,就在这时候,郑天福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垫步上前,右手刀尖直刺在狗头咽喉,此时狗头正仰着脖子喝酒,毫无防备。扎的深了,刺断气管和食道,刀尖直刺进三寸深。此时这突如起来的情况惊呆了一旁倒酒的狗娃,手里的酒坛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接着又是两声啪!啪!,狗头手里的酒碗和郑天福手里的酒碗同时落地。   为了这一刺,郑天福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天天在家里练习,拔刀,垫步,前刺,就这一个动作,每天从早练到晚,一直练了两个多月。练的惯熟了,便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了十几头羊,两头牛,十几坛好酒,一切预备停当,他去族长家,两下相见了说道:“我家三弟,骚扰地方,还害死了你爹,后来多亏得狮子山的大王们,为乡民除害。我自己出资买了些牛羊,想和族长送去狮子山,献给大王,也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族长听了,也有些将信将疑,说道:“别人说要去感谢狮子山的大王,我还信,你说你要去谢,我还真有些不信,你妻子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你儿子也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   郑天福哈哈一笑:“族长,我家三弟杀了那么多人,大王们杀我妻子,儿子,那也是不得已,只是想逼铁脚板现身。我家做的孽,本来就该由我家来还,妻子没有了可以在取,儿子没有了在生。这些事情我早就忘了。哈哈哈哈。族长你真是多心了。”   听了郑天福这些话族长信以为真,便同意一同前往,郑天福之所以要把族长拉来,也是报仇计划的一部分,当**死三弟的罪魁祸首,便是族长家。   所以才推他为头,自己杀死狗头以后,搅屎棍必然迁怒于他,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族长也得一起陪葬。昨天喝酒的时候,郑天福没有动手,因为当时看见狗头和黑鬼对自己还有防备之心。昨天把这些敬酒的话来来回回说了十几遍,每敬一次酒就要说一遍,听得狗头和黑鬼搅屎棍,族长,都是耳朵起了老茧子。刚才他又起身敬酒,和狗头距离一步远近。当他举起酒碗说那些陈词滥调的敬酒话时,满桌子的人都把头歪在一边,狗头也有些漫不经心,郑天福暗中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等狗头仰脖子喝酒时,垫步挺身便一刀刺在咽喉处,狗头把酒碗丢在地上,双手抓住刀,张大了嘴叫不出来,黑鬼和搅屎棍这时候回头看时都惊的呆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黑鬼翻身一拳打在郑天福太阳穴上,把郑天福击飞,落在几米外一张木桌子上,满桌的杯子盘子,酒菜,打碎了一地,几个喽啰上前把郑天福按在地上。族长吓得浑身战战兢兢坐在板凳上,一似生铁浇筑,动弹不得。搅屎棍,赶忙扶着狗头躺下,大声喊道:“快张莺哥!张莺哥!”王石听见叫喊,从人群里出来跑过来,赶紧拔掉了脖子上插在的尖刀,将脖子后仰,把气管拉出少许,不让血液进入,如果血液进入气管马上就会被呛死。   搅屎棍连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救救他。你不能死啊!”   这时候被押在一边的郑天福哈哈哈大笑吼道:“狗头,老子终于杀死你了。你也有今天,我让你杀我妻儿!,今天老子终于亲手杀了你!”接着他仰头大喊:“儿子,老婆,你们在天有灵,看我帮你们报仇了。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跟你们团聚。哈哈哈!”说完不停的哈哈大笑。搅屎棍气的脸色铁青怒斥道:“把他关进后山,还有族长,一起关起来,一会把你们千刀万剐!剖腹剜心!。”   族长只叫得苦也,高声分诉:“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要乱杀好人。黑头领你快跟大王说说!”黑鬼没有说话,喽啰上前,把族长捆翻在地,押进后边的山洞里关了起来。   王石仔细检查伤口,尖刀已经切断了气管,食道也被切断了半边,两边颈部大动脉没有伤害到。虽然暂时把气管做了处理,但是毕竟食管被切断了无法医治,只能摇摇头,让喽啰把狗头抬回卧室,放在床上,慢慢拖着,估计过两三天才会慢慢被饿死。   狗头跟随搅屎棍十几年,两人感情十分深厚,搅屎棍看见狗头现在这样饮食不能下,也不能说话,只能守在床边,伤感不已茶饭不思,一直拖了四天,到第五天早上狗头终于咽了气。搅屎棍痛哭流涕,吩咐喽啰在聚义厅搭设起灵堂,山寨上下人等具穿孝服,请了道士来超度。   搅屎棍在聚义厅中间供奉了狗头的牌位,命喽啰去监牢里押出,郑天福和族长,跪在灵前,两个小喽啰按住左右手,搅屎棍手持尖刀,走到郑天福面前,把刀叼在嘴上,双手撕开衣服,露出胸膛,右手拿起尖刀在胸口划了一条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郑天福疼的大叫,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生,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的!”   搅屎棍接着又把刀叼在嘴里,左手捏住郑天福的脖子,右手从胸膛上的口子里伸了进去,然后从里边一把捏住他的心,使劲往外拉了出来。满手都是血淋淋的。只见郑天福双眼圆睁,登时死了。   一边的族长看见搅屎棍手里血淋淋的拿着郑天福的心,放在狗头的灵位前,然后回身走了过来,族长嘴里直叫:“饶命啊!饶命啊!”屎尿流了一地。搅屎棍从喽啰手里接过自己的大环刀,来到族长跟前,一招秋风扫落叶,将族长拦腰砍做两段,族长的上半截身子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咽气,其状惨不忍睹。   小喽啰过来把尸体拖出去埋了,又做了几日法事,闹了几个通宵,把狗头埋在了狮子山东边垭口处。   自从狗头死后,搅屎棍性情更加暴躁多疑,每次汪牛儿去送饭,必要他先尝过,见汪牛儿吃了没事他才吃。对狗娃,稍有不顺心,耳光脚尖齐上。   狗头出事的时候伍仁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这几日慢慢将养得好了,清晨起来在山寨里四处走动,山林里雀鸟争鸣,晨风拂面格外清爽。在操场上正闲着无事,这会众人都往餐厅去吃早饭,伍仁也走了过来。李三正在吃饭手里拿着一个窝头:“伍大哥,你屁股上的伤好哒,也能下地走路了。”   旁边两个汉子接着话茬说道:“好了,只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寻思害人呢。”   狗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来四处找细猴,看见细猴在角落里和王石在说笑,:“猴哥!大王叫我寻你,马上去聚义厅,有事情问你。”   “好的,我吃了饭就去!”   “你别吃了,还是马上跟我去吧,最近大王心情不好。等得不耐烦,一会焦躁起来,又要发脾气。”狗娃在一边催促   王石回头看见狗娃,脸上青青的肿起一大块,:“你这脸是怎么搞的?”   “昨天真到霉,大王早上起来要喝茶,我马上提起茶壶就给他倒了一碗,大王端起来一口喝进去立马喷了出来,把嘴巴烫得不轻。大骂,说我想烫死他。回头就给了我几个耳光。当时我也是没想起,刚把茶水烧开,都还没放凉。哎!”   “这也不能怨你,他那么大个人了,喝水的时候不知道先试着水烫不烫啊。就敢一口猛的喝进去。”王石安慰道   细猴站起身跟着狗娃往聚义厅去了,一进来,只见上首坐着搅屎棍,右边坐着黑鬼,搅屎棍看见细猴进来,便问道:“我让你去打探绿堂坝的守卫情况,探听的如何了?”   细猴抱拳施礼然后拱手道:“这几日因为军师的事情,忙着操办这些杂事,未能下山。”   搅屎棍听了,脸上有些怒色说道:“军师过事了,要你操办了什么杂事,做饭自有厨房,打理这些事务都是黑鬼在操持,我看你分明就是偷懒,不想出力。故意违抗我命令。”   细猴赶紧分辨道:“小弟那敢,你是不知道,厨房忙不过来,三当家让我在厨房帮忙,你不信可以叫三当家的来问。”   搅屎棍听他说是三当家喊去帮忙了,便摆了摆手道:“这次就算了,你马上下山去探听消息,赶快来回报。”   细猴出来换了衣服,打扮成一村民模样,刚走到寨门口。王石就跟了过来,要一同去,细猴说道:“你若要是一起去,你还是先去禀告,搅屎棍,最近他跟吃了枪药一样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你去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你如此说时,我便去说一声就来。他也没有不允许的道理。”王石说完走进聚义厅,看见搅屎棍正和黑鬼在议事,抱拳施礼过,:“我在寨子中闷得久了,今天看见细猴要去绿堂坝探听消息,正好陪他一起走走,也学些本领。特来禀告哥哥一声。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搅屎棍听了,看了一眼黑鬼,黑鬼说道:“三弟一起去走走也好,两人一起也有个伴,遇到什么事情正好有个救护。”   搅屎棍见黑鬼没有什么异议,自己也不能说什么:“你和细猴一路多加小心,凡事谨慎些才好。早去早回。”   王石拜别出来,和细猴两人径奔李家沟去,此时正是八月份天气走到李家沟时,已经是巳牌时分,烈日当空烤得大地炎热不堪,两人走的口渴难耐,正好在路边不远处便是一处果园,里边梨子挂满树梢。王石便道:“你快看,那边好大一片梨树林,去摘几个来解解渴。”   细猴道:“不要多摘,只摘两个就够了,免得被人当小偷打。”   王石一边往梨树林中走一边说道:“吃两个梨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走进梨树林,在那树荫里摘了一个被枝叶遮挡着的梨子,在衣服上搽了搽,用嘴咬了一口果然味美多汁。真是解渴,又去那枝叶外面阳光直射处摘了一个被晒的很热的梨子。走回来,把热梨子递给细猴,:“你看这梨子多大,”细猴接过来高兴的咬了一口,果然味美,说道:“好是好吃,就是被太阳都晒热了。”   王石家里原来也有一颗梨树,父亲在时,每次摘梨的时候就说不能吃热梨,如果吃了热梨子,就会拉肚子的。必须要把梨子放的凉了才可以吃。刚才王石故意摘了一个热梨给细猴。   两人吃过梨,细猴催促道:“快走把,还有十几里路呢,中午到绿堂坝进馆子。”说着拽开步,往前走,两人沿着大路一直走到绿堂坝路口,看见四个乡勇手里拿着长矛,在路卡边的棚子里坐着乘凉。几个都是年轻人不认识,看见王石和细猴走到路卡处,两个乡勇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细猴满面堆笑的说道:“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去街上赶集,旁边这个是我兄弟。”   长着一对招风耳的乡勇打量了他两个一会:“看你们两个一个白净英俊,一个黑瘦,也不像两兄弟啊。”   王石说道:“我长的像我妈,他长得像我爸,所以样子看着不太一样。”   坐在凉棚下的一个瘦高个说道:“废话那么多,你两个过去搜搜他们身上带了家伙没有。没带家伙就放他们过去。”   这两个乡勇走过来,在王石和细猴身上一通乱摸。细猴用手护住裆部道:“你往哪里摸呢。”   搜身乡勇埋怨了几句,打开木栅栏,放王石和细猴过去了,路过家门前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门前已经结了很多蛛丝。王石看见李大妈家门开着,没看见人,估计这会在屋子里睡午觉呢。两个人一路来到街上,走过几户商家铺子,就看见前面挑出一个酒帘子,王石用手指道:“你看前面有个酒家我们进去喝二两,正好吃午饭,都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了。”   细猴和王石快步走进酒店,进门挑了张新色的桌子坐下,酒保马上过来招呼道:“你们两个吃点么子。”   王石正要点菜,细猴一抬手:“就来两碗馄饨。我的要多放点辣椒。”   店小二答应着就进后厨去了。   王石小声埋怨道:“你TM好不容易进一次饭馆就吃馄饨?不点几个小菜。来二两酒。”   细猴小声道:“我们是不能大吃,大喝,不然就不像农民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王石心里暗思,这猴子真是心思缜密,暗笑道,估计吃了热梨子,这么两个时辰也该发作了,正思想间,店小二把两碗馄饨端了上来。细猴拿起筷子夹起就吃,刚把一碗馄饨吃完,坐在板凳上看着王石,王石慢吞吞不紧不慢的细嚼慢咽。   这时候细猴感觉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响起来。哗啦啦哗啦啦。:“不好要拉肚子”。细猴起身走到柜台边:“老板,茅厕在哪里,快!我快憋不住了。”   店老板笑道,从大门出去左转,向前直走几仗,看见一个小屋子上面盖着茅草,就是了。   细猴听完向门外奔去,王石走到柜台边对店家说道:“把纸币借我一用,”店家柜台上记账的纸笔都有,现成的,店老板把笔递给王石:“你用吧。”   王石快速的写了几行字,折叠了,交给店老板说道:“你快叫人把这封信交给村长石青,事关重大。切不可误事。”   店家看王石一脸神秘问道:“你是谁?村长问我是谁送的信,我囊个说。”   “你就说是王石叫你送的,他就明白了。”   把信交给了店老板,回到桌子边把几个剩下的馄饨吃了,结了账,这时候细猴才捂着肚子走到店门口。王石起身从店里出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把我拉的脚都提不起来了。”   两人慢腾腾的往回走,细猴本想在街上在转转,被王石催促道:“你拉肚子肯定是受了这暑热之气,我们还是快回山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细猴一来肚子不舒服,也就懒得在去看,便和王石慢腾腾的往回走,一路上又在路边拉了好几次。走到李家沟实在走不动了,正是申牌时分,细猴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这太阳又大,在溪水边阴凉处歇歇,等到太阳下山了在走吧。”   王石抬头看看天空:“也好,此时正是申牌时分,在过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这太阳也太毒辣了。”   二人下到路边小溪里,用溪水洗洗脸,此处正被山石挡住了太阳,旁边刚好一块大石头,两人躺在石头上纳凉。   店老板看见王石从店里去了,叫过小二,把信亲自送到石青家,石青问是谁写的,店小二说是王石写的。拆开信来看时:狮子山土匪商议近日,将从李家沟方向乘坐小舟,袭击码头,务必严加戒备,晚辈王石拜上!   石青看了来书,把村子里商户和私塾赵先生叫到家里,一起商议此事。   石青道:“据王石信上所说,土匪若是从水路来,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依你们的意思如何御敌!”   一个瘦个子商户道:“以前土匪来总是从村西头过来,我们就从码头坐船走,现在土匪若是从码头突然上来,跑都来不及了。”   穿着白色绸缎长衫,手里拿着大纸扇的赵姓客商道:“这搅屎棍一向横行乡里,我们为何不和他抵敌,这么任由他来去。还有王法吗。”   旁边一个圆头胖子说道:“赵万山,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搅屎棍,来了你上,我看你怎么抵敌。那李家沟的赵财主儿子,手里拿着火枪,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谁敢去抵挡。”   “依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束手就擒,让他来抢?”赵万山也不示弱。   石青用手往下按了按,说道:“你们都别吵,我们是来商量对策的,你们这么吵也没有用。”   这时候私塾赵先生说道:“老夫有一计,不知行不行。”   众人都道:“你快讲来听听。”   赵先生说道:“既然王石来书,说土匪近日要从水路来攻,但是也没说具体时间,咋们马上在河里多张些麻网,如果土匪从上游乘船来,也可以先阻挡一会,了望塔上要增加人手,一但发现土匪的船只,及早准备,我们在码头上多准备弓弩,打造火枪,把村子里青壮年都集中起来训练,到时候土匪来攻,时,尽量用弓弩火枪,不要和他们近战。”   石青道:“先生这些说的头头是道,训练乡勇和指挥战斗,这些事情就由赵先生全全管理。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一致赞同。自此赵先生便着手张罗起来。天天忙着督促打造弓弩火枪,在河道上遍布麻网。   王石和细猴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了才从石头上翻身起来,从李家沟小路一直上山,走了十来里山路回山寨时天已经黑透了,刚进寨门,黑鬼正在巡视,见是王石和细猴,说道:“三弟,辛苦了,你们此次还顺利吧。”   细猴道:“别提了,把我一路拉的,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脚都提不起来了。”细猴说着往宿舍去了。   “大哥准备几时去绿堂坝?”   “等你们消息,在做商议。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在到聚义厅说话。”黑鬼说着抱拳,然后又往别处巡视去了。   王石觉得肚饥,便走到厨房,敲了敲门,汪牛儿刚睡下不耐烦的道:“TM的老子刚睡下,谁又来敲什么敲。”   “是我,张莺哥,才回来,肚子饿了,进来找点吃的。”   汪牛儿只得起来开了门,王石进来,看见锅里还有些粥,舀了一碗,寻了些晚上的剩菜。吃了两碗,从厨房出来,径奔卧室去,路过过搅屎棍的门口,搅屎棍门大开着,正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喝酒,看见王石走过来,便喊道:“三弟!进来喝两杯。”   王石迈步进来,狗娃拖过一个木凳子放在搅屎棍右手边上,王石坐下,狗娃上来斟酒,和搅屎棍连喝了三碗,王石道:“小弟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不能在喝了。”   “你不行,才喝了这么两碗就醉了,酒量是练出来的。我得好好给你练练酒量。”搅屎棍只顾劝酒,又喝了几碗,搅屎棍问道:“此次去绿堂坝情况如何。河道有无防守。”   “我们这次去,没看见河道有防守,可是从李家沟到河边还有那么远一段路,李家沟附近又无码头,哪里来船只给我们用。”   搅屎棍听了哈哈大笑:“贤弟你不知道李家沟河边一带长着很多竹子,到时候我们就砍竹子扎竹排,不就可以坐着竹排顺流而下了嘛。”   王石听了原来搅屎棍心里打的这个算盘。推说醉了要回房休息,从屋里出来,有些跄跄踉踉,搅屎棍看见王石走路好似蛇行,不禁哈哈大笑,让狗娃扶着回去。   进门时张成富已经睡了,狗娃敲门,张成富起来开了门,闻见王石身上一股子酒味:“喝这么多酒,小心醉死了。”说着接过来,把王石扶到床上躺下。:“行啊,今天晚上看你喝醉了的份上,让你睡床,我睡地上,”然后就去把席子拿来铺在地上。把门闩插好,躺在席子上睡下。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腿上冰凉冰凉的什么东西,伸手摸时好像有酒杯粗细。张成富睡眼朦胧的起来看,原来是一条大蛇,一口咬在大腿上,张成富啊的一声尖叫,把蛇丢在地上,抄起旁边的扫帚一阵乱打,王石听见叫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张成富以经把蛇打死了,在看他腿上两个血印子。   王石赶紧对伤口做了处理,还好上次去磨盘山采的草药没用用完,拿来给他敷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张成富哭丧着脸说道   原来伍仁上次没有暗算到王石,却把张成富暗算了,从这件事以后便知道了,王石不睡床上,刚才在演武厅看见王石从搅屎棍屋里出来睡觉去了,便把一条装在竹筒里的蛇拿出来,从王石门口的门缝下放了进去,蛇从门缝一进来就爬到了张成富腿上,他用手去抓,就被蛇给咬了。   伍仁放完蛇往回走,刚好撞见去茅厕的汪牛儿。第二天早上王石去厨房,说起昨天晚上张成富睡在地上被蛇咬了的事情。汪牛儿道:“难怪昨天我晚上,我去上茅厕碰见伍仁从你门口边过来。”   原来又是伍仁,王石打定注意必须先除掉他,不然指不定那一天就被他给暗算了。只是一时又没有什么计策。前两次都是狗头把他保下来了。现在狗头总算死了。   一晃又过了十几天,看看快到中秋节了,天气炎热干旱起来,每天要安排一人到厨房挑水,这一日刚好轮到伍仁。伍仁先出去挑第一挑水倒在水缸里,便又挑着水桶往水井去,王石也从厨房担了一担桶,从寨门出来,跟到伍仁后边。看看到了水井。伍仁回头看见王石跟了上来。从肩上把水桶放下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石走到面前也把水桶放在地上说道:“你几次三番的暗算我,今天咋们两个就做一个了断!” 第8章   “好啊!你要了断,你要怎么了断!。”伍仁说完冷笑:“哼!呵呵!”   “当时杀死赖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土匪害死了我爸妈,刚上山的时候看见土匪就杀了,对于杀死赖子我深表遗憾!可是他死也死了。我不可能去给他偿命。所以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意图。所以今天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从这里离开。”   “呵呵!你早上吃大蒜了吧!”   王石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别废话了,动手吧。”   经常看见伍仁练拳,他可能有点功夫,会几路拳脚,不敢贸然动手。想看他怎么出招。可是伍仁又忌惮王石手掌上的功夫,也不敢先动,两下僵持了一会儿。   “你不是要了断嘛,快动手啊。老爷我可等的不耐烦了。”   “你有事没事就练拳,过来过来,何不上来试试身手呢。”   王石眼看这伍仁半天不动手,在过一会寨子里的人找了过来就没办法了。所以只得动手了。说时迟那时快,伍仁正歪着脑袋在哪里摇头晃脑,王石上右脚,起左脚对着伍仁交裆就是一脚。伍仁看见王石过来,正双眼注视着他的双掌。担心他会一招天王盖顶。来击打天灵盖。没成想却被他攻击了下盘,伍仁要害被踢了这一脚,疼得一下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裆部,脸上都扭曲了:“你这是要老子断子绝孙啊。”王石立即扬起右掌就要一招天王盖顶,结果了伍仁。   伍仁见状左手依然捂住裆部,赶紧举起右手忍痛阻止道:“我服了,你饶了我吧!”   王石看见伍仁讨饶,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你真服了。以后还扎不扎刺!”   “我真服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以后我在也不敢跟你对着干了。”说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只要你以后不跟我作对就算了。”   “张兄弟不杀之恩,我永远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吩咐,嘿嘿!”   “行啦,今天咋们两个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嘛”王石叮嘱道   “你放心谁我都不会说的。”   “平时看你,练拳练的不错嘛,怎么这么不经打,一招就把你打瘫了。”   “这古人说,千招会,不如一招精!张兄弟这功夫,铁脚板都被你干死了,我伍仁算个屁啊,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其实铁脚板真是一条好汉,我胜他,那是偷袭成功,胜之不武,算不得什么,以后不要提这事了。”   “走,挑水回去吧。”   “张兄弟,我在前边挑水,你不会从后边把我踹下山崖吧?”   “我要杀你,刚才给你脑袋上一掌,不就把你结果了吗,还用得着使这损招。”   “那也是哈,这我就放心了。”伍仁说完挑着水走在前面,王石挑着水走在后面。伍仁把两缸水挑满就出去了。狗娃走进来:“三头领,搅屎棍在聚义厅叫你去商量事情。”   王石心里打了一颤,难道是伍仁又去把刚才我说的话告诉了搅屎棍,如果是这样,我就给他来个倒打一耙。主意已定,跟着狗娃到了聚义厅。   王石抱拳施礼过,在黑鬼下首坐了。只见搅屎棍又把细猴叫了来。吩咐道:“细猴,你马上带十几个弟兄,从李家沟出去,到河边扎二十个竹排,每个竹排必须要能坐三个人,不会沉。”   “大王你放心,我扎的竹排结实着呢。”   “必须在今天晚上黄昏前,完工,若是误了我的事,要你狗命!快去吧。”说完向外挥了挥手,细猴退了出去。自去叫了十个人,一起往李家沟去了。   搅屎棍见细猴出去了,长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张兄弟一会吃过午饭,咋们就出发,要在黄昏时赶到二十里外的李家沟河边。中午饭就安排晚一点,可以在未时在开饭。杀几头羊,让众兄弟们吃饱了,晚上才有劲!”   “好,我这就去张罗,”王石答应着就出来了,径奔厨房,看看已经巳牌时分了,赶紧去厨房后羊圈里拉了两头羊出来,拿来一把短刀,对着羊脖子就捅了进去,看着羊的眼睛,王石突然心里有一种负罪感,这羊跟自己无冤无仇,就这么被自己杀了。血流一地。杀第二只的时候他把眼睛看着别处,羊的眼神看了受不了。   把两头羊用水烫过,去掉毛,洗刷干净。已经弄到了午时。这时候山寨里的喽啰们一个个都往厨房来了。:“三当家的,都午时了怎么还不开饭啊。”   “大王有令,今天未时开饭,吃土豆炖羊肉。这次让大伙吃饱,杀了两头羊。”王石一边把羊肉切块,往锅里放,一边又催促汪牛儿:“你赶紧去把土豆皮削了,我这里羊肉弄进锅里,马上就要烧火煮。时间快来不及了。”   厨房就王石和汪牛儿两个人,细猴把龅牙和边眼都带去河边扎竹排去了,李赵王三人也在其中。   搅屎棍正在聚义厅和黑鬼谈论,晚上的行动步凑,这时候伍仁走到聚义厅门口说有事情要说。搅屎棍把他叫了进来。:“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屁!”   “我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伍仁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哦!你有什么秘密,说来听听。”黑鬼听了挺有兴趣的问道   “我看你又没憋什么好屁,准是要说谁坏话。快说,不说就滚蛋!”搅屎棍很不耐烦的催促   “大王,是这样的今天我早上去挑水,结果你张莺哥也跟着我去了水井边,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黑鬼追问道   “在跟我卖关子,信不信我砍了你!”搅屎棍已经发怒了。   “大王你别生气,张莺哥说赖子是他杀的,还说,是因为咱们害死了他父母。他是上山来报仇的。”   “你TM的又在这里胡说八道,张莺哥是张成富表弟,以前怎么没听张成富说过他父母是被咋们害死的,在说了,他们家住在漳州城里。我们最远也就去过几次渠马镇,那还是张莺哥上山以后的事情。你说这话我可不相信。”黑鬼说完摇了摇手。   “伍仁,你三番五次的要治张莺哥于死地,人家倒是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今天又来害他,我看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以为我好糊弄。现在张莺哥也是山寨里的头领,和我也是结义了的弟兄。你小子还敢来胡说八道。小的们,把他拖下去打十棍。让他老实老实。”   “且慢动手!”黑鬼赶紧阻止道   搅屎棍双眼圆睁怒目瞪着黑鬼:“你又有何话说!”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攻打绿堂坝,山寨正是用人之时,你把他打了十棍,屁股打烂了,如何下山。依我之见,今晚就让他冲锋在前,若是稍有退缩怕死,在砍他不迟!”   搅屎棍听完黑鬼的话,:“那就依你。”接着指着伍仁道:“看你今晚敢后退一步,我手里的刀可不饶你。”伍仁讨了一场没趣,从聚义厅出来去前厅玩牌去了。   看看未时已到,锅里羊肉也煮熟了,汪牛儿独自去送饭,王石一个人把羊肉和米饭用几只桶搬到餐厅,众人吃过午饭,等王石收拾完碗筷以是申牌时候。搅屎棍传令狗娃敲锣,把所有人集合到操场,只有张成富因为腿上被蛇咬了,躺在床上没有去集合。   搅屎棍站在操场前面高地上:“今天晚上我们要去绿堂坝,大家做好准备,这绿堂坝,向来是人烟稠密之处,做买的做卖的,钱粮丰足。但是,他们都有防备,又快半年没去过绿堂坝了,听说他们现在还训练乡勇来对付我们。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动大家要小心。申牌出发,黄昏时分要赶到李家沟河边,现在还有两个时辰,大家马上去准备刀枪,收拾妥当,立刻出发。”   众人到武器库领了刀枪,弓弩。袖箭,飞镖。一切准备停当,寨子里留下当值寨兵二十人。其余喽啰跟着浩浩荡荡的往李家沟进发,王石走在队伍最后,黑鬼在前,搅屎棍居中。走到戌时,也就是晚上六点快接近七点的时候,队伍到了李家沟外的河边。此时正是秋收时节,田里的稻谷金灿灿的低着头,沿河两岸,在夕阳余晖映耀下尽是一片金黄,看到如此美景,黑鬼不禁感叹,真是好美的景致。   这时候河边细猴已经把竹排扎好了,足有三十只竹排,狗头吩咐众人都上竹排准备出发。这时候黑鬼说道:“你看这会才戌时,这秋天,还有半个时辰天才会黑,从这里走水路到绿堂坝,估计天都还没完全黑透,现在正是秋收时候,两边田里还有些农民没有回去。若是看见必定走了消息,让他们有了准备,不若在候半个时辰,待天黑透了,这些个农民白天收稻子累了,晚上必不防备,咋们那时候突然从码头上去。岂不妙哉。”   搅屎棍说道:“你说的也对,那就等一会天黑透了再走。”   众人都坐在河岸沙滩上休息,王石也走得汗流浃背,用河水浇来洗了把脸。然后也在河边沙滩上坐地,一直候到天黑透了,月亮上来,搅屎棍吩咐众喽啰跳上竹排,顺着河流往下走,行了十几里的水路,看看已经能远远看见绿堂坝了望塔里的灯光,这时候前面的竹排突然走不动了,借着月光才发现拦河拉了很多麻网,后边的竹排又跟着撞上来,一时间竹排都挤在一块了,搅屎棍吩咐前边的喽啰用刀砍断麻网,刚砍了几张麻网,就看见河岸上有人影跑进村子里去了。这两个人是赵先生安排在河边的暗哨。自从接到王石的书信以后,赵先生便命人在河里拉了很多麻网,又在河岸边安排暗哨,藏在河岸树林里,只要看见土匪的船来,马上回村子报信。   搅屎棍带着众喽啰一路砍着河里的麻网,一路前行,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埋怨道:“细猴,你不是说他们河道上没有防备嘛,怎么拉起这么多麻网。”   “大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没有防备,也没有这些东西,可能是这些村民新搞的花样。我看也没有什么用嘛,还不是被我们用刀砍的稀巴烂。”   这么几里水路耗费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来到码头,搅屎棍传令竹排靠了岸,让伍仁在前面走,黑鬼带人在后面从码头的石梯子上来,从石梯子上来是一块很大的坝子。平时这些客商就是在这坝子上装卸货物。正对着坝子是村里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云来客栈下面是五间门面,摆着桌子,卖些酒菜,楼上是客房,外边还有一个阳台,在本村子这一条街上算是最大的建筑了,在坝子两边都是商铺,黑鬼和伍仁从石阶上快步走到坝子上,四处张望。   四周寂静的有些怕人。黑鬼正觉得纳闷,不因该这么静啊,难道这么早都睡了,不过才亥时,也就是夜里十一点的样子,平时这些买卖人这会因该还在灯下算账呢。怎么一片死寂。   这时候搅屎棍也从后边走了上来,看见黑鬼和伍仁这些人一个个都楞着,便大声喝道:“你们愣着干嘛,进商铺开始抢啊!”众人发声喊,都用刀去破门,突然从客栈方向飞来十几只弩箭,跑在前面的几个喽啰中箭倒地,黑鬼赶忙后退说道:“有埋伏!”   “怕什么,不许退,我在这里几十年从来没有怕过谁,今天居然还敢跟我对着干,伍仁,你TM的给我冲,”搅屎棍,说着话,看见从客栈楼上不断有箭射过来,把前面的几个喽啰又射死了,其余喽啰都退到了两边商户房子屋檐下躲着。搅屎棍看见众人都退到了两边,自己也躲在商铺的屋檐下。这时候黑鬼说道:“这一下又折了好几个弟兄,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咋们还是先撤吧。”   “你说什么!撤!,要是我们今天撤了,以后其他的地方都学绿堂坝,咋们弟兄还怎么活,不行今天必须给我拿下,只要先拿下对面的酒楼,他们就得给我俯首称臣。等我捉住领头的在把他剖腹剜心,活剥了他的皮。”搅屎棍看见伍仁正缩在墙边,命令道:“伍仁,你马上带几个弟兄冲上酒楼去,快去!”   “大王,这一冲出去就是个死啊,他们在上面居高临下,只要一过去就被射成蜂窝了。”伍仁手里攥着刀就是不肯往前冲。   “你在不听老子命令,信不信我砍了你。”搅屎棍有些怒了。   “那你还是砍了我算了,反正出去也是个死。”   黑鬼说道:“大家马上把两边商铺的门板拆下来,顶着门板往前冲,只要冲到酒楼下面,我们一起冲进去,他们就完了。”   众喽啰听了这话马上都开始把两边商铺的门板拆下来挡在身前,酒楼上的乡勇看见众土匪居然拆了两边商铺的门板挡住冲了过来,箭都射在门板上了,搅屎棍跟着后边也顶了张门板跟着众土匪冲到了酒楼下面。当先几个土匪用脚去踹门,这时候从窗子里,乱箭齐飞,伍仁正在踹门,一箭射在右手臂上,手里的钢刀随即落地,看周围好几个土匪同时中箭,搅屎棍发现箭是从酒楼左右的街道附近射来的,黑地里看不清人在哪里,这会退回卸货场必然被三面夹攻,众人都站在酒楼下,两边街道上不停的有乱箭飞来,众喽啰只得举着门板围成一圈,搅屎棍气的咬牙切齿,酒楼下边的门窗都被死死的封住了,众喽啰踹了半天门就是踹不开,搅屎棍看得火大,后退两步,飞起一脚,把一扇门踹飞了,后边挡的石头歪在一边,搅屎棍大喝一声:“给我冲进去,把这些狗娘养的碎尸万段!”众喽啰发声喊,冲了进去,里边漆黑一片,有几个喽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晃燃了,把火把点起来,刚一照,从楼梯处箭入飞蝗,打火把的喽啰面门上早中了几支。冲得快的死的也快,后边还没进去的喽啰站在门口,把里边的喽啰堵住了,无法出来,成了活靶子,一下子被射死了十几个。搅屎棍让几个喽啰在门口对着里边用弩箭乱射,才没射几箭,站在门口的喽啰又被射死了五六人。两边街上时不时的还有暗箭飞来。真是防不胜防。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搅屎棍看见手下弟兄死伤过半,人人好似惊弓之鸟,可是还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越想越气,右手提刀,左手去地上抓起一个喽啰的尸体挡在前面,:“跟我来!今天我非砍死你们这帮缩头乌龟。出来!出来!躲在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搅屎棍前面提着喽啰的尸体,右手提刀就冲进了屋子里,让后边的喽啰把火把点起来。后边的喽啰生怕中箭,龟缩在搅屎棍身后,刚把火把举起来,前面乱箭齐飞,都射在前面喽啰是死尸上了,搅屎棍用喽啰的尸体做挡箭牌,一直冲到了楼梯边,楼梯口放箭的乡勇大惊,后边黑鬼带着一帮人都学着搅屎棍,举着死尸冲到了楼梯口,看看就要冲上楼了,这时候楼上大喊:“倒火油!”接着无数的陶罐飞到楼梯上,陶罐一落地打的粉碎,里边装的火油瞬间就布满了楼梯,有很多喽啰被陶罐砸中了,身上被浇的一身都是火油,接着几支火箭射了过来,瞬间楼梯口就成了一片火海,搅屎棍和众喽啰被火焰吞噬,惨叫声响彻云霄,搅屎棍仗着身长力大,还是冲到了楼上,楼上的乡勇这时候已经走掉了。原来在酒楼东头,有一个梯子可以下去,当看见搅屎棍等人冲到了楼梯口,赵先生果断下令放火烧掉酒楼,众乡勇撤到两边的街道上埋伏,如果和土匪近战,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些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擅长使用刀枪。近战只会吃亏,所以赵先生让乡勇只用弓箭和火枪,因为火枪装药慢,所以只有弓箭和弩和他们对敌。   搅屎棍被火烧掉了胡子眉毛,头发都烧掉了一大半,衣服上还在燃,赶紧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火压灭,才从酒楼的阳台跳了下去,不一会,整个酒楼火光冲天,就像一把大火炬,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进去的喽啰被烧死大半,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搅屎棍看看大事以去,只得仓惶逃蹿至码头的梯子下,几个喽啰从酒楼里刚一出来,从两边街道飞来几支冷箭射死在地。这时候手下就有几个乡勇要冲出来杀敌,被赵先生阻止住了。   在码头的石阶上坐了好一会儿,搅屎棍才看见黑鬼跟跟跄跄的跑了下来。   “你也逃出来了!”   “哥哥咋们回去吧。以后这绿堂坝是不敢来了。”   “可惜啊,要是狗头还在,我们就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正说话间,又逃出来几个喽啰,这时候王石也从后边跑了过来。其实众人在竹排上砍麻网的时候,王石已经知道村子里有了埋伏,等众人一上岸,他便闪身藏在卸货场旁边一间商铺里。等到搅屎棍他们从酒楼里逃出来时,他才出来。搅屎棍检点了一下人数,还不到十人。细猴伍仁都没看见,估计已经都葬身火海了。   搅屎棍带着剩余的人刚跳上竹排,后边一队乡勇追到河岸,不停的朝竹排放箭,射死了几个喽啰,其余有两人腿上中了箭,因为竹排往上走不快,搅屎棍让竹排先撑到对岸,上了岸以后沿着岸边往上走,走到李家沟对面在游水渡河。搅屎棍带着残余的五六个喽啰和王石黑鬼垂头丧气的回山寨去了。   赵先生看见搅屎棍带着剩余的几个人逃走了,命令乡勇,来救火,火势已经很大了,直烧到早上,才熄。酒店老板冉百万,站在酒店废墟前,看着满地残砖断壁,心痛不已,这时候村长石青也过来了。   “村长,你们说要用我酒楼来打土匪,可是没说会把酒楼给烧了。这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你看这怎么算。”   “你这酒楼也是为了,大家才没的,我们不会让你吃亏,过后,我和赵先生,把大伙喊到一起商量商量。”   下午石青把赵先生和冉百万,以及街上的商户都召集到家里。讨论这次打击土匪的情况。   穿白长衫的绸缎铺掌柜孙来福起身说道:“此次和土匪对敌还是很成功的,把土匪打得丢盔弃甲。死了那么多人。”   石青道:“赵先生你来说说,具体情况吧。”   赵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此次一共杀死土匪五十二人,除了搅屎棍和其余的一个头领逃走,还有少数几个土匪跑掉以外,大部分土匪被我们成功歼灭。我方无一人伤亡。只有一个人在从酒楼出来时,下楼梯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众人都道:“赵先生果然运筹帷幄,把土匪打的屁滚尿流,哈哈哈、”   “那我酒楼怎么办?”冉百万问道   石青说道:“此次击退土匪,把冉老板的酒楼烧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提议重建酒楼,所耗费的资金,由村里所有商户,和村民来出。当然了村民们是拿不出多少钱的,这大头还得众老板来出资。”   搅屎棍回到山寨已经是早上了,王石心中暗喜,独自去厨房做饭去了。   搅屎棍越想越气,自己在房里喝闷酒,一下子折了这么多人,真是辛苦奋斗几十年,一下又回到了从前。吃过午饭把黑鬼叫来商议。“去哪里弄些钱粮”,黑鬼道现在人手少了,不比以前,咱们还是去附近转转,两人商议决定去李家沟。吃过晚饭带了十个喽啰,和黑鬼就出了寨门,临走的时候搅屎棍吩咐道:“三弟,现在人手少,你带着剩下的几个弟兄看好寨子。遇到什么情况,只在寨门楼上放箭。不要出去。我和黑鬼去李家沟劫些粮食回来。”   “二位哥哥放心去吧。”   话说绿堂坝成功击退搅屎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家沟,同时也传到了漳州知县刘高原的耳朵里,这一日刘高原升堂理事,下边快壮皂三班衙役分列两边,身后站着诡计多端骨廋如柴的赵师爷。   刘高原一拍惊堂木,:“我听说绿堂坝小小一个村庄,就把搅屎棍打的屁滚尿流,人仰马翻。马班头何在!”   左手下,闪出一条七尺大汉,肩宽腰细,身穿一领黑战袍,脚蹬乌靴。上前躬身施礼:“小人马班头雷万在此!”   这雷万善使一口朴刀,人送外号鬼见愁。长的更是仪表堂堂。在堂下听见老爷点名,赶紧出来答应。   刘高原看了看雷万:“以前向来让你去征讨狮子山,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你看看现在小小一个绿堂坝,便把搅屎棍打的落花流水。官府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本老爷命你马上点起三百兵丁,前往狮子山去剿匪。不得有误!”   师爷上前说道:“这搅屎棍勇猛异常,雷都头一人恐怕抵挡不住,我看还是让步兵都头宋千一同前去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宋千和雷万只得点起三百兵丁,一路往狮子山来,走到黄石岭,扎下营寨,使几个兵丁去打探情况,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搅屎棍刚好和黑鬼从李家沟劫了钱粮,回到大寨,就有在山顶上放哨的喽啰回报说是东山小路发现两个探子。   黑鬼道:“多半是官府又派兵来征讨。现在山寨里人手这么少,如何是好。”   搅屎棍哈哈大笑道:“这漳州知县刘高原,必定是听说我们在绿堂坝吃了败仗,顾而差人来讨伐。他手下有两个都头,武艺平平,以前也来过几次都被我杀的人仰马翻。他们从早上出来,走得力乏,多半又在黄土岭安营,今天晚上我带十几个弟兄打他个措手不及。”   便催饭来吃,吃过晚饭点了十个喽啰,手持钢刀,出了山寨,一路径奔黄土岭去,从黄土岭到狮子山有20里远近,雷万派去的兵丁刚回来,报说没有什么情况。寨子里很安静。只有门楼上有几个土匪。雷万在帐中正要安歇。看看以是亥时交子了,准备明早便攻打狮子山。   突然听见有兵丁大喊大叫,喊杀连天,赶忙提了朴刀出来看,只见搅屎棍带着十几个土匪手持钢刀杀进来了,一个个兵丁被杀得东倒西歪,搅屎棍一口大环刀上下翻飞,犹如砍瓜切菜,兵勇全无斗志,只顾逃命,雷万赶紧冲上去搂头盖顶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搅屎棍顶门。搅屎棍正杀的性起,把刀往上一迎,铛的一声响,刀口相交,火花四射。雷万见搅屎棍架住了,便收刀回身拖刀便走,搅屎棍随后敢来,举刀往后心来刺,雷万侧身躲过,手中刀自地上撩起,奔着搅屎棍裆部砍去,搅屎棍大叫一声:“不好!”赶紧收刀往下架住,不提防雷万把刀势改作秋风扫落叶,刀向右腿砍来,搅屎棍赶忙一个后滚翻,刀刃把裤子划破,腿上被拉了一条小小的口子,刚好把皮割破。雷万看见一招得手挺刀来刺,搅屎棍一个乌龙绞柱从地上立起来,手中大环刀游龙摆尾直奔咽喉,雷万所使朴刀此时正好伸出去了,还没收回,无法招架,眼看刀尖要砍到七寸咽喉处,刺斜里闪出宋千,使两口柳叶刀架住,三人转灯也似一阵撕杀,雷万,宋千双战搅屎棍,叮叮铛铛,杀了五十个回合,难分胜负。搅屎棍见急切难以取胜,左手一支袖箭射向宋千面门,宋千看见搅屎棍一扬手,恐有暗器已留心,见一只袖箭奔面门而来,把头一矮,刚好躲过,搅屎棍乘机跳出圈子,挡开雷万朴刀,吹了一声呼哨,向狮子山林中奔去了,其余喽啰听见呼哨声,知道是撤退信号也都往林子里走了。   宋千检点,人数,此次被土匪杀死了二十人,伤了十几人,其余兵丁看见搅屎棍等人以被杀退,方才从远处聚拢过来。   “刚一出来就被杀死杀伤了这么多人,如何回去跟老爷交代!”雷万叹了口气。   宋千说道:“这搅屎棍,我和你一起上,也未必不能战胜他,明天我们整顿人马,杀上狮子山大寨。等把搅屎棍的人头取来,虽然死了几个兵卒,老爷也不会责怪。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今天我和你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如果明天去他寨门前打,你不知道他寨子里还有一个人,叫做黑鬼,武艺不在你我之下。明天二对二。恐怕难以取胜。听说前些时候有个什么铁脚板,就是被他们三当家杀死的。叫做什么张莺哥。”   “如果是这样,那怎么能取胜!”   “去狮子山的路更是崎岖难行,大队人马上去无法展开,若是被他在上面往下丢些檑木炮石,恐怕都得送了性命。”雷万越想越忧愁。   “可是刘高原给你我下了命令,就这么回去恐怕也是性命难保,如之奈何?”   这时候一个衙役道:“雷都头,此事一点也不难办,你只要拿些银子托赵师爷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事情就过去了。”   “也只有如此了。”宋千说道   雷万收拾人马,立刻回城,到漳州城时天刚亮,也不去衙门交令,雷万回家筹措了百两银子,来到后衙,只见周回一带影壁墙,门口两个门子,青衣大帽,立在左右,雷万上前说道:“我要见赵师爷,麻烦给我通禀一声。”   左边的胖子说道:“这不是雷都头嘛,一大早见赵师爷干嘛。”   右边的门子说道:“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   “有劳了!”   不一会进去通报的门子回来了说道:“赵师爷有请,后堂叙话。”   雷万跟着青衣门子,一路穿过两个回廊,又过了几进厅堂,引进后边一间耳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赵师爷的说道:“雷都头,此次剿匪真是神速,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抱拳施礼   雷万赶忙抱拳施礼:“我正为此事而来。”   两人分宾主坐下雷万道:“我们大队人马刚到黄土岭就和搅屎棍打了一仗,虽是把搅屎棍杀退了,但是也折了十几个兵卒。而且狮子山地形险要,恐怕中了贼人埋伏,所以不敢贸然进兵。只得又回来了,正不知道怎么给老爷回禀。还望师爷出出主意,遮掩过去才好。”说着从怀里掏出百两银子递给赵师爷:“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敬意,也烦劳师爷帮我打点打点。”   赵师爷接过银子,:“雷都头若是早有此般通明事理,那有今日之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准保你没事。你就回去吧。”赵师爷送走了雷万,从里边拿出五十两银子。把其余五十两银子送进刘高原书房。此时刘高原正在吃早饭,见赵师爷进来,对两边的丫鬟挥手说了声:“退下!”两个丫鬟出去了,赵师爷把雷万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雷万孝敬你的。”   “这时候知道孝敬我了,早干嘛去了。此次剿匪怎么样了。”刘高原一边把银子拿过来看了看放进身后的柜子里,在用锁锁上。、   “老爷果然没猜错,他们大败而回,还折了十几个兵卒。”赵师爷弓着腰斜着眼睛说道   “这雷宋二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许久没有孝敬,我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不把本县放在眼里。”正说话间,门外进来一个妇人,还没看见人先听见她高声道:“赵师爷!你又在跟老爷出什么馊点子害人呢。哈哈哈!”一说完笑着就进来了。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还不快退下,老爷我正在和师爷商量正事呢。”刘高原把刚进来的妇人又轰了出去。   这个女人是刘高原的老婆吴氏,穿的花枝招展,刘高原却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吴氏出门的时候又给师爷抛了个媚眼。赵师爷吓了一跳,赶紧把头低下了。   搅屎棍回到山寨,把王石叫到卧室,王石看搅屎棍裤子被划破,里边一条寸长的口子,还在流血,:“伤的不算重。”   “没想到宋千来帮忙,否则今天就把雷万给结果了。”   王石去拿来些草药给他包扎上,便问道:“现在寨子里人手这么少,如果官兵来打寨子,你又受了伤。”   “不碍事,这些官兵就是些草包,根本不敢来山寨。上山的路崎岖难走,他们怕中埋伏。”   搅屎棍又把黑鬼叫了进来,吩咐他严加防守,才躺在床上睡了。王石从搅屎棍屋里出来,回到卧室,张成富已经能下地了,王石检查了腿上的伤口,周围已经消肿了。:“你这伤已经快好了。”   “你说这伍仁死了没有。”张成富问道   王石看看张成富,一边去把席子铺在地上,:“估计因该死了吧。我们都回寨子三天了。也没看见他回来。”   “不见得,我总觉得他没死。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张成富很有自信的说道   两人正议论呢,突然有人敲门,王石问道:“谁呀!”   门外的人没有答应,还是继续敲门。王石疑惑的把门开了,只见细猴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板凳上:“老子命大,总算死里逃生!有酒吗,我要痛饮一醉。”   王石惊疑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快跟我讲讲。”   细猴道:“那天晚上我们冲进酒楼以后,被火油烧死了很多人,我当时被烟雾呛的不行,从后面跳下去,结果发现周围都是乡勇,我就藏在后边一户人家的牛圈里,发现伍仁也藏在里边,一直躲了两天,我们用里边的稻草把自己盖住,一直到今天晚上,我两才偷偷跑出来,从黄土岭那边绕回来。”   “走!走!走!去厨房,我给你压惊,切一大盘牛肉,让吃饱。”王石说着拉着细猴就往厨房去,到厨房开了门,去储藏室里灌了一壶好酒,又切了一大盘子熟牛肉,两个人推杯换盏。这时候伍仁从外面冲进来,只顾用手去盘子里抓牛肉吃,样子狼狈不堪。细猴问道:“我们冲进酒楼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呢,你上哪里去了。”   王石见细猴盘问,喝了一口酒道:“我当时就在门口,看见你们被火烧,两边又在射箭就往河边跑了。”   “算你小子机灵,不然也像他们一样把命送了。” 第9章   “那是!”   伍仁用手狂抓了几块牛肉只管往嘴里塞,噎的伸脖子瞪眼,赶紧一把抓起酒壶猛灌了几口,打了个嗝。:“可把老子饿死了,三天,我就在回来的路上偷摸的,在地里扣了一个红薯吃了。”   说完又猛吃起来。   “龅牙,边眼,他们回来了没有”细猴喝了一口酒,低头看着桌子问道   “没有。李,赵,王,他们三个也没回来。”王石假装很悲伤的说   三人喝到更深,才各自回去睡了。   一大早搅屎棍吃过早饭便在聚义厅把黑鬼叫来议事,两人相互抱拳施礼,黑鬼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明天便是中秋佳节,正是,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家乡也没有亲人,现在一到过节就觉得有些孤单。不知哥哥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搅屎棍听了哈哈大笑道:“贤弟总是文邹邹的,不过,你我都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只是咋们干的这营生,古人云: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我也想,捞一票大的,便收山。找个谁也不认识咋的地方,当一回土财主,过点安稳日子。只是这穷乡僻壤,又没有大队客商。又无商贾巨富,哪里弄得到许多金银。熬到何时是个头!”   “依我看,要巨富,还是漳州城里的县太爷,刘高原,惯会欺压良民,贪酷无比,若是谁有官司犯到他手里,不递银子进去性命不保。只要使钱,白的也能变黑的。这些年定然搜刮了不少民财。若是我两个去把这狗官劫了,也是为地方除了一害,那时候咋们就远走高飞,过那隐居的生活。”   “好却是好,但是,就你我这样貌,一进城门就被兵丁认出来了,别想这事。明天是中秋节,今天去什么地方劫掠些东西,也好明日欢喜过节。”   “磨盘山许久没去,不如今天就去磨盘山。”   两人计议已定,点起十数个喽啰,留下十个守寨。便一路径奔磨盘山而去,走到磨盘山垭口,已经是黄昏时候,众人累的骨软筋麻,搅屎棍命众喽啰在垭口稍势休息,然后进村劫掠,众人正歇的凉爽。这时候听得下边山坳里,吴大财主家锣鼓声响,还有一女子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搅屎棍道:“这个吴老财,正请了戏班在唱大戏,走咋们去瞧瞧。”   众喽啰自去各家各户敲门打户,难免糟蹋几个妇女,抢劫钱财牛羊。搅屎棍和黑鬼两人从小路直走到吴财主家,大门口搭了三尺高一个戏台,台上一个女孩穿红着绿,轻移莲步款扭细腰,起朱唇,莺声燕语,悠扬婉转,台下听戏的人都入了迷,搅屎棍和黑鬼站在旁边听了半天尽无人察觉。女孩唱罢,施礼退下了。台下高声喝彩。从台上下来。又跳上两个青年男子,却是一出全武行,两个汉子一上来就翻筋斗,前空翻,后空翻,接着拿起刀来对砍,使了几路棒法,搅屎棍,不住的歪着头找刚才唱戏的那姑娘。黑鬼也望来望去。只顾向吴财主家里乱瞅。此时吴财主正和三个儿子,坐在门口看戏,下边围了些看戏的村民。搅屎棍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箭步冲上戏台,抽出大环刀对着台上两个汉子搂头便砍,两个汉子正不知何事,嘴里叫道:“什么人!这么无礼!”赶紧使枪架住,另一个白面汉子使一条杆棒着地卷将入来。往搅屎棍下三路连扫,使枪的汉子见师弟攻他下盘,便把枪径奔面门,只一颤枪尖,碗口大一团全是枪影。搅屎棍向上一跃而起,躲过白面汉子的杆棒,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使枪汉子的顶门,嘴里叫道:“吃我一刀!”使枪的汉子赶紧一个托天势接住,只听铛的一声响,大环刀劈在浑铁枪上,火花四溅,一条大铁枪被震得脱手而飞!使枪的汉子双手虎口震裂,一旁使棍的白面汉子将棍拦腰扫到,搅屎棍将左手回身接住,紧紧攥着,白面汉子使劲往回拉却扯不动分豪。   搅屎棍右手把刀架在使枪汉子的头上,左手攥着白面汉子的杆棒,哈哈大笑:“都是花拳秀腿,不中用!哈哈哈。”这时候台下吴财主才看见搅屎棍。赶忙上前躬身施礼道:“不知大王今天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王!饶命,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冒犯虎威,还望大王饶了他二人!”说话这人正是戏班的班主周大海,五十多岁一个瘦个子,穿一件黄缎子长衫。搅屎棍上台的时候他在屋里,后来听见外边闹,出来看时,看见搅屎棍已经把两个徒弟制住了,向周围的人一问才知道来人是狮子山的大王搅屎棍。使枪的是他的大徒弟,刘有发,三十多岁,身材细长。使杆棒的正是二徒弟张跃,长的英俊肤白。还有个三徒弟蒋正富不会拳脚,四徒弟就是那刚从戏台上下去的女孩。今年刚满十八岁。   搅屎棍见周大海走来跪在面前,替台上的两个汉子求饶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大海赶忙回道:“小人是他二人的师傅,也是这戏班的班主,初来贵地,冒犯虎威,还请你高抬贵手!”   搅屎棍一边把刀收了,一边对周大海说道:“既然你是班主,我就对你直说,刚才在台上唱戏的那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周大海见搅屎棍这么一问,心说不好,怯生生的说道:“是我的小徒弟,她还小呢。”   搅屎棍哈哈大笑道:“小什么小,都成大姑娘了,我山寨正差个压寨夫人,明天是中秋佳节,趁着这大好的日子,便拜堂成亲。”说完哈哈大笑。   周大海恳求道:“大王!翠莲还小啊,她不能做你的压寨夫人,你就放过她吧。”   搅屎棍回头看了一眼周大海指着骂道:“你这老狗,在敢多言,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一起与我回山寨,高高兴兴的好好唱几天大戏,庆贺庆贺!”说完吩咐喽啰把那姑娘林翠莲好生看着,吴财主赶忙吩咐家里下人,准备五十两银子,锦缎十匹,粮食五百斤,牛两头,羊十头献上。满面堆笑的说道:“既然大王要娶压寨夫人,这些都是小可的一点心意,恭贺大王。”   “你这老小子,倒还知趣!”吩咐众喽啰,押着戏班的人带着劫掠的牛羊,粮食。一路高唱,往回走。黑鬼走在前面,不住的回头看林翠莲,越看越喜欢,此时林翠莲听说搅屎棍要娶她做压寨夫人,不住的抽涕,频频拭泪,虽是面带愁容,反而更显得俏丽多姿,仿若梨花带雨,芙蓉滴露。看的黑鬼心痒难禁,恨不得就上前一把揽入怀中。   搅屎棍走在后边早就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些恼怒。众人走回大寨,已经是清晨了,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搅屎棍虽是一夜没睡,丝毫没有倦意,吩咐厨房杀牛宰羊大排宴席,小喽啰把寨子上下挂起花红,里里外外弄的喜气洋洋,林翠莲被关在搅屎棍的卧室,只等中午便要拜堂成亲,晚上搅屎棍就要和林翠莲洞房。   搅屎棍又命人在操场上搭起戏台,让戏班马上就登台唱戏,众喽啰都聚在台下看戏。一时间鼓乐齐鸣,好不闹热。王石听说搅屎棍要娶压寨夫人,走到搅屎棍卧室门口,想来看看新娘子,只见门关着,门口有两个喽啰把守,搅屎棍吩咐不让人看视,   王石回身路过黑鬼门口,见黑鬼独自坐在床上饮酒,面有怒容,王石从门口走了进去:“黑头领,听说大王今天中午便要拜堂,这姑娘是哪里的人。”   “能是那里的,就是戏班里的,强按牛头喝水。真是老牛吃嫩草!”黑鬼气愤的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么说人家姑娘根本就不愿意,其实我觉得这姑娘跟你到是挺合适的。”   黑鬼没说话,只顾喝酒。   “你喜欢这姑娘。不若你去对搅屎棍说,把这姑娘让给你,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说。看你这么喝闷酒我心里真不舒服。”王石假做恼怒。   黑鬼眼前一亮:“张兄弟,你真的愿意帮我去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如果,你说成了,我能与林翠莲成婚,张兄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着便起来抱拳施礼。王石赶忙回礼道:“黑头领言重了,这搅屎棍已经是快五十多的人了,给这姑娘当爹都错错有余,要是真让他娶了,那不是把这姑娘糟蹋了嘛。黑头领,你就不一样了,正是美女配英雄。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你就等我好消息,我这就去说!”王石说着出门去了,   问了两个喽啰都说搅屎棍正在聚义厅布置喜堂,准备一会拜堂的事情。王石便来到聚义厅,刚走到门口,只见两边插满了山花,墙壁上都用红纸剪成喜字,张贴。门口两边贴了一幅婚联,上联:欢欢喜喜过中秋结良缘,   下联:快快乐乐度佳节入洞房。   横批:幸福人生   王石抬步走进大厅,只见搅屎棍正在张罗,又吩咐小喽啰干这干那,王石进来,他都没注意,满面陪笑道:“大王今天兴致真高啊。”   搅屎棍听见王石说话这才回头来看:“哈哈,是张贤弟,你不在厨房做饭,跑到这里来干嘛。误了喜宴,我一会可要找你算账,哈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   王石说道:“大王恕我直言,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那林翠莲,才十七八岁,你和他不合适,人家也不愿意,你何必做这强按牛头不喝水的事呢,我看黑头领,和他挺般配的,不如就把林翠莲许配给他,一来显得大王高义,二来黑头领也感激你的恩情,正是君子不夺人所之爱嘛。”   王石说完抬头在看搅屎棍,面上已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话是那黑鬼叫你来说的?”   “黑头领虽有这意思,也不好说的,是我自己要来说的,请大王勿怪!”   搅屎棍大喝一声:“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看日前结义的面上,我非一刀劈了你,尽敢来坏我好事,这林翠莲我娶定了,今日且打你十棍,如若在来胡说,定斩不饶。拖下去。”   王石见搅屎棍果然动怒,心里窃喜,小喽啰上前把王石拖出去,在操场边打了十棍,众人都为王石报不平,刚准备走回卧室,就看见黑鬼走了过来,王石抱拳道:“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把事情说成。”   黑鬼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搅屎棍,简直就是畜生,这事情不怨你。还害你挨了打,我刚才听小喽啰们说,你被打了十棍。”接着关切的问:“伤的重不重?”   “不碍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好弟兄们下手不重。”   王石忍着痛到厨房,继续张罗,看看日近中午,饭菜都做好了,便使一个小喽啰去问搅屎棍,是先吃饭还是等他们拜堂完了在开饭。小喽啰回来说,饭好了马上开饭,吃过了饭便要拜堂。众人都要到聚义厅去观礼。   王石叫喽啰把饭菜提到厨房,狗娃来厨房提了饭菜给搅屎棍送去了,接着又去给林翠莲送饭。刚吃过饭,搅屎棍让两个喽啰架着林翠莲往聚义厅去,聚义厅上开始敲锣打鼓喧闹起来。王石来不及收拾碗筷,便也走去观看,只见林翠莲一直哭闹,不肯拜堂,搅屎棍让两个喽啰把林翠莲架在一边,强行拜堂,黑鬼站在边上怒目而视,旁边的小喽啰高喊:“一拜天地!”搅屎棍刚跪下冲着上首一拜,林翠莲被两个喽啰按住头往下拜,王石从人群里跳了出来,高声喝道:“搅屎棍,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不正经,明明就是黑头领的配头,你偏要夺人所爱。”   站在一边的黑鬼,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王石敢闹喜堂,两边看的喽啰都惊的呆了,不知道搅屎棍会气成什么样,张成富,只叫的苦,这个惹事精,这不是找死嘛。王石平时在山寨里人缘很好,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给弄些草药喝了就好了。都被他这么一吼惊得目瞪口呆。   搅屎棍气极了:“你小子,刚才准是打没挨够,活得腻烦了,老子非劈了你不可。”说着话,便喝令喽啰拿刀来,因为布置喜堂的时候搅屎棍觉得放了刀枪不吉利,便把佩刀放在了演武厅,堂上众人都不许带武器。小喽啰听见搅屎棍喊拿刀来,便从聚义厅跑出去,往演武厅拿刀去了。   搅屎棍这会才想起,刀在演武厅,也等不得了,便大踏步赶来揪扯王石,王石赶紧往后一撤步,闪在了黑鬼的身后,搅屎棍看见王石躲到了黑鬼身后,怒道:“他就是受你这黑鬼指使,吃我一拳!”说着话,右拳奔黑鬼面门就打了过去,黑鬼也气,正没地撒,既然你要来撩拨,索性撕破了脸!左掌向上一招老君托盘,打在搅屎棍的手腕上,化解了来拳,搅屎棍收拳就势一个海底捞月,右手探向黑鬼裆部,黑鬼赶紧回身一招毒蛇吐信,搅屎棍双掌前合童子拜佛,就势要拿住黑鬼的手,两人在聚义厅腾挪闪躲,拳来脚往,各展本领,此时王石上前去把林翠莲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别怕我会救你出去。”把老班主叫了过来,又嘱咐张成富:“”把他们先带到厨房在储藏室藏起来,等我消息。”   这边,搅屎棍,拳沉力猛,黑鬼身形灵活,交手了五十多个回合,两人额头都已见汗,搅屎棍出拳力道渐衰,正是拳怕少壮,黑鬼依然腾挪闪躲,身形速度未见丝毫减退。   搅屎棍见急切难以取胜,突然向后一撤步,拳风一变,脚踏阴阳,双拳变掌,身形似游龙,一招懒猫洗脸,脚下双腿连环上步,打的黑鬼招架不住直往后退,一直把黑鬼逼出了聚义厅,黑鬼见搅屎棍一改以往拳法刚劲的路子,现在使出一路内家掌法,貌似有些像八卦掌的路数。   便也使出一路太和拳对敌,两相战了又十几个回合,黑鬼突然拳风一变,突然使出鹰爪分筋错骨的绝技,叼住了搅屎棍右手腕,就势往外一拧,要卸下他这条胳膊,搅屎棍一时竟挣脱不开,抖丹田之力,和黑鬼较上了劲,黑鬼用力往外拧,也不敢放松丝毫,搅屎棍更不敢松力,只要搅屎棍一松力,这条胳膊就得被拧脱臼,这边黑鬼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好的机会更是不愿放弃,两下正僵持不下时,王石赶紧冲了过来,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搅屎棍一旦脱身,肯定跟自己算总账。   王石飞跑过来扬起右掌,使出了全身力气,啪的一声闷响,右掌天王盖顶,打在搅屎棍天灵盖上,接着只听咯!的声,搅屎棍的右手已经被黑鬼拧脱臼了。搅屎棍脑袋上挨了王石重重的一掌,天灵盖被击碎,两眼圆睁登时死了,黑鬼叼着搅屎棍的手,还在用着劲,他一死,手上的力就松了。这边黑鬼用力拧脱臼了,搅屎棍的手臂,双眼注视着王石,正要说话,突然一把尖刀从后背直刺进来,刀尖从前胸穿了出来。黑鬼嘴里鲜血直往下流,只说了一个字:“啊!”扑翻身栽倒在地。只见狗娃还在黑鬼身后楞楞的看着王石。   就在王石飞奔过来的时候,狗娃也看见黑鬼和搅屎棍两人在僵持不下,便拿着一把尖刀偷偷跑到黑鬼身后,几乎是在王石用手拍死搅屎棍的同时,一刀刺进了黑鬼的胸膛。   伍仁,细猴以及所有喽啰,一时间都惊的呆了,搅屎棍和黑鬼几乎同时死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亡命之徒,既然搅屎棍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在替他卖命。都立着呆看,王石看着狗娃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黑鬼?”   “因为他和搅屎棍为敌,所以我要杀他。”   “搅屎棍经常打你,你不恨他?他死了你不高兴吗。”王石看着狗娃,也提防他会突然袭击自己。   “我走投无路,快要饿死的时候,是搅屎棍收留了我,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欺负我。”   “那你想杀我吗?我杀了搅屎棍。”   “想!可惜我杀不了你。算了!”   王石环顾了一圈,看见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自己,便高声说道:“搅屎棍和黑鬼都死了,我们把仓库里的东西就分了吧,你们拿着银子,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在做土匪了。做土匪始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转过头来对狗娃道:“你去把仓库门开了,将金银首饰,全部拿出来看看还有多少,按照山寨里的人,分成等份,每人一份。”又叫过张成富,把戏班的人叫过来:“搅屎棍和黑鬼都死了,你们赶紧上路走吧。”   周大海双膝跪下施礼:“感谢恩人救我等性命。”   王石赶紧双手搀扶起来:“老人家你说的太言重了,些微小事何足挂齿。”   周大海招手把林翠莲叫了过来,吩咐道:“快叩谢恩公!”   林翠莲正要跪下,王石赶紧扶住,不用如此。亲自把戏班一群人送出寨门。   “我这里还要安排吩咐这些事情,以后有缘再见之时,好好叙话痛饮。”   狗娃去把仓库所有金银细软拿出来堆在操场的桌案上,按照人头,一人一份都分了,王石也拿到了一份,足有二十两黄金。搅屎棍在狮子山劫掠多年,也就这么点家当。金银分完了众人都打叠起包袱,准备离开,王石说道:“各位,大家也算有缘,能在这里聚会这一场,如今,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缘分再见,这会儿也已经下午了。不如暂时先不要走,吃过晚饭,尽情一醉,明早大家在各奔东西。”   众人都道:“既然张兄弟如此说,便吃了酒在走不迟。”   王石吩咐厨房把羊圈里的羊拉出来宰了三头,晚上做了一大锅,又安排两个人去放哨。回来继续吃酒,张成富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王石这才把自己父母怎样去世的情由说了出来,:“你打算去哪里?”   张成富说道:“现在这里呆不了,也不知道去那里,以后走到哪里是哪里吧,如果有缘,或许还能再见。”两人诉不尽离愁别恨,伍仁过来劝了一碗酒,细猴也过来劝了一碗酒,细猴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现在黑鬼搅屎棍都死了,张兄弟你就带着弟兄们干,咋们跟过去一样,推你坐第一把交椅。”   王石起身说道:“我上山来就是为了找搅屎棍报仇,现在大仇以报,我岂可反而做起土匪。这话在也休提。以后你们大家回去,好好做营生,拿着这些钱,老老实实过日子。”   众人饮酒到更深各自安歇,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寨门大开,大家各奔西东都散完了,只有张成富最后走出寨门,他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身穿一领白缎子长衫,脚踏乌皮靴。手提一条长枪,抬步走出寨门回身向王石一抱拳,两人相视而笑,张成富道:“自此一别,青山不改,绿水长存,有缘再见。”   王石抱拳回礼:“兄弟保重,我把这里料理一下也就下山了。你先行一步。”   张成富拜别了王石大踏步往北山小路走了,王石看着张成富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不禁潇然泪下。回到山寨里,用一把大刀切下搅屎棍的人头,用青布包了,提着从南面小路往山下走,行了十里山路,走到绿堂坝村口,了望塔上周小毛,远远看见山上下来一个人,走近看时认得是王石,正奇怪他怎么会从狮子山上下来。便从了望塔下来在村口迎住,看见王石手里还提着一个青布包袱,上前问道:“王石你这大半年去哪里了,怎么会从狮子山上下来。手里提的是什么。”   “啊,是周叔叔,我这半年上山去了,快带我去村长家。一会慢慢给你细说。”   周小毛见王石如此说,便回身吩咐了望塔里的村民:“你仔细看着,我和王石去村长家,一会儿就回来。”   王石哈哈笑道:“你们都可以回去了,搅屎棍不会再来村子里了。”周小毛和塔里值守的村民都以为王石是在说疯话。   周小毛和王石一路走到村长石青家,这时候村长正坐在堂屋里拿着一本账簿在核对。抬头看见石青和周小毛走了进来。   石青一进门把青布包袱放在地上,抱拳施礼,两下分宾主坐定,石青说道:“前日多亏你来送信,才让土匪们中了埋伏。不知贤侄是如何得知土匪要来偷袭的事情。”   王石说道:“我为了报仇,便上山混进土匪窝中。土匪来袭击村子,把我母亲气死,便是那军师狗头的计谋,后来狗头正要计划攻击村子,他意外被郑天福所杀,前日搅屎棍要强占戏班姑娘林翠莲,我就借机挑起黑鬼和他相斗,乘机杀死了搅屎棍,黑鬼也被搅屎棍的心腹杀死。然后我遣散了其余喽啰,今天带了搅屎棍的人头来祭奠父母在天之灵。盖因狮子山上土匪还留下很多房屋和粮食,不知道如何处置,特来禀告村长。”   王石说完,看石青好似有些将信将疑,便提起青布包袱,放在茶几上,解开包袱,赫然一颗人头,吓了石青一大跳,仔细辨认却是搅屎棍的头颅,召集赵先生和众商户都来看。众人七嘴八舌的都道,是搅屎棍的头。又不停的夸赞王石为民除害。   吃过午饭,石青和王石赵先生,十几个商户和几个乡勇,一行人从狮子山南面小路,上来,走到大寨,四处观看,果然有不少房屋,聚义厅,高大巍峨,演武场宽阔明亮,餐厅能容下百人聚餐。中间一条清泉奔腾而出,真是好地方。石青便问道:“你们众人觉得如何处置这些房屋和余下的粮食牛羊?”   有的说一把火烧了,有的有说把牛羊粮食弄回去大伙分了,众人各执己见,这时候赵先生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众人听见赵先生要说话,便静了下来看着他。   赵先生右手捋了一捋胡须:“这些东西都是搅屎棍历年劫掠民财所得,周围村子被他骚扰了这么多年,不堪其扰,现在王石为大伙出了这一害,留下这些房屋若是一把火烧了,那也是烧的百姓的财产。依我之见,不若就改做一个寺庙,岂不是更好。”说完又捋了一把胡须。众人听了都道如此最好。   石青便带着几个民夫把寨门重新修整,又请来雕刻匠人,就近取了很多青石,雕刻佛像。远近村子听说搅屎棍已经被王石杀了,狮子山大寨正修建庙宇,都来看,每天来观看的百姓络绎不绝。一时间成了漳州城百姓们口中的红人。   王石把搅屎棍的人头拿到父母坟前,焚香祭奠过,村长便吩咐几个乡勇把搅屎棍的人头用一个杠子抬了,径到漳州城来向官府请赏,原来自从上次,雷万带兵征讨失败以后,刘高原便出了悬赏告示:狮子山匪首搅屎棍,十恶不赦,搅扰地方,祸害良民,抗拒官府。自持蛮力,烧杀抢掳,纠结众多亡命之徒,啸聚山林,不服王化,屡次征讨无果,今出悬赏,若是有人解其身,或提其头来献,官府给赏五百两纹银。   刘高原使人四处张贴,村长石青早就知道,便叫了两个乡勇把搅屎棍的头抬到县衙门。刘高原升堂,三班衙役站立两边,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你们说这是搅屎棍的人头?”   村民跪在堂下回答道:“确实是搅屎棍的人头。”   刘高原便让雷万上前辨认,雷万仔细看过以后:“禀老爷确实是搅屎棍的人头。我和他交过几次手,不会错。”   刘高原回头小声问赵师爷道:“如何打发,难道还真要本老爷给他们五百纹银!”   赵师爷小声说道:“就说先要验明正身,让他们先回去等候消息。”   刘高原如法,把两个村民打发走了。退堂回书房。   两个村民没有拿到赏银,垂头丧气的回了村子。   王石这几天,天天都要往狮子山上跑,督促和监督,庙宇修建的进程,每天都有四五十个工匠在凿石头,抬石头,雕刻佛像,忙的团团转,晚上这些匠做人等,都睡在原来土匪的宿舍里。王石帮着做饭,渐渐一个多月过去,聚义厅改成了,大雄宝殿,中间是一尊如来佛的塑像。两边分列十八罗汉,门口耸立两个大青石雕刻的金刚,十分威武雄壮。   王石又安排民工在山下溪水边,两旁开垦出良田,修起沟渠灌溉,以后作为寺庙里僧人的衣食来源。一直忙了三个多月,庙宇初具规模,石青来看过,便商议去漳州城里大佛寺,请几个僧人来主持,第二天吃过早饭,在码头上了船,到中午时候,船在漳州城南码头停下,石青带了一个从人,径奔大佛寺去。只见大佛寺,殿宇巍峨,周遭一带白壁粉墙,门口十几步台阶。石青带着从人,拾阶而上刚走到大门口,知客僧上前问询,:“施主,里边请。”   石青道明来意,要见方丈圆真长老,知客进去通报,出来说道:“长老请后边厢房待茶。”   知客僧前引,穿过几进厅堂,到后边一个院子里,中间种满兰草,翠竹。两边并排着几间禅房,知客僧把石青引进第二间禅房,只见圆真长老正盘膝端坐在禅床上打坐,石青进来,长老起身相迎,两下分宾主坐下。有小沙弥来献茶,退在一边。石青喝了一口茶说道:“狮子山原来的本是土匪大寨,现在土匪被剿灭了,我们村上把来修了一座寺庙,现在已经完工了,但就是没有和尚。我想这漳州城几百里地,数这大佛寺,僧人众多,住持圆真长老,佛法高深。只得来恳求长老,派些僧人前去狮子山住持。”   圆真长老听了以后微微笑道:“前些日子听香客们讲,狮子山的土匪搅屎棍被杀了,不知道现在改成了寺庙,真是善哉,善哉。我师弟圆慧禅师,正在寺中,我跟他说说,看他可愿意去狮子山住持。”   石青便说道:“既然这样,你可马上差人去问了来,我还急等信。否则我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无法给村民交代。”   “既然如此,我便叫人去问问。”圆真长老唤过小沙弥来,嘱咐道:“你去后堂,把圆慧禅师叫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有事相商。”   小沙弥,得了令,出门转过回廊去了。过了不一会,圆慧禅师从门外进来,看这圆慧禅师怎么模样,但见面入重枣,目若朗星,双眉垂地如胡须,鼻梁高耸,唇阔口方,双耳如轮,身高体健,虽已年过半百,却无老态。一进门,两下见过单掌推碑,打了一个问询:“阿弥陀佛!”   “不知师兄找我来有何事?”   圆真长老说道:“近因狮子山贼首搅屎棍已死,山寨里土匪已作鸟兽散,山下村民,把山寨改成一所寺庙,来找我派人去住持,我想让你带几个徒弟前往住持该寺,弘扬佛法。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圆慧禅师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狮子山地形险要,现在虽然改建成了寺院,难保以后不会有匪人在来。在此建立寺庙,若要我去主持时,必须多带僧众。”   圆真长老说道:“只要你肯去时,都依你便是。不知何时起身。”   石青道:“马上就可以和我一起前去。只是这寺庙刚建好,还没取名字,还请圆真长年就取个名字。”   圆真长老闭目入定,有一个时辰,石青等得不耐烦,也不好说话打扰,只得耐住性子。又过了半个时辰,圆真长老说道:“就叫关帝庙吧。”   从此狮子山关帝庙,的大牌匾就立在了大雄宝殿门口。圆慧禅师,做了住持。也从大佛寺带来了二十多个和尚。这圆慧禅师,武艺高强,每日在操场上操演武艺,上午教众和尚练习棍棒,下午练拳脚,闲暇时间耕种田地,周围开垦出了很多肥田,和尚们自给自足,还错错有余。时而接济周围穷苦百姓。王石这一日吃过早饭,又往山上走,来到山门口,见和尚们正在练习棍棒,舞起来呼呼生风,圆真长老在高台上演练一遍,下边这些个和尚们就跟着学。   王石在门口呆看,过来一个知客僧问道:“施主要烧香吗。”   王石说道:“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大和尚武艺不错。”   知客僧见王石说不是烧香,就坐到一边去了。王石便度步进来,知客僧见他进来,就把他往大雄宝殿引,王石在大雄宝殿拜完菩萨出来,说道:“你们住持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拜会拜会。”   知客僧道:“一会儿,教和尚们练完棍棒,就有时间。”   “那就有劳帮我通禀一声,就说王石求见。”   王石在旁边坐着,看他们练棍棒,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圆慧禅师,从高台下来,往后边去了。知客僧上前通禀,圆慧把王石叫到后边禅房,有小和尚来倒茶,圆慧喝了一口茶:“施主见我有何事。”   “我刚才看见师傅在哪里练棍棒,舞的呼呼生风,烟尘四起,真是威风八面。想拜师傅学艺。不知肯收纳否。”   圆慧听了,微微一笑:“你就是那个打死了铁脚板,又干死了搅屎棍的王石。”   “正是在下。”王石回答的时候面露得意之色,早被圆慧禅师看在眼里。   圆慧禅师放下手中的茶碗:“施主的威名老纳早有耳闻,老纳实在没什么可以教你。做不得你的师傅。”   圆慧禅师说完,便盘膝闭目打坐,王石只得告辞出来。在寺里逛了一圈,下山往家走,刚走到家门口,只见一七八个捕快模样的人正站在他家门口。王石十分纳闷,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你是王石?”   王石诧异的看了看:“我就是王石啊,你找我何事!”   为头的捕头正是宋千,今天早上刘高原,高坐堂上发下令来,差宋千带了几个捕快来捉拿狮子山,三当家张莺哥,张莺哥就是王石。宋千领了令牌一路坐船,就到了绿堂坝,在王石家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第10章   宋千说道:“有人在老爷处告下了你,说你原是狮子山匪首,三当家,化名张莺哥,老爷发下签子,让我们拿你回去交差!有什么话到了公堂上你自去分辨,却不干我们的事,咋们只是奉命拿人,”两个捕快上来套上锁链,拉了便往码头走。王石真是有口难辨,街上的商户们看见王石被几个捕快锁走了,慌忙围住问:“你们锁他干嘛?他身犯何罪?”   “老爷要我们来拿狮子山的匪首三当家。有什么话你们去问老爷。”众捕快只顾拖着王石往码头走,这时候就有人去告诉了村长石青,赵先生也听说了,都赶到码头来,只见王石被铁链锁着,众捕快正往船上拉。   石青快步上前,看见为首的正是宋千,高喊道:“宋捕头!”   宋千听见有人喊他回头来望,见是村长石青,以前来村里办事见过,也还认得,双手抱拳施礼道:“石保正!”   石青抱拳回礼:“宋捕头,来村里办事,怎么不进屋坐坐,去得这么迅速。”   “县太爷发签子拿人,立等回话,不敢耽搁!。”   “所为何事便要拿他!”   “有人在县里告发,王石便是狮子山的贼首,三当家张莺哥。”   “王石在狮子山匪巢里,确实化名张莺哥,做了三当家,那都是为了赢得土匪搅屎棍的信任,后来寻着机会把搅屎棍杀死了,剿灭土匪那是有功的,现在你们官府有功不赏,反而把好人当贼抓。土匪搅屎棍横行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剿匪,现在匪患平定了,你们倒要抓有功之臣!是何道理!”   宋千被石青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说道:“我们也是上命差遣。”   这时候赵先生也赶到了码头,又问了一遍缘由,宋千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赵先生说道:“那你可知道去县里告发之人是谁?”   宋千说道:“这个不知道,听门子说那人先去找的赵师爷,然后赵师爷去给老爷说的。”   码头上聚集了很多商户,和看热闹的村民,都高声喊着,不放宋千他们走,赵先生高声说道:“大家,不要乱来,先让宋都头回去交差,咋们后边来想办法营救。如果大家硬来,那就是跟官府对抗。反被他污蔑我们造反。”   宋千押着王石从水路在漳州城码头上了岸,穿街过巷,径奔县衙门来,门口衙役进去通禀,知县刘高原升堂理案,将王石带至大堂跪着中间,两旁三班衙役高喊堂威,刘高原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王石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你叫人拿我干嘛?”   刘高原碰了一个软钉子,喝道:“你可是那狮子山的匪首化名张莺哥的王石。”   “你说呢?”   刘高原连续两次被王石抢白,堂下两边衙役都在偷笑,便不在问他是谁,改口道:“来人啦,把匪首王石,先打五十大板,拖下去给我打。”说着就从案桌上抓起五跟令牌扔了下去,这一根令牌便是十下板子,一下子扔出五根便是五十下板子。   就有那皂班衙役过来两人,左右架起,把王石叉在地上,后边两个衙役举起水火棍,噼噼啪啪就往身上招呼。打的王石皮开肉绽,钻心一般疼,要换成别人早就打的昏死过去了,王石仍然咬紧牙关,不叫,不喊。   雷万在一旁看了十分不忍,心里不禁暗暗称赞:“真是一条好汉。”到了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皂班衙役打完板子交了令,刘高原让师爷把一个拟好的供状递给衙役,拿过来要王石画押,王石趴在地上看供状:犯男王石,本是狮子山匪首张莺哥,啸聚山林,不服王化。对抗朝廷,横行乡里,烧杀劫掠,奸淫良家妇女,无恶不作。今愿认罪伏法。   王石看了,抓起撕得粉碎,大声道:“你这狗官!土匪横行,害的我家破人亡,所以我才上山混进寨中,用计杀了搅屎棍,平定了匪患,没死在土匪手里,却要死在你这狗官手里。狗官!想让我画押,只除非我死了。”   刘高原气急败坏连声喝叫:“上夹棍!上夹棍!竟敢辱骂官长!真是目无法纪。”   左右两旁闪出几个衙役便取夹棍来要夹王石,雷万怕夹坏了他,赶紧从班里出来禀道:“老爷且慢!”   刘高原正气的吹胡子瞪眼,:“雷都头有何话讲?”   “这王石,年轻气盛,一时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是该责罚,但是漳州城百姓都知道他是杀死搅屎棍,平定匪患的英雄,若是老爷一味用刑拷打,倘若把犯人打死,恐怕百姓不服,那时候众怒难犯!我看还是先把他收监,后边在慢慢盘问,避过这阵子风头,百姓没有这么关心这件事,冷淡下来,那时在处置不迟。”   这雷万也是用的缓兵之计,先保住王石性命,后边再来想办法捞人。刘高原回头看了看赵师爷,赵师爷点了点头刘高原会意,便命人把王石暂且收监。   两个衙役架起胳膊,出了衙门穿过右边回廊,从侧门出来,交给了牢头,两个狱卒接过,狱卒架着王石从监牢大门进来,向左边一个小门进去,过道两边就是牢房,一间挨着一间,里边的犯人看见狱卒又架着一个汉子进来,都从地上爬起来看。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王石被带到最里边右手下的一间牢房里,两个狱卒往里一搡,王石被堆的跌了一跤,倒在地上,狱卒拉起大铁链子把牢门锁上,就走了。   牢房不大,地面堆了些干草,后边的墙角有一个马桶,臭秽难闻,这是专门给犯人方便用的。每过两天,狱卒会让犯人来倒便桶,因为这便桶从来也没洗过,所以积满了污秽,虽然上面盖着一个木头盖子,还是满屋子都是臭气,刚一进来就被这刺鼻的气味熏得喘不过气来,憋了好一会儿,鼻子慢慢习惯了,竟然也闻不到了。这会棒伤一阵一阵钻心的疼,便趴在干草上休息,周围安静极了,只有牢门外过道里昏黄的灯光穿过栅栏投射在门口的地上。此时觉得神思疲倦,趴在草地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呢,被肚子上一阵骚痒给弄醒了,侧着身子爬到门口,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一看,肚皮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个红疙瘩,瘙痒难耐。在衣服上搜寻了好一阵子,发现了罪魁祸首,一个大跳蚤,将其捏死,肚子里吸的血,把衣服染红豆大一块。正懊丧的咒骂。对面牢房里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说道:“这牢房里有三霸王,虱子!跳蚤!老鼠狂!,抓都抓不完。弄得你晚上睡觉都睡不着。小伙子,习惯就好了。”   王石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老发花白的老头。蓬着的头发把脸都遮住了,正斜靠在牢门口的栅栏上。:“老人家,你在这里多久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你也不像坏人,看你个头不大,也不是凶恶的人,犯了什么罪被关在这里。”   “那一年,天旱,地里颗粒无收,县衙的公差又来收缴钱粮,没钱交,就把地契和房子都收了,只得出去要饭,眼看一家老小没吃没喝,都快饿死了。走到县衙的粮库门口,几个壮汉正在往里边搬运粮食,也是饿疯了,我上去扛了一袋米就跑,被后边赶来的差狗子拿住,狗官刘高原就把我关在牢里了,现在也好,每天有人管吃管喝,倒省了我出去到处讨饭!。”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家里有老婆,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恐怕今生是见不到了。来世有缘在会吧。”老头说完又倒在地上草堆里去了。   刘高原为什么要突然来抓王石呢,原来在王石父亲王双在时,因为争田的边界,和同村的陈乔经常吵架。   那年夏天,一日黄昏后王双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走到稻田边查看秧水。却发现右边和陈乔家的田,划界的界石被挪过来了几尺,这不是明占了自己几丈田吗,王双一边咒骂,卷起裤腿下到田里,把三块界石搬回原处,刚从田里上来,陈乔扛着锄头也走了过来,看见界石又被王双弄回了原地。陈乔指着王双说道:“你囊个这么不要脸,敢挪动界石,想来占我的田。”一边说一边也卷起裤腿要下田。   王双听见陈乔这么说,气的结结巴巴,:“我不要脸…….是你不要脸!,你把界石往我这边挪过来几尺远,我这是把界石搬回原位!”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敢趁我不在,便来偷偷挪走界石。”陈乔一边说,一边就往田里走,径直去把界石挖起来,又要往王双这边田里栽。王双也气急了。嘴里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这几仗田,你占了去埋人!”正是:吵架无好言,打架无好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王双看见陈乔又去挖界石,上前抱住,两人在田里揪扯起来,滚倒在稻田里,弄了一身泥。   “你要想把界往我这边挪,除非你打死我,不怕你不给我抵命!”王双扭住陈乔嘴里继续骂着。陈乔见王双如此不顾性命,自知理亏,只得撒手,两下起来。各自回去了。虽然这次想占便宜,没成功,心里一只惦记着王石家的田,很不忿气,在陈乔家屋后靠着小路边上有一块王双家的地,此时节正是栽种红苕的时候,陈乔一大早挑了一担红苕苗,从屋里出来正要上山去栽红苕,路过王双家地边,又心生一计。去旁边挪来几块石头,放在地里,然后就把上山的小路修筑在中间。众村民图捷径,看见把路改从王双家地里横穿过去,也都从地中间走。又过了几日,王双来地里栽种红苕,看见竟然在地中间筑了一条路,便破口大骂,把放在地里的石块搬来扔在沟里,陈乔在家听见王双骂得很难听,也从屋里出来对骂。两家就此仇恨越积越深。   前些日子陈乔,听村民讲,说王石混进搅屎棍的山寨里,做了半年土匪,还当了三当家,这些事情都是王石闲来无事讲给村民听的,还把自己化名叫张莺哥等细节都讲出来了。村民们听的津津有味,王石讲的绘声绘色,如何用计杀死铁脚板,如何挑拨黑鬼和搅屎棍相斗,没事的时候村民们也喜欢缠着他讲自己的英雄事迹。这些村民听了以后,又回去到处宣传,陈乔在一边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想要借机害死王石。县里的赵师爷,是陈乔的远房表姑爷,虽然隔着几层关系,陈乔收拾了几两银子,把家里喂的鸡抓了两只大的,从码头乘船进了漳州城,赵师爷就住在县衙旁边,三间青砖瓦房,陈乔问了好几个街上的商户才一路打听到门首,正门,关着。陈乔把鸡笼放在地上,上前打了几下门。   不一会听见里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问道:“谁呀!”   陈乔听见里边问话:“我是陈乔啊,表姑妈在家呐,”说完呵呵呵干笑了几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老妇人,头上插了一根银簪子,头发盘成一个鸟窝状,脸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白粉,身上穿了件绿莹莹红花长衫,外罩一个大红棉坎肩。门开处一股浓郁的香风夺门而出,熏得陈乔有些透不过气来。此人正是赵师爷的浑家王婆:“哟!大侄子,你来就来吧,还让你破费。”接着侧身招呼陈乔进屋,接过鸡笼放在厨下。   “这两只鸡值得什么,都是自己家养的,早该来孝敬姑妈,一时农忙,抽不出身,这不是已经腊月天了嘛,地里没什么活计,寻思正要来城里探望探望。”   “真是难得你一片孝心,快请坐。”王婆说着话,倒了一碗茶来放在陈乔旁边的桌子上。   陈乔四处观望了一番:“姑妈怎么一个人在家,哥哥怎么也没在。表姑爷怎么也没在家。”   “嗨!你表哥,去年带着媳妇孩子去了金陵,在那边做皮货买卖,一年多没在家了,你姑爷这会在衙门里听差,得晚上才回来,你就坐坐,吃过午饭,等到申牌时分他就回来了。”   一直等到酉时赵师爷才回来,冬天的天气短,这会外面天已经黑了,王婆一边开门抱怨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师爷回来和陈乔见了,王婆炒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热酒,放在桌子上坐了侧席相陪。   陈乔给自己满上一杯,拿起酒壶把赵师爷的酒杯也倒满,然后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侄儿多时不来看望姑爷,我敬姑爷一杯。”说完自己一口干了。   赵师爷不以为然,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别整这些没用的。”   陈乔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姑爷我有一件大功劳给你!”   赵师爷眼睛都没抬一下,盯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说道:“什么大功劳,说来听听。”   “现在狮子山上的匪首三当家,就藏在我们村子里呢。”陈乔故作神秘的说,眼睛盯着赵师爷的脸,看他有什么反应。   赵师爷听了这话,停箸,抬眼看着陈乔:“不是听他们说狮子山的土匪已经被一个叫王石的小伙子杀了嘛。怎么又有个三当家还藏在你们村。”   “你是不知道,这个王石就是狮子山的三当家,化名叫做张莺哥。这些都是他自己讲的。”   “我说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吧,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这王石听说是为了报仇才上山混进土匪里,后来用计杀了搅屎棍和黑鬼,人家现在可是漳州城百姓口里的英雄。”   陈乔见骗不了他,随即满面堆笑的说道:“是英雄是狗熊,只要姑父你帮帮忙,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要问他个匪首的罪名,也不是难事。他做了狮子山的三当家这也是事实吧,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土匪分赃不均,自相内斗呢。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啊,姑爷!”   赵师爷看了一眼陈乔:“你要害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可不干。”   “王石家有一块肥田就挨着我家的田边上,若是姑爷帮我把王石弄死了,这块肥田就是我的,还望姑爷成全。”陈乔说完又要敬酒,赵师爷抬手阻住了。   “就为了几亩田,你就要我帮你害人,你眼界也太小了,这可是在风口浪尖上干活,弄不好激起民愤!可是不值当。”赵师爷说完端起酒杯抿了抿。   陈乔赶忙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这是侄儿孝敬你的。”   赵师爷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官家和土匪,那是冰火不同炉,怎么能容忍这么大一个土匪头子藏在你们村里呢,王石定是和那土匪搅屎棍分赃不均自相混杀,现在得了搅屎棍的钱财藏在村子里,过起了安稳日子。明日我禀过老爷便差捕快将他拿来,以正王法!”陈乔道:“正该如此!”   第二天刘高原听了赵师爷的话,便发下令签将王石拘捉到堂,本想一顿板子来个屈打成招,必要他当堂画供,没想到王石拒不画供,正想再用酷刑,雷万却出来阻止,只得先把王石监押在牢里。   赵先生和石青,见王石被捕快拘走,立刻把众人聚集起来商议,赵先生提议让众商户和李家沟,磨盘山龙头沟,几处百姓数万人,签了联名信递进县衙,要保王石。刘高原看了众乡绅送来的联名信,正踌躇不决,把师爷唤来问道:“现在这四乡八里的民众都签名来保。怎么办。”   赵师爷说道:“虽说是众怒难犯,但是这为头的不过是那石青和赵学究,老爷先暂时不要理他,若是有乡绅来问时,就说,正要追捉,狮子山一伙强盗的窝赃之家,谁来保他,必定是受了土匪财物。这些乡绅怕担上窝赃的罪名。自然避而远之,过些时候老爷在呈文上去,朝廷以老爷你剿匪有功,那还不大加褒赏!”   “师爷真是妙计!”   转眼之间过完了春节,还不见县衙放人,石青把赵先生叫来商议道:“刘高原这狗官,看样子没有打算放人,如何救得出王石来。”   赵先生右手捋了捋胡须,:“这漳州知县刘高原素来贪酷异常,凡事听那赵师爷摆布,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有理难辩。只有去求梁州知府沈忠良。沈大人正是这刘高原的顶头上司。我以前曾经在沈大人府上教过几年书。后来他家公子考中了进士。做了巫山县令。父子具在一处为官。”   石青道:“先生既然认识沈大人,那就好办了。我一向听说沈大人为官清廉正直。你便即刻起身。免得刘高原在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又感叹了一回,赵先生告辞出来,回到家里,吩咐妻子些琐事,然后嘱咐道:“我要往粱州见沈大人,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第二天,收拾了十两银子权做路费,又向云来客栈,老板冉百万借了一头骡子,云来客栈就在码头边上,平时有什么要买的货物,都是从码头坐船去漳州城买,养头骡子也没用处,却是冉百万,喜好没事的时候骑着骡子在周围散步闲逛,所以店里有骡子。   这梁州府,下辖八个县,巫山,秭归,云阳,奉县,源城,南怀,温汤,这漳州县正是治下。从绿堂坝去梁州府若是走水路就很绕道,船从漳州在奉县入长江,逆流而上走五百里水路,途经源城,云阳,方才到梁州府。水路上行比陆路更慢,所以赵先生选择走陆路,在码头乘船度过浣溪河,走两百里地,过温汤县,在走二百三十里地就是梁州府城。骑着骡子两天就可以到温汤县,在走两天就到了。一共最多走五天就可以到梁州府城,一来一回,半个月就可以把事情办完。   赵先生牵着骡子在码头下了船,船家把一人一骡度过河去,上了岸,骑着骡子顺着大道一直向前走,此时刚过完年,早上寒风扑面,四野里树叶凋零,田里的白菜,被严霜打的焉了,好像用开水烫熟了似的。沟渠里结了厚厚一层冰,骑在骡背上,听着蹄声得!得!敲击路面,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几只麻雀在田里啄食,看见赵先生骑着骡子过来,被惊得飞散开去。牵着缰绳的手在寒风中冻得生疼。   行到中午,太阳透过浓雾露出笑脸。大地开始回暖,肚中有些饥饿,遥望远处有个村庄,又走了几里路途,到了村口。   村酒店高悬酒旆,三间茅屋,黄土筑墙,虽不是高墙大舍,在这荒村之中也别有一番韵味。如同沙漠里的绿洲,三杯村酒下肚,消去多少旅途的寂寞。半碗烩面可解周身之疲乏。   从骡背上下来把缰绳拴在屋子边的一颗榆树上,跨步进店来,店老板上前迎着,:“客官吃点什么。”一边说,一边从肩膀上取下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抹了抹,嘴里喊着:“请坐!请坐!”   赵先生看他待客殷勤,也面带笑容的说道:“我有一头骡子在门前榆树上拴着,你帮我找些草料,黄豆,喂喂。一会儿一起算钱给你。给我来一碗包面。不要放辣椒。”   店家答应:“好呢!”随即转身叫过一个童儿,吩咐去屋里倒了两斤黄豆,取了一背篓青草,拿出来喂骡子。   吃完包面,叫店家来算了帐,从店里出来已经是未牌时分,跨上骡背继续前行,一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行了五日,走进梁州府城中,真是人烟稠密,进得城来,大街上车水马龙,两边做买的做卖的,吆喝声,争吵声,叹息声,呼喝声,骡鸣马嘶,热闹非凡。赵先生从骡背上下来,一路径奔府衙而来,穿街过市,到梁州府衙门口,看见两边衙役正站立左右,此时沈大人正在升堂理案,不便打搅,就在对面街上找了家客栈,住下。黄昏时候出来看时正门已经关闭,估计沈大人这会退回后衙休息去了。便出了店门,转到府衙后门,敲了敲门,一个青衣大帽,四方脸紫面膛的门子,吱呀一声把门打开,看见赵先生立在门外。   门子问道:“你找谁?”   赵先生赶忙抱拳施礼:“我要见你们沈大人。有劳你通报一声。”   门子听说要见沈大人便问道:“你是沈大人的什么人?可有帖子。”   赵先生见问便回答道:“出来的匆忙未曾带帖子。你帮我回禀一声,就说教书的赵培根求见!”   门子有些懒懒的说道:“老爷吩咐概不见客!你还是回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赵先生赶忙用手扳住门,:“我是沈大人公子的老师,你去一说,他准见我。有劳有劳!”   门子见说是沈衙内的老师,便说道:“那我去通禀一声,你在门口稍等片刻。”说完把门关上了。   在门口等得正心焦,门开了,门子道:“老爷请你后堂待茶,请跟我进来。”   赵先生跟在门子后边穿过游廊,又过了两进院子,来到一个花园中,周遭一带影壁墙,中间假山奇形怪状,海棠争春,芍药斗艳,屋外四野百花凋,院内一片海棠红。   赵先生正惊叹间,随着门子穿过花园,引进一间书房中,只见沈忠良身穿一领团花袍,腰系玉带,头戴软纱巾,:“赵先生许久不见,今日什么风吹得到此啊。哈哈哈哈!”   赵先生赶忙抱拳施礼,两下分宾主坐定,丫鬟前来上了茶,两人叙了几句别后寒温。赵先生开言道:“我此来正有事求大人主持公道。”   沈大人听了问:“什么事,请讲来。”   “我们绿堂坝北面有座大山,名叫狮子山,十几年前,不知从那里走来一个强人,绰号搅屎棍,骚扰地方无恶不作,占山头,聚起百十号亡命之徒,官府屡次征讨,损兵折将,奈何他不得,后来本村有一后生,名叫王石,父母都是因为搅屎棍来抢劫以后气死的。便心生报仇之念。遂混进山寨,赢得了搅屎棍的信任,去年,搅屎棍来抢劫绿堂坝,他预先送信,使我们早做准备,打的土匪大败而逃。后来又用计杀死搅屎棍。遣散了其余土匪。现在狮子山已经改做关帝庙。就是这么一个平定匪患的英雄,却被昏官刘高原,抓了起来,要治他的罪,我联系四邻八乡,数万群众联名做保,可是这刘高原就是不放人。无奈之下只得来麻烦沈大人。”   沈忠良,听了,又细问了来龙去脉,说道:“这刘高原素来贪酷异常,早有耳闻。虽说是我治下,奈何他却是当朝蔡太师的门生。几次参奏上去,都被压了下来。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你且请宽心。”   沈大人吩咐摆上酒菜,就在后堂招待赵先生,第二日,升堂理事,写了一封书函,唤过手下马快班头立即把书函投到漳州知县刘高原处。   赵先生在梁州府门外客栈住下,只等回音,隔两天又去府衙内向沈大人探听情况。过了十几日,去送信的马快班头回来报说,刘知县已有回书。沈大人拆开书信看了,刘高原在信里只推说有人首告,不敢轻纵匪首,准备把王石押解道汴梁,交给恩师蔡京处理。   沈大人看了回书十分生气,他竟敢拿蔡京来压自己。这刘高原贪酷的罪状早就密地里调查了很久,现在也掌握了很多。看来只得快刀斩乱麻了。点起三班衙役,去码头坐了船径奔漳州城来,盖因从梁州到漳州城,船行下水,一天的功夫便到了奉县,也不惊动奉县知县,在奉县城码头歇了,第三天上暗地里直到漳州城码头,到码头时天已经黑透了,沈忠良命从人在船里歇了,明日一早进城。早上起来沈大人身穿官府足蹬官靴,来到县衙门口,门子赶紧进去通禀,刘高原没料到沈忠良会亲自来。   刘高原赶紧换上官服,传令升堂迎接:“沈大人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只管传个话来就是了,何必跑这么远呢。”   两下见过了礼,沈大人居中坐了,传令带王石,衙役把王石带至堂下,沈大人当堂问了来龙去脉,看了联名信,质问刘高原:“这么明显,为什么不放人。是谁人首告,你把他唤来!”   刘高原说不出话来,沈大人当堂宣布将王石无罪释放。王石感激不尽谢道:“多谢大人主持公道,!”便又禀道:“在我关的大牢里,对面还有一个老伯也是被冤枉关在里边的,请大人一并把他放了。”沈大人问刘高原:“这又是怎么说。”随即传衙役把老伯带到堂前,问明缘由当堂释放。   沈大人把刘高原的罪状写成奏折,差心腹送进京去,天子览奏龙颜大怒,叫过殿前王太尉,亲自来审查。   王石得从狱中出来,回到家里将息棒伤,渐渐平复如初,已经是二月天气,山上桃花,梨花,李花,竞相开放,春风吹来,花香扑鼻。在牢房里闻了两个月的尿屎味,浑身被虱子跳蚤咬的体无完肤,此时站在田野里呼吸着花香,心情感慨万千。信步走到自家田边,田里一年未曾耕种,杂草长的比人还高,王石也无心种田,觉得荒废了也挺可惜的,便一径的寻到李大妈家,李大吗正在喂猪,见王石走了进来:“石头来了,快坐,听说你放出来。我也没来看你。”   王石在门口一条木凳子上坐下说道:“我家的田一直荒废了一年多,怪可惜的,我也不打算种田,想出去走走,我想就让顺子哥种吧。”   李大妈从里边用碗给倒了一碗茶递给王石说道:“那倒是挺好的,但是也不能白种你家的田,一年给你多少粮食呢。”   王石喝了一口茶,摆手倒:“我一颗粮食也不要,就让顺子哥种吧。”   说完王石就要走,李大妈又要留他吃饭,说道:“你顺子哥今天早上去街上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哥两许久不见,正好一起喝两杯,我去弄几个小菜。”   王石执意要走,从李大妈家回来,自己烧了一锅米饭,炒了个土豆丝吃了,这些土豆还是村长石青送来的。吃过了午饭,看见外面太阳正好,丽日当空,从屋里出来顺着溪边一路往河边走,正走着,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从河滩边走过来三个少女,边走边互相打闹,前面的少女身穿白衫,长发披肩,头上插了两朵桃花,左边的少女穿了件红衫,腰上扎了一条白丝绦。右边的少女年龄最小,穿一绿衫,头发飘散在脑后,三人走到近前,看见王石正看着他们发呆呢。红衫少女说道:“只顾呆看什么,也不怕羞!”说完三人嘻嘻哈哈笑。王石被绿衫少女深深的吸引了,只见她眉横两片柳叶,眼含一对秋波,樱桃小口,面透红光,未施脂粉,天然里透出无限春光,微微一笑,看的王石心猿难禁,意马难收。   白衫少女便上前调笑道:“嘿!你这呆汉,只顾乱看什么。”   王石见问,回过神来说道:“不知几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红衫少女听了哈哈大笑:“你叫我们姐姐!你好像比我们年龄大些吧。怎么只管乱叫姐姐,叫的我们好像比你老似的!”说完三个女孩只顾哈哈大笑。   王石被抢白的自己也觉得喊姐姐不合适,便又改口说道:“该死!该死!我怎么叫起姐姐来,因该是几位妹妹,不知去哪里玩耍。”说着抱拳躬身施礼   只见三个女孩笑做一团,白衫少女又道:“妹妹!谁是你妹妹,我们又不认识你,就在这里乱攀亲。”   红衫少女接口说道:“嗨!你是那家公子,怎么无礼,在这里调戏姑娘。”   王石赶紧分辨道:“叫姐姐也不是,叫妹妹也不是,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们,还请指教!”   几个女孩看见王石这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来。红衫女孩道:“你在这里打听我们去哪里耍,是何目的!有什么居心!快快从实招来。”   王石说道:“小生见这天气晴明,春日和暖,正是看花赏春的好时候,刚在欣赏美景,回头看见几位美人走来,正应了诗经里的句子,关关雎鸠,在河之州,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王石正摇头晃脑。   绿衫少女,说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么读成苗条淑女了。”   王石得意忘形的说道:“我看几位姑娘个个身姿曼妙,容颜俏丽。故而改窈窕为苗条,此处更显得贴切些。”   红衫少女说道:“看你这假斯文样,就知道调戏姑娘。”   王石赶紧分辨说道:“几位可不要误会小可,绝没有轻薄调戏之意。”   白衫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石见问赶紧回答道:“小生叫王石,就住在路边。”说完用手向家那边指了指。   红衫少女道:“看你这意思是要邀请我们去你家坐坐。”   绿衫少女便说道:“经常听爹爹提起一个叫王石的,说是把土匪搅屎棍杀死了,还夸赞他武艺好,有谋有智。你是不是那个王石。”说完眼神关切的望着王石。   王石被她看的心差点跳出来,赶忙回答道:“正是小可,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杀了两个土匪。没什么的。”说完干笑了两声。   绿衫少女欣喜的说道:“哎呀!你就是那个王石啊,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叫赵欢!。”   王石问道:“不知尊府上在哪里,令尊大人是谁。”   旁边红衫少女接口道:“她是村里赵学究的小女儿。你问这些是想去提亲吗,”说完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赵欢被红衫少女这么一闹,把个脸涨得绯红,尴尬的用手去打红衫少女。   王石笑道:“赵先生正是小可的恩师,向日就知道老师有个小女儿,从来没有见过面,不想今日有缘得会贤妹。真是三生有幸。”   白衫少女笑道:“你两个真是有缘,快回去备了彩礼上她家提亲去。今晚就入洞房。”说完哈哈大笑,三个女孩就围住王石打闹起来。 第11章   禅师说道:“五蕴者,即是色蕴,识蕴,受蕴,想蕴,行蕴。化为五行,金,木,水,火,土。归于五脏,五蕴皆空,去除色,身,味,触,法,达到无我的境界。和天地为一体。”禅师又把运气,行功口诀传授完。王石皆牢记在心。   打通了王石经脉,禅师收功,又嘱咐了些拳法秘诀。此时天已大亮,乃道:“天已经亮了,从此一路保重。”禅师说完单掌立胸前:“阿弥陀佛。”王石抱拳回礼,禅师如飞般的去了。消失在苍松翠柏之中。   四月初八的早上,王石五更天就醒了,也许是多年的习惯。反正今天就要出发去金陵,也懒得去城隍庙练功,也没什么物件需要收拾,床下那二十两金子把挖出来,带十两在身边做平时用度之费。想到这里翻身从床上起来,拿过铁锹,把床往后移过,向地上刨去泥土挖出那个装金子的瓦罐来,解开盖子,把两块金子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把另一块又放回瓦罐,盖上盖子,依原埋在地下。如果出去没挣到钱,以后回到老家,还有这十两金子,也可以过生活。   用脚把土踩紧,把床挪回来。找来一块青布,做个包袱,将几件平时换洗衣物装在里边。金子就藏在靴筒里,把日前从山寨里取的几壶袖箭都裹着包袱中,将一壶绑扎在左手臂上,一切准备停当。看看外边刚蒙蒙亮,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在家里坐地也觉无聊,不如早些去码头,出门将一把锁锁了,迈开大步就往码头方向走,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阵离别愁绪,不禁停步回首,看了一眼这个伴随自己22年的地方。无数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一阵悲怅,一阵喜悦,一阵愁苦,包含了多少个迎着晨风,去学堂读书的情景,母亲站在门口不住的叮嘱。回想去年到金陵考试,那是在冬天的一个早上,母亲就站着门前的小路上挥手送别,没成想,那竟是和母亲的最后一面,从此阴阳两隔。王石想到这里忍不住泪水夺框而出,吟诗曰:“娘依柴扉送儿启,   心忧前路无知己。   千叮万嘱遥首望,   只盼早早还家乡。”   感慨了一回,把心一横。大踏步向码头走去。眼看快到码头,前面一个包子铺,冯,程二人也从码头那边走了过来,两下在包子铺门前相见了,彼此抱拳施礼过,冯来福笑着说道:“王兄弟真早,我和程兄弟正要到府上去,还担心你误了时间。”说完哈哈一笑。   “怎么会,既然已经约好了,今日起程,我囊个会爽约。”   “哈哈哈,王兄弟说的是,我也正好有些肚饥,不若就在这里吃点包子,权当早饭。”程光说着便举步往包子铺里走,王石和冯来福都道:“如此正好。”   三人走进店中,在门口一张木桌子坐下,包子点的胖老板身上系了着白布围裙,正歪着头用火剪子拨弄炉火,看见王石他们一行人进来,扭头看了一眼:“你们吃点什么,有豆沙馅,猪肉白菜馅,牛肉馅,羊肉馅,韭菜馅,红糖馅,大白面馒头。”   王石道:“把包子每种的来十个。馒头就算了。”   胖老板听了惊疑的看着王石说道:“每种来十个那就是六十个,你们吃不了。我先每样给你们捡五个,吃了不够在加。”一边说着,就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大海碗,一只海碗只装了十个,满满的装了三大海碗,端来放在桌子上,又问道:“我这里有刚磨的新鲜豆浆,又有早上才熬好的新米粥。你们喝豆浆还是喝粥。”   冯老板赶紧抢着说道:“那就一人来一碗粥吧。”老板答应着,走到火炉边,在地上的一只大锅里舀了三碗粥,端来放在几人面前,“你们慢用。”说完便又进到后面去端了些刚做好的包子,把来扣在蒸笼上。   王石在桌子上的筷子筒里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开却是猪肉白菜馅,味道还不错。冯程二人,一共吃了十个包子,已经很饱了,喝完粥,都停箸看着王石吃。   王石一边吃包子:“你们二人吃啊,怎么不吃了。”   “我们都吃饱了,你慢慢吃。”心里却在寻思看他怎么吃的完。   只见王石夹起一个包子两口就吞下去了,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公夫把两海碗包子吃了个精光,端起粥来一饮而尽,把碗筷一放:“老板算账!”   胖老板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说道:“五十文钱。”   王石正要去兜里掏钱,程光已经从袖子里摸出几个大子,来把账结了。冯来福说道:“王兄弟这饭量可不小,能顶我们两三个人吃。”   王石也觉得奇怪,以前也吃了不这么多,自从圆慧禅师帮自己打通经脉以后饭量也跟着增加了。每天子午二时,练过内功心法以后,更觉得眼睛也看的更明了,耳朵也听的更远了。一个蚊子从周围飞过都能听见它翅膀扇风的声音,好像周围一切的飞鸟,昆虫,都没有以前飞的那么迅速了。就连自己练习袖箭时,也觉得袖箭射出去变得很慢,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抓住。   三人出了包子店,一路来到码头,冯来福在前跨上一艘木船,船蓬里堆满了货物,接着王石和程光二人踏着舢板也走到船上,冯来福对船老板道:“走吧!”只见船老板身穿一件短褂子,赤着脚,把手里的一根两丈多长的南竹,在河坎的石头上使劲一撑,船向前行到河中央,接着后边又有两艘木船也跟了上来,三艘船一路顺流而下。王石和冯,程二人都坐在船舱中,看着外面沿河风光,行至中午到了漳州城码头,冯,程二人说要到码头边上去吃饭,船老板把船靠在码头边上下了锚,去河里打了一锅水,对后边两艘船喊道,:“你们两个就别做饭了,今天我做饭,”后边两个船老板高声答道:“好呢。”   王石跟着冯程二人上了岸,从码头石梯子一路上来,码头上人头攒动,有客商,有扛着麻袋的搬运,也有卖小吃的商贩。两边林立几十家铺子,三五间客栈。三人在码头边上找了家饭馆,进来坐下,点了几样菜蔬,两壶老酒,三人吃罢,冯来福算还了饭钱,出了酒馆回到船上。王石刚上船便听见后边有人叫,张莺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到船上立住了,猛然回头,看见岸边立着一个汉子,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手里还提着一条混铁点钢枪,身长七尺,上身穿一件绿罗袍,足蹬乌靴,正在岸边冲王石挥手,仔细一认此人正是张成富,王石赶紧从船上跳下来,几步跑上来,二人抱拳施礼毕,王石道:“兄弟怎么在这里,这是要往哪里去。”   张成富道:“自从山寨里一别,我四处飘荡,也无安身之地,今日正想来码头搭乘便船,随便看看。不想却遇见你。”   王石道:“以后别叫我张莺哥,我叫王石,你叫我王兄弟,我正要去金陵,你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和我一同去。”   “去金陵干嘛。”   “现在水路多有盗匪,冯程二位老板,邀我一起做这买卖,给我一成红利,沿途就保护货物安全,若是有盗匪来时也好有个救应。你若不怕盗匪时,便跟我做个帮手。”   “这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和你一起去。”两人携手一起上到船来。王石对冯,程二人说道:“此人是我表哥,没想到如此有缘,竟在这里遇见,正好给我做个帮手。”张成富和冯,程二人又互相见过礼,四人便在船舱中坐着等候开船,三个船老板吃过了面,各自回到船上,点起船槁,三只船离了码头顺流直下,行到旁晚时候。船老板把船停在了奉县江口码头,这是浣溪河汇入长江的河口,从浣溪出来,在这里换成大江船,内河里的小船并不进长江。冯来福从船上舢板走上码头,王石和张成富也跟着上去了,在岸上看江景,虽然是黄昏时分码头上任然非常忙碌,搬运工正忙着把从浣溪河下来的小船中货物,卸下来,接着又往大江船上搬。   只见码头边上有一处大宅子,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铁索帮江口分会。门前还立了张告示,:过往船只,欲保太平,可在本分会缴纳入会费,船上便可挂起我铁索帮会旗。盗匪自然远避。   冯来福找到了一艘大江船,把包下了,接着回来雇搬运,把三艘小船上的货物都搬上大船。冯,程二人监督搬运转,运货物,程光对王石道:“王兄弟你和张兄弟先去那大船上休息。我们看着搬运把货物都上完了,结了船老板的账就上来。”,   王石便和张成富上到大船上,大船有三十米长,下边是货舱,左右两边各有三间客房,船尾是茅房,船头是吃饭的餐厅,客房是给客商们休息用的,船老板何功超外号何老二,总是赤膊短裤光着脚,身长七尺四方脸黑面膛。把王石和张成富招呼进了左手边第一间客房内安歇,这客房里安着两张床铺,左边墙上挂了幅,素纱青衣仕女图。进门对着就是一扇小窗,打开窗子可以看见外面景致,左右安着床铺,王石把包袱往右手边床上一丢,便去打开窗户,江风扑面而来,他深吸了几口气,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船上除了船老板何功超还有三个船工,舵手吕狗子,长的四方脸身长七尺,穿着一条短裤,都是光着脚。   船工章山,是个瘦高个子,总是穿着一件短褂。三十多岁的年纪。几个船工里边就数他最怕冷。   船工西门福,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五十多岁,在船上平时干些杂活,也兼着做饭的差事。   冯来福和程光两人一直忙到三更时分,把货物都点视过了,结了三艘小船的船钱,才上船来。何功超把冯程二人安排在右手边第一间房里,正好和王石门对门。四个人都没吃晚饭。将就着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何功超来敲门,叫他们到船头餐厅里吃早饭。西门福把盛米饭的锅端来放在木架子上,在桌子上码了一垛碗:“吃饭的,在这里拿碗自己盛,”说着把几样小菜和一条红烧鱼,用盘子盛了端来放在桌子中间。王石道:“吃的这么丰盛,好大的鱼!”   程光笑着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们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鱼,这长江里,比这大的鱼多的很,等你以后经常走水路多了,就不觉得稀奇了。鱼都吃得你腻味、”   张成富说道:“我吃不腻,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大的鱼吃,情愿长走水路。”   西门福笑着说道:“客官们要吃别的没有,这鱼管饱。”   几人调笑了一回,何功超进来问道:“老板们,可以启航了吗。”   冯来福一边喝粥一边回道:“恩,货都已经装好,可以走了。”   何功超正在起锚,章三正把舢板往船上拖,这时候一个道长从码头上快步奔走了下来,口里叫道:“此船可是去金陵的!”   何功超见道长一边跑嘴里高喊,也高声回答道:“是的,你要乘船赶紧。”   道长几个箭步来到船边,然后只一纵身飞上甲板,落地竟然没有声音。何功超暗暗称奇竖起大拇指:“道长这功夫真俊、”   道长哈哈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看这道长怎生模样,头挽青丝,身着灰布道袍,前后当胸处,绣着一个太极图,腰系黄丝绦,手里拿着一把佛尘。脚上穿了一双麻鞋。站在甲板上看船工们撑船,把船摆到江心,顺流疾驰,吕狗子在船尾全神惯注的看着江面,双手把着舵。   何功超在船头守着,时时注视着江面的情况,王石和张成富在房间里呆的闷了,也出来走走,看见道长站在船头甲板上观望沿江景色。   如此行到旁晚,何功超指挥吕狗子把船往江边上靠,在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把船泊了,因为长江上水流湍急,夜间并不行船,天刚黄昏何功超便早早的把船泊了。西门福自去做饭,炒菜。等众人吃过了饭,又把些剩菜剩饭放进竹篓里,在竹篓上系着绳子,然后将来沉进江里,等到第二天早上,竹篓提起来时里边进了许多鱼虾。便把来做菜。这也是向来行船捕鱼的好方法。   早上吃过早饭,船继续顺流而下,行到中午,船进到巫峡,王石站在甲板上遥望两边高山峻岭,只见神女峰云腾雾绕,好似一位仙女身披薄纱,若隐若现,此时的江水更是显得湍急异常,船如离弦之箭,不禁口中做诗曰:遥望神女隐雾崇,   乘船飞驰峡谷中。   转头已别神女去,   尤羡襄王艳福隆。   道长在一旁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公子真是做的好佳句,听了你这诗句,方知也是风流人物。”   王石正感慨间,回头看见道长在调笑自己,心里有些不悦:“我这也是随口胡诌,算不得什么佳句。不知道长在哪里修道,这是欲往何处去来。”   “贫道在一无名小山修持,不足以论,现今正要往金陵去拜访一位道友。”   二人正闲谈间,突然看见左边窜出一条小船,船上立着五六个赤膊汉子,头裹红巾。嘴里唱道:“好汉生来性粗驽,不吹管弦不读书。驾舟赤膊把身光,不吃鱼肉好杀人。”一路唱着歌词就把船往大船边靠过来,王石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道长哈哈一笑道:“不过几个江面上的小毛贼。”   王石见说是贼,就紧张起来了,高声喊道:“张成富赶快抄家伙,看着船里。只要他们上来就只管扎。”   张成富听得,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混铁点钢枪,站在过道中。:“你就放心吧,这些孙子只要敢上来,看我一扎一个窟窿。”   王石走到船头看见何功超面色凝重,指挥吕狗子变化航道,躲开小船,不一时便把小船甩开了一段距离,小船上两个赤膊汉子突然弯弓搭箭,嗖嗖两声,只见两支箭射了过来,扎在船梆子上,箭的后边还有一根细细的绳子,小船上的人就使劲拉着绳子一会儿小船就要靠上来了,王石从袖子里拔出尖刀,便要去砍射在船梆子上的箭,这时船上的人立即放了几支箭过来,直奔王石头面。王石只得挥舞尖刀把射来的箭羽打落。看看小船就靠了上来,船上为首的一条大汉手提一把柳叶刀,其余五个汉子都是赤膊,左右手各提一把柳叶刀。另外两个汉子弯弓搭箭正对着王石,高声喝道:“你们跑不掉了。快把船往岸边靠饶你等性命。”看看船来的切近,为首的汉子一纵身形,飞身上船,重重的落在船上。刚才站稳,王石左手一抬右手在手肘上一按机关,一支袖箭直插汉子面门。因为两厢距离太近,在加之他刚一落地,都还没回过神来,袖箭已到,闪避不及,一箭正好不偏不倚的射在左眼上,汉子大叫一声:“啊呀!。”左手捂住眼睛。转身便要走,后边小船上,五条汉子见为首跳上来的,左眼上中了一支袖箭,赶紧接下船去,王石没有上前补刀。小船上射箭的两个汉子又对着王石放了两箭。眼睛中箭的汉子回头高声吼道:“小子你等着!一会有你好瞧的,你们全船的人都得死!。”接着恶狠狠的吹了一声呼哨,两个肥胖汉子举刀砍断射在大船梆子上,箭后的线。小船脱离开去,不一会就看不见了。   王石还在回想刚才被自己射瞎左眼汉子,在船上恶狠狠的说要杀死全船的人。这时候冯程二人也从客房里出来,询问:“盗贼打走了吗”冯来福还一脸惊恐的问,   “打走了,还射瞎了一个盗贼的左眼。”张成富高兴的说   程光听说射瞎了盗贼的左眼,突然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既然已经射瞎了他的左眼,就该,把他们全部杀掉,免得留下后患,现在你又放他走了,后边肯定纠结更多匪徒来赶我们。也可能通知前面的伙伴截杀我们。平时这些盗匪也只是劫掠资财,现在你射瞎了他的眼睛,他们肯定会报复,恐怕被捉住,咋们都得死。如何是好。哎!”程光说一回埋怨一回。   王石道:“你不必担心,这些盗匪再来时,定要取他性命。”冯来福阴沉着脸说道:“最好如此,不然,我们性命都得搭上。”二人在外面怨怅了一会儿,回房间去了。一只到旁晚,都风平浪静,未见有盗匪出现,天快黑的时候船到了荆州码头,一派人烟稠密繁荣景象。此时码头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在码头上上下下。好不闹热。何功超把船泊在码头边,众人吃过了晚饭,王石下午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这会吃过晚饭,并没有看见盗匪来报复,心里平静了许多,躺在客房里,问张成富道:“你说被我射瞎眼睛的盗贼会叫人来报复吗?”   张成富扭过脸来看着王石:“咋们不就是盗匪出身吗,还怕什么盗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来不来,来了咋们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想那么多干嘛早点睡觉是正经。”张成富说完,背转过脸去把被子往身上一和安心的睡觉了。   可是王石心里老是不踏实,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真是七上八下,又好似心里有块石头悬在半空。也无心睡觉,躺了一会儿,便从客房出来,坐在船头甲板上,江风吹来,有些寒意,抬头看看天,满天星斗,明月衔山。码头上人声嘈杂吵嚷不断。更使人睡意全无。   正看得出神,何功超从后边走上来:“公子早些去睡吧,这些盗匪今天晚上不会来的,明天就进入荆州水域,常有盗匪出没,估计明天这些盗匪就在前面等着呢。今天晚上好好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你。”   王石回头看了看何功超,也没说话,回房间去睡了。这被王石射瞎左眼的正是铁索帮江口分会的堂主,绰号:浪里刀,吴守义。吴守义被射瞎了左眼以后回到江口,立即飞鸽传书荆州分会,备细讲述了被一条红色大江船上,汉子用袖箭射瞎了左眼,还特意描述说了王石的身高面像。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船驶入荆州水域行不上四五十里地,冯来福从客房出来叮嘱王石道,上次我们的货船就是在这里被抢的,你可要多加小心,说完又赶紧进客房去了。王石紧张的望着江面。没过多一会,只见前面两边闪出两只大船,渐渐的向这边靠了过来,冯来福此时正在客房里开了窗户向外观看,远远的看见一艘船就靠了过来,因为他从窗户望出去只能看见右边靠过来的船,大声喊道:“王兄弟,注意了,就是这船,上次抢我们的就是这船,过来了!过来了!。”   王石听得,冯来福的喊声,知道是盗匪来了,看看两只船来的切近,从两边船上扔过来十几把钩子,勾住了船梆子,接着从两边船上跳下来二十多条赤膊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三尺长柳叶尖刀,口里大叫,都趴着别动,别动,举着刀便往船头来,为首的汉子指着王石说道:“就是他,把他砍了!”五六条大汉举刀便来砍王石。张成富手提混铁点钢枪开了客房门已经从过道里杀了起来,三条大汉挺刀便砍,张成富被逼退回客房,只守住房门。   王石见五六条大汉举刀搂头便砍了下来,着地一个前滚翻,立起身,双手一招猴子偷桃。只见两汉,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痛的晕死过去。王石施展开伏虎罗汉拳,腾挪闪避,身形迅捷,时而招法大开大合,时而,施展擒拿卸骨之法,把前面过来的五六条大汉尽数打倒在地,有被抓爆的,又被插瞎了双眼的,有被击碎天灵盖的。七七八八倒了一地。为首的汉子哈哈一笑,:“点子功夫不弱嘛。看来还得我来陪你玩玩。”此人便是铁素帮,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身材细长手使一对吴钩。大喝一声“M拉巴子!看钩!”挺双钩着地卷了过来,只见双钩上下翻飞,犹如白蟒戏波,时而如怪蟒翻波,时而如苍猿探抓。一会攻上盘,招招劈头切颈,一会儿扫下盘,勾踝砍腿。这吴钩前有刃,锋利无比,后有勾,专锁敌兵器。一顿狂攻猛打逼得王石只能腾挪跳跃躲来躲去,幸喜圆慧禅师所传的跳跃之法和伏虎罗汉拳派上了用场,否则今日必丧命在这吴钩之下。王石周身经脉已通,又修炼了五蕴内功心法。心明眼亮,身法灵活异常。水上漂严路长和王石交手五十多个回合,见王石只是一味的闪躲避让,口里大骂:“M拉巴子的,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有种就接招啊。”   王石也不是不想接招,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兵器,不知如果破解,所以只能躲闪避让。就在这时,道长从客房出来,说道:“此钩法乃是西川王家镇南钩法。掌门人王如意,传下三个弟子,大弟子王能,二弟子汪长河,三弟子阳明义。不知你是师承何人。”   水上漂严路长见道出他的师门,心里暗思此道人却是何人,若是自己在江上行盗匪之事传道师傅耳朵里,那还不被他活劈了。把心一横,此人也不能留啊。口里并不答应,手上加紧了攻势,看看王石有些抵敌不住,道长说道:“快攻他三阴交”。王石听得,只见此时水上漂严路长正挺双钩来锁王石咽喉,王石见道长说攻取他的三阴交,这三阴交穴,是三十六大死穴之一,在足踝内侧。便使出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一仰,起左脚尖直踢对方右腿三阴交,水上漂听见道长在后说话,赶紧看时前边双钩击空,王石脚尖正踢在自己右腿三阴交上,顿时感觉右脚一阵酸麻,有些站立不稳,手上招法就慢了下来。赶紧使出一招双星拜月,直取王石前胸,因为右腿有些缺力,被王石向侧边一闪身,一招罗汉擒虎,左掌重重的打在他右边章门穴上,正是腑会章门,脏期门,此是三十六大死穴中的四会穴。章门穴下正是肋骨。下边紧挨着肝脏。王石这一掌拍下去,水上漂严路长,是在也漂不起来了。顿时感觉咯嚓一声,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右边整个身子一麻,接着右手就抬不起来了。王石乘胜追击。翻身一跃而起,右掌使出那一招,成名绝技天王盖顶。直击在严路长天灵盖上,因为现在修习了内功,力由丹田直达掌心,这一掌拍下去,只听一声闷响,严路长整个脑袋砰的一声爆炸开来,脑浆四溅,前甲板上都是白花花的,好似打翻了一桶豆花。王石自己也惊呆了,没料到自己的掌力这么猛,比以前更是大大的增强了不少倍,心里一阵阵欣喜。回过神来,在看严路长倒在甲板上,脑袋破成很多块,还有些头皮连在颈子上,早已看不见面目了。在看满地的脑浆子,忍不住一阵干呕。两边盗匪船上掌舵的小喽啰看见,水上漂严路长被打死了,跳上船的其余汉子都被张成富赶出来,杀死了两三个。掌舵的小喽啰赶紧砍断拉住大船的绳子,把船撑开了去。   看见满船的尸体,和甲板上的脑浆子,冯,程俩人,吓的战战兢兢。王石把何功超叫了过来,:“你把船上这些尸体处理掉,在把船甲板上的脑浆子洗洗”说完就往客房走。   “真是英雄了得,我这就来打扫。你只管好好休息。”何功超那里见过这等阵势。一会儿杀死了十几条大汉。船中过道上全是鲜血,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人。何功超把西门福和章山叫了过来,吩咐二人把这些尸体都抬到前甲板扔进长江里。又用桶打来江水把船上清洗干净。虽然洗了好几次,过道里还是能闻见满满的一股子血腥味。王石正倒在床上休息。这张成富把大铁枪握在手里,坐在床沿上正出神,还没从刚才激烈的厮杀中走出来。   冯来福和程光推门进来抱拳施礼说道:“今天全仰仗二位了,不然这一船货又被劫了去。”   王石疲倦极了,听见他二人说话,从床上翻身起来,抱拳施礼道:“这没什么。几个毛贼而已。快请坐。”   说着就在旁边搓过一条木凳子让二人坐了,程光道:“今天又杀死他们这么多人,还杀死了他们一个头领,后边肯定还会有人来报仇。据我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铁索帮的。被你打死的那个头领手上使的是一对吴钩,因该就是铁索帮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哎!”   冯来福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我看王兄弟对付他们没问题,就是铁索帮,帮主巡江夜叉卫青来了又如何,也未必是王兄弟的对手。”   程光满面忧愁的说道:“听说着帮主卫青,有三样绝技,第一件便是龟息功,能在水里呆三天三夜不用换气。第二件,就是独门暗器玫瑰银针。百发百中,更可怕的是针上有剧毒,挨着便死,带着就亡,一但中了毒,三个时辰内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只有等死的份。第三件便是易容术,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张成富呵呵一笑道:“这小子怎么还使玫瑰银针,是不是每次都要带着一朵玫瑰花才射这银针。”说完又哈哈大笑。   程光道:“听江湖上的朋友讲,这玫瑰银针,是因为每一颗银针射出之后都能在死者身上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而且从死者身上把银针取出,在银针上也能闻见很浓一股玫瑰花的香气,所以就得了个玫瑰银针的绰号。”   “原来如此,!”张成富点头说道。   晚上吃过了晚饭,何功超把船靠在一处小河口,河岸边上是一片麻柳树林,吃过晚饭,各自回房间睡了,王石刚想进房间,想到白天的时候,要不是道长指点一二,也很难取胜,便走到道长房门口,敲了敲门。   “谁呀!”道长在里边答道   “是我,小王,可以进来吗。”   “哈哈,是王兄弟,快请进。”说着起身过来把门打开,引王石在对面床上坐了。   “今日真是多谢道长指点,不然定要丧生在他吴钩之下。晚辈在这里谢过了。”说着起身抱拳施礼。   道长单掌打了个闻讯:“无量天尊!”   “还没请教道长道号,怎么称呼。”   “贫道号玄空。”   “原来是玄空道长。有礼了。道长怎么知道这水上漂严路长的武功家数。”   “贫道早年曾和西川王家镇南钩掌门人王如意,有过一段交往。所以知道,那严路长双钩的火候还不到,很多招法使得并不娴熟。想来也是入门不久的弟子。”   “哦,难怪道长知道他招法的破绽。”   “我看你使得拳法好像是伏虎罗汉拳,却是少林派的武功。不知你师门可是出自少林。”   王石见问及师门,一时语塞,圆慧禅师曾经有言在先,不可以说是他的弟子。虽然传授我武功,却并不以师徒相称。所以只是支支吾吾了一会,告辞出来,回了房间。   第二天船顺江而下,进入岳阳,旁晚时候何功超把船泊在江边,王石站在前甲板上眺望周围景色,落日余晖照耀在江面上,红光凛凛。好似万朵海棠齐放彩,犹如千株芍药来争春。正看不尽美景时,何功超走来站在旁边用手指着远处一楼阁道:“那就是岳阳楼了。”   王石顺着何功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见一处楼台。想起杜甫的诗句: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不禁感慨万千。在甲板上玩了一会儿,直到掌灯时候,张成富从房里出来,看见王石还站在甲板上眺望:“呆子,天都黑了,还看什么看,外面江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王石回头看了一眼张成富,只见张成富去船尾茅厕了。:“你一天屎尿多,刚才看见你不是去过一趟了嘛,这会儿又往茅厕跑。”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客房。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张成富才回来,面露愁容的说道:“今天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有点拉肚子,从下午到现在就已经跑了五六次了。”   王石以前在山寨里的时候就就经常给人看病。看见张成富脸色蜡黄,便走过去把手拉过来把了把脉:“你脉像平和,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鱼吃多了,养几日就没事了。”两人正在说笑,冯程二人推门进来,相互见了礼,落了坐,程光开言道:“明天就进入了岳阳水面,这一带也多有盗匪出没,抢了客商的货物就驾着船钻进了洞庭湖。里边水路曲折,官兵也曾几次征讨,都是无功而返。在加之方腊在浙江一带闹起很大的声势,朝廷被搅的筋疲力尽。山东宋江,江南方腊,北面又有金兵入侵,时时骚扰。哎!”   张成富道:“还不是因为如今奸臣当道,蔡京,童贯,高俅,几个大奸臣把持朝政,蛊惑皇帝。百姓哪里得有安稳日子过。”   冯来福连忙摇手道:“莫谈国事!”   程光道:“明天你二人可要打起精神来,估计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今日已经天晚,你们好生休息,我们就告辞了。”冯程二人起身施礼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何功超正要起锚,只见江边码头上过来两个人,具着孝服,前面走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束发顶冠,后边跟着一个妇女,头戴一顶斗笠,周围垂下白纱把脸遮住。身穿白衫,步履轻盈,走到船边。少年看见何功超正在起锚,便喊道:“船家,捎我母子一程。” 第12章   何功超便吩咐西门福去扯舢板搭在岸边,此时船距离江岸有一丈远近,西门福正把舢板要往岸边送,白衣妇女身形一跃,飘飘落在前甲板上,接着白衣少年身形一纵也飞身上了船。二人落地脚步十分轻,竟无一点声音,何功超:“真是好俊的轻功,当真是身轻体健,似乳燕穿粱。”   白衣少年上前抱拳施礼道:“船家,我们是母子二人,刚料理完丧事,正要回金陵,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二间干净客房。”   “好呢,二位跟我来。”何功超把两人安排在了右手边末尾两间房中。白衣女子住了右手第二间,正好和那玄空道长门对门。   这白衣女子名叫欧阳静,白衣公子便是他儿子秦文,祖籍正是金陵人,欧阳静的丈夫,是幽州刺史帐下一员将军,姓秦,名达,表字:腾飞,因前日金兵来攻城,秦达领兵御敌。   点起马步三军,二千人,披甲贯带,手使一条丈八银枪,一催坐下千里白龙驹,开城门,兵卒两下摆开阵势,金人队中闪出一将,头带黄毛貂皮裘,身着锁子连环甲,手使一对牛头大铁锤,双腿一夹坐骑,来至两军阵中。   秦达抖丹田一声大喊:“呔!来将通名受死,某家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只见来将大喝道:“我乃是突兀术大将军帐前先锋,耶律楚雄!”   二将各通名姓,耶律楚雄说道:“我大金提兵百万,已经把你们围的水泄不通,还是赶快投降,只要肯归顺我大金,高官得做,富贵有享。”   秦达听了大怒:“自古忠臣不事二主,良女不嫁二夫。今日你我相见,便是前事的冤家,今生的对头!快拿命来!。”道罢催坐下马,挺手中枪,直取那耶律楚熊七寸咽喉。耶律楚雄把铁锤往上一架,马打盘旋,二马一错镫,举铁锤搂头便打,两将在阵前战了七十个回合未分胜负,秦达见急切难胜便诈败佯输,虚晃一枪回城便走,耶律楚雄不知是计催马来赶,看看赶的切近,秦达一顿丝缰,白龙驹一个急刹车。此时耶律楚雄举着双锤已经赶到身后,不提防秦达扭回身挺枪便刺,这耶律楚雄跑的急避让不及,这一枪正扎在咽喉上,秦达枪挑耶律楚雄于马下。   金兵见耶律楚雄被秦达刺死,正是鸟无头不飞,这主将一死,金兵大乱,秦达挥兵掩杀过去,正杀的金人丢盔弃甲之时,远远的尘土四起,喊声震天,城楼上刺史伍进忠担心有失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秦达听得城楼上鸣金,回转马头带领兵卒退回城中,就把耶律楚雄的人头割下带回,吩咐兵卒用绳子拴住头发,吊在城门楼前。   秦达来到帐前交了令,禀道:“刚才我阵前斩了敌将,正把这些金贼杀的东倒西歪,老令公何故便鸣金!”   刺史伍进忠听了哈哈一笑:“贤侄啊!,我看见东北方向尘土四起,定是金人的援兵杀到,你刚与那耶律楚雄战了七八十个回合,体力耗损。不宜再战,待明日养足了精神在去厮杀不迟。”   且说突兀术听说折了先锋官,遂点起大队人马冲杀过来,此时秦达已经收兵入城去了,只得吩咐手下兵士,把耶律楚雄的尸体抬了去。第二日亲点马军一万,步兵八千,弓兵后随。来到幽州城下摆开阵势,突兀术头戴金冠身披黄金锁子连环铠,坐下嘶风火龙驹。手提金刀,居中而立。左边一字排开十员大将,右手下排开十员大将,众偏将后随。   军前小校来到城门下叫骂:“缩头乌龟,快快出来受死,姓秦的,你爷爷在此!还不出来拜见更待何时。”   秦达在城楼上听见叫骂,血掼瞳仁,怒发冲冠。只是要战,刺史伍进忠见贼势盛大,乃止曰:“今贼人众多,咋们不可力战,只宜坚守待援。”三回五回秦达只要战。刺史劝他不住。看看时将近午,秦达点起本部两千人马,开了城门提枪来到阵前,骂阵小校看见秦达出来,飞也似催马回去了。秦达在后来赶,突兀术在马上看见出来之人正是秦达,恼怒大喝:“就是这匹夫杀我先锋,众将谁去取他首级来!”   只见右边闪出一将,身长一丈,满脸红须。身穿亮银甲,前后膛甲护心镜。手使一根狼牙棒,坐骑青鬃马,大喝道:“小将愿往!”突兀术回头看时,此将正是征南将军完颜红   完颜红催坐下马,倒提狼牙棒,冲上前来将小校接应住,就势挡住秦达,秦达正追赶间,突然看见闪出一员敌将拦住去路,忙兜住丝缰,:“吁!”白龙驹被拉的急了前蹄立起,秦达收住马,提起手中亮银枪直指敌将:“来将通名受死!”   完颜红大喝道:“我乃征南将军,完颜红的便是,匹夫纳命来。”催坐下青鬃马,举手中狼牙棒照头便打,秦达用枪往上一架,当的一声巨向,二将被震得各往后退了两步,秦达觉得手臂隐隐发麻,心里暗道此人臂力过人,不可力站,只可智取,两将枪来棒去战有三十回合,完颜红狼牙棒猛敲猛打,劲沉力猛,秦达枪走轻灵,一时未见胜负,秦达虚晃一枪往后便走,欲要再使出回马枪,只见完颜红,并不追赶,把狼牙棒往马鞍上一横,左手取箭三支,右手搭弓两膀一较劲,嗖的一箭直奔秦达后心,秦达听脑后弓弦响回身一把抄住来箭,正在此时后边一箭早已飞到,直射在秦达咽喉处,紧接着又一箭却射在面门。原来这完颜红,善使连珠箭,每次拉弓同时发出三箭,秦达不知,用手接住了第一支箭,没想到后边紧跟着两箭齐来。刺史伍进忠在城楼上看见秦达中箭,翻到在马下。赶紧传令,帐前偏将徐仁,带一千人马出城接应。   徐仁手使双斧赶忙上前抵住完颜红,手下兵卒把秦达尸体抢回城中,突兀术见完颜红得胜,挥兵直卷过阵来,刺史伍进忠急忙鸣金收兵。徐仁听见城楼上鸣金,此时又被完颜红狼牙棒缠住,眼看突兀术大军掩杀了过来,右手板斧硬接住狼牙棒,左手把板斧往鞍上一挂,从腰间摸出一只飞镖照定完颜红面门射去。完颜红看见徐仁左手一扬,知道有暗器来,赶紧身子往后一仰,避过飞镖,此时徐仁已经催马引兵退入城中,拉起吊桥。   伍进忠折了帐前大将秦达,悲痛不已,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一面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金陵秦家。因为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从幽州送信到金陵,只有陆路,快马需要半个月,若是家属从金陵再赶到幽州,在快也得一个月,那时候恐怕秦将军遗体已经腐烂了,刺史伍进忠只得在城中黄土寺,后山选了一块地将其安葬。   秦达的夫人欧阳静带着儿子秦文到幽州祭奠过亡夫,因为心情抑郁,这才大宽转先到岳阳,在岳阳玩了两天,这才来江边搭乘舟楫。   玄空道长早上吃过早饭便在房中打坐,听得外边过道上何功超说话声,起来开了门打一望,正看见欧阳静头戴斗笠,薄纱遮面,身穿白衫,体态娇柔,袅袅飘飘进了房间,看的玄空心潮澎湃,一时情难禁,欲难灭。必要搂住求欢方才遂意。在门口呆望好半天。中午秦文把饭送进房中,欧阳静只不出门。玄空只在过道中游荡,寻思得一机会上前搭讪。   一直到旁晚,秦文把晚饭送进母亲房中,候着欧阳静吃完了,才把碗筷收拾过,再到餐厅,然后自己方才吃饭。玄空吃了饭又站在门口了望。王石看见这几日玄空道长总是站在过道里。或者就是站在门口。觉得奇怪便上前抱拳施礼道:“道长最近老是站在过道出神,不知所为何事。”   玄空见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支吾道:“房间里闷的紧,我在过道里透透气。”   “那你透气!,晚辈不打搅了。”王石自回房去歇息去了。   玄空正在门口望呢,却看见欧阳静开了房门出来,手里提着便桶,径直往茅厕去了。玄空赶紧跟到茅厕门边,欧阳静在里边把便桶倒了,用水刷了刷,手里提着便桶开了门出来,却好看见玄空道长正立在门口,满面堆笑的看着自己。欧阳静赶忙低头就要走,玄空便把身子来挡住,欧阳静往左走,他便把身子往左挡,欧阳静往右走,他便把身子往右挡。   欧阳静粉面生嗔,怒目横眉说道:“你这道长,是何道理,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小娘子,莫要生气,看你这一身镐素,必是死了丈夫,新寡寂寞,贫道与你有缘,今日就请娘子去我房中一叙寂寥。”   欧阳静听了大怒道:“你这妖道,怎么不守清规,竟在这里勾引良家女子。真是毫无廉耻!有辱道门。还不快让开!”   玄空被欧阳静一顿臭骂,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小娘子不但人物风流,这张小嘴巴也真是伶俐,待贫道好好的亲亲。”说着就要上来搂抱。   就在此时秦文听见吵闹声从房里出来,看见道长正拦住母亲无礼,大喝道:“贼道!不得无礼。”玄空见后边房门开处一白衣少年从房里出来大声道:“小子,不关你的事闪一边去。”   这时,王石和张成富早已听见外面嚷闹,也出来看,却是玄空道长在和白衣少年母子争吵。王石赶忙上前中间隔开问明缘由,这玄空道长自知理亏退回房中去了。   白衣女子施礼谢过王石:“多谢公子仗义直言。”   王石抱拳回礼,又劝慰了几句,各自回房去了。夜里何功超把船泊在了洞庭湖河口边,睡到半夜何功超走到王石房间门口敲门道:“王公子!王公子!快起来!”王石躺在床上听见有人喊他,翻身起来开了房门,只见何功超神情惊慌的说道:“你快看,岸边好像有一队人,往这边来了,手里拿着刀。”王石赶紧走到甲板上,举目望岸边一看,只见一队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拿着刀剑。正往这边来。约莫有三十多人,为头一条大汉,在火把的照耀下,浑身短黑,手使一对判官笔带着从人走到船边停下,开口大喝:“个老子的,船上的人听着,你们上面有个六尺身材,右边脸上有寸长一道白印子的汉子快出来受死。”   王石高声说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鄙人叫王石,阁下可通姓名。”   短黑汉子,把手里判官笔往前一指:“个老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就是铁索帮,立地金刚铁头孔目。听荆州分舵飞鸽传书,说你用箭射瞎了浪里刀吴守义左眼。又打死了荆州分舵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可有此事!”   王石一抱拳:“确有此事,那也是逼不得已。我自在江中行船,他们要来招我,我也没办法。只得还请海量包涵!”   孔目听了哈哈大笑:“个老子!包涵,你说的轻巧,吃根灯草,我帮中连折两人,一死一伤。帮主已经下令让我务必取你人头。要不然咋们铁索帮,还在长江上混的下去?”说完从岸边纵身跳上船来,落在前甲板上,直挺判官笔二龙出洞,奔王石左右云门穴,王石早就听圆慧禅师讲过,这铁头孔目练过纯阳童子功,一般拳脚刀枪都不能伤他分豪。若是不能找到他气门那就不能胜他,唯有火枪才能射死他。可是急切里哪里又去找火枪,从家里出来时没有置办。现在如何是好。只得左右躲闪这孔目一对判官笔越使越快,挑,刺,撩,戳招招只本咽喉。看看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右手一按机括,左手袖子里一只袖箭直射向孔目胸口,只见孔目不闪不避,袖箭嗖的一声打在孔目胸口,接着掉在地上,孔目跟没事人一样。边打边说:“个老子!有什么暗器尽管招呼过来,看你爷爷怕也不怕。”手里的两只判官笔使的更紧了。犹如一团黑光把王石笼罩在中心,王石施展伏虎罗汉拳腾挪闪躲,拳去笔来,杀了五十多个回合,岸边的帮众高声喝彩,呼喝连天。张成富正要挺枪来助战,王石喝道:“你别过来,”王石知道张成富和孔目的功夫差的太多,对付几个小喽啰,还能凑合。要是跟孔目一交手准没命。   两人又打了几十个回合,孔目渐渐力乏,招法慢了下来,王石窥见破绽,一掌打在孔目后心,只见孔目一点事都没有,哈哈一笑道:“个老子!给你爷爷锤背,来来来,继续在帮老子锤锤,哈哈哈。”王石心里暗道:“这铁头孔目,真是名不虚传。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却怎么好。”正为难,猛然想到,虽然说他刀枪不入,但是手足关节,只要使得力大一样还是可以掰断的吧。圆慧禅师还教过一套卸骨术,此时不就正好派上用场!   交战多时孔目已经力乏,招势比先前慢了很多。这时候孔目举右手判官笔刺向王石面门,左手笔直刺气海,王石右脚向左前斜跨一步,头向外摆开,身形向左扭回身,此时孔目双笔刺空,王石右手一把抓住孔目的右手碗向右旋拧,接着左脚向右上步,此时王石就已经在孔目背后了,右手拉着孔目右手腕向右带,左拳猛砸孔目的肘关节,只听咔嚓,一声,铁头孔目嘴里一声惨叫:“啊呀!个老子,右手断了!”   此时孔目右手肘关节被击断,疼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滚,丹田里一股元气早泄了。王石右手依然拉着孔目的断臂。孔目稍有一点动弹就痛的当不得,张成富看见王石已经制服了铁头孔目,担心他会一时心慈放了他,从过道门口挺铁枪托地跳出来,望那后心一枪扎了进去。噗呲!鲜血喷了王石一裤子都是。:“你这是干嘛,他都已经被制服了,还杀他做什么。”王石埋怨道。   张成富抽出大铁枪,:“我就是怕你心慈放他回去,正是放虎容易,擒虎难!”王石见他这么说也没在说什么,岸上的帮众见舵主已死,发声喊都跑了。王石抬步往过道走去说道:“人是你杀的,你把尸体扔河里,在把甲板上的血洗了。我先去屋里睡会,真的累了。”   张成富把铁枪往过道壁上一顿,正要去拖孔目的尸体,何功超和西门福走去甲板把尸体丢进了水里。章山拿了一个拖把,提着水桶自去清洗去了。何功超说道:“这一趟船走得,尽收拾死尸了。”   夜里王石和铁头孔目打斗的时候玄空开门出来在过道看了会,就进去了。秦文本想出来助战,又担心铁索帮的人会报复,所以刚跨出房门又退回屋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从屋里出来吃早饭,秦文先用碗打了一碗粥,又用碗捡了几个馒头,咸菜,用篮子提着送进欧阳静房间,王石说道:“这孩子真是孝顺”。想想自己的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感慨道:“子欲养而亲不在,真是痛苦啊。”   在一旁的玄空道长接口道:“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老娘嘛。说完哈哈哈大笑。”   王石赶忙抱拳道:“道长,还是不要出此戏虐之言。若是被他听见又要一场闹。”   不一会秦文送了饭回来,把碗筷收拾了,自己才坐下来吃饭,王石自在甲板上了望江景。   到晚船泊在鄂州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西门福把舢板搭在岸上,提着篮子往下走,王石问道:“你这是上哪里去,要进城吗。”西门福提着篮子走上码头回身道:“船上的盐巴完了,米也不多了,去上面买点盐,叫米铺送几袋米来。”王石正要下船,冯,程二人从过道走出来,道:“王兄弟,莫出去乱走,免得惹事,这鄂州也有那铁索帮分舵。”   王石回身抱拳道:“兄台说的是。免得被他帮中人认出,少不得又要生出一场是非。”说完便走回自己房中去了。张成富躺在船上道:“每天就是吃了睡,真是闲出鸟来。真想去岸上走走,看看这方风土人情。”   “你就别说了,本来刚才刚要上岸去,结果被冯,程二人出来看见,说是这里有铁索帮分舵,要是被帮众认出来,少不得又有一场厮杀。我只得回来睡觉了。”   两人正在屋里闲聊,却听见过道那边有些吵嚷。张成富就要去看,王石便道,肯定又是那玄空道长跟欧阳静母子在争执。   上次被欧阳静闹了一场没趣,玄空老实了几天,今天刚从前甲板上看了会江景,准备回房间,却见欧阳静,提着便桶往茅厕去,看的心里痒痒的。又控制不住,欧阳静身穿一身白纱,袅娜多姿,款移莲步,如弱柳迎风,撩拨的玄空心如鹿撞,犹如火烧。便又跟到茅厕边堵住欧阳静满脸笑嘻嘻的道:“小娘子,真是有缘啊,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了。”   “是啊,这茅厕边遇见只把苍蝇,臭虫,也没什么稀奇。”欧阳静斜着脸说道   “小娘子这张嘴巴总是不饶人,不知道这功夫是不是也像嘴巴一样厉害。”玄空道长说着便伸手来抓欧阳静的左手。欧阳静把便桶一掼,朝着玄空前胸袭了过来。玄空赶紧用佛尘向外一挡,把个便桶打得粉碎,这时秦文在房中听见响声开门出来,见玄空正在调戏母亲。一招仙人指路攻向玄空人迎穴。玄空,见打碎了便桶,正有些觉得面上过意不去,却见秦文右手箭指直击人迎穴,向后一撤步本想一掌打在秦文玉堂穴上,又顾虑了一下。只是用手轻轻拨开来招,秦文一连攻了十几招,却连玄空的衣服都没碰着一下。在一旁的欧阳静,早看出玄空武艺高强,秦文不是他的对手。把儿子叫回了房中。王石听见打斗开了门来看,看见秦文打了几路拳法,玄空只是轻轻松松的用手左右拨开。   便走上前来把玄空道长劝进屋里去了,第二日早上船从鄂州码头继续顺流而下,行出了五六十里水路,但见两边山高林密,时有鸟鸣,猿啼之声,何功超面色凝重,紧盯着水面。不一会前边划过一条大船,船上人个个赤膊短裤,手持利刃,林立船上,只见船头立着一条大汉身长丈二,手里提着一对铁锤,每只重五十斤,此人便是铁索帮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这华勇也是接到了帮主飞鸽传书说有一艘红色江船,上有一汉,打死了立地金刚铁头孔目,又打死了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还伤了江口分舵浪里刀吴守义,让他务必在鄂州截住他,此人名叫王石,身高六尺,右脸上有一块白色的巴印子。所以这赛太岁华勇早早的就带着帮众在鄂州前面荒芜人烟的断魂崖下等着。   正等的焦急就看见王石他们的船顺流而下,命令帮众赶紧扔过钩子搭住,赛太岁跳过船来,其余帮众也都持刀跳了过来。王石早已看见,怕伤及无辜,因为船上人这么多,自己一时被赛太岁华勇缠着如何顾得过来,不如把他们引到岸边,王石便指着赛太岁华勇道:“有种就和我去岸上一较高低。人是我杀的,不关他们的事。”   赛太岁华勇,看了看王石,心里很是不屑一顾,:“哈哈哈!好!就陪你上岸去玩玩。”吩咐帮众把船靠在岸边,下了锚,帮众不会轻功,把舢板搭在船上下到岸边,赛太岁华勇只一跃,便落在岸上。王石也不会轻功,只能从舢板上走下去。铁索帮,众人哈哈大笑。一边恭维赛太岁华勇。一边就调笑王石。   何功超和几个船工,以及张成富都在船上观看,暗暗的捏着一把汗,这赛太岁华勇,身高一丈二,王石相比之下简直就像一个半大孩子。这华勇还手里拿着两把大铁锤,王石只是空手,这看上去简直就是不对称的较量,在身形和力量上王石显得更加瘦弱矮小,而这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却是膀粗腰圆。一条胳膊就比王石的腰还粗。赛太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来来,我站在这里先让你打三招,我不躲不闪,你能把我打退一步,便算你赢!哈哈哈!”两边的帮众道:“舵主,你就是让他十招,也没用。哈哈哈、!”   王石望着长得像铁塔一般的华勇,心里暗道:“这托地金刚真是名不虚传。”说道:“我也不需要你让,那个铁头孔目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还不是被我打死了嘛。你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毕竟也经不住刀砍斧剁。别废话,进招吧。”这时候围在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喽啰,从腰里拔出一把尺长短刀从王石背后窜了过来。船上张成富正趴在窗子上看,吓得惊呼:“小心背后。”   王石早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接着听见张成富在船上喊,知道后边有人暗算,候来人走近,这个喽啰,也是刚加入铁索帮,想在舵主和众人面前显露,趁着王石正背对着自己跟华勇说话之时,拨出腰间短刀从后偷袭过来,看看走近王石身后,把尖刀直往后心里戳。王石只是一矮身形腰往后扭,一招犀牛望月,右手一拳打在他小腹上,顿时肚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满口鲜血喷出,往后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白死了。   王石轻蔑的看了看周围的铁索帮众人:“这么不经打,才打一拳就死了,你们这些草包还有谁要来偷袭的,尽管来,不过下场会比他死的更惨!”   这些帮众默不作声,华勇看见王石在他面前打死了一个喽啰,恼羞成怒,手舞双锤劈头就砸,王石只是左躲右闪,这华勇身体长大,手脚比王石长很多,王石一时间根本无法近身。只有挨打的份,左右上下跳来跳去。被华勇赶着转了好几圈,华勇一边打一边嘴里大声吼道:“哈哈哈!,你小子别跑啊,你这跑来跑去,算不得好汉,你要是打不赢就赶快认输,给我跪下叫爷爷,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王石虽然一时在功夫上占不到便宜,嘴巴上可不能输了气势,回嘴道:“孙子,你这是追着你爷爷要糖吃呢。乖孙儿。来呀乖孙儿,你要是追上爷爷我,就给你吃糖。”两人一前一后,在岸边转来转去,华勇虽然身长力大,两个铁锤招沉力猛,但是却不及王石灵便,王石也被他双锤封住,一时近身不得,打了好一阵子,众人都在笑王石像猴子一样被华勇追的满地跑,这时候王石突然停住不跑了,华勇举锤便砸,只听噗呲一声,一锤子下去把一个人脑袋打的稀烂倒在地上,立时就死了,华勇以为是把王石砸死了,正要大笑,却见王石已经闪身在旁边满面嬉笑。原来王石看见华勇追的有些神思涣散,便停在一个帮众面前,华勇以为机会来了一铁锤砸下去,王石往旁一闪身把这个帮众一把拉了过来。刚好华勇的铁锤砸到,可怜这个喽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被华勇的大铁锤把脑袋砸成泥浆。其余帮众见了,赶紧往后退避的远远的,生怕被华勇的铁锤砸到。   华勇见这一锤没把王石砸死,倒把自己帮中弟兄打死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提起双锤又是一通猛追猛打,王石看看华勇此时已经累的有些神疲乏力了,见他双锤一个双峰掼耳,赶紧往下一蹲身,一个垫步闪进华勇怀中,此时华勇双锤打了个空,收招不及,双锤相碰,当的一声响,震的周围众人耳心里生疼。王石趁着这个空档抢入华勇怀中使出浑身之劲,双足内扣,运丹田之真气,汇于右掌,使出一招单掌推碑,猛击在华勇的胸口膻中穴上,只见华勇一踉踉跄跄,直往后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嘴里喘了几口粗气:“哈哈哈哈!好小子,这一掌可真够味!”说完从沙地上站了起来,挥舞双锤又攻了过来,王石一下子心里像悬了一块石头,这可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居然没把他打死。下一步怎么办。这下可如何取胜,两下又打过了五十个回合。   华勇心里暗自寻思:上次被王石抢入怀中挨了一掌,差点没被震死,现在只宜紧守门户,所以双锤出招更加谨慎,看看时已过午,两人均已经战的力乏,华勇突然停下脚步不追了,喘着气:“哈哈哈!,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难怪他二人都死在了你手上。你我二人都已经累了,不若吃过午饭休息休息,下午过了未时在战如果。”   王石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行啊,你说休息就休息会吧,”说着话便转身上船去了,进到餐厅:“快拿饭来吃,快饿死了。”   西门福笑着说:“都看你们打架去了,谁还记得做饭,我这就去淘米。”   张成富和何功超也围了过来,张成富道:“这个什么赛太岁,比搅屎棍身材还要高大,武功又好,我看咋们还是趁他这会回船上吃饭去了,赶紧溜吧。”   “你说的轻巧,能溜得掉?”何功超忧郁的看着王石。   这时候秦文和欧阳静走进了餐厅,欧阳静说道:“刚才我在船上看你和那赛太岁,打斗,你们两人各有长处,便是打到明天都难分胜负。”   “不知大姐可有什么好计胜他!”王石抱拳施礼   欧阳静微微欠身还了一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石沉思良久,众人都坐在餐厅看王石唉声叹气。冯来福说道:“王兄弟,我们众人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你若是输了,大家都难逃活命,你可不能输啊!”   程光摇摇头:“这铁索帮连折了两个头领,浪里刀又被伤了左眼,如何会善罢干休。若是在打死了这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后边就还剩下一个钻海金刚,泥里鳅桂四毛。这人阴险狡诈,其貌不扬,常常在市井之中趁人不备突然出手,防不胜防。”   “他后面还有一个巡江夜叉呢,要论阴险狡诈,恐怕江湖上找不出来第二人。”玄空说着话也走了进来。欧阳静见玄空走进餐厅,立马起身从餐厅出去了。玄空还怔怔的看着门外欧阳静的背影。王石起身抱拳施礼:“玄空道长可有取胜之法。”   玄空听见王石说话这才回身过来,坐下,摸了摸颌下青须:“这赛太岁华勇,用的招法并非中原武功。招沉力猛,十分刚劲。”   这会儿,饭也做好了,西门福把米饭端过来,王石去盛了一碗米饭,就着红烧鱼下饭,吃了,回客房躺下,正朦胧中,听见岸边华勇在哪里叫道:“哈哈哈!姓王的快出来!快出来!和我见个高低。”   王石听的是那华勇的声音,从床上起来,用湿布抹了抹脸,觉得清爽了不少,从舢板上走上岸来,王石倒背着双手:“请吧!”   华勇挥舞双锤上下翻飞,搅起一阵黑光,王石只是闪躲避让,又斗了五十多个回合,看看华勇双锤招法没有刚才那么快捷了。王石趁着华勇搂头一锤劈空,猛然间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肘上一按机括,一支袖箭奔着华勇面门早到,只见华勇往后便倒,避过袖箭,接着在地上一个乌龙绞柱,一跃而起,双锤流星赶月,前后交替直奔王石砸了过来。王石眼看被他躲过了这一件箭,华勇的招式又猛烈起来,突然他抬头看见岸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颗颗大树参天而立,顿时心里有了注意,便一路往树林中退,华勇只顾挥舞铁锤猛追猛打,嘴里说道:“哈哈哈!我看你往哪里躲。”   一前一后两人打进了树林,这时候华勇右手一锤劈向王石顶门,王石一个垫步闪身躲在了大树背后,华勇往前来赶,只见王石迅速转到树后,回走至华勇的身后,看这傻大个子,还探着脑袋在前面四处张看,王石忍不住想笑,不敢耽搁,赶紧举起左手对着华勇屁股上就是一箭,基本上是贴在屁股上射的,这袖箭扎得很深,直射到骨头上去了,王石哈哈大笑:“傻大个子,来打我呀。”此时王石想戏耍他一翻,故而只射屁股,没射后心。   华勇正往前探着头张看,突然屁股上挨了这么一火舌。疼的龇牙咧嘴:“哈哈哈!你小子真可以啊。敢偷袭我,看我不一锤子打爆你的头。”扭回身子又来找王石,王石早已藏到树后去了,和他玩了一会,王石看见华勇正气急败坏的在这颗树后看看,在那颗树后望望,快速的摸到华勇身后,对着他后脖颈子就是一箭,距离近威力大,直射的从前面穿了出去。华勇双手扣着脖子,嘴里不停的往外喷血。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王石疲惫的走出林子,那些个铁索帮的帮众,手里提着大刀,跃跃欲试,王石一瞪眼:“不怕死的就来,你们那个什么赛太岁,被我杀死在林子里了,你们快去给他收尸吧。”这些帮众将信将疑的都往林子里去了。   王石走上船来,何功超和几个船工都围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你把那个华勇打死了?”王石看着一脸疑惑的冯来福和程光,又看看张成富,和何功超,:“打死了,把我累坏了。马上开船,不要耽搁。走!”   王石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一头倒在床上,回想刚才,在背后用袖箭对着华勇脖颈子射去的时候,心里真是不忍心。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那种眼神真可怕。哎!不禁叹了口气。   何功超把锚拉了起来,收了舢板,把船撑到江心,吕狗子在后边掌着船舵,大船快速的在见面上一路向下飞奔而去。   到旁晚时候把船泊在了黄石码头。一夜无事,第二天吃过早饭船继续顺江而下。 第13章   王石站在船头甲板上看风景,此时几条逆流而上的大船正费劲的往上行,船上桨手们正奋力的使劲划着,激起很多水花。王石自言道: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古人说话一点不差也!。   王石在甲板上闲看风景却听见过道中有人唱歌:“你是风来我是雨,生生世世影不离。新寡美妇赛貂蝉,偏遇独宿寂寞汉。日夜相思夜难眠,想你想的心里馋。”   王石回头循声望去,只见玄空正在门口对着欧阳静房间唱呢。:“哎!”忍不住摇了摇头。   玄空早上吃了早饭回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想起欧阳静千般美貌,万般娇柔,坐立难安,便走到门口对着欧阳静房间只管乱唱。欧阳静在房中听得,开始还以为他唱一会儿就算了,没想到这玄空一直在门口括嘈,听的不耐烦。大声吼道:“贼道!别唱了!”玄空只做没听见只顾唱,秦文早就听得,一来自己打不过这道长,二来想到,这道长只是唱歌而已,可能过一会就不唱了,但是在房中听了好久,他还在哪里唱,便怒气冲冲的从房间出来,指着玄空大声喝道:“别唱了!你这贼道!”   玄空正唱呢,见秦文从房里出来,直着鼻子就骂,也恼怒道:“我自唱我的,干你什么事,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又没强迫你听。”   “你这贼道!全没有一些出家人的本份,只顾唱些淫言秽语。还要脸不要。”   玄空是真被激怒了:“你这小毛孩子,真是不知道,你道爷的手段。”说着话一个纵步跃到秦文身前,右掌便来按秦文左肩,秦文赶紧向后撤步避开,顺势伸右掌拍向他手腕。道长看秦文撤步避开自己的右掌,却使出擒拿手法来抓自己手腕,故意把右手一顿,此时秦文右掌一把捏在道长右手腕上刚要往前拖,想顺势跌他个狗吃屎,哪知那玄空右手掌往上一翻,使出了一个金蛇缠碗,一把反握住了秦文的右手腕,顺势就往外一拧,秦文一时挣脱不开,道长左脚向后撤步,右手继续往外旋拧:“你服了不服!”   秦文右手被他制住强忍着疼,嘴里道:“小爷死也不服!”   玄空继续向外拧,若是再拧秦文右手肘关节就得脱臼,玄空又问:“服不服!”   “不服!”   玄空道:“那就别怪我心狠!”说着便手上一使劲准备来这最后一下子,废了秦文的右手。正在此时一个人把秦文的手臂托住了:“道长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   玄空回头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石,原来王石在船头甲板,先听见道长在唱歌,不一会儿又听见秦文出来,和道长吵架,看他两人越吵越凶,然后看见二人动上了手,接着秦文便被道长制住,王石赶紧走过来劝解。道长见王石如此说话便放了手,说道:“我要不看王石的面子今日定要让你吃点苦头。”   岂知秦文又大骂:“你这妖道!,要杀便杀,说这些话吓唬谁来。”   王石赶紧从中间把二人隔开,一边推道长进屋去,一边把秦文也推进了屋去。王石正往回走,张成富和冯,程二人也从房里出来。张成富道:“什么事,这么吵嚷。”王石冲三人抱拳施礼,互相见了礼,王石道:“哎!这道爷老是去惦记这欧阳静,迟早生出祸事来。”   程光嘟着脸撇了一眼道长的房间:“这道长,全没有一点出家人的体面,只顾调戏良家妇女。成何体统。”   众人都摇头叹息了一回,各自进房间去了。   且说晚上吃过了晚饭,王石白天一直提心吊胆,担心铁索帮的人会来报复,船行了一天风平浪静,看看天黑了,此时船泊在江边,两岸一带都是悬崖峭壁,周围更是寂无人声,远处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鸟叫,响彻在山谷,江水之间。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月光下的江水更使人产生几分敬畏。远处江面一片黑沉沉,好像看不见底的深渊。王石因为担心铁索帮的人来报复,一直在甲板上守到了深夜,环顾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能听见几声鸟叫在无一点动静,心里思咐,估计铁索帮的人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感觉自己也有些困倦,便回房去睡觉。刚没睡下多会,却听女子声音大喊:“有贼!。”整条船上就欧阳静一个女子,此喊声必是从欧阳静房间里传出,王石以为是铁索帮的人趁夜偷袭上来,翻身从床上爬起,飞快冲出房门,直奔欧阳静房间。张成富提着混铁点钢枪随后赶来过来。   秦文在隔壁听见母亲房间喊有贼,开了房门便冲了过去,一时间都围在欧阳静房间门口,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和欧阳静打斗。   黑衣人脚踏罡步,掌和阴阳,攻守自如,欧阳静身姿灵活飞腾跳跃,眼看欧阳静渐渐不敌,被黑衣人逼到了墙角,王石大喝一声:“贼人拿命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黑衣人正斗间猛听的后边有人喊喝,回头看时,见王石已到了身后,上来便使出绝招天王盖顶,右掌直奔顶门。其实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空道长,半夜的时候在床上躺着无聊,又觉得寂寞难耐,思量起欧阳静来,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只是无法入睡,起来坐在床上打坐,可是心烦意乱。随即换上一件夜行衣,悄悄开了房门出来,拔出一把尖刀,来到欧阳静门前,把尖刀从门缝插进去,轻轻拨开门闩,推门进来,反手把门推过去关上,慢慢摸到欧阳静床前。这欧阳静也是习武之人,本出身自武林世家。父亲欧阳修江湖人送外号菜花蛇,两仪剑法,招招阴狠,式式毒辣。欧阳静之兄欧阳默深得欧阳修之真传,把两仪剑法更是练的炉火纯青,从两仪剑法中又创出一套四象拳,盖因两仪生四象,在江湖上也闯出了名号,江湖朋友送了个雅号:棉里刀。可是这欧阳家有个规定,两仪剑法传男不传不女,所以欧阳静只是跟着父亲学了几路长拳,和轻功,这些基本的东西。今日和玄空道长交手双方过了十几招,便招架不住,节节后退,幸喜此时王石赶到,道长正回头看,王石右掌带着劲风已经距离头顶不足半寸,慌乱中右掌托天势接住王石这一掌,只听两掌相交啪!的一声响,二人都被震的手臂酸麻,道长自思这半夜摸进欧阳静房间实在有些丢人,不便表明身份。现在王石又加入战团,欧阳静在旁夹攻,真是胜负难料,想到这里飞起左脚望欧阳静踢去,同时身子往后一倒单腿着地,右拳直奔王直胸口,正是一招吕洞宾敬酒。欧阳静却认得这一招,赶紧双掌向下来砍玄空的脚背。王石见黑衣人单拳来袭胸口,赶紧往右后撤步,右掌前推,此时玄空见逼退了王石,乘机一纵身形便往门外飞去。张成富和秦文正在门口站着看,只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速度之快!都吓得呆了,玄空只是轻轻用左右手往两边一推,张成富和秦文被这一推,站立不住便向左右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五六步。张成富嘴里大喊:“贼人跑了!”王石和欧阳静随即从房里追了出来。玄空道长从房里出来时,因为自己的房间和欧阳静门对门,如果此时往自己房里进去,岂不是人人都知道黑衣人是自己了吗,所以从欧阳静房里出来,便奔到了船头,一纵身形便跳到岸上,可是欧阳静轻功却和这玄空道长不相上下,也从船上追到了岸上,秦文从后边追了上去,王石跑到船头看见欧阳静和秦文在岸边与黑衣人又搅打在一起了。此时船虽然是泊在江边,但是船大,吃水深,所以距离岸边还有一丈多宽的水面。王石不会轻功嘴里焦急的喊道:“快搭舢板,快搭舢板。”何功超和吕狗子赶忙把舢板往岸上搭。王石从船上下来,这时欧阳静和秦文与玄空正打的难解难分,自己反倒插不进去手了,站在沙滩边上干着急,欧阳静招式轻灵,在加上秦文在旁相助,勉强能支持的住,毕竟玄空内功深厚,招式沉猛,欧阳静不敢硬接,渐渐的三人站了四五十合,欧阳静已经体力不支,秦文也好几次险些被玄空击中要害,欧阳静和秦文被玄空逼的连连后退,王石本想从后对着黑衣人放几支袖箭,又担心回误伤了欧阳静母子。看看欧阳静母子越来越招架不住,王石大喊道:“你母子二人赶快跳开,让我来。”   欧阳静正在危难处,听见王石在喊,对儿子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后退纵身飞跃进了树林,玄空随后来赶,欧阳静便从树林里径直朝王石飞去。王石看看欧阳静和秦文飞到,把她母子二人让过,后边玄空身着夜行衣也飞了过来。王石双足内扣,脚下一较劲,拧腰,抖丹田气直奔双掌,看着玄空来得切近,双掌带着一股劲风朝着玄空打了过去。玄空眼看要追上欧阳静,突然欧阳静母子躲到了王石后面,王石双掌袭来避无可避,只得硬接,两人四掌相交,砰!,把王石震得后退了两步,玄空也被震的双臂一阵酸麻。特别是左掌和王石右掌这么一交接,把腕子都震伤了,左掌生疼的无法动弹。如果在对几掌恐怕这只手得废掉。随即往林子里奔了去。王石不会轻功,也无法去追赶。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觉得好像有些熟。原来玄空进入树林以后,看看后边没人来追,便又大宽转回来,这时候王石他们已经回船上去了。玄空飞身上船偷偷摸摸的回了自己房间。   欧阳静母子便邀王石进屋叙话。王石推辞道:“如此深夜多有不便!”   欧阳静:“那便道餐厅一起坐坐。”   “如此最好。”   众人都来餐厅坐下,欧阳静起身施礼道:“今日多谢壮士相助,不然定遭了这贼人的毒手了。”   王石赶忙抱拳回礼“路见不平,本该仗义出手,何况你又是弱质女流,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冯来福道:“今日这贼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为何会去欧阳姑娘房间。”   程光道:“我也觉得蹊跷。”   章山道:“或许是铁索帮的人来报复!”   西门福和吕狗子都道:“铁索帮的人又不是欧阳姑娘杀的,要报仇也是去王英雄的房间。”   “或者他刚上船来,不知道王英雄的房间,却误走入了欧阳姑娘的房间呢。”冯来福争辩道   三人在一旁只顾争论不休,王石道:“我看欧阳姑娘功夫也不弱,不知道师承何门何派。”   欧阳静道:“我们欧阳家是武林世家,先祖传下一套两仪剑法,在武林中还算过得去。家父欧阳修,兄长名叫欧阳默。”   “既然你们家有家传剑法,为何没见你使出来。”   欧阳静道:“我们家有门规,传男不传女。不收外姓徒弟。所以这两仪剑法,我也不会。从小只跟父亲学了些拳法,轻功。”   “原来是这样。”王石诧异了一回,张成富手握铁枪道:“刚才我看着黑衣人的身形,却很像那玄空道长。”众人都默不作声,程光道:“你这么说时,那黑衣人刚才已经跑进了树林里去了。我这便去道长房间看看,道长在不在,若是不在,必是他无疑、”说完起身往玄空道长房间走去,来到门口用手敲了敲门,玄空在里边答道:“谁呀!这么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程光在门口笑着说道:“刚才船上闹贼,心里有些担心道长的安全,特来问问。”   玄空假装睡意朦胧的道:“哦,有劳你费心了。天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   程光回到餐厅对众人道:“你们都误会人家了,玄空道长正在屋里睡觉呢。”   众人议论了一回各自回房去了。王石躺在床上对张成富道:“我也觉得这个黑衣人像是玄空道长。从身形体貌都像。”   张成富不耐烦的道:“快睡吧,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第二天早上王石去餐厅吃早饭,看见玄空道长已经在餐厅了,右手拿着筷子夹了个馒头正在哪里吃,一直把馒头吃完了才用右手去端粥碗来喝。平时玄空吃饭,总是会用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箸。今日怎么这么怪,却只把左手插口袋里。   王石去拿碗舀了一碗粥,坐在玄空旁边,用筷子在桌上中间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馒头边吃边道:“玄空道长,你这左手是怎么了。”   玄空一边喝粥道:“昨天晚上睡觉时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些风寒湿气,这江面上湿气太重了,今天有些觉得不舒服。”   王石道:“哦,”说着一边喝粥一边吃馒头。不一会张成富,冯来福,和程光,秦文都来吃早饭,张成富走过来看着道长说道:“昨天晚上那贼人闹的那么厉害,怎么没看见你出来。”   玄空道:“我瞌睡沉,没听见。”   冯来福一边拿碗在锅里舀粥说道:“道爷这瞌睡是够沉的。”   秦文把篮子里装了一碗粥,又用碗在桌子上拿了几个馒头,一双筷子。装好了,出门送去母亲房中。好一会儿候欧阳静吃了,才收拾完碗筷从欧阳静房里出来。到餐厅来吃饭。此时众人已经吃过了早饭各自回房间去了。   中午的时候船驶过黄石,晚间把船泊在九江码头,船靠了岸,玄空道长吃过晚饭,便上了码头,王石问道:“道长哪里去!”   玄空边走边道:“在船上呆的闷了,上码头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其实玄空是上岸买药去了。因为左手碗被王石打伤实在疼痛难当。想到船泊在码头要过了夜,明天早上才会起程,所以便借此机会上码头来寻家药店,买些跌打药。从码头上来,人来人往,搬货的,谈买卖的,乘船的客人,好不闹热。走过了几家铺子,只见前面一所大宅子,门庭冷落,和这宅子极不相称,地上一块木匾被打成几块,玄空仔细上前辨认,合起来原是写着,铁索帮九江分舵。道长诧异这铁索帮为何突然如此落寞了。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条大汉身着一生黑衣,腰扎板带。脚上穿着黑丝面的薄底快靴,停在玄空面前道,先是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见玄空听不懂,知道不是自己人,便说道:“你在这里看什么看。”   玄空见来人一上来便对切口,这帮会的切口,不是本帮的人是对不出来的。玄空也听不懂只是默不作声,见黑衣汉子开口问,便答道:“这铁索帮怎么成这样了。”   黑衣汉子道:“前几天铁索帮四大金刚在长江上遇着了高手,被打死了三个。接着我们漕帮把他们各地分舵全部砸了,现在铁索帮已经销声匿迹。”   玄空道:“那他们帮主卫青呢,没来找你们漕帮算账?”   “听说铁索帮,帮主巡江夜叉卫青,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玄空道长打了个闻讯,径直往街上去,又行了几步走进一家药铺,买了些川芎,红花,田七,就在店里把来研磨,分成小份包了。在码头上闲逛了一回,回到船上。上船时看见王石还站在前甲板上眺望江景。   王石抱拳道:“道长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可有酒菜。”   玄空走上船来笑道:“酒菜到是没买,却打听到一件事。”   王石疑惑的问道:“哦!什么事?”   玄空道:“刚才在码头上看见铁索帮,九江分舵已经被砸了。”   王石惊诧道:“什么?怎么回事快讲讲。”   玄空道:“听一个漕帮的人说,前几天帮里得了消息说,铁索帮四大金刚在长江上遇到高手被杀死了三人,漕帮便趁机砸了铁索帮各地的分舵。帮主巡江夜叉卫青也不知去向。”   王石恍然道:“我说这铁索帮怎么不来找我报复了,原来被漕帮灭了。”   道长说完,便进房间去了,从王石身边路过,王石闻见一股子药味,好像有川芎和红花的味道。   王石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夜景,心情愉悦的回房睡觉了。   玄空道长回到房间倒了一碗热茶,调了一包药服下。觉得疼痛减轻,手腕渐渐的不那么疼了。心里越想越气,要不是王石来坏自己的好事,那欧阳静那里是自己的对手。便又转念一想她不是有个儿子嘛,不若把他儿子捆了,藏在树林中,就以此来要挟欧阳静,不怕她不从。只要得了手,她便不敢声张。躺在床上越想越来劲,计较已定,只等明日晚间船泊荒滩野地时,便好下手。心里有了主意,放翻身高枕安卧,一觉醒来已是快交午时。开了房门到甲板上走走,王石正在甲板上和冯程二人同看两岸风景。   三人正看间,见玄空从过道出来,冯来福道:“道爷今天可是睡的挺沉,早间都没来吃饭。”   玄空道:“难得昨晚天气凉爽,一觉睡到现在。”   王石道:“道长又在说笑,这江上,那一晚上不凉爽,怎么就唯独昨夜凉爽。”   玄空被王石说的语塞,哈哈一笑,没说话,冯,程二人具笑道:“王兄弟嘴巴也不饶人。哈哈哈!”道长在甲板上转悠了一会儿,中午一起去餐厅吃过了午饭。各自回房休息。船一路顺江而下,到旁晚十分,泊在了一处山崖下,江边有一片树林,宽四五十丈,船边浅水上去是一带沙滩。王石在甲板上看了会儿两边的景色,但见:怪石横锋盘山顶,   悬崖峭壁入云层。   山高林密藏虎豹,   樵子鱼夫不敢行。   端的是,雾隐隐虎跃,云朦朦龙腾。夕阳余晖渐尽,一轮冰盘高挂。不是佳节团圆日,却是游子望江风。   王石在甲板上看了回江景,到三更,觉得困倦回房睡觉,此时,玄空在门口望了望,见众人具以安歇,四下寂静无声,遂换了夜行衣,来到秦文的房门口,掏出薄刃尖刀,从门缝插进去,轻轻的拨开门闩。把尖刀插进袖口里,轻手轻脚的来到秦文床边,此时秦文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觉得床前有人,刚一睁眼,见床前立着一个黑衣人。猛的从床上坐起,玄空迅速右手剑指,迅速的点了秦文穴道。顿时秦文只觉全身都动弹不得,嘴里想喊也喊不出来。玄空把秦文提起来,脚下运劲从房里飞奔出来,几个纵身跳到了岸上,奔进树林,把秦文丢在一颗树下,折了些树枝盖在上面。然后飞身回到船上,用笔写了一个字条,手上运足内劲朝着欧阳静门上的窗户扔了进去。欧阳静正在睡觉,忽然听见劲风响,以为是有暗器射来,翻身跳起,用手接住,打一看时,却是一张字条:“你儿子秦文在我手上,若想保他性命,可来我房中一叙情丝,但是不可声张,如若声张秦文必死。”末尾落款,玄空。   欧阳静看完了纸条,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若是随顺了这贼道,自己清白人家身子被他玷污,也无颜面在活了。若是不依他,儿子性命难保。这可是秦家唯一的骨血。一时之间踌躇不决。生死事小,失节事大。下定决心和这贼道撕破脸了,但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战胜贼道的,欧阳静开了房门,这时候玄空正在屋里悬望,自以为得计,心里暗思,这欧阳静还不得俯首听任自己摆布!正在房里喜悦,听得欧阳静开门声,以为她这就要过来了。正欢喜的手脚无措。却听见欧阳静走了过去,接着敲响了王石的房门。王石听见敲门问道:“谁呀!”   欧阳静道:“壮士,快快开门,秦文被那贼道劫持了。快救命。”   王石听得,翻身起来开了门,两下见礼,欧阳静神情焦急的把字条递给王石看了,王石看完字条怒火填胸,快步走到玄空道长门口一通拍门。把整条船上的人都惊醒了,全围过来看,玄空自知事败,羞的无地自容,在房里道:“睡了,有事明日在议。”   王石道:“你劫了秦兄弟,又要挟欧阳姑娘,此事你得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别想高枕。”   众人都在外面高声吼道:“贼道快出来,”“淫贼!”众人一片声的贼道,淫贼只管骂。玄空自知理亏,只不做声,王石不停的拍门。张成富不耐烦,抄起大铁枪一枪把门扎开了,门闩断做两截。众人抢进房中,只顾要人,玄空见抵赖不过,恼怒道:“便是我又如何,你们敢把我怎的。今日便叫你们知我手段。”说着对站在最前面的张成富当胸一掌拍了过去。   王石早看在眼里,要是这一掌拍在张成富胸口,必定没命,赶紧一把拉开,玄空一掌击空,众人看见玄空动起手来,都赶忙退到门外。王石左手一抬右手一按机括,一只袖箭直射向玄空咽喉,玄空把头一歪,用嘴衔住箭杆,就在玄空显手段用嘴接袖箭时,王石双拳一招白虹贯日,玄空见拳势来的凶猛赶忙向后跳开两步,将袖箭抄在右手回身一甩,嗖的一声袖箭直奔王石面门而来,王石心明眼亮,低头躲过,着地往前一滚,抢到玄空身前,一招猴子偷桃,玄空赶紧使出一招老树盘根,用脚蹬开王石右手,接着一招白鹤亮翅。眼看王石和玄空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在一旁站着的欧阳静,毒蛇吐信,用右掌来插玄空天突穴。   王石和欧阳静联手攻打,过了三十余招,玄空看看支持不住,想要跳窗逃走,怎奈王石一招接一招,不肯放松,又因为前日和王石对掌把左手碗击伤了,左手缺力,越战越招架不过。王石窥见此时玄空用右掌去隔开欧阳静来拳,前胸门户大开,王石运劲掌心,全力击出,正中玄空锁骨,只听咔嚓一声,左边胸前锁骨被击断,顿时浑身一颤,动弹不得,瘫软在地。疼的呀啊连声,张成富见玄空倒地,挺大铁枪冲了进来,举枪便刺。王石一把抓出枪头道:“你这是干嘛!”   张成富道:“现在正好杀掉他,以绝后患。不可放虎归山啊。”   王石止住道:“正要问他秦公子下落,你把来杀了,上哪里去寻秦公子回来。”   王石对玄空道:“秦公子在哪里,快说,饶你性命。”   欧阳静吼道:“贼道,快说,你把秦文藏那里去了。说出来饶你狗命。”   玄空坐在地上好半天才说道:“在岸边的树林里,用树枝遮着。”   王石和欧阳静从船上下来,何功超吩咐章山,吕狗子,西门福,打了火把一同到岸边树林中四处搜寻。张成富在货舱中找来一条麻绳把玄空绑了。坐在一边乱骂。   众人在树林中一阵寻找。西门福走到一从灌木边,看见上面盖了很多树枝,把树枝拿开,秦文坐在树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欣喜叫道:“秦公子在这里。秦公子在这里。”众人听见西门福在喊,便都聚了过来,欧阳静跑过来仔细看时身上别无伤损,只是全身动弹不得,知道这是被点了穴道,可是自己也不会解穴。王石站在旁边看着秦公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   欧阳静道:“他这是被点了穴道,二十四小时后穴道自解,我也不会解穴,父亲欧阳修,和家兄欧阳默会这门武功。”   众人都道:“秦公子要这么僵硬二十四小时了。”   章山和西门福把秦公子抬着往船上走,刚一上船,冯来福问道:“怎么,秦公子被贼道杀死了吗。”王石道:“只是被点了穴道。”   冯来福道:“那你帮他解开呀。”   王石无奈的道:“可惜没学过点穴解穴。不会啊!”   在一边的程光挺着大肚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让那贼道来把穴道解开不就完了吗。既然是他点的穴,肯定就会解。”   王石道:“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把秦文抬回房间放在床上,王石让张成富把玄空带到秦文床前。:“你快把秦公子穴道解开。”   玄空道:“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他解穴了。刚才被你打断了锁骨疼痛难当,现在上半截根本就动弹不了。双手无力。无法运气行功。”   王石道:“那你把解穴之法传授给我,我来解穴。”   玄空却不做声了,王石见他不肯,:“好,你不愿教,我也不强人所难。”说完让张成富把玄空身上的绳子解开,任其自便。玄空扭头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如此闹了一夜,王石和张成富才回房去睡觉,刚才躺下还没睡着,外边已经亮了。昨天晚上这么一闹,整个船上的人都没睡好觉,何功超也困倦的了不得。叫西门福去做饭来吃,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早行。   王石睡到下午,闲的无聊,此时正是农历四月天气。气温炎热起来,外面日头正大,远处树林里,却是郁郁葱葱,王石自语道:好个纳凉的地方。回头向房里叫道:“张成富!张成富!”张成富听见王石喊他,从屋里出来,道:“喊么子。”   王石道:“你看前面好大一片树林,不如进去四处转转,一来可以纳凉,二来摘点什么野果子。好久没吃到新鲜果子了。”冯来福和程光在屋里听得,也从屋里出来道:“即是要摘野果子,咋们同去。在这船上呆的久了,正好上岸去走走。”四人拖过舢板来搭在岸边。王石在前,一行众人走进树林,只见一片都是水桶粗细麻柳树,树下长满了青草。王石才行了几步,止步道:“这河边阴暗潮湿,正是蛇虫躲藏之处。各位脚下可要看仔细些,不要踩到了蛇。也要注意两边草丛,小心被蛇咬。”接着去旁边,拔出袖子里的尖刀,砍了数根树枝,剔去了枝叶,两头砍齐,一人一根,探着草前行。一径的走到山崖下。也未见有一个野果子的踪迹。王石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一条小路,可以去到崖上。”王石在前带着众人径奔小路而来。这小路是碎石铺成,都是在江边捡的小石子铺在上面。走在小路上别有一翻风味。两旁绿柳迎风,树荫下漫步观景。王石赞叹道:“真是别致!”众人顺着小路一路蜿蜒盘旋上得崖来,举目一望却是平坦。四下里都是田地,远远望去秧苗绿油油的被风吹的波涛起伏,好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冯来福道:“真可谓是鱼米之乡,如此多的良田,只在远近必有村庄,我们在往前看看,进村去讨口水喝,正走的渴了。”   王石在前面引路,走过一片桑林,在桑林旁边五六户人家,远远传来鸡鸣狗吠之声,程光道:“真是美啊!如此自然和谐风景如画。此处好大一片桑园,必定养蚕,正好去村中问问,以后来此处收蚕丝岂不近便。”   转过桑园,来到村中,村口处并排着三间土房,门前一个老妇人穿着麻布衣服,正在晒豌豆。冯来福上前抱拳施礼道:“老人家,我们路过走得渴了,想讨碗茶吃。”   老妇人听见说话声,放下手上的活计,用手理了理额头上的白发。眯着老眼仔细看了看他们四人:“既然是路过的客人,那就进屋吧,我来给你们烧茶。”   老妇人把四人让进中间的堂屋里坐下,便走去厨房,烧了一茶壶老茶来。用几只碗,每人倒了一碗。张成富一边喝茶,一边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家里其他人呢。”   老妇人见问,说道:“儿子儿媳妇去田里除秧草去了。到天黑才回来呢。就我老婆子一人在家里。”   程光道:“我看你们村子后边好大一片桑林,村中可也养蚕。”   老妇人道:“那片大桑林是村里李财主家的。他们家养蚕。”   程光道:“我们正要收购蚕丝,不知这李财主家在哪里住。”   老妇人道:“从门前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行有两里地,转过一片竹林,在走过一里多地看见前面一片桃林,在桃林深处,山坳里,有一处大庄院,那便是李财主家。”   几人喝过了茶谢了老妇人,顺着小路往前走,行了两里地果见一片大竹林,方圆一里多地都是竹子,翠竹掩映,葱郁如华盖,远远的就听见一片鸟雀欢闹声,及至走进林中,更是清风拂面,凉爽宜人。王石忍不住道:“真是凉快!”走了一里多地,走出了竹林,又行了一里多地,却见前面一片桃林,桃树正硕果磊磊,三月桃,五月桃,六月桃,白花桃,油桃,桑桃,一丛丛一族族,一个比一个绿。唯有那三月桃,正是红得可爱,惹人垂涎欲滴。张成富,冯来福,程光几人按耐不住,跑到树下只管摘桃,张成富,摘下一个又红又大的,在衣服上搽了搽,便往嘴里送。:“恩!真甜!”   “恩真好吃!”   “恩这桃水真多。”   他们三人自在桃树下吃了起来,王石看见他们吃的欢实,便也要去摘桃来吃,突然从桃林里出来一个黑矮汉子,身穿一件短白褂,腰里扎了一条黑腰带,脚下穿着一条黑绸裤子,脚上却是一双麻鞋。王石看这汉子打扮的有些不协调,只见这汉几步走了过来道:“你们好没道理,怎么就在这里只管摘桃吃,也不问问,这桃子多少钱一个。”   冯来福一边吃桃一边说道:“只听说别家的桃论斤卖,你这桃偏要论个卖。真是可笑。”   黑矮汉子道:“我不管你们可笑不可笑,一两银子一个桃,若是敢少了半分,叫人来打断你们的腿。”   冯来福道:“吃你几个桃用得着这么狠嘛,我看你是穷疯了。”   黑矮汉子道:“少说废话,快拿钱来。”   黑矮汉子说完便走到桃树下,看地上的桃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一十,十一,十二,十三。哈!你们吃了十三个。”接着又看着他们三个手里还拿着桃子在啃,说道:“加上你们手里的,就是十六个。快拿银子来,十六两。” 第14章   程光一边吃桃一边说道:“银子虽然有但是不能就交给你,这桃园我听说是那李财主,李员外家的。你又是那里走出来的野汉子,在这里放刁。我们吃的是李员外的家桃子,即便就是给钱也不能把银子给你。”   黑矮汉子争辩道:“我是李员外家庄客。我就是负责照管这片桃林的。你们吃了桃子就得把银子给了,快拿钱来。”   冯来福道:“走,和你一起去见李员外,吃他几个破桃子,他还能向我要银子不成!都是你这条野狗在这里狺狺狂吠!”   黑矮汉子被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骂的还嘴不迭。两下都嚷着要去庄上见李员外。黑矮汉子道:“一会儿到了庄上,打断你们的腿!”   张成富:“你叫他们来打一个试试!老爷一把火烧你了你鸟庄!”   众人闹闹嚷嚷转过桃林,只见山坳下一好大一座庄院,周遭一带白粉壁的围墙,围墙外环绕一片绿杨柳,门前一块晒谷场,两边罗列数根拴马桩。   当中一扇朱红大门,此时几个庄客正在门口挂花红,打扫门庭。一行人刚走到门口,黑矮汉子对着门里的几个庄客大喊道:“快来帮我绑缚这几个偷桃的贼人!”庄院里四五个庄客都停下手里的活望着他们。其中一个庄客道:“吃了几个桃值得几钱,便要绑缚。放他们去吧。”   黑矮汉子道:“员外让我管理桃园,现在抓住偷桃的人在此,走了贼人,我禀告员外,你们都要挨骂。”   旁边几个庄客听了,便要上前来揪扯。张成富要上去动手。王石赶紧止住道:“列位且听我说两句,我们是专门来庄上见李员外有事相问,刚才走到桃园,一时口渴,故而摘了几个桃解渴。看桃的汉子,不知情由便要一两银子一个桃。所以争执起来。还烦劳你们着一人进去禀告李员外。就说有客商求见。”   众庄客听王石这么说,都埋怨黑矮汉子做事鲁莽,人家吃了几个桃子怎么就要一两银子一个。其中一个庄客道:“你们看,我们庄上在办喜事,李员外那有心情见你们这些客商。快走吧,吃几个桃子不打紧,你们自去就是了。”   王石道:“即是庄上办喜事,我们正当来相贺!你快去帮忙通禀!”   庄客焦躁道:“有什么好贺喜的,员外正为此事苦恼呢。”   张成富道:“即是喜事为何苦恼。你这汉子尽会说笑。”   又一个庄客道:“你们别在这里找不痛快!一会惹恼了,把你们绑起来。”   张成富气愤道:“来!来!来!你绑一个试试!”   程光便道:“即是人家有事就算了,我们回去吧。何必跟这些人争执。”   黑矮汉子只是纠缠不肯放手,一时间便闹嚷起来。李员外正坐在厅堂中烦恼,听得外边嚷闹,便度步出来看,走到庄院门口,瞧见看守桃园的李小四,正在揪着几个客人互相吵闹。便走上前问道:“李小四!为何事在此吵闹?”   李小四看见李员外从屋里出来,便赶忙放开了。垂手立在一边答道:“小人今天中午在桃林巡视,见这几个野汉子正在偷桃,便把他们拿到了庄上,请员外裁处!”   冯来福道:“我们是做蚕丝买卖的商人,因见大片桑园,问及村中之人,说那桑园是员外家的,便想来庄上问问,可有蚕丝货卖。途经桃园,走的口渴,吃了几个桃子,这黑矮汉子便要一两银子一个。推推搡搡到庄上,故而喧闹。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员外见谅。”   李员外道:“吃几个桃子值得什么,只是家里今晚有事,不便留客,几位客人还是赶快离开。免得遭了连累。”   王石见此话说的蹊跷便追问道:“既然是有喜事,我们正好来讨杯喜酒吃,何故便要赶我们走。”   李员外叹息道:“这门亲事却不是情愿的。”   王石道:“难道是强娶,不成。”   李员外道:“在这屋后有座姚家山,前些年不知从哪里走来两个强人,聚集起三五百喽啰,抗拒官府,劫掠过往客商。大头领绰号下山虎:赵义,二头领绰号,上山虎,诸葛瞻,两人在山上扎下营寨,官府屡次前往攻打,怎奈此山,三面绝壁,唯有南面一条路通行,被贼人据守住隘口,官兵上去不得。前几天这二头领,上山虎诸葛瞻,带领一帮喽啰来庄上劫掠,因见小女樱桃生的美丽,便要强娶为妻,着小喽啰将了花红缎匹,来下了聘,说是今晚便要来娶亲。故此正烦恼。”   张成富听了道:“即是如此我们还就非要在此坐等。一会儿,只要他敢来,便帮你除了这一害。”   李员外摇手道:“若是你们打死了那诸葛瞻,即便他们奈何不了你,贼人必定等你们走了以后,在来报复,那时全庄上的人性命不保了。”   王石道:“员外不必焦虑,我有办法,你只需听我安排。保你们以后太太平平过日子。”   李员外道:“壮士果有什么妙计能退了贼人,保得地方平安,那真是犹如再生父母。”   王石道:“员外言重了。”   李员外听王石说有好计退得贼人,便赶忙把他四人引进客厅,众人分宾主坐定,命丫鬟上茶。   李员外道:“这位壮士有何妙计快道来。”   王石道:“你庄上只做欢欢喜喜的办喜事,一会儿晚间待那贼人来时,先引进后堂饮酒,一同来的喽啰,让庄客都把来缠住饮宴。只等酒酣,便一起动手把他来结果了,不可走了一了一人。他山寨中见二头领来迎亲迟迟不归必定生疑,定派出喽啰来庄上动问,你把来招进庄里,热情款待,只说二头领正在庄上洞房,晚间酒醉还未醒呢,二头领吩咐说,如果大头领使人来问,就传话,让大头领也到庄上来饮酒庆贺。放小喽啰回报,把那大头领,下山虎赵义诓骗到此,我便一起结果了他。”   李员外听了惊疑道:“若是你杀不死这贼人时,只怕连累我庄上。”   张成富跳起来道:“你这老头好不没道理,敢小瞧我弟兄。别说这两个什么病猫。前日横行长江的铁索帮四大金刚,被我兄弟约施手段,打死了三个。快些摆上酒菜来,我弟兄吃饱了一会儿好厮杀。”   李员外道:“酒菜尽有,不怕你们吃,只不要误我。”便招呼下人摆上酒菜。王石和张成富,冯来福,程光四人推杯换盏,坐着吃酒,只候天黑。   看看日头西沉,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此时冯来福和程光已经吃的烂醉。张成富也喝得半酣。李员外走来见冯来福,程光已经醉倒在桌子上,说道:“壮士还是不要在饮了,不然一会贼人来了,如何抵敌。”   王石道:“你只管依计行事!”   看看到了亥时,庄客来报,:“来了!”   李员外迎到门口,见远远的一队人马,打着火把,正往庄子来,不一时来到庄门前晒谷场上,为首一条汉子头戴红巾,身穿大红袍,腰细一条金带,足蹬乌靴,骑着高头大马,引着众喽啰来到庄门前,跳下马来抱拳施礼道:“岳父大人有礼了,小婿来的迟了些勿怪!”   李员外强装欢喜,将其引至后堂,众庄客便上前攀住这些喽啰到后院饮酒宴席去了。   诸葛瞻来到后堂见满桌酒菜已经备下,欢喜道:“岳父大人真是费心了。我那娘子在哪里快请出来一同吃酒。”说罢也不推让便在上首坐了。   李员外道:“新娘在房里呢,只等大王吃过了喜酒,便可送入洞房去。”   诸葛瞻哈哈大笑,饮了几杯,站起身来道:“快带我去,免得娘子在房里等的心焦。”   李员外起身在前带路,穿过了几进厅堂,把诸葛瞻引至后花园,李员外用手指着道:“这便是小女闺房,大王请!”   诸葛瞻哈哈大笑着,跨步进了屋里,屋里却没点灯,漆黑一片:“娘子你在哪里,老公来耶!,”见无动静,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我这老丈人真是做家的人,灯也舍不得点,耗得多少灯油。让娘子一个人在黑暗里坐着”。正摸索间,噗呲一声,一把匕首扎进了诸葛瞻的胸口。接着又是一阵猛戳。在胸部捅了十几刀。”王石在旁边见张成富得了手,便晃燃火折子把灯点起,看诸葛瞻已经倒在地上。血溅的张成富满脸都是。王石从屋里走出来,李员外见屋里灯亮了,赶忙走过来看,诸葛瞻已经躺在血泊中。吓得他有些六神无主,那里见过这个阵仗。   王石道:“马上去锁了庄门。”   李员外战战兢兢的跑去锁门,张成富和王石随后出来,看庄门已经上锁,李员外不知道藏哪里去了。王石和张成富手里各握了一把短刀,走到后院,众人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王石和张成富走过去左手一把揪住喽啰的头发,右手用匕首在脖子上一勒,鲜血噗呲噗呲直往外喷,就像割韭菜一样,二三十个喽啰不一会儿,全被抹了脖子,未曾走脱一个。兀自到死的时候酒都还没醒呢。   王石高喊道:“起来了还睡,把这些死尸拖去后花园,其余的人把地上血迹洗刷干净。”   这些个庄客听见喊声,一个个眯着醉眼打一看时吓了一跳,酒都吓醒了,只见满地的血。二三十个土匪都死在桌子下。   张成富道:“还发什么楞,洗地了!”   张成富和王石自回前厅继续饮酒,二人坐下又饮了数杯,李员外不知从哪里出来:“二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呼,这么有手段,不一时一大群土匪被你们全给收拾了。”   王石道:“小生姓王名石。”又指着张成富道:“这位姓张,你叫他张成富就是了。”   张成富道:“在切些肉来,酒也在来几坛。”   李员外道:“这肉可以在上些,这酒却是不要在吃了,过会儿,那大头领下来。还要厮杀,只怕你们酒喝多了误事。”   李员外说完,便叫下人又上了两只熟鹅,几盘子牛肉。   一直等到五更天,门外一个喽啰敲门,庄客开门,把喽啰带进来,李员外欢喜的把喽啰请进后堂,又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喽啰谢过李员外说道:“大头领见二头领来庄上娶亲迟迟未归,让我来探听情况,只恐有什么意外。”   李员外道:“二头领夜来娶亲喝的醉了,这会正在洞房里快乐呢,二头领有话说,如果山寨里来人问,就叫带话给大头领,让大头领来庄上庆贺宴饮。”   喽啰又问道:“和二头领来的那些弟兄在哪里,怎么没看见。”   李员外道:“夜里一到庄上便饮酒,这会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在厢房里睡觉呢。”   小喽啰信以为真,因得了李员外几两银子的红包,欢欢喜喜,也没有多疑,李员外亲自送出门外,还嘱咐让他回寨和大头领快来饮酒。   小喽啰欢欢喜喜回到山寨,见了大头领,下山虎赵义,说道:“回禀大王!二头领此时和众兄弟,在庄上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二头领带话让大头领快去庄上一同宴饮娱乐呢。”   赵义道:“你可曾见着二头领?”   喽啰道:“没有见着,李员外说,二头领正在洞房和新娘子快活呢。”   赵义点起五十个喽啰,绰了一把大环刀,手下喽啰各执刀枪,打着火把径奔李员外庄上来。   不一时到了庄院门口,赵义一挥手,喽啰左右排开,大喊道:“李员外快出来。”   李员外带着几个庄客赶忙来开了庄门,只见下山虎赵义左手拢着缰绳,右手提着一把光闪闪大环刀,寒气逼人。手下喽啰个个凶神恶煞,排列两边。李员外陪下笑脸来道:“大头领这么快就来了,赶快进庄里喝酒。酒菜都已经为你们备下了。”   赵义道:“李员外快把我二弟请出来相见,若是请不出来,今天便要一把火烧了你这庄院。若是我二弟有半些差迟,全庄老幼一个也别想活命。”   李员外,吓的浑身直哆嗦,体似筛糠。心里直叫苦。如今贼人来要人,如何是好,只能赶紧去把王石和张成富请出来,但愿他们能胜得过便好。想到这里乃推口道:“二头领此时正在小女房中。我这便去与你喊来。大头领稍待!”李员外说完径直往前厅来,走到前厅见张成富和王石正在吃熟鹅,焦急道:“外面贼人带着人马杀上门来了,口口声声只要见二头领。现在如何是好。”   王石原本,想用计把他诓进屋里,用同样的方法,在暗地里趁其不被,轻轻松松便可以把这些土匪都杀掉,没想到这赵义起了疑心不肯进庄。心里暗道:看来只能力战了。便对李员外道:“你休要惊慌,看我出去把他人头取来。”站起身便往庄门外走,张成富去寻了一把柳叶刀,提在手里,随后也出到庄门口。   王石来到门口看见赵义带着喽啰坐在马上,用右手指着大声道:“你就是那病猫赵义?”   赵义把刀往鞍上一横:“我就是赵义,你是什么人。”   王石道:“你爷爷我叫王石。”   赵义大怒:“你快把我二头领叫出来,饶你性命。”   张成富在后边拿着刀大喊道:“你家二头领已经被我送上西天了。”   赵义听了此言,气得咬碎口中牙,鞭催坐下马,挺刀冲了过来,这王石本来个头就不高,在加上赵义身长八尺,又是坐在马上,王石就更显得矮小了。眼看赵义骑着马就要冲到面前,王石一抬左手,右手在手肘机括上一按,一枝袖箭嗖的一声直射在马脖子上,马中箭负痛一头栽倒,把赵义颠下马来,还没等王石出手,张成富在后面看见赵义的马中箭倒地,提着刀便跳出来战赵义,赵义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站起,朝王石就扑了过来,却刺斜里杀出张成富,两人刀去刀来战了几个回合,张成富便有些招架不住,只见赵义一口大环刀舞起一团银光,上下左右,对着张成富猛砍将来,张成富被砍的手忙脚乱,用刀挡来挡去,眼看渐渐力乏,这赵义一刀猛似一刀,在后边看的喽啰们高声呐喊助威。张成富已经开始节节后退,王石看见张成富败下阵来,往前一个纵步抢上前去,一招黄云盖顶,双掌拍向赵义脑门,嘴里喊道:“你快闪开,我来对付他。”张成富正在危急之时,看见王石来接战,朝着赵义面门虚晃一刀,跳了开去。   赵义正把张成富砍的手足无措,却见王石从旁来袭,不去追赶张成富,赶忙一招苏秦背剑,王石见赵义回身用刀来砍,担心他一会儿逃上山寨,那时就拿他没办法了。决定速战速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顺手推舟,左手用掌带住他的刀,右手一掌打在赵义右眼上,顿时打的乌珠摒出,眼眶都被打的骨折了。赵义抽刀便走,王石快步上前,连耳根带脖子上只一掌,打得颧骨粉碎,耳朵里好似开了一场摇滚音乐会。王石左手揪住赵义束发,右手照着脖子就是一掌。只听的咔嚓一声,颈椎被打做两截。赵义瘫软在地上死了。   后边众喽啰见赵义死了,发声喊便要逃,张成富挺刀追上,杀死了好几个。王石也只管往前追,手里捡了赵义的刀,见着人便砍,把四五十个喽啰一直追杀到了姚家山下。剩下十几个喽啰见王石和张成富挺着刀追了过来,便都跪下求饶,其中一个喽啰道:“我们情愿伏侍,两位英雄,便推你们做我们寨主。”   众喽啰都道:愿意推举王石和张成富做了寨主。王石道:“我是好人家的清白身子,怎么会落草为寇!”   张成富道:“哥哥不愿意在此,就让我来做了这里寨主,我们不占此山,别的强人来占住了,又免不得危害一方。”   王石道:“你如果愿意留在此间,也可以,我和你一同上山,待众人都伏了,我便下山。”   王石和张成富并众喽啰一起上山来,此时天已大亮,一行人顺着山前大路往上走,但见两边尽是悬崖峭壁,走了五六里山路,来到一个隘口,中间一道木门,小喽啰上前喊开了门,又往前走了三四里地,只见两边尽设弓弩,檑木。王石道:“难怪官兵攻打不上来,这山路如此陡峭,若是上面扔下几块檑木,便滚死一大片,躲都没处躲,即便冲得上来,也被这两边的弓弩射成刺猬了。”   王石和张成富来到山顶聚义厅,把几个小头目都招来,王石问道:“我杀了你们的大头领赵义,又杀了你们的二头领,诸葛瞻,你们要报仇的就冲我来。”王石环顾众人,下边这些喽啰都默不作声。王石接着说道:“赵义,诸葛瞻,强娶李员外的女儿,这不是英雄行径,所以我为民除害。今日我在这里推举我兄弟张成富,坐这山寨之主。你们可愿意?。有不愿意的发银子送他下山。愿意留下的,大家就是好兄弟。以后跟着张兄弟好好干,要是被我知道谁不听他号令,可别怪我姓王的心狠手辣,说着运丹田之力,劲掼掌心,对着旁边的石狮子脑袋一拍,砰的一声,狮子头被打的粉碎。”   下边的众喽啰吓的都齐声道:“愿听张寨主号令。”   王石见众人都愿服,对张成富拱手抱拳道:“兄弟你在此好自为之。我这就下山去了。”   张成富依依不舍握着王石的手:“就留在此做个土皇帝有何不好,偏要去金陵。”   王石道:“我怎么能落草呢,我父母都是因为土匪抢劫才去世的,我若是落了草,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双亲于地下。”   张成富见王石执意要走,亲自把王石送到山下。两人洒泪而别,王石别了张成富一路径奔到李员外庄上,此时冯来福和程光二人酒还没醒,看看日已近午了。王石叫过李员外,吩咐他叫几个庄客去把杀死的土匪尸体和赵义的尸体掩埋。叫醒冯,程二人。冯来福揉了揉眼睛向丫鬟讨了一盆清水,冯来福洗了一把脸,看看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才跌足道:“昨夜酒醉,误了大事,倘若船家今天开船走了如何是好。”程光道:“不至于吧,船老板何功超,不是狡诈之人。见我们没有归去必然在船上等。”三人正说话间,庄门外有人正向庄客打听,冯来福道:“是船工章山。”三人走出庄门,章山看见他们出来埋怨道:“你们一夜不归,今天本打算一早就走,可是你们还不回来,何老板差我来打听打听。”   冯来福道:“昨天在这里喝的酒醉,所以多停留了些日子。今天早上一觉睡过了头。这就随你回去。”   三人辞别的李员外。往回路走,程光道:“怎么没见张兄弟。”   王石心里暗思,若是直说,张成富做了山大王,进了成里,要是传扬出去,说我和山大王有牵扯,必定又要招惹麻烦。所以就谎称:“张兄弟先一步走了,说此地有个远房表亲,要去投奔。就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程光道:“以前没听他说起过。”   王石道:“我也是刚才知道的。”   几个人刚一上船,何功超道:“几位爷去哪里耽搁了这么久,看看日头已经快交未时了,只得今晚再歇了,明日早行。”   三人各自回房间去了,吃晚饭的时候,王石见章山把饭菜用篮子提到玄空房里去了。   吃完饭便独自回房。一个人躺在床上更觉得寂寞了。   玄空自被王石打断了锁骨,自己用一根木棍绑在胸前,用布条让章山帮忙缠了,每天吃的饭都是章山送来,并不出门。自己调了些活血去淤的药吃,躺在床上静养。   一夜无事,吃过早饭何功超把锚拉起,将船撑开,继续顺流而下。船行了两日到了安庆,并无别事,中午吃过午饭,王石在站在甲板上闲看江景,程光道:“前面离,金陵已经不远了。你这是第一次来金陵吧。”   王石道:“也不是,去年的时候去金陵考试,和几个同窗一同去过一次。”   又行了一日,旁晚时分,船泊在铜陵码头,晚上吃饭的时候何功超高兴的说道:“前面去金陵只有两天的路程了。这一趟总算是平安到达,虽然路上有些凶险,还算平安。今天晚上我请各位小酌一杯。”何功超提起酒壶给每人倒了一杯,自己先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接着又劝了两杯酒。   王石吃过饭端了把凳子坐在前甲板上看码头上的景色,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旁边还停着两艘大船,在大船下面还停了一艘十分别致的红色楼船,此楼船共分两层,周围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王石见何功超也站在旁边看,便问道:“这船是做什么的。做得如此好看,不像是普通的客船。”   何功超道:“此是官船,专门供衙门里使用,运送大官们坐的船。”   只见从码头上走下来一群人,前面一个中年男子,白净面皮,颌下有三缕青丝,头戴一顶软翅纱帽。身穿红色朝服,腰扎玉带,脚踏官靴身长七尺。后边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头挽发髻,上插几根凤翅朱钗,圆脸微胖,身穿一件白绸长衫,上秀团花。两边丫鬟扶着。夫人后面一个十七八岁少女,长发及腰,穿白色绸缎长衫,腰里扎了一根黄色丝绦,左右跟着两个丫鬟。后边十几个家丁,身穿皂衣腰扎板带,右手持着腰刀。簇拥着上了那艘官船。   王石看了好一会,直坐到半夜,才回房间去。自从玄空道长受伤了以后,船上就很平静,在没有什么是非。这几日王石倒觉得无聊。时时在想,自己对玄空出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能留他一条性命就不错了。但是回过头来一想,又担心起来,这玄空伤好以后肯定又免不得,来找我报复,倒还不如当时一下把他打死了,来的痛快,省了日后多少麻烦。不知道这贼道去金陵拜会什么人,会不会又牵出高手来向自己寻仇。越想越睡不着。听见外面码头上鼓打三更。安慰自己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那么多,且睡觉要紧。免得明日打瞌睡。刚才把眼睛闭上。却听见外面喊杀声,哭叫声,闹成一片。王石翻身从床上坐起,推开窗子打一望,只见旁边官船上正在厮杀。一群黑衣蒙面人和船上的公差互相对砍,刀剑触碰发出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王石赶紧推开房门冲到甲板上,对着下边货舱喊道,:“船家快把舢板搭上。”   何功超和几个船工正在下边货舱里睡觉,听见王石叫喊,慌忙从货舱里上来,把舢板搭在码头石梯子上。王石快步跑下船去,顺着码头的石头梯子跑到官船上来,一上来便看见两个黑衣人,和一名公差在厮杀。王石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掌一招龙女献花,把两个黑衣蒙面人打落水中,公差见有了帮手,精神大震,奋力拼杀,王石冲进一楼,只见过道里三个黑衣人正把一个公差砍死,要冲进房间,王石赶忙几个纵步,流星赶月,只是一掌一个,把三个黑衣蒙面人都打死在地。房间里中年肥胖男子,吓得战战兢兢和胖女人抱着一团。王石见他没事,又复翻身出来,快步冲到楼上,四五个公差正和几个蒙面黑衣人在哪里作对儿厮杀,王石从后赶来,望着蒙面黑衣人背心就是一掌,顿时打的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候前面的公差举刀便砍,把黑衣蒙面人连头带肩削去半边。王石道:“你真狠!”   这个公差回身便去帮助旁边的公差,黑衣人渐落下风,此时被王石打死了七八个,船上剩下的黑衣蒙面人还有五六个,眼看众公差围了过来,黑衣人纷纷跳水逃命去了。王石见已经解了围,往船下便要走,一个公差过来拦住道:“刚才多谢壮士仗义相救,不然我们都被这些贼寇杀死了。”   王石道:“路见不平本当拔刀,不值得什么。”   公差道:“我是朱大人贴身侍卫总管,许得,就请壮士去见大人。”   王石道:“什么大人?”   许得道:“我们朱大人原来是九江知府,如今任满回金陵。”   王石见许得执意要他来见朱大人,这朱大人名叫朱福,本是九江知府,现今任满回京待命。不想在码头上遭了强盗。幸喜王石及时赶到才捡得一条性命。   许得把王石带到门口向朱福抱拳施礼道:“刚才贼人来袭击,幸喜,这位壮士相助才把强贼打死,只有几个逃得性命。”   朱福听得说强盗都打死了,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王石抱拳施礼,道:“多谢壮士相助,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王石道:“小可王石。路见不平本就该拔刀相助,不算什么。”   朱福看王石虽然个头不高,人也还算英俊,两下分宾主坐了,命丫鬟上茶。王石呷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朱福道:“我看壮士身手如此之好,不知壮士做什么营生。”   王石道:“我现在跟着两个金陵客商贩运丝绸,缎匹。给他们一路护卫货物。”   朱福道:“能获多少利钱?”   王石道:“刚开始做第一次,还不知道,不过听冯老板说,一次能赚两三百两银子,给我分一成红利。”   朱福听了哈哈一笑:“也就是说,一趟最多也就二十来两银子了。”说完笑着不住的摇头。   王石不解的问:“大人为何摇头。”   朱福道:“你有这么好一身的功夫,就挣这么点银子实在是可惜,不若跟我做个亲随,我每月给你五百两银子。”   王石听了惊愕了半天,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朱福道:“你先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来找我,到了金陵,去衙门里一问便知我的住处。”说着又吩咐下人端过来一盘银子,五十两一锭,一共五锭。王石看了看,心里暗思,若是为官清廉之人那有这么多银子,想来也是个贪官,自己不能跟着一个贪官去残害百姓,但是若不收他的银子,必然惹的他恼怒。把银子收了,道了谢,告辞出来回了船上。冯来福和程光围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王石道:“那边官船上刚才遭了贼,一群黑衣人冲上船去抢劫,我上去打死了几个黑衣蒙面人,剩下的几个跳进江里逃跑了。”   程光道:“那船上是个什么官,你可曾见着。”   王石道:“见着了,是九江知府朱福,如今任满回金陵。”   程光道:“九江知府啊,早知道是他,你就不该去救。”   王石道:“为何?”   程光道:“九江知府最是贪酷无比,心狠手辣,去年在九江府门外,西大街张员外的儿子,张家福,看上了街上卖豆腐的王狗子家,17岁女儿王春花,便喊了几个泼皮无奈去王狗子家抢人。两下里推搡中,王狗子被张家福打死。张家福把王狗子17岁的女儿,王春花抢回家中,强行纳为小妾。那王狗子的妻子胡氏便写了状子,到九江知府衙门去喊冤,知府朱福,升堂理案,听了胡氏陈述,又看了状子,便命衙役把张家福和一班泼皮勾捉到堂。张员外急忙从后堂见了师爷。师爷去堂前传了话。朱福便退了堂反把胡氏打了一顿板子。说道,你家王狗子自己病发身死,把女儿以五十两银子买与张家福为妾,现在想是钱花光了,又来告叼状,讹人钱财。把胡氏打了一顿板子轰出门外。胡氏回到家中,悲愤交加不久便病死了。这朱福,勾结豪强干了多少没天良之事,你却去救他。”   王石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冯来福道:“王兄弟也是热心肠,那里就知道这些事情。刚才看见有贼。便上前去救护。这也不能怪他。”   王石悻悻的回房间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热心去杀盗贼,反倒帮了贪官。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官船便起锚往下游顺江而下,王石站在甲板上,看见许得换了一身新的黑绸衫,腰里悬着一把腰刀,远远的冲王石抱拳施礼。王石也回了一礼。何功超和西门福把舢板收了,把锚拉起,正要撑船离岸,这时从码头上跑下来三个汉子,一个白面无须,一个身材细长黄脸堂,另一个长的比较矮小,喊着要乘船,本来这艘船是被冯来福和程光已经花钱包下了的,但是船老板在中途还是会搭乘一些散客,也算是船老板挣几个酒钱,这些事情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何功超见有生意上门,赶忙又把舢板搭上,把三个汉子接上船来。何功超道:“还有一间空着的客房,你们三人只能挤一挤了”其中一个矮个子道:“我是独自一个的,并不是他们一路。”   何功超看了看王石道:“那他就住到王兄弟房间吧,王兄弟房间还有一张空床。”   另外两名汉子被安排在了玄空道长的隔壁。这矮个子被安排在了王石的房间。王石抱拳道:“在下王石,兄台怎么称呼?”   矮个汉子抱拳道:“在下赖四毛。”   何功超把三人带到各自的房间,然后回来把船撑到江中。一路顺江而下。行不多久就看见前面的官船,因为朱福昨晚遭了一次盗匪,便心生虚怯,听下边这些侍卫讲王石就住在这艘货船上,所以才叫这些人慢些开船,等王石他们的船赶了上来,才挨着一路往下走。行了一天,一路顺利,晚上的时候船已经到了芜湖码头,把船泊在码头边上朱福也让从人把船泊在王石他们的船旁边,两船挨着下了锚。王石吃了晚饭在甲板上坐着看江景,许得也站在船上眺望。两人见了互相抱拳施礼,王石道:“许头,好雅兴。”   许得道:“彼此彼此。大人让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石道:“我平生自由惯了。还是做个闲人自由些。” 第15章   许得道:“王兄弟此话诧异,我在朱大人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一向都很自由,朱大人对我们都很宽和,从不拘紧。”   王石只是哈哈一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就这么直接骂他是贪官。正在此时,只见官船上二楼的窗户开了,一个少女,长发披肩,鹅蛋脸,樱桃小口,红彤彤未施脂粉,娇艳如花。柳叶眉开倒八字,一双大眼睛,目若星辰,正是二八佳丽美少女。在那窗前往下望。王石正抬头看见此女,两人目光一交。王石心里一震,这个女孩就是朱福的千金朱春芳,她听见外面许得在说话,便开了窗户来看,和王石目光一触,顿时羞的粉面通红,赶忙把脸背了过去,旁边丫鬟晴雯道:“小姐你脸好红啊。”   朱春芳娇嗔道“死丫头,谁脸红了。”   晴雯笑着,也把头伸到窗口来看,见一个白衣公子站在货船上正往窗口张望,回身捂着嘴笑道:“我说小姐怎么突然,脸就这么红了呢,原来是看见了一个少年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哈哈哈哈!”   “死丫头,你要在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朱春芳吩咐道:“快把窗户关上!”   晴雯笑道:“是!小姐,我这就去关。”晴雯走到窗户边看见王石还在哪里望,笑着把窗户拉过去关上了。   王石自那次见了赵欢,心里暗生情萦,后来因为去赵老师家欲要提亲,却被赵老师告知赵欢已经许配了人家,只得把这一片爱慕之情扔到那爪洼国里去。刚才和朱春芳这么一对眼,却被她那深邃的眼神直电到了心尖。兀自呆立在哪里。许得见王石望着自己这边楼上发呆,回头看了看,笑着喊道:“王兄弟看什么呢。”   王石被许得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有些局促:“没看什么,你那楼上的少女是谁。”   许得笑着道:“那是朱大人的千金,朱春芳小姐。”   王石怅然道:“哦。”   听说是朱福的女儿,心里就有些不悦,长的虽然美丽,也是贪官家的人,自己绝不能和贪官扯上关系。便回身进房去,刚推门进来,见赖四毛快步从自己床这边跑了过去。赖四毛看见王石推门进来,笑着道:“回来了!”   “回来了。”王石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仔细看时,在枕头上有一些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就对赖四毛起了疑心,反正明天就能到金陵,没必要再生出枝节,便举步走出房间,往船尾走到秦文房门口,敲了敲门,秦文听见敲门声走来把门开了,看见是王石笑着抱拳施礼道:“是王大哥,快请进。”   王石进来,走到秦文对面的床上躺下,因为每个房间是两张床,秦文这个房间还有一张空床。秦文不解的问道:“王大哥你这是?”   王石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说。”   秦文走到床前,王石从床上坐起来,小声说道,:“上船来的这三个青衣人,有问题,刚才我回房去,看见那个矮汉子,赖四毛,正在往我床上放东西,接着我仔细看枕头上有些白色粉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很细微。反正明天就到金陵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险,我今晚干脆就在你这里睡觉。”   秦文疑惑的说道:“确实是,没必要冒险,不过,说不定是你自己的头皮屑呢。不要冤枉人家。”   王石道:“我每天睡觉起来都会把枕头这些清理干净,在说了我昨天才洗过头发。”   秦文道:“如此看来是有些可疑,他们三个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还说不认识。确实疑点颇多。以前听外公讲,江湖上有个叫青衣会的组织,会中之人都穿青衣。和这三个人的打扮到是很像。”   王石听了秦文这么一说,心里一惊,忙追问道:“你仔细给我讲讲这个青衣会是什么来头。”   秦文道:“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听外公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和舅舅谈起这个青衣会的事情,说是有个贪官被青衣会的人暗杀了,这个青衣会就是专门截杀贪官的。”   王石听到这里,心里豁然明了,昨天晚上那些黑衣蒙面人因该就是青衣会的人,他们去杀贪官,朱福这个大贪官,却被我半途杀出给救了。坏了青衣会的事,所以才青衣会要派人来解决掉我。   秦文继续说道:“这青衣会坛主名叫龙云飞,听说精通剑术,雪梅剑法独步武林。手下更有十大冷血杀手,人人身怀绝技,第一位:双刀断流,吴乘风,身长八尺,使一对柳叶双刀,在江湖上难逢敌手。第二位:峨眉女侠,杨露露,是峨眉了音师太的大弟子。行侠仗义江湖中名噪大江南北。第三位:七步断魂:麻古仁。善于用毒,精通暗器,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武功平平,一般不会与人正面交手。第四位:游龙剑,刘飞云。第五位:回环勾:唐飞,是西川王家镇南钩,王如意的二第子,汪长河的徒弟。”   王石道:“那他岂不是和前日我打死的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是同门了。”   “水上漂严路长是王如意的三弟子,阳明义的徒弟。”   王石继续追问道:“你继续!”   秦文接着说道:“这第六位:是夺命枪钱正,原来是一个武将,也是将门之后,因为丢了官,便混迹江湖。第七位:是飞雪飘花,苗龙。”   王石插嘴道:“飞雪飘花怎么讲呢。”   “因为这苗龙善使双匕首,舞起来像是一团雪花,时而飞刀齐出,就好似一团雪花飘舞,所以在江湖上得了这么个飞雪飘花的雅号。”   王石道:“你继续。”   “这第八位是,云中龙,雷磊。第九位是,海底蛟,万世伦,第十位:火麒麟,梅操。”   王石道:“后面这两位有什么绝技你还没讲呢,也说说吧。”   秦文道:“这些也是听我外公讲的,他也没讲后边这几位有什么绝技。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说那矮个子青衣人,在你枕头上撒了白色粉末,很可能是七步断魂麻古仁的手下。你昨天晚上救了朱福,坏了他们的事,现在来找你报复了。”   王石道:“是啊,可是我也不能就把他们杀了,毕竟他们这些人铲除贪官,也是正义之士,我也是一时误打误撞。”   秦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青衣会肯定还会想办法来追杀你的。在加上个铁索帮,巡江夜叉卫青,最是阴狠,四大金刚被你打死了三个。肯定也会来找你报仇。”   王石听了秦文的话,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这一趟走的,得罪了这么多人,结下无数仇家,怎么是好。钱没挣到多少。人倒杀了不少,虽然都不是些好人。或者昨天晚上杀的那些黑衣蒙面人是好人,至少他们是专门杀贪官的。越想越恼,干脆不去想,翻身朝着墙壁睡下,睡到半夜只听得外面喊杀连声,许得的声音在大喊王石,王石和秦文都被吵醒了,从房里出来,王石看见旁边官船上十数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和公差厮杀,看看公差已经抵挡不住。原来这次截杀贪官朱福的,正是青衣会排行第三的杀手,七步断魂,麻古仁组织的。这麻古仁,武功平平,用毒却是高手,昨晚,命手下人杀上官船,自己在岸边不远处观看,后来看见王石杀了上去,把手下打死了七八个。只得作罢,第二天便派了三个喽啰,矮个子的名叫赖四毛,白面无须的名叫易兴明,身材细长者名叫何长风。赖四毛身藏毒药,把来撒在王石的床铺上,只要王石一躺下,毒药接触皮肤,便会立马溃烂毒发身亡。这麻古仁没想到,王石警惕性太高,居然没有暗算成功。王石站在甲板上见黑衣人比公差多出一倍,个个武艺高强,公差已经落了下风,一连被砍死了两三个。只见许得大喊:“王兄弟快救命!”   王石本待不理会,可是楼上窗户此时却开了,在两边的灯笼照耀下,只见朱春芳望着自己,惊的花容失色,一下就把王石那颗心给融化了。如果自己不救,朱春芳必定被黑衣人杀死,或者…..。   突然生出一片怜香惜玉的心肠来。因为两船并排挨着泊在岸边,相距不远,王石赶紧拖过舢板,搭在官船上,快步跑了过去,黑衣蒙面人看见王石上了船,后边赖四毛和易兴明,何长风也从房间冲出来,手里各持短刀从后上来举刀便刺王石,王石正要往楼梯上走,却见他们三个杀了过来。生死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身连出三招,罗汉擒虎,铁牛耕地,见缝插针。劈头盖脸,把三人打下河里去了。他并没有用太大劲,赖四毛,何长风,易兴明,三人身上只是受了点轻伤,掉入河中便泅水往岸上去。赖四毛裤兜里还揣着一包毒药,这包毒药就是麻古仁给他的,赖四毛只用了一小部分撒在了王石的枕头和床上,剩余的这些都还用纸包着放在裤兜里,刚才被王石当胸一掌推入河中,裤兜里的毒药浸湿,从纸包里溢出,沾到了大腿上,顿时,赖四毛感觉大腿上好像有一万只虫子在啃食,这才想起裤兜里还有一包毒药,干忙把裤子脱来扔掉,幸喜里边还穿了一条内裤,但是大腿上已经沾上毒药,大腿外侧的皮肤立刻溃烂出巴掌大一块,赖四毛痛的哇哇大叫,麻古仁从码头边的黄角树下,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将葫芦塞子拔去,在赖四毛溃烂的皮肤上撒了些药末,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边倒了一颗药丸,让赖四毛服下,吩咐道:“你们把他抬回去静养。”易兴明,何长风去码头上找来一块门板把赖四毛抬走了。   王石快步冲到楼上,看见门口两个公差拿着刀在和五个青衣蒙面人对砍。此时左边的公差腿上着了一刀。直往后退,王石赶上前去照着近前的青衣蒙面人,往后心便是一掌,当时打的这青衣蒙面人一口老血喷了出去,刚好喷在前面公差的脸上。这个公差本能的一眨眼。旁边的青衣蒙面人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两个公差都中刀倒地,王石赶紧飞起右脚照定旁边这个青衣蒙面人,一招上步撩阴脚,直踢在要害处,只见这个青衣蒙面人,一下扔了手中刀,捂住私处,痛的蹲在地上,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旁边三个青衣蒙面人看见两个同伴被王石打倒在地,回身挺刀砍来,王石一边避让,嘴里道:“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与你们青衣会为敌。”可是三个青衣蒙面人哪里肯听他分辨,把个刀使的上下翻飞,刀刀砍向顶门。王石被逼到了转角处,眼前三个青衣蒙面人,一个举刀来砍脖子,一个挺刀刺向心口,另一个秋风扫落叶来砍双足,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王石一招老树盘根,起左脚把砍向双足的刀踢开,双手一招,仙姑采花,用掌拨开两把攻向上盘的刀,接着一招单风朝阳,右掌击在中间的青衣蒙面人的面门上,直把个鼻梁骨打的粉碎。顿时向后便道,鼻血流了一胸襟。坐在地上痛的眼泪直流,王石嘴里叫道:“对不起啊!真不是故意的。”   旁边两个青衣蒙面人并不听他解释,也不说话,从左右两边举刀砍来,王石一招白鹤亮翅,将二人之刀擒住,接着便是青龙亮爪,两个青衣蒙面人,胸口各中了一掌受了重伤。王石并不想要他们的命,所以手下留情了,几个青衣蒙面人都被王石打倒在地,王石道了声:“对不住了。”便举步上楼来,推开房门,只见朱春芳正惊恐的和丫鬟晴雯坐在床边,见王石推门进来,朱春芳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关切的问:“强盗都赶走了吗?”   王石突然被这么一问神情有些紧张,忙道:“楼上的都被我打倒了。”   朱春芳听说强盗被打倒了,脸上一阵喜悦,但是听见楼下还有刀剑相交的铿锵声,和喊杀声,眉头又皱了起来,对王石道:“楼下还有强盗,你快去帮帮他们。我爹妈还在楼下呢。”   王石道:“这不关我的事。”   朱春芳娇声央求道:“哎呀!你就快去帮帮他们吧,要是我爸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着双眼中噙满了泪花,看的王石心里十分不忍,自己简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不禁叹息道:“我这就去!”   王石下楼来,那五个被王石打倒在地的青衣蒙面人,已经互相搀扶着往岸上去了。只见楼下的公差被杀死了五六人,只有许得和四五个公差还在勉强支撑,看看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接着又有两个公差中刀倒地,十数个青衣蒙面人狂抡扫帚刀,猛砸猛砍,只见许得满脸是血,已经有些力乏,招架中更是显得遮拦不住。王石心里暗道:贼人众多,不下狠手,这几个公差都得送命。两个箭步冲上前去,提丹田内气力灌双掌,带着劲风朝青衣蒙面人打去,顿时七八个青衣蒙面人中掌倒地,具是一掌毙命。还剩下两个青衣蒙面人见不是头,跃入水中逃命去了。王石悻悻然的看着满地尸体。摇头道:“哎,真不想打死你们。”   七八个公差拖着伤损的身体都走过来抱拳施礼,拜谢刚才救命之恩,王石抱拳回礼。没有说话。许得满脸是血疲惫至极,僵硬的把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丝笑意。上前抱拳道:“多谢王兄刚才仗义出手。不然我等今日必死于此地。”   王石不悦的抱拳回礼,转身就要回去。许得上前一把拉住。此时朱福在屋里听见外边刀剑之声已经停了,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里,知道强盗已经被打走了。从房里出来,看着众人正在向王石道谢。快步上前叫住王石抱拳施礼道:“今日多谢王壮士出手,王壮士已经两次救了老夫的性命,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王石道:“我又不是图你报答。说着便要回船去。”   朱福哈哈一笑道:“王壮士留步,是我刚才不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把英雄一片豪气说的如此不堪。还请恕罪!。”   王石转身道:“不过举手之劳,也没什么,晚生便回去歇息去了。”正要往回走。朱福道:“老夫想邀壮士一同小酌两杯,还请王壮士不要推迟。”许得也在一边道:“回去也是无聊,何不就留下来一起喝两杯,聊表刚才仗义出手之情。”   王石被劝不过,便和许得一前一后,跟着朱福进了房,朱福命杂役,把船上尸体清理了,一连派出两个亲随,去城里报知芜湖知县,赶紧派人来保护。其余受伤的衙役公差自回舱中养伤。传令下人摆上酒菜。旁边丫鬟把盏,劝了五六杯酒。王石问道:“朱大人可知这些黑衣蒙面人是什么来路。”   朱福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把酒杯放桌子上,沉思了一会道:“这么多年为官,难免得罪了不少人。在加之宦囊多有资财。这些个匪盗,便一路纠缠。哎!”   王石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这些人是青衣会的,这青衣会,专杀贪官。”王石说完看着朱福。   心里暗道:看你怎么回我的话。那言外之意,这青衣会专杀贪官,而你又被青衣会追杀,你不就是贪官吗。   朱福听了,沉默了一会道:“几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当官嘛,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天就吃干馒头下白开水,有时候去向屋后住着的赵干娘讨些咸菜,后来经常去,赵干娘连咸菜也不肯施舍给我,还记得25岁那年的冬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坐在窗前读书,手都冻僵了,脚也冻僵了,没有钱买碳,没有钱买生火的木头。身上没有过冬的棉袄,我就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这样可以暖和点,可是运动量太大,又会饿的更快,看着窗外的雪我即兴作了一首诗:腊月寒天飞雪飘,穷苦书生受煎熬。无棉身寒肚中饥,寒窗苦读待考期。一朝得跃龙门后,纵马扬鞭胆气豪。”朱福呤诗罢,笑问道:“王英雄觉得我这诗如何。”王石还未及答言,朱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现在我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了,我不光是自己不愿意在去过那苦日子,我也不能让的女儿过那种苦日子。所以我就得捞钱!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辛苦读书换来的。我的成功容易吗?”丫鬟在旁把酒满上。朱福一连饮了三杯,此时门口传来朱春芳的声音:“爹爹!”   “来!来!来!,到爹这里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介绍。”朱福一边说着,向朱春芳招手。朱春芳走过去坐在朱福的旁边,这时候许得便站起来告辞道:“即是小姐在此,小人告退!”   朱福笑道:“许头领不必见外,我可从来没拿你当下人看,我把你可是看成自己的兄弟。快快坐下不用拘泥于俗礼。”   众人又劝了几杯酒,朱福道:“我这个女儿啊,虽然是个女子,却长了一颗小子的心,野得很呢,哈哈哈!”王石只是低头不语。朱春芳道:“爹爹!王公子!许叔叔!我来跳一段舞以助酒兴。如何!”   王石见问,笑着说道:“有劳小姐大驾了。”朱福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朱春芳略一欠身,道了一个万福:“小女子献丑了!”,便命丫鬟晴雯取琵琶来,不一时晴雯从小姐房中将琵琶抱来递予小姐。朱春芳起纤指,降朱唇,莺声燕语,和着琵琶乐色口中低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朱春芳所唱的正是李白:“将进酒”一曲将进酒,从朱春芳嘴里唱出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合着歌声翩翩起舞,看的王石完全陶醉在了这歌舞之中。   歌舞罢,朱春芳施礼道:“小女子献丑了!”说完把琵琶递给一旁的晴雯。朱福哈哈大笑道:“好一曲将进酒!来!来!来!快过来坐下。”众人又劝了四五杯酒。朱春芳笑着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桌子上尽是我在说话。这不行,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以助酒兴。”朱春芳说完把眼光停在王石的脸上。王石见朱春芳正用诘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回言道:“小姐要玩什么游戏。”   朱春芳笑道:“咋们来玩诗词接龙。若是谁对不上来,便要罚酒一杯。”   朱福哈哈大笑:“我这宝贝女儿啊,就是点子多,哈哈哈!王公子,许头领,你们觉得如何呀。”   王石也笑道:“哈哈!这却是有趣。”   许得面上有些难色:“小人只会舞刀弄剑,这诗词却是一窍不通,若如此我就只有先罚一杯了。”说着端起酒杯就干了。   朱福道:“许头领真是爽快,这一轮许头领就算过了,那就该我了。”朱福约约沉思了一下呤诗道:“天门中断楚江开,”朱福此一句出自李白的诗句,望天门山。“开我东阁门。”朱春芳接道。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王石。王石嘴里念道:“门,门外寒江泊小船。”王石对完,众人都把目光看着许得,许得道:“我可对不出来,我认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福笑着道:“船上管弦江面绿。”朱春芳接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王石约一沉思接道:“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这一轮转过来又到了许得这里,许得笑道:“如此却只是我一个人喝酒,你们这么斗诗,就是斗到天明也没个输赢。不玩了,不玩了。”   朱福和王石,朱春芳三人笑了起来。朱福道:“如此斗诗,反倒是冷落了许头领。他又不会对诗,不好!不好!。哈哈哈!”笑罢,又举起杯来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刚劝了一杯酒。门外报,去芜湖县衙报信的的亲随回来了。芜湖知县:邢跃华。带着马步都头张超,赵武,并五十兵丁前来护卫。朱福听了起身抱拳道:“我去见见邢知县便来,你们只管喝酒。少赔!。”   王石见天色也快交子时,便立即起身抱拳施礼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大人要会客,那小生暂且告退。”   朱福因此时忙着去见邢知县,没时间来跟王石纠缠便道:“如此也好!”吩咐许得把王石送出舱外。这边王石自回船去了。朱福赶忙换了官服,出到码头上来迎接,两下相见毕。将邢知县请进舱中客房,两下分宾主坐定,丫鬟来上了茶。邢知县喝了一口,将茶杯往旁一放缓缓说道:“我听说府台大人连遭了两次盗匪袭击,这些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大人请放心,我把手下最得力的两个都头都带了来,保护大人。”   朱福抱拳道:“真是让贤弟费心了。朱某感谢不尽!”   邢知县把张超赵武叫进来见过朱福,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下官就不打扰府台大人休息,先行告退。”   朱福亲送邢知县到码头上,才回转身走回卧室。夫人颜氏忙从床前起身道:“来了多少兵丁?”   朱福一边命丫鬟解衣,答道:“五十。”   颜氏忧虑道:“五十兵丁是不是少了点。你去跟那邢知县说说,在多派几个人来。”   丫鬟替他脱去外面衣服,打来了洗脚水,朱福一边洗脚道:“我这个已经卸任的知府,人家能给你派五十人就不错了,你还要得陇望蜀。”夫人颜氏,又叽里咕噜埋怨了一回,。   后半夜到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官船上新添了护卫,上下都站满了兵丁。第二天早上,王石起床去餐厅吃早饭,冯来福和程光已经在餐厅吃了。二人看见王石进来都抬头来看,冯来福问道:“昨天晚上你去救了狗知府一家,得他赏了你多少银子。”   王石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呢,一边去旁边拿碗舀粥,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你们两个今天起的真早啊。”王石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程光道:“今天下午就可以到金陵码头了,这可是在船上吃的最后一餐早饭,得多吃两碗,不早点来不行,哈哈!”程光一下子就把刚才冯来福说的那些挖苦话,掩饰过去了。   王石见程光做起了和事老,心里也高兴,三人正吃早餐,玄空道长走了进来,王石看了一眼,自己便低头啃起了馒头。   程光哈哈一笑说道:“哟!道爷许久没出门,今天身体见好啊。”   玄空走去桌子边坐下一边喝粥笑道:“好了!好了!”答应了两句,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偏就这么巧,秦文也进来了,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秦文怒目直视玄空。玄空只做没看见。秦文走去拿碗舀粥,在桌子上夹了几个馒头,放了一碟子咸菜,用篮子提着送去给欧阳静房间,不一会儿回来,走到玄空对面坐了,玄空还是只假装没看见,只顾吃自己的。吃了两碗粥下了几个馒头,起身便回房去了。   秦文本想激怒玄空,只要动起手来,便要置他于死地,秦文知道玄空锁骨被打断,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动起手来自己一定能胜,但是又不能先出手,免得别人说自己这是趁人之危,王石就坐在旁边,他不会不管。见玄空不搭碴,只得做罢。   众人吃过早饭,船顺江而下,旁晚时分两只船一前一后到了金陵码头。朱福带着朱春芳和夫人,并众亲随侍卫上岸去了,王石站在甲板上看着朱春芳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竟然生出几许依依不舍来。正在怅然神伤,秦文母子从舱室里出来,走到前甲板,欧阳静深深道了个万福,王石赶紧抱拳回礼,欧阳静道:“多谢壮士一路上几次三番相助。壮士安顿下来,可到舍下一坐。虽无瑶池仙酿,招待壮士。但有几杯清茶相奉。”   王石道:“一定前往拜访。”   欧阳静道:“舍下在金陵洪武街,中间一座大宅院,门口两扇朱红大门。上有牌匾:欧阳世家。”说完又施礼接着嘱咐王石一定要去。带着秦文上码头去了,不一会玄空也出来,下船上岸去了。   冯来福和程光走到甲板上,二人商议,让程光先去客栈那边等着收货,因为以前每次运货来都是住在码头旁边,南门大街悦来客栈,冯来福去喊了几个搬运,把船上货物往客栈里搬,王石在船上一直等货物搬运完了,冯来福走回来叫王石去客栈。此时已经三更时分了。王石的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三间。小二在前面掌着灯把他领进房间,将房中油灯点亮,小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早上在楼下大厅吃饭,中午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点,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叫我。”说完便出去了。   王石走去床上躺下,听的街上更鼓响,正是子时,因为圆慧禅师所传授的五蕴内功心法,凡练功必在子午二时,因人体营卫气血流注,相互交替在子时和午时,阴阳相会,心肾相交,坎离既济,此时运功可以事半功倍,功力成倍增加,练一年,便当别人练十年。王石盘膝端坐运功一个多时辰,才躺下休息,外面已经更打五鼓,也就是早上三点多的样子了。远远的传来几声鸡鸣。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急着想睡觉,越是睡不着,王石躺在床上不停的暗道:天都快亮了,快睡快睡,闭上眼睛就满脑子是那朱春芳的影子绕来绕去,强迫自己不去想朱春芳了,赵欢却又冒了出来,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一觉直睡到中午,从床上起来,叫了几声店小二,店小二上来答应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王石道,:“你帮我打点水来我洗把脸。”   店小二答应着,回身去后边厨房端了一个盆子,手里提了一个茶壶上来,把盆子安放在洗脸架上,提起茶壶倒了半盆子水:“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王石从架子上取下一快白布,放在盆子里一边搓,一边问道:“你可看见和我同来的那两个人没有。”   店小二道:“你说的是冯爷和程爷吧,他们二人吃过早饭就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王石把白布拧了拧,然后一边洗脸,一边追问道:“他们出去干嘛。”   店小二道:“他们两位是本店的常客,每次把货运到了以后,都要出去到城里的绸缎铺子里,联系买主,下午才会回来。看样子早上出去谈生意去了。”   店小二说完看了王石一眼,接着说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中午你要吃点什么,是送到你房里来,还是去楼下吃。”   王石道:“冯老板和程老板他们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店小二摇头道:“这个我可说不准,有时候会,有时候可能就在外边应酬了。”   王石看看外边日头,已经快交未时了,加之早上又没吃东西,此时肚中正饥,心里踌躇,暗道:估计这冯,程二人,今天中午不会回来吃了,便对小二道:“那你给我随便炒几个下饭的菜,送到我房里来,多盛米饭,我饭量大。”   小二答应完,下楼去,不一会儿用一个篮子提了一大钵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碟子土豆丝,一碟子花生米,一碗青菜豆腐汤,一壶酒,把来放在房中的桌子上,:“客官你慢用。”说完便出去了。   王石吃过了饭,在房间里闲的无聊,听见外边街上热闹,便思量出去走走,难得来金陵一次,正要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出了店门。径往那人烟稠密处只顾走,街上做买的做卖的,打把势卖艺的,杂耍的,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从窑弯街走到珍珠巷,跟着路转到北市口,正走呢,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张莺哥!张大哥!”王心里一惊,难道在这金陵城里又有个同名的张莺哥?便回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后边一人白白胖胖,却是伍仁。只见伍仁身穿一声红锦缎的长衫。腰里系了一条黑丝绦。满面堆笑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刚才我正从当铺里出来,看见你从门口走过,一通好追。哥哥你也来金陵了,真是他乡遇故知。”   王石抱拳道:“伍贤弟什么时候来金陵的。”   伍仁道:“咋们哥两去前面酒馆坐下说。”两人来到酒馆点了几个小菜,劝了五六杯酒,伍仁道:“自从山寨散伙以后,我拿着分到的六十两银子,办了些皮货和蜀中山货,便乘船到金陵来了,然后就在这边做些小生意。已经两个多月了。今日没想到遇到了你。”   王石道:“我昨天刚到。”   伍仁道:“王兄来金陵做什么买卖吗。”   王石道:“两个做丝绸生意的客商邀我一起来的。”   “那你是打算长期做这丝绸生意了。”   王石道:“不知道。”   伍仁道:“我就在后面,珍珠巷租了一间房子,你有时间可以去我哪里玩,”两人一直喝酒到旁晚,伍仁把王石送回悦来客栈才回去。 第16章   王石回来躺在床上睡觉,直到半夜才听见冯来福和程光,二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进了隔壁房间。接下来的几天里冯来福和程光,每日一早就出门,奔忙在城里这些绸缎铺之间,时不时的带着绸缎店老板来看货,出货。也不来理会王石,一日晚间冯来福把程光叫到房里,两人落了坐,冯来福摸着嘴角的八字胡须,眯着眼小声说道:“我昨天在码头看见了赵老板,他刚从蜀中运了一批丝绸下来,听他说现在江面上太平得很。”   程光看了一眼冯来福:“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铁索帮的人已经销声匿迹,江面上也太平了,咋们哥两的生意没必要给那姓王的小子分一杯羹。下一趟去川中就不要带他去了。”   程光有些面露难色:“这样不大好吧,毕竟这次还是多亏了他,不然咋们的货恐怕早就被铁索帮的人劫走了。在着,也是我们把他带出来的。这么做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现在水路也太平了,还带着他,在给他分一成,我们两个就要少赚不少钱。加上住店,船上的生活。这些都是钱。现在他住在店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店钱伙食费,还不都是咱们的钱。开支不小啊。”   程光见冯来福说出这许多厉害来,叹息了一声:“那依你如何打发他。”   “现今这批货物已经都出脱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些缎匹和下等蚕丝。这几日便把来卖了。,。过几天咋们把账算清楚。便说要起身去川中,将店钱结过,说是本小利薄,负担不起。他若愿意一起回川,便将他捎回去。也显得我们尽仁尽义了。”   两人计议已定,便加紧把剩下的货物卖掉。王石吃过早饭在街前街后闲逛,一时兴起,想去拜访拜欧阳静,一路的问到洪武街来。向前走过几间铺子,只见前面一座大宅子,两边是十几米长的粉壁围墙,当中大门上有一块大匾,黑字红底,写着:欧阳世家,朱红的大门上两边各一个吞口兽,嘴里衔着大铁环。王石走到门口用手把铁环在门上叩了几叩,不一会儿里边一个中年门子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脑袋来问道:“你找谁!”   王石抱拳施礼道:“请问这是欧阳家吗。”   门子道:“正是,你找宅里何人。”   王石道:“我认识你家秦公子,秦文,劳烦你去禀告,就说我王石前来拜会。”王石考虑到欧阳静新寡,若是说来拜会欧阳静,容易引起误会,便只说来拜会秦文。   门子见说是找秦文便道:“你且少待,我这就进去通禀。”说完把门关了,不一会儿,秦文和门子从门里出来,满面堆笑的道:“未曾远迎多有得罪,王大哥快里边请。”秦文在前引路,一直把王石请到了大厅上,正中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此人正是欧阳修,下首右边坐着欧阳默,左边坐着欧阳静三人见秦文引着王石进来,都站起身来相迎。   秦文一一介绍了一遍,退到母亲欧阳静身后垂手站立、丫鬟来上茶毕。欧阳修道:“早就听静儿说起公子侠义,两三次救了他们母子性命。老朽十分感激不尽。”   王石道:“不算什么,都是遇到了,能不管嘛。举手之劳而已。”   欧阳默在旁边哈哈一笑道:“我听舍妹说,王公子武艺高强,特别是掌力非常了得。可否和在下切磋一二。”   王石见说要切磋,摆手:“我一向奉行一个原则不与人切磋,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倘若稍有差池,你把我打伤了,也不好。”后边那一句,说把你打伤也不好,没说出来。   欧阳默听了嘿嘿冷笑,心里暗道:小子真是狂得可以:“只是友好切磋,都不必真打,怎么会打伤呢。”   王石道:“既然又不是真打,那切磋个什么劲。那不就是小孩子办家家嘛。”   欧阳静在一旁见王石语气已经有些愠怒。这边欧阳默也说话有些呛了起来。赶紧打圆场:“王兄弟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房马上去做。”一边说一边给欧阳默递了个眼神。   原来欧阳默听了欧阳静,说王石功夫如何的好,心里就不服气,一心的想和他见个高低,怎奈这王石就是不愿意跟他比试,心里十分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妹子用眼神止住了。   王石见欧阳静问:“我这个人也不挑食,随便什么荤食都能下口。”   欧阳修道:“哈哈哈!刚才小儿语言上多有得罪,勿怪!他这个人就是喜欢逞强好胜。一听说谁功夫好便要跟人切磋。我也跟他说过多少次,这毛病就是改不了。”   欧阳静故意岔开话题:“这玄空道长是个什么人,父亲可知道他底细。”   欧阳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玄空是玄黄道长的师弟,道观就在川中,铁峰山,玄圆观,玄黄道长早年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精熟于八卦掌。这玄空的武艺也算得上高手,比他师兄还差了些。”   欧阳默道:“他既然在川中,来金陵干什么。”   欧阳修道:“听说早年间玄空在金陵收了个弟子,好像说是六王爷家王世子。赵运志。多半是去了王府。”   欧阳静道:“这王爷也是,怎么给儿子找了这么个师傅。”   看看时已近午,欧阳修命摆上酒席,众人分宾主坐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都有了些酒意,欧阳默道:“听说王兄弟好功夫,我就来领教领教。”也不等王石答应与否,只把手掌在桌子上一拍,将面前的酒杯震起尺余高,然后用右掌在酒杯上一推,只见酒杯带着劲风直飞向王石面门,王石正待要说话拒绝,一转眼看见欧阳默把桌子一拍,接着酒杯就朝着面门飞了过来。情急之下伸手来接,用的劲道猛了,把个酒杯击得粉碎。   本来欧阳默这一招乃是武林朋友中切磋内劲常用的方法,欧阳默把酒杯推过来,这边接的人要把酒杯用手拿住,酒不能撒。然后回推回去。两下都不失了和气。王石不知这些江湖礼数。把酒杯打的粉碎。欧阳默见王石打了自己的酒杯,心里便怒了,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这欧阳默江湖绰号棉里刀,第一层意思也就是说他内力深厚,第二层意思也包括了他爱用阴招。和他交手被暗算的人不计其数。欧阳默使出四象拳法攻了过来,王石一连躲闪了五六招。这四象拳按金,木,水,火交互变化,火相刚劲威猛,水相拳走轻柔,让人捉摸不定,木相招招回环曲折。金相,拳招阴狠毒辣,四像变化无端,王石不知此拳之理,一时之间被逼的手忙脚乱,只是一味的仓促遮拦。两人斗了四十几个回合未见胜负,欧阳静在一旁道:“哥哥快些住手,小心别伤了王公子。”可是欧阳默只做不听,两人战到五十合上,欧阳默见这王石虽然被自己打的左右躲闪,手忙脚乱,却无法伤他分豪,便心生一计,以右拳砸向王石胸口,左脚向前上半步,王石赶紧把身子往左边一退,伸出右掌来推。欧阳默见王石果然中计,待王石右掌刚要触到自己手腕时,欧阳默突然以拳变掌来扣王石右手腕,一把叼住就要使出分筋错骨。欧阳修早望见,正欲开言阻止,只见王石一招金蛇缠腕,要反拿欧阳默,欧阳默见状赶紧撒手,却以剑指来点王石手腕太渊穴。欧阳静在一旁看到大喊道:“王公子小心。”   王石见欧阳默如此纠缠不休,好像今天不把自己打倒,他是不会停手,如果自己真要跟他硬碰硬势必又要结仇。正不知如何了结。只得和欧阳默继续过招,两人又斗了几是个回合。王石已经渐渐的摸清了欧阳默的拳法套路,应对起来,得心应手。欧阳默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暗思,若是再这么跟他斗下去,自己的四像拳那还不被他学了去啊。决心下杀手使出绝招,雷火练丹,双拳暴打王石下盘,王石本待使出老树盘根,可是这拳法来的刚猛。拳还没到,劲风已经到了,情急之下赶忙拖过一张板凳挡住来拳,欧阳默这一拳打在板凳上,整个板凳被震成了渣。王石一边退开大喊道:“我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不打了!不打了!来你家吃个饭,便是这等,王某告辞!”   欧阳静赶紧上前挽留:“我哥他酒喝多了,王公子不要生气,请留步。”   欧阳默见王石如此说话,只得住了手,抱拳道:“刚才一时手上使得力猛了些。还望王兄弟勿怪才是。”   王石道:“我就说了不跟你切磋,你怎么老是步步紧逼。吃了你家几杯酒,王某在此谢过,告辞!”说着一抱拳,扭头便往门外走。欧阳修见王石是真生气了。赶紧起身喊道:“王贤弟且留步,刚才是小儿一时无礼,多有得罪,老夫奉酒赔罪。”   王石回头站了一下:“赔罪就免了,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叨扰了。”径直扭头往外就走,秦文又从后赶来,劝,嘴里不停的道歉赔不是,王石哪里肯听。   从欧阳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又在街上逛了会,便回客栈里来,进到房里,心里还不是滋味,暗道:这欧阳默,都说了不切磋,还死缠烂打只管来缠,他那什么四像拳也不过如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就听见外边过道脚步响,接着冯来福在门外高声道:“王兄弟在里面吗。”   “在里面呢,是冯老板,快请进。”王石一边说一边去把门打开,将冯来福和程光二人让进房中,二人在桌子边坐下,寒暄了几句,冯来福把店小二叫上来,点了四五个荤菜三两个素菜,要了两壶酒,三个人坐在一起劝了七八杯。王石道:“这些时候你们两个每日忙生意,不知货物都出脱了多少。”   程光道:“都已经出脱了大半了,还剩下一小部分,这几天正在谈买家。”   王石道:“货物卖完以后我们是不是又要动身去川中办货了。”   冯来福道:“是啊,不过,王兄弟你看哈,我们这本小利薄,三个人住在客栈这里消耗也大,在加上现在行情不好,所以我们想下一趟就不麻烦你去了。还是我和程兄弟两人就行了。等货物卖完了,我们把你那一成的红利给你算了。你看是愿意和我们回川去,就一路走,如果要留在金陵,你就自便。这房钱饭钱就得自己掏了。”   王石听了心里暗道:原来他二人今天来找我喝酒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哦,我说怎么自到金陵两个人便有些冷淡,今天突然这么热情起来。:“不是江面上不太平嘛,我不去,你们不怕货物被劫。”   冯来福道:“听从川中出来的客商们讲,自从铁索帮消失以后,现在水路上已经没有盗匪出没了。”   王石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算账。”   冯来福道:“今天已经和逸仙桥下牛记绸缎铺老板说好了,明天就来看货。明天晚上咋们就把账算了。”   王石道:“既然如此,也好。”三个人又劝了几杯酒,冯来福和程光喝到半酣,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牛老板来看了货,把剩下的都买走了。旁晚时候。冯来福和程光带了算盘到王石房里,冯来福一边把算盘珠子拔上拔下,算了好一阵子。:“这一次我们共赚了三百五十两,扣除了客栈的房饭钱,和各种开销,还剩下二百一十九两三钱。按照一成红利,王兄弟就该分到二十一两九钱三厘。”说完把银子递给王石。王石接在手里掂了掂心里自思,九江知府朱福不是还给了自己二百五十两银子嘛,何不拿出一百两来和他们做个股本:“冯老板,程老板,我也想来入一股,不知你们可愿意。”   冯来福看了看程光道:“你要入多少股。”   王石从包袱里拿出一百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入一百两。”   冯来福道:“可以,这样我和程光就一人出四百两,反正一次去西川办一船货得五百两银子,要么就办两船货,凑足一千两,王兄弟如果有银子时就凑个两百两如何。”   王石道:“既然冯老板这么说,那我就再拿一百两,好事成双。”   冯来福叫来了店小二,要了一桌子酒菜,冯老板端起酒杯:“来!庆贺王兄弟加入,咋们生意越做越大。”三人劝过了七八杯酒,喝到更深冯来福和程光,二人才各自回房去。   第二天打点起了盘缠,冯来福和程光便到码头雇了一艘船,王石和他二人作别。冯来福和程光乘船先去崇明,收购些海带和紫菜,海鱼等物,筹够了一船海货,便往川中进发,路途将近一月,到了川中把海货卖掉在收购蜀锦和蚕丝。回金陵。如此一来一返将近两个月时间。   却说王石把冯来福和程光送走以后回到客栈,刚在房中坐了没多久,秦文便问到了客栈中,店小二把秦文带到楼上王石房间门口。秦文敲门道:“王兄在屋里吗。”   王石听见是秦文的声音,:“在呢”开了门把秦文让进屋里,两人分宾主落了坐。秦文道:“家母自那一日,王兄去后,常为舅舅莽撞得罪了王兄的事情感到很愧疚,让我来赔罪,务必还请王兄在去舍下坐坐。”   王石道:“这就不必了,免得去了,那欧阳默又要纠缠不休。”   不论秦文怎么说,王石就是不去,中午王石留秦文小酌了两杯,下午秦文独自回去了。夜里交了子时,正盘膝在床上运功,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响,这要是在以前肯定是听不见。因为练了这段时间的五蕴内功心法,加之周身经脉得圆慧禅师用内功帮忙打通,现在更是变得心明眼亮,耳朵听力得以增强。就是蚂蚁走路都能听得见脚步声。虽然来人轻功很高,走路极轻,还是有些细微的声音。来人停在门口,接着就听见门下缝隙里有丝丝声的气流响。王石以前在山寨里听说过,有些采花贼用一根小竹筒,把一种特制的药末点燃吹进少女的闺房,女孩闻到了这种迷烟,立刻就会昏迷过去。听这丝丝声很像是在吹迷烟,虽然自己没见过,估计不会错,可是怎么办呢,王石赶紧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慢慢走到门口一脚把门踢开,门外正有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吹迷烟,不提防王石突然踢开了门,扑翻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回身就把手一扬。王石看见地上一个黑衣人扑翻身起来就跑,刚要追,只见此人突然向后一甩手,王石猜到是暗器,赶忙往旁一闪身,只见三枚银针打在旁边的柱头上,再看黑衣人已经从过道跳下,飞奔而去消失在夜色中。把柱头上三枚银针拔了下来,拿到灯下仔细看,只见这银针十分纤细,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王石突然想起来,惊呼道:是玫瑰银针。原来刚才的黑衣人是巡江夜叉,卫青。总算是找上门来了。王石心里暗思:这卫青有三门绝技,玫瑰银针,龟息大法,易容术。特别是这易容术最是让人防不胜防。也不敢在床上睡觉了,若是这卫青趁我睡着,走来射了几根银针,那就完了。想到这里王石把门关好,灭了灯,从后面窗户出去,来到客栈的厨房,钻进了厨房的柴草堆中呼呼大睡。   本来这卫青估摸着王石这会已经睡了,但是他不知道王石每天在半夜子时要起来盘膝练功。所以来的时候正赶了巧。若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来,王石就遭了他的道。第二早上,王石去外面街上买了一个冬瓜,用布包了,把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晚上从里边把房门闩好,从后窗子翻出去,偷偷到厨房的柴草堆里睡觉。早上天一亮,又从后边窗户翻回到房间里。一连过了两三天,这天早上他从窗户翻回房间时。发现整个屋子里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走到床边细看,在床上那个冬瓜上面插着三根银针,王石暗自庆幸,辛亏昨夜没在这里睡觉。不这三根银针就不是扎在冬瓜上,而是扎在自己身上了。   这卫青昨夜又来光顾了王石的房间,先用迷烟,然后进屋对着床上发了三枚银针。估摸着王石已经中了针。然后就出去了。第二天卫青来店里假装吃饭,却看见王石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不禁纳闷,难道他能解我玫瑰银针之毒。候王石吃过早饭上楼去了。   卫青便往厨房走,店小二看见卫青往后厨走,上前拦住:“客官你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卫青伸出剑指在店小二前胸点了几个穴位,顿时便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嘴里也说不出话了。一把提起店小二进到厨房,厨子正在锅边做汤,见卫青提着店小二进来,:“你这是干嘛。”刚说得一句话,早被卫青点了穴道,接着把烧火的老头也点了穴道,将三个人一起丢在柴草堆里。   卫青看了看店小二,身高比自己矮太多,这个烧火的老头是个驼背身形就更矮了,只有厨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比卫青又要胖些。从怀里摸出一个皮袋子,在里边拿出一团树脂,把树脂在厨子脸上摊开铺的匀净,然后揭下来,戴在自己脸上,店小二和那厨子都惊呆了,只见卫青完全变成了厨子的模样。正在此时客栈老板,向大汉走进后厨来巡视,看见厨子和店小二,烧火的驼背都躺在柴草堆里,灶台边又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厨子,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是什么人!”向大汉因为看见卫青所穿的衣服不是厨子的装扮,所以也看出来卫青不是真正的厨子,躺在柴草堆里的厨子才是真厨子。   卫青也不说话,上前一伸手点了向大汉的穴道,也把来丢在柴草堆里。然后走到厨子跟前拔掉了厨子的衣服裤子,将来穿在自己身上,唯一没有换的就是鞋子,卫青脱下厨子的鞋子时,一股恶臭直熏的他掩鼻。:“你TM多久没洗脚了,这么臭。”犹豫了几次实在狠不下心来穿这鞋子。把厨子的臭鞋子扔在了他脸上。还忍不住骂了几句。一切打点完了,便去做菜。把厨房门关着挨到中午,卫青做了一个红烧肉,一个香酥鸡,一碟子牛肉,一壶酒,三个素菜一钵米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菜里和酒里都下了药,:“看我毒不死你。”将饭和菜放进篮子里走上楼来,敲了敲门:“客官在吗,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王石正盘膝在床上打坐,听见卫青说话,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你是!怎么店小二没来送。你是谁?”   卫青心里暗道:原来王石不认识厨子,我这装白画了。笑着说道:“我是这店里的厨子啊。客官真是贵人多忘事。”   “原来是后厨里的师傅,难怪我不认得你,平时也没去后厨看过。店小二去哪里了,怎么要你来亲自送饭。”   卫青一边把篮子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店小二,刚才突然羊癫疯发了,可吓人了,老板让他家里人接走了,这不就得我来送饭嘛。”卫青把饭菜摆好,就从门口出了,王石走到桌子边,坐下刚举着夹起一快牛肉要往嘴里送,突然想起这个厨子脚上的鞋子,厨子一年能挣几个钱,可是刚才来送饭的厨子脚上穿的皮靴子,一双就得百两银子,一般人根本买不起。这金陵城中也只有几家鞋店有卖。先看好样式以后,量了尺码才能定做。一个厨子绝对不可能有钱买这种靴子来穿。此人必是卫青易容,想到这里放下筷子快步奔了出来,原来卫青送了饭以后就在走廊门边看,见王石夹起一块牛肉就是不往嘴巴里送,接着看见王石奔了出来。从衣袖里摸出三根,玫瑰银针对着王石面门就射了过去。   王石刚一冲出门外,见送饭的假厨子手一扬,知道必是那玫瑰银针,因为跑的太快两下里相距太近,只得赶紧使了一个铁板桥,把身子往后一倒,三根玫瑰银针射在门框上。   卫青见王石一个铁板桥避过了银针,立刻又往袖子你摸出三根银针,一扬手对着王石裆部射了过去,卫青暗思,你小子使铁板桥,上面三根银针是避过了,我射你下面看你怎么避。   王石正一个铁板桥把射向面门的三根银针避过,刚要起身,却见假厨子手一扬三根银针射向裆部:“你小子真狠,我知道你是卫青!”一边嘴里说着,脚下双足猛一较劲,硬生生的把身子腾起在空中,向右横滚了一尺远,才落在地上。   卫青十分惊疑,他这样都能躲过,真是不可思议,接着又把手伸进袖子里要摸银针出来射。   王石一落地早瞧见卫青把手伸进了袖子里,知道他肯定又要射银针,心里暗道:要是你不停的射,非把老子累死不可。赶忙起身一招追风赶月。起右脚来踢卫青,卫青本待摸银针射他,见王石右脚来踢自己,一跃而起,仙人指路伸剑指来点王石穴道。   两人来来去去在过道上战了四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卫青左手毒蛇吐信,从指缝里射出一根玫瑰银针,这是卫青的必杀绝技。一般人即便能躲过毒蛇吐信,这从指缝飞出来的玫瑰银针往往也是避不开的。王石见卫青一招毒蛇吐信来插咽喉,因早就知道卫青玫瑰银针的厉害,刚才卫青右手曾经在左手衣袖里摸了一下。所以也怀疑他手上可能会藏有玫瑰银针。在卫青使出这一招毒蛇吐信时,便往前起身一个前滚,即可以避开卫青的毒蛇吐信,又可以抢入他怀中。卫青见王石突然身子向下一沉,竟然避开了自己这一招,接着就看见王石抢了进来,赶忙双足前踢,使了个连环踢,王石正要抢入卫青怀里,却猛见他双足连环踢来。赶忙双掌前推,用的力猛,卫青正悬在空中飞起双足来踢王石,却被王石双掌打在两个脚背上,整个人一下子被击飞,赶忙稳住身形。此时正好落在客栈大门口的街上,卫青回头冲王石大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飞快的跑了。   王石看着卫青的背影消失在街上人流中,心里暗自心惊,刚才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心里暗思:卫青是假扮的厨师,那厨房里的厨师和店小二呢,不会被他杀了吧。快步到厨房来看只见几个人都躺在柴草堆你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知道是被卫青点了穴道。:“你们不要着急,十二个时辰以后穴道自解。”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个小时。王石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还没吃午饭,便去旁边的缸里拿了几个鸡蛋,因为担心水缸里的水有毒,便把鸡蛋放在火里烧,烧熟了剥去蛋壳。吃完鸡蛋,出店门到附近菜市场,买了几条活鱼。把来放在客栈后厨的水缸里吩咐厨子道:“这鱼放在缸里是检验水有没有毒的。你们可别给我捉出来吃了。我每天都会来看。”厨子和店小二,店老板向大汉,烧火的老头,躺在柴草堆上,看着王石在厨房里,弄这弄那,只是眼珠子在哪里转。   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知道水没有毒,便舀了一瓢水把锅洗刷干净,米缸里用碗挖了两碗米来放在锅里煮了一锅米饭。这时候店里其他的客人见迟迟没人来送饭,都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后厨来看,众人见地上坐着店老板和店小二,厨师,都动不了,却看见王石在哪里做饭便问道:“店老板这是怎么了。都快交未时了,也不做饭来给我们吃,可没少你房钱。”   王石笑着说道:“他们今天人不舒服在这里休息养病呢。我来给你们做饭,大家稍等一会。”   众人都有些不信,走到大厅里坐着等饭吃。王石做好一锅米饭后,炒了几个素菜。切了一大盆子牛肉,端出来放在大厅:“你们要吃饭的自己拿碗来盛。”然后自己也去拿碗舀饭,就着牛肉吃了两碗。   店老板向大汉,和店小二厨子,烧火的老头,一直呆着柴草堆上,第二天中午才能动弹,刚一动,每人都是尿了一裤子。向大汉的老婆见他一夜没回去走来店里看,此时向大汉,正在柜台后的小屋里,把尿湿的裤子脱下来,找了件干裤子刚要穿,向大汉的老婆推门就进来了。:“你这是干嘛,这会还没穿裤子!是不是找狐狸精了。”这向大汉的老婆可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因娘家姓高,取名叫高桂花。左右邻舍取了个绰号:花老虎。   向大汉一边穿裤子一边抱怨:“那有什么狐狸精,昨天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在厨房柴草堆里待了十二个时辰,刚才穴道解开,憋了一肚子尿,没忍住,全尿裤裆里了。”   花老虎一听火了:“谁这么缺德,叫出来我找他算账。”   “找什么找,人早跑了。”向大汉把裤子换好,出到柜台上刚才站住,上上下下的客人就抱怨伙食供应不周,向大汉赶忙赔小心。   厨子和店小二,也换过了裤子,赶紧忙着做午饭。给各房间送去。   王石吃过饭在房间里呆的气闷,冯,程二人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点消息,心里有些忐忑,他们两个不会卷了钱跑了吧,或者不回来了。转念又一想,反正也才二百两银子,都是那朱福送了,就是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又自我安慰一番,冯来福和程光不是那种人。想一会儿怨一会儿。决定出门去走走,出了客栈想起伍仁说他住在珍珠巷,此去也不远,不如过去望他一望。一径的往珍珠巷里来。迤逦一路走到珍珠巷里,问了几家人都说不知道这么个人。来来回回在街上问人不着,正踌躇间,却见伍仁穿件黑色的青衣下穿官靴。从外面往巷子里来。   一进巷子看见王石在那里东张西望:“王大哥!”   王石听喊声看见是伍仁埋怨道:“那里不去寻了来,问巷子里的人都说不知道。可把我找的苦。”   伍仁哈哈一笑:“走!走!走!去前面酒馆喝两杯,家里没有好菜。”说着把王石拉到巷口一个小酒馆里,二人落了坐,点了几样菜蔬,要了两壶酒,二人劝过了六七杯。王石问道:“你这身打扮怎么像是在公门里当差。”   伍仁笑道,不瞒哥哥说,前些日子做买卖消折了本钱,正好认识金陵府衙里的钟师爷,使了几两银子,便谋了这个差事,在府衙里做了个衙役。   王石道:“身在公门好修行,以后遇到什么事,多替百姓做好事。”   伍仁叹息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去这衙门里当差,也是没办法,生意不好做。总得找个营生糊口吧。”来!来!来!喝酒,两人又劝过了几杯。看看天黑了,伍仁把王石带至家中,这房子不大就两间,外面一间客厅,里边一间卧室,家里别无什么家具,进门左手边靠墙一张大木床,右边有一个梳妆台,旁边竖着一个放盆子的木架子。上面搭着一块白不白黑不黑乌聊聊的布片。伍仁去茶壶里倒了一碗茶递给王石,把茶壶往门口一放笑着说道:“我这里就是简陋了一点,还是勉强凑合。你住在客栈里,每天开销也大,不如搬来我这里住。我在地上打一个地铺。”   王石一边喝茶:“不是我不想搬过来住,只是我搬过来了,冯老板和程老板回来找不到我人。”   伍仁惊讶道:“怎么他们还没给你分红利。”   “上一次的已经分了,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他们要撤伙,我又投了两百两银子入伙,他们说是凑了一千两银子去川中办货去了,还没转来。”   伍仁思索了会儿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同去。”   “他们二人说路上现在太平了,不需要我去,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让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伍仁道:“如果他们不回来了呢,你那二百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至于吧,我想冯来福和程光不是这种人,想来他们长期做这买卖,不可能为了我这两百两银子,把这营生都丢弃了。”   伍仁一边用木板打地铺:“可能是我多心了,想来不至于如此。他们除非不做这买卖,否则迟早也会碰面。”   王石当天夜里就在伍仁这里住了,第二天早上伍仁很早就起床,衙门里卯时就要去点名。这叫做点卯。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六点钟。   伍仁点完了卯回来,在路上买了几笼包子。几根油条。拿回来和王石一起吃了早饭,到了辰时又得去衙门里伺候。王石吃过早饭告辞出来在街上闲逛,看了会杂耍,走到思古巷,却见门口一个老大妈在哪里哭,看他哭的可怜便上前问:“大娘为什么哭啼。”   这个大娘身上身穿一件青布衣,下边穿了一条黑裤子,正是六月天气,蓬着头发坐在自家门口正哭的伤心,看见王石来问,用衣袖搽了搽眼泪止住了哭声:“壮士,我们这街上有个泼皮名叫唐勇,专一在街上横行霸道,得了个绰号叫做镇三街。前些时候我家儿子跑去赌坊里赌钱,不合向他借了一两银子。过了三天,这镇三街唐勇就来家里要帐,我儿子拿了一两银子还他,他说这三天利息加在一起,要还他三十两银子。不给钱就把人拖去沉江。还把我们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抢走了,我们孤儿寡妇的,也拿他没办法。衙门的人又不管。”   王石纳闷的问道:“衙门为何不管。”   老妇人说道:“这唐勇是金陵知府樊瑞的干儿子。” 第17章   这老妇人娘家姓艾,取名叫做艾翠莲,十九岁嫁给了街上买菜的邓腊生,这邓腊生因为是腊月生的,父母取名腊生,邓腊生十岁上死了娘,接着不久爹也死了,先开始给地主家放牛,后来大一点去码头做搬运,干了没多久,觉得太苦了。就做起了菜生意,每日下午去城外农民家里买菜,第二天一早把菜运到,城里市场上卖,也能赚点钱,慢慢积攒起来,渐渐的日子好过了些,本来那个时候男子十七八岁就该成亲,只因他贫困,无人来说媒,现在积攒了些钱,眼看年龄也都三十岁了,俗话说,不孝有三者:陷亲不义者,一也。家贫而不仕以养亲,二也。,无后绝祖祀,三也。然这三不孝中以无后最大,这邓腊生便托媒人给自己找个媳妇,不上十日媒人来说:“城外艾家有一女,名叫艾翠莲,年芳十九,和你正是般配。但是有一个条件,需得纳五十两银子做聘礼。”   邓腊生虽然这么多年卖菜积攒了些积蓄,这些钱也是一文一厘攒起来的,如此一下就要拿出一大笔银子。一时之间也很肉疼。艾翠莲家为什么要这么多银子做聘礼呢,原来艾翠莲有个哥哥已经快三十岁了,一直说不上媳妇,前不久有媒人来说媒,女方要三十两银子做聘礼,所以这艾翠莲他爹,就想在女儿这里赚五十两银子来给儿子娶亲。你别说五十两银子不多,平常农民家几十年都攒不上十两银子,就是一头大水牛,才卖五两银子呢。   邓腊生正犹豫要不要花五十两银子,旁边的媒婆看出了他的心思:“哟!我说腊生啊!可不能心疼这点钱,这姑娘漂亮着呢,那叫一个水灵,那大眼睛,多少有钱的王孙公子都等着我去说这门亲呢,我是看你人老实,才把这翠莲姑娘说给你的。那些王孙公子喜新厌旧,三妻四妾,翠莲嫁过去可就遭殃了,你要是不肯花这个钱呐,翠莲他爹可就把她嫁给,那些公子哥了,哎!真是造孽哦!”   邓腊生听了媒婆一席话,一咬牙,怀着不让翠莲嫁给王孙公子糟蹋的心,果断的掏出了五十两银子的聘礼,结婚三个月,艾翠莲便怀了孕,怀孕九个月上,邓腊生因操劳过度,加之沉迷于色欲,把身子熬虚了。大冬天的早上去市场卖菜感了风寒,染上了个痨病,终日咳嗽不止,药石无效,请了城里不少郎中,大包大包药熬来吃下去,就好似投石入海,全没有一点效验。不上一个星期开始咳血,半个月间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留下新娶的娇妻,和未曾谋面的孩子。正是:黄泉路上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   望乡台上含泪望,抛妻撇子泪沙沙。   这邓腊生死了以后,过了一个月孩子出世,取名:邓小鱼。艾翠莲独自抚养儿子,初时还能靠丈夫生前的积蓄支持,渐渐的三五年下来,日子过得萧乏,正是:坐吃山空,立吃地陷。看看日子越来越难过。也有些媒婆来说媒劝她改嫁,但是看着儿子还小,毕竟丈夫在时千般恩爱,现在丈夫去了,留下这唯一的骨血,自己若是改嫁,只担心这幼儿会被继父欺凌。自古良女不侍二夫,遂立志从一而终,绝不再嫁。便思量寻些生计,想到丈夫在时是以买菜为生,便也凑了点本钱做起了卖菜的生意,把儿子拉扯大了。这邓小鱼年纪到十五岁上,便接过母亲的生意独自去买菜。母亲只在家里做饭做家务。   这一日邓下鱼早间卖了菜推着独轮车往回走,路过赌坊,正好候三,看见,一把拉进去耍钱,这侯三家住在邓小鱼家隔壁,两人是发小。邓小鱼架不住侯三死缠,玩了几把牌九,把身上的二两银子输了个精光。觉得心有不甘,想要捞回本来,此时镇三街唐勇在一旁早就看在眼里,围过来道:“哟!这是不卖菜的邓小鱼嘛,怎么输啦。”   侯三在一旁窜梭:“是大唐大哥啊,今天我们手气不好输了银子,你能借点让我们翻翻本吗。一会赢了钱就还你。”   唐勇笑嘻嘻的道:“银子是有,也可以借给你,不过我这利钱可是有点高、你们敢借嘛。”   邓小鱼知道这唐勇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惹了他不脱层皮,就别想清静。所以一直默不作声。   侯三见邓小鱼不搭这碴,故意激他:“怎么输这么点钱就怂了,老子昨天在这里输了十两银子都没怂,你才输了二两银子就这幅鸟样。”   邓小鱼听了侯三的一顿奚落,红着脸对唐勇道:“那你就借我一两银子。”   唐勇和侯三哈哈大笑,唐勇道,:“这一两银子能干嘛使,不过你要借,我还是借给你。”从衣袖里摸了一两碎银递给邓小鱼。   邓小鱼拿着一两银子押了几次,偏偏就是手气背,两三下输了个精光。候三又鼓动他去借银子来赌,这邓小鱼是从小苦水里泡大的,今天输了三两银子,已经是心里如同剜去了一坨肉,哪里还有心情再去借银子来赌,也不顾侯三来拉扯,甩开袖子出了赌坊回家了。   回家后每日照常去买菜,三天过后这唐勇来家里要他还银子,邓小鱼拿出一两银子来还唐勇,唐勇哈哈一笑:“怎么这么点,就想把我打发走了。”   邓小鱼惶恐的看着唐勇:“我就借了你这么多。这里刚好是一两银子。”   唐勇把脸一沉:“借钱的时候我可说了,我银子可是利钱很高的。”   邓小鱼看着凶神恶煞的唐勇嗫懦的说道:“那….那…….你要多少利钱。”   唐勇横着眼瞄了瞄:“哼!告诉你吧,一两银子借一天十两利钱,还不算利滚利。若是给你算上利滚利,把你全家卖了都还不起!”   邓小鱼哭丧着脸低声说道:“你这不是抢嘛!”   “老子就是抢又怎么样,快拿银子来,三十两银子,少了一厘都不行!”   “我靠买菜过日子,哪里就攒得三十两银子。”   艾翠莲在屋里做饭听见外边儿子和人嚷闹,从里屋出来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勇回身对艾翠莲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儿子欠了我三十两银子,今天要是不还钱,我就要他的命。”   艾翠莲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忙问:“他做什么便欠你三十两银子。”   唐勇道:“这可要你去问你那宝贝儿子了。我只管要钱。”   艾翠莲问艾小鱼道:“你怎么欠他那么多钱,怎么回事?”   艾小鱼哭丧着脸低头说道:“三天前我卖菜回来,在赌坊门口被隔壁候三拉进去耍钱,结果把身上的二两银子全输了,侯三让我向唐勇借钱来翻本,当时就借了一两银子,可是手气背,没两下输了个精光。”   艾翠莲总算是弄明白了,埋怨了儿子几句,对唐勇道:“他当时才借你一两银子,怎么就要三十两银子。就算给你十倍的利钱,也只该还你十两银子。”   唐勇听了,恼羞成怒大喝道:“你这么说,是不想还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叫来七八个泼皮一进门便搬东西。抬着就往外走。   周围邻居听得闹嚷出来看,见是镇三街唐勇,带着一帮人正在邓小鱼家往外抬东西,只能敢怒不敢言。谁敢来招揽。   唐勇把邓小鱼家的桌子板凳家伙什物搬了个磬尽,便要邓小鱼立下三十两银子的借据,邓小鱼不肯,唐勇一把揪住衣领往江边去了,嘴里念道:“你不肯立借据又不还钱,老子今天把三十两银子不要了,把你丢进江里喂王八。”   唐勇前脚刚把邓小鱼往江边拉走,王石后脚正好走到了他家门口,看见艾翠莲正坐在门口地上嚎啕大哭。   王石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邪火直从脚底心烧到了顶门,心中暗骂这唐勇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把他拿到府衙,知府樊瑞也必然包庇纵容,要是在当街上把他来打死了,恐怕在金陵这地面上也呆不下去。思量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了计较,先从地上把艾翠莲扶起来,进屋里坐了。这时候左右邻居看见王石把艾翠莲扶进屋里去了,唐勇也走了,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咒骂唐勇。艾翠莲稍稍收了泪定了定神,这才想起儿子被唐勇拉往江边去了,赶忙对王石道:“这位壮士,我儿子被那唐勇拉去江边了,你快救救他。”   王石心里暗道:这唐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邓小鱼,目的是要他立下借据,必不敢把他沉江。邓小鱼害怕,立了借据自然把他放回来。安慰艾翠莲道:“大娘!你放心,那唐勇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一会儿你家小鱼就会回来的。”才说完没多会功夫邓小鱼垂头丧气的从门外进来了。   艾翠莲赶忙从坐上站起身来,走上前抱住儿子在身上摸了又摸,眼神关切的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把,打你没有。没伤着哪里吧。”   邓小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妈!都是儿子不好,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不该进赌坊,不该相信侯三的话。妈!我错了。可是我那来的三十两银子还他。”说完跪在地上痛哭,艾翠莲抱着儿子的头,母子两哭成了一片。街坊们无不垂泪。   从人群里闪出一个驼背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没办法把房子卖掉,还能卖几十两银子。”   旁边一个穿黑衣服的青年冷笑道:“你就是把房子卖了,最多能卖五十两银子,你以为拿出三十两银子去还唐勇,就可以完事吗?现在是三十两银子,明天你去还钱就是三百两银子。”   众人听了只是摇头,王石看他母子二人越哭越伤心,回身对众街坊一抱拳道:“各位都请出去吧,他们母子二人需要休息。”   这些街坊见王石穿的齐楚,人物标志,器宇轩昂,不像是市井小人。又见他叫众人出去,都用疑惑的眼神来望着他,内中一个妇人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便要赶我们出去。”   王石哈哈一笑,抱拳冲众街坊捉揖道:“我是这艾小鱼的表叔,一向在外经商多年未来走动,今天刚到,没想到家下遭了此祸,待我把事情料理妥当,再来请各位街坊喝茶,今天家里有事就不留各位,还请各位先回去。”   众人见王石如此说话只得出来,王石把众人送出大门,把两扇门关了,回到堂屋,艾翠莲还抱着儿子在哭。王石上前安慰道:“你母子二人不必烦恼,此事由我来处理。”艾翠莲母子听了王石此话立即收泪道:“壮士此话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我母子二人,便是有如重生父母”   王石把他母子二人从地上扶起,堂屋中什么家伙都没有了,只有一张跛脚椅子,便让艾翠莲坐了。王石问道:“你可知道这叫什么镇三街唐勇的在哪里住,我去找他。”   邓小鱼道:“他家在住在马家山,从这里穿过南门大街,过老君堂往前一两里地就到了。我也没去过,也是听侯三讲的,平时他都在赌坊里。”   王石道:“在哪个赌坊,你带我去。”   邓小鱼起身正要引王石去,王石突然止住道:“这样,大娘,你跟我们一起走,你母子二人暂时不要住在这里,免得那唐勇又来叨扰。”   艾翠莲把目光四下里一望,四壁空空,一颗米都被拿走了,家里也没法住,叹了口气随着王石出来,邓小鱼在旁扶着艾翠莲,王石在前走,他们三人刚一出门就被埋伏在对面的一个泼皮看见,立刻跑去给唐勇报信,原来这唐勇怕他母子二人逃跑,专门让一个泼皮在这里监视邓小鱼家的动静。唐勇正在赌坊中坐着,泼皮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邓小鱼和他老娘跑了,和一个白衣公子一起走的。”   唐勇听说骂道:“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快带我去追。”   唐勇和这个泼皮一前一后从后赶来,因为这艾翠莲行走的慢,三个人这会刚走出去一里地,唐勇从后赶了上来,一把揪住邓小鱼衣领:“你小子敢跑!胆子还真不小啊。”   邓小鱼正搀扶着艾翠莲往前走路,却被唐勇一把揪住衣领就要打,正吓的战战兢兢之时,王石早已看见,其实王石从邓小鱼家出来时就看见那个泼皮报信去了。这唐勇从后赶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见唐勇揪住邓小鱼要打,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掌往上一翻叼住了唐勇的手腕。稍稍用内劲一捏,差点没把手腕骨头捏成渣,把个唐勇疼的嘴里连声叫道:“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放手放手。”   王石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疼啊,你打别人就不疼了,现在我轻轻捏你一下就叫的跟杀猪似的。”   王石把他手一甩,说道:“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嘛,他们母子两人的债我来替他还。”   唐勇卷起衣袖来看被王石捏过的手腕,只见手腕上红森森的印着五根手指印,不一会儿便开始肿了起来,心里有些惧怕王石,嘴里还是逞强道:“你是他什么人,来管这闲事,我可告诉你,这金陵知府可是我干爹。劝你识相些,不然告诉我干爹把你抓进大牢。”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我正想和你交个朋友,也想认识认识知府大人,那好,你是他干儿子,你这个朋友我可交定了。让你这么一搅合,这会也到了饭点了,就一起和我到前边的酒楼喝几杯。”   唐勇有些犹豫,王石接着说道:“怎么!大名鼎鼎的震三街,还怕喝酒。哈哈哈。”   唐勇道:“喝酒就喝酒,不过你说邓小鱼的银子你来还,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啊,就你那几十两银子我会赖吗。哈哈哈。”王石一直把唐勇和泼皮,以及邓小鱼母子,往前带,走了五六里地,王石看见前面一有个小酒馆,周回住户稀少,比较僻静便走近店中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让艾翠莲在上首坐了,王石和唐勇对席,邓小鱼立在母亲后面。泼皮坐了下首。点了五六个菜,要了几壶酒。两下的劝过了七八杯以后,唐勇沉不住气了,问道:“你既然说帮他还银子,现在就拿出来给我。”   王石哈哈笑道:“你还怕我没银子吗,既然大家是朋友了,这酒总得喝好吧,等一会酒喝好了以后,我就把银子给你,你放心一两银子都不会少了你。我还指望你给我引荐知府大人呢。”   唐勇端起酒杯喝了,把酒杯一放:“你是什么人,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是走了以后我上哪里去找你。”   王石端起酒壶给唐勇把酒满上嘴里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真不还你钱,那你还不得又要去我侄儿家闹吗。”   唐勇疑惑的打量着王石:“你也年纪不大呀,看样子不到三十岁,怎么就有这么大的侄儿了。”   王石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那还有人年纪比侄儿还小的呢,这辈份到那里去了嘛。”   两下的又劝了十几杯酒,看看天已经黑透了,街上更打二更,王石见唐勇和那泼皮都以喝得有些醉了,便回身对邓小鱼道,你先和你母亲在前面树林等我。王石前些时候闲的无聊时,在这一带来转过,所以知道,从这酒馆往前走二里地有一片树林,过了树林再行两里多地有一处村庄,村口有一家客栈。王石这才把他们引到此处来吃酒,为的就是这里人烟稀少,比较僻静,此时酒店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眯缝着睡眼就盼着王石他们快结了账好关了店门睡觉。   王石见邓小鱼扶着艾翠莲去了,此时唐勇满嘴酒气的道:“啊!怎么走了。来喝酒!喝!”   王石叫过酒家算还了酒菜钱,起身喊起唐勇和泼皮:“走了回去了。走!”   唐勇和泼皮醉眼迷离的站起来,踉踉跄跄,都跟着王石出了门,王石见他二人走路歪歪倒倒,站立不住,也不辩东西南北,只管乱走,只得上前用膀子左右架住,一径的出了酒馆,趁着月色往前面树林里来,走进树林,把唐勇和泼皮往一颗松树下一掼,两人扑通栽倒在地。此时邓小鱼和艾翠莲也在树林里,看见王石和唐勇三人一起也进了林子,站在那里呆看,王石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这银子是冯来福和程光上次分给他的那一层红利。本来带在身上打零用的。王石把二十两银子递给邓小鱼嘱咐道:“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带上母亲离开此地,这些钱一来是给你做盘费,二来也是给你做个本钱,你们从此路一直往前,行五里多路有个村子,哪里有个客栈,今天晚上在哪客栈歇了,明日早行。过上个三五年,风头过了再回来。”   邓小鱼接过银子扑通就给王石跪下,:“多谢壮士救命之恩,”王石赶忙扶起,艾翠莲深深的道了万福,嘴里千恩万谢,别了王石向前路去了,话说他母子二人走到汴梁,用剩下的十几两银子做本钱,还是在城里卖菜。渐渐的生活好了起来,娶妻生子,艾翠莲高寿九十无疾而终。这是后话。   王石把邓小鱼母子发付起身去了,回转身来从衣袖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左手扣住唐勇的衣领本待一刀把他杀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如此欺负人,横行街坊,被他谗害的人想来也不少,今日一刀就把他结果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想到这里,王石嘿嘿冷笑了两声,看着唐勇和泼皮两人兀自酒还未醒。抄起刀来左右两刀,砍断了唐勇的两只手臂,一下子鲜血从断口往外直喷,唐勇痛的叽哩哇啦,旁边的泼皮听见叫喊,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月光看见王石砍掉了唐勇的双手,把酒都吓成冷汗出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却被王石上前劈手揪住脖领子。提来掼在地上,左脚塔在背上,嘴里道:“我让你跑。”右手对着脚踝就是两刀,把他两只脚齐脚脖子砍断。两人在地上乱喊乱叫,这时候正是三更天,四周原本死寂死寂的,绝无一点声音,他二人这么一叫,显得格外刺耳。王石担心惊动了两边的村坊,用右手在他二人下巴骨上使劲一捏,把个颌骨捏的粉碎,下颌关节也捏得脱了位,唐勇和这泼皮,只是张大了嘴合不上去。王石担心他二人失血过多会死掉,把唐勇身上衣服撕成布条,把断肢近心端动脉扎紧,将血止住了,然后在操刀切掉了唐勇的双腿,又切掉了那泼皮的双手,给二人止住了血。然后笑着走向唐勇,把左手伸进他嘴里拉出舌头,用刀将来割断了,扔在地上,王石用脚踩了踩:“就是你这舌头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好人,讹诈了多少人的钱财。”今日把来踩做肉泥。然后右手二龙戏珠直戳进唐勇眼睛里使劲往外一扣,把两颗眼珠扣了出来掉在地上,王石满手都是鲜血,接着用脚把两颗眼珠踩的稀烂,又用一根树枝戳聋了他的耳朵,王石哈哈大笑:“今日叫你这恶棍,没有了手脚,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接着又走到泼皮身前,一样的割掉舌头,戳瞎眼睛,捅聋耳朵。王石看着唐勇和泼皮哈哈大笑,笑声在黑夜,空寂的树林中回响,让人不寒而栗。   走去江边把手上的血迹和刀清洗干净一路径往伍仁家来,此时已是更打五鼓,伍仁正打算起床洗漱了去衙门点卯,听的敲门声问道:“谁呀。”   王石低沉的说道:“是我,开门。”   伍仁听出是王石的声音正纳闷怎么这么晚来,起身一边答应,一边把油灯点亮,走来开门把王石让进屋里,:“你怎么这么早,是昨天晚上没睡觉,还是这么早就起床来的。”   王石一进门便去堂屋里茶壶中倒了一碗水,坐在椅子上喝,因为喝了酒有些口渴,一连喝了两碗才说道:“喝了一夜酒,这会口渴的紧,来你这里讨口茶喝。”   “在哪里喝酒来,怎么也不叫兄弟一声,那可不行,今天你得在请我喝酒。”伍仁一边把衣服穿戴整齐一边打趣。   王石道:“没问题,今天下午等你回来,咋们哥两喝个痛快。”   伍仁穿戴好了,看看时间快到卯时,便往门外走,回头嘱咐道:“这会天色还早,你就在床上睡会,我点完卯回来一起吃包子。”说完回身带上房门,去衙门了。   王石走进卧室,翻身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睡着了。   伍仁来到衙门,进去点了卯,正要从衙门里出来去街上买包子,就听见外边老爷传令升堂。正纳闷这大清早怎么就升堂了,原来王石把唐勇和那泼皮丢在林中,二人手足具无,只是在地上乱滚,喊又喊不出来,满身是血,刚好滚到路边,村里卖柴的樵夫刘有发一大早,正挑着一担柴往城里去卖,刚走到树林中就见两个人没有手脚,在路中间横着,满身是血,吓了一大跳,把柴放在道旁,便跑回去报了当村里正,李钱光,李钱光赶紧带了几个庄客来看,内中有庄客认出其中一个是街上泼皮外号叫做镇三街的唐勇,里正,李钱光也颇有耳闻,知道他是知府樊瑞的干儿子,一向的欺压良善。命人上前检查,人还没死。又着人去唐勇家通知了,唐勇的父亲唐节俭带了几个家里的下人跑来看,见着唐勇手脚都被切掉,眼睛被挖了,舌头被割了,耳朵也有血流出,问他什么也听不见,众人七手八脚,就把来抬到了金陵府衙大堂上。知府樊瑞头戴官帽,身穿官服,脚踏官靴,三班衙役高喊堂威。樊瑞端坐堂上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快快道来。”   唐节俭跪在堂下叩头道:“小民是治下马家山村民,唐节俭,儿子唐勇不知被什么歹人割去手脚戳瞎眼睛,捅聋了耳朵扔在城西外树林中。今早被樵夫刘有发看见,报到我家里来。还请老爷做主。”   樊瑞知道这唐勇是他干儿子,看看唐勇躺在木板上浑身是血,便开口叫道:“唐勇!唐勇!”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旁边的钟师爷小声道:“已经查看过了,他耳朵也被捅聋了,听不见的。”   樊瑞大怒,把惊堂木一拍:“马班都头,裴庆,步班都头,左云升听令。”   只见堂下班部中左右闪出两条大汉,身穿皂衣,腰挎大刀,爆雷也是答应一声,:“标下接令!”   樊瑞吩咐道:“你二人马上去探查明白,是什么人做下如此残忍之事,限你们三天破案”说完丢下两块令牌。这左云升和裴庆自带了一班捕快四处打听。   退堂出来,伍仁去街上买了几笼包子提着回来,王石还在床上睡觉,伍仁把包子放在堂屋桌子上进屋叫道:“起来吃饭了。”一连喊了两声,王石才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跟着伍仁走到堂屋桌子前坐下,拿包子来吃。   伍仁道:“今天衙门里出了个奇案”   王石一边吃包子:“哦,什么奇案,讲来听听。”   “知府樊瑞的干儿子被人把舌头割了,还戳瞎了眼睛,又用树枝把耳朵也捅聋了。还砍掉了手足,可真狠。整个人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放屁,其余的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又说不出,也听不见,又看不到。”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是谁想出这么绝的点子来。有点意思。”   伍仁先看王石昨夜那么晚来,就怀疑这案子是王石做的,所以刚才故意说话来刺探他的反应,看王石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脸上很自然,好像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一样。   王石吃过早饭,下午又和伍仁在酒馆里喝了半日酒,这几天街上酒馆里,人人都在讲这个事情。王石在伍仁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客栈里去。刚一进门店小二便走过来说道:“公子你这两日去那里了,有个少年公子来店里寻了你两三次。”王石问了此人相貌,便猜到是秦文。又走去厨房里水缸边看了看那两条鱼。厨子笑着说道:“你放心吧,那鱼还活着呢。没人敢吃你的鱼。”王石因为怕人在食物里下毒,中午自己在厨房做了几个菜。炒了几个菜,自己用篮子提着往房间里去,刚走到楼梯上,却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身材瘦小身穿一身青衣,手上指甲很长,从王石身旁擦身而过,此青衣老头走到楼下一张木桌子边坐下,叫了几样酒菜自己吃了起来,王石提着饭菜进到房中,把来摆在桌子上,刚拿起筷子来要吃,突然想起刚才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怪老头,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不就是前些时候见过的青衣会的人,穿的那种衣服吗。这老头,身材瘦小,难度是七步断魂麻古仁,这老王八蛋最擅长用毒,刚才和我在楼梯上相遇,绝对不是偶然。想到这里他把桌子上的酒菜又装到了篮子里,提着篮子来到楼下,看见那个身穿青衣的怪老头,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子边上喝酒,王石走到桌子边,把菜从篮子里端出来摆在桌子上:“老人家,我送几个菜与你下酒。”   此人正是青衣会排行第三的冷血杀手,七步断魂,麻古仁。上次刺杀朱福失败,还折了不少帮众,后来便使人四下里打听王石的住处,有帮众打听到王石住在这个客栈,麻古仁便也来住在这客栈里,一连等了王石两天,今天才看见王石回来,麻古仁先看见王石去厨房做菜,然后提着菜篮子往楼梯上来,便在指甲里藏了毒药,故意在楼梯上和他擦身而过,把指甲里的毒药弹在了菜里面,幸喜王石警惕性高,不然吃了这些菜早就中毒了。麻古仁见王石把酒菜端来放在桌子上,便端着酒杯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就好来吃你的酒菜,公子还是端走吧。”   王石也笑道:“你是老前辈,晚辈正该要炒几个菜来孝敬你老人家。”两人正互相看着。麻古仁道:“我吃饱了谢谢,还是你自己吃吧。”   旁边一张桌子坐着四条大汉,上首坐的汉子,黑面堂,头戴一顶干红凹面巾,身穿一领团花长袍因为天气热,把来上半截脱了扎在腰里,对席坐着一个长须黑脸大汉,穿一件白色缎褂子,下边是一条黑绸裤,脚下穿着一双牛皮靴子,因为天热把鞋子脱了赤着脚,旁边还有两条大汉。劲装打扮,腰里扎着牛皮腰带,悬了一把三尺长大板刀。四个人正坐着喝酒,这边就听见王石和麻古仁说酒菜的事情,王石要麻古仁吃他酒菜,麻古仁只是不吃,把言语来搪塞。   黑脸大汉听得厌烦了,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有酒菜不吃,我来吃。”说着起身过来,夹了几筷子红烧肉一顿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酒菜一扫而空。王石和麻古仁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呆住了。只见这黑脸汉子把酒菜吃完,哈哈大笑:“现在酒菜也吃完了,你两个也不用在这里争了。哈哈。”旁边有须的黑脸大汉道:“大师兄,快过来喝酒,管他们的闲事做什么。”   黑脸大汉正要说话,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三人赶紧过来看,黑脸大汉痛苦的躺在地上抽搐道:“有…..毒….。”   王石对着麻古仁大喝道:“快给他解药!”   麻古人一脚踢翻桌子就往门外跑,王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右手抓住腰带,往回一扔,麻古仁被王石这么一扔,摔了的仰面朝天,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右手一扬,一把飞刀朝着王石胸口射来,王石救人心切,也不避让,伸右手一把接住飞刀,左脚飞起来踢麻古仁,麻古仁身材瘦小,体态灵活,见王石左脚踢来。往后跃跳到桌子上,接着就要往楼梯上窜,王石正好赶到,一把抓住他右脚往回一拽,把麻古仁摔了个嘴啃泥。王石左手一把按住后心。麻古仁在地上动弹不得,王石大喝道:“解药在哪里,不然一掌劈破你的脑袋。”麻古仁不说话,王石道:“不说话我可要动手了。”说完右手便高高举起,麻古仁道:“解药在裤子兜里。”   王石怕他有诈吩咐道:“慢慢掏出来。”麻古仁只的伸手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王石把瓷瓶打开,倒了几个丸药,先让麻古仁自己吃了两颗,见没有什么事情。然后给那黑脸汉子吃了两颗,不一会黑脸汉子慢慢的好了起来,肚子也不疼了。黑面有须的大汉和两个劲装汉子把他扶起来坐在板凳上。王石见解药果然有效,便把他这瓷瓶没收了。:“要不是看你们青衣会,杀贪官的份上,今天我便把你打死了。”说完松了手放麻古仁起来。   麻古仁回头看了王石一眼出门去了。黑面大汉过来抱拳道:“刚才多谢公子赐药。”   王石道:“都怪我,早就怀疑这菜被他下了毒,刚才兄台吃的时候没有及时阻止,险些害你送了命。惭愧的很。”   黑面大汉道:“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王石道:“小声姓王,名叫王石。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黑面大汉道:“在下曹建仁,江湖朋友送了个绰号叫我登云虎。这边这位有须的大汉是我师弟,连环腿,周霍,旁边这两位是我们帮中兄弟。”王石和四人一一见过了礼,便坐下一起共饮,五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道:“不知曹兄出自何门何派。”   曹建仁道:“我们是凉州马家堡,北腿门。家师,马圆山,江湖人送绰号,铁腿卷秋风。”   王石道:“有机会一定要去你们那里拜访。可是凉州相距此地千里之遥远,你们来金陵干什么。” 第18章   曹建仁小声附耳低言:“我们要去扬州。”   王石就心里嘀咕,你要去扬州你去好了,用得着这么神秘兮兮的嘛。一脸疑惑小声的问道:“去扬州干嘛?”   旁边坐着的连环腿周霍,用手摸了摸胡须笑着对曹建仁摇了摇头,哪个意思就是叫他不要说。曹建仁哈哈一笑道:“师弟你多心了,王兄弟是可以相信的好朋友,告诉他也不妨事。”   又对王石小声附耳低言道:“去运些盐。顺便买些海货。”   王石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做私盐买卖,这抓住了可要杀头的罪,朝挺打击很严。难怪这么小心。   几人推杯换盏吃了一下午,旁晚各自回房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曹建仁来辞行。自此王石每日只在店中闲坐,偶尔去伍仁哪里走走,专等冯来福和程光二人回来。   话说冯来福和程光二人先从金陵走下水,来到崇明收了一船海带和紫菜,有些干鱼,淡菜,此时正是端午节,五月份,天降暴雨江水猛涨,在崇明耽搁了两日,才起程往川中来,船行上水本来就慢,在加上船里货物多,走起来就更吃力了,比及船到梁州,用了一个月,到了六月天气,在梁州码头把船靠了岸,将这些海货送到客栈里,二人在城里找干杂店老板发售,因为路途遥远,运海货的人又少,这一船获利尽颇丰,得了六百两银子的利钱,晚间二人在客房中,算了帐把银子五五开,程光道:“王兄弟那一份呢,怎么算。”   冯来福一摸八字胡:“他只是和我们做绸缎买卖,这海货是我们顺道带上来的,没有他的份。”说完嘿嘿一笑。   程光拿过银子叹了口气。在城里休息了两天,二人便在梁州附近村庄,四处去收购蚕丝蜀锦。一直耽搁到七月份才把两船货办齐了。而且下等蚕丝占了大半,蜀锦没有能收到多少。还不及上次收的多。盖因梁州城附近一带做缎匹生意的商人较多。   二人把货勉强办齐,择了吉日起程,雇了两条大江船,一路晓行夜住,在江面上行了五六日,走到荆州地面,偏又赶上了梅雨季节,整日的下雨,一直下了半个月。二人在荆州码头耽搁住了,因这川江之上夜里不行船,下雨刮风天不行船。梅雨季节江水暴涨,水面湍急,暗流暗礁多。   在荆州码头等得过了七月半,这里民间风俗,从七月初一开始便要祭祀祖先,在河里放河灯,烧纸钱,每天都有人在码头边上来烧纸钱。弄的乌烟瘴气。到了七月十五,天才放晴,船继续顺江而下,走了十几日到金陵码头,冯来福雇了搬运把货般到悦来客栈,冯来福一进店门:“老板快安排两间上房!我的货随后就到,把后面的仓库给我打扫一下。”   老板向大汉正在柜台上写帐抬头一看,:“哟!冯老板,你们这一趟去的可是时日不短呢,快三个月了吧。”一边给冯来福打招呼一边吩咐小二去打扫仓库。二人正在闲话,王石在房间里听得是冯来福的声音,心里喜道:正等的心焦,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赶忙从屋里出来快步走到楼下大厅,见冯来福站在柜台前和掌柜正说话,王石走到他身后一抱拳:“冯兄弟你们可是回来了,一路辛苦啊!哈哈哈。”   冯来福扭过身子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石。表情木然,淡淡的回了一礼:“外面搬运正在往这边搬货,你去路上照管一下,程光他要在船上看着,这路上你就帮忙照管一下,我去仓库等着点收。”   王石见他如此冷淡,好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有些不快,嘴上应承了,出了店门远远的看见五六个搬运扛着麻包往店里来,等搬运把麻包扛进了仓库,出来。便随着到码头,只见程光站在甲板上拿着本子在哪里计数。王石走上前抱拳道:“程兄弟,辛苦了。”   程光见是王石哈哈笑道:“快三个月不见等急了吧,哈哈。”   王石道:“你们这一趟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又遇到了梅雨季节,耽搁了半月时间,在加上这次是在梁州城附近去收的货,那地方做丝绸生意的人本来就多。办货的时间就长了。所以耽搁的久了。”   王石一路随着搬运来来回回往返在码头和客栈之间,走了几十趟,忙到三更才弄完,回到码头和程光二人一起到了客栈,此时冯来福已经在自己房间里,把酒菜都安排好了。   三人劝了七八杯酒,吃到五更天,才各自去睡了。第二天吃了中午饭冯来福和程光分别去城里找买家。冯来福到剪子巷王记绸缎铺,一进门见王老板正在看着伙计给两个妇人扯布。抱拳道:“王老板生意不错啊哈哈。”   王老板起身抱拳笑着说道:“冯老板多时不见,这次又带了多少蜀锦。”   “这次蜀锦不多,王老板价钱出的合适我就全都卖给你了。这一趟蚕丝收的多。”   王老板笑道:“是上等好丝吗?”   “都有,上等的也有,下等的也有。”   王老板道:“这会我正有时间,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你的货如何。”   冯来福笑道:“那好啊。”   二人一路拐弯抹角,走到悦来客栈,在大厅桌子上喝了一杯茶,冯来福带着王老板来到后面仓库让店小二拿了一把剪刀来,剪开麻包的缝线,把蜀锦的样品拿出来给王老板看了,二人谈好了价钱,王老板回去叫来几个伙计用一辆马车把十几包蜀锦都拉走了,就这批蜀锦尽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剩下的蚕丝都是赚出来的。冯来福和程光二人暗喜。接下来几天继续找买家,把蚕丝也都卖的差不多了,最后还剩下十几包,这天下午程光带了一个做织锦的老板来看蚕丝,剪开麻包打一看时,尽都发了霉,有些已经发黑了,织锦老板见蚕丝都发了霉叹气道:“这么好的蚕丝糟蹋了,只能卖给被褥店做被子。”   因为这十几包压在船舱底部,受了些潮,加之梅雨季节,在船上耽搁的久了,空气湿润。还好没有多少,不过十几包而已,就是这十几包蚕丝都白送与人,这一趟买卖还是获利两千多两银子。冯来福来看过了这十几包发霉的蚕丝,用手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喜形于色。   程光道:“这十几包蚕丝都发霉了你还笑。”   “我正没地方摆布这姓王的呢,咋们去把王石也叫来看,就说此批货发霉的多,没卖出好价钱。”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王石房间,三人见礼坐定,王石道:“两位仁兄连日来忙着生意,今日我做东,好好犒劳二位。”   冯来福道:“王兄弟,这批货路上遇到梅雨季节,耽搁得久了,在船上受了些潮,很多都发了霉,哎!”   王石疑惑的道:“前些时候蜀锦不是卖的很好嘛,王老板来拉了满满一马车。”   冯来福道:“都是贱卖,川中蜀锦价格涨的也高。”   王石见他如此说时,也不言语了,冯程二人告辞出来,第二天找了个被褥店的老板来把发霉的蚕丝都出脱了。   夜里王石叫了一桌子酒菜在自己房中,把冯程二人叫来一起吃酒。劝了五六杯酒,三人吃到更深。王石道:“我也不懂这买卖,全凭两位哥哥带携。我在此敬你们一杯。”   两下里又劝了七八杯酒。冯来福和程光喝的大醉,王石将他二人搀扶着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旁晚吃过了晚饭,冯来福和程光,拿着银子和算盘来到王石房间。其实他二人早就做好了假账,只不过是当着王石的面装模作样的算一番罢了。冯来福把算盘在哪里拨上拨下。最后停住手:“此次我们共计获利五百两银子,王石入股二百两,该分两成红利,一成红利是五十两,两成红利就是一百两银子,连本带利共该三百两银子。”这边程光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三百两银子,六个五十两的银锭递给王石,   王石道:“哈哈哈,还是多亏两位仁兄带携,一下就赚了一百两,冯兄弟,你给我分利钱就是了,怎么还把本钱也还给我。这两百两银子还是算我入股。”   冯来福道:“不瞒兄弟说,我和程兄弟离家数年,未曾与妻儿谋面,这长江水路上做买卖,尽有那遇到风浪在江里丧了命的,昨天我们哥两商量了过了,这就回汴梁老家,做些安稳买卖。守着妻儿过日子,不想再冒险了,所以把本钱一并还你。”   王石怅然道:“如此说来,也是好事,那咋们弟兄就痛饮一番。也好给二位兄长送行。”王石开了房门到楼下叫了一桌子酒菜。三人一番痛饮,直喝道五更方散。   第二天,冯来福和程光算还了店钱便雇了一辆马车,径回汴梁。程光埋怨道:“你还他本钱就是了,怎么说些不吉利的话。”   冯来福疑惑道:“我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了。”   “你说翻船了。”   冯来福笑道:“你也迷信这些。”   程光道:“我们对王兄弟昧了良心,岂不闻举头三尺有神明,俗话说,出口有愿在。你我弟兄在那川江上行走十几年,平平安安,都是上天保佑。也是平时从不做那短斤少尺的事。如今少了王兄弟那么多利钱银子,我这心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愧于天地了。”说完叹了口气。   冯来福道:“咋们出来做生意不就是想要赚钱嘛,你我这次赚足了银子,这就最重要。回家住几日,便直接去川中办货。”   且说王石送走了冯,程二人回到客栈,那店小二便来问房饭钱。王石惊疑的说道:“怎么,冯老板他们走的时候没结账吗。”   店小二道:“他们二人走的时候只把这半个月的房钱结了。并没有给你结账。”   王石有些不悦:“那你算一算我共该你多少银子。”   店小二笑着说道:“都算好,客官你共欠四个月的房钱四十两银子,前几日点的酒菜,和平时的饭钱三十两零五钱银子。共计七十两五钱银子。”   王石去房中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店小二,找补回来二十九两零五钱。手里拿着这些碎银子心里暗思,现在生意也没得做了,住在这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先寻个安身处,找个买卖来做。思量至此,便去房里把几件衣服,和银子打做一个包袱,从房里出来,在门口遇到了店小二:“怎么客官这就要走了。”   王石冷着脸道:“恩。”说着一径的出了悦来客栈,走到珍珠巷伍仁的住处,此时伍仁刚好不在。王石在门口转来转去,等到旁晚才看见伍仁回来。两下见过,互相抱拳施礼。伍仁道:“多时便叫哥哥搬过来一起住,直拖延到如今。且进屋把包袱放了,一起出去吃酒。”   王石道:“冯,程二人回汴梁去了,没有生意可做,只得来贤弟这里叨扰几日。在做区处。”   伍仁把王石引进屋里,安顿了。两人到街边小酒馆叫了几样菜蔬,酒保过来筛酒。两人劝了七八杯,伍仁道:“哥哥既然现在没得生意做了,何不来衙门做事,我去给钟师爷说说。花几两银子便能成事。”   王石道:“金陵知府樊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如果在他衙门里当差,那还不如应了朱福,去他手下做个亲随。”   两人又劝了几杯酒,王石道:“你可知道这城里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买卖。我现在还有几百两银子的本钱。”   伍仁道:“若是要做买卖,那就是贩私盐,最是来钱快。”   王石笑道:“那可是犯法的勾当,若是去贩私盐,你我弟兄何必还要下山。”伍仁听了哈哈笑道:“还有就是一些小买卖了,只是怕你看不上眼。”   王石问道:“什么小买卖,你说说看,只要有些薄利便做得。”   伍仁又劝了一杯酒,二人把酒杯放下。伍仁把酒壶来一边斟酒说道:“这金陵乃是富庶之地,人烟稠密,又是北上运河交汇之处,水路,陆路交通便捷,依着我的意思,兄弟你又炒的一手好菜,不如在码头附近或者交通要道,寻下一处门面来,开个酒馆客栈岂不是好。”   王石听了面有难色,皱眉道:“这码头和交通要道的铺面,都被别人占着如何能够租的到,即便就是能租到,租金也很贵,我现在就只有二百多两银子如何支持得起来。”   伍仁笑道:“我还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拿给你,算我借你的也好,入股也罢,你随便用去就是了。”   王石听了心里暗暗感激伍仁,以前在山寨几次三番和我为敌,暗算我,那都是因为自己杀死了赖子。把事情说开了,才发现伍仁这个人其实还真是仗义。   两人喝到深夜,店家走来笑嘻嘻的道:“咱们是小店,已经快打三更天了。本店要打烊了。”   伍仁起身把酒钱结了,两人搀扶着回去,把王石安在床上睡下,伍仁在地上用木板打了地铺。   伍仁早上去点卯了回来,顺道买了些早点,王石吃过早点便出门去找店铺,在码头上四处转了几圈没有看见一间满意的,便坐了渡船,过到江对岸去。从渡口一路上行,出了码头,直走到中华门,两边客栈酒楼林立,生意红火,往前行过了五六间铺面,紧挨着这家粮店隔壁,有间铺子关着两扇大黑门,门上贴着一幅红纸,抬头写着招租,原来是这个铺子要租赁出来。王石看了租赁广告,见下面写的联系地址:荷花塘裱纸店,王掌柜。   王石走到隔壁粮店问店里的伙计:“这荷花塘怎么走。”   伙计一边忙着搬米,嘴里说道:“一直往前走,前面岔路口往左,下一个十字路口往右,再看见一个丁字路口向前直走,走到了甘露寺,在往前左转就到了。”原来这边街道纵横交错,这伙计说的路线只是他平时转路的时候走的,如此走时却是绕了个一个大圈子。王石听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便往前行去,走到前面岔路口往左,向前行了十几仗远,又是一个岔路口,看见对面过来一个挑菜的汉子,便上前攀住问路,汉子不耐烦的把手往后边一指,:“顺着这条路直走就到甘露寺,转过去就到了荷花塘。”说完急匆匆的挑着菜走了。   王石只得一路直行,走了三五里地,果见前面一所寺院,朱红围墙,中间一个牌坊门楼,上悬一块大黑匾,楷书写着三个大字:“甘露寺”   王石走到寺门口正往里张望,突然从里出来一个头戴软巾,身穿皂衣,挎了一口腰刀,后边跟着五六个同样打扮的汉子。仔细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许得。   王石正往里张望,却被许得瞧见,快步走到门口抱拳施礼笑着道:“王兄弟,多时不见,大人还经常问起你,差我去打听你的住处。没想到今天在此处把你遇见了。哈哈真是有缘。王兄弟来这里也是上香吗?”   王石抱拳回礼:“我正要往荷花塘去有事,路过此地见好大一所寺院,却遇上了许大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府里小姐陪了夫人前来上香。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你说你要去荷花塘?朱大人的宅子就在荷花塘正街。一会儿办了事来府里坐坐。多时不曾聚得。兄弟一定要奉酒三杯。”   王石正要告辞,朱春芳和丫头晴雯从天王殿上香了出来,却刚好看见许得在和王石说话,便也走到门口来,王石赶忙抱拳施礼,朱春芳约约欠身还礼笑道:“自从到了金陵,使人去寻了你几次,都没有一点消息,今日在此地得遇王壮士,就请去舍下坐坐。”   王石每次在朱春芳面前总是有些手足无措,竟然把原来要去找裱纸店王掌柜,租店面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却呆呆的立在门外。   不一时朱福的夫人颜氏上完了香从里边出来,许得和王石随着众人一路,转到荷花塘正街,往前行了没多远,便是朱福的宅子,门口两扇朱红色大门,门子见众人回来赶紧把门打开,许得把王石让到大厅上,进去禀告了朱福。朱福从书房里出来,身上穿了件白色绸衫。笑呵呵的道:“王壮士,真是请都请不来。哈哈哈。”接着又吩咐丫鬟上茶。两人分宾主坐定。   朱福道:“王壮士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石道:“在下今天来此是寻裱纸店的王掌柜,准备租下他中华门街上的铺子,开个小酒馆。刚才路过甘露寺,被许头领拉了过来。”   朱福听王石说,并非专程来拜访,而是路过进来坐坐,那意思就很不高兴了。脸上勉强笑道:“王壮士要开酒馆,好啊,我到时候一定要捧场。”   王石先看朱春芳往旁边回廊进去了,就不住的往那么望,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朱春芳的人影,有些悻悻然的样子,便要起身告辞:“晚生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   朱福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了中午饭再走,何必忙在这一时。多时不曾得聚。”   朱福命后厨整备酒菜,在后堂摆了一大桌子,许得在一旁作陪,劝了五六杯酒,朱福又把那些话来劝王石,王石只是执意不肯,吃过了午饭,王石从朱福宅子里出来,在街上寻到了裱纸店,伙计把王掌柜喊出来,两人见了礼。王石问道:“王老板中华门的铺子一月租金多少。”   王掌柜笑道:“租一月干得什么事情,我这铺子都是按年租的,你要租便租一年。”   “那就算租一年需要多少银子。”   王老板笑着打量着王石说道:“我这铺子,你也知道,在中华门正街,人来人往是个热闹地段,原来租我铺子的粱老板,因为年前感了病,把铺子关了,回去养病去了。原来生意好的很呢。”   王石道:“这粱老板做的什么生意。”   “他开了个棺材铺!你说我那铺子本来在街上热闹地段,就该开个酒楼什么的,他却开了个棺材铺子,没想到居然生意还不错。做了两年生意以后。就得了一场大病回乡去了。”   王石听说原来是开棺材铺的,就有些不想租他铺子,嫌弃不吉利。   王掌柜笑着说道:“要不是别人嫌弃原来是棺材铺子,早就租出去了。不知公子租这铺子是要做什么生意。”   王石有些冷冷的回答道:“我原本打算开间酒楼。”   王掌柜听了高兴的笑道:“开酒楼好啊,这地方正好开酒楼。你如果担心原来开过棺材铺子生意不好,我不收你房租钱,你先把酒楼开起来,房租就算我入股。赚了钱以后按着红利给我分三成。”   王石听说他愿意不收房租钱,一下就高兴了起来,满口应承。好,两人写了文契,为期一年。立好了文契,王掌柜取了店铺的钥匙,带着王石一前一后的来到中华门店铺前,开了锁,把门打开,只见里边十分宽阔,进门两间大敞房,后边是一架木梯子,可以上到二楼,王掌柜道:“你看,这下面的两间房,可以改成吃饭的大堂,摆上几十张桌子。”又用手指着楼梯边靠墙的地方:“那里正好做一个柜台。后边开个小门,在屋后建个厨房,那地是我的,你随便弄。”两人从楼梯上来,王掌柜指着说道:“把两间房把中间墙壁拆了,中间修一条过道,一边改出五间客房来。”然后又这里指指哪里画画。忙了一下午。王掌柜把钥匙交给王石,自己就回去了。   第二天王石找了几个泥瓦匠,木匠,开始把房子装修起来,把楼梯也从新粉刷过,店门也漆了新红油漆。忙活了一个多月,一切收拾停当,伍仁也来店里看过,整个店面,装修的富丽堂皇。伍仁道:“你这店面看上去装修的真是不错,一点也不比那悦来客栈差。”王石道现在弄完了,只等选个黄道吉日便可以开张。   选了黄道吉日,择在中秋节开业,酒店取名:石头客栈。开业这日城中家家忙着过节,王石雇了两个伙计,一个叫做尚小乙,一个唤作:耿二牛。两人都还勤谨,柜台上便让伍仁负责收帐。伍仁每天早上去点了卯,便来店中帮忙。伍仁不在的时候王石便在柜台上管帐。一些简单的汤水,那耿二牛也还应付的来。初时开张几天生意都很冷淡,每天只有一两个客人。经营了一月有余,渐渐生意好了起来,每天中午都有十几桌子的客人,楼上的客房经常能住满了。眼看到了冬月间,一日半下午,王石正在柜台上算账,只听得厅里进来三个汉子,店小二尚小乙赶忙前去招呼,其中一个客人点了几个菜,王石听得,便把账本放下,准备往后厨去炒菜,但是猛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回头望去,只见这三人头戴青沙软帽,手里提着一把腰刀,身穿青衣,内中有个矮个子,仔细一看那人正是赖四毛。顿然疑惑起来,心里暗道:青衣会的人来此干什么。难道他们又探听到了朱福的住所,前来刺杀?。一想到朱春芳,又担心起来。也不声张,自去厨房把菜炒了,因担心被赖四毛认出来,吩咐尚小乙道:“我这会儿有些人不舒服,先去楼上休息,他们要什么汤水,让耿二牛做就是了。”耿二牛在旁边说道:“你但去休息不妨,他们有什么需要我自去应承。”   王石刚上楼去不一会,伍仁从衙门回来,见柜台里没人厅堂中有一桌子客人,只有小二哥,尚小乙在旁边伺候。便走进柜台问道:“你们王老板上哪里了。怎么没在柜台上。”   在大厅里吃饭的三个人正是青衣会麻古仁手下帮众,赖四毛,何长风,易兴明三人,麻古仁听说朱福住在这附近,便又派他三人来打听消息。   麻古仁一直追杀朱福不肯罢休,那是因为青衣会帮主龙云飞给他下了追杀令,这青衣会一向以杀贪官为主要目标,把贪官杀了将他的钱财全部劫走。龙云飞知道这朱福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正是一条肥羊,杀了他既可以在江湖上获得好的名声,而且还能把贪官的钱财收入囊中,以作为帮会的开销用度之费。这正是一举两得。你说这龙云飞怎么能不上心,麻古仁两次失了手,龙云飞十分恼怒,下了死命令。   赖四毛正端起一杯酒要喝,却听见伍仁说什么王老板,回头来看,见伍仁身上还穿的公差的衣服,白了一眼,没有理会。   三人吃过了饭结了帐便出门去了。王石在楼上听的他三人出门去了,便从楼上下来,伍仁道:“刚才听尚小乙说你人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王石冲伍仁招了招手,叫他上去。伍仁一脸疑惑,从柜台出来上到楼上,王石小声说道:“刚才外面吃饭的那三个人便是青衣会的人,矮小的那个叫做赖四毛。”   伍仁更是一脸疑惑问道:“什么青衣会,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青衣会啊,这青衣会专杀贪官,估计此次来是听到了朱福的消息。”   伍仁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管开自己的酒店就是了,你去管他们杀谁呢。”   王石因为担心朱春芳的安全所以才想说服伍仁去知府衙门搬兵。见伍仁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便改了口吻说道:“你想不想立功,想不想发财。”   伍仁道:“发财想,立不立功,那就无所谓了。”   “好,我有个发财的计划,你听我说,这青衣会的人来必定是杀朱福的,他们探听到了消息,今天晚上就会动手。朱富就住在荷花塘正街。你马上去告诉知府樊瑞。让他派兵悄悄埋伏在朱福家里,和附近街道,只要青衣会的人一动手,便杀出去。”   伍仁皱眉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石道:“你救了朱福,朱福必定会谢你,而且你抓贼有功,知府樊瑞也会赏你的。”   “那樊瑞的银子,只有拿进去的,几时肯往外拿,在说了我这去说,他也不会信。”   王石道:“你去对知府如此说,先告诉他青衣会是专门杀朝廷官员的,前不久青衣会的人听说唐勇是他的干儿子,便把来残害了。如今这青衣会又要密谋去杀朱福。樊瑞听了这话必然会派兵。”   伍仁疑惑的问道:“那唐勇真是青衣会的人做的?他们为什么要砍掉他手脚。”   王石道:“我也是听江湖上的朋友说的,本来青衣会的人是要去杀樊瑞,看见衙门里进进出出的兵丁多,便没有行动,后来听说唐勇是樊瑞的干儿子,所以就只有拿他来出气了。”   伍仁听了笑道:“如此说来,此事就假不了,我这就去。”   伍仁从酒馆出来一径的奔到衙门来,先找钟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钟师爷进到后堂把这些话又跟樊瑞一说。樊瑞大怒:“这青衣会如此猖獗,必要将这些贼人拿住千刀万剐。早就听说青衣会在四处刺杀朝廷命官,今日居然要在我的地面上胡作。”立刻升堂,叫过两个都头裴庆和左云升,点起一百兵丁立刻前往朱福宅子里埋伏起了。樊瑞叫过一个衙役写了书去城防司投在甄参将处,让他带五百兵卒,在朱福宅子周围街道上埋伏,不可走了一个贼人。   这甄参将,姓甄字庆元,表字德胜。身长七尺,豹头环眼,手使一柄朴刀,武艺超群。接了知府的信,不敢怠慢,立即披挂整齐来到教场,点了三百刀牌手,一百弓弩手,一百马军。早早的埋伏在两边街道住户家中。   话说赖四毛,易兴明,何长风,三人探听的确定,回到城郊外报麻古仁,到了夜里三更天,带着三五十个帮众,径投朱福宅上来,在围墙外一纵身,众人跃过围墙飞身落在院中,此时左云升和裴庆正等的心焦,互相都道:“会不会不来了。”刚说完没多一会儿,就看见青衣会的人飞进院子里。裴庆,一声大喊,带领众人杀了上去,麻古仁见有埋伏,回身飞到院墙上正要往下跳,只见四下里,箭如飞蝗,胸膛上早中了三箭,跳出来的帮众都被射成了刺猬。可怜麻古仁,暗算了一辈子人,今日死于暗箭之下。正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院子里的帮众被官兵团团围住,有拼命抵抗的被乱刀砍死,其余帮众见官兵势大,尽数被擒。   端的不曾放走一个贼人,裴庆和左云升连夜把十几个青衣会帮众拿到知府衙门堂上,樊瑞传令升堂,用尽了各种酷刑,有一两个情愿招的,也有不说一句话的。当场被夹棍夹死了一两个,剩下没死的也都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樊瑞写表申奏朝廷,皇帝览毕,降旨,旌表樊瑞破贼有功官升一级,甄参将升为正将。其余衙役都各有封赏。   第二天早晨伍仁从衙门回来,王石问道:“昨夜事情办的如何。”伍仁一边倒了一碗茶,说道:“昨天晚上把青衣会的头目射死了,听说叫麻古仁、还抓了十几个青衣会帮众。”   王石听了知道朱春芳没事,喜悦的笑道:“昨天晚上把你们累坏了吧。我去给你炒两个菜。一起喝两杯。”   伍仁道:“别提了,这功劳全叫樊瑞那狗东西抢了去,我连朱福的面也没见着。还说什么赏赐,我看是扯淡,白忙活了。”   话说着青衣会的帮主龙云飞,听说麻古仁带的帮众全被官府一网打尽,心里又恨又气,派出手下排行第二的杀手,峨眉女侠,杨露露。去金陵探听事情的原委,务必要打听出麻古仁是怎么中的埋伏。   这杨露露生的花容月貌,打扮做一个偏偏公子模样,头戴软翅璞头,身穿一件圆领米黄色长衫,腰系八宝玉带,挎了一口宝剑。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赶到金陵,事又凑巧,刚好牵着马走到王石客栈门口,看见门上悬着招牌,:石头客栈,心里暗思,有点意思,怎么叫做石头客栈,抬步走进店里,小二尚小乙赶忙迎着:“客官你是吃饭,是住店。”   杨露露道:“门外柱子上拴着我的马,你把牵去好生喂养,要喂细料,若是掉了膘跟你算账!,然后给我来间上房,要干净些,我这个人喜欢洁净。”   尚小乙答应了,出去把马牵到后槽加水,加料。耿二牛便前来招呼杨露露,把她领到楼上左边第一间房里安顿下来。:“公子爷要吃要喝尽管吩咐。”耿二牛从楼上边说边退了下来。   王石在柜台里低头算账,也没太在意。杨露露在店里歇下了,第二天从楼上下来吃早饭,吃过了早饭,正要出门,却见伍仁穿了一身公差的衣服从门外进来。杨露露正准备去知府衙门打听情况,见伍仁穿着知府衙门里公差的衣服,从坐上起来抱拳道:“哟!这位差爷怎么称呼。”   伍仁见问抱拳回礼笑道:“小可,伍仁,兄台怎么称呼?”   阳露露便请伍仁一起坐了,问道:“我是从汴梁过来做买卖的,昨天刚到,小生姓贾。”伍仁道:“原来是贾公子,幸会幸会!。”   “看样子伍大哥在衙门里当差。”   伍仁道:“混口饭吃而已。”   “伍大哥在衙门里当差,那也是公门中人,小可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正要靠伍大哥多照顾。”   伍仁见杨露露生的面皮白净,相貌文雅,一幅书生打扮,说话又斯文有礼,看着便觉得顺心,便笑道:“你放心,在这金陵,有人要是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哥两。”   杨露露疑惑的问道:“哥两?”   伍仁笑道:“这家客栈是我兄弟开的,平时我在这里帮忙。我这位兄弟功夫好着呢。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说。”   杨露露听伍仁说客栈老板功夫好,赶忙追问道:“客栈老板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 第19章   伍仁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兄弟姓王,叫王石。你听说前些时候。”   “伍兄弟快过来帮我算账,我要去后厨炒菜了。”伍仁话刚说到这里还没讲完,被王石打断了。   伍仁道:“你没看见我正和这位兄弟说话嘛?”   王石从柜台里走过来冲着杨露露一抱拳:“不好意思哈,店里忙,一会儿有空了你们再聊。”说完便伸手拉着伍仁的手,往厨房去了。王石把伍仁拉到厨房僻静处小声低言道:“你没看出来,那位公子是个女的吗?”   伍仁张大了嘴巴满面惊疑:“女的!没看出来呀!”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你怎么看出她是女的?”   “胸!你没看见她胸脯耸的高高的。脸生的那么秀气。”王石一边说,还用双手在胸前比划出胸的样子。   伍仁这才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那你说她干嘛要女扮男装?”   “你想想这两天,金陵城里出过什么大事!”王石这是在提醒伍仁青衣会麻古仁的事情。   伍仁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说青衣会!”   “还算不笨,你也不想想,青衣会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要派人来探听消息,这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走路步履矫捷,目光中英气逼人。再看她所骑之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鞍高八尺,浑身火炭一般赤,没有半根杂毛,有名唤做火龙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蹬山渡水如履平地,骑着此马能下海斩蛟龙,上山擒猛虎。”   伍仁听的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前也没听说你会相马呀。”   “我前些日子认识了凉州马家堡北腿门一位好汉,叫做蹬云虎,曹建仁,此人精通相马之术。我也跟他请教了不少关于马的知识。”   伍仁疑惑的问:“你说那这女子是干嘛的,难道他是青衣会的人。”   王石道:“青衣会中只有一个女子,那便是排行第二的冷血杀手,峨眉女侠,杨露露。”   伍仁听了吓出一身冷汗:“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马上去衙门喊人来抓她。”   王石看着伍仁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你不用紧张,只要她不知道是你去衙门告的密,就没事。在外面碰见她,要自然一点,装出很忙的样子,不要和她多说话,若是她去衙门探听,你就把她岔开,这几日,你多在衙门里走走。”   伍仁连声答应。王石交代过了,叫伍仁出来守柜台,这时候杨露露已经出去了。伍仁正在心里打鼓,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身背长剑,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外穿一件青布长衫,扎了一根黄丝绦,身长七尺,跨步进门,顺手把头上毡笠往桌子上一放。店小二尚小乙赶忙过去招呼:“客官吃点什么?要住店吗?”   青衣人沉着脸道:“来一壶好酒,半斤牛肉,在炒几个时鲜菜蔬。不住店,吃了就走。”   话说这个青衣人是谁,此人便是天山派掌门,天池神剑,钟伯期。五十岁年纪,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因为高原地区长年紫外线强,所以他整个脸两边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你再看他身上背的宝剑,剑鞘上刻有一只凤凰,此剑有名唤做,凤鸣剑,这凤鸣剑先用天山寒铁铸成剑身,在寒冰中浸七十二日,取出择吉日由铸剑大师西门雪重新打造。此剑刃长三尺三寸,按三十三周天之数,从尖至柄分三段,按天地人三才。剑刃有放血槽三百六十一条,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夹金为刃,玉为饰。剑身铸有十二铭文,此十二字诀便是十二剑招,第一字,响字诀,以内功运至剑身,人剑合一,凤鸣九天。闻之者立死。西门雪当时铸此剑时还同时铸了一口龙吟剑,龙吟剑为雄,凤鸣剑为雌。因钟伯期与西门雪两人是莫逆之交,顾将雌剑凤鸣相赠。   伍仁当时在柜台里看钟伯期脸上红的好看,便在哪里边看边好笑,一会儿王石把菜炒完了出来,看见钟伯期就猜到了他是天山派掌门,因以前听秦文讲过,天池神剑钟伯期有一口宝剑名叫凤鸣剑,剑鞘为红花梨木,上雕有一只凤凰做鸣叫状,这红花梨木被誉为木中之极品贵胜黄金。王石假装往门外走,从他身边路过仔细一望,果然和秦文所讲一模一样。心里狐疑,这天池神剑钟伯期,来金陵干嘛。真是多事之秋!   钟伯期吃完了饭,算还了酒饭钱径直带上白范阳毡笠,大踏步出门去了。   杨露露在店里没住几天也走了。   又过了一月有余,眼看就到了腊月天,外面飘飘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店里冷清,没有客人,王石自觉到无聊,伍仁去了衙门没回来。便信步出店门往甘露寺走去,心里思量能不能遇到朱春芳也未可知,说不定她又去寺里上香呢。在街上独自行着,看看雪越下越大,把整个头顶都积满了雪花,王石从小生长在南方,很少见到如此大雪,一边看着雪景,心里止不住兴奋起来作诗曰:瓣瓣飞雪花娇艳,玉质冰肌冷霜寒。   九天降下冰美人,玉洁娇柔人夸羡。   两边街上家家关门,处处闭户,绝无人声,都躲在屋里烤火去寒。相比平时车水马龙嘈杂喧嚣,却是别有一番韵味。王石一路迤逦前行走到甘露寺来,寺门却关着,用手轻扣了几声,里边一个老和尚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施主上香吗。”   王石抱拳施礼道:“正是!缘何今日不开门。”   “今日如此大雪,人都没有一个,都躲在家里烤火避寒,谁来上香,故而把门闭了。这天寒地冻的,那个似施主这般虔诚!”   王石心下暗道:此老和尚说话真是刁钻,笑着说道:“师傅说笑了,平时生意忙抽不开身,难得今日天降大雪,店里没有客人,正好来庙里上香。”   老和尚把门开了,放王石进来。王石从天王殿开始礼拜,然后转过大雄宝殿,一路向后,进观音殿,地藏殿,把里边菩萨拜了个遍,出来买了些香蜡纸烛,在前边祭坛里烧了。从正门出来拜辞了老和尚,一路左转,忽一抬头,已经到了荷花塘正街朱福宅子门口。心下想道:左右无事不如进去与许得喝两杯酒去去寒。走到门口用手拉起门环来轻扣了五六声,里边一个老头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谁呀!”   王石道:“小生王石,请帮忙通禀一声,我来拜会侍卫总管许得。”   老头道:“这里没有什么许得。你找错地方了。”   王石有些焦躁,心里暗思,这门子,肯定是因为天降大雪,怕冷躲在里边烤火,不肯与我通禀。也有些怒气的说道:“你这老家伙,如此无礼,若是被朱大人知道你这么懒惰,定要打烂你的屁股。”   只听门内老头说道:“你说的是朱大人手下的许得吧,还是一个月以前,就跟随朱大人搬走了。”   王石追问道:“搬去了哪里?”   “不知道,朱大人因为被盗贼追杀,带着家眷一夜之间全走的无影无踪,留下我在这里看守宅院。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王石听了怅然神伤,望着宅子看了好一半天才离开,刚没行多远,走到裱纸店王掌柜家门口,铺子门关着,王石上去轻扣了几下。只听王掌柜在里边问道:“谁呀,来啦来啦。”一边起身来开门一边在口里嘀咕:“这大雪天也有人来裱画。真是够了。”   王掌柜开门打一看哈哈笑道:“是王老板,快请进屋来烤火。”   王石进门抱拳施礼,笑道:“今日外面下雪,店里冷清,没有客人,我出来走走,刚巧走到了这里,想着进来讨杯热茶去去寒。”   王掌柜把王石让在火盆边上坐着烤火,又吩咐媳妇汤了一壶热酒,摆下几样菜蔬来。二人对酌了五七杯酒,闲聊了半日。王石告辞出来。信步往回走,此时天上兀自大雪未停,下了这半日,街道上厚厚的积下了一层雪,走在上面噗呲噗呲直响,走回店中时天已经麻黑了,刚一进店门,用手把身上的雪拍落,伍仁从柜台里迎出来埋怨道:“你这半日去哪里了,外面下这么大雪,还出去疯,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石道:“在外面去走走,难得看到如此美的雪景。”   伍仁去厨房汤了一壶热酒,吩咐耿二牛炒了两个小菜,切了一碟子酱牛肉。和王石对酌了几杯。又吩咐尚小乙在桌子下生了一盆炭火。王石道:“二牛,小乙,你二人也过来一起烤火饮酒,去去寒气。反正店里也没客人。”   四人喝酒到更深才各自回房去睡了。大雪下了一个星期,这些天鬼都没有一个上门的。盼着天气晴明了生意能好些,渐渐的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是晴了,还是没有客人上门,外地客商都回乡过年去了。那有人走动,腊月二十九,一大早起来,街上或远或近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忙着过春节,王石把耿二牛和尚小乙叫到柜台前:“这是你们的工钱,春节这几天,店里也没有生意,你们拿钱回去过了年,出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再来店里上工。”耿二牛和尚小乙道了谢,笑着回房去打了包袱出门回去了。店里就王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听着外面鞭炮声,心里真是愁肠百转,走到门口,看着街左街右,人人欢天,个个喜地,小孩子在街上奔跑嬉戏,放爆竹,点烟花。不禁有感于怀,低吟道:孤身仗剑游天涯,两眼茫茫落泪花。   阴阳两隔思双亲,唯有梦中膝前话。   正在门前感伤,伍仁从衙门回来:“这大冷的天不在屋里烤火却在门口站地。”伍仁一边拉着王石往店里走:“明天就是春节了,你我弟兄也别无亲眷,咋哥两做一桌子酒菜也好好吃酒过年。”   “兄弟说的是,我这就去厨房炒菜,你来帮我烧火。”二人在厨房一通忙活,弄了一桌子酒菜,王石在桌子下生了一盆炭火,汤热了酒,两人对饮,劝过了七八杯酒,秦文从外走了进来:“哈哈,我去悦来客栈寻哥哥,老板说你走了,我问了好些人才问到这里。今天家母命我来邀请王大哥去舍下吃酒。”   王石笑道:“你来的正巧了,我正和伍兄弟吃团年饭,快来坐,一同吃几杯。”   秦文笑道:“那真是赶了巧了。”便在下首坐了。三人劝了五六杯酒,王石道:“前些时候我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生的面色枣红,穿一身青衣,背了一口宝剑,剑鞘是红花梨木做的,上面雕刻了一只凤凰做鸣叫状,那人可是你说的天池神剑?”   秦文喝了一杯酒,说道:“此人正是天池神剑,钟伯期。”   王石追问道:“他来金陵干什么?”   秦文夹了一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他儿媳妇娘家,被人灭了门,当时钟伯期的儿媳妇独孤凤正在娘家。也被杀死在内。钟伯期的儿子,清风剑,钟子月听说媳妇被人杀了,怒气冲冲的,来到金陵四处打探,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仇人。消息传回天山,掌门人,天池神剑钟伯期,因为不放心儿子,随后赶来金陵。”秦文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王石追问道:“那他们找到仇家了没有。”   秦文呷了一口酒说道:“仇家早就躲起来了,上哪里去寻,后来钟伯期带着儿子清风剑钟子月回天山去了,听说独孤凤给她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五岁了。”   伍仁道,:“我怎么没听说此事,那独孤凤家住在哪里?”   秦文道:“独孤凤是金陵城南滴水村独孤雷的独生女。这独孤雷早年曾凭着两把铁锤纵横江湖,少有敌手。因好打抱不平,结了不少仇家。”   伍仁道:“我也没听说滴水村死了人啊,怎么没人来报官。”   秦文道:“江湖上的事情是不会让官府插手的,江湖事江湖了。”   三人吃酒到旁晚,秦文起身告辞,王石因想到此处相去不远,便亲自送秦文到家门口,怎耐被秦文死死拽了进去。把王石让到厅上,欧阳修正在厅上和儿子叙话,旁边坐了欧阳静,秦文高兴的喊道:“王大哥来了。”欧阳默,欧阳修,欧阳静,起身抱拳施礼。王石抱拳回礼,分宾主落了坐,欧阳默道:“上次愚兄一时莽撞得罪了贤弟,多少时候不来府上相会,今日愚兄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哈哈笑着着给王石一抱拳。王石赶忙回礼道:“言重了,也是小弟当时有了几分酒,便有些小家子气。”几人说笑了一回。欧阳修命摆上酒菜,相引到后堂,推杯换盏,饮酒到了更深,便就留王石在客房睡了,第二日王石执意要走,欧阳静使秦文亲自送出门外,二人抱拳作别,王石一路回来,伍仁去衙门了,门关着,掏出钥匙把门开了,进门生了一盆子炭火,烤的暖和,近晌午,伍仁推门进来。二人一起吃过了中午饭,也闲着没事就论论枪法讲讲拳路。不知不觉如此悠忽过了半个月,出了十五,看了花灯。正月十六耿二牛,尚小乙来店里上工了,王石给二人分别封了五钱银子的红包。   开了年生意还是没见到什么起色,到三月份天降暴雨一连下了半个月,长江流域四处水患频发,淹没了大片田园村庄,导致房屋倒塌,接着又引发瘟疫蔓延。十室九空。大量灾民涌入城中,一时之间填街塞巷。   这一天王石大早起来开了店门,只见门口坐满了灾民,衣衫褴褛,面色枯黄,见王石出门来,都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了。”   王石看见这些灾民心有不忍,虽然坐在门口把铺子都堵住了,还是狠不下心去赶他们走,便回身招呼尚小乙和耿二牛道:“你二人快去支起大锅来熬粥,多下点米。”   然后又把灾民让进店里坐着,不一会粥熬好了,把锅抬到大厅,让灾民们自己拿碗舀食,不一会就在店门口聚集起百十灾民。王石站在锅边,让他们排好了队,一个一个舀不允许争抢。这些灾民听说石头客栈在舍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的功夫,石头客栈门口挤满了灾民,耿二牛和尚小乙在一旁抱怨道:“如此舍粥,店非被吃垮了不可。”   一上午这些灾民就吃光了五锅粥,王石见粥完了,吩咐耿二牛道:“粥都吃完了,你们赶快去熬啊。”   尚小乙道:“老板,今天上午我们都熬了五大锅粥了,缸里都没米了。”   王石道:“还有这么多灾民等着吃呢,你快去隔壁粮店买米。”说着从柜台的抽屉里拿了五两银子递给尚小乙。   伍仁从衙门回来看见门外站满了灾民,直摇头,一边分开人群挤了进来,见大厅中间放了一口大铁锅,王石背着手站在锅边。伍仁说道:“你这是在施粥,如此一来,那就更没有客人上门了。这店里全是难民。”   王石苦笑道:“如此之多的难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现在这么多难民涌入城中,难道官府就不开粥棚?”   伍仁道:“这个倒是没听说。”   王石每日施粥,坚持了一个多月,城里粮价上涨,王石看看有些支撑不住,幸喜知府衙门,申奏朝廷,发下赈灾粮以到,在城里开了粥棚。全城灾民都涌了过去。   虽然王石不用在舍粥了,但是本钱也吃空了,加之,客人稀少,转眼就到了八月份,这一日,王掌柜,来到店中:“王老板!”笑呵呵的抱拳施礼。   王石正在柜台里坐着发愁,抬头看见王掌柜进来了,便走到大厅相迎,两下坐了,王掌柜道:“我这铺子租给你也有一年了,当时可是说好了,要给我分红利的。”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文契。王石看了笑道:“我自从开了这店,投了不少银子,怎奈生意不好,实在冷清,本钱都没赚回来,那有红利分。”   王掌柜满脸不悦,沉着声音道:“这也不能凭你口说,把账本拿来看。”   王石起身去柜台把账本拿过来放在他面前,王掌柜仔细看了这一年的账簿,确实没见到盈利,又疑惑是王石在账面上做了手脚。:“即是当时有文契约定了,我就不难为你,不过现在你若是打算把这店还继续开下去,我就要收你的租金了。不然我就要收回铺子。”   王石道:“你要多少租金。”   “不多!不多!一年五百两银子”   王石皱眉道:“就目前这个生意,别说一年赚五百两银子,能赚百两银子也难。我现在手里也没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王掌柜板着脸沉默了好一会才把手一伸竖起一根手指:“就给你少一百两银子,算我倒霉!”   王石心里暗思,就是一年四百两银子也不少啊,但是这店面装修花了四五百两银子在里面,也舍不得丢开。便说道:“四百两就四百两,不过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在给你。”   王掌柜一听就更不高兴了:“租铺子都是先交钱的,没有说是等租期到了才收银子,要是明年到期了,你不声不响的走掉了,我上那里去寻你。这不行,必须马上交银子。要么就立刻走人。”   王石也有些恼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要不,你看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一月一付。”   王掌柜没说话,沉着脸,王石继续说道:“你如果同意,我就先把这个月的租金付了。你看如何。”   王掌柜听说有银子,脸上约约舒缓了些:“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可是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既然你一时周转不过来,我也不能趁人之危,那就按你说的办。”   王石起身去柜台里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王掌柜,两人有扯了几句闲话,王掌柜便出门回去了。   一个月转眼就到了,这天王掌柜一大早便走进店里,伍仁刚从衙门点了卯回来,坐在大厅的桌子边上吃早饭。王掌柜走到柜台边:“王老板!生意可好啊。”   王石正在算账,抬头一看是王掌柜,心里一惊,暗道:这老小子又来收租金了。如何打发他好!勉强堆下笑脸来:“王掌柜你可真早啊,这一大早是要上哪里去。”   王掌柜笑着说道:“我还能上哪里去,这不是一个月到了嘛,我来收九月份的租金。”   王石说道:“这个月大,今天才三十,明天才八月三十一日,还没到月底呢。”   王掌柜道:“不就是差一天嘛,多一天少一天还计较的这么清楚。”   伍仁在桌子边上听得他二人说话,心里火起,怒道:“你这老狗,那有一大清早来收租金的道理,在不滚出去,老爷我打爆你的牙!”   王掌柜被伍仁吓了一大跳,见他穿着公差的捕快衣服,嘴里嗫嚅的道:“你们不交租金还这么凶,大不了,我把铺子收回去不租给你们。”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王石一边埋怨伍仁,一边上前去一把拉住王掌柜,满面赔笑的说道:“我这兄弟,脾气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王掌柜还是气呼呼的要回去,口里只是嚷着要收铺子。王石赶忙说道:“今天是我们不对,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王掌柜听说要拿银子就停下了。王石快步走到柜台里,打开抽屉左右搜寻,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三十两碎银子,和两吊铜板。便对伍仁道:“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伍仁道:“我房间里还存了几十两。”   “好兄弟,你快去取二十两来给我救救急。”伍仁只得起身去房间拿了二十两碎银来,王石一并把来给了王掌柜。   好说歹说把王掌柜打发回去了。王石回到店中,坐在柜台里发楞。伍仁道:“如今遇到灾荒年,这生意就更难做了,不如关了店吧。”   王石道:“在支撑一月,实在不行,也就只好把店关了,眼看房租都付不起了。哎。”   到九月底,王石一早正在算账,仔细核算,九月份扣除了各项开支,房租钱,还剩下四十两银子,考虑到还有两个月便是腊月,想到去年冬天下雪的光景,也没什么生意可做的,便打定主意索性不交房租,这样一来,就有九十两银子,在把店里的桌子板凳家伙什物来卖了,总能卖个十两银子吧,正在这里盘算,王掌柜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石不等他说话,先开口说道:“王掌柜,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你家呢。”   王掌柜笑道:“是要去给我送房租吗。”’   “王掌柜说笑了,这店自从我开张就没赚到过钱,我早先听你说原来是棺材铺便不打算租了,你偏要我租,害我耽搁了一年多时间,钱一点没挣着,到折了几百两银子装修钱,你还每个月跟催命似的要房租。这铺子我不租了你明天来收铺子吧。”   王掌柜惊疑的说道:“那下个月的房租呢…….”   “铺子我都不租了,生意也不做了,那来的房租给你。”   王掌柜听了气呼呼的走了,王石把耿二牛和尚小乙叫到跟前,一人给了一两银子,:“你们两个也看到了,这店里生意太差了,赚不到钱,我决定把店关了,这点银子你们拿着,别寻一个活去吧。”   二人接过银子道了声谢,各自去房里打起包袱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伍仁点了卯回来,王石道:“我决定把这店关了,现在帐上还剩下九十两银子,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生意可做。”   伍仁道:“这灾荒年月,那里还有什么好生意可做,我在衙门一个月也能挣个十几两银子,咱们哥两生活不成问题,哥哥就是不做事情,我也能养得活你。店不开就不开了吧。”   “兄弟你话虽如此说,也终不能如腐草,甘老于林泉之下吧。”   伍仁听了问道:“大哥这意思是要出仕,但是现今这朝廷贤路蔽塞。哎!”   王石取了纸笔来用红纸写了一则启示:本店因生意惨淡,现关门歇业,店里一应家伙什物贱价处理,有需要的。从速购买,只此一日!   写好以后把来贴在门上,也有几个来问的,看了以后没说价钱便走了,一直到晚一张椅子也没卖出去。第二天,王掌柜便叫了几个伙计来封铺子,王石从房里把衣服打叠做一个包裹背了径回珍珠巷来。在伍仁处住了。过完了春节,每日只在城里闲逛,偶然也去拜会拜会秦文,听他讲些江湖上的事情。一晃到了初春三月,百花盛开,春日融融,思量要出去走在,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一日去拜访了秦文在他家吃过午饭,带着三分酒坐渡船过江往回走,刚走上码头,快到南门大街时,看见程光挺着大肚子,摇摆出来,旁边跟着冯来福,二人正往码头这边来,两下的打了个照面。   程光走在前面早看见王石抱拳笑道:“王贤弟,多时不曾见你,我们正在找你呢,先听悦来客栈老板向大汉说,你在河对岸开了个酒楼,我们找过去又打听得你,把酒楼关了。正没地方寻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石抱拳笑道:“不知二位贤昆仲,寻我何事?”   冯来福道:“说来惭愧,也是我一时眼孔浅,见不到处,现今江面上多有盗贼出没,尽是流寇,常在洞庭湖口,九江,鄱阳湖,一带劫掠过往商船,我们上一船货就被他们劫了去。折了五六百两银子的本钱。所以想寻着你继续走这路买卖。”   王石道:“我现在无心此事!你们还是找别人吧。”王石心中暗想:你二人当初过河拆桥,现在吃了亏又想来拉我入伙,当我是夜壶呢,需要的时候就提过来,不需要了扔一边。想到这里,所以就一口回绝了。   冯,程二人看出王石是因为先前的事情还在气头上,一边赔不是,两人左右携着手拉进悦来客栈叫了一桌子酒肉,两下的劝了五七杯酒,王石看看天色已晚便告辞出来。冯来福和程光只是苦劝,王石拒绝了。一径的走回珍珠巷,伍仁从衙门回来又把王石拉到街边酒馆饮酒到更深方才回来歇息,这几日天天只在醉乡。   王石看看天日暖和决意要出去走走,听说北京大名府繁华富庶也想去看看,这一日伍仁点卯回来吃过了早饭,王石就要告辞起身。伍仁道:“既然哥哥执意要去,我也留不住,那今天晚上我给哥哥把酒送行。明日在走不迟。”   王石只得依了,下午,伍仁从衙门回来早早的两人去酒馆点了一桌子酒菜,二人一顿痛饮,喝到更深,王石道:“天色也不早了,你明日也起的早,别耽误了点卯,我明日也要早起,到码头乘船去。今日就喝到这里,日后有缘再会。”   伍仁见如此说,只得起身把酒钱结了,和王石互相搀扶回到家中,睡到五更,五仁起身去衙门点卯,回来两人吃过了早饭,伍仁把王石送到码头上。王石乘了一艘去大名府的货船,伍仁送王石上了船,两人洒泪而别。   货船一路往下走,到旁晚时分,便到了扬州,在扬州码头歇了一晚,第二天船驶入京杭运河,一路晓行夜住,看不尽两岸湖光山色。四处桃红柳路,船行运河中停停走走,在路将及半月有余。四月初船到了大名府码头。王石从船上下来,只见码头上人来人往真是个热闹去处。迤逦向城中行来。走到南大街,看看天色将晚就近有一家客栈,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高悬酒旆。   王石肚中正饥,跨步走进店中,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店小二围了过来招呼:“客官是打尖是住店那。”   王石道:“先给我切半斤牛肉,一壶酒,垫垫肚子,店中可有洁净房间。”   店小二道:“洁净上房尽有。”接着转身就往柜台那边对着后厨喊了一嗓子:“半斤牛肉一壶酒。上房一间!”   后边一个跑堂的伙计用托盘端出一碟子牛肉一壶酒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客官你慢用!”   王石道:“在给我来一钵米饭。”   不一时米饭也端了上来,王石吃了饭,伙计把王石领到楼上一间客房里安歇。   房间不大,却还整洁,晚上店小二打来洗脚水,王石洗了脚,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下了。直到半夜子时,起来打坐运功毕,方才继续睡觉。一夜无话,第二日,独自一人吃了早饭,便在大名府城中四处观玩。一直玩到中午走到北新桥,一处大街,正有些肚饥,四处打一望看见前面有一个酒馆,快步走进去,挑了一副坐头,店小二过来招呼,王石要了几样菜蔬一壶酒,一个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正吃到半酣,从门外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女子,手里拿着两块檀板,后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身体瘦弱,面色蜡黄。二人走到王石跟前,女子一欠身,道了个万福。:“我父女二人因家乡遭了洪水,冲塌了房屋,一家人只逃出我两人。到这大名府来投奔舅舅,怎知舅舅已经举家搬走到汴梁。身上盘缠无有一分,我给公子唱个曲,还望公子施舍几文饭钱。”   王石赶忙放下筷子,抱拳回礼:“谁没有个难处。”   王石仔细打量这女子,见她穿的褴褛,但是细看面色秀丽,纵然是破衣烂衫掩不住春光乍现,女子开口问道:“我给公子唱个小曲吧。”   王石这才回过神来,看她父女二人可怜,在酒馆里趁两个赏钱。便回道:“不了,不了。”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板放在她身后父亲手里的碗中。女子道了声谢,又去问旁边桌子的客人,见楼下没人要听唱曲,便往楼上去了。不一会儿听见女子在楼上轻敲檀板唱了起来。王石正一边喝酒一边听她唱到:河畔青芜堤上柳,为何新愁事年年有。   忽然停了,听见上面几个男子在嘻嘻哈哈。有听见唱曲的女子:“啊!,”然后又听见一个男子在哀求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几位老爷就放过她吧。”   其中一个男子高声道:“大爷我看上她,那是抬举你们,跟了我,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接着几个男子在旁起哄道:“咱们李大爷,那是这大名府里响当当的大财主,家有良田千倾。李大爷看上了你家姑娘,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还不快谢谢李大爷,还哭丧个脸干嘛。跟着享福去吧,哈哈哈、”众男子在上面你一言我一语,只听女孩只是苦苦哀求。女孩的父亲跪着磕头求饶,这李大爷那里管那么多,从衣袖里摸出五两碎银子,丢在女孩父亲面前。唤酒保取了笔墨纸张,就写下一张典卖文书,几个帮闲的汉子便上前按住女孩父亲把手拖来强按在墨汁里,然后拿到文契上打了一手印。   这李大爷哈哈大笑道:“你闺女已经卖给我了,以后跟着我享福,不用在跟你四处唱曲,受那苦处。”一边说一边就去伸手在女孩脸上摸来摸去。   王石在楼下早就听得,把店小二叫了过来问道:“楼上吃酒的这李大爷是什么人?”   店小二道:“这李大爷全名叫做李得富,就住在北新桥外李家大宅,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从小娇身惯养,靠祖上传下来的家事,在城里胡作非为,街坊上给他取名花儿太岁,专一的勾引良家妇女。平时就带了这一帮泼皮无赖欺男霸女。”   王石气愤问道:“难道就没人去报官,由着他这么胡为?”   店小二道:“报官也没用,他这两个弟弟,一个叫做李得发,一个叫做李得财。在大名府粱中书门下做参将。谁人敢去告。” 第20章   王石正和店小二打听这花儿太岁李得富的底细,就听见楼上众泼皮,护拥着花儿太岁李得富从楼上下来,其中两个泼皮左右架着唱曲的女子,一并嘻嘻哈哈下楼来。唱曲女子的父亲从后面来拖女儿,众泼皮吆喝道:“你女儿已经卖给我们大爷了,你还来揪扯做什么。”   唱曲女子的爹哭说道:“那不是我要卖的,这五两银子还给你们,把女儿快还给我。”   唱曲的女子死命挣扎,想要挣脱开去。嘴里不停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内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走上前来,从唱曲女子的爹手里接过银子笑道:“这银子你不要啊,那就给小爷我,呵呵哈哈哈!”   这一顿闹,惊动得左右街坊都围过来看,众邻舍见是花儿太岁并众泼皮,扭头就散了。谁敢来劝。王石看着父女两被欺负的可怜,本待上前一巴掌扇死这几个王八蛋,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在闹市,若是在这里将他来打死,店家邻舍怕受连累必然去报了官,到时候,不光是自己走不脱,恐怕连累这唱曲的父女两都逃不出这城去。打定主意心里暗思,这花儿太岁,今日强买了这唱曲的女子,必然回家大摆酒席和这些泼皮饮酒庆贺,不若等到晚间去他家在做区处,且看如何。   这时,尖嘴猴腮的泼皮把那五两银子,从唱曲女子的爹手里将银子接了过来,又和众泼皮推拥着花儿太岁,架着唱曲的女子往门外走。唱曲女子的爹便来抢人,嘴里喊道:“银子都还你们了,怎么还不放我女儿。”刚伸手去拖女儿的手,后面两个泼皮抬起脚照着他身上就踹,脚下没站稳,被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大仰八叉,倒在地上,王石赶紧上前去扶了起来。   把唱曲女孩的爹安坐在一条木凳子上说道:“老仗,你先坐,我跟你说点事。”   这时候花儿太岁并众泼皮,架着唱曲的女子回李家大宅去了。众街坊并酒保看见这些人走了,都围到酒馆里来看,对着唱曲的老头道:“这花儿太岁,谁敢去惹,你就自认倒霉吧。逢着年庚不顺利,方知太岁是凶神!”   王石对唱曲女子的爹说道:“还没动问老丈尊号。如何称呼。”   老头收泪,用衣袖一边搽脸:“贱名唤做桂小华。”   两人互通了名姓,王石说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去住所一叙。”   桂小华点头愿往,王石在前,桂小华在后,两人转弯抹角,抹角转弯,走了五六里地,到了王石住的客栈。两人进到客房里。王石招呼桂小华在椅子上坐了。看看天色还早,问道:“老仗是哪里人”   桂小华道:“我们是湖口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王石说道“我今天晚上去救你女儿出来,让你们回家乡去。”   桂小华听了此言,一下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若是能救出女儿时,情愿将女儿许配给壮士。”   王石羞红了脸正色道:“老仗,你这是什么话,我若是真要了你女儿,岂不是叫江湖上好汉笑话,说我贪图美色。快别这么说了。我救你女儿,是不愿意看见她被那花儿太岁糟蹋。”   桂小华道:“恩人要救时,赶快去救,迟了就只怕生米做成熟饭,清白身子,被那畜生玷污了。”   “此时那花儿太岁正和那众泼皮在庆贺饮酒呢,不饮到半夜,那些泼皮不会放他去入洞房。我们先安排下走路。去弄一辆马车来,在城外先等着,人一救出来立马走路。”王石带着桂小华,到楼下问酒保,哪里有马车雇,酒保道:“本店后面就有骡马市场,相去只得二三里地。”   王石返回房间拿了包袱算还了店钱,带着桂小华一径的来到骡马市场,花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骡子,一辆车,并一袋子黄豆和一些草料,将来堆在车子后面绑扎好了。两人驾着车出了城,王石嘱咐道:“你就在此等我,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喂喂骡子。”又嘱咐了几句。王石匆匆返回城中,迤逦来到北新桥,打听了几个人,才找到李家大宅,此时已经是下午申牌时候,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王石来到李家宅子门口,周遭一带朱红围墙,当街大门两边立着拴马桩并石凳子。朱红色大门紧紧的关着。   王石走到门口,伸手抓住门上的铁环叩了叩门,里边一个门子问道:“谁呀?”   王石答道:“你祖宗!”   门子一听怒道:“哎呀!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这里来撒野,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怒气冲冲的便走来把门拉开了,刚才开的一条缝,露出脑袋来,王石起右掌只用了三成内力照定额头上只一掌,顿时门子七窍生烟,五内如焚,两眼一翻白,站在原地顿时死了。王石起右脚在他小腹上只一脚,踹的往后便倒。回头左右看了看,赶忙闪身进到门里将门关上,插上门闩。把门子的尸体拖进门房的小屋里。   本来这门房里有门子三个人,今天这花儿太岁新买了唱曲的女子桂花,正在后堂大摆酒席,另外两个门子这会正在后堂里饮酒呢。   从大门进来左右是回廊,中间是正厅,此时四周都没人,后堂嘈杂的猜拳行令声隐约能听到,王石把门子的尸体将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做睡觉状,出得门房回身把小屋的门关上。左右顾盼没见到一个人影,便从右边回廊往前走,回廊的尽头左手是几步石头梯子上行可到正厅,右手边是几铺往下的石头梯子,直通后堂空地。王石探头看了一下,只见后堂门前空坝子上,摆着六张桌子,众人正在猜拳行令,吆五喝六,喝得正高兴。花儿太岁就坐在当中的一张大圆桌上首,此时正和众泼皮在哪里吃酒。王石从左边梯子上来,走到正堂大厅上,见当中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太。两边还站着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   白胡子老头正在和老太太说话,看见王石迈步进来惊疑的问道:“你是来吃酒的,不在后面吃酒,跑到堂上来干嘛。”   旁边老妈子说道:“这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还不快退下不得无礼。”   王石听说是李老太爷,心里暗思,原来是那花儿太岁李得富的爹妈。嘴里微微一笑:“你教出一个好儿子,在外边强买人家女儿。你这老狗可知道。”   李老太爷见这话不是头,猜到是来找事的便要声张,王石见他张口要喊,赶忙把左手一抬右手一按机括,一只袖箭夺袖而出,正射在李老太爷的咽喉上。旁边的丫鬟和老妈子见射死了李老太爷,正要大叫奔逃,王石此时和老妈子相距只一步远近,挥起右手一个掌刀砍在老妈子脖子上,顿时被击断了颈椎,瘫痪在地动弹不得,两个丫鬟想冲出门外逃命,怎奈王石正站着门口的方向,要想出去必须得从王石身边经过,王石也不墨迹,给这两个丫鬟一人咽喉上来了一袖箭,旁边的老太太见死了一屋子的人吓的呆了,还没回过神来,早被王石赶上去,在顶门上一个醍醐灌顶,右掌打在她天灵盖上。老太太立时被打的七窍流血,王石心说:早知道你死的这么难看,还不如用尽全力一下打爆你的头。   看看都死了,上前去,从李老太爷和两个丫鬟身上拔下袖箭,把来装在左手发射机关里,这袖箭的好处就是可以回收反复使用。有效杀伤距离可达五十步。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五十米,威力堪比制式手枪。而且还不用为子弹发愁。   王石整备停当,从正堂出来,顺手把正堂的大门拉过来锁了。贴着墙根往右手走,穿过两间穿堂,来到后花园,两边一带七八间厢房,中间是荷花池,池子里边小荷才露尖尖角呢。王石往左手边厢房来,走到门口只见为首的一间厢房门开了,出来一个女子,三十岁模样,后边跟着一个丫头,只见这女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绫罗长衫,腰里系了一根红丝绦,左边挂了一个香囊,右边挂着一窜红纱穗子,弓鞋小脚,刚开门抬头看见一个白衣公子,面色一沉历声道:“真是好没教养,怎么就敢往这后院里闯”   说话这女子便是那花儿太岁李得富的大老婆,今日听说李得富弄回来一个姑娘正有些气不顺呢,带着丫鬟往后堂去看。刚一开门却和王石打了个照面。王石见问,也不答应,只是当胸一掌把她推了一个跟头,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王石闪身进屋,用手把门带上。只见这女子吓得战战兢兢的道:“你要干嘛。”说着还用双手来护住前胸,王石心里暗道:你把我当成劫色的了。走上前去问道:“李得富今天抢的那姑娘关在什么地方,快说!”   后边丫鬟这才明白,王石原来不是跟着李得富的泼皮,而是来救人的,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刚才喊了一个来字,被王石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捏住了脖子,手上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丫鬟喉骨断成渣渣。再也叫不出一声,手脚乱蹬,口冒白沫,抽搐了几下,双眼往上一翻,断了气。王石把丫鬟的尸体往地上一丢,回头问道:“快说!那女孩在哪里。”   李得富的大老婆见王石捏死了丫鬟,吓得嘴里牙齿捉对儿撕打,全身犹如雪狮子向火,瘫软在地,手脚无力动弹不起。嘴里哆哆嗦嗦:“在………..在………在…….”   王石见她嘴里只说了个在,半天没有下文,怒道:“你这婆娘如此啰嗦,本想留你一条性命,问你个话半天不说,还敢拿老子寻开心。”说完一把掌扇在她脸上,把个嘴巴打的歪在一边,接着复上去一脚踢在下巴上,整个人踢得飞到空中,一百八十度转体后空翻,脸着地,将个脸摔的稀烂,顿时死在地上,从嘴巴里不断的往外流血。   王石从厢房出来,把门关上。继续往前走,又穿过了两进院子,前面一道围墙,中间开了一个圆形的拱门,抬步走进去,只见当中一片花园,栽满了芍药牡丹,海棠,满园开的异常鲜艳,穿过花园两边是七八间朱红墙壁的大房子,上面盖着红色琉璃瓦,刚走到门前,两个家丁手持棍棒上前拦住道:“这里是李二爷家的内宅,闲人不得擅闯。”   王石心里暗道:原来这边是李得富的兄弟李得发的家。也不答话,左右手将家丁的棍子握住,抖丹田气,双手一运劲往回一拉。顿时,两个家丁感觉双手火辣辣的被揭去了一层皮,手里的棍子已经脱手而飞。王石双手抡起木棍照定二人,一招双峰掼耳,打在两人的耳门上。两个家丁叫都没叫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王石顺手把木棍丢掉,从袖子里拨出解腕尖刀,快步冲了进去,见人便杀,逢人便刺,把李得发一家大小十六口人,杀了个尽绝,此时李得发在衙门里当差还没回来。   王石杀完了李得发一家老小,弄的浑身都是血,把个白色长衫,胸口和下摆上都是血红一片。从李得发院子里出来继续向前走,又是一处别院,装潢屋宇和李得发的院子一般无二,王石心里暗道:此必是那李得财的院子了,刚走到门口两个家丁来拦,被王石着地跳将上去,一人咽喉上来了一刀,结果了性命。推倒二人尸体跨步进到院子里来,也不问,也不答话,见人便是咽喉一刀,杀的满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往前走时却没有了路径。   便回头往来路返回。穿过了李得发的院子跨过圆形拱门,见左手边有一条小路还未去过,迤逦往左手边小路走来,行的十几仗远近,前边又是一排房子,王石走过去,见门口站着两个老妈子,屋里传出女子哭啼声,仔细辨听,却是那唱曲女子桂花的声音。王石走到廊下只听的门口老妈子道:“你这女子,真不知好歹,难得大爷看上你,你还哭什么哭,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你看我们就只有当奴才的命,还巴不得大爷能看上咱们。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另一个婆子道:“可不是嘛,你就烧高香吧,也不知道你家是哪辈子集了福,大爷才看上了你,我可告诉你了,一会儿好好伺候大爷,只要你把他伺候的舒服了,好日子在后头呢。要是你把他惹恼了,看不扒了你的皮。”两个婆子正在哪里你一句,我一句只管叽叽喳喳。   王石从屋檐边上摸了上来,闪身到门口。两个婆子正在说话,看见王石一身都是血。吓了一大跳,左边的老妈子张开嘴就要喊救命,刚才把嘴巴张开,王石左手一把捏住了喉咙。右边的老妈子拔腿就像溜,被王石起右脚正踢在下阴处,将她踢翻在地,然后用右脚踏在她嘴巴上,使劲踩,顿时踏破嘴唇,踩掉了当门的两排牙齿。这老妈子叫也叫不出来,鼻子也被踩断了鼻梁骨,无法呼吸,在地上双足乱蹬,又用双手来扯王石的脚,可是那里扯的开,不一时被活活憋死在地上。   王石左手上使劲一拧,只见左边老妈子张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抓住王石的左手,嘴里出不了气,眼看快被憋死了,因为这婆子双手的指甲又尖又硬,被捏住了脖子憋的难受,就用手抓王石,这婆子奔命,手上就使的劲猛了,指甲在王石左手背上抓出一条血道子。王石恼羞成怒,起右手对着他头上就是一巴掌,把脑袋打爆,脑浆子溅的王石满身都是,腥臭扑鼻。把尸体往地上一掼。王石埋怨道:“哎呀!用的劲猛了。”   抬头看见门上锁着一把铁锁,便在地上两个婆子身上一通翻找,好一阵子才在左边老妈子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一串钥匙。上面用一根红绸布条穿着十几把钥匙,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样子各别,正不知是那一把,只得挨个去试,试了六七把钥匙都不是,到第八把钥匙时,刚一插进锁眼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锁开了。王石把锁从门上取下来往地上一丢。只见唱曲女子桂花,正坐在床沿上哭啼。抬头看见王石走了进来,浑身都是血,吓了一跳,害怕的往里卷缩。   王石上前一抱拳:“我是来救你的,别怕。”   桂花这才仔细打量王石,认得是在酒馆里给了她两个铜板的白衣公子。转悲为喜说道:“看见我爹了吗,他在哪里。”   “姑娘你放心,我把你爹安顿在城外,这就救你出去,与你爹相会,马车都准备好了。快跟我走。”   王石带着桂花从回廊一路转出到大门口,开了门,回身把门带上。两人快步走了五六里地,出了城门往前又行了一里多地,就看见桂小华在哪里给骡子喝水,王石走上前一抱拳:“你女儿救出来了。”   桂小华激动的老泪纵横,一把上前抱住女儿,父女两抱头痛哭,王石催促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上车,走!”   桂小华这才转身过来和女儿一膝盖,扑通跪下就磕头,王石将他二人扶起。父女两千恩万谢道个不了。王石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桂小华嘱咐道:“这五十两银子权做回家的路费,这一辆马车你们到家以后也还可以卖十几辆银子,就是以后做生计的本钱。快快上路走吧,一会儿耽搁久了,迟则生变!”   桂花坐进马车,桂小华和王石躬身做别,随后上了马车,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鞭子,马车绝尘而去。王石望着马车消失在树林中。心里暗道:若是不杀了这花儿太岁如何出的这口鸟气,留着他这祸害,还会去残害更多姑娘,今日索性把他杀了以绝后患。想到这里,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过了酉时,快交戌时了,早春的天气,太阳也落到了山尖,遂快步返回城中复返身进了李家大宅,此时花儿太岁并众家丁,庄客还在后堂前的空坝子上,欢天喜地的喝酒。王石从右边回廊打一看,此时这些人喝的酒兴正浓,只怕这时冲到坝子上乱杀一通,必定惊的四散奔逃,俗话说的好:五个手指按五个跳蚤,一个都抓不到。若是走得一两个去衙门报了官,闭了城门。那就麻烦了,一但落在官府手里,那里还有命在。须得待这些人喝得酒醉,等到天黑了,才好动手。想到这里便顺着屋檐下往后边走,一转转到厨房来。两三个厨子正在忙着烧汤洗菜。   王石趁着这些人不注意闪身进去,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厨子,正在往灶上锅中,的红烧牛肉里放作料。嘴里吩咐道:“小三子,你快去剥些蒜来,完了以后去把那堆土豆皮削了。”   旁边一个正在盆子边上洗碗的瘦小的男子,站起来嘴里嘟囔着:“你怎么不叫他们去剥蒜,我这还有一大堆碗没洗呢,一会儿撤了席下来,就更忙了。”嘴里说着,还是起身到旁边去剥蒜。   灶下一个老苍头正在往炉子里添柴。旁边三个厨子在灶台上切菜的切菜,切肉的切肉,切萝卜的切萝卜。不一时,过来三个跑堂的汉子,手里提着托盘,一进厨房便喊道:“胖子你快点,爷们在催呢。”   胖厨子一边吩咐道:“三子快别剥蒜了,把盘子拿过了摆上,我这里装盘呢。”   叫小三子的瘦个子男人,赶紧跑过去在架子上,拿了一垛盘子来摆放在案台上,胖厨子把锅端到案头,用勺子把锅里的红烧牛肉,往盘子里盛。装好以后,正在切萝卜厨子,忙在旁边筐子里抓了一把香菜,去了根,把香菜每个盘子上,放了几根在里面。胖厨子把锅里的肉装完了盘,回身将锅往灶台上一放,一挥手。三个跑堂的汉子把案头上装好了盘的红烧牛肉,放在托盘里,端了出去。接着胖厨子舀了两瓢水在锅中拿起一个竹刷子,在锅里来回刷,正洗锅呢。王石走到门口把门来闭了。整个厨房的人这才看见王石的存在,都喝道:“你谁呀!关门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王石抬起左手连按了四下机括,只听的嗖!嗖!嗖!嗖!四声响,四只袖箭分别射在三个切菜的厨子和胖厨子的咽喉上,只见四人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憋得涨红了脸,不一时嘴里噗噗的往外喷了几口血,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四个人先后倒地,抽搐了几下死了。   就在四个厨师在哪里中箭挣扎的时候,王石一个箭步上前,一刀插在烧火老苍头的心窝,快速拔出尖刀,回身就来杀剥蒜的小三子。这小三子看见五个人瞬间没了性命,吓得拔腿就去开门,刚到门边王石已经赶到,扬起短刀照定背心只一刀,直刺穿后背扎进了心脏,立时倒地死了。   王石迅速把六个人的尸体,拉到灶后边的柴草堆里藏了起来。刚把尸体藏好,只听的那三个跑堂的在外拍门。嘴里嚷道:“天还没黑呢,就急着关门。快开门,老爷们问你酸辣醒酒汤做好了没。”   王石走过去从容不迫的把门开了,三个跑堂的一看,怎么不认识,面生的紧,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厨房里的人上哪里去了。”   王石道:“哈哈哈,他们几个刚才闹肚子,都去茅房了,我是新来的小徒弟,专门负责杀鸡杀鱼,杀羊宰牛这些事,一直在后面,所以你们见的少。”   三个跑堂的见王石如此说,也就没有什么疑惑,走进来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埋怨道:“这些厨子肯定是偷吃了冷肉,搞的好把肚子吃坏,我看一会儿耽搁了做菜,大爷问起来有他们就好果子吃。”   旁边一个黑矮汉子道:“平时就知道吃独食,他们在厨房吃好的,也不照顾我们,现在活该拉肚子,拉死了才好。哈哈哈。”   一个白净细长脸的说道:“哎!你会做汤吗。”   王石见问,赶忙回说道:“会!我最会做这酸辣醒酒汤了。”   三个跑堂的都道:“那你快去做来,别等他们了,不然一会儿耽搁久了大伙跟着挨埋怨。”   王石心下暗思,正好在汤里做些手脚。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有毒的东西,在往厨房后院一望,在院子下边有一个水池里边栽满了荷花,在角落里却有一株绿色的大叶子植物,王石心下暗喜,那不是假芋头嘛,这玩意下边的块茎有毒,正好拿来烧汤、从厨房后门出来去池子里拔了了一株,在水里胡乱洗去泥沙,拿到厨房,放在菜墩上剁碎,下进锅里,在旁边的筐子里拿了一块猪肝,切成片丢在里面,舀了半锅水,放上盐,辣椒,香叶胡椒。醋。盖上盖子往灶里添了些柴,不一会烧开了,去架子上拿了五六只大海碗,将汤盛在里面,三个跑堂的把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边走还边说道:“你这汤调的真香。那胖厨子烧的汤就没这么香的味道呢。”   王石站在锅边暗笑,不一会儿几个跑堂的回来,王石又把剩下的汤用盛在碗里,对三人说道:“我给你们留了些猪肝,快来吃,反正外面已经上齐了。这些汤倒掉也怪可惜。”   三人听说有猪肝汤吃,都高兴的去拿了筷子,过来一人端了一碗,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黑矮汉子边吃边说道:“还是你这兄弟够意思,那像那胖厨子,就知道自己吃独食。怎会想到咱们弟兄。”   白净细长脸的道:“你这汤味道真不错,我抽时间跟大爷说,让你来后厨做饭,把胖厨子开了。”   王石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锅边,手里拿着锅铲嘿嘿冷笑。看着三人把汤都喝完了。刚把碗放在地上的筐子里。王石正在犯嘀咕,怎么这些人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我水放的多了,毒性不够。只见三人突然面色痛苦的用手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发黑,嘴唇不一会也开始发黑,接着手上的皮肤都黑了。王石看见他三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开始口吐白沫嘴里说道:“有……..毒…..有…毒…你!”   王石走上前在每人脖子上来了一刀,顿时血流入注,喷得地上四处都是。见他三人已经毒发,估摸着外面这些人也都毒性发作了吧。看看天色也黑了下来,后堂的坝子上掌起了灯,当中的木柱子上挂了一盏大灯笼,四下周围挂了七八盏灯笼,把个坝子照的明晃晃的。   王石提着刀走到坝子上来,只见众泼皮和家丁已及花儿太岁,还在哪里活蹦乱跳的猜拳行令,高声吆喝,正扯酒皮呢。原来跑堂的把汤端到桌子上,这些人喝酒正喝到兴头上,谁来喝什么汤。因此没有一个中毒的。   王石走到花儿太岁身后,见他正喝得起劲,王石高声说道:“李大爷,新娘在房里正吵着要你去呢。你先跟小的去入了洞房,再来吃酒不迟。”   旁边尖嘴猴腮的泼皮起身道:“你是谁呀!”   王石满脸堆下笑来说道:“我是厨房新来杀鸡的,刚才去后边茅房回来,一转转到新人门口,婆子们叫我来给大爷传话呢。”   众泼皮哈哈大笑道:“这小娘们还挺骚啊。哈哈哈哈,这么一会儿就等得着急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哄堂大笑,李得富道:“各位先喝着,等我去把那小娘子办的舒服了,在过来。哈哈哈!”说完又吩咐王石道:“你头前带路,一会儿大爷我出来重重的赏你。哈哈哈”   王石赶忙哈腰点头扶着李得富,一边走一边嘴里笑着说道:“谢谢大爷。”   李得富带着几分酒意,随着王石往后面厢房里来,往前走得快要到门口了,遥望见门口并无两个老妈子的人影,问道:“这两个老妈子上哪里去了。”   王石笑着说道:“都在屋里正给新人宽衣解带,专后大爷进去快活呢。”   李得富听了哈哈大笑,迈着醉步说道:“这两个婆子真是不晓事,这为新娘子宽衣,那得留给我来,她们一会儿把人脱了个精光,我岂不是少了乐趣。”   王石嘻嘻笑道:“想这两个婆子也是一片好心,她们是考虑大爷你喝得醉了,手脚多有不灵便,又要急着行乐,所以才帮你代劳呢。”   李得富和王石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李得富把手一甩吩咐道:“就在门外,不许进去,一会儿大爷我出来好好赏你。你这衣服也该换了,一股子腥臭味。”李得富一边说一边就双手来推门,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又没掌灯。迈步跨进门来,只见屋里漆黑一片,嘴里埋怨道:“这两个婆子真是不晓事,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掌灯。”双手一边往床边摸,嘴里喊道:“周妈!刘妈!你两个死哪里去了,没看见老爷我进来了嘛。”李得富连喊了几声见无人答应,心里正疑惑,王石在后边暗笑,这呆子色迷心窍,还只管往床边摸呢,一个箭步走上去,左手揪住头顶发髻,往后只一拉,把李得富拉的身子往后便倒,仰面朝天的跌躺在地上,正待要叫,被王石一脚踏着胸口,照定嘴巴上就是一掌,用的力猛,打的嘴唇破了,两排当门牙齿都打掉在嘴里,王石低声问道:“你这狗贼,如何强买桂花!今日就要你狗命。”   李得富嘴里的几颗牙齿和着血全咽下肚子里去了,此时想要喊人来救命,嘴里啰里啰嗦的说不清楚,因为没有了牙齿,嘴唇也被打得不听使唤。王石见他嘴里还叽里咕噜也不知说的什么,怒道:“狗贼还敢叫骂,且吃我一掌。”举起右掌抖丹田气,力灌掌心,对着李得富额头上只一掌,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脑袋打得跟爆米花机器开了锅一般,四下的脑浆子飞的地上,墙上,门上,到处都是。   王石起身丢开李得富的尸体,啐了一口了。迈步出来,走到坝子上,对着众泼皮说道:“那边大爷叫你们几个过去一起热闹呢。”七八个泼皮听说此话,哈哈大笑,走!走!走!闹房去,都起身往屋子这边来,王石赶紧快步走回到屋子里,站在暗地里等着,这些泼皮嘻嘻哈哈的走到门口,都埋怨道:“怎么屋里也不点盏灯!”王石道:“快进来把,大爷说要黑地里闹房才刺激呢。看你们能不能摸到新娘子,谁要是摸到了就让他亲一口。”这些个泼皮听了这话,哪里还管那么多,都猴急的往屋子里来,刚一进门就被王石拉到旁边,望咽喉上只一刀,叫都没叫一声就被结果了性命,没多大会儿功夫,七八个泼皮全被王石拖到门后杀了,血流了一满屋子都是。唯独还剩一个泼皮在屋里摸来摸去,嘴里叫喊道:“小娘子在哪里,我来啦哈哈哈。”   一摸摸到了王石这边,刚好伸手摸在王石胸口上,正要说话,被王石一把按住,望那心窝里只一刀扎了进去。   此时众泼皮都被杀死在屋里,唯独还剩了几是个家丁和庄客,在后堂坝子上喝酒,都已经和得半酣了,酒量好的还在扯酒皮,酒量差些的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   王石右手拿着刀用衣袖遮着,来到坝子上,从身前的人开始杀起,走到一个家丁背后,左手捂住嘴巴,右手一刀往后心里便刺。一个挨着一个杀过去,不一会杀死了十几个,旁边桌子上的黑脸大汉,回头看见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倒了十几个人。这才注意到王石用刀正捅向一个黄脸堂家丁的后心窝。   黑脸大汉高声叫道:“有贼!”刚叫的一声,王石怕走掉了人,朝着他咽喉发了一支袖箭,这黑脸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剩下的家丁,有胆大的借着酒劲上来和王石撕打,王石手起刀落,如秋风扫落叶,好似棒卷枯藤。冲上来的四五个家丁一眨眼的功夫,每人心窝子里挨了一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几个胆小的拨腿就往前门跑,为什么这几个人只往前门跑,不往后门跑呢,原来王石正站在去后门的这个方向,所以他们就朝着前大门跑,王石从后两个箭步追上,照定后心一人一刀,全结果了性命。这一通杀,只见整个后堂空坝子上,犹如种红薯般,摆满了尸体,柱子上高挂的大红灯笼照耀下,显得格外渗人。地上红红的血迹一道一道的往低矮的地方流去。王石回头看了看,正要出门,却听见大门外敲门声。心里一惊,暗道:怎么这么晚还有客人来?快步走到门边问道:“谁呀!”   只听得门外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骂道:“狗奴才,你二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是混账东西,看你是皮紧了。”   旁边另一个男子说道:“二哥别跟奴才一般见识,想来是这会偷懒早睡。有些不耐烦。”   王石听他二人在门外说话,才弄明白原来是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从衙门回来了。王石心下暗思:自己满身都是血,如果一开门定要惹他两个注意,假装惊恐的说道:“原来是大爷,二爷呀,小的是今天刚来的,不懂事,早些就睡了,我马上就来。”   门外李得发道:“怎么就你一人在门房吗?”   王石在门房里找了一件干净的黑长衫,把满身是血的白衫脱了,将黑衫换上,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道:“今日大爷讨了个新媳妇,他们都被叫到后面饮酒去了。就留下小人在此看门。”   只听得李得财道:“这大哥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花心。也不知道收敛。弄得我们在外边都不好看了。”二人在门外叹息了一回。   王石换好衣服走到门口把门开了,只见两条大汉站在门外,前面一人四方脸一字眉,此人正是李得发,头戴燕翅盔,上撒一团红缨,身披镔铁连环锁子甲,脚蹬一双乌皮靴,挎了一口腰刀。旁边站着李得财,二人相貌酷似,这李得财颌下有些胡须,头上挽着发髻,右手把头盔摘来抱着,左手挎着腰刀。门口的拴马桩上系着两匹枣红马。   李得发在前迈步就往门里走,因为王石个头不高,比他二人足足矮了一头。猛见这两个大高个子心里一惊。又看他二人顶盔掼甲。便有些手忙脚乱,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刚走进门来,王石赶忙把门关了,李得发喝道:“你去把马从后门牵进后槽马棚里。”说完又摇头道:“全没些规矩。”   王石看他二人举步就要往正厅去,大喊一声:“喂!” 第21章   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正抬步往正厅去,因这两兄弟每天晚上从衙门回来,都要去正厅谒见父母,然后再才各自回家去,这时候两人正往前走,猛听得后边大喝一声喂,两人停住脚步回头来看,二人刚转过了身子,一只袖箭嗖的一声,正射在李德发的人中上,斩断两颗门牙,箭头直插进喉咙。一声没叫出来。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仰面跌倒在地。吐了几口鲜血立时就死了。   在第一支袖箭射向李得发人中时,紧接着第二支袖箭已经对着李得财面门飞来,毕竟是武将出身。当时二人回头时,只见王石先是对着李得发面门放了一箭,接着调整了一下方向来射李得财,这就给李得财留下了反应的时间,所以第二箭射李得财时,被他往下一猫腰避过了。   大伙肯定有疑惑了,这王石如果不大喝一声,直接在背后放箭,这哥两不就完了吗,其实不然,因为这李得发和李得财,二人都身穿镔铁连环锁子甲,别说是袖箭射不穿,就是强弓劲弩也难透分豪,给王石留下能射的地方,只有脑袋面门这么一块狭小的区域,李得发头上戴着镔铁燕翅盔,后边的兄弟李得财把头盔摘了用手抱着,王石本打算从后边给李得财头上来一箭,心里暗自寻思:脑袋后边这一块全是骨头,也不知道袖箭能不能射穿头骨。因为不确定,这才大喝一声把这哥两吸引得回头来看。   李得财避过袖箭,赶忙把头盔带上,右手抽出腰刀,口里大叫:“大胆奴才!竟敢暗算某家,看刀!”   李得财挺刀便砍,王石手里也没有兵器,有兵器他也不会使,只能使拳,当时圆慧禅师只教了他一套伏虎罗汉拳,一套卸骨术。王石见他挺刀劈头盖脸一顿乱剁,只得向后避让,在柱子间躲来躲去,李得财一边砍一边嘴里叫道:“狗奴才,你别躲。”   两人追来躲去一直杀到后堂空坝上,李得财看见满地的尸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身子平地一跃,力劈华山,刀头对着王石头顶劈了下来,势头之猛,想避都避不开,因为这李得财见王石只是一路想后退让,所以这一跃,直飞身起来和王石切近,用刀劈下去,使的是刀根来着力,王石在这么一瞬间无法退出至刀尖之外,即便王石向后退刀尖部分还是能砍在他头上。李得财正自心里暗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王石眼看往后退必死,索性把身子往前面一滚,使出一招兔子蹬鹰。此时李得财正跃起在半空,使刀来劈王石,却见王石一下滚将到自己身下,手里刀劈了个空,正在疑惑,身子还在往下落,却被王石从地上一脚踢在裆部,本来这盔甲前后都有一块,护住裆部和臀部,一般正面和后面交锋都是攻击不到这些要害的。怎奈,王石趁他跃起之时一下滚身到下面,使出这招兔子蹬鹰,还真就一脚蹬在了李得财的阴私部位,王石这一脚使出了全部内力,把李得财阴私里那两颗蛋蛋踢成了肉酱。身子也被这一蹬,踢得飞起二米高,接着扑通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   只见李得财躺在地上面部痛苦狰狞,把刀丢在一边,双手捂住阴私处。王石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起李得财的刀,对着他脖子上一刀劈了下去,把脑袋砍落,又溅了自己一声血。   将手里腰带丢在地上,复翻身来到前门,本想去拨下李得发的衣服来换上,可是一看对方身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李得发哥两身长八尺,体阔三围,王石身长六尺,人长得又秀气,就是拨下他的衣服也穿不上。   开了大门出去把门拉过来,走去拴马桩上将两匹马牵了欲要离开,低头一看自己满身是血,再回想起:李得发说还有个后门,后边马槽里还有个养马的,既然有后门肯定也有门房,有门房肯定就有门子,若是一会儿这门子和养马的后槽,转到前面来看见满地的尸体必然要声张起来。自己这满身的血,也太惹眼。不若转到后面去把这后门的门子解决了,将他衣服换上,把马喂喂,明日早上骑着马好走路。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路牵着两匹马顺着围墙根往后面走,一直围着墙根走了约有半里地,围墙尽头往东折了过去,跟着围墙向东行了数十丈就看见前面有两扇黑门,关着。王石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只听得门内一个老人咳嗽了几声高声问道:“谁呀?”   “我是前门的,这会把二爷三爷的马牵进去。”   老头又咳嗽了几声才起身来把门开了。王石牵着马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这后面就你一个看门的?”   老头见王石把马牵了进来,便去把门来关上,一边插门闩一边说道:“后门不像你们前门,每天进出的人多,这后门进出的都是些做事的,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也就是每天早上有那送菜,送肉的,倒恭桶的。等到晚上你们把马牵过来,也就完事了。”   王石听这老头说完,还站在门房边,老头把门闩插好回头把手往右边一指:“你是新来的不知道马厩,顺着这一条路往前走十几仗远,有几间小屋,哪里就是了。把马交给养马的范麻子,你就可以回去了。”   王石道了声谢,牵着马,径顺着小路往前行了十几仗远,果见前边有三间小屋,旁边一个棚子,棚子前门有一排三尺高的食槽。王石牵着马走到棚子下,将两匹马分别拴在两根柱子上,马便熟练的在食槽里去吃草料。王石四下里望了好一会并未见到养马的后槽范麻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出来答应。便逐个屋子打开来看,推开东边第一间小屋,里边堆着草料,和几只竹篓,第二间房子里堆着些麻袋,王石掏出尖刀割开麻袋,原来都是些喂马的黄豆。第三间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床,地上有几只箱子,应该是范麻子的卧室。王石开了箱子在里边找了一身干净衣服,一件细麻布黄色短衫,把沾血的黑衫丢了,换上这件短衫。在箱子里还找到了几吊钱,都把来揣在身上。从屋里出来又喊了几声,绝无一点影响,原来这养马的后槽范麻子,白天闲着没事,听说李得富买了个姑娘,在前面后堂坝子上摆酒席,便也寻到后堂空坝子上吃席去了,先前王石在哪里一通乱杀,范麻子已经被杀死,如今哪里又去找个范麻子来。   王石寻了一遍未见到人,便去房里拿了些黄豆和草料来喂马,接着用木桶提了一桶水来倾倒在食槽里给马饮,弄完了以后,担心前门没有上闩,会有人闯进来,赶忙朝前门穿过来,正不知路径走到一处地方,转过了两进回廊,旁边排着五间厢房,里边灯光透过窗户射了出来,王石心里暗道:此处难道还有人。正在狐疑,当中一间房门开了,出来一个丫鬟手里提着灯笼。丫鬟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身把门来关上。原来这里住的是李得富的三房姨太太,分别是,二老婆胡氏,三老婆周氏,四老婆陈氏。从门里出来这丫鬟正是二老婆胡氏的婢女翠翠。因听说李得富又弄了一个女子回来,几个姨太太都在房里生闷气,又见天晚,未有人来送饭,这火气就更大了,胡氏便叫翠翠去厨房问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给后边送饭来吃。平时几个姨太太心情好呢,就去前面后堂和老夫人一起用餐,若是心情不好,不去前面用餐,厨房就会让跑堂的把饭菜送到后边来。   这翠翠刚出的门,就被王石看见,也不问情由走上前去。此时翠翠正打着灯笼要走,却见过来一个身穿黄麻布的汉子,初时以为是跑堂的送饭来了,翠翠嗔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好没道理,现在看见前边有了新人,便如此怠慢,饭也不来送了。”刚才说完,可是见王石手里又没提着送饭的食盒,心下便更是有些怒气,及至王石走到面前,举灯笼往脸上来照,却又面生并不认识。问道:“你不是跑堂的。”   王石道:“谁说我是跑堂的,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翠翠听王石说是来送她上路的,心里就更是不解了。追问道:“送我上路?去哪里?”   王石嘿嘿冷笑,右手往前一把抓住翠翠咽喉,手上一较劲,咔嚓一声,扭断了喉骨,只见翠翠双眼圆睁,张大了嘴出不了气,不一时憋的脸上青筋暴起。双手来扣王石右手。挣扎了两下,接着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脚乱蹬,双眼一翻白痛苦的死了。   王石捏死了翠翠,推门进到屋子里,只见桌子上点一盏油灯,上面罩了个红纱灯罩,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穿着锦袄绣裙,坐在桌子前发呆,此人正是李得富的二姨太胡氏。胡氏猛抬头,看见房门开处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大声呵斥道:“那里走来的野汉子还不快出去。”   王石也懒得搭话,一个箭步上前,右掌一招天王盖顶,因为怕她脑浆爆出飞到身上,所以只使出了二成内劲,只听的啪的一声,女子应声倒地。王石这一掌只是将她打晕了,其实她并没有死,但是这一掌导致胡氏脑部受到重击,失去了记忆,醒来后成了白痴,在街上四处游荡,被城里赶马车的赵培根,带回家中做了老婆,还生了两个儿子,这是后话。   话说王石见胡氏倒在地上,以为已将胡氏打死了,便抬步出来,挨个房间搜索,又打死了三姨太周氏和丫鬟。从三姨太房里出来一脚踢开四姨太陈氏的房门,吓得陈氏和丫鬟秋雯连忙往床底下钻,王石快步冲了上去,一把逮住陈氏的脚往外就拖,陈氏嘴里哇哇大叫,只喊救命。他将陈氏拖出到屋子中间,右脚上步踏住胸口。陈氏见王石右手去袖中摸出一把解腕尖刀,举刀便要刺,急忙喊道:“壮士!你要杀我可以,请告诉我一个理由。”   王石刚把刀拨出来作势来刺她胸口,见陈氏如此问,便停了手,心下暗思此女子倒是有些意思,换做别人早吓的半死,她居然还能如此镇静的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说道:“你要怨就怨你老公,李得富,他强买了唱曲女子桂花,我今将她救了出去,但是你这老公李得富罪该万死,我已经把来杀了,你们是他家人都该死!”   “你救得唱曲女子桂花,怎么却要杀我。”陈氏反问道   “因为你是李得富的老婆所以也得该死。”王石说完举刀便要刺。   陈氏慌忙把手前伸来挡,嘴里说道:“我也是被李得富强抢来的,你不能杀我。”   王石听她如此说,停住了手:“当真!若是你真是被他强抢来的,我便饶了你。”   王石抬起脚来放了陈氏,陈氏从地上站起来赶忙跪下叩头道:“谢壮士不杀之恩。”又去床头拿了些金银首饰来给王石,说道:“这些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望壮士一并收下。”   “既然你也是被他强抢来的,你家在哪里,是怎么被他抢来的。”   陈氏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我父亲是城里卖炊饼的陈海清,街坊都叫他陈炊饼,前年冬天家父患重病,卧床不起,一连几个月无法出去做买卖,断了生路,每日又要去药铺抓药,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看看日子过不下去,母亲便做了炊饼上街去卖,我帮着挑担子,母女二人把一担子炊饼卖完了,正要往家里走,却被李得富撞见,不由分说将奴家抢了回来,强纳为妾。”陈氏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王石看她哭的凄惨,想来是真,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饶了你性命,但是也不能现在就放了你,若是你去报官,我却被困在城里。你且忍耐一时。”   陈氏道:“只要壮士能留奴家性命,但凭你处置。”   王石起身去床边,把床帐子扯了下来,扭成两根绳子,将陈氏手脚绑了起来,拴在床脚上,接着从床底下唤丫鬟出来。喊了几声丫鬟还是不肯出来,王石恼怒道:“在不出来我掀翻了床把你拖出来打死!”   陈氏道:“秋雯你快出来把,他不会杀你的,刚才你都听见了。”   秋雯在床底下嗫嚅着说道:“我出来,你不会杀我吧。”   王石道:“你快出来,我饶你性命,只是怕你会去报官,先委屈你一会儿,将你绑起来。等我走了以后自然有人来放你们出来。”   秋雯战战兢兢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王石也把她捆住手脚,绑在床脚上。用一块布塞住嘴巴,复翻身出来把房门依原关好,继续向前门走来,看看大门还关着,并没打开,想来没人闯入,赶紧去把门闩闩了。从旧路一步步走到后门,此时门房的老头正在屋里埋怨:“这些人就知道拍马溜须,这么晚了还不送饭来吃。”   老头正在怨怅,王石走到门房,推门进去,老头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端了一杯茶正在喝,见王石进来,自顾自的喝茶,只是斜着瞄了一眼。王石走到老头身前,不动身色,见他正低头喝茶,扬起右掌使出五分内劲一掌打在头顶,砰的一声老头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王石在老头屋子里一通翻找,在床下的柜子里找了到几两碎银子。转念一想何不去前面的房子里搜搜,这李家巨富,有的是金银,多弄点带在身上以做盘费。   把老门子的尸体拖到床底下藏过了,复翻身进到里边逐个房间四处找寻,走到正厅后面一所大屋子前,见门上一把大锁锁着,两扇朱红色大门,王石走到前面捡起李得发的腰刀,抽刀往大锁上砍了两刀,把锁砍断,踢开房门,用灯往里一照,只见屋里十几口大箱子并排放着,把箱子上的锁砍开,打一望时,惊得王石喜出望外,只见满箱子都是银锭。五十两一只,一层放了十只银锭,一箱子三层,每箱共计:一千五百两,十六两一斤,合现在的重量九十三斤多。王石去扯了一张传单来,包了些,把十几锭揣在腰里缠了。其余箱子里的银子实在拿不动。只得做罢,将这一大包银子提到马厩边,进屋倒身在后槽的床上睡了,心里有事也不敢放胆睡,只是朦朦胧胧的眯着眼,闭目养神。约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听得远处传来更鼓声,已经是五更天了,起身从床上起来把包袱绑在马鞍上,一通忙活,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远远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王石把包袱绑扎停当,将两匹马牵着往后门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一个男子边叫边打门,:“开门,开门!送菜!”   王石高声喝道:“今天不要菜,你快回去吧,明天在来。”   “什么!你们赵管家不是说这几天府里做事,叫我多送点菜来嘛,怎么又不要菜了。开什么玩笑。”   王石喝道:“老爷说不要你的菜了,不新鲜,再不走打断你的腿!”   送菜的男子听王石说话凶的狠,敢怒而不敢言,灰溜溜的推着独轮车走了。王石听见他去的远了,开了门把马牵出来,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来拴在这匹马的鞍子后面。将门拉过来,骑着马往城外走,王石以前也没骑过马,初时有些惧怕,慢慢的走了一段路,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出了城门向西边官道迤逦前行,一路上晓行夜住,走了五六日,这天因贪看山景多赶了一程路,天色已晚,却没见到一个村镇,心里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正是五月份天气白天虽然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可是一到夜晚却也寒冷的当不得。若是露宿野地,感了风寒可不是耍处。想到此,用手在马屁股上打了两下,加快速度往前赶。又行了五七里地,远远听见前边风铃响,王石心里暗喜,风铃响处必是寺院庵堂,前去赔个小心,好歹住他一晚,总能避避这晚间的寒气。加紧催马往前赶了三四里地,但见,月明星稀之下,山崖边上屹立一所寺院,山门前两个金刚形勇猛,门楼巍峨,一块大匾上书鎏金行楷金字:“龟西寺”缘何便叫这个名字,只因此处地名唤做:乌龟店,当时建这个寺庙的时候,老和尚取了这个名字。龟西寺的意思,本是说这龟字说的是此处地名,西者乃为西天之意,佛陀修行得其正果便归西天极乐世界,成无上正等正觉。所以取名龟西,其意便有修成正果,归西天极乐之意,也涵盖了地名在里面。   王石走到寺门前乍一抬头看见匾上鎏金大字:龟西寺。心里便有几分不悦,怎么就取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龟西寺,归西寺。便暗骂:C你M,什么人取的呸!本待不欲进去,可是看看天色又晚,左右没有宿头。只得上前去叫门,抬手拍了几声,门开处,一个中年和尚光着头,穿了一身黄布直缀,单掌立胸前对着王石道:“阿弥陀佛。”   王石抱拳施礼道:“我是过路的客人,因为贪赶了几步路途,走到此地天晚,别无住宿之地,想在贵寺叨扰一晚,还望师傅方便,明日早行。”   开门这和尚是本寺知客僧:净念,从小出家在此,如今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心思有些活泛。看见王石长相文静,独自一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后面马上一个大包袱看似沉重,估摸着是黄白之物,心里就动了歪念头,脸上堆下笑来:“人出门在外,谁能顶着房子走呢,我们出家人,向来与人方便,施主快快请进,寺里东头原有十几间净房专供香客宿歇。”   净念把王石引进门来,又吩咐矮个子火工道人,上来牵马去马厩,口里说道:“西头专有马厩,自有火工道人加细料喂养。”   王石谢道:“来日一并算还银子与寺中。”   矮个子火工道人便上前来牵马,王石赶紧去后边马背上把装着银子的包袱拿下来,提在手里,随知客僧净念往东头走,行不上百步远近,前面红墙绿瓦,明窗净几。排列十几间房子。净念把王石带到靠最北面一间房中,安顿下来,出门施礼去了。王石把包袱往床上放下,觉得有些疲乏,倒头便睡,又有些肚饥。只得忍耐。在床上睡到子时,起来打坐运功,忙活了一会儿到丑时,方复躺下身来睡觉。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从床上起来,思量要寻茅厕方便,开了房门便往北面小路走来,穿过一个拱门,见前面三间青砖瓦房,一径的转到房前,只见三扇黄黑色的木门兀自关着,正内急的难受,急切没个抓寻处。中间一扇门开了,出来个老和尚,身材矮小,精神灼灼。身披红锦袈裟。见王石站在门口,面色焦急。单掌前推,口里道:“啊弥陀佛!施主站在我门前有何事如此焦急。”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回说道:“小可,昨夜借宿贵寺,今早起来内急,寻茅厕不见,走到此处,叨扰禅师。”   此老和尚是本寺住持明空禅师的师弟,法名,明了禅师,早间正要起床去大雄宝殿念经做早课,一出门刚好遇见王石找茅厕。便指道:“你往西边小路,过了方丈室,转过花园,往南面直走,过观音殿,在大雄宝殿旁有一条岔路,往西转到马厩处,旁边就是茅房。”王石如得了大赦,匆匆对着明了禅师抱拳别过,一路小跑,奔到茅厕。路过马厩的时候,瞟眼看了看马,正在吃食槽里吃草料。   从茅厕里出来,加之昨夜没吃东西,肚子里更饥,在寺中转了几圈,众和尚都往大雄宝殿来,王石也跟到门边,和尚们依次坐在蒲团上念经。前面住持明空禅师闭目专心咏经。明了禅师坐在旁边,王石看了一会儿,从大雄宝殿下来走到知客房门口,知客僧净念在屋里看见王石过来,从坐起,走出来打问询:“啊弥陀佛。”   王石抱拳躬身施礼道:“叨扰了,小可早起肚中饥饿,可有什么吃的把来充饥。”   净念道:“贫僧正欲来唤施主用餐,你随我来。”   王石跟着净念上行,走到大雄宝殿外,往西转小路,前行了十几步,只见一间大屋子,里边横排着五六十张长条桌子。净念让王石在前面的桌子边上坐了,吩咐里边煮饭的火工道人端出一钵米饭,一碟子豆腐,一碟子蚕豆,一碟子青菜。:“粗茶淡饭,招待简慢,还望施主莫怪。”   王石起身抱拳谢道:“深感吾师相赐。”   不一会儿,众和尚都到餐厅来吃饭,虽然人多,却并无喧哗之声,王石吃了饭,思量要走,路过大雄宝殿时进去礼拜了一通,出来转过菜地廨宇,信步走回房间,走到床头来提装银子的包袱,却是没有了。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把个床上床下四处翻了个遍,包袱的影子都没见着。王石心里暗思:那包袱中尚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早上起身出房门的时候,包袱还在床上,这定是出去这会儿公夫被人拿了去。昨天晚上进寺之时看那知客僧见我提着包袱两眼放光,如今不是他拿了,还能有谁,这边客房别无生人住宿。想到此王石一股怒气直窜上顶门。气冲冲的跑到山门口知客房中。只见知客僧净念笑嘻嘻的正在饮茶。   净念正喝茶,见王石满脸怒气冲进屋来,心下了然。面上装出一幅不知所谓的表情问道:“施主何事如此惊慌。”   王石见净念心不跳,脸不红,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心下反倒没了主意,难道不是他拿的。沉着声音说道:“我的包袱不见了。”   净念假装吃惊的问道:“啊!可是你昨晚提进房里的那个包袱,不知里边是些什么东西?夜里放在何处?”   “正是此包袱,里边有一千三百两银子在内,夜来就放在床头,今早起床突然内急,便出门去找茅厕,后来又去吃饭,再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包袱不见了。”   净空假装发怒道:“我佛门净地居然出了此等丢人之事,施主莫急,我去禀告方丈,将合寺大小僧众集合起来,务必搜寻出包袱来交还施主!”   王石抱拳躬身谢道:“如此最好!”   知客僧净念跑到后边方丈室,禀告道:“昨晚夜里,来了一客人,身上带了一个包袱,内有一千三百两银子,今早客人先去了茅厕,接着去餐厅用了膳,即至回房时,包袱不见了。现在来向寺里索要。”   方丈明空禅师沉呤了一会,随命敲钟,把众僧,及十数个火工道人召集在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明空禅师四下里望了望开言道:“我佛门中戒的是,贪,嗔,痴,怒,昨夜一客人宿在本寺客房之内,早起用膳回,包袱不知所踪。客房中并无其他客人留宿,偷包袱者必是本寺之人。出家人怎可做出此等偷盗之事。谁人拿了此时交出,我念他是初犯,不予追究。若是一会儿,被搜出来,定要严惩。”明空禅师一连问了数遍,并无一个人出来答应。随吩咐首座净尘和尚,带了三四个人,从知客房里开始一路往后搜寻,把个寺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包袱的一些踪影。   首座净尘带着一行人在寺里来来回回搜了几遍,什么也没找到,只得回来向明空禅师复命。明空禅师单掌向前:“阿弥陀佛!也罢!俗话说:一人藏的东西,十人也难寻。此话真是不假也!”明空把王石叫到近前,两人互相施礼过,明空禅师道:“施主包袱在鄙寺失落,是我管教弟子不严,方有今日之祸,但凭施主处置。小僧绝无怨言。”   王石道:“俗话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合寺僧众,岂能都像禅师这般。幸喜小可身上还有些碎银,包袱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为难寺里。这就起身告辞。”   王石别过禅师,去马厩里牵了马,出了龟西寺一路向前行了十里,见前路一个集镇,虽然不大却也有三街六市,做买做卖,却是个人烟稠密的所在。找了家客栈住下。吃过中午饭。在街上转悠几圈,回客栈早早的歇息了,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心里暗思:好端端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怎能甘心,当夜进寺之时,看见包袱的就三个人,知客僧:净念,喂马的矮个子火工道人,还有一个管菜园子的和尚。早上从屋里出来,见了那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他并不知道包袱里有银子的事。不管是谁,偷了这银子必定按捺不住,等风平浪静了,定要出来挥霍。只在烟花柳巷去处埋伏着,早迟把他逮着!转念又一想,或许他不去烟花之地,而是暗地里勾引那寂寞少妇,或者死了老公的寡妇,这也不一定。唯一的办法就是埋伏在寺庙附近,看他三人谁出寺来便跟踪去,定有结果。打定了主意。   王石从客房里出来,见客店老板正低头在柜台内算账,走到跟前,用手一敲柜台桌面,店老板抬头看见王石,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王石小声问道:“你这地面叫什么名字,可有烟花柳巷之处。或者那浪荡娘们。”说完还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冲着店家眨了眨眼睛。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狼胜过虎。一听王石这话头,顿时来了兴致,眯着眼笑道:“我们这地方叫明月镇,常有过往客商,这镇子东街头里有一家妓院,名叫风月楼,里边倒是有几个不错的粉头。怎么公子也喜欢这一口。”   王石道:“除了这个去处还有别的地方没有?”   店老板笑着说道:“看来公子也是个人妻控,那你就去云水街,赵寡妇家,她开了个茶馆,只要你舍得银子,包你到手。嘿嘿嘿!”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我去看看来。”   从客栈出来顺着正街往前行了半里路,问了几个路人从前面丁字路口左转,径奔云水街,在街心正中,就看见一个茶馆,门口高挑着一个布帘子,上悬着一块白布招牌,大大的一个茶字。此时正是日将近午,茶馆里并无客人,王石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只见茶馆里走出一个妇人,头上挽起高高发髻,斜插着一根银簪。生的粉面大眼,三十多岁年纪,体态丰腴,着一身粉红色长裙,斜依在门框上,正是半老徐娘,风韵诱人。此女便是茶馆的老板赵寡妇。早年老公出去经商客死他乡,这赵寡妇,为了生计便开了这个茶馆。此时正度步走出来,看见王石在门口徘徊,便斜依门框上对着他抛了几个媚眼。王石赶忙走开了。心里暗道:这女人果然够浪!   出了云水街回到客栈房间里,用笔在纸上画出地形图:龟西寺东面四十里是清江县城。北面是大山,南面是田野,剩下西面十里便是明月镇,偷了银子的和尚若不是去清江县,便是来明月镇,我只在寺庙周围活动,必定有收获。计较已定   第二日王石也不骑马,去街上买了一根扁担两个竹筐,又置办了一根小秤,头上戴了顶斗笠,装扮做收鸡毛的行商,一路往龟西寺来,只在附近转悠,在寺前树林中埋伏了五日,到六日上,王石一早挑了担子便往东走,投龟西寺门前的树林里来。刚出了明月镇走得五六里地,却见前面过来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软翅纱帽。身上穿了一身青布衫,脚上着一双六耳麻鞋。甩脚打手,兴冲冲的往镇子这边来。王石头戴斗笠遮着脸,两人擦身而过,偷眼看那人时,好生眼熟,努力一想,这不就是知客僧净念吗?王石心下暗喜,这小子终于出来了,假意向东行了几步,随后暗暗跟踪在净念身后,只见这净念大摇大摆进了镇子,在正街上闲逛了一圈,转到云水街,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赵寡妇的茶馆内。   王石在后边看得真切,心里暗道:果然这秃驴不老实!没过一会儿赵寡妇便走到门口将店门闭了,王石本想摸进去一探究竟,见赵寡妇把门来关了,心里更确定这两人必然干肮脏勾当。常言道:捉贼捉脏,捉奸在床。若是能进去把他二人拿个现行最好不过。王石走到门边,用手轻轻推了推,又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走到屋后,看时,围墙苦不甚高,用力一跃,双手把在围墙上面,使劲爬了上去,翻身进到院子里,只见厨房小门开着,轻脚轻手走进厨房,厨房前面就是大厅,摆着七八张桌子,出了厨房门,来到大厅,右手边是一架木梯子,楼上便是卧室。王石刚走到楼梯边,就听上面净念的声音说道:“来吧!小宝贝快让我亲一口。”   赵寡妇道:“滚一边去,就知道占老娘便宜,要想办事拿钱来。”   净念笑嘻嘻的道:“小娘们,就知道认钱,你看这是什么!”   接着就听见赵寡妇惊喜的叫到:“银子!你那里来这么大一锭银子,哇!五十两!”   净念笑道:“我还有很多呢,我想还了俗娶你过门如何。”   赵寡妇道:“你不会是去抢劫的吧。”   净念道:“前些时候,庙里来了个客人,带着一大包银子,里边全是五十两一锭的雪花纹银,我呀,趁他早上去上厕所的时候,进屋将他包袱取出,藏在山门外金刚石座后面,后来方丈让首座带人把寺里找了个遍,哈哈哈哈、”   赵寡妇问道:“那后来呢。”   净念道:“哪里还有什么后来,那人见找不到银子,只得出寺走了。”   “我现在有这么多银子,你还不快好好伺候我,哈哈!”接着就听见赵寡妇和那秃驴倒在床上,嗯嗯啊啊起来。把个床弄的吱吱呀呀。王石在楼下早就听的火起。叵耐这秃驴如此无礼,偷了我的银子还装出一副无辜的嘴脸,居然被他骗过了。 第22章   话说王石在楼下早就听的火起,右手去左手衣袖里摸出尖刀抄在手中,几个箭步冲上楼来,那秃驴正玩得兴头上,以至于王石上楼的脚步声居然都没听到,也且是玩得震动太大,脚步声被床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和那赵寡妇恩恩啊啊声,给掩盖住了。王石冲到楼上看那秃驴还玩呢,左手一把抓住秃驴的脚脖子,使劲往地上一顿,这秃驴赤裸着身子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就被拖到了地上,刚待要叫,回头看见是王石,却张大了嘴巴叫不出来了,床上赵寡妇慌忙把衣服抓来穿上,也不敢声张,毕竟干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不好看。穿了衣服正要下楼去,被王石叫住了:“你就蹲在哪里,别乱动!”   王石回过头来把刀尖在知客僧,净念的脖子上游走,嘴里骂道:“你这秃驴,改个名字叫净念,你TM这念头一点也不净,真是肮脏透顶!”   “这名字又不是我自己改的,是长老给取的。”净念颤颤兢兢的分辨说。   “你还有理呀!是不是要让长老给你取个法名叫肮脏你才满意啊!”   净念眼睛死死盯住脖子上的刀尖,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石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又偷盗,又淫邪,快说!我那包袱的银子放在那里。”王石一连问了五六遍,和尚只是低头不语。   王石道:“看来你这和尚真是不怕死啊,舍命不舍财对吧!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给你点苦头吃吃。”说着便用右脚踏住和尚的胸口,左手去床上把床单扯了下来,撕做几根布条,把来扭成一根绳子,将和尚的手脚都绑扎的紧了,又用布条把赵寡妇也捆了个结实。   王石将净念和尚,拖到墙根处,用绳子牢牢的捆绑在柱头上。:“我最后在问你一遍,我那包袱里的银子在那里?”王石见这和尚还是不说话,便去扯了一块破布,将来塞在和尚嘴里,初时和尚紧咬牙关,王石塞不进去。:“你以为你咬紧牙齿我就塞不进去了是吗。”本想一拳打碎他的下颌关节,让他下巴关节脱位,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此一来他一时半会就是想说话都说不了,我怎么能问出银子的下落。随用刀尖插进和尚嘴里,拨开牙齿将破布全塞了进去:“我不是怕你说话,是怕你一会儿叫得太大声。”   王石左手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住和尚的右耳朵,然后用刀帖耳根子往下慢慢切,边切边说道:“这是你逼的。疼不疼啊。”   净念和尚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吃着白米细面,住着高堂大宇,平时有些儿小过错,方丈明空禅师也只是口头训诫,如何受过此等苦楚,早疼的差点背过气去。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王石将净念和尚右耳朵帖子耳根子往下慢慢切,一直切到耳垂处停住了手,然后让他这半拉耳朵血淋淋的吊着,用手指着净念和尚鼻子说道:“你知道疼了吧!”净念和尚赶忙点头,嘴里呜呜的。动作又不能太大,右边耳朵还血淋淋的吊着呢,只留了些皮牵着,一晃头,那吊着的耳朵,甩来甩去牵动得伤口痛彻心扉。   王石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恩!看来你这下是老实了,我给你拔了嘴里的布,但是你不许乱叫,如果你敢乱叫,我就割掉你舌头,你也看见了,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和尚赶忙又点头,吊着没切断筋的耳朵又被弄的来回摆动,把伤口牵扯得痛不欲生。王石说完见他点头,便从嘴里把破布拉了出来。   “我现在问你,那包袱和银子在哪里。不要耍我!老实回答,若是敢对我说半句虚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王石说着用刀尖抵着和尚脖子。   净念道:“包袱里的银子都放在我房间里,藤条箱子中,就在床底下。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谎言。”   王石走过去把赵寡妇拖到床脚边,牢牢的绑在床脚上,然后拿了两块破布堵住他二人嘴巴。   在床边柜子上拿了钥匙,警告他二人不要乱动,下楼来,开了大门,回身用锁把门锁了,在街上寻到一间卖香,烛,的商店,买了一根大蜡烛。复返身回来,将一根绳子从房梁上丢过去,然后把净念和尚解下来按在地上,将他身上用绳子绑了个十字形,手脚往后呈反弓,绑在一起。将绳子的一端系在当中,接着找来一个木凳子,把净念和尚提起来放在木登上,将穿过房梁的绳子另一端绑在柱子上,贴着地面的地方,使劲绕了两圈扎紧,打了一个结。回过身来把净念和尚身下的凳子拿掉,如此一来这净念和尚就被吊了起来,离地大概有三尺高的样子,接着王石又把木凳子翻过来将凳子的脚打断,只留下一尺长短,断处用斧子削成锋利的椎形,将其放在净念和尚的身下,起身把蜡烛点燃将其放在柱子边,把蜡烛的末端处紧紧挨着绳子。一切弄好以后走到净念面前说道:“你也看见了,这一根绳子吊着你从房梁穿过,系在那柱子上,下边的蜡烛燃掉四分子三的时候,就会烧断绳子,绳子一断,你就回扑通一声掉下来,然后就被我放在下面的木锥子扎死。但是你放心,从此地骑马到你们龟西寺,一来一回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这只蜡烛燃到绳子的位置需要十个时辰,时间绰绰有余。我去寺里拿到了银子马上就回来,把你放下来。若是你敢撒谎,我不能及时回来,蜡烛烧断了绳子,你这条小命就没了。还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王石将净念嘴里的布扯出来问道。   静念赶忙吐了两口唾沫,喘着气道:“银子和包袱没在箱子里,我怕被人发现,在床底下挖了个坑,都埋在地里面呢。你拿了银子快点回来放我下去啊!可别耽搁,这蜡烛烧的快!”   王石嘿嘿冷笑两声,将破布又塞回了和尚嘴里。然后下楼来,在柜台里找了笔墨纸砚,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告示:“本人外出探亲,今日歇业,新老顾客,望乞见谅!”把告示用些剩饭贴在门口,出来把门锁了。一径的回到客栈,去后槽牵了马,算还了店钱,取路投龟西寺来,走到寺门口,两个小和尚迎了过来,王石心里暗思,若是我说来取银子,这些和尚定然要和我闹嚷,那时反而不好看,不若先去找方丈明空禅师,看他如何处置。只见两个小和尚走过来打问询:“阿弥陀佛!”   王石道:“方丈可在,我来拜访方丈明空禅师。”   小和尚道:“在呢,请随我来。”另一个小和尚接过王石的马牵去马厩。   王石随着小和尚一径的往后直到方丈室门口。小和尚止住王石道:“待我先进去禀告方丈,施主先在门外稍后。”   “有劳师傅!”   小和尚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说道:“方丈请施主里边待茶。”   王石躬身抱拳道了声谢,举步进到方丈室,两人互相施礼,分宾主落了坐,王石道:“今天早上小生在赵寡妇茶馆的门口,见到贵寺知客僧,净念师傅走了进去,然后赵寡妇把店门来闭了,我就怀疑有事,便从后墙翻进去,果然不出所料,被我逮了个正着。净念师傅亲口招认,我那包袱和银子就是他拿的,都埋在床底下,不知明空大师做何主张?”   明空禅师,听了王石的说话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是我管束不严,以至于做出这种丢人之事。”接着又吩咐门口小和尚道:“你去把首座净尘叫来。”小和尚领命而去,不一会功夫,首座和尚净尘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单掌打问询:“阿弥陀佛!不知方丈呼唤小僧有何吩咐。”   明空禅师把王石的说话对净尘叙述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你快去净念房里把银子挖出来,拿到这里当面交还给施主!”   首座净尘领命退了出去,叫几个小和尚,拿了锄头铁锹,果然在净念床底下挖出了包袱,打开看时全是白花花纹银,仔细一点,还有一千二百两,原来净念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今日一早就去明月镇,本想好好挥霍一番,未曾想一来便被王石给逮住了。   管菜地的菜头净心和尚道:“难怪昨天晚上净念跑到我屋里来借锄头,原来是干这勾当,连累的我们跟着丢人。”   首座净尘将银子依原包了,提着径来方丈处复命,王石把包袱打开,检点了一下只得一千二百两,心里思量道:“数目不差,那一百两在赵寡妇家里。”   王石将出五百两银交于方丈,躬身施礼道:“这五百两银子,权做殿上菩萨香油之费。”   方丈收了交付给书记僧入了库,单掌打问询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王石拜辞了方丈把包袱拴在马鞍山,牵了马出寺门,骑着前面的马往回赶,走回赵寡妇店中,开了门进屋看时蜡烛只燃了一半,将来吹灭了,又把净念放下来,将赵寡妇也放了,从包袱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她嘱咐道:“这些银子拿去好好本本份份做生意,不要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转头对净念道:“如今你也回不得寺里了。你拿的我那一百两银子就送给你,好好成个家,安安份份过日子!”净念跪下叩头嘴里谢道:“小僧知罪,谢施主不杀之恩。”王石走到净念面前突然抽出尖刀,刷的一下把他那掉着没切断筋的耳朵割了下来。净念痛的倒地打滚嘴里嚷道:“你这是干嘛。”   王石道:“你那边耳朵已经长不回去了,若是不一发切掉,会化脓,那时候你就会死掉。我这是为你好,也算是给你个教训。”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金创药替他敷上。包扎停当了,才起身出门,骑着马一路前行。   在路走了五七日,闲话休提只说正话,这一日行到一个岔路口,左手边是官道,一路向西五十里便是黄河渡口,过了渡口往西行一百多里地就是东京汴梁。而右手边一条古道前去三十里,却通银山,从银山往西走五十里,也有渡口可过黄河,然后行得两百来里才到汴梁、王石心里思量道:我又不着急赶这程途,久闻银山风景秀丽。在加之名字吉利,图个好彩头,便去银山转转,也算不白来此地走了这一遭!。随即从右手边古道策马前行。   果然这银山好景致,但见:青山横玉黛,烟霞锁长空。枯藤攀怪树,怪石横岭卧。看不尽无数景致,一步步走上山来。行到下午申牌时分,未见一家庄户。走了一天,人困马乏,没个讨食处。行不多几步却听见前面水流声响,心下暗喜,肚中正是又饥又渴,想这流水之声前边定是山泉所过,正好喝几口解解渴,马也走的疲乏,将马去山泉边饮饮水。   往前行了十数丈运,转过山脊,果见前面山沟中一条溪流飞驰而下,浑如白练倒挂在崖壁之上,从马上下来,去溪里捧了些水喝,入口甘甜,胜如琼浆。口里称赞道:“真是好水!”   把两匹马拉到溪水边喝的饱了,稍势休息,看看日头快到山尖,心中急着赶路,跳上马背催马前行,行了五七里地,突然从树林中跳出一条大汉,看这大汉生的如何:头大如筛,腰粗如箩,身长七尺,头上扎了一发髻,顶着一块青布包头,身穿青布衫,脚上一双黑布鞋。右手拿了根木棍,跳在路中间大喝一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石正走间猛然见跳出这么一个莽汉,听他说完,忍不住在马背上哈哈大笑:“你这是要打劫吗?”   莽汉把手里的棍子往身前一杵:“正是!快把银子马匹留下,饶你性命。如若不然,我手里的棍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王石从马上翻身下来,将马缰绳在路旁的一颗树上系了:“你这汉子,就知道吹牛皮。死牛都能让你吹上了天。”   莽汉惊问道:“我吹什么牛皮了?”   王石把缰绳系好,回身说道:“这两边山上的树,少说也有百年,你刚才说此树是你栽,这树长起来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再说了,只听说过盘古开天辟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开山?你说你这牛皮吹的大不大!”   莽汉被王石问的哑口无言楞了神,王石站在一边,心里暗笑,继续说道:“哎!你这打劫的就拿根木棍出来,是不是太寒酸了。咋们两个认识太晚,要是早点认识,我给你带把刀来送与你。”   莽汉楞了会儿,接着回过神来道:“少废话,我是来打劫的,被你这么一说,把正事都忘了。”说完抄起手里的棍子就来打王石,王石看着莽汉生的木讷,不像是久惯的盗匪。心里便寻思先将他制服,问明情由再做区处。见莽汉木棍劈头打来,本待就地一个前滚,然后一招海底捞月,转念一想若是如此这人就废了,随即往侧边上右步避过。此时王石已经闪身到了莽汉身后,接着左手一把揪住后脖领子,右手抓住后腰带,左脚对着莽汉左脚膝窝里一蹬,左手拉着脖子往后使劲,右手用力抵住腰眼,只见莽汉被王石在左膝窝里这么一蹬,左膝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想转身又被抵住了腰眼,身子动弹不得,双手张开不知所措,口中大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王石哈哈大笑:“你服不服!”   莽汉道:“不服!死也不服!”   王石道:“你要如何才服!”   “除非你和我真打,把我打倒在地我才服!”   王石笑道:“难道刚才不是真打!你拿棍子来劈我,被我按住动弹不了,怎么就不服!”   “你这是使阴招!不算!不算!”   王石道:“呸!谁使阴招了,这是卸骨术中的一种技法,你自己不懂还埋怨别人使阴招。若是我真用其他功夫跟你打,轻则让你伤残,重则,让你丢了性命。一片好心你不懂,还埋怨我使阴招。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叫做: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莽汉道:“刚才还说我吹牛,这下才发现你比我还能吹牛。”   “我吹牛,你说我吹牛,我吹什么牛了。”王石吃惊的问道   “你说用其他的功夫轻则打我伤残,重则要我的性命,这不是吹牛是啥,我一条胳膊都比你腰粗。你那小拳头打在我身上,恐怕还不当挠痒痒!”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指着路边一颗水桶粗细的松树道:“你的皮肉能硬过这颗树吗。”   莽汉听了不解,疑惑的没回答,王石把莽汉放开,走到树前,抬起右掌抖丹田气,力灌掌心,使出十分劲,奋力打在树干上,只见手掌深深嵌入树干四五寸深,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莽汉见了,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王石回头对莽汉道:“看见了吗?服不服!”   莽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里连声称服。   王石道:“你且起来说话,”两人就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王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莽汉道:“小人姓宋,名叫大山,家就住在前面山坳里。”   王石道:“我看你还算老实,不像是个久惯打劫的强盗,为何便出来抢劫。”   宋大山突然眼眶有些湿润,心情又些激动的说道:“爹爹是个石匠,前些时候去山上采石头,给山下范财主家修房子,从山上往下抬石头的时候,杠子断成两截,石头落下来把腿打断了,一直卧病在家,又无钱抓药,娘便去求范财主施舍些药钱,可是这范财主一个子都不肯给,还打了娘几个耳光,我去他家评理,被他家的家丁护院,打了回来。实在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到来这路上打劫。”说完不住的用手去抹眼泪。   王石听了,在石头上沉思了半晌,起身说道:“走去你家,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正好在你家宿一晚。”   宋大山突然跪下了口里哀求道:“你一会儿去了我家,千万别说我来路上打劫的事,要是被爹娘知道,他们会骂死我的。”   王石把宋大山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你放心,我不说就是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迤逦顺着古道行了三四里地,果见前面山坳里三间茅屋,黄土墙因为年深日久也裂开了很多口子,还能隐隐看见补上去的新土。两扇柴扉,开着,门前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端了一盆子红薯在哪里用水清洗。二人刚走到门前,宋大山牵过两匹马将来拴在屋旁的树子上,:“娘我回来了。”   老妇人正是宋大山的娘,和氏,听见儿子喊,抬起头来,看见王石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两匹大马。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   宋大山把马拴好,走过来回答道:“娘,这位公子是过路的客人,看这会儿天晚了,想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走。”   和氏道:“家里房子窄,小山子你去把木板拿到堂屋,打个地铺,让客人在你床上睡一宿。我这就去做饭,一会把地铺打好了,去屋后割些青草,把马喂喂。来!公子快请坐。”和氏把王石招呼进堂屋的椅子上坐下,就去厨房做饭去了。右手边卧室里传出几声咳嗽声,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屋里问道:“小山子,快去给客人倒茶,别怠慢了客人。”说话这人就是宋大山的父亲宋石匠,本名叫做宋清,大伙都叫他宋石匠,宋石匠在屋里听见外面说话,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想走起来招呼,奈何双脚无法动弹,只得做罢。   不一会儿,宋大山把地铺打好了,出门去割了青草,将草来喂过了马,从马背上把包袱解下来,拿进屋里递给王石,王石把包袱顺手放在床头上,在堂屋坐了一会,觉得无聊走到门口,看了会儿山上景色,太阳渐渐落下了山,飞鸟投林,狐兔归洞。正看不尽夕阳美景,和氏端了一碗米饭,一碗青菜,一碗野兔肉,一碟子炒鸡蛋。把来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摆上筷子,口里吩咐道:“小山子,快去叫客人来吃饭。”   王石听得,自己就走了进来,宋大山走过来说道:“吃饭!”   王石躬身抱拳道:“叨扰了!”   端起碗便吃,吃了几口,看见宋大山坐在门口,停箸道:“你们也来吃啊,快过来一起吃。”   宋大山摆手道:“这是专门给你做的,我们等你吃过了再吃。”   王石心里更狐疑了:“不会是这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吧。转念又一想,这一家子看着也挺本份,不像能干出这些歹事的人”,还是壮着胆子把饭菜吃了个精光。觉得这野兔肉味道还不错,因该是用柏叶熏制过,吃起来香味四溢。回味悠长。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心里思量能再来一碗也吃的下。嘴里不好说得。起身进卧室去了。   和氏见王石吃完了饭便过来把碗筷收过,然后吩咐儿子去厨房舀饭吃,又舀了一碗端进东头的卧室里,把宋石匠从床上扶坐起来,将碗递给他。   王石听见外面说吃饭,便心里好奇,:“为什么他们不和我一起吃,要单独吃,却是吃的什么好东西,我去看一看。”信步从屋里出来,只见宋大山端着碗坐在堂屋门口正在吃,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碗红薯,接着走到厨房去看,灶上的锅里还有半碗红薯。和氏自在宋石匠屋里伏侍。   王石看了以后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只觉得心中酸酸的。眼眶有些湿润。被这一家淳朴善良的心,深深的打动,从老妈妈和氏的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缩影,回想起母亲敦敦教诲,瞬间暖了心房,湿了眼眶。正用衣袖拭泪。坐在一旁木凳上,吃着红薯的宋大山问道:“你怎么了?”   王石道:“刚才被风吹的迷了眼睛,有几颗沙飞进去了。”   宋大山一脸茫然:“这会也没吹风啊,我一直在门口呢。怎么没见着。”   王石没回答独自回房,早早休息,晚上子时起来运功的时候,听见外边山林里夜鸟鸣啼,声音悠扬回荡在山谷中,四周寂静极了,运完了功复又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和氏早早的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让宋大山端进来。王石吃了,从屋里提了包袱出来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吃鸡蛋,却只给我吃。”   和氏道:“这些鸡蛋是自己家几只老母鸡下的,平时舍不得吃,拿去集市上换点钱,买些油盐。我们家老头子自从把脚伤了以后,这日子就更…..。”和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客人,简慢之处还望客人莫怪。”   王石伸手从包袱里摸出四锭银子来,递给宋大山嘱咐道:“这两百两银子,你收了,把些银子去给你父亲抓药看病,剩下的就做本钱,买几亩田地,好好奉养父母。”   和氏一把拉住儿子,母子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扑翻身便拜,嘴里感激道:“公子真是活菩萨。救了我一家性命。”   王石将他二人扶起,抱拳作别,宋大山母子两人一路随到山垭口,遥遥挥手洒泪相送。骑了马一路往山下来,行了五六里地,远远看见一处村庄,住了十几户人家,村东头,一所大宅院。周遭一带粉壁墙,绿柳环绕。王石骑着马走到大门口,只见两扇朱红大门遍布门钉,门上左右一个兽面吞口环。王石从马上下来,把包袱提在手里,将马来拴在门口的杨柳树上。正欲上去叫门,一个老农赤着脚,花白头发,肩扛一把锄头打门前过,见王石手里提着包袱欲去叫门,赶忙一把拉住道:“公子,我看你面生,不像本地之人,不知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石道:“我路过此地想进这庄子里讨杯茶喝!”   老农道:“去不得,这是范财主家,有名唤做范扒皮。”   王石见他说的蹊跷追问道:“如何就去不得,他也不过是个人,难道还能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老农道:“客官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这范财主,本名范天友,早年间勾结江洋大盗,劫掠客商,积攒下了这家私,便把周围田地半买半占,对佃农又十分心狠手辣,若是有交不上租子的,拖来打个半死,更可恶的是,看见谁家姑娘长的好看,便抢回家去,糟蹋过了,卖到城里青楼中。又在村口开了个村酒店,看见过往客人行李沉重的,就给他酒里下了蒙汗药,把来迷翻了,拖去后面杀死,将尸体埋在荒山野地,谋人钱财。更厉害的是他庄上养着三五十个庄客打手,尽是些亡命之徒,江洋大盗,手段高强。公子若是进了这宅子哪里还有性命出来!”   王石听老农这么一说,心里寻思,先前听宋大山说这范财主,还只是不肯给宋石匠的医药费,本想小小的教训他一番,没想到这范财主竟然如此恶毒。且进庄去看他如何。   遂对老农道:“多谢老仗提醒,不过我这个人就是犟脾气,越是去不得的地方我就喜欢去瞧瞧。”   老农摇头道:“良言难劝欲死之人!”扛着锄头走了。   王石心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走到门口抬手抓起门环叩了几下,吱呀呀呀门开了。出来一个庄客,穿着一身青衣,腰里还挎了一口柳叶刀,双手抱拳问道:“公子敲门有何贵干!”   王石躬身抱拳道:“小可是过往客人,走到贵庄,饥渴难耐,欲讨些酒食,暂且歇马!”   庄客道:“你在此稍等,我去禀过庄主在来回复,若是庄主允时,酒食管够。”   王石抱拳叫了一声:“有劳!”   庄客进去了不一会儿功夫,从里边出来施礼道:“范庄主有请,大厅相见待茶。”   王石道:“有劳!有劳!门外的两匹马也帮忙牵进来喂喂。”   庄客听了,吩咐旁边一个老年门子,去把马牵去厩里喂养。然后头前带路。二人一同来到厅上,只见大厅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头上戴了顶青纱帽,身穿圆领蓝布衫。脚下穿了一双皂靴。见王石和庄客进来,又打量着他手里的包袱,心里暗喜,躬身施礼道:“公子请坐。”   王石躬身抱拳回礼,两人分宾主坐了。范财主命丫鬟看茶。王石把茶杯接过来顺手放在旁边的几案上。   范财主见他不喝茶,自己把茶杯端起喝了几口:“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王石道:“鄙人姓王,单名一个石字。今日路过此地,听闻范员外,好义乐施。特来庄上讨些酒食充饥。”   范财主笑道:“原来是王公子,过誉了!都是些虚名,哈哈哈哈!”   两人寒暄了几句,范财主便命摆上酒菜。命丫鬟在一旁把盏。王石也不怕他下蒙汗药,放胆就吃,倒酒来放胆便喝。这是为何,原来在金陵悦来客栈,青衣会七步断魂麻古仁下毒,被北腿门,蹬云虎曹建仁误食,后来王石将麻古仁按倒在地,没收了他一瓶解毒药丸。这瓶药丸王石一直带在身边,此药丸有名叫做神仙散,能解百毒,对这小小的蒙汗药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在吃饭之前,趁人不备预先服下了两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财主见王石喝了蒙汗药酒居然还不倒,暗地里给斟酒的丫鬟使个眼色,丫鬟会意,拿着酒壶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出来,继续来斟酒,原来丫鬟进屋去加大了药量,以至于现在的酒倒出来都是混沌如米汤。王石看了看,心里暗笑,一仰脖端起就喝了。假装做昏倒的样子,一头栽倒在地上。范财主哈哈大笑道:“饶你小子奸似鬼!喝老子洗脚水!哈哈哈。进来吧!”   立刻从旁边侧屋里闪身出来两条青衣大汉。走过来一人抬手一人抓脚,熟练的把王石往侧屋抬,然后扔在一间柴房里。接着又进来一个汉子手里提把刀,口里说道:“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一会儿把你埋在土里了,你药劲过了,却醒过来,那就难受。先把你杀了。也痛快些。”   这青衣汉子说完,便举刀来砍王石的脖子,王石猛地里一滚避开来刀,这青衣汉子一刀劈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一只袖箭早射进了他咽喉。叫也没能叫出一声,将手中刀一撇,扑通一声栽倒在柴草堆里。王石因为怕他纠缠。若是他声张起来惊动了其他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架人多。这才用袖箭一箭将他射死了。   王石去地上捡起这青衣汉子的柳叶刀,再去他咽喉处把袖箭拨出来重新装进机括里。接着把衣服和这青衣汉子换过,将他脑袋砍掉。就化妆成青衣汉子的模样。开了门出来四处寻看。   此时范财主正把王石的包袱打开,看见里面全是五十两一锭雪花纹银,共有四百五十两,高兴的哈哈大笑,还真是个肥羊。正看间,从门外进来一个胖大汉子,劲装结束,浑身肌肉遒劲,身长八尺。满脸络腮胡。一进门便哈哈大笑道:“听说你刚才宰了一只肥羊,得了多少银子啊。”说话这人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程进财,绰号叫做:猫头鹰,   门口带路进来的庄客道:“不光是银子,还得了两匹枣红马,拴在马厩里呢。”   程进财一听说有马,高声道:“快带我去看。”   庄客把程进财引到马厩边指着说道:“你看就是那两匹!”   “哈哈哈!果然是好马,呀好马。这两匹马归我了,哈哈哈!”程进财欢喜的在马头上摸来摸去。又嘱咐喂马的黑矮庄客道:“好好用细料喂养,若是掉了一点膘,老子剥了你的皮。哈哈哈哈!”   猫头鹰,程进财大笑着回正厅来,问底下的庄客:“那肥羊埋了没有。”   庄客道:“还没呢,大伙嫌清早埋人不吉利,让洪狗子,去把他脑袋砍了,放在柴房,等下午天黑了去埋。”   范财主把包袱里的银子收了,放进屋里的柜子中,走出来大厅上坐着,命庄客且安排酒来吃。两个庄客把桌子收拾干净,重新摆上酒菜,猫头鹰程进财用手抓了一块羊腿,一边啃一边说道:“老子在你庄上闲了这几日,淡出鸟来,给老子去弄几个娘们,让老子也快活快活。哈哈哈!”   旁边一个白面尖嘴的庄客道:“昨天我去村口酒馆,打村西头转过去。看见江百福的女儿在门口洗菜,那叫一个水灵啊。哈哈!”   另一个黑脸庄客道:“那姑娘好像叫江春艳,今年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吧,出落得那叫一个水灵,用手这么一掐,都嫩得能挤出水来。哈哈哈”说着还用手比划出一个掐的样子,脸上笑开了花。   程进财一边啃羊腿一边说道:“等老子吃饱喝足了,晚上咱们哥几个,把那小娘们弄回来,好好乐和乐和。哈哈哈!来!来!,吃吃吃!”   在一旁坐着的范财主喝了一杯酒,开言道:“这江春艳你们不能动!”   众人都问道:“为何不能动?”   范财主夹了一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女子,我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眼看现在出落得水灵了,我还正思量把她娶过来做四房呢。你们可不能跟我争吧!”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猫头鹰程进财高声道:“我告诉你范天友,别说是你还没娶进门的老婆,就是你后面屋里那几个,取进门的老婆,那一个没跟老子睡过。哈哈哈哈。你头上那顶绿帽子是别想摘下来了,哈哈哈!”   范财主听了这话,只是低头喝闷酒。也不说话了。程进财端起杯子来和范财主劝了两杯,说道:“女人嘛,你想要什么样的,去抢回来就是了,值得什么,咋们哥几个玩腻了往窑子里一卖,换新鲜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第23章   话说王石从山上骑马下来,兀自庄上火还没有灭。周围村子里的人看见范财主庄上起了火,都围到门口来看,初时心里还惧怕,及至门口向里张望时,却见院子里并无人声,几个大胆的先走进来,其余村民也都跟进来看,众人见范财主,手脚砍断丢在一旁,眼瞎,嘴张,全身只有头能动,旁边程进财全身瘫痪,倒在地上。又见尸横遍院。众村民平时被欺负的狠了,今日这些恶人都得了报应,无不拍手称快。   众人转到后堂,将那一箱王石没装走的金珠,宝玉,抢了个精光,接着大伙又来搬桌子抬凳子,闹哄哄吵嚷起来。后院里范财主的三个老婆并丫头听的外面哄抢闹嚷,走出来看时,村民们已经冲到后院门口来了,禁止不住,只顾进屋来搬东西。三个女人并丫鬟只带了几样随身衣物,出了宅子各回娘家去了。   待众村民哄抢过,此时天已经大亮,村里的几个老人,扛了锄头铁锹,在花园里挖了个坑,将死去的众庄客,都来埋了。程进财与范财主二人绝食,饿了七天才死去。可怜坏事做尽,最后却活活饿死。正是:强横一世把人欺,逞凶任性使凶器。   从来不将善存心,恶报今看此二人。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王石自骑马下了山,一路出了村子,在路晓行夜住,行了二日,来到黄河渡口,举目一望,不禁被眼前奔腾咆哮的河水震撼到了,有感于怀吟诗曰: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   乘了渡船过了黄河,又行了五六日,进汴梁城。果然不愧是帝都,热闹非凡,人烟稠密。六街三市,真是个热闹的所在,城中转了一圈,看见国子监外有一家客栈,五间铺面,门口高悬一块招牌:迎宾酒楼,王石见这家店面宏伟整洁,便思量住店,跳下马来,将包袱从马背上解下,提在手中,牵着马走到酒店门口。店小二上来接过缰绳,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要住店,安排一间上房来。弄些好酒好菜,只管将来,不必问要。两匹马一发牵去后槽,好生细料喂养。走的时候一发算钱还你。”王石一边说,一边往店里走。   店小二,将马交给一个小厮,嘱咐他牵去后边马厩里,加细料好生喂养,自己赶忙跟着王石进店来,对着厨房喊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来。”   店小二把王石领进侧边的雅间里,赶忙去厨房端菜。不一时将来一大桌子酒菜,真是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地上跑的,因有尽有。满满摆了一大桌子。王石自顾自一人独自吃菜饮酒。吃得肚中有些饱了,看桌子上的菜时,尚有三分之二,还未曾动得筷子。心里埋怨道:都是刚才进来时任性,叫他只顾上菜,如今剩下这么多,却是浪费了。从雅间站起身走到大厅,嘴里叫道:“店家!”   店小二慌忙过来笑嘻嘻的道:“客官有何吩咐?”   “我要的上房安排好了吗?”   店小二道:“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不过,店小利薄,却是刚才这一桌子酒饭,可否有劳客官先把帐付了?”   王石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来,递给店小二:“这些金子可够那一桌饭钱?”   店小二,那里见过这么大一锭金子,兴奋的两眼直放光,赶忙满面笑容接过金子,嘴里说道:“爷,这么大一锭金子,本店找补不开,还是等客官以后一发算账吧。”   王石哈哈一笑道:“找补不开,也不要紧,余下多少都存在柜上。快带我去客房!”   店小二,赶忙回身把金子交给掌柜,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店小二将王石带到东头倒数第二间宿下。   话说这家店的掌柜,姓朱单名一个建字,他爹本来给他取名叫做朱剑,后来又觉得这剑乃是凶器,把剑字改写成了建字。娶了一个浑家,原是城里耶员外家二女儿。这朱建靠老婆家的资财,在国子监门外开了这间酒楼,两人成亲不上二年,妻子耶氏便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爷爷给取名宏涛,本是期望此子,长大以后能大展宏图,干下一番事业,那知这孩子从小不读诗书,专一的勾结些浮浪子弟,整日喝酒耍钱,再大一些,便宿窑子伴粉头,正是: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五毒皆俱全,烟花柳巷眠。   这一日店小二去给王石送餐,用一只大托盘,盛着一只烧鸡,一碟子牛肉,半只烤羊腿,老酒一壶,还有些素菜,刚走到楼梯口。这朱宏涛吊儿郎当的走进店里来,看见小二托了这么丰盛的酒菜上楼去,便问道:“你这是给谁送的,吃的这么丰盛,小心到时候人家没钱结账!”   店小二回说道:“这位客官有的是银子!一来就扔了一大锭金子在柜台上。进门的时候还带着两匹高头大马,手里提的包袱沉重的很呢,估摸着满包袱都是金银。”点小二边说,端着酒菜上楼去了。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宏涛听了店小二这一番言语,赶忙凑到柜台边,对父亲朱建道:“哎,这可是个肥羊啊,要不咋们把他做了,谋了他的财物,岂不是好。具小二刚才这么说,咋们就是开几辈子酒楼,都赚不来那么多钱。”   朱建听了儿子这话,心里也有些活泛,问道:“若是整出人命,这可是天子脚下,京师帝都,一但事败,恐怕性命难保。须得是想个万全之计方好。”   这朱宏涛见父亲如此说话,知道他也有意了,笑着献计道:“不若你把招来做个女婿,赚哄到家。”   朱建听了,把脸一沉:“可惜你那不争气的老娘,没给你生个妹妹出来,如何便招得女婿!”   朱宏涛道:“我在飘香院结识了一个粉头,这女子长得十分好看,我们将她叫来,扮作你的女儿,趁着晚上送饭的时候进到他房间,不怕他不上道。若是他两个有什么钩挂。就栽他强奸良家女子,到时候把他攥在手中,我们便冲进屋里谋了他的财物,如此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若是他把持住了,便假意招他为婿,骗进家里,把酒来吃醉,再将他摆布。”   朱建听了点头笑道:“你小子,头脑也还聪明就是不走正道。”父子二人计较定,这朱宏涛出了店门,一径的去了飘香院。上楼到林春丽房间,两人做了些肮脏勾当,完事起来洗漱罢,朱宏涛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笔发财的生意,让你做个路脚。”   林春丽躺在床上娇声道:“哟,你还有什么发财的生意要我做路脚。真是笑话。”   朱宏涛,笑着走到床边,一把搂住,在耳边细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便,林春丽听了娇嗔道:“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朱宏涛色咪咪的笑着说:“事成之后我就给你赎身,将你取回去做老婆。”   两人嘻嘻哈哈,在床上折腾了一回,朱宏涛看看外边天色,快交酉牌时分,便催促林春丽起身,朱宏涛去叫了一乘轿子,把林春丽抬到酒楼,都交代过了,林春丽换上一身,粉红色碎花群,粉面素颜,端着一大托盘酒菜,径往王石房间来,走到门口,在门上轻敲了几声,此时王石刚从外面闲逛了才回来,坐在床前喝茶,就听见外边敲门声,:“谁呀?”   门外林春丽,莺声燕语,娇声回道:“客官!奴家给你送餐来了。快开门呀。”   王石心里十分纳闷,平时不都是店小二来送吗,今日怎么是个女子来送饭,却是蹊跷。回说道:“平时送饭不都是小二哥吗?你是谁?缘何要你来送饭?”   林春丽道:“公子,今天店里忙,小二哥在下面招呼客人,走不开,怕怠慢了公子,只得奴家来送。”   王石追问道:“那请问小姐什么人?男女授受不清,你把饭菜放在门外就是了,我开门来取。”   林春丽笑道:“这店是我爹爹开的,我经常过来帮忙,公子不必在意这些俗礼,快开门吧,举得奴家手都酸了。”   王石见她如此说时,便起身把门开了,林春丽端着托盘进来,往左手边桌子上一放,搔首弄姿,直抛媚眼。   王石乍一看林春丽,果然好看,发挽乌云,肤白貌美,红唇皓齿,体态婀娜,风姿绰约。看得心砰砰直跳。脸上不觉一阵红霞飞过。及至林春丽进门来时,身上带过一阵香风,沁入心脾。这些境况都被林春丽瞧在眼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回身就去关房门。   王石虽然被她勾的心动,但是毕竟从小受赵老师敦敦教诲,骨子里正气存内,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门框:“姑娘既然已经把饭送来了,还请立刻出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叫人看见不雅相。”   林春丽见王石面红心跳,但是品行不乱,却是一个正人君子,不由得肃然起敬,微微欠身道了个万福,从屋里出来,王石慌忙把门闭了。林春丽心事重重的走下楼,朱宏涛赶忙迎上去,一把拉进旁边的小屋问道:“怎么样,那小子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林春丽从小被拐子骗来卖进飘香院,十五岁被老鸨逼着接客,终日见的都是些浮浪子弟。今日第一次遇到王石这样的正人君子,此时看见朱宏涛,在心里把他就跟王石一对比,顿时一万个嫌弃起来。面上却不表露,只是微微笑道:“动手动脚,到是没有,不过他看我之时,面红心跳。”   朱宏涛听了若有所思:“看来你还得多去他房间走走。在送几次饭,估计这小子就架不住了。”   一连三天,每天晚上都是林春丽去给王石送饭,王石始终彬彬有礼,坐怀不乱。林春丽越加崇敬,芳心暗许。   又过了三日,这天早上王石出了客栈,在街上闲走,不知不觉到了大相国寺门外,走到寺门口,知客僧过来接待,一路引进庙里四处观玩,王石捐了两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中午在寺里吃过了斋饭,一直玩到旁晚才回客栈,刚一进房门,林春丽便送饭进来。把些浮言浪语来撩拨王石。王石正色辞之。林春丽下楼来,朱宏涛问道:“我叫你把些话来撩拨他,难道没有一点效验。”   林春丽摇头道:“他听我说些浮浪之词,丝毫不动歪念,言辞具历。”   朱宏涛转身对朱建道:“看来只能让你这个老将亲自出马了。”   朱建会意,从柜台里出来,举步来到王石房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王石正在吃饭,就听得外面敲门声,放了箸,问道:“谁呀!”   朱建道:“我是店里的掌柜,朱建。”   王石起身把门开了,躬身抱拳施礼:“原来是掌柜,不知有何见教。”   朱建抱拳回礼笑道:“公子在小店住了这么些日子,招待简慢,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王石呵呵一笑:“此话从何说起,小生自来贵店,一日三餐饮食周全,小二哥殷勤伏侍,床铺柔软整洁。窗明几净。并无简慢之处。”   朱建笑道:“公子缪赞,实在让老夫汗颜。哈哈哈!”   王石道:“请里边坐。”   王石心里暗思,这店老板不可能专门来问自己吃的好不好,肯定还有其他事情,便将他让进屋里。两人分宾主落了坐。又寒暄了几句,朱建道:“不敢动问公子是那方人氏,来汴京有何贵干?”   王石心里暗笑:我住店,你收钱,管我是哪里的人,来此地做何事与你何干。面色微微一笑:“呵呵,小生是蜀中人氏,做些小买卖。途经贵地,思量这天子脚下,帝都繁华去处,游览几日,并无别事,再耽搁数日便要归乡。”   朱建道:“公子怎么称呼。”二人互相通了姓名,朱建接着问道:“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王石道:“父母早亡,家下寒酸,未曾婚配!”   朱建笑着说道:“公子说笑,看公子出手阔绰,怎么说家下寒酸。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子如今也以及冠。正该娶妻生子,以延宗族祭祀之礼。”   王石道:“小生漂泊在外,身如浮萍,不敢轻谈成家之事。”   “公子一表人才,老夫有一女,欲招公子做个东床,如何?”朱建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石的神情。   王石听了朱建这话,心下狐疑:“那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却是来的蹊跷。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道,这店掌柜必是看我包袱沉重,每日随身带着,进出不离左右。知道里边广有资财,遂动起什么念头来,想谋我。可是也不用拿自己女儿来做路脚啊。”王石正心下思量的出神,朱建在一旁察言观色,见王石并不说话,未置可否,又开言道:“小女经常来给公子送饭,你二人也见过,本来,没有父亲给女儿说媒的道理,但是只因小女对公子一见钟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只得老着这张脸来提亲。”说完又叹息了一回。   王石这时候回过神来,抱拳施礼道:“多蒙小姐错爱,至小生惶恐无地,敢不从命。”说完便起身躬身拜谢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朱建赶忙起身扶住道:“贤婿快快请起!”   心里暗喜,自以为得计,:“即是如此,贤婿漂泊在外,又别无亲眷在旁,就请写了庚帖,我拿去找个算命先生合过八字,择下吉日便可完婚。”   王石道:“即如此说时,我这几日去城中寻一处宅院把来买了,也好安家。”   朱建急止之曰:“贤婿不用另买宅院,吾家下还空着几间大屋,收拾出来,尽可住得。”   王石道:“如此也好,小婿得在岳父膝前早晚尽些孝心。”   两人寒暄了几句闲话,朱建起身告辞出来,刚一下楼,就被儿子一把扯进小屋问道:“如何?”   朱建道:“说成了,这小子信以为真,明日只推说请他吃酒,将其骗进家中,把他灌醉了,脱去衣裤,放进房里,让林春丽躺在旁边,待第二日,一起打将进去绑扎起来,污他一个酒后乱性,奸**女之罪。”二人说完哈哈哈大笑,一旁的林春丽心里万分鄙夷,面色微微冷笑。只是默不作声。   话说王石把朱建送出房门以后,独自坐在房间中,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来住个店,怎么就被人招做女婿,又还出房子给成亲,又亲自来说媒,岂不是天下便宜都让我占尽了,他又贴女儿,又贴大屋。古人说:“便宜不可占尽,富贵不可享尽,权势不可使尽。天下那来如此好事,自己也并非貌胜潘安,才欺相如。如何便就得一个卓文君出来,要许配与我。她就是文君当垆时,我也做不得司马相如。”   心下越是,越想越疑惑,第二日一大早起来,走去街上,肚里思付道:“只在周围街坊定有知道这迎宾酒店朱掌柜的底细之人,”一转转到后街,看见一茶坊,想那茶坊之地,正是说人闲话,道人是非的地方,要打听事情还得去这里。王石几步走进店中,在门口一副桌子前坐下。   “哟!客官喝茶呀,吃早茶,来点馒头包子可好。”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走过来问道   王石拱手抱拳:“如此甚好,小生初来贵地,别无亲眷,大娘好生慈祥,却认个干娘如何。”   这婆子,初一听,只道是王石调戏她,面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思量,和气生财,并没有发怒,正要往后厨去端包子来,王石从怀里掏出五十两一锭纹银,递给婆子道:“这点银子全当见面礼,还望干娘笑纳。”   婆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赶忙接过来,嘴里连声叫道:“老婆子前世修了什么福报,今日得了这么个好干儿。”   把银子收了,去厨房端出包子馒头干果,摆了一大桌子,尽情招待,二人互通名姓。原来这婆子娘家姓王,丈夫早亡,有个儿子在衙门里当差。唤作汪狗儿。   王石在茶店吃过了早饭,婆子把杯盘收拾过,两人坐着闲话了一会儿,王石便开口问道:“不知干娘可认识迎宾酒店朱掌柜?”   婆子道:“如何不认得,这朱掌柜靠老婆家的钱,在国子监门外开了个酒楼。”   王石道:“干娘可曾听说他女儿人品如何。”   婆子听王石这么一问,哈哈大笑:“这朱建,哪里来个女儿,他那老婆就生了个儿子,然后再没下过一个蛋。”   王石诧异道:“会不会是他的小妾或者外宅所生?”   老婆子听了这话摇头道:“那更不可能,朱建的老婆耶氏,出了名的母老虎,加之他又是靠着耶氏娘家的钱开这酒店,别说是纳妾,养外宅,就连烟花柳巷也不敢踏入半步。”   王石道:“昨天晚上我在房中,那朱掌柜来说媒,要把女儿许配与我。听干娘如此说时,这其中定然有诈!”   婆子哈哈笑道:“此必是朱建的儿子,朱宏涛那小王八蛋,见你包袱沉重想出的点子,赚你去他家里,将你灌醉,然后找个粉头,污你强奸。到时候你自然乖乖的交银子。”   王石抱拳拜谢道:“原来如此狠毒。却是怎么好。”   婆子道:“我家里自有空房,既然你我认了母子,便搬来家里住,岂不好。”   王石道:“如此叨扰不便。”   到中午,王石从茶馆出来回到店中,刚一进屋,朱建便来讨庚帖,王石写了个假的,递予他,朱建道:“今日晚上家里摆下酒宴,就请贤婿到宅上一坐。”   王石满口应承,心下思量夜来如何计较。吃过了午饭,朱建带着儿子朱宏涛两人一起来王石房间相请,三人见过,互相施礼毕,朱建道:“此是老夫,犬子宏涛。”   王石又上去见礼。然后三人一同前往朱宅。引至厅上坐了,朱建命丫鬟摆上酒菜。林春丽坐在下首,王石居中,对席坐着朱宏涛,朱建上首。   王石一进朱宅,担心被下蒙汗药,便趁人不备预先服下了两粒解毒药丸。这会儿酒菜上桌,并无拘束,放胆吃放胆喝,众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未见一点醉意。朱宏涛起身端起酒杯来劝道:“今日王兄初来家下,这一杯酒是小弟敬你的,说什么你也得喝了。”只顾来把酒劝。又暗示下首坐着的林春丽。   王石心下了然:“兄既然要敬我这一杯酒,我本无可拒绝,但是你刚才叫我王兄,就该罚酒三杯,你先喝了这杯酒,咱们再说话。”   朱宏涛问道:“如何称了一声王兄便要罚酒三杯,你且说个明白。”   王石道:“既然我与你妹妹结了秦晋之好,你便当称我为妹夫,或者叫一声弟弟,都还过得去,你却叫我王兄,这就不该,显得如此见外,难道不该罚酒三杯。”   朱宏涛听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好好!妹夫说这话在理,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连饮了三大杯。   王石一边吃菜,心里暗笑。朱宏涛饮完三杯酒,接着把杯中倒满酒,站起身来,举杯道:“妹夫!我刚才酒也罚了,我现在敬你这杯,总该吃了吧。”   王石道:“为什么要敬我这杯酒,你且把理由说明白,我可不喝糊涂酒。”   朱宏涛打了一个酒嗝:“为了你成为咱们朱家的女婿”   王石道:“这个理由也还过得去,这杯酒我喝了。”   接着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王石道:“这酒又有什么说道?”   朱宏涛道:“此杯酒祝你和我妹妹夫妻恩爱!”   王石也把酒来喝了:“此杯酒也喝得。”   王石刚喝完,朱宏涛又把酒来盛满了,端起酒杯道:“这杯酒祝你夫妻早生贵子。”   王石接过酒杯一仰脖子也喝了,:“如此说来,这杯酒也喝得。”   朱宏涛又把酒来斟满了,举杯劝道:“且再吃一杯。”   王石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这杯酒又有什么话说!”   朱宏涛端着酒杯道:“这一杯祝你们夫妻两,身体健康。”   王石接过酒杯也喝了:“如此说来,也还喝得”   朱宏涛又端起酒杯来劝,:“这一杯酒祝你福星高照,财源广进。”   王石接过来也喝了,却叫过丫鬟来,把酒满上,端起酒杯道:“你刚才一连敬了我数杯,我这个做妹夫的回敬你一杯,这杯酒,祝兄早结良缘。”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   旁边丫鬟过来把酒斟满,王石端起酒杯:“这杯酒妹夫我祝你,事业有成,早日成家立业。”   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又端起酒杯劝道:“这一杯酒祝兄身体健康福寿双全。”朱宏涛只得接过来喝了,王石转身举起酒杯又劝了朱建四五杯酒。   林春丽站起身来,举杯:“相公今日你我第一次同桌饮酒,我敬你一杯。”王石见三人轮流来灌酒。虽然不想喝,还是没有拒绝,把酒接过来喝了。   王石起身端起酒杯对林春丽道:“娘子刚才敬了我一杯,我也敬娘子一杯,你我二人虽然还未曾拜堂,即是父母已经定下了这亲事,算是结下了夫妻之份。”   林春丽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三人又轮流来劝,王石只推不胜酒力。又喝了数杯,便假装醉倒,朱建父子使了个眼神,朱宏涛便走来提王石背上的包袱。王石只是用手死死抓住。朱宏涛扯了两下没扯开。又怕把他惊醒,吩咐两个看门的门子,过来将其抬进厢房中,安在床上,林春丽从门外进来,把房门关了,走到床边来解王石的衣服。王石翻身爬起。一把推开。林春丽正待要叫,王石赶忙捂住她的嘴巴,顺手抓起枕头边汗巾,将其塞入口中。扯下床上蚊帐,把林春丽捆了个结结实实。将其绑在床脚上。   走到门边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开一个小孔,偷眼看外边并无动静,开了房门,在院子里四下搜寻,走到西厢房窗下,听见房里,鼾声如雷,轻手轻脚摸进去,床前油灯尚明,仔细看时,床上躺着之人正是朱宏涛,此时朱宏涛也已经喝得大醉,倒在床上只顾酣睡,王石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蒙汗药,倒了些在桌子上的茶碗里,从茶壶中倾了半碗茶汤,调的药粉化开,走到床边,捏开朱宏涛的嘴,将来灌了下去。   接着复返身,从屋里出来,把门依然关了。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见后院,围墙不甚高,找了一条板凳,放在下边,站到板凳上翻过围墙,出了朱宅,一径回到店里,在房里约莫睡了会,看看窗外发白,急忙起身,到大厅,吩咐店小二道:“你去把账来算了,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去。”   店小二把账来看过笑道:“客官那一锭金子尚还余下二十多两在帐上。这会儿掌柜的不在店中,没法找补你银子。”   王石道:“即是如此,剩余的金子全都打赏与你,你自去把马牵出来了,我这就去了。”   店小二心里欢喜,如此得了二十两金子,欢天喜地跑去后面把马牵来。王石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催马出了城,一路往前赶了五十里,远远看见前边一处集镇,吃了午饭,把马饮过,喂了些草料。换后边这一匹马又走了五十里地,日暮降临,太阳下山,前面一片松林深处隐约有一庄院,上前叩门,庄客将其引入见了庄主,就在庄上宿了一晚。   话说那朱建早上醒来,想起王石之事,慌忙来儿子房门前叫喊了几声,见没有应,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来摇朱宏涛,摇了半天还是摇不醒,只是沉沉的睡着。朱建摇头道:“哎,灌别人酒,把自己倒灌的醉了。”   从房里出来招呼几个门子,和丫鬟,手持棍棒拿着绳子,走到东厢房门口,喊了几声女儿,见不应,推开门进来,却见林春丽被塞着嘴,绑在床脚上,慌忙上前解开绳子问道:“那小子去哪里了。”   林春丽把嘴里的汗巾拉出来,啐了几口,道:“昨夜一进门便被他绑在床脚,自出门去了。不知何往。”   朱建失望以极,口里叹道:“真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定是被他看出破绽。”   吃了早饭匆匆来店里,一进门,只见店小二嘻嘻笑道:“刚才王公子已经结账走了,账面上还剩下二十两金子,公子说把那二十两金子与我了。”   朱建面无表情的看了店小二两眼,也不答话径直去了柜台里,这店小心里火起,又走到柜台前要了两次,发怒道:“把那二十两金子拿出来给我。”   “你空口无凭,在这里信口雌黄,以为我会信你?还不快滚去干活。再要多口,将你赶出店去。”店小二无法,只得忍气吞声,拿着抹布去抹桌子。心里越想越气,思量寻个计策,要报复朱建。   话说王石在路晓行夜住,一路往前只顾走,也不知要去何地,踌躇间想起去岁在金陵时,结识得北腿门,蹬云虎曹建仁,何不便去凉州看看,随取道过了黄河,往凉州迤逦而行,在路走了七八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正是六月酷暑天气,这一日,走到凤翔府地界,因贪赶了几日程途,受了暑气,骑在马上便有些头晕脑涨,恶心反胃,出城七十里有个小镇,叫做庐阳镇,镇子不大,却也还热闹,过往贩马的走皮货的客商都在此地住脚,王石旁晚时分进了镇子,就在镇口如归客栈,歇了。肚里恶心不思酒饭,随便喝了两碗面汤,早早的回房去睡了。第二天店小二见王石没来吃早饭,便端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汤水,送到门口,抬手敲门:“客官,我是店小二,我给你送早点来了。”   王石因昨日受了暑起,躺在床上难受,强撑着身子起来开了门,把店小二让进屋里,小二把碗筷,汤水,馒头放在桌子上,打眼一望,只见王石面色蜡黄,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坐回到床上去了,笑着问道:“客官,可是身体不适。”   “心里犯恶心,心慌,出虚汗,正难受呢。”王石用手按着胸口   “想来客官肯定是,白天赶路,受了暑气,好生将养几日,若是实在熬不住,镇子里有郎中,小人帮你叫来。”   王石听说有郎中回答道:“我自己也会看病,不若你帮我拿来纸笔,待我开个方子与你去抓两服药来,帮我在厨房熬好,再送与我饮,养得病好,重重的谢你。”   店小二听王石说要重重的谢他,一双眼睛直往床头的包袱上瞧,嘴里应承:“我这就给你去拿文房四宝,只要客官你将养的身体好了,那就是老天保佑,赏我几钱跑腿银子也感激不尽呢。”   店小二下楼来,拿了笔墨纸砚,王石开了药方,店小二收了,自去抓药。将来熬好,送进房里,一连喝了三天药,身体未见好转,反倒病的日盛一日,渐渐奄奄一息,店小二这才去请了镇上的郎中来看,把过了脉,又开了几服药,吃了数日,反而病情转重,每日躺在床上起身不得,就是内急起来如厕都困难,向小二讨了一个恭桶,只在房里解决。   又过了数日,客店掌柜问小二道:“楼上那客人这两日可曾用饭。”   店小二道:“如今病得更重了,水米不下,连药也喝不进肚,每日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掌柜听店小二如此说得凶险,招手把店小二叫到近前,小声问道:“你看这人,还能不能活。”   “我看悬,”店小二撇了撇嘴   店掌柜埋怨道:“若是死在我客店之中,传扬出去,如何做得生意!”把眼睛四下里一望小声道:“等今天半夜,将他从后门抬出,用麻袋装了,埋到后面松林里。”   店小二惊疑的望着掌柜问道:“咋们这是谋财害命!”   店掌柜分辨道:“我们不要他的钱,埋的时候把他身上带的包袱一起埋了,只要我们不要他的钱,就不算是谋财害命。”   店小二听了默然半晌。无话可说。到了晚间,店掌柜听得街上更鼓正打三更三点,便叫过店小二,厨子并火工,四个人上楼来,、进到王石房里,将包袱并王石一起抬下楼来,此时王石却才被弄的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这是把我往哪里抬。”   众人也不说话,店掌柜道:“客官你可别怨我,我也是没办法,你若是死在我店中,以后就没法做生意了。只得把你先埋了。”   王石见他如此说,急分辨道:“如此你便把我扔在街上也好,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嘛定要埋我。”   店掌柜道:“我把你扔街上,名声还要不要,别人会说我把有病的客人扔街上,唾沫星子也能把我淹死。”   不由分说,几个人只顾把王石装进麻袋。此时王石全身瘫软无力,无法反抗,哀声叹道:“没想到我王石今日死在这里。”   店掌柜和小二,厨子,火工,四个人把王石装进麻袋,又欲把包袱放进袋中,店小二用手来提包袱,两只手提了一下没提动,心下好奇,将包袱打开,旁边掌柜的用火把一照,惊得心子差点跳出来。只见包袱里五十两一锭,黄灿灿数十个金元宝,更有翡翠珠宝,耀人眼目。顿生贪念。赶忙将包袱包了,四人互相使了个眼神,把包袱放牛车上。接着把王石抬上牛车。赶着车往松林里来,到了林子深处。   店掌柜在一旁举着火把,店小二,并厨子火工,拿着锄头铁锹,选了一块松软之地,开始挖坑,直挖了半个时辰,足足挖下一人多深大坑,店掌柜说道:“你到了阴间可不要怨我,好好的早去投胎。”   王石在麻袋里悲涕着说道:“包袱里的金珠宝玉,你们尽都拿去,只求能放了小生一条活路。”   店掌柜嘿嘿冷笑道:“若是放了你生路,那时你去官府告我个谋财害命。岂不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也别怪我们心狠。” 第24章 ,上   话说这王石因为贪赶了几日程途,感了暑热之气。在客店中奄奄一息,店家便叫上几个伙计,把王石并包袱从房间里抬出来,放在牛车上,拉到店后松林中,此时正是农历六月十六日夜里三更时分,天空彤云密布,一轮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远远的天边微微泛起白光。   风高月黑夜,正是杀人放火时。店掌柜手里举着火把,指挥几个伙计,把装着王石的麻袋扔进土坑,王石被这么一摔,倒把五脏六腑震动的好似做了一个按摩,精神嗖的就上来了。店小二并厨子火工三人,将土往坑里抛,就来埋王石,正在这千均一发为难之时,天空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一声霹雳响彻云霄,震人心魄。都被这个炸雷吓了一大跳,刚一楞神,瓢盆大雨劈头浇下来,淋得人睁不开眼,店掌柜手里的火把瞬间被浇灭,人的眼睛有个明暗适应过程,初时,四人都靠着火把的光线,大雨浇灭火把以后,虽然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还是能看的见,但是火把刚灭,眼睛还没适应这从明到暗的过程,正在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大雨把王石浇得脑子清醒过来。他右手去袖子里摸出短刀割开麻袋,翻身从土坑里爬上来,手起刀落,刷!刷!刷!三刀将厨子并火工,店小二,望那心窝里一人只一刀,全结果了性命。   此时店掌柜抬起右手来挡住额头,火把灭了,使劲眨着眼睛来看。王石走到他身后,抬腿往后腰一脚踹下土坑。“哎呀!”一跤扑面跌了个狗吃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石抄起三个伙计的尸首,都丢进坑里,兀自这个时候,店掌柜还不明白坑上这人是谁,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看见坑上站着一个人,接着店小二和厨子并火工都被丢进坑中,自己也被推了下来。以为只是过路的什么人,路见不平。便高声喊道:“英雄饶命啊,英雄饶命啊。”   王石喝道:“不要脸的东西,刚才我求你饶我一条性命的时候,你怎么不饶,现在你倒讨饶起来,却是饶你不得。”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耀如同白日,就在这么一闪之时,店掌柜借着亮光仔细一看,才认清楚坑上这人原来就是王石。就是那个被他们装进口袋,扔进土坑,准备要活埋掉的王石,直惊出一身冷汗,干忙弯腰去摸口袋,里边已经空空如也。店掌柜颤抖着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要死了吗?”   王石站在坑沿上,哈哈大笑!,:“我本来这几日已经快要死了,却被你们弄出来,让这大雨一浇,把身体里的那团邪火给浇灭了。现在暑气全消,身体通泰无比。哈哈哈!真是天不灭我!下了这么一场及时雨救我性命。”   店掌柜站在坑里绝望极了,厚着脸皮嘻嘻笑道:“如此说来,要不是我们把你拖出来淋雨,你这病也还是好不了。你看我们误打误撞救了你的命。都是天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宏大量就放了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下有刚满三朝的婴儿,你若是杀了我,使得家中老母痛失爱子,嗷嗷待哺的幼儿没了慈父。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石呆站在雨中,任由这冰冷的雨点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周围全是雨点浇落在树林里的哗哗声,沉思了半晌:“虽然你刚才说的这些理由十分充分,我若放了你,天理难容!似你这等心狠之人,若是再放你回去,今后有生病之人住你店中,将那故计重施,谁能都像我这般命硬。你既然说家中有老母妻儿,我自会照顾,你就不必悬心了。安心的去吧。”说完,把铁锹去铲土,店掌柜在坑里大叫:“你等等,听我说!”   王石停住了手问道:“你还要说什么。”   “我有钱,都藏在店里边,只要你放了我,我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你,还有客栈,都给你。你别埋我好吗,求求你,别埋我!”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贪财,这你可是看错了,我不稀罕你的钱。坑是你挖的,不用来埋你可惜了。”王石再也不理会店掌柜的呼喊,不停的往坑里铲土,只一刻钟,把个大土坑填的快平了,坑里的土,合着雨水没到店掌柜的下巴,身子完全已经不能在动了,唯有嘴里还在哭喊,雨越下越大,树林里哗哗声,更大,更响,山上沟渠里发出震耳的流水声,王石借着天边微微的白光,最后看了一眼店掌柜的脸,做诗一首吟道:   “我病你挖坑,心肠何其狠。   自做还自受,还坑埋骨肉。   此肉非我肉,谁挖谁自受。   天理自不差,令我空嗟呀。   我今将你埋,决不取你财。   你自安心去,早死早投胎。   来世做好人,志诚不害人。   将铁锹把剩余的土全部填进坑中,冒着大雨赶着牛车回至店来,此时已是更交五鼓,在房里的包袱中,找了一身干衣服来换过,脱下湿衣时,怀里那包蒙汗药已经被水浸的全化了,流得肚子上全身白粉,去厨房打了些水,找块干净的布片,把身上搽的干净。将衣服换好,寻了些冷肉吃了。喝了一碗粥。刚从厨房走出来,下来几个客人,:“哎呀外面好大的雨哟,今天看样子是走不得了。”一个身穿米黄衫的胖客人用手挠了挠头发。一边从楼上走下来。旁边一个穿青布长衫的接口道:“这雨从昨天夜里,三更就开始下,你难道不知道?那下得。哗哗直响,就跟用水往下浇一样。”   “我睡的沉没听见!”   “呵!那你可真是够沉,那么大的炸雷没把你吵醒。当时把我吓了一惊。心差点没给震碎了。”   王石站在大厅看着门外的雨,兀自越下越大。两个客人走到厨房来望,疑惑的问道:“店小二呢,怎么厨房一个人也没。”   穿米黄衫的胖子高声喊道:“店家!,店家!死哪里去了,还给不给人吃饭。这都什么时候啦。没有你们这么待客的。骂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来应。”   王石起身躬身抱拳:“这为兄台,不要焦躁,我去给你们煮饭,稍待。”胖子诧异的抱拳回礼,没说话。看着王石进厨房去了。半柱香的功夫,王石将一大锅粥端到大厅,又端出一盆子馒头。一碟子青菜,一碟子牛肉。将来桌上。青衫客人一边吃一边问道:“这店掌柜和小二怎么不见了,却要你来做饭。”   “哈哈,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去了,刚才看二位在这里找东西吃,反正店家又不在,我就只有代劳,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   这雨一连下了二日,第三日下午,熏风四起,吹开浓云,至申牌时分,日头高挂,继续炙烤大地。虽然两日未见,这一露脸,气温又变得炎热难耐。王石睡午觉起来,开窗子往外一望,四周明晃晃,金灿灿,日光照得刚下过雨的近山远石光芒四射,看看天晴了,思忖道:那店掌柜曾说家中有老母妻子,需要养活,还有个幼儿待养,当时未问得他家里地址,不若出门在左右街坊上打听打听。或者有知道他家住址的也未可知。   信步走出客栈,左右街边望时,间壁有家皮货店,门口挂着羊皮,牛皮,走进店中,墙上地上摆满了,皮袄,皮鞋,皮腰带,新收的牛羊皮堆了一地,满屋子都是呛鼻的腥味。时不时几只苍蝇嗡嗡乱飞。“哟!客官,你需要点什么,羊皮牛皮,上好的骆驼皮,还有狐狸皮,狼皮。新近刚收的貂皮,紫貂的!绝对是真货。”   王石刚一进店,小二哥立刻上前来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我不买皮子!”王石解释道   “那你是要买皮鞋?皮带?皮袄?”   “我什么也不买,我找你们掌柜的。在吗!”   店小二听王石说什么也不买,拉下脸,冲着里边屋子喊道:“掌柜的,外边有位公子找你。”自己便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去赶苍蝇。   没过多会儿功夫,王石正探头向里张望,打里屋出来一中年男子,头戴一顶青布巾,身穿白布短衫,双拳骨脸,迈步出来。侧头问小二道:“谁找我?”   “门口那位公子!”   王石紧走两步上前躬身抱拳施礼   两人互相见了礼,中年男子招呼王石进里屋落了坐。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敢问贤兄字讳!”   “鄙人贱字姓鲁名原,字仲秋。不知王公子找某家何事?”   “鲁老板!是这样,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间壁这如归客栈的老板是何处人氏?”   鲁老板笑道:“王公子打听他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你要是向我打听别人,或许我还道不详细,如归客栈的老板,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从此去往东出了镇子,二十里地有个鲁家村,村里有口水井,水井边上就是他家,旁边紧挨着那就是我家的房子。”   “这么说来,这如归客栈的老板和兄台都姓鲁?”   “不是!他不姓鲁,姓倪双名豪仁,大家给他取个诨名都叫做好人,整个鲁家村就他家是外姓,”   王石听了心里暗忖道:“这好人两个字他却是当不得!”   王石又问道:“他店里的几个伙计是哪里的,也是鲁家村的吗?”   “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外地人吧,平时各自忙生意,也不怎么和他们交往。”   二人寒暄了几句,王石告辞出了皮货店,回身去马厩牵了马,把包袱整顿停当,骑马加鞭往东赶了二十多里地,此时夕阳西下,晚风拂面,更觉凉爽快意。往前行不多远,几株老松,掩映着一处村庄,数缕青烟从屋顶升起。不禁让人联想起王维的诗句: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尤其对这一句大漠孤烟直,感怀于心。策马入村,行不多远,果然看见一口水井,几个农妇正在井边打水。王石下马上前躬身施礼:“敢问大姐,这里那一家是倪豪仁宅上?”   村妇笑答:“找他家何事,我便是他浑家。”   “原来是嫂嫂,真是巧了,我是倪大哥的结义弟兄,刚从外地回来特来家中相望。”   此妇人正是倪豪仁的浑家卞翠花,刚来井边打水和王石遇着,听说是丈夫的结义弟兄,赶忙引进家中见过老娘,去厨房忙着收拾了几个酒菜,将出摆在客厅里招待王石。   王石环顾他屋中四周,泥墙瓦房,虽然寒酸,却也还整洁。吃过晚饭,宿了一夜,把包袱里金子宝玉尽数拿出,央村中长者,买了几十亩田地,又盖起诺大一处庄院,将剩余资财赋予卞氏,嘱咐她好生孝敬老娘,用心哺育幼儿,勿生别念。叮嘱一番出门上马欲行。   卞氏问道:“我家男人怎没和你一起来。如何就将这许多资财相赠!”   “我现今便要和倪兄去往塞外,他年生死难料,兄长不愿来辞嫂嫂,只怕儿女情长,裹足难行。叫小弟待为行事,他却在前路与我汇合。就此别过。”王石在马上欠身抱拳约施礼,策马加鞭而去。   如此在鲁家村耽搁了一月之久,挨延到七月初,王石复翻身回到庐阳镇,依旧在如归客栈歇了一日,此时店里已经破烂不堪,无人打理,王石将剩米煮了些粥吃了,盘算身上还有二百多两银子,估摸路上盘费也够用,第二天继续往北行,吸取上次的教训,中午不在赶路,每日近午便歇,日行四五十里。在路将及一月方到凉州,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向店家打听道:“请问老丈,这凉州马家堡北腿门怎么走?”此话刚一出口,大厅中靠门边一张桌子坐着吃饭的数条大汉,一起将头看了过来。店老板没说话,只是将眼睛往那边做个眼神。回身进里屋去了。   王石见店老板不说话,却把眼神来示意,遂回头看时,大门边围坐着四条大汉,揎拳捋袖,将板刀靠在门边,齐刷刷的望着自己,双方一对眼。内中一个穿白卦子,紫棠色面皮汉子起身一抱拳:“横矛勒马喝断桥!”   王石抱拳回礼起身笑嘻嘻。几条大见王石没说话,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是刚才王石没听清楚,这紫棠面皮汉子又说道:“横矛勒马喝断桥!”见王石还是一脸茫然,又说了三次。原来这是北腿门的切口,下一句便是:七入重围保幼主!。这上一句说的是张翼德据桥,立马横矛退曹兵,下一句对的是,赵子龙大战长板坡,七入重围救阿斗。说时杀气侵人冷,讲处悲风骨寒。   但凡是门中弟子故交都知道这暗语。四个人先在吃饭,听见王石在打听北腿门的去路,故而这紫棠面皮的汉子一连喊了几次切口,见王石都答不上来。问道:“你找北腿门干什么?”   “敢问几位兄台可是北腿门的?”王石抱拳笑嘻嘻作了个罗圈揖。   一个黑脸汉子道:“正是,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寻一位好朋友的。”   “哦!是那一位?”黑脸汉子问道   “就是绰号叫做蹬云虎,姓曹名建仁的便是。”   四人异口同声都道:“你找我们大师兄?”   王石笑着说道:“正是!”   紫棠面皮的汉子道:“既然是来找我们大师兄,为何不知道门中暗语?想来你是找大师兄寻仇是不是?”   王石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刚才他一连问了几次的那句话,原来是暗语,赶忙解释道:“怎么是来寻仇呢,去年的时候在金陵,和你们大师兄结识,他邀请我来凉州玩,当时他并没说要对什么暗语。不信你就带我去见你们大师兄,一切不就了然了嘛。”   黑脸汉子站起身说道:“那既然如此,便带你去,也刚好我们要回马家堡。”   王石随着四人一同到了马家堡,到得门口,紫棠面皮的汉子回身说道:“公子先在门外等等,我去里边见大师兄。”   这马家堡依山而建,周遭具是用青石砌成两丈余高大围墙,面南两扇大门,左右各立着两尊大石狮,门口青衣汉子头包软巾,手持快刀,分立左右。   四个汉子进去不多会功夫,曹建仁穿了一身白布短褂从门里出来,哈哈大笑道:“王兄弟,多时不见甚风吹得到此!哈哈哈!”   王石赶紧上前躬身抱拳施礼:“久违!小弟四处闲逛思量来此望望兄长。”   曹建仁把王石引进客厅,拜见了北腿门掌门,铁腿卷秋风,马圆山。又和几个师兄弟都一一介绍过了,叙了几句寒温,曹建仁这才把王石请到自己房中待茶。两人落了坐。:“王兄弟是南方人,初次来我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骆驼肉,你肯定没吃过吧,明天我杀一头骆驼给你尝尝鲜,这驼峰,可是好东西啊,哈哈哈。”   “多谢兄长盛情,家常便饭,能充饥饱肚就可,何必要为了我在枉杀生灵,岂不是叫小弟背上罪业。”   “你这个书呆子,哈哈哈,吃几只骆驼算什么。管他罪业不罪业的,咱们在江湖上跑,过的是刀头添血的日子。杀了那么多人,罪业早就计较不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两件。哈哈哈!”   王石笑道:“兄长到是看得开,以前小弟也不信这些,前日在来的路上受了些暑气,病倒在庐阳镇如归客栈之中,差点被那倪掌柜和几个伙计给活埋了,刚把我扔进挖好的大土坑,当时自认为此番必死。哪知天上突然下起瓢盆大雨,冷水一浇,把脑子浇得清醒,身体豁然好了,抽出袖中短刀割开麻袋,将这一撮鸟人,全把来捅死,埋在他们自己挖的大坑中。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若是当时不下那一场及时雨,我兀自还头晕脑胀动弹不得,岂不是叫这些恶人给活埋了。”   “兄弟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故而下了这一场雨来救你性命。”曹建仁命庄客摆上酒菜,二人饮酒至更深方各自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王石起床在院子里闲走,曹建仁从里屋出来:“哈哈哈!兄弟昨夜可安卧。还习惯吧。”   “还好!”   曹建仁命人将早饭来吃了,拉着王石出了庄院,到西头一处马厩,挑了两匹马自己跳上马背,策马扬鞭纵横驰骋,人在马上倒立,侧倒,射箭。王石在一边看得拍手叫好。   曹建仁收拢丝缰,住了马,走到王石跟前:“你上马,我教你骑术。”王石有些胆怯,被曹建仁不由分说,弄到马背上,自己坐在后面,将平生所学骑术倾囊相受。王石在马家堡住了两个多月。每日骑马射箭。马术练的精熟了。这一日曹建仁将王石叫到客厅,命人摆下酒宴,劝了四五杯酒,曹建仁道:“兄弟!不是哥哥赶你走,实是,为兄明日便要起程去南下贩运一批皮货。在路将及半年方能回转。我走了以后这庄上之人难免会对你招待简慢。那时反坏了你我弟兄情分。所以我这就算是给兄弟践行,你是跟我一起南下,还是去别处,若是和我一起回转南方,正好一路有伴。”   王石道:“如此,我明日便和兄长一同起程,只是我不想去金陵了,准备就此向西南,经歧州入川去了。出门几年未曾还家,虽然家里别人亲眷,还是想回去看看。”   “如此也好!”   饮宴至更深方散,第二日一早,曹建仁将出一百两银子赠与王石,王石也将自己所骑的两匹枣红马赠予一匹给曹建仁,:“兄长一路保重!有缘再得相会!”王石在马上抱拳施礼,二人洒泪而别。   从马家堡出来,此时已经是八月深秋,在路行了十数日,但见前面一座大山,横住去路,红艳艳满山枫叶,煞是好看。不禁感怀于胸,即兴作诗曰:金风摧遍满山红,   二月春花枫叶隆。   茕身纵马山前路,   扬鞭催骑觅归处。 第25章 下   在山前驻马远眺,满山红遍层林尽染,策马缓步上来,盘旋蜿蜒而进,行过五六里地,抬眼望时,但见:苍松参天风摇影,古柏蔽日似云层。   滕箩绕枯枝,   荆棘遍丛林。狐兔追逐觅伴偶,飞鸟暮日各投林。   山景如画,如歌,如一位翩翩起舞的少女,又像是孤寂之中的怨妇,在述说秋天的哀愁。一边观看山景,策马徐行,又走了十几里山路,残阳斜挂山边,西边天空几朵浮云犹如血也似红。遥望前路却未见一处人家。心里越来越着急,扬鞭打马又急赶了五六里地,天色却是暗了下来,走得人困马乏,又没有个宿处,难道要夜宿荒山?王石不禁有些心里发毛,心下暗忖:且不说什么野兽,就是这山间露气也当不得,独自漂泊在外,若又感了风寒怎生得了。   心里更焦急起来,只得催马快行,直走到二更时分,夜空中一轮峨眉月,数点寒星,照得前路微微发白,夜晚寒风吹将来,王石身上衣服单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正踌躇,月光之下隐隐瞧见前边山坳处几间瓦房。以手加额道:“总算得一人家,好歹去宿一夜。”催马到房前,举目一看,心都凉了半截。泥墙青瓦,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小屋,右边是厨房,有三口土灶,灶上斜放一口破锅,屋瓦败残,灶前杂乱丛生了些茵陈蒿,将及一人余高,左边小屋内有一石槽,旁边有个粪坑。正中是堂屋,两扇柴扉破烂不堪,左右歪斜虚掩着。似很久无人居住。王石去右边小屋内找到几捆枯枝,心里暗喜,就在小屋内掏出火折子,晃燃了生起一堆篝火。将马也牵进厨房,把缰绳拴在柱子上,去包袱里拿出一件过冬穿的棉衣,披在身上。找来些干草,把来铺在地上,席地而坐,身子靠在墙上。时不时将些枯枝添进火中。坐了没多久,感觉神思困倦,山风吹来,身上便有些寒冷,却做起噩梦来,煞然惊醒,兀自心有余悸。估摸着到了四更天,反倒睡不着了,看看地上篝火,只余些红红的柴碳,又拿了些枯枝加进火里,向了一会儿火,觉得无聊,信步走出小屋举目四望,远处漆黑的山林异常阴森恐怖。正看间正屋内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盯着两扇柴扉,门缝里黑洞洞的,直往外冒冷风。心下越疑惑,思量再三,实在没必要进屋去冒险,好歹在外面挨延到天亮,在做区处。回过头来,不远处黑漆漆土丘之上,绿莹莹燃起一团火光,直叫人毛发倒竖!四周显得更阴森可怖。那一团绿火在土丘周围飘来飘去,好一阵才渐渐消失。王石心里明白这东西就是传闻中的GUI火,乃是动物或者人死以后,骨骼中的磷,从土中挥发出来,产生自燃。虽然看着很可怕,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夏天坟地里也经常看见过。那土丘因该是一处荒坟。   王石在外面望了一会儿,度步走回小屋篝火边,靠墙坐着,运功养神。又挨延了两个时辰,外面天色渐渐发白,王石起身把火灭掉。出门看时,天已经蒙蒙亮,牵了马继续往前迤逦而行,直走了二十多里地,方看见一处村镇,进得镇来,都还关门未起,行不上几步,见一客栈,高悬酒旆,店门紧闭,随上去叩门。不一时店小二开门道:“这位爷!这是打哪里来,这么早!”   “我从北边过来。别提了,昨天晚上,我在那山上荒屋宿了一夜。又没吃饭处,马也饿的乏了,快搬些酒菜来我吃,把马也拉去喂喂。”   店小二接过马缰绳,一边往后院牵:“爷!这胆气可是真够大的,你说的那北边山上唤作仙人山,此山南北五十里地,没有人烟。一般客人要过时,需得一早上山,走到旁晚方能下山。”   店小二,把马牵去马厩丢了些草料,黄豆,回身进屋,将厨子叫起来,做汤做菜,忙了一柱香,端了一碗粥,几个馒头出来,又搬出一碟子牛肉,一壶老酒,王石饿极了,拿了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喝了两碗粥,方才把精神头养过来。回身对店小二道:“你刚说那山上五十里地无有人烟,我昨夜宿的那荒屋却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一边抹桌子:“你说的那户人家,一年前,突然全家五口一夜暴毙,有过往客人前去敲门借宿,见满屋子里横躺着五个死人。慌忙下山报告了当村里正,第二天里正带着仵作去看,尸体上又无外伤,又未见中毒迹象,检视来检视去,总没找到死因,只得回报县衙,做了个无头公案。囫囵个将一家五口的尸体埋在门前不远处,从路上过,就能看见那路边的土丘,便是这一家子的坟墓。后来很多走夜路的客人,都曾看见门前土丘山上有绿火,吓得半死。从此仙人山,再无人敢走夜路。”   王石哈哈笑道:“那不过是骨头里的磷,挥发出来产生自燃,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小二道:“也就是你胆子大罢了!”   “请问小二哥!此是什么地面。前去歧州怎么走。”   “此地唤作三岔沟,这里四条路,北边过仙人山通凉州,往东走三十里可到东岔镇,往西三十里便是汪川镇,南行直走官道四十里,可到两当县,客官去歧州正当其路。”王石吃过早饭,因昨夜未眠,精神疲倦,也且需把马好好养养。便在客栈宿了,来日早行。   第二日,策马疾驰,时将近午,已到两当县北门,见街市中人烟稠密,车水马龙来往不绝,牵马徐徐入得城来。街市中做买做卖,打把势卖艺,吆喝买卖之声此起彼伏,王石一路前走,穿街过市,行到南门下,右手街边有间客栈,门口高悬黑地红字招牌:如月酒楼。   王石进到店中,店里小厮过来把马牵去后槽,店小二满面堆笑迎着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一间上房,先把酒菜来吃了。垫垫肚子。”说完,在旁边一张空桌子前坐下,不一时店小二用托盘,将来半斤牛肉,一只烧鸡,一壶酒,半钵米饭。王石自顾自的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喝酒。正惬意之时,店门外来了四个人,为头一老者,骑着一匹跛驴,身穿一件青布衫,头上挽个发髻,拘搂着背,说话时满口黄牙外露。前有一小童。后边两个少年公子,左手边公子,身长七尺,形态削廋,穿白色绸缎长衫,头戴红色软翅纱巾,右手边的公子体态颇丰,大圆脸,头戴一顶皂色软翅巾。小童躬身蹲在驴旁,两少年公子滚鞍下马,过来左右扶定老者手臂,状态甚是谦恭。黄牙老者徐徐将脚来踏在童儿背上,然后下得驴来。两个少年公子二边扶着,一起进到店中。在王石对面的一张空桌边坐了,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圆脸的少年公子点了几样菜蔬,要了两壶酒,扶老者在上首坐着,两位少年公子左右对席相赔,言谈甚是恭敬,小童儿也就十一二岁模样,头上梳着两个羊角发髻,身穿青布短衫。双手把着酒壶,站在桌边斟酒。目不斜视只顾低着头,盯着桌上酒杯,见老者一杯饮过,慌忙把酒壶去斟满。   圆脸少年公子起身敬酒,老者饮了,旁边童儿慌忙将空杯斟满,酒倒得急了,溅出不少在桌子上,黄牙老者嗔怪:“做事总是毛手毛脚,多向你大师兄学学!”   圆脸公子急从坐起,起身走到童儿身前,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大耳光子,扇得小童双颊通红,眼冒金星,战战兢兢垂手而立。接着旁边身材瘦削的少年公子,用手揪住童儿面颊,使劲拧。痛得他眼泪直流,瘦削公子道:“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事这么毛手毛脚!”   黄牙老者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歪着头,眯缝着眼,一脸陶醉的咀嚼。两个少年公子把小童教训了一番,复来劝酒,小童战战兢兢,一边用衣袖抹眼泪,小心在旁伺候。黄牙老者伸出食指,在小童脑门上一戳:“下次在敢做事毛手毛脚,看不扒了你的皮。”   小童吓得垂手低头,越发战战兢兢不敢答言。   王石在对面一边吃饭留神观察,心里多少有些为这童儿抱不平。   黄牙老者并两个少年公子,吃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箸,圆脸公子,吩咐小童将桌上剩余菜饭,倾在一起,端去旁边空桌,坐着吃了。童儿匆匆吃完,赶忙过来垂手侍立于侧。两个少年公子又闲话了一会儿,身材瘦削的公子,用手捏着童儿的耳朵使劲拧,痛的他哭泣不止。老者和两个公子又训斥了童儿一番。老者即从坐起,两公子躬身抱拳施礼毕,赶忙走过来搀扶,童儿跟在后边,走到门口,童儿赶紧躬身蹲在驴旁,老者踏在他背上,两旁公子扶住左右手臂,老者跨上驴背,接着小童骑上旁边一匹叫驴,两个少年公子各骑一匹白马,冲老者抱拳施礼,然后加鞭而去。   王石看在眼里,见这黄牙老者跛驴背上,搭博袋里尽是黄白之物,又看他如此欺负这小童,心里暗忖:此黄牙老者,必是那里的土财主。不若去劫了他的银子,也算是教训教训他。心下打定了主意,算还了店钱,吩咐店里小厮把马牵到前门,顾不得疲倦,扳鞍上马,紧打两鞭,坐下枣红马,翻蹄亮掌疾驰往南追下来,行了五六里地,远远望见那黄牙老者躬身驼背,坐在跛驴背上徐徐而行,小童骑着一只叫驴跟在后面。   王石追的切近,直转到黄牙老者前面,收拢丝缰驻了马,大喝道:“你这老头,快把银子交出,饶你性命!”   黄牙老者正骑着跛驴,眯眼打瞌睡,见王石将马横在前面拦住去路,哈哈笑道:“你还要打劫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小童低着头,坐在后边驴背上默然不语。   王石听老者如此说,心里暗忖道:“打劫你这么一个龙钟老者,还需要什么本事,真是笑话。”便高声回道:“你这老头好不知道厉害,若是我出手时,你就死了。”   黄牙老者哈哈大笑:“年轻人真是会开玩笑,你有什么能耐,且拿出!叫老夫见识见识!”   王石想到,自己若下马出手去打他,却是下不去手,不若放几支袖箭结果了他,倒也省心。便抬起左手,对着老者面门,嘴里说道:“看箭!”右手去机括一按,嗖!一支袖箭直奔黄牙老者面门。老者仰面倒在驴背上。王石道:“刚才让你把银子交出来偏不听,如今却送了性命。”说完,正要催马上前去那搭博中取银子,只见老者又坐起身来,右手拿着王石射过来的那支袖箭:“年轻人,你就这么点本事,还想取老夫银子,哈哈!”   王石大吃一惊,刚才不是明明看见已经射中了他面门吗。怎么袖箭却在手上:“算你厉害,看箭”王石抬起左臂连射三支袖箭,只见老者左手抓住前面一只,把身子往后一倒,扬起左脚,用大指丫夹住第二只,身子一下立起来,这时第三只袖箭已到,刚一扬身起来,正射在老者嘴巴上。王石哈哈大笑,:“这次中箭了吧。”刚笑完。却见黄牙老者又把身子坐立起来,将嘴巴一呲牙,原来第三支袖箭被他用牙齿咬着。黄牙老者把箭从嘴里取下来:“年轻人!还有什么招?都一并使出来。”   王石见这老者身法奇快,居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倒换身形,先是倒身接了第二只袖箭,立刻起身用牙叼住第三支袖箭,这身法快如GUI魅,匪夷所思。心下暗忖道:“却是遇到高手了,还是赶紧走掉。”便在马上抱拳施礼道了一声:“得罪了,策马便走。”   黄牙老者哈哈大笑道:“你的袖箭还你!”说着将手里四支袖箭望王石后心回掷过来。   王石听到后边袖箭破风之声,倒翻身,只见四只袖箭以至近前,一把抄在手中。赶忙匆匆催马飞奔而去。急急如漏网之鱼,忙忙似丧家之犬。一径直奔入凤县方才住马。   在县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吃过了晚饭早早的回房睡了。   王石前脚刚上楼去,黄牙老者和童儿,后脚跟进店中,店小二将两匹驴子牵去后槽,回来招呼。:“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童儿垂手低头,侍立在老者身旁,黄牙老者驼着背坐在桌前,将手去扣牙,回头瞄了一眼店小二:“你先去把我那驴子背上的口袋,放进我住的房间里去,里边可都是银子!丢了一厘,找你算账。然后再把些肉来吃酒。”   “客官但请放心,银子不会少你一锭,我这就去给你拿进房间,稍待!”店小一边往后槽去,心直犯嘀咕:这怪老头,别人家银子都生怕被人知道,还要掩掩藏藏,他倒好,这么大声嚷出来,活怕别人不晓得。   店小二去那驴背上提袋子时,先用一只手去拿,没拿动,继而用两只手去提,还是提不起来,惊讶的用手去袋子外一模,全是硬邦邦大锭银子,走去厨房把厨子叫来,两个人一起从驴背上把口袋解下来。厨子道:“如此沉重,此驴怎么受得了,就是马都驮着费劲。”   黄牙老者吃过了,把筷子往桌上一丢,侧着头用手指扣牙。   童儿见黄牙老者吃好了,赶忙将他碗里的剩饭,合着些碟中的剩菜到在一起,就黄牙老者用过的筷子抓起就吃。   黄牙老者斜眼看童儿,刚把碗里吃的干净,起身叫道:“店家!”   “客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见老者叫唤,急走过来应承。   “带我们去房间休息!”黄牙老者说着,便从坐起,童儿慌忙上去搀扶。   店小二在前边引路,将老者并童儿安排在王石房间的隔壁。中间只隔着一壁薄薄的木板墙。王石正躺在床上睡觉,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仔细辩听却是那黄牙老者的声音,心里一惊,:怎么他们也来这店里住了,不会是跟踪自己的吧,又转念一想,或者只是偶然。遂起床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在壁上细听,只听得黄牙老者道:“去把洗脚水倒了!”   不一会又听见童儿走路回来,黄牙老者吩咐童儿倒茶来喝,接着又听得两人上床睡觉的声音,听了一会儿,黄牙老者口中唱道:隔墙公子侧耳听,歪头贴耳脚转筋。   问君这是为那般,扪心难解好奇心。   王石此时歪着头把耳朵正贴在璧上,直听了一个多时辰,忽听老者道出此语,心下暗惊:难道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也被他知道了,可是自己并未曾弄出半分响动。多是这黄牙老者,心疑有人听他说话,使这敲山震虎之计。故作高深!虽然脚都站得麻了,兀自不肯去休息。接着又听老者唱到:我躺床上你站墙,   身似油煎心惶惶。   不若似我高枕眠,   身无挂碍心飞扬。   王石听得,难道这黄牙老者还能隔着墙壁看见我不成!正在踌躇,忽听得隔壁敲门声。 第26章 上   话说王石正伏在墙壁处细听,忽然隔壁有敲门声,接着小童将房门开了,就听见两个人进屋的脚步声,听黄牙老者问道:“都解决了?”   圆脸少年公子的声音道:“都杀掉了!”   接着,就听不清说些什么了,只听的唧唧嗡嗡,说了好半天。不曾听清楚一句,王石站的脚也麻了,轻轻度步回床上躺下,心里直犯嘀咕,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那两个少年公子穿的如此华丽,气宇轩昂,这老头却又形容猥琐,特别是那童儿,恭敬的像奴役。真是一群怪人,刚才他们说什么杀了,却不知道是去杀了什么人。正在思量,又听得隔壁关门声,两个公子出门脚步声。睡到半夜,隔壁老者鼻息如雷,反倒闹得王石睡不着,起来盘膝运功打坐。一直到五更天,见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心里暗思道:趁那老者还没起床,我还是赶紧走掉,免得遇见他。匆匆将包袱收拾好,轻轻开了房门,小心快步下得楼来,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窝头,叫过店小二算了帐,出门骑马便往东门走,刚走到十字街心,却见一队官兵往南门而去,三十多个军士手里提着腰刀,头戴毡笠身穿皮甲,护拥着一辆马车,车上有几口木箱子,上面贴着封条插有一面小旗,上书:朝廷税银。众军士皆步行,唯有前面头领骑着一匹黄毛劣马,但见这头领生得:身长七尺三十多岁模样,四方阔脸,燕颌,下撒几缕青须。话说这燕颌怎么讲呢,原是形容下巴有两缕从上嘴唇两边下垂的胡须,形似燕子尾巴之状,故名燕颌。头戴一顶虎头兽面盔,身穿镔铁锁子连环铠。腰挎一口泼风柳叶快刀,左边飞鱼袋,内插装金描凤雀画弓,右边狮子壶里,攒满寒铁雕翎箭。手提丈八点钢枪。顶盔掼甲策马前引。   此人便是,天水郡州衙捕盗都头,绰号神臂弓,赛李广,张剑东,张都头。前一个月,天水郡,州衙刘太守,刘仁牧,坐升早堂,就有那管钱粮的吏丞,上来禀道:“今年钱粮已经征缴齐备,共计白银十万两,即日便可装车运往汴京国库交纳。”   刘太守听了约一沉思:“去岁之时,十万税银在路被强盗截取,至今没查出个蛛丝马迹,龙颜震怒,几次来函责问。今年这税银若再有闪失,叫我怎么给皇尚交代。!”   刘太守连连摇头,正不知如何是好,旁边师爷上前禀道:“大人可听说过,神臂弓,赛李广的名头。”   刘太守疑惑的问道:“何许人也,这么响的名声?”   师爷躬身禀道:“此人名叫张剑东,身长七尺,两膀有千斤之力,开得硬弓,伏得劣马,更有一拿手绝技,追风箭。能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但凡要射眼皮,不会伤损眼珠分豪。射你左耳绝不伤你右耳。”   刘太守听得疑惑摇头道:“那有射了眼皮,眼珠却没事的,此必是浮夸之词,做不得准。你且说说,他这追风箭,缘何便叫追风箭,有何妙处!”   师爷回禀道:“相传这追风箭,箭头乃是寒铁铸成,无坚不催,能透重甲,因这寒铁不但坚硬,而且比凡铁更重数倍,这样做成的箭,重心更稳,箭翎所用之雕羽,必选历经数十载老雄雕之尾翎。所做之箭,一但射出,如流星破长空。稳如泰山,势若闪电。射箭用的弓,百炼精钢打成,两臂没有千斤之力,根本拉不开。所用的弓弦,乃是用乌金制成。此人弓马娴熟武艺超群。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刘太守听了师爷这么一番夸赞,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你且说说,何谓十八般兵器?”   师爷回禀道:“十八般兵器者,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镗,链,槊,棒,鞭,锏,锤,鐹。拐子,流星。此谓之十八般兵器也!”   刘太守听了微微点头:“那此人所使何兵器?”   师爷回禀道:“此人使一条丈八点钢枪!”   “有何妙处,用什么枪法?”   师爷禀道:“此枪长一丈八,重八十二斤二两二钱。通身寒铁铸成,枪头精钢打就。所使枪法乃是: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相传乃武侯杨老令公所创,只因这张剑东之父,原是老令公手下贴身侍从,从而学得此枪法。”   刘太守听了,欣喜的问道:“此人现在何处?快快请来相见!”   师爷道:“回禀老爷,此人现在县衙中做捕盗都头,这就去给你传唤。”   师爷出了后堂,去县衙见过知县,说知就里,将张剑东,带到府衙大堂外。师爷上前回禀刘太守道:“人已叫来,正在堂下听宣。”   刘太守命:“唤进大堂相见。”   张剑东听到里边传唤,遂大步到堂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回道:“标下,张剑东参见太守大人。”   刘太守高坐堂上,看张剑东果然生的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走路带风,站立如钟。心下喜欢。又不知道果然武艺如何,若只是个,马屎汤圆外面光,内里却是草包。思量要试一试他武艺果然怎样。见他还单膝跪在地上,唤道:“起来吧。”   “谢大人!”张剑东起身退立一边垂手而立。   刘太守道:“刚才我听师爷说你有百步穿杨的功夫,更是要射眼皮便不会伤到眼珠,可否敢让老夫见识见识。若是,不实言语,定要治师爷欺罔之罪!”   师爷在一旁听了,心里捏一把汗,那射眼皮不伤眼珠的说话,本是坊间传言,想来是夸赞之词,如何做的准!。暗暗叫苦。   张剑东躬身抱拳禀道:“此话确实不虚,本出自,前年标下带兵去围剿贼匪,苦战于磨盘山下,杀了一天一夜,兵卒尽皆战死,贼人众多,把吾围在垓心,力战间,匪首黑罗刹,止住众贼道:“听闻说你百布穿杨,箭无虚发。我只是不信,今日,我站到那山岗之上,刚好与你相距百步,若是能一箭射掉我眼皮,不伤眼珠,我立刻束手归降。如果你输了,便跟我上山坐把交椅!”   当时我听了之后,又看了看他所站的角度,便应承了,叫他只把眼睛来睁着,头向后仰,不要眨眼,拉弓一箭,射去刚好,贴着眼皮察了过去,却未损伤身体分豪,这黑罗刹心服口服,后来归降了朝廷。   从此射眼皮之事,便流传开了。大人若是不信,可唤一死囚,站于百步外高地上,嘱其睁着眼睛,仰着头。让标下射来。”   刘太守立即传令众官皆去教场观看,又命人去死囚牢里,押来一个犯人,仰头睁眼站与百步高地之外,遂命其射之。   张剑东领命,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双膀一较劲,弓开似满月,箭去如流星,追风箭刚好贴着死囚右眼皮擦过,只将一层表皮揭去,身体未伤损分豪。   教场上众文武齐声叫好,刘太守命他使枪法来看。   张剑东收了弓箭,将丈八点钢枪抄在手中,先使了一旗鼓,唤作拨草寻蛇势,双手一颤枪尖,好似千树梨花开,使的性起,浑然如,巨蟒翻波,老龙戏凤。   刘太守并众官看的拍手叫好,从班部中闪出一人大噶道:“可敢跟某家比试么?”   众人回头看时,但见此人生的: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刘太守认得此人正是,城防司参将:姓孙双名精忠,表字步云。刘太守心里寻思,要看看张剑东武艺,也想让他二人比试。便默然不语。   孙精忠见张剑东不来搭碴,自顾自的演练枪法,便就那兵器架上扯了一条混铁枪,毒蛇吐信,直奔张剑东咽喉,张剑东正使的入巷,回身见一条大汉挺枪来刺,侧头避过,将手中枪只一颤,碗口大一团枪花罩定孙精忠面门。黄龙摆尾,两条枪头相交,火光摒射,二人枪来枪往直杀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犹如上山虎遇着下山虎,云中龙遇着雾中龙,正杀的难解难分。   刘太守心里思忖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眼见得二人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命小校鸣金罢战。刘太守高声叫道:“步云,剑东,你二人快些住手。”   二将听得,各后退一步,一起来到刘太守面前,躬身施礼。参将孙精忠上前禀道:“我二人正杀酣畅,大人何故鸣金罢战!”   刘太守哈哈笑道:“你二人武艺都很好,老夫深爱之,恐你两人有些差池,常言道,刀枪无眼,万一有些伤损,便犹如折我臂膊。故而鸣金。老夫已经知道你二人武艺,你且退下。”   孙精忠退立一旁。刘太守命各官且散,将张剑东叫至近前:“刚才看了你武艺,老夫深爱之,有一事欲使你去办来。不知你敢去吗?”   张剑东躬身抱拳施礼道:“老大人但有差遣,水里水里去,火里火去,万死不辞!”   “哈!哈!哈!果然豪气,去年的税银在路上被贼人劫了,至今没有抓出贼人,今年押送税银,老夫欲派你去。”   张剑东道:“大人但有差遣,标下敢不从命。”   第二日张剑东点起三十名兵士,一辆马车,从天水一路往东京汴梁而去,在路行了一个多月,走到凤县馆驿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从驿站出来走到街心十字路口,刚好被王石看见,心里便打起这税银的主意来,一路尾随其后,张剑东并不以为意,看王石不过一偏偏公子,想来不是强人,在前引着队伍一路向东而行,走到中午的时候,路过一寺庙,门口左右塑着两尊金刚,张剑东看看日头近午,众兵士也走的疲乏了,便上前去叫开庙门,进去借了锅灶做饭吃,王石也到庙里吃了些斋饭,随喜了一回,张剑东和众军士吃过了饭便起程,继续东行,一路无话,在路又行了七八日,每日晓行夜宿,这一日行到一个去处,有名唤做:挂牌山,方圆百里没人烟,常有贼人出没,一大早张剑东带着兵士出了驿站,吩咐手下人道:“前些时候,我们走的路上都有人家,还算太平,今日要翻越挂牌山,此处山高林密,常有贼人出没,大家一口气直走过去,不要在山上耽搁。”众兵士都道:“听大人吩咐,你要行时便行,你要歇时便歇,我等绝无怨言。”   张剑东道:“如此最好。巳牌时分,张剑东在前骑马引路,走到挂牌山下。引着众人往山上来。”   王石因前些时候,一直跟在后面,看见路上都是人烟稠密的去处,无法下手,思量此地荒芜人烟,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将银子劫了,找个地方,重新熔过,把来分给百姓,也是好事。因这官银,在银锭底部铸有,官府的字样,不重新熔过,是无法使用的。王石慢慢跟着队伍后面,只等进入深山便要动手。   张剑东带着队伍,押着银车,行到中午时候,刚刚翻越挂牌山顶,突然前面出来一人一骑,此人身穿短褂,骑着一匹黑马,在前路望了望,回身就是两鞭,黑马向前绝尘而去。张剑东道:“此必是贼人来踩盘子的,都打起精神来,前路定有一场恶战。”众兵卒听说,赶忙抽出腰刀,紧张的边走边看。   向前行了二三里地,却并无动静,内中一个,黑脸喽啰上前笑道:“大人,你是太紧张了,哪里有什么贼人,走了这么远都没看见。”   其余兵士都道:“虚惊一场,或许刚才那个骑马贼人,本想打劫一个把单身客人,看我们人多吓跑了。”   众人正在说笑,只听的前面一声锣响,两边树林中,冲是百十条好汉,个个头上包一块红巾,身穿短褂,手持利刃,为头闪出三个头领,当中一个头戴万字巾,身穿一领,圆领,绿罗袍。身长八尺,环眼虎须,手持一把大环刀。   左边一条大汉,头戴干红凹面巾,身穿百花战袍,身长七尺,白净面皮。手持一把朴刀。   右手边大汉,头戴白毡笠,身穿白衫,面色黝黑身长八尺,腿粗腰圆。腰缠一条青布搭博,脚蹬皂靴,手持铁棍。   当中那大汉,手挺大环刀上前喝道:“过往人等留下买路钱,饶你们性命。”   张剑东哈哈大笑,就你们几个山贼,也想来劫我的银子,那就看看你们本领如何。使大环刀的汉子一个前滚,大环刀游龙摆尾,来剁马脚。张剑东看得真切,将点钢枪使个拨草寻蛇,封住门户。那汉子接着将刀往上一翻犀牛望月,二人刀来枪去,战了有二十个回合,张剑东将枪尖一颤,毒蛇吐信,直取,他咽喉,贼人看看抵敌不住,旁边使铁棍的汉子着地卷将来,张剑东一条点钢枪,使的上下翻飞,犹如一条银龙飞舞。上护己身下护坐骑。三人战了又四五十合,在后边拿着朴刀的汉子大叫到:“某家来也!”   王石在后边本来看见此处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准备要动手,却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张剑东以一敌三渐渐有些落了下风,王石暗道,若是被这些强人将官银劫上山寨,急切难下。不若帮他一帮,暗地里抬起左臂,窥得较亲,往那使铁棍的汉子,面门放了一支袖箭。使铁棍的汉子正和张剑东杀的入巷,没提防王石一支袖箭正中面门人中,斩落当门牙齿两颗,袖箭直射入咽喉,顿时仰面倒了,被张剑东一枪挑在心窝里。使大环刀的汉子见折了一个兄弟,大叫一声:“三弟!看我为你报仇。”   三人正杀的混天黑地,不提防王石又一只袖箭直射在使朴刀汉子的前胸,一愣神,被张剑东一枪扎在咽喉,使大环刀的汉子见又折了一个兄弟,大喊了一声:“扯呼!”接着将刀往上撩开来枪,脱地往后一跃,和众喽啰钻进了密林之中。手下兵士见张剑东连挑了两个贼人头领,士气大震,纳声喊,就要往密林中追去。张剑东赶忙大喝:“不要追!回来。”   众兵士都道:“此时贼人被杀的失了锐气,正好追上去将这些山贼擒捉。”   张剑东道:“岂不闻,兵法云,穷寇莫追。这山高林密,倘若贼人在林中布下陷阱,如之奈何。还是赶紧下山要紧。”   张剑东仔细上前看了两个贼人的尸体,一个人中,中箭。另一个前胸中了一箭,回头看见王石驻马在后,心下猜疑道:“刚才杀的正酣,却没注意到是谁放的袖箭,此处别无他人,手下这些兵士并无袖箭这兵器,看来只可能是后面这位白衣公子所为了。”   张剑东起身走到王石马前,王石赶紧翻鞍下马,两人互相抱拳施礼毕。张剑东道:“刚才多谢公子仗义出手,要不然,某家险丧贼人之手了。”   王石道:“将军,武艺高强,小生只是放了几支袖箭而已。”   二人就互相通了名姓,一路结伴而行,走到黄昏时候下得山来。 第27章 下   话说王石本打算在山上劫了银车,却突然闯出一伙山贼,及至将山贼赶走,王石因看见这领头张剑东,武艺高强,就改变了原来打算力取的主意。这边呢,张剑东当时力战三个贼首之时,正有些为难,却得了王石相助,心里十分感激,和王石称兄道弟起来。   王石随着官军下得山来,此时天已近黄昏,遥望前面一个市镇,又行了一里多路,进了镇子,王石欲找客栈安歇,张剑东便邀王石一同驿站里宿了。王石从马上下来,自有驿站里的差役,将马牵去喂养,王石站在门首,还未及进屋,突然打眼一望时,却看见那黄牙老者骑着跛驴,驼着背,也走了过来。头上梳着两个羊角丫辫的童儿,骑着一匹叫驴,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也进了镇子,王石敢忙把脸背过来,心下暗道:难道又是巧合,是在跟踪我吗?或者因为前次我欲要打劫他,把他给得罪了,可是也不至于,一路跟这么远,要报仇直截了当就是了,何必远远跟着呢,不嫌累吗。正在思索不定。张剑东走到门口:“王兄弟,饭菜都上桌了,来!咋们哥两今天喝几杯。哈哈哈”说着,便上来携了王石的手。王石这才回过神来,随着张剑东进到屋里。   王石推张剑东坐了上首,自己侧席相陪,其余的兵士,在旁边几张桌子坐了。两人劝过了五七杯酒,张剑东笑着说道:“王兄弟这是准备去哪里?”   “我和哥哥同路,也是去汴京。因想到路上多有些不太平,跟在你们队伍后边安全些。”   张剑东道:“如此正好与你同行,路上也多个帮手。兄弟都会些什么功夫。还是只会这袖箭。”   王石道:“不瞒哥哥说,我还就只是会放几只袖箭,想到把这袖箭带在身边,也能防身。并不会别的功夫。”王石心里暗道:他这是在摸我的底细呢。   “哦!兄弟做什么营生,上汴京去,是做买卖,还是干什么。”   王石道:“小弟一介书生,想去汴京览胜,也看看帝都的风土人情。”   张剑东哈哈笑道:“哥哥我问得多了,贤弟莫怪啊,哈哈哈。来喝酒!”   二人饮过五七杯,王石假做醉态,只把酒来劝张剑东。张剑东倒是好酒量,一连饮了数杯。此时众官军都在吃酒,猜拳行令,好不闹热,王石心里有事,正不知道如何智取这些银子才好。张剑东笑着说道:“兄弟既然是揽胜而来,前路不远就是天台山,正是名胜,到时将车安顿在驿站,留下这些兵士看守,我陪你上山去游玩几日。哈哈哈!”接着又举起酒杯:“来来来!在陪哥哥喝几杯。”   王石只得受了,笑道:“小弟也正想上山去游玩,正不只路径,又没个伴当,哥哥愿往,那真是最好不过。”   张剑东劝了几杯酒,猛的里看见王石的右手,心下一惊,暗忖道:“他即说是读书人,又不会其他功夫,却这右手怎么如此粗大,一点没有读书人的斯文模样。我且来考他一考!”思量到此,便开言道:“古人,高贤饮酒欢会,必要作诗词以助酒兴,今日你我弟兄初次相会,夜宿于馆驿,可否以此为题,即兴赋诗一首?”   王石听了微微一笑,心里暗忖:他这是,听我说是读书人,便要来考我文采。对张剑东笑道:“兄长即如此说,小弟敢不从命!”王石略一沉思,作诗一首,吟咏道:   千里迢迢越挂牌,驿站把酒任开怀。   王张本是异姓人,推心置腹笑颜开。   吟咏毕乃道:“小弟才疏学浅,胡乱做来。兄长莫要笑话。”   张剑东听了王石吟咏之诗句,虽然文意颇浅,也还押韵,笑道:“哈哈,王兄弟太过于谦虚。来哥哥我在敬你一杯。这杯酒一定要喝,就为你刚才这首诗。”   王石推脱不过只得喝了。王石道:“小弟刚才已经做了一首诗,可否请兄长也和一首来。”   张剑东哈哈笑道:“我一介武夫,那里会这些,我自罚一杯酒,就算过了。”   两人只是互相灌酒,这张剑东也想把王石灌醉,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往往有时候人酒喝多了,就藏不住话,话说的越多,透露的信息,也就会越多,张剑东身上担着这么大的干系。怎么能不小心呢,自然心里多疑,也是人之常情。王石呢,一心想把张剑东灌得醉倒,就便好趁机取事。偏偏二人都是海量,就便是从夜喝到明,在从明喝到夜,未必能喝醉。在加之王石所修习五蕴内功心法,能将酒毒逼出体外,化为汗液排出。如何能喝得醉了,那可真是千杯不醉呢。   王石心里暗思,要他多喝酒,必得先将其恭维起来,只要把他恭维的飘飘然了,那还不是酒到杯干!心里有了主意,笑着说道:“今天在山上看见兄长力敌三贼,全无一点劣势,令小弟实在是佩服之至,小弟我敬兄长三杯。”   张剑东听了,哈哈大笑,这话正挠着他的痒处,接过三杯酒,一仰脖就喝了,大笑道:“别说这三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想当年在那磨盘山下,为兄我,大战黑罗刹,被数百贼人围住,何曾有半分惧色!”张剑东提起这一段旧事,想起当时战死,阵亡的兄弟,不禁潸然泪下。王石赶紧问道:“兄长何故掉泪?”   张剑东慨然长叹:“当年随我同去的五十个兵士,全部战死在山下,真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血水流到下面小溪里,把溪水都染红了。哎!”   王石劝道:“自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有打仗不死人的。来我敬兄长一杯”说着,便又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张剑东此时被勾起伤心事,真是酒入愁肠,愁百结。难过了好一会儿,被王石又乘机劝了五六杯酒。   王石道:“我看兄长把一条点钢枪使得出神如化,不知这果是那一家枪法。”   王石一提起枪法,张剑东转悲为喜,开始眉飞色舞起来,笑道:“此枪法有名唤作,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乃是杨老令公,杨业老将军所创,家父在时,把此枪法传授予我。”   王石问道:“这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有何妙处,果是和别家枪法有什么不同呢?”   张剑东道:“这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讲究,攻中带着守,守招中暗藏攻,虚实结合,内合八卦,外应五行。将招法使开以后,水泼进,若有流矢,暗器都能挡在外面,不会伤损自己分豪。”   “原来这枪法如此神奇,小弟可否也学学,以后行走在外,也得个防身之术。”   张剑东笑道:“你去那墙边,将我点钢枪拿来,某家使一路枪法来助酒兴。”   王石见说,起身去墙边拿那点钢枪,因突然想到,这又是他在试探于我。便故意假装提掇不动,张剑东看见王石拿不动,哈哈大笑,走过来一把抓起,犹如拿根灯草相似,王石假做惊叹佩服之状,张剑东将枪提起,就在后院使了一路枪法,刺,挑,崩,扎,扫,鞭,把一条点钢枪舞起一团银光。众兵士见他舞枪,都围了过来看,众人齐声喝彩!   耍了一回枪复进来吃酒,王石举杯道:“哥哥这枪果然使的好了,那枪,小弟提都提不起来,兄长却跟拿着灯草相似,直耍的风车儿一般,我敬兄长这杯。”张剑东接过酒来一饮而尽,此时那兵士们都来争相劝酒,一连又饮了几大瓮,直喝到更深方才各自回房歇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张剑东便催促起行,王石在前面与张剑东并马而行,众兵士在后押着银车。走到镇口,却见那黄牙老者刚从客栈里出来,后边羊角丫辫的童儿搀扶着。王石早看见,赶忙把脸来侧过一边。众人迤逦前行,在路行了五六日,第七日黄昏时候走到天台山下驿站里安歇了,张剑东道:“此地便是天台山地面,今日且早些歇息了,明日便陪你上山去。”王石道:“如此最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吃了早饭,张剑东嘱咐众军士在驿站中看好银车。和王石出了驿站一路往天台山上来。此时正是九月深秋,早上约有些寒意,碧空如洗。二人上得山来,渐渐山路崎岖,遂牵马而行,走了半个多时辰,抵松门岭,山路越发滑溜难走,王石道:“如此难行,就将马拴在树林中吃草。下山之时再取如何?”   张剑东道:“贤弟所言甚是。”二人将马牵去树林中拴在树上,复向山上前行,小路蜿蜒盘旋在山脊上,两边尽是万丈悬崖,王石本待趁其不备,将他推下崖去,心下暗思:此人到是条好汉,若是将来如此害了,却是有违天理,再说我只想取银,何必乱造杀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害他性命。   张剑东一边向上走,嘴里说道:“兄弟你看,山间如此雄伟壮丽,泉声山色,鸟鸣花香。真乃人间之胜地也!何不就赋诗一首!”   王石在后,笑道:“哥哥此言极是。”遂驻足远眺,赋诗曰:   天台山雄路崎岖,挥汗苦蹬二兄弟。   远望云海似仙境,近瞧秋花听鸟鸣。   王石吟罢自朝道:“意境太浅,献丑了!哈哈哈!”   张剑东抹了一把汗,笑道:“文意虽浅,却也贴切。”   又行了十五里,看看以经时近午时,两人正觉得肚饥,抬头看见一庵堂,门上高悬:筋竹庵,二人上前叫门,有老尼迎出,就庵中用了午饭。吃过了午饭从筋竹庵,继续前行,又行了五六里,过筋竹岭,但见两旁尽是些低矮的松树,树干曲奇,枝叶苍秀,和花园里栽的古松一个模样,张剑东笑指:“贤弟,你看这些松树真是生的好看,却做不得栋梁。贤弟何不就以此松为题,赋诗一首。”   王石心里暗道:如此又来考我,笑着说道:“既然兄长有命,小弟只得勉为其难!”遂对松作诗道:天台山岭生奇松,曲曲枝干叶葱葱。   弯延遒劲似老龙,独啸岭畔气如虹。   王石吟罢,张剑东拍掌笑道:“贤弟此一首诗作得真是妙不可言,犹如天马行空,气势端的浩荡!”   “兄长见笑了,小弟只是随口胡诌几句。”   二人一路向前又行了三十余里,看看天色将及黄昏,喜得前面已望见一庵,走近山门,庵门边,两尊护法金刚,黑漆漆的大门,高悬一块牌匾:弥陀庵。三字写的甚是雄浑。   王石上前叩门,一老尼出来将二人引进堂上待茶,就在庵中吃了夜饭,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了早茶,迤逦向山上行去。   但见山路两边高岭孤寂,峡谷深幽,回身看庵堂正在山坳之中,上山游客多宿于此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直走到天封寺。在寺里吃过了午饭,下午攀上峰顶,王石看着远处群山,不禁想起唐朝诗人,马戴,那入天台山来,遂吟道:   却忆天台去,移居海岛空。观寒琪树碧,雪浅石桥通。   漱齿飞泉外,餐霞早境中。终期赤城里,披氅与君同。   王石刚一吟完,张剑东称赞道:“贤弟这一首诗作的真好,只是让人难懂!”   “这不是我作的诗,此诗是唐大诗人马戴所作,刚才我看见如此美景,有感于怀,故而吟唱了出来。”   张剑东疑惑的问道:“马戴是何许人也?”   王石道:“马戴,字虞臣,唐代,定州曲阳人,我也就知道这么些。”   张剑东笑道,:“兄弟真是博学。”接着又问道:“看来贤弟是读书人确实不假,可是愚兄有一事不明。”   王石道:“哦,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我看你右手,掌粗指大,却不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王石哈哈笑道:“兄长有所不知,小弟,从小在家做农活,干的粗活多了,这只手却长成这样。”王石一边说,心下暗忖:原来他是看见我的右手粗大,才起的疑心,难怪一路尽考我作诗。   夜里二人宿于峰顶,只见晚霞映的天红如锦缎,及至五更天,王石起来走至帐篷外,见漫天星斗,天空隧然幽远。等到天明,二人又上行数里,至华顶庵,又行三里到太白堂。听堂里的和尚说下边有一洞,名叫黄金洞,两人从小径行了二里地,弯腰看见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生得煞是好看,王石称赞道:“好一块大石。”张剑东笑道,:“这山上哪里不是石头,兄弟真是少见多怪!见一块石头便如此大惊小怪的,哈哈哈哈。”   王石笑着说道:“非是小弟,大惊小怪,仁兄你仔细看这石头端的生得秀气。”   张剑东大笑道:“真是个书呆子,石头那有什么秀气不秀气的。哈哈哈。”   二人说笑着走到洞口,打眼一望时,却也奇怪,这洞中虽然黑漆漆,深不见底,却有风从里吹出。两人感慨了一回。复返身上太白堂,循着一条小路,往绝顶攀去,只见荒草靡靡,越往上走,吹来一阵阵山风,顿觉寒冷透骨,王石打了个寒颤:“这山越发高了,吹的风来却是如此寒冷的当不得,又未曾带的冬衣。”   张剑东笑道:“贤弟快随我,加快脚力,走的性起,自然就不冷了。”   二人又行了一里多地,却见两旁杂草之上结了白霜。而四山回映,,琪花玉树,玲珑弥望。王石举目四观,到处树上,也是结满了严霜,白蒙蒙一片,继续往前走不远,到了岭角,却又满山开遍野花,花多为白色,继续往前走,翻过山脊,往下走,至华顶庵,过池边小桥,又翻越了三重山岭。前面又见一条大溪,溪旁,古树参天,怪石林立。两人赞不绝口,果然好看,向前又行了二十里,过上方广,至一石粱,在昙花亭游玩了一番,只见旁有一飞瀑,犹如白练倒挂山崖之上,势如万马奔腾,好似一条白龙飞跃而下。过了瀑布继续下行,过了下方广,回头在看石粱飞瀑,却好似在天际之上,想起李白那首: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形容这飞瀑真是贴切。看了会儿瀑布,就在寺中吃过了午饭,下午翻过前面山岭,跟着山涧走了八九里,又见一瀑布,从一处石门泄下。水流旋转三曲,流过断桥,这断桥,却并非是一座断桥,只是取了这么个名字而已。此桥为两块大石斜搭在一起,中间有一条小缝隙,水从下而出。汇入一水潭之中。这石门的由来,原是中间有两石立着,好像两扇大门,顾得名石门。溪水从上倾泄而下。   水从潭口流出,复经三级而下,势入万马奔腾,吼声震天。二人沿着小路往下直走,又走了一里多路,见溪水从石崖上飞奔而下,好似一壁朱帘。下边水甚是散缓,涛涛汨起白色水花。王石道:“此处水势平缓,何不去溪水里洗洗手足。”张剑东笑道:“正走得汗发,去洗洗也好,看着山泉清冽。”二人脱了鞋子,赤足走到溪水里,洗了洗脸,将身上汗洗净,顿觉神清气爽。两人洗过,复又返回寺中,寺里僧人问道:“二位施主可曾去,观石粱卧虹,飞瀑喷雪。”   王石道:“都已经看过了。”夜里在寺中宿了。   第二日清早,天气却晴明的好,两人出了寺,寻路上昙花亭,复来观看石粱卧虹,但见粱宽有尺余,长三丈,正架在两边山坳之间,两边飞瀑从亭子左侧出来,流到桥边奔腾冲下山崖。那声音,好似雷鸣,却又像是天河垮塌下来。水势奔流迅猛,看崖下,高数百丈,视之令人双股颤栗,头目具眩。王石道:“若是不慎从此处跌下,必摔成齑粉矣!”   张剑东笑道:“贤弟所言甚是,我观之也目眩。”   细看那大石粱尽头处,为山石隔断,无法走到对面山上去。乃回走至昙花亭。入上方广寺中。又跟着寺前小溪,复至对面山上,坐在一块青石上观看石粱,正在此时,庙里的僧人出来叫道:“二位施主,快回来吃饭了。”两人进寺用了晚饭。就在寺里又宿了一晚。第二日吃了早餐,出寺行了十五里,到万年寺。进寺观玩,游览藏经阁,寺庙前后古杉参天,粗数十围。树上有几个白鹤的鸟巢,时闻白鹤嘹呖高鸣,声音洪亮清远。二人在寺中用过午饭,下午游览了觅琼台,双阙,周围很多岔路,不知路径,王石向寺里僧人问路,僧人道:从此去万年,四十里。中间经过龙王堂,每往下走过一条山岭,都有一个坦洼地。一直往下走过数个洼地,就到了国清寺。   王石谢过僧人和张剑东一路向下走过数重洼地,将及至晚,方到国清寺。 第28章 上   二人在国清寺宿了,第二日吃过早饭,出了寺门一直向着山岩行了有五十里地,但见周回,峰索水映,木秀石奇。王石和张剑东正走的力乏,又累又饿,正没个吃饭的所在。此时见如此胜景,也不觉得疲惫了,只见一条大溪从东山而来,水势甚急,大如曹娥。两人见左右没有船只可渡,张剑东笑道:“你我二人便就淌水过去如何?”   王石笑道:“我正走的热呢,刚好洗个冷水澡!”   二人将长衫脱了,只穿底裤,把衣服和鞋子做一包,绑在肩上,赤着脚,从水里里淌了过去。顿觉神清气爽,疲乏骤消。王石笑道:“这水真是凉快!”   二人相视而笑,复又穿好衣服,继续前走,行不数步,见一大洞,深不见底,能容百人,洞外左右两块岩石,挂在半壁,洞内尽是些石笋,相对而生,真是让人叹服!洞崖壁之上青松桧柏,草木茂盛。奇绝景致。又行里许,见一水井,虽然不深,井中之水潺潺不绝,自井口溢出,旁边有一块直立的大岩石,高数丈,屹立如巨人。继续向前行,见一寺,入寺中吃了晚饭。第二日,凌晨出寺,行六七里至寒岩,石壁直上,如斧劈刀削,抬头仰望,山崖上广布洞穴,在路旁岩石边上有一洞,徐步至洞中,打一看时,此洞宽八十步,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八十米左右。深不见底,里边黑漆漆的,王石想一探究竟,便去岩石草木中寻了些枯枝,绑做一个火把,将来点燃了,一路走进洞里,洞中甚是平坦。行了百余步,却到了洞底,在无去路,复返身出到洞口。往下走,见岩石坳中,两块大石对耸,下分上连,张剑东指着说道:“此处便是鹊桥。也可与那方广石粱争奇。却是少了一条瀑布。”二人继续前行,但见周回,峭壁如削,怪石横锋。草木盘垂其上,又遍生海棠。紫荆,溪水相映,山风吹来更觉清香扑鼻。   前行走到一山嘴,一块石壁直插涧底,涧中之水颇深,远看,泛起一阵阵绿莹莹暗光,使人看着有些目眩。在往前走,路更崎岖,却是在山岩中凿就小孔,孔中仅容半脚掌,逼身而过,看着脚下万丈深渊,王石不禁双腿有些颤抖起来。过山崖,往前行,见有一寺,以然荒废,王石见有个樵夫,上前问道:“这位大哥,可知此寺缘何荒废了。”   樵夫道:“这就不知了,很久以前寺里没了僧人。”   王石和张剑东一路向前走了几里地,看看已经日暮,却没有个宿处,心里着急。二人乃复回至坪头潭。   第二天早上,出坪头潭,向山路中行了三十里。渡溪入山,又走了四五里地,山口变的狭窄,见前面一处庄院,二人来至庄前,见门额上挂一匾:桃花坞。   王石笑道:“此处真是仙境,取得如此雅名。”本欲敲门进去拜访,张剑东道:“还是不进去耽搁了。”二人转到溪边,循着深潭而行,只见潭水碧绿,又见一飞泉,从山石间飞流而下,张剑东道:“我听寺里和尚说,此处便是鸣玉涧。”   王石道:“这个名字倒是取得贴切。泉水奔流而下,好似一块碧玉,水声奔腾,鸣叫不止,这鸣玉二字真是用得妙哉!”   “哈哈哈!我原来还不知是这个意思,经过贤弟这么一讲,方才豁然。”   涧随山转,人随涧行。溪水两旁,布满大石,攒簇的岩石,拥峦夹翠。举目细观,却别有一番风味。二人一连游览数日,去道旁取马,见二马将周围林中草皆食尽,饿得开始啃树皮了。牵了马,一路回到驿站,把马将息了两日,方才起程。王石心里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将这银子劫走。跟着队伍又行了数日。是晚至一村镇,地名叫做寨子岭。刚进村子,随着众官军进到驿站,举目观看街市,却见黄牙老者骑着跛驴,后边跟着羊角丫辫的童儿,二人二驴,缓缓进得村来,王石心下更疑,暗道:如果说他们要赶路,起先,在天台山的时候,耽搁好几天,为何他不走,现在等我跟着官军押着银子走,他也跟上来了。这么看来这黄牙老者,要么是想对我做什么,要么也是想劫这批官银。王石在门口正发楞。“贤弟在看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了。今天晚上可要好好和我喝个痛快。”   王石转身进来吃饭,两人推杯换盏,吃了十几杯,此时却已经是九下旬月天气,外面金风四起,顿时吹的街上尘土飞扬。驿站里的差役赶忙去把门关了,掌上灯来。张剑东道:“看这天气,是要下雨了。俗话说,九月是朽月,一但下起雨来,程途就更是艰难。”   王石道:“乘着天晴就好赶路,若是雨天就只能歇息。”   二人饮酒至更深,方各自歇了。第二天王石起来,开窗打一看时,门外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下得很悠扬,王石知道,这种雨,来得慢也走得慢,不知道要下多久才能停呢,下楼吃过了早饭,张剑东叹息道:“果然下雨了,却是又耽搁住。”站在门口呆看。众军士,见今日又走不了,各自玩牌,喝酒,打发时间。张剑东在门口望了一会儿,便回房去了。王石突然内急,从驿站后面出来,见对面矮屋边有一个茅坑,慌忙顶着雨,到坑边蹬东。及至完事,用手去裤兜里一摸,空空荡荡,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口袋里的草纸,已经用完了。左右四处观望,见旁边一块菜地,里边青菜叶子长得肥大。王石躬着腰,提着裤子,走到菜地边,摘了几片大青菜叶子,去粪门上揩摸的干净了。这才把裤子提起,系好腰带,整理衣衫。正要往街上去走走,这时候驿站里差役,来菜地中将几株青菜砍了,放进篮子里。差役看见地上有几片好青菜叶子,随手捡起放进篮中,王石本待阻止欲言又止。乃问道:“差役大哥,你这青菜拿去做何用。”   差役提起篮子边走边说道:“今天中午做菜汤用。”   王石不好说得,信步走到街上,见前边有个生药铺,门口挂着一块黑木匾:“济仁堂”   王石突然脑子一动,何不进去买些巴豆。找个机会吓在菜中,兵不血刃,嘿嘿!。王石不禁嘿嘿笑了起来,紧走几步进到店里,店掌柜,头戴一顶皂色,瓜皮小帽,身穿一领青布长衫。正在低头算账,右手不停的在算盘上拨上拨下。王石走到柜台前,掌柜抬头看见来了主顾,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道:“需要点什么药。可有方子。”   王石道:“没有方子,有巴豆吗?”   店掌柜轱辘着眼,笑道:“巴豆,有啊,你要多少。”   王石道:“且来一斤,帮我磨成粉。”   店掌柜道:“你是要生巴豆还是熟巴豆。”   王石道:“要生巴豆。”   原来这巴豆,只有生的才有腹泻功能,人若服用过量,能使人腹泻至死。   掌柜将生巴豆磨成粉,用纸包了,递给王石,王石把来放在怀里,回身复到驿站。   回房躺了会儿,中午下楼来吃饭,见每一桌子上,都有一碗青菜汤,王石只是不去吃它,将些别样菜蔬下饭,抬头看见张剑东盛了一大碗吃的挺香,不禁暗暗好笑。晚饭的时候,张剑东点了数个菜蔬,要了一斤酱牛肉,一只熟鹅。两大瓮酒,就邀王石同饮。   二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剑东道:“贤弟,你我二人一见如顾,及至前日同游,甚是倾慕贤弟人品才学,欲结金兰。不知贤弟意思如何。”   王石道:“得蒙哥哥不弃,小弟也久有此意,只是不敢高攀。哥哥乃朝廷栋梁,小弟不过一介布衣。承蒙哥哥愿意俯就。”   张剑东道:“即是贤弟肯时,明日便在后院,歃血为盟。”当夜二人直吃酒至三更方散,次日早起,张剑东便命差役,提了一只鸡,摆下香案,就拉王石一起跪着拜了三拜,张剑东从靴里抽出短刀,将鸡一刀去了头,把血来淋在杯中,王石和张剑东各执杯在手,同说誓:“王石,张剑东,今情投意合,效法刘关张故事,愿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若违此誓,必死于乱刀之下。黄天土厚土实践厮言!”二人说罢誓言,同饮了血酒,进屋里,摆下酒菜,喝了一日酒,直喝到更深方散。第二日,看看天色晴明,张剑东催促兵士起程,押了银车一路迤逦前行,在路晓行夜住,走了七八日,到了咸阳,入得城来,此处又比别处不同,城墙高大,护城河宽深,城中六街三市,繁华闹嚷,却是个大城市模样,众人入得城来,寻着驿站安歇下了。话说这张剑东正值旺年,三十来岁的年纪,出门两月,路途中把欲火积攒的炽盛。进了驿站,嘱咐兵士看好银车,上楼来邀王石同去城中逛逛,王石欣然而往,两人在街市上四处闲走,从大街一径的转过了几个小巷子,又来到一条南北大街,只见街道两边遍种杨柳,在抬头细看,两边街上,罗列了着数十家青楼妓馆,王石心里暗道:所谓花街柳巷,正是此之谓也!   二人正看间,出来两个花枝招展女子,:“哟!二位公子爷快里边请吧。”   王石转身就欲走,张剑东却跟着女子就往屋里进,回头喊道:“贤弟快进来,反正回去也无事。”   王石道:“小弟不惯此风月之地,先行回去了,兄长尽兴!”   王石转身往回走,在街上闲看了一会,见四处华灯初上,便回驿站里来,正走间,却看见前面一客栈门口,那黄牙老者和羊角丫辫的童儿,正从驴背上下来,往客栈里去。王石心下暗道:此二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一路跟了这么远。   回到驿站早早的去睡了,第二天张剑东,下午才回驿站里来,晚上又把酒来吃,张剑东笑道:“贤弟真是好生没趣,昨夜那两个女子,肌肤细滑,真是风情万种。亏了你没这个艳福。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王石笑道:“风月之地还是少去。”二人劝过五七杯酒,张剑东,因昨夜未曾睡好,早早的就回房去睡了。第二日催促军士押了银车出了城。一路向东行,在路又行了三日,张剑东渐渐感觉,小解起来总是淋漓不尽,阴私处红肿发痒,不则五日,更是肿胀起来,以至于骑马都困难了,只得下马步行,又行了二日,身上长起红疹子,在渭南城中驿站歇了,去城里叫了个郎中瞧过,郎中道:“你这是风流疮,定是去那烟花柳巷,风月之地,染上的。俗名换做花柳病,却是难治!”张剑东听了,吓出一生冷汗来,郎中开了方子,王石跟去抓了药,便就在渭南城里驿站中住下,暂时先把病治好了在走,王石将药抓了回来,每日悉心照顾张剑东吃药,将养了一月,病势渐渐沉重,一日重过一日,身上毒疮穿出脓浆来,药石全无一些效验,浑然如泼汤入雪。这一日王石熬了药端至床前,张剑东哀叹道:“没想到我一世英雄,却死在风月场上,害了这一身风流疮,真是丢人现眼。无颜回去面对妻儿。只是这税银,还未能送到汴京,有负太守大人重托。我这病也不知道几时能好,眼看这一时半会无法起身,我如今便修书一封,差两个军士,将来送回天水郡,刘太守帐前,告个病,让他速派一将来,押运银车。我候的病势平缓,便归乡去。眼看已经到了冬月天气。塑风起了,下起雪来,却更难回转。如今我便口述,贤弟代笔。替我写信。”   王石去拿来笔墨纸砚,张剑东道:“呈府台大人刘公均鉴,我本一捕快,前日得大人提携,委以重任,虽肝脑涂地,不能报答此知遇知恩,何期路上身感顽疾,病倒于渭南,裹足难行。今书呈台前,望大人速派一将,前来押运银车。云云。”   王石把信写好,交给两个军士,在驿站里,雇了两匹马,军士骑马奔天水郡而去。快马奔驰在路行了半月,十月二十日,将信送到府衙,师爷把信转呈这刘太守,刘太守看了来信,对师爷道:“眼看银子已经送到渭南,这张剑东却又生了病,如何是好!如今又派何人去接替他来?”   师爷沉吟了半晌,也想不出合适的人来,刘太守道:“若是差城防司参将,孙精忠如何?”   师爷道:“此人武艺和那张剑东不相上下,也只除他了,在没有合适人选。”   太守遂命人去传孙精忠,去的人回来报说,孙精忠,前日感了风寒,告病在家。   刘太守叹息道:“如何是好。”只得传令升堂,将州府里文武众官,聚集起来。刘太守问了一圈,没一个愿去,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命府衙,马班都头蔡仁贵,前去渭南接替张剑东押运银车。临行时,刘太守嘱咐道:“从渭南前过洛阳便是汴京,一路上多谨慎些,早行,早宿,不要贪赶夜路。”   蔡都头,提着一把朴刀,骑着马,答应了,抱拳施礼,辞别太守,扬鞭打马,奔渭南而去。一路上又将及半月,进渭南城,就驿站中和张剑东见了,两人交割完银子数目。第二日,蔡都头押了银车便出了渭南,继续向东行去。王石雇了一辆马车,把张剑东安排在车上,发付了两个兵士,在车上照顾。张剑东乘着马车回乡而去,王石直送出城门外,两人洒泪而别。别过了张剑东,王石策马出东门,一路向前追赶了十里多路,远远望见押送银车的官军,正在前面缓缓行着,蔡都头骑着马,将朴刀横放鞍上,在前面引着。在路行了四五日,都是人烟稠密去处,并无荒凉所在,一时不好动手,这一日,跟在队伍后面,眼看已经到了腊月十四,天空中彤云密布。塑风渐起,走到申牌时分,天空中纷纷扬扬卷下一场大雪来,那雪越下得密了,   白雪沉沉雾昏昏,天洒白花碎玉纷。   霎时迷野难觅路,遥望四野无有痕。   马蹄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跟在后面慢慢行进,旁晚时候,进华阴县城,蔡都头和众兵士,押着银车自去驿站宿了,王石进了城,一路行到东门,街边一家客栈,下马进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自把马牵去后槽喂养,王石点了几样菜蔬,要了一壶酒。正在吃。黄牙老者并梳着羊角丫辫的童儿,也迈步进到店中,在王石旁边的桌子边上坐了,点了一只烧鸡,一斤牛肉,半只羊腿,要了两壶酒,自顾自在那里饮酒,童儿自在旁边伺候着,王石看见感觉很不好意思,慌忙吃了几口,便叫店小二带去客房。刚要上楼去。忽从门外进来一人,身穿一件破棉袄,手里拿着一个瓷碗,另一只手拿了根三尺长竹棍。 第29章 下   话说王石叫店小二引路去客房,刚要上楼,打门外进来一个乞丐,蓬着头,右手拿了根竹竿,左手端着一个瓷碗,一进屋便喊道:“大爷!可怜可怜小的,给点吃的吧!”   王石在楼梯上听见乞丐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只见这乞丐穿了件破棉袄,这么大冷的天,脚上却只穿一双草鞋,双足冻得通红,心里便有些动了恻隐之心,转过身,站在楼梯口向乞丐招手道:“你过来!”   乞丐见王石招手叫他过去,立刻快步跑到王石身前:“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钱吧。”   王石从怀里摸出五十两碎银子丢在乞丐的瓷碗中,:“这点银子留些吃饭,在花几两银子去买一双好鞋!看你这大冬天的脚都冻红了,小心把脚趾冻掉啊!”   乞丐连忙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谢道:“大爷你真是好人啊,我从来没有讨到过这么多银子,你真大方,谢谢大爷!”   王石准备转身上楼,无意间在乞丐脸上扫了一眼,只见这乞丐虽然蓬着头发,脸上却很干紧,皮肤白皙,下巴上生了一个痦子,足有黄豆大小,王石转身上楼:“你挺白的,脸倒是很干净!。”   “虽然穷,脸还是得洗干净,哈哈哈”乞丐说着话,一边将碗里的银子拿出来揣在怀里。又往大厅走去黄牙老者桌子边:“大爷赏点吃的吧。”   黄牙老者一边喝酒,斜眼看了一眼乞丐,呲牙道:“我给你几个铜板,接好了!”说着,只见黄牙老者去怀里摸出三个铜板,对着乞丐一扬手,铜板带着一股劲风射向面门。原来乞丐进屋的时候,黄牙老者见他步履轻健,又听他气息若有若无,知道此乞丐内功深厚。   只见三枚铜钱距离面门只一寸远近之时,乞丐将身一侧,左手举瓷碗一罩,三枚铜钱射在碗里,直把个瓷碗射穿,三枚铜钱生生嵌在碗底。乞丐将碗一看:“哎!今天真是倒霉了,被你把个碗打穿,这三个铜板还不够买只新碗的钱呢。”说着,便往门外去了。   黄牙老者吃完饭,羊角丫辫童儿,将剩菜剩饭吃过,两人随着小二进到房间。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又住在王石的隔壁。   王石在房间里听的开门声,接着听见黄牙老者吩咐童儿的声音,一会儿叫端茶,一会儿叫倒洗脚水,一会儿叫他提夜壶,一晚上闹个不休,半夜里两个少年公子进屋的声音,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子时,王石坐在床上运功,又听见两个少年公子出门去的声音,接着没多会儿,那黄牙老者鼻息声就好似打雷一般,弄的王石心烦意乱。口里骂道:“真是晦气!”一夜未曾睡好,第二天早上,五更便起来,走下楼用了早饭,回房收拾过包袱,算还了店钱,牵了马出来,在东门外树林里等着,一直等到辰牌时分,才看见蔡都头并众军士,押着银车从东城门出来,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上艰难的行着,时不时几个军士去车后推着。   走到中午,天空又纷纷扬扬飘下雪来,王石跟在队伍后缓缓而行。肚里又饥,周围没个村坊。一直行到未牌时分。远远望见一座县城,队伍前面进了城,投驿站去了,王石走到城门口,见城门楼上三个大字,潼关县。王石策马进了城,就街边一酒馆歇了,用过午饭,一直盯着驿站的动静,直到申牌时分也没见官军出来。估计可能今天下雪不走了。王石也就在这客栈里宿了。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没看见那黄牙老者二人。   雪一连下了二日方才晴明,天气份外寒冷,真是泼水成冰。四野一片白雪皑皑。王石早早的算还了店钱,只在门口等着官军出门。正等间,却见店里闹嚷起来,王石回头去看,却是店掌柜把一个秀才往门外推,店小二也在一边拖扯。王石心下好奇,那有店家把客人往外赶的。只听店家嚷道:“你这秀才,半个月的店钱不还,现在我自认倒霉,你还是赶快走吧,别占着我的房间。我小本买卖,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王石仔细看这秀才但见,身长八尺,英雄眉两边高挑,一对虎目,若朗星,仪表堂堂,面有菜色,如此大冬天,身上却没穿棉袄,只笼了一件薄薄的米黄色长衫。脚穿一双黑布鞋。秀才就是不肯出店门去,口里也嚷道:“你们怎么如此不通人情,我现今身无分文,外面如此寒冷,赶我出去不如直接打杀了我。”   “打杀了你,我们还得吃官司,你这秀才,没钱还不肯走,欠下的房饭钱,算我倒霉,你快走吧。”店小二也在旁边只管来推。   王石算是听明白了,赶忙起身:“你那店家,且不要闹,这位公子欠你多少房饭钱,便值得如此。”   店掌柜见王石问,便说道:“半个月房饭钱,五两银子。”   王石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叫过点小二道:“这里有十两银子,就把他的房饭钱结了,剩余银子将一桌好酒好菜上来。”店掌柜见王石付了秀才的房饭钱,撒开手:“你真是好运气,得遇贵人!”   秀才走到王石面前深深作揖道:“多谢公子雪中送炭,解了小生燃煤之急!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王石起身抱拳还了一礼:“不过小事,几两银子值得什么。小可,姓王,单名石。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秀才道:“小生姓余,双名其玉,表字兰竹。川中云阳人氏。”   二人对席坐了,不一时店小二,将酒菜摆了上来,肥鸡,肥鱼,烤羊,满满一大桌子。看得这余秀才,直吞馋唾,王石笑道:“说起来你我还是同乡,我祖籍漳州,距离云阳并不远。不必拘泥礼数,尽管放开了吃。”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余秀才很久没吃过饱饭,今日见了如此一大桌子酒菜,只管猛吃猛喝,不一时风卷残云,将桌子上菜肴吃的一点不剩,打了两个饱嗝:“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酒肉了。”   王石笑着问道:“贤兄缘何在此蹇滞,被这店家欺辱!”   余其玉叹气:“别提了,我三月份从家里出门,准备去汴京应试,身边原也带得一百两银子盘费,那晓得走到这潼关县,在店里害起一场大病来,请医调治,住在店中两月有余,把盘费用尽了,这店家见我无钱给付房饭钱,就要赶我出去,好歹我也在他店中住了两个多月,算来也是老主顾,尽是如此无情。”   王石道:“眼看今年的考试你是赶不上了,只能等明年开春闱。”说着便从腰间搭博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他,:“此一百两银子,你权做盘费,就暂且在店里住过了年,再去汴京。”   “如此深感贤兄大恩!”余其玉,起身作揖。   王石还了一礼,告辞出了酒店,牵着马到驿站去望,见官军并银车已经去了,遂上马往东门策马而行。   起先王石去看热闹,蔡都头已经并众军士押着银车出城去了,因众军士步行,加之,路上积雪刚化,十分泥泞难行。王石骑马往前赶了五七里地,早望见蔡都头并众官军,如此一直走到旁晚时候,投宿在北头村,王石见众人进了一所庄院,也策马到庄前叫门,一个身穿皂色棉袄的庄客开了门,王石抱拳道:“我是过往旅客,因赶不到宿头,此时天晚,欲借贵庄过得一夜,来日一并算钱。”   庄客道:“刚才也有三十多个官军来庄上投宿,倒是不多你这么一个,只是我得去禀告太公,若是太公允了,便来叫你进去。但宿无妨。我们家太公最是好善,从不收取客人房钱。”庄客说完进屋里去了,一刻钟的功夫走出门口:“你跟我进去吧,太公允了,跟我来!”   王石把马牵进,旁边就有小厮将马牵去马厩,王石背着包袱随着庄客进到大厅见过了庄里的老太公,蔡都头也在厅上坐着,三人见过了礼分宾主落了坐,太公命摆酒菜来,众军士自在后院吃酒。王石和蔡都头只在正厅上相伴老太公一起吃酒。   三人劝过了五七杯酒,各自安排房间宿了。王石心下暗思:听刚才太公讲,前面行十里便是亚武山,此山五十里地没有一个人家,翻过山去,在行二十来里,方才到得故县。此亚武山上,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得想个妙计,如何劫了银车方好。一时竟无良策,脱衣上床睡觉时,从怀里摸出那一包巴豆粉来,顿时有了主意,心下暗笑道:这几日路上积雪刚化,却是泥泞,众官军押着银车,过亚武山,必定走的人困马乏,我何不假装贩运一车老酒,买一烤羊,并些牛肉,只说是卖酒时,一并做的卤菜买卖。,这些个军士向来与我熟识,见我拉了一车老酒,必然要买,我就卖给他们饮用,寡酒难喝,必定要来买牛羊肉下酒。,却暗地把这一包巴豆粉下在牛羊肉中。想到这里,王石开了房门走到庄院中,问庄客见了太公,王石道:“小生前路短些盘费,今见这些官军往汴京去,前路欲卖些酒,办些下酒菜,就便在路上卖与众军士,趁几两银子的利钱,便就在庄上买一匹骡子,一两板车,两大瓮老酒,在买只羊,酱些牛肉。一并算钱。”   太公道:“即是如此,房饭钱就算了,我庄上现有骡马数匹,板车也尽有,这就吩咐庄客去给你宰一头羊,煮熟了切成片,在将些熟牛肉与你。你自去和管家算银子。”   太公把老管家叫来吩咐了,不一时具以齐备,第二日早上,蔡都头领着众兵士押着银车先出了庄子往东径投大路而去,王石在后边,等庄客将酒缸搬上板车,在把牛羊肉用几只大钵子装好,又舔置了些碗筷,装的停当,王石将枣红马的缰绳拴在板车后面。先去前厅拜辞了太公,出来到门首问管家道:“这些骡马并酒肉该多少银子。”   管家道:“这骡子算十两银子与你,一只羊并三十斤牛肉,算五两银子,并这五缸老酒,给二十两银子吧。板车算送你。”   王石去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递予管家,:“这银子算是这些酒肉并骡马的钱。”接着又摸出三两碎银子:“这三两银子是我谢各位的一点酒钱。望乞笑纳。”   管家接过银子笑着:“多谢公子。”心里却又纳闷,暗忖道:“这公子又说是想买这些酒肉去趁几两银子的利钱,现在又如此大方。”转身自回庄上去了。   王石斜身坐在板车上,赶着骡车缓缓向前行去,枣红马跟在车后。   话说众军士将走到中午时分,艰难的在泥泞的路上行了这半日,翻到亚武山顶,垭口处,众军士上前禀道:“行了这半日走的人困马乏,肚里又饥,现在已经走到山顶垭口,下面都是下山的路了,且歇息歇息吧。”   蔡都头坐在马上道:“你们这些军士晓得什么,此处地名唤做龙王庙,林深草密,周回四下没有一户人家,正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怎么能歇息,赶快趁早下山。”   内中一个黑脸军士道:“蔡都头,你坐在马上,自然不觉得累了,我们众人只靠两条腿走路,在加之这路上泥泞不堪,走了这半日,水米没打牙,又累又饿,你却是一点不知道我等的苦楚。需不似以前张头领时知道体谅我们。”   蔡仁贵焦躁道:“你这黑厮,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去处,倘若出来一伙强人,将税银劫了去,你我回去都要受责罚!”   众兵士索性都坐在山垭口路边石头上自歇息起来,蔡都头叫了几次没人理他,便要举鞭来赶,正在闹嚷,王石从后赶着骡车走到了垭口上,早已瞧科,便把骡车住了,从车上下来,走过来劝道:“蔡都头,你看大家伙也走得确实累了,都是血肉之躯,就歇歇也无妨。”   蔡都头见王石也过来劝解,便从马上下来,独自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众兵士便来问王石:“王相公,你怎么赶一骡车来了,你车上可是装的酒么。”   “正是酒肉!”王石一边说一边走到车边,将酒缸的盖子去了,倾倒一碗,又去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两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饮酒。众兵士闻见酒香,又看见王石吃牛肉,都围了过来:“王相公你这酒肉可卖些与我们吃么,这荒山野地又没个人家,眼看都饿的前胸贴了后背。”   原来王石故意留了一碗肉,没有下巴豆粉在里边,就是为了吃给众军士看的。这些军士果然被勾起馋虫。王石道:“我也是买这些酒肉准备就在路上趁些利钱,即是你们众人要吃时,我就在这里卖与你们吃。”   众军士听说,都各自抢了碗筷,只管喝酒吃肉,蔡都头,却只是瞄了几眼,并没有过来,王石道:“蔡都头,快过来一起喝几杯去去乏,在迟些时,便没有下酒菜了。”   此时蔡仁贵,肚里正饿,架不住王石这么一喊,便走到车边,旁边兵士便倒了一碗酒,递过一双筷子,蔡都头见众人都吃过并没有什么事情,遂放开肚皮,将那牛肉来下酒,一连吃了数碗,王石只吃了几碗酒,并不去吃那些肉,因为初时王石没下巴豆粉的那一碗肉,就把来倒在大钵子的边上,自己心里有记号,此时众人都来吃,早就把那些连没下药的,下了药的都吃了个精光。王石心中暗喜。众兵士吃的醉饱,都坐在垭口路边休息,看看已经未牌时分,蔡仁贵,翻身上马催促道:“现在都吃得饱了,快些上路。”众兵士这才起身随着一起往山下走,也没人来提酒菜钱的事,王石并不去问,蔡仁贵突然心里想起这个事情来,心中暗叫:不好,他即是说贩这些酒菜来趁些利钱,可是众人都吃完了,他却不来问银子的事。好生蹊跷!可是回头看兵士们却都没有任何异样,心里纠结不开。   话说王石见众兵士和蔡仁贵吃了拌有巴豆粉的牛羊肉,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心里直犯嘀咕,架着骡车在后边慢慢跟着,一直向山下行了二里多路,只见众兵士,用手捂着肚子,一个个都往路边草丛里去蹲着,嘴里直叫唤。蔡仁贵喝道:“你们这是干嘛,不许乱走。”一时之间哪里禁止的住,只听众人在树林中哎呀连声,伴随着拉屎,放屁:噗噗声,不多一会儿,臭气扑鼻,蔡仁贵正在马上呼喝,猛地里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哗哗直响,接着犹如一条黄鳝在里边窜来窜去,疼的额头上直冒虚汗,慌忙从马上下来,快跑至路边树林,解开腰带,退去裤子,噗!噗!啦!啦!一泄如注,接着恶臭扑鼻,在看地上时,青青黄黄拉了一大堆。兀自,还觉得肚疼。   王石见蔡仁贵并众军士药效已经发作,遂将骡车赶到运银子的马车旁边,跳上车去,开了箱子,把里边的官银用布包了,全部装进骡车上的酒缸里。众军士,看见王石在车上搬银子,起身来阻止,刚把裤子提起,肚子疼的当不得,只得又蹲下。直拉的得手足无力,站立不起。   蔡仁贵,见王石在搬银子,慌忙把裤子提起,腰带束好,忍着腹痛,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嘴里叫道:“你这贼子,快快住手。”刚没向前追出十几步,实在痛的难受憋不住了,慌忙又解开腰带,就蹲在路上,噗!噗!泄了一地。直把个黄疸水都拉出来了。更别说上去厮杀,走路都难。   王石银子全装进酒缸中,盖上盖子,双手冲着众军士道:“得罪了哈哈!”接着对着蔡仁贵抱拳道:“蔡都头!多谢你的银子。小生告辞。”说完,跳上骡车,扬鞭啪!啪!打在骡背上,王石赶着骡车向山下去了。后边蔡仁贵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还是中了他的圈套。 第30章 上   王石将官银都把来装在骡车上的酒缸中,一路赶着骡车下了山,不往东去,转而向南行,思量先找个藏身之地要紧。一径的向南行了四十多里地,看看天色日晚,赶着车进前边村子里去投宿,问了几家庄户人家,都道家下房屋狭窄,不便留宿,王石赶着车一直到村头,见三间青砖瓦屋,门口一个十七八岁青年,头戴红色软巾,身穿青布棉袄,在门前闲坐,王石赶忙走上前躬身抱拳施礼:“小生是过往客人,途经贵地天晚,可否在宅上借宿一夜,明日一并算还房钱。”   少年道:“我去问问爹爹。”说着转身进去,不一会儿,一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王石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中年男子道:“借宿不妨,只是你这两匹头口,需要自己去后面割草来喂。”   王石道:“小生走的疲乏,就请帮我弄些草料来喂了,一并算钱。”   中年人见说给钱,便吩咐儿子去,把些秸秆,玉米来喂马和骡子。夜里便就在此宿了。   话说蔡都头并众兵士,直拉到天黑,任然无法起身,众人直到半夜,腹中不那么疼了,一个个有气无力互相搀扶,聚到路上来,众兵士问蔡都头道:“如今失了银子,怎生是好。”   蔡都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此地是已经是故县的地面,我们且捱到县城里去,见了知县,报了案。想那贼人去的不远。”   众兵士都坐上马车,随着蔡都头往故县城里来,直走到第二天辰牌时分,蔡都头去县衙,见了知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清楚,故县知县,叫过两个都头,画影图像,挨村去搜寻。蔡仁贵自带了众兵士取路回天水。   话说王石第二日早起,驾着骡车,继续向南走,一连行了三天,这天中午,王石正赶着骡车迤逦而行,忽然听见身后有蹄声,回头去看时,吃了一惊,只见后边,头上梳着两个羊角丫辫的童儿骑着一匹叫驴,赶了上来,却没看见黄牙老者。稍微定了定心神,在骡背上加了两鞭,羊角丫辫的童儿一路跟出四五里地,在后边高声叫道:“快留下银子!”   王石心里一惊,他如何知道官银在车上,也不理他,继续加了几鞭,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十来里地,骡子走的力乏,渐渐的慢了下来。看看童儿越追越近,王石心里暗思:“如此被他追着走,不如和他做个决断,想这小小童儿,能有多大能耐,将他制服,用绳子捆了,丢在道旁,省得他在后边罗唣。”思量至此,便把车停在路边,从骡车上跳下来,叉手立着路中央,羊角丫辫的童儿骑着叫驴走到距离王石五十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在驴背上:“你快将银子留下,我放你去。”   王石双手叉腰,笑着说道:“口气真不小啊,那黄牙老头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黄角丫辫的童儿笑道:“对付你,还用不着师傅出马,就我一个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你这小童,口气真不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道了一声:“看箭!”抬手对着童儿连放三支袖箭,只见童儿在驴背上左右手各接一支,最后一支正射在童儿嘴巴上,王石哈哈大笑:“说大话,现在中箭了吧。”见童儿中箭倒在驴背上,思量要去把袖箭拔回来。便走到童儿边上,伸手便去拔他口中之箭,一连使劲拽了几下,没拽下来,箭插在嘴里好似生铁铸就。王石心说:他在驴背上,不好拔,我且将他从驴背上放到地上,用脚蹬住胸口,这样更好得力。双手去那驴背上正要抱起这羊角丫辫的童儿,只见童儿突然翻身坐起,哈哈大笑,原来那一只袖箭被他用牙齿咬在口中,童儿将口中袖箭也来拿在手里,:“你还真当我被你射死了。真是好笑。”   王石当时,正要去抱,这童儿突然猛的坐起身来,把王石吓的倒退三步,接着又被童儿讥笑。心里着恼,几个箭步上去,右手便去提童儿衣领,说来真怪,右手刚摸到衣领处,突然一股力量将王石震出四五步远,险些站立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王石暗暗心惊,这小童使的是什么妖术!嘴里大喊道:“你这是什么妖术。暗算人!”   童儿哈哈大笑:“这哪里是什么妖术,这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   “还有这功夫!怪不得刚才我手一挨着你衣服就被你跌出这么远。”王石说完,又回身跳上骡车便走,小童在叫驴屁股上狠打了几下,驴子快步追了上来,小童从旁超到骡车前面,将驴横在路中间,王石只得停住了骡车,:“你这么个小小孩子,要银子干嘛,算了!算了,我给你十两银子拿去买糖吃”说着去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向童儿,童儿一把将银子接在手里,又把银子扔还给王石,王石一把接着。笑道:“这可是给你了,你不要怪不得别人。快把路让开。”   童儿道:“我才不稀罕你这点碎银子,我是要你车上的官银。”   王石道:“官银是我劫的凭什么给你,你们干嘛不自己去劫,等我把银子弄到手,你却来拿现成的,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童儿见王石不肯,也不在说话,跳下驴背朝着王石走了过来,王石见童儿走了过来,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骡子前面,只见童儿将右手向前一伸:“出招吧,小爷我先让你三招,你若是能赢得了我,你带着银子自去。”   王石嘿嘿冷笑道:“口气还真不小,别以为你刚才用什么沾衣十八跌,把我跌了一跤,我就怕你。”随即一个箭步将身往前一跃,右手单掌推碑,只见童儿身形往旁边一闪,早已避过,口中道:“一招了。”王石见他身法奇快,居然避开了刚才这一掌,接着快步抢将进去,一招罗汉擒虎,又抓了个空,童儿道:“两招了。”王石见连攻两招都被他避过,心里有些慌将身一跃,使出绝技,天王盖顶,又掌直拍向童儿的顶门。童儿只是淡淡的一晃身子,王石这一招又击的空了,童儿道:“三招了。”接着叫声:“得罪!”王石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羊角丫辫童儿已经闪身在他身子右侧,右手剑指,在王石腰眼上一戳,顿时,全身一麻,手脚瘫软,口不能言,犹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童儿走过来,一只手抓出王石腰带,轻轻提起,将来丢在路边,又去他身上搜,把怀里剩下的两百多两银子都掏了出来,然后回扔十两银子在王石胸口上:“刚才你给我十两银子,我现在还你十两银子,虽然刚才你给我银子时没有收,但是这人情我还是要还你的。”接着童儿将枣红马的缰绳从骡车后边解开:“你的马,我还是给你留下。银子我就拿走了。”接着又将那叫驴的缰绳来拴在骡车后面,弄的停顿,回头看了看躺在路边的王石双手抱拳叫了声:“得罪!”接着跳上骡车,赶着车去了。   王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里明白,自己这是被他点了穴道。心里沮丧不已,正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今日栽在一个黄口小孩手中。   王石躺在路边,一直过了十二个时辰身体才渐渐能动,在野地里躺了一夜,又无法动弹,夜间险些被冻死,第二天起来便觉得胸口里有些异样,牵了枣红马行了里许路,觉到身上暖和些了,跳上马背思量,自己功夫原来如此浅薄,吾当遍访名师,学成绝技,以雪今日之耻!   想起以前曾听秦文说起,武当山广有道家高手,何不就去武当山上寻访名师。主意已定,策马径投湖北十堰而去,在路晓行夜住将及半月,此时正走到商南县城中,看看身边银子已经所盛无几,只的一二两碎银,还不够几日饭钱,加之那次被点了穴道,在野地中受了些风寒,现在越发咳喘起来,进到商南县城,觅一家客栈住了,此时以是腊月二十五,家家户户忙着过春节,王石想身边又无盘缠,问店小二道:“此间可有骡马市场。”   店小二道:“出了正街往右,走得二里地就是骡马市场。”王石谢了店小二,牵着枣红马一路走到骡马市场来,在马头上插了个草标,不一时过来一个骡马贩子,:“你这马要卖吗?”   王石道:“正是!”   只见这骡马贩子走上前来,看过了牙口,又将马身上量过,问道:“欲要货卖多少银子?”   王石道:“一百两银子。”   骡马贩子摇头道:“那里值得这许多,我把来杀了,连骨头带肉,至多能卖出三十两银子。给你二十两银子,在也不能多了。”   王石听了大怒:“什么?你是要买去杀肉,不卖不卖!便是三百两银子也不卖与你。”   接连又过来几个主雇,一个比一个出的价低,王石恼不过,索性牵马回到店中,想起自己原也跟着老师学过医术,现在又无钱去抓药,便牵了马到郊外,一边放马,一边采了些草药,紫苏,茵陈蒿,防风。拿回店里就借了锅来熬了,喝了几日,病情渐渐的好了。这一日,王石正在大堂吃饭,店小二走过来笑嘻嘻的:“客官,你看这几日的房钱,可以帮忙把结了吗,眼看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今年的帐先把来清了,来年图个利市。”   王石伸手去怀里一摸,只摸出二钱碎银子,店小二看了道:“这点银子也不够啊。”   王石脸上羞的绯红,:“小二哥,现在正是春节,就向店里讨了笔墨,我自去买几幅红纸,在你门口摆个摊,写些春联,总能趁几两银子。如何。”   店小二:“若如此,我这就去帮你置办。”王石将那二钱碎银子递给店小二,不一时店小二搬了一张桌子,一条板凳,来安在门旁,街边,将红纸裁好,王石自坐在板凳上等着生意上门,一直等到下午,来了几个主雇,众人见他字写的好,文理通透,左右街坊纷纷都来照顾生意,半天的功夫,尽得了五两银子。将房饭钱结了,还余下一两,每日一大清早便去门口摆摊,直到除夕这一日旁晚,方才收了摊子,店小二,:“公子这几日好买卖,恭喜!”王石把两钱银子来谢了店小二,算算还结余了,十五两银子,除夕夜,王石独自躺在客店的房里,回想起小时候在家之时,每到除夕夜一家人坐在堂屋的大木桌子前,吃团圆饭,妈妈总是在旁,忙前忙后,添汤添饭,好不温馨!,如今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同样是除夕夜,现如今却是冷冷清清,越想心里越难受,正在难过时店小二来敲门:“客官!今日是除夕,掌柜的让我给你送一碗饺子来。”王石从床上起身,一边用衣袖抹了抹泪水,走去开了门,见店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王石接过碗,向店小二道了谢,回房一边吃着饺子,止不住思乡之情越发难以自控,起身吟诗道:   除夕爆竹声声响,游子天涯心彷徨。   往昔佳节融融乐,今日独垂泪两行。   王石边吃饺子,一边独自垂泪,一个人在房里冷冷清清的过了个除夕,第二日便是春节,早上店家又送了汤圆来,在店里一直住的过了初六,看看天气晴明,身体也将息的好了,初七日早上算还了房饭前,还余下,五两银子,王石骑着马一路往湖北十堰来,在路上行了七八日,到了十堰武当上脚下,问了路径第二日一早一路直上紫霄宫,来到紫霄宫门前,一群道士正在练武,操演剑术。站在一边正看的入神,旁边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头挽发髻,横插了一个簪子,白净面皮,丹凤眼,颌下有几缕青须,走至王石面前打了个问询:“无量天尊!,不知施主在此有何事?”   王石赶忙抱拳还礼道:“小生王石,欲要,前来拜师学艺,不知肯容纳否。”   道长听了笑道:“呵呵,每日都有游客来此,说要拜师学艺,却心志不坚,常常学到半途,便耐不得这苦,下山走了。施主要入我武当门下,也可以,只是需要先见过掌门师傅。”   王石听他如此说,便道:“有劳!相烦引荐一二。”   道士在前带路,一直把王石带到后殿,先进去禀过了,接着出来请王石进去,王石走进里屋,只见竹榻上盘膝端坐一道人,头戴一顶紫金道冠,身披黄色道袍,前面一个太极阴阳八卦图,正瞑目而坐,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形容瘦削,此人正是武当派掌门人张三丰,王石在前躬身站立良久,张三丰徐徐睁开眼来,打量了王石一会儿,开言道:“施主要投我武当门下?”   王石道:“正是,还望师傅收留。”   张三丰笑着沉默了一会,:“你先留下,过一段时间在说,看看你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接着便把刚才那个道士叫了进来,吩咐道:“清修啊,你先把这位施主安顿下来,让他先跟你学些入门的基本功夫。”道士领命,将王石带到后面一间厢房中安顿下来。   第二天清修道长一大早便到门外来叫门:“王施主,快起来随我练功去。”   王石听说,翻身从床上起来,草草梳洗一下,便跟着清修道长来到前面演武场,清修问道:“你以前可曾学过什么功夫来,王石道:“以前得圆慧禅师学了一路拳法。”   清修惊讶道:“你说的圆慧禅师,可是圆真长老的师弟。”   王石道:“正是。”   清修道:“那圆慧禅师,师出少林,你既然是他的徒弟,现在怎么又来改投武当。”   王石解释道:“圆慧禅师,并不愿意做我的师傅,只说传一些拳法,不以师徒之礼相论。”   清修见他如此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走进去,禀告掌门张三丰,张三丰听了,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清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出来,只叫王石蹲马步,一连蹲了几日马步,自觉无趣,这一日清修道长自带着众弟子在演武场练剑,王石走过来,也不蹲马步上前抱拳施礼问道:“不知师兄何日教我剑术。”   清修道:“等你马步蹲得稳了,便可学习其他功夫。”   王石觉得无聊,打点起包袱,到正殿来向张三丰告辞,张三丰道:“施主一路保重。”   王石道了相扰,便取路下山来,又听人说华山派剑术独步江湖。便取路,径投华山而来,在路行了将近月余,到得华山脚下,但见华山之上尽是悬崖峭壁,向山上走了一日,到苍龙岭,又向前行了里许,方见一道观,就上前叩门,出来一个小道童,稽首,问道:“施主有何事?”   王石道:“请问华山派,怎么走,小童道:“此处便是华山派。” 第31章 下   “小生欲拜见掌门,可否相烦引荐!引荐!”   小童道:“掌门师祖从不见客,你有什么事情,可先去见我师傅。”   王石有些悻悻然:“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便是华山七剑之,贪狼剑:粱兴。”   王石看看外面已经天晚了,反正也得在此宿一夜,便随了道童,从大门进来,当中便是百余级石阶,每级石阶宽五寸,长四尺,直通正殿,远远望见正殿高悬一块黑底金字大匾:华山剑派。雕梁画栋,红瓦白墙,檐上高挂风铃。石阶两边尽是水桶粗,郁郁苍松,两旁各有一排厢房,道童将王石引到左边一排厢房,南面第一间门口。回身让王石等着,转身进屋里去了,不一会儿,走出门口:“师傅请公子屋里待茶。”   王石躬身施礼谢过道童,进得屋来,见上首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年纪,无须的汉子,身着一身青布道袍,头上挽着发髻。此人便是华山七剑之,贪狼剑粱兴。   自华山派掌门:七星剑李步云独创,北斗七星剑法,共七式,每一式剑招对应北斗七星中一星。是那七星?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横,开阳,摇光。几乎是和武当派张三丰同时建立了华山剑派,起先收了七个弟子,每个弟子以北斗七星为道号,大弟子道号贪狼,因这华山派以剑法闻名,所以江湖上称之为贪狼剑,粱兴。其余六个徒弟,分别是,二弟子,巨门剑,冯玉瑞。   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   四弟子,文曲剑,周国丰。   五弟子,廉贞剑,西门贵。   六弟子,武曲剑,阳长风。   七弟子,破军剑,何洋海。   此七人中又单数这七弟子,与大弟子二人武功最高。内力修为,混元一气功已经练至七层。   王石躬身施礼毕,粱兴起身稽首,二人见过了礼,分宾主落了坐,粱兴命道童看茶,接着说道:“不敢动问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王石答完,见道童上茶来,正觉得有些口渴,便接在手里,大口喝了两口。   粱兴见王石喝茶之时甚是有些鲁莽,全没有一些读书人的斯文气概,心中便有几分不喜。   王石将茶杯放在身边的一个小几上:“小生闻,江湖上传言,华山派,剑法精妙绝伦,所以不远千里来投,道长可否引荐小可见见掌门。”   粱兴心中暗道:“这人口气还真不小,想拜掌门为师。只听说有华山七剑,若是在收了你,那不是多出个华山八剑,岂不笑话,只听说有北斗七星,若是师傅真收了你,难道我们几个师兄弟要改名叫做北斗八星。”嘴上推脱道:“家师他老人家,在屋里闭关,不见客。”   王石心说:怎么这么不凑巧,大老远走来,却碰上这牛鼻子老道在闭关。有些怅然若失。粱兴见他有些意性索然:“若是你诚心要投在我们华山派,也是可以的。”   王石急着追问道:“你肯帮我去向掌门回禀。”   粱兴笑了笑:“贫道的意思是,你可以投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门下。”   王石听了心里很不高兴,面子上微微笑着说:“待小生考虑考虑。”   寒暄几句以后,粱兴命道童将王石领去东厢房安歇,夜间,道童将些斋饭送到王石房里,一碗米饭,一碟子豆腐,一碟子青菜。王石将就吃了。早早睡下,半夜起来运功,完了以后感觉有些内急,便开房门出来寻茅厕,跟着墙根往北面走了两步,见一大厢房,很宽阔,门虚掩着,轻轻推门,墙壁上挂着一盏桐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打一看,屋子里中间一条过道,两边一带,连间铺,睡了百十来个道士。想来都是华山派弟子。王石轻轻将门拉过来,继续往北走,向东转过墙根,前面一栋青砖瓦房,甚是宽敞。转过去看时,里边摆了几十张桌子,旁边有一间小屋,内有锅灶,想来便是厨房和餐厅,从厨房转出来,向北已经到了尽头,跟着小径,转而向西行,刚没行几步,见中间一壁砖墙,墙的南侧一条路往西而去,北侧,却是三间厢房,王石正内急,见房子就要去看看,刚才跨步越过,拱门,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道士,挡在路中间低声道:“请施主回去,这是后堂禁地。”   王石上前躬身抱拳:“小生突然内急,正在寻茅厕,望道长指引!”   拦住王石这人正是,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概因七人,每人轮流在后院值守,此地便是掌门,七星剑李步云住的地方。等闲不让人进来。平时这些三代弟子,没有掌门的许可都是不能踏足后堂半步的。   赵云端见王石说寻茅厕,心里暗道:“真是!寻茅厕居然寻到这里来了,心里十分不乐。”低声说道:“茅厕在前边,餐厅后有个小门,出了小门,就是。”王石谢了,慌忙急火的,复翻身走到餐厅来,跟着墙角走了几步,果然见有一小门,推门出来,在左手边有一低矮茅屋,赶忙进去蹲东,完事起身回屋,刚才走到厢房门口,只见道童从门外领进一条七尺大汉,急急直奔对面第三间厢房里去。王石有些诧异,这大半夜的,谁还摸黑上华山,真是够厉害的了。遂回身进屋去睡了。   原来刚才进来这汉子,便是李步云第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收的俗家弟子,绰号:劈云剑钱牧云。这钱牧云,是运城人氏,学艺下山回去开了一家镖局,名叫保全镖局。前日镖局接了一趟镖,将五万两银子送去汴京,钱牧云骑着马,带了十几个人,打着镖旗,押送银车一路行到新乡,思量只要过了黄河,就是汴京,这一趟算是安全无事。一行人过了新乡县城,走到吕庄附近突然,从树林里闪出十几个响马,人人手持大板刀,骑在马上就冲了过来,阻住去路,为头一汉高声大叫:“识相的将红货留下,饶你等性命,若是不中,取了你项上人头。”钱牧云命手下众人摆开阵势,护住镖车,自己一人纵马向前,抽出腰间宝剑,指着响马喝道:“你爷爷我乃是华山派弟子,就你们这些毛贼也敢来劫我镖银,就是瓶儿罐儿,也需有两只耳朵。快快走开,免做我剑下亡魂!”这钱牧云故意提起华山派,是想借着师门的名头将对方吓走。可是这些响马,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那管你这许多。   为首的响马,将手一挥。众响马,催马挺刀,冲了过来,跑在前面的五个响马举刀就朝钱牧云顶门砍来,其余五个响马朝镖车围了过去,镖局里其余镖师,趟子手,抽刀相迎,一时间刀剑相交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只见这些响马功夫都不弱,五个去抢镖车的响马,和那十几个镖局里的弟兄,杀的难解难分,扭在一团搅做一块。这边钱牧云使开华山剑法,力敌五人,全没落一些下风,原来这钱牧云只学得华山剑法中一些基础剑招,核心的北斗七星剑,赵云端并没教他,更别说混元一气内功了。他学的内功乃是入门级的内功心法,混元阴阳功。但是就这些,在江湖上也算得上高手了,钱牧云和这五个响马战了十几个回合,窥见其中一个响马将刀来劈时,门户大开,手起一剑撩断其咽喉,五个中折了一个,钱牧云招法更加凌厉,其余四个响马,被逼得自顾不暇,此时他剑锋一转,一招回头望月,将剑向后直刺进身后响马心窝,只见这个响马大叫一声,撇手中刀,一头栽倒在马下。剩余的三个响马也被钱牧云杀得心惊胆战,钱牧云,接连使出两招,童子拜月,横扫千军,剑到处,将左侧一个响马眉心处一剑刺于马下,右手边响马被拦腰挥为两段,正面这个响马见其余四人尽被杀死,欲要掉转马头回身就跑,不提防,钱牧云手起处,一枚铁莲子正中脑后死穴,哑门穴上。一头翻身栽下马去。去抢镖车的那五个响马,正和十几个镖局的兄弟杀的不分胜负,钱牧云勒马回身手起两剑,将其中两个响马劈落马下,其余三人被众镖师,围住拖下马来,乱刀剁死。为头的响马站在五十步之外,看见折了十个弟兄,这才挺刀来战钱牧云,马跑銮铃响,二马相交,只见这响马头,抽出大板刀,直奔面门,接着,左右野马分鬃,海底针,倒卷肱,却是使出一套太极刀。钱牧云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使的却是武当派功夫。”原来此响马头,姓朱,双名学勤,家住武当上下,没事的时候常常上武当山去看山上道士们练剑,便偷偷暗记在心,回到家里,按照这招法,用刀使了出来,渐渐练得精熟。本来一套太极剑,被这么一改,成了一套太极刀法,后来因家中父母相继去世,又没了管束,便流落到新乡地面,干起这响马营生。   朱学勤也不说话,在马上使刀,一个单鞭,接着云手,二人马打盘旋,斗了三十个回合,朱学勤终是没练功内功基础,渐渐力怯,一招白鹤亮翅,接着,左手去兜里掏出一把石灰,对着钱牧云面门就撒了过来,钱牧云急把头一低,瞬间眼前一团白蒙蒙,尽是那石灰粉,呛得他直咳嗽。趁这个空档,朱学勤兜马加鞭而去。   众镖师并钱牧云,见这响马去了,收拾继续往前走,往前走出二里多地,突然听得前面马跑銮铃响,远远一骑,头戴一顶斗笠,身穿青衣,用黑沙蒙着脸,骑着一匹黑马,腰间挎一口柳叶刀,径奔了过来,众镖师并趟子手,都抽刀在手,严正以待。只以为是刚才那走掉响马叫来的帮手。钱牧云见来人势头猛,看看已经相距不到三十步,心里暗暗心惊道:此必是刚才走掉的那响马去叫来的帮手,不可使他近前,候来人相距不到十步之时,觑着对方头面,将手一扬,连打出三颗铁莲子。来人不曾防备,猛地三颗铁莲子一颗打在右眼,一颗打在眉心,一颗打在人中,顿时大叫一声,从马上栽倒下去,因这时马跑的性发,正在高速向前冲,如此一头往下,栽在地上,头部着地,撞在路沿石上顿时死了。钱牧云吩咐手下镖师去看。众人正议论间,后面又过来七八人,具身着短衣,腰挎柳叶快刀,骑着马,飞奔而来,钱牧云只道是响马又来,吩咐众镖师小心应战,自己也将长剑抽出,严阵以待。   只见这一队人来得切近,距离十步远近处,勒住马,前面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大声喝道:“你们为何无故杀死了我们二庄主!”   原来刚才被钱牧云用铁莲子射下马来之人,正是此处,五环岭三杰庄,二庄主,绰号老苍猿,候义杰。这三杰庄,里三兄弟,大哥,江湖人送绰号:长臂猿,姓候双名仁杰,善使流星锤,被钱牧云打死的正是二庄主,候义杰。三庄主绰号:飞天猿,姓候,双名礼杰。   这五环岭三杰庄,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二庄主候义杰带着几个家丁并弟子,去汴京探望一位朋友,刚从汴京回来,不想!正骑马往家里赶,却被钱牧云冷不防射了三枚铁莲子,立时死在马下。后边这些家丁,并徒弟看见候义杰被打死在路上,为头的这人正是府里的管家,因看见镖车上插着,镖旗,上有,保全镖局字样,知道这保拳镖局,总镖头,是华山派禄存剑,赵云端收的俗家弟子,剑术精妙。赶忙止住后边众人,在马上道明了身份。   钱牧云听这老管家说知就里,已经为时已晚,深悔刚才未曾,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便贸然出手,以至于误杀了好人,悔之无及。在马上抱拳欠身:“刚才我们走到此处,遇到一伙响马,恰才把众响马杀掉,单单走了为头的一个,正往前行了不上二里路,你们这二庄主骑马过来,我又见他用青纱蒙着面,以为是走掉的响马去叫来了帮手。未曾问得,不慎将其打死。实出于无心。我愿多出些烧埋银子,来补偿。”   候义杰的几个弟子按捺不住,就要挺刀来战,嘴里高叫:“少TM废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众家丁也跃跃欲试。老管家只是拦住众人道:“你们且莫莽撞,送了性命。待将二员外抬回庄上,把实情禀明大庄主和三庄主,在做区处。”回头又对钱牧云说道:“我们家二员外,平时比较爱干净,出门必在面上戴一面纱,为的是防这路上尘土。不争被你当成响马了。我回到庄上自会把详情如实告知大庄主!”   钱牧云去腰间摸出一百两银子,从马车的包袱中掏出三百两银子,一并交给老管家:“这些银子全当我,给你家二庄主的丧葬之费,带我把镖银运到,回到家里,在亲自登门来谢罪!”   钱牧云在马上抱拳施礼,别了老管家,带着众镖师,押着银车,径自往汴京去了。   话说这老管家并些庄客弟子将二庄主候义杰的尸体抬回了庄上,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大庄主长臂猿候仁杰命人去把三庄主叫道堂前,候仁杰道:“眼看这二兄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钱牧云这小子给打死了,钱牧云又是华山派弟子,向来以剑法精妙,闻名于江湖,绰号叫做劈云剑。没奈何,二弟不能白死了,你我兄弟即日便立刻前往运城。”   三庄主飞天猿,候礼杰道:“大哥说的正是,咋们必要将那,什么劈云剑,捉来碎尸万段,为二哥报仇!”   两兄弟带了十几个弟子,又嘱咐老都管,并众庄客在屋里好生看家。遂带着一标人马连夜风急火燎赶到,运城,到了保全镖局,将那钱牧云父母并妻子,儿子,都绑缚起来。在保全镖局里等着钱牧云回来,一连等了将近半月,钱牧云从汴京回到运城,刚走到镖局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众镖师上前去叫门,候仁杰的一个徒弟出来开了门,众镖师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此!”候仁杰的徒弟吧众人一番打量,觑着钱牧云道:“你是钱牧云?”   钱牧云也诧异道:“我正是钱牧云!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只见门内这汉子,冲着里边大叫道:“师傅,钱牧云回来了,就在门外。”   候仁杰听得外面徒弟叫喊,立刻提了流星锤就往门外来,三庄主候礼杰,掇了一把拐子马,一并跟着来到门口。将门来开了。   候仁杰大喝道:“兀那,钱牧云,你无故打死我家二弟,快快拿命来!”   钱牧云开口待要解释,这两兄弟那里听他说话,一个挺流星锤,一个挺拐子马,托地跳出门外,照定钱牧云雨点也似打了将来,钱牧云抽出三尺青锋剑,左右架隔遮拦。一边打一边问道:“你把我家里的人怎么样了?”   候仁杰道:“你家里的人都被我绑在里边,只要你偿了我家二弟命,便放了他们。”   钱牧云一边打,嘴里一边解释。候仁杰两兄弟那里肯听,只顾玩命一般,一招狠似一招。三人直杀了四十个回合未见胜负。 第32章 上   三人直从中午杀到旁晚,都战的力乏,渐渐的钱牧云有些抵挡不住,候仁杰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钱牧云刚用剑拨开,候礼杰拐子马紧跟着一招铁拐李独步下云梯,逼的钱牧云连连后退,看看实难将他二人制服,只得将剑左右荡开,施展轻功跳出数丈开外,这三庄主候礼杰,绰号飞天猿,轻功十分了得,跟着一纵身形,便追了过来,钱牧云回身两颗铁莲子直射候礼杰,候礼杰早望见,他右手挥了一下,知道是暗器,赶忙向右避开,就这么一耽搁,钱牧云急起几个纵身,走的无影无踪,话说这钱牧云,心里暗道:如今得罪了五环岭三杰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难道自己真要去给那候义杰偿命,当时本是误杀,为今之计也只有上华山找师傅了。所以这才连夜上华山来,道童先让钱牧云在屋里等着,去后院把赵云端叫了出来,师徒两人见了面,赵云端听了钱牧云的说话,沉吟半晌:“待我去禀过你师祖,若是他允许时,我自和你下山去。”   赵云端命童儿搬来些茶饭给他吃了,接着进到后院,轻轻敲了敲门,此时掌门,七星剑,李步云正在打坐,听见外面敲门声:“谁!”   “师傅!我是云端徒儿。”   “进来吧!”说完,李步云深吸了一口气,将内气收了。这几日,他正将混元一气功练至十层,以达化境。这混元一气功练自化境之后,能摘叶飞花,透穿重甲,更配以北斗七星剑法,可用剑气杀人于百步之外。   赵云端进到屋里,深深施礼毕,垂手站立,:“师傅!徒儿有事需要下山去。过几日便回来。”   李步云听赵云端说要下山去,十分惊讶:“你下山去干什么,不好好在山上练剑?”   “禀师傅,小徒收了个俗家弟子,这!您老人家,是知道的,他开了个镖局,日前在路上遇见一群响马。”   李步云听他说到响马,骂道:“我华山派弟子,还打不过几个响马,真是丢人,死了也活该。”   赵云端解释道:“响马倒是被杀掉了,单单跑了一个。”   “怎么!跑了的响马回来报仇了?”李步云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却是那五环岭三杰庄的二庄主,江湖上称做老苍猿,候义杰,正从汴京回来,不合脸上戴了个面纱,被误当成响马,让你的徒孙,误杀了。”   “怎么不问明白在动手,这五环岭三杰庄,也是武林世家,朋友,弟子众多。惹了他们,岂不是捅了个马蜂窝。”李步云埋怨道   “现在这大庄主候仁杰,并那三庄主候礼杰,带了些弟子,把你徒孙,钱牧云的家人都给绑了,必要钱牧云去偿命。如今钱牧云没的办法,上山来要我去帮忙。所以我打算下山去,将事情说清楚了。”赵云端低头垂手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李步云听了,却没说话,沉吟了一会:“你不能去,这是咋们华山派理亏,若是你下山去,必定跟他两兄弟杀起来。若是你把他两兄弟杀了,江湖上都道是咱们华山派乱杀无辜。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去把何洋海叫进来,你就不要管了。下去吧。”赵云端本想在说几句,可是见师父如此说,只得退出房来,将门带过来关好了,向南顺着小道,走到门前,过了石阶,走到七师弟门口,敲了敲门,叫了一声:“七师弟在吗?”   此时何洋海正在屋里看书,听见是三师哥的声音,笑着起身答道:“哟!三师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一边说话,走到门口将门开了,把赵云端让进屋里,赵云端一进屋,自己就在右手边椅子上坐了,叹了一口气:“哎!我那不争气的徒弟,钱牧云惹祸了。”   何洋海去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来递给赵云端,吃惊的问道:“哦,他惹了什么祸。”   “五环岭三杰庄,二庄主,老苍猿,候义杰被他给打死了。”   何洋海惊奇的问道:“却是所为何事?”赵云端将整个事情又讲了一遍,直说的嘴干舌燥。“师傅让我来叫你去他房间。还说这件事叫我不要管了。”   “既然是师傅叫我去,必有什么吩咐,师哥稍等,我去去就来。”何洋海一路来到后院,敲了敲门,李步云把何洋海叫进屋里,吩咐道:“如今这钱牧云误杀了,三杰庄,二庄主候义杰。大庄主候仁杰带着三庄主候礼杰前来索命,此事还需要找个中人出来调停,你向来颇有主见,却是找什么人来调停能完了这一段公案。”   何洋海道:“徒儿曾听说三杰庄,与少林,素有往里。不若师傅写一封书信,我带去少林,让少林和尚来做这个中人。”   李步云道:“如此甚好,我与少林罗汉堂慧空法师,交厚,我这就给他写封书。你明日便启辰去少林。”   且不说何洋海自去少林送信。王石一连在华山派,呆了三天,看着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众多,武艺平平,自己若是也投在门下,顶多也就是个三代弟子,怎么能学得绝技,遂拜辞出了山门,一径下了华山,去客栈里取了枣红马,王石前日上山的时候,因这华山路险山陡便将枣红马寄养在客栈之中。此时取了枣红马,迤逦径投江西信州贵溪县来,在路晓行夜住,将及一月余,时以,农历三月初,沿途桃花红艳,梨花耀目,和风吹来虽然有些寒意,却也扑鼻清香,看不尽春光,这一日天晚到得贵溪县城,就在城南门,边上客栈里宿了,第二日吃过早饭,向店小二打听得,清楚龙虎山路径,算还了房钱,骑马出了城门,往西直走了二十里地,到了龙虎山下。   遥望远山真是峰峦叠翠,溪流环绕,山林间奇花异草,路旁嫩柳随风。正好天色晴明,一轮日头晒得暖洋洋的,王石骑着马,上走,过了几处山村,取路直往山上来。刚没走多远,一个砍柴的樵夫挑着一担枯枝,往下走,看见王石骑马上山,将一个木杵来撑着扁担,停住喊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上山去。”   王石抬头看这樵夫,身长六尺,穿着一件短褂子,一把乱发胡乱挽在头上,戴了一顶破布巾,将一件棉袄脱下来挂在担子上,四十多岁年纪,茶色面皮,正在喊。王石回答道:“啊!我正要上山去呢。”   樵夫道:“去不得,这山中多蛇虫虎豹。前些时候还有客人被老虎咬死了。我们砍柴,都只是在近山胡乱将就砍些。”   王石又问道:“听说这山中,有隐士高人居住,可有此事?”   樵夫道:“有到是有,无缘难得见到,据说这龙虎山腹地之中,有一个洞,唤作,灵虚洞,洞中住着一个老道,道号叫做灵虚子,那可是活神仙,能降龙伏虎,腾云驾雾。端的了不得。”   王石笑道:“不知老哥,可曾见过此人。”   樵夫道:“我还是听别人这么说,谁曾真见过。龙虎山,方圆数百里,谁知道,那什么灵虚洞在何处!”   王石虽然心里也有些惧怕虎豹,告辞了樵夫,一径往山上行去,越往山上走,两边的松树长的越粗,掩映得林间终年不见日光,阴森可怖。直向山上走了半日,看看红日西沉,焦急起来,催马前赶,行了三里多路,见一道观,甚是雄伟壮丽,王石惊叹道:“好大一处殿宇!”只见楼阁层层叠叠,房屋一间挨着一间,粗略一计,不下百间。策马来到门前,只见左边立着一个石雕天丁力士,右边一尊护法金刚,龇牙咧嘴,貌甚凶恶!,王石扳鞍下马,走到门前叩门,出来一黄发道人,王石躬身施礼,:“小生,路途至此,天晚,欲在贵观,借宿一夜,还乞容留。”   道士打稽首:“无量天尊!,施主里边请。”黄发道人将王石让进观里,安排在客房宿了,吃过晚饭,王石思量无事,便出房闲走,一路望着大殿行去,只见观中道士众多,来来往往,或在打坐参禅,或在,扫尘除垢,正殿上一字排开,塑着三尊神仙,正是那三清祖师,却是那三清?全称名为: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分为,玉清,上清,太清。这三清本是三境,由三位道教神仙各居其一,玉清居:元始天尊,上清居:灵宝天尊,太清居:太上老君道德天尊。此之谓三清也!   三清神像左边塑了一尊,天丁力士,右边两尊玉女金童,王石都来作揖拜过,继续往后走,又见紫薇大帝,真武大帝的塑像,脚踏着一只乌龟,手里捏着一只蛇,样子甚是凶恶。王石都参拜了一番,在殿上闲走了会儿,回房去休息了。第二日吃了早饭辞了道众,一路望山上走,抬头看那山时却是直侵霄汉,穷目不见顶。一路顺着山路爬坡转岭,行得山高了,弥漫起白茫茫雾气,犹如身在云海中,行了半日,日将近午,走到一山垭口,荒僻无路,王石从马上下来,把马牵去林中吃些青草,环顾群山:   怪石横生山顶盘,悬崖峭壁无路还。   古木参天藤萝绕,扰扰荆棘掩苍猿。   环顾四周实在无路可以再往前走,心里暗思:这灵虚洞却在何处!只得作罢!将马喂得饱了,看看日头已经到了未牌时候,肚中又饥,翻身上马,循着来时旧路,迤逦往山下行,走到黄昏时候,复回道观中宿了一夜。第二日辞了道士,出了山门。入得贵溪县城中住下,踌躇不知往何处去,在店里一连住了数天,这天早晨吃过早饭,久静思动,便独自一人信步往城中街上闲逛,走了里多路,来到城南正街,人来人往,好生闹热,猛听的前面呼喝之声,周回围住一大圈人,在哪里指指点点。正不知何事,王石挤过去分开众人,探着头打一望时,原是三个和尚,在圈子里表演功夫,卖艺。一个胖大白面和尚,将一根红缨枪,枪尖对着咽喉,将末端抵住墙角,身子用力往前抵住,直到把红缨枪木头枪杆逼的弯了,继续向前用力,直到枪杆折断,周围看的人一阵阵喝彩,接着旁边一个体型瘦削的汉子,演练了一套拳法,站到一根板凳上翻筋斗,一个稍年轻些的和尚,双手抱拳作了个罗圈揖:“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俺们是河南少林寺的和尚,初到贵地,有钱的捧个钱场,莫钱的捧个人场。接下来我师兄给大家表演,铁头功。”那个胖大和尚,那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将来顶在头上,旁边身材瘦削的和尚举起铁锤,猛砸在上面,将他头顶的石头砸成两截。年轻的和尚便捧着一个大盘子,来向围观的人讨钱,有给两个铜板的,有给一个的,也有扭头就走了的,王石掏出一两碎银子丢在盘子里。看了一会儿,便回店里去了,心里想着,刚才这几个和尚说是少林寺的,我何不去少林寺看看,早就听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说不定能有奇遇也不一定呢。第二天收拾行李,打好了包袱,算还了店钱,一路向河南嵩山而进。此时虽然已经是三月天气,快交四月了,可是一入河南地界,阵阵寒风刺骨,在路行了几日,又下起一场大雪来,王石便就在客栈住了。过了三日,天气晴明,迤逦往嵩山而进。王石因这河南人说话听不懂,凡事问路,都要耽搁很大一段时间。将及半月,走到嵩山脚下。在客栈里歇了一日,第二天径上得山来,在山上游览了一天,也没摸着个什么门路,旁晚时候下山来,周围的武馆来兜揽。王石也不理人,见没什么情趣,思量这一路走来,四处游荡,心里有些疲乏了,不如回家去,或许可以说服圆慧禅师收自己做个徒弟。想到这里,第二天一大早算还了店钱起身往川中去。   话说王石在路行了半月有余,这一日中午走到襄阳地界,骑在马上看日头已经当午了,晒的人懒洋洋的,正思量找个村酒店,吃了午饭在行,突然远远听见哭声,循着声音看过去。   但见官道旁边一陌稻田,此时刚栽下了秧苗,田里清黄一片,在大片稻田中间,有一丛丛竹林,竹林掩映中,三间青砖大瓦房,南北而立,正房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比前面正房稍微矮一些。在竹林旁边有一块晒谷场。王石听这哭声正是从那竹林中的房子里传出来的,便策马循着哭声一路行到竹林中,到了房门口,王石从马上下来,将马缰绳绑在一颗榕树枝丫上。走到门口看时,一个中年男子四岁模样,颌下有三缕青须,身穿一领青布长衫,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瘦削,可却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肌肤白皙胜雪。双目紧逼。面色有些发青。旁边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妇人,正蹲在旁边握着小女孩的手嚎啕大哭,二人只顾抱着小女孩哭,王石走到面前,也没有发觉。王石见他二人哭的伤心,仔细看这女孩面有病容,抱拳躬身施礼:“小生也学得些岐黄之术,可否让小生为这小女孩把把脉。”   正抱着小女孩哭得肝肠寸断的中年男子,听见王石说话,抬头起来,忍住悲痛:“眼看已经没了呼吸,多半是没的救了。”旁边的妇女听了,忙央求王石道:“还请公子救救我家女儿。”   王石蹲下身来,抓住小女孩手碗,仔细一扣脉,但见,脉搏时有时无,乃问道:“如此多久了。”   中年男子带着哭腔道:“起先感了些风寒,请郎中来看过,吃了半个月药,昨天旁晚便说起胡话来,神志恍惚,今天早上,就昏迷不醒,叫郎中来看,只说叫家里准备后事,到中午的时候,就断了气。老夫半生,只得此女,视如掌中宝,心头肉,没想到皇天如此绝情,将她来夺走。”说完又大哭起来。   王石听了他的叙述,想起以前老师曾经描述过一种病,名叫尸阙,和这症状极其相似。听赵老师讲过,治疗此症,需以艾条,温和炙烤,百会穴,神阙穴,涌泉穴,每个穴位炙烤半柱香。病人就会醒过来,在合以,温补去寒之药,以桂枝汤,缓缓养之,月余其病方可痊愈。   王石道:“孩子还没死,有救,速去准备些艾条来。”   中年男子道:“哪里去找艾条,一时之间却没有筹措处。”王石猛然看见门口窗台上有些陈艾,原来此地风俗,每年的端午节,便要采些艾草和菖蒲,插在门口,以驱邪。王石笑道:“那不就是现成的干艾叶吗”此艾叶正是去年端午节时,采来插在门边的,今年的端午节还没来。故有这干艾,王石走去将干艾叶捣碎,讨了些黄纸,来裹了。做成艾条,找准穴位如法炙烤。 第33章 下   话说王石立刻用门窗上的干艾叶,做成艾条,对小女孩百会穴,神阙穴,涌泉穴,做了一柱香时间的温和炙烤。把三个穴位烤完,渐渐听见小女孩腹中开始有肠鸣之声,接着咳嗽两声,微微睁开眼睛,中年男子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小女孩,见她醒了:“朵朵!朵朵!”   小女孩刚一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正看着自己,正在诧异,听见父亲叫自己的名字,这才转过眼神看着父亲:“爹爹!”   “孩子!你可算是醒过来啦,刚才你把爹爹吓死了。我扶你进屋。”中年男子将小女孩抱起来,走进堂屋,然后进了左手边一间卧室中。接着女孩的母亲也进屋去了。中年男子将女孩放在床上,这才走出来,和王石躬身施礼,王石赶紧回礼,两人就正堂上分宾主坐了。中年子道:“鄙人姓张,双名,道陵,贱字:德生。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尊居何处?”   “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祖籍西川,漳州府,绿堂坝人氏。”   “幸会!不知王公子来此地做什么营生?”   王石道:“以前在长江上做丝绸买卖,后来四处飘荡,出来了几年,现在欲还乡去。”   “哦!家里高堂身体可还健旺?”   “哎,家中双亲具以仙去矣!”   “可怜!王公子的苦楚,和鄙人一般,子欲养而亲不在。可悲!可叹。”   两人感慨了一回,张道陵笑着说道:“小女得公子施以妙手,起死回生,但是现在病体刚刚回阳,公子便就在此多住些时候,家里后边有两间客房,我吩咐,拙荆去收拾出来。公子只管安心住下。此地方圆十里的农田都是我的产业,公子不必挂怀,但有什么需要,尽管向鄙人索取就是。”   王石笑道:“既然兄台如此说,便就在宅上盘桓些时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道陵的老婆把女儿安顿下了以后,便去后面厨房做饭,忙到中午时分,将出一桌子菜蔬,一壶老酒来。张道陵要尊王石坐上首,王石执意不肯,侧席坐了,张道陵的老婆吴氏,自端着碗舀了些菜,到女儿房里一起吃。这古时候重男轻女思想很重,但凡是有客人吃饭,女子是不能同桌的,只能去旁边吃。   二人劝过了五七杯酒,王石疑惑的问道:“张兄既云,这方圆数十里的良田都是宅上的产业,为何家里没个下人,却要事必躬亲。像做饭这些事情何必要尊嫂干,尽可雇人代劳啊。”   张道陵笑答:“贤弟你有所不知,鄙人自来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再着,家风以朴实勤俭为本。外面的田自付予庄农去种,每年缴纳些租子,家里的事情就自己干了,不必在麻烦别人。”   二人吃过午饭,王石开了药方将其交给张道陵,:“令爱的病,按照这方子,调理一月,便可痊愈。”   “王公子,我这就领你去后边客房,然后少别,待鄙人去抓了药回,再来相陪”张道陵把王石引着从正堂后边小门出来,带进小院子右手边客房中安顿了,便出门骑了一匹驴子去襄阳城抓药。   王石在房里坐地,觉得无聊,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里,院子南面是正房三间的后墙,在堂屋后壁上开了一个小门,可通到院里,院子西边是厨房马厩,茅厕。北面还有两间空房。王石所住的房间正位于院子东面。在小院的中间有一口水井。王石左右看了一会,度步从正堂走出来,闲步向南穿过一大片稻田,见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时有小鱼小虾在水潭中游来游去,顺着小溪往西行了一里多路,远远望见北面一座土山,遍种桃李,此时正开着白花红花,满山遍野花香扑鼻。山下住着五七户庄农,行到村中,几个农夫正扛了锄头出门去,转过土山,复回到张道陵宅上。张道陵刚抓了药回来,看见王石从土山那边过来:“王贤弟,我哪里不去寻你,却在这里。老夫正自无聊,来!来!来!”   王石边走边笑道:“刚才在屋里呆得气闷,出去随便走走。贤兄去的好快。”   “可会下象棋?”   王石道:“约知一二!”   “哈哈!王兄弟真谦虚,会就是会。什么约知不约知的。来来来,陪我杀几盘。”张道陵一边说一边已经把棋盘摆上了,二人对坐了。下了半日棋,这张道陵平时正愁无聊呢,现在有王石在这里,又多了个下棋的伴当。   到掌灯时分,吴氏将了饭菜,摆上桌子,直来催到:“吃饭了,天气寒,菜凉了。”   张道陵:“王兄弟吃饭!,把饭吃了咱们在继续。”   张道陵上首坐了,王石侧席,张道陵见桌子上摆着一条红烧鱼,一碗腊肉炒土豆丝,两碟子花生米,一个烧青菜。未曾看见有酒,一人面前摆了一碗饭。心里不悦叫道:“夫人!”   吴氏正端着碗在女儿房中,和女儿张枫朵在吃饭,听见丈夫呼唤,赶忙出来:“怎么了,是要添汤吗?”   “夫人!你怎么如此不晓事理,家里有客人,为何不先上酒,反倒先盛了饭来。这不是“饭上”。谐音通:“犯上”。快把米饭先撤下去,将酒来!”   吴氏见丈夫如此责问,低声说道:“非是贱妾,不知礼数故意慢待客人,原是家中所藏之酒已经喝完了。”   “那你为何不早说!中午我进城之时,就可以沽些回来。”张道陵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埋怨道:“真是不晓事!”   吴氏低着头自回女儿房里去了,张道陵对王石面带歉意的笑道:“简慢之处,望贤弟勿怪。暂且用饭,明日,愚兄便进城去,沽些好酒回来,与贤弟痛饮一醉。”   王石抱拳道:“承蒙贤兄如此厚待,但有些粗茶淡饭足矣。”   二人吃了饭,继续下棋,一直下到二更天方各自去歇了。王石睡到子时,起身运功打坐,一来也是因为内功精进的缘故,听见院子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觉得奇怪,便就轻身起床,走到窗前,用手指在口中蘸了些唾液,把窗户纸来湿穿了。你可能会觉得王石先用手指蘸唾液,在去捅窗户纸,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难道直接就用手指去捅那窗户纸,还能捅它不破吗,这你就不知道了,直接拿手指这么一捅,窗户纸因为是干的,你用手指捅的时候,便会发出纸张撕裂的声音,你想啊,在这大半夜,四周寂静,鸦雀无声,你在这里一捅那窗户纸,啪!呲!一声响,人家能听不见吗?   话说王石用手指轻轻在窗户上弄出一个小孔,然后把眼睛去一望,小院中一个黑影,在月光下练剑,手中长剑,在月色的照映下,寒光透骨,发出淡淡的蓝光,让人禁不住打了两个寒颤,只见此人,身轻好似一片云朵,时而舞剑于半空,时而纵跳于院坝,时而好似老龙行雨,时而犹如白虎争食,时而剑法刚猛,气势如万马奔腾,时而轻柔似弱柳扶风。王石看得入巷,心下暗思:看此人的身形,却是张道陵无疑,就他手中这一把宝剑,也是世间罕有。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那么简单。此时院中舞剑之人,身影一晃,幻化出三个分身,三个分身各站一方,在月光下四个人影同时舞剑,把王石惊的目瞪口呆,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来了,要说刚才看他舞剑,自是精妙绝伦,此时怎么就一下变出四个人来。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要学的绝技吗。王石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随即开了房门,冲到院坝之中,月光下张道陵收了分身,:“贤弟你不在屋里睡觉,这半夜出来做什么。”   王石一膝跪倒在张道陵面前,扑翻身便拜,张道陵慌忙扶住:“贤弟这是为何?”   王石跪着诚恳的说道:“小弟一心想学门绝技,遍访名山大川,苦无所获,刚才小弟见兄长在月下舞剑,却是精妙无比,接着又变出三个分身来,这不就是小弟梦寐以求的绝技嘛。望兄长收我为徒。”   张道陵听了,没有再去扶他起来,转身望着月亮:“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怕你吃不得这个苦,常言道,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这一套剑法,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唤作:三清剑法。原是太上老君所创,正是以太上一气化三清。此剑法极其难以修炼,若是练至第三层,使出这第三式:三清幻影,能把身形变出三个分身,加上自己的身子,就是四个人,同时从四面攻向敌人,让对方无法找到你的真身所在,其原理便是利用了人的眼睛,有个视觉残留效应,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已也。要练成如此快的身形,是要吃常人不能吃的苦,你能做到吗。”   王石道:“我能!”   “即是如此,在我房中有一套寒铁甲,重二百斤,一双生铁鞋,左右各五十斤一只,穿在在身上共计三百斤,你若能穿上,去西边土山上抓一只兔子回来,便收你为徒。”   这三百斤的负重穿在身上,别说去撵兔子,就是走路都费劲。王石因先前得圆慧禅师打通了周身经脉,又传了五蕴内功,身体自是异于常人,:“可以,便请将出!”   张道陵微微笑道:“穿着走不动路,可别怪我。”本来张道陵心里是不愿意收徒弟,但是,因为王石救了他女儿张枫朵的命,欠下他一个大人情,不好直接拒绝,便故意将自己平时练功所穿的铁甲和铁鞋,拿来为难他,这样一来,要知道,这一身铁甲,铁鞋,穿在身上,没有十几年的内功基础,根本就别想轻松的走路,更不要说上山去撵兔子。张道陵去房中将铁甲和铁鞋拿出来,放在井台上。王石仔细看铁甲时,都是用寒铁,打成细丝,织布一般织起来的,外面看上去就是黑漆漆一件衣服,王石将手去提,却是十分沉重,把来穿在衣服外面,将一条黑色束带系了,接着又换上那一双铁鞋,提丹田气,劲灌足心,往大堂外走,刚走了几步,张道陵十分惊讶的叫住王石:“你站住!”   王石回身问道:“你不是叫我去抓兔子嘛,还有什么吩咐?”   “你会武功?”   王石笑笑:“会些粗浅的皮毛功夫而已!”   “就我这一身铁甲,并这铁鞋,加在一起三百斤,常人不要说跑去抓兔子,就是走路都难,你却行走自如,没有深厚的内功基础,是绝不可能办得到的。你就别装了,到底是何人。是不是想来我这里偷学我武功。”   王石赶忙解释道:“小生会内功不假,也不是那一门那一派。”   “那你这内功却是跟谁学的。”   “在老家时,遇到了圆慧禅师,他帮我打通了周身经脉,接着又传授了一套五蕴内功心法。”   “你说的圆慧禅师,可是那圆真长老的师弟?”   王石道:“正是!”   “这圆慧禅师,是少林弟子,你既然师从于他,怎么又说自己不是那一门那一派,这么算起来,你还是少林派的。”   “当时圆慧禅师,有言在先,不愿意和我师徒相称。所以不算是少林派的人。”   “那却是为何?”   “圆慧禅师说我和他没有师徒之缘。”   “既然是这样,我且来试你一试。”张道陵说完,大喝一声:“接掌!”右掌前推,王石赶紧也用右掌接住,顿时只觉得一股内气袭了过来,赶忙运功掌心逼住,张道陵先开始用了一成内力,见王石能抵御得住,便又加大功力,直运到三层内力时,只见王石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脸色铁青,此时王石已经招架不住,这一股内劲越来越强,顺着手少阴心经直袭向心中。正在危急关头,张道陵将手掌撤开了,哈哈笑道:“你这份功力,在江湖上已经算得是一流高手了。快去山上抓兔子吧,我中午还等着吃兔肉下酒呢,”说完哈哈笑着进卧室去了。   王石喘了几口粗气,平息了气脉,运功催内气,注脚底涌泉穴,一路飞奔到土山之上,此时天刚蒙蒙亮,顺着草径小路,走至一片梨树下,见一块大青石,心下思忖:这石头端的生得光滑,左右也是没看见兔子的影踪,且去那石头上坐坐。抬头看着满园梨花开的正盛,和风吹过,片片花瓣纷纷飘落,不禁有感于怀即兴作诗曰:   和风送春梨花绽,又把风来将花残。   花因你来开得艳,又因你至全凋完。   好人也做得完全,却又满面露恶颜。   王石正将口吟诗毕,却隐隐听见后边草丛中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回头细观,却是一只褐色毛皮的小兔子,正在啃青草,王石心中大喜,气运丹田,劲注涌泉。奋力跃起,径将那兔子扑在怀中,王石右手一把薅住兔子两只耳朵,提在手里一掂量,约有一斤多重,笑着对兔子道:“你就是我进师门的拜揭之礼,只好委屈你了,哈哈!”王石手里提着兔子,刚一进屋便将兔子献上,双膝跪地冲着张道陵便拜:“师傅先有言在先,只要我穿着铁甲,铁鞋抓住这兔子便收我为徒,今日徒儿我已经做到了。”说完又拜了四拜。张道陵哈哈大笑:“好徒儿!本来我这家传武艺,却是绝不外传的,奈何因你救了小女,才破例收你。去把兔子宰了,交给你师娘,中午做个下酒菜。哈哈!”   王石拜罢起身,提着兔子去厨房,拿刀正要往兔子脖子上抹:“你不要杀它!”王石听见喊声,回头看时,却是师傅张道陵的女儿,张枫朵,这两天喝了药,身体渐渐康复,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起床道后院来,却看见王石手里提着一只兔子,左手拿了一把菜刀,要去抹那兔子。慌忙叫王石住手,嘟着嘴过来从王石手里把兔子抱走了,:“小兔兔,真乖,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谁也别想伤害你。”张枫朵抱着兔子从后堂小门进去。   王石左手拿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直发楞,心里犯了难:师傅刚还说要用这兔子肉,做中午的下酒菜,这下可好,那里去讨兔子肉来下酒,小师妹向来是师傅的眼中宝,心头肉,总不能去从她手里把兔子抢来吧。只得把刀去厨房放了。回身走到正堂来。张道陵正坐在堂上喝茶。:“你做事情真麻利,这么快就弄利索了。”   王石不好直说师妹把兔子抱走了:“师傅!小徒刚才正要拿刀来杀兔子,这兔子却是滑溜的很,趁我不备,一下挣脱掉,从厨房边逃了。还望师傅恕罪。”   张道陵听了哈哈笑道:“走了就走了吧,这也是天数,该这畜生阳寿未尽!”张子枫在卧室里听得,心里暗思:这呆子,还挺会说话的。嘻嘻!   张道陵将王石叫到晒谷场上:“本门剑法谓之:三清剑,以内功:玄黄内丹功,为基石。使用竹叶为暗器,本门腿法唤作,玄功腿,掌法有:阴阳掌。轻功提纵术,壁虎游墙功,幻阴点穴手。你既入我门,这些系统的功夫你都得学!从今天晚上开始,先学玄黄内丹功。白天你就在这晒谷场上蹲马步桩。我不来叫你不许起来!” 第34章 上   张道陵又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屋去了,王石只得老老实实的在晒谷场上蹲马步,看看到了巳牌时分,太阳穿透薄雾,正照在场上,初时还觉得,暖洋洋的,不一会晒的脸上生痛,王石心说:照这样晒个十天半个月,非给晒成黑GUI不可。心疼起自己这一张白净的脸,赶忙将身转了过去,拿背对着太阳,可是好景不长,到了午时,太阳当空射下,还是能照到脸上。就在王石心中焦躁时,小师妹张枫朵,从竹林边走过来,手里拿了跟竹棍子,脸上似笑非笑,:“爹爹让我来,检查检查你,看看偷懒没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王石身前,围着王石转了一圈,接着就拿竹棍在王石大腿上抽了一棍子:“你这腿还要往下沉!腿要平。”   王石蹲了这半日马步,此时已经腿酸脚麻了,见张枫朵还拿棍子来抽,赶忙陪笑道:“好师妹,你看我都蹲半日了,是不是给师傅说说,叫我先歇歇。”   张枫朵听王石叫她师妹,小脸一沉,眉头拧:“你得叫我师姐知道吗,我比你先入门。爹爹从小就教我练功,你这才来,比我入门晚了三年。以后不许叫我师妹,得叫师姐。听到没有!”说着,还用竹棍在王石脑袋上敲了两下。   王石心里暗道:“师傅这宝贝闺女可真是不好对付。”脸上笑嘻嘻的说道:“虽然你是比我先入门,可是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你才多大,我看你最多不满十二。我比你整整大了一倍。论年龄,你还是得叫我一声师哥呢。”   张枫朵娇嗔道:“你懂不懂,武林中规矩,不论年龄只论入门先后。”王石正和这小师妹说话,张道陵倒背着双手,从竹林里转了过来,:“朵朵!叫你师哥回去吃饭。”说完又转身回去了。王石如同得了一道大赦,这才伸直了身,站了起来,脚底都站麻了。:“你听听,刚才师傅是怎么说的,让你管我叫师哥!这下服气了吧。”   张枫朵撇着嘴:“哼!”转身就走了,王石跟着两人走到堂屋,只见桌子上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张道陵坐了上首,王石在西边侧席坐了,张道陵冲张枫朵招手:“朵朵,你就坐侧席,王公子现在是你师哥了,也不是外人。”   张枫朵端了碗和王石坐了对席,吴氏在下首坐了。王石看见,赶忙起身躬身抱拳道:“师母请坐侧席,让徒儿坐下首吧。”   吴氏没了主意,抬头看着张道陵,张道陵将手抬起示意大家都坐下:“你现在既然已经是我徒弟了,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俗礼,只管坐着吃饭。”王石只得坐了。   吃过了午饭,张道陵吩咐王石继续去晒谷场蹲马步。王石看着下午太阳正晒的厉害,便去后院找来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出了门,转过竹林,到晒谷场上蹲马步。一直蹲到申牌时分,张枫朵睡了午觉从屋里出来,手里又拿了跟竹棍,王石心里暗暗叫苦:这小祖宗,又来折磨人来了。只将头约低着,把斗笠遮住脸,张枫朵,走到王石身后,一把揭去斗笠。   王石慌忙告饶:“好师妹,你看这日头,这么大,快把斗笠还我。”   张枫朵笑道:“怎么!你怕晒呀,我看你这张脸就该晒晒。”   “你且说说我这脸怎么就该晒晒。”王石笑着问   “没有一点练武人的气势,到是像个白面书生。”张枫朵说完,用竹棍又在王石大腿上敲了一棍子。打的王石嘴巴一歪。   “跟你说了多少次!,老是记不住,让你腿要平,怎么总是把腿立起这么高。”   王石道:“你到是,说的轻巧,换做是你,蹲在这太阳底下,还不得哭爹叫娘呢。”   “看样子本姑娘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服气!尽和我顶嘴!”说完,张枫朵转身就回去了,没过一会儿,手里提了一个小桶,还拿了五只碗,走到王石面前,把碗来放在王石的手臂上,大腿上,头上。左右腿上各一只,两条胳膊上各一只,头顶一只。把五只碗放好以后,用瓢舀了水,把每只碗里注满水。   王石问道:“你干嘛放些水碗在我身上?”   “这些碗里的水要是撒了一点,我就给你一棍子!”如此一来,王石的腿只要稍微有一点抬起,腿上放的碗就会有水撒出。张枫朵,只要看见水从碗里流出来,挥起棍子,对着王石背上就抽。打得王石龇牙咧嘴。:“师妹!你这也太狠了吧。”   “你敢说我狠,就再赏你一棍子。”对着王石背上又是一棍。   “常言说的好,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看看日头落了山,王石被晒的满脸通红,真是心疼自己这张脸啊。太阳下山,西边余晖消尽,张道陵才来叫王石回去。小师妹张枫朵和张道陵走在前面王石跟着。三个人一同回到正堂,这次王石先主动坐了下首,让师娘和师妹坐了侧席。吃过晚饭,王石回到自己房中,正用手在捏着腿肚子,还没来得及休息,张道陵进屋来:“今天蹲了一天的马步,是不是腿酸脚麻啊。哈哈哈,都是这么过来的。蹲马步一是可以练得下盘稳固,二来也是练心,可以定性。去除心气浮躁的毛病。”说完吩咐王石上床盘膝对坐,将玄黄内丹功的心法口耳相传。   自此每日只是白天在晒谷场蹲马步,小师妹张枫朵,一丝不苟的在旁拿着竹棍监督。,夜里便在房中运功打坐,如此将及一月,这天早上,吃过早饭,王石正欲去晒谷场蹲马步。张道陵开言:“你功夫进步很快,今天就不用去蹲马步了,我教你轻功。”王石听说要教他轻功,满脸笑开了花,小师妹在旁早就瞧见:“我去年就开始学轻功了,看把你高兴的那样!”   王石冲着张枫朵做了一个GUI脸,小声说道:“现在不用蹲马步了,看你怎么拿竹棍来打我,哈哈!”   “你别得意!一会儿有你苦日子。”张枫朵说着,脸上带着一种狡诘的笑意,王石看她那表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道陵喝了两口茶,:“跟我来后院!”说着起身就往后院去了。王石紧跟着进来,后面小师妹张枫朵,手里又拿着那跟竹棍跟进来,站在小门屋檐下。时不时的拿竹棍在手里轻轻敲打着。王石回头瞟了一眼。转身看着张道陵。只见张道陵吩咐道:“朵朵!你去我房里把那一条松紧带,拿来替你师哥缠上。”   小师妹高兴得眉飞色舞,:“好呢!”转身进堂屋去了,没过一会儿,张枫朵手里拿了一根黑色的带子,走到王石身前,将那带子,在王石双脚踝处,开始一圈一圈,紧紧的绑在起来,直绑过了膝关节,缠到臀部的位置,方做了一个结。牢牢扎进,整个腰部,以下裹成木乃伊相似,小师妹张枫朵又找来,两个根木棍,绑在王石腿后,如此一来,王石膝盖节就不能弯曲了。一切绑扎好以后。张道陵检查了一遍,看看绑的结实:“这练轻功,必先练习跳跃,全靠脚掌的弹力,等你把脚掌的弹力练好了,将丹田内气注进涌泉穴,那时轻功就练成了。你现在就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跳,全身不可以弯曲,全靠脚掌发力,如此能跳尺高之时,你解开绑带,便能平地跃起一丈。”张道陵说完自去堂屋了,王石正站着发呆,张枫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站在他身后,扬手就是一棍子:“看什么看!,还不快跳!”   王石围着院子跳了一个时辰,觉得两个脚掌酸软到了极点,正要停下来休息,冷不防,后边小师妹的棍子一经打在背上了。王石一边跳一边告饶:“师妹,好师妹,你能不能让我歇歇。”   张枫朵笑道:“可以,但是你得叫我师姐。你只要从此改口叫我师姐,我便让你歇息一会儿。”   王石一边跳,一边回道:“那还是算了,我就是累死,也不歇!你是我师妹,我才不会叫你师姐呢。”   张枫朵嘿嘿冷笑:“那你就赶紧跳!”接着一连抽了五六棍,打得王石嗷嗷直叫,张枫朵一边抽一边催促道:“快点跳,在跳快点,跳慢了我就打。”如此只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师娘吴氏,到后院来叫他们吃饭,张枫朵这才给他把绑带解开,王石打一看时,整个裤子都湿透了。全身是汗。累的脚掌酸软无比。吃过了饭,师妹张枫朵又给他绑上,去后院继续练。如此练了三个多月,渐渐的王石已经能轻松的跳跃,虽然跳一整天,脚掌也不觉得那么酸软,这一日,早上张枫朵,把那一双百斤重的铁鞋提到后院,放在王石面前,王石惊讶的说道:“这双铁鞋如此重,你怎么提着这么轻松。”   张枫朵微微一笑:“你少拍马屁,快把铁鞋穿上。”   王石道:“你要我穿上铁鞋跳,?”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张枫朵睁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看着王石故做一脸茫然的问   “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腿被绑住以后,膝盖又不能弯曲,全靠脚掌和踝关节发力,现在你给我整个铁鞋子穿上,脚掌蹬起地来,怎么发力。根本就无法跳嘛。”   张枫朵把脸一沉:“少废话,快吧鞋子穿上。”   王石没法,只得把铁鞋穿上,张枫朵用绑带将他双足绑了,王石初时十分艰难,很难往前跳,架不住小师妹的棍子,一顿招呼,只得把内气逼着往上提,一天下来,累了个半死。如此练了一年,王石穿着铁鞋子已经能跳起尺余高了,小师妹在后边跟着走,丝毫不减些速度。最后慢慢的竟要跟着跑起来,才能跟上。张道陵从屋中走到院子里微微点头:“行了,王石,别跳了,朵朵,你把他身上的绑带解了。”   王石停下来,小师妹张枫朵把绑带和木棍解下来,脱去铁鞋。站在院中拱手抱拳。:“师傅有何吩咐。”   张道陵哈哈笑道:“你先将丹田内气注向脚底涌泉穴,接着把腰一弓,试着跃到房顶上去。”   王石依言,只一纵,整个人好似紫燕穿粱,跃三丈余高,心中一喜,却把意念来丢了。不提防落下来时重重的落在屋顶,直把屋顶踩穿一个大洞,穿过屋顶,整个人刚好落在正堂的木桌子上。把个小师妹张枫朵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张道陵进来时,王石慌忙从桌子上下来,躬身低头垂手而立。张道陵有些生气:“你是怎么搞的嘛,飞上去了,脚底劲力不能松啊,怎么如此不专心。这房顶,怎么弄坏的,怎么去修好。”   王石领命,喏喏连声,退出来,去找来些木板,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王石飞身上屋顶,脚底内气不散,轻轻飘落在房顶上,将屋顶重新修好。直忙了一下午,从房顶飞身下来,吃过了晚饭,张道陵开言:“今天开始学习幻阴点穴指。”说完递给王石一本书,接着说道:“这书上全部记载了人体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气血流注时辰。但凡人之营卫气血,按照十二时辰,周回巡行在人体经脉之中,阳气行于阴则寐,阴气行于阳则悟、十二时辰气血的流注对应八卦五行。这书上都有。要牢记于心,只有记住了气血流注时辰,才能做到得心应手,正是:遇时点穴如受损,十人有九命归阴。晚上就多看书,白天要开始练习指力。”   张道陵把王石带到竹林边,让他每天用手抓捏竹子,直到将竹子抓捏破了为止,王石用右手运丹田气,双手一捏,把一根大蓝竹抓成两段。张道陵回身嘱咐道:“不要使用内劲。此方法全靠练习指力。”王石应了,练了几天,喜得师妹这两日没来打扰,正暗自庆幸,再不用挨她棍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师妹张枫朵,已经拿根竹棍站在他身后,啪!的一棍子打在王石手臂上:“想什么呢!还不快练。是不是以为我没来。”   王石一边练着,脸上笑道:“怎么会呢,我练功少了师妹那怎么行。”   “少贫嘴!”说着又是啪的一棍子。   练了一月有余,王石已经完全掌握了幻阴点穴手的要点,只是苦于没有人来让自己试试。张道陵见王石这幻阴指也练的火候差不多了,接着又传授了玄功腿,王石有了练轻功提纵术的基础,练起玄功腿来,便觉得很轻松。不上一年,已经将壁虎游墙功和阴阳掌,玄功腿尽数掌握。学艺到第三年上,过了冬,又是早春,王石这一日练功毕,出门闲走,因为现在基本功夫都已经学完了,张道陵也不似开始那般管束的严,每日中午能休息两个小时。步出竹林,走到田坎上,看两个农夫在插秧,不禁想起一首古诗:   手把青秧插野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王石刚刚低声呤咏完,后边小师妹张枫朵,上来一巴掌拍在背上,哈哈笑道:“想什么呢,呆子!”   王石正准备也和一首诗,却被张枫朵这么一拍,吓了一跳:“师妹不在家呆着,小心被这日头晒黑了,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张枫朵愠怒道:“叫你胡说八道!”便用手来打王石,王石笑着在田坎上跑开,张枫朵边喊边追,两人竟在田间嬉笑打闹,惹得这些个在田里插秧的农夫,抬起头来呆看。   王石正在田间和张枫朵嬉戏,巧被张道陵从屋里出来瞧见,叫道,:“朵朵!”   张枫朵听见父亲呼喊,慌忙往屋里跑回去了。刚一进屋,张道陵沉着脸:“你这是像什么样子,一个大姑娘家,在外面嬉戏打闹,全没有一点体面,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张枫朵嘟着嘴,没说话,自己进屋里去了。张道陵又把吴氏叫出来埋怨了一番。   王石刚才正和师妹在田间,嬉戏打闹。突然听见师傅把师妹叫回屋里去了,心中暗叫不好:“师傅肯定会责骂小师妹。”也无心看田间景色,跟着也回了屋,见师傅张道陵脸上还有些愠色,慌忙上前躬身施礼:“刚才都是徒儿,举止太轻浮了,不关师妹的事。师傅要责罚就罚我吧。”张道陵本来也没说什么,没想到王石一进屋就上来主动替女儿开脱,心下暗道:“看来这小子是喜欢上咱家朵朵了,两个人终日在一起进进出,难免日久生情。我这徒儿,人品也还不错,等朵朵在大点,就把他们婚事定了。”   张道陵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装出一幅很不高兴的样子叮嘱道:“以后做事情要稳重点,男女有别,授受不清!”   又过了些时候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张枫朵,便缠着王石一起去南面小溪中抓鱼。 第35章 下   话说王石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带着小师妹张枫朵,提着木桶,往小溪走。“小石头!你看那!好漂亮的一只大鸟!”张枫朵指着远处树上一只红绿羽毛大鸟。   王石正走间,突然听见张枫朵叫自己小石头,心里一楞,这个称呼一经很多年没听见过了,只是以前在家时,母亲如此称呼。不由得勾起了许多对母亲的思念。心中升起一阵阵怅然。   “哇!小石头!你看好大一只青蛙啊!”张枫朵一边走,一边东看看西看看,就像乡巴佬进城似的。   二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大片稻田,刚走到小溪边,:“哇!好清澈的水,小石头!你看那里有一条鱼,好大呀。”张枫朵兴奋的冲进溪水里抓鱼去了,对于张枫朵来说,虽然周围有几户庄农人家,从小父亲张道陵就不允许她和周围这些小孩一起玩耍。所以她的童年是孤独的。自从王石进入这个家来,才感到一丝成长的快乐。以前只是偶尔跟母亲来过这小溪,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来溪里玩耍。王石把木桶放在溪水边,便去把一个一个石头搬开抓螃蟹。不一会儿,捉了十几只,个头都有拳头般大,张枫朵在一边的水潭,凼凼里抓了半天鱼,才捉了两三条寸许长的小鱼。回头见王石在下面水里搬石头:“小石头!快来帮我抓鱼,这些鱼儿太难抓了。”   “我在抓螃蟹呢,这溪里好多螃蟹,个头可真大。”王石一边将一块尺余见方的石头搬开。“嘿嘿!又一只。看你往那儿跑。”说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螃蟹的背壳。在看大螃蟹正将两只大钳子张着。:“你还想夹我,小坏蛋。”   “小石头!哎呀!叫你来抓鱼,谁让你去抓螃蟹了。真讨厌。快点过来。”张枫朵抓不到鱼正焦躁。   王石抓螃蟹正抓的来劲,见师妹抓不到鱼,在哪里着急起来,:“嘿嘿!我来了,你看我帮你逮,鱼儿一个也别想跑掉。”   王石轻脚轻手走进水凼凼里,用手指在嘴巴处竖起:“嘘!不要说话。”张枫朵将手往嘴上一放,立刻把要说的话打住了。二人都静静的看着水里,一动也不动,没过一会儿,几只尺多长的大草鱼,纷纷从深水区游了过来。王石因最近刚练成幻阴指,思量要拿这鱼来试试。聚精汇神,待其中两条大草鱼游的切近,默咏口诀:幻由心生,气运少阴,龙虎相交,坎离既济。右手食指中指,呈剑指掌,对着水里两条草鱼,的头部就点了下去,只见霎时间,水面上簸箕大一团,全是指影飞舞,两条草鱼的头被王石幻阴指点中,顿时一翻白肚皮,浮出水面。张枫朵在一边惊呆了:“小石头!你刚才使的这是幻阴指吗?”   王石一边从水里把鱼捡起来放进桶中,:“啊!你难道不知?。”   “爹爹没教我这个。只是听他说起过,上次见在你竹林里练指力,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王石心里有些诧异,这鱼头被幻阴指点中,虽然鱼是死了,但是外面却没有一点伤痕。不知道里边怎么样了。原来这幻阴指,从外点人穴道,表皮绝不会有一些伤损,这也就是幻阴指的妙处。王石端详了一会儿两条鱼,张枫朵又催促道:“哎呀!小石头!你快点过来抓鱼呀,磨磨蹭蹭的。”   王石起身轻轻走进水里,等了一会儿,又几只个头稍小的鱼游了过来,:“小石头!鱼!过来了,我要活的!这几只抓回去养在后院的水井中。别给我弄死了!”张枫朵兴奋的看着水里的鱼,又下达了新的命令。   王石本待用幻阴指将其点死,听了小师妹张枫朵,下达了新的指示,只能照办。瞅准其中一只个头大的,右手迅速一把抓住,:“哈哈哈!师妹!抓住了。”王石手里举着那只尾巴左右乱扇的鱼。“哎呀!你倒是轻点啊,溅了我一脸的水。”张枫朵一边用袖子去脸上搽。又吩咐道:“快把桶里装些水,养在里边,别死了。”   王石将桶提到水潭里,装了半桶水,把鱼放进里边。接着又抓了五六只鱼,在看木桶里时,已经密密麻麻全是鱼和螃蟹了。王石道:“师妹天色不早了,咋们回去吧。鱼也抓的够多了。”   张枫朵还有些意犹未尽,兀自还在水凼凼里捉些小鱼小虾。:“天色还早啊,在玩会!”张枫朵弯着腰,用双手正在捉几只青虾。王石担心回去晚了师傅又要生气,催促道:“你在不走,桶里边的鱼都死了。这桶里水太少,鱼在里边挤得很。”   张枫朵用手捧着两只寸许长的青虾,跑到桶边,将其放进桶里。:“走吧!看你,才玩了这么一会儿,就催着回去。太阳都还没落山呢。”王石提着木桶在前,张枫朵跟在后边,两个人往家走。张枫朵看着两边田野,绿绿的秧苗,被晚风吹拂,好似绿色的海洋,仿佛置身这海洋中。不禁陶醉:“真美!”接着,用那甜美而婉转的声音轻声低唱:   小溪边,官道旁,青禾碧映天。晚风轻拂浪翩翩,斜阳挂山边。…..   地之南,溪之北,知音伴晚霞。半壶老酒喜酒相逢,把盏方桌前。   小溪边,官道旁,青禾碧连天。红颜知音伴天涯,生生世世将手牵。   小溪边,官道旁,青禾碧连天。   地之南,溪之北,知音伴晚霞。..   王石听的直陶醉了,歌声悠扬婉转,回荡在田野,山间,溪旁,与晚霞交相辉映。一幅壮丽山河图,深深刻画在王石的心尖,脑海,骨髓。   二人刚一回家,张枫朵赶忙跑去后院,水井边,将桶里的活鱼放水井里,又在桶里找那几只青虾,却一只也没见着了:“哎呀!我的小虾,小石头!你抓的螃蟹把我的小虾子都吃了。你赔我!”   王石走过来在桶里将那两条大草鱼拿出来,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把洗剥干净,又将螃蟹都去了壳,掏去里边内脏。用水洗干净后,放进厨房盆子里,师娘走进厨房:“哟!你们今天收获不小啊,抓了这么多。”张枫朵笑嘻嘻的跑进厨房:“小溪里可多鱼了,明天我们又去抓。”   吴氏一边将鱼放进锅里:“明天不许去了。一个女孩子家,就该在家里多绣绣花。整天在外边野,像什么样子!”   “我才不要绣花,我就要出去玩。”张枫朵嘟着嘴。   王石在厨房门外站了一会儿,独自回房,看看天色将晚,刚要去正厅看师傅,张道陵却走到门口来了,王石赶紧起身抱拳施礼。:“没事!你坐你坐!吃饭,还有一会儿,我来检查一下,你的玄黄内丹功练的怎么样了。”   王石道:“现在觉得内力大增!”   “上床盘膝坐了。”张道陵吩咐王石在床上盘膝坐下,自己也上床,盘膝坐在王石对面,然后两掌前推,王石也将两掌前推,四掌相对,当张道陵将内功使到八成的时候,王石这才感觉抵敌不住,二人收了功。略调息。张道陵开言:“你的功力以经练到七成左右,明天晚上我教你本门绝技,三清剑法。”   晚饭时桌子上放了两碗鱼,红烧的。张道陵最爱吃鱼,边吃边赞不绝口。   “这鱼可是我和小石头去抓的。爹爹你这么喜欢吃,明天我又和小石头去抓。”   张道陵听女儿管王石叫小石头,先是一楞,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心里暗道:这丫头,怎么叫的这么亲热,眼看女儿也渐渐的长成大姑娘,算来今年六月份该满十五岁了。真是光荫似箭啊。不禁感慨,自己却已经芳华逝去,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皓首暮年。   王石坐在下首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师傅的脸色,见他似有悲伤之色。正不知为何。张枫朵笑嘻嘻的将筷子咬在嘴里:“爹爹,明天我又去给你抓鱼。”   “不许去!一个丫头整天在野地里到处乱跑,成何提统,老实在家呆着。”张道陵一脸严肃。   张枫朵那张笑嘻嘻的脸,立刻就笑不起来了,瞬间晴转阴。闷闷不乐的只顾吃饭。也不再说话了。正在大家都默然之时,门外响起一个老年农夫的声音:“东家!东家!不好啦!”   王石听见外边喊声,慌忙回头看,只见一个六十多岁,身材矮小的黑老头,头上白发苍苍,穿了件破灰布袄子,跌跌撞撞冲到门口。嘴里不停的叫喊着:“不好了!东家!”   “不要惊慌!刘老嗨!进屋里来慢慢说。”张道陵将手里酒杯放在桌子上。原来这个老农夫,正是住在西头村子里的佃农,刘老嗨。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刘老嗨的儿子和儿媳妇下田里干活去了,刘老嗨在自家房后菜地里浇水除草。老婆子独自在家带孙子,小孙子今年刚满五岁,也是全家人的宝。老婆子将五岁大的小孙子,放在门口独自玩,自己转身进去,将一件旧衣服找出来,准备打几个补丁。老婆子进去把旧衣服从箱子里翻出来,拿了针线,端了一个木凳子,出门口来。坐着刚缝了几针,因为没看见小孙子,便喊了几声:“牛儿!牛儿。”也没听到回应,平时只要老婆子一喊牛儿,小孙子马上就会高兴的答应,投进奶奶的怀抱。这老婆子一连喊了七八声,一声比一声喊的响,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心里有些着忙,也无心给衣服打补丁了,将来往前面地上一放,向左右几个邻居家一一去问过,都说没瞧见。此时老婆子做了忙,一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整个村子里寻了一圈,边找边喊,逢人便问,都说没看见。老婆子赶快回来跑到房后菜地,:“老头子,小孙子不见了,真是急死人!”   刘老嗨将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扬起头看着老婆子:“村子里都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全都说没看见,我就进屋里去找件破衣服出来,准备打个补丁,一转眼,出来就不见了孙子。你也快去寻看。”   刘老嗨,听老婆子如此说,赶忙收了背篓,扛着锄头,就回了屋,把锄头放在门口,转身就去,房前屋后,粪坑,水塘,只差把地皮揭一层了,一直寻到天晚,并不见一些儿踪迹,此时儿子,刘有发,儿媳涂氏也从田里干活回来,听老婆子说牛儿不见了,把涂氏急的哇哇大哭,儿子刘有发埋怨道:“怎么如此无用,看个小孩都看丢了。深深将母亲埋怨了一顿。”老婆子被儿子一顿数落,也没回言,只一个人坐在厨房,独自垂泪。   刘老嗨在村前村后,山左山右,都寻遍了,累的筋疲力尽,刚一到家,儿子刘有发:“找到了吗。”   刘老嗨,心情沮丧的摇着头。刘有发,埋怨了几句,独自一个人去村里寻找去了。刘老嗨,歇了会,便寻思起来,东家张道陵,一向见多识广,何不去跟他说说。这才一地里跑了过来。刘老嗨一进门来不及喘息,急匆匆的:“东家,我孙子,牛儿不见了。”   张道陵不慌不忙的问道:“慢慢说,孩子是怎么不见了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老嗨一边喘着粗气:“中午的时候,我在屋后给菜地浇水,除草,老婆子跑来说孙子牛儿不见了,我随后就把整个村子,前前后后,以及,土山上全找了个遍,没见到一些踪影。东家!咋们这地方几十年,可是从来没出过丢小孩的事情。邻里之间也很和睦。没有什么拌嘴的事。这小孩怎么就突然没了。”   张道陵从桌子前站起身,向外就走:“带我去看看。”刘老嗨慌忙在前引路。王石也跟在后面,小师妹张枫朵,看见王石和爹出去了,把碗一放,刚冲出大门口,张道陵回身瞪着女儿张枫朵,一脸严肃:“你跟着瞎跑啥,就在家里好好呆着。那里也不许去。”张枫朵悻悻然的转身回屋了。   三人进了村子,经过了两家庄户,往西右手边第三家,就是刘老嗨家里,此时儿媳涂氏还坐在门口嚎啕大哭,刘老嗨赶忙去屋里搬出两把凳子,放在门口,就请张道陵和王石坐,又一面吩咐老婆子烧茶。   王石自一进村,便闻见一股子微微的异香,初时令人有些目眩。闻得久了,反而有些面红心跳起来。心里觉得奇怪:“师傅,你闻到了没,好像有一股异香,以前从来没闻见过这种味道。”   张道陵脸上阴沉,低声道:“这是西域慑魂香。”   王石惊奇的问道:“西域?怎么会有西域的人到我们这儿来?却是西域什么人?”   张道陵脸色铁青:“这慑魂香,乃是西域韦陀山,碧云庄,用来练功时提升内力之物。相传碧云庄中,有一本武功秘籍,是西域达陀上人,将一生武学,和自己所创的独门武功:如观神功,记录其上,此书唤作:纯阳烈火真经。经内记述了一种练功方法,便是用童男之心,血,炼制丹丸,以提升功力。”   王石道:“可是此地与西域相距万里,碧云庄的人怎么跑到咱们襄阳来了。”   张道陵没说话,心里暗道:这小孩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把些言语来劝慰涂氏,又安慰了几句,告辞刘老嗨,和王石一前一后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并无其他发现。寻到一更天,师徒两人回来。各自回房睡了。第二天,张道陵,吃过早饭去卧室中提出两把剑来,将王石叫道后院,将其中一把剑交给王石。王石仔细看时,剑鞘是用蟒蛇皮包着,剑把鎏金铜柄,将剑抽出,剑刃长三尺,阔一寸,剑身携有纹路。接近手柄处镌有三个字:青钢剑。王石接握着剑喜欢的爱不释手。张道陵开言:“今天我教你三清剑法,这三清剑法,共分为三层,第一式:太上一气剑。练成之后,能分出一个分身。我之所以现在才教你,就是因为你先前功力不够,现在你的功力已经可以修炼第一式。第二式:剑指苍穹。需要以玄黄内丹功九成功力,方能催东剑气,幻化出二个分身。这第三式:三清幻影剑,必得十成内功,方能运用自如。练成以后,能化出三个分身,遇敌之时,三个分身加上自己,可以分四个方向,同时对敌人展开进攻。虚实变化,五行轮回。奥妙无穷。”   张道陵讲了剑法口诀,运功方法,又将这第一式:太上一气剑,演示一遍,但见剑影满天,张道陵手持宝剑,左右一荡,一个分身从右出,所使招法和张道陵无二,王石将招法,口诀一一牢记,张道陵演示完,自回房中去了。王石独自在后院练习。正没练多一会儿,小师妹张枫朵,也走到后院来,站在屋檐下看王石练剑:“我也要练剑。”   “你找师傅去。”王石边练剑回眼瞄了瞄。   张枫朵转身来到正堂,见父亲正在椅子上坐着喝茶:“爹!你偏心!”   张道陵抬头看着女儿诧异的问:“我偏心?我偏什么心。” 第36章 三十三章.上   张枫朵嘟着嘴:“你教小石头练剑,怎么不教我,不行!你也得给我一把剑。”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是好强,见不得别人有,好好好!我房里还有一柄青云剑,是你奶奶当年用的,我这就去给你拿。”张道陵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进卧室,不多一会儿,手来拿出一把剑来,木剑鞘,剑把为青铜铸成。张枫朵一把将剑接过来,高兴坏了:“爹爹你真好,我也要练剑,你快教我。”张道陵被纠缠不过,将女儿带至后院。王石看见师傅和师妹进来,赶忙退立一侧。,张道陵走至院子中间:“我就教你一套越女剑,看好了。”张道陵说完,抽出青云剑,仓啷啷!一声响。,右手剑往前一刺,接着:虚步托剑,上步合剑,仙人指路,三环套月,上步点剑……。将整个剑法演练了一便,把剑递给女儿,:“好好练。”   张枫朵疑惑的问:“爹,你教我的这剑法怎么,和你教小石头练的不一样。”   张道陵见问:“你没修炼内功,练不了你师哥那种剑法,这个越女剑法,是你奶奶传授下的,只要你练好了,也是很厉害呢。”张道陵说完自回屋去了。张枫朵练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缠着王石和她一起练越女剑法。光荫荏苒,不觉又是一月,这一日午后,天气晴明,张枫朵走到王石房间门口,探着头向里张望,此时王石刚吃了饭,坐在床前,顺手把那幻阴指秘籍,拿在手里看。突然听见门口张枫朵叫他,吓了一惊,:“师妹有什么事?”   “小石头,你看,今日天气这么好,西边土山之上好大一片李子林,树上李子都成熟了,我想去摘几个李子吃,你陪我去好不好。”   王石笑着说道:“你真馋!也好,我也很久没吃李子了。和你去摘些回来。”   说完起身把书放在床头,随着张枫朵,便出了门,一径的往西边土山上去,远远望见山上的李子黄橙橙煞是诱人。张枫朵一路小跑就上了山,李子树不高,枝丫被沉甸甸的果实全压得弯在地上。张枫朵一到树下,迫不及待,用手摘下几个大的,吃了起来:“真甜!”   王石走去树下,顺手摘了几个拿在手中,将其一个大的,在衣服上搽了搽,然后啃了一口:“都熟了,真好吃。”二人正在吃李子,王石不经意的往山下眺望,突然看见一个光头,身上穿件黄色纳衣,斜坦右肩,正往村子里来,长得甚是奇异,尤其是那两个耳环,圈很大。看上去很夸张,不像是中原物人物的打扮。王石心下正在疑惑,只见那秃头,进了村子。不过一会儿公夫,却从村子里飞出一个人影,身法十分快,但见他不在路上行走,从村子里飞身出来,向东面,横穿稻田,双脚只在秧苗上轻轻一踏,借力向前飞去,眨眼的功夫,早消失在田野间,看得王石呆了,居然会有轻功这么好的高手,真是,身轻好似云中燕,王石回头看张枫朵:“你看见了吗?”   张枫朵手里拿了一个李子在吃:“看见什么?”   “秃头怪人啊!刚才从田里向东边飞了过去。”   “哪里有什么秃头怪人,我怎么没看见呢。”张枫朵一脸茫然。二人又摘了些李子,将衣服包了。王石道:“师妹!回去吧,你看,这太阳晒得人脑袋生疼。”   “你真是个呆石头,不知道来这树荫下躲着,偏要跑去太阳底下站着晒。”张枫朵只顾吃李子。一连吃了好几个,吃的嘴巴有些涩了。又在树荫下找块石头坐着,眺望远处景致,闭上双眼,感受着清风拂面的快意,即兴赋诗低吟:   采果西山避树荫,满园桃李绿莹莹。   闲坐石上风拂面,散诞怡情赛仙人。   王石走到张枫朵旁边笑道:“师妹原来做的一首好诗,向来不曾见你作诗。今日好生有幸!”   张枫朵笑笑,望着王石:“你也做一首!”   “我可不敢跟师妹飙诗!”王石也笑着望向张枫朵,突然不知怎的,心里却猛的一阵乱跳。自己从来,只把这个小师妹当成妹妹看待,怎么突然心里泛起一阵爱欲,这种感觉只在以前对赵欢有过。脸上不知不觉一下就红了。王石赶紧将脸背过来去看别处。这细微的变化却被张枫朵看见,:“小石头,你脸怎么突然红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快点老实交代。我保证不去对爹爹说。把脸转过来。”   “那有啊,我脸红吗,我怎么没觉得,即便是有些红,那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大中午,日头这么猛,脸被晒红,不是也很正常嘛。”   “可是你的脸不是被晒红的,我刚才看见你,脸上突然一下就红了,再说这树荫下根本晒不到太阳。”   “哎呀!快回家吧,一会儿,师傅又该骂人了。”王石故意岔开话题催促师妹回去。   “哎呀你真烦,!每次一出来玩,你总是急着回去。”张枫朵虽然还想再玩会,但是听见王石这么说,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往回走。二人刚回家。没过多会儿功夫,西边村子里的桂少华跑到家里来了,站在大堂:“东家!东家!东家!”   张道陵在卧室睡午觉,听见外边叫喊,从里屋出来,见是村里的佃农,桂少华,走去椅子上坐了:“你这大中午的跑来瞎叫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如此慌张。”   桂少华焦急的说道:“中午的时候我儿子,小勇不见了。”桂少华有个儿子,今年刚满七岁。中午这孩子,吃了饭从屋里出来,去茅厕上厕所,结果就不见了。   张道陵忧郁的沉下了脸:“找过了吗?”   “找过了,村里都寻了个遍,哪里不去找来,却是没看见半点踪迹。一个月前,刘有发的儿子丢了,到现在也没找到,如今我家小勇又不见了。东家,你倒是拿个主意呀。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王石听见外边说话声,度步从里边出来,:“师傅!中午的时候,我在土山上李子林看见一个秃头怪人,进了村子,不多一会儿功夫,那个人从村子里飞身出来,身法极快,直接从稻田上向东飞去了”   “那个怪人怎样打扮?”张道陵看着王石追问道   “具体长相太远了看不清楚,只看见他秃头,脑袋上没有头发,身上穿了一件纳衣,斜坦着肩膀。一边耳朵有个很大的耳环。”   “没错,就是西域碧云庄的人。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襄阳。藏身在何处。”   张道陵让桂少华先回去,等桂少华走了以后,将王石叫到近前:“你去一趟襄阳城,在城中多留意看看,若是看见那西域秃头和尚,先不要去打草惊蛇,这人武功奇高,以你现在的功夫还打不过他,只是看清楚他的落脚点,回来告诉我。”   王石领命,第二日一早将枣红马牵出马厩,骑着直奔襄阳城中来,假装成过路的客人,在城门边客栈里歇了,独自在城中闲逛,一连在客栈里住了五日,第六日上,转到玄武街,不经意间,猛的看见一个秃头和尚,耳朵下吊着大耳环,王石见这对耳环,一下来了精神,赶忙几步跟上,没错!前面这秃头就是那日进村去的人。尾随在后,一直向前行了一里多路,只见这秃头和尚,一径的转到小巷中,王石紧紧跟着,秃头和尚在前穿过小巷,绕来绕去,只绕到南城门下,正南街,径直走进一家青楼里去了。王石暗骂:“这秃驴!真是伤风败俗。”随后在青楼对面一家粮店门口站着,一直等到天晚,却不见这秃头和尚出来,心里寻思:秃头进去风流快活,知他几时耍的够了才出来,说不定在里边过夜。我总不能在此地等一晚上,若是不在这里盯着,这秃驴走了,却是那里去追寻。不如我进去探查个明白。一刀把来结果了,倒是省心。打定了主意,径直走到青楼门口,刚要抬步往里走,从门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龟婆,头上挽个发髻,七八跟簪子胡乱插着,脸上沟壑纵横,厚厚的抹了一层香粉,身上穿件大红团花衫,左手拿着一根手绢,劈面迎上来。:“哟!这位公子爷,快里边请,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我们这里因有尽有!包你满意、桃花!梅花!芍药!牡丹!芙蓉!快出来接客啦!”随着龟婆一声喊,里边出来五个姑娘,穿红着绿,迎着王石就往里边扯。倒把王石吓了一跳:“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几位小姐自重。”   “公子,你可真会说笑话。什么自重不自重的,跟我上楼去快活吧,让奴家好好伺候你。走吧”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穿绿衫的年轻女子,一边说一边只顾来拉。王石慌忙止住众女子:“小生不是来风流快活的!”   “你来妓院,却说不是来风流快活,那来干什么。”众女子齐声都道。   内中一个红衣女子道:“公子肯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难为情。这我懂,就请去奴家房中喝杯茶,然后好好聊聊吧。”接着,用手来捏王石的手背。   王石慌忙退开,躬身抱拳:“小生是来找人的,各位小姐真是误会我了。”   众姑娘哪里肯听他说,上来只管拉,王石赶忙推拒:“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秃头和尚。”   白衣女子道:“你说那秃头和尚啊,这会正在楼上快活呢。”   王石道:“相烦这位姐姐引我去。我找他有事。”   白衣女子道:“公子,你真是个怪人,人家这会正在屋里寻欢作乐,你还是跟我去快活吧。什么事,等我把公子服侍的舒服了,在去不迟啊。”王石心里暗道:且先假意答应他,过一会问清楚那秃驴在哪个房间,把去收拾了。遂,跟着白衣女子上楼来,白衣女子将手来把王石手牵着,一前一后上了楼,其余几个女子见王石跟着白衣女子上楼去了,便都各自去旁边坐着。   王石边跟着白衣女子上楼来,问道:“那秃头和尚果是在那一间房里。”白衣女子用手向前面第二间一指:“咾!就是这间。”王石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白衣女子还欲往前拉。只听得屋里正娇喘连连。王石心下暗道:“这秃驴还在干事呢,且随着白衣女子进屋去。不然此时若进去她肯定要喊出来。”   遂假意跟着白衣女子又向前行了几步,白衣女子将王石引进屋里,回身来关门,王石趁她不备,使出幻阴指在她后背几个穴位上一点。白衣女子瞬间僵硬,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王石叫声:“得罪!”然后复翻身出来。走到刚才那房间门口。轻轻一推,没推开,看来里边用门闩栓着,环顾左右无人,右手去衣袖里掏出匕首,从门缝里插进去,拨开门闩,推门进去,回手把门关了,只是没闩门栓。进到屋里,原来这里是客厅,右手边一个小门,王石拔刀在手,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起手中刀,照定那秃头和尚背心便扎,刀刚起在半空,只见这秃头和尚身法极快,从床上飘身跃起,飞起一脚来踢王石手腕,接着另一只脚向面门袭来。把王石惊得赶忙往后一跃,堪堪避开。身形才定,那秃头和尚口里叫道:“那里来的毛贼!坏我好事。”此时床上的女子吓得将衣服胡乱抱在胸前,卷缩在床头。   王石指着秃头和尚骂道:“你这贼秃,为何屡次来我庄上偷盗小孩,今日小爷便要你性命!”   那秃头和尚听王石提起小孩的事情,心里了然。哈哈笑道:“别说是几个小孩,就是十个八个又怎样,你能奈何我?不知死活的东西。”   王石道:“少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心里懊悔未曾带得剑来,随使出阴阳掌,一招白猿献果,紧接着,玉女穿梭。手托天罡,顺风扫叶。王石一连攻入数招,只见这秃头和尚,只是将身形左右闪避,并不接招,反而哈哈大笑:“阴阳掌!你是张道陵什么人?”王石见这秃头和尚说出师傅的名字,心下疑惑,使出一招凤凰展翅,嘴里问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秃头和尚一边闪躲,嘴里笑道:“我便是达陀上人嫡传弟子,那挪摩耶,你且说,张道陵在什么地方,我饶你性命。”   王石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能耐,说这大话,谁要你饶,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王石说完,心下暗思,他既然识得我这掌法,肯定知道路数,何不换换,随即又使出幻阴指,和这秃头和尚斗了十几合,只见这秃头和尚哈哈笑道:“小娃娃,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戳,看你能点我穴道不能,小小幻阴指,不过是雕虫小技。你是那张道陵的徒弟?怎么三清剑法不会使么。”王石也不答话,使出一招毒龙出水,右手剑指,直击向这秃头和尚:那挪摩耶的云门,天府二穴。秃头和尚那挪摩耶,索性不闪不避。把身形一定,落在原地。王石幻阴指正戳中此二穴,那挪摩耶,哈哈大笑,突然右掌前推,单掌开碑,直袭向王石胸口,王石慌忙右手回抽,抖丹田气,运功右手掌心,也向前推,两掌向对,比起内功来,王石瞬间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内劲向手心劳宫穴逼了过来,气势汹汹,有如滔滔巨浪,慌忙运起十成功力,哪里抵挡的住,眼看这股子内劲至奔心脉而来,若是让他袭进心脉,必死无疑,心中懊悔万分,实在不该不听师傅之言,贸然莽撞行事。正在这生死危急关头,突然从屋粱上射下一枚飞蝗石,带着劲风,直袭向,那挪摩耶面门。那挪摩耶赶紧将身往后跃开,避过飞蝗石。王石这才趁机冲出房去,闪身进了街对面的粮店里。心里直纳闷,刚才是谁打的那一枚飞蝗石呢。正在惊疑不定,门前过来一个乞丐,好生面熟,王石细看,正是前些年,在酒馆中讨银子那个乞丐。心里拿不准刚才是不是他出手相救的。只见这乞丐向店老板讨了几个铜钱,对王石笑了笑,手里拿着竹棍自去了。王石在粮店里,又等了好一会,才看见那秃头和尚,那挪摩耶穿了一身黄纳衣,从青楼门口出来,摇摇摆摆的往原路返回,王石一路小心跟踪,只见这那挪摩耶,穿街过巷,在城中行了五七里地,停在一处大庄院门前,门子,开门让他进去了。王石候着秃头进去以后,又过了一会儿,走到门前来看,只见门前左右分立一个大石狮子。门口有几步石梯。朱红的大门。两边各有一个吞口兽。王石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这一条街却是清净,大门前都是一片的大白墙,并没有人家。往东头走百丈开外,方才看见有几个店面。 第37章 下   王石回顾左右没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心中思索:不如进去看看。遂即施展轻功提纵术,飞身上了房顶,蹲在房上,往院子里一望,吓!好大一所庄院,房子一间挨着一间,十几进厅房,内中假山,花园,亭台,楼阁,翠湖,绿柳,因有尽有,天刚一暗下来,里边早已点上灯笼,丫鬟,侍卫,奴仆,穿梭往来不下百人。看这气像,端的是好大派头。王石见府里人多,戒备森严。各处回廊,门口,都有身着软甲的挎刀侍卫。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儿,便飞身下来,往东头走,行了半里地,有几个铺面,为头一家裱纸店,店掌柜是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穿了一身家做的青衣短卦,下面穿了一双黑布鞋。正在店门前收拾,看样子准备打烊。王石紧走几步来到门口,躬身抱拳施礼毕:“店家!”   店掌柜正在收拾门口的货物,把几个画框往屋里搬,这时候王石走上前来施礼,也赶忙起身回了一礼:“这位客官!要裱字画吗?”   王石微微笑道:“小生是想打听一下,西头上那一座大宅子是谁家的。”   “西头那大宅子,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康王爷的别院。”店掌柜说完继续搬运东西。   王石道了一声:“谢!”大踏步回了客栈,第二天,骑马径回庄了。将马牵去马厩,回身来到正厅,师傅张道陵刚用过早饭,在正厅的椅子上坐着喝茶。王石迈步进来,躬身施礼毕:“师傅!都打听清楚了。”   “哦!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师傅!,昨天我在城里四处寻找这秃头怪物,正从街上过,我就一路跟踪,后来到了一青楼,徒儿遂跟进去,和他交了手,此人果然内功深厚,秃头怪物见我使的阴阳掌,问我是不是你的徒弟,这秃头怪物说他叫,那挪摩耶。我听他的口气,好像和你有仇。后来我从青楼里出来,在门口暗地里观察,等那挪摩耶出来,偷偷跟踪在后面,最后看他进了一处大宅子,飞身到房顶去看,里边侍卫极多,戒备森严,问一个裱纸店的掌柜,据他说那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康王的一处别院。不知师傅怎么和这秃驴结仇的”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说来话长啊,二十年前,我独自行走江湖,去甘肃拜访一个朋友,贪赶路程,错过宿头,夜宿一处,荒山古寺。寺中残破,并无和尚,我和衣坐靠在大雄宝殿神龛下。蒙朦胧胧,睡至三更时分,忽然听见有小孩哭啼声,当时就把我惊醒了,周围又无人家,大半夜怎么会有小孩哭啼之声,只听声音哭啼凄惨,不由得毛发倒竖,打从屋里出来,循着哭声往前找寻,刚没出来走多远,哭声停了,接着,就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站在墙根下,借着月光看去,但见此二人,秃着头,身上穿了一件纳衣,斜坦右肩,两只耳朵戴着一对大耳环。身材魁梧高大。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五十多岁,后来才知道这个年纪大的就是,达陀上人。年轻的便是现在这,那挪摩耶。借着月光细看,二人正在吸食孩子的血,此时小孩因为身上的血被吸干,已经断了气,把我惊呆。大喊一声:“你这两个是什么妖怪!”我这一喊,把他两个吓了一跳,达陀上人慌忙转过身来:“什么人!”我听见他说话,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妖怪,却是两个人。抽出手中宝剑:“你这两个恶魔,居然在生吃小孩!简直没有人性!拿命来。”那达陀上人,哈哈大笑道:“你懂什么!等我练成神功。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你们都要听我号令。”我便追问道:“神功!什么神功。”“如观神功!”我心想,此等恶人绝不能留,挺宝剑便刺。和他在月光下斗了数十个回合,这达陀上人身法极快,渐渐的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得使出三清剑法,用内功催动化出三个分身,将这达陀上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达陀上人被杀的手忙脚乱,一边站着的那挪摩耶,便欲上前助战,那时候他功夫还很差,刚一上来,便被我一脚踢翻在地,身受重伤。我将达陀上人困在垓心,三个分身分别攻向他上中下三路,达陀上人将身子凭空一跃,想起身飞出圈子,我哪里肯舍,跟着一跃而起,就在半空厮杀起来,又斗了百多个回合,我真身在三个分身中不停的倒换,换至西方第三个分身时,这达陀上人已经被我绕的头昏脑胀,因为刚才,千分之一秒前,达陀上人刚打过一掌西面的这个分身,知道是幻影,便松卸了对他的防备,转而去打我刚才真身所在的位置。此时西边的这个分身已经置换到了东边,当达陀上人一拳击向东边这个分身的剑身上时,才发现原来又是幻影。此时为时以晚,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我从西边一剑指刺入达陀上人腰部命门。然后将剑往左右一荡,把个达陀上人拦腰挥为两截。这达陀上人果然内功深厚,被拦腰斩断以后,迅速用内功封住血道,还镇静的问我:“我如今被你杀死,可通姓名,也好让贫僧,知道死于何人之手。”我因为钦敬他的内功修为,便以实言相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灵清神剑,张道陵便是!”达陀上人听我说完,叹息道:“原来我是死在三清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大笑数声而死。看这达陀上人死了,我便去寻那挪摩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我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便带着家眷,隐居至此。买了方圆十几里的农田,安心在此过日子。没想到这那挪摩耶…..真是冤家路窄!”   “如此说来这那挪摩耶是来向师傅寻仇的?”王石疑惑的问。   其实这那挪摩耶并不是来寻仇,话说那一夜,那挪摩耶,见张道陵将师傅达陀上人拦腰挥为两截,趁着王石和达陀上人说话的时候,便偷偷,躲去庙里一尊罗汉身后。张道陵在寺庙周围寻了一圈,没见着,便起身去了。那挪摩耶,候张道陵走了以后,回身,去达陀上人身上拿走了,纯阳烈火真经。拿到书以后,便独自回了西域韦陀山,碧云庄。年前的时候,这那挪摩耶自觉得纯阳烈火真经中的内功心法,已经练至化境,但是,练其中的如观神功却需要吸食童男之血,然后吃其心肾来助长功力。这碧云庄却处在西域荒僻之地,那得小孩来吃,随即来到中原,一路走走看看,到了襄阳,因听说康王爷最好修仙了道,尤其好那房中术。那挪摩耶,便以此为进见之礼。康王得那挪摩耶,传授房中术,十分敬爱,将其待为上宾。是以,这秃头和尚日昔自由出入康王宅院之中。   话说张道陵,心里踌躇好久,欲要进城去除掉这,那挪摩耶,但是又怕暴露了行藏,得罪了康王,若是如此,此地必然就呆不下去了。兀自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决定亲自去城中一探虚实,收拾妥当,叫上王石,去后院骑了马,因这张道陵平时很少出门,家里只养了一头驴,王石来的时候带了一匹枣红马。将马牵出,便要让给师傅张道陵骑坐。张道陵执意坚持骑驴,二人刚要骑上牲口。“你们进城去玩得带上我!”师徒两回头看时,只见张枫朵,头戴一顶软翅黑纱巾,身穿一领团花米黄长衫,脚下一双薄底快靴。腰上束了一条丝蛮带。俨然一个偏偏公子。王石看了忍俊不禁,想笑,又碍着师傅在这里。不好笑得。   张道陵见女儿如此打扮,也被逗笑了:“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快回去,好好在家呆着。”说完就跳上驴背,:“驾!驾!”得!吧!得!,骑着驴子往前走了。王石随后扳鞍认蹬,跳上马背,正要纵马向前。小师妹张枫朵迅速跑到马头前面,一把揪住马头丝缰。:“你们不带我就别想走!”   王石被她纠缠不过,只得答应:“可是,也没有多的马给你骑呀!你就是想去也没办法。”   张枫朵笑道:“我和你骑一匹马,不就可以了。”王石不答应,可是架不住师妹软磨硬泡,只得屈服,伸手拉张枫朵上马,张枫朵坐在王石前面。王石纵马向前,二人一前一后,骑在马背上,张枫朵满头秀发被风吹起,拂在王石脸上,一阵阵体香,直往鼻孔里钻,心里又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是你的妹妹,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听自己控制。平生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女孩子接触,王石双手拢着丝缰,张枫朵坐在前面,整个被他抱着怀里相似。两人鼻耳相接。搞的王石心神飘荡。王石催马紧赶了几步,追上师傅,张道陵骑着驴子,听见后面马跑銮铃响,扭回身来看,见女儿和王石乘坐了一匹马。叹了一口气,没说话,继续往前,三人行了一个多时辰进了襄阳城,在城门口一家客栈住了,吃过午饭,要了三间上房住下。下午张枫朵缠着王石带他去逛街。王石被纠缠不过,便带着张枫朵,出了店门,二人行到玄武街,只见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张枫朵,见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会儿在这里看看,在哪里看看,王石紧跟在她身后,直逛到西门大街,却见两边尽是青楼妓馆:“石头,你看前面那些女子穿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口干嘛呢,我们快过去看看。”张枫朵一边说快步就往前面去。王石赶紧一把拉住手臂:“师妹!那边是青楼,别去。”   张枫朵站着疑惑的问:“什么是青楼,是酒店吗?”   王石有些羞于出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给她描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张枫朵焦躁起来:“哎呀!有什么就快说啊,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本姑娘还没逛够呢。啊!不对,现在是本公子,哈哈!”   王石犹豫了一会儿:“青楼就是那些无聊的男人,进去买笑偷欢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的。”张枫朵将头一扬:“哼,我现在就是公子爷,既然这青楼是买笑偷欢的所在,我正要进去乐呵!乐呵!”说完撒开王石的手,一径的往前走,刚来到一家妓馆门口,老鸨满脸堆笑的迎出来:“哟!好俊俏的公子啊,这皮肤真白呀。公子快里边请。”张枫朵随着老鸨一进屋,七八个女子就围了过来,将张枫朵直往楼上房间里拽,吓的张枫朵大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众女子嬉笑道:“公子别不好意思啦!,让我们好好伺候伺候公子。”   “公子啊,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是第一次来吧。”   众女子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分说只顾把张枫朵往楼上扯。王石在后边看张枫朵正纠缠不开,这才迈步进来扯开众女子,将张枫朵拉了出来。二人出了西门大街,张枫朵喘着气:“真是吓死我了,这些人一上来就拉。”   王石看张枫朵那狼狈样,笑道:“我都跟你说了,叫你别去,你偏不听。哈哈,现在知道青楼是干嘛的了吧。”   张枫朵伸出手指,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王石:“你说!,你去过没有!”   王石道:“前次跟踪那秃头和尚进去过,可是我没干别的。”   张枫朵娇嗔道:“哼!坏人。不理你了。”   二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回到客栈,吃过了晚饭。张道陵让王石带他去康王别院,张枫朵缠着要一起去,三个人来到康王别院大门外,只见门口挂起了两只红灯笼。双门紧闭。张道陵叮嘱王石在外面照顾好,张枫朵。王石道:“师傅你放心,我会看好师妹的。”张枫朵瞅了王石一眼,低声道:“谁要你看着了,我又不是小孩!”   话说张道陵,飞身上了房,见里边处处灯火通明,侍卫环列,遂打消了原来的念头,若是跳入院中和那秃头怪物打起来,惊动侍卫,闹下个刺杀康王的罪名,可不是耍处。在屋顶上转了几圈,没什么收获,回身飞下屋顶。招呼徒弟和女儿,一同回了客栈。第二天便返回家中。自此张道陵每天吃过早饭,便提着宝剑,在村子附近四处闲逛,思量若是那挪摩耶再来,便要将他铲除。   转眼一晃到了端午节,家家户户包粽子,一大早,师娘吴氏吩咐王石去采粽叶,茵陈蒿,菖蒲。王石提了一个竹篮便出了门,张枫朵也尾随着跟在后边。两人正往溪边去采菖蒲,刚走到田野中,张枫朵在后边惊声尖叫:“啊!”王石干忙回头来看,只见张枫朵吓得战战兢兢,双脚直跺:“小石头你快看!好大一条蛇。”王石顺着师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果然一条酒杯粗的菜花蛇,正在稻田里仰着头,时不时的吐着红信。王石将手指在嘴巴上:“嘘!不要说话,正好将它抓回去,红烧了,孝敬师傅。”   张枫朵站在那里吓坏了,王石轻手轻脚走到距离菜花蛇两步开外的位置,突然一个箭步,闪身上前,手起处,一把捏住,菜花蛇,七寸咽喉。:“哈!哈!哈!可真肥!”菜花蛇被王石右手捏住七寸咽喉,将身子来缠在他手臂上,王石让师妹从自己衣袖里掏出匕首:“师妹!帮我把它头切了。”张枫朵将匕首递在王石左手里,:“我怕,还是你自己切吧,可吓死我了。”   看着师妹那幅满面惊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么。这么一条蛇,看把你吓得,哈哈哈。”王石一边说着,左手抄起尖刀,将那菜花蛇切去了头,又将蛇皮剥去。除了内脏。把来放在篮子里。二人一前一后去溪边采菖蒲,又去田间采茵陈蒿,并粽叶。回家以后师妹自去和师娘一起包粽子,王石将蛇剁成小段做成红烧,不一时,香气四溢,把个师妹馋的不行,又想吃又害怕,看见王石和爹吃得挺香,走到桌子边,小声道:“给我尝尝,就尝一小块。”   王石替她夹了一块,张枫朵,吃了以后,就再也停不下来,只是要吃。:“啊!真好吃,这味道真鲜。”王石笑道:“这会儿不害怕了。哈哈!”   “这都被你做成了菜,还有什么好怕的,小石头,你手艺真不错。居然烧得一手好菜。”   张道陵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饮了,看见女儿这么乖巧可爱,心情高兴,连饮数杯。王石也陪着一起饮了。中午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粽子。家的温暖深深触动了王石。这一份温馨,多少年没有过。现在是师傅和师妹朵朵,带给自己这份温情。   时光一晃,已是金秋,屋前屋后稻田中,金灿灿一片片成熟的稻子。村中庄农们正忙着抢收稻谷。旁晚时分夕阳西下,几处已经收割过的稻田里,农夫们将稻草点燃,升起阵阵蓝色青烟,随着晚风,袅袅飘荡。王石站在晒谷场中,师妹张枫朵,坐在场边的石凳子上,二人眺望着眼前的风景,王石感怀于心,赋诗低吟:   袅袅青烟伴晚霞,弓立长边自成家。   林弟双分风相随,木人戴帽笑哈哈。   美玉去污自成姓,人字飞天口相应。   比翼双飞双宿归,相伴相随是我心。   王石吟诗毕,偷眼看师妹张枫朵是何表情,只见师妹一脸经典表情,似笑非笑,似懂非懂,也不说话只把眼睛看着田野上那袅袅青烟,和那些还未收割黄灿灿的稻子。   王石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呢,这第一句袅袅青烟伴晚霞,乃是说的景色,第二句:弓立长边自成家,说的是张字。   第三句:林弟双分风相随,林字就像两个木的兄弟,分家了就是木,风相随,合起来就是一个枫字。   第四句:木人戴帽笑哈哈,木上面戴一个帽子,就是朵字。几句话合起来便是师妹的名字,张枫朵,这张枫朵自幼饱读诗书,早就解得其中之意,只是不说出而已。自己心里也已经对王石这个师哥,芳心暗许。   这第五句诗:美玉去污自成姓,意思是,将这玉字去掉一点,就成了王字。故而说美玉去污自成姓。   第六句:人字飞天口相应。你看那石头的石字,上半截是不是像一个横着写的人字。下边口相应,合起来便是一个石字。   最后两句便是道出王石心里所想。师妹张枫朵只装做不知,也不搭言。王石偷眼瞄了瞄,悻悻然的把脸转过去了。 第38章 上   话说王石以为师妹并未解得诗句中的意思,有些心情不爽。张枫朵瞧出了王石的心思。起身笑着说道:“小石头,陪我练剑去!”说完,便伸手抓起王石的右手,王石轻轻握住,顿时觉得像触电般,师妹的手,滑腻如脂,温润如玉。浑身散发着淡淡清香,犹如身在瑶池仙境,神魂飘荡。不知不觉随着师妹进了后院,尚自呆呆的没回过神来。   “小石头!你发什么楞,快去拿剑!”王石听见师妹喊自己,这才如梦初醒,走去屋里拿出剑来,和师妹一起练习越女剑法。   不说王石每日陪着师妹张枫朵练剑,但说这一日中午,张道陵吃过午饭,戴了一顶斗笠,顶着烈日在村口巡视,猛见得一个秃头和尚,戴着两个大耳环,穿了一件黄纳衣,斜坦右肩,摇摆将来。看他那装扮和王石描述一般无二,又回想起二十多年前,达陀上人的穿着打扮,俨然一模一样。心中暗忖:“此人必是那挪摩耶。”抖丹田一声喊喝:“那挪摩耶!往那里走!看剑!”   那挪摩耶正往村子里走,准备进去抓个小孩,刚走到村口,就被张道陵拦住,那挪摩耶与张道陵战了五十个回合,嘴里高声叫道:“哈!哈!哈!张道陵,咱们又见面了,我还正想找你报仇。没想到你自己主动跳出来送死。”   张道陵一边挥舞宝剑:“你这贼秃,今日便是你死期!”   两人又打了十几个回合,从地上杀到天空,又从天空直杀到树林。张道陵心中暗惊:不过才短短二十年,这那挪摩耶,功夫居然如此了得,身形快若闪电,内功更是和自己不相上下。只得使出三清剑法,运起十层内劲,三清幻影,顿时变出三个分身,将那挪摩耶,围住。这那挪摩耶,因二十年前,见过师傅达陀上人死在这三清剑法之下。知道不好对付,将身形不往上窜,却往地上一钻,瞬间没了踪影,只见那挪摩耶钻进土里,向东飞驰百丈开外,砰的一声炸响,从土中跃出,如一道闪电,消失在襄阳城方向。   张道陵呆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五味杂沉。不禁暗暗心惊:“这那挪摩耶,居然如此厉害,能从自己的三清幻影剑下脱逃,实在匪夷所思。只怕这秃驴,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行藏所在,以后在也别想过清净日子。”   王石正在院子里陪着师妹张枫朵练剑,猛听得外面一声炸响,寻声出来,就看见田野上被爆起一个大坑,隐隐能看见一条约微隆起的土道,王石和张枫道十分好奇,便走到坑旁来看,坑直径约四尺,直入土中三尺,连着一条直径四尺圆形隧洞,跟着隆起的土隧洞,直走到土山树林边,看到一个坑洞相通。边上站着师傅张道陵在哪里楞神。王石还没说话。师妹张枫朵惊疑的问:“爹,这隧洞是怎么弄的?”张道陵叹了一口气:“是那挪摩耶!”   “哇!这么长一条隧洞,不得挖个十天半个月啊,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挖的。我们怎么没发现?”张枫朵看着洞口啧啧称奇。   张道陵面沉似水:“那挪摩耶如此厉害,我怕他会来伤害朵朵,王石啊!你多用点心,可要看好。不要被这秃驴偷袭了。”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小心防护!”。   自此王石每日不寸步不离师妹张枫朵左右。一连过了一个多月,一切风平浪静,那挪摩耶既没来村里偷小孩,也没来家中骚扰,这倒是出乎张道陵的意料之外。还是放心不下,每日在村中巡逻。   时光荏苒,不觉过了中秋节,这天师妹张枫朵,拉着王石提了桶,去屋后稻田里抓泥鳅。两人将鞋子脱了,挽起裤腿,赤着脚,在水田中搜寻:“小石头,你快过来,这有个洞,肯定是泥鳅,或者是黄鳝。”   王石踩着稀泥走过来看,只见师妹张枫朵已经将手伸进洞中去了,慌忙一把将其手拖出。:“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有蛇怎么得了!”张枫朵听王石说里边有蛇,吓的直哆嗦。王石从衣袖里掏出尖刀,将土洞外的泥巴一圈一圈去除,挖下去约莫二尺多深,果然见到一条斑点蛇,此蛇毒性极强,王石将其一把捉出,用刀切去脑袋。因身子瘦小,就杀死丢掉了。   张枫朵再也不敢伸手往洞里摸,二人摸了半天泥鳅,捉了半桶,回家将其去掉头和内脏,炒了一大钵子。   吃过晚上张枫朵回房去了,王石进屋拿了剑自去后院练,正练剑,忽然看见门口一个身影晃过,王石心里一惊,纵身跟出,只见那秃头那挪摩耶,肩膀上扛着师妹张枫朵,如飞般往东奔去,急得王石一边展开轻功提纵术,追了出去,嘴里喊着:“秃驴快把人放下!”此时张道陵正在卧室中换衣服,准备洗脚睡觉。猛听得徒弟王石在叫,顾不得穿外面的长衫,冲出房门,手提宝剑狂追而出。   话说这那挪摩耶扛着,张枫朵径奔襄阳城楼下,将身一跃飞过城墙,消失在屋宇之间,王石紧追到城墙下,飞身越过城墙,站在屋顶看时,却没有一点踪迹,张道陵随后也赶了上来,师徒两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会意。径奔康王别院。二人飞身进到院中,院子回廊中侍卫,看见两个人影从屋顶飞了下来。大叫:“有刺客!”其余五个侍卫拔刀便砍了过来。王石将青钢剑,噌!的一声抽出来,但见寒光闪闪,手起剑落,五个侍卫瞬间身首异处,单单留了一个没杀,这侍卫刚举刀来砍,看见其余四个同伴,剑光一晃,脑袋已经落在一边,吓得呆住了。王石将剑尖抵住他咽喉:“快说那秃驴在哪里?”   侍卫道:“你要杀便杀,我什么也不知道。”   王石正心急如焚,那有那么多耐心,剑起处,刷刷两声,侍卫已经被削掉两边耳朵。疼的哇哇大叫。早惊动后院的侍卫家丁,众人看见杀死五个尸首在地,发声喊,惊动得满院子百多侍卫早冲进来。王石将这侍卫割去了两只耳朵,可还是不说,只在这里哇哇大叫。气的血灌瞳仁,挥剑砍落了他脑袋。张道陵不愿多杀人命,将身一纵飞身上房。往里边院子寻找女儿去了。王石心想:这宅子如此之大,若是不得个向导,怎么寻得着那秃驴,挨延时间久了,被这秃驴玷污了师妹清白的身子。想到此处,真是心如油煎,运起内劲,将身形往前一纵,剑影起处,寒光刺骨,顿时剑气纵横,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一眨眼的功夫,百多个侍卫,有被削掉半个脑袋的,有被连肩带背砍倒在地的,有被拦腰斩的,又被从顶门一剑劈成两半的。王石定住身形,回头看众侍卫时,这些人恰好纷纷倒地。顾不得欣赏刚才的杰作,一路挨间屋子往里搜,逢人便只问一句:“那秃驴在哪!”稍有支吾,手起剑落,对面已经身首异处,王石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管一路杀将进去,身后全是侍卫,丫鬟,老妈子,火工,男男女女,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回廊,厢房,过道,花园,厅堂,厨房,餐厅,直杀进后院,前面又一处回廊,左右立着十几个顶盔冠甲,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见王石跨步过来,抽刀在手,拦住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此乃康王内宅,还不快退下。”王石面无表情,像念经一样,一边往前走:“秃驴在哪!”众侍卫见他只管来闯,挺刀劈头砍下,王石将身形闪电般向前划过,数道剑光闪处只听得,嗖!嗖!嗖!,两边十几个侍卫,撇手中刀,张大着嘴,噗呲!鲜血自脖子上喷溅而出,接着咚!咚!咚!….十几声响,众侍卫已经栽倒在地,血流在回廊上,汇成一条小溪,转而流入边上的池塘中。   王石穿过回廊,推开厢房门,跨步就往里走。康王正搂住一女子,猛见王石走了进来:“你是什么人,胆敢擅自闯王府。”王石手起剑落,一刀将旁边女子砍去脑袋,兀自那脑袋还在地上滴溜溜转,鲜血喷了康王一脸,此时吓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王石将剑指着康王脖子问道:“那秃驴在哪!马上带我去,不然这女子就是你的下场。”康王吓的战战兢兢,带着哭腔:“别杀我,英雄!我这就带你去。”   王石将剑抵着康王背心,跟在后边一路转过假山,只见康王将手去假山旁一个花钵上一旋转。顿时假山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石梯子。康王道:“就在下边。我就不进去了吧!”   王石低沉着声音:“不进去,那就送你见阎王!”康王慌忙道:“我去!别!杀我。”   王石跟着康王走下石梯,一径的转弯抹角行了三十步远,前面一个石门,王石道:“快打开!”   康王将手去石门旁边一个机关上只一按,石门开了,只听得那挪摩耶道:“哟!王爷你来了,我今天刚出去抓了个姑娘,还没享用,正欲献给王爷,你倒自己来了。”王石在康王背后听得,手起一剑将康王挥成两截,就势飞起,此时他的三清剑法已经练至第二层,剑指苍穹,瞬间化出二个分身,三把剑,剑气起,银光寒,惊得那挪摩耶,慌忙应战,本来这石室中地势狭窄,那挪摩耶,身法虽快,架不住王石剑招凌厉,招招奔要害,剑剑不留情。王石三清剑,以有两个分身,仅仅只留下一角,三个方向,三把剑上下齐攻。那挪摩耶在这石室中,迂回不便,几次险些被王石刺中,那挪摩耶,使出如观神功用满天掌影封住门户,将身往后跃,嗖!飞身逃了。   王石见那挪摩耶逃跑了,也来不及去追,赶忙进来看师妹张枫朵,张枫朵被点了穴道,平放在床上,衣服完好。王石见师妹并没有受到伤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用幻阴指,在前面几个穴道上一点,将其穴道解开。张枫朵这才猛的坐直身,扑在王石身上哇哇大哭。王石轻轻抱住安慰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其实这那挪摩耶,前脚刚把张枫朵扛进石室,将其平放在床上,服了一颗壮阳的丹药,摩拳擦掌,刚要去解张枫朵的衣服。王石就在这当口上押着康王进来了。若是在晚得半柱香,张枫朵清白的身子,就被这秃头给糟蹋了。   王石安慰了好一会儿,将张枫朵扶着下了床,又搀扶着从石室出来,一路向前走,但见遍野尸体无数,横七竖八死了一地,血腥味直呛鼻,张枫朵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吓坏了,惊问道:“这些人是谁杀的?”   王石道:“是我!”   张枫道正在发楞,心潮澎湃,心中暗道:为了我,死这么多人。哎!不禁感慨。低声轻吟;   扶风弱柳体质娇,秃驴色心起祸苗。   冲冠一怒为红颜,至令尸身塞断桥。   张枫朵刚吟诗完,张道陵也堪堪赶到,慌忙上前问:“朵朵!你没事吧。”张枫朵叫了一声爹,又扑在张道陵的怀里痛哭了一番。张道陵劝慰得女儿收了泪。   王石道:“可惜刚才又让那贼秃跑了。”   张道陵回身看着四处满地尸体,愀然不乐,深深叹息:“哎!你怎么如此乱杀无辜?”   王石赶紧上前躬身抱拳:“师傅!刚才徒儿心急师妹安危,诚恐这秃驴侵犯师妹。这才恼得性起,一路杀将进来。”   张道陵听了王石这言语,又想到,他也是为了救女儿朵朵,转眼望着女儿,:“算了,这一次念你是救人心切,暂且饶过,以后再不可如此乱杀人。那康王,你没伤害他吧。”   王石默然,犹豫了一会儿:“刚才在石门处,听那挪摩耶,说要把师妹送给康王,我当时气往上撞,手起一剑,将他砍成了两截。”   张道陵一摆手:“罢了!”   遂将女儿张枫朵,背在背上,展开轻功飞身在屋宇之间,王石紧跟在后,越过城墙,直飞奔了二十里地。到得家时,方才一更天。为了安全,吸取这次的教训,王石每日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师妹身边,夜里睡觉也不在后面客房睡了,只在正堂左手边,师妹房门口用木板铺床。夜里睡觉将青钢剑抱在怀中。   话说康王别院中,大小人丁,共三百四十二口,全部被王石杀的一个不剩,未曾走脱了一人。康王平时在别院中住得十几日,便要回康王府去转转,自康王被王石杀死了以后,康王府中,大夫人见他半月未曾回来,埋怨道:“如今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又叫近前侍卫,吩咐他去别院探视。侍卫领命,一径的来到别院,只见四门紧逼,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又从里边传出阵阵恶臭,侍卫觉得蹊跷,砍开大门进去打一瞧,满地尸体,苍蝇乱飞,一股腥臭熏得他哇的一声,将早饭吃的几个包子全吐出来了,稍稍平息心神,慌忙奔去襄阳府衙报了案。知府闻说,康王被杀,惊得慌忙,集起三班衙役,并仵作,签判。合衙众人。进别院一一将尸体来验看。在石室中寻着康王的尸体,见其自胸部,被横切成两截,已经高度腐烂,满身都是蛆虫,又白又大,在身上乱爬。见之令人作呕。知府看了,回去直吐了一天,别说把黄疸吐出来,连屎都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了。在家休养了三日,方才升堂,知府把惊堂木一拍。:“可有凶犯线索。”   堂下鸦雀无声,无人敢应。知府有些不悦:“仵作,你且说说,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仵作慌忙将验尸单交给刑名师爷。出班部,抱拳躬身:“禀大人,卑职检看众尸体,虽然,皮肉尽皆腐烂,然而从砍断的骨头上看,断面极其光滑。因该是利刃所为。”   知府追问道:“那是什么利刃?”   仵作沉思了会:“不是刀便是剑!”   一旁站着的两个都头听了,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知府满脸怒色:“你二人为何发笑。”   两个都头不语,只把眼睛看着地上。知府没办法,将康王府中的丫鬟侍卫一一叫来堪问,内中有个侍卫,禀道:“前些时候,闻得康王新收留了一个秃头和尚,住在别院中,此次,别院里众人都被杀了,唯独没见到这和尚。多半是那和尚,见财起意,做下的这歹事。”知府又问了城门口的军士,有言见过此和尚的,便叫来画师,兵士口述和尚相貌,将那挪摩耶画影图形四处张贴。   一晃又月余,过了冬至,天气渐渐寒冷起来。早晨四野开始有了白白的雾气。往往要到中午时分雾气方才消散,这一日,吃过了午饭,张枫朵看外面天气晴明的好,浓雾刚散,远处田里麦苗,和油菜已经长的绿油油的,别有一番情趣,几只乌鸦在树枝上呱呱叫着。:“小石头,你看外面太阳出来了,多暖和,和我去晒晒太阳。”其实张枫朵,不喊他,王石也会跟出来。两人从正堂出来转过竹林,往晒谷场一路度步,走在田坎的小路上。任那暖暖的冬日洒在,身上,脸上,头上,:“啊!这冬天的太阳晒着真舒服啊。”张枫朵,张开双臂。闭着眼,仰着面。二人漫步田间陶醉在暖阳中时,突然听见远处官道上马蹄声得!啵!得!啵!。銮铃响处,五人五骑,快马狂奔,激起一阵阵尘土飞扬而起。 第39章 下   疾驰而来这五人是谁?原来,这灵清神剑,张道陵,与幽州刺史伍进忠两人是莫逆之交。二人常有书信往来。伍进忠思量这腊月十八便是张道陵的五十大寿,所以把家里侍卫总管叫到跟前,将些礼物,几百两银子,前来襄阳,给张道陵贺寿。侍卫总管,又怕在路上耽误了时间,误了寿辰。就提前来了。民间有个习俗,这做寿有讲究,叫做,男做生前,女做生后,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但凡男子贺寿,就得在生日之前,提前一两日做寿,女子贺寿,得在生日过了,延后一两日。   话说侍卫总管带着四个家丁,一路狂奔,来到张道陵家门口,五人跳下马来,将礼物从马上搬下,侍卫总管领着几个家丁,直奔正堂,张道陵在屋里喝茶,听的门外马蹄响,心里也纳闷,这什么人啦,我自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没几个人知道我住这儿。心里还在犯嘀咕。这时候侍卫总管领着几个家丁,提着礼物就进来了。:“小人奉幽州刺史,伍大人之命,前来送上寿礼,恭祝张老先生,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说着话,几个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张道陵这才明白,这是给自己上寿礼来。赶紧起身将侍卫总管扶起。两人见过了礼,分宾主落了坐,张道陵家里又没个丫鬟,徒弟王石又没在屋里,只得叫妻子吴氏出来给几个人上了茶。张道陵正和这侍卫总管并几个家丁,闲话些家常。   王石和张枫朵,在田野上玩,看见五人五骑,一路就奔自家去了,心里也纳闷,:“小石头!这些人是干嘛的!怎么都去咋们家了,赶快回去看看吧!”   “那咋们回去看看吧!”二人一前一后就回来了,刚一进屋,张道陵把王石叫过来,和这侍卫总管见过了,互相施礼毕。刚落座,因担心师妹,就告辞进厨房去了。师妹张枫朵,在厨房帮着母亲做饭,王石也在厨房打个下手,帮忙切菜。   张道陵留侍卫总管并几个家丁,在家里住了二日,第三日早晨,侍卫总管告辞要去,张道陵又写了一封信,让侍卫总管一起带回去。打发每人五两银子。侍卫总管道了谢,骑着马带着几个家丁赶回幽州去了。侍卫总管回府见过了刺史伍进忠,将书信呈上。伍进忠把信拆开,取出来看,信里也没说别的,问了几句寒温,嘱咐不必挂念云云。   话说这一日正是腊月初八,夫人吴氏,一早起来就忙着煮腊八粥,女儿张枫朵也帮着剥花生米,王石帮着切腊肉,忙前忙后,累了一上午,一家人吃过了午饭,外面却纷纷扬扬下起满天大雪,不一会儿,门外白雪皑皑。举目远眺尽是白茫茫一片,雪是越下越密,张道陵看着门外大雪不禁感慨:“好大的雪呀!瑞雪兆丰年,好兆头。”   张枫朵看见下这么大的雪,可高兴坏了,一溜烟就冲出去,王石也得跟着,赶紧手里提了青钢剑,随后就出来了。张枫朵跑到晒谷场,看着地上厚厚的雪,:“小石头,咱们来堆雪人吧。嘻嘻。啊真是好大的雪呀。”   王石笑着说道:“你真不怕冷。”   两个人用手将地上的积雪拢到一起,没过多大会功夫,便堆起半人高一个雪人,再看二人,头发上,身上,肩膀上,都是白白的一层,王石用手拂去张枫朵头上的雪花,又帮她把身上的雪花轻轻拍下去。没过多大会功夫,身上又积下了一层:“师妹!这雪越发下的密了,咱们还是快回屋去吧,小心被这雪把衣服给润湿了,着了凉,可不是耍处!”张枫朵被王石劝的不耐烦,:“你呀,总是这样,人家正玩得高兴呢,你却要回去。真是的。”说着就用手捏了一个雪团,冲王石脸上就扔过来了。王石没有躲开,故意让这雪球打在脸上,笑着道:“师妹!好啊!哈哈哈、。”也用手去地上抓了一把雪,对着师妹身上投了过去,二人嘻嘻哈哈,在晒谷场上追逐起来,正打雪仗呢,突然王石听见有破空之声,顺着声音打一看,不知道是个什么暗器,对着师妹后心就射了过来,王石赶忙一把将师妹抱在怀里,往旁一闪身,暗器贴着耳根子就过去了,往回头一看,原来这暗器不过是一根丝茅草的叶子,正插在身后一根竹子上,直直的把竹子都给射穿了。王石心里暗暗心惊,这份内功,可真了不得,能摘花飞叶取人性命。多半是那挪摩耶,这秃驴必定藏身在这左右。张枫朵也吓坏了。王石护着张枫朵回了家。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这那挪摩耶躲在什么地方。张枫朵一连几天没出门。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十八。今天一早,吴氏便在厨房忙起来了,杀鸡宰鱼,炒菜,张枫朵也在厨房帮着剥蒜,切葱,王石帮着烧火。劈柴。中午的时候,村里的庄农,来了七八个,都是来给张道陵贺寿的。张道陵在正厅摆了几桌子酒菜,招呼众人。王石跑前跑后,这端菜的活就给他包了。一直忙到申牌时分,这些庄农,喝得醉熏熏的告辞张道陵各自归家去了。王石陪着师妹张枫朵,师娘吴氏三个人在厨房,忙着把碗筷收拾干净了,这才胡乱用了饭。张枫朵觉得累,自进房里睡午觉去了,王石便在师妹门口端把凳子坐着,张道陵也有几分酒意,在椅子上坐着打瞌睡,眯了一会儿,被门外进来一阵凉风给吹醒了,用手抹了抹脸,觉得无聊,去屋里搬出棋盘,见王石呆呆的坐在女儿房门口:“来来,过来和我下下棋。”   王石听见师傅叫自己下棋,起身端着凳子过来,二人便开始下起棋来。直下到天色麻麻黑了,突然听见门外想起马蹄声,接着,就过来一个公子,二十多岁的模样,剑眉,虎眼,鼻直,口阔,面白无须,身长七尺,头戴一顶貂皮暖帽,身穿了一件丝棉袄,丝棉裤,脚上一双乌皮皂靴。走到门口躬身抱拳:“小生路过此地时遇天晚,欲借宿一夜,还乞方便容留一二。”   王石没说话,只是抬头瞟了一眼,心里有些觉得怪怪的。碍着师傅在这儿,不便多言。张道陵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公子真生的好气派。一表人才!起身抱拳施礼,:“公子里边请。”王石便在旁边坐着相陪。张道陵命王石上茶,转过脸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仙居何处啊。如今以近年关,这却是要去哪里。”   少年公子欠身施礼抱拳:“小生姓未!双名主月。一向做些买卖,正自途经襄阳回乡去。”与张道陵互相通了名姓,两人在堂上闲话。   张道陵让王石上茶,王石进厨房将茶叶在水壶里煮熟了,提着来到大厅,给师父先到了一碗,又给这少年公子到茶,走至身前,却嗅见这少年公子身上有淡淡玫瑰香味,心里不由得一惊,旁边坐着的张道陵:“呵呵!这是我徒弟,王石。”少年公子抱拳施礼:“幸会幸会!小生姓未双名主月。”   王石听他说姓未,心里已经有了九分疑惑了,遂将茶壶往旁一放,抱拳施礼:“公子说姓未,不知是那一个未?是未羊的未,还是护卫的卫!”   这少年公子笑了笑:“正是未羊的未,并非保卫的卫。”   王石心里合计,这未主月,多半就是那,铁索帮的帮主,巡江夜叉卫青。未字音通卫,而主月两个字合起来不就是“青”字嘛。况且他身上正有一股玫瑰香味。卫青三大绝技:玫瑰银针,龟息大法,易容术。想到这里,已经能百分之百确定来人的身份。   没错,这少年公子正是铁索帮的帮主,卫青。自从王石在长江上打死了铁索帮四大金刚中三人,使得铁索帮元气大伤。卫青总在找机会报仇,前几年在悦来客栈暗算了两次没成功,一直在打听王石的行踪,上次王石去襄阳城的时候,刚巧被王石射瞎了左眼的浪里刀,吴守义给瞧见了。也是赶了巧,这吴守义来襄阳是奉了帮主卫青的命令,准备在襄阳建一个分舵。来了没几天,正要去会个朋友,却好看见王石和张枫朵,在街上走呢。王石眼睛只盯着师妹张枫朵,根本没看见吴守义,这吴守义一直跟踪王石进了客栈,第二天,王石和师傅师妹,一路回庄上,吴守义就远远的跟在后面,看他进了庄子,随后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帮主卫青。所以卫青这才乔装成一个少年公子假装前来借宿。   卫青在厅上和张道陵闲话些家常,到了晚饭时候,张道陵命王石去把饭菜搬上来,招呼卫青喝酒。夜里把卫青安排进了后边靠北面的客房里宿了。张枫朵因见外面有客人就没出房门,吃晚饭的时候和吴氏在房里将就着用吃。话说王石并没有向师傅道破卫青的身份,心中暗暗留心,一入夜,王石将木板在师妹门口把床铺好,倒身睡了,心里可是万分警觉。出乎王石所料,这卫青一夜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干。第二天,卫青起来洗漱毕,用过了早饭,坐在正堂和张道陵谈天说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王石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在师妹门口坐着。师妹张枫朵,却在门边偷眼看卫青,被卫青瞧见了,张枫朵慌忙避过。这卫青一下就来主意,笑着对张道陵一抱拳:“小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道陵哈哈一笑:“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卫青道:“请恕小生轻狂之罪。”   张道陵哈哈一笑:“有什么话就说,老夫不怪你就是。”   卫青躬身抱拳:“厢房中女子,可是令爱?”   张道陵听卫青说起女儿,张枫朵,心里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正是拙女。”   “可曾许人?”卫青一边问,偷眼观看张道陵的脸色。   王石在一边听见卫青说起师妹张枫朵,心里那个气,狠不得把这卫青拉过来撕掉生吃了。张道陵扫了王石一眼,早看在眼里。没有回答卫青的问话。   卫青见张道陵没说话,继续问道:“晚生自刚才见了令爱,便心生爱慕之情,欲求为妇。还望先生应允。”这时候卫青抬头看张道陵时,只见他沉着脸,半晌才开言:“未公子,这天已大亮,还是赶快起程赶路要紧。”   其实卫青不知道张道陵的身份,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财主。所以,敢如此无礼。见张道陵,下了逐客令,假意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却又装做头晕,回身对张道陵抱拳说道:“小生想是赶路受了风寒,头晕得厉害,还请老庄主容留晚生在歇息几日了去。”   张道陵面色有些不悦,恼他刚才轻狂:“既然公子有漾在身,就请去后院客房中暂歇几日。待病势稍稍痊可,速速离去。”   卫青装做痛苦的表情,谢过张道陵,自回后院客房去了。因,卫青并不知道王石武艺已是今非昔比,若是知道时,也断不敢来撩拨他。卫青在房里寻思,这王石看样子对那姑娘十分钟情,若是我将这姑娘勾引到手,那可是比杀了他,更能使他痛苦。可是这老头不允,不如且去姑娘门口撩拨撩拨。只要女子动了心。就好于中取事。刚在房里寻思,这时,张枫朵从屋里出来,进到后院来了,王石紧跟在后,两人站在院中水井边看鱼。:“你看!这鱼肚子怎么鼓鼓的。”张枫朵说着话,用手指着其中一条鲫鱼。王石道:“多半是要产仔了。”   这井里的鱼,是去年夏天二人在南边小溪中捉回来的。张枫朵每天都要来看看。二人正在看鱼,卫青心说:正是好机会。摇摇摆摆的从房中出来,走到张枫朵跟前,欠身抱拳施礼:“小生有礼了。”   张枫朵正看鱼,没注意卫青走过来,躲避不及,便也轻轻欠身还了一礼,转身就要回房去。卫青见状,快步走去前面挡住:“小娘子,你我今日会着,也是缘分,何必这么匆忙要去呢。咱们聊聊。”王石在一旁心中虽然愤怒,可是脸上没表现出来,没说话,欲要看看师妹怎么应付。张枫朵见卫青,虽然长的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可是,她心里只有师哥王石一人。此时卫青只管把些浮言浪语来撩拨,气的张枫朵,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历声呵斥道:“请你马上给我让开!否者,别怪我不客气!”   卫青见张枫朵发怒,笑嘻嘻的:“小娘子何必发怒,晚生也是爱慕娘子。岂不闻,诗经云: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卫青正在前面摇头晃脑,不提防,小师妹张枫朵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啪!打的卫青一楞,当时卫青没防备,所以才被张枫朵打了这一耳光。张枫朵怒道:“还不快让开!”卫青挨了这一巴掌,不但没动怒,反而嬉皮笑脸:“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心不快。被小娘子这一巴掌打的小生心里真是爽快。哈哈哈!”张枫朵气坏了,回头看了王石一眼。王石微微一笑:“巡江夜叉卫青,今日你找上门来送死,可别怪我。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来!”   卫青见王石已经道出了自己身份,将手一扬,五根玫瑰银针直奔师妹张枫朵面门,前胸。王石见他手一扬,将身形一晃,挡在师妹张枫朵身前,手起一抄,将五根玫瑰银针接在手中。卫青惊的呆了,没想到数年不见,王石身法如此之快,刚才,都没看清楚王石是怎么就到了这姑娘身前。慌忙起右手,黑虎掏心,直奔王石心口虚里穴,王石心说:对付你,阴阳掌足够了。向侧边一闪身,避过来拳,将手中剑往回丢给师妹张枫朵,两手往前,双风灌耳,卫青慌忙将头往下一矮身,不提防王石身法奇快,双拳变掌,右掌使出绝技,天王盖顶,这次王石可是运足了十成内劲,如今这一招天王盖顶,比以前又大不同,只因王石练了这玄黄内丹功。这一招天王盖顶,速度之快,劲道之大,卫青根本就避不开。只听得:砰!一声闷响。就好似放了个炮仗,卫青这脑袋,被打得稀巴烂,脑花炸开了一地,整个颈子上,几块头皮耷拉下来。好似一朵刚开败了的残花。里边白的是些残存脑花,红的是血。旁边站着的张枫朵,看得直作呕,埋怨道:“小石头!你这是干嘛!”   王石轻轻向前一推,卫青的尸体向后倒在地上。接着,转回头对师妹张枫朵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真是太残忍,怎么就把人打死了。”张枫朵气极了。   “他在这里调戏你,就该把他打死,在说了,此人乃是铁索帮的帮主,名叫巡江夜叉卫青。刚才他还对你射了五枚毒针呢,这毒针名叫玫瑰银针。一但被其伤到,那就完了。必得他独门解药不能活命。”王石说完指着地上刚才丢下的五枚银针。师妹张枫朵,将信将疑凑近前来,果然看见地上有五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就在此时,张道陵听见后院一声闷响,心里疑惑,也走到后院来看,只见那少年公子已经倒在地上,整个脑袋被打了个稀巴烂。一地的脑花。张道陵惊愕的看着王石:“这是怎么回事?”   王石赶忙上前解释道:“师傅!这公子是那铁索帮,帮主,巡江夜叉卫青。此次是来向小徒,寻仇来的。随即把在长江上如何打死了,立地金刚,铁头孔目。云里金刚,水上漂严路长,托地金刚,赛太岁,华勇。如此这般。讲述了一便,直讲到,被黄牙老者的童儿劫去了银车的事情。王石问道:“师傅可知道这黄牙老者的来历!” 第40章 上   张道陵听了徒弟王石这么一说,起初见王石将,少年公子打死,正待发怒,听了他道明原委,:“你所说的黄牙老者,江湖人称醉八仙之赛果老。这赛果老。姓陈,双名柏林,常常骑着一匹跛驴,此驴有名叫做陆地墨和兽,行走如风,那羊角丫辫的童儿,江湖人称长不大,乃是赛果老第三徒弟,没人知得这人有多大岁数。铁索帮,为师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你还跟他们有这么一段仇隙。打死了就打死了吧,将尸体拖去后面埋了。”张道陵说完,转身回正堂喝茶去了。   王石躬身抱拳:“谢师傅!不责之恩。”接着就去把卫青的尸体拖到屋后,又拿了一把铁锹,挖了一个大坑,将卫青的尸体抛进去,把土来盖的实在了。师妹张枫朵,在一边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句句都是真话。”王石一边用脚在上面把土踩的紧实。   “哎!现在这里埋了死人,都不敢到后面来玩了。”张枫朵嘟着嘴。   “哈哈哈!你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嘛,在说了有我呢,别怕。”二人回来,王石又在井里打了两桶水将院子里冲洗干净,可是总有一股子血腥味,张枫朵一直埋怨了好久,时光荏苒弹指过,转眼又是春节,村子里家家户户。爆竹声声辞旧岁。门贴桃符迎新春。   王石将毛笔醮得墨浓,裁了两幅红纸,写下几张桃符来贴在门上。小师妹张枫朵在一边指挥:“还高点,!哎呀那边歪了,在往左边一点!”王石把对联贴好,走进门来,张道陵走出门口来看,上联:门接瑞气辞旧岁。下联:户迎朝霞贺新春。横批:新年气像新   张道陵看了,想考考王石,遂走进正厅在上首交椅里坐了:“王石啊,我出个上联,你能对吗。”   王石微微笑道:“师傅!请出题,徒儿对看,若是对的不工整,师傅莫怪。”张枫朵在一边笑着,心中暗道:看他们如何对。   张道陵左右看了看,见门边墙角放了一把锄头,久已不用,满是锈迹。心中约一思量:“我这上联是:铁锄不知岁脸上怎生斑。”   王石疑惑的问道:“此句做何解?”   张道陵指着墙边的锄头:“你看那墙角的锄头,并没有生命,所以说铁锄不知岁,你再看它上面生满黄锈,却好像那老人脸上长的斑点。故说:铁锄不知岁脸上怎生斑。”   王石听了心说:师傅,以锄头来做上联,我这下联必以铁锹对之,约一沉思,笑道:“我这下联是:锹板本无欲一生只思插。”王石这对子刚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张道陵听了问道:“却做何解啊。”   王石道:“铁锹本来是没有欲望和想法的,可是人在使用的时候,总是拿着往土里插,所以我这句:锹板本无欲一生只思插。”   在一边的张枫朵微微脸上一红:“对得一点也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朵朵啊!你对一个如何。”张道陵笑嘻嘻的看着女儿。   张枫朵约想了想,看了看门边立着的一根黄洋木扁担,心里一下就有了:“扁担不干活,何故把背驼。”   张道陵约一思量,:“对的也还算工整。哈哈。”   王石又和张枫朵去厨房帮忙弄了一桌子饭菜,中午吃过了团年饭,第二天大年初一,村里的佃农,纷纷来家里拜年,一直闹得到初三,又过了些时候,张道陵要带着张枫朵去襄阳城里看花灯,王石陪着一起,正月十五一早就出了门,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候到晚上华灯初上,但见满城灯火通明,街道两边挂满了各式红灯,煞是好看。王石跟在师妹后边,在街上观赏花灯,端的好。骰子灯,圆灯,关刀灯,兔子灯。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在街上观灯至三更后,看热闹的人渐渐都回去了,王石陪着小师妹张枫朵,也回到客栈安歇了。第二天在城里逛了半日,吃过了午饭,三人才返回家中。进到正厅,张道陵左右没看见老婆,叫了几声:“夫人!夫人!”却没有人应,又去后面厨房寻了一遍,都没看见人,心里纳闷:夫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没在家呢,这是去哪里了。王石和张枫朵更是焦急的在房前屋后四处找寻,并没见一点踪迹,把张枫朵急的快哭了,王石在一边安慰:“你别哭啊,估计师母可能是去村子里了呢。我们快去村子里看看。”张枫朵止住泪,:“恩!”便跟着王石往村子里来,在村子里四处寻找,没也看见,又问村里的庄农,都说没见着,这下可把张枫朵急坏了。二人回到家中,只见师父张道陵也是愁眉苦脸,不知道上哪里去抓寻。张枫朵急得直跺脚:“爹,妈妈不见了,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快去找啊。”   张道陵直叹气,王石走到后院,四处查看,一切都没有变化,到后边,厨房中,只见锅里有刚下的米,在看看灶下,有半截烧过的柴,王石心中暗思:我们是正月十五日,早上出的门,师母,看样子是我们走后,独自在厨房做饭,刚把米放进锅中,往灶里加了些柴,正在烧火做午饭,锅里的米都还没被煮变样,因该是刚才点火,水并没被烧开,然后师母突然就被人给弄走了。事情应该发生在巳牌时分。我们是早上辰牌时分出的门,也就是我们刚出门一个时辰,就有人对师母下了手,很有可能是那挪摩耶。想到这里,但是又不好去对师傅和师妹讲,若是如此说出来,师妹肯定会着急。目前也不知道师母到底被弄到了什么地方,若是这秃驴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呢。现在,还是要看紧师妹。转念又一想,这秃驴必是见我看的师妹太紧,无从下手,顾而趁我们进城去看花灯,他却把师母给劫持了。若是不引他现身,怎么救得出师母。何不就来个引蛇出洞。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来到正厅,走到师傅身边躬身抱拳施礼:“师傅!我有一计可救师母。”   张道陵听了赶忙问道:“哦!你快讲!”   王石走到师傅身边,附耳低言,说了几句,张道陵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自此王石便不在师妹张枫朵门口睡觉了,张枫朵出到门外,王石也只是暗中观察,并不跟在她身后,一晃过了两天,张枫朵独自去厨房做饭,王石在东厢房中偷眼往外看,正看间,一个人影闪过,直奔厨房而去,接着,听见张枫朵大叫一声,就被此人扛在肩上,往门外飞驰而出,王石和张道陵双双从后追了上去。远远的看见此人正是那挪摩耶。   话说那挪摩耶,看见王石放松了戒备,闪身进来,见,张枫朵正在厨房洗菜,刚一进门被张枫朵看见,吓得张枫朵一声尖叫,那挪摩耶迅速点了张枫朵的穴道,扛在肩膀上运起轻功,飞奔着就出去了,一路向南奔了四十里地,直进了砚山,约一停顿身形,转身一看,王石和张道陵已经赶到。那挪摩耶把张枫朵往地上一放。这时候王石和张道陵已经左右站立拔剑在手。张道厉声:“那挪摩耶,你把我夫人,绑到哪里去了。快快送出来,佛眼相看,如若不然,今日便送你归西。”   那挪摩耶,听了哈哈大笑:“张道陵,别给自己嘴巴过年了,你要是能杀的了我,上次就不会被我给走掉。你夫人,好好的,你放心,我对你夫人没兴趣。不过你女儿嘛,上次被这小子坏了我的好事。”那挪摩耶说完回头看了看王石。接着说道:“你们两个识相的赶快走开,让我带这小娘子回去快活。我如愿以尝后,自然将你夫人放回来。若是你们今天恼得我和尚不高兴,等我回去就把你夫人杀了。好好考虑考虑吧,是要留这小娘子,还是你夫人。女儿和夫人,你只能二选一!”那挪摩耶说完哈哈大笑。张道陵听他这么一说,一时竟然没了主意,一边是情深意重朝夕相伴的夫人。另一边是自己,心肝宝贝,掌上之珠,心头肉。不管是女儿,还是夫人,舍了那一边,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王石看出张道陵的心思。心下暗忖道:“这贼秃,将师妹扛着只望这山上来,师娘必然也藏在左近,或者是山洞,或者是某个寺庙,庵堂。不信搜不出来。如今不可上了这秃驴的当。先把来结果了在说。”   王石大喝一声:“秃驴,看剑!”唰!唰!唰!起手中青钢剑,一连使出两招,太上一气剑,剑指苍穹,满天寒光飞舞,剑气纵横,二个分身占据东西二面,王石真身在北面,又将剑招中揉和进越女剑法,童子提炉,左右扫兰,在两个分身中来回置换,只见这那挪摩耶,仗着身形奇快,飘忽躲闪。时不时的回击两掌。王石将真身置换西面,一招金蛇盘柳,立即又将真身置换到东面,连使两招,燕子出林,野马跳涧。立即,又把真身置换北面,一招风卷荷叶,青钢剑,带着劲风,拦腰扫向那挪摩耶,这那挪摩耶,和王石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不知道三个王石,那个是真,那个是分身,三个王石,三把剑各有妙招,上下左右剑影翻飞,只忙的他手脚并用,正在这时候,看见北面的王石青钢剑拦腰斩来,不知是真是假,回想师傅被张道陵杀死的情景,不敢大意,慌忙将身形向后跃开,堪堪躲过,王石紧跟上,大鹏展翅迎风弹尘。又和那挪摩耶搅在一处。二人直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张道陵见逼退了那挪摩耶,上前去把女儿穴道解开。父女两人,站在旁边观战。张枫朵道:“爹爹!你快上去帮小石头助阵,不要走了这秃驴。”   张道陵看了女儿一眼:“怎可以多欺少!看你师哥,这剑法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话说王石和这那挪摩耶战至二百回合,未见胜负,心里有些着急,将剑招使得更加凌厉。   接连把身形换到西面一招白猿献果,接着又把身形换到东面,将剑左右一荡,野马分鬃。直奔颈嗓咽喉,那挪摩耶刚一矮头避过,王石接连,流星赶月。挺剑直刺了过来。那挪摩耶眼看无法避让,赶紧将身子往地上一钻,王石因上次那挪摩耶遁地的事情,心中早就有些防备,见他果然又要遁地,将剑向下,夜叉探海,举剑便刺,那挪摩耶,因遁地时稍有一点迟缓,王石青钢剑早到,堪堪刺中,那挪摩耶,小腿上,那挪摩耶带伤而走。王石向前追了一截,未曾赶上。只得回来。张道陵正愁眉不展,思量那里去寻夫人。张枫朵,在一边也忧思母亲。王石抱拳:“师傅,这秃驴将师妹劫到此处,想来附近必有山洞,或者,庵堂寺院藏身,师母定被困在其中。我们只要细心搜寻,不怕找不出来。”   张道陵叹息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王石带着小师妹张枫朵,顺着树林往山顶搜寻,张道陵从山右小路寻找。王石左手牵着师妹张枫朵,右手拿着青钢剑,穿梭在松林中。细心,搜索,一直往山顶行了十多里地,到山顶上,此时已经天色渐渐我暗了下来,回头看看师妹张枫朵,满面汗渍,疲惫不堪,将一张手帕递给她:“搽搽汗吧。”张枫朵接过手帕,将来对折了两折,在脸上搽了搽,又把手帕拿到鼻子前嗅了嗅:“你这手帕多久没洗了,一股子汗味。”   “你就将就着用吧,呵呵呵。”王石说完心里寻思,搜寻了半日,未见到一个山洞,也没看见什么特别能藏人的所在,看看天色晚了,且找个地方住宿,也不知道师父这会儿,寻到哪里去了,找到师母没有。遂站起身来,冲着南面山坡下了望,满山遍野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林,牵着师妹张枫朵,往南山坡下走,约行了一里多地,前面一条小路,看那路面,并无杂草,青石上踩得十分光滑,王石心中暗忖,看来此路常有人在走动,且跟着路走,必有人家,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山路,往南行了二三里地,转过山坳,但见前面一处寺庙映入眼帘,走到寺门前,王石回身对张枫朵道:“今日已经天晚,且去庙里借宿,明日在上山去寻。”   张枫朵精神疲惫的点点头,王石回身上前去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中年和尚,光着头,身长八尺,剑眉高挑,环眼圆睁,鹰勾鼻子,鹞子嘴,满脸横肉,穿件黄直缀。将门开了:“阿弥陀佛!”   王石见这和尚生的凶狠,心里有些狐疑:“师傅!小生兄妹两,因从此处过路,时遇天晚,还请方便,容留一夜,明日早行。”   胖和尚道:“既然如此就请进来吧!”王石携着师妹张枫朵,随着胖和尚进到寺里,胖和尚将他二人直延到后堂,转身说道:“你二人先在此坐地,我去给你们搬些斋饭来吃。”说完便转身出去了。王石叫了一声:“有劳!”候这胖和尚出了门,旁边椅子上坐了,环顾这屋子,却是洁净,左右墙壁上挂了两幅山水画。当中一张八仙桌,两旁摆着几把木椅子。张枫朵因为太累了,一进来,便在门口一张凳子上坐了。王石正看间,隐约嗅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趁经嗅到过,仔细回忆,苦思冥想,正在这时候,那胖大和尚,用一只托盘将了两碗米饭,两碟子青菜,一碟子豆腐,两双箸。端了进来,放在中间的八仙桌上:“粗茶淡饭简慢之处施主莫怪。”王石起身抱拳:“如此已经感激不尽。多谢!”和尚把饭菜搬到桌上,说了几句客套话,提着空托盘,便往门外走。王石猛然间想起,这淡淡的香味正是去年,那挪摩耶在村里里偷小孩以后,留下的那中香味,师傅曾说这香味叫做:摄魂香,看来这寺庙里的和尚不简单,回头看小师妹张枫朵,已经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张枫朵吃了几口,抬头看着王石:“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啊!我可饿坏了。”王石没说话,看着张枫朵,不出所料,张枫朵一碗饭还没吃完,顿时觉得好像喝醉了酒,面色发红,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小石头!怎么…….我这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刚一说完,人就滩倒在地。王石看着师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想掏出怀里的神仙散,给她服下,转念又一想:这些贼秃看来是那挪摩耶一伙的,多半是他的徒弟。既然在饭菜里下蒙汗药,我何不躺在地上假装被他麻翻,等这些鸟人进来时,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处,将桌子上的另一碗饭把来倒在门后的旮旯里。用椅子挡住,然后倒躺在地上,将青钢剑背在背上,右手却伸进左手袖子里。握着尖刀把。 第41章 下   王石在房间里假装被麻翻,只等有人进来便要将来杀死。刚才这胖和尚果是何人呢?此人正是那挪摩耶的大弟子:喝啰恒那。当时那挪摩耶初来襄阳时,带了七个弟子,行到此砚山寺,与众第子入到寺中,那挪摩耶因见此地正当要道,心中就起了要霸占砚山寺的想法,隧将寺里的十多个和尚尽数杀死,埋在后山。又在寺里开凿密道。若是有那单身客人,身边多带金银者,便将来杀了,谋财害命。那挪摩耶因打听得康王喜好修仙,最爱房中术,便让徒弟们在此守住寺庙,自己独自去求见康王,康王甚是爱敬,后来,王石因救小师妹张枫朵,将康王别院中几百口人,连同康王尽数杀了,那挪摩耶便逃回了砚山寺。始终不愤,时常在张道陵家附近埋伏着,刚好看见张道陵师徒父女,三人骑着马驴,进襄阳城去了,单单将吴夫人留在了家里,心中暗思:劫不到你女儿,暂且将你老婆劫去,不怕你不着急。遂进到屋里来,穿过正厅,寻到厨房,此时,那吴氏正在厨房准备做中午饭,刚把米放进锅中,将灶里的火点着了,又把些树枝放进去,那挪摩耶,走进来,吴氏刚要问,却被那挪摩耶点了穴道,那挪摩耶,将吴氏扛在肩膀上,一径的回了砚山寺,就把吴氏关进密室中,每日让徒弟送些粥进去。那挪摩耶,抓了吴氏以后,心里高兴,思量要去看看张道陵回来没有,也就看看他现在的反应,便又来张道陵家探看,一直从门外寻到门里,寻到正堂,偷眼往右手边看,却见张道陵在卧室睡觉,左边卧室中没人,又寻到后院来,环顾四周没有动静,一径的走到厨房,正好被张枫朵看见,张枫朵一声尖叫,那挪摩耶上前点了张枫朵的穴道,扛在肩上就往砚山来,结果,被王石和张道陵紧追过来,思量,若是这会儿就回寺里,岂不是暴露了藏身之地。故而在砚山北坡便停住了。和王石交手二三百个回合,无法取胜,看看渐渐不敌,便思,遁地而走,却不提防被王石一剑刺中小腿,带伤逃回寺里,回寺以后便藏在西边禅房中。   到天麻麻黑时,这王石带着张枫朵,却好到寺里来投宿,大徒弟喝啰恒那不知道王石的身份。只当是普通的过路行人,将其带到后边客房中,便将了些米饭,在内下了蒙汗药,端进来给他二人食用,小师妹张枫朵,此时正是又累又饿,一通猛吃,刚吃的没几口,便被麻翻了。王石因闻见摄魂香的气味,看出破绽,也不吃那饭菜,假装中计,倒在地上,过了片时,那挪摩耶的大徒弟,带着一个小师弟来门口望,这小师弟正是那挪摩耶的三徒弟,烁钵啰耶,喝啰恒那道:“哈哈哈!都倒了。你将这男的拖出去埋了,我去扛那小娘子。”   一边站着的师弟烁钵啰耶不干了:“凭什么,干体力活让我去,你想的美。不行,你去埋这汉子,我来抱这美娘子去禅房,先让我占个先!”   喝啰恒那道:“你是师弟,你不去谁去!等你把这汉子埋了,回来一样让你尝味就是了。”   师弟烁钵啰耶就在一边嘀嘀咕咕。王石在屋里听得二人争论,心中暗暗好笑。等他二人进屋来,喝啰恒那,咧着嘴,笑哈哈的就去地上将张枫朵抱起来,烁钵啰耶走到王石身边,双手来抱王石的腰,准备往肩膀上扛,嘴里还叽叽咕咕埋怨。就在这时,王石猛的一个落叶飘将身子直起,右手尖刀在烁钵啰耶颈部一划,顿时切开喉咙并左右颈动脉。王石左掌一推,烁钵啰耶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王石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喝啰恒那身后,这小子刚好将张枫道抱起,迈步正要往门外走,根本没看见师弟烁钵啰耶已经被王石给解决了。心里还美滋滋的,盯着张枫朵,王石早闪身到了,左手一把揪住顶门,可是却揪了个空,王石这才想起,这小子是个秃头和尚,却那里去揪他头发来,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刹那,这喝啰恒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石尖刀已经从后心直刺入了心脏,只听:噗呲!噗…….。王石将尖刀拔出鲜血喷溅而出,这时候一边的烁钵啰耶,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王石上前将张枫朵,接住。这时候,喝啰恒那,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王石将张枫道抱住。将其放在膝盖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倾倒出两粒神仙散,用左手捏开嘴巴,将药丸放进去。不一会儿,张枫朵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王石:“小石头!我刚才是怎么了?”   “谁叫你嘴馋呢,刚才喝了人家洗脚水了。”王石笑望着她。   “啊!洗脚水,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喝人家洗脚水了。”张枫朵一边问,一边站起身来。   刚一站起身,转头看见地上两个被杀死的和尚,惊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秃驴在米饭里下了蒙汗药,刚才我把他们杀了,给你喂了解药。”   “啊!我刚才就是吃了这米饭,所以被他们麻翻了,难怪呢,我说我怎么突然就昏睡过去了。小石头还好你没吃,不然咱们两个今天都得完玩了。”张枫朵说着,对王石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一进门就嗅见一股子香味,这种香味正是那挪摩耶,用来练功的摄魂香。”   “啊!你一进门就知道这些和尚有问题了,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中了他们的诡计。哼!”张枫朵嘟着嘴埋怨道   “我刚想说,可是你已经在吃了啊。这可不能怪我。先别管这个事情了,我猜,那挪摩耶必定就在这寺里,我们且先摸出去,只要寻见那挪摩耶,不怕找不见师母。”   王石带着小师妹张枫朵迈步从屋子里出来,反手将门来关了。左右没看见一个人,向前行了十几步,东边一排屋子,红瓦白墙,走至近前,东西横排着四间禅房,木格子的门窗,上面用白纸糊着。王石侧耳轻听,没有人声,推开西边第一间屋子的门,将张枫朵让进来,赶忙将门闭了,转身看屋里,漆黑一片,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晃燃了,打一照,屋子正中圆桌子上有一盏油灯,王石将来点亮了,屋子北面靠墙是一张木床,上面青布的棉被,折叠十分齐整,右手边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左手边墙上,挂着虎啸山林图,下边摆着两把藤椅,中间一个红木茶几。几上两只茶碗。张枫朵走到左边椅子上坐了。二人在屋里东观西望。王石看了一会儿,心里暗道:“这屋子里如此洁净,必有人睡卧。且把灯灭了,这就是那挪摩耶的卧室也说不定,将身藏在暗处。待他进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石走去桌前将灯灭了。张枫朵小声道:“你干嘛?灭灯干什么,屋子里黑漆漆的。”   王石走到师妹旁边附耳低言:“我们先藏在这里,若是有人进来,便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人坐在屋中椅子上,也不说话,只等来人进来。正等的焦躁,却听见山门外,有人高叫:“有人吗?过往客人投宿!有人吗?”王石在房中听得,这声音正是张道陵的声音。张枫朵道:“爹爹也过来了,我们快去给他开门吧。”   二人刚迈步出去。却听见一个和尚的声音道:“来了!来了!这大师兄上那里去了,怎么也不去开门。真是的。”这说话的和尚正是那挪摩耶的二徒弟哆啰夜耶,刚才这哆啰夜耶正在密室中给师傅那挪摩耶包扎伤口,所以并不知道王石他们进来的事情。哆啰夜耶走到门口,将门开了。:“阿弥陀佛!”   张道陵:“老夫是过路的客人,走的天晚,无处借宿,还望师傅宽恩,收留!”   “施主快请进。”哆啰夜耶将张道陵往后面禅房里带,王石和张枫朵慌忙从屋里出来,潜回后边屋子里,埋伏,哆啰夜耶将门推开,王石就站在中间,扑面一刀正刺在哆啰夜耶的喉咙天突穴上,被切断气管,手脚弹跳了几下,王石将尖刀拔出,哆啰夜耶扑通!一声到在地上。倒把后面的张道陵吓了一跳,刚要拔剑,却听张枫朵:“爹!”   “啊!是朵朵,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王石一把将师傅拉进屋中,又把哆啰夜耶的尸体拖进来,把门关上,将火折子晃燃了,把桌子上的灯来点亮了。:“师傅,这些和尚都是那挪摩耶一伙的,你闻见摄魂香了么。”   张道陵看着地上三个和尚的尸体,又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果然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正是那摄魂香的气味。“爹!你不知道,这些和尚,还在饭菜里下蒙汗药。真是太坏了!还好小石头及时发现。”   张道陵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哎!江湖险恶呀,稍不留神就送了性命。”   “师傅!我猜师母肯定就在这寺里,藏着,只要先找到那挪摩耶那秃驴,就能找到师母。”   “恩,咱们这就去寻。”张道陵在前,中间跟着师妹张枫朵,王石在后边。三人一路出了屋子,往前边转了过来,走到北面的四间禅房门口,左右各有一条小路,张道陵犹豫了一下,随即往左手边来,三个人走到四间禅房门口,西面第一间,张枫朵小声道:“这一间屋子刚才我和小石头进去过没人。”张道陵举步往前行,来到第二间,里边的陈设和第一间都差不多。也不知是谁的房间,三人一连往前将四间屋子逐间看过,都没有人,但是床上被子却叠十分整洁。一直向东走,到了围墙根,顺着小路往南面转下来,前面一排低矮的青砖瓦房,三人刚走到屋外,就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还听见用锅铲在炒菜的声音。锅铲在锅里翻炒,发出的铿锵之声,接着一股子菜香味就飘了出来,只听得一个道:“师傅将那老娘们关在密室中干嘛。还不如一刀剁了到干净,省得我们每天还得伺候她吃喝。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活祖宗!”   另一个道:“你晓得什么,师傅,是要用那老娘们钓鱼。”   这一个道:“钓鱼!这么大一个活人钓什么鱼”   又一个道:“你们不知道,我听师傅说,这老娘们的老公叫张道陵,当年师祖就是死在他剑下,现在将他夫人劫来就是为了引张道陵来。”   又一个道:“胡说,我听说那老娘们有个女儿,生的十分娇艳,师傅,有心已久,恨不能如愿,所以将这美娘子的妈,劫持过来,就是要用她来和张道陵换那小娘子的呢。”   几个贼秃正是那挪摩耶的弟子啊利耶埵婆耶迦卢尼耶依蒙啊利耶。在屋子里正等着吃饭呢。位边王石师徒父女三人听见屋里众人议论,心中已经有底,张道陵心中暗道:“听这几个秃驴如此说时,这那挪摩耶果然就在寺里,夫人也被囚禁于此。不如先进去杀了这几个鸟秃驴,出出恶气,把这寺翻过来,不信找不到夫人。”思量至此,将身形往前一跃,抽出宝剑,几个贼秃驴,一楞神,但见一条黑影飘倏,几缕蓝光闪过,一个身穿青衣长衫,头戴皂色软翅纱巾的中年汉子,立在屋子中间,啊利耶刚准备问,自己身子一歪,怎么脑袋却从脖子上滑落在地。滴溜溜的滚到了正在炒菜的依蒙啊利耶脚前,兀自眼睛眨了两下,两眼一翻白,血从断处喷了出来。啊利耶的脑袋掉到地上,好一会儿,脖子上才鲜血直喷,好似红色的喷泉,正在炒菜的依蒙啊利耶,左手拿着一块抹布,垫在锅耳朵上,右手拿着锅铲在翻炒着,刚一低头,脑袋却一下从脖子上滑落在锅中,脸被锅了的热油给烫得生疼,脑子里还在纳闷,怎么掉锅里来了,嘴上想叫,叫不出,脑袋嗡的一声没了知觉。依蒙啊利耶头掉在了锅中,右手还拿着锅铲在翻炒,接着过了两秒,脖子断面,才喷溅出一股股的鲜红血水。直溅在锅里,灶台上,柴堆里。旁边坐着的埵婆耶迦卢尼耶,见状吓坏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往门外逃了出去,王石和张枫朵都疑惑的看着跑出的二人,王石道:“怎么师傅失手了,没杀死这两个。”   张道陵嘿嘿冷笑两声:“让他们走一会儿。”   话音刚落,只见埵婆耶跑在前边正要上梯子,身子约一停顿,脑袋借着惯性,却从脖子上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身子在后面,双脚一软,瘫在了地上。后边的迦卢尼耶情况和埵婆耶一个样。原来张道陵一闪身进屋,挥剑将四人脖子砍断,因他这宝剑极薄,极利,出剑速度之快,以至于此四人脖子被切断了以后,都没有感觉,埵婆耶,和迦卢尼耶甚至还能跑出门去。剑法快到如此境界,直把王石都惊呆了,张枫朵惊疑的问:“爹,你这剑法也太快了吧,把人脖子砍断了,还能跑出去这么远。真是不可思议。”   “你只要好好练,也可以做到。”   王石和张枫朵都惊叹不已,从门外走进厨房,见桌子上有些做好的饭菜,三人就把来吃了。吃过了饭,顺着往南,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慢慢仔细搜寻,直搜至最后一间,未有什么发现,这边屋里都是些餐具,和粮食,菜蔬。还有些旧的桌子板凳。三人一直转到南边围墙,顺着围墙往西面走,走到大门口,一条长三十丈,的大道直通向中间大雄宝殿,大道是用青石砌成,每一级石梯子宽尺余,长三尺。修建的甚是雄伟,壮丽。顺着石梯行到大雄宝殿。当中一扇大门开着,三尺高一个门槛,迈步进来,正中一樽,释迦摩尼佛像,丈余高,浑身鎏金,左右立着啊难尊者,迦叶尊者。前面神龛,下首一个功德箱,正前面十几个黄布软蒲团。左右两边十八罗汉,左手边为首降龙,右手边立着伏虎。三人一径的转进大雄宝殿。转到释迦摩尼佛像后面,靠墙供奉两尊大佛,乃是文殊,普贤二位菩萨。旁边有一小门。转出小门,往左手边寻过去。挨着两间禅房,月光下照的屋瓦发出淡淡的白光,南面第二间屋里,有灯光从窗户透了出来,三人来至窗下。听见里边似有人在活动的声音,王石用手指在嘴里醮了些口水,将窗户纸润湿了,轻轻捅破,刚把眼睛凑近去看,猛的听见有破空之声袭来。赶忙将头一低,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从窗户里射了出来。接着听见那挪摩耶历声喝道:“谁!敢来偷窥!”   就在王石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的时候,那挪摩耶,已经听见了。只是他没料到是张道陵师徒父女三人,只以为不过是个小毛贼,随手抄起桌子上一粒花生米,冲着窗户外就射了过来。 第42章 上   王石把头一低,堪堪躲过那挪摩耶从里边射出的花生米,这时候张道陵听得是那挪摩耶的声音,正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跃起身来,一脚踢开房门,挥剑便刺,那挪摩耶见自己的花生米射出去,居然被王石躲过,心中一惊,暗道:“能躲过我这一下的不是一般毛贼。”便已经有了些防备,猛地里张道陵跃进屋中,一道蓝光如闪电划破长空,剑指苍穹,奔着那挪摩耶心尖刺了过来,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瞬间,那挪摩耶,因小腿被王石刺伤,不愿力战,就势往地上一翻身,泥土滔天也似飞了起来,那挪摩耶遁地而走。张道陵一剑刺空。将身形一定,望着屋中间被那挪摩耶,拱出的一条圆形地洞,跌足长叹,:“又被这老秃驴走掉了!”   张枫朵从门外进来,被屋子里的尘土呛得直咳嗽。用手来回在鼻子前扇。:“怎么这么多泥土啊。”   “还不是那挪摩耶呗!我在门口守着,以为他要从门口跑,没想到,他居然在屋子里也能遁地。真是厉害。地板那么硬,他能在瞬间就钻进去。”   王石说着话,也跟了进来,屋子里靠北面摆着一架木床,靠西边墙壁上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有些经卷,进门左手边两把椅子,鎏金的椅把,靠背和坐面都是红木。十分考究,靠背上有雕刻精美的花朵。正中间一张圆桌。右手边立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挂了两张洗脸的棉布。架子下面放在一个青铜盆子。架子正中的墙上挂了一面铜镜。张道陵见走了那挪摩耶懊丧的坐在圆桌前凳子上,张枫朵,因为没找见母亲,也垂头丧气。王石道:“师傅,你们也累了,这里有现成的床铺,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在寺庙里搜寻一番。”   “哎!找不见你师母,我哪里有心情休息。”   “小石头!你不是说我母亲就在这寺里嘛,怎么没找见。”张枫朵焦急的问   “师妹!你别急,我想师母肯定在这里没错,刚你在厨房门外也听见了的,那几个秃驴,在哪里说,每天还要给师母送饭。我想肯定这寺里还有什么密室暗道。师母定是被关在密室中,所以我们才没找见。”   “那这密室在哪里啊。!小石头!你快救我母亲出来呀。”张枫朵都快急哭了。   “师妹!你别着急,我们细心寻看,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王石说着话,嘱咐师妹张枫朵,且在这里和师傅坐着,不要乱跑,然后转身出来,从寺院门口开始一路细心找寻,直寻到大雄宝殿,又转到北面厢房中,然后转到厨房,餐厅,茅厕。把寺院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翻看了几圈,还是没有一点痕迹。王石心里暗道:“不因该呀,明明听见那几个秃驴说师母就在这寺庙里啊,怎么就是寻找不到呢,这TM的暗道在哪里,要是,当时能留个活口就好了。也是自己一时没见到处。”王石一边思考,又走回到西面厢房中,一进门张枫朵从凳子上站起来,满眼期望的看着王石:“找到了吗?”王石摇了摇头,张枫朵脸一下就变了天,带着哭腔道:“哎呀!怎么办嘛。”说着就要哭了起来,王石上前安慰道:“师妹你别哭,我想师母就在这寺庙里,只要找到密室的所在,就能救出师母来。”   “你赶快想办法呀,!”张枫朵一边抹眼泪一边催促。   王石转过身来往西面墙壁看,仔细看著书架,上面尽是些经书,王石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金刚波若波罗蜜多心经,随手翻了几页,却是没发现什么奇异之处,又拿起几本来看,金刚经,华严经,大般若经。王石心中暗道:这那挪摩耶杀生,贪财,吃酒,好色。样样都占全了,怎么会有心思看这些佛经,此书架上定有古怪,蹲下身来仔细看地面,从书架后边却有灰尘的足迹延伸出来,用一个头发丝在空隙处一试,发丝被微风吹的向里动,说明这书架后边有空气在发生流动,王石起身将宝剑拔出,砍开书架,两脚踢开,在书架后边的墙壁上,露出一个洞口,兀自一阵阵冷风从里边直往外冒。张枫朵惊疑的喊道:“密室!”   张道陵也两眼放光的看着洞口,洞里漆黑一片,王石将桌子上的油灯举在手中,当先进了洞中,张枫朵紧跟在后,张道陵走在女儿的后面。初进洞来,就感觉到里边空气很冷,一阵阵的冷风从里边往外灌,王石用手掌将灯护住,以不至于被风给吹灭了。洞高四尺,阔三尺,中间一条石板甬道,进来都得低着头,弯腰向前行,直向前走了,十几步,甬道转而向南,变的更加狭窄了,行了五七步,转而向西,往前又走了十步,左手边出现了一扇木门,门上用一把铁锁,锁着。王石回身将油灯交给师妹张枫朵拿着,右手去背上抽出青钢剑,一剑将锁砍成两截,把门拉开,张枫朵拿油灯往里一照,只见,母亲吴氏正卷缩在墙角的枯草堆里。“娘!可找着你啦。”张枫朵冲进屋里,将油灯放在地上,上前抱住母亲吴氏哇哇痛苦。   “儿啦!为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吴夫人,抱住女儿张枫朵,潸然泪下。母女两哭得跟个泪人相似。张道陵站在门外,也忍不住直用衣袖抹眼泪:“那来的风沙!却把眼迷了。”王石心说:“师傅!你就别装了,这里那来什么风沙。哭就哭别,却硬要装出一幅刚强的样子,正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母女两在里边哭个不了,张道陵在门外收了泪:“朵朵!快把你母亲扶出来。咋们回家去。”好半天母女二人收了泪,张枫朵扶着母亲从石屋子里出来。四人在屋中凳子上坐了,看看门外天还没亮,:“母亲,你这几天是如何过的,那秃驴是怎么把你关在这里的。”   吴氏道:“那天上午,你们爷三,刚出了门,到巳牌时分,我去厨房里做午饭,把米淘了,放进锅中,在灶下烧火,才把火点着,进来一个秃头和尚,用手指,在我前面一戳,浑身就动不得了,被他扛在肩膀上,一径的弄进寺里来,然后把我关进石洞中。每天有个和尚来送一次饭。我以为,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吴氏说完又抱着女儿张枫朵,哭了起来。王石在一边躬身施礼抱拳道:“师母想来还没吃晚饭,徒儿去厨房做些饭菜来给师母吃,待天亮了,好赶路回家去。”师母吴氏点了点头。王石躬身退出门来,走到厨房,将那锅里,被血污了的菜倒在门外,屋里四处搜寻,却在墙角的瓦缸里找到半只羊,和一些腊肉。把来用水洗了,就切成薄皮,又拿了两个土豆去了皮,切成丝,一起炒了。灶下有现成的米饭,只是冷了,把来重新热过,用碗盛了三碗米饭,将腊肉炒土豆丝,用钵子盛了,去筷篓里拿了三双箸。将一个竹篮子盛着,提到房中来,就把饭菜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师傅!师母!师妹!过来用饭了。”   “你怎么不一起吃啊。”张道陵走过来端起米饭   “师傅师母先吃,我这就去厨房添些米饭来。”王石说着去厨房又打了一钵子米饭过来,候师傅师母吃完了,自己才将就剩菜吃了两碗。吃完了饭,张枫朵依偎在母亲吴氏的身边,道不尽离愁别恨。:“娘!你知道嘛,这些天把我和爹,可急坏了,爹每天吃不下饭,觉也睡不好,对了,还有小石头,每天也很担心你。”   “儿那,娘也想你呀,每天被关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又看不见一点亮光,好几次我都想一头撞死墙上算了。免在受这活罪,可是想到朵朵你,我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女儿。”   “娘!呜呜呜!”张枫朵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聊了一夜,王石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发白了,开门出来望着东方,但见一轮红日,爬上山尖,满天薄薄的白云,犹如美人身上披着的薄纱,被红日映照,如同仙女在天上偏偏起舞。东山头上,松枝迎着朝霞,垂着露珠,几只百灵鸟,咕咕高鸣。王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晨风送来的新鲜空气。回身进屋躬身施礼:“师傅!师母,外面天已大亮。”   张道陵站起身来,:“朵朵,快扶你母亲起来,咱们这就回家去。”   “恩!母亲咋们回去吧。”张枫朵扶着母亲吴氏出了房门,王石走在最后,四人出了寺庙大门,王石对师傅抱拳道:“师傅!你们先走,我把这寺庙烧了吧,免得被些山贼强盗占了,反倒假装和尚在此地害人。”张道陵回身点了点头:“完事了速速回来,不要别生枝节。”   “师傅放心!”王石答应了,回身进到寺中,去厨房里寻了些干柴,又去找了些灯油,将来四处泼洒,将火折子晃燃了,点燃火把,就从厨房开始放起火来,不一时整个砚山寺,火光冲天而起,哔!哔!啵!啵!如万道火蛇乱窜。王石走出山门外,低声赋诗曰:   恶僧昧心占古寺,杀人贪色把肉吃。   多少孤客遭罹难,吾今拂云重见日。   王石看那古寺被火焰吞没了,大踏步顺着山涧小路,往北而来,一直往前赶了五六里地,远远望见师傅师妹并师母,三人正缓缓在前。几步赶上。一同下了山,往大路而来,因师母吴氏不惯走远路,刚行的十里多地,双脚却疼的走不得,师妹张枫朵扶着,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着歇息,王石心说,似如此,几时走得到家,:“师傅!我看前面有个庄院,我去买一头牲口来与师母和师妹坐骑。”张道陵点了点头。王石迈开大步往庄院上来,走得近切,好大一所庄院,周遭一带尽是红墙,上盖绿瓦,内中亭台楼阁,端的华丽。庄前两扇朱红大门,左右两只威武雄壮大石狮,张牙舞抓势狰狞。门前列两行苍松,周回遍栽桧柏。好生气派。王石来到庄门前,举手轻叩。不一时庄门开处,但见一个青衣大帽的庄客:“何事便在此敲门打户!”   王石赶忙陪着笑脸躬身抱拳:“小生携着家眷由此路过,奈何家母,不惯走长路,无法再行,特来贵庄,欲求购一只牲口,不论骡子或是马驴。但卖与一只。万分感激不尽。”   庄客初一开门时,本来心情有些不爽,见王石彬彬有礼,正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和缓了些面色:“你且去和我见过庄主,若是庄主肯卖与骡马时,骡马尽有,若是庄主不肯,你却莫怪。”   “有劳!”王石答应着,便随庄客进到里边,转过了几进穿堂,来到一处正厅,庄客让王石在门外候着,翻身进去,不一会儿,打屋里走出一个汉子,头缠大帽,身穿,青绢直摆。脚蹬一双牦牛膀靴,身长七尺,四方大脸,英雄眉高挑,二目放光。摇摇摆摆走至大堂中间交椅上坐了,庄客从里边出来道:“这就是我们庄主,你自进去说。”   王石迈步跨进门槛,进得门来,躬身抱拳施礼:“小生携着家眷途经贵宝地,怎奈家母不惯走长路,伤了脚,特来向庄主求购一匹脚力。但是骡子或马或驴,都可。还望庄主不吝惠赐!”   话说庄主听了王石的说话:“我庄上骡马尽有,看你一片孝心,就送一头与你。”   “小生谢过,贤庄主惠赐,请教庄主高姓大名。”   庄主笑道:“在下姓梁,双名高红。表字乐怡。还没请教贤弟尊号。”   王石:“原来是粱庄主,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   粱庄主欲邀请王石进堂上饮茶,王石推却,:“家母还在路边等候,改日必到庄上相谢。”   粱庄主见王石心急,便命庄客带王石去后边马厩里挑选头口,王石辞谢而出,随着庄客来到后院马厩,只见马厩中数十匹好马,并骡子,毛驴,总数不下四五十。王石惊讶不已:“你们庄主这是做什么买卖。家中如何养了这么多好马。”   庄客道:“我们庄主别无什么嗜好,唯独爱马。”   王石想到师母并不会骑马,就挑了一匹性格温和的老马。牵着出了庄门,谢过了庄客。一径的往大路上来。张枫朵老远就瞧见王石牵了一匹马过来。高兴的直挥手。王石将师母搀扶上了马,又将师妹也扶上去。自己牵了马缰绳。在前面引路,师傅张道陵走在后边。四人直走到下午未牌时分,方到得家中,王石将师妹师母扶下马来,自己将马牵去后边马厩拴了。又拿了些草料将枣红马和驴子喂过,打些水给这老马饮。一并的喂了些草料。返身进厨房帮忙做饭。烧火。直忙到申牌时分,方才吃了午饭。张枫朵也累的够呛,吃过午饭便陪着母亲进屋里睡觉去了,王石一夜没睡好,此时也有些打瞌睡,便把一块木板在正堂左边,师妹的房门口铺了,将一床被子拿出来,倒身便睡。直睡到戌牌时分,起来看时,见外面天已经麻黑。正要起身去做晚饭。村民桂中华火急忙慌的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喊道:“东家!东家!可不得了!出事啦!”   “别慌慢慢说!出什么事情了?”张道陵从卧室迈步出来。   “我兄弟桂少华刚才回来的时候,走到土地庙,被赵计三家的水牛用犄角给顶死了。”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赵计三家的水牛,一向的性格温顺,怎么会无故顶人呢。”张道陵疑惑的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好好的,怎么说顶人就顶人了。我兄弟他下午去地里挖了一担子土豆往家里走,赵计三家的水牛就拴在土地庙旁边的路口,见我兄弟过来,突然就冲上去将他顶死了。东家!你快去看看吧,你可要给我兄弟做主啊。”   张道陵:“这水牛毕竟是畜生,总不能要他来偿命。在说了事情已经出了,哎!走去看看。”   张道陵刚走出门,回身叮嘱王石道:“你在家里好好保护师妹和师娘。”   王石道:“师傅!放心。”   张道陵随着桂中华一起来到土地庙旁,只见村里的村民全围在边上看,桂少华的老婆和儿子在边上哭嚷:“赵计三,你家的牛把我男人顶死了,你得偿命!呜呜呜!这可怎么得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啦!扔下我们孤儿寡妇,以后可怎么办啊。啊啊啊!呜呜呜!”   张道陵老远听见桂少华媳妇,呼天抢地,只是哭个不了。来到近前,张道陵仔细上前去看桂少华,嘴角有淤血流出,去腰肋骨上一摸,两边数根肋骨都被顶断。用手指将眼皮翻上去,瞳仁已经散了。看看无救。众村民见张道陵来了,都看着张道陵。赵计三走了过来:“东家!这畜生一向都温顺,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就整出了人命。你看这事情怎么办才好。”   一边地上坐着的桂少华媳妇,哭着道:“东家,!你可要给我家男人做主啊。如果不让赵计三偿命,我便去府衙里喊冤!” 第43章 下   张道陵看了桂少华的尸体,回身对桂少华的老婆道:“人呢!已经死了,想这水牛或许跟他是前世的冤家,今生变了牛来向他索命。桂少华走了,这日子还是要过,毕竟杀人的是牛,也不能让赵计三尝你老公的命,我看你们两家协商,让赵计三多陪你些烧埋银子。也不要去报官。一旦经官动府,必然诈得你倾家荡产,方才住手。”   “是啊!桂家媳妇,不要去报官啦!”旁边村坊也只是劝。   桂少华的媳妇哭着道:“那你们说赔多少!”   张道陵:“桂中华,你也是个男人,把你弟妹先弄回去,然后找几个后生将少华尸体抬回去把灵堂搭起,准备后事吧!”   桂中华把媳妇叫出来,将桂少华媳妇搀扶了回去,接着,又着了几个人来将尸体抬回家去,准备后事不提。   张道陵走到水牛前,仔细来看,大水牛见张道陵过来,十分温顺,张道陵围着水牛转了一圈,心里疑惑:这水牛已经养了快十年了。村里这些田都是全靠它来耕,怎么会无故顶人呢,左右观看,没发现一点异样,又走到牛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张道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赵计三来牵牛:“老东家!你看着可怎么办啊。我那来的银子赔。就是把我卖了也筹不出银子啊。”   张道陵:“你有多少钱?”   赵计三愁眉紧锁:“每年劳作,刚好够一家人的生计,哪里有结余!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水牛卖了。”   “就是把这水牛卖了,最多能得五两银子。够什么。眼看马上就要春耕了,村子里的田都还得靠它呢。牛卖了春耕怎么办,误了农时,整个村子男女老少都得跟着饿肚子。我想大水牛不会无故伤人,必定有原因。”张道陵说完,叹了一口气。   “东家,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我的牛做了手脚!”赵计三追问。   “先把牛牵回去吧。”张道陵说完,便往家里去。走到桂中华家门口的时候:“中华!”   “诶!东家有什么吩咐?”   “把你兄弟的丧事办完以后,来我家里一趟。”张道陵说完就回去了。   “好!东家你慢走!”   又是二月早春天气,张枫朵看见晴明得好,土山上李子花开的正盛,便拉了王石往山上去看李花,满山的李子花开得白花花,一片片,如瑞雪,若冰霜,如琼玉,更好似冰清玉洁的少女。不染纤尘,透着几分傲气。二人来到李花林中,张枫朵,高兴极了,在花丛中偏偏起舞:“哈哈哈!小石头,好美啊。”这朵嗅嗅,那朵闻闻,王石在一边看着张枫朵,在花丛中跑来跳去,满头秀发飘飞,淡红的裙子与这白色的李花,交相辉映。脸上洋溢着欢笑,高兴得手舞足蹈:“师妹!等等我啊,你别乱跑。”张枫朵跑的累了停在李树边:“小石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王石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楞住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好奇,问问,不可以吗?”张枫朵一边用鼻子去嗅着白白的李花。   “可以,怎么不可以呢。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不清楚吗,嘿嘿!”王石笑着说,眼睛看着师妹的脸。   张枫朵知道王石在看自己,故意将脸背在一边:“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怎么会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问嘛,你快说啊,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是性格活泼的,还是内向的,又或者是性格高傲漂亮的,还是热情大方的。也许你喜欢温柔体贴的,会做家务,又知道疼人,还能烧的一手好菜。不像我这样的疯丫头一个,即不知道到什么是温柔体贴,也不懂得做家务,更不知道怎么去心疼人。人还长得磕碜。我说的对吗?”   “不!师妹,朵朵!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就喜欢你!”王石激动的说。   “噗呲!”张枫朵突然被逗笑了,“哈哈哈,小石头,你刚才叫我朵朵,别叫得这么亲热,只有我爹爹和妈妈,才可以这么叫我,你怎么也叫我朵朵,要是被我爹爹听见,他会不高兴的。”   “师妹!说的对,我刚才激动了,没控制住情绪,就忍不住叫了。”王石面色有些窘。赶忙解释道。   “哈哈哈!瞧你吓得,你好像很怕我爹爹!我一说到他,就把你吓得跟什么似的,就像老鼠见了猫,嘻嘻嘻!”张枫朵一边摘了朵李子花拿着手里把玩,时不时的斜眼观看王石。   “你爹是我的师傅,正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师重道,三纲五常,乃是大丈夫立身之本,我怎么敢轻慢师傅呢。”王石说着偷眼看了看张枫朵。   “我整天就听你说什么三纲五常,你且说说什么是三纲五常。”张枫朵有些不高兴的问。   “三纲五常即是:三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五常:仁,义,礼,智,信。”王石说完看张枫朵,只见她已经满脸的不高兴了。   “师妹!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可不要谁来做我的纲!我一个人就很好,自由自在。”张枫朵斜着瞟了王石一眼。   “哈哈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一个人呢。”王石笑着说。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张枫朵忧郁了一会儿,又把话题扯回来了。   “我可真说啦!师妹不许生气。”王石心说:“你要问,我就说,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只要你说不生气,我就说。”   张枫朵笑道:“我让你说,就快说,啰里啰嗦的,真不像个男人。快讲!”   “我就喜欢师妹这样的女孩。”王石有些扭扭捏捏。   “哈哈哈!小石头!你说你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哈哈哈。”张枫朵笑问道。   “恩,确切的说就是喜欢你。”王石说完脸都红到了耳根子。整个,跟快红布相似。   “哈哈!你喜欢我什么呢,我一不漂亮,二不温柔,又不会做家务,又不会体贴人。小石头!你说来听听,你喜欢我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师妹吗?”   “不!你很漂亮,性感,活泼开朗,俏皮又善良。”王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我飘亮,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漂亮了。你怎么看出我漂亮的。”张枫朵歪着头质问。   “你,秀发如黛,肌肤胜雪,眉横秋水,眼含清泉,鹅蛋脸樱桃嘴,指如青葱,身姿曼妙,体态娇柔,怎么能不美呢。”王石说着,深情的望着,张枫朵。   张枫朵听了哈哈笑着:“小石头!你把我也说的太好了,你说我是鹅蛋脸,樱桃嘴,那你是不是想,吃着鹅蛋,在品品这颗樱桃啊,哈哈哈!”张枫朵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边王石听见师妹这么说,以为是在暗示自己去亲吻她。顿时,整个心砰砰砰砰直跳,手脚都有些颤抖了,竟用右手去抱张枫朵的腰。   张枫朵回身一看,见王石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伸手来搂自己的腰,吓了一跳:“小石头!你干嘛?”   王石被师妹张枫朵板着脸一问,这才回过神来,面带羞涩的道:“刚才师妹不是让我来尝尝鹅蛋,在品一品樱桃嘛?”   张枫朵这才回过神来:“我就是开玩笑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要是被爹爹知道,还不把我打死才怪。以后可不许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没拜堂成亲以前,我这枚鹅蛋谁也不能吃,”   王石心中这会儿反倒安静下来了,坦然的长舒了一口气。   “诶!小石头,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我要回去告诉爹爹,说你还想来亲吻我。看爹爹怎么罚你。”张枫朵一脸严肃的看着王石。手里折了几朵李子花拿在鼻子下边嗅。   王石一听师妹这么说,脸都吓绿了,心中暗道:“要是被师傅晓得了,那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呢!”赶忙上前央求道:“师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刚才还不是你说那些话,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失态。”   张枫朵娇嗔道:“小石头!你又要我饶你这一次,怎么,又怨起我来了,据你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都是我不好!与师妹无关,都是我一时莽撞失态,师妹就不要回去告诉师傅了。以后我一定管好自己。”王石低声央求。   张枫朵笑道:“是吗!你打算以后怎么管好你自己呀,说来听听,说的好呢,这件事情我就算了,不向爹爹告你的状。”   “恩!谢谢师妹。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王石在一边陪着笑脸。   “你先别忙谢我,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张枫朵斜晲着王石,眨了眨眼睛。   “我以后管好自己,做到,非礼不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样可以了吧。”王石笑问。   “是嘛,我到要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不为。”张枫朵明知故问,笑着看王石怎么回答。   “非礼不为者,就是说,不是礼法之内允许的事情就不要去做,非礼勿视者,就是不要去到处看,比如,河里有两个姑娘在洗澡,就要赶紧回避,不要去乱看。”王石刚说到这里,把张枫朵笑的前仰后合:“小石头你真逗!那家的大姑娘会去河里洗澡呢。哈哈哈!难道你见过?”   王石也笑道:“我就是这么打个比方,说起来更能深入浅出嘛。”   “我看你到是挺适合做个先生呢。”张枫朵刚说完,王石高兴的说道:“师妹!你太聪明了。你看这村子里算起来也有十几个小孩子吧,可是都没地方上学,不若我们开个私塾,我来做先生,教这些孩子读书认字。”   张枫朵把嘴一撇:“不行的,以前的时候爹也这么想过,可是村里的这些人,不肯把孩子送来上学,这些小孩,年龄稍微大一点,就要帮家里干活,砍柴,打猪草,喂鸡,做饭。哎!”   王石也感慨,同样是农民,自己的父母,就不像他们,而是将自己送去学堂里读书识字。不禁又勾起了对父母的无限追思之情。张枫朵笑着说道:“你看这满园的李子花开得如此灿烂,何不做一首诗词以歌之。”   王石这才回过神来,仰望满园李花即兴赋诗吟唱:   二月李花开满坡,我望师妹想打啵。   怎奈礼法拘得紧,望洋兴叹把手搓。   刚一吟完,王石回头看着小师妹,张枫朵,一脸娇嗔,有些愠怒:“小石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怎么说出这么轻浮的言语来,看我回去不告诉爹爹!”   王石赶紧上前抱拳施礼:“师妹!请恕我浮浪之罪。刚才也是一时兴起,随口胡诌。莫怪啊。”   “先前,你说是一时兴起,现在又一时兴起,还说要管好自己,什么非礼不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怎么现在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张枫朵把王石一顿数落。说的王石喏喏连声。嘴里只是赔不是。   张枫朵回嗔做喜,笑着道:“重新再对着李花,写一首诗来,写的好呢,就饶了你,不然,定要回去告诉爹爹。”   王石偷眼看张枫朵见她面露笑容,也笑道:“小生领命。”约一沉思赋诗一首:   春风忽至百花开,西山降下仙女来。   身穿白衫脸含笑,体胜瑞雪风韵俏。   要问仙子名和姓,木子相加便是音。   王石做完诗句,回身问道:“这首却如何?”   张枫朵将嘴撇了撇:“一般般,算过得去吧,哎!这次就饶了你。”   王石笑道:“那就谢师妹了。哈哈。”   “看你还敢不敢,以后口无遮拦!”张枫朵携着王石在土山上李花林中漫步穿梭,满山花香,令人陶醉,仿佛置身花的海洋,使人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俗的礼法。张枫朵此刻,心里只有这白白的李花,玉洁冰清。若是自己能像这满山的李花一样,无拘无束。自由的开放,多好啊。   不觉得时已近午,王石催促道:“师妹!都中午了,咋们回去吧。过一会师傅要着急了。”   张枫道回身一笑:“恩!我不要你什么非礼勿为,也不要你非礼勿视。我就喜欢那个无拘无束的你。”张枫朵说完,往着家的方向奔了回去。王石在后边赶紧跟上,嘴里还在问:“师妹!你刚才说什么啊,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张枫朵一边跑一边笑道:“你不明白就对啦。哈哈哈哈!”   二人回到家,师母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刚一进门,张道陵坐在桌子上首:“你们也是!出去玩怎么不看看时间,中午了,还不急着回来吃饭。”   张枫朵笑道:“这不是回来了嘛。”   王石坐在下首低着头,只顾吃饭,不敢回言。正吃饭呢,就听见张道陵:“王石啊!今天下午,我教你本门暗器的使用和制作方法。可要苦心练习啊。”   “谢师傅,徒儿一定刻苦练习,不负师傅的重望。”王石赶紧放下碗筷起身抱拳。   吃过午饭,张道陵把王石叫到后院:“看好了!”张道陵说完,只见他右手向前一抖手腕,嘶!的一声,一片竹叶镖在空气中高速破空而去,发出撕裂空气的刺耳声音。在看这竹叶镖深深射进北面客房门口的木头柱子里,王石走进看时,整个都插进了木柱子。   张道陵:“这竹叶镖,乃是采用新鲜竹叶,将其放在两块平整光滑的木板中压至七七四十九天,待其自然风干。如此便做成了竹叶镖。”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片递给王石,王石接过来。张道陵:“你先试射一镖。”   王石领命,学着刚才师傅的样子,将竹叶镖放在右手掌中,四指伸直,用大拇指按住。一抖手,只见竹叶镖虽然是被甩出去了,却只软弱无力的飞了三四尺远近,便飘飘落地了。更别说射进木柱子里去了。   张道陵笑道:“这,打竹叶镖,不同于射其他暗器,因为它轻,所以在射的时候,要把内劲注入在镖上,做到,寸劲发力。当然了,这需要多练习,熟能生巧,你自己慢慢练。”说完就回正厅去了。   王石独自在后院练习。自练了一下午,张枫朵因为上午去西边土山玩的太累,下午吃了午饭就呆在房里睡午觉,睡到申牌时候,起身走到后院看王石在哪里练竹叶镖,叹气道:“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练得成呢。小石头别练了,和我去南边小溪抓鱼去。”   王石聚精会神的练着竹叶镖:“师妹!今天晚了,明天上午陪你去吧,不过现在天气还冷,不是抓鱼的时候啊,最好等天暖了在去抓鱼。”   “哎!可是都没什么可玩的了,真无聊、你说不抓鱼干嘛。”   王石笑道:“可以再去土山上看花呀。”   “不去,今天上午看了一上午,还没看够啊,天天看花你不嫌烦,我可还烦呢。”张枫朵娇嗔道。   “我可不会嫌烦,我天天看都不烦,我呀,还越看越喜欢呢。”王石一边练竹叶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张枫朵,俏皮的一笑。   “你真讨厌!不和你说了。”张枫朵说完回身进屋去了。   张枫朵刚走到正堂,外面桂中华迈步进来,后边还跟着赵计三,并桂少华的老婆。 第44章 上   张枫朵见有人来,赶忙用衣袖遮着脸,快步进卧室去了。桂中华躬身作揖:“东家!”   张道陵正在大堂上首坐着喝茶,抬头看见众人站在门口:“你们来了,这桂少华的丧事都料理完了吗?”   桂中华躬身道:“都料理完了,已经埋在后山了。”   张道陵微微一点头:“恩!你们都进来吧。坐下说。”   桂中华,赵计三,桂少华的媳妇进来站在桌子前面,张陵让他们就桌子边的板凳上坐了。问道:“桂中华,你兄弟的烧埋钱,你想要多少啊。”   桂中华还没说话,一边的桂少华媳妇抢着说道:“东家,你看我们现在孤儿寡妇的,一大家子人,怎么也得给个三十两银子吧。”赵计三听了急道:“你这婆娘,真是狮子大开口,三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   桂中华道:“妇道人家,多什么嘴!”接着笑嘻嘻的道:“东家你觉得多少合适,毕竟这也是我兄弟一条人命。侄儿也还小,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家大业大,随便施舍点,就够她们娘两吃一辈子的。”   张道陵约约沉思了一下:“这样吧,俗话说的好,坐吃山空,立吃地陷,桂少华已经死了,留下这孤儿寡妇的,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足够你们把孩子带大。”说完去卧室里拿出一锭五十两银子来递给桂中华,又对桂少华的媳妇道:“你平时的吃穿用度,需要使用银子,就向你大伯支取。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么多银子给你,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赵计三呐!”   “东家!你请吩咐。”赵计三慌忙答应。   “以后不要把水牛拴在路口,免得再出是非,安心准备春耕,不要误了农事。另外你们呢,也不要在去找他麻烦。若是有人不听我言,去把水牛打死了,我可绝不饶他。”   众人都满口应承了,张道陵又问了些春耕农事的准备情况,寒暄了几句,让他们回去了。刚把这一波人打发走,端了茶杯正要喝茶,只见打门外进来一汉子,身长七尺,头戴一顶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蹬一双乌皮皂靴。眉长,眼细,面白,唇红,往门前一立,双手一抱拳:“请问这里可是灵清神剑,张道陵宅上?”   张道陵心里一惊,我在此隐居二十年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住在这里啊,走得较勤的只有幽州刺史,伍进忠。心里暗道:这汉子却是谁呢,也没见过啊。遂起身抱拳施礼:“只小可便是张道陵,什么灵清神剑,不过是江湖朋友送的个虚名罢了。不知这么兄台怎么称呼,就请个报万儿!”   这汉子是谁呢,这说来话长,原来自那日,王石用剑刺伤了,那挪摩耶,小腿,那挪摩耶,回到砚山寺里,后来又被张道陵杀了进来,那挪摩耶情知难敌,遁地走了,心里又记着这仇,便想了个办法,写下数百张,檄文,在襄阳城里,各个官道,要地,四处张贴。檄文的内容是这么写的:吾乃,灵清神剑,张道陵,现居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榕树坡。有胆量不怕死的江湖朋友,欢迎来切磋,定把尔等打得尿屎齐流。满地找牙。落款:灵清神剑张道陵。   你还别说,那挪摩耶这一招还真管用,但凡是过路的练家子,看了无不咬牙切齿。定要找张道陵一交高下。这不嘛,这一位,就是看了檄文以后怒气冲冲的找到家来了。   汉子抱拳道:“在下李二,你便是张道陵?”   “某家,就是张道陵,不知兄台找我有何事啊。”张道陵笑着问道   “我今天是那和你比试的,看你怎样把我打得屎尿齐流。”李二说完横眉怒目的看着张道陵。   张道陵听了十分诧异:“我干嘛要把你打得屎尿齐流,本和你一无冤,二无仇。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在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李二哈哈大笑:“你在襄阳城所有要道之地,广贴檄文,让人来找你比试,我须是不曾眼瞎,怎么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张道陵听他这么一说,就更糊涂了。辩解道:“我没有使人去贴檄文啊。想是你弄错了吧。”   李二哪里肯听他解释:“你就别废话了,敢贴檄文,又不敢应战,我来都来了,快出来和我见个高低。”   张道陵本待不欲出手,可是被这汉子括噪的不耐烦,便从屋里走出来,将手往前一探,请进招吧。话音刚落,这李二,身形一跃,一招仙人指路,右手剑指直袭胸口而来,张道陵只是轻轻往旁一闪,李二一招击空,接着,白蛇吐信,湘子吹箫,钟离摇扇。国舅翻书。仙姑献桃,一连数招,可是却连张道陵衣角也没摸到,嘴里道:“你这么避来避去算什么,是看不起我吗。”   张道陵叫一声:“且住!壮士的功夫甚是了得,老夫甘拜下风,还是请壮士回去吧。”   李二一听不干了:“这都还没打,怎么就服输了,刚才我是攻了你几招,可是你都没还手啊。这算什么。不行!快和我打过。”说完不由分说,童子拜月,直直的一拳就打了过来,张道陵本待要闪过,觉得和李二这样身手的人动手,实在有失身份。将身形一纵,这李二都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正纳闷呢:“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人上哪里去了。”正仰着头四处张望。原来张道陵一闪身进到后院,来到王石面前:“王石啊,外面有个人,你去把他打发走,一不要伤他性命,二不要断其手足。三不可将其打伤。完了以后到正堂来见我。”   王石听了心里纳闷:又不能把他打伤,又不能把他手脚打断,又不能打死。那我怎么把他打发走呢。心里约一沉思,回想起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乃善之善者也。正是上兵伐谋,其次伐兵。可能师傅就是这个意思。正是常言说得好:打退不如吓退。王石躬身抱拳施礼:“徒儿这就去!”说完转身出来,见李二还在门前竹林边东张西望,回头看见王石出来了:“你看见张道陵那老头去哪里了吗。”   王石心说:张道陵也是你叫的吗。脸上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为壮士找家师何事啊?”   李二道:“我刚才正跟他比试,不知怎么回事,这人就不见了。左右看了半天没找着。”   “你也不用找我师傅比试了,你若能赢得了我,再去和他老人家比试不迟。”王石一边说一边走到竹林边。   李二道:“那就请出招吧。”   王石笑道:“正是拳脚无眼,刀枪无情。你看见地上这个石凳子了吗。”   李二低头一看,竹林边上有一个,两尺高一尺阔,圆形石凳子,上面十分光滑,估摸着是花岗岩打成,点了点头:“看见了,怎么?”   王石道:“你能一掌将他拍烂吗?”   李二走过来,运劲右掌,使劲打在石凳子上。石凳子纹丝没动,回身道:“这石头太硬了。”   王石哈哈笑道:“我要是一掌把打烂了,是不是算我赢。”   李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石,又看看那石凳子:“好,你只要一掌将这石头凳子打碎,便算你赢。”   王石微微一笑,提起右掌,运十成内劲,天王盖顶,砰!一声闷响,只见石凳子被打的灰飞烟灭,炸成了小颗粒。竹林里激起一阵,高高的石粉尘。直扑了李二,头上,面上,脸上。身上,全是一层石粉。   李二用手在身上一边往下拍着灰:“我算是见识了,公子果然功夫了得。在下心服口服。”说完抱拳施礼大踏步走了。王石在后,抱拳施礼相送,完了,回正堂来复命。:“师傅,打发走了。”   张道陵闭着眼睛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怎么把他打发走的,没伤到人家吧。”   “师傅!你放心吧,一点没伤着,我想啊,打退不如吓退,故而一掌将竹林边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他看了以后心服口服就走了。”   张道陵听王石说把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脸上一沉,长叹了一口气,对王石挥了挥手,王石那里知道这圆石头凳子的来历。这圆石头凳子,是张道陵的母亲,请了石匠在南面小溪中,挑选的一块上等花岗岩石,细心雕琢而成。老太太在的时候,总喜欢坐在石头凳子上绣绣花。夏天坐在石头凳子上纳凉。这一个,石头凳子承载了太多,张道陵对母亲的记忆,和思念。没想到被王石一掌打成了石粉。心情能好的了嘛?   王石见师父挥手让自己进去,遂躬身抱拳施礼,正要往后院走,刚走到门口,张道陵又把王石叫了回来,吩咐道:“刚才这汉子说什么檄文,多半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贴了什么檄文在路口处,你马上连夜去襄阳城门四处观看,若是看见有什么檄文,你就把来揭了,拿回来给我看。”   王石领命,去马厩牵了马出来,骑着就奔襄阳城来了,就在西门边城墙上果然看见了檄文,将其揭下来,揣在怀里,又去其他三个城门口都看过了,也把来撕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王石催马回来时,已到一更天,将马牵去后院马厩,回身来到正堂见过师傅,将檄文呈上,张道陵看了,气的不行,大怒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王石笑道:“师傅不必动怒,此必是那挪摩耶所为。只是不知道这秃驴现在又藏身在何处去了。”   “他这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呢。难怪今天这汉子一来就要跟我切磋。这檄文叫人看了怎么能不生气。”张道陵把檄文往桌子上一拍。   张枫朵从屋里走出来看了檄文:“爹!你生气也没用啊,只能多让小石头跑跑路了。”说完转身对王石道:“你还没吃晚饭呢,锅里我给你留的饭,这就去给你端。”王石深情的回望了一眼张枫朵:“我随你去厨房吃吧。”说着对师傅抱拳,就跟着师妹张枫朵进厨房来了。张枫朵去锅里把一碗米饭端出来,又将几个剩菜来热了。   自此每天都有一两个人找上门来切磋武艺,扰得王石不胜其烦,虽然这些人武艺都算不上高手,只不过是些三流货色。王石也懒得跟他们打,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石头凳子来打给他们看,这几天下来,从竹林到晒谷场,五六个石凳子都被打没了。王石每天下午都要骑着马去一趟襄阳城,将四门墙壁上的檄文撕一遍,可是第二天在去,又被贴上了。王石心想如此也不是个办法,自己每天来撕,他就每天贴,总是有人能看见这些檄文。索性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西城门口,守道巳牌时候,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拿着一叠檄文,先用些浆糊在城墙上刷了一遍,然后将一张檄文就往上贴,王上上前一把揪住。:“这檄文谁叫你贴的。”   这小伙子初时,正把檄文贴好,刚要弯腰去把地上的檄文抱起来,准备去别处贴,不提防被王石揪住衣领。起身道:“你揪我怎地。”   王石问道:“谁叫你在此贴檄文的。”   小伙子有些不服气:“我爱贴就贴关你屁事,城里的军爷都不来管,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王石被他一顿抢白,一时竟然语塞,气不打一处来。本待给他几个大嘴巴子,这小伙子看见王石扬起左手掌欲打,高声喊道:“怎么!光天化日,你还敢动手打人?”见王石把手放下了。这小伙子更来了精神:“你们快过来看啦,抢劫啊,打人啊。”城门边守城的军士听见闹嚷,走过来询问:“你们闹什么呢闹!”   王石将手松开笑着道:“军爷,你看他乱贴檄文,你们也不管管。”   这军汉,扛着一把镖枪,打量了王石几眼:“这些闲事不归我们管,若是有人要打人闹事,我就只能将他带到府衙里去见老爷了。”   王石笑道:“晓得!晓得!这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怎么会打人呢,小生也是知道法度的。”   军士道:“知道就好,不要生是非就行。”   王石点头称是,遂在那小伙子身后远远跟着,只见这小伙子,又去其余三个城门边贴了檄文,从南门一路进城里来,穿过几条街道,走至水月街,拐进一个胡同,然后在一低矮陈旧的小屋前停下来,从裤子兜里掏出钥匙,把房门开了,迈步进屋,去厨房把茶壶提出来,在桌子上的茶碗里倒了一碗茶。正要端起来喝,王石迈步走了进来。小伙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怎么跑我家里来了,你马上出去。”说着用手指着门外。王石笑着进屋,反手将门来关了。笑着道:“别怕,我们好好聊聊。”   小伙子看见王石把门来关了,更加害怕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灯,本来屋子中光线就暗,随着王石将两扇门关上,顿时就暗下来了。王石道:“你知道这檄文上写的什么吗。”   小伙子惊疑的道:“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叫了。”   王石道:“我问你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跟我装聋!”   小伙子惊恐的道:“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这檄文是谁叫去贴的。”王石已经有些愤怒了。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是一个和尚叫我去贴的,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每天都去襄阳城四个城门口张贴,只要被人撕了,就重新贴上。”   王石道:“那个和尚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小伙子怯怯的道:“我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城里闲逛,突然就遇到一个和尚,问我想不想挣钱,后来他就说给我五两银子,每天上午去贴檄文。我就答应了。和尚把这些檄文写好以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王石听了,去桌子上将这些檄文全撕了。又放了五两银子在桌上:“不要在做这些了,找个正经营生做。”   小伙子,见王石出去了,上前拿起银子,更心疑不定。却说王石转身回了家,心里暗忖:“这写檄文的果然不出所料,必是那挪摩耶错不了,可是上那去找他呢,这秃驴只要一天不死,便一天麻烦不断,却是难缠。”   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师傅张道陵禀告过了,吃过晚饭,张道陵准备关了大门,洗脚睡觉,这时候赵计三匆匆跑了过来,走到门口就大叫:“东家!东家!不好了,我家大水牛,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牛圈里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张道陵听了心里大惊,这眼看就到了春耕,怎么大水牛突然就不行了。赶忙批衣:“快带我去看看。”说着话就随着赵计三出了门。   张道陵来到赵计三家牛圈,打一看,只见大水牛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嘴巴还不停的往外冒白沫。张道陵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到徒弟王石学过医,或许有主意,又考虑到师徒两,不能同时出来,担心家中出事。踌躇了一会儿,只得叫赵计三把大水牛杀了。眼看今年的春耕是指望不上这牛了。赵计三道:“老东家!我看这就是桂少华他媳妇下的毒!” 第45章 下   张道陵听赵计三这么说,约沉思片刻:“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叫我徒弟来看看,他学过医。”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东家!你慢走。”赵计三送张道陵出了牛圈。   张道陵一回家:“王石!”   王石正在后院和师妹张枫朵练剑呢。听见外边师傅回来了,叫自己:“诶!师傅来了。”转身就出到正堂来,见了师傅躬身抱拳:“师傅!你有什么吩咐啊?”   张道陵一屁股坐在正堂的大椅子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王石啊!你学过医,赵计三家的水牛不知咋的,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你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好的!师傅,我这就去。”王石答应着,转身就出了门,一径的来到赵计三家,进了正堂,和赵计三相见过,二人来到牛圈边,此时天色已经查黑了,王石让赵计三点个灯来,借着灯光,牛肚子鼓鼓的,涨得很大,嘴吐白沫,伸手将牛的嘴巴掰开,看了看舌头,只见,牛舌头如桃花之色。王石看了点点头:“这是误吃了斑麻虫,还有救。”王石吩咐赵计三赶紧去找一根细细的竹子,截取中间一段,三尺长,用一根铁签子烧红了,将竹节打通。在竹管的一端抹上菜油,然后将自己的左手也抹上菜油,用左手拿着竹管,为什么要用左手呢,因为王石的右手很大,左手小啊。王石将左手拿着竹管,伸进牛的肝门,一直将手臂都整个伸进了牛的肠道里,只留下一小截竹管在外边。接着就听见牛腹中鼓涨的空气,全都通过竹管往外放了出来。原来,但凡是牛羊,误吃了斑麻虫,便会在腹中产生大量的气体,以至于将其胀死。所以王石才想到用竹管放进牛的肚子里,将气体排出,为什么是放,而不是插,因为,若是直接将竹管从肛门往里插,会捅伤肠道,故而王石要用左手拿着竹管往里边放,而且,还在手上抹了菜油,这都是为了起到润滑的作用。大水牛鼓涨的肚子不一会儿,就消了下去。王石将竹管拿出来,又吩咐打了些盐水给牛喝。没过多会功夫,水牛就恢复了过来:“哞!哞!”   王石在水牛头上摸了两下,起身找水洗手。赵计三赶忙去用一只木桶打来半桶水,王石这才将左手臂用水清洗干净。洗了两遍,手上还觉得有一股子牛粪味。   洗完了手,王石问道:“你家的牛怎么会误食斑麻虫呢,这斑麻虫胆子很小,只要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飞走,照理说,很难被食草动物吃进肚子里去。”   赵计三摇了摇头:“这,我那知道啊,牛草是我下午亲自去山上割的。怎么就会有斑麻虫在里边呢。”   在赵计三家坐了会儿,看看天色,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王石告辞了赵计三大踏步往家走。   刚一回家,师傅张道陵还在堂屋椅子上坐着,见王石一进门便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禀师傅!这水牛是误吃了斑麻虫,引起肚腹鼓涨,徒儿已经将它救的活过来了。”   “哦!恩,不错,眼看马上就要春耕了,这牛可不能有事啊。救活过来了就好啊。哈哈哈。”   “师傅!徒儿我,怀疑这定是有人故意将斑麻虫打死了,混杂牛吃的草中,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哦!那依你之见,怎么办呢?”张道陵追问道。   “依我看,这些时候,牛怎么老出事,先是无故顶死了桂少华,接着又误吃了斑麻虫。一系列的事情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操纵。”   “大手!这只大手会是谁呢?”张道陵也疑惑起来。   “我明天去村子里调查调查,只假装闲逛。”   王石这边刚说完,左边屋子里张枫朵,走了出来,:“你明天去村里,我也要去,我帮你一起调查。”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了早饭,张枫朵,头上戴了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一领米黄缎子圆领长衫,脚上蹬了一双薄底快靴。手里还拿了一把纸扇。腰系一条狮蛮带。俨然一个偏偏公子。:“小石头,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公子爷啊。哈哈哈!”   王石笑道:“像!像极了。真帅。”   王石和张枫朵出了门,往西边一路就进了村子。穿过村子,走到村西口,来到土地庙,土地庙不高,用青砖砌成,上面盖着青瓦,中间一扇木门开着,里边正中间,供着土地神像,左手边立着一个判官,右手边供着土地婆。判官对着一个石雕的小鬼塑像。王石和师妹张枫朵,在庙里看了看,转身出来回头看,张枫朵还在哪里对着土地神像作揖。:“师妹你在求什么呢。”   张枫朵作了揖,起身从屋里出来,:“求土地公公保佑啊。”   王石走到路口,前几天拴牛的地方,仔细检看,就在上次赵计三把牛拴在土地庙旁的树下不远处,王石看见地上一株,荨麻。虽然过了这些日子,现在已经都干了。但还是能分辨出来,就是荨麻没错。这附近根本就没有生长这东西,怎么会有荨麻呢。这东西浑身长满了尖刺,只要被这尖刺稍微在皮肤上碰到,立刻就会瘙痒难耐,浑身起红疙瘩,所谓的荨麻疹,就是因此而得名。王石心里暗道:“若是有人将荨麻拿来在牛屁股上拍打两下,不出一刻钟,牛必然会因为骚痒,而浑身难受,发起疯来。上次水牛无故将桂少华顶死,多半是用这荨麻去将牛刺激。所以才会引发血案。可这是谁呢。”王石正拿着荨麻站着发呆呢,这时候陈黑子,扛了一把锄头从家里出来,肩膀上横着一条扁担,两头挂着一担竹篓。:“哟!这不是王相公吗,这么早干嘛呢。”   “哈哈!早上空气新鲜,出来在村子里散散步。你这是下地干活去啊。”   “去地里挖洋芋去。你手里拿的什么,好像是干荨麻吧。”陈黑子疑惑的问。   “是啊,就是一株干荨麻,刚在地上捡的。你知道村中哪里有荨麻生长吗?”王石笑着问道。   “村子里只有我家屋后有,前些天,桂中华来我家屋后挖了一根,我还叮嘱他,要小心,别叫荨麻叶上的刺给蛰了。我问他挖去干嘛,他说拿去炖肉吃,这荨麻炖肉吃,可以消肿。”   “是啊,这东西却有消肿的功效,但是也要注意用量,正是,以毒攻毒之法。”   陈黑子说完,寒暄了两句闲话,就出了村口往地里去了。王石心说:这桂中华他挖这荨麻干什么,难道真是用来炖肉吃?:“走去桂少华家看看去。”王石带着师妹张枫朵,一路往村子里来,走到桂少华家门口,此时门虚掩着没看见人,桂少华家隔壁就是他哥哥桂中华的家,两兄弟间壁住着,王石在门口冲里边喊:“桂少华家的,在家吗?桂少华家的,在家吗?”一连喊了三声没人应,桂中华听见王石在隔壁喊,从屋里出来,走到门口打一望,:“哟!王相公,真是稀客!这一大早干嘛来了,有事啊。”正说完,看见王石手里拿着一株干荨麻。顿时,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王石喊了几声,见屋里没人答应,正要抬步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却听见桂中华在后边说话,转回身,发现桂中华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下狐疑:“桂大哥!你弟妹怎么没在家,这大清早去哪里了?”   桂中华笑着说道:“王相公快请进屋坐着喝茶。”   王石心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我到要探探你底细。:“好啊,正走得口渴,在村子里转了转。”说着话,迈步来到桂中华的家里。桂中华将王石引至正堂,命浑家,去煮了一壶茶来,给王石,和张枫朵,斟茶。王石端起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将干荨麻丢在脚前的地上。   桂中华笑道:“王相公去哪里寻了这一株干荨麻。有何用啊。”   王石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桂中华的眼睛:“这荨麻有什么用,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桂中华被王石看得有些手足无措:“哈哈哈!王相公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这荨麻有什么用处呢。”   “你不知道荨麻有什么用处,去陈黑子家屋后挖这荨麻干什么。”王石双眼紧盯着桂中华,咄咄逼人的追问。   桂中华紧张的直吞口水,脸上肌肉直抽搐,手也开始有些发抖了。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有肚子有些肿,去挖了一株,用来炖肉吃。”   “胡说!你知道我这一株干荨麻,在那里找到的吗。就在土地庙外,上次,赵计三拴牛的树下找到的。我去陈黑子屋后看过了,只有一株荨麻被人挖过,那就是你,村子里没人去挖过荨麻。只有你。整个村子,只有陈黑子家屋后才有荨麻。而且有人曾经看见,你用这荨麻去赵计三家的水牛,屁股上打了两下。然后你兄弟就挑着担子过来了,水牛被荨麻叶上的毒刺,刺了以后,顿时骚痒难耐,就把你兄弟给顶死了,对不对!”   “你胡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害我兄弟呢。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桂中华辩解道。   “那你说说,你的这一株荨麻,怎么会跑到了土地庙去,你不是说要炖肉吃吗。如何却扔在土地庙?”   桂中华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回答不上来,面红耳赤。王石紧紧追问道:“还是快说吧,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此时王石心里已经有了九分把握,可以确定这一切的背后主谋就是桂中华。这时候,桂中华的老婆在厨房听见外面闹嚷,见王石把言语来恐吓老公,赶忙出来撒起泼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冤枉好人呐!须是有王法的,你们这么欺负人。哎哟喂!我的娘诶!这可怎么过哟!”只见这桂中华的媳妇,是又哭又闹,没多大一会功夫早把周围村民都惊动了,全跑过来围在门口看,众村民认得是王石,张大妈,李大婶,七大姑,八大姨,都走进屋里来劝:“这是干嘛,我说,桂中华,家里的,有话慢慢说嘛,王相公是懂道理的人,有什么事情讲不清楚的,你就这么闹起来,哟,这位,是张大小姐吧,这穿的跟个公子爷一般,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   王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相烦众位乡亲们做个见证,你们去把桂少华的老婆请过来。我有话说。”有村民便去隔壁桂少华家中看,屋里空无一人,回来报说:“桂少华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并没看见桂少华的媳妇,也没看见桂少华的儿子。”   王石一把将桂中华衣领揪住:“谋害兄弟的贼子,还不快从实招来,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众村民都上来劝:“王相公,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怎么说桂中华是谋害兄弟的贼子呢。我们不明白啊。”   王石道:“在桂少华被牛顶死的那天中午,桂中华先去陈黑子屋后挖了这一株荨麻。陈黑子问他拿去何用,他说是拔去炖肉吃,整个村子里只有陈黑子屋后长有这荨麻。桂中华挖了荨麻以后,先去地里等着,看见他兄弟收了锄头,挑着洋芋往家走,便赶紧回来,将荨麻叶去水牛的屁股上使劲的蛰,然后闪身在一边。这时候牛刚好毒性发作,屁股上瘙痒难耐,看见桂少华挑着担子过来,上前将桂少华顶死了。我说的对不对。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昨天为何又要去毒死赵计三家的牛。还不快从实招来。”   众村民听了,惊的呆了,这时候赵计三从门外跻身进来,指着桂中华道:“我早就该想到是你。”然后转而对王石道:“王相公是这样的,这桂中华有个嗜好,就是喜欢耍钱,去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襄阳城里,他管我借了两吊钱,去赌坊赌输了。我不和,前些时候找他还钱。他拖着不还,便和他争吵了几回。这小子记恨在心。”   王石怒目横眉道:“还不快点招认了。”   只见这桂中华只是低头不语。也不说话。王石道:“你们过来几个人先将他捆着,把他老婆也一并捆了。”赵计三招呼几个年轻小伙子,拿着绳子将桂中华两口子,绑了起来。桂中华十四岁的儿子便走进来道:“我知道婶婶去哪里了。”   众村民都问,:“去哪里了?”   桂中华的儿子道:“爹去城里赌坊输了钱,把婶婶卖了,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找了两个人,将婶婶绑住手脚,堵住嘴,扛着走了。”   王石问:“那你堂弟呢,怎么也没看见?”   桂中华的儿子道:“堂弟被父亲打死了,就埋在他家屋后的菜地里。”   王石道:“你怎么不早说!”   桂中华的儿子委屈的说道:“我不敢说,爹会打死我的。”   王石叹息了一回:“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上次我师傅给你的那五十两银子呢?”   桂中华垂头丧气的道:“都输光了。”   众村民在门外骂,王石止住众人:“乡亲们,现在已经真像大白,桂中华如何处置呢?大伙拿个主意吧。”   赵计三道:“将这狗贼一棍子打死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众村民都道:“将他打死!”   王石心中还有些疑惑:“桂中华,你为何要去抓了斑麻虫来毒死水牛,却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赵计三催你还钱,和你闹了矛盾这么简单吗。”   桂中华叹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我本想,先将赵计三的水牛毒死,这赵计三必定会以为是桂少华的媳妇,为夫报仇,只要等水牛死后,赵计三去我兄弟桂少华家一吵闹,我便趁机将桂少华的媳妇勒死,然后,假装做上吊自杀,第二天在借此为题,找赵计三麻烦。这赵计三赔不出银子,必定还得再去找东家,到时候又可以诈些银子了。没想到,王相公将牛救活了过来。我便连夜去城里找了几个赌坊的帮手,半夜的时候,将我兄弟媳妇绑进城里卖了。又怕侄儿吵闹,将其打死,埋在了屋后的菜地中。”   王石气愤道:“你这畜牲,怎么下得去手。那你为什么要将兄弟害死?快将从头经过如实讲来。”王石就让村民拿来纸笔,师妹张枫朵在一旁记录。   桂中华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因为喜欢赌钱,常常去向兄弟桂少华借,怎奈前次去向他借钱,他说没有钱,还将我一顿数落。我气愤不过,手头又没钱,赌坊里的人,三天两头来要债,我被逼得没有办法,碰巧出门闲逛,看见赵计三家的水牛拴在村口。就思量用个什么计策。却好回来,路过兄弟桂少华家门口,见他挑了一担子竹篓往屋里出来。我就问他,这是干嘛去,他说去村西头山上挖洋芋。我心里寻思,这村头地里必得从村口土地庙路口过,那赵计三的牛不就拴在哪里吗。如此就有了主意,先去陈黑子家屋后挖了一株荨麻。准备着,然后去村西头远远的看,一直候到酉牌交戌时,就见兄弟桂少华,挑了洋芋担子,从地里过来,这时候,我赶紧跑到村口土地庙处,将荨麻叶往牛屁股和肛门上乱扫。弄完以后,躲在远处看,不一会儿,那水牛,便因为肛门和屁股,瘙痒的哞!哞!直叫,脾气暴躁起来,等我兄弟桂少华挑着土豆,走到村口,从牛跟前经过时,大水牛用犄角把他顶翻在地,还不住的用角去撞了好几下,我在远处看他活不了,这才去桂少华家告诉了他老婆,然后又去和东家说。” 第46章 上   众村民听了都气的群情激奋,王石道:“似此如何处置!”不若押着桂中华去听师傅怎么说。众人跟着王石,后边两个年轻小伙子,把绳子捆着桂中华两口子,并这些众村民一同来到张道陵家门口,王石止住众人,然后和小师妹张枫朵进到屋里来,见过了师傅张道陵,将事情始末一一叙述,师妹张枫朵,又把刚才记录的桂中华口供,递过张道陵看过。张道陵看完,沉默不语,半晌方才长叹一声:“王石啊!依你看如何处置方好啊。”   王石想了想,抱拳施礼道:“依我看,还是把整个事情写成文卷,着几个村民将这桂中华押进襄阳府衙,让官府去处理吧。如果我们把桂中华来打死了,只怕他老婆儿子不服,却去官府喊冤,反倒污我们一个,私设公堂,草菅人命。那时候反而不美。虽然这桂中华谋害兄弟,打死侄儿。其罪当诛。但是,只怕到时候官府不明就里,惹出事非来。”   张道陵听了王石的说话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王石领命,走出大堂来,叫过赵计三,吩咐他带了几个年轻小伙子,将桂中华押进府衙。又写了文卷,细呈其事。将其交给赵计三,一并送去府衙。众村民各自散了。   话说赵计三带着两个,村里的小伙子,押着桂中华一路进了襄阳城,来到府衙门前,有衙役前来问明了情况,通报进去,知府冯兆龙,传令升堂。衙役将赵计三并桂中华,叫上堂来:“堂下所跪何人?”   赵计三道:“草名,赵计三,是襄阳城外,二十里榕树坡农民。”赵计三禀完,接着其余,桂中华,和两个村民都禀告了一遍。   冯知府一拍惊堂木:“你们来衙门所为何事?”   “草民这里有文卷,已经都写明在上,请府台大人过目。”赵计三将文卷双手托着,跪在堂下。   冯知府抬眼看了看:“既有文卷,且拿来本府看过。”旁边师爷上前将文卷取来,递给冯知府,知府仔细将文卷看过一遍:“你们几个,谁是桂中华啊。”   桂中华跪在堂下低声道:“草民就是桂中华。”   冯知府看了看:“这文卷上说你阴谋害死了兄弟,又将侄儿残忍打死,还把兄媳妇卖了,又想毒死耕牛。你可认罪啊!”   桂中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草民认罪。”   冯知府把文卷交给师爷,师爷写了卷宗,拿上来给桂中华按了手印,然后发付众人退堂。将桂中华打入死牢,只等秋后问斩。   自打这桂中华伏法以后,村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桂中华的老婆,没过多久,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西边土山上的桃花开的正灿烂,满山遍野红彤彤,花香四溢。中午吃过饭,张枫朵缠着师哥王石两人一前一后到土山上来看桃花,路过李子树林,见李子花全都谢了,已经挂上了,小小绿莹莹的果子,穿过李子树林走到土山顶上,山的西面,全是桃树林,但见;一朵朵,一簇簇,淡红的桃花满山遍野,比起前日的李花来,又别有一番韵味。好似一位热情洋溢的少女,又像是那深闺中的小姐,诉不尽万种风情,带着几分羞涩。几分腼腆。王石望着满山的桃花正在感慨,回想起昔日也和赵欢曾经一起在花下吟诗,低吟道:桃花依旧在,佳人已无踪。刚才道完,旁边小师妹张枫朵笑道:“小石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佳人以无踪?快给我讲讲,听你口气,好像这桃花勾起了你一段风流往事,哈哈哈!”   “我那里来的风流往事,师妹真会说笑。”王石笑着辩解道。   “哼!你别想骗我,明明就有,还不老实。”张枫朵娇嗔道。   “你这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告诉你吧,那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老师的女儿赵欢,也曾经和我一起在桃花树下游玩。怪我和她没有缘分。只怕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王石说完忧郁的看着远处。   “你喜欢她!她很美吗?”   “是的她很美,我本打算去提亲,可是老师却告诉我说,她已经许配人了。从此我就一直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刚才看见满园的桃花,想起故人。不禁又感慨光荫如箭啊。”   “小石头!看来你真是挺痴情的嘛!哈哈哈,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赵欢。”张枫朵一边说,顺手去树上摘了一朵桃花。   王石笑道:“多情又怎样,正是,多情总被无情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好不容易出来看看桃花,你又文邹邹的搞得气氛如此哀伤。还是说点让我高兴的事情吧。”张枫朵怨怅道。   王石微微笑道:“那你要我怎样把气氛搞得活泼,又高兴起来呢。你教教我呗!”   张枫朵听了回头笑道:“你马上做一首桃花有关的诗句来。”   王石笑道:“师妹吩咐,我照办!”说着一脸嬉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约一思考,即兴赋诗道:春日暖阳映桃红,朵朵春花相伴融。   我牵师妹信步走,爱意流连你我中。   王石吟诗完偷眼看着张枫朵,只见张枫朵也斜着眼睛,看着王石,脸上似笑非笑,原来这一首诗中包含着:朵朵,我爱你。这几个字,却是一首藏头诗。王石心中暗忖:不知道师妹到底猜出了这一首诗中的意思没有。   良久张枫朵笑道:“小石头,你觉得我美吗?”   王石先是一楞,接着笑笑:“你美啊,上次你和我一起来看李花的时候,也这么问,今天又问,是不是觉得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还是喜欢炫耀。”   “你觉得我是对自己的长相不够自信还是,炫耀呢。”张枫朵歪着头反问道。   “哈哈哈,我觉得都有吧,你既有些,不自信,想要在我这里得到证实,又喜欢炫耀自己的美丽,老是这么来问我,就是想听到我对你的溢美之词。我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啊。承认吧,别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张枫朵娇嗔道:“胡说八道!全错啦!我来问你,刚才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信不信我把这首诗告诉爹爹去。”   “算我怕了你,千万别告诉师傅,都是我一时信口胡说。别生气了师妹。”王石赶紧笑着赔礼。   “这种话怎么,可以信口胡诌,你太不负责任了,简直就是……”张枫朵气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王石反倒愣住了:“我这给你赔礼,怎么反倒还着急起来了。”   “谁叫你信口开河,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张枫朵嘟着嘴质问道。   王石见师妹张枫朵突然这么问,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说自己是真心喜欢她,又怕她要说去告诉师傅。如果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觉得说不出口这违心之言,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张枫朵见王石不说话,欲言又止,焦急的说道:“你到是说话呀,平时挺能说的,怎么现在哑巴了。你说啊!”   王石经不住张枫朵在旁边再三催促,反而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师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对你是十二分的真心。天地可鉴。此生,不求同生,但求同穴。”   张枫朵也被王石突然的表白吓得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悠悠的道:“你说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王石红着脸,双手上前一把抓住师妹张枫朵的手,是那么的滑腻如脂,温润如玉,顿时一股暖流,从她那双手间流进了王石的心尖,肚腹,五脏,六腑,然后流进浑身上下,在转而进入大脑,又钻进了骨髓中,就是这么刻骨铭心。张枫朵往回抽了两下,却没抽动,双手被王石紧紧的握住了。四目想对,两心相交。这时候,王石将身子凑了过来,就要把火热的红唇盖在师妹那颗樱桃上。张枫朵发现王石两只眼睛快喷出火来,情绪已经近乎失控。赶忙大喊一声:“小石头!你干嘛呢。”张枫朵这一声大喊,果然很奏效,把王石从梦境中拉了回来。松开了握住师妹的手。   张枫朵笑着调侃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过来亲吻我了。”   王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你的手真滑。”   “哈哈哈!小石头,你知道吗,我发现你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哈哈哈。”张枫朵说着笑起来。   “师妹!你说,如果我去向师傅提亲,他会不会同意呢。”王石心中忐忑的问道。   “什么,你想去给我爹爹提亲?”张枫朵惊疑的问道   “是啊,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又担心师傅不同意,到时候就尴尬了。”王石叹息着说。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你去提亲,只是我,还小,今年才满十七岁,你着什么急嘛,过两年,再谈这个事情也不迟。”张枫朵幽怨的说道。   “十七岁已经不小了,多少姑娘在这个年纪已经当妈了。”王石笑着争辩道。   “别人怎样我可不管,但我就是不会这么早嫁人。一旦嫁人以后,接着,就要生孩子,带孩子,忙家务,忙个没完没了。再也别想清静的玩了。所以我还想在多玩几年,好好享受这自由自在的生活。”张枫朵说完,用充满自信和希望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天空。   王石道:“岂不闻古人说的好:早生儿子早享福,早栽秧子早打谷。哈哈哈!”   张枫朵回过头来,娇嗔道:“你就做你的古人去吧,都是编的些什么。胡说八道!”   “这话没错啊,哈哈哈。”王石还要争辩,张枫朵,只是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王石心说:师妹是真生气了。只得住了口,将话题扯开。看着天边的云彩:“师妹!你看那一片云彩,多像一个站在天上穿着白纱的仙女啊。”   “是挺像的,太美了。”张枫朵不禁赞美道。一阵风吹的云散了。张枫朵惋惜的感慨道:“哎!这风吹得太不是时候了。把云都吹的散开了。”   王石笑道:“虽然被风把仙女吹散了,可是现在,又多了一缕缕薄薄的白纱。你看这白纱,纯洁,唯美。不染纤尘。没有一些儿世间的俗气。超凡飘逸。”   “小石头你可真能说,一张口就是那么多溢美之词。你就为这片云,做一首诗歌吧。”张枫朵俏皮的歪着头。   王石笑笑,看了看可爱的师妹。转头对着天空那片云吟咏:   九天仙女素装裹,随风飞舞花万朵。   脱去轻纱尘不染,遨游九天谓仙娥。   张枫朵微微笑道:“这一首诗嘛还有些意境,我们是来看桃花的,却只管把白云来看。哈哈。”   “玩了这半日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师妹张枫朵答应道:“你每次一出来玩,就总是催着回去,玩的一点也不尽兴。好吧,走吧。”   二人一路下山,转回旧路来,迤逦回到家中,张道陵正在堂屋喝茶:“你们两个又去哪里闲逛了半日。”   “师傅!西边山上桃花开的正盛,刚才陪着师妹去山上赏花来着。”王石抱拳施礼道。   “恩,我猜你们就是去看桃花了。”张道陵笑着说道。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了,因该去街上摆个卦摊,生意准好。”张枫朵笑着一边说一边走到张道陵身边坐下。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样子,开始拿你爹爹开起玩笑来了。哈哈哈。一张伶牙俐齿。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哈哈哈!”   “爹!你说什么呢,真是讨厌啦!”张枫朵倒在张道陵身上撒娇道。   王石站在一边心说:“师妹有我娶呢,你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嘿嘿嘿!”   张道陵看看女儿,抬头看看王石,点点头笑道:“你这丫头,还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人伦大事,前传后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爹爹也老了。是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哈哈哈!”   张枫朵娇嗔道:“爹,人家还小嘛,才不想这些事情呢。”张枫朵说完起身向后面厨房去了。王石躬身抱拳施礼毕,也到后边厨房来帮忙烧火做饭。   第二天王石和张枫朵在晒谷场上练剑,却看见赵计三赶着水牛在远处耕田,张枫朵高兴的叫道:“小石头!,我们快回去提只木桶,田里捉泥鳅去。小时候每次看见耕田,就会有好多泥鳅和鳝鱼,被弄出来。”   王石和张枫朵去后院提了一只木桶,赤着脚,就往田里走,两人刚走到田边,赵计三一边赶着水牛,手上扶着犁头把子,:“王相公,张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这田里还有些冷呢。”   王石笑道:“我们来捉泥鳅,你都不怕冷,我们怕什么哈哈哈。”   二人在田里抓了半日,到旁晚的时候抓了一半桶,可把张枫朵给乐坏了。晚上回去,王石用小刀将泥鳅和鳝鱼去了头和内脏,第二天,红烧了一大钵子。张枫朵最爱吃红烧鳝段。不住的夸赞王石手艺好:“小石头,你这手艺就该开个饭馆,生意准错不了。”   王石笑道:“以前在金陵开过饭馆,因为那年长江流域闹水灾,饭馆生意差。就把来关了。”   “那是你运气不好,不能怪你手艺。”张枫朵夹起一块泥鳅段,就往嘴里送。   “所以古人有诗单说这运气呢:   富贵贫穷命里该,皆因年月日时排。   胸中有志休言志,腹内怀才莫论才。   庸劣乘时偏得意,英雄遭困有余灾。   饶君纵有冲天气,难致平生运未来。”   王石吟诗毕,张道陵喝了一口酒:“这人那,三分靠天定,七分靠打拼。天数固然占了很大的原因。做事还是得知天命,尽人事!”   王石举杯劝酒道:“师傅这话说的甚是。”   张道陵将酒接过来一饮而尽。:“以前小的时候,常常听母亲给我将一个故事,今日我就讲给你们听,话说,有个穷书生,穷困潦倒至极,一连饿了三日,家中没有颗米下锅。便出门去向亲戚借米,回来的途中,却被一个算卦的先生一把拉住,这算命的说道:“我观先生你,印堂发亮,财帛宫,有红运注入。三日之内必得万贯资财。”穷书生道:“若是果如先生之言,必来重谢。”说完拽开步子就往家中走,算命的,赶忙拉住道:“公子赏我两个卦金吧。”穷书生道:“你既然说我三日内要发财,等三日后,我再来还你卦金。若是说不准时,就来踢了你的摊子。”算卦的没奈何,自认倒霉。穷书生回到家中,一径的在家里坐地,等到地三日黄昏时候,眼看得没有一点影踪,口中骂道:“这算命的真是胡说八道,还说什么我三日内必发大财,兀的今日便是第三日黄昏了,那有什么大财得发,把我骗的好苦。”气愤不过,走出门外,来到小河边,木板桥上,边骂边跳,不提防木板桥,年深日久,经不起他跳,把桥板跳断了,穷书生滚落河中,喜得水不深,刚好没到胸口处,穷书生扳住桥架子往岸上走,打一看时,却发现桥架子下,一个黄布包袱,赶忙走上前去,将其取出,解开一看,只见里边尽是金珠宝玉。这包袱,原是一江洋大盗,偷来寄放在此。不期被穷书生无意得之。遂拿回家中,从此成为一方富户。所以说嘛,就是天注定你要发财,若是你呆在家中,不出去营谋。也还是不能够。” 第47章 下   王石见师父把故事将完了,赶紧把酒来劝,一边的师妹张枫朵笑道:“你们刚才讲过了这时运,我却要来和你们讲讲酒。”   张道陵将王石递过来的一杯酒喝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笑着看向女儿:“你要讲酒?说来听听。我看你能有什么高论!”说完和王石对视而笑。   张枫朵见了,不服气的道:“古人说这酒: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愁。”   张道陵听了哈哈大笑:“据你这么说,那还要多饮酒了。哈哈哈!”   王石在一旁听了也笑道:“师妹你这话其实不然,岂不闻:酒是烧身之硝焰,色为割肉之钢刀。哈哈哈,还是要少饮酒呢。”   张枫朵瞅了一眼王石:“小石头!你现在学会和我抬杠了是吗?”   张道陵见了哈哈大笑,又看了看王石,王石赶紧笑着抱拳道:“师妹,我怎么敢跟你抬杠,不过据实说罢了。”   张枫朵微微笑道:“好一个据实说!不错不错!”   张道陵哈哈一笑:“我这女儿啊,脾气渐涨了嘛,就知道欺负你师哥。哈哈哈,据我说啊:   饮酒不醉最为高,好色不乱乃英豪。   无义之财君莫取,忍气饶人祸自消。”   “师傅此言极是,徒儿当以此自勉。”王石起身端起酒杯来把酒。   话休絮烦,不觉又是五月端阳佳节,王石一早就和张枫朵去小溪边采集菖蒲,茵陈蒿,接着,又忙着,去摘粽叶,回来,赶忙去厨房帮忙包粽子,直忙得吃过了中午饭,张枫朵在房里睡午觉,王石在门口用木板打了个地铺,胸口抱着青钢剑,正躺着,运气丹田,凝神存息,师妹从房里出来,走到王石耳边:“我睡不着!”   “哦!怎么睡不着,有心事吗?”王石也从铺上坐了起来。   “你还记得吗,去年我们这个时候去土山上摘李子。”张枫朵笑着,用那狡诘的眼神看着王石。   王石思量了一下:“不是端午节呢,是端午节后,我记得,好像是五月二十左右。师妹你记错了。现在,李子都还没熟,又青,又涩。”   张枫朵笑道:“小石头!你记性真好,我反正也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   王石看看外面,劝道:“今天外面日头毒的很,小心把你那娇嫩的皮肤给晒黑了呢。”   张枫朵笑着转身从门边,墙壁上取下两个斗笠:“你戴一顶,我戴一顶。”   “好吧,你呀,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拿你没办法。”王石幽怨的叹息着。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一路往西边来,上了土上,只见满园的李子,沉甸甸的,一个个,绿滢滢,张枫朵见了,哪里忍得住,走上去,摘了一个,就往嘴巴里塞,刚咬一口,直酸的张大了嘴巴,眼泪差点下来了,觉得舌头都转动不了啦。王石在一边看见,哈哈哈大笑起来。:“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没熟吧,你偏不听。是不是,又酸,又涩啊,哈哈!”   张枫朵好半天,才将舌头弄的活动了:“妈呀!真是酸死我了,又酸,又涩,真是太难吃了。”   二人穿过李子树林,走到土山顶上,张枫朵看见西面山下的桃子,长的好生可爱,绿绿的,赶忙跑下去摘了一个,:“小石头!快把你的尖刀给我。”   王石笑道:“我这尖刀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给你削水果皮的呢。”   张枫朵嘟着嘴:“你给不给!”   王石拗不过,只得将刀从袖子里拔出来,递给张枫朵。:“小心别伤了手,这家伙可是嗜血的。”   张枫朵笑问道:“你杀过多少人?”   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你这个话题真是把我给考住了,从来没数过,具体杀过多少。”   “你杀的人中,全都是坏人吗?”张枫朵一边用刀削着桃子的皮。   “也不全是,有些人可能是被无辜连累的。哎!”王石叹息了一声。   张枫朵将桃子的皮削净了,把刀递还给王石,将桃子去嘴里啃了一口,:“也还没熟,淡淡的没有味,不过还好,不像李子那么涩,也不酸。但是,我感觉这桃子上有一股子血腥味,可能是你那把刀杀人太多的缘故。”   王石笑道:“师妹真是会说笑话,这尖刀许久没杀人了,只是前些时候,我用它,杀黄鳝泥鳅的。可是我洗干净了的嘛。怎么会有血腥味。”王石说着,把尖刀去鼻子上嗅了嗅:“没有啊,我怎么没闻见。”   张枫朵吃了几口,觉得没什么味道,将桃子用力的往下一扔,张枫朵在前,只管往西面走,下了土山,信步在田间,地头,行了一里多地,望见,好大一片树林,绿荫荫,时而能听见数声鸟鸣之音,回荡在,林间,田野,天空。王石跟在张枫朵后边,一前一后,走入林中,但见,皆是水桶粗细的苍松,水杉,偶尔间杂着几株,桧柏。   张枫朵走至一颗大松树下,把头上斗笠摘了下来,就树下的一块青石头上坐着,眺望着远方。:“这树林真安静!”张枫朵呆呆的说。   “以前怎么没来过这里。这片林子真大啊。”王石也将头上的斗笠揭下来靠在旁边的松树上。听着林子里的雀鸣,意境深幽。王石问道:“师妹,你说这些鸟儿,在说什么呢。”   张枫朵转头看着王石笑道:“它们啊,在背古诗呢。”嘻嘻!   “背古诗!鸟儿也会背古诗。我怎么没听出来呀。”王石疑惑的笑问。   “是啊,鸟儿怎么就不能背古诗了。”   “那你说,它们背的是什么古诗?”王石不相信,追问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枫朵笑着说。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师妹!你可真逗,鸟儿还会背诗经。哈哈哈!”   “你呀太小看鸟儿们了,岂不闻:“禽有禽言,兽有兽语。谁告诉你鸟儿就不能背诗经。”张枫朵阵阵有词的说道。   王石将手一抱拳:“师妹!我算是领教了,佩服。算我说不过你。呵呵呵。”   二人在林中追逐嬉戏,玩到落日西沉,余晖渐尽。玩的也累了,王石这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暮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充塞在整个林内。树木重重叠叠的暗影,交织出一股幽怨的寒意。:“师妹天快黑了,咋们回去吧。”   张枫朵点了点头,二人将斗笠提在手里,一径的快步往家走,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刚一进门,张道陵有些生气的问:“还知道回来呀!”   张枫朵笑答:“爹,看你,不就是回来晚了一点嘛,不用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吧。哈哈哈!”   王石没敢说话,跟在师妹身后,去厨房了。吃过晚饭,各自安歇。张道陵洗了脚,王石把洗脚水端出来倒掉,师母吴氏,将房门闭了。转身宽衣,准备上床睡觉,张道陵:“你看咋们女儿也大了,今年六月该满十八岁了。我这徒弟人品还不错。又继承了家传绝技。夫人,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吴氏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张道陵点了点头。思量要将女儿,招徒弟王石做个半子。   倏忽之间,早到了中秋佳节,庄农们忙着收稻子,远远望去一片金黄,张道陵心里高兴,把王石叫到跟前:“徒儿啊,你的竹叶镖练得如何了。”   王石赶紧躬身抱拳:“禀师傅,小徒以练得有些火候了。”   “射一枚让我瞧瞧!”   王石道了一声:“遵命。”扬起右手,一抖腕,竹叶镖,带着劲风,发出一声嘶鸣,射进门前大榕树,树干之中,直没在里边,仅仅只余叶柄,张道陵上前看了赞许的点了点头。回身对王石道:“王石啊,我的本事,你已经都学完了。我张家的祖传武艺,本是传男不传女,更别说收外姓弟子了。不过呢,既然我已经收了你这个徒弟也不后悔。现在我正式的告诉你可以出师了。”   王石听了,推金山,倒玉柱,纳头拜了四拜,抱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情愿侍奉师傅师母,一辈子。徒儿家中已无亲人,这里就是我的家。”   张道陵点了点头:“恩!,我有心将你招做东床,就把师妹许配与你,不知你可愿意啊。”   王石听了欣喜若狂,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愿意!愿意!徒儿愿意。师傅,你就把师妹许配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   张道陵双手将王石扶起,哈哈哈!:“老夫没看错人。”   师妹张枫朵从屋里出来,看见王石和爹正在说什么,走上前来问道:“你们两个在谈什么呢,看你高兴得,脸都笑烂啦!”   王石上前笑道:“师妹!刚才师傅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了。”   张枫朵听了,脸上刷的一下子全红了,娇嗔道:“爹!真是羞死人。”说着就往屋里跑进去了。   张道陵哈哈大笑:“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当天晚上,张道陵吩咐夫人吴氏,办了一桌子酒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张道陵起身举杯:“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要宣布一件是事。王石啊,从今天起,你和朵朵,就算正式订婚了。来大家跟我干了这杯酒。”   张枫朵满面通红,看了看王石,王石也深情的看着张枫朵。二人眉目传情。张道陵笑着说道:“虽然你二人现在订了婚,但是,在没成亲之前,不可有越轨的行为,若是做下丑事,老夫绝不容情。”   王石赶紧起身抱拳:“小婿决不敢做出越轨的事来,只是不知道,泰山大人,几时能让我和师妹完婚。”   张道陵笑着说道:“不要心急嘛,你师妹呢,还想在玩一两年,但是,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我看纳,明年吧,明年朵朵也差不多快二十岁了,婚期就定在明年中秋节。”   王石赶紧将酒来劝:“多谢师父成全。”   中秋节过后,一连下了数日阴雨,这一天旁晚,王石正在厨房和师妹一起,帮着师母做晚饭,张道陵穿了一件青布长衫,头上戴一顶软巾,手里捧着茶壶,眺望门外的田野。秋雨蒙胧,白雾缭绕。正看间,只见一位公子,骑着一匹黑马,头戴伦巾,面如冠玉,身穿一领白色圆领绸缎衫,腰系八宝金蛮带,后边跟着两个侍从。具是青衣大帽,腰挎柳叶刀。三人三骑,来至门前,都未曾带得雨具,浑身被淋得跟落汤鸡相似。白衣公子引着两个侍从,骑马来至门前,三人翻身下马。   公子上前抱拳施礼:“老先生有礼了!”   张道陵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回身施礼道:“公子这是打哪里来,怎么出门在外却不带个雨具。”   白衣公子道:“晚生姓秦名文,金陵人氏,今早出门之时,因见天气晴明,却把雨具遗漏在客栈之中,没想到中午时分,却下起雨来,以此淋了这一半日。眼见的天色以晚,欲借贵庄宿一夜。明日早行。”   张道陵见秦文生的斯文,说话彬彬有礼。便冲里边把王石叫了出来,吩咐他去将马牵去马厩,然后带去后面客房,将几件干衣服来给几个人换上。正说话呢。王石抬头看见秦文。秦文也看见了王石。二人抱拳施礼。王石问道:“许久不见贤弟,却在这里遇见,真是他乡遇故知。”   张道陵诧异的问道:“你们二人认识?”   王石便将昔日如何结识秦文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石将几件干衣服,给秦文并两个侍从换了,吃晚饭的时候,王石问道:“多年不见,不知家母身体可还康健。”   “多承贤兄挂念,家母身体健旺。一别数载,不期却在此处相遇。我敬兄长一杯。”秦文起身劝了一杯酒,又转向张道陵也劝了一杯。:“不知贤兄却怎会在襄阳?”   王石叹了一口气:“真是一言难尽啊,自从在金陵生意失败,我便四处流荡,后来走到襄阳这地面。得师傅收留,就在此住了下来,又蒙传道,解惑,又蒙不弃,将女许之。恩同再造。”王石起身敬了师傅张道陵一杯,又转身劝了秦文数杯酒。乃问道:“不知我走后,我那兄弟伍仁如何了,还在衙门里当差吗?也不知他现在可曾娶妻也未。”   秦文见说,叹息了一声道:“自从你离了金陵,第二年春天,刚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我去街上闲走,猛的看见官府贴着告示,你猜那告示上写的些什么?”   王石疑惑的摇了摇头:“我哪里猜的出来,你快讲不要卖关子。”   秦文继续讲:“那告示上道:“罪囚伍仁,淫乱乡里,强奸孕妇,荼毒三尺幼女,上至八十岁老媪,下至三岁蒙童,悉遭毒手。真乃禽兽不如!不斩,不足以平民愤。”我当时看了告示惊的呆了,伍仁,平时看他也不像是那种色胆包天之人,怎么就干出此事来。后来我去一打听,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因由。原来城中出现了一个色魔,轻功绝顶,常常夜里出来活动,受害者报案至金陵知府衙门,衙门里三班捕快,捉拿不住,就在这当口上,色魔将三王爷的孙女给糟蹋了,三王爷,恼羞成怒,限令,金陵知府三日之内,必须拿住淫贼,不然要告到皇帝处。金陵知府没办法,叫来师爷商议,师爷便出了这个馊主意,将伍仁来顶罪。”   王石惊疑道:“伍仁他能认吗?”   秦文道:“自古道:王法如炉。公堂上伍仁起初也不肯认,却架不住一通大刑,只得画了押。”   王石也叹息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嘛。”   秦文摇头道:“后来,在处斩那日,我去法场上送行,只见伍仁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嘴唇也打破了,看见我时,只是嘴里呜呜的叫,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哎!真是惨啦。”   王石气的咬牙:“依贤弟看,那色魔会是谁?”   秦文笑道:“还能是谁!不是那,玄空道长,还能有谁!”   王石懊悔道:“只恨当年没杀了他,至使留下这个祸害。哎!”   秦文又劝解了一回,吃过了五六杯酒,王石因问道:“不知贤弟这是去哪里。怎么走得到此。”   “前日接到幽州刺史来书,说是,现在金兵蠢蠢欲动,纠集了数十万大军已逼近幽州而来。又因家父原是幽州刺史帐下将军。所以来书相招。”   王石敬了一杯酒,:“男子汉大丈夫正应该驰骋疆场,杀敌报国。”   众人直喝酒到更深方散。王石把秦文安顿在后面客房中睡下了,回到前面,师妹门口,将地铺打了,倒身卧下,回想起秦文说,伍仁被陷害惨死,不禁心里难过。思量道:“此仇焉能不报,只是目前,却是走不开身,一日不除了那挪摩耶,便不敢远行。也不知道这秃驴又藏身何地去了。哎!”独自个在床上哀叹了一回。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48章 上   秦文一径的在张道陵宅上住了五日,和王石每日在一起,谈些江湖上的趣闻,到第六日上,秦文起身告辞要行,架不住王石苦留,张道陵笑道:“贤侄,不必急在一时,老夫也与那幽州刺史伍进忠交同莫逆。今日我修书一封,贤侄与我带去。明日吃过早饭,便送贤侄上路。”   秦文只得遵命,张道陵取出笔墨纸砚,修书一封,约曰:贤兄在上,小弟,久别台颜,心甚念之,近闻边庭告急,番兵蠢动,急切挂念,还望兄多保重身体,家国两顾。云云。   张道陵将书写好以后,交给秦文收了,第二日一大早秦文带着从人催马离了庄上,王石洒泪相送,远远的看着秦文驰马而去,良久方回。秦文去后月余,幽州刺史伍进忠,遣一小校给张道陵送了一封信来。张道陵拆开视之:愚兄久念贤弟之威名,如今寇兵压境,惆怅何似!窃念愚兄为一郡之守,滥叨名爵。伏睹边事日紧。而无匡济之才。实乏经纶之策,仰望贤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宏略。天下幸甚,国家幸甚。百姓免遭兵戈之苦,实出贤弟之赐!万勿推拒!。   张道陵看完了,沉吟不语,观此书之意,伍进忠这是要自己去幽州御敌。心中犹豫不决。考虑再三,乃写了一封回书:兄之来信,尽以知悉,奈小弟,闲云野鹤惯了,不能奉命。云云。   将书封了递给军校,留他在庄上宿了一夜,第二日军校收了回书,径回幽州不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之间,以是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忙着收拾过年,张道陵命王石去村里买了一口猪,赶回来杀了过年。张枫朵在门口笑着,看王石怎么杀猪:“小石头!你会杀猪吗。”王石抬头笑笑:“杀猪有什么可难的,王石心里暗思:自己一向杀的人到是不少,这杀猪不过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嘛,不是什么难事。王石将手去扯那猪来按倒在地。用一只脚踏住,初时猪在地上不住的挣扎,王石见它横板顺跳,脚上就使的劲猛了,抖丹田往下一沉,只听的咔嚓一声,猪被踩的一声惨叫,顿时口鼻留血,直直的四脚一蹬,死翘翘了。王石心说:“不提防用的劲猛,竟然将猪给踩死了。”在一边站着看的张枫朵笑道:“爹爹叫你杀猪,可没叫你把猪踩死了。你这屠夫真是与众不同呢。哈哈哈!”   王石从衣袖里掏出尖刀去猪脖子上放了血,又去烧了些水,烫了毛,直忙了半日,才收拾得干净了。将肉分割好,用盐腌制起来。   转眼两天过去,春节来临,大年三十,王石忙前忙后,帮着师母师妹一起做团年饭,中午吃了团年饭,张枫朵高兴的从屋里出来,带着王石一路到晒谷场,田野间,奔跑嬉戏。王石一边跑嘴里笑道:“师妹,过了年,你就快二十了。”   张枫朵一边跑,回答道:“才十九呢。”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说看,我在想什么呢。”王石笑着反问道。   张枫朵停下脚步,笑盈盈的指着王石:“你在想和我结婚的事,对吧。”   “恩!对。”   “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啊。”张枫朵笑着望向王石。   王石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两人在田野上漫步着,斜阳西下,余晖殆尽,方才回家。   第二天正月初一,张道陵将王石和女儿叫到身前:“去年的时候,我身体不适。曾经向城南观音庙,许愿等身体好了,便要去上香。后来,得你给我采药来吃了。身体康复如初。但是,这愿还得去还,王石啊,你今天就带着朵朵,去一趟城南观音庙,代我去上柱香。”   张枫朵正想出门走走,当然十分高兴了。赶紧进屋去换上一身男子装扮,马厩牵了马。王石把马鞍装好,紧了紧肚带。翻身上马,让师妹坐在自己前面。二人骑着枣红马一路进到襄阳城里来,大年初一,街上十分热闹,卖糖果的,买各种玩意的,唱戏,说书的。男男女女,压肩叠背。时不时的小孩子点几个炮仗。嘭!偶尔又爆一声。两人骑着马一径的转到城南观音庙来,将马拴在门口,走进观音庙,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进到门里,正堂上供着一尊鎏金南海观音像,旁边侍立着两尊善财童子。前面供桌上,插满了香烛。王石和张枫朵一起上了香,叩头。起身在庙里闲走了一会儿,张枫朵突然有些内急,欲寻茅厕。王石上前问了庙祝,庙祝指着围墙边一个低矮的小屋子道:“那边就是茅厕。”张枫朵循着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因她本是男子装扮,却是女儿身,当然一进去,就奔了女子一边。刚进去解开了腰带,顾不得臭秽,正在蹬东,突然进来一个妙龄女子,一见张枫朵,尖叫一声便赶忙出去了,张枫朵十分诧异,这是干嘛,难道我长的很难看吗,竟然将她吓走了。真是不可思议。正在思索,却从门外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哟!这位公子爷,怎么上茅房,也不辩个男女,这边是女子的,旁边才是男子去的呢。”   张枫朵听她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刚才那姑娘以为自己是男子,所以大叫一声跑出去了。赶忙回答道:“是小生一时没注意,失礼了。这位大婶,可否先在门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了。”   这大妈将手在嘴巴上一掩,笑道:“公子真是会说笑话,没听说人有三急嘛!却是那:尿急,便急,屁急,如何忍耐得住。”稍一停顿,嘻嘻笑道:“在说了,老娘我什么没见过,大的,小的,哈哈哈!”这大婶说着话,走到张枫朵旁边,解开裤子,蹲了下来,噗!噗!啦啦!一股子臭气就飘到张枫朵鼻子里。熏得张枫朵,眼泪差点没出来了。赶忙起身将裤子穿好,匆匆跑了出来。后边那大妈兀自叫道:“公子,你忙什么嘛,姐姐我正想好好和你聊聊呢。”   张枫朵一边快步向门外走去:“告辞!你慢慢拉吧,小生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出来见了王石,两人牵了马往街上闲逛。正走间,迎面来了一个卖糖葫芦的,用一根棒子绑了些稻草,将糖葫芦串插在上面,边走边吆喝:“诶!糖葫芦!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男人吃了阳刚,女人吃了漂亮。小孩吃了学习棒!快来买糖葫芦勒!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刚出炉的新鲜糖葫芦呢。”   张枫朵高兴的指着道:“我要吃糖葫芦。”接着对卖糖葫芦的喊道:“给我来两串。”   “好呢!两串,给你。”卖糖葫芦的从上面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张枫朵。张枫朵问道:“多少钱。”   “公子!二个大子。”   张枫朵摸出两个铜板付了,接着又将一串糖葫芦递给王石,王石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吃这糖葫芦干嘛,你自己吃吧。”   张枫朵娇嗔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可生气了。”   王石笑着接过糖葫芦:“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话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真不错。王石心中暗道:“难怪这些小孩喜欢吃。这东西在我们南方却是很少见到。”   二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在街上闲逛,没走多远,又看见前面卖糖人的,围了不少小孩子,张枫朵又围了上去,买了两个糖猴子。逛了半日街,往回走,到西门边,张枫朵嚷肚子饿了,王石抬头看看天,只见,天空彤云密布,估计也是午时了。便带着张枫朵在西门边酒馆坐了。   店小二过来招呼:“两位公子要吃点什么,是打尖,还是住店那。”   王石道:“且炒几个菜,两碗米饭。不住店。”   张枫朵在一边说道:“爹爹说今天出来拜了菩萨,今日只可吃素。”   王石便转头问点小二道:“你店中有些什么素菜?”   店小二:“我这店里素菜可多啦。炸豆腐,炒豆腐,焖豆腐,麻婆豆腐,家常豆腐,红烧豆腐,青葱拌豆腐。”   王石笑着说道:“你店里除了豆腐还有别的素菜吗。”   “有啊,炒豆芽,焖豆芽,红烧豆芽,凉拌豆芽,水煮豆芽,豆芽炒豆腐。”   王石赶紧打断店小二的话头,:“除了豆腐和豆芽,还有别的素菜吗。”   店小二道:“有啊,刚才我还没说完,公子爷,你性子急,就打断了,像什么烧青菜,炒青菜,醋溜青菜,干煸青菜,炒土豆丝,………..。”   王石听店小二说了半天,:“那就给我们来一碟家常豆腐,一个土豆丝。两碗米饭”   店小二答应着,就下去了,不一会儿,用一只托盘将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王石和张枫朵吃了饭,叫店小二过来算还饭钱。店小二道:“两位公子爷,一共是五两银子。”   王石吓了一跳,很不相信的惊问道:“你说多少钱?你在说一遍。”   店小二将右手在王石脸上一晃:“五两银子,就是再说十遍也是五两银子。”   王石大怒:“你这是黑店那,一碟子豆腐一碟子土豆丝,就管我要五两银子。这不是明抢嘛!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嚣张!”   张枫朵在一边劝道:“小石头!算了,给他银子,咋们走吧。”   王石冷笑道:“我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比你恶的人我见过不少,今天大爷这饭钱我不给了。”   店小二叉着手,指着王石道:“你小子别后悔,现在把钱付了,还来得及,一会儿,等我去把掌柜的叫出来,你就后悔了。”   王石哈哈大笑:“快去叫,小爷我在这里等你们。”   店小二,嘴里哼了几声:“你等着。”转身就往后厨进去了。不多一会儿功夫,打后厨里过来一个大汉,身穿一领皂罗袍,腰系巴掌宽牛皮带。,后边跟着七八个身穿红衲袄,手里拿着泼风刀的汉子。为头这大汉,身长八尺,虎背雄腰,满脸横肉,一撮胡子朝上,一撮胡子朝下,扎里吧扎。四十岁左右年纪,店小二跟在后边,用手指着王石和张枫朵:“掌柜的,看见没,就是门口桌子边坐的那两位公子,不肯给钱。”   王石和张枫朵瞟了一眼。胖大汉,打眼一瞧王石,粗着嗓子大喊道:“就是你这鸟人吃了饭不给钱呐。”   王石回过头来,看着这汉子,抱拳施礼:“不是小生不肯付饭钱,只是你这饭菜钱贵的离谱。一碟豆腐,一碟土豆丝,管我要五两银子,你觉得这和适吗?”   胖大汉笑道:“你嫌贵,可以不吃啊,我们又没去街上拉你来吃。菜是你自己点的。”   王石哈哈笑道:“你们这么坑人有多久了?”   胖大汉哈哈大笑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坐地虎,向黑子,可是好撩拨的。”   其余几个手下也跟着起哄:“你们不给钱就别想出这门。”   王石笑道:“我这就出门去,给你们瞧瞧,看谁拦得住我。”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胖大汉将手一挥,手底下几个汉子从两边上来揪王石,只见王石将身形一晃,顿时满天指影。使出幻阴指,将围上来的七八个汉子全点了穴道。顿时这些汉子僵立在原地,除了眼珠子能动以外,全身都动弹不得,坐地虎向黑子惊的目瞪口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妖法。”店小二吓得一道烟跑了。王石走到坐地虎向黑子面前伸手一把攥住胡子:“坐地虎是吗?我告诉你,以后在敢开黑店敲诈人,被我知道了,要你小子狗命。今天就给你点颜色,教训你一下。”   王石说完,将手变剑指掌,在他少阴心经的穴位上一点。顿时这坐地虎便僵硬在那里,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张枫朵摇了摇头:“哎!要是被爹知道了,肯定要埋怨你的。”   王石出门骑上马,将师妹张枫朵也接上马来。二人骑着枣红马,一路往家走,直走到申牌时分,方才到家,刚下得马,只见纷纷扬扬的飘下满天雪花来。王石把马牵去马厩,喂了草料。出来看这雪时。偶感于怀,想起陆游的诗句: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虽然今日已经是大年初一,情景也差不多。正吟诗完,站在榕树下赏雪。师妹张枫朵从门里出来:“小石头!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王石回头看了看张枫朵,笑道:“我正看这满天大雪呢,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却是好看。古人曰:风花雪月。指的就是这种意境吧。”   张枫朵迈步走到雪中,仰头看着雪,哈了几口热气。吟诗道: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瓢弃尊无绿,炉存火似红。   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   不一会儿,院坝中,田野外,白皑皑一片,吃晚饭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下了半尺深的雪。张道陵命王石,生了一盆炭火。又叫备下汤桶,将酒暖热了,和王石在正厅上围炉饮酒。煞是惬意。正吃到酒浓时,张枫朵也过来坐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喝了。”   王石笑道:“你上次不是说这酒,三杯能和万事,一醉能解千愁。这会儿,怎么又来阻拦我们饮酒呢。”   张枫朵笑道:“岂不闻有古诗道:平帝丧身因酒毒,江边李白损身处。劝君休饮无情水,醉后使人心身催!”   王石和张道陵听了具笑道:“说好的也是你,说歹的也是你,哈哈!”   张枫朵道:“看你们两个吃的如此高兴,也是难得。我做一词以助酒兴:   君不见,雪花飘飘天上来,扬扬洒洒碎玉开。   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青梅煮酒惊失箸。   得意之时须尽欢,仗剑江湖天地宽。”   王石拍手笑道:“师妹做得一首好诗,哈哈哈。”   “小石头,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是在笑话我呢。”张枫朵,歪着头斜眼看着王石质问道。   王石哈哈笑道:“小生那敢笑话师妹。给我两胆子也不敢。”   “是吗!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听你这话里好像是在讥讽我,嘲笑这诗词做得不好呢。”张枫朵面上一幅奇怪的表情,有些像是在笑,又有些像是在质问,看得王石摸不着头脑。哈哈笑道:“师妹多心了,我怎么会讥讽你呢,你这诗词端的做得好,不信你问师傅。”   张道陵哈哈一笑:“你呀!就别为难你师哥了。哈哈哈。”   “爹,我这里正问小石头呢,你别插嘴哈。”张枫朵嘟着嘴埋怨了几句张道陵,回头来对王石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想我饶你,马上也做一首诗来,就以今夜饮酒为题。做不出来,可不准休息。”   王石笑望着张道陵:“师傅,你看!师妹又在无理取闹了。哈哈哈!”张道陵和王石对视而笑。张枫朵可生气了:“好啊!小石头,你敢说我无理取闹!。今天我就无理取闹了,怎么样。快作诗来。”   王石笑着看向张枫朵:“算我刚才说错了,我这就作诗:   围炉停杯话新春,汤桶暖酒香喷喷。   屋外瑞雪迎丰年,我共师傅把金樽。” 第49章 下   饮酒至更深,各自回房休息了,转眼过了年,又是二月早春天气,话休絮烦,这一日王石吃过晚饭,和师妹在后院练剑。张道陵坐在正堂椅子上,喝着茶,独自闭目养神,就听见门外有马蹄声,心里纳闷:怎么,又有过路的客人来此借宿?谁呀这是。起身走到门口,打一看,一个汉子,身长六尺,上罩一顶青纱大帽,黄缎子征衫,脚上一双牛皮膀靴,腰里挎了一口柳叶泼风刀。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刺史伍进忠,帐下侍卫总管,贵容。张道陵心里暗道:见过啊,去年这贵容来送过书信。张道陵认得此人,走出门外来。侍卫总管,贵容从马上下来,把马缰绳拴在大榕树上,转身就看见张道陵站在门口,正往自己这边瞧,赶紧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上深施一礼,张道陵赶紧上前扶起:“贵总管!干嘛施如此重礼呀,快快起来。进屋看茶。”张道陵将侍卫总管,贵容扶起身来,转身冲内院吩咐道:“王石啊,快上茶来,有客人。”   王石正练剑呢,心说:客人?什么客人?师傅叫自己,还是赶快去吧。转身对师妹道:“师妹!你先自己练着,我去去就来。”   张枫朵点了点头:“恩!你快去吧。”   王石去厨房提了一壶茶,来到正堂,打一看,不是别人呐,也认识,以前这贵容来送信的时候,在家里住过。所以都认识,王石赶紧上去倒上了茶,彼此抱拳施礼毕。王石退出正堂,继续回后院陪师妹练剑去了。   贵容和张道陵两人见过了礼,来到正堂分宾主,落了坐。贵容道:“我是奉了伍大人之命来给先生您送信的。二来也是受了重托,必须得请你下山啊,现在情况十分危急。”   张道陵听了眉头一皱,:“哦!前次不是有那秦文,已经去了幽州嘛。现在情况如何了。”   贵容道:“秦将军,也是孤掌难鸣啊,贼势甚大,兵微将寡,如果老先生您不肯出上,幽州不保啊。”贵容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张道陵接过来看了,信的内容和上次的差不多,就是劝他去幽州。   这贵容怎么又来了呢,原来呀,那秦文到了幽州以后,见过刺史伍进忠,伍进忠便参他做了个,中军校蔚,刚到没几日,一队金兵,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耀武扬威就来到幽州北门,门旗开处,闪出一员大将,五十多岁年纪,满脸胡子吧叉,顶盔掼甲,勒袍束带。骑着一匹黄膘马,手持大刀,这人正是完颜啊骨打帐下偏将:耶律风。耶律风受了主帅完颜啊骨打的命令,带着五千兵马前来骂阵。耶律风对着城里就开骂:城里的人听着,快快出来归降我大金,高官得坐,骏马任骑,如若负隅顽抗,爷爷我杀进城中,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这里正骂呢,有城门上把守军校,慌忙来到刺史府,禀告此事,军校一进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报!”   刺史伍进忠,正在升堂议事,两边站立众文武。伍进忠见有军校跑进来了,:“有事报来!”   “禀,大人,北城门外,来了一队金兵,约有五千人,为首一员大将正在门前骂阵呢。请大人定夺!”军校说完,退出门外去了。   刺史伍进忠听了,眉头一拧:“金兵如此猖狂,那位将军愿去阵前走一遭啊。”   两边文武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秦文心说:我来了快半个月了,正好去镇前斩将夺旗,为国家出力。想到这里,迈步来到堂下,双手抱拳深施一礼:“禀恩相,末将愿往!”   伍进忠,正在发愁呢,见从班部中闪出一员大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秦文,心里高兴:“哈哈哈!老夫果然没看错人,真是将门虎子。好!我给你五千人马,即可出城迎敌!”说着话,从帅案上抽出一块令牌,秦文上前接过令牌,退出刺史府,径去教场点了五千兵马,马军三千,弓兵一千,步兵一千。五千人马。出了北门,步兵在前,弓兵后随,两边排开,一字长蛇阵。门旗开出,秦文当先出马,来到两军阵前。手提亮银枪,左边插着一张雀画弓,右手边带着雕翎箭。坐下,玉狮子火眼金睛兽。秦文催马来到阵前,抖丹田一声喊喝:“呔!贼将通明受死。某家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金兵这边耶律风正带着五千喽啰兵,在城下骂呢。就看见城门开处。宋兵这边出来五千人马,一字排开,摆下一个长蛇阵。门旗影里,闪出一员将,浑身白袍白甲,坐下一匹白马,手使亮银枪,催坐下马,挺掌中枪,来到阵前。这耶律风腿磕鞍桥,催马上前:“你爷爷我乃大将,耶律风是也!来将通名受死。”   二将就在两军阵前通了名姓。耶律风挺着大刀,指着秦文:“我看你仪表堂堂,年纪轻轻,还是快快归降,免做我刀下亡魂。只要你肯归顺大金,我保你做个将军。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秦文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催坐下马,挺手中枪:“贼将休得胡言,快快拿命来。”秦文举枪便刺,奔着耶律风的心窝子就过来了。这耶律风,将手中大刀往上这么一磕。铛的一声一响,二人马打盘旋,两马一错镫。兜马回身,秦文一颤枪尖,亮银枪奔着耶律风面门就过来了。耶律风将大刀往上一迎。二人在两军阵前斗了三十个回合。未见胜负,众军校擂鼓助威。呐喊摇旗,:“冲啊!杀啊!”喊杀连天。城楼上,刺史伍进忠,带着文武众官一边观战,伍进忠见秦文武艺精熟,心里高兴。又担心有失:“徐仁听令!”徐仁正看呢,突然听见伍进忠叫自己,赶紧上前抱拳施礼:“末将徐仁接令!”   “你领二千兵马出城,压住阵脚,若是秦将军有什么疏失,便上前接应。不得有误!”   徐仁,领了军令,点起二千人马出来,在后边看着。   话说这耶律风和秦文斗了又五十个回合。难分输赢。心里暗道:“这小子武艺不错啊。军师让我带兵来到两军阵前,若是有宋军前来接战,叫我立刻就佯输诈败,带着兵马往北跑。把宋将引入埋伏圈。我本打算将这宋将,斩了首级,夺了这头功,眼看是不能够啊,只得按照军师的安排吧。”想到这里,耶律风,拨转马头虚砍两刀,领着手下兵马,往北而逃,秦文急功心切,哪里肯舍,带着人马就往下追,刺史伍进忠,在城墙上看得真真切切,心说:这不对呀,刚才看这耶律风武艺不在秦文之下,怎么突然就带着人马往北边逃了。此中必有诈呀,兵法云:穷寇勿追,饵兵勿食。此时秦文已经带着人马追过了北面土岗子。   话说秦文正杀的性起,却见这耶律风带着人马就往北边撤,挥军掩杀,一路追过了北面土岗子,只听的山后面,咚!咚!咚!号炮三声响,就打左右山坳中杀出两队人马,满山遍野喊杀连天,围了上来,前面耶律风兜转马头引兵回杀过来,秦文一下子就慌了,三面都是金兵,将秦文围住垓心。左手边一员番将骑着一匹黄马,黑面皮,身长八尺,镔铁甲,镔铁铠,手使双刀奔着秦文就砍了过来。这谁呀?此人正是金人完颜啊骨打,帐下偏将军:那挪逑。   上来也不打话,双刀搂头便砍,秦文慌忙举枪相迎,右手边一员番将,身长九尺,卧蝉眉倒竖,张牙舞爪,坐下黄马,挺手中三停大砍刀,刺斜里冲了过来,举刀便剁。此人便是:完颜啊骨打帐下偏将;耶律彻。此二人得了军师李奇微的将令,埋伏在这土山后面,专等着接应,耶律风,只等耶律风将宋兵宋将,引入土山背后,便出来左右夹攻。三路金兵将秦文,并这五千人马围在中间,两边兵卒,喊杀连天。秦文和这三员番将,转灯也似厮杀,打了不到十个回合,就有些架不住了。为头耶律风大刀,力劈华山,照着头顶砍来,左手边,那挪逑双刀,二龙出水,奔着两肋就来了,招呼不住,那就真是成了两肋插刀啊。右手边耶律彻使了一招,狸猫捕鼠。三停大砍刀,朝着自己这玉狮子火眼金睛兽,马头就剁。秦文一看,不好啊。招呼不了啊,护住了上面,护不住下面,护了己身,坐骑就没命了。在这危急关头,赶紧将手中亮银枪往前一磕,隔开耶律彻的大砍刀,你肯定纳闷了,怎么不先顾自己却先救马呀,这秦文是想,自己身体灵活,可是这马,要是被他一刀给劈了,可怎么办啊,这马上将,一但没了坐骑,还怎么打仗啊。秦文将手中亮银枪隔开耶律彻的三停大砍刀,将身子往马鞍桥上一躺,避开那挪逑双刀,抽枪回来往上,使出,毒龙出水,径奔耶律风面门。趁着耶律风一躲闪的机会,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后面三员番将那里肯舍,这到嘴的鸭子能让他飞了吗?催马上前,缠住秦文。秦文边杀边往后退,正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后边徐仁带着两千兵马杀开重围,挺着双斧,就过来了:“大胆贼将,不得无礼。秦将军,某家来也!”秦文正被杀的手足无措。猛的看见徐仁来了,心里高兴,抖擞精神,把一杆亮银枪使得上下翻飞,一团银光。这边徐仁上来,接住那挪逑,双刀对双斧,刀斧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战了十个回合,徐仁右手斧子拦腰取宝,左手斧子照定那挪逑的马屁股就是一下。这一斧子下去,把那挪逑坐下马削去了半个屁股。马负痛,一声长嘶,唲!…..,将那挪逑掀下马来。那挪逑跌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被徐仁一斧子剁在肩膀上。把左胳膊砍断了。痛的嗷嗷大叫,这边耶律风看见,赶紧撇开秦文,挺刀杀了过来,将那挪逑救下。徐仁和秦文正在厮杀间,隐隐听见北面喊声震地,秦文心说坏了:“这准是金兵来了后援。必须赶紧往回撤,不然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   徐仁也明白,边战边往后退,退过了土岗子,耶律风单战徐仁,这边秦文和耶律彻杀了数十个回合,起初这耶律彻还能勉强应付,加之这秦文无心恋战,边打边退。此时退过了土岗子,看见金兵大队人马杀到,若是再不赶快回城,就得全军覆灭。心中着急,使出秦家枪三绝技,其中一招回马枪,只见秦文对着耶律彻面门虚晃一枪,拨转马头就跑,这耶律彻贪功,便策马来赶,看看赶上,就在这时,秦文一个急刹车,顿住马丝缰,翻身形,起手中亮银枪,照定耶律彻梗嗓咽喉,一枪就扎了过去,这耶律彻正往前追呢,马跑的性发,只管往前冲,没提防,前面秦文突然一下停了,翻身一枪对着咽喉就来,躲避不开,就听噗呲!亮银枪就捅进耶律彻脖子里去了,这坐下马还在往前冲呢,秦文用亮银枪将耶律彻挑于马下。就在这个时候,后边金兵大队人马掩杀过来。城墙上伍进忠看得明白,见秦文枪挑敌将,耶律彻。后边满山遍野金兵就追过来了,征旗蔽日,杀气遮天。伍进忠赶紧传令鸣金收兵。徐仁,秦文,二将带着兵马退入城中,收起吊桥。入得城来检点手下军士,死伤过半。秦文和徐仁来到城墙上见伍进忠,上前交了令。伍进忠喜忧参半,喜的是,秦文在两军阵前,斩了敌将,忧的是,这城下金兵铺天盖地,如何退敌呀。手下师爷陈家圆看出了他的心事,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大人,如今贼势盛大,几次奏报朝廷,不肯增派援兵。据我安插在敌军中的探子来报,金兵主帅完颜啊骨打,新近收了两个异人,一名那挪摩耶,一名,李奇微。这李奇微深通兵法。大人你得赶紧去把灵清神剑,张道陵请来呀,否则,幽州城恐怕难保。”   伍进忠听了:“我几次去请,他只是回绝。不愿出仕。如何是好啊。”   陈家圆笑道:“大人可在修书一封,具言前事,我想那灵清神剑,张道陵,不会不来。”就这么着,伍进忠这才,又修了书信,让侍卫总管贵容,快马加鞭,送到襄阳,张道陵处。   张道陵听了贵容的叙述,忧心忡忡,欲不去吧,幽州城危在旦夕。去吧,自己本无意为官。旁边贵容在三恳求。   “老先生,你若不去,这幽州城可就保不住了,一但金兵攻破幽州,城里数十万百姓,性命不保啊。你于心何忍。”   张道陵考虑再三:“这样吧,且容我收拾收拾,三天后便和你启辰。”   贵容听说张道陵愿意去了,心下大喜,起身上前一躬到地,深深施礼:“老先生肯为国家出力,幽州数十万百姓有救了。我在这里替百姓谢谢你了。”张道陵把贵容扶起身来。吩咐王石去弄了几个酒菜。让贵容吃了,安排在后边客房里宿下。第二天张道陵将全家人叫至堂屋:“现在,金兵犯境,正在攻打幽州,幽州刺史伍进忠,来人相请,看在百姓的面上,我不能不去。王石啊,你在家里照顾好师妹师母。等我去退了金兵,便回来。”王石抱拳施礼:“师傅放心去,徒儿在家一定不辜负师傅重托。”   旁边站着的张枫朵道:“我也要陪着爹爹一起去。”   张道陵:“你去干什么,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就在家好好呆着,等爹去幽州退了金兵,便回来,和你团聚。”   张枫朵哪里肯听,一定要去,张道陵被缠不过,旁边的侍卫总管贵容抱拳道:“既然小姐要去,去去也好,伍大人有一千金,正和令爱年纪相仿,去了也好有个伴。”   原来这伍进忠有个女儿,名叫伍娟雪,年纪和张枫朵一般大。张道陵听了贵容这么一说,又见女儿执意要一起去,心里也琢磨:朵朵这丫头从小没出过远门,古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好借这次的机会,带她出去长长见识。便点头同意了。又嘱咐王石:“既然朵朵要跟去。那你就在家多多费心,照顾好你师母,等到了,中秋节我便送朵朵回来与你完婚。”王石领命站立一边,张道陵吩咐大事小情交代完毕,让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和贵容在正堂闲话。   张枫朵从屋里出来,一径的向西边土山上而来,王石跟在后边,二人走上土山,正是李花盛开之季节,二人看着满山李花。思绪万千,都说不出话来。王石感慨道:“年年都来看李花,不似今年这李花,看了叫人悲从中来。哎!” 第50章 上   张枫朵忧郁的看着远处:“小石头,你还记得吗,每年李花开放的时候,你都会陪我一起在树下赏花,吟诗。”   “怎么会不记得呢,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是一年李花开,我记得第一次和你来的时候,那一年,你刚满十二岁,如今,你已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大姑娘了。”   张枫朵转头看着王石,:“是啊,一晃七八年过去了。”   “师妹!我不想你去。能不能不要去。”王石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张枫朵。   “小石头,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我真的很想出去走走,你能理解我吗。爹爹不是都说了嘛,中秋节就送我回来和你完婚。这还担心什么呢。我就去几个月。”   “可是我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我只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能听你说话,看你吃饭,听你唱歌。我一会儿看不见你,心里就觉得空荡荡的。用一句成语来形容,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我已经到了一刻钟不见,便如隔万秋,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王石深情的看着张枫朵。   张枫朵噗呲一声笑了:“小石头!你也太夸张了,我不过就是离开你几个月而已,现在已经二月份了,马上就快到三月,至多半年时间,我就又回到你身边,你别这样嘛。”说完,张枫朵转头看着满园的李花:“小石头你看,今年的李花开得多盛。快做一首诗记录下如此美景啊。”张枫朵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王石叹息了一口气,转头望着满山,白皑皑的李花,心情有些压抑,低声吟诗道:   年年李花赛瑞雪,双宿双栖身影斜。   心心相伴树下眠,牵手朵朵共婵娟。   王石这一首诗,也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吟诗毕,深情的看着张枫朵,张枫朵也看着王石良久,张枫朵悠悠的说道:“小石头,你别不高兴了,我答应你,和你完婚以后,就再也不出去走了,好好在家做你的媳妇。”王石觉得心中一阵激动。上前紧紧的握住师妹张枫朵的手,两人谁也不说话,彼此依偎在李花树下。让天地为证,李树为媒。风云为伴,在这土山之上,李花之下,见证一段刻骨铭心,纯洁无污,没有世俗铜臭的爱情。   良久,张枫朵迷离着那双动人的眸子,抬头望着王石:“你爱我吗?”   王石深情的低下头,用满是爱意的眼神看着师妹张枫朵:“师妹,我爱你。朵朵。我爱你到地老天慌,沧海变桑田,不管世界怎么变,我的心始终不会变,谁也不能让我改变对你的爱。就是我死了,心里任然爱着你,身体腐烂了,灵魂依然爱着你。”   张枫朵被深深的感动了,眼眶有些湿润,双手紧紧的抱住王石的腰。二人依偎着坐在李花树下的大青石上,就是那只大青石,每年在李花盛开的时节,张枫朵总是会带着王石,来这石头上坐着,仰着头,看那满树的李花。这块大青石,记录下了,二人爱情的心路历程。   夕阳西下,塞雁南飞,溪水东流,余晖映耀,红红的天,白白的花,斜坐石上观晚霞。张枫朵陶醉了,王石陶醉了,山陶醉了,云也陶醉了,李花陶醉了。二人坐在石头上默然,等到晚霞散尽,王石起身扶着张枫朵,漫步下了土山,回到家中,这一夜张枫朵失眠了,她拿起针线,用剪刀,裁了一块红绸,绣了一夜,虽然平时不爱刺绣,但是她想在临别时送给王石一个香囊,赶了一夜的工,总算在黎明前将香囊绣好了,正面绣了一朵李花,下边有朵朵两个字,另一面绣了一块石头,象征着王石。天亮了,张枫朵开门出来,将香囊送给王石,亲手将香囊系在王石的腰上。王石看着这个香囊,内心五味杂陈,又悲又喜,悲的是,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别,满心都是离愁别恨,喜的是,张枫朵如此爱自己,竟然熬夜绣这个香囊。一时之间,情难控,意难收,眼圈里的泪水直是流。张道陵吩咐王石去收拾好马匹。王石含泪出来,去马厩里给两匹马上了鞍,将肚带扎紧。这时候张道陵和张枫朵走出来,后边跟着贵容,张道陵骑了那匹老马。王石将张枫朵扶上枣红马。张道陵在马上嘱咐道:“王石!在家勤谨些,照顾好你师母。”说完催马出了门,张枫朵骑着枣红马走在中间,后边侍卫总管贵容,在马上对王石抱拳道别。王石望着师妹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难受得,眼泪扑唰唰唰,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回头看见师母,也在抹泪,王石强忍着眼泪,用衣服把脸上的泪抹了。回身安慰道:“师母,咋们回去吧,师妹和师傅去的远了。”   “恩!”师母吴氏,用手抹着眼泪。和王石自回屋去了,自此王石每日烧火做饭,练功。暂且不表。单说张道陵父女二人并侍卫总管,贵容,出了襄阳地界,迤逦投幽州而来,在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将及半月,到了幽州城,侍卫总管领着张道陵父女,投幽州刺史伍进忠府上来。进了府,延至正厅上,与伍进忠相见了。伍进忠相待甚是热情,喊出女儿,伍娟雪,和张枫朵相见,伍娟雪,便把张枫朵带进后堂去了。自此,二人以姐妹相称,感情融洽。张道陵就在伍进忠府上住了。   第二天,伍进忠带着张道陵来到府衙,升堂,集起众文武,都来和张道陵相见过,伍进忠一一引见了,又写表申奏朝廷,参张道陵做了,虎贲中郎将,自此张道陵每日和伍进忠一起管理幽州军政大事。这一日张道陵问起金人的情况,师爷陈家圆,将情况说了,其中就重点提到两个人,一个是李奇微,一个便是那挪摩耶。张道陵心里暗思:“这那挪摩耶却来投了金人。而这李奇微不知是何许人也。”因而问道:“这李奇微是何许人也。”   陈家圆道:“这李奇微,本是一个秀才,因金兵占了他家乡,金兵主将,完颜啊骨打,见他才华出众,又深通兵法。便将他充了军师。此人诡计多端。极善用兵。”   正在议论间,忽传门外,有金兵挑战,伍进忠带着众人,尽来被城墙上观看。只见北城门外,摆下一座大阵,足有一万人马,阵前一员大将身长八尺,头戴黑盔,身穿黑甲,骑一匹黑马,面色如碳,张道陵心说:“呵!第一次见这么黑的人,估计他是,父亲卖煤,母亲卖碳,要不然怎么生出这么个黑鬼呀。”再看这将,浑身上下漆黑一片,手持冰铁寒龙棍,高声叫骂:“城上的宋兵宋将,可识得你爷爷的大阵。谁有胆气能破我阵来。破不了阵,还是乖乖投降!免得城破之时百姓跟着受苦。”说话此人正是,完颜啊骨打帐下大将,耶律雄。   城上众将都不识此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伍进忠道:“你们众将有谁知道,这番将摆下的是什么阵。”   伍进忠一连问了几次,手下众人鸦雀无声,不敢答言,心里正焦躁,回头看见张道陵微微冷笑。心说:“看他这样子,必是识得此阵。”便转头对着张道陵道:“贤弟呀,你可识此阵否?”   张道陵哈哈一笑:“此阵唤作,龟背八卦阵,如何不识!雕虫小技耳。”   伍进忠又问道:“此阵有何妙处?”   张道陵微微笑道:“此阵内合天地,外合五行,阵中按方位,东为震卦,东南巽卦,南为离火,西南干天,西方兑泽,西北坤地,北为坎水,东北艮山。此八卦和八阵,震卦内遍布火枪火炮,巽卦内,尽是挠钩套索,离卦中,布满火刀火镰,御敌之时,必泼火油,顿时烧的火焰滔天。乾卦内尽是长枪短剑,兑卦中刀牌獠丁,内中更多陷阱机关,暗弩等物。坤卦便是投石车,弓箭手,坎卦兵将具是流星锤,软鞭。艮卦多猛兽。八卦阵中变化多端,阴阳相替,长短互补,一般武将进入此阵,很难走脱。”   众将官,听了都面面私觑,伍进忠道:“贤弟既知此阵,可否前去破来,以助军威。”   张道陵:“就请发兵待我去破来。”   伍进忠:“众将听令,你等皆听从张将军号令,一同去破了敌阵,我重重有赏,若是有人抗命不尊,定斩不饶。”   众将都齐声:“愿听张将军号令。”   张道陵微微点头,命取披挂来,只见张道陵头顶亮银盔,身穿亮银甲,手持宝剑:“秦文听令!”秦文赶紧闪身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在!”   张道陵拿起一个令牌递给他:“你点起一千马军,从南门出去,埋伏到,敌阵南面小山后,每人都要手持水桶,桶内装水。听我炮声响时,你带领人马冲进阵南,只管将水去浇那阵里的兵卒。让他们身上带的火刀火镰,无法打火。不得有误。”秦文领令而去。   张道陵拿起一块令牌:“白龙听令!”张道陵说完,就打班部中闪出一将,浑身,黑袍黑甲,手提朴刀,此人正是牙门将,白龙,表字:仲平,四十多岁年,纪,身长六尺。白龙听见张道陵叫他,闪出班部,躬身抱拳:“末将在!”   张道陵将令牌交给他:“你领一千马军从西门而出,埋伏在敌阵西面的山坡后。只听我中军号炮响起,便冲敌人西面阵脚。人穿铁甲,马着铁铠,因这西面阵中具暗器,刀牌手。”白龙接了令牌,自领一千军马去埋伏在龟背八卦阵西面土上之后。张道陵接着说道:“氐尾生,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六人听见张道陵点名,齐刷刷站了出来躬身抱拳道:“末将在!”张道陵拿起六只令牌:“你们六人,各领一千军马,去东,东南,东北,北,西北,西南,分别埋伏,只等我中军炮响,一起冲杀敌阵,不得有误!”六将上前接了令牌自去准备不提。张道陵亲自带了徐仁点起五千人马开北门,将队伍排开,张道陵骑着枣红马,手持宝剑,催马到两军阵前,后边徐仁压住阵脚。   敌将耶律雄见宋军城门开处,闪出一队军马,在城下摆开阵势,张道陵骑着枣红马,顶盔掼甲,手提宝剑就过来了:“哎!敌将快通名姓!”   张道陵将马兜住:“某家便是,虎贲中郎将,张道陵是也!贼将休得猖狂。快快下马受降,免做冤死他乡之鬼!”   耶律雄听了哈哈大笑:“口气可真不小,你那宋军中想是无将可用,差你这么一个老头来应战。哈哈,我劝你还是快快回家去,抱孩子,颐养天年,免得在此丢了性命。哈哈哈!”   “贼将休得胡言乱语。看剑!”张道陵一说看剑,只见,一道蓝光起处,张道陵抽出宝剑,从马背上飞身直奔耶律雄,这耶律雄,都还没看清楚,张道陵宝剑已经奔颈子来了。吓得拨转马头就跑,还没跑出去两步,早被张道陵一剑削去脑袋。人头滚将下来,张道陵左手一把揪住。此时耶律雄没有头的身子还骑着马上,直奔回阵里去了。两边兵士看得目瞪口呆。张道陵将手一挥,徐仁看见,立即命令,中军放起号炮,咚!咚!咚!。徐仁带着队伍卷杀将来,八面埋伏的军马,秦文,白龙,氐尾生,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八员将各带军马掩杀而至,顿时杀声震天,喊声动地,直杀得尸横血染,钢刀起处,人头滚,宝剑挥时热血流。不一时,金兵被杀的东倒西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张道陵带着人马横冲直撞,将个八卦阵杀得七零八落,全歼番兵耶律雄部,一万人。缴获刀枪旗幡无数。粮草辎重若干。张道陵在马上看见以获全胜,心里高兴,命令收军回城,正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进得成来,众将交了令,刺史伍进忠,命大排宴席庆功。众将士筵饮三天。   话说,有败残军兵逃回大营,完颜啊骨打叫来问了情况,大惊失色:“这张道陵是何许人也,斩吾大将,如之奈何?”   众将听了都默然无声,右边,为首大将,完颜西闪出班部道:“量这张道陵也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惧怕的,让我点起十万人马去会会他,定斩他人头来献。”   旁边谋士李奇微转出班部道:“完颜将军不必动怒,这张道陵,江湖人称,灵清神剑。三清剑法,天下无双,身法奇快,当今世上,只除是那华山剑派掌门,七星剑,李步云,可与之一较高下。”   完颜啊骨打听了,愁眉紧锁:“可是那华山剑派掌门,李步云怎么可能来帮我们打这张道陵呢。”   李奇微笑道:“大王帐下现有一人,也可与张道陵一战。”   完颜啊骨打急忙问道:“哦!却是何人。”   李奇微笑着,看向旁边坐的和尚那挪摩耶。:“只除非那挪摩耶法师亲往斗那张道陵,方才敌得他住。不然普通的这些兵将,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死一双。”   那挪摩耶听见李奇微在说他,转过头来看,只见,完颜啊骨打笑嘻嘻的望着他:“法师啊,你看这张道陵如此厉害,也只有请你老人家出马一趟,只要杀了张道陵,我保你做国师。”   那挪摩耶有些愁眉不展:“大王,不是我不愿去,而是这张道陵武功实在太高了,最要命的是那三清剑法中,最后一招,三清幻影。一下子,就变出三个人身,将你四面围住,不知虚实真假,如何抵御,我和他已经是老对头了,交过几次手,险些丧了性命。我在此也最多能保和他打个平手而已。”   完颜啊骨打听了愁眉不展:“似此如何是好。”李奇微笑道:“法师不必如此,我有一计必能擒那,张道陵。”   完颜啊骨打听了忙问:“军师有何妙计!”   李奇微笑道:“那张道陵虽然武功高强,身法奇快,总架不住人多。只需如此!如此。定可将他擒住。”   完颜啊骨打听了李奇微之言,传令道:“铁石完听令!”   帐下闪出一将,身长九尺,手提铁鞭,上前应喏:“末将在!”   完颜啊骨打抽出一支令箭:“你引五千军马,去幽州城北屯扎,若是有宋兵来挑战,只可败走,不可迎战,一路边走边败,将那宋军宋将引至我中军大帐来。不得有误!”   铁石完领命自点军马去了。   张道陵连日以来,每日只在府中庆贺饮酒,刺史伍进忠,在一旁把酒相陪:“贤弟呀,你真是不负重望,这走马第一仗,就斩了,金兵大将耶律雄,真是英勇啊,哈哈哈,我幽州得了张贤弟,再也不惧金兵犯境了。哈哈哈!来贤弟就请满饮此杯。哈哈哈!”   张道陵起身接过酒杯来饮了。 第51章 中   张道陵正和刺史伍进忠,并众将在饮酒。守城小校来报:“禀大人,北城门外五里地,云山之下来了一队金兵,扎下数座大营!请大人定夺。”   伍进忠端起一杯酒还没喝,听了小校言语:“在探在报!”   “得令!”小校领命下去了。   伍进忠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城外又来一队番兵,众将以为如何啊。”   此时众将喝了半日酒,都有些醉了,常言道,酒壮怂人胆,平时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怎么吭声,今天借着几分酒意个个争先,都道:“愿往迎敌,取了敌将首级来献!”   伍进忠心里高兴,一时之间不知选谁去才好,看见内中有一将,身长七尺,穿一身黑袍,叫嚷得,数他声音最大:“你们都别争,只让我去,不取那敌将首级誓不罢休。”伍进忠认得,此人正是,帐下偏将,姓唐,双名正品,字泰来。有名绰号叫做,乌梢蛇。因,这人自来幽州,被伍进忠参他做了个偏将,从未见其上阵杀敌,也不知他武艺果然如何,今见此人踊跃当先,便传令道:“你等众将不要争了,我看唐将军十分踊跃,唐将军听令!”   唐正品赶忙上前抱拳施礼:“末将在!”   “你即刻便去校场,点起三千人马,前去迎敌,多多谨慎些,不要冒进!”伍进忠吩咐完,走去帅案边抽了一支令箭交付给唐正品。   唐正品,接了令箭,一径的出了刺史府衙,从正南街,一路向南走,来到校场上,点了三千人马,披挂了,骑了一片黑马,手提古锭刀,黑袍黑甲,带着人马出了北门,来到两军阵前,此时张道陵并伍进忠,合着这些众文武都站在北城门楼上观看。   唐正品领着军马一直走到金兵营寨外,将人马摆开阵势,左右两旁弓弩手射住阵脚。此时铁石完,刚让兵卒将营寨建立起来,正坐在中军大帐里喝酒。就听得外面战鼓擂动,又喊杀之声,军前小校来报:“禀将军,有一队宋将前来挑战。后面带了三千人马。”   铁石完心说:来得可真快啊!我这里刚把营寨建起,你就来挑战。回想起军师之言,便叫来众军校,准备开溜,自己披挂整齐,骑上黄马,手持铁鞭,带了五千军马,出到两军阵前,铁石完在马上,以鞭指着唐正品:“来将通名受死!”   二将互通了名姓,唐正品催坐下马,挺手中古锭刀,便来抢铁石完,铁石完举鞭相迎,唐正品将古锭刀,缠头裹脑,怀中抱月。铁石完将铁鞭一隔,本待回身鞭打唐正品后背,但想到,主将完颜啊骨打,有言在先,让自己佯输诈败。只得抽身领着众军校往北而走,直退至二十里外庆云山,下了寨,唐正品见铁石完带着五千人马径往北去了,也不来追,命众军就占了铁石完这寨子,将三千兵马屯扎了。此时伍进忠远远的在北城门上,见唐正品和铁石完交马只三合,铁石完便带着五千人马一道烟,往北面退走了。心里好生疑惑,又使军校前去探听,回报说,唐正品带着三千人马占住敌营,下了寨,就不回城了,只等明日便要进军,伍进忠回身问师爷陈家圆:“家圆呐!我觉得此事蹊跷,你怎么看?”   陈家圆微微一笑:“大人,据刚才小校来报,今日和唐将军交战之人乃是,完颜啊骨打,帐前大将,铁石完,武艺不在唐将军之下,惯使一条铁鞭,今日为何交马只三合便败走二十里下寨。我看其中有诈。必是敌人使的诱敌深入之计。”   伍进忠皱眉道:“似此,却如之奈何。”   “只除是,赶紧把唐将军调回,不可进军!”   伍进忠犹豫不决:“可是,目前全军士气大震,正思杀敌建功,如何便冷了将士之心。”   伍进忠说完,回身看了看一旁的张道陵。张道陵没言语。只是默不作声。一边的秦文跨步出来,抱拳施礼:“禀恩相,小将愿做唐将军后援,带三千军马在后以为策应。”   伍进忠笑道:“贤侄还是多带些人马,我就给你五千人马,跟在唐将军后面,以为策应。”   秦文领命去了,点了五千军马,在唐正品左边下了寨。使探子前去探了,回来报说,铁石完在二十里地外的,庆云山下扎寨。   秦文心里暗思:“这铁石完却是在耍什么把戏。”   看看天色暗了下来。此时正是五月间天气,白天开始越来越热起来,夜晚却又天凉起来。天晚,众将各自回营,刺史伍进忠同着张道陵并师爷,陈家圆一同回刺史府,家丁过来将马牵去后槽,伍进忠与张道陵在正堂喝了会儿茶,丫鬟来报:“后堂已经备下酒席。二位小姐和夫人都在,专等老爷们吃饭。”   伍进忠起身同张道陵来至后堂,延伍进忠坐了上首,张道陵侧席,陈家圆只得占了对席。与张道陵相陪,下首坐了两位下姐并夫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伍进忠的大女儿,伍娟雪,便起身道:“爹爹!伯伯,小女子唱一曲,以助酒兴。”说完深深道了一个万福。伍进忠笑着点点头,张道陵在一旁道:“侄女真是越发出脱的标志了,可惜老夫无儿,不然,定要求为儿妇。哈哈!”   伍进忠笑道,:“哈哈,贤弟过誉了。”   伍娟雪命丫鬟取来一张琵琶,将其斜抱胸前,合着韵律,轻启朱唇:   千杯不醉真豪杰,   喝完一杯又一杯。   玉液琼浆清泉水,   千杯万杯喝不醉。   铁蹄踏破金狗碎,   福泽万民德深蕙。   千秋功名身显贵,   劝君满饮此杯酒。   手持青锋笑遨游。   伍娟雪唱完,起身将琵琶递给丫鬟,张道陵拍手道:“侄女真是人美歌甜,哈哈哈,快过来坐,老夫便要敬你一杯。”张道陵说着话,起身便给伍娟雪倒了一杯酒递过来劝。   伍娟雪接过来一饮而尽,深深施礼:“多谢伯伯!侄女不敢担此盛赞!还是朵朵妹妹,声音更甜些。”说着就转过身来:“朵朵妹妹何不也献唱一曲!”   伍进忠哈哈笑道:“侄女,你也唱一曲嘛。哈哈!”   张枫朵低头不语,只是不肯起来。张道陵笑道:“我这宝贝女儿,见了生人,就怕羞,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倒是能说会道。哈哈哈,她不想唱就不要难为她了。”转身举杯来劝伍进忠的酒,两人又劝了五七杯,旁边陈家圆也起身来劝了几杯酒,张枫朵和与夫人,并伍娟雪,吃过了饭自退下去了。伍进忠与张道陵并师爷三人,一直饮酒至更深方各自回房去睡了。   第二日早起,伍进忠坐府衙升堂理事,张道陵及众文武官员分列两边。伍进忠叫小校来问唐将军的情况,都说还没有动静。   话说这唐正品带着三千人马在云山下营寨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唐正品酒也醒了,脑子也清醒了,这才想起昨日领兵出来挑战的事情,心里后悔极了。便欲要领兵回城,忽这时,秦文差小军校来唐正品帐前询问,小军校进来禀道:“帐外有秦将军手下旗牌官,求见。”   唐正品传令让他进来,不一时,秦文手下棋牌军进到帐里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秦将军差卑职来问个信,不知唐将军几时起兵。我们秦将军便好做准备起军策应。”   唐正品听了心里暗思,若是我这就撤军回去,昨日出来时满口大话,现在却弄了个虎头蛇尾,以后倒被人看得轻贱了。想到这里,便叫小校过来问道:“金兵现在何处。”   小校答:“金兵大将铁石完领着败残军马,在距离此地二十里外,庆云山下寨。”唐正品挥手让小校退下了,对秦文的旗牌官道:“你回去告诉秦将军,我们辰时吃饭,巳时出发。午时便要夺下庆云山大寨。”   秦文手下的旗牌官听了,答应着,退出帐外,径直回去把原话对秦文讲了,秦文心说,这唐正品,平时不怎么张扬,今日说话却如此大的口气,古人云:骄兵必败!只怕不是好兆头。心里暗暗捏着一把汗。   唐正品,传令军士马上造饭来吃,辰牌时分吃过了早饭,催促军马一路往北,直抵庆云山下,金兵大寨前,刚将人马排开,唐正品催马来到阵前,将手中古锭刀横在鞍桥上:“金贼听着,你唐爷爷来也,快出来,伸颈受死!”   铁石完此时刚用了饭,坐在帐中思量呢:“也不知道这唐正品会不会追来。”心里又埋怨道:“军师也真是,何必要我一路败退,似唐正品这等货色,一刀砍了岂不痛快。”其实,军师李奇微设下此计,是让铁石完,来引,张道陵入瓮。那知道铁石完,将唐正品引了过来。   铁石完听见门外叫骂声,有军前小校进来禀道:“起禀将军,昨日那将,又来门前挑战了。”   铁石完,取了披挂,手提铁鞭,扳鞍认镫,骑了黄马,出到两军阵前:“唐正品,休要逞狂,某家来耶!”说着话,催坐下马,提手中鞭,迎着唐正品,交马只三个回合,兜回马,领着五千人,又向北走了。唐正品直纳闷,这都还没怎么打呢,怎么突然转身就走了。也不去追,手下这些宋兵不明就里,看见金兵大将铁石完战败而走,都大喊助威。军校,敲着得胜鼓。唐正品心里可不糊涂,领着众兵进了营寨。不一会儿,秦文引着五千兵马也到了,就在旁边挨着下了营寨,秦文到唐正品寨中来,二人相见了。唐正品道:“我今日与铁石完交战,观他好似,佯输诈败。十分可疑。恐怕前面有埋伏。我欲撤军。不知秦将军意下如何。”   秦文笑道:“将军多虑了,若是将军担心前路有埋伏,明日我带队伍先行,将军后随如何。”   唐正品没有答言,沉思半晌:“不若,让我修书一封,差一小校,将情况回报给刺史大人,请他定夺如何。”   秦文道:“既如此也好。”秦文与唐正品寒暄了几句,出了营门自回大帐中,心中暗笑:“这唐正品真是胆子小,似他这等畏首畏尾,如何能打仗建功!”随即吩咐探子,:“你们快去与我前路哨探。”探子领命去了,这探子,就相当于现在的侦查兵。话说这探子一路向前,行了二十里,在黄包山下,见一座金兵大寨,中军一面宝蓝缎子帅字旗,绣着一个铁字。探子探听的真实,回来报知秦文,秦文心中暗道:“此寨必是,铁石完之大寨。”秦文急功心切,命军士造午饭来吃,未牌时分,拨营起寨,杀奔二十里外,铁石完大寨来,五千人马杀气腾腾,直抵黄包山下铁石完寨前,拉开阵势。话说唐正品吃过了午饭刚把信写好,付予一个小军校,让他骑了快马,回幽州城,将信件交给伍进忠。小军校骑着马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军前小校前来报说,秦将军拔寨,往北杀过去了。唐正品听了,左右为难,继续向前吧,又担心会有埋伏,若是不去,两个人是一路来的,我要是按兵不动,必然会被伍大人责怪。考虑再三只得传令,军马随后跟了上去。   秦文立马横枪在铁石完营门前骂阵。铁石完此时也是刚吃了午饭,正在帐中打盹,忽然听的门外呐喊叫骂之声,军前小校进来报说:“营门外来了一将,身穿亮银铠,手里提了一条亮银枪,坐下骑着一匹白马。正骂阵呢。”铁石完心里没好气,命手下军校取了披挂来,出了大帐,骑了黄马,顶盔束甲,提手中铁鞭,来至阵前:“呔!快快通名受死!”   秦文道:“我是你秦文爷爷。好孙儿,快快过来归降我大宋,不然,我这手中亮银枪便要在你身上捅几百个窟窿!”   秦文这一通骂,把铁石完气得不轻,咬牙切齿,怒目横眉,催坐下马,起手中铁鞭,对着秦文脑袋上打了下来。秦文见铁鞭到,赶忙往后一倒,在马上使了一个铁板桥,避过这一鞭,二马相交一错镫,马打盘旋。兜回马再战,秦文心说:“这铁鞭真是不好对付,一但铁鞭打过来,又不能用枪去嗑,因为你用枪去嗑,铁鞭还是会弯下来。”两人战了五六个回合,枪去鞭来,鞭去枪往,这时候铁石完突然将手中铁鞭横扫,使出一个秋风扫荷叶,奔着秦文的腰上就来了。秦文眼看避不开,还好自己的亮银枪比他这铁鞭长,干脆把心一横,径将手中亮银枪,白蛇吐信,照定,铁石完胸口就扎了过来。铁石完一看,心说:“好小子,你这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啊。”赶紧将铁鞭收回,向上一磕秦文的枪尖,拔转马头,就往北走,秦文将亮银枪往鞍桥上一横,左手拈弓,右手搭箭,扣得弦正,拉得弓圆。窥得较亲,只见弓开似满月,箭去如流星。秦文对着铁石完身后就是一箭。铁石完在马上听得身后弓弦响,知道有箭来,却将身在往下一耙,伏鞍而走,带着五千人马退二十里,早见前面狗抱山下有一座大寨,这都是李奇微命人安排好了的。为的就是要引宋军来。秦文见铁石完伏鞍而走,带着手下五千人马进营里屯扎了。后边唐正品也堪堪赶到,自在旁边下了营寨,随后进帐来见秦文:“我以将书信着小校送回幽州,伍大人案前。明日便有回音。秦将军与我就在此地专候,先不要再往前走了。”   秦文笑道:“唐将军,也胆子太小了。刚才和那铁石完交战,此人功夫不过尔尔。差些儿被我一箭射死。量这些金寇有何难打之处。我秦某人今日便要一鼓而,直捣贼巢!将金狗杀他个亡族灭种,绝了这后患。唐将军不必顾虑,金兵来时,我自迎敌,你在后压住阵脚就是了。”说完便命小校将了些酒菜,和唐正品在帐中吃。两人吃了五六杯,唐正品也约了几分酒意,将先前那些小心劲丢到了九霄云外。这唐正品,武艺平平,不喝酒的时候,还有些自知之明,做事也还小心谨慎。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便忘乎所以,轻飘飘起来。秦文越是把酒来劝,这唐正品在秦文帐中吃了半夜酒,直到三更,秦文叫了两个小军校将其扶回营中安歇了。第二日,巳牌时分,秦文携了一坛子老酒,径到唐正品营中来,见唐正品,高眠未醒。将酒在案桌上放了,笑着喊道:“泰来兄!泰来兄!泰来兄!”秦文一连叫了三声,唐正品这才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见是秦文,又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喝的高了,让你见笑。”   秦文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就当如此!方忖其怀!来来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坛老酒。”秦文一边说着,扒开酒坛盖子,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营帐。这唐正品,嗅到如此美酒怎能忍耐的住,立刻吩咐军校将些牛肉来下酒。 第52章 下   秦文和唐正品在帐中推杯换盏,饮了七八杯,唐正品酒劲就上来,只顾要喝,秦文看唐正品也喝的差不多了,心说:“不能让你在喝了,再喝,你可真喝趴下了。我还要你去打仗呢。”想到这里,也不在劝酒了:“泰来兄!午时到了,我得回营去。”   唐正品正喝的高兴呢,听说秦文要走,把脸一沉:“午时怎么,难道你还怕我营中,不管你的饭。”   秦文一边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哥哥!不是小弟怕你营中不管饭,哥们出来干嘛来了?”   唐正品端起案前酒杯一饮而尽:“干什么来了?”   秦文笑道:“咱们可是出来和那金兵打仗来了,如今铁石完带着的五千人马败退到二十里外,狗抱山,扎住了人马,所以小弟我得回营,吃过了午饭,传令将士儿郎,杀奔狗抱山取铁石完首级!”   唐正品听了酒劲一上来:“对呀!我光顾喝酒了,怎么把这茬子事给忘了,好!兄弟你且回去,我这就传令众将士吃了午饭,未牌时分便拨寨起兵。”接着叫进小校,传了将令。秦文心里高兴,出了营寨,转回到自己帐中吩咐军校,安排吃过了午饭,等到未牌时分,就看见唐正品,带着三千人马径奔狗抱山而去,秦文叫小校过来,传令众军收拾行囊刀枪,杀奔狗抱山。   话说这边伍进忠看了唐正品送来的书信,问众文武:“依唐正品之言,前面可是去不得了。如何是好啊。果然是撤军还是如何?”   众文武,那里敢说话,都哑口无言,伍进忠回头看了看师爷陈家圆,陈家圆迈步上前:“禀大人,唐将军信中所顾虑的,确实有道理啊,这分明就是金兵的诱敌深入之计。”   “哦!”伍进忠惊疑的看着陈家圆。   “依我看马上传令撤军!”陈家圆继续说道。   伍进忠犹豫不决。又转过头,看看旁边坐着的张道陵,张道陵正好和伍进忠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呢。张道陵微微一笑:“撤军以然来不及了。”   伍进忠疑惑的问:“此话怎讲?”   张道陵继续说道:“虽然这唐将军已经心存疑虑,有退兵之意。可是,哥哥你却把那秦文派出去和他一起,秦将军少年心性,争强好胜,如何便肯退兵,书信是昨日送来,今日此时恐怕已经起兵杀到狗抱山了。幽州城至狗抱山六十五里程途,若是再将书信送去,军士拿了书信快马加鞭,也得一天半的路程,等将信送到唐将军的手里,恐怕为时以晚。依着秦将军的脾气,早就闯进金兵的圈套当中了。”   刺史伍进忠听了张道陵这一番言语,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焦急的追问道:“似此,怎生是好啊!”   张道陵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办!我们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准备,徐将军听令!”   徐仁晃身形,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末将徐仁在!”   张道陵去帅案上拿出一支令箭交给徐仁:“你领二千人,火速从小路直插狗抱山,到了狗抱山,往北下行,便是狗抱岭,你将二千人马屯扎于此,等着接应秦文,唐正品。不可恋战,火速前往,必须在明日黎明之前赶到,若有迟延,军法从事!”   徐仁接了令,自去校场点了二千马军,出了北成门,往左手边小路引着两千人马直奔狗抱山而去,走到半夜三更时分,众人方才到了狗抱岭,正是人困马乏,徐仁传令众军士抓紧休息,给马喂些草料干粮,安排哨探。话说徐仁自埋伏在狗抱岭等着接应秦文不表。单说唐正品吃了午饭,未时便催促军马一鼓作气,带着三千军卒,杀气腾腾到了狗抱岭铁石完的大寨外面。唐正品借着酒劲高声叫骂:“铁石完,老小子,出来受死,你唐爷爷来也!”   铁石完,中午吃饭的时候喝了二两小酒,正在帐中躺着眯瞌睡,就听门外探子来报,:“报将军,宋将唐正品,引着三千人马杀过来了,距大营只五里。请将军定夺。”   铁石完将手一挥:“恩!在探在报!”   探子:“得令!”说完自出去了。铁石完叫兵卒上前来,取了披挂,绰了铁鞭,刚收拾妥当,唐正品已然杀奔寨门外来了。就开始在外面骂阵呢。铁石完命小校牵了马,扳鞍认镫,翻身上马,将本部五千人马开了辕门,在营门外摆下一个,平沙落雁阵,两杆门旗左右分开,二龙出水,一千人马往前排开,列开阵势。两边马弓手射住阵脚,铁石完,骑着黄马,手提铁鞭就出来了,斜眼看着唐正品哈哈笑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追啊。”铁石完心说:“在云山之下,第一仗,就可以一鞭将你打死。要不是得了军师的命令。”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唐正品,借着酒劲,催坐下马,手舞古锭刀,这就杀过来了,铁石完举铁鞭相迎,二人战不上三合,铁石完抽身便走,带着五千人马,直奔中军大营而来。唐正品不舍,一路就追赶了过来,刚转过,狗抱山,远远看见铁石完的人马奔前面一座大营去了。唐正品正追赶间,猛听得三声炮响,咚!咚!咚!,举头左右观瞧,西面尘土飞扬,一彪人马遮天盖地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再看,东面马蹄声震天动地,荡起满天黄沙,滚滚杀了过来。唐正品一看,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立即传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做前队,赶快往南撤。”唐正品带着这三千人马还未退出二里地,左右两路人马就全杀到了,这时候,中午喝的那些酒,都化做冷汗出了,酒劲也醒了,心里这个恨那:怪只怪不该贪杯。这酒真是害人不浅,今番吾命休矣!。左边的番将正是耶律风,带着一千马军,奉了军师李奇微的将令,只等宋军一到,便围攻过来。右边耶律进手舞双铁锤,骑着黑马,接就杀奔进来,唐正品不敢接战,拔转马头,分开众人,往南就走,后边铁石完,看见伏兵杀了出了,带着五千人马卷回将来,催马就追着唐正品来了,唐正品回头一看,铁石完赶得近了,正举手中铁鞭往下就打,唐正品慌忙用钢刀往上来迎,这铁鞭妙就妙在这里,你把钢刀往上一磕,那铁鞭会拐弯啊,鞭稍还是能打下来。唐正品,根本没想到这一节,用古锭刀往上这么一磕,就听得铛!的一声响,接着啪!的一声,铁石完,这铁鞭的鞭梢,就打在唐正品铁盔上。把唐正品吓了一跳。只见,铁石完翻手将铁鞭往右一带,拦腰取宝,唐正品,刚被他一鞭子抽在头盔上,心里还有些发怵,正楞神,这铁鞭可就到了,着着实实,打在唐正品腰上,唐正品大叫一声:“啊呀!”翻身落马。铁石完心里高兴:“你小子,追了老子一路,今天我就送你归西。”起手中铁鞭,对着唐正品就抽,唐正品腰上挨了这么一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瞑目等死。眼看铁石完,这鞭可就抽下来了,说是迟那时快,只听的嗖的一声,一只雕翎箭,不偏不倚,正中铁鞭的鞭稍,把铁石完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员大将,白袍白甲,坐下白马,手中亮银枪。后边跟着五千人马就杀了过来。铁石完,心说:“秦文这臭下子来得可真是时候。”说话这么会儿工夫,秦文催坐下马,挺掌中枪,杀奔前来,:“唐将军休怕,秦某来也!”   唐正品躺在地上,睁眼看,秦文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心说:你要在晚来一秒钟我这老命可就交代了,这次若能捡得性命回去,我再也不喝酒了。   话说秦文催马舞枪来战来铁石完,二人枪来鞭去,鞭来枪往,杀了数十个回合,那边耶律风,耶律进,催着人马四处赶杀唐正品的那三千人马,不一时,杀得死伤大半,还好秦文所带五千马军上前,得以抵住阵脚,耶律风,耶律进,站在一边观战,耶律风见铁石完久战秦文不下,催马舞刀,便上前来助战,旁边耶律进手舞双铁锤,催坐下黑马,也加入战团,这耶律进,锤沉力猛,铛!铛!铛!一锤锤,搂头便打,秦文一打三,可是招架不住了,想走,走不了,被死死的缠住,就在这时,东面喊声震地,一彪人马杀了出来,马上一员将,手舞双板斧:“秦将军休怕,徐仁来也!”秦文正在危难之间,见徐仁领军杀到,心里高兴,手舞亮银枪力敌三将,不一会儿功夫,这徐仁就杀到了,耶律风赶紧上前接着,这边,铁石完使铁鞭,上下左右,对着秦文一通猛抽,旁边,耶律进,挥舞双铁锤,围着秦文,锤锤不离顶门,跟铁匠打铁似的。就那么一招,秦文心说:“这是那里找来这么一铁匠,拿着两把大铁锤只管往下礃。”秦文一边应付铁石完的铁鞭,一边得,不住的举手中枪,去嗑耶律进打下来的铁锤,忙得不亦乐乎。   徐仁和耶律风战了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将马往回一兜,耶律风挺刀催马往前来赶。徐仁翻身一斧子,直砍耶律风面门,这一招唤作,回头望月。耶律风正往前赶呢,猛地里徐仁这斧子可就到了,耶律风那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反应迅速,赶紧把身子往左边一倒,避过了这一斧子,起手中刀,就势冲着徐仁的马屁股就捅,徐人一斧子劈空,猛可里见这耶律风大刀奔自己坐骑来了,吓了一跳,左手斧子向下挡住耶律风的刀尖,右手斧子对着耶律风马头可就下去了,徐仁,心说:“你小子想杀我马,我先把你的马给杀了。”这耶律风弯着腰呢,一刀击在徐仁的斧子上,铛!的一声,接着,徐仁右手的斧子,就砍在耶律风的马头上。只听得噗呲一声,马脑袋被劈成了两半。这耶律风,本来想用刀去捅徐仁的马屁股,被徐仁的斧子挡住了,回头一看自己的马,被徐仁砍破了马头,这马四脚一软,顿时将耶律风跌下马来。徐仁哈哈大笑,耶律风没了马,赶紧从地上起来,后边的军校上前逼住徐仁,将耶律风救回,耶律风这个气啊,:“你下来,把马给我。”小校,立刻从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给耶律风骑了。   耶律风骑着这匹马,重新杀奔阵前,接着徐仁再战,唐正品,被秦文的兵卒救回阵中,暂且不表。单说完颜啊骨打听探子来报,三员宋将,一打伤了一人,其余两个,是秦文,与徐仁,正和铁石完,耶律进,耶律风在前面厮杀。完颜啊骨打听了高兴,:“哈哈哈,军师你真是妙计啊,一下就引来了三员宋将。”   军师李奇微笑道:“大王,据探马来报,此次为首,被铁石完将军打下马的名叫唐正品,不过是幽州刺史伍进忠手下一员偏将,绰号叫做乌稍蛇。关键是不能走了秦文和徐仁,此二人乃是幽州刺史手下两员大将。若是除了二人,幽州,便无大将可用了。”   完颜啊骨打听了,哈哈大笑,:“军师说的甚是在理,耶律喜,耶律刚,听令!”   耶律喜和耶律刚就打班部中闪身出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在!”   “你二人一同引五千人马,前去助战,务必要拿下秦文,徐仁,不论死活。”完颜啊骨打说完将两支令箭交与耶律喜耶律刚,二人出辕门,点起五千军马就杀奔前来。徐仁正和耶律风在厮杀,就听见北面又来了一队军马,心说:“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得交代在这里。”   这边秦文也看见了,心说:这两个就够受的了,再来两将如何抵敌的住啊。心里焦急。就在这当口,只听得南面山中三声炮响,咚咚咚!张道陵引着十万大军,顶盔掼甲,勒袍束带,从后边就上来了。铁石完,耶律风,都认得张道陵,早就听说过,他的神通,吓坏了,心说:“快撤吧,这张道陵,三清剑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拔马就完回撤。这边傻小子耶律进,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拿铁锤来敲打秦文,秦文一看铁石完以然撤走了,现在一对一,轻松多了,手起亮银枪往上一磕耶律进的铁锤,只听得铛的一声响,接着亮银枪,枪尖冲下,夜叉探海,奔着耶律进肚子可就过来了,耶律进赶紧将双锤往下一沉,来磕秦文的亮银枪,刚磕到,还没磕到时,秦文招法一变,双膀一较劲,亮银枪,枪尖一颤,碗大一团枪花,罩住耶律进面门,一团银光闪过,亮银枪白蛇吐信,噗呲!正中耶律进面门。把个亮银枪从耶律进鼻子上捅了进去,枪尖直直的从后脑穿了出来,就将耶律进挑下马来,后边众军校见秦文枪挑敌将,呐喊助威,鼓声震天。这边徐仁看见后面张道陵引着大队人马扎住阵脚,心里也有了底,又见,耶律风拨转马头引着人马回去了。徐仁也不去追,回身来至张道陵跟前,就马上施礼相见毕,将前事一一叙述了一遍。张道陵:“徐将军辛苦了,且归本阵休息。”   张道陵见秦文枪挑耶律进,担心他继续前追,吩咐手下军校鸣金收兵,秦文听见后边张道陵鸣金,见有大队人马已经扎下营寨。拔转马头引着本部五千军马,归了大帐。和张道陵相见了。张大陵吩咐秦文且回寨休息。这边耶律喜耶律刚正要引着人马前来助战,猛的见南面浩浩荡荡,旌旗遮天,尘土蔽日,吓了一跳,忽然看见铁石完和耶律风引着人马败走了回来。耶律喜就马上抱拳施礼道:“你们二人何故败走?”   铁石完没说话,旁边的耶律风就马上抱拳道:“你们没看见后边张道陵,引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吗,那张道陵,三清剑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我的武艺自比耶律雄如何,那耶律雄和他交马只一眨眼,脑袋就不见了。咋们还是赶快一起回去禀告大王,请他定夺,可不要去胡乱送了性命。”耶律喜和耶律刚听了此言,互相对视一眼,又带着众军士回营复命。   铁石完和耶律风进到大帐中交了令,将前面的经过一一说了,完颜啊骨打,听后眉头紧锁:“哎!费了半天劲,反而还折了耶律进。”   李奇微道:“大王不必烦恼,这张道陵既然引着大队人马出了,幽州城,我们明日,先去和他会会,然后在密地里派出一只军马去偷袭幽州城池。”   完颜啊骨打听了摇头道:“你是不知道,这幽州城,墙厚城高,护城河,水面宽阔。急切难攻。”   且不说李奇微和完颜啊骨打定计破宋军,   却说前日这张道陵自安排徐仁领着军马去了,便禀道:“兄长,此事还得我亲带一队人马去接应,方能救得了他三人性命。不然秦文,唐正品,二将性命难保,恐怕徐仁也得搭进去。”伍进忠听了,便让张道陵点起马步军兵十万人,带了,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五员牙门将,随后赶来。刚巧,这时候耶律喜,带着耶律刚,来增援。若是来迟半分,这秦文并,徐仁,和这一万军马全得交代在这里。   张道陵将大军在狗抱岭下依山下寨,升帐,集众将分立两旁。左边为首站着秦文,右手下站着徐仁。唐正平,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分左右各站下首。张道陵环顾众将,最后将目光落在唐正品身上:“唐正品何在!” 第53章 上   唐正品正忍着腰痛,站在下边,猛抬头看见张道陵正看着自己呢,接着又听他喊自己,慌忙出班,抱拳施礼:“末将在!”   “你可知罪!”张道陵怒目横眉。   唐正品吓了一跳:“末将知罪。请将军处罚。”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心说:“要处罚我,你也得报幽州刺史伍大人。我是他帐下偏将。”   张道陵约一沉吟道:“你既然知道,前面有埋伏,为何还要冒进,致使损兵折将!”   唐正品默然不语,张道陵接着喝道:“来人啊!”   张道陵刚这么一喊,就有那站帐兵暴雷也似答应一声:“在!”   张道陵:“将这唐正品拖下去砍了!以正军法!”   众将一听,都急坏了,赶紧上前拦住小校,一面上前求情,唐正品听了,大声叫道:“你有什么权利斩我,我可是幽州刺史伍大人帐下的偏将,和你只能算是同僚,如何便在此施发号令!”   众将听唐正品这么一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说:“你这不是找死嘛。”只见张道陵冷笑道:“唐正品,你看我手中是何物!”张道陵说着话,就打帅案上拿起一个物件,高高举起。   唐正品打眼一看,吃了一惊:“虎符!”   张道陵将虎符放回匣中:“没错,这就是虎符,我受刺史大人重托,带着虎符在此,执掌生杀大权!谁敢不听号令,别怪我不客气。”约微停顿了一下:“将唐正品拖出帐外,斩讫报来!”就打帐外进来一队刀虎手:“得令!”上前架着唐正品就往外走。两边众将慌忙拦住:“张将军,三思啊,常言道,千军易取,一将难求啊。”徐仁也从旁边闪出班部上前抱拳施礼:“张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就饶了唐将军这一次吧。”   张道陵见众人都过来求情,就在这时候,秦文迈步出来,单膝跪地,双手冲上一抱拳:“张老将军,你要斩就斩我吧。都是我的错。”张道陵心说:我早就知道是你的错。脸上装出一幅惊讶的表情问道:“贤侄,此话怎讲啊。”秦文将头一低,就把,如何将酒把唐正品喝醉了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张道陵微微点头道:“刀斧手都下去吧,帐外听令。”两边架着唐正品的这些刀斧手,声了喏,退出帐外。张道陵接着说道:“唐正品,这次就念在众将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了你这。以后不可再贪杯误事。”   唐正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上深施一礼:“哎!末将再也不敢了,只从今以后滴酒不沾。”   “你起来吧。”张道陵看了看秦文,:“徐仁听令!”   旁边徐仁闪身出来,双手抱拳:“末将在!”   张道陵从帅案上拿起一支令箭,付予他:“你立即带着本部二千人马,并此次战斗中负伤的将士,以及唐将军带来的剩余军马,一同唐将军,回防幽州城。如果金兵来攻城,切不可出战,只坚守送信与我,我自回来救援。你去吧。”徐仁带着本部人马并这些伤兵,和唐正品,引着本部军兵一同回了幽州。唐正品和徐仁见了幽州刺史伍进忠备言前事。伍进忠以好言安抚了一番,转头对师爷陈家圆道:“果然不出张道陵所料也。若是他再迟些去,这几员大将就得丢了性命。”   话说第二日,张道陵正在帐中和众将议论如何进兵,就听得门前小校来报:“禀将军,外面来了一队军马,正在门外挑战呢。”   张道陵喝退了小校,命取披挂来,和着众将开了辕门,将五千人马营门外一直摆开。两边弓弩手射住阵脚。张道陵远远望见,对面大黄帅字旗下一员大将,头戴黄金麒麟盔,身穿黄金锁子连环甲,前后兽面掩心镜,五相梨花马,两边众星捧月,站立着数十员番将。张道陵心里寻思,这人必是完颜啊骨打。若是我能将这完颜啊骨打一剑刺死,金兵群龙无首,势必大乱,如此可一鼓而天下定也,想到此处,张道陵回身对秦文道:“我去刺死完颜啊骨打,你和众将,压住阵脚,若是我有不虞,你们自带军马回幽州城去。”秦文并众将得了令。只见张道陵催坐下马,仗手中剑,就奔着对面完颜啊骨打过来了。因为中间隔着一百步远。这个距离刚好是弓箭手的极限射呈之外。也就是说,两边弓箭手谁也射不到谁。张道陵需要骑着马走到,完颜啊骨打十步的距离,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身刺杀。此时张道陵不紧不慢骑着马就过来了。   完颜啊骨打,在马上看着呢,正问左右众将:“谁人出战啊。”一连问了几声,两边众将无人敢应,都心里打着鼓呢,谁敢去和张道陵对敌?完颜啊骨打见无人肯上前挑战,正有些气恼。这时候就看见张道陵一个人骑着枣红马就走了过来,完颜啊骨打心里纳闷,这张道陵胆子也太大了吧,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竟然敢一个人,单人独骑就奔我来了。“众将谁人敢上前,去捉拿此人呐。”张道陵看看已经距离完颜啊骨打仅十步了,只见他,仓啷啷一声响,抽出宝剑,蓝光闪过,张道陵从马上飞身而起,可就奔完颜啊骨打来了。就在张道陵宝剑刚要刺到完颜啊骨打时,那挪摩耶,从旁边飞身而起,一掌打在剑刃上,将完颜啊骨打救下。张道陵侧头一看,原来是老对头,那挪摩耶。:“你这秃驴,尽坏我好事。”二人这就对上了,众金兵金将赶紧往后退开,就见,张道陵和那挪摩耶搅在一处了,两人从地上杀到天上,又从天上杀到地上,但见人影乱飞,一时掌影满天,一时剑气纵横。二人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只见张道陵将身形一晃,剑指苍穹,接着,三清幻影。瞬间幻化出三个分身,将那挪摩耶围在垓心。那挪摩耶,运起如观神功,妙法清净观,只在中间变出满天掌影。和张道陵斗得不分上下。张道陵心里暗惊:“没想到这秃驴,如观神功精进得如此之快,俨然已经超过他师傅达陀上人。将这如观神功练至如此高的境界。”二人各逞神通,看得两边众将士如痴如醉。这些人哪里见过这般打斗,四个张道陵,转圈围住,那挪摩耶,四把剑上下翻飞,如雨点。那挪摩耶,在中间,变化出千只手掌,向外接住。其实,这些都是因为二人身形动作快得超过了人的视觉停留时间。就像你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其实也是一张一张照片快速播放,所以就产生了人物的动作身形。因为人的眼睛有个视觉残留效应。当张道陵和这那挪摩耶身形动作已经快到至极时,两边这些众将士,看见的便是他二人好像变化出了千万只手一般。张道陵和那挪摩耶直从早上杀到晚上,天都摸黑了,张道陵也觉得有些累,这那挪摩耶也觉得有点疲乏了。那挪摩耶道:“你我二人也打了一天了,今日就暂且到这里,改日再战如何?”   张道陵:“好吧,就依你!”张道陵说完,一下撤了剑阵,收了分身,翻身上马,回归本阵。那挪摩耶,收了功,起身回阵。完颜啊骨打,赶忙上前迎着:“哎呀!今天若不是法师出手,本王就死在张道陵剑下了。快快回帐我与你,把酒庆功。”且不说那挪摩耶回帐饮酒。   话说张道陵回归本阵,众将士接着,秦文道:“张老将军,刚才那使的是什么剑法,如此高的神通,却是小侄从来未曾见过,闻所未闻。”   张道陵只是一摆手,没言语,众人同着回到大帐,收了兵卒,各归本营,张道陵命军士造饭来吃过,聚集众将在帐中:“哎!没想到那挪摩耶,武功精进如此快。看来一时竟然难以取胜。不知如何是好。”   秦文闪身出来抱拳道:“张老将军不必焦躁,只等明日便可再去挑战,凭着你老将军如此高深的剑法,怎么会不能取胜呢,想那和尚不过是赤手空拳,何足惧哉!”   张道陵摇头道:“你是有所不知,那和尚所练的乃是纯阳烈火真经,其中的如观神功,他已经练至化境。是以今日在两军阵前,和我打了个平手。只要有他保着完颜啊骨打,我们便休想取胜。”众将皆陷入了沉思,谁都不说话了。张道陵又命取酒来饮,转而心思沉闷。众将同着张道陵饮酒至更深方才各自去睡了。   话说这那挪摩耶同着完颜啊骨打,在帐中庆贺饮酒,席间,军师李奇微献计道:“如今张道陵引着重兵在这里和我们对峙,不若大王和法师,亲提大军趁夜色,秘密从小路,绕到幽州城下,一举攻下幽州城,岂不妙哉。”   完颜啊骨打一边和那挪摩耶对饮,回说道:“军师你说的轻巧,虽然张道陵,分兵在此,可是那幽州城,防守严密,城墙坚固,却是不好硬攻,若是旷日持久,张道陵听见了风声,从后赶来,到时候腹背受敌,岂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今晚且饮酒,明日再议。别图良策。”   第二天张道陵带了秦文,出到两军阵前挑战,完颜啊骨打只闭门不出。任凭张道陵在外骂阵,只是装作没听见,一连两三天,张道陵见没有办法。心生一计。一连数日不出,只在帐中睡着,隔了几日,唤帐下一旗牌官带着几个军士去山上采药,只口称身体染疾,这旗牌官,带了两个军士,背着背篓,上了狗抱山,采了些大青叶,板蓝根。防风。一连数日,张道陵吩咐兵士将药煎了端来饮。接着便每日只是沉睡。每日吩咐军士去山上采药。   完颜啊骨打前几天见张道陵来营门外挑战。正寻思无计,索性闭门不出。又过了几日,却又清净了,心里奇怪,升帐聚集起众文武。:“张道陵,怎么一连几日不来挑战啊。你们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耶律风躬身抱拳:“禀大王,我以为,这张道陵是看我们一直不出战,所以懈怠了。故而懒得来挑战。”   众将都点头称是,旁边李奇微躬身施礼道:“大王!依我看不如着几个伶俐的军士,化妆成樵夫模样,去宋军营寨外探探情况。”   完颜啊骨打笑道:“恩,就按军师的意思办。”李奇微出了大帐,去营中挑选了几名机灵的士兵,将些老百姓的衣服穿了,化妆成樵夫,肩膀上扛一根芊担,腰里插一把柴刀。每日只去那狗抱山打柴。这一日,几个金兵正在假装打柴,就看见张道陵差上山来采药的军士。其中一个金兵将柴刀一边砍枯枝:“喂军爷!你们背着背篓干嘛呢。”   采药的旗牌官道:“我们奉命上山来采药。”   打柴的金兵笑着问道:“不知营中是那一位将军身体有恙?”   采药的旗牌官道:“我们老将军,张道陵。最近可能是受了暑气,每日躺在床上起身不得,是已我等天天上山来采药。”   砍柴的金兵道:“你们何不一次多采些,天天往山上跑不觉得麻烦吗。”   采药的旗牌官带着两个军士往山上走,回答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张将军说,让我们多采些,看看这天气炎热起来,恐怕有其他将士,中暑气。预备下来。以后好用。”   砍柴的金兵回营将实情禀明李奇微。话说这采药的旗牌官回至营中将药煎了,端进张道陵帐中,张道陵起身,喝了两口,这旗牌官正欲告退,张道陵叫住:“你们今日上山采药,可曾遇着什么人没有啊?”   采药的旗牌官赶忙躬身抱拳:“禀将军,今日上山采药之时,遇到三个樵夫。也在后山上砍柴。”   张道陵微微一笑:“这几个樵夫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采药的旗牌官心情紧张的回答:“没说些什么,就问我们采药做什么,是不是营中那位将军身体有恙。卑职回答说,张将军这几日受了些暑气,命我们来山上采药。”这采药的旗牌官,心说:“这老头子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心里正打鼓呢。张道陵笑道:“你不必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呀!每日照旧上山去采药,再遇见那几个樵夫,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了吗?”采药的旗牌官不解,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连三天,这旗牌官每日上山采药,金兵假扮的樵夫就在山上候着,一见这几个采药的旗牌官上山来,便问这问那。   张道陵一连五天没有升帐理事了。秦文正在帐中思量这事情,这时候帐外小卒进来报:“启禀将军,斗将军同着牛将军,娄将军,角将军,张跃将军。五人在帐外求见。”   秦文心说我正想去与他们商量,他们自己倒来了:“快快请进!”小卒退出帐外:“秦将军有请几位将军。”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五个人鱼贯而入,两下施礼毕,分宾主,在帐中落了坐。秦文道:“不知列位将军,有何见教!”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斗金福道:“你们不说,那就我来说。”转而又面向秦文道:“如今!金兵大寨与我军正对峙呢,可是张将军一连五天不升帐议事。眼看天气就越来越热了。将士们住在这帐篷里,白天热死人,晚上蚊子多。怨声载道。都想回幽州城中去。所以我们几个今天商量了一下,来问问秦将军的意思。”   秦文听了,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主意,只是不知道张将军果是何意,我听说,他最近几天,每日便派人去后山采药。饮食懒进,好像是病了。”   五人听了,都惊疑的问道:“病了?此言可真实。”   秦文道:“我也是偶尔听见采药的旗牌官说的。具体怎样也不得而知。今日我正想到各位将军寨中相请,不期,你们自己倒先来了。”   牛仲举道:“不若我们去探视探视,果是如何,如果张将军真有恙在身,我等就该修书回去告诉,伍大人,做速回幽州闭门坚守,方是良策,等张将军身体康复,方可再出城迎战。”   秦文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秦文并五将商量好了,起身同来至张道陵帐外,站帐兵传报过,秦文并五将一同进到大帐中,张道陵起身和众将见礼毕,分宾主落了坐,秦文抱拳施礼:“小侄听闻说,老将军,身体有恙,特来探视,不知将军身体安泰些否。”   张道陵起身看了看众将,微微一笑:“此乃吾破敌之计也。”   秦文和众将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的问道:“老将军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张道陵哈哈一笑道,破敌只在今日。我正欲升帐,你们就自己来了。哈哈哈。 第54章 中   张道陵继续说道:“只今日夜间,便要行动!众将只须依令而行。秦文听令!”张道陵说着,就帅案上拿起一只令牌。秦文迈步上前抱拳施礼:“末将在!”   “你今夜带一万军马,去庆云山后埋伏。金兵大队赶过来时不要出战,等到他们走的远了,你便去袭击他的大寨。劫他粮草,等金兵败回大寨时,你只在寨中命令弓箭手放箭,切不可出战!不得有误。”   秦文:“得令!”自去了。   张道陵又拿起一块令牌:“张跃听令!”   张跃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末将在!”   “你领五千人马多带弓箭手,去狗抱山,官道旁峡谷之上埋伏。只等金兵败退回来时,便以弓箭射之!”   张跃接了令,自去了。   张道陵又拿起一支令箭:“牛仲举听令!”   牛仲举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末将在!”   “你带一万马步军兵,在黄包山,与狗抱山中,交界处埋伏,只等金兵大队人马过来,听我中军炮响为号,便引军杀出。”   牛仲举接了令自去了。   张道陵看看帐下其余这几员将,心里暗思:这正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叹气道:“斗金福殿后。娄康平,角仲宾,与我压住中军。”   吩咐定了,接着,命令全体军校收拾吃了饭,让那,采药的旗牌官进来,吩咐道:“你带几个军士,去山上砍一颗大树,两头锯得整齐了抬回来。若是,又看见那砍柴的樵夫,问你时。你便说张道陵,张老将军,因感了时疫,连日药石无功,今日早间已经断了气。秦文将军吩咐我们砍颗树做个棺材,把张将军盛了。往幽州去。”采药的旗牌官领了将令,自带了五六个兵卒往山上去砍树。旗牌官又将言语秘密嘱咐众兵卒。话说这旗牌官,带着几个兵卒正在砍树,那金兵假扮的樵夫,又扛着芊担,上拴麻绳,腰里插了柴刀,三人一同上山来:“哟!军爷,今天不采药,怎么砍起树来了。”   采药的旗牌官,早已瞧科,假装悲伤的神情:“哎!你那里知道,我们主帅,张老元帅,感了时疫,近日药石无功,没成想,今早,一口气上不来,断气了。我们军中现在,秦将军主事,吩咐我们上山来伐一颗大树,就打一口棺材,将张将军盛了,只今夜便要回幽州去。”   三个金兵假装哀叹道:“哎!真是好人命不长!”又在周围捡了些柴,捆了,飞快的回寨报至军师李奇微处,李奇微听了似信不信,把几个去的兵丁仔细问过,都一般说,遂转身来到中军大帐,进至帐中,完颜啊骨打,此时正和那挪摩耶在一起饮酒。李奇微迈步进来。完颜啊骨打:“军师来的正好,快来,一起饮三杯。”   李奇微笑道:“启禀大王,我派出去的探子有回报了。”   “哦!那宋军中是怎么个情况,快快讲来。”完颜啊骨打,催促道。   李奇微笑着说道:“原来张道陵这几日受了暑气,感了时疫,连日在帐中养病,今日早晨已经断气了。,今有宋军里的兵士,上山去砍树,已经在给张道陵做棺材了。现在据说营中正是秦文主事。”   完颜啊骨打听了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即刻便领军去,杀了秦文。哈哈哈!”   李奇微道:“大王,只怕张道陵诈死。”   完颜啊骨打惊疑的问道:“诈死?你是说我们按兵不动。”   李奇微道:“如果张道陵真死了,宋军今夜必定偷偷起兵回城,我们只需派一将前去哨探,若宋军走了,我们就起大队人马杀将上去。”   完颜啊骨打笑道:“军师真是妙计。哈哈哈,就依你这么办。传令众军,酉牌时分就要吃饭。随时准备出兵。”李奇微将完颜啊骨打的命令传喻各寨。等到天色麻黑。使探子前去哨探,探子前出哨探,见宋军,大队人马出了营寨,径往南退走了,后队中一员大将骑着一匹红马,身着白色亮银甲,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一队马军殿后,缓缓而行。探子赶忙回来将情况报与李奇微知道。李奇微进中军大帐:“禀大王,刚才探马来报,宋军果然弃寨而去。现在大队人马已经过了,狗抱山峡谷,正向南退去。快快发兵追上去,此时正好大杀一阵。”完颜啊骨打听了心里高兴,哈哈大笑,看来这张道陵果然是死了。完颜啊骨打传令升帐。三通鼓响,众将齐来左右立于帐下。完颜啊骨打看看众将,点头笑道:“探子来报,宋军中张道陵已死,现在秦文带着宋军已经弃寨而走,那位将军愿做先锋,与我前去攻打头阵。”   就班部中闪出一将,身长七尺,丹凤眼,卧蝉眉,面如冠玉,唇似涂朱,颌下三缕青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愿为先锋。”   完颜啊骨打一看,此人正是帐前大将,完颜西。完颜啊骨打,沉吟了一下,摇了摇手,将军不可去,你乃我军中主将,中军不能没有你。这先锋还得另选他人。完颜西见完颜啊骨打不允,只得退立一旁,这时候班部中闪出一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愿往!”完颜啊骨打看时,只见此人正是耶律风。乃笑道:“我正有此意。耶律风接令,你引一万人马即刻起程,前去拖住宋军,我随后亲带大队人马杀到!”   耶律风接了令,点起一万人马风风火火的追了上来。   完颜啊骨打点起十万人马后随,大寨中留下大将,完颜西,偏将,耶律平,耶律奇,军师李奇微。完颜啊骨打带着手下三员大将,耶律喜,铁石完,铁骨打,偏将,耶律刚。那挪摩耶跟在,身前贴身保护。一径的连夜往前来追赶宋军。   话说秦文,见金兵大队人马离了营,浩浩荡荡,往南边杀了过来。使探马去看了,回报说,金兵大军已经前抵云山,秦文心里寻思,张道陵,也没给我个准信,到底我什么时候开始攻打金兵大寨呢,他只说让我看见金兵大队往南来了,便让我去偷营劫寨。若是我去得早了,金兵大队人马回身杀来,我必然前后受敌。倘若攻不进营寨,便会全军覆灭。心里暗思,且在观望观望。便按兵未动。   其实,张道陵原本估计金兵,会倾巢而出,没料到完颜啊骨打会将军师,李奇微,并大将完颜西留在寨中守备辎重。若是他知道,会是这样,便不会安排秦文去攻打金兵大寨。   话说这先锋耶律风,引着一万人马一路杀了上来,直追到云山脚下,远远看见宋军中,后边一将策马而行,耶律风催马向前舞刀来战,这殿后的正是牙门将,斗金福,斗金福见金兵杀到,将后军一字排开,稳住阵脚,纵马挥矛接住耶律风,二将交手只三合,斗金福抵挡不住,败阵往中军而来,中军娄康平骑一匹黄马,手舞双锏接住耶律风,旁边角仲宾使一条铁棍带着步兵裹将上来。斗金福兜回马挺矛助战。三员将勉强抵住耶律风。刚刚战个平手。两边众军校擂鼓助威。这时候完颜啊骨打带着中军大队人马赶到。完颜啊骨打骑着五相梨花马金甲金袍来至两军阵前观战,此时正是辰牌时分,众军卒赶了一夜的路,走的疲困。这边宋军将士,也都是人困马乏之时。正欲安营扎寨,金兵便赶到了,张道陵在中军偷眼观瞧,见耶律风一人大战,斗金福,娄康平,角仲宾,兀自游刃有余。正看间,猛的看见金兵大队人马到来,接着,身穿金甲的完颜啊骨打也来了。两边数员大将众星捧月,分立两边。门旗影里,那挪摩耶,护持在完颜啊骨打身后。张道陵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完颜啊骨打对众将道:“谁可前去助耶律风一臂之力!”手下闪出偏将耶律刚:“待我去助他一臂之力。”挥舞铁鞭,骑着白马就冲了过来,张道陵心说不好:若是再来一将,这三人都要送了性命!张道陵赶紧从中军,骑着枣红马,顶盔掼甲,手持宝剑,冲到阵前接住耶律刚,这耶律刚正纵马挥鞭,来到两军阵前,准备上去给耶律风助战,猛的里宋军中两杆门旗开处,闪出一匹枣红马,马上端坐一人,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手持宝剑,就奔自己过来了,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好正是那张道陵,直惊出一声冷汗,拔马就往回跑,嘴里大叫:“张道陵来了!”   旁边耶律风正在厮杀,猛可听见了这话,赶忙撇了三人掉头就窜,二将回归本阵,此时张道陵来到两军阵前,惊得众金兵,金将,目瞪口呆。完颜啊骨打坐在马上以鞭指道:“张道陵!你不是死了吗。”   张道陵在马上哈哈大笑:“我不说自己死了,如何能引得你出来。哈哈哈!”   完颜啊骨打气极了:“你这是诈死。太狡猾了。”   完颜啊骨打看了看,嘴里冷笑道:“我手下四员大将,皆有万不挡之勇,你手下好像没看见一员大将啊,哈哈哈。徐仁呢,秦文呢,怎么都没看见。”完颜啊骨打心里暗思,若是此时我让那挪摩耶上前和张道陵缠斗,绊住他。其余将领便杀上前去,宋军中已无大将可以抵挡。想到这里,嘿嘿冷笑。   张道陵看出了他的意思。将手一挥,中军大队人马一下掩杀过去,接着三声号炮:咚!咚!咚!,埋伏在黄包山垭口处的牙门将,牛仲举引着一万人马从金兵身后杀了上来。手下众将都道不好,有埋伏。完颜啊骨打,让铁石完,和耶律风殿后,自己引着众军突围而走,只因张道陵手下无大将可用,这牛仲举武艺平常,完颜啊骨打引着众将往后突围,就使耶律喜接战牛仲举,催坐下汗血宝马,手舞双刀,奔着牛仲举就过来了。牛仲举,手舞双铁锤上前迎站,二将斗了三个回合,牛仲举不敌,拔马就往垭口营寨中跑,耶律喜拍马舞刀随后赶来,被营中弓弩手,乱箭齐飞,射了回去。以此,完颜啊骨打领着大军得以突围而去。   张道陵随后带众军掩杀。耶律风和铁石完,见张道陵引着众军杀了过来,慌忙骑马向后溃逃。以致于金兵大败,死伤惨重,金兵被杀的,东倒西歪,横躺竖卧,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完颜啊骨打,带着败残人马一路沿着峡谷向北溃逃,众人疲困至极,中午时分,刚走到狗抱山下,众兵卒都道:“大王,我们昨晚赶了一夜的路,今天又奔跑了这半日,水米没打牙。后边,宋军好像没有追来了,不若先在此地埋锅造饭,吃了东西再走。也好稍微歇息一会儿。”完颜啊骨打,正要点头同意,隐隐听见后边张道陵带着人马已经渐渐追的近了。慌忙上马,催促众军起行,刚走不上二里地,右手山崖上乱箭齐发,喊声震天,后面张道陵引宋军大队杀到,此时,这一仗直杀的完颜啊骨打,十一万人马丢了五万。张道陵就与张跃,五千人马,牛仲举一万人马,合兵一处,一同掩杀上去。   完颜啊骨打又累又饿,引着剩余的败残军马,刚过了狗抱山,只见庆云山边转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手持亮银枪坐下雪白,玉狮子火眼金睛兽。呐声喊,引着一万人马杀奔过来,征旗蔽日,杀气遮天,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   完颜啊骨打,手下众军卒,困乏以极,无力再战,拼命向北奔逃,完颜啊骨打带并众将死战得脱,只见秦文在后引着兵马横冲直撞,人似欢龙,马似活虎。张道陵大队赶到,就收了兵仍然回狗抱山大寨屯扎军马。   话说完颜啊骨打引着败残军马回至大寨,狼狈不堪。李奇微和大将完颜西,上前接着归了中军大帐,检点人马,所去的众将都在,未曾折损,兵马,损失殆尽,只剩五千马军逃了回来。   张道陵升了帐汇集众将论功行赏,独有秦文迈步出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施礼:“禀!老将军,末将秦文前来领罪。”   张道陵:“你何罪之有?”   “末将!未尊将军之令。未曾去攻打金兵大寨,就请将军处置!”   张道陵哈哈一笑:“贤侄快快请起,你没有错,我原以为,此次金兵会倾巢而出,后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为将之道,贵在能随机应变。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谢老将军!”秦文起身自退立一边。   张道陵:“你等众人也累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休息几日,便回幽州城中去。在此实在没有益处。”   众将各自归帐歇息,张道陵独坐帐中细思量:此次本可一战而定大事,怎奈军中无大将可用,要想退金兵,还得先回幽州,去招募武艺高强之人。以为我所用。打定了主意,早早歇息了。将军马修整了三日,大摇大摆,拔寨回城。   完颜啊骨打正升帐议事。探子来报:“禀!大王,宋军拔寨都起,已经向南去了。”   右边班中闪出大将完颜西上前躬身施礼:“末将愿带一支人马袭其后军。”   完颜啊骨打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那张道陵诡计多端,恐怕又有什么计策。切不可出战。”   李奇微从旁出班抱拳施礼:“大王,依我看,可着耶律风,引一军,袭其后军,让铁骨真,引军从左策应,铁石完引军从右策应,可保万无一失。”   完颜啊骨打摆手道:“算了,由他去吧,恐有伏兵。若是那张道陵亲出,三员将都得送了性命。”完颜啊骨打转添烦恼。旁边李奇微笑道:“若如此,我有一计可破幽州。”完颜啊骨打抬头看着李奇微道:“快讲!”李奇微道:“大王可做速,修书一封到会宁府,让二大王,完颜斜带一支军马从幽州城西面进攻。以为犄角之势。”完颜啊骨打听了道:“军师言之有礼。”立即在笔架上取下,象管兔豪笔,旁边侍卫拿起独草龙香墨,在那,阗白玉砚中磨得墨浓。拂开五色金花笺,挥毫修书一封,唤上一小校,将了书信送回会宁,兄弟,完颜斜处。   话说张道陵引着众军,大摇大摆的径回幽州城而来,秦文骑马跟在张道陵身后,在马上抱拳施礼:“老将军,我们如此大摇大摆的往回撤军,若是金兵袭其后队,如之奈何?粮草辎重将尽被掠去。”   张道陵听了哈哈哈大笑道:“贤侄啊!你虽然会用兵,也确是一员将才,可是你必竟不知这兵法之妙。正是,虚虚实实,而用之也。那完颜啊骨打上次中了我之计,如今已成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出战,今见我大摇大摆的将人马在前,毫无防备,必心疑我布有伏兵。是故不敢来追。贤侄但请宽心。哈哈哈!”   秦文听了张道陵这一番言语,深服其论。   张道陵并众将带着人马,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将大队人马入得城来,幽州刺史伍进忠,亲自引着着徐仁并城中众将前来迎接,一起并马而行同至刺史府中。   伍进忠命侍丛,安排酒肉,就在府堂上庆贺饮酒,:“贤弟真是有勇有谋,得以大败完颜啊骨打。我已将战功申报朝廷。不日便有使命至,到时候,皇上定会对贤弟大加封赏。”   张道陵笑道:“我来此本就不为,功名富贵。岂望封赏也,只是,独为城中黎民百姓计耳。此次本可一鼓而定天下,怎奈军中无大将可用,那完颜啊骨打手下,猛将众多,完颜西,耶律喜,铁石完,铁骨打,具是万人敌。观我军中,也就独徐仁,与秦文,二将能与之一较短长。哎!”   两边站的这些个偏将,牙门将听了这话,心中都不喜。   伍进忠见张道陵说话太直,得罪众人,赶忙将话题接住:“哈哈!那张贤弟有何良策?” 第55章 下   张道陵:“依我之见,贤兄可行文各州郡。文书知会郡守,以借大将用之。”   伍进忠道:“贤弟之言甚是。我与天水太守交厚,待我修书一封,必可借得猛将至。”伍进忠起身,劝了众人五七杯酒。众将各起身来祝酒。众人直饮酒至更深方各自回营歇息了。   第二天伍进忠修书一封,唤帐前小校将书信径送往天水府来,在路将及半月,将书信投在天水太守,刘仁牧处,刘仁牧看了伍进忠来书,汇集文武商议,却安排谁去,师爷道:“可安排城防司参将,孙精忠去。”刘仁牧摇头道:“我天水郡全仗此人守御,不可暂离。”沉思了一会儿,猛可里想起一人来,叫过师爷问道:“昔年我记得曾有一人,名叫张剑东,因我派他押送税银前去汴京,却在半途染病而回,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师爷道:“大人不提此人,我险些忘记了,后来听说一直在家养病。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我这就去给你打探。”   刘仁牧道:“快快去问来,我在此立等回报。”   师爷先是退到堂下,问了书吏,查阅文案,州府衙门人员述职表,内中记叙,张剑东现充捕盗都头。原来,自张剑东生病回天水郡家中休养了一年,将息的身上好了,来州衙点卯,还归了旧职。   师爷打听的清楚,就着兵丁去传,不一时张剑东进来见过了师爷,师爷将其引入。张剑东来至大堂上单膝跪地躬身抱拳:“卑职张剑东参见大人。”   太守刘仁牧打量了一下,记起七八年前的旧事,叹息了一声道:“前次,我本抬举你,去送税银,怎奈你中途染病,那时候你少年心性,我就不说了。这次呢金兵攻打,幽州告急,幽州刺史,伍进忠,来书信与我,问我借一员大将,我思来想去,只除是你可去得。你愿去不愿去呢。”   张剑东心里寻思:“我说不愿去,你能答应吗,再着说了,这正是男儿驰骋疆场,杀敌立功,显赫扬名之时。怎么能错过,古人云: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随即答道:“卑职愿往。不知何时启程!”   太守刘仁牧点头笑道:“恩!老夫总算没看错人,今日我便修书一封与你,军情紧急,你明日一早便同了幽州来的信使一同前去。疆场杀敌,且须谨慎!兵法云,将不可以怒而兴兵。切记!”   张剑东抱拳深施一礼:“谢大人教诲,卑职铭记在心。”   刘仁牧就案上取纸笔,修了一封回书交与张剑东收了,又命将幽州来送信的兵卒,与张剑东见了面,让他二人自去准备不提。   话说张剑东,回到家中将事情和妻子母亲,儿子交代过,第二日,告别家人,会同了幽州来的兵丁,骑着黄毛劣马,手中提着八十二斤二两二钱,丈八点刚枪,将盔甲打了包袱背在背上,左边飞鱼袋内插,装金描凤雀画弓,右边狮子壶中,攒满寒铁雕翎箭,催马径往,幽州而来,一路夜宿晓行,饥餐渴饮。在路将有半月到了幽州,小兵卒进去通报刺史伍进忠,刺史伍进忠听说,传令张剑东府堂相见,张剑东迈步进至大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卑职张剑东,奉命前来幽州刺史大人帐下听调!”说完从怀中取出,天水太守刘仁牧的书信呈上。旁边小军校将书信接过来,递至伍进忠案前,伍进忠看了来书。顺手放在案头上。   伍进忠在堂上看着张剑东:身长七尺,四十多岁模样,四方阔脸,燕颌,下撒几缕青须。真是仪表堂堂。心中喜爱。赶紧上前双手搀扶起来。:“哈哈哈,将军一路辛苦,且就在府里客房中歇息,明日一早去教场演武。”张剑东谢过,跟着府中侍从,向后堂客房去了。   这伍进忠虽然看了天水太守刘仁牧的书信,又见张剑东长得仪表堂堂,毕竟不知他武艺如何,所以才在后面说了一句,明日校场演武。便是要观其武艺果然如何。   第二日,一早,伍进忠升帐集起众文武,以及张道陵,张剑东,传令众将,校场相见。众人出了刺史府衙,径奔校场而来,伍进忠高坐帅台,张道陵侧首坐了,两边众将侍立其侧。伍进忠唤过张剑东至帅案前:“你初来我帐下,不知你武艺如何。可去校场上演练些武艺。不知你有都些什么手段。”   张剑东见刺史伍进忠问他有什么武艺,就眉飞色舞起来,双手抱拳:“禀大人,小人自幼习武,长拳短打,十八兵器,样样精通,弓马娴熟。不知大人想看什么。”   伍进忠听了,甚是高兴,哈哈一笑:“哈哈哈,恩,那你平时用何兵刃。”   “卑职,使一条点钢枪。”张剑东每次一说到自己的武艺便有些喜形于色。他在这里说的起劲,两边的众军校,却个个心中不服气。   刺史伍进忠笑道:“那就请你去校场上演练一路枪法。”   张剑东领命,手中绰了点钢枪,下至校场中,将身形一跃,大枪向前蛟龙出水,叶底偷桃,黑虎卧身,乌龙摆尾。伍进忠在将台之上看的拍掌叫好,转头问旁边的张道陵:“贤弟,你看他这是,使的那一家枪法,如此精妙绝伦。”   张道陵点头道:“他这使的,正是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真是一员虎将耶!”   张道陵和刺史伍进忠拍掌叫好,张剑东演练了三十招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将点钢枪就兵器架上插了,回身来至将台下复命。伍进忠哈哈笑道:“恩!刚才观你武艺,才知刘太守信中之言不虚,就参你做个随军校蔚,以后但有军功,在行封赏。”   张剑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施礼:“谢大人抬举!”   此时伍进忠帐下有一将心中甚是不服,闪出班部躬身抱拳:“大人,刚才虽然看了他枪法,毕竟不知道上阵对敌如何,小将愿与他比试比试。若是小将输了,情愿将偏将之职相让。”   伍进忠打一看时,此人身长七尺,白面无须,黑甲黑袍,正是偏将绰号唤作,闪电棍,陈培光,表字,福生。伍进忠心里寻思,这样也好,就让他二人比试比试。遂对张剑东道:“你初来,我幽州府中众将不知你手段,有些不服,你就与陈将军比试一二。若果然赢了他时,便升你做个偏将。”   张剑东领命,下到校场中披甲掼带,手提点钢枪,这边陈培光手使一条亮银棍,就势里将棍子往上一举,使个旗鼓,唤作,把火烧天势,张剑东将点钢枪,枪尖冲下,也使一个旗鼓,唤作,拔草寻蛇势。   两边校场上,催战鼓,咚咚咚,鼓响三通。陈培光一跃身形,亮银棍棒卷枯腾带着劲风冲张剑东腰部就扫了过来,张剑东将点钢枪就势里,向外一拨,枪棍相交,铛的一声响,震得校场上众人,两耳生疼,陈培光收亮银棍,推窗望月,直奔张剑东面门,二将枪去棒来,叮叮,咣咣,杀做一团,相战了三十个回合,众将校看着两人厮杀果然精彩,张剑东与陈培光走了三十多个回合,心想,这也算是给他留面子了,此时见陈培光起手中亮银棍,灵龟出洞,接着又是一招,野马抖鬃,招法越来越凌厉,张剑东将身形从地上一跃而飞,丈余高,起手中丈八点钢枪,夜叉探海,枪尖直奔向陈培光顶门三寸。陈培光慌忙将手中亮银棍往上来磕,张剑东将点钢枪就势,在亮银棍上一镗,借力将身子在空中翻转,径将丈八点钢枪直奔陈培光心窝,此招名叫火焰穿云。张剑东身子在空中旋转,手中点钢枪如箭离弦。陈培光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枪尖可就只距离心窝子,韭菜叶子那么点距离了。看台上众将校,惊呼,陈培光必死也。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时,将台边,张道陵如闪电划过长空,身形一晃,瞬间,移形换位,站在陈培光面前,一把将张剑东点钢枪攥住。笑道:“胜负以分,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张剑东惊呆了,这张道陵身法如此之快,从将台至演武场,三十步远近,居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身而至。惊讶至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刚才也是出于无心。并非有意要置陈将军于死地。”   张道陵笑道:“刀枪无眼,拳脚无情。这不怪你。”双手将张剑东扶起。   旁边陈培光给吓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先给张道陵道了谢,又和张剑东施礼过。三人同至将台下来见伍进忠,伍进忠看着张剑东心里甚是喜爱。乃转头对陈培光道:“刚才你与张剑东比试,观你二人武艺具皆精熟,下去吧。”又对张剑东道:“你刚才赢了陈将军,现在本府,就参你为帐前偏将。”   张剑东欢喜,上前深施一礼,谢过伍进忠,心里高兴。张道陵携着他的手,伍进忠招呼众将跟着一同回了刺史府,大摆筵席饮酒庆贺。众将都来作贺,徐仁上前劝酒:“恭贺刺史大人,今又得了张剑东这一员猛将。”将了一大瓯酒上前来劝。刺史伍进忠接过来喝了。张道陵心里也高兴,举杯来贺。唯独秦文深是不以为然,心里暗道:今日校场之上,是我不曾上去,若是我上去和他较量,谁输谁赢,那还不一定呢。且不说这边饮酒庆贺。   话说王石自打师妹和师傅走了以后,每日只在家里,早晚练功,做饭,砍柴,用心伺候师母。数着日子,只等中秋节,师妹回来和自己完婚。这等人的日子最是难过,正是:欢愉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整日哀声叹气,出门看见榕树,便想起,和师妹一起在榕树下乘凉,聊天的光景,走至晒谷场,又浮现出,师妹监督自己练马步时的情景,冬天在晒谷场上堆雪人,打雪仗。走至稻田间,想起师妹和自己一起漫步田间的时候。这方天地,处处都记录下了师妹,处处都有她的芳影。王石心中越发思念:师妹你还好吗,可否也像我这般,整天想着你呢。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晚间来了一个单身的客人,前来投宿。王石细问其来历,原来这客人姓王,打从南边九江府来,途经襄阳,前往幽州去投亲戚,王石便修书一封,托他带往幽州。第二日这王姓的客人离了襄阳径奔幽州而来,在路将及行了半个月,进了幽州城,将王石的书信来投幽州刺史府,道明了来意,张道陵把他请进内堂,二人见了礼,分宾主落了坐,这王姓的客人将出书信来把与张道陵,寒暄了几句,王姓客人告辞张道陵出了刺史府。   张道陵亲将这王姓客人送出了门外,回至内堂,将王石所寄之书,拆开来看:师傅,师妹身体可还康泰否,身在异乡,水土多有不似家里,饮食起居尤宜多加精细些。师傅戎马倥偬,为国事操劳,耗心费神,更要保重身体,家中一切如常,师母身体康健,不必挂念,见字如面,徒弟王石,手书!   张道陵看了王石的来信,心里不禁也勾起了对家中的思念,这一出门,就是几个月,感慨了一回,起身来至女儿房门口,敲门,张枫朵正在屋里坐着无聊,准备去找伍娟雪,突然听见外面敲门声:“谁呀?”   “朵朵!是你爹!”   “是爹爹啊!”张枫朵一边回答,一边起身来将房门开了:“爹爹快进屋里坐。”   张道陵进屋里来,在靠墙边一把椅子上坐了,接着将王石的信递给张枫朵:“这是王石托人捎来的信,你看看吧。”   张枫朵听说是王石捎来的信,赶忙接过来打开,将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心中有些埋怨:这个臭石头,居然在信中就没写几句思恋我的话。转念又一想:他肯定是因顾忌到,爹爹会先看信,所以才没说那些。将信装回信封里,又转手递给张道陵,父女二人正在闲话些家常,伍娟雪就打回廊走了进来:“朵朵妹妹。”伍娟雪刚一跨进门,这才看见张道陵也在:“伯伯也在呀。”伍娟雪赶忙局促的给张道陵深思一礼。   张道陵站起身来:“你们玩,我去堂上,还有些公事。”   张枫朵起身送出门外。   张道陵从内堂出来,到刺史府堂之上,就在伍进忠旁边坐了。突然有探马来报:“报!禀告大人,城西来了一彪金兵。”   刺史听说大惊:“再探再报!”   “得令!”这探子说着深施一礼退出堂外,自去了。   伍进忠眉头紧锁,:“这城西又是哪里来的金兵呢。你们快快随老夫一同去西门城楼上观看一二。”   这城西哪里来的金兵呢?原来这一彪金兵,为首的正是,完颜啊骨打的兄弟;完颜斜,完颜斜在会宁府,接到了兄长,完颜啊骨打的告急书信,遂起兵三十万,引着两员大将,金木搭,金不莱,已及贴身侍卫,完颜重仁,这完颜重仁的师傅便是,天山派掌门人:天池神剑钟伯期,交同生死的,铸剑大师;西门雪。这西门雪,用平生精力铸了,雌性双剑;凤鸣,龙吟,雌剑凤鸣,便赠送给了天山派掌门:天池神剑钟伯期。自己带着雄剑龙吟,隐居到了关外,后来收了一个徒弟,就是这完颜重仁,话说完颜斜,带着人马直抵幽州城西门外下寨。完颜斜坐在中军大帐,左手边站着大将金木搭,右手下站着大将金不莱,身旁坐了贴身侍卫,完颜重仁。下边站着数十员偏将林立两旁。完颜斜,叫过一小校,修书一封。小校接过,持书飞报其兄完颜啊骨打,就约会其,一同进兵攻城。   幽州刺史伍进忠,听探子回报说西门城外来了一彪金兵,便和着文武众将,齐来西门城楼上观望。但见西门外,紧靠豆云山,与荡山之间,山脚下一寨栅连绵十里,旌旗招展,贼势甚大,中军一杆黄缎子,帅旗,上书完颜斜。伍进忠道:“这完颜斜是完颜啊骨打的二弟。哎!必是那完颜啊骨打,将其唤来,如今你等众将可有良策退敌啊!”   张道陵在一边刚要说话,只见后边闪出一人来,迈步上前躬身抱拳:“禀大人,末将愿往斩将夺旗!”众人打一看,此人正是新参偏将,张剑东。刺史伍进忠点头,:“好!张将军既然愿往,你即刻披挂整齐,去校场点二千人马阵,一探敌军虚实。”张剑东领了将令,自去校场点兵,张道陵深恐有失,便也讨了将令,同着众将,来校场都披挂整齐了,引着大队人马,出了西门,将军马一字摆开,左右弓箭手射住阵脚,两杆门旗开,闪出偏将神臂弓赛李广:张剑东,头戴虎头兽面盔,身穿镔铁连环锁子铠,腰挎一口柳叶泼风刀,手提丈八点钢枪,左边飞鱼袋内插;装金描凤雀画弓,右边狮子壶中;攒满寒铁雕翎箭,催坐下黄毛劣马。来至金兵大帐之外。 第56章 上   张剑东横枪立马在金兵营门外高声叫骂,手下众兵卒一起跟着骂阵,完颜斜正聚众将在中军大帐中议事,门前小校来报:“禀大王,外面宋军出城挑战,请大王定夺!”   完颜斜喝退兵卒,带着众将,顶盔掼甲,秣马厉兵,将五千军马出了营门拉开阵势,完颜斜就正中下,头戴黄金麒麟盔,身穿金甲龙鳞铠。坐下烟云墨麒麟,这烟云墨麒麟,全身黑亮,鬃分一片乌云,尾摆一团浓烟,浑身黝黑,两耳对攒黑气侵人寒。完颜斜左手下立着,金木搭身长七尺,细眉,细眼,细腰乍背。坐下青鬃卷毛马,头戴镔铁燕翅盔,身披镔铁锁子连环甲。腰系一条巴掌宽牛皮束甲带,脚蹬牛膀黑油靴。手提一条;五钩神飞枪。   右手下,一员虎将,身长九尺,四方大脸,浑如一块烧饼相似,白甲黑袍,坐下嘶风赤云驹,浑身火炭般赤。犹如一团红云。此人正是;金不莱。   后有完颜重仁,身背龙吟剑贴身护持。两旁其余偏将,牙将,众星捧月。完颜斜右手持鞭指着对面张剑东道:“谁人前去擒捉此将!”话音刚落,就打左手下转出一员将来,身披亮银甲,前后兽面掩心镜,头戴亮银盔,手提一条九环大刀,跃马出阵:“末将愿往!”   完颜斜打一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帐前偏将霍木雷。完颜斜:“好!就去取了贼将首级来,我与你庆功!”   霍木雷催马来至两军阵前,二将互通名姓,也不多话,张剑东双腿一磕马鞍桥,挺手中点钢枪,白蛇吐信,直刺霍木雷心窝,霍木雷赶紧将九环大刀往上来迎,刀背刚磕在,张剑东的点钢枪上,顿时铛的一声响,震得,霍木雷手臂发麻,险些儿将大刀磕飞,心中一惊,情知难敌,赶忙起手中九环大刀,丹凤朝阳,望着张剑东劈面剁来,张剑东款扭狼腰,轻舒猿臂,把身子往右边一侧身,手中亮银枪,旋风破道,一枪正刺在霍木雷前胸膛甲护心镜上,火光摒现,点钢枪穿透重铠,铛!噗呲!,直刺穿铠甲插进了霍木雷胸膛。张剑东双膀一较劲,挑霍木雷于马下。这边宋军阵中,众兵卒,欢呼呐喊,高擂战鼓,咚咚咚!这一下可就炸了锅。张剑东昂首挺枪在阵前耀武扬威,高声叫道:“不怕死的金贼,快来与我一较高下。”   完颜斜见霍木雷和张剑东交马只两合,便被刺于马下。怒气冲冲大喊道:“谁人与我去取此将首级来。”两边众偏将,牙将,见了张剑东这般武艺,不敢着声。左手下大将金木搭就在马上抱拳施礼:“大王!吾愿往和这宋将一战。”完颜斜大喜:“快去战来!务必要取此人首级,方消吾恨!”   金木搭在马上声喏,挺五钩神飞枪,催坐下青鬃卷毛马,来至阵前,就马上,二将见过,互通名姓。金木搭起手中五钩神飞枪金鸡点食,直奔张剑东咽喉而来。张剑东就马上,身形一歪,侧头避过,两将马打盘旋,兜回再战,枪来枪往,坐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两员将斗了五十个回合未见胜负。宋军阵中张道陵,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得了张剑东这一员大将,忧的是,这完颜斜手下人马众多,又见金木搭,武艺高强,刚好和张剑东打了个势均力敌。   二将直战到一百个回合,张剑东使出一招金簪拨灯,一颤枪尖,斗大一团枪花罩住金木搭面门,金木搭赶紧将手中五钩神飞枪往上一磕,二将正杀得难解难分,金兵阵中,大将金不莱去鞍桥边取了弓箭,左手拈弓,右手搭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对着张剑东便射。宋军阵中,秦文早就看见,慌忙也取了弓,弯弓搭箭奔着金不莱就射,大叫一声,:“张将军小心!”   张剑东,听得秦文喊声,猛可里一箭扑面飞来,慌忙将身子往后倒,就马上使了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这边金木搭乘机举起五钩神飞枪,夜叉探海,奔着张剑东腹部就刺。张剑东慌忙将点钢枪往回一撤,就势里使个,怀抱琵琶。话分两头,阵前张剑东和金木搭自厮杀。话说这,金不莱,刚冲着张剑东放了一支冷箭,一回头,猛见得宋军阵中飞出一箭,奔着自己就来了,慌忙将身子一侧,起右手一把抄住。就势里,催坐下马,挺手中金转盘龙枪跃马阵前,这边阵中秦文出阵接住,二将杀在一处,两军阵前,四员将捉对儿厮杀。张道陵转添烦恼,正在此时,城楼上,刺史伍进忠吩咐小校鸣金收兵,张道陵与众将不知何事。阵前,秦文,张剑东听得鸣金,撒开敌将回马而走,金不莱,金木搭,也不来赶,径直各归本阵。张道陵同着众将进了城,军校收起吊桥,闭了城门。   张道陵引着众将来城楼上见过刺史伍进忠。张剑东上前躬身抱拳:“末将刚才正要刺金木搭,大人何故鸣金?”   刺史伍进忠点头微笑道:“我观张将军首战便刺敌将霍木雷于马下,大挫金兵锐气。刚才又看你和敌将金木搭已战至百合之上,恐将军力乏,故而鸣金。待明日养得精神复原,再战不迟。”刺史伍进忠说完,引着众将同回刺史府,吩咐侍从,就摆下酒宴,与张将军庆功。众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刺史伍进忠有感于怀即兴赋诗,高声唱咏:   黄沙漫漠塞北雪,将军渴饮匈奴血。   斗酒十千恣肆虐,驰骋疆场何惧怯。   张道陵起身抱拳:“贤兄此豪气冲云霄,小弟我敬你一杯,”张道陵将酒来劝。伍进忠接过,饮了,哀声叹息:“如今,还未退的完颜啊骨打的兵,却又添了个完颜斜,我几次上奏朝廷求援,一点音信全无。幽州危在旦夕也。似此如之奈何?”   张道陵将酒来劝道:“哥哥且请宽心,有我张道陵在这里一日,势必不让金狗得逞。”   伍进忠将一大瓯酒饮了,回身把酒来劝张道陵,接着又劝了张剑东数杯。直吃到掌灯时分,众将各自回营去了。张道陵回至后堂,转过几进回廊,径回自己房中歇下了。第二天用过了早饭,来到正堂上,点了卯,今日无事各自散了,张道陵寻思无聊,在这幽州,来了三个月,未曾去街上逛过,便信步出了府堂,一径的向北面走出内城门,闲看两边街市上做买卖的商铺。过往行人,直走到北城门口,右手边一条街转了进去,刚行了没多几步,猛听得一声吆喝:“白面牛心包子刚出笼呢!”张道陵一听,心里寻思:牛心包子?这肉包子,菜包子,糖包子,豆沙包子,自己走南闯北,什么包子没吃过,这牛心的包子,还第一次听说,那得去买几个尝尝,也算是没白到这幽州来一遭。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街边一个门面,门前架着一个炉子,上面垛着五屉子蒸笼,里边正冒着白气。旁边站着掌柜的,头戴一定青布小帽,身穿白棉布短卦,下边,青布裤子,黑布鞋。正站在门口吆喝呢:“白面牛心包子刚出笼呢。又香又大的白面牛心包子!”   张道陵迈步来到包子店门口,掌柜的赶紧上前来招呼:“客官里边请!”说着话,用手一撩门帘子,张道陵迈步进来,在门口一张八仙桌上坐下了,店掌柜上前躬身:“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张道陵微微一笑:“你这里,不是包子铺嘛。”   “客官!你这是要吃包子?”   “刚才听你吆喝,白面的牛心包子。”   “对,就是白面的牛心包子,在这幽州城里,就我独一家。你要多少。”   张道陵微微一笑:“你这包子怎么卖呀,是论个卖还是论屉卖?”   掌柜的笑着说道:“回,客官,我们这牛心包子论个卖。一个老钱一个。”   张道陵点了点头:“那你就给我来五个,有酒吗?”   “酒,有啊,上好老酒。还有炒菜。”   “那好!在来一壶酒,有什么炒菜尽管将来,吃完了一并算账。”张道陵说着话,环顾屋内,屋子不大,摆了四张八仙桌子,周回放着长条凳,北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旁边开着一个小门,门上垂着块白布帘子。说话的功夫,这店掌柜用一个托盘打屋外,用一个大钵子盛了五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举一个托盘将来,放在张道陵面前,又去东面柜台处,酒缸中打了一壶酒,拿了一只杯子,一双箸,一同安在张道陵桌子上。:“客官你慢用,我这就给你炒菜去。”说着话,转身往门口炉子边去了。   张道陵将筷子去夹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吃了两口,心说:这不就是白菜馅嘛,怎么说是牛心的包子呢,掌柜的是骗人?接着用筷子把其余四个包子全夹开了,打一看,果然都是白菜馅的,这时候店掌柜端了一盘子韭菜炒鸡蛋,将来放在桌子上,正要转身出去,张道陵面色一沉:“掌柜的,你怎么骗人呢?”   掌柜的一听楞住了:“诶!这位客官,你怎么说我骗人呢,我怎么骗你了?”   张道陵拿着筷子指着碗里的包子:“你刚才在门口吆喝的什么。”   掌柜的说道:“我吆喝的,白面牛心包子刚出笼啊。怎么啦?”   张道陵有些气愤的道:“怎么啦!你说怎么啦,你这包子分明是白菜馅的,却说是牛心的包子刚出笼,你这不是骗人嘛!你看看,我把几个包子全夹开了,别说是牛心,就是牛粪都没看见半点!”   掌柜的哈哈一笑:“客官,你也不想想,我要是一个包子里包一只牛心,那我每天卖百十个包子,得多少牛心,一只牛只有一个心,我上那里跟你去弄这么多牛心,我说的是这包子个头跟牛心那么大,所以叫做牛心包子。你呀错会了意啦!”   张道陵听了哈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么个牛心,哈哈,我这回可算是长见识了。”   点小二说完,出去炒菜去了,张道陵将酒壶提起,就杯中倒满了,端起一闻,酒倒是满香的。一仰脖喝了,就觉得这酒啊,醇香绵柔。味道那是真不错。就着小菜,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将一壶酒吃尽了,起身叫过掌柜的,算还了酒菜钱,起身出来,继续往前走,转了没多远,看见街边墙壁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永兴街。张道陵带着几分酒意信步往前,行了没多远,看见路边不少逃难的百姓,正在沿街乞讨,一行百姓五六十,有老人,有小孩,也有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姑娘。这时候就打南边来了一个人,身上穿着一领白绸缎子长衫,典着大肚子,后边左右还跟着两个打手,光着膀子。话说这人是谁呢,此人外号朝天椒,姓范双名成林,极其贪财好色。没事闲着,就带上两个家丁出门溜达,看见谁家姑娘媳妇长的俊俏,便上前调戏,这时候刚从屋里出来,走到永兴街,看见街边一群逃荒的百姓,正要转身,猛见,在这些百姓中间有一女子穿的破破烂烂,却是长的标志。上前去拉住姑娘的手,将淫言秽语调戏。正赶巧,张道陵也走了过来,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怎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范成林被张道陵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松手放开了那姑娘,转头过来气愤的说道:“你是哪里跳出来的老狝猴!敢来管你家小爷的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哥几个,给这老狝猴一点颜色瞧瞧。”说着话,身后的两个打手,箭步上前,对着张道陵挥拳就打,张道陵微微一晃身形,右手剑指,在二人腰眼上轻轻一戳,只见两个光膀子的大汉,顿时就瘫倒在地,动弹不得。旁边范成林吓坏了,撒腿就往家里跑。   张道陵上前来:“姑娘!你没事吧。”说着话张道陵仔细打量这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头上挽着一个发髻,八字柳叶眉,杏仁眼,面色约有些发黄,长得甚是甜美可人,身上穿着一件蓝布衫,补丁摞着补丁,看见张道陵过来,深深道了一个万福。:“多谢先生出手相救。”   张道陵叹息了一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父母呢,怎么一个人出来讨饭。”   女子哀声叹息:“小女子名叫陈客芬,小字翠莲。家住幽州城北,庆云山下。因这金兵来犯,父母兄弟都被金兵杀死了,全家只逃出我一个来。流落在城中乞讨度日。”说完泪如泉涌。张道陵听了五味杂陈,又问了旁边这些百姓,都说是因为兵灾逃难进的城。张道陵转身对陈客芬道:“这样吧,我也有一个女儿,就收你做个义女,正好与我家朵朵,有个伴。”   陈客芬听说,赶紧双膝跪地拜了四拜:“父亲在上,请受小女一拜。”张道陵上前双手搀扶起来,又将一些碎银子,分给这些逃难的百姓,带着陈客芬回到刺史府。让府里的丫鬟带下去梳洗毕,将身上衣服换过,请出正堂参见了伍进忠,张道陵便将事情的来拢去脉仔细说了,伍进忠,命丫鬟,将东厢房打扫一间,让陈客芬住下。   张道陵叹气道:“真是: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这两国交兵,苦的是百姓啊。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多少将士儿郎,血染沙场。哎!”哀叹了一回,想起那朝天椒,范成林来便问道:“在永兴街遇到那花花公子,我听周围百姓说,他叫朝天椒,范成林,一惯欺男霸女,在城中为非作歹,贤兄身为一郡刺史,封疆大吏,就在你眼皮底下有如此之人,怎么不管管。”   伍进忠听了默然半晌,沉吟良久方才说道:“贤弟初来此地,不明就里,这范成林之父亲范仲举,官拜翰林学士,前些年,因病辞世,有一女被黄帝选为贵妃,这范成林,不喜做官,在且是整天游手好闲,常常出没于,花街柳巷,因其是范贵妃之兄,顾而,我也忌惮他三分,虽然知道其在城中欺男霸女,只得忍气吞声。”   张道陵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怕他什么范贵妃,我可不怕他,这等样人,就该拖来一顿棍棒将其打死,以警效尤!”   伍进忠在一旁劝道:“贤弟且不可莽撞行事,若是,得罪了范贵妃,必然招来祸事。尤宜谨慎些才是。”   张道陵只是默然不语,在堂上和伍进忠闲聊多时,看看天色黑了下来,丫鬟来禀:“晚饭已经备好,请老爷们移步后堂用餐。”伍进忠携着张道陵,师爷陈家圆,三人一同至后堂,伍娟雪,和夫人赵氏,张枫朵,陈客芬,已经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坐了。以前,后堂吃饭都是坐一张桌子,今天因为又添了陈客芬,夫人赵氏便吩咐丫鬟们在旁边又添了一张八仙桌,众女子并夫人只在这一桌吃饭。   张道陵就吃饭的当口叫过陈客芬,和众人介绍一遍,就把自己认她为义女的事情说了。吃过晚饭,陈客芬跟着张枫朵,伍娟雪,一起去后花园玩耍去了。   张道陵和伍进忠,陈家圆饮酒至三更时分,方才各自回房歇了。 第57章 中   第二日张道陵正欲出门去,刚走到门口,被刺史伍进忠一把叫住,来到正堂。刺史伍进忠担心张道陵出去惹事,故而将其拉住。来至堂上,和众将正在说些军务。北城门守城兵卒来报:“完颜啊骨打,将大寨,直抵云山。”伍进忠听了大惊,乃谓众将曰:“看来这完颜啊骨打,不日便要攻城了。如之奈何?”   众将都不言语,陈家圆上前说道:“大人,兵法云,备前则后寡,备左则右寡,为今之计,当曾其立足未稳,集中优势兵力以击之!若是让其修养得气力充足。便会来攻城。”   张道陵起身说道:“军师之言甚是,我今夜便带领人马,杀他个措手不及。”伍进忠道:“若如此,真乃国家之幸也。”   是夜,张道陵安排军士早早的吃过了晚饭,此时,正是农历六月天气,太阳刚下山,满天余晖,还未消退,地面吹起了阵阵的南风,接着,就看见蜻蜓低飞,一群一群,张道陵在校场上点兵,此时看着满天的蜻蜓,心中暗思:古语有云,蜻蜓低飞,有雨来追,至多一两个时辰,必然会有大雨至。遂按兵不动,只等大雨。   话说前些天,完颜斜手下偏将,被张剑东枪挑马下,随即写了书信催促兄长速速进兵,一连修了几封信,催的甚是急促。完颜啊骨打,收了来信,将军马整顿,所以,这才将大寨直移到幽州城北,云山脚下。因为天气炎热,挨着山根下寨,也好借些树荫。寨栅连绵数十里,自张道陵上次用计,大创完颜啊骨打后,完颜啊骨打便派人去会宁,带来了二十万生力军,使得总兵力达到五十万,会同完颜斜部,总兵力达到八十万。准备即日便要攻城。是夜正同众将在帐中饮酒做乐。   张道陵端坐将台,等到天色全暗了下来,一轮月亮升上天空,这月亮四周好像长了白毛一般,过了戌牌时候,快交亥时,但见熏风四起,不一时满天黑云,低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张道陵举头看了看校场上众将。众人都议论起来:“要下雨了!”   张道陵站起身:“今夜正是我们破敌之时,众将听令,”   下边这些个将校,暴雷也似,声喏。   张道陵沉吟片刻,激动喝道:“徐仁听令!”   徐仁听见叫自己,迈步出班部抱拳躬身施礼:“末将徐仁在!”   张道陵拿起一只令箭:“你带一千马军立即出城,从小路,绕道,庆云山埋伏。只等金兵败残过来,便下山截住。能杀多少是多少。”徐仁领了将令自去了,点起一千马军秘密的出了城,趁着夜色的掩护。直奔庆云山。   张道陵接着说道:“陈培光,桂达,唐正品,三将听令!”这唐正品,腰上的伤刚好,猛听得张道陵点了他,慌忙迈步出班,三将齐声道:“末将在!”   张道陵将了令箭付予三人:“你三人同领一万人马去狗抱山下狗抱岭下寨,只等金兵败残回来,便上前截住厮杀。”三人领了将令自去了。   张道陵环顾其余众将:“秦文,张剑东,白龙,氐尾生,斗金福,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张跃,你等,随我带领军马只今夜大雨滂沱之时,领五万马军一举冲杀进完颜啊骨打,寨中。不得有误!其余没点到名的将校,只在城中紧守四门!”众将:“得令!”   张道陵,点起军马直等到夜里三更天,猛听的一声炸雷响,接着,数条闪电划破长空,豆大的雨点,勃然而至,哗哗!直往地上浇,顿时,山河具在一片雨中。张道陵抽出宝剑一挥:“众将随我杀!”说完,下了将台,翻身上马,其余众将各自扳鞍认镫,策马跟随,张道陵带着众将,引着五万马军一路出了北门,快马加鞭,冒着大雨,直奔完颜啊骨打,营寨而来。此时,因突然天降大雨,外边哨探的兵卒,刚回营中来寻雨具。张道陵,秦文,张剑东三人当先跃马,秦文在左,张剑东在右,起手中枪将营门口栅栏挑开,张道陵骑着枣红马,一骑当先,冲进营中,左右砍杀,其余众将跟着冲进来,见人便杀,一时之间左冲右突…..   风萧萧,雨飘摇。   马嘶鸣,人长啸,豪气掀云,血染征袍。   钢刀起,人头滚,   铁枪挥,气纵横。   如霜剑气断敌魂,胸中杀气荡征尘。   驱鞑驽,恨欲狂,扫清寰宇,刀所向。   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马革裹尸,好儿郎。   悲风摧,骤雨狂,血泪满襟裳。   此时金兵,因白天一日行军,天气又热,此时天降大雨,一个个正在帐中躺着歇凉,不提防宋军大队人马杀到,正是:人未及甲,马未及鞍。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完颜啊骨打听见外面喊杀之声,震天动地,赶忙翻身起,那挪摩耶保着完颜康完颜西两员大将跟着,完颜康挺着一口锯齿飞廉三停刀在前面开路,去后面牵了坐骑,上好了鞍,几人冒着大雨,出了营门,径奔西边完颜斜而来,刚才行了没几步,张剑东闪身出来截住厮杀,前面张道陵引着众军裹将上来,完颜啊骨打只得会同了其余众将,向着北面而走,金兵都还未来得及穿上衣甲,很多人,刚从床上起来,就被宋军冲上,砍死在地。宋军中所有将士,浑身上下被雨水浸湿了,会同着血水一起从头上往下流。   张道陵带着五万人马左冲右突,如同,虎如羊群,宝剑挥处人头滚,长枪起时热血飞。众将士杀得性起,人似欢龙马如活虎,牙门将张跃引着一对马军杀奔后寨来,劈头遇见耶律喜,此时耶律喜因听见前面喊杀之声,慌忙穿戴整齐,骑了马引军出来,却好看见宋军中张跃冒雨杀至,耶律喜,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催坐下汗血宝马,挥舞手中双刀,上前交马只一合,刀起处,张跃人头落地,后边众军不敢上前,金兵得以稳住阵脚,其余金兵金将,随即披挂整齐,跃马来战。秦文张剑东引军杀至左寨,遇着耶律风,耶律刚,二将二对二,四员将交手数十回合,秦文手起亮银枪如怪蟒翻身,枪尖不离耶律刚心窝,耶律刚使铁鞭架隔遮拦不住。秦文挺手中亮银枪,颤枪尖,丹凤朝阳,一枪扎在耶律刚面门,顿时亮银枪捅破耶律刚脑袋。枪尖直从后脑穿出。   张剑东和耶律风战了十数个回合。耶律风回头一看,耶律刚被秦文枪挑下马,本来就战张剑东不过,此时,更心惊胆颤,将大刀往前虚砍一刀,回身拔马便走,张剑东将点钢枪往鞍桥上一横,左手去飞鱼袋内拿起,装金描凤雀画弓,右手去狮子壶中,拔出一支寒铁雕翎箭。双膀一较劲,觑着耶律风后心,弓开似满月箭去似流星,追风箭,穿透铠甲,直射进心脏,耶律风一头栽下马来。秦文和张剑东下马割了二人首级,将来挂与马项之下。回身挥兵掩杀。至杀至天明,张道陵在金兵大寨中检点过。此时没有走掉的金兵已经全被杀死了。   张道陵就金兵大帐中,聚集诸将,内中不见张跃,有一同的军校报说,张跃被耶律喜所杀,众将无不哀叹,张道陵传令,将战死者遗骸,就地安葬,打少战场,检点辎重,得了大批粮草器械,马匹,衣甲。秦文和张剑东将耶律刚,耶律风首级来献,张道陵命书吏记了二人战功入城报知伍进忠。   话说完颜啊骨打引着败残军马一路向北而来,浑身被雨水浇得湿透了,退至黄包山下,将军马收住,聚集众军,检点人数,只余三十万,众将校都在,唯独不见耶律刚,耶律风二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众军因走得仓促,个个衣甲不整,完颜啊骨打传令埋锅造饭,手下军士来报说,出来走得慌乱,未曾带得锅,更别说粮食了。完颜啊骨打让军士,且杀些马,生火烤了吃。   话说徐仁,当夜接了将令,引着一千马军从小路直奔庆云山,走到三更时分,大雨滂沱而至,山路本来就不宽,又不敢举火把,行动艰难,加之雨如瓢泼,更是乌云遮住了月光,多有将士,连人带马跌入山崖,而丧命。徐仁艰难的催促军马前行,手下众将士冒着雨,多有怨言。直走到五更天方到庆云山,众军士就砍伐些树枝,搭起窝棚。徐仁在窝棚里坐地,直挨到天明,个个身上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就有小校,在窝棚里生起火来烤衣服。到辰牌时分,雨方得住。   唐正品,桂达,陈培光三将引着一万人马先跟着徐仁军马前行,走了一段小路,唐正品谓二人道:“这小路实在难走,不若从山边绕上官道”陈培光和桂达,都道:“已经绕过了,金兵大寨,便是走官道也不访事。”所以唐正品和桂达,陈培光三将,因为走的官道,行到三更天,下雨时,已经道了狗抱岭。下了寨,众人都未曾淋雨。话说完颜啊骨打和着众将士在黄包山下将衣服来烤干了,吃了些马肉,恢复了气力。完颜啊骨打准备挥军杀回去。旁边军师李奇微道:“不可!如今我们粮草辎重,尽数被劫。还是赶紧回大定府,从这里去大定府还有两百里地,应尽快退守大定,在议良策。”   完颜啊骨打,点头,便挥兵,往北顺着官道一路前行,突然军师李奇微止住众人:“且慢行,前面庆云山上有青烟起!”   手下众将都问:“有青烟起又怎么样?”   李奇微笑道:“此必是张道陵昨日所调来的伏兵在庆云山埋伏,怎奈,昨夜大雨,将这些宋军衣甲尽湿,兵卒们这才生火烤之,因这天气沉闷,所以烟便久久不散,只在山腰处。”   完颜啊骨打听了之后赶忙问道:“似此如之奈何?”   李奇微道:“且从黄包山后,直穿插到狗抱岭,从而就可以避过庆云山。”   完颜啊骨打随即传令众军,径往黄包山垭口后小路穿插,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从黄包山后小路,向狗抱岭而行,山路崎岖,行动艰难,众人只得下了马,步行。大军行动缓慢。直走了半日,方走到狗抱岭后山,刚要下官道,前军大将完颜西,忽然看见狗抱岭下扎下数座营寨。就在这时,宋军中哨探,以然看见完颜西,赶忙回营来报:“狗抱岭后山小路上,下来大队金兵。”   唐正品桂达陈培光,三人正坐帐中议论,桂达道:“张将军让我等众人在此埋伏,怎么还没有一些动静?”刚说到这里哨探就进来回报金兵到了。这桂达有个绰号;奔雷枪,手使一条丈八亮银枪,枪法精妙,因,这是第一次被张道陵点将,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惧虎,桂达一听说金兵到了,唤小校备马,抄起亮银枪带着一彪人马就出来了。唐正品心说:“上次的腰伤,才刚好没几天呢,这次可得小心些。”转头对陈培光道:“既然桂将军已经出战了,咱们哥俩也出去吧。”所以唐正品和这陈培光随后也带着人马赶到,就在山下摆开阵势。   金兵这边前队,赶忙将情况回报给完颜啊骨打,完颜啊骨打和众将吓坏了,李奇微听了哈哈大笑:“将军不必惊慌,此必是张道陵昨夜预先布下之伏兵在此。”   完颜啊骨打惊呼道:“似此,岂不是必死?”   李奇微笑道:“张道陵,先在庆云山布下了一彪伏兵,这些人,不该生火以起烟尘,所以被我们预先躲过,张道陵之本意,必是,料定我们行到庆云山时,正人困马乏,人人盔歪甲斜,将伏兵以击之,此时我等众人,必然被杀得仓皇而逃,等我们逃到狗抱岭时,已经兵无战心,个个疲乏之极,此时再出一彪伏兵,势必将我等尽数绞杀。出乎张道陵的意料之外,却被咋们避过了第一彪伏兵,此时我等众将已然恢复了些元气,常言道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前路伏兵人数并不多,昨夜来偷营劫寨,已经看见了秦文,张剑东,唯独单单未见徐仁,庆云山下伏兵必是徐仁无疑,此处伏兵,谅无猛将,可让大将完颜西,完颜康,铁石完,一同前去迎敌。必斩宋将矣!”   完颜啊骨打听了,随传令完颜康铁石完上前去助战。完颜西带着一队马军会同铁石完,完颜康一起勒马来至阵前,奔雷枪桂达纵马上前,挥军掩杀,完颜西催马上前,手舞大刀迎住厮杀,二马相交,桂达起手中枪,毒蛇吐信,直奔完颜西咽喉,完颜西侧头避过,将身子一扭,手中大刀斜劈,正中桂达肩头,连肩带背,削为两截。后边唐正品和陈培光见桂达带领人马已经冲杀上去,接着,交马只一合便被完颜西刀劈马下。正欲收住军马后撤,岂知左边完颜康,右边铁石完,已然纵马冲了出来,完颜康骑着白玉驹,瞬间以至面前,手起锯齿飞廉三停刀,力劈华山奔着唐正品顶门就下来了,唐正品情知不敌,慌忙勒马往回走,可是这完颜康的坐骑,那是千里驹,脚程快,完颜康这一刀正中唐正品顶门,只听的铛!锯齿飞廉三停刀,将唐正品头盔劈开,刀势未衰,直直的一刀往下,整整将其劈为两半,那切得叫一个整齐。锯齿飞廉三停刀直砍到马背处,唐正品的身子,左右两边一边一块,掉于马下。这边,陈培光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唐正品被完颜康劈为两半之时,铁石完骑着黄马,手舞铁鞭,催马接住陈培光,起手中铁鞭;童子拜月,劈面就打来,陈培光挺手中亮银棍往前一镗,这铁鞭虽然被亮银棍挡了这么一下,可是,鞭稍还是打在陈培光头盔之上,铛!啪!。吓了陈培光一跳,正一楞神,铁石完手中铁鞭往后一收,接着;横扫千军,从右至左,啪!铁鞭着实打在陈培光腰上,陈培光身子一歪,倒栽于马下,旁边有那金兵小卒,冲了上去,乱刀齐下,将陈培光剁做肉泥。宋军,军马,见三员主将尽皆战死,大部分掉转马头往官道向南面溃退。完颜西,完颜康,铁石完三将正挥兵从后掩杀败残宋军。李奇微慌忙传令鸣金收军。铁石完,完颜西,完颜康,听见后面中军鸣金,收住军马回来,径来见完颜啊骨打,三将齐道:“为何鸣金?我等正在掩杀败残宋军!”   旁边李奇微道:“几位将军有所不知,虽然宋军三将被斩,军马败残而走,此时你等往前只顾赶杀,必然惊动庆云山宋兵,若是走来相救,胜负难料也。是以鸣金。”三将尽皆拜服。   完颜啊骨打传令大队火速前行,一个个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玩命奔逃,往大定而去。在官道上,直走了一夜,方入得大定府,众金兵金将,这才得水米到口 第58章 下   话说完颜啊骨打引着败残军马自退回大定府修整,重新整顿盔甲粮草。话分两头,唐正品,桂达,陈培光,三将被完颜西,完颜康,铁石完,三将所斩,手下军马一路往官道败残而走,人声喧哗,徐仁在庆云山窝棚里边听得,出来看时,见这些军兵,正向南溃逃,乃出马,收拢众军士,这些个军士见是徐仁,便都不跑了,径来参谒,徐仁问其详细,方知唐正品三人以殁于国事,知完颜啊骨打部已经北去,引着军马来到狗抱岭下收了三将之尸体,吩咐士卒去山上砍了些树枝做了三个单架将唐正品,桂达,陈培光的遗体抬了。其余阵亡将士就地掩埋。   徐仁引着军马人城来,人马各自归营,就将三人遗体暂存校场,徐仁独自一人来刺史府,此时伍进忠,张道陵,以及众将都在正堂议事。徐仁进到大堂上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上深施一礼:“末将徐仁前来交令!”   伍进忠见徐仁回来了面露喜色:“哈哈!徐将军,战况如何啊。”   张道陵坐在伍进忠旁边,也有些急切的看着徐仁。   徐仁叹息一声:“哎!完颜啊骨打部,从黄包山后小路,直插狗抱岭官道,恰好遇着,唐正品,陈培光,桂达,三将引兵出来拦截,被完颜康斩了唐正品,完颜西刀劈桂达。铁石完鞭打陈培光,三将尽皆阵亡。其余军兵败残回来,被我收拢,合兵一处带回营了。”   刺史伍进忠听说三将阵亡,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回头看了张道陵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对徐仁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将家属我自抚恤。徐将军辛苦了,且回营歇息吧。”   张道陵也是一团雾水,这完颜啊骨打,为何会从黄包山后小路而走呢。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张道陵并不知道徐仁部下兵卒生火一事。   刺史伍进忠,着军校去三将家里通知,就各自将遗体领回安葬,又写表申奏朝廷,宋神宗赵顼,驾坐金銮殿,净鞭三声响,文武两班齐,有值殿官,上前:“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兵部尚书冯黑虎出班奏曰:“臣有本奏!”说着话,这边值殿太监上前接过奏章呈至皇尚书案之前,龙目御览毕,命翰林院草昭,追封唐正品,桂达,陈培光,三将为忠勇候。叫过殿前太蔚秦高升,亲完幽州喧读圣旨。   秦高升领了皇帝的圣旨,带着几个从人,一路,径奔幽州而来,暂且不表。   话说张道陵为这次唐正品三将阵亡之事,心中甚是不快,刺史伍进忠心中也颇有些怨怅之意,但是没有明说,这一日点卯毕,张道陵身着青衣,独自出衙门闲走,一路径往大南街,向南信步而走,出了内城门,正走到西街岔路口,忽然从街边闪身出来一个老者,六十多岁模样,头发花白,乱糟糟的蓬着,满面尽是油腻,花着脸,身上穿一件破黑布短褂,半截皂色短裤,脚上一双麻鞋。走至张道陵面前噗通!双膝就跪下了:“大爷你赏两个钱吧!”   张道陵以为是个乞丐,伸手去袖子里摸了两个老钱,拿在手里,伸手递给这乞丐,刚把手一伸出去,这老乞丐顺势就往后一倒,半晌翻身起来,双手叉着腰,右手指着张道陵:“你不给钱就算了,你打我干嘛。”接着,便对着周围的人大喊起来:“大家快来看了,他打人,欺负我这孤老头子啊。”   周围两边行人和商铺之人见了,都直摇头,旁边肉铺的掌柜陈大汉,一边切肉,仰着头对张道陵笑道:“老人家,你不用管他,快走吧,这老乞丐,是出了名的会讹人。”   张道陵,微微一笑,冲着肉铺掌柜,陈大汉,抱拳施礼,接着,转过头来对这老乞丐道:“老人家,何故讹人!”   这老乞丐见张道陵如此沉着冷静,也不争辩,上前两步,歪着嘴巴:“你小子,撞着我算你倒霉,哥哥我今日想找你借几个钱花。”停顿了一下,点着头继续说道:“我可是无牵无挂,光棍一条。识相的把银子留下。不然嘿嘿!”   张道陵心说:好小子,讹人都讹到我头上来了,真是胆子不小啊。随即冷笑道:“我不给你银子又怎样呢。”   这老乞丐是什么人?话说这幽州城中有三害,第一便是朝天椒范成林。专一在幽州城里欺压良善,最是贪财好色。   这第二害,便是眼前的老乞丐,绰号叫做狗皮膏药,本名叫做涂巴癞,先上前就给人跪下,装做是讨钱行乞,待别人伸手出来,施舍钱时,便诬人打他,接着便是诈人钱财。似此城中之人都躲着走。   第三害,绰号叫做过街虎,名叫王小三,只在市场上,横行霸道,拿人东西从来不付钱。   今日也是这狗皮膏药涂巴癞,倒霉,遇到了张道陵,张道陵见他如此说,笑道:“银子自有,没带在身边,你跟我去拿可好。”   涂巴癞微微的哼了一声:“跟你去就跟你去,我还怕你不成。”   张道陵笑笑:“那就跟我走吧。”说着话一路带着涂巴癞,往校场走,走到校场门口抬腿就往里进,后边涂巴癞,见张道陵往校场军营中走,两边值门的军卒赶忙抱拳施礼。涂巴癞见了,知道,张道陵是个大官,转头就往后走。却被张道陵看见,返回身一把揪住:“老小子,你不是要跟我来拿钱嘛,怎么钱都还没拿,居然就想溜!”   涂巴癞被张道陵一把揪住衣领,走不脱,赶忙陪着笑脸:“刚才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官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张道陵哈哈一笑:“这可不成,快跟我进去拿银子吧,省得你在外边诬害别人,今天下午,我便领军出城,让你冲在阵前,也算是为幽州百姓做点好事。”   这涂巴癞听了,心说:我的妈呀,要我去上阵杀敌,这不是要我老命嘛!赶忙,一膝盖跪下,哀告起来,张道陵那里肯听,一把提住,将这涂巴癞拉进校场,着一个伍长带下去。并嘱咐道:“今天下午便要让他冲头阵,不要放他走了。”   张道陵嘱咐完,回转身,复向西门大街而来,行不多几步,就看见朝天椒范成林带着五六个打手,正拦住一个美貌妇女,动手动脚,张道陵见了气极,一把上前,将两个穿青衣的打手左右扯开,大声喝道:“你怎么又在此地调戏良家女子!”   女子见张道陵拉开了围着的两个打手,慌忙撒开手,一下躲到张道陵的身后,这可惹恼了朝天椒范成林,范成林将手一挥,对着手下五个身穿青衣的打手喝道:“给我打,往死里打,这老狝猴,尽来坏我好事。”话音一落,五个打手,就像狗听了主人的呼喝,一并恶狠狠的挥舞拳头,就冲了上来,张道陵双掌左右开弓,啪!啪!啪!只听的三声响,前面冲过来的三个打手,每人脸上一耳光,直打得飞出一丈开外,后槽牙被打掉五颗,被打的这一边上牙下牙,基本上颗粒不存。三个青衣打手从地上爬起来,将嘴里带血的牙齿吐在地上,吓得扭头就跑。后边,先被张道陵扯开的两个打手,一个唤作鼻涕虫,一个唤作辣嘴鸭。这二人见前面上去的三个打手,都被打飞出去这么远,两人递了一个眼神,鼻涕虫就打腰里摸出一把匕首来,这辣嘴鸭也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二人从后边轻手轻脚的来到张道陵身后,辣嘴鸭右手将匕首对着张道陵腰眼便刺,旁边鼻涕虫,起手中匕首直奔张道陵后心窝,站在张道陵身后的女子只顾张着眼看前面,也没注意后面这两个人。张道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察觉后边二人匕首刺来,就地将身形一晃,移形换位,瞬间已经站在二人身后了,左右手起,剑指掌,点了这鼻涕虫,辣嘴鸭的穴道。两个人刚把匕首来刺张道陵,突然眼前一花,匕首刺空,接着身子一麻,浑身动弹不得。   张道陵上前,一把揪住范成林,本要一掌打死他,这时候范成林道:“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妹妹是谁吗,你敢动我,我妹妹,那是皇尚跟前的红人,范贵妃。我可是国舅爷!你敢杀皇亲!”张道陵起右手对着这范成林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今天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胡作非为,定取你狗命。”   范成林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苦头,哭丧着脸道:“好小子你敢打我,有种的留下姓名!”   张道陵嘿嘿冷笑道:“老夫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送绰号,灵清神剑,张道陵,便是我。”这张道陵为什么不杀他,原来是因为心里顾忌,若是在这幽州城里杀了范成林,范贵妃,岂肯罢休,势必会连累,幽州刺史伍进忠,所以便只是打了范成林一个耳光,以为小小的惩戒。也就是因为这一耳光,却埋下了祸根。这是后话。   范成林被张道陵打了这一耳光,瞬间左边这脸上可就肿了。嘴里叫骂着,自回家去了。张道陵别过女子,摇头叹息:“哎,我只以为,伍进忠是个好官,百姓安居。却放任,这些恶人欺压良民。”从西街往北走,径转回刺史府来。进了府安排吃过午饭。伍进忠因前日连折了张跃,桂达,陈培光,唐正品,心中不快,下午在后堂同陈家圆饮酒解闷,闲话些军务。这时候张道陵也走到后堂来:“贤兄好雅兴,在此饮酒耶!”   伍进忠起身抱拳施礼,就相请张道陵在侧席坐了,三人重新落了坐,旁边丫鬟上来摆上杯箸。将酒满上,张道陵起身劝了伍进忠一杯,接着坐下自饮了一杯:“我准备今天下午,领军去完颜斜大寨挑战,贤兄,可将兵符与我。”   伍进忠听了,侧头看了陈家圆一眼,陈家圆会意,伍进忠也不言语。陈家圆起身道:“张将军,上次一役虽然,大挫完颜啊骨打锐气,可是我们自己也因此折了四员将领。想我幽州兵微将寡,还是暂时养养元气,闭门坚守为妙。”   张道陵听了,有些不悦,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张某人,这就回家去,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说着话迈步就要出去。伍进忠见状,慌忙一把拉住:“贤弟,这是为何,师爷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嘛,何必就动怒,有事好好商量,且请宽坐!”   “你们既然又不肯战,我留在此地也无益处!”张道陵只是要去。伍进忠苦留,乃叹气道:“贤弟既然执意要战,今天下午你自去校场点兵就是。为兄我依你。且不可就去也。”   张道陵听他如此说,方复坐下,三人寒暄了几句,张道陵讨了兵符,自来校场点兵,三通升帐鼓响,众将校齐聚两旁,张道陵端坐将台之上,:“徐仁,秦文,张剑东!。”   三将听见张道陵点名,齐齐出班,声喏。张道陵又点了五千军马合着三将一同从西门出来,直抵完颜斜大寨而来,话说完颜斜自连写了几封书信催促其兄完颜啊骨打,一同攻打幽州城,没两天,完颜啊骨打带着大队人马在幽州城北,云山下寨,叫过军中小校,将书信传与完颜斜。完颜斜接了来信,知道完颜啊骨打已经到了幽州城北门外,使探马查勘得实。观完颜啊骨打来信,约在明日一起攻城,完颜斜心中大喜,聚众将,准备攻城事宜,是夜下起滂沱大雨,第二天一早正欲起兵攻城,探马来报说昨夜,张道陵趁着雨夜奇袭了完颜啊骨打营寨,粮草马匹辎重尽被宋军掠去,斩首金兵二十余万。完颜啊骨打带着残部已经向北退回大定府,修整去了。完颜斜听了,大惊,聚左右众将商议道:“我大哥起先叫我来和他一起攻城,如今他自己却先败了。我们在这里进不能胜,退又不舍,端的如何是好。”手下大将金木搭躬身抱拳:“大王!依我之见,咋们也退回大定府,却和完颜啊骨打大王,合兵一处,在做计议,现在又是六月三伏天,众将士住在这帐篷之中,热的实在受不了,先不若回大定府,等到秋凉,再出兵不迟。”   金不莱听了这话,还没等金木搭说完,也躬身抱拳施礼:“大王,依我看,咋们就在此处等候完颜啊骨打大王。”   完颜斜将他二人看了看,:“你们二人,一个要去,一个要留。却是没个定论。”接着又问,完颜重仁道:“你觉得我们是回大定府好呢,还是,就留在此地等待我兄长领兵前来。”   完颜重仁躬身施礼:“回禀大王,我觉得金木搭,金不莱。二位将军说得都有道理。一时之间我也没有主意。”   完颜斜听了,心说:你这话说的,两边都不得罪,又把这难题丢回来了。却是怎么好呢。正在忧疑不定,门外小卒来报,宋军大队人马前来挑战。完颜斜即刻命众将一起披挂整齐,各整旗枪,开了辕门,引着五千人马出至营门外,一字排开。完颜斜在中间,引着众将。两边战鼓擂,众军校摇旗呐喊。张道陵嘱咐众将压住阵脚,独自手提宝剑,纵马往前,完颜斜,在马上望见,大呼:“快看,张道陵,过来了。听说他很厉害。谁敢上前去迎战此人!”右手下金木搭道:“末将愿往!”   完颜斜点头:“小心在意些。”   张道陵走至距离金兵阵前三十步时,就看见金兵队中两杆门旗开,飞出一将,身长七尺,细腰乍背,坐下青鬃卷毛马,身披黑甲黑袍,手使一条五钩神飞枪,气势汹汹,杀起腾腾就奔自己过来了。金木搭飞马而至,也不搭话,手中五钩神飞枪,雷劈山洪,张道陵身法快,只是轻轻在马上将身子一晃就避过了,二马相交,一错镫,金木搭将马兜回,回身白猿出洞,双峰拜月,连攻两招。张道陵心说:“果然功夫不错!”接着就马上一跃而起,苍啷啷,宝剑出鞘,锋芒毕露,剑气如霜,虽然是在六月三伏天的午后,此时两边阵中将士,一个个顶盔掼甲,热的汗流浃背,就在张道陵飞身从马上飞起,拔出宝剑那一刹那,在场众人无不打了一个寒颤!顿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一道蓝光闪过,再看张道陵复翻身坐回到了枣红马的背上,此时就好像时光都凝固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金木搭手里举着五钩神飞枪呆坐在马上,两边众将凝神屏息,就见张道陵策着马,往金兵阵中来,刚行了二步,金木搭双手掉在地上,五钩神飞枪撇在一旁,接着脑袋从脖子上滑落下来,身子依次噼!噼!啪!啪!全滚落在地。两边众将士哗然。人人都被吓的不寒而立。完颜斜大叫一声:“我的个妈呀。”吓得慌忙策马就往回走,其余众将不要命一般,赶紧回了中军大营,完颜斜吩咐弓箭手快射,不要让张道陵接近大寨,张道陵正走间,却看见完颜斜带着众将,一道烟回了大营。 第59章 上   张道陵本打算冲进金军队中,大杀一阵,若是能杀了完颜斜,那就最好不过,却被金军中乱箭射了回来,宋军阵中高擂得胜鼓,众将校士卒见了张道陵这般本事,无不叹服。张道陵骑马回归本阵,就收军入城,自回刺史府不提。   却说完颜斜被刚才这一惊,着实吓得不轻,帐下诸将具皆面如土色,完颜斜谓诸将道:“这幽州,只要张道陵在一日,便休想攻取得下来,我们在此无益,作速回去,免得徒受这暑气!”众将都道:“此言甚是。”完颜斜,传令,立即造饭,待得过了戌时,趁着夜色,速速回大定,然后别做良图。是夜戌牌时分,完颜斜,带着众将,弃了营寨,全军悄无声息的走,在路行了一日一夜,进了大定府,将军马去城中驻扎了。完颜斜来到府衙,和哥哥完颜啊骨打相见,完颜斜将张道陵斩金木搭之事讲了。兄弟二人愁眉不展,旁边李奇微笑道:“我有一计可除张道陵!”完颜斜,完颜啊骨打忙问其计。   李奇微道:“可使人前往汴京,就用些金珠宝玉,贿赂朝中权臣,诬陷张道陵谋反,到时候不用我们费一兵一卒,只是,去的人必得机灵,能够相机行事。”   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都道:“却是派谁去好呢。”   就在这时候,打完颜斜身边转过完颜重仁来,完颜重仁上前躬身抱拳:“二位大王,小人愿往。”完颜斜笑道:“若得你去时,最好,我也放心了。此事端的非你去不能成事!”   话说完颜重仁,带了两箱金珠宝玉,两个从人,骑着马一路出了大定府,径往幽州而来,只化妆成贩马的客人。   张道陵第二日上西城门楼来看,只见完颜斜军中虚插旗幡,中午时分,也未见有炊烟,命探马前去查看,回来报说,营中已无金兵的人影,想来是昨夜偷偷弃营而去。张道陵心中欢喜,虽然完颜斜走的时候自己没能及时知觉,但是,毕竟是解了幽州之危,随即便下了城门楼,一径的回刺史府,在后堂寻着伍进忠:“贤兄!贤兄!完颜斜部昨夜已经偷偷弃寨而去,如今,幽州之危已解,时下也快到七月了。正好回乡祭祖。”   伍进忠听说完颜斜已经撤军,心里欢喜,就命丫鬟将酒菜上来,陈家圆自在一边相陪,三人劝了五七杯酒,伍进忠道:“此次全仗贤弟退敌,幽州得以保全。但是,你如果这就急着回去,倘若完颜啊骨打,兄弟知道贤弟回了襄阳,必然引兵来攻城,那时候我再弛书来相请,一去一来,将及月余。恐怕幽州城已经破了。依我之见,就在此间多盘桓些日子。若是贤弟执意要去,待到秋凉了,再走不迟。”   旁边陈家圆也只是劝:“张将军虽然现在,确实将完颜啊骨打兄弟打退了,但是,毕竟首恶还未除去,若是,你前脚一走,那,完颜啊骨打后脚便来,却是,如何是好。”   张道陵转添忧闷,被伍进忠劝了几杯酒:“若是如此,不若让我提一只军马,前去攻打大定。”   伍进忠听了张道陵这话,还未及答言,旁边陈家圆道:“张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幽州城中一共不到二十万军马。能有多少军马让将军带去。完颜啊骨打,会同其弟完颜斜,在加上大定府守城军队,总数不在九十万之下。张将军就是将幽州全城军马都带去,那也是杯水车薪。”   张道陵听了,默然不语,只是喝闷酒。三人饮酒至一更,方才各自回房歇息了。睡到半夜只听的房门响,张道陵虽然是喝的醉了,倒在床上,兀自凝神调息。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此人气息不同常人,时有时无,张道陵心中一惊,来人武功极高,不敢大意,从床上飘然而起,就床头抽出宝剑,:“什么人!”   黑衣人也不答话,右手将宝剑抽出,只听得剑身上,嗡嗡之声,张道陵心下更惊,此剑不是凤鸣剑,便是,江湖上传闻之龙吟剑,这龙吟剑,刃长三尺六寸五分,合周天三百六十五之数,阔四寸,合四时,每当,出剑之时,必闻嗡嗡之声,好似龙呤,同一时,还铸有一柄凤鸣剑,凤鸣剑在天上派掌门,天池神剑钟伯期手中。而龙吟剑,一直在铸剑大师,西门雪处。   这个黑衣人是谁呢,此人正是完颜重仁,自完颜重仁进了幽州城,打听得刺史府的所在,趁着月色,穿了一身夜行衣,手提宝剑,施展轻功,八步赶蝉,飞进院子里,起先看见张道陵和刺史伍进忠,几人在一起喝酒,候其回到房中,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进到屋中来,刚一进来就被张道陵发现,这完颜重仁,将宝剑抽出,剑刃发出嗡嗡之音,这时候张道陵的蓝月宝剑,透着蓝蓝的寒光,仙人指路,已经直刺面门而来。完颜重仁施展乾坤剑法,潜龙勿用,顿时,龙吟剑,化出满天剑影,伴随这嗡嗡龙吟,让人心惊胆寒。张道陵心说;这果然是龙呤剑,真是名不虚传,赶忙施展出三清剑法第一式,太上一气剑,二人在室内各展平生绝学,张道陵突然将剑招一变,使出第二式,剑指苍穹,幻化出来两个分身,因为在室内本就狭窄,完颜重仁一时之间有些避让局促,赶忙使出第二式,见龙在田,抽身而走,张道陵施展轻功提纵术随后追出,两人就在屋顶之上,杀得难解难分,月光之下,剑气如万道金光,完颜重仁,施展龙吟剑,浑身一团金光罩体,九条金龙缠绕周身,张道陵蓝月宝剑,四面围住,蓝蓝的剑气,在月光的照耀下,寒气透人,二人交战四五十个回合,完颜重仁毕竟内功修为不及张道陵深厚,越战越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使出龙吟九天,顿时嗡嗡之声大做,张道陵感觉头晕目眩,赶紧运内功逼住,此时声音越来越大,张道陵心神顿时乱了一下,三清幻影剑阵,三个分身顿时没了,就在这一秒钟,完颜重仁,将身形一晃,夺路而走。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张道陵这时候稳住心神,欲要去追赶完颜重仁,已然来不及了。心下惊疑:“这龙吟剑果然厉害!居然能乱人心智!”   话说完颜重仁,吓坏了,刚才差点就抵挡不住,要不是拼尽最后的功力,使出龙吟九天,才能得以脱险,这三清剑法真是厉害之极,刺杀张道陵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还得想其他办法。话说完颜重仁,回到客栈之中,将夜行衣换了,第二日,起来,在城中闲逛,一连在幽州城中住了数日,寻思无计,这一日,见自幽州南门外进来一队人马,前呼后拥,中间两面大旗,一面上书殿前太尉秦高升,另一面旗上书;奉旨宣昭。中间拥着一顶官轿子,径抬至驿站中去了。没过多大会儿,刺史伍进忠引着幽州文武众官奔着驿站去了。张道陵也恰在其中。   完颜重仁心生一计,候,刺史伍进忠带着众官出了驿站。完颜重仁带了很多金珠宝玉在身边,来至馆驿门口,只见两边林立众多护卫,根本无法进去。寻思无计,如何得个由头去见见这秦太尉,不觉有些闷闷不乐,信步走回店里来,手下一个侍从,外号唤作大马猴,盖因此人平时机灵,主意多。这大马猴看见完颜重仁回来满面忧愁,乃上前躬身抱拳施礼:“主人何故烦恼?”   完颜重仁叹息道:“刚才,我本想去见见这秦太尉,就使金珠宝玉以结其心,托他回朝廷见大宋皇帝,把那谋反的罪名来诬害张道陵。可是,刚才去驿站。见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甲兵护卫,跟本进不去。”   大马猴笑道:“主子,奴才有一计。可进得驿站。”   “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大马猴道:“今日奴才闲来无事,去街上闲走,因走到永兴街,与西街交汇处,见好大一所宅子,觉得好奇,就问旁边商铺的掌柜,掌柜说那宅子便是,幽州城第一害,绰号叫做朝天椒,范成林的宅子,我细问其根由,原来这范成林有个妹妹,在皇宫之中,深得皇帝宠幸,封做贵妃娘娘。主子,我听说这,范成林极是贪财好色。只要我们以利结其心,让范成林带你去往驿站见那秦太尉,想来不是难事。又可以攀住贵妃这一条线。以后得了一个长久的内应。”   完颜重仁听了,抚掌大笑:“大马猴,真有你的,果然机警,事成之后,我会大大的赏赐你。”   “奴才为主人办事,这就是本份,那敢望赏赐!”大马猴笑着说道。   “你这就带我去。”完颜重仁起身,让大马猴带着,出了客栈径奔范成林宅上来,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门口,大马猴上前,敲了门,一个青衣门子,将门开了:“你们有事吗。”   大马猴笑着说道:“我们家老爷,前来拜访范国舅爷。”   门子有些不耐烦:“你们是什么人,可有家爷的请贴,没有贴子,我们老爷吩咐概不见客!”   完颜重仁笑嘻嘻的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门子:“些须茶钱,就烦小哥去通禀一声。”   这门子将银子接过来收了,满面堆下笑来:“二位少候,我这就去给你们通禀,少时便来相请。”门子进去,到正厅上,此时范成林正在厅上和三夫人,闲话。门子进来报说有一客人求见,说是有事相商。范成林本待不见,这门子把些话来窜措。范成林便叫门子去将完颜重仁引到堂上来相见。   完颜重仁正在门外相望,门子出来笑着说道:“我们家老爷请客人正厅拜茶,快随我来吧!”   完颜重仁,嘱咐大马猴只在门外候着,自己跟着门子进来,穿过了数条回廊,又过了一处花园,来至正堂上,二人就相见了,互相施礼毕,分宾主落了坐,范成林道:“这位兄台是哪里人氏,贵姓高名。”   完颜重仁起身施礼道:“就请国舅爷摒退左右。”   范成林挥手,吩咐丫鬟,家丁护院,都回避过了。完颜重仁,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夜明珠,递给范成林笑着说道:“此珠,有名叫做避尘珠。乃世间珍宝,价值连城!这是小人的一点意思,还望笑纳。”,范成林接过来,仔细看视,赞不绝口:“你这礼也送得太贵重了些,却是,古语云:无功不受禄,不知这位兄台有何事需要用到我帮忙。”   完颜重仁哈哈一笑:“国舅爷就是这么爽快,实不相瞒,小人是大金国,二王爷完颜斜手下贴身侍卫,这次奉命前来,要办一件事,这件事非得国舅爷出马不能。只要办成了,我在王爷面前保你,美女金宝,少不了国舅爷的。”   范成林听说完颜重仁说自己是大金国派来的,有些犹豫:“到底是什么事!”   完颜重仁微微笑道:“就是想办法将张道陵搬倒,借朝廷的手,把他杀掉。”完颜重仁,一边说,一边用右手在脖子上做着杀掉的动作。   范成林听了此话,回想起上次被张道陵打了耳光的事情,目露凶光望着完颜重仁:“张道陵!哼哼!你们要我怎么帮你?”   完颜重仁道:“如今朝廷差来的秦太尉,就在驿站中,国舅爷可带些礼物去见见他,就说这张道陵有不臣之心,然后你再派几个人,在满城里偷偷的写反诗,落款;张道陵。到时候秦太尉,密地里派人出去打听,也就将张道陵谋反之罪勘察的实在了。”   范成林,笑道:“哈哈!果然妙计,只是这反诗,我也不会写啊。”   完颜重仁道:“请纸笔来!”   外边丫鬟听得,取了文房四宝来放在书案上,自出去了。完颜重仁,磨的墨浓,浇得笔饱,拂开白纸,挥毫而就,其诗:   张弓射雕志气豪,   道中驰骋心性高。   陵云壮志若随意,   反上金銮将帝薅。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一句,第一个字联起来就是;张道陵反。范成林开始没看明白,完颜重仁将意思说了,范成林大呼妙笔。两人计议妥当,完颜重仁又将出三件宝物送给范成林,是那三件:避火珠,避水珠,羊脂玉碾成,白玉观音。就当夜范成林让府里的管家,将反诗,抄了数十份,交给几个打手,半夜三更,在城中大街小巷四处张贴。第二日,街上百姓看了都传咏起来,一时之间满城人都能口咏。   这天早上,范成林赍了三件宝贝,带了两个家人,径奔馆驿而来,在门口着值门甲士,进去通禀;范国舅,范成林求见秦太尉。秦太尉此时刚起床,侍从将了早点端来,秦高升刚拿起汤匙,舀了往嘴里送,才吃得几口,听了甲士之言,心里直犯嘀咕;这幽州城没听说有什么皇亲啊,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转头问旁边的师爷;“这范国舅是什么人啊?”   师爷笑道:“这范国舅,乃是已故翰林学士范仲举之子,范仲举有一女,就是现在的范贵妃。此人正是范贵妃之兄,只因他不喜做官,整日只是游手好闲,所以大人不知道。”   秦高升听了点头,便就吩咐取了朝服来,穿着,亲往驿站门口来相迎,二人相见了就请进馆驿中正堂上相见,秦高升要推范成林上首坐,范成林也真不客气,还就坐了,二人寒暄了几句,范成林道:“就请秦大人退了左右,我有些私密话要对秦大人说。”   秦高升吩咐左右退下了。范成林从袖中拿出那反诗来给秦高升看了,秦高升大惊,乃问道:“早前是听说,这幽州刺史举荐了一个人,叫张道陵,皇上御笔亲赐,虎贲中郎将,前些时候又听说他屡立战功,是以这金兵得退,幽州之危得解,不意此人竟早有不臣之心。我这就传令将那幽州刺史叫来,当面给他看,定要治这张道陵之罪。”   范成林笑着从怀里取出三件宝物,递给秦高升,秦高升接过来看了,惊叹;“国舅爷那得如此世间珍宝。何以便赠予下官?”   范成林道:“些须薄礼不成敬意,秦大人现在要沉住气,那幽州刺史伍进忠和张道陵是一路的人,你现在发作起来,只怕到底还是被伍进忠袒护过了,此事还请秦大人回了汴京,将实情,禀明天子,那时候天子,自会派人来处理。也就请秦大人回京后,给舍妹,范贵妃带个信,问个安。”   秦高升将几件宝物收了,笑道:“此事但请放心,下官一定将话带到,国舅爷或者修书一封,下官回京以后面呈贵妃娘娘,岂不是好。”   范成林听了,即命取了纸笔来,写了一封信,将来折了,递给秦高升,信中具言,自己在幽州城被张道陵欺辱。   二人寒暄多时,值门官来报,说刺史大人伍进忠,求见。范成林听说,起身告辞,自从侧门出去了。 第60章 中   刺史伍进忠来见秦高升,也无什么要紧事,每日来问候寒暄几句,以显得殷勤,不至于冷落了朝廷天使。二人相见,寒暄几句闲话,秦高升道:“自离京到此也月余,本官思量明日便起程回京,向天子覆命。”   伍进忠道:“即是秦大人要去时,今日午间同去刺史府衙,下官约备水酒为大人送行,以表地方上的一片心意。”   秦高升笑道:“如此怎好,岂不是又搅扰你们正事。”   伍进忠道:“幽州府文武众官,听说朝廷派天使前来,欲表一片忠心,特拜托本官前来,相请,还请秦大人一定要去。”   秦高升用手摸了摸大肚皮,笑道:“既然你等一片诚意,我若不去,到显得本官不近人情。”   秦高升命手下从人备轿,和刺史伍进忠一同前往刺史府,幽州城文武百官,具来参谒,多有送礼者,秦高升来者不拒。中午,在刺史府正堂摆酒筵席,众官轮流劝酒,唯有张道陵未曾上去劝酒,只是坐在那里自饮。秦高升早看在眼中,乃侧头问师爷,师爷附耳低言道;“此人正是张道陵,竟敢如此辱慢大人。众人都上前来把盏,唯独他端坐不动!”   秦高升没有多言,至晚席散,第二日一早,众官送出幽州城十里长亭,秦高升带着从人自回京去了。   话说张道陵因看不惯秦高升,枉做威福,榨取众同僚钱帛,心中不悦,是故并不曾上前去敬酒,送走了秦高升,张道陵先回来,进了刺史府,将盔甲锦袍,换下,只穿了一身青衣小帽,布鞋。信步出刺史府独自在街上散闷,从西街转进来,陡然向街边墙上望时,看见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首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诗的末尾落款张道陵,此诗句正是完颜重仁写来陷害张道陵的:   张弓射雕志气豪,   道中驰骋心性高。   陵云壮志若随意,   反上金銮将帝薅。   张道陵一看,就认出这是一首藏头诗,连起来正是张道陵反。信步在城中转了一圈,到处都是,张道陵心里明白:这是有人要害我啊,故意题这反诗,四处张贴,能是谁呢?张道陵心里可就打了鼓,满腹心事,正走间,街边三个小童在做游戏,嘴里唱着童瑶:弓在前,长随后,步步走,人马溜。南辕北辙任君游。   张道陵听了,心下更惊,这是谁教这些孩子唱的,心中暗道;这第一句,弓在前,长随后。是个张字,第二句,步步走,人马溜。人和马所走的就是道路啊,这里面隐着一个“道”字。这第三句;南辕北辙,越走越远,这不是反着走吗,其中隐着一个“反”字,整首童谣包含的意思,:“张道陵反”这一惊,可真是非小,上前去叫住一个小孩问道:“小孩!这童谣是谁教你唱的,告诉爷爷,我给你钱买糖吃。”   其中一个小男孩道:“我们也是听别人这么唱,我们就跟着唱了。”   张道陵怅然,闷闷不乐,径回府里,转进后堂厢房中,心中气闷,随手拿起一本诗集,漫不经心的瞎看。心里只是寻思,这到底是谁做的呢。   话说刺史伍进忠自送走了太尉秦高升,回到刺史府,和陈家圆在后花园中凉亭对弈,陈家圆一边弈棋,嘴里说道:“最近城中四处贴着反诗,大人可知晓!”   刺史伍进忠正在专心下棋,猛的听陈家圆这么一说,惊讶的问道:“反诗!什么反诗。”   “满大街小巷都是,上面落款却是张将军。”   伍进忠听了此话就更诧异了:“张贤弟平时,虽然偶尔去街上逛逛,也不到得,就写了反诗去四处张贴啊,你且说来我听听,这反诗怎么写的。”   陈家圆约一沉思,口中吟咏:   张弓射雕志气豪,   道中驰骋心性高。   陵云壮志若随意,   反上金銮将帝薅。   刺史伍进忠听完,口中说道:“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联起来就是;张道陵反。这谋反的事情都是机密之事,怎么会写了反诗去四处张贴。家圆,依你看,是什么人所为呢。”   陈家圆笑道:“金人攻取幽州,被张道陵击败,因其惧怕张道陵,所以才想出此计,目的就是要借朝廷的手来锄掉张道陵。”   伍进忠道;“这事情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在秦太尉来的时候出,恐怕反诗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秦高升的耳朵里,如何是好?”   陈家圆道:“秦高升回朝奏明皇上,即日便会差人下来调查,此事恐怕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不知大人朝中可有交厚的,火速修书一封,进汴京,将这些情况的原委告知,就便在朝中分辨一二。”   伍进忠约一沉思:“朝中御史大夫,易中云,和我相交甚厚,这就给他修书一封。”   二人也不下棋了,火速来到书房,就写了一封信,备言此事,让他就中斡旋。信写好了以后,将一个纸皮封了,叫侍卫总管;安顺,进来。将书交给他:“你立刻骑了快马进汴京,将此书信投在御史大夫易中云处。得了回书,再回来。路上多加小心。”   话说安顺,怀里揣了书信,去马厩牵了马,骑着飞奔出城去了,一路向汴京而去,在路行了两日,过了燕山府,又走了两日,赶到河间府,进得城时以是旁晚时候,找了一间客栈迈步进门,店小二慌忙陪着笑脸迎接出来,将马牵去后槽喂养,回身进来招呼安顺:“爷!你吃点什么?”   安顺这几日赶路受了些暑气,内中烦闷,寻思得些解渴之物:“你先打二角酒来吃,将些下酒菜,牛肉先切二斤来。在给我来一碗清粥,解解暑气。”   店小二答应着,自回后厨,不一时将托盘盛出来,放在安顺面前。安顺先呷了两口酒,吃了些牛肉,将粥喝了,因疲惫得紧,加之连日天气燥热。早早的就回房去睡了,第二天一早趁着天凉赶路,中午时便歇下了,直等得过了中午那毒辣的日头,申牌时分方才又走。一日只行得四五十里,话说那秦太尉,因天气炎热,走到河间府,便在馆驿中住下了,欲候天气凉快在行,所以,这安顺到了汴京,秦高升还在河间府。   安顺将了书信,径投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来,先到门口敲了门,门子出来问:“找谁?”   安顺陪着笑:“大哥,我是幽州刺史伍大人家的侍卫,奉家主之命,来给御史大夫易中云大人送一封信。”   门子道:“哦!那就把信给我吧。一会儿帮你传进去。”   安顺笑著作揖道:“有劳大哥进去通禀一声,我们家主特意吩咐,此信十分重要,必须让我亲手交给御史大夫;易中云,大人。还请哥哥帮帮忙,有劳有劳!”   门子见说,便转身道:“你且稍等,我去给你说。”   门子进去不多会儿公夫,出来说道:“跟我进去吧。”   安顺一边往里走:“多谢大哥。”一边说着话,跟着门子就进来了,转过一带花园,来到正堂,此时易中云正在堂上,安顺赶忙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小人见过大人。”   易中云点头:“恩,听门子说你家老爷有书信予我。”   安顺赶忙上前将怀里书信取出,双手呈上,易中云将信拆开看了。又写了一封回书,付予安顺。安顺接了回书,拜辞出来,回客栈,住了一宿,第二日,便骑着马回幽州,在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因回去的时候,不似先前来之时那么急,所以在路上,边走边观玩景致,将及半月,走到北京大名府,进了城,一路闲逛,只见街上繁华热闹,心情高兴,就在客栈里住下了,思量要多玩几日。第二日便上街去玩,少不得六街三市,逛个遍,到下午的时候走至一处青楼门前,也是,人在客中,易得动火,门前一女子将其拉进去,这安顺,经不住诱惑,和这女子盘桓了四五日,将盘缠花费得磬尽。安顺思量起程回幽州,店小二来讨要,房饭钱,正是;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前几日花天酒地,一时没把持住,如今却是怎么好,只得将那马去卖了,算还了房饭钱,独自徒步往幽州而回。   却是,这刺史伍进忠一面写书信打发安顺送往汴京,一面叫来角仲宾,让他带了二百兵丁,在城中四处撕那反诗。又嘱咐娄康平带着人秘密查访,若是有人在城中贴反诗,便将其抓回刺史府,务要根究出元凶来。   这秦高升,一直在河间府驿站里歇了半个月,只等得八月份天气,下了两场透雨,天气早凉,方才起身往汴京来。暂且不表。   单说,角仲宾领命,带着二百来人,全都换成老百姓的便服,出了营门,分散去各个街道,将那些反诗全部撕了,这边娄康平,却带着十几个兵卒,便衣打扮,只在各街巷埋伏。埋伏了二天,没有动静,这一日,范成林叫鼻涕虫进来问道:“我让你们贴的反诗,城中都贴遍了吧。”   鼻涕虫道:“贴是贴遍了,可是,这两日,被人全撕了,一张也不剩!”   范成林惊疑的问道:“什么人撕的。”   鼻涕虫道:“不知道,我估计可能是张道陵叫人干的。”   范成林笑道:“好,让他撕,他会撕,我们便会贴,你马上去让管家,多写些,今天晚上你再带着人,去给我贴,看是他撕的快,还是我贴得快。”   鼻涕虫答应着出来,找老官家又写了几百张,是夜,带了十几个家丁,分头去城中大街小巷四处张贴,娄康平带的人,就在城中埋伏着,鼻涕虫带出来贴反诗的十几个家丁,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娄康平捉了,娄康平将这一干人押进刺史府,此时天刚放亮,娄康平将这些人带到刺史府大堂之山,用绳子将手反绑。不一时三班衙役,都来到堂上,皂班都头去里边回禀过伍进忠,不一时,伍进忠同张道陵来府堂之上,两边立着众将,及文武官员,下边站着三班衙役。中间跪着鼻涕虫和十几个范成林的家丁。娄康平站在一边监押着,这时候刺史伍进忠上堂来,娄康平上前禀道:“回禀大人,小人昨夜拿住这些贴反诗的,请大人发落。”   伍进忠将案上惊堂木一拍;“你等众人快快招来,姓什名谁。”这些个人吓坏了,先是鼻涕虫道:“小人鼻涕虫,就是幽州府人氏。”   刺史伍进忠听了,骂道:“胡说八道,竟敢戏弄本府,百家姓中还未听说有姓鼻的。给我拖下去重重的打。”   鼻涕虫慌忙讨饶:“大人饶命啊,小人外号叫鼻涕虫,本名王小波”   伍进忠历声喝道:“谁人叫你在城中贴的反诗!”   鼻涕虫道:“小人是奉了范国舅爷的命令出来贴这东西的。我是国舅爷手下的家丁。”   伍进忠听了此话,让书吏给这些人录了供词,画了押,将这一干人打入大牢,暂且收监。旁边张道陵听了气愤不已,:“我说怎么到处贴这反诗,原来是范成林幕后主使,上次不合我打了他一耳光。竟然这么害我。”   伍进忠退了堂,张道陵问道:“怎么不去捉拿范成林?”   伍进忠道:“贤弟且与我后堂在议。”   伍进忠在前,后边跟着张道陵,陈家圆后随,三人来至后花园,就凉亭上坐了,伍进忠命丫鬟上茶来,不一时丫鬟将茶来献,伍进忠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叹息道:“这范成林不过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如何会想到此计,这背后必定还有人,没有贤弟想的这么简单。”   张道陵疑惑的说道:“啊,后边还有人,会是谁呢。”   陈家圆端起茶杯喝了两小口:“依我看,这幽州城中必有金人奸细!”   张道陵接着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这范成林勾结金人。”   伍进忠道:“此事还需要调查,因为,范成林是范贵妃的哥哥,不调查出铁证,不可轻动,若是现在我们去抓人,这范成林必以你和他有私仇的事情来搪塞,推问起来,只能算做小小的挟私报复,能将他怎样。若是因此传到范贵妃那里去了,这范贵妃在给皇尚吹些枕边风。祸事就到了。”   张道陵:“若是如此,却如何是好,难道就放任他胡作非为。”   伍进忠道:“我已经让帐下偏将,李福俊去秘密调查此时,这李福俊是川中人,有名叫做川老鼠,为人最是机警。你放心,不几日便有消息,贤弟且请宽心。”   三人在凉亭中吃了半日茶,一直到晚饭时分,来到后堂一同吃饭,另外一张桌子上,上首坐着夫人赵氏,左边侧席坐着张枫朵,右手边侧席坐着小姐伍娟雪,下首坐了陈客芬。众人正坐了,吃饭。忽然就从外边进来一位三十多岁公子,生得眉清目秀,头戴黑纱软巾,上身穿了一领米黄色绸缎长衫,摇摆进来,夫人赵氏见了,赶忙起身:“儿那!娘可想死你了。你怎么回来也不先来个信。”原来这公子正是伍进忠的长子,也就是伍娟雪的哥哥,姓伍双名;元融,字润得。二十岁便中了举人,二十五岁上,连蹬三甲,殿试被皇帝钦点探花。后除授在河间府地面,做了一个小小的知县,今年任满,归家省亲,不日便要往汴京吏部报道。   伍元融先和母亲见过了,互诉衷肠,伍进忠就让儿子在自己这边桌子上坐了下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父子两不免聊些官场上的事情,吃饭的时候,这伍元融侧头看见张枫朵,不免动情,伍进忠斜眼看,见儿子老是拿眼睛去向旁边桌子上看,伍进忠已然瞧科。不一时张枫朵和伍娟雪,陈客芬,先吃完饭,便各自去后花园耍去了。这伍元融兀自看着张枫朵的背影发呆。伍进忠道:“来多吃点肉,看你这都瘦了。”伍元融这才回过神来,吃过了饭,伍进忠携了儿子的手,对张道陵和陈家圆道:“你们二人自便,我和儿子去后书房叙叙话。”   陈家圆和张道陵都道:“请尊便!”   伍进忠父子来至书房,两人闲话几句,伍元融道:“爹爹,刚才和妹妹对席坐着,穿一身粉红色长裙的女子是什么人?”   伍进忠哈哈笑道:“怎么,看上她了,此女子,乃是你张伯伯的独生女儿,张枫朵,下首坐的那个女子,名叫陈客芬,是你张伯伯新收的义女。”   伍元融问道:“可否相烦父亲大人保个媒,孩儿也已是而立之年,一直未见到过能让我动心的女子,今日自见了张枫朵,顿时心潮澎湃。”   伍进忠听了哈哈大笑:“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张枫朵,我就去给你保这个媒。”   父子二人又闲话了几句不提。   第二日,点了卯,退堂下来,伍进忠将陈家圆叫至跟前:“家圆兄!”   陈家圆赶忙上前躬身抱拳施礼:“大人有何事吩咐。” 第61章 下   话说伍进忠将陈家圆叫住,两人一起来至书房,落了坐,伍进忠吩咐丫鬟:“看茶!”   没多大会儿功夫,丫鬟用托盘端了两杯茶,给二人摆上,退在一边。   伍进忠端起茶杯左手拖着茶碗,右手捏着盖子把,揭开茶碗,慢腾腾的用鼻子先嗅了嗅茶香,接着小心翼翼的呷了一口。又将茶碗盖着,放在旁边茶几上:“家圆呐!”   “大人有话请讲!”陈家圆一边将茶碗端起来,揭开盖子也呷了一口,听见伍进忠叫呢,赶紧将茶碗放在几上。就看出来这伍进忠心里有事,不像平时那样,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讲,心里正打着鼓呢:他到底想说什么呢,不会是想赶我走吧?心里有些忐忑。   伍进忠这个人,比较好面子,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会去求别人。他自己本打算,亲自去向张道陵说这头亲事,转念又一想,万一要是张道陵不答应呢,那岂不是脸上无光嘛,毕竟这张道陵可是江湖中人。所以,这才想到让陈家圆去帮自己这个忙。伍进忠哈哈一笑:“家圆,老夫有一件喜事,想让你去帮忙说和。不知你可愿往啊。”   陈家圆一听,心说:说媒呀,什么难出口的。早点说嘛,害我在这里瞎猜半天:“大人,不知是给公子说媒,还是给小姐说媒啊?”   “昨天犬子,因见了张将军的女儿,张枫朵,便心生爱慕之情。我托你去向张将军说这门亲事,说成了,老夫必定重重的谢你。”   陈家圆哈哈笑道:“大公子真有眼光,这,张将军的女儿,果然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谈吐文雅,举止端庄,飘飘然有神仙之态。若能配与大公子。真可谓是天做之合,好事啊,我去给张将军说。大人就等我好消息吧。”陈家圆说罢起身抱拳退出书房。   刺史伍进忠笑道:“有劳!我在此专后佳音。”   陈家圆出了书房,向前转过回廊,径往张道陵的房间来,走到门外,此时张道陵刚把官服脱了,去了盔甲,将平时穿的青衣小帽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去街上闲逛,陈家圆刚好就到了门外,咚咚咚!陈家圆用手敲了三下门。张道陵心说;这是谁呀,来得可真是时候,在晚来一刻钟,我就出去了:“谁呀?”一边说话就用手来开门。   陈家圆在门外笑着说道:“哈哈,我是家圆呐!”   此时张道陵已经将门拉开了,见陈家圆头戴一顶皂纱巾,上身穿着宝蓝缎子长衫,下面穿了一双朝靴,还是那一身官衣,没换呢。:“哟!家圆兄!找老夫有何事啊?里边请坐吧。”说着话,回身走到椅子边坐下了。陈家圆随后跟进来,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陈家圆笑道:“看张将军这是要出门遛弯去?”   张道陵笑着说道:“你在晚来一刻钟,我就出门了。”   “哈哈,这真是缘份呐!。”   张道陵一听这话,心里诧异;缘份?我一个老头子跟你有什么缘份,难道你想跟我玩“男风”不成。这我得给大伙解释一下,这,古代也兴男男同性恋,男男同性恋,可不是西方人的专利,在几千年前咋们中国,早就玩过了。男男同性恋,叫做男风。比如著名的男男同性恋有;卫灵公,齐景公,等等,多得不胜枚举,有很多别名,有叫“男风”的,有叫“龙阳之好”等,这张道陵用眼睛斜了陈家圆一眼,故意打趣道:“府中并无猿猴,怎么会有猿粪!”   陈家圆听了,哈哈一笑:“张将军真是会说笑,我说的是缘份!而非猿猴拉的粪。”   张道陵笑着说道:“我一个老头子跟你有什么缘份,难道家圆兄也有龙阳之好?”   陈家圆噗呲一声,没忍住,心说:我就是有这龙阳之好,也不能找你这么一个老头子。乃失笑道:“张将军取笑了,我是来给令爱说媒的。”   张道陵一听这话,脸上可就不高兴了。:“给我女儿说亲,我看就不必了!多谢你的美意。”   正是,进门不问寒温事,察言观色便可知。陈家圆看着张道陵有些不高兴了,但是,还得说啊,谁叫自己在伍进忠面前应承了这差事呢:“张将军,我说的这头亲事,正是伍大人的公子,伍元融。”   张道陵正色道:“陈师爷,小女已经许配人家,还是请回吧,老夫正准备去街上闲逛。这过会儿,日头可就上来了。”   陈家圆一听此言,心说:这是下了逐客令,只得悻悻的起身抱拳:“既然如此,那晚生告辞了。”陈家圆说完,转身出了房门,往后面书房里来。   回来的时候路走的比较慢,一边走,一边盘算:我怎么给伍进忠说呢,他不会埋怨我吧。哎!谁叫人家已经许配了人呢,古语说的好,忠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啊。这么想着,可就到了书房门口了,陈家圆进门,抱拳给刺史伍进忠深施一礼:“大人。”   伍进忠一看陈家圆进来了,脸上不高兴,心里就知道了,肯定事情办的不顺利。:“家圆呐,快坐吧,事情怎么样了?”   陈家圆迈步进来,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哎!张将军说,她家小姐已经许配了人家。没同意。”   “哦!辛苦你了。既然如此,那也是,我家元融没有这个福气啊。怪不得别人。”伍进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话说张道陵独自个,出了刺史府一路往街上来,一转就转到了南大街菜市场,正在街上闲逛,看看左右两边摆摊的,卖菜的,卖花生瓜子的,卖糖果,梨子的。市场上叫卖之声嘈杂得很。“卖梨了,!新鲜的大雪梨!又香又脆,男的吃了壮阳,女的吃漂亮,老人吃了不打瞌睡。”张道陵正走呢,听见前面在吆喝卖梨,寻思这天气热,买几个梨子回去,正好消消暑气,这梨子,正是寒凉下气之物。刚要抬步往前走,就看见,过来一个汉子,头发黄黄的,满脸油光光的,光着膀子,身上穿了一件麻布短卦,前面敞着,下边一条半截裤子,用一条草绳子系着,走到卖梨的摊位前,双手上去拿了两个梨子,将右手的梨子拿着便啃。卖梨的小哥苦着脸道:“你少拿一个吧,我还指望这梨子卖了赚两个钱养家糊口呢。”此人是谁呀,此人就是幽州城里的,第三害,绰号叫做,过街虎,王小二。王小二无儿无女,独身一人,光棍一条,整日的无所事事,从来拿人东西不给钱。正巧被张道陵看见了,快步上前,一拍这王小二的肩头:“诶!你怎么吃别人东西不给钱呢?”   王小二正吃着梨呢,突然被张道陵一拍肩膀,回过头来看,是一老头。王小二呲着牙,将眼一横:“怎么?我看你这老小子,是不知道你过街虎爷爷的厉害。”说着话,一扭身子,将右手这吃了一半的梨,对着张道陵面门就打了过来,两人距离很进,不过一步的距离。张道陵是什么人,武林中绝顶的高手,见王小二,一扭身,右手就冲着面门可就打过来了。身形一晃,让在一边,张道陵是让开了,可是这过街虎王小二,手中吃了一半的梨,可就飞出去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梨刚好飞到不远处一个馄饨摊,不偏不倚就砸在这位正在吃馄饨的碗里,将一碗馄饨打了个稀烂。这人是谁呢,此人姓唐名忠勇,金陵人氏,来幽州贩马,前些时候遇上金兵和大宋军队交战,就耽搁在幽州城里,不期又害了一场病,身上盘缠用尽回乡不得,今早起来,客栈里掌柜又来催要店钱,囊中羞涩,只得默不作声,出了门,走到市场上,见一馄饨摊,自己昨天晚上都没吃晚饭,这会也饿了,一摸兜里还有些铜钱,:“店家,这馄饨怎么卖?”   馄饨摊主笑道:“三个老钱一碗。您请坐,我这就给你煮。”这馄饨包好了,放在旁边的案头上,有客人来吃呢,就下锅,因为这馄饨下锅煮久了,就煮烂了。所以有客人要吃,就给煮,吃多少煮多少。不一会馄饨煮好了,端到这唐忠勇面前,唐忠勇那是真饿极了,拿起筷子埋头就吃,这正吃呢,突然嗖的一声,过街虎飞出去这半个梨刚好砸在他碗里,将汤汁溅了满面都是,唐忠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吃着吃着,吧嗒!一声,碗里的馄饨就飞了自己满脸。心里纳闷,赶紧用衣襟将脸上的汤汁抹干净了,低头一看,碗里放着半个雪梨,心里明白过来,合着,是谁把雪梨吃了一半,扔自己碗里来了。心里这个气呀,左右举头一望,看见那边张道陵正和一个汉子在理论呢,旁边就有一个卖雪梨的摊子,地上铺着一块麻布,上面摆放着一堆雪梨。心说:错不了,准是这三个王八蛋,把雪梨扔过来的。正要起身,就在这时候,王小二将左手的雪梨交到右手,对着张道陵就扔过来了,张道陵将头一歪,躲过了。可是这雪梨,就那么巧,奔着唐忠勇就飞过来,啪嗒!刚好砸在唐忠勇脑门上,唐忠勇这个气呀,心说:我跟你有多大仇,刚才一半拉雪梨,砸了我一碗馄饨不算,现在又飞一个雪梨打我脑门,想到这里气往上撞,快步起身就过来了。后边卖馄饨的赶忙上前一把扯住:“算了!公子,砸你雪梨的那个人,是有名的过街虎,王小二,你惹不起。这样吧,算我倒霉,这一碗馄饨钱,我也不向你要了。你坐着在等等,我再给你煮一碗。幸亏刚才那碗馄饨没放辣椒!”就这样,唐忠勇才让这馄饨摊的老板给劝住了。   张道陵心说,这伍进忠也太不称职了,居然在幽州城里放任这三害,横行街市。可苦了百姓啊。他不管,我就来管管,指着王小二喝道:“你就是幽州城三害之,过街虎,王小二。”   “没错,就是你王大爷,你王大爷就是我。既然知道我的大名,就敢快给老子闪一边去,别自找不痛快。你刚才虽然躲开了我的两个梨,可别当自己有多大本事。”王小二双手叉着腰。   张道陵嘿嘿冷笑道:“我今天就要为这幽州城中百姓除了你这一害。”   “呵呵!胆子真不小啊,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有什么本事就亮出来给你王大爷瞧瞧。”这王小二,一边说一边打量张道陵。   张道陵本想一掌将他打死,转头一想,在这闹市里,白日杀人,虽然是为民除害,毕竟这王小二,不过是拿点东西占人便宜,没犯死罪,将他打死了,说起来也不好听,自己又在幽州城里做官,不比以前在江湖上,无人知道名姓,可以快意恩仇。张道陵想到这里,一时也觉得难办,低头想了想,猛然想起,上次不是将那狗皮膏药涂巴癞弄到军营里当了兵嘛,如此一来,将其约束住了,自有军队里的伍长管着,岂不是好。恩,就这么办,张道陵这边正想事情呢,一边站着的王小二,见张道陵低着头没说话,心说:这老头准是也没了主意,我先给他点苦头尝尝,想到这里,将头一低,对着张道陵的肚子就撞过来了。张都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王小二把头来撞自己,左手一把揪住顶门,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关节,一顿栗凿,噼噼啪啪!像雨点一样,打在这王小二头上,:“小子,老人家今天请你吃一顿栗子炒肉!”   王小二被张道陵揪住了头发,动弹不得,脑袋上雨点般的爆栗敲的生疼,不一会儿,满脑袋都是鸡蛋大的红包。疼的眼泪直流:“老人家!你快放手吧,我服了!”   张道陵听王小二说服了,停下了手,左手依然揪住他顶门上的头发,一点没松劲,:“嘿嘿小子,你服了就好,我呀,也不打你了,跟我去一个地方。”说着话揪住王小二顶门头发,往外就走,王小二踉踉跄跄,跟着张道陵后边走着,嘴里嚷道:“你就放了我吧,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张道陵一边在前拖着王小二走,一边笑着说道:“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让你重新做人。”   王小二心说:今天可是遇到厉害的了。只得跟着走。一径的被拉着出了正南街,往前就到了校场,张道陵将王小二拉进了军营,喊过一伍长,把王小二交给他,嘱咐道:“将他好生管教,不准放他出营,若是他敢逃跑,就按逃兵砍了。”伍长领命,将王小二就带进去了。   张道陵出了军营,复翻身回来,街上的百姓拍手叫好,如此一来,幽州城里的三害,就被张道陵除了两害,只剩下朝天椒,范成林,张道陵心说;怎么得想个办法将这范成林给好好治治,寻思无计,正走呢,唐忠勇迈步上前深施一礼:“老人家有礼了。”   张道陵一看,心说不认识啊,这谁呀,拱手抱拳还了一礼。   唐忠勇道:“刚才,看见老人家出手将这过街虎制服,为幽州百姓除害,晚生,佩服,就请老先生喝杯茶。”唐忠勇说着话,用手向着街边一茶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张道陵微微一笑:“老夫就多谢了。”迈步就走到茶棚下,挑了一副干净桌子,在旁边坐下了,唐忠勇在旁边侧席坐了,茶棚的掌柜赶紧过来招呼:“二位爷吃点什么茶。有各种干果点心。”   唐忠勇身上就剩下几个老钱了,约一思索:“先来两杯清茶吧,有花生,来一碟。”茶棚掌柜的,答应一声,进去,把茶杯茶碗将来摆上,又抓了一碟子花生出来,放在桌子中间。提着茶壶来将茶沏上水。   唐忠勇道:“敢问老先生,仙乡何处啊,听口音可不是这幽州地面的人。”   张道陵笑道:“鄙人确实不是这幽州地面的人,本人是襄阳人氏。”   唐忠勇继续问道:“老先生在此地做什么营生。”   张道陵笑道:“因前些日子,金兵攻打幽州,幽州刺史伍进忠,与我是旧交,让我来一同守城,就参我做了个军官。不知公子却来幽州做什么营生。、听公子这口音也不是幽州土人。”   唐忠勇起身施礼道:“原来是一位将军,晚生失礼之处还望老将军海涵。”   “公子不必多礼!”   二人重新落了坐,唐忠勇叹了一口气:“哎!老将军有所不知,我本是金陵人氏,凑了些本钱来这北地贩马,没成想,刚到幽州,就遇上两国交战,只得耽搁在客栈之中,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个身子不争气,害了一场大病,延医问药,将身边盘缠费尽,店掌柜每日来催房饭钱,走又走不得,正是;龙离三江水,虎离万重山,君子不得地,出门告艰难。昨天整日水米没打牙,今早,正在路边摊吃馄饨,却被那….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第62章 上   张道陵听了唐忠勇这一席话十分同情:“公子啊,不要悲伤,谁没有个遭难的时候啊。常言说的好;能文的日赋千言,不得时运,几张纸煮不熟饭锅,能武的穿杨百步,用不着时,也只能弯弓射几只燕雀。运退黄金失色,时来顽铁生辉。且请宽心,公子如今是要回乡去呢,还是就在此间谋些事情。”   唐忠勇叹息道:“若能回乡去最好。只是没有路费盘缠起身不得。”   张道陵就身边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唐忠勇:“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因早上出门,走的仓促,身边并未多带。你看看够不够回家盘缠。”   唐忠勇接过,银子,扑通!跪倒在地,感激涕零:“从来只见那锦上添花人,那得雪中送炭,今日老将军,送我这一锭银子,正如雪中送炭,暗里送灯,饥时送饭。老将军你就是我再生父母,重长爷娘。今生今世报答不尽。”   张道陵赶忙上前一把扶起,:“公子此话说的严重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正当用来解人急难。不必如此。”二人寒暄多时,张道陵起身告辞,唐忠勇算还了茶钱,出了茶棚,自回客栈还了房饭钱,又花三两银子买了一匹叫驴,起身径奔官道,一路向南回金陵而去。   话说张道陵自回衙,进了屋,中午时分,一同到后堂来吃午饭,刺史伍进忠见了张道陵,虽然表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有几分不喜,面上并不表露出来。伍元融,心里只惦记着张枫朵,一边吃饭,一边只顾往张枫朵身上看,张枫朵早已瞧科,心中有些厌烦,只是客居在此,不好发作。草草的吃了饭,便先进后花园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这太尉秦高升,在路上走走停停,八月初五日,刚好进了汴京城,一径的来皇城,面圣,见了神宗赵顼,这时候,已经日近黄昏,赵顼正在御书房中看书。黄门来报:禀万岁爷,殿前太尉秦高升,求见。   “恩!宣他进来!”   “遵旨!”   小太监答应着就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太尉秦高升就打门外进来,双膝跪地,三拜九扣,行了大礼:“臣!秦高升参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尚赵顼将手中书放下,抬头看了一眼秦高升:“恩!起来吧,赐坐!”   “谢万岁!”秦高升就在下边,一张椅子上,侧着身子,坐了,说是赐坐,那敢真坐啊,只能侧着身子,屁股约微挨着椅子边。   赵顼接着说道:“这次幽州之行可还顺利,百姓生活可好啊。今年粮食收成如何呀,百姓没有因为打仗流离失所吧。”   神宗黄帝问了一大堆问题,下边,坐着这位秦太尉,心说:“百姓死活关我屁事。”候着皇帝话音刚落,赶紧回禀道:“回万岁!百姓安居乐业,今年粮食大丰收。并无百姓流离失所。”   “哦!那就好啊。”   秦高升接着话音一转:“只是幽州城里传闻,那前日,虎贲中郎将张道陵在城里四处贴反诗,又有童谣唱道:弓在前,长随后,步步走,人马溜。南辕北辙任君游。”   “啊!此话何解呀?”皇帝赵顼疑惑的问道。   秦高升就打衣袖里掏出反诗来,旁边小太监接过,双手呈给皇帝赵顼。秦高升接着说道:“这第一句,弓在前,长随后。是个张字,第二句,步步走,人马溜。人和马所走的就是道路,这里面隐着一个“道”字。这第三句;南辕北辙,越走越远,这不是反着走吗,其中隐着一个“反”字,整首童谣包含的意思,:“张道陵反”万岁!这童谣可是预言那,不可不察!”   皇尚赵顼听了太尉秦高升这话,看了看反诗;   张弓射雕志气豪,   道中驰骋心性高。   陵云壮志若随意,   反上金銮将帝薅。   这是一首藏头诗,张道陵反,皇帝赵顼,沉思良久,乃道:此事还需慎重调查,明日朝堂在议,你一路辛苦先回去吧!   太尉秦高升,站起身来,三拜九叩,三呼万岁毕,退出御书房,转出来,将范成林的书信交给御书房太监总管,陈公公。:“这是范国舅,托我带给范贵妃的家信,还望公公帮忙转呈。”   陈公公笑道:“太尉大人放心,我呀,一定亲自将书信交给贵妃娘娘。”   秦高升自出了皇宫,回府去了。话说陈公公将著书信径来求见范贵妃,范贵妃看了家兄来信,这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就将张道陵生吞了。心里寻思,如何摆布他。   第二天早朝,神宗皇帝驾坐金銮宝殿,净鞭三声响,文武两班齐,文武百官,三拜九叩三呼万岁毕,神宗皇帝赵顼,将那反诗着殿前值班太监拿下来,与文武百官看过,天子开御音:“众卿家以为如何呀?”   御史大夫易中云,昨日在家里就打听得,这太尉秦高升回来了,接着又去面了圣,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必然会议论此事,早有准备,听皇帝这么问,迈步出班,双手抱拳低头向上禀道:“回万岁!,此定是那金兵奸细勾结幽州城里的歹人,故意写此反诗栽赃陷害。不可听信,自古以来,谋反乃是灭九族的大罪,怎么会写了反诗四处张贴呢。更何况这张道陵并无谋反之实,相反的,却是屡立战功。”当朝宰相正是王安石,站在一边没言语,皇帝听了,易中云之言,点了点头,心里暗思,这事情却是蹊跷,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含糊了事,乃开金口:“兵部侍郎黄建平上前听封!”   兵部侍郎黄建平赶紧迈步出班双膝跪地,叩头:“臣黄建平在!”   “朕就封你为,钦差平北大元帅,即刻领兵五万,前往幽州,一来查明,张道陵谋反之事,二来,总督幽州兵马,以抗击金兵。即日出发,不可延误。”   皇建平三呼万岁:“臣领旨谢恩!”   值殿官奏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三呼万岁以毕,神宗皇帝起身离了金銮殿,自进去了。文武百官这才出了来各自回家,话说这御史大夫易中云,心里就琢磨,这黄建平为人奸诈,此去恐怕要坏事。但是皇帝已经传了旨意。却是没办法更改的事情了。只得听天由命。   话说黄建平下了朝,回兵部衙门,点起五万人马,第二天,带着军马一路浩浩荡荡就奔着幽州来了。   张道陵看看日子已经是八月初五了,便思量;出门的时候可是和徒弟王石有言在先,中秋节便回去给朵朵和他完婚,这眼看已经中秋节马上就到了,随即去后花园,抬步进来,此时正看见张枫朵和伍娟雪,在湖心亭上谈笑,信步走进来,陈客芬先看见,赶忙起身施礼:“父亲!”张道陵点头答应着,让她坐下,这时候伍娟雪和张枫朵也看见张道陵走了进来,   伍娟雪起身施礼:“伯伯好!”张枫朵施礼道:“父亲大人,今日怎么有雅兴来此游玩。”   张道陵笑着吩咐都坐了,转头对张枫朵道:“你我父女二人出来也已经数月,转眼,八月中秋节快到了,出来的时候曾经对你师哥有言在先,中秋节便与你二人完婚,一会儿,我便去禀过,伍大人。朵朵啊,你马上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就回襄阳去。”   张枫朵听了可就不高兴了,嘟着嘴:“爹!人家还不想结婚嘛,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我还想再多玩两年。”   “朵朵,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你也不小了,今年都十九岁了。虚岁二十。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可以这样呢。难道你要让我失信于你师哥吗?”张道陵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可是张枫朵就是不想回去。张道陵转添烦恼,出来写了一封信:徒儿王石,为师出门之时,与你有约,许你中秋节完婚,怎奈,此时金兵虎视眈眈,不敢暂离,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待边事稍宁,便送朵朵回来,你在家不必悬望,好好照顾师母,克日专心练习武艺,不可荒废。见字如面,师父,张道陵手书。   张道陵将书封好了,出到堂前,唤过一个侍卫,将了书信予他,又递给他五十两银子,叮嘱道:“你将此书送至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地,榕树坡,看见一大片竹林,那就是我家,把书信亲自交给我徒弟王石。一路小心谨慎。”   这侍卫领了书信,又进去禀告了管家,这才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出城直奔襄阳而去,在路上走了半个月,直走到八月二十,方到了襄阳城,骑着马出了西门,在官道上行了二十里地,果见一大片竹林,中间一处房屋,门前大晒谷场,旁边榕树郁郁葱葱。想来便是此地,骑着马一径的转过晒谷场,来到榕树下,翻身下了马,就把缰绳系在榕树枝丫上,往正堂走来,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王石正准备起身去厨房做晚饭,回头看见一个汉子身穿青衣,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腰间挎了一口柳叶泼风刀,骑着一匹黑马,走到榕树下,翻身下马,转头将马系在榕树下。王石心里纳闷:这谁呀。便住了脚,回身走到堂屋门口,侍卫拴好了马,正往大门口来,抬头看见王石,双手抱拳向前施礼:“你就是王相公吧,我是你师傅差来送信的。”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书信。递给王石。王石这几日正在悬望,心说:师傅出门的时候说好的,中秋节便送朵朵回来完婚,眼看中秋节已经过了数日,却无一点影响,也不知道师父师妹在幽州到底如何,正思量,欲要前往幽州一探究竟,但又放心师母不下,正在忧愁不决。听闻说师父有信到,慌忙上前接过信,将来拆开看了。抬头笑道:“有劳,快请进。”说着话将送信的侍卫让进屋里,就招呼在客房里歇了。话分两头,这边,王石看了张道陵的来信,方才安心。   话说张道陵八月初五日,修书一封,差了一个侍卫将信送回襄阳。起身来见了伍进忠,二人见了礼,分宾主落了坐,张道陵一拱手:“贤兄!我来的时候,可是有言在先,只等金兵一退,解了幽州之危,我便要回乡,如今金兵已经退却,幽州之危以解,我也该辞官归乡去了,今日特来辞行。”   伍进忠听了,虽然因为上次张道陵拒绝了自己求亲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悦,但是毕竟为了幽州城的安危考虑,还是赶忙劝道:“贤弟万万不可就走,那金人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就领兵在大定府,你若一走,必定起兵来犯,到时候幽州危矣!”   张道陵被伍进忠苦劝不过,伍进忠又命丫鬟上酒菜来,且与张道陵把盏。不一时陈家圆也进来了,三人一同会饮,一晃数日,正是中秋节,满城百姓欢庆佳节,处处张灯结彩。是夜,伍进忠就在后堂大排筵席,庆贺佳节,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观看歌舞,时有官妓,舞女陈盼盼;轻拂古筝,起朱唇,莺声燕语,合着韵律唱道: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陈盼盼刚唱完,又偏偏起舞,文武众官具嬉笑称赞。独张道陵在一边嘿然不乐,心中暗道:这陈盼盼所唱之词,正是那,陈后主,陈叔宝,所作之玉树后庭花。本是亡国之音。哀叹了一回,独自喝了几杯闷酒,告辞众官,只推身体不适,径转进后花园中来,此时张枫朵正和伍娟雪,夫人赵氏,已及陈客芬,在湖心亭中饮宴。时有几人嬉笑之声,张道陵本想进去,又退回来,独自回房里去了。在房中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想到:今日正是八月中秋佳节,何不就去城中赏灯,出了府衙,信步往正南街而来,只见两边街道之上,家家户户门前具挂着各色花灯,煞是好看,观玩了一回,直走出内城南门,复又翻身度步往回走,走到西街,看见不少逃难的百姓,蹲在路边屋檐下。一摸袖子,喜得身边还有几两碎银,上前将银子把与这些百姓分了。心中叹道:“真是可怜。”转身回了府衙。   第二天早上起床,吃过了早饭,上衙门来点卯,刺史伍进忠会同众将百官,正议论些军务。忽然南门守军,小校来报,打城南官道上来了一队军马,浩浩荡荡,旗幡招展,往幽州而来,伍进忠和众文武听了,都一脸迷茫,随即带着众官具来南门城楼上观看。但见;南面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动地,不一会儿,先头一彪军马,打着黄旗,刀枪密排,旌旗摇摆,军容严整,为首一将头戴镔铁盔,身穿铁叶甲,腰系牛皮束甲带,坐下黑马,手提一根,五股托天烈焰叉,身长七尺,剑眉虎目。领着前队人马,来到幽州城南门外,城上伍进忠不知端的,见有军马来,命守城将士,赶紧拉起吊桥,闭了城门。严阵以待。   话说此队军马正是黄建平前路先锋官,大将;唐飞。唐飞领着三千军马前路哨探,先到了城下,乃对城上高声喊道:“我乃大将唐飞,奉命领军前来,后边有兵部侍郎,黄建平领着大队人马随后就到。”   伍进忠听了,心中喜忧参半,心说:“前些日子军情紧急之时,我几次写表申奏朝廷,一个兵马也不派来,如今,怎么又派了这黄建平来。久闻此人奸诈。哎!”心中叹息,命开了城门,伍进忠领着文武众官出城迎接,又过了半日,后边大队人马也相继进了幽州城,将军马去校场军营中驻扎了。黄建平随着伍进忠并手下大将唐飞,两员偏将,曹伟,牟有田。一同到了刺史府正唐,刺史伍进忠推黄建平上首坐了,自己在左手边坐着,唐飞和牟有田,曹伟,就两边站着。黄建平坐在堂上环顾两边众人,微微点头,右手搽了搽额头上的汗,深吸一口气,叹息了一声:“我这次领军出来,是皇尚,亲自委派,封我为。平北大元帅,就总督幽州军务。伍大人以后只管地方政务便是,这军中交战之事就由本官代劳了。”黄建平略一沉思转头看着伍进忠,伍进忠心中暗思:合着你这一来,就夺了我的兵权,这兵权一夺,我就是光杆司令了,这幽州可就是黄建平的天下。如何是好呢。正琢磨呢。黄建平接着说道:“谁是张道陵啊!”   张道陵正坐在右手下椅子上,猛听见黄建平喊自己,向上拱手抱拳:“末将就是张道陵。”   黄建平歪着嘴巴,将张道陵上下打量,点着头,斜眼看了看:“你知道我这次来幽州另外一件事情是干什么吗?”   张道陵心中已经猜到,必是为那反诗的事情来的,脸上还是茫然的答道:“末将不知!还请大人明言!” 第63章 中   黄建平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秦太尉将你的反诗面呈万岁,龙目御览毕,大发雷霆,特差我来调查此事。”   张道陵解释道:“此反诗,是金人奸细故意写来陷害老夫。还请大人明察!”   黄建平心里打着鼓呢,这张道陵的剑术功夫,那是天下无双,自己要想将他擒住,若是用武力,只怕很难,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所以表面上装做宽仁大度,:“我就知道这是金兵的诡计,岂能上当啊。皇帝亲封我为平北大元帅。那就不能这么坐着,如何平北啊,就得领军前去对敌。”黄建平约为停顿了一下,转头对张道陵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万岁差我来调查此事,还请张将军委屈委屈。我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接着就吩咐两边衙役,将张道陵戴了枷锁,张道陵也没反抗,听黄建平说只是暂时关押,调查事情清楚,便放他出来。旁边伍进忠,起身抱拳说道:“前日抓得贴传单的贼人数十个,也在狱中关着,就请大人审问。”黄建平讨了上次审讯的卷宗看了,心中默然沉思道:这事情既然和范成林牵扯上了关系,这范成林乃是范贵妃的兄长,若是得罪了范贵妃,可不是耍处。转头吩咐衙役将张道陵关进狱中,好酒好菜招待着,不可怠慢。接着退了堂。   话说张道陵被两个皂役押着就出了刺史府,转奔监狱而来,将张道陵送进了牢房,这牢房就在北城门边上,牢头名叫奎成,奎成吩咐狱卒将张道陵带进里边靠东头的一间,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押送张道陵就进来了,左拐右拐,来到一间牢房门口,前面的狱卒将门开了:“请吧!张将军。”   张道陵迈步走了进去,后边这狱卒上前将牢门关上。接着自出去了。话说张道陵这边被关进了监狱里,早就被城中,完颜重仁的手下看见,转身回去就报告了完颜重仁,完颜重仁立即起身带着几个从人,出了幽州城,直奔大定府,快马加鞭走了两天,进了城,完颜重仁进府衙,此时完颜啊骨打和兄弟完颜斜,正在一起饮酒作乐。完颜重仁进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禀二位大王,奴才回来了。”说完,磕头行礼。   完颜斜见完颜重仁回来了,心里高兴:“哈哈,起来吧,事情办的可还顺利呀?”   “回禀大王,张道陵已经下了大狱。”   “哦!真的?”完颜啊骨打激动的问   完颜重仁便将如何给范成林送礼,如何写反诗,这些经过讲了一遍,完颜斜,完颜啊骨打,听了大加赞赏。都道:“办得好!”   完颜斜道:“既然张道陵已经下了狱,即刻便起兵攻城去。”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恩!贤弟说的是啊!你我弟兄各点五十万人马,将幽州城四面围住,不日便可一举拿下。明日起兵。”   两兄弟计议以定,次日平明,众军吃过早饭,三通炮响,两兄弟领着一百万金兵,直奔幽州城而来,在路行军二日,在第三日中午,大军直抵幽州城北,云山下寨。   话说这一天,黄建平吃过了午饭,正在刺史府堂上高坐,聚集众将议论军务,这时候,就打门外进来一个小军,快步跑至门口,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报!”   “有什么事!”   “禀将军,北城门外来了一队军兵,已经在云山脚下,扎下营寨。”   黄建平,心说:金兵怎么又来了,:“有多少金兵呐!”   “具体人数不知道,只见寨栅。连绵数十里,乌泱泱,不知道多少人。”   “在探再报!”   小军,退出门外走了。黄建平站起身:“众将与我一同去北城门楼上探看敌情。”   “得令!”众将齐声都道。   黄建平带着众将领来到北城门楼之上,望着北边云山之下打眼一看;只见北面云山下,征旗蔽日,尘土遮天,连绵不绝十几里,横着,帐篷跟一个个馒头般,此时金兵正在砍树木,搭建寨门,黄建平暗暗心惊,怎么这么多人,乃对后边诸将道:“金兵刚来,立足未稳,谁肯领兵前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呀。”秦文心说,这黄建平新来,不知道我幽州将士的本领,就让他先见识一下,待我去斩了敌将首级来,也为咋们幽州众将争口气。想到这里,秦文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末将秦文,愿往斩敌!”   黄建平微微点头:“好!你领五千马军,前去冲杀一阵。让金兵无法搭建寨门。”   秦文领了将令,去校场点起五千马军,开了北城门,一径的就,冲向金兵大营,要是张道陵在这里,绝不会让秦文这么干,你想啊,这金兵一百万大军在此,你以为是夜里偷营劫寨呢,这是大白天,上次完颜啊骨打,被张道陵趁着雨夜,偷营劫寨,这仇还一直记着呢,此时刚把大营安下,完颜啊骨打和兄弟完颜斜,正在中军大帐坐着商议,攻打幽州城的事宜,门外探马来报:“报!幽州北城门开处,出来一彪军马,奔着咋们就杀过来了。请大帅定夺!”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好,!来得正好,老子正没地出气呢,上次让张道陵劫了我的营寨,今日就出出这一口恶气,众将士列阵出营!”   完颜啊骨打带着兄弟完颜斜,众将披挂整齐,一同出到阵前,将一万军马排开,完颜啊骨打就在马上向南边一望,只见一彪宋军,杀气腾腾,为首一员大将,身穿亮银甲,头戴亮银盔,坐下雪白,玉狮子火眼金睛兽,手中提着一条亮银枪,完颜啊骨打认得此人,心说:这不是宋军中大将,秦文嘛,可是没少吃他的亏,:“那一位将军愿去取这秦文的首级呀。”话音刚落,从后转出一员大将,身长九尺,浑身黑袍黑甲,手提一把大砍刀,面如冠玉,唇似涂朱,颌下三缕青须:“末将愿往,”完颜啊骨打,转头一看,正是大将完颜西:“好,!快快上去迎战秦文!可不要丢了我军锐气。”   完颜西暴雷也似:“得令!”领着本部三千马军,挥刀纵马上前接住秦文,二人也不答话,完颜西挥刀搂头盖顶,力劈华山,刀奔这顶门就下来,秦文举手中亮银枪往上一迎,两员将就杀在一处了,两边众军,也搅杀在一起,霎时间,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杀呀!”   秦文和完颜西交马二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完颜西将大刀秋风扫落叶,横着奔秦文的腰上就砍,秦文将大枪往外一挂,接住,回身一枪奔这完颜西面门就刺,完颜西将头一低,堪堪避过,心里就琢磨,这秦文武艺果然不错啊,要这么打下去,再战一百个回合那也是赢不了他,随即想出一主意来,将手中刀虚砍一刀,拔转马头就往西边走,秦文那里肯舍,建功心切,二马一前一后往西边就跑,一口气奔出去五六里地,突然完颜西在前边将马一顿丝缰,稳住身形,后边秦文看见了,心中暗思,看样子这完颜西是要使拖刀计,这拖刀计,不就跟咋们回马枪是一个意思吗。正想着呢,秦文可就到了完颜西身后了,秦文起手中亮银枪,望着完颜西的后心就刺,完颜西在马上听得身后马蹄响,侧头一看,就见秦文的亮银枪奔着自己后心就来了,完颜西在马上往右边一倒,避开这一枪,这时候秦文可就冲到完颜西前边去了。完颜西趁着这么一个机会,起手中大砍刀奔着秦文搂头盖顶就剁了下来,秦文冲的急,正顿丝缰收马,此时完颜西的大砍刀可就下来了,秦文,赶紧用亮银枪往上来磕,只听得铛的一声响,二马一错镫,马打盘旋,两将又厮杀在了一处,本来刚才完颜西是打算,使拖刀计,可没成想,秦文的枪先到,只得将身子往右一歪,躲开了。接着看见秦文冲到了前面,这才举刀来砍,两员将这一下又杀到了一处,交战五十多个回合,秦文手中亮银枪,一颤枪尖,丹凤朝阳,奔着完颜西面门就刺,完颜西将大刀往前来一磕,就在这时候秦文勒马就往西边跑,完颜西策马来赶,正赶呢,秦文一顿丝缰,把马急刹车,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回转身,起手中亮银枪,照着完颜西心窝子就刺,此正是秦家枪法中的回马枪绝技,完颜西可是久经战阵的老将,武艺高强,在后边追秦文的时候,心里早就在提防秦文会使回马枪,正追赶间,猛的里,秦文在前边一个急刹车,接着就看见秦文一扭身,亮银枪奔自己心窝就来了,这要是一般人,准得被他这一枪扎下马,可是完颜西有招啊,将大砍刀这刀面子往起一迎,秦文这一枪就扎在,完颜西这大刀面上,就听铛的一声响,完颜西也将马收住了,秦文心下暗暗佩服这完颜西,武艺果然高强,就在马上将亮银枪往上一举,使出一招果老举鞭,由上往下照着完颜西就抽,完颜西刚把大砍刀,用刀面来护住胸口,没提防这秦文,太快了,说话间,秦文手中这亮银枪可就奔着脑袋下来了,挡肯定是挡不住,赶紧就马上望后一倒,人是避开了,秦文这亮银枪啪嗒一声!正打在完颜西坐下这匹黑马脖子上,黑马受不了,前脚一蹬,一个大拿,将这完颜西就掀翻在地,完颜西就地上摔了个大跟头,秦文可乐了,上前举枪便刺,完颜西,就地上一个乌龙绞柱,飞身站起来,将大砍刀,往上一迎,铛!这么一磕,接着就地上一滚身,使出一套;地淌刀,一口大砍刀身似游龙,左右齐挥,奔着秦文这马蹄就砍,秦文赶紧抽枪来挡,下护坐骑上护己身,完颜西在地上东一滚西一滚,身形十分灵活,心说;你把我马给打伤了,我没有马骑,你也别想骑马,一口大刀横扫千军,从秦文这马屁股后就砍过来了,秦文在马上,看后边不灵活,就在这当口,坐下雪白玉狮子火眼金睛兽,就被这完颜西大砍刀奔这屁股上来了一刀,马负痛,往前猛一蹿,秦文身子往后一仰,倒栽葱,跌下马。完颜西挺着大砍刀就冲了过来,照着秦文就砍,秦文在地上赶紧往后一滚,使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亮银枪黄龙摆尾,完颜西也不含糊,大砍刀青龙出水,二将枪来刀往,又战在一处,杀的难分胜败。   话说完颜啊骨打见秦文和完颜西一径的策马向西而走,不知胜负如何,又看见两边军马在阵前厮杀,完颜啊骨打就马上传令:“铁石完何在。”   铁石完催马向前抱拳施礼:“末将铁石完听令!”   “你速领三千马军前去助战,将宋军杀退。”   铁石完领命,点了三千马军飞马出阵,直奔两军阵前,这边秦文带出来的军马,见主将往西走了,又见金军大阵里门旗开处,冲出铁石完,挥军杀到,宋军众兵士,往后便撤,直退到城门下,黄建平在城楼上看的真切,气坏了:“这些军士,怎么就败退回来了呢,牟有田听令!”   牟有田闪身出来抱拳施礼:“末将在!”   “你速领五千马军出城接住金军,稳住阵脚!”   牟有田领了将令去校场点了五千人马冲出北城门,此时铁石完已经冲到城下,正带着大队金兵四处赶杀宋军,秦文带出来的军马已经被杀的所剩无几了,黄建平起先看见这些军士败残逃回来,下令不准开城门,所以这些人,群龙无首,兵不战心,被铁石完挥军一通掩杀,杀得宋军东倒西歪,横躺竖卧,血流成河,这时候牟有田带着军马开了城门,杀过吊桥,五千军马刚有一半过了吊桥,牟有田带着人马冲在前面,铁石完正带着军马砍杀宋军,回头看见北城门开,出来一队军马,为首一员大将,身长八尺,长的很瘦,身披黑甲,黑袍,手提一杆朴刀,坐下一匹黄马,铁石完打一看,心说;不认识,这是什么人,以前没见过啊,策马上前,起手中铁鞭照着牟有田就打,牟有田心说;这些金人也太无礼了,怎么上来也不通个名姓就打呀,赶忙起手中朴刀来迎,二将交马,战了十个回合,铁石完使出绝技,手中铁鞭拦腰取宝,奔着牟有田这腰上就来了。牟有田赶紧将手中朴刀来磕铁鞭,磕是磕上了,可是这铁鞭会拐弯,只听的啪!,铁鞭,鞭稍刚好打在牟有田后腰上,牟有田后腰椎骨,就被这一下给打断了,顿时下半截一麻,没了知觉,双腿一软,就在这时候,铁石完抽回铁鞭,童子拜月,冲着牟有田面门就是一鞭,啪!这一鞭子,着实就打在牟有田的面上。牟有田,身子一歪,栽倒马下,后边这些个宋军,见主将被打下马来,回身就往城里跑,铁石完挥军掩杀,在城门楼上站着的黄建平,一看牟有田,被金军中大将挥鞭打于马下,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要知道牟有田可是自己从京城带出来的。就这么,没两下就被打死在两军阵前。黄建平,赶紧传令收起吊桥。关闭城门,吊桥一收起来,还没过桥的数千宋军士兵,被铁石完,来回砍杀,全都杀死在护城河边。铁石完将这些个宋军杀了个磬尽,带着军马回归大阵,骑马来到完颜啊骨打身前,就马上欠身抱拳:“末将铁石完前来交令!”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好啊!铁将军杀的好,这一阵杀的真是太好了,痛快。哈哈,你先别歇着,速带三千军马向西而去,就寻着完颜西,看他和秦文交战如何,便可助他一臂之力。”   铁石完领了将令,出来带着三千马军一路就往西追了下来,行出去十里多地,就看见前面秦文和完颜西,在地上,杀做一团,秦文正在斗完颜西,却看见打东面来了一队军马,尘土飞扬,枪刀耀日,不一会儿,秦文可看清楚了,为首这将正是铁石完,心说完了,杀一个是一个吧,想到这里,手中亮银枪舞得滴水不漏,浑如一团银光护住身形,铁石完策马来到近前:“完颜将军,铁石完来助战。”说着话将手一挥,众军卒,将秦文,和完颜西围在垓心。秦文一看这阵势,想走肯定是走不了的,把心一横,杀吧!挺手中枪,如怪蟒翻波,毒蛇吐信,枪尖奔着完颜西哽嗓咽喉便刺,完颜西使出白猿出洞,双峰拜月,二将又斗了五十多个回合还是不见胜负输赢,铁石完看得不耐烦,干脆也从马上翻身下来,步战秦文,举手中铁鞭犀牛望月,奔着秦文脑袋就打,秦文这边要应付完颜西的大砍刀,此时铁石完加如战团,顿时觉得有些手忙脚乱,想往后退,可是后边众金兵,手中枪正顶着呢 第64章 下   退又退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双战铁石完,完颜西。三员将,刀来枪去,鞭打枪扎,战有五十个回合,秦文越战越力怯,这时候完颜西一口大刀搂头就砍,嘴里叫道:“秦将军,识相的与我归降大金,保你高官得做,骏马任骑。若是在要负隅顽抗,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秦文一边挺手中枪,望完颜西心窝里扎,嘴里叫道:“少在此胡言乱语,只有站着死的秦文,没有跪着活的秦将军。”这时候完颜西大砍刀专攻秦文的上三路,旁边铁石完,一条铁鞭转扫秦文下三路,秦文将亮银枪上下拨打,哔哔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三将战有多时,铁石完铁鞭往回一抽,使出绝技拦腰取宝,望着秦文腰上就扫了过来,这时候完颜西大砍刀力劈华山,正奔着秦文的顶门三寸,秦文将亮银枪往上一磕完颜西的大砍刀,可是,铁石完这铁鞭就奔着秦文的腰上到了,秦文心里着急,索性将身子往前一滚,抢进完颜西的脚跟前,铁石完这一鞭子打了个空,转眼一看,好小子,秦文手中横着亮银枪,紧贴在完颜西脚前面,完颜西忙把身子往后一退,飞起右脚奔着秦文就踢,秦文将手中亮银枪往起这么一磕,好家伙,完颜西这一脚正踢亮银枪上,亮银枪的枪杆正好打在完颜西的镰二骨上,完颜西用的力猛,这秦文借力打力,就势这么一挡,只听的咔嚓一声,完颜西,这条右腿,自镰二骨就断了,镰二骨,学名;胫骨,在膝盖下边。完颜西这个当可就上大了,心说,怎么能用腿去踢他呢。旁边铁石完听见完颜西疼的大叫一声,在看完颜西,提着右脚站在一边,秦文挺枪就要刺,铁石完,追风赶月,快步上前,举起铁鞭,照定秦文后脑就打,秦文听见后边脚步声,回身一看,铁鞭奔自己头顶可就下来了,秦文慌忙往旁边一闪身。这时侯铁石完快步赶上;野马抖鬃,一条铁鞭左右开弓,这秦文手中使的是亮银枪,兵器本来就比这铁鞭长,现在被铁石完逼近了身,亮银枪无法施展,只有左右躲闪,就在地上一滚过来一滚过去,铁石完,将手中铁鞭一抖,使出一招拨草寻蛇,大铁鞭就像一根长枪,直刺秦文,秦文就地上一个乌龙绞柱,站起身来,起手中枪;回头望月,奔着铁石完就刺,铁石完,将大铁鞭左右一摆,黄龙摆尾。鞭枪相交,啪的一声响,旁边就有那围着的兵卒,从后,用枪来刺秦文后心,站在边上,断了右腿的完颜西也没闲着,就军兵中拿了一张弓,认扣填弦,弓开似满月,箭去如流星,嗖的一声,雕翎箭奔着秦文后背就射了过来,秦文杀了半日,眼看已经日近黄昏,累的汗流浃背,遍体生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前面又正跟这铁石完,鞭去枪来,杀的难解难分,耳朵里就没听见后边弓弦响,就在这时,完颜西射出的这一只箭,正中秦文的左边肩甲骨上,秦文猛的挨了这么一下子,左边这只手一松劲,嘴里大叫一声:“啊呀!”这铁石完看见秦文左边肩胛骨上中了完颜西一箭,心里高兴,心说你小子完了。将手中铁鞭使出绝技拦腰取宝,照定秦文腰上就扫了过来,秦文这会儿,又累又乏,左边肩胛骨上挨了这一箭,疼的咬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就往下滚,这时候铁石完的铁鞭照着腰上可就扫过来了,秦文想避,可是身上负痛,行动就慢了,这一铁鞭啪的一声,正中秦文腰上,打得甲叶啪的一声响,秦文右边这腰上,三根肋骨被打断,右手也没劲了,扶着亮银枪站立在当间。   铁石完哈哈大笑:“秦将军,我念你是条汉子,若肯降我大金,这就带你回去面见大王,保你荣华富贵。若是你不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秦文叹了一口气:“想我秦文,英雄一世,岂可投降金贼,要杀就杀吧。”   铁石完微微一点头:“恩!秦将军真是一条汉子。佩服!”   秦文遥望西边满天晚霞,几只飞鸟正向林中飞去,不禁慨然长叹:“想我秦文今日死于此地矣。”说完,就右手去腰间抽出佩剑,往脖子上一横,刎颈而亡。铁石完和完颜西,众金兵金将无不肃然起敬。铁石完吩咐军士将秦文的尸体放在马上,有兵卒将完颜西扶着上了马,一同回营,走回营中之时已经天都黑了,铁石完就带着秦文的尸体来见完颜啊骨打,具言秦文战斗过程,完颜啊骨打听了叹息道:“可惜此人不肯归降我大金,哎。”就命手下兵卒将秦文遗体在后山安葬了。又着几个军士,用一辆马车将完颜西送回大定府养伤。   话说黄建平看见牟有田被铁石完鞭打马下,心里就不痛快,命令赶紧收起吊桥,也不顾城下众军士的性命。城楼上众将看了都心有不忍,不一会儿看见铁石完收了军马回归大阵,没过多会儿功夫,铁石完又领着一彪人马往西而去。城楼上这些幽州将士,都担心起秦文来,徐仁迈步出来,上前抱拳施礼道:“这铁石完领着军马往西去了,秦将军可就凶多吉少。让末将带一队人马出去接应秦将军。”   黄建平心里不痛快:“现在城外,金兵势大,未可轻动,只宜坚守,秦将军若是果然武艺高强,自会回来。汝等不必多言。”   徐仁听黄建平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回一边站着,眼看日落西沉未见秦文回来,黄建平带着众将下了城门楼,自归刺史府去了。   第二日完颜啊骨打传令众军攻城,大将完颜康领着五万人马攻打西门,铁骨打引着五万人马攻打南门,耶律喜铁石完,引着十万人马攻打北门,唯独留下东门不打。   此正是李奇微之计。专门留下东门给幽州城里军兵逃跑用的,如果幽州城中军兵开东门而逃,随后大军掩杀上去,幽州城就破了。若是四门都攻打,城中必然坚守。急切难下。   早上的时候刺史伍进忠,黄建平,和幽州文武百官都在刺史府,猛听得数声炮响,城外喊杀声震天动地,南门守城小校来报:“报!大队金兵携着云梯前来攻城。请大帅定夺。”   接着北门守城军兵来报:“报!北城门下大队金兵前来攻城,请大帅定夺!”   黄建平还未及答言,门外又跑进一兵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报!西门外大队金兵前来攻城,请大帅定夺!”黄建平面色凝重:“下去吧!”几个小兵退出门外自去了。黄建平默然不语。旁边刺史伍进忠道:“依我之见,还是先把张将军放出来,退了金兵在调查不迟。”   黄建平听了此言,脸上一红:“你这意思是没有张道陵,我就退不了金兵了,难道我堂堂一个大宋朝,离开了他,便不行?。真是笑话。在休多言。”   下边这些个文武百官,众将都默然不语,刺史伍进忠,心里不是滋味,暗自揣度,这秦文此时还没有一点消息,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不觉黯然神伤。   黄建平沉思了一会儿:“白龙听令!”   牙门将,白龙听见黄建平点他的将,迈步出班,抱拳:“末将在!”   黄建平就帅案上抽了一支令箭:“你带领一万人马去西门守御,不可出战,只宜坚守。”白龙上前领了将令自去了。   黄建平又拿起一支令箭:“氐尾生听令!”氐尾生迈步出班抱拳施礼:“末将在!”   黄建平将令箭交给他:“你带一万军马前去守御南门,只可坚守不要出战。”   氐尾生接过令箭自引兵去了。黄建平又拿起一支令箭:“斗金福听令!”斗金福迈步出班抱拳施礼:“末将在!”   黄建平将一支令箭付予他:“你引一万人马守御北门。只可坚守不要出战。”斗金福接了将令引着军马去了。   黄建平发付完三将去守城,回身叫起众将同来北门上看,但见城下,金兵铺天盖地,举着云梯,前来攻城,远处投石车,不停的将火球石头,射到城墙上,黄建平,略看了看,赶忙下城来,回到刺史府,又命手下大将唐飞,引着人马往来督战。黄建平先去北门看过,又去南门看了,转而来到西门看过,接着走到东门,只见东门外并无金兵,心中就有些活泛,意欲开了东门而走,手下偏将曹伟看出了黄建平的心思,乃上前抱拳施礼道:“金兵三面攻城,独留下东门不打,其意就是放我等弃城而逃,我等众军,在城中坚守,有城墙护住,金兵急切难下,若是我等弃城而走,金兵随后大队掩杀将来,必死无葬身之地也。”   黄建平听了曹伟之言,遂打消了弃城的想法,转回刺史府。   话说众金兵三面攻城,城上箭发如雨,又有檑木炮石,金汁,狼牙棒,往下滚将来,金兵攻打了一天,死伤惨重,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城楼上守御的宋军一样伤亡很大,都是被投石车射来的石头和火球所伤。金兵攻打了一个月,城中粮食储藏不多,看看粮草殆尽。又无援兵,黄建平转添忧愁,这一日,聚集诸将在堂上议事,黄建平道:“眼看这金兵一连攻城月余,城中粮草所剩不多,如何是好。”   众人无计,刺史伍进忠手下师爷陈家圆道:“昨日卑职在城中见居民已经没有粮食可吃。金兵三面围住,只有东门,没有金兵,不如开了东门,先让城中百姓逃出去。”   黄建平听了,点点头,又唤过心腹小校,写了一封书,就让他骑马跟着百姓出了东门,往汴京去,将信交给兵部,速速催军来援。小校,收了信,骑着马跟着城中百姓出了东门,一路往南走,行不上十里地,就听的山背后一声跑响,闪出一员大将,白甲黑袍,坐下嘶风赤云驹,手挺金转盘龙枪,典着一张烧饼脸,此人正是完颜斜手下大将,金不莱,奉了军师李奇微的将令在这里埋伏着专等幽州出来送信的。这小校,吓了一跳正想拔马往回走,金不莱催马上前,挺手中金转盘龙枪,望着后心一枪搠于马下。后边就有小军卒上前去身上搜出这封信来,金不莱差了几个小军士,将书信,送回大营,军师李奇微看了书信,哈哈哈大笑,上前禀道:“贺喜大王,这幽州城破只在近日。”   完颜啊骨打赶忙问道:“怎么?”   李奇微笑道:“今日截得一封信,此信正是宋朝黄帝差到幽州来的平北大元帅,黄建平写给兵部搬救兵的信,信上说,城中已经粮尽,请朝廷速派援兵。我观今日宋军开东门将百姓放出,想来城中已经断粮,只要围困月余,将不攻自破。”   完颜啊骨打道:“既然你说已经断粮,为何还要再等月余方才得城破呢。”   李奇微笑道:“城中虽然断了粮,但是还有许多战马,尚能支持些时间。”   完颜斜道:“军师真是妙算。”   黄建平每日在刺史府堂之上犯愁,如何才能退的金兵呢,眼看城中已经断了粮,每日只能杀战马以充军粮,寻思无计,堂下张剑东迈步出班抱拳施礼道:“末将不才,愿领一军出城与金兵决以死战。总强胜在此坐以待毙。”   黄建平将眼睛往下扫视,见众,幽州将士均有不平之色,心中暗道:众怒难犯,如今若是让张剑东独自一人领军出城,必然是如汤泼雪,济得什么事,不若先将张道陵从牢中放出来,退了金兵再说,乃转头对伍进忠道,:“关于张将军写反诗一事,还有待调查,依我看,目今,军情紧急,可先让他戴罪立功,退了金兵再调查不迟。”伍进忠心说:现在知道金兵不好对付了吧。遂点头附和道:“恩!黄大人所见即是。”   黄建平随即传令,去牢中将张道陵带至刺史府大堂之上。黄建平吩咐衙役上前开了枷锁。黄建平满面堆下笑来:“张将军委屈你了!这都是皇命难违。还请见谅!”   张道陵向上抱拳施礼:“下官明白。都是那金贼的诡计,怪不得大人。”   黄建平接着说道:“现在金兵三面攻城,城中已经断了粮,众军士只以战马充饥,张将军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想办法退了金兵。以解幽州之危。”   张道陵沉思了一下乃回道:“金兵连日以来顶着酷暑,攻打城池,以如强弩之末,末将今夜亲提一只军马,从东城门出,直挥军袭其大寨,一鼓而可定战局。”   黄建平和众文武官员听了无不振奋。张道陵接着说道:“只如今便叫众将士饱餐一顿,养得气力,只等日落,三更天后,人衔枚,马摘铃,密地杀进完颜啊骨打中军大寨。如此可退贼兵矣。”黄建平点头道:“张将军真是足智多谋!若是退了金兵,我必在皇上面前保奏你。”   众人计议以定,张道陵接了将令,来到校场,三通鼓响,聚集诸将,林立两旁,张道陵吩咐道:“你等众人申牌造饭,戌牌时便要用餐,每人发一枚铜钱,将战马的铃铛取了,马蹄上都要包上棉布。大家快去办吧,吃过了晚饭戌牌时分来帐前听令。”众将得了张道陵将令,各自去准备不提,张道陵一个人独坐帐中,直等到戌牌时分吃过了晚饭,除了白龙,氐尾生,斗金福,三将在守城,其余幽州众将都来到帐前听令,张道陵左右看了看,问道:“都准备好了吗。”众将都道;已经准备好了。张道陵拿起一支令箭:“徐仁何在!”徐仁迈步出班向上抱拳:“末将在!”   张道陵将手中令箭交给徐仁道:“你引一万马军,出东门,秘密饶道,至黄包山垭口埋伏。只等金兵后撤至此,便挥兵掩杀,不得有误!”   张道陵接着说道:“秦文听令!秦文听令!”一连叫了几声,没有人上前来应,旁边张剑东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施礼道:“禀老将军,秦文以经在月余前战死沙场了。”   张道陵闻言,眼眶坠泪,没有在多说,沉思良久乃道:“哎!张剑东,黄道子,李福俊,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兵,你等数人随我一同引军杀奔完颜啊骨打大寨!”   众将上前齐声,声喏,候到三更天,张道陵引着众将,开了东门,领着大队军马悄悄趁着夜色的掩护,杀奔完颜啊骨打大寨而来,每个军士嘴里衔着一枚铜钱,这就叫做人衔枚,目的就是不让人说话,马蹄上都包着棉布,将马身上的銮铃全都摘了,静悄悄的直抵完颜啊骨打大寨而来。   话说完颜啊骨打手下这些军兵,白天冒着酷暑攻城,累的够呛,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都各自归营,宿歇。一个个都将衣服脱了,赤身裸体,躺在草席上睡觉。 第65章 上   话说张道陵带着大队军马,一路静悄悄的就奔了这完颜啊骨打大寨来了,行不多时,走到距离金兵大寨,一百步的距离,张道陵抬起右手一挥,众将一看这手势,就知道是停止的意思,前面这些将领,把丝缰一顿,将马收住,后边这些军兵都跟着停了下来。张道陵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月明星稀,没有看见乌雀南飞,但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时候吹来一阵晚风,凉飕飕的。安静极了,几只蛐蛐在草丛中;吱吱吱!叫个不停,张道陵轻声说道:“张将军!”   张剑东就在张道陵身后呢,听见张道陵叫他,小声答应道:“老将军叫我有何吩咐?”   张道陵用手一指金兵营门外站着的两个军士:“看见没有,你用箭将他二人射死,不能使他们叫出声来,能办到吗?”   张剑东微微一笑: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老将军,你就瞧好吧。”张剑东说着话,这左手就打飞鱼袋里取出,装金描凤雀画弓,右手把丈八点钢枪往鞍桥上一横,去狮子壶中抽出一支,寒铁雕翎箭,前把推弓,后把拉弦,弓开似满月箭去如流星,只听得嗖嗖!两声响,张剑东连发二箭,正射在两个站岗的金兵脖子上,一声没叫出来,应箭而倒。张剑东看见两个站岗的金兵倒了,催马向前来到金兵大寨门口,手里绰了点钢枪,环顾左右,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看来这些个金兵都睡熟了。常言道;大丈夫宁失千金,不失寸铁。张剑东甩鞍离镫,翻身下马,走到两个被射死的金兵身前,将两只寒铁雕翎箭拔出来,放回箭壶里。然后,扳鞍认镫,跨上马背。对着张道陵这边招了招手,张道陵在前催马向前,来到营门口,右手将蓝月宝剑拔出来,一挥剑,后边这些个众将,兵卒,策马就进了金兵大营,宋军冲进营寨中,挥刀便砍,这些金兵一个个,赤身裸体正睡觉呢,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砍死在草席上,钢刀起处人头滚,宝剑挥时热血流,金兵大寨中这些个猛将;完颜康,耶律喜,铁石完,铁骨打,金不莱。都领着军马在外边呢。大寨中就剩下几员偏将,以及,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完颜重仁,那挪摩耶,军师李奇微。   话说张道陵引着数十骑,一路就杀奔中军大帐而来,中军大帐不比别处啊,门外有一队站帐军呢,这些个站岗的士兵,正打瞌睡,甲士兵就对乙士兵道:“这换岗的怎么还不来呀,都他M三更天了。”   乙士兵道:“就是啊,每次他M的就老迟到,真困死了!”二人正在说话呢,甲士兵正拿眼张望,候着,看看换班的士兵来了没有,却看见张道陵引着数十骑,就过来了,手里的蓝月宝剑,在月光的映照下,蓝光闪闪,透骨寒,甲士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叫一声:“宋军杀进来了!”就这一嗓子,那叫一个响啊。完颜啊骨打和兄弟完颜斜,以及两个保镖,那挪摩耶,完颜重仁,全听见了,四个人翻身爬起来,这时候,张道陵从衣袖里摸出两支竹叶镖,右手一扬,门口两个金兵,没能再喊出第二嗓子,每人咽喉上挨了一支竹叶镖。扑通!两声就倒在门口。张道陵右手拿着宝剑,甩鞍离镫下了马,撩开中军大帐门帘子,迈步就往里走,完颜啊骨打,完颜斜,那挪摩耶,完颜重仁,四个人正起身站着呢,就看见张道陵撩开了门帘子,站在门口,完颜啊骨打,大吃一惊:“好你个张道陵,怎么又是你?”   张道陵迈步走进帐篷里,嘿嘿一笑:“没错就是我!”   完颜重仁苍啷啷!将龙呤剑抽了出来,指着张道陵:“你不是已经下了大狱吗?怎么又出来了。”   张道陵哈哈哈一笑:“这也得感谢你们呐,要不是你们攻城,攻得太急了。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哼!写反诗,是你的主意吧?”   完颜重仁嘿嘿冷笑道:“没错!就是我的主意。”   张道陵心中暗思,只要能杀了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就可绝了后患。随即将身形一跃,宝剑直取完颜啊骨打脖颈子,旁边还站着这完颜重仁呢,完颜重仁见张道陵身形一跃,赶紧挥剑来刺张道陵,张道陵没办法,只得和这完颜重仁杀在了一处,两人这剑气太强了,将中军大帐布幔子,划开无数条口子,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兄弟两人吓坏了,都躲到那挪摩耶身后,那挪摩耶见完颜重仁截住张道陵厮杀,就从后护着完颜啊骨打,完颜斜,出了中军大寨,一路向后而走,这时候完颜啊骨打,将后边的护卫军。叫起身来,顿时喊声大作,后边这些个营里的金兵都醒了,披挂搓枪,拿着兵器截住宋军厮杀在了一处。张剑东手提丈八点钢枪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枪起处,金兵血肉横飞,正杀间,完颜斜手下两员偏将,八搭木,奇木真,二将各骑着一匹卷毛黑马,手舞弯刀,奔着张剑东就过来了,张剑东挺手中枪,白蛇吐信,直刺八搭木咽喉,就听的噗呲一声,八搭木应声倒地。张剑东将丈八点钢枪往回一撤,这时候奇木真的弯刀可就砍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张剑东款扭狼腰,轻舒猿臂,手中丈八点钢枪,乌龙摆尾,啪!横扫在奇木真腰上,奇木真手中刀还没砍下去,整个人就被张剑东的大铁枪打在马下,后边这些小兵卒,挥刀上前,将二人剁成了肉泥。   话说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兄弟二人集合起护卫军,这时候住在后边帐篷里的李奇微也起来了,骑了一匹马,出来正寻着完颜啊骨打,完颜啊骨打看见李奇微来了,赶紧问道:“这该死的张道陵,又带着军马来偷营劫寨,如何是好啊?”   李奇微道:“此时我军,兵无战心,人人被杀的胆寒,在加之,几员大将都带着军马在幽州城门外驻扎着,中军寨中无有大将,大王先领着人马,向北面黄包山后撤退,待收住了兵马,然后会同前边攻城的将士,前后夹击宋军,方可破敌。”   完颜啊骨打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就这么着,完颜啊骨打,完颜斜,李奇微,那挪摩耶,四个人带着败残军马向黄包山撤,偏将耶律平,铁骨奇,铁骨真,这时候听见前面喊杀之声,也都起来了,披甲掼带,手里拿着兵器,看见完颜斜和完颜啊骨打领着大队人马往北边官道而走,赶紧也策马跟了上来,后边宋军还在砍杀没来得及逃跑的金兵。   话说张道陵被完颜重仁给缠住了,二人战了五十多个回合,张道陵心里着急啊,使出三清幻影,一下子幻化出三个分身,将完颜重仁围住,真身在四周变换,杀的完颜重仁手忙脚乱,完颜重仁看看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赶紧使出乾坤剑法,龙吟九天,顿时九天金龙环绕周身,一团黄光罩住,龙呤剑发出嗡嗡声,就这么一刹那,张道陵心神一乱,三清幻影剑阵停了一下,三个分身顿时没了,也就是这么一秒钟的时间,完颜重仁,赶紧施展轻功,八步赶蝉,向北飞身而去。张道陵持剑远望,仰天长叹:“都是天数啊,若是这完颜啊骨打兄弟没有此人辅保,哎!”   张道陵哀叹,只恨几次想要铲除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都遇到阻力。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呢。张道陵看看天色,东方已现鱼肚白了,此时众将还在赶杀残存的金兵,张道陵看了心中不忍,这些军士,那一个不是娘生爹养的,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都已经跑了,杀这些小兵干什么,让他们去吧,传令收拢众军,张剑东策马挺枪来到张道陵面前,其余诸将,黄道子,李福俊,牛仲举,娄康平,角仲宾,也都陆续到来,人人脸上全是血,盔甲,征袍上都是血迹,张道陵点了点头:“诸位辛苦了。如今天色也已经大亮,虽然大家拼杀了一夜,但是我们还不能休息,完颜啊骨打收拢败残人马往北而去,但是,前面,幽州南门外有铁骨打,西门外有完颜康,北门外有耶律喜,铁石完,这些大将都带着军马呢,若是一会儿这些个军马一起杀将过来,后边完颜啊骨打再卷杀回来,我们必然腹背受敌。所以咋们顾不得休息,立刻与我杀奔幽州城北门外耶律喜,铁石完,营寨之中,这可是一场恶站,只能赢不能输。”   张道陵说完带领众将翻身上马,双腿一磕鞍桥,引着大队军马就杀奔北门外,张道陵一骑当先,张剑东紧随其后,张道陵刚引着军马冲到耶律喜,铁石完大寨外边,相距尚有五十步远近,就听的金兵营中三声跑响:咚咚咚!门旗开,闪出两员大将,后边跟着大队金兵,为首大将,坐下汗血宝马,手舞双刀,圆睁环眼倒竖虎须,身披镔铁锁子连环甲,身长七尺。张道陵收住众军摆开阵势,就马上打一看,认识这人,此将正是完颜啊骨打帐前大将,耶律喜。旁边是铁石完,骑着黄毛,手里拿一条铁鞭。   张道陵心里着急啊,若是让张剑东出阵和二将对敌,最多打个平手,在加上,张剑东拼杀了一夜,此时还没吃早饭呢,必定疲乏无力。   话说对面阵上,耶律喜,铁石完,早上起来,小兵来报,宋军杀过来了。把二人吓了一跳,他二人并不知道张道陵已经在昨夜带着军马,劫了完颜啊骨打中军大寨,所以这才领着军马出到两军阵前,此时二将端坐马上,打眼一看,对面正中间骑马的人,正是张道陵,这耶律喜可吓得够呛,对旁边铁石完道:“不是说张道陵已经下了大狱嘛,怎么他又领兵杀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铁石完,也吓得直哆嗦:“这张道陵剑法太高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上去就是个死啊,还是快跑吧。”   耶律喜道:“跑,怎么跑?咋们哥两就这么丢下十万军马一道烟跑了,恐怕就是逃回去,大王也要砍了你我二人这颗项上人头啊。”   铁石完心说:你要去送死,我可不拦着,正是良言难劝,要死的人。铁石完想到这里,拔转马头,就手中铁鞭,狠狠的对着自己这黄马的屁股上就抽了一鞭,坐下黄马负痛,嘴里大叫一声;唲唲!甩开四蹄,朝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这耶律喜,见铁石完一道烟跑了,在马上叹了一口气,:“哎!我也还是跑吧,不能就这么白送了性命!”就起手中刀,用这刀背一磕坐下马屁股,这匹汗血宝马,有灵性,知道主人的意思,撒开四蹄,朝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   张道陵看傻了,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又是放炮,又排兵布阵,哦,搞这么大排场,一见了我,就开溜啊。好吧!你们既然都溜了,想必这些个金兵主将都走了,也没有再战的心思。张道陵就马上正要喊话呢,众金兵见主将耶律喜,铁石完,一道烟走了,一个个哗的一声,全催马往西北方跑了。营中没出来的金兵,不知怎么回事,见门外来了宋军,主将也走了,全都双手抱头将兵器撇了,嘴里叫道:“饶命!饶命!”   张道陵喊道:“你等只要放下兵器,我不杀你们,都起来回乡去吧。”   就这样,耶律喜,铁石完部,十万金兵,放下武器,投降了宋军,往北而走。张道陵此时进了营寨,命令牛仲举和娄康平带二千人马,去完颜啊骨打大寨中,将马匹兵器,粮草辎重全都搬运回城,然后传令就在北门外耶律喜大营中造饭来吃。   话分两头,却说,完颜啊骨打,完颜斜,那挪摩耶,李奇微,在前引着众败残军马一路往北边官道而来,走到天色发白之时,刚好到了黄包山垭口,左手边是庆云山,右手边就是黄包山,完颜啊骨打正准备传令安营扎寨,就在这时,猛听的黄包山垭口处,三声炮响:咚咚咚!,为首一员大将骑着马,披甲掼带,手使双斧。完颜啊骨打,认得这是宋军中大将徐仁。完颜啊骨打勒马就往北边官道跑,完颜斜也一样,见哥哥都跑了,那还等什么啊,驾!驾!驾!催马就跑啊。徐仁挥军一阵掩杀,这些个逃出来金兵只顾逃命,正是兵败如山倒,众金兵,逃出来的有四五十万,徐仁这一万军马哪里杀得过来许多,一通乱砍乱杀,前边刚冲出来的,还没将军马展开,这些金兵四散奔逃,很多人见徐人领军马阻住官道,都往回跑,从庆云山小路走了。   徐仁大杀一阵,直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杀至中午时分,话说耶律喜和铁石完此时拔马往西北而走,二人刚走到庆云山下,就看见很多金兵在庆云山小路上,往北而行,耶律喜上前问了几个小军卒,这才知道昨夜,张道陵已经带着军马袭击了中军大营,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又在黄包山垭口,中了徐仁的埋伏。二人听了小兵之言,所以也不敢走官道,径往,庆云山小路而走。后边这些投降了,已经放下兵器的金兵,有十万之众,径奔官道往北走,走到黄包山下,徐仁见众金兵都没带兵器,上前问明了情况,也不难为他们,就放他们走了。这徐仁一直带着军马在黄包山下官道,守到日中时分,众军士都饿了,上前问道:“徐将军我们可都饿了。”   徐仁心说:如今既然劫了完颜啊骨打的中军大寨,肯定得了不少粮食,我呀,也别在这里守着了,还是回去交了令,众军士也好吃口热饭。随即传令收军回城,徐仁带着军马,直至北城门外,见金兵营寨上高挂一杆杏黄帅字旗,上书:张道陵,就知道张道陵已经拿下北门外金兵营寨,随即催促军马就进了营,此时张道陵刚吃了饭,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徐仁就打外边进来,拜见张道陵,交了令。张道陵传令赶紧造饭,让徐仁部,军马用了饭。到未牌时分,众将来到中军大帐。张道陵问了众军伤亡情况:“众军今日且修整,养足了气力,明日,便去攻打西门外,完颜康!”众将得令。各自回营中休息去。张道陵领着军马也不进城,就在北城门外大寨中驻扎。   话说这西门外完颜康,看看天色大亮,众军吃了早饭,完颜康正准备传令攻城,忽然门外探马来报:“报!昨夜宋军偷袭了中军大寨,今早已经拿下北城门外耶律将军大营。”   完颜康大惊失色,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赶忙问道:“可知二位大王下落?”   “听逃出来的军士说,二位大王向北走了。”   完颜康挥了挥手,军士退出了帐外,完颜康独自个坐在中军大帐里思索,如何是好啊,我这五万人马,能做得甚事。还是赶快撤吧!   想到这里随即传令,弃寨而走,完颜康带着五万军马,一路向西行了五十多里地,然后绕道,自引军回大定府去不提。 第66章 中   话说大将金不莱和铁骨打也得着消息了,金不莱引着军马来到幽州南门外,至铁骨打帐中二将相见了,金不莱道:“昨夜宋军偷袭了中军大寨,我已探听到了实信,二位大王引着军马往北走了,必定回大定府。宋军一早,又攻陷了耶律喜和铁石完部,就在刚才,完颜康引着军马往西而走,现在这幽州城外,可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这几万人马了,若是在不赶快撤退,只怕会全军覆没啊!”   铁骨打叹了一口气:“眼看幽州城破,只在这几日,没想到,一夜之间,战局突变,真是兵败如山倒啊!”随即传令众军向西边迂回,跟着完颜康的路线也回大定府去了。   这时候张道陵就坐在北城门外,中军帐,外面探马来报,完颜康,引着军马向西而去。众将都道:“此时正好引军袭其后!金兵必大败!”   张道陵摇头,默然不语。又过一了一会儿,探马来报:“报!铁石完,金不莱,引着军马向西而去。”张道陵听了还是没说话,挥了挥手,小兵退出帐外去了。张剑东迈步出班上前抱拳施礼:“老将军,末将愿带一队军马去掩杀其后。”   张道陵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着帅案:“金兵既然已经败走,就没必要在多杀生灵,多杀一个人,就多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小孩失去父亲。这些金兵将士,也是王命难违。身不由己。就放他们回乡去吧。众将不必多言。”   众将听了,无不感慨。话说黄建平,坐在刺史府衙门里,使探马前去探问战况,探马回报金兵大败,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兄弟引着败残人马往北走了,后来又探得完颜康,金不莱,铁骨打引军去了。至此幽州城解了围,又得了无数粮草马匹。军器衣甲。黄建平大喜,和幽州刺史伍进忠,赍了牛酒亲来北城门外犒劳众军。黄建平和伍进忠一前一后,引着众幽州官员,入中军大营来见张道陵,张道陵起身相迎,就推黄建平上首坐了。众人落了坐,黄建平道:“张将军真是英勇,只一夜之间便退了众金兵,解了幽州之围。黄某人真是佩服之至,如今我便写表奏明,皇尚!”   刺史伍进忠道:“我幽州城全赖张将军守御,真是功垂千古!”   两边众文武都来称贺。张道陵微微一笑:“各位缪赞,张某人实在有愧。如今幽州之围以解,我正思量卸甲归田!。”   黄建平起身将酒来劝:“金人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张将军正要为国建功,怎可就轻言卸甲之事,都说功成身退!如今功尚未成,如何便言身退之事。”   张道陵将酒接过来饮了,又回劝了一杯,乃道:“我也想灭了这金贼,以除后患,怎奈,无兵可用,前此,我本欲领着一队兵马前出大定府,只要拿下了大定,直取来州,挥兵东进辽阳。可直捣金人贼巢。进兵黄龙府。除此心腹大患。”   黄建平听了,哈哈一笑:“此事又有和难,待我将此事上报朝廷,就委你一队军马。”   张道陵听了点头笑道:“若能如此真是大宋之幸!”   黄建平劳军毕,将众军收兵回营,接着,写了一道表章使心腹将校去往汴京,呈交给兵部,在表章中,只说金兵完颜啊骨打并其弟完颜斜,引军百万,围困幽州,自己亲提一师夜袭敌寨,击溃金兵,竟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表章之后,便就引军北上之事,报呈。   兵部尚书,冯黑虎,将其转呈天子预览,神宗皇帝,见说幽州之围以解,十分高兴,第二日早朝,就黄建平要领军北进之事,在朝堂上与文武百官商议。众官有说要进兵的,有说不可进兵的,宋神宗皇帝也没了注意。只得问宰相,王安石,王安石道:“可就着黄将军自引幽州兵马,十万,会同先前带去的五万军马,一共十五万人,前去攻打大定府。眼看这已经是九月份了,北边天气已经寒冷起来,不宜就妄动刀兵。”   神宗皇帝依言,着翰林院草昭,对有功之人褒奖,又加封黄建平,为定远大将军,黄门赍着诏书,径来幽州宣召。这次战斗中有功的众将都有封赏,唯独没有张道陵的份,张道陵也不去问,每日只是像平常一样,闲时,看看书,逛逛街。   此时幽州城的百姓也都回来了,街市上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繁华,张道陵一径的走到菜市场上,两边卖米的,卖面的,卖鸡的,卖蛋的,吆喝之声不绝于耳,张道陵在街上闲逛了一回,转回刺史府,往后边花园里来寻女儿张枫朵,这张枫朵每日只在后花园中和伍娟雪,陈客芬,三人一起玩耍,上次张道陵被关进监狱,张枫朵根本不知道,只以为父亲张道陵每日在忙于军队上的事情。   张道陵迈步走进后花园,只见满园的菊花开的十分茂盛,红的,白的,黄的,还有几株绿色,紫色的。张道陵一边观赏,不觉得暗中称赞,如此奇异的品种真是世间少有啊,正看菊花呢,张枫朵,伍娟雪,后边跟着陈客芬,还有几个丫鬟也在一起。信步走过来,看菊花。   “你们看,这菊花开得多艳啊!”张枫朵一边说,一边兴奋的这朵闻闻,那朵嗅嗅。旁边伍娟雪笑道:“你呀就是个花痴。可惜不是个男子汉。”   “看花跟男子汉有什么关系,你尽瞎说!”张枫朵说着话就伸手去折了一朵红菊花,把来拿在手里。旁边陈客芬见了,惋惜的说道:“哎,你将来折下,不过半日变焉了,真是可惜。”   张枫朵笑道:“你呀,没听过一句诗吗:花开待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伍娟雪笑着说道:“你爱折就折吧,反正这园中花多得很,看你怎么折得过来。”   张枫朵回头看了一眼伍娟雪,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两只眼睛深邃,就好像两潭看不见底的泉水。让人永远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伍娟雪见张枫朵看着自己,笑道:“妹妹你看什么呢,我很好看吗?哈哈!”   “恩!你的眼睛真好看。”   陈客芬笑道:“伍大小姐,真漂亮,别说是我们见了喜欢看,要是被谁家的公子瞧见,那还不得迷掉了魂去。”   几个女孩一边看花,一边说笑,张道陵站在这边听了会儿,转过来,张枫朵见父亲过来了,赶忙上前施礼,陈客芬和伍娟雪都上前来施礼,见过了。张枫朵道:“这许多时候没看见爹爹,今日有空想起女儿来了。”   张道陵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玩,你看看,这都什么月份来了,转眼已经快到九月天气,也不知道你娘和你师哥在家里过的怎么样,时间一晃大半年了。”张道陵一边说着话,思绪,不禁飞回到了家里,门前郁郁葱葱的竹林,如伞盖的大榕树,周围广阔的稻田,想来此时正该收获稻子的时候了,满田都是金黄金黄的,好似遍地黄金,收了稻子,田里总会升起袅袅青烟,这是农夫们,在焚烧稻草。旁晚时分,夕阳西下,四周弥漫着燃烧稻草的淡淡烟味,多么恬静自然。张枫朵望着父亲那一脸忧思,心中也被勾起了无尽的思乡之情,张道陵良久乃道:“现在就是想回去,也还回不去呢,去玩去吧。”张道陵说转身走了。   张枫朵本想在问,看了一眼父亲的表情,转头过去了,伍娟雪在一边,见张枫朵不高兴,便笑道:“我们的开心果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你看菊花开得多好,怎么能不作诗以记之。”   张道陵自转身回房去了,这边张枫朵听说伍娟雪说要作诗,来了精神,将刚才的思乡之情早抛去九霄云外,笑道:“你提的意,你先来。”   伍娟雪用手摸着身前的一朵白菊,约约思索:“好,我先来就我先来,听好了!”停了一停吟诗道:昨日登高罢,今朝更举觞。   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伍娟雪刚一吟完,笑着问道:“如何?”   张枫朵将嘴角一翘,笑着说道:“别以为就你会背几首唐诗,这首诗明明是李白所做,叫做,九月十日即事,这不算,你得自己做一首出来。”   伍娟雪笑道:“要自己做,那你先做一首出来,我好跟着学样!”   张枫朵笑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望着满园菊花吟诗道:“   九月金风百花残,海棠芍药尽凋完。   小园一夜春风来,千株万株菊花开。”   张枫朵吟诗完,笑问道:“如何?”   伍娟雪笑道:“只能算做打油诗,文理太浅。”说着话,转头对陈客芬道:“妹妹也可做一首来。”   陈客芬笑道:“我哪里就会作诗。你别难为我了。”   张枫朵在一边不依不饶的说道:“雪儿姐姐,我这可算是做了一首诗,不管是不是打油诗,你也得做一首来吧。”   伍娟雪笑道,算我怕了你,好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乃吟诗道:   一夜金风摧叶轻,衰草新折禾稻倾。   耐寒唯有东篱菊,金风吹遍园色清。   张枫朵微微摇头:“哎!算你过了吧。”三人正在此地赏菊,这时候大公子,伍元融也转到后花园来,看见前边菊花开的好生红艳,信步走了过来,刚好看见张枫朵同着妹妹伍娟雪也在,后边还站着陈客芬。乃上前抱拳施礼,笑道:“几位佳人好雅兴,在此赏菊,赏菊岂可没有酒呢。”遂命丫鬟就在菊花旁边摆上桌案,将了酒来,四人围着桌子坐了,张枫朵本待要走,却被伍娟雪拉住。不一会儿,酒摆上了,旁边丫鬟将酒来斟满,伍元融起身劝了数杯。伍娟雪笑着说道:“听说哥哥要去汴京,候补,不知几时动身。”   伍元融笑道:“就是这几日便要出发,前些时候本就打算去的,因为金兵围住了城,出去不得。”   伍元融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眼去看张枫朵,张枫朵只把眼睛看着别处,并不来理会他,转头却看见坐在下首的陈客芬,正拿眼来看自己,二人四目相交,虽然这陈客芬,没有张枫朵漂亮,但是红红的小脸,乌黑的秀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女性的曲线美,勾起无限遐想。伍元融不自觉的看得呆了,这陈客芬心中暗思:虽然说目今被张将军收我做了义女,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寻思要找一个公子,许以终身之事,此时见伍元融,正有此意,故将眼睛来瞄着伍元融,伍元融一看陈客芬也有此意,二人眉目传情,你来我往便暗生情思。   伍元融和陈客芬在这里眉来眼去,旁边伍娟雪,早已瞧科,只把酒来劝,伍元融此时将心思尽放在陈客芬身上,自然是,酒到杯干,不觉得,有些微微的醉了。四人饮酒直到旁晚,丫鬟来花园叫众人去后堂吃饭,这时候,伍元融带着五分酒意来到后堂,此时张道陵并师爷陈家圆,以及伍进忠,还有夫人,都已经在桌子上坐着了,随后张枫朵和伍娟雪,陈客芬,也去一边桌子边坐了,众人刚要举箸,忽然,公子伍元融对着张道陵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道:“张伯伯,小侄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张枫朵,以为这伍元融又要向张道陵说他女儿张枫朵的事情。刺史伍进忠这个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心说:人家张枫朵已经许配了人,你还苦苦的说什么,反倒弄得大家不好见面了。   张道陵见公子伍元融突然如此,赶忙上前一把扶起:“公子有什么话但讲不妨,何故行此大礼?”   伍元融道:“小侄欲求伯伯之义女陈客芬为妻,还望成全。”   张道陵心说:你这也太唐突了吧,那有如此直接的。乃笑道:“此事我也得问问,陈客芬,若是她愿意时,自然就答应了你。若是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张道陵说着话,心说:你既然这么直接,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问问,要是陈客芬不答应,我也不落埋怨。乃转头对着陈客芬道:“客芬呐,刚才伍公子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若是把你许配给伍公子你愿意不愿意?”   陈客芬羞红了脸,扭捏了半天,乃低着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怎敢不从,小女子,父母双亡,既然拜了爹爹,全凭爹爹做主就是。”   张道陵听了哈哈大笑:“好!真是乖孩子,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公子伍元融赶紧扑通跪倒,口称岳父,一连叩了几个响头。张道陵回身问伍进忠道:“你觉得怎么样。”伍进忠这才松了一口气,:“亲家既然都同意了,犬子,又钟情于陈姑娘。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哈哈哈!选个良辰吉日,给他二人完婚。”伍进忠说完,转头问陈家圆道:“家圆呐,你看近日可有好日子。”   陈家圆将左手掐指一算:“就是明日便是!十二建星正是成日,二十八宿,房星值日。午时拜堂正是吉时。”   伍进忠马上吩咐丫鬟,接着又叫来管家,贵荣,侍卫总管安顺,就着他二人立刻去准备,明日便要给公子成亲,话说这安顺,也是刚到家一两日,安顺和管家领了言语,自去城中采买一应用具,刺史府,堂上堂下遍贴大红喜字,杀鸡宰牛,大排筵席,陈家圆帮着写请贴,差了家丁,给幽州城里,大小百官,每人一张,第二日一大早,刺史府后堂已经坐满了宾朋。黄建平带着,唐飞,曹伟,以及几个心服将校,坐在后堂。一边吃着花生瓜子,一边和众将,文武官员,饮酒,谈笑。中午时候,新郎官穿着大红的绸缎长衫,胸前扎着一朵大绸子红花,众家丁,拥护着来正堂上,堂上正中端坐着伍进忠,并夫人赵氏,张道陵在侧位上坐了,不一会管家贵荣大声叫道:“请新娘!”   外面众丫鬟婆子,和伍娟雪,张枫朵,左右搀扶着陈客芬,走进来,陈客芬,穿着一身大红的绫罗红色嫁衣,头上盖着一大块红绸。张枫朵和伍娟雪将其搀护进堂上自退立在一边去了。司仪管家贵荣,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堂下公子伍元融和新娘陈客芬,一同对着堂上弯腰鞠躬。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新郎伍元融,新娘陈客芬,这时候双双跪倒在地,对着堂上深深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接下来司仪高喊:“夫妻对拜”二人拜罢。   两边丫鬟上前扶起,接着司仪管家贵荣,高声喊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这些个丫鬟家丁一起哄,大呼小叫的将二人簇拥着送进了后边的新房里。公子拉着陈客芬的手,进了屋,将众家丁和丫鬟请了出去。转身关上房门。回头看陈客芬正坐在床沿上。众家丁都道;“公子!这天都还没黑,你就急着入洞房啊。哈哈,这也太心急了吧。”众丫鬟也打趣:“公子,你这是饿极了,哈哈哈!”众人大笑。   公子伍元融也笑道:“常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等只管在这里罗唣,耽误我一刻钟,这一千两黄金谁赔的起。”说着话自把门来关了。众家丁在门外笑道:“真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第67章 下   公子伍元融将,众家丁丫鬟都赶出了新房,回身进来,望着坐在床沿上的新娘陈客芬,陈客芬头上盖着红绸,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伍元融慢慢度步来到陈客芬面前,伸出两只手,揭起盖头,陈客芬羞红了脸,羞涩的看了一眼伍元融,就,又把头低下了,两只手抓着衣角,“娘子!”伍元融用右手抬起陈客芬的下巴,陈客芬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伍元融,就将眼睛闭上了,伍元融注视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火烈烈的红唇。顿时欲望灌满了他的全身……….。   张道陵以及幽州众文武官员在外面吃酒,黄建平高声说道:“怎么没看见新郎啊。”   黄建平又喊了两声,就有,管家贵荣过来说道:“回禀黄大人,新郎此时正在入洞房呢。”   “哈哈哈!这也太性急了吧,怎么也不出来陪着大家喝杯酒。”黄建平一边说着话,拿眼来看张道陵,张道陵笑了笑:“常言道:人生在世,三大乐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遇故知。其实呢,第三一个又有说是,久旱逢甘霖。反正,不管如何,这洞房花烛,确是人生中一大兴事,怪不得年轻人如此性急嘛。”   旁边伍进忠笑着起身来给黄建平陪酒:“犬子,不知礼数,还请莫怪!哈哈,老夫代为陪酒了。”伍进忠挨着每张桌子上前劝酒,一轮酒劝下来,自己已经喝得有八分醉了。众人喝酒至一更天方才散去。   话说伍元融,新婚三天,便带着四个家丁,一同去了汴京,在路将及半月,径奔吏部投了呈贴,交还原官浩,等了十来日,宋神宗皇帝赵顼,召见了伍元融,天子御笔,亲书。除授台州学政,伍元融谢了恩,领了官浩,径回到幽州来。   话分两头,却说公子伍元融别了陈客芬,带着几个家人去了汴京,此时正是九月初,这一日,张道陵早起,看见天色灰蒙蒙的,满天乌云,却早退去了暑气,一阵金风吹来,顿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低头看了看,青布长衫,回想起,这还是十年前夫人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呢,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哎”随即转身进屋,去箱里翻出一件黑色坎肩,穿在长衫外面,复返身迈步出门,正准备去街上逛逛,突然天空中飞下几颗雨点打在脸上,自肚里寻思:怎么还下起雨来了。用手往脸上摸了摸,便站住了脚,接着,这雨就开始萧萧瑟瑟的飘洒下来,渐渐,淅淅沥沥,越发下的大了,张道陵站在门口屋檐下,立着看这雨,雨点密密的打在庭院中的泥地上,屋瓦上,台阶上,不多会儿公夫,雨声哗哗,淹没了周围一切的声响。张道陵听着哗哗的雨声,思绪飞回了家,每当这个时节,天空总是会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给这秋,凭添了几许哀愁,几许悲凉,几许孤寂。   张道陵正出神,伍进忠从旁边回廊走了过来:“哟!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张道陵的思绪被打断了,抬起头来,看见伍进忠走了过来,笑道:“刚才本打算去街上逛逛。却下起了雨,正无聊,站在廊下看雨呢。”   “哈哈哈,即是下雨天无聊,何不与我去后边弈棋,”伍进忠说着话,走过来携着张道陵的手,就往后堂走,刚没有迈出几步,忽然听见府堂上升堂鼓响,伍进忠暗思:“此必是黄建平,不知他此时升堂又为何事。”乃转头对张道陵笑道:“你看看,本打算和你去对弈,又被搅了。哈哈哈,且去堂上看看,黄建平此时升堂所为何事呢。”   黄建平为什么突然升堂呢,原来前些时候,朝廷派黄门传了圣旨,黄建平见朝廷不肯派兵马,只叫他就幽州调拨十万人马,便肚里寻思;就这十五万军马前去攻打大定府,若是完颜啊骨打兄弟还在大定,起码也得屯兵数十万,我这一点人去,那还不是去送死啊。但是,皇尚又下了圣旨,不能不去,且先不要忙,不若派几个心服小校化妆成商人,前去大定府探听虚实,若是完颜啊骨打还在大定,我便领军只在周围兜两圈,候到天下了雪,便回来。若是完颜啊骨打走了,我便领军前去攻城。他打定了主意,叫来身边两个心腹小卒,命他二人化妆成贩马的客人,一路径奔大定府,二人骑马走了两天,进了大定府,在城里打听到了实信,原来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自那日带着李奇微,那挪摩耶,一路败退到大定府,后来收了败残军马,就领着众将回上京,会宁,去了。只留下大将完颜康,镇守大定。二个小校打听清楚,回来将情况报告了黄建平,黄建平心里高兴,思量便要进兵,所以这才命衙役擂鼓升堂。   不一时文武众官齐聚堂上,右边为首坐着刺史伍进忠,左手边为首坐着张道陵,其余众将林立两边。黄建平端坐正中案桌后,左边案头上放着令箭,右边放着兵符帅印,中间摆着一块惊堂木,堂上着一块匾额:明镜高悬,身后影壁墙绘,怪蟒翻波。   黄建平头戴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大红团花,官服,腰勒玉带,双手前扶桌案,面沉似水,接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数颗黄牙,微微冷笑了两声:“你们这些人,我看是放得太松了,敲了这么半天的升堂鼓,方才得来,我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堂上众官,都默不作声低着头,黄建平训斥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长长的呼出来:“得了!我也懒得训你们,前些时候我派人去了大定,打听到了实信,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已经带着众将,回会宁去了。如今大定府,并无太多军马,只留下完颜康在此地驻守。众将听令!只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唐飞接令!”   大将唐飞,迈步出班双手抱拳向上深施一礼:“末将唐飞在!”   黄建平就案桌上抽出一支令箭:“你领前部五万幽州军,为先锋官,先去大定府南门外扎下营寨,不得有误!”唐飞上前接了令自去了。   黄建平接着说道:“张剑东接令!”   张剑东听见黄建平点了他的将,迈步出班上前双手抱拳:“末将在!”   黄建平抽出一支令箭:“你总督三万幽州军负责押运粮草,不得有误!”   张剑东领了将令,自去准备不提,黄建平接着把头歪了歪,打眼看了看其余诸将:“张道陵,曹伟,与我压着中军。徐仁留下守城。”   黄建平说完,正欲退堂,旁边刺史伍进忠起身说道:“此正是九月份天气,常言说的好,九月是朽月,雨水多,此时兴兵,只苦了众将士。”   黄建平听了此言,将头点了点,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好一会儿,乃道:“伍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会用兵,若是你觉得我带兵不行,这个兵就让你来带。”   伍进忠听出黄建平话中带着刺,赶忙陪着笑道:“此话严重了,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呢,本府是想到,黄将军初来此地,不知此地天时。特意提醒,并无他意。”   黄建平微微冷笑:“国家大事,岂能因为天上下雨,就不出兵,别说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该出兵,还得出兵。”众将唯唯,不敢多言。退了堂下来,张道陵自回房里,打叠起包袱,将了两件换洗的棉衣,从箱子里拿出来,又拿了几件长衫,做一包袱包了,外面找了一张油纸裹着,然后在缠一块青布,这油纸,乃是用竹子纤维制作的一种十分坚韧的厚纸,用桐油浸过,此纸能防水,古时候多用来制作成雨具,或者包裹重要物件,以免被雨水淋湿。   张道陵将包袱打叠好了,又去将蓑衣从墙上取下来,双手把上面灰尘抖了抖,这蓑衣,是用棕树的纤维织成,就相当于现在的雨衣。张道陵将这些个用具都整备好了,早早的吃过了晚饭,第二天早起,身上穿了亮银甲,头戴一亮银盔,就将包袱在手里提了,把蓑衣披在身上,背了宝剑,去后槽牵出枣红马,骑着马径到校场,没过多大会儿功夫,众将都来至校场上林立两边,此时天空中只是布满乌云,却未见下雨。所以众将都未带雨具。   不一会儿,黄建平来了,点起军马,大将唐飞身穿铁叶甲,头戴镔铁盔,剑眉高挑,虎目圆睁,手挺五股托天烈焰叉。骑着黑马。带领前部五万先锋军,先出了校场,径奔大定府而去。   接着,黄建平点起中军人马,此五万人马,正是前些时候从京城里带来的。黄建平骑着马,走在中间,后边跟着张道陵,曹伟黑甲黑袍手挺朴刀,走在队伍的前面,领着大军,缓缓而行。   大队人马行到中午时分,刚到黄包山下,黄建平看看天空,阴云密布,估计大概也是中午了,遂传令众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黄建平甩鞍离镫跳下马来,回头看着张道陵身披蓑衣,笑道:“张老将军,你这蓑衣是白带了。你看你披着蓑衣半日,颗雨未下。哈哈哈!”   张道陵下了马,就有旁边小军卒过来将马接了过去,拉在一边喂养。张道陵手里提着包袱,也笑道:“将军没听说古语有云;晴带雨伞,饱带军粮吗?我这叫做有备无患!哈哈!”   二人正说笑,这时候几颗雨点早飞下来,正落在黄建平脸上。黄建平心说:“哎呀!真下起雨来了,却是未带得雨具。”旁边张道陵也被几颗雨点飞到了脸上,乃笑道:“怎么样!我这蓑衣没白带吧。”不一会儿,满天开始飘洒起细雨来,此时小军卒,已经将帐篷搭好了,黄建平迈步走进中军大帐,站在门口遥望对面庆云山:云雾缭绕,近山处,红红的枫叶,一大片一大片,煞是好看,整个庆云山笼罩在,薄薄的雨雾之中,就像一位仙女轻着薄纱。蒙蒙胧胧。看了会儿雨,军士将饭做好了,端进帐来,黄建平独自在帐中吃过了饭,度步出来看着雨越发下得大了,思量要不要继续前行,或者是等这雨停了再走。正犹豫不决。   曹伟头上顶着一块油布,打前面跑了过来,走至黄建平帐中将油布上的水抖了抖,放在一边,上前抱拳施礼:“将军,你看这么大的雨,还是等天晴了再走吧。”   黄建平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帐外,门帘上雨水不断线的往下流,帐外大雨下得哗哗直响,雨点打在头顶的帐篷上,好像在擂鼓一般,黄建平想着;若是我此时崔军前行,必然人人衣甲尽湿,那时候闹得怨声载道,悔不该当时,不听刺史伍进忠之言,如今却被这雨耽搁在半路。乃叹气道:“好吧,就等雨住了,明日在走。”   话说前路先锋,唐飞,领着大队军马一早就出了幽州城,中午下雨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狗抱岭山下,就在狗抱岭下扎了营,吃过午饭,正要催军前行,不期天降大雨,便命军士就歇了,只等雨停再走,又派探马向后来探看中军走到哪里了,探马回报说,黄将军带着中军人马停留在黄包山下。唐飞自肚里寻思:“我是先锋,必须得和中军拉开距离。也且,要赶在中军人马之前,到达;大定南门外。”所以这么想着,只等天上雨住,便要开拔。一直悬望,直等到黄昏时候,天雨才得住了,随即传令造饭来吃,就连夜往大定府前行,军马直走到第二天早上,行了六十余里地,在距离大定府南门,四十里官道旁土山下扎了寨。   唐飞刚把大营扎下,此时天色平明,不期又下起雨来。这雨初时下的不大,到辰牌时分直下得,好像往下浇一般,平地水深三尺。随军带的粮草尽被水湿,众军士叫苦不迭。   话说黄建平早上起来,看见天上无雨,心中高兴,吃过了早饭,正要传令开拔,突然天空中飞起细雨来,接着就起了风,到辰牌时分,这雨潇潇瑟瑟飘的大了,雨由小而大,风由缓而急,没多久帐篷就被敲得砰砰乱响,无数细碎的雨珠,从帐篷上滑落下去,官道两边众军卒,都飞奔着往帐篷里钻。山边树叶被这雨水不断的洗刷着,就像一颗颗珍珠滚落在林间。当风吹过帐篷,不停的摇曳着篷布。黄建平只得打消了起行的念头。安安心心的坐在帐中,这时候,曹伟和张道陵从外进来,张道陵披着蓑衣,脸上有些得意的表情,旁边曹伟头上顶着一块油布,走进帐篷,便将油布拿下来在门口抖了抖上面的水珠。二人进来和黄建平见了礼,两边坐了。黄建平愁眉不展,问张道陵:“张老将军,依你看,这雨还要下多久方才得停。”   张道陵约一思索,:“常言道:“早雨暗砍柴,暗雨在家打草鞋。此雨今日辰时方才开始下,正是要下一天呢,估计得到晚上方能天晴,明日白天又是下雨天。”   黄建平听了,乃笑道,如此,那就夜里行军。白天歇着。随即,传令众军只在帐中睡觉,酉牌时分,早早的吃了晚饭,此时雨果然住了,只是天空任然浓云密布,黄建平传令拔寨起行,直行了一夜,走到次日卯时,刚好到先锋唐飞的营寨处,黄建平传令,在旁边挨着下了寨。先锋唐飞来黄建平帐中相见了。黄建平道:“你是前部先锋,怎么还耽搁在此。”   唐飞抱拳躬身:“只因连日以来阴雨不断,所以耽搁下了。”   黄建平:“昨夜没有下雨,为什么不走。”   唐飞道:“因昨日大雨将军粮,草料都湿了,只得暂时停留,待后边,将粮草补给送来。”   黄建平随即传令探马回去看看,后军粮草到哪里来了。探子接了令,出帐骑马向南边飞奔而去,直走到幽州城,并未见后军踪迹,原来这张剑东领了将令,就下去准备粮草,只等前队走了半日,准备第二日早上就押送粮草起行,这时候天降大雨,便耽搁下了,又派小军卒前去探看,回来报说,黄将军领着中军人马住扎在黄包山下,此时已经是旁晚时候,张剑东没想到,黄建平会催促军马夜里走了。所以也没着急,自肚里寻思,如此雨天,想来他们还不会着急走,随军自带着一个星期的粮草,不必着急忙慌,所以也就没有押送粮草出城,比及黄建平的探马来问,张剑东才知道黄建平昨夜已经带着军马走了。这才慌忙命准备草席,又置办了些雨具,蓑衣,冒着大雨,赶着粮草,直走到黄昏时分,方才赶上,就将雨具和粮草交付了。带着押粮军队,自回幽州,准备下一批粮草不提。   话说黄建平得了这些雨具和粮草,催促军马连夜向前,直抵大定城,南门外十里下寨。 第68章 上   黄建平会同先锋唐飞,一同在南门外屯住军马,此时刚刚天明,黄建平站在营帐门外,众军卒此时都忙着砍树,扎营门,修建寨栅栏。不一会儿,天空中照旧下起了大雨,众军卒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冒雨搭建,寨栅。话说大定城中守将,完颜康,早上起来正在衙门里坐着,忽然门外探马来报,大队宋军在南门外十里下了寨。完颜康大吃一惊,赶紧命小校取衣甲来披挂了,手中挺锯齿飞镰三停大刀,骑着坐下白玉驹,带着军马,正欲前去挑战,忽然天上下起雨来,随收住军马,登城门楼,向南眺望,但见远远一排寨栅,蒙蒙雨中蔓延不绝,看不十分清楚。也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心里直犯嘀咕。随即吩咐四门紧闭。差探马前去抵近侦察。   话分两头,这边黄建平因天雨,只将军马在营中屯扎,并未去攻城。话说这雨一连下了半个月,直下到九月二十八。这一天公子伍元融带着新领的官印,委任状,回了幽州,就在客厅正堂,见了父亲,伍进忠,二人落了坐,伍元融在下首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次皇帝委任我到台州做学政,正四品的官。我想此一去就是五年,所以专程折道回来,接了夫人陈客芬一同去。”   伍进忠笑道:“如此也好,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伍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如今成了婚,就加紧生几个孩子,给咋们伍家传宗接代。哈哈哈、。你几时动身呢。”   伍元融道:“只明日便要起行,因往来程途耽搁了,所以得加紧赶去赴任。”   伍进忠见他如此说,吩咐管家贵荣,将车马,行李连夜装好,明日一早便要送儿子伍元融起程。   第二日,两个丫鬟跟着陈客芬上了马车,接着,伍元融骑着马,走在马车前面,后面跟着数个家丁,护着一辆运送行李的骡车。公子就在马上拜辞了父亲,策马在前,带着妻子陈客芬,并数个家丁,一同向台州赴任不提。   张枫朵和小姐伍娟雪,跟着夫人赵氏,遥望车队消失在官道上,远远的去了。伍娟雪不禁垂泪,张枫朵想起这些日子也和陈客芬相处了这么久,突然就如此走了,心中也有些怅然,回头看见伍娟雪在垂泪,乃劝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姐姐不必悲伤。”   伍娟雪用衣袖拭了泪水,乃吟诗道: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张枫朵怅然道:“姐姐总是喜欢吟李白的诗句,这一首李白的,送友人,却是很让人伤感、。”此时天色却好放晴了,阔别多日的太阳穿透云层射了下来。张枫朵和小姐伍娟雪送别陈客芬。自同着伍进忠,及夫人赵氏回了刺史府。   话说这一日正是九月三十日,黄建平早起见天色晴明的好,便传令大将唐飞领着前部先锋队,五万军马去攻城。唐飞带着军马直杀奔大定城南门而来,到得城门下,大将完颜康亲自领着一万军马出了城门,就在前面摆开阵势。完颜康勒马出到两军阵前,大喝道:“大胆贼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安敢领军犯吾城池!快快通名受死。”   唐飞就马上将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往前一指:“该死的番将,你两耳听真,爷爷我乃是大将唐飞是也。快快拿命来。”说完催坐下马,起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横扫千军,奔着完颜康腰里就来了,完颜康也不含糊,将手中锯齿飞镰三停刀往起这么一磕,二将马打盘旋。就阵前转灯也似厮杀开来,坐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两边众军卒高擂战鼓助威,咚咚咚!…..后边黄建平亲自引着中军人马随后赶来,就坐在马上看唐飞和完颜康厮杀。   唐飞和完颜康阵前大战了一百个回合未分胜负,这时候完颜康就将手中锯齿飞镰刀,刀头冲下,双手握着刀攥,使出一招灵猫捕鼠。唐飞看出了他的意思,也将手中无股托天烈焰叉使出一招,袖里藏龙,往回这么一收,接着,将手中无股托天烈焰叉,唰的一声。就奔着完颜康前胸刺了过来,完颜康抬刀头,压刀攥,往上一挡,接着左手推刀把,右手拉刀攥,手中这口锯齿飞镰三停刀,推窗望月,可就奔着唐飞面门而来,唐飞,赶紧抽回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金凤归巢。往起一挡,两下二马一错镫,马打盘旋,兜回再战。唐飞见久战完颜康不下,心中着急,挺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天罡指路,奔着完颜康面门就刺,完颜康一看叉到了,将手中这口,锯齿飞镰三停刀,反臂劈柴,侧头一扭身避过,唐飞刺来的这一叉,回身将刀就冲着唐飞顶门砍。唐飞也在马上一侧头,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侧面锁喉。就奔完颜康咽喉刺了过来。完颜康,看得真切,将身在一猫腰,手中锯齿飞镰三停刀,黄龙揽尾。二将就马上拆招换式。又斗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败,旁边张道陵上前道:“我观此二人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实在难分胜败。不如引一队军马攻他北门,完颜康被唐将军缠住,脱身不得,我军攻破北门,完颜康必大败。”   黄建平听了点头道:“果然妙计,遂命曹伟引一万军马绕到北门,开始攻城。”   曹伟领命,引了一万军马直奔北门而去,此时完颜康在马上看见,一队宋军往北门而走,知道其意,遂将手中锯齿飞镰三停刀,对着唐飞面门虚砍一刀,唐飞就马上一侧身避过,此时完颜康拨马便回阵而走,唐飞从后来赶,不期金兵阵中乱箭齐飞,如飞蝗骤雨。唐飞赶紧勒马回走,迟了些,马屁股上中了两箭,坐下黑马负痛,将唐飞掀下马来。众军卒上前用盾牌挡住箭。完颜康收兵回城拉起吊桥,坚闭城门。自引军来北门城楼上观看。曹伟骑着马督促众军,扛着云梯,过了护城河,往上攻城,城门楼上,完颜康命弓箭手乱射。不少宋军死于箭下。伤亡惨重。曹伟赶紧收了军,心里寻思:“要是如此硬攻,这点人马够什么。”遂收军回了大营,黄建平见完颜康回城闭门坚守,也引军回了大寨,坐在中军大帐中,张道陵在右手边坐了,不一会儿曹伟和唐飞进帐来,曹伟上前抱拳:“禀将军,这大定,城墙高厚,防守严密,箭如飞蝗,实在不宜强攻。”   唐飞抱拳施礼道:“完颜康果然武艺高强急切难下。”   黄建平转添忧愁,皱着眉,转头问计于张道陵:“老将军,依你看,如何才能夺得大定府。”   张道陵笑道:“不若明日,唐将军在去阵前挑战,交战数合便诈败佯输,候完颜康赶来,我在中途杀出,可取他性命。然后拿着完颜康首级去城下号令,大定城池可破也。”   黄建平听了哈哈大笑:“恩!张老将军真是足智多谋!”   下边站着的唐飞有些心里不服气,乃笑道:“老将军既然取完颜康首级如探囊取物,何不明日,亲自去城下挑战,待完颜康出到两军阵前,就取了他首级,岂不是便捷,何必要末将前去。”   张道陵哈哈大笑道:“若是如此,完颜康必不敢出阵。”   黄建平抬头看着唐飞道:“张老将军的剑法,岂是你等这眼界能估量的,只依计行事便了,不必多言。退下去吧。”   唐飞和曹伟自退出帐来,各自归营安歇了,第二日,黄建平引着中军,摆开阵势,唐飞单人独骑来到城门下挑战,骂了半天,完颜康在城楼上哈哈大笑:“你别在这里干费口舌了,还是回去吧,咋们两个分不出输赢,不必在战。”   唐飞直从早上骂到日中,完颜康只不出战。唐飞没办法,只得回营,黄建平坐在中军大寨,双手撑着帅案。看着唐飞,:“你怎么回事,让你去挑战,却独自回来了。”   唐飞道:“禀将军,这完颜康兴许是见昨日,曹伟去攻打北门,担心出战,我军会袭击其后。所以不敢出战,只闭门坚守。”   黄建平转头问张道陵:“似此却如何是好呢。”   张道陵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我有一计,可破大定城。”   黄建平面上似笑非笑点着头,用右手去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珠,笑着说道:“什么计策说出来听听看。”   张道陵:“你看这天气,刚刚一放晴,却又热起来,不若,我军白天大摇大摆的撤军回幽州,却将军马隐藏在四十里地外,砀山之中,等待十数日,完颜康见我军已经退回去了,必定开了城门,然后让唐将军化妆成贩马客商,进到城中埋伏。我们引大军,夜里去攻城,唐将军在城中放起火来,制造混乱,然后等我大军攻城之时,便杀上城楼,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接应。如此,大定城可一鼓而定也。”   黄建平听了不住的点头,果然是妙计,随即传令众军,各自归营歇息了,第二日拔寨径向南边官道回幽州而去。城楼上完颜康看见,心里暗思,怎么突然就走了,派了探马,跟去哨探。见宋军大队人马过了黄宝山。探马回报完颜康说,宋军已经回了幽州。完颜康大笑:“这些南蛮子,见我坚守城门,无计可施,只得回去了。哈哈哈。”一连数天,没见宋军消息,便命打开城门,让城中百姓,商贾自由出入。   话说黄建平领着大队军马直行了两日,在黄包山,下了营寨,然后趁着夜色,带领大军直至,砀山扎下窝棚,秘密将军队隐藏在此,然后派出探马前去大定城哨探,过了几日,探马回报说城门已经开了,商旅,百姓可以自由进出。黄建平将唐飞唤到跟前,嘱咐道:“你即刻,便化妆成商人,身上只带一柄短刀,进到大定城中,先找个客栈住下,只等三日后,夜里,见我们四面攻城时,你却来南门外接应。”   唐飞领了黄建平言语,自归帐中,换了一身白布衫,腿絣护膝,脚上穿了一双八搭麻鞋,把一条缠带就腰里系了,出了帐,叫过几名心腹将校,也都换了便装,袖子里插了一把解腕尖刀,一同骑着马,离开砀山,往大定城中来,走到下午未牌时候,进了城,就南门大街口处见一酒店,当家三间大门脸,门开着,正门中间,高挂一块,黑木匾额,上书:好又来客栈。   唐飞甩鞍离镫,跳下马来,其余几个跟着的小校,也都下了马,随着唐飞迈步往店里走,店小二,赶紧上来招呼,就有小厮将几人的马,牵去后边马厩里喂养。唐飞带着几个小校,迈步进店,客栈共两层,下边大门进来,两边摆着数十张柏木的桌凳,后边有一铺木楼梯,直接通向楼上客房,楼梯旁边是柜台,账房先生正站在柜台后边算账呢,此时已经是未牌时候,过了饭点,店里除了几个伙计和账房先生,没有别人,唐飞带着几个小校,就在门口的一副坐头上坐下了。店小二过来:“几位爷,吃点什么,要住店吗。”   唐飞走的正热,用衣袖一边抹着脸上的汗:“先切些牛肉来下酒,走得正口渴,快拿些酒来,然后在要五间客房,收拾好了,我们吃了饭,就要休息。”   “好呢,几位爷稍等!”店小二答应着就进后厨去了,不一会儿用托盘将了两碟子牛肉,四坛老酒,放在桌子上,接着又去把杯盘摆出来。旁边过来一小厮,就开了酒坛,给酒满上。众人吃了五七杯,桌子上的这些牛肉一会就吃完了,那唐飞饭量大,吩咐店小二道:“你这店家也忒小气,这么点肉哪里够吃,将大碗装来。”   店小二打眼一看唐飞,剑眉虎目,面露凶光,身长七尺,自肚里寻思道:“此人长得真不像良善之辈!必是哪里山上的土匪头。”心中惧怕,赶忙将些牛肉,大碗装来,放在桌上。唐飞饭量极大,为之一饭,肉十斤,半升米。此时走得正饿,放开胃口大吃起来,直惊呆了店小二。唐飞吃过了午饭,和手下几个心腹小校各自回房去睡觉,也不怎么出门,每天只是下楼来吃饭,吃过了饭又都回房去了。如此一连三天,这一日晚间吃过了饭,唐飞,和手下几员小校,各自回了房,候到三更天,猛听得城外号炮连声,知道是黄建平引着大队军马杀奔城下来了。赶忙领着手下几个小校,就去客栈厨房,寻了火来,在客栈里放起火,客栈里店小二大惊,慌忙来阻拦,被唐飞,从袖子里拨出尖刀,望脖颈子上只一扎,结果了性命,其余几个小厮见了,吓得扭头就跑,账房先生,早被惊得魂飞天外,体似筛糠。战战兢兢从柜台里,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唐飞和几个小校哈哈哈大笑。在客栈里放了火,唐飞带着手下几个小校直奔南城门,挥刀刺死守门小军,就势开了城门,夺了守城金兵手中大刀,一路砍杀上城门楼,放下吊桥,曹伟当先领着军马过了吊桥,直奔城中而来,刚冲进来没行几步,完颜康领着大队军马赶到,正好和曹伟打了个照面,完颜康挺手中锯齿飞镰三停刀,搂头盖顶,力劈华山,照着曹伟脑袋就砍,曹伟就挺手中朴刀往上来迎,只听得铛的一声响,曹伟两个手,虎口可就震裂了,手中朴刀被震得脱手而飞,双膀酸麻。此时完颜康抽刀回身,手中这一口锯齿飞镰三停大刀顺风扫叶,将刀刃一横,直取曹伟脖子,只听的噗呲一声,这口刀从曹伟脖子上挥了过去,曹伟人头滚落马下。完颜康刀劈了曹伟,领着军马挥军向南门掩杀过来,曹伟手下这些宋军没了主将,扭头就跑,此时唐飞已经夺下了南门,见宋军败残回来,赶紧下城楼,就夺了一匹马,在兵士中拿了一杆铁枪,勒马来战完颜康,二将交马,战了数十回合,此时张道陵和黄建平引着兵马从后进城,黄建平在前,张道陵在后,两边军兵高举火把,照耀如同白昼。看看走得近了,完颜康正和唐飞杀得难解难分,斜眼看见张道陵骑着马过来了,心中大惊,赶忙将手中锯齿飞镰三停刀往唐飞面门就剁,唐飞斜着一躲,完颜康趁机勒马就往北门而去。   完颜康出了北门,领着败残军兵,直奔辽阳,进了辽阳城,写了书信着兵丁送往会宁,完颜啊骨打处。   黄建平领着大队军马进了大定,就在府衙,升了堂,张道陵和唐飞来至堂下参见了,唐飞就报说曹伟被斩之事。黄建平命军士将曹伟的尸体用棺材盛了,先运回幽州。 第69章 中   话说黄建平高坐大定府堂之上,吩咐随军校尉刘龙安,就使其代理州事,一面写表申奏朝廷,差了心服小校,连夜将捷报传回兵部。小校在路行了半个月,到了汴京,就兵部投了文,第二日早朝,天子驾蹬金銮殿,时有值殿官高声喊喝: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兵部尚书冯黑虎,迈步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说着话,就将黄建平之捷报传上,以及曹伟阵亡之事,简要的说了一下。天子揽奏,龙颜大悦,随即赏封黄建平,黄金千两,官升一品,命殿前太尉;秦高升赍了诏书去军前。一面又降旨追封曹伟;忠勇候。话说这曹伟之父曹利,字富贵,时任吏部尚书,老年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只因曹伟从小不喜读书,曹利便让他学些武艺,宋朝的制度,本就重文轻武,如果要从事武官,升迁必得有战功,所以上次黄建平引军去幽州,曹利便将儿子曹伟托了兵部的关系。曹利心想,这黄建平带兵去幽州,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没想到黄建平却真引着兵马去打仗。曹利听到了儿子的噩耗,悲痛欲绝,向皇尚,告了假,亲自带着家人来幽州接儿子的灵柩。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初的事情了。   话分两头,先不说秦高升赍了圣旨来大定,却说黄建平自攻下大定以后,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就计议攻打来州,时有张剑东催督粮草到,同聚府衙堂共议此事。黄建平:“我欲引兵去攻打来州,不知你等众将谁人可守大定。”   张道陵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向上一抱拳:“这,来州,棣属于燕云十六州,紧靠辽阳,水路发达,时下已经到了十月中旬,天寒地冻,实在不宜兴兵。在着说,就我们现在这点兵,在此守大定,都未必能守得住,还是见好就收,早些回幽州,大定府放弃为佳。”   话说黄建平这里,中军五万人,加上前部,唐飞的先锋队,幽州军马五万,后军,张剑东三万,总兵力十三万,扣出这次战斗减员,还不足十三万,如今黄建平又要分兵去打来州,张道陵便出言反对。并规劝黄建平早回幽州,黄建平听了张道陵之言,横着眼睛,面上很不高兴,等张道陵刚把话说完,立刻冷笑道:“那听你的意思,我这大定是白打了,好不容易攻打了下来,我还得放弃?”   张道陵是个志诚君子,并没有注意到黄建平此话中带着刺呢。继续说道:“也不能算是白打了,毕竟还是挫了金人的锐气,但是,若坚守大定,必然会大败。此地城小,经不住金兵大军围攻,还是退守幽州方是上策。朝廷如果没有军马来援,万万不可再进兵来州。”   黄建平哪里听得进去,一拍桌案啪!:“够了,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常言道;军听将令草随风。”张道陵见黄建平如此,只是哀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黄建平继续说道:“张剑东就领本部三万人马屯守大定,张道陵和唐飞一起与我引兵攻取来州,立即传令;就让黄道子负责粮草押运。”黄建平说完,差了一员旗牌官,回幽州去传令。退了堂,自归后面房中去了。   张道陵觉得有些烦闷,出了府衙回军营中将衣服换了,内穿一件青布棉袄,外面穿了一身青布的长衫,头上戴了一顶青布小帽,脚上,一双牛皮靴子,从营中出来,往街市上走去,思量要看看这城中的风土人情,顺着大街往下走,街上人烟稀少,两边商铺都关着门,直走到北城门下,见左边有一客栈,门开着,迈步走了进去,店小二上前来招呼:“客官你吃点什么?”   张道陵环顾店里十分冷清,就在门口一张八仙桌前坐了下来:“来四角酒去去寒,再切些下酒的牛肉。”   店小二答应了,奔后厨,不一会儿,用一个托盘将出一碟子牛肉,一壶酒,一个汤桶,把牛肉摆在桌子上,将汤桶放在旁边,把酒汤的暖了,给张道陵倒上,张道陵举杯喝了,对店小二笑着说道:“来,你也坐下,陪老爷子我喝一杯。”张道陵这个人没有架子,对人也随和。店小二打眼一望,见张道陵长得慈眉善目,一团和气,也就不推迟:“谢谢你了。”然后就在下首坐了,两人喝了五七杯酒,张道陵笑着问道:“这街上怎么如此冷清啊。”   店小二夹了一筷子牛肉,吃着,:“哎!前些时候不是打仗嘛,这些个店里的人都跑了,现再城里没什么人。”   张道陵笑道:“哦!你怎么不跑啊。”   店小二苦笑道:“我们掌柜的也想走,可是舍不得这些产业。这就叫,舍命不舍财。能有什么办法。”   张道陵只是笑了笑,喝完了酒算,还了酒钱,出门自回军营去了。   话说完颜康带着败残军马逃到了辽阳,立即修书,着心腹将校送至会宁,完颜啊骨打看了书信,吓了一跳,将兄弟完颜斜,谋士李奇微叫来,一同商议。完颜啊骨打坐在中间的交椅上,环顾众将,回头来看着,右手边上坐着的李奇微,双眉紧锁:“哎!刚才接到,完颜康之来书,书中说,黄建平,和张道陵,带着军马袭击了大定。军师啊!此时如何是好。”   李奇微笑道:“这大定,城墙并不十分高,城外护城河水浅,想来要攻打并不算难,只是不知道,宋军是如何破的城。”   完颜啊骨打道:“据完颜康信中说,宋军,兵马并不多,至多不超过二十万,却是宋军中大将唐飞,预先化妆成百姓,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取了城池。”   李奇微听了此话,哈哈大笑:“如此!必是张道陵之计也!”   完颜啊骨打叹气道:“军师何故发笑。”   李奇微笑道:“这大定便是宋军的葬生之地!”   完颜斜在一边不以为然的看了李奇微一眼:“军师!你就别在这里给嘴巴过年了。咋们上两次引着百万大军,尚且败的一塌糊涂。现在宋军引兵来,锐气正盛。如何抵挡?”   李奇微哈哈大笑:“大王不知兵法,正是骄兵必败也!”   完颜啊骨打赶忙问道:“何谓骄兵必败?”   李奇微道:“黄建平其人,我素知之,此人原是兵部侍郎,因张道陵反诗的事情,皇帝不放心幽州军务,便派黄建平前来幽州督军,可是这黄建平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本不足惧。前几次都奈有张道陵得以守住幽州,后来黄建平却写表申奏朝廷,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如今这黄建平,新得了大定,必然骄狂以极,不日便会引军去取来州。从大定向来州必经葫芦谷,此谷位于来州北面三十里外,距离大定四十里。葫芦谷南北纵横,长十里,谷内中间一条官道,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大王只需引着一大队军马埋伏在峡谷两边,使大将引军堵住谷口,可一举而全歼宋军。二大王便引本部人马,候葫芦谷灭了宋军,就起兵攻打大定。必获全胜!”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军师真是妙计也,只是那张道陵武艺这么高强,只怕他又出来坏事。”   李奇微笑道:“这次只要张道陵进了峡谷,他就是项长三头,肩生六臂,也没有回天之力。最多只能单人匹马逃出峡谷。大事去矣!”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就依军师之言。”完颜啊骨打兄弟二人,就会宁各点起五十万人马,预先已经到了来州,将军马早早的埋伏在葫芦谷两边密林中。   却说黄建平在大定城中呆了几日,便整顿军马带着唐飞张道陵,引着十万大军奔来州进发,刚出城五六里地,张道陵就马上对黄建平道:“将军若是执意要打来州,可让唐将军引前部一万人做先锋,也且和中军拉开距离,如此可保无虞。”   黄建平嘿嘿冷笑道:“依老将军之意,前部需要和中军拉开多远才合适?”   张道陵思索了一下:“久闻这大定通往来州,中间要经过一条峡谷,此谷南北纵横,长十里,若是金兵在此地埋伏,不是耍处,若要万无一失,最好和前部,拉开二十里距离。若是前部过了峡谷平安无事,中军大队再进不迟。”   黄建平哪里肯听,乃道:“简直一派胡言,若是唐飞引着军马遭遇敌军,前后军队距离如此之远,岂不是将唐飞送了性命。如今正要合兵一处,就像一只拳头,如此才有力量。不必在多言。”   张道陵叹了一口气,骑着马眺望,四周景色,但见远远的树林,叶片都落尽了却是只剩下黑黑的枝丫,几只乌鸦站在树梢哇!哇!哇!的叫着,两边田野中,数个农夫,正在收地里的白菜,远处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山林,天空彤云密布,塑风四起,张道陵在马上打了个寒颤,叹道;春去东来,时光荏苒,哎!遥望四野尽是老树枯桠,绝无半点绿意,不禁感怀于心,在马上,吟咏,李白,之;北风行: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纹金鞞靫,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张道陵在马上吟诗毕,环顾着四周景色,自肚里寻思;哎!这次黄建平必败,恐怕前边完颜啊骨打早就已经布下重兵,只是苦了这十万无辜健儿,徒自送了性命!可悲!可叹!,张道陵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叹息,黄建平早看见,不免挖苦几句:“张老将军这是何故,只在那里摇头叹息做什么?”   张道陵心中暗道:若以实言相告,他必以我罔言,祸乱军心,便只推说道:“老夫出来这么久了,看见眼前已经是冬天的景致,回想家乡,不免感伤,是故摇头哀叹耳!”   黄建平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张将军,真是铁骨柔情,多愁善感!”   众人一路无话,大军行到中午时分,前路探马来报:“报!前军已抵达葫芦谷口,未见敌军。”黄建平即传令就在葫芦谷口埋锅造饭,众军在葫芦谷口两边官道旁埋了锅,去旁边树林里砍些干枝,做饭吃了,黄建平吃过了午饭,崔促军马起行,众军进了葫芦谷,张道陵就马上往两边山上看,只见此谷,中间一条官道,四周具是陡峭绝壁。在绝壁之上,一眼看不到头的树林,灌木,衰草茂密,白色雾气笼罩丛林。   话说黄建平引着大军进了葫芦谷,前队已经走到谷口,后军刚进的峡谷数里。猛然间三声炮响;咚咚咚!两边山上滚下檑木炮石,乱箭齐发,宋军正在峡谷底部,又无躲避处,金兵在两边峡谷之山上,居高临下,只是放箭,滚下火球,石块。黄建平大惊:“不好!有埋伏。”张道陵抽出宝剑左右挥舞,击挡两边山上射下来的乱箭,此时有近卫军,用盾牌来护住黄建平,坐下马却中箭倒地,黄建平引着护卫军就路边一块岩石下蹲着,数百军卒,将盾牌来护住。张道陵坐下枣红马也中箭倒地,只能步行,山上滚下无数火球,将峡谷内众军士烧得东奔西窜,不一时,整个峡谷中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被烧焦的肉味,两边山上金兵还在往下射箭。   话说唐飞,见中了埋伏,回头看,众多盾牌手,将黄建平护住在岩石边,张道陵挥剑在击挡山上射下来的乱箭,唐飞策马回走,想要冲出峡谷,怎奈矢石如雨,箭如飞蝗,坐下马中箭倒地,唐飞只得用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左右拨打箭矢。盔甲上还是插了几只箭。喜得箭射远了,力弱,未穿透重铠。唐飞一路奔跑至谷口,却见无数金兵堵住,正在砍杀宋军,为首两员大将,正是耶律喜,铁石完,唐飞挺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步战二将,此时张道陵还在黄建平旁边护卫着,   看看峡谷中宋军死伤殆尽,张道陵乃对黄建平道:“快跟我来,咋们向谷口冲出去。”如此黄建平让盾牌护住,一路跟着张道陵往后退。此时唐飞正和铁石完,耶律喜,在谷口大战,耶律喜挥舞双刀照定唐飞顶门就剁,铁石完手舞铁鞭上下翻飞,三将斗了十数个回合,唐飞渐渐不敌,有些手忙脚乱,挺手中五股托天烈焰叉丹凤朝阳,直取耶律喜前胸,耶律喜,左手刀拨过唐飞刺来的五股托天烈焰叉,右手刀连肩带背,斜劈下来,唐飞此时收叉不及,后边铁石完挥舞铁鞭直奔腰上就来了,唐飞将双眼一闭,只道此番必死。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咚咚!两声响,一枚竹叶镖打在耶律喜刀刃上,一枚竹叶镖打在铁石完铁鞭上,恰恰将二将兵器击得停顿,就听见张道陵在后边大叫一声:“唐将军休要惊慌,张道陵来也!”铁石完就马上打峡谷中一看,只见五十步外,张道陵护着黄建平并几百盾牌手,一同往峡谷口来了,赶忙拨马扭头就走,耶律喜此时也看见张道陵出来了,赶忙回身进了军阵中,却将众长枪兵,在前压住阵脚,又命弓箭手放箭,张道陵本想冲出峡谷,把铁石完和耶律喜杀了,此时二将已经走入阵中去了,接着乱箭如雨,唐飞也被射了回来,右腿上中了两箭,张道陵只得就退往旁边山崖之下,背靠在石壁上,黄建平躲在众盾牌手后面,长声哀叹道:“悔不该当初未听老将军之言,至有今日之败!却是如何逃得性命,日后定当厚报!”   张道陵叹气道:“如今还谈什么厚报不厚报,十万大军葬身在这峡谷之中,如此大罪,就是,未死在金兵之手,将军回去,朝廷也会治你之罪。”   黄建平听了默然不语,此关节被张道陵说出海底眼来,面上一阵羞愧,一阵恐惧。沉默良久乃道:“且先逃得性命却在理会。只是目今有何计可得脱身!”   张道陵沉思道:“只得等到晚间,天黑了以后,趁着夜色,或可杀开重围,你只跟定我走就是。”就在此时,峡谷口外,完颜啊骨打引着那挪摩耶,李奇微,身后立着众将,来峡谷口探看,完颜啊骨打就在马上,对着张道陵喊道:“张将军,你还是投降了吧,我保你高官厚禄,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若是你愿意辅保于我,孤王就和你结拜为弟兄。封你做一字并肩王!你现在被我百万大军围困谷中,别想再出来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我,要么就死在峡谷里。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张道陵没说话,只是靠在峡谷的石壁上闭目养神,张道陵暗思,我若能突进道金兵三十步之内,施展轻功,冲进敌军阵中,那些个弓箭手,就来不及射我。此便可杀出重围,只是这会儿一上前,便被金兵乱箭射住,前行不得。且养足了精神。 第70章 下   完颜啊骨打在谷口喊了半天话,张道陵只是不应声,完颜啊骨打问旁边李奇微道:“军师啊,你看如何才可收服张道陵以为我用呢。”   李奇微摇了摇头:“似这等忠臣侠义之人,要想他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想都别想。”   完颜啊骨打嘴里说了几声可惜,便回身往中军大帐去了,吩咐众军务必要围住谷口,不要走了张道陵,此时已经是黄昏,冬天黑的早,不过才戌牌时分,已经麻麻黑了,张道陵依然背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旁边唐飞忍着腿上的箭伤,问道:“张将军,我们何时可冲出重围,似此,又没吃的,又没水喝,不是渴死,便是饿死。”   张道陵微微睁开眼睛,向四野里一望,见这会儿天色已经麻麻黑了,天边彤云密布,塑风越发吹的紧急了,抬头望了望天:“马上要下雪了,只等今夜下雪,天气寒冷下来,众金兵在谷口外,必然懈怠,半夜三更就是我等突围之时。”   谷口,众金兵手里端着长枪,一个个站得久了,已经有些冻的瑟瑟发抖,张道陵看在眼里,在抬头看两边四周的弓箭手,此时都将手去嘴巴上哈热气,也不似初时那般弯弓搭箭瞄着了。   塑风越发吹的大了起来,正是;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季能吹万物开,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天上纷纷扬扬飘下碎琼乱玉,不一时这雪便下的紧了,四野,白茫茫一片,打眼看时,见不到二十步外。只能看见白雪乱飞。张道陵哈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雪的掩护,我们可顺利突围了。”   张道陵自在这里笑,可是旁边的黄建平心中越发羞愧,以为张道陵是在笑话自己呢,便以小人之心,忖道:起先,张道陵苦劝我不要攻打来州,我不听,后来行军之时又说这葫芦谷恐有伏兵,我又不听,以致有今日之败,此时张道陵必心里欢喜,又见我如此狼狈,中了他的口,故此在这里哈哈大笑呢。心里越发恨得牙齿痒痒。只是嘴巴上不说。话说张道陵直等到三更天,趁着夜色带着黄建平,和唐飞,一路往谷口靠了过来,此时谷口金兵,点着十数个,大大的火把,因为有满天大雪掩护,所以看不远。走到距离谷口十步的时候,被金兵发现,众金兵呐喊起来,前面长枪兵便举着枪来刺,张道陵施展轻功提纵术,飞身跃起,仓啷啷!宝剑出鞘,蓝月宝剑在火把光的照耀之下,蓝光闪出,霞光万道,剑气千条,只见这些个长枪兵,人头乱滚,手脚齐飞,张道陵就好像一台移动的绞肉机,数十万围住峡口的金兵,如波开浪裂,张道陵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肉横飞,众军卒,只看见一道蓝光过处,前面的军士,不是人头落地,便被大卸八块,肠肝五脏,满天乱飞,黄建平和唐飞以及众盾牌手护住,跟在张道陵身后,往峡谷外走,正走间,一坨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刚好砸在黄建平脸上,黄建平伸手摸下来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却是一颗人心,兀自还冒着热气,拿在手中,尚自跳了两下,黄建平吓得连忙丢在地上,唐飞就倒霉多了,正走着呐,一半截肠子迎面打在脸上,唐飞将手去面上一把抹下,不期肠子中大便,糊了一脸都是,直臭的作干呕。前面雪地上,被张道陵砍的稀巴烂的尸体,或是半边脑袋,或是一块心肝,或者是几截大肠,残肢断臂铺出一条道来。   张道陵施展开三清幻影剑,一溜烟的在金兵中乱砍乱杀,耶律喜和铁石完,出帐来,站在高地上看,铁石完谓耶律喜道:“张道陵真神人也,不是你我这些凡夫能与之匹敌。只除非去请那挪摩耶可以抵挡得住。”   话说张道陵保着黄建平,一行人直从峡谷内杀了出来,也不知道砍死多少金兵,出了谷口,众金兵,都不敢上前,张道陵护着众人,往大定府而走,刚行出去数十步,那挪摩耶从前面飞身而来,童子拜月直奔张道陵前胸,张道陵大吃一惊,赶忙将手中剑往起一迎,仙人指路。二人就雪地里杀在一处,那挪摩耶这一年在完颜啊骨打处,完颜啊骨打每日供应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给那挪摩耶练功用,所以那挪摩耶,如观神功已经练至最高境界,自然不惧怕张道陵的三清剑法,二人上来,并未施展出绝技,那挪摩耶只将普通拳法来攻击,张道陵便以越女剑法相迎,黄建平已经逃出了峡谷,也不等张道陵,和着这些个盾牌手,已及唐飞,踏着雪,往大定府而去。   话说张道陵和那挪摩耶二人一会儿杀到了天上,一会儿又杀到了地上,拆招换式,斗了一百多个回合,那挪摩耶,手起一掌,接着脚下飞起就踢,张道陵起手中剑,三环套月,接着左右拦扫,那挪摩耶一个垛子脚,插步穿喉掌,接着,破膝摆莲腿。落地黄龙转身,张道陵大鹏展翅,金蛇盘柳,左右旋风,剑剑不离那挪摩耶心窝,那挪摩耶看张道陵剑招越发凌厉,施展出如观神功,就势里,浑身万道金光护体,身后显出一尊法身,手起一掌往张道陵推了过来,张道陵见状,赶紧将身形一晃,催动内气,三清剑法,三清幻影,幻化出三个分身举剑便刺,那挪摩耶,见张道陵使出三清幻影,赶忙运气,如观神功中如是清净观,顿时看清楚了张道陵的真身所在,用掌来接,二人杀了百多个回合,张道陵见那挪摩耶总是能准确的看见自己的真身,跟本不会去理会那些个幻影。心里暗思;那挪摩耶这如观神功已经练至化境,却比他师傅的功夫更是高了许多,要想胜他,却是不能,除非和徒弟王石连手,或可取胜。如今在此缠斗已久,还是撒开回去吧。想到这里,一晃身形,化作蓝光,瞬间消失在满天大雪之中。   那挪摩耶,见张道陵走了,知道追不上,也懒得去追,就是追上,也不过是打个平手,难以取胜,迈步回营去见完颜啊骨打。   张道陵一路向南奔出去十里地,就看见黄建平和众盾牌兵,唐飞,慢腾腾的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因唐飞右腿中了两箭,两边士兵搀扶着往前走,行动得十分缓慢,张道陵赶上,跟着后边走,一行人直走到中午时分,方才行了三十多里地,张道陵上前对黄建平道:“此地距离,大定城,相去只得十里远近,依我之见,就此往左边,小道直取砀山,然后绕道回幽州。方是上策。”   黄建平和众军卒都道:“眼看得,大定就在眼前了,我们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没有力气走路,若是再绕道去砀山,别说是金兵不来杀,自己饿也饿死了。”唐飞也在旁边说道:“张老将军,你看我现在这条腿,都这样了,如何行得远路!还是先进大定城,喘口气,把腿上这箭伤处理处理,在做计议。”   张道陵听了默然,正是,自古忠言逆耳。一行众人径奔大定城而来,却见城外四面都是金兵扎下的营寨,已经把大定城团团围住,此金兵正是完颜斜部,昨日因得了信,知道黄建平所领的大队宋军在葫芦谷中了埋伏,今早便引军将大定城围住,只等天晴便要攻城,张道陵指着众金兵营寨道:“黄将军,你等还要进城吗?”   黄建平点了点头,且进城去吃了饭,在做计议。因为天降大雪,众金兵视线看不远,四野都是白茫茫的张道陵在前,引着众人到了大定城南门外,此时守城军士已经拉起了吊桥,将城门关闭了,黄建平大喊:“我是定远大将军黄建平,快些开门放我们进去,守城军士在城墙门楼上往下看了,认得,果然是黄建平,后边跟着二百多,刀牌手,大将唐飞,被两个士兵扶着,正抬头看着城门楼上。”   军卒摇了摇头,下来将门开了,放黄建平等人入城来,众兵卒自去军营不提,黄建平就府堂上和唐飞,张道陵用了饭,吃的饱了,黄建平就寻思;如今怎生是好,平白的折了十万人马。朝廷怪罪下来,我这颗项上人头便要不保。却是得想个万全之计。不一会儿,张剑东来府堂上相见了,就问起兵败之原因,黄建平没说话,旁边唐飞正欲开言,黄建平道:“张将军,城外四面都是金兵,你且去城门楼上多检查些军务,就请出去吧。”   张剑东心说;自己打了败仗还不许人问,好吧!不问就不问,自有朝廷的人来问你。将手一抱拳,退出去了。张道陵也觉得有些困倦,乃告退,去后衙厢房中休息去了,唐飞正欲起身走,黄建平止住,此时唐飞腿上的箭伤,已经被军医,将箭头拔出,上了金创药,包扎好了。黄建平笑道:“唐将军先别忙着走,我有话和你说。”唐飞一脸诧异,又复身坐下,黄建平对两边军卒挥手:“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就在门口守着。”这些个兵卒都下去了,唐飞一脸疑惑,心中暗道;他这是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黄建平屏退了众兵卒接着对唐飞说道:“你看,我和你都是从京城里来的,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此时出了这个事情,你也得和我站在一起吧。”   唐飞道:“我一向都是和将军共进退,卑职忠心一片,绝无半点二心。”   黄建平笑道:“这样很好,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是忠诚可靠。只是今日兵败之事,若朝廷派人来问你,怎么回复?”   唐飞约一思索道:“就说我们在葫芦谷中了金兵埋伏啊,还能怎么回复呢。”   黄建平将眼睛斜睨着唐飞道:“你就这么说啊!”   唐飞茫然的张着眼看向黄建平道:“不这么说,却怎么说?”   黄建平约一笑:“若是朝廷派人来问,你就说此次进兵都是张道陵的主意。明白了吗。”   唐飞听了诡异的笑了笑:“若是朝廷有人来问,我只说黄将军道;兵马不多,要坚守大定,然而,张道陵,偏要起兵去攻打来州,及至,走到葫芦谷口,贸然前进,中了金兵埋伏,以致十万健儿丧身峡谷之中。”   黄建平听了笑道:“唐将军真是我之爱将,异日,必定在皇帝面前保奏你。”   唐飞笑道:“多谢将军栽培。”   且不说二人商量好了计策,却说完颜斜,自领军围住了大定,连日大雪,在第三日上天气放晴,便着军马四面围住,用投石车,攻城,只一天,北面城墙被打开一个大口子,众金兵趁势杀进城中,张剑东抵挡不住,慌忙来府衙,通报了黄建平,黄建平见大事以去,带着众军开了南门,张剑东在前一路杀出重围,往南边官道败残而走,众军正行间,看见前路旗幡招展,一队军马从南边过来,为首一将,坐下骑着花鬃马,手中提一条混铁点钢枪,后面一杆大旗上书黄字,张剑东认得此人正是黄道子,原来黄道子并不知道前面兵败之事,押着粮草踏雪而来,刚好迎着张剑东,黄建平及众败残兵马。众人就马上相见了。一同领兵往幽州而来。   话说刺史伍进忠刚将粮草筹备齐了着黄道子,领着五千幽州兵押运粮草往大定而去,才不过一天的功夫,黄道子,又将粮草都运回来了,接着,黄建平和唐飞都来府堂上相见,伍进忠问道:“黄将军却是为何如此狼狈的很。”   黄建平坐在正中帅案之上,没说话,乃转头对张道陵说道:“张将军,上次城中贴反诗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你还是先委屈一下。”   张道陵微微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说着话就跟着衙役去监狱里了。   黄建平候张道陵出去了,转头对刺史伍进忠道:“这次的事情我自会对朝廷有个交代,就不劳刺史大人动问了吧。”   伍进忠,默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军队上的事情,我可以不问,只是贴反诗的事情,已经抓住了元凶,现在就关在牢里。”   黄建平挥手道,你且下去,此事我自然会审问清楚,伍进忠只得退出府衙,自回后堂去了。黄建平叫过府衙里专管档案的书吏,吩咐他去把那上次审问鼻涕虫王小波的供词拿来,书吏,下去,不一会儿将这些卷宗拿来呈给黄建平,黄建平打开看了,叫来手下一个心腹小校,外号叫做刘歪嘴,将其叫到跟前,附耳吩咐了几句,就把这些卷宗交给刘歪嘴,然后退了堂自回后边客房中休息去了。   话说刘歪嘴得了黄建平的吩咐,一径的先来到范成林家,到了门口,敲了敲门,门子出来开了门:“你找谁呀!”这范成林家的门子说话也有些横,都是平时欺负人惯了,有范成林给撑腰呢。   刘歪嘴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陪着笑脸:“几位大哥,帮忙进去传个话,我是定远大将军,黄建平手下旗牌官,奉了将军的命令,特来和国舅爷说点事。”   门子听说是定远大将军手下的人,赶忙进去通禀,不一时门子出来,带着刘歪嘴来到客厅,范成林起身抱拳,二人见了礼,分宾主落了坐,范成林道:“不知定远大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刘歪嘴皮笑肉不笑:“此事机密,还请国舅爷,屏退了从人。”   范成林将手一挥,两边这些丫鬟和家丁都退了出去,刘歪嘴,这才起身,将,鼻涕虫等人的供词和审问卷宗,一同递给范成林,范成林打开一看,大吃一惊:“我说怎么这鼻涕虫带着十几个人出去以后,就没回来呢。原来全被伍进忠的人给逮住了。似此如何是好啊。”   刘歪嘴笑道:“国舅爷,不必害怕,你后边还有贵妃娘娘撑着腰呢。”刘歪嘴说道这里约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有贵妃娘娘撑腰,此事要传到皇帝耳朵里,若是在有人说国舅爷勾结金人,陷害朝廷命官,只怕贵妃娘娘也要受到连累。”   范成林惊得面如土色,颤栗的说道:“那怎么办?”   刘歪嘴笑了笑,接着说道:“国舅爷不用害怕,这审问的卷宗,现在不是已经握在你手里了吗。”   范成林沮丧的说道:“可是这些被我差去贴反诗的人,还在牢里关着呢。那可都是证见。”   刘歪嘴哈哈一笑:“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吧,回头我就让他们闭了嘴,只是有一件事得求国舅爷帮个忙。”   范成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听刘歪嘴这话,心里就明白了,乃笑道:“我就说嘛,定远大将军,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来帮我,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刘歪嘴哈哈一笑:“国舅爷真是聪明,一点就透,好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定远大将军兵败葫芦谷,恐怕皇帝会怪罪,所以想借国舅爷的手,给贵妃娘娘写一封信,让贵妃娘娘在皇帝面前多美言几句。” 第71章 上   范成林听了,吃惊道:“怎么!将军吃了败仗。”   刘歪嘴将眼睛一瞟:“国舅爷!这个事情就不劳你动问了吧。还是就请下笔。写了信,交给我。将军自会让人送去贵妃娘娘处。”   范成林点了点头,轻哼一声:“好!我写,谁叫我有尾巴被你们攥在手里了呢。”   说着话就案桌上拿起笔来,拂开一张花笺纸。醮得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刘歪嘴,刘歪嘴打开来看了,点了点头,将其揣进怀中:“国舅爷放心,那些个贴诗的立刻就会闭了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范成林笑道:“若得如此最好不过,有劳费心了,回去代我向将军问好。”   刘歪嘴起身告辞出来,一径的直奔监狱而来。   迈步走到监狱门口,两边各站着,一兵卒。刘歪嘴上前笑着说道:“有劳二位进去通禀管营相公,小人有要事求见。”   两个兵卒,上下打量过刘歪嘴,鼻子里一哼:“你是什么人,见管营有何事。”   另一个兵卒道:“看你人模狗样,管营相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不知道进退?”   刘歪嘴心里明白,这两个兵卒是想要自己给他些人事,可刘歪嘴,嗜财如命,怎么舍得将银子给这两个兵卒,乃笑道:“二位,我可是奉了定远大将军,黄大人的令,来找管营大人,若是二位耽误了事情,别说到时候,黄大人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兵卒本想诈几两银子,一听说是定远大将军差来的,赶忙上前赔话:“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稍后,我这就给你进去回禀!”这兵丁说着话,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出来:“管营大人在里边有请!”   刘歪嘴叫一声相谢,跟着这兵丁,迈步进了监狱,二人一前一后,转过几进穿堂,来至正堂上。   话说牢城营的管营;姓;章,单名一个郎字,表字;严让,本是幽州刺史伍进忠,一家丁,后来伍进忠抬举他,做了牢城营的管营。这时候章郎正在堂上看新到犯人的花名册。忽然门口小兵进来报说:“门外来了一人,要见管营大人。”章郎就问:“他见我有何事?”   兵卒道;“此人自说,是定远大将军黄建平的人。将军命他来找管营大人有要事相商。”   这章郎听了,暗忖道:目今,幽州军政大权都被黄建平把持在手,若能借机攀上这一根高枝,嘿嘿!心里这么想着,就让兵卒快带他正堂来相见。   刘歪嘴跟着兵卒来到正堂上,双手抱拳与管营章郎,两下的见过了礼,分宾主落坐,章郎道:“不知定远大将军有何事吩咐?”   刘歪嘴笑道:“我家大人差我来,就是为了上次城中贴反诗的那一干人犯。”   章郎听了此话,歪着头看着刘歪嘴笑道:“定远大将军意欲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刘歪嘴笑了笑:“将军的意思是,让这些个人永远从世间消失,不要留下一点痕迹,做得越干净越好。”   章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道:“做掉这些人自是不难,可是,这些人都是刺史府,交到我手上的,到时候伍大人,向我要人,却怎么办?”   章郎其实心里明白,贴反诗一案牵扯到国舅爷,范成林,可是又不敢得罪了,伍进忠,若是将这些人做掉了,到时候伍进忠向自己要人,怎么办,这幽州刺史还是伍进忠,若是以后黄建平拍拍屁股走了…所以这伍进忠也不能得罪。想到这里,便将此话来问刘歪嘴。   刘歪嘴笑着说道:“此事有什么难办的,只今夜三更,你将心腹狱卒安排在此,把这些个人假意放了,候他们走到牢门口,让狱卒上前,一顿乱刀砍死,栽他个越狱之罪。就报刺史伍进忠,说这些人,在反抗中被狱卒砍死。岂不是合情合理的就遮盖过去了,刺史伍进忠也无话可说。”   管营章郎笑道:“定远大将军身边之人,果然有智有谋!下官受教了。就请回禀将军,这事情包在下官身上,一定做的干干净净。”   刘歪嘴,叫了相扰,自告辞回去向黄建平说了。   管营章郎,送走了刘歪嘴,独自坐在正堂上,思索了一会儿,叫门口狱卒去把两院节级,王中琼叫来,狱卒去了,不多会儿,将节级王中琼叫了进来。   这王中琼,姓王,双名中琼,表字宝其。四十多岁年级,三叉骨脸,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里扎了一根牛皮腰带,左边腰上挎着一口柳叶泼风刀,迈步进到大堂上,双手向上抱拳施礼:“大人唤卑职有何吩咐?”   章郎道:“刚才定远大将军派了人来,要我结果了上次府衙送来的那一波,贴反诗的人犯,我思量此事还得你去办,方才放心。”   节级王中琼道:“不知大人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章郎道:“只今夜三更天,你去将这一干人从牢里放出来,等这些人走到牢房大门口,便使狱卒将其砍死,栽他个越狱,抗拒官兵。以致被砍杀身亡,如此,就是日后伍大人来问起,也不惧怕。此事要做的干净些。”   节级,王中琼领了言语,便下去谋划,将两队狱卒预先埋伏在监狱大门口左右,候至半夜,王中琼来到鼻涕虫等人的牢房门口,将牢门大开,此时,鼻涕虫和其余这些个人,都躺倒在牢房里的草席上睡觉,突然看见牢门开了,王中琼冲里边喊道:“起来了,!尔等家主爷来放你们出去。”   其中一个贴反诗的家丁就说道:“我就说国舅爷不会撇下我们不管,这不就来放我们出去吗。嘿嘿,在幽州地面,谁敢不给他面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就从地上站起来。迈步往外走,鼻涕虫王小波,合着众人一边往外走,回头看了看节级王中琼。只觉得他,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气,不禁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敢多想,跟着众人从过道往外走,此时过道两边,这些牢房中,犯人们都在睡觉。   鼻涕虫和十几个家丁,刚走到监狱大门口,左右是一块大坝子,此时监狱门口点着数个火把,照得亮堂堂的,鼻涕虫这时候抬头一看天,才意识到,这大半夜的,范成林怎么会来牢城营放他们回去呢。心下正在疑惑,突然两边廊下跳出十几个狱卒,手里持着明晃晃的钢刀,冲上来便剁,这些个家丁,瞬间,被砍死在地,鼻涕虫王小波,见事不妙,欲要往回走,劈头遇见王中琼,王中琼右手抽出柳叶泼风刀,对着鼻涕虫劈面就剁,将个脑袋砍成两半,往后扑通!倒在了地上。   管营将此事叠成文案,呈报刺史府衙,黄建平看了:“这些犯人但敢越狱,死有余辜!”   边上坐着刺史伍进忠,赶忙也讨了卷宗文案去看,心里纳闷,这些个家丁都是范成林家的下人,怎么敢越狱。在说了,监狱里门上有锁,锁着,怎么会突然就越狱了。伍进忠叫了两个衙役和仵作,一同前来监狱门口看,管营接着,刺史伍进忠,叫仵作给这些人验了伤。伍进忠直进到正堂上,在上面坐了,管营张郎立在下边。伍进忠道:“犯人怎么会越狱?难道牢门没锁吗?”   章郎抱拳躬身:“这是卑职,疏于监督,以至手下这些个牢子们疏忽大意了。还请大人治罪!”   伍进忠气愤的道:“治罪,治罪有什么用,你可是我一手提拔起来了。我希望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若是被我知道你勾结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我必不饶你!”   章郎在旁边唯唯,不敢多言,伍进忠想起张道陵也关在狱中,乃吩咐道,去把张道陵老将军带来,我有话和他说。   章郎,赶紧答应着,就叫过下边狱卒吩咐道:“快去把张老将军叫来,刺史大人要见他。”   狱卒领命,往左边,去牢里将张道陵叫到了正堂上,张道陵迈步进来,和伍进忠见了礼。张道陵在堂下右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乃抱拳冲伍进忠道:“不知贤兄今日来见我有何事?”   伍进忠尴尬的一笑:“哎!让你受苦了。目前黄建平把持幽州军政大权,我真是想放你出来。却没有办法。”   张道陵微微一笑:“贤兄不必多虑,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在狱中也没吃苦,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倒是清净得好,只是,入狱的事情千万不要让我女儿知道,免得她担心。”   伍进忠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张道陵自会监狱里去了。   伍进忠回府衙后堂。在客厅上坐了问了,仵作验尸的结果,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操纵此事。   伍进忠在后堂客厅,喝了一会儿茶。吃过晚饭,自去歇息了。第二日,黄建平和伍进忠已及文武百官,正在堂上议事,忽南门外守城小校来报,:“太尉秦高升领了皇帝圣旨,同吏部尚书曹利,一同到了城门外,就请黄将军前去迎接天使。”   黄建平听了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说;这曹伟之父曹利现任吏部尚书,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此次必是来接儿子灵柩。若是他回京在皇尚面前说我些坏话,……黄建平满腹心事的从椅子上起来,带着幽州众文武官员一同出到南门外,迎接太尉秦高升,一同拥护着进了刺史府衙,秦高升在堂上宣读了圣旨,接着,便端坐在府堂之上,刺史伍进忠在左边坐了,黄建平在右手边上坐了。秦高升道:“黄将军取了大定府,真是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皇帝看了将军的捷报,龙颜大悦。这美中不足的是折了曹将军。”   说道这里,秦高升拿眼睛去看,坐在下边的,曹利。曹利忍着悲痛道:“吾儿战死沙场,死得其所兮!”   伍进忠道:“曹大人请节哀!”   黄建平自知此事隐瞒不住,乃上前抱拳施礼道:“哎!都是下官误信张道陵之言,以至于在葫芦谷兵败。又被金兵夺了大定。”   秦高升,听了此话,将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皇帝叫我来奖赏你,没想到,我这刚一到,你却就兵败了。此事让我如何回去向万岁回禀。你是三军主帅,出了这种事情,难辞其就。”   黄建平没说话。秦高升气愤的从椅子上起来,可是刚一起来,由于身子太过肥大,竟将椅子带了起来。黄建平赶忙上前去,将椅子从秦高升的屁股上扯下。引得堂下衙役捂嘴直笑。   秦高升出了刺史府,自回馆驿去了,黄建平一路跟到馆驿,就在驿站中,府堂上,黄建平上前禀道:“下官有要事禀报,就请大人退了左右。”   秦高升会意,将左右从人屏退,端起茶碗,右手解开盖子,用鼻子嗅着茶香:“什么事,就说吧。”   黄建平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双手递给秦高升,只见;银票上印着,大同钱庄,四十万两。   秦高升,微微一笑,将银票收了:“你这个人那,就是机灵,不过这次捅下的篓子,恐怕不好办啊。”   黄建平道:“我已经写好了,都在这里边呢。太尉大人到时候将这手本呈给皇尚,在旁边替我美言几句。”   黄建平将手本递给秦高升,从怀里掏出范成林写给贵妃的信,也把来递给秦高升。接着说道:“这封信也劳烦太尉大人帮帮忙,转呈给范贵妃。”   秦高升笑着接过来,看了。将来收在怀里,接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这一招李代桃僵之计,使的真是妙。却是,冤死了张道陵!”   黄建平道:“此事还得大人善言遮盖。”   秦高升道:“皇帝知道此事,必定要面见张道陵,恐怕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黄建平道,:“只要大人依计而行,其他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处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黄建平告辞秦高升自回了刺史府衙。转进后边客房去了。   话说曹利去府衙旁边,一处偏厅,接了儿子灵柩,眼望儿子躺在棺材中,悲从中来,回想起曹伟小时侯,十分顽皮,总是在外面惹事生非,有一次将隔壁小孩的门牙打掉,人家父母带着孩子找上门来理论。有又一次,曹伟和几个孩子去乡下玩耍,将草垛烧了起来,当村里正上门来理论。及至稍大些,又因为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拿住,带至县衙堂上。   曹利回想起过往种种,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如今,望着儿子冰冷的躺在棺材里,心中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没办法。泪水夺框而出。众家丁,都上前来劝:“少爷自是为国家建功立业,虽然去了,正是名标千古,青史留名。永垂不朽!”这些个家丁只顾七嘴八舌的说。听得曹利火冒三丈,将众人一顿臭骂。大家都住了口,催着这些个家丁将曹伟的棺材抬到马车上,自己坐在后面一乘马车上,众家丁坐在前面马车上。三乘马车,就往幽州南门外走,刺史伍进忠本已经备下了酒菜,就使家里下人来请,此时,家里下人打听得,曹利已经扶着儿子灵柩往南门而去了。下人将事情回禀了伍进忠,伍进忠赶忙骑马带着五六个家人追了上来,追得近了,甩镫离鞍,上前叫住马车道:“曹大人怎么就去的如此之速,何不歇了明日再走。此时已经天已近酉牌时分,在过一个时辰可就黑了。”   曹利,心情是悲痛的,乃下马车和伍进忠施礼道:“老夫心情万分悲痛,只想速速归乡,让吾儿早些入土为安,伍大人不必相劝。这就去了!”说完对着伍进忠深深作揖。随后上了车。催促马车往城外去了。   伍进忠怅然若失,回身上马径回刺史府,小厮上前接过马,拉去马厩里。伍进忠转进后堂,丫鬟来请,后堂用饭。伍进忠迈步往后堂走,正巧陈家圆也往后堂走,两人见了,一路径到后堂来吃饭,张枫朵和伍娟雪,夫人赵氏,都已经在另一张桌子,边坐了。只等伍进忠。伍进忠和陈家圆在这边桌子上坐了,众人开始吃饭。古人有个习惯,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和睡觉的时候不能说话。   可是张枫朵,因连日没见到父亲张道陵十分疑惑,心里有些担心,便起身问道:“伍伯伯,怎么没见我父亲来吃饭,不知道我父亲去哪里了。”   众人都看着张枫朵,旁边伍娟雪小声道:“哎呀!你要问,也等吃了饭再去问嘛。”   伍进忠,沉默良久,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你父亲很好,目前住在军营里,有些事情脱不开身,可能还有段时间才能回府衙来。侄女不必担心。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伍进忠说着话,右手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子汤,喝了。转头对旁边丫鬟道:“你们太不上心了,这汤都凉了,快端下去,热一热。”   旁边丫鬟赶紧过来将汤端起,就往厨房走,大汤钵,烫的丫鬟手上生痛。 第72章 中   丫鬟不敢多言,只得将汤端到厨房,交给厨子,厨子就问:“小莲啊!你怎么把汤端回来了?”   丫鬟小莲没好气的回答:“老爷说这汤凉了,让我端回来,热一热。”   “啊!”厨子很吃惊:“怎么可能呢,这汤刚起锅一会儿,怎么就凉了。”厨子说着话,拿起旁边灶台上的汤瓢,舀了点汤,往嘴巴送,厨子尝了尝:“这汤还没凉啊。都还有些烫嘴呢?”   丫鬟小莲一撇嘴:“老爷说凉了就是凉了,废话什么,快倒进锅里热一热吧。”   厨子叹了一口气:“好吧!”说着话,就把碗里的汤重新倒进锅里热了热。   伍进忠吃过了饭,闷闷不乐回房去了。话说吏部尚书曹利,带着家丁,和儿子的灵柩,出了幽州南城门,走了十来里地,天可就麻麻黑了,家丁们私下商量,俞狗子就说了:“嘿!哥几个,你们看这天可就黑了,老爷伤心过度,不知道天时,咋们可得长点心吧。不能走这夜路啊。太危险了。”   家丁任君用道:“就是啊,不能走夜路,万一有个山贼土匪可怎么得了。”   旁边坐着的袁小头道:“谁不知道啊,要你们两个说,可是老爷要走,我们能不跟着走吗。”   家丁柳不住就说道:“咋们得选个人去给老爷说说,天黑了,可得找个住的地方,这夜路不好走。”   孔乙甲坐在马车前,正赶车呢,听见里边这么议论,就把马车停下了。又喝叫后边赶车的,何更年,:“何更年把车停一下。”   何更年听见孔乙甲喊,就把车停了。后边,曹利正坐在车里伤心呢。怎么车停了,就问赶车得家丁,郝长安:“怎么把车停下了。”郝长安道:“不知道啊,前边孔乙甲在喊停车。”   曹利正要从马车里出去,心里,准备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这时候孔乙甲跑到马车跟前来了。“老爷!”孔一甲到马车跟前先喊了一声老爷。   曹利听得,问道:“你因何停车呀?”   孔乙甲道:“老爷!这天可就黑了,大冬天的,晚上,夜风可是冷的当不得,要是受了风寒,不是闹着玩的。在着说,也担心遇上土匪,山贼呀。”   曹利沉吟半晌:“好吧,你们就在前边找个村子,先住下,等明日天亮了再走。”   孔乙甲得了言语,回前边马车,给大伙说了,众人坐在马车里,张着眼睛看,一行人坐着马车迤逦往前驶了五六里地。就看见打官道边上,有一个土山,土山边就有一个小村子,村口就是一家客栈。众人赶着马车径投客栈而去。店小二出来招呼,将马,从车上卸下,把马车推进后边的空屋子里,马拉去厩里喂上草料。自不必细说。众人用过了饭,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此村坊正是幽州城外十五里,地名唤作包子岗,这村子就唤做,包子村。出了包子村在往南十里地,就是黑松林。因其一连二十里地,都是参天的古柏,蔽日的青松。白日里,都黑漆漆的。故而得名黑松林,这黑松林,周围没有人家,往北走十里地,就是包子岗。向南出了黑松林得二十里,方才到兰月镇。所以这黑松林里常有贼人出没,打劫单身客人。   话说黄建平吃了晚饭独自坐在房里发呆,就在这个时候,心腹小校,刘歪嘴可就进来了:“大人!”   黄建平坐在椅子上,正楞神,突然看见刘歪嘴,迈步进来,双手抱拳施礼,心里正不痛快呢,责备道:“小刘啊,怎么这么没规矩,也不先在门外禀过,就进屋。没得我言语呢,自己就迈步往里走。”   刘歪嘴,嬉皮笑脸上前说道:“大人,小人有要事禀告,心里着急,一时忘了礼数,还请大人莫怪。”   黄建平抬起右手一挥:“算了,这次本大人就不怪罪你了,有什么要事啊,快说吧。”   刘歪嘴将头左右一摆,看了看,就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丫鬟呢。做了个眼色。黄建平会意,对丫鬟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丫鬟道了个万福,退出房外去了。刘歪嘴上前低声说道:“大人,刚才那曹伟的父亲,曹利,带着家丁,和曹伟的灵柩,可就出城走了。”   黄建平道:“走了就走了吧,有什么关系啊。”   刘歪嘴一听,急了:“大人,你怎么不明白呀。那曹利和幽州刺史伍进忠可是说了不少话呀,曹利要是知道,兴兵攻大定,是你的意思,可就记恨上你了,害死他儿子的这笔账,人家能不跟你算吗?你不领兵去打大定,曹伟就不会死。现在曹利连夜扶着灵柩走了,回到京城,参你一本,再加上,将军刚刚兵败,皇帝可是正在气头上,那时候火上浇油。将军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黄建平,顿时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怎么把这一层关系给忘了呢,曹利,那可是吏部尚书,门生故旧,满朝都是。要是被他联合起来……黄建平想想都背脊发凉啊。”   思索了好一会儿,黄建平将目光看着刘歪嘴:“依你看,怎么才能除了这个隐患?”   刘歪嘴面露凶光,右手掌在脖子上一抹:“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分守己的。”   黄建平微微点了点头。刘歪嘴接着说道:“我算了算,曹利带着人酉牌时分,出的南城门,必然会在包子岗下包子村,宿歇。明天中午的时候,就会经过黑松林。大人可将随军校尉,刘龙安,叫来。让他带上十个弟兄。明天早上快马加鞭,赶到黑松林….”   黄建平点头,就让刘歪嘴,去把刘龙安叫了进来。刘龙安跟着刘歪嘴进了书房,深施一礼:“大人叫卑职有什么吩咐。”   黄建平道:“恩,你明天早上,挑十个心腹弟兄,穿了便衣,骑着快马,去幽州城南,二十五里外,黑松林,杀掉曹利。你可做干净了,一个都别留,杀完人以后,将尸体就地掩埋。别让人看见。”   刘龙安领命,自去准备,第二天早上,曹利和众家丁起来吃过了早饭,手下这些个家丁去把马牵出来,将马车套好了,三辆马车出了村子,就往官道上,向南而走,行不多远,听见后边马跑銮铃响,得!得!得!得!得!马蹄声很急,众家丁都回头来看,只见在官道上,打北边幽州城方向,过来十匹马,马上坐着十个人,正策马向南飞奔而来。每个人都穿一身青衣,短打扮,腰里挎了一口,柳叶泼风刀。没过多会儿公夫,这一波人马,就从马车边上飞奔而去了。曹利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马蹄声急,撩开马车前的帘子,打眼向前看,这一队人,骑着马飞奔着向前边去了,末尾一人,扭回脸来看了一眼,正好目光和曹利接触到了一起,这人眼神中透着杀气,曹利就这个眼神里猛得心中一惊,吓了一跳,马上之人,把脸又背过去了,左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驾!驾!驾!”十几匹马飞奔着,绝尘而去。   曹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马上这人,眼神怎么如此恶呢。一路想着,曹利坐在马车上,心情很悲伤,想起儿子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耍,教他读书,可是这孩子就是学不进去,哎!心说:他这性子是随了谁呢。怎么就不喜欢读书,要是能读书,现在做个文官,也不会就丧命疆场啊。哎。曹利在马车里想一回,叹一回,不觉潸然泪下。前面赶车的郝长安,一边赶着马车,回头听见,曹利在马车里哭呢,安慰道:“老爷,节哀呀,公子走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忍看见你老这么伤心不是。”   曹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都是命呐!。”   曹利这会儿尽想着儿子的事情,把刚才骑马去的那一彪人的事情给忘了,也没放在心上,众人驾着马车,直走到中午时分,前面孔乙甲就道:“到了黑松林了,嘿!哥几个留意哈。”   因为这些人来的时候,也经过了黑松林,现在回去,所以也不陌生。以前就听说过:   幽州城外黑松林,多少无辜丧了命。   莫怪阎王乱害人,却是歹人最无情。   故而,孔乙甲让后边这些家丁,都将佩刀抽出来,倘若遇到歹人劫道,便好厮杀抵御。三辆马车一路向南就进了黑松林,但见四周,光线惨淡。树林中阴森可怖,虽然此时正是中午,可是,这林子里却好似黄昏时,麻吉吉的,孔乙甲环顾四周,但见两边树林中,黑洞洞,阴深深,似有白气缭绕。不免心情有些紧张,扬起手中马鞭:‘啪!’一连打了几鞭,催着马车加快速度往前行驶。后边两辆马车也跟着打马快走。   行了五六里地,正走到黑松林深处,猛地从树林两边官道,闪出十人十骑,个个手提钢刀,浑身青衣,面上蒙着一块黑纱巾,孔乙甲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有贼!”   马车里坐着的这些个家丁,都挺刀撩帘子,打眼一望。果见十个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拍马挥刀,就杀奔前来,众家丁,慌忙跳下马车,挺刀来战,孔乙甲还坐在马车上,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被其中一个青衣人,飞马,挥刀劈倒在地,孔乙甲大叫一声:“啊呀!”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侧身栽倒于地。   家丁俞狗子,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被为首的青衣人,一刀砍在后背上,扑翻身,倒在地上。就这么电光火石的瞬间,数个家丁已经身首异处。何更年,郝长安,柳不住,转头就往松林深处跑,被三个青衣蒙面人,骑马赶上,连肩带背砍为两截。最后就剩下任君用,和袁小头,二人站在曹利的马车边,背靠着马车,手中刀冲着这些青衣蒙面人。任君用,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就不怕诛你九族!”   这些青衣蒙面人手中挺着明晃晃钢刀,向曹利的马车围了过来,也不说话,一个个,目露杀气,手中刀闪着寒光。曹利在车中吓得直哆嗦,他是文官,从来没见过这个场面,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得想办法逃命,战战兢兢的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几位壮士,我与你等前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要取老夫性命,你们若是要财时,我身上的钱物,还有这些马车,你们需要什么,看得来的,都可以拿走,只要留下我们几个人一条性命。”   为头的青衣蒙面人,听了曹利这一番话,停住马:“曹大人!这可怪不得我们心狠,只因上命差遣,不得不为之。你到了黄泉之下,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却是怪我等不得!”   曹利心里一惊,暗忖:这些人认识我呀,知道我的身份。可是谁差他们来的呢。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满脸疑惑的问道:“既然壮士这么说,那我请问壮士,你等众人是受了何人差遣。为何要取老夫性命!你说的明白了,我也做个明白鬼,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起来,我就说,不干你们的事。”   为首的青衣蒙面人哈哈一笑:“好!曹大人既然这么说,我就告诉你,我等乃是受了,定远大将军黄建平的命令,让我们弟兄,在这黑松林里送你归西。因黄将军,兵败葫芦谷,担心你回京以后,会在朝堂上说他坏话。曹大人,得罪了!”这为首的青衣蒙面人正是黄建平手下,随军校尉刘龙安,奉了黄建平的命令,带了十个心腹的近卫军,在此黑松林中等曹利的马车。因曹利坐的马车走的慢,所以一直行到中午才进黑松林。刘龙安带着十个弟兄,已经在林中等候多时了。这些个近卫军,个个武艺高强,久经战阵,杀曹利这些家丁,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没多大会儿功夫全杀完了,就剩下任君用,和袁小头二人,护在曹利的马车前,刘龙安一挥手,两边这些个近卫军,挥刀上前搂头盖顶就剁,任君用将手中柳叶刀往上一迎,铛的声,可是后边一个近卫军,策马而过,手起刀落,任君用,脑袋已经滚落在马车边上,没有了头的身子,兀自靠在马车上,还没有倒地,火红的鲜血喷得马车,四处都是,不一会儿将马车都染红了。旁边袁小头吓坏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你们就饶了我吧,小人家中可有八十岁老母在堂,膝下三岁幼童尚未成年,你们杀我一个不要紧,可就断了我们一家活路。”   刘龙安策马近前,手举钢刀,是真不忍心往下落啊:“兄弟,常言说的好;军令如山,我不敢不从啊,黄将军下了死命令,一个不留,我也是上命难违。对不起了!”刘龙安说到这里,起手中刀往下就砍,只听的噗呲一声,袁小头,被刀劈两段,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直滚到刘龙安的马肚子下。   马车中的曹利慨然长叹:“想我曹利为官清廉,与百姓秋毫无犯,从来只是与人方便,不肯做那瞒心昧己之事,到头来却落得个死于非命。不得善终!天啊!”曹利一头说,一头哭。外边刘龙安端坐马上,叹了一口气:“曹大人,你是自己体面的走呢,还是让我等弟兄们动手啊?”   曹利听了这话沉思良久,说不出话来,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呀。刘龙安见曹利半天不言语:“曹大人,弟兄们可就得罪了。”   曹利赶忙说道:“壮士且慢,听我说几句话。再动手不迟!”   刘龙安听了,有些同情他,说道:“曹大人,你有什么遗言就说吧,需要我给你送个信,还是能办到的。”   曹利忍着悲痛收泪道:“好,我这里多谢壮士,有三件事希望壮士能答应我。若是你帮我办了这三件事,我就是死了,在阎王殿告状,绝不提你名字。若是不答应我,我就是变成厉GUI也放不过你们。”   刘龙安道:“曹大人有话但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曹利接着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希望你不要失信于老夫。”   刘龙安道:“曹大人,你请放心,我也是堂堂七尺的汉子,说到做到。但请讲来。”   曹利顿了一顿,落下了眼泪:“这第一件事,便是那生我养我的老娘,今年已经九十高寿。若是我久不归家,必然倚门悬望。你可就代我修书一封,只说我耽搁在幽州暂时回不去。免得我母亲终日担心。这件事你能帮我办到吗?”   刘龙安听了此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心里暗道:曹大人可真是一个孝子啊,古语云;在家为孝子,在朝是忠臣。哎!刘龙安强忍悲痛:“能办到!曹大人你放心,你去了以后,我就代你写信,亲自送到府上。以解汝高堂悬望之心。”   曹利声泪具下,悲伤不已,沉默良久。旁边刘龙安催促道:“曹大人,这第二件事快快讲来,我等弟兄办完了事情,还得回去覆命!” 第73章 下   刘龙安在一边催,曹利只得,住了悲伤,缓缓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我那结发妻子,想当年,她十八岁,我也十八岁,红丝系足,二人结为夫妻,恩恩爱爱几十年,直到如今,我若死了,她定伤心,所以这第二件事,你可带给她一个口信,就说我在幽州耽误了,一年半载回不来。让她不要悬望。”   曹利刚说完,一边站着的刘龙安催促道:“这我能办道,你快说,第三件事,完了我们好回去交差。”   曹利道:“这第三件事,我被你杀了以后,请将我和儿子葬在一处,如此!我父子二人,在地下也好有个伴。”曹利说完,一边垂泪,一边走出马车,站在车前:“动手吧!”说完,抬眼最后看了看周围的松树林。虽然眼前的黑松林,景色算不上优美,四处只能看见黑漆漆,浓密不透光之参天大树。也看不见一朵野花。满地都是掉落的枯枝败叶,乱石,黄沙。却也是在这人间看到的最后景物,不禁眷恋之情溢于言表。旁边刘龙安不忍心下刀,把头转过一边,对旁的几个近卫军道:“还是你们动手吧。”就打左手边一个军汉道:“大哥不忍心下手,那就让下弟来吧。”说着话,手起一刀将曹利砍倒在地。刘龙安,吩咐众人下了马,将这些个尸体拖道树林深处,刨了一个坑,将家丁,都埋在坑中,然后在旁边,挖了一个稍大的坑,将,曹利,和曹伟的尸体都装在一个棺材里,这曹利不是扶着儿子曹伟的灵柩嘛,所以曹伟被放在棺材里呢,刘龙安就吩咐军卒,将曹利的尸体也放在曹伟的棺材里,一同埋在坑中,将土掩埋了。众人骑着马自回城,刘龙安回幽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刘龙安进城来到府衙,进到后堂,此时黄建平刚吃了饭,坐在房中品茶。旁边丫鬟伺候着。   这时候刘龙安就来到房门口,虽然门开着,不敢贸然进去,站在门外一拱手,躬身抱拳:“卑职,刘龙安,参见大人!”   黄建平此时正在琢磨这个事情呢,心说这刘龙安,去了一天,怎么还不回来。不回把事情办砸了吧。回头一想,不能够啊,这刘龙安虽然武功算不上多高,但是,对付曹利手下这些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啊,正在这里思前想后,胡乱琢磨。这时候刘龙安来了,黄建平心中高兴,赶紧屏退了丫鬟:“啊!是龙安啊,快进来说话。”   刘龙安迈步进来,站在门口,躬身立着。   黄建平将手往旁边一把椅子上,指着说道:“坐下说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龙安,赶紧回答道:“回禀将军,事情都办妥了。做的干干净净。你就放心吧。”   黄建平端起茶杯,右手将盖子揭起,在碗里拨弄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两口。:“恩,干的好,你先下去吧。”   刘龙安出去了,黄建平心里高兴,如此一来,又去了一块心病。第二日,黄建平和刺史伍进忠,以及幽州城的文武官员,一同在刺史府衙中,宴请太尉秦高升,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秦高升起身和众人劝了一杯酒:“本官,准备明日就起程回京,眼看这以经是十一月,我可不想在路上过年。”   众人都起身来劝酒,直喝到一更天,秦高升坐着轿子,回了馆驿,黄建平和伍进忠领着大小官员送到馆驿门口方回。   第二日,一早,秦高升催促随丛起行,幽州城文武官员,以及黄建平,亲送到十里长亭。秦高升坐着轿子,催督人马刚行了没多远,后边范成林也到了,就上前施礼见了。寒暄了几句。范成林道:“秦大人何故去的这么迅速,也不多玩些日子。”   秦高升就轿子里道:“国舅爷,你是不知道,这以经十一月份的天气了,我得赶紧回京啊,眼看就要过年了,谁不想呆在家里过个闹热年。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秦大人说的在理,一路保重!见了贵妃娘娘给我带个话。就说他哥哥十分思念她。让她保重凤体。”范成林满面堆笑的说。   秦高升将轿帘放下,说道:“你就放心吧!”催促随从自去了,在路上走走停停,直走到十一月三十,方才到了汴京,先回府,家里的妻子儿女,下人们都来参见毕,秦高升吩咐丫鬟打了一桶洗澡水,先进去洗了个澡,旁边两个通房丫头,扶着手臂,用棉布,给他搓背,按摩。   且说秦高升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早朝,就将黄建平的手本呈给皇帝看了,皇帝看了黄建平的手本,龙颜大怒。:“这个黄建平,居然上本说,葫芦谷大败,是因为不该轻信了张道陵的话,你身为主将,自己没主见,白白的折了十万人马,还把刚占领的大定府给丢了。前些时候没让黄建平去,这张道陵不是很能用兵吗,屡次击败前来攻城的金兵,难道是幽州刺史伍进忠故意夸大其词,虚报战功!”天子玉音刚落,班部中闪出,御史大夫易中云,迈步来到堂下,向上三呼万岁,起身禀道:“启禀吾皇,这幽州刺史伍进忠素来忠义,不是那能说假话的人,依臣愚见,必是黄建平,推卸责任。还望皇尚,明察!”   皇帝听了易中云这一番话,沉思不语,好一会儿,乃对秦高升道:“卿家此次,去幽州,可曾知道,兵败之情由啊。”   太尉秦高升见皇帝如此问自己,心中暗忖:皇帝拿不定主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递给我。我也得接着呀。可是,我如果实话实说,这黄建平,就得丢了性命。若是我替黄建平说话,这可就是欺君呐,一但要是黄建平事败,我也得跟着受连累。自己好端端的做这殿前太尉,实在犯不着,和黄建平绑在一根绳子上。所以回答皇尚这话,那得用点心思。太尉秦高升,稍加思索,向上回禀道:“启禀我主万岁。黄建平葫芦谷兵败之事,臣确实不知详情,臣到幽州之时,黄将军已然兵败。因臣也不懂军队上的事情,所以并未过问。万岁若是,觉得此事有疑,可派一大臣,亲往幽州调查。”   神宗皇帝赵顼,听了太尉秦高升的言语,思量了一会儿,乃道:“依你之见,派谁去调查才妥当呢。”   秦高升心说:皇帝怎么这样啊,这不是跟我玩太极吗,又把问题摆在我面前。你叫我给你推荐谁呀,这推荐谁去,都招人恨,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谁愿意顶着这寒风往幽州跑啊。可是皇帝问了,自己不能不说。秦高升想了想,:“回禀万岁,这黄建平原是兵部侍郎,他出了乱子,自然还得兵部差人去调查。所以这人选,依我之见,可就在兵部中选一人。”   秦高升就将这难题推给了兵部。兵部尚书冯黑虎,知道秦高升的意思。迈步出班向上禀道:“启禀万岁,正因为这黄建平是兵部的官员,现在出了事情,更不能让我们兵部去调查,否则,我兵部,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这调查的官员嘛,还得另选。”   天子左思右想,竟然不知该派谁人前去,乃问宰相王安石。王安石道:“我看就让御史大夫易中云前去走一趟吧!”   这易中云虽然是个忠义之士,但也有私心,心中暗忖;如此天寒地冻,让我去幽州,那可是受了老大的罪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一去,还能在家安稳过年吗。这个差事不能应啊。赶忙迈步出班向上回禀道:“启禀万岁,为臣,一向体弱多病,不耐北地寒冷,若是让臣前去,恐怕还未到幽州,身子先垮了。还请圣上别选他人。”   宋神宗皇帝还没说话呢,环顾群臣,心里有气:“你等众臣,食君之禄,就应担君之忧啊。怎么一遇到点事情,个个都退避三舍,竟无人愿为朝廷出力。”   众文武百官听了此言,齐齐跪倒,口称有罪。王安石起身道:“依臣愚见,莫若就降旨一道,着幽州刺史伍进忠,权且,调查黄建平兵败一事。”   皇帝一听,心说;也只能如此啊,谁都不愿去,那就让伍进忠调查这个事情吧。随即传旨,翰林院草昭,命幽州刺史伍进忠调查,黄建平兵败一事。圣旨下了,两个皇门太监,赍了诏书,径奔幽州而来,这俩个皇门赶到幽州时,正是十二月三十号,农历的春节,伍进忠此时正领着幽州文武百官在府衙,和黄建平议论些军务,皇门太监,赍着圣旨到了南城门外,守门军士赶紧来府衙报告,黄建平听说有皇门太监领着圣旨来了,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皇帝在圣旨里说些什么,是不是要治兵败之罪,忐忑不安。跟着伍进忠,率领众官员一同来到南门口接圣旨,两个太监手捧圣旨,带着几个御林军,护卫着圣旨,来到幽州刺史府正堂上,太监站在堂上,宣读了圣旨,黄建平和伍进忠,文武官员,三呼万岁,领旨谢恩,两个太监将圣旨交给刺史伍进忠收了,伍进忠引着太监和护卫来的御林军,同到馆驿安歇。   伍进忠接了这一道圣旨,心中高兴,心说;有了这一道圣旨,你黄建平,就不能在像以前一样放矢了。心里这么想着,回到府堂,这些个丫鬟家丁,夫人赵氏,小姐伍娟雪,和张枫朵,都忙着准备过春节呢。小姐伍娟雪,和张枫朵,在后边厢房里,写对联。屋子中间生了一盆炭火。中午时分,众人一起在后堂吃团年饭,张枫朵还是没看见父亲张道陵,端起一杯酒,来到伍进忠面前,深深的施礼:“伯伯,侄女在你家一住就是这大半年,多承姐姐,和婶婶照顾,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就借花献佛,敬伯伯一杯酒,还请伯伯满饮此杯。”   刺史伍进忠,接过这杯酒一饮而尽。旁边丫鬟赶紧又给满上,张枫朵端着第二杯酒,:“这一杯酒是侄女答谢伯伯,这半年来的照顾之情,也请伯伯满饮此杯。”   伍进忠将这第二杯酒接过来也饮了,张枫朵端起第三杯酒:“我父女二人在伯伯府上打搅这么久,今日大年三十,还请伯伯将我父亲传来,和我见一面,也就同吃一杯团圆酒。若是伯伯同意,便请满饮此杯。”   伍进忠心里不是滋味,将张枫朵手中之酒接过来也喝了,心中暗忖:“张道陵来幽州是我喊他来的,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黄建平关在狱中,目今,我不是已经得了皇帝的圣旨吗,何不就先把张道陵放出来,等过了春节,再送回监狱,我在写上奏折,回禀皇帝。还他一个清白。”   伍进忠想到这里,转头对陈家圆道:“家圆啊,你快去把张将军叫来,先吃了团年饭,再忙军务不迟。”   陈家圆会意,答应了一声转头出来,骑着马径奔牢城营,就厅上见了管营章郎,从牢里把张道陵放了出来,张道陵跟着陈家圆一同到了刺史府后堂,和张枫朵见了。   张道陵前脚刚被陈家圆带走,管营章郎,后脚可就派了一个狱卒,去通报了黄建平,黄建平听说刺史伍进忠将张道陵放出来,心里直打鼓,自肚里寻思;这皇帝下了圣旨,让伍进忠调查此次兵败的事情,这次兵败的事情,张道陵最清楚啊,伍进忠动作可真是够快的呀。随即起身来府衙门口,派了一个衙役,去校军场,把刘歪嘴叫来。黄建平吩咐完,转身回屋去了,等了不多大会儿功夫,刘歪嘴就大门外进来了。站在门口躬身抱拳:“将军,传唤卑职有何事吩咐?”   黄建平道:“如今,皇帝传了圣旨,让伍进忠调查葫芦谷,兵败的事情。就在刚才,伍进忠已经将张道陵放出来了。这会儿正在后堂喝酒呢。此时如何是好啊。”   刘歪嘴嘻嘻一笑:“将军,皇尚,此时正气恼你,折了兵马。所以才如此。不若,将军去馆驿,以重金贿赂,那两个黄门太监,让他们回去给将军美言几句,二来,这伍进忠必然,会写了奏折往京里送。将军只需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动静,一但有人往京中送信,便就半途截住。如此可保无虞。然后污陷张道陵和刺史伍进忠二人合谋叛乱朝廷。”   黄建平微微点头:“恩!你这主意,不错。”黄建平随即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两张银票,揣在怀里,迈步出门,骑着马径来馆驿,门口军卒进去通禀了,黄建平随即进去见了两个传旨太监,就将两张十万两的银票,一人一张。随后拜辞出来。从此每日便有几个黄建平的心服将校,在伍进忠府门外密切监视。   张道陵在府里过了年,大年初五,伍进忠来张道陵房中,二人互相抱拳施礼毕,分宾主落了坐,伍进忠道:“贤弟呀,还得委屈你在监狱里呆几日,我这就写奏折将反诗的事情,奏明朝廷。不日便有回音。你且忍耐。”   张道陵笑了笑:“没事,反正监狱里也不错,每日有酒有肉的。在里边倒清净。”   二人寒暄了几句,张道陵起身和陈家圆一同来到监狱,见了管营章郎,安排了监房,陈家圆自回刺史府,走到府门外,却看见街对面两个汉子,在屋檐下探头探脑,陈家圆心里有些起疑。进府衙后堂见了伍进忠,伍进忠道:“皇尚要我调查黄建平兵败之事,我却如何回复啊。”陈家圆道:“此事照实说就可以了,还能怎么回复,若是不如实说,那就是欺君。”   伍进忠点头,这时候馆驿那边兵卒来报,传旨的天使,有请伍大人。伍进忠随即带着陈家圆一同来到驿站,见了两个传旨的太监,二人说,明日便要回京,特来相告,伍进忠便吩咐在刺史府衙,设了送行的酒宴,幽州大小官员都来送行。第二日,张道陵,黄建平,领着文武官员送走了传旨的太监。一路并马回城,黄建平就马上以言挑之:“伍大人受了万岁的旨意,调查我兵败之事,不知,有什么进展。准备怎么回复万岁。”   伍进忠道:“我可是听说,进兵葫芦谷,是黄将军的意思。及至兵败,全靠张老将军血战,才将你救出。本府,当然是据实回奏,若是言语不实,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黄建平哈哈一笑:“伍大人说的对,是得据实回奏。”黄建平说完自纵马先走了。时间又过了十天,正月二十上,天降大雪,刺史伍进忠将奏折写好了,唤过侍卫总管,安顺。:“你速将我这奏折,送到汴京,交给御史大夫易中云。快去快回。”   侍卫总管安顺领了言语。到账房支了五十两银子做路费,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骑着马就出了幽州城,一路顺着南边大道往下策马而去。 第74章 上   话说侍卫总管安顺,怀里揣着伍进忠写的奏折,骑着马出了幽州城,往南行,官道上薄薄的积着一层雪,并无客人行走,天空中浓云低垂,一阵一阵寒风刺骨而来,安顺骑着马正走,就打后边飞奔出来一队人马,十人十骑,个个青衣,腰挎柳叶泼风刀,一道烟似的往南去了。   安顺用手将胸前的棉衣紧了紧,策马徐行,并未在意。只是边走边观看风景,官道两旁四处一片白雪皑皑,天空中时不时飘下两朵雪花。   安顺不紧不慢,行到未牌时分,方到黑松林,这时候肚子有些饿,后悔不曾预备得干粮。心中暗思,进了黑松林,四十里地方才到兰月镇,黄昏时候才有饭吃。哎,一边叹着气,催马就进了林子,行了五七里地,安顺独自一人,走在这阴森森的黑松林中,四处安静极了,林中布满白色的雾气,两边水桶粗的大松树,遮天蔽日,猛然间,前边两声乌鸦悲鸣,哇!哇!安顺坐在马上,不禁打了两个寒颤,心中一紧。刚没行几步,从林中出来一波青衣蒙面人,个个手提利刃,明晃晃的钢刀闪着寒光。话说这些人是谁?原来安顺骑着马出城的时候,早就被黄建平安排的眼线看见,回来报告了黄建平,黄建平随即将刘龙安叫来,吩咐刘龙安带着近卫军,预先在黑松林埋伏。   安顺正走呢,猛的被刘龙安带着人,拦住了去路,见这些个人,个个用青纱蒙着面。安顺右手去腰间抽钢刀:“怎么!你们这是要截道?”   刘龙安有几次去刺史府时,见过安顺,所以这才蒙着面,刘龙安也不说话,双腿一磕鞍桥,右手刀背在马屁股上一磕,纵马舞刀,就奔着安顺过来了,安顺本是伍进忠府上的侍卫总管,虽然武艺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也还是有几样防身绝技。刘龙安一骑当先,冲到安顺面前,搂头盖顶照着脑袋就砍,安顺将身子一歪,起右手钢刀往上一磕,催马向前,此时后边九个近卫军,骑着马也到了,将安顺团团围住,都将刀,横七竖八,劈,砍,刺,划,撩。刀刀不离顶门,安顺被围住垓心,顾前难顾后,因想到,在马上正好被这些人围攻,不若我下马去,身子到灵活些,安顺想到这里,手中刀野马分鬃,左右两刀,荡开阵势,接着翻身下马,就地上一滚,滚到一个近卫军马肚子下,右手刀尖冲上,只一刀,深深的扎进马肚子里,这马一负痛,将马上之人掀下马来,被安顺手起一刀,正中咽喉,把气管砍断了,鲜血溅出,喷在安顺脸上,和前胸,此时安顺已经跳出了包围圈,这些个近卫军,见安顺杀死了一个兄弟,气的咬牙切齿,舞刀砍将来,安顺就手中刀往起一迎,铛的一声响,安顺将身子往前一滚,早滚至众军马前,安顺将手中刀,对着前边这军士马项上只一刀,顿时,这马颈子上血管被砍断,鲜血摒出,前足跪地,身子一下瘫软倒了,马上坐着的军士被栽下马来,安顺起手中钢刀,缠头裹脑,白蛇吐信,正中前胸,只听的噗呲一声,这军士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直喷。   安顺接着又一滚身,手中刀,勒马横笛,直剁身前这军士马蹄。吓得这些近卫军,赶紧将马往后撤,刘龙安,见连折了两名军士,其余众人都不敢上前,自己便舞刀上来战,一招侧面锁喉,安顺在地上,见他势头来的猛,赶紧往旁边一滚身,躲开了。   刘龙安,一刀劈空,干脆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迈步上前,手中刀叶里藏花,黄龙揽尾,安顺,鹞子翻身,接着,反臂劈柴,直砍向刘龙安肩头,后边这七个近卫军,干脆一起从马上跳了下来,加入战团,此时,又对安顺不利了,七个近卫军,加上刘龙安,正好分成八个方向,将安顺围住。安顺手中刀前后左右,舞起一团银光,虽然还能应付,战了数十合,便已经,微微有些见了汗,安顺心中寻思,若再不赶紧杀出去,恐怕被他们累也得累死。左手去怀中摸出一个纸包,原来这安顺是个;鬼灵精,因经常出外走动,二则,也是过的刀头添血的生活,随身带着三个纸包,一包辣椒面,一包石灰粉,一包铁毛子灰,这三样东西,都是要命的玩意,若是遇到情况危急之时,他便摸出其中一包来,向敌人砸去。此时安顺摸出的,正是最厉害的铁毛子灰,此物一但被撒进眼睛里,那铁毛子灰十分细碎,进入人眼里以后,刺破眼球,眼睛非瞎了不可。   安顺在危急之时,摸出这一包铁毛子灰,向南边这四个人,劈面砸来,纸包飞起在半空,早就被乱刀砍破,这边四个近卫军,不知是何物,没提防,铁毛子灰飞进眼中,顿时,一下撇了手中刀,蹲在地上,哇哇大叫。就用双手去揉眼睛,安顺喝道:“你们不想眼睛瞎,就不要用手去揉眼睛,越揉,越厉害,只要你们闭着眼睛,静静的躺一夜,眼睛会通过分泌物包裹住这些东西,将其排出。”这四个近卫军卒听了,只得乖乖的躺在地上。   就这么一下,就解决了四个,剩下四个人,为头的刘龙安,已经心生惧意,其余三个近卫军兵士,也只是举着刀,不敢在上前来攻,心里惧怕安顺再出什么暗器,安顺见剩下的人已经不敢上前来战,手中刀向前挺着,走到自己马边,拉着马就往南面而走。刘龙安思索了一下,吩咐其余军士,将受伤的兵士扶上马,先自回城。然后,自己挺刀从后飞身而来,手中刀,白猿搬枝,金鸡食米,安顺正牵马而行,就看见刘龙安飞身挺刀,直奔顶门,急起手中钢刀往上一架,左手,坐盘撩阴。接着一个掼耳锤,两人一上一下,单打独斗,杀的难解难分,此时安顺刀头一转,银蛇探路,刘龙安乌龙摆尾,安顺金龟入洞,两人又杀了五十多个回合,安顺心中暗道,如此要杀到什么时候方才得脱身,想到此处,左手去腰间一摸,抖手就是一镖,刘龙安正挥刀劈向安顺头顶,猛可里,安顺将刀往上一架,接着左手一抖,知道这是暗器来了,赶忙一斜身,还是迟了些,飞镖虽然没打中心窝,却是射在肩头上,刘龙安吃了这一镖,慌忙往后一闪身,安顺也不追。见刘龙安骑着马向幽州城方向走了。   安顺此时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翻身上马,在马屁股上打了两下,催马向南飞奔,行了十几里地,出了黑松林,心中稍微放心了些。直走到戌牌时分,天已经麻麻黑了,方才到兰月镇,在村口酒店中宿了。店小二将马牵去马厩喂着,安顺迈步进到店里打眼一望,在左面,靠墙的桌子边,坐着一个算卦的,头戴一顶灰布巾,长寿眉分八字,孤鹰眼透寒光,酒糟鼻白里泛红,两片蛤蟆嘴惯说祸福,五十岁上下年纪,身穿灰布棉袄,下边罩着青布长衫,将一个四尺高的白布小旗子斜靠在旁边桌子上,旗上写的是:五行八卦四柱算命,通晓阴阳断生死。   算命的先生,正在喝酒,安顺瞄了两眼,就在算命先生旁边的一副桌子边坐了,不一会儿店小二来问:“客官!吃点什么?”   安顺道:“给我来一斤牛肉,一壶酒,再炒几个素菜。安排一间干净的上房。吃了饭我便要休息。”   店小二道:“好呢,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酒菜摆上,安顺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着,一边喝着酒。旁边的算命先生道:“这位小哥,我观公子,印堂发暗,可否让老夫给你推个八字?”   安顺正有此意,见算命的相问,便道:“好啊!就相烦先生。”说完,将八字来报了,算命先生起左手,闭目掐指算了起来,猛的一惊,睁开眼睛,安顺见他如此惊慌,乃问道:“吉凶如何?”   算命先生道:“你命带偏财,年上遇劫,日主自坐阳刃。偏巧今年正行劫财运,今月甲子丙寅,命归财乡,三日后,正当丙日。必有杀身之祸。”   安顺听了算命先生之言,心中嘿然不乐,乃问道:“可有解镶之法。”   算命先生又闭目掐指算了算:“你命旺于金,必得往西方行去,方可避祸。”   安顺心说;我能想往那里走就往哪里走吗,还得去汴京送信呢。乃叹道:“先生!该卦金多少?”   算命先生摆了摆手:“你这一卦算我白送。不收钱。”说完起身自上楼回客房去了。安顺心中更是不乐,店小二从里边出来,收拾桌子,笑道:“这卖卦算命的信不得,不必放在心上。”   安顺将壶中酒也吃尽了,把盘中最后两块牛肉夹起往嘴里一送,起身上楼回房自歇下。   第二日清早,安顺起来,用过了早饭,算还了店钱,店小二将马拉至门前,安顺扳鞍认镫,跨上马背,策马往南,顺着官道徐徐而行,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晨风吹过,寒冷透骨,安顺在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又行了三日,却好出了河间府,中午时分,正行到鹰愁涧,这鹰愁涧,两边具是高山,中间一条官道,道旁一条小溪,方圆二十里地没有人家,也是一个险恶去处。安顺骑着马,就马上打眼一看,道边山崖上,镌刻着三个大字;鹰愁涧,两边山上青松桧柏,藤萝缠绕,几只秃鹫盘旋在头顶天空中。道边,溪水哗哗奔腾,滩头上怪石横卧。无数,白白的石块,被流水冲刷的失去了菱角。   安顺观看景色,正走着,却见前面官道上,横着一人,坐下卷毛黑马,在看,马上之人,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遮着脸,身上披着黄斗篷,右手去腰里握着剑把,   安顺将马收住丝缰,抽出腰间佩刀,乃问道:“阁下是何人?这是要打劫吗?”   马上之人也不抬头,双腿一磕鞍桥,坐下卷毛黑马就迈步往安顺这边过来了,直走到距离安顺五步远的位置住了马。却说此是何人?自那日,刘龙安在黑松林中,被安顺镖打左肩,带着伤逃回幽州,见了黄建平。黄建平叫来刘歪嘴商议,刘歪嘴道:“看来这安顺果然有两下子,不若雇江湖中杀手,帮咋们办这个事情。”   黄建平点头,便让刘歪嘴去办,这刘歪嘴,认识幽州城中一个名叫,赵润田的人,赵润田江湖上有个绰号;翻云鹞子,专门做的就是联络杀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   刘歪嘴找到赵润田,将安顺的体貌特征,行动路线,一一说了,并付了五百两银子。赵润田随即飞鸽传书,给河间府,杀手,破冰剑雷笑,比及安顺出河间府的时候,这雷笑已经在鹰愁涧等候多时。   雷笑也不答话,仓啷啷!宝剑出鞘,锋芒毕露,就马上飞身一跃而起,奔着安顺哽嗓咽喉就刺了过来,此一招有名唤作;银蛇探路。安顺早就瞧见,起手中刀往前野马分鬃,架开来剑,叮叮当当!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安顺飞身下马,就在官道中间,和雷笑搅杀在一处,拆招换式,直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就在二人杀的难解难分之时,打北边来了一伙商队,一行不下三十多人,牵着骡马赶着车,为首一人头戴逍遥巾,身穿一领团花绸缎大红袍,坐下白马。正带着商队走至鹰愁涧,刚道谷口,看见二人正自厮杀。便止住马,回身止住商队。远远的看着。   这时候雷笑将身形往回一扭,安顺手中刀,单凤朝阳,直劈了过去,就在这时,雷笑突然左手一抖腕子,红光闪处,飞镖,直奔安顺心窝子就过来了,安顺起初见雷笑扭身,没有防备,只将刀来劈,不提防飞镖就过来了,慌忙收刀,将身子往右闪,却是慢了些,飞镖正打在左臂上。安顺嘴里大叫一声:“啊呀!”就将手中刀直掷向雷笑,猛转身就走,雷笑不知是计,挺剑赶来,安顺右手却去怀里摸出个纸包,复翻身将纸包对着后边雷笑面门就打,纸包瞬间破散,顿时,一带都是红红的粉末,此一包正是辣椒面。雷笑不提防,被辣椒面撒的满脸,口鼻,眼睛,全身都是。顿时,两只眼睛里犹如火烧。撇了手中剑,双手捂着脸:“啊!啊啊!”奔向溪水边。   安顺见雷笑中了辣椒面,哈哈大笑:“小子!你也有今天。我不杀你,回去给你主子说,我安顺不是这么好杀的。”   雷笑跌跌撞撞循着溪水的声音,跑到水边,将头埋进水里,清洗面上和眼睛里的辣椒粉。好半天才清洗得干净了,觉得眼睛不那么痛,稍微好些,只是两只眼睛却看不清楚,勉强上了马,自骑着马回河间府去了。回来以后,飞鸽传书给,翻云鹞子赵润田。赵润田接了来书,自安排别的杀手不提。   话说安顺见雷笑去溪水边洗眼睛,便用右手拔出臂上的飞镖,把一块手巾缠住伤口,翻身上马,直奔大名府,走到黄昏时分,进了城,就在南门口一家客栈里宿了,吃过晚饭,在房间里,脱去衣服,就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把来撒在伤口上,用布条包扎好了。早早的安歇。第二日去街上买了一些辣椒粉,将薄纸包好,又找到一家铁匠铺,弄了些铁毛子灰,也把来用薄纸包好,放在怀里。安顺自语道:“这两次,多亏了此二物,不然早已丧命。”安顺身上这三样都西,虽然都是普通之物,却每次遇到危机之时,总能发挥奇效。   安顺在大名府城中客栈,休息了两日,因想到,此次送奏折的事情紧急,不敢多耽误,顾不得手上的伤,第三日上,便催马向南而去,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第二天,走到大名府外七十里,地名叫做断魂崖,此处,一条官道从半山石壁中横穿而过,道旁边,万丈悬崖,安顺骑着马行到此处,打眼一望,右手边悬崖绝壁,直耸云霄,怪石横生,山顶盘。古树枯藤绕林间,几只苍猿昂首,数株青松低头。   安顺以前也曾几次去汴京,对这里并不感到陌生,骑着马看了看右手边上峭壁,转头望左手边瞧,但见万丈悬崖不见底,几只鹞鹰崖畔鸣。安顺只望了望,顿时觉得有些目眩,赶紧将眼来看着前面。小心的策马徐徐而进,行不多几步,只见前边道中央立着一个人,将马拴在道旁突出的怪石上,这人头戴一顶青布巾,身穿白纱罗袍,腰悬佩剑,身长七尺,白面无须,剑眉高挑,鹰钩鼻,四方脸,唇红齿白。此人正是;玉面剑侠汪红光,因接了翻云鹞子赵润田,飞鸽传书,在此断魂崖等着安顺。   安顺见汪红光堵住前路,翻身下马,抱拳施礼:“这位英雄。我看你长得,相貌堂堂,不是坏人,为何在此拦住我的去路?”   汪红光嘿嘿一笑,面上露出一阵阴森森的可怕表情:“我有说要拦住你吗,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自站在路上,你走你的便是。”汪红光将身子往山壁上一靠:“请吧!”说着话,自肚里寻思;待他从前面过时,便飞起一脚将其踢下山崖。   安顺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嘿嘿冷笑了两声。 第75章 中   安顺早就看了出汪红光的意思:“朋友!看样子你是成心要跟我过不去了。”   汪红光听了哈哈一笑:“大路自给你让出来了,你不敢走,怪谁!”   安顺道:“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便走给你看看!”   安顺虽然知道这是汪红光的计,但是被他言语一激,就想道;我就走过去,待他推我时,再计较。这么想着,心中提防汪红光,安顺迈步就往前走,刚走到玉面剑侠汪红光的身前,这汪红光突然右脚飞起,照定安顺腰上就踹。安顺心中正提防着呢,猛可里,看见汪红光脚丫子可就飞过来了,赶忙将身子往后一退,堪堪避过,接着抽出腰间佩刀,大喝道:“好小子,果然想暗算某家!看刀!”安顺说着话,手中刀,力劈华山,奔着汪红光顶门就剁,汪红光身形一闪,起手中剑回身一招;吕洞宾背剑,刀剑相交,火星四溅,铛!的一声响,接着汪红光,剑走龙蛇,白蛇吐信,奔着安顺面门就刺,安顺将手中刀往上一迎,正磕在剑刃上,刚拨开来剑,将手中刀只一落,夜叉探海,直奔汪红光小腹便刺,汪红光起手中剑,何仙姑采莲。往下一磕。这汪红光使的正是,八仙剑,招招精妙。   二人交手十多个回合,汪红光将一套八仙剑使的性起,身形一跃,接着一招钟离摇扇,手中剑左右开弓,紧跟一招,国舅翻书,刀剑相交,乒乓声激起,汪红光剑招越来越急,安顺招架的渐渐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候,汪红光突然剑招一变,钟离解衣,手中剑回手荡开安顺的刀,反手一剑直刺安顺前胸,安顺赶忙退后一步,手中刀童子拜月,挡住来剑,接着回敬一招,美女献花,汪红光见安顺刀奔着自己就过来了,手中剑往起一迎,接着一招,吕洞宾提杯敬酒,然后紧接着蓝采和献宝,一连攻出两招,安顺被逼得直退出去两步,汪红光手下剑招一点没放松,将身形一跃而起,手中剑从上而下,直挥了下来,此一招唤作,张果老举鞭,安顺见状,赶紧起手中刀来迎,使出一招回头望月,刚好将剑架住,这汪红光果然剑法高明,刀剑刚一相交,手中剑往回抽,猛的起右脚一招,铁拐李独脚蹬天,安顺这边刚架开来剑,猛可里,汪红光右脚直踢面门,赶忙,向后一撤步,手中刀龙女献花,奔着汪红光右脚就剁,汪红光见安顺用刀来剁,将腿往后一收,手中剑韩湘子勒马横笛,横着接住安顺这一刀,剑招不减,回身一剑,张果老倒骑毛驴,接着,吕洞宾醉酒,剑尖直刺安顺的咽喉,安顺被逼得赶紧往后就退,此时汪红光抓住机会,脚下追风赶月,起右脚直踢在安顺小腹,这一脚正是从里向外踢,安顺整个身子被他一脚踢的飞了起来,直直的飞向道旁的悬崖下,安顺整个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说;这下完了,此番必死无疑,整个人可就飞下悬崖了,堪堪的往下就落,却是没有个借力的地方,身子往下不停的落,情急之下,安顺将手中刀对着汪红光就掷了过去,身子可就落下来了,右手刚刚抓住崖壁的石头,整个身子吊在半空,因安顺在鹰愁涧大战破冰剑雷笑时,左臂上挨了一镖,所以安顺在危急之时,只能将手中刀掷向汪红光,赶忙用右手抓住岩壁的石头。   却说汪红光一脚将安顺踢飞出去,接着,只见安顺将手中刀掷了过来,忙把剑横着一挡,将刀击打在地,回头看见安顺右手正吊在道边的岩壁上,哈哈哈大笑:“小子!你死定了。哈哈哈!”汪红光说着话,挺剑走向悬崖边,准备用剑来斩安顺,抓在岩壁上的手。   安顺知道他的意思,心中着急,把心一横,反正是个死,与其被他砍掉右手掉下山崖摔死,还不如和他拼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心里这么想着,候,汪红光来到悬崖边上,正举剑来剁时,猛的右臂用力,就在岩石上一借力,身子往上窜起丈余高,接着,右手赶忙去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来,冲着汪红光就掷了过去,汪红光此时正举剑来剁安顺的手,猛可的见安顺一下飞起在半空,然后,一个纸包劈面就打了过来,慌忙用剑来砍,将纸包砍破,顿时面前一团白色粉末,呛得直咳嗽,还有好些被撒进了眼里,不一会儿,眼中火辣辣的烧灼起来。汪红光大叫一声:“你这下三滥,居然撒石灰!”   安顺乘着这个空档,将身子落在官道中央,心中兀自突突乱跳,喘息了一会儿:“这可怪不得我对你撒石灰,生死关头,那里还讲究那么多,刚才你一脚将我踢下山崖,我用手把住石壁,你不是也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举着剑来剁我手吗,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安顺说着话,从地上捡起刀,此时,汪红光面上全是石灰粉,双眼紧闭,手中剑立在胸前,用耳朵仔细的听着安顺的一举一动,安顺将手中刀冲着汪红光便刺,汪红光,听声辨位,赶紧将剑来迎,刀剑相交,二人又搅杀在了一处,战了十数个回合,汪红光因为眼睛看不见,被安顺逼的步步后退,安顺突然将刀往前虚砍,就势里往后一跳,汪红光听见安顺刀来,赶紧挥剑来挡,接着便没有了安顺的声音。   安顺退开几步,将刀交左手,右手去腰间摸出飞镖,直击汪红光咽喉,接着,又去腰间摸出两把飞镖,右手一抖腕子,两只镖一前一后,跟着就飞向汪红光,汪红光听的飞镖破风之声,赶紧将剑来挡,只听的叮当一声响,汪红光将第一枚飞镖击落在地,可是没提防,就在这后边,还有二支飞镖,已经直射了过来,因为第一次用剑击打掉飞镖时,产生的声响干扰了,后边两只飞镖的破空之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后边紧跟过来的两只飞镖正中汪红光咽喉之上。   只听的铛的一声响,汪红光撇了手中剑,双手抱住自己脖子,嘴里喷出两口鲜血来。挣扎了两下,脖子一梗,仰面跌倒在官道边的石壁下。   安顺这时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去汪红光身前,将其脖子上的两只飞镖拔下来,就在他衣服上将血迹搽干净,又从地上捡起那支飞镖,一同插进腰间的镖囊中。然后把汪红光的尸体拖到悬崖边,直掼了下去。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两只秃鹫正盘旋在天空中,一轮红日已经挂在了山头,安顺刚才经过这一场大战,累的已经筋疲力尽,看看日头也快要下山了,遂翻身上马,催马奔出去三十里地,直进应天府,此时天已经黑了,刚一进城门,守城的兵丁就把城门闭了,若是在晚一刻钟也耽搁在门外。   安顺进了城,骑着马从北城门大街直往南走,行不多远见一家客栈,正是又累又乏,甩鞍离镫,下了马,手里牵着马,迈步就往店里走,店中小厮,上前将马接了,拉去后边马厩里喂养不提,店小二赶紧过来招呼,就在靠门边一张八仙桌前坐了:“客官!吃点什么?”   安顺有些累,神思倦怠,懒懒的说道:“来一壶酒,一斤酱牛肉,炒两个素菜,一钵米饭、赶紧将客房打扫好,我吃了饭就回房去休息。”   店小二答应着,便进去忙活,不一会儿公夫,将个托盘出来,端了酒菜来摆上,安顺自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将酒肉都吃尽了,抬步就往楼上客房走:“店家!快带我去客房中歇息。”   店小二随即答应着,跑步过来:“客官!你跟我来。”说着话头前带路,领着安顺到了楼上右手第二间客房中。把安顺领进屋里,然后又去打来了,洗脚水,安顺洗了脚,躺倒在床上。扑翻身便睡,也且是连日劳累,睡的很沉,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安顺从床上起来,推开窗户,往门外一望,此时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嘈杂而热闹,抬头看了看日头,心里暗自寻思;今日已经是日中时分,眼看只得百十里地就到了汴京城,前路又无什么险恶去处,都是有人家的地方,也不急在这一日,且就在这店里住一天,明日早行,这么想着,信步出了房门,来到楼下吃午饭,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吃饭的客人挺多,人声嘈杂,喝酒划拳的,聊天说话的。   安顺就在柜台边一张桌子后,坐了,叫店小二过来,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坐着边吃边饮,正吃着呢,就打门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老的这个妇人,三十多岁模样,头发挽着一个发髻,上面插着数根簪子,穿一件粉红色,长裙,外边罩着一件绿色坎肩,柳叶眉,杏仁眼,鹅蛋脸,白里透红,身姿曼妙。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在这女子后面跟着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年纪,长发披肩,宛若神仙,穿着一身三绿色裙子,眉横两道秋水,眼若星辰,鼻似玉柱,粉面低垂,唇含两颗樱桃,十指芊芊,如青葱,弓足小小,似莲瓣。   二女子一前一后就打门外进来了,满屋子的客人都把眼来看,前面的中年妇女,左手牵着后边的绿裙少女,迈步走了进来,直行到安顺间壁的桌子边落了坐,这时候店小二过来招呼道:“二位!夫人!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   旁边的绿裙少女只将头来低下了,时不时的转动眸子,偷眼来看安顺。安顺正背靠着后边柜台方向,脸冲着大门口,所以二女子一进门,安顺就看见了,自肚里寻思;这二人,一老一少,到像是母女关系,前边这中年妇女长的真是丰满性感,妖艳动人,后边这绿裙少女,却是飘飘然,清纯可爱。   这边,绿裙少女,也不住的拿眼来望安顺,二人便就眉目传情起来。一边的中年妇女见店小二过来问,便答道:“我母女二人本是川中之人,因,孩子她爹不幸害心疼病死了,所以前来应天府投靠叔叔,来到此间寻觅不见,身上盘缠用尽,却是无钱吃饭,可请小二哥,好心赏点什么吃的吧。”这中年妇女,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衣袖来拭泪。   店小二正在危难,尚还未说话,旁边桌子,坐着的安顺,早就听见妇人之言,赶忙对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快去将些肉饭,只管搬出来,与她母女吃了。我自还你银子。”   店小二道:“敢承这位公子好心。”转头对这妇人道:“你们可真是走了运,出门遇贵人,这位公子请你们吃饭。”说着话店小二去后厨了。   中年妇女转过头来看着安顺道:“多谢公子,哎!只是吃了这一顿,却也不济事,毕竟还是没有银子做盘缠,回乡不得。”   安顺忙道:“我身上带得银子也不多,但可以给你分些。”安顺说着话从怀里掏出十两银,递给妇人。中年妇女,接过在手,赶忙道谢:“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小女子却是无以回报。”说着话,就对安顺抛了个媚眼。安顺看见,心中火被勾起万丈高来。此时店小二将托盘盛了几样菜蔬,两碗米饭,安在桌子上。母女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都把眼睛来往安顺身上瞧,看得安顺心猿难收,意马难留。将桌子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走到二女子这一桌来,就中年妇女身边坐了,笑着说道:“敢问娘子贵姓,芳名。年庚几何。”   中年妇女扭扭身子,满面春光,笑着道:“上覆恩公,小女子,娘家姓刘,夫家姓周,小名,翠翠。”说完,用手指了指旁边下首坐的绿裙少女:“这是我女儿,小字;盼盼。”   “娘子!母女二人可真是神仙般美貌的人物,若是肯眷顾小生,就是死了也能瞑目!”安顺一头说着话,便将手去摸中年妇女翠翠的腰,这翠翠,身子柔若无骨,就将右手往旁边来抓住了安顺的手:“哎呀!这里如此多的人,都看着呢,且待奴家吃了饭,去恩公房中,让我母女二人尽心服侍,那时候尽着意儿。”   安顺听翠翠如此说,一颗心高兴的飞了起来,摩拳擦掌,在一边猴急也似,看着她母女二人吃饭,不住的,拿眼去看绿裙少女盼盼,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盼盼却将眼来斜睨着安顺。两边脸上更飞起一团红云。看得安顺欲火炽心。如何忍耐得住。好不容易母女二人吃饭毕。   安顺起身道:“就请二位娘子与我去房中一叙。”   翠翠用右手轻轻的在嘴角一掩:“恩公真是性急。”后边盼盼站起身随在身后,三人一同上了楼,安顺慌忙在前开了房门,就将母女二人引入房中,盼盼迈步进屋,安顺站在门边,双手将门来闭了,赶忙一把抱住盼盼,就将嘴去脸上只顾亲。旁边翠翠道:“恩公你也忒心急了。总不让人喘口气,这刚吃了饭也得歇息一会子,常言道饭后做那事,易害痨擦之病。”   安顺哪里管这些,就抱住盼盼,又过来一把薅住翠翠,将母女二人就往床上抱,将二女子按在床上,此时安顺便要去扯盼盼的衣带,就在这时,猛的就觉得肚子上一把尖刀刺了进来,接着中年女子翠翠,嘻嘻笑道:“妹妹!你也让我和他玩玩,再杀不迟,怎么这么心急。我看你比这安公子心都还急呢。”   安顺此时低头一看,只见盼盼,手里握着一柄解腕尖刀,尖刀正刺进了腹部,接着一股钻心刺痛,安顺在也站立不住,痛苦的抽搐着:“你们是什么人?”只见盼盼嘻嘻笑道:“恩公,小女子,好好服侍你,快过来呀。”盼盼说着话,将刀从安顺的肚子上拔了出来,接着鲜血喷溅而出。安顺赶忙用手捂住伤口。:“你们是什么人。干嘛要杀我。”   翠翠道:“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谁叫你贪图美色,中了我们的道。”   安顺听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往后跌倒在地。   原来自安顺在断魂崖杀了玉面剑侠,汪红光,催马进到应天府,就在进城的时候,早被翻云鹞子赵润田的眼线看见,飞鸽传书给了赵润田,赵润田接到来书,知道玉面剑侠汪红光刺杀失败,心中暗思;这安顺果然武艺高强,看来只能用杀手锏。原来但凡是男子,多被美色所迷,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楚霸王临死不忘挥泪别虞姬。更何况是这些凡夫俗子。所以这赵润田立即飞鸽传书给了杀手;鬼子母。这鬼子母,其实并非母女二人,却是师徒关系。师傅翠翠,江湖人送绰号;母夜叉,徒弟盼盼,绰号:粉面判官。师徒二人都有绝世之姿。 第76章 下   可怜安顺一路过关斩将,此时却丧命在鬼子母之手。安顺躺倒在地上,看着翠翠和盼盼,痛苦的说道:“我这,可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快哉,到是死得风流!哈哈哈。”   盼盼笑道:“你也算是死的值了,本姑娘刚才让你亲了好几下。真是艳福不浅。”   安顺笑道:“可惜了,没到口。哈哈!”   一边的翠翠,走上前来:“我给你个痛快的吧,免得如此受罪。”说完右手去腰里解下一条金黄色的丝带,上前在安顺的脖子上绕了两圈,使劲一勒,不多会儿公夫,安顺双脚一蹬,两眼翻白,断了气,翠翠就打安顺怀里搜出那封奏折来。揣在怀中,回身和徒弟盼盼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开了房门,迈步出来。翠翠回身将房门来闭了,转身径下楼去。   起先,店小二见两个女子跟着安顺上了楼,心里跟着痒起来,巴不得也上去捞一口。正在楼口这边观望,此时就见翠翠和盼盼从楼上下来,心中琢磨,这也太快了吧,上去不到一刻钟,难道就完事了。店小二一边胡思乱想,目送翠翠和盼盼,出了店门。这边客人叫喊算帐,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来了,来了。”一边答应,快步走过去。上首坐着的中年男子道:“小二,我发现你这个爆炒肥肠,有点臭!”   店小二心不在焉,正满脑子想着粉面判官,盼盼。听客人说话,也没用心听,回答道:“客官,你说不够!那我就在去给你端一盘来。”   这中年客人道:“不是不够,我说这菜有点臭!不信你尝!”   “不够?还要糖!好呢客官你稍待,我这就去给你在端一盘,要甜味的!”   这中年客人一把拉住:“算账!算账!我TM说你这菜臭,你给我扯“不够”让你尝,你却说放糖,真是拿你没办法。”中年客人结了账,自和一同的几个汉子去了。   话说这店小二,一连两天没看见安顺出房门,心里奇怪,难道他偷偷走了,可是,马还在厩里呢,如果他要去,必定牵了马,走路啊。这一连呆着房里不出来,却是老大的作怪,难道不吃饭吗。一直候到晚上掌灯时分。店小二去将门关了,回身来和掌柜的说道:“楼上有个客人一连三天没出房门了,却是古怪。”   店掌柜的道:“如何不早说,莫不是生了什么疾病,在房中发作起来。快快与我去房里看看。”   店小二在前引着,一径的来到安顺的房门口,店小二在门外叫了几声:“客官!客官!客官!”   屋里没人应,掌柜的用手拍打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赶忙将房门推开,却是虚掩着的,并未插门闩。二人一边迈步往屋里走,店小二将手中油灯往前这么一照,只见安顺靠墙,躺在地上,流了一大滩血。惊得店掌柜和小二,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店小二道:“目今出了人命,赶紧报官吧!”   店掌柜吓得战战兢兢,颤抖着说道:“不能报官!若是报了官,我这店就别想再开了。如今,这人死在我店中,如何说的清楚。官府必定将我锁了。这事千万不能报官。”店掌柜,说着说,转身一把抓住,店小二,双手用力的摇晃着他,目露凶光,直勾勾的看着店小二,看得店小二心中直发毛,赶紧说道:“掌柜的,你放心,你说不报官,我绝对不报官,我都听你的。”店掌柜精神极度紧张,喘着粗气,对店小二低声吼道:“不能报官!知道吗!不能报告啊!”   店小二慌忙答道:“我不报官,你说不报就不报!我发誓!”   店掌柜,稍稍平定了一下心情,自肚中寻思:“这尸体却如何处置。可不能叫人看见了。”店掌柜转头对店小二道:“这尸体你看怎么处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店小二道:“不如用个麻袋,将来装着,埋在后院马厩中。”   店掌柜听了沉思一会儿,乃对店小二道,你就在这里看着,我去楼下将两个厨子打发回去。然后等厨子走了,我就上来。店小二点头。   店掌柜,将心神定了定,下得楼来,走到厨房中,此时两个厨子正在洗刷锅碗,准备收拾了,去睡觉。两个厨子都是这城中的人,平时店里忙,就住在厨房隔壁的小屋里,因每天要早起蒸包子,所以二人也很少回家,只是生意冷清的时候回去看看。   店掌柜进到厨房里,强装镇静的说道:“你二人今天就别忙活了,早点回家去看看吧,你们也多久没回家了吧。快回去吧。”   胖厨子正在洗锅,听了店掌柜之言,心里寻思:“平时我们要回去,总被他臭骂,今天怎么吃错药了,叫我们这就回去。”停下了手里的活,笑着说道:“掌柜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回家去了,早上赶不及过来蒸包子。还是,就不回去了,得了空呢,下午回去看看就成。”   旁边洗碗的瘦厨子也道:“是啊!掌柜的,我们也难得跑,这累了一天了,洗刷完,就在旁边小屋中歇了,免得跑来跑去。”   店掌柜,心里着急,心说;平时不让你们回去,你们偷摸就往家里跑,现在喊你们回去,你们不走,这不是成心跟我对着干嘛!想到这里,气往上撞,强压怒火,满面堆下笑来:“哈哈!我知道你们两个勤奋,今天呢,本掌柜的,为了表彰你二人,一向以来的勤奋,敬业,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特此放假一天,今天晚上就回去吧,明天中午再来上班。”   胖厨子道:“掌柜的,你刚才不是说放假一天嘛,可是怎么,明天中午又得来上班,放假一天,那就得后天早上才该上班。”   店掌柜强压怒火,笑着说道:“好!就依你,后天早上再来上班,记得后天早上,早点来哈!”   两个厨子欢喜的说道:“掌柜的,你可真是好人。”   “我一向都是好人,只是你们没发现。”   瘦厨子和胖厨子开了后门,自出店,回去了。店掌柜探着头见他二人走的远了,将后门关上,回身上楼来,和店小二一起用一条麻袋把安顺装了,抬到后院马厩边,店小二拿来一把铁锹,店掌柜,找来一把镐头,在马厩边挖了一个坑,就将安顺埋在里边。   话分两头,却说鬼子母,翠翠,将飞鸽传书,翻云鹞子赵润田,接着又将那本奏折交给了赵润田的人。不过十天,幽州刺史伍进忠参奏,黄建平的这一贴手本,就被刘歪嘴拿回来交给了黄建平,黄建平看毕大怒,随即写了一本奏折,就内中编造,幽州刺史伍进忠和张道陵二人谋反之事,写好了手本,交给刘歪嘴,就吩咐他将奏折送至汴京,送去给太尉秦高升。刘歪嘴领命,二月十五日,骑着马便出了城,一径的向南而去。   话说刺史伍进忠自差安顺进汴京去了,心中总是不放心,时间到了三月初一,伍进忠自肚中寻思,这安顺走的时候正是正月二十,如今都三月初一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却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难之事,或者耽搁在了半路,心中忧疑不下。一时又没个主意。退了早衙回至后堂,陈家圆此时也在旁边坐着。伍进忠乃问道:“这安顺,一去个多月,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却是如何是好。不会是半途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吧。”   陈家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这个事情,依我看,不若再派一个人前去探视探视。”   伍进忠蹙眉道:“却是派谁去好?”   陈家圆思量了一会儿:“依我看不若叫,李福俊去,此人最是机灵过人。”   伍进忠听了微微点头,随即又写了一本奏折,叫一个家丁去校军场,将滚山刀李福俊叫至府衙后堂,李福俊迈步进来双手抱拳道:“大人唤末将来,有何事吩咐。”   伍进忠道:“正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办,前些时候我让府中侍卫总管安顺,将我写的奏折送去御史大夫易中云处,一去就没了消息,如今已过了月余,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心中放不下,欲使将军替我往汴京走一趟,为防安顺途中遇难,所以我这里又写了一本奏折,你带着径投御史大夫易中云处。”李福俊领命,遂即骑着马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着奏折出了幽州,径奔汴京而去。此时正是三月初一。   话说刘歪嘴,带着黄建平的奏折,一路夜住晓行,饥餐渴饮,在路将及半个月,到了汴京,在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了,第二日,打听清楚了,太尉秦高升的家,一路寻将来,到了门首,只见门口立着两个家丁,青衣大帽,腰里挎着一口柳叶泼风刀,正站着聊天呢。左边的家丁道:“昨天晚上去赌坊里打长牌,一手好牌打输了。你说气人不。”   右边的家丁道:“十赌九骗,你呀,就别整天去打牌了。有那闲钱,还是买些酒吃。”   左边的家丁道:“事要多知!酒要少吃,你就知道吃。”   右边的家丁道:“常言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一醉能够解千愁。你知道什么。”   二人在这里正闲话,刘歪嘴迈步走了过来,上前作揖道:“敢问二位爷,此处可是殿前太尉秦高升,秦大人的府上吗。”   右边的家丁道:“正是!你有什么事?”   刘歪嘴陪着笑道:“小弟我是从幽州来的,受定远将军黄建平差遣,特来求见你家大人,有要事。”   左边家丁道:“你稍待,我去给你禀报。”说着话转身就进去了,不多大会儿公夫,家丁出来相请道:“跟我来,大人在客厅立等!”   刘歪嘴,跟着家丁进来,绕过两进穿堂,来到前边客厅,家丁站在门口对刘歪嘴道:“大人就在里边呢,你自己进去吧。”   刘歪嘴:“有劳!”说着话迈步进了客厅,举头看见太尉秦高升,头戴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一领,蜀锦团花袍,腰悬玉带,正坐在客厅正中的椅子上喝茶,旁边两个丫鬟,分立左右。   刘歪嘴,双膝跪地磕头道:“小人拜见太尉大人!”   太尉秦高升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歪嘴:“恩!,黄将军差你来有什么事情啊。”   刘歪嘴赶忙上前将奏折双手呈上:“黄将军吩咐小人将奏折交给太尉大人,就相烦大人帮忙递交给皇尚。日后定当厚谢。”   刘歪嘴说完,退立在一边。秦高升接过奏折来看了,微微冷笑道:“你回去告诉黄将军,此事,我可担着干系呢,若是出了什么漏子,不大家都得掉脑袋!”   刘歪嘴赶紧应道:“小人明白,一定将话带到。”   秦高升挥了挥手。刘歪嘴自出来,回客栈去了。秦高升把黄建平的奏折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心中暗忖:“此事真是不好办,若是不与他递这折子,黄建平到时候必定记恨于我,不合收了他若干银子,只得给他办了。此事却不要去朝堂上交这折子,免得众人都知道是我在帮他。招人忌恨。”思量定了主意,吩咐家丁备轿。秦高升坐了轿子,径奔皇宫内院而来,轿子在皇宫门口住了,秦高升,下了轿,就上前,着门口太监进去通禀,神宗皇帝赵顼此时正在御书房看书,太监进来报说,殿前太尉秦高升求见。   天子乃道:“宣!”   太监出来传旨:“天子命,秦太尉,御书房见驾。”   秦高升,跟着太监来到御书房,迈步进门,双膝跪地,三拜九叩,:“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尚道:“爱卿平生,赐坐!”   旁边太监搬过来一把椅子,在左手边安下了,秦高升磕头谢恩,然后侧着身子,坐了,乃躬身抱拳道:“臣来求见皇尚是有事要奏。”   皇尚正拿起一本,论语在看,听了此话将书一放:“哦!卿有何事,如此急促。”   秦高升道:“回禀我主万岁,今日黄将军,差了一个小军卒,送来一本奏折,托臣,交个皇尚。”秦高升说着话,就将黄建平的奏折拿出来,旁边太监双手接过,转呈至皇帝御案前,宋神宗皇帝赵顼,打开奏折来看,龙颜震怒:“难怪我差人去传旨,就着伍进忠调查,黄建平兵败之事,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回音。原来这伍进忠,胆敢和张道陵,勾结谋反。”接着对秦高升道:“你马上持了我上方宝剑,去往幽州,就权且处理此事。若是伍进忠谋反是实,就地处决。”皇帝赵顼,说着话,就书案上御笔草书一道圣旨,赋予秦高升,又将一柄上方宝剑交给他。   秦高升,跪地谢恩,接了圣旨,领了上方宝剑,退出了御书房。径回府来,心中十分不爽,心说:“我虽然是贪财了点,但是如此一来,我就成了一个大奸臣,皇帝让我赍了圣旨,擎了上方宝剑去幽州,处理伍进忠谋反之事,本来这都是黄建平捏造出来。现在已经禀告了天子,不去是不行的,到了幽州,该怎么来办这件事情呢,久闻张道陵,剑法高超,此事必先灭了张道陵,然后才能动刺史伍进忠。”心下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早朝罢,辞别了天子,并众文武百官,带着一队御林军,护卫这圣旨,秦高升浩浩荡荡,出了汴京,在路走走停停,行了数日,方到河间府地面,仪仗队在前边鸣啰开道,后边御林军,刀枪曜日,护卫着秦高升的轿子。   赶了巧,却好李福俊,领了伍进忠的奏折往汴京去,正行间,刚巧遇见了,秦太尉大队人马。就勒马往道旁让过。李福俊,心中自思,难道是安顺已经将奏折送到易中云处,天子览了奏折,特地派了钦差大人,来处理吗。心里这么想着,等车队过去了,继续策马向汴京去不提。   秦高升到幽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五日,刘歪嘴已先一步到幽州。守门军卒,慌忙来刺史府,报知,黄建平和伍进忠,带着幽州文武百官,都来南城门外迎接钦差,太尉秦高升。   秦高升在南城门外见了黄建平和伍进忠,也没多说什么言语,这黄建平心里知道,秦高升是来干嘛的,伍进忠不知道,满脸疑惑。也不便直接就问,簇拥着秦高升道了府衙堂上。中午午就摆酒席用过了饭,秦高升自归馆驿中歇了,第二日,命人将黄建平叫至馆驿中,两下的相见毕。   黄建平道:“不知钦差大人此次前来,果为何事。”   秦高升微微冷笑道:“还能为什么事,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嘛,圣上看了你的奏折,龙颜大怒,就赐了我上方宝剑,圣旨一道,着我来处理伍进忠谋反之事。”   黄建平欣喜道:“若如此,我这就领兵去将伍进忠拿下。”   秦高升嘿嘿冷笑:“将军切不可如此莽撞!” 第77章 上   话说黄建平欲领兵去擒拿伍进忠,却被太尉秦高升止住,黄建平不明其意,就问道:“太尉大人的意思是?”   “你如果不先杀了张道陵,怎么就敢去拿伍进忠,若是你将伍进忠关进牢里,张道陵真反了,你我性命都保不住。在说,这伍进忠谋反,本就是子虚乌有,只宜速战速决,决不能让伍进忠翻过身来。朝廷中多有他的门生故交。那御史大夫易中云,可是其死党!”太尉秦高升说完,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了两口。   黄建平听了面露愁容:“要杀张道陵可真难,此人武艺高强,在葫芦谷时,金兵,重重包围,也被他直杀开一条血路,我们却无这样的高手能杀得了他。”   秦高升听了,哈哈一笑:“黄将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不明白,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去牢中暗算他。”黄建平诧异的问。   太尉秦高升将手一摆:“不是叫你派人去暗算他,你可将了酒菜去牢中请他,就中下毒。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只要张道陵一死,立即动手去抄伍进忠的家。”   黄建平嘿嘿说道:“秦大人此计真是高!”二人相视而笑,黄建平,起身告辞了秦高升,转身便去了校军场,来到大堂之上,叫过门前小卒:“去将刘歪嘴与我唤来。”小卒领命而去,不多大会儿公夫,刘歪嘴迈步堂下,双手抱拳:“参见将军。”   黄建平屏退了左右兵卒,唤刘歪嘴至跟前,附耳低言,秘密的嘱咐了一番,然后刘歪嘴退出去,奔牢城营去了。黄建平,端坐在中军堂上,双手扶着桌案,脸上微微一阵冷笑,接着起身迈步出门,点了五十名近卫军,刘龙安此时伤已经养的好了,跟着黄建平一同前往牢城营。   黄建平领着数十骑,到了牢城营门口,甩鞍离镫,翻身下马,牢城营门外兵卒,赶紧进去报知管营,管营一听是黄建平来了,慌忙出到门口迎接,将黄建平直引至厅上,在正厅上首的椅子坐了。管营章郎,在堂下双膝跪地抱拳施礼道:“下官参见将军。”   黄建平道:“你起来吧,我今天来是让你马上将张道陵带至堂上来,我要和他在这里饮酒吃饭。”   管营听说,心中寻思;你不是一向和这张道陵不对付吗,怎么今天却专门来请他吃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堆笑道:“是!下官这就给你叫去。”   管营章郎,一路小跑,到张道陵的牢房门口,吩咐牢子,将门开了,管营站在门口双手抱拳施礼:“张老将军,!张老将军!”   此时张道陵正靠墙盘坐在草席之上,闭目打坐,听见牢房门开了,接着,又听见有人叫他,乃睁开眼睛打一看,却是管营章郎:“是管营相公,不知叫我何事?”   管营章郎笑道:“哈哈哈,张将军,你快跟我去正厅吧,定远大将军,正在厅上等你呢。”   张道陵听说是黄建平来了,乃问道:“哦!他来找我何事啊?”   章郎催促道:“我听黄将军说,是专门来请你吃饭的。你就别耽搁了,快跟我去吧。”   张道陵从地上站起身来,迈步出了牢房的门,跟着管营一前一后往正厅来,一头走,一边就肚里寻思;这黄建平,没事来请我吃什么饭,正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却是要多留些心眼。不多几步路,早就到了正厅上,黄建平迈步从正堂走过来,双手抱拳施礼:“哎呀!张老将军,可是委屈你了,让你受苦啦,今日小弟特备薄酒来给你赔罪。”   张道陵刚走进正厅,就看见黄建平立即从堂上下来,亲自上前迎接,心里就更纳闷了;暗忖:黄建平,一向目中无人,甚是托大,今天怎么变的如此热情。心里虽然不解,面上还是露出笑来,抱拳还礼。二人落了坐,不一会儿,黄建平吩咐将酒菜摆上,手下军卒从外面抬进一张,八仙桌来,放在正堂中央,接着,兵卒们将各样菜蔬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山中走兽,云中燕,真可谓是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山珍海味,无所不缺,太丰盛了。不一时,摆齐了,黄建平起身从正堂上下来,走至桌前,:“张老将军!请入席吧。”张道陵从旁边的椅子上起身:“请!”二人入了坐,黄建平坐了上首,张道陵侧席,管营章郎下首坐了。三人坐定,这时候旁边小军卒过来,摆上杯子,筷子。将杯子筷子摆好了,兵卒过来斟酒。张道陵心中也有些戒备并不动箸。   黄建平将筷子拿起就吃,一边吃,一边说道:“张老将军,我这可是专门吩咐人,给你做的。你快吃啊。”   张道陵,见章郎和黄建平,几乎每一样菜都动过了,张道陵心中暗思;这些菜他二人都吃过了,想来没有毒,是我多心了。遂举箸夹起一筷子牛肉吃了。又吃了些别样菜蔬。举杯来劝:“黄将军!今日专门来请老夫吃酒,如此胜情,老夫真是感激不尽,这杯酒我敬黄将军。”黄建平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来来来吃吃吃!别客气,放开吃。”   张道陵眼见得黄建平喝了自己杯中之酒,遂将所有疑虑都消除尽了,放下心怀,痛快吃酒。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五七杯酒,张道陵夹起一筷子鸡肉,正往嘴里送,猛的肚中一阵剧痛,好似火烧一般,心里一惊,手中筷子掉落在地,张道陵疼的额头上汗珠子大颗颗的往下掉。黄建平随即起身退开,旁边众近卫军立即围过来挡住,张道陵这时候才知道已经中了毒,心中暗思:这菜也是看着黄建平吃过了,酒也看着他喝过,三人的酒同是出自一个酒壶倒出,为什么他们吃了没事,自己却就中毒了,此时腹中疼的更厉害了,张道陵用手捂住肚子,对黄建平道:“你今日用毒害我,还请明示,如何下的毒。让我死也死的明白。”   黄建平哈哈大笑:“张道陵,我知你武艺高强,所以才安排下这鸿门宴,先前我大吃大喝就是给你看的,这毒并不是下在菜里,也没有下在酒里。你还记不记得,兵卒上来摆杯子和筷子的时候,却是等我们都落了坐,方才将筷子摆上,因为这毒就涂在你吃的筷子上。哈哈哈,没想到吧!”   张道陵本想运内功,上前杀了黄建平,可是,毒性实在太烈了,根本就无法运功,乃站起身来:“哎!想我张道陵一生,纵横江湖,不期今日死在小人之手,本想助国家平了金兵之患,哎!:   谈笑饥餐胡虏肉,仗剑渴饮匈奴血。   壮志未酬身先死,遗恨悲凉千古仇。”   张道陵说完话,嘴里喷出数口鲜血,仰面栽倒于地,旁边管营章郎惊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堂上走下黄建平来,右手一把拍在章郎的肩膀上,吓得章郎一哆嗦。:“管营大人,以后有人问起来,就说张道陵在牢中害了疟疾。懂了么?”   章郎慌忙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这尸体该怎么处理,不用我说吧!”   章郎点头哈腰道:“这传染病死的人,得立刻烧掉啊,小人这就吩咐狱卒们,将尸体抬去烧了。大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疾病四处传播的。”   黄建平听了哈哈大笑,:“恩!孺子可教也!哈哈哈!”黄建平说着话,迈步就出了厅,往门外去了。章郎跟着送出门外:“将军慢走!”黄建平带着数十骑近卫军,和刘龙安,一同直奔刺史府而来,黄建平一声令下:“进去给我抓人,所有人一个也别放跑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抓起来捆上,胆敢反抗者各杀勿论。”这些个兵丁如狼似虎,冲进后衙,刺史伍进忠正在书房和陈家圆闲谈,突然数个兵丁冲进来,不由分说,一把按住,抹肩头拢二臂,一条麻绳就给捆上了,伍进忠大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捆刺史。不想活了吗。”这两个近卫军道:“却是怪我们不得,上命差遣,有话你自去和黄将军说。”两个兵丁将伍进忠绳捆索绑,拉着就往门外走。这些兵卒,认得陈家圆,也不为难他。并未将其绑出。陈家圆自从后门出去了。   话说小姐伍娟雪和张枫朵,正在后花园中闲玩,这些个军卒冲进来便拿人,小姐伍娟雪被两个军卒揪住捆了,旁边,张枫朵可是练家子,身边未曾带的宝剑,手起掌落,使出阴阳掌,一招震步连环掌,将上前捉拿的兵丁,打翻在地:“你们是什么人,但敢如此放肆!”这两个兵卒爬起身就往门外跑。张枫朵也不追,就来解救伍娟雪,这两个押着伍娟雪的兵丁,带着伍娟雪往门外退,张枫朵,一个箭步上前,手起一招,云手掼耳锤,左右两拳打在两个兵卒太阳穴上,顿时二兵卒仰面倒地。张枫朵赶忙上前来解开伍娟雪的绳子,伍娟雪吓坏了,浑身直哆嗦。张枫朵道:“咋们快走。”二人正往后门走,后边刘龙安带着刚才被张枫朵打跑的兵卒,一同冲了进来,后边还跟着十数个近卫军,张枫朵拉着伍娟雪跑到后门处,只见门外早就围着不少兵卒,个个手持利刃。正在此时,刘龙安赶至近前。嘴里大叫道:“你们快快束手就擒,不要负隅顽抗!”   张枫朵听了回身左右手一亮:“来吧,手底下见真章!”   刘龙安哈哈一笑:“好,今天我就陪你玩玩。”说着话,托地跳上前来,手中刀风摆荷叶,拦腰便砍,张枫朵,一招金线勾提,接着连环垛子脚,来踢刘龙安,刘龙安起手中刀顺风扫叶,天罡指路,二人就庭中杀了数十个回合,张枫朵因为没有兵器,渐渐的落了下风,就在这时候,刘龙安手中刀白猿搬枝,童子抱柴,将张枫朵逼至墙角,刘龙安,将刀直直的刺向张枫朵咽喉,张枫朵眼看避不开,瞑目等死,刘龙安刀尖抵住张枫朵脖子天突穴,停住了,没往下刺,喝令旁边兵卒上前将张枫朵一索子捆了。张枫朵和伍娟雪被推了出来,此时伍进忠和夫人以及府中家丁,管家,全被绑在府门前,刺史伍进忠见女儿和张枫朵也被绑了出来:“黄建平,你放了我女儿和张道陵的女儿,这不关他们的事。”   张枫朵和伍娟雪在一边叫喊:“伍伯伯!爹爹!”   黄建平哈哈一笑:“都给我全部通通押进大牢里去”黄建平说完,自进刺史府衙正堂上,升了堂,将文武众官都聚集堂上。黄建平道:“刺史伍进忠和张道陵合谋反叛朝廷,今日已经被我拿下,余者不究,你等众人自各守旧职,不必惊慌。”   堂上众文武官员,谁也不敢吭声,黄建平退了堂,径直往驿站去见太尉秦高升。   话分两头,且说,刘龙安押着伍进忠全家,并张枫朵,来到牢城营,将这些个人犯,交给管营章郎收监,此时正好撞见刘歪嘴。刘歪嘴,因去监视烧化了张道陵的尸体,所以这会子才忙完,就打牢城营中出来,正巧撞见刘龙安带着众兵卒,押着伍进忠合家老小,丫鬟仆妇,并张枫朵,一同来牢城营交割。   刘歪嘴打眼一看,张枫朵,早就被勾的神魂飘荡,把持不住,遂复返身回到正厅,在下首一张椅子坐了,候,管营章郎将这些人犯都收了监,乃问道:“刚才那个穿桃红色的少女,是何人?”   章郎笑道:“此女子正是张道陵之女,名叫张枫朵。”   刘歪嘴嘿嘿一笑:“不知关在那间房中?”   “你问这个干嘛?”章郎一脸猥琐,笑着问道。   “哈哈,反正都是个死人了,这么漂亮的美女,就被砍了可惜,何不让兄弟我去乐和乐和。”刘歪嘴笑着说道。   章郎哈哈一笑:“我就成全你。”章郎说完唤过一狱卒吩咐道:“你带刘将军去张枫朵的房间。”狱卒领命,头前带路,刘歪嘴起身抱拳道:“谢了!”说着话出门跟着狱卒一路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穿过数个回廊,来至,天字第十号,牢房门口,狱卒将牢门打开,刘歪嘴迈步就进去了,狱卒在门外将门锁上。然后站着旁边。   话说刘歪嘴迈步进牢房,只见,张枫朵靠墙坐在草席上,牢中光线很暗,没有灯,借着过道墙壁上的一盏昏黄油灯,透射进的光线,刘歪嘴走到张枫朵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就是张道陵的女儿,张枫朵?”   张枫朵道:“你要干什么?我父亲在哪里?”   刘歪嘴哈哈一笑:“我来陪你玩玩,就给你开了苞!”说着话,蹲下身子用手去摸张枫朵的脸,张枫朵一听刘歪嘴这话,气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就地里,猛飞起一脚,正踢在刘歪嘴前胸,把刘歪嘴直跌到了牢门边,吓得他爬起来,大喊:“快开门!”旁边狱卒将门来开了,刘歪嘴出了牢门,对着张枫朵道:“你这臭娘们,你厉害,好,你给我等着,一会儿叫你吃苦头。”刘歪嘴,一路说,一路走,来到正厅,见了章郎,嘴里气愤的吼道:“这臭娘们,竟敢踢我,你看!”   说着话,将衣服解开来看,一个黑黑的脚印,赫然在胸前。刘歪嘴气愤的说道:“你马上让狱卒将这娘们绑起来,我要活活打死了她,方消心头怨气。”   章郎随即吩咐手下节级王中琼:“去把张枫朵给我带到刑房!”   两院节级王中琼带着数个狱卒就奔张枫朵牢中,将张枫朵戴上铁撩手铐,推推搡搡,押至刑房,将手脚捆绑在一个十字架的大木桩上,这时候刘歪嘴,从门外进来:“小娘们,竟敢踢我,看我不抽死你。”刘歪嘴说着话,就在旁边拿起一根皮鞭,对着张枫朵左右开弓,一通猛抽,直打的浑身都是血,衣服上红红的都是血印子。可是张枫朵,并不喊叫一声,怒目横眉。没有半点惧意。   刘歪嘴也抽的累了,说道:“你只要求我放了你,我便饶你。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吧。”   张枫朵一口唾沫吐在刘歪嘴脸上:“你这不要脸的狗贼,我会求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求饶。”   刘歪嘴气极了,骂道:“你这泼妇,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说着话,拿起旁边一根烙铁,把来插进了火炉里,不一会儿,烙铁被烧的通红,刘歪嘴拔出烙铁,对着张枫朵前胸就烙了上去,烙铁烫的衣服燃烧起来,冒起一阵青烟,接着烙铁头烫在张枫朵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被烙铁烫着的地方,皮肤被烧的焦黑,可是张枫朵面不改色,微微冷笑:“狗贼!还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姑奶奶要是叫一声疼,就算我输!”   张枫朵被绑在十字架上,当刘歪嘴用烙铁烫在胸膛上时,烧得皮肤都焦了,疼痛钻心而来,但她咬牙挺住,没有哼一声,没有叫一声疼,这一份坚毅,这一份坚决,这一份刚强,深深的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第78章 中   却说,刘歪嘴将烙铁头烧红以后,直烫在张枫朵的胸前,即便是皮肤被红红的烙铁烧焦,烧的冒起阵阵青烟,刑房内飘散着皮肤烧焦的味道。众狱卒虽然也被震撼住了,没想到张枫朵竟如此坚强,她的意志就像钢铁一般,没有什么能打倒,没有什么刑具可以战胜。刘歪嘴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烙铁:“好!我看你能挺到多久!”刘歪嘴说着话,抄起旁边的皮鞭,使劲抽,啪!啪!啪!啪!,手中的皮鞭像一条毒蛇,不断的被挥舞着,鞭打在张枫朵身上,一鞭子下去,张枫朵身上便多了一条血红的伤痕,伤痕中浸出鲜血把衣服染红了。张枫朵忍受着钻心的疼痛,一声也没哼,高昂起她的头,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刘歪嘴。刘歪嘴恼羞成怒,挥舞皮鞭照着张枫朵脸上就抽,鞭子在张枫朵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红的伤口,可张枫朵任然高昂着头,厉声骂道:“你这狗贼,就是抽死你姑奶奶,我也不会屈服!”张枫朵满嘴狗贼的骂着,刘歪嘴气极了,吩咐狱卒道:“把她舌头割了,看她还怎么骂!”   两个狱卒上前,如狼似虎,将一把尖刀挑开张枫朵的牙齿,然后把一个铁架子塞在她嘴里,这铁架子有名唤做,拔舌器,两边一个圆圈,塞进犯人嘴里,旁边狱卒将犯人的头固定住,另一个狱卒便从拔舌器中间,将舌头拉住,刀子就从旁边的小圈中伸进去,割掉犯人的舌头。   张枫朵,被一个狱卒按住了头,另一个狱卒就用刀拨开了牙齿,然后将拔舌器塞如口中,舌头被狱卒用手捏住,一把冰冷的尖刀从旁插进来,将张枫朵舌头割断了,顿时血流如注,这狱卒将张枫朵的舌头放至一个托盘里,端过来给刘歪嘴看。   刘歪嘴恶狠狠的道:“现在割了你舌头,看你还怎么骂人。”   此时狱卒将拔舌器取了下来,张枫朵张着嘴,让鲜血从嘴里流出。不多会儿公夫,张枫朵就觉得天旋地转,头脑昏晕,最终,张枫朵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接着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刘歪嘴见张枫朵,闭上了眼睛,命令狱卒用冷水来泼,本想将她刺激的醒过来,狱卒就旁边水桶里用瓢舀了冷水,对着张枫朵脸上就泼,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旁边站着的节级王中琼,上前用手去张枫朵鼻子前探了探,接着用手摸了一下张枫朵颈动脉,对刘歪嘴道:“犯人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死了!”   刘歪嘴沉默好一阵子,挥手道,埋了吧,接着转身出了监狱,回身至府衙,来到刺史府堂。这时候黄建平去了驿站,还没回来。刘歪嘴就在堂下一把椅子上坐了。   话说黄建平一径的来的馆驿见了太尉秦高升,二人施礼毕,分宾主落了坐,黄建平道:“太尉大人,这,张道陵我可是把他杀了,伍进忠一家老小也都下了狱,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高升道:“立刻将伍进忠全家秘密的杀了。”   黄建平道:“为何不就在法场上当着幽州百姓的面,明正典刑呢。何必要秘密的杀死在牢里。”   秦高升嘿嘿一笑:“黄将军,你若是将这伍进忠拉去法场之上处斩,不要说幽州百姓不服,就是上面问起来,就说不过去,首先,这刺史伍进忠,也是一品大元,即便犯了大罪,既然已经被你擒拿,就该送到京城,交给刑部,三司会审,怎么能由你说斩就斩了。虽然我带着尚方宝剑,那也只能是伍进忠抗拒抓捕,方才可以就地处决,如今,人家并没有抗拒抓捕,我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所以才叫你在狱中秘密杀死,就回报朝廷,只说伍进忠抗拒抓捕,被军士所杀。”   黄建平恍然大悟:“还是太尉大人见的明白,我这就去办!”二人计较以定,黄建平起身,告辞秦高升出了馆驿,来到校军场,寻着刘龙安,秘密的吩咐了。这才回刺史府堂,刚一进来就看见刘歪嘴坐在堂下椅子上。   刘歪嘴看见黄建平打门外迈步就进来了,慌忙起身抱拳施礼,黄建平一边走,一边说道:“事情办的不错。”说着话走到堂上,案桌后面坐了。   “这都是小人因该做的。”刘歪嘴满面堆着笑。   话说刘龙安带着数十骑近卫军,直奔牢城营中,就厅上见了管营章郎:“黄将军让我来提人,你去将这些人都押出来。准备好马车,把人犯都捆了,放进马车中。”   章郎随即吩咐手下狱卒,去将伍进忠一家大小,都押出来用麻绳绑了,然后就门外准备了五辆马车,将伍进忠一家,男女仆从,都装进马车之中,刘龙安带着众近卫军押着马车出了幽州城,直走到半夜时分,来到黑松林。   刘龙安止住了马,吩咐兵卒将伍进忠全家都从马车里押了出来,直行到黑松林深处,刘龙安就黑地里将手一挥,手下兵卒,抄起钢刀,一个挨着一个,砍去了脑袋。因这些人都被破布塞住了嘴,也叫不出声来,众人犯,都被砍死在地,唯独还剩下最后一个,刺史伍进忠。   刘龙安下了马,走至伍进忠面前,拔去,他嘴里的破布:“伍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就告诉我吧,或许我能帮你办了。”   伍进忠回头看了看被砍死的众家丁,丫鬟,仆人。还有自己宝贝女儿伍娟雪,已及夫人赵氏,泪水夺框而出,悲痛不已,半晌抬头仰望,头顶满是郁郁葱葱,黑压压的浓密松枝,看不见一颗星辰。只有微微的月光透射下来,照在地上。夜风吹来,松枝发出哗哗的响声,犹如波涛拍案,犹如万马奔腾。伍进忠沉默良久,仰天长叹:   北风戚戚松涛鸣,无处申诉此冤情。   满门尽遭奸臣害,必化厉GUI索命来。   伍进忠吟诗毕,转头望着刘龙安,止住悲伤:“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伍进忠说完此话,自肚里寻思,这黄建平只手遮天,必定上下勾结,和那太尉秦高升,欺瞒皇尚。此冤情恐怕无处得伸,向日,曾经听张道陵说起,有个徒弟在老家,此人既是张道陵的徒弟,武艺必然高强,若是,能想办法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他,这人必定会替他师傅报仇,不若就借黄建平的手,去将他逼出来。思量至此,乃收了泪对刘龙安道:“我也无别的事情放心不下,只是,张道陵的徒弟向来和我交厚,等我死了以后,你给我带个信给他,就叫他每年初一十五,在我坟头上烧点纸钱,将杯水酒浇奠,也是他朋友一场的情谊。”   刘龙安听了此言,心中一惊,心说;张道陵还有个徒弟,那必须的斩草除根啊,便假意问道:“这我能办道,不知张道陵老家在何地住,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伍进忠道:“地址就在,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地,榕树坡,你看见哪里有一大片竹林便是,他徒弟名叫王石。”   刘龙安心中暗道:如此就放心了。随即叫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伍进忠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情了”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仰头大笑。   刘龙安手起刀落,伍进忠人头滚落在地,接着身子扑通!倒在了地上,刘龙安将刀上的血迹在伍进忠衣服上揩抹的干净,然后把刀插入腰间的刀鞘。吩咐众兵卒:“挖坑埋了。”   众兵卒就在黑松林中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尸体全部推进去,用土掩埋了。   完事以后,刘龙安回来向黄建平回复。黄建平此时已经在后堂厢房中准备睡觉了,坐在床边,问道:“都办妥了吗?”   “回禀将军!都办妥了”刘龙安抱拳躬身说道。   黄建平点了点头:“恩,你回营去休息吧。”   刘龙安道:“将军,刚才在林中,我杀伍进忠的时候,问他有什么遗言,他说张道陵有个徒弟,和他交厚,说是叫我去传个口信,等他死后,逢年过节的给他烧点纸。”   黄建平大惊,直站了起来:“什么!你说张道陵有个徒弟?”   “嗯!”刘龙安肯定的答应道。   “在哪里,快说,他徒弟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黄建平紧张的催问道。   “听伍进忠说,就住在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榕树坡。门前有一带竹林便是,其人名叫王石。”   黄建平听了以后,紧张的在屋子里度步,走来走去,一时竟然想不出计策,沉思良久,乃道:“你快去将刘歪嘴叫来。”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刘歪嘴正在睡觉,刘龙安回到校军场,径奔刘歪嘴门前,用手啪啪啪一阵拍门。刘歪嘴,刚躺下,正欲朦胧入睡,突然被这一阵急促的排门声给吵醒了,起身坐起来,不耐烦的喊道:“谁呀!”   刘龙安在门外喊道:“是我,将军有急事命我来传你去回话。”刘歪嘴听出是刘龙安的声音,一边从床上坐起来,将棉衣穿了,走来开门,嘴里说道:“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嘛?”说着话把门打开,就请刘龙安进屋来坐,刘龙安站在门口催促着说道:“你就别抱怨了,将军立等回话,快把衣服穿了,和我去见将军。”   刘歪嘴见他说的紧急,赶忙回身将外面的长袍穿了,扎好腰带,挎了腰刀,穿上牛皮靴子,扎得停当,迈步出来带上房门。跟着刘龙安一前一后,就奔刺史府后堂,来到厢房门口,刘龙安止住脚步躬身抱拳:“回禀将军,刘歪嘴带到。”   “进来!”   刘龙安和刘歪嘴,通禀过了,这才迈步进屋子里来,黄建平就床前一把椅子上坐着,望着刘歪嘴说道:“你这人,一向有主意,今天才从伍进忠口里得知,张道陵还有个徒弟,名叫王石,就住在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榕树坡。常言道;斩草除根,这可是个祸患。怎么得想个主意,将这人杀了。”   刘歪嘴道:“将军何不修书一封,发到襄阳城知府哪里,就以反贼家属,论处,将其拿住砍了。不就完了吗。”   黄建平道:“若是如此,我还叫你来商量什么,你想那张道陵,千军万马都围不住他,此人的徒弟,武艺能差得了吗,若是襄阳知府带着官兵去捉拿,如何捉得住。必定打草惊蛇,到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吾命休矣!”   刘歪嘴听了沉思良久,笑道:“此事不难办,现在,趁消息还未走漏,就让,小人,走一趟襄阳,到了以后,见到他徒弟王石,只说是他师傅派我去接他,前来幽州团聚。就中在饭菜里下毒,将其毒倒了。把来一刀杀掉,岂不是永绝后患。”   黄建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事不宜迟,你明日天亮就去,路上多加小心。千万谨慎些。”   刘歪嘴答应了,自出门去,黄建平又转头吩咐刘龙安道:“我知道伍进忠有个儿子叫伍元融,在台州做学政,你明日启程去一趟台州,就带上我的书信,投在台州知府处,务必要将伍元融拿下。”刘龙安就黄建平手里接了书信,把来揣在怀里。起身告辞出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滚山刀李福俊,将着刺史伍进忠的奏折直奔汴京,在路将及半个月,到了汴京,在客栈里歇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一路打听,来到御史大夫易中云府门外,就门前着兵丁进去通禀,话说御史大夫易中云,正在堂上喝茶,外边守门家丁进来报,幽州刺史伍进忠派人来求见。   易中云自肚里寻思,这太尉秦高升已经领着圣旨去了幽州,估计这会儿,伍进忠恐怕已经被下了狱,到底要不要见他呢,见了吧,要是被人知道,那就是和反贼扯上了关系,可是要灭门抄家。不是耍处。欲待不见,又感念和伍进忠的交情,犹豫了好一会儿,乃吩咐家丁道:“且将此人从后门带进来。”   家丁出来把李福俊从后门带了进来,就在书房中相见了,易中云道:“不知有何事。”   李福俊将刺史伍进忠的奏折手本,双手递给,易中云,易中云接过来,看了,合上,把放在旁边书桌上,叹息道:“你这奏折送来晚了。黄建平先上了一道奏折,说张道陵和伍进忠合同谋反朝廷,皇尚览奏,龙颜震怒,差了殿前太尉,赍了圣旨,尚方宝剑,往幽州处理此事,恐怕此时伍进忠和张道陵已经被下了大狱。如今唯一能补救的事情,就是,你赶快骑马去台州,告诉公子伍元融,让其赶紧先躲一躲,避过这风头。”   李福俊听了,拜辞出来,骑着马径奔台州见了公子伍元融将事情说了,就和伍元融搭乘大海船,离了中土,后来到了台湾定居,伍元融和陈客芬生了八个儿子,两个女儿,伍氏一门,人丁极其兴旺,这是后话。   话说比及刘龙安来台州时,公子伍元融已去多时。只得径回幽州不提。   话分两头,却说刘歪嘴,第二日,收拾了些衣物,打做一个包袱,骑了马,出幽州,径奔襄阳城,在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在路将及半月,到了襄阳城,骑着马一直走到襄阳城西门边,看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时分,正是四月份的天气,日头刚下山,就开始吹起凉风来。刘歪嘴自马上寻思:不若先在城里住一宿,明日一早便去榕树坡,随即甩鞍离镫下了马,迈步就往旁边的客栈里走,店小二,出来迎着,又过来一小厮将马接过来牵去马厩喂养。   刘歪嘴跟着店小二进到了店里,就门边桌子坐了。   店小二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刘歪嘴,点了五七个菜蔬,要了一壶酒,吃过了饭自上客房里歇下,第二日一大早起来算还了酒饭钱,骑着马出了西门就奔着榕树坡来。   话说王石三月十五晚上吃过了饭,在后院练了一阵子剑,自回房中睡下,是夜,吹起了大风,直刮得竹林哗哗的响,吵得睡不着,躺在床上将身斜着,把眼睛看着窗户,月光隐隐的投射在窗上,王石脑海中想起去年师妹和师傅离开家,去幽州的时候,也是这个时节,转眼已经一年了。却是不知道师傅师妹怎么样了。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朦朦胧胧睡着了,这时候,就看见师傅和师妹打门外走了进来,王石欣喜的从床上坐起,快步跑上前去,抱拳躬身施礼道:“师傅!师妹,你们怎么半夜回来了。徒儿可想死你了。”   这时候却见师傅张道陵,满脸都是鲜血,眼睛和鼻子都流出血来,嘴里只叫了一声:“我死的好冤啊!”王石惊的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转头看见师妹张枫朵,突然张开嘴巴,满口喷出鲜血。王石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飒然惊觉,原来是南柯一梦。王石抬眼看着窗户上的月光,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心中忧疑。 第79章 下   话说王石煞然惊觉,原来是一场梦,都说梦是反着的,可是刚才这一切,却是那么逼真,历历在目,自己吓的全身都是冷汗,王石从床上起来,推开窗户,外面风正狂,摇着屋后的大树,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的照射着大地,云层如薄纱缥缈,几点寒星眨着眼睛,遥挂天边,疏疏罗列,不禁从腰间摸出师妹张枫朵,走时,送自己的香囊,拿在手里,睹物思人。每日心中只是忧愁,思量要去幽州探听消息,但是,又因,师傅走的时候,曾经有言,让自己在家照顾师母,踌躇不已。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这天早上,王石吃了饭,练了会儿剑,收拾完家中的活,站在大门口出神;看着门前的竹林,大榕树,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游离的望着竹林和大榕树,心思漂忽,神情不定,看看日头,已经是辰牌时分,一轮红日,渐渐升上天空,今日他不想在练功了。定定的望着远处的田野,此时油菜花已经谢了,满田都是青黄的油菜,几个农夫已经开始在收割。   王石穿了一件白布长衫,迈步出来,走到晒谷场,吹来一阵晨风,将长衫吹的飘然晃动,就像浪花起伏,拍打在腿上,如白云涌动,他迎风而立,风鼓起他的白衫,时而又将它吹的往后飘荡。王石正站着发呆,这时候,刘歪嘴就打官道上往这边走,遥望前面一大片竹林,估摸和黄建平说的差不多,便策马下了官道,径往晒谷场上来,打眼一看,就见王石在那里,刘歪嘴心说:这里有个人,我且问问他。刘歪嘴骑着马到了晒谷场,就在马上问道:“敢问这是榕树坡吗?”   王石正楞神,看见官道上下来一个骑马的,便侧过头来打量,刘歪嘴近前来,就马上傲慢的问他,王石心说;这人是谁,面生得很,怎么知道榕树坡,心中自是狐疑不定,乃回答道:“此地正是榕树坡,不知你有何事?”   刘歪嘴听了这话,心说:哎呀!果然这就是榕树坡,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张道陵的徒弟王石了。遂即翻身下马,上前抱拳施礼道:“小弟是打幽州来,奉了张道陵老将军的命,特来接王公子,并恭人,前去幽州团聚的。敢问这位问公子,可是张老将军的徒弟,王公子否?”   王石听了此话,欣喜极了,这么久没有师傅的消息,原来这个人是师傅派来的,赶紧抱拳还礼:“小生正是王石,快快里边请,一定很累吧,进屋歇歇。”王石一边说着话,就上前接过马疆绳,将来牵去后边马厩,招呼刘歪嘴进了客厅。这时候,师母吴氏,在右手边卧室中,听见外边来了客人,就问道:“王石!王石!”   王石听见师母在呼唤,赶忙快步走进右手边卧室,躬身抱拳:“师母,不知呼唤徒儿,有何吩咐!”   吴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王石问道:“外边来的是什么人。”   王石赶忙会说:“外面来的人是幽州那边过来的。据他说是师傅派来,接师母和徒儿去幽州的。”   吴氏沉呤了好一会儿,抬起右手对王石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王石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吴氏小声耳语道:“这几日,我天天晚上做恶梦,总是看见你师傅和朵朵,浑身是血,也不说话,一进屋,转身又走了。我估计你师傅和朵朵是遭了不测,这汉子来的蹊跷,你多留神些。”吴氏说完用衣袖拭着眼泪。   王石心下暗惊;此言正合了我三月十五日之梦,看来师傅和师傅果然有变故,就这汉子身上必要根究出个所以然来。打定了主意,就从师母的卧室出来,在客厅上和刘歪嘴分宾主落了坐。   王石抱拳说道:“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小弟姓刘,别人都管我叫刘歪嘴,你就叫我小刘便是。”   王石笑道:“兄台真是会说笑,敢问贵庚呢?”   “小子今年虚岁四十有五。”   王石道:“论年齿,合该叫一声兄长,小弟今年刚过而立。”   二人叙了年齿,王石问道:“不知我师傅近来身体可还健旺,现在金兵退了也没有。”   刘歪嘴,一边歪着脑袋四处打量,嘴里说道:“你师傅身体好的很,金兵早就被打退了。”   “既然金兵已经退了,我师傅为什么不回来,却还在幽州做什么?”   刘歪嘴笑道:“如今张老将军,已被朝廷官拜虎贲中郎将,正是官身,不比以前,那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凡事要听朝廷的令止。所以才让我来接你们去幽州团聚呢。”   王石微微点头;“你这话也说的是。”二人又闲话了几句,王石看看外面日头,估摸也到了巳时,便起身抱拳笑着说道:“你且少坐,我去后边厨房做饭。”   “好!就请尊便,我自坐着便了。”   王石来到厨房,割了一半截腊肉,炒了一碟子腊肉土豆丝,一碟子青菜,一碟子花生米,将了三个杯子,一同用托盘端了出来,摆在客厅的八仙桌上,然后又进厨房,去酒缸中装了一壶酒,拿了三双筷子,出到客厅,将杯盘摆得停当,迈步来到卧室门口躬身抱拳:“师母,饭都做好了,请出来吃饭。”吴氏起身,迈步出到客厅,刘歪嘴赶忙起身施礼。吴氏道:“有劳这位将军这么远跑来家下。快请入座。”   刘歪嘴站在边上,躬身道:“就请老夫人上坐。”   吴氏就上首坐了,王石起身来劝了一杯酒,吴氏喝了,又劝了刘歪嘴一杯酒,这时候王石举箸道:“请吃菜!,农家没什么大鱼大肉,只得些,粗茶淡饭,还请将就用些。”   刘歪嘴只是坐着不吃,几次被王石劝不过,乃勉强将筷子拿起,小心翼翼的夹了一粒花生米吃了,只在嘴里嚼着,却不下咽,这边吴氏,喝了一杯酒,在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腊肉过口。王石也大口大口的吃了好些土豆丝和腊肉,正吃着,猛然间吴氏大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也!”说着话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仰面从凳子上栽倒在地。   王石不明就里,赶忙起身喊道:“师母!你怎么了。”迈步就过来搀扶,刚没走两步,肚中一阵绞痛,王石心说不好:这菜里有毒。转头来看刘歪嘴,只见他面带冷笑。王石这时候才想起,刚才自己先将菜端在了桌子上,不期这王八蛋趁我进去取酒时,在菜中下了毒。   刘歪嘴见王石和夫人吴氏都中毒倒地,将口中的花生吐在地上。又吐了好几口唾沫。接着就站在一边瞧着,这时候王石就打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倾倒出三粒神仙散,服下了。这神仙散能解百毒,不一时,王石腹痛立止。这可吓坏了刘歪嘴,刘歪嘴起先看见王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倾出药来吃了。还有些疑惑,心说;我下的这可是砒霜,什么解毒药解得了。心里这么想着,只是站在一边呆看,接着就看见王石,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冒着火。吓得他扭头就往外跑,刘歪嘴出了大门,转身往后,就奔马厩去了,慌忙牵出马,翻身跳上马背往外跑。   却是王石本待上前去捉住刘歪嘴,转头看见师母还倒在地上呻吟,赶紧上前,将了几粒神仙散,喂她服下了。不一会儿肚子就不疼了,就这么会儿公夫,刘歪嘴骑着马可就奔着官道往襄阳城里跑了。   吴氏被救得活了转来,王石将其扶至卧室的床上躺下,吴氏道:“王石啊,这里咋们不能呆了,快走,如此看来,你师傅和师妹都已经遇害了。”吴氏说完泪如雨下,王石心中思量,得先将师母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然后在去幽州打探师傅和师妹的消息。想到这里,转念一想,如今也只得先将师母送去九江,姚家山,先就在张成富的山寨里住着,待把师傅和师妹的事情弄清楚了在去接她,想到此处乃禀告道:“徒儿有个生死之交,在九江姚家山地面,我先送师母去哪里,暂住几日,然后我在去幽州打探师傅师妹的事情。”   吴氏道:“即是如此,此时就便起身,将家中细软带上就可以,粗重之物一把锁,将门锁了就是。”   王石听师母这么说,遂退出门外,就去屋里将些金银打做一包袱,往肩膀上背了,去马厩牵出那一匹驴来。进屋将吴氏扶着出来,回身将大门拽过来一把锁,锁了。吴氏手里也提了一个包袱,王石接着,也把来挎在背上,背了,扶着吴氏骑上驴背。王石在前边牵着驴,二人一前一后,在路夜住晓行,走了十余日,方到武汉,乘船,行了三日水路,到九江地面,王石带着师母直奔姚家山,这一日黄昏时分,到了姚家山下,这时候山上小喽啰看见,喽啰大喊:“什么人胆敢来闯吾山寨,活得不耐烦了吧。”   王石笑道:“我是你们大王的兄弟,你快去山上通禀张成富,下来接我,就说他兄弟,王石来了。”   小喽啰向日曾经听说大王有个兄弟,武艺高强,莫非就是此人,小喽啰不敢怠慢,赶紧跑去山寨中通禀了,张成富此时正在聚义厅上闲坐,猛听的小喽啰来报,王石到了,心中狂喜,慌忙起身,又吩咐门口的喽啰道:“快去杀牛宰羊,大办宴席。”张成富说着话一径的快步往山下跑,不多会儿,来到山下寨门前,打眼一望,果然是王石,穿着一身白布衫,背上还背了一口宝剑,后边牵着一匹驴子,上面端坐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张成富心中纳闷;这后边的妇人却是谁,难道我这兄弟也玩起了姐弟恋。顾不得多想,一边命令喽啰开了寨门一边高声大叫:“王石兄弟,这一别十年了,你今天才想起来看我啊,可想死我了。”   王石听见喊声,顺着声音看去,见张成富身穿一领绿罗袍,正开了寨门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王石赶紧上前迎着,二人相见,抱在了一起,良久张成富一把抓住王石的手:“哎兄弟,后边坐的这妇人,是你浑家?”   王石笑道:“兄长不要胡说,这是我师母。”二人哈哈大笑,王石就引着张成富上前见过吴氏,王石亲自牵着驴,进了山寨,吴氏跟着王石张成富来到了聚义厅,就推吴氏在上首坐了。   小喽啰将茶来献,王石落了坐,喝了一口茶,开言道:“此番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张成富道:“你我生死弟兄,有话但说不妨,有用着哥哥的地方,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王石道:“我这次来,是要将我师母托付在此,我得去幽州干事情,你要将我师母像对自己母亲一样孝敬。不可怠慢了。”   张成富道:“即是兄弟吩咐,为兄敢不从命,若是有半些儿怠慢,就让贤弟将了我这颗头去。”   王石道:“你即是如此说,我便放心了。”当日就在聚义厅上大排筵席,饮酒庆贺。直吃了三日酒,王石道:“我知兄长一向使枪,向日曾结实了一个兄弟,名叫张剑东,却是使得好枪法,我便向他请教了些,今日我就把来教给兄长。”   张成富听说心下大喜,就携着王石的手来到演武厅,王石在旁边兵器架子上提了一把大铁枪,就势里一颤枪尖,使出一套枪法,一边演练,一边嘴里说道:“此一套枪法乃是杨家五虎断魂枪中第二十路,腾手劈枪,老鹰倒坐,一接,二进,三拦,四劈,五扶,六扯,指人头,扎人面,五拱身,里外把门,上三枪,穿山枪,凤凰点头,下三枪,扶枪,量枪…”王石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二十路杨家枪法就演练了一遍,回身立定:“兄长可看清楚了。”   张成富笑道:“哪里这么快,刚才你使枪,看的我眼花缭乱,却不曾记得,这还需你一招一式,慢慢教导。”   王石一心只想快些去幽州,探听师傅和师妹的情况,见张成富如此说,只得耐住性子,道:“我就再耽搁十日,你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话说王石在山上又教了张成富十日枪法,张成富学得还算快,已经都能熟练掌握,王石告辞下山,张成富又大排筵席送行,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一,王石一大早去拜辞了师母吴氏,然后取路下山,张成富送至山下,二人洒泪而别,王石依旧骑了那一匹毛驴,到江边坐渡船,过了江,然后取旱路直奔幽州而来。   先不说王石取路来幽州,却说刘歪嘴见王石中毒以后,摸出解毒药吃了,吓得慌忙骑马就奔官道上来,策马进了襄阳城,也不敢停留,生怕王石,从后边追赶上来,快马加鞭,直回幽州,在路上不及十日,早到了幽州,慌忙来刺史府见黄建平。   黄建平聚集众文武官员正在议论些事务。就看见刘歪嘴在门口探头探脑,黄建平早就看见,吩咐众人退了堂,文武官员自出去了,黄建平吩咐叫刘歪嘴进来。刘歪嘴在外边听得,不等衙役来传,自己就往里走,直到堂下。抱拳施礼参见毕,黄建平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歪嘴上前禀道:“那王石却有解毒药,我在他饭中下了砒霜,眼见得毒倒了,不知怎得,这小子却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倾了几颗药丸,吃了,屁事没有,小人见他活了过来,慌忙出门骑马,跑了回来。”   黄建平焦躁起来:“如此!怎么是好,若是他来寻仇,却怎么抵挡得住。”慌得黄建平,来回度步。刘歪嘴站在一边,想了好半天:“不若大人即刻回京去,暂时避避风头,我在去找赵润田,就让他安排杀手去刺杀王石。”   黄建平思索了一下,也只能如此了,黄建平随即打点起军马,就带了随行一百名近卫军,以及刘歪嘴,和刘龙安,连夜奔汴京去了,话说此前,太尉秦高升刚回京没多几天。黄建平走的时候就将幽州事务,交给唐飞暂时代理,唐飞现在脚上的伤也养得好了。   话说王石在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将及一月,方才赶到幽州城,就南门口客栈宿了,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起来,下楼来,在大厅吃早饭,靠门边一张桌子坐了:“小二!”   店小二正在后边打水,准备给楼上这些客人送洗脸水去。就听见王石在大厅中呼喊,放下手中的桶,赶忙出来招呼道:“哟!客官你起来的可真早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这会儿正要去给你们送洗脸水呢。”   王石道:“且将些馒头和,粥来。我垫垫肚子。”   “好呢,客官你稍待,我这就去给你取,馒头包子,刚刚蒸好,正热气腾腾呢。”店小二说着话,便扭身回后面厨房,不多大会儿公夫,用一只大钵,将了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和一碗粥,端来放在王石的面前。 第80章 上   王石就桌子上筷篓里,拿了一双箸,夹起一个包子就吃,店小二道:“客官你慢用。”转身,提了水桶往楼上客房去了。   王石吃过了早饭,正欲迈步出店门,此时见店掌柜,从后边小屋子里出来,转进柜台中坐下了,王石就心里暗忖:何不就问问他,打听一下幽州的风土人情也好。遂转身进来走至柜台边,问道:“店家,小生有礼了。”王石说着话,躬身抱拳施礼。   店掌柜身材较胖,满脸横肉,此时刚起床,还有些精神没缓过来,迷迷糊糊,见王石近前来打招呼,勉强堆下笑来:“客官起真早!”   “敢问店家,小生初到贵地,欲要办些皮货,却是去哪里可做得此生意。”   店掌柜的一边拿起账本来看,漫不经心的回说道:“目今皮货生意也不好做呢,你要收皮货,可去市场上瞧瞧。”   王石见他懒言懒语,也就不再问了,随,扭身就往外走,步出店门,顺着大南街,一径的前行,此时街上做买的,做卖的,打把式卖艺的,热闹了起来。王石一边走,一边看,直走到刺史府门前,抬头看,只见,门口站着两兵卒,身穿皂衫,头戴皂色包头巾,腰里挎口板刀,王石走上前抱拳施礼道:“敢问二位官爷,此处可是刺史府。”左边身材瘦削的兵丁,将王石打量了一下:“此正是刺史府,你有何事?”   王石笑道:“敢问刺史伍进忠,伍大人可在府上。”   两个兵丁一脸惊恐的看着王石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却来这里打听。”   “小生初来此地做些皮货生意,以前闻说这伍大人端的是清廉,所以问问,并不是他什么人。”   右边大个子兵丁道:“前些日子,听说刺史伍进忠,因和张道陵将军,合谋叛乱,被朝廷派来的太尉秦高升带人来抓捕,又有定远大将军黄建平协同,伍进忠抗拒围捕,被杀死了。你别再打听,要是被别人听见,去报了老爷,可不是耍处,小心吃官司。”   王石听了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堆着笑,叫了一声相扰,转身信步顺着南大街一路瞎走,心中自寻思道:如此说来,师傅师妹肯定是遇难了,还得在向人打听打听来龙去脉。不知不觉的,就走至南城门了,见街边一个茶坊,心中思忖;要打听事情还得去茶坊里。迈步就走进了茶坊中,在门口一个干净的桌子边坐了。此时已近午时,店里来了不少客人,正在喝茶,聊天。   王石刚一坐下,茶博士,便过来招呼;“客官吃点什么茶,有干果点心,上好的西湖龙井,又有新到的大红袍,鸡鸣茶。你要喝点什么?”   王石笑道:“且来一壶老鹰茶!一碟花生。”   茶博士,答应着转身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将出茶碗,把水沏上。端了一碟子花生来放在桌子上。王石左手托起茶碗,右手揭开盖子,拨弄着,呷了两口,把茶碗放下,就听旁边客人道:“这,金兵听说又囤积了大军,在大定呢,我看那!不出几日便要来攻城。”   王石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之人是个中年男子,头戴一定干红凹面巾,身穿绿袍,同一张桌子还坐着三个老年男子。   接着就听坐在下首的老年男子道:“以前这幽州还有个…”话说了一半,坐在侧席上的瘦老头子,赶忙摇手。下首的老年男子,便住了口。王石正纳闷,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兄弟!多年不见,你却在这里坐地!”   王石听得这声音,好熟悉,转头来看,只见门口站着一条汉子,身长七尺,四五十岁模样,四方阔脸,燕颌,下撒几缕青须,头戴一定软翅纱巾,身穿团花蜀锦战袍,脚蹬一双牛皮膀靴。仔细辨认,王石大叫道:“张剑东!哥哥!你怎么却在这里!”   张剑东哈哈大笑道:“自十年前和你分手以后,却是想死我了。不期此地有缘遇见。”   二人相见了,落了坐,王石吩咐茶博士,添了一个茶碗,将茶沏上,点了几碟子干果。   张剑东道:“自十年前一别,我回了天水。后来在家养得病好了,去年金兵,来攻打幽州,幽州刺史伍进忠,写信来天水太守刘仁牧处借将,刘仁牧便举荐我来幽州,故而在此。不知贤弟怎么也到此间来了。”   王石听了此言,心中暗道:如此说来,只问他便知道师父的事情。开口问道:“你我兄弟,也不遮掩,却是十年前自和兄长分别,后来走到襄阳地面,拜了一位师父,此人名叫张道陵,因去年的时候,我师傅张道陵接到,幽州刺史的来书,便带着我师妹一同前往幽州协同帮助抗击金兵。只是,这一来便是一年,绝无音信,小弟故而来幽州打探消息。”   张剑东听了王石这一番言语,脸青一阵红一阵,沉默好半天才说道:“你说的张道陵,张老将军,我认识。只是哎!”   张剑东将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旁边王石看在眼里,问道:“兄长有什么话但讲,为何如此扭扭捏捏,不像大丈夫行径!”   张剑东叹息了一声:“其实这内幕我也不知道,起初张道陵在幽州屡破金兵,后来,就在幽州城中出现了反诗,落款却是张道陵,又有童谣,这些事情被殿前太尉秦高升回奏朝廷,天子便派了一个兵部侍郎,名叫黄建平,黄建平一到这里便将你师傅下了狱,后来金兵在度围城,黄建平损兵折将,看看城池不保,便将你师傅从狱中放出来,你师傅,张老将军,带兵奇袭完颜啊骨打营寨,得以,大获全胜,后来黄建平借此向朝廷虚报了自己的战功,朝廷又加封他为定远大将军,黄建平贪功,领着十几万军马前去攻打大定,后来,又是你师傅张道陵,定计破了城,黄建平便要继续引军去攻来州,张将军苦劝不住,只得由他,就在葫芦谷遭了金兵的埋伏,却是你师傅张道陵,杀出重围,救了这黄建平的性命,回到幽州以后,黄建平不知搞了些什么手脚,没过多久,太尉秦高升,赍着圣旨,来到幽州,后来就听说你师傅在牢中害了虐疾。再后来,没两天,又听说刺史伍进忠因为拘捕,被杀死了。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我在此地也呆不了几天了,准备回天水去。”   王石问道:“这个黄建平可还在幽州,还有那个什么太尉秦高升的。”   “听说前几天回汴京去了,目今这幽州刺史由,大将唐飞代理。这唐飞就是和黄建平一同来的。”   王石和张剑东又闲话了会子,看看已经是午时,张剑东起身道:“多时不见,且与我去酒店喝几杯。”王石叫过茶博士,算还了茶钱,起身和张剑东往南门走,张剑东一边走一边说道:“前面醉仙楼,自酿的老酒,最是好吃,咋们哥两且吃个一醉方休。”王石跟在后边,一前一后,就到了醉仙楼,进得店来,此时,正是饭点,店里生意红火,坐满了客人,十分嘈杂。   张剑东头前迈步走进店里,却没有人过来招呼,店中三个伙计,都忙的飞了起来,正在端菜,没有看见张剑东和王石进来,张剑东打眼一看,只有东头靠墙,还有一张桌子空着,便引着王石走去坐了。张剑东四下张望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店小二,正将一盘菜端出来,放在西头一张桌子上。乃对着店小二道:“这里,点菜。”   店小二听见,这张剑东,声音雄浑,嗓门大,这一嗓子,店中的客人都把眼来望,店小二赶忙跑步过来:“两位客官,不好意思,这会吃饭的人多,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二位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张罗去。”   张剑东道:“你店里但有的酒菜,不论荤素,但就将来,不必问要,再把老酒上两坛子。”   店小二道:“好呢,你稍等。”店小二答应着便转身进去了,等了好一会儿,店小二将个托盘,盛着,两盘子牛肉,炒肉丝,炖猪蹄,红烧肘子,宫爆鸡丁…..杂七杂八,十几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接着又去把酒将来倒上,张剑东,和王石劝过了五七杯酒,张剑东停杯道:“后来,听我手下的士兵回来说,你将税银劫了。”   王石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都是过往之事,何必在提。”   张剑东道:“那些银子你藏哪去了。”   王石听了张剑东这话,心中有些惊慌,不知道张剑东是什么意思:“兄长,说来你也不信,我是劫了银车,后来却被江湖人称,醉八仙陈柏林,给劫了。他使了徒弟,诨名叫做;长不大。将我点了穴道,银子都让他给弄走了。所以我才遍访名师,拜在张道陵门下。”   张剑东没说话,叹气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来喝酒。”二人一直喝酒至旁晚,王石和张剑东都带着五分酒意,王石将张剑东送回军营,然后返身回客栈,刚进门,此时就在门边的一副桌子边坐着两个女子,一个三十多岁模样,一个少女,十五岁左右,此二人正是江湖人称,鬼子母,母夜叉,翠翠,和徒弟,粉面判官,盼盼。   话说这刘歪嘴,将了三千两银子去翻云鹞子,赵润田处,就把王石的体貌特征说了,有告诉了他王石不日便要来幽州,叫赵润田安排杀手,赵润田直接就把鬼子母请到了幽州,没过多久,有眼线来报,说王石骑着毛驴进了城,并把王石住的地方回禀了。赵润田叫来母夜叉,翠翠,和粉面判官,盼盼。将这些情况都说了,翠翠和盼盼,便来到王石所住的客栈等着,一直等到旁晚,才看见王石打门外进来,翠翠起身说道:“公子!可怜我们母女二人吧,我们本是川中人,因到此投奔亲戚不着,没了回乡的盘缠。流落此间。”一头说一头哭”   王石虽然带着几分酒意,心中还是明白的,见这女子上前就拉拉扯扯,绝不像个良家女子的模样,又转头看旁边的盼盼,生得却是十分美丽动人,毕竟王石乃是正人君子,听了这妇女之言,心中暗忖;可能这是妓女也未可知,我就给几十两银子,打发她便是,乃从袖子里摸出二十两碎银,递给翠翠,一头说道:“你将这些银子拿去就是。”翠翠就手接过银子,将眼睛来抛媚。   王石假装没看见,扭头就要往楼上客房去,翠翠上前挡住道:“公子如此慷慨赐银,何不就让小女子,陪公子喝几杯酒了去。若是公子愿意,小妇人,母女愿就枕席之欢。”   王石听了此话,心中起疑,乃笑道,常言说得好:“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小生可不惯此风月之事,多谢!”王石说完快步就往客房去了。   翠翠看着旁边盼盼道:“看来还得你出马。”说着话,对着徒弟粉面判官使了个眼色。盼盼会意,就跟在王石身后,往楼上来,见王石进了房间,盼盼轻移莲步,来到门口,用手轻轻叩门。王石听见,问道:“谁呀!”   盼盼轻声细语答道:“是我,小女子,因感谢公子惠赐,特来相谢,还请公子开门,先让我进去。”   这要是换了其他男人,还不得立刻开了门,一把将她拉进去,可是,王石却是个心地钢直之人,岂可行这些苟且之事,乃正色道:“孤男寡女,还是不见为佳,免得惹人非议,就请小姐速速离去。”   这盼盼在门外三回五次要进来,可王石心如铁石,只是催她离去。盼盼没办法,只得下来,和翠翠离开了。第二日王石早起,来下面吃早饭,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正要出门,这时候就打外边走进来两个女子,王石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回来时,施舍了二十两银子的母女二人。翠翠一进门,便假装跌倒,径向王石扑来,王石见状,赶忙一闪身,就旁边拖了一条板凳往起一迎,本想是将翠翠接住,却使的力猛了,板凳正磕在翠翠前胸,差点没把,两只大馒头给挤破了。   “哎呀!你见我跌倒怎么不接着,却拿一条破板凳来磕我!”翠翠,扶着板凳站起来埋怨道。其实,就母夜叉翠翠这样的杀手,怎么会跌倒呢,却是她故意如此,只要勾引王石。却不提防王石拿板凳来接。   旁边盼盼,忍不住好笑,“死丫头,老娘跌倒了你还笑,哎呀,我的胸好疼啊。”这翠翠一边说着话,自己就把胸部来揉,王石赶紧将脸背了过,翠翠走过来施礼道:“公子昨夜,施舍小妇人银子,未曾谢的,今天我带着女儿特来相谢。”   “些小碎银,不必在意,谢就免了。我还有事,这就告辞!”王石说着话,只一拱手就往门外走,旁边盼盼赶忙挡住,低垂粉面,笑道:“公子,这是瞧不起我母女吗,只是要去。”   王石见盼盼如此说,有些免不过情,心中暗忖;她二人只是要谢,其中必有蹊跷,何不就将计就计,将她二人带去房中,看她要如何。想到这里,就抱拳施礼道:“小娘子,严重了,即是你母女如此胜情,那就去小生房中约坐一坐,吃杯茶了去。”   粉面判官盼盼,心中暗喜,自以为得计。:“若得公子如此,最好!”翠翠和盼盼跟着王石就上了楼,王石在前,将二人引进房中,接着,将门闭了。只见翠翠一进屋便倒在床上,将手来拉王石的衣服,王石赶忙退开:“你这是做什么。”旁边盼盼,也来扯王石的手,王石托地跳开:“你们这是干嘛,快快出去。怎可行此苟且之事!”   王石正说着,盼盼,却将身子一软,就往王石身上倒,王石伸出右臂接住,盼盼就双手来抱王石的腰,。王石只觉得一股凉凉的清风扑面,伴着盼盼的身子一同扑进了怀里,一阵阵清香,浸人心脾。这时候盼盼右手便去,撩起长裙,在腿上拨出尖刀,王石虽然被她身上发出的体香,熏得有些醉了,可是心中可没乱,早就提防着,就在盼盼将尖刀照着王石肚子刺来的时候,刀尖刚刺破衣服,挨着肚皮,这王石右手剑指,在盼盼身上几个穴道上一戳,正是用的幻阴点穴手,顿时盼盼就觉得几个穴道上一麻,浑身僵硬,呆立在原地。王石哈哈大笑:“果然想暗算我。”   旁边的翠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了,起初看见盼盼倒在王石怀里,接着盼盼用手去拔出尖刀,心中喜悦,以为得计,没想到,王石突然右手一闪,几个指影过处,早就点了盼盼穴道。翠翠赶忙从床上翻身站起来。 第81章 ,中   王石将,正用刀来刺自己的盼盼,点了穴道,翠翠此时着了慌,从床上翻身起来,只见她右手一抖腕子,三支飞镖同时,向王石,面门,咽喉,心窝,打了过来,这就是母夜叉翠翠,的绝技,名唤:子母镖,不知多少英雄好汉,死于镖下。盖因一般人,见镖来,至多能接住第一支飞镖,却不知道这后边同时跟着两支镖,所以名叫子母镖。她师徒二人,江湖人送外号鬼子母,也因这子母镖的原因。   说话这会儿公夫,三枚飞镖可就奔着王石过来了,王石见翠翠从床上跳起身来,接着见她一抖手腕,知道有暗器来,赶忙一把将被点了穴道的盼盼,拉拽至身前挡住,好嘛!这三枚飞镖,第一枚射在盼盼的额头玉堂穴上,第二枚插在人中穴上,将门牙打掉二颗,第三枚正中肩头。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盼盼,身高比王石矮,打去王石门面的那一枚飞镖,却射在盼盼玉堂穴上,也就是两条眉毛中间,射王石咽喉的那一枚飞镖,插在了盼盼鼻子下边,嘴巴上面,人中穴上,第三枚射王石心窝的飞镖,打在盼盼左肩头。盼盼因为被王石点了穴道动不了,虽然中了三把飞刀,却叫不出声来。只是疼的眼泪直流,这三处暂时都还不致命。   王石哈哈大笑:“你真够毒的,一下就射三把飞镖,对自己人也这么狠,你看看,把你女儿射成什么样了,可惜了啊,一个大美人,这下可就破了相啦!啧啧啧!”   旁边翠翠,见飞镖没打中王石,全射在了盼盼身上,气的咬牙切齿,大骂:“你这王八蛋,怎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你简直不是人,就是个魔GUI,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把她拉过来替你挡飞镖。你心里不疼吗?”   王石心说;我要是心疼她,就死在你二人手上了。笑道:“你既然知道她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干嘛要她出来替你杀人。到底是你残忍呢,还是我残忍。我来问你,是谁叫你们来杀我的,受了何人指使!”这时候王石见翠翠又将手去腰里摸,急将手一摆,:“哎!不要再射我飞镖,不然会像上次一样,还会射在你女儿身上哟!我劝你乖乖告诉我实话。否者,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翠翠本想再射王石飞镖,听了王石这么一说,只得作罢,冷笑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杀就杀吧。没什么可说的。”   “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好吧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给你点苦头吃,让你生不如死,哈哈!”说时迟,那时快,王石一晃身影,移形换位,早到了翠翠身后,翠翠根本没看清王石是怎么过来的,就见王石一把抓住翠翠的双手腕,双手往外一旋,翠翠双手就动弹不得了,被王石牢牢攥住,接着王石将她双手臂反按在背上,就用手扯过床上一条棉布,将来把翠翠双手捆住了。翠翠娇声说道:“看你真粗鲁,你要怎么玩,我都依你,干嘛还捆人啊。”   王石笑道:“得罪了,你一会儿就知道我手段。”王石说着话,用手指在翠翠腰里穴位上一戳,只见翠翠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王石道:“我现在点了你的笑穴,你就慢慢笑吧,若是不告诉我实话,就让你笑个三天三夜,直到笑死为止,哈哈哈!”   翠翠一边狂笑:“哈哈哈哈!你真卑鄙!呵呵哈哈哈!,你就…哈哈哈!这么对待…哈哈哈,美女吗?呵呵哈哈哈!…..”   王石微微笑道:“是不是很好笑啊,翠翠姑娘,你就在这里慢慢笑吧。”王石说完,转头来看盼盼,见他站在哪里手里握着刀,满面都是泪水,身上插着三把飞镖。王石走去床边,撕下一根布条,然后到盼盼身前,从她手里将尖刀取下,把她双手反绑在背后,接着解开她穴道,盼盼疼的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起来,王石将她身上三把飞刀取下来,在伤口上撒了些金创药,用布条将额头的伤口,和肩膀的伤口包扎好了,就剩下人中穴的伤口没法包扎。王石笑道:“幸亏这飞镖力度小,射在你,玉堂穴上的飞镖,之刚好插在骨头上,要是力度大,射穿骨头,扎进脑中,可没救了。不过嘛这嘴唇上的伤疤,可是留下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成了缺耙子,可惜!可惜,这一说话,可就不好看了。哎。”盼盼听了这些话越发哭的伤心了,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哭声和笑声,盼盼在椅子上坐着,哇哇大哭,旁边坐在床上的翠翠,哈哈大笑,吵得王石不耐烦:“小姑娘,你现在就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啊。”   就在这时候外边用手拍门,啪啪!啪!:“玩女人,能小声点吗,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原来这是隔壁的客人,听见王石这屋里,两个女人一个大声在笑,一个女人,大声在哭,吵得睡不着,所以才来拍门。王石道:“兄台!,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到中午了,还睡觉呢。”   门外的汉子道:“我愿意!不可以呀!”   王石也道:“我也是愿意,你能把我怎地!”门外的汉子吼道:“你跟老子等着!”接着就听见这汉子往旁边房间进去了,没过一会儿公夫,这汉子,复返身过来,一脚踢开王石的房门,王石只听砰的一声,这汉子就闯了进来,头上戴着一顶绿色包头巾,光着上身,下边穿了一条咖啡色的裤子,尖瘦长脸,细眉毛细眼睛,鹰钩鼻,薄嘴唇,三十多岁年纪,身长七尺,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柳叶泼风刀,一进门就惊呆了,见两个女子,一个小姑娘,一个少妇。都被捆住手,一个哭,一个笑,瞬间懵逼。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又见这盼盼身上还有伤,王石身穿白衫,站在屋子中间。   王石道:“你这汉子,要怎地,却踢开我房门干什么?”   这汉子看见这一场景,一时语塞,楞了一会儿:“你们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只管在这里又哭又笑。”   王石道:“这位兄台!得罪了。这二女子,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小妾,害了失心疯,打搅到你,还请多多海涵!”   这汉子听说,转身出去了,嘴里咕噜道:“哎!看样子是病得不轻。”   王石听的烦躁了,走到盼盼身前:“你在叽哩哇啦乱叫,我就点你穴道。”盼盼听说此话,赶紧闭了口:“你别点我穴道,我可不想成哑巴。”   “那就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受了何人指使,为何要杀我。说的明白了,我放你二人去。若是不说,我就折磨死你们两个。自己想想吧,给你半天考虑时间,我有的是耐心。”   旁边床上坐着的翠翠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不停的笑,一边说道:“你快我给我…解开..穴道….,我要…被…..笑死了。哈哈哈!”   王石问道:“你愿意说了吗。若是愿意说呢,我就给你解开穴道,若是不愿意说呢,就继续笑,笑死为止,我想,等你笑死以后,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你是怎么死的,你就告诉他,你是被笑死的。这可真是新鲜啊。恐怕这笑死的,你还是头一个。阎王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呢。哈哈哈!”   翠翠已经笑得,腹疼难忍:“我哈哈哈!求你….哈哈…快….我真哈哈哈…要…笑死了….快哈哈哈。……”   王石走过来问道:“你愿意说了吗?”   翠翠一边继续笑,一边点头。王石见她点头,用右手剑指在背上两个穴位一点,顿时穴道解开了。翠翠这时候笑也止住了,坐在床沿上,累得直喘气。:“妈呀!把我肚子都笑疼了。”王石等她气喘的匀了,问道:“快说吧,别磨蹭。”   翠翠这时候抬起头看着王石,问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翠翠沉思了一会儿:“我们是杀手,既然刺杀任务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要杀便杀,我不能对你说出雇主来。这是江湖规矩!”   王石道:“好啊,江湖规矩是吧,那我就让你笑死。”说着话举起手就要往翠翠穴道上戳。   翠翠赶忙说道:“且慢,别点我笑穴。”   “为什么,你不肯说,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啊。”   翠翠哀求道:“能选个其他的死法吗,这笑死太难受了。”   王石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度步道:“有上吊死,吃毒药死,活活打死。跳崖死,用水闷死。还有就是用火慢慢把你烧死,我听说有一种方法叫做点天灯,就是用一根蜡烛放在人的肚脐上,等蜡烛慢慢燃烧完了,蜡烛的灯芯就落到肚脐窝里,那些融化的蜡烛因为高温,将人体皮肤中的油脂浸出,然后蜡烛的灯芯,就开始燃烧人的脂肪,最终火焰顺着肚脐往下烧,直到将这个人身上的脂肪烧干。这种死法你觉得怎么样啊,要不要试试!”   翠翠听的面如土色,赶忙摇头道:“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给个痛快的。”   王石道:“你想要痛快的,你痛快了,我可就不痛快,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那有这么痛快就让你去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实告诉我,要么就死得很难受。没有第三个选择。”   王石说着话,去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来晃燃了,把桌子上的半截蜡烛点亮,冷笑道:“看样子你是想试试这点天灯是什么滋味吧。我不成全你,岂不是又对不起你的江湖规矩!”   翠翠惊叫道:“不要,我说,我都说,不过,我说了以后,你马上就得放我们走。”   王石道:“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事情,我就放你们走。”   翠翠懊丧的说道:“我们是接到了翻云鹞子,赵润田的刺杀令,所以才来刺杀你的。”   “这翻云鹞子赵润田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并不认识?”   翠翠道:“翻云鹞子赵润田是一个专门联系雇主的中间人,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这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有他才知道。”   王石转过身来问道:“翻云鹞子赵润田住在哪里。”   “就在幽州城南门大街,你去街上一打听就能找到。”翠翠说完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快放我们走吧。”   王石微微点头,就桌子上拿起,刚才盼盼刺杀自己用的那把刀,去她二人身后将捆绑的布条割断。:“你们快走吧,以后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别再干这营生了。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天遇到个狠的。就送了性命。”   翠翠和盼盼,一头往外走,翠翠转头说道:“我鬼子母,行走江湖,杀了那么多人,今天失手还是第一次,你真不是个男人。”说着话就回头往门外去了。   王石微微一笑,心说;我要是好色,今天就栽在你手中了。王石候她二人出去一会儿功夫了,便转身出来,将房门闭了,用锁把房门锁了,出了客栈,一径的来到大南街,见一个鞋店,思量自己脚上这鞋也穿的旧了,一遇到下雨天就漏水,不如去这鞋店买一双上好的牛皮油膀靴。遂迈步进到鞋店中,伙计赶忙来招呼:“客官你买鞋?快请里边坐,本店有棉布鞋,牛皮靴子,驴皮靴子,猪皮靴子,还有各种麻鞋,你要买双什么鞋子。”   王石就店里一张木凳子上坐了,环顾四周说道:“我要买双牛皮油膀靴。”   伙计答应着,赶忙蹲下身来,将王石的脚拿起来,脱去脚上的旧靴子,用手量了他脚掌的尺寸。然后去里边屋子,拿出一双新的牛皮油膀靴,伺候王石穿上。:“客官你起来走两步,看合脚不?”   王石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笑道:“恩,刚刚好,很舒服,多少钱。”   伙计道:“五两银子。”   王石就袖子里掏出银子付了,问道:“你可知这南门大街上,有个叫赵润田的住在哪里。”   伙计一边接过银子,约一思索:“你说赵员外家,他家就在前面不远,你顺着大街往南走,在过去十几个门脸,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便是。”   王石谢过伙计,出了鞋店,顺这大街往南走,过了十几个商铺,果见一所宅子,门口高挂两个大红灯笼,朱漆的大门,王石走至门口,上前抓起门环扣了扣,不一会儿,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就打里边探出一个脑袋,此人头戴一顶青布帽子,五十多岁年龄,长得很瘦,满脸都是沟壑纵横,蜡黄的脸上泛着些黑光,王石见门开了,看这人的打扮,知道是门子,笑着问道:“这里可是赵润田,宅子上。”   开门这老头正是门子,徐三,徐三见王石穿的齐楚,不敢怠慢,赶忙将门开了,笑着说道:“正是!不知公子贵姓,我这就去给你通禀。”   因这徐三知道,家爷,赵润田是做杀人放火的买卖,时常有江湖朋友来走动,故而这么说。王石笑道:“鄙人姓全,你就说全公子前来拜访!”   这门子道:“公子你稍待,我这就去给你回禀。”门子徐三说着话将门关了。   话说这徐三,快步跑进客厅,此时赵润田,正在客厅坐着喝茶,见门子徐三进来报说:“门外有位全公子求见。”赵润田心说,又有生意上门来了,遂叫门子将王石带到客厅来相见。这门子徐三得了吩咐,走出来,开了门将王石引进门来,头前带路,领着王石就来到了客厅门口,门子徐三停住脚步,转身对王石道:“你进去吧,我家主人在里边等你呢。”   王石叫了一声有劳,迈步走进客厅,抱拳施礼,赵润田起身还礼,两人分宾主落了坐。赵润田道:“这位全公子,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公子找鄙人有何见教啊。”   赵润田嘴里这么说着话,心里可就在打鼓,因为,刘歪嘴曾经详细说过王石的相貌特征,尤其是王石的右边脸上有寸许长一条白色的痕迹,赵润田看着王石,心中越是惊疑,这人的相貌特征可是和那王石一模一样啊。   王石见这赵润田一边说话,眼睛却是盯着自己脸上看。乃笑道:“赵润田,你就不要在看了,我就是你要杀的王石。咋们就开门见山,说吧!幕后雇主是谁。”   赵润田心中一沉,一来没想到王石竟如此说话,惊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调整心态,笑道:“既然你没死,这么说,鬼子母,都被你杀了。”   王石笑道:“哈哈哈,死人还能说话吗?”   赵润田有些懵逼,不解的问:“此话何解?”   “哈哈,若是我杀了鬼子母,请问我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王石说完淡定的一笑。   赵润田听了咬了咬牙:“这两个臭娘们尽敢出卖我。这江湖道义都不要了。” 第82章 下   王石开门见山,直接问赵润田幕后主使之人是谁,赵润田嘿嘿一声冷笑:“你居然敢亲自上门来找我,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王石也嘿嘿冷笑道:“你不是要杀我嘛,那就请动手吧。免得你的人四处费尽心机来寻。”   赵润田将脸一横,对着门外喊道:“去把钻山豹,雷爷,牛头,马面,都叫过来,来贵客了!”外面小喽啰听得,知道有事,慌忙往后边去了。赵润田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来。   王石微微笑道:“宅上还有什么英雄好汉,都请出来吧,省得一会儿我满院子去寻。”   “好大的口气!”只听得从后边出来三条汉子,走在前面的正是钻山豹;雷勇,后边跟着的两条黑汉子,一个是牛头GUI,刘二黑,另一个正是,马面GUI,马三刀。此二人在江湖中并称,西川一窟GUI。   牛头GUI;刘二黑,手里挺着一条叉子,身穿短卦,旁边马面GUI;马三刀,手中挺着一把柳叶刀,三人一同迈步进到客厅来,为首的雷勇喝道:“这点子口气不小啊。”他这话是对赵润田说的,点子,就是指的王石,王石在一边听得,哈哈大笑:“就你们这几个小角色,我还真没放在眼里,看来赵员外,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好言好语问你,你不说,还叫几个虾兵蟹将来对付我。那既然如此,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赵润田道:“嘿嘿,别说我们欺负你,听说你是张道陵的徒弟,我今天也想见识见识,雷爷!还是你先和他过过招吧。”   钻山豹,雷勇,双手一抱拳:“请!”   王石坐在椅子上没动,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因为我实在懒得和你动手,我就坐着,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要是从这椅子上起来了,就算我输,不过,丑话说在头里,我这个人不出手便罢,出手可就是要命的。你想好了!”   钻山豹雷勇听了王石这话,气的满面通红,也不再多说,右手去腰里抽出一根九节鞭来,只一抖,这九节鞭如一条毒蛇,直奔王石咽喉就刺了过来,这时候王石,右手一抖腕子,就在这一瞬间,雷勇手中的九节鞭,还没有刺到王石的咽喉,自己先扑通一声向后倒在地上,嘴里奔了两口鲜血。两眼圆睁,脚在地上蹬了两下,一抽搐,断了气。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看清楚王石到底是打的什么暗器,只见王石右手一抖腕,雷勇就倒下了。赵润田这时候可有些坐不住了,吼道:“一起上!”   刘二黑,马三刀见雷勇瞬间丢了性命,不敢大意,刘二黑手中叉夜叉探海,照着王石就扎,马三刀起手中刀,力劈华山,搂头就砍,王石见刀叉齐来,翻身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双脚在叉上一点,接着右掌横击,打在刀刃上,就将刘二黑的叉子踩在脚下,就马三刀这刀面上一借力,身子斜着飞出,一招追风赶月,跃至马三刀身后,起右掌天王盖顶,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马三刀的头被打得稀烂,满屋子溅得到处是脑花。   这使叉的刘二黑,见王石打死了马三刀,扭身就想往门外跑,早被王石赶上,往后心里只一脚,踢倒在地。接着,上前一掌打在后脑,砰!将其打的脑浆爆出。瞬间,三人就被王石给解决了。王石回头看看赵润田。哈哈笑道:“这就是你请出来的帮手,这么不济事吗,我都还没出剑。”   赵润田见了王石这功夫,心中惊疑,暗自寻思:都说张道陵武功高强,真是名师出高徒,现今不如跑了在说。想到这里,赵润田脚下八步赶蝉,向门外飞去,王石见他想溜,提内劲,使出轻功提纵术,一下赶上,手起幻阴点穴指,在赵润田穴道上一点,赵润田一头栽倒在地。王石赶上前,将其提起,就把他衣服撕开,扭了一根绳子,把赵润田双手反绑了,然后解开他穴道。王石左脚踩在赵润田背上,问道:“快说吧,别让我发脾气。不然你会吃苦头。”   外边这些个家丁,见王石将赵润田拿住,都吓得作鸟兽散。跑的没影了。赵润田只是不说话,王石问了几遍,赵润田道:“今日被你擒住,要打要杀随你,可是要我对你说出雇主来,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王石冷笑道:“既然你是一条硬汉,我也得成全你的名节,这样吧,我让你死的与众不同,我呢,先将你的皮扒下来,让你慢慢疼死。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王石说完歪着头看了看赵润田,只见他面如土色,没说话。王石接着说道:“我先用小刀,在你头顶,划开一条口子,你见过给牛剥皮吗,哈哈,你可能没见过,那好,今天就在你身上剥一次,让你开开眼。”王石说着话,从袖子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就在赵润田头顶开始划开了口子,刚划开了一寸长的口子,赵润田疼的哇哇大叫,嘴里告饶:“好汉饶命,我说,我都告诉你。”   王石笑道:“你早点说,就不用受这苦了,快说吧。”   赵润田紧张的喘着气,说道:“雇主是刘歪嘴,他让我派杀手来解决掉你。”   王石问道:“这刘歪嘴是什么人?现在何处?”   赵润田沮丧的说道:“这刘歪嘴,是定远大将军,黄建平的心腹。”   王石道:“现在何处?”   “不知道,好像听说,跟着黄建平回汴京去了。”   王石问道:“你可知道我师傅和师妹怎么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师傅和师妹都是在牢里被害死的,这个事情你得去牢城营问那管营。”   王石没说话,起身向门外去了,赵润田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后边有几个家丁,跑过来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王石从赵润田家里出来,一径的往牢城营走去,不多大会儿公夫,到了牢城营门口,只见左右站两个兵丁,王石走过去问道:“请问管营相公在吗?”   左边的兵丁打量了王石几眼,冷声问道:“你找管营何事?”   王石道:“我和管营大人是亲戚,特来相问。”   两个兵丁互相对望了一眼,满面疑惑,右边的兵丁就问道:“你既然和我们管营是亲戚,你可知道他姓名?”   王石笑道:“却是远亲,不知道姓名。”   左边的兵丁冷笑道:“你别在这里乱攀亲戚,再说了,这会儿管营相公回去吃午饭了,得下午才来。”   王石见如此说,抬头看了看天,果然已经是日中时分。不觉肚中有些饿,举目一望,对面不远处就有一间小饭馆,且去吃杯酒,也就在哪里等着。不多几步,来到小饭馆中,此时正是饭点,里边还坐了三张桌子的客人。王石就在门首一张小圆桌前坐了。伙计过来招呼:“客官吃点什么。”   王石道:“先打两角酒,切些牛肉来。一会儿再上些米饭,炒几个时鲜蔬菜。”伙计答应着自进去了,不多一会儿,将了酒肉来放在桌子上。正吃呢,就打门外进来一个汉子,身材瘦削,四十多岁模样,头戴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一领青布长衫,腰扎四指宽牛皮腰带,左边挎了一口腰刀。迈步就进了店里,伙计赶忙过来招呼:“节级大人,吃点什么。”   话说此人正是牢城营里,两院节级,王中琼。王石在一边,听的伙计叫他节级大人,心中暗忖;他既然是这牢城营的节级,必然知道些内幕,且去和他先套套近乎。想到这里,乃转过身子,冲着王中琼抱拳施礼道:“敢问仁兄,可是这牢城营中节级。”   王中琼见王石穿戴的整齐,不敢托大,也抱拳回礼:“正是。!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小生,姓全,可否就请兄长喝杯酒。”   “愧领了。”王中琼一边回答,心中暗思,此人必是有什么亲戚朋友关在牢中,却来这里跟我套交情,我且诈他些银子。   王石说着话,就移过来和王中琼做一桌坐了。又点了十几个菜蔬。接着,两人劝了五七杯酒,这王中琼问道:“想是这位贤弟或者有什么亲眷,关在狱中,想托我个人情,看顾他吗。若是如此就请直说就是。”   王石心说:“够直接的,这就要贿赂来了。”王石哈哈一笑:“兄长真是个直性子的人,却是如此,只不过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请兄长去一趟。和我到客栈中,方好议得。”   王中琼笑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直接说吧。我又不怕人知道。”   王石笑了笑:“这事情,还是去我客栈中商议方好,我自有银子重重的酬谢你。”   王中琼听说有银子,便面上堆下笑来:“既然如此,且吃过了饭,和你去客栈走走。”   “如此最好。”二人吃过了饭,王石算还了酒饭钱,领着王中琼迤逦来到客栈中,把王中琼带至客房中,二人分宾主落了坐,王石道:“不瞒兄长说,我叫,王石,乃是张道陵的徒弟,前些时候听说我师傅和师妹都死在你们牢城营里,所以今日特地将你赚进这客房中,就是要向你打听我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是你实话实说,佛眼相看,若是你有半句虚言。别怪我姓王的心狠手辣。”   王中琼听了这一番话,惊得两只脚不住的抖,浑身冷汗直流,面色吓的铁青,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你师傅,是被黄建平用毒酒害死的,不关我的事。”   王石点了点头:“很好!我再来问你,我师妹张枫朵是怎么死的。”   王中琼沉默了,王石又催问道:“快说!”   “她是被刘歪嘴折磨死的。”王中琼说完,抬头看了看王石,只见王石,气的两眼圆睁,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直咬碎口中牙,狠狠的说道:“又是这刘歪嘴。我定要活吃了他,方消吾心头之恨。”   王石气的满面通红,转头看着王中琼道:“听说有人贴反诗,陷害我师傅,你可知道这些人在何处。”   王中琼听了这话,不敢回答,乃说道:“此事也不关我的事,都是范成林做的。”   “范成林!他又是什么人?”   王中琼道:“这范成林是当朝范贵妃的哥哥,一向在幽州城中为非作歹,诨名叫做朝天椒。听说你师傅因看见范成林当街欺负良家女子,仗义出手,得罪了范成林,所以范成林便写了反诗在城中贴,偏巧,太尉秦高升,来幽州,范成林就将反诗给秦高升,诬陷张老将军谋反。后来幽州刺史伍进忠派人将那些贴反诗的都抓了起来。送到牢里关着。黄建平让刘歪嘴找到管营,管营就让我们将这些人都灭了口。把你师傅谋反的事情做成铁案。”   王石冷笑道:“你们这计策还真毒。看来害死我师傅,你也有份。”   王中琼吓坏了,赶紧跪地求饶:“英雄,毒死你师傅的可是黄建平和刘歪嘴干的,与我真没有关系,你就放过我吧。”   王石道:“念在你刚才老实交代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条狗命。但是也不能轻放了你。”王石说着话,就右手幻阴指,点了他穴道,从袖子里拔出解腕尖刀,先挑断了王中琼的手筋。:“我挑断你手筋,你在也不能拿刀杀人,从今往后,做点小买卖,不要在害人,我来找过你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不然休怪我无情。”王石伸手解开他穴道:“你去吧!”   王中琼站起身来往门外去了,王石见他出去,暗暗在后跟着,只见这王中琼出了客栈,一径的直奔牢城营,进去没多会儿公夫,只见出来两个狱卒,骑着马往刺史府衙门去了。此时唐飞正在堂上和众文武议事,狱卒进来报说:“张道陵的徒弟王石来幽州报仇了,就住在南门客栈中。”唐飞听说,正沉呤不决,因为他也知道,这张道陵的武艺,那不是闹着玩的,谁敢去送死。接着,狱卒又说道:“王石将两院节级王中琼挑断了手筋。管营相公特差我们来报知。希望唐将军速速发兵去客栈将王石捉拿。”   唐飞听了默然不语,心中暗道:若是我不管,这事情,于情理上说不过去,既然王石是张道陵的徒弟,张道陵现在已经被定成了反贼。那王石就是反贼一党。不能不去捉拿,他武艺高强,我自己不去就是了。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主意:“徐仁何在!”   徐仁迈步出班双手抱拳:“末将在!”   唐飞就帅案上抽了一支令交给徐仁:“你速领五百弓箭手先将客栈围住,不要走了反贼,在用五百刀牌手,围攻进去,我就不信他武功能有多高,外边可安排些挠勾,套索。只要看见王石,就将挠钩去拖,将他拖翻了,便乱刀砍死。”   徐仁领了将令,自去校军场点起了人马,来到南门客栈,将外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话说王石见王中琼进了牢城营,不一时便差狱卒去刺史府报了案,又看见徐仁带着兵马来围客栈,心中暗忖:这王中琼心肠真毒,我放他一条性命,他却去报了刺史府,带兵来抓我。王石和徐仁是认识的,因以前徐仁曾经有一次,替刺史伍进忠送信到榕树坡。当徐仁领着兵马来围客栈时,王石就在不远处的一家粮店门口。王石看得真切,气不打一处来,就又复返身来到牢城营附近,就在对门饭馆中坐了,要了几个菜,一壶酒慢慢吃着,喝着,只等天黑。也且监视着牢城营的动静。   话说,徐仁带着军马来到客栈,命令刀牌手,闯进去搜,却是扑了个空,王石并不在店中,徐仁收了兵马,回刺史府交令,唐飞见说,王石并未在店中,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叫来衙役,以及三班都头,吩咐这些人去街上四处打探,若是发现王石的行踪,立即来府衙回报。   众衙役捕头得了命令,分头在城中去打探。   话说王石在牢城营对面的小饭馆中,一直坐到天黑,没见王中琼出来,想是这王中琼心中惧怕,只躲在里边了。王石抬头望望外面的天色,起身算还了酒菜钱,迈步出了店门,左右观望,街上冷清,并无行人,牢城营对面这些商铺,都忙着打烊,王石借着夜色,几步走到牢城营墙根下,身子一纵,飞身上了屋粱,就顺着屋脊,往北走,打眼一看,牢成营大门进来,是一块空坝子,紧接着就是正厅,两边一排一排的牢房。王石飞身从屋上下来,飘然将身子落在正堂前的空坝上,空坝左右各点着一盏大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射在青石地板上。王石迈步就往正堂走,这时候,正堂左右站着的两个狱卒,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此二狱卒刚说完,王石去袖子里拨出解腕尖刀,手起刀落,一招上步撩颈,刷刷两刀,二狱卒,喉咙被割开。顿时鲜血喷溅而出。一头栽倒。 第83章 上   王石迈步往里走,正堂上首,坐着一人,头戴软翅纱巾,身穿红袍,胸前绣着一只白鹤,下首,椅子上坐的人,正是节级王中琼,二人此时在堂上议论王石的事情,扭头看见门外进来一个人,穿白袍,身长六尺,管营章郎并不认识王石,下边坐着的王中琼,可是认识王石,吓的大叫:“你怎么来了。”   堂上两边墙壁挂着几盏油灯,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王石的脸上,显得阴森可怖,王石右手拿着尺余长的尖刀,刀尖还在滴血。章郎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节堂,还不快退下。”   王石哈哈笑道:“管营大人!不必惊慌,小生王石,特来拜会。”   管营听说是王石,吓得直哆嗦:“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你不用再喊了,门口那两个兵丁已经被我杀了,我劝你老实点,若是在敢乱叫,一刀剁了你。”   管营强装镇定,满面堆下笑来:“原来是王英雄,久仰久仰!快请上坐。”章郎说着话,一边战战兢兢的从上面走下来,章郎的意思,本想从堂上下来,让王石去上面坐了,自己就好退到门口开溜。王石没有理他,转过头来,看着王中琼,王中琼这时候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坐在椅子上,两只脚在哪里不停的抖,王石嘿嘿一笑:“我放你走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你看来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王中琼吓得赶紧求饶道:“我一时糊涂,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在也不敢了。”   王石哈哈大笑:“我王石从来说话算话,今日你既然违背了我的言语,岂能再有下次。”王石说完,手起刀落,只见王中琼脖子上早中了一刀。鲜血直喷了一地,王忠琼坐在椅子上,再也起不来了。人间少个王节级,阴司再添守狱卒。   管营看见王石一刀杀了王中琼,下得当时就尿了,两腿好似生铁浇铸,却是移脚不动,想走,但是,两条腿不听使唤,王石扭回身来,见管营章郎,尿了一地,王石哈哈大笑:“管营大人,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就被吓尿了。哈哈哈!”   章郎只是唯唯喏喏:“王英雄饶命啊!王英雄,你师傅的事情,都是黄建平一手策划,与小人无关啊。你就饶了我吧。”   王石道:“饶了你,恐怕是不行,我师傅死在牢中,你说跟你无关,即便你没有动手,却也是帮凶,怎么可能跟你无关,我也不想再多问什么。大概情况我已经都知道了。反正师傅都被你们烧成了灰。尸骨无存。我也得以牙还牙。听说我师妹是在牢里被折磨死的?”   章郎道:“那都是刘歪嘴干的,不关我的事啊。与我没有关系。真的!都是刘歪嘴!”   王石笑道:“你是管营,这刘歪嘴在这里胡作非为,你说不关你的事。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就先拿你开刀。”王石说完一把揪住章郎的脖子,往下一摔,将章郎一把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接着王石一步踏住背心,起手中刀切开章郎头顶的皮肤,一直划道脖子处。章郎疼的哇哇大叫,王石听着这声音,就觉得心里舒坦,章郎叫的越大声,王石就觉得越解恨,这时候大门口守卫的兵卒听见正堂中章郎的叫声,都纳闷,这正堂里在干嘛呢,今天晚上该牢头奎成值班,奎成听见叫声,心说:怎么回事,这不是章郎的叫声吗。转头对狱卒江达道:“你听叫得这么惨,是有什么事情吧,咋们去看看。”二人说着话,就迈步往正堂来,刚走到门口,打眼一望,就看见一个白衣公子,正用脚踏住章郎的背,手里握着一把解腕尖刀,在章郎头上一刀一刀的割,鲜血顺着头上往下流,此时章郎,已经满面都是血了。   奎成大叫道:“好大胆贼人,敢如此放肆。快把管营大人放了。”   王石正割的解恨,却看见门口来了两个狱卒,这时候奎成,江达已经抽出腰里的佩刀,刀刃闪着寒光,二人就奔了进来,王石顺势将手中解腕尖刀向章郎背上一扎,右手去腰里摸出两只竹叶镖,一抖腕子,两只竹叶镖,正中这奎成和江达咽喉。二手顿时气管被竹叶镖射断,无法呼吸,憋红了脸,二目圆睁,铛铛两声,手中刀撇在地上,双手抱住脖子,不一时,二人仰面栽倒在地,双足乱蹬了几下,活活被憋死了。   王石冷冷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话,王石右手去章郎背上将尖刀抽出,此事章郎已经哭喊的嗓子的都哑了。王石道:“你不是经常作威作福把犯人打得死去活来嘛,这么一点痛苦就叫的跟杀猪也似。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这么耗着,今天晚上我还要杀很多人。也不耽搁时间了。”王石说完,手起一刀,将章郎的头切了下来。脖子断口处,鲜血直喷了出来,好似喷泉相似,地上一会儿就流的满是鲜血了。王石起身将刀在章郎的衣服上揩抹的干净了,去那地上捡起一把柳叶泼风刀,迈步出了门。   一径的来到牢城营大门口,两个兵卒正在聊天,扭头看见王石手里执着刀,满身都是血,大喝道:“干什么的。”话音刚落,王石一闪身,手起刀落,连肩带背,将左边这兵丁砍成两截,上半截身子还没落地,王石手中刀,顺势金蛇盘柳,把右边这个兵丁拦腰挥为两段,王石收了刀,立身在一边,这两个兵丁,身子虽然被砍断,因为王石这刀太快了,二人尚还能说话,头还能动,左边这兵丁道:“你刚才干嘛了,就看见你刀光一闪。”   右边的兵丁也道:“我就看见他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没了下文。”   王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这两个兵丁想要伸手来逮王石,可是手刚一抬起,身子一歪,半截身子扑通两声,掉在了地上,下半截身子,接着也栽倒在地。王石听见声音,回头来看,此二人嘴还在动,想说话,却没了力气,鲜血流了一地。王石叹息了一声:“你们太慢了!”   王石大踏步走进左边的房子里,中间是过道两边都是牢房,看看没人,只有牢中关着的犯人,王石扭回身,往后走,又寻见两个牢子,都被王石杀了,左边的数座监狱收完了,迈步出来,直奔右边的监狱,刚没走几步,就听见前边一小屋子里,呼喝声不断,听那声音估计得有十数个人的声音:“幺!幺!”   “七点开大,你们输了,哈哈哈。”   王石迈步来到门边,打眼一看,这小屋里围着一张大桌子,或坐,或站,立着十几条汉子,个个都身穿士兵的服装,前后一个大兵字,原来这些都是牢城营里守卫的军兵,夜里值班,没什么事情,就在一起玩骰子,消遣消遣。王石走到门口,这些个兵卒都没看见,个个只盯着桌上的骰子,北面一条黑大汉,将两只碗把骰子放在里边,上下左右一通乱摇,然后放在桌子上,右手按住上面的碗:“是大是小?”   这些个围着的兵卒就喊开了:“大!大!大!”一个黑瘦的兵卒道:“都开了五次大,这次我还押小,小小小!”   其余这些,有喊押大的,有喊押小的。喊个不了,嘈杂不堪,王石在门口听得不耐烦,大喝一声:“嘿!”   众兵卒正在押宝,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大喊一声,都扭头来看,就看见王石穿着一件白衫,上面全是血,红的白的,看着十分瘆得慌,在看王石右手还提着一把带血的钢刀。刀尖上兀自在往下滴血。个个都惊的呆了。这摇骰子的黑面大汉,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吼什么吼!没看见我们正押宝呢,你是不也要押,马上就开了,押大还是押小啊。”说话这黑脸大汉,正是小队长,这人,你别看他,长得粗鲁,其实心细得很,因白天的时候,早就听说王中琼被王石挑断了手筋,后来听,去报信的兵卒来说了王石的事情。这黑面大汉,今夜值班,担心有事,所以就聚集众兵卒在这玩骰子。其实,就是避祸之计。不想去趟这浑水,刚王石在门口大喝一声,他抬头一看,就知道此人准是王石,又见他满身是血,手里还提着刀,背上背着一把宝剑。所以强装镇静,跟没事人一样,手下这些兵卒不知道队长的意思,都诧异的看着小队长,其中一个黑瘦的兵卒道:“队长,你是真傻,是假傻,没见这汉子一身是血嘛!”   这黑瘦汉子刚说了一句,黑脸大汉,心里着急,生怕他道出海底眼,赶忙手起一个大嘴巴子:“要你多嘴。”啪的一声,打的这黑瘦兵卒眼冒金星。:“来来来!快押快押,我可开了啊。”   王石心说:“这黑脸大汉到是能装糊涂。”本想挺刀进去将这些个兵卒都砍杀了,可是见这大黑脸大汉,不来揽事。转身就要准备往里走,这时候小屋子里其他这些个兵卒见王石转身往右手边廊下去了,都七嘴八舌的问:“黑子,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啊,你没见这人面生吗,而且满身是血。”   黑脸大汉道:“你们还想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刚才这人就是王石,张道陵的徒弟,估计这会儿,管营已经被他杀了,就我们这些个上去就是个死,还是保命要紧,见他过来,都给我装做什么事也没有,若是你们道破了,他必定挺刀就杀。懂了吗?”   众兵卒都道:“还是队长脑子灵。”   话说王石去右边牢里,又遇到两个牢子,也一刀砍了,复翻身出来,路过小屋,这些个兵丁只做没看见,在屋里呼喝着:“大大大!”“小小小!”   “开了!八点大!”   “真倒霉,TM的又输了!”   王石微微笑了笑,走到门口冲着里边喊道:“你们还赌吗?”   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众兵卒,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黑脸大汉,不知道王石这话是什么意思,面上镇静的道:“还赌啊,你是不是也要来押一注!”   王石抱拳道:“那你们继续,我这就告辞了。”   黑脸大汉心说;你就快走吧。遂也抱拳道:“我们还忙着押宝呢,你就快走吧,不送!不送!。”说着话又喊道:“买大买小,买大买小。”   王石转身往大门来,迈步出了门,举头看看天空,却是;烟笼寒水月笼纱,天空中薄薄的白云,就好像一层纱巾披在月亮上,王石暗想,此时却去哪里过夜呢,自己的包袱还在客栈中,那些官兵因该也走了吧,不如且去客栈取了包袱,里边虽无十分值钱的东西,尚有几件换洗衣物。   王石迈步顺着大街,一径的来南门客栈,此时街上鼓打三更三点,客栈的门已经闭了,王石上前拍门,砰砰!砰砰!就听见里边店小二问道:“谁呀!”   王石道:“快开门!是我。”   店小二听出了声音:“来了来了!”快步跑来将门开了:“王相公,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王石一边迈步往店里走,一边问道:“今天是不是有很多官兵来捉我的。”   店小二一边去闭门,王石就站住了,回头来看店小二,就看店小二把门关了,转身过来,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又不住的冲王石眨眼睛,嘴里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王石见店小二眨眼睛,心中会意,微微一笑,右手在店小二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就往楼上走,刚才上楼,正转过楼梯,猛的就从转角处,飞出两把挠钩,右边飞出一根套索,就往王石脑袋上套,此时左边的两把挠钩已经到了胸前,若是被勾住,定被他拖翻在地,王石见状,身子移形换位,堪堪往后一退,右手一把抓住套索,左手抄住两根挠钩,就势的将挠钩去勾住套索,又将套索上的活结头一撸,这套索就将两把挠钩牢牢的套住了,原来这套索前面是个圈子,后边是个活结头,只要套住人的脖子,后边越拉越紧,被套的人,立即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得乖乖的被他套了去,多少英雄好汉,被这套索拖翻,也只能白白送了性命。幸亏王石手疾眼快,话说这挠钩的妙处和套索,一般,挠钩前面是三个锋利的爪子,上面更有倒刺,突然从暗地里伸出来,一下抓住人的肩头,或者皮肉,爪子深深陷入肉中,被抓的人疼得浑身瘫软,因这钩子上有倒刺,所以硬拔,更要带去一坨肉,故而这挠钩套索,但凡拿人,最是凶险,任你英雄好汉,武艺高强,一但中了此二搬物件,便是龙,你得盘着,若是虎,你得趴着。只能任由摆布,话说王石将身形往后一撤步,顺势将那套索就把挠钩来套住,两边这些兵卒黑夜里看不真切,刚才听见王石上楼的脚步声及王石刚一上楼,便将此二物来捉拿王石,突然看见王石向后一闪,挠钩却被套索套了,这边使用套索的兵卒埋怨那边使用挠钩的。那边使用挠钩的埋怨这边用套索的。两边都骂道:“你会不会用,怎么拿挠钩来勾我套索。”   那边的兵卒吼道:“你TM搞什么名堂,明明是你拿套索来套我挠钩,放跑了贼人,都是你的罪过。”两边兵卒吵了起来,伍长在后边大喝道:“都给我住嘴,还不快下去拿人。”这些个兵丁发声喊,就两边楼道上,手舞刀牌,冲杀出来,王石这时候从背上抽出宝剑来,凤凰双展翅,顺风扫叶,玉女探花,正是使出的越女剑法,不一时,将冲在前面的兵丁杀死一大片,数十人栽倒在地,这些个兵卒,只见寒光影里人头落,杀气从中血雨喷。王石手中青钢剑如一抹闪电,众兵卒只见一道道,白光,东闪处,一撮兵卒人头乱飞,颈子上血如喷泉,西闪处,肢残臂断,哀哭嚎啕。顿时如人间地狱。众兵卒跟本就看不见王石的人影,只能看见他手中的青钢剑,在墙壁上挂着的油灯昏黄灯光照耀下,闪出的阵阵白光。   不一时,这位伍长带着的一百刀牌手,已经横尸楼道中,鲜血,汇集成了一条小溪,跟着楼梯往下流,至流到大厅中,下边这些个伙计,和掌柜的,起先看见王石上了楼,都捏着一把汗,后来听见两边兵丁在吵嘴,伍长命令,这些兵丁,冲出来砍杀王石,接着就听见惨叫声,阵阵,没有一刻钟的功夫,楼上清净了,一股血红溪水从楼上流下来,夹杂着阵阵血腥味。   话说着伍长下了命令,这些兵丁从两边楼梯里冲出来去,紧接着就见阵阵白光闪过,这些个兵丁就向被割韭菜一般,一排排的没了脑袋,或是被齐腰砍断,或是被劈成两半,不到一刻钟,全都死了,过道上,楼梯口,横躺竖卧,尸横遍地,一颗颗脑袋,就像一个个大西瓜,滚落在地上。好些都还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伍长吓得咽了咽唾沫。右手拿着一把柳叶刀直发楞,心中暗道;难怪徐将军白天来做做样子就回去了,却让我在这里埋伏。   这哪里是埋伏,这就是让我在这儿等死! 第84章 中   王石杀光了这些个兵卒,收了身形,飘然落地,站在伍长身前,吓得这伍长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一阵,好像有只鹿在撞。王石笑道:“哈哈,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徐仁,想要捉拿我,就派这些个小兵,那是捉不住的。你就回去给我带个信。我不日便会去拜访他!”   其实徐仁也不想派兵来捉拿王石,只不过是上命差遣,不得已。王石以为害死伍进忠,谋死了师傅张道陵,这其中也有徐仁的份,所以就把这徐仁放进了黑名单中。伍长听了王石这话,战战兢兢的说道:“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王石道:“你走吧,以后眼睛机灵点,不然下次再遇见,难保我会像今天这么心慈手软。”   伍长心说:你一下杀死了一百多个兵卒,这满地都是被你杀死的人,还说你心慈手软。这话谁信。心里这么想着,扭头就下了楼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栈。自去军营里向徐仁回报不提。   话说王石进自己房中,只见满屋被搜的乱七八糟,包袱也被打散了,里边的几件换洗衣服,都扔在地上,上面还被踩了不少脚印,王石这心里火就更大了。心说徐仁呐;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怎地就这么无情,帮着黄建平害死了我师傅,如今又带兵来抓我。只怕我王石没这么好欺负。王石见地上的衣服已经被踩的脏了,索性懒得去拾。迈步出了房间,抬步就往楼下走,此时店中所有的客人都已经被清出去了,店里就剩下店掌柜和三个店小二。此时见王石从楼上下来,都吓得躲在柜台里去了。王石笑道:“你们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正是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你们不必如此,我这就告辞去了。多有打搅。”   店掌柜和几个小二哥,哪里敢答应,都只把头伸出来张望,王石一径的出了客栈,看看天色,大概快到五更天了,心中暗道;这一夜没合眼,得找个地方去睡上一觉,可是如今我已经被官府通缉,那个客栈敢收留,也且一身都是血,太扎眼了。思来想去,信步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西街来,就看见前面好大一所宅子,王石不知道,这里正是范成林家,王石心中暗道;且进这一家屋子中找个黑暗去处,睡上一觉在计较。想到这里,王石就墙根处,飞身一跃,飘然落在屋顶,打眼往里一看,只见大门进来,中间大道直通客厅,东西各有厢房,庭院中却是花园,正厅后边一带的假山,溪水环绕,亭台楼阁,荷花池中,游船画坊,好大的排场。王石心中纳闷,这却是谁家,这么奢华。此时街上更鼓正敲五更,算来马上就要天亮了,东方渐渐有些发白,王石顺着屋粱往东头走,没走多远,到了尽头,飞身下了屋子,顺着小径一路往后来,正走着,却见迎面过来一个丫鬟,手里提着灯笼。王石赶紧闪身旁边的假山后藏了。只见这丫鬟顺着小径往西走,穿过两进厅堂,走到西跨院,这时候,王石就跟在丫鬟的身后,不多会功夫,丫鬟到了一处所在,三间砖房,右边的屋顶有一个高高的烟囱,王石暗思,此必是厨房了。   丫鬟走到门口,高声喊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做早饭,一会儿,国舅爷传早茶,看你们怎么应付。”   就听里边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小莲姑娘,你每天都这么早,国舅爷就不多留你睡会。”   又一个道:“你懂什么,国舅老爷,整天三妻四妾,那里顾得过来。小莲姑娘多久没到口了吧。哈哈!”   王石心中暗忖;原来这丫鬟叫小莲,他们一口一个国舅老爷,难道此地正是范成林的家。真是巧了。   丫鬟小莲也不则声,转身道:“我不怕你们嘴叼,一会儿误了事,看不打断你们的腿。”   王石闪身只一躲,就势里隐在旁边屋檐下的柱子后。小莲打着灯笼走了。   这时候里边的厨子伙计,都起来开了厨房的门,烧火做饭,忙活了起来。王石趁这些人不注意,闪身进了西头第一间屋子,里边正是这些厨子的宿舍,王石在里边找了件干净的青布衫换上,就门边一张床上倒头就睡,直睡到午后,这些个厨子将午饭做了,伺候众人吃过了饭,都回宿舍来睡午觉,此时正是六月间天气,一到中午人就犯困,三个厨子并五个伙计,一起推门进来,大厨冯疯子,第一眼就看见了王石,喝道:“那里来的野汉子,跑到我床上来睡觉,嘿!还敢穿我的衣服,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快给我起来!”这冯疯子,说着话就伸手上前来拽王石的胳膊,可是手还没伸过来,只见王石突然右手一晃,早就点了冯疯子的穴道,冯疯子就跟木塑泥捏的一般,整个人不能动弹了。呆立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要去拉王石的姿势。张着嘴,除了眼珠能动,全身都僵硬了。后边这些个厨子,正纳闷呢,怎么这冯疯子突然不动了,也不说话了。床上睡觉的人任然自睡自的觉,两个厨子从后边上来仔细看冯疯子,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不说话。左边身才瘦弱的厨子名叫尤达,大家都叫他尤大郎,尤达和这些个伙计还有旁边的厨子乐进,都一脸迷惑,怎么这冯疯子,傻了吧唧的站在这里不动了。   尤达,大伙叫他尤大郎,因排行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这尤达不知道冯疯子被点了穴道,上前哈哈笑道:“哟!疯子,你这是摆的什么普,学庙里的菩萨,站着不动啊,哈哈,那我就来看看你的定力。我就不信你不动,”尤达说着话,去自己床头,拿来一根缝衣服的针,在手里晃了晃:“我到要看你是不是不动。”说着话就用手中的针去捅冯疯子的手背,冯疯子被他这针扎得生疼,嘴里说不出来,身子动不了,心说;好你个尤达,给我等着,只要我能动了,也叫你尝尝我的厉害。刚想到这里,尤达一边笑着,嘴里说道:“嘿!你还真不怕疼,这么扎你,你都没反应,真跟泥塑一般。”其余这些个伙计,和厨子乐进,都坐在自己床上哈哈大笑,乐进道:“我听说人身上,尤其是耳朵最是怕疼。你就用针扎他耳朵。哈哈!”   “说的对,我来给他穿个耳洞。哈哈!”说着话,这尤达,拿起缝衣针对着冯疯子耳朵上就刺了过去,直把这冯疯子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心里将这尤达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众人嘻嘻哈哈,吵个不休,王石心里这气,心说:睡个觉都不得安生,想到这里,突然从床上飞身跃起,一晃身形,只见人影闪过,王石运起,幻阴指,将屋子里这些个厨子伙计通通点了穴道。众人正张大了嘴在笑,突然被王石点了穴道,依然张着嘴,有的正捂着肚子笑,姿势千奇百怪,王石点了众人穴道,依旧倒去床上睡觉。刚躺下,又觉得肚子有些饿,起身坐在床沿上,看着些被点了穴道的厨子伙计,张着嘴,眼睛滴溜溜在哪里转,心中也好笑,:“你们这些人,吵吵嚷嚷闹个不休,现在好了,清净了吧。被这么一搅啊,倒弄得我睡不着了。且去,厨房找些东西吃了,垫垫肚子。”王石说着话迈步出来,此时正中午,头上烈日当空,照得四处金灿灿的,王石因从屋子里出来,外边强光,晃得眼睛有些难受,赶紧将手来遮住,就在这时,听见南边,花园中在喊:“抓住她,看你往哪里跑,在我的院子里。还能飞上天去!”   王石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白裙子,在前边跑,后面有个胖子在追,跟在胖子后边还有几个家丁,这些家丁一边跟在后边,追,一边嘴里说道:“国舅爷,你慢点,可别摔着,小心脚下。”原来追的这胖子正是范成林,前边跑的这女孩是范成林今天上午去街上闲逛时,抓回来的。刚才正想侮辱这女孩,却被她一把将范成林推倒,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这女孩名叫陈燕子,今天早上去街上买菜,刚出门就遇到范成林。被他抓进了府中。   王石看见,也顾不得吃东西,迎着陈燕子就过去了,陈燕子正往前跑,猛看见王石站在前面,以为也是来抓她的,吓得花容失色。心想:如今后面范成林带着人追了过来,前面又被堵住,眼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与其被范成林抓住,被他侮辱,不如一死,还落得个清白身子。想到这里将头就往旁边的石头上撞,王石慌忙一把拦住:“姑娘你休惊慌,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救你的。”陈燕子听说王石是来救自己的,有些将信将疑。王石道:“你看我怎么收拾这范成林。”陈燕子立住了脚。这时候范成林气喘吁吁,带着五个家丁追了过来。范成林看见陈燕就在前边,后面还有一个公子,却是不认识。   “你是什么人,快给我把这女子抓住。”范成林一边喘着气一边命令道。   范成林只认为王石可能是新来的家丁,或者是杂役。王石哈哈笑道:“你这么满世界追个姑娘,可不像堂堂国舅爷所能干的事情呢。”   范成林听了这话,满脸怒气的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教训起我来了,是不想活了吧。”后边家丁都齐声道:“你这小子不想活了吧。”   “快去把管家叫来,这汉子是干嘛的。”   说着话,就有一个家丁往后边跑,还没跑出两步,王石右手一抖腕,竹叶镖正射在后心中,这家丁一头栽在地上了。范成林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头看见这家丁趴在地上不动了:“你怎么回事,走个路都走不好。”   其中一个细长脸的家丁就跑过去拉,却见有血迹从背上流了出来,因是穿的青布衫,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在加之这竹叶镖极细极薄,故而,起初都没发现,这细长脸的家丁去拽时,才细看,原来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刚要叫,王石又一扬手,竹叶镖正中咽喉,这细长脸的家丁,双手抱着脖子,憋的面上通红,眼睛鼓出老大,接着也仰面倒在了地上,范成林这会儿看明白了,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暗器”。王石嘿嘿一笑,接着又发了三只竹叶镖,将剩下三个家丁都解决了。范成林吓坏了,转身就想走,王石一个箭步赶上,提溜着脖子,一径的往厨房里扯。范成林吓的连声讨饶:“好汉爷饶命啊,你喜欢这姑娘,你就拿去好了,我不跟你争,我也别难为我。”王石哪里肯听他胡说八道,先将范成林扯进了厨房的宿舍,范成林一进来就惊呆了,只见这些个厨师伙计,一个个跟泥塑相似,造型十分逗乐。有正在捧腹大笑的,有正坐在床上脱衣服的,门口冯厨子正伸手向是要去抓东西,旁边尤达,却拿了一根缝衣服的针,正在给冯厨子打耳洞。   王石一把将范成林提进来,接着,将一张床单扯下,撕开,扭成一根绳子,就将范成林手脚捆了起来,范成林嘴里叫道:“你捆我干嘛呀,你要是觉得这一个姑娘还不够,我后边那几房夫人,都归你。”王石一边用绳子只顾捆,嘴里骂道:“你这该死的肥猪,就知道姑娘,在胡说八道,杀了你。”   没多几下就把范成林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王石问道:“贴反诗的是你吧。”   范成林道:“啊,怎么了,又不关你的事。”   “我告诉你,张道陵是我师傅,你说关不关我的事,你害死了我的师傅,这件事情我能和你就这么完了吗”王石冷冷的说道。这时候陈燕子,也从门外转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幕,也傻了眼。心中暗思;这些人不像是雕塑啊,怎么却不能动呢,真是奇怪。乃问道:“你用了什么法术将他们都定住了吗?”   王石只是瞄了一眼陈燕子,回头继续对范成林道:“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说完了我好送你上路。”陈燕子疑惑的问道:“你要送他去哪里。”   王石还没回答,范成林可捉急了:“别啊,那反诗不是我写的,真不是我写的。”   “这么说我冤枉你了?牢城营的王中琼说的,就是你干的,你别想赖。”   范成林道:“没错,反诗是我叫人去城里贴的,可那反诗,却是完颜重仁写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   “完颜重仁是谁?”王石沉声问道   “完颜重仁是完颜斜的人。上次金兵吃了张道陵的亏,所以才想出此计。写了反诗,叫我去城里贴,又叫我将反诗去给太尉秦高升。我也是被人利用。真不关我事。”范成林急的冷汗直流。   王石哈哈一笑:“你倒是推的干净,不过我也不是傻子,你既然去贴了反诗,就别想脱身。一刀杀了你,太便宜了。我还是将你做成人棍。如此,叫你生不如死!”   范成林惊问:“什么是人棍?”   王石哈哈笑道:“就是将你手足都砍了,在挖去你眼睛,割掉你舌头,接着在把你耳朵也捅聋了。如此如此便叫做人棍。也就是像一根棍子,既不能说话,也听不见,看不到。又不能走路,又不能用手写字,拿东西,哈哈。”   范成林大叫道:“别把我做成人棍,我不要做人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钱,我妹妹是贵妃,你要多少钱,我答应你,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归你。钱,房子,还有这宅子,都归你。你就放我一马,好不好。”   王石冷笑道:“这些东西都换不回我师傅,和师妹的命。所以你必须得做人棍。”王石说着话,一下将范成林翻过身子来,就衣袖里摸出解腕尖刀,去范成林腿上刷刷两刀,将双腿齐齐砍断了,鲜血喷溅而出,王石赶忙用布条在近心端动脉处捆扎,止住血。这时候范成林疼得晕死了过去,王石接着上前,用手捏住下颌关节,使劲往下一顿,将下颌关节脱了臼。范成林张开嘴巴,王石就左手捏住他舌头,右手用刀将舌头割断,王石赶紧将他嘴巴合上,让血不要流出来。范成林疼得几遍死去活来。旁边的陈燕子,吓得将脸背过一边去了。   王石直接又砍去了他的双臂。然后用手指挖出范成林的眼珠,又用小木棍将其双耳捅聋。范成林疼的嘴里呜呜乱叫。这些个厨子伙计,亲眼目睹王石将范成林做成了人棍。一个个吓得心胆具裂。   话说王石将范成林做成了人棍,便迈步出门,陈燕子慌忙也跟了出来。王石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第85章 下   陈燕子看到王石往外走,便跟了出来,见王石问她,陈燕子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把我带回家吧!”   王石诧异的道:“我四海为家,能把你带回哪里去,再说了,我也没打算找媳妇,现在满城都在捉拿我,我没有家。”   陈燕子解释道:“我是说,让你把我送回我的家!”   王石尴尬的笑着道:“哦!”心中暗思;若带着她从大门出去,恐怕会被人暗中跟上,且先出了这里再说。想到此,右手一把抱住陈燕子的腰,陈燕子正要挣扎,以为王石耍流氓,这时候王石展开轻功,从地上一跃,飞身上了房顶,脚尖在瓦上一点,瞬间飞出百丈开外,飘落在一处僻静的小巷中。王石落在地上,将手收回,偷眼看陈燕子,粉面通红。正娇羞的把头低了下去。王石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干笑道:“现在出来了,你说你要回家,在前边带路吧,我送你回家去。”   “恩!”陈燕子答应着,转过身,在前边带路,二人一前一后,转弯抹角,走过几条小巷,直到东街,一处小巷中,至东头第三户人家,只见门前两扇黄木门,陈燕子领着王石来到门首,立住脚,陈燕子上前推开门,回头对王石道:“快跟我进来吧,这就是我的家。”二人一前一后迈步进来,大门进来是一个露天的坝子,周回阔丈余,左边有一个石磨,右边摆着几个木桶,还有一个大黄桶,王石刚进来就闻见一股子豆香味。   陈燕子带着王石穿过前面的坝子,来到客厅,客厅中,上首坐着一个六十岁模样的老年人,上身穿一件半旧的蓝布衫,嘴里叼了个烟斗,在哪里吧嗒。一阵阵青烟从他嘴里吐出来。陈燕子一进屋就喊道:“爹!我回来了。”   王石在后面赶紧抱拳施礼:“老伯!小生有礼了。”   堂上坐的老头正是陈燕子的爹,陈中宝,这陈中宝今年六十了,和妻子李琼,也就是李氏,生有两男一女,大儿子叫陈宏,小儿子取名叫陈小龙,这陈燕子正是他的二女儿。陈中宝靠着做豆腐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本来平时去市场买菜都是老妈妈李氏去,今天正好李氏早上起来有些不舒服,便让女儿去买菜。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吃了午饭还没回来。可把老两口急坏了,赶紧把大儿子陈宏叫过来,让他出去找。正把大儿子打发出去找人,陈燕子就回来了。老头吧嗒两口烟,看了女儿一眼,瞧见在女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公子,背上背着一把宝剑。面容清秀,这老头心里可犯嘀咕;怎么!让你出去买菜,半天不回来,菜没买一根,你给我领回一姑爷,这算怎么回事。听见女儿叫爹呢,陈中宝把脸一沉:“还知道回来呀!”   “别提了,你还埋怨人家,我早上去买菜,被朝天椒范成林给捉进府里去了。辛亏是这位公子把我救了出来。”陈燕说着话侧过脸来给他二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我爹,你叫爹就是了。”又侧过脸来对陈中宝道:“这位公子听说叫王石,你叫他王相公就好了。”   陈中宝听了第一句,让王石管他叫爹,心说:啊!让他管我叫爹,这两人有事啊。   王石听了也是一惊,心说:我管他叫爹,怎么就让我管他叫爹呀!听你这口气,是想要嫁给我,还是怎么着!我可没这打算。   王石和陈中宝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时候陈燕子回过神来了,哈哈一笑:“你看我,刚才一高兴,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我是说这老头是我爹,你就管他叫叔叔好了。嘻嘻。”   这老头陈中宝可是看出来了,自己姑娘对这王公子有意思啊,正所谓,美女爱英雄:“闺女啊,你说你被范成林抓去了,这位公子救了你,他怎么救的你,给我说说。”   陈燕子就把来龙去脉,这么着,这么着,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一遍,老头可算是听明白了,心说;这王公子,把范成林给废了,虽然是为幽州城老百姓除了一害,可是那范成林是皇亲国戚啊,他还有个妹妹在皇尚跟前呢,这祸可闯大了,要是官府知道,我们家跟这件事情扯上了关系,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陈中宝想到这里,转添烦恼,吧嗒了两口烟,叹气道:“哎呀,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怎么就把范成林给废了呢,这祸可闯大了。”   陈燕子还没说话,后边站着的王石笑道:“老伯不必担心,我们出来的时候没人看见,是从房梁上过来的,不会有人找到你家来。”   老头心说:小伙子是武林中人,会轻功。赶紧起身和王石施礼:“请坐!请坐!”说着话就招呼王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陈中宝道:“哈哈哈,多谢公子,将小女救出魔掌。又为幽州百姓去了这一害,老夫我在这里,给你道谢了。”说着话深施一礼。   王石赶紧还礼:“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算不得什么。不必这么客气。”   陈燕子转身去后边厨房,烧了一壶茶,过来给王石倒上。接着,又给陈中宝也倒了一碗。回身就往里屋去了。   话说陈中宝和王石在客厅闲话,无非是问些王石的老家在哪里呀,家中父母还建在否啊,杂七杂八,王石有问必答,问什么说什么,没多大会儿,功夫,这陈中宝一边吧嗒着烟,把王石问了个底掉,王石心说;你这是审问犯人怎么的。   话分两头,不说王石在陈燕子家中暂时就住下了,话说自那日王石从牢城营出来,没过多会儿的功夫,牢城营的这些个狱卒,见王石出了门,赶紧去正堂一看,果然管营被杀死了,还死了几个兵丁,节级王中琼,死在椅子上,满地都是血。小队长等到天色一亮,赶紧就跑去刺史府衙门报了案,唐飞听了此事,赶紧升堂,召集幽州文武官员来商议,唐飞问道:“如今这王石,杀了牢城营管营和节级,还杀死好些个狱卒。此事如何是好啊。”这边刚问完,带兵在客栈中埋伏的伍长也到刺史府来报案,本来他是去校军场,找徐仁,可是徐仁被唐飞叫到了刺史府,所以,这才到了刺史府,这伍长进刺史府衙,将事情,禀明。   唐飞听了面沉似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接着沉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对付这王石吗?”一连问了几声,没有一个人敢搭茬、个个都默不作声。就这么耗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唐飞在堂上愁得不行了,众人也只能跟着在堂上相陪,一直过了中午。唐飞喝道:“今天想不出主意对付王石,谁也不准去吃饭,就在这给我饿着。”众人心说;要是这样,不用等王石来,自己先给饿死了。虽然大家心里有怨言,但是,都不敢吭声。挨延到了未牌时分,范成林的管家带着两个家丁,也来刺史府报案,这下可把唐飞给急坏了。这可怎么得了,国舅爷让王石给做成了人棍。这还不把范贵妃气疯了啊,怎么办!唐飞这个着急呀。   唐飞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写了一道手本,差两个兵卒送去汴京,就交给黄建平。看他怎么处理吧。事情暂时就这么着吧。:“你等都回去吧,就是把你们都饿死,我看也想不出主意来。”唐飞说完,退了唐。自回后衙去了。   话说王石和陈中宝正在堂上闲话,这个时候陈宏回来了,从外边迈步就进到客厅,垂头丧气的,一进门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了:“哎,我把城里大街小巷找了个遍,也没看见燕子,估计跟那个野汉子私奔了。”这陈宏刚说完,在里屋的陈燕子听见了,从里边骂着就出来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跟野汉子私奔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宏见妹妹在家呢,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怎么回来了,可把我找的苦,这大热天的,走得一身都是汗!”   “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是怎么的,是不是巴不得我回不来呀。”陈燕子不依不饶。   “我那敢哪,早上让你去买菜,你跑什么地方去GUI混了这半日,害得全家着急。”陈宏问道。   “我去哪里是不是得跟你汇报?”陈燕子有气的说。   陈中宝听他二人吵嘴,吧嗒了一口烟:“行啦!吵什么,都给我进里屋去。没看见有客人吗,一个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紧了是吧。”陈宏低着头不说话,起身去里屋了。刚才走进去。陈中宝吩咐道:“赶紧把豆子泡上!早上起来的早,去睡会儿。”   陈中宝说完吧嗒了两口烟:“你看看,这些孩子,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一点不成个样子。”   王石微微一笑,陈中宝吧嗒着烟,吞云吐雾的问道:“你抽烟不抽啊。”   “小生,从不抽烟。”   “哈哈,这样挺好,喝不喝酒啊。”   “喝!”   “喝醉了不会撒酒疯吧。”陈中宝关切的问,用眼睛看着王石。   “不会!我千杯不醉,从来没喝醉过。”王石得意的说。   “是吗,年轻人可别夸口啊。”陈中宝将信将疑的笑着说。   陈中宝哪里知道,王石内功深厚,一边喝酒,一边催动内气,将酒精通过皮肤蒸发掉了,怎么喝得醉呢。   王石道:“小生绝对不是夸口,老伯要是不信,可敢与我拼一拼。”   陈中宝笑道:“好!看谁先醉。要是你输了怎么说!”   王石笑道:“若是我输了,任凭老伯处置!绝无怨言。”   陈燕子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爹,你光问人家输了如何,若是他赢了你,却怎么说呢。”   陈中宝吧嗒了一口烟,笑道:“若是王公子赢了,我就将你这丫头许配给王公子。”   王石心说:我可没说要娶你女儿吧。怎么就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啊。可是也不能当着人家姑娘说不愿意吧,那样太伤害陈燕子的自尊心了。王石思索了一会儿,乃笑道:“盛感老伯美意,只是陈姑娘可否愿意,如此草率太委屈她了。”   陈燕子心里美滋滋的,正有嫁给王石的意思,见父亲这么说,不好意思的道:“爹!你怎么把我当成赌注呢。不理你了。”说完就转身进去了。陈中宝笑了笑,心说;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什么美意不美意,等你先赢了我再说,老夫的酒量也不小呢。”   不一时,到吃晚饭的时侯了,就在客厅中,将八仙桌摆上,陈燕子帮着母亲烧了一桌子菜,陈中宝吩咐将两大坛老酒搬出来,这时候五岁的小儿子从里边出来,坐在下首:“我要吃肉肉,姐姐!姐姐!”陈燕子上前去抱起弟弟:“走跟姐姐去厨房,我呀给你留着呢。”陈燕子和弟弟,还有母亲李氏,自去厨房吃饭不提,陈中宝在上首坐了,王石和陈宏对席相陪。三人落了坐,陈中宝吩咐陈宏倒酒,陈宏将酒坛打开,给他二人倒上酒,陈中宝端起碗来就喝,王石也跟着端起碗来喝了,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十数碗,王石一点醉意也没有,可是,陈中宝,已经站立不稳,有些摇摇晃晃:“好小子,我输了,燕子这丫头就归你了,….还..还..不快拜见岳父大人。”   王石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凭空得了一个媳妇。哎!”欲待不允,可是又怕伤害到姑娘,心中犹豫不决,旁边的陈宏道:“没听见啊,妹夫!快拜见岳父大人。”   王石吓了一跳,这也太快了吧,怎么就叫上妹夫了。王石被催逼不过,只得尴尬的一笑:“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哈!真是好女婿,哈哈哈。”陈中宝说完一头就醉倒在地上了。王石和陈宏将陈中宝扶着进里边床上躺下了,陈宏陪着王石用过了饭,将他安排在后边厢房中歇了。王石真是有些困倦,倒头就睡,直睡到第二天巳牌时分,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王石心中有些迷茫,却去哪里寻仇人,听范成林说,反诗是完颜重仁写的,我还得去一趟大定,听说现在金兵正囤积重兵在大定,且去杀了这完颜重仁,在去汴京杀黄建平这狗贼,定要将刘歪嘴,刘龙安,生吞活吃了不可。还有那秦高升,一个都别想活!想到这里王石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时候陈燕子赶紧打来洗脸水,端来漱口水,王石洗漱毕,抬眼看了看陈燕子,陈燕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红的像带露的苹果,陈燕子用手理了理粉红色的长衫,接着又把额边的几缕青丝往耳朵后压了压:“听说昨天晚上你喝酒赢了。”   “恩!”   “那我就是你的人了。”陈燕子羞红了脸。   王石道:“哎!可是我还有大仇未报,没有时间谈论儿女之情。”   “没事,我愿意等你。”陈燕子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报大仇。我劝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王石委婉的道。   “什么,你叫我找别人,你没听说,烈女不嫁二夫吗,我就是老死,我也不会再找别的男人,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俗话说嫁鸡随鸡,你就带着我一起去报仇好了。”   王石沉吟良久:“既然你心志如此坚定,那就等我些时候,待先去大定杀了完颜重仁,然后回来,接你一同去汴京。”   “去汴京干什么?也是报仇吗。”陈燕子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王石问道。   “恩,那里还有几个仇人!”   陈燕子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报完了仇呢。”   “报完了仇,你如果愿意,就和我隐居去。”   “去哪里隐居呢?”陈燕子追问道。   王石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听说江西信州,龙虎山,有个灵虚洞,我们就去哪里隐居。”王石说完,又看着陈燕子道:“你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我这吃了饭就去大定,随便在给我准备点路上吃的东西。”王石说完话,这时候才想起自己骑坐的驴子还在客栈中呢,不是要行远路,差点忘了这一茬子事。且先吃了饭再去南门客栈取。   不一时,陈燕子将些米饭,搬出来给王石吃,炒了一碟子豆腐,王石吃过了饭,出门径奔南门客栈来,刚迈步进客栈,三个店小二吓了一跳,店掌柜的慌忙跑过来:“王英雄,你怎么又来了。”原来自王石的事情后,客栈里的客人都被官兵赶出去了,店老板正为这事情苦恼,这会儿见王石又走到店里来,以为他是来住店。心说;这胆子也真是太大了。王石哈哈一笑:“店家,不必惊慌,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来你店中的时候所骑的驴,还没取走呢,快去把驴给我牵出来。”   店掌柜的道:“我这就给你牵去。你稍待。”店掌柜说着话,转身吩咐伙计快去后边马厩把王石的毛驴牵出来。 第86章 上   王石道了谢,迈步出客栈,在门口接过驴,用手摸了摸毛驴的脖子,翻身跨上驴背,骑着驴就往幽州北城门来,走到城门口,见城墙边上贴着通缉告示,这些个守城军兵,看见王石骑着驴就过来,一个个都装着没看见,谁不怕死,敢来捉拿王石,那不是活够了嘛。王石骑着驴大摇大摆的就出了幽州城,一路向北迤逦而行,顺着官道往前,刚行到云山脚下,这会正是正午,日头正毒,晒得王石遍体生津,一阵阵热浪,拂面而来,索性从毛驴上下来,就道旁树荫下,歇了,将驴拴在旁边的树下,毛驴吃着林中的青草。王石找了一块大石头,就石头上坐了,心中暗忖:这正午的太阳真是够热的,也且正是三伏天,先在这石头上歇息歇息,待到日晚,天凉了,在行不迟。王石看了看四野的景色,满山的青松,被日头晒的灰蒙蒙的,近处,阳光照射在石壁上,反射得有些刺眼。   王石就仰面靠在石头上闷瞌睡,正在闭目养神,就听见官道南边有车马过来,王石打眼一看,却是一队镖车,趟子手在前喊着:“四方镖局!”一行镖队五两马车,上面插着镖旗。王石半睁眼看了看,继续倒头躺下了,话说这四方镖局,镖头名叫李全,叫湖上都称做铁腿李全,独自创立了这四方镖局,正押着一趟镖,去大定,手下带了十几个趟子手,和二十多个镖局里的弟兄。赶着数辆马车,出了幽州城,刚走到云山下,李全,骑着一匹马走在后边,这李全头上戴了一顶白范阳毡笠,身穿一件薄薄的白绸衫,腰里挎口柳叶刀。其余这些个镖局里的弟兄,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这样的白范阳毡笠。晴天可以遮太阳,雨天又可以遮雨,所以这些人虽然也走得有些热,但并不像王石一样,顶着日头挨晒。   这李全,在后边押着镖车一路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看见道旁的王石,见他背上背着一把剑,心疑他是土匪来踩盘子的,所以就在马上止住镖队:“兄弟们先停一停,把马车都赶到两边的树林里,避避这日头,等天气凉快了再行。”众人听了这言语,都将马车赶到路边的树荫下歇着。   这些个押镖的汉子,将头上的毡笠儿揭下来,拿在手里当扇子扇。李全下了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走到王石面前抱拳施礼:“这位兄台有礼了。”   王石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抱拳施礼,李全就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小生去大定。”王石笑着说道。   李全见王石说话彬彬有礼,不想是个匪人,便放了心,笑着说道:“我们正要去大定,刚好同路,鄙人姓李,江湖朋友都叫我做铁腿李全。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王石道:“小生姓王,名石。”   李全大惊:“你莫非就是灵清神剑,张道陵的徒弟王石。”   “张道陵正是家师。”   “前些天在幽州听说你杀了好多官兵,还把国舅爷,朝天椒范成林给废了。”   “确是小生所为。”   李全竖起大拇指:“王英雄真是为幽州城百姓除了一害。”二人寒暄了几句,又聊了些江湖上的事,在树荫下休息到申牌时分,太阳落到山那边去了,官道上却好被大山挡住了日头,李全道:“王贤弟,你看这日头也被山挡住了,正好趁天凉赶路。”   王石起身道:“兄长说的是,咱们这就走吧。”   王石牵了驴,翻身骑上,李全也骑着马,催促镖队,一路前行,王石骑着毛驴和李全并排而行,大队人马一路迤逦往北而来,行至狗抱岭下,突然一声跑响,窜出一彪人马,为头一员大将,头戴一顶兽面虎头镔铁盔,身穿镔铁锁子连环甲,坐下青鬃卷毛劣马、。身长七尺,虎头,剑眉,丹凤眼,鹰钩鼻,四方口,颌下黄须扎着,手挺一根丈八长枪,此人却是完颜啊骨打帐前偏将,铁骨奇,因在大定府里呆着无聊,带了一两百兵丁,出来劫掠客商。刚巧李全的镖队就过来了。李全手下这些个镖师,众弟兄,赶紧抽出板刀,抵住,这些个金兵一下就围了上来。铁骨奇纵马舞枪冲上来了,手起一枪,将两个镖师刺死在地,李全慌忙纵马舞刀,上前来接战铁骨奇,铁骨奇手中大枪横扫千军,奔着李全这腰上就扫了过去,李全,用柳叶刀往外一挂,正磕在这枪杆上,铛的一声,刀枪相交,火花四溅,这铁骨奇将铁枪往回一抽,嗖的一声,大铁枪毒蛇吐信,直奔李全面门就刺,李全慌忙将头往后一仰,起手中刀往上来迎,一着,铁骨奇大铁枪比较长,李全手中刀,却短,在马上和这铁骨奇交战,吃亏就吃亏在这里,你这刀短,人家可以用枪来刺你,你却砍不到他。这铁骨奇就仗着自己大铁枪长的优势,一顿乱扫乱扎,把李全打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这些个金兵,又比镖师人多,不一会儿,已经被杀死了十几个,王石看见,镖局里这些镖师渐渐不敌,乃抽出背上的宝剑,飞起身形,一阵白光闪过,只见这些金兵,一排一排,往下倒,只见一条红红红的血光,伴随着剑光闪出,喷溅而出,这些个金兵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王石抹了脖子。王石杀的性起,手中剑招更加凌厉,不一时金兵阵中人头乱飞,没有一刻钟的功夫,两百个金兵全都倒在了地上,这时候王石定住身形飘然落地。众镖局的这些个镖师,趟子手,都惊呆了。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功。根本看不见人,身法太快了,只能看见一道道,剑光,就好像闪电。众人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王石,其中带着几分惊奇,王石微微一笑对着众人一抱拳,转身来看,李全和铁骨奇,这时候铁骨奇,手中大铁枪使得犹如怪蟒翻波,围住李全,枪枪不离咽喉,李全,将手中刀左右格挡,累的汗流浃背,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王石问道:“可需要我帮你。”   李全心里捉急,喊道:“王英雄,你快帮我拿住他,在晚会儿,说不定我就死在他这枪下了。”   王石从地上一跃身,飞起一脚将铁骨奇踢下马,接着赶上一步踏住胸口:“不许动,在动我就一剑杀了你。”   铁骨奇刚才正和李全杀的聚精汇神,猛的被王石飞起一脚踢在左边肩膀上,翻身落马。又被王石赶上来踏住胸口。王石用剑抵住铁骨奇咽喉,铁骨奇只得乖乖的不敢乱动。   王石道:“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铁骨奇。”   “好!你可认识完颜重仁。你好好的说,我饶你性命。”   铁骨奇道:“完颜重仁是二大王完颜斜的贴身保镖。”   “那他现在何地?”   “和完颜斜都在大定。”   王石道:“好,我现在放了你,你回去给完颜重仁,带个信,就说我王石随后便来拜访他,让他给自己准备好棺材。”   王石说完话放了铁骨奇,铁骨奇翻身上马回大定去了,王石转头对李全道:“你看这大定府到处都是金兵,你们押着这镖车却要去大定,要是在遇到金兵,还是会被劫了去。依小弟之意还是回去吧。”   李全探了一口气,说道:“一个月前,来了一个姓赵的客人,将这十万两百银,让我押送到大定,交给城中赵记皮货店,因为店中要收购一批皮货。让我把银子送到交割了,然后将收购的皮货在转运回来。可是这些金兵如此到处抢劫。如何去得。”   王石道:“既然是这样,我看不妨事,估计这些金兵也就是在城外来乱抢,想来在城中不至于如此。”李全清点人数,镖局里的弟兄被杀死了十一人,伤了五个。李全道:“这一趟死伤这么多人,哎!”随即吩咐用一辆马车,将死了的兄弟,放在车上,以及受伤的,都先回幽州。其余人,继续往大定走。就在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在狗抱岭下扎了几个帐篷,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向北而行,在路走了一日,黄昏时候,到了大定南门,进了城,李全自去赵计皮货店交割。王石找了家客栈住下。吃过了晚饭,店小二打了洗脚水来房间,王石接来倾倒在脚盆里,洗了脚,早早的睡下了。第二天下楼来吃早饭,点小二过来招呼:“客官!吃点什么。”   王石道:“有包子馒头,先上几个,吃了我出门办事。”   店小二笑着答应道:“包子馒头刚蒸好,我这就给你端去。”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包子馒头端了一钵出来,放在王石面前,王石问道:“你可知道那完颜斜,住在何处。”   店小二道:“这些事情我们那里知道,估摸着因该住在大定府衙中吧,要不然就是住在城中校军场。”   王石吃过了早饭,迈步出了客栈,刚走到门口,因走得急了,没留神将迎面进来的一个妇人撞了个满怀。王石赶紧抱拳赔礼,这妇人生的妖娆多姿,穿了一身桃红色长裙,正摇摇摆摆的从门外进来,却好和王石撞在一起,心里有气,圆睁环眼,柳眉倒竖,粉面生嗔:“你没长眼睛啊,见了美女就往上撞啊!”   王石解释道:“却才是刚出店门,你又从旁边闪出来,不提防,要说,也不能全怪我吧,要是你小心些,却也撞不上。”   “听你这话,那是我不对,是我自己往你身上撞的了。我吃饱了撑的。”这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店掌柜在屋里听见门口吵闹,慌忙出来,原来这女子却是店掌柜的妹妹。因新寡,又无所出,这就住到了娘家,这会儿来店里帮忙。刚走到门口,却好和王石撞在一起了。店掌柜赶忙劝道:“樱娘,这是店里的客人,王相公,又没把你撞伤,就不要在多说了。快进去。”   这女子小名叫樱子,故而他哥哥管他叫樱娘。樱娘听了哥哥这么说,这才住了口,把眼睛来看王石,却见他生的清秀,心中喜欢,也且这樱娘三十岁年纪,王石也是三十七八岁年纪,二人年纪相仿,更中了樱娘之意。这边店掌柜粱启明正给王石赔不是:“小妹脾气不好,刚才冲撞了王相公,你别跟她计较,我这个妹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声音大。你多包涵。”   王石道:“没事,也是刚才小生出来的时候没注意,所以才撞到了令妹。多有得罪,也请多多包涵。”   樱娘笑道:“常言说的好,不打不相识,这也是我和王相公有缘份,走走,我小女子就请公子一起喝杯酒。”   王石心说;这一撞还撞出缘份来了:“喝酒我看就不必了吧,我还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这大定城中我最熟了,有什么事情找我啊。说吧什么事。”樱娘咄咄逼人的直问。   王石一时语塞:“我…我..我准备去街上转转。”   “哎呀,不就是来,旅游的嘛,先陪我一起喝两杯,明天我带你去城里逛一天,这城里我最熟了。来来来。”樱娘说着话竟然一把拽着王石的右手就往里边扯,嘴里高叫道:“狗娃!快把好酒好菜将出来,我要和王公子喝酒。”店掌柜粱启明,看着这疯疯癫癫的妹妹,直摇头。   店里有三个伙计,一个叫狗娃,一个叫剩蛋,一个叫催吹。   狗娃听见樱娘在叫他,慌忙出来答应:“哟!姑奶奶,你一大早就要喝酒啊。”   “废话少说,快去快去。”樱娘和王石在柜台边的一张八仙桌子旁坐了。   不一会儿,狗娃用托盘端了一碟子牛肉,一碟子花生米,和几个素菜,摆上,又将酒来,给二人倒上,这樱娘,性格豪爽,起身劝了王石五七杯酒,樱娘道:“王相公是哪里的人。”   王石道:“小生是西川人氏。”   “你是四川的人啊,我会说四川话,要得,么子!对吧。哈哈哈。”   王石笑道:“你学说四川话,学得还真像,那我给你说几个四川的歇后语,看你能答的上来不。”   “哈哈,好啊,你说来听听。”樱娘,高兴的看着王石说道。   原来这樱娘前夫就是四川的人,所以,樱娘也会说几句四川方言。   王石约一思索:“老母猪爬溜石皮。下一句是什么?能猜到吗。”   樱娘稍加思索:“我知道,老母猪爬溜石皮,脚趴嘴硬。对不对。”   “哈哈,你还真厉害,听好了,癞蛤马的胡子,下一句是什么?”王石将酒杯端起呷了一口。笑着问道。   樱娘嘿嘿一笑:“癞蛤马的胡子,稀稀的(谦虚)。”樱娘说完得意的笑着。   王石点了点头:“今天非把你考住不可,老鼠子爬秤钩,后边是什么?”   “老鼠子爬秤钩,自称。我说的对吗。哈哈哈。我可算半个四川人呢。”樱娘一边笑着一边来劝酒,王石接过来饮了,樱娘问道:“王相公家中父母可还康健?”   王石道:“父母已经亡故了。”   樱娘道:“公子也真是不容易,独自漂泊在外。”   “都是逼出来的。”王石说完端起酒杯喝了。   樱娘一边倒酒,心说;王公子这是在挑逗我吗,乃笑道:“王公子真直接,谁人不是从B里生出来的呢。”   王石没听出来樱娘这话中有话:“是啊,生活不易呀。”后面柜台边站着的狗娃听的明白,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樱娘回身骂道:“死一边去,笑什么笑。”   “好,还不让人说话了,你比秦始皇还厉害!”狗娃说着话转身去厨房了。   樱娘笑道:“不怕你是四川人,我说一个四川的方言你不一定对得上来。”   王石也笑道:“哦!还会有我对不上来的吗,?说来听听。   樱娘笑道:“马鞍翘,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王石摇头:“这却不知!”   樱娘笑道:“马鞍翘,便是;黄鳝,哈哈哈,我在说一个,看你能猜得出来不,老难粘,却是何物?”   王石摇头:“看来你真是比我这个地道的四川人还要地道呢。”   樱娘突然收了笑容,面带忧愁的说道:“我前夫就是四川人,他平时喜欢念这些顺口溜,还喜欢说谜语,我经常听他说,也就记住了。”   王石见她提起丈夫,便有些不乐,心中已自猜到了八九分。也不多问,二人只把酒来对饮。如此直吃了半日酒,樱娘娘喝的酩酊大醉,王石唤掌柜的过来,将他妹子,樱娘扶进里边屋子里睡下了。王石看看外边天色,已经到酉牌时分,迈步出了店门,往大街上顺着北面走。行不多远,就看见前边有一处大宅子,门前两个大石狮子分立左右,大门边立着一面大鼓。门口站了四个兵卒,挎着腰刀。王石走近看,原来却是大定府衙。 第87章 中   王石来到府衙门前,只见四个金兵,在门口站岗,便又溜至旁边的墙根处,候天黑了,再驾起气功飞身上房去打探。此时天色还没黑透,麻麻黑的模样。不说王石在附近溜达,且说府衙之内,完颜啊骨打两兄弟,李奇微和那挪摩耶,完颜重仁,五人正在后堂上饮酒取乐,完颜啊骨打坐在上首,完颜斜坐在他旁边,那挪摩耶和完颜重仁坐在下首,对席相望。中间两个金国的美女,正载歌载舞,下边这些个奏乐的,卖力的吹奏管弦。   “好!好啊!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完颜啊骨打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举杯劝酒。   “来来来!喝酒喝酒!哈哈哈!”完颜斜举杯来劝。   下首完颜重仁这时候说话了:“如今张道陵已经死了,伍进忠也死了,我们正好趁此时,进兵直取幽州啊。二位大王整日,只是在此间饮酒做乐,却不思进取。”   坐在在完颜啊骨打左手边的李奇微道:“哈哈,将军有所不知,如今正是六月天气,此时兴兵,三军将士俱皆受这酷暑,还是且等金秋天凉,兴兵不迟。”   完颜重仁道:“如此真是贻误战机!”   完颜啊骨打哈哈大笑:“你不用着急,现在张道陵已经死了,这幽州城,没有能与我大军抗衡之人,取幽州不过探囊取物,来来来!喝酒啊!”   这喝酒的功夫,外面天就黑了,话说那铁骨奇回到大定,不敢将兵败被擒的事情上报,深恐见责,因这些被杀死的兵卒,都是铁骨奇本部帐下人马,所以他不说,也没人来过问,王石叫他去传信,他也没去。完颜重仁并不知道有王石这么一号人物。完颜啊骨打正和兄弟完颜斜,以及李奇微,那挪摩耶,完颜重仁,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喝酒取乐。突然,完颜重仁用筷子在面前碟子中,夹起一粒花生米,对着屋顶打了过去。   屋顶这人是谁,原来王石看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气提百会穴,展开轻功,飞身上了房顶,跟着屋脊梁一路往后走,正走呢,就看见后边一座大房子,门口甲士环绕,里边灯烛荧璜,又听得管箫齐鸣,遂飞身来到后堂屋顶,将身子伏在瓦上,然后就轻轻的揭起一片瓦来,用眼睛往下看,刚一看,不提防,鼻子呼气时将檩条上的灰尘吹了下去,正落在完颜重仁脸上,这完颜重仁刚喝了一口酒,发现上面有灰尘撒下来,抬头往上一看,却见,屋顶的瓦被揭了一块,一个人正光着眼睛在哪里往下看呢,随即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对着王石就射了过来。王石正看间,猛的见一个什么东西朝自己射了过来,这东西夹着劲风,力道很强,不敢大意,赶紧将头一侧,右手一把抄住,拿在手里,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粒花生米,王石正在这里研究这一粒花生米呢,完颜重仁这时候也飞身上到屋顶来了:“大胆贼人,竟在此偷窥。还不快束手就擒。”   王石见有人追了来,对着来人问道:“你好大的口气,不知阁下贵姓高名。”   “嘿嘿,你可听好了,我就是完颜重仁。”完颜重仁说着话,就将背上的龙呤剑拔了出来,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啸名之声,王石一听这剑的声音,心说;此剑却是什么宝剑,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听的人心神恍惚,以前曾经听说过有凤鸣剑,在天山派掌门,天池神剑钟伯期哪里,我也曾见过,这小子说他是完颜重仁,这剑应该是传说中的龙吟剑,这龙吟剑必定和凤鸣剑一样,都能发出怪声,我且将耳朵堵住,再和他较量。所以这王石就是比他师傅张道陵主意多,王石将衣服撕开一块,做成两个小球,把来塞住耳朵孔,嘴里叫道:“你是完颜重仁,那就拿命来。”   王石说着话,也就不管完颜重仁在说什么,反正耳朵已经塞住了。挥剑便刺,完颜重仁举剑来迎,二人就在屋顶之上,剑来剑去,月光下舞起一团银光,双剑相交,火光四射,二人搅做一团,斗在一处,拆招换式,斗了五十多个回合,王石展开越女剑法,仙人指路,童子提炉,三环套月,剑招极快,完颜重仁,使出拨云见日,恨福来迟,紫燕穿林。二人起初都没使出看家本领,只将普通剑法来对敌。完颜重仁,接着也连攻数招,金凤还巢,天罡指路,夜叉探海。白蛇吐信。王石将手中青钢剑回身一格,巧女缝针,玉女探花,顺风扫叶,白虎搅尾。一连数招就回敬了过去,这完颜重仁感觉抵挡不住,慌忙使出看家剑法,乾坤剑法,一招潜龙勿用,其实这完颜重仁并未将这乾坤剑法学全,乾坤剑法共分八剑,完颜重仁只学了乾坤二剑,这倒不是完颜重仁不学其他六剑,而是这师傅西门雪只教了他这两剑,又且这完颜重仁,只将乾坤二剑中,干剑练的精熟,而坤剑并不熟,所以临敌之时只将这干剑几式来用,   王石正斗间,忽然满天剑影而至,慌忙使用出三清幻影剑第一式,太上一气剑,两人各逞绝技,满天剑气纵横,将挨得近的几颗大树枝叶尽都斩落,这剑气直把方圆十丈之内的东西刺的稀烂,下边的屋瓦都被击碎了,那挪摩耶护住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直退出了后堂,向后边厢房奔走去了,这些个唱歌跳舞的女子,乐队,吓得如鸟兽奔逃。   完颜重仁看看有些抵挡不住,使出第二式见龙在田,龙吟剑如一条金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回交换,王石也将剑招一变,剑指苍穹,青钢剑,寒光闪,顿时幻影现,二个分身三把剑,直将这完颜重仁围住在垓心,接着王石催动剑气,使出最后一式,三清幻影,三个分身,王石真身在这三个分身中来回变化,四个方向都是王石的人影,一时之间,围住完颜重仁四面砍杀,把完颜重仁围得密不透风,完颜重仁大惊失色,嘴里高喊:“你是张道陵什么人!”   王石因为用布条堵住了耳朵根本就听不见他说话,三清剑将这完颜重仁困住,又使用越女剑法的招式来攻击,四把剑分成四个方向,使出白猿献果,玉女穿梭,完颜重仁急了,赶紧一招,飞龙在天,紧接着,龙吟九天,顿时一团金黄色的剑气将完颜重仁护住,龙吟剑发出阵阵啸鸣,可是这王石已经用布条将耳朵塞住,所以这啸鸣之声对王石一点用也没有。王石的三清幻影剑阵依然围着完颜重仁四面砍杀,二人战了百多个回合,完颜重仁已经支撑不住了。王石剑招中夹杂了几式越女剑法,仙人画图,青龙探抓。就在这时,完颜重仁剑气变弱了,因为内力不支,被王石这一招青龙探抓攻破,眼前四面都是青钢剑,闪着寒光直刺而来,完颜重仁因久战,内力一弱,手上剑招跟着慢了一下,王石这青钢剑,一剑刺中完颜斜左手臂,   完颜斜大惊失色,正在这时,那挪摩耶杀了过来,满天掌影对着王石就打,王石左手赶紧去耳朵里将布条拉出来,嘴里喊道:“老秃驴,别来搅我的事!”   话说这那挪摩耶,将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护到了后边厢房,完颜斜道:“还请法师前去助战。不要走了贼人。”   那挪摩耶领命,只得前来,起初见完颜重仁和王石打了个平手,所以并没有上前助战,因这那挪摩耶和王石也是老相识了,在襄阳的时候,王石曾经用剑伤过他,这会儿看王石使出的正是三清幻影剑,知道是王石来了,也且要看看这完颜重仁果然能耐如何,所以并未加入战团,此时见王石剑伤了完颜重仁,所以才出手,这那挪摩耶一出手,便和王石战了个旗鼓相当,旁边的完颜重仁伤得并不重,只是划破了一条寸许长的小口子,完颜重仁这还是第一次挂彩,心中既气,又惊,随即挺剑杀了过来,王石和那挪摩耶,完颜重仁,三个人杀在一处,又斗了五十多个回合,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手中剑一晃,使出三清幻影,三个分身,手中剑凤凰双展翅,这时候完颜重仁一招飞龙在天,满天都是金黄的剑气,那挪摩耶,展开如观神功,现出一尊法身,一掌就打了过来,王石抵挡不住,慌忙去腰间摸出两枚竹叶镖,对着那挪摩耶和完颜重仁射了过去,完颜重仁和那挪摩耶,猛的看见暗器飞了过来,都将身子来躲暗器,王石趁着这功夫,移形换位,猛的架起轻功提纵术,飞身就走,后边完颜重仁飞身来赶,王石回身三支竹叶镖劈面就打,完颜重仁大惊,慌忙起手中剑来格挡,将前面二支竹叶镖拨打在地,没提防第三枚竹叶镖紧接着就射到了面前,慌忙将头一低,竹叶镖贴着头皮射了过去,好似一把锋利的剃刀,将完颜重仁头顶之发剃了一条姆指宽凹槽。样子十分滑稽。   完颜重仁因为担心王石再放暗器不敢往前去追,只得让他去了。王石驾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夜的大战,把王石累的筋疲力尽,眼看就可以杀了完颜重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王石越想越气恼,看来,要杀这完颜重仁还得玩阴的。寻思无计,便就倒在床上睡了,第二天一早,王石正在睡觉,猛的就听的门外敲门声啪啪!:“快起来了,你不是说要去街上嘛,这会儿天气凉快正好去转,不然一会儿太阳大了,就热起来了。”   王石被这拍门声吵醒,听出门外这声音正是樱娘。:“好!我这就起来了,你稍等。”   王石说着话翻身起来,将衣服整理,便走来开门,只见樱娘,浓装艳抹,身穿一件红裙子,满面春风,王石调侃道:“你这是怎么了,掉面粉缸里了吗,满面都是白灰。哈哈!”   “你才掉面粉缸里去了呢,这是香粉!懂吗你,乡巴佬,走!跟我去逛街,好好让你见见世面。”樱娘一边说着话,就用手来扯王石:“王石笑道,男女授受不清,不要拉拉扯扯。你头前带路。我跟着你走。”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樱娘带着王石在城中大街小巷逛了个遍,给他讲此地的风土人情,二人走到城南一座寺庙门口,但见,门楼巍峨,两旁数十株水桶粗细的大柏树,中间青石板铺成一条大道,大门高挂一块大理石匾额,楷书:无忧禅寺。   王石见了称赞道:“好一座寺庙,却是怎么叫无忧禅寺,你知道这名字的来历么?”   樱娘这时候走的有些额头见汗,停住脚步,用手掌给自己扇风,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从小就听说过这寺庙的传说。”   “这寺庙有什么传说,你快讲给我听听。”王石一边看着门前的景色,迈步走到一颗柏树下,在旁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了。樱娘也走到对面的石凳处坐下,然后徐徐讲道:“这无忧禅寺,相传是一个名叫青莲的禅师修建,这青莲禅师,本名叫做杨长成,三十岁出了家,自己参禅悟道,得以晓透天地玄黄,后来肉身成圣。白日飞升,在上天之前,使用法术,变化出一个石盆,这个石盆每日能变出一盆子米来,刚好够寺庙中僧众一日之费,因为,这些僧人们每日不必忧虑衣食,所以就取名叫:无忧禅寺。”   王石听了惊奇的看着樱娘:“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快带你去看看这个石盆。我还从没见识过能自己变出米来的盆子呢。”   樱娘笑道:“这石盆你是看不到了,相传,后来有个和尚,因为起了贪念,在夜里趁众僧熟睡,偷偷将石盆偷出寺去,刚才把石盆背处寺门,天上起了一个炸雷,一道闪电就将这和尚和那石盆,打得粉碎了。”   王石怅然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宝物,就如此没了。可惜!”   两人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樱娘带着王石进到寺里游玩了一番,二人直逛到下午申牌时分才回客栈,走得樱娘,直喊腿疼。王石吃了晚饭,独自回了客房,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径的出了客栈,走到府衙边,看门口又增加了好几个兵卒。寻思无计,围着府衙转,直转至北门,却见门前停着一辆粪车,这个时候正在倒府衙中的恭桶,两个中年男子正提着恭桶,夜壶,从门里出来,王石老远的就闻见一股子臭味,紧走几步上前道:“别人都是早上倒恭桶,你们怎么晚上来倒恭桶。”   其中一个黑瘦汉子,一边将夜壶提起往粪车里倒,嘴里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府里夜夜笙歌,玩到很晚,早上起不来,常常要中午才起床,所以,我们倒恭桶只能下午来。或者旁晚。”   王石看见那夜壶突然有了主意,便从北门边往侧,转过去,候得天色黑了,王石飞身上了房顶,来到后堂屋顶上伏着,就听见下边,唱歌跳舞,管弦声,敲打乐器的声音,一直闹了半夜。在屋上等到后半夜,听的外边更鼓正打四更三点,这时候就看见完颜啊骨打和完颜斜,李奇微,那挪摩耶,完颜重仁一行人,从后堂出来,转向后边一排厢房中,厢房门口站立着数十个甲士,戒备森严。王石偷偷跟在后边,只见这完颜重仁进了最东头一间厢房中。王石看在眼里记在心头,遂即返回客栈中,第二天一大早,樱娘便又来敲门,王石起来把门开了,问道:“你可知道这城郊附近那里有毒蛇出没?”   樱娘诧异的问道:“你问这干嘛?”   “我就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王石不耐烦的追问道。   樱娘想了一会儿:“以前小时候,在城南的玉米田边,经常看见蛇。”   王石欣喜的笑道:“快带我去!”   “啊!我最怕蛇了,我才不去呢。”樱娘面露难色。   “那你不去,也告诉我个大概的地方,我自己去。”   樱娘道:“出了南城门,一径的往西北走,你就能看见一大片玉米田,在哪里就能看见。”   王石答应着和樱娘下来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独自出了城,径来到玉米田中,只见一大片绿油油的玉米,一眼望不到边,都是一人多高,玉米已经吐出胡须来,早上的露水将田间野草都变的湿漉漉的。王石走在田间,一路搜寻,在玉米田里,搜寻了一个多时辰,毫无收获,看看日头升了上来,空气变得异常湿热,不一会儿,王石就浑身汗湿了,正走间,猛的看见前面草从中,一个褐色鸡蛋大的东西,初时以为是个啦蛤蟆,走近看,原来是一条奇丑无比的毒蛇,头有鸡蛋大,身子却只有拇指粗细,和泥土的颜色相似,看的王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毒物见王石过来了,突然张开大嘴,只见两颗獠牙足有寸许长。红红舌头不停的往前撩。   王石心说:“就你了。” 第88章 下   王石快速用手一把掐住这毒蛇的七寸,然后用一根丝线,将其嘴巴就跟裹粽子相似,牢牢的裹住,使其无法张嘴,然后装进一个布袋中,一径的就回了客栈,樱娘坐在酒店的柜台里,看见王石回来了,满面堆笑的问道:“抓了几条蛇啊,我可听说这蛇炖着吃最香了,能美容养颜呢。”   王石走到柜台边,将布袋打开来给樱娘看:“就这么一条。”   樱娘道:“这么小!”说着话身子打了个寒颤,显然是被这丑陋的毒蛇给吓到了。   店小二剩蛋听说王石抓了蛇,也伸着头来看,刚一看,把剩蛋下了一跳:“王相公,你快把这蛇打死吧,这种蛇又名五步倒,被这蛇咬过的人,走不出五步立即就死了。毒性十分剧烈,没有什么药能治,除非是,咬了手,就赶快断手,咬了脚就赶快把脚砍了。不然毒气侵入脏腑无药可救。”   旁边樱娘听了剩蛋这话,也一脸惊恐,对王石说道:“这么毒的蛇,你抓它做什么,还是拿去外面扔了吧。”   王石笑道:“我自有妙用,哈哈哈。”王石说着话,就在旁边桌子前,坐了,点了几个酒菜,吃了午饭,回房去休息。看看旁晚,太阳下山了,王石提着布袋子,从楼上下来,走去厨房,见地上有一杆秤,旁边放着拳头大一个秤砣。把来提起掂了掂,微微点头,迈步就往外走,后边厨子看见王石把秤砣拿走了,喊道:“王相公,你把秤砣拿去干嘛。”   王石一边往外走嘴里回答道:“借我用用。”   一径的出了客栈,来至府衙北门外,趁着夜色,飞身上房,几个提纵,身形快如闪电,飞到了后边厢房屋顶,王石看下边站着这些甲兵,此时正有些打瞌睡呢,王石展开壁虎游墙功,贴着墙壁往下来到完颜重人的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到屋里,此时完颜重仁正和完颜斜在后堂一起饮酒作乐呢。   屋中没有点灯,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况,进门正对着一张大木床,王石轻脚轻手的走到床前,弯腰下去一摸,果然摸到一把夜壶,王石提出来,解开盖子,有淡淡的尿骚味,还好不是很大,因为这些夜壶都是有专门的人每天清洗过的。此时夜壶刚倒过,又清洗了的。不是很臭。   王石把夜壶提出来,揭开盖子,放在地上,然后去布袋里抓出那一条毒蛇,将它的长短对着夜壶量了量,然后按照这距离,将其用一根小绳子牢牢的绑在秤砣上,如此将蛇和秤砣一起放进夜壶中,蛇的头部刚好和夜壶的口相平,然后解开捆蛇嘴巴的绳子,在将盖子盖住,依原将夜壶放在床下,轻手轻脚的溜出门,伏在屋顶上,这些个站岗的甲士,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完颜重仁在后堂和完颜啊骨打,完颜斜,那挪摩耶,李奇微,几人,一直喝酒宴饮至三更,这才同着一起返回后边厢房来睡觉,因酒喝得多了,一进屋便觉得有些尿意,遂走至床前,去底下摸出夜壶,左手揭开盖子,然后就将撒尿的玩意掏出来,放进夜壶口里,刚撒了一股尿下去,猛的觉着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阵刺痛,心下一惊:怎么!这夜壶还长牙齿了?   原来,完颜重仁将那撒尿的玩意,一放进夜壶,一股子热尿劈头浇在里边毒蛇的身上,蛇是靠红外感应的动物,所以不管多暗的环境,都能清楚知道猎物的位置,这完颜重仁刚撒了一股尿,就被毒蛇猛的一口咬住了…….,完颜重仁不知道王石在他夜壶里放了一条毒蛇。觉得下面的家伙被什么东西咬住,心下一惊,拼命往外拽。   这毒蛇因为被捆在秤砣上,无法出去,这会儿被完颜重仁使劲往外一拽,身子被拉的直直的难受,所以毒蛇就放开了口,这时候完颜重仁将夜壶放下,仔细借着灯光来看伤口,下面那东西肿得跟一条香肠般,完颜重仁懵了。还没搞清楚状况,仰面倒在地上,嘴角抽搐,吐了几口鲜血,顿时毒气攻心死了。   问口侍卫听见里边扑通一声响,便在外问了几声,里边没有回应,随即推门来看,只见完颜重仁仰面倒地,旁边放着一把夜壶,那话儿好似一根香肠,直直的立着。这些个侍卫赶忙过来看,只见完颜重仁嘴角有血,面色发黑,一看就是中毒死的。不敢怠慢,赶紧来禀报二大王完颜斜,完颜斜听说,亲自来看视,就招军中医官来,医官道:“此是中了五步蛇之毒,只是这被蛇咬的位置甚是蹊跷。”   完颜斜也看了伤口,转头又看见旁边的夜壶,命侍卫将夜壶打碎,就见一条五步蛇,被绑在一个秤砣上。此时还兀自在那里扭来扭去,看得众人头皮发麻。侍卫过来将毒蛇打死,拿出去扔了。医官禀道:“完颜重仁已经毒气攻心,死了。”   完颜斜命侍卫将其抬出去,准备后事。完颜斜见折了贴身侍卫,心中有气,来到完颜啊骨打房中,完颜斜问道:“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将五步蛇放在夜壶里,以致害了完颜重仁的性命。外边这么多甲士站着岗,这蛇是怎么放进去的?”   完颜啊骨打道:“法师,依你之见,这是何人所为呀。”   那挪摩耶道:“此必是张道陵的徒弟王石所为,此人最是诡计多端,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只因为这完颜重仁曾经写反诗,定计害死了他师傅张道陵,上次来杀完颜重仁,得我出手,将他打走,他见不能力胜,故而才想出这点子来。真是够阴毒的。让人防不胜防。只便是老衲以后也不敢再去招惹这人。太可怕了。”   王石在屋顶伏着,听见下边闹嚷,知道是完颜重仁被毒蛇咬了,心里欢喜,遂驾起轻功,飞身去了。   王石回到客栈,对天长叹:“师傅,写反诗陷害你的贼人今天已经死了,你和师妹在天上看着吧,这些个害你们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第二天王石起床,心情愉快的下楼来吃过了早饭,算还店饭钱,店小二,去后槽将毛驴牵至门口,王石翻身骑上驴背。就在这时,樱娘从后边过来:“王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王石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樱娘来了,回答道:“我这就回幽州去了。”   “啊!你就这么走了啊,不在多玩些日子吗。”樱娘怅然若失的说道。话音中带着几分哀愁,几分留恋,几分不舍,几分牵挂,几分失落。   王石并没有下驴来和樱娘道别,就在驴背上抱拳道:“这几日承蒙娘子照顾,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缘来则聚,缘尽则分。青山不改绿水长存,他年若还有缘,自会再见。小生告辞了。”   王石说完,双腿一提驴肚子,催驴而去。   留下樱娘呆呆的立在门边。   人世间聚散匆匆,难离别恼人情憧。   多情总被无情伤,寂寞无言立门中。   王石骑着毛驴一路夜住晓行,饥餐渴饮,在路上行了两日,黄昏时分进了幽州城,王石骑着毛驴一路直奔陈燕子家来,走到门首,王石从毛驴上下来,上前拍门,刚拍了两声,吱呀一声门开了,陈燕子站在门里,王石笑道:“我去大定办完了事情马上就赶回来了,这两天顶着日头,可把我晒的,快去给我弄些吃的,你爸妈他们这会儿在家吧。先别惊动他们,我把驴子去厨房喂些水。”   王石一头说,一头牵着驴子进了院门,迈步就往厨房后边走,陈燕子还呆呆的立在门口,王石这时候才注意到陈燕子没有跟着进来,回过身来望着陈燕子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燕子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满面堆笑的道:“没有事情一切都很好,我这就给你做饭去。说着话,几步就赶了上来,一径的走到王石的身边。”   王石道:“你刚才在门口楞神干嘛呢。”   陈燕子笑道:“可能是早上起来的早了,有些神思困倦。因为早上要起来磨豆腐,所以耽搁了瞌睡。”   陈燕子和王石一前一后,走到后边厨房来,王石将毛驴就门口的柱子上拴住,去里边提出一桶水来给驴子饮。:“喝吧,这两日,赶路,害你跟着受罪。”毛驴低头去桶里喝水。王石转身进厨房帮着烧火,陈燕子将米饭热了,又炒了一碟子豆腐,王石拿起筷子就吃,又喝了几口汤,将一碗米饭吃光了,正要在添饭,就觉得肚子里好似一团火在燃烧,这时候就看见陈燕子捂着嘴开始呜呜嘤嘤的哭了起来,王石心中一惊,知道这饭中有毒,赶紧去怀里摸出那小瓷瓶,倾倒了三粒神仙散服下,不一会儿,肚中便不疼了。   陈燕子见王石复了几颗药丸,顿时就恢复过来,惊的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满面惊恐。   王石沉声道:“你为什么在我饭中下毒!是我从范成林手中把你救了出来,你却要恩将仇报!”   陈燕子哭着说道:“我也是被逼的,自从你那天早上走了以后,下午突然闯进一队官兵,将我们全家都捉进了幽州府衙,官府的人将我爸妈还有弟弟,哥哥全都下了大狱,然后过来一个大官,逼我回来,在家里等你,只要你回来,就在饭中下毒,将你毒死,然后让我去刺史府衙回禀,只要我将你毒死,他们就放了我家人。我若是不听他们的话,我全家都活不成,这些毒药也是刺史府的大官给我的。”陈燕子说完,又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王石听了,五味杂陈,本想一掌打死陈燕子,回头一想,她也是被逼无奈。长出了一口气:“这些狗官,我不去找他们,倒来寻死!”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石自带着陈燕子飞身从房顶上走了,自以为无人知道行踪,殊不知,那天早上和范成林一起去街上抓陈燕子的人中,有一人正是辣嘴鸭。这辣嘴鸭因为认识陈燕子,知道他是陈中宝的二女儿。当时范成林带着家丁追陈燕子的时候,这辣嘴鸭因为闹肚子在茅房蹬东,后来才知道范成林被王石做成了人棍,管家去刺史府报了案回来,辣嘴鸭便去见了管家,说出了陈燕子的底细,这管家接着又带着辣嘴鸭来刺史府见唐飞,唐飞就派了探子在附近侦查,后来看见王石出了幽州城,探子回来报了唐飞,唐飞心中暗道:这王石骑着毛驴出了幽州城,必然出去办事,过几天就会回来,所以便心生一计,将陈燕子一家都抓了,只叫陈燕子回家去等着,只要王石一回来,便在饭中下毒。但凡是男子,却是对女子没有提防之心,所以让陈燕子去下毒害他,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并威胁陈燕子,若是不照办,便要杀她全家,陈燕子不得已,只得将毒药下在王石吃的饭中。王石果然中计,幸亏有解毒的药,不然这一条性命也就没了。   王石迈步出了陈燕子家的门,刚走到门口,一声锣响,四面涌出数百官兵,将这一条巷子团团围住,就在官兵后面,一员将,骑着黑马,身穿铁叶甲,镔铁盔,身长七尺,剑眉虎目,手使五股托天烈焰叉。此人正是唐飞。王石大喝道:“就你们也想拿我,快把陈中宝一家都放了,不然!别怪我血洗幽州府衙!”王石说完,将身形一纵,如一道电光闪过,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飞在马上见了,惊得目瞪口呆,起先听伍长说王石杀人根本就看不到人影,只能看见剑光闪,还有些不信,刚才看见王石去的如此之快,方才信了。收了军兵,回到刺史府,传令将陈燕子的父母兄弟全部都放了。   话说王石提起轻功,一道身影闪过,直飞身出了城,一直驾轻功直奔出西门外十里地,到了云山脚下,收住身形,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远远的看见云山下有一座山神庙,王石迈步走至庙前,只见庙门残破不堪,中间供着一尊山神像,两边立着判官,前面供桌上点一盏油灯。王石就门槛上坐了,山间蚊子多,都飞来在王石面前嗡嗡乱窜。   一轮明月高挂天边,草从中蟋蟀吱吱吱叫个不停,远处,田间蛙鸣此起彼伏,好像在进行一场夏夜大合唱,王石遥望着远处月光下的田野,时不时的用手驱赶着蚊子。渐渐的吹起一阵阵凉风,把后边供桌上的灯吹灭了,屋子里一下变得黑漆漆的,他呆呆的望着月亮,愣愣的盯着,眼光模糊了起来,头脑有些昏沉,他的神思陷入了梦境中,仿佛师妹张枫朵在月光中向他招手。师妹穿着一袭白衣,在月殿中翩翩起舞。如梦如幻,王石就这么坐在山神庙的门槛上,整整的坐了一夜,黎明来临了,曙光逐渐染红了天空,一缕刚刚射出的阳光,从山间照射过来。越过田里的玉米地,越过树林,慢慢投射在王石的脸上。王石从梦幻中醒来。这时候才发现脖子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此时正有些火烧火撩的发痒。王石就路边找到了一株草药,名叫猫抓刺,摘了几片叶子,揉搓烂了,去蚊子咬的红包上涂抹过,不一会儿,红包消了,也不痒了,王石觉得肚子里有些饿,迈步就往幽州城里走,进了西门,在旁边一个饭馆中吃一碗馄饨,付了钱,本想直接杀进刺史府,转念一想,且去看看,陈燕子家的人放回来了没有,若是被放回来了,就不用在横生枝节,自己的毛驴还在她家,也得去取了。   王石来到陈燕子家门首,也不敲门,直接一纵身形,飞身跃过围墙,飘然落在院中,此时却见陈中宝和陈宏都在院子里,二人看见王石飞身进来,陈中宝上前跪下赔罪道:“昨天听说我家那死丫头,给你饭中下毒,幸亏不曾害了你性命,都是老夫教女无方,还请英雄原谅。”   王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必再提,我是来牵我的毛驴,不为别事。”   王石说着话,迈步往厨房走去,将毛驴牵了,回身就往外走,陈燕子自觉无颜再见王石,默不作声的坐在厨房的板凳上。目送王石出了大门。   王石牵了驴,本待就这么出幽州城直奔汴京,转念一想,这唐飞定计让陈燕子给我下毒,此仇不能不报。想到这里,骑着毛驴径奔幽州刺史府来。走到府门前,两边站岗的衙役,兵丁吓的撒腿就跑,刺史府衙中唐飞正聚集幽州城文武百官议事。   唐飞端坐堂上,就听见外边这些兵丁衙役发声喊四散奔逃,接着就看见王石骑着毛驴直进到大堂上,王石从毛驴上翻身下来,指着堂上道:“那堂上高坐之人可是唐飞! 第89章 上   话说王石骑着毛驴,就进到了刺史府衙的正堂上,两边这些个文武官员都吓坏了,右手下正站着张剑东,左手立着徐仁,黄道子,白龙,氐尾生,等众将,唐飞见王石指着鼻子喊自己,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王石,但也不能怂啊,否则以后还怎么在众将面前抬头啊。士可杀,不可辱,想到这里,气往上撞,大喝道:“我就是唐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府衙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众将与我将这大胆的贼人快快拿下!”   下边这些个徐仁,张剑东,都没动弹,心说;这谁能拿得住他呀,你要拿你自己下来拿吧。唐飞这也就是虚张声势,他自己不能表现出害怕,现在他下令,让众将上去逮王石,众将不去,那就是这些个将领,先怂了,所以,才能给自己后边喊退堂,留个面子。唐飞接着说道:“你等众将如此胆小怕事,今日就暂且退堂。”唐飞说完就想往后堂溜,王石不答应了,大喝道:“退堂,退什么堂,都别走,今天当着众幽州文武百官的面,我有几句话说。”王石说着话,从毛驴上下来,站在府堂上,回顾左右,他也看见了张剑东,但是没有上去打招呼,为的就是不想给张剑东惹上麻烦。王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唐飞!你身为一个大将军,居然想到让陈燕子在饭里下毒来害我,如此下作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我王石有仇必报,本想一剑杀了你,这样吧,你身为武将,我呢,今天就和你较量较量武艺,我让你三招,若是你三招之内能将我逼得移动一步,就算我输,此事咱们算过去了。”   唐飞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唐飞从腰间抽出一把板刀,堂上迈步下来,走至王石面前,唐飞身长七尺,王石身长六尺,唐飞比王石整好,高出一头,这唐飞心中暗笑,你不是要让我三招吗,你若是一出手,那还叫让吗,我要是先用兵器打你,你必然出手击打我兵器,这只能算是招架,我要是整个人往你身上撞,你只要出手来击打我这个人,那就不算是招架,这就算是进攻,若是你不出手,我就将你逼得往后退,只要你退后一步,你就输了。所以,唐飞这就用身子往王石身上挤过来了。王石早就猜出了唐飞的心思,提起内劲,气注涌泉,使出一个千斤坠,双脚就跟生铁浇筑在地板上,身子就这么一挺,好似一座大山,巍峨不动,唐飞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撞不动他分豪,唐飞突然挥起手中钢刀,照着王石前胸就刺,王石双掌往前一合,童子拜观音,双掌就将唐飞这刀给合住在两掌之中。唐飞往前刺,刺不动,往后拽这刀,拉不回来,唐飞索性撒了手,就后边一把抽出氐尾生的腰间佩刀,力劈华山,照着王石搂头就砍,王石嘴里叫道:“这可是第三招了。”说着话,哐当一声响,王石双掌松开,掌中夹着的这把刀,就掉在了地上,王石看见唐飞这一刀照着顶门就劈下来了,右掌一个托天势,正好一把拿住刀刃,起左脚独步撩阴,正踢在唐飞盔甲前的鱼踏尾上,要是没有这鱼踏尾,这一脚可就将唐飞这两个外肾给踢爆了,王石接着,左手一个挂面掌,照着唐飞的面门就打,王石这身手多快呀,唐飞还没看清楚,这一掌就打在面门上,将鼻梁骨打了个粉碎,顿时,就好像开了个杂酱铺,酸的辣的,一起来,鼻血跟着嘴巴流下来,这还没完,王石双掌变拳,双峰掼耳,王石这双拳啪的一声,正打在唐飞两个耳门心上,顿时就觉得两个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好似听了一场摇滚音乐会,王石往后一撤步,站立身子,再看这唐飞,呆呆的站立着,鼻血顺着下把直往下滴,双目往上鼓着,王石心里明白,刚才这一个双峰掼耳已经伤了他耳门穴,耳门穴乃是人体三十六大死穴之一。伤之必死无疑。也就没必要在动手了。王石随即翻身骑上驴背,就准备往外走。这时候右边班部中走出一个文官,头戴软翅纱巾,身穿大红蜀锦补服,脚蹬皂朝靴,上前拱手抱拳:“王英雄,且留步。”   王石一楞,心说;两边站这么多武将都不敢上前来说半句话,你一个文官还敢叫我留步。心中诧异,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说话的文官,姓王双名如月,表字,德旺,官拜幽州司马,这王如月见王石在府衙堂上公然殴打唐飞,心中不平,见众人都默不作声,所以这才迈步出班,上前欲要和王石理论、。   王如月道:“王英雄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徒逞匹夫之勇,在刺史府堂之上行凶,于法难容,于理难恕!”   王石哈哈笑道:“那依公之意,我该怎么做呢。”   王如月道:“如今你做下此滔天大罪,就该俯首就擒,以正国法。”   “似你这等腐儒,真是可笑,如此众多武将尚且不能捉拿我,你却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的我俯首就擒,真是笑话。”王石也不在多说,骑着毛驴自出府衙,往南城门而走。   王石一路顺着大道直往汴京而去,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话说这几日正行至河间府地面,王石总觉得身后有人,及至回头来看,又无人,如此行了数日,进了河间府城中,王石便就一客栈中宿下,这客栈名叫:畔湖居,只因这客栈后边有一个大湖,平时经常有城中这些个年轻公子,在湖中亭心上吟诗做对,饮酒取乐,湖边常有仕女,三五成群结伴而游,这湖中,遍种荷花,里边养着鲤鱼,白鲢,还有些红鲤鱼,常有些老叟携了钓具坐在湖边锤钓,所以这畔湖居,一向生意兴隆,王石投在这店中,就楼上靠后的一间客房住了,推开后边的窗子,正好能看见这湖,此时正是七月份天气,湖水中荷花开放,白荷花,红荷花,一张张大大的荷叶映衬着朵朵荷花,白的红的绿的,十分好看,不一时,几只翠鸟,站在荷花上,一会儿,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时不时,一两只白鹤飞舞在湖面,倒影在水面上,犹如一只在水面飞,另一只在水里飞,真叫人陶醉,湖心亭中,几个秀才正在举杯吟诗。湖水岸边,两个红裙少女,手里撑着伞,正在欣赏落日余晖,红红的云霞倒影在湖面上,晚风吹拂着长发,红裙飘飘,不一时,湖水边,游人越来越多,都是附近居民,吃过了晚饭,在湖边来乘凉。   王石站在窗前望了好一会儿,将包袱放在床头,转身下楼来,就靠楼梯口一张黄木八仙桌子边坐了,店小二过来:“客官吃点什么。”   王石点了五七个菜蔬,要了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饮,这时候就打门外进来一个白胡子老道,这白胡子老道,头顶挽着一个发髻,横插一根银簪子,头发花白,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鼻直口方,脸很长,身穿一件灰布道袍,脚下多耳麻鞋,身上背着一口剑,迈步一进门,嘴里唱道:“人笑人歌芳草地,乍晴乍雨杏花天。   海棠枝头缠绵雨,杨柳堤边醉客眠。”   白胡子老道一边唱着,迈步进来,就在门首边的桌子前坐了,店小二上前招呼:“这位道爷,你要吃点什么。”   “给我来老难粘一碗,马鞍翘一盘,壳中包玉珠,一碟。粮**一壶。快快取来。”白胡子老道一边说着,就手去袖中取出一块方巾,搽着脸上的汗,这店小二懵了。笑道:“道爷,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你这是说的些什么啊。我一样都听不懂,本店没有你要的这些。”   王石在一边笑道:“店小二,这位道爷要的东西,你店中都有。”   店小二回头看着王石道:“相公知道这道爷说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这老难粘,便是米饭,马鞍翘,就是泥鳅,和黄鳝的别称,壳中包玉珠,便是花生米,粮**嘛,哈哈!你没听说,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吗。哈哈,老道长,晚生说的可都对呀。”   白胡子老道微微点头:“哈哈,算你说的对,不过老夫这里有一对子,你能答的上来吗?”   王石哈哈一笑:“哦!是什么绝对,就请道来。”   “恩,你可听好了:店小二住小店走路掂掂掂。”白胡子老道说完,微微得意的看着王石。   王石心说:店小二,有腿疾,走路有些跛,这老道以此出题,却是难对!王石拱手抱拳道:“且待小生思想思想。”   白胡子老道哈哈大笑:“不急不急,你慢慢想!”   王石吃完了饭,迈步出了店门,因刚才在房间里看见后边湖水甚是清澈,也且风景秀美,欲要去闲逛一番。出了店门迈步往后,转到湖边,遥望湖水中荷花开的正盛,几只蜻蜓飞舞其间,荷叶下,红红的鲤鱼穿梭嬉戏,两岸游人如织,此时夕阳余晖消尽,天色麻麻黑了,东方早升起一轮冰盘,斜挂树梢。晚风阵阵扑面吹来,凉爽透怀,围着这湖闲走了一圈,复返身回了客房,进到房中,早早就睡下了,连日旅途劳顿,正神思困倦易得入眠,到三更时分,突然门前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从上掉在楼板上,王石心里一惊,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桌子上油灯尚明,王石,穿了一件短卦,走至门边,将门来开了,只见门前有一个白布包,遂将其提起,约有些重量,王石把来放在屋里的桌子上,打开布包一看,只见里边有五锭三十两的银子,还有两个金手镯,一个银锁,数颗珍珠,两个玉佩。王石正在纳闷,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一包东西扔在我房间门口呢。心中惊疑,就在这时候外面敲门声,王石问道:“谁呀,这么大半夜的敲门打户做什么?”   外边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是店小二:“客官,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刚才有个贼人蒙着头,来偷了店掌柜的财物,我们看见这贼人往你房间这边跑了,所以来看看贼人是不是藏在你的房里。”   王石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是谁故意先去偷了店掌柜的钱,然后又故意让其发现,在把这些人引到我门口,将赃物扔给我。如此一条嫁祸之计,真是使得妙极了!王石心说:如果我这时候开门放他们进来,这些人看见桌子上这一包袱东西,我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辩解不清。倒落下个盗贼之名。怎么办呢,寻思后边窗子不是正对着湖水吗,不如且将来掼在湖水里,想到这里,王石慌忙将包袱重新包了,嘴里高声说道:“我睡了,这贼人赶是去了别处。我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你们别来打搅我睡觉。”   外面店掌柜带着三个伙计,还有店小二,店掌柜笑道:“客官,你就让我们进来看看也好,免得众人疑心。你说是不是。”   王石假意发怒道:“你们这是怀疑我偷了你们的银子了。真是大胆,竟敢乱诬平人。我就让你们进来看,若是没有赃物,却是如何。”   店掌柜道:“若是搜不出赃物,本店免了相公店饭钱,也就算是本店给你赔罪了。”   说话的功夫,王石早将那一包袱赃物,扔进了湖水中。又将窗子关好,口里说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开了门让你们搜。看有贼人也没有!”   门外众人都道:“如此也免了我等怀疑之心。”   王石走至门边将门开了,店掌柜带着伙计和店小二,进屋里来一通翻寻,并无半点赃物。店小二和伙计都道:“没有。”   店掌柜给王石赔礼道:“深夜搅扰实在是万不得已,还请公子海涵。小可这半生的积蓄,今日尽教这贼人偷了去。哎!”   王石安慰道:“是财不会失,是子不会死。店家不必悲伤,富贵自有天命。”   店掌柜叫了相扰,带着众伙计都下楼去了,王石这时候复将门闭了,心中暗思,这是谁干的呢,干嘛偷了银子,往我房门口扔,这分明就是要嫁祸于我,我若是不去将银子捡了,这些个店家伙计寻上来,在我门前寻见赃物,我也难免被人怀疑,若是我捡了,店家带人进来搜出赃物,那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一条计果然够阴毒。这人却是谁。王石翻来覆去,睡不着。蒙蒙胧胧挨到了天亮,起床洗漱毕,下楼来吃了早饭,叫店小二过来算还店饭钱,店小二道:“掌柜的吩咐了,客官的店钱免单。”   王石道:“这怎么可以,你们店中刚遭了贼,本就受了损失,我岂可再贪你便宜。”王石坚持要付,王石付了店钱,骑着驴往河间府南门而行,行得三十里地,走到日中时分,却好到了鹰愁涧,王石不以为意,正行间,忽听一阵锣响,就山崖边转出一伙强盗,为头一个大汉,身长八尺,大脑袋,胡乱将些乱发挽着,身上穿了件青布短衫,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带着五十多个喽啰,立在道中,众喽啰呜呜喔喔的乱喊乱叫,为首这大汉高声喊道:“那过路的客官,快快将银子牲口都留下,放你一条生路,不然把你剁成肉酱。”   说话这土匪,本是江洋大盗,人送外号,麻脸熊。本名叫做钟克贵,只因前些时候路过此间,看此地十分险峻,故而就在此间山上结下一座山寨,聚集起五十多个亡命之徒,专门打劫过路客商。   这钟克贵,刚出来喊完了话,王石还没答应,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唱歌道:“金风吹树人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王石回头一看,却是那白胡子老道,钟克贵见一老道,一边唱着,一边就过来了。喝道:“你那牛鼻子老道,胡乱唱些什么。快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做买卖。”   白胡子老道走至王石的身后笑道:“看来相公不出马,我们是过不去了呢。”   王石哈哈一笑:“就这几个小丑,不值得出手。”说完径直骑着毛驴往前便走,这钟克贵见王石根本不理他,挥舞手中鬼头大刀冲着王石便剁了过来,王石骑着驴背上,右手去腰里一摸,接着,往前一抖手,竹叶镖带着一丝凄厉而尖锐刺耳的声音,正射在这钟克贵的心窝里。其余这些个喽啰没看明白,只见钟克贵,挺着手中鬼头刀刚向前冲了几步,听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丝的一声,紧接着,钟克贵应声而倒。这些个喽啰就各挺手中刀枪来杀王石,王石见来的人多,从驴背上一跃而起,仓啷啷一声响亮,青钢剑出鞘,在正午的日光下,寒光一闪,再看王石身影往前如一道闪电。 第90章 中   顿时青钢剑发出阵阵寒光,如暗夜中的闪电一般,王石手中剑如一条银蛇,在土匪中一阵乱砍,杀的这些个匪徒,一个个缺胳膊断腿,人头乱飞,跟本看不见王石的人,只能看见一道道白光,接着数个人头已经滚落在地,不一时,五十多个喽啰全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道边流进溪水里,溪水被染红了。王石定住身形,青钢剑上有几滴血从刃边滴落在石板路上。王石将剑插进背上的剑鞘中,后边白胡子老道哈哈大笑:“果然好快的身法。”   白胡子老道说着话,自往前行去,王石也不在意,抬头看天时,只见此时,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红日当天,碧空无云,鹰愁涧内,躺着这些土匪的尸体,看着甚是阴森。   话说王石过了鹰愁涧,一路就往前直走,不说王石往前迤逦而行,单说王石在刺史府衙堂上将唐飞打死,刺史府这些个文武官员商量后,决定派人将了书信,报吏部,已及就王石打死唐飞之事禀告黄建平知道。张剑东随即打点行装,出了幽州,径回天水去了。   话说王石在路上行了三日,进得大名府城中,寻了一间客栈住了,正在楼下吃饭,就听见白胡子老道,打门口进来,嘴里高声唱道:“富贵五更之梦,功名一片浮云。眼前骨肉也不亲,恩爱变成仇恨。休把金枷套项,何将五锁缠身。淡薄名利脱凡尘,快乐才是本份。”   王石打眼一看,正是白胡子老道,心中暗忖;这老道却是跟着我干嘛,我走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总是阴魂不散。上次客栈中偷银子陷害我的莫不是他!   且说白胡子老道一进门,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就坐下了,店小二过来招呼:“道爷!你吃点嘛!”   白胡子老道微微笑道:“跪乳娘它肉,要蒸的。初生之时不怕虎,要卤的。孬孙来一壶。天蓬元帅的肉,合着胀狗坨同炒。快快将来。”   店小二听得懵逼了,旁边桌子还坐着五六条大汉,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听了白胡子老道的言语,笑道:“这位道爷真会打哑谜,你说的这些我一句也没听懂。”接着围坐的几个汉子都哈哈大笑道:“我们也没听出来这老道说的是些什么东西。”坐在上首大汉对着满屋子吃饭的客人说道:“谁要是能说出这老道,刚才这些哑谜的答案,我就把他的店饭钱给包了。”   王石听得,哈哈大笑道:“这位仁兄说话当真。”   汉子大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一鞭,岂可跟你儿戏。”   “这位道长说的;跪乳娘它肉,说的是羊肉,因为只有小羊吃奶的时候是双足跪地,古语有云,糕羊跪乳,知母恩。”王石说完,问白胡子老道:“我可说的对?”   白胡子老道点头,王石接着说道:“初生之时不怕虎,说的是牛,古语有,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这第二件,便是说的牛肉。”白胡子老道又点了点头,汉子道:“说的有理,那第三件呢。”   王石笑道:“这第三件,孬孙来一壶,俗话说,酒是孬孙,谁喝谁晕。故而这孬孙就是酒。”   这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说的太对了,这酒可不就是孬孙嘛。哈哈。”   王石接着说道:“第四件,天蓬元帅的肉,说的就是猪肉,因西游记里,猪八戒本是天蓬元帅。这胀狗坨,乃是四川方言中对红薯和土豆的称呼,因为这农村,养的狗,多用红薯和土豆喂。故又叫红薯和土豆为胀狗坨。此一菜,就是土豆肉丝。道长我可说得对啊。”   白胡子老道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全对。”   这汉子也哈哈大笑,叫过店小二,就把王石的饭钱房钱一同结了账。王石吃完了饭独自上楼回房里睡下了,心中老是不踏实,因上次在河间府晚上的事情,有些阴影,始终担心,这晚上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来。一直睡的很浅,子时依旧起来盘膝,运功打坐。听得外面街上更鼓响,正打三更三点。王石准备睡觉了,遂收了功,突然砰的一声响,门被直直的踢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王石心说;怎么着,这是要破门而入,只见门被打开了,外边漆黑漆黑的。夜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桌上的油灯被吹的几欲熄灭,王石赶紧快步走到门口来看,外边寂静极了,街上并无一个人影,楼道两边也没有半个人毛,王石深吸了一口气,暗忖;这是谁呢,一下将我房门踢开,却又溜了。再看这门闩,已经被折断了。王石走进屋里,将门来闭了,就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将门抵住,转身来至床前,准备躺下睡觉,无意间往床上一看,惊得王石目瞪口呆,只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浑身僵硬,两个眼珠提溜溜直转,王石扫视了一下这女孩,看样子是被人点了穴道,王石遂用幻阴指,在女孩几个穴位上一点,将穴道解了,女孩猛的坐起身来嘴里大叫:“你这淫贼,好大胆子!”   王石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淫贼,劫你的人不是我。”   女孩道:“我正在屋里睡觉,突然就被人在身上点了几下,浑身一麻,就不能动弹了,然后被扛来放在你床上。还说不是你,分明就是你!你这淫贼!”   王石分辨道:“你听我说,我要是淫贼,还能对你这么客气,我干嘛要给你解开穴道,你说对不对。”   “不对!我说不对!我看你就是个变态的淫贼。”女孩一脸娇嗔。王石心说;这真是百口莫辩了,:“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你这么好心,真的能送我回去,不会有什么附加条件吧。你干嘛将我劫来了,又送回去。”女孩一脸疑惑的,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王石道:“小姑娘,我告诉你,第一,不是我把你劫来的,第二,我绝对不是淫贼!”   女孩还是有些不相信。王石道:“快说吧,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孩怯生生的道:“我家住在大名府,衙门后堂中,我是大名府,知府粱中书的女儿。”   王石惊讶的看着这女孩,然后上前一把将女孩抱起来,用脚踢开椅子,开了房门,双足一点地,飞身穿梭在屋宇之间,王石一边在屋宇之间飞腾,一边问女孩路径,经过女孩的指点,不一时,到了府衙后院,王石飘然落地,将女孩放在了她的闺房门前。女孩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进去喝杯茶如何。”女孩说着话,面上露出几分娇羞来。王石抱拳躬身施礼道:“小生告辞了。”说完就地上一纵身,飞上房顶,几个纵跳,回了客栈,心里越想越气,上次给我整一包银子,这次干脆给我整一个美少女。这TM谁呀。想来想去,难以入眠。直挨延到天亮。第二天王石起来开了房门迈步下了楼,吃过早饭,牵了驴准备出南门,转念一想,这大名府,如此繁华富庶,不如就多玩几天,也且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害我。王石转身又折回店里,将毛驴叫伙计牵去马厩喂养,王石将包袱放在客房中,下楼来去大街上溜达,正走至一街巷处,听得前面有一处,正围着一圈人,内中一个汉子在卖狗皮膏药。:“我这是祖传的膏药哈,专治各种跌打损伤,药到病除。绝不忽悠。牙齿痛贴一张,筋骨痛,贴一张,闪腰岔气贴一张,伤筋动骨贴一张,哪儿痛你贴那儿,包贴包好。不好不要钱。”   王石听得吆喝之声,也围过来看,这些个围着的人,高的,矮的,年轻的,老的,小的,尽是七长八短汉,三山五岳人,就有几个真掏钱去买他膏药。王石摇了摇头,转回身往前走,在街上闲逛多时,到了巳时,看看太阳大了,天气热不过,王石便往回走,不多会儿功夫,回至店中,叫店小二过来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吃过了午饭,径上楼回客房中睡觉,刚一躺下,觉得自己包袱有些异样,这包袱打的结好像比自己早上打的结要小许多,不仔细看,真还没注意,王石心里一惊,慌忙将包袱解开来看,只见包袱中凭空多了两只凤钗。王石抓起两只凤钗,心下狐疑,这是怎么说呢,如何便就多了这两般东西,却是这背后又有什么故事。我王石杀死那么多官军,自然是朝廷通缉的罪犯,也不怕别人在给我安上什么罪名。但是如果给我安上些什么盗贼,淫贼,这些,终归是不好听,传扬出去,坏了我名声。   这却是谁要如此。正拿着两只凤钗在哪里思量。不多一时,却听的楼下吵闹之声,又不多一时,听见有哭喊声。王石慌忙将那两只凤钗往窗外扔了出去。后窗外正是一条大街。王石将窗子关了,下了楼循着声音来看,原来在哭喊之人正是店掌柜,王石上前去看,只见屋里床上躺着一个妇人,脖子上被人一刀砍开,死在床上,店掌柜正在床边哭喊,这时候店小二已经去知府衙门报案了。王石看明白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来那两股凤钗是店掌柜媳妇的。这人将店掌柜的媳妇杀死,然后把她的两根凤钗放在我包袱中。若是一会儿被官府在我包袱中搜出这两根凤钗,便诬我一个杀人劫财之罪。很明显就是想搞臭我。   王石看了看,摇头叹息着,迈步就往店外走,三个伙计上前拦住道:“如今店里出了人命案,谁都不能离开,等一会儿,官府的人来,调查出真凶,公子方可离开。”   王石也不争辩,转身上楼来,自回房去坐着,心中思量道:“若是一会儿官府的人来,必定认出我来。到时候又会伤及无辜。不如现在就走了。”   想到此,复翻身下了楼,自己转到后面马厩牵了毛驴出来,骑着毛驴就要走,三个伙计上来拦住,王石微微一笑,跳下驴背,上前手指一晃,点了三个伙计的穴道。这三个伙计顿时就跟木雕泥塑一般。   王石骑着毛驴继续往大街上走,出了南门,正行了一段路,心中思量,我这毛驴却走不快,若从官道走,不一会儿,后边官兵来赶,不上半个时辰就能赶上,不如且走小路,王石骑着毛驴径往右手边一条小路而走,此时烈日当空,周围树叶都被晒的打焉了,田里的庄稼也晒得翻了白,王石顶着烈日一路前行,心中越想越气,这是那个王八蛋,如此害我。要不是这王八蛋,我也用不着,在这大中午顶着日头行在山路上。   王石在山路上头顶烈日,骑着毛驴直行到酉牌时分,遥望前边一座土山,满山尽是松树林,王石暗道:“且去那林中歇凉,等太阳下山了再走。”王石催着毛驴紧走几步,走入树林中来,刚一进树林,王石从毛驴上翻身下来,用衣袖搽了搽额头上的汗,就将驴牵去旁边吃些青草,回头看见林中一颗大松树下,有块青石板,光滑干净得好。“此处正好躺着乘凉。”   王石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就走到青石上,仰头躺在上面,端的凉快。舒服极了,抬头看着头顶的松枝。几个大松果挂在树梢上。满树的枝叶好像一把大伞,遮挡住阳光,树下一阵阵凉风袭来。王石惬意的倒在上面,眼睛半睁半闭。正在此时,又听见有人作歌,唱进林中来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若是不做亏心事,那得无常处处纠。”   王石翻身起来看,却又是那白胡子老道,正迈步往林中来,王石猛的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指着白胡子老道:“你这老不死的,要害我便是,为何又害了店掌柜的老婆,使得无辜之人丧命。”   白胡子老道哈哈大笑:“算你不糊涂,既然已经看明白是我在害你,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王石不解的问:“你是何人,就请赐教!”   “我是完颜重仁的师傅,西门雪便是。我本隐居世外,可是你却杀了我徒弟,此仇不能不报。你要是正大光明的杀了我徒弟,我也不怪你,只怪他学艺不精。可是你使的计谋太过阴毒。”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你说我的计谋阴毒,你那徒弟比我阴毒一百倍,你教徒无方,好意思跟我说什么正大光明,要不是你徒弟编写反诗来诬害我师傅,我怎么会去杀他。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今天尊你是前辈,你还是自己走吧。我既往不咎。”   白胡子西门雪哈哈大笑:“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到要看看,灵清神剑张道陵教出来的徒弟有几斤几两。”   王石沉着声音道:“你还是好好回去铸剑吧,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你一个老头子该干的事。”   西门雪,一声冷笑,就背上抽出龙吟剑来,一阵嗡嗡的啸鸣。原来自王石将完颜重仁害死了之后,完颜斜派兵丁去给西门雪送了信,西门雪亲自将徒弟的尸体带回去埋了,然后便上幽州来寻王石,本待和王石大战一场,转念一想,这王石用计害死了徒弟,不若也用计败坏他的名声。所以才有了客栈盗银,以及劫持大名府知府的女儿,后来杀店掌柜的老婆,都是他的计划。此时见王时已经拆穿了自己,便抽出龙吟剑,来斗王石,王石听见龙吟剑的啸鸣之声,赶紧就扯了一块布片,就两个耳朵塞住。右手去背上抽出青钢剑。   西门雪施展开乾坤剑法,乾坤一气生六子,变化出八卦,八卦又演变为六十四卦,风,火,雷,山,泽,水,火。天,地,乾坤剑法变化无穷,时而如雷电,时而如流水,时而不动如山岳,时而如老龙行雨,时而如猛虎出林。   王石施展三清幻影剑,幻化出三个分身,与西门雪,斗得难解难分,突然西门雪剑招一变,满天剑影,如暴雨倾盆,处处都是剑气,把王石围着垓心,一向都是王石用三清幻影剑将敌人围住,没想到今天却被这西门雪满天剑气围住,王石催动内气,手中青钢剑,舞起一团团银光,周回四下,剑气将松枝砍落,如纷纷细雨,王石不敢大意,手上剑招一招比一招紧急。   西门雪和王石斗了百多个回合,未分出胜负输赢。王石正斗到酣处,西门雪左手一扬,一只穿梭镖,冲着王石腰间就来了,王石身法多快,赶紧将身子往右一侧身,只见这西门雪手中龙吟剑,使出飞龙在天,紧接着龙吟九天,龙吟剑好似万条金龙,直奔王石而来,王石三个分身都被这剑气击中,西门雪从而看出了王石真身所在,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手中龙吟剑,一招乾坤倒悬剑分上下,直奔王石面门和小腹,王石第一次见如此凌厉剑招,手中剑天马行空,将上下两剑都格挡住,接着青钢剑游龙戏水。脚下施展轻功,飞身跃起。 第91章 下   上回说到王石突然施展轻功飞身跃起,手中剑拔草寻蛇,剑尖冲下,直奔西门雪头顶百会穴就刺了下来,西门雪见王石这剑从上往下直刺自己百会穴,起手中龙吟剑,天边摘日,剑往上来迎住王石这剑,二剑相交,铛的一声响,火光摒现,这西门雪用剑格开王石的来剑,手中剑,接着一招推窗望月,手里这剑左右一荡,向上来刺王石前胸,王石手中剑白虎揽尾,将来剑荡开,铛!铛!铛!双剑相交,火花四射,王石和这西门雪又斗了百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输赢,西门雪心中暗道;张道陵的徒弟果然功夫不弱,真是名师出高徒,要想胜他,还得兵行险招,想到这里,手中剑使出坤剑中一式;龙战于野,此式外柔内刚,先开始剑招绵柔,王石猛砍猛刺,直逼的西门雪倒退数步,这时候,王石使出三清幻影,顿时三个分身,围住西门雪四面砍杀。   西门雪将剑招一变,整个身子好似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手中龙呤剑横扫四方,接着,西门雪手中龙吟剑好像一条金黄色的怪蟒,直奔王石的真身,因这时候王石的三个分身都被西门雪用剑刺过,已经分清楚了王石的真身所在,顾而,这一剑直奔王石而来,王石赶紧挺手中青钢剑往前一迎,两剑相交,铛的一声响,可是,王石就觉得这青钢剑被西门雪手中的龙吟剑给粘住了,这就是龙战于野中的第三式,老龙吸水。用的就是个粘劲,比拼的是双方内力,若是内力拼不过,西门雪就会用这粘劲先将你剑吸住,然后向外回身一带,王石手中这青钢剑非被他扔出去了不可。   可是西门雪没想到的是,王石不但剑法高超,这内功丝毫不输在他之下。这时候,王石运起内功,青钢剑震开,挥手就是一剑,对着西门雪面门就刺,西门雪见粘不住王石手中之剑,知道这小子内功不弱,手中剑一招乌龙摆尾,接着白蛇吐信,王石起手中剑野马分鬃架开来剑,回手一剑反臂劈柴。西门雪将手中剑往上一迎,格开来剑,回身八步赶蝉向后便走,王石心说;哟!这老头要溜,也架起轻功来赶,两人一前一后奔出一里地去,西门雪突然回身一支穿梭镖,劈面对着王石就射了过来,王石起手中青钢剑往前一竖,这穿梭镖正打在王石这剑刃上,王石将左手去腰里一摸,接着一抖腕子,一只竹叶镖对着西门雪梗嗓咽喉就射了过去,西门雪并不将剑来迎,也不避让,只见这竹叶镖正中西门雪咽喉,西门雪仰面倒在地上。王石见竹叶镖射在西门雪咽喉处,他不避不让,也不拿剑来挡,却让这竹叶镖往自己咽喉射,这不是等于自杀吗,像西门雪这样的高手,自己的竹叶镖,根本不可能会伤到他,避让不及在西门雪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王石心中纳闷,这老头跟我玩的什么花样,心下好生奇怪,本待不去看,又架不住心中好奇,难道西门雪就这么死了?刚才和我斗了几百个回合都难分胜负,自己这一枚小小的竹叶镖就把他打死了吗,真是奇怪。   王石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上前去查看这西门雪是不是真的被竹叶镖打死了,遂迈步往前来,走到西门雪身前来看,只见西门雪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上并不见竹叶镖,也没看见伤痕,王石此时和西门雪相距只有一步远近,王石就站在西门雪的右手边,并没有弯腰下去查看西门雪的脉搏呼吸,王石见西门雪脖子上并无伤痕,心中暗笑,原来这老头是跟我玩诈死。只等我弯腰下去看时,便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刚才就在王石竹叶镖距离西门雪脖子,只有韭菜叶子宽,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西门雪顺势仰头往后倒在地上,只等王石来查看时,便手起一剑将王石刺死。没想到王石见他脖子上并无伤痕,心中起疑,并不弯腰下来查看。   西门雪正眯着眼偷眼看王石,话说王石心中暗道;你既然跟我装死,我且来耍你一耍,嘴里念道:“哎!可怜啊可怜,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居然死在我竹叶镖之下。且让我割下你的头来。”王石说着话,起手中青钢剑,照着西门雪脖子就砍了过来。   西门雪正躺在地上装死呢,眯着眼偷看王石,就听王石说要砍他脑袋,又见王石挥剑朝着脖子就砍。   西门雪赶紧就平地往上一跃,身子飞起一丈余高,口里叫道:“好小子,真歹毒。看剑。”说着话手中剑银蛇出洞,飞身就向王石刺了过来,王石起手中青钢剑青龙探抓,往起一迎,二剑相交,又斗在一处,两人忽上忽下,只见两团寒光,交织在一起,却根本看不见二人的身影,盖因身法太快,眨眼之间已经斗了百余个回合。二人剑招没有丝毫破绽。直斗到戌牌时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余晖散尽,开始麻麻黑了,这西门雪斗的满头大汗,王石也好不到那里去,二人都已经有些力乏。西门雪突然将剑招一变,手中龙吟剑紫燕穿林,奔着王石胸前膻中穴而来,王石将手中剑往前格挡,接着挥手一剑力截金石。只听的铛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火星子四射。王石心中暗道;若是再这么斗下去,自己非被他累死不可,倘若他再来一个帮手,如何抵挡。要是那挪摩耶来相帮于他,我就完了。想到这里,王石一招白云罩顶,顿时青钢剑化出万千雨点般照着西门雪头顶就砍了下来。西门雪起手中龙吟剑飞龙在天,赶忙架住,这时候王石趁着西门雪招架的时候,猛的抽身往后一跃,奔西南方向就飞身而走,后边西门雪以为王石要溜,脚下八步赶蝉,飞身来追,只见王石在前,突然没了,西门雪以为王石轻功太快,跑到前面去了,却不知王石闪身进了旁边一颗松树后面躲着,只等西门雪冲过松树便要从后袭击。   西门雪不知是计,脚下疯狂的往前赶,刚冲过旁边大松树,王石左手一扬三枚竹叶镖冲着西门雪背心就射了过去,王石接着,又挺手中剑三清幻影,顿时化出三个分身,四把剑从后,直直的刺向西门雪。西门雪正向前追赶,猛听的身后有暗器破空之音,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猛回身,这时候三枚竹叶镖鱼贯而至,又看见四个王石,四把剑,刺了过来。西门雪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手中剑,孔雀开屏,往起一挡,却好击落了一枚竹叶镖,龙吟剑,接着,就磕在王石的青钢剑上,只听的铛的一声响,激起火星子,照得林中一亮,好似打了个闪电。西门雪虽然手中剑挡住了王石这一招,可是,后边两枚竹叶镖可就射过来了,正中右前胸,差一点就伤了肺叶。   王石之所以要先射三枚竹叶镖,然后再起剑来刺,目的就是要双保险,如果西门雪挡住了第一枚竹叶镖,就得赶紧腾出手来对付自己这手中剑,那么这时候后边的两枚竹叶镖,西门雪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招架了。这三枚竹叶镖本是对着西门雪左边心脏射的,只因为西门雪转身回来,身子左右正好倒换了,所以这后边的两枚竹叶镖正好打在了右前胸,贴着肺叶射了进去。王石见西门雪中了两枚竹叶镖。这时候西门雪身子一个踉跄,往后直退出数步。   西门雪哈哈大笑:“想我西门雪纵横江湖数十年,今日却死在你手里。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王石抱拳道:“小生不过是侥幸得胜,要论剑术,我和你再斗一天一夜,还是分不出输赢上下。”   “我现在中了你的暗器,已经无法再战,要杀就杀吧,老夫也懒得还手了。”西门雪说着话,就将手中龙吟剑往前面一插,只把眼睛看向林子外面。   王石道:“君子不乘人之危。当初我杀了完颜重仁,也是为师傅报仇,我与你本无仇隙。既然完颜重仁已死,咋们两个的仇一笔勾消。我也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王石说着话,将青钢剑插进了背上的剑鞘中,走去树下,牵了毛驴,翻身跨上驴背,骑着驴往前路而走,嘴里吟诗道: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潇潇芦荻秋。   王石一边嘴里吟诗,一边骑着毛驴往前,行,走了不远,见前面,道边有个村子,村口就是一家酒店,三间茅屋,门前立一根竹竿,高挑一面酒旆,正迎着晚风飘荡。王石心中喜悦,正好前去喝几杯酒,解解乏,也就此地住上一宿。   王石骑着驴来到门首,至门口下了驴,门里出来一个老头,上前接着:“客官你这是打哪里来啊。”   “我从大名府来,去汴京。中午躲日头,耽误了程途。”王石解释道。   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毛驴往后拉去马厩拴了:“客官你请进屋里坐。”   王石迈步进屋,只见正屋不大,摆着五张八仙桌,王石就门首一张桌子边坐了,屋中光线不明,只有一盏油灯放在靠后边的墙角,这时候,就打后边小门里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头挽一堆乌云,斜插数根银簪,瓜子脸,笼几许哀愁,见者尤怜,红唇薄薄含皓齿。身姿袅娜着白裙。宛若文君当垆时,却似嫦娥私下界。王石打眼一看,这女子真是生的美丽,女子进门,上前招呼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王石道:“且有什么下酒的菜尽管上来,然后安排一间房,我也累了,吃了饭便要休息。”   女子答应道:“我们这乡村野店,不比城里的大酒店,也没什么好菜,还望公子勿怪简慢。”女子说完,道了个万福,转身进后边小门去了,不一时,老头把王石的毛驴拴好了,喂上草料,转身进来,王石抱拳施礼问道:“老仗,这女子却是你家什么人。”   老头回礼道:“这女子是我儿媳妇,儿子出外去做买卖不在家,老汉姓胡,家中只有老妈妈和这儿媳妇在屋里。”   王石道:“原来是胡老仗。”   说话的功夫,这女子,在后边厨房炒了几个素菜,一碟子腊肉,一壶酒,用托盘将了出来,王石就桌子上,筷篓里拿了一双箸,自斟自饮,将一壶酒喝完了,又唤女子,舀了一碗米饭吃。吃完了饭,就左手边侧房中宿下。   王石刚才躺下不多会儿,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这时候已经是亥时,也就是晚上的十点多钟,胡老仗在屋里听见敲门声,便起身来开门,嘴里说道:“怎么,这么晚还有客人来。”   你道这客人是谁,却正是西门雪,话说王石骑着毛驴在前边走了,西门雪站了一会儿,遥望周回景色,歇息的气力恢复,遂盘膝端坐在地上,运气,将右前胸中的竹叶镖逼出体外,然后就身边带着的金创药上了,用布条包好。这么一折腾,就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起身看看天,在这片衰草,松林中。月光寂静的撒在四野。   刚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西门雪心情无法平静,思量了一会儿,心中怨恨难平,知道王石要去汴京,遂也投南边的路走了过来,周身疲乏极了,西门雪行不多几里路,就见月光照耀下,前边有个村酒店,所以,就也来此处借宿,敲了敲门,店家出来开了门,见是一个白胡子老道,胡老汉招呼道:“这位道爷,怎么夜里还赶路啊。”   王石在左边房中听得胡老汉,说什么道爷,心里已自八九分猜着是西门雪来了。不敢大意,只是浅浅的睡着,不敢放胆大睡。   西门雪嘴里道:“霸王自刎在江边,有智周瑜命不长。   多少阵前凶猛将,皆因争气一身亡。   我为什么这么晚还赶夜路,还不是争了一口气。快快将酒肉上来。贫道吃了饭,要休息,今日累的狠了。”   胡老汉笑道:“修道之人,本就要戒除贪痴嗔怒,却和谁斗气来。我这就去给你炒菜去,道爷你稍等。”胡老汉说着话,开了后边小门,进厨房炒菜去了。不一时,炒了一碟子腊肉土豆丝,一个烧青菜,一盘子豆角,一盘子花生米,一壶酒,将来放在道长面前。   王石在侧首屋里听得西门雪说话,心中暗思;这西门雪不是爱打哑谜嘛,现在怎么不打哑谜了,现在知道饿了,你再打几个哑谜,这店家猜不出来,活该你挨饿,想到这里暗暗好笑。   西门雪吃过了饭,胡老汉将西门雪安排在右边侧房中歇了。王石一夜提心吊胆,不敢放胆就睡,挨延道五更天,听的鸡鸣,起床来推开窗户,往外看,天色已经发白了,但凡是夏天,天气亮的早,卯时就已经天色大亮了,王石将包袱往背上挎了。起身开了房门,这时候胡老汉已经起来,开了正门,站在门首打望,王石上前抱拳,胡老汉正要说话,王石赶紧将手指在嘴巴这里一竖,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从衣袖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胡老汉,胡老汉小声道:“我进屋去找补你零钱。店饭钱五钱银子就够了。”   王石上前附耳低言道:“这隔壁房里住的道长,是我仇家,不可让他知道我在此来过,你快去将我毛驴牵出来,我骑了好赶路。这剩下的银子就送给你了。”   胡老汉点头,心中欢喜,一大早就平白的得了,一两五钱银子的彩头,随即去后边马厩中,将王石的毛驴牵出来,王石骑着毛驴自往南去了。   这西门雪,一来因为昨天和王石斗了半日,体力消耗过大,二来身上中了王石这两只竹叶镖,虽然已经将竹叶镖逼出体外,但是,伤口一时却作痛起来。睡着客房中,早上起不来,直挨到日中时分才起来。吃过了午饭,此时一轮烈日当空,照的四野金晃晃的。身上伤口又隐隐作痛,欲待不走,又心中想着报仇的事,把心一横,顶着日头出了店门,只顾高一步低一步向南边迤逦而行。   却说王石一大早出了客栈,骑着毛驴,顺着小道往南走,走到日中时分,行了三十多里地,见前面风景秀丽,虽然日头高挂,却是凉风惜惜,举目眺望,一座青山,虽然不高,却是生的秀雅,山下一条小溪,水不深,却十分澄清。山下地不宽,却是很平坦,满是松林,虽然林子不大,却很茂盛。枝叶郁郁葱葱,山间几只猿猴攀枝,嬉戏打闹,两只白鹤飞舞在小溪上空,时而落下,时而起舞。真是宛如仙境一般。   王石策驴来到溪水边,翻身下来,就溪水里洗了洗脸,顿觉神清气爽,把毛驴拉过来喝水,饮的饱了,复骑着毛驴往前行,走不上二里地,只见山坳中一处村庄,松篁交翠,数个顽童正在溪水里洗浴嬉戏。 第92章 上   王石一边骑着驴,看不尽周回风景,迤逦来到村前,只见村口正有一家村酒店。王石下了驴,迈步往前来到门首,就打门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头戴一顶青布头巾,身穿白布短褂,双拳骨脸,四方大口,鼻走一条大路,身长八尺开外。浑身肌肉遒劲,上前抱拳施礼:“客官赶路辛苦,快里边请!”   王石一看此人这面貌,生的十分雄健,不像是个等闲的人物,心中有些起疑,抱拳回礼:“店家,你们这里风景真是秀美。却是叫个什么地名。”   汉子道:“此地名叫翠坪山。这村子叫做马家寨。”   王石道:“这么说起来,你姓马了?”   白衣汉子笑道:“正是,小可正是姓马,土居在此。客官快请里边坐。”   这开店的汉子正是姓马,家里三兄弟,大哥叫马路长,二哥叫做马路宽,开店这汉子,正是老三,名叫马路远。家中老爷子,取名叫做马大炮,老妈妈戚氏。这三儿子就在这村口开了一个小酒店,也能趁几个钱养家度日。   王石迈步进到店中来,马路远的媳妇,周氏,就出来招呼王石:“客官吃点什么?”   王石道:“有什么下饭的将来,看看这日头毒辣,吃了饭就不走了,有客房安排一间,就在这里歇了。”   周氏答应着,进后边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将了一钵子兔肉,几样蔬菜,一壶酒。把来放在王石面前,王石就自顾自的吃了,此时,正是未牌时分,王石有些犯困,问客房在哪里,马掌柜的将王石带进侧首的房子里歇息,王石刚躺下没多会儿功夫,就听见外面闹嚷起来,几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一个道:“这青苗税该交了,快拿银子来。”接着,又一个汉子的声音道:“你去年的募役都还没补齐,没钱交,就得去当差。我们老爷可是催了几次了。”   就听见马路远的声音道:“你们就在宽限些日子吧,我这一家老小都还要吃饭。那有钱来交税。村酒店生意不好。”   就在这时候,听见一个汉子的声音道:“头,这后边有一头毛驴。”   另一个汉子道:“哦,那就给他牵走,抵今年的税银了。”   马路远慌忙解释道:“那毛驴可不能动,那是一位住店的相公骑来的,你们牵走了,我拿什么赔给人家。”   “那是你的事,我们还要回去交差!”一个汉子吼道。   接着,王石就听见自己的毛驴在叫,王石赶紧翻身从床上起来,几个箭步冲出门外,大喝道:“什么人,敢抢我毛驴,活的不耐烦了。”王石一头说着,冲出来一看,原来是队官军,为头一个军官,身长八尺,体阔三围,好一条大汉,腰里挎着一口柳叶泼风刀,旁边跟着十个军卒,其中一个身材细长的兵卒,正把王石的毛驴往外拉呢。王石冲过去,一把夺过兵卒手里的缰绳。当胸一掌,把这细长个子的兵卒推了一跌,差点摔个嘴啃泥。这些个看的兵卒都哈哈大笑,细长个子的兵卒,恼羞成怒,右手去腰间想要抽出佩刀,王石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背,接着,手指快速在这细长个子兵卒前面,穴道上一点,这兵卒就原地站立,呆呆的也不说话也不动弹了,右手握着刀把,欲要往外抽的姿势。就跟一蹲泥塑般。   其余这些兵卒见王石转身过来,手里牵着毛驴,可是,那细长个子的兵卒却呆立在了原地,内中一个胖子兵卒喊道:“瘦猴,你怎么傻了,把手按在刀把上,你倒是抽出刀来呀。哈哈。”这些个兵卒兵不知道王石点了这瘦猴的穴道。还只管把言语来调笑。为首的军官,见王石将毛驴夺了回去,欺他个小,喝道:“你这呆子,好大的胆,竟敢抗拒官府,你那毛驴已经被我们征用了,快牵过来。”   这军官话音刚落,就听见后边有人说道:“他岂止是胆子不小,这人纳,胆子大着呢。”   众人都回头来看,只见,一白胡子老道,摇摇摆摆走了过来,王石认得,正是西门雪。   西门雪走至近前,这军官诧异的问道:“这位道长,认得这公子么。”   西门雪道:“岂止是认得,还很熟呢。这公子便是反贼王石,杀了幽州守将唐飞的便是他,你们还不把他拿下!”   军官听了这话,心中暗暗一惊,前些天确实收道幽州那边传过来的通缉令。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我是来催缴税的,没必要去趟这浑水吧,但是转念一想,我若是见到了通缉犯,不去捉拿,这些个兵士,回去告诉老爷,难免见责。乃虚张声势,仓啷啷抽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罪人王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这些个兵卒见军官这么说,随即抽出腰间佩刀蜂拥而上,来围捉王石,王石去背上抽出青钢剑,身形一晃,数点寒光闪,这九个兵卒,个个人头落地,没有头的身子,兀自立在原地,王石身形一落,这才将手中青钢剑往身后插入鞘中。就听得扑通声连响,这些兵卒的身子挨个倒了一地,横躺竖卧,血溅沟渠。吓得为首的军官,两腿尤如斗败公鸡,转身就想走,王石右手去腰间一摸,抖手一支竹叶镖,正中这军官后心,扑的倒在了地上。王石这时候,慢慢走到被点了穴道的兵卒面前,从衣袖中抽出解腕尖刀,手起一刀将这瘦猴脖子砍断,顿时鲜血喷溅而出,不一会儿,这细长个子的兵卒栽倒在地。   旁边站着的白胡子西门雪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兵卒都没有抵抗能力了,你还要杀他,是不是太过份了。”   王石厉声道:“这不都是你害的吗,刚才我杀了这么多兵卒,若是留着他一个,此人逃回去,必定报了官,到时候,就会连累这店家,你若不多口,这些兵卒也不会无辜丧命,正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西门雪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歪理,居然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问你,你要跟我走到什么地方去。”王石满面怒容的问道。   西门雪鼻子轻哼一声:“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你管得着吗,难不成你往这条路走,我便要避开你。真是笑话!”西门雪一头说,一头迈步往店里走,在一张桌子前坐了:“店家快把酒肉来!”   马路远和妻子,看见这满地的尸体吓得直哆嗦,马路远听见西门雪喊,吩咐妻子:“你快去把大哥二哥叫过来,先将这些尸体抬去后山埋了,我去招呼这道长。”   周氏点头,转身往村子里去了。不大一会儿功夫,马路长,马路宽,跟着马路远的媳妇周氏来到门首,初一见,也吓了一跳,接着将这些兵丁的尸体抬去后边山林中挖坑埋了。   周氏用木桶打来水,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王石心中暗忖;若是还在这里住着,恐怕生出变故,虽然这会儿日头毒辣,也顾不得了,且走休。刚行了没几步,王石转念一想;看来这西门雪,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若是他这一路跟我到汴京,被他声张起来,那时候让官府知道,必定全城搜捉,皇城中一向高手如云,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如此一来胜负难料,吉凶未保。必须得杀了这西门雪。心里打定了主意,翻身下驴,就路边一颗松树把缰绳系了,回身走到酒店门口,对着门里大喝道:“西门老儿,快出来,小爷和你手底下见真章,你我二人今日便斗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西门雪此时刚把饭吃完,听见王石在外面叫,哈哈大笑:“好!”话音刚落,脚底下八步赶蝉,从屋里飞身出来,毒蛇吐信,手中龙吟剑直刺王石前胸,这剑都到了王石的前胸,后边拔剑出鞘的声音才传过来,这一击,身法已经超过了声音速度。西门雪因为陡然提气,冲出门外,用的力猛了,身子往前飞时,不意粪门走气,放出一个屁来,喷气式飞机这词,就打这里来的。   王石听见屋里西门雪道了一声好,接着,就猛见西门雪如一道电光,从门里飞出来,手中龙吟剑直刺前胸,忙将身形往后一避,拔出背上青钢剑,往前一磕,二剑相交,此时方才听见后边传来西门雪拔剑之声,接着,就听见了西门雪放屁的声音。王石一边挥剑相迎,嘴里调笑道:“西门道长,怎么把屁打出来了。哈哈哈,在斗一会儿,小心别把屎打出来了。”   西门雪心中有气,一上来便使出乾坤剑法,潜龙勿用,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龙吟九天,一连将干剑四式流水般使出来。王石慌忙将三清幻影剑相迎,顿时三个分身,四把剑,和这西门雪斗在一处,这次,王石忘记用布条塞住耳朵,不提防这龙吟剑,一阵阵啸鸣,使得王石心神大乱,好几次险些中了剑。王石被逼得手忙脚乱,又没时间去撕布片堵耳朵,两人杀在一处,搅做一团,王石因为被龙吟剑的啸鸣之音弄的心神紊乱,剑法就乱了,西门雪,一剑紧似一剑,王石连连后退,这时候,西门雪,看出了王石被龙呤剑的啸鸣之声,扰乱了心神,干脆使出龙吟剑的绝技,龙吟九天,顿时阵阵声波大震,嗡嗡之声,传遍山谷,王石险些儿被西门雪一剑刺中,三清幻影剑阵顿时消失了,王石手中剑顺风扫叶,挡开龙吟剑,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平地窜起,一纵身形,往林中便飞身而去,这次西门雪,见王石投林中去了,也不来追,担心中了王石埋伏。只是站在原地,聚精汇神的看着林子里。   话说王石一纵身形,飞进树林,见西门雪并没有追赶过来,在一颗松树后,停住,就用手撕开衣服一角,做了两个布球,把耳朵来堵住了,脚下一用劲,丹田气提百会,身子如飞般冲出树林,手中剑,白猿献果,直奔西门雪面门刺来。西门雪起手中龙吟剑一招孔雀开屏,格开,二剑相交,铿锵之声不绝,响彻在山谷之中,众村民听见声音,都来附近看,只见山崖边,寒光交错,不见人影,只见两团银光,搅在一处,时而升到半空,时而杀进树林,时而跃在溪边。看得众人都呆了。   话说王石和这西门雪斗了三四百个回合,两人遍体生津,满头大汗,这西门雪因前日中了王石竹叶镖,身上有伤,此时伤口隐隐作痛,体力渐渐不支,有些力乏。王石却越战越猛。三清幻影剑,就像车轮一般将西门雪困在垓心。无数雨点般砍向西门雪,西门雪力战良久,有些不支,看看王石这剑招越发猛烈,便将剑招一变,使出坤剑,龙战于野,接着又使出坎剑,一招坎坎有水。剑走轻灵,飘忽不定,如流水一般,王石摸不清他这剑招,只见西门雪,龙吟剑直刺王石面门,王石赶紧将剑上迎,看看二剑要磕在一起,突然,西门雪手中剑,已经距离王石小腹不足一寸了,王石大惊,慌忙向后一撤步,三清幻影,变出三个分身,四个人影四把剑对着西门雪攻击过去,满天都是青钢剑,西门雪转而使出离剑,顿时手中龙吟剑如一条火龙,上下左右,剑气四射,刚好抵住王石,二人又斗了百十个回合,西门雪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右边肩头伤口处,渗出滴滴鲜血。把外面的道袍都染红了。此时西门雪和王石,两人身上衣服,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相似,都被汗水浸湿了。王石看出西门雪剑招有些放慢了,估计此时他已经力气不支。想到这里,王石三清幻影剑使得更加凌厉,左手抽空去腰里摸出三枚竹叶镖,对着西门雪上中下三路射了过来,竹叶镖,上打咽喉,中打心窝。下打外肾。   话说这西门雪正应付着王石这口青钢剑,兀自已经疲于奔命,猛的又见三枚竹叶镖夹着劲风就来了。不敢大意,可是也招架不住啊,手中剑被王石缠住,左手即便接住了上面这一镖,下中两镖必中,思量至此,只得慌忙往后闪避,竹叶镖是躲过了,却被王石赶将上来,逼迫的连退数步,险些儿中了剑,西门雪转念一想,若是在斗个百十个回合,非被其累死不可,我这身上可是带着伤呢,他却是好人一个。不如先走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里,西门雪一连倒退数步,脚下八步赶蝉,身子直往后边树林飞身而去,王石心说:我在这里和你斗了这半日,好不容易将你体力消耗的不行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走了,以后,你要是把精神养得足了,再来寻我,却是难斗,正是;放虎容易,擒虎难。岂能就让你走了。王石提起轻功,从后直追了上去,二人在树林中飞走,直行出去十里多地,西门雪见身后王石紧追不舍,左手去腰间一摸,一抖手,两枚穿梭镖迎着王石面门就打了过来,王石往前冲的迅猛,在加上这飞镖又来的快,前边刚见西门雪一抖手碗,飞镖已经到了鼻尖处,王石慌忙将头一歪,前面这一枚穿梭镖正贴着王石耳根子飞了过去,将右边耳朵揭去一层油皮,火辣辣的痛,王石惯打子母镖,所以,早就提防西门雪来这一手,因此并没有把头歪回来,这第二枚飞镖也紧接着贴耳飞了过去,王石嘿嘿冷笑,你打我飞镖,我也射你几枚,只恨那天没在树林中结果了你,以至于有了今日之事。   王石左手去腰间摸出三枚竹叶镖,对着前面的西门雪抖手就射了过去,西门雪在前面听见暗器破空之声,回身用剑来扫,如此一停顿,王石却赶了上来,手中剑,玉女穿梭,缠头裹脑,对着西门雪脖子就砍了过来。西门雪因击打王石的竹叶镖,只得停住身形,刚把三枚竹叶镖打落在地,王石这青钢剑奔着脖子就刺了过来,西门雪慌忙起手中龙吟剑往上来磕,只见王石左手又一抖腕子,西门雪瞧见,以为王石又射了竹叶镖,慌忙将身子向左避让,却并无暗器来,王石这时候,手中青钢剑,巧女缝针,自左边斜刺,西门雪回身一剑,海底捞月,接着,龙吟九天,可是,使出了一半,实在是内力不济事,赶忙收剑招,金凤寻巢。王石将青钢剑一晃,内力催动,顿时三清幻影剑,三个分身,四把剑,将西门雪围住,西门雪此时已经招架不住,无法知道王石真身所在,被王石一剑刺中后腰,接着,王石又一剑砍在西门雪肩头,西门雪手中剑撒手在地,王石手起青钢剑,横着,顺风扫兰,正中西门雪脖子,瞬间,西门雪脑袋飞了出去,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如一股红红的雨雾。接着身子栽倒在地。   王石累得一屁股跌坐下来,满头汗水如雨般往下直淌,王石左手解开衣服,将来敞开,呆呆的望着地上西门雪的尸体,一阵阵发楞。 第93章 中   话说王石杀了西门雪,自己也累的够呛,坐在草地上休息,远处的群山,峰峦叠翠。一轮斜阳以挂在山尖,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王石坐在草地上休息得身上汗水住了,可是衣服还是没完全干,走到西门雪的尸体边,见地上的龙吟剑闪着寒光,将其拿着手里看了一回,却是一把宝剑,可惜了,叹息了一回,就用剑在旁的沙土上刨了一个坑,将西门雪和这把龙吟剑一同埋了。一切弄完,提气百会,双足就地一点,飞身在树梢之上,不一刻钟时间,奔回到翠坪山,马家寨。王石准备骑着毛驴就走,这时候店掌柜马路远走了过来:“客官,我看你累的衣服都湿透了,在加之天色不早,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此去三十里地没有人家,还是就在本店歇一晚,明日再走吧。”   王石确实也累的不轻,因为出汗太多,嘴里发干,口渴的狠,点头同意,将毛驴交给马路远牵去后边马厩里喂着。   王石迈步进店,吩咐店家快把酒肉来吃。一连吃了两壶酒,不觉得酒涌上来,神思困倦,早早的睡下,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日王石起来用了早饭,骑着毛驴离了翠坪山马家寨,迤逦前行,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二日后,到了汴京,从北城门刚一进来,只见街道上人烟稠密,端的好生热闹,做买的做卖的,市井繁华,果然是帝都,不同于别处。   王石骑着毛驴,回想起十几年前自己来汴京时,曾拜过一个干娘却正好去相认,也且在去国子监门外的迎宾酒楼住下。看看如何。王石从北城门大街进来,穿过了内城,一路行大国子监门外,只见迎宾酒楼依然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王石骑着毛驴来到店门口。跑出来一个店小二,赶紧上前招呼,王石下了毛驴,店小二接过缰绳,将毛驴牵进后槽喂养不提,王石迈步就往店里走,刚走到门口这,里边跑过来一个瘦瘦的店小二,赶紧招呼:“客官你请坐,吃点什么。”   王石环顾四周,没看见店掌柜,只有一个帐房先生在柜台里坐着埋头记账。此时店里边还有三五桌客人,王石就在旁边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吩咐店小二道:“且来一斤酱牛肉,几个时新菜蔬。一壶老酒。”   店小二答应着,转身进了后边厨房,不一会儿将酒肉搬出来,放在王石跟前桌子上,王石吃了饭,要了一间客房,早早的上楼,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先自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毕,下楼来吃了早饭,迈步出店门,径循着昔年旧路,奔王婆茶馆而来。到了门首一看,只见,两扇门关着,王石心中暗思;难道是我来的太早,干娘还没起来?我且敲敲门吧。想到这里,抬手拍了拍门,还是没人应,这边的门没有被敲开,隔壁的门却先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迈步出来,问道:“这位相公你有什么事吗?”   王石见隔壁出来一个妇女,正好向她打听打听,躬身抱拳施礼道:“请问这位大姐,王干娘,家怎么没有人呢。”   这妇女道:“你是她家什么人。”   “小生昔年来汴京曾拜这王干娘做了干娘。如今故地重游,特来相访。”   妇人道:“王干娘去年就过世了,他儿子汪狗儿随了一个官人去外地了。”   王石听说,哀叹道:“真是物是人非。”   告辞了那妇人,寻思道:“且去哪里打听这黄建平的消息呢。思来想去,这黄建平乃是朝中重臣,每日总得上朝吧,且去皇城附近打听,总有收获。”   话说王石一径的来到保康门外,只见街边开着一间茶馆,王石迈步进到茶馆里,就门口边一张圆桌坐了,此时茶馆里人不多,都是附近的老爷子,老头,内中角落里有一个书生模样之人,头戴一顶软翅纱巾,身穿一件宝蓝缎子绸衫,长的眉清目秀。时不时的往街上直望,王石注意他好一会儿了。此人是谁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刺史伍进忠的师爷陈家圆,话说当日黄建平带着兵丁进门来,捉拿伍进忠全家老小,陈家圆从后门走了,把守的这些个兵丁都认识陈家圆,并不为难他,所以陈家圆得以逃出刺史府。陈家圆逃出刺史府以后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就打听伍进忠和张道陵的消息,后来听说伍进忠死了。张道陵也死了,陈家圆便离开了幽州,来到汴京,到汴京以后,径直去了御史大夫易中云处,易中云感念伍进忠之情,将陈家圆留下,一直住在家里,教教孩子读书识字。这陈家圆呢,一得空闲便来保康门外茶馆里喝茶,也就是为了打听这黄建平,思量寻个机会冲上前去,一刀刺死他,给伍进忠报仇雪恨。   陈家圆这会儿刚来,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的看着门外。陈家圆,以前听张道陵说起过王石,知道他有这么个徒弟,但是两人没见过面。所以都不认识,这时候王石起身走到陈家圆面前,抱拳施礼道:“秀才有礼了。”   陈家圆打量了王石几眼,回想起近日满城贴着的通缉令,又见王石右边脸上有一条寸许长的白印,心里怀疑;难道这个人就是王石,张道陵的徒弟。此人杀了幽州守将唐飞,杀了牢城营的管营,节级,又把国舅爷给做成了人棍,怎么他也来了汴京?陈家圆打量多时,然后小声问道:“阁下是张道陵的徒弟王石吗?”   王石见问,微微一笑:“在下正是王石。秀才怎么知道我名。”   陈家圆起身抱拳施礼道:“实不相瞒,我便是幽州刺史伍进忠的师爷陈家圆。我和你师傅张道陵也是故交。”   王石听说悲从中来:“你知道我师傅,哎,他是怎么死的,你快给我说说吧。”   陈家圆也叹息道:“你师傅是被黄建平用毒药害死的。真是一言难尽那。”   陈家圆接着就从张道陵到幽州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给王石讲述了一遍,王石听完跌足长叹。恨恨的道:“我若不手刃这黄建平誓不为人!”   陈家圆问起王石住处,王石道:“小生暂时住在国子监门外迎宾酒楼中。”   “那你何不搬来与我同住,这样早晚也好相叙。”   “不了,我必定早晚做出事来,倒时候反连累了御史大夫易中云。我自住在客栈,说走就走了。”王石和陈家圆说话时,这时候正是散朝,从皇宫内出来无数文武官员,这些个官员一出皇宫,门外早有轿子前来接着,此时,这些个接人的轿子不下数十乘。陈家圆突然指着一个官员道:“兀自那人便是黄建平,后边跟着的人就是太尉秦高升。”   王石顺着陈家圆手指的方向就望了过去,只见一个汉子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四方脸,皮肤很粗糙,头戴一顶皂色纱巾,身穿大红官袍,腰悬玉带,手里执着一根笏板。这人正是黄建平,后边跟着出来的大胖子正是太尉秦高升,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王石右手便去背上欲要拔剑,陈家圆慌忙止住:“且慢,自从你在幽州闹出事来,这黄建平和太尉秦高升担心你上汴京来寻仇,花重金请了十几个武林高手做保镖,时刻护卫在左右,且不可冒失。”   王石转头问陈家圆道:“你可知道都请了些什么人,可有名号。”   陈家圆道:“我因为也想刺杀这狗贼,所以常使人打听,闻得说,黄建平,请了醉八仙,这太尉秦高升却是请的雪梅剑龙飞云,并双刀断流吴乘风,还有几个,我也只是听说,不确定了。”   王石诧异的问道:“这龙飞云乃是青衣会坛主,原来青衣会和官府如仇敌,怎么反倒帮起官府来了。”   陈家圆笑道:“你却不知,这龙飞云起先杀贪官,目的不是什么行侠仗义,只不过是为了劫财,后来得罪的人多了,无处安身,便又思量扳个靠山,投在了太尉秦高升处。”王石道:“既然是如此,也得从长计议,我且先去跟着这两个狗官,看看他家住何地,明日还是上午,我却和你在此地碰头,若是你有急事找我,便去迎宾酒楼。”   陈家圆道:“省得,你自小心些。”   王石起身出了茶馆一路远远的跟着两乘轿子,只见轿子前后护拥了数十骑。内中有一个骑驴的,正是昔年使童儿劫了自己银子的黄牙老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却又见着。真是冤家路窄。   话说黄建平和太尉秦高升坐着轿子走到金粱桥,二人分了路,王石只能跟其中一个,所以就随着黄建平这一路,只见黄建平带着这些个保镖,家丁,在西水门下了轿,迈步进了一座大宅子,王石打眼一看,只见府门上高悬一块牌匾,黄府。   这黄府宅子真不小,东西走向,坐北朝南。十分雄伟壮丽。门外两边周回遍种大柳树。绿树成阴。风景秀美。王石在门外看了一回,这时候黄建平带着这些个从人已经进去了,大门关着。王石围着院墙直往后走,走到北边看见有一扇小门,正开着,门口有两个家丁把门,门外站了七八个衣着褴褛的乞丐,这些个乞丐,左手托着一只碗,右手拿了一根竹竿。有老有少,年轻的十七八岁,老年的五十多岁年纪,王石迈步走了过来。这些个乞丐都望着王石上下打量,其中一个身材瘦弱,十七八岁年纪的小乞丐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看你穿的衣服光鲜,不会是来跟我们抢剩饭的吧。”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你这小乞丐,真是好笑,不要说剩饭,就是他家请我吃酒席,我也不会吃。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等着府里将出剩饭来吗。”   后边一个老乞丐上前抱拳施礼道:“这位相公莫怪,小孩子不会说话。这黄府,每天中午都会将头一天的剩饭剩菜,用桶提出来放在后门,让乞丐自行取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能饱肚子,以苟延残喘这条性命。”   王石叹息了一声:“哎!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黄府每天大鱼大肉,你们却只能靠吃剩饭充饥度日。若是我能给你几十两银子做本钱,你们可愿意。”   这些个乞丐听王石这么说,都有些不相信,个个都用惊疑的目光看着王石,内中一个中年乞丐问道:“你若真能给我几十两银子,我便重新开家绒线铺。”   王石问道:“你原来是开绒线铺的?如今为何在此乞讨?”   这汉子长叹了一声,忧郁的说道:“我家世代都是开绒线铺的,只因前年,家中突然遭了盗贼,将本钱偷了去,外面的债主催逼,把铺子卖了。后来老婆也跑了,孩子养不活,只能送人。”这中年乞丐说着,流下几滴泪来,王石见他说的凄惨,不觉也伤感。这时候就打小门里出来两个厨子,一人提了一只木桶,走到门口,将木桶往外一递,转身就进去了。众乞丐,蜂拥而上,用手中的碗去那桶里舀剩饭剩菜来吃。   “你们别挤我啊,啊呀!这里好大一坨肉哦。”   “嘿嘿!我这里有半只鸡!今日真是好造化。”   “哈哈,我这里抢到好东西了,一条大黑虫子。”   王石站在一边,看见小乞丐用手从碗里抓起一根半截海参,不认识,以为是只黑虫子。   王石看见桶里的剩饭不一时就被这些乞丐抢完了,这时候就打小门里出来一个人,此人身长七尺,身穿绿战袍,脚蹬一双牛皮膀靴,腰间挎了一口柳叶刀,四方大脸,鼻直口方,来人正是刘龙安,这刘龙安自跟着黄建平回了汴京,就在黄建平府里做了侍卫总管,也就统领着这府中众家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保安队长。   刘龙安每日只在府中前后巡逻,检查众家丁有没有偷懒,这会儿来后门巡逻,众乞丐都起身鞠躬施礼,嘴里叫刘爷。   “刘爷早啊!”一个老年乞丐道。   刘龙安理也没理,转头看见王石站在旁边,历声问道:“哪里走来的野汉,在门首望什么望,难不成是来踩盘子。”   王石还没答应,自门里又出来一个人,个头和刘龙安差不多,身材细长,嘴巴一歪,对刘龙安道:“你别吓着人家,兴许他也是来门口吃剩饭的呢!”说话这人正是刘歪嘴,王石赶紧将脸背在一边,因为刘歪嘴曾经去襄阳找过王石,因下毒谋害王石,被王石服下了解药以此才救得性命。刘歪嘴没想到王石会找到这里来。也没在意。   刘龙安见刘歪嘴出来,便调笑道:“刘歪嘴,怎么,又要去马寡妇家。今天晚上还回来吗。你要是回来,我好吩咐下人给你留门。”   刘歪嘴没搭理刘龙安这话,迈步就往外走。   此时王石一见刘歪嘴,顿时一把无名业火高三千仗,心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刘歪嘴啊刘歪嘴,你把我师妹折磨死了,这仇,我今天好好给你算算。王石面带怒容,徐步向前,跟着刘歪嘴就走,二人一前一后,行出去了一里多地,直从西水门大街走到白虎桥,过了桥,刘歪嘴径直就往右边一条小巷子进去了,走到后边第三间,迈步进了屋,接着,一个三十多岁妇人,将头在门口探了探,把门闭了,王石看的真切,心说:这女子估计就是马寡妇了吧。便不动声色也迈步来到门首,右手去袖子里摸出解腕尖刀,从门缝中插进去,拨开门闩,双手轻轻推开门,回顾左右,四下无人。王石闪身进屋,反手将门闭了,依旧将门闩栓好,屋子不大,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用一个簸箕盖着,正门对着后边有一扇小门,迈步进小门,却是厨房,厨房后边正是茅厕。厨房右手边,是灶台,灶台边有一口大水缸,过了,就在水缸边上挨着是案板。厨房门左手边,有一部木梯子,通向二楼,这时候,王石正站在楼梯边,心中暗忖;刘歪嘴多半和这马寡妇正在楼上干些龌蹉的事情,我且去将他拿住。王石想到这里,正要迈步往上走。   就听见楼上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就知道占老娘便宜,也不知道疼人。”   “瞧你说的,还说我不知道疼你,昨天不是刚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嘛。”   女子的声音道:“哎呀,你那五十两银子,人家都花了。”   就听见刘歪嘴惊疑的问道:“你这娘们,真是个无底洞,五十两银子,你一天就花光了,都干嘛用。”   女子娇声道:“你瞧,我昨日路过首饰店,看见这一根金钗,打得好看,就买下来了。”   接着就听见刘歪嘴道:“哎呀!你上当了,这是一根鎏金青铜的簪子,至多能值十两银子。却是那一家首饰店,看我不去剥了他的皮,骗人骗到老子头上来了。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小心肝,居然敢拿青铜鎏金的假货来糊弄。”   王石在下边听了一会儿,迈步走上楼来,这刘歪嘴正手里拿着那根鎏金的簪子把玩,猛抬头看见王石走了上来,大惊失色问道:“王石!,你怎么来了!” 第94章 下   王石哈哈一笑:“怎么,不欢迎,我是来观摩刘大人怎么寻花问柳的。早就听说刘歪嘴刘大人,乃是风流人物,今日专程寻访而来。”   王石刚说完,旁边坐在床上的马寡妇立起身来喝道:“那里来的野汉子,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马寡妇说完,用手指着王石,王石微微点头道:“你就是马寡妇,果然生的不错,难怪这刘歪嘴,要来和你勾勾搭搭。”   马寡妇听了王石这话,嘴里乱骂起来,冲上来揪扯王石,王石右手一扬,瞬间在马寡妇身前几个穴道上一点,只见这马寡妇怒目横眉,张牙舞爪,呆呆的立在那里,不能动弹了,嘴不能言,手不能动,嘴巴张着,双手做推人状。这刘歪嘴,哈哈笑道:“哈哈,你这是什么功夫,是法术吗,是不是定身法,你说,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肯将这法术教我,要多少钱都给你。”   王石强压怒火问道:“你要学这法术干嘛呢。”   刘歪嘴嬉笑道:“我若是学会了这法术,喜欢那个女子,只管一定,那不就由我摆布了吗,哈哈哈。”   王石嘿嘿冷笑道:“你挺风流的嘛,跟着黄建平干了不少坏事吧。”   刘歪嘴收了笑,正色道:“你师傅张道陵已经死了,何必为个死人跟我过不去,你要是肯帮我,保你荣华富贵!”   王石面带怒色轻声问道:“你在幽州干的好事。给我讲讲吧,是怎么把张枫朵害死的,一个字也不许说漏了。”   刘歪嘴听了王石这话,顿时面沉似水,右手就去后腰一摸,摸出一把尖刀来,这尖刀,闪着阵阵寒光,刘歪嘴说道:“你要听,我就告诉你。”一边说着话,右手抽出尖刀,猛的向王石前胸就刺了过来。王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右手一招金色缠碗,叼住刘歪嘴的手腕。接着,王石右手用力一捏,就听的咔嚓一声响,刘歪嘴大叫一声:“啊呀!”王石使劲一捏,将刘歪嘴这右手腕,骨头捏成了粉碎。这只手就断了。   刘歪嘴手里的刀,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疼的歪嘴呲牙:“饶命啊,疼死我了。”   王石放了手,冷冷的说道:“不要跟我耍花招,我问你什么答什么。”   刘歪嘴左手拿着右手的断腕,跌坐在床沿上。疼得不住的呲牙。并没说话。   王石沉声问道:“张枫朵是怎么被你折磨死的。”   刘歪嘴还是默不作声。王石一连问了数遍,刘歪嘴还是不说。王石嘿嘿冷笑道:“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张枫朵也被你害死了,我今天找你,是来报仇的,你因该能猜出我是谁了吧。”   刘歪嘴抬头看着王石,好半天惊恐的说道:“可惜在襄阳没把你毒死!”   “那是你没料到我有解毒药。”王石笑着说道,这笑里透出了几丝诡异。几丝地狱中发出的吼叫。使得刘歪嘴不禁打了两个寒颤,从王石的表情中,刘歪嘴看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刘歪嘴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王英雄,不要杀我,求你!王英雄。”刘歪嘴跪在地上惊恐的哀求着:“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也是上命差遣,都是黄建平叫我这么干的。你要报仇找黄建平啊,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不要杀我。”   王石冷冷的看着刘歪嘴,想一刀将他杀了,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师妹是被他折磨死的,我岂能就一刀杀了他。王石看着跪在地上已经精神崩溃的刘歪嘴,冷冷的说道:“自古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在害死张枫朵的时候,就因该会想到有今天”   刘歪嘴哭喊着,只顾求饶,王石看着眼前的仇人,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涌上了心头,泪水迅速涌进眼眶里,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站立不住,声音带着悲愤的说道:“刘歪嘴,你说吧,想怎么死。”   刘歪嘴,惊恐的哀求着,声音悲哀的喊着:“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把钱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我是小人,我一时糊涂,干了错事,你就饶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能留下我一条性命。怎么样都可以。”   王石忍住悲伤,嘿嘿一笑:“反正问你,你也不说,我呢,就把监狱里所有的刑法都在你身上用一遍。也就算是给师妹报仇了。”王石说着话,右手一把提起刘歪嘴的脖领子,直提下厨房来,左手一把将案板上的这些个锅盆飘碗拂在地上,把刘歪嘴往案板上一放,翻身去灶下找绳子,这时候刘歪嘴赶忙从案板上爬起来,就要往门外跑,被王石从后赶上,一把揪住,本想点他穴道,但是又想看着刘歪嘴挣扎的样子,他越是挣扎的厉害,王石心中就越觉得过瘾,越觉得解恨。所以并不点他穴道。   王石将刘歪嘴按在石案板上,用一条麻绳将来捆住。接着笑道:“别急,我这就一样一样的给你上刑,我还是先生一炉子火,第一个刑就是用烙铁烫,可是这里也没有烙铁,我只能用个火钳做替代品了,若是有不过瘾的地方,就请你多担待。”王石一头说,一头便去炉子里生火,将了几团草点燃,放进炉子里,又把些碎木削往里加,不一时,炉子里发出阵阵呛鼻的白烟,王石接着拿起几块煤炭往里加。这边,案板上的刘歪嘴嘴里直叫:“饶命啊。饶命啊。”   王石因担心刘歪嘴的叫声惊到周围的邻居,便将鞋子脱了,把一双脚上的臭袜子脱下来揉做一团:“这袜子我穿了半个月了,味道最是过瘾,也叫你尝尝。”王石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捏开刘歪嘴的嘴巴,右手就把这一团臭袜子塞在他口里。   刘歪嘴差点没被臭晕死过去,王石回身继续生火,不一时炉子里火也燃的旺了,王石将一根火钳,插进火里,烧得通红,右手拿着这通红的火钳,对着刘歪嘴前胸就烙了上去,顿时一阵青烟升起,满屋子都是肉被烧焦的臭味,这刘歪嘴本来就廋,烧的通红的火钳烙在胸前,顿时把前面的皮肤烫的焦黑,直和胸骨连在了一起。刘歪嘴,嘴里被王石用臭袜子塞住了,叫不出声,只是呜呜呜,低声哀嚎。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不一时痛昏死过去了。王石一边烙,一边问道:“过瘾吗,不过瘾咋们在继续。”回头一看刘歪嘴眼睛瞪着,却没了声音。乃将火钳插回到火里,走去缸边舀了一瓢水,劈头泼在刘歪嘴脸上,刘歪嘴被这冷水一激,回过气来,鼻子喘着粗气。嘴里呜呜的叫。   王石冷笑:“怎么,才这么一下就痛晕死过去了,后边还有很多刑法等着你呢。烙铁这一关暂时算过了,这些酷刑像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烹煮,宫刑,刖刑,我看前面几种,一下就把你弄死了,还是先来刖刑吧。”王石说完话正要动手,回头一想,这刖刑还是先放一放,先给你上夹棍。可是我这里也没有夹棍。得了,我还是先给你来个拔指甲吧。   王石在这厨房里找来找去没找到钳子,看来,这拔指甲也没办法弄,想来想去,走过来将刘歪嘴裤子撕开,就手中抄起尖刀,将他两个膝盖骨剔了下来。这就是刖刑。古时候,孙武子,就是被庞涓用了这刖刑。刘歪嘴疼的眼泪直流,嘴里不停的呜呜乱叫,王石担心他会死去。所以用金创药,给他止血,用布条把膝盖处包扎。   王石看着刘歪嘴,心中暗思:下一步用什么刑法呢,不能一下把他搞死了,我得慢慢折磨他,只有听见刘歪嘴嘴里不停的哀嚎,自己才觉得解恨。要是一下把搞死了,那就不解恨了,王石又想把这刘歪嘴做成人棍,转头一想,这刘歪嘴是害死师妹的元凶,必须得死,如此才能告慰师妹的在天之灵。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将刘歪嘴剥皮。   先找来一根麻绳,将刘歪嘴掉起在屋子中间的梁柱上,然后,右手抄起尖刀,从他背脊处划开,一刀一刀的往下划拉,每一刀下去,都会浸出红红的鲜血,这鲜血,一滴滴往下顺着刘歪嘴的腿流到脚尖,然后滴在地板上。   每一刀划下去,王石心中就无比的痛快,无比的解恨,听着刘歪嘴喉咙中不住的呜呜哀嚎,犹如天籁之音,王石越听越亢奋,越亢奋,手中的刀越快,一刀一刀的将刘歪嘴整个身子剥去了皮,王石将刘歪嘴的皮扔在地上,看着没皮的刘歪嘴,浑身通红,血液不停的从身上往下流。这时候刘歪嘴已经吼叫的声嘶力竭。只是瞪着眼,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呜声。王石道:“你也有今天,下一步我就要割掉你的舌头。”   王石说着话,右手捏住刘歪嘴的下颌骨关节,一较劲,咔嚓!一声响,将刘歪嘴下颌骨关节捏得粉碎,将刘歪嘴嘴里的臭袜子拉出来,顺手扔在地上,接着左手去嘴里拉出舌头,右手握刀,将舌头割断。接着又将其嘴巴合上,此时的刘歪嘴已经痛昏死过去了。王石将舌头随手扔在旁边的地上,走去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对着刘歪嘴脸上浇了下去。刘歪嘴被冷水一激,缓缓醒了过来,王石看着刘歪嘴:“如今就你这样,我稍稍解恨,但是我会把你折磨致死方才罢休。下一个刑,我让你尝尝,宫刑,因你平时喜欢拈花惹草。”王石说完,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刘歪嘴,走至身前,左手一把握住,右手,手起一刀,将那玩意儿连根切了下来。疼的刘歪嘴哇哇大叫,只见下身,伤口处鲜血如注,喷溅而出。王石也不管他,不一时,因为失血过多,刘歪嘴耷拉了脑袋,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三魂荡荡,七魄悠悠。此时。王石走进前,用手指去脖子上一探,已经没有了脉搏,知道死了。起手中尖刀将刘歪嘴脑袋切了下来。合着地上的人皮,做一包来包了。开了房门,迈步出来,直走到西水门黄府门前,手里抡起这个包袱,冲着围墙里边使劲一扔。转身就回客栈去了,只等天黑。   话说王石将了刘歪嘴的人头,和舌头,还有那玩意儿,就用剥下来的刘歪嘴的皮,打做一个包袱,从大门外围墙边往里扔了进去。这包袱一径的飞过围墙,正落在院子里。院子回廊处,站着两个家丁在聊天,这个家丁道:“人发财,不发财都是命,像我这就是个奴才命,只能在这府里做个家丁。”   另一个家丁道:“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飞来一包横财,立马就发家致富了。”   这家丁话音刚落,王石扔的这包袱就落在他二人面前。二个家丁正说话,猛听的扑通一声响,回头一看,有个包袱,像是皮的。上面还有血迹,不知好歹,这个家丁就道:“你刚才不是说飞来一包横财吗,这不知道打哪里就飞来一包袱,快打开看看,说不定就真是一包袱横财呢。”   另一个家丁听了这话,壮着胆子,走过来,将包袱解开一看,吓了一跳,直惊的三魂出窍,七魄生烟,包袱里一颗人头,一半截舌头,一个那玩意儿。二家丁吓的目瞪口呆,嘴里大叫道:“来人啦,不好了,出事了。”   其余家丁听见这边喊,也跑过来看,黄建平此时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外边嚷闹,叫过一边的刘龙安问道:“外边何事喧哗,你快去看看。”   刘龙安领命,快步来到前院,看见前面围住了一坨人,众人正在哪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刘龙安分开众家丁,走进前一看,见了这几样物事,也吓了一跳,仔细蹲下身子来看这人头的脸,认出是刘歪嘴。心中惊疑,问道:“这包袱是哪里来的。”   旁边两个家丁道:“我二人正在这里站班,忽然就打天上飞下这一个物件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刘龙安听了,不敢怠慢,赶紧快步到书房来向黄建平禀报。刘龙安迈步进来,躬身抱拳道:“刚才不知道从来里飞来一个包袱,落在院子里,包袱中有刘歪嘴的人头在内。”   “什么,刘歪嘴被人杀了。还把人头扔了进来!”黄建平惊疑的问道。   “正是如此。”刘龙安回说道。   “这却是谁干的呢。”黄建平焦虑的看着刘龙安。   “今天中午时分,这刘歪嘴从后门出去的,我估摸着他准是去了马寡妇家。如果被杀,很可能尸体还在马寡妇家里,不若小人这就带兵去马寡妇家一探究竟。”   黄建平道:“恩,你快带几个家丁,去马寡妇家看看。”   刘龙安领命,退出书房,点了五十个家丁,个个手里提着钢刀,骑了马,直奔马寡妇家来众人来到马寡妇家门首,将四周团团围住,刘龙安带了二十几个人,从正门进来,搜寻到厨房,就看见刘歪嘴的无头尸体,还吊在屋中的房梁上,刘龙安命几个家丁将绳子砍断,把刘歪嘴的尸体放下来。接着上楼来,看见马寡妇就跟一蹲泥塑般,刘龙安知道这是被点了穴道。命几个家丁将马寡妇扛下楼来,放在马背上一并连同刘歪嘴的尸体,带回黄府,刘龙安先来书房回报黄建平,黄建平十分诧异,就叫将马寡妇带上来。   黄建平见马寡妇如一蹲石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龙安道:“这是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   “哦!快去把赛果老,陈柏林,陈老英雄请来。”外边站着的家丁随即转身往后边厢房跑去,一会儿,黄牙老者赛果老,陈柏林,迈步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他的徒弟,长不大,头上梳着两个羊角丫辫。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和黄建平抱拳施礼毕,分宾主落了坐。黄建平道:“这会儿请老英雄来,是有一事相求。”   陈柏林呲着满口黄牙道:“什么事啊。”   “今日我的一个体己亲随,被人杀了,当时只有这个妇人在场,如今这妇人被点了穴道,还请老英雄帮忙将他穴道解开。”黄建平恭敬的说道。   陈柏林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事,这点小事,让我徒弟帮你办就是了。”陈柏林说完对长不大道:“你去把这妇人的穴道解开。”   长不大走到马寡妇身前,右手剑指在她身前几个穴道上一戳,马寡妇,短时身子一软,手也能动了,嘴也能闭了。马寡妇这时候赶紧双膝跪下叩头道:“小妇人,参见大人。”   黄建平高声问道:“是谁杀了刘歪嘴啊。”   马寡妇道:“听刘歪嘴当时好像叫那人王石。”   黄建平听了王石这个名字,半晌说不出话来,接着对刘龙安挥了挥手,刘龙安便拉起马寡妇,自转身出去了。黄建平转头对醉八仙,陈柏林道:“我这仇人王石可就来了,小子这一条老命,就看陈老英雄的了。” 第95章 上   陈柏林嘿嘿一声冷笑:“老夫我纵横江湖,什么人没见过,量他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不足未惧,我们八个人,人人身怀绝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只要这小子敢来,定叫他丢了性命。”   “如此,我就放心了。”黄建平哈哈大笑:“来人呐!快将酒菜摆上来。”   更夫马晓,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靠着打更的微薄收入勉强糊口。他左手提着一面锣,右手拿着一根棒槌,头上戴一顶破毡笠,毡笠顶上绑了一根小棍,在这小棍的前面挂着一个灯笼。就好像现在的矿工头上戴着的矿灯一样。   右手拿着棒槌,在左手提着的锣上敲了三下,铛!铛!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马晓一路吆喝着,此时正是三更时分,天上一弯新月,透着几许血光,暗暗发出淡淡的红,照耀的街角,屋宇之间,泛起阵阵杀气,一阵秋风起,把街上几张破纸带上了半空。马晓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有些心里发毛,就在这时,突然看见右手边屋粱上一条人影,白衣飘飘,在月光下,秋风中,飞奔在屋瓦之上。   飞奔在屋宇之间的人正是王石,王石听见门外已打三更,推开窗户,一跃而出,没多会儿功夫,王石将身形落在黄府的围墙之外,侧耳听了听,里边静悄悄的,遂一纵身形飞身越过围墙,进到大门内。只见中间一条大理石铺成的石板路,被月光照的明晃晃的闪着白光,大道两边种着菊花,木槿,玉兰,茶花,此时正是八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不少菊花开放,几株桂花树修剪的十分整齐,有圆形和伞状,给人一种整洁,清爽和豪华的感觉,却少了几分素雅,王石转过身来,将眼睛去门边的一个小屋望去,这时候小屋里门子已经睡了,将小门虚掩着,大门上用粗粗的门闩牢牢的栓着。走进门边打门缝里一望,只见两个门子正靠在凉床上仰头睡觉呢。地上有个钵子,钵子里将一根细细长长的艾条烧着,艾条发出细细的一根青烟,这烟飘散在屋子里,将蚊驱逐。   王石看了一回,在门外都能闻见里边艾条燃烧发出的香味。阵阵艾草香,勾起了儿时的记忆,母亲喜欢在夏夜的时候,点燃艾条驱逐蚊子,因为天气热,就将凉板床抬到屋外,星月之下,仰身而卧,听着阵阵蛙鸣,夏夜那蛐蛐吱吱的叫声,仰头看着满天银行,一颗颗流星拖起长长的尾巴,滑落在天际。思绪又回到襄阳,也是这样的秋季,也是这清香的艾草味,后院的井水里冰着西瓜,师妹和自己将竹子床搬到门前的大榕树下去睡觉,把艾草点燃放在床下,也是这阵阵的艾草香。王石想到这里不禁感慨。   走过门房,继续向东,在门房的隔壁并排着三间房子,两头的屋子里都黑漆漆的,只有中间这屋子里有灯光从窗户透出,王石轻脚轻手的来到窗子下。将手指在窗户上捅破了一个小孔,这古时候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中间有几根木质的窗棂。王石把脸凑到窗户上,顺着小孔往里打一看,只见一个人正坐在床前,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隐约可以看见书下边的封面写着几个字“金瓶梅”   王石心说:真不是好东西,仔细看这人,不就是刘龙安吗,黄建平的亲随心腹之人。看了一会儿,迈步来到门口,轻轻用手去推房门,门关着,推不开,好像从里边闩住了。右手抬起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嘣!嘣!嘣!。   “谁呀!”刘龙安心说:这是什么人,半夜还来敲门。   “是我呀!”王石用手把鼻子捏住,娘里娘气的回答道。   刘龙安一听这声音,心下更觉得疑惑;怎么还是个女子的声音,家中老爷有严令,不准这些个下人和丫鬟谈情说爱,一经发现,必定重罚。自己平时要解决生理需要都是去城中勾栏瓦舍,青楼妓馆。从不敢去招惹这些丫鬟。怎么今天晚上大半夜的居然有丫鬟往自己房中来。这会儿正看金瓶梅,看得欲火焚身。索性把心一横,管什么老爷不老爷,先解决当前的问题要紧,遂高高兴兴的,带着些许激动的,几许期待的,走到门口,将门来开了,正将眼来往外看,思量要看看是那一个小丫鬟思春。正看见,猛的胸前一麻,浑身动弹不得,王石拦腰抱住,将其扛在肩上,迈步就往里走,反手将房门闭了,先把刘龙安放在床上,接着又走到门边把门来闩了。   王石就床上将床单扯了起来,扭成一根绳子,就把这绳子一头从房梁上穿过,然后打个结,比了比刘龙安的高度,刚好挂上刘龙安使其脚离地三尺高,王石将绳子系好在屋粱上,转身过来把刘龙安抱起,然后将脖子挂在绳套里,一松手,因为刘龙安自身重力往下一沉,绳套收紧,顿时勒住脖子,嘴巴张开舌头吐出,身子不住的颤抖,接着大小便失禁,尿屎齐流,顺着大腿就下来了。臭秽不堪。王石忙用手掩住鼻子。   没过多会儿功夫,刘龙安就不动了,两眼向外鼓起,瞪得老大,舌头吐出老长,王石看了看,眼见这刘龙安断了气,迈步到门口,轻轻的开了门。起身出来,然后转头将门带上,只见对面有两间房并排着,王石蹑手蹑脚走到墙根下,听了一会儿,屋子里有轻轻的鼻息之声,遂摸索到门边,用尖刀准备去拨开门闩。就听的身后有人说话:“哟!这位公子,怎么半夜拨人门闩呢。”   王石吓了一跳,正拨门闩忽然听见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使人背脊发凉。猛的回身一看,就在自己身后一丈开外,一个女子,身穿桃红色长裙,左手提着剑,月光照射在那张白白的脸蛋上,越发显得更加苍白。直看的王石心中发毛。   话说这女子是谁,此女子正是江湖人称醉八仙中,绰号:何仙姑,姓万名英。二十多岁年纪。此时何仙姑正出来府中巡逻。就看见王石在拨门闩。   王石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管我干嘛呢。”   “呵呵,你在这里偷偷摸摸不干好事,反倒问我怎么大半夜不睡觉,那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呢。”万英反问道。   “你这女子,我问你是什么人,你还没回答我呢,真是答非所问。”王石有些生气的责问道。   “我呀,就是江湖中并称做醉八仙的何仙姑,万英。”   “哦!你们醉八仙,这么说来一共有八个了。我以前一直还以为只有一个呢。”   “真是没见过世面,连我们醉八仙的名头都不知道吗?”万英讥讽的笑道。   “在下确实没听说过,那就请仙姑给小生补补课,讲讲你们醉八仙。也让我涨涨知识。”   “好,老娘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我们醉八仙,本是师兄弟八人,大师兄,绰号:赛果老,名叫陈柏林。精通拳法。二师兄绰号:李洞宾,名叫李中房,三师兄绰号:铁拐李名叫:张道成,四师兄绰号:韩湘子名叫赵丰年,五师兄绰号:蓝采和,名叫冯知章。六师兄绰号:曹国舅,名叫周洋江。七师兄绰号:汉钟离,名叫吴水宇。这第八个就是我。现在知道了吧。”   王石听了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可是你还没说他们每个人都使用什么兵刃,有何绝技呢。”   何仙姑万英笑道:“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你,快说吧小子,你是来干嘛的。”   正问呢,这时候黄牙老者赛果老,陈柏林走了过来,呵呵一笑:“师妹!你在跟谁说话啊。”   “师兄,刚才我巡逻至此,看见这公子,正GUIGUI祟祟,用刀拨门闩。”万英一边说,一头用手指着王石。   陈柏林顺着万英手指的方向看见王石正站在屋檐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就是王石吗?”   “没错,你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家王大爷!”   陈柏林呲着满口黄牙,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才多大点年纪敢跟我充大爷。我看你是活够了,不过,你今天来了,就别想走。”   “是吗,老头,这么有信心,你就一定能胜过我吗。前十年,你让童儿劫了我的银子,这一笔账,咱们今天就好好算一算。”   “哦!还有这么一茬子事?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呀。那就请出招吧。”陈柏林嘿嘿冷笑。   王石右手去背上仓啷啷一声响,将青钢剑抽了出来,天空中一弯新月,照射在剑刃之上,寒光闪,锋芒露,天空中四下阴云密布,合拢过来,把月亮遮住,狂风平地而起,卷着砂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没片刻功夫,夜色变的漆黑,狂风越来越紧,把三人的衣服吹得呼呼直响。王石起手中剑,身形一晃,仙人指路,剑尖直刺陈柏林前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陈柏林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一来因为风是从王石那边吹过来的,陈柏林这边正迎着风。猛的就看见王石这剑尖到了面前,右手一招黑熊反掌,击打在王石的剑上,正是用的横劲破了王石这剑直刺之劲,名为土克水。这拳法却是,劈拳破崩劲,为金克木,崩拳破横劲,为木克土,横拳破钻劲,为土克水,钻拳破直劲,为水克火,炮拳破劈劲,为火克金。   王石这一剑直刺陈柏林前胸,却被他一掌横着将剑击偏,此时风正狂,接着,顺风之势,手中剑一连攻出三招,白鹤亮翅,白猿献果,仙人画图,王石这手中剑,招法凌厉,在黑夜之中舞起数团银光,逼的陈柏林连连退步,陈柏林使的正是八卦掌,打出八母掌,单换掌,双换掌,托天掌,转身掌,顺势掌,磨盘掌,下势掌,双穿掌。形如,狮子摇头,麋鹿飞驰,灵蛇出洞,鹞子翻云,龙腾八荒,熊抱巨树,凤舞九天。猴悬绝壁。正是一掌生八掌,变化出八八六十四掌。   顿时满天掌影,和王石斗了个旗鼓相当,此时,王石并没有将三清剑法使出来,只是用越女剑法对敌,一来也是要探探这陈柏林的底细,二来也不想这么快就被他摸清了自己的底细。王石见这陈柏林掌法精妙,手中剑走龙蛇,玉女探花,顺风扫叶,王石这口剑,先从上左右虚晃,然后劈胸点刺,接着拦腰扫来,陈柏林脚下步走八卦,左掌横劲,右掌前推,使出一招震步连环劈掌,接着,一招金龙合口,反身穿阴掌,跷步压肘。蹬身翻手,双掌奔着王石肋骨就打了过来。王石赶紧收剑回撩,就在这时天空中一个霹雳响亮,好似炸了一火炮。砰!咵嚓嚓!,声震四野,闪电光中将王石和陈柏林都照的面上泛出满脸杀气。王石这青钢剑被这闪电一照,寒光闪耀,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如瓢泼般淋了下来。何仙姑见陈柏林久战王石不下,也拔剑从刺斜里杀上前来,三人就雨中杀在一处,搅做一团,斗了多时,王石被这雨浇得睁不开眼,冰冷的雨水湿透了全身,青钢剑   白虎揽尾,玉女穿梭。一剑直刺陈柏林前胸,陈柏林双掌前迎,不等陈柏林掌到,王石回身一剑平托天罡,磕开万英从后刺向腰间之来剑。王石身法奇快,和二人斗了五十个回合,没有丝毫败迹,这时候雨下得更大了,风吹的更猛了,王石力敌二人,在庭院之中上下飞舞,三个人就黑地里搅杀在一处。这时猛听得一声大喊:“大师兄,八师妹,我来也!”王石听见这声音,雨里看不甚清楚,只见一条汉子手拿铁扇,冲了过来,此人正是绰号曹国舅的,周洋江。   周洋江冲过来,加入战团,王石起先应付陈柏林和这万英,还有些轻松,这会儿又多了个周洋江,顿时感到急迫起来。心中暗思,若是一会儿,这八个人齐上,我如何抵挡,虽然不知道其余几人武艺如何,还是赶紧走掉为妙,回去在做良图。想到这里,王石使出看家本领,三清剑法,第一式,太上一气剑,顿时满天剑影,剑气四射,化出一个分身。   陈柏林正双掌凤舞落叶,来袭击王石前胸,后边的万英,手中长剑翻江搅海,剑影飘飘,对着王石背上砍来,周洋江手中铁扇,黄雀击谷,对着王石头面就扫。三人正击打之间,猛见王石一下变出两个来,不知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楞神处,王石身形一跃,早飞起在半空,架起轻功提纵术,飞身消失在漆黑的风雨之中。   王石在三人的围攻之下轻松的离去,这身法之快,惊呆了三人。大师兄赛果老陈柏林长叹一声:“都回去休息吧,把湿衣服都换了,以后遇见此人,切不可单独和他对敌,谁要是发现,立即发出信号,咋们八个一起上。”   周洋江和万英齐声都道:“省得了,师兄。”   王石驾起轻功,不一时奔回到迎宾客栈,依旧从窗户返回房中,赶紧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打一看,早就被这暴雨给淋灭了。王石懊恼的将这熄灭了的火折子扔出了窗外,风从窗户往里灌了进来,吹的屋子里床帐乱飞。一股寒意透入,不禁打了个寒颤,外边雨下的哗哗直响,摸黑从包袱里找了一身干衣服换了。估摸已经是四更天了,本想去楼下叫伙计,讨个火折子,转念一想,此时人家正睡的香甜,何必又去扰人清梦。便黑地里倒头躺下了。感觉有些冷,起身把窗户闭上,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冷,将床上的薄被拉来盖着,稍觉身子暖和了些,不觉昏昏睡去。   话说第二天一早,这些个值夜班的家丁和白班的家丁,交接过了,为首的两个小队长来寻刘龙安,平时这个时候刘龙安已经在四下巡视了,今天,都到了巳牌时分,还不见刘龙安的人影,众人自去吃过了早饭,这两个小队长便来到刘龙安的房门口,先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里边静悄悄的,只有雨点击打在屋瓦之上的声音,二人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黑脸堂的小队长,便上前一推门,这门吱呀一声开了,二人打眼往里一看,只见刘龙安被一根白床单挂在屋粱上,脚下一滩尿屎。惊得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黑脸堂的小队长道:“刘头,上吊自尽了,咱们得赶快去禀告老爷。”   旁边白脸堂的小队长道:“我去回禀,你在这里守着。”这白脸堂的小队长胆小,因见刘龙安二目圆睁,舌头吐出,着实害怕,回身就奔正厅来,黄建平此时刚用了早饭,在正厅上和陈柏林闲话。这时候,白脸堂的小队长跑步来到门口,双手抱拳施礼,禀告道:“禀老爷,刘龙安在房里悬梁自尽了!”   黄建平听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惊问道:“啊!好好的,为什么就上吊了,却是有什么心事让他如此想不开?”   “这就不知道了!”白脸堂的小队长茫然的回道。 第96章 中   黄建平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陈柏林道:“陈老英雄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陈柏林点头,随着黄建平一前一后,并这白脸堂的小队长一同来到刘龙安的卧室,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家丁,都在看热闹,此时见黄建平过来了,人群左右让开,黄建平看了看,命令众家丁把刘龙安的尸体放下来。黄建平走进前,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解的问:“陈老英雄,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陈柏林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一番,点着头道:“但凡是上吊死的,脖子里喉骨断裂,眼珠突出,舌头外吐,大小便失禁,这些都对,可是,我观他面上并无血气淤积之像。这就奇怪了,因为上吊之人,因为脖子被绳勒住,气血不畅,血都会冲到脸上,死后这些血变成乌黑色。所以面色必定呈青黑之状,可是他这尸体,却面色不黑。倒是奇怪、据我分析,必是被人先点穴道,后来才用这床单扭结成绳子,将其挂在上面。只因被点了穴道以后,气血被制住,不得流通,所以在他脖子上并无抓痕,这就是因为被点了穴道以后,身体不能动弹之故。”   黄建平听了,没有再问,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的两个得力亲随,先后死于非命,这肯定又是王石干的。黄建平气愤的去到书房,写了一封书信,差家丁送去应天府,信中吩咐知府在城中严查,务必要拿获王石。   话说王石直睡到午时,听见敲门声,:“谁呀。”   “我是陈家圆。”   “哦!来了来了!”王石爬起来穿了衣服,开门一看,正是陈家圆,左手提着一把油纸伞,身上穿了一件青布长衫,脚下一双麻鞋,被雨水浸湿了,正站在门口。“家圆兄!快里边请。”王石拱手抱拳施礼道。   陈家圆回了一礼,进了屋,二人就床前椅子上坐了,陈家圆道:“今日早起在茶馆候你不至,故而前来相访。”   “昨天晚上我去了黄府,杀了刘龙安!”王石低声道。   陈家圆听说王石杀了刘龙安,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奸贼,跟着黄建平做了不少坏事。今日总算报了仇,想当初,就是刘龙安带着兵丁,抓了张枫朵已及伍大人家眷。”   王石听了此言,懊丧的说道:“啊!此话你为何不早说,若是知道是他抓的我师妹,岂能如此便宜的便将他弄死,怎么也得慢慢将来折磨死了,方称吾意!可惜!可惜!让他死的太轻松了。”王石不住的摇头叹息着。   陈家圆道:“黄建平那老贼可曾刺死?”   “我当时杀了刘龙安,从他房中出来,正找寻那老贼的住处,却被醉八仙中,赛果老陈柏林,何仙姑万英。曹国舅周洋江,三人围住厮杀。因担心其余几个都来,便走了。以此未能杀得黄建平。”   陈家圆听说,转添烦恼:“似如此,怎么好,老贼找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却是难斗。”   王石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不如且去吃饭吧。”   陈家圆长叹了一声,起身来,陪着王石一同下楼,来到大堂,此时正到饭点,楼下坐了七八坐客人,王石和陈家圆就楼梯口处一张桌子边坐了,店小二过来招呼:“二位爷吃点什么。”   “先来几个下酒的荤菜,其他素菜随意安排就是。把酒来饮着,有现成的花生米,凉菜端几个,再切一二斤酱牛肉。”   店小二答应着去了,不一时将酒,牛肉,花生米用托盘端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爷你慢用,热菜一会儿就来。”   王石和陈家圆推杯换盏,饮了五七杯,不一时,各种热菜,点心,摆了上来。二人正在吃酒,门外一队官兵闯了进来,店掌柜此时听见外面嚷乱,赶忙出来看,只见为头的正是汴京应天府衙里的都头,雷豹,带着三五十个衙役,闯进店中挨个盘查。“你是哪里人呐!”   “小人金陵的。”一个正在吃饭的中年男子被雷豹盘问,怯怯的回答。   “来汴京做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雷豹恶狠狠的厉声问道。   这时候,店掌柜慌忙上前抱拳施礼道:“雷爷,今日是那阵香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店中来了。快里边请,小人正想去请你来喝杯薄酒,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喝酒!喝什么酒!我奉大人之命,在城中盘查各酒店客栈,务必要抓住贼人王石,那有闲工夫跟你喝酒,滚开,莫耽误老子抓人。”雷豹一边说着话,用手一把按住旁边一个汉子的头,扭着脸就去看,吓得这汉子,战战兢兢:“差….爷…我不姓王。”   “我又没说你姓王。”雷豹接着又去看旁边其他的人。店掌柜心说:给你这么一闹,非把我店里的客人都吓跑了不行,赶紧就打怀里摸出十两银子往雷豹手里塞:“雷爷!你真是辛苦了,为了咋们城中百姓的安危,鞠躬尽瘁呀。快随小人进屋稍坐片刻。小人略表片心。”   雷豹一看,店掌柜塞给自己的银子,哈哈一笑:“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外等我,这里没有贼人王石,我和店掌柜说两句话。”众衙役兵丁,都退出门外去了。雷豹跟着店掌柜进到后面小房中,店掌柜取了酒肉来,雷豹吃了三杯酒,夹了几筷子肉吃了。站起身来:“只要有我雷豹在此,就没人敢来你店中,闹事。”   店掌柜也站起身来,又拿了十两银子递给雷豹:“是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卖酒吃。以后小店还得仰仗雷爷多多关照啊。”   “哈哈哈!这是自然。”雷豹说着话,将银子接过来揣在怀里,出了店门,此时雨已经住了,天阴沉沉的。雷豹领着这些衙役兵丁自去了。   王石见这些衙役走了,这才将头抬起来:“这些个衙役对老百姓就是如此穷凶极恶。”   陈家圆笑道:“哈哈,什么时候,王兄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二人正在议论,就听隔壁桌子上有一个汉子道:“你们知道吗,昨天有客人打翠坪山,马家寨过,哪里整个村子的人,数百口都被杀了,一个没留,真是好惨,今天知府老爷亲自带着衙役仵作去查勘现场。”   王石听说此话,惊得目瞪口呆,转头看那说话的汉子,只见此人头戴一定红巾,身穿短褂,四方脸,广额阔面,三缕青须。相貌堂堂。旁边下首坐着的瘦脸汉子道:“我前些日子风闻,翠坪山,马家寨有个农夫,手里抱着一把剑在市集上叫卖。有传言,此剑正是龙吟剑。后来听说被天山派的人买了去。我怀疑这马家寨血案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王石听了此言,心中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事都是因自己而起。王石不知道,自那日他将西门雪的尸体和那一口龙吟剑一同埋在地里,第二天,被马家寨的一个农夫去地里干农活,因见此处泥土好像刚被动过,便用锄头往下挖,王石埋这西门雪本来就埋的很浅,农夫三两锄头就把西门雪的尸体挖了出来,当时把这农夫吓了一跳,接着又看见这把宝剑,剑鞘精美,知道是宝物,遂拿了这口剑,来到市集上叫卖,思量换百十两银子,在市集上走来走去的叫卖,直到未牌时分,有几个武林中人上前看了这柄剑,识得此剑,不敢买,但凡是江湖中人,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如今这口龙吟剑在农夫手上,就说明西门雪已经死了。谁人敢去买他这口剑,岂不是惹祸上身,那西门雪和天上派掌门是生死之交。你要是拿了龙吟剑,天山派的人必定以为是你杀了西门雪。岂不是招来仇敌。   所以这农夫抱着龙吟剑一直到下午申牌时候也没人敢买,正准备回去,这时候天山派一弟子从此处路过,看见农夫手里的龙吟剑,慌忙上前询问,就花了一百两银子将其买下,乃问农夫道:“你这一口剑从何处得来。”农夫心中想到,我若说是从死人身边拿的,势必招来是非。随口胡说道:“这剑是我祖传的。因为缺钱把来卖了,算你识货,一百两银子便宜卖给你了。”   天山派的人也不说破,问道:“不知你家住何方。”   农夫道:“就住在翠坪山,马家寨。”农夫说完,自转身往酒馆去了,先喝了两杯酒,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话说那天山派的弟子不敢怠慢,回到天山派在汴京的一处据点,将此事,并龙吟剑交给堂主看了,堂主随即飞鸽传书给天山派总部。天山派掌门人,天池神剑钟伯期,接了来书,便回书给汴京据点堂主,让他前去翠坪山马家寨探看,务必要调查出西门雪的下落,果是被何人所杀。这堂主带了十几个天山派弟子一同来到翠坪山马家寨,逢人便打听西门雪。这些个村民哪里知道,一问三不知,最后问到卖剑的农夫,农夫被逼问不过,将堂主带着去看了西门雪的尸体,堂主仔细将尸体翻出来,见其身上有数处伤口,身首异处。却看不出来是被那路武功所杀,只得将其埋了,接着,又问农夫道:“你果然不知道这老头是被什么人杀的。”   因这农夫和村头开酒店的马路远为些琐事彼此不睦,便说道:“这老头前些日子从此地路过,就在村头酒馆中宿歇,想是那酒店的掌柜马路远,见财起意,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把这老头害了,却埋在此地。”   堂主听了此话,有些将信将疑,便转头问旁边一个弟子道:“你觉得此话可信吗,西门雪剑术深不可测,不会就被个村酒店的掌柜害了性命吧。”   这弟子道:“堂主,你这就不知道了,人走路,行的累了,又饥渴之时,最不提防,说不定真是被那店家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把来麻翻了,然后将其杀死,也未可知,你武功再高,被蒙汗药麻倒了,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吗?这跟武功高低,半毛钱关系也扯不上!”   堂主点头,随即对农夫道:“这事情,你可敢和我去他店中对质。”   农夫道:“确实看见这白胡子老道进了他店,有什么不敢去对质的。”   堂主领着众人并这农夫一同来到店中,马路远见这一波人,个个腰悬利剑,身穿道袍,为头的汉子身材瘦削,三四十岁模样,前边跟着农夫马开山。   马路远素来和这马开山关系不睦,今见他带着这些人上门来,便没好气的问道:“马开山,你跑这里来干嘛,要吃酒去别家,本老爷不招待你!”   马开山满脸不屑一顾的说道:“我要吃酒也不会来你这小店,老爷要吃酒,自然是去城里的大馆子。我今天和后面这些个道爷一起来,是要找你说话,那白胡子老道可是住在你店里的。现在这白胡子老道死了。定是被你谋财害命。”   马路远听了这话,心里一寻思;白胡子老道明明是和一个年轻公子打架,后来没见老道回来,只有年轻公子回来,定然是被那年轻公子给杀了,这件事满村子的人都看见了,马开山定是想借这些人的手来对付我,我何不就倒说那老道是被他害死的。   就这么着,两个人谁也不提白胡子老道和王石大战这茬子事。马路远道:“你就是放屁,白胡子老道那天来我店里吃了饭,你就把他喊去了家里。”接着,转头对天山派道众说道:“几位道爷,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马开山的。”   堂主道:“他在街上卖剑,被我们看见,那剑正是白胡子老道西门雪之物,我们问他这剑是哪里来的,他就把我们带去看了西门雪道长的尸体,然后他说西门雪是住在你店中的。”   马路远道:“这就很明显了,明明是那白胡子老道后来住在马开山家中,被他害了,然后谋了他的宝剑,又拿去街上货卖。你们这些道爷,怎么如此糊涂,反倒信他满嘴喷粪,涂赖于我。”   马开山破口大骂:“你这直娘贼,明明是你害死了道长,现在反说是我。”   马开山和马路远两个就在门首相骂,后边,天山派的弟子们,问堂主道:“这二人谁说的话是真呢。”   这堂主听了他二人之说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不知谁说的话是真。对后边这些个弟子道:“管他二人谁说得对,反正,都是他两个干的,不如一同将来杀了,到干净,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走一个。”众弟子得了言语,抽出剑来,马开山被一个天山派弟子,手起一剑,削去了脑袋,马路远见状,转身就走,被这些个道士赶上,一剑刺在背心。接着堂主带着这些个弟子,将翠坪山马家寨,全村老小一个不留,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唯独有一个小孩,因为父亲得了鼓涨病,去山上采药,天晚,耽搁在山顶的神庙中,第二天回来时,只见满寨都是尸体,父母双亲被杀死在地,小孩今年才刚满十二岁。   这孩子名叫马龙,父亲名叫马大,母亲赵氏。   话说这领着众弟子杀了翠坪山马家寨全村之人,正是天山派,汴京分堂,堂主:破浪剑,黄润波,因为此人水性极好,故而江湖上送了这么个雅号。   王石和陈家圆吃了半日酒,看看下午天色也就晴明了,一直到旁晚时分,陈家圆起身告辞,旁晚时分方才回去,王石一路将他送到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这才转身回来,此时天色已经麻麻黑了,王石正走着,就看见街上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个头不高,头发乱糟糟的,上身穿了件短卦,脚上一双破草鞋。正独自在街上游荡。看样子也不像乞丐,若是久惯的乞丐必定会去向人要东西,可是他不一样,虽然已经饿的无精打采,却并没有向别人要东西。王石觉得奇怪,乃走上前:“小孩!”   这孩子抬头看了看王石,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喊我吗?”   王石走至孩子身前,笑容可掬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天晚了还不回家去。独自在街上闲逛,要是遇到人贩子可如何是好。”   小孩沉吟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悲痛,瞬间便又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已经没有家了,爸妈都被人给杀了。”   王石大惊:“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翠坪山,马家寨。”孩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石长出了一口气,悲愤的道:“孩子,还没吃饭的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吃饭。”   “我叫马龙!”这孩子听说王石要带他去吃饭,脸上拂过一丝欣慰的表情,毕竟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王石点了点头,将马龙带回客栈,叫伙计炒了几个菜,打了一大钵米饭,马龙是真饿坏了,不住的添饭,几次被噎的梗直了脖子,王石又叫取汤来:“你慢点吃,别噎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马龙立即站起身来道:“你身上背着剑,是练武的人吧,收我做徒弟好吗。”   王石因想到马龙也是因为自己在翠坪山杀了西门雪,所以才导致天山派寻仇,灭了整村之人,觉得心中有些歉疚,见马龙要拜自己为师,便欣然同意了:“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马龙双膝跪下,咚咚咚,给王石磕了三个响头。 第97章 下   马龙吃过了饭,天已经全黑了,王石对马龙说:“孩子,师傅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等我办完了事情就来接你。”   “师傅!你要办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啊。”   “师傅要办的事情你帮不上忙,这你就不要多问了。”王石说完话起身站起来,带着马龙,就奔了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到了门首,王石先上去敲门,门子出来:“哟!是你呀,来找陈学究的吧。”这宋朝的时候,管教书的老师叫做,学究。门子因为王石旁晚的时候送陈家圆回来见过,看见王石这会儿又来了,肯定是来找陈学究的。   “正是来寻陈学究的,麻烦大哥帮忙去通报一声。”王石拱手道。   “好呢,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叫去。”门子说完转身就进去了,不一会儿,门子和陈家圆一同出来了。陈家圆走出门来:“王兄,快里边请,哟!你身后这小孩是谁家的呀。”   王石道:“一言难尽,里边说话。”王石跟着陈家圆,带着马龙,三人进了府里,来到陈家圆住的屋里,二人落了坐,马龙就站在一边。王石道:“这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弟,因我还要去办事,这我不说你也知道。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这孩子就跟着你,你就教他读书识字。若是我顺利的把事情办完了,然后就带着孩子隐居深山去。”   “王兄!你就放心,孩子暂时我帮你看着,别说那不吉利的话。”二人寒暄了几句,王石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听见街上更鼓响,已经打了二更。告辞了陈家圆,又嘱咐马龙要听话。   然后一路奔着黄府而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来到黄府,不从正门进,先摸到后面,直走到北门外。一个纵身飞上墙头,此时天空中依然浓云密布,没有月光,王石站在墙头往下看了看,只见左右两边屋檐下都挂着灯笼,有些亮光,随即飞身而下飘然落在门边,右手边一个小屋,看样子是门子住的地方,偷眼来门缝往里看,却见桌子上放了一碗油灯,旁边有张床,床上睡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个子,此时正熏熏睡去。也不去管他,迈步往里走,刚行了两步,就看见有一个人打着灯笼往这边来了。王石赶紧往后躲,伏在门房后边,仔细看这提灯笼的人,直走到左手边一个小屋子里去了,王石随即也跟着进来,刚进屋就闻见一股子臭味,原来此屋正是茅厕,偷眼往里边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绿缎子短衫,下边禄绸缎的裤子,正将灯笼放在地上,蹲在茅坑上解手。   王石不惊动她,转头往外走,出了茅厕往南,行不几步就是一个大花园,黑地里也看不清楚有些什么花草,直走,穿过花园,走到了客厅正堂,客厅东面就是书房,廊下站着几个家丁,手里挎着腰刀,顺著书房往北走,屋檐下一排排家丁林立,王石已经猜到了,此处戒备如此森严,必定是黄建平的住所。却是如何进得去,说不定醉八仙就守在里边,门关着,外边又有很多家丁守御,很难直接突入。寻思了好一会儿,转身往西走,穿过中心花园,见一处围墙,来到了西跨院,顺着围墙往南走,有一个拱门,迈过拱门,前面一径的是些花花草草,后边一排房子,得有十几间,屋里都亮着灯,蹑手蹑脚走到南面第一间,伏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动静,随即右手就去衣袖里拨出解腕尖刀,插进门缝中,正拨了两下:“什么人在外面!”   王石听见屋里有人问,便学着陈柏林的声音道:“是我啊!”   这屋里住的人正是醉八仙中,绰号汉钟离的吴水宇,吴水宇听门外之声音,却是大师兄陈柏林的,也不怀疑:“大师兄啊,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王石赶紧将短刀收了,就听见脚步声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秃头大汉,六十多岁年纪,身上穿了件短卦,衣服敞着,王石见他把门拉开,手起两枚竹叶镖,这两人的距离相距不超过三步,王石右手一抖腕子,两枚竹叶镖奔着吴水宇咽喉就去了。   吴水宇起先正在屋里坐着练功,就听见门来有响声,问了一声,被王石装着陈柏林的声音骗开了房门,这吴水宇把门打开,往外一瞧,黑地里看不清楚,就看见一个白衣人右手一抖腕子,一来出于不防备,二来没回过神,这两枚竹叶镖正中吴水宇咽喉,只见吴水宇,双手抱着脖子,因竹叶镖射断了气管,堵住呼吸,活活把他憋死了,也叫不出来一声,扑通一下,往后就倒,王石闪身进屋,将门来关上。不一会儿,吴水宇就断了气。满脸憋得通红,眼睛鼓着,双手抓着脖子,竹叶镖未曾伤到颈动脉,并无太多的出血,只有少量血迹,王石将尸体拖去床下。又将门来闩了。倒身在床上睡着。   此时赛果老陈柏林正守在黄建平内宅中,还没回来,王石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听见陈柏林说话的声音:“哥几个,还没起呢,都太阳老高了。”   接着就听见一个男子道:“大师兄!早啊。”   不一会儿,外面有敲门声,王石学着吴水宇的声音问道:“谁呀?”   “禀吴爷,是小人啊,我来给你送早饭呢。”原来是府里的杂役,来送早饭,王石装着吴水宇的声音道:“来了来了。”接着走到门边将门开了,自己却闪身在门后,只见这送饭的杂役一进门,王石赶紧一下把门来关了,还不等这杂役反应过来,王石上前快速的点了他穴道。接着就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王石再将这杂役的衣服穿上,就把头发放一撮下来,将脸遮住,把饭吃了。开门出来,回手将房门闭了,迈步就去了厨房,厨子看见王石进来以为是送饭的杂役回来了:“你真慢,快点吧,西跨院几位大爷的饭菜都要凉了,你能不能一次多端点。”   王石唯唯喏喏点着头,将了这些个饭菜端上就奔西跨院来,王石用托盘端着饭菜,一头走一头想:只可惜身边未曾带得毒药,要是有毒药,下点在饭里,兵不血刃,便就取了这些人的狗命,一头想着,没多几步路,进了西跨院,王石走到西头倒数第二间,在门口敲了敲门,门内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谁呀!”   王石听出来,正是绰号何先姑的万英,王石装着杂役的声音道:“小人,来给女英雄送早饭来的。”   万英在门里听得,心下疑惑,虽然声音很像是杂役,可是这称呼却不对,平时这杂役早上来送饭,从来不叫女英雄,每次都叫万英做仙姑。以此万英心中起疑,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门口,将门开了,打眼一看,衣服虽然是穿的杂役的衣服,可是仔细看,背上有些鼓鼓囊囊。原来王石将杂役的衣服套在自己衣服的上面,背上的青钢剑自然就将外面的衣服顶起老高。   万英看王石用头发遮着脸,脚下步子轻盈。早看出王石不是杂役,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仆人。”   王石见自己身份被识破,一来此时已经是白天,不比夜里,二来担心惊动了其他人,一把将身上套着的衣服扯下,朝着万英脸上就扔了过去,自己飞身窜起,向门外夺路而走,万英一把将王石扔过来的一服接住,就这么会儿功夫,王石早就架起轻功走了,这次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街上。寻到一家药铺,迈步进店,伙计上前招呼:“爷你买药啊。可有方子。”   王石道:“没有方子,我家里耗子闹翻了天,你给我来半斤砒霜。”   伙计听了笑道:“客官,哪里就用得了半斤砒霜。最多二两就够了。我给你称二两,拿回去拌些米饭,注意小孩子,千万不要误食了。”   “晓得,不需你多说。”   伙计将二两砒霜来包了,交给王石:“两纹钱。”王石接过砒霜,给了伙计两纹钱。迈步出店门,接着回了客栈。   话说万英见走了王石,连忙追出来,早就没有了踪影,这些个师兄弟听见万英呵斥的声音都出来相问,万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这时候赛果老陈柏林从后宅回来,发现这些个师兄弟都出来了,唯独没看见七师弟,吴水宇,迈步来到门首:“七师弟!七师弟!”连叫了两声,没有回音。双手将门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却见屋子中间立着一个中年男子,全身赤裸,万英慌忙将脸背过去了。陈柏林走进来仔细一看却是每天送饭的杂役,看他全身僵硬,只是眼珠在转,知道是被点了穴道,陈柏林右手剑指在他前胸几个穴位上一点,把穴道给他解了。这杂役扑通就跪下了:“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陈柏林道快出去,找身衣服穿了,这样成什么样子。杂役爬起身来就跑出去了。一边跑,双手捂住私处。   陈柏林和这些个师兄弟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不见吴水宇,正在纳闷,这七师弟去哪里了呢。却是二师兄,绰号叫做吕洞宾的李中房,从床下一把将吴水宇的尸体拖了出来。:“七师弟!”   众人上前看时,只见这吴水宇全身僵硬,面色发黑,咽喉处有一小小伤口,有少量血迹流出。陈柏林愤恨的道:“此必是那王石干的。我非要生吞了他不可。”   “这该死的王石!”几个师兄弟恶狠狠的骂着。   陈柏林道:“七师弟已经去了,我向黄大人讨一副棺材,先把七师弟盛了,就暂时停在此间,等到将王石捉住,然后拿了他的心肝来祭奠七师弟的亡灵。”   何仙姑万英道:“我这就去找黄建平,七师兄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死!”万英转身就出去了。   黄建平此时刚散朝回来,吃过了早饭,坐在客厅上坐着喝茶,也就听管家和几个侍卫队长回禀些日常事务。就看见万英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黄建平见万英进来了,满脸怒气,赶忙将茶碗往旁边几案上一放,站起身来问道:“仙姑这一大早,为何面有怒容啊,是不是府中下人冲撞了你。”   万英沉着声音道:“都是因为你,我七师兄昨夜中了王石那奸贼的暗算,被杀死了,丢在床下。”   黄建平听了大惊失色:“怎么!那王石奸贼昨夜又来了。”   “不光是来了,今天早上还冒充送饭的仆人,企图来暗算我,被我识破。后来这奸贼逃掉了!我是来告诉黄大人,就请你给我七师兄弄一口上好的棺木。”   黄建平道:“这是自然,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万英说完抱拳施礼,转身就去了,黄建平叫过管家吩咐道:“你快去城中买口好棺材,在请几个道士,做做法事。”   “是!老爷,我这就去。”管家说完退出门外去了。   且说王石吃过了晚饭,不等天黑,一径的来到黄府后门外,见后门关着,此时天色才麻麻黑,四下左右并无一个人影,一纵身,飞过围墙,堪堪飘落在门房边,迈步就往厨房来。走到厨房门口,探头望了望,只见几个厨子正在里边忙着炒菜,想来这时候正在做晚饭,王石移形换影,只一闪身,白影晃过,早就飞身在厨房屋顶的一根梁上伏着。下边的一旁厨子道:“伍娃,那肘子都蒸好了没。”   另一个年轻的汉子就走去将盖子揭开看了看:“蒸好了。”   “蒸好了,你也别闲着,赶紧去那口灶上,炒汤汁。”   “小三子,拿盘子来摆上,怎么没有眼力劲,我这鸡块炒好了,马上就得装盘啊。”   王石在粱柱上听见下边这些个厨子火工正忙着炒菜做饭呢,就怀中掏出那一包砒霜来,对着下边这些锅里就撒。这一锅撒点,那一锅撒点。不一时砒霜撒完了。然后坐在屋粱上不动声色的伏着。   “快端!快端!菜一会儿就凉了。”这时候,三四个杂役忙把这些饭菜分别送去各处。王石候这些杂役走了,拿眼往下来看,只见这些个厨子忙完了,就去拿碗来舀了锅中的菜,准备要吃。赶忙一翻身下来,身法极快的,用幻阴指点了众人穴道。   这时候送饭的这些个杂役也回来了,王石站在厨房中,进来一个,点一个,所以这些个杂役和厨子,都没吃这些有毒的饭菜。   话说这些个杂役先将了饭菜送去内宅,黄建平有两房夫人,饭菜送进来了以后,这大夫人,每次吃饭都会用银簪探毒,二夫人笑道:“姐姐真是小心。”   话说这砒霜是砷化物,遇到银簪便会让银簪发黑,是因为砷和银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的缘故。大夫人将银簪插进菜里,顿时银簪就发黑了。大惊道:“这菜里有毒。”随即吩咐下人去告诉黄建平。此时黄建平还在书房中,正准备去内宅用饭。丫鬟就来禀告说饭菜下毒之事,黄建平听了大惊,慌忙叫来府里的侍卫,带了三五十个人一同就奔厨房来了。   话分两头,话说送饭的杂役刚才送了两桌子饭菜到西跨院,也就是送到了曹国舅周洋江的房里,以及万英的房中,这些个人都是久走江湖的,心眼本来就多,送来的饭菜怎会不提防被人下毒,所以都用银针探过,万英大怒,居然敢在菜里下毒,却是何人所为,难道是黄建平干的吗。冲出房门正好遇见周洋江,二人一同来到陈柏林房门口,陈柏林听见外边二人的说话声,把门开了,问道:“你二人在外面为何事吵闹。”   万英道:“刚才仆人送饭来,我们用银针探毒,银针发黑。”   陈柏林沉呤道:“走,随我去厨房看看。”就在这时其他这些师兄弟听见,也都出来相问。   陈柏林带着这些个师兄弟七人一同往厨房来,王石听见外边吵闹声,将头往外看,却见西边过来一撮人,为首的正是陈柏林,东边过来一波人,为首的却是黄建平,王石心说,这毒算是白下了,一个没毒死。索性先走了在说。想到这里,一晃身形,从厨房边飞身越过围墙往外走了。   话说这陈柏林带着这些个师兄弟走到厨房门口打里一看,只见这屋子里的厨子杂役,十几个人都被点了穴道,个个就跟木雕的一般,这时候黄建平也带着这些个家丁走了过来。二人抱拳施礼过,黄建平道:“此必又是那王石所为,幸亏不曾中了他的奸计。否者今天咋们都已丧命了。”   万英道:“这些雕虫小计,也想取姑奶奶的性命,哼!”   陈柏林道:“虽然说是雕虫小计,可是也不能不防,依我看,从今天起,每日轮流一个师弟在此守着。以防再被他下毒。”   “恩,陈老英雄此言极是。”黄建平看了看这些个厨子杂役,转头对陈柏林道:“还得烦陈老英雄出手,帮着把这些人的穴道解了。”   陈柏林对徒弟道:“你去把这些人的穴道解了吧。”   徒弟长不大领命,进到屋里,将这些个人的穴道都解了,厨子杂役慌忙上前来参谒。 第98章 上   不说黄府上下提防,却是王石出了黄府,并不曾回客栈,在街上一处屋顶上躺着,只等三更天再入黄府,满天都是浓云,天色很暗,正躺着呢,就见一条黑影从东面,飞奔而来,王石以为是醉八仙中的某一个追了过来,翻身立起身来,这黑衣人吓了一跳,猛的里一个人影从屋瓦之上跃起,着实这一惊非小,立即定住身形问道:“朋友!报个腕吧!”   王石一听来人这语气,不像是奔自己来的,可是这人三更半夜,在屋宇之上飞奔,却也蹊跷。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大半夜在屋顶之上奔走,意欲何为啊?”   黑衣人嘿嘿笑道:“你问我在屋上奔走所为何事,你自己不也在别人家屋顶吗。看来都是同道中人。在下江湖人称草上飞。”   王石一听他这名号,哈哈笑道:“原来是个飞贼。”   王石说完转身复又躺下了,黑衣人草上飞,也不以为意,径从王石身边掠过,向着西面奔去了。   在屋顶上躺了多时,听见下边更鼓正打三更三点,王石见这更夫,头上用小棍支着灯笼,样子滑稽可笑,乃即兴赋诗道:夜半三更锣声鸣,却是更夫独自行。   黑地之中来来往,只将时辰报予人。   王石在屋顶上吟诗毕,驾起轻功飞身就奔黄府去了,下边打更的可被吓坏了,初时听见有人吟诗,四下没见一个人影,抬头看见屋顶上一道白影,倏然就消失在了暗夜之中,吓得半晌立脚在原地。   王石飞身来到后面,从黄府的东跨院屋顶进来,刚把身形定住,就听见一声大喝:“大胆贼子,那里走。”   说话这人正是八仙中,绰号叫做吕洞宾的李中房,这李中房听见屋瓦之上,有轻微的动静,开门出来,就看见王石飘然落地,接着屋里这些个师兄弟陆续从房中都冲了出来,就黑地里把王石围住,此时陈柏林在黄建平内宅中,所以此地只有,李中房,张道成,赵丰年,冯知章,周洋江,万英,六个人冲上来四面围住,王石暗忖;只有将这些个人都杀了,方才杀得那黄建平,看来一场血战是免不了的。右手去背上将青钢剑抽了出来,这时候绰号韩湘子的赵丰年,手中铁笛冲的王石前胸就横击了过来,王石虚步托剑,往上一迎,将这铁笛击打在一边,其余五人将手中兵器,或上或下,或劈或刺,奔着王石就来了,王石起手中剑左右格挡,一时间火花四射,铿锵声不绝。周洋江手中铁扇子伏虎灵台,直从地扫击王石下盘,何先姑手中剑醉卧瑶池,一扬手,照着头上就劈。王石青钢剑上下一扫,燕子出林,接着大鹏展翅。飞身跃起,就在此时,冯知章手中一条铁莲花,毒蛇吐信,奔王石前胸就刺,这铁莲花长三尺,前端有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铁莲花奔着王石的前胸就刺,王石往后转身一避,堪堪避过,王石这胸就距离铁莲花一尺左右距离,又将青钢剑正去格挡周洋江横扫过来的铁扇子。猛的见那铁莲花张开,从中间射出一根毒针来,王石大惊,一时没有防备,在加上黑夜里,光线暗,看不真切,等王石发现毒针时,这针已经距离前胸不足一寸了,赶紧往后一扭身,这毒针堪堪射在左手臂上。顿时伤口一麻,王石心说不好:针上有毒,若不赶快走掉,一会儿毒性发作必死无疑,随即身形一晃,移形换影,如一道白光闪过,飞起在半空,奔屋顶上就走,脚尖在屋顶一借力,身子如飞般就去了。万英大喝道:“不要叫他走了。”挺剑来赶,身后李中房,张道成,赵丰年,跟着也追了上来,冯知章大声喊道:“大家别去追,他中了我的毒针,活不过今晚。小心中贼人暗器、”只有周洋江没有去追赶。   王石一头在前飞奔,看见后边这些个人就追了上来,右手将剑插进鞘中,去腰间摸出三支竹叶镖,往后就射,追在前边的万英,见王石右手一抖腕,知道有暗器来,用手中剑往起一拨,刚好将一枚竹叶镖击打在地,第二枚跟着就来了,正射在万英心窝里,顿时脑子嗡的一声,仰头就倒了,后边这一枚竹叶镖却好贴着李中房面颊而过,把脸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众人见王石放暗器,又见万英栽倒。不来赶王石,赶紧去将万英接住“师妹师妹!”   众人看时已经没了呼吸。这些个师兄弟呼天抢地哭喊着,李中房道:“我们师兄弟八人,行走江湖多年,没想到如今连折了两人。哎!大家且收了悲伤,先把师妹抬回去,用棺木收了,只等拿住王石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说着些个师兄弟把万英的尸体搬回黄府,却说王石因左手臂上中了这毒针,不一时整个左手臂已经麻木,没了知觉。王石赶紧就去怀中掏出瓷瓶,倾了三颗神仙散服下,回到客栈里,本想运内功将这毒针逼出,怎奈却是毒性猛烈整个左手臂都已经好像没一点感觉,服下神仙散后,觉得这毒没有往心脉走了。但是左手上的毒还是没解。心中忧闷。却是如何是好,独自在房中躺着,第二天早上,有人敲门:“王兄在家吗?”   王石听见是陈家圆的声音,只得勉强挣扎起来,把门开了,陈家圆见王石面色惨白,精神萎靡。问道:“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石叹息道:“昨天晚上去黄府,不意被八仙中六人围攻,那绰号叫做蓝采和的,手使一根铁莲花,直刺我前胸,我将身子往后一闪,没提防这铁莲花突然打开,从中间花蕊处射出一枚毒针,也是当时光线太暗,闪躲不及,这毒针就射在我左手臂上,我吃了几颗解毒药,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左手臂上的毒却不知道如何解得。也且得将毒针取出。正在为难。”   陈家圆上前看了看王石这手上的伤,只见整个左手臂,肿胀异常,皮肤下透出黑色。沉吟道:“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有个先生,精通医术,绰号,叫做回春手,姓李双名玉生,我这就去给你请!。”   “那就有劳家圆兄了。”   陈家圆转身就奔回府中,一径的去后堂寻见这李玉生,此时李玉生正在给御史大夫易中云的夫人号脉。陈家圆站在门首,不好就闯进去。良久,才等得李玉生从里边出来,陈家圆赶紧上前抱拳施礼:“先生!”   “哦,是陈先生。”李玉生抱拳还了一礼。   陈家圆急切的说道:“我有个朋友中了毒,还请先生去帮帮忙,巧施妙手。”   “哦!却是中的什么毒?”   陈家圆道:“正是中了江湖人称醉八仙之蓝采和之毒针。”   李玉生听了沉吟好一会儿,乃道:“这蓝采和冯知章,毒针上的之毒,乃是独门秘制,中者之人必死,这我却是无能为力。”   陈家圆道:“好歹请先生去看看。”李玉生被这陈家圆央求不过,只得同陈家圆一道来客栈,二人一前一后,李玉生提着一个木制的小箱子,这箱子里有他行医的长短银针,已及一些手术刀具,和急救药物。陈家圆在前领路,两人到了门口,陈家圆上前敲门:“王兄快开门,我是家圆。”   王石赶紧来把门开了,和陈家圆,李玉生见了礼,因王石左手不能动,只能垂着。王石不能抱拳施礼,只能给二人鞠躬,这李玉生和陈家圆抱拳还礼,三人就屋里坐了。   李玉生上前查看王石的左臂,只见伤口处已经在往外流黑色的液体了,随即转身打开木箱子,从里边拿出一把小刀,就用火折子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了,把小刀去火上晃了几下,然后从伤口处直切下去,用一个铁夹子,把毒针拔出来。王石问道:“我这一条手臂还有救吗?”   李玉生将毒针拿到鼻子前嗅了几下:“这针上之毒,乃是箭毒木的汁液,此物生长在云南从林里,见血封喉,不知王英雄却是怎么,得以不死。”   王石道:“昔年我从麻古仁处得到一瓶解毒药,名叫神仙散,若是没有此物,早就死了。”   李玉生就向王石要了一粒。:“我先将此药丸回去仔细分析分析。你手臂上的伤口,我给你把毒血放出,不过半个月,就会恢复过来。”   “那就有劳了。”   李玉生将那一粒神仙散放进小木箱中,接着从里边取出数根银针,在王石手臂上的曲尺,十宣,等穴位上扎了针。然后将其毒血放了出来,渐渐的左手臂,血脉流动,有了知觉,只是肿胀未消。   “你好生静养,伤好之前,且不可动怒,待半个月之后,手臂就可活动自如。”   陈家圆道:“真是感谢李先生妙手。”   王石说了些道谢的话,就邀请李玉生一起去楼下饮酒,李玉生执意不啃,陈家圆只得先陪着李玉生回府去了,下午,陈家圆不放心,又来客栈相陪。   不说王石在客栈养伤,却说李中房和这几个师兄弟,将了万英的尸体搬回到黄府,也用棺材来盛了,就停灵柩在万英的房中。每日着一个下人在前烧纸。这个天气正是八月间,尸体易得腐烂,不上五六日,臭不可闻。每日只得将房门来闭了。   陈柏林道:“不意,连折了两个,我们在江湖中闯荡这么些年,今日在这里吃了大亏,势必要拿王石给师弟师妹报仇。”   冯知章狠狠的道:“那日晚上,这奸贼已经中了我毒针,想来此时多半死了。也算是给师弟师妹报了仇。”   赵丰年冷笑道:“我看未必!”   “我的毒针,见血封喉,难道还毒不死他吗。”冯知章有些不服气。   陈柏林把手一摆:“别说了,在过些时候,若是这王石不来,说明他果真是死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将师弟师妹的灵柩运回江西安葬。”众人听了都不言语。   一晃,过去了十天,正是中秋佳节,王石左手这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携了些糖果糕点去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一来相谢李玉生,二来看看马龙。三来和陈家圆一起过中秋。同吃几杯酒。   进了府,先将礼物送予李玉生,二人见了,王石道谢,就和陈家圆一起在后面厢房中吃酒,这时候有家丁来请:“易中云大人在后堂设宴,命小人来请先生去,共庆中秋。”陈家圆携着王石,一同来到后堂,和易中云相见了,陈家圆给二人介绍过,就一同入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易中云道:“今日佳会,岂能无诗,就请陈先生做一赋。”   陈家圆吃的有些醉了,:“哈哈,大人,小生不胜酒力,却是脑子里嗡嗡直响,作的不好叫人笑话,还是算了吧。”   “不过是席间饮酒作乐,随便做来,何人笑话。”易中云笑着命令道。   陈家圆推脱不过,乃作诗道:“中秋佳节他乡会,借酒浇愁尽一醉。   虽是团圆家节日,独在异乡两眼泪。”   陈家圆刚吟诗毕,易中云道:“陈先生何故出此悲伤之曲,却是搅了众人酒兴。该罚。”说着话便起身将酒来劝,陈家圆喝得醉倒,易中云命家丁将其扶回房中歇息。王石随后也告辞出来,徐徐往客栈而走,此时已经是未牌时分,王石想起昔年和师妹一同过中秋时,不禁悲伤起来,又想到此时那黄建平定然和府中之人同庆中秋,何不就趁其不备,想到这里也不等天黑,便迈步来到黄府,此时门口车水马龙,有兵部官员前来送礼,就在黄府庆贺中秋。这时候就从街东面,来了一辆马车,后边跟着数十个亲随军兵,王石赶紧上前紧走几步随着这些人就往府里走,门子也不敢拦,只做是这些人一起的。   王石进来,只见府里四处都是客人,在花园中赏花,园中菊花开的正盛,红菊花妖艳,白菊花素雅,紫菊花富丽唐璜,绿菊花更显得高贵稀奇。   “各位里边后堂用饭!都里边请!”管家在院门处喊着,这些个院子里正在看菊花的客人,多是这些来的官员们亲随人役,听见喊,都往后堂走。   “菊花开的真好啊”这些个看的客人齐声称赞道。   王石也杂在人从里,跟着一同往后院来,只见后院处,围着中间的花坛,摆了十几张桌子,这些个杂役,家丁,正在往桌子上摆放菜肴,几个老婆子也忙前忙后的端汤端水,众人入席,吃的吃,喝的喝,黄建平自和那些当官的在书房中摆了一桌酒席饮宴。   王石自顾自的吃着,夹了一筷子红烧猪蹄,正啃呢,就看见厨房那边有个人走了过来,仔细看时,认得此人却是李中房,因担心王石去厨房下毒,所以每天都有一个人轮流在厨房守卫,今日正轮到李中房,这会儿见厨房菜也上完了,便走到后边院子里来看看,王石将头来低了,只顾吃菜。这时候偏偏同桌一个大汉举杯来:“来来来!喝酒啊。这为兄弟,你怎么只是埋头吃饭啊,来和哥哥我喝一杯。”   王石笑道:“小可不胜酒力,你们自喝吧。”   李中房正往这边走,就听见这汉子在说话。把目光往这边一瞧,看见王石坐在下首,背上背着一把宝剑,红红的剑穗十分显眼,看那打扮也不像这些官员的跟班。越发起疑,便迈步来到王石面前。   这时候那大汉道:“喝酒啊,别老吃菜,酒是粮**,越喝越精神,来来。”这大汉只顾劝酒,王石只是不饮,斜眼看这李中房,手里提着剑就过来了。王石假装没看见,只是低头吃菜,李中房一径的站在王石身边,抱拳施礼:“这位英雄,面生的很啊,不知怎么称呼。”   王石只得转过身来笑道:“小弟姓全,名口。今日跟家主来府上庆贺中秋佳节。”   李中房打眼一看,心中一惊,暗思:此人右脸上有寸许长一道白印,身才相貌和王石却是极其相似,在看他背上的青钢剑,心中已经有了十分把握,但是,想到,若是在此和他打起来,势必搅了宴席。何不将他邀请到西跨院中,叫上众师弟,一同和他对敌。看他能跑上天去。乃笑道:“原来是全兄,真是贵客,就请去西跨院中用饭,那里专门为兄台另备一桌相待。”   王石明白这李中房的意思,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经过上两次的对敌,已初步摸清楚几人的底细。笑着说道:“好啊,既然如此就请吧。”说完迈步就往西跨院走,李中房跟在后面,那汉子高声道:“你们这府里也真是欺客,为什么单请他一人去西跨院!”   李中房也不理他,和王石一前一后就往西跨院来了。此时西跨院中也摆着一张桌子,张道成坐了上首,赵丰年坐在下首,冯知章坐东边侧席,周洋江西边对席,几个人正在喝酒,这王石就迈步进来了,后边跟着李中房。   此时这哥几个喝得都已经有些醉了。 第99章 中   王石刚一进门来,李中房手中剑,苍啷一声抽了出来,从王石身后劈头就是一剑刺到,嘴里大喊一声:“哥几个抄家伙!点子来了。给师弟师妹报仇啊。”   就这一声喊,赵丰年,冯知章,张道成,周洋江各自亮出了兵器,纷纷围了上来。   王石也不含糊,听见背后李中房抽剑的声音,赶紧右手从背上,将这青钢剑拔了出来,回身一招苏秦背剑,将李中房刺过来的剑架住,身子往下一蹲身,回头望月,手中青钢剑从下而上直刺李中房心窝子,这一剑,嗖的一声,闪着寒光就扎了上去,李中房被王石用剑架开了自己砍过去的一剑,接着,看见王石一蹲身,这剑就奔自己心窝子来了,赶紧往后一个垫步,手中剑夜叉探海,身子往旁一侧,避开王石刺向心窝的剑,自己这剑奔着王石面门就扎,他二人刚拆了两招,铁拐李张道成,手舞一根铁拐搂头就砸,韩湘子赵丰年手中铁笛霸王敬酒,对着王石后脑勺戳了过来,蓝采和冯知章手中铁莲花白蛇吐信直刺后背,曹国舅周洋江起手中铁扇子,秋风扫落叶,拦腰就扫,这几个,数般兵器可就过来了,王石心说;好家伙,又来了。不敢怠慢,赶紧使出看家绝技,三清剑法,内气一催动,顿时化出三个分身,三清幻影,加上自己真身,顿时,四个王石,这哥几个傻眼了,不知那一个是真,那一个是假,王石这身法太快了,只见,一道道剑光四起,前两次,王石都没亮出家底,这哥几个都还能对付,冯知章还用毒针射中了王石的左手臂,这会儿一看王石这剑法,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剑法,如此精妙。只见一团银光中,剑气四射。冯知章大叫道:“好小子,中了我的毒针还不死。”   王石听见他提起毒针,心中有气,起手中剑,奔着冯知章面门就刺,这冯知章,手中铁莲花正刺向王石的一个分身,铁莲花刺到中途,就被王石一剑磕开了,虽然是分身,不到万不得以,也不能被敌人刺中,要不然,敌人很快就辨别出真身所在了,王石这口剑,左右架隔,依然快如闪电,腾出手来,一剑奔着冯知章面门来了,冯知章,猛见的眼前一道白光,想躲,迟了,就听见噗呲一声,王石这青钢剑正中冯知章面门,冯知章大叫一声:“啊呀!”身子往后就倒。   李中房一看杀了冯知章,心中这个气呀:“师弟!哎!看师哥给你报仇!”   王石一剑刺死了冯知章,接着挡开李中房的来剑,回身砍向周洋江,周洋江用铁扇子一挡,接着身子飞起来,对着王石的一个分身,就刺。韩湘子赵丰年,手舞铁笛,丹凤朝阳,对着王石的一个分身面门就刺,王石正要用剑去撩,这时候铁拐李张道成挺手中铁拐对着自己真身力劈华山,砸了下来,王石将手中剑往上一迎,铛的一声响,王石架开这铁拐,手中剑直奔张道成心窝子就刺,噗呲一声,正中张道成心窝,这铁拐李张道成仰面往后扑通一声倒了,这李中房一剑刺在分身上,接着就看见张道成中剑倒地,死在了地上,周洋江平时和张道成关系最好,此时悲痛万分:“哎呀!师哥耶,看我给你报仇!”   周洋江刚才这铁扇子扫在分身上,却是扫了个空,王石这真身就在这三个分身上不断交换,王石刚才为了杀张道成,不惜让三个分身都中了招,这时候赶紧将身法倒换,李中房手中剑野马分鬃,左右一荡,奔着刚才王石的真身处就刺,可是,此时王石已经将真身换道了李中房刺过的分身处,起手中剑白云罩顶,只见一道白光奔着李中房脖子就来了,李中房此时手中剑刺向王石的分身,还在外面,收不回来,转眼间白光一闪,这剑就到了,吓得李中房脚下一运劲,身子往后直窜了出去,王石这一剑没砍着李中房,回身顺风扫叶,正中韩湘子赵丰年的腰上,这剑太快了,此时赵丰年,正拿铁笛点王石一个分身的面门,不提防王石这一剑扫了回来,没避开,被拦腰一剑将其挥为两段,赵丰年大叫一声:“啊!”上半截身子可就从腰这里掉在了地上,接着下半截身子也倒在了地上,满地都是血水。   就这会儿功夫,地上可就躺了三个,剩下周洋江一人,还在和王石打,李中房此时退出圈子,站在围墙边上,不敢上来,只见四个王石四口剑上下翻飞,一团团银光,看的李中房眼花缭乱。李中房在一边,这周洋江铁扇子一连击中了好几次王石的分身,这时候王石一对一打这周洋江很轻松了,手起一剑架开铁扇,接着,玉女探花,青钢剑指刺周洋江心窝,周洋江还没反应过来,白光起处,青钢剑噗呲一声,正中周洋江心脏,王石收了三清剑阵,定住身形,周洋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现在这醉八仙可就只剩下李中房,和陈柏林了,陈柏林这会儿在书房中保护黄建平,他根本不知道这几个师兄弟都已经死在了这里。醉八仙中就数陈柏林武艺最高,若是八个人一起上或者能和王石战个平手。   李中房眼见这些个师弟全死了,站在围墙根这,对王石说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王石回过头来面带笑容的说:“我这剑法叫做三清剑法,想当年,我劫了官银,中途却被陈柏林的徒弟,长不大,给抢了去。就因为这一件事情,我发誓要学成绝世武功,黄天不负,巧遇了我师傅,没想到,后来师傅被这黄建平给害死了。如今我来向黄建平报仇,却又是陈柏林来阻挡。真是冤家路窄!你快去把陈柏林叫过来,我就在此和他做个了断。”   李中房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李中房出了西跨院,一径的奔书房来,此时陈柏林正和黄建平以及这些个官员,一起喝酒,旁边站着徒弟长不大。   李中房顾不得什么礼节,迈步进来走到陈柏林身边,附耳低言了几句。陈柏林大惊,霍的站起身来,急冲冲的就往外走。   王石站在院子里正看着前面花坛里的花,几朵黄菊花开的正盛,发出淡淡的幽香,旁边的红菊花开的真妖艳。突然陈柏林冲了进来,嘴里大叫:“拿命来!”手起一招坐盘撩阴。王石来不及拔剑,赶紧脚下一蹬,往后飞身避过。右手去背后拔出青钢剑,内气一催,三清剑法,剑指苍穹,幻化出两个分身,三口剑奔着陈柏林就来了,旁边的李中房没有上来,这李中房知道自己不是王石的对手,所以就干脆站在一边观战。   王石使出三清剑法,奔这陈柏林就来了,陈柏林脚下步走八卦,转身避过来剑,对着一个王石,前踢小腹,接着返身冲拳,击打中间这个王石,王石手中剑往前一撩,孔雀开屏,陈柏林赶紧往后避让,接着右掌锁喉,左掌斩腰,王石身法极快,将陈柏林团团围住,手中这口青钢剑,上下左右,劈,刺,砍,撩,打得陈柏林只能闪躲避让,完全没了还手之力,这时候,长不大从旁边跃了过来,手起剑指掌,就往王石一个分身腰眼戳,王石早就往见,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嘴里大叫一声:“好小子,又来点我穴道吗,前十年,被你劫了我银子,这仇还没报呢,看剑。”就这一声喊,长不大刚要戳到王石这分身的腰眼,只见一道白光起,红光现,长不大已经身首异处,那颗梳着羊角丫辫的脑袋滚落在地。身子随后栽倒。   陈柏林见王石杀了徒弟长不大,都气疯了,回身云手灌耳锤,照着王石耳门穴就打,那只不过是王石的一个分身,石手中剑白鹤亮翅,直撩了过来,左右落花,白虎揽尾,就这两招,把陈柏林杀的险些送了命,只得压住满腔怒气,躲闪开王石的来剑,接着打出八母掌,身子一会儿似龙行,如虎跃,灵活走位,二人斗了五十多个回后,虽然陈柏林一直处于下风,只是招架。忽然王石剑法一变,使出三清幻影,顿时整个剑阵变的更快了,一下分出三个分身。加上王石的真身,四个王石四把剑,四面围住,四个方向,同时向陈柏林刺了过来,陈柏林一看,大惊,慌忙从地上拔地而起,直往上飞,王石哪里肯舍,跟着跃起在空中,此时陈柏林心中暗思:绝对不能被他围住,要不然,非送了命不可。这陈柏林运起轻功,只是围着王石飞来飞去,王石跟在后边一回儿上房,一会儿下地,一会儿追向半空,一会儿跳上围墙,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追逐多时,王石喊道:“你这样跑来跑去,是什么意思,打不过就赶紧认输,小爷我饶你。”   陈柏林一边跳来跳去,一边嘴里回说道:“你有本事就追上我啊,要我认输是不可能的,今天咋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   王石道:“好啊,既然你如此说,我就给你点厉害瞧瞧,别以为跑来跑去,就拿你没办法。”王石说完,将青钢剑交到左手,然后去腰间摸出三支竹叶镖,对着陈柏林就射了过去,竹叶镖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嘶嘶声,奔着陈柏林背上就来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陈柏林看见王石右手腕一抖,知道有暗器来,赶紧回身来接,以为还向十年前一样,接住王石那三支弩箭。话说陈柏林回身右手一把抄住竹叶镖,接着第二枚竹叶镖就到了,左手在一抄接着手中,这第三枚竹叶镖,陈柏林想抬起脚丫子来接,可是这竹叶镖实在太快了,还没等他把脚丫子抬起来,镖却已经距离前胸不足一寸,王石起先这三枚竹叶镖是射向陈柏林背心的,陈柏林为了要接这三枚镖,翻身过来,所以这竹叶镖就射向了陈柏林前胸,陈柏林眼看用脚丫子来接,是不可能的,赶忙将身往后倒,竹叶镖贴着脸就飞了过去,直把脸上的肉铲去一条凹槽,顿时鲜血直往下流,王石一点不放松,紧接着又是三只竹叶镖射了过来,这时候,陈柏林脸上挨了这一下,正钻心的疼,想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刚一愣神,这三枚竹叶镖已经射了过来,陈柏林不敢大意,左右手各一抄,接住了前面两枚,接着,用嘴巴来接第三枚,刚好第三枚竹叶镖已经到了,陈柏林将嘴一张,就用牙齿去咬这竹叶镖,只因竹叶镖极薄,牙齿这么使劲一咬,正咬在竹叶镖中间这一段,可是竹叶镖是竹叶做的,不比别样,暗器,这一咬就将竹叶镖,咬断了,前面这一截劲力未衰,直直的射进喉咙,射进了后脑,后半截正击打在牙齿上,把四颗当门牙打掉。全都落在嘴里。陈柏林中了这么一下,脑子一嗡,可就没了知觉。这时候陈柏林脚下一慢,王石瞬间赶上,手起一剑,将陈柏林连肩带背砍做两截。   王石杀了陈柏林,立住身形,转头对李中房道:“你还打不打,不打我可就走了。”   “我也打不过你,还打什么,徒自送了性命。”李中房说完,飞身跃起,往外走了。话说李中房出了黄府,一径的独自隐居去了,从此再不涉足江湖之事。   王石见李中房去了,转身出来,径奔书房而来,此时这些个喝酒的,划拳的,酒兴正浓,那汉子见王石过来,上前将手往王石背上攀,王石右手快速的一点,这大汉短时咧着嘴不动了,王石快步穿过院子,一径的奔进书房,此时黄建平正和几个武将,推杯换盏。   “来来来!喝酒喝酒!”黄建平手里举着杯。   “黄大人,你也不能光让我们喝寡酒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啊,这寡酒难吃呢,嘿嘿嘿。”   黄建平笑着说道:“这怎么能是叫做寡酒呢,满桌子都是菜,还说是寡酒?”   “哈哈,黄大人,喝酒得行酒令,没人行酒令,可不就是寡酒嘛。”   王石迈步走了进来,黄建平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有些醉眼迷离。门口的家丁赶忙上前来拦王石。“你是什么人,还不快退下,黄大人在里面呢。”家丁一头说,一头就伸手来拦。   “黄大人在里边,我找的就是黄大人,你给我闪开。”王石右手一掌打在这家丁面门上,直把这家丁推出去一丈开外,旁边这些个家丁见了,蜂拥而上:“有刺客,快拦住他。”侍卫小队长大喊着,随后就带着周围这些个家丁,甲士冲了过来,王石手起幻阴指,将头里的几个全点了穴道,这些个人怒目横眉,手里拿着刀,顿时就定格了,王石走进书房,黄建平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胡乱闯。来人!,快将这贼人拿出去。”   王石笑了笑:“你不是找了那么多武林高手来防备我吗,怎么见了面反倒不认识了。黄大人。哈哈哈!”   黄建平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惊,把喝的酒都化作冷汗出了。就在这时,侍卫队长带着这些个甲士冲了进来,王石右手从背上拔出青钢剑,数道白光闪过,侍卫队长人头滚落,接着后边的十几个甲士已经身首异处。   这些个官员吓的直哆嗦:“你你你!怎敢白昼杀人,还有王法吗?”   王石哈哈哈大笑:“王法,你不问问黄建平,诬害我师傅,秘密把伍进忠全家处死,有王法吗。你们这些个贪官,今日便是死期。”王石说完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刚才说话的那个武将,已经被劈成两半,其余这些个文武官员,再不管说一句,:“要想活命,就别在此多话。我王石,冤各有头,债各有主,”王石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看门外那些家丁,此时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是虚张声势的拿着刀,站在门外。屋里这些个众人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黄建平,你身无寸功,却身居要职,害了我师傅的性命,又杀了我师妹,真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石说完话,举剑便要刺。   黄建平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磕了五六个头,额头在地板上都碰出了血,嘴里直叫饶命:“王英雄你饶命啊,以前都是我一时糊涂,干了错事,只要你肯饶我不死,我到皇尚跟前,保奏你,包你做大官。”   王石听了,嘿嘿冷笑道:“我可以饶你,但是,你得问问有一个人,只怕他不肯饶你。”   黄建平连忙激动的问道:“啊,你叫我问谁。”   王石哈哈一笑:“我肯饶你时,只怕我手中这口青钢剑,也饶你不得。”   王石说完,手起剑落,把黄建平一劈两半,顿时倒地身死。“师妹!师傅,伍大人,我给你报仇了。哈哈哈。你们安心的去吧。”   王石将黄建平砍死之后,迈步出了黄府,此时天色已经麻麻黑了。黄府这些个家丁和在场的官员见王石走了,一窝蜂,出府奔着应天府衙门就去了。 第100章 下   应天府,知府正在后堂,准备吃晚饭和家人一起庆贺中秋,忽然衙役快步进来:“禀老爷,外边有定远大将军的家丁,管家,等人,还有兵部文案,侍郎,等数人,在堂上报案。”这知府一听,赶忙穿了官服出到堂上,和众官员见了面,这些个官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知府听了大惊:“在这天子脚下,竟敢谋杀大臣,如此猖獗,真是无法无天。”知府立即传令,三班衙役满城搜捉王石。一面,画了王石的画像四门张贴,悬赏缉拿。   话说太尉秦高升第二日便得到了黄建平被杀的消息,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把龙云飞叫了过来:“你看这王石,昨天居然就把黄建平给杀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醉八仙都挡不住。如何是好啊。王石杀了黄建平下一个就是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龙云飞笑道:“大人不必惊慌,这醉八仙,除了赛果老,武艺高强之外,其余几个,功夫一般。被王石杀了一点也不稀奇,王石乃是灵清神剑,张道陵的徒弟,三清剑法,自然杀这醉八仙绰绰有余,可是要想对付我,嘿嘿,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我这条老命可全仰仗你了,如今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将帮中高手都召集过来,只要杀了王石,我给你万两黄金。”秦高升一边说,一边不停的上下左右乱看,生怕王石就从这些门缝,房顶,冲了进来。就在这时候,龙云飞猛听的屋顶有动静,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翻身就往屋顶来,有个黑衣人正站在屋顶,见龙云飞,持剑追来,赶紧架起轻功就跑了。此人正是草上飞,本想来偷点东西,没想到,刚一来,就被龙云飞发现了。龙云飞以为是王石,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识相,这速度,兔子都是你孙子!哈哈哈。”   龙云飞下了屋顶,迈步进来,秦高升慌忙问道:“是王石吗?”   “这小子一见了我,跑的比兔子都快,那速度你是没看见,一道烟就溜了,哈哈。”   秦高升听了这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这块石头落了地:“想来这王石久仰龙大侠的威名。哈哈。老夫就放心了。”   二人正说话,龙云飞又听见屋顶有响声,心说:怎么刚走了,又来。随即从屋里出来,一腾身,上到屋顶,只见一个白衣公子,身背宝剑,红红的剑穗被风吹的扬起来。龙云飞借着月光仔细打量来人,好半天才问道:“你是王石?”   这白衣人正是王石,因白天打听得太尉秦高升的住处,等到夜里才过来,刚飞身到屋顶,就被龙云飞给发现了。:“哈哈哈,正是鄙人,江湖上响当当的雪梅剑,龙云飞,怎么反倒给贪官当起保镖来了,真是笑死人。”   龙云飞嘿嘿一阵冷笑道:“自古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大侠,还是识时务的好,只要你肯放弃杀秦高升,我去给他说,你要官,给你官做,要银子给你银子。如何呀。”   “我若是一不要官,二不要钱呢。”   “那你要什么?”   “我就要秦高升的脑袋!”王石说完,右手去背上将青钢剑抽了出来,月光下,青钢剑一阵阵闪着寒光,龙云飞冷笑几声:“这么说来,今天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也不一定。”   “哦!你改变了主意。”龙云飞面上带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其实龙云飞并不是很想和王石对敌,毕竟三清剑法不是闹着玩的。   王石摇了摇头:“我不是改变了主意,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保这贪官,我两就用不着打了。”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还是就请出招吧。”龙云飞,就月下,将剑平举,月光从剑刃上反射出道道寒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王石心中暗道:看来又是一场恶站,想到这里,手中剑白猿献果,奔着龙云飞前胸就刺了过去,龙云飞右手剑回撩,就在胸前画出一个半圆,接着身子飞起在半空,剑左右飘荡,阵阵寒光,好似雪花飘飘,转而,奔着王石顶门就砍,王石将青钢剑往上一迎,凤凰双展翅,接着,剑走龙蛇,白虎揽尾,龙云飞身法快如闪电,往左一闪身,手中剑左右突刺,上下砍杀,王石和龙云飞,二人拆招换式斗了五十多个回合,这时候王石突然剑招一变使出三清幻影剑来,顿时化出三个分身、四把剑,四个王石,四面将龙云飞围住,剑剑不离龙云飞心窝,龙云飞顿时就慌了神,虽然说自己的雪梅剑法精妙,到底无法和这三清剑法对敌,猛然看见王石这么多个分身,吓得赶紧一跃而起,手中剑,如雪花飘飘,身子往起一窜,飞身下了屋顶,王石随后赶来,突然蹿出一条大汉,身长八尺,虎目剑眉,四方大脸,挺着双刀对着王石劈面就剁,此人正是双刀断流吴乘飞,王石被吴乘风截住,只得忙用剑往前一挡,二人搅杀在了一处,吴乘风这两口双刀,真是神勇无敌,左手刀往左边砍来,右手刀力劈华山,王石手中剑刚把左边的来刀荡开,右边的刀又从上砍来,赶紧起剑往上一迎,接着,挥剑直刺,吴乘风和王石斗了二十多个回合,突然身形往后一跃,运起轻功走了。王石也不去赶,寻进屋里来找秦高升,把里里外外寻了几遍,既没有了秦高升也没有了,龙云飞。寻到后花园,见一个丫鬟,拦住问道:“秦高升那老贼在哪里。”   丫鬟连忙摆手,摇头道:“小女子真的不知道,这后边是内宅,只有夫人在家,并未看见太尉大人。”   王石提着剑奔进后边,穿过几重拱门,正走间,看见一个妇人,头上挽个发髻,插了几支金簪,身姿曼妙挺拔,穿淡红色,绫罗长裙,犹如梨花带雨,芙蓉出水,王石刚走到门口把这女子下了一跳,回身就要往房中去,身后两个丫鬟上前质问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入太尉大人内宅。还不快退出去。”   王石那管这些,一心只要寻秦高升,迈步就往里走,两个丫鬟用手来拦,被王石往她二人面颊上一叉,把这两个丫鬟推在一边,:“不关你等之事,若是惹恼了我,将你们一块杀了。”   丫鬟见王石来的凶猛,不敢再上前来拦,只得由他,王石径直往前走,进了屋,只见这屋里,两边墙上挂了几幅名人字画,左边,摆着茶几,红木椅子,上面有一套紫砂茶具,十分考究,右手边摆着一个文案,上面立着一盏油灯,前有一把太师椅,东边有一个小门,迈步从小门进来,正是卧室,只见刚才那女子,正坐在床前的梳妆台前,见王石进来,惊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不避内外,只是往人内室中来。”   “我问你,那太尉秦高升在哪里。”王石用眼四处瞧,一边问道。   “我哪里知道,太尉大人时常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外边还养着多少女子。”这女子带着几分惊恐的说道。   王石见这屋里没有,便转身出来,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寻见了几个家丁,老妈子,在也没有点线索。随即出了太尉府,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一径的转路到了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进来和陈家圆坐了,   王石道:“我已经把黄建平杀了。”   陈家圆笑道:“我早就知道,满城现在都议论此事,官府的通缉令四处都贴着,我能不知道嘛,幸喜大仇得报。伍大人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可惜昨天晚上我去杀秦高升,那老贼却被他走了。我想这老贼,每日必定要去上朝,但是,我若是去皇城门外等着,太显眼了,就请家圆兄明日一早去皇城门口等着,只要这秦高升散朝下来,你便尾随其后,务必找到他的住处。”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这时候马龙从外走进来,两眼放光的喊道:“师傅,你怎么来了,可想死我了,好久没看见你,到哪里去了,我可想你了。事情办完了吗。”   马龙一脸兴奋的,问了大堆问题,王石没有说话,笑着打量马龙,只见他身上穿了件绿缎子长衫,脚上穿着一双,牛皮靴子,面色红润,看来陈家圆把他照顾的很好。:“你在这里有没有调皮啊。”   “师傅我可乖了,没有调皮,你不信可以问先生,我每天按时起床,然后读书识字。”   “哈哈哈,听话就好,等师傅办完了事情就来接你。”王石转头对陈家圆道:“这孩子真是麻烦你了。”   陈家圆抱拳道:“你托付的事情,我能不尽心吗,这孩子挺聪明的,教什么会什么。可是一个好苗子。”   王石赞许的看着马龙点了点头,:“恩,你先下去读书吧,师傅和先生还有事情要商量。”   “好的师傅。”马龙答应着抱拳施礼,转身出去了。   陈家圆去厨房要了几个炒菜,就在房中和王石饮酒叙话到天晚,就留王石在房中宿了,第二天一大早,陈家圆便去了皇城门外候着,直候到散朝的时候,没见太尉秦高升的影子,正在门口看,易中云从里边出来,看见陈家圆,上前招呼道:“陈先生,这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   “禀恩相,小生喜欢在这街边茶坊吃几杯早茶,适间,见众大人散朝出来,便走出来闲看,不期,遇着恩相。”   易中云道:“既如此,就随我一同回去。”   这时候几个家丁,和轿夫拥着轿子来了,易中云上了轿,陈家圆随后跟着也一同回来了。一进府门,陈家圆来正厅上拜见易中云,二人分宾主落了坐,陈家圆问道:“不知今日早朝,可曾见着秦太尉。”   易中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秦太尉告了病假,没来上朝。”   易中云停了一下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陈家圆道:“昔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以相问。”   二人寒暄了两句,陈家圆告辞出来,径回厢房这边来,迈步进来,王石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也就等着陈家圆的消息,陈家圆一进屋,王石就立起身来问道:“怎么样,可曾打听得他的住处。”   “没有,这奸贼,没有来上朝,我刚才问了御史大夫易中云大人,他说秦太尉已经告了病,所以没有上朝,看来是躲起来了。”陈家圆一头说,一头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王石沉吟半晌:“看来还得我去查访,不将此奸贼碎尸万段,绝不干休。”   在陈家圆处吃了午饭,告辞出来,在城中闲逛,正走呢就听见前边围着一堆人,王石扒开人群挤过来看,见中间立着一个先生,身穿青衣,头戴青布帽子,手里拿着一块檀板,一边敲,一边说道:“正月十五元宵夜,全口大战猪八戒,龙腾架风双刀走,何处再寻猪八戒。聋子听见屋瓦响,瞎子瞧见刀剑交,哑巴赶紧去报官,跛子追了出屋来。各位老少爷们,刚才我呢,给打家胡说几句,正是;知音说与知音言,不是知音不与谈,若是知音谈几句,不是知音枉费舌尖。下面,小子在这里给大家讲个故事,这故事叫做,俞伯牙摔琴谢知音。”   王石看了一回,原来是个说书的,不过,前面说的几句话却是有些意思,这全口,不就是王石二字吗,猪八戒形容的是秦高升,因为他很胖,后边说的龙腾架风,指的就是龙云飞,和吴乘风。这说书的有些门道,我且去旁边茶馆里看着,等他说完了,再找他说话。想到这里,王石就在旁边一个茶馆里坐了,茶博士过来招呼:“客官吃点什么茶。”   “且来一壶老鹰茶。半斤花生。”茶博士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茶博士将了一壶老鹰茶来斟上,接着又将花生用个盘子盛了,放在桌子上:“客官你慢用。”   王石一边喝着茶,一边往街边看,不一时间,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渐渐的日头也升上来了。太阳明晃晃的照射在街上,那说书的先生收了摊子,围着的人也散了,王石招手将茶博士叫至跟前:“你快去将那说书的先生叫过来,就说我要请他在这茶馆里讲书,顺便就请他吃杯茶。”茶博士道:“好呢,我这就去给你请,也借你的光,跟着听段书。”茶博士转身跑过去,:“先生慢走。”茶博士跑至面前,拱手道:“先生,我那茶馆里有个白衣公子要请你说书,顺便就吃杯茶了去。”   这说书的先生此时正说的口干舌燥,也思量吃杯茶:“如此却好。”便跟着茶博士来到茶坊,和王石见了礼,王石和这说书的先生对席坐了,王石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先生一拱手:“小声姓张,江湖人称张铁口,专门说书,也算命看相。”   “哦!原来是张先生,刚才我从你摊子前路过,听见你念了几句开场诗,觉得有些不解,不知那全口,和猪八戒,怎么解释。”   张铁口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公子何必装糊涂,这几句就是说给你听的。城门四处不都贴着公子的画像吗。”张铁口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原来张铁口老早就看见王石过来,所以故意说了这几句话来引王石。   王石哈哈一笑:“先生可真是明白人,既然会算卦看相,我就请先生给我算一卦,问问这猪八戒去了何地?。”   张铁口笑道:“公子要问卦,我就给公子打一卦。”随即去袖子里摸出六枚铜钱,往桌子上一丢,却是干下震上。唤作大壮。“这大壮卦,刚以动,故壮,乾卦在下,乾卦为天,震为雷,就是雷在天上打,犹如龙在天上行也,此卦的意思就是说,只要用心去寻找,是能寻的见的。”   王石心说:这话说的,岂不是废话吗。:“那不知道,这人现在藏于何处?我去哪里能寻的见呢。”   张铁口见问,笑了笑:“天外天,漫无云,口口盖,自有猪八戒。”这张铁口说完,喝了两口茶,起身来,抱拳道:“多谢公子请茶,有缘在会!”王石抱拳还礼,看着这张铁口去了。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思:这哑谜却是怎么解,思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此时已经到了午时,叫茶博士来,要了些糕点吃了。   这八月份的天气,正是太阳出来晒死人,太阳落山,便又冷了起来。也正是秋收的季节,在老家的时候,现在也是满田黄橙橙的稻谷,又想在师傅家,襄阳,榕树坡,屋前的稻田在这金秋也正是金黄色的一片,农夫们,正忙着收割稻子,收割完的田里,发出一阵一阵的烟味,这是燃烧稻草的味道,那味道,真是好让人怀念。王石叹息了一声,迈步出了茶馆,申牌时候。信步往前走,穿过了下土桥,直着往北,行道一处地方,街边有一块石牌,上写三个大字,上清宫。王石一看这三个字,心中一惊。 第101章 上   话说王石走到上清宫这大街口,猛看见一块石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上清宫”猛的心中一惊,想起张铁口之言,天外天,不就是个“上”吗。天空中漫漫无云,那就是青天,正是一个“清”。口口盖,上面一个宝盖头,下面两个口字,不就是一个“宫”嘛。哎呀!这张铁口,说的就是这里呀,看来秦高升就藏在上清宫这一条大街之内,只要我仔细探查,定能寻着蛛丝马迹。   王石想到这里,迈着步子走到上清宫的街上,这条街不大,南北走向,中间一条青石板的大道,两边是各种做买卖的人家,街口有个饭馆,一间门脸,门前摆了一个案子,上面用个簸箕盛着,包子,麻花,还有些米糕。王石走到门口,这米糕的酸甜味就飘了过来,直往他鼻子里钻,混合着麻花的香味。王石看了一眼,迈步就往店里走,伙计赶紧过来招呼:“客官你吃点什么。”   “我刚才打你门口进来,那米糕闻着挺香的,先给我来两个尝尝,再来一碟子麻花。切上一斤牛肉,上好的老酒,打上一壶。”王石一边说着话,就在进门的一张八仙桌子边坐下了。   店小二答应着:“好呢,你稍等,这就来。”说着话,扭身就往里走,不一会儿把这些个酒肉都搬出来摆上。   王石这会儿,也不怎么饿,拿起筷子来夹了一个米糕,吃了一口,酸味有余,甜味不足,摇了摇头:“店家,你这米糕是用醋做的吧,闻着挺香,吃起来可不对味啊!”   “客官,你这是什么话,我看是你这会还不饿,要是你饿了,吃着准香。”伙计笑着解释道。   “你这意思我懂,自古俗话说得好啊:饥不择食,寒不择衣,贫不择妻,慌不择路。可是照你这么说,只好卖给乞丐吃。”王石说完把那一个米糕勉强吃了。   伙计听了这话,有些恼:“咋们店是小本经纪,赚的是君子人的钱,还请你多担待。”   王石听了,心中暗道:好你个小伙计,说话带着刺呢,你这是赚的君子人的钱,我在跟你多挑眼,那可就成了小人了。算了算了,不跟这伙计多说了。想到这里,王石没言语,提起酒壶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来呷了一口,心说好嘛:这酒跟辣椒水差不多,差点没把王石眼泪给辣出来。咽了下去,只觉得,从嗓子眼这一道下去,跟什么似的,火烧火撩。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把眼往里看,这会儿正是申牌时分,不是饭点,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小伙计给王石上了菜,就走到里边墙根处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去了。   本想把小伙计叫过来责问几句,转念一想,就将就着喝吧,心里不痛快,一边慢慢喝酒,一边吃着牛肉,把脸转过去冲着门外,王石自斟自饮,慢慢喝着吃着,这门外的日头渐渐的就落下去了,天色到了黄昏时候,在这时,打门前过去两个人,王石仔细一看,这两条大汉,头戴青布巾,身上短衣襟小打扮,一身青,腰间挎着口,柳叶刀,迈着雄健的步子从门前就过去了,王石心说,这不是青衣会的标准服装吗,秦高升既然和青衣会搅合在一起,看来还得先从青衣会找。想到这里,叫了一声算账,小伙计赶紧站起身,跑至面前:“两钱银子,客官!”   王石去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不用找了!”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谢谢!”伙计笑嘻嘻的拿着银子。   王石迈步出了店门,远远的跟着这两个青衣汉子,这两个汉子在正街上走着,不一会儿,在一个小巷处转身进去了,穿过小巷,行了一两里地,只见前面一处破败的门楼,三间正房破烂不堪,正门三间都开着,墙上到处是雨水侵蚀的苔痕之色。这两个青衣汉子迈步就进去了。   王石跟到了这栋房子的门首,左右打量着,三间青砖砌成的房子,孤独的坐落在巷子的尽头,左右栽种蔷薇,前后没有人家,这屋子显得十分诡异,在这帝都之中,寸土寸金,怎么还会有一栋左右都空着的荒地,中间这房子如此破烂。跟本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王石心中纳闷,见这两个青衣进了荒宅,然后没了动静,便也迈步来到门口,打眼往里一瞧,三间屋子里根本就没人,他走过几处断墙,迈步跨过这些破烂的家具,然后走进左手边的卧室里,后边的墙壁已经塌了一个缺口,门窗都破破烂烂的掉在地上。大理石的地板,也坑坑洼洼,好像是被重物击打造成的。野草肆意蔓生在这些破烂家具之间,抬头往上看,屋顶破破烂烂,有不少的大洞,透过这些洞口,能望见碧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皓月。低下头来,他看见靠后墙处有一个断了腿,歪在地上的书案,书案边缘那些精美的雕刻,依然清晰可见,通过这些残存的破烂家具,王石感觉的出,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富贵的人家。   他走过去,这里看看哪里摸摸,心中暗忖:明明看见两个青衣人走了进来,怎么就没了呢,此屋就三间屋子,三个门都已经破了,难道是出后边的破墙洞走了吗?王石想到这里,走到破墙洞仔细观看,墙洞外,是一些蔷薇花,在往后却是一片小树林。看样子不像有人走过。王石回转身,在屋子里四处仔细搜寻,他蹲下身子,从门口处仔细看,发现有细微的脚印从门口进来,一直往前,消失在右手边卧室的墙根处,只见旁边摆着一个物件,像是一个破烂的床头柜,这床头柜,黑漆漆的,就像木头在水里泡久了,霉烂发黑一样,床头柜上下两层屉子,没有把手,出于好奇,将手去扣住屉子口,往外使劲一拉,只见里边什么也没有,空空的。王石将上面这拉出来的屉子送回去,接着又去拉下面这一层屉子,使劲往外一拉,刚一拉出来,发出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大跳,惊魂甫定,定睛一瞧,就在旁边地板处,往下开了一个四方形的口子,左右见方三尺宽,刚好能容一人下去。走到这口子处,只见里边有石梯子往下延伸着,两边的墙壁上,间隔一丈左右距离,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两边的梯子上,王石迈步就往里走,刚往下走到第四级梯子处,就听的轰隆一声,头上的地板合住了。继续往下走,顺着梯子下了大概十几米,梯子转而平行,两边开始宽阔起来,又向前行了十几米,只见前面有两个青衣汉子,手持钢刀,左右而立。   王石心说:看来这里就是青衣会的一个据点,却是好隐秘,居然在一栋破房子的地下,这得多大的工程,修的真好。可是前面这两个守卫怎么打发呢,想到这里把心一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迈步就往前走,这两个青衣大汉,听见脚步声,转头过来看,见王石面生,又不是穿的青衣会之服装,二人齐声问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王石笑嘻嘻的走近身前,突然右手一扬,瞬间点了二人的穴道,:“我是什么人,你说我是什么人,哈哈,可惜你们现在已经不能在说话了。”   王石继续往前走,刚行了没几步,又见左右两个青衣汉子,执着钢刀立着,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王石将身形一跃,只见白影一闪,早到了两个青衣汉子身前,右手如飞般,幻阴指点了这两个守卫的穴道。王石一路向前,正走呢,迎面来了一个女子,王石一眼就认出这女子,正是;峨眉女侠杨露露,杨露露也看见王石了。   杨露露心说:这人谁呀,没见过,他是怎么进来的。随即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王石笑道:“在下王石,因为你们青衣会帮主龙云飞,保了大贪官秦高升,所以寻到此地,还请女侠指点指点,这秦高升在何处。”   杨露露听了,沉默半晌:“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秦高升和黄建平狼狈为奸,残害忠良,哎!也正为此事和帮主龙云飞闹掰了。如今我已退出青衣会,你好自为之吧。具体秦高升在那里,我不能告诉你。”   王石拱手道:“即是如此,女侠不与小生为敌,实在是感激不尽。”王石说完深施一礼,杨露露回了一礼,迈步就往外走,和王石擦身而过。   杨露露出了青衣会,直回峨眉派去了。   王石见杨露露出去了,楞了楞神,正要迈步往里走,就打里边出来一个中年人,五十多岁模样,左右手里各提着一把钩子,这人正是回环钩唐飞,这个唐飞可不是黄建平手下大将唐飞,世上有很多同名同姓之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回环钩唐飞本来是出来赶杨露露的,刚出来就撞见了王石:“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石的相貌,并不难认,身穿白衣,背上背着青钢剑,右边脸上有寸许长一道白印子。回环钩唐飞一出来就认出了王石,吃惊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石想到;此处乃是青衣会据点,担心一会儿,被其围攻,必须得速战速决,迅速从身背后抽出青钢剑,三清幻影,瞬间化出三个分身,四把剑,直刺过去,这回环钩唐飞哪里见过这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石一剑刺在心窝里,往后就倒,王石这里刚杀了回环钩唐飞,正要继续往前走,又过来两条大汉,这二人正是火麒麟梅操,海底蛟万世伦。   此二人也是出来追杨露露的,没想到却遇见王石进来了,万世伦身长九尺,粗胳膊大脑袋,走在前面,打眼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通过这个人的体态衣着,辨认出来正是回环钩唐飞。万世伦大惊,看见王石手里提着剑:“什么人竟敢闯青衣会!”说着话,一个箭步上来,右手黑虎掏心,对着王石左前胸就打,火麒麟梅操在后边也看见了,伸手去腰后一摸,往前一抖手,飞镖奔着王石面门就来了。这火麒麟最擅长的就是暗器和轻功。   王石听见万世伦喊了一嗓子,接着,这万世伦,一闪身,拳头奔着心窝子就打了过来,心中暗道:这两个大个子,看着挺吓人的。不过我手里可拿着剑呢,你们就敢空着手来打我。正在这时,就听见梅**过来的飞镖,夹着劲风可就来了。王石起手中剑往前一斩,身子往侧一让,这飞镖贴着面颊飞过去了,手中青钢剑刚好唰的一声,将万世伦这条胳膊齐手腕子给剁了下来,顿时鲜血直喷,万世伦还没反应过来,王石手中青钢剑仙人指路,噗呲一声正刺中万世伦心窝,这大个子万世伦,顿时就双腿一让,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梅操在后边见自己的飞镖被王石躲开了,接着就看见王石一剑砍断了万世伦的右手腕,然后剑往前一刺,正中万世伦心窝子。大个子万世伦死在了地上。梅操吓坏了,扭头就进去了。这梅操轻功好啊,一晃身形就没了踪迹。   王石看见梅操跑了,因不熟悉这里边的地形,不敢乱走,只得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话说这秦高升此时正和龙云飞在一间密室之中品茶聊天呢,旁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就在这时,梅操闯了进来,定住身形:“禀帮主,大事不好了!”   龙云飞和秦高升都被吓了一跳,秦高升还没说话,这龙云飞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惊惊慌慌。慢慢说。”   梅操道:“不好了,外面有一个白衣公子,手里提着剑闯进来了,此时已经杀死了回环钩唐飞和海底蛟万世伦,那剑法太快了。”   “啊!难道是王石闯进来了,真是够快的。”龙云飞惊疑的说道。   秦高升吓得惊慌失措:“啊!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藏在地下都能被他找到,却是如何是好。”   龙云飞定了定神:“别慌,快跟我来。”龙云飞带着秦高升,和后边这些个帮众,从密室后一条隧洞出去了。龙云飞在前,一边走,一边说道:“量他王石也抓不到我们,此密道共有三条,分别通向城外三个地方。就让他去慢慢寻吧!”   王石一路摸索着往里走,此时里边这些个帮众都已经随着龙云飞走了,只剩下很多空房子,在这些个空房子里,一间一间的慢慢搜,地下没个黑天白日,王石只觉得饿了,找到一间小屋里,有些酒菜,估摸是厨房。寻了些冷肉吃了,继续向前找,寻至一间房中,进门左手边是三张太师椅,上面铺着席子,看上去十分清凉,中间是个圆形的大理石台子,高出地面一尺左右。右手边围着墙,也有五张太师椅,都一样的陈设,前面有张茶几,透着红光,茶几上放着两杯没喝完的茶。王石走进来,仔细在这些椅子上看,只见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几支梅花傲雪绽放,后边的落款是:杨世成。王石看了一回,突然看见这幅画后边好像有微风吹出,说明有气流。赶紧将这画揭起,就看见原来画的后面有条地道,王石心说:这密道设计得够隐秘的,多半秦高升就是从此地跑出去的。   王石顺着这密道往前行了四五里地,此时就看见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了两条岔路,站在岔路口,王石心说,这三条路分别通向不同的方向,却是走哪一条路好呢,自己在这密室中耽搁了这么久,估计秦高升早就跑的没了影,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还是从中间这一条路直走吧。   在这密道中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走到了尽头,密道直直的往上而去,跟着梯子往上,走了十几级梯子,只见一块石壁挡住,没有出口,王石心说这必定有什么机关,左右细细观看,在这石壁下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块方砖,和别的砖不一样,这一块砖,好像一点灰尘都没有,似有人经常在动,其余的砖,都蒙着一层灰,有些旧旧的感觉,可是这一块砖,却没有这种旧的感觉,王石用右手去一按这块砖,没想到这砖竟然就被按下去了。接着轰隆一声响,前面的石壁开了。外面的强光直射了进来,此时正好是正午时分。所以光线极强。王石用手遮挡着这耀眼的光芒,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迈步出了地道,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响,石壁又合拢了。环顾四周,却是城外一片树林里,周围都是碗口粗的青松。几只黄雀正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停,微风吹来,松枝发出哗哗声,周围静极了。地上没有半根杂草,落满了松叶,走在上面软软的。迈步往旁边走。行了十数丈,远远看见前边一条官道。 第102章 中   王石出了树林,走上官道,此时却好日头正高,打量了好一会儿,不见周围有什么人家,也没看见一个村坊,不辩东西南北。王石看看日头,往官道南面而走,行了一里多路,翻过一座土岗子,远远看见汴京城,心说好嘛:“我这是在汴京城北门外。”顶着日头迤逦往城中来,进了城,就城门口有个饭馆,王石也觉得有些饿,入饭馆中坐了,点了几个菜蔬,把来吃的饱了,正要起身,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上身穿着一件麻布褂子,短裤,麻鞋,挑着一担西瓜就进来了,热得满头都是汗,脸上黝黑,布满皱纹。将担子放了,在王石旁边的桌子边上坐下,笑着对王石道:“公子买个西瓜吧,我这西瓜有香又甜,最解渴了。”   王石笑了笑,也觉得心里有些暑热,思量吃个西瓜解解暑:“老人家,你这西瓜怎么卖的。”   老农道:“一纹钱一斤,我给公子挑一个大的。”说着话,就去框里抱出一个大西瓜来,左手将称拿起来,把西瓜装进袋子里,接着,勾在称的钩子上,提起来称了,:“公子,十一斤三两,就给你算十斤。”   王石从衣袖里摸出十纹钱来付了,又从衣袖中拔出解腕尖刀,把西瓜放在桌子上切了:“老人家,一起吃啊,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小二哥,过来一起吃瓜,掌柜的,你也过来吃啊。”“哈哈!多谢多谢!”“这瓜真甜,不错不错。老人家你这瓜种的可真好啊。哈哈哈。”   “家里的瓜前两天卖的快完了,就剩这些个了,再过几天,瓜藤就要铲除了,这西瓜过了立秋,长出来的瓜都不甜了。”老农拿着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说道。   店小二,和掌柜的,还有后厨两个厨子,都围在桌子边吃西瓜,不一会儿,这西瓜就吃完了。这时候,王石正用手帕在搽嘴巴,就听见门外有人骂“这是那个遭天杀的,把西瓜皮乱扔,害的老娘跌了这一跤。有没有一点公德心,有没有!”店掌柜探头出去一看,原来是刘婆子,这刘婆子专门给人保媒,刚去城外说亲,回来的时候,路过此处,一时没看脚底下,踩着块西瓜皮,跌了个四脚朝天,气愤的爬起身来,就骂,骂了好一会儿,没人敢来搭茬,觉得心中有气,往这饭店里看,见老农把一担子西瓜放在店中,又见这些个店掌柜,伙计,围着一桌子都在吃西瓜。心里怀疑就是这些个伙计扔的,便迈步进来:“你们吃西瓜,这皮可不能乱扔啊。你看看,把我衣服都快摔破了,是那一个兔崽子,自己站出来承认了。”   店掌柜笑道:“原来是刘媒婆,你这是打哪里来啊。”   “少给我扯这些,刚才你门口这西瓜皮,谁扔的,是不是你扔的呀。”刘媒婆阴阳怪气的看着店掌柜问道。   “你可别乱冤枉人啊,我们吃的这些瓜皮可都在这里。”店掌柜解释道。   刘媒婆根本不相信:“我看就是你们扔的,别想不承认。”   王石站起身来道:“这个事情好办,我们刚才吃的瓜皮都还在这里,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刘媒婆嘿嘿冷笑道:“你怎么证明给我看。”   王石对店小二道:“你去拿一把牙签来。”   “要牙签干嘛。”店小二问道。   “我有用,你快去拿。”店小二只得转身去柜台里拿来了一把牙签,王石将牙签把这些个西瓜皮穿着,用牙签别住,不一会儿,把一个西瓜完整的拼凑在一起了。:“你看,我们这些西瓜皮刚好完整的凑在一起。不缺一块。这还不明显吗。门外那瓜皮不是我们扔的。这夏天吃瓜的人多,说不定是那个路过之人,吃了瓜随手就丢了。”   刘媒婆笑道:“我刚才开个玩笑,这公子还当真了。嘻嘻!”刘媒婆说完,摇摇摆摆的就往门外去了。王石算还了酒肉钱,起身也离了店,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迎面过来两个身穿青衣的汉子,骑着马奔城外去了。   王石出来的时候并未骑着自己的驴。只能望着此二人的背影发愣,心中暗道:既然这些青衣人骑着马往城外走,我何不顺着这路查勘下去。说不定就有收获。这些青衣会的帮众又多,只要跟着他们,不难找到龙云飞的藏身地,只要找到龙云飞就能找到秦高升,这时候那卖瓜的老农也挑着担子从饭馆里出来。望着城里去了。王石出了北门,顶着日头慢慢的走,头顶骄阳似火,晒得王石顶上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见了汗,行不上二里多路,看见刚才那片树林,王石心说;如此热的天气,且去林中避避日头,待天凉了再行。这么想着,迈步下了官道,复走进林中来,这林中没有一些杂草,满地只有些干枯的松针,头顶枝叶茂密,绝无半缕日光照得进来,王石站在林子里,顿时就觉得凉爽了起来,一阵阵微风吹拂。就好比吃了雪糕一般,思量找个什么地方坐一坐,却没有石板之类。抬头看看,旁边这颗大松上,刚好有根树枝横着,足有钵子粗细,可以躺在上面,想到这里,脚下一运劲,身形一纵,飞上树枝,放平身子,就躺在树枝上,闭着眼睛焖瞌睡。朦朦胧胧几欲睡去。隐隐听见有马蹄声,接着,就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二哥这些东西埋在这里,不怕被人挖了去?”   另一个道:“没事,先埋在这里,等风头过了,再来取。这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不告诉别人,谁会来挖。”接着就听见下边挖土的声音,王石躺在上面的树杈上也不出声,偷眼往下看了看,只见两个大汉将马拴在树上,把一包袱东西埋在树下,接着用土盖了,复又把些松针盖住。看上去平复如初,一切弄完以后,这两个汉子翻身上马,出了林子,奔着官道去了。   王石在树枝上暗笑,:且等一会儿,下去把这包袱挖出来。不义之财取之无碍。王石在数枝上一直躺到酉牌时分,太阳也下了山,睁眼望了望,心说:“是该行动的时候了。”接着就准备要翻身下去,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两声鸟叫,可是又觉得不像是鸟在叫。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王石听这声音,一个声色厚重,一个声色清脆。心中暗道:却又作怪。看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就看见,东边树林里出来一个男子,二十多岁,书生模样,西边林中树后出来一女子,长发披肩,生的却是美丽,穿着一身白裙子,二人从树后出来,这女子道:“哥哥!”   青年男子道:“妹妹!可想死我了。”王石在树上听得,心中暗笑道:“这小树林还挺热闹,竟然成了偷期之地。”   王石耐住性子,伏在树枝上,听他二人甜言蜜语说了半天,接着就听这青年男子说道:“只可惜,我两从小青梅竹马,却不能在一起。都怪我家穷。哎!”这青年男子说完,长吁短叹。   女子安慰道:“哥哥,你也不用烦恼,我父母当时贪图他家钱财,把我来嫁给这老头子,我寻个时候,早晚要了他的命。那时候他的钱财就是我的了,他别无弟兄。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占了他的家私。岂不是好。”   青年男子道:“此计好却是好,只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如果把他来杀了,却是被官府知道,那时候,跟着送了性命。”   “哥哥放心,我听说有一种方法,把人杀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到时候只说是暴病身亡。仵作根本检验不出来。”这女子自信满满的说着。   青年男子道:“却是用什么办法?”   “先把一根大铁针,在火上烧的通红了,然后趁他睡着的时候,用钳子夹住烧火的铁针,对着他的天灵盖,百会穴处,这地方正是颅骨缝隙交汇之地,然后用锤子对着这针,猛的一撞,只需一锤子,把这颗针打进他脑子里。因为这针是被火烧红了的,插进去后,伤口处被烧焦,所以不会出一点血迹。万无一失。”   青年男子道:“如此却是好计。”二人在树下只管甜言蜜语。王石在树枝上听得,直惊出一身冷汗。正是:长虫口中牙,黄蜂尾巴针。   二般皆不足,最毒妇人心。   王石在树上听他二人在下边,亲热多时,看看天色暗了下来,这女子道:“我得回去了,不然,那老厌物回来不见我,又要问东问西。只今晚,我便结果了他,和你永远在一起。”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了,这青年男子往树林东面走了,这女子,往西面走了,王石足下运起轻功,悄悄跟在女子身后,只见女子出了树林,奔着一条小路迤逦而行,走了三里多路,就看见前面一个村子,住着五七户人家,女子一径的走到村子中间,四间青瓦房前,迈步到大门口,从身上掏出钥匙把门开了,进屋去了。   王石心中暗道:“这事情既然让我遇着,就不能不管,多半这女子的老公上了些年纪,便招她怨恨,我不能让她老公这么丢了性命。”王石想到这里,便也走至这家门首,刚在前面的空坝子上站了不到一刻钟,就见一个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身上穿了见绿罗袍,腰系一根牛皮带,脚下穿着麻鞋,一径的来到近前,迈步就要往屋里走,侧身看见王石站在他家门前,便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天晚了怎么还站在我家门首?”   王石抱拳施礼道:“本人行走江湖,一惯的会看风水,算命,相面,因从你家门口过,却见有些黑气,是大凶之兆,所以专门在此等着。你可是这家的男主人?”   男子道:“我正是这家的男主人。道长快屋里请。”   王石随着男子迈步进了屋,二人施礼毕,分宾主落了坐,王石道:“敢问高贤,尊姓大名。”   “高贤实在不敢当,鄙人姓叶。”   “哦,原来是叶公。”   这时候女子出来说道:“饭做好了,就请到厨房吃饭。”   叶公对王石道:“道长且先吃了饭,然后就烦你给我算一卦。”   王石随着叶公一同迈步从侧门进到后边厨房,这厨房挺宽阔,左边是灶台,右边摆着一张八仙桌,倒是很方便,这边把饭菜做好了,转身就可以端来放在桌子上。   王石吃过了饭,就要了叶公的生辰八字,推了四柱,王石故弄玄虚的道:“公之八字,年上见偏财,正得其时,靠着祖上的福荫,不需劳碌,而坐享富贵。可是月上却见了阳刃,妻宫见冲克。”说到这里王石左手掐指一推:“今年之流年正行劫财运,今月,今日,主有大灾。”   叶公惊疑的问道:“这灾却从何来,从何处起呢。”   王石道:“必从钱财女色上起,若要免灾,只除非是把妻子休了。”   叶公听了,面带怒色:“我早年娶妻并无所出,中年之时,不意害病死了,如今托媒说了这一头好亲,讨了这美貌女子。正思量靠她给我生个一男半女,延续我叶家香火。你却在这里凭空的让我休妻。再休胡言,你走吧。”   这时候那女子假装哭啼道:“那里走来的野道,便在这里胡说。”   王石本想不说破,好言好语让这叶公把此女休了。没想到,这叶公贪图美色。不听他言语。只得说破道:“你若执意如此,小心被人用烧火的钢针插进你天灵盖。”王石说完起身就走了。这女子听了王石之言,半晌呆呆的说不出话了。叶公更是一头雾水。呆坐在原地。   王石出叶家,迈步回到小树林,就把刚才那两个强盗埋下的包袱挖了出来,打开一看时,惊的呆了,这包袱内,尽是些金簪子,金镯子,金项链,还有几件玉佩,更有几颗夜明珠,在黑地里,发出幽幽的绿光,这些个珠子,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原来两个强盗,不知从哪里偷了这些物事,不敢就拿出去换钱,故而把来埋在此地,只等风声过了挖出来受用。却是这些金首饰,件件做工精细,定是有些来历,若是拿出去使用,只怕会被人知觉。王石将这包袱提着,把来背在背上,一径的趁着月色,往北而走,行不多几里路,看见前面一处村庄,村口有个竹竿,上悬一块酒旆。走至近前,此时店门已经关了,王石上前拍门:“店家开门,我要住店。”   一个老苍头的声音道:“来了来了!”这老苍头一路小跑到门口,把门开了,引着王石进了屋,:“饭我就不吃了,引我去客房就是。”   “好呢,客官你跟我来。”老苍头一边说,在前举着油灯,带着王石往左手边的屋子里来,王石跟在后边迈步进来。老苍头将手中油灯去把屋子里的油灯来点燃了:“客官早早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老苍头说着话,转身就出去了。顺手将房门带上。王石转身把房门闩了。仔细看着房间,不怎么十分宽敞,进门左手边是一个案台,右手边靠墙放着一张床,上有蚊帐,东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虎啸山林图,看这虎画的威风凛凛,苍松挺拔如老龙。王石看了一会儿,走至床前坐下,抬头看见书案上方,正有一扇窗子,窗子上糊的纸已经破了几个小洞。王石自言自语的说道:也好,却正好通风。今天走得也是够累的了,还是睡觉吧,撩开蚊帐,正准备解衣睡觉,猛的觉得床底下有微风透出,这风很细微,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只因王石内功深厚,蚂蚁走路都能听见脚步声,周身穴道经脉已经练至贯通无阻,每一个毛孔的开合都能控制自如,当有这微微的气流往床底下去的时候,王石脚踝处便感觉出来了。随即将案台上的油灯举着来床底下看,只见床底下,有三尺长一块四方形黑木板盖着。王石心中暗道:此家原来是黑店,只等客人睡熟了以后,他便从床底下上来,谋财害命。我且耍他一耍。想到这里王石只做不知道。依然倒在床上,只是没有脱了衣服,案台上油灯也不灭,满屋子被这油灯照得昏昏黄黄的。   约莫到了三更天,村郊,也无打更之人,只能大概估计到了三更天,王石只是假睡。嘴里装出打呼噜的声音。就在这时,听见床底下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条大汉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钢刀,用青布包了头面,青衣,青裤。   这青衣汉子,左手把来撩开蚊帐,右手拿着柳叶刀,对准王石脖子就剁,王石心说:怎么这人的打扮和青衣会一模一样,接着,就看见这青衣汉子手中刀奔自己脖子就来了,本待一掌将他打死,却见他穿着青衣会的服装。便思量留个活口。 第103章 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青衣汉子刀刃距离王石脖子一寸远近时,王石右手一把叼住刀背,往起一提,整个身子跟着坐起身来,左手剑指在汉子胸前穴道上一戳,顿时,这汉子便好似木雕一般,王石把这汉子的手中刀取了下来,接着,说道:“今天遇见你王大爷,算你倒霉。不过我也不杀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饶你的命,若是跟我耍什么花招,立即送你去见阎王。”王石说完,从背上抽出青钢剑,将剑尖抵住这青衣汉子咽喉处,然后左手在他身上几个穴位上一戳,解开了他的穴道。这青衣汉子吓得有些颤抖。王石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怕,我来问你,你们青衣会这附近的据点在哪里。”   这汉子嗫嚅着道:“我不知道什么青衣会,我就是个开店的伙计。刚才老板说你带了个大包袱,看上去很沉重,让我摸进来杀你。我真不晓得什么青衣会。”   “胡说,你穿的这衣服明明就是青衣会的服装,在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青衣汉子眼神游离,王石心说:不给你点苦头,你便以为我好糊弄。想到这里,起手中剑唰的一下,把这青衣汉子左边耳朵切了下来。疼的他哇哇大叫“不许叫,在叫我杀了你。”   青衣汉子赶忙止住了叫声,这时候,左边耳朵处鲜血顺着脖子就往下流,薄薄的青衣被染的通红。王石又问道:“我问你,这附近的据点在哪里?”   青衣汉子正要说话,王石忽然听见后边窗户响,几根挠钩从后伸了进来,王石赶紧往侧边一躲,要知道这挠钩,不比别样兵器,纵是你武功高强,被这挠钩抓住,也只能束手就擒,那钩子一但勾住了人,便会深深扎进肉里,后边的倒刺牢牢的挂住,你就别想把他拔出来。   王石这一躲避挠钩,那青衣汉子乘机往门外夺路而走,王石心说;好家伙,居然还想从我手里逃掉,随即脚下施展轻功提纵术,犹如一道闪电,就飞身追了出来,那青衣汉子刚冲到大门边,意图往大门外走,这时候王石就赶到了:“那里走!”就在这时,王石觉得脚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原来这大门边早就安放了绳套,王石追出来,定住身形,右脚刚好踏在这绳套之中,外面这些个人,见王石踩了绳套,赶忙来拉,王石身法奇快,挥手中剑,将这绳子砍成两截,这时候,那青衣汉子已经冲出了门外,王石一个箭步跃出来,突然屋檐处一张网从上,网了下来,王石心说不好,赶忙在地上一个紫燕归林,贴着地面飞了出去,立在门前的空地上,左右一看,在屋檐下站着十几个青衣汉子。这些个青衣汉子,见网没能把王石网住,个个抽出腰刀,发生喊,奔王石就过来了。王石哈哈大笑:“就你们也想和我打。”   为首一个汉子挺着口柳叶刀,大喊道:“他们不配和你打,我总该够资格吧。”   王石看着汉子冲到近前,手中柳叶刀搂头就砍了过来,此人正是绰号叫做,云中龙,姓雷单名一个磊,这一口柳叶刀上下翻飞对着王石一通乱砍,后边这十几个喽啰一拥而上,王石闪躲了几下,见这雷磊刀法却也平常,手中青钢剑三环套月,接着左右拦扫,使的正是越女剑法。回手一剑,砍死了后边一个青衣汉子,转身童子提炉,正中这雷磊前胸,就三两招杀得青衣会这些个小喽啰死了一大片,雷磊前胸中了一剑,并没有死,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王石将身形一晃,移形换影,只见数道白光闪过,这几个青衣会中的喽啰全被杀死在地。王石提了剑,转身过来问这雷磊道:“快说,龙云飞在那里。”   “你要杀就杀,想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咋们青衣会个个是好汉。”雷磊说完,怒目横眉的躺在地上,把眼睛看着别处。   王石哈哈大笑道:“以前见你们青衣会杀贪官,我敬重你们,可是现在却和贪官为伍,别在我面前称好汉,你们不配!”   雷磊也嘿嘿冷笑道:“随你怎么说,公道自在人心。”   王石听了这话,是真的生气了:“你们还好意思给我说公道二字,这秦高升和黄建平狼狈为奸,害死了幽州刺史伍进忠,又害死了我师傅,可是你们青衣会,反倒保护起这秦高升了。公道何在?”   雷磊听了,半天没说话,王石沉吟了一会儿:“我也不杀你,回去给你们帮主带一句话,我王石一定会找到他的。保护秦高升就是与我王石做对。”   王石接着说道:“你前胸的伤不重,我知道,自己上点金创药,休息会儿就没事了。”王石刚才这一剑本来就可以直透前胸,将雷磊刺死,可是转念一想,不如就留他一条命,看他一会儿怎么回去,暗暗跟着,不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巢穴了吗。   王石说完了话,看看天色未明,翻身进了屋子,依旧躺倒在床上。时不时的去窗口看看地上的雷磊,前三次去看,雷磊还在地上躺着,第四次悄悄起来,趴在窗口去看时,却没了人,地上的这些个尸体也不见了。   王石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快步走出房间,来到雷磊刚才躺着的地上,仔细看了又看,没有拖动的痕迹,只有几滴血迹,可是旁边地上刚才杀死的那些个青衣会的喽啰,却一个也没看见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王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望着外面黑越越的四周。并无一个火把,或者灯笼。这时候天上起了乌云,将月亮挡住了,夜色更黑了,唯有自己住的客房中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散发出淡淡的黄光,在这对比之下,外面的夜显得更黑了。望着这黑黑的夜,一阵凉意袭上心头,不远处的农家。“喔!…喔喔!”几声公鸡报晓,打破了这沉寂的夜。   王石迈步进店来,去房里把油灯拿出来,四下寻了个遍,这店中在无一个客人,刚才来开门的老苍头也没了。王石走到后厨,进门处有一口大水缸,旁边是灶台,对着灶台处,是一个大厨柜,里边放了些碗筷,王石将碗柜推开,后边显出一个密道,掌着灯,一路走进密道,这密道不甚宽阔,刚好能容一人前行,直通地下,一铺梯子直直的往下延伸。王石跟着往下走了十几级台阶,地道转而平行,继续往里,行了十几丈,就看见前面有个耳室,迈步进来,这耳室中有三条密道,王石顺着其中一条往里走,没走几步,地道就往上直行,爬了十几步梯子,王石推开上面挡住的木板,抬头一看,却是在床下,仔细从洞口看出去,正是自己房间中。   原来这耳室中的几条地道出口都设在几个客房中。王石返回到下面,出了耳室,继续向前走,就见左边并排着三间房子,王石推开排头第一间屋,屋子里装饰华丽,周围的墙壁上都是用红木装饰着,靠后边的墙壁处,放着一张大床,前面是个书案,书案前摆着一把太师椅。两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王石在里边看了一会儿,走到床边揭起床帐,看着床上好像刚有人睡过,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狐臭味。   王石从第一间屋子里出来,走到后面两间屋子里看了看,每间房子陈设都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后边两间屋子里没有那股子狐臭味。王石在里边搜寻了好一会儿,然后从地道里出来,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王石想到:此处不多几步就住着五六户人家,何不去问问这些居民,或许有线索呢。   迈步出了村酒店,往前十几丈外的村子里鸡鸣犬吠。没多几步,走到前面一户人家门前,门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黑汉子,手里正端着一碗面在哪里吃,脚边卧着一只大黑猫,看见王石走了过来“喵喵!”这时候一个老妇人从屋里出来。手里也端着一碗面。   王石上前拱手道:“贤弟,老妈妈,小生有礼了。”   这个黑汉子,也没读过书,不知道礼数,只是端着碗,大喇喇的吃面,见王石行礼,也不还礼:“你有什么事?”   王石见他并不还礼,尴尬的笑道:“小生想打听一下旁边那村酒店。你们可知道那掌柜的是本地人吗。”   黑汉子还没说话,后边老妈妈道:“你问那村酒店啊,快别问了。”   王石诧异的问道:“怎么?”   “我们这里以前没有什么酒店,一年前,突然来了个老头,带着几个汉子,在此盖了这个酒店,那块地本是村里刘大财主家的。这刘大财主见这老头占了他的地盖房子,便去理论,可是就在当晚,刘财主全家十五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老妈妈说完脸上惊疑不定。   “哦!居然会有这种事,那刘财主家住在哪里。”王石追问道。   老妈妈用手指了指东边一处高岗:“那岗子上原来就是刘财主家,十几间大屋子,就这么一夜之间没了,第二天我们早起,看见他家屋子不见了,走去哪里看,可是地上草木葱葱,绝不像曾经盖过房子,那地皮也是干的,没有一点新土。你说奇怪不奇怪。”   王石见这老妈妈说的离奇,不过这青衣会,帮中人多,要在一夜之间移走一座大宅子,想来不是难事,至于那些荒草嘛,完全可以从附近弄些去栽上,接着在用火把泥土烤干,抹平足迹。王石告辞转来,迈步走进这村酒店大堂中,正在四下张看,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   终日美酒醉梦仙,夏日清晨去登山。   偶见知音把闲话,混过半日弹指间。   王石回头看去,说话这人正是张铁口,王石赶紧抱拳施礼:“张先生,真是有缘,却在此处相会。”   张铁口哈哈一笑:“看来我和你还真是缘分不浅呢,却在此处又相会了。”二人互相施礼毕,张铁口问道:“这店家呢,怎么没看见店家。”   “这是一家黑点,昨夜从我床底下钻出一个汉子,想用刀将我剁翻,幸亏我机警。”   “哈哈哈!我看这不是一家黑店,却是一家青店,”   王石听了心中暗道:看来他什么都知道。“张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知道,就请实言相告。”   张铁口道:“这里本是青衣会的一个据点,江湖上行走之人谁不知道。”   “我看先生不像是什么算卦的吧,也不是说评书的。先生果然是何人?”王石看着张铁口问道。   “既然王英雄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武当派张三丰的大弟子,张双喜,江湖人称张铁口,常常以讲评书看相算命,行走江湖。因见你为师傅报仇,诛杀贪官奸臣所以相助。”   王石起身重新和他见过礼,王石道:“上次得蒙道长指引,可是我赶去上清宫时,又被这龙云飞给跑了。”   “这我知道,正是狡兔三窟,青衣会早年间打着杀贪官的旗号,笼络了不少江湖豪杰,可是后来,青衣会帮主龙云飞渐渐的露出了本来面目,唯利是图,专以抢劫钱财为目的。后来竟然被大贪官秦高升收买了。”张铁口说着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王石问道:“如今这龙云飞又把秦高升弄到哪里去藏了起来。”   “很有可能去了青衣会的总坛,听说叫什么彩霞山庄。”张铁口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彩霞山庄?在什么地方呢。”王石追问道。   张铁口道:“你还是先给我找点什么吃的,这会儿有些饿了。”   “哈哈,好啊,这后边的厨房里,还有些牛肉,我昨天晚上进去看见还有一缸老酒,我去收拾出来,咋们一起喝几杯。吃了酒便上路。”   王石来到后厨去缸里舀了些米,放在锅里,又去把锅里的酱牛肉来切了一盘子,把多的就用纸包了,也拿出来。打了一壶酒,把来放在桌子上,和张铁口两人对饮。二人吃了七八杯酒,王石去后厨看,米饭也煮好了,将来盛了两碗,二人各吃了一碗米饭,将剩余的酱牛肉把纸包着放进包袱中,出了村酒店,顺着北边的路直走,行了十几里地,见个岔路,张铁口道:“从这里右手边的小路行五十里地,有一座大山,传闻,那彩霞山庄就在这座山里。”   王石笑道:“如此就不怕寻不着他。”二人迤逦往前一路走,行道旁晚时分,只见道边有一村子,王石对张铁口道:“此时已经天晚,不如且在这村子里宿上一夜,明日中午便可到那山下了。”   张铁口没说话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安的神色。王石也没放在心上,想来是这道长太累了,刚行到村口,就看见几只柴犬,在那门口,狂吠。王石指着那两只狗笑道:“你瞧这两个小东西,在热情的欢迎我们呢。”王石话音刚落,这两只狗,就冲了过来,王石看见这两条狗扑了上来,右手幻阴指,迅速在前面这一条黄狗的背上点了几下,顿时这黄狗就不动弹了,后边的黑狗这时候也冲了上来,同样被王石快速的点了穴道。两只狗张着嘴,做咬人状,却站在哪里不动了,也叫不出声来,模样极其滑稽。王石哈哈大笑道:“看来狗的穴道和人的穴道是一样的呢。哈哈哈!”   张铁口也笑道:“狗和人气血运行之理都是一样的。哈哈哈!”   二人迈步来到门口,从屋里出来一个妇女,三十多岁模样,头挽发髻,面上薄施脂粉却掩饰不住岁月留下的伤痕,腰细,腿长,十指芊芊,只是那一双手也被逝去的芳华带走了白皙,留下蜡黄的印记。唯一从这妇人的身上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这气质,绝不像一个农家妇女所能有的。王石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抱拳施礼道:“这位姐姐,小生二人路过此地,天晚欲就宅上宿一夜,万望应允。”   这妇人嘻嘻笑道:“我家老公出外经商没在家,你们但歇不妨,有的是空房间。”   旁边张铁口微微笑道:“   玫瑰花香暗带刺,甜言软语将人试。   老夫不是贪花客,任你红裙不移志。”   这女子听了,哈哈笑道:“这道长说话真是有意思,出口成章!二位快里边请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菜。”女子说着话摇摇摆摆的往旁边厨房去了,刚走到门口,回头看见两只狗呆呆的张着嘴巴,立在前面的坝子上。:“哟!你们把我的狗怎么了。”   王石道:“你家的狗,过十二个时辰就好了。”   女子没说什么,径直往厨房去了。过了一会儿就打门外进来两个小孩,男孩十岁模样,三尺高,小女孩八九岁样子,和男孩一般高,男孩上身穿了见黑丝褂子,女孩穿了件红绸短衫。王石心中暗忖:这些穿戴却不是农家小孩的穿衣打扮。 第104章 上   不多会儿的工夫,这女子把饭菜端来,摆着桌子上,招呼王石和张铁口吃饭。女子带着两孩子去了厨房。   王石和张铁口吃过了饭,叫了相扰,女子将二人安排在左侧中一间空房中睡下了。“你们两个一起挤一挤,家里就这一间空房。”   王石道:“不妨事。”   女子将他二人安顿在了客房中,把客厅门闭了,然后带着两个小孩进了右手边的房中。   王石笑对张铁口道:“今天晚上就和道长同榻,哈哈。”   王石正要解衣,张铁口摇手道:“我看这女子很诡异,还有这两个小孩,也不多说话,却是不像孩子家。只怕今夜不会太平。还是不要脱衣的好。”   王石也有些疑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两个小孩真的,从进门,就没听见说话,太不像两个小孩了,身上穿的衣服,如此华丽,又不像农村乡下孩子的打扮。”   二人议论了会儿,估摸着已经是二更天了,遂合衣而卧,朦朦胧胧,睡着,远远的听见几声鸡鸣。夜静极了,只有那蛐蛐,在野地里吱吱吱的叫。一觉睡到了天亮,女子早早的起来,打了洗脸水,又做早饭来二人吃了。王石和张铁口吃过了饭,心中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昨夜太平无事,王石起身抱拳道:“姐姐昨夜在你家里相扰,这五两银子,聊表寸心。”说着话王石摸出五两银子付予这女子。   “农家粗茶淡饭,公子不嫌轻慢就好,真是多谢公子厚赠。”   王石和张铁口拜辞女子正要起身,这时候,就打东边过来十余人,为头一个汉子,头戴逍遥巾,身穿皂色缎子长衫,五十多岁模样,尖嘴猴腮的,身长六尺。后边这些个跟着的人个个手持刀枪棍棒。为头的这男子带着一行众人,来至门前,迈步就往客厅走。王石和张铁口诧异的看着这些人。   这时候女子上前招呼道:“哟!程管家,今天怎么如此早起,我这就给你烧茶去。”   这尖嘴猴腮的程管家走进来,在门口一把椅子上坐了,阴阳怪气的说道:“烧茶,就不必了。我是奉了老爷的令,来收帐的。你家男人去年在老爷处借的一百两银子,该还了吧。”   女子陪着笑脸道:“程管家,你就在老爷面前帮忙通融通融,我家男人出外经商未回,却是没钱还你。只要我家男人一回来,立即就把银子给你送来。”   “谁知道你男人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去就是一年多了吧,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呢。那我家老爷的银子难道就不要了吗。真是笑话!”   “程管家,你看我一个妇道人家,那里去给你凑这一百两银子与你。就请你通融通融。”女子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尖嘴猴腮的程管家,突然眼睛放光的看着这女子,嘴里冷笑道:“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没银子就把你拉去抵债!”程管家说完,一挥手,这些个跟随的汉子上前便来拖这女子。就在这时两个孩子从屋里冲了出来。小女孩道:“你们别抓我娘!放开她!”小男孩嘴里叫着:“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拉住女子的衣服。后边几个汉子只管将女子往门外拖,女子哭喊道:“你们不能把我带走,你们把我带走了,孩子可就没了依靠。我的孩子啊!”   程管家道:“我看这两个小孩长的不错,把两个小孩也一起抓去抵债。”程管家就吩咐两个汉子上前一把将两个小孩夹在腋下。众人便往门外走。这程管家站起身,迈步刚走出门来,王石大叫一声:“都给我站住。”众人都停住脚步回头来看,女子也止住了哭,只有两个小孩还在哭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王石道:“他家是欠了你们的钱,可是你们也不能就把人家妻子儿女拿去抵债呀。钱是她男人借的,我看就等她男人回来,在问她男人要吧,先把人放了。”   尖嘴猴腮的程管家笑道:“哟!没看出来嘛,你这是要给她出头啊。要给她出头,拿银子来。”   王石气不过,就去怀中一摸,将出来一看,身上只剩下五十多两银子了,猛然想起包袱里还有很多金首饰和珠宝,想去拿一两件出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些都是那强盗偷来的,现在不能拿出来使,若是被人认出来,报了官,反倒连累这女子。遂转头问张铁口道:“道长!你身上有多少银子,先借我,等回城了,我就还你。”   张铁口道:“只要有,就给你便是,说什么还不还的。”一头说,一头去怀里摸了摸,将出十来两碎银子,递给王石:“就这么多了。”王石接过来叹息道:“这也不够啊。”对程管家道:“这里有六十两银子,你先拿去。剩下的过些时候等我回城了,然后给你送来。”   程管家鼻子冷哼一声道:“这六十两银子只能算是利息。连本带利,利上裹利,得一千两银子!”   程管家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过来接银子,王石听了他这话,把银子又收回来了,嘿嘿冷笑道:“我还没看出来,原来你们是放高利贷的。”王石本想一巴掌拍死这些个人,考虑到小孩在这里,太血腥不好看。“你们这些个鸟人,马上将她母子三人放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这一家子的事情,我全口管了,若是再敢上门来要帐,那就小心他脑袋。”   程管家嘿嘿冷笑道:“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到不小,什么全口,不全口,我们老爷的事情你管不了。”说完,扭回身迈步往外就走,这些个汉子只管将这一家三口,往外扛抬了去。王石哪里受得了这气,上前一把薅住那程管家的脖子,:“你这老不死的王八蛋!”右手早起,一个大耳光子打在这陈管家的面颊上,直把右边上下两排槽牙打落在口中。“你….你….你敢打我。”   “快叫他们把人都给我放了,不然我不光是要打你,我还要杀你。”王石恶狠狠的说道。   程管家一口将这些打落的牙齿带血吐在地上。回头看见王石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招呼这些个汉子:“快放了他们!”这些个汉子将她母子三人放了,两个小孩都扑进女子的怀里,“妈妈!妈妈!”两个小孩激动的哭着。“好孩子,妈妈在呢,别怕!妈妈会保护你们的。”女子搂住两个孩子,流着泪。嘴里不住的安慰着两个小孩。   王石见这些个汉子将女子和小孩放了,这才松了手,程管家连忙往外跑,回头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全口是吧,到时候我非叫人把你打成牲口不行。”这程管家带着众汉子一路奔东边小路去了。   王石上前抱拳施礼道:“姐姐受惊了!”   女子收了泪对王石堆下笑来道:“刚才真是多亏公子仗义出手,不然我母子都被他们拉去卖了,定然为奴,为娼。恐怕就在也没有团聚之日了。”女子说着话,忍不住掉下泪来。   王石问道:“这什么老爷,家住哪里?”王石心中暗忖:只怕我这时候将这程管家赶走了,不一会儿等我离开,他们再来为难这女子,不如去杀了这放高利贷的老爷,也是为民除害。所以才问这女子。   女子道:“那放高利贷的老爷姓马,就住在东头的马家寨。我家男人不合去年向他借了一百两银子。如今却是怎么还的清!”   王石道:“你不必烦恼,这事情我替你做主了。东头的马家寨是吗,我这就去会会他。”说着话,王石气愤的迈步往外就要走,女子突然上前止住道:“刚才多蒙公子仗义出手,就如同是这两个孩子的重生父母,我想,就让孩子拜你做他们的干爹。不知公子可愿意。”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好啊,两个孩子真乖巧,好,我就做他们的干爹。”   女子请王石进客厅屋里,在上首坐了,然后让孩子在地上给王石磕头,两个小孩嘴里叫道:“干爹!干爹!”   “诶!我的儿,快快起来,到干爹这里来,让干爹好好看看。”王石满心欢喜的看着两个小孩,一把将来揽在怀里。这两个小孩扑在王石怀里多时,嘴里只管连声叫干爹。就在这时,女子笑道:“好孩子,你们可要好好孝敬干爹呀。”这话刚说完,王石还在哈哈大笑,双手将两个小孩抱着,猛的里就觉得一把尖刀刺破了衣服,直戳进身子里来。左边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把短刃匕首,直刺心窝,右边的女孩手里尖刀直刺肺部,王石内功深厚,全身经脉通达,这尖刀刚一入肉,便感觉到了,出于没有防备,两把尖刀迅猛的刺进了胸腔,在往下,就刺进了心脏,和肺叶,如此,必死无疑。王石大叫一声:“不好!”双手将两个孩子推开,此时,左右前胸都挨了一刀,虽然没有伤及心脏和肺,但是也伤到了胸肌。这时候只见那女子,斜身一把匕首刺向旁边的张铁口,张铁口却是久走江湖的,先听见王石叫了一声,就接着看见王石前胸左右挨了一刀,心中便有了防备,这女子拿着匕首刺过来的时候,张铁口飞起一脚,将女子手中匕首踢飞。接着,就欲一掌将其打死,这时王石大叫一声:“且慢动手!”。张铁口停了手,转头看着王石,王石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小孩,又看看那女子,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女子跌坐在地上道:“我们也是被逼的。刚才那些人都是青衣会的,我本在汴京城里住,家里开了一间绸缎铺子,前些天青衣会的人将我全家抓到此处,把我男人扣住,要我和他们演这出戏,目的就是先赢得你的信任,等你不防备的时候,让两个孩子拜你做干爹,然后侍机杀你。刚才我说叫孩子们要孝敬干爹,就是暗语。便是吩咐他们动手。”   王石苦笑道:“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们。道长我们走。”王石左右前胸的伤口直往外淌血,将白衫染的血红血红的。王石慢慢迈着步子走出屋外“你能行吗?要不先给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张铁口跟在后边问道。   二人刚走出门外,就在这时,两边冲出大队人马,个个青衣青帽,突然从屋顶上空飞身下来一条汉子,四十多岁模样,手里提着一条大枪,飘然落在门前的空坝子上,大声喝道:“王石!还不快束手就擒。”   王石因前胸受了刀伤,失血过多,已经有些头脑昏昏沉沉,几欲栽倒,双手扶住门框。张铁口回头看了一眼王石,对着汉子道:“钱正!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今日怎么要趁人之危吗?”   从屋顶上飞身下来之人正是,夺命枪钱正。钱正听见张铁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惊疑,把眼睛来将张铁口上下打量,却是不认识:“不知这位道长尊号,就请报个万吧。”   张铁口哈哈大笑道:“怎么,想问了我名字,然后报复我吗,哈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鄙人张铁口,要找我报仇,就来武当山。看我武当派,怕你不怕。”张铁口说完转身扶起王石就要往外走,钱正道:“我们青衣会向来和武当派井水不犯河水,我劝道长还是把王石留下,你自尊便!”   张铁口道:“看样子不和你过几招,我们是别想走了。你们井水不犯我这河水,我这河水今天偏要来犯你这井水!”张铁口说完,放开王石,对着钱正道:“来吧,道爷我今天陪你玩玩!”   钱正心说:打人不过先下手。想到这里,手中大枪奔着张铁口前胸就刺,张铁口往旁一闪身,右手往外一推,将这铁枪带住,往后一拉,借力打力,正是四两拨千斤,就看钱正连人带枪朝着张铁口后边就飞了出去,收枪不住,钱正这大枪一下扎在后边的墙壁上,把墙壁捅了一个大窟窿。“哈哈哈,你这枪力道可真大呀,把墙都捅穿了,可是,墙跟你可没仇,你扎它干什么,我在这里呢。快来扎我呀。”   钱正心说:这是什么功夫,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太极。接着,手中大枪金龙摆尾,横扫了过来,张铁口心说:刚才直着扎我吃了亏,现在改成横扫了。   钱正这大枪奔着张铁口拦腰就扫了过来,在要挨着他腰部的时候,张铁口,左手一把带住大枪往下一按,这大铁枪往下一沉,正打在地上。张铁口哈哈笑道:“怎么刚才把墙扎穿了,现在又打地。哈哈哈!”   后边,王石已经感觉有些站立不住了,对张铁口道:“张道长,别玩了,几下把这家伙收拾了,快走。”   张铁口回头看了看王石,见他胸前还在往外淌血,把前面整个白衫都染红了。面上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想到此,一个箭步上前,手起剑指掌,在钱正胸部穴道上只一点,钱正僵硬不动了。张铁口,走过来一把将王石扛在肩上,脚下施展轻功,飞了出去,这些个青衣会的小喽啰,根本拦不住。   张铁口扛着王石一路飞奔在树梢之上。须臾便走出去了三二十里地。回头看没有人追来。举目见前面土山下有一座山神庙,奔至庙前,将其放下,扶着王石进了庙中。   山神庙不大,进门就一间屋子,正堂上供着一尊八尺高石雕山神像,两边立着判官。中间一个香案,香案上一个陶瓷香炉,里边还有些没燃尽的残香,和半截蜡烛。   张铁口把王石扶进来,安顿在前面的地上躺着,去找来些干草铺垫在身子下,看王石躺在草上,昏昏睡去。已经神志不清了,张铁口赶紧将他白衫撕开,两边胸前伤口,足有一寸长,已经刺穿了胸腔,还在往外直冒血,随即从自己怀里摸出金创药来,撒在伤口上,将血止住,又去门外左右寻找,找到一些荆棘,就折了两颗二寸长的刺。本想将其伤口缝合缝合,可是却没有现成的好线,只得做罢。就将伤口用金创药敷了,在把衣服撕下几根布条,将伤口缠绕,绑扎的停当。安着王石在草上睡着,张铁口,便将庙门闭了,背靠这门口,举目看着外面,山神庙前是一大片松树林,小路从树林中蜿蜒而至。山神庙左边是一座土山,不甚高,山上有些庄稼地,里边种着红薯和玉米,此时节,玉米已经快成熟了,玉米杆开始发黄。太阳照射在地里,晒得红薯叶翻起了白,几只蝉趴在庙旁边的榆树上声嘶力竭的欢唱。演奏着夏季最后的乐章。   张铁口在庙门口坐了几个时辰,看看大概到了下午申牌时分,突然天空中阴云四合,不一会儿乌云便将日头遮住了,狂风四起,吹撼得山下树林哗哗直响,看看暴雨将至,张铁口觉得肚子又饿,见旁边的玉米地不远,快步走了过去,就掰了几个玉米棒子,接着就地上扣了四五个红薯,一同用衣襟兜住,回到庙里来。前脚刚进来,就听见,后边一个炸雷响。 第105章 中   王石就这一声炸雷中被惊醒了过来,此时门外阵阵狂风吹得呼呼直响,他艰难的坐起身,看见张铁口将了玉米和几个红薯来放在地上,接着就把些干草团做一堆,然后走过去,将供桌掀翻,把桌子来拆了。   “你拆供桌干嘛,也不怕得罪了山神爷。”王石艰难的说道。   “哈哈,山神爷岂会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个破桌子嘛,他不会在意的。我先借来烤几个红薯,以后有时间,我会买个新桌子来还他。”张铁口一边说,一边就拿出火折子来生火。这时候屋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屋瓦之间被雨点击打的哗哗直响,瞬间平地水深寸余,王石从地上站起身来,心中暗思:想我一向小心谨慎,从不曾被人暗算,没想到,此次却被两个小孩给暗算了,差点就送了性命。哎!真是江湖险恶啊!看着门外大雨倾盆,阵阵白色的雨雾笼罩了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松林也被这白色的雨雾侵没。一阵风吹来,王石冷的直哆嗦,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就别看了,快回来躺下吧,你的伤口还没好,刚给你上了金创药,现在可不能动,要是在把伤口弄的裂开了,就麻烦了。”张铁口一边把木板和桌子腿往火上架。一边继续说道:“江湖啊,就是这样,往往在你不提防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个陷阱。谁会想到这两个小孩身上有刀呢。”   王石没说话,转头向门外看着这雨,雨下得更大了,天色因为乌云压得低低的,显得夜晚提前来到了。   “快来吃红薯,烧好了,真香啊。”张铁口将木棍去火里把红薯和玉米掏出来,一阵阵红薯的香味飘了过来,王石转身来至近前,蹲下身子,席地而坐,就地上拿起一个红薯双手拍了拍上面的灰,有些烫手,拿着不停的用嘴巴吹,好一会儿,小心的用手掰开一块,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恩,真香,想起小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和同学一起在河边,烧红薯吃,还在河滩边捡些河贝,用火一烧就能吃了。真是怀念那些日子。”   “哈哈,我这烤红薯勾起了你的回忆。”   二人吃过了红薯,就在庙里宿了一夜,雨一直下,夜里下得更猛了,睡在地上感觉有些冷,天快亮的时候,旁边的火堆也熄灭了,蚊子在周围嗡嗡直叫,炒的睡不着。王石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门外大雨兀自下个不停。今天王石感觉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张铁口也起来了,对王石道:“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外边的水坑中洗洗,然后就火堆上烤干了,等天晴咋们先回汴京,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彩霞山庄。”   王石将这带血的衣服脱了,交给张铁口,不觉有些冷,转身进来,走到火堆边,用嘴巴吹了吹火,从边上抓了些干草,把火引燃了,将些木棒放进去。不一会儿火烧的旺了起来。张铁口将衣服去庙边的水坑里洗的干净,就这么会儿工夫,身上衣服被飘散过来的雨水打湿了,把头上布巾也打湿了,上半截衣服都有些湿。张铁口拿着王石的衣服,进来,将其挂在火堆边上。二人将昨天没吃完的几个烤玉米吃了。王石觉得有些内急,思量要找个地方解手,可是这山神庙左右也无个茅厕。只能光着上半身,跑出庙来,思量:若是在庙的周围屋檐下解手,必定会臭秽,一来冲撞了神灵,二来也污染环境。想来想去,把心一横,冒着大雨直冲进前面的树林里,还喜得松树枝叶浓密,外面下大雨,林中只是细雨飘落。方便完,起身回庙里来,此时,伤口上缠着的绷带却被雨水给浇湿了,到下午的时候,雨停了,王石的衣服也烤干了,可是天色却不早了,张铁口将衣服拿过来给王石穿上,看了看外面的天:“你看,今天已经晚了,且就在此歇一夜,明日早行。我在去旁边地里,扣几个红薯。掰几个玉米。”   “红薯多扣几个,玉米就不要掰了。那玉米现在已经长老,早上因为吃那烤玉米,把牙都嚼痛了。”   “哈哈哈!省得,那我就多扣几个红薯。”张铁口说着话便去地里扣红薯去了。不一会儿,用衣襟兜着七八个大红薯,都有碗那么大。:“哈哈,你看这红薯多大。”张铁口将这红薯放进火堆里,又去外边找来些干树枝,将这些干树枝丢在一边。二人将庙门闭了。   王石吃了两个红薯,就倒在草上睡下,不知不觉中,只觉的神思飘荡。自己回到了襄阳,和师妹一起漫步在田野中,突然师妹身子飘了起来,越飘越远,王石伸手去抓。   张铁口,被王石吵醒了,坐起身,只听王石嘴里叫着:“师妹!师妹!别走,朵朵!别走!别离开我。…”双手还不停的挥舞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张铁口将手去王石额头上一摸,滚烫。心说:“不好了,多半是今天上午他光着身子出去,被雨淋湿伤口。这可不得了,若是得了破伤风。”   张铁口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王石身上,一夜不曾得睡,就坐在王石身边照顾着,等到天亮了,张铁口看王石还是神志不清,想给他采草药来熬,却没有锅,转头看见地上的香炉,来了主意,赶忙将香炉中的灰倾倒干净,去外边坑中,将其洗干净了。把火升起来。出门寻了些草药,就在山神庙后,发现了些发汗解表的药,又看见一颗大桑树,这桑树最是清热的良药。把来剥了些树皮,拿回来一同熬了,喂王石服下。渐渐的额头不那么烫了,烧退了。等到下午,太阳也出来了,知了在旁边的榆树上欢快的鸣叫,王石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四处打量,旁边蹲着张铁口,正在火里往外掏红薯,王石看看门外阳光金灿灿的照射在树林上,草地间。虚弱的挣扎起身子,坐起来。张铁口转头看见王石起来了,笑道:“醒了啊。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我这是怎么了。睡了多久。怎么,已经是下午了。”   “你呀,睡了一半天,干脆,就再休息一晚,明天咋们再回去。先吃个红薯,补充补充体力。”张铁口说着话,将一个红薯递了过来。王石接过红薯,掰开慢慢吃了。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二人就在庙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迈步出了山神庙,取路投汴京城来,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穿过几处溪流,走过数重梅林,行过绿树杨柳堤,涉水度芳草,又到杏花村酒店,在路走了三日,方进得汴京,王石一路径投国子监外迎宾酒楼,张铁口一同入来,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公子这几日去了哪里?”   “有事去了,你快将些酒菜来我们吃。连日累的够呛,吃了饭我们要早些休息。”王一面落了坐。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了酒菜来摆上,王石和张铁口,好几时没有酒肉到口,这会儿,见这热汤热饭,狼吞虎咽吃了个醉饱,心满意足:“道长,这酒也吃饱了,一同随我上楼先好好睡上一觉,哈哈!”   张铁口道:“正该如此。”二人正要起身上楼去,忽然就打门外进来一个小道士,二十多岁年纪:“师叔!”这年轻道士一进来便给张铁口施礼。   王石和张铁口都停住身子。王石诧异的打量着这道士。张铁口道:“你怎么来了。”   “师叔,那里不寻你来,我奉师祖之命,特来寻访师叔。”   “师祖寻我何事?”张铁口不解的问道。   “弟子不知,只说召你回山,有要事。弟子不敢多问。前些时候听江湖朋友说在汴京看见过师叔,弟子一径的在城中寻了你半个月,不期今日总算是找到了。”   张铁口道:“既然如此,只得和你先回去。”转身对王石道:“恕贫道不能相陪了。师傅使人来唤我定有重要的事情。我得赶回武当派。”   “道长,一路保重。异日有缘再会。”王石起身相送,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头毛驴,随即吩咐店小二:“快去后面将我毛驴牵出来。”不一会儿,伙计将毛驴牵了出来,王石道:“这毛驴跟随我从襄阳一路到此,今日就将此毛驴送予道长。也是我一片心意。”   张铁嘴,也不推迟,接过缰绳,施礼毕翻身骑上毛驴,和那小道士往南城门去了。   王石站着门口目送张铁口背影消失在人流中,不觉潸然泪下,这次要不是张道长,必定死在了青衣会的手上,这几日,又得他给自己煎药。哎!此大恩,怎么报答得了。   王石在门口哀叹了一回,转身上楼去了,刚一躺下,又有敲门声,王石疲惫极了,问道:“谁呀?”   门外陈家圆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说道:“是我啊,陈家圆,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这几日天天来客栈看。”   王石起来将门开了,把陈家圆让进房中坐下,陈家圆抬头看见王石衣服左右胸前一个破洞,诧异的问道:“衣服怎么破了。”   王石便将怎么收了两个义子,怎么被这两个小孩刀刺前胸,已及张铁口相救之事讲述了一遍,陈家圆听完,唏嘘不已:“哎!真是人心不古,江湖险恶,先博取你的同情心,然后赢得你的信任,最后趁你没有防备之时,突然给你进刀子。这计可真是够毒辣的。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有这张道长,只怕性命也就休了。”   二人感慨不已,陈家圆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干脆,住到我哪里,又可以让郎中李玉生给你调治伤口。在这客栈中早晚没个伏侍之人。倘若有什么变故,怎么办。”   王石点头称是,随着陈家圆下了楼,就将店钱算还了,带着两个包袱一同来到易中云府中,和陈家圆一起住了,真是,每日寝则同榻,食则同桌。   王石在易中云府上将息的身子好了,此时已经是九月初一,看看前胸两处伤口,平复如初,只是留下了两条疤痕。早上,王石起来,告辞陈家圆,把马龙叫来嘱咐了几句,离了易中云府,径往城中买了一匹马,将来骑了,出汴京城一路策马狂奔,只旁晚时分,便来到了上次投宿的那村子,王石看看天色已晚,下了马,信步向村中走来,只见上次那屋子门开着,没看见一个人影:“有人吗,有人吗。”喊了两声没有人出来回话。王石将马就旁边一颗小树上系住缰绳,迈步往屋子里走,屋中没有灯,黑越越的,借着外边的暗淡光线,打眼一看,屋子里,正中那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几根蜘蛛网,将左右两边卧室的门口拦住。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屋子里的陈设,还是那次离开时的样子。看了一回,感慨了一回,王石走出来,牵着马继续向村中走,行不多几步,前面路边门对门两户人家,左手边屋檐下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端了一碗米饭,正在吃着,门里正堂上,坐着一个老妇人,下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少年妇女,穿了一身桃红色长裙。旁边挨着个八九岁半大女孩。   在路的右边这一家,门前立着一个老头,须发洁白,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汉子,屋中有个老妈妈正在收拾碗筷,好像是刚吃完了饭。王石左右看了看,走到右手这家门口抱拳施礼道:“小生路过此地,天晚,欲投老仗家中歇一夜,明日早行,情愿缴纳房钱。”   这老者道:“天底下,谁人顶着房子走路呢,家下虽然不宽阔,但是也还能住得下,只要你不嫌弃乡村人家粗陋就好。”   “能得老仗收留以是万幸,怎么敢,反怨恨呢。”老者便吩咐后面的中年汉子过来接了王石的马,牵着往后去了。王石迈步上来,老者将王石让进客厅中坐了。   老者转头对那老妈妈道:“这客人,还没吃饭,你快去做些菜饭来招待。不可慢客。”老妈妈答应着,去了旁边的厨房。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王石拱手抱拳道:“小生姓王名石。敢问老仗高姓大名。”   老头笑道:“哈哈!鄙人姓徐!”   二人寒暄了几句,那牵马去的年轻人回来,迈步往堂上走,就在王石对面的椅子上坐了,老者道:“这后生,是我儿子。”王石也抱拳施礼。这时候老妈妈将了米饭,炒了两碗腊肉,将来放在桌子上,接着又搬来一壶酒,请王石吃饭。王石起身坐在桌子前,右手拿起筷子正要吃,回头看见那老妈妈转身过去的背影,猛然间,长裙下边走路之时,露出了半个靴子。这靴子却是一双牛皮膀靴。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刚才她穿着长裙,没注意看。只是这一个农村的老妈妈,如何穿得起这么好的牛皮膀靴。而这靴子也不是女人穿的。难道这老妈妈是男子假扮?   王石心中打着鼓,只是举着筷子不吃饭,老者笑道:“怎么,这乡村的粗茶淡饭,不对公子的胃口?”   王石回头仔细看这老者,只见他虽然须发洁白,可是手足却很健壮,一点没有龙钟老态。再看那中年汉子,肌肉遒劲。也不似一般农民。心下越疑。乃笑着对老者道:“小生向来胃口就小,如此之多的米饭,我怎么吃的完,快叫老妈妈拿个碗来,让我分一半出来,与令郎同吃。”   老者推辞道:“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这饭是专门给你做的,吃不完也不妨事,大不了,明天早上在热了,给公子当早饭。若是公子不吃这剩饭,倒掉便是了。自己种的,不差这点粮食。”   王石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小生此时肚中内急,可否告知茅厕在哪里,我去茅厕方便方便。”   老者吩咐旁边的汉子道:“你快引着王公子去茅厕。”   这壮汉起身领着王石出了客厅向屋后转了过来,到一小屋子前停下:“这里边就是茅厕,你自便。”说完转身往回走,王石迈步走进茅厕,就去怀里摸出三粒神仙散来吃了。   在茅厕中假装方便,耽搁了一会儿,复返身回来,走进客厅抱拳道:“这内急起来,真是叫人受不了,现在通泰极了,哈哈哈。”王石说着话坐下身子便吃,将一碗米饭吃了,把两碗腊肉也吃了,酒也喝光了。就在此时,那老妈妈哈哈大笑,一把将头上的面具扯了,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前些时候那尖嘴猴腮的程管家。王石道:“程管家!”   这尖嘴猴腮的程管家道:“我不是什么程管家,我是青衣会中汴京分舵,舵主程大。你吃了我的这些饭菜,还不快倒。倒!倒!倒!”原来这饭菜中被程大暗暗下了蒙汗药。王石早有提防预先吃了神仙散。   王石假装中了蒙汗药,一头栽倒在地,他的意思是装做被麻翻,这些青衣会的喽啰必定抬着他去彩霞山庄见龙云飞。 第106章 下   程大哈哈大笑:“饶你小子奸似GUI喝了老子洗脚水。哈哈哈。哥几个过来,都过来。”这些个外面的帮众,不一时,就围过来十几个,那老者也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哈哈大笑:“舵主!你可真是计策高明啊,诸葛亮也不是你的对手。”众人吹捧了好一阵,这程大走到王石跟前,用脚踢了王石两下,王石不动。   “哥几个,用麻绳把这小子,五花大绑了,抬上山去。帮主那还不得重重的赏我们哈哈哈!”   接着,几个青衣汉子拿着麻绳就来捆王石,旁边装扮成老者的汉子道:“舵主,眼看这小子都被麻翻了,还捆他做什么。”   “你懂什么,这王石,武功高强,若是一会儿扛上了山,药性过了,醒了过来,谁制服得了他,还是用麻绳捆结实了稳当些。”   “舵主真是想的周到!”   这些个青衣汉子拿着麻绳就来捆王石,王石心说:若是真被他们捆住,那就麻烦了,不能在装了,右手去左手袖子里摸出解腕尖刀,猛的就地上一个乌龙绞柱,立起身来,一匕首冲这前面青衣大汉心窝子只一戳。噗呲一声,这汉子:“啊!”一头就栽倒了,程大惊的目瞪口呆:“你不是被麻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醒了。”   王石道:“好贼子,上次也是的你阴谋诡计,差点要了我的命,今日看你王大爷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王石说完,将手中匕首插回袖中,右手去背上,将青钢剑抽了出来,这程大,不知好歹,叫道:“兄弟们,快抄家伙。”话音刚落,程大的脑袋已经滚落在了地上。身子还立在原地,血从脖子喷溅而出,这些个两边的青衣会喽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王石不见了,接着,程大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了几下,眼睛还在眨巴。吓得众人,往门外就跑,王石使出三清剑法,快如魅影,白衫过处,尸横遍地,剑光闪,人头落,宝剑挥,热血喷。王石在这村子里,见人便杀,逢人便剁,一个不留,杀了个磬尽。   原来,这个村子就是青衣会设在山下的前哨。只要有江湖上的人来寻彩霞山庄,必定会在此村中借宿,若是来投奔的,问的清楚了,便就此地送上山去,若是来寻仇的,便在酒菜中下了蒙汗药,把来麻翻了送上山去。前次的计策也是这程大的主意。   王石把这村子里的人全部杀了。只见这些个青衣会众,个个横躺竖卧,身首异处,血流遍地。王石去后边寻着自己的马,本待连夜上山,又恐中了埋伏,不熟悉路径,便就在一空房中睡了。   刚才这村子里的小孩,都是青衣会从别处拐骗来的,专门训练成杀手。往往小孩最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提防。也就更容易得手。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去厨房寻了些冷肉吃了,骑着马,一径的往山上来,行了二十来里地,走到日中时分,路上却无一个行人,也没看见一个村子。走到山脚下,王石又累又饿,翻身从马上下来,牵着马来到山下树林中乘凉,也就把马系着树下吃那青草。遥望这大山,一条宽阔的大道蜿蜒而上,满山都是参天大树,松柏交汇,灌木茂盛。时有飞鸟投林。山雉欢叫。其音甚是幽远。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凉爽多了,也不骑马,迈步往山上徐徐而行,走了五六里地,王石就脚下施展开轻功提纵术,飞上一颗水桶粗细大柏树。直飞在那树梢上,把眼来往四周观瞧。看了一会儿,四周寂静极了,并没看见一处庄院厅堂,可是张铁口说彩霞山庄就在此山之中啊。怎么没有呢。从树上下来,沿着大路直上山顶,大路到山顶又向北面的山下延伸去了。顺着这大道王石下了山,走到山的北面,还是一无所获,此时一轮红日西沉,却又是黄昏,悠悠时光如飞,天边塞云,渐起秋风,满山红叶,无限消魂,看这北山,却是不同南山,南面山坡尽是松柏,这北面山坡却是些阔叶乔木,浓浓的秋色,满山都是红红的枫叶。   天色慢慢就黑了下来,四处没见着一个住宿的地方,难不成要露宿在这荒山之中吗。若是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了,想到这里,灵光一闪,看见前面有一山坳,走至此处,看了看,却也背风,就去山上砍了些灌木,连同叶子,拿过来搭起个窝棚,此时已经黑了,王石又把些干枝,生了一堆篝火。独坐在窝棚中,向着火,这九月份,山里的夜晚,却十分寒冷,衣服又穿的单薄,觉得有些冷,将些干草垫在身下,把火烧的旺旺的,用些灌木树枝挡住窝棚门口,一来是不让光线透出去,二来也是为了挡外边的寒气。坐在篝火前,觉得有些困倦,这时候却听见窝棚后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慢慢抽出青钢剑对着后边就是一剑刺了出去,就听得狼的呻吟声,王石从门口出来,转到窝棚后,只见一头狼被刺中了咽喉处,正躺在地上,哀嚎。王石走上前,手起一剑把狼头砍了下来,不远处的石头上,两只狼,眼睛发出绿绿的光,看着王石,王石左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完全了,去腰里摸出三枚竹叶镖,对着那两只狼射了过去,竹叶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两只狼应声而倒。王石就后边将这狼大腿的肉切了两块,拿进来在火上烧熟了,把来当做晚饭吃。   吃了两大块狼肉,倒头在窝棚里的枯草上,静静的听着外面蛐蛐的叫声,也不敢就放胆睡,担心再有什么野兽前来,朦朦胧胧挨延到了天明。王石从窝棚里出来,将石头上那两只狼,剥了皮,割下身上的肉,用火烤熟了,吃了一块当早餐,其余的把来放在包袱里,用纸包好。   王石攀藤附葛,行走在山林之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得前面有流水的声音,循着水声,转过山坳,就见一条清泉流淌在山石之间,正有些口渴,走到溪水边,就用手捧了几口来喝,顺便在把脸洗了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抬头看看远处,山峦叠嶂,起伏连绵。近处红叶满山。真是霜叶红胜二月花,看不尽秋色,却早已是正午,去包袱中拿了一块烤熟的狼肉吃了。喝了几口山泉水。继续向着前面一个山峰走去,山林间也没有一条路,到处都是荆棘,苍耳和茅草的种子在王石的衣衫上粘得满满的。走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来,将这些茅针,和苍耳子用手摘下去。特别是茅针,一但粘上,会穿透衣服,更有粘在裤子上的茅针,最让人苦恼,不一会儿就扎到了皮肤上,好像是针刺一般,只得耐住性子把这些恼人的小东西,从裤子上摘下来。   在林中走走停停,行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爬到了这山峰的顶上,王石欣喜的回头望,那些小山峦,都被抛在了脚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是快意。站着喘息的气匀了,见前面一个簸箕来大,黑黑的石头,两边生长着遍地茅草,和那恼人的茅针,王石拨出青钢剑,左右将这些茅草打开,走至大石旁边,往下一看,只见下边是一块平坦的地方,周围全是悬崖峭壁,将这一块地方围住,这下边,都是良田,中间一条山泉,灌溉着这些农田,两边贴着山崖修建着很多房子,农田中男男女女,正挥舞锄头,将刚收割完稻子的田地,进行翻挖。有些已经被翻挖完成的农田,又播种了小麦和白菜的种子,此时正发出了小小的绿芽。   王石趴在山顶的石头后边,简直看的呆了,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园吗。不!这是青衣会的总坛,彩霞山庄,田地中那些耕地之人,都是青衣会的帮众。   这彩霞山庄,四面都是绝壁,中间却是平坦的地方,山泉从北流出,穿过中间的平地,然后流进南面的一个山洞中,汇入地下暗河中。当年龙云飞一次偶然上山打猎,发现了这个地方,便带着帮众,将此地建设成一块世外桃园,将平坦的中间开垦出百亩良田。又从南面山洞处开了一条地道,直通南山之下,就是王石骑马上山的地方。但是出口有机关。他却没有找到。   王石误打误撞,终于找到了彩霞山庄,他趴在石头后边看了一会儿,日头已经落山了,王石心说:得赶紧下去,先混进这山庄里,寻找到龙云飞,然后想办法杀掉秦高升。慢慢来到大石南面,往下一看,好嘛,万丈绝壁,却是无路可下,绝壁上的石头是白色的。寸草不生,光溜溜,王石看了一回,无计可施,如何才能下得去呢,若是用轻功直接飞身而下呢。可是自己也从没有用轻功跳过这么高的悬崖。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真不好说,说不定会被摔死。犹豫了好久还是下不了决心,最后决定先去后边的山林中砍些葛藤,顺着葛藤往下溜,如此保险一些。   天色也不早了,先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来想办法。思量至此,返身往北面山林中走,因为不能呆在山脊过夜,风太大了。王石进到山林中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坳,用手中青钢剑砍了些灌木树枝,一边砍,一边道:“青钢剑啊,今日却把你当柴刀使。哈哈!老伙计得罪了。”王石将这些灌木枝,快速的搭起一个小窝棚,用些干枝在窝棚里生了一堆篝火。就在地上铺了些干草。王石躺在干草上,自言自语道:“狼啊狼!快来吧,我又没肉吃了。”今晚却没有一只狼来骚扰他。王石这样朦朦胧胧睡到第二天早上,吃掉了最后一块烤狼肉。走进森林中去寻找粗壮的葛藤。   忙活了一半日,到中午的时候,弄到了一大捆葛藤,连起来约有四五十丈长,王石将这些葛藤搬至山顶,然后将一头系在那大石头上,另一头丢下山崖,看看此时尚早,等到天黑了,在顺着这葛藤下去。   把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倒身在石头后面,躺着看蓝天,正是: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拚一醉,河倾转斗杓,今夕乐,归梦临皋。   一直挨延到太阳下山,王石中午就没吃东西,这会儿有些饿。只得忍着,又等了一会儿,天色全黑了,一轮明月升上天空,王石双手抱住葛藤,脚蹬着石壁,慢慢往下溜,这葛藤刚好到底,王石顺利的下到了底部,举目四望,左手边,十几仗远就有一处房屋,前面五六间正屋,后边有两进院子。这些房子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的,王石迈步往前走,来到这房子墙根处,只听得前面正厅中声音嘈杂,好像是在喝酒划拳。“五魁首啊!”   ‘“六六六!”   “八匹马”   “三江水,啊!你输了!喝喝喝!”   王石伏在墙根处听了一会儿,飞身上了屋顶,接着翻身进到院子里,走至后面,只见后边是个厨房,里边正在忙着做晚饭,两个厨子,下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在烧火。王石看了看,又走到前面门口来看,满屋子里都坐着青衣会帮众,个个都是穿着青衣。正坐着吃饭喝酒,不一会儿厨房那厨子又端着菜往前面来,看见王石站在门边,喝道:“新来的吧,厨房这会正忙着呢,快去快去!”   王石答应着便往厨房走。刚一进来,那瘦瘦的汉子道:“新来的呀,快去把旁边的莴笋剥出来,马上就要用。”   王石一边答应着,心说:“你们可真没拿我当外人啊。刚一来就指使起我来了。这样也好,先在这里混着。看看里边的情况。”王石走到角落里开始剥莴笋。   原来最近青衣会总坛招了些新人,所以这两个厨子也不以为意,只当王石是新来的。王石将一堆莴笋剥完了,旁边那廋个子把莴笋端过去,很快将这些莴笋切成了丝,用些猪肉一起炒了。这时候胖厨子又忙着端菜,叫王石道:“别愣着,快帮我一起端菜呀。”   王石也拿了一个托盘,一同帮着端菜。忙活了半天,到一更天才忙完,王石又饿又累,这时候胖厨子道:“哥几个,该咱们吃饭了,自己去那边拿碗。”   胖厨子就忙着用一只大钵子去那锅中舀出五六个大肘子来。接着又去旁边锅里端出一只烧鸡。烧火的小伙子,也围过来。王石拿了碗筷,盛了一碗饭,坐过来,几个人围着桌子,猛吃猛喝。胖厨子一边拿了一个肘子啃得满嘴流油,一边问王石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石道:“我叫全口。还没请教几位哥哥贵姓,怎么称呼呢。”   瘦瘦的厨子道:“我叫柯来福,你叫我来福就行了。”接着指着那胖胖的厨子道:“他叫方达庆。我们都叫他小庆。”指着烧火的小伙子道:“他叫丁昌荣。”   方达庆道:“你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都是为了躲避官府才来这里的。我们几个都是因为这王安石变法,活不了了,只能投靠了青衣会,躲避在这里。”   王石应道:“正是,我也一样。”   丁昌荣去扯下一根鸡腿,一边啃,一边说道:“我一会儿找管事的给你发一套青衣,你就穿一件白衣服在这里走动太显眼了。”   “那就谢谢小兄弟了。”王石一边吃饭,一说道。   吃过了饭收拾完碗筷,王石跟着这几个厨子,一同来到后面的房子里,这房子很宽敞,中间一条过道,两边铺着木板,上面盖着棉被,王石就挨着丁昌荣睡了,第二天丁昌荣向管事的,给王石要了一套青衣会的衣服换上了。   早上忙着把早饭做了,几个人才能吃饭,吃饭的时候王石问道:“这里怎么没看见帮主。”   方达庆道:“我们这里住的全是些帮众,主要是负责,里边的安全守卫,因为这里边四面绝壁,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大家伙,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很多人都是因为官府横征暴敛。被逼迫的没了办法才躲到这里来的。”   吃过了晚饭,王石先假装睡下,三更时分独自起来,往外走,厨子方达庆刚好起来看见,:“你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哈哈,不好意思,身体差,总是喜欢起夜。我去小解。”   “哎,没事,你在我们厨房干上半个月,保准把你小身子板补起来。”   王石一边笑嘻嘻的点头,一边往外走,先走到东头假装上厕所,然后开了侧门出来,运起轻功提纵术,奔着左手边的一处庄院飞身而去,因为现在是穿的青衣,在黑夜里飞行,一点也不显眼。不一时,飞身到了左边这一处庄院,此时众人都睡了。   王石飞身进来,因为身上衣服都是穿的青衣会的服装,所以也不惧怕被发现,大着胆子在屋里四处探看,只见廊下放着很多,种田的工具,原来这里住的都是专门负责种田的帮众。 第107章 上   王石去周围几处探查了一番,然后,复又回了住处,迈步进宿舍,这些个人,此时都在呼呼大睡,他轻脚轻手的躺下。刚睡了没多久,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鸡鸣,估摸也是五更天了。胖厨子方达庆,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打了两个哈欠:“起来了!起来了!”说着话拿手把柯来福,和丁昌荣给推醒了,接着又把王石也给扯了起来。   中午吃过了午饭,王石和柯来福,丁昌荣靠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悠闲的享受着下午慵懒的时光。丁昌荣懒懒的道:“方大哥,给咋们讲个故事吧。”   “好!我呀就给你们讲个故事,话说村里有个人,名字叫做王双猪。”   “不对吧,方大哥,谁取名叫猪啊?哈哈哈!”   “就是!这名字也太好笑了。”   “怎么没有啊,这取名叫双猪,是有原因的,话说这王双猪他娘,生他的时候呢,梦见两头猪进屋里来了,梦醒以后,跟着就生下了这孩子,所以他爹就说,干脆,取名叫双猪,这样呢,孩子好带,话说这王双猪,家里穷,长大以后就出门去地主家做短工,给地主家收麦子。麦子收完了,也到了冬天,王双猪去向地主要工钱,这地主老爷想为难他,便对他说:你要工钱可以,可是你既然是给我家做工,这做的好了,自然该把工钱给你,现在我打算和邻村的几个老爷一起出去旅游一趟,你就跟着,这一趟出游回来,你得做一首诗,若是你做的出来,这工钱我就给你,若是你做不出来,想要工钱,门都没有。就这么着,地主老爷,约了几个朋友,一共是三个老爷,汪业,汪老爷。王家故,王老爷。望江海,望老爷。这三个老爷坐着轿子,旁边跟着王双猪,一行人出村子,奔着大路走,先去赶了个庙会,然后出来,正走呢,就打对面过一队送丧的,前面八个人抬着棺材,后面吹吹打打。地主汪老爷,探出头来问这王双猪道:这个事情怎么说啊。王双猪一思索:禀老爷!这前面抬的是逍遥杠,后边吹的叫做叮当会。三个地主老爷,听了哈哈大笑:抬棺材,就叫逍遥杠,办丧事吹唢呐叫叮当会。恩不错!几个财主继续坐着轿子往前走,没走多远,却见旁边村子里,过来一个农夫,肩膀上挑着一担粪桶,里边装着大粪。老远都能闻见,臭得不得了。这汪财主探出脑袋来,看了看,问道:王双猪啊,这取个什么名啊。王双猪道:这就叫做黄金汤。三个地主老爷一听,哈哈哈,可不是黄金汤嘛。不错!看看天色不早了,三个地主老爷就命令准备往回走,又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一处房子起火了,这些个村民正忙着救火呢。三个地主老爷听见嚷闹,把头探出来看,汪老爷问王双猪道:这叫什么呀?王双猪道:“这叫做屋发光。”几个地主老爷各自回家了,汪老爷把王双猪叫到跟前:你就把今天我们出游的见闻,编一首诗。说的好了,就给你工钱,说不好,就别想拿工钱。王双猪是个大老粗,那里会做诗啊。想了半天说道:   三个财主汪王望,出门坐的逍遥杠。   顿顿喝的黄金汤,一年一个叮当会。   三年五载屋发光,不给工钱全死光。哈哈哈!”方达庆讲完故事,引得柯来福和丁昌荣哈哈大笑,笑完了,柯来福道:“继续讲啊,怎么不讲了。”   方达庆道:“讲完了啊。”   “就这么,就完了,那后来地主老爷给了他工钱没有啊。”丁昌荣问道。   王石笑道:“这就是个笑话,他这么一讲,你就这么一听,管他给没给工钱呢,哈哈哈!”   “还讲一个吧,还讲一个呗!”丁昌荣缠着方庆达。   王石看了看外面正是申牌时候,起身对方达庆道:“我出去走走!你们要不要一起去。”丁昌荣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石和丁昌荣一起迈步出门,往左边来,行不多远,就看见很大一处院子,房子也是用石块砌成的,上面盖着木板,上面用茅草和黄土做的屋顶。丁昌荣指着道:“那里是织布,打铁,的地方。还有木匠。需要做什么椅子板凳桌子和床,就去哪里,上次我和柯来福去过。”   又行了一段,丁昌荣指着一处大宅院道:“那是库房,我们吃的粮食都是从那里弄出来的。这里的田地收获的粮食都存放在里边。旁边是养猪,养鸡的地方。”二人又行了数里,就看见前面一处大殿,前面门楼巍峨,红墙绿瓦,当中大殿上挂着一块朱红色牌匾,写有四个大字:彩霞四庄。   王石心说这就是龙云飞的住处了,和丁昌荣正看间,却见龙云飞带着一个老道走了出来,后边正跟着太尉秦高升。两边簇拥着几百青衣会帮众。王石本待杀上前去,可是又怕连累了丁昌荣,在说前面那老道,看样子气度不凡,头上高挽发髻,插着一根黑色的簪子,簪子的一头,有个骷髅,大拇指那么大。手里杵着一根拐杖,拐杖上也有一个骷髅,王石看了一回。和丁昌荣回去了。   话说这老道是谁,这就得从王石杀了程大说起,王石杀了这程大,第二天,青衣会的小喽啰去村子里送信,来到村子里一看,只见这些个帮众都死了,程大被砍成两截,赶紧就回彩霞山庄,把这个消息报告了帮主,龙云飞,龙云飞听了这个消息,一下就猜出是王石干的。心说:如何是好呢,没想到王石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我得找个能和他对敌的人。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就是骷髅山,骷髅洞,骷髅真人,这骷髅真人武功深不可测,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动,早年间因这龙云飞游历到骷髅山,和这骷髅真人有一段交情。龙云飞想到这里,就赶紧差手下一个小喽啰,送了封信给这骷髅真人,这封信上就说,王石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武功高强,逼迫得他没办法了,请这骷髅真人下山助拳。骷髅真人自己也想出外走走,印证一下自己的功夫,便就欣然前来。也不管那信中说的是真是假,只想找个真正的高手,较量较量。骷髅真人这武功叫做,迷魂功,一但与人交手,将内力提升至泥丸宫,双眼看着对方,然后将对手催眠,让对手神志昏迷,接着对手就会幻想自己正在被火烧,或者被水淹。这些幻想都是骷髅真人通过泥丸宫,发出的脑电波,来控制敌人的思维。这泥丸宫在头顶白会**。大家可以去网上一搜,武当山练性修真图。那里边就有,是道家炼内丹的功夫。这骷髅真人呢,就是练的内丹功。   话说王石和丁昌荣折返回来,一边走,一边欣赏田园风光,走着走着看见前边二个汉子在田里种白菜,将白菜苗,往里边栽呢。王石走近前看了会儿。不禁想起以前小的时候经常在田间看着父母种菜。   “回去吧,这种菜有什么好看的。”丁昌荣不耐烦的催促。   “好吧,回去!走走走。”二人信步回走,回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戌牌时分,忙过了晚饭,吃了饭已经是一更天了,王石和众人一同进宿舍睡下,候至三更时分,王石独自出了门,一径的奔着彩霞山庄大殿来,施展轻功,飞奔在月下,不多会儿功夫穿过田野,到了彩霞山庄大门口,门口左右立着两排青衣会帮众,手执钢刀。王石一晃身形,飞身上了屋顶,这些个帮众根本没发现。王石顺着屋顶往里走,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过了正殿后边是一排一排的房子,一间挨着一间,左右东西不下百间房屋,王石心说:这秦高升在那一间屋子内呢。想到这里便跳下来,走到前边一间屋子门口,仔细听了会儿,屋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只有些须鼻息声,不知里边住的是何人。王石想开了门进去一探究竟,可是万一里边不是这秦高升呢,反而打草惊蛇,若是这龙云飞知道我来了,又把秦高升转移到别处,却是哪里去寻。想到这里王石决定还是不进去了。复翻身飞上屋顶。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月光如昼,照耀在屋瓦之上,王石穿着青衣,跳跃飞腾。   王石探查了好一阵子,没有一点收获,只看看东方微微发白,施展轻功,如魅影一般,飞回了住处。刚一进门,这时候方达庆已经起来了。:“你上厕所才回来啊。哎,今天我给你炖只鸡,保准你吃了,就不起夜了。”   “谢谢方大哥”王石谢道。   “我也要吃鸡!”丁昌荣道。   “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方达庆带着众人一起往厨房走。进了厨房,把饭做好了。这时候,这些个帮众才起来吃饭,吃过早饭,众人正懒洋洋的聊天,突然门外进来一个汉子,四十多岁模样,一进门就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个王八蛋,平时叫你们负责安全守卫。怎么回事,那边种地的农民,死了一个人,你们昨天晚上,是那些人巡逻的。”说话这个人,正是游龙剑刘飞云。四十多岁年纪,平时在彩霞山庄主要负责山庄的事务,今天一大早,负责种田的这些农民,起床的时候发现有个同伴不见了,四处搜寻,却在屋后发现了尸体,胸腔中心脏被人挖走了。其中一个汉子,正是死者的哥哥,痛哭流涕的找到刘飞云。刘飞云便气冲冲的,跑到负责安全巡逻守卫的帮众这边来了。   这些个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黑脸大汉站起身来,这大汉叫黑子,是负责安全守卫的小队长。也是这里的负责人。黑子立起身来道:“昨天晚上我们巡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啊。”   刘飞云道:“你昨天晚上什么时辰出去巡逻的,什么时辰回的宿舍,跟去的有那些人。”   黑子随口胡说了一通。刘飞云将黑子说的这些个帮众一个一个叫到一边,单独询问。不一会儿走进来:“黑子,你给我过来。”   黑子忐忑的走了过来:“刘爷!”说着话,满面堆着笑,走至跟前。刘飞云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打得黑子满眼金星直冒:“你还敢跟我说谎,你们这些日子,晚上跟本没去巡逻。那小四,说你们巡逻的路线是从工坊,那边转过去的,可是狗蛋又说,是从农部那边开始转过去的,每个人说法不一,行动路线,和路上的言谈都对不上。有说一路,在边走边聊天,有说大家都沉默不语。有说是聊的一日三餐,有说是在开玩笑,讲故事。好你个黑子,学会给我说谎了。”   黑子吓坏了,赶紧跪下磕头:“饶命啊,我这几日偷懒,没去巡逻,以后在也不敢了。”   “我告诉你,在敢偷懒,小心我剁了你狗头。”刘飞云将众喽啰教训了一番,气愤愤的出去了。   黑子从地上站起身来,用手摸着两边的脸颊,好一阵子还火辣辣的。旁边一个瘦子道:“黑大哥,我听说你练过铁头功是吧。”   黑子看了瘦子两眼:“是啊,怎么了。”   “我觉得你要练铁脸功!”瘦子一脸神秘的说道。   “铁脸功,有什么用,怎么练啊。”黑子疑惑的问道。   “这铁脸功啊,其实也好练,自己没事就拿巴掌自己抽自己,铁脸功练成以后,在也不怕被别人打嘴巴了。哈哈!”黑子说完,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黑子被大伙笑得不好意思:“笑什么笑,老子,刚才还不是为你们挨的打,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家都得出去巡逻,谁也别想睡安稳觉!”   晚上吃过了饭,黑子带着一队帮众,从左边农民住的地方开始巡逻,一径的来回转了几圈,直巡视到五更天才回来,吃了早饭,早早的都进宿舍睡觉去了,一连三四天,都太平无事。这几日王石每晚照常去彩霞山庄里四处查看。还是没有发现秦高升的住处。   这天晚上,王石三更天时候正要出门,抬头看着天,却是乌云四起,没有月光,外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子带着十几个青衣会的帮众,打着灯笼巡逻在路上,就看见天空中一道闪亮,亮光闪过,数声雷鸣轰隆轰隆的响了起来,王石想去查看,又担心一会儿回来会淋雨,站在侧门处,只发愣。犹豫不决。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亮光闪过,只见不远处一条黑影,飞腾在田野之间,这黑影奔着工坊那边就去了,王石施展轻功,随后就赶了上去,不一时,王石追到工坊门口,正四下里寻找,就听得屋顶上一个老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在闪电光的照耀下,王石看清了这道士,就是前些天在彩霞山庄门口看见的那个道长,手里拿着一根骷髅拐杖。   王石沉声问道:“你黑夜里飞来飞去干嘛,那农夫的心被挖了,可是你干的!”   骷髅真人嘿嘿冷笑道:“确实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   王石气愤的问道:“你挖他心干嘛?”   “我练功需要吃心来增加功力。”骷髅真人阴阳怪气的回答道。   “尽是练些旁门左道。看剑!”王石说完,从背上抽出青钢剑,身子如飞般向上飞起,手中青钢剑奔着骷髅真人前胸就刺了过去。骷髅真人将手中骷髅拐杖往前一架,只听的铛的一声,火光四射,二人就在屋顶,拆招换式,打了起来,交手五十多个回合,未飞胜负。骷髅真人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骷髅真人说完,起手中骷髅拐杖金鸡啄米,奔着王石头顶就砸,王石青钢剑回头望月,往上一迎,身子往下蹲,接着,这剑刚磕开骷髅拐杖,挥手一剑直刺骷髅真人前胸,骷髅真人一看,青钢剑奔前胸来了,把骷髅拐杖往下一磕来剑,身形飞起,往下就砸,王石向前一滚身,这可就到了骷髅真人脚下了,王石手中剑白虹掼日,青钢剑往上照着骷髅真人会**就刺了上去,骷髅真人大惊,赶紧使出八八六十四式,骷髅棒,一招搅海翻江,这骷髅棍向下就往王石头顶砸了过来,王石一看,顿时满天都是棍子乱飞,骷髅拐杖变出千千万,无数棍影劈头打来,王石不敢怠慢,赶紧就地上使出三清剑法,一招太上一气剑,顿时手中剑变出万万千,无数剑影,往上来迎着骷髅拐杖,二般兵器相交,火光摒射。这时候,王石将剑招一变使出三清幻影,立即化出三个分身,四个王石,将这骷髅真人围住,满天都是青钢剑,裹住骷髅真人砍杀起来,火光一道一道,照亮了四周,这铛铛的兵器碰撞声,早惊动了工坊里的这些个帮众,都走出门外来看,满天乌云,狂风肆虐,吹的大家睁不开眼睛,在那屋顶之上,不住的闪过一道道火光。根本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一团白光,和一团黑气,搅杀在一处。此二人,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108章 中   王石和骷髅真人在这屋顶之上战了百多个回合,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不相上下,骷髅真人这骷髅棍法,刚好和这三清剑法,抵住。未见一点败绩,也占不着便宜。又斗了数十合,骷髅真人这骷髅拐杖着地卷,只望着王石下盘狂扫,王石手中青钢剑,左右架开,夹杂起了两招越女剑法,仙人指路,三环套月,这骷髅真人见王石剑招诡异,将骷髅拐杖一摆,白猿出洞,双峰拜月。接着金猴窃丹。这王石三个分身呢,骷髅真人望着其中一个分身连递了两招,王石的真身,挺剑架开了。这时候,骷髅真人已经感觉出了王石真身所在的位置,将骷髅拐杖对着王石的真身就砸,神猿入洞,归性心田。这骷髅拐杖对着王石真身的心窝就捅,这时候,王石早就移形换影,真身已经来到了骷髅真人的身后,这骷髅真人一棍击空,心说:不好,回身一招苏秦背剑,正好架开王石从后刺来的剑。心说:好险,骷髅真人不敢在贸然出招进攻,只是将棍来防御,把周身护住,王石青钢剑围住骷髅真人砍杀良久,没有一点破绽可入,这时候,黑子带着巡逻队也来了,都围在下边看。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紧接着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王石叫道:“下雨了改日在战。”脚下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黑夜里,骷髅真人见王石走了,也一纵身形,也消失在了黑夜了。   这下边看的众人议论纷纷。不知个所以然。这时候大雨瓢泼而下,众人就进工坊中避雨。一直到天亮了,黑子在工坊中借了雨伞,和众人回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各自去后边宿舍睡觉。   下午吃了午饭,这方达庆总是喜欢讲几个故事和笑话,王石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听着屋顶雨点敲打的声音,惬意的看着方达庆坐在椅子上讲故事:“今天我给你们讲关云长斩华雄,话说这华雄啊,身长数丈,骑着高头大马。在两军阵前,一刀砍武安于马下,这些个诸侯,吓坏了,没人敢出去应战。盟主袁绍道:“若是我的上将颜良文丑在这里,必定能杀了这华雄。”这时候关云长迈步出来:区区华雄算什么,看我去提了他人头来。这些个诸侯一看关云长,身长九尺,面如冠玉,这面如冠玉说的就是他脸白,而且还红,玉嘛就是白,关云长那胡子长得油光瓦亮的,光可鉴人,就跟一面镜子似的,有时候早上起床,没有镜子,怎么办呢,将这胡子用手往上一托,就当镜子使,啊,眼角有点眼屎。恩,头发好像没梳好,恩,就对着这胡子梳头,这胡子就有这么亮,话说关云长,要去杀华雄,袁绍在上面看见了,问众诸侯,这人是谁呀,就有人说,这是刘备的义弟关云长,袁绍又问,这人现在做什么官啊。这些个人就说,现在关云长跟着刘备做了个马快都头。袁绍这人就是狗眼看人低,他一听说这关云长是个都头,哈哈大笑,你这是欺负我众诸侯手下无大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量你一个小小的都头,怎敢口出大言,还不快退下。这时候曹操,出来说话了,这曹操,虽然都说他是奸雄,可是最敬重有能耐之人,上前说道:“关云长,仪表堂堂,既然口出大言,必有本事。何不就让他出去试试。”袁绍冷笑道,若是让他出去,被华雄知道,我们派个马军都头去上阵,岂不叫他笑话。所以说这袁绍就是看不起人呢。曹操道:这人长得如此威武雄壮,大家都不说,这华雄怎么会知道他是个都头呢。这时候关云长手提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往上一抱拳:若是不能砍了华雄,那就请砍我的脑袋,说着话迈步就往外走,曹操,赶紧倒了一杯酒递过来:喝了这杯壮行酒。那时候的酒,都是用开水桶烫热了在喝,所以这酒是热的。关公提着手中青龙偃月刀出了辕门,一催坐骑来到两军阵前,拍马舞刀,上去也不搭话,手起刀落,把华雄砍成了两截,然后跳下马来,把华雄的人头提在手里,骑着马就回来了,这后边的兵卒欢呼呐喊,擂鼓助威,就跟山崩地裂一般,关公把华雄杀了,提着华雄的脑袋进帐来,酒还是热的。”方达庆讲完了停顿了一下:“   汉末董卓起兵灾,华雄耀武阵前开。   诸侯领兵阻关外,猛将关羽杀过来。   辕门画鼓响咚咚,酒尚温时斩华雄。”   方达庆讲完了,有些口渴去倒了一碗开水,一边吹,一边喝,柯来福道:“讲啊,怎么不讲了,我们正听的兴头上,你喝什么开水。”   丁昌荣道:“就是,方大哥你快讲,后面怎么样了。”   方达庆呷了两口:“你们就知道讲,关公把华雄都杀了,还讲啥,都讲完了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日分解。”   “方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明日分解,我们就现在要听,快讲吧。”丁昌荣催促道。   方达庆看了看外边,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转头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给你们讲三英战吕布。小丁啊,快去把那一堆土豆的皮给削了去。”   闲聊中不觉一天又过去了,这天晚上,因为天降大雨,王石没出去,老老实实的在床上睡觉。即便是睡觉,背上的青钢剑也没解下来。睡到半夜,朦胧中就感觉有人在拔自己背上的剑,王石猛起右手,向后一把叼住这人手腕子“哎呀!疼死我了。”王石起身一看,却是丁昌荣。王石问道:“你干什么。”   “你快放手,我这胳膊都快被你捏断了,你手好大的劲。”这些个,两边睡觉的人都被这丁昌荣的声音给吵醒了,王石放了手。“我刚才就是想看看你这剑。”丁昌荣解释道。   王石没说什么,继续倒头睡觉。   雨一连下了三天,在第四天上晴了,晚上,王石又施展轻功到了彩霞山庄,刚一到大殿之上,落住身形,那骷髅真人沉着声音道:“你就是王石吧,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王石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狱发出来的。这就是骷髅真人的迷魂功,只要敌人一听见这声音,就会被他带入幻境。接下来骷髅真人,便将眼睛来看着王石的眼睛,脑电波开始控制王石的大脑。王石就觉得神思迷离。身子漂浮在天上。不知不觉中王石已经中了迷魂功。上次这骷髅真人和王石对敌之时,还没使用出迷魂功,就被王石的三清剑法给缠住了,无法分神来运功,这迷魂功必须要凝神屏息,将内力注入脑中泥丸宫。若是在打斗中,无法抽身,这迷魂功也就使用不出来。   话说王石刚一落下身形便被这骷髅真人用迷魂功给控制住了大脑,王石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乡,和爸妈一起,在吃饭,不一会儿,坐船到金陵,接着又到了襄阳,脑中把这些过去的记忆都过了一遍,王石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幻觉中,接着,就感觉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突然风浪大起,把船打翻了,王石跌入水中,接着身子往下沉。王石无法呼吸了,满面憋的通红,双手乱抓,就好像整个人真的掉进了水中一样,看看王石快要被憋死了,这时候突然人影晃过,一把将王石提起,飞身而去,转眼间,从后山的悬崖下,飞上了山顶的大黑石头处,王石方才从幻觉中出来,坐在石头后边的地上,见身前立着一个乞丐。头发乱糟糟的。在月光下仔细看时,正是昔年曾经遇见的那个乞丐。王石惊疑的问:“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我好像掉进了水里,差点淹死。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   乞丐哈哈笑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记得,化成灰我都记得,你怎么在这里。”王石继续追问道。   “我叫陈抟,听说过没有啊。哈哈。”   “什么?你就是传说中,在华山修道的陈抟?那你以前怎么不早说。还跟我装什么乞丐。”王石埋怨道。   “我听说你要找这个秦高升报仇,后来听说秦高升被龙云飞接到了彩霞山庄,接着,又把骷髅真人接了过来,幸亏我来的及时,在晚来半刻钟,你就被那骷髅真人用迷魂功给杀了。”   “迷魂功,是个什么东西。”王石不解的问道。   “这迷魂功是一种旁门左道的邪恶武功,能控制别人的思维,甚至能让敌人自己杀死自己。”陈抟解释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呢?”王石问道。   “要破解,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一见面就打,别看他的眼睛。若是你稍微一停下来,就会被他用脑电波给控制住。最害怕的就是在不提防的时候,他突然将你控制。”   “是啊是啊!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王石焦急的问道。   “有,那就是独创的一套武功,叫做:华山十八罗汉睡功。想学不想学啊?哈哈!”   王石兴奋的道:“想学!当然想学,快教我吧。”   陈抟道:“可以,那就和我一起睡觉吧!”   “什么?你要我跟你一起睡觉。?”王石惊问道。   “让你睡觉,不是你想的那个睡觉,我发现你这年轻人思想很不纯洁呢。”陈抟埋怨了一句。   王石便就在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倒头睡下,不一会儿,就觉得神思恍惚起来,已经进入了梦境,就看见一蹲金身罗汉,陈抟的声音说道:“降龙罗汉手把天,擒龙捉蛟神通宽。接着,就又出来一尊金身罗汉,坐下骑着猛虎,听见陈抟的声音道:   伏虎罗汉力拨山,伏得猛虎脚下参。   接着,又出现一尊金身罗汉,双手做托天状,张着嘴巴好像在呐喊,突然这金身罗汉开口道:探手罗汉手托天,邪门歪道全靠边。   正看间,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身长丈二,浑身放着金光,双眉长长的拖过了膝盖,王石心中暗道:好长的眉毛啊,这多半就是长眉罗汉了,只见这长眉罗汉道:   长眉罗汉眉毛长,捉妖拿怪手段强。   就在这时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双手把胸膛撕开,只见胸膛里有一尊佛像,王石心中暗道:这就是开心罗汉吧。只见这金身罗汉道:开心罗汉佛在心,明心见性辨虚真。   接着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坐下骑着一匹梅花鹿,王石心中暗道:这就是坐鹿罗汉了,只见这坐鹿罗汉开口道:“   坐鹿罗汉心性高,抛去红尘没烦恼。”   这坐鹿罗汉刚说完话,归位在一边,接着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只见这金身罗汉,面带笑容,喜笑颜开,王石正纳闷这是那一位罗汉呢,只见这满面笑容的罗汉开口说道:“   欢喜罗汉性自谦,心觉佛在乐无边。”   王石心说:原来这是欢喜罗汉啊,正看间,这欢喜罗汉退在一边,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来,这罗汉手中举着一个金钵,放出毫光万道,瑞彩千条,晃得王石睁不开眼,突然这金身罗汉道:“   举钵罗汉金钵在,扫尽寰宇妖魔怪。”   不一时,两边立着众多金身罗汉,看得王石眼花缭乱,就在这时,突然有从天而降,落下一尊金身罗汉来,只见这罗汉,手中托着一个七宝玲珑塔,王石问道:“李天王出家当和尚了。”   这时候,托塔的金身罗汉开口说道:“托塔罗汉道行高,妖魔邪祟无处逃。”   王石道:“我以为就道家中有托塔李天王,原来十八罗汉里还有个托塔罗汉。真是涨知识了。”王石这话音刚落,只见闪出一尊金身罗汉,这罗汉闭目盘膝,面容安祥宁静。王石正看间,这金身罗汉开口道:“静坐罗汉清净坐,心无杂念入极乐。”   王石心说:哦,这就是静坐罗汉啊。正想着呢,这尊罗汉自归在旁边,突然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来。只见这罗汉背上背着不少的书卷,王石纳闷,这罗汉却又是谁,正思量间,这金身罗汉开口道:“过江罗汉身负经,不辞劳苦度众生。”   王石感慨了一会,还有这么一位罗汉,以前去庙里,怎么没注意呢。这时候,只见从虚空中闪出一尊金身罗汉来,这罗汉坐下骑着一头大白像,徐徐走来,面容轩昂,嘴里还在念经,只见这罗汉,骑着白像来至近前,突然开口道:“骑象罗汉身姿帅,骑象咏经除妖怪。”   这骑象罗汉往旁一闪,接着又出来一尊金身罗汉,口中念道:“   笑狮罗汉不多言,身悟佛法藏心间。”   王石看了一会儿,转头看见一尊金身罗汉闪了出来,这罗汉低头沉思,面相丰腴,蚕眉弯弯,秀目圆睁,来至近前开口道:“沉思罗汉悟妙法,心无挂碍放光华。”   正看不尽,忽然又闪出一尊罗汉,只见这罗汉浑身金光四射,右手正在挖耳朵。王石正要说话,这挖耳朵的罗汉开口道:“挖耳罗汉心怡然,闲逸神情观世间。”   这时候,又一尊罗汉闪了出来,穿一领黄直缀,身后有黄光射出,手中提着一个大布袋,这罗汉走进前来,开口道:“布袋罗汉体量宽,呵呵欢喜度世间。   大肚能容不平事,报应善恶乐无边。”   王石心说:别的罗汉都只说两句,这布袋罗汉却说了四句,正想着呢,猛的又闪出一尊罗汉来,只见这罗汉浑身大放金光,手中拿着芭蕉扇。仙风道骨,超凡脱尘,走至近前开口道:“芭蕉罗汉心怡然,芭蕉树下独参禅。”   这时候又闪出一尊金身罗汉来,只见这罗汉身得威武雄壮,二目放光,手提禅仗来至面前开口道:“开门罗汉卫道尊,降魔卫道目生嗔。”   只见这十八位金身罗汉各自归坐两边,然后每一尊罗汉走到中间,演练了一套拳法。王石一一记住。正在用心记这些拳法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觉得刺眼,又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睁开眼睛一看,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自己躺在石板上,原来刚才是南柯一梦,哪里有什么十八罗汉。转头看旁边时,不见了陈抟,王石站起身来四下寻看,一点踪迹也没有:“前辈!陈抟前辈!”王石喊了几声,只有那声音回荡在山谷间,陈抟早就已经走了。王石将刚才梦中所见,一一回忆了一遍,心中感激陈抟,梦授十八罗汉睡功,不觉感慨。走至山崖边,顺着上次自己下去的葛藤滑下山去,跟着旧路返回住的护卫营。从侧门进来,就看见丁昌荣:“哎呀!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半日没见着你的人,我们还以为你被害了呢。”这时候方达庆也过来了:“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米饭,厨下有剩菜,自己舀来吃。我们进去睡会午觉。”   王石答应着,心说:平时都不睡午觉,今天怎么还睡起午觉来了。一头想着,便迈步进了厨房去,舀了一碗米饭,就着些冷菜吃了,就倒在厨房的椅子上睡着了。 第109章 下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王石吃过了午饭,信步走在彩霞山庄前的田间,看着一个个种田的青衣会帮众,正挥舞锄头翻挖着田地,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把周围四下的绝壁晒的直放光,站着中间,好像身处在一个大水桶的底部,这地势真可谓是天下第一缸,要是以后自己隐退江湖,也能找这么一块地方,隐居,那多好,与世无争,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每日,只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春耕夏种,怡然自乐。正看间,头顶飞过一行大雁,一会儿呈人字行,一会而变成一字行,向着南方飞去了。消失在遥远的天边。看着这远去的大雁不禁感慨,却已经是九月下旬,转眼便是初冬天气了。心里有些伤感,站在那里望着南边山顶上的红枫叶发呆。这时候,过来个三十多青年汉子,将锄头往地上一杵,看着王石道:“兄弟,脚板疼不疼啊。”   “我脚底板不疼啊。”王石诧异的回答道。   “不疼是吧,不疼你就多踩会!”那青年汉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是听他这么说,低头往下一看,原来自己没注意,右脚正踩在一件青色褂子上。王石赶紧将脚抬起来,站在一边,抱拳施礼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走路没看脚底下,踩着你衣服了。”   这青年汉子微微一笑,从田坎上把衣服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往肩膀上一搭,就向旁边的田里走了。王石心说:“这小伙子说话真有意思,你就直接说我把你衣服踩到了,不就完了吗,还拐这么大个弯子。”在周围田地里转了一圈回来,走进厨房,这时候,方达庆正在忙着切菜,看见王石走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把那些猪蹄子的毛烧赶紧。晚上要用。”王石答应着,走过去将这些个猪蹄子,用旁边炉子里烧红的烙铁把毛一一烙去。王石刚把这些猪蹄子弄的干净,柯来福和丁昌荣,推着一个独轮车回来了,上面有几袋子米,还有一袋子面粉,一只猪。二人将这些东西分别放好。柯来福道:“真是累死我了。哎呀。”   二人将这些东西收拾完,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方达庆道:“别坐着,赶紧去把土豆丝切了,小丁,快把炉子的火点上。”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像往常一样,吃了饭,回宿舍倒头睡觉,睡到三更天,王石本准备起身去彩霞山庄,这时候,丁昌荣起身去上厕所,王石便没有去,想等这丁昌荣回来了在去,可是一等,几个时辰没见这丁昌荣回来。王石心中纳闷,便就耐住性子没出去,直到早上五更天,方达庆起身喊起柯来福,接着来喊王石起身。这方达庆诧异的问道:“丁昌荣上哪里去了。”   王石和柯来福都说不知道。三人去厨房忙着做饭,早饭做好以后,这时候,巡逻的这些个帮众都回来了,走进外面大厅中吃了早饭,各自回屋睡觉去了,王石心中诧异,怎么这丁昌荣出去了一晚上,现在还没回来,人上哪里去了呢,这孩子从来晚上不起夜,怎么昨天晚上偏偏会起夜。王石心里纳闷。就是去上个厕所,也不因该一晚上不回来。这人到底去了哪里呢。吃过了早饭,休息的时候,方达庆又问道:“这丁昌荣到哪里去了,你们两个知道吗。”   王石和柯来福,都摇头。一直到中午吃午饭,这丁昌荣还是没回来。吃过了午饭,几个人坐在厨房的椅子上,今天,方达庆却没有讲故事,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楞,突然这厨房少了丁昌荣,变得死气沉沉起来。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方达庆道:“咋们出去找找吧。”说着话,起身迈步往外走,转过侧门,一径的往农部这边来,走进大厅中,四处看了看,这些种田的帮众,有那管事的走过来问:“你们是干嘛的,在这里乱闯什么。”   “我们找人,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伙子,长得很普通。”柯来福一边描述,一边用手比划着丁昌荣的高度。这些人,都把头摇。王石在后边暗笑:“你这么描述谁知道要找谁啊。”几个人在农部寻找了一圈,没看见丁昌荣,接着又去工坊,还是没有寻着丁昌荣,去库房和养殖场,都找了,就是没有。三个人心事重重往回走,又去房后寻找,还是没寻见。看看时辰不早了,只得回厨房去做晚饭。   话说这丁昌荣到底去了哪里呢,原来半夜的时候丁昌荣突然有些内急,便起身去茅厕蹬东,刚出来,就被外面寻找人心的,骷髅真人给发现了,一把将丁昌荣喉咙捏住,施展轻功,跃上了山崖,就在山崖之上,将丁昌荣的心挖出来吃了,接着,将尸体丢弃在南山顶上的乱石堆边。所以,方达庆他们在这下面怎么能找得到呢,烧火的小丁没了,厨房忙碌起来,王石经常又要负责烧火,还要切菜,洗菜。   柯来福道:“不如去给黑子说,让他派个人来厨房烧火吧。”   方达庆,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第二天,柯来福端菜去前厅,看见黑子笑嘻嘻的道:“黑统领,我们厨房里的小丁前两天不见了,你能不能给我们派个人来,现在厨房少了一个人,感觉有些忙不过来。”   黑子道:“可是我们巡逻队的人手也很紧张啊,这不,昨天晚上,工坊又不见了一个人,同样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想在哪里去要几个人呢,你还管我要人。以后再说吧。”   柯来福只能答应着,回了厨房,过了两天,方达庆问道:“怎么样,你给黑子说了没有。”   “说过了,黑子说现在人手紧,抽不出多的人来厨房。”柯来福解释道。   这天中午,吃过了饭,三个人都有些累,躺倒在厨房的椅子上坐着,柯来福道:“方大哥,讲个故事吧,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   方达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倒了一碗开水,深吸一口气,呷了两口水。把碗放在一边:“好,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个:白娘子永镇**塔。…..”   接着,方达庆又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厨房恢复了往日的气氛。虽然如此,只有每个人心里知道,没了小丁,始终少了往日的活泼。方达庆讲着讲着停住了,把身子重重的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了。柯来福,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把头低着。   吃过了晚饭,王石候至三更时分起床,从侧门出来,此时皎月当空,照的四下里白亮亮的,正看间,一条黑影闪身前来,一把就往王石脖子上叼,王石身形一晃,手中使出阴阳掌,往前一推,接着就去抓这人腕子,这人见一把没拿住王石的脖子,大吃一惊,定住身形,一看,却是认识,月光下,骷髅真人,认出是王石来了。哈哈笑道:“上次眼见的把你就要杀死了,却被人给救了,今天看你往哪里跑。”骷髅真人一边说话,已经在用迷魂功迷惑王石了,王石因为近日练了华山十八罗汉睡功,耳朵中听见骷髅真人这迷惑的语音时,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一尊,静坐罗汉,这静坐罗汉,静心修炼,就是一个静字诀,专门对付这骷髅真人的迷魂功。接着王石双手向前罗汉伏虎,直奔骷髅真人前胸,骷髅真人见迷魂功对他无用,大惊失色:“你怎么不怕我的迷魂功。”说着话,身子往后一飘。王石道:“看拳。”一连就把伏虎罗汉拳,降龙罗汉拳,打了一遍,这骷髅真人拆了数招,大喝道:“你这是华山十八罗汉睡功。难怪你能抵抗我的迷魂功。这么说起来,那晚救你走的,是陈抟?”   王石哈哈笑道:“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我和陈抟是莫逆之交,奉劝道长一句,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和秦高升是结下的死仇,谁要是帮他,就是和我做对头。”   骷髅真人道:“那就先胜过我手中骷髅仗。”骷髅真人说着话,就把手中骷髅仗往前一砸,接着,将骷髅仗舞起来,好似一团黑气。王石也不示弱,拔出青钢剑,舞起一团寒光,二人就月下厮杀在一处,剑棍相交,火星四射,打了十几个回合,这骷髅真人手中骷髅拐杖,往前一刺,丹凤朝阳,奔着王石的面门就来了,王石此时并没有使出三清剑法,只把越女剑法相迎,起手中剑仙人指路,对着骷髅拐杖就迎了上去,接着,青钢剑磕开骷髅拐杖以后,往前一纵身,手中青钢剑三环套月,童子提炉,野马跳涧,燕子出林。一连攻出数招,骷髅真人把一条骷髅拐杖上下左右,如飞般架开王石青钢剑,二人又斗了多时,未分胜负。王石手中剑怀中抱月,往旁一闪身,架开骷髅拐杖,手中剑,乌龙摆尾,接着狮子摇头,白猿献果,又是数招,一招紧似一招,这骷髅真人,见王石剑招来的迅猛,使出八八六十四式,骷髅棍法,这骷髅棍法内合阴阳,外按八卦。顿时满天都是骷髅拐杖,直搅得阴风飒飒,愁云惨惨。王石一看这骷髅真人动了真格,也将剑招一变,使出三清剑法,手中剑,太上一气剑,顿时幻化出一个分身,接着剑招在一变,使出三清幻影,三个分身四个王石,手中青钢剑,化出万万千千,满天都是剑影,月下一团白光,对敌这一团黑气,两个棍来剑去,不一时,四个王石将骷髅真人围住。四面砍杀,骷髅真人不知道王石的真身在那里,一时之间不敢贸然出击,只是防守着,王石手中青钢剑金蛇盘柳,此时真身在东,这骷髅真人见王石东边的分身,举剑杀到,赶紧起手中骷髅拐杖来迎着,刚交了两下,这王石真身已经到了北面,手中剑青龙出海,刺向骷髅真人后背,骷髅真人感觉后背发冷,知道有剑气到,赶紧将身子一歪,挺手中骷髅拐杖,棒卷枯藤就拦腰扫了过来,王石将青钢剑往外一挂,挡住骷髅拐杖,接着手中青钢剑随着身子的旋转,一招反臂劈柴,斜着就奔骷髅真人的肩膀砍了下来,骷髅真人听见风声响,就势把身子往后一退,将骷髅拐杖转身一镗,二搬兵器相交,铛的一声,火星四射。王石手中剑野马分鬃,接着,海底捞月。可就奔着骷髅真人下盘来了,骷髅真人把骷髅拐杖往下一探,挡开王石来剑,接着,手中骷髅拐杖,金凤寻巢,拨云见日,转身将棍子照着王石就劈了下来,王石将剑往起一迎,然后往后一跳,左手去腰间摸出三支竹叶镖,一抖腕子,这三枚竹叶镖奔着骷髅真人就射了过去。骷髅真人听见暗器破空之音,把身子往旁一闪身,接着,手中骷髅拐杖,来如风,去如箭,扎面门,上下高低,奔着王石上三路就点了过来,骷髅拐杖,千变万化。   王石将手中青钢剑,如飞来迎,两般兵器,铛!铛!铛!交互相碰,早将这些巡逻的帮众吸引了过来,不一时,在月光下,远远的围着不少人在看,这时候,骷髅真人将手中骷髅仗,对着王石面门毒蛇吐信,王石把头往旁一侧,手中青钢剑怀中抱月,隔开,接着,催动三清幻影剑阵,三个分身,加上王石的真身,转灯一样围着骷髅真人,一顿猛烈的砍杀,只见青钢剑好似有万千把,向雨点一样往下砍,这骷髅真人,身子在中间如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手中骷髅拐杖铛!铛!铛!铛!铛!铛!……,这两般兵器相碰的声音,好似放鞭炮一般,响个不停,震得人耳心发麻。两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个回合,一直从半夜三更天,打到了东方一轮红日高挂。双方都见了汗,王石的三清幻影剑阵转得更快了,四个王石,转动起一阵旋风,无数如雨点般的剑,往中间狂砍直下,这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王石和这骷髅真人久战不下。心中着急,这时候,龙云飞带着刘飞云,钱正,梅操,雷磊,以及百多个小喽啰,一同走了过来,远远的看着。王石心说:要是这么打一天,我体力耗损,这些人在上来助战,我就完了。干脆先走掉,想到这里身形一晃,移形换影,众人只见一道白光,这白光是王石的青钢剑发出的,王石现在穿着青衣会的服装,所以身上并不会发出白光。王石这一道白光冲着护卫营后就走了。留下骷髅真人还在原地打转,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骷髅真人差点没被累死,心说:这小子剑法可真快,在看自己脚下,已经因为不停的连续高速旋转,踩出一个大圆坑来。骷髅真人立住了脚,把眼睛望四下一看,周围的山,和房子,好像还在转。就在这时,觉得胸口做呕,哇的一声,骷髅真人吐出几口胃液。心说:这一通转的,都被转晕车了。龙云飞带着这些个手下赶忙上前来:“哈哈哈!道长真是神勇,刚才和你相斗的人,必定是王石吧。也只有骷髅真人能和他敌得住。哈哈哈。”   骷髅真人苦笑道:“昨天晚上三更开始和他在此大战到现在,这可真是个可怕的角色。我和他战了这么久,只是个平手,半分便宜都讨不到。哎!”   龙云飞心说:“你可不能输给王石,你要是输给了他,咱们这青衣会就完了。”龙云飞又恭维了几句,这才护拥着骷髅真人回了彩霞山庄。   话说王石因担心体力耗损过度,慌忙撤出了战斗,一个闪身进了护卫营后厨,这时候,后厨一个人也没有,包括方达庆和柯来福都出去看王石和那骷髅真人打斗去了,因为二人都处于高速运动状态,谁也看不清楚人影,只能看见一团白光围住一团黑气,发出铛铛铛铛的声音,火光不停的因为碰撞而发出。王石经过这一夜的大战,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进到厨房就找吃了,看见有半只烧鸡,先把来吃了,刚把烧鸡吃完,就听见门外,柯来福的声音道;“你说这骷髅真人刚才在和谁打呢。那也太快了,这铛铛铛的响了一夜。”柯来福一边说,一边跟着方达庆就进来了。二人打眼一看王石,方达庆道:“你在那里看呢,我们出去怎么没寻见你。”   王石道:“我在后边的土坡上看。”   三人正说话呢,黑子进来了:“你们早饭做好了没,怎么还不端出来。”   方达庆道:“我们先去看稀奇去了,这会才回来,你们等等,现在就来做。”   “算了,中午一起吃吧,今天早点弄中午饭,做得丰盛些。”黑子一边说着话,迈步往后边宿舍去了。:“我先进去睡会儿,饭好了记得喊我一声。哎呀!这一夜,真是困死了。” 第110章 上   王石因夜里大战骷髅真人累的不行,中午吃过了午饭便在厨房的椅子上焖瞌睡,偏偏今天这方达庆兴致却高,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关云长,挂印封金,写了一本账簿,拥护这二位嫂嫂的车仗就出了城门。……”   王石就在方达庆的说话声中迷迷糊糊的打瞌睡,直到下午酉牌时分,又被方达庆给喊了起来。   “起来干活了!”方达庆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边喊着。   方达庆接着吩咐道:“去把旁边那一堆土豆皮削了,来福,快过来把肉切了。一会儿等他土豆削出来,炒个土豆肉片。”   王石看着地上这一堆土豆,心说:我这是干嘛来了,跑厨房打杂吗?削吧!   这天晚上,王石没有出去,因想到,反正晚上出去也查看不出什么情况,每次半夜三更去彩霞山庄,里边的人总是早早的睡了。   话说骷髅真人这次和王石对敌,也累的够呛,当天晚上也没出去,老老实实的早早就睡了。第二天王石吃过早饭,迈步就出了护卫营,一路向着彩霞山庄大殿而来,走到正门口,只见两边站着数十个持刀护卫,王石心想:自己也穿着他们青衣会的服装呢,直接进去就是了,刚迈步往前走,为头的两个侍卫将王石拦住:“你干嘛,没有帮主的命令,普通帮众不能随意进出。”   王石心说:这里帮规还真严,乃笑道:“我就是帮主传令让我来的。”   “令牌呢。拿令牌出来看。”左边这侍卫问道。   王石没有令牌,被挡在外面,本想直接硬冲进去,可是,如此一来,既消耗体力不说,也杀的人太多了,再说了,惊动了这龙云飞,如果他再带着秦高升溜了,却是哪里去寻找。只得往旁边循着墙根走,迈步走到后边墙下,身形一纵,飞身上了屋顶,接着往下一跳,进到一处院子里,四面都是房间,呈四合院状,东边这房子三间,西边好像是厨房,屋顶有个烟囱,南面是客厅,北面是书房,王石正在这几个房间中走来走去的看,就打南面房中迈步进来两个人,走在头里的正是梅操,王石赶紧闪身在一边,也不惊动他,只见梅操带着两个青衣侍卫,穿过客厅走到后边书房中去了。王石小心的从旁边出来,往后走,又看见一处四合院,这些个院子,是帮中头领们的住处,一径的往后走,过了五六个四合院,走到后边这个四合院,王石正跨步进院子,就听见里边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去把帮主叫来。”王石听这声音,却是那骷髅真人的声音。这会儿,骷髅真人,在房中思前想后,欲要回骷髅山去,这时候就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他以为是青衣会的侍卫。便吩咐起来。   王石一听是骷髅真人的声音,心说:我得先把这骷髅真人除掉,但是不能在这里和他打,最好将他引至南面的高山上去打,必须得避开这龙云飞,一会儿和这骷髅真人打得力乏了,不会有青衣会的人来帮忙,那才能确保无虞。想到这里,对着屋里骷髅真人道:“我是你王大爷,骷髅真人,你敢出来和我一较高下吗?”   骷髅真人一听是王石的声音,满腔怒火,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好小子,还敢来寻你爷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我不吃了你的心。”   王石哈哈大笑:“那就随我来。”说完话,一纵身形,施展轻功提纵术,奔着南面高山就飞了上去,几个提纵,便到了山顶,后边紧紧的跟着骷髅真人,王石约一停顿,回头看着骷髅真人追的切近了,脚下一使劲,继续往那崇山峻岭中飞去,二人一前一后,飞腾在树梢之上,王石引着骷髅真人飞奔出去了五十多里地,骷髅真人累的够呛,在后边喊道:“小子,有种你别跑,要打就打,只管跑什么。”   王石估摸离着彩霞山庄也够远的了,想来不会被龙云飞等人找到,便定住身形,右手去后边抽出青钢剑,挺手中剑回头望月奔着骷髅真人面门就刺,骷髅真人忙将手中骷髅拐杖往前一迎,二般兵器相交,铛的一声响,直碰得火星四射。就见这骷髅真人一个鹞子翻身,跃起在半天,手中骷髅仗,从上往下劈头盖脸就砸了下来,王石在下风卷荷叶,将身子往旁一闪,避开骷髅拐杖,手中剑横着扫向骷髅真人双足,骷髅真人把骷髅拐杖往旁一挂,挡住青钢剑,二般兵器刚一相碰,骷髅真人借力往后一退,手中骷髅拐杖青龙出洞,奔着王石前胸就捅了过来,王石一看这骷髅拐杖奔着当胸捅了过来,赶紧往旁一闪身,手中青钢剑,怀中抱月,磕开骷髅拐杖,接着一招玉女探花,往前便刺,紧接着,又是一招白云罩顶,这骷髅真人见王石连攻两招,奔着自己头顶就砍了过来,将手中骷髅拐杖往上一架,左手拉棒头,右手推棒尾,照着王石的肚子就点了上去,王石赶紧收剑往下,铛的一声,磕开骷髅拐杖,手中剑平托天罡,奔着骷髅真人咽喉就刺,骷髅真人将骷髅拐杖往前一竖,左右野马分鬃,护住面门,接着,一个垛子脚,踢向王石小腿三阴交,王石把脚往后一退,手中青钢剑白虎揽尾,奔着骷髅真人上三路就劈刺过去,骷髅真人手中骷髅拐杖,顺手推舟,架开来剑,接着,将骷髅拐杖一摆,平地插香,跟着一招丹凤朝阳,点向王石额头,要是被这骷髅拐杖打中额头,那还不得脑浆迸裂,看着骷髅拐杖奔着额头来了,赶紧起手中青钢剑,往上一迎,二般兵器相交,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射,王石用青钢剑磕开骷髅拐杖,紧接着挺手中剑三环套月,大魁星,左右拦扫。一连攻出三招,这骷髅真人手中骷髅拐杖,舞动如飞,一阵铛铛声,火星子飞溅,二人又斗了百多个回合,未飞胜负。   相斗多时,王石突然心生一计,右手青钢剑,金蛇盘柳,左手却去腰间摸出三枚竹叶镖,一抖腕子,对着骷髅真人前胸就射,骷髅真人此时正用骷髅拐杖架开王石的青钢剑,猛的看见王石左手一抖腕,知道有暗器来,也且是二人距离太近,这暗器刚一射出来,眨眼就到了骷髅真人前胸,骷髅真人被逼得赶紧脚下运劲,往后一蹬,堪堪往后飞身而起,身法快如闪电,和这竹叶镖射出的速度相当,这时候,骷髅真人一边将身子往后飞,一边,起手中骷髅拐杖,将几枚竹叶镖打落在地,心说:真是好险,这时候,王石跟着也追了上来,手中青钢剑,大鹏展翅,燕子出林,骷髅真人挺手中拐杖接住,二人就在林中厮杀,只搅的落叶飞起,越打越快,这时候骷髅真人招法一变,使出八八六十四式骷髅棒法,棒分阴阳,三十三招阴棍,三十招阳棍,唯独剩下这一招,唤作五雷轰顶,这骷髅真人将这骷髅棍法前面六十三招打完了,突然就使出五雷轰顶,但见满天都是骷髅拐杖,周围这些个水桶粗的大松树,被这棍气扫的东倒西歪,骷髅拐杖使出这最后绝招,五雷轰顶,就好比山崩地裂,顿时周围尘土大起,方圆十里之内鸟兽奔逃,五里范围内没有一个活物可以生存下来,就连一只蚂蚁都被这强大的内气给震得肚腹炸裂而死,此时几只麻雀刚好飞过,被这内气将脑袋和肚子震得炸开,从天空中掉了下来,王石见这骷髅真人使出绝招,自己也不敢怠慢,内气催动青钢剑,使出三清剑法,三清幻影,一下分出三个分身,四个王石,把骷髅真人团团围住,只见一团白光,罩住一团黑气,青钢剑化出千万把,不停如雨点般,向着骷髅真人一顿狂砍,这骷髅真人不知道那个王石是真,哪个王石是假,身子被王石三清幻影剑阵围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舞起手中骷髅拐杖,一似怪蟒翻身,好比那乌龙绕体,二般兵器不停的相撞,发出铛铛!铛!铛!铛!………………..的碰撞声,二人速度快得都看不见了人,只能看见一团白光,围住一团黑气,在不停的搅杀,一直从上午杀到旁晚,太阳落山了,一轮明月初升,二人在月光下兀自,不停的厮杀,王石催动三清幻影剑阵,围住骷髅真人杀了一天,脚下的泥土直被搅起一条凹槽,中间的骷髅真人因为不停的旋转招架,地上也被钻出了一个大坑。二人谁也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虽然都已经身上见了汗,二般兵器还在不停的碰撞,这铛铛铛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很远,回荡在山谷之中,因为青钢剑和骷髅拐杖碰撞发出的火光,照耀在林子里。二人就这么又杀了一夜,东方一轮红日高挂,杀到了中午时分,王石和骷髅真人都已经又累又饿,经过这一通厮杀,骷髅真人也已经体力不支了,王石也有些坚持不住,可是王石知道,必须得坚持下去,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这么耗也得把他耗死。   就在这时,骷髅真人说话了:“王石贤弟,你我二人武艺相当,如此打下去,最后也只能是两败具伤,你和秦高升有仇,和我也没仇,所以咋们就不要在打了吧。”这骷髅真人是快要坚持不住了。只得先开口。   王石苦笑道:“可以,但是你得离开彩霞山庄。回你的骷髅山去。”   骷髅真人道:“可以,我这就回去。”   王石听了此话,定住身形,这时候满天的枯枝败叶,尘土纷纷坠落下来,王石强打起精神对骷髅真人道:“我还能和你再战三天三夜。”王石说这话的时候,心说:“要是在这么打一天一夜,非给累死不可。”   骷髅真人将拐杖拄着,有气无力的道:“你小子真狠,老夫今日甘拜下风。”骷髅真人休息了好一会儿,将骷髅拐杖仔细来看,只见这拐杖上满是剑痕,要知这拐杖是千年寒铁,打造,一般的兵器根本别想伤其分豪,一来王石的青钢剑是玄铁宝剑,二来两人交战已久。所以才会被砍出这么多剑痕。骷髅真人提着骷髅拐杖,一路径投汴京而去,在城中休息了两日,买了一匹马,自回骷髅山去了。后来再不过问江湖中事,几年过后,因一个小叫花,要饭到了骷髅山,被这骷髅真人收做弟子。这是后话。   话说王石见骷髅真人走了,累的一屁股瘫坐在地,寻思哪里去找点吃的,走出树林,寻着小路来,走出五六里地,却好看见一座道观,门前一带青石板的梯子,山门两边尽是古柏,门楼巍峨,上悬一匾,斜月三星观。   王石心说:且进去讨点斋饭。走上前去叩了叩门,不一时,出来一个道童,十二三岁的模样,身穿青布道袍,形容清秀,把门开了,站在门内,打了个问讯。王石抱拳还礼:“小师傅,小生有礼了,行路至此,疲乏不堪,意欲来贵观,觅些斋饭果腹。”   “施主请进,堂上待茶。”这小道童将王石引进门来,复把大门关闭了,王石跟着小道童一路往前走,进了山门,一铺石梯子,直通正殿,两边都是些苍松古柏,环境十分优雅。   大雄宝殿,正中供奉着三清祖师,两边站着童子,下边十几个蒲团,小道童将王石引着一路穿过大雄宝殿,往后门出去,又行了十几步石梯子,只见一栋屋宇,白墙红瓦,飞檐挂着风铃,上有飞龙雕塑,画壁雕粱,甚是好看,迈步进来,正中两把红木交椅,中间一张红木方桌,下首两边靠墙排列着五把交椅,每把交椅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两边墙上挂着人物画像,仔细看时,左边墙上挂的是八仙,右边挂的是二十八宿星官,正堂上后墙,挂着三清祖师像。小道童把王石带进正堂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打门外进来一个老道,只见这老道,头挽银丝,手拿佛尘,身穿青布道袍,仙风道骨,迈步进来,单掌向前打了个问讯。“无量天尊!”   王石赶忙抱拳还礼“小生有礼了。”二人相见毕,分宾主落了坐,闲话几句,王石道明来意,道长命道童将些斋饭搬出来王石吃了,几碗米饭下肚,不一时,精神头就恢复了,王石问道:“你这道观如此之大,怎么却这么冷清,不见其他道众?”   老道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在前面五里外一座黄陵山上,走来两个强盗,纠集起百十来个喽啰,时常在附近打劫,无恶不作,把这些个村子里的人薅恼的够了,以至于百姓都逃往他乡,道观中没了香火,这些道士都走了,只留下我和一个小童儿在此间,更可恼的是,这些个强盗,现在,连这道观也不放过,时常来这观中叨扰。哎。”   王石问道:“这两个为首的强盗可有什么名号?”   老道缓缓的说道:“这两个强盗,一个唤作飞天麻雀张胜,一个叫坐滚地刺猬赵运海。”   王石起身一抱拳:“既然如此,我这就去那黄陵山,一发给你们除了这两个祸害。”这时候老道立即起身阻止道:“公子且不可莽撞,这两个人,武艺高强,那飞天麻雀有一门绝技,但和人交手,便使用暗器,这暗器劈面而来,却是没躲避处,听说是几百根带毒的钢针。那滚地刺猬赵运海,身上穿着反伤软甲,若是你和他对敌,且不可用拳掌去打他身上。否者必备他反伤软甲所害。”   王石道:“不妨事,看我去来。”说着话迈步出了正堂,穿过大雄宝殿一路出了山门,径奔黄陵山而去,行不上五里多路,就看见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个大汉,生的广额阔面,白脸堂,头戴一顶青布头巾,身穿团花战袍,骑着一匹黑马,后边跟着五六十个小喽啰,个个短卦,手执刀枪,王石就当路立住,用手指着喝道:“那里来的鸟人,快快通名受死!”王石心里猜着,这些人必定是黄陵山上下来的强盗,不是张胜便是赵运海,所以这么问。   这骑马过来之人正是飞天麻雀张胜,正骑着马领着这些个喽啰,准备去远一些的村坊劫掠,刚走在半道上,却被王石这么一喝,心中有气,大喝道:“那里来的野汉子,不知死活,小的们上前将他拿下。”这一声吩咐毕,手下这些个喽啰兵,对着王石就冲了过来,王石也不拔剑,就势里,使出华山十八罗汉睡功,手起一套长眉罗汉拳,将这些个冲上来的小喽啰全都打断了腿脚,这些个喽啰躺在地上“唉哟!我的手啊!这下可真被掰断了。”   “唉哟我这脚啊!可真被打断了。”这些个,小喽啰一个个躺在地上起不来,叫苦连天。   长眉罗汉拳,就是一个缠劲,专门断人手足,却不伤性命。 第111章 中   话说这张胜坐在马上,一看王石将冲过去的十几个小喽啰手脚打断,气恼中,拍马舞刀对着王石就砍了过来,王石也不躲闪,就势,平地一跃,飞身而起,右手一招天王盖顶,就奔着张胜头顶打了过去,这张胜慌忙将身子往侧边来躲,右手去腰里摸了一把,对着王石面门就射了过来,王石猛见得这张胜右手对着自己面门一抖,一团银光就射了过来,二人相距很近,亏得王石身法奇怪,身子就在马头上一借力,往后一仰,这一团银光打在了后面的树上,定睛看时,有碗口大一团银光闪闪的钢针。王石心说:这老道之言不虚啊。这时候王石将身形一跃,平地一个鹞子翻身,飞起在半天,右手往下,一招天王盖顶,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右掌正击打在这张胜的头上,瞬间把张胜的脑袋打的稀巴烂,王石一把提起这张胜的尸体,往下一丢,就势骑在马上说道:“我是专门来杀这张胜的,余者不究,你等自回乡去,老实做人,不可在做土匪强盗。”这些个小喽啰都将手中兵器丢了,双膝跪地磕头行礼。王石骑着马,迤逦向着黄陵山来,没多几里路就到了山下,只见山势陡峭,前面一条大路,延伸上山顶,山下有个寨门,两边立着数十喽啰兵,王石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至寨门前,一个为首的喽啰吼道:“什么人,你怎么骑着大王的马?”   王石道:“刚才张胜大王下山去,在半道和我遇见,我是张大王的结拜兄弟,这张大王,就将马给我骑了,让我先上山等他,你们还不快开了寨门。”   这些个喽啰兵听了,赶忙下来把寨门开了,因为看见王石骑着张胜的马,所以不怀疑。王石骑着马一路向山顶聚义厅来,不一时,到了山顶大寨,只见这大寨,坐落在山坳处,甚是背风向阳,后边一座山峰,就跟一把椅子靠背一样,环抱住这大寨。王石就聚义厅前下了马,旁边小喽啰将马接过去,王石迈步走进聚义厅,只见上首俩个虎皮交椅,左右靠墙安着,两边排列着十几张木椅子,王石正看间,就打旁边转过一个汉子,这汉子黑脸堂,身穿一件蓝布短衫,头戴一顶束发银冠,脚下穿着一双麻鞋,腰扎牛皮板带,身长八尺,体格雄健,走至聚义厅门口,这人正是滚地刺猬,赵运海,这赵运海见王石立着聚义厅门前往里张望,却面生不认识。便就抱拳施礼问道:“这为公子,在此做什么?”   王石听见说话,转头过来,看了看这赵运海,心中猜到他准是滚地刺猬赵运海,右手去后背苍啷啷一声,将青钢剑抽了出来,大喝道:“我是来取你狗命的。看剑!”王石一边说着话,手中剑可就刺过去了,这赵运海,赶忙回头就跑,王石迈步就追,二人一前一后,奔后边来了,这赵云海是奔后边演武厅拿兵器,王石故意慢慢的追,意思是要看他想干嘛,若是王石用移形换影,只一道光闪处,这赵运海已经人头落地了。   赵运海因闲步,空着手来聚义厅,没带兵刃,不提防王石拔剑就刺,所以这才奔演武厅来,赵运海就兵器架子上拖了一把朴刀,回身一招反臂劈柴,连肩带背就砍向了王石,王石看得真切,起手中青钢剑,往上一迎,接着身子往前一个箭步,手中剑金蛇盘柳,正刺中赵运海前胸,接着手中剑往下一带,左右野马分鬃,把赵运海从胸膛处砍成两截,赵运海,上半截身子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王石起右脚将这下半截身子也踢翻在地。瞬间满地都是鲜血。王石将青钢剑在赵运海的尸体上揩抹的干净了,把来往后背一插,走出演武厅,这些个小喽啰见王石杀了赵运海,早就一道烟跑了个无影无踪,王石左右四下搜寻,在一间屋子里,找到百十两银子,又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四百两银子,还有些首饰。把来做一包袱包了,骑着马一路往山下走,不多会儿功夫到了山下,径投斜月三星观来。   到了门首,道童来开了门,王石就将包袱中银子拿出三百两递给道童,让他转交给老道,并嘱咐道:“黄陵山的土匪已经被我杀了,叫他不必忧虑。”   王石说完复又翻身上马,循着小路一直来到彩霞山庄北山下,因为上山并无路,都是些松林,荆棘,就把马系在树下,徒步穿林而行,在这山林中走了两个多时辰,见前面有一条小溪,就溪水中洗了洗面,用手捧起几口山泉水饮了,继续向着山顶行进,走了一个多时辰,上得山顶,此时已经是酉牌时分,一轮红日西沉,满天都被染的红彤彤的。遥望彩霞山庄,王石壮着胆子,飞身跃下山崖,飘然落地,却也没伤分豪,王石进护卫营厨房,这时候方达庆正和柯来福忙着做晚饭,看见王石进来埋怨道:“你这一天疯到那去了,快过来烧火,真是的,这厨房就咋们三个人,你还有心情在外面耍。”   王石走到灶下,将几根树枝往灶堂里递了进去,心中暗道:“此时已经天晚了,现在骷髅真人也走了,想来要杀秦高升不是难事,何不就在此吃了晚饭,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去和龙云飞,做个了断,若是他执意护住秦高升,便将其杀了。”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   “以后我可跟你说,不许在没事出去闲逛,若是在有下次,我就去告诉黑子,让他把你换了,最好把你调到农部那边去,天天挖田,翻土。”方达庆一边炒菜,一边嘴里只管絮絮叨叨。王石也不做声,吃过了晚饭,早早的就去后边宿舍睡了,第二天一早,王石去厨房吃了两碗粥,五个馒头。将碗筷一丢,迈步就往外走。方达庆在后边叫道:“怎么!昨天才说了你,今天又出去闲逛,不许去,厨房还有一大堆活呢。”   王石只当没听见,迈步往前走,此时早晨的太阳刚升上山顶,清新的阳光灿烂的照射在田野上,绿油油的白菜苗,欢快的吸收着这温暖的光芒。几只麻雀正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好像是唱着胜利的歌。   穿过田野,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彩霞山庄正门口,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彩霞山庄四个大字,显得的雄浑有力。王石对两边的守卫看了看,右手去身后抽出青钢剑,这些个侍卫,转头看着王石,左边排头的侍卫道:“快滚开,没有帮主的命令不能进去。”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这个侍卫已经身首异处,脑袋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只打转,这些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一道道白光连连闪起,好似闪电,瞬间,门口站着的十几个侍卫都横尸当场,血流一地,定住身形迈步就往里走,进了正门,两边这些个侍卫见王石满脸是血,举刀来拦,王石起手中剑,身形一晃,顿时,两边十几个侍卫已经被砍的断头的,身首异处,断腰的,变成两截,死了一地,王石迈步直走来到大厅,就看见龙云飞坐在正中交椅上,两边坐着双刀断流吴乘分,游龙剑刘飞云,夺命枪钱正,飞雪飘花苗龙,云中龙雷磊,最末尾坐着火麒麟梅操,这些个人看见王石满身是血迈步进来了,都吃惊的看着王石。   王石先开口说道:“我来这里,不说你们也知道我想干什么,给你们两个选择,乖乖交出秦高升,佛眼相看。若是不然,那就手底下见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龙云飞看了看两边,心说:唯一的救命稻草骷髅真人也走了,却是没办法和王石在斗,还是把秦高升交给他吧。想到这里,龙云飞道:“我们原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那知王英雄武功盖世,我就痛快的把秦高升交给你,请你放了我这些帮众,不要伤害无辜。”   王石道:“我只要杀秦高升报仇,你们不拦着,我杀你们干嘛。”   就在这时,游龙剑刘飞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王石道:“姓王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胆和我打一场吗。”   王石转头看了看刘飞云,笑着说道:“你真要和我打吗?”   “当然,怎么你不敢?”刘飞云反问道。   王石笑了笑:“那就请你进招吧!”   只见刘飞云起手中剑,毒蛇吐信,奔着王石前胸就刺了过来,王石只将身子一闪,使出移形换影的功夫,手起一剑,将刘飞云砍下半个脑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根本没看见王石身子动,只见一道白光晃了一下,刘飞云已经栽倒在地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龙云飞见状,大声喊道:“来人,快去把秦高升带上来。”就在这时,飞雪飘花苗龙叫道:“且慢,若是我们今日乖乖的将秦高升交给他,以后青衣会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王石转头看着苗龙,:“看来你不服,是不是也要和我打一场。”   苗龙道:“你武功这么高,我自信打不过你,但是你杀了我们青衣会这么多人,总该有个交代吧。”   “交代,你们青衣会不保着贪官秦高升,我会来杀你们青衣会的人吗。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王石横着眼,很不高兴的说道。   苗龙道:“这么说,咋们这些青衣会的弟兄都白死了,恐怕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王石冷笑道:“那依你之见,我要怎样做个交代呢?”   “公道自在人心,你自己看着办。只要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过去就行。”苗龙将眼睛往上一番。   王石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若是我打不过你们,这秦高升就被保下来了,被他害死的人也就白死了。今天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多说,我在这里数三个数,三个数数完了,还见不到秦高升,在这堂上坐着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王石停顿了一下,把眼睛看了苗龙一眼。嘴里数道:“一!”这一字刚出口,龙云飞大喊道:“快带秦高升!”后边转出两个帮众,转身就往后边去了,良久没有动静,王石嘴里继续喊道:“二!”没过多会儿,两个帮众将秦高升押着从后,来到正堂上,一把将秦高升推倒在地。这时候秦高升瘫软在地上,颤抖着说道:“龙帮主,你可要保护我啊,你收了我一万两黄金的。不能不管啊。”   龙云飞道:“哎!为了你,我青衣帮死了多少帮众,三个头领都被王石杀了。我也尽力了,若是在要保你,我这青衣帮非被他灭了不可!”   秦高升哭喊道:“龙帮主,我可以再给你一万两黄金,只要你保护我,我不光有黄金,还有几颗绝世珍宝,一尊玉观音,避尘珠,避火珠,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要你保护住了我,这些都给你。”   王石没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秦高升,觉得就这么一剑把他杀了,太便宜他,要看着他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哀求,这样才能感觉心里痛快。就在这时,飞雪飘花苗龙从身背后抖手就是一飞刀,奔着王石后心就射了过来,王石正看着秦高升,猛听见身后有暗器破空之音,将身子往边上一闪,飞刀贴着前面就飞过去了,王石怒目横眉,手中青钢剑奔着苗龙面门就刺,这苗龙挥舞双匕首,一个闪身,奔王石前胸就来了,王石往后一撤步,抬手将青钢剑往下就剁,齐齐的从苗龙脖子上砍了下去,顿时苗龙这一颗脑袋掉在地上,脖子上鲜血喷溅,直溅了王石一身都是。   王石环顾左右道:“还有谁不服,我王石奉陪到底!”余下这几个头领默不作声,都不言语了。这时候,双刀断流吴乘风,大叫一声,从旁跳了过来:“姓王的,好手段,怎么又杀了苗龙兄弟。真是太残忍了。看刀!”说着话,手中双刀搂头便剁,王石起手中青钢剑往上一迎,铛铛!刀来剑去,剑来刀往,两人就堂上杀了十数个回合,这吴乘风,双刀舞的上下翻飞,犹如一团银龙,王石并没有使出三清剑法,只是将越女剑法相迎,这时候,吴乘风,左手刀斜砍王石肩头,右手刀,架开王石手中青钢剑,王石将剑往回一收,青龙出海,直往前刺吴乘风前胸,吴乘风右手刀往下一挡,拨开来剑,左手刀回砍王石面门,王石将青钢剑往前来迎,乌龙摆尾。奔着吴乘风咽喉就刺,这时候,龙云飞托地跳了过来,抽出宝剑,使出雪梅剑法,顿时剑光四起,王石一看这吴乘风和龙云飞联手来战,将手中青钢剑舞起,上下格挡,吴乘风双刀雪片一般剁将来,龙云飞手中剑,奔着王石心窝就刺,王石将青钢剑上下荡开,嘴里叫道:“看样子龙帮主,是下决心要和我王石死磕到底了。”   龙云飞一边舞剑冲王石上下乱砍,嘴里一边说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总不能看着你把秦高升给杀了吧。”   王石听了嘿嘿冷笑:“那就别怪我王某人手下无情了。”王石说完,身形一晃,使出三清剑法,顿时,剑光闪处,青钢一往后一撩,将吴乘风脑袋砍落在地,这时候王石移形换影,只见一道白光闪,龙云飞根本没看清楚王石在哪里,就觉得脖子上一凉,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颈子上鲜血如喷泉往上直喷,飘下阵阵血雨,旁边的秦高升吓得大小便失禁,两腿瘫软无力,双手直抖。   王石杀了帮主龙云飞,只见下边站着的夺命枪钱正,迈步就往门外走了,雷磊和梅操也往门外走去。王石叫道:“几位且留步。”   三人听见王石喊,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王石,钱正道:“怎么,连我们也要杀吗。”   王石道:“各位误会了,我见此处端的是个世外桃园,几位头领,何不就留在此地,带着这些个帮众,春耕夏种,秋实冬藏,不在参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岂不是快哉。”   三个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王石道:“我只杀秦高升,余者不论。”   王石复转身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秦高升,长出了一口气:“秦大人,你也有今天。”   “王英雄,以前都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这可都是黄建平的主意,我只是个从犯,你就饶了我这一条狗命,我给你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如果你想做官,回汴京我去皇尚面前保奏你。如何。”这秦高升死到临头还想花钱收买王石。   王石嘿嘿冷笑道:“你们这些贪官,误国的奸臣。你王大爷是被你收买的人吗。”   “王大爷!你就是我亲大爷,我是你孙子,爷爷你就饶孙儿这次吧。”秦高升哭喊着没脸没皮的哀求道。   王石满面怒容:“狗官,那个是你爷爷,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第112章 下   王石嘴里一通狗官的把这秦高升骂了个痛快,秦高升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趴在地上不住的哀求,王石听得够了,仰头大喊道:“师傅!师妹,害死你们的仇人在此,看我给你们报仇了。”王石说完,低头看着秦高升,只见秦高升满面惊恐,吓得面如土色。王石将手中青钢剑抵住秦高升喉咙,用力往前一刺,噗呲一声,青钢剑扎进了秦高升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就听得秦高升不住的咳喘了几声,鲜血呛进了肺里,接着喷了几口血,王石将剑拔出来,猛的对着秦高升的脖子一挥,齐齐的把秦高升的脑袋砍落在地,王石欣慰的看着秦高升的头,将青钢剑插进背上的剑鞘中。迈步往外就走,因想到自己的马还在北山坡下,穿过田野,此时却好已经是正午时分了,王石来石壁下,施展轻功提纵术,几个纵身飞上了北山顶上,这是王石用轻飞的最高的地方。   站在北山顶上,遥望远方,山是那么的青,日光是那么的灿烂,唯独心中一份孤寂袭来,想自己这半生,先是为父母报仇,现在又为了师傅报仇,要不是长不大抢了自己的银子,也不会想到拜师学艺,要不是拜师学艺,也不会遇到师妹。哎师妹,我的师妹啊,现在仇也报了,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吧。站在山顶上,看了一阵子风光,平复了心情,迈步往山下走,走了两个多时辰,寻到自己的马,扳鞍认镫,坐上马背,骑着径往大路,奔南面而走,行了半日翻过山,到了南山下,走去看自己原来拴马的地方,早就不见了。   王石走到天黑的时候,到了那村子,只是,村中没有一个人影,只得撒开,催马走了二十里地,已经一轮明月高挂,十月初冬的天气,不觉寒气袭人,行不多远,看见那山神庙,王石催马来到庙前,下了马。推开庙门,将火折子去晃燃了,就在地上生起一堆火,把马牵了进来。在山神庙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骑着马行了半日,方见一个村子,就去村子中,寻着一个人家,吃了饭。催马直奔汴京,在路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走了三日,方进得城来,一径的投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来。   王石进府,和陈家圆相见,就在客房中坐了,陈家圆问道:“此去如何,可否杀得那秦高升。”   王石笑了笑:“这次总算是将那狗官杀了,手刃仇人,真是痛快。”   陈家圆听王石说,已经杀了太尉秦高升,就扑通一声,望着北面跪下,磕了三个头,嘴里说道:“伍大人,害死你的奸臣已经死了。你就安心的去吧。”陈家圆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王石将其扶起,安慰道:“现在大仇也报了,是不是该将酒来庆贺。”陈家圆一面用衣袖拭泪:“是啊,我这就去让厨房做几个菜,咱两好好喝个痛快。”这时候,马龙迈步走了进来:“师傅你去哪里的,好久没看见你。”   王石道:“师傅去办事的,现在事情也办完了,过几日咱们就走。”   马龙好奇的问道:“师傅,咋们去哪里?”   王石道:“先回师傅老家去看看,接着在去江西。”   不一会儿,下人端了酒菜来,摆上。陈家圆和王石推杯换盏,直吃到半夜。陈家圆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王石将些衣服和银子打好了包袱,骑着马,前面坐着马龙,出了易中云府上,马龙问道:“我们不跟先生道别吗。”   王石长叹一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该走的时候就走吧,免得又增加伤悲。王石催马出了南门,在路上夜住晓行,将有半个多月,到了襄阳,在襄阳歇了一晚,第二日,出西门径到榕树坡,将马系在榕树下,马龙好奇的问道:“师傅,这是什么地方,是你的家吗?”   “曾经是吧。”王石一边答应着,迈步走到大门口,只见门口结满了蛛网,一层一层,屋瓦也掉落了些在地上,双手将门推开,迈步进来,睹物思人,想起团年夜,师妹和师傅一同坐在客厅中间,这八仙桌子前,围着火盆,吟诗做对,师妹那银铃般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不禁感慨道:朵朵逝去心中寒,只身孤影对谁谈。   春花秋月红粉多,欲觅朵朵难上难。   走在这旧屋之中处处都是张枫朵的影子,不禁潸然泪下。看了一回,迈步出门,将门闭了,依旧和徒弟马龙,骑着马进了襄阳城,第二日,王石带着徒弟起程直奔九江,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此时已经到了腊月寒天,上山寨,见着张成富,又拜了师娘,就将报仇的事情对师母说了,师母叫摆上香案,竖起师傅张道陵牌位,师妹张枫朵的牌位,祭拜了一番。   张成富留王石就在此地和他一起,一直住得过了年,王石执意要走,嘱咐张成富照顾好师母。以后有时间在来看他,只要找到落脚点,必送信来,王石带着徒弟马龙下了山,就江边搭乘客船一路上行,在路不着一日,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将及半个多月,在江口下了大船,转乘坐小船,沿着浣溪河到了绿堂坝,在码头上了岸,穿过街道,两边街道都没有多大变化,唯一变化的是这些个人都不认识了,自己出去已经二十多年,走的时候,还是懵懂少年,今日重回故地,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大叔,正走间,看见前面一个妇人,身穿红夹袄,牵着一个小男孩,在买糖果,王石觉得那背影好熟悉,走上前,抱拳施礼道:“这位姐姐有礼了。”   这女子回头来看,惊疑的问道:“你是王石吧。”   “小生正是王石。你可是赵欢。”   “恩!逗二十几年没见了吧。赵老师身体还硬郎吗。”王石接着问道。   赵欢听见王石问起她父亲,叹气道:“哎!我老汉去年冬天斗去世了,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哎!”   “老师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看看。”王石怅然道。   “老师的坟就挨到你妈老汉的坟不远,上面有碑,我斗不跟你扯哒,老子还要赶紧回切煮饭。”赵欢说着话,牵着儿子往菜市场去了。王石看着赵欢的背影,好一阵发楞,马龙问道:“师傅,你喜欢她吗?”   “曾经!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走吧。”王石去纸烛店买了些黄纸,香,一通用个蓝子提着往家来,走至门首打一看,房子都塌了,只剩下些残砖断瓦,迈步走进去,看见那床,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想起昔年曾将十两黄金埋在床下,便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搬开破烂的木块,在下面挖了一会儿,将那十两金子刨了出来。   “师傅!这金子是你埋在这里的吗?”马龙好奇的问。王石笑了笑,带着马龙来到父母坟前,将香烛点上,把黄纸烧了,磕了几个头,祭拜完,牵着马,带着徒弟马龙,一同来到镇上的客栈中住下。第二天王石独自一人上了狮子山,拜会了圆慧禅师,旁晚下山,径回客栈,第二日便和徒弟马龙搭乘客船顺江而下。一直乘船到江西鄱阳湖,弃舟蹬岸,师徒二人望着信州而来,在路晓行夜住,行了十数日,到了信州,径奔龙虎山,在山下道观中歇了,就把马匹寄养在这里,第二天一早,望深山中来,行了一日,却没了路,王石脚下施展开,轻功,背上背着马龙,飞奔在悬崖峭壁之上,一直望着高山之巅飞驰,行了半日,王石站在一处乱石峰顶,举目四望,却见西北方向,自那高山之间,一条溪水奔流直下,两边绿树藤萝,交互缠绕,几只白鹤盘旋飞舞,真是人间仙境,:“哎呀,那是什么地方如此风景如画,徒弟呀,我们且去哪里建茅庐而居。”王石说着话,足下飞腾,在乱石上一点,飘身飞起,往前如飞而去,不一时,来至近前,却见下边一个大瀑布,这溪水奔流其间,却有一个碧绿之深潭,水声潺潺。空气真是清新。王石落下身形,转头却见自瀑布旁边有个山洞,洞门上三个大字:“灵虚洞”洞门口两边,在那石壁上刻着一幅对联,上联:一点真灵性中藏。下联:虚无天地本玄黄。   王石心说:“这灵虚洞,我寻找多年,今日终于在这里寻见,且去拜见拜见灵虚子道长。”   迈步走至洞口,对着里边喊道:“灵虚子道长在吗,小生王石前来拜见。”话音刚落,就打这洞中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道士,王石问道:“灵虚子道长在吗。”只见这道长笑呵呵的道:“只贫道便是!”   王石有些不相信,惊疑的说道:“那灵虚子道长少说也有百岁了,看你这模样比我还小些,怎么就敢胡说,想来你不过是他的徒弟。”   这道士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功夫,已经练至明心见性,了性了命,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所以才会返老还童。老夫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哈哈哈、”   王石就问以长之法,灵虚子道:“这长生之理,却是有几人知道,每日只知争名逐利,那个肯回头问道,个个犹如在梦里,夜眠昼走岂知老,贪念荣华秋共春,时光荏苒如飞去,不学长生徒伤悲,长生有路无人走,练气泥丸号还丹,万神灵兮三尸灭,三尸灭兮寿千秋,把定灵关降龙虎,三千功满,八百圆行,返老还童归蓬莱。”   王石道:“还请道长细细指引。”   这灵虚子道长将王石让进洞中,马龙也跟着进来,就王石旁边立着。二人闲话多时,王石便要拜这灵虚子为师。   灵虚子笑道:“你既然欲要隐世于此,可以和我同住,反正我这洞也宽阔,只是拜师却在等二十年后。只因你身后这孩子,少不得,又要搅得江湖中一场腥风血雨。待此事毕了,在拜师不迟。”自此,王石师徒二人便就在这灵虚洞中住下,每日教练马龙练拳习武,闲暇之时,在下边种田耕种,农闲时节,与灵虚子,对弈棋局,喝酒品茶,如闲云野鹤一般,一日教授马龙练习掌力,马龙问道:“师傅杀我父母的仇人是谁。”王石抚摩着马龙的头说道:“等你将我所有武艺都学全了,师傅自会告诉你的,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马龙便不在言语了,每日刻苦练功,王石每天教授马龙练武,空闲之余,也去山林中打打猎,这一日王石迈步上山,行不多几步,从那山石后,吹出一股风来,正所谓,风从虎云从龙,就这一股风里,跳出一只斑斓猛虎,对着王石张开血盆大口,狂叫一声,直震得山石颤抖,托地就向王石扑了过来,王石将身形往后一避,提丹田气运劲在右手掌上,候这猛虎扑至身前,王石这右掌猛的一下击打在虎头之上,只听的砰的一声闷响,把个虎头打的稀烂,脑浆子犹如豆花一般,溅得满地都是,王石就地上提起这猛虎,把来拿回洞中,去了毛,就将这带皮虎肉炖的稀烂,这时候,灵虚子道长去后面石室中提出一大壶老酒,把来摆着石案上,王石将个钵子舀了这虎肉,叫过马龙,三人围坐在一起,马龙用筷子夹了一大快就吃。边吃边说道:“师傅,这是什么肉,真香。”   王石笑道:“此是虎肉,刚去山上打猎,没想到,跳出这么一只大虫来,他想吃我,却被我给吃了。哈哈哈!”   灵虚子将酒来倒上两杯,就和王石对饮起来,这酒却是甘美,真是入口纯绵,淳香。饮过以后,唇齿留香。王石惊问道:“你这是什么酒,真是好香,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甜的美酒。”   灵虚子笑道:“此酒唤作百花酿,春采百花,冬采霜露,历经三年,方能酿这一壶酒,喝一口,寿可增一纪,哈哈哈!你能喝到也是缘分呢。”王石听说,连饮数杯,不觉神思飘荡,乃做歌,高声吟唱道:溪流直下千尺水,浪花淘尽英雄泪。   是是非非江湖中,缘来缘去皆际会。   月起日落夕阳红,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恩怨事,举杯都付笑谈中。 第113章 上   古有管鲍曾分金,更有伯牙能摔琴。   世事奸道多似诡,江湖空见一片心。   话说王石归隐山林之后,整日和灵虚子道长谈天说地,参悟玄理,徒弟马龙呢,每天起床就是去旁边的石壁上练习掌力,师傅王石把他小时候练习掌力的法子来教马龙,这掌力怎么练呢,先用左手掌,正面击打石壁一千次,然后在用手背击打一千次,这两千次击打掌力练完已经是辰牌时候,马龙接下来便是练习蹲马步,从辰牌时候开始,一直蹲到午牌时分。下午还得帮着王石干些农活,这玉虚洞,地处,龙虎山深处,与世隔绝,只是,王石每过一个月,或者半年,需要去一趟信州城中购买些盐巴,今天一大早,王石起来,吩咐徒弟马龙专心练功,接着,嘱咐道:“师傅今日去城中买些盐巴回来,最迟下午便回,你不可懈怠。”   “师傅!你放心去吧,我自会专心练功的。”马龙抱拳行了一礼。   王石点头,迈步出洞来,正往外走,遇见灵虚子道长,双手抱拳施礼道:“今日我去城里买些盐巴,道长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我一并给你捎带回来。”   “哎,也就是你需要这些东西,像我,早就已经断绝了食盐,你去吧,贫道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   “哈哈!这话也说的是,晚辈这就去了。早晚便归,徒弟在这里,还望道长多管束些。”王石说完,拜辞灵虚子,施展轻功,飞身望着那大松林而去,在这松树梢头疾驰两个多时辰,出了树林,将身形飘落在路上,一路往山下来,行不多远,直至山下道观,就进去取了马匹,骑着马,径奔城中而来,进了城,去盐店买盐,从店里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是午时了,不觉肚中饥饿,牵着马来到北城门口,就旁边一饭馆坐了,伙计过来招呼,将马拉去后边喂草喂料。   王石一边坐着吃午饭,就听旁边一桌子客人闲聊,内中一个中年男子道:“如今这世道,自打神宗皇帝驾崩,哲宗继位,在位十五年,也还太平。哲宗后,徽宗宠幸奸臣童贯,搞得朝政日非,金兵攻占幽州,接着,宣和七年攻陷汴京,高宗皇帝南渡,建都南京,这北宋就亡了,哎!”   王石听得,心中诧异:真是山中无甲子,转眼几十秋,不觉又是二十年过去了。想到这里,不禁感慨,算算自己这年龄,今年却也是六十有二了。这么算来,徒弟马龙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该将剑法教给他了,思量至此,随即起身去城里寻到一家铁匠铺,王石迈步走到铁匠铺门口。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大汉,左手拿着一个铁钳子,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顽铁,将其放置在铁墩子上,右手拿着铁锤,不停的敲打着,每一次敲打,都发出红红的火星子,这些个火星子飞溅在他那黑漆漆的破褂子和下边的黑裤子上,把褂子和裤子烫出很多小孔。   王石走到门口,向里边张望,这打铁的汉子,看见王石走至门口,停下手中的活,把那正在敲打的顽铁继续放回炉子里,炉子中烧着的碳被风箱吹起数条火蛇,尽管如此,汉子还是埋怨旁边拉风箱的小伙子:“使点劲。没吃饭吗。”这拉风箱的小伙子更卖力的使劲拉起来了。   王石走进门来抱拳道:“师傅,可有好铁,好钢!”   这打铁的汉子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条棉布,将脸上的汗水抹了抹,瞄了王石一眼道:“好钢好铁尽有,不知老先生要打个什么物件。”   王石听见打铁的汉子管他叫老先生,心中有些怅然,不知不觉,自己也被别人冠以老字了。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回,长出了一口气,回答道:“我要打一柄剑,长三尺三,阔三寸。你可能打?”   铁匠道:“怎么不会呢,你几时要?”   “三天以后我来取。打得好时,多赏你几两银子。”王石一边拿眼在屋子里四处打量。   铁匠把手中的棉布往架子上一挂,嘴里说道:“老先生可先付五两银子的定钱。”   王石去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铁匠,转身出了铁匠铺,往街上随便走走看看,心中暗道:且不如等三天后,取了剑,再回去不迟,打定主意,缓步在城里四处闲逛,不觉顺着东门一直走出了城,但见风景秀丽,两边道旁杨柳吐出新芽,真是:   春风又绿江南岸,少男少女伴花眠。   丽日水暖鸭先觉,闲步浮生杨柳间。   王石顺着杨柳林,一径的走到了河边,几只鸭子在河里嬉戏,时不时的将头栽进水里,河边数株野草,绽放出金黄的花朵,发出淡淡花香。王石忍不住用右手去摘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又将来在鼻子处嗅了嗅。正怡然自得,却见不远处河岸上站着一个妇人,身穿灰布旧衫,左手边还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王石见这母子二人好生蹊跷。   只见这女子一边用衣袖拭泪,一边自言自语道:“苍天啊!你快睁眼看看吧,咋们母子可怎么活啊,还不如死了,到干净。”这女子转头对儿子说道:“儿啊,娘要是去了,把你扔下,可怜,还不如咱母子同赴黄泉,也好在阴间有个伴。”说完,一头流泪,一头迈步就往河水里走。这时候,那小孩子嚷道:“娘,这水好冷啊。”   女子道:“孩子!到了下边,就不觉得冷了。”   王石听得真切,快步上前,一把拦住:“这为小娘子,不知所为何事,便要自寻短见,有什么难处,可对我实说。”   女子正迈步往河里走,却被王石拦住,抬起泪眼,见王石长得慈眉善目,便就深深的道了个万福:“老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因日前,从城中贾员外门前过,不小心将从门里出来的孔管家撞倒,这孔管家手里抱着的一个瓷瓶被打碎了,便要我家相公赔偿五十两银子,还把我家相公扭送到了县衙里,官府限令三日,必须交足五十两银子,不然就要把我家相公,充军发配。”这女子说完又不停的垂泪,王石道:“河水冰冷,小心着凉,先去岸边草地上坐着说吧。”   女子依言,牵着儿子一同来到岸边的草地上坐了,王石就在一边的石板上坐下,女子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便将家里养的两口肥猪卖了,那买猪的向屠户,给了五十两银子,我便将这银子去官府交纳,官府里的人接了银子,却说那银子是假的,外面包了一层银,里边却是锡。是以,想着苦楚,不如死了罢。”   王石听了,心中满腔怒火,强压住了,安慰这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相公怎么称呼?”   “小女子,名叫朱翠莲,相公名叫胡非为,表字乱来。人都呼为,胡秀才。”女子忧愁的说道。   王石心说:他家这相公名字改的也真好笑,胡非为。王石听完女子的说话,就打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这朱翠莲,朱翠莲连忙拉着儿子跪下叩头:“谢谢老伯,你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磕头,王石赶紧一把扶起:“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不值得相谢。走!我随你一同去官府缴纳,就取你相公出来。”这女子便又下拜:“老伯是我一家重生父母,小女子情愿拜伯伯为义父!”王石欣然答应,便以义女相称。王石带着朱翠莲和小孩胡平之,三人一同来到县衙外,珠翠莲将银子去缴纳了,不一会儿,里边放出胡秀才,夫妻二人相见抱头痛苦,胡秀才哭了一会儿,收泪,和王石作揖,妻子,朱翠莲便将王石赠银子的事情对丈夫说了,胡秀才当街跪倒在地,纳头就拜,口称义父。王石慌忙扶起:“快快请起,”   胡秀才夫妻就将王石请进家中,推在上首坐了,王石坐在堂上四处打量,只见堂屋里除了一张旧木桌子,只剩下几条破板凳,后堂上挂了几幅字画,别无他物。王石看着暗暗摇头,这胡秀才吩咐妻子道:“快去做晚饭,在去打壶酒,我陪义父喝几杯。”   可是,这时候,妻子朱翠莲面露难色,对丈夫胡秀才道:“夫君!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已经没得颗米下锅,更别说去打酒了。”   胡秀才听了妻子这话,黯然神伤,摇头叹息,王石从袖子里摸出十几两碎银子递给胡秀才:“这点银子,你先拿去做生活,今日出门未曾带得许多。”   胡秀才将银子接过来,深深施礼:“多谢义父!”   然后将银子转手递给妻子,就让妻子朱翠莲,拿五两银子去买些米面,打一壶酒,再割几斤肉。妻子朱翠莲自去忙活不提。   王石让胡秀才在旁边坐了,开言问道:“孩子,你平时靠什么营生啊。”   胡秀才道:“孩儿,平时靠给人写书信,写对联,或者帮人抄写文案,勉强趁两个钱度日。只等开科,便去应考。”   王石点了点头:“这样吧,过几天我回去以后,再将五百两银子来给你,从此,你也不用出去写什么对子了,只在家中专心读书。”   王石打量着胡秀才:“且来考你一考,我出个上联,你能对出下联吗?”   胡秀才道:“但请义父出题!”   “恩!好。”王石左右看了看,只见东边墙壁上挂了张画,那画上正是一幅:虎啸山林图,下边落款:杨世成,王石看这幅画中,一只猛虎站在石壁上,几枝松树斜插在老虎上方,便以此为题道:“风生从虎树枝摇。”   胡秀才听了,转头也看了看那虎啸山林图,心中暗思:“他以这画里的老虎松枝为题。我给他怎么来对呢。”正想间,转眼看见西头墙壁上挂着一只二龙戏珠图。便以此为对道:“云生从龙风云变。”   王石听了,暗暗点头,接着说道:“我这上联还没说完呢,风生从虎树枝摇呆挂墙上。可能对吗?”   胡秀才暗思:“他这说的:风生从虎树枝摇呆挂墙上,说的是这画,我怎么对呢,想了想乃对道:云生从龙风云变跃然纸间。义父!我这对的可工整!”   王石哈哈笑道:“恩,我儿对的确实工整,你在听题:十人伴月行,持刀去行凶。你可能对啊?哈哈哈!”王石说完哈哈大笑。   这胡秀才听了,心中暗思:十人伴月行,十人就是十张口,上面一个十字,下边一个口字,就是个古字,伴月行,这古字边上一个月,便是一个胡字,持刀去行凶,就是非为,连起来正是自己的名字,“胡非为”义父以我的名字出题来考我,我得先问问义父的名字啊。随即向上躬身作揖道:“义父大人,孩儿深感活命之恩,乞闻义父姓字,可能相告。”   王石微微点头:“老夫我姓王,名石。”   胡秀才道:“义父刚才出的上联,我已有下联了。”   “哦,那就请对来。”王石笑着说道。   “义父的上联是:十人伴月行,持刀去行凶   我这下联是:猛虎山中游,人字口相对。义父!孩儿这可对的工整?”   王石听了,心中暗暗点头,恩!,这虎为百兽王,正是个王字,后边人字口相对,正是个石字,确实对得工整。看来我这义子确有些才气。笑道:“眼看现在已经是春季了,马上,在过几天,你便起程去金陵,参加秋闱。”   王石正和胡秀才叙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这时候朱翠莲将酒菜摆上桌子。   “义父请上坐,用饭了。”胡秀才起身作揖道。   王石答应道:“恩!”迈步走到桌子前,上首坐了,这时候,五岁的胡平之在旁嚷道:“爹爹!爹爹!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胡秀才呵斥道:“快把孩子抱到厨房去,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王石连忙止住:“你二人既已经拜我做了义父,这孩子便是我的孙儿,一家人,那里论这些规矩,就让孩子一起坐了,咱们一家人算是吃个团圆饭,翠莲啊,你也在旁边坐着。”   “诶!”翠莲答应着就抱了儿子胡平之,在下首坐了,胡秀才侧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秀才起身为王石把盏,劝了五七杯酒。王石顿感这一份天伦之乐,来得是如此的突然,吃过了晚饭,王石便起身告辞胡秀才回客栈去,胡秀才几次苦留不住,王石道:“你家里也没多的被褥,我若是睡了床,你两口子就得睡地上,我还是回客栈去歇,我儿不必苦留,待过些时候,送你些银子,将家里好好收拾收拾,常言道: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以后只专心在家看书。”王石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出来,直奔客栈,当晚就在客栈中歇了,第二日刚一起来,胡秀才便来相请,二人相见了,胡秀才道:“义父且请去家里坐地,孩儿一夜心中惶恐,甚是怠慢,今日特邀义父去家中吃酒,也是孩儿一片孝心。”   王石只得又随着胡秀才去吃了一日酒。第三日,一早起来,径奔铁匠铺,迈步进来,铁匠正夹了一块铁在哪里打。   “我的剑打好了吗?”   铁匠左手用夹子夹着那块铁,又把插进火里,就架子上取下帕子搽了搽手,转头去里边取出一把剑来,递给王石,王石将来接在手里,看了看,虽然不是什么宝剑,却也寒光闪闪。王石从袖子里摸出二十两散碎银子,递给铁匠:“多的是我赏你的。不用找了。”   “多谢老先生惠赐!”铁匠把银子收了,又将那夹子去把火里的铁块夹出来,放在铁墩上,右手抡起铁锤,铛!铛!铛……………   王石提了剑,出来,翻身上马出北门,直至龙虎山下道观,此时已将近中午,就在观中将马寄养,吃了午饭,上龙虎山来,走到路的尽头处,施展轻功飞驰在树梢间,约莫两个多时辰,飘身落在灵虚洞前,刚一定住身形,马龙在下边农田里早就看见,将手中锄头往肩膀一扛,快步,边跑边喊:“师傅!师傅!你怎么一去这好几天。”说话的工夫,马龙已经来至水潭边,站在王石面前,王石看着壮实的马龙,点了点头:“徒儿,你跟我学艺这么些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练剑,这把剑就是你的了。”王石说着话,将手中的剑递给马龙,王石接着说道:“明天我给你做个剑鞘。练了这些年的拳法,轻功,从明天开始练剑,我教你一套越女剑法,你可要用心练!”   马龙欣喜的看着手中的剑,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马龙面上有些忧郁的问道:“师傅,我今年都三十多岁了,也跟着你学了这么久的武艺,该把杀我爸妈的仇人说出来了吧。”   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的说道:“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杀你爸妈的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这和天山派,脱不了干系!”   马龙惊奇的问道:“天山派?天山派和我爸妈有什么仇,他们不过是老实的农民,从来就不认识江湖中人,天山派为什么要杀他们?” 第114章 下   话说马龙追问起当年天山派灭翠坪山马家寨的事情,王石便将自己在翠坪山,大战西门雪,最后将西门雪杀死,后来,有马家寨村民,拿着西门雪的剑,去街上货卖,从而将天山派引到马家寨,以至,被天山派杀光全寨之人。马龙听了以后,狠狠的说道:“我不杀了天山派誓不摆休!”   “徒儿啊,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以剑法闻名于世,那掌门人钟伯期,算来也是百岁的老人,武功深不可测,你怎敌得过,就是为师我,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你还是安心练剑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石起来,开始教授马龙越女剑法,先将整个剑法从第一招;虚步托剑,直至最后一招白云罩顶,全部演练了一遍,然后,又一招一式,悉心教导。时光一晃就是个多月。且说胡秀才,第二天早上来客栈请王石,来到客房,只见房门大开,人去楼空,便去问店小二道:“小二哥,这楼上住的,那姓王的老伯,上那里去了?”   店小二一边扫地,一边回答道:“你说的那个老伯,今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骑着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经算还了房饭钱。”   胡秀才哀声叹气的就回去了,刚一进门,妻子朱翠莲问道:“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义父怎么没来呀?”胡秀才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去客栈,见房里没了人,问店小二,店小二说义父已经算还了房饭钱走了。哎!”   妻子朱翠莲没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安慰道:“走了就走了吧,可能义父有事情急着办,所以没来和我们道别。”   时间一过就是二十几天,这天早上,胡秀才一早起来,正拿了本,庄子南华经在门口看,妻子走过来叫道:“相公,家里的米吃完了,你给我几两银子,去粮店,买些米回来。”   胡秀才随即用手去袖子里一摸,只摸到了几钱碎银子,把来递给妻子,妻子朱翠莲接过,摇着头问道:“怎么?义父上次给的银子,就剩下这么点了吗?”   胡秀才点了点头:“哎!义父说要资助我五百两银子,可是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天,了无音讯,我看也是没希望了。明日开始,我还是去摆个地摊,帮人写写书信,写个对联,趁几文钱,也好买米度日,哎!”胡秀才长吁短叹了一回,妻子朱翠莲拿着几钱碎银子,去粮店买了些米,就这么着,胡秀才第二天,又扛了张破桌子,提着个小板凳,背上掮了个褡裢带,里边装着这些个笔墨砚台,出了家门,走到北城门口大街边上,把桌子放下,接着将板凳安好了,笔墨摆上,又去,向后边的客栈里讨了半碗水,把这些准备完,坐等主雇来。常言道,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胡秀才一连摆摊数日,一个要写书信的都没有,这眼下,年也过完了,更没人找他写春联,胡秀才眼看家里可就揭不开锅了,心里着急,低着头长吁短叹,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就在这时,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我那孩儿,你怎么不在家中读书,又到街上来摆摊干什么?”   胡秀才一听这声音,心都要跳出来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不成,猛抬头就见义父王石骑着马,后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身长八尺,四方脸,剑眉虎目。身穿灰布长衫,身后背着一把剑,此人乃是王石的徒弟马龙,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胡秀才跟前。   胡秀才一见义父王石,激动的跳了起来:“义父!你可来了,你要在晚来几日,孩儿就去死了。”   王石一听这话,大惊道:“我儿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如何便要去死啊。”   胡秀才一把抓住王石的手,不禁双目流泪:“哎!家中已经断顿了,本想来这里摆个摊子,帮人写些东西,趁几文钱度日,没想到,一连摆摊数日,分文没赚着啊。不如去死!”   “我儿不必烦恼,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徒儿马龙。”王石一边说话,一边向后介绍道。   马龙上前和胡秀才施礼过,王石道:“孩儿,快快头前带路,咋们回家去吧。”胡秀才答应着,就把笔墨收在褡裢袋里,接着又去扛桌子,王石哈哈一笑:“这破桌子扔了吧!”   胡秀才心说:我这义父真是阔绰,好吧,你老人家说扔了就扔了吧,弯下腰便去提那板凳。   王石哈哈笑道:“我儿,桌子我都叫你扔了,这破板凳还要它干什么!都扔了,快快前面引路!”   胡秀才干脆这板凳也不要了,义父都发了话啦,扔就扔吧,心里还有点舍不得,一头在前边走,一边回头看了几次。王石瞧在眼里,哈哈笑道:“我那孩儿,你就放心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一会儿,给你银子,咱们买新的。”   “多谢爹爹!”胡秀才一边在前走,回头作揖道。   不一会儿功夫,三个人就到了家,刚一进门,就听见朱翠莲在里屋哭哭啼啼,五岁的儿子,胡平之在一边安慰母亲道:“娘!你别哭,一会儿爹爹挣钱回来,就有钱买米了。”   王石听见,又是一阵心酸,这日子太苦啦!胡秀才迈步进来,对着里屋大喊道:“我的妻呀,你看这是谁来了。还不快出来拜见义父!”   朱翠莲听说义父来了,连忙牵着儿子快步走出来,望着王石倒身就拜:“义父!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全家都没法活了。”   “我儿快快起来。”王石赶紧将她搀扶起来,又叫马龙进来,都相见了,在客厅落了坐,王石就怀中取出五百两一张银票,递给胡秀才,嘱咐道:“这五百两银子,你留下四百两给家里做生活,你带一百两,做盘缠,眼看这就是三月份了,早早的收拾行装去金陵应考去吧!”   话说这王石在胡秀才家吃了晚饭,便就去北城门口客栈歇下了。王石对马龙说道:“徒儿啊,你跟我学艺这二十多年,也是该在江湖上走动走动了,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明日我就发付你和胡秀才一起,去金陵。等胡秀才应试了,在同他一起回来。”   “好呢师傅!”   第二日,王石便带着马龙来到胡秀才家,刚走到门首,胡秀才就迎了出来,三人进屋落了坐,王石道:“今日你便起程,和我这徒儿一同去金陵,你两个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二人在路上,就以兄弟相称。一路多加小心,快快去收拾,我送你们上路。”   胡秀才答应了,进屋嘱咐妻子朱翠莲道:“你在家好生看着孩子,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和别人理论,万事只等我回来在去理会。”   胡秀才嘱咐完妻子,转头对儿子道:“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不可调皮捣蛋。知道吗?”   胡平之点了点头,胡秀才收拾了几件旧衣服,打了个包袱,往肩膀上一背,出来和王石马龙一同出了家门。   王石带着马龙和胡秀才来到城中的骡马市场,买了两匹马,马龙和胡秀才一人一匹。又嘱咐了几句,催促二人骑着马出了东门,一路往金陵而去。王石等二人走了以后,心中暗道:这胡秀才是个书呆子,马龙呢,久居深山,又没见过世面,心地单纯,这两个在一起走路,恐怕要出事,想到这里,决定暗暗跟着他们,王石心说:我不能叫他们发现我,王石将头发来放下,把脸遮住,买了一身黑衣服,套在外面,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去客栈取了马,骑着也出了东城门。远远的跟着马龙和胡秀才。   话说马龙和胡秀才,一路出了信州城,在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行了五六日,过了金华,直奔杭州,不着一日,到了杭州城,端的是热闹,卖菜的,卖米的,卖鸡的,卖蛋的,打把势卖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针头线脑的,卖胭脂水粉的,因有尽有,二人骑着马,就进了城,在街上观看不尽,马龙第一次见这么繁华的地方,心中喜悦,东张西望,看个不了。这马龙比胡秀才大几岁,马龙呢就管胡秀才叫贤弟,马龙一边东看看,一边西看看:“贤弟,你看,那楼上挂的灯笼真好看!”“哎!你看,那耍把势的真厉害!把个碗用根棍子转得滴流圆。”   胡秀才道:“贤兄,我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在出来闲逛闲逛,久闻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咱哥两,便在这城中游玩两日然后在走。”   “好!我也正想多看看呢。”马龙一边答应着,一头四处张望。二人行不多远,就看见前面一个客栈,门口高悬一面黑底金字招牌:醉仙楼。大门两边写着一幅对子,上联:天上龙肝无处尝。下联:人间玉液数我家   胡秀才和马龙下了马,迈步来到客栈门口,里边出来两个伙计,将二人的马接了过去,又有一个伙计把二人招呼进来,就门口坐了。胡秀才点了几个菜蔬,要了两壶酒,二人坐在桌前,一边吃一边喝,王石也跟着来到这家店门口,伙计把马接了过去,又有一个伙计在门口把王石引进来,就在胡秀才和马龙边上的一张桌子前坐了,王石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斤熟牛肉,一壶老酒,坐着一边喝酒,一边时不时的看看马龙和胡秀才。   这时候,就打门口进来一个人,头戴一定皂色软翅纱巾,身穿一件米黄色绫罗长衫,腰系玉带,上有几颗红宝石,背上背着一把宝剑,剑穗红缨四撒。身姿苗条,杏脸桃腮,柳叶眉,樱桃嘴。迈步进来,店小二在前招呼道:“客官你快请坐。”   这人是谁呢,这人却是杭州城防总兵;黄飞虎的女儿,名叫黄秀娟,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没事就女扮男装,背着一口剑,出来四处闲逛,刚好走到这醉仙楼酒店,也想进来吃杯酒,进门,落了坐,店小二道:“客官你吃点什么?”   这黄大小姐仰着头,左右看了看:“恩,来个西湖醉鱼,鱼可要新鲜的,若是不新鲜我可尝得出来!”   “客官你就放心吧,本店的鱼最新鲜!”店小二满面堆着笑。   “把你店中最好的酒给我上一坛。”黄大小姐点完菜,右手拿起一把折扇,徐徐扇动。店小二往后厨去了,这时候马龙转头过来,正好和这黄大小姐二目相交,马龙一看这黄大小姐眼睛可就转不开了,心说:“这人怎么生的如此好看啊,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哎呀,太好看了,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这小脸蛋,白里透着红,这鼻子,就跟玉做的一般,光滑洁白,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巴眼睛,忽闪忽闪,看的马龙两只眼睛就直了。”   马龙长年住在灵虚洞,深山之中,除了王石,就是灵虚子,他那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啊。正看的发呆,这边黄秀娟不干了,把眼一瞪,对着马龙嗔怒道:“看什么看!”   马龙没言语,继续瞪着看,这时候黄秀娟可真动怒了,大声呵斥道:“我问你看什么?”   马龙随口答道:“你长得好看呀。”   “不许看!”黄秀娟娇嗔道。   这边胡秀才赶紧拉了拉马龙的衣袖:“贤兄别看了,不要惹事。”   马龙这才转过头来,就夹了一筷子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人吃过了饭,将行李放在客房里,看看天色尚早,一起迈步出了店门,这时候黄秀娟早就走了,王石还在下边坐着慢慢喝着。   话说这马龙和胡秀才一径的出了客栈,信步往前走,观看不尽街上的景致,正走着走着就看见前边围着一堆人,“下注了啊,下注了。”马龙觉得新鲜,扒开人群也挤了进去。   只见这圈子中间有一个身材瘦削的汉子,轱辘眼,头戴一顶青布巾,蹲着身子,面前摊着一块白布,上面扣了三只小碗,嘴里道:“开了开了。”   这些个围着看的汉子,有的指着左边的碗道:“我买这只碗,骰子准在里边。”又有的指着右边的碗道:“骰子准在这里。我买这碗。”又有些围着的人高喊道:“我买中间这碗,骰子准在这碗中。”这些人说着话,将银子摆放在自己要买的那只碗边,这汉子,嘴里叫了声开,将左边碗揭起来,骰子果然在里边,其余两只碗是空的,买左边这只碗的几个汉子,高兴的大叫:“我赢了,快拿银子来。”这汉子道:“一赔十,这是你的十两,这是你的二十两。”嘴里一边说着话,将几十两银子分别赔给那几个汉子,又把另外两只碗边的银子来收了。马龙看的心痒痒,便也将五两银子摸出来,攥在手里,这时候,那汉子蹲下身子,将骰子放在中间的碗中扣在下面,接着,双手不停的将三只碗换来换去的扣,一通眼花缭乱的变换以后,这汉子停了手,嘴里叫道:“下注了,下注了啊,一赔十,快下注了。”   马龙便将手里的五两银子放在右边的碗旁,叫道:“我买这只碗,骰子肯定在下边。”   这汉子又叫喊了一会儿,跟着又有几个汉子下了注,这汉子将中间的碗来揭开,骰子却在中间的碗下边扣着,这汉子将马龙的五两银子收了去。嘴里喊道:“万水千山总是情,这回输了你下回赢,看好了啊。”这汉子一边说着话,又将那骰子放在碗下扣了,双手不停的变化着手中的碗。马龙输了五两银子,心中不甘,可是身上又没了银子,便挤出人群来,问胡秀才要银子去翻本,胡秀才道:“贤兄,常言说的好,十赌九骗,你有多少银子拿进去,也是如汤泼雪,这五两银子输了就输了,别指望着再赢回来,若是你想赢回来,只能是输得更多。就向跳进了沼泽中,越是挣扎,也就越沉的快。这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客栈去吧。”   马龙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胡秀才一路折回客栈来。二人回了客栈,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胡秀才带着马龙去逛西湖,游了半日,看不尽十分景致,二人正在湖边一个亭子上遥望西湖,湖面好似大理石桌面一样碧绿光滑,数只游船画坊,荡漾在湖水之中。忽然听见有人吟诗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马龙和胡秀才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信步走来,头戴伦巾,手执折扇,身穿一领白绸长衫,腰系丝绦。身长八尺,气度偏偏,摇摆将来,走进亭中,双手抱拳和马龙胡秀才施礼,:“这两位贤兄,小弟有礼了。”   胡秀才和马龙也还了一礼,胡秀才道:“这为兄台高姓,怎么称呼啊。”   “小弟我姓闻,双名;风来,表字;商”三人互相通名道姓毕。这闻风来便说道:“二位兄台,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胡秀才道:“我是信州人,准备去金陵赶考,途经杭州。久闻这西湖景色优美,故来一游。 第115章 上   话说马龙和胡秀才二人,正在西湖边上的一个小亭子里观玩,这时候,就打外边走进来一个年轻公子,此人名叫闻风来,这也只是他自己的说的,无处稽考,这闻风来极其健谈,问一答十,举一反三,真是口若悬河,这时候,马龙就问道:“听闻说这西湖附近有个什么文峰塔,下边还镇压个什么白娘子,可有此事。”   胡秀才笑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怎可当真。”   闻风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说起这西湖,我最了解,文峰塔就在不远处,一会儿带二位仁兄同去观玩一番,我先给你们讲讲这文峰塔和白娘子的事情,这西湖之景色,山水相映,晋代咸和年间,江水暴涨,汹涌滔天,就水中冲出一条铁牛来,这铁牛浑身金光四射,后来水退了,牛去了北山,消失掉了。据说当时轰动的杭州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胡秀才和马龙听的津津有味,这马龙就问道:“你不是要讲,白娘子么,铁牛和这白娘子有什么关系?”   “这铁牛,就引出了金牛寺。就是因为有了这铁牛,所以后来就建了个金牛寺,杭州的西门又叫涌金门,也就是这么来的。当时有一个西域的和尚,法名:浑瘦罗,到此武陵郡去,也就是去看看风景,出城闲玩看见有座山,原来是别处飞来的,叫做灵鹫山,就在看的时候突然从山中走出一个白猿,那叫一个白,全身白的好似雪一般,每一根毛都是白的。就在这山前,又有个亭子,叫做冷泉亭。这西湖底下还有一座孤山呢,唐朝白居易,白乐天在这里修了一条路,直到翠屏山,北至栖霞岭….”   这时候马龙听到,翠屏山这三个字,想起自己家乡,遂问道:“翠屏山,可是汴京城外的翠坪山?”   胡秀才笑道:“贤兄,天下翠屏山尽多,岂有汴京城外才有翠坪山。”   马龙听了,不言语,继续听这闻风来讲,闻风来继续说道:“所以这条路叫白提路,十几年前苏东坡,苏大学士,在杭州做太守,因见这里道路多被水冲坏,还拨了官银来修理,便就在六桥上安装了朱红栏杆,又在西湖边上,遍种桃树和柳树,一到春天,真可谓是桃红柳绿,美不胜收,后来叫这堤坝为;苏公堤,这前面给你们讲的就是西湖的一些景致,下面我才来说白娘子的故事,话说那许仙,在清明时节到这西湖来玩,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许仙一路游玩,走过了西宁桥,孤山路,四圣观,到了六一泉,正在闲看,这时候,只见天边龙挂,落下微微细雨来,不一时又吹起了大风,这清明时节,正是,催花暴雨,一直下个不住,许仙把个脚都打湿了,索性将鞋子脱了,提在手中,却赤脚走路,走出四圣观来寻船,这下雨天,船都早早的开走了,却没看见一条船,许仙正在焦急,这时候一个老头摇着一只船过来,这摇船的和许仙认识,许仙大叫张啊公,这张啊公认识是许仙,赶忙将船靠了岸,让许仙上船,许仙坐船直到涌金门上了岸,谢过张啊公,许仙一路走到丰乐楼,正走着,就对面过来一个美貌女子,头戴白鬓,挽一堆乌云,斜插几只金簪,穿着一身白裙子,这个就是白娘子了,浑身除了头发是黑的,整个衣服是白的,鞋子是白的,皮肤那叫一个白!真是白欺瑞雪!”闻风来讲到这里,不禁,神思飘荡起来,好像白娘子就在身前一般。   马龙和胡秀才也听的入了迷,马龙催促道:“你到是快讲啊!”   闻风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白娘子身后就跟着一个小丫鬟,这丫鬟叫做小青,身上穿着青衣服,头上梳着两个羊角丫辫,辫子上缠着红头绳,也插了两根簪子。”   马龙问道:“这小青,皮肤不会是青的吧,刚才你说白娘子皮肤是白的。”   “当然不是青的,这小青那皮肤叫一个嫩,简直,吹弹可破,许仙正张着头,东看看西看看,不留神,正撞在白娘子身上,许仙一看撞了人,赶忙作揖赔礼,这白娘子不但不生气,还温柔的笑着,问许仙撞疼了没有,你想啊,那能撞的疼吗,就这么着,许仙和白娘子互相通名道姓,算是认识了,后来许仙回去了,没过几天许仙又去西湖玩,却又遇下雨,身边没带伞,可巧就遇到白娘子了……..”闻风来把这白娘子的传说讲了一遍,讲的绘声绘色,听的马龙和胡秀才入了迷。闻风来讲了半个时辰才讲完,胡秀才和马龙听了之后,依然有些意犹未尽,看看时间到了中午时候,闻风来说道:“此时已是中午了,咋们三人今日相会也是缘份,就一起去喝一杯。用了午饭在带你们去游文锋塔。”   胡秀才和马龙都道:“正是!”三人离了亭子,一路进了城,走至西门大街,就旁边一饭馆,三人进店落了坐,店小二过来招呼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闻风来道:“西湖醉鱼,要新鲜的,白条鸡丝,鸡要乌骨鸡,干煸四季豆,辣子花甲,麻辣猪手,泡椒凤爪,…….”闻风来点了十几个菜,又要了一壶酒,不一会儿功夫,店小二将酒菜搬出来,摆在桌子上,“客官慢用,有事只管吩咐!”店小二说完转身去了,这时候,正是饭点,店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客人。   三人推杯换盏,甚是说得来,吃了一个多时辰的酒,这闻风来道:“胡兄既是要去赶考,不如与我同去,我也思量要去金陵赴考。”   胡秀才道:“若是贤弟也愿意同去,这旅途上就有趣了,哈哈哈。”   “那就事不宜迟,我们这会儿,先去骡马市场买匹马,明日就和二位兄台同行!”闻风来急急的说道。   “如此甚好!”胡秀才便叫店小二过来算还酒菜钱,闻风来争着付了账,三人迤逦转到了城中骡马市场,闻风来带着马龙和胡秀才在市场上转了几圈,这匹马看看,那匹马看看,最后在市场尽头处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匹黑马,闻风来指着道:“这匹黑马生的真壮实,且去问问价钱。”说着话,三人来到黑马面前,这闻风来看了这马的牙口,用手比划着,量了量马的身高,身长,然后问道:“这马多少钱?”   中年男子看见闻风来等三人来至马前,一通查看后,闻风来问他价钱,便说道:“五十两银子,实价!”   闻风来转头看了看马龙,又看着胡秀才道:“五十两银子,你们觉得如何?”胡秀才道:“我也不懂马!你觉得合适就成,不过这马看着不错。”   “你别看我,我对马也是外行!”马龙撇了撇嘴。   闻风来对着中年汉子道:“就请把马鞍安上,我试试这马,一发就连马鞍同买了。”   中年汉子站起身,将那马鞍来安在马背上,拴好肚带,这时候,闻风来扳鞍上马,这牵马的中年汉子,本待不欲把马缰绳交给闻风来,转头又看见闻风来是三个人同来的,即便他骑着马去了,这里还有两个同伴在此,中年汉子看了看胡秀才和马龙,然后把马缰绳递给闻风来,这闻风来催马就往市场外走了。   胡秀才和马龙见闻风来去试马,只得在这里等着,可是这闻风来,却如赵小二送灯台,一去不回来。渐渐的直等到天都麻麻黑了,市场上这些个卖马的,买马的全都散了个精光,只剩下这卖马的中年汉子和胡秀才马龙三人。胡秀才等得不耐烦,对马龙道:“咱们还是回客栈去吧,这人一去就不转来了。”   马龙点头,二人迈步就走,中年汉子赶忙起身一把拉住:“你们要走,先把这马钱五十两银子付了!”   胡秀才吃惊的争辩道:“又不是我买的你马,凭什么管我要钱。”   马龙也道:“你这汉子好没道理,谁买的你马,你自去问谁讨银子,无端的扯住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这卖马的中年汉子急了:“你们三个是一伙的,先着那年轻汉子骗了我马去,现在你们又想走,没这么便宜的事,且到知府衙门说理去。”   “去就去,谁还怕你,倒不成我们又没有买你的马,却要赔你马钱不成。”胡秀才争辩道,马龙一时也气恼,大声嚷嚷,三人一路拉拉扯扯的来到杭州知府衙门,这中年汉子便上前去击鼓鸣冤,不一时府门大开,三班衙役升堂站班,知府吴义刚吃了晚饭,正在后堂和夫人闲话,听得前面鸣冤鼓响,传令下人伺候更衣,头戴皂色软翅纱巾,身穿四品蜀锦官府,腰悬玉带,脚蹬朝靴,迈步来到大堂之上,集起三班衙役,吴知府就高堂之上坐了:“来人啊!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下边就有那衙役出来,将这卖马的中年汉子并马龙和胡秀才,一并带至堂上,两边衙役高喊堂威“威武………………….威武……………….。”   知府吴大人将案桌上惊堂木一拍:“见了本府,还不跪下!”   卖马的中年汉子和马龙,就势跪在了堂下,唯独这胡秀才没有跪,胡秀才向上作揖道:“回禀老爷,晚生是个秀才,可以免跪。”   吴知府道:“恩!你就站着说话吧。刚才是谁人击鼓啊。”   这卖马的中年汉子道:“正是小民击的鼓。”   “你姓甚名谁,有何冤情,慢慢道来。”吴知府一边说,一边就拿眼来打量这下边几个人。   卖马的中年汉子跪着说道:“小民不姓甚,也不叫名谁。”   满堂之人听了,忍不住有些好笑,吴知府解释道:“我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哎!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卖马的中年汉子道:“老爷这么说,草民就知道了,草民姓张,双名帮昌,靠着贩马为业,日前从北地买了一匹黑马,今日在骡马市场上货卖,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少年公子,和我讲了马价银五十两,遂,口称要试试马,便将我马骑走了,却未曾付银子,只留下旁边这两个一同来的人在此,最后,那骑着我马的公子却没转来,我只能向他同来的这两个人要马钱,可是他二人却白赖,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吴知府转头又问了马龙和胡秀才,三人说话都一致,胡秀才道:“那骑走他马的人自称叫做闻风来,我们也是今天在西湖游玩之时,和他相识,具体这闻风来是个什么人,其实不知。”   知府考虑再三乃道:“这样吧,胡秀才,你们要么将这马银付了,等抓获闻风来,在着他还你银子,若是你们不肯垫付这银子,就只能先将你二人押进大牢,等抓回闻风来,把案情审问明白,然后放你出去。否则我也不好向这卖马的张帮昌交代。”   胡秀才暗思:若是被他关进牢中,何时才得抓到那闻风来,只能破财免灾了。:“老爷,晚生若是被你拿下大牢,岂不误了考试之期。晚生情愿缴纳这五十两银子。”   吴知府道:“你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以后不可似此轻易的相信陌生人。”   胡秀才只得去怀中摸出五十两银子赔付给了张帮昌,知府退了堂,胡秀才和马龙出知府衙门的时候,已经是戌牌时分,二人垂头丧气的回了客栈,随便吃了些米饭,早早就睡下。两人谁也没说话。第二天一早起来,算还了房饭钱,胡秀才看看手中的银子,只剩下二十多两了,也无心再玩,骑着马出了杭州东门,一路往前进发,在路不止一日,行到一座山下,但见此时却已经是日中时分,又是初夏四五月间的天气,骄阳似火,二人走得又饥又渴,远远的看见半山腰有个村子,马龙道:“快看!那边有个村子,且去哪里歇歇脚。”马龙正说完话,把眼只管向前张望,这时候就听的后边马蹄声,回头望过去一看,马上端坐一位少年公子,真是眉清目秀,白衣飘飘,身背宝剑,红缨闪闪。仔细一看却认得,这公子正是醉仙楼吃饭时看见的那公子,马龙不知这公子是女扮男装,高声喊道:“哎呀!你怎么也来了,真是好巧。”   黄秀娟骑着马,打眼一看,心说:怎么又把这傻大个遇见了。也就详装不睬的骑着马自顾自的走了。马龙在后边埋怨道:“这人怎么这样。”   胡秀才道:“你走你的,管别人干嘛。这下碰了个钉子吧。”   黄秀娟所骑之马,乃是一匹千里汗血宝马,脚程快,没多一会儿,就走到马龙他们前面去了。这时候王石也骑着那匹老马跟了上来。王石远远的看见义子胡秀才和徒弟马龙在前面,遂下了马。就在路边一颗树下坐着,心中暗忖:且等他们先走一段路,哎这两个,走得也太慢了,我这老马都比他们快。   马龙和胡秀才缓缓的骑着马,走到半山腰的村子里,刚一进村,就见道旁,三间黄土屋,上面盖着青瓦,屋前,两颗大黄桷树,就像两把大伞,屋子门口用一根竹竿挑着面酒旗。   “哎呀!总算是到了,这树下可真凉快,店家快拿些水来喂马。”马龙从马上翻身下来便叫开了,这时候就打屋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中年汉子,上前抱拳施礼道:“客官快里边请,马匹牲口交给我便是、”这中男汉子就把两匹马牵去屋后马厩中喂些草料。   马龙和胡秀才迈步往屋里走,刚进屋,就看见黄秀娟也坐在靠墙的一张柏木八仙坐边,正端了一碗酒在饮,马龙和胡秀才在靠门边的桌子边坐下了,这时候,店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赶忙来招呼道:“二位客官吃些什么。”   马龙道:“天气真热,你这店中可有什么解渴消暑的东西,快些拿来我们解解这暑气。”   老板娘笑道:“本店有自酿的米酒,酸酸甜甜,最是解渴消暑热,我这就给二位客官来两碗。然后在上些牛肉,如何。”   胡秀才道:“如此最好,且把牛肉,米饭,搬来,我们吃了好上路。”   老板娘答应着进去了,不一时,端来两碗米酒,接着又把一碟子牛肉,两碗米饭,端出来摆在桌子上。马龙和胡秀才,自顾自的吃着,这时候王石也走了进来,因他把头发遮住了脸,马龙和胡秀才并没有认出来。王石就在靠柜台边的桌子边坐了,要了一碗米饭,几个菜蔬吃着。这时候黄秀娟转头看着王石,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位道长,可会算命看相,王石将声音压得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位…..公子要算卦吗?”王石把黄秀娟一打量,心中暗忖:这公子生的真是清秀,估摸着因该是个女子。眉宇间透出几分女儿息气。   黄秀娟道:“那就烦道长给我算一卦。”   王石去衣袖中摸出六枚铜钱往桌子上一抛,却得了个上离下坎。:“公子所问何事啊?” 第116章 下   话说这黄秀娟见王石身穿道袍,头发遮着脸,打扮的怪模怪样,便有些好奇,上前搭话,就问王石算卦,王石掏出六枚铜钱,往桌上一抛,得了一个坎离未济卦。王石就问这黄秀娟,所问何事。   此时就要说到黄秀娟为什么独自一人跑出来了呢,原来在几天前,三王爷派人来黄府提亲,这黄秀娟的爹,黄飞虎,便一口答应了,等女儿回来,把这事跟她一说,黄秀娟不答应了,冲着父亲黄飞虎就吼了起来:“要嫁,你自己嫁去吧,我可不嫁。”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可把她爹黄飞虎气坏了,可是又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不都怪自己对她从小溺爱太甚,以至于如此任性。   话说,这黄秀娟,趁着半夜,偷偷从后门就溜出来了,寻思去哪里好呢,左思右想,不如也去金陵逛一逛吧,就这么着,黄秀娟一路奔金陵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刚好就在这村酒店和王石,马龙,胡秀才,相遇了。   黄秀娟思索了一会儿:“我就问前程!”   王石微微一笑,心说:你一个丫头,能有什么前程。这古时候不像现在,男女平等,都能参加工作,男人能干的,女人也能干,可是在那个时候,科场考试,女的就不能参加,想做官,门的没有,王石一听黄秀娟说要问前程,心中暗暗好笑,便故弄玄虚的说道:“这上离下坎,正是,劳乎坎,齐乎巽,离者,火也,火在水上烧,岂能久乎!前程无望啊!劝公子早回家去。”   黄秀娟道:“多谢道长指点,不知卦金多少啊?”   “哪里走来的野道,怎么就说别人前程无望,我看你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在这里信口胡言。”马龙一边喝着酒,冲着王石就嚷,王石心说:好你个死小子,敢对你师傅这么无礼,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哎!我这徒儿从小跟我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遇事这么冲动,早晚非吃大亏不可!王石没说话,只低头吃饭。一边坐着的黄秀娟可生气了:“哎!你这汉子,道长给我算卦,我都没说什么,你在哪里嚷个啥!”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真是狗咬吕洞宾。”马龙笑着说道。   “哼!谁要你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黄秀娟说完,就从腰间的缠袋里摸出一钱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店家算账!”老板娘过来收了银子:“公子!还找你十个铜板。”   “甭找了,快牵我马出来!”   男掌柜的赶紧去后边马厩,把马给她牵出来,黄秀娟扳鞍上马:“驾!”轻打两鞭,骑着马就走了。   话说黄秀娟刚才骂这马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王石心说:你骂马龙是狗,你怎么骂我是耗子,这丫头嘴巴可不饶人啊。王石叫过店家:“店家,你们这山叫什么名字啊,前面可还太平?”   店掌柜的赶紧过来答应道:“回老先生,此山叫做孟婆山,翻过这山,前面三十里便是湖州县城。要说太平嘛,也还算是太平,只是,近来在前面山垭口处,经常有单身客人被人害了性命。所以,还是结伴而行安全些。”王石一听这话,心里一惊,想到刚才那丫头一个人骑着马走,如此看来,可是凶多吉少啊。旁边坐着正吃酒的马龙听了,着急道:“哎呀!你这店家,干嘛不早说,刚才那白面公子一个人骑着马走了,要是遇见歹人,岂不是妄自丢了性命,快快结账。”马龙和胡秀才结了账,店掌柜的赶忙将二人的马牵出来,王石也起身结了账和马龙胡秀才三人,骑着马就奔前面垭口来,一路顺着官道往前走,蜿蜒盘旋,马龙心里着急,拿马鞭狠打了几下,坐下马翻蹄亮掌,撒开四蹄就窜出去了。往前没走多远,就看见六个汉子,赤膊短裤,正把一个白面公子模样的人按在地上。此人正是黄秀娟,黄秀娟独自个骑着马,往前走,刚走到垭口这,就打两边松林里窜出六条大汉,个个身长八尺开外,满脸横肉,这些个人围拢过来,一把就将黄秀娟给拖下了马,黄秀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罪,被吓到哇哇大哭,就在这时候,马龙赶到了:“呔,大胆的强盗,竟敢白日打劫,快拿命来!”   这打劫的六个汉子是什么人呢?这六个人乃是师兄弟,从小拜在一个师门之下,你要问了,他们师傅是谁呀,这六个人正是西川鹰抓门,掌门人,绰号叫做:抓拿棒,李全,的徒弟。这大徒弟名叫刘豫,绰号扑天鹞子,二徒弟贾大山绰号钻天秃鹫,三徒弟韩清绰号铁鹰抓,四徒弟丁小泉绰号二指钳,五徒弟万仞山绰号窜天雕,六徒弟汪猴绰号飞天斑鸠,这哥六个,一同行走江湖,前些时候走到此地,见个单身客人,随身包裹沉重,便把来害了性命,得了些银子,从此尝到了甜头,觉得这门路来钱快,索性就专一在此地打劫过往单身客人,刚才黄秀娟过来的时候,大师兄刘豫在林中看见,叫道:“哥几个,来了一条肥羊,你看他坐下马,可是千里神驹,准是个有钱人。”   “那还等什么,快上去把他拦下,可别叫他给跑了。”三师弟韩清催促道。   这哥六个冲出道中,好似皂雕追紫燕,一如猛扑羊羔。黄秀娟那是他们的对手,一下就被拖下马来,双手扣在背上,按倒在地,这白白的脸蛋就贴在了地面上,心里又害怕,又焦急,心说:这次可是死定了,那里得个人来救一救啊。就在这时,马龙赶到了,这哥六个一看,打官道上过来一个大汉,身长八尺,四方大脸,皮肤有些黑,心说这鸟汉子要来多管闲事。   刘豫迈步上前,空着手,笑道:“你这鸟汉子,是要多管闲事吗。”   马龙救人心切,催马冲过来,前面的刘豫,就势一个腾身,飞起在半空中,脚尖在马头上一点,接着身子往前倾,右手鹰抓锁喉,可就奔着马龙脖子来了,马龙大叫一声:“啊呀,好小子,来得可真快。”要知马龙从小跟着王石练掌力,这右手掌那也是能摧碑裂石的,就势将右掌往前一立,挡住刘豫这一抓,接着左掌一把,就去叼这刘豫的手腕,鹰抓功最擅长的就是擒拿分筋错骨,马龙来叼他手腕,正中刘豫的下怀,心说:好小子,想来擒拿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右手也不避让,就让马龙这左手一把叼住自己手腕,接着右掌使出一招金蛇缠腕,一把将马龙左手反握,就是一拧,马龙心说:跟我玩擒拿,你就看好吧,起右手掌天王盖顶,奔着刘豫头顶就拍,刘豫往侧边一闪身,往下使劲一拽,一把就将马龙从马上给拖了下来。   “好!师哥真厉害!哈哈哈。”后边这几个看的师弟给刘豫喝彩。马龙骑的这马,见主人掉了下去,也就不走了,自己走在旁边吃草去了。   马龙被刘豫拖下了马,就势在地上一蹬,稳住身形,右掌向前一招单掌开碑,奔着刘豫这胸口就打了过去,二人在官道上,拆招换式,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黄秀娟,这会儿正被汪猴用脚踏住背心,扑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候,王石和胡秀才也从后边赶了上来,胡秀才站在一边大喊:“马龙兄弟小心啊。你可不能输啊,你要是输了,咋们都得玩完。”   王石在一边看着徒弟和刘豫对敌,两个人拳来脚往,斗得难解难分,后边这哥几个,见又来了人,互相私语道:“咋们赶紧上去帮帮师哥,解决了这呆汉子,不然,一会儿,过路的人多了起来,可是不妙。”   几个人一商量,二师兄贾大山,三师兄韩清,四师弟丁小泉,一拥而上,奔着马龙就上来了,王石一看,不好,马龙要吃亏,心说;怎么救他一救呢,随即大喊道:“你这汉子,身上有剑,怎么不知道用?”   马龙听见这老道说话,声音觉得好熟悉,一时没多想,赶紧从背上将剑抽了出来,使出越女剑法,奈何马龙这越女剑法还使得不熟练,未得其中精妙,没斗几个回合,可就落了下风,这时候,丁小泉右掌抓向马龙后腰,而马龙将身子一侧,正避开侧面韩清的掏耳一抓,双掌回击了贾大山一抓,这时候,刘豫可逮着机会了,右掌直击马龙会**,有拿他外肾的意思,马龙右脚往起一踢,刚好踢开刘豫这一抓,可是后边丁下泉这一抓,可就避不开了,若是被他抓中后腰,脊椎骨非被拿断了不可。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王石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在不出手,马龙可就废了。右手赶紧去腰里一摸,抖手就是一枚竹叶镖,这竹叶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丁小泉手刚要抓在马龙腰眼上的时候,这竹叶镖正中丁小泉咽喉。顿时,丁小泉将手抱住喉咙,仰面就倒了。前面这哥几个,回身一看丁小泉死了,吓得面如土色,这到不是因为死了一个人吓得,而是他们听见了这竹叶镖的破空之声,王石二十年前,灭了青衣会,名声大震,江湖上送了王石一个绰号,勾魂剑客,这王石的竹叶镖虽然没见过,可是常常听师傅说起过。是以刚才王石这竹叶镖射死丁小泉,这哥几个都吓坏了,赶忙从旁托地跳开,刘豫看了看马上那道长问道:“你可是三清剑法传人,王石,王老前辈。”   王石见这些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干脆在马上将头发往后一撩,哈哈笑道:“正是老夫,你们有何话说。”旁边的胡秀才慌忙下马就拜:“义父,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马龙一看是师傅,慌忙走过来拜倒在地:“师傅!你怎么来了。”王石下马将他二人扶起,:“我不来行吗,哎!我怎的教了你这么个笨徒弟。”就在王石和马龙胡秀才施礼的时候,这边刘豫上前施礼道:“刚才晚辈多有得罪,还请老前辈莫怪。”   王石转头看着刘豫道:“你们是何门何派呀,看你们这武功路数尽是擒拿。”   刘豫道:“我们是西川,鹰抓门,李全的弟子。”   王石道:“看在是同乡的份上,你们去吧,先把那地上的公子放了,以后不可在为非作歹。”   刘豫吩咐其余几个师弟,将丁小泉的尸体扛起来,汪猴就地上放了黄秀娟。哥几个往山下自去了。   黄秀娟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泥土给弄脏了,脸上也蹭破了皮,顾不得这些,迈步走到王石跟前,扑通就跪下了:“师傅,你收我做个徒弟吧!”   王石看了看黄秀娟,双手扶起道:“你还是回家去吧,江湖险恶!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呆的地方啊。”   黄秀娟心说:“虽然刚才被这几个强盗差点害了性命,可是,也算是因祸得福,遇到这世外高人,不就此时拜师,若是错过,那里在去找这么个师傅。”:“师傅!你刚才救了我性命,小女子决定这一辈子就追随师傅了,若是你不答应收我这个徒弟,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王石心说:只怕她意志不坚,学个半途而废,岂不是坏了我王石的名头。想了想,起身道:“我已经收了一个徒弟,不打算在收弟子,你还是走吧。”王石说着话就要翻身上马,这黄秀娟一看,王石不肯收自己为徒,心中急了,就地上跳起身来,一头就往旁边山石上撞了上去,王石大惊,没想到这女子,性子这么烈,赶紧使出移形换影,瞬间挡在黄秀娟的身前,这黄秀娟使出全身力气一头撞去,正撞在王石的肚子上,黄秀娟心说:这石头怎么软绵绵的。抬头一看,王石却挡在面前:“啊!怎么,你怎么到我前面去了,你别拦我,让我去死,。”   王石叹息道:“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还不快拜师。”   黄秀娟听说王石叫她拜师,欢喜无比:“诶!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双膝跪地,就磕了三个响头,王石赶紧一把扶起,不过这学武可是个苦活,你吃得了这苦吗?   “师傅!我能吃苦,你就放心吧。”   “恭喜义父,又收了个弟子!”胡秀才赶忙上前贺喜道。   马龙道:“师傅!你明明一路跟着,怎么还乔装打扮呢。”   王石侧过脸来,看着马龙道:“你这臭小子,刚才敢说我是骗子,你胆子真不小诶!”   马龙用手直挠头:“嘿嘿!我也不知道是你啊。”   “以后出门在外,凡事要小心谨慎,常言道;事非之因多开口,懂吗!”王石把马龙训了一顿。四人骑着马,往山下来,迤逦往前又走了二十多里地,戌牌时分,到了湖州县城,进城来,就东门客栈歇了,第二日,一路继续往东而行,四人在路夜住晓行,饥餐渴饮,行了十五日,到了金陵,就城中汇丰客栈歇了,自此每日只在房中教马龙和黄秀娟练武。   胡秀才每日读书不倦,渐渐夏去秋来,贡院开科,胡秀才应了考,十日后放榜,胡秀才考了个第十名,进士,王石在酒楼中为胡秀才庆贺,一连吃了数日酒,又在这里等着选官,王石将了五百两银票,给胡秀才,让他去上下打点,不几日,就有了消息,除授雷州县令,王石又做了两日庆贺宴席,第三日上,便和胡秀才,黄秀娟,马龙回信州去接取家眷。在路上,黄秀娟对胡秀才道:“我看你这官还是别去当了。”   “为何,我寒窗苦读,十砚磨穿,为的就是中了科举,能当个好官,上以报效国家显耀门庭,下不负妻儿殷切渴盼。这好不容易选了个官,你却叫我休去,是何道理?”   王石也不解的问道:“徒儿,你怎么叫他不去呢?”   “禀师傅,我父亲乃是杭州总兵,黄飞虎,以前在家之时,常听家父说起这雷州,此地紧靠海边,土地大多是盐碱地,不出庄稼,人民多以打鱼为生,又有那海盗经常骚扰,好几任知县被海盗所杀,朝廷数次派兵征讨,可是,这些海盗深藏在不知名的海岛之中,却是无法找到其巢穴。官兵去了,这些海盗根本不出来,只等征讨大军一走,便又出来烧杀劫掠。哎!我想还是别去为好。”   胡秀才听了此话,半晌无言,哀叹道:“我怎么如此命苦,好不容易今日扬眉吐气,却又被派到这么个地方,怎么是好。若是在此丢了性命,岂不是白忙活了这一场。”   王石哈哈大笑道:“吾儿不必苦恼,我让你马龙哥哥随去走一遭,看这些海盗能奈何得了你,海盗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在说了,还有我呢。”   胡秀才破涕为笑:“若得义父和兄长同去,我无忧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7章 上   在路不则一日,胡非为回到信州,在家中大办宴席,夸官三日,城中士绅以及这些文武官僚都来拜贺,每日门前车水马龙,正是富向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三日后,胡非为胡知县,雇了一辆马车,载着妻子朱翠莲,儿子胡平之,自己骑着马,马龙跟着,一同取旱路直奔雷州而来,王石嘱咐马龙和胡非为道:“你们一路小心在意,到了雷州,先摸清楚当地民生情况,不要急着整治。我过段时间就来。”   这王石心想,若是几个人都在一路去,大家都被人看在明处,反而不美,就让马龙在明处,我却在暗处,这样一明一暗,方能帮助胡知县剿除雷州海盗。所以等胡知县和马龙一行人起身走了五六日,王石才带着黄秀娟乔装成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一路,边做买卖边往雷州行进。   “师傅!这才刚到洪州,你要乔装打扮也太早了,咱们到了雷州在乔装改变也不迟啊,若是像你这样,老老实实的卖冰糖葫芦,那还不得走个一两年才能到。师兄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啊。”   王石一听:“恩,你这话也对,那就骑马赶紧追上去。”就这么着,王石和徒弟黄秀娟一路骑马狂奔,在路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将及一个月,总算是到了雷州,打从雷州城东门进了城,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城中人烟稀少,也没看见什么客栈酒馆,师徒二人骑着马一路往前走,来到县衙前,只见县衙门关着,王石心说:怎么,难道胡非为和马龙还没到吗,怎么县衙没开门呢,我且去问问。王石翻身下马,就来到门首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守卫的兵丁拉开门,探出头来问道:“有事吗?”   “请问,这新来的胡知县在吗?”王石抱拳施礼问道。   里边的兵丁冷冷的道:“朝廷新派的知县,还没来呢,目前,县里的事务都是师爷吴观生在主持。”   王石道了谢,兵丁又把门给关上了。王石迈步至马前,扳鞍认镫,骑着马继续前行,心中就纳闷了,这胡非为,和马龙,先走五六日,怎么还没到呢。   王石和黄秀娟往前行了十几步远,就见前边街角处有一茶馆:“徒弟,前面有个茶馆,我们且去喝杯茶,也就打听一下城中的情况。”   “恩,我也正有些口渴了,正好进去吃杯茶。”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茶馆门前下了马,茶馆掌柜的赶紧上前来招呼,二位里边请。王石和徒弟黄秀娟,将马,就门前柱子上拴了,迈步走进茶馆里,二人落了坐,茶馆不大,屋子里摆着七八张八仙桌,靠北面,有个柜台,后边开了扇小门,门上垂着一个黑布帘子。   这时候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有些冷清,店掌柜的问道:“客官!吃点什么茶呀。”   王石还没说话呢,这黄秀娟先说话了:“一壶雨前龙井,沏茶这水,可要瞿塘峡之中峡的水。”王石不解的问:“这瞿塘峡之水都是长江之水,难道有什么讲究?”   黄秀娟笑道:“师傅!这瞿塘峡,上峡水太缓,下峡水太急,中峡水,不缓,不急,正好沏茶!”   这店掌柜的一听呵呵笑道:“这为公子爷,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呢,我这小店哪里去给你弄雨前龙井啊,在说了,瞿塘峡距离此地数千里之遥,我这来回给你打一壶水,估计快马走一趟也得两个月。你还是点别的茶吧。”   黄秀娟从小被黄飞虎给宠坏了,锦衣玉食,哪里来过这种小茶馆,这黄大小姐,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雨前龙井,那就来一壶鸡鸣茶吧,或者安徽铁观音…恩,那你这里有什么茶呀。”   这店掌柜的笑道:“武夷山的岩茶,黄山的毛峰茶,徽州的松罗茶,西湖的龙井,云南的普洱,闽南的功夫茶,祁门的红茶,婺源的绿茶,洞庭的碧螺春,石亭的豆绿。敬亭的绿茶,涌溪的火青茶,六安的瓜皮,信阳的毛尖,庐山的云茶,开州的鸡鸣茶,万县的大红袍,安溪的铁观音,这些一样都没有!”   王石心说:没有的,你说个什么劲啊。黄秀娟道:“没有的你说什么啊,那你这店里都有什么茶呀。”   店掌柜道:“本店有和合二仙茶,逍遥快活茶,悲痛欲绝伤心茶,开胃健脾酸梅醒酒茶,醉里乾坤天地宽廖糟茶,以及,绿茶,老鹰茶。二位爷你来点什么茶呀。”   这次王石先说话了:“就来一壶老鹰茶吧。”   这店掌柜答应着,就从后边的小门进去了。   黄秀娟疑惑的问道:“师傅,这什么,是老鹰茶呀?”   “哈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店掌柜的提着一个茶壶,左手拿着两只碗就出来了,走至面前,先将两只碗摆上,然后提起茶壶就倒了两碗黄黄的茶水。:“二位爷你慢慢喝着,有事你叫我。”   王石抱拳施礼道:“我们是做小买卖的,初来贵地不知道路,请问,这城中可有客栈。”   “客栈当然有啊,就一家,你们出门直走,过了牛马牲口市场,走到正街上,然后转头往南,行不上十步,就有一家客栈。”   “多谢!”   黄秀娟看着面前这一碗黄黄的茶叶水,闻了闻,没什么气味,接着呷了一口,淡淡的约有点苦味。:“哎!师傅,这就是老鹰茶呀。和白开水也没什么两样嘛,就是变了点颜色而已。”   王石哈哈大笑:“这老鹰茶,是用茶叶梗,和那茶叶末。熬出来的。当然味淡了,你那里喝过。普通的这些百姓,也喝不起什么雨前龙井,那些个名茶都是有钱的官老爷家才能享用的。”   黄秀娟又喝了两口,看了王石两眼,王石道:“咋们先去客栈投宿吧。”王石说完端起茶碗,将茶喝干了,“啊!真解渴啊。店家算账。”   店掌柜快步走过来:“一文钱!客官你慢走,有空常来呀。”   王石摸出一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迈步出了茶馆,师徒二人骑着马,一路直走,行不多远,果见街对面一家客栈,三间门脸,中间暗红色的两扇木门开着,门上高挂一块牌匾,有间客栈。   这时候,黄秀娟眼尖,骑在马上,指着前面道:“师傅!有间客栈!”   王石打眼一看:“哎呀!还真是有间客栈呢。这名取的。”师徒二人骑着马,来到客栈门前,翻身下了马,里边出来个伙计,将马接过,牵去后边马厩,王石迈步进来,店小二迎上来:“二位客官里边请坐。”   “先来二斤酱牛肉,一壶酒,在炒几个素菜,两碗米饭。可有上房,要两间。房间可要干净。”王石一边说话,一边就在门口的桌子边坐下了,黄秀娟在下首坐了。店小二答应着转身进后厨,不一会儿出来,端着酒肉菜饭,摆在桌子上。:“二位客官你慢用。”说完话,转身就走到柜台后边去站着了。   王石和黄秀娟正在吃饭,王石刚喝了两杯酒,吃了几筷子牛肉,这时候,就打门外进来一条汉子,身长六尺,中等身材,不胖不廋,三十五六的模样,头戴一定绿头巾,身穿绿罗袍,腰系巴掌宽牛皮板带,脚下一双,牛皮膀靴。腰上挎了口钢刀。后边跟着六个家丁,只见这汉子,并着几个家丁,一进店来,店小二慌忙就迎了上来:“包爷,欢迎你大驾光临,快请坐。”   话说这人是谁?这人姓包名爽,是这城中包老爷的第四个儿子,包老爷,名叫包安,有四个儿子,老大叫包山,老二叫包海,老三叫包整,这老四,就是这位包爽,包公子。   这包公子带着众家丁,走进店中,左右四下打量了一下,对着店小二道:“你们岳老板呢。快叫他出来见我。”   这家客栈的老板姓岳名金,这时候因为店里生意不好,独自在后边小屋里发愁,突然听见外边嚷闹,迈步出来,正看见包家四公子,包爽在门口,赶忙上前,抱拳施礼道:“包四爷,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小店光顾啊,快请坐。”转头吩咐道:“伙计上茶!”   岳老板一边招呼包爽坐,一边就吩咐伙计赶紧上来给倒茶。包爽在北边一张八仙桌的上首坐了,冷着脸道:“今日,本小爷要在这里吃酒,还不快把这些个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包爽说着话,拿手指头冲着王石这边指了指。   岳金,转头看了看王石和黄秀娟,笑着说道:“包四爷,你这不是为难小子嘛,来者是客,我开门做生意,那有把客人往外撵的。”   包爽后边站着的一个家丁喝道:“岳金啊岳金,我看你是活够了是吧,没听见四爷叫你把那客人赶出去吗!废什么话,快去把他们赶出去。”   这岳老板左右为难,只得走到王石面前对王石道:“二位客官,这包家是城中一霸,实在得罪不起啊,要不,你们这会先去楼上房间,我让店小二将饭菜端到你们房里去吃。”   黄秀娟一听可就火了:“我说你这老板,啊哈!那什么包四,你惹不起,就来欺负我们,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要滚也是他们滚!”   客栈本来就不大,黄秀娟和王石坐的这张桌子,距离包爽坐的桌子距离也没几步,中间不过就隔着一张桌子。黄秀娟对岳老板说的话,直接就传到了包爽和那些个家丁的耳朵中。包爽听了大喝到:“那里来的野汉子,敢在这雷州城中撒野,不想活了吧!”说完话,对着手下的家丁使了个眼色。这六个家丁迈步就冲着王石和黄秀娟过来了,个个凶神恶煞。   话说这黄秀娟,自打拜王石做了师傅,王石将五蕴内功心法传授给了她,然后又教了一套伏虎罗汉拳,已及卸骨术。黄秀娟人聪明,学起来也快,如今正有些手痒痒,想试试自己的功夫,看见这几个家丁过来,微微一笑:“师傅!也不用你老人家出手了,就看看徒儿功夫学的怎么样。”王石微微笑了笑,也没说话,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接着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一边吃,一边喝酒。   黄秀娟说着话,可就站起身来,迈步走到中间的过道,双手叉腰:“看这样子你们是想跟本公子练练!”   这六个家丁,一看黄秀娟,长的白白静静,个头高挑,可是,身子单薄,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模样,一个黑脸的家丁冷笑道:“我看你是找死。”话音刚落,右拳黑虎掏心,奔着黄秀娟前胸就打了过来,黄秀娟,眼疾手快,右手一把叼住这黑脸汉子的右拳,右脚向前斜着一上步,接着,右手往上一抬,往外一挥,这黑脸汉子,的右胳膊可就手心朝天,到了黄秀娟的右边去了,前胸门户大开,黄秀娟本打算左手锁喉,要是这样,黑脸汉子非被捏断喉骨不可,这条小命可就没了。王石在一边,虽说是在喝酒,可是,黄秀娟的一举一动他可都看着呢。这时候,看见黄秀娟要捏这黑脸汉子的喉骨,赶忙喝道:“别杀人,稍微惩罚一下就行了。”   黄秀娟听见师父王石发话了,答应了一声,随即左手从下往上,猛击这黑脸汉子的右手肘关节,只听的咔嚓一生,这黑脸汉子大叫一声:“啊呀!”这条胳膊可就真往外拐了。   黄秀娟接着,松了手,一脚把黑脸汉子踹在地上,旁边这些个家丁举拳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好小子,看我们不打死你。”   黄秀娟把身子往后一退步,左手叼住一个家丁的手腕,右手叼住家丁一个手腕,接着,身子往起一个后空翻,好家伙,这两个家丁右手可就被黄秀娟给拧断了。“唉哟!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黄秀娟没多会儿,就这么两招就把三个家丁给收拾了,其余三个家丁看见这哥三都被黄秀娟给打断了右胳膊,吓住了,不敢上前,后边坐着的包爽大声喝道:“你们快给我上啊,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这三个家丁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冲向黄秀娟,中间这个家丁挥拳直奔黄秀娟面门,左边这个从后腰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黄秀娟肚子就刺了过来,右边这这家丁抄起一条板凳对着黄秀娟拦腰就扫。   黄秀娟现在轻功还没练出来,眼看这三个人一起冲上来,赶紧把身子往右边一闪,避开了拿板凳的这个家丁,又避开了中间这击打面门的家丁,右手一把叼住拿匕首刺过来这家丁的手腕子,向外,向上,一挥手,将这家丁的右手高高举起,黄秀娟一扭身,左脚上步,左掌猛击在这家丁的肋骨上,只听的咔嚓一声,将他三根肋骨打断,这家丁大叫一声,瘫倒在地,黄秀娟腾出手来,对着中间这家丁就是,劈面两拳,打折了鼻梁骨,这家丁:“哎呀!”一下就蹲在了地上,疼的眼泪直流。拿板凳这家丁举着板凳搂头盖顶就砸了过来,黄秀娟一个箭步上前,将身子一侧,避过砸下来的板凳,起右拳正击打在这家丁的下巴上,这一拳,把这家丁的下颌关节打脱了臼,下边两颗槽牙都磕掉了。张着嘴合不拢去。王石继续一边淡定的吃着牛肉,时不时的呷口酒。黄秀娟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六个家丁,哈哈大笑道:“就你们这些个狗奴才,也敢跟本公子动手。没打死你们,是本公子手下留情。还不快滚!”   后边这包爽见黄秀娟一下就把手下的家丁全部打倒了,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这些饭桶,六个人,还打不过,真没用。”包爽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黄秀娟的面前,斜着眼睛把黄秀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接着双手一抱拳:“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   黄秀娟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怎么称呼啊!”   “本小爷,叫包爽!难道你来这雷州,就没打听打听咱们包家?”   “什么包家不包夹,在本公子眼里狗屁不是。”黄秀娟冷冷的说道。   “呵呵!来头不小啊,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包爽阴阳怪气的呵斥道。   黄秀娟冷笑道:“看你这个意思,今天这事是完不了啦!划下道吧!”   这包爽从小也是练过两下子的,见几个家丁都被黄秀娟给收拾了,心有不甘。:“哈哈,好啊,那咱两就比划比划。”包爽说着话,右手剑指,仙人指路,奔着黄秀娟咽喉天突穴直点了过去,黄秀娟左脚往后一撤步,避开这一指,右手便来抓包爽的手腕,包爽脚下一个垫步直往前窜,奔着黄秀娟怀中就来了,双拳向风车一般,快速的击向黄秀娟的前胸,黄秀娟刚跟王石学艺不久,伏虎罗汉拳还不熟,使用起来有些生疏,对付几个家丁还行,对付从小练武的包爽,就有些应付不住了,被逼得直往后退,一连退到了门口,黄秀娟急的大叫:“师傅!”王石哈哈一笑,就用筷子去盘子中夹起一颗油炸花生米,冲着包爽一抖,这一颗油炸花生米正打在包爽的右腿膝窝中,此穴名叫委中,包爽委中穴中了这一下,顿时右腿没了知觉,单膝跪地,黄秀娟立即起右掌直打在包爽的面门。将鼻子打的血流如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8章 下   从来天道岂痴聋,好恶难逃道义终。这包爽被黄秀娟打的鼻血满脸,哇哇大叫,差点没哭泣起来,站起身带着那些个被打残的家丁一道烟就跑回去了。   包爽刚一出门客栈的掌柜岳经,岳老板苦着脸就过来了:“哎哎哎哎!客官呐,你们赶快逃命去吧!”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王石问道。   “你们刚打了这包四爷,他能跟你善罢干休嘛,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包家哥四个一向在这雷州城中横行霸道啊,和海盗有勾结,每次海盗来城里抢劫,从不去他们家,而且包家还有个武术教师,武功可了不得。快走吧!”   “哈哈!多谢掌柜的如实相告,可是我们不怕。文来文对,武来武对,店家不必惊慌!”王石满面笑容的说道。   黄秀娟可乐了,这是她跟着王石学武艺以来,第一次打人,而且还打赢了,心里美滋滋的:“师傅!你看我刚才厉害不厉害!”黄秀娟一边说,一边高兴的坐下,提起酒壶就来给王石倒酒。   “哈哈哈!徒儿啊,常言道,这练武,一练眼,二练胆,三练功夫,四练闪,你刚才,这眼力劲可是不行啊,还差得远呢,哈哈哈!”   “师傅说的是,徒儿我,一定刻苦练功。”   话分两头,却说包爽带着家丁,一路小跑奔回了家中,一进门,老大包山就看见,包爽走路一瘸一拐,鼻子还在往外流血,后边跟着这些个家丁,都耷拉着胳膊:“四弟啊!你这是怎么了?”   包爽来至近前哭着道:“大哥,我让别人给打了,你快给我报仇去。”   包爽就把经过,给包山这么一说,包山心中暗道:咱们哥四个,从小都是一个师傅教的武艺,功夫也都差不多,要论武艺,学得最好也就数老三包整,可是也比我们高不到哪里去,听四弟这么一说,那客栈中还有高人,虽然打四弟的年轻公子,武艺平平,可是旁边坐的那个老头深不可测啊,若是我这会去,恐怕和四弟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这包山正在寻思,后边包海,包整也都出来了:“哎呀,四弟,你怎么这副模样,这是谁把你给打了。快给二哥说,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   “走走走!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打我兄弟,活的不耐烦了。”老三包整揎拳捋袖,一边就迈步往外走。包爽道:“你可真是我的亲哥哥,走,那小子就在客栈!”   这哥几个正要往外走,包山赶忙就给叫住了:“都给我站住!”   哥三都站住了,包海就问道:“大哥,四弟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不成。”   “是啊,你就别拦着了。”包整也急着嚷道。   包山道:“你们的功夫比包爽也高不了多少,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快去里边把师傅请出来,让师傅跟咱们一同去会会这小子。”   包爽道:“好呢,我这就去请师傅。”包爽说着话,一瘸一拐就往后院去了,寻了一圈,没见到人,直走到老爷子的书房门外,听见里边师傅正在和包老爷,包安在聊天呢。包爽来到门口,扑通就给跪下了。包老爷子一看,包爽满脸是血,鼻青脸肿,惊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弄的。”   旁边坐着的师傅也大吃一惊:“徒儿快快道来,是什么人把你打成了这样。”   包爽就把这经过,这么着,这么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详详细细的给讲述了一遍。   “师傅你可要为徒弟我报仇啊。”   包爽这师傅是谁呢,此人正是秦文的舅舅,两仪剑法传人,欧阳修的儿子,欧阳默,这欧阳默怎么会来了雷州呢,这话说来就长了,自秦文战死沙场,秦文的母亲欧阳静,知道这个噩耗以后,整日以泪洗面,不上三月就卧病不起,又在床上躺了十几日,水米不下,最后也跟着儿子去了。老人家欧阳修,因外孙和女儿相继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没上一个月,跟着也倒下了,短短半年时间,欧阳家连走了三个,欧阳默整日借酒浇愁,也不去管理家业,一晃三年,渐渐的就有支持不过来,这一日,妻子看见欧阳默又在喝酒,愁眉不展,上来劝道:“夫君,常言道:坐吃山空,立吃地陷,自从老爷走了以后,你也不去做买卖,家里可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若是你,还如此,恐怕这个家就得散啊。”   后边的儿子欧阳司,孙子欧阳义,也都看着他。欧阳默长叹一声:“夫人说的是啊,明日我便出门去经商。”   就这么着,欧阳默收拾了几百两银子出了门,先去走了几趟水路,从扬州贩运海盐去四川,回来又带些蜀锦,蚕丝。一连走几了几趟,赚了些银子,便使手下一个可靠的家丁,带着两千两银子的银票,先回去家去,欧阳默因听说雷州那边海产很便宜,所以决定去看看,独自一人带了些盘缠,走旱路奔这雷州来了,来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天,整日骑着马,在寒风走行进,不觉就感染了风寒,刚走到雷州城门这,就觉得天旋地转,从马上晕倒下来,此时,刚好这包老爷子,包安去渔村收了船租回来,看见欧阳默从马上跌下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上前把这欧阳默仔细打量了一遍,见他身材魁梧,腰悬宝剑,穿绸挂缎,相貌不俗,却是,又像个练家子,心中暗忖:看这汉子,是个武林中人,若是我把他救了,然后让儿子跟他学武艺,那我们包家在这雷州城,还怕谁呀。恩,就这么办。想到这里,包安就命家人把欧阳默抬着,进了包府,后边的家丁把欧阳默的马收了,一同牵了回去。包老爷请来城中最好的郎中,郎中进来,给欧阳默,号了号脉,:“他这是感了风寒,我给他开一剂麻黄汤,发发汗,明日我在来看。”郎中开好了药方,包安就让家里的管家,去抓了药,回来把药熬好了,喂欧阳默服下,欧阳默身体好啊,这药一喝下去,就见了效,烧也退了,人也醒过来了。   欧阳默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床上,:“哎呀!我这是在哪里?”   门外一个服侍的家丁听见里边说话,赶紧迈步进来:“爷!你醒了。”   “啊!这位小哥,我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躺在床上。”   “爷!你呀,骑着马在城门口晕倒了,幸亏我们家老爷从门口过,看见你晕倒在地,把你救了回来,接着又给你请郎中。你都昏睡了两天了。”   “哎呀!原来如此,快带我去见你们家老爷。我要当面谢他救命之恩。”   “你身体刚刚恢复过来,还不能下床,我这就给你请我们家老爷去。”家丁说着话转身就去后边院子里,来到书房禀道:“老爷!你救回来的那个人,醒过来了,这会儿,要见你呢。你快去看看吧。”   包安哈哈大笑道:“总算是醒过来了。走去看看。”   就这么着,欧阳默因为感念包安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收了包家哥四个,做了徒弟。因为平时也有所风闻这哥几个不干好事,经常欺压良善,所以并没有传授真功夫,两仪剑法,四象拳,这些个本门绝技,跟本没教,不过是教些普通的长拳短打,一些皮毛而已。   话说这欧阳默见包安被打成了这个模样,心中有气,站起身来:“走走走,去会会他!头前带路。”   包爽在前边带路,后边跟着欧阳默,包山,包海,包整,以及五十多个家丁,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就奔有间客栈来了。   王石正一边喝酒,一边和徒弟黄秀娟闲聊,讲些拳法。正在说话的功夫,包爽迈步就进来了,指着王石和黄秀娟道:“师傅!就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王石听了这话,心中可就有些火冒,转头过来一看,只见这包爽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前面站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头戴一顶大红巾,身穿一领干红蜀锦长袍,腰扎板带,左边悬着一口宝剑,剑把上红红剑穗下垂。四方大脸,红扑扑的,精神饱满,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两眼放光,一团精气。王石打量了一下这欧阳默,昔年二人曾在一起喝过酒啊,感觉有些面熟,毕竟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都没认出对方来。   欧阳默也打量了王石几眼,接着,看了看一边坐的黄秀娟:“是谁刚才把我徒弟给打了呀?”   王石还没说话呢,这黄秀娟蹭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就是本公子,我打的,怎么?你这老小子不服啊。是不是还要练练,本公子可不怕你。”   “师傅!刚才打我的就是这小王八蛋,你好好收拾收拾他。”包爽站在一边骂道。   后边包家哥三,一见黄秀娟这模样,生的可是不像个男的,眉宇之间,透着女儿习气。包整嘿嘿笑道:“四弟啊,你怎么让个娘们给打了,哈哈哈。”   包爽听哥哥这么一说,也回过神来,仔细看着黄秀娟,越看越像个女的。嘿嘿一笑:“好你个臭娘们,手挺毒啊。师傅,快打她。”   欧阳默打量着黄秀娟,问道:“你为什么打我徒弟啊。”   “我为什么打你徒弟,你问你徒弟啊,真是上粱不正,下粱歪,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别耽误本公子饮酒。”   欧阳默一听这话,可就真生气了,心说:我本是一片好意,没想道这年轻人如此无礼。“好好好!我到要领教领教,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竟然如此狂妄。”   欧阳默说着话,右掌向前奔着黄秀娟前胸巨阙穴就点了过来,这巨阙穴,乃是人体三十六大死穴,正是任脉之要穴,下边又有手少阴心经,若是伤了此穴必死无疑。黄秀娟才跟着王石练几天功夫啊,欧阳默这一出手,快如闪电,正是快打慢,欧阳默身法多快呀,黄秀娟根本没反应过来,欧阳修这一插掌,可就要点在黄秀娟的巨阙穴上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王石心说:这丫头要吃亏,赶紧移形换影,将身子已经挡在了黄秀娟的身前,右手向前金鸡啄米,左掌就在胸前一架,欧阳默这一掌正打在王石的左掌上,转眼就看见王石右手击打,自己头顶,可就下来了,慌忙往后一闪身,周围些人赶忙往后躲,就给他两个腾出一个地方,王石和欧阳默交手十几个回合,欧阳默使出的正是四像拳法,双拳向前一招,春风拂柳,王石打的却是华山十八罗汉睡功,双手使出的正是长眉罗汉拳,缠丝劲。二人拆招换式,又打了三十多个回合,王石看出欧阳默的拳法来了。赶紧将身形往后一撤,叫声:“且慢动手!”   欧阳默也将身形定住:“你有何话说!”   “敢问阁下,可认识棉里刀,欧阳默?”王石问道。   “你认识欧阳默?”欧阳默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夫我刚才见你使出来的正是欧阳家的独门拳法,四像拳,阁下是那欧阳默什么人?”   欧阳默双手抱拳:“只老夫便是欧阳默!不知阁下是谁?”   “啊!我是王石啊,你怎么不认得我了,想当年,令侄,和我是莫逆之家,曾经在你府中饮酒。”   “哎呀!你何不早说,差点没认出来呀。后来听说你杀了朝廷命官,又灭了青衣会,江湖中送你一个绰号,勾魂剑客。没想到却在这里和你相遇”   二人说着话,互相抱拳施礼,王石问起秦文,欧阳默将秦文阵亡的事情和王石讲了一遍,后边这包家哥几个一看,原来师傅和这老头是熟人,看样子这架是打不成了,这时候王石指着黄秀娟道:“这是我收的徒弟,黄秀娟。”黄秀娟上前施礼。欧阳默也叫过包家哥四个过来一一和王石见了礼。王石笑道:“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哈!”随即又叫店家将酒菜来摆上,众人就在店中饮宴,只吃到三更方散,第二日,包家哥几个和欧阳默来店中相请,把王石和黄秀娟请至包府之中吃了一日酒。包安就留王石师徒在府中住下,王石执意不肯,坚持住在客栈中。   王石在二十年前,杀了黄建平,秦高升,大闹幽州,杀了大将唐飞,已及大战西门雪,挫败骷髅真人,从此名声大震,说起王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包老爷包安,也早就听说过王石的大名,所以这心中就有拉拢王石之意,所以有事没事就来请王石去府中喝酒。一来也借着欧阳默的关系。二来想和王石混熟。王石心中早就看出了包老爷子的心思。去的次数也就少了,过了半个多月,欧阳默来客栈找王石饮酒,二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欧阳默道:“明日老夫就要回金陵去了,此次来雷州也耽搁了半年,王兄弟若是办完了这边的事情,就来金陵相聚吧。”   “哦!仁兄请满饮此杯,就当是我给你送行了。”王石起身劝了一杯酒。   黄秀娟也站起来给欧阳默劝酒:“欧阳伯伯,这杯酒是我敬你的,算是我给你送行了。”   欧阳默将酒接过来饮了。三人吃了半日酒,直到戌牌时候才回了包府,第二天包府哥几个,以及王石和徒弟黄秀娟,都来城门口送欧阳默。直送出五里地去。欧阳默自回金陵不提,且说胡非为带着家眷,旁边马龙护卫着,就在王石上午送走了欧阳修,马龙和胡非为下午就到了雷州城,胡非为带着家眷和马龙来到县衙,将官浩给这些衙役看了,三班衙役前来参见过新到知县,胡非为把家眷安排在后堂,然后出了安民告示。又问这师爷成中情况。师爷吴观生道:“大人你新来此地有所不知,这雷州城虽然不大,可是水却很深,以往朝廷派来的官员,待不上半个月就走了。一来条件艰苦,二来,海盗经常来骚扰。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胡非为听了这话,心中有气:“据你这么说,难道就把雷州城百姓拱手让给海盗吗?”   师爷吴观生听出这话中有些责备的意思,便不敢言语了。胡非为就桌上拂开一张白纸,提起笔架上一管兔豪笔,醮的墨饱,挥毫泼墨写了一纸文书:吾乃新任知县胡,初到贵地,便闻海盗猖獗,特此晓谕百姓,凡家中有年轻男子,即克来县衙报名,本县将亲自组织操练,共御海盗。   胡知县写好这告示,命师爷把来抄了十几份,然后让衙役四处张贴。不过旬日,就有四方百姓来投,竟组织起四五百人的队伍。平时这些人就由马龙操练。   胡知县招民兵的事情,早就被包家的下人打听的真实,包山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他成了气候,雷州城可就成了他胡知县的天下了,咱们包家,算什么啊。爹你快拿个主意吧。”包老爷子包安,转身对管家道:“你马上飞鸽传书给,花蝴蝶,张奉江,让他派人来雷州城,先把这胡知县给解决了。”   管家领命下去了。要知胡知县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9章 上   话说那包老爷子,命令家中的管家,飞鸽传书给海盗张奉江,要杀胡知县,这张奉江外号花蝴蝶,身长七尺,细腰乍背,擅使双刀,原本是山东路州人,祖传的武艺,也算是武林世家,家传三十六路螳螂刀,有小伙伴就要问了,为什么是三六路,而不是三十五路,或者是三十七路呢,这也难怪小伙伴们会这样问,水浒中有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都离不开这个三十六,因为这古代的人啊,跟咱们现在的人,一样都讲个吉利,六乘以六刚好等于三十六,也就是图个吉利,六六大顺嘛,是不是。话说这张奉江,本来家里也有几十亩良田,每天在家练练武艺,空闲了出去打个猎什么的,日子过得也还算逍遥自在,这人纳,就是这样,吃饱了闲着没事干,总喜欢找刺激,张奉江也不例外,那时候的张奉江也就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嘛,总有些那啥情况,是不是,人嘛可以理解,有一天,张奉江在家里练了一通刀法,觉得气闷,想出去打打猎,把管家吴千干给叫了过来,这管家吴千干,从小陪着少爷张奉江练武,功夫也还不错,年纪比张奉江大不了多少,也就大个十来岁,江湖人送绰号,铁莲花。   常言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奉江把管家吴千干叫到跟前:“老吴啊,今天咱两出去打打猎,带上一壶酒,一会儿要是打到什么猎物呢,咋们就生堆火,烤了吃。”   “哎哟!少爷,打什么猎啊,昨天我去街上买米,从县衙后堂过,看见在后边绣楼上,一个美貌女子,那真叫一个美丽呀。旁边还有个小丫鬟,长得那叫一个水灵,都没法形容了。不如咱们去看看。”管家吴千干,色咪咪的说道。   “哦!走走走,快带我去看看。”说着话,张奉江和管家吴千干就出了门,刚走到大门口这里,让他爹给叫住了:“你们两个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爹!我两出去溜溜弯,一会就回来”张奉江一头说,一头迈步继续往外走。   老爷子也没多想,心说:遛弯就遛弯吧,反正在家也闲着也是闲着。   张奉江跟着管家吴千干,二人一前一后,就到了县衙后门外边,两人站着围墙外边的街上往绣楼上张望,这一条街很冷清,也没什么人,他二人张望好半天,没见着绣楼上那小姐和丫鬟,张奉江有些焦躁了:“哎!老吴,你不会是哄我玩的吧,那有什么小姐啊,看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少爷,你看,这会不过刚到巳牌时分,这些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起来的晚,我估摸着八成还在睡觉呢。你就在等等吧。”吴千干一边张望着楼上,一边就安慰张奉江。   二人站在这墙根处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张奉江心说:那有什么漂亮的小姐啊,站的老子腿都麻了!脖子望的发酸。:“算了算了,咋们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这会日头也怪晒人的。”   吴千干一听这话,心有不甘:“少爷,别啊,怎么就回去了呢,咱两从小跟着老爷练武,这围墙不高,一纵身就过去了,干脆咱们飞过围墙,直接进去找这小姐。”   张奉江一听这话,心里砰砰直跳,犹豫了一会儿:“老吴,咱们可是练武之人,老爹从小就告诉我们,杀,盗,淫,妄,酒,五戒,可是不能犯啊!”   “少爷!咱们进去也不是去杀人,又不对那小姐怎么样,不过就是去看看,搭讪两句,然后我们就出来。”这吴千干也真是想的简单,有你这样搭讪的吗,直接翻墙入室,跑人家里去找姑娘搭讪。这也太不靠谱了。   可是张奉江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他也没往深层次上想,一听吴千干这么一说:“那也成,我们就进去看看就得了,可不要干什么出格的事。”书中暗表,你都不请自来,跑人家里去了,还不出格啊。就好像是:黄土疙瘩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你虽然心里没有什么坏的歹念,可是别不会这么想啊。   就这么着,张奉江和吴千干,脚下一使劲,腾身飞上围墙,接着往下一跳,来到院里,这是那里呢,这里正是路州县衙的后堂,也就是路州知县家眷住的地方。   张奉江站着,四处打眼一看,前面不多几步就是那绣楼,绣楼东边,是一个大花园,右边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径,回身一看,后门边上有个小屋,估计是门房,门子可能在屋里睡觉呢。没什么动静。张奉江和吴千干,两个站在绣楼前呆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小姐到底在哪里,不知该怎么走,心里也有些害怕,担心遇见人,毕竟自己是翻墙进来的,人家要是问起来怎么说啊。张奉江道:“我看还是算了,咱们回去吧,要是一会儿,遇见人可怎么办,不会把咋们当贼给抓起来吧。”   “少爷!你胆子也太小了,怕什么,进都进来了,不如咱们先进绣楼去看看。”这吴千干一边说话,迈步就往绣楼门前走,张奉江只得跟在后边,吴千干推开绣楼的大门,闪身进去:“少爷快进来。”   “诶!”张奉江跟着也进了绣楼。这绣楼共分两层,并排两间正房,大门进来是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大红木圆桌,周回有八张圆形红木板凳,做工精细,上有雕花。两边墙上挂了些字画,靠后边墙根处摆着两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左边这间屋子,靠墙这,有一铺木楼梯可以上到二楼去,屋子中间摆着一张茶几,中间还有个棋盘,上面的围棋棋子都还没收。围着茶几,四周各放了一张藤条椅子,两边放着几瓶花,张奉江和吴千干两个人在屋子里看了会儿,然后迈步上了楼,楼上的屋子,四面都是窗户,这会儿窗户关着,粉红色的窗帘拉着,屋里的陈设布置和楼下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大厅楼上这一间屋子里边和楼下有些不一样,屋子中间不是摆的一张圆桌,而是一个大圆形的床,这床十分别致,上面挂着粉红色的纱帐,靠窗子这有几张木凳子。“少爷!昨天我看见那小姐和丫鬟就是坐在这凳子上的。”   张奉江又看了看那凳子,长出了一口气,:“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一会儿被人撞见,咱们怎么解释?”   吴千干呵呵笑了笑:“少爷,你也太胆小了,怕什么!”二人正在这里说话呢,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雯雯,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都怪你,非要下棋,耽搁了瞌睡,害我今天起晚了。”   “小姐,起来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   “你这死丫头,常言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你呀,太不知道爱惜时间了。”说话这位,正是路州知县的女儿,赵运秀,赵小姐。   前边引路的正是丫鬟雯雯。二人说着话就奔楼上来了。   可把张奉江给急坏了,心说这怎么办啊,:“都怨你,我说早点出去吧,你不听,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啦!”   吴千干一点没有惧怕之色,:“公子不必惊慌,咋们就在这凳子上坐着。等这小姐和丫鬟上来,咋们正好和她们聊聊天。岂不是美哉!哈哈哈!”就在这个说话的工夫,丫鬟雯雯,和小姐赵运秀,可就进来了,二人猛的一看,屋子里靠窗的凳子上,坐着两个男子,吓了一跳,赵运秀吃惊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内宅!”   旁边丫鬟雯雯也质问道:“快说!哪里来的淫贼!”   张奉江一听这话,急的满头大汗,赶紧从凳子上起身说道:“小姐莫怕,我们是好人,不是淫贼。你们且不要高声!”   这吴千干,没事的时候能说会道,关键时刻他哑巴了,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对着小姐赵运秀和丫鬟雯雯只顾呆看。   小姐赵运秀把张奉江仔细打量了一回,心说:看这男子长得倒是英俊,十七八岁的年纪,和自己年龄相当,我且来问问,看他言谈举止如何:“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张奉江抱拳施礼道:“我们刚才从后边围墙处,飞进来的。”   “飞进来?怎么飞的?”丫鬟雯雯好奇的问道。   “我从小练武,会些轻功,所以就飞身进来了。”张奉江陪着笑脸说道。   这赵运秀一看,这张奉江张长得一表人才,谈吐儒雅,心中喜欢,也且是少男少女性情相投,不多会功夫,越聊越投机,遂成其好事,在这绣楼里就苟合了。旁边管家吴千干,就和丫鬟雯雯好上了。一直玩到天黑四人才分开。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张奉江和吴千干,又去了,如此,每日欢聚,正是欢愉嫌日短,寂寞恨月长。光荫似箭,日月如梭,张奉江和赵运秀两个人每日在绣楼之上,行那苟且之事,吴千干就和丫鬟雯雯在另一间屋子里,也干些龌蹉的勾当。时间一长难免就引起了赵知县的怀疑,心说:女儿这是怎么回事,每天躲在绣楼里不出来,一日三餐吃饭都是丫鬟送进去吃。不对呀,以前从来不这样啊,这里边一定有蹊跷。赵知县想到这里,随即派人暗中观察,这一日早上,张奉江和吴千干,来到后门墙根这,一飞身就进来了,旁边埋伏的衙役,看得真切,眼见得张奉江和吴千干迈步就进了绣楼了,不多会儿功夫,小姐赵运秀和丫鬟雯雯也跟着进去了。埋伏在一边的衙役将这些情况如实的向赵知县回禀了。   赵知县心说,好小子,看我不拿住你两个淫贼。随即把三班衙役招呼过来,吩咐众衙役先在绣楼外边埋伏起挠钩,套索,只要这两个淫贼一出来,便用挠钩套索拿住,前面书说过这挠钩套索的妙处,不管你是武功多高的人,一旦中了这两般物件,那也得束手就擒啊。一切埋伏妥当,旁边转过师爷:“大人,!你拿住这贼人打算怎么处置?”   赵知县气愤的说道:“当然是明正典刑,押到校场上一刀砍了!”   师爷笑了笑:“大人,你砍是砍了,可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呀。家丑不可外扬。”   赵知县一听这话,心中一惊:此言说的对啊,这事却该如何是好呢?想到这里长叹一声:“那依师爷之见,该怎么处置呢?”   师爷道:“这两个贼人,能从后边围墙飞进来,轻功了得呀,看来是武林中人,不光要在绣楼外安排挠钩套索,还要在后边围墙外安排人手,四周密的布置弓箭手,只要他们一出来,若是挠钩套索没拿住,就吩咐弓箭手乱箭射死。若是挠钩套索拿住了贼人,直接就在大堂之上用那严刑把他拷问,直接将其打死。问成一个江洋大盗。这种人就是当堂熬刑不过死了,上峰也不会来追究的。”   赵知县点了点头,将这些衙役在绣楼外四处都埋伏妥当了,也不去打草惊蛇,直等到天快黑了,张奉江和吴千干从绣楼里出来,二人刚出了门,两边挠钩套索就像雨点一般套了过来。一来是没有防备,张奉江被一根套索套住了脖子,一下被拖翻在地,两边这些个衙役,抹肩头,拢二臂,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后边跟着的吴千干猛的见套索把张奉江给套走了,这边的挠钩套索奔自己就来了,他一来看见张奉江被捉,心中有了防备,二来比张奉江年长十几岁,更且为人奸猾。看见门外四面都是人,他索性往屋子里退了进去,飞奔上楼:“小姐!我家公子被外边的衙役兵丁给抓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小姐赵运秀一听这话,惊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站着的丫鬟雯雯焦急的说道:“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咱们都得死!这可怎么办啊。”   赵运秀忍不住伤心落泪:“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如此,这些衙役必然不敢捉拿你,也就用我来要挟他们。”吴千干焦急的说道:“我们出来也没带刀啊,这上哪里去找刀呢。”   赵云秀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递给吴千干:“就用这个吧!”   吴千干接过剪刀,把左手轻轻捏在赵云秀的脖子上,右手拿着剪刀轻轻抵在脖子边,后边跟着丫鬟雯雯,三个人出了绣楼,吴千干嘴里大叫道:“你们都别动,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你们家小姐。快把人放了。不然我可就真动手啦。”   外边这些个衙役,一看,都不敢上前来拿他,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张奉江心说:这下有救了:“你们快放了我。”这两边衙役也害怕吴千干会伤害到小姐,正有放掉张奉江的意思。这时候,赵知县转了出来:“大胆的淫贼,还不快放人!”   吴千干大喊道:“少废话,我叫你放人,不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赵知县心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冤家,竟然招蜂引碟,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今日我要是放走了这两个淫贼,赵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也罢,如此辱门败户的女儿,不要也罢。想到这里,赵知县把心一横:“弓箭手,给我乱箭射死这淫贼!”两边这些个弓箭手有些迟疑,马弓手班头就过来问道:“大人,若是如此,要伤了小姐可怎么办?”   赵知县长叹一声:“射死小姐,那也是她命中该栽!给我射,如此辱门败户的玩意射死了倒干净,你们不必顾虑。小姐和丫鬟雯雯,已经被两个淫贼杀死在绣楼里了。”   赵知县最后这一句是个双关语,也就是暗示这些个弓箭手,你们把小姐射死也没关系,到时候做个文案,就说小姐和丫鬟已经都被两个淫贼杀死在了绣楼里。这些个做公的衙役,脑子多机灵,一听这话,心里都明白了。   班头一声令下:“都给我狠狠的射,这两个淫贼杀死了小姐和丫鬟,不能叫他们走了!”   两边这些弓箭手听了这话,心里没了顾虑,顿时箭如飞蝗,劈头盖脸就射了过来,小姐在前,丫鬟在后,根本没料到这些弓箭手就敢放箭,顿时小姐头上身上,中了十几枝箭,浑身跟刺猬没什么两样,后边的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箭是从两边射来的,脖子和头上,两边的身子上也中了十几枝箭,顿时就气绝身亡,吴千干毕竟是练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左右弓弦响,顿时箭如雨下,双手放开小姐,就地一个前滚,接着,从地上往起一窜,飞上有五六丈高,往下一看,好嘛,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衙役兵丁,如何是好啊,转眼看见东边站着,穿官服的赵知县,心说我先去把这老小子拿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0章 下   书接上回,话说张奉江一出绣楼的门,就被套索给拖翻在地,让这些个衙役兵丁捆了个结结实实,后来小姐赵运秀和丫鬟本想假装做人质,将自己来要挟爹爹,放了张奉江,不成想,这赵知县,为了脸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命令兵丁乱箭射死了自己的女儿。   吴千干眼疾手快,就势的往前这么一滚身,翻到前边,双腿一蹬,飞起在半空,施展轻功,就奔这赵知县飞了过去,吴千干这么一纵身形,在空中鹞子翻云,一下到了赵知县面前,右手一把叼住赵知县的脖子:“都别动,谁敢乱动,我就拧断他的喉咙!”   后边这三个班头,虽然也是练武之人,可是也没有吴千干这么好的武功啊,又看见吴千干拿住了赵知县的脖子,一个个都不敢动了。“大人!你没事吧!”这些个班头就在一边问。   赵知县心说:能没事嘛,要把你脖子搁他手里握着试试。:“英雄!别别!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赵知县这会吓得直哆嗦。   “谁要你的钱,自己的女儿,你都不顾啊,居然叫人放箭,心可真是够狠的啊。马上把我家少爷放了!”   “是是是!放人!放人!快放人!”   这边的衙役听见赵知县叫放人,赶紧就给张奉江松了绑,张奉江揉了揉胳膊,走到赵知县跟前,扬起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正打在赵知县脸上“你好狠的心啊,还我运秀的命来!”这张奉江眼看赵运秀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真是五内如焚。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接着一连打了赵知县几个耳光,这几个大嘴巴抽的赵知县两眼金星直冒,两边这脸立马就肿起来了。   “得了!少爷,咋们也别打他了,还是赶紧走吧。”   张奉江长叹了一口气,吴千干将赵知县往前一推,脚下一使劲,施展轻功飞出了县衙,后边张奉江紧跟着也施展轻功飞出来了。二人快步如飞,疾驰在城中屋宇之上。直奔至家中后院,才从屋上跳下来,刚一下地,张老爷正在屋檐下站着呢:“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从明天开始,好好在家练功,不许出去乱晃悠。”   “诶!明天我不出去了。一定好好练功。”张奉江心说,赵运秀也死了,想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啊。我能不在家呆着嘛。   要说这张奉江从此老老实在家呆着也就没事了,可是这吴千干他闲不住啊,在家老实了两天,便又窜措张奉江去逛庙会。一来也是年轻人心性,在家那里闲的住啊,经不起吴千干几句话一说,心思就活动起来,二人收拾的整齐,穿戴得衣服光鲜就出了门,一路奔城南关帝庙就来了。   话说那赵知县,死了女儿,还让淫贼走了,心里这口气怎么出得了,秘密吩咐三班衙役,这些个捕盗都头,不动声色的在城里城外。四处打探,务必要擒捉这张奉江和吴千干,另一方面,这赵知县托人情,花重金请来了西川王家镇南钩掌门人王如一的大弟子,王能。   话说这张奉江和吴千干迤逦来到关帝庙,庙里庙外是人山人海,卖小吃的,两边摆着摊子,卖馄饨的:“快来吃馄饨了,猪肉白菜馅,香飘十个县。韭菜鸡蛋馅,味鲜看得见!”   “卖汤圆了,卖汤圆了,我的汤圆圆又圆,吃在嘴里甜又甜!”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逛了会儿庙会,就边上吃馄饨,这时候,早有一个衙役暗中认出了张奉江,随即暗中跟着。张奉江和吴千干根本没觉察到,已经被人给跟踪了。吃完馄饨,两个人慢摇细摆,就往家里走,进家门,老爷子把他两叫住了:“你两个,不在家里好好练功又去哪里闲逛去了。”   “禀爹爹,孩儿去逛庙会的。”   “没事别到处闲逛,好好在家呆着!”老爷子说完刚要挥手,那意思准备让他二人下去练功。就在这时,外边可就开了锅了。   “不要走了淫贼,!都给我围起来。”突然人声嘈杂,张老爷子大惊失色,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跟踪张奉江他们的那个衙役见他两一进屋,心说,好嘛,原来是张家的人,转头就去衙门里禀告了赵知县,赵知县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自己并没有亲自来,而是让三班衙役和三个都头,并会同成防团练教头,带了这些个衙役和两百兵丁,先将张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后边又去请出王能,这王能,虽然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一团的精气神,身体倍棒,吃麻麻倍香,走路倍精神。身长七尺,一身健子肉,背后背着两把银勾,这两把银勾,白欺瑞雪,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这些个兵丁先把张家围住,并没有动手攻打,只等着王能来了在动手。这张家也不算什么大户,家中除了张老爷子两口儿,便是儿子,还有就是管家吴千干,和一个门子,外加厨房做饭的一个老妈子。   这张老爷子,听见门外闹嚷,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这会儿天还没黑,也就是快到了戌牌时分,他走到大门口,吩咐门子把门开了。只见门外中间马上坐的正是城防团练教头丁一,两边却是县衙里的这些个马步都头,张老爷子跟这些个人都还算是认识。   “哈哈!不知各位大人,今日为何带兵将我宅子围困,意欲何为啊?”张老爷子笑哈哈的抱拳道。   “张老爷子,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只因为你儿子做下了滔天大案,我们奉了知县相公的钧旨,要擒拿他去归案。”团练教头,丁一就马上抱拳道。   张老爷子心说:这小冤家,捅了什么漏子了这是,张老爷子想到这里转身进了屋,快步来到儿子张奉江的房门口:“你这小冤家!出来!”   张奉江正在房里和吴千干闲话,猛听得父亲在外喊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赶紧起身一边答应着,迈步就出了门,只见父亲满脸怒气:“爹!你找我?”   “啊!我找你,你且对我实说,最近你都干了些什么,如今知县派了兵丁把咋们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啊。小冤家!”   张奉江和吴千干一听这话,傻眼了,心说坏了,准是今天出去,被人跟踪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张奉江只得将事情的来拢去脉一五一十的对他爹,张老爷子讲了一遍。   张老爷子听完,气坏了:“你这两个小畜生,我从小就告诫你们,杀,盗,淫,妄,酒,这五戒乃是我们武林中人的行为准则,绝不能犯,如今你们仗着自己有轻功,飞身进县衙后堂,淫污了赵小姐,虽然说是你情我愿,但,终究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小冤家,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呀,哎!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子啊!”   张家父子在这里说话的功夫,王能可就到了,王能站在大门口向里喊道:“张老爷子,你也是江湖上的一条好汉,久闻,张家三十六路螳螂刀,刀法精妙,艺压武林。今日我王能特来拜会!”   张老爷子听见外边在喊话,领着儿子就出来了,打眼一看,正中站着王能,背上双钩,寒气闪闪,在看这王能,上身穿着一件青布短卦,腰里扎了条青布腰带,下边青布长裤,扎着绑腿,一团精气神,一看就是个练武的。张老爷子双手抱拳:“就请英雄报个腕吧。”   “鄙人王能,师承西川王家镇南钩,我的授业老恩师,正是:王如一!”王能说着话,抱拳施礼。   “王老英雄今日此来是何意?”   “我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儿子***女,还杀死了赵小姐,张老英雄,要是知趣的,就把你儿子交出来,让我把他领去知县大人面前伏法认罪。”   “那我要是不交呢!”张老爷子心说:虽然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护他周全。   王能哈哈笑道:“若是你不肯交出儿子去投案,那就别怪我这对银钩无礼了。”   后边张奉江迈步上前扑通就给他爹跪下了:“爹,儿子一时糊涂,犯下了罪,你就让我跟他们走吧,赵小姐不是我杀的。论起来,罪不当死。”   张老爷子双手把儿子扶起来:“儿那!常言道: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呀,你要是跟他们去了大堂,一通酷刑,你还有命在吗,这条小命就没了。你和吴千干,快走吧,逃得越远越好。”   旁边的王能冷笑道:“想走,恐怕没这么便宜,先问问我这银钩答应不答应。”王能说着话,手舞双钩可就上来了,张老爷子这时候没带刀,一把将儿子推开在一边,向旁一闪身,右手去团练教头丁一左侧腰间,一把抽出大板刀来,这时候王能挥舞银钩,双峰拜月,直砍向张老爷子面门,张老爷子起手中刀往上一迎,两般兵器相交,火星四射,张老爷子将刀一摆,反提金炉,手中刀斜着往起,奔着王能左前胸就砍了过来,王能将左手钩一迎,右手钩上步撩阴。张老爷子一刀砍在王能的银钩上,瞬间把刀回收,刀尖往下一按,当住王能的撩阴钩,身形借力飞起,挺手中刀,奔着王能额头可就砍了过来,这一招名叫扫眉。二人战了四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候团练教头便说道:“快将那张家小少爷捉了。”说着话,挺起手中这杆枪,就奔着张奉江来了,张奉江当时也没带兵器出来,见丁一这枪奔着面门就扎了过来。右手一把将这枪抄在手里,就势往下一拉:“你给我下来吧!”一把就将这丁一拉下了马,丁一那是张奉江的对手,吓得的撇了手中枪,拨腿就跑,旁边这几个都头见这团练教头都跑了,也跟着往回跑。这边就撇下王能,王能看见这几个都头和衙役全跑了,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和张老爷子相斗,张奉江,赶紧翻身回屋,绰了双刀,一刀砍向王能后腰,这王能一见对方来了帮手,赶紧把身子一纵,回身来战张奉江,一边又要应付张老爷子,一边还得应付张奉江,三人没斗上十合,王能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时候吴千干又挺刀来助战,王能心说:在不走,非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不可啊。随即将双钩左右一荡,就势一腾身,跳出圈子:“后会有期。”   张老爷子见这些官兵也回去了,王能也走了,长叹一声:“你这小冤家,如今这些官兵回去了,赵知县,必定申文州府,调拨军马。说不定还会请更多的武林中人来助战。这地方咱们家是不能呆了,赶快进屋去把你老娘扶出来。咱们先去海边,坐船出海去。”   就这么着,张奉江和他爹张老爷子,已及管家吴千干,离开山东,一路乘船到了雷州外海,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住了下来,后来又收服了不少亡命之徒,在这海岛之上扎下营寨,置办战船。又没过几年,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相继去世,二老去世以后,张奉江和吴千干,更肆无忌惮的到处劫掠,有过往商船,经常被他们给拦下。把值钱的金银,货物留下,男人都杀了,有那年轻女子,就霸占为妻。真是无恶不作,危害一方,没上几年,把个雷州百姓都祸害的穷了,老百姓打上来的海产品,没有客商敢来收购。   话说张奉江看了包家的书信,转头问吴千干道:“这新来的胡知县,训练民兵,意图和我们对抗,依你之见如何是好啊。”   “哈哈!咋们今天晚上带上弟兄们杀进县衙,把那胡知县砍为肉泥。不就完了嘛,听说胡知县的老婆还有几分姿色,到时候一并绑上岛来,和众弟兄一起乐和乐和,哈哈哈。”说完转身对下边这些喽啰哈哈大笑道:“弟兄们,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啊!我先报个名,到时候让我占个先,哈哈哈!”   众喽啰欢天喜地,呼喊起来。张奉江道:“好!咱们今天晚上就到县城里去走走。众兄弟看见有那美貌女子,多抓些回来,哈哈哈。”   张奉江随即命令这些个喽啰准备战船,收拾起刀枪棍棒,只等旁晚时候就出发。   话说马龙这日,先将这些个民兵带到雷州县城南门外五里的海摊上操演武艺,也就是教练些枪法,因这些民兵没有武术基础,也就是学些粗浅的东西,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操练完毕,在黄昏时候,将这些民兵分成三班,白班的各自回去,只留下夜班的,因这些民兵都还要回家干活,每日只下午操练一个时辰,因县衙也没钱供应这么多人的饮食,所以这些民兵,还得自己回家去吃饭。众人不过是来应付差事而已。马龙操练完,白班的自各回家去了,只剩下夜班的一百多人,马龙将这一百多人分别守卫在四个城门口。每个城门口分摊下来也就三十多个民兵,加上守卫兵丁,十人,也就五十人不到,过了戌时,将四个城门关了。这雷州县城不大,城墙也不高,不过二米左右,这顶得了什么事啊,约莫到了,半夜子时,也就是三更天,突然城中大乱起来,胡知县慌忙惊醒:“来人!来!人啊。”有门口守卫的兵丁,赶忙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外边为何闹嚷?”   这兵丁侧耳听了听,只听的城里喊声哭声,震天动地,心中一惊:“大人,不好了,八成是海盗又杀进城里来了!你快躲躲吧。”   胡知县慌忙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喊道:“快击鼓升堂,集起三班衙役,去抵挡海盗。快将马团练传来。”   马龙在后边房里早就听见外面嚷动,慌忙穿衣起身,手里提了剑,本想去街上杀这些海盗,可是又担心胡非为的安全,不敢就出去。这时听的堂上,鼓响,赶忙就奔着堂上来了。这时候,胡非为穿着官服高坐案前,三班衙役分列两边,这些个衙役,平时就住在县衙的班房里,所以一但击鼓升堂,马上就可以及时的来到堂上。胡非为道:“马班都头庞光,你带领马班众兵丁,赶快去街上捉拿海盗!”说着话庞光迈步出班,上前接了令,带着马班这些个兵丁,出了衙门,胡知县又拿起一块令箭吩咐道:“步班都头,朱逸君,你带上步班众兵丁,快去城门口围堵,不要走了这些海盗。”   步兵班都头,朱逸君,上前接了令箭,领着众兵丁出了衙门。胡知县焦急的坐在知府衙门堂上静等候佳音。话说着马班都头,庞光,带着这五十多个马快,刚一出门,就遇见张奉江手下一个小头目,带着三十多个海盗,冲了过来,这小头目有名叫做饭中屁,手舞一条九节鞭,嘴里高喊着:“冲啊!杀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21章 上   话说那马班都头带着手下五十多个马快兵丁刚出衙门,来到街上,只见这些个海盗正在挨家挨户的抢劫,就在这时候海盗里的一个小头目,饭中屁看见他们了,招呼手下的这些喽啰,呼呼啦啦就奔这些个兵丁过来了,饭中屁使的是一条九节鞭,在鞭稍上有一只镖,横着使就是鞭,竖着使可以是棍,这要是直着使那就好像一条钢枪,就有这么多的妙用,庞光打眼一看,这些个海盗上来了,赶紧去腰里出佩刀来,操刀在手:“都给我杀呀!”眨眼之间,这些个海盗就和衙役兵丁杀在一处了。兵斗兵,将斗将,饭中屁挥舞手中九节鞭,接住庞光可就干上了,这庞光骑着马,马班都头嘛,手下这些个衙役兵丁都骑着马呢,海盗从海上来,上哪里骑马去啊,一个个都是步战,双方这一交手,互有死伤。   庞光和这饭中屁来来回回斗了有十多个回合,渐渐的饭中屁就有些抵挡不住了,就在这时,庞光起手中柳叶泼风刀,搂头盖顶就往这饭中屁顶门三寸砍了下来,饭中屁在地上,身子灵活,就势往旁一闪身,手中九节鞭,横扫枯藤,借着身子旋转的劲道,这条九节鞭,照着庞光的腰上就打了过来,庞光骑着马呀,人走马不走啊,庞光心里想躲开,可是坐下马不动地方,怎么躲啊,只得将手中柳叶刀往外一挂,挡是挡住了,可是这九节鞭它会拐弯,庞光这刀正磕在末尾第五节上,剩下的这几节可是劲道不减,继续向前,正好就打在庞光的腰眼这里:“哎呀!”庞光的腰上就被这九节鞭的鞭稍的镖给划拉了一条口子,滋滋往外冒血。钻心的疼,幸好,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而已,还没有伤到致命处。   就在这时,饭中屁,抽回九节鞭,将鞭子一抖手,银蛇探路,直奔庞光的咽喉,庞光因为刚才腰上带了伤,手脚就有些慢,一楞神,九节鞭可就奔着咽喉刺了过来,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嘶鸣,铛的一声,一只竹叶镖正打在这九节鞭的鞭稍之上,将其击歪,这么着,庞光才捡了一条小命。紧接着又是一阵竹叶镖的破空之声,嘶嘶声大做,紧接着饭中屁在火把光中倒地身亡,原来一枚竹叶镖正中,饭中屁的咽喉。另外两枚竹叶镖打死了两个海盗的喽啰兵。庞光坐在马上四处观瞧没看见一个人影。心说:“这是那一位高人,出手相助啊,怎么不出来了呢。”   刚才放竹叶镖的正是王石,王石睡到半夜,猛听得城中喧哗,嘈杂,哭声震地,喊声震天,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海盗杀进城里来了吗,正在这里楞神,这时候,十几个海盗拿着大砍刀就冲进了客栈,这客栈里除了店小二,就是掌柜的岳经,跃老板,因为这雷州城经常闹海盗,所以岳老板,的家眷,没有在店中,这岳老板呢,在雷州城外五十里的一个小山村里,建了座宅子,把家眷都安排在哪里了。所以海盗来了,岳老板也不怕,最多不过是抢两个钱。也不是十分的惊慌。这些海盗,平时除了抢钱就是抢女人,糟蹋妇女,一般只要不遇到抵抗,也不杀人。这十几个海盗一脚踢开店门,就冲了进来,见着吃的也抢,钱也抢。呼呼啦啦就奔楼上客房来了,刚走到楼梯口,这时候,王石已经听见这些海盗喽啰的叫喊声,从客房里出来,把青钢剑背在背上,倒背着双手,站在楼梯口这。   两个冲在前面的海盗喽啰兵刚一上来,就被王石以极快的掌法,在每人脑袋顶上来了一下子,就听两声闷响,就跟放了两个二踢脚相似,这两个喽啰脑袋瞬间爆了,脑浆子跟豆花一样满楼梯都是,一坨一坨的散落在地上,后边这些个喽啰正在柜台里翻银子呢,就听见两声,砰!砰!,吓了一跳“这谁在放炮仗。”   “不知道啊!好像是楼上!”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呀,不好了,咱们两个弟兄死在楼梯口了。好你个老匹夫,找死!”这些个喽啰来到楼梯下面一看,见两个同伴死在楼梯上,血流的满梯子都是,尸体倒在楼梯这,这些个海盗大喊一声“杀!”楼梯不宽,横着只能并排两个海盗往上冲,后边这些个海盗喽啰兵,也只能跟在后边,只见冲在前面的两个喽啰,嘴里大喊大叫“杀呀”手里挺着大砍刀,刚到王石的面前,砰!砰!两个海盗脑袋就爆了,后边这些海盗傻眼了,因为王石出手快的他们都看不见,好像他根本就没动,这两个海盗脑袋就爆了。快的超过了光速,那叫一个快,后边的海盗喽啰吓傻了,心说:这谁敢上啊,一上去,脑袋自己就爆了。快跑吧!这些个海盗吓得一溜烟往后就退,好不容易下了楼梯,拔腿就往外边跑了。   这时候黄秀娟从屋里出来了,走到王石后边一看,好嘛,楼梯上死了四个海盗,脑袋就跟爆炸了的西瓜相似,爆炸瓜这词就从这里来的。“师傅你真厉害!”   “哈哈哈,这些个小喽啰,算得什么。恩,走,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师哥。”说着话,带着黄秀娟就出了店门,来到门外,王石一把抓住黄秀娟的胳膊,腾身一纵,施展轻功提纵术,飞跃在屋宇之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县衙的屋顶,这时候,刚好看见饭中屁,九节鞭刺向庞光的咽喉,所以才不动声色的出手相救。王石和徒弟黄秀娟站在屋顶,静观事态的发展。黄秀娟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轻功啊。”王石嘿嘿一笑:“等把这里的海盗剿除掉了,我带你回龙虎山灵虚洞,那时候才能系统的教你武功。”   不说王石和黄秀娟默默的呆在屋顶上观看,却说张奉江和吴千干,带着海盗进了城,吩咐手下几个小头目,饭中屁,米中虫,屎里蛆,带着这些个众喽啰兵,分散去城中抢劫,自己和吴千干径直来到包府,先上门和包老爷见过,寒暄了几句,便出包府直奔县衙来杀胡知县,刚走到县衙门口这,就看见庞光正带着这些个马快,在和众海盗喽啰厮杀,因为饭中屁被杀死了,这些个小喽啰,被庞光杀的东倒西歪,横躺竖卧,死了一地,还剩下十来个在继续砍杀,这些海盗,就是不怕死,真可谓是亡命之徒,庞光正在砍杀这些个剩余的海盗喽啰,突然就看见过来两条大汉,一身劲装,二人手里都提着两把刀,这螳螂刀法,使的正是双刀,庞光老远就认出来,为首的正是花蝴蝶张奉江,后边跟着的是铁莲花吴千干,心说:我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先回衙去吧,听说这胡知县手下带来的那个新任团练教头,武艺很高,且看他能不能抵挡得住。想到这里,拔马就往县衙里跑,进了衙门翻身下马来至大堂上:“禀大人,海盗头子张奉江,吴千干,都来了。你要不还是躲躲吧,此二人武艺高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因为庞光走了,后边这些个马快兵丁,跟着也拔马回了衙门。这些个剩下的喽啰兵转头看见张奉江和吴千干来了,一个个都来拜见:“大王,你们可来了,在迟来半刻钟,咱们弟兄都得死这里。你可要为弟兄们报仇啊。”   “各位弟兄放心,今日定要踏平这县衙,不杀了这胡知县,誓不罢休!”说着话,张奉江在前,后边跟着吴千干。二人一前一后迈步就进来了,看门的衙役吓得一道烟往后边走了,这张奉江一路长驱直入,走到县衙大堂之上,指着胡知县大声喝道:“好你个狗官,也不打听打听这雷州城是谁的地盘,就敢来这里做官。”   胡非为心中吓坏了,可是,想到马龙在边上呢,压住内心的恐惧,脸上露出一幅镇定的神情:“好你个大胆的贼寇,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哈哈哈,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吧,哈哈哈!”说着话,这张奉江,挺双刀就朝着胡知县过来了,两边的衙役纷纷后退,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挡。就在这时,闪出一条大汉,身长八尺,四方大脸,双目如电,大喝一声:“大胆强贼休得无理,你马龙爷爷在此呢。”出来这人正是马龙。马龙手里拿着他师傅传授给他的那一把长剑,这把剑虽然不是神兵利器,在两边的灯光照耀下依然寒气逼人。   “哦!你是什么人?敢出来送死!”张奉江正往前走,猛的见这一条大汉,又看这马龙长得威风凛凛。不禁在心中吃了一惊。   “你是耳朵聋是怎么,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马龙马爷爷!”   “好匹夫竟敢占我便宜,看刀!”张奉江说着话,双刀往前直奔马龙的前胸就砍了过来,这一招名叫螳螂捕蝉。马龙一看双刀奔自己前胸砍了过来,赶紧起手中长剑左右拦扫,将张奉江砍过来的双刀磕开,这时候张奉江左手刀向后缠头一裹,右手刀往下一探,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子腾飞起一人多高,马龙起手中剑金蛇盘柳,脚下也一点,气提百会,身子往上腾起一人高,两人就半空杀在一处,刀来剑往,剑去刀来,镔镔砰砰!刀剑相交,二人就在大堂之上,上下飞腾,这时候,站在一边吴千干见马龙和张奉江搅杀在一处,嘻嘻一笑,挺手中双刀就奔着胡知县来了,胡知县看见马龙又分不开身,急得大叫救命,马龙正和张奉江杀在一处,猛听的胡非为在喊救命,斜眼看见又一个海盗头子拿着双刀已经站在胡非为的案桌前,迈步就要往案桌后边走,马龙赶紧起手中剑,燕子出林,接着左手去腰间摸出一枚竹叶镖,抖手就是一镖,对着吴千干背心射了过去,吴千干猛听见后边竹叶镖的破空声,心下大惊,赶紧回身将右手刀往起一挡,这竹叶镖正打在刀面上。吴千干低头一看这暗器,却是一片干竹叶,心里暗忖:相传江湖中人说起,二十年前勾魂剑客王石所用的暗器正是竹叶镖。难道眼前这大汉和勾魂剑客王石有什么渊源。勾魂剑客王石,为人最是心狠手毒,有仇必报,当年他为报师仇,杀了多少人,就连西门雪师徒都被他给杀了,青衣会也被他给灭了。被他杀的人不计其数,其人武功深不可测。若是这汉子真和勾魂剑客王石有渊源,还是不要去惹的好。吴千干想到这里大叫一声:“且慢动手。”   张奉江和马龙,听见吴千干这么一喊,都将身形往后一退,张奉江道:“二当家的,你有什么话说?”   吴千干将手中的竹叶镖拿起来晃了晃,张奉江惊讶的问道:“竹叶镖!”   “这位朋友,请问勾魂剑客王石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使用这竹叶镖。”   马龙道:“哼,说出来吓死你,勾魂剑客王石,正是我的授业老恩师。”马龙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抱拳冲着空中施礼。   张奉江却哈哈笑道:“勾魂剑客王石的威名我也听说过,可是这教出来的徒弟可就不怎么样啊。哈哈!”   马龙大怒:“不服咱们在练练!”   张奉江还欲和马龙再战,旁边的吴千干走上前一把扯过去附耳低言道:“咱们都被包老爷给耍了,勾魂剑客王石必然也在这雷州城中,此人行事极其谨慎,他不可能会让徒弟单独来的。咋们还是赶紧走吧,不要白白的丢了性命。”张奉江道:“早就听说勾魂剑客的三清剑法举世无双,我倒想领教领教。”   “走吧,领教过三清剑法,还没死的,只有骷髅真人。”吴千干转身对着马龙一抱拳:“后会有期!”说完转身扯着张奉江就出去了,这些个手下的小喽啰都迷惑不解,这还没怎么打,就撤了。走到县衙门口,吴千干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将火折子一晃燃,点燃下边的引信,接着就从竹筒里射出一支烟花,这支烟花在半空一声闷响,砰!接着散开,在天空中出现几个红色的大字:风来雨去。   这是撤退的信号,城中这些个海盗,看见半空的信号,一个个收拾起抢来的东西,奔出城,直向南边海岸来,众海盗在海岸边集合了,张奉江去怀中掏出一个竹筒,也放了一支烟花,远处两只大海船看见信号,随即将船拢岸,众海盗跳上船自去了。   话说城门口守卫的这些衙役回来报说,海盗已经走了。胡知县带着马龙出衙门来看,后边这些个衙役听说海盗走了也跟着出来,随着胡知县一路来到大街上,此时已经是五更天,天色已经微微见明,一行人众星捧月,跟着胡知县往前走,出了县衙,只见两边街道上,家家哀哭,户户嚎啕。胡知县看得直摇头,吩咐手下这些衙役将昨天晚上战死的几个马快兵丁,用担架抬进后堂,然后设置灵堂,等天亮后去棺材店买副棺材将其装敛了。后边几个衙役带着人自去操办不提。   胡非为正带着人往前走,来到粮店门口,只见门前尚有好些米撒在地上,这是昨天晚上海盗们抢劫时,遗留下来的。店掌柜一个人正趴在地上,用手把这些米捧起来,然后放进一个布袋子里。这时候看见胡知县带着众人走了过来,赶紧双膝跪地,上前拜倒:“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店里的粮食全叫这些海盗给抢走了,如何是好啊。”粮店的掌柜姬从粮。其实姬老板,心里早就以为,新来的知县多半已经被海盗杀了,没想到这新来的胡知县居然没死,心里开始也是一惊,随即就上前喊起冤枉来,旁边这些个纸店的掌柜杨伟,杨老板,豆腐店掌柜朱月坡朱老板,都走过来喊冤。胡知县长叹一声:“各位父老乡亲让你们受苦了,这些该死的海盗,我一定会剿灭他们的。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安定祥和的雷州县城。昨天晚上这些该死的海盗,被我们打的落慌而逃,下次这些海盗要是在敢来,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   胡知县在城中一路走一路安抚百姓,满城百姓看见胡知县没死,都感到很惊奇,同时也觉得有了些底气。包老爷子,听说胡知县没死,就十分纳闷,难道昨天晚上张奉江没有杀这胡知县,心中十分不解,随即飞鸽传书给张奉江,就问起此事。张奉江接到来信,便回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勾魂剑客王石在这雷州城吗,那新来的胡知县,有个保镖,叫马龙,此人正是王石的徒弟,那王石可是好撩拨的,若是把王石的什么人杀了,就是你逃到九幽地府,也会被他揪出来杀掉的。” 第122章 下   天色晴明景物佳,波涛浪涌淘海沙。   日上三杆尤枕眠,远山绿树新吐芽。   随便说句开场打油诗,闲话少提,书归正传,话说那包老爷接到张奉江的回书,愁眉不展,心说:看来这张奉江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想办法呀。哎!。   海盗走了以后,王石回到客栈,黄秀娟忍不住就问道:“师傅你刚才怎么不直接把那两个海盗头子杀了,却放他们走了!”   “哈哈!既然他们已经主动撤退,又与我们并没有切齿之恨,无端妄杀他做什么。由他们去吧。”不说王石每日只在城中闲逛,却说这一日,知县胡非为,青衣小帽,和马龙乔装改扮,一路出了县衙,来到街上体察民情,两人出来,迈步往北门走,此时已经是六月份的天气,刚过了大暑,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日头高升,天蒸地煮望风雨,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这汗珠就下来了,只见街上人烟稀少。   行了半日,转道南门外,马龙就说话了:“贤弟,咱们还是回去吧,如此转了半日,也没见着几个人。”   “我想去海边的渔村看看,不要怕热,你一个练武之人,难道还不如我一个读书人。哈哈!走吧!”   “哎!跟你出来真是受罪了!”马龙叹气道。   “仁兄,不必懊恼,一会儿,到了前面村子里,买酒与你解渴!”胡知县一头说着话,迈步就往前走。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南门外行了有十里多地远近,远远看见一个村子,紧靠海边不远处。“到了!前面有个村子。”胡知县高兴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用衣袖去搽脸上的汗水。   不多几步路来到村口,走进村子,一间间黄土房子紧挨着七八间,家家户户门口晒着鱼网,门外没有人,胡知县迈步走到排头这家的门口,探头向屋里张望,只见屋里坐着个老妈妈,身上衣服褴褛,补丁挨着补丁,十分破烂。头发花白,正坐在凳子上织网。   “老妈妈!”胡知县笑着叫道。   这织网的老太太,抬起头,把胡知县和马龙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这是?”   “哈哈,老妈妈,我们是过路的,走得口渴了,想讨口水喝。”胡知县笑着说道。   这老太太,站起身,从旁边挪过来两个凳子放在门口:“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舀水。”说完话,转身往旁边的屋子里进去了。   胡非为和马龙迈步进到屋里来,这屋子不怎么高,马龙那大个子,一进屋,头的快杵到屋顶了。这屋子里真是叫做家徒四壁,除了墙壁上挂了些干鱼,就是网,还有一张破桌子,几条,木头长凳,就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胡知县和马龙正在四处观瞧,这时候老太太从旁边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水瓢,这个水瓢,就是一个葫芦,将其一破两开,就成了水瓢了:“喝水!”老太太一头说话,一头将水瓢递给,胡知县,胡知县赶忙双手接了过来:“多谢老妈妈。”胡知县端起水瓢,就猛喝了一口,只觉得这水,喝在嘴里有些咸,不是很咸,还有些涩。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勉强咽了下去。一边站着的马龙,见胡非为喝了一口,就不喝了,伸手从胡知县手里把瓢接过去,举起水瓢就喝,这一大口刚喝到嘴里:“噗呲!”马龙喝了这一大口水,觉得又咸又涩,猛的就喷了出来:“这水能喝嘛!”说完话将水瓢递给老太太。   胡知县就门口的凳子上坐下:“老妈妈,你们怎么就喝这种水吗?”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道:“可不是嘛,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吃的这水。”   “这水是从哪里打来的。”胡知县问道。   “这水是从村西头的水井里打上来的,因为这里靠海边太近,井水有些咸。不过还是能吃的。”   “这水不能在吃了,必须得去山里边取水!”马龙劝解道。   “可是家里的年轻人,每天得忙着出海打渔,没时间去山里取水啊。”   “难道就没有个休息的时间?”胡知县疑惑的问道。   “哎,你是不知道啊,这每天都出去打渔,还还(huan)不上每个月的租子钱,怎么还敢休息。”老太太一脸无奈的表情。   “租子?什么租子?”胡知县不解的问。   “我们每家打渔的船都是包老爷的,每个月必须要交租,在加上闹海盗,没有客商来收海货,而这陆路也被包家给垄断了。打上来的海货只能便宜的卖给包家。这日子可真是过不下去了。”老太太说着话,长叹了一口气。   胡知县心说:“必须要打通商道,把远近的客商都吸引过来。”胡知县和马龙在鱼村里四处逛了逛,每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然后转头往回走,下午申牌时候才进了城,二人不走大街专门钻小巷子走,没走几步,就听见一条巷子里,传出吆喝声,仔细听时,只听得一个男子喊道:“开了!八点大!”   胡知县道:“原来是个赌坊。哎!”说着话和马龙径直回衙去了。刚一回来,胡知县便传令全城禁赌,所有赌坊都要关门。师爷赶紧禀道:“回禀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城中就一家赌坊,是包老爷家开的,你如果下令关闭赌坊,恐怕惹恼了这姓包的会招来祸事!”   “自古道:奸近杀,赌近盗。要想人民安居乐业,就必须得禁赌!你无须多言。”胡知县一边说,挥毫泼墨写好了告示,递给师爷,嘱咐他多抄写几份四门张贴。传来步班都头,朱逸君吩咐道:“你速速带着衙役去把赌坊封了。”   朱都头接了令,带着手下衙役,一路来到赌坊,这些个衙役一进门,噼里啪啦就开始一边砸,一边往外赶人:“都走!都走,知县相公均旨,即日起,任何人不得聚赌。”这一通砸,把里边的桌子板凳打了个稀烂,把里边的人都赶了出来,然后将两张封条贴了。这些个赌场里的人,见是衙门里的捕快,都不敢则声,径直回包府去了。朱逸君将赌场封了,自回衙门交令不提。   话说包老爷正在堂上喝茶,和几个儿子闲谈,这赌场里的家丁打手,都一窝蜂的回来了。负责赌场里事务的是包老爷手下的一个下人,外号赖子,这赖子带着这些个赌场回来的打手径直来到大堂上:“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胡知县把赌场给封了。”   包老爷包安,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胡知县,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礼,居然封我的赌场。”   包山道:“爹,今晚让我摸进县衙,取了这狗官的项上人头,看他还怎么嚣张!”   “对!杀了这狗知县。”哥几个七嘴八舌的闹开了。   包老爷子包安,长出了一口气道:“且慢,不可如此鲁莽,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听说着包知县有个保镖叫马龙,此人是勾魂剑客王石的徒弟。我们先不要去惹他。老夫我自有妙计。”   胡知县一面禁赌,一面,征集人夫,兴修水利,每日忙的不可开交,这一日早起正要出门去监督水利工程兴修的事宜,突然门口鼓响,胡知县心中一惊,这是谁人来击鼓鸣冤?随即传令升堂:“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胡知县说完,下边的衙役就出去,带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进来,这汉子来到大堂之上扑通就跪下了。:“草民参见大人!”   “你姓甚名谁,有何冤情,不要急慢慢讲。”   “草名姓史,名叫豪田。就在昨天晚上,媳妇突然不见了,晚上和我一起上床睡觉,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是我一个人睡在床上,媳妇却不见了,可是门闩也是好好的锁着,并没有异样。”   胡知县听了一脸茫然,心说: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怪事,据他这么说,门并没有开,可是人却不见了,要是他媳妇自己走出去的,门闩不因该还在里边闩着。是有蹊跷:“史豪田,你媳妇是哪里的人,娘家可去寻过,你家中还有其他的人没有。”   “禀老爷,我家中别无其他的人,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只得我一人,去年经人说媒,娶了这房媳妇,媳妇姓催,小名瑞娘,是城北,催家庄的,家里有岳父岳母都建在,还有个弟弟,今年十五岁了。今天早上小人起来不见媳妇,觉得蹊跷,赶忙就去了岳父家寻找。岳父岳母都说瑞娘并没有回去。小人只得来县衙鸣冤,请大人帮我找回媳妇。”   胡知县听了这话良久无语,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招呼马龙道:“走!随我去看看。”   胡知县带着马龙,还有几个衙役,史豪田在前带路,一径的来到史豪田家中。屋子不大,大门进来是客厅,中间有张矮桌,周回放了四条木登,左手边是厨房,两口土灶,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灶前堆着些柴草。旁边的角落里有一口米缸。上面盖着一个木盖子。客厅右手边就是卧室,靠后墙放着一张木床,床的四个角有木柱子,上面挂着蚊帐。床前摆着一个矮凳子,家中别无什么家具,十分寒酸。   “史豪田,你平时以何为业啊!”胡知县一边检查着蛛丝马迹。一边问道。   “禀老爷,小民靠着在粮店里扛活为持生计。”   “哦!”胡知县在屋里左右四下寻觅良久,没有发现一些儿痕迹,马龙因为个子高,这屋子总体也就不到九尺,马龙身长八尺,换成现在的计量长度,古时候的一尺等于现在的八寸,那就是八乘以八,等于六尺四,三尺等于一米,也就是二米多的身高,马龙在屋里四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抬头往上叹气,猛然看见屋顶上有亮光透出,仔细看时,那瓦片好像有被挪动的痕迹:“贤弟你看,瓦好像有被挪动过。”   胡知县抬头一看,果然有些异样,乃对史豪田道:“你这屋瓦最近可曾动过。”   “禀大人,这屋瓦小人已经一年多没动过了。上次修整,还是前年的时候。”   胡知县随即命令衙役取来楼梯就上屋顶查勘,在屋顶的瓦片上发现一个手印,将纸来拓了下来。看着手掌印很宽大,指节很粗。   “你昨天晚上睡觉之中可曾听见什么异样的响声?”   “回禀大人,并无什么异样的响声。”   胡知县心说:“这贼人要是从屋顶下来,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啊,真是蹊跷。”   在史豪田家查勘完毕,迈步往回走,这时候一个衙役上前禀道:“大人!在屋后发现这个东西。”衙役说着话,双手呈上一个物件,胡知县接过来仔细看,竟然不认得此是何物。物件不大,圆圆的,一头尖,有点像个莲子,却是黑黑的,是铁质的。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此是何物。也不知道是做何用的。胡知县转头将此物递给马龙看,马龙接过来左看右看,也认不出来。:“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能够认得出来。”   胡知县带着众人回了衙门,左思右想没有一点主意,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胡知县刚一起来,门外鸣冤鼓又想了起来,胡知县传令升堂,不一时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和史豪田一样,也是媳妇不见了,可是家中门闩闩着,接着胡知县带着马龙并这些衙役去现场勘查,又发现这么一颗铁珠子。在屋顶也发现了同一个人的手印。接下来的两天,一连发生了三起这样的案子,弄的胡知县焦头烂额。胡知县把马龙叫来吩咐道:“贤兄,看样子做案之人是从屋顶下去,然后把被害人掳走,估计这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从今天晚上开始,还得麻烦你去城中的屋顶上埋伏,只要看见那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贼人即刻拿住。此必是贼人!”   “好吧,看样子也只有这样了。”话说天刚麻黑,一更天时候,马龙便早早的吃了晚饭,飞身上了房顶,在城中巡视了一番,接着便埋伏在一处屋顶上,秘密的观看着四周的情况。一直等到了后半夜,街上更打三更三点:“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铛铛!笃笃笃!更夫打着更从街上过去了,这时候就看见一条黑影在屋宇之间飞过,马龙猛的飞身跃起,就势从后赶了上去,没多几步,赶的切近,马龙伸手便去擒拿着黑汉子的肩膀,就在这时候,黑汉子一扭身,抖手就是一枚暗器射了过来,马龙忙将身子往后一仰,右手一抄,将这暗器抄在手里,正是前日在被害人家附近发现的的铁珠子。:“好你的个淫贼往哪里走。”   黑影射了暗器,就势跳下屋顶,马龙因为躲闪这暗器,身形慢了下来,接着在追上去时,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马龙懊丧道:“等了半夜,却叫他给走掉了,真是晦气!这下打草惊蛇了,估计今天晚上这淫贼不会在出来了。不如回去睡会儿觉。”话说马龙施展轻功提纵术,不一时回到县衙,下了屋顶,只见后堂书房中灯光尚明,还有说话声,心中纳闷,怎么这胡非为,也还没睡吗?随即迈步来到书房门外,却听见师父王石在说话。赶忙推开门:“师父你怎么来了。”   胡非为道:“要不是义父刚才即时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原来,就在马龙出了知县衙门,不多一会儿,就从屋顶飞身下来三个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手中提着钢刀,来到后堂,就奔著书房来了,推门进来,这三个黑衣汉子举刀就向胡知县剁了过来。胡知县吓的差点没尿裤子,就在这时,只听的三声嘶鸣,这三个黑衣汉子应声倒地。王石迈步过来将黑衣人的面巾扯去,这三人不是别人,却是包家哥三,包山,包海,包整,胡非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见义父王石赶紧扑通就跪下了:“义父,你真是我的亲爹,要不是你,我就被他们砍成肉泥了。”   “我儿快快起来,”王石把胡非为扶起身来,这时候屋外传来,黄秀娟的声音喊道:“师傅,哎呀!快把我弄下去啊,你老人家下去了,把我留在房顶上。”   王石哈哈一笑,:“为师差点把你这丫头给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是包老爷子包安的计谋,先飞鸽传书给张奉江,让他来城中做下连环案,然后引诱马龙出知县衙门,把马龙引出来了以后,包老爷就派自己的三个儿子来杀胡知县。马龙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吴千干,话说张奉江接到包老爷子的书信以后,本不想招揽这事,可是吴千干一听说这主意就寻思,正好去城里多劫掠几个女子,把来弄上岛,好好快活快活,正是色迷心窍,便说道:“此事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想啊,我们只管,劫掠妇女。杀人的勾当交给那姓包的去干。若是真的这胡知县和王石有什么瓜葛,人也不是我们杀的。贤弟就在家中便是,让哥哥我去城中走一遭,多劫掠几个妇女给弟兄们一起乐和乐和。” 第123章 上   书接上回,话说包老爷使用了这一出调虎离山计,吴千干在城中劫掠妇女,然后引出马龙,等马龙一出县衙,埋伏在左右的眼线,立刻就回报了包老爷,包老爷派了三个儿子前去县衙刺杀胡知县,可是他没料到,王石就在听说雷州城里出了妇女夜晚失踪案以后,便心中琢磨:这是什么目的呢,绝对不可能只是失踪妇女这么简单,妇女失踪以后,家属必定去县衙报案,知县胡非为,如果破不了案,肯定会派人去城中查勘,除了派自己的徒弟马龙,也就没别的可信之人了。啊!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啊。想到这里,王石就悄悄的埋伏在县衙屋顶,黄秀娟也嚷着要跟着一起去,所以才有了王石镖打包家三兄弟。   胡知县和王石黄秀娟还在书房说话呢,这时候马龙回来了,先进屋参见了师傅。重新落了坐。王石道:“眼见得这包家和这次妇女失踪案有莫大的关系。劫走妇女只是个由头,后边来刺杀你,那才是最终目的。”   “啊!可是这些妇女到底被劫到了哪里?得救他们一救啊。”胡知县问道。   “刚才我在城中一处屋顶,遇见那贼人,随即追了上去,这贼人抖手就是一颗暗器。师傅你看,就是这个东西。”马龙说着话就把那铁珠子递给师傅王石。王石接过这一颗铁珠子,看了看:“哈哈!这不是什么铁珠子,这东西,是江湖中人惯用的一种暗器,名叫铁莲子。”   “义父,这东西在两处案发现场都有发现。看来劫走妇女之人正是此人。只是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能够在半夜劫走房中的女子,而睡着一边的老公却丝毫没有察觉,门依然是从里边闩着。”   “哈哈哈!我的儿,这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贼人,先在屋顶揭开几张瓦片,将迷烟从屋顶吹进屋里,屋里的人闻了这迷烟,所以就晕了过去。贼人在下来,用尖刀拨开门闩,将女子弄出来,然后在上到屋顶,从屋顶伸下一根竹竿把门闩,闩好,复将瓦盖好。所以就制造出,女子无缘无故失踪的假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胡知县问道。   “现在包老爷,正在家里等儿子的讯息。你马上传令升堂,三班衙役包围这包家,合宅之人不要走了一个。若是稍有迟延,这包老爷子必定就逃走了。”   “义父大人所言极是。就请义父大人和我一同去大堂上坐坐。”胡知县起身作揖道。   王石笑道:“不了,儿那,我就不去大堂上了,你和马龙去吧,我就在书房中静候你的佳音。”   胡知县和马龙出到大堂上,击了升堂鼓,三班衙役齐齐的汇集堂上分立两旁,师爷吴观生从旁问道:“大人,此时刚才到四更天,有什么急事吗?”   胡知县也没答应他,将桌上一根令箭拿在手中:“庞光,朱逸君,你二人立刻带领马步军兵去包家拿人,男女老少一个不剩的全给我拿到大堂之上。”朱逸君和庞光有些不解,上前问道:“不知大人拿包家所为何事?”   “包家三子,包山,包海,包整,深夜闯入县衙后堂持刀欲杀本官,幸喜我义父及时赶到,不然已经被他三人剁成肉泥了,你们不可迟疑,速速前去把人拿来。”   朱逸君,和庞光,接了令,带着马步衙役兵丁,出了县衙径奔包府而来,包老爷安排在县衙外的眼线,突然听见升堂鼓响,接着,这些个兵丁就跟着两个都头出来了。知道不好,赶忙回去禀告包老爷。   这包老爷子,正在和四子包爽坐在后边书房中,聊天喝茶,也就等着三个儿子回来。就在这时那派去县衙门口盯梢的回来了:“回禀老爷,官兵来了,官兵奔咱们家来了。”   包爽一听就急了:“啊,那我大哥二哥三哥呢?”   “不知道!”   包老爷子包安,心中一惊,罢了,咱们包家这回是遇到了狠角色了,全完了:“你大哥二哥三哥,不是被那胡知县的人擒住,就是被杀死了。赶快跑吧!”包老爷子随即吩咐家眷和手下这些家丁打手,一行百多人,从包府后门直至南边城墙下,这城墙不高,也就七八尺的样子,先把楼梯搭了,这些个人从楼梯上翻过城墙,径出了城,奔海边去了,这时候吴千干还在海边没走,站在船上看,就见包老爷子将一个小竹筒掏出来,放了一枝信号弹,吴千干看见,知道是包家的人,便将船拢岸,接着包家众人上了船,径奔海岛上去了。   话说朱逸君和庞光带着马步兵丁,不紧不慢的往包家来,等他们两个到包家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二人派了十几个衙役守卫着这里,然后回衙来见胡知县。胡非为听说包家的人都已经走了,心中郁闷。退了堂,回后堂来见王石。   “义父,这包家的人走得一个不剩,可是这些被劫走的妇女在哪里呢。”胡知县问道。   “哈哈,我的儿,你想想看啊,这两个都头和这些衙役,久居雷州县城,多是和包府有些瓜葛,即便不曾受他贿赂,或者也知道惧怕这包家的势力,是故,你派他们去捉拿包家之人,先自有些怕了,故而,行动缓慢,这衙门左近少不得有包家的眼线,这些衙役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包老爷子晓得了。怎么还能不跑呢。”王石笑着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义父为何先不早说,却是另想妙计方好啊。”胡知县有些埋怨的道。   “哈哈,我儿,若是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还怎么历练你,我不说,是想历练你,看你能不能想到这一层上来,国手下棋看八步,高手下棋看七步,你做事太欠考虑了,虽然你一心为民,但是要想惩治坏人,你必须得比坏人更加奸猾。老实巴焦的能干的成什么事情。”   胡知县唯唯喏喏,点头称是。天亮之后,王石带着黄秀娟坚持回客栈里去住。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城中一连清净了数日,没有在失踪妇女,可是胡非为一直很头痛,被劫走了的妇女那些个家属,隔几天便来衙门问。搞得胡非为十分恼火,一面要兴修水利一边又是这些案子,不禁有些烦躁,这一日,胡非为带着马龙还有几个衙役,来到城北看水利工程进展如何了,刚走进村子里,却见一处房屋被火烧毁,门前躺着五具尸体,胡知县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为头的五十岁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是这当村里正,郭存孝。”   “我是本县知县,胡非为,不知这家是怎么回事?”   郭存孝叹息道:“哎,昨天晚上这家突然失火,周围邻居走来救护不及,全家五口都被烧死在屋里了。这会正准备将其掩埋了。不知县尉大人到此,小民有失迎谒,还望大人恕罪!”   “你即是当村里正,就因该知晓法度,难道不晓得出了这等人命重情要立即申报县衙吗?当由县衙派来仵作检验尸体后,呈报提刑,验看无误,如确是被火烧死,待查明失火原因。方可下葬,你等为何不尊法度,私自就欲埋了。”胡知县把这里正一通训斥。   “不是小民不尊法度,乃是因为本县多少年没有知县住持,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处理,所以才如此,还望大人恕罪。”   胡知县随即吩咐衙役快去县里叫了仵作来查看检验尸体。不一时仵作到了,先将五具尸体用酒醋洗干净,然后查看口鼻之内,只见口鼻之内却无黑灰,都是干净的。而在五具尸体身上也没找到任何外伤。仵作只得如实呈报。胡知县看了检验单,心中也是疑惑不解,若是这人真被火烧死,必然口鼻内有灰,这五具尸体口鼻内无灰,说明,在起火之前,五人都已经死了。可是身上又无明显外伤,也许是身上本有刀刃之伤,却被这火将皮肤烧的焦黑了,无法辨认,胡知县想到这里,将仵作叫上前来问道:“这五具尸体外部皮肤都被烧黑了,你如何知道没有致命外伤?”   仵作抱拳施礼道:“小人只是看这表面,并未见有明显外伤,故而如实填写。若是表皮却是烧焦,真有伤口确实看不出来。”   “你既然看不出来,就当写上,表皮烧焦,无法辨认有无外伤。怎么可以简单的写上,无有外伤呢。这样就会误导办案!以后当谨慎些。不可在犯此等错误。”仵作唯唯喏喏的退下去了。   胡知县将郭里正叫至跟前问道:“死者一家在这村子可有什么仇人。”   郭里正想了想道:“要说起仇家嘛,他们家也没和谁结什么深仇大恨啊,老爷子陶正,为人还算谦和,是个蔑匠,会织席子,远近的这些个村坊经常请他去织席子,或者织个背篓什么的。儿子陶建,也学了父亲的手艺,在外边做这营生,家里有二亩薄田,平时媳妇和老婆婆在打理,农忙的时候两爷子就回来帮忙。没听说和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   胡知县和马龙又在村子里四处查看,问了些村民,都说他们父子并未听说和谁有仇。一时之间案情陷入僵局,无法破案。胡非为带着马龙回了县衙,只得将这案子暂时阁下,把案卷呈递到了知府衙门,不到一个月,知府衙门派了个提刑官下来查看,重新对尸体检验过了,在死者陶建的脖子上发现刀痕,口子不深,刚好划破表皮,约半寸深,因是被火把皮肤烧焦,故而十分难以辨认。根据这一个刀伤可以断定,死者是被人先杀死,后点燃了房子。可是这凶手为什么要杀死陶家五口呢。   胡非为左思右想寻思无计,便差马龙去村子附近查看,陶家所在的村子名叫山南村,村子后边的山,叫做对窝粱。这村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马龙化妆成一个剃头的待诏,肩膀上挑着担子,一径的进了村子,古时候的人不像现在的人,隔几天就要理发,古时候的人平时也不理发。古人信奉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所以曹操才有了割发代首。可见人们对头发的重视,把头发割了,就好像把头砍了一样,所以这理发在那个时代是没有什么生意的。最先发明理发这个行当的人,传说是吕洞宾。吕洞宾为什么要理发呢,话说当时吕洞宾本是个秀才,几次考试不中,落魄不堪,已经穷困潦倒以极,陡然看见一个赖子,因为头上生了疮,快要死了,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有知识,心中想到:这癞头疮之所以不能治好,就是因为常年被头发遮着,加上里边生了跳蚤,虱子,加剧了病情的发展,如果把头发剃了,保持头部卫生,自然这病就可以好了。想到这里,吕洞宾找来一把菜刀,将其磨得锋利,把这癞子的头发剃了。癞子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心说你要剃头就剃吧,反正自己也是快死了。等吕洞宾把头发剃光以后,顿时觉得头上清凉无比,渐渐的病情开始好转,不上半个月,头上的疮就好了,从此一传十,十传百,这些个头上长疮的人都跑来找吕洞宾剃头,吕洞宾一看,这生意还不错,就不在读书了,专门去铁匠铺打了个小刀,又置办起剪刀这些家伙,从此,一个职业就诞生了。所以在古代,剃头必然是因为头发里长了虱子,或者生了疮,没办法才会剃头。这马龙挑着剃头挑子,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圈,没有生意,马龙其实也不会剃头,他估摸着也没人要剃头,所以这才如此,走得累了,看见前边这家门口坐着个老爷子,正纽绳子,走上前将担子放子门口的坝子上,迈步走了进来:“老人家,小子有礼了,走得口渴讨碗水喝。”   这老头抬头一看,心说:好大一条汉子,长得跟座塔似的。转头看了看他的担子,一头有个炉子,正冒着热气呢,古话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就是这么个原因,为什么剃头挑子得放个炉子呢,又不是卖小吃的。这挑着个炉子,是用来烧热水给客人洗头用的,你去理发店理发,人家可不得给你洗头嘛,古时候的人也是一样,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热水器,只得用炉子来烧水。这老爷子看了看,他这担子,就明白了,笑着问道:“今天生意可好啊。”   “别提了,今天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一个剃头的都没有。日头都当午了,中午饭还没着落呢,大爷先给我碗水喝,解解渴。”   老大爷笑呵呵的站起身来,从里屋端了根板凳放在门口:“你先在这里坐一坐,我这就给你倒茶去。”   “谢谢大爷!”马龙就往这板凳上一坐,不多会功夫,老大爷,从厨房提出一个茶壶,给马龙倒了一碗茶,马龙端起来咕噜咕噜就喝了:“啊!真是解渴啊。”   这大爷笑呵呵的给马龙一连倒了三碗,马龙喝的饱了。老头问:“还喝吗,我在给你倒一碗,茶水管够。”   马龙赶忙摆手道谢:“够了,多谢大爷,这些可算是喝饱了。”   大爷将茶提进厨房里放了。不一会儿,老大爷的儿子从外面干完农活也回来了:“哎呀!渴死我了。”小伙子说着话就奔厨房去了,一边走,一边回头打量了马龙几眼。   马龙坐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听说前些时候你们村子里死了人,好像是一家五口都死在了屋里,还惊动了州府。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吧。”   老大爷抬头看了一眼马龙,把头摇了摇,长叹一声:“哎!我对你说,你可别出去讲,这话在哪里说,就在哪里算。知道吗!”   马龙点头道:“我知道,你就快给我讲讲吧,我这人就喜欢听这些事情。”   老头把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的人,小声说道:“你要是问我,这可就是问对人了,要说陶家五口,这死的可真惨,还不是因为他儿子陶建,勾搭上了郭里正的儿媳妇,去年的时候,郭里正家需要织席子,就把陶建叫到他家去,这陶建每日在郭家进进出出,不知怎么的就和郭里正家的儿媳妇勾搭上了,后来两人经常在一起幽会,郭里正的儿子常年在外经商,一年也就回来不了几次,就在前不久,郭里正的儿子,郭小宝回过一次家,结果陶家就失火了。你说事情巧不巧。”   “是够巧的。”马龙点头道。   “我这话也就随便一说,你可别去对其他人讲,要命的!”老爷子一脸神秘的说道。   马龙探听到了如此重要的信息,心中欢喜,起身作揖道了谢,迈步走下梯子,挑起担子就回了雷州城。 第124章 下   毁誉从来不可听,是非细细自刨明。   若是轻信人言语,人间又添冤不平。   话说马龙挑着担子一径的回了雷州城,先去有间客栈见了师傅,师徒二人寒暄几句,王石就问道:“你这是去城外干嘛的?”   “师傅,你是有所不知,城北山南村一家五口全死了,先是被人用刀杀死了,然后在放火,将尸体烧得都焦黑掉了呢。胡非为,派我去村子里四处打听,这不嘛,我就借了一个剃头匠的担子,去了一趟村里。”   “哦!打听到了什么情况没有啊?”王石问道。   “当然打听到了,我在村子里转悠了半日,终于在一个老伯家去讨水喝,听那个老伯说死者陶建勾搭过郭里正的儿媳妇,很可能是郭里正的儿子干的。”   “没有证据,可不能就凭这老头一句话,还要多调查!”黄秀娟说道。   王石微微笑道:“徒儿啊,你师妹说的在理啊,人命重案,可不能只听这老头说几句就相信啊。不过呢,你可以把这事情告诉胡知县,到时候将那郭里正的儿子勾捉到堂,审问之中,不可动刑,以免冤枉好人啊。”   马龙答应了,起身抱拳施礼,辞别出来,径回县衙来见胡非为,胡非为听了马龙这话,也有些将信将疑,传来步班都头朱逸君,让他前去将郭里正的儿子勾捉到堂。朱逸君领了令,带着十几个衙役径奔山南村,到了郭里正的家中,这郭里正和朱逸君也都认识,朱逸君道明来意,郭里正道:“小儿在外经商未回,不知大人勾捉小儿所为何事?”   “还不是因为你们村里上次那个杀人案嘛,白天的时候胡知县叫马团练,化妆成一个剃头的来你们村子打听情况,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死者陶建和你家儿媳有染,后来被令郎知道,所以令郎就把陶家五口都杀了。知县相公这才让我来拿令郎前去审问。”   “这是谁嚼的舌根子,却是没有的事,你想啊,老朽终日在家,儿媳恪守妇道,从不轻易外出,怎么可能会和这陶建有私情,纯粹的污蔑!若是被我知道是那个说的,定要和他以死相拼。”   朱逸君道:“这些话你自去对知县相公讲,既然令郎不在,就劳烦里正和我们去一趟吧。”   郭里正道:“此时已经二更天了,就在家里暂歇了,明日我同大人去见知县相公如何。”   “就依你!”朱逸君蓦然道。   郭里正随即命浑家整备酒菜出来,就客厅大桌子上摆着,陪同朱逸君饮酒,这些个衙役另设一桌,众人直吃了半夜酒,也不睡觉,直挨延到五更时分,朱逸君催促起身,此时天刚蒙蒙亮,十月份的天气有些寒冷,朱逸君迈步出来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将浓浓的酒意都吹的消散了,众人出了山南村,一径的奔着雷州城来,直走到中午时分方到县衙,朱逸君至正堂来交令,胡知县随即传令升堂,胡知县问道:“你儿子在那里去了?”   “犬子一向在外经商,以有年余未曾归家,正不知在何处。”   胡知县又问了几句,见他言谈并无半分破绽,打发郭里正回去了,随即传令退堂,回至后衙,自肚里寻思,仅凭那老头的言语实难定罪,要是能找到凶器就好办了,可是案发现场,被大火烧成白地,没有丝毫线索,却去哪里寻找凶器。越想越烦恼。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胡知县正在海边监督,查看民工修建碉楼,忽然有衙役来报,州府中有差人来。在府中相等。胡知县随即回县衙,两下相见了,胡知县吩咐下人上茶,不一时将茶来摆上,胡知县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只见这汉子身穿大红绸长衫,腰里系了一根绿色腰带,脚蹬朝靴,头戴一顶皂色璞头。两边圆棋耳,高眉毛一寸,一字眉,一对牛眼,剑锋鼻,唇短齿露。   “敢问上差今日驾临鄙县有何事?”   “我是奉了知府大人的令,来给大人送,请帖的,下月初一,正是我家大人五十寿诞,望知县相公务必前来一叙。”   这公差说着话就打怀里掏出一个请帖递给了胡知县,胡知县接过来看了。笑道:“还请公差大哥回禀知府大人,下官一定如期而至。”二人闲话几句,安排公差在后堂里用了饭,第二日清早这公差自回去了。胡非为来到后堂,和妻子商议道:“眼见得这知府是要借贺寿为名,大肆收受贿赂,若是我不去,必然被他刁难,若是去吧,又无银子打发。却是怎么处。”   妻子朱翠莲道:“不如你就用一钱金子,打成一颗芝麻,然后用个精美的盒子盛着,在盒子上刻上两行小字: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更比一年好。横批:岁岁高升。”   胡非为听了笑道:“此计虽妙,只是..”胡非为欲言又止。朱翠莲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怎么如此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爽快。”   第二日,胡非为拿出十几两银子去城中寻了个金银匠人,就兑了一钱金子,着他打了一颗金芝麻,又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盛了,将盒子两边写上了对联。一切准备妥当,算算时间,准备冬月二十七起程去州府中。从雷州到知府衙门,在路将及三日的行程,州府位于钦州,和雷州相距近三百里地,这知府姓韦名君芝,为人刁钻,奸猾。贪酷无比。   冬月二十七日一早,胡非为,带着礼物,并两个衙役,就出了雷州,临行时嘱咐马龙看守好县城,谨防海盗来袭击。随即便上了路,朝蹬紫陌,暮踏芳林,风尘扑扑直奔钦州而来,行了三日,在腊月初一这天中午方赶到州衙,就门前下了马,将贴递了进去,不一时师爷罗仁,知府韦君芝,一同出到门前相迎,此时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前来贺寿之人络绎不绝。   “哈哈,胡大人,这么老远的还来为老夫做寿,真是惶恐之至啊,哈哈,快快里边请,还没吃午饭吧,赶紧后堂用饭。”   “下官给韦大人贺寿了。”胡知县说着话就命衙役将那木盒子交给旁边负责收礼的知客。随着韦知府一同到了后堂,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不一时丫鬟仆妇,将酒菜摆上,韦知府寒暄几句,便去其他桌子陪酒叙话了。胡非为吃了午饭,起身告辞韦知府,本欲当晚就返回雷州,韦君芝挽留道:“胡大人,这天色以晚,即便是急着要回去,也就请明日吃了早饭,在行不迟。正好晚间和几位大人一同叙话。”说着话携了胡非为的手,径至后花园来,后花园中,梅花开得正盛,后边一亭子中,围桌做着几个文士,个个头戴皂色软翅纱巾,身穿官服,韦知府将胡非为带了进来,介绍道:“这位是巜邕州知县,秦高廉!”   “秦知县久仰久仰,”胡非为,抱拳施道。这胖胖的秦知县站起身来也抱拳回礼。   “这位是宜州知县黄仁贵,黄知县!”韦知府介绍道。   “黄知县,久仰久仰!”胡非为抱拳施礼。   黄知县也站起身来还礼。   “这是梧州知县,苟宇宙。”韦知府介绍道。   胡非为也和他见了礼,几人客套了一回,韦知府就将酒来劝,众人饮了五七杯酒,秦知县道:“久闻知府大人,是谜语高手,今日何不出一谜面,让大家猜猜。”   众人都附和道:“是啊,知府大人就出一个谜语来,以助酒兴。”   韦知府哈哈笑道:“好,我若是出了谜语,猜不着的就罚酒一杯,你们每人,各将谜底写在下纸条上,等揭晓答案之时,拿出核对。”   “此办法最好!”苟宇宙道。   丫鬟将笔墨纸砚送上,人手一支笔,一幅纸,都望着韦知县,只等他出谜语,韦知县约一沉呤:“东南西北路条条,八个强盗手持刀。   一男一女并头见,头戴草帽匕首现。   说时凶狠看时红,文人爱它百般疼。”   韦知府说完了谜语,哈哈大笑,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余众人各都面面相觑。话说秦知县心中暗忖:这谜语首句,说的是,东南西北路条条,当是个“十”字,第二句八个强盗手提刀,说的是个“分”字。第三个,一男一女并头见,当是个“好”,第四句,头戴草帽匕首现,正是个“花”字。后面两句便是烘托,总体说的是:十分好花。这秦知县提笔正要写,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众人,都一幅不知道的样子,秦知县转念一想,这时候正要奉承知府大人才高,我若就给他答出来了,岂不是把知府大人的风头抢了吗,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这也正是杨修之死的原因,凡事多装装糊涂,广知世事休开口,纵会人前只摇头。   如若连头也不摇,一生无恼亦无忧。   不说众人只是假装糊涂,奉承知府大人,知府高兴,每人罚酒一杯,众都起身来劝酒,一时之间热闹非常,韦知府起身劝酒道:“久闻胡知县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初到雷州,便将雷州县城治理的有模有样,真可谓是路不失遗,夜不闭户。人民安居乐业,我在这里敬你一杯,来来来!喝喝喝。”众人吃酒至三更方散。   胡非为第二日一早,告别了韦知府,自回雷州去了,话说韦知府送走这些客人,将送礼的花名册拿出来仔细看视,当看到雷州知县胡非为送礼一栏时,下边写这,锦盒一个。心中暗忖,这盒中却是何物呢,随即迈步来到厢房中,密室之内,寻出那个锦盒,只见盒子上写着一幅对联,上联:芝麻开花节节高,下联:一岁更比一岁好。横批:岁岁高升。   “恩!这个胡知县,到是挺会说话的。不知这盒中却是何物。”韦知府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盒子解开,只见盒子中间放着一颗黄豆大,金光闪闪的,芝麻。估摸着有一钱重。韦知府看了,心中就有几分不乐,暗忖:这个胡知县,给我祝寿,就送一钱金子,这也太小气了。太不把本府放在眼里了,看样子他是不想做这个官了吧,哼!随即便在心里寻思,如何来摆布这胡非为。   话分两头,胡知县自拜寿回来,便继续加紧修建海边的碉楼,一来是为了起到,预警,二来也可以为出海鱼民指引航道,一边又兴修水利,灌溉农田,也解决海边鱼村的饮水问题。不知不觉,就到了过年的时候了,城中百姓家家户户欢欢喜喜庆贺春节。城中时不时放起鞭炮。自从修了这海边的碉楼以后,海盗在没来过,城中治安渐渐的就好了起来,百姓安下心来过日子,这天是腊月三十,胡非为将王石和黄秀娟请到县衙中,摆上团年宴,上首坐着王石,马龙黄秀娟,胡非为两口子,并小儿子胡平之,围着桌子坐了,一起吃团年饭,真是其乐融融,王石心中不免有些触景生情。暗暗垂泪,思想去看看老友张成富,又想起昔年,武当派张铁口,还想去少华山寻访陈抟仙师,也且出来这么久,不知道灵虚子仙师如何了,这一出来,又是一年时间,得回去看看,然后就去访访友,想到这里,长叹一声道:“我儿啊,在雷州我也呆了这么久了,为父我想回去看看,也就访访友。等过了年,我就走。”   马龙道:“师傅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先帮着把这雷州的治安搞上去在说吧,暂时先留下。”王石说完喝了一杯酒。   胡非为有些怅然,又劝了数杯酒。话说王石在雷州住的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执意起身要去,胡非为设宴为王石践行,吃了一日酒,第二日一早,王石和黄秀娟骑着马就出了雷州城,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着一日,来到九江,径奔山寨而来,门口喽啰报上山寨,张成富听说王石来了,慌忙下山来迎,二人相见,说不尽离愁别恨,王石问起师母,张成富道:“你师母去年冬天,一病不起,渐渐药石无效,在腊月二十上的去世了,就埋在后山。”   “哎呀!快带我去师母坟前烧柱香。”王石听了不胜悲伤,随着张成富来到师母坟前祭拜过了,张成富大排宴席,招待王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石起身劝了张成富一杯酒:“兄长,你在此也不是长久之计,看你现在已经年老体衰,不如就弃了此山寨,随我去灵虚洞颐养天年吧。”   张成富听了,点头道:“是啊,我也老了,是该退隐山林了。只今日吃了酒,便遣散众弟兄,随你去。”   第二日,张成富开了库房,将多年积蓄的金银,拿出来分做二份,一份用来发给众喽啰,权做路费,听凭各自去了,另一份自己带了,和王石黄秀娟下了山,乘船直奔江西龙虎山,在山下道观中歇了一日,第二天,王石带着张成富和黄秀娟迤逦上山来,走了半日,来到山口,王石展开轻功左手提着张成富,右手提着黄秀娟,飞身在山崖树梢之上,不一时到灵虚洞前,定住身形:“哈哈哈!到了,这就是灵虚洞!”   “天啊,这可真是人间仙境,不错不错,青山绿水,好地方!”张成富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赞叹不已。黄秀娟跟着师傅王石迈步就进了灵虚洞,王石左右看了一回,并没有看见灵虚子的身影,心中诧异:多半这老道又出外云游去了。   自此,王石每日在洞中系统的教授黄秀娟武艺,黄秀娟学得也很刻苦。勤勤肯肯,话分两头,各表一支,自王石和黄秀娟离开了雷州县城,这马龙整天就觉得不自在,这一日,马龙闲来无事,在街上遛弯,走着走着,看见一个道人身背宝剑,三十多岁模样,身长七尺,长得十分清秀,身着蓝布道袍,径直走进了有间客栈,马龙心下狐疑,也跟了进来,这道长吃了饭,迈步就欲上楼,店小二在前边引着道,马龙道:“这位道长且慢。”   这道长转过身来打量了几眼马龙,单掌打个问讯:“无量天尊,不知施主有什么事吗?”   “我是这雷州城的团练教头,你这道长来此是做什么的?”   “我来此地云游!”   “哦!那请问这位道长,何门何派,在那方宝山修行。”马龙一边说着话,就把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   这道长哈哈一笑道:“贫道,乃是天山派。”   马龙一听说是天山派,心中就有火了,顿时这脸上可就满脸乌云。:“哈哈,天山派,听说天山派的剑法很不一般,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说着话,就把剑抽了出来,脚下一点地,飞身就刺了过去,这一招正是越女剑法中的紫燕出林,道长看见马龙的剑刺了过来,慌忙拔出宝剑,手起一招孔雀开屏,隔开来剑,这时候马龙起左脚直踢向道长腰间,道长往后一闪身,马龙这一脚正踢在柱子上,把碗口粗的柱子楞是踢断了。 第125章 上   书接上回,马龙一听说来人是天山派,想起昔年杀父杀母之仇,心中火发,拔剑就杀了上去,这道长年纪和马龙差不多,名叫蔡横,当时就和马龙在客栈中来来回回斗了五十多个回合,渐渐的这蔡横有些招架不住了,手中剑一边打,一边就往后退,不知不觉被逼迫到了墙角处,这时候,马龙手中剑大鹏展翅,将蔡横的剑向上撩开,迅速收剑,仙人指路,瞬间,马龙手中这剑可就抵住了蔡横的脖子,剑尖这么一抵住,但是没往下刺,蔡横傻眼了,这要是往下一刺可就死了。   “哈哈哈,你们天山派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嘛!”马龙说着话,就把剑收了回来,接着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天山派掌门,我马龙不日便要来取他狗头!”   蔡横,也不说话,将剑插回剑鞘,径直出门去了。店掌柜的出来看了看被马龙踢断的柱子心疼的说道:“可惜了,哎!马教头,下次打架别在我店里打呀,要像你这么打,我这店非被你给拆了不可。”   马龙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这银子是赔你的柱子钱。”说完也出了店,一径的回到县衙里,这会儿胡非为正在外边监督水利工程,没在衙门里,马龙就案桌上拿起笔来,写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进屋里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五十两银子打做一个包袱收拾收拾就出了门,来到后边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马,骑着直奔东门而走,一路走,一路打听这天山派的总坛,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这一日行到桂州,看看已经是日中时分,就进饭馆里吃午饭,店小二将马接过,牵着去后槽喂草喂料,马龙迈步进店来,从里边过来一个店小二招呼到:“客官吃点什么?”   “先打四角酒来,切二斤牛肉,在来一大钵米饭。吃了我要赶路。”马龙说着话就将背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转头看时,却见旁边有五个汉子正在饮酒吃饭,这些个汉子都生的面色黝黑,挎口腰刀,此时正是三月份初春的天气,这些人却知穿着短褂。王石打量了几眼,心里寻思看样子,也是武林中人,何不就去问问他们,必然知道天山派在何地。马龙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这些人抱拳施礼道:“各位好汉,小子这厢有礼了。”这几个汉子回头看了看马龙,见他这身打扮,和腰里悬着的这口剑,也猜到马龙因该是个练家子,为首一个黑大汉,起身抱拳道:“请好汉抱个腕吧。”   “在下马龙,我师傅是王石。”   这几个汉子一听说着话,面露惊疑之色,为首的这汉子道:“你师傅是王石,可是勾魂剑客,使三清剑法的王石。”   “正是!几位好汉认识家师吗?”   “不认识,可是听说过。”   “敢问好汉是何门何派。”   “我们是少林派俗家弟子!”   “哦,幸会幸会,原来是少林派的。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马龙和这几个汉子寒暄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引出正题:“不知几位可曾知道天山派总坛在哪里。”   黑脸汉子道:“那天山派总坛,在长白山天池之下。你问天山派总坛干什么。”   “我有事!”马龙含糊的说道。这几个汉子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在问了。众人吃过午饭,起身出了店门,马龙随后骑着马也出了城,一直往东边走,在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走了一个多月,到了大名府,此时的大名府已经被金人占领,马龙进城来,在客栈中歇了,第二日马龙起来用过了早饭,算还了客栈房饭钱,看看自己所带盘缠却是所剩无几,一来自己没料到天山派路途这么遥远,二来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少了个算计,心中有些烦恼,问店伙计道:“从此地去往长白山,还有多少路程?”   伙计笑道:“此去长白山,少说也得两千里地,还得一个月的路程。”   马龙道了谢,心中暗思,若如此,这点盘费如何得够,怎么是好,想来想去,决定先将马卖掉,想到这里,就去城中骡马市场卖马,来了几个主雇,价钱,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挨延得过了午时,心中焦躁,这时候就打市场东头过来一个黑脸汉子,身长六尺,头戴一顶破布巾,身穿黄布短褂,走路摇摇晃晃,好似打太极,踉踉跄跄就过来了,把一对斗鸡眼四处乱看,市场上的人都远远的躲开了,马龙也不以为意,这汉子摇摇摆摆来到马龙跟前:“你这马多少钱?”   “五十两!”马龙说道。   “你胡说,这马哪里就值得起五十两,我看最多五两,算了,我给你六两银子。就卖给我了。”这汉子说着话便来夺马龙手里的缰绳。书中暗表,这汉子是谁,这汉子名叫陈黑子,他有个妹妹被大名府府伊看中,收了做三房。所以这陈黑子每日喝得醉熏熏的便在城中闹事,没人敢招惹他,今天陈黑子,一早起来,就门前的小酒馆,要了几个菜,打了一斤白酒,自顾自的吃完了,优哉游哉乱走,一径的走到了骡马市场,刚好看见马龙在这里卖马,上前就来抢夺马缰绳,马龙个子大,将他一把推开:“你这鸟汉子,我都说了不卖,你只管来夺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爷今天就看中你这马了。”陈黑子借着酒劲,一把抓住马头边的带子,就往街上拉,马龙被他啰唣的火冒三仗,周围不一时也围上来很多看热闹的人,这陈黑子见拉不动,因为马缰绳被马龙拽在手里,他哪里拉扯得动,陈黑子也焦躁起来,大叫道:“马上给我松开,听到没有,我叫你松手!你没听见吗。”马龙只是不理他,这时候,陈黑子怒气冲冲,转头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个肉铺,案板上放着尖刀,陈黑子分开人群,冲进肉铺,就案板上一把抓起尖刀,转身奔着马龙就来了,马龙看得真切,这陈黑子嘴里一边叫骂着,手中刀直刺马龙肚子,马龙手疾眼快,就势飞起一脚,正踢在陈黑子手腕上,把他手中尖刀一下踢得飞起在半空,陈黑子还待要上前来打,说来就哪么巧,这把尖刀从天上掉下来,不偏不斜,刚好刀尖冲下,插在陈黑子头顶,由于这刀太锋利,直刺入脑中,顿时陈黑子倒地死了,周围看的人一片哗然,虽然心中都高兴,马龙为民除害,可是毕竟闹出了人命,这事要换成他师傅王石,早就走掉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可是马龙就是这么实在,看着死在地上的陈黑子懊恼不已。   这时候两边的铺户都走了出来围住马龙道:“如今你杀了人,得去官府领罪,不然要连累我们地方。”   “可是你们也看见了,这鸟汉子,硬抢我的马,然后还拿刀来杀我,被我将他刀踢飞了,这刀从天上掉下来,不慎将他杀死,却不是我有意为之。”马龙解释道。   “这些我们都可以给你做个证见,但是,你还得去府衙中和大人说去。”这些商户扭住马龙不放,早有地方上的人跑去报了案,不一会儿功夫,这些个衙役就来了,马龙心中也想走,转念一想,这人抢马在先,接着又拿刀来行凶,我这也是正当防卫,怪不得我。就是到了大堂上,也不怕。就这么着,马龙没反抗,跟着这些个公差就到了府堂之上,这些公差将马龙押着,府伊升堂,听说打死了陈黑子,心里这个气就大了:“堂下所跪何人,为何杀死陈黑子!”   马龙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这知府哪里管这些,将马龙下了大狱,回到后堂,这小妾陈中芳,哭着喊着要府伊杀了马龙,在古时候,牢里杀一个把人,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只要把牢头叫来,吩咐他在饭菜中下毒,或者把犯人手脚捆住,用一张纸盖着脸上,然后用水浇湿,鼻子嘴巴一下就无法呼吸了,活活把人憋死。这府伊心中暗忖:马龙本来就是杀人犯,自古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直接就判他个秋后问斩,也说得过去,何必要在牢里把来害了。说出去也不好听。第二天,府伊便宣判马龙秋后问斩。   这府伊是金国皇帝任命的,名叫吴处厚,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汉奸,所以百姓都恨他,吴处厚也知道,也想收买民心,在对马龙的判决上,本待留他一条命,可是架不住陈黑子的妹妹陈中芳天天哭闹,只得判了个秋后问斩,就将马龙押进了死囚牢中,身上用大铁链子锁着。   马龙心中暗思,如何能够逃得性命,若是能有人给师傅传个信去,师傅一定会来救我的。可是在这大牢中,怎么能得个传信之人呢。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办法。整日长吁短叹。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话说胡知县晚上回县衙,看见马龙留下的书信,马龙在信中说要去天山派总坛,以报父母之仇,胡知县,心说:义父把马龙交给我,现在马龙就这么走了,还说是要去天山派报仇,久闻天山派,剑法高超,弟子众多,马龙虽然说武艺也还不错,可是要真和天山派的人打起来,恐怕也捡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丢了小命,可是怎么办呢,我必须马上会信州,将这个信息告诉义父。想到这里胡知县立即收拾起行装,带着家眷,雇了一辆马车,星夜兼程赶回了江西信州。依旧回家中收拾旧屋,刚一到家,城中士绅具来拜见,应酬了几日,寻思如何才能联系上义父呢,思来想去决定写一首诗:十人伴月行,持刀去行凶。马踏山川去,龙腾风云行。   胡非为将这几句诗写了,拿去城外四门张贴,随后回家等着。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一日王石出了灵虚洞,一径的下了山,先在道观中取了马,骑着马径奔信州城中来,准备买些食盐,和生活必须品,现在不像以前了,自打黄秀娟到了灵虚洞,王石就多了一项采购,那就是棉花,女孩子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需要棉花。所以王石最多两个月就得进一趟城,还得卖火纸,棉花这些东西,以前解大手,随便用些树叶或者直接用水洗洗就完事了,现在徒弟黄秀娟要用火纸解手,这些都必须得采购。所以这火纸的用量还挺大。   王石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城里来,刚走到城门这里,却见城墙边上贴着一幅白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走近细看,心说:这诗前两句是当年我考胡非为出的一首对联,下面这两句,头两个字是说的马龙。难道这诗句是胡非为所写,想到这里,心下疑惑,决定先到义子家去看看。骑着马一径的来到胡非为家门首,正赶巧了,胡非为正好从屋里出来,二人刚好打了个照面。   “义父!”   “你怎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王石一边说话,就马龙跳了下来。   “一言难尽,义父快里边坐。”胡非为将马接过来牵进院子里就拴在柱子上,然后引着王石进了客厅,二人落了坐。胡非为道:“自打义父走了不久,马龙也走了,还留下这封信。”胡非为说着话,就打怀中取出马龙写的那封信,双手递给王石。王石接过信来一看,大惊失色。:“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马龙去了天山派总坛,必定丢了性命,他哪里是天山派掌门的对手,就我都未必能打得过他,天山派掌门,钟伯期,武功深不可测,怎么是好。”   王石心急火撩的辞别了胡非为,接着就赶回灵虚洞,将这些生活必须品交给徒弟黄秀娟。又嘱咐张成富,每日不可去那深山中乱走,随即连夜下山直奔长白山而去。   在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走了有一个月,这一日到了大名府,正是六月二十上,小暑刚过,王石走了一天的路,累的十分疲惫,从西门进城,行不上十几步就看见有一家客栈,两间门脸,中间开着一扇朱红色大门,高挂匾额:迎宾酒楼。王石就店门前下了马,伙计将马接了过去“伙计!麻烦给马喂点水,跑了一天了!”   “客官里边请,这些我们都晓得。”伙计说着话将马牵进后边马厩去了。王石迈步进店来,店小二上前来招呼,:“客官你吃点什么。”   “哎!天气太热了,先来点,薄荷茶解解暑气,有西瓜,在给我开一个。将那好酒好菜搬出来。”王石一边说,一边就椅子上坐了。不一会儿店小二将西瓜切了,用个大盘子托出来摆在桌子上:“客官你慢用,酒菜马上就来。”   “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人,最近有没有见一个身长八尺,面色黑黑的大汉从这里过。”   “我们这开店的,每天人来人往的多了去了,哪里记得许多,不过,前两个月有个黑汉子从此地过,因短了盘缠去骡马市场卖马,却把泼皮陈黑子给杀了,这陈黑子是府伊的舅子,后来被府伊吴处厚判了个秋后问斩。”   “那汉子叫什么名字?”王石疑惑的问道。   “听说好像叫马龙。”   王石听了以后,心下大惊:辛亏我及时赶到,若是我在晚来些时候,徒弟可不就被这狗官给杀了么,打听到了实信,心中有了主意,吃过晚饭,王石来到州府大牢门口,给门口的狱卒一人递了十两银子,其中一个狱卒带着王石来到马龙的牢房门口,王石就门口往里一看,只见马龙被链子锁在墙上,手脚都不能动弹,头发乱糟糟的垂在脸上。王石对边上狱卒道:“你把门给我打开!”   狱卒不耐烦的道:“我能带你进来看看就不错了,这是死囚!”   王石见徒弟被搞成这样,心中火气大了,手起幻阴指在狱卒身上一点,狱卒顿时就石化了。王石在他身上将钥匙摸出来,把门打开,就背上抽出青钢剑,嗖嗖四剑,将马龙身上的铁链砍断了,马龙睁开眼睛一看,激动得大哭道:“师傅!你可来了。”   “哎!我的徒儿啊,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为师带你出去。跟我走。”   王石手提青钢剑,后边跟着马龙一路就奔外边来,这时候,就打前边闪出两个狱卒挡在前面:“你们干什么!”话音刚落,王石一晃身,手起两剑,将前面两个拦路的狱卒砍成两截,脑袋飞在一边,后边,马龙就地上捡了一把刀,跟在师傅后面。王石带着马龙往外走,刚走到门这里,打里边屋子出来两个狱卒,指着后边的马龙道:“有犯人逃跑了!”这话刚出口,脑袋已经飞落地上,屋里的人听见外边喊声,都往外冲了出来。 第126章 下   书接上回,就在马龙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王石来到监狱,杀死狱卒带着马龙来到了监狱的门口这儿,被两个狱卒发现,喊了一嗓子,惊动了里边的守卫兵丁,这时候王石索性使出移形换影,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两边正往外冲的这些个兵丁手里举着刀,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身首异处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三二十个兵丁都死了,就跟砍瓜切菜似的,人杀完了,王石回来站在原地,将身形定住,这些被杀死的兵丁脑袋才刚落地。看的马龙目瞪口呆,一是没看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二来也被他师傅的武功给惊呆了。马龙在心里寻思: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不会是师傅也有这种想法,所以没有交给自己全套的功夫。想到这里,马龙心里不痛快了,问师傅道:“师傅!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这么快的身法。我也想学。”   “哈哈哈,徒儿,这叫做移形换影,必须的学习了三清剑法,才能做到,你功力尚浅,现在还不是练这功夫的时候。练这三清剑法,玄黄内丹功需要达到八层以上的内力。徒儿!随我去府衙,先杀了那狗官!”   “诶!这狗官可把我给害苦了。”   王石带着马龙一路就出了监狱,直奔府衙而来,此时天可就已经全黑了,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府衙门口,只见门关着。王石道:“徒儿,你上前去击鼓鸣冤,让那狗官升堂,然后我随你一路砍杀进去。”   “好呢!”马龙答应着,迈步走到门前的大鼓这儿,拿起鼓槌,咚咚咚…….。就是一通敲。   这府伊吴处厚正在正在后堂,刚吃过了晚饭,猛听的外边有击鼓之声,只得起身,小妾陈中芳道:“老爷,管他击鼓不击鼓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让人休息啊。”   “妇人之见,有百姓击鼓鸣冤,我怎能不管呢。”吴处厚穿好衣服,旁边丫鬟将官府朝靴拿来给他换上,吴处厚穿戴整齐,迈步出了后堂,传令升堂,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两边,吴处厚一拍惊堂木:“来呀,把那击鼓之人带上堂来。”皂班衙役出来了两个,迈步到了大门口,吩咐看门的,把门打开。门子将门开了,两个衙役从里边出来,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大汉子还在敲鼓,细长个子的衙役吼道:“别敲了!老爷命我们带你进去。”   马龙听见说话声,停下不敲了。回头看见出来两个衙役,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师傅王石问道:“师傅!我跟着他们进去吗?”   王石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进去干嘛呀?”   马龙还没说话呢,旁边这两个衙役先说话了:“你这老头,干什么的?”   王石嘿嘿一笑:“徒弟,我们干嘛来的。动手啊!”   王石知道马龙这个徒弟,心眼太直,也太善良了,所以要他动手见见血。马龙听师傅叫他动手,就鼓架子旁边提起刚才捡的那把刀来,对着两个衙役劈头就剁,一刀砍翻了,胖个子衙役,细长个子的衙役见马龙杀了胖衙役,扭头就往门里跑,马龙一个箭步追了进去,挺手中刀,望着背心就是一刀,噗呲,杀倒在地,血溅了马龙一身。旁边的门子吓得直哆嗦,马龙杀的兴起,手中刀平沙落雁,唰的一声,只见这门子脑袋飞滚在地,脖子上那血就跟喷泉似的,只往外喷。马龙大步就往堂上走,没多几步来到大堂之上,两边这些衙役都惊呆了,心说:这是谁呀,满身是血,披头散发,光着膀子,下边穿着一条破裤子,赤着脚。吴处厚在堂上也纳闷:“堂下何人,为何手持利刃!”   马龙嘿嘿冷笑道:“我是你马龙爷爷,狗官,拿命来!”   吴处厚吓坏了,赶紧喊道:“快快拿下。”左右两边闪出两条大汉来,左边这汉,头戴皂色璞头,身穿皂衣,腰上系着一条牛皮腰带,手挺鬼头大刀,此人正是马班都头,绰号无影刀,姓章单名一个淳字,右边闪出这汉身长六尺,和章淳一样打扮,手里挺着一把朴刀,右边这位正是步班都头,姓关单名一个礼字,绰号小关平。   左边章淳手挺鬼头刀搂头盖顶就剁,右边关礼起手中朴刀拦腰横扫。马龙将手中刀左右架隔,身子往起一腾,飞起在半空中,推刀头拢刀把,刀尖冲下,直刺章淳的面门。章淳赶紧将刀往上来挡,就在这时,王石在后边看得不耐烦了,起身形,移形幻影,一道白光如练,直从章淳的身边闪过,就在这一闪而过中,章淳已经被王石点了穴道。所以等马龙这一刀刺下来的时候,章淳已经浑身僵硬,手足都没法动了,硬生生的看着马龙这一刀砍在面门上,把个脑袋砍成了两半,这时候王石站在吴处厚的身旁,一把揪住脖领子:“狗官你也有今天!”   “好汉饶命!”吴处厚吓得连声叫饶啊。王石哈哈大笑道:“徒儿,把堂上这些个王八蛋全给我杀光,一个不留,你的仇人已经给擒住了,等你把这些个鸟人杀光了,在过来将这狗官碎尸万段。”   “好呢!”马龙一刀开死了章淳,回身看,只见堂上这些个衙役全都呆若母鸡,只有眼珠子不停的转,身子手足动弹不了,后边手举朴刀的步班都头关礼,就跟一尊石像没什么两样。原来,就在刚才王石移形换影时,已经将他们都点了穴道。   马龙起手中刀,一刀一个,就跟砍西瓜似的,挨着个砍,不多会儿功夫堂上这四五十口子人全都给杀了,血流一地,钢刀起处人头落,血雨喷时一命倾。马龙将三班衙役,并二都头全杀了个尽绝,带着满脸的鲜血提着钢刀,走至师傅面前双手抱拳道:“师傅!这些个衙役都杀了。今日总算出了这口闷气。想当时,这些个衙役真是穷凶极恶。”   王石哈哈笑道:“这狗官交给你,不要一刀砍死,先将他扣去眼睛,在剁去手足,慢慢把他折磨死!”   马龙道:“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方消吾恨!”   王石一把提着吴处厚,将来丢在堂下,马龙上前,左手剑指,二龙戏珠,直插在吴处厚双眼中,只听的吴处厚一声惨叫:“啊!….”疼得几乎晕倒在地,马龙嘴里叫骂道:“你这狗官,当时何等耀武扬威,今日叫你知道小爷的手段。”说完手起刀落,唰唰两刀,砍断了吴处厚双臂。马龙转头对师傅王石道:“师傅!这狗官现在已经被我扣瞎了双眼,又剁去了双臂。不若就留他一条性命如何。要是一刀把他杀了倒便宜了他,现在也让他受受活罪。”   王石哈哈大笑道:“恩,徒儿高见,杀了他到是便宜了这狗官。”   马龙历声问道:“狗官!我的剑在哪里。”马龙心里还想着他那口剑呢。吴处厚哭丧着道:“不知道啊,当时把你的马和包袱还有剑都收归府库了。”   王石叹气道:“徒儿,算了吧,这些个贪官,早就将你的东西卖成钱,装进自己的腰包了。待为师给你寻一柄宝剑,只可惜你师爷的蓝月宝剑,一直不知下落。哎!”   王石迈步往外就走,后边马龙跟着,师徒二人一径的来到客栈,王石吩咐店小二,打了一桶水来给马龙洗澡,洗浴毕,将自己的一身衣服让马龙换上,马龙穿王石的衣服约微有些显得小,因为马龙身长八尺,王石身长六尺,所以稍微显得有些不合身,但是也不打紧,古代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所以也还能将就着穿。王石笑道:“这段时间在牢里受罪了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师傅,我看咋们还是快出城去吧,要是一会儿官兵包围过来怎么办。”   “徒儿,你就放胆睡觉吧,等官兵包围过来,咱们就大杀一阵。他们不来便罢,若是来时,那就血洗大名府!”   马龙答应了一声,自去隔壁的房里睡了,马龙在监狱里这些日子真是受了大罪,今日才得难满,倒在床上熏熏睡去。   话说吴处厚,因为双臂被砍是血过多,在马龙和王石出门不久,便晕倒在府衙堂上,三更天了,后堂的家丁,见前边静悄悄的,心说:前边不是在审案嘛,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想着,便迈步来到后边偏门探头张望,只见府堂之上并不见吴处厚,大着胆子迈步上前,打眼一看,只见满地都是死人,脑袋滚落遍地都是,鲜血如积水一般,足有一寸深。吴处厚倒在堂下血泊之中,这家丁吓得都哑了。双腿直哆嗦,赶紧就往后堂跑,来到大夫人房门口一个劲的只管拍门。啪啪啪啪!夫人自从吴处厚娶了小妾后,便添了个失眠的毛病,这会儿好不容易刚睡着,就被这敲门声给惊醒了。心里这个气:“谁呀!小翠!去看看是谁!”   丫鬟小翠,心里十分不情愿的从旁边的小床上爬起身来,走到门边,将门闩拉开,把门开了,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家丁张三,小翠骂道:“张三,你这大半夜的敲门打户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家丁张三心里想说话,可是嘴巴里却说不出来,急的满头是汗,好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来:“出…..出……出……事事了!”   “有什么话,你慢慢说,瞧你急的!”小翠埋怨道。   “老爷…..老爷在堂上,被被杀了!”张三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大夫人在床上听得,好似一桶冰雪水从头上浇了下来,瞬间从床上翻身坐起,顾不得穿外面的衣服,快步来到门口盯着张三道:“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老爷!在堂上被杀了,满地都是死人,你快去看看吧!”张三这会儿,说话也利索了。   大夫人惊疑的看着张三,快步往府衙正堂上跑了过去,当她来到正堂上,看见眼前这一幕,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这下可开锅了,整个府衙后堂这些个家丁护院,丫鬟,老妈子,全都知道了,这些个丫鬟跑来看,先将大夫人扶起,在后边坐了,好一会儿,大夫人才回过神来,吩咐管家李四道,你快去城防司衙门报案,就说知府被人杀了,快快派兵来。管家李四慌忙出府,径奔城防司衙门,这会城防司衙门里,九成兵马使黄潜善,刚才睡下,就听的外边兵丁禀道:“大人,府衙里的管家来报案。”   黄潜善不耐烦的回答道:“把他带进来!”说着话,从床上起来,一边将衣服拿来披着。就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不一会儿,兵丁带着管家李四走了进来,李四将知府衙门里的情况这么一说,黄潜善大惊失色,问道:“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李四道:“不知是何人所为,旁晚时分,听见前面有人击鼓鸣冤,后来吴大人就升堂理事去了。一直到三更时分,有管家张三,发现前边众衙役,以及吴大人都死在了血泊中。”   黄潜善听了这番话,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能把满堂之衙役都杀个尽绝,不曾走掉一个。想了想,随即传令:“立即封闭四门,闭城三日,全城搜捕,只要是带刀带剑的江湖中人,全部通通抓起来,我要一一审问。”正是兵听将令,草随风,这命令一下,手下这些个兵丁,十人一小队,满城搜寻。   到了五更天,王石和马龙正睡的蒙蒙胧胧,就听见外边有敲门声,噼噼啪啪!“快开门!”这些个兵丁,在外面一片声的喊开门,店小二慌忙起身把门开了,为头的小队长一掌推开店小二:“你店中可有带刀带剑的客人啊。”店小二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暗思,若说没有吧,一会儿搜出王石和马龙来,就坏了,自己得跟着吃瓜烙。要是说有吧,楼上这两位,看那样子不是善茬,要是官兵打不过他们,下来不得找我算账啊。店小二想到这里就不敢答应了。为头的小队长见这店小二不答应他,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打得店小二两眼直冒金星。:“你这狗东西,问你话呢,没听见啊。”店小二吓坏了,跌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小队长有些不耐烦,带着手下这些个兵丁,迈步上了楼,挨个房间搜查,多有将客人的银子抢了去的,这些个客人哪里敢和他们争辩。不多一会儿功夫,这为头的小队长带着兵丁就来到王石房门口,飞起一脚将门踢开,王石早就听见这些兵丁踢门的声音,这时候他已经起身把衣服穿好了。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等着这些官兵,就在这时,为头的这小队长一脚把房门踢开了。   王石大喝道:“好大的狗胆,怎么如此无礼!”   这小队长,一看王石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怒气。嘿嘿,冷笑道:“我看你这个死老头子,不想活了吧,敢这么跟老爷我说话。哥几个把他给我捆了。”这小队长一声令下,两边这些个兵丁就上前来揪扯王石,突然只见白光如电,瞬间王石手起幻阴指,把这小队长和后边十几个兵丁全都点了穴道。本来王石打算将这些人通通打死,转念一想,若是在这客栈中杀了人,以后客栈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了,比竟在客栈中死了人,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没有杀这些个官兵,只是将其点了穴道而已。然后复返身上床躺着。这些个兵丁个个呆如木鸡。马龙听见刚才踢门的声音,从房里起来,手里提着刀,来到师傅门口,看见这些个兵丁全都被师傅点了穴道,本想进房间里来,可是门口都被这些兵丁给堵住了。马龙一时兴起,将手中刀靠在墙边,双手往前一把揪住兵丁的腰带,往起一提,然后朝着楼下就掼,在看这个兵丁,已经跌破脑袋血流一地,顿时身死。马龙接着又提起第二个,然后第三个,第四个,不多几下,把门口这十几个兵丁全都提起来脑袋冲下,掼到楼下去。全给摔死了。马龙走进房间,看见师傅侧卧在床上,床前还有两个兵丁,那为首的小队长也站在椅子前面,马龙一时兴起,走上前把这哥三也提起来掼到了楼下。店小二见了这满地的尸体,吓得直哆嗦,转身进去把掌柜的叫了起来。掌柜的一看,只叫的苦,这一下死了这么多的官兵,官府追究起来,这小命也得跟着玩完了,古时候不像现在,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时候,官府有规定,但凡是人命案,实行,诛连,又叫连坐,打个比方,假如你家邻居张三,杀了人。到时候官府连你也得跟着抓起来。又比如,你们一个村子有人造反,那么整个村子都要被抓起来杀掉,连他家的祖坟都得刨了。   店掌柜的看见死了这么多官兵,担心被诛连,慌忙带着细软金银,开了房门就往外走,可是到了城门口,一看城门还关着呢。此时天色还没亮,又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天亮了,可是城门守卫的官兵大喝道:“接城防司公文,闭门三日。”   店老板一听,看来想出城是不行了,但是也不能回客栈去啊,干脆先去亲戚家躲躲。店老板自去躲了起来。 第127章 上   话说这些个搜查的兵丁都回去交令,唯独不见了这一队人,一层层的追查下来,众官兵来到客栈,看见里边死了这么多人,随即回去报告了黄潜善,黄潜善听了大怒,即披挂整齐骑着马,手提两条竹节钢鞭,带着五百马军,来到客栈外,黄潜善在门外大喊道:“贼人快快出来受死。”   此时天已大亮,估摸着正是辰牌时分,王石起来没看见店家,连一个伙计也没看见,独自个来到厨房,见了现成的酒菜,还有牛肉,把来切了几斤,马龙随即也走下了楼。左右没看见师傅,正在东张西望。   “徒弟,快过来,这里有酒有肉,先吃饱了,一会儿好厮杀。”王石正拿了一坨牛肉在啃。   “来了!”马龙答应着,迈步往厨房里来,也抓起牛肉就啃,一手去把酒壶拿起来,就往嘴里倒。师徒二人风卷残云,把厨房里的十几斤牛肉吃了个精光,又喝光了五六斤白酒,正酒足饭饱之时,这黄潜善带着官兵来了。王石听见外边叫喊之声,带着马龙快步就走出客栈来到门口,见这周围全是官兵,黑压压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为首一员将,身长七尺,头戴燕翅镔铁盔,身穿连环锁子甲,面如重枣,四方大口,剑眉虎目,鼻如悬胆。坐下黑马,高八尺长一仗,手提两根竹节钢鞭。王石对马龙道:“你去会会这大个子。”   “好呢,”马龙说着话,起手中大板刀,奔着马上的黄潜善就砍了过去,一点没含糊,黄潜善大喊道:“好贼人,还敢抗拒官兵。”说话的功夫就见马龙这大板刀对着自己腰胯砍了过来。黄潜善,赶紧起手中竹节钢鞭往外一磕。二般兵器相交只听铛的一声响亮,马龙见他用鞭挡住了这一刀,随即在地上一点,身子飞起一仗余高,手中刀金蛇盘柳奔着黄潜善面门就剁,黄潜善左手钢鞭往外一立,这叫做朝天一柱香。就势挡住马龙这一刀,右手钢鞭白虹掼日,对着马龙当胸就打,马龙将身形在半空一个大翻转,瑶子翻身,手中刀奔着黄潜善顶门就砍,黄潜善将右手钢鞭往上一迎,挡住来刀,接着,左手刀秋风扫荷叶,往上来打马龙,马龙挥手一刀架开,双足在马头一点,向上一借力,又是一个瑶子翻身,就到了黄潜善的身后,起手中刀,猛的砍向黄潜善脖子,黄潜善大惊,就势往前一窜,飞身下马,马龙这一刀切空,就马上往前一探身,早到黄潜善面前,二人就在地上厮杀起来,交手四十多个回合,看的王石直摇头。实在忍不住了:“徒弟,野马跳涧,狮子摇头!”   马龙听得师傅王石的说话,随即使出狮子摇头,一把大板刀奔着黄潜善脑袋就过去了,紧接着又听王石喊道,乌龙摆尾!这时候黄潜善将左手钢鞭来挡,马龙突然招法一变,手中刀如游龙出洞,忽上忽下,这时候就听王石喊道,青龙出海,马龙手中刀往下一拨,荡开黄潜善左手的钢鞭,然后刀尖往前一刺,噗呲一声就扎进了黄潜善的心窝子里。顿时鲜血就喷了出来,后边这些个官兵,看见主将死了,一道烟跑得无影无踪。王石哈哈大笑道:“徒弟啊,你实战经验太少了,还得多历练。咋们现在就回家去吧。”   马龙面露难色:“师傅,我既然出来了,就要去天上派,不报了父母之仇,绝不回去。”   王石点了点头:“那我就赔你走一遭,你骑这匹黑马吧,我去后边马厩牵马。咱们这就出城去。”王石来到客栈后边,在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来,和马龙一前一后奔着东城门来,城墙上守卫的这些兵丁知道他们杀了城防使黄潜善,不敢开城门,就在城墙上放箭来射王石和马龙。王石起手中剑拨落射来的箭,左手去腰间摸出三枚竹叶镖对着城墙上射箭的兵丁,一抖手,这几个兵丁应声而倒,直栽下城墙来。跌在地上,把脑袋都跌破了。王石大喊道:“在有放箭者,就是如此下场,惹得我性起,将你等杀个毛干草净!”城墙上众兵丁不敢在乱动,乖乖放下吊桥,开了城门,王石和马龙骑着马直向东面而走。   在路上饥餐渴饮渴饮,夜住晓行,因为正是六月间的天气,十分炎热,每日只是早上起行,日行四五十里地,中午时分就客栈中歇息了。在路上走了七八天,这一日行到唐山地面,日中时分就进了城,紧靠西门不远就是校军场,此时人山人海的围着老百姓看热闹。马龙和王石也喜欢看个热闹,骑着马,分开人群,走得切近,只见台子上中间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上,绑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虽然这女子被绑在烈日之下,痛苦万分,仍然难掩柔情万种,柳眉桃腮,唇红齿白,身姿袅娜,被麻绳勒着,更显得性感妖娆。王石心中纳闷,就问边上的一个老伯:“老仗!这女子身犯何罪便要处斩!”   老伯长叹一声道:“说来也是惨,这女子姓秋名叫秋香,三岁死了娘,七岁死了父亲,后来被姑姑养大,前些时候姑姑也死了,因无钱埋葬,这秋香只能买身葬姑母。前街做珠宝生意的王丰,垂涎秋香的美色已久,故而出了三百两银子,将秋香买来做了二房,秋香将这三百两银子把姑母安葬了。丧事毕,王丰便雇了轿子把秋香抬进了门,当天便拜堂成亲,就在中午,这王丰喝完喜酒,本打算晚上就入洞房,突然却倒地身死,七窍流血,惊动了整个唐山府,王丰的大老婆高氏一把将秋香扭送到了衙门,告说秋香在酒中暗下毒药害死了丈夫。知府便派仵作去验尸,检验出是砒霜之毒,那毒就下在酒杯之中。你说这事情冤不冤。起初知府问道:“新娘在房里并没有出来。如何在酒杯中下毒。”   王石附和道:“是啊,这秋香当时并没在外面,如何冤枉她下毒呢。”   “哎,这高氏后来暗中将些银子送予知府,随即就判了秋香的死罪。”老柏叹息道。   后边一个年轻人道:“王丰的大老婆,和董成有奸情,那个不晓得,只有那活王八,王丰一个人不知道而已,只是如今却害了秋香。”   王石听得此话,心中暗思:“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本就因当遇见不平,出手相助,眼见的这女子是冤枉的了,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就在这时,坐在校军场高台上的监斩官,知府朱勉力拿起一块令箭丢到台下:“时辰已到,斩!”   站在秋香身后的刽子手,高举鬼头大刀,接着,狠狠的往下朝着秋香的脖子就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的一声嘶鸣,一枚竹叶镖射在鬼头刀上,铛的一声,将鬼头大刀打做两截,这刽子手挥刀下来,只有刀把处,将秋香一缕头发割断了,刀的前半段已经被击落在一旁。刽子手握着半截刀,大吃一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石从马上一跃而起,如一道白虹,瞬间道了秋香的面前,秋香此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闭着眼睛,王石轻轻的说道:“姑娘,我来救你,”说着话,右手从左边袖子里抽出匕首,唰唰两声,将捆绑的绳子割断了。这时候秋香吃惊的看着王石,说不出话来。王石一把抱住秋香的腰,脚下一点,纵身飞上马背,秋香坐在前面,王石坐在后边,掉转马头就走,刽子手这才回过神来,大喊:“有人劫法场了。”后边监斩的知府朱勉力,急的双脚直跳:“快把贼人拿下!”后边这些个护卫的兵丁,已及衙役,呼呼啦啦就追了上来,秋香吓坏了,马龙跟在后边,提着刀,准备和后边追上来的官兵厮杀。这时候,只见王石轻轻说了一句:“姑娘,你坐稳了,我去杀了狗官便来。”   王石说完,将身形一跃,飞起在半空,仓啷啷宝剑出鞘,在正午的日光之下,青钢剑寒光映耀,霎时间,数点寒星闪闪,这后边追上来的官兵已经倒下一大片,接着,这道寒光直落在校军场上监斩官,知府朱勉力的面前。这时候,那些个官兵手足才从身上一块一块掉在了地上,碎成一堆。不知被砍成了多少块,这剑法太快了,快得根本就看不见。朱勉力站在监斩台上,看着下边这些个官兵,一个个全都变成碎块掉在了地上,接着一道白光来到面前,吓得直哆嗦,大小便失禁,尿屎齐流,臭秽不堪,王石骂道:“你这狗官,真是胆小,既然这么怕死,为何要冤枉秋香。今日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朱勉力吓得扑通就跪下了,也顾不得屎尿了:“英雄饶命啊!英雄饶命啊!英雄饶命!啊,这都是那董成的诡计,他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叫我这么干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别杀我啊。”   “你这狗官好意思说不关你的事,你为了几两银子,就冤枉好人,今日却是留你不得。”王石说完,挥手就是一剑,将朱勉力拦腰砍成两截,上半截身子好半天还在挣扎。王石将宝剑在他身上揩抹的干净了,插回背上的剑鞘中。然后迈步从容的走到马旁,扳鞍上马。策马徐徐往东门而走,满城百姓远远的立着看。这会儿正是中午,骄阳似火,马龙跟在后边,三人出了城,直顶着烈日走了二个多时辰,看见前边有一村酒店。王石马龙策马来至店门口,然后扶着秋香下了马。店小二上前将马牵去喂养不提,三人进了店。就门口的一张柏木桌子边坐下。秋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你就是我的在生爹娘。”   王石赶紧一把扶起:“姑娘,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这时候小二来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王石道:“但有好酒好菜只管上来,不必问要。”店小二听了,心说:这可真是位大爷,好吧。随后就转身进去了。不一时将了酒菜摆上一大桌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秋香突然跪倒在地:“恩人。刚才看你杀死狗官,又杀了那么多官兵,必定不是普通的人,小女子无亲无故,无父无母,愿意拜恩公为师,终身不嫁,伺候你老人家。”   王石长叹一声:“哎!你这个苦命的孩子,既是你愿意拜我为师,那就收你做个徒弟,若是你以后遇到心里喜欢的男子,想要嫁人,为师我也不会阻拦。”   秋香高兴的磕了四个响头,就这么着,秋香被王石也收做了徒弟。王石笑道:“这是你大师哥,在家里还有一个二师姐。”   秋香对马龙施礼:“大师哥!”   三人吃过了饭,王石望着门外,只见金光灿灿,烈日当空。不一多会儿功夫,突然起了一阵狂风,紧接着乌云四合,云雾齐生,王石站起身来,走至店门口眺望景色,远处一树林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几只鹞子正土山之上盘旋兜风。云长西北,雾起东南。顿时狂风生冷气,天上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犹如世界末日来临。天色犹如半夜一般,渐渐的细雨飘飞而下,次后密密层层,滋禾润稼。树枝上斜挂玉珠,草稍尖一似珍珠滚,高山翻下千层浪,低洼平添白练水。遍地草浇鸭顶绿,满山石洗佛头清。堆踏景江汪洋海,犹如搬倒天河往下倾。大雨滂沱一似瓢泼。王石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雨,转身进来,叫店小二道:“与我们安排三间干净的客房,今天就在你店中歇了,明日早行。”   店小二答应着,带着三人进后边客房你歇息下了。这雨从当日中午直下至第二天旁晚,因为下雨,王石决定在住一日。第三日早上却好天晴了,早上起来,吃过了早饭,王石叫店小二过来问道:“我要买个牲口,但凡是驴是马都可以。”王石心想,得给秋香买匹牲口骑乘。   店小二道:“我们老板养着一匹驴,若是客官要买时,便和店老板说。”   “你去把店老板叫来。”   “好吧,我这就给你叫去。”店小二只得转身进去把店老板叫了过来,王石和店老板讲好了价钱,十五两银子,将这匹驴子买了下来,就与秋香骑坐。王石骑着马走在前面,秋香骑着驴走在中间,后边马龙骑着马跟着。三人迤逦往前走,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行了半个多月。到了通化,进城来,就在客栈中歇下了,从通化至长白县,只有两天的路程了。王石决定在通化歇息两日。第二天王石起床吃过了早饭,这时候却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从门前过,面相十分熟,思量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是陈抟,随即追出来却没看见人了,四处了望,一点踪迹全无。心中好生怅然,无情无绪。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带着马龙和秋香直往东走,行了二日,到了长白县,晚上吃过了晚饭,王石把马龙和秋香叫到房间商量道,明日我准备和你上长白山天池,直闯天山派总坛,可是你小师妹秋香却怎么办,倘若把他放在客栈里,我又不放心,倘若带在一路,若是和天山派动起手来,又怕她被人暗算。却是两难。马龙和秋香具无言语。   好一会儿,王石道:“马龙!你去这城里四处打听,此地紧靠天山派总坛,必定有他们的分会,打听的实信了回来告诉我,且不可和人动手。”   马龙答应着,告辞师傅王石,就出了客栈,此时正晌午时分,天气很是炎热,马龙顺着大街一路向东而走,行不多远,额头就见了汗,口中发渴,见不远处有个茶馆,快步进茶馆里坐了,要了一壶茶自斟自饮,看着街上炎炎日光,马龙有些呆呆的出神,茶馆里还有几个汉子正袒胸露臂,斜着坐在板凳上,把身子靠在墙壁上,懒洋洋的聊天,打瞌睡。马龙吃了一会儿茶,思量还要去打探呢,便将茶钱放在桌子上,起身就往外走,也是中午,人有些犯困,懒洋洋的,马龙走路的时候没看脚下,左脚正踩在门口一个黑脸大汉的脚背上。这黑脸汉子脚趾头差点没被马龙给踩断了,痛的哇的大叫起来:“干哈呀!干哈呀!欠削啊!干哈踩我脚啊。”   “对不起,我没看见。不小心踩着你了。”   马龙赶忙赔礼道歉,这时候一边的三个光膀的汉子就围了过来:“大哥,这小子我看是欠削啊,揍他。”这黄脸汉子说完,劈头就是一拳,正对着马龙右边耳门就打了过来,就在这时,突然闪出一个女子,三十多岁模样,年龄和马龙正相仿,虽然是三十多岁,长得特别水灵,一把就把这黄脸汉子手臂给叼住了,使劲一拧,疼得这黄脸汉子呲牙咧嘴:“哎哟!哎哟!姑奶奶,你饶命啊。”马龙回过头一看,就被这女子给迷住了,太美了。这女子大喝:“还不快滚,下次在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抽了你的筋。” 第128章 下   白云飞雨过南山,碧落萧疏春色闲。   楼阁金辉来紫雾,一杯玉液驻朱颜。   花迎白鹤歌仙曲,醉柳拂风丽日篇。   说句开场诗打油诗,让大家见笑了,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上回书说道马龙奉师傅之命出门上街去打探情况,中午嘛,天气炎热,来到茶馆里喝茶,然后迈步出茶馆,不下心把门口坐着的一个汉子脚给踩了。这汉子招呼旁边几个帮手,就要动手,这时候,从外边进来一个女子,年纪和马龙差不多,将这些人给打发走了。马龙回头一看,这姑娘,白色的短衫,白绸的裤子,身上背着一口宝剑,头上戴了一顶青色头巾,柳叶眉分八字,杏眼桃腮,红红的小嘴唇,马龙一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这姑娘,迈步过来就在门口的桌子边上坐了:“哎!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我叫马龙,刚才不小心把人脚踩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你问我啊。”   马龙心说:我不是问你,我还能问谁,这不是废话嘛:“啊,我就是问你。刚才得你仗义出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嘻嘻,我呀,你就叫我灵儿吧。”   “灵儿,这名字真好听。”   “我听你这口音,可不是咱这旮沓的人啊。”   “旮沓?哦,我是外地人,现在住在江西。”   “你江西的跑我们这地方有事啊?”   “对啊,我要找天山派报仇!”   “啊!天山派跟你有什么仇啊。”   “我父母都叫天山派给杀了,所以我要报仇。”   “天山派的人为什么要杀你父母?”   马龙这个人就是实诚,人家问什么说什么,就这么一问一答,马龙就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和师傅给他讲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全说了。这灵儿是谁呢,这灵儿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天池神剑钟伯期的孙女钟灵,也就是清风剑钟子月的女儿,钟灵听了马龙的这些言语,自心里暗思:原来这个汉子却是勾魂剑客王石的徒弟。昔年听爷爷说,西门雪就是被王石所杀,没想到他自己来了。钟灵和马龙一起喝了两杯茶,然后告辞出了茶馆,径直回天上派总坛去了,回去以后就把马龙要寻天山派报仇的事情说了。钟伯期长叹一声:“哎,当年黄润波因看见一个农民拿着龙吟剑在街上叫卖,从而得知西门雪被杀,我飞鸽传书叫他调查此事,没想到黄润波不分青红皂白,血洗翠坪山马家寨,后来我才打听得,西门雪为徒弟报仇和王石大战,最后死在王石之手,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没想到!哎,事后我把黄润波调回总坛,在不许他涉足江湖。没想到现在仇家还是找上门来了,也罢,我正要找王石,为我西门贤弟报仇。灵儿!”   “爷爷!”   “王石和那马龙现在何处啊。”   “就住在城中的客栈里。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来。”   旁边清风剑钟子月道:“父亲!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呀,这王石二十年前杀死西门雪,也是事出有因,西门雪教徒无方,王石为师傅报仇杀了他徒弟,西门雪不思己过,至有杀身之祸。”   “你别说了,西门雪和我是生死之交,这个仇不能不报。你即可派弟子去城中查探王石的行踪!”   钟子月不敢多言,只得转身出来,叫来门下弟子,飞鸽传书给长白县城中弟子。且说马龙在街上逛了一圈,一无所获,只得回了客栈。王石问道:“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没有!”   王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窗户,往街上观瞧,正看间,就打街东头走过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身穿青布道袍,头挽发髻,身背长剑,大踏步就奔客栈这边来了,这两个汉子不一会儿走到客栈门口抬头往上一看,就把王石瞧见了,二人互相递了个眼神然后转身走了。这两个正是天山派弟子,接到了钟子月的书信,便来客栈打听情况,刚到客栈门口就看见王石站在楼上的房间里,正开了窗子往下看。   因王石右边脸有一条白印子,身背青钢剑,这些很好认啊,所以这两个天山派的弟子一眼就把王石给认出来了。   王石看见这两个人转身走了,心中早已瞧科,心中暗笑:来的真快!看来今天晚上不会清净了。遂转身对马龙道:“走!去楼下吃饭,”师徒二人出来,隔壁就是秋香的房间,王石一边走,一边喊道:“徒儿,下楼吃饭了。”   秋香答应着,迈步开门出来,跟着王石一同来到楼下,就屋子中间一张桌子坐了。店小二上前招呼道:“几位爷,你吃点什么。”   王石点了十几个酒菜,要了一壶酒,师徒三人吃着喝着,直吃了一个时辰,酒也喝了三壶,这会儿已经是一更天,店里的客人都已经散尽了。   店小二走去关门,突然就打外边进来三个人,身着青布道袍,腰间扎了一条黑腰带,背上背着长剑,头上挽个发髻,几个人都一般打扮,为头这汉子身长七尺,蜂腰乍背,四十多岁模样,白面无须,八字眉,三角眼,鹰勾鼻子,后边跟着的两个人正是白天来门口探查的那两个。   这三个人正是天山派长白县分舵的弟子,为头这个人是舵主,姓王,名叫王怡绰号雪狼,后边跟着这两位,左边这个姓魏,名叫魏津,右边这位,姓庞,名叫庞大石。三人一把推开店小二,迈步就进来了。店小二赶忙招呼道:“客官你这是要住店啊。”   “躲开!”庞大石狠狠的喝道。   三人迈步来到王石的桌子前面,马龙和秋香都惊疑的看着这三个人。王石却看也没看,自己吃自己的,假装没看见。   雪狼王怡见王石没理他:“王石!你给我出来!咋们比划比划!”   王石抬眼看了看,旁边马龙曾的就站了起来:“我师傅的名字也是叫的吗,和他老人家比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小爷陪你玩玩!”   王怡仓啷啷一声响,将背上长剑抽了出来:“看剑!”王怡说声看剑,挺手中长剑,金蛇吐信,奔着马龙咽喉就刺了过来,魏津和庞大石跳开在一边。马龙赶紧就身边抄起大板刀,怀中抱月,这一剑正刺在刀面上,马龙把身子往后一退,起右脚把凳子踢飞,这凳子冲着王怡就飞了过去,马龙紧跟在凳子后面,手中刀仙人指路,王怡看见凳子朝面门砸了过来,手中剑力劈华山,把凳子劈成两半,凳子刚掉在地上,后边马龙的刀可就到了,眼看这刀尖就要刺到前胸,王怡把身子往旁一侧,马龙这一刀刺空,王怡双足一点地,手中剑回头望月,奔着马龙肩膀斜砍,马龙见王怡腾身而起,这剑奔着自己肩膀砍了过来,手中刀三环套月,格开来剑,就势往上一纵身,飞起在旁边的桌子上,将身一转借着旋转之劲,螺旋劈出,拦腰就扫,王怡也不含糊,剑走轻灵,如灵蛇出洞,忽上忽下,招法灵动。和马龙斗了个不相上下,交手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话说这王怡接道了钟子月的来信,让他去打探王石的动静,王怡便让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魏津和庞大石去客栈里寻看,二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王石就在窗口那里站着呢,回去就把情况告诉了王怡,王怡心说:久闻这王石武艺高强,不如我去会会他,若是能杀了王石,那我就可以在江湖中扬名立腕了。想到这里,吃过晚饭带着魏津和庞大石就来到客栈里,本想和王石动手,没想到和马龙打在一处了。二人武艺差不多又打了五十多个回合,还是难分胜负。王怡心说:我给你玩点阴的吧,想到这里,手中剑横扫千军,马龙就把刀往外来挡,就这么一挂,刚好磕住,二般兵器相交,铛的一声,火花四射,就在这时,王怡突然起右脚对着马龙就踢,马龙心说:你和我这距离,用脚也踢不到我啊。所以并未提防,心中暗暗好笑,只见王怡右腿抬起,右脚尖对准马龙肚子,突然就打脚尖处飞出一枚钢针,寒光一闪,奔着马龙肚子上就过去了。马龙根本没提防,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王石赶紧抄起一个盘子抖手扔出,这盘子刚好挡在马龙的肚子上,这枚钢针铛的一声射在盘底。这钢针上喂有剧毒,只要射在人的身上,见血封喉。马龙这才反应过来:“好小子,跟我玩阴招。”   王怡见毒针被挡住了,心说:刚才这盘子是怎么飞过来的,简直太快了,快得眼睛都没看见,噌的一下,盘子就挡在了马龙的肚子上,这王石的身手真是名不虚传纳,得了,看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跟他明斗了。想到这里,王怡将身子往后一退,手中剑往前一立,把马龙砍过来的刀拨开,嘴里叫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马龙把刀收了,定住身形:“你有什么话讲。”   王怡道:“今日天晚,咱们就到这里,改日再战如何。”   “行啊,随时奉陪!”马龙冷冷的回答道。   王怡转身带着魏津和庞大石就走了。店小二看着满屋子被打得稀巴烂的桌椅,叫苦不迭。店掌柜的直摇头,王石笑道:“店家你过来!”   店掌柜的听见王石喊他,迈步过来深施一礼:“客官有什么吩咐。”   “这是五十两银子,全做赔偿这些打坏的桌椅钱。”王石说着话,就打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店掌柜,店掌柜双手接了,连声道谢。马龙道:“师傅!要陪银子也是刚才这几个人赔,凭什么咋们赔银子。”   王石笑道:“明天咋们就上天山去,到时候你就问他们讨银子就是了。”   马龙惊疑的问道:“怎么!刚才来的几个是天山派的吗?”   “哎!差点被人杀了,还不知道人家是干嘛的。”王石摇了摇头。   马龙气愤极了,握紧拳头在桌子上一砸:“早知道他们是天山派的,我就不放他走了。”   “那不过是两个小喽啰,随他去吧。”王石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王石又吃了几杯酒,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吃完了,起身迈步往房间走:“早点睡吧,明天咋们就上山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石吩咐马龙多买些烧饼,馒头放在包袱里。因为去天池的路尽是深山老林。师徒三人骑着马出了客栈往长白县东门而走,刚行了不多远,就发现后边有人暗暗跟着,王石不动声色,只装做不知道,出了东门迤逦向山上而走,此时正是七月份的天气,还很炎热,要是冬天来,就大雪满山了。秋香一边观看周围景色,一边问道:“师傅,为什么叫长白山啊,是什么意思呢。”   王石还没说话,,马龙道:“这还不简单,就是因为这地方,老是下雪,看上去总是白白的,所以叫长白山呗。长白山,长白上,就是常常发白的山。”   王石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解释到很形象,不过,我听当地人讲,长白二字即为长相守到白头,代表着人们对忠贞爱情的美好向往。山海经中称之为不咸山,北魏称之为太白山,至于长白山的称呼,也是金人新取的这名。不过这长白山方圆辽阔,却是不知道天山派总坛具体在何处。”   师徒三人行了一日,只见四处山高林密,不见人烟,看看日头偏西,王石心中有些焦急,得赶紧寻个人家,否则晚上山中露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寻着山路向前行了一里多路,转过山坳,只见一处小村子,泥墙茅屋,并排着七八间。:“徒弟们,且去此处借宿一夜!”王石在前骑着马,到了泥屋门首,跳下马来,后边马龙将秋香扶着下了驴,跟着王石来到这庄户人家门口,王石探头往门里看去,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老大娘,旁边木凳子上还坐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怀里抱着个婴儿。王石抱拳施礼道:“老人家!”   老大娘听见说话声,抬头看见王石,后边站着马龙,还有个姑娘。有些诧异,那抱孩子的妇女也一脸惊疑的看着王石,王石笑着着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因天晚,想就你家借宿一晚,万望行个方便。”   老大娘道:“哦,!快请进吧。”   老大娘说着话招呼着将三个木凳子般到门边。王石和马龙,秋香三人坐了。王石看看天色还早,吩咐马龙道:“你将牲口牵去附近放养,吃些青草,喂喂水。”马龙站起身出门牵着马往屋后树林边去了。王石问道:“大娘,你们家怎么没见个男子。”   大娘道:“我家老头子,和儿子都进山林里打猎采药去了。”   “你们这村子里有几户人家。”   “咱们这村子里就三户人家,都是靠着上山采药和打猎过生活,屋子前面也有几亩薄地平时种点玉米黄豆,年成好呢,也勉强能够温饱,只是,近些年附近来了一伙土匪,经常来村子里抢粮抢钱。”   王石听说,眉头一皱。这时候老大娘起身道:“我去做饭,客人你自己先坐。”老大娘说着话便迈步往旁边厨房去了,这时候就打旁边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后边还跟着两个半大小子“李大婶,家里来客人了啊。”这中年妇女穿一身翠花青布短衫,一头说话,一头来到门首。老大娘一边将玉米面在钵子里活面,一边回答道:“几个路过的客人。栓子他娘,你家拴子回来了没。”   “还没回来呢,估摸着还有几天吧,那有这么快。”这中妇女,来到门口把王石和秋香上下打量了一会,转身回去了。天快麻麻黑的时候,王石迈步出门看见马龙还在屋后的树林边放马,“回来吧,差不多就行了。”王石喊道。   马龙将两匹马,一匹驴拉回来栓在屋后的一颗树子上,然后走到王石跟前,陪着王石欣赏晚景。此时周围树林中传来一声声野鸡的啼叫声,显得格外的幽远,头顶飞过一行大雁,王石不禁感慨,举头看着远去大雁,有感于心:“秋风晚景雁平沙,荒林夜宿庄户家。   遥望群山长白首,壮志难酬双峰下。”   王石吟诗毕,遥望着群山,正出神,旁边马龙问道:“师傅你这诗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王石笑呵呵的看了看马龙:“徒儿,以后回去要多看书!”   “师傅,我一看书就打瞌睡。”   “哈哈哈,真是拿你没办法。”   “客人吃饭了。”老大娘走到厨房门口望着王石喊道。   “有劳!”王石叫秋香一起去吃饭,这时候那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也起身和秋香一同走到厨房来。   厨房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已经摆好了碗筷,中间一个大陶瓷钵子,里边放着些大饼,旁边的碗里还有些酱料,和一几根大葱。   王石是南方人,那里吃得惯这煎饼卷大葱。勉强吃了一张饼。就起身来到堂屋里坐下了。不一会儿老大娘将外边堂屋用木板打了地铺,拿出被子来:“这山里,晚上冷,还是要盖被子的。”说着话自进里屋去了,王石让马龙将大门闩了,秋香睡里边,王石睡中间,马龙睡在靠门这边。三人和衣而卧。刚躺下没多会儿,王石突然听见后边马叫了一声。:“徒儿,有人偷马,快去看看。” 第129章 上   书接上回,话说吃过了晚饭,王石和徒弟马龙,秋香在客厅里打了个地铺,和衣而卧,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外边马叫,王石让马龙出去看看,马龙赶紧起身,开了房门,手里提着刀就奔后边拴马的那棵树下来,屋子外边有月光,还是上弦的月,又叫峨眉月,只有一弯月牙,周回都是树林,在月光下隐隐发白,树林里黑漆漆的,马龙提着刀快步来到屋后,仔细观瞧二匹马一匹驴都在,并没有丢。也没看见什么异常,心中暗暗的道:师傅也真是太大惊小怪了,兴许是个什么夜里的鸟,把马给吓着了。哪有什么偷马贼啊,转身就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猛的从后边搭过来一条套索正套在脖子上,一索子拖翻,这套索要是套在了脖子,那可是越拉越紧,勒的久了,能把人活活勒死。   马龙没提防,在着还带几分睡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套索给套住了,叫都叫不出一声,就被人给拖翻了。   不说马龙被人用套索给拖翻,却说王石见马龙出去了以后,一直没有动静,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没回来,约莫过快半个时辰,心中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从地铺上站起身来,迈步出门,四下看了一回,夜很静,月光下蛐蛐在草丛里吱吱叫个不停,环顾四处没发现什么异样,迈步来到屋后,马和驴都在,可是却没见着马龙,心说这孩子上哪里去了呢,借着,月光,王石仔细看,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拖拽的痕迹,把林边的草都给拖倒了,仔细看这拖拉的痕迹,直到了树林里,在一颗大松树处。大松树后边还有两三个不同的脚印。王石心中一惊,难道马龙被人给暗算了。树林深处黑越越的有些阴森可怖,白色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射下来,一道道白光显得惨惨淡淡。   王石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马龙去哪里了,这是什么人干的呢,心中一阵茫然,这一颗心就悬在了半空中,在林中寻找了一阵,没发现任何痕迹,王石长叹一声,这可怎么处,马龙去了哪里呢。哎,还是先回去,等天亮了在去寻找吧,想到这里迈步回来,进屋一看,顿时就傻眼了,地铺上空空如也,秋香不见了。   王石叫苦不迭,哎呀!这是谁干的,想我王石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不曾吃了这个哑巴亏,两个徒弟叫人给劫走了,我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王石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贼人必定劫了人往山下或者山上的路去了,我且去高岗之上了望,说不定会看见贼人。   思量至此,施展轻功,几个提纵,飞到后边的高山之巅,四处观瞧,一来夜里看不远,二来这些人去的太快,王石在山顶上观望了半天,也没看见一点痕迹,转添烦恼,担心马龙和秋香的安全,秋香是个女孩子,这可怎么处,莫不是山上的土匪干的?可是我与这些土匪素不相识啊,他们如果来了,也肯定会明火执仗的抢啊,为何会故意避开我,专门绑走马龙和秋香。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显然很惧怕我,这必定是武林中人所为。   我且往上下的路寻觅,他带着人,轻功在好,也最多飞不出十里地,想到这里,王石施展开轻功提纵术,飞身在树林山崖间,不到一刻钟,已经沿着下山的路追出了十里多地,就看见前边有四个人,骑着马,马上横担着两个人,好像被点了穴道,王石紧跟上前仔细一看,正是马龙和秋香,“好大胆,竟敢暗算我!”王石一边喊,这左手可就去腰里摸出三支竹叶镖抖手就射向后边三个骑马的汉子,竹叶镖夹着劲风,嘶嘶声大作,后边这三个人应声倒地,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马下,最前边那一个人,见后边这三个都死了,就马上一腾身,嗖的一道黑影,弃马而逃。因为他骑着马短时内无法达到很快的速度,如果短时间不能走掉,必定被王石赶上。所以他选择了弃马而去。   王石上前将马龙和秋香的穴道解开,秋香站起身赶紧施礼道:“师傅!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们。”   “师傅!要不是你,我可就完了。”马龙说道。   “你说你,跟我学艺二十年,怎么还这么轻易就被人给点了穴道呢。”王石看着马龙埋怨道。   “师傅,你不知道,我当时出来看马,只见马都好好的,转身准备回屋,不提防一个套索正落在我脖子上,然后就把我给拖翻了,哎!”   “练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大意可就没了性命。”王石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看那被射死的三个黑衣人,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丝毫门道,竟不知这些个是什么人。   随即就这三匹马骑着,上山来,回到村子里。看看天色估摸着也就是二更天:“把马拴好了,进屋睡觉。”   “诶!”马龙答应着,将马牵去后边拴在树上了,返身回来准备进屋睡觉,就在这时,打山上下来十几个人,后边有几个人持着火把,前边有三条大汉,好像是头领模样,都步行,刚一到村子里,这些个小喽啰大喊起来,“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不多会儿,这些喽啰奔着王石他们睡觉这一家就来了,里屋的老大娘听见外边的叫喊声,咒骂道:“这些该死的土匪又来了,还叫不叫人活了。哎!”王石安慰道:“大娘不必烦恼,我帮你们把这些土匪都除了。”转身对马龙道:“你在屋里保护好师妹。我出去看看。”   “诶!”马龙答应着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王石迈步出门,这时候,四五个小喽啰凶神恶煞的就奔王石这边来了。“把值钱的都交出来!”王石也不多说话,仓啷啷一声响,青钢剑闪耀着寒光,嗖嗖嗖三声,前面的三个小喽啰顿时被砍成两截,栽倒在地,后边那个小喽啰惊的目瞪口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石的剑直刺进咽喉之中,噗呲一声,鲜血喷溅而出,这四个喽啰,叫都没叫处来,全死在了地上。   这时候,三个头领,正带这些土匪在抢旁边两家,小孩哭喊声吵闹起来,因为家里的男子都上山打猎采药去了,屋里只有老人小孩和妇女,这些个土匪进屋一通翻箱倒柜的找,把孩子吓得大哭,妇人躲在墙角战战兢兢。   话说这一伙土匪为头的大寨主名叫王中正,绰号:麻鹞子,二寨主名叫钱一,绰号金钱豹,三寨主,名叫柴通,绰号钻山豹,四寨主名叫韩符,绰号秀才。大寨主没来,这里正是二寨主金钱豹钱一,三寨主钻山豹柴通,四寨主秀才韩符,带着二三十个小喽啰,下了双峰山大寨,打算先在这小村子里抢劫了,然后向木耳沟去,木耳沟哪里有个很大的村子,里边住这五十多户人家。   王石杀死了四个小喽啰,见这些个人耀武扬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迈步来到赵栓子家门口,则些个土匪此时才发现王石,其中一个黑瘦的土匪,手里提着一袋玉米面,正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看见王石站在门口:“你是谁!怎么不认识?”   王石没说话,手起一剑,把这土匪拦腰砍成两截,顿时就倒在了地上,上半截身子栽倒在地,双手前伸,嘴里大叫一声:“啊!”   就是这一声喊叫,其他的土匪都听见了,顺着声音看过来,就看见王石手里拿着剑,砍死了这喽啰。   三个头领正准备催促众喽啰往回走,听见这声惨叫,回头来看,二头领大惊:“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练家子。手里拿着剑呢,咱们快过去看看。”说着话,这三个头领快步跑过来,在距离王石四五步远近的距离停下。   二头领道:“好大胆,敢杀我双峰山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哦!哈哈哈,是嘛,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们吧。”王石冷笑着说道。   三头领钻山豹柴通大怒:“两位哥哥,看我来拿这厮!”柴通说着话,手挺一条铁棍,就冲了过来,王石看着汉子铁棍劈头砸了下来,身形一晃,移形换影,手起一剑,将柴通,削去了脑袋,然后定住身形,站在一边,只见柴通项上人头滴溜溜掉在地上,眼睛还在眨呢,接着脖子上鲜血就喷了出来,激起一阵血雾。   在场的所有喽啰,和两个头领,全都没看见王石身子动,就看见柴通举着铁棍去打王石,这铁棍刚举起,没走两步,脑袋就掉了,王石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二寨主看看四寨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是一脸的惊恐。   二寨主定了定心神大喝道:“匹夫,用什么东西暗算了我兄弟,拿命来。”说着话,这二寨主钱一,手使一把铁算盘,对着王石面门就砸,王石心说:我就陪他玩两招,起手中青钢剑,左右旋风,拨开铁算盘,钱一将手中铁算盘一立,就势来锁拿王石的兵器。王石将身子往上一腾,手中剑乌龙摆尾,这一剑使得极快,正中钱一的咽喉,噗呲一声,就扎进了钱一的脖子里,顿时血流如注。   王石将剑抽出,钱一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后边这些个喽啰吓坏了,看见连死了两个头领,一个个都想退走,四头领韩符大喊道:“一起上啊,不要走了这牛子。”韩符心中暗忖:好汉架不住人多,我这里二三十个人呢,一起上,不信奈何不了你。   韩符哪里知道,别说你这二十多个,就是在来二百,甚至二千,也是无济于事,这些个小喽啰发声喊,:“杀呀!”各举手中兵器奔着王石就冲了上来,只见王石突然不见了,月光下一条白光,数点寒星,在人从里闪了几下,这些个小喽啰只觉得手脚身子就和自己这脑袋分了家,在定睛看时,王石又站在了原地,接着就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这些个小喽啰手足身体变成一块一块纷纷掉在了地上,整个地上全是残肢断臂,四寨主秀才韩符,见到如此情景,吓得扭回身就跑,还没跑出三步,只听后边一声嘶鸣,一枚竹叶镖正打在韩符的背心中。韩符扑翻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这些个土匪一个不剩,全被王石给杀了:“乡亲们,土匪全都杀了,大家不要怕、”   李大婶带着儿媳妇,栓子他娘,带着儿媳妇已及两个小孩都出来看,另外一家的女人也探出脑袋来看,只见外边的坝子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些个土匪的脑袋滚落了一地。   “这些该死的土匪,总算是死了,活该!”栓子他娘骂道。   “听这些土匪说什么双峰山,这双峰山在什么地方?”王石问道。   “这双峰山啊,从上山这条小路直走,十里多地外,就看见有两座山峰,一般高,并排而立,那就是双峰山。听说土匪们就在山顶结下了寨子。这双峰山只有南面一条路上去,四面都是悬崖绝壁,易守难攻。”   王石问明白了路径,进屋来,躺倒在铺上:“还睡会吧,天亮了咋们就去双峰山,先剿灭这一股子土匪。”   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吃了几个饼子,王石便催促马龙去把马牵过来,准备上山,这时候李大婶从屋里拿出些山鸡蛋,还有些煎饼用个篮子装着:“恩人,咋们山里人,没什么好吃的东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带着在路上吃吧。”   王石抱拳施礼道谢,就让马龙收了,装在包袱里,然后对李大婶道:“昨日我们收了三匹马,就送予你们三户人家,一家一匹。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这如何是好,你帮我们铲除了土匪,如此大恩,粉身难报,怎么敢要你的马。”李大婶推辞道。   “这马多了,我们也带不走,反而是累赘。就留给你们吧。”王石说完翻身上马,在前边徐徐而行,师徒三人顺着山间小路往前,走了五六里地,来到岔路口,右手边有一条下山的小路,王石估摸着因该是直走,随即策马向前,行了五六里,就看见前面左右巍峨的大山之下,有两座独立的山峰,都一般高,估计应该就是双峰山了,不一时来到山下,只见前面路口有个寨门,寨门上高挂一块匾额,上写:双峰山。   “徒儿们,眼见得这就是双峰山了,马龙你在此照顾好师妹,且不可大意。”王石嘱咐道。   “师傅!你放心,我会看好师妹的。”马龙抱拳施礼道。   秋香道:“师傅!你小心些。”   王石单人独骑来到山寨门口,寨门里的小喽啰大喝道:“什么鸟汉子,敢来闯山寨。”王石也懒得跟他废话,右手一把抽出青钢剑,身形一跃,早飞起在半空,如一道白虹,直飞进寨门里,唰唰唰,数身宝剑破空之声,几道寒光闪处,人头乱滚,鲜血喷溅如雨,在看这几个守卫的小喽啰,已经被王石砍成一堆肉泥。脑袋就像皮球一样还在地上打转。王石定住身形飞身就往山上走,不一时,又是一座寨门,王石也不搭话,挺手中剑移形幻影,唰唰几剑,将这些小喽啰尽数杀了个干净,不多会儿功夫,便上到山顶大寨,原来这山顶却是平坦,正中一座大屋,中间门首高悬一块木匾:聚义厅,旁边紧挨着一间大殿,上有匾额:双峰神殿。   王石正看间,门口守卫的小喽啰对着王石大喝道:“什么人!”王石正要挺剑杀上去,这时候就打聚义厅出来一条大汉,身长七尺,大脑袋,粗胳膊大腿,四方脸,卧蚕眉,厚嘴唇。腰挎双刀,迈步走到门口,看着王石:“你是什么人!”   王石道:“你是什么人?”   这汉子哈哈大笑道:“我是这双峰山的大寨主,姓王,名正中。江湖朋友送了一个绰号,叫做麻鹞子。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为何闯我山寨?”   王石也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大寨主,你问我为什么来闯你山寨,我本来也不想来闯你这山寨,只因昨天晚上在下边一个小村子里宿,你山寨之人去哪里抢劫,被我全杀了,常言道,斩草除根,所以我就上了你这山寨。说吧,你想怎么死。”   大寨主王正中听了这话,心说:这小子也太厉害了,我那三个贤弟都被他给杀了,还有三十个小喽啰呢。哪里走来这么个狠角色:“不知英雄怎么称呼,还请报个腕!”   “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也姓王,名叫王石,江湖朋友也送了我个绰号,叫什么勾魂剑客。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大寨主王正中一听这话大惊,赶紧扑通就跪倒在地:“原来是王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大侠恕罪啊。”   “这么说起来,你听说过我的大名。”王石疑惑的问道。   “听说过啊,王大侠的威名二十年前,谁个不知。不知大侠来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 第130章 下   话说王石闯上了双峰山的土匪大寨,和寨主王正中说了自己来长白山的目的,大寨主王正中道:“这长白山的地形我最熟悉,要说天山派的总坛,除了天山派的弟子,恐怕也只有我才知道了。不是我跟你夸口,天山派的总坛,十分隐秘,若是没有我给你带路,就算你在此地瞎转一年都找不到。”   王石哈哈一笑:“好,只要你帮我找到天山派的总坛,不但不杀你,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如何啊?”   “好!那咋们什么时候动身呢。”王正中问道。   “现在就走!”   二人从山上一前一后往山下来,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下了山,马龙和秋香正等得着急呢,这会儿看见师傅来了,都高兴的大喊:“师傅!”二人喊完,看见师傅王石后边还跟着一条大汉。就有些疑惑了,王石和王正中来到近前,王正中道:“你们把马就寄养在山寨里吧,我叫里边的弟兄们给你们养着,前边的山路十分崎岖难走,马是走不了的,只能徒步行走。”   就这么着师徒三人和王正中徒步往山中来,在山中的小路走了一天,秋香的脚上可就起了水泡了。越发走的慢,王石就干脆让马龙背着秋香走,四个人在山路上行了三日,饿了就吃包裹里带的干粮,渴了就去山涧里喝点泉水,晚上在山崖下打个窝棚,里边升起一堆篝火,几个人靠在一起,对付过去了。   走到第四天山,已然进入了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王石一边走,问道:“咋们在这山里都走了三天了,还有多远啊?”   王正中一边走,一边搽汗:“快到了,看见前面那个山垭口了没?”   “啊,看见了!”马龙回答道。   “翻过那个垭口,就是天池,天山派就在天池边上的一个山坳里。”王中正走得有些气促,四个人又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垭口,王正中在前面停住脚步,立着观看景色。王石和马龙也跟着走上前来,举目眺望,很大一个湖,湖水碧蓝碧蓝的,好像一颗大大的蓝宝石。   “这就是天池了吧,真是太美了。”秋香忍不住赞叹道。   “走去湖边看看!”王石迈步往天池边上走了过去,虽然天池就在眼前,却是走了五七里地方才得到,王石走到水边,蹲下身子用手浇了些水把脸洗了洗,感觉真是清爽,回头看着马龙和秋香:“你们也快来洗把脸,这水可真清爽。”此时站在湖边看时,整个湖面碧绿碧绿的,就像一块大理石的桌面子一样。几只飞鸟盘旋在湖面。   几个人在湖边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吃了些干粮,王石问道:“天山派在哪里。天黑之前能赶到吗?”   王正中笑道:“若是走得快就能到!”   “那就别耽搁了,快些走吧。”马龙催促道。王石长出了一口气:“走!”   王正中在前边引路,王石跟在后面,马龙背着秋香,走在最后,四个人迤逦沿着湖边,走了十几里地,然后往北拐,翻过一个山垭,又行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就见前面好大一个去处,画栋雕粱,楼台殿宇,十分宏伟壮丽,这些个房屋一间挨着一间,连绵不绝,足有几百间,简直就像一个小城市。王正中停住脚步指着说道:“前边就是天山派总坛,我就不去了,你们办完事来双峰山找我。”   王石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王正中是惧怕天山派,便从怀里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递给王正中:“这颗珠子价值连城,你把拿去卖掉,尽够你终身之用,不必在去做土匪了。”   王正中接过来收了,双手抱拳施礼,然后转身走了。王石带着马龙和秋香一径的来到大门口,只见周回一带都是红色的围墙,正门口左右立着身穿青布道袍,手持长剑的天山派弟子。王石带着两个徒弟刚到门口,门口左边站着的一个天山派弟子上前打稽首问道:“你们有事吗?”   王石抱拳施礼道:“是的,我们要见你家掌门。”   “你认识我们掌门?”就在这时,从大门里出来一个道长,此人正是蔡横,这蔡横一眼就认出了马龙,上次在雷州县城,被马龙打败,回来以后觉得很丢人,没敢对师傅讲,此时见马龙还真找到此处,大喝道:“好大胆的贼子,还敢找上门来!”蔡横上次败在马龙的手下知道现在要是自己单独上前去打,肯定还得输,所以他吼完这一嗓子转身就进去了。   马龙也看见了蔡横,正要说话,蔡横又进去了。   王石没说话,转头看了马龙一眼,马龙道:“这人在雷州被我打败过。”   不多会儿功夫,蔡横就出来了,后边还跟着五个人,这五个人,个个穿着打扮都一样,这五个人是蔡横的师兄,大师兄姓林名通绰号秋风剑,身长七尺,剑法高超,二师兄谯远,身长八尺,绰号金乌剑,三师兄姓华,单名一个生字,绰号花中刺,四师兄马志远,绰号跳山虎,五师兄姓林,双名空云,绰号白云剑客,这六个师兄弟提着剑鱼贯而出,大师兄林通大喝道:“那个是马龙,快出来受死。”   马龙提着刀就要往前冲,王石一把拦住了,对着哥几个一抱拳:“各位,我们是来拜见你们掌门的,还请去通禀一声!”   蔡横在一旁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掌门,你这老头快闪过一边,不然,一会儿打得你骨断筋折!”   王石哈哈一笑:“小孩子,别说大话了。如果你们要打呢,我就让徒弟陪你们玩玩。”   “哟,好你个老家伙,原来马龙就是你徒弟,师哥!你可要给我出气啊。”蔡横转头对大师哥林通道。   林通迈步上前两步:“请吧!”   王石心说:看样子不把这哥几个打倒,是别想进去见他们掌门了。要是我直接冲进去呢,想来这些个人也拦不住,但是却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且被他们看得轻了。随即吩咐马龙道:“你去和他过几招。”   马龙挺着手中刀,迈步上前使了一个门户,唤作把火烧天,林通双足一弓,两腿一绷,身子往前一窜,就奔着马龙过来了,手中剑白蛇吐信,马龙赶紧将刀往下一挥,磕开来剑,接着一招童子提炉,二人拆招换式杀了七八十个回合,未分胜负,蔡横在一边看得毛燥,眼看大师兄也胜不了他,对其余几个师兄道:“这小子都欺负上门了,还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咱们一起身吧!”说着话,挺手中剑刺斜里就杀了上去。   马龙正和林通杀的难解难分,突然看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下大惊,就在这时,王石移形换影,挡住蔡横,手起幻阴指点了蔡横的穴道。   其余几个师兄弟,跟本没看见王石动,怎么蔡横就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话说这哥几个都是清风剑,钟子月的徒弟,这时候钟子月正在里边练剑,钟灵从里边出来,准备去城里玩玩,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林通在和马龙厮杀,又看见蔡横被点了穴道,大喝道:“你们还真敢来!我们天山派可不是好欺负的。”   钟灵拨出长剑,对着马龙就砍了过去,王石同样使出移形换影,瞬间就点了钟灵的穴道,这后边的哥几个,一看,师傅的女儿被人点了穴道,吓坏了,二师兄谯远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里边禀告师傅!”   几个师兄弟点了点头,谯远快步跑进里边,寻着师傅钟子月:“禀师傅,马龙来了,后边还跟着个老头,还有一个姑娘,大师兄林通正和马龙在前边打呢。师妹和蔡横师弟被人点了穴道。你快去看看吧。”   钟子月前些时候就听说马龙要来,没想到还真来了,手中提了剑,快步往门口来,走到门口喝道:“都住手。”   林通听见是师傅钟子月的声音,赶忙将身形往后一退,马龙也退了回来。钟子月上前抱拳施礼道:“想必你就是王石,王老英雄吧。”   王石也上前抱拳施礼:“敝人正是王石,阁下是?”   “我是钟子月,也就是掌门钟伯期的儿子。不知王老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迎谒,恕罪恕罪!”   二人寒暄了几句,钟子月请王石师徒来到正殿,分宾主落了坐,王石开门见山的说道:   “二十年前,翠坪山,马家寨的血案,是你们天山派做的吧。”   钟子月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是!”   “那就请把凶手交出来!我徒弟马龙就是来报仇的。”王石声音不缓不急的说道。   “可是,王老英雄,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想当年你杀了西门雪的徒弟,后来西门雪向你寻仇,你在翠屏山马家寨附近,杀了西门雪,被当地农民发现了他的尸体和龙吟剑,并且拿去街上货卖,被我天山派弟子发现,将事情告诉了家父,家父让弟子黄润波去调查,结果黄润波听信村民之言,才酿成惨案,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天山派,换句话说,我们天山派还正要找王老英雄报仇呢。”   马龙在一边激动的喊道:“快把黄润波交出来。”   钟子月道:“可以,那就先和我过几招,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王石心中很清楚,马龙哪里是钟子月的对手,正要开口阻止,马龙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来来来!”钟子月笑着从容的站起身来,抽出长剑,二人就门前空地上拉开架势,马龙起手中刀燕子出林,猛冲过去,钟子月将身形一晃,手中长剑直刺马龙心窝,这速度之快,马龙根本没看见钟子月的人影。   就在钟子月的长剑快要刺到马龙前胸时,王石赶紧施展移形幻影,起手中青钢剑往上一撩,白鹤亮翅,将钟子月的长剑荡开“你躲开!”王石一把推开马龙,接住钟子月,二人腾挪闪躲,拆招换式,杀在了一处,这时候被点了穴道的钟灵和蔡横,被谯远解开穴道,一行众师兄弟迈步进来,看见一团青气,和一团白气,搅杀在一处,火光四射,忽上忽下。铿锵之声不绝,钟灵,见状赶紧跑向后边,这时候钟伯期正在后边屋子里打坐。“爷爷!你快出去看看吧,王石带着徒弟杀上门来了,我爹已经跟他交上手啦!”   钟伯期睁开眼睛,心中暗忖:好你个王石,当年杀了我的义兄,西门雪。这笔账今天正好和你算一算。想到这里,施展轻功,嗖的一声,犹如一道青光,直冲了出去,瞬间钟伯期来到前厅门外,定住身形,看见王石正和儿子斗在一处,随即拔出凤鸣剑,顿时啸鸣之音大作,王石心神一动,知道钟伯期出来了,转头一看,钟伯期已经杀了上来,白光四起,剑气纵横,钟伯期父子双战王石,王石顿时感到有些招架不住,赶紧使出三清剑法,顿时幻化出三个分身,钟伯期剑招极快,百鸟朝凤剑,手中凤鸣剑变化出满天剑影,如疾风暴雨般杀向王石,王石一晃身形,手中剑如怪蟒翻波,顿时四个王石接着钟伯期父子剑来剑去,掀起阵阵狂风,飞沙走石,周围看的这些个天山派弟子被吹的对面不见人影,马龙保护着秋香,赶紧退进屋子里避风。   王石和钟伯期父子相斗多时,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走石飞沙,把庭前的一排大树都刮倒了,剑气四射,树叶被纷纷击落。   从中午直杀到半夜,从半夜杀到了第二天早上,三人搅杀了一天一夜,还是未分胜负输赢,这时候钟伯期突然使出凤鸣九天,顿时响声震地,王石心神被这凤鸣剑的声音扰乱的有些乱,赶紧使出,陈抟所授,华山十八罗汉睡功心法。   这华山十八罗汉睡功,不单单是一套拳法,里边还包含着自己独特的内功心法。这时候王石心一下就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把华山十八罗汉睡功的拳法揉进了剑法中,三清剑法在配合上华山十八罗汉睡功,变得招法古怪,只见王石使出伏虎罗汉拳,三个分身,各自一招罗汉擒虎,接着又是一招三清幻影,变化多端。   钟伯期正斗间,只见王石剑法中却透出些拳法的套路,十分古怪,不敢大意,剑招一变单风朝阳,有凤来仪,剑法轻灵,直刺斜里杀向王石,西边的两个分身,而钟子月,手中剑百鸟朝凤,正攻向王石东边的分身,王石慌忙将青钢剑左右回旋,将二人来剑架开,左手往腰里一摸,接着抖手就是三枚竹叶镖,对着钟子月面门就射了过去,钟子月将身子往后一闪,避过来镖,挥手就是一剑,指向王石面门,这后边钟伯期,剑招越来越快,一剑紧似一剑。王石左右招架,兵器相交,火花四射,三人之剑气搅起的狂风越来越大,把三人围在垓心,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这时候,钟子月手中剑顺水推舟,向上抹开王石之剑,奔着王石下肋就杀了过来,后边钟伯期挺手中剑,连削带刺,直奔后背,这下,王石傻眼了,看来这两个人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分身所在,能准确的分辨出真身的位置,接住前面钟子月的来剑,后边钟伯期这一剑非刺在背上不可,王石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走了吧,想到这里,就势往外一窜,化出一道白光,直奔山门外就去了,钟伯期,钟子月和王石斗了一天一夜,哪里肯舍,随即跟在后边,就追了出去,顿时前厅门口,风也停了,众人看时,前边的这一排大树,已经枝叶全无,光秃秃歪歪斜斜的立在哪里。   这时候马龙和秋香见师父走了,只叫得苦,带着秋香就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钟灵叫道:“站住!我们天山派是你想来就来的吗。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后边这些个师兄弟争着嚷道:“杀了他们!”   “杀他们易如反掌,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会儿,我爷爷回来了,在处置他们。”接着又吩咐几个师兄弟在门口看守,其余的师兄弟都各自回去,该干嘛干嘛。   不说钟灵扣住马龙和秋香。且说王石眼见的双战钟伯期父子不下,施展轻功,飞出圈子,直向山门外疾驰而去,后边钟伯期父子,穷追不舍,直赶出去十几里地,王石在前,钟伯期父子在后,这时候王石向着天池而来,三人就湖面上踏波而行,这王石见他父子越追越近,左手去腰里一摸,抖手就是三枚竹叶镖向后射了过去,钟伯期在前,眼见竹叶镖来,赶紧把身子往侧边一躲,紧跟在他身后的钟子月没提防,这竹叶镖对着钟子月面门就射了过来,直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细思,起手中剑,朝天一柱香,挡在面门前面,三枚竹叶镖全打在了剑刃之上。   钟子月心说:我不能在这么跟着了,倘若前面有暗器来,父亲在前,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突然往旁一躲,这暗器可就往我这里来了。这样很容易中镖。所以钟子月随即放慢了速度,和钟伯期拉开了一段距离。 第131章 上   书接上回,话说王石奔着天池湖水之中就走,三人你追我赶,紧追不舍,王石见三枚竹叶镖没有射到钟伯期父子,手中青钢剑在脚下一划,带起一条水浪奔着钟伯期就打了过去,要知道这三人现在可是在湖面上,全凭高超的轻功奔走在水面,这劲力,就好比打水漂,不知道各位小伙伴有玩过打水漂的,就是用一块薄薄的小石片,或者瓦块,使劲往水面扔出去,这小石片能在水面连点几下,飞出很远,其实这王石他们施展轻功在水面上快速飞掠而过,就和那打水漂的石块是一个道理。   王石回身用剑激起这一道水浪,朝着后边的钟伯期就打了过来。钟伯期正追呢,就看见王石把剑往下一划,这一道水浪扑面而来,赶紧,挺手中剑,孔雀开屏,在身前舞起一道银光,就跟那飞机前边的螺旋桨似的,楞是把前面冲击过来的水浪全给挡在了外面,衣服一点没湿着。   王石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就在钟伯期舞剑挡水花的时候,他在前边一纵身,双足在水面一点,飞起数丈高,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就到了钟伯期头顶,钟伯期这会,正在挡前面的水,因为这些水花,所以没看见王石飞身起来,就在这时,头顶上王石起手中剑,照着钟伯期顶门就刺了下来。   钟伯期感觉头顶有股劲风袭来,猛向上一看,这剑可就到了顶门上方,不足一寸远了,想躲是不可能,想用剑来挡,那也来不及,不及细想,索性将身子往下猛一沉,气注涌泉,千金坠,这身子嗖的一声,就沉进了湖里。   王石一剑刺空,飘身落下,双足刚到水面,后边钟子月到了,手中剑白虹贯日,对着王石就刺,王石将剑来迎,二般兵器相交,火花四射,铿锵声不绝,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交手四个回合,这时候,王石一招金蛇盘柳,青钢剑上下连扫,钟子月使出凤鸣剑法,剑如雨点般密集砍过来,王石将内气一催,使出三清剑法,剑指苍穹,二人正斗间,水底下的钟伯期,突然冲出水面,施展凤鸣剑法,挺手中凤鸣剑如闪电一般,击向王石。   三人在水面搅起涛天巨浪,剑气四射,王石见这满天都是剑影,赶紧施展出三清幻影,顿时化出三个分身,四个王石,将钟子月父子围住,四面砍杀。   钟子月面朝北,专门对付西北两边的王石分身,钟伯期脸冲南,专门对付东南两个方向的王石。   王石转灯一般和钟子月父子在水面上杀了一百多个回合,三人快速在水面运动,激起一道水墙,将他们围住。   这时候,钟伯期使出凤鸣九天,顿时啸响之声大作,王石赶紧运起十八罗汉睡功心法,稳住心神,手中剑使出一套长眉罗汉拳,这青钢剑带着缠丝劲,如雨点砍向钟伯期父子,钟伯期见凤鸣九天奈何不了王石,挥剑来挡王石这剑,双剑刚一交接,就被他的缠丝劲带住,王石往外一挥,想把钟伯期的剑带飞出手,可是钟伯期内功深厚,往回一拧,这么一较劲,王石身法就停了下来,三清幻影剑阵顿时就没了。   钟子月见状心下大喜,起手中剑望着王石劈头就剁,王石大惊,这边正和钟伯期较着劲呢,若是抽剑来挡,钟伯期这内劲全注在这剑上,我这么一撤剑,非被他震死不可,可是不撤剑,钟子月这一剑如何抵挡,想到这里,只得左手去腰里摸出三枚竹叶镖对着钟子月面门就射,这时候二人距离不过三步远,竹叶镖射出就到钟子月的脸上,王石这一招可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若是你这一剑执意要砍死我,但是这三枚竹叶镖也能射在你脸上,钟子月要是不想死,就得撤剑回挡。   钟子月一看竹叶镖奔着面门就来了,若是自己这一剑砍下去,自己也得被射死,来不及细想,慌忙将剑回挡,把三枚竹叶镖击落在地,就在这时,王石从容的将内劲徐徐收回,手中青钢剑往外一推,二剑撒开,催动内气将身形一晃,顿时三清幻影剑,三个分身,四个王石,将钟伯期父子,再度围住,就湖面上厮杀起来。   青钢剑变出万万千,如疾风骤雨砍向钟伯期父子,钟伯期和钟子月,就阵中背靠背,四面抵挡,顿时剑气纵横,搅起一阵水墙,三人在水面上直杀到黄昏时分,王石因为内力耗损太多,加之已经和钟伯期父子杀了二天一夜,水米没打牙,肚中又饥。   这时候已经无力在维持三清幻影剑阵,手中剑就慢了下来,钟伯期父子也快熬不住了,三人杀的筋疲力尽,王石就水面上一个鹞子翻身,抽身就走,奔岸边飞驰而去,钟伯期父子随后赶了上来。   三人一上岸,王石道:“我们已经杀了二天一夜,都没吃东西,这会儿也饿了,不如各自先吃了东西,明日再战如何。”   钟伯期哈哈大笑:“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像你这样的高手,要是等你吃饱了养足了精神,在来打,那前边打过的二天一夜,不就白白浪费了,咋们三人,比的就是谁先耗死谁。要论剑法,谁也胜不了谁。”   王石苦笑道:“好,看谁先耗死谁。”钟子月挺剑就刺,王石挥剑来迎,旁边钟伯期挥剑劈头来砍,三人就岸边交上了手,但是三人都已经力乏,剑招迟钝,王石心说,若是这会儿,在有天山派弟子赶来助战,我就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打山垭口处来了十几个天山派弟子,为头的却是钟子月的女儿钟灵,后边跟着三代弟子林通,谯远,他们六个师兄弟是入室弟子,还有些普通的弟子,跟在后边。众人冲了过来。   钟灵因见父亲钟子月和爷爷钟伯期追出去后,一天没回来,便带领两个师兄,和一些天山派的门人出来寻找,刚翻过垭口就看见王石和钟伯期,钟子月在湖边杀的难解难分,带着这些个师兄弟就冲了上来。   王石心中暗忖:“若是这些人上来助战,我如何挡得住!”   “爹,爷爷,我来帮你们。”钟灵说着话,手挺长剑,从旁加入战团,这边谯远,林通,也杀了过来,王石顿感吃力,有些招架不住,只觉得骨软筋麻,就快被累死了。   王石挥剑荡开钟伯期前胸这一剑,后边钟子月的剑已经刺到了背心,慌忙一招苏秦背剑,架开,左右两边钟灵,林通谯远的剑也到了,不觉身法慢了些,被钟灵长剑化破了胳膊,伤口不深,这血一下就沁了出来。后边这些个天山派弟子,一个个高声欢呼:“师姐真厉害!”   王石被围在垓心,左右击挡,全无还手之力,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晃过,钟子月,钟伯期,钟灵,林通谯远,手中剑脱手而飞,这几个正打呢,手中剑不见了。一个个傻了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石也愣住了。不知道咋回事。   就在这时,这道白光身形一定,落在王石旁边,王石打眼一看:“灵虚子仙师,你怎么来了!”   钟伯期看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惊疑的问道:“你是谁?”   灵虚子哈哈大笑道:“你没听见王石刚才叫我灵虚子仙师吗?”   “可是灵虚子仙师的年纪算来也该百岁以上,怎么?”钟伯期不相信的问道。   “你没听说过返老还童吗。”灵虚子反问道。   “听说过,只是没见过,原来这是真的。”钟伯期赶紧抱拳施礼。   灵虚子将这些剑丢在地上,转头对王石笑道:“我云游回来,你徒弟黄秀娟,对我说你去天山派寻马龙了,我这才星夜赶来,刚到,就看见你被围住,看看你,身上还带了伤!”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王石抱拳施礼。   灵虚子道:“钟伯期,当年王石杀死西门雪师徒,全是出于无奈之举,不杀完颜重仁,师仇难报,后来西门雪上门寻仇,这也是被逼无奈,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在这里给你们和解了吧。你们双方有何话说。”   钟伯期道:“可是马龙的事情怎么办?”   灵虚子哈哈一笑:“我知道你的难处,黄润波是你的徒弟,他犯了错,你这当师傅的不能不管,若是交出黄润波,失了你天山派的脸面。这样吧,此时王石和你们都不要插手,就让马龙和黄润波公平的决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我知道你天山派的剑法很精妙,黄润波是你钟伯期的弟子,手中剑浸润了几十年,马龙在剑法上很难有取胜的机会,他二人只比拳脚,不比兵器。”   王石和钟伯期俱都点头同意。随即众人回到天山派前厅来,王石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刚一回来,马龙和秋香站起身来拜见,王石对秋香道:“快过来拜见灵虚子仙师。”   秋香上前深深施礼,灵虚子问道:“这女子是谁?”王石就将路遇秋香,收徒的经过说了一遍,马龙也激动的说道:“灵虚子爷爷,你可来了。”   钟伯期命摆上酒席,招呼王石师徒并灵虚子入席,推灵虚子上首坐了,钟伯期起身劝酒,灵虚子接过来饮了,钟伯期指着中间的一钵子炖鸡道:“这鸡乃是用长白山千年老山参,配伍山鸡,文武火,反复熬煎,十分滋补啊。山中别无好东西招待各位,见笑了。这是鹿茸炖猪蹄,这是蒸羊羔,请各位慢用。”   王石道:“真是有劳了,能吃到如此山珍,也是缘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觉天色就黑了。马龙在旁边小声问王石道:“他们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王石哈哈一笑:“怕什么,灵虚子仙师在这里呢,下毒也不怕。”   众人饮酒直到三更天,王石站起身来说道:“就请掌门将黄润波,请出来吧!早些和马龙做个了断。”   钟伯期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也罢,二十多年了,是该做个了断,来人啊!”   旁边一个弟子上前搭话:“掌门师尊,有和吩咐。”   “去后殿把黄润波带上来。”钟伯期吩咐道。   这弟子答应了一声,退后几步,转身向后殿去了,不多一会儿功夫,把黄润波领了过来,黄润波已经是六十多岁的皓首老者,黄润波紧走几步来到钟伯期身前抱拳躬身施礼:“师傅!”   马龙和王石上下打量了一阵,眼前这个白头老者长得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人的魔王,可是二十年前就是他灭了马家寨。   钟伯期看了黄润波两眼,说道:“二十年前你杀了马家寨百余口,却留下这么个漏网之鱼,今日人家找上门来,你自己去和他做个了断吧,你二人只比拳脚,不准动兵刃。”   马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杀父杀母仇人,心中反而有些茫然了,王石道:“这就是你的仇人,去和他做个了断吧。”   众人站起身来,跟着马龙和黄润波来到前厅门口,马龙和黄润波就前厅门前的大坝子上东西相向而立。   周围点起十几个火把,将坝子上照耀如同白昼,黄润波向前抱拳施礼,马龙回了一礼,马龙道:“请!”黄润波双拳向前,双龙入海,奔着马龙前胸就打了过来,马龙施展伏虎罗汉拳,双拳往前一挡,擒手劈面掌,要知道马龙这双手掌可是深得王石真传,掌力巨大,挨着就死,带着就亡,黄润波接了马龙一掌,就觉得手心火辣辣的。   这时候,马龙前腿弓后腿绷,压手封面,奔着黄润波面门就打,黄润波把身子往旁一侧身,一招摆莲通肚,接着身在一扭,回身借着旋转之力,右拳直击马龙耳门。   二人就空坝上交手了五十多个回合,在拳脚上,马龙略占上风,黄润波感觉被马龙这双手掌打得招架不住,突然将招法一变,施展出少林龙拳,一招龙行摇手连环套拳,快如闪电直击向马龙前胸,如雨点,一拳紧跟一拳,前边这一拳,马龙刚接下,后边拳头如潮水,已经涌了上来,马龙被打得应接不暇,直逼退数步。   马龙双脚一点,身子往起一腾,就空中一个前滚,双拳从上向下,奔着黄润波双耳打了过去,这一招叫做翻身摸云掼耳锤。   黄润波将头往后一仰,侧身避过,这时候马龙已经落在地上,招法一变,使出阴阳掌,左脚上步,右掌前推,直击黄润波后心,黄润波将身子一扭,双足一较劲,腾身而起,鹞子翻身,金龙摇身,龙抓手前拿马龙咽喉,马龙右掌上托,这一招叫做龙女献花。   黄润波就空中身子往后一仰,双腿前踢,马龙双手接着,这时候黄润波身形落地,马龙起右脚向前跨步,左脚飞起直踢向黄润波小腹,正是腿法讲究,高练低用,平时练功踢练高处的目标,实战的时候,一般只攻击敌人胸部以下的目标。   黄润波左腿提起来踢马龙的脚踝,马龙将脚往后一收,身子往后一转身,身子倒翻身,双腿从上往下直踢黄润波,这一招叫做倒身连环腿。   黄润波左右龙抓手,向上来拿马龙的双足,要是被他拿住,非给拧断了不可,马龙双手在地上一撑,就势跃起一丈余高,就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飞落在黄润波的身后,右手掌天王盖顶,对着黄润波的头顶就打了下来,这招天王盖顶乃是王石的成名绝技,要是这一掌打在脑袋上,脑袋非被打爆了不可,黄润波,迅疾一个转身侧头,左手一把扭住马龙的左肩,右手拿住马龙的左胳膊,往下一扯,这少林龙抓手,果然威力巨大,硬是把马龙的左胳膊给扯了下来,可是马龙这右掌天王盖顶,紧接着打在了黄润波的头顶,就听的一声闷响,砰!脑浆四溅。黄润波被马龙一掌拍爆了脑袋,立时死了。可是马龙也为此丢了一条左臂。   王石摇头道:“这个傻孩子,明明可以避过的,何必要为此丢了一条左臂,真是不值得啊。”   钟伯期面如土色,摇着头,迈步进屋里去了。马龙对着天空大喊道:“爹,妈,我给你们报仇了。二十年了,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这些个天山派的弟子上前,将黄润波的尸体抬了下去,马龙迈步走到王石跟前,双膝跪地,磕了四个响头。王石将他扶起,就怀着掏出金创药,给他撒上药:“你这傻孩子,明明可以躲过的。为何非要丢掉一条手臂。”   “用一条手臂,换仇人一条命,值得!”马龙坚毅的回答道。   王石看了看马龙,笑了笑,转身对钟子月抱拳施礼:“我们就告辞了,多有得罪!”   “不送!”钟子月冷冷的回答道。   王石并灵虚子,带着马龙和秋香出了天山派。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第132章 大结局   话说马龙报了大仇,但是也丢了一条胳膊,王石带着马龙还有秋香,跟着灵虚子一同回了龙虎山灵虚洞,话分两头,各表一支,且说胡非为,专门回来给义父王石送信,把马龙去天山派报仇的事情说了。   胡非为,安顿好妻子和儿子,独自骑着马,带了两个同来的差人,一同回雷州。   在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这一来一去就是三个月比及到雷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份了。   胡非为骑着马,后边跟着两个差人,刚一进城,就觉着不对劲,只见城里都没人,四周死寂死寂的,骑着马走到茶馆这里,茶店的掌柜正坐在门口打瞌睡,胡非为从马上下来,迈步走至近前:“掌柜的来碗茶!”   胡非为一边说话,就旁边的桌子边上坐下,后边的两个差人牵着马也在一边坐下。这茶馆老板,正打瞌睡呢,胡非为这么一喊,猛的惊醒,站起身来仔细一看:“这不是胡知县嘛。知县大人,你可回来了。”   “县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如此清净啊?”胡非为疑惑的问道。   “我这就给你泡茶去,你等等,我一会儿慢慢给你说。”茶馆掌柜说完,转身进去,然后出来把茶碗摆上,将开水倒在碗里,盖上盖子,把茶沏好,就旁边立着说道:“知县大人,自打你走了以后,包老爷就回来了,那花蝴蝶三天两头来城里抢劫,大家都没法活了,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哎,城里的这些居民都逃走了,还剩下几个老弱病残,走不动的。”茶馆掌柜的说着说着,眼泪可就掉下来了。   胡非为听了沉吟良久:“你们莫怕,我现在回来了,这些个海盗,我不会放过他们。”   “诶,你回来了,我们百姓就有盼头了。”   胡非为也没心思喝茶,从衣袖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子上,起身骑着马,火急火撩的回了衙门,立即就传令升堂,三班衙役听见升堂鼓响,都来齐聚堂下,胡非为将惊堂木一拍:“庞光,朱逸君何在!”   马班都头,庞光,步班都头朱逸君,迈步出来,站立堂下:“马班都头庞光,参见大人。”   “步班都头朱逸君参见大人!”   “我来问你,为何海盗又进城抢劫,你们怎么不拿他!”胡非为很气愤的问道。   “回禀大人,不是我们不拿他,实在是不敢去拿他,那包安,手下的家丁,不下五六十人,武艺高强,这些衙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在加上他们有海盗张奉江撑腰。上次能把他赶出去,那是因为,有马团练在这里,现在马团练也走了,你说包安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劝你还是快回去吧,否则海盗在来,你也得丢了小命!”   胡非为听了这话,心里真是又气又恨。   胡非为一面出了安民告示,一面走访村镇,安抚百姓。   话分两头,话说包安知道胡非为回了县城,担心他会申文朝廷点兵来剿匪,便将胡非为回县的事情飞鸽传书给张奉江。   张奉江正宿酒未醒,躺在床上,这时候一个小喽啰进来禀告道:“禀大王,有包安书信到。”   张奉江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道:“书信上说些什么啊?”   “书信上说,知县胡非为回来了,包老爷让你带几个弟兄,去把他杀了。”   张奉江从床上坐起身来,端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茶杯,喝了几口,把来放在一边:“马上去叫二大王到聚义厅议事。”   小喽啰答应着退下去了。张奉江带着几分酒意,迈步出了门,一阵海风吹来,顿时清醒了许多,酒也醒了,眺望大海,海面上几只海鸟正盘旋飞舞。碧蓝的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张奉江看着海面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大踏步奔聚义厅上来,在上首的交椅上坐下,等了一会儿,花蝴蝶吴千干也来了:“贤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吴千干一头说,一边就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今天早上接到包老爷子的书信,说是知县胡非为又回来,让我带几个弟兄去杀他。”张奉江用一种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吴千干。   吴千干沉吟了一会儿:“包老爷子手下那么多,要杀胡知县,并不难,只是胡知县手下的那个保镖,马龙很难对付。若是此人在场,确实难办。在加上这马龙又是王石的徒弟。难!”   “那依哥哥的意思,咱们怎么办呢。”张奉江问道。”   吴千干一时也没了主意,自心里踌躇不定,这时候几个小头目也进来了,米中虫双手抱拳施礼道:“二位大王,在这里商量,什么大事呢?”   张奉江道:“你们两个来得正好,胡知县又回了雷州,包老爷子,飞鸽传书来,让我带人去杀胡知县,正没个主意。”   屎里蛆道:“那就今天晚上,咱们带上几个弟兄,杀进县衙,把那胡知县一刀砍了不就完事吗,还商量个什么来。”   张奉江笑道:“那有这么简单,那胡知县有个保镖,叫马龙,前些时候我们去城里打劫,和他交过手,此人武艺不错,在则又是王石的徒弟。所以难办!”   吴千干道:“我有主意了,这雷州城,乃是钦州府管,知府韦君芝,为人最是贪酷,不若我们送他些金银,就让这知府,寻他个罪过,岂不是妙哉!”   张奉江哈哈大笑道:“此计甚妙!不知差何人去办这事。必须得个伶俐之人方好。”   米中虫道:“小人愿往。”   吴千干道:“我看行!”   “恩!”张奉江命人从库房里拿出五百两黄金,把予米中虫,米中虫,带了两个模样俊俏些的喽啰,乘船上了岸,先去见了包安,将这计谋说了,包安,将三匹快马给米中虫并两个喽啰骑乘。   三人一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第三日黄昏时候到了钦州,先在客栈歇了,第二天,米中虫径来知府衙门后门,着门子进去去通禀过了,知府韦君芝,叫传进来,在书房相见了。米中虫,将五百两黄金呈上,知府韦君芝,见了这么多金子,喜笑颜开:“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求我办的。”   米中虫抱拳道:“小人和雷州知县有仇,所以还望大人寻他个罪过摆布摆布他。若是能坏了他的小命,另外在有百金相送。”   韦君芝心中暗道:“我也正想寻胡非为的不是,如今平白得了这么多金银,此事何乐而不为呢。”“即是如此,我自有主意,你们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米中虫告退出来,带着从人自回岛去了。   韦君芝在书房里左思右想,寻思不出什么好主意,这时候师爷,将几宗文卷拿进来,见韦君芝,满腹心事,便笑问道:“大人有什么难处的事情,何不说出来听听。”   韦君芝迈步到文案后椅子上坐了:“雷州知县,胡非为,上任一年多了,县治一塌糊涂,我正为此事烦恼呢。”   师爷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此事好办,想来是胡知县,勾结海盗,劫掠民财。大人何不就参他一本。”   韦君芝听了连连点头,随即写了一封奏折,差了快马,送到金陵,钦宗皇帝览奏,龙颜大怒随即下旨将胡非为革职查办,一面调拨军马前往雷州剿除海盗。   不一日,圣旨到了雷州,随同一起来的是殿前太尉韩旋,韩太尉。   韩太尉不由分诉,将胡非为,装进囚车,押着径奔金陵来,在路将及半个月,到了金陵,将胡非为下在刑部大牢之中。   兵部接到钦宗皇帝旨意,随即委派兵部调拨军马前去剿灭海盗,兵部侍郎马升,自领兵五万,带了十数员将领,一路投雷州来,在城中驻扎了十数日,张奉江只是蜗居海上,并不出来,马升遂命人乘船出去寻找,海盗所藏之岛极其隐秘,大海茫茫,无异于是海底捞针,如何寻得着,耽搁了月余,只得班师回朝不提。   却说胡非为被下在金陵刑部大牢中,韦君芝又暗中买嘱刑部官员,把胡非为问了个勾结海盗劫掠县城,将罪状呈递给钦宗皇帝御笔亲批,钦宗皇帝龙颜大怒,拟了个斩立决。   第二天便在城中校军场,将胡非为斩了。   信息送至信州,幸亏不曾诛连家属,这也是钦宗皇帝的旨意,胡非为之妻翠莲得知凶信,悲痛欲绝,此时王石已经和马龙,秋香,灵虚子,回了龙虎山灵虚洞,时值寒冬腊月天,王石现在也懒得去城中采办物资,就差马龙去,这天早上,马龙起身,向师傅王石处拿了银子,施展轻功飞身出了灵虚洞,不多会功夫便下了龙虎山,来到山下道观里取了马,骑着奔信州城中来,比及正午时分到了西城门口,正走着,突然见城门口寒风中立着一个女子,虽然身上穿着棉袄,还是被冷的瑟瑟发抖,后边跟着一个小孩。马龙定睛看时,此人不是朱翠莲吗,赶紧就马上跳下来,上前抱拳施礼道:“妹妹,你怎么在此!”   朱翠莲早看见了马龙,见他上前来施礼,止不住泪流满面,就将胡非为被斩的事情说了,马龙带着朱翠莲来见师父王石。王石听说,随即决定先去金陵把胡非为的灵柩运回安葬,来回往返一月,把胡非为的灵柩运回信州安葬毕,然后将朱翠莲母子带到灵虚洞,就洞边搭盖了一间房屋居住,安顿好了以后,随即赶往雷州,先杀了包安父子,又到鱼村,找了个向导,寻上张奉江等人盘踞的岛上来,将众海盗杀了个干净,接着又去钦州杀了知府韦君芝,然后把珠宝收罗,用十几口箱子运回信州,寄放在道观里,以为弟子等,平时用度之资。   返回灵虚洞,从此每日只教授几个徒弟练武。   十年后,张成富无疾而终。   后来马龙重出江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闯出一个独臂剑客的名号来。   黄秀娟和秋香再没有下山,跟随王石和灵虚子修炼武功,后来成为三清剑派两位开山大弟子。   胡平之天姿聪敏,是王石几个弟子中,武艺最高的一个,终身在灵虚洞专研剑法。   风雨飘蓬三十秋,蹉跎岁月心中愁。   流浪流浪打包行装,背井离乡。   路在何方!   彷徨彷徨,踌躇踌躇。   坎坷历程,是江湖。   一花一叶水中天,不慕鸳鸯只羡仙!   镜花水月原本空,抛妻别子奔忙中。   今朝有酒今朝醉,蓦然芳华去匆匆。   谨以此书献给为了事业背井离乡,奔忙在外的游子们!祝愿大家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在你为事业忙碌,迷茫困惑之时,也要注意身体!   后记   厚黑江湖的故事讲完了,有很多话想对大家说,首先是感谢大家的支持,作为一个80后的我,小时候喜欢看《忠义响马传》,《杨家将》以及《水浒》长大后,又是个金庸的武侠迷,相信很多同龄人都和我有同样的经历,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江湖梦,我所写的这一本书,不过是我心中的江湖梦罢了,写得不好,还请各位朋友指正,和给予宝贵的意见,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我所塑造的王石这个角色,性格谨慎,疾恶如仇,主人公初恋是不幸的,世俗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世俗,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对生活且行且珍惜吧。   里边的配角张成富,是一直陪伴了王石,虽然对他着墨不多,却是这里边很重要的一个配角,人物性格,耿直,没什么心机。这也是我心中对朋友的渴望。   世界上总体是好人多,坏人少,我在这书的最后也祝大家好人一生平安。愿所有读者,事业爱情双丰收。   特别感谢起点,创世,支持我的编辑们,和工作人员!在此恭祝大家,阖家幸福,身体健康!   厚黑江湖全书完结,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愿大家心想事成!快乐每一天!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