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阴阳秘术》作者:阴阳秘术【完结】 简介 中国自古流传着周易、八卦、星象、风水等异术,当然这是民俗、信仰,不一定要信,谈其特殊,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五岁时拜入正一道,其中押魂、斗尸、请神、驱邪,早已屡见不鲜。挣过活人钱,挣过死人钱;被人下过降头,当过替死尸,这些事的诡异及离奇程度已经远远超乎绝大部分人的想象。 但是有些活,是玩命的勾当,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虎口脱险已数不胜数。一切精彩尽在《阴阳秘术》 标签: 探险 风水异术 悬疑 灵异   第一章 山区密林   道可道,非常道——道家文化是中华文化传统最深邃博大的根源之一。道家从古至今对中华文化的各个层面产生了深远影响。中医养生,武术气功,风水堪舆等等,而道教所从事的道术画符捉鬼等内容,是职业道士的拿手好戏,可以为百姓治病,驱邪,防身,查事,保平安等等。张天师在民间的捉鬼故事更是被世人广为流传。   道教起源于汉魏两晋时期,唐宋时兴盛,历来高人层出不穷,而自清代开始,满清统治者信奉藏传佛教,并压制主要为汉族人信仰的道教。道教从此走向了衰落,进入近现代社会以后,道教更是衰微。   简单的讲,从修行方式上来说道士主要分为两个派别;丹鼎派和符箓派。前者主张炼金丹求仙,分外丹与内丹二脉。后者主张以符箓等方术召神劾鬼、驱邪禳灾。而我就是属于后一类的,我曾挣过活人钱,也挣过死人钱;被人下过降头,当过替死尸,认识了好多人,也接触了好多事,其中押魂、斗尸、请神、驱邪,早已屡见不鲜。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的诡异及离奇程度,我想,已经远远超乎绝大部分人的想象。要说起与“道”的诸般密切之情,须从我曾祖父那一代说起。   当时正值改朝换代之际,政局混乱,军阀割据,匪盗横行,鏖战至数月之久,人民横遭痛苦,国家重大牺牲。然而在那个时代,枪杆子就是政权,军阀集团内部各派系都奉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信条。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一朝失势,树倒猢狲散。当时有个军阀头子,人称“虎皮猫”,也拉了一只百十多号人的队伍,割据一方土地。   一日虎皮猫约了一个倒卖军火生意的贩子,订购了一批军火,这虎皮猫就带了一从手下去登门收货。这笔生意谈成后,那军火贩子尽地主之谊,款宴招待军阀头子虎皮猫,席间请来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戏班子和一些名角名旦,唱戏助兴。   几杯酒下肚,这虎皮猫已喝的脸红脖子粗,此时台上正演的《化蝶》这一经典名段,扮祝英台那角儿扮相美貌,体态婀娜多姿,把这角色演的是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扮那梁山伯的也是个女角,女扮男相更是英姿飒爽,唱腔余音绕梁,彷如那夏季蝉声涌动,墨香好似款款而来的使者,在灵魂的星辉深处尽情演绎爱情的风采。   虎皮猫酒多上头,立时心底升了色心,看中了那演“梁山伯”的角儿,当下打听才知此角儿名叫“蓝萍淑”,借着酒劲上头就起了要把这蓝萍淑收为九姨太的念头。可外人不知,这蓝萍淑对男人没好感,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百合姑娘”。而且更对虎皮猫这种流氓痞子的军阀头子深恶痛疾,别说要嫁给他,这种人就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可那时候是什么时代?乱世之中,有枪的人说的话就是“正理”,虎皮猫这军阀头子暗下吩咐一个叫“于敬生”的手下把这蓝萍淑绑走,于是于敬生悄悄溜进蓝萍淑卸妆间遣走旁人,掏出家伙进行威逼,把这名角蓝萍淑绑了起来,而此时外面突然人群骚动,枪声大乱。   当时的军阀们为了利益,为了地盘,经常发生冲突,今天你抢了他的地盘,明天我又占了你的地盘。一些势力相对较小的军阀,没有几个能维持长久时间的。而虎皮猫这伙人,早就被附近其他军阀盯上,趁他此次出来接货,早已商讨好要除掉这根肉刺。   当下这股小军阀就被人擒贼先擒王了,虎皮猫当场毙命,他带来的部下死的死、逃的逃,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混乱中于敬生劫持着蓝萍淑就逃出县城,担心被追兵追到,半途也没敢歇息,踏着夜色一直没头没脑的逃到深山密林中才肯停下。   当时夜深人静,于敬生发现在远处有家旅店,灯火阑珊。心想那追兵追而无果,估计也撤了回去,前面有家店先,进去喝碗茶,休息一番在定夺以后去处。便加快脚步牵着蓝淑萍奔之其处,走到店前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正要大声吆呼店家,门突然自己开了。   发现里面热闹非凡,有人喝酒,有人闲聊。各个神采飞扬,其乐融融。店小二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真是好不热闹。   心生喜悦,正想迈步进去,突然感觉不对。十步之外并没听到声音,但眼中所见却是如此热闹?于敬生这些年也是个见过风浪的人,对任何事物都非常小心,又仔细查看,发现不同寻常之处:闲聊喝茶之人虽多,但身下灯光之处都没有影子。而且似乎都用余光瞄他二人。店小二虽忙碌,却不见他身上有汗。   这时掌柜招呼,让两人快快进去。于敬生发现其中不对,心中狂跳,转身就走。结果两人背后被人一推,栽进了门槛,大门立时被关的严实,想要开门逃出,可那门严严死死,拉不动分毫,掏出枪来慌慌张张的大骂:‘奶奶了巴子,小二快开门,放爷爷出去’。而这一刻,店内骤然无声,两人面前景物大变,吓得他俩瑟瑟发抖。店中哪里是人,皆为棺材花圈,死尸厉鬼,招手狞笑!   蓝萍淑被于敬生牵着跑了好长山路,体力早已透支极点,被眼前景象吓得瘫倒在地,又着山风吹袭,身子着凉,坐在冷地上竟然激出月事,红血顷刻浸透衣物,印迹地面。   而随着蓝萍淑意外来袭月事,店内所有死尸鬼魂立时竟然像中了降妖之术一样,接而倒地,痛苦惨叫,幻为具具死尸。而这些死尸皆为刚才那些吃饭喝茶客人面孔,那掌柜、店小二无一不是,身边不到一尺就是一具死尸,于敬生赶忙翻起身,拉着蓝萍淑撒腿就跑。   又跑了好一段路子,二人已累得是气喘吁吁,说什么也跑不动了。于敬生暗叹世间多变,半天前自己还是雄踞一方的地头蛇里的一个尉官,现在老大死了,部队散了,要啥没啥,与那丧家之犬简直无二样。深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一股冷风袭来,吹得浑身哆嗦。看着自己绑来的蓝萍淑,现在已经没用了,解开松绑,正要驱之遣走,突然草丛里阵乱,一片密草被压了下去,动静又即刻而至。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哪还有人?刚才背运的碰上了那“鬼客栈”,这次又碰上了什么脏邪?莫不是碰到了夜黑风高的劫财土匪?于敬生从军多年,胆子不小,再加上手里又有面“蝮管匣子枪”,一想现在没落的狼狈,连土匪都出来欺负我,一口火窝在心里,用枪管戳正了头上颠歪的帽子,走到草丛处大声喝道:‘哪个贼人藏在里边?快快滚出,子弹不长眼!’   半响过后,密丛中仍没有动静,于敬生大怒,骂道:‘奶奶了个巴子,先送你两颗子弹一吃’说着拉开手枪的保险栓就要对着草丛开枪,这时从草丛中连爬带滚钻出了一个身着黄袍满身是伤的道士。   道士一看于敬生这打扮,登时一惊。当时说起军阀,可谓是谈虎色变,军阀在老百姓心里的印象,真不怎么地,与那打家劫舍的土匪没什么区别,都是蛮横无理,欺压百姓的强盗,土匪们还讲究着劫富不劫贫,军阀在当时百姓心里的地位甚至都不如土匪好听。   这道士一见于敬生这身军装与那恶贯满盈的面情,手里又拿着枪,自己遍体鳞伤,自然不敢不恭,恳求道:‘军爷切勿动杀念,小道乃是龙虎山正一教的道士,听闻这湘阴山里出了百年祸障,师兄弟三人特此来降服那祸害,不料中途与师弟走散,师兄弟二人又巧逢那湘西尸王,师兄已命丧尸爪,小道险些也命丧与此,可还是中了尸毒,正用糯米拔疗伤口,希望这位军爷伸手搭援一把,小道不胜感激’。 第二章 湘西尸王   眼见这道士面色虚弱,出气多进气少,身上又有多处伤口,要在不找个地方疗养一番,估计真就一命呜呼了。要换平时这桩子闲事他才不管,可于敬生刚才就在这深山老林里碰到了邪门怪事,这道士又身负重伤,还是动了善念,与蓝萍淑两人驾着道士找到一处山洞先调养一番。   三人躲到山洞,升起篝火,于敬生跑了一夜的山路也累得疲惫不堪,扒了些干草躺下呼呼大睡,那蓝萍淑虽是一名戏子,但好歹也是有名的名角,衣食无忧,如今却被于敬生绑来,不禁眼圈泛红,蹲坐在洞角一声不吭。   而那道士因中尸毒,疼的嗷嚎大叫,于敬生反过来调过去被吵得就是睡不着,拿着枪对着那道士大骂:‘奶奶了个巴子,你这贱术士,吵得好不安宁,在不肃静一枪崩了你。’这时洞外突然阴风呼啸,尘土飞扬,哄哄糟糟,道士失魂落魄惊呼道:‘是那湘西尸王来了!’。   于敬生笑道:‘你这个道士,不在道坛里炼丹画符,却跑出来妖言惑众,编那“尸王”的鬼话出来吓谁?再说,倘若真是僵尸鬼怪,你这个道士是干什么吃的?’说着于敬生就把蝮管匣子枪掏出,道士此时已面色如土:‘我此言绝非谎惑,现在那湘西尸王已嗅到了咱们的活人气,怕是已经找来,你不知那尸王的厉害,哎矣,我身受重伤怕已活不多时,你二人快快逃命,快快……’   没等道士把话说完,突然从外面跳进了一个身材魁梧,体态高大之躯,穿着古装旧服,只是这人皮肤干瘪,衣服破破烂烂,面露腐烂狰狞,四颗尖牙上下错出唇外,双手指甲极长,跟那钢钩一样。三人一看顿时为之一惊,道士丧叹的说:‘湘西尸…尸王……晚矣,完矣啊。’说完盘腿而坐,闭目念咒,好像以已经认定了死亡的到来。   于敬生虽然也害怕,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掏出蝮管匣子枪:‘僵尸?笑话,老子这些年枪林弹雨中穿梭了好几十个来回了,宰了不知多少人命,怎会畏惧一具死尸?’说着就拉开保险栓,对道士嘲笑:‘老子的枪从未失过准头,他一具跳尸能敌的过子弹?我先毙了这僵尸让你瞧瞧,再送你去见太上老君。’   道士对于敬生的话不闻不问,就像没听见一样,仍然盘腿打坐。于敬生对着那湘西尸王“啪啪啪”一通射弹,把一梭子子弹打得精光。这枪法果然不是盖的,弹无虚发,全中尸王眉心处,虽说是全中,可是对湘西尸王所照成的伤害犹如弹了几个脑崩,于敬生再也忍不住内心处的恐惧:‘奶…奶奶了个…巴巴子…这她娘的什么怪物啊…’。   此时再也不容他多想,湘西尸王身子一颤,纵身直朝于敬生扑来,于敬生见状,吓得瘫倒在地,面如土色的紧闭双眼。就在这时一直盘坐在洞角的受伤道士,顿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又有两条血迹从眼中滑到脸颊,接着纵身一跃,解下那早已疮口破烂的道袍撒向湘西尸王,大叫一声:‘呔!祸孽来与我做一了断!’   扑到于敬生身前的湘西尸王被道士扔出的道袍罩住,可还是被僵尸的一只利爪插进了肩膀,顿时血流不止,不过没伤到要害,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道士接着跃身一脚,把湘西尸王踹了一个踉跄,自己犹如蹬到石壁上,向后滚了数个跟头才缓缓稳住身子。   湘西尸王一顿身子,朝那吓得体如糠筛抱膝而坐的蓝萍淑扑去,道士见状连忙从腰间抽出专捆僵尸的“捆尸索”套住了湘西尸王,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朝其飞身一扑,将绳子把自己与湘西尸王绑在了一起。   那湘西尸王为摆脱捆绑开始乱晃,道士看着在洞里的于敬生和蓝萍淑,已被吓得不知所措浑身颤抖,一声大吼把二人喊醒:‘贫道无能……你二人快逃!越远越好!’   刚一说完,湘西尸王的尸爪穿透了道士的胸腔,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道士头一歪,身体便不在动弹。但捆尸索仍然死死的捆住了这一道一尸的躯体。于敬生与蓝萍淑再也不敢耽搁,在道士最后的舍命相搭下,仓皇的逃出了山洞。   就这样一直跑,两人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都快迈不开步子了,眼见已出了山区,极目远望,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村庄房屋,可他二人一个是弱女,一个是受了伤的病夫,体力已经到了极点,在也跑不动了,两人直直瘫倒在地。   这时来了个过路姓岳的道士,着装大褂与之前遇见的受伤道士同款同色,看着两人衣着凌乱瘫倒在地,其中一人还受了重伤,一看伤口竟然是被尸爪贯穿。道士对于敬生连连摇头:‘请赎贫道见死不救,只因有要事缠身,当急赶路。’说着一扭头不再理会精疲的二人,朝山区直走。   蓝萍淑眼泪扑簌直落,扯着道士的道袍说:‘道长切莫前行,走不得。’岳道士蹲下身来从包袱中取出一把糯米给蓝萍淑:‘并非是我铁石心肠不救你家汉子,只是身赶要事,法器材具又不足,只能分你这一把糯米给你家汉子用,前边就有个村子,到了那里去购三斤糯米就能替他拔除尸毒,贫道有要事急赶,走也。’   蓝萍淑拼命的摇了摇头,泪水四溅:‘他不是我家汉子,小女本是凤凰县“如意班”的一戏子,被这军阀无理绑来,他死不死也与我无干,只是刚才遇见了深山老林里的湘西尸王,多亏一道长舍命相救才逃出升天。那尸王满身煞气,凶狠了得,小女奉劝道长一句,切不可前行,小心遇到了那湘西尸王,恐怕凶多吉少。’   岳道士一听蓝萍淑说遇见了湘西尸王和一名道士搭救,眉头一紧,连问详情,二人经过一番对表,原来那个用捆尸索缠住湘西尸王的道士正是他失散的师兄之一,而那湘西尸王正是他们此次前来要降服的“祸障”,想不到两位师兄都惨遭尸王爪牙之下,悲愤的捶胸顿足。   半昏半迷的于敬生也劝岳道士说:‘道长万万不能去,我能平民虽不懂道门法术,但可知那怪物的厉害之处,刀枪不入,浑身怪力,非以一般僵尸衡量,性命重要,性命重要!’   岳道士执意要去:‘师兄所持的捆尸索乃是先师秘器,已传百年,历来捆过无数僵尸凶煞,无一挣脱而出,现在正致那湘西尸王被其所捆,借此正好除掉这尸王的大好机会,实乃良机不可失。’   岳道士对于敬生说:‘你虽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是并不良心坏透,方知回头,有鉴于此,我讲的“道缘”,也可能就是我镇湘西尸王,为两位师兄报仇行德功成前所遇之缘,亦或是死前“道缘”最后一人……’三人互劝一番后才知,这岳道士竟和于敬生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当下这岳道士就与于敬生结拜金兰之义,并赠送一个扁木匣子,当做结拜道缘之礼。最后岳道士又留了两把糯米为于敬生拔尸毒用,与他二人约好三日后在广源县的“稷香村”酒店二楼会面,便提着木剑上山去找湘西尸王了。   而于敬生和蓝萍淑在广源县的稷香村酒店等了岳道士整整两个月都没有等来,之后于敬生把那柄蝮管匣子枪卖给了土匪,换了些大洋,领着蓝萍淑到了河北,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结拜兄弟岳道士。其实大家也猜到了,岳道士那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三章 归家途中   而于敬生和蓝萍淑在广源县的稷香村酒店等了岳道士整整两个月都没有等来,之后于敬生把那柄蝮管匣子枪卖给了土匪,换了些大洋,领着蓝萍淑到了河北,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结拜兄弟岳道士。其实大家也猜到了,岳道士那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当初正是那一捧糯米救了我曾祖父于敬生的性命,我曾祖父感念兄弟的救命之恩,从此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而蓝萍淑却并不是我的曾祖母,她随于敬生去了河北,在途中患了伤寒一直病卧在床,没过几天就一命归西了。   我曾祖父一直感觉愧对蓝萍淑,害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辞离人世,这是和他有脱不开的责任,可蓝萍淑对此并未怪罪我曾祖父,认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造化弄人罢了。后来我曾祖父就娶了当地一农民家的闺女,再后来就有了我祖父,我父亲。   岳道士留下的那个扁木匣子,曾祖父一直没有动,说等他百年后由曾祖母打开,扁木匣子一直保守着原状,标示着一场不凡经历、奇遇、道缘的纪念。在我曾祖父去世时我曾祖母把它打开了,里面装着一本道门秘术的残本与一个小型的阴阳八卦吊坠,就传到了我祖父手里。   后来可能又是机缘巧合,我父亲与我母亲相识,在他们结婚几年后,母亲染了一场怪病,遇到了一个曾经岳道士同门同宗也是正一道的道士,把母亲病治好,我的祖父认为这一切都是命理,正是当初岳道士与曾祖父时的“道缘”,可我父亲自幼爱好笔纸,不信这套,没与那道士结义,弃了那“道缘”。祖父也不强求他,倒是让我当了那个道士的徒弟,我祖父又把扁木匣子里的东西隔辈传到了我手里,那时候我才五岁,其中的诸般密切关系又能懂多少?   我出生于戊辰年十一月,在我五岁时,祖父就替我寻了个“道缘”,从此师父带我拜入了正一道,而当时我却毫无兴趣,甚至是十分厌恶,对于师父教的“玄学手艺”也只是马马虎虎,勉强也只算是懂点皮毛,如今科学发达,人们思想日益进步,又有谁会再去看中那些奇门异术呢?   中国自古流传着周易、八卦、星象、风水等异术,当然这是民俗、信仰,不一定要信,谈其特殊,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认为关键在于各人的意识,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看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和大家一样,有着自己的梦想,我从小就幻想着长大以后能当一名医生。可事实上,在我偷偷窃喜理想的时候,突然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高中毕业后医生这个梦想泡汤了,我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之后漂泊外地,在社会上打工苟延残喘着,在饭馆端过盘子、酒吧里递过啤酒,最后在工地干了半年小工,没等结工资,包工头就跑了,实在无奈之下,我选择了回家。   我离家的这段期间,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八十三岁的祖父去世了,临终前我却没能见他老人家一面……当我思乡急切的回到家中,等待我的不是家庭里的嘘寒问暖,而是愁云满面的父母和满屋子的债主。   原来在我走之后四叔被骗去做传销,因此还拉了一大堆亲戚朋友……现在四叔负债累累,已经跑路了,这些债主全都找上我家。父母无奈,把我送去部队当兵,临走时祖母还对我说“参军好,参军好……”被她老人家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从我曾祖父那代一直到我父亲这代全当过兵,如今我也要去当兵了,偷偷的带着祖父留给我的那本残书和阴阳八卦吊坠上了接新兵的火车,不为别的,想家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可这一走就是5年。   我坐在火车上,望着路旁的飞啸而过的景色,离家乡越来越远,不由自主的泛起了连连思绪,本以为我能成为一名医生,可因整个家族受到冲击,却连份合适的工作都没有,我深知那种家破人亡能逼死人的窘境,因此由父母扛负起了四叔的巨债,那个时候我刚去当兵,还没有经济来源……   后来我退伍了,为此家债,我挣过活人钱,挣过死人钱;被人下过降头,当过替死尸,也认识了好多人,接触了好多事,其中押魂、斗尸、请神、驱邪,早已屡见不鲜。现在回想起这些事的诡异及离奇程度,我想,已经远远超乎绝大部分人的想象,这些都和我所从事的阴阳秘术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坐在火车上,望着路旁的飞啸而过的景色,离家乡越来越远,不由自主的泛起了连连思绪,本以为我能成为一名医生,可因整个家族受到冲击,因此由父母扛负起了四叔的巨债。而我却连份合适的工作都没有,我深知那种家破人亡能逼死人的窘境。后来我退伍了,在生活挣钱的道路上又经历了很多过程,有苦有甜,有惊险,有顺意,其中还不乏遇到了一些惊奇的事件,现在回想起这些事的诡异及离奇程度,我想,已经远远超乎绝大部分人的想象,当然这些都和我所从事的阴阳秘术有着密切的联系。   俗话说: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对吧?但是有些活儿,是玩命的勾当,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虎口脱险已数不胜数。这里面有很多故事值得一讲,就先从我退役回家说起。2010年冬,我从部队退役回家,从济南下了火车便坐上了直达石家庄的大客。   夜幕笼垂,万籁俱寂,大巴车行驶在空旷的郊野路上,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司机开的漫不经心,车上的乘客也都神倦疲惫昏昏欲睡,突然,车身突然猛烈的摇晃,一个急刹车,好象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车上的乘客前仰后倒,顿时一阵大乱。混乱中就听有人喊:‘有鬼!’   司机连忙跳下车,去查看车体的状况,而我迅速朝喊出“有鬼”的位置看去。只见坐在车中最后边的一位中年妇女抱着惊魂未定的小孩,那小孩显然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全身蜷缩在妇女怀中,喃喃低声的说:‘妈妈…那个人,他…他没脚…’   妇女一把搂住怀中的小孩说:‘别瞎说,让那位叔叔听见了会生气的。’那小孩说的那名乘客没脚,并不是真的,只是那人的脚伸到了车座下,从那小孩的角度看,确实是看不见脚的。当所有人虚惊一场,以为这是个荒谬时,我发现了其中的不对。那人两眼呆滞,印堂发暗,坐姿极为别扭,双腿虚拢,脚尖着地,我敢肯定,他不是人。   这种状况足矣证明,这不是正常人的表现。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从包袱里取出一枚在部队扎小红花的别针,慢慢走向那名奇怪乘客,详装起身看向车外,一个踉跄故意摔倒趁势把别针狠狠的全部扎进了他的大腿,而这人纹丝不动,表情如故,没有丝毫的反应。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心叫不妙,看来真遇到鬼了。   我假意向他道歉,而他却不理睬,我自找没趣的又退到座位上,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还没到家就碰到这事,真是倒霉,而刚才那起事故显然就是他制造的,想让我们跟着一起搭命。   如果让他一直跟着我们,恐怕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全得陪在这,正当我想办法应付时,在我前座投来一双怒哧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惨白狰狞的面孔,似笑似怒的表情,看着我心里直发毛,原来车上还有一个…… 第四章 偏村怪事   如果让他一直跟着我们,恐怕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全得陪在这,正当我想办法应付时,在我前座投来一双怒哧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惨白狰狞的面孔,似笑似怒的表情,看着我心里直发毛,原来车上还有一个……   车上的乘客都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不速之客身份,还真以为是车出了毛病,我内心开始变得惶恐不安。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车后那名“乘客”突然怪叫一声,迅速跳下车,我前座的那“乘客”也紧跟其后跑了出去,正愁没办法应付时,谁知道他们两个自己下了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上车:“她妈的,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车走不了了”。   司机的话使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一听这哪行,赶紧想办法开车,搞不好那两个东西还会再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可司机也没办法把车打着,只好叫大家不要担心,车一会就能修好,另外一点人数,少俩人。   这把司机给急坏了,等了一会也不见回来,乘客们也感觉到了有些奇怪,车上开始有人议论说那是“鬼搭车”误入“阴阳路”什么的,这一说不要紧急,听得人也开始害怕了。   司机是个老手,死活就是不信这套,非要组织乘客把他们找回来,我好说歹说去阻止,却遭到一番痛骂,实在无奈,最后只好也跟着去找那两名“鬼乘客”,我心里忐忑不安,心想,千万别碰见那俩东西,可事实往往不能如你所愿,那两名“鬼乘客”还是被找到了。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暗骂不听劝告,这回可麻烦了,一会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事出突然我心里急的如同火燎,我脑海里快速回忆镇鬼方法,但那些最简单的方法也都需要些道具材料,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什么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人群的围聚点,那名“鬼乘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另一名下车失踪的乘客已经不见了,据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乘客说,当时在远处看去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这里打架,而那俩人一看他过来了,其中的一个便突然消失了,而这个一下子昏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这名“鬼乘客”,正是当初那小孩说是鬼的那个。现在他面色也有好转,不再是刚才的灰白沉闷。我翻了翻他眼皮,还有鼻息,没什么大碍,只是昏了过去。看到这我是明白了,这个人是被“鬼附身”了,并不是真正的鬼,而另一名阴性阳魂,肯定就是“阴差”了。   这一切也证明了刚才确实有鬼出现过。而阴差出现并不是好事,据说阴差身性至阴,人碰到阴差会消耗很大的阳气,是会折阳寿的。但不管是真是假,总之都已经碰到了,眼下还有这名刚被鬼附身昏迷不醒的乘客。   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敷在他的脸上,又往他嘴里灌了两口雪,终于把他呛醒了。谁知这老哥一醒来,全身触电般的哆哆嗦嗦,张嘴就一句:‘你…你…你们想干嘛?’   我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他,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小偷吧,贼眉鼠眼,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问道:“老哥,来来,别害怕,先抽支烟,压压惊,您怎么称呼?”这老哥迟迟不接我的烟,估计是把我们当成坏人了,瞄了一圈周围的人,一口浓重的西北口音说道:“叫个张春阳…就…就行,额怎么会在这儿?你们又是谁?”   看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了,问多了也没用。那名与张春阳一起下车的“阴差”又突然消失,把气氛整的相当的诡异紧张,乘客们人心惶惶,最后达成共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便把张春阳扶上车,最后在一位会汽修的乘客帮助下把车勉强弄着,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叫“十九里铺子”的村子。   在车上我与张春阳聊了几句,原来张春阳正要回老家,结果在车站遇到了一个卖袜子的妇女,于是买了几挞袜子,剩下的事完全失去了记忆,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我们这趟车。不过幸好没丢什么钱物,只要等明天在反车回到车站就行了。而我们的车也要等天亮找个电焊汽修店检查维修后才能正常行驶,今晚所有乘客也只能暂时在村子里安顿一晚,可是当晚却发生了一件离奇诡异的事,让所有人心有余悸。   在乘客们的抱怨下我们住进了这个村子里的唯一一家招待所。等天亮醒来时,却发现所有人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招待所里的走廊。而且每人脚上全穿着一只红袜子。   有人会用梦游来解释,可是即便是梦游,也完全没可能使车上全体乘客都睡在走廊里,这未免有点太过离奇了吧,还有每个人的脚上都穿着一只红袜子,这又该怎么解释,而且居然每个人都毫不知情,就好像当晚就睡在走廊一样,不是人为就是闹鬼,不管是哪样都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一时众说纷纭,乘客们个个惶恐不安,找招待所反应,可招待所也给不出个合理解释。这回大家伙说什么也不敢在这住了,要求司机立马开车走人,要么就叫车站再来一辆车把他们送走,可司机也两面为难,车站现在正值人流高峰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车,只好再做做乘客们的思想工作,叫大家安心,不要继续胡思乱想,车明天就能修好,修好后咱们立即走人,可是在这时却发现跟我们一起来的张春阳不见了。   张春阳什么来历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刚被鬼附身过,是个搭错车的鬼乘客,又不是和我们一路的,都猜测他醒来后自己找车返回车站了,大伙也都没去留意他。就这样短暂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也没发生什么事,可第二天起床时发现我的袜子没了,不知道给扔哪了,当时也没在意,于是又找了一双换上便去了食堂,大伙也都到了食堂,吃饭的时候发现司机不见了。   派了一个人去叫司机来吃早饭,可那人到了司机宿舍,怎么敲门也不给开,怎么吆喝里面也没人应,结果一问谁和司机在一个宿舍,都说是张春阳就,而张春阳昨天就走了,现在就剩司机自己住了,大伙一想感觉不对劲,连忙把宿舍门撞开,结果一看,司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呼吸了。   司机面容祥和的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屋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看不出死因,不管怎样,还得先送去医院。而村里医疗条件很差,没有正规医院,只有一处卫生所,众人连人带床一遍抬到村卫生所,当医生说出司机的死因时,大伙都吃了一惊,“司机是吃了太多的袜子,噎死的”。   吃了太多的袜子?噎死的?这未免太滑稽了吧?这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一个人吃袜子干嘛,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恐怕就算司机自己活过来也说不出原因了。正当众人对于司机的死束手无策时,卫生所的医生说可以叫村里的“赤脚医生”过来试试,或许他有办法。   于是在村民的帮助下请来了村里的那名“赤脚医生”,这赤脚医生在这一带很有名,治病全是靠偏方,虽然方法不科学,但效果就摆在那,村里人对他的话也都很信服。这赤脚医生一来,先给司机把了下脉,翻了翻眼皮,叫人提来半斤胡麻油给司机灌了下去,当场就见效,司机一阵咳嗽便侧头开始哇哇吐出三只袜子。    第五章 算命先生   于是在村民的帮助下请来了村里的那名“赤脚医生”,这赤脚医生在这一带很有名,治病全是靠偏方,虽然方法不科学,但效果就摆在那,村里人对他的话也都很信服。这赤脚医生一来,先给司机把了下脉,翻了翻眼皮,叫人提来半斤胡麻油给司机灌了下去,当场就见效,司机一阵咳嗽便侧头开始哇哇吐出三只袜子。   众人一看,真吐出袜子了,不免开始觉得恶心,估计没人再愿意和司机一起吃饭了,我瞥了一眼司机吐出来的秽物中的袜子,那袜子却不是我丢的那一双。而这一折腾,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大半天又过去了,正当大伙暗自松一口气时,外面开始吵吵嚷嚷,好像在说“有人死了”。   只见有一村民挨家挨户的敲门并扯着嗓子大喊道:“所有村民到水井**来认尸”,闻声我们也都跟着一起来到事发地,原来在村里唯一的那口饮用水井中发现个死人,这人打捞出来后,经过确认,这不是本村人,而这人死因更是离奇古怪,脖子上缠着一圈用数十只袜子系成一条的围脖,身体僵硬,已死多时,我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失踪的张春阳。   村民们报了案,向县公□安局汇报发生的情况,可我们这一车人,谁也没想到张春阳会跳井自-杀,而这死法甚是离奇怪异,听都没听说过,村领导让几个村民们找了张破席子把张春阳的尸体包裹住,先抬到一个叫李二杠子的村民家,接下来的事情就等公□安局来处理了。   12月的天,黑的很早,我们回到招待所刚准备吃饭时,就听外边乱成了一团,不是刚刚才打点好张春阳的尸体么,这又出什么事了?   众人批了件衣服出了招待所,只见村民们都围聚在李二杠子家外,里三圈外三圈,气势汹汹围个水泄不通,有拿铁锹的、有拿木棒的,看这架势好像要打一场群架的样式,我们不明真相,便问了一名村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村民告诉我们:“李二杠子,连同他的媳妇,和他家的娃子,一家三口,被人掐断了脖子,三人身子也都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红深深的心都被挖走了,而且那个叫“张春阳”的外乡人尸体也不见了”   这可了得,发生了这等灭门惨案,这可是件大事,刚刚赶来的公□安干□警迅速上报情况,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重视,立马加派人手连夜赶来,把所有村民连同我们这一车乘客筛沙子似的询问了数遍。   但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邪乎,谁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全凭猜测,估计是张春阳诈了尸,变成了嗜血的僵尸等等,但这也没法说,这根本就不科学,就算说了公□安机关也不一定信啊,说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最后警□察们也没办法,封锁现场,加派警力去寻找张春阳的尸体,最后在李二杠子家地窖里发现了张春阳的尸体。   张春阳的尸体由于在水中浸泡,略有肿胀,身体已经僵硬极致,也不知道是死的时间长,还是被冻的,那双手指甲极长,和那穿山甲爪子似的,最离奇的是他嘴脸和双手还沾着血迹,莫非正是吃了李二杠子一家三口的内脏?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却没人敢这么说。   这件事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自从发生这事,村里人人提心吊胆,最后公□安机关把张春阳的尸体带走,这件事暂时也成了一桩悬案。自从我们来到这个村子就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很多村民把我们这一车乘客看成是“祸星”死活不让我们在这待下去了,而司机身体还很虚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最后好说歹说村民们通融一晚,“明天赶紧走,不走就送你们走”。   次日早,招待所里不知从哪个宿舍传来一声怒啸“哪个驴入的又拿走了我的袜子”这时大伙还没起床,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听后都穿衣起床这时才发现,我们每个人的袜子都不翼而飞。   我昨天起床就发现袜子不见了,我当时也没在意,经过刚才那大哥的一声咆哮,众人才发现原来我们昨天也是同样的遭遇,当时大家也都没理会,以为只是自己的袜子不见了,也没人说,可今天起来后袜子又不见了,和昨天的情况一模一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回就算留我们在这住,我们也没人敢在这住了,起来后大伙胡乱的吃了口早饭,便各自收拾东西上了车,车越开越远,“十九里铺子”渐渐地变得模糊,最后终于被远远的抛在车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虽然在这里只短短的两天,但这一系列的离奇事件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2010年冬,我从部队退役回家,从成都坐火车到济南,又从济南导班车回石家庄,其中在一个叫“十九里铺子”的地方耽搁了两天后,才回到我阔别5年的家乡,我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站,由于父母临时有事不能来接我,我就把包袱放到邻居家,坐了一天车也没吃东西,把行李安置好便找了家饭馆去凑合一顿。   此时夜幕降临,天色已晚,我进了一家面馆,当服务员递来菜单,我看后都傻眼了,心想这5年家乡变化可真大,不但经济建设搞起来了,这物价菜价也涨的这么贵,大碗牛肉面都13块了?我合上菜单,点了一大碗牛肉面,服务员在旁边硬要给我推荐本店的特色什么炸鸡、排骨的,我死活不要,最后白了我一眼,回到了后台。我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我吃我的,你忙你的,咱们谁也别影响谁的情绪。喝茶等面间,面馆来了一个拎着大旗小袋,头戴黑色小毡帽的小老头,进屋环顾四周一眼后,便喊道:‘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我看他着装打扮有些显眼,就多看了两眼。这小老头也看见了我,冲我打量一会,走过来就坐在我这张桌子的对面。我暗奇这人怎么回事?那么多空位置不去,怎么非和我挤一张桌子,是不是要饭的?刚这么一想,他就把服务员叫来了,点了几个什么排骨、鸡鱼的。   看他这幅打扮好像是个街头巷角的算命先生,看来现在居民生活水平真提高了,普通老百姓一个人下饭馆就点这么多硬菜,与我点的这碗牛肉面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时我的面上来了,我刚要动筷子,算命先生一把按住我的手说:‘这位军爷,我大半生阅人无数,看你神清气朗,秀眉瘦脸,还有一双狗眼,可是面泄一股爽然若失,想必有灾祸缠身!’   当时我穿着没肩章的军装,也没来得及换,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刚一见面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有我这怎么成了狗眼,这不是骂人呢么,我说:‘大爷,您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军爷,我也没什么空虚怅惘的,还有我这双狗眼,也不是……’没等我说完,算命的打断我的话:‘待我摸你面相一测’说完也没管我同不同意,直接伸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然后嘴里念叨:‘奇也,奇也……’   ‘吉中隐含危难,凶中侧露暴富,只是……’我看他停住不说,我接着问道:‘只是什么?’算命先生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只是,这东西不知跟了你多少年,你得挣脱掉,不然任由它继续蹂躏下去,恐怕你这条命就算再硬,也经不住它的折腾啊。’ 第六章 碟仙仪式   ‘吉中隐含危难,凶中侧露暴富,只是……’我看他停住不说,我接着问道:‘只是什么?’算命先生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只是,这东西不知跟了你多少年,你得挣脱掉,不然任由它继续蹂躏下去,恐怕你这条命就算再硬,也经不住它的折腾啊。’这算命先生的话,我听得半信半疑,一开始我根本不打算听,就当做他在胡扯,然而却他的话又沾了个边,我在十九里铺子确实遇到点怪事,但我一直也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不舒适的地方。,莫非我身上真的沾了些脏东西?   我故意唱反调:‘老先生,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迷信……’算命的再次打断我的话,从包里左翻右翻,拿出个褐色小瓶,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我,先让我吃了再定夺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捏着这粒黑色药丸,踌躇不定,这什么古怪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啊。算命先生看我犹豫,说道:‘放心,老夫岂会害你?吃了它对你无害。’   我心想,这药丸上又没写“有害”“无害”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又不能证明给我看。算命的看出我的顾虑,从瓶里又倒出一粒,仰头吞了下去,还冲我撅撅下巴,意思是“你看我都吃了,你还怕什么?”。我看他吃了,疑信参半,也就把那粒药丸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这药丸不知用什么做的,奇苦无比,入口后口腔涩麻,眼睛都挤出泪了,算命先生看后笑了笑,掏出一片柳树叶递给我叫我擦擦眼睛,我接过叶子,就擦拭着眼角的苦泪,刚一擦完,我看到我胸前搭着两只小手,肤色煞白,指甲尖尖,从后环绕到我胸前。不知何时,在我胸前出现两只怪手,我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皮肤惨白,脸处涂有红粉,面目狰狞的小孩趴在我的后背,我惊奇的目光与他仇恨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我不由得冷汗淋漓,寒意袭遍全身。迅速站起身,向后伸手去抓背后的小孩,但是根本揪不下来,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我连忙把外罩脱掉扔在地上,可这家伙身手非常敏捷,从衣服跳起来一下子又沾到了我的腿上,怎么用力也拽不下来。   我哪曾见过这般怪异,疑问与恐惧充斥着我的心脏,全身大汗淋漓,我拼命的踢腿,想甩开腿上的这个小东西,但仍然无济于事,此时饭店内的人群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他们看不见我腿上的东西,我连忙拖着腿上小鬼回到座位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先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命的一脸从容,慢慢说:‘这位军爷不要急,此乃区区一阴魂,不足矣担心。’而我此时怎能不急,心脏剧烈的跳动,好像就要破开胸膛而蹦出,只想快点摆脱拖这小东西的纠缠。看他肯定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再卖什么关子。终于,算命的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咬了咬牙,说道:‘我倒有一法,准能替你解除困惑,只是……’   我急声问:‘只是什么?’算命的犹豫了一下,说:‘这…需要一个特殊的仪式,而且…还要消耗老夫不少精力……’这话一出,我顿时明白意思了,这需要我花钱,不过一想也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无偿的好人呢。   此时腿上的小鬼再次骑到我的脖子上,在我身上上蹿下跳用那灰色的小爪不断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看到这我恨不得把他揪下来一把捏死。   我说道:‘先生只要帮我度过这关,多少钱我都…我。’话说到这有点后悔,自己也不是什么大款,这话有点太阔绰了,自知说错话连忙改口道:‘你要多少钱?’   这时算命先生要的菜也上来了,他夹了一筷子鸡块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吐出骨头后,慢慢说:‘钱不重要,我一向看钱为身外物,只是责任比于天,为尘间除脏,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定能度过这关。’我问:‘那具体需要怎么做?’   算命先生沉吟片刻,说道:‘用碟仙的方法把你身上的这只鬼召唤出来,然后再将他驱走,这些不用你操心,一切由我来办。’说着就用茶杯的水,对着我后背那只上窜下跳的小鬼一泼,小鬼见势连忙跳下身,逃的不见踪影。   这一幕我看的真切,而且听说有办法,心里不由的踏实很多,连连对算命先生道谢,一番讨价还价后,他收我一千,并且稀里糊涂的这几盘菜也由我买单,留下联系方式地址,明天就由他帮我驱走身上的鬼,出了饭店,算命先生拎着打包的饭菜与我暂别,我怀着忐忑与不安的矛盾心情回到家中。而那时的我还没走上“神棍”这条路,要不然也用不着这算命先生帮忙。   刚回到阔别5年的家,完全没有那种亲切温暖的感觉,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与父母唠了很晚,才回房睡觉,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的调换睡姿,总感觉在墙角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第二天早,我胡乱的吃了口早饭便去了算命先生留给我的地址。他家的位置很偏僻,一个小土房,带一个小院,进了他家算命先生便开始与我讲解这次召鬼的小仪式。以碟仙的方式召唤鬼魂,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不过这些都很容易找到。我万万没有想到,只需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就能见到鬼魂,心里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算命先生可不可靠。   首先,是一个碟子,陶瓷制品,光滑洁白。这种碟子谁家都有,就是用来盛装小菜的那种。它的作用,是一种媒介,与鬼魂沟通的媒介。   其次,还要准备一根蜡烛。鬼魂这种东西,自己若不想被人看见,普通人是见不到的。就算是参与到碟仙仪式之中的人,如果鬼魂不想,也无法看到所召来的东西的真面目。想知道鬼魂是否来到身边,烛火是最好的检验方法。鬼魂行动时,会带起阴风,阴风拂过,蜡烛上的火苗会摇曳。当然了,为了避免被普通的风干扰,召唤碟仙时,需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   至于黄裱纸和朱砂这两样东西,据算命先生说,是历来召鬼必用的道具,用朱砂在黄裱纸上画出符咒,然后将带有符咒的黄裱纸放在碟子下面,是召唤碟仙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程序,但没有和我具体解释。   另外,还要在黄裱纸上用朱砂写出“是否”两个字,以及从“零”到“玖”的大写汉语数字。因为不能与鬼魂直接进行语言上的交流,所以只能做到人问话,鬼回答。问话只能问是否,以及和数字有关的问题,方便鬼魂借助碟子回答。然后就是我的血液,是为了召唤特指的鬼魂,我的血液中含有伤害我的鬼魂的阴气,而每个鬼魂的阴气就像人的指纹、虹膜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使用我的血液,用相同的阴气吸引害人的鬼魂,可以让其他的鬼魂明白,这个仪式,不是为其他鬼准备的。   世间利器,以金属制品为最,几乎任何一种金属,其上有含有煞气,这种煞气让鬼魂畏惧。如果使用得当,还可以困住甚至驱散鬼魂。而水,在五行之中属阴,让身带阴气的鬼魂有一种归属感。以金属盆盛清水,有困住鬼魂的功效,还能与鬼魂进行直接交流。所以,我们还要准备金属制的盆和清水。   黑狗血、桃树枝、剪刀三种东西也要准备,这三样东西都具有驱邪的功效。 第七章 鬼魂快来      黑狗血、桃树枝、剪刀三种东西也要准备,这三样东西都具有驱邪的功效。黑狗血到底是阳刚之物,还是阴灵之物,这点我是不清楚。反正算命先生说它的性质,只说它能够克制鬼魂。泼在鬼魂身上的效果,和硫酸泼到人身上一样,对鬼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许多传言中,黑狗血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很多人也都知道。不过这些都由算命先生准备妥当了,还说了一些什么现在狗不好找,黑狗更不好找,再加我200块。   桃树枝和剪刀的辟邪原理我也懂,反正听说这两样东西功能非凡,并不简单。算民先生说每到端午,他们村里人总会用红纸折叠成葫芦,用细线将纸葫芦和桃木枝连在一起,挂在门窗处,可辟邪。每当小孩子做噩梦或者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剪刀就派上了用场。在孩子睡觉前,将剪刀放在枕头下,可避免做噩梦或是不干净的东西伤害小孩子。不管怎么说,这两样东西也是可以辟邪的,所以要准备好,以防那鬼魂一时冲昏头脑,对召唤他(她)的人下手。   一切准备就绪,我的心跳不由开始加快,成败就看算命先生的这次召鬼仪式了。   召鬼需要一个不透风的地方,这点相对来说,是比较难的。召唤碟仙,本就是一个不容出现丝毫差错的仪式,每一个细节都非常重要,更何况选择地点这种关键环节了。召鬼地点选在算命先生家后厨房,然后他又和我墨迹一堆用了5卷胶带粘窗户什么的,此时他这些废话我已经都听不进去了。   由于是第一次要经历这种事情,既紧张又兴奋。两只手紧紧攥着,手心里满是汗水,湿漉漉的。而算命先生脸上,出奇的平静,就像要做的只是一道一加一等于几的数学题。   我和算命先生进了他家后厨房,关紧了门窗,拉上所有的门帘窗帘,又在门缝上贴了好几层胶布,屋里漆黑一片,点着了一颗普通的电灯泡,昏黄晦暗,一进入这里就让我心中一颤,后背马上渗出一层汗珠。   这厨房的地面是水泥地,很平坦。算命先生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半米见方的黄裱纸铺在了地上。这时我才看清,黄裱纸的四周边缘画满了奇怪的红色符咒,正中间写着“是否”二字,“零”到“玖”十个数字,形成一个圆圈,将“是否”包围其中。   然后,我俩开始行动,将其它东西摆放好。   碟仙用的金属盆是他家洗菜的铝盆,里面早已盛好了大半盆清水。按照算命先生的指示,我将铝盆放在黄裱纸的正北方向。北方属水,乃阴寒方向。如果鬼魂附在碟子上之后,察觉到我们对他(她)不利想要逃走的话,会第一时间向北方逃窜。这样的话,就会钻进铝盆,被清水困住。   然后用另一张干净的黄裱纸将水盆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让鬼魂无法察觉我们设下的陷阱。据他说,黄裱纸有阻止鬼魂探查的功能,但不能阻止鬼魂穿透。   水盆的一旁,是用黄裱纸包裹好的半碗黑狗血、桃树枝和剪刀,也是为了不让鬼魂察觉有不利于他(她)的东西存在。   一切准备妥当,算命先生问我:‘首先做这个仪式,你必须得相信能替你驱灾,你要不信就不灵。’我听他这话甚是无奈,你怎么能让我一下子就去相信呢?还没发生呢,我怎么信,我只好点点头,敷衍了事的表示相信。   然后算命先生又强调了一下,驱走鬼魂你得给我1200块,施法过程1000,黑狗血200,那胶带钱就不要了,我摆摆手意思是知道,成了之后1200会给你。接着算命先生将放在“是-否”及数字北侧的蜡烛点燃,又叫我把房间里的电灯关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昏黄。   紧接着我们按照早已定下来的位置盘膝坐好。算命先生将沾有疯子女人血液的碟子倒扣在“是否”两字的中间。我们所坐的位置面对面,我东,他西,因为要让开正北方向。算命先生的面庞在跳动的烛光照应下,变成了忽明忽暗的鬼脸,煞是吓人。   在我们紧张的目光注视下,算命先生用小刀割破自己的食指,把他那滴鲜血掉落在碟子底,与我刚才几乎要风干的血液汇合在一起。‘召鬼,还需要用另一个人的血液做诱饵。’算命先生慢条斯理地收小刀,郑重说道:‘好了,开始吧。’   听了他的指示,我把食指抵在了碟子光滑的陶瓷外壁上,他也将食指按在碟子上。‘闭上眼睛,心中默想,“碟仙快来”。’言毕,算命先生首先闭上了眼睛。我照做,紧闭双眼,心中默念“碟仙快来”四个字。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我忽然听到一声“呼”地轻响,如果不仔细听,是不容察觉到的,紧接着便是断断续续的轻响声。   这种声音,不是风声,而是风将烛火吹得摇曳时所发出的声响。‘那东西来了,睁开眼睛吧,你开问。”算命先生说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急速跳动,明显感觉汗珠从全身各个毛孔渗出来。尽管紧张害怕,我还是迫切地睁开眼睛,希望能看到鬼魂到来的奇异景象。   可惜,眼前的一切很正常,几乎没有变化。这时候,烛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它不再上下跳动,而是左右摇摆。原本黄亮的色彩,变成了幽绿色,仿佛恶魔的瞳孔。   看了算命先生一眼,他对我点点头表示这很正常,我咽了一口唾液开口说:“你…就是那个缠我身的…鬼魂吗?”   我问过话之后,紧盯着碟子,看它究竟是如何移动的。可是,过了五六分钟,碟子也没有动,静静地停在“是否”两个字的中间。我移动目光,看向算命先生:‘先生,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碟子没动?’   请碟仙时,参与者之间是可以谈话的,但交流不能过多,容易让碟仙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进而做出疯狂的事情。   算命先生脸上也是惊愕的表情,看着碟子,自言自语道:‘哎?跑哪去了,怎么还不来?……在等等看,现在还不能过早下结论。’眨巴几下眼睛,目光里透露着茫然。   由于长时间僵持一个动作,伸出的右手臂有些酸胀,尤其肩膀,难受得很。算命先生有些气馁,目光涣散,喃喃道:‘不能啊,我干了几十年……准备的东西也充足,怎么会没把鬼魂召来呢?鬼魂没来,烛火怎么会摇曳?颜色怎么会变化?’   我问:‘是不是咱们的咒语或是口令念的不对?’算命先生脸上也出现一愁容,说道:‘不是咒语的原因。’然后扭头来来回回扫视屋里,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开始了召鬼的仪式,想不到烛火摇曳,火苗幽绿之后,碟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正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焦急地等了一天时间,我的心神备受煎熬,到头来似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心中忿忿,就要做出收回手的动作,骂骂咧咧:“难道鬼魂知道咱们在召唤他,却不来,在耍咱们?”   ‘别收手!’算命先生见我要把手收回来,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我吓得一哆嗦,胳膊颤了两颤,幸好只是做了个收回手的起手式,手指并没有离开碟。也就在这个时候,碟子动了!   我们两个人的手指都是轻轻点在碟子上的,并没有用力抵着碟子。也就是说,碟子移动,不是哪个人推动的,而是它自己动的。‘动了!’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等待碟子移动,心里好像舒畅了很多。 第八章 召鬼失败   我们两个人的手指都是轻轻点在碟子上的,并没有用力抵着碟子。也就是说,碟子移动,不是哪个人推动的,而是它自己动的。‘动了!’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等待碟子移动,心里好像舒畅了很多。   我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流徘徊在碟子和手指之间,像是一层冰霜,将我的食指冻在碟子上。与此同时,一股力量从碟子上传来,是吸力,拉着我的手指缓缓移动。面对这种吸力,我的心肝有些发颤。最让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是,碟子带着我们两个人的手指,竟然缓缓移动到了“是”字上!   我刚的问题是问他‘是不是缠我身的鬼魂’现在碟子竟然停在了“是”上面!算命先生的脸上也浮现出激动的神色,我可不激动,反而有点害怕。碟子能动,是因为鬼魂附在了上面,才促使它行动起来的。‘继续问,不要停。’激动过后,算命先生像是被救起的溺水者,粗重地喘息几声,提醒了我。   我深呼吸几口,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开口道:‘那么,你能不能放过我,不要再纠缠我了,你在人间的留恋请你都放弃吧,你家里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以后也会帮你打点,也会去给你上坟烧香,现在请你放过我吧,好么?’   这一次,碟子的反应没有那么迟钝,我的话音刚落,它便开始移动。这次倒没有之前直接,而是围着“是”字缓缓移动。转了两圈之后,它猛地向一旁移去,正好停在了“否”上。眼前这一幕,看得我心里“咯噔”一跳,犹如坠进冰窟窿里一样,此时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幽绿色的烛火还在不停地摇曳着,将厨房变成绿色的世界。仿佛这里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诡异、幽暗、阴森、恐怖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鬼魂借助碟子做出了回答,这个答案让我非常不满意,心里也燃烧起一团怒火,恨不得将碟子抄起,恶狠狠地掼在地上,让其碎成无数片。碟子在“否”上停留了一会,不等问话,自顾自地转了起来,同样围了“否”转了几圈,然后又跑到“是”处乱转。看它的样子,像是在闲庭信步地遛弯,更像是用这种方式戏耍我们。   而我们的两根根手指被紧紧吸附在碟子上,想收回手,根本不可能,除非豁出手指上一块肉皮。我虽然很想让手指脱离碟子,但我不能,不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反正不是我怕疼。我没有在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碟子,就像就像盯着仇人一般,眼睛里燃烧着火焰,然后不知所措的看向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轻轻一笑:‘还是我来吧’然后对着碟子说道:‘你就放过他吧,他也答应以后给你烧香、烧钱,让你在阴间过的富富贵贵,要嘛有嘛,现在嘛,我们平安相处,如果你不从,我就收了你这孽账,将你彻底打散,叫你永世不得超…超…你妈的…哎?这…这不…不是啊’   没等算命先生把话说完,碟子又开始拉着我俩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怠乱转。算命先生刚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这…这…是真的鬼魂啊。”看到此时场景我的心凉了一半,显然超出之前的预料,我赶紧问:‘先生这该怎么办啊’听到我的问话后,用力挤了挤僵硬的眼皮,苦涩地看着我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听了他的话,尽管屋里有蜡烛发出的昏光,依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差点被他气倒了,心想你她妈的“不知道”那你叫我玩什么碟仙,这回怎么收场?算命先生也慌张了,赶紧对着碟子好言相劝,什么爷爷祖宗的都叫了,可是碟子依然不理睬他。似乎察觉到我们的无奈,碟子在黄裱纸上转得更欢,简直像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此时我的愤怒胜过恐惧,想起了算命先生之前说的黑狗血能克制鬼魂,咬紧牙关,用力将手指从碟子上撕扯下来,鲜血瞬间流出,抓起地上的黑狗血。算命先生见了,大惊失色,急忙道:“你要…要…干什么……”   我此时再也懒得打理这个算命的了,没好气的对他说:‘你不是说过狗血能克鬼么?我用狗血先泼死他。’算命先生此时瘫坐在地上,连忙对我摆手道:‘泼…泼…泼…泼……’   看他对我说“泼,泼”顿时心里增添不少勇气,当机立断把一整碗黑狗血泼到了碟子上。黑狗血与碟子接触的一瞬间,‘泼…泼…泼不得…那…那是鸡血……’算命先生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   我实在是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哭笑不得,我看着地上的算命先生气就不打一处来:‘合着你拿我命就这么玩?’算命先生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真…真有……’   没等他把话说完,碟子突然拉着他的手指漂浮到空中,起起落落,算命先生大叫:‘鬼魂…发…发怒了!’吓得他浑身哆嗦。而那一碗鸡血基本等于零的作用,也不知道会不会起反效果。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我抄起那把铁剪子,从算命先生手上揪过来碟子,“梆梆”砸了下去,陶瓷制的碟子,已然碎成了无数片。   看着地上的碎碟子,我舒了一口气,但想想刚才的情景还有些后怕,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回一颗心没提到嗓子眼,而是沉到了后脚跟。脑子里想的都是我那滴在碟子上的血,心里祈祷鬼魂可千万别循着那滴血的气味找上我。   也许注定今天我要倒霉,怕什么来什么。我一身的白毛汗刚把衣服打湿,就感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还从未感受过如此寒冷的气息,这不同于冬天的冷,而是那种渗透入骨“憎怨”之气,比冬天掉进冰窟窿里还要冻人。刹那间,我的大脑没有空白,而是出现一个念头——完了,鬼魂真的找上我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在我右侧,有一根裹着黄裱纸露出几片叶子的桃树枝,我顾不上管不管用,抓起桃树枝挡在我的面前,一甩。还别说,桃树枝一到,寒气顿时消散。随后,寒风又起,这一次风力更大,将地上的黄裱纸都卷了起来。寒风要刮走,连个锛都没打,直接冲正北方向卷去。   我自然是看不见这股寒风,却能看到寒风卷起的黄裱纸随着飘荡,还能感觉到寒气。只见被寒风卷起的黄裱纸向北扑去,正好扑在了包裹着铝盆的黄裱纸上。也是寒风力大,直接将铝盆外的黄裱纸卷烂。然后,急速刮着的寒风像是被吸管吸住的饮料,急转记下,一头扎进了铝盆的清水之中。这一下动静不是很大,却也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了几道涟漪。   “掉…掉…进去了!”算命先生距离铝盆近,无论是看的还是感受到的,都很真切,这个时候他变成了灵活的猴子,“蹭”地从地上跳起来,连忙躲开铝盆的位置,把灯打开,然后手忙脚乱的撕扯着门上的胶布与门帘。   也就在这个时候,剧烈摇曳的烛火晃悠了几下,“噗”地一声熄灭,一缕白烟袅袅升起。   也许是有惊无险,我瘫软在地上,像是窒息了很久的人,不停地大口大口吞着空气。我感到满脸是汗,却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当时我还有一种感觉,就是兴奋,感觉好像是出了口恶气,但我一看在那撕扯门帘的那个算命先生,火又一下子上来了。    第九章 真正的驱邪人   也许是有惊无险,我瘫软在地上,像是窒息了很久的人,不停地大口大口吞着空气。我感到满脸是汗,却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当时我还有一种感觉,就是兴奋,感觉好像是出了口恶气,但我一看在那撕扯门帘的那个算命先生,火又一下子上来了。   我急忙把他拽了回来,拖到铝盆旁。将铝盆外破碎的黄裱纸扯开,扔在一边。   我此时也知道他是个骗子,胆如惊鼠,捂着脸不敢看铝盆里的清水,而我看的一清二楚,铝盆里隐隐若现一张人脸,与我的倒影重合在一起。确切的说这是一张鬼脸,是个小孩的样子,但绝对不是昨晚的那只鬼的脸,这铝盆中的鬼“年龄,样貌”明显比昨天那只要大一点。   只见这时铝盆中的鬼脸开始扭曲,面目狰狞的瞪着我,我被这情景再次吓得身体一抖,与此同时从铝盆中迅速伸出一双干瘦的双手,朝我抓来,顾不上多做思考,连忙把铝盆踢翻,水洒了一地,这时一直关闭的门突然打开,一股气流从外涌进屋内,好像人手一般,抓着算命先生向外拽去,我也不敢多做耽搁跟着一起跑了出去,就在我和算命先生一前一后跑出屋时,突然我身体一僵,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而那个算命先生,与我一样也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与算民先生刚跑出屋外,便不知怎么无缘无故的被绊倒了,算命先生望着我身后,两眼瞪得滚圆,嘴巴半张着,很显然在我身后定是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把他吓成这样,正当我要起身逃走时,后背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抵住后心,算命先生莫名大叫一声:‘鬼娃子…救…救救我啊。’顿时一股阴风袭面而来,朝我后方扑去,紧接着后背那股诡异力量随之消散。   算命先生连滚带爬跑出小院,我也狼奔豕突的跟在其后,我拉着算命先生也不知跑了多远,最后他连连大叫:‘跑…跑不…跑不动了。’我才松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人群密集的地方,那东西应该不会追过来的,我撒开他的袖子,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他也瘫坐到地上急促的剧烈呼吸。   虽然刚才我并没看清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我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杀气,回想刚才的情景冷汗不由得再次印出额头,看来得再想想其他办法了。我翻着钱包掏出200块钱给这个算命骗子,他准备的那些材料也就50块撑死了,而且什么忙没帮上,给他200已经够便宜他了,我转身正要走,他一把拽着我的袖子,激动不已:‘这…这…200块…我…不…不…’。   我说推开他的手:‘大爷,感谢的话,你也别说了,这钱你干啥就干啥去吧。’谁知这算命的蹭的跳起来,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大叫道:‘我…我感谢你?你这混账害苦我…我了…不拿出5000,你今天别想走…’   我一听他这话更来气了,我还以为这钱你愧对良心不好意思要呢,原来得寸进尺还想敲诈,我挣开他的手:‘你这个老骗子,什么忙没帮上,还好意思要钱?还有你拿鸡血骗我说是黑狗血,你藏得挺深啊,怎么没人拉你去报案宣传迷信呢?’   算命的一听,也来脾气了:‘那…那鸡血是你自己泼出的,要不是你泼了那碗鸡血,那厉鬼也不可能出来…要不是我家“鬼娃子”救了你,你早就被那厉鬼吸干了,现在那脏东西把我家霸占了,害的老夫有家无回,你…你给我赔处房子…’   我懒得再和他计较,这人分明不讲理,甩开他我就走,可算命的硬拉着我,还说要去派□出所报案吓唬我,我还真不怕,我看去了以后你怎么去解释,他一看没吓到我,又改口说什么各自让一步,我坚决不让步,就这200你爱要不要。于是便吵了起来。这时走来了一个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位小兄弟,你面晦急心,是不……’   此时我和算命的吵得面红耳赤,没功夫去打理这个陌生男子。这中年人看我不理睬他,狠狠一把拽着我的肩膀,厉声大喝:‘阴气绕身,虚精疲惫,定是招了妖邪,快说,你究竟闯了什么祸端。’   这一声厉言把我和算命先生都震住了,听他所说的话,又是“阴气、疲惫”的,我知道,又碰上一个神棍。我说:‘我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又被这老骗子气得半死,差点丢了半条命……’没等我说完,算命先生拉着这个中年人辩解道:‘这娃不懂人情事理,老夫好心助他,谁知…却说老夫是骗子…’中年人也没搭理那个算命先生,继续说:‘一派胡言!你身上罩着一层朦胧黑气,这属阴魂之怨,岂是疲惫缺乏休息?只问你一句,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中年陌生人这般言辞出乎我的意料,没等做出回答,突然背后袭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还没来及我回头看,便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勒住脖子,我心叫不好,这三人肯定是同伙,看我不掏钱,便动粗想强抢。   事到如今心一横,拼了!我双腿猛一蹬地,没等他做出下一举动,我后背用力,从我后边勒住我的人被撞向后墙,顺势右肘向后狠击他的腹部,疼的他哇哇叫疼。继续回身挥出一拳,待我一转身才看见背后这人的容貌,原来这人我认识。   我回身时才看清这人,这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杜胖子”。但我拳头已经打出,无法收回,只好改变方向,擦着杜胖子的耳朵打了一个空。杜胖子捂着肚子骂骂咧咧说我一见面就这么招待朋友,回来时也不通知他一声,真不够朋友什么的,同时那个中年人也问我什么“闯祸”“邪气”让我老实交代。而那算命先生也对我指指点点说什么我骗他钱了,三人一起问我,此时脑袋都快炸了,一张嘴根本辩不过来。   我先对杜胖子说:‘你先别急,我一会再和你陪不是,详情一会再说,这俩神棍,想敲诈我,我先和他们把事了清。’然后对着算命先生说道:‘这二百,你拿就拿了,不拿爱去哪告就去哪告……’那中年人抓着我的手臂再次喝道:‘不识好歹,我看你定招了魔怔,还不快快说来,若及时处理,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从他语言上判断,这个陌生人与那个算命先生应该不是同伙,而他刚也看出我身上有阴怨缠身,我就把来龙去脉大致的对他讲了一遍,中年人听后,面色一紧,对算命先生怒道:‘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学无术,招摇撞骗,如今差点连你命都丢掉,赶紧带我一看,或许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那算命的还在狡辩,但一听自己也有危险,连连对中年人说道:‘好汉!多谢好汉相助!无量恩德老夫挂齿难忘,我家徒四壁,无儿无女,靠给人看相摸脉艰难维持生计,这大半辈子从未做过愧对良心……’此时我和中年人谁也不愿意去搭理那个算命的,我带着中年人便去了算命的他家。刚进院里,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气袭来。   中年人惊道:‘有两只?’说完当先冲进了算命先生家。   我和朋友还有那个算命先生也一起跟了进去,一进屋所看到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白止止的墙上到处都是黑乌乌的手印,有大一点的,有小一点,就好像两个手上沾血的孩子在墙上乱抹一样,算命先生看后面色衰落,张了半天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抖抖嗖嗖的从兜里掏出那瓶黑色的药丸吃了一粒,我知道这个药丸的作用,于是也抢了一粒,苦涩激的眼泪不断流出,抹去眼上的苦泪我看到有两个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小鬼”在地上互相撕咬着。   这两只小鬼其中那只小一点的已经不行了,被那只稍大一点的小鬼撕的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只有被打的份,而那只躺在地上处于略势的小鬼,正是我与算命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在我身上活蹦乱跳的那只。算命先生见状不顾一切扑向那只稍大的小鬼,可还没碰到对方,便被那小鬼一爪拍翻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中年人不用吃算命先生的那种药丸就能看见两只小鬼的存在,两眼随着两只小鬼的打斗而移动,目光如炬,沉稳冷静的观察着局势。这正是所谓的“阴阳眼”。 第十章 老婆不是人?   中年人不用吃算命先生的那种药丸就能看见两只小鬼的存在,两眼随着两只小鬼的打斗而移动,目光如炬,沉稳冷静的观察着局势。这正是所谓的“阴阳眼”。   在我小的时候师父曾对我提过阴阳眼,阴阳眼是民俗信仰中的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代表能看见鬼魂等其他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存在。这也能证实他是有真“本事”的“身份人”。   中年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张黄符,随即用打火机点着,与此同时,那凶狠的小鬼感到有威胁,怪叫一声便扑向中年人,中年人闪身躲过小鬼的势头,把那燃烧的黄符贴在他背后,顿时熊熊火焰包住了他全身,中年人趁势把他拽到院里,又往那只凶鬼身上帖了一张符,火焰倍增,那凶鬼哭叫着在地上挣扎,片刻被烧的一干二净。   胖子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我们在看什么,而这一切我都看得真切,这一系列的过程,难以用语言去形容,我也只对胖子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随后中年人回到屋里,看着地上那只半死不活的小鬼也要拖到院里烧掉,这小鬼刚也看到了中年人的手段,吓得不停的发抖,连忙去摇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算命先生“爷爷,爷爷,快救救我”。   算命先生被小鬼摇醒了,阵阵咳喘,看到中年人要收了这小鬼,连忙挡在前面求饶。原来这鬼是他养的。   从昨天遇见算民先生以来,一直到今天早上,这一切都是他摆下的局,无非就是想用他养的这只“小鬼”诈骗钱财,可谁知今天却误打误撞的用碟仙真召来了其他鬼。   幸好在半途碰见了这名中年人,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去收场。中年人一番慷慨,训诫算命先生一顿,并要警告以后下不为例,算命先生连连答应,虽然这算命先生挣钱渠道确实让人可恨,但他养的那只鬼在刚才也阻拦了那猖狂放肆的厉鬼,为我们赢得了逃走的时间,也算是帮了我。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去较真了。最后向这名中年人道谢一番后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弟,同属正一派的道士。   当确立证实了这层关系后,我甚是激动,只是曾经我对这些手艺不理不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技术真能在生活中行得通,最后师叔道别,临走时送了我一条红绳当纪念。我心里开始盘算着如果我能掌握一些手艺是不是也可以以这个为业挣钱呢?此时和我一起来的胖子正和算命先生坐在他家土炕上兴高采烈的夸夸其谈,别提有多亲近了,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这胖义士,洪光罩体,气度非凡,老夫定言,将来必成大器!有远超于常人的胆识与侠骨丹心,日后必定光芒万兆,裂土分疆造就一个新纪元……”   我看这算民老头越说越离谱,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连忙打断他的话叫胖子回家,而胖子居然被他唬住了,乐的都合不拢嘴了,还说别叫我打岔,我一个凡夫俗子怎能明白那至高圣人怀揣的大志?   我一看胖子都被洗脑了,赶紧把他拽下床,强行的拉着他离开了算命先生家。我们走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看着穿梭在忙碌人生的人群,唠着这几年家乡的变化。回想起小时候的无知与顽皮,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胖子家同我家一样,也被那场传销压垮了,胖子的父亲与我四叔是同学,也是一起被拉去做传销的,连累了自家亲戚与朋友,如今也是背负巨债,生活困难。我们望着城市里的一处处高楼大厦,一辆辆在眼前呼啸而过的豪华汽车,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与不公。   在我们这里想要找份工作倒是不难,但找份养家的工作难,没学历没技术没本事想找养家的工作那就更难。现在正值冬季又要马上过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活可干,我和胖子约好等明年春天出去一起打工,可眼下又不能闲呆的,于是两人找了一家酒吧先干起了服务生。服务生我以前就干过,白天休息晚上上班,没有合同,更没有三险等等,说出来还有些不体面,可如今哪顾及了那么多,挣钱为道,只能硬着头皮来。   我和胖子所打工的这家酒吧不大,这种小酒吧在石家庄到处都有,算上我和胖子总共5个服务生,老板四十多岁,工资一月一结。在我们上班的第五天,那天是个星期一,我和胖子早早的就来到了酒吧。像每周一至周五,客人不怎么多的时候,老板也就不来了,让他的一个外甥女,叫陶敏媛的小姑娘帮忙收银打理酒吧。这小姑娘性格挺好,与我和胖子也挺谈的来。   还没有到营业时间,酒吧里也没有客人。胖子七仰八叉的躺在酒吧里的长条沙发上,对着收银台的陶敏媛天南地北的乱侃‘要我说这人没有志气可不行,就好比那长在花园里的杂草,谁看你都不顺眼,不能一辈子窝窝囊囊,咱们今天干这“跑腿工”,那不绝是长久的事,咱们得把眼光往长远的地方看,咱们她妈的得想,得去努力,咱们她妈的要当消费者!’   吧台的陶敏媛被胖子这一顿胡侃乐的兹兹笑。我对胖子太了解了,见到小姑娘就喜欢吹侃,我见惯不惯的也没搭理他。这时酒吧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我看看表这才5点,这么早就来喝酒了?   这人膀大腰粗挺着一个孕妇似的啤酒肚进了酒吧,一副“爆发富”的表现,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找了张桌子张嘴就要了一捆啤酒,便开始通通猛灌。   看这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转眼间两瓶啤酒变成了空瓶子,这给胖子乐的,悄悄对吧台的陶敏媛说:‘原来有钱人也有烦恼啊。’由于周一到周四人客人很少,这些天基本都是早下班,此时到了12点了也没有新来的客人,酒吧里只剩那个最早来的“暴发富户”趴在桌子上,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怎么叫也叫不醒,可他不走我们这也没法下班,我和胖子合力把他抬出酒吧,看他这样估计自己都找不到北了,便问他家在哪,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他送回家。   这“暴发户”好半天才勉勉强强说出家庭地址,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我们。当回好人干脆把他送回家拉到了,胖子开着他的车先把老板的外甥女陶敏媛先送回家,然后我俩便送他回家,胖子在前开车,我在后座扶着醺醺大醉的暴发户,谁知这厮突然呕吐,吐了我一裤子秽物。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郁闷,我抽了几张卫生纸便擦拭着身上的秽物,摇开车窗扔卫生纸时,这暴发户一下子被凉风激醒了,问我们是谁,要带他去哪。   胖子扭过来头说,送他回家,这暴发户一听,浑身一个激灵,接着发了疯似的挣脱开我,一把勒住驾驶座的胖子的脖子。   这一举动来得突然,我和胖子谁都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反应,此时胖子已被狠狠的勒住脖子满脸尽显痛苦的表情,双手已撒开方向盘想要挣脱开束缚,我急忙上手去制止暴发户,把他按在车底,胖子踩了刹车,不停的猛烈咳嗽。幸亏是半夜车少,要换做白天非得出车祸不可。胖子好一会才缓过劲,回头大骂暴发户,暴发户也恢复了平静,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眼里全是恐惧,哆哆嗦嗦的说:‘别…千万别送我回家…我…我老婆不是…不是人!’ 第十一章 暴发户的困扰   胖子踩了刹车,不停的猛烈咳嗽。幸亏是半夜车少,要换做白天非得出车祸不可。胖子好一会才缓过劲,回头大骂暴发户,暴发户也恢复了平静,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眼里全是恐惧,哆哆嗦嗦的说:‘别…千万别送我回家…我…我老婆不是…不是人!’   胖子一看他这懦弱的样子气顿时消了不少,调侃道:‘我说钱老板啊,我看你一疯一乍再加上这痴呆相和精神病院的神经病差不多,不过你这话还算说得有点道理,现在的女人我看都是你们这帮有钱人惯出来的毛病,要在过去,男人说一就一,现在的女人都她妈的反了天了,要车要钱要楼房的,不给,就冲你乱吼,依我看合着都是只母老虎。’   胖子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只看人家有钱就管人叫“钱老板”。这暴发户听了胖子的话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老婆她真不是人…”我了胖子目瞪口呆的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是人?”   暴发户叹了一口气:‘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关于我老婆……哎……’   原来,这名暴发户叫张庭庆,原名张丰雨,三十七岁,山西人,祖上八代都是贫农,家里也只有几亩地,后来自己外出闯荡,苦苦打拼了十多年积累了一些存款,经营了一个小型煤业公司发了家。但这人一有了钱就很容易忘了原本的生活。张丰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从张丰雨发了家,财大气粗,身边的女人也多了。现在和二奶过上了,逢年过节连家也不回,原来在老家的那个媳妇忘的一干二净。   张丰雨在农村的老婆也是个老实人,知道张丰雨常年在外必定会沾花惹草,但人家也知道,现在的张大老板可非昔日的张丰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想管也管不住他。可这张丰雨越演越烈竟然还带着他那二奶回老家过年,就把原来的媳妇给冷落在一旁了,这大媳妇最终难以煎熬就上吊自杀了。   可张丰雨并没有为妻子的死感到忏悔和悲哀,正圆了他娶二奶过门的愿望,但张丰雨的幸福生活已到了尽头,自从妻子死之后,老就是发生怪事,先是二奶得了一场怪病,最要命的就是公司生意不振,直线的趋势走下坡路。这张风雨生于农村,迷信思想在脑子里根深蒂固,于是找了一个算命风水先生帮忙测验一下,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还是家里风水问题。   张丰雨请的这名风水先生在民间很出名,周易、风水、卜卦样样拿手,盘问了下张丰雨从小到大的一些主要经历,听后掐指一算,大叫不好,原因正是那死去的妻子阴魂不散,找上门了!   张丰雨一听顿时瘫倒在地,阴魂复仇,这可了得,赶紧求风水先生指点迷津。风水先生说,在你妻子上吊处的地下,挖土三尺,看看是不是有块黑色异物,如果有,赶紧找现在的媳妇,让她烧掉。张丰雨听后连忙回到老家,果然在妻子上吊处地下三尺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石头,想摆脱前妻的纠缠,必须要通过现在妻子之手毁掉它。   张丰雨胆小,没敢把真相和现在的妻子说,只强调毁掉它。张丰雨以为消除了前妻的怨咒,便把这块压在心上的石头放了下来。此后身上的怪事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是不是风水先生方法不对?于是又去找了一趟那名风水先生,结果在一侧,那块怨咒所凝结的黑石没有被毁掉!原来这二奶喜欢上了这块黑石头,心想“毁了它多可惜”于是偷偷背着张丰雨留了下来。这回可惨了,现在的这个二奶已被那前妻所怨结的黑石附体。   这回可完了,二奶已经被前妻的怨咒迷心,究竟这二奶能不能克制住前妻的怨咒就得看她自己了,外人是帮不上忙了。于是给张丰雨一枚小茶壶测验二奶的意志是否能抵挡的住前妻的咒怨。这小茶壶在壶底有很小很小的小孔,头发丝细,当然这不是用它倒水喝的,这是测验二奶反映用的。   张丰雨按照风水先生的步骤去做,拔下一根头发从壶底穿进壶中,往壶里在灌半壶清水。当晚张丰雨便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和二奶所生的孩子被前妻的孩子活活用石头砸开脑壳,母子俩把孩子脑袋里的东西全都吃的一干二净。张丰雨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了,跑到客厅去看风水先生给的茶壶。这一看,顿时黄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中渗了出来。   茶几上放的小茶壶,从壶底流出一滩水迹,这水迹的字样正是“爸爸救我”四个大字。张丰雨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这几天看二奶也没有什么反常的状态,应该克制住了前妻的怨咒,于是便把二奶从床上叫醒,叫她也来看看茶几上水壶流出的水印,可当二奶来到茶几时,茶几上的水迹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给张丰雨吓的魂不守体,莫非二奶有异样,这是个征兆提示他?   连忙把话题和二奶岔开,一晚就这样过去了。可过了几天后发现自己和二奶所生的儿子失踪了,报案后好多天也没有任何消息,张丰雨开始想起那晚茶壶中流出的水迹,是不是孩子被前妻给害死了?   这些天张丰雨精神快崩溃了,每晚噩梦连连睡到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噩梦里无非都是那前妻耷拉着眼皮,伸着舌头的吊死鬼摸样。这晚张丰雨又被噩梦惊醒了,去看看水壶有没有什么预兆。走到茶几旁,茶几上没有任何水迹征兆,张丰雨感觉有点不对劲,检查了下壶底,壶底的那根头发依然插在小孔里,心想是不是长时间没换头发的缘故,于是把壶底的那根头发拔了出来。可刚拔完那根,从底孔里又出来一根,张丰雨纳闷又将它拔出,一根接一根反反复复,怎么也拔不完,好像水壶里全是头发一样,这可真邪了门了。   张丰雨直接把壶盖打开,结果一看顿时吓尿裤子了,这壶里怪不得有这么多头发,原来小小的茶壶里有数瓣被切碎的脑袋!皮肉连着头发,看了让人反胃,这他妈的是我孩子的脑袋啊!张丰雨这一嚎叫,把躺在床上的二奶吵醒了,二奶问出了什么事。张丰雨双手颤抖着捧着水壶给二奶看水壶里儿子的碎脑,这时二奶看后仰头哈哈大笑。张丰雨摸不到头脑,孩子都被人切了闹你还有心情笑?二奶停止大笑,把头低了下来,这时她的摸样居然变成了前妻!哭着对张丰雨说:‘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么?’   此时这一幕超乎张丰雨的心里防线,一下子便昏了过去。然后慢慢清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二奶满脸焦急的在一旁照顾,看他醒了便问出什么事了,张丰雨一看二奶还是二奶,莫非刚才自己做的是恶梦?刚才那场景好似逼真,就和真实发生过一样,张丰雨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劲,口干舌燥要了一杯水,二奶递给他一杯水,看也看看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再一回味,这茶什么味儿?这么腥?低头一看这杯子里那里是茶,这明明就是血啊,此时二奶又变成前妻的摸样,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哭丧着脸说:‘丰雨,你怎么了?’   张丰雨迅速摇摇头,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又是恶梦?这脑袋一摇完再一看眼前的女人正是二奶在仰头哈哈大笑,张丰雨使劲的揉着眼睛,此时二奶又变成了前妻那副吊死鬼的摸样。这他妈的到底是人是鬼?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撒腿就跑出了家。   张丰雨现在别说是回家了,就连个家字都不敢提。 第十二章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张丰雨现在别说是回家了,就连个家字都不敢提。我和胖子听得乐的合不拢嘴,原来在这“暴发户”出现了这等怪事。张丰雨看我和胖子幸灾乐祸,说道:‘你瞅瞅你俩欠刀捅的,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能笑得出来?人情何在?’我心想,要不是你张丰雨移情别恋,那会出现这般事,这完全就是你自己惹下的祸,你不兜着,谁兜着?胖子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依我看你们这帮款爷,都是没事钱多惹的蛋疼。我告诉你啊,我身边的这位,说出来能吓死你!正宗的正一派传人,第…第…哎?…第几代弟子了?’胖子说着说着就问我是第几代弟子,我心想胖子这是要干嘛?   张丰雨半信半疑的扭头看看了我:‘他?’胖子说道:‘要我说你们这帮肥头大耳的土大款,满脑子都想的是钱,什么事儿不是看钱,就是以貌取人,我告诉你啊,真正的高手都在民间,都是深藏不漏的!’张丰雨的情绪已经有些好转,“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胖子继续道:‘你还别不信,如果你信得过我哥俩,我俩愿意帮你趟这趟浑水,你看他手上带的那根红绳儿,可比那些开过光的什么金佛玉佩要管事多,你瞅瞅,哎,对了,你到底是第几代传徒了?’   正一派,全称正一盟威天师道,亦或作正一道,与茅山、阁皂二宗并称“三山符箓”,三宗的势力也在伯仲之间;且彼此都是平等的,并无隶属关系。正一派主要法术是画符念咒、祈禳斋醮,为人驱鬼降妖,祈福禳灾。正一派,历来高人层出不穷,回首那慢慢岁月的长河中,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能实际应用的又有几人?   我暗骂胖子这个二傻子,我哪她妈的会抓鬼,我连个符都不会画,还帮这个爆发富驱邪,这不扯淡呢么?但胖子的话已说出口,我要不跟着搭上几句,那胖子也没台阶下了。我脑海里快速回忆着师父曾说过的镇鬼、驱邪异术,编上几句先把这暴发户唬住再说。我以前还真没算过我代数,师父是第四十二代……那我就是四十三代了。我第一次接触这些外事,心里不免得有些紧张发慌,张了张嘴也不知道从那开头说起,‘张老板…老祖宗留下的本事…现在能全懂的是少之又少,不过……’   ‘要钱是吧?’没等我把话说完,张丰雨直接插嘴道,‘只要小兄弟帮我度过这一劫,你就是我的大恩人,钱自来不在话下。’我本想和张丰雨讲讲“道理”的,谁知他求急心切,以为我不答应,便用钱做筹码,这样也好,免得我费劲脑汁也说不出个大“道理”胖子一听给钱,顿时来了劲了,我此时也有些激动,如果收他钱,该收多少呢?1000还是2000?张丰雨开口就说:‘2万,行不行?’   我和胖子听到报酬,不免得咽了口口水,这个数字这真是太有诱惑力了,胖子一拍大腿“成了!就这么定了!”生怕他反悔连忙接下了这笔单子。   最后交换了联系方式,张丰雨付了2000块的低金,答应三天后见面,这段时间由我回家先坐下充分的准备,毕竟这不是小事。我和胖子下了车,胖子一遍遍的在路上数钱,我说:‘跟没见过钱似的,快揣起来吧,一会被人盯上,在给抢走了。还有,这事你可做的不对了,这么大个事你就这样冒失的接了下来?其中的难处你可懂?到时候如果咱收不了张丰雨他老婆怎么办?’胖子若无其事的说道:‘管他呢,收不了就收不了呗,反正先宰他一笔再说。’我看着胖子见钱眼开别提有多好笑了,其实我心里也十分激动,这笔账如果这成了,2万块啊,那还他妈的打什么工。   回到家我也没心情睡觉了,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曾祖父留下的那本叫《御纂医宗金鉴》的残书,这本书本不应是叫这个名字的,只是换了个书皮。“御纂医宗金鉴”前三页都是原本《御纂医宗金鉴》的内容,讲的就是“医学”的内容,从第四页开始便是“玄学异术”这有点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可能是在某个特殊时期进行伪装,才换的这个书皮吧?   此书只有前半本,小时候曾经碍于年龄与理解能力的限制,很多地方都弄不明白,不过师父也曾教过我书中浅薄易懂部分的内容,我之后也曾在部队中偷偷看过,所以这次捡起回看不是那么的困难了,我翻着这本有些年头的手抄本,有些内容根本看不懂,能懂的地方只是些汉字,对于那些“符咒”“姿势”我根本就难以揣摩其中的奥义。   这一晚,我一夜未睡,反反复复的把这本翻了数遍,从中又了解了很多关于“驱邪”与“镇鬼”的方法,那些画有人型姿势的图,我实在是看不懂,反而看的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也没去在做详实。我选择了两种最简单、最实用、效率最好的方法加以反复学习,打算用这两种方法驱走张丰雨媳妇的怨咒。三天,很快就过去,我与胖子和张丰雨约好时间,晚上下班后见面。   我和胖子出了酒吧,已经凌晨1点了,一切该准备的东西我早已准备好了,没有准备的我也准备了。究竟这两万块钱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今晚了。见了张丰雨,他还是那副忧郁沉闷的神情,不过眼里多了一点明亮,那就是对我们抱着一丝“希望”。张丰雨死活也不肯和我们同去,把家钥匙交给我和胖子,便交代了一大堆废话和打气的话。我和胖子打车找到了张丰雨给的住址,这是一处别墅小区,他家住的正是一座二层楼的小别墅。望着张丰雨家的小别墅心里突然油然而生一股懦弱,心里开始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此时楼里关着灯,没有一丝光亮,完全融入在漆黑的夜空下。   我问胖子一句:‘你怕不怕?’胖子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说道:‘怕他个鸟啊,我还真想看看张丰雨说的“他前妻”长啥样呢。’听了胖子的话心里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勇气,管它里面住的是谁,这两万块,我们挣定了!   我和胖子进了别墅小院,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这个时候门居然自己开了……一股阴森破寒之风顿时从屋里朝我们袭来,这冷风比这三九天的风还冷,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自我安慰“不要怕”“不要怕”。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进了屋内,这短短的几步,犹如无穷尽的漫长般,脚底下就跟踩了大棉花团似的,站都站不稳了。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和胖子站在屋内打瞄一圈,正要寻找室内的电灯开关时,突然“啪”一声巨响门被风待住,自动关上了,这动静甚大,犹如一把锥子捅进我们的心脏中一般。   屋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我停止了手中的所有动作,只能听见我和胖子急促的喘息声。这时“咚咚”传来两声敲门声,我和胖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们才刚进来,是谁在外面敲门?我抹了一把额头流下的汗,想要动身去找电灯的开关,而此时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怎么动也动不了,而门外的敲门声并没有停,一下接一下,我的心脏也随着这频率跳动着。“咚…咚…咚”“咚…咚…咚”胖子对着门外大骂:‘敲…敲你妈啊…敲…屋里没人…’    第十三章 封禁怨咒   “咚…咚…咚”“咚…咚…咚”胖子对着门外大骂:‘敲…敲你妈啊…敲…屋里没人…’   胖子虽然在破口大骂,但从他撕竭的声音中就能判断出,他也开始害怕了。当然我们并不是冒失而来,为了今晚,我已做足充分的准备。我说道:‘胖子你身体能动不?赶紧推我一把。’说完,胖子一把猛劲把我推了一个大跟头。被这一推我身体渐渐恢复知觉,连忙从地上爬起,照着张丰雨所描述的位置迅速找到电灯开关并按了下去。屋里一片大亮,但不见张丰雨的二奶。   登时白炽灯的光亮照遍客厅,我和胖子分头行动,他把预备的白面粉洒遍客厅的每个角落,我则找中正北方向垒起一堆小石头。一切布置完毕,不由得把松了口气。今晚月明朗空,万里无云,北斗位处坎宫,名同月曜,降神于人。与室北堆积石块可压制阴气,地撒白面能观察出阴魂行迹,再加上我们充分的准备,正应正了天时、地利、人和,可以放手一搏。   而这个今晚这个时间段,则是我“八字”最硬的时间。祖父为我取名为,于霖,霖:汉字五行属水,吉凶寓意是:吉。师父为我取别名为“自然”,出自“无形无象、玄之又玄、只可意会无法言说,其无形无名,自然无为。”而今晚是我第一次以“自然”正一派的身份做的这笔处女生意。   全行于方位中中、东北、**、北中。正冲戊辰、甲子、丙寅、**,(我八字出于忌讳不便在这里详说)。一切布置妥当,我我和胖子把身上背负的几十斤材料一一摆置在一面方桌上。这时张丰雨家卧室门突然打开,从里走出一名睡意惺惺的女子,此人正是张丰雨的二奶!   我打量了一下这二奶,约莫二十七、八,看样子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体态丰韵,精神饱满。看见我们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以我现在的经验还难以看出其中的隐晦,我冲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抓起那根被黑墨浸过的两指粗细的麻绳绕在二奶身上,我接过绳子的另一端,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不由分说就把二奶先捆了起来。这二奶奋力挣扎但也无济于事。这还没完,我掏出黄布袋把她的头部裹得严严实实,由于她不配合工作,我做起来很棘手,便让胖子骑到了她的身上,把她制住。   紧接着裹在二奶头上的黄布袋,越来越涨,就像正在充气的气球一样,这正是二奶体内的怨咒阴气,而二奶挣扎了没两下就昏了过去。   虽然一切看似简单,但是这其中不能有一点马虎,任何一个疏漏的环节都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首先是天时正煞,冲击阴气,打消了阴怨的最大威胁,室北有硬石镇魂,能起到对它乏虚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被怨咒所凝结的“身体”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我手中的黄布袋已经被撑得暴胀,而且不停的在里晃动,看那样子,二奶体内阴怨已经全被收了起来,我小心的从二奶头上撤掉黄布袋,握紧袋口,通通的装进了我们带来的一罐泥坛中,刚把坛口系住,我正要咬破手指沾血贴符的时候,泥质坛子居然一下子“吱吱”出现裂纹,正当黄符贴上坛身时,泥坛“咵嚓”一声碎成数瓣,里面的阴气全部跑了出来。   千小心,万注意,还是让它跑了出来了,这回可有点麻烦了。此时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胖子骂道:‘这他妈的…提心吊胆的来降鬼的,又不是来逮蚂蚱的…我说老于啊,这可关系到生命安全的…你就不能买个结识点的坛子?’   我哪知会出现这般意外,再说这和坛子本身质量没关系。眼下也别废话了,得赶紧找到它,要不然咱俩也得躺在在这。胖子从我指了指门口的地面上的面粉,那面粉上隐隐现出一系列的脚印,正朝我们走来。   脑子里刚还说着要找到它,现在发现它了我们却又拿她没办法,真是太监上妓院心里着急,但她妈的干不了啊。我抄起带来的枯柳树条,看着印在地上一步步而来的脚印,手心攥出一把汗。柳树属于落叶乔木类植物,亦辟阴邪,能打无形虚魂。只要再近一点,到了攻击范围内我就用柳树条抽她。这时胖子叫了一句:‘哎?……怎么脚印没了?’   我也看到了,向我们走来的脚印突然消失了!正暗奇间,背后袭来一股阴风,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便被一只大手扶住,“咣当”一声,被狠狠的按在地面,立刻我头晕眼花,感觉脑门子都快爆了。   地面扬起一阵白面粉,刺激的我阵阵咳嗽,侧眼一看胖子栽倒在地,而他却严重很多,头抵着张丰雨家的大理石茶几,半跪着身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磕昏了过去,头颅上的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流。我立即站起身迅速摇晃着他身体叫着他的名字,而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此时我怒意升起,脑门子上的青筋暴跳,迅速转着身子挥舞着柳树枝,“咣当”一声,我又被一股外力狠狠的推到摔得我胸腔震动,气血翻腾,嗓子一甜,竟然吐了口血。   在这么继续被推下去,早晚也得被摔死,可是此时敌暗我明,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正在这时,跪在地上的胖子“呵呵”的笑了声,而这声音却不是他原本的粗狂性的嗓门。这声音极其细腻、低沉,这分明就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暗叫不好,她妈的胖子被附身了!   先不说阴魂的外在力量,就拿胖子的那一身横肉蛮力我一个人肯定招架不住。他要真被附身那可就惨了。我连忙跑到昏倒的二奶身前去解她身上的墨斗麻绳,打算先捆住胖子,奈何当初捆绑的太紧一时还解不下来。胖子此时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说:‘老于,你在干嘛?’声音又变回了自己的原声。   这一句让我纳闷起来,难道胖子没被附身?那刚才那女人声音是怎么回事?正当我这一时松惕,胖子突然飞身扑了过来,直接把我骑倒在地,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整个身体如火烧一样,呼吸越来越困难,不断从喉咙发出磁磁的响声。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被同伴给收拾掉,这一切远远出乎我的预料。现在的胖子已经不是胖子了,沾着满脸的白面粉,加上那凶狠狰狞的表情要置我于死地。而我又不能伤害到他的身体,这让我甚是无奈。对于被阴魄附体的人,人的唾液是很有杀伤力的,我努力的在口中嘬吸着唾液想要对胖子吐出,奈何喉咙被掐的一紧,吐了半天也不知道吐出去的是什么,全吐到自己脸上了。   头部大量缺氧,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缩紧肩膀,双拳合一拳,用反擒拿将两小臂插入胖子掐我脖子的双手之间想要撑开,奈何他这股怪力巨大,我这招对他居然不好使。最后在大脑仅存的一点意识里,我想起了师叔送的红绳,我从手腕拖下红绳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塞进胖子嘴里,胖子看我伸出手,直接对着我的手与红绳咬了下去。于此,在同一时间里,他掐住我的双手与我俩同时疼痛的叫声共同完成。   一声凄凉的细声尖叫胖子登时就昏了过去,我躺在地上气喘吁吁,险些就丢了命了。我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地面因打斗扬起面粉随着我的呼吸渗进了我的嗓子中。而事还没有结束,胖子的头上开始缓缓冒黑气,那股阴怨气正从胖子的天灵盖渗出。顾不得休喘我从胖子嘴里掏出红绳,拿起黄布袋便罩住胖子的头部,把袋口系住,从张丰雨二奶的身上解下黑墨麻绳便把胖子捆了起来。   我连忙从带来的背包中取出黄符,在张丰雨家找了个大瓷花瓶,等那黄布袋收满胖子体内的阴气,一并连黄布袋灌入了瓷花瓶中,封口、贴符一气呵成。那个瓷瓶晃荡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我精疲力尽的瘫躺在地上,这两万块钱算是挣到了。   我擦洗了一遍脸上的面粉整理整理了衣物,大喘一口气,总算完活了。二奶身上的怨咒现在都在瓷瓶内,现在只是昏迷,身体必定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把她抬到床上,拎着瓷瓶背着胖子便出了张丰雨家。幸亏还有出租,要不然背着胖子这死猪般的身体非得被压爬不可。我们发凌衣乱狼狈的犹如那难民般,找了家旅店便住了下来。   我背着胖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旅店,这一晚胖子依旧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正午才醒。由于身体还很虚弱,胖子便把酒吧的活辞了,在家先休养几天。我则继续在酒吧干着,另外就是张丰雨,这人就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答应给我和胖子两万块的酬劳居然不认账了,一直找借口说出差、工作忙故意躲避我,最后我提着装有他前妻怨咒的花瓶找到他家,他才肯认账。   我堵了好几次终于堵到了张丰雨,这暴发户可不是我和胖子第一次见面那副六神无主的孙子样了。一见面便牛逼哄哄,和我摆了一堆大架子,又找原因又找借口,想方设法的磕扣这两万块报酬钱。 第十四章 起死回生的老人   我堵了好几次终于堵到了张丰雨,这暴发户可不是我和胖子第一次见面那副六神无主的孙子样了。一见面便牛逼哄哄,和我摆了一堆大架子,又找原因又找借口,想方设法的磕扣这两万块报酬钱。我也没给他好话,用他前妻这事连唬带吓的迫使他终于不情愿的付了1万。我倒不是嫌钱少,就算约定好1000,我和胖子也得干,可是当初都答应好的最后居然反悔?这让我从里到外把他鄙视个遍。   最后我把装有他妻子的怨咒的花瓶交给他,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半吧,火烧也行油炸也行,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和胖子讲了一遍,胖子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张丰雨这王八蛋不讲信誉,这种人真不值得同情。我也有同感,反而有点同情他那前妻的怨咒了。   很快便到了2012年的春节,我辞掉了酒吧的工作,去探望在温州七年未见的师父。借着机会我又向师父讨了些“玄学”,师父帮我画了“符身”送了件“红肚兜”此行真是获益匪浅。又带我去了天下第十二福地——陶公洞祭观。有话则长说,无话则略。   春节过后,我和胖子通过他家一个远房亲戚的介绍去了北京一家装潢公司上班,虽是临时工,但工资比较可观。当然,我和胖子自从接了张丰雨的那次生意后,尝到了甜头,在北京也一直再找机会,希望通过这种途径在挣点钱,可是连续接了两次都没有成。   第一次,比较危险,是一个富商买了一个带“灵性”的古董,让我帮他驱掉古董里的灵。我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放弃了,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实体的鬼魂,差点没帮到人,丢了自己的魂。   第二次则是一处凶宅,家主对我隐瞒了重要的详情,再加上我学艺不精,这笔小生意也没做成。那处凶宅确有阴魂,我已经驱走宅子里的阴魂了,可是却把家主死去的老爹给招进来了。导致女主人高烧不醒,送去医院两天后才康复。因此,男主人要拉我和胖子去派出所告我俩这个“没本事”,搞迷信的“神棍”,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我和胖子当时吓得卷上铺盖卷便逃离了北京。   大客车行驶在漫漫公路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阵雨,轻轻的,听不见淅沥的响声,像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阵雨过后,太阳出来了,一片晴朗。整个世界像刚洗过似的,我摇开车窗呼吸着雨后带有一丝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感觉特别清爽,呼吸一口,甜丝丝的,像喝了糖水一样。微风和煦,明媚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万物呈现一片生机,原来一片死气沉沉的荒野此时仿佛被大自然的色彩打扮得青青翠翠。   胖子看我出奇的望着车窗外,说道:‘我说老于啊,你看你至于么,不就是丢了份工作么,咱又不是没本事的人,胳膊腿儿的都好使着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城市咱们混不下去,大不了咱去农村。’我说:‘你瞎咧咧啥,我哪为工作伤心了,我在思考,回家怎么和咱老爹老娘交代。’胖子说:‘能咋交代啊,要么先糊弄下,要么直接说实话。’   胖子靠在车后座上,翘着二郎腿继续说:‘要不咱俩还是先别回家了,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看看能不能再找个工作,我怕我回家,我老爹看到我这德行飞拿皮带抽我。’我一想也是,回去真没法交代,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于是便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最后达成意见,倒车便去了我一个远房亲戚家。   我这个远房亲戚,说白了就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是和我婶子沾亲,这其中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了。在我小时候,有一次母亲带我去张家口看病,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两天,而这家孩子和我关系处的比较好,我小时候一放暑假也经常来这里玩,所以和这家人混得也挺熟。如今没地方去,家又不敢回,也只好现在这里呆两天了。可是我和胖子刚一去,便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到了这家,才知道,原来在上个月死了18年的老人,居然回家了。我和胖子听到这个消息登时一愣,这怎么可能?死人复活了?而且还是死了18年……大家一开始都怀疑是什么鬼怪,或是恶人冒充的,但是经过确定,家里哪年哪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子结婚、孙子的生日等等琐事,这些居然老人都知道。此时我看着老人老态龙钟,和蔼慈祥,深感意外。难道世上真有回光返照,死而复生之说?还是有鬼魅拜门,妖邪作祟?   我小时候身体很虚弱,有一次母亲带我去张家口看病抓药,结伴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回娘家的婶婶,正好路过婶婶她妹妹的村子,顺便去看望下她妹妹,我们也就在那停留了一晚,到了她家时天色已黑,而我们来的很不是时候,因为她家刚有一位老人去世。   院里搭起放死者的灵棚,家族的亲戚与邻居都在准备丧席,而我们居然在这个时候赶上了……   既然来了那就也跟着随礼吃丧席吧,席间,大伙都吃着饭,家主让他儿子小关,先去守灵,小关与我同岁,只是比我小半岁,小关他爸招待众人吃吃喝喝,小关进去没多长时间就从灵棚里拿着一个给死者贡品的苹果出来了,他爸看后很奇怪,说道:‘你不是吃过饭了么?叫你给爷爷守灵,你跑出来干啥?’可是当小关开口时,在场的人听后顿时一惊,小关说:“是爷爷叫我出来的”。   当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都没有想到小关会这么说,他爸有些碍不住面子,怒道:‘小崽子,胡说八道,快回去给爷爷守灵去!’小关继续说道:‘真是爷爷叫我出来的,他不让我进去。’   他爸当时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当着这么多客人面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这还了得?正要动手打小关时,小关她姑姑拦住了小关他爸,使了个眼神说:‘哥,今个啥日子呀,你瞅你这是干啥呢,小孩子不懂事,我过去看看。’说着就拿过小关手里的苹果对小关说:‘小关,咱家苹果多,以后给爷爷的,不要去拿。’小关一听,摇摇头说:‘不是我拿的,是爷爷给的。’   小关与我同岁,只是比我小半岁,当时人们都以为小关在狡辩,一个小孩在撒谎罢了,也都没当真,可他爸被气得够呛,恨不得把他儿子揪过来揍一顿,但是一看这么多人在场也只好忍了。这时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一只大猫,客人中一个跳大神(巫公)的看后,面色一变顿时站起身叫道:“这猫…坏…驱”话说一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不方便直说,连忙改口道:“驱唤走它(撵走它)”   小关姑姑听后把猫捻了出去,就去了灵棚。而他爸感觉因为小关有些失了面子,赶紧打岔招呼众人吃饭夹菜,这时突然从灵棚的位置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尖叫声,在这铅云压抑的黑夜,让人听了心里发毛。众人都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小关他爸连忙跑出了屋跑去灵棚,在场的人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包括我和小关。   一到现场,眼前的景象真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只见小关的姑姑躺在灵棚前昏了过去,而小关他爷爷的灵柩盖已被推开。   他爷爷睁着一只眼睛坐在放贡品的供桌上一动不动。   当地农村人非常迷信,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就议论村子里的闲事,什么谁家的小姨子和谁家叔伯好上了,要么就是谁家儿媳妇是狐狸精变的。此时人群开始嘀嘀咕咕说是“诈尸”了,而诈尸的情况,村民们并不陌生,曾经在这个村子里发生过多次。此时,有的妇女拉着小孩就离开了。   据说,刚解放不久,这村里有一次诈尸闹得很严重。大致原因是遗产分配问题,儿子硬生生的气死了老爸,可是在死者下葬的前一晚,居然从棺材里钻出来了,把他儿子一家4口,连养的狗和几只羊都活活的咬死了,当时村里的人说是诈尸,也有的说是变成了僵尸,总之说法各异,最后被村里的一个跳大神的巫婆制住了。   而此时,不管是诈尸也好,还是僵尸也好,总之小关他爷爷已经死了,突然出现这一幕,谁也接受不了,再看小关他姑姑,只是昏了过去,也没有什么事,而小关他爸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表情极为复杂。当时小关家的另一个亲戚,也是个小孩,从地上捡起一个带牙印的苹果说:‘苹果被谁咬了?’   在场众人心里已经有数,都知道是诈尸,可让这小孩一带头,顿时炸开锅了,吵吵嚷嚷,有出主意的,有看笑话的。小关他妈赶紧圆场子说:‘小关这调皮孩子,没事跑这偷吃苹果。’可是小关这时也在场,反驳道:‘不是我偷吃的,这个是爷……’没等小关说完,他妈使劲的瞪眼睛蠕嘴唇,可小关是个孩子,没理解她妈的意思,还要继续辩解,他妈干脆一把拉了过来连打带踹把小关抱回家。 第十五章 家招妖邪   在场众人心里已经有数,都知道是诈尸,可让这小孩一带头,顿时炸开锅了,吵吵嚷嚷,有出主意的,有看笑话的。小关他妈赶紧圆场子说:‘小关这调皮孩子,没事跑这偷吃苹果。’可是小关这时也在场,反驳道:‘不是我偷吃的,这个是爷……’没等小关说完,他妈使劲的瞪眼睛蠕嘴唇,可小关是个孩子,没理解她妈的意思,还要继续辩解,他妈干脆一把拉了过来连打带踹把小关抱回家。   而小关他爸此时在也按耐不住了,仰面朝天大吼一声:‘有啥子好看的,都走,都赶紧走!’   小关家亲戚也看出了这事有点突然,把围着的邻居们遣走,看着样子这顿饭算是这么结束了。   我的婶婶和小关的婶婶是亲姐妹,我来小关家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已经和小关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当晚小关他爷爷诈尸后我也回到了婶婶她妹妹家。我刚来的时候,小关说晚上带我去抓蛤蟆盖子(当地叫法为蛤蟆盖子,蛤蟆的幼年期,类似青蛙的蝌蚪),而我对这种东西挺好奇的,偷偷的去找小关让他带我去抓蛤蟆盖子。   我那时候也不懂事,人家出了那事,我还过去打扰人家,现在想想真是不懂事,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烙下很深的阴影。   我到了小关家,他家找了一个跳大神,刚打点完他爷爷的事,而这时他爸正在屋里劈头盖脸的大骂小关,看我来了小关他爸也便不再继续骂他了,语气稍稍缓和些:‘以后懂点事,知道了么?’小关拖着哭红的眼睛,一脸委屈点点头。正当他爸要离开时,小关突然指着大门外喊道:‘爷爷…爷爷来了…’   而他爸听后顿时愣了一下,回头的速度明显迟了一些,什么也没看到,紧接着小关他爸又一次暴躁了,眼睛通红,这回也不顾及我在场了,一把拽起小关连打带踹,骂声、哭声、惨叫声震得我耳膜都快要破裂了,而我知道小关当时并没有说谎,因为我也看见了。   当时我和小关站在一排,面对着敞开的院大门,他爸是背对着院大门面对着我们,当时我透过窗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关他爷爷,一脸愁容,灰淡淡的身子,一只手扶在院大门上,正看向屋里的我们。尽管是夏季,我依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后边有一个着装古怪的人从后面狠狠的推了他爷爷一把,小关他爷爷便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而那个着装古怪的人,身子更是模模糊糊,即刻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小关他爸暴风雨般的揍打着小关,小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我一看这情形根本呆不下去了,我连忙跑出了小关家,而小关一边哭一边喊着:‘爷爷被人抓走了…爷爷被人抓走了…’   虽然当晚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但那时的我仍不感觉害怕,可能正是童年的幼稚与无知吧。   小关不能带我去捉蛤蟆盖子了,当时我很泄气,我一直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又很好奇,而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决定自己去捉。我找了一个空可乐瓶子来到小关先前说好的那个大水泡子,欢喜好奇的用手在水里捞,可是这时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很模糊的人影,速度很快,吓了我一跳,那个人影越来越快,向我靠近,而他后边还有一个人影跟在其后,一起朝我冲了过来。   我以前哪见过这般怪异的情景,吓的浑身打颤,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原地,而那人影理我越来越近,我这时才看清,这是小关他爷爷啊!   小关他爷爷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朝我冲来,恐惧占据心里,我不停的颤抖,而我根本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照理说他应该在棺材里才对啊,可是就在小关他爷爷将要扑到我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在他后边,渐渐出现一个人,手拿一种类似鸡毛掸子的东西一棒把小关他爷爷打到在地,这人眼睛滚圆,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我吓的一溜烟跑回了婶婶家。   这正是我第一次来小关家所遇到的事,他爷爷当初就已经去世了,可现在坐在屋里的这个老人又是谁?   家人初以为是死者诈尸,无不大惊,然而看他言谈行止,都和生前无不相同。而据这老爷子说当初他是由于胸闷气短,喉咙卡了口痰,家人误以一命呜呼,被装进了棺材,幸好遇到一位相山看水的道士经过坟地,实属机缘巧合,将他救了出来,此后他就随着那道人走访名山大川,直到今日方回。   老爷子回来的这些日子,家里也并未发生重要大事,只是这老爷子刚复活后回到家里变得特别能吃,顿顿都要吃鸡肉,所以这几天家里往出“流”的钱太多了。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中国传统美德,自古以孝为先,给老人花点钱这很合理。   我百思不得其解,老人的一举一动与常人无异,实在是难以揣摩其中的诡秘。   小关是与我同岁,大学已经毕业,现在正在学校安排的一家公司实习上班,听闻爷爷起死归生回到家里,便也借此机会辞去工作,回家探望多年“未见”的爷爷,我们则比小关早到一步。正与小关父母闲聊时,小关提着皮箱行李下了车,进了院门,小关他妈看见儿子归来,连忙出屋接应,我也一并出门帮忙拿行李。而小关立下停在院里,浑身颤颤抖抖的看着屋里。   我和小关他妈出屋帮拿行李,而小关涩涩栗栗停在当院,手里拎着的东西掉了一地,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愕然的看着我和他妈,嘴唇上下打颤,顿时印出一脸虚汗,然后指着屋里说道:‘那…那不是我爷爷啊…’   我和他妈听后无不大惊,不由自主的回头向屋里看去。虽然明知我们自己看不出个名堂,但还是回望屋里。毕竟老爷子回来这事实在蹊跷,众人心里都有几分忌怪。   小关他妈面色大变,拎起地上的行李说道:‘先别说了…回家先看看爷爷吧…’   胖子也从屋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帮着一起拿行李,小关两眼空洞,一步一颤的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小关一家四口加上我和胖子俩人,晚间这顿团圆饭,除了小关他“爷爷”和胖子外,其余人吃的并不喜怀,如其是小关,抖抖瑟瑟惶恐不安。他爸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毕竟社会经验阅历广泛,连连打断尴尬的气氛招呼我们吃饭夹菜。   小关他爷爷夹起一块鸡肉狼吞虎咽,时不时的流着哈喇子连肉带骨头一并吞下,看的小关阵阵反呕,捂着嘴便跑出屋开始大吐特吐。我出了屋看见小关趴在地上剧烈的反呕,便帮着他拍打着后背。我说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小关一把扶住我,剧烈的喘着粗气答道:‘于哥啊,你是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爷爷,是一只妖精变成了爷爷的摸样!’   我和小关家所有人一样,尽管不太相信死人复活这一说,但事实却明摆在眼前,这老爷子现在依然拥有生前记忆,并且也众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只好无奈的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但小关不一样,他的眼睛很特殊,可以说是拥有一双本能超俗的眼睛,小时候他就曾看出爷爷葬礼时的异变,再加上他刚一回家便说“那不是我爷爷”我可以判断出,小关的眼睛应该和师叔的眼睛一样,是一双“阴阳眼”,而师叔是后天开的“阴阳眼”,小关的则是天生“阴阳眼”。   尽管我认可小关这双本能的“阴阳眼”但仍然不敢大意,如果他爷爷真是妖精变得,那必须除掉。据说:任何动物、植物和包括某些工具,会吸收天地的日月精华,因而幻化为人形或得到人智。但妖精并无好坏之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什么样变成人也改不了本性。一些狡猾奸邪的妖精溜进人家,轻则把家中财富挥霍而光,使家中连倒霉运。重则谋财害民,招引血火之灾。   但如果是误会,先不说有伤孝顺,误断了他爷爷生性,那可是伤天害理之作为。我问道:‘你看清你爷爷是什么变得了么?’小关说:‘“爷爷”长了满脸毛,手上也是,一脸狡诈,看样子好像是一只“猫”。’我听后大惊,莫非是只成了精的老猫?   当下便和小关简单商议一番,先把这事放下,再呆两天看看情况,如果不得已也只能强来收拾掉这只“老猫”了。我像小关简单的说明了下,我现在开始以“奇异”为副业,叫他放心。他家出了这搭子事我肯定会帮忙,说到这里时小关她妈看我们久久不回屋便出来招呼我们进屋。   然而,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关她妈这两天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一下子病倒了。 第十六章 狸子妖   这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向小关和胖子说明了下对策,让小关把他爸的工作做好,先说服他爸,要不然我们不征求他爸的同意冒然动手,就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小关他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顽固,再加上他也对小关他爷爷突然回来,感到有些蹊跷,所以小关很快就做通了他爸的工作,既然一切妥当,事不延迟,今晚就动手。   对于这种精灵之物显然没有那么多规矩,但这种成精化形的妖精也并不是好对付的,据说有些成精的像狐狸、黄鼠狼等等妖精,有些“道行”,往往还会些“催眠术”“勾魄术”,所以还得保持警惕,他醒着的时候是肯定不好下手的,必须等他熟睡以后才方便除掉他。我们选择用酒先把他灌醉,到时候再把他杀死,他死了之后就会现出原形,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妖精跑来祸害人家的。   当下我和小关他爸去集市买了大堆的鸡鱼肉,这都是那“老爷子”爱吃的东西,小关和胖子买的20斤白酒,到了晚上,除了小关她妈卧床不起外,我们这几个人便给小关他“爷爷”有酒有肉的摆了一桌。老爷子吃的不亦乐乎,胖子和小关他爸轮流连连敬酒,就等把他灌醉。   而这“老爷子”酒量也不小,我看这架势小关他爸和胖子估计要被“老爷子”先灌翻了。我本是不喝酒的,啤酒白酒都喝不了,而为眼前形势所迫,我逼不得已也上来跟着劝酒,有一杯算一杯。小关他爸和得最猛,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趴在桌子上再也抬不起头了。胖子酒量也不小,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很了解他,如今也是八分大醉,满口跑火车,天南海北胡侃一堆,我本是喝不了酒,再喝下去我也倒了,到时候就算灌倒了老爷子,也没人来收拾他了。   我连忙叫小关先跟着应付几杯,我赶紧出外头透透气,清醒清醒,等我回来时胖子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搂着小关他爷爷有一嘴没一嘴的“你这个老猫妖怎么怎么的,谁先倒下谁是孬-种”。我一听这可了得,再他妈的说下去非得说露馅不可。我跑过去对着胖子一脚,胖子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了,被我这一脚居然给踹倒了,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口鼻尽是呼噜声。小关他爷爷看后指着胖子嘿嘿一笑:‘你…先倒了…嘿嘿…嘿嘿…’说完“咣当”一声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暗庆火候刚好把住,多亏小关他爸和胖子酒量好是了得,尽管这样我们也差点被翻盘。我冲小关使了个眼色,小关迷迷瞪瞪的走到他爷爷身边说:‘爷爷醒一醒,回屋睡觉吧。’而他爷爷此时醺醺大醉,醉的都不省人事了。我看时机到了,轻轻抽出预备好的两指粗细的大麻绳,折成双股便套在小关他爷爷脖子上,当下一用劲,双手便不停的加大力度,狠狠的握着麻绳,小关他爷爷脖子被勒的“吱噶吱噶”叫响。   小关他爷爷脖子被勒的“吱噶吱噶”叫响,已从刚才的昏醉中惊醒,可能因为在频死前要做出最后的反抗,不停的扭动身体,双脚来回蹬踹地面,两手也想试图将脖子上的麻绳撕开,但这一切全是徒劳的,我再次提劲,用膝盖顶住他后背,往手臂上绕了两圈绳子加紧力度。但他仍然不现出原形,我心想莫非是搞错了?   按理说到了这般程度他应该先回原形了,难不成真是误会老人了?如果现在松手还来得及,如果再继续下去非得勒死不可。小关看出了我的犹豫,大叫:‘于哥千万别松手。’说完便跑来与我一起拉住麻绳,又加上一股力道。小关他爷爷眼睛登时一亮,眼里闪出一丝精光与悲哀,转瞬雪雁通红变成了杀意,由于小关站的位置就在老人身边,被老人一把扯住直接扔了出去。   小关被扔飞了撞到墙上,躺在地上便也昏了过去。这一幕看得我眼睛血红,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顿时大怒起来,此等怪力岂是常人所有?我迅速撤过小关丢下的那一股绳子连同我手中的绳子一并绕道腰上,变成四股合一,紧紧的缠在这老爷子的脖子上。此时他已强弩之末,狠狠的在我手背上挠掉一层皮肉便翻了白眼一动不动了。我看也差不多到头了,但仍未敢轻易作罢,过了好一会才松手。而此时在我手中套着的小关他“爷爷”居然变成了一只山羊大小的大狸子!   狸子,学名为猞猁、野狸子,体型似猫而远大于猫,背部的毛色真是色彩繁多,有灰黄、红棕、土黄褐、灰草黄、浅灰褐及赤黄等各种色型,腹部的毛色则成白色。身体粗壮,四肢较长,尾极短粗,尾尖呈钝圆。耳尖上有明显的丛毛,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   而这狸子不知活了多少年了,毛色呈棕黄色,体型远大于普通猞猁,胡须近两尺左右。虽已死去,但那一脸的狡邪的表情让人看了,从心里就不舒服。我扔下手里的大狸子去检查了下小关的伤情,小关昏昏迷迷的但无大碍,又把他爷俩和胖子一一抬到床上,清洗了下伤口我也回房睡觉了,伴随着胖子连连的呼噜声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小关他爸和胖子看了那老爷子现回大狸子的摸样无不大惊,当下便在院里搭起了柴堆将之烧成一堆焦骨。小关父子俩触景生情,回想起老爷子生前,怎么也没想到在18年后的今天居然有狸妖化形成老爷子的摸样跑到家中为祸,随后便去给小关他爷爷坟头祭炷香。   坐在小关家的农用四轮车上,从车窗放眼望去,由于正是初春,大地才刚刚从沉眠的冰雪中苏醒,一片枯黄灰草,在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季节里显得有些荒凉,此景正和小关父子俩的心情恰巧契合。   胖子指着窗外叫道:‘卧槽,现在在农村里还有祭祀?这肯定是一户地主老财家,要不普通人家能有这般场派?’我顺着胖子所指的位置看去,在一处地势平坦,依丘环朔之地,黑压压的挤了五六十号人,各个倾心祭拜,杀猪宰羊,进香上供,场面好是隆重。   我对胖子说:‘小胖,这就暴露了你平时见识狭隘,不懂装懂的坏习惯了。首先在这个时代里已经没有“地主”这个阶级称呼了,这也不是祭祀,这其实就是一场比较奢华的“上坟”,这家人想来是户“富家”,此地按“风水”角度来说,这确实是处佳吉利穴,能兴旺子孙,富贵后世。’   胖子不服的辩道:‘我说老于啊,咱俩谁不懂装懂啊,咱俩可都是一起从小长大的,一所学校念的书,学习的成绩都是那么一个德行,你以为我真不知道现在没“地主”了么?其实说白了,是你暴露了思想见识狭隘的一面,现在的有钱人和那过去的地主,基本没什么两样,你想想张丰雨那孙子。’   我一听胖子似乎说的还有那么一点歪道理,我也懒得和他继续辩了,瞥了一句:‘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懂。’胖子看我不吭声了,继续胡搅蛮缠的滔滔不绝。开车的小关他爸说道:‘这户人家确实是户“富家”,在首都、在西安都有大产业,不过早已厌倦了那都市富足生活,来这个村子已有40多年了,都说“富不过三代”可他家到了他孙子这代都第四代了,可能真是先人选的阴宅好。’   旧时人们都很看重死者的阴宅风水位置,古人认为将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反之,如果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不绝、家庭破裂。当然这不能完全的依靠风水之说,还得取决于自身的拼搏与努力。   我看这四周平地坦结,半面有丘环绕,故称:“潜龙穴”。正如我那本残书中所述,穴位:三星劫穴,端正无破,正穴如真,吉中带贵之象。只是在车里看的有些不近眼,这次是我第一次接触风水地势,而且又碰到一处“好地”真想下去看个清楚。可现在又要一起去给小关他爷爷上坟,心想,一会回来的路上我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在这个城镇扩建的日新月异的时代里,这种穴位很难遇到了。   回来的路上我依然惦记这处阴宅的位置,到了地方我拉着胖子下了车,让小关父子俩先回家,不用管我俩,一会我们溜达的回去就行。胖子不满道:‘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到了?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要风情没风景,要人情没人请的。’我说道:‘这种地方是不讲究什么自然景观与风景的,和我过去看看,等你百年后我也给你找一处这种宝地。’胖子说:‘你快拉倒吧,我可不行那套,再说了现在都实行火化了,谁还土葬呢?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第十七章 风水之理   我说道:‘这种地方是不讲究什么自然景观与风景的,和我过去看看,等你百年后我也给你找一处这种宝地。’胖子说:‘你快拉倒吧,我可不行那套,再说了现在都实行火化了,谁还土葬呢?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我不管满腹牢骚的胖子,走近“潜龙穴”腹地便向四周眺望着,而上坟的这户人家正诚心敬意的祭拜墓中人。这里虽未有那种紫霞万丈,丰山日兆的握势天下的地貌形式,但也足以算是珍贵稀有,毕竟那种埋葬古代帝王将相的风水穴位都已成为历史、传说。而我对于风水地势也只是通过那本残籍了解一点凤毛麟角,但我通过残书上的记载,能看出这“潜龙穴”独有的风水特点。   我一边兴叹这处地势的特别之处,一边给胖子讲解其中贵要的特点。这时从那墓坟祭拜处走来一名中年男人说“他家老板请我们过去一趟,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这让我一头雾水,找我们干什么?莫非是我在这块地与胖子讲“风水”惹恼了人家?   可我说的句句属实,完全没有理误其义啊。看着对面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古稀衣着华丽的老人,这应该就是家中的长者了,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翔,既然人家叫了,过去便是了。显然刚才我有点担心,还以为人家要找我麻烦,叫我过去无非就是听到了我刚才对胖子所讲的那一套风水,找我们叙谈叙谈。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既然人家老人要聊聊那就聊聊,当然我也是个半吊子。当我和这老人简单的交流几句后,却发现他什么都不懂,白让我高兴一场,我以为他对风水上的造诣很高,借此学习学习。   但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我‘这处地穴’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仔细认真的环顾四周一遍,只是这处风水气派有些小,当然不能与过去的帝陵相比,但是要埋葬一介贵族已经够格了。他怎么会问“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我谦敬并确定道:‘在下后学,虽未见过名川大山之形势,但能确定此处为“潜龙穴”故意蜻蜓点水之势,应属“宝穴”。’老人屡了一把山羊胡子说道:‘你敢确定?’我敢拿脑袋担保,要是假话我就把蛋割下来。但被他这么一问变得有点犹豫不定,渗出几分心虚了,于是,我提出可不可以到坟处看一看,老人对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走到坟处仔细的一边观看一边对那老人说:“穴眼:龙头一处,聚气藏风,招财进宝,纳福增寿。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有用。所以,放置是“棺椁竖葬”而下葬时辰,正是寅时下葬。”   老人对我点点头表示继续,我接着说道:“穴象为: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这种葬法叫蜻蜓点水穴,寓意蜻蜓点水,两头兼顾,是希望后人事事如意,一帆风顺。”说着,我便在坟边用脚在地上戳起一个小坑,看后顿时大惊,这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穴。   我用脚戳起的小坑,裸出一层石灰混凝土,正因这层混凝土把这蜻蜓点水穴之势给破相了,暗自庆幸刚才没和那老人打保票,要不可惨了。这片地脉明显数水,可坟地周围并无水印,显然就是因为那层棺上的石灰土所造成的,没有将地脉的效果发挥出来,反而与地脉相冲,这显然不是件好事。以后真可注意点了,不能光看事物的外表,其内在也甚是重要,真没想到这好好的墓穴处覆盖了层石灰土,莫非……   我这回真不知道怎么和老人解释了,但又不敢对他隐瞒,家人出现了这种墓,这并不是件好事,但又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我压低声音说:‘虽此为蜻蜓点水穴,但因棺土上被石灰所压制,已成反效果,是不是……’   我越说越没底,真怕说出点不吉利的话惹恼了人家。老人看我制住不言,便问道:‘但说无妨。’我走到老人耳边悄悄说道:‘您先有个心理准备,也可以持保留意见,原来的“蜻蜓点水”如今早已被棺土上的石灰所破,蜻蜓已点不到水,对其地脉相冲,您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老人并未想象中的那番顽固,对我点点头,连说“在理,在理”然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此穴葬的是家父,只是因家中琐事太多,说来话长呐……’   此时这老人也认可我说的有道理,也早已感觉这穴有问题,只是家中未有人重视先人穴位的风水。这时他们也上完坟了,问我和胖子是否有时间到他家里坐坐,继续聊聊这方面的问题。我本想推辞,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我又不是专业看风水的,如果遇到点难题我在误导人了,那就有点过分了。可胖子听后,立即用胳膊戳了我一下,我立刻明白意思,心笑“小胖想钱果然想疯了。”当下便答应了老人。   这家的确是“超级富户”,我们与这老爷子同坐一车,老人变像我讲起了这处地穴的由来。大体就是这块地当初是在一块风水先生手里强逼买来的,那风水先生建议他20年后迁葬,可这老人舍不得这个位置,一直到今天。此番详情太过墨迹,所以捡主要剧意来说,此处省略4000余字~   我们到了他家,老人连忙招呼我们让坐。家中格局摆扇,贵中有朴,朴中入古。家里还雇了很多用人,正如胖子开始所说的“地主老财”简直无二样。片刻便有侍人端上茶来,茶具精美,甘清浓郁,我和胖子早已口渴,正等解渴,根本不懂什么“品茶”,一仰头,一盏茶,就喝干了底,口中还不禁赞道:“好茶,好茶。”   老人看状抚须微笑,我和胖子又自顾的到了一杯茶,然后老人便慢慢的进行自我介绍一番。这老人姓解(xie)自幼经商,可以说是闯遍了大江南北,家财万贯,富可比国,现在他三个儿子继承了他的产业,他就找了个偏僻的乡壤,安度万年。但他很看重风水之说,认为“风水”对家族有很大的影响,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   这解老爷子家中,透着几分古典气派,仿古式的桌椅,一米多高的瓷花瓶,老式书柜里摆满了各种旧皮书藉,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满满当当。而他父亲的那处墓穴我也说了,或者迁葬,或者火化,但如今城镇建设突飞猛进,农村也是一样,搞不好哪年又要扩建,来来回回迁葬,对死者不敬,反正现在都火葬,就放弃了那已瞎的蜻蜓点水穴吧,老人点点也说正有此意,然后便从书柜中取出一簿用黄布包裹册子来,我和胖子的眼睛也跟着移向老人手中的那本陈旧泛黄的“册籍”。   “最近有件大事一直困扰了我很久”这解老爷子话锋一转,听得我和胖子一时摸不到头脑,解老爷子给我和胖子翻出那本旧册的一张照片继续道:‘你能看出这里的位置怎么样么?’我接过这张旧时的黑白照片,照片记录的是一处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一角,加上这照片以有些年代了,里面的景象很模糊。我心想“这单是这处地脉的一角,我哪知道这里会怎样”。   我回答道:‘照片很模糊,怕是有些年头了,不敢轻易断言。’解老爷子叹了口气:‘这里正是我祖父的墓处,此地是上佳吉穴,但只能庇七十九年,只是现已其中限制已到,如果不尽快将祖父迁坟,会招集反衬。’阴宅会影响家宅三代血缘亲戚关系的后代,所以对街阴宅的选址和墓碑朝向应该谨慎,而且阴宅与阳宅的具有一样的地运,即使发生活过程中发现家族中道衰落,即有一个预兆,那也代表祖辈们的阴宅地运已过去,忌因地运过后,转为伏吟,反伏吟,或当地损财伤丁会比较惨的。而有的阴宅为外界环境所影响,(例如天灾、地震,附近城乡的迁移,新建等等)有个“寿命期限”只能庇佑这期限内的后代,而后代必须在这段期限尽数内,将之迁葬,不然,就会受到反其效果。   而解老爷子他祖父当时下葬时正处于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祖父的葬穴,而他父亲有死于非命,还没还得及交代这处祖坟的位置在哪便已一命呜呼了。这解老爷子为此派了数十批善于风水地势之相能人异士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至今也未找到这个位置。   我心想怪不得这解老爷子把我们请到家中,原来根本不是为他父亲那穴位的事,他父亲那处穴位与祖父的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只要迁葬就可以,问题是他祖父的这处穴位实在是不好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眼看就要到“限制”的年段了,如何不着急?所以才召拢了一批能人异士全国各地的找,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混在其中的“混混”们,如今赶值期限快到,又缺乏人手,所以今天看上了我。    第十八章 寻穴   眼看就要到“限制”的年段了,如何不着急?所以才召拢了一批能人异士全国各地的找,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混在其中的“混混”们,如今赶值期限快到,又缺乏人手,所以今天看上了我。   解老爷子的心思我差不多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也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详情还不敢评断,便问道:‘解老爷子,那你叫我兄弟二人的意思是……?’解老爷子说:‘这后生虽年轻尚浅,但大懂风水之相,如果愿意,帮我跑这一趟,去寻得我祖父的寝地,我愿重金以聘!’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这老爷子,真是着急了,见人就用。我心想我到底答不答应?但是我对风水也只是勉勉强强,说是半吊子都是好听的话了,我自己心里都没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爷子几十年派了数百人出去寻那墓穴都没找到,他们都没找到,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也倒是可以姑且一试,找不着他也说会给劳务费,总比我和胖子现在坐在家里带着强吧?   但我并没有直接答应,我说道:‘毕竟关系到解家大事,我不敢贸然定夺,解老爷子,您容我回去考虑一晚,如何?’解老爷子心里也不傻,毕竟这是一件认真严肃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就做答应,他也不想顾一堆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进去混钱去。于是约好明天见面,当下便留了我和胖子在家款宴一顿。正值夜晚我和胖子挺着肚子出了解老爷子家门。胖子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说老于啊,你真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我和胖子挺着肚子出了解老爷子家门,已经夜阑人静,满天星斗。胖子醉醺醺的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说老于啊,你真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么好的生意,你怎么不接呢?非要考虑考虑,这解家这么有钱,给的报酬肯定不低,还考虑个毛啊,话说咱从北京回来真还没吃上几顿好饭,你看我这“胖子”眼看都它妈的快变成了“瘦子”,咱还不多挣点钱啊?’   我拍着胖子那大肚子说:‘小胖,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主见你放心就好了……’胖子说:‘搞什么神秘兮兮的,有啥你直接说呗。’我抬头望着群星璀璨,万里夜空,对胖子说道:‘借孔明先生的一句话:观今夜之天象,知天下之大事。’胖子冷哼一声‘切,就你?’我知道今天解老爷子所聘我们去寻找那“宝穴”的确是个好的机遇,但我知道这个过程肯定不会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与顺利,这其中是否会遇到一些平坦与挫折?是否一帆风顺,还是多险阻恶?是不是有一场惊心动魄之旅在等着我们?   我和胖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关则还等着我和胖子回来吃饭。   一见了我和胖子回来连忙招呼:‘于哥,杜哥你们俩子咋才回来,我给你们热饭去。’   我叫住小关不用忙活了,我和胖子已经吃过饭了,便把今天在解老爷子家的事简单的阐述了一遍,又问了下小关她妈的病情。   小关她妈从今天中午身体就有好转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能下地行走了,只要修养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这我就放心了,还好有小关在,从开始便发现了那只狸子妖,早早的除掉,要不然后果不堪想象。而这狸子是有来由的,曾经小关他爷爷就对小关他爸讲过这段故事。小关把从他爸那听来的故事又对我和胖子讲述了一番。   小关他爷爷在少年时遇到了一只狸子和一条粗蛇挣一只野兔,于是便躲在远处看起热闹,这俩家伙斗了好半天,但狸子没斗过那条蛇,被蛇咬了一口,已经处于下风,被蛇紧紧缠住全身快要窒息了。   小关他爷爷借此二兽斗的正欢时坐收渔翁之利,抄起随身携带的山刀便把蛇的脑袋砍了下来,拎着一只野兔,一只野狸子还有一条蛇回了家,这回可赚大发了,回家正准剥那野兔和狸子皮时,发现那狸子还没断气,眼神苦苦悲哀,好像料定了自己的命运到此为止了。   小关他爷爷看此,对那狸子说:‘你这狸子眼睛明亮,好似能通懂我心?我本也不想杀你,奈何我家境也不景裕,但你被那蛇咬了,已活不了多长时间,不如把你这张皮赠我,你肉骨我不要,会给你找处脆土埋了,你放心便是。’   那狸子好像真听明白了小关他爷爷的话,顿时流出两行泪水,喵喵呜呜的好像是在哀求救它一命。   小关他爷爷不由心生怜悯,把那死蛇开了膛,取出蛇胆塞进了狸子嘴里用木棍把蛇胆捅了进去,对狸子说道:‘我已把你这仇敌刀剐,如今把它胆送吃与你这将死之物,究竟能不能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若依然不能活,我也无可奈何了。’于是把那狸子扔在院角里,去剥了野兔皮。   当晚就炖了一锅野兔肉,正要享这兔肉时,屋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看原来那只狸子已经健愈了,小关他爷爷笑道:‘你这厮命好是顽强,居然挺了过来,这野兔本也是你逮的,也分你一起吃。’于是便把兔头和内脏捞出给狸子吃。   小关他爷爷的双亲缝生乱世走的早,自小无依无靠独自生活,家境情况自不必用多说,平时处处被周边人欺负,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而这狸子自此就留在家里,好像一条狗一样跟着主人,正也解了小关他爷爷的孤独,平时主人吃什么它就吃什么,一起上山砍柴挖菜,狸子也逮一些野鸡野兔回来,一人一兽便这样相依过了下来。   狸子晚上也睡在家里的床上,可能时间久了,主人的言行动作都被狸子记了下来,朝夕相处也与主人通了灵性,生肉也不吃了,就吃熟肉,而且还变馋了。有一天夜里小关他爷爷正熟睡,感觉脸上黏糊糊的,有个湿润润的东西在舔自己,结果一看,自己的脸上已被那狸子用爪子划开了一道口子,而那狸子满眼血红,流着口水,正舔食脸颊上流出的血。   这给小关他爷爷吓了一跳,一脚把那狸子踹下床:‘我拿你从未当过畜生禽兽,一直当做兄弟看待,你居然趁我睡梦中,挠破我脸,吸食我血液,如今兽性发作,是不是想连我一起吃了?’说着拿起菜刀便把那大狸子赶出了家。   狸子转天又叼了只野鸡回来,趴在门口耷拉着耳朵,一脸歉意,好像在哀求,请主人原谅,小关他爷爷摸摸狸子头:“你我都缝生困境中,四下又无人管料,这次便原谅了你,切记,莫不要再犯此错误。”   从那以后狸子也不在打小关他爷爷的注意了,捕的野兔野鸡也越来越多,一人一兽就这样继续安逸生活过着。   可好景不长,一次小关他爷爷带着这只狸子上山砍柴,因为这狸子咬了地主家儿子,双方起了冲突,小关他爷爷就把地主家儿子给砍伤了。在那个时代得罪了地主家就是闯下了祸,因此小关他爷爷回家收拾东西便逃走了。临走时对那狸子说:‘你我相处数月,如今我与那地主结下了怨,他必不轻饶于我,我这就走了,家里有些也没什么吃的了,你找些东西吃了也走吧。’   与这狸子一别之后,小关他爷爷就再也未再见过那只狸子。当小关他爷爷说起少年时与那狸子一起风雨共济的日子还真挺值得回忆的,但他怎么也都没有想到,那只狸子在他死后的十八年后变成了他的摸样混到家中。    第十九章 风水堪舆术   我与胖子睡到当午才被小关叫醒,起来吃过午饭准备了一番便去了解老爷子家。解老爷子看我和胖子来了很热心的招待我们,只是身边又多了三个人。一个满脸凶相,体格健壮的中年人站在解老爷子左边,结识的肌肉将身上的西装撑得满满的。右边是一个带着黑色镜框的年轻女子,秀雅绝俗,眉宇透有一股轻灵之气,但又板着脸,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感觉。   剩下的那人岁数挺大,头发半白,眼睛精亮,约莫60多岁,与老人同桌并坐。解老爷子首先开口道:‘小于你考虑的如何了?’我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考虑好了。’解老爷子点点头,继续说:‘毕竟事关重要,我也想让你倾尽全力,此事不可马虎。’然后对着他旁边的那个老人说道:‘孙先生你看看这后生如何?’我心想:‘看来解老爷子真是认真了,莫非想叫这孙先生考考我?’   这孙先生虽仪表平凡,但与解老爷子同坐,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接下来的考验,如果我能如流对答才算过关,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这孙先生开口说:‘这位小同志,解老爷子的意思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此次去寻“穴”的要求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需要有真才实学的有经验的搭档,听解老爷子说你风水方面很出色,这个半点不能马虎。我虽不精通风水,但曾经身边也有朋友从事风水,对此也有一丁点了解,如果不懂星象风水术,这穴恐怕是不好找不到的。’   此次之旅必当不是除外玩耍,这解老爷子的墓穴也没人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所以想通过星相风水之术寻到具体位置。但关于星象我真是一点不知,风水我也只能略懂一点皮毛,但为了这份酬劳只好拼了,我说道:‘孙先生……哈哈……要说这这星相风水,星象我是不懂,我也只懂一点风水……’   风水是一门庞大的综合类的学科,可以说是宇宙星体学、天文学、地球物理学、阴阳学、五行学、形气学、理气学、地磁方位学、地质地貌学、环境景观学、美学、气象学、民俗学、做人哲学、玄学、易学、预测学等等诸多学科的综合,不是三言两语,七句八话就能概括,即使要谈起精髓之处,也得费上一番口舌。   至于这风水之术……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相传风水的创始人是九天玄女,而比较完善的风水学问起源于战国时代。风水的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早期的风水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方法及原则。   风水,综合分析、统筹兼顾来讲主要内容为十个方面,分别是:观天、辨质、察形、乘气、方位、定位、择时、施工、循礼、积德。   在日常生活中,风水一词可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比较广义的意义,泛指附近的空间、山、水,树木等自然环境。比如说“这里风景山水真好,真是一块风水宝地等”。一种是比较狭义的意义,专指阴宅(祖坟)和阳宅(住房)。比如说做风水,谁家谁家有好风水等。   再说一下风水中选阴宅,选阴宅有十富地之说:一富明堂高大,二富宾主相迎,三富降龙伏虎,四富木雀悬钟,五富五山耸秀,六富四水归朝,七富山山转脚,八富岭岭圆丰,九富龙高抱虎,十富水口紧闭。   另一方面还要注意选阴宅十八要,龙要生旺,又要起伏。脉要细,穴要藏,来龙要真局要紧,堂要明,又要平。砂要明,水要凝。山要环,水要绕,龙要眠,虎要低,案要近,水要静,前要官,后要鬼,又要枕落,两边夹照,水要交,水口要开关,穴要藏风,又要聚气,八国不要缺,罗城不要泻,山要无凹,水要不返跳,堂局要周正,山要高起。   在理气的方法上,大致可分成两个大的流派,下统诸多分支。直接采用八卦卦理理气的流派是卦理派。包括八宅派、玄空飞星派(内有六个大的派系,统百多个小的派别)、奇门风水、河洛风水、大三元易理派、金锁玉关等。采用河图、洛书和先后天八卦的阴阳五行原理理气的流派是五行派。包括赣南杨公风水术、新三合派、命理风水、正五行风水术等。   而我则属于后一种,在下后学,不敢称“有研究”;师尊谆谆教导:风水之学乃神仙之学,须得有宽广的胸襟;风水之学,乃谦虚之学,万不可以已之长击他人之短;风水之学乃众长之学,万不可持已正宗而击旁门。   风水之学乃人才之学,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风水学乃实践之学,学成后须先葬已祖,无碍方可造福他人;风水学乃行善之学,学成后必无酬为有缘人人造福三年,立德之后方可开山立门;风水学乃神秘之学,成后不得再言师传以保师尊及学术;风水之学乃一直学,万不可攀附世情虚与蛇委。   古人常说:“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是如斯,是事俨雅,乃为上吉。”这是把住宅人性化,说明格局搭配得当,对住宅与人都是很重要的。最后,不管是形势派,还是理气派,尽管在历史上形成了众多的实际操作方法,但是,都必须遵循天地人合一原则;阴阳平衡原则;五行相生相克三大原则……   解老爷子和孙先生听到此处也不由得连连点头,对我夸奖道:‘很好很好,很全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心里擦了一把汗。我又提前交代道,由于解老爷子祖父的穴位都已长达半个多世纪了,这其中认为、自然等等因素变化很多,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找到的,毕竟那些前辈奋斗了好几年也不曾有收获,这次的成功几率也很低,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也不能怪我。我通过了解老爷子的考核,然后孙先生接着问胖子:‘这位小同志,你对风水有什么样的见解呢?’   听到孙先生的话后,刚刚缓松的心情有加紧张了起来,胖子她妈的根本不懂这些,暗骂自己大意了,解老爷子这方面就是一外行,那孙先生也只是略懂一角,忘了提前交代点风水常识让他蒙混过关。解老爷子事先也说了,“不需要不学无术之人”,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他们不让胖子走,我自己一人也不去。   胖子也听楞了,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严格,还要考验他,脸色变得紧张,开始冒汗,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我暗叫不好,得想办法帮胖子争取到这个名额,我插嘴说道:‘我这个朋友,虽对风水、星象并未有太多了解,但他野外生存经验极为丰富,即使在严酷的自然条件下也不成问题,而且别看他胖,但身手敏捷,手脚利索,我们共处了快二十年了,一直给我当助手,如果缺少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发挥出自身所有的能力。’   胖子“哧溜”一下从沙发子跳起,对着解老爷子与孙先生说:‘二位老爷,您可别听他瞎咧咧,谁给他当助手了?他一直都给我当助手的,我虽学识浅短,不懂他那套什么风景山水,但我从小酷爱习武,我们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内练一口气,外练胫骨皮……’说着便站到室中央,扎开马步摆出架势,开始踢腿伸脚耍了起来。   胖子照着以前从电视书本上看到的一些招式,便照猫画虎的在众人眼前耍了起来,我一拍脑袋甚是无奈,简直哭笑不得,心骂:胖子这个二傻子抽什么风?虽然耍的有模有样,挺像那么回事,但这又不是应聘保镖打手,这不在丢人现眼么?胖子这时也打完了一套拳,对着众人称手抱拳,做出那副“承让”的拳势。我连忙带头大叫“好好”,而在场的人也跟着一起鼓掌称好,都夸耀胖子身手利索。我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难道这样也行?但是更多的还是替胖子高兴。   我配合着胖子死缠硬泡终于让胖子通过了考核以“保镖”这个身份参与进来,一开始我本以为解老爷子派一个领队,然后就我和胖子,三人去寻找解老爷子祖父的墓穴,而没想到这得需要组一个队,历来寻穴人的队伍都是四人,而我们这组多一个,总共五人。   解老爷子为我们介绍了其他三名成员,一名就是带队的队长,是解老爷子的外甥女,也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叫蓝亦欣,寻穴多次,有丰富的经验,就由她带队。另一名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壮年,苏翔,美籍华人,曾在美国陆军特战队服役,在我们这个小组中充当保镖的责任。 第二十章 迷雾森林   解老爷子祖父的坟就在广西、贵州、湖南三省这一带,而给我们安排的寻穴地选在广西北部,同在广西的还有其他两只队伍,当然我们是各找各的,就看谁能找到了。最后一名成员则在广西与我们碰头。当下解老爷子与我和胖子定下酬金,找到之后一人30万,这得等我们找到之后才能给,换句话说能不能拿到还是两码事,聘金则为一个季度四万,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不过也得按人家的要求来,人家是专门为找到穴位的人“准备的酬金”就看能能找到了。   经过布策路线与寻找目标后,我们四人坐火车南下到了桂林的全州县与另外一名女成员汇合,据解老爷子说这名叫珺瑶的女队员通宵玄学异术,擅长天盘青乌相星术。我看了看她的着装打扮,透着几分少数民族的饰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黝黑的皮肤,别的地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点了。我心想这人真有那么厉害么?   汇合了最后一名成员,我们五人在全州县整顿了一晚,把日用生活用具准备充分,坐车到了一个叫土子坪的地方下了车,在队长的带领下,然后就进了这片森林、河谷、沙丘地貌复杂人烟稀少的地域开始投入工作。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眉目,这倒不用在意,我们才刚刚迈出第一步,到了晚上我们搭起帐篷撑起睡袋纷纷进入了梦乡,突然在山林里传出阵阵哭咽声,把众人陆续吵醒,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别扭,在夜里让人不由而生出一股悲戚感,连缀的格外压郁。   小队里的保镖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催促众人东西先别管了,赶紧先爬上树!其余人不知出了什么情况,但也只好照做,各个连忙窜上一个树。我感到不解,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正要问出心中的疑问时,队长对我们“嘘”了一声,做出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胖子四肢紧紧缠在一棵树上,看了看远处赶紧回过头,脸色极为难看,干脆就闭上了眼。我对他连连摆手意思是发生了什么?胖子对我指了指远处,意思是叫我自己看。由于我这个位置前被一颗大树所挡住视线,看不清有什么异样。我一只手搂着树身,身体倾斜,向胖子所指的位置看去,心里不由大惊:‘那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胖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手持一柄长杆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后面一列列的方队,排列俨然有序、井井有条,但是这些人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我心中极为不解,这渺无人烟,连处人家都没有的荒郊野岭,怎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与此同时就传来了奇怪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整齐规律,但和现代军队“齐步走”的节奏不一样,似远似近,但非常清楚,绝不是似有似无的。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怪异的景象,这莫非就是民间流传的“百鬼夜行”?还是“阴兵过境”?   很早民间就流传着百鬼夜游一说,所谓的百鬼是指成群结队的鬼怪,而非100种,这其中不过就是些孤魂野鬼,山精邪怪,魑魅魍魉等等。他们常出现在某一处人稀气霾之地的夜晚或者是鬼节。自古以来人类就对妖怪心怀畏惧,在这些妖怪面前领导百鬼夜行的“头把子”,人们称他为妖怪的“鬼主”。如果你看到了“百鬼夜行”,不要直视他们,更不要跟他说话,一旦被鬼缠上,是很难脱身的。   阴兵过境,就是指阴间的兵,专门勾人的魂魄。阴兵过路就是指一群阴兵(有一两个,或八九个,数目不等)去押解一些冤魂(或者押解的途中),而显出了原形,被人看到,不过相传,看到的人没几天就会死。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尽管有多少的好奇心,此时也只能忍着。如果不信这门邪,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究竟是否像传述中的那么应验,至今也没有人能给出个合理解释。   时至那铿锵急促的阵阵脚步声消失后,我们几人才纷纷从树上攀下。众人长时间抱着树干,四肢都感觉有些发麻,几人整顿一下,这阔大的林子里,还不一定会出现些什么,于是商议大家来轮流守夜,我被这一折腾,反而困意全无,我提出由我来守第一班岗,其他人便从新钻入睡袋。   黑色,给人一种惧盲的不安,那些树木,如同扣烂了的堆积着死皮的狰狞面目,偶尔透过来的月光,时不时有些夜间活动的虫鸟发出碎杂的声响,让人清楚那么一两分,并非是沙漠中见到泉水的感觉,像是密室里,打开电筒,发现旁边是一具还带着粘液的骷髅头,是的,这就是夜晚的森林,如同黑色的油彩在画布上挣扎。   猫头鹰睁着犀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真着黑幕的森林各处,渐渐的刮起了一阵微风,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树木仿佛在狞笑着,张开那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你抓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它张着血盆大口,好像从里面会随时会跳出你不知道的东西,小草随风一浮一起,摇曳着瘦弱的身躯,好似在颤抖。正当我心神全部融入到这未知的秘境时,突然一只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看去正是领队的队长来替岗了。   我一点困意也没有,叫她回去继续睡,我等困的时候去叫胖子,她说她醒了之后就很难在入眠了,于是批了件衣服坐在我旁边与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我和不太熟的人没什么话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简单的聊了几句自我介绍一番后我才知道蓝亦欣是学考古研究专业的,毕业后一直在帮解老爷子找他祖父的地穴,已整整三年了,至今仍没有一点眉目。那个美籍华人苏翔,也跟了解老爷子7-8年了,也是多次寻穴的经验丰富老手。另一名成员则与我和胖子一样,也是第一次寻穴,是个苗汉混血的少数民族,据说她不但天相星盘拿手以外,而且还通晓茶卜的异术,另外她家就是当地的,从小就从山林里长大,对种森林溪谷地貌格外的熟悉,使我们这次寻穴根本就不需要找向导。   不知不觉东方已泛起鱼肚子白,苏翔起来接替了我和蓝亦欣。躺在睡袋里又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旭日东升,众人收拾行装开始启程。而要找这地穴,甚是不容易,又没有碑铭又没封土堆,连具体位置都不知道,也只有一些解老爷子搜集到的一些小资料及那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为参考。   但我们又不能像走长征路那样一寸土一寸地的看,那样累死也找不到的,所以得按风水学的角度去看山形地脉的形势,这形势并不是指哪处山、土风景优美,而是看的地脉相形的那股“气质”。有些东西是能用肉眼直接看到的,而有些是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叫:“形”看不到的叫“势”。就好比看一个人,这个人的四肢、躯体、外貌,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这是能用眼睛看到的,而“势”就好比一个人的“精神”,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是从中体现出来。   说得简单点就是:你看那个小伙长的怎么怎么样,五大三粗,骨瘦如柴等等这为形,而从中体现出的那股“势”则为:你看你这个人“多么精神,朝气蓬勃,神采奕奕……”。一路走走停停,也遇到过一些形势佳具的地脉,也遇到一些支综错乱的地脉,但就是没找到我们要找的那块地。   南北方的温度差距很大,这个节气要在北方估计还得穿着毛衣毛裤线衣线裤,但在这个处于亚热带地域里众人身上只穿了件外罩,但也热得淋漓大汗。夕阳西下,已经不能再继续走了,找了处干燥的地方搭棚扎寨,烧水做饭。胖子蹲在小灶炉旁看着锅里煮的挂面埋怨道:‘这几天不是压缩干料就是挂面,你们也都能吃得了?人是铁饭是钢,虽然能填饱肚子,但这也没营养啊,光吃这个身体也扛不住啊,照这样下去身体早就拖垮了,还找他妈的穴位啊,你们吃,我是不吃。’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来扰   胖子蹲在小灶炉旁看着锅里煮的挂面埋怨道:‘这几天不是压缩干料就是挂面,你们也都能吃得了?人是铁饭是钢,虽然能填饱肚子,但这也没营养啊,光吃这个身体也扛不住啊,照这样下去身体早就拖垮了,还找他妈的穴位啊,你们吃,我是不吃。’   苏翔和珺瑶看了满嘴牢骚的胖子笑了笑便开始下锅捞面,蓝亦欣狠狠的白了一眼胖子,也从锅里捞出一碗面坐在帐篷前不再理他。我对胖子说:‘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怎么来着?你就将就的吃吧。’胖子坐在一旁从地上撇了一个枯草叼在嘴里,对这几天吃的东西愤愤不满,满嘴的牢骚,但一看我们都扒拉着碗筷“吸溜吸溜”面条的声音,又不停的翻滚着喉咙。蓝亦欣和我说:‘你这朋友我看也吃不了什么苦,你当初怎么说他野外生存适应能力强呢?’   我说:‘叶队长,您别搭理他就是了,胖子这人我了解,他这就是发发牢骚,一会饿了自己就动筷子了,我们俩今年2月份去北京打工,吃得还不如这呢,一个是我们俩大老爷们都不爱张罗做饭,一个也是生活条件不宽裕,也舍不得太花钱去讲究吃喝,每顿基本都不是整点饭,饥一顿饱一顿,去饭馆吃碗羊杂汤那对我们来说都算改善生活了。’蓝亦欣摇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胖子看我和蓝亦欣连吃带说,以为笑话他呢,对着我大叫:‘好啊,你个老于,是不是笑话你胖哥呢?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么?我这就去逮两只野鸡来,让你瞧瞧你胖哥的手段。’说着,就撸起两只袖子,提上一根勘地的铁棍就抛下众人走向树林了。   其他人看着胖子这股愣头愣脑的傻劲都忍不住笑了,这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哪有什么野鸡,嘱咐一句“别往远走”,胖子早已钻进了树林里,胖子刚走不一会,便传出胖子一句声音:‘哎呦,我草,伱妈的老于,吓唬谁啊?’   胖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得我好是郁闷,紧着胖子那边传来“咣”一声,我放下饭碗,立即冲了过去,只见胖子哎哎呀呀的躺在地,我连问,出了什么事,胖子说看到一只大猴子,一开始以为是我在逗他,他就拿勘地棍捅那大猴子,谁知那大猴子突然把他扑倒便逃得无影无踪。   我一听是只野猴子,我说道:‘胖子你自己摔倒的,你也就别找借口了,哪种猴能把你推到呢?快回来吃饭吧,这么晚了快别找什么野鸡了。吃完就赶紧睡吧。’胖子不听,越说他还越来劲,今晚非得抓只野味回来,祭祭五脏六腑,我看也拦不住他便随他去了。当我反身往帐营走时,突然后背被一块石头击中,我连忙回身四周查看,视线内并无异物。   难不成视错觉?这不可能啊,是不是刚走的胖子故意逗我呢?当下留个心眼,还是保持点警惕好。回到帐营蓝亦欣他们问我出了什么事,我随口道胖子自己摔了一跤,没事。   时间还早,不到睡觉的时候,众人都给自己找点解闷的事做,蓝亦欣专注的捧着一本《两河流域孕育的文明》,细眉如画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上拖着一副大大的黑色镜框的眼镜,白皙的细手翻着淡黄色的书页,仿佛这一刻身心全部融入到书中的内容里一样。   记得胖子曾对我说过蓝亦欣,“人长得是挺漂亮的,就是老就绷着一副脸,要是性格改改估计应该能找个好男人。”我说:“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她嫁谁也不嫁你。”胖子回复我:“你这癞蛤蟆也吃不了天鹅肉”,我俩对视一眼,“是这老妮子不适合咱哥俩的口味”。   想到这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苏翔擦拭着手中的军野布鞋对我说:‘想到了什么好事了,乐得这么开心’,我说没事,想胖子那二愣子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逮到野鸡。珺瑶在地上铺了一块花布,上面摆着几片树叶,来来回回移动调转其中的树叶,好似在下棋或是卜卦。   我看他们都闲情逸致摆布着自己的事,我也躺在帐营里拿出我那本残书,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其中记录风水的章节,这时从营帐右侧伸进来一支枯树枝,在营帐里来回扫摆着,我知道是胖子回来了,除了他以外别人没这么闲,也就没理他。   那树枝来来回回在营帐里伸挑,我捡了块小石头,猛地扔了过去,那边树枝“嗖”的一下从营帐里除了出去,我笑道:‘这胖子真是闲出病了。’可是刚停了那么一会,那条树枝又伸了进来。   我也懒得搭理胖子,继续翻着残书看,那条树枝一看我不搭理他,更加肆无忌惮的乱晃。这时在帐营外传出了胖子的声音:‘我胡汉三回来了,同志们,你们猜,我抓到了什么?’   我起身一把拽过从营帐外伸进的树枝,与此同时帐外“扑通”一声一串脚掌摩擦地面枯枝的声,我赶紧跃出帐外检查周围的异相,这时胖子大摇大摆的拎着一只野兔刚刚回来,蓝亦欣坐在一块青石上接着便携台灯的灯光翻着那本《两河流域孕育的文明》,珺瑶依然摆弄花布上的树叶,苏翔也在外面动胳膊抬腿的活动胫骨,我们这些人都干着自己的事,那刚才是谁把那条树枝伸进来的?   正当我不解时,营帐里“扑通”“扑通”一阵噪响,我连忙回到帐营,只见有一个黑影刚从帐营帆布底下爬出,而我放在地铺上的那本阴阳奇门秘术的残书居然不见了。   看来除了我们这五人之外在这片森林里还有其他人,而那人居然把我的阴阳奇门秘术的残书偷走了,我一下子火冒三丈,把事情的缘由和众人说了一遍,蓝亦欣说:‘这么偏僻的地方连处人家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呢?你再找找是不是你忘了放哪了。’苏翔也说在这里除了我们这五人外,不可能有其他人,而且他们也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我此时火急火燎,根本不是我记错了,这里肯定存在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或者其他异物,要不刚才那树枝怎么解释,我的残书又被谁拿走了?我赶紧叫胖子过来帮忙找,让其他人提高警惕,这林子里有异状。   胖子这时刚把野兔皮剥下,清理完内脏,把兔肉穿在木枝上烤,大大咧咧的说道:‘老于,你那本破书丢谁他妈的偷那玩意,等回去我再给你买本《十万个为什么》可比那蜘蛛爬子字好看得多。’我不理会胖子,开始在帐营内外找了起来,其他人听说我那本书对我很重要也都帮我一起找。胖子看我们几人忙上忙下,笑得直咧嘴:‘老于,你说说你,平时老就说我没事闲的,我看这回是咱俩谁没事…哎…哎?…这他妈的是谁啊?…怎么天上下纸钱了?’   我听胖子说天上下纸钱,感到奇怪,连忙跳出帐营,结果一看,真是从天上不断往下掉碎纸片,正都落到胖子烤兔肉的火堆中,胖子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纸说道:‘老于,这不就是你那本“鬼画符”的旧书么。’我拿过胖子手中的碎纸片一看,这正是我那本残书其中的碎页,我抬头望着掉落碎纸的位置看去,正有个小孩身影,蹲在树梢上不断往下的撕扯着我那本残书。 第二十二章 池潭妖狐精   我听胖子说天上下纸钱,感到奇怪,连忙跳出帐营,结果一看,真是从天上不断往下掉碎纸片,正都落到胖子烤兔肉的火堆中,胖子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纸说道:‘老于,这不就是你那本“鬼画符”的旧书么。’我拿过胖子手中的碎纸片一看,这正是我那本残书其中的碎页,我抬头望着掉落碎纸的位置看去,正有个小孩身影,蹲在树梢上不断往下的撕扯着我那本残书。   此时我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头上青筋暴跳,气得我咬牙切齿。指着树上的那小孩大骂,叫他赶紧把书给我扔下来,谁知那小孩听了我的话还故意挑衅我没把剩下的残本分开两半,做出“你要再骂,我就撕碎它”。这一切尽看在眼里,恨不得直接飞上树,把他揪下来。   一时拿他没办法,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一页一页撕下去没完。苏翔悄悄溜到树后,三下两下便爬到树上,小心翼翼的逼近那小孩,试图帮我抢过残书,那小孩一看树后来人,龇牙咧嘴的对着苏翔“哧哧”怪叫,苏翔一步步的紧逼着那小孩,那小孩躲到树梢端已无路可退,苏翔见势可乘直接扑上,那小孩反应极其灵敏,知道无路可退,直接跳了下来。   那小孩正好落在火堆旁,刚才躲在树上一直看不清样貌,现在正处于火堆旁才看清他的相貌,这根本就不是个人类的小孩,尖嘴猴腮,两颗犬牙露在嘴歪,外眼角吊倒向上翻斜,这是一只长相极丑,面目狰狞的一只怪猴子。珺瑶看后一惊,叫道:‘是鬼魈,这不是个好东西,如今已经盯上了咱们,千万别放跑它!’   当下我们四人便将这只鬼魈围了起来,这鬼魈还冲我们龇着牙用手中的残书做出威胁,我一看又拿出残书作威胁,便不敢轻举妄动。这鬼魈又拿着手里的残书在胖子面前晃悠几下做出调戏,趁胖子一不注意从腿边溜过,我正要追前,一直在树上的苏翔正往树下攀爬,一看鬼魈要逃,抓着一段树枝直接从3米多高的树干上跳下,正好跳在要逃跑的鬼魈身前,又把鬼魈堵了回来。   胖子刚才大意差点就把它放跑了,我叫道:‘千万别放走这畜生!谁放了它,谁就自己去追回来!’我们五人又将这鬼魈围了起来,准备伺机把它拿下,这鬼魈又拿着手里的残书在我面前一晃,我连忙扑了上去,它一看我动手居然把残书扔进了火堆里,拿着火堆上的烤兔肉踩着我扑来的手臂从我头上跳了过去,躲在一边嘿嘿的怪笑。我赶紧从火堆中把我那本残书抽了出来,用脚踩灭书上的火星。   这书本就是本残书,只有200多页,如今被那鬼魈撕了20多页,而且书身的一个角都被火焰烧成了烬,现在真是一本名副其实的残书了。看到这里气得我不由得牙痒痒。胖子对我说道:‘如今你这本书是抢回来了,可我那兔肉怎么办?你刚才说啥来着?在谁那跑掉的谁就去追回来是不是?’   那鬼魈坐在一旁掰吃着胖子烤的兔肉,一想起这本书被那鬼魈弄的碎皮散页的火就不打一处来,苏翔正慢慢向它靠近想要去逮它,我将他拦住:‘我自己去,谁都别跟过来!’提上勘地用的铁棍就扑向了那鬼魈,这鬼魈也是激灵,看我来势汹汹叼着兔肉便逃向森林里。   我哪能让它这么轻易逃走?跟着它身形就追了过去。那鬼魈跑得极快,根本不容我多去细想,迟上一步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卯足脚底力,拼了命的追在其后。在这葱树密草的黑暗中我拼了命的去追,虽然能紧紧跟住这鬼魈,但又不能扑至将它擒住。也不知追了多久,我们一前一后,一直跑到一处比较开阔杂草高盛的地带。那鬼魈似乎也感觉到了后面的追者咬紧不放,自是来不及去吃胖子的烤兔,只好集中精力逃跑。   这鬼魈在平坦地势不能发挥出原本攀爬的本事,又被我追的急促,绕了几圈也没甩下我,见始终无法摆脱我的追赶,也感到疲倦,跳进树林茂密处,便藏了起来。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这诈贼鬼魈,如今被他逃的不见踪影,而我也感到精疲力尽,显然是拿他没办法了。但就这么回去,感觉有点碍不住面子,真后悔当初自己说的那句“自己追”。这时突然草丛一阵闪动,肤体摩擦着枯枝败叶的声响。我看这郁葱密林,瘴气遮天,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干脆也别顾及什么自尊心和面子了,这地方不宜久留。   正当我要离开时,突然草丛里阵乱,一片密草被压了下去,“哗啦哗啦”一阵泼水声,我悄悄伏在地面拨开身边的杂草,场面出奇的令我大吃一惊。一个赤裸的女子正在水潭里洗澡!   背身而坐水中,掌舀瓢水,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会有人?我可不信我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了什么仙女下凡,池中之物不是山精野怪就是鬼魅妖邪。而刚才那只偷我残书的鬼魈早不知溜到哪去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这种东西,当下便要撤身而逃,而那池中女子好似发觉周边有人,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条大大红色尾的狐狸巴摇的跟扇子似得,双手抱胸回首相望,两眸雾朦朦的对我一眨,飘来一缕秋波,看得我神魂颠倒,飘飘欲然,当时真有种想爬过去的冲动。   紧接一想,这一幕十分诡异,想必这狐狸肯定不是什么善物。这事也绝没那么简单,难不成这狐狸精要勾引我?一股冷汗袭来,打湿衣襟。这狐狸精迈出水潭,浑身体无遮拦,撅着两瓣圆圆的尻臀趴在潭边舔了几口潭水,还不时回头像我抛媚眼,一脸奸笑。   此狐即使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想必也是活的年头多吸取了自然界里的精华,懂些“道行”的“狐仙”。这种东西根本惹不起,还是尽早溜之大吉。可我正要撤身逃走时,却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了了,起初我以为是长时间趴在地上身体麻木了,但根本不是那样,我的身体居然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不管我怎么动弹,身体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硬硬的僵瘫着,我心里暗奇莫非我着了那妖狐的道?与此同时,那狐狸精仰天怪叫(笑)突然扭过头,目光凶狠的看向我。立即浑身颤抖,神魂颠倒。暗骂一句“糟了,被发现了”,而紧接着,我的身体又能动了……但不是我自己动的,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居然一步一踉的向前蹬爬,这定是那狐狸下的阴招,而我居然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一步步的爬向那处水潭。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沦落成这只野狐狸的腹中餐,而它究竟何时对我下得阴招我却毫无所知。如今说什么也晚了,除了认命也只能祷告了……我一点一点的爬向水潭,不由自主的向前伸着脖子,喝着潭中积水,这狐狸难道要让我自己喝水撑爆肚子,然后再吃我内脏?   这狐狸一摇身子,现回了她原型,蹦蹦跳跳围在我身边乐得“呼呼”怪笑。此时我渐渐感到一股麻痹之意由下而上袭遍全身,除了心智意识未散外,其他都已经无力回旋了。心想:“算了,算了,才刚励志要为父母争口气,有番作为,得以来偿还家里的巨债,如今就先不明不白地死在异地密林里…居然还是自己喝水撑死的…”    第二十三章 逢巧急雨   当下我神智渐失,申出舌头,正一口一口的吸着潭里的脏水,而就在这时,密丛中忽然一陈拨草折枝的响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草丛中闪出,对着那狐狸叫道:‘畜账,此地岂是你为非作歹之地?’那笑面狐狸一震,表情一阵变化,死死的盯着突然打乱它计划的人。我极力撇着眼角像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来者正是那苗族混血女珺瑶。   见到有人来助,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但这个念头随即在心里打消。我虽然听过珺瑶这个人很不简单,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只狐狸的厉害之处,这狐狸会使“摄魂的邪术”,真想开口叫她加以防范,但奈何我连嘴都张不开,只是不停的舔吸着潭水。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狐狸见了珺瑶,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呼呼”一笑,身体倒立,前腿着地,又来回改变姿势。而此时的珺瑶也大意了,被这狐狸一套乱舞,顿时眼神发迷,精神气就消去了大半,全身颤抖起来,双腿一软,居然跪倒在地,然后和我的遭遇一模一样。   心里虽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想不到我临死前还让连累了我一个同伴。此时喝进肚子里的脏水也感觉不出是什么滋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味道。珺瑶重蹈我的后路,一点点的爬向水潭,我真想闭上眼睛,不想看这残忍的一幕,但全身僵硬如固,就连眼皮也合不上,暗骂这狐狸,难道连死都不让闭眼?就在这时,一直在地上攀爬的珺瑶突然腾起身,不知何时抽出一块大花布,把那狐狸罩的死死的。   我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珺瑶的身体居然能够自由移动,还没来得及为之赞叹,在珺瑶出现的位置,又窜出一个粗壮的身影,急速扑来,从地上一跃而起,身体半腾空,并起双膝狠狠的磕在那包裹着狐狸的花布上,“咔嚓”一声骨骼筋骨断裂之声,花布中的狐狸便不再挣扎,与此同时,束缚我身体的那股力量戛然消失。   此人正是苏翔,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被他俩救回一命,心里充满感激,道谢一番后,我便开始大吐特吐,刚才还不觉得喝下的那潭水有异样,现在觉得甚是恶心。多余的话自不必多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向他们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暗骂自己真是大意,想不到在这里林子里居然碰到这种邪物。   在这林子里像这种鬼魈以及会“摄魂术”的狐狸估计数不胜数,不宜久留,三人便返回营帐。胖子看我们回来了,连问他那兔肉的下落,我说道:‘别提你那兔肉了,我差点都成了别人的兔肉了……’   胖子听了我身体不受控制趴在地上喝潭水差点撑爆肚子乐得哈哈大笑:‘这叫什么?这就叫自食其果,谁让你脱离组织,擅自行动的?’我不再理会胖子的嘲笑,把被鬼魈撕散的残书当下整理一遍,能修沾的地方都从新整理一遍,看到这本被那鬼魈蹂躏的残书,我恨的牙根都痒痒,你说你撕什么不好,非得撕它……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众人收拾行囊继续前行,越往前走树越少,已是快要出了森林。我看这处地脉,颇具“形”与“势”,但在低处又看的不完整,告诉众人现在这里歇息一下,便和蓝亦欣攀上附近一处最高点。   我对蓝亦欣说:你看这气行于地下,物生于地上。平地的地势有原脉,山地的地势有原骨,回环往复地运行,就象要前进却又有退,象要停止却又有进。当脉气止聚的时候,阴阳调和,土层变厚,积水很深,草密林茂,这种地方,贵如大官,富可千金。   阴宅风水讲究大自然的格局配合,讲究乘龙之气,以龙行气脉的聚集点为穴,配得扶手,朝案以及山水之护栏而得天地之灵气。任何一点均非造作而可得,均为天地自然生成之物!龙山向水之配合绝妙,就需要地师具有高深的理气,一度之差,满盘皆非。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而方能做出富贵之阴宅!   是盛大的气运行还有它的余气止息,虽然零散但深气也有聚集的地方。水流在土外,叫外气。外气横行成为界水,土内的生气自然止聚,说的正是这个意思。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士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所以藏在干涸燥热的地方的气要浅,藏在平坦地带的气要深。   “我想这处地穴,极为符合解老爷子所提供的资料,以上几点极为符合,你可以拿出那张照片对一对”。蓝亦欣听后心生喜悦,拿出照片便对照着底下这片地脉的“形”,虽然照片拍摄的角度不同,但从照片上的映像上来看,还是十分的接近,我心里也为此十分激动,但准确的几率也只有一半,因为这底下也许埋得是别人。   当然我们不是什么考古勘察队,也不是挖坟掘墓的盗墓者,不能随意挖土开棺去验证死者的身份,这个权利谁都没有。但解老爷子曾说在此墓的东南方十五公里内,在地下有一处墓碑,那墓碑正是此墓的标志点,如果在东南方找到这处碑,那才能证明这是我们要找的“穴”!   蓝亦欣平时不怎么多说话,总是一副不喜不忧的表情,此时她激动的欣喜若狂,摘下脸上那大大的黑色镜框‘你确定?’,我说确定是不敢,但这里与咱们要找的地方的“形与势”极为吻合。苦苦寻找多年的地穴如今终于有些眉目了,但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要找出那块埋在地下的墓碑,凭借人力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到附近乡镇顾辆铲车。只要挖到了那块墓碑,才宣告完活。   于是下山把我们所了解到的头绪和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无不欢呼,胖子搂着我的肩膀说:‘老于,你行啊,这也亏得咱运气好,这省了多少事,少受了多少罪。’我也高兴,但我故装正经的说道:‘你还别高兴太早,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效验还不一定准确。’胖子说道:‘你这话啥意思?意思是还不一定是咱要找的那块地儿?’我说:‘抱有一丝期望就可以,但是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不就失望越大么?’   不管怎样,既然碰上了不试下怎会知道。等到晚上,月露星出时让珺瑶的天盘青乌相星术在核实一下,看看能不能与这地脉形势对上号,如果真对上号了,那真是实属无误了。胖子听后颠颠的跑去珺瑶那说:‘大妹子,晚上就看你了啊,老于他不争气,看个地穴还不能确定,咱这十来天的苦可不是白受的,晚上你一定要把它验准了啊。’   珺瑶笑道:‘胖胖哥子,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喽,我也想让它是,但它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喽,要等晚上一试才知道。’我的心激动的砰砰的跳,好像我和胖子的酬金正在向我们挥手一样。尽管我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不能打保票,如果和珺瑶的天盘青乌相星术对上号了,才能算是找准了位置。可有的时候在你够进成功的一刻时,往往却没有那么顺利。   一股铺天盖地的西北风刮的草木东倒西歪,顺势卷来昏天地暗的大片乌云,看着架势必是要下一场大雨,我们趁这场暴雨来临之前把此地脉都做好标记,插小旗子是没什么用了,垒了两堆石头,便开始搭帐篷,可这风势凶凶,众人刚钻进帐篷里,一股更强劲的风流袭来,把个帐篷吹得瘪塌不起,都有被刮飞的趋势。   这雨还没下呢,帐篷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我们当下撤掉帐篷,便往附近的山腰处行去,希望找一处避风处撑起帐篷,刚一撤帐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五人顿时被淋得个落汤鸡,抱头便向山腰跑去,可到了山腰处也没有合适的支撑点,众人心急火燎,不料蓝亦欣在旁发现一个小山洞,洞口虽小,但里面空间很大,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避雨就行。   到了洞口,发现这个山洞是被几块大石头堵了个大半,当下挪开石块,众人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此时天已暗淡,辨不出是昼是夜,我进洞前观看了一遍周围山体,多是整体硬石,应该不会出现山体滑坡被活埋。当我正要钻进山洞时,便听到山洞里苏翔的声音“是僵尸!”紧接着男女混乱的尖叫声夹杂着两声“砰砰”的枪响。 第二十四章 赶尸笔记   到了洞口,发现这个山洞是被几块大石头堵了个大半,当下挪开石块,众人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此时天已暗淡,辨不出是昼是夜,我进洞前观看了一遍周围山体,多是整体硬石,应该不会出现山体滑坡被活埋。当我正要钻进山洞时,便听到山洞里苏翔的声音“是僵尸!”紧接着男女混乱的尖叫声夹杂着两声“砰砰”的枪响。   这次寻穴苏翔来的时候就佩把手枪,虽然也没什么用处,但还是出于意外保险,是五人队伍里唯一一把有杀伤性的武器,自从寻穴以来也没遇上什么危险,他也就没拿出过。而此时那两声枪响让我一惊,有危险?我闻声立刻钻入山洞,不料刚一踏进山洞便被从里逃外的几人挤了出来。我不解,怎会在这里遇到僵尸?   僵尸的定义很广,所谓的僵尸就是指僵硬的死尸,躯体死而不腐,或称为“干尸”这是一种“死僵尸”。还有一种叫“行尸”也叫“跳尸”,往往是沾了活人气,或是身体接触了某些动物的“生物电”从而诈尸。这些僵而不腐的尸体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毛发,指甲也会自行随着时间而继续增长。   这种“活僵尸”(行尸,跳尸)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僵尸只能在晚间出来,风水学僵尸属阴,至阴之物。而光属阳,至阳之物。所以阴阳不相容,在白天僵尸是不会出来的。现在已经临至夜幕,加上黑郁压压的乌云,跟夜晚也差不了哪去。   不过你们碰上的是哪种僵尸?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僵尸还分活的死的啊?这你就问老苏吧,当时他说是僵尸的,我看他们都跑了,我也就跟着跑了。’   苏翔说:‘当时进洞我就先去检查下这洞里的整体情况,走到洞低看到了几具酷似人体的人体(尸体)靠墙站立着,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活僵尸,我也不知道哎。’   想必山洞里就是几具死人的尸体罢了,应该不会是“僵尸”(跳尸)。现在正值疾风骤雨,被淋了山雨很容易患上伤寒感冒的,叫众人不必担心洞里的僵尸,现在应当躲到洞里避雨才是。我接过手电首先入了洞,洞口窄小,长年堆积的杂草没入膝盖,越向里走,洞室越阔,洞内呈一个横躺的“F”,在洞底石壁上靠着五具身着灰袍大褂的尸体倚壁而立,五具尸体的头上都被包裹着一层用黄泥抹成的泥冒。   其中一具尸体刚被苏翔误以是僵尸,头部挨了一枪,泥帽破裂露出半面脸。其他几具尸体也都是躯体僵硬,向后斜仰靠着石壁。各个身上都覆着厚厚一层灰土、蜘蛛网,想是放在这里已有多年了,这几具尸体皆穿大褂,头部又被黄泥罩住,难不成这都是过去“赶尸道人”所赶的“行尸”?   “赶尸”,只存在湖南的湘西及湘南部分地区,把那些客死在他乡的尸体运送回家乡。多数是从外(地)往内(本地)“赶”,不过也有从内(本地)往外(地)“赶”。这几具尸体不及入棺被制成僵尸,装束也完全符合赶尸道人所驱送的“僵尸”,很可能就是当时赶尸道人送的“客人”,但为何被遗弃在这里,时过境迁已无从追述,这就不得而知了。   蓝亦欣子与苏翔在洞里找了些枯草干柴架起了篝火,众人换下身上的湿衣便烧火做饭。胖子则又去另一处洞室探查一番,提着一个灰布兜子走到火堆旁问道:‘老于你看这里有值钱的东西么?这一堆瓶瓶罐罐都什么玩意。’   胖子把找来的这兜东西往地上一倒,立刻扬起一阵尘土,呛的众人一阵咳嗦,看着这袋里稀奇古怪玩意,都是一些赶尸道人用的道具,装墨斗汁的小瓶、装鸡血的小瓶、铜钟铃铛、一支蘸鸡血的毛笔、一个破瓷碗还有好几沓子的黄符和旧时冥钞。   我说快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吧,要它们没用,也不值钱,胖子起初以为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结果一听都是些破烂听了不免有些失望。而在这灰袋子上还缝了一处小口袋,里面四四方方像是装了本书,我撕开袋子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本用黄布包裹的蓝皮书,封皮上写着:“缚灵控尸还魂经”,七个大字,大致翻了几页感觉还挺有意思,这书我要了,等吃完饭在用它打发今晚无聊之夜。   这场雨下了整整4个小时,仍不见有要停止的趋势,天上乌云密布,将星月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空隙,别说抬头看星星了,就连想仰面睁眼都不可能,这雨下实在的太大了,山风吹得洞口发出呼呼呜呜的声响。看来没个两三天这云是不会散去的,而珺瑶的天盘青乌相星术在此天耐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   胖子依旧抱怨着伙食太差,又怪怨这破天气不顺人意,珺瑶逗他说:‘胖哥子,于大哥不是都确定了这是咱们要找的地吗,等雨停了咱家子一试就可了,就这一两天的功夫你还忍不住啊,现在的胖小伙们不也都流行减肥吗,你正好各这机会也减减肥啊。’   胖子的长相真可以说是帅哥,五官清秀,浓眉大眼,就是身材太胖,整体看起来就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如果胖子减掉几十斤的肉,那真是个美男了。胖子说道:‘大妹子,你快拉到吧,女人减肥就减吧,大老爷们减肥哪像啥啊,要减肥的那些也都是三、四百斤的大胖子们,我这还算胖?’   我说:‘小胖,你跟他们比是不算胖,但你和我们比……你瞅瞅你这胳膊不比两位女同志的要都粗?珺瑶妹子说的不错,你要减减肥,真就是个美男子了,这顿饭你也别吃了,就当减肥吧。’胖子咧着嘴表情极是不满,挑了一筷子面送入嘴中:‘一点味儿都没有,这他妈的淡出鸟了,现在不都吵吵着什么盐荒么,去哪家的饭馆那饭菜都他妈的淡的跟鸟一样,我说有这么严重么。’   胖子不是挑食,也从来不挑食,我们这次来吃的这些都是些方便携带的压缩干粮、挂面、罐头,这些东西的确不好吃,但我可不管那一套,能填饱肚子就行,当下把碗里的面扒拉干净,铺上睡袋点着手电就翻着那本《缚灵控尸还魂经》看了起来。   这《缚灵控尸还魂经》是本手抄书,不知传了多少手,书身皱褶,页脚也都泛起小卷,青黄的纸页,黑色字迹,显得颇有几分“古书”的意思。像这种书现在是很难见了,如其是这种被称为“邪门歪道”记述玄学异术的旧书。我从头开始翻看着,这旧书,说它是书,倒不如说它是本“工作笔记”贴切,这书主要记录了作者的工作经历与一些所闻所见及对赶尸还魂术的钻研加记述汇编而成。   开头几页就是记录关于赶尸之说,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的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所谓的赶尸是在尸体未腐化时由职业赶尸道长送尸回乡安葬。赶尸的道士大约二至五人同行,一般都是两人,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有的是两个徒弟),一个在前面引路的,另一个是在送尸队伍最后端一碗水,而端水的人才是这赶尸队伍里的主要角色,所以这个位置往往由师父来做。    第二十五章 缚灵控尸还魂经   开头几页就是记录关于赶尸之说,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的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所谓的赶尸是在尸体未腐化时由职业赶尸道长送尸回乡安葬。赶尸的道士大约二至五人同行,一般都是两人,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有的是两个徒弟),一个在前面引路的,另一个是在送尸队伍最后端一碗水,而端水的人才是这赶尸队伍里的主要角色,所以这个位置往往由师父来做。   赶尸的过程,有的是用长杆子穿过几具尸体的袖子连在一起,有的用绳系着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昼伏夜行。天光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赶路。亦有人指赶尸者其实背起尸体而行,但由于身穿黑衣夜行,旁人远处便自然看不见赶尸人,以为有行尸。   还有一说,赶尸道人背着尸体走,这就有点问题了,往往是遇到了要尸变的迹象或是尸体没有妥善制成僵尸开始腐烂。这种方法很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愿意去背着具尸体长途跋涉的。   这本书的作者在《缚灵控尸还魂经》首页就提到了,做赶尸道人,有严格的要求,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胆大,丑貌。赶尸道人又叫“赶尸匠”,赶尸道人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接着赶尸匠必须面试。师父教徒弟三十六种“术”,但徒弟必须全部学会后才能进行赶尸,才可以在赶尸队伍的最后“端水”。而背着尸体走这也是无奈之举,往往是一些特殊原因才不得以去背尸。   接着此书讲述死者的尸体脱水并用秘制草药腌制,变成长期不腐烂的僵尸的制作过程。这些也只是粗略的几页概括并未详说,此书最主要的就是剩下的部分。赶尸秘技“还魂术”,书中言:还魂功越深,就能把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僵尸听话、配合)。而这还魂术这部分越讲越深,其中的奥义越难理解。   而“还魂术”这部分越看越上瘾,异常的吸引人,让人无法从中自拔,我点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下面的内容越讲越玄,看得我脸红心跳,都有些神昏错乱、躁狂疯颠的感觉了,我马上合上书,不敢再看了,这书对我这种外行人来看实有不适,再看下去估计心生幻觉,非走火入魔不可。正在这时眼角捕捉到了一丝很不易察觉到的动迹,这五具尸体里的其中一具尸体,脸部微微动了一下!   这时洞内除了我的手电筒外,一片盲黑,其他几人早已关灯熄火钻入睡袋了。我起身悄悄拿起手电走向那具尸体,这具尸体正是当初被苏翔开枪打破头罩的那具,我拿手电仔细的查看着尸体,而这尸体此时并未有异常,手电光芒又回到尸体的脸上,才发现原来这具尸体被打破了头罩,一只地板虫正好爬在尸体的脸部上来回游走,在我不经意间,以为是尸体在微动,虚惊一场,随手把那只地板虫从尸体脸部上扒下,这时候才看清这具尸体的面容,总感觉这具尸体面容很熟悉,好像刚才还见过……   脑子一转,我想起了,这尸体长得很像我们一起来的苏翔,我把尸体脸上剩下的半块泥帽撤掉,一看,这尸体简直跟苏翔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苏翔看了会是什么感受。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随即消失,眼前这具尸体总感觉怪怪的,按理说这尸体已死了有几十年了,皮肤应该缺乏水分,是具干尸才对,但这尸体就像刚死的一样,五官清晰可见,面容祥和,就好像一个活人睡着了一样。   我又倒翻手电筒把另一具尸体头上的泥帽戳掉,露出尸体的面容吓了我一跳,这具尸体居然是珺瑶的?或者或是长得像珺瑶,如果这五具尸体的其中一具碰巧与我们这五人里的一人长相一样倒也罢了,问题是已有两具居然是一模一样,这可真是怪了,我退了回去想叫醒其他人一起看看,但胖子、蓝亦欣、珺瑶、苏翔这四人居然不在了!   地上空空,只有他们的四幅睡袋,外面大雨狂倾,他们能去哪呢?怎么走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莫非这山洞有古怪?想到这我汗流不止,反复大声叫着四人的名字,却没有一声应答,只有“唰唰”的雨声与山风吹洞的“呼呼呜呜”声。   一颗心选到了嗓子眼,周围寂静无声,此时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五具尸体肯定有古怪!连下我又戳开第三具尸体的泥帽,这尸体是蓝亦欣的,尸体皮肤也如前两具那般,静面安容,接着我又戳开第四具,果然如我预期的预料的一样,这他妈的是胖子。   怎么这些尸体都是我们这几人呢?难道有人敲默无声把他们四人换成了这些尸体了?我怎么没察觉到一丝动静?又是谁这么做的,还是我们来到这里惊动了这些尸体残魂?这不可能啊,这些人早已死了多年,其魂早已散尽,都是再死了之后被赶尸道人做成僵尸的,就算尸体上有残魂,那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威胁的,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这就样掉包了?   那剩下的这具尸体会不会是“我”,如果把泥帽戳开,出现的真是“我”,那我自身会有影响么?我看着这五具诡异的尸体,心里生出一种恐惧,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四具尸体却发现,他们四人的尸体居然都有心跳和呼吸,我剧烈的摇晃着他们的身体,但他们却不做任何反应,好似失去了魂魄成了植物人一样。   戳开的泥帽的尸体纷纷露出自己同伴的脸,而同来的同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都被面前的四具“尸体”代替。我望着最后一具尸体,用手探到他胸口处,发现他还有心跳,咬紧牙关,下了狠心,不管里面是谁,我先捅了它再说,从腰间抽出小刀当下瞄准面前这具“尸体”的心口捅了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的“尸体”居然动了,而他竟然直接向我扑来。   胖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真像具僵尸,不顾一切的掰着我的手腕,与此同时蓝亦欣等三具尸体也一起朝我扑来,这四人现在已不是昔日里的伙伴了,各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成了具嗜血的僵尸,四人撕扯着我的身体,我奋力反抗,但凭我一人难敌四人联手,被硬生生的按在地下,一张张扭曲的嘴脸,露出尖牙,都期待要尝到我的鲜血。   突然一盆雨水劈头而泄,把我浇了一个激灵,我望着周围四人,他们已变回原貌,胖子和苏翔七手八脚的把我骑在按上,胖子的手还在掰着我的手腕想要抢走我手里的刀,而这刀尖正对着我自己的心脏,我惊道:‘你们想干嘛?’   胖子说道:‘老于你究竟啥事想不开啊?眼看这穴咱们也找到了,你她妈的干嘛要自-杀啊,吓死我了草。’胖子的话我很不解,我说道:‘你们都变回来了?怎么说我要自-杀呢?’蓝亦欣说:‘你刚走到那五具尸体前,把四具尸体头上的泥都挂掉,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跟梦游似的,又喊我们来看,对着五具尸体比比划划的折腾半天,弄得满头大汗,我们怎么叫你你也不醒,然后你拿着匕首对着自己心口又要自杀,我看这不像梦游症状。’    第二十六章 又遇妖精   胖子的话我很不解,我说道:‘你们都变回来了?怎么说我要自杀呢?’蓝亦欣说:‘你刚走到那五具尸体前,把四具尸体头上的泥都挂掉,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跟梦游似的,又喊我们来看,对着五具尸体比比划划的折腾半天,弄得满头大汗,我们怎么叫你你也不醒,然后你拿着匕首对着自己心口又要自杀,我看这不像梦游症状。’   是啊,这的确不像是梦游,而且我从未有梦游的症状,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我刚才究竟怎么了?我们五人平时都在一起,这些天也就去了一些附近村镇要了些饮用水,也没见过其他人,而且他们都没事,怎么就我一人失心犯了癫狂?这也不像被什么脏东西缠身造成的失心。珺瑶放下手里的水盆说道:‘于大哥你刚才乱了心智,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式,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揉了揉发昏的头脑,说道:‘我什么都没干啊,咱们平时不都在一起么,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会成这样,真是奇怪了。’珺瑶说:‘你可能出现了幻觉,你把舌尖咬破,使得全身一振,就能摆脱幻觉或是其他催眠症状。’我也听说过咬破舌尖能抵制各类幻术,当下便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来,头脑立刻清醒了很多,随之一想,原来是那本《缚灵控尸还魂经》搞的鬼……   蓝亦欣这时正翻看着那本《缚灵控尸还魂经》,正要劝她不要看时,她先说道:‘我大概翻了下这本书,这书中内容过于玄奇,看了几页就感觉心智不稳,就算是其门人估计也不能多看,这书太有问题了,留着对谁都没好处。’说着便撕成四份,用打火机一一点燃,沦为纸灰。我也没有去阻止,现在想想那书确实过于邪门,才导致我刚从中无法自拔,着了邪道。   自己闹了一出笑话,害得众人又跟着一起折腾,现在书也烧了,那五具尸体也安然的立在山壁,刚才虽有不敬,但绝非本意,等明天给你们烧点纸,算是赔罪。刚这么想完,我注意到洞口有一串稀稀拉拉湿漉漉的脚印,我指着地上的水印问道你们刚才谁出去了?珺瑶说刚才她在洞口接了一盆雨水把我浇醒的,但也没出山洞,所以那脚印她也不知道……而刚给我泼的那盆水众人踩上也只是在原地来回走动着,而那串湿漉漉的脚印是从洞外往进而来,在众人忙于我失心时的情况下,这串水印又是谁踩进来的?   我拿起手电照寻着洞内泥水未干的脚印,这脚印稀稀拉拉,模糊难辨,也看不出行踪去向。这究竟是哪门子邪?莫非这个世上存在着“隐形人”?   忽听侧洞有断断续续的“嘎吱嘎吱”声,几人闻声连忙跑向侧洞,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全身蜷缩在洞角,颤颤抖抖。众人皆是大惊,走近一看原来是个衣衫篓缕,满脸皱褶胡发密布的老人。   我提着手电走到近前,洞角这老人看我走来,浑身触电般的一震,“嗷”的大叫一嗓子,做出个要扑咬人的姿势。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人的面容,头窄而扁平,尖嘴猴腮脖子细长,眼睛扁圆双耳尖状,两颗龅牙翻出嘴外,这简直活脱脱的就是一只人形的黄鼠狼。这副异貌,看得我们几人目瞪口呆,眼睛发直,胖子忍不住惊道:‘这她妈的又是什么成了精的怪物?长得真他妈的难看啊。’在洞角龇牙咧嘴的这怪人,不知道是他能听懂胖子的话,还是心存兽性。胖子刚一说完,这人身子一弓,立刻扑向胖子,事出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胖子就已被他按倒在地,张开大嘴便咬向胖子的脖子。   等胖子反应过来时,奈何自己已经被人扑倒在地,喉咙上无遮无拦,粗粗的大脖子暴露无遗,此怪人眼睛登时一亮,猛地向下啃咬。急于匆忙之下,我连忙将手中的手电筒塞进怪人的嘴里,暂时替胖子抵挡住了这一口。   整个手电筒的灯罩都被怪人吞进了嘴里,卡的他“咳咳”的呜咽着,口腔里的哈喇子从嘴中流出,流了胖子一脸。胖子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大骂:‘真他妈的恶心。’说着双手掐向这满身是毛的老怪人。胖子膀大腰圆,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小时候在我们同龄人中几乎是难逢敌手,何况现在是个又虚又瘦的老人呢?胖子双手掐住对方喉咙,仗着满身横肉,身体向前一挤,立刻扭转局势把那老怪人压在身下。   而看到这个毛发连身的老怪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变成小关他爷爷摸样的那只大狸子,与前些日子在密林中遇到的那只野狐狸,在这人烟稀少的山原地带里,像那种妖邪之物不知道还有多少,而这老怪人依我而看和上次遇到的狐狸实属一个类型,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胖子的身手我甚是了解,不管这是什么妖灵精怪,只要用压倒性的力量把他镇住,他就不会攀生出鬼伎俩。在我们15、6时的那个年龄段,我们经常四五个人一起戏弄胖子,可都按不住胖子。胖子打架也是个狠手,从不手软。在很多人的映像里胖人大多是满身肥肉,中看不中用,一副虚相,跑个几百米就气踹嘘嘘,这也只能说是一部分胖人是这种特表,不代表所有。而胖子却不是那种虚相,别看他胖,身手很灵敏,肥肉中依然存生着强劲的肌肉,蛮身有力,在我看来,他拿下这个枯瘦的老头简直就是一碟小菜而已。   这些天我们一直穿梭于茫茫原始森林中,由于季节干燥,草木繁密,蓝亦欣不让我多抽烟,怕引起森林火灾,所以一直憋了好久的烟瘾无从发泄,当下我盘腿坐在地上点燃了一支观看着胖子与这老怪人的肉搏,先让胖子把他的锐气磨平了,过后在对他进行审问。   可胖子虽然仗着身强力壮和一股蛮力的冲劲,居然一时拿不下这老怪人,这老怪人毫无半点人性,像是只野兽似的,目光闪射凶狠,就象条疯狗似的,张嘴乱咬,两手跟对爪子一样,乱挠乱抓,胖子避于锋芒只得握住他双手手腕。   而这老怪人显然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悍,硬生生的从胖子的手中挣脱出来,上身一用力,又扭转局势,把胖子给压倒地上,胖子苦苦的支撑,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片刻就以处于下风。我心奇道:‘胖子这么变得这么弱了,一个枯干的老头都摆平不了了?’   此时胖子脸上浮现出豆大般的汗珠,紧咬牙关,拼劲全力,但始终无法与老怪人的怪力对抗,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大叫道:‘老于,别…别他妈的…看热闹了,快过来帮忙啊。’即使胖子不说,我也该上手了,这老怪人真不能按正常人来衡量,我扔掉烟头一把扑了过去,从后紧紧的锁住老怪人的咽喉向后拉扯,而他抽动着脖子,露出一丝空隙,张口咬住了我的手臂,顿时连衣服袖子夹带皮肉扯去一块。   我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四肢缠住老怪人的上半身,用身体的重量把他拽倒,胖子得到解脱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大骂一声再次骑在老怪人身上,双手不停的来回用大耳光招呼着。此时我们俩人才勉勉强强把他制住。老怪人双目欲裂,拼命地在挣扎着,嘴和手还是到处乱抓乱咬,苏翔见状也来助力,从怀中掏出那柄84式手枪,用枪托对着老怪人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了两下,暴走一时的老怪人终于瘫倒在地,不在动弹了。   我和胖子从地上站起,无不都是满头大汗,谁都没想到这老怪人居然这么厉害,胖子刚才吃了不少亏,心里有些不平衡,起身后又对着地上的老怪人踢了几脚才作罢,然后问道:‘这她妈的是什么杂碎玩意儿?按理说一个正常的老年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你们瞅瞅他这一脸的奸邪,是不是又碰上了一个妖精?’   我说:‘目前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还不能猜测出他真实身份,但又不能把他就这么一直放在这里,鬼才知道他醒来后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先找些东西把他捆起来再说。’我们这次来大包小包带了一堆生活用具以及地质勘探的工具,就没带什么绳索,众人找了些枯树藤与衣物系成了绳子把这怪人五花大绑捆得严实。   这一折腾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外面的大雨依旧倾盆如注,呼啸的山风吹得众人升起一层鸡皮疙瘩,当晚我们进了这山洞,把洞内本就不多的干柴树枝都以烧的一干二净,只好又搜刮些枯草当做燃料点起了火堆来取暖。   珺瑶给我们烧了一壶她们家乡的特色虫茶,喝虫茶时要先在杯中倒入开水,后放入适量虫茶,盖好盖子。虫茶粒先漂浮在水面,待其缓缓下沉到杯底并开始溶化时才可饮用。香气四溢,喝上几口,味道醇香甘甜,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顿时消除了身上的疲倦之意。 第二十七章 山洞避雨   珺瑶给我们烧了一壶她们家乡的特色虫茶,喝虫茶时要先在杯中倒入开水,后放入适量虫茶,盖好盖子。虫茶粒先漂浮在水面,待其缓缓下沉到杯底并开始溶化时才可饮用。香气四溢,喝上几口,味道醇香甘甜,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顿时消除了身上的疲倦之意。   珺瑶给昏倒的怪老人倒了一杯虫茶,把他扶起茶杯送到唇边,喂了半天,老人也只是用嘴唇沾了些茶水,并未喝下。胖子看后有些不乐意,珺瑶妹子你胆子够大啊还给他喂着喝?刚才我差点就被他咬死了,哎。   话题一回到这怪老人身上,胖子就来了兴趣。胖子始终对老头的身份好奇,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考虑,直接从外貌判断:“此乃黄鼠狼与人杂交之产物也。”我倒是习惯了胖子这种无头无脑,可别人不知道,三人对视一眼,黄鼠狼与人……这怎么可能?胖子说:‘你们看他这身毛,看看这张脸,这就活脱脱的一只人形的大号黄鼠狼。’   蓝亦欣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这方面可比胖子知道得多,于是辩道:‘这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与动物所产的异形人……这世间有一种面畸人,不至于太过惊奇。这种人先天主要是一出生发生变异,例如基因突变,但是国际上是不允许随便报道。比较着名的是返祖现象。而后天就是因为地理环镜像蓝血人。只不过命苦相陋,别看他面相丑陋难堪,其实他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正常人。’而这种人通常是被家人从小遗弃,在恶略的自然条件考验下,顽强的生存,关于被遗弃在森林里长大的小孩,其中最有名的,就是1797年法国大革命时代,猎人从森林里找到了一个17岁的男孩,由于长久隔绝于人类社会之外,找到他时已变成“野兽般的孩子”,生活捕食完全都是野兽的习性。这一发现曾引起学术界的广泛注意,并进行了多方面的科学研究。   胖子本来还想说几句,但又无法对上口,只得虚满道:‘叶大小姐,见多识广,现在大伙又都挺无聊的,不妨给我们讲讲那些新奇事物听听,来给我们打发打发这枯燥无味的长夜。’蓝亦欣扶了一把长发,说道:‘我可不会讲什么新异奇闻,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讲一个吧,那是我上大学时,一个同学给我讲过的一个童子尿的故事……’   (讲的这个故事我就不讲了)   胖子听了奇道:‘这是真的假的,童子尿还能这样用?等哪次我遇到鬼我也去试试。’我说道:‘杜景威(胖子原名)同学,童子尿能不能驱邪避鬼这个我还真没听过,先不管它是不是真能辟邪,但你这个年纪你也就别想童子尿了,你知道什么是童子尿么?童子尿,中医称“童便”,是指满月之前的男孩清晨的第一泡尿。一般是作为药引之用,以增加药的疗效。’   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人尿(童子尿)气味咸,寒,无毒。主治寒热头痛,温气。童男者尤良。的确,古代医生有许多采用童子尿作为药引或直接作为药给人们治疗疾病。而所谓的童子尿就是在男孩子还没有性发育之前产生的尿液,才称为童子尿;童子尿有一定的药理作用。如果男孩子已经能产生精液,童子尿子,或手淫排精(或只是没有和女孩做过过过爱),就不再叫童子尿,只能说:“他还是一个处男!”但处男的尿不等于童子尿。   胖子撇嘴道:‘老于你至于么,你真是无时无刻的找机会出风头,童子尿我能不知道啥意思么,我这不就是跟着叶大小姐的故事而谈托几句么。’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虫茶,一仰头灌了个底朝天,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继续道:‘叶大小姐你说的这些民间传闻,也都是在人们口中十传百,百传千,其中被人添油加醋夸大而成的,虽然内容挺离奇,却没什么新鲜的,要说这方面的事,我和老于可是真有过亲身体会的……’   “你们要是乐意听,今夜儿我就给你们讲讲我哥俩亲身经历的事儿,我以我脖子上的脑袋作担保,句句属实,全是真实经历。比你们那道听途说的那些事可带劲的多,毕竟我们这是真人真事。”说着胖子看了我一眼说:“先给我上支烟,要不然讲的没动力。”   今年二月,就是我和老于还没来接解老爷子这活之前,我俩在北京打工时遇到的一个事。为了生活,多份收入,我们不但一边在公司干着本职工作,一边又找些钟点工的活干。有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富商,这富商癖好收集古玩,如其是那种带“灵性”的东西。   可这次他收的这东西,有点邪乎,据传是明朝时期封压死人阴灵的一个蓝边瓷罐。这瓷罐收回以后就放在家中,家里养的花卉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像被霜打死了似的,而且这富商全身的毛发都掉的精光,当时那富商找我们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庙宇里还俗的和尚呢,那脑袋油光铮亮的。   几番探讨对问后才知道这富商收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玩意儿,于是找我俩看看能不能给支个招,当时我和老于也并未太在意,家里养的花卉估计可能是室内温度条件不够所冻死的,富商掉的头发也可能是人到了中年可能换上了脱发症,我让老于给他画了两张符就把他打发走了。可是第二天那富商又来了,这一次额头上的眉毛都没了,见了我们就不停的摇脑袋说:‘那符不管事。’   那符要能管事才怪了,老于那二把刀子就会糊弄人。当时以为他无理取闹,所以也只是打发他走人随便给他画了两张应付事的。但这富商一脸焦急,说的也不像是假话,而又不舍得放弃这带灵性的古董,所以这次来看看能不能请我们哥俩出面一次,把那古董里的灵给驱走。谈好价钱我和老于收拾好东西就去了这富商家,刚一进富商家,满屋子阴沉压郁感压的人都快喘不过来气了,这是何等的阴灵作祟?   尽管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紧张,但还看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估计这是心理作用吧。富商与两人交代一番,二人便开始动手驱灵。这古瓷罐也不知困了多少阴灵在里,普通的道家驱邪方法,什么镜子阴阳焦距,贴符篡经都对它无效,累得我俩满头是汗,最后也只好无可奈何,对于这事无能为力。   这次的“小生意”远远超出了我俩能力范围之外,虽然很想挣这笔钱,但只怪自己的本事不够。我们离开了富商家,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甘心,那时候也是实在是太穷了,想钱真是想疯了,二人回家经过商量又做了一番准备,索性豁出去了,打算再试一次,第二天又来到了富商家。   到了富商家时,富商家里还有一帮人,这些人都是富商请来驱灵的人,只是这帮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大仙”,而是几个基督教徒。向富商夸下海口这次绝对有把握,请他放心,于是我和老于开始了第二次来驱灵,但那帮基督教徒也是人家请来的,现在也不能赶人家走。最后两帮人各拿各家手段,分摊一起驱灵。   那伙基督教徒无非就是念圣经,而我们则先摆阵势,把富商家所有的精石奇岩垒于室北,又把富商家的菩萨像镇在石堆上。把那瓷罐放在地上,取出带来的糯米撒在瓷罐周围,糯米刚一撒下,那瓷罐周围的糯米粒就像触电般的自己立刻跳动起来。   俩人一人点一炷香,分别一支支的将瓷罐围住,可这时,堆积在客厅北部的石头堆“轰隆”一下就塌了下去,那观自在菩萨的瓷像也摔得粉碎,与此同时,这瓷罐就像获得了生命一般,不停的在地上原地打起转来,而且不断从罐身往外渗出一层层的淡黄色的小油珠。   这真是邪了门了,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个发了疯似的瓷罐子,说不出的奇怪,富商担心这瓷罐转速太快不小心被人碰到,会被摔裂,当下双手把它按了下来。这瓷罐刚被富商碰到立刻就安静的停了下来,还没弄明白这瓷罐刚才怎么自己转了起来,一个基督教徒就指着房顶支支吾吾说:‘魔鬼出来了’   我们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只见在房间内到处飘荡着七-八片灰色和白色的似雾又无规则形状的东西,这是鬼魂现身了!随即屋里阴风四起,整间屋子里符咒、纸张到处飞舞,白色窗帘开始不安分地飘动,纱幔上的褶皱波浮不定,渐渐地显露出人体的形状。   众人哪见过这般诡异,当下开门便逃,富商在舍不得那瓷罐,也好比丢了命强,于是也跟着开门逃了出去。而我们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当我们刚跑到门口时,门突然一下子被戴上了,门前立刻涌出一条又长又扁的魂把我们又给堵了回来。   当时还有一个基督徒也没来得及跑就被堵了回来,我们三人可算是倒霉透了,东躲西藏一直钻到了卫生间,而那些无形无状的魂好似非要把我们揪出来才罢休,一下子就把富商家的卫生间门给挤开了。最后走投无路,把富商家卫生间的挂壁镜拆了下来,三人举着大镜子避着光才逃了出去。   胖子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我们在北京时遇到的真实之事,不过此时与蓝亦欣等人侃的火热朝天,把事情原由说得有些戏剧化。而事实上,当时我们的处境遭遇要比这严重得多,甚是狼狈,胖子所以没好意思提,增加了许多从容不迫的桥段。正当胖子与众人夸夸奇谈时,洞壁内那僵尸竟然忽然抖动起来,扬起一阵厚厚灰尘,霎时向我扑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 无功而返   正当胖子与众人夸夸奇谈时,洞壁内那僵尸竟然忽然抖动起来,扬起一阵厚厚灰尘,霎时向我扑了过来。   一直靠在洞角的五具僵尸,突然尸身一颤,此时众人皆听胖子侃大山,对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措手不及,其中一具僵尸竟毫无征兆的向我扑倒过来,我背靠山壁,身前又有在地上躺着的那老怪人,四下正处于死角之中,没有一处可躲闪的余地。暗自奇怪,这些僵尸怎得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尸变了?但此刻不容我多想,身体背躺在地,两脚向前猛地蹬出,把刚扑过来的僵尸给踹了出去。   紧接着其余四具僵尸也是纷纷向自前扑来,而他们身前并未有人,纵然都扑了一个空,顿时洞内灰尘草屑飞扬,抖起阵阵尘土,与此同时,洞内阵剧的摇晃,外面轰隆的巨石滚落声与肆虐的激流之声混为一体。这好像并不是诈尸……而是这山腰都颤了起来,所以震得那五具僵尸扑面倒来。蓝亦欣大叫:‘是地震!大家不要慌!’   担心持续地震,导致山体塌方后被活埋在洞中,但又不敢贸然出去,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出去就会被乱石砸死,留在洞里又有被活埋的危险,实在是让人无法选择。众人各个脸上面如土色,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蓝亦欣也开始乱了手脚,不知所措。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洞外碎石滚落,水流溅激,众人相拥在洞室中央,片刻后山体颤动渐渐停止,才换松了一口气,虽是短暂的地动山摇,却让众人心神颓然,各自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好在众人都没有出什么事。   我走到洞口向外望去,只见对面山头已被削去了半峰,山身裂成两半。由于暴雨时大量的洪水包含着泥沙、石块冲下来,具有极强的破坏力。而刚才的震动正是暴雨、河流冲刷导致山体滑坡,并非是地震。   半截山头一滚落到平地上,碎裂成大大小小无数块碎岩,地面也被砸出的大坑洼,出现几条大裂痕,树木山石,草屑泥沙,还有贮积地上的雨水都混为一片狼藉。不过经过这一大动静料来也不会再出现太大的山体滑坡了,众人收拾一番,轮流值岗便钻入睡袋等着雨停。   第二日早,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不停,比起昨晚的狂风暴雨已经小了很多,天上的乌云也已经稀疏了许多。我和胖子套了件衣服就出去拣柴枝。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木,还有很多因为昨晚山体滑坡造成的断树,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   我借着高处向解老爷子祖父的墓穴望去,昨晚这处地势变动极大,希望不会影响到穴位的藏处,可这一看,登时心头一紧,果然这藏风聚气宝穴被昨晚强烈的山体滑坡硬生生的破了相。古语云:天下兴亡,都发于龙脉,所以陵墓都要设置在风水宝地,雍政皇帝曾经将帝陵精辟的概述过,他说:乾坤聚秀之区,阴阳汇合之所,龙穴砂水,无美不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山脉水法,条理详明,洵为上吉之壤。   可现在这穴,葬乘生气,而气外透于形。周边连山再远,近山又夷为平地,险呈“独山”,阴阳两字有大关,吉凶就在一向间,点穴不知生与克。正应正了平原十不葬的第四条不葬“孤独山头”。   导致破面,穴星头面被取土,炸石,破碎零烂。不论真龙假龙,都不能要,因龙气已伤,误葬损人丁。顽硬:山形死直,不见活动,粗顽急硬。残压:结穴的地方,石头乱出,十分可怕。误葬主凶恶杀戮。我看到这一切后,连忙和胖子抱上捆柴回到山洞,把现在地穴的形势情况诉说了一遍。   完全没有想到因为昨晚的山体滑坡,把这处地穴的局势给改了,不过也幸好找到了墓穴,等雨停后,经过确认无误就赶快通知解老爷子老迁穴。在第三天雨终于停了,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去,星辰从夜空中崭露头角,大家都急于确定这块穴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宝穴,于是也不敢多做耽搁,当晚珺瑶就用天盘青乌相星术进行二次寻验。   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仅要山脉水法,也要日月星辰。从上古时代起,人们就经常观看天象,研究星辰的变化,用来推测祸福吉凶,在选择风水宝地的时候,也会加入天文学的精髓,天地之相去,八万四千里,人之心肾相去,八寸四分,人体金木水火土,上应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对应天下山川地理,星有美恶,地有吉凶。凡是上吉之壤,必定与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应,而以星云流转来定穴的青乌之术,便是风水中最难掌握的天星风水。   而珺瑶测应的结果与我一样,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解老爷子他祖父的墓穴之地!众人无不欢喜,蓝亦欣当即就要给解老爷子家播电话,而这个时候解老爷子先来了电话。这个时候解老爷子先来了电话,告诉我们要找的穴已经在广西被另一支小队找到了。我和珺瑶对视一眼,甚是不解,那我们找到的这块穴又是什么?   当珺瑶的天盘青乌相星术对这块地脉二次对验,与我所定断的结果一样,众人无不欢喜拍手叫好,可当我们正高兴的时候解老爷子却通知我们说家里祖上的地穴已经找到了,经过确认无误,并且就在这两天开土迁葬运回河北,心里莫名的奇叹,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这块居然不是。   蓝亦欣对我和珺瑶说:‘你们俩在这次找穴的过程中已经充分表现出个人的高超技准,虽然这穴不是咱们找到的,但是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认可你们的能力。不要因此而失落,你们的机会还很多,有机会咱们在合作。’说着向我和珺瑶伸出手来握手。   我说:‘蓝队长,这次来我也是抱着十足的把握而来,如果那块穴在咱们的寻找路线范围内我和珺瑶也有信心能找到的,但不管怎样,现在解老爷子要找的祖穴已经找到了,这是好事,解老爷子不是通知叫咱们回去么,我看咱们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伙都早点休息,明早收拾收拾咱们就返程吧。’   珺瑶说:‘于大哥说得是,解爷爷要找的地穴已经找到了,这回解爷爷也没有顾虑了,我们也都可以回家了,以后要有机会你们来我家玩啊,我招呼你们……’   众人把最后仅剩的柴火都填进篝火中,煮了点夜宵,吃完相继进入梦乡,第二日,把携带来的行李工具都收拾妥当,又把那半疯半傻的老怪人放了,用大石块把山洞洞口堵住半截便去了附近的镇子搭车到车站。   珺瑶家就是当地的,与我们不是一路的,他在镇子里搭了一辆顺路车便回了家,我们四人买上火车票便启程回乡。   一缕和煦温暖的晨光夹杂着嘈杂的火车鸣笛声透过车窗洒进车厢来。我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道强烈的光束覆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睁开惺忪的双眼,便看见窗户上那金黄色的柔和的光芒,并不刺眼。这便是晨光吧,在家中鲜有看见,此时它却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看得见,摸得着,忽的一下,它又变得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溜走一般。刚才脑中还在抱怨那耀眼的东西,打扰了我在火车上罕有的清梦,而现在,我又无比欣喜它扰扰了我的清梦,让我有幸能欣赏它稍纵即逝的美丽。 第二十九章 新的去处   我趴在车窗前着看窗外急速闪过的景象,却不料那火红的太阳却早已悬于半空,向四周散发着巨大的能量,我不免有些泄气,但天边那火热的圆球投来的缕缕温和的晨光又使我心中无比惊喜,这般美妙比起日出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窗外,群山连绵起伏,那金黄的阳光罩在上面仿佛镀了金子般,更加显得盛气凌人,大气磅礴。那山上生长着的一片绿色就如同那大山披了件绿纱似的,更添加了一份端庄与凝重。我在电视上看到不少山,庐山、岳山、峨嵋山……它们都有自己的特色,如庐山的清秀,岳山的巍峨,峨嵋山的陡峭,但它们都不如这窗外的山一般自然与神秘,仿佛它才是大自然最正宗的产物,不谙人事,静静地躺在那里,静观世间的变故,如隐世的老人,隐居山林,却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又像一个永世的谜,给人以致命的探索欲,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我和胖子随蓝亦欣这次寻穴,我本以为是次漫长无绪的旅程,一开始能不能找到,我们自己心里也没数,但怎么也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完全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刺激与惊险。其中有些莫名的失落,我也说不上因为什么,就感觉有一种目标没有达成的空虚。从第一次接张丰雨的单子,再到这次广西寻穴,每一次的经过与结果都令我不怎么满意,如其实这次,这么一大笔钱,没能挣到手。   我和胖子依旧回到了小关家,在我们到小关家的第五天,解老爷子在张家口的交通大酒店摆了一桌犒赏宴席,答谢这些年找穴有功有苦的找穴人,我和胖子也接到邀请。宴席间,加上解老爷子家的人,一共一百多人,场面好是隆重,就跟过寿一样。我和胖子与那些风水先生的人完全不熟,猫在角落的一桌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席间,要数那位找到“地穴”的风水先生最为风光,众人连连敬酒。我和胖子也没当回事,坐在自己桌上干自己的,互不来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喝得七上八下,酒一上头,话就特别多,都各自的吹嘘自己在寻穴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苦了难了的,有的说着说着就激动的哭了。我俩也不愿意去理会那些人,更无心去结识他们,乐得自己清静,也不去敬酒,更没人搭理我俩,着三不着两俩人自相对着胡侃。   胖子靠在椅子上说:‘老于咱哥俩运气不好?为啥那穴咱们就没找到呢?’我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可能真是运气不好,再加上资历与经验欠缺,所以这盘菜不属于咱们。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俩真是窝囊到家了,没学历,没技术,没背景,要啥没啥,本来用想“神棍”挣点钱,还她妈的挣不到,哎。’   我说:‘哥们别灰心,实在不行,咱俩找个地方,干脆学点技术得了,能糊口饭吃也行,还是走正道吧。在这么下去混下去,真啥也不是了。’胖子眯着眼说:‘我看咱俩干啥都那副德行,只恨家里没羊,要有两只羊,回家放羊也行。’胡扯间蓝亦欣搀扶着解老爷子到我们这桌来倒酒感谢,“这些日子辛苦了”,我们都赶紧站起身来陪了几杯酒,倒完酒解老爷子又转到其他酒桌招呼,蓝亦欣留了下来与我和胖子又客套了几句,然后问道:‘今后你们二人有什么打算?’   我和胖子现在也没什么目标,但也不能继续这样散漫下去,说出来怪丢人的。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蓝亦欣看我和胖子挺不愿意提及以后的目标打算,便转移话题说道:‘我父亲与我母亲相识之前,一直农村里教书。而村中有个的叫李显的无赖,靠挖坟盗墓维生,有一次这个无赖挖了一处坟,带了许多陪葬物回家,自此村子便不再安宁,常常发生许多离奇怪事……’   村民们都认为是这个叫李显召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得罪了“惹不起的东西”,有人劝阻他,可他也不听,最后村子里连连发生怪事。村民一气之下将他打他一顿,然后绑在树上,虽有人出言劝阻,但无人理会。最后他死在树上,晚上村民想将之安葬,但发现尸首不见。   胖子说:‘说这干嘛?这和你爸有什么关系?’蓝亦欣没有理胖子,继续说:‘这叫李显的,从小和我爸便拜下了把子,我父亲曾经也多次劝他洗手,不要在做盗墓,但他就是不听,自己惹了祸,尸体也不见了,不知到底招了什么邪。’   而李显的死,并不算是完结,李显所在的这个村子就像被诅咒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一些怪事。我父亲和我说,有一次李显给他托梦。梦中李显说了很多,他盗墓不假,但是村子里的邪事却不是他引起的,他这份职业虽然有些不光彩,但还不至于召来麻烦,而他自己死的也是很冤,居然是被“死人”掐死的,这一切全是那个“死人”引起的,而且杀死他的那个“死人”还在村子里为非作歹,所以特意托梦叫我父亲要小心。   这虽然只是一个梦,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我父亲当然不会去当真的。在后来我父亲认识了我的母亲,跟着母亲辞去了村里教书的职务,来到城里与母亲一起经营公司的生意。在我15岁时父亲回家探亲,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整个人凭空的失踪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所以我坚信李显托梦所说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鬼怪在作祟。   蓝亦欣说道最后声音特别小,心中泛起对父亲的想念,脸色变得憔悴。我和胖子听得稀里糊涂,这些根本就不能信,在过去人们对事物的认知根本不够,科学意识薄弱,再加上在哪个村子也都流传着一些乡野鬼怪之说,这不一定是应验了李显托梦。   蓝亦欣继续道:‘我一开始也和你们一样,不相信,但后来我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中的父亲没有头颅,用笔写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叫我不要永远也不要回爷爷家,紧接着父亲便消失了。虽然这是梦,但我感觉,父亲没死,依然活着,这可能是种错觉吧,但是在父亲村子里的怪事却始终一直没有水落石出。’   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不想让父亲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弄清楚,也算是对死去的父亲有个交代。我和母亲说过,但母亲不相信“托梦”这一说,然后又一直苦于帮着外祖父寻穴,没有时间去查清此事。我也知道凭我一人的能力是办不到的。   我说你外祖父人脉很广,为什么不请他帮忙?蓝亦欣摇摇头:‘外祖父人脉是很广,召集了好几批能人为他寻穴,但很多人都是风水行的。而在民间也有很多深藏不露的玄学大师,但这些人一般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好去找,有的也不一定愿意出力帮忙,有的也都是拿了钱不办事的,这种人我在外祖父这里就见到了很多。’   蓝亦欣给我和胖子一人倒了一杯酒,正色说道:‘咱们虽然只短短接触了几十天,但从平常我就看出了你其实不是以风水学为手,更精深与道家的“玄”学,我没说错吧?于道士?’胖子听蓝亦欣叫我“于道士”一口酒喷了出来,看周围好多客人,强行忍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咯咯的乐个不停。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称呼我,我说道:‘蓝队长,您别这么称呼我,我受不起,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道长,我就一二道贩子,什么能挣钱就干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蓝亦欣说:‘在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几人真正的懂玄学异术,珺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个,然后就是你了,可惜珺瑶不能来,所以我想请你走一趟。’当下又聊了一些详细情况,但蓝亦欣始终也没提及酬金,只说路费、食宿费、用具品都有他负责,这让我和胖子一直提不起兴趣,这分明就是一次无偿劳务啊。但念在刚刚在一起广西之行的同伴份上,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三十章 林家棺材铺   当下又聊了一些详细情况,但蓝亦欣始终也没提及酬金,只说路费、食宿费、用具品都有他负责,这让我和胖子一直提不起兴趣,这分明就是一次无偿劳务啊。但念在刚刚在一起广西之行的同伴份上,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席间众人各个喝的脸红脖子粗,不喝酒的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谈起专业了,我看也没什么节目了和胖子告辞了解老爷子回到了宾馆。我知道蓝亦欣虽未提及报酬之事,但如果真帮他办成他肯定亏待不了我们,就算给不了前,让她在她妈的公司给我们安排分工作还不是跟玩似的?而我也提了一个小要求,除了胖子外我还要再带一个人去,有好处大家一起分享嘛,小关正好还在家带的呢。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解老爷子把他祖父火化下葬,这事终于算是圆满结束了,蓝亦欣又带我和胖子在张家口逛了两天然后一起回到了村里。我做通胖子的思想工作,拉上小关,三人跟着蓝亦欣去了陕西老家。蓝亦欣问我们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胖子狮子大开口,要了几件名牌衣服吃了几顿火锅才算满意。   蓝亦欣借此回家探亲为由,因此我们就到了蓝亦欣的老家,陕西余兴庄的一个小村,蓝亦欣安排我们几人在住到她奶奶家,虽说这里也是农村,但这里相对其他的农村的建设规划还要落后的多,全村只有近百户人家,这里土地利用等方面长期存在尖锐矛盾,主要表现在垦荒过度而导致沙化,天然草地面积缩小,是以半农半牧为主体生产地区。   话再说回来,想要查出了村子里究竟有哪些鬼怪作祟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切手资料可供调查,谈何容易。想要了解详情一切先得了解村里的民俗传说,从中看看能不能摸到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天蓝亦欣带我走街串巷,名为了解本地乡土人情做工作笔记的需要,实则打探其中线索与怪事的来源,我们开展调查的人群多数为村里上岁数的老人,而一连几天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大多都是讲些乡村野史,像这种茶余饭后之谈根本对我们没有一点帮助,其中大多都是些玄之又玄闹鬼的怪事,不过这些耳闻的怪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叫林逸烷的人。   民国年间,这个村子里有个叫林逸烷的木匠,是个专做棺材的木匠,祖上也是靠这手“手艺”吃饭的,到了他这一辈,也就继承了祖上的家业,自小就习得个好手艺,平日里都接触的是死人的生意,到了中年才娶得一个婆娘生了娃子,自此儿子,孙子依然从事着做木棺的活儿。   按理说一个做棺材的木匠和这些乡村怪事也扯不上多大关系,可在当时人们口中的林逸烷是个极其富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在十里八寸都小有名气,据说林逸烷祖上都是为明朝皇族服务的御内人士,擅奇门遁甲与阴阳五行,穿梭于冥界阳间的高人。白天在店里凿木切棺,晚上穿上黄袍大褂,提着木剑罩铃去收鬼。   可自从林逸烷死后,这个村子就不太平了,村里后来又有个叫李显的盗墓贼,盗了一处荒坟,而那荒坟正是林逸烷生前给鬼做的棺木,自此那次之后荒坟的厉鬼便跟着李显进了村里,把村子祸害惨了,村民不是生得怪病,就是连年大旱,种的庄稼基本都是颗粒无收。   现在林逸烷的孙子依然靠着祖上传下来手艺,继续做着棺材生意,只是他与他父亲都没能学来他祖父的那套手艺,只懂的劈木量棺,对于那套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却一窍不通。   奇门遁甲,是中国古老的一种术数,是一门传统珍贵文化遗产。奇门遁甲有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两种。自古一直都是供皇室内部使用,想他这一介木匠也不可能有机会去观施这精髓术数的,至于林家祖上是为皇室服务,这也多半是后人为自己脸上贴金,为自家生意搞得一种宣传广告而已。   林家从事的棺材生意在附近的十里八村都很有名,现在做这种生意的人又少而少之,能数得着得也只有林家这唯一一家,在这穷乡僻壤,乡民们仍然实行着土葬,这几十年来林家的生意依然如火如荼。现在的林家棺材店,老板叫林永权,五十上下,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性格孤僻怪异,不愿与人交流沟通。   回来时天已黑了下来,几人没头没脑的商量计划,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因为所以,这时才感觉腹中空虚,都忘了晚上还没吃东西了,再一看这几人有哪个像是做饭的人?我叫胖子同小关出去买点熟食,大伙先填饱肚子,明天在找找别的消息。   而这个时候出去买东西的胖子和小关狼奔琢撞的跑回家,满脸惊慌失措说“见鬼了”,我脑袋此时就好像一锅粥,思维根本上不去,也没在意思胖子的话,胖子经常这样大惊小怪,我早已见怪不怪也没问他缘由,胖子看我不信,一把把小关拉过来说:“你她妈的不信你问小关”。   并不是我不相信胖子的话,只是对于蓝亦欣要寻找的这条线索实在是隐秘难寻,这几天绞尽脑汁满脑子都在寻求根源,而胖子一提小关,我眼睛大亮。小关是何许人,小关就是一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地地道道非常朴实的一个农民小伙,这辈子也没外出过几次,在家里窝了十多年,唯一一次就是去省城上个大学再也没去过别处。对外界社会有没有透彻的了解,这次拉他来也是想带他出来见识见识,出来走走看看,要不一辈子窝在家里估计又得和他爸种地了。   这次带小关来我也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根本不指望小关能帮上什么忙,可我居然忘了小关有一双“天生阴阳眼”。我看着小关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胸腔就像是一扇风箱,拉喘的呼呼张张的,我把小关扶到床上说:‘别着急,慢慢说,你俩看到了什么?’   小关惊魂未定,不停的拍扶着胸口:‘我和胖哥…呼…呼…真看到鬼了…还背着一个魂……’   在胖子与小关出去买东西时看到了一个怪人,在胖子看来那是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影子,似有似无,而小关所看到的截然不同,这个鬼着装怪异,披头散发。一步一跳,只用脚尖踩地就能快速奔跑。在这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脸色发绿的人,那人病病危危,身上不断冒着白气儿,就好似刚从笼屉里蒸出的满头一样。   这鬼背着那人跑的速度很快,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我听后大惊,这莫非是夜鬼夺魂?这鬼过来偷魂到底要干吗?难道就为了害人?完全猜不出这到底是搞什么名堂,如果有机会我会一并除掉的。   胖子与小关也没买回东西,对三个不会做饭的男人来说,做饭这事实在是和生孩子难度无异了,我找了点玉米连拌点厨房作料简单的糊了一锅苞米茬子三人将就的吃后便睡了。   第二天,果然村子里有人死了,死者家张罗丧事,买了殡葬的童男童女,又买了棺材。这时我脑中一片大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下找到蓝亦欣把我的猜想与她说了出来。   蓝亦欣不解:‘你认为这件事与林家棺材铺有关?’我说:‘没错,这附近的所有村子只有林家一家棺材店,这其中肯定是与林家脱不了干系。’   我又把昨晚胖子与小关所见到的事与蓝亦欣讲了一遍,村子之所以经常死人,一个原因就是村子里的医疗水平太低,往往大病治不好,小病只能勉强对付,最主要的就是林家做棺材生意,在这地方依然实行土葬制度,只要有死人,棺材生意就有销路,而这林家就抓住了此道,村里往往只要谁家人染上了大病小病,几乎就没有康复的可能,必死无疑。    第三十一章 夜潜深林   我又把昨晚胖子与小关所见到的事与蓝亦欣讲了一遍,村子之所以经常死人,一个原因就是村子里的医疗水平太低,往往大病治不好,小病只能勉强对付,最主要的就是林家做棺材生意,在这地方依然实行土葬制度,只要有死人,棺材生意就有销路,而这林家就抓住了此道,村里往往只要谁家人染上了大病小病,几乎就没有康复的可能,必死无疑。   当然这也仅凭我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这样我心里也没底。蓝亦欣想带我去林家棺材铺走一趟,我说没那必要了,经过这些日子咱们的打听来的传闻,这林家人颇具古怪并不友善,咱们去估计也了解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别再打草惊蛇了,既然发现点眉目,就先追寻这条线索看看能不能揪出条有价值的档案。   而据蓝亦欣了解到的线索,这个林家棺材铺的掌柜每隔三天夜晚便出去一次,谁也不知他究竟去得是哪里,往往都是天亮前才回来,按时间来算应该不是出远门,照这么说来这林掌柜的行迹确实有几分古怪可疑,又经过一番商议,我打算跟踪他一次,看看他究竟是去了那里。   跟踪是属于侵犯个人隐私权,属于非法,不过眼下有没有其他办法来调查这林掌柜的可疑行踪,出此下策也是别无他法,只要不被他发现就算没事。等到下一个三天后,换好了当初让蓝亦欣找人订做的夜行黑衣,我早早的溜到林永权家外,等候动静。   这次来毕竟要解决的问题甚多,再加上我们手里又没有可靠资料,一切都得自己寻找。我早就料定会有今天这般用场,所以当初蓝亦欣问我们都需要什么准备,我就要了这一套夜行衣。这身黑衣通身黑布缝纫,不夹一丝杂色,包括手套,包头布,面罩亦是一黑到底。   这套黑色紧身衣与古代那些夜黑风高里杀人放火的响马强盗穿的毫无二致,之所以用黑布料做裁装,无不就是进行伪装,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在晚上,这样通过着装打扮进行伪装不易让人发现。蒙面黑衣,所穿这套行头,多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在夜里行事。   白天是活人活动的时间,在夜晚人们都在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一般的夜鬼了游魂了都是晚上出来,穿黑衣穿成一身黑,是为了“干活”时盖住活人身上的阳气,不被鬼盯上。也是在杀了人之后不为人知,死者看不到凶手的面目,不知自己的仇家是谁,就算变成了鬼也无法寻求凶手报仇。这个说法虽然不是真理,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等到半夜终于见到林永权背着一个单肩布袋斜系肩腰,鬼鬼祟祟敲默无声的溜出大门,我一路跟踪,一直出了村,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片小树林,林永权左顾右盼才解下身上的包袱,取出一鼎小香炉,跪在地上五体投地拜了起来。   一片漆黑,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初春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距离所限,能见度很短,根本看不清林永权在干嘛,我悄悄挪动身体,慢慢扶在树身后向他靠近。   到了可定距离,透过树隙间洒下的月光才看清,只见一株老树后面是处孤坟,坟地里残砾乱石,荒草蔓延,一堆黄土上插着半截歪歪愣愣的残碑。而林永权正跪在地上给那孤坟三磕九叩。这一幕不可思议的诡异情形,使我浑然大惊,不知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林永权这般古怪行迹,我百思不得其解,三更半夜来此料来也不是桩什么好事,也不知这底下埋的是他什么人。心想,等一会他回去了,我过去查个仔细。可这林永权伏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墨迹什么,看来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了。   突然感觉左手手臂一阵酸麻,我低头一看顿时出了一身白毛汗。我躲在树后一直观察着林永权的一举一动,却疏忽了身边的情况,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只体型跟小猫仔大小的怪婴爬在我的手臂上,这怪婴只有两只前手,下半部身体像蝉蛹一样,脑袋呈三角状,吸盘一样的嘴里生满了利刺,已刺透缠绕在手臂上的裹布,正贪婪的吸食着我身体的血液,只觉得手臂微微发麻,不感觉到疼痛。   一怔之间,这怪婴身体因吸食的血液足足增大了一圈之多,我立刻感觉头脑模糊,呼吸急促,显然是被这畜生吸了太多的血液造成的失血状况,我迅速用右手往下撕扯这怪物,但这一拉动,本不觉的疼痛的手臂,立刻剧痛无比,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   痛感顿时袭遍全身,这怪婴嘴里的牙刺像是硬生生的长在了肉里似的。要想从身上扯下他,恐怕也只能豁去一块皮肉才行。裹在脸上的包布已被冷汗浸湿,当下咬住脸前的黑布,一横心,全身卯足全力,右手死死的掐向这怪婴的脖子,这怪婴吃疼的立刻张开那吸盘似的嘴,全身挣扎不停,想要从我手中挣脱。   看我依然不松手,用那两只生满了怪刺的小手死死的扎进我的手背,我一下狠心,双手齐上,硬生生的把这怪婴脖子掐断,做了个了断。怪婴头一歪,便不再动弹。我小心翼翼的把死婴尸体扔到地上,慢慢扶起身,突然从树上不知掉了个什么东西,正巧落入我双手中,我抓着一看,又她妈的是一只!   这怪婴身子一弓,正要下口,我顺势拎住它后脊梁,双手一合再次扭断了它的脖子。怪婴身体与正常人的婴儿身体一样,皮肤光滑柔韧,捏烂第二只时,手上黏黏糊糊沾了一摊绿蓝白花花的内脏,说不出的恶心。刚刚侥幸顺利掐死两只怪婴时,在我腿上又发现一只怪婴,来来回回在大腿处游走,正找适口的位置下口,看来今天是捅了猴子窝不成?   怎么这么多怪玩意。我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可这怪婴显然已察觉到我发现了他,在我大腿上一弹,一下子扑到了我肩头上,张开那八瓣怪嘴,对着我的脸就吐出一股绿汁。此时怪婴嘴里那虫子似的口器看得一清二楚,两对坚韧夸张的鄂齿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连忙用手背护住脸部,可还是被吐了一脸绿液。仓促一抖身体,肩膀处的怪婴重心不稳,两只小爪扒扯住肩膀差点掉了下来,我揪住他脑袋,握在手里又一顿拧撕,又一只怪婴被我硬生生的撕烂了身体,这一连串的举动造成的后果看得我心里甚是恶心,险些恶心的吐了出来。   解决完三只怪婴,终于再也没有新的怪婴出现,暗自松了一口气。可这时一直在前面祭拜的林永权却不见了。四下寻视了半响也不见他的踪影,这人怎么说没就没?可能在我专心对付那些怪婴的时候走了?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我一步窜出树后,溜到林永权祭拜的那处荒坟前。这处荒坟与其他孤头坟别无二样,坟包上那半截残碑。残碑有半人多高,地面上铺着一层残缺不全的碎瓦片由于风吹日晒,有些年月,不能辨认出碑上有什么字迹。   在坟前供着三支半的香烛,这看的我又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个半支香?要么就是整三支,要么就是四支,怎么还跑出一个半支?坟头前还摆着一个泥瓷坛子,我低头看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立刻头晕目眩,眼冒黄星,这回没忍住,扯开脸上的罩面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个干净,才感觉舒服了些。   泥坛里满满当当全是刚才所遇的那种怪婴,堆积了整整一坛子,怪婴们互相撕咬着,蹬驰着,数量之多,看的头皮发麻。这邪物定不用多做考虑,必须除掉,想来也是与我在广西密林中遇到的那只会邪术的妖狐一类货色。找了一堆木柴连坛子一并烧了,顷刻火势熊熊,脆枝枯木,夹带着里面的怪婴尸体烧的嘎吱嘎吱作响。   正料理火势时忽听林子里一阵风吹草动,阵阵身体摩擦草叶之声,我立时站起身,四处眺望,夜黑雾绕,视线所及范围看不见有第二人。莫不是我多疑了?这荒无人烟,雾气缭绕,十分邪气,就算出点事,我孤身一人也没有人来之响应,当下提高警惕,观察着周围风吹草动。   自那动静一出之后,便做销匿,一股冷汗袭遍全身,这偏僻异处,又值荒坟旁,难免会让人心神不安,不管是真有异状还是心理作用,眼下又没查出个头绪,好歹今晚也有收获,先回去在做进行商议。看这火势想然也把那些怪婴已全都烧成焦骨,用脚踢土压灭火堆正当撤离时背后黑影一闪,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人从后脑狠狠给了一棒子。 第三十二章 棺中尸变   立刻头部剧痛,全身的力气随即流逝,隐隐感到一股热流从后脑流下,我勉强着扭动半瘫的身体回头看去,又被身后这人给了一棒子,头部再次剧痛,身子再也没有力气了,软软的倒在地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见面前有一穿着紫色连身袍的人站在身旁,袍子色泽光鲜艳丽,绿边布鞋上绣着粉色图饰,还没搞清是谁打的我,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恢复意识,四周漆黑一片,空气稀薄,快透不过来气了,也看不清任何事物,也不知身在何处,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四肢麻木,头脑混账,动了动身子,身体还有知觉,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猛地一坐起身,“咣当”一声闷响又躺了下来,头部便撞到一片硬物,感觉脑门子快要磕炸了。   我用手脚一起慢慢伸张,探测一下周围环境,居然发现我被困在一个及其狭小的空间内,勉强只能翻个身的空寂,周壁触手处手感颇硬,木质感觉。沉在肚子里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我连忙掏出打火机打着火苗一看,打了个寒颤,四周昏暗一调,方方匣匣,我居然被人活活的装进了棺材里了!   打火机应火所限很快电石处的塑料滚热,不得不熄灭稍作停歇再用,我扯下脸上的罩面用打火机在做点燃一看,真是一处棺材里,而且这棺材里居然还有个死人。由于这棺所装之人经些年头了,死者面部已干枯黄紫,五官早已模糊不清。顿时冷汗四漓,究竟是谁这么缺德居然把我装进了棺材,是林永权?还是那个背后偷袭我的人?   是谁把我装进棺材里的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怎么才能出去,而且到底还能不能出去?被埋在地下不管我怎么折腾也没人能听见,不可能在这里被活活困死吧?怎么都没想到会进棺材里跟死人陪葬,想起来心里就窝着一口火。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还是个人呢。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方设法出去才是,但这又不是一处木匣子,是被埋在土里的棺材,想要出去谈何简单。但不管成否总比在这里活活等死强,从腰间抽出在广西时买的短刃便一点点的捅磨棺盖,妄想能捅破棺盖从中逃出。   可这把短刃也只是个小刀,根本不能与木匠切木的工具可比,这种刀的装饰佩戴性远高于破刃裁坚的可用性,不过在当下的情形之下有胜似于没有,好歹也是把开了刃的利器。我一点一磨的切捅棺顶,棺材长期埋在阴暗潮湿有些变质,失去了原有的韧性。   尽管是这样,戳了好半天,才在棺材盖上戳了一个盆底大小的坑,还没完全戳透层面。由于身子是半躺着,没有着力点,又碍于棺材内的尸体,行动起来非常不便。又过了好长时间棺盖已被戳烂一个小洞,不断有沙土渗进棺材里,我开始逐渐扩大戳拙面积,而这时棺内的尸体猛地一阵尸体抽搐,我又解开手腕处的束缚衣袖的绷布用打火机点燃,一看之下,不禁的汗流浃背。   这尸体可能与我共处一棺内,吸了太多我呼出的阳气,尸体上渐渐隐现出一层白毛,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尸变,我连忙立起衣领遮住口鼻,把那尸体翻了个身,奈何那尸体僵硬一团,在狭小的空间内根本掰扯不动,只好作罢放弃,连忙手脚并用一起加大力度,想法打开棺盖。   棺材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渐渐已感觉呼吸不顺,胸闷气短,但又不能停止,而且还得注意那尸体产生尸变,一时忙的我七上八下,把身上能烧的东西都当成照明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除了裤子外,我都已经光了膀子了,样子别提有狼狈了。   也不知我在这里被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我撬这棺材盖子用了多长时间,体力已经透支到极点,该烧的东西都已经烧没了,棺材里几乎都没空气了,只好撤下一条裤腿用以最后的光源,在这一次火光映照下,那尸体已白毛遍身,双手的指甲足有一尺之长,看得心里不寒而栗,布料还没烧完,火苗晃了两晃就灭了。   心想:这位老爷您在坚持一会,等我把这棺材盖捅开,外面地方大,咱俩到时候出去折腾个痛快,当下您在忍一忍。刚这么想完,那尸体浑身触电般抖擞个不停,棺材内壁都跟着发颤,还有一种指甲挠木板的声音,我暗叫不好,完了,尸变了。   手脚并用终于撑烂棺盖,顷刻泥土劈头盖脸的泄了下来,与此同时那尸变的僵尸像活人一样,坐了起来,把那被我戳的破败不堪的棺盖用头捅了一个大窟窿,随即身子一颤从棺底站了起来。   僵尸的下半截身子还在棺材里,上半身已钻出泥土中,我迅速扒开土堆,从土坑里钻了出来,天上星辰繁布,还没天亮,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很想起身,但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内,已经大量缺氧,动一下子身体就感觉头晕眼黑。而那白毛僵尸也拱开身上的泥土从土堆中钻了出来。僵尸身体不能打弯,在土中颤了两颤,一弓身子竟然带着土屑从中跳了出来。   这僵尸五官早已模糊腐烂不清,也辨别不出是男是女,林中轻轻拂过一缕清风,吹得那僵尸浑身白毛抖擞,尽显一股恐怖之气。眼下已经发生尸变,虽全身疲惫还没休整过劲,但僵尸不给我休整的机会,我当即从地上爬起。而那僵尸双臂向前一伸,那钢构似的爪子在月光下显得充满咄咄逼人的寒气,看准我的方位,终身愣愣迈了两步,一个跳跃直扑向我而来。   身上唯一一件可以当武器的短刃也在爬出棺材时被埋在封土下,两手空空,对付一只尸变的白毛白凶谈何容易(白凶:僵尸的一种异变,通体尸变后浑身长出白色毛发,是一种凶悍的僵尸)。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不做掉他,就得被他做掉,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硬着头皮来。   那白凶看准我所站的方位,止身向前愣愣迈了两步,夹带一股阴风扑面袭来。这白凶来势凶猛,当下不宜硬碰,我就地一滚避开势头,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那白凶扑了一空,不肯罢休折身原地一跳转,再次朝我扑来。   在道家对付僵尸的方法里,不管是茅山宗,阁皂宗,崂山宗,还是正一宗,无非都是大同小异;外力内在齐下,画符刻咒,阴阳五行相克,大可阴阳八卦镜,攥笔黄符,捆尸墨斗索,小则桃木、糯米、篡符都能轻而易举降服白凶级别的僵尸。   除此,在没有任何法器道具下,道教符箓宗的还有一套独格的内家功夫体术也能制服僵尸,崂山道人的身法气功,阁皂道人的万幻八部千慈手,这些内家功夫都是攻击僵尸身体尸气最薄弱的地方,颈椎与腰椎。只要功夫深,卸掉僵尸的脊椎或是击断颈椎,他也就起不了什么风浪了。   正一道的内家功夫里也有一套专克僵尸的“倒踢坤煞”。“倒踢坤煞”在我那本残书中的最后几页也有提到,可自打“倒踢坤煞”那一部分以后的内容就此打住,便被硬生生的撕了下去,其中并未有“倒踢坤煞”详细介绍。   “倒踢坤煞”属正一道里的上乘功学,我是没那个福气与机会能学到此学,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能面对面的与白凶碰了个照面。   在我这一愣,那白凶摧枯拉朽之势,卷起一阵尘土草叶已扑倒我身前,我跳起一脚,正踹那白凶胸口,犹如踢到了墙壁一样,震得的我小腿发麻,那白凶僵尸对此不痛不痒,毫发无伤只迟钝一刻,立即伸展双臂在面前猛一摆扫,我借此空隙从白凶僵尸腋下贴身穿过,转到了身后,跃身一跳,从后紧紧的搂住了白凶身体。   两手自上交叉相互扣住,锁住了白凶的后颈,同时抬起右膝,抵住了他的后脊椎骨与僵尸身体拉开一丝间距,猛地对着白凶暴露的后劲狠狠砸下手中的石块。这一下又如拍在了大石块上一样,震得我的虎口痛麻,再也握不紧手中的石块,便此石块滑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白毛僵尸   两手自上交叉相互扣住,锁住了白凶的后颈,同时抬起右膝,抵住了他的后脊椎骨与僵尸身体拉开一丝间距,猛地对着白凶暴露的后劲狠狠砸下手中的石块。这一下又如拍在了大石块上一样,震得我的虎口痛麻,再也握不紧手中的石块,便此石块滑了下去。   至此我扔没有松手,奋力拉住白凶躯体向后,右膝仍抵白凶僵尸后脊,左脚支地,鼓起十二分力气一弹左脚,左膝狠狠的磕在僵尸后脊,传来一声骨骼清响。这不是僵尸的后脊被卸断,而是我膝盖骨作响,疼的我咬住嘴唇险些叫了出来。   我全身都缠在白凶后背,双脚都已离地没有着力点,而白凶身子被我向后一拖,导致重心向后倒了下去,正把我当成垫背压了下去,即刻背部剧痛,胸腔气血翻涌。暗叫一声“苦也”,这僵尸已成白凶,真不好对付,再折腾下去我奈何不了它什么,自己先累趴蛋了。   我仍死死的缠在白凶后背,僵尸身体僵硬,不能胳膊向后伸,一时一人一尸躺在地上较起之来,互不相让半步。僵尸一时那我没办法,又是躺在地上伸展不开手脚,竟然直直的背着我从地上像弹簧似的笔直的站了起来。我借此机会,赶紧松开白凶的身体撒腿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这不是绝对的真理,但是有一定的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这情形对我是绝对的略势,现在不跑更待何时。我撒开腿不顾一切的向前拼命的逃,那白凶从地上坐起,发现我早就溜开百步之外,一摇身子,连蹦带跳的从后追来,这白凶一跳就是两米多的距离,片刻几跳就把距离缩短了。   我看再也逃不掉了,瞅准一颗又高又粗的老树便三下五下的窜了上去,那白凶看的眼急,纵身竟直接飞扑过来,我回头一看这架势,三魂立时被吓丢了一魂,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树梢上,可那白凶不懂躲闪,竟然直直的撞上了树身上,十只干枯的手指宛如十根钢钉,死死的插进卡了树身中,看来一时半会拔不出来。   我迅速从树上跃下再次低着脑袋向前猛跑,还时不时回头看那白凶僵尸,那白凶双手被钉入树中,气得他原地乱跳,还用嘴啃咬树身。我知道那颗树困不了他多少时间,顾不了那么多,   撇开两条腿,三步并作两步拼了命的向村子跑去。   东方慢慢泛起鱼肚白,薄雾冥冥,环绕着整个山野。村子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鸡鸣声已划破天际,标示着白天的到来,我放慢脚步,掏出在兜里窝窝皱皱的烟盒,点了一支烟来平复下刚刚死里逃生紧张的心脏,山风吹得浑身汗毛直立,我现在这灰头土脸衣着不堪,和那逃难的难民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和那白凶僵尸折腾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跑了多少里山路,此时只觉两腿发软都快跪倒在地,一步三晃的终于走到家,胖子、小关、蓝亦欣看我衣着不整的总算回来了,着急的忙问我这一天两夜去了哪里。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也顾不上是谁的,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才喘匀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矣”   胖子说:‘看你这样挺得意的啊?还抽烟,挺潇洒啊,我她妈的快担心死你了,去哪耍去了儿,怎么跟从山耗子洞里爬出来似的,衣服都被人抢了?’蓝亦欣也在一旁说道:‘是啊,这两天你究竟去哪了?你不是去跟踪林永权了么?林永权昨天天亮就回村了,你又去了哪里,怎么衣服都烂成这样了。’   我把我跟踪林永权一直到被人打昏埋在棺材里,再到遇见尸变的白毛僵尸从头到尾一一叙述一遍,众人听后无不大惊,这村子里的问题肯定和林永权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祭拜的那处荒坟不知是什么名堂,我想今晚整顿一下,先把村子附近的那白凶僵尸除了,在做其他打算,留那白凶,只会引起村民的恐惧,要是跑进村子里害人那可就麻烦了。   在村子找了家公共洗浴,我在里面洗了整整一上午,一直到停了热水才出来,在棺材里呆了一晚,感觉身上格外的脏,只恨这里条件差,没有桑拿,要不非蒸掉两层皮才肯罢休。出了澡堂子我就到集市商店去买镇服僵尸的材料。   精铜八卦镜,阴阳五行锁这些东西就不奢望了,别说在农村了,就算在城市里有钱也买不到,买了一只精神饱满气宇轩昂的红冠大公鸡,又量了5斤糯米,及墨斗汁、黄纸、鸡血、麻绳等等一些必备的材料用具才和胖子回到住处。   胖子抱着怀中的笼里的大公鸡说:‘今晚看来要大动一次了?吃顿红烧鸡块补补身子?’   我说:‘这鸡不是来吃的,要吃鸡肉直接买只白条鸡,这鸡是助阵的。’胖子问道:‘你家鸡能助阵?我头一次听说。’   我说:‘杜胖子你不知道,那林子里邪的很,光是昨晚我就遇到了不少邪物,雄鸡的鸡鸣鸡血最能辟邪挡煞,那林子里纵有邪祟毒异之物,也有鸡鸣之声可以震慑邪气。’此外我要做足充分准备,毕竟白凶不比一般诈尸的僵尸,白凶僵尸乃是与活人接触,吸了活人的阳气,性情暴虐凶悍,千万不能大意。   世间利器,以金属为最,金属之中,当属金铜为煞,几乎任何一种金属,其上有含有煞气,这种煞气让邪祟畏惧,铜钱就是这一种,铜钱本身就是铜铸,另外钱币在人们手中经常流转,沾足了人们的阳气,对僵尸有本性质的克制。桃木剑也可以,但是没有,炼一把又很费事,再说我也不会炼,所以铜钱代替。   我又让蓝亦欣去准备铜钱,就是过去那种方孔钱,可这种钱币早已在清朝就已断销,只找到了“乾隆通宝”到“光绪通宝”二十多枚铜钱,剩下的就用解放后流通的梅花5角硬币代替了,年代越久的越好,只可惜这种梅花五角也少见了,不过我们还是准备了半袋子。   想不到对付这白凶还得花不少钱才行,但顾不了那么多婆婆妈妈了,一下午带在家里养精蓄锐蒙头大睡,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来。这次镇这僵尸小关和蓝亦欣是帮不上什么忙,唯独能只胖子起点作用,吃晚饭时胖子夸下海口:‘不是我说,胖哥长这么大来还真没怕过谁,还真没见过僵尸,我倒要看看那僵尸有何能耐,那枯干的小胳膊小腿是不是能掰扯过胖哥这充满力量的铁臂。’说着胖子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肥肉,摆出一个健美的姿势。   胖子这一副吹牛不打草稿的习惯我早已见惯,但胖子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胆大包天,愣头愣脑,唯恐天下不乱。我放下筷子立即鼓掌说道:‘二师兄好样的,祖国的未来就靠你了!’当下给胖子敬了一杯酒,蓝亦欣看我和胖子有心说笑,眉头一皱:‘你俩能不能正经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说笑,我看要不今晚就别去了,小于累了一天了,再加上小杜又喝了这么多酒……’   我打断蓝亦欣的话:‘叶姐,这事包在我俩身上,您就别操心,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没有精钢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实在不行,看准苗头我俩撒腿就撤。’   胖子一拍桌子:‘老于你有点出息行不?别张嘴闭嘴就跑跑跑的,古之成大事者,怎么来说的了?苦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甭管他怎么说的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得对自己有自信,当初在石家庄那个算命先生说我生得神力,有马超之勇,浑身是胆,你得向我学学,别老就婆婆妈妈的。’   听胖子说起那个算命的骗子,又不禁的想起当时被那算命的给忽悠了,当时我还没正式走这条道,要换做今天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神棍能唬住我?胖子喝了不少酒,话特别多,满嘴跑火车,想止都止不住,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拿上工具二人便出了村,去找那白凶算账。    第三十四章 吊树纸人   听胖子说起那个算命的骗子,又不禁的想起当时被那算命的给忽悠了,当时我还没正式走这条道,要换做今天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神棍能唬住我?胖子喝了不少酒,话特别多,满嘴跑火车,想止都止不住,我看时候差不多了,拿上工具二人便出了村,去找那白凶算账。   我们二人出了村,走在山林荒地之角,月冷星寒,阴风嗖嗖的刮着,不时有几声叽叽吱吱的怪鸟叫声响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异样的感觉。胖子背着大公鸡,晕头转向,三步一晃的,手里还拎着喝剩下的半瓶二锅头,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几句,我一看他这样,心里有些没底了,真想把他送回家,都她妈的喝高了,怎么帮忙?   本来我俩都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壮壮胆,谁知胖子这个二愣子,喝起来没完,愣是自己把自己灌弦儿了。我不停的问他能不能行?他还逞强说没事。又走了几里山路,终于进了昨晚的那片林子,一股阴森寒气迎面吹来,打的浑身上下直发抖。   胖子被风一吹立刻清醒了很多,问我这是哪,我笑着和他解释“咱们上了山,小心点,那白毛僵尸随时会出来,一不留神就被那僵尸把心掏出来,然后你就……”说着还对胖子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胖子强颜咧着嘴笑道:‘呵…呵…呵呵……你吓唬谁啊,他他他他他她妈的,他他他要是敢出来,我她她她她妈的,把他妈她妈的脑瓜子拍瘪了不可。’胖子虽然在笑,那笑容很勉强,完全是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   这黑灯瞎火渺无人烟,真不应该吓唬他,搓掉了胖子的锐气还没见到白凶,我俩就先自乱阵脚了,我改口说:‘二师兄,别怕,量那白毛僵尸见了胖哥这二百多斤的肥肉也得吓得浑身发抖。’   胖子对我伸出食指,嘿嘿一笑:‘算你有眼光,那白毛僵尸见了我…我……呕…额呕……’还没说完,胖子酒意上来,一溜身子蹲在地上哇哇大吐,我转身在一边等他先吐干净了再说。灰色的月光洒在这片郊外的土地上,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着这层灰蒙蒙的东西。此时它们,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披着模糊、黯然的外衣,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不真实的感觉。   过了一会胖子颠颠的走过来,猛地一拍我肩膀对我说:‘老于啊…那…那…是啥玩意啊…’我挣开胖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说:‘和你说了多少遍,晚上别老就和人勾肩搭背的,据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是人身上的阳火,若被盖灭了,便给鬼招了魂。如其是干咱们这行的,不可全信,但不能不信。’   胖子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是,你瞅那。’说着指向一颗老树,我顺着胖子所指的位置看去,在那颗老树上竟然有个吊死鬼。   我往前走了两步,抬头望着树上的上吊死者,这死者是具女尸,颈系一根粗绳,面色惨白,而且还是睁着眼睛,面发浓妆艳抹,鲜红宽大袍子款式,完全看不出死人的面色。而且更诡异的是死者双眼瞪的滚圆,也不是吊死鬼那副瞪眼睛,吐舌头的模样。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胖子,被她这么一看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女尸的下半截全都包裹在空空荡荡的袍子之内,阴风吹来,尸体还随风摆动,好像没有一丝重量,轻于鸿毛,说不出的怪异。我抢过胖子手中的二锅头猛地灌了一口,顿时浑身发热,底气升了不少,胖子也灌了一口酒,对着树上的吊死鬼骂道:‘看伱妈啊看,在看把你那两只眼珠子挖下来当泡踩了。’刚一说完,酒劲上头,又跑到一旁哇哇大吐。   我回头瞅了一眼胖子,问他有没有事,胖子蹲在地上背对着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等我在一转身,这树上上吊的女尸脖子处的绳子不知何时间一下子拉了下来,绳子仍然挂在树上,只是莫名其妙的延了下来,尸体正好荡在我面前,正当我浑然不解时,女尸突然伸出右手,猛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一举动只在眨眼之间,本以为这只是一具死尸,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举动,一时大意我就被无声无息地掐住,竟然丝毫也没察觉到。而脖子被掐的一牢,手脚都使不上力,所以那些上吊的人一踹倒凳子,双手就抬不起来了一个道理。这时候我想发出点动静,引起胖子的注意,但奈何喉咙已发不出声音,身边又没有什么东西。   而我被这女尸掐住了脖子,胖子此时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还蹲在那里满嘴牢骚:‘她妈的,吐到裤子上了,老于你带卫生纸了吗,真他吗的,哎。’   我支支吾吾的艰难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响,胖子蹲在那里骂道:‘到底带没带啊,吭哧啥呢。’   就在我被掐到失去意识的时候,胖子骂骂咧的回过头,这时一直掐住我脖子的女尸突然松了手,尸体的绳子一下子急剧上升又回到原状。我脖子上一松,终于喘上来一口气,连忙往后倒滚不停的咳嗽,接着便对着胖子指着树上的尸体,胖子看着我莫名其妙:‘你这是咋了?你也吐了?’   我刚恢复过窒息的状态,加上脖子被掐的疼痛暂时还不能说话,我指着树上的女尸对胖子简单打了个手势,胖子立马会意,举起手中的二锅头灌了两口,放下背后的鸡笼,从鸡笼里抄出菜刀便爬向树上。   我看胖子爬上树,也顾不上休息从地上跳起,解下背后的糯米袋子,在树下配合胖子,抓了两大把糯米,看胖子将要接近那女尸的时候对着上空撒开一把,糯米天女散花般的砸向那女尸和胖子的身体,胖子借机迅速出手挥出菜刀,竟直接把那女尸的头一刀砍了下来。   我看胖子爬上树,也顾不上休息从地上跳起,解下背后的糯米袋子,在树下配合胖子,抓了两大把糯米,看胖子将要接近那女尸的时候对着上空撒开一把,糯米天女散花般的砸向那女尸和胖子的身体,胖子借机迅速出手挥出菜刀,竟直接把那女尸的头一刀砍了下来。   我知道胖子要对女尸动手,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刚反应过来胖子抄刀砍尸,那女尸的头就被一刀砍下飘飘零零的落了下来。胖子愣咦了一声,说道:‘这她妈的是啥啊?怎么这么不结实?’我也纳闷,就算一具干枯的死尸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一刀就能把头切下来?   我用脚轻轻的触了一下女尸掉下来的头颅,这颗头颅随即在地上滚了两圈,我走近一看居然是个纸糊的假人头!胖子一把扯下树上的女尸扔了下来,那尸体毫无重量,像盏风筝一样飘飘荡荡落了下来,原来这上吊的吊死鬼根本就不是人的尸体,是个纸人!   这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扎这纸人的巧匠手艺也真是了得,居然把一个纸人做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五官、头颅、身躯,上的色彩都如常人般一样,在朦胧月色下看起来真和个死人毫无二致。而且其中还施用一定的异术,要不这纸人怎能掐住了我的脖子,险些要了我的命呢? 第三十五章 僵尸出现   这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扎这纸人的巧匠手艺也真是了得,居然把一个纸人做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五官、头颅、身躯,上的色彩都如常人般一样,在朦胧月色下看起来真和个死人毫无二致。而且其中还施用一定的异术,要不这纸人怎能掐住了我的脖子,险些要了我的命呢?   胖子缓缓从树上爬了下来,问我道:‘大师兄怎么是个纸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摇摇头,也看不明其中的隐情。刚才这纸人差点把我掐死,想起刚才的情景至今心有余辜,普通的纸人怎么拥有那般手段?掏出打火机把那颗纸人人头和纸人尸体一并放到一处烧掉,我看咱们已经进了这林子深处了,干脆就在这里等那白毛僵尸,叫胖子多加提防,一会还指不定出现什么怪事呢。   两人找了一处视线宽阔地势平坦之处放下身上备品,把带来的牛羊血就地撒了一片用以吸引白凶,然后背靠背坐了下来。等待的过程是很枯燥乏味的,胖子一会一口二锅头,嘴里还不停的哼着小曲。过了一会胖子对我说:‘以前咱们给解老爷子寻穴时也听你说过僵尸,但还真没见过,那白毛僵尸长什么样儿?’   关于僵尸其实可以分两个种类,一种就是死而不腐的死尸,另一种就是遇到活人诈尸,产生尸变的行尸,在行尸中又有异变张白毛的的“白凶”和长黑毛的“黑凶”之说,咱们今晚要找的这个白凶就算是一种比较难对付的僵尸,不过你不要怕,咱们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今天东西准备的十分充分,量他是白凶还是黑凶,照样把它拿下。   胖子问:‘没想到咱还碰到一个挺厉害的主儿啊,我以前曾听人说,在过去湖南有种“湘西尸王”,那是什么东西,这白凶算不算是尸王?’我笑道:‘这白凶只是比起其他普通僵尸要凶狠一些罢了,道教诸多符箓派的道士们白凶黑煞不知除了多少,早已经数不清了,这白凶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尸王”。再说了,那“尸王”又是什么玩意?僵尸的王?’   我曾听师父说过,在那两广湘川之地也有很多湘西尸王的传说。埋在地下的死尸,越在地下的时间长久,吸取的所谓日月精华越多,最重要的是还能因为某些因素形成诈活,便具备成为尸王的可能。据说,一百年才出一个尸王,有些僵尸甚至都上千年。但那都是些乡村愚民胡编乱造,遇见个深山老林里的古尸就说是“尸王”,或是遇见贵族豪富的古尸,见到厚葬奢华,死尸盛筵锦袍玉冠的,便以此讹传言就说其是尸王。   在这世间把人分穷富,豪相贱命,身世也往往能影响一生主要的因素。而在人死后还叫什么“穷鬼”“富鬼”,似乎连僵尸也千差万别,生前是名门大户贵族的,死后诈尸了也要“高人一等”?还得比平常的僵尸要厉害。师父年岁半百,这大半辈子,全国各地走南闯北,也遇到了不少离奇诡异之事,当然也遇到了很多诈尸异变的僵尸,可也没遇到过那真正的“尸王”。我家祖上也曾接触过“湘西尸王”,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也消失在人们的映像里,到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我看尸王也只是个故事、传说罢了,不可信。但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久以后真的撞见了“湘西尸王”。   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让我更加精神抖擞,看着夜空中飘来流逝的云彩,月光星光散在大地上,看起来不是那么黑而且还给人一种安静祥和之情。附近一些出来觅食的夜行动物被洒在地上的牛羊血气味吸引,时不时钻出两只野猫过来舔食地上的牛羊血。   我也出于无聊,随手从地上捡起小石子去驱撵周围的夜猫,胖子看后也学起我从地上捡起石块往周围啪啪的乱扔,一只被惊吓的野猫嗖的一下跳入草丛里,这时突然草丛一阵闪动,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喵呜……呜……”如泣似哭,更带有一种颤栗欲死的恐惧感,此时听来,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这声音一听便知不寻,我对胖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从地上站起仔细的观察着那处草丛中的动静,而月色昏暗,草丛茂盛,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密林高草,看不真切,我叫胖子留在原地,独自一人攀上一颗高树,试想从高处看个清楚。   可这夜黑雾绕,即使爬在高处所望之处,也是黑咕隆咚一片,看的并不真切,那草丛刚才一阵混乱,随即便静了下来,半响也不出任何动静。我看在树上也看不出个眉目,正当要返身攀下树时,胖子居然爬上了树,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对我说:‘老于真让你说中了,这林子真她妈的邪乎,吓死我了,这里肯定有鬼。’   胖子平时大大咧咧,心胆如他的身材一样壮,怎么被吓成了这样?我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的,不过我们现在找的就是僵尸,而僵尸不算是鬼,我忙问胖子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又解释道,鬼和僵尸是两种东西。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我知道知道,我这么大个人了,我能分不清僵尸和鬼么?刚才你爬树,我在底下喝酒放风,隐隐约约就听到,一个女人在笑……’   我听了胖子的话也出了一身白毛汗,胖子说听见凄凉的笑声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人?还有就是在浓雾密集偏乡僻壤多有人半夜闻风鬼哭狼嚎的叫声,就算是有些孤魂野鬼也都是哭丧悲戚的痛声嗷嚎,这笑声……莫非他娘的僵尸没抓到,又惹上厉鬼了?   人们所说的孤魂野鬼,见鬼前所听到的一般都是听到淅淅沥沥的哭声,鬼一般都是哭的叫声。问题是胖子听到这是个“笑声鬼”,而笑着出现的鬼,那可是死于阴年阴月阴时穿红衣的厉鬼!我看了看汗流浃背的胖子:‘你确定真听到鬼笑声了?’   胖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要是骗你,你把我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喝了她妈的半瓶二锅头壮胆用,现在都化成汗流出来了,真白她妈的喝了。’就在这时,一个影子迅速从密丛中跳出,颤颤巍巍的立在地面上,我和胖子同时看去,是一具枯瘦的躯体,正伸着双臂,四下寻嗅。   身躯上的白毛随着身体晃动而抖动,展示着它“白凶”的身份,我见这白毛怪物一露面,立刻认出,这正是我昨晚遇到的那只“白凶”,正是我们今晚要找的“白凶”,只是身上的白毛比昨晚好似又长了两寸多。先甭管别的有没有厉鬼了,来一个降一个,先干他娘的白凶。当即我叫胖子抄家伙先除掉这个白毛僵尸再说,胖子一脸愁眉,指了指下面,“东西都在下面呢……”   那白凶僵尸对着我和胖子的位置仰面嗅了两嗅,一咧嘴直冲我们扑来。我们暂时都在树上,白凶暂时拿我们没办法,我一拍胖子后背说道:‘你下去引开他的注意力,我去拿工具。’而胖子两脚半点着树干上,被我这么一拍一没留神“嗷”了一声,迎面栽倒树下,正掉进那白凶攻击范围呢。   白凶见胖子栽倒树下,直冲而至,我见白凶将要扑向胖子,纵身从树上跳下,一脚蹬在白凶头上,借着从树上跳下的冲劲首先给他踹了个措手不及,白凶身体倒在地上,它身体不能打弯,随即弹了起来,十只钢叉一样的手指插向身前的胖子,胖子反应好快,即刻蹲下身子躲过了白凶的攻势,那十根坚硬细长的手指准准的抹入了树干中。    第三十六章 红棉袄厉鬼   白凶见胖子栽倒树下,直冲而至,我见白凶将要扑向胖子,纵身从树上跳下,一脚蹬在白凶头上,借着从树上跳下的冲劲首先给他踹了个措手不及,白凶身体倒在地上,它身体不能打弯,随即弹了起来,十只钢叉一样的手指插向身前的胖子,胖子反应好快,即刻蹲下身子躲过了白凶的攻势,那十根坚硬细长的手指准准的抹入了树干中。   胖子顺势扛起白凶的下半身,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僵尸摔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为之轻颤,纵身骑在僵尸的后背双手死死的按住它后颈大叫“快来!我压住他了”,而那僵尸根本不在乎身上的胖子,双手一撑地,又从地上立了起来,尸身上的胖子因此滚落到地上,骂道:‘哎呦,我艹,挺有劲啊?’   僵尸一转身,倒面就去扑地上的胖子,我这时已把工具拿到手,对着远处的僵尸就扔出那半袋子糯米,顷刻间,糯米天女散花般的洒了白毛僵尸一身,那僵尸躲闪不及,被这毫无防备的一击触电般的踉跄了好几步,洒在尸身上的糯米发挥了效用,白凶身上开始不断地冒出黑烟。   我见凑效,抓着浸泡过墨斗的麻绳一端扔给胖子,僵尸被糯米打消了不少锐气,但仍面差凶狠,当即朝我扑了过来,我与胖子两人分开从两边将白毛僵尸缠绕至中,可那白毛僵尸,好似感觉出这涂有墨斗麻绳的厉害,竟然躯干一弓,从包围它的绳子上跳了出了。   我与胖子一反身,再次拉着绳子,冲向白毛僵尸,白毛僵尸这次还想在从绳子上跃过,我和胖子会心,一起将绳子拉高,跳起的僵尸不料被抬高的绳子捆住了腿脚,翻在地上。但这也是把僵尸绊倒,绳子并未捆住僵尸,我拉着胖子跑到鸡笼处,那里还有一袋子铜钱没用呢。   僵尸在地上一旋身子,又扑至过来,我拿起地上的铜钱带,将里面的铜钱一把一把的扔向僵尸,那气势汹汹扑来的僵尸,每被砸一次便钝足一下。胖子趁此把那柄磨得光亮的菜刀穿了三四张黄符,对着僵尸扔了过去,菜刀直直插进僵尸面部,同时我把袋子里仅剩的铜币一并也投了出去。二人再次抓起那成人两指粗细的麻绳冲向僵尸,将其绕住,互相交换绳子又绕了两圈。   我和胖子一人抓着一头绳子,把白凶当下绕住,互相交换绳子又绕了两圈,拖着白凶就掉到了树上。那白凶僵尸为摆脱捆绑开始乱晃,胖子在树下登着绳子,我把那剩底的二锅头全洒在白凶僵尸身上,一包符咒全当做引火纸点燃抛向了白凶身上。   火势助长,把个白凶僵尸烧成了个火人,额头上的菜刀也掉了下来,麻绳也被烧断,把胖子狠狠的栽了两个大跟头,白凶又从半空中掉下,连跑带跳钻入了密丛中。两人一番辛苦马上就要做掉了这僵尸,岂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跑了?   我寻着满身火焰的白凶僵尸一路追了过去,那火焰遇风越烧越旺,白凶只逃了几里,便再也逃不掉了,一跟头栽倒在地,此时身上的枯肉已被烧成一堆焦骨,糊味,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产生一股格外难闻的刺鼻气味,我用袖子捂着口鼻走到了白凶烧焦的残骨前,用脚踢了踢,确认无误长出一口气,这家伙总算死了。   回去汇合胖子把它埋了然后赶紧离开这林子,我反身回去找胖子,途中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个女人奸细的“笑声”,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这正是胖子之前所听到的那笑声,一边走一边祈祷:‘千万别遇到,千万别遇到。’突然眼睛捕捉到一丝闪动,前边好像有个人影,当下便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一踱,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可是前边也微微发出声响,她娘的,该来的还是会来,躲是躲不掉,先试探下,于是对着前方喊出:“朝辞白帝彩云间”,那边动静戛然而止,接着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听后心中大喜:“飞流直下三千尺”那边喊接着喊:“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人正是胖子,我大叫一声快速向他跑去,一个肥胖的身影也随即从前方窜出,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向我招手,两人都向对方跑去,片刻不见,感觉却在这夜深人静的密林里甚是想念,我看着胖子颠着一身肥肉向我跑来,不禁脸上挂满了喜悦的表情,胖子也是如此,就在我们距离十步的距离内,胖子突然脸色大变,怒意凶凶的看着我。   一股莫名的寒意袭遍全身,暗奇胖子这是怎么了,面前这人确实是胖子啊,刚才我们都已经对过暗号了,他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凶狠的表情了?   只见胖子突然加快脚步,抄起手中的菜刀迎面对我挥来,这幅异常的表现我不敢怠慢,当下身横直冲了过去,迅速出手握住胖子举刀的手腕,右手扭住他的臂膀,脚下一扫他下盘,把他按跪在地上:‘你他娘的疯了?看清了是我啊!’胖子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一半恐慌一半愤恨对我大叫:‘你背后有东西!’   ‘你背后有东西!’听到胖子这句话我迅速回身向后望去,可是身后一片静悄,并无异常,正当我要回身问胖子“那东西”在那时,胖子直身朝我扑来,我心想:‘难道是胖子被鬼上身了?’出于匆忙立即对冲过来的胖子就是一脚,这狠狠的一脚正踹到他腹部,他毫无防备的被我踹倒在地,面上尽是痛苦表情,大叫:‘草,打我干嘛,那东西在你后背上呢。’   一听在我身上,我扭头向背后看去,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皮肤惨白,没有丝毫血气。脸颊两侧还涂有胭脂红粉,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流露出欢喜与欣狂,与我惊奇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原来在我后背趴着一个身穿红色棉袄的村妇,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盖灭了我肩头上的两盏阳灯,双腿绊在了我的腰间。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都没感觉到丝毫重量。   这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一直躲在暗处的厉鬼,她看到我惊奇的眼光看向她时,她仰面哈哈大笑,这种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听得格外的凄惨,像是有回音似的一波又一波回荡在我耳中,震的我耳膜都快要崩裂,我忍耐不住,双手捂着耳朵想尽量隔绝这凄惨的笑声。这笑声犹如汽车轮胎刹车时摩擦地面的噪音一样刺耳,虽然我双手以捂住了耳朵,但还是不能避免受到她这鬼哭狼嚎般尖叫的冲击。   片刻,她终于停止了疯狂般的大笑,把头低下,凶狠的眼睛再次盯向我,此时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如水般的往下流,被她这一看顿时神魂飘离,汗毛倒立。我迅速连续摇了摇头,使头脑保持清醒,这红棉袄厉鬼,看后又是哈哈一阵大笑,对着我不停的吹气,觉得大脑发昏,意识开始混乱,我急忙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来,立时觉得头脑清醒多了。   胖子从地上爬起再次抄起菜刀冲了来过,对着我背后的红棉袄厉鬼举臂开劈,一股劲风在背后从上至下呼啸而过,这一刀擦着我的后脑砍下,带起一阵凉风,胖子收刀稳住身形咦了一声:‘哎呀,她妈的居然不见了,哪去了?’,我刚刚从恍惚的神情中恢复过来,摸了摸后背,连把上衣解下,刚才一直趴在我背上的红棉袄的厉鬼突然消失了。 第三十七章 不可避免   胖子收刀稳住身形咦了一声:‘哎呀,她妈的居然不见了,哪去了?’,我刚刚从恍惚的神情中恢复过来,摸了摸后背,连把上衣解下,刚才一直趴在我背上的红棉袄的厉鬼突然消失了。   鬼魂是种灵体,多无实质,但也有练成形的鬼,普通的鬼魂是不会笑的,都是在哭泣,怕是咱们遇到的这只就是一只有了体质的厉鬼,她突然消失并不代表就此离开,说不定一会又从哪冒出来了,千万不能大意,但也不能自乱手脚给她可乘之机。   胖子说咋办,我说那还用问,赶紧撤退啊。两人便急急忙忙往回赶,这种厉鬼不像是以前遇到的张丰雨二奶体内的怨咒,也不是在北京富商家古董里的阴魂,这是一种具有实体的厉鬼,就是我退役回家时遇到的算命先生养的那种,但那只是个“小鬼”,出来吓吓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而这厉鬼可不比寻常,凶狠无比,怕是比刚才的白凶还要厉害,要说能不能降服,我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我这点“道行”还是太浅。   可两人走了好长段的路子,半天也没出这片林子,就好像来来回回在林子里打转一样,面前景象都曾好似熟悉,最后我们看到地上有个鸡笼子,这正是我们刚才除白凶的地点,里面的大公鸡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鸡笼子与白凶打斗时的留下的遭乱场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说到鬼打墙了,这个时候肯定是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说是“迷路”了。此时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某些东西所制造刺激出的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误入者感觉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也有些是固定的地带,比如坟场,会遇到鬼打墙,这好象很神秘,其实这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让你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你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   鬼打墙,就好比自己被外界蒙住了眼睛的眼睛。用现在的话来说,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为什么呢?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但是为什么生物能保持直线运动呢,比如人为什么走出的是直线,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断的修正我们的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线。而此时我们已经被那红棉袄的厉鬼迷乱了头脑,着了她的道,不断的在一个局域里转来转去。   如遇到这种状况,想要接触不是很难,首先不能慌张,平心静气,集中一切注意力。也可以问路人,或是有把把手电筒接着光亮就能走出,但是这里出我们俩外也没别人了,手电筒早就不知丢到哪去了,最后只能根据北极星的位置来辨别方向,好在天空没有多少云彩,星罗棋布,马上就能找到北极星的位置。   我和胖子从地上又捡了些打白凶时的铜钱铜币,以备在遇到女鬼,找准北极星的方向一直走,很快便摆脱了鬼打墙,面前的景象也不是刚才的无限重复了。所以,万事其实都是有其内在道理的。在古时,中国古代的风水异士们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贵族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还有个人大家会更熟悉一些,他也精于此道,那就是金庸笔下的《射雕英雄传》中的桃花岛主黄药师,他能用些树枝和石头,摆一个阵,人一走进去,就转不出来,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旷野的风凉丝丝,使身体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为尽快远离厉鬼的缠绊,我和胖子加快步伐,我当先走在前面胖子在后跟着,突然胖子哎呦一声,我以为他被密丛高草绊倒了,回头叫他快点跟上,胖子坐在地上揉着膝盖大骂:‘怎么无缘无故的摔倒了,疼死了。’可在他背后隐隐有个影子在晃动,好像有两只手搭在他双肩。我心头一急,怕是我们破了那厉鬼设的鬼打墙,她追了过来,大叫:‘快过来,厉鬼就在你身后。’   胖子听后一愣,连爬带滚的向我跑来,跑到我身前向后看去,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风吹草动,我眼花看错了?胖子抱怨的说:‘都这时候了你还吓唬我……在你背上呢!’   胖子一言惊人,我后头看向背后,只见那红棉袄的厉鬼又趴在我的背上,我双手连忙伸到后背想扯下身后的厉鬼,可那厉鬼仿佛就像长在我身上似的,扯不动分毫,暗骂:‘属狗皮膏药啊?还贴上了。’我迅速调整紧张的情绪,吐口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   还没等我念完,背上的厉鬼龇牙瞪眼,从后直接抽我了一个大耳光,被她这巴掌我身体都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到地上,顾不上疼痛,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看样子这厉鬼不打算放我二人出去了?   胖子跑来与我汇合,问我身体有没有大事,我说没事,他又问我这回该咋办,估计是逃不掉了,硬着来?软的来?此时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心想难道我和胖子今天就栽到这了?人在恐惧中往往会乱了心神,就会不攻自破,而且在死亡的威逼下,往往会使人变得懦弱,胖子害怕了,我也害怕了,因为这是我俩从未遇到过这么难对付的家伙。   在着说我们又没有降服她的本事,也没人给什么酬劳,和这女鬼也无冤无仇,干嘛要和她拼命,父母给我们这条命也不是玩的,我们这俩人加一起50岁的人了,活这么大容易么。我看了看对面坐在地上的女鬼,又看了看身边的胖子,我悄悄说:‘先来软的试试……先问问她放不放咱们……’   胖子对我一点头,我俩连连对对面的女鬼说了一通好话,我俩就一打工仔,路过这里,惊动您了,不是有意冒犯,您别记仇放我们走吧……胖子更是夸张:‘哎呦,我们可遇到您了,这真是我们倒了八辈子霉的福分呦,其实早就听过您的大名,我一直就特崇拜您……’   那女鬼坐在地上对我和胖子说得这通话没有一点反应,就是连连哈哈大笑,越是笑,我俩心里就发慌,难不成她听不懂?还是要把我俩留下?我和胖子不知所措的大眼瞪小眼,胖子小声说:‘她听不懂哇?怎么连句话也不回?’   我回道:‘先别管她,看看能不能走。’于是我拉着胖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眼睛不敢离开女鬼的位置,女鬼见我和胖子要走,表情一变,顿时刮起了一阵阴风,搀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像旋风一样绕着她周身旋转,眼睛怒狠狠的看着我俩。看样子真不打算放了我俩了,一股无名火从心而起,人在面对巨大的死亡威胁时往往能激发出长眠深处的潜力与冲劲,趁着这股劲还在的时候,拼了!我对胖子大叫:‘艹她奶奶的,你看见没,这狗曰的不打算放咱俩了。’   胖子一听撸起两只袖子:‘不放咱俩?那就干他娘的!’此时对面的女鬼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二人走来,围着她周身转的那股旋风也随之扩大一圈。她这一站起来,我才看清,这个女鬼原来是个小矮子,身高才只有我的一半左右,但她不是小孩,从她面孔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成年人的摸样。面露狰狞,龇牙咧嘴,脸处那两朵胭脂红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色调对比,两条麻花辫子随风飘得起起落落。带给我们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我从未体会过,我拦住身旁的胖子:‘我来。’    第三十八章 阴阳八卦坠   面露狰狞,龇牙咧嘴,脸处那两朵胭脂红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色调对比,两条麻花辫子随风飘得起起落落。带给我们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我从未体会过,我拦住身旁的胖子:‘我来。’   左手从兜中摸出一枚方孔钱握在手中,咬破右手中指,放下手臂,等她再走近一点,我就以血溅之!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还远,如果现在弹出指血她肯定能够躲开的,只要再进一点,她肯定不能及时躲开,就算她能躲开我趁之在掷出铜钱,这样就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女鬼继续向我们走来,只是她着走路的姿势与常人截然不同,因该说是连扭带飘,就像扭秧歌那样一颤,脖子一动,一步步的逼近我们,越来越近,周身的风势也越来越大,卷起的枯叶尘土吹得眼睛也睁不开,衣裤一膨一瘪,她带来的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导致呼吸都变得困难,我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中指,源源不断流注的血液,一滴一滴的随风吹落,只要再进一点我定要你尝到苦头。   我大声念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抬起右臂于胸前,做好准备。看她终于走进了我的攻击范围内,我猛地对迎面而来的女鬼的头颅挥出食指上的血滴与左手的方孔钱,与此同时女鬼身边的旋风一下子扩散,风势顺涨数倍,像小水滴滴入静静的湖面一样,泛起一缕涟漪,夹杂着地上的各种沙尘败叶吹来,更是像一股冲击波一样四散爆发,而我甩出的那滴血竟然被劲风吹了回来,居然落在了我的脸上。那方孔钱也被吹到了胖子脑门上。   看到此景我失望之极,心如死灰,难以用语言去形容此时的心情,那女鬼看后张嘴大笑,但劲风势大,听不见她的笑声,只有呼啸的风声,紧接着面色一变朝我扑来,在半途中就向我伸出两只干瘦的枯手,尖利的指甲好似尖刀一样,透闪着犀利的寒光,突然衣服后领被一只大手拖住,迅速把我向后拉去。   胖子眼疾手快,拉着我就向后跑,我被他这一拽就像一只小鸡崽一样被拎着跑,但女鬼的速度比他的速度还快,没等跑几步那女鬼像风一样就扑至而来,干瘦的枯手竟直直抓取我的喉咙。由于衣服后领被胖子拖着,勒的我脖子疼痛不堪,不由自主的收缩着,为减少痛苦脖子上的疼痛,双手撑着衣领,见女鬼扑来忍住脖子上的疼痛连忙伸出双手去抵挡女鬼这一爪子。   可就在这红棉袄女鬼的手爪将要接触到我的双手时,我胸口处立时亮起一圆暗黄色的光芒,渗透外衣,紧接着光芒大盛,从中射出一道强光,朝那扑来的女鬼射去。   冲来的女鬼被这道光一撞“扑通”一下子仰面翻了个跟头,瘫倒在地,从她身上不断的冒出白气,宛如一屉刚拿出锅的包子一样,白气腾腾。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这红棉袄女鬼从地上爬起再次向我冲了过来,显然刚才那道强光已经激怒了她,她恶狠狠的死死盯着我,张着嘴,好像要撕碎我一样。   可当她第二次冲来时,胸口处的黄光再次像手电筒一样,又射出一道强光,贯穿了扑来的女鬼身体,再次仰面一番瘫倒在地。我登时抓住胖子的手臂,稳住身体,把急速奔跑的胖子拉住,双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胸口发出光芒的位置,手感触处,一个硬硬圆圆的东西,心里一阵惊喜,这正是我祖父留下的那枚阴阳八卦的小吊坠!   双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胸口发出光芒的位置,手感触处,一个硬硬圆圆的东西,心里一阵惊喜,这正是我祖父留下的那枚阴阳八卦的小吊坠!胖子一脸茫然,问我为什么不跑了,我对他指了指地上的女鬼:‘不用跑了,她已经不行了。’   胖子不解其意,看了看眼前的女鬼,又指了指我胸前闪烁的光芒,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刚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心神,急剧的喘着粗气,又惊又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连忙从内衣里掏出这个小阴阳八卦吊坠,当宝贝似得,紧紧地攒在手中。   而对面的女鬼,更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就像三九天躺在雪地上的病人一样,大口大口吐着肉眼能够看到的白气(哈气),身体更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地从肌肤中渗出,面部、双手的肤色也变色蜡黄色,甚是一股病象,虚弱至极。   我对胖子使了眼色,过去看看,胖子微微点头,从地上拔起一块大石头,两人一起走向女鬼。   我一手捏着脖子上的阴阳八卦坠,一边把右手中指刚刚凝固住的伤口挑破,血液再次从指间溢出,走到女鬼身边:‘我虽然道行浅薄,但从小就受师傅玄学的熏陶,多少我也是懂点的,现在你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你可明白?’   奄奄一息的女鬼不知道是否能听懂人语,还是虚弱的无法回答,对我的话不做任何态度,眼睛半睁,胸口一起一伏,。我接着说:‘既然我是按符箓劾鬼术和你撞面的,你也是被道教法器降服,那我也得按着规矩来,毕竟这半吊子水平也是跟师父学的。’于是我拉着胖子往后退,胖子一头雾水:‘你?这怎么能行……我不同意!’胖子话锋一转就高高举起手中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向瘫倒在地上的女鬼。   我见胖子出手,连忙制止,可胖子已将手中石头砸向女鬼,我只好顺势推着胖子的手腕,偏离了石块砸向的目标,咣当一下,石块落在女鬼的身旁,她艰难的移动了下脖子,看着那块差点砸向她的大石头,又抬头看了看我和胖子。   胖子大叫:‘你要放了她?老于你是不是疯了?当初是你说的这是厉鬼的,她有多么多么厉害,也不知道她害了多少人,留她干嘛?’我悄悄拉了下胖子胳膊:‘一会和你解释。’胖子听后不满的哼了一声,躲到一旁垂头丧气的点了一支烟。   我往后又退了数步,伸出左臂顺着北方,对女鬼做出个“你走吧”的手势,女鬼趴在地上低头不再看我,右手横直抵在额头处,做出个“鬼行礼”的姿势(感谢,告辞的意思),渐渐身体化为一股绿色烟雾飘向空中,来回盘旋迟迟不肯离开。   紧接着这股绿色烟雾又聚集幻成一个伞盖形,将我罩住,于此同时我手中捏着的阴阳八卦坠光芒开始变弱,我胖子见状不解,连忙扔下捏灭手中烟头跑了过来:‘我草,这是要干嘛?还要再打一仗?’   女鬼化成的这股伞盖状的绿烟慢慢扩大,呈一个大圈,将我和胖子套入其中,一会绿烟圈扩大,一会缩小,胖子急的骂道:‘这她妈的要干嘛啊?老于我真没法说你,你这是放虎归山啊,你看看她还不走,还要在打呀,快拿出你的宝贝啊。’   而此时那枚阴阳八卦坠的光芒已经暗了下来,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放了这女鬼,她还不甘心,想要在搏一次?   在我和胖子对此景浑然不解时,这股绿烟围着我和胖子缓慢的转了起来,胖子从兜中掏出仅剩的几枚铜币对着绿烟抛去,那绿烟就像有灵性似得,躲过了掷来的铜币,胖子慌里慌张骂道:‘别不识好歹啊,好心放你走,你这要恩将仇报?’ 第三十九章 驱走厉鬼   而此时那枚阴阳八卦坠的光芒已经暗了下来,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放了这女鬼,她还不甘心,想要在搏一次?   在我和胖子对此景浑然不解时,这股绿烟围着我和胖子缓慢的转了起来,胖子从兜中掏出仅剩的几枚铜币对着绿烟抛去,那绿烟就像有灵性似得,躲过了掷来的铜币,胖子慌里慌张骂道:‘别不识好歹啊,好心放你走,你这要恩将仇报?’   绿烟仍然不理会胖子的话,又足足围着两人转了数圈,最后烟圈断成数段,又凝聚成一团又扁又圆的形状才慢慢飘散在夜空里。胖子长出一口气:‘终于走了,她刚才这是闹哪样呢?’   其实我也不太懂刚才女鬼化成的那股烟气为什么围着我们打转,估计是用这种方法想与我们沟通或是在感谢饶命不杀吧?如果她想要动手早就下手了,应该并无恶意,要不我这枚八卦吊坠怎会收掉那强盛的光芒呢?   我与胖子误打误撞又驱走了一只厉鬼,想必这片林子里应该没什么异物了,只是不知道我跟踪林永权那晚把我打昏埋进棺材里的那人是谁,应该还得多加注意。很想现在带着胖子去看看林永权祭拜的那处荒坟,看看能不能再摸索点头绪,但二人此时已精疲力尽,天也快亮,收拾一番,先回去整顿一下再做定义。   我和胖子折腾了大半夜,衣着凌乱不堪,浑身草屑土沫,两人头发并不算太长,但刚才与女鬼对峙时被那股阴风吹得和鸡窝似的。我扣下那枚深深印在胖子额头处的方孔钱,竟然在胖子额头上深深烙下“道光通宝”四个大字,胖子摸了摸额头,都忘了头上何时印了一个古钱,两人整理下衣物返回居点。   在路上胖子依然不依不挠的对我语言轰击,说我放了那女鬼是个大错,那女鬼还会出来祸害,我以后肯定会追悔莫及。我和他解释道,既然咱们都按着祖师留下的方法驱邪镇煞了,那也得按照这套方法解决,“一切妖魔概无诛灭之理,其行虽恶自有天谴”。再说了怎么才能收了她?咱们也没带什么收鬼法器,你来收,还是我来收?   符箓派的驱邪捉鬼术,是道教中攻击性最强、也是最难修的一门分支,这门道术讲求以“驱”为主,以“降”为佐,其原理大概是激发使用者本能的潜质,或者借助某些符咒的特有力量,驱散或者说是赶跑某些在老百姓看来不吉利的东西。   民间有一种误区,即所谓的“灭”(把鬼杀了),许多人认为所谓的鬼怪是可以彻底“消灭”的,其实不然,任何驱鬼异术中,神鬼概无灭之理,最多是将其驱赶、封禁或是“降伏”(所谓降伏便是鬼怪自知不是对手,主动弃暗投明,逃之夭夭。)除非遇到一些不可避免,或是不知悔改的鬼,才不得已把它打散。在民间,许多驱鬼伏魔的巫婆神汉,其方法本源都与符箓宗的捉鬼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道教与佛教截然不同。而道教在民间却有着更深层的意义。驱邪、镇鬼、避祸、通天神地鬼乃至起死,阴阳异术本回生。随着中国数千年的发展道教也演变成不同的体系‘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   然而于道教符咒法术的玄学异术,故非贤人不传,在民间道法的流传自古以来,都是四种传承,一,父子传承或隔辈传承。二,救命的交情。三,换艺的道友或兄弟,另一种就是黄金买道!再加至满清时汉人道教被压制,又赶破四旧时期……使得道教发展缓慢的一个因素之一!也是真正能参透符咒法术奥秘的人少之又少。   我和胖子返回居点,天还没亮透,小关还在家中呼哈大睡,两人换下衣物,简单的擦洗了下身子就钻进被窝,直到第二天夕阳落山,被胖子的大嗓门吵醒,我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外屋三人聊得是好生热闹,胖子对蓝亦欣和小关二人讲述昨晚的经历与过程,时不时还拍一下桌子,调整语气:‘那家伙,别提了,力气跟牛似的,我这二百多斤的块儿愣是没压住他……最后照样让我用大麻绳捆的跟个木乃伊似得……还有那厉鬼当时不放我俩走,我一听这哪行,这是你家啊,你说不让走就不让走?我就偏要走了怎么滴吧!’   ‘老于呢’。‘他啊,当时吓得都尿裤子了,要不是我把他从那女鬼手里拉出来,早就给人当盘菜了……’我穿好衣服来到外屋,见胖子批了张毛毯,手中捧着茶杯,毯蜷缩在沙发上对面前的二人口若悬河,估计自打他起来后就没洗脸,丝毫不顾及那蓬乱的头发,与眼角处的两坨眼翔。   我说:‘胖子你快别吹了,赶紧洗脸去吧。天都快黑了,一天啥事也没干,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林永权又该祭拜那处荒坟了,这回你和我一起去,明天上街买点应用材料准备下。’胖子听后直摇头,我说你怕什么,僵尸和女鬼不都让咱们赶走了么。   胖子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说是昨晚树林潮湿,又值山风袭身,感冒了,说着就打了个喷嚏:‘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病得,多严重……’。被他这一说,我也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感觉浑身无力,莫不是被那女鬼召来的阴风冲击了阳气?   一边安慰一边激将才终于说服了胖子明晚陪我同去。我和胖子自昨晚那顿晚饭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蓝亦欣一看我和胖子这幅饿相,便招呼我俩赶紧换衣服,要带我们出去吃顿饭,我和胖子果断的答应下来,这两天为帮她调查她父亲死因这事,我俩也没少受累,而且接触的就根本不是普通人所了解的范围,又没有酬劳,所以我和胖子也就款款接受了。   找了家比较大的饭馆,一人点了一个菜,我和胖子吃的那是急头白脸,真是饿够呛,蓝亦欣还给胖子要了几瓶啤酒,胖子甚是满意,一边还鼓励我俩说了些道谢感激的话,我俩只顾着吃喝,她说了些什么两人全都当耳旁风了。   酒足饭饱后四人回到住处,我们住的是蓝亦欣她奶奶家,她奶奶家在这村子里也可以算是家大户,三间砖瓦房大院,空着一处,她奶奶与她小叔小婶加上她四人住一处,另一处就腾给胖子、小关我们三人。回家后三人就钻进了被窝,胖子拍着那吃得滚圆的肚皮好是满意,小关早早就睡了,我则点灯继续看着那本残书,这本书我翻来覆去看了不下10遍,其中的内容奥义也了解的越来越透彻,总之还是精益求精,没事就看看。当我看的正入神的时候,胖子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叫一声:“不好”。   我和小关被他这一声惊呼,吓得一怔,连问他出了什么事,只见胖子表情严肃紧张,并不答话,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来回巴拉(找),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胖子更显一脸着急,也不说话,我看他这幅怪异表现心中茫然。突然胖子瞅中我手中的残书,眼睛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   我猛然想到我手中的残书,脑海中如同亮起一道白光,迅速收起手里的残书,可是我还是反应稍稍慢了一刹,不到一眨眼的功夫,胖子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残书,一蹬被子跳下了床,直奔屋外。 第四十章 行踪暴露   我猛然想到我手中的残书,脑海中如同亮起一道白光,迅速收起手里的残书,可是我还是反应稍稍慢了一刹,不到一眨眼的功夫,胖子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残书,一蹬被子跳下了床,直奔屋外,一边大叫:‘老于对不住了,哥们实在是憋不住了,接你两张纸用一用。’   我被胖子一语惊醒,连忙身子一翻跳下床去追胖子,原来胖子这个愣子喝了不少酒,冷热在肚子里翻滚不容,想用我这书当擦屁股纸。   胖子跑出院外,还没到厕所,估计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地脱下裤子稀里哗啦一通,我一把抢过胖子手中的残书,骂道:‘你和我说声啊,我给你送纸也行,这书差点就让你当擦屁股纸了,等我会,我给你买纸。’胖子一脸无辜的解释,什么忍不住了,喝了太多啤酒,快快拿纸去。   于是回屋拿钱,就去商店给胖子买卫生纸,在这里呆了也有几天了,学着本地人的口音:‘老板来卷纸’小卖铺老板四十多岁,头发稀疏,一听我这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学的一点也不像,难听死了。我说是啊,刚来几天,学的不好,见笑了。然后老板又随口问我老家哪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聊了起来,最后竟然与这家小卖铺的老板是老乡。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当下就与这老哥聊了起来,一晃就是半个多小时,把个放茅的胖子给忘得一干二净。回到家胖子满脸埋怨,我不就是抢了你的那本破书么,再说我也用啊,你居然这么折磨我……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的调换睡姿,可就是睡不着,白天睡了一整天,现在没有丝毫困意,批了件衣服就到外面嘘嘘一下。静悄悄的夜晚,云彩遮住了月亮,没有月光漆黑一片,我出了小院,周围的人家都熄灯了。也只有远处马路路灯及一些小型夜营场所的霓虹灯发出那不起作用的微弱光亮,但它根本支撑不住漆黑一片的夜空,此时显得整个环境都是那么的安静。   当我正要转身回到家中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就好像某种磁力再对我排斥一样,逼得我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昨晚在林子里遇到那个女鬼时的那种感觉,但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同,这种气场没有那女鬼释放出的那般大,但又急促入紧。   一种莫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回到屋内,我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胖子和小关,估计地震了这俩人也醒不来。第二日,我正要带胖子上街买材具,出门就碰到了蓝亦欣,蓝亦欣说村里又死人了。   果然,正应证了我昨晚的预感,难道昨晚感觉到的那股压迫感就是鬼魂释放的?而且这其中有个的规律,这两次村里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每到林永权祭拜那处荒坟的前一晚,就会有人死,而且都好像是有鬼出现,昨晚出现的鬼魂是否就是胖子小关二人遇到的那个呢?   商讨了好久也得不到相关头绪,总之这个林永权实在是太怪了,肯定跟他是脱不了干系。这回不能再婆婆妈妈了,今晚等他再去祭拜那处荒坟时,就与他做一了断。于是和蓝亦欣布置了下今晚要做的具体步骤。等林永权祭拜完荒坟就把它挖开,看看那里究竟埋得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执着不休。   到了市场买完必备东西后又买了两把铁锹,让蓝亦欣又给二人准备了一身破旧衣物,每天三更半夜的出来干活,每次都得遇到点问题,弄得衣服破烂不堪都没法穿了。可她也给我们准备不了合适衣服,又带我俩去小百货场买了两身黑色运动服。   天一黑我和胖子便又去了树林,这里我来来回回走了4次了,对此并不陌生。一到晚上这林子里就烟雾氲氤,给山林里都包上了一层模糊昏晕的外壳。我和胖子找准了荒坟的位置,为看清林永权一会耍什么鬼花样,便躲到两颗较粗的大树上。   这次我们没有跟踪林永权,而是早早的来到此地等他。我们来的很早,等了好长时间,林永权还没来,胖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拎着一瓶鸡血跑到荒坟那拔了一个坑,往坑里倒了半瓶子鸡血,又把土埋上,我说你又捣鼓啥呢,胖子说:‘你不是说雄鸡血能辟邪么,我先试试管不管事,看看那林永权一会耍什么妖术,能不能提前就破了它。’   我没理胖子,继续由他自娱自乐。远处,迷雾开豁的地方,隐隐露出一个身影的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若有若无,看不真切,估计是那林永权来了。我连忙叫胖子赶紧上树,别被他发现,胖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连登带爬窜到树上,对我说:‘一会看看你那鸡血管不管事’。   我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林永权来了!这次林永权依然背着一个单肩布袋斜系肩腰,鬼鬼祟祟走到荒坟,解下身上的布袋,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跪在地上开拜。可他刚一跪倒地上就急促舒喘气剧烈的咳嗽,不停的用手顺抚胸口,好像是犯了哮喘心脏病等一类的突发症,然后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暗奇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是胖子撒的鸡血刺激了他?这不应该啊,他又不是什么鬼邪,这鸡血怎么对他产生影响?莫非是他施展了什么邪门法术,被鸡血所克,导致施术者内脏翻腾,心胸气短?   林永权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依然剧咳不止,身体摇摇欲坠,右手一捶胸,张口就吐出一团黑色液体,看得我和胖子好是恶心。他一步三晃脸上尽显痛苦表情,居然走到我俩藏身的树下,扶着树干开始剧烈呕吐,一滩滩黑色液体从他口中吐出,流到地上,在树上的我和胖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吐得着黑色液体居然有种腐蚀效果,把地上的杂草一下子腐蚀了,冒出一股股刺鼻的黄烟。   我和胖子看得心惊,这家伙怎么还有这般能耐,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般诡异,还能侵蚀物体?正当我们为此不解时,林永权仰头闭目,平抚胸口,静心呼吸。可他这一抬头,我和胖子藏身的位置就暴露无疑了,身在树上,根本无处藏躲,这可如何是好。而此时林永权缓缓睁开双眼,面孔显得稍微舒服些,而这一睁眼却发现了藏在树上的胖子。   暗叫不好,这该如何解释,说是路过还是碰巧?而林永权看见了藏在树上的我们,立时身体一抖,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我们,双目怒瞪,眼里布满红色血丝,那两颗眼球就好像要跳出来似得,突然双手又捂着胸口“呕”了一声,再次抬头看向我俩,脸测两腮顿时鼓起一个夸张的程度,就跟那青蛙打咕似得,涨的像两个滚圆的大气球一样,好像是憋了一大口东西。   刚才见他吐得那一地带腐蚀性的黑水,我和胖子可看的真切,简直跟化学硫酸没什么区别了,而林永权恶狠狠地盯着我俩,好像就要把嘴里的东西喷向我俩。我担心被它喷上,对胖子叫道:‘赶紧护住脸,别被他喷到。’胖子也知道刚才那些黑水的厉害,举起手中的石块对树下的林永权骂道:‘警告你啊……别她妈的对着我们身上吐…去一边去吐…恶心死了。’   林永权此时哪里能听得进去胖子的话,胸口一颤,霎时就要张口开喷,我连忙用铁锹护住脸,与此同时胖子对着树下的林永权扔出手中的石头,而林永权这个时候再也憋不住口中的东西直接跪倒在地“呕啊”的吐了出来,胖子的那块石头正好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他要是再晚倒一些估计真被石头砸中了,这些动作几乎都在一时完成。不过,幸运的是他没对着我俩喷出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到了地上,但是林永权这次吐得黑水中还掺杂着一个怪怪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拳头大小的东西。我望着这团异物,甚是不解,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能从喉咙里吐出?这到底是什么呢?…… 第四十一章 鼠大仙   不过,幸运的是他没对着我俩喷出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到了地上,但是林永权这次吐得黑水中还掺杂着一个怪怪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拳头大小的东西。我望着这团异物,甚是不解,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能从喉咙里吐出?这到底是什么呢?……   胖子叫道:‘这家伙是不是把心吐出来了?’虽说他吐出的这东西很怪,但不可能是人体内脏的器官,如果真能把体内的内脏器官吐出,那他还能活下去么?那他真的还算是人?   而地上的林永权就像一座雕塑一样跪倒在地,身体一动不动,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说不出的诡异。我对胖子做了个手势,两人提着铁锹一起爬下树,一左一右围在林永权身边。而他对我和胖子毫无顾忌,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蹲下身,看着股在地上的林永权,但他的头低的幅度太大,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于是对他说:‘林先生,林先生?’林永权不闻不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他吐了那个东西后就死了?我用铁锹柄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他的身体,被铁锹柄这一轻轻一触,林永权就像一个被推倒的雕像似得,身子一晃就倒在地上,但身体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胖子脱口喊了一句:‘老于你杀人了!’   林永权这幅表现确实怪异,被胖子这么一说,脑中如霹一道闪电,真把我吓到了,随即站起身不停地往后退,还把手里的铁锹扔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胖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胖子刚才那句话真把我吓到了。我说,这不是胆大胆小问题,你可别瞎说,让别人听见那可就麻烦了。   胖子说:‘这里哪里还有人?我只不过是逗逗你而已,你看你吓得。’我捡起铁锹又走了回来,对胖子说:‘刚才真被你吓到了,虽然干的这活说出来有点不好听,但我可没犯过法。先看看他到底死没死再说。’于是把手指探到林永权鼻子下,心里咣当一下,林永权居然一点鼻息也没有了!把手压到他胸口,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又探了下脉搏,一定动静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愣脱脱的死人!胖子听后也是一脸惊奇,说就这样就死了?是不是那家伙真把心吐出来了?   胖子咦了一声:‘哎?大师兄……怎么……他的皮肤和咱们的不一样啊?手感不对劲。’我一听连忙去摸林永权的手和脸。   这一摸终于搞明白原因了,林永权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居然是个纸人!就是那种给死人烧的纸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匠人做的这个纸人,身段、五官惟妙惟肖,居然和人一模一样,更邪乎的是他还能做出人类做出的各种动作,要是不接触他的皮肤还真以为是个活人呢。那到底有没有林永权这个人呢?又是什么让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呢?这一说,我和胖都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吐出的那个圆圆怪异的东西。   两道手电光一起照向它,只见林永权吐出的这个似椭圆形的东西,成人拳头大小,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黑液,有一层膜状的物质里面还包裹着一个东西,那东西似乎有生命的迹象,居然还在微微蠕动,仔细一看好似一只耗子……   这莫非是个“灰仙”?灰仙是民间所流传的“五大仙”之一,民间对“五大仙”的崇拜,是一种对妖仙的崇拜,同样源于万物有灵的思想。这五大家分别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   如果得罪了鼠(灰)仙,他就会对其报复,受到报复的人会出现运气越来越差,身边小人很多,后背感觉有摇动感觉,舌头两侧有牙齿痕迹、肌肉跳动、关节离奇作响及疼痛、肌肉有不寻常的虫爬感及疼痛、盗汗、全身乏力、迅速消瘦、睡觉抽搐出现上述现象这个就是反噬。   中国古时玄能异术纵多,道教的,佛教的,萨满教,以及巫婆神汉,苗疆养蛊等等等。其中各种内在奥义外人根本不知其道,有的人甚至都没听过。这些异术也有人称之为“巫术”。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难不成是有人做了个纸人把这个“灰仙”放了进去?然后这个“纸人林永权”就能像活人一样活动么?   胖子提着铁锹“哧溜”一下从地上跳起,身体就像触电般的抖个不停,脑袋三颤五晃,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双眼无神呆滞。我心头一紧,莫非这鼠仙对胖子施行了报复?暗叫糟糕,起身去拉胖子,而胖子突然身子一颤,双手一扬铁锹大叫一声:‘去他妈了个逼’狠狠的拍向地上的那个“鼠仙”。   我见胖子突然出手,连忙身子向后一躺,“吧唧”一声,血肉飞溅,差点溅我一身。胖子说道:‘什么她妈的仙儿仙儿,一铲子就拍死了,仙个屁啊。’我说:‘你别老就一惊一乍的,刚才又把我吓到了,还有你这么冒失,下次和我说声再动手,这不是普通的老鼠,这东西杀不得的。’   胖子大大咧咧:‘拉倒吧,是你吓唬我,我可不信这些动物还能成仙,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偷吃农民伯伯辛辛苦苦中的粮食,怎么会有人把它当成大仙儿供起来了?真是给他牛逼坏了。’   胖子说的也在理,其实人们的思想有时候就是挺矛盾的,家家都讨厌老鼠,而且又有的人把它当成仙供了千年之久,还有人上供进香,这没法解释了。如今这林永权也是个假的纸人,这奇怪的老鼠又被胖子拍死了。那就去看看那处坟里有什么秘密。   二人走到坟前,林永权刚才又在地上摆了一地瓶瓶罐罐,其中就有一个上次装的那种怪婴的坛子,两指大小的怪婴还没成型,在里面爬来爬去,密集一堆,看得人头皮发麻,满满当当的都是,一看这玩意,我胃里就是一阵翻滚。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得这么多恶心的东西,招呼胖子两人找了些树枝连那林永权纸人一遍统统烧掉。   我点燃一支烟,带上手套拿起铁锹便挖了下去,胖子也拿上工具和我一起挖。这块地,风吹雨淋这土壤已经变硬,地上还长着些杂草,表皮来着草根挖起来十分费力。我自小体质不算太差,在部队铁锹镐头也是经常手里用,胖子也干过不少粗活,挖一具小棺材,对我俩来说也不算难事。   挖了一段时间,坑已经相当的深了,一锹一锹端出的都是黄土,此时我俩也是满头大汗,仍然都在拼命的挖,但仍不见所埋的棺材,胖子问我:‘挖了这么久仍然没看到,是不是这里就没棺材?’我说,按理说这种坟里埋得棺材都不深,再挖一会看看,别过早下定义。于是两人又继续低头狠挖。突然胖子停止手中的动作,眼睛看向远处,对我做出一个别出声的手势,我随着胖子所看去的方向看去,刚才隐隐约约听见有细微的动作声,但这种声音绝不是什么风吹草动树叶摩擦声! 第四十二章 有人偷袭   那边一见我们这里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声音戛然而止,我和胖子都做好应急突发事情的准备静听异常动静,许久,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胖子悄悄的对我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那边好像有……人。’   我也感觉确实有点不寻常的动静:‘我倒是没注意到说话声,但我听到了好像有人或者是动物的身体摩擦声。’胖子对我点点头,意思是和我意见一样。这大荒郊野岭的连个人家都没有怎会有人?而且更不可能被人跟踪的,我们来时都保持着百分百的警惕,小心翼翼的到这里,不可能被人发觉的,难道是……想到这我向胖子看去,同时胖子用和我同样的表情看着我,莫非我们又碰到东西了?   这时远处稀疏的草地上突然‘唰唰’的一响,我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我和四清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然后那里‘吱吱’两声,接着又‘唰唰’声然后就没有动静了。此时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下来,原来是野老鼠半夜出来找食弄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胖子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叫道:‘吓死老子了,这种地方半夜哪有人,她妈的我一开始还以为碰到鬼了呢。’   一场虚惊把我们吓得精神紧绷,我坐到地上点了支烟来缓解下腰部疲劳,好长时间没干重活,一下子挖这么个坑还真有点不适,胖子也点燃了一支烟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吐着烟雾:‘老于,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我说,你说呗,什么时候变得含蓄了。胖子说:‘我感觉咱俩根本帮不了蓝亦欣那妮子。她一开始说帮她调差村子里是谁捣鬼害死他爸的,说这里面也就是些鬼了魂了的在作怪,可咱们来的这些天也接触的不是这么个事,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捣鬼,但是你看啊,就算是林永权干的,就算他会什么招魂控鬼大法,那又能怎样?找不出证据就算报案也没用,警察们能信么?’   胖子继续道:‘而且咱们遇到的东西,都他妈的不简单啊,先是你被人无缘无故的打了一棒子,被埋进了棺材里,这多邪乎。然后是白毛僵尸,还有上吊的纸人,那个矮子女鬼,现在又碰到吐耗子蛋的林永权这个纸人,这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啊。她还不给钱,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就算她妈能给咱俩安排工作,但是咱俩能不能去还是俩码事……说不定哪天再遇上什么邪门怪事咱俩再死在这里……’   胖子说的是事实,我们这次来真是免费服务,虽说是‘凡尘之中,故多为替人间清理脏孽’但我们也得生活、养家,一说起这些真是头疼,还是别说了。掐灭烟头对胖子说:‘别多想了,看看能不能帮她办妥,实在是帮不了了,咱们到时候再撤,回家酒吧打工去。’我拍了拍胖子后背:‘再挖一会,应该就能看到了。’   我踩灭烟头,拿起铁锹继续工作,胖子也过来一起帮忙,于是二人又提着铁锹弯腰埋头,此时这个场景气氛搞得我们两个像个贼一样,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拼命挖一具棺材。   挖着挖着感觉铁锹碰到一种硬物韧性的东西不能继续向下深入,我心里一喜:‘挖到了!’   我和胖子扔下手里的铁锹,用手开始扒开表面的土,因为天已是黑夜,尽管有手电筒的光芒,但是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棺材埋在这里也不知有多长时间了,肯定会有些腐败异味,也会散出里面的阴气,这种长久聚集棺内的阴气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又怕接触了我们的活人气在诈了尸,虽然已准备好镇压僵尸鬼魂的器具,但还是尽量避免大动干戈。   我对胖子说:‘一会把这棺材挖出,先给他泼点黑狗血,然后直接毁了它。’我叫胖子带上了提前预备好的口罩,我们小心翼翼的一把一把用手把泥土捧出。终于把所有掩盖在表面的泥土清理干净却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棺材!   把遮挡的泥土全部挖开只看见里面只是一个足球大小的圆石头。心中丧气,原来挖到了一块破石头,我刚才的兴奋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力气也随之流逝。爬出坑外,然后一下子坐倒了地上,我点了一支烟,快愁死我了,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胖子一脸愁容也慢慢的坐在地上,看着精疲力尽的胖子,我给他也扔了一支烟。可在我给胖子扔烟的同时,在胖子背后数十米外的一颗大树后露出一个人头!我保证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个人头,或者说是一个类似人头大小的东西,它看到我发现了它迅速的缩了回去继续躲藏在树后。   胖子也察觉到了背后那棵树后有异样,猛地一回头但他速度慢了,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回过头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胖子也微微冲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林子里还有个人!   这次绝对不是什么野鼠、野鸟发出的动静,而且树后那个东西酷似一个人头。而我们一直专注的挖棺材,却疏忽了周围的动静,真是太大意了。我握紧铁锹站了起来,胖子不紧不慢的把烟点着也拎起铁锹站了起来,我对胖子做了个手势,我们一左一右从两边向那个树慢慢靠近。   刚才由于我们拼力的挖坑已用尽了大半体力,不过幸好手里还有铁锹可以当武器,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我们这里是两个人而且手里都有武器,如果对方是普通人的话他应该抵挡不住我们的,要是什么鬼魂,我脖子上的阴阳八卦坠更不是吃素的。   我和胖子面对面横步的向树的位置靠近,我们中间距离大概十三四米,这样能包夹树后的人,让他没路可逃,而我们又是面对面横步走,彼此又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后的情况,我们一步一步的横跨着向那颗树一点点的靠近,我们动静很小尽量不惊动树后的那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心里还有些没底,不过眼下也只好与它一分高低了。   眼看离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我再次把速度放慢调整呼吸尽量多恢复一点体力,以应付一会未知的战斗,我看向胖子,此时他也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的咗着烟,他的移动速度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显而他也很害怕这未知的敌人。我们再一次向对方看去,互相点点头,表示鼓励,眼看离树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了。   我对胖子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在做鼓励,他看我露出自信的笑容,也加快了步伐一步步的再次向那颗树逼近。我双手把铁锹横抓到胸前做出随时都可以出击的架势,一步步的朝树逼近,胖子对我摆出倒数三、二、一的手势一起冲到树后给树后的人来个措手不及。而胖子刚数到二,一还没数便就冲了过去,我心想都这时候了你急着一秒干嘛,随即我也向树后冲去。   而我们冲到树后呈在眼前的景象是——什么都没有。胖子气急骂道:‘有人是不是耍咱俩啊?还是咱俩的错觉?’   我也对此浑然不解,难道真是错觉?招呼胖子赶紧回到荒坟处,先把这处荒坟闹明白了再说。于是二人又回到坑处,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棺材。我叫胖子留在上面放风,俩人轮流下来挖,别都下去了,在被人活埋了。   我跳进坑里,继续扩展坑底,挖出一部分深土后,才发现这不是块普通的石头,这块石头格外的圆,不像是天然形成埋在地底的普通石块。又挖出一部分土才看清,这原是一庄光头石像,那这里没有棺材,埋着一庄石像……这石像难道就是林永权一直所祭拜的“供主”?   我借着手电的光亮,观量着这具肩膀以上部位露出土面的石像,这具石像面部纹路古朴,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雕刻的好像不是张人脸,好像是……一张老鼠的面孔,这鼠脸石像露着奸邪的笑容,一副贼眉鼠眼的神情,让人看得万分憎恶,令人说不出的讨厌,如其是这副诡异的表情,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摄人心魂,让人看得忐忑不安,心乱如麻。   不管怎样林永权所祭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毁了它,可是眼前也只有两把铁锹,根本破坏不了这桩石像。我爬出坑叫来胖子,打算连夜回家去取两把镐头把这鼠脸石像砸烂,两人收拾东西正准离开,突然背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响夹着一股阴风,对准我的头颅从上而来,我暗知不好,连忙偏身去躲,可还是被狠狠的砸在了肩膀上,而身子正在偏斜直直的掉进了刚才挖的大坑里。   身体正中的掉在了坑里的石像上,摔的我是腰酸背痛,两眼昏花,被打中的肩膀更是疼的要命,紧接着外面出现了棍棒拼击声,胖子和那人打起来了!我连忙从坑里爬出,只见有一个衣装怪异,体态肥韵,虎背熊腰的胖子一手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白棍子,一手握着一柄折扇和杜胖子打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激斗   正中的摔在了坑里的石像上,疼的我是腰酸背痛,被打中的肩膀更是疼的要命,紧接着外面出现了棍棒拼击声,胖子和那人打起来了!我连忙从坑里爬出,只见有一个衣装怪异,体态肥韵,虎背熊腰的胖子一手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白棍子,一手握着一柄折扇和杜胖子打了起来。   我抄起铁锹对着突然出现的那人冲了过去,举头开劈,那人正在与胖子激打,居然腾出另一只手,用手中的折扇抵住了我这全力劈来的铁锹。   这人双手一扇,一棍,双臂一旋把我和胖子弹了出去,两人被这一震连连向后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子。我与胖子合到一处,都暗自心奇,怎么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怪人?只见面前这人双脚一合,挺身直立,右手背后,左手持开一把扇子遮住嘴唇,露出一对滚圆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们。   我对那人喊道:‘我们彼此互不相干,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那人一声不吭,身体僵立,对我的问话闻之不理,气得我是火冒三丈。我从包中取出手电筒照向面前的怪人。   身穿一件深黑色的连体长袍,袍色光鲜,那肥胖的身材更是把衣装撑的滚圆。黑色绿纹的布鞋上绣着粉色图饰,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面透露出渗人的寒气,脸颊上涂抹的两片朱砂似如婴儿在冬季受冻的皮肤,一顶椭圆形带着马尾的毛子压在圆嘟嘟的额前,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我们,眼白占据整个眼眸,如沙粒般大小眼瞳无神的在眸子里面一动不动,若是不经意间望去,给人的整体感觉竟显得有些痴呆状,   这就是那个曾经把我打昏埋进棺材里的家伙!胸口顿时燃起一股火焰,对胖子大叫:‘就是这家伙把我装进棺材里的,先揍他个兔崽子。’胖子听后一惊:‘他?操她奶奶的,老于我给你出气’,说完胖子便把铁锹插在地上,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提着铁锹冲了过去。   我也抄起铁锹随至跟上,而那人不慌不乱,身子仍然不做动弹,冲到他身前的胖子挥出手中铁锹,那人迅速迎起棍子挂住胖子砍来的铁锹,身子一歪,轻轻甩走了气势汹汹的胖子。与此同时我的手中的铁锹已经照头朝他劈下。我心想这一下你肯定接不住的。   可这人左手持扇微微一动,竟然又用合住的扇子挂住我劈来的这一击,也是轻轻一甩,我就顺着他身边擦身而过了。胖子又回身劈来一击,那人身子不动,手中的扇子架住铁锹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又把胖子的势头磨掉,胖子随即身子不稳栽倒在地上。   我瞅中此时空隙,横身挥出铁锹,居然又被这人用棍子轻易接了下来,把那根棍子挂在了铁锹上,对我拉扯了两下,这一击的势头也被化解了,紧接着他身子一扭,又把我顺了过去,我身体的冲劲仍然还在继续,不断地向前踉跄着,心想:‘这她妈的以柔克刚啊?’   我和胖子又并在一起,胖子紧张严肃的对我说:‘老于啊,这家伙……挺难对付啊,是人是鬼啊,你不是说这林子里没东西里么?怎么还出来这么个家伙。’我心里也奇怪,我也没想到碰上了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人着装怪异,皮肤白的吓人,脸上又涂着红粉,这明明就是过去给死人入棺前的扮相,正常人哪里会打扮成这样?要说他是鬼,那我这枚阴阳八卦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我这枚八卦吊坠分情况、分时间才能使用?   而刚才那几下较量已经明显分出胜负了,我和胖子两人拿着铁锹、用出全力,被人家轻轻一下就挡住了,就跟玩似的。再打下去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了。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冷汗直淋淋的往下流。   对面那人“啪”的一下弹开扇子再次遮住下颚,右手背后,不理两人,竟然反身走去,我心想这就完了?不打了?要是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胖子见状喜开颜笑,朗声喊道:‘这位侠士,武功确实不凡,竟能与我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如有机会你我二人在战个三百回合。’   而那人也不知道是听了胖子的话,还是根本就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立时停住身子,止步不前。突然双腿一开,左腿抬起挂到右腿后,脸朝地面,持扇指天,右手的那根棒子抵在地上,身体直直倾斜,全身的重量全部落在右脚与支在地上的那根棒子上。   正当我和胖子对他摆出这幅怪异的姿势不解时,他支着那根棍子迅速在原地自转了一圈,身子就和那圆规画圆似得,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紧接着直身一跃而起,双腿着地时在地上快速前后一迈,接着再次单腿跃起,调整身姿,最后重重的落在原地,跨步而立,摆出个攻击的姿势。我和胖子紧紧地用手电光罩住这人,灯光不敢离开他半步,而在手电筒光束所射下,却发现,刚才他在地上来回一折腾,居然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形。这她妈的要打太极拳啊?这到底是人是鬼?   胖子看状气急骂道:‘这是没完了啊,非打不可啊?老于你瞅见没,他摆的这姿势……是不是真会武功啊?’我说:‘管他会不会呢,多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现代的功夫哪有武侠小说里的那么神秘莫测。也只是他掌握能运用些巧劲罢了,咱俩联手要真打不过这兔崽子以后也别回去见人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没底,这人每次出手的套路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确实很像是太极那种以柔克刚的体术内家功夫。   对面这人出奇的冷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就像一坐雕塑似得,巍巍而立。   我从包中掏出一把糯米和铜钱,先试试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背包扔的远远地以妨碍一会的打斗,胖子也解下身上的背包,握紧手中的铁锹,等待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而那人静待如钟,纹丝不动,他越是无声不动,给我们带来的未知压迫感就越强。胖子忍耐不住:‘咱别陪他站着了,也不知道他要站到哪年哪月,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慌,干脆咱先动手得了。’我想也是,再拖下去也不是事,我叫胖子先冲过去,我在他后面掷糯米他是不是人,一试便知,但一定要提防他画的那个八卦阴阳双鱼图,千万别在那个圈里打。   胖子领声会意,再次当先冲了过去,我跟在胖子身后狠狠对其扔出糯米和铜钱,把这一把糯米与铜钱直至抛在他身上,而他对其没有任何反应,不疼不痛,身子也并未被刺激出黑烟白烟,我心里半忧半喜“这不是鬼,也不是僵尸”,当下三人挥着手里的家伙再次战成一团。   在这第二轮的较量中,我和胖子依然没占到什么便宜,我一锹一锹的劈砍数次,都被他照单全收的化解了。胖子也是一样,虽然仗着手里的长锹但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两人不敢怠慢,打得是火头急脸。   我再次被他用棍子顺出后,稳身站住,把铁锹插入地面对其眼睛扬起一锹土,企图混乱他的视力,沙粒草沫,尘土弥漫,趁此高举铁锹直照脑袋劈下,而他眼睛竟然对此无阻,对我奋力挥出一棒,“咣当”我手里的铁锹应声而断,而且巨大的反弹力震的我虎口发麻,在我感觉我的整只手腕都快断掉了,身体被其冲击力连连踉跄数十步栽倒在地。   这一下,真让我目瞪口呆,真不相信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还是被我们碰见了,看来我们今晚真是找错对手了。而此时的胖子犹如一颗篮球一样,被人含手而耍,一会拿着棒子绕着胖子的铁锹一抬一压,一会捏着胖子的身体在在腋下顺过,翻回来还不让胖子溜倒,压着胖子后脊在胯下运来运去,胖子此时已经失去了自身的控制力,被人玩耍在胯掌之中。   最后可能是耍腻了,一脚踹向胖子屁股,把他给踢了过来。胖子猫着腰低着脑袋,身体依然向前跑,最后腰身一踉也摔在地上,胖子晃晃悠悠的立时从地上跳起,身子还没恢复自制力,不由自主的还在原地打转,没头没脑拎着手中的木棒乱挥。   我连忙把胖子身子按住,可他双脚还在地上三步两跨,胖子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又急又气,对我指着那人说道:‘老于,草她妈的这孙子居然敢给我迈毛(方言:人蹲在地上,另一个人用腿从他头上跨过,表示侮辱)’随即脸色一变,指着那人大骂:‘我看你她妈的不想活了啊,敢给我迈毛,你也不打听打听,上一个给我迈毛的家伙我是怎么收拾他的!’说完举锹就要冲去。 第四十四章 纸人傀儡   胖子指着那人大骂:‘我看你她妈的不想活了啊,敢给我迈毛,你也不打听打听,上一个给我迈毛的家伙我是怎么收拾他的!’说完举锹就要冲去。   我一把拉住胖子,扔掉手里的半截木棍对胖子说:‘已经打了两轮了,你发现没,这人其实没什么厉害的,咱们刚才过去急于求胜,被冲昏了头脑,这人仗着咱们手里的武器,才能对咱们玩来耍去。’胖子不解:‘什么意思?’我说,你没看出来么,他老就接着咱们挥出的力量化成他自己的攻势,最后又返回到咱们自己身上,所以,有时候不能过与依赖手里的东西。胖子听后立时醒来:‘奶奶的,跟他手搏。’   这时那人看我们嘀嘀咕咕不在进攻,已经按耐不住了,疾跑冲来,我往前跳出两步准备接招,先把他手里的那根破棍子抢过来再说。那人举棒而来,夹起一道轻风,气势汹汹奔向我二人。我心笑道:“夺刀抢棒这手,当初我在部队已成了家常便饭,犹如嗑瓜子般简单,像胖子这种二百多斤体型的人我也一样能撂倒。”   随即他手中的那根棒子已经从上至下朝我打来,我身子一闪登时抬起手臂,趁势手肘腋下夹住他的手腕与那根棒子,左手擒住后颈,同时脚下一踢他后膝,把他按趴。而这人身子居然没倒,只是单腿跪在地上,而他左手的那把折扇已超我袭来,胖子见状直身刺出铁锹帮我挡下,我见此一扭身子转到他后背,左手勒住他左肩,右肘夹着他的手臂攀到他后腰上,把他按在了地上,双膝死死的压住他后背。   胖子大喜:‘他奶奶的,我先把这孙子脑袋砍掉。’说着举锹过顶,奋力一击。而这人仍在挣扎,身子驮着我在地上迅速往前一拱,居然想用我当档背,我连忙偏头缩脖,胖子的铁锹擦着我耳朵狠狠的砍在他后背,暗道好险,这家伙差点让我做挡剑盘,脑袋差点被胖子砍了。   而胖子这奋力一铁,对他好像并无伤害,胖子惊道:‘这她妈少林寺的金钟罩你也会?’接着又举一锹,又欲要劈。而这人不断地在我身下挣扎,身子一滚把我压在了地上,使胖子的铁锹劈了一空。   我虽在他背下,但双手仍然锁住他臂膀,双腿一盘,又锁住了他的大腿。只是这人力量巨大,挣扎不断,有好几次差点就被他挣脱开。胖子看铁锹老旧劈不中他,干脆就把铁锹扔了,飞身直扑而来。身上顿时又加一股重量,压的我胸口闷紧,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被两个胖子压在身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最上面的胖子使出浑身解数,拳头,大嘴巴,像雨点似得不断地招呼着这人的脑袋,这人被胖子也打急了,上身一用力,挺身对着胖子一头,把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愣是被他这一脑袋给撞飞了。   紧接着两条大腿拌着我的双腿一合一弓,使了个鲤鱼打挺,竟然背着身后的我从地上跳了起来,倒地的胖子擦了一把鼻血,再次横身扑来,这次害怕又被人头撞,双肩抵住这人腹部,鼓起右手进攻他胯下,好像在掐这人老二,撞得我们连连后退。最后身体冲劲耗尽,勒着这人大腿把我们俩人抱起,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这人身躯一颤,两腿来回一抖,在半空就立直了身子。胖子这一下没能摔倒他,改用双手,两只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握住这人的脖子,手腕、手掌、手指一起用力。我松开这人持扇的左手,架着他的右臂与胖子同时勒住他的脖子,两腿夹紧他的大腿,怕他在对胖子进攻,我上身变姿,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双臂将其头颅死死夹紧,咬牙卯力,腰背齐下用力,“嘶啦”一声,把他脖子硬生生的扭断,呈了脸朝后背,后脑对前,一个脑袋整个扭了半圈,然后身子便不再动弹。   胖子松开手,长舒一口大气:‘哎呦我草,终于她妈的搞定了啊’,我也从他背上跳了下来,心中狂跳不慢,真是难对,费了半天劲才搞掉他,脑袋都被掰错位了,身子居然不倒,那颗扭到背后的脑袋,依旧怒目而瞪,看得我心里还有点发毛。   喘匀呼吸,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见前面的胖子拎着铁锹,又对着这人脑袋狠狠一劈,并大骂道:‘这就是她妈的刚才给老子迈毛的下场。’我说胖子别打了,已经死了。胖子扔掉手中的铁锹,一屁股坐到地上骂骂咧咧掏出烟点了一支,累的气喘嘘嘘,满头大汗,我也从兜中掏出烟要坐到地上来恢复下疲劳,可这个脑袋被折错位的怪胖子,双手突然一动,握着棍子和折扇慢慢抬起,扒住脑袋“嘶啦”一扭,整个脑袋居然又被扭了回去!   地上的胖子大叫:‘我草她姥姥啊,她妈的能是正常人?’我也惊出一身冷汗,就算是僵尸的脑袋被扭变位,也必死无疑,更不可能换做是普通人了。那这个祖宗究竟怎样你才肯死呢?   我再次扑向他背后,胖子也一起拥上,三人开始了第三回合的争斗。今晚自我和胖子来这里后,就一刻都没停过,走了好几里的路,然后挖了一个大坑找棺材,又和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累的疲惫不堪。可这人就好像机器一样,能无休止的运作下去,锐气丝毫不减,现在别说他能把我埋进棺材,就说他能做一桩棺材我都信。   三人缠在一起,难解难分,胖子搂住他腰提及力量再次把他抱起摔地,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胖子这次把我俩横身而摔,我在地上仍然捆着他手脚,胖子在上面连打带蹬,一时难分强弱。   我发现只要三人纠打在一起,这怪人就发挥不出他本身的厉害之处了,他那套以柔克刚根本施展不开。   胖子一手掰着他持扇子的手,一手按着他脑门,把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我一手勒住他的右臂,一手掐住他喉咙,而随着他在底下不断地挣扎使我锁喉的手产生变位,手掌处隐隐感觉到他脖子上有道缝隙,直连把手塞进这条小缝中。   这道缝是被细线缝住的,脖子一圈都是此状,难道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脑袋曾经被人割下来过?于是连忙把手插进这道线缝中,手掌一点一点的扩大缝口,最后把手全部伸了进去,抓到一条粗绳,他的身体和脑袋居然靠着这条绳子而链接。   我几经用力就是扯不断这条链接头与身子链接的绳子,而这家伙好像也感觉到了我握住的绳子对他产生出的疼痛感,拼命的挣扎。我连叫胖子给我刀,把它割断他就活不成了!在广西寻穴时我和胖子一人买了一把苗族的配饰小刀。我那把早在前几天斗白凶破棺材盖时弄丢了,而胖子身上正有一把,只要让他人首分家,他肯定活不成!   可胖子手脚并用,腾不出手来掏刀,我身子蠕向胖子,迅速把插进脖子里的手掏出,去胖子腰间抽刀,连忙把刀子狠狠的捅进他脖子处的缝口中去,切断这根绳子。他身子越挣越烈,不停的乱晃,一股怪力突然升起,把身上的我和胖子一并推开直直的坐了起来,与此同时那根绳子被刀刃一割,他一起身,直接连脑袋也给割了下来。   那颗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晃了两下,便就此停住,坐在地上的无头躯体也不再动弹,瘫软的向后倒了下去。    第四十五章 符咒镇邪   那颗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晃了两下,便就此停住,坐在地上的无头躯体也不再动弹,瘫软的向后倒了下去。   我和胖子终于长出一口气,又用铁锹伸进这无头躯体脖子内,从下至下捅了数遍,最后愣是给他开了膛,铁锹划烂肚皮,从里竟然钻出一只血淋淋的小狗大小的大老鼠!没等胖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缩头夹脑的跑得无影无踪。   胖子骂道:‘又她妈的是耗子,她妈的这逼玩意是不是也是林永权做的?这老逼梆子是不是专门养耗子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甚是难应,我看着他被破了膛的躯体,从上面撕掉一块衣服,这衣服却不是布料,居然是纸做的,而他的这层皮肤外壳也是纸做的,体腔里满满都是些毛发,动物的肋骨,还有草沫、沙子只是被一层特殊的纸料包住,名副其实的是个假人玩偶。   而且这个假人玩偶居然还会武功,想起刚才被他玩耍般的戏弄心里就不爽,而且把一只耗子装进了这具纸人躯体内,对他进行操控,这是什么样的妖术与多深的道行才能做到的这个地步?   二人对这个纸人是惧怕透了,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起来继续闹腾了,但还是有所顾忌,拉到那个大坑处,找了一大堆树枝枯木点起然然大火,烧了个干净,黑烟异味从中冒出,弥漫空中,呛的人直咳嗽。和胖子找到一把手电筒就返回家中取镐头。   我和胖子急急忙忙赶回家中,胖子准备镐头,我一把就把小关从被窝中拽起:‘关振鹏,起来干活了,去叫蓝亦欣去,有急事。然后在外面等我,千万别进来我画符呢。’小关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跳起,以为地震了呢,结果一看不是,才从懵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批了件外衣去叫蓝亦欣。   我量好黄裱纸,从包中取出鸡血瓶子,闭眼静心,然后提笔开画。我就会画五种符,一种是克制僵尸的,一种压宅辟邪,三种驱邪镇煞,当下除了制僵尸的符外,其余四种我都画了数十张,希望借此能镇的住那坑里的鼠脸石像。   画符不是画画写字,不是随时提笔就能画的。他得注意吉日、忌日、时辰。吉日画符效果最佳(端午节是画符、造符水的吉日)。忌日为,每年有四天不可乱画符。即:农历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如若在这四天画符,不但不灵验,而且还有害。画符的时辰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因为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是午时、卯时、酉时亦可。当下虽不是吉日也不是忌日,时辰也刚好,不犯冲。   画符不知巧,惹的鬼神笑!画符若知巧,惊的鬼神叫!任何符咒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要根据实际用途来针对性的去画,画符首先要知道天地、日月、星辰、鬼神、阴阳、五行、地理等等,画符最关键的是内炼,先修一心字,再修一定字,再修一慧字而在写“敕令”二字的时间是需要念咒的,用咒为:一围天地动,二围主病动,三围不求血,四围不求脓,五围不生疽,六围不生疖,七围大神咒,急急随咒灭。   我画完符出了房门,三人都在门外等候,蓝亦欣不知其意问我怎么了。我说你跟着一起来看看就知道了。我和胖子因为这事,几经生死擦肩,她在这里睡觉这真有点说不过去了。刚才与那个会耍太极的纸人更是一番恶战,这次把她叫上一起去看看我和胖子都干了些什么,让她也知道知道,我俩这三更半夜的费了多少辛苦。   于是蓝亦欣拿了他叔叔的摩托车钥匙,胖子骑着摩托驮着她先行一步,给我们找了一辆仍在仓库久久的自行车当工具,眼下除了这辆老式的自行车也没其他的交通工具了,要是白天还能去邻居家借个摩托、电动车,可这半夜别人也都睡了,我和小关也只好将就的凑合了。   这自行车,也不知多少年了,是过去的老样式女式车,没跨梁,我估计这车的岁数也比我小不了几岁了,再加上被替下的时间很长,车链子都生锈了,车袋气都是现打的,我是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让小关驮着我。自行车“嘎吱嘎吱”声,听了让人里发痒,耳中发麻,一晃一晃的龟速前进,最可气的是这车的后座架还被卸下去了,我踩着后轱辘的两根螺丝轴这么挺过来的。   我们到了那处荒坟坑时,胖子他们早就到了,胖子已经下坑用镐头砸那鼠脸石像去了,由于坑底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两人抡镐的空间,只能轮流去刨。我坐在上面与蓝亦欣和小关讲述刚才的经过。蓝亦欣听了脸色大变,问我道:‘那林永权是不是会巫术?’我点点头,这点是肯定的,就凭他那个纸人,就能断定出,而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吊死鬼的纸人与今天遇到的这个胖纸人应该就是出自他手。   蓝亦欣听后推断说:‘林永权做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然后每隔三天就施法让那纸人来带他祭拜这个埋在这处荒坟底下的鼠脸石像,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又做的你们今天遇到的这个纸人在这里当守护,如果有不知情的路人经过这里,那个纸人就会现身对误闯者下手。’我和她的猜想差不多,而且从这些种种迹象上看,林永权和某个“老鼠”有着密切的关系,他的纸人里装的一只老鼠,耍太极的那个纸人里也装着一只老鼠,他拜的也是个鼠脸的石像,莫非他真崇尚着“鼠大仙”?   胖子满头大汗的从坑里爬出,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说在刨几镐头就完事了,叫我下去替手。刚才我和胖子打算回家时,被那个纸人突然出来偷袭,狠狠的在肩膀给我来了一棒子,现在晃动下臂膀都疼痛,估计抡起镐头也使不出多大力了。小关看我有伤替我接了这活,拿起镐头跳进坑里“叮铃咣当”的大作一番。   胖子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突然坐起身子,说忘了一个东西,连忙跑到远处,对着我们大叫:‘那家伙的“八卦阵”还在呢。’说完在地上用脚来回一蹭,把那阴阳双鱼图破乱相了,拎着那颗人头走了过来,说道:‘把这颗人头给忘了,这脑袋还挺沉,不像纸做的,跟石头一样,怪不得我那时一铁锹劈下去他没反应呢。’说着就把那颗人头像扔保龄球似得丢了过来。   我用脚接住胖子扔来的那颗人头,人头撞到脚下,脚掌的都感觉到一丝轻痛,真跟快石头似得。我正要从包里掏出一道符给他贴上时,蓝亦欣抱起了这颗人头,仔细的观量起来。突然转头看向我,眼圈发红,两眼含泪。我心想怎么这么看我,莫不是我和胖子今晚这次举动令她感动了?我正要开口,蓝亦欣说道:‘这就是刚才与你们打斗的那个纸人?’   我说,是。蓝亦欣的眼泪一下子溢出双眼,泪流满面:‘这……这是我父亲啊。’我听后差点没栽倒在地上,难不成蓝亦欣他父亲被林永权做成了傀儡了?   胖子走了过来,看着蓝亦欣眼泪直滴滴的往下落,刚才他在远处没听清蓝亦欣说的什么,所以不知何故,我把胖子拉到地上,摆摆手轻声道:‘这人头是他父亲的。’胖子听了哧溜一下从地上窜起,这个事实确实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第四十六章 师父出镇(一)   胖子走了过来,看着蓝亦欣眼泪直滴滴的往下落,刚才他在远处没听清蓝亦欣说的什么,所以不知何故,我把胖子拉到地上,摆摆手轻声道:‘这人头是他父亲的。’胖子听了哧溜一下从地上窜起,这个事实确实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想逗一个女人开心,可以用很多方法,例如给她买喜欢的礼物,或者讲笑话、出洋相,带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等等,但是想要安慰一个,刚刚得知自己的父亲被人当成了玩偶使用,而且还是尸首分家,而伤心的女人这就有点困难了。   我和胖子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安慰,看着抱着他父亲的那颗头颅痛哭的蓝亦欣我们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胖子勉了勉嘴:‘蓝姐……节哀顺变吧,这都好多年了……明天我就拿刀把林永权那王八蛋脑袋砍下来,仍茅房里……’   蓝亦欣擦了两把眼泪就说了一句,没事。我看胖子安慰蓝亦欣效果还挺甚用,于是走到坑边看看小关刨的怎样了。小关这时也从坑里爬出,把那鼠脸石像头头扔了出来。我看着坑里露出的石像,露出的部位已经变为一堆碎块,这回总算是毁了他的供主了。我把带来的黄符扔进坑里,和小关把坑埋上,每埋一层土就扔几道符,最后把坑添上,抱着那颗鼠脸石像头与蓝亦欣他父亲的头颅四人回到家中。   胖子与蓝亦欣拎着东西依旧骑着摩托,小关脚蹬车驮着我,我精疲力尽的双腿都发软,从车上滑下过好几次。小关奋力的蹬着自行车,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一下子把车给扔了,害得我又狠狠的摔了一跤,我问他仍车干嘛。只见小关满脸惊慌指着远方,颤颤抖抖的说:‘于哥…有鬼啊…’   这一听,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立即从地上爬起,顺着小关所指的位置看去,是上次的那个红棉袄厉鬼!我心叫糟糕,又碰面了,剩余的那几道驱鬼符都在胖子的摩托上呢,不过随即一想,我这阴阳八卦坠是专克你的,只要你敢来,这次就用它打散你,让你灰飞烟灭。   可那女鬼好似并无恶意,只盘腿坐地,并无动作,当她看到我正在看她时,对我伏地做出“鬼礼”,我心想量你也不敢乱来,上次放了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过你没恩将仇报还是挺令我满意的。招呼小关上车别怕,小关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问我真的没事么。我吓唬他说再不快跑可就有事了,小关登时扶起车子驮着我急速往家里蹬。说是急速也只是他蹬的比较卖力罢了。车子刚被他一摔前车轮都歪了,再加上这车子长时间没换过“气门芯”,车胎都慢撒气了,此时前后两轮早已没气,愣是靠着那钢轮勉强支撑。突然一阵暴风而起,风势足有六级大,吹着两人的自行车一路顺风。我回头对那女鬼想大喊一句“谢谢”但风势太大根本张不开嘴,一张嘴就灌进满口沙子,只能挥手表示感谢,一直到了家这股风才停止。   等我们到了家,杜胖子躺在床上都打起了呼噜,我也累得精疲力尽,脸上全是汗水拌着尘土,也顾不上洗了,狠狠的栽倒床上就睡了。小关还在不停问我那个女鬼怎么怎么回事,我已累的根本张不开嘴了,只是哼哈的答应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三人又是中午才起,蓝亦欣把他父亲的那颗人头藏了起来。他父亲失踪多年,她家人都早已认定他父亲出自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蓝亦欣没把他父亲这事和家里提,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父亲这死状有点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怕家里人一起跟着伤心,所以自己一人扛了起来,我们三人也都发誓,这事绝不外提,都埋在心里。   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死因太过于离奇了,估计都没人信,就算她家里人相信,而且时隔多年和林永权打起了官司也找不出有力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法院估计都不接收这桩案子。要是说一些神了鬼了的,搞不好人家把你当疯子看了,说不定还会说你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我们这次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如今他父亲的死因下落已经明了,虽然让人很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虽然也很想帮她杀了林永权,但是我们也知道法律,也不敢轻易去触碰。搭上几十年牢,说不定再把这次事给暴露了,罪加一等判个死刑,我们赔不起,因为我们家里一样有父母等着我们去养老。   胖子走到当院拿起镐头就把那鼠脸石像又劈成数块,分别扔进了三个厕所的茅坑里,又留了一块埋在院里,这次的事就算是完结了。林永权利用勾魂来卖棺材,罪不可赦,虽然也很想惩治教训一番林永权这个恶人,但是奈何我道行浅薄,怎能与那个会邪术,操控纸人的邪魔对抗呢。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消息,师父到了西安,和两个道友与同门来办件事,七天后开始。我想让师父趁此间歇时间来帮一次忙,虽然林永权所祭供的鼠脸石像被毁了,但他勾魂时的那个爪牙鬼,还找不到,天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取人魂魄呢。所以我想让师父把这事解决干净,最好不能让林永权继续害人了。   整理了下语言,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详细对师父讲清。师父他很通情达理,当时就答应下来,明天就能到。我又把这次师父来出面,告诉了蓝亦欣,蓝亦欣对我是千恩万谢,我说不谢。只是这里没有多余地方,你给他老人家找个宾馆可否?蓝亦欣果断的接受,立时在村子里找了家最高档的宾馆。在这村里说是宾馆,换做在城市里其实就是一些大一点的旅店罢了。   来这村里也有几天了,一直都忙活蓝亦欣的事,也没到处溜达走走,虽然这里算不上什么景色秀丽、山美水美的佳地,但来这一趟也不能白来,于是领着胖子小关,三人到街上溜达一圈,领略一下黄土高原上的风土人情。   三人溜溜达达的走在小街上,两排的各种特色小吃店里熙熙攘攘,正直吃饭点三人闻着店里飘来的香味就饿了。东凑西凑,凑出20块钱,进了一家回勺面馆,里面人群爆满,没有一处空桌。换了两家都是这个情景,于是三人停了下来,要了三大碗卤肉菠菜面蹲在店外窗户底下开吃了。   三人都狼吞虎咽的扒拉着碗里的面条,我一着急给呛到了,胖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筷子帮我拍着后背,张着那油乎乎的大嘴说:‘其实当初咱们要在北京好好干,也沦不到这个地步,都怪我见钱眼开,去帮人驱什么邪,害得咱哥俩到处乱跑。’   我看胖子那肥头大耳的面庞说:‘小胖,当时不怪你,要是我不想做的事,你绑着我去干我都不干,当时也是我自己乐意,哎,这个挣钱啊,不是一时半会,说挣就能挣的……放心吧,咱们以后会有钱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毫无顾忌过往路人的异样眼光,有说有笑加上手里的卤肉菠菜面别提有多开心了。吃面中我看到了林永权!他神色萎靡,无精打采,好像是得了病似得,病病殃殃。我快速的把碗里剩下的面条扒拉进嘴,放下碗筷就跟了过去。   一直跟到一家保健品店里,他进去不一会就提着一包东西慌慌张张的出来了,我看他鬼鬼祟祟不知买什么东西来捣鬼,于是也进了店里,买了两个最便宜的东西,问老板说那位先生刚买什么了,那么紧张?店里老板说:‘就是几包兴奋药而已。’   出了保健品店心想:“那老狐狸买那玩意干嘛?难不成晚上去哪风流?”边走便想,就看到小关急急忙忙的追过来:‘于哥你干吗去啊,怎么突然跑了。’我说我这一大活人,能跑哪去,别提我担心,我看见林永权了。小关哦了一声说你拿着面钱呢,赶紧回去付账,胖哥还在那里呢。   我一想钱还没付呢,急忙跑到店里把帐结了,胖子骂骂咧咧:‘你最近怎么老旧害我啊,她妈的你吃面拿着钱就跑了,把我压这儿?我哪也别去了就在这给人刷盘子还账吧!’   我说你误会了,我看见林永权了,那老家伙去保健品店买了几包“兴奋药”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第四十七章 师父出镇(二)   我一想钱还没付呢,急忙跑到店里把帐结了,胖子骂骂咧咧:‘你最近怎么老旧害我啊,她妈的你吃面拿着钱就跑了,把我压这儿?我哪也别去了就在这给人刷盘子还账吧!’   我说你误会了,我看见林永权了,那老家伙去保健品店买了几包“兴奋药”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胖子听后嘲笑道:‘这老逼梆子晚上估计是晚上又给老二花钱去了。’我心想估计没这么简单吧?三人一直溜达到傍晚,最后胖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说是这几天晚上折腾的太厉害,头疼的不行,于是三人才回到家中,吃晚饭的时候,胖子说没胃口,不想吃,一直就躺在床上。我当时也没在意,估计是这两天我俩折腾的太厉害了。   胖子估计是受风感冒了,当时也没多想。可是直到他第二天早上他依旧赖在床上,身体哆嗦不止,高烧冷汗一并而来,而且冷热交替变化,一会身子就像炉子一样烫手,一会又像冰块般拔手,牙齿上下打颤。这并不是寻常的普通感冒!胖子是被人施了法!   胖子这一副反常的病况诈人头皮,对胖子下手的人还用说么,肯定就是前天晚上从纸人体内钻出来的大老鼠向棺材铺老板林永权通报了情况,所以胖子才惨遭毒手。我气得是牙根直痒,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家里抄起菜刀就去找林永权算账,最后愣是被小关和蓝亦欣拦了下来。   蓝亦欣扯住我的肩膀:‘小于你赶紧停下!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你去了有什么用?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有这个必要么?眼下最要紧的是小杜的病情,而不是找林永权!再者说你师父不是符箓高人么,下咒解咒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而言我想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吧,我想等你师父来了,肯定会有办法。’   听到师父这两字我脑中顿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平复冲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眼下确实不是跟林永权拼命的时候,先把胖子的病情稳定住才是最重要的关键。不管怎样,林永权这个仇算是结上了,当下三人拦下一辆出租车抬上胖子就奔向村医院。对医院是不敢有太多的指望,因为胖子中的不是“病”是术,只能企盼师父早点到来了给胖子解咒了。   上了出租车司机一看胖子病成了这样,也不敢怠慢,一路油门踩到医院,三人急急忙忙抬着胖子下了车,可此时的胖子重的和头死猪一样,我抬肩膀,他俩抱大腿,拖了半天连医院的台阶也没上去,于是让俩人扶着胖子趴到我后背,愣是给背进医院的。人在喝醉酒或是昏迷时,旁人是很难将其抬起的,这里虽说是正规医院但还没有急救车。   给我们挂号窗口的大夫,态度非常不好,说话特别快,而且声音又小,没听清楚怎么回事等我问第二遍时人家就生气了,开始冲我大吼。加上我此时过于着急,差点就吵了起来。但我自小就有当医生的志愿,对于穿白大褂的人,我还是非常的尊敬,心里虽然非常不爽,但还得以大局为重,便把这口火咽了下去。   到了病房,医生开始给胖子检查,量血压、测心率、皮试等等一系列过程,然后扎针输液,输的是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总之就知道稍微管点事而已。我看着半昏半迷的胖子,油白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灰黄,两眼无神半挣着,眼球一动不动的僵在眼眸里。我握着胖子的另一只手,脑中如一团粥一样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咱们现在在医院……你要相信,相信自己,相信祖国的医疗水平,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人民……’   胖子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我的话,还是对自己的生命感觉到渺茫,两条水花从眼中溢出,呈45°角滑落到枕巾上,我看胖子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而这时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师父到了!   我叫蓝亦欣和小关赶紧给胖子办出院手续,也别管现在输的什么东西了,总之师父来了,胖子有救了,两人在医院忙活胖子的事,我则直接去车站接师父。到了侯客大厅刚一进门,我就在远处看到一个身躯凛凛,全身都包裹在一件大大黑色呢子风衣里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件黑色皮包挺胸昂首。他与我对望,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沧桑与炙热,一股温热与希望久久在心间飘荡,这正是我要接的人,是师父!   见了师父首先一个行师礼,师父对我点点头拍着我的后背就说了一个“走”字。师徒二人拦车回到了我们的住处,胖子还没从医院回来,当下便把胖子的情况与师父大概简谈一番,师父听后只是眉头稍紧,但更多的是沉稳冷静,镇定自若。   师父进里屋换得(dǔo)罗,我替他倒好茶水,便去院外等待蓝亦欣三人,不一会儿,一辆灰色的夏利车开进院里,从车上背下胖子便进了屋,蓝亦欣付车费,小关撩门帘。一进屋,就看见师父已换上一身青色长袍,白边黑布鞋稳实的踩着地面,白绸带裹腿,黑色方冠,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长眉下,目光炯炯,刚毅端正,这一身淡雅的青色的得罗披在那并不高大的身型上却显得潇洒伟岸。   把胖子扶到床上,把他的裤腰带、衣领口、袖子扣等等能松宽的地方全部拉开,师父把手背探到胖子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脉搏,闭眼不语,良久,睁眼张口说道:‘是中了“瀛罗攻心请神咒”给他下咒的这个人……你们可会过面?’   要说林永权我们再也熟悉不过了,不过我和胖子都没与他对上手,倒是胖子之前杀过一只傀儡纸人里装的老鼠,后来在另外的一个傀儡纸人里也发现了一只大老鼠,可惜让它跑掉了……师父听后脱口而说:‘就是那只老鼠下的咒,只是这老鼠不是寻常的老鼠,但这老鼠听命一高人指示,这些一会在谈,先对症下药,替他拔出“鼠咒”(瀛罗攻心请神咒)。’   需要解胖子所中的咒,需要用紫冰银结印符,照生日在结印符上雕刻结印阵:农历3到5月出生是“翟氒,爜爝”两阵。农历6到8月出生是“蝎夔,斗饕”两阵。农历9到11月出生是“瀛鸯,龏鸮”两阵。农历12到2月出生是“赉渫,萤觚”两阵。   之后在按照生日在结印册添加结印:农历3到5月出生需添加“竹内古河,藏之介,青竹丹枫”3个结印。农历6到8月出生需添加“八重冰梅,羽心,赑屃”3个结印。农历9到11月出生需添加“石田佐吉,修罗,石叠”3个结印。农历12到2月出生需添加“菊葵,刳舟剡楫,竹内古河”3个结印。紫冰银结印符和结印配合使用可以消除影响。   解咒时不能有旁人在旁围聚,以妨碍解咒者的运聚精神力与中咒着复疗效果被旁人所吸收,弄不好还有负面效果,导致解除掉的罗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们三人退出房间,我最后离开时对师父问道:‘师父有把握么?’师父回道:‘尽力一试便知。’我问,几成把握?师父坦然直言,自信满满:‘十成。’说着便把屋门关上,留下房外的三人。   虽然师父已说有十成的把握能替胖子拔出“鼠咒”,但在我没看到胖子的康复前,心里依然压着一块石头,久久不沉。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至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胖子和师父在里面已经3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此时里面的情况怎样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推车座上,不停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伴随着踏入道途后接触的种种事迹即经验的增加,自己也无时无刻的被激情与各种风险而考评,以及自己所认为的各种琐事所束缚,随之而来的是如影随形的烦恼和失望。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要不是这次碰巧师父来西安,胖子恐怕已经归西了,而这一切为的是什么?在我脑海中突然印象出我和胖子第一次以玄学手艺挣钱时的情形,胖子看着失魂落魄的张丰雨说:“您别老就把钱看得太重,钱是什么?钱她妈的就是王八蛋!” 第四十八章 师父出镇(三)   “有命挣钱,没命花”,把命都搭进去了,怎么去花钱?我这半吊子水平其实可以画符去卖,也可以昧着良心,去妖言惑众,总之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是能轻而易举的骗到钱。犯不着每次都去接触异灵玄术的勾当,但我不想那么干。而每件事物都有它本身风险性,风险小,它的回报小,风险越大,它的回报就越大。只可惜在这些咄咄逼人的诱惑下,却经不住它的考验。随即在心里油然而生一个念头,这次干完这场,我就带着胖子小关回老家,再也不干了。   可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我脑中短短的徘回了一阵。屋门突然被人从里边拉开,我跳下推车,连忙走到房前,师父从屋中走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挂在那刻满沧桑的面容上,感觉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我急切的问:‘胖子怎么样了?’师父擦了一把额头脖子上的汗水说:‘已经没事了,他体质很好,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只是身体很虚弱,调养几天就可恢复。’我听后是欣喜若狂,又问师父身体受到影响了么,师父摆摆手说没事,出来透透气,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跑进屋里,看着胖子已经醒了,靠坐在土炕墙壁,一脸虚弱病相,一看我进来,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停地直摇:‘老于啊,你师父可真厉害呀,我自己都以为活不了了,怪不得你从小就励志要当医生。’   我说:‘你是不是没醒呢,还糊涂呢?这哪跟哪啊,这和我想当医生根本就拉不到关系,我看你脑子烧坏了吧。’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扔下我的双手又靠在墙上:‘大胆刁民,敢对本老爷这么说话?快快从实召来,在医院里你说啥了?什么相信祖国的医疗水平,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人民?我干啥了我。’   我笑道:‘我当时那不是替你着急么,糊头乱嘴的随便说说的。’胖子对此仍然不满,让我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一番作为赔罪。他刚从“鼠咒”中恢复过来身体虚弱的很,我不敢太激他,也只好勉强的顺着他,把个胖子乐的一仰一合。   听胖子说,从他口中吐出一口耗子形状的黑痰,跟胶皮糖似得,吐到地上,仍然不变形,还慢慢蠕动,最后被我师父包在纸里,从手中燃起一把火给烧成一股烟了。   我说你那是中了林永权的“咒”,我师父给你拔出来了。胖子一听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我急忙把他按了回来。胖子破口大骂:‘我草她姥姥啊,敢她妈的给我下咒,差点弄死我了。老于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敢不敢答应?’我说什么事?胖子一手横在底下,一手从上往下一挥,对我做了个砍脑袋的手势。我一把把他推到床上,说道:‘别她妈的闹了,现在你没事就行了,晚上师父跟林永权交流下,劝他回头改过,现在师父来了,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胖子听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躺在床上,抬头看着棚顶,心里万分不服的骂道:‘最好别让我看见那个老逼绑子,她妈的,敢对我耍阴招,再让我见到他我非把他蛋割下来不可,让他以后再也买不了春药。’   胖子就是这个样子,他可能真被林永权的鼠咒吓坏了,气得心里不爽,连连对林永权骂来骂去,一会功夫,把人家祖宗十九代都骂遍了。蓝亦欣与小关听说胖子醒来了,也来看望胖子,胖子看众人这个排场与关切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晚饭是在蓝亦欣她奶奶家吃的,摆了二十多道菜,荤的素的,凉的热的,应有尽有。她小叔小婶也对我们很客气,招待的很周到。除了躺在床上的胖子外,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好生热闹,蓝亦欣她奶奶也是八十多的高寿了。满头银发,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老人耳朵有点背,蓝亦欣为她奶奶介绍我和师父时对着老人的耳朵喊了数遍,老人才勉强听清。我吃完饭就去看胖子,师父也来了,此时的胖子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气色已经明显好转多了,一两天就能痊愈。师父说天色已黑,现在该开坛与林永权沟通了。   开坛地点需要安静,不能太乱遭,环境太乱会影响到心神。与蓝亦欣商量了一下开坛的地点,最后选在我们住的这所房子的外间客厅。把屋子多余的东西全部搬走,只留下一顶大箱子与一张方桌。而且关于这次谈判师父心里也没底,除非有压倒性的道行才能震慑住林永权,如果差距不算太大就有点很难办了。   师父担心林永权狗急跳墙,执迷不悟,很可能现身捣乱。这对身体虚弱的胖子来说是很危险,他体力才刚刚恢复,阳气虚弱,怕再次被下咒,所以把胖子转移到蓝亦欣提前为师父签订的宾馆。这也好让师父专心与林永权意识交流。   胖子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接受安排,蓝亦欣和小关两人搀着胖子便去了宾馆。胖子临走前师父摘下手腕上的一条红绳链套在他手上,这种红绳我也有一条,年前在石家庄时,巧缝师叔送过我一根,除了能辟邪外,这东西还是一件很不错的装饰品。   蓝亦欣心情极为复杂,还有些忧虑,临走时对师父叮咛要小心林永权,这人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但实为一个深藏不露的“内行人”,最后又对师父连连道谢,摆脱“大师”一定要把他劝回头。师父对她作了一个揖:‘正邪对立,搏斗终生……我尽力而为。’   我把胖子的手机没收了,嘱咐蓝亦欣和小关晚上千万别关机,保持联系。另外一定要帮我看好胖子,没准他趁你们一不注意,这家伙就溜回来了,房里也不能只留下胖子自己,憋尿也得找个可乐瓶用。   遣走三人后,师父换上一件橙色道袍,直到膝间,袍边绘纹着白边丝咒,头上戴着束发黑冠,黑冠后有四条黑黄相间丝攒花结长穗,中间两条长,外边两条略短;登着黑缎白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似怒既朗,鬓若刀裁,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真可谓:“犹如万夫难敌之威风”!   师父又与我交流了一会,也对我这段时间所干的事了解一番,最后又告诉我,在烧符时,情况迫于紧急,打火机等起火物是来不及的,可以用持火术,用手就能点燃符纸,但此术不能在旁人面前使用,也不能执火时间太长,长久下来会对皮肤造成伤害。   说着师父便把手摸向我的手背,一阵热流刺的我手背炙热难忍,就像被电烙铁烫过一样。当下师父便把这持火术口诀教授与我,这虽然并不是什么精髓之要法,但是在某种紧急情况下能省不少时间,会提高整体效率的。   时候已到,师父闭门设坛,我留在屋外算是把风,就是不能让旁人进来。在专心致志的与超自然的力量交流中非常怕有外人误入,严重的说,走火入魔也不为过,这毕竟不是一场普通的仪式。   屋里的门窗关的严实,窗帘全部拉下,在屋内灯光的照应下,师父的身影一摇一晃,不知道的人看起来非常的别扭,会以为这是在“跳大神”。其实不然,这正是正一道的精髓之在,北斗玄枢罡!   罡图只有北斗七星。正步时以星名为步迹之名,转身返回时以星君名为步迹之名。二十八宿罡象徵天上的二十八宿--古代中国分天宇为二十八个不等的区域,以相应的星宿标识,称二十八宿,它们是整个天宇的代表,步之象徵着旋斗历箕,蹑行周天。   步罡的基本功能是象徵飞行九天,以及禁制外物与鬼神。罡,又称为天纲地纪,所以步罡的第一个功能就是依图步之,更认为已经升九天、过九州,巡历天下,飞行於仙境。其中比较基本的有河图大豁落斗,简称为豁落斗。实际上它就是原来的北斗罡,北斗七星加上辅弼二星作罡图,但采取河图及所列後天卦位为规范。分冬至後和夏至後用两种。前者从坎卦起,步至离位;後者从离卦起,步至坎位。   师父罡步走了好长时间,然后盘腿坐到地上,静心念咒,具体是什么样的情景我在外面看得并不真切,只能透过窗帘上的影子摸索一二。我知道这是师父拿出了全力在与棺材铺老板林永权做谈判。   屋里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屋外清淡的月光如同清澈的湖水洒在地面一样,此时村里也一起跟着静了下来,时不时有几声狗吠声,但它根本影响不到此时的静谧与祥和。我坐在从屋里抬出来的沙发上,抽着烟,一会抬头看看略圆的月亮,一会直入思索着持火术。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反反复复的从地上拔起一跟长草,握在手里,领会持火术的要领,虽然还不能在手中燃起火焰,但翠绿的青草已被滚热的手掌捏成枯黄。就在此时,突然屋内窗帘剧烈飘抖,恰似屋内掀起了一阵暴风。 第四十九章 斗法   窗帘被屋内的强风吹得一起一落,从晃动的窗帘中可以看到师父的身影,依然如钟坐地。我起身走到窗前,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动静。可刚往前走几步,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痛哭的惨叫声,紧接着木门“嘣”的一声闷响,我快速走到门前只见门上从里到外穿出一把桃木剑的剑锋,我连忙打开房门,师父闭着眼,气喘吁吁的双手扶着方桌边,我不敢开口询问怕扰了他此时聚集的精神力。师父身子一转,迅速跃到门前,从木门中抽出桃木剑,木门都随之一颤。然后再次盘腿坐回原地,闭眼休喘,右手执木剑,奋力对着已被强风吹灭的六支蜡烛一扫,蜡烛又从新点燃。左手摆出剑指,继续闭目念咒。我退到屋外,从新把门关住。我知道,他俩没谈成,林永权已经对师父出手了。   在过去,有些人经常骂一些身怀奇能秘术的异士:“妖道”。何为妖道?简单的说就是一些心术不正,利用玄异手段做那些伤天害理,让人深恶痛疾的术士们。这个词汇现在很少听到了,但不代表世上就没有,林永权就是其中之一。   曾经,据村子里的人说林家祖上都通晓奇门遁甲之术。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可是他家的这套传承传到他手中已经变了性质,甚至在他祖上就没有好好利用这套精髓异术。师父是出自正道,学的也是正门秘术,大江南北走过好多地方,见识广泛,经验丰富。我对师父虽然很有信心,但一想起以前在林子里遇到的那几个纸人傀儡,不禁的心里还有些后怕,天知道林永权还会不会耍什么邪门手段。   自我刚从屋里出来后,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俩人斗得怎么样了。我在屋外踱来踱去,蓝亦欣他小叔小婶也知道师父在开坛做法与林永权交流意识,但他们不知道此时二人没能谈妥,已经斗起法了。每隔一会给过来给送些茶水点心,我喝了不少水,出外解急,回来时看到一只大猫趴在院里的餐桌上吃着蓝亦欣小婶送来的炸带鱼。我挥手驱走老猫,老猫叼着嘴里的带鱼“噌”的一下跳到院里的小房上,继续肯吃着带鱼。我看这一盘子带鱼估计也都被这老猫舔了,索性端起盘子一块块的都给它扔了上去,这时院里突然窜出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这老猫弓起身子炸起尾巴,也不吃带鱼了,对着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开始不停的猫叫。   老猫叫的厉害,院子里的大黄狗也跟着吠,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怪东西仍然继续向前窜爬,等我走近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原来是两只土狗大小的大老鼠!紧接着院外“叽叽吱吱”,哄哄糟糟,一股脑的涌进一片密密麻麻灰黑色的东西,都在向前窜爬,速度非常快,我定睛一看“哎呦我滴妈呀”,原来是一大批的老鼠。   小房上的老猫早已鼠群带头的两只大老鼠吓跑了,这老鼠到底有多大能耐?竟然能把它的天敌都吓走?不过猫这种动物斗性不强,看到比自己体型大的动物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它不像公鸡,就算见了大蜈蚣、大蝎子也敢一拼。当然,我压根也没指望这只老猫能帮我忙,只是这密密麻麻的鼠群就像被捅窝的蚂蚁,数量之多,犹如绝提的洪水,卷起一股灰色潮流,我一人怎么能打得过来?而且这群老鼠不是冲着我,是冲着屋子里的师父……   片刻整个鼠群就全部涌进了院子里,师父坐坛的房子上、门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老鼠。这林永权原来是斗不过师父,召来鼠群来捣乱,企图扰乱师父心神,真是卑鄙透顶。我从院角拿起铁锹就对着地上的鼠群乱拍,一锹拍下就能拍死四五只老鼠,但是数量过多,人力有限,转眼间就有不少老鼠,嗑烂门缝钻进屋里。   铁锹此时就像打苍蝇似得,拍死几只,冲来一波,根本难以控制这股攻势,眼见钻进屋里的老鼠越来越多,要是受到这些鼠辈的影响师父肯定难以平心斗法,失了主动。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用打火机点燃引着了院里的一些破木头和家具纷纷拖在门前试图来阻挡这股老鼠组成的洪流,但奈何火势刚起,火焰不盛,效果太不明显。   我在院里一阵“叮隆咣当”吵醒了隔壁蓝亦欣她小叔,他小叔批了件衣服就出了屋,看到这个院里满满都是老鼠也吃了一惊,我对蓝亦欣他小叔大喊道:‘蓝叔有油没?能引火的油都行!’蓝亦欣他小叔一听连忙去仓库去取预备摩托车的汽油,提着大半壶20斤的油桶,牵着院里的大黄狗就过来助阵。   我俩把汽油围着房子浇了一圈,燃起一道火圈,院里的家具也一并填上,火势助长,局势一下子就扭转过来了,逼得鼠群不敢在进。可这鼠群好似有素,竟然像有人指挥一样,数万只老鼠编成一张网,纷纷跳入火墙中,企图用众多的身体压灭这道火墙,一波又一波,一米多高的火焰,被压减了一半,又有不少老鼠冲进了屋内。   我看到远处的那两只体型最大的老鼠,躲在一处迟迟不肯动身,“叽叽喳喳”的正在指挥着群鼠洪流,狠从心起,擒贼先擒王。先做掉这两只头领再说。于是提着铁锹拍向那两只大老鼠,其中一只大老鼠躲开了攻击,而另一只居然像狗一样的一口咬住了我拍来的铁锹,与我撕扯在一起。蓝亦欣她小叔也找了一根破木棍和另一只大老鼠展开激战。   蓝亦欣他小叔牵来的那条大黄狗也畏惧这两只大老鼠,不敢靠前,只在一旁抓些小老鼠咬。而蓝亦欣他小叔没有合手武器,手里的那根木棒子已被大老鼠嗑成两截,失了武器后竟然与老鼠盘身肉搏,而我这处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仗着铁锹,但是这老鼠活的念头长久,极为狡诈,又有些气力,一时也难以将它拿下。   我一脚终于踢开死咬在铁锹头上的大老鼠,抬起铁锹一看,冷汗顿时打透衣襟,钢铁的锹头竟然被这老鼠愣是咬掉了一口,这是什么要的咬力和牙齿呢?   而那一边蓝亦欣小叔已被巨鼠压在体下,狼头大小的鼠头,张开鼠嘴,裸出那钢钳似得门齿咄咄逼向他喉咙,蓝亦欣他小叔苦苦用双手抵着鼠脖,惊出一脸冷汗。正当我要过去帮忙时,刚被我踢飞的那只巨鼠又次袭来,尾巴一卷我脚脖把我扥倒,我趁此一下翻在他背上,避免那两颗夸张的鼠牙威胁,双手死死的插进它头与身子的链接部位。   一直在旁咬小老鼠的大黄狗,看主人被压制的不得翻身,再也顾不上对巨鼠的恐惧,连吠带叫的冲向蓝亦欣她小叔背上,把那只巨鼠扑了下去,一狗一鼠也撕咬在一起。鼠群这时乱了套了,失去了它们的两只老鼠指挥,不知所措,扑灭一半的火墙也不顾及了,纷纷来支援它们的两个头领。   我一看一群刨土偷粮的鼠辈都敢过来参战,再一想被那两颗小鼠牙嗑咬的滋味,也不知道被咬后会不会得病,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当下腰眼双臂一齐用力,狠狠的折断了它脖子的椎骨,与此同时数十只老鼠已爬向我的身躯。我举起身下的大老鼠在次往下一摔,右膝猛地向上一磕,一道骨骼轻响声传出,这大老鼠的腰椎也被我折断,狠狠的扔在地面,扒掉爬到身上的老鼠举锹又对着地上抽搐的巨鼠肚子上狠狠一劈,流红四溅。    第五十章 请神   我一看一群刨土偷粮的鼠辈都敢过来参战,再一想被那两颗小鼠牙嗑咬的滋味,也不知道被咬后会不会得病,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当下腰眼双臂一齐用力,狠狠的折断了它脖子的椎骨,与此同时数十只老鼠已爬向我的身躯。我举起身下的大老鼠在次往下一摔,右膝猛地向上一磕,一道骨骼轻响声传出,这大老鼠的腰椎也被我折断,狠狠的扔在地面,扒掉爬到身上的老鼠举锹又对着地上抽搐的巨鼠肚子上狠狠一劈,流红四溅。   那一边,蓝亦欣他小叔正拍打着大黄狗附近的小老鼠,而大黄狗与那只巨鼠抱做一团,一地红血,身体已不再动弹,那巨鼠也是一样。大黄狗临死前仍然死死的咬着巨鼠喉咙,巨鼠的两颗巨大门齿也嗑进黄狗的脸颊,分不清谁赢谁输,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鼠群失去了头领的指挥,四散而逃,蓝亦欣他小叔身体多处也被鼠群咬伤,我劝他赶紧回家清洗下伤口,涂点药,他小叔叫我一起回屋,我担心师父这边还有意外,不敢离开。最后蓝亦欣他小叔神情哀伤的抱着那只被巨鼠咬死的大黄狗尸体回到了他家院中。   我赶忙掏出电话打给在宾馆的小关和蓝亦欣,把这边刚发生的情况简单叙述一遍,叫他们那边也提防点,林永权困兽犹斗,仍然执迷不悟,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要是出什么事立刻打电话报警,我这边是腾不开身了。电话那头的胖子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点内容,在电话那边大吼道:‘老于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帮你!’然后电话那边开始吵乱,估计是蓝亦欣二人又把虚弱的胖子按了回去。   胖子没有恢复体力,被两人按在床上,他以为此时林永权找上了家门,就在我身边呢,仍然对着电话大骂道:‘我草你奶奶的林永权,你她妈的是不是就想活这么大了,我告诉你,你她妈的要敢动老于一根汗毛,我她妈的非把你脑瓜子削出翔来。’   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他们过多解释,挂掉电话我就走到房前,从门缝中看着屋内的师父,师父气色非常不好,滴汗如雨,屋里地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尸体,显然师父刚才分心对付屋内的老鼠,被林永权有机可乘。此时我心急如麻,真想现在过去抄林永权老窝,但又怕让师父知道,又急又气。   最后一咬牙,管他什么结果,我也过去给林永权捣乱,我提着铁锹刚走到院门口时,师父坐坛的房子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一一裂出数道手臂粗细的巨缝,地面都跟着一颤。“轰隆”一声,那扇被群鼠嗑的松散的木门一下子从门槛上掉了下来,视线所及,屋内尘土飞扬,模模糊糊之中看到了一个水桶大小的东西露出地面。   我提着铁锹又反身回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这次不进去都不行了,房门都被震掉了,而且不知从屋底钻出了个什么东西。我两步并成三步,急忙跨跃到门口。这一看浑然一惊,一只猪头似得脑袋钻出地面,贼眉鼠眼的望着屋内的环境,而且身子还在继续往上拱,想要钻出地面,我举锹对它脑门一劈,它稍感疼痛“吱喳”一叫,整个身子从地面钻了出来,又带起一阵尘土。   我连忙持锹跃到师父身前,将他挡在身后。尘土散去,才看清楚这巨大的怪物的摸样,这是一只超大号的大老鼠,和一只成年的河马快差不多大了,之前见的那两只巨鼠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除了体型大得惊人外,摸样也与其他老鼠有所不同,脸如猪面,四颗扳钳大小的巨齿措出嘴外,浑体红毛,每一根都有烛香粗,毛尖发黑,在屋内灯光下闪烁着渗人的光泽。   这红毛巨鼠对着我龇牙咧嘴,抖动着长毛上的尘土,引起我和师父一阵咳嗦。师父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这只巨鼠,一把把桌上的六根短蜡扫下,迅速从黄布袋里换上七根新蜡烛,剑指改掌,在六根新蜡烛上用手掌一一扫过,将其点燃。   接着拔掉香炉中旧香,又抽出三根清香插入香炉点燃,口念祝香咒。跃身跳到屋内唯一一处高位,念道:‘诚心奉请仙家祖师速速降来,下驾法坛,临来解退,助我降妖,弟子吕清平百拜跪请,倘若有邪师妖魔法,反手踏在坑井存,踏在楠里不容情,一切魑魅魍魉化风尘。’   这时那巨鼠冲了过来,我瞄准它那最前端两颗超大号的门牙,狠狠的一锹挥了过去,“咣当”一声硬物撞击声,我身体踉踉往后退,那巨鼠也被一震,往后倒了几步。师父语闭,身体笔直的站了起来,就像一棵松树一样。接着摆开架势,两脚开立,与肩同宽;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双手掌心向前推出,五指稍开微曲,又迅速上抬双臂,右手食指与中指竖在嘴前,指尖平鬓角,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脚猛然不停地一下下的跺着箱面。   而此师父面色难堪,胸口一阵起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现在正与林永权斗法中,而被突如其来的巨鼠所捣乱。所以临时改变策略,他想用“请神”,来打倒这只巨鼠,也只好暂时放弃那边的战斗,但是在那边的林永权没放弃,他趁此时机肯定加大精神力在对师父进攻,也就是说师父现在正处于被打的状态。这就相当于两个人正在打架,一个人突然停手了,另一个人正在猛烈的攻击。   师父依然忍住创伤,口中再次快速念咒道:‘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黄衣道人,四收百艺二师,若是邪师人冲左手挽后手脱节,右手挽冲,左手脱节,口中念咒,口吐鲜血,叫他邪法师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决命,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正要再次扑向那巨鼠时,师父在法坛上迅速画了一道符,对我扔了过来:‘快快吞下去,闭眼平心静气,快快。’我听后立即面朝师父挺身闭眼,一股杀气从身边而起,向我冲来,紧接着从师父的方位又掷出一件硬物抵挡住了那股阴风。接着师父咬破手指,准准的对我眉心处不偏不歪弹出一滴血。   随着师父快速念咒听得我脑中越加混乱,心烦意乱,额头紧痛,脑子嗡嗡乱响,我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在最后仅存的一点意识中,我只感觉我迅速抓过一把桃木剑对前一挥。与此同时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泄了出去,还有一股外在力量涌进了我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天依旧像被泼墨一样黑,师父依旧在法坛上闭目持指。我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痛,关节好像都僵住了,我揉了揉还有些发懵的头,地上一片小老鼠的尸体,这一切就跟做梦似得。然而这并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刚刚发生的,那只特大号的红毛巨鼠已经被我活活打死,确切的说,是被“请神”致死的。身体蜷缩一团,浑身上下坑坑瘪瘪的,还掉了一地红毛。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跑回卧室,扯下土炕上的床单跑出屋外,代替木门,把门框捂了个严实,继续守在房外。这林永权果然了得,先是招出一波群鼠来偷袭,后是把老鼠的大祖宗都请来了,不过这些都被师父硬接下来了。 第五十一章 帮手驾到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跑回卧室,扯下土炕上的床单跑出屋外,代替木门,把门框捂了个严实,继续守在房外。这林永权果然了得,先是招出一波群鼠来偷袭,后是把老鼠的大祖宗都请来了,不过这些都被师父硬接下来了。   从谈判破裂后,师父被林永权先发制人,在到请神时的不慌不乱,林永权三番五次的派出爪牙来捣乱,他肯定自知敌不过师父才使出这卑鄙手段,而师父应付的是游刃有余,这足矣证明师父还是高于林永权一等。我偷偷从屋外窗帘缝中看到屋内坛上的蜡烛火焰中,闪烁着一个身穿红衣道袍的人影,在烛焰里面挥舞着一把剑,身型扭动幅度很大,而此时师父的面色越来越沉稳严肃,我想此时的斗法应该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高手之间的过招,讲究着全力以赴,四平八稳。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果其中有一步疏忽,很可能就决定了胜负。师父先后受到两次影响,但还能挺下来挥洒自如,压制林永权一筹。我当下便不敢多看,聚精会神的守在屋外。可一股凉风袭来,身上的汗毛都跟着竖起,让我让我感觉到隐隐不安。   我仰着脖子向院外看去,看不到任何异状,只能听到细微的步伐声,声音越来越近,正向此处靠近。我从院里找了根长棍做武器,我知道林永权那家伙又派来东西了。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墙外起起落落,蹦来蹦去,弹跳力之强,非常人所能做出。   他身子在空中一翻,一下子跃到我面前,这跳跃力真让人难以置信。我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矮子,不到一米高,梳着朝天单辫,全身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露出两颗鼠牙似得龅牙,双颊上涂抹的两朵胭脂红。她妈的竟然又是个纸人傀儡!   当下一棒子就照他脑袋劈去,他收缩如猴子般灵巧,就地一滚,立时躲过了我的攻击。我又扫出一棒,他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反反复复没伤到他一根汗毛,当我在挥出一棍时,被他双手一接,把棍子抢了过去登时调换棒身向我打来。此景气得我额头青筋跳动,躲过他挥来的这一棒,趁他收棍在劈时我又把棒子抢了过来。   他一跃跳到棒子上,张嘴对着棒身一口咬下,木棍断成两截,翻身跃到远处。他看后嘿嘿哈哈的大笑,对我做出个“让开”的手势,意思是:“我不和你打,你靠边站。”我哪管他这些,再要冲过去激打时,这小纸人傀儡脸色一变,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朝我扔来。这短短的千分之一秒中,在我脑中闪过数个念头,躲还是不躲?从他捡起石块时他的动作我看的一清二楚,我能轻而易举地躲避这块石头,可是身后正处屋内师父的法坛,我要躲开,那就击中了师父的法坛。   要是不躲,我怎么去接?但已经没有时间去给我多做考虑了,我身子微微一斜,对着掷来的石块抬脚一踢,狠准直中,改变了飞来的石块的目标。脚尖痛感袭来,我穿的是双黑布白底的布鞋,刚一踢把鞋尖都给踢露了,露出了脚大拇指,鲜血直流,屋内的师父大喝一声,抬掌对我推出他手中的桃木剑,木剑像燃了一层火一样,把那挡门的床单烧了一个窟窿,直射而出,我一把接过木剑,剑尖直指那纸人傀儡。   那纸人傀儡很惧怕这把桃木剑,神情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我对准身型朝他刺出木剑,突然胸口处的阴阳八卦坠,泛起微微黄光,紧接着一阵阴风扑面袭来,突然一个影子闪在那纸人傀儡前替他接下了这一击。   我定眼一看,又来一个,这次这个,是个真鬼!身材消瘦,就如一颗枯细的树枝,只是身高肩宽,还驼着背,满是皱纹的脸上糊着红绿相间的色迹,面露狰狞,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难看、也是最吓人的一个鬼!   林永权看来是走投无路了,把压箱底的东西全拉上了,这鬼很可能就是一直替他勾魂夺命的爪牙。登时我胸口的阴阳八卦坠光芒大盛,对他就射出一道黄光,那鬼见状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此时在他背后的那个小纸人从他肩头一下跃出,挡在黄光前,对着我嘿嘿一笑。   我见此状心立时凉了半截,我用桃木剑刺那纸人傀儡,这个勾魂鬼来帮忙抵挡,用阴阳八卦坠,那纸人来挡。拼尽全力斗打多次,也没占到丝毫便宜。两件宝物在手却奈何不了这一鬼一儡的默契配合。那纸人与那勾魂鬼看到我沮丧的神情嘿哈大小,一笑过后,两物露出一脸凶相,死死的盯着我。   那勾魂鬼释出阵阵阴风,吹得我身形不稳,衣物飘撩。就在此时,背后又生出一股更强大的阴风,我回头望去,曾经在荒坟树林中的那个红棉袄女鬼出现了,我脑中一片混乱,她来干什么?我身处中间,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莫非要两面夹击我?   房上的瓦片被吹得嘎嘎作响,这一动静又把蓝亦欣她小叔和小婶惊醒了,她小叔小婶看到此景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没还得及恐慌的惊叫,就被房顶上的红棉袄女鬼吹出一道灰气所懵昏了。紧接着那红棉袄女鬼一下从房顶跳下,直身跃到我的背上,双腿盘住我腰身。顿时冷汗淋漓,暗骂这女鬼恩将仇报,心生狠意“先把身上的解决掉在收拾对面那俩”!   我扭头转臂对背上的女鬼刺出木剑,女鬼一手掰住我的手腕,抵挡住这一剑,另一手扭着我的下巴摆回前方。头颅被扭了回来,而前面那傀儡纸人,趁着那女鬼掰住我的木剑时,蹬腿冲来,我暗叫不好,正要抬腿回击,此时背上的女鬼立时松开我的手腕,解放后的手腕对着冲来的纸人傀儡迎面一剑,他冲到近前,躲闪不及,在腹中深深的划下一道口子,疼的他气急败坏,面生恶意双手成爪再次扑来,当我正要再次挥剑时,从头顶吹起一道强风,把个冲来的纸人傀儡就像吹空罐子一样,东倒西歪,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滚,最后滚到那勾魂鬼腿下时,连忙攀住,迅速的爬到那勾魂鬼肩后,露出两只小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我背上的女鬼。那勾魂鬼见状面色一变,怒目而视,张开大嘴,露出满口尖牙,在他身上生出一阵大风,迎面袭来,可是我背上的女鬼又释出一股更强的劲风把它压了回去。我心头一喜:“原来是帮手!”   两股强风相拥在一起,卷起地上的草尘四处飞扬,吹得眼睛也睁不开,衣裤一膨一瘪,那勾魂鬼释放的风很强,但我背上的女鬼更施压它一筹。   我见局势顿时扭转,从内衣中掏出阴阳八卦吊坠露在胸外,一道黄光霎时从中射出,纸人傀儡连忙从他背上跃出,把这道射向勾魂鬼的黄光给挡了下来,我上前刺出一剑,纸人傀儡又连忙翻到他身后。刺出的桃木剑被勾魂鬼抓的死死的,抽不动分毫,胸口的八卦坠再次射出黄光,那纸人傀儡又一次翻身而出,想替他挡住这一道黄光,于此同时我背上的女鬼身子一飘,转眼就趴到了勾魂鬼的背上,迅速抓住了那刚跳下去的纸人傀儡脑袋。   刚想用身体挡住黄光的纸人傀儡,又被女鬼握住脑袋揪了上去,强光直直射入勾魂鬼的胸口,如遭雷霆一击,被轰倒在地,把他胸部烧出一片焦黑,从中不断地冒着黑烟。女鬼拎着纸人傀儡的小脑袋飘向半空,那纸人在半空蹬着小腿,双手不断撕挠着抓着他脑袋的那只鬼爪,脸上尽显痛苦表情。    第五十二章 新的冤仇   勾魂鬼没有纸人傀儡替他应付我的八卦坠,再也不敢跟我争斗,跃起身子冲向半空去救那纸人。女鬼见背后来敌,从空中提着小纸人落回在我背上,“啪嚓”一声,当着我的面就把纸人傀儡的脑袋像捏西红柿似得,一爪掐爆,他脑中的纸屑、木片、还有碎符,散落一地。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我也不敢耽搁,对着飘下来的纸人傀儡躯体扎进一剑,直没剑柄,横扫而出,把他个纸做的身体彻底切烂。从中掉下一只死老鼠,我一脚踢开这只死耗子,剑尖指向惊慌失措的勾魂鬼,“走还是不走?”。   那勾魂鬼见我放了他,像只受惊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刚跑出没多远立时又停住身体,恐惧的来回看向空中,神情万分畏惧,像是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又掉过头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对面的一人一鬼,又魂不附体的看着空中,好似在犹豫,在徘回,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满脸沮丧的朝我们走来,脸上写满凶狠与绝望。我本不想杀他,他也自知敌不过我们,但他更怕林永权,所以只好拼个你死我活。可到了这个地步,他能拼过么?我正想在用八卦吊坠击他时,他突然张开大嘴,弹出一根又大又长的舌头缠住了我的左手手臂,这舌头上好像生满的倒刺,全部扎进了我皮肉里,随之身体里的力量也随着流逝,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袭来,犹如万虫啃噬一般巨痒难耐,头脑开始发麻,我暗叫不好:‘这家伙在夺我的七魄’。   我抬手一剑割断了这根恶心的舌头,连忙解下手臂上缠着黏液的断舌,背上的女鬼飞身对他一爪,身体直穿刚才被八卦坠所射伤的焦黑胸部,给他身子掏出个大洞,摇摇晃晃栽倒在地,身体一阵抽搐,化成一股绿烟飘向空中。   我左手臂刚被他这一袭,犹如刀绞般疼痛,但眼下情况还没解决,顾不上臂膀的疼痛,右手持剑挑起空中勾魂鬼所幻化的绿烟中最浓的一部分,死死的捏在左手拇指食指中。这感觉似有似无,就像抓住了一道风一样,又像捏住了一丝飘絮的棉花。   现在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的存与留,都在我一念之间。林永权狡诈奸猾,他这个爪牙也不知替他害了多少性命,罪不可赦,这次放了他,天知道他一会还会来不来捣乱。我在脑中急剧的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一狠心,两指一弹,这股绿烟“啪”的一下变成一缕烟沫沉到地上。   我轻叹一口气,我这边算是完事了,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怎样了。我看着地上的女鬼,心里万分感激,与她沟通了几句,双方语言不通,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暂时不走了,可是要让师父知道,那可就麻烦了。不过看她现在也并没恶意,要是这次没有她出手帮忙,我和师父估计真的败在了林永权的爪牙下。我回到蓝亦欣小叔家,把倒在地上的小叔和小婶一一抬到屋中,取了一顶大瓷罐用油布封上口,暂时把它藏在了小房里。   院里的家具都已被烧成焦炭,地上满满都是老鼠的死尸,找了两块砖头垫在底下,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这时天已慢慢渐亮,周围景物也开始变得清晰能辨,在村子里的西方升出一道红辉。我心不解,这还没到太阳初升的时间,怎么开始有红光了?而且怎么还是西边?   这一景象十分怪异,我爬上小房顶像西边望去,一看之后,大吃一惊,原来是村子里的人家起火了,而且这个位置是……林家棺材铺!这时师父从房中走出,脸色非常难堪,但精神犹在,我从房上跳下,去扶师父,师父摆摆手说没事。我心中狂喜,胜负已经分晓!   我激动的向师父问起经过,原来,林永权与师父斗法,早已分出胜负,大局已定,可林永权仍然执迷不悟,逞做鱼死网破之举,师父也一直没对他做死手,劝他回头,但他贼心不改,反复对师父施下狠手,最后法力不及,引燃了大火,把自己葬身火海。林永权给人做了大半辈子的棺材,到最后自己还落得个火葬的下场……   师父又说,林永权勾魂卖棺材的事,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卖棺材只是明面上的幌子,实质上他是勾取人的魂魄练邪功的,每夺一个人的魂就能给自己增加邪力,常年浸淫此道,早已乱了心智。师父没和我多说这方面的事,估计怕我听多了受到影响。   此时村子里人声鼎沸,都去帮忙救火,但奈何火势浩大,人力不及,等县里的消防队赶来时早已晚矣。胖子和蓝亦欣小关三人也急急忙忙的赶回家中,胖子不知从哪户人家拿了一把断把方锹,还没进院就听到他吵吵嚷嚷的声音。   刚一进院就大骂:‘林永权给老子跪下。’衣服的拉锁也没拉,敞着肚皮,丝毫也不顾及那露出的一截腰带,和没拉住的拉链。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大只讲了一遍,众人如出一口恶气。   师父又帮蓝亦欣她父亲做了一场法事,好像把她父亲的残魂都召来了,父女俩在房中单独聊了很长时间。众人把屋里那只超大号的死老鼠拉出院里,我和蓝亦欣他小叔清理院里鼠群的尸体,胖子刚还说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可现在说什么也不帮忙清理老鼠尸体,说一见老鼠就恶心,而从此之后,胖子变得特别怕老鼠了,连老鼠两字都不敢提一下。   准备了家里所有的废木头、破家具堆在一起,送走蓝亦欣她父亲的灵魂后,师父又帮忙画了数十张起火符,把这一堆大小老鼠的尸体烧的精光,黑烟滚滚,让人误以为又有一家起火了呢。而这处房子已经不能再住人了,昨晚斗法时出现的种种意外,房顶都露了好几个窟窿,墙壁也裂的像张蜘蛛网似得,可能随时都会塌。   当然这一处砖瓦房子对蓝亦欣家也不算什么,我们这次不但帮他查出了她父亲的死因,而且师父出手还替她惩治了林永权。天亮透后,师父连早饭都没吃,早早的就要走,因为这次来陕西,是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非常保密,对我也没详说,是安全局聘专门请高人来出面解决,对外不公开。于是给师父包了一辆车送到县里,转车又回到了西安。   我们送走师父回来时,在蓝亦欣她家院门口远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身子笔直立在地面,好像在专门等我们一样,这个少年看样子年龄不算太大,好像也就二十出头,他站在离院门口十多米的地方,脸上拖着两行湿湿的泪痕,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们,确切的说是瞪着我们的。   此时这人在我脑中烙下了深深印记,要是平常的过路人瞪我,我理也不理,可是从这人身上透着一股非常浓重的敌意!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时想要将它撕碎一样。被他这一看犹如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一样,浑身诈凉冰冷。他满脸黑尘烟秽,夹杂着眼泪汗水,把五官弄得花模彩糊的,衣服上有些部分都被火燎烧焦,像是刚从火灾现场出来一样。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木牌,上面刻着好像是某种符咒,又像是古时的篆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左手拿着半截熄灭的红蜡烛,右手托着一件红色道袍捂在胸口。那道袍色泽鲜艳,只是上面也有被火焰燎过的烧迹,带着几片干迹的血滴。 第五十三章 不期而遇   蓝亦欣抬头看了看我说:‘这……这是……’她不说我也猜到了,我叫她和小关先躲到一边,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把这凶狠的目光投向谁。蓝亦欣和小关闪到一边,这少年野兽般的目光依然不曾改动,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胖子几眼,最后用衣服袖子抹了一把双眼,抱着怀中的红色道袍,向远处跑去。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与此同时脑中彷佛响起一道咆哮“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胖子不解,拉了拉我袖子问我,你认识他?我脑中乱作一团,不知怎么去回答,对他说:‘以后就认识了。’心想:这笔仇果然结下了。   四人回到家中,蓝亦欣还打算为我们摆一桌庆功宴,我可能因为受到林永权儿子的事情所影响,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也没心情,当场就谢绝了这次款宴,胖子对此有些不满,但是谢绝了就是谢绝了。最后与胖子小关二人商量一番,忙也帮完了,留在这也没意义了,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临走前蓝亦欣对我和胖子拿出三张银行卡,我和胖子一人一张,另一张是给师父的,师父的那张我当场就拒绝了,我了解他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要的。倒是我和胖子挺缺钱的,客套了一番后,强压着内心的欣喜与喉咙中翻滚的口水,把银行卡揣入怀中。   蓝亦欣对我们说:‘你俩应该好好找份稳定工作干,别像这样天天在社会上溜达了,长久下去也不是事,而且……我感觉多多少少还挺危险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妈那,只要你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她的意思是出于好意,但是表达出来就让人听得有些难受了。说者无意,听着无心,这话我怎么感觉那么讽刺人呢,难道我和胖子真的一无是处了么?我说:‘蓝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是谢谢你了,我和胖子我俩这段时间到处游手好闲已经有点习惯了,一时还收敛不回来,估计就算去了单位、公司里我们也不适应那种上班下班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安排下我表弟。’说着我拍了拍小关的肩膀。   蓝亦欣问起我和胖子的今后打算,我俩心里也没底,不知该去哪好。胖子提议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挣大钱,应该享受下,出去旅旅游,走一走,这段日子在这里打打杀杀的,都有点腻歪了。我想也是,十万块钱对有些人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和胖子,走入社会以来,这是第一次,挣了这么多钱,长期省吃俭用,也应该消费消费了。要不然我们也去一趟西安吧?   借此可以出外逛逛,正好看看师父那边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如果在能学上两手本事,那就更好了。我和胖子把小关留下了,二人收拾东西,踏上了去西安的路途。在车上,胖子与我同座,时不时用脚踢我带来个那个黑色布袋:‘老于,你说说你,你偷人家点值钱的东西也好,非偷这么一罐破咸菜,真没出息。’   我说:‘你懂什么,这里装的可不是咸菜。’胖子瞥了我一样,双臂盘胸脑袋靠着车窗,嘴里嘟嘟囔囔的什么破玩意还搞得那么神秘,然后里也不理我,嘴里哼着李克勤的《红日》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看着熟睡中的胖子,我脑中又想起了蓝亦欣对我们的嘱咐,“要小心林永权他儿子,也许以后会对我们报复”,我心想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帮你?再者说,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他能使出什么花样?   下了汽车站,我和胖子找了家宾馆把行李安顿好。然后就满怀欣喜的去银行查蓝亦欣给的银行卡,屏幕上显示卡里的六位数字让我俩这没见过大钱的人一时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心情是万分激动,此时,那些曾经在树林里斗僵尸、战厉鬼、与纸人傀儡的各种殊死搏斗早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俩给各家,一人汇过5万块钱,又打电话把近一段的生活情况向家里汇报下,当然我们说的都是谎话……   我打完电话胖子还在打:‘恩恩…吃的好,可好了…有,有,职工宿舍,四人一屋,五险一金都有……妈,你就别墨迹了,放心吧,我俩在这可好了……去了,去了,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还有长城、天坛、云冈石窟、趵突泉……’   在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美好的东西被广为人知,有些却又遥不可及,就好比只有在极地夜空中才能遇见的北极光。人的一生,可能有许许多多梦想,都像那极光那样绚烂却又飘渺,它们时而浮现脑海,久久萦绕,让你永不能忘,时而又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转瞬即逝,让你暗自神伤。   也许有些人会对金钱,嗤之以鼻,但是每个人所生活接触的环境不同,追求向往的东西也不一样。有的人则为权利、地位、金钱拼搏一生。有人向往着自由自在,一辈子在为自由奋斗。为地位、权利、金钱拼搏的人们他们也许得不偿失,牺牲了原本的财富,但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为自由奋斗的人也许会丢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自由,但是在他们心里却一直都向往着肉体与精神的自由。在我们心里也有个自己的追求,那是什么?是技压群雄的人间巅峰?还是挥金如土的贵族生活?   我看胖子终于打完电话了,对他说:‘你瞅瞅你,编个谎话,都不会编,什么云冈石窟?趵突泉都整出来了,这些是在北京的么,我估计都让你说露嘴了。’其实也怪不得胖子说的那些,我一激动也这样,经常说露嘴。但是听了胖子给他妈说的这通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胖子对我咧着嘴笑:‘放心吧,我妈不知道那些地儿在不在北京,她也没听过。’   之后我和胖子一人买了一瓶饮料和两袋爆米花,在附近的广场上溜溜达达。靠在广场的长条木椅上望着天空,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风,公园里有些中年男女结伴在散步,也有一些老人围成一片在下棋,周围的气氛给人带来那种很祥和很舒静的感觉,这些天一直沉躁,突然很喜欢这种清逸的感觉,只有在此刻我才得以暂时忘却那些疲惫、困倦,以及那些离奇揪心的生活。   在我望着天空,流露出敬畏与赞赏时胖子拉了拉我的一角:‘你看那人。’我顺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后又躺回到椅子上,一个道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个道士呢。   胖子不以为然,继续说,你看那人多有派,你看看他那神气样,要不你和他切磋下,看看你俩谁厉害。   我暗骂胖子无聊,又都不认识,有什么可切磋的,我们又不是什么武师。而胖子所指的那个道士,正向我们这个位置走来,昂首阔步,双手背后,穿着一身青色道袍,黑色布鞋,裹腿,年纪轻轻,跟个小白脸似得,看岁数也就像二十一二,但脸上又少了年轻人的那股稚气,表现得非常成熟又像是三十岁上下的人。   走过我们眼前时,看见我和胖子再看他,对我们微微一笑,伸出一手,做了一个道教的礼揖,动作清爽豪快,接着继续向前不快不慢的悠然迈步。这时在我们坐的长条椅后传出一声杀猪般的超高嗓门:‘阿健。’我和胖子被这一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   刚一回头,还没看清身后是什么人,一个超大的身影就从我们所坐的长条椅上跨过,这只肥猪的裆部和大腿撞着我和胖子的脑袋直接从长条椅上带了出去。   我俩栽倒在地,那人继续向前跑去追那个道士。这一撞给我和胖子是疼的头昏眼花,气得胖子站起来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张口大骂:‘我草他姥姥啊,哪个煞笔给老子迈毛了,赶紧跪下赔罪。’ 第五十四章 新的威胁   我俩栽倒在地,那人继续向前跑去追那个道士。这一撞给我和胖子是疼的头昏眼花,气得胖子站起来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张口大骂:‘我草他姥姥啊,哪个煞笔给老子迈毛了,赶紧跪下赔罪。’   刚撞到我俩的那人听后立时脸变,脱下背上的大包就向我和胖子走来,气势汹汹好像要打架似得,那个道士见状,面色一紧,也从后跟了过来拉架。只见撞到我俩的那人,比胖子还要大上两圈,脸红脖子粗,嘴唇像前突,就跟评书里说的什么身高九尺,腰围也九尺,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得。   双方火花生气,剑拔弩张,那道士对那大胖子大喝一声:‘阿龙你敢不听我的话?’红脸胖子一听立时缩住身子,对那道士恭恭敬敬。那道士走来对我和胖子笑脸道歉,胖子不服:‘你这道士,你哪噶混的了?’   那红脸胖子一听就恼了:‘你怎么说话呢’,对面的道士将他拦下,仍然一脸虚笑:‘贫道不在哪混,也不混。’胖子看他态度还算客气,心里消了不少气,对他说:‘也不知道你这道士,是真是假。我旁边的这个,可是个真道士,正一教的俗家弟子。’   我暗骂胖子这个二愣子又她妈的说我,真拿他没办法,我看真堵不上他的破嘴了。可那道士听后浑然一惊,对我问道:‘这位道友师从何人啊。’我说,我就一民间流窜的闲人,家师之名不足一提。这道士听后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对我伸出右手想和我握手,我看人家都伸手了我也把手申去,两人双手一接,那道士眼睛左右一晃动,然后仰面哈哈大笑。这一笑让我一头雾水,我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是我长得可笑?刚这么一想完,顿时感觉与他握手的手掌炽热痛麻,好似触到一股热流,温度还在不断提高,愈加愈烈,烫的我额头都升起一层汗珠,我想撤手,但他仍然死死的抓住不放,我当下屏息提神,心中默念持火咒,与他对抗。他抬起下巴眼睛看向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念道:‘你也是正一道的?’紧接着在我俩的双手中,直笔笔的生出一团火焰,包住了两人的双手。旁边的两个胖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也不知道是他的持火术引燃了我的持火术,还是这团火就是他一人所释放的,但我已经难以支撑下去,要不是之前领会过“持火咒”的奥义,恐怕现在这只手的皮肤早已被他烧焦。敌强我弱,对抗下去占不到任何便宜。我提及右臂力量,攥紧手腕,奋力对他手掌狠狠一握,捏的他手掌骨骼“咯咯”出想,利用力量来逼迫他松手。他感到吃痛,但仍不松手,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   两人手中的火焰足足又大了一圈,我右手炽痛灼麻,烧的心肝如千万虫蚁在啃噬一般,真想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把他这条手臂撅断。但我不能那么做,那样是输不起的表现,只好鼓起全力握紧他的手掌,“嘎嘣嘎嘣”的骨骼轻响生再次传来。他额头已升起一层汗珠,抬起头看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本事”?’我没理他,继续死死的握着他的手掌在手中换节。两个胖子在旁都沉默不语,暗自替自己的朋友打气。   双方终于都忍受不住炽痛与掐痛的疼感,几乎是同是松手,又都一并把右手背后,藏在对方视线外。在我感觉,好像是他先松手的,在他感觉也可能是我快一拍。这道士情绪一转,朗声大笑:‘这位道友,“出手不凡”令贫道佩服的“五体投地”,现有要事要办,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伸出左手对我做一礼。   我说:‘彼此,彼此。’也用左手回他一礼。他又做一揖,然后带着那个红脸大胖子拂袖而去。望着这俩人的背影,我心里升起一股自卑的失落感,这个道士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真没想到在我们这辈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持火术运用的真是炉火纯青,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宗派的,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这个人了。   胖子推了推我肩膀:‘你没事吧?咋还愣神了呢,是不是被他吓到了?我说老于你真弱啊,你刚咋不握断他那狗爪子啊。’我心想哪有这般简单,这家伙忍耐极限也够高的,刚要在不松手我这手估计都得被他烤熟了。胖子看了看我的手:‘这手咋跟猪蹄子似得,那家伙还会放火?我草了。’   我看着这只右手,心里叹气道哎:“看来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了”先去药店买点药涂涂吧,胖子还问我那人是不是很厉害。我说:‘要不是你嘴咧的大,他能知道?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啥的,我和你说啊,那个道士白球扯一个,他还会放火?他还会干啥,那团火是我放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道士,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痕迹,要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比他高一筹。当时便在心里发下重誓,与胖子买了点吃的回到宾馆,胖子打开房门一股大风吹得二人身型不稳,差点栽倒楼梯下,胖子稳住身型向里瘫挪,嘴里还骂道:‘这咋突然起这么大风,她妈的没关窗户啊?’我也暗自不解,上楼时天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起这么大得风。   我刚稳住身子踏进门槛就被从屋里跑出的胖子撞翻,胖子满脸惊慌对我指着屋里大喊道:‘那个女鬼她妈的怕是缠上咱们了,跟到宾馆了!’我叫胖子不要慌,那鬼没事,胖子不信,我强行把他拽进屋,这事让外人知道可不好,赶紧把门关上,去看装女鬼的那个泥瓷罐子。   封泥罐子的油布已被捅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里面的女鬼早已跑的无影无踪,这可是人群密集的大城市,要让她跑出去那还了得,此时急的我是头发都立起来了,我问胖子刚在那看到那女鬼的,胖子挠挠头:‘哎?刚我见还在这坐着来的,咋没影了,是我看错了啊?’   我正要翻屋继续找,女鬼突然一下从房顶倒垂着身体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和胖子差点吓死了。我对她举起手中的泥罐,拍拍罐底,招呼她进来,她对我是连连摇头,一万个不乐意。最后在我掏出八卦坠强行逼迫下她才钻了进去。   胖子对此非常不满,连连抱怨道:‘你娶不到媳妇,你也不能把这鬼带来啊,这可要命啊,想法子赶紧扔了她啊,这半夜咋睡觉啊。’一开始我也没想带着她,可当时她又不走,又怕被师父知道,所以才把她藏了起来,在着说,当时要没这女鬼帮忙,师父和林永权斗法还不一定出现什么差错呢。   吃过晚饭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我也来西安了,隐隐透露出想跟着师父一起办这次事,想利用这次机会见识下场面,顺便也能提高下自身的能力。师父在电话中显得有点为难,一是这次属于绝对的机密要事,二是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具体头绪,线索不足。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是师父从来没遇过的,有很大的危险。   我道艺不足,也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但我向师父保证,情况不对我可以立马返回,不给他们添麻烦。就为这最后一句话,师父答应了下来,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一点不知,还有这么强的保密性对外也不公开,让我不禁的好奇起来,我当然也没敢去问。只是听他说“出现了一个举世邪人,有控制死尸之术的高人”。这人竟然能让师父这么担忧顾虑,我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直到我正式的参与进来后,我才知道这件事的有多么的危险与恐悚。    第五十五章 血腥袭来   我道艺不足,也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但我向师父保证,情况不对我可以立马返回,不给他们添麻烦。就为这最后一句话,师父答应了下来,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一点不知,还有这么强的保密性对外也不公开,让我不禁的好奇起来,我当然也没敢去问。只是听他说“出现了一个举世邪人,有控制死尸之术的高人”。这人竟然能让师父这么担忧顾虑,我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直到我正式的参与进来后,我才知道这件事的有多么的危险与恐悚。   师父到底有多大本事我还真不知道,但是那次与林永权斗法中我看得是非常清楚,也能大体推断一二,当然我也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民间深藏不漏的高人还有很多,而且师父在民间有一定的名誉,在他们这代算是一位出类拔萃名副其实的大师。   有些事物确实不是靠普通的人力能办到的,但任何事物他都得遵循一物降一物规律,只要有一种事物,自然会有另一种事物来制服它。在师父听过具体情况报告后,自己也没把握能单独应付这个人,在此之前也换过两批人全都无功而返,其实说白了就是壮烈牺牲。   我刚走进洗浴打算冲个澡在睡觉,就听胖子在外屋嚷嚷:“老于快她妈的出来,那女鬼她妈的又跑出来了”。我一听,连忙跑出浴室,胖子上半身钻出窗台,对外面嚷嚷:“快她妈的回来啊,跑出去干哈。”   我连忙穿上衣服抓起八卦坠和泥瓷罐子就追了出去,胖子劝我说:“跑了就拉倒吧,一只鬼咱们带的也不方便”。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但鬼这东西,很难揣摩他们的本性,何况这还是只厉鬼,正在市区,人这么多,让它跑出去,天知道她会不会去害人,要放也不能在这里放了她。   我不再理会胖子,摔门就下了楼,到了楼下女鬼消失的无影无踪,胖子趴在窗户上对我指着东边大叫:‘那里那里,往那跑了!’我寻着方向便追了过去,而她早已不见踪影。但我自从正式踏上道途的这段日子来,我也接触了不少灵异魂体,对鬼魂的存在也有明显的感知,能够感受到鬼魂灵体所释放出的那股与常人不同的压迫气感,虽然感觉的不怎么强烈明显,但对于一只死于阴年阴月阴时的厉鬼释放出的强大气感还是很明显的。   就这样,我凭着感觉,穿过熙熙攘攘的夜市街,跑在灯虹霓亮的夜营场所前,又冲进人群,跨过马路越过街道,就是追不见那红棉袄女鬼的身影,我能感觉到,她还在继续移动,好像是在靠近另一股灵体,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的鬼存在?   脑中念头一闪,当下不敢怠慢,加快速度寻着这两股气感追了过去,此时浑身湿透,也不知是没擦干身子的原因,还是奔跑中流出的汗水所打湿,一直追到快出了市区的一所旧楼房处,我放慢了脚步,我带来的那红棉袄女鬼和另外一只陌生灵体都藏在这里!   这所旧楼,8层高,是一座废弃的楼房,好像刚经历过火灾不久,还没有被拆除,楼壁外的瓷砖染料早已被当初的大火熏的透黑,所有的窗户框子也都被卸下,只剩一座空空的楼型。我握紧手中的阴阳八卦坠,提气凝神,调整呼吸,正要向里跑去时,突然有两个黑影提前窜了进去,一大一小,已消失在黑洞洞的楼门里。   我百思不解,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跑来这里,难道另外一只灵体鬼魂和他们有关?我调平气息,凭心感觉,除了那两只鬼外,附近再也没有其他鬼魂的存在,这也确定了刚进去的那俩黑影,确实是普通人。我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楼口走去,为了尽量避免发作出动响,我一直是踮着脚尖走来,而此时在楼口墙后“哗啦”一声轻响,这是有人藏在墙后正在伺机等我进去!   我斜身望向楼道口里,外面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呈起一起灰朦,而楼道口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但我依然要进去,不管墙后藏的是谁都拦不住我!   我把八卦吊坠挂在脖子上,提起手中的泥瓷罐,继续一步一步的向里走近,进去先给他狠狠的来一下再说。登时两个跨步跃进楼里,举罐对着墙后奋力一砸,藏在墙后那人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冲进来,还没来得及做出攻击,就先被我先发制人,只得伸手抵挡。   这一瓷罐举头砸下,那人抬手直接,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用手掌抵住了砸来的瓷罐,紧接又一道黑影窜出,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像我抓来,我扭身躲开这人的攻击,转到楼门框的另一侧。此时三人距离非常之近,又都处于门口处,借着外面透过的月光,样貌已看得一清二楚,三人竟然异口同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正是白天在广场遇到的道士和那个大胖子。我心叫“苦也”,白天刚发过誓,居然又与这两人碰面了。那道士对于我的出现也深感意外,跳步到我身前,又问道:“你来搞什么鬼?”   这句话我本想先问他的,结果被他一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道士抓着我衣服往外一推:“我在办事,希望这位‘道友’不要妨碍。”我档口回道:“这里有鬼,我来捉鬼,你别妨碍我才对。”虽然我有点底气不足,但我确实说的是实话,我把我带的那只女鬼抓走,剩下的你们爱怎么闹随你们。   可那道士依然拦着我还嘴说:“你知道就好,可你不懂事情的严重性,那我就告诉你,这里有两只鬼!一只是死于阴年阴时的厉鬼,另一只是快成了形的厉鬼,凭你这点道行是奈何不了他们的,你跟着我,就会给我添乱!”   我听他这话心里格外的恼火,真想上去抽他一大耳光。这叫什么话,这不把人瞧扁了么,那女鬼当初还真是被我收的,我一把就扯开他向楼里走去,而正在此时楼上狂风呼啸,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两只鬼,打了起来!   那道士脸色一变,急忙冲向楼上,与此同时我也向楼上奔去,三人急急忙忙踩着楼梯向上跑去,楼道里什么脏东西都有,碎玻璃碴、破砖头、还有各种垃圾,要不小心还容易被绊倒。片刻三人已奔向两只鬼打斗的楼层,我跑在最前,道士拽着我后肩向后一拖,当前冲了进去屋内,那个红脸大胖子一扭身子挡在门框前,把我给堵在走廊里,看来是不想让我进去了。   门框被他那肥猪般的身体堵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屋内事物,这红脸胖子两脚支着下门角,双手扶着两侧墙壁,只留下一个裤裆下的大空隙。我对他胯下摆出猛力一踢的动作,他吓得连忙缩身捂着下体,我借此踩着它膝盖跃进了屋里。眼前一道两鬼呈三角形分散,道士站在屋内中央,两只厉鬼分别倚住两边的墙角,都不敢上前,好似都在害怕这道士。   我正要扑到那红棉袄女鬼身前时,那道士以为我要对他作出攻击,回身对我划出木剑,我仓促躲闪,却栽倒另一边的墙壁旁,与另外一只厉鬼同肩而立。屋内窗户的早已被人卸下,墙壁上只有大大方方的两个方口。零星月光射在我这面,身旁的那只厉鬼,在墙角缩着身子,低着头,长长的散发,蒙盖着整颗头颅直没膝盖,一身连身灰衣,包裹着纤细的身型,看来这也是只女鬼。    第五十六章 道鬼冲突   我正要扑到那红棉袄女鬼身前时,那道士以为我要对他作出攻击,回身对我划出木剑,我仓促躲闪,却栽倒另一边的墙壁旁,与另外一只厉鬼同肩而立。屋内窗户的早已被人卸下,墙壁上只有大大方方的两个方口。零星月光射在我这面,身旁的那只厉鬼,在墙角缩着身子,低着头,长长的散发,蒙盖着整颗头颅直没膝盖,一身连身灰衣,包裹着纤细的身型,看来这也是只女鬼。   她发觉身旁有人,把头扭向我这边,从头发的间隙中露出一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尽量先和她保持距离,她一看我倒退,站直身子抬起了头,呜呜嘿嘿的对我叫笑,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她彻底把脸露出时,一看之下,差点栽倒地上,这她妈的到底是男鬼还是女鬼啊,怎么还长了一脸胡茬子。   这女鬼,也不知道怎么来说她,歪歪扭扭的方脸盘子,浓眉密须,一副男相,让人看了说不出的恶心,就算再难看的人妖也长不成这样啊!那道士和红脸胖子看后也是一惊,两人纷纷散开,抵住两侧墙壁,红脸胖子从背包中扔出一根粗绳,那道士一手执剑一手抓着一端绳子靠到墙壁,那胖子也是一样,把我们这一人两鬼困在了里边。我借此就地一滚,闪到红棉袄女鬼身旁将她挡住,那道士一惊,大叫:“快闪开!出了责任你是负不起的!”   另一边的厉鬼感到情况对她不利,蠢蠢欲动想做誓死挣扎,此时变得躁动不安,但她怕那根粗绳,不敢上前,跃跃欲试的想往我这边靠近,我胸中的阴阳八卦吊坠已亮的像块黄灯泡似得,怕她过来突袭,我从中掏出直指那厉鬼,那厉鬼被其光所胁又缩到墙角,张牙舞爪显出了狂性,随时都会孤注一掷。那道士见到我手中的阴阳八卦吊坠,大惊道:“乾坤慑鬼佩?你从哪偷得?”   我手里的阴阳八卦坠让那道士大吃一惊。紧接着他摆开架势身子下压,右腿屈后,左腿伸前,指在我身后女鬼的木剑调转剑锋,直直的对向了我,同时我也把泥瓷罐子举在肩头向他瞄准,另一角的厉鬼被道士俩人手中所持的绳子,与我手中的阴阳八卦坠所慑,已变得焦躁不安,嗜狠欲暴,随时都会发狂。当下这三拨人在这旧楼里拉开架势,气氛凝重,剑拔弩张,此时,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住,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   “快把乾坤慑鬼佩给我!”那道士对我伸手大喝,两只眼球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似要用这犀利的目光杀掉我一样。我握紧手中的阴阳八卦坠,伸臂对着那旁的厉鬼,左肩上的泥瓷坛随时都可以拍在这道士的脑门上,对他说道:“这不叫‘乾坤慑鬼佩’,它是‘阴阳八卦坠’在我家已经四代、传三人之手,岂能给你?”   “你胡说!平凡人是不可能配有它的,你指定是偷得!”   我说:“信不信由你,你要想要,你尽管来抢!”   那道士不知因为何故,看到我这阴阳八卦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此时也不顾及屋里的两个厉鬼了,就想马上抢我手里的八卦吊坠,但他也看到我随时都会出手,最后还是放弃了硬碰硬,收回身型向后退了两步,一仰头哈哈大笑。   我特烦他这一惊一乍,也不知他在耍什么鬼花样,全身凝神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收起木剑,继续仰头大笑,从后腰间抽出一个小袋子,说道:“一个神棍,一个女鬼,不过是两个乌合之众罢了”,接着撑开袋口对着我,说:“我叫你三声,你敢答应么?”   今晚要是我们平生第一次会面,我肯定认为他是个傻子,况且他连我姓谁名谁都不知道,难不成他想用那个巴掌大小的破袋子装进我?我说:“你尽管叫”。但心里捏了一把汗,也不知他这袋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只见他不慌不忙,迈开两腿,撑大袋口:“……神棍!进来!”随即从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这一切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她妈的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即刻他身子一晃,像一阵风一样朝我扑来抢我手中的阴阳八卦坠,我也对他砸出手里的泥瓷罐子,一直窝在墙角蠢蠢欲动的那只厉鬼也顷刻发狂,袭向我和这个道士,我身后的女鬼也一并跳起,骑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个红脸胖子见此情形,迅速对眼前的两鬼两道抛出绳子,与此同时楼外墙壁出现快速的“梭梭唰唰”攀爬声,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外直接跃到窗洞上。   三人两鬼顷刻冲撞在一起,那道士在抢我右手的阴阳八卦坠,使之同时射出的黄光偏离准头没能打中墙角扑来的厉鬼,而那厉鬼对着我和这道士的头颅刺出两爪,被我肩上的女鬼以爪相抵,硬生生的挡了下来,红脸胖子扔出的紧扣绳也套在了女鬼的脖子上,而我手中的泥罐也狠狠的砸在了那道士的肩膀上,所有人的攻击、防御几乎都在同时进行。当发现窗台上突然出现的那个黑影时,众人已经缠打在一起,全都来不及收手。   道士被我手里的泥瓷罐砸倒,身上的女鬼被绳子拽倒,我也被身上的女鬼扥倒,那红脸胖子也双手紧抓着紧扣绳。在众人纠缠在一起时,窗台上的那个佝偻身影迅速举起一个敞口的大坛子,那只厉鬼踏着我和道士的身子“嗖”的一下钻进了那坛子里,随即他封上坛口,抱着大坛子就跳下了楼。   我和道士一并从地上跳起,他趴在窗户往下看逃走的那个佝偻身影,我则去解套在女鬼身上的紧扣绳。道士看着窗外逃走的那个佝偻小影子气得咬牙跺脚,我把女鬼收进坛子里就往楼下跑,刚跑出楼外那道士擦着我的肩膀闪到我面前,伸展双手挡住了我的去路,看他这样子是非打不可了?   这道士咬牙切齿的面露狰狞,那张五官清秀的面庞已扭曲的不像人样,大叫:“你还想走?你知道不,你坏了大事了!我要你负全部责任!”他这句话几乎是用牙齿磨出来的。我心里也知道,刚才出现的那个佝偻身影非常可疑,看他那身型,好像都不是个人,而且还救走了一只厉鬼,十分可疑。   但这些又关我什么事?我起初只想收走我带来的红棉袄女鬼,谁知他半途看到了我的阴阳八卦坠,便想强抢,结果蚌鹤相争,让那人渔翁得利,要不是他心存歪心,怎么让那个小佝偻跑掉呢?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对他说:“快让开!”   “你今天那也别想去!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正宗“正一教”秘法!”说着,那道士从兜中抽出一把符咒,闭眼念咒。看来这次冲突真是避免不了。   他说“正宗‘正一教’秘法,这让我大吃一惊,难道我碰上了同门了?我虽知在道术上比他矮上两截,但道与道挣斗,不一定非得斗法,两条腿都可以用,三十六计走为上,心叫:“自己慢慢念,我走也!”甩开两条腿我就跑,可那道士根本就不打算放我,拿我当个潜逃似得犯人一样,死死纠缠,刚一开跑,他跳身一跃,贴着我后背又转到了我身前,我心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身手真是了得!   他这次二话不说,直接对我扔出一把符咒,跳身从半空抽出一张捏在手里开始念咒,那符咒兹兹的开始冒烟,“轰”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我趁此狠狠的对着他眼睛挥出一拳,这奋力一拳不偏不正,正中他左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出手,一拳被我打倒在地,还没等他叫疼,我撒开两腿早已迈开大步。 第五十七章 追影行踪   他这次二话不说,直接对我扔出一把符咒,跳身从半空抽出一张捏在手里开始念咒,那符咒兹兹的开始冒烟,“轰”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我趁此狠狠的对着他眼睛挥出一拳,这奋力一拳不偏不正,正中他左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出手,一拳被我打倒在地,还没等他叫疼,我撒开两腿早已迈开大步。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道士早已被我落在远远,心里半惊半喜,惊的是,得罪了这么一个人,没准以后越闹越僵,说不定还会成了仇人。而且他说的那句“真正的正一教”仿佛在我心底深深的割了一刀,看来真是遇到同门了,他一直都把我当成冒门充名的骗子了。   喜的是,我还真不是冒门的骗子,就算他想告我他也不知道我的消息,这百万人口的城市里,我们也不可能在见面了,跟师父办完事我也就回家了。我抱着泥瓷罐子一直跑,中途都不敢休息,一直跑到人群密集地坐上了出租车,我才想起身上没带钱。   司机一直跟我进了宾馆给他另外加了钱,今晚这一系列琐事才算完结。一直等了6天,师父也没给我来信,按理照师父一开始所说,这几天应该开始行动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是还没开始?还是师父不想让我参与进来?其实此时师父他们已经和那人交上手了,是故意再隐瞒我,我只不过一点不知。   我和胖子的生活依然在宾馆度过,天天没事就去外面溜达,也不曾再见到那个道士。而这几天那个贴符的泥瓷罐子已经装不住那只红棉袄女鬼了,她时不时的就跑出来,有时候还故意出来吓唬我和胖子,有好几次我和胖子被她吓得不清,最后我以硬制硬,才把她震住,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出来吓唬我俩,倒是宾馆里经常有人说闹鬼、见鬼,一时间众说纷纭,越传越大,最后出现了大小不同数十个版本。   当然这都是红棉袄女鬼造成的,把个生意兴隆的宾馆弄得客人寥寥无几,最后给她作了个容身的容器。费进一番辛苦后买了些嫩竹,取下表层壳用朱砂浸泡,月晾风浸三天编了一个袋子,里一层白布,外边一层红布,挎在腰间还凉飕飕的,当然我还是把它放进了包里随身携带,避免她到处乱跑。最后和宾馆老板“自告奋勇”,俺们哥俩儿就素捉鬼滴,装模做样的做了一套法,向老板保证,鬼已驱走,这里再也不会闹鬼了。老板对我俩是感激不尽,给了些报酬,我俩也没好意思要,毕竟这都是我俩带来的东西,还耽误了人家不少生意,这钱就算扔了脸良心也收不下。   俗话说:“不要钱的最贵”,天上也没有掉馅饼这一说。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些大师又有几个肯无偿帮人驱灾辟邪呢?说句实话,如果这鬼不是我带来的,在没有报酬的前提下,我真的不会随意帮忙的。至少目前还没无偿的帮过人。   一直到第十天,我和胖子也是出于无聊,悄悄默默的溜倒师父他们的宾馆下,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见师父,一直等到半夜也没看见师父下过楼。胖子等的不耐烦了,吵吵着要回家,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估计师父他老人家也都睡了,不过这几天一直没什么音讯,等的我都有点不耐烦了,正要返回时,在这所高楼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正从上向下攀爬,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乍舌,数十层的大楼,如履平地。   而且这个正在攀爬的黑影,好像在哪见过……脑中突然一亮,这正是我与那道士第二次在废楼碰面时收走厉鬼的那个佝偻小矮子!这里是师父他们居住的地方,他是怎么找来的?莫非他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邪魔”?   我迅速给师父拨去电话,奈何师父此时已经关机。眼看这个佝偻的小矮子就要爬下楼,再上楼叫师父已经来不及了,要是放掉他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另外师父说过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在不明对方底细前,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冒失动手。   怪不得那晚那个道士见他逃掉,着急的都快要死了,原来真是与我同门同宗,而且还是和师父一起的人……此时已经不容去多想别的了,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机会,那就用它立一功!   当下我就胖子说:“只要跟住他,咱们就发财了!”胖子也感到这么一个飞檐走壁的家伙确实有些古怪,我一说钱,他就更来神了,心里估计也猜出抓到这个人能换点什么举报费之类的,但我心里更多的是帮师父一把,来一个一鸣惊人,既然与那道士同宗,还可以借此机会压他一筹。   与胖子一会眼,两人便跟着那刚跳下楼的佝偻矮子追了过去。我心里是不打算与他正面交手的,也不打算跟他发生冲突,自知敌不过,何苦为难自己。但只要跟住他,记下他的老巢,等的在让师父他们把它老巢端了!   喜从心起,两人便跟了过去,说是跟踪,其实是追踪,我俩都是一直跑着的,而且还是卖命的跑,只怪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密集的郊区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他犹如一只攀树的猴子一样,不管碰到什么东西就是一抓、一跃,一晃一闪,速度非常快,我们也只是勉强跟着个影子。   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也不知跑了多久,它终于出了郊区,在平坦地势不能发挥出原本攀爬的本事,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我们二人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正好借此可以缓一口气。伏下身一步步的向前踱步,而且还得注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避免被他发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胖子早已累得体力不支,一跟头栽到地上,说什么也不去追了,气喘吁吁的说:“呼……呼……呼……这……这钱不挣了”。这也难为他了,就连我在部队也没一次性跑过这么长的路程。但是胜利在望,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劝胖子说:“你再忍忍,马上到它老巢了,你放慢点,跟住我就行”。说着便不再理会胖子,继续跟着那佝偻小矮子。   一直又追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佝偻小矮子跑到一处半石半土倚山而下的矮坡处突然就消失了。我趴在石峰后看得心里一喜,看样子钻回了他的老巢,还是只居住地洞的“土耗子”。于是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寻找洞口。   这里土质疏松杂草茂盛,到处都是能陷进脚的黄鼠洞,四周地势颇高,呈一个小盆地,要找一处掩藏的洞口还是很困难的,这时累得早已体力透支的胖子也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哈的喘着粗气。我看他那样也找不了洞口了,就让他在那休息一会。谁知胖子对我一叫:‘我草,老于,快看,快看,快看,那那那那那那那她妈的是啥?’   我顺着胖子所指的位置看去,有两个小黄点躲在一片粗枝长草后一眨一眨的,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看得非常明显,好像它本身就会发光似得,随之心里恍然大悟,那是一双眼睛!他发觉有人发现了他一下子又钻进了洞里。   嗖嗖的凉风吹得我心生寒意,叫上胖子就跑到那处洞口,扒开杂草一看之下,果然是个大洞,藏得可真够隐秘的。但这洞不是山洞,是在山脚下的的一处地洞,还不高一米高宽。心里一喜,老巢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但我们的行踪暴露,已被那人发现了,也许他还会转移地点继续隐藏别处,所以我叫胖子赶紧回去叫师父来支援,我守在这里,观察动响。胖子一千个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去了。   我找了一处干燥处坐下来,抽根烟缓下神,正在这时微微听到在地面有“嗖嗖”的窜爬声,我迅速站起身观察传出的声音处,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突然脚下被某种细长的东西束缚住,接着被他一拽,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随即便拖着我往洞里拽。 第五十八章 天罡正气咒   一身冷汗袭遍全身,这根长条绑住我的脚腕不断的拖着我往洞里拽,我在地上弯着身子就要解捆在脚下的长条,不料手才刚触碰到绳子,就已经被它拖到洞口,我的脑门狠狠的撞在洞口外壁,一股剧痛从脑门袭遍全身,接着就是头昏眼花,差点就被磕懵了过去。但洞道内地方狭窄,根本不容弓着身子,我就被他直挺挺的一直往洞内深深拖去。   在这途中我反复的挣扎着,洞道里全是硬土碎石,根本扒不住任何能支撑的东西,反倒被撞得头破血流。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减轻痛苦,把背上的背包解下,垫在底下,一边快速的翻找着装女鬼的红布袋,祈求她能帮我一把!   此时我已被撞得头眩目昏,在继续下去说不定真被撞死在这洞道里。一边翻开装女鬼的红布袋,迅速扯开三层系口绳,一边对她有气无力地说:“出来帮帮我吧”。   袋中“啪”的一响,涌出一股青烟,接着有两只手从后拖住了我的肩膀,与此同时终于脱离了长长的洞道,掉在了地上,看样子终于被拖到了洞底。绑着我脚腕的那条长藤也随之一松,缩了回去。我一摇三晃的慢慢从地上爬起,发现在洞壁四处都挂着火把,洞底空间很大不下200平米,洞壁半圈都堆着足以有数千个各式各样的坛子,有大有小,大的有水缸大,小的也有普通花盆大,而且它们都是封着口,被压着黄符,难道这里面装的是?   我视线随之看到在洞底的一张样式古怪的木桌上,上面还坐着一具背对我们的僵尸(干尸),而身旁的女鬼已面露狰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具坐在桌子上的僵尸龇牙咧嘴。   我心中不解,这洞里的那个小矮子呢,它藏哪了?这时一个黑色的佝偻身影从那桌底一下窜出,跳在那具干尸上,也对着我和女鬼龇着尖牙,这时我才看清,这的确不是个人!   这是一只似猴子又似狒狒的怪异东西,7-8岁小孩大小的身躯,浑身黑毛,头顶生红毛而略长,胸口处一圈白毛,然后圈里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几所红黑毛相间,那红色体毛看起来隐隐好似个“杀”字!正在这时这怪猴身下的僵尸居然动了,一声奸邪刺耳的大笑从中传出,莫非这不是僵尸?是人?   我误以为是具僵尸的躯体,慢慢转过身,对着我发出奸邪的大笑声。我心中一慌,糟了“这就是师父说的那人!”面前这人批了一件暗红色布满密密麻麻古怪符文的宽袍,也看不出是道教的得罗还是佛教的袈裟,总之说不出的异样。额头有些秃顶,满头糟糟的灰白发打着卷,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黑色珠链,垂到胸口,每一颗都有沙果大小,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刻着古怪的符文。布满皱纹的黄黑脸上,透着一股邪魔不善的神情,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得此时头昏脑涨的我更是升起一身白毛汗。   我拉着女鬼正要攀上洞口逃跑,突然数根黑色的藤枝从墙壁中伸出,把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我几经用力就是扯不开堵在洞口的藤枝,心里一凉,看来是逃不出去了。怪人身上的怪猴呜哇哇哇的龇吼着,那怪人也哈哈大笑,这笑声透着几分嘲笑,又隐现出一股喜悦,更释出一股渗人的恐怖,震得我耳膜都快破裂,之前遇到的那个道士笑声就已经够让我心烦了,在这个时候感觉那道士的笑声根本都不算什么。   看来今晚,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不杀了他肯定是出不去了。可这怪人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邪魔”,师父自己都没把握,我会有胜算么?我看了看身旁比我矮一大截的女鬼对她说:“落在他手里你我肯定都好不了,拼全力吧!”这女鬼仿佛听懂了我的意思,面目变得又加狰狞,散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   我掏出包里所有的各式符咒,把包扔下,尽量保持冷静,心中依次开始默念静心咒、持火咒、百解咒、护身咒,准备拼力一搏,随即感到一股热量传到掌中,我拿出一张符捏在手里,符咒开始受热发卷,慢慢冒出一股细烟。那怪人看后“哦?”了一声,哈哈笑道:“原来你也会这手?而且还养了一只厉鬼,不过,能看得出,这鬼也确实挺厉害的。”我说:“这我不是养的鬼,这是我捉的……别废话了,动手吧!”那怪人一听,“哈哈,哈哈”的大笑,随之面色突然一变,一股杀意从眼睛中释出,眯着双眼,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做成厉鬼!?”   他这句话远远超乎我的意料,这洞穴里密密满满全都是贴符的各式泥瓷坛罐,想必里面不是装着恶鬼就是阴灵,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弄得这么多邪灵。幸亏提前叫胖子通报师父去了,要不然连胖子也得搭在这。这时我的脑海中隐隐现出胖子的泪流满面脸庞,他紧紧握着我的双手:“老于啊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知道事情不妙让我先逃命,咱这哥们真没白交,你放心去吧,以后你的父母我会当成我父母一样照顾……”此时疲惫倦痛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就好像打了麻醉药、吃了兴奋剂一样,说不出的强劲。我知道这是“百解咒”发挥了作用!   从红棉袄女鬼身上顿时释放出一股阴风,搀卷着地上的尘土符灰,像旋风一样绕着她周身旋转,一层又一层,呈出了数层风墙罩在她身上,眼睛怒狠狠的盯着那老怪人。此时,这红棉袄女鬼所释放出的这股气场远远没有我和胖子第一次与她会面时那么强劲,长期被封在容身器中已大大消磨了她原本的锐气,但她依然还是一只具有凶狠本性的厉鬼。   女鬼双手猛烈朝上一扬,包在身上的数股旋风顷刻爆发,以她为中心,像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一样,在洞中四散爆发。我极力稳住身子,险些被这股强风吹倒。而那老怪人稳坐如钟,只眯着眼睛盯着女鬼,那只怪猴子,抵御不住这股强势,躲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冲我们兹哇乱叫。   面对鬼怪阴灵,我怕么?我当然不怕!我天天带着个厉鬼我早都习惯了。风势渐息,洞中老怪人装鬼的那些坛罐开始剧烈晃动,仿佛受到女鬼这股巨大的强势感应,要从中跳出一样。而且每个坛罐都散出相当惊人的压迫感。可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凶狠的恶鬼,带来的那股强大的压迫感,是我从所未遇的恐惧,我粗略的感应,这里起码不下有两千只恶鬼都要比我身边的女鬼,还要凶狠的多……   而我身边的女鬼丝毫不惧怕这些比她更凶狠的阴灵,没有丝毫胆怯退缩之意。我还在怕什么?当“护身咒”发挥出效果后,我感觉到我的骨骼肌肉都在发生变化,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坚硬。当然这几道符咒效果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我得抓紧时间使用,紧接竖指立唇前,起手诀,快速念道天罡战气咒。这个咒术,我第一次使用的最高级(中级秘术咒)的一种咒,也不知道在“百解咒”与“护身咒”的激发下,能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而那边的老怪人对此直撇嘴:“五天前,我也抓了个道士,不过那个道士要比你厉害的多,你还想反抗?”   "人得天地之正气而生,亦具此天罡之气,主宰生死。此罡星有先天后天之分,知此者生,昧此者死,不可不知。后天之罡,日行十二经络,融通一身血脉,炼罡气者,以人罡合天罡,内外一气,以百邪,究之顾外失内,虚而不实,未益于彼,先伤于我。"   脑中突然闪出一道亮光,犹如霹雳击脑,手诀两指感觉到了一股无穷尽的力感,此时我感觉,这两根手指好比两根钢锥,能戳破世上任何硬物。随即猛挣双眼,纵身跃向那老怪人。那老怪人仍然不曾躲避,稳稳的坐在桌子上。我已扑到身前,他肩上的怪猴突然跳起,对我挥出一爪,我猛抬右臂,戳出两指。   这“护身咒”下的“天罡正气咒”激发出的两根尖刀一样的钢指岂是它一个畜生的手爪能挡住?两指直接戳穿了怪猴的爪掌,顿时鲜血直流,我一脚踢开面前的怪猴,再次袭向怪人,那怪人显然为此一惊,急忙向后闪躲。   左手一把拽过他衣襟,抬腿迈到他右肩,用身子直接把他压趴,立起两指直戳他后脊,紧接一声闷响,双指竟直插入。可就在这个时候,甚至都不到一秒钟,我眼前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压在地上的老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只有地上一件异袍,而我的两指空空的插在了地面,这……   而在洞角,传来那老怪人的哈哈笑声,我扭头向他看去,他对着我脚下的道袍,一勾手指,那道袍哧溜一下从地上窜起,又披回他身上,而我踩着那道袍,被他一抽险些差点摔倒,多亏身后的女鬼及时将我扶住。暗叫好险,如果把胸口这口气泄了出去,这天罡正气咒也随之而散。   那怪人看后对我直摇头:“力量是够了,就是速度太慢了。”接着从他后颈处又伸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微微露出他肩头,那脑袋低着个头,咯咯的冷笑,也看不清面孔,但是这个颗脑袋绝对是刚刚从他身上长出的,这老家伙到底还算是人么?    第五十九章 急急如律令   那怪人看后对我直摇头:“力量是够了,就是速度太慢了。”接着从他后颈处又伸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微微露出他肩头,那脑袋低着个头,咯咯的冷笑,也看不清面孔,但是这个颗脑袋绝对是刚刚从他身上长出的,这老家伙到底还算是人么?   从这邪魔的身上新长出的脑袋令我不寒而栗,两首共用一身,十分离奇。我再也不敢贸然进攻了,自打胖子搬救兵已经大概一个多小时了,心想,在等一个小时师父他们应该就会来支援了,如果能拖延一会那就更好了,在心里默默祈祷:“胖子你可快点啊,别她妈的迷路了。”   这邪魔法师看到我见他身上无缘无故长出一个怪异的头颅时的吃惊像,冷笑道:“自不量力”说着便从地上抓起一个大酒坛似得罐子,举手扔来。我现在别说能说句话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泄掉胸口憋得那口气。   那罐子冲头掷来,我提起右手,双指迎击,女鬼在一旁协助我,在我背后升起一股劲风,减弱袭来的坛子势头,它的冲劲顿时减小,戳出两指直没坛身,把它弹回了地上,可疑的是这坛子居然没被我戳碎,掉在地上也没能摔裂,在地上,咕咕嗡嗡的打着转,片刻终于停止了转动,盖子上的符咒也飘到了地上。我正要冲去毁了那个坛子时,它居然嘣的一下原地自转了半圈,被我戳出的两个指孔的小洞,露出两个发光的小圆球,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紧接着坛盖一下被顶开,从坛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皮肤那个白哎,跟吃了砒霜似得,两眼周围还涂着一层白脂,光秃秃的头上生了一层乳黄色的柔毛,看见我,两眼一直,嘻嘻嘿嘿的怪笑。而我此时再也憋不这口气了,虽然拖延时间对我有利,但是“天罡正气咒”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一旦泄了咒,能不能打赢又是两码事了。   而那坛子里的鬼尸,只露出个脑袋,并无手足,架着坛子朝我直身扑来。卯足最后的一股力,我对它击出双指,而此时,朝我跃来的坛中鬼尸,坛壁两侧“哗啦”一破出两个洞孔,迅速从中伸出两只鬼尸的手臂,朝我抓来。   身旁的女鬼夹起一道狂风迎面对上,我斜身一躲避过势头,而那女鬼竟直骑在了那坛子上,两爪子已揪住鬼尸的头颅,正用力撕扯,想把它脑袋活生生的撕下来。而那鬼尸也抬起两臂反击,把那两爪深深的刺进了女鬼的手臂中。   我见势扬起右臂,拽住鬼尸一只手臂猛力用双指一切,如刀削菜的一般切下了他这只手臂,而鬼尸的另一只手松开女鬼的手臂已像我袭来,我仓促扭身躲闪,但还是被擦到了肩头,再也撑不住胸口的“天罡正气”,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于此同时,女鬼硬生生的撕掉了这鬼尸的脑袋。这丢了脑袋的鬼尸只剩一个藏在坛子里的身躯,“嗡嗡”晃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那邪魔一看他的鬼尸刚一上场就被拧掉了脑袋,感到有些吃惊,而泄掉了天罡正气咒的我,开始浑身剧痛,百解咒也随之从身上消失。这一晚我太疲惫了,跑了那么长的路,又被在洞道里拖的半死,再加上天罡正气对身体的大力负荷,已经难以在稳住身型。而身旁的女鬼两臂也开始隐隐冒出黑烟,那鬼尸的十个爪痕已在她手臂挖出数道狰狞的口子。   女鬼这时也被消了锋芒,但怒意更加强劲,面孔已经扭曲到了极点,就连我这个长期与她接触,都已经见怪不怪的人看后都感到头皮发麻,心生寒意。仰头一吼,她便冲向了那邪魔。那怪猴立时从他肩上跳下,与女鬼厮打在一团。而我摇摇欲坠,别说在继续争斗了,恐怕站都站不稳了。   与此同时洞中数千个装鬼的大小坛罐剧烈抖动,彷佛一遍要冲出,撕碎这只外来的女鬼一样。难道今天就这么完了?曾经是敌人的女鬼都在帮我与这邪魔拼命,不管怎么样,我也拼了。   小咒我已用过很多,今晚是第一次用中咒,而眼下的这情况就算继续用中咒肯定也是打不赢了……   我尽量保持着心中急躁惶恐的心情,而那怪猴子也十分厉害,跟女鬼杀的难解难分,洞中的所有坛罐子都在颤抖。那邪魔又从地上拾起一个坛子,想要扔过来对付我。我也顾不上在多做喘息,只能冒险一试“收邪法咒”以及请祖师降临了。   这些我根本都没用过,我少年时只听师父讲过多次,这些都是高端秘术,不可滥用,也只见师父用过,能不能行得通,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了,硬着头皮来吧!“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奉师拿来庄天地,诸师邪法搬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吾师行令邪法化土,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边默念咒,一边跑去包中去取香烛,可这些香烛早已短短碎碎,只好挑出三只最长的,掰成一样长短,火机点着。插在地上,而那邪魔扔来的大坛子,我拼劲全力用手一推,才勉强的推开,为此我也在地上摔了数十个跟头才停下,这双臂膀犹如骨折一样,全劲松疼。那罐子在地上摇摇晃晃,盖上的符也掉了下来。   当下不敢怠慢,连从地上,翻起身,心中一片祈祷“弟子无为,请祖师庇护!”。托手跺地,张口念道:“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三收)黄衣道人,四收百艺二师,若是邪师人冲左手挽后手脱节,右手挽冲……”刚张口念咒一半时,我的双手由于刚强接那坛子时产生的剧痛,左手居然一下子松了下来……   静心张口继续念道:“……左手脱节……口中念咒,口吐鲜血……叫他邪法师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决命,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闭,身上来袭的不是一股陌生力量,而是随之胸膛气血翻滚,一口血从嘴中喷出,眼前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我心中万分激火,怎么她妈的这些咒……全释到我身上了?   我迷迷糊糊的勉强看着地上的三支香烛,居然不知何时突然不见了!那邪魔仰头哈哈大笑,抓着不知何时拿来的三只香烛在手中捏的粉碎,随之地上的那个坛子,“啪”的一下碎裂,也没看清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没等他过来,我自己就先昏昏欲坠,脑袋一轻朝后倒了下去。   “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金霄云霄碧霄,王母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在我轻轻向后栽倒时,一串快速念咒声从洞道中传来,越来越近,此时这声音仿佛犹如天籁之美,字正腔圆,朗朗脱口,都充满了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我请来了谁,是祖师么?   当然不是祖师显灵,这正是胖子搬来的救兵——师父来了。倒地的同时,我勉强的微微仰头看着洞角的那个邪魔,只见他面脸皱紧,一阵变色,受到此咒震慑,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洞道通口。我全身已经半麻痹,只能咧嘴一笑,心想:“你她妈的完蛋了!”    第六十章 群尸现出 又现湘西尸王   当然不是祖师显灵,这正是胖子搬来的救兵——师父来了。倒地的同时,我勉强的微微仰头看着洞角的那个邪魔,只见他面脸皱紧,一阵变色,受到此咒震慑,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洞道通口。我全身已经半麻痹,只能咧嘴一笑,心想:“你她妈的完了!”   我很想从地上爬起,但奈何身体不堪重负,那刚从坛子中破罐而出的鬼尸,直直朝我扑来。而洞道口已被这邪魔用藤枝堵住,师父正从肆加努力的拆藤,一边一个咒接一个咒的脱口入耳。那女鬼看我怎么也躲过不了这一劫了,放弃与那怪猴纠斗,纵身一闪扭到我身前,挡住了那鬼尸。我胸中的阴阳八卦吊坠隐隐闪着黄光,但不强盛。   女鬼一爪推开袭来的鬼尸,而此时洞道口喷出一条火舌,我知道师父已经拆掉了堵口的藤枝,连忙挤出一丝力气,撑开袖口对女鬼大叫:“快!快!快进来!”女鬼会意,身体直化一股浓烟钻进了我的袖口,而那鬼尸从地上“蹦”的一下跳起,再次直扑,我握着胸口处的阴阳八卦坠正要向他掷出时,一道水桶粗细的淡黄光芒印在了这只鬼尸的身上,紧接着一柄紫脔桃木剑射进了这只鬼尸头上,身子微微一颤,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邪师休得猖狂!”两个身影一下从洞口跳出,纷纷挡在我身前,一个是我师父,另一个我也见过,正是在石家庄时遇到的师叔。两人各背一袋,穿戴皆为干练打扮,与洞角那邪魔法师各站一端,摇摇对峙。那邪魔法师虽然再也笑不出声,但脸上仍不逊色半分,洋洋自得,首先开口道:“来得好!那先送你们一件见面礼。”说着一掌劈开身旁的一个罐子,从中拎出一具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尸体,那道士身上多处伤口,黄色的道袍已经染上了暗红的血迹,与多处黑印。   师父与师叔看后顿时一惊,我看后也为之一惊,看这袍子的款式竟然与师父的一样,莫非这老家伙刚说的“抓过一个道士”,莫非他居然杀死了一个同门的师叔伯?   紧接着从他身后长出的那颗脑袋,从中分化出另一具鬼尸,披头散发,蒙盖着整颗头颅直没膝盖,一身连身灰衣,包裹着纤细的身型,这正是在旧楼时遇到的那只厉鬼。   那从邪魔法师身体中分化出的厉鬼,伸头对着师父师叔大吼,并释放出一股阴气,洞中顿时狂风肆虐,把洞里所有坛罐上的镇鬼符全部吹落,各个坛罐“咯咯嘎嘎”的连响,一一相继破裂,一时洞中沙尘弥漫,阴风卷卷。邪魔法师再次露出他那张狂的笑脸:“今晚也算是便宜你们了,这都是我这些年收集来的恶魂鬼尸,怎么样?不过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来送给你们”。   说着双手一扬,猛一拍地,整个地面都随之一颤,“轰隆”一声,从地底突然立出一个怪怪长方的东西,又是一阵尘土飞扬,众人咳嗽不止,尘烟渐渐散去,才看清那是一口超大号的精铜棺材!而且棺材是竖竖直直的立着,棺身绑着数跟手臂粗细的大铁链,里面哄噪闷响,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剧烈挣扎,时时传来阵阵指甲挠抓棺板的声响,听得人心一阵躁动不安。   而洞中那些各式各样的大小坛罐都已破裂,从里面钻出奇形怪状的各种古怪邪祟,有厉鬼、有僵尸、有阴魂、半人半妖堆积一起,密密麻麻,撑满了洞底,各个面显狰狞,招手狞笑,数量之多,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看着师父与师叔,他们后颈也生出一层汗珠,这个场面真是让人心生寒意,膛目结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邪魔法师从腰间抽出的一根棕色粗绳,成人手腕粗细,绳身系着十六个结扣,绳身隐隐暗暗透着一丝黄光。师父和师叔看后忍不住惊道:“缚灵捆尸索!?”   听到这个名字,我突然想起在我小时候,祖父给我讲的曾祖父的那次奇遇,其中就提到过这根“缚灵捆尸索”。这根捆尸索是当初龙虎宗(正一道的一脉)的三件至宝之一,早已丢失多年,听我祖父说,当年我曾祖父还见过这根捆尸索了呢,那名受伤的道士最后用它捆住了“湘西尸王”,救了我曾祖父与蓝淑萍一命。这根捆尸索的最后下落从此也在无消息。心中一紧,难不成这口棺材里装的是?……   此时师父与师叔也面色大变,心中感到隐隐不安,很显然,他们也听过“湘西尸王”的传说,也料定了接下来的情况。   师父与师叔连忙从地上搀起我到洞口,胖子目瞪口呆的蹲在洞道口看着洞里的种种景象,已吓得魂不守舍,干巴巴的张着大嘴巴。而师父和师叔强行把我推上洞口,胖子在上面拉我,我此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他们强行把我送走,我费力的使劲摇了摇脑袋,表示不想走。   师父一声大喝:“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的,快走,快走。”师叔抱着我双腿,一股劲就把我推了上去:“你师兄在上面接应,赶紧走,要不就连累我们了。”我费力的从脖子上摘下阴阳八卦吊坠递给师父,师父一把又把它套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用力把我整个的推到了洞口里,随即胖子便拉着我的肩膀往后拽,我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悲伤失落感……在胖子拖着我向洞外走时,我极力的伸着脖子看到洞中的师父扯下背上的袋子,手中掌着木剑,贴上符箓,盘腿闭目开始念咒,师叔一手持着一盘铜镜,一手举着木剑在地上走起罡步,与此同时那口竖在地面的大棺材“轰隆”一声,被推掉了棺盖,从中跳出一个尖牙利爪,骨粗体大的僵尸……   胖子一直拖着我往洞外拽,我无力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紧接着便听到洞内出现各种各样的混乱声……胖子也感伤心,一边劝我,一边加大手中的力气:“老于……别太担心,你师父和师叔都是高手,名副其实的高手,两人打一个肯定能打赢……”可这洞里岂是那邪魔法师一人?那数千只厉鬼僵尸还有那湘西尸王都在,这怎么可能呢……想到此处不禁泛起一层泪花。   胖子继续说:“还有……你又多了一个亲戚……那个小白脸道士,是你师叔的徒弟………”   我听胖子这话犹如被淋了一场大雨,那个二百五的道士是师叔的徒弟?怪不得刚才师叔提了一句“你师兄在上面接应呢。”而我此时对这些已经麻木了,只求师父与师叔一切顺利吧!   胖子把我拖到洞外,立时松开双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也急促的呼吸着旷野中的新鲜空气,几缕呼吸,感觉稍加恢复了些体力,连忙拼命的往洞道钻。   前身刚钻进洞道口时,后领顿时被一把手抓住,我几经用力都不能继续前爬,被他硬生生的把我又从洞道里拽了出来,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青袍道士,心里万分不甘,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我师兄?他一脸愁眉,二话不说,右手提着我就往车里拽,我也没有力气和他挣扎,他就像拎着一只狗一样把我扔在了车上,双目瞥过我胸口的阴阳八卦坠时,眼里还隐隐释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精光,接着对我怒喝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别在这添乱。” 第六十一章 掌握八百秘术的人   前身刚钻进洞道口时,后领顿时被一把手抓住,我几经用力都不能继续前爬,被他硬生生的把我又从洞道里拽了出来,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青袍道士,心里万分不甘,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我师兄?他一脸愁眉,二话不说,右手提着我就往车里拽,我也没有力气和他挣扎,他就像拎着一只狗一样把我扔在了车上,双目瞥过我胸口的阴阳八卦坠时,眼里还隐隐释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精光,接着对我怒喝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别在这添乱。”   我就像个犯人似得被押在车上,那个红脸大胖子开上车就返回师父他们的住处。路上,我和这位新认的师兄心事忧忧,谁也没和对方说话。到了宾馆他便把我推进了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你那也别想去!”说完,便把我锁在房间里,任由我大吵大闹就是不放我出去。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悄悄的放出女鬼,这女鬼也虚弱的很,两只受伤的手臂都已发黑,面色已呈淡黄。   我让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气场以免被师兄察觉,这一夜,我一夜未合眼,翻来覆去的调整睡姿,满脑子全是师父与师叔最后留在洞里的景象,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不知不觉的昏昏闭上眼睛,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把女鬼装进包里就使劲的砸门踹门不停的嚷嚷着要出去,看我在屋里吵个不停,那道士开门便一脚把我踹到地上“你吵吵什么!”。   我起身扑向他,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打了起来,两个胖子见状把我们拉开。那道士白了我一眼,整理一遍被我揪扯的衣物,最后神情一变,略显几分暗自神伤,叹了口气:“师弟,师父和吕师伯临走之前已嘱托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让你乱跑。可你呢?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手脚灵敏,头脑鲁莽,可多年来的以往经验教训告诉我,一个冲动的心往往会迷乱本已清醒的大脑,说不定还会搅乱大局。”   我看了看胖子:“师父说过这些?”   胖子点点头:“……还让你听你师兄的话……”   我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头脑嗡嗡作响,到头来还是被这个道士高压一头,最重要的是师命不可违,给了这个道士在我面前张扬跋扈的机会。   心里悲痛交加,师父啊,你怎么叫这个人来照应我啊?我和他从一见面便擦出了火花,之后矛盾越积越深,可以说是半个仇人了,他以后不欺负死我啊?我瘫软的坐在床上,这道士也坐到我旁边:“师弟,我能看出你为吕师伯的担忧,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师父也一起去了,此次前来他们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吧。”   “那师父他们是死是活,我们就不管了吗?”我一把拉住他的肩膀。   “不是不管,我已经把消息向上面汇报了,马上就会有人来解决的。”他挣脱掉我的双手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就受我是你师兄的这个事实,但你依然是师弟,所以还得听我的话,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吧,你在这里就会更乱。”   我脑中一片恍惚,师父与师叔生死下落仍然不明,他就打发我回去?但师命在先,不可违背。违抗师命那可是,不敬、不尊师道。我紧咬着牙齿,极力的压制内心的悲痛与怒火,脑中突然一亮,先来个缓兵之计,把他摆脱了再说!   于是,我故作镇定假性答应要走:“师兄说的有理,奈何我这些年一无事从,师父的本事我一成也没学到手,留在这里只会添乱,还是请高人来出面解决吧……那师兄贵姓?”   他听后神情一变,立时紧张的情绪松了下来,喜颜说道:“好!知明事理,这才像个正道之人!”然后对我做出一揖“我姓,岳。号,俗人侯。不过……既然师弟要走,那你的……乾坤……是阴阳八卦坠吧?也没什么用了,可否把它留给我?”   在心里本已刚抹去他的那些龌龊言行另人烦厌的举止,一下子又深深的荡回心间,我从里到外把他鄙视个遍,这个样子怎么能当我师兄?这明明就是一个贪婪的小人啊,无时无刻的惦记着我的阴阳八卦坠。   我直接拒绝,他一番恳求无果,回到房中拿出一本半卷符箓残本要与我交换,我望着他手里那纸页暗黄的残本为之一惊,这书……好像与我那本残卷合成后……是一本整书!?   他看我两眼发直的盯着他手中的残本,以为我贪恋上了他手中的半本残卷,暗微一笑连忙又把书收了回去,对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手势:“师弟,这可是当年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哦。”   我说距离太远看不清,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撑在手中对我一页一页的翻摆着,又不让我拿手去碰。胖子惊奇道:“哎?这书,老于啊,你不是也……”我大咳一声,连忙打断胖子的话。刚开始这家伙说自己姓岳,我还没注意,当他拿出这本书的下半本残卷,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家伙,是当年与我曾祖父道缘结交兄弟的那位岳道士的后人?   这么一想,估计八九不离十,但这个俗人侯,眼中隐隐透显一股不怀好意,实为说是一个伪君子也不为过,如果我把当年曾祖父的那层关系说破,那我不得叫他大哥了么?一想有这么一个祖辈结义之缘,又是同门师兄的伪君子,和自己有一层连义的情谊,说不定这家伙没准再盯上我的那本残卷,这层关系还是不要捅破为好。   我说:“师兄这是一本好书啊,你怎么舍得送给我呢?”   “哪里哪里,此书虽是贵重,但你我师兄弟一场,道缘情谊之重,为兄的就把它当做见面礼送给师弟了,哪能说什么舍得不舍得了?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那枚阴阳八卦坠,师弟你道行,经验尚浅,不能合理使用,反会误伤自己,对己对它,都无好处,还糟蹋了这宝器,还是当见面之礼赠与师兄吧,正好你也可以用这本符箓阴阳秘术,多学学本事。”   俗人侯继续说:“师弟你别看它只是一本残卷,这里面的东西可深着呢,这可是龙虎宗(正一道的一脉)历代祖师呕心沥血积留下的至上秘术,比任何一本全书都还要精深的多。据说:此全书共计一千余式堪舆符箓、召神劾鬼、驱邪禳灾等秘术。前半卷共有一百三十七种阴阳秘术,我这卷则有八百一十九种秘术,师兄不才,只学会七百余种,说来真是惭愧哎。师父与吕师伯这大半生,能运用、掌握的不过才五百余种,你可要考虑好哦……”   听到他这话,我更不敢把祖上的那段情缘说出来了,这家伙相只狐狸一样极其狡黠,我这阴阳八卦坠已经被他虎视眈眈,说出来后我那本残书估计也不保了。   祖上留的东西,既然传到这了,就应该好好保存,即使这个阴阳八卦坠能还清我家里的巨债,我也不换!我坚决执意,表态就是不换,俗人侯为此气得嘴唇的颤抖,上下牙关开始打颤,但仍然装出一副镇静昂然,死皮赖脸的要取走我的阴阳八卦坠。几经按耐不住欲纵强抢,几经手脚并用都被我挡了回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拉上胖子就与俗人侯告辞。俗人侯最后一气之下,险些又与我动手,最后看我和胖子执意要走,留拦不住,把我们撵走了,“早点滚回家,别在这碍事,要让我知道你没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就算他不捻我们,我们也会走,但是我们不是回家,而是“离开他”而已。最后还是和俗人侯的关系破裂了,我心情多少有些沮丧,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身后的情节、道缘,但毕竟各自祖上都有着那层关系,也不知道这事让我曾祖父与祖父知道,他们会怪我么?   胖子说:“老于他那本残书和你那个是不是能成一本啊?我看你那东西就挺好的了,你为啥不跟他换啊?虽说你这个阴阳八卦这东西是个宝贝,但你学会了本事不比宝贝还实用啊?”   我说:“你懂什么,他那是蒙你呢,你以为他真敢换?既然那本书那么宝贵,他会这么随便交换么?鬼才知道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样。”   胖子说:“也是,这个白脸小书生,跟她妈个狐狸似得,比谁都精,花花肠子就数他多,不过你这师兄弟这关系是躲不开了啊。”   “谁跟他是师兄弟,我才不认他,以后各走各的,惹到咱们照样也收拾他。”我搂着胖子的肩膀继续说:“跟哥们说句实话,我对你咋样?”   胖子不解:“啥意思啊,咋还问这?咱俩关系当然没的说啊。”   我拍拍胖子那肥膀,继续说:“那你还记得,林永权的那大老鼠给你下的‘鼠咒’么。”   “记得啊,草她奶奶了的林永权,敢她妈给老子下咒,再让我看见他,我非掐死他不可。”   胖子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改口说:“他要是活过来,我照样再把他掐死。”   “那你记得谁给你解的‘鼠咒’么。”    第六十二章 矛头对外   “记得啊,草她奶奶了的林永权,敢她妈给老子下咒,再让我看见他,我非掐死他不可。”   胖子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改口说:“他要是活过来,我照样再把他掐死。”   “那你记得谁给你解的‘鼠咒’么。”   “记得啊”胖子继续说:“当时我都以为自己没救了呢,要不是你师父,估计哥们当初早就嗝屁着凉了(死了)。”   我对胖子点点头,说道:“现在你可以选择两条路,一个是老老实实的回到老家,或者再继续躲到哪打工去。”   “那你呢?”胖子又问。   我说立时停住脚步:“找那老魔头报仇。”   胖子一愣:“你真敢啊?先不说你能不能办得到……让你师兄知道……”   “什么师兄师弟的,我压根就没认他当师兄,要是不出这口气,我感觉真对不起师父。”   “那要咋做啊?”胖子继续说:“你吱一声,咋做我都跟着你。”   这事其实很危险的,死与活,还真那说,我真是不像叫胖子跟我一起去,但是眼下也没有帮手,俗人侯不去,哪怕我自己,我也要拼了命撕下那魔头的一条胳膊。   我一直坚信,每段深厚的情感背后都有一根软肋,如果侵触了它,会毫不顾忌冲动的后果而做出一个勇敢的决定。   “那她妈的还用说?我这辈子除了我老爹真没打心眼里儿怕过谁,你一人就能撕下他一条胳膊,咱俩一起不得把他撕成两半啊!”   我感激的看着胖子,随即拉着他把我们订的宾馆退了,买了应用器具,如果那湘西尸王还在,糯米也许克制不了它,但还得以防万一,为自己拔疗尸毒也行,四根两指粗细的麻绳不可少,提前涂好墨斗,两把利刃,手电,电池,所有黄符应有既有。   最后又学林永权,去保健品店买了些兴奋药,这东西,怕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才不得已使用。   我和胖子一人背着一个大包,寻向了那魔头的地洞,但我隐隐感觉到,师父和师叔都还活着……   两人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寄回家,又各自打电话,抱平安,说着说着我俩的眼圈都红了,就好像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挂掉电话后我和胖子举着手里的两个易拉罐啤酒,在一次碰撞,两人猛地一口气就灌了个底朝天,随手把空罐子扔了出去,空的易拉罐随着微风“嘎啦嘎啦”的在地上滚动着,此时的我们,好像眼前的空罐子一样,被抛弃在大街上,随着风的逼迫,没有余力、无力挣扎。   但我们不是这易拉罐,起码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以拼尽全力一试!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奔向地点,小小的出租车穿行在这车水马龙喧闹的马路上,坐在车里,抬头望着一座座巍巍而立的高楼大厦及一些富豪的住宅小区,此时心里莫名的特别沮丧,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有着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哪一处能给我一家?   已经出了郊区了,我们为了避免嫌疑在半途下了车,等司机把车开远了,我们继续向前走,由于是白天,昨晚的那处位置很好找,四环而高,里部显低,也不知道师父,师叔还有那个邪魔到底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酸。两人翻过山坡向下寻找洞口,可是正在找洞口的时,一声朗笑划破天空,距离虽远,但发声者传音仍晰,接着传来一段朗声念词声。   “我有一腹空谷虚,言之道有又还无。言之无兮不可舍,言之有兮不可居。谷兮谷兮太玄妙,神兮神兮真大道。保之守之不死名,修之炼之仙人号。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若人能守一,只此是长生。本不远离,身还不见……”   心里暗骂一声糟糕,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人跟踪了。我和胖子望着传来声音的山坡处,那人还未走到山坡,没有露出我们的视线内,但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除了俗人侯,还有谁能有他这般的闲情雅致?   随即,只见俗人侯与那个红脸大猩猩站在山坡上,低头俯视,似怒似笑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其心中的想法,昂头背手,哈哈一笑:“师弟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会有人来这里解决的。”紧接着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你又来这里添乱,不怕我清理师门吗?”   我气得头上青筋暴跳,情况紧急,师父师叔生死仍没下落,我着急的要下去看看师父他们,而这个家伙还跑来阻拦,再加上平时对他就没什么有好感,直接对他破口回道:“我告诉你,俗人侯,你要不敢来,你滚远点凉快去,别在这妨碍我们。”   随即对旁边的胖子说:“草她妈这俩孙子要敢阻拦咱们,那就先把这俩家伙解决掉!”胖子点头会意,右手伸到后腰,摸住刀柄,等待着这未知的冲突。俗人侯昂首阔步,从山坡走下,每一步的步伐都不算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个长的跟个红脸大猩猩的胖子对我们也咧嘴一冷笑,翻下了山坡二人竟直朝我们走来。   “师弟,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我没回话,俗人侯看我不说话,边走边说:“违背师命,这可是对尊师的不敬啊,难道吕师伯他没教过……”俗人侯说着说着,脸面一紧,露出一股惊奇与茫然的不解表情,视线转移到我身后的半山腰处,双眉紧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是谁?”   我和胖子也感到不解,立时回身看向身后,在我们身后的半山腰处,站着一个身着红袍黑帽的一个道士,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袋子,手里立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插在地上,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和胖子二人,好像是一只饥饿已久的猛兽看到猎物一样,甚至又胜似饥饿血腥,一股不共戴天的逼迫感袭来。被这双充满愤恨的眼睛望视,我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害怕他了,从额头上开始不停的滴流汗水,一点一点的浸透我的衣服。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冷汗淋漓,这不是林永权他儿子吗?   他怎么也找来这里了?难道这个时候要报仇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是黄历不对,还是我八字注定,怎么讨厌谁,谁就过来她妈的插一脚。一股无名火拱上心头,再大的恩怨今天也没时间和他了结,这小崽子要是敢拦我连俗人侯带他一并解决了。   可林永权这儿子,出奇的镇静,也不啃声,眼睛里满满充满了怒火,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尽量安抚紧张的情绪,强装一副冷静的神情,向他回击。可他这眼睛里的恨意满满都是真切杀父之仇,而我回击的目光却是心急怒火,比他的要逊上半分。   紧接着又一声刺耳的大笑声划破天际,那笑声比俗人侯的“君子笑”还要难听百倍,这声音中充满了那种张狂与邪慑,让人心里听了就判定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一道身影也跃出山坡,而他所站的位置正直太阳落山点,被强盛的夕阳光所刺的看不真切,仿佛此时这个人就站在太阳中一样。   当下这三伙人都用手遮住额头望向夕阳处的那个身影,其实我不用看,我也猜到了,这就是那个邪魔!现在正好他自己送上门了,也省得的我再去找他了。可是,这个林永权儿子与俗人侯他们怎么应付?和他们这三波人都有说不清屡不直的矛盾仇恨,要是这三波人在一联手……   俗人侯还好说,毕竟是同门的师兄弟,可那林永权的儿子身上也算是有我的一笔血债,哎,到了这个地步,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太浅薄了。虽有熊肝虎胆拼命一搏,但只身面对如此,才显手无缚鸡之力。   那邪魔法师,几个翻空跃步跳到半山腰,环视周围分散而站的三拨人,仰头哈哈大笑:“现在的年轻人冲劲都很足啊?看这气势这是要一并来‘讨伐’我?”   我紧握着拳头,胸中难以平息这股怒火。   接着一旁的俗人侯又哈哈一笑,他这一笑又让我们这三波人一头雾水,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俗人侯说:“原来这些都是师弟的‘朋友’啊?哈哈,那你们好好聊聊,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贫道告辞,哈哈……”   俗人侯何许人也?不但这我们一代玄学道上的新星佼佼者,也是一个极为滑头聪慧的淫道。林永权那儿子的狠毒眼光,与这邪魔法师的说话语气,他一看便知,这都是跟我有着瓜葛的角色,这也省得与我动手了,免了同门相残之说,干脆就看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而且又能达到自己心愿,真是一举两得。   俗人侯转身对我们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就要走,胖子看后气急骂道:“我草你奶奶的俗人侯,等老子收拾完这老逼梆子再他妈的找你算账,你洗好脖子等的老子给你砍头吧!”   我见到此状也是气得牙根痒痒,真想现在拉住他先跟他较个高低,心里这团火是越憋越大,稳稳才强行忍住。这个邪魔法师才是最大的仇恨所在。   而此时,俗人侯那双清秀眉毛下的一对灵动的双眼对我微微一撇,好似再对我打‘暗示’,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第六十三章 共同的大敌   我见到此状也是气得牙根痒痒,真想现在拉住他先跟他较个高低,心里这团火是越憋越大,稳稳才强行忍住。这个邪魔法师才是最大的仇恨所在。   而此时,俗人侯那双清秀眉毛下的一对灵动的双眼对我微微一撇,好似再对我打‘暗示’,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随后一想,不对,俗人侯虽然与我不合,但他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个要找的邪魔样子,况且我们的师父都与他交手,因此下落不明,这个时候更应团结起来才对。而他拥有这般聪慧,也早已猜出了这个突然跳出的陌生老头的身份了。   我拦住正在破口大骂的胖子,回身对林永权他儿子说道:“我知道咱们之间必有一场争斗,但是,不是现在,而且在我感觉,这个时候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也看到了,我和这人也有一场死活之战。难道你想乘虚而入,两面夹击于我?我提个意见,你看你能接受不,不如我们双方约个年月,各自回去修易道行,改日再战?”   林永权那儿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邪魔法师,闭眼掐指,许久,睁开双眼,身子一转,提着手中的竹竿就走了,他这幅表现,我半喜半忧,现在可以专心对付这老魔头了,但他从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带来的那种无形神秘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就有点不好受了。   那邪魔法师,咧嘴冷笑,身子一摇,犹如石猴攀岩,几步就窜到我和胖子身前,暗叹这穿梭攀岩速度,恐怕师父屏气释咒也难以做到他这个地步。   我也恶狠狠的盯着他:“我师父和师叔呢?”   这邪魔法师并没有回答我:“你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你呢,你那个师父和师叔还杀了我的徒弟,这笔账怎么算?”   “快说!我师父和师叔呢!?”   “现在就去送你见你的师父和师叔!”与此同时两只干瘦的手爪袭向我和胖子二人。   这一刻我早已等候多时,挥出一拳与他相击,胖子一并也从腰间抽出短刃刺向他的手爪,但两人的还击都被这邪魔握在了手中,正当我二人再要继续肉搏时,这邪魔全身一用力,顶着我们迅速向后退去,奈何我和胖子居然没顶住他的冲势,被他硬生生的一直推到后壁的山岩上,撞得我们背疼骨痛,浑身发麻。   我二人后背已被他推的死死的抵住山壁,正要继续缠身再斗他又狠狠的向前一拉,想要在一次把我们撞向后面的山岩。胖子趁机松缓,连忙松开手里的短刃,扭身转到他身旁,像一根铁链一样把他搂的紧紧的。我看胖子得势,双手一并抓住与我相击的右臂,使出擒敌手,身子半圈一绕,扭着他的手臂压在他的后背,同时狠狠的向他后颈挥出手肘。   “咯嚓”一道骨骼脆响声,这全力一手肘狠狠的击在了他的后颈,要换做普通人我甚至都有信心能把他脖子打断,可他只是稍感疼痛,“嘎嘣”一扭脖子,双眼怒涨,两手揪住我和胖子的身体,带出一股怪力,直接把我们通通按倒在地。   这惊人的爆发力与迅雷般的速度,岂是“迅猛”二字就可以形容得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蛮力或是什么武家的功夫,分明就是玄学道中的山脉里的一种体术,专克僵尸凶煞那种力大无匹怪物型的招术。   当下我和胖子一人牵制攀住他的一手一脚,奈何这老魔头下盘功夫一样了得,胖子粗壮有力的双腿与我的反擒拿居然都对他统统无效。他也抽出不得,我们躺在地上也撩不倒他,一时之间双方纠缠在一起,难进难退。   不过,能与他手搏这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也是我和胖子一开始商量的战术,斗法是肯定没有胜算,只能与他近身搏斗,这样我们还能站点便宜。双方死死纠缠不下,难解难分。这老魔头也急了眼了,面目狰狞扭曲,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生发出类似气波的震动感,震得我俩就跟触电般似得抖的不停,肌肉骨骼都开始发麻,好似坐在一辆拖拉机上受颠簸的感觉。   显然我俩再继续下去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但好不容易与他纠缠在近身,这么个好机会又舍不得松手,这时候真希望再出现个第三人,过来帮一把忙,在背后给他狠狠一击。   “嗖”的一声,一道快速划空声袭来,那老魔头两眼一亮,剧烈的想挣开身体,奈何我和胖子也拼了全力,他最后还是没能挣扎开。紧接着“蹦”的一声,随之这老头背后受到冲击,上半屈体向下一踉,我和胖子借机连忙翻在他身后把他按在地上,而在这魔头的背后直直插着一柄紫棕色的桃木剑!   我向后望去,只见俗人侯快速跃来,身子几个跃步就跳到近前,凌空一跃,迅速下压站到了这老魔头的后背,扬起双手,“喝!”的一声,抓着把那柄插在邪魔法师背后的桃木剑又深深刺进了一大截,疼的这魔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股怪力被痛感激发,身子猛然一抖把身上的三人直接蹦了出去。   三人连忙从地上翻起,与那刚跑来的红脸大猩猩一起把这邪魔围在山壁旁。我心里又叫险又叫惊,我和胖子二人差点没压住他,而俗人侯一直躲在远处看热闹,原来是想先让我对他试探下这魔头的功夫,然后再伺机致命偷袭。   虽然拿我当枪时,但好歹也是出来帮忙的,这下心里更有胜算了。   我说:“这人非常厉害,千万不能大意,而且师父师叔都是因为他……所以我们必须暂时合作,一起打倒他!”   “师弟啊,你太小看你师兄了啊。”俗人侯继续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没头没脑吗,这可是咱们共同的大敌!”   而这老邪魔刚被俗人侯偷袭一剑,也并没有受到太大重伤,神情身型毫无二样,仍然恶贯满盈,气势汹汹,眯着双眼打量着围在他周边的四人。   俗人侯收起木剑,仰头朗笑,掏出一个小袋子,拎在手中,面带微笑。这家伙时不时的就笑上两声,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幅神情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了,真不知道他这一惊一乍的在搞什么鬼。   俗人侯一扭膝间的得(dǔo)罗(道袍),神情严肃,摆开步子,双手撑开袋口对着那邪魔法师,刚才的那股坦然随意的感觉顿时消失,换成一派义愤填膺的正派架势,一脸正经的说道:“邪师!我叫你三声,你可敢答应!?”   俗人侯一言惊人,除了他带的那个红脸大猩猩,我和胖子,以及那个老邪魔听后都是一惊。我心中更是哭笑不得,心想:“亏你俗人侯还是当代年轻辈分中的尖子生,算是个杰出人物,自满从事山脉学,掌握七百余式秘术,竟然用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来吓唬这狡诈奸猾的老魔头?当初在废楼巧遇时,你连我都唬不住,你还想吓唬这种方式来懵他?”   中国玄学博大精深,全都懂的,世上没有几个,甚至根本就没有人能全懂。玄学不是科学,但是也可以像物理化学一样分成几个门类,大体来说,可分为“山”、“医”、“命”、“卜”、“相”,这五大类。我和俗人侯学的都是“山脉”,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驱邪、镇煞、捉鬼这一类。即为一个正一道中从事山脉者,用这袋子能搞出什么名堂,莫非真能像《西游记》中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那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装在里面? 第六十四章 追影邪魔 决战(一)   我和俗人侯学的都是“山脉”,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驱邪、镇煞、捉鬼这一类。即为一个正一道中从事山脉者,用这袋子能搞出什么名堂,莫非真能像《西游记》中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装在里面?   玄学中,所谓的医,即治疗术,包括:方剂,针灸,灵疗。以肉体之症诊:表里、虚实、寒热配合易卦、地支、经脉等去化治人体因疾病产生的烦恼痛苦。   命:论术,包括:紫微斗数,子平四柱,七政、星平会海。以人的生年、月、日、时的资料去推断一个人的命与运。   相:观察术,包括:人相,阳宅,勘舆风水。以物相、干支、星、易的资料去观察物得变化兴衰对人产生影响。   卜:预测术,包括:易卦,奇门遁甲,太乙神术。以事时间、方位、干支的资料去推测事情发展与如何处置。   而山脉,仙道术包括:玄典,丹鼎,符咒。以精神为主修炼,调合人的内外,融合天、地、人之仙道秘术。   所谓山,就是透过玄典、符咒、食饵、禅坐、静坐、武学(注意:不是武家的功夫,道士特有的体术)、筑基等方术来修练肉体与精神,以达成养生和长生,完满身心的一种学问。   其中,玄典:玄典就是研读老子、庄子之心中思想,进而达到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符咒:符咒就是掌握人心,趋吉避凶,纳福镇煞,以达保安心思给予人类心灵上的寄托与治疗。食饵:食饵是利用补药酒及日常食膳以增进体能,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筑基:筑基是利用禅坐、静坐,调心、调息,以控制精、气、神,进而调养身性,协调心灵,增进体力的一种方法。拳法:拳法就是习练各种武术以强健体魄。   但一想,好像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俗人侯,长期从事玄学山字脉,入道修道的时间都比我长得多,到了他现在的这个地步,他肯定不会是虚张声势的傻子,看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红脸大胖子露出得意的表情,这就能看出,俗人侯的这个袋子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那邪魔也偏偏不信这套,虽是背后被偷袭一剑,受了轻伤,见到俗人侯说出这句话,转怒为喜。“哦?呵呵,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喊我三声,然后就把我装进去?啊?哈哈……”   俗人侯沉稳冷清,脸上微微显露出一股骄傲,“你上当了”的神情,吐口说道:“我就叫你三声,你敢否答应!?”   那邪魔仰天哈哈大笑,好似听到滑稽可笑的笑话一样,紧接面色一紧,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个袋子,恶狠狠的说道:“随你来!”   俗人侯抬起左脚挂在右膝后,右手举起,做出手诀状,接着左脚下地,在地上长长的画了个半圆,持手诀的两指抵住袋底,向后扭头,又迅速摆回,对那邪魔大喝一声:“邪师!进来!”   ………………   片刻也无动静,旁边捏了一把汗的胖子,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那邪魔精神绷得紧紧的,为此也感到出奇:“这小道的法器怎么不灵了,啊?哈哈……”   俗人侯第二次厉声喝道:“邪师!……进来!”话还没说完就从这口袋中射出一道黄符,直奔那邪魔法师。   俗人侯第一次喊号,原来是纯粹的让对方掉以轻心,转移他的注意力,在第二次喊号这才是这个口袋中的真正秘密。上次在那座旧楼中我还真以为这是个骗人的小计俩,原来这家伙还真有这手,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而从那口袋中射出的符咒,像一颗出膛的子弹一样,拉出一道黄色影子,飞快的直奔那魔头。而那魔头也是了得,掐指一接就把那黄符轻而易举的捏在两指间。正要为俗人侯这一计唉惜叹气时,那张符咒迅速的在邪魔手中燃烧起来,与此同时,从那张黄符中射出一个长针,由于距离太近,他躲闪不及,准准的钻入了这邪魔胸口里。   最后还是这邪魔大意了,他万万没想到俗人侯这张符里有问题。当然,我也没想到。这邪魔扔掉手中燃烧的符咒,双手捂胸,两眼滚直,胸腔翻腾,一口从嘴中喷出,脸色变得难看,显然这一击给他造成了明显的伤害,一溜身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像是一条藤江倒海的鱼一样,沿着山壁与众人的空隙间快速穿过,钻进了山洞。   俗人侯一看,立时抽出木剑追了进去,我掏出手电筒随之跟上,胖子与那红脸大猩猩也一并跟上。我和俗人侯爬在最前面,但那邪魔自从钻进了这洞道里,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几人在后虽说是穷追不舍,但奈何那老魔头就如一只土耗子似得,早已钻入了洞底。   爬完长长的洞道,进了洞底,借着手电的光亮四处搜寻那邪魔法师,但手电光所及之处并无影踪,可以模糊看到这个大大的地洞里一片狼藉,凌乱不堪,满满都是些封鬼、装鬼的坛子、罐子杂琐碎片,地上一片片红黑蓝绿各种颜色的血迹,石块,土沫,以及一些鬼尸被分家的尸体,毛发、头颅、肢体、半截躯干,如果拼凑在一起,最低也不下上千只,腐味、腥味、焦味,掺杂一起,呛得人头脑发懵。   洞壁上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纹、划痕,看来在这之前,师父和师叔与这洞里的那些邪祟一定经过一场激烈的恶战。可那口特大号的精铜棺材呢?那个湘西尸王呢?四人借助两把手电在洞中一边搜索那邪魔法师的踪迹,一边寻找师父与师叔的尸体,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众人翻遍了尸体堆,只要到了一把插在那邪魔法师养的怪猴尸体上的桃木剑,与师叔所用的一盘已被外力所压的坑坑洼洼的铜镜,我把那只死猴子从尸体堆揪出来,这怪猴的双爪上还挂着一层血肉与几条被撕烂的道袍袖绸。我拽着木剑剑柄,一脚把这只死猴子从剑身中踹掉,棕色的桃木剑上染上了各种不同颜色已发干的血迹,使之难以看出原本颜色,我内心一片悲痛,师父从不离手的宝器都丢在这了,那他人呢……?   俗人侯端着那盘被踩出一个巨大脚印坑坑瘪瘪,染满血迹的铜镜,用袖子使劲的一擦,夹杂着他滴落在铜镜上的泪水,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好像要把它恢复原状一样。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面对现实,把那邪魔找出替两位师父报仇雪恨。可那邪魔法师自从进了洞道仿佛就此蒸发一样,而且那口精铜棺材与湘西尸王也不在了。我突然想到昨晚最后离开前那邪魔法师从地底招出那口大精铜棺材,当即我就寻到那个位置,发现地上果然有这么一个竖立的棺材口型,想必那邪魔法师肯定是逃在这里,后怕被我们追进,又用地上的尸体堵上。   两柄手电向下照射,这长方口的竖洞,四齐方整,能看出下面还有一层,从洞壁上拔起一块石头向下扔去,听到传声可以判断,下面有层很大的空间,离我们所在这层也只有五六米高。俗人侯又是一马当先,两手双脚蹬着这口竖洞洞壁攀了进去,我也一并攀住洞壁跟在其后,由于自身重量,两个胖子就有点为难了,虽然差点踩踏洞壁摔了下去,不过还是没出什么意外。   当我与俗人侯刚攀下竖洞口时,在这层洞底有一个影子快速飞闪而逝,随即消失,我俩又随之追了上去。 第六十五章 命中注定 番外篇——忆师   当我与俗人侯刚攀下竖洞口时,洞下面这层洞底一个影子快速飞闪随即消失,我俩又随之追了上去。   那影子闪动得极快,根本不容两人再做细想,迟上一下,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登时两脚一点地,运气凝神,寻踪立时追了过去。胖子和那红脸大猩猩也跟在远处。这底层空间极大,有多条走廊,还有多处隔室,好似一处建在地底的大宅,但它再大,它也是间建在地底的洞室,片刻我和俗人侯就已追到了长廊尽头,那个人影也随之消散。   两人只有一把手电,照明范围有限,在漆黑的洞廊里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而这长廊里足有十多间洞室,也不知那老邪魔藏在哪里了,正当为此发愁时俗人侯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聚注意力听着洞廊里的声音,远处传来的确实胖子与那红脸大猩猩急促的脚步声,好像在右侧的洞室里还有不易察觉的微促喘息声。   我与俗人侯互相点点头,调整好手电光线位置,他掏出两张起火咒,两人一扭身子,同时转进了这间洞室的左右臂,手电光与火咒光勉强的撑起了这间洞室的光亮,而在远处对面,那个邪魔就盘腿打坐在洞室底部,面色虚弱,看见我们闯了进来,双眼发狠,气得嘴唇微微颤抖。看来刚才在洞外,俗人侯的那根长针已经击伤了他。   这邪魔眼神毒辣,满眼都是狠意,怒道:“不知好赖的东西,你们还真敢闯进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有来无回了!”   俗人侯扔掉手里的起火咒,又从新燃起一张符,大笑道:“老邪魔啊!都到了这般地步还敢口出狂言啊?哈哈,我那根“攻心钻神刺”的滋味不好受吧?”说着便把手中的起火符贴在桃木剑剑尖上,摆出起手架势,剑尖直对那邪魔法师。   与此同时后面的两个胖子也跟了过来,又呈出四对一的局势。那邪魔法师恶狠狠的一一扫视闯进洞室内的四人,大喝一声,双臂快速在胸前做出手诀,两只手摆着奇异的手势,猛地迅速一扬双臂,登时洞室四壁大亮,燃起了数道火把。   俗人侯双眼一眯大喝一声:“众志成城!一起上!”说着挑起手中的木剑刺向那邪魔法师,两人摆弄身姿纠斗了起来,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红脸大猩猩也从包中取出一柄伸缩铁棍迎了上去,胖子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拔出腰间的短刃大骂一句:“老于咱们也上!草她奶奶的。”身子一冲,也加入战团。双方躲躲闪闪,击击挡挡,一时之下,好是热闹。   我把手电筒别再腰间,掏出一张符咒,擦拭着师父的这把桃木剑,内心深刻矛盾,哀悼师父的悲痛、见到仇人的激动、能报仇的喜悦,一起淌在心间,我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这柄棕色的剑身,每一下,都感觉手好似在颤抖,我犹新的还记着师父曾经说过,等到他六十五岁时才把这把剑送我的……现在,却提前了十三年……   (番外篇——忆师)   吕清平,浙江,温州金川乡人,吕家三代火居道士,到了他那代,正直当时“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破四旧时期,由于出身职业因素,父亲遭到游街批斗,提前把他托付给一家曾经受到他恩惠的老农家,吕清平就是在那个时期度过他的童年与少年,但尽管如此,依然阻止不了这么一个命中注定的道士。   成年后,他游走四方,一边卖药驱邪,一边发扬宣传玄学,在他二十八岁时,遇到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一位精通从事“小六壬”的算命先生推算。那会六壬卦的先生说:“你从小在养父母家中长大,除此也并无亲戚,风里来雨里去,也导致了你的性格孤僻、少言寡语,几乎身边连个能说实心话的朋友也没有,我说的对不对啊?”,吕清平听后连连点头,算命先生继续说:“现在别说龙虎宗这一支,就连其他符箓派支也难以在从起兴旺了哎。”   “你们这一门,现在从道人并不多,虽然也难以改变大局,再次兴盛,但也不能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给丢了。虽然你不是唯一的门人,但你自小习成的脾气,导致你“徒缘(徒弟缘)少啊,你这一生也只能巧遇到一个有缘徒弟,这也仅是“有缘”而已,但他能不能继承,能不能学通,你这份道艺,那还是两回事。按这卦术来看……在你三十一以后,在这直隶北部,才能遇到这个徒弟,而且你应该还得帮助这家人度过一个小难坎,他们才会借此当人情让他拜你为师的,为此你也别失落,这一切你自己好好掌握,毕竟你没有什么徒弟缘……”   因此,我师父在三十岁以后,一直长期在河北北部四处游走,靠卖药送符维持生活。而在当时,这一地区的县城、村镇里很多人都知道,在80年代末有一个身穿灰袍大褂的青年人为各家免费无偿驱邪镇煞、送符赠药,他要的回报就是,替哪家除邪禳灾后,只要求在此家住两晚,并给此家男孩测一回八字。   当初的那位算命先生果然算的准呐,吕清平由于这一切的机缘巧合来到了我祖父家,我祖父一直也按着道家的养生方法,作休饮食,而此时在我家出了件事,我母亲病了,跑了好几家医院都瞧不出怎么个原因,后来经过我祖父的介绍,我师父来到了我家,为我母亲治好了这怪病。还为我求了张平安符测了生辰八字。   一测之后,他心里是那个的高兴啊,这不正应正了那小六壬先生所说的:“在你三十一以后,在这直隶北部,才能遇到这个徒弟,而且你应该还得帮助这家人度过一个小难坎。”么?而且吕清平此后,见了我那就跟亲儿子似得,每一次都给我买很多很多当时小孩可望不可求的玩具,零食小吃。我爸妈当时就想,这个救命恩人,怎么给钱也不要啊?而且还给咱儿子这么大手大脚花这么多钱?他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啊?   对!他肯定是有意图的,就算他肯无怨无偿的替人消邪禳灾,那他老就这么大把的为人家孩子花钱,这人不是有意图就是傻子!但是,我师父并不是个傻子,他心里非常清楚,他是来找他徒弟的,而且他要找的就是那位小六壬先生所说的师徒之缘,找的那人就是我,天意使然我是吕清平的承艺人,命中注定,我要当道士!   那个周六的清晨爷爷来到我家与我父母说起原由,早早的把我领到他家中,到了他家把家门关了起来,屋中就剩爷爷与我以及那位救我母亲命的吕清平,他俩坐在上座聊得不亦乐乎,我坐在小板凳上却什么也听不懂。   最后由我祖父提出,这位吕道长可否收我这小孙子为徒呢?吕清平听后,岂是用激动欣喜,来形容此时的喜悦?他为此缘早有奢愿,这块埋在心里多年的徒缘结终于结开了,一开始他还担心我家人都不同意,谁想到老爷子却先开口了,当即跟我爸妈打过招呼就开始拜师。   吕清平问我:“小霖霖,你长大想当什么呢?”在当时的幼儿园教育中,老师们都鼓励培养幼苗的积极向上,爱科学、爱祖国、长大要为祖国做贡献的学前思想教育,当时的孩子所有的愿望基本都差不多,什么学者、科学家、工程师以及领导,那些遥之千里的伟大理想志愿。   我具体也不知道这些职业身份能干什么,但是也稍微知道点意思,毫不犹豫的说道:“长大后当一名很伟大的科学家!”反正当时的老师家长都鼓励孩子们有这个意愿,不管成不成,这已经成了定理,谁家的家长也不会在自家孩子小时候说些什么:“长大跟着你爸卖菜,蹬三轮,装货、杀猪宰羊的”。   当我脱口说出这句话,我爷爷和吕清平面色顿时大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当时也不知道气氛怎么弄得这么尴尬,是我的错么?我说当科学家,我有错?但到底什么样才算科学家,我也不懂啊。   吕清平与我爷爷互相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好似通过眼睛交流了意识。我看得一头雾水,这俩人把我叫来干嘛啊?真搞不懂哎,接着吕清平掏出一张黄符说:“看好了,千万别眨眼睛,叔叔给你变个魔术!”我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符咒,看看到底怎么个变法,一时好奇与期待并起。   只见吕清平另一只手对着那张符隔空一指,那张黄符迅速的燃烧了起来!我惊奇不已!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吕清平摸着我的头笑了笑好玩不?我使劲的点点头,然后又给我掏出一张符,叫我检查一下这符有没有问题,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有没有问题”,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找不找什么奇怪之处,吕清平让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把符点燃,而我试了N次,一张黄符都快被我揉烂了,也不见这符咒上升起一丝火星。    第六十六章 喜怒无常的师父   吕清平和我爷爷看我万分费解揉着手里的黄符别提有多好笑,吕清平拿过我手中的黄符蹲下对我说:“你那样不行,看叔叔的!”紧接着对那道符咒奋力一指,那道符咒也燃烧了起来,我当时拍手叫好,这简直太不思议了!太神奇了!   接着吕清平对我说:“这是异术,只是玄学的一小部分,在玄学中比这还有趣的事多了,想学么?”我当即连连点头,爷爷和吕清平也为此点头微笑。就这样,我可以说是被当初那道燃烧的黄符勾起了对“玄学”的好奇心,也可以说是被骗上道的。   看我点头答应下来,当即爷爷就让我给吕清平磕头拜师,我哪能接受这个要求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磕头啊,我给家里的长辈也没磕过头啊,不过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   这叔叔之前也给我买过不少东西,现在磕几个头也没什么的。于是,行完拜师礼,该给吕清平上“师父茶”了。   我本以为就是给他倒杯茶端过来而已。谁知还得现烧一壶水,沏新茶。而且这些必须我一个人来完成,旁人是不能帮忙的。别说提起烧水的大茶壶了,爷爷家的这个暖壶我都不一定能拿起来。点炉子生火?我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去做啊!而且还要水龙头里新放出的水,水缸里的存水还不让用,可那水龙头的水我都够不到哎,我心想这都什么规矩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可是,那时候我才五岁而已。   当时这些本不算什么难度的事,叫我一个还没有水缸高小孩来做,真是太为难我了哎。在四叔四婶的指点下,我抱着一堆木头与一堆废纸,划燃了半盒火柴后,才勉强升起了炉膛里的火焰,先把空茶壶坐到炉子上,又返回大房,踩着四叔给我垫在脚底的小板凳,半瓢半瓢的接着水龙头里的水,然后一趟一趟的送到小房里的茶壶里。   装满半茶壶水,我一直守在炉旁,等茶壶上气就代表水烧开了。这个等待让我稍加喘息,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我都感觉累的不行了,喝杯茶都这么讲究,那这“老师”以后要是吃饭我不得给他洗菜做饭啊?   炉子上的茶壶盖已经被蒸汽顶的嘘嘘叫响,茶壶盖也啪嗒啪嗒的一起一落,我小心翼翼的提着茶壶,三步一停,五步一歇,晃晃悠悠的来到大房,婶子在一旁告诉我茶杯的位置、教我端茶的手势、放多少茶叶,一番辛苦后,我总算长出一口气,这杯茶总算是给他沏好了。我端着茶杯按照他的要求半跪在地上,双手递上。师父坐在椅子上和蔼的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嘴角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脸色大变,“咣当”一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对我大喝道:“这么烫?怎么能喝?”   他这突然一吼,吓得把我的魂都吓丢了,毫无防备的我差点栽倒地上,心脏蹦蹦的跳,许久我才缓过神来,心想:“这刚烧开的水沏茶,你又马上放到嘴边就喝,能不烫么?你不会等茶温了再喝啊?这点我这个小孩都懂,你难道不懂吗?真欺负小孩没智商啊?”   我正要说等茶温了再喝,可师父怒视凶凶的瞪着我:“看嘛啊?从倒一杯!”   我脑中如劈一道闪电,为嘛从倒一杯?   “我叫你从倒难道再要我说一遍?”   我看了看一旁的爷爷,他一句话也不说,微微冲我努努嘴,意思是叫我去做。我心里万分委屈,暗自奇怪,这人怎么奇怪,刚才还对我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就发起这么大的火,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啊。   按照要求,我又倒掉差杯水,从新给他下了茶叶,端过来,“水太多了”。在倒掉,在沏茶、倒水,“茶叶太多,怎么喝?”在倒掉。反反复复半茶壶水都这么倒掉了,又从接水、烧水,当时的我简直都快哭了,强行忍着眼里的眼泪,在一旁等水烧开,心想等我回家我一定告我爸!   烧完第二壶水,又倒掉了数杯茶,反反复复都已经到了中午了,这杯“师父茶”总算是满意了,我当时真想一下子坐到地上哇哇大哭,我都快委屈死了。这人分明是耍我玩啊,拿我开心啊,这不是虐待儿童吗?   该吃午饭时,师父没吃,也没让我吃,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裹上包袱就强行带着我就上了镇里的后山,我当时渐渐对这人产生了恨意,他老就折磨我,老旧欺负我,我从来都没受过这般委屈的,这人一阵喜一阵怒,变化真无常。   到了山上,我依然饱受折磨,那可真是折磨。师父掏出一张卷彩画像,画像上坐着三个扎髻长须的老人(“神仙”),一一告诉我这三人是谁谁谁,我也懒得去听,也没记住那念着绕口的名字,随他在一旁滔滔不绝。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道家的“三清”,接着又是下跪,磕头,   又是掏出画像、那就继续拜,五体投地,磕头,各种跪来跪去。从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张天师,一直拜到师父的师父(他父亲)吕一居,然后是他。这一系列之后总算是完事了。   回家的路上师父把我拖在肩膀上,时不时的抖动肩膀逗我玩,路上经过小卖铺给我买了些糖。我一边骑在他肩膀跟着他一起呼呼喊喊,一边含着嘴里的甜糖块,心里那个乐啊,刚才让我倒茶、磕头的事全忘的一干二净,我又变得不讨厌他了。小孩就那样,非常好哄,现在想起这般拜师过程还觉得好笑。   自此我就多了一个老师(师父),我爸妈也知道这师父的来历以及缘由,我当他徒弟的事,虽然我爸妈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当天倒茶磕头的事我也一点没和我爸妈说,当他们问我“累不累,为难你了没?”我就一句:“一点没事!”   第二日早,是周日,依然不用去幼儿园,师父5点就来到我家把我从床上拽起,同时又买了一堆零食、玩具,他每次来都是这样,我一看到这些就高兴,好像我爸妈都没给我买过这些东西啊。在我家吃过早饭,依旧说是要“带我上山玩。”玩就玩呗,好在那时候我也爱玩,他依然把我架在肩膀上,我一边抓着手里的虾条袋吃虾条,一边用手拍他脑袋当马骑,这些他都是自愿的,师父时不时还学着马叫,一会加速,一会减速,总之,这只“大马”他都得听我指挥。   到了山上,山坡上也有不少人在晨练、运动,那时我们这的广场环境非常差,土面地,又在镇里,空气声音都特别不好、吵闹,所以一些人晨练都去我们这的后山。有老人、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孩,总之一片祥和之情,师父走到山坡立即就停了下来,动也不动,走也不走,我又狠狠给了他“一鞭子”,叫他快跑,他立马把我从肩膀上扔了下来,摔得我哇哇大哭,心想:“这人又咋了?”   “起来!”师父又一声大喝。   本来摔得也不算疼,就是被他突然从肩膀上扔下来给吓到了,再一听到这一嗓子,我哭得更厉害了。师父一把把我有地上强行拎了起来“不许哭!听见到!?”   要换我爸妈,看我哭成这样,早该哄我了,可他一嗓子接一嗓子又对我无缘无故的吼了起来,我当时哪能受得了呢?   看我揉着眼睛哇哇大哭,师父揪住我后领,对着我屁股毫不留情的一个大脚,我就像被绳子系住的小沙袋一样,飞了出去,又被揉了回来。当时那个屁股蛋好似要炸掉一般,火热刺辣。从来没体会过这般疼痛,当时在我感觉,世上最疼痛的事,有哪个能比得上他这一脚?多年后我才知道,其实他还是没下狠手。   而且在家的时候他不是说带我来玩的么?怎么把我叫到山上开始暴打了?而这等狠手,疼的我一直哭,不停地哭,师父毫不留情一脚又一脚,最后一直踢到我不哭为止。   我都不知道他为啥踢我,因为我哭么?我就一个小孩,受到惊吓而哭有什么不正常的?   接着他又一脸心疼的帮我擦眼泪,安抚我,我真是受不了这一冷一热,要是我爸这样对我,我肯定会撒娇,轻轻打我爸几下,表示撒气,但面前的这个人,我是不敢这样了。   我虽然不流泪了,但胸腔还在不停的一起一伏,抽抽泣泣,好一会才得意平息。接着师父便教我基本功了,不过这基本功不是昨天的燃烧的黄符,而是打拳,对是打拳,而且那动作别提有多别扭了,姿势太难看了,估计这是猴拳。我感觉我又被骗了。   “猴拳?”师父听完,对着我屁股上又是一脚,上面的经验教训已经告诉我了,不能哭,再疼也得忍着,越哭他越打得厉害。这叫“紧拿手!懂不懂!”   我迅速的快速点着脑袋,虽然不懂,但必须得装懂。   “你懂什么?我刚说的是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刚才太害怕了,他说的是什么,一下给忘了。想到此处不由得眼圈顿时发酸,还没等他那脚踢过来我就已经揉着眼睛又哭了起来。   …………    第六十七章 桃木剑的下一代传人   “你懂什么?我刚说的是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刚才太害怕了,他说的是什么,一下给忘了。想到此处不由得眼圈发酸,还没等他那脚踢过来我就已经揉着眼睛又哭了起来。   …………   微微山风迎面吹拂,吹在划在脸上的那两条湿湿泪迹略显几分清凉,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按着他教我的这拳姿,一点点的来来回回迈着步子,伸着胳膊……   我现在所做的这套功夫,太难看了,我感觉比大街上那些扭秧歌的动作还滑稽。一些在山上晨练的人都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这花里胡哨的动作也招他们吸引,那种看热闹的眼光,看得我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但不做又不行哎……   回家的时候,师父依然变回了笑脸,只是从此再也不把我放在肩膀上了骑了,我要是累了他也抱着我,他说:“现在你已经正式入我们这一门了,你学了我教你的东西,你就是我徒弟,而且,以后千万不能跟师父没大没小哦,等你长大了,师父会的东西都得你来继承。”   虽然不知其意,但我还是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师父在我爷爷家住了好长时间,就跟个赖皮似得,一有时间就来我家,拉着我上山,“紧拿手”、“意动感”这些最基本的基本功,我已经能照猫画虎的过关了。日复一日,我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学的东西也越来越难,我根本接受不了。慢慢的我居然喜欢了学校,回家做完作业,就要“意动感”以及那种难看姿势超级难看的“猴拳”,那就是一种肉体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后来我爸妈也知道我师父经常动手打我,但碍于他救过我母亲的命,也不能闹得太僵,为此我爸为我和我师父吵过好多次架。   有一次,我偷偷的拿着师父的那把桃木剑跑出院外玩,结果被他知道了,为此他大发雷霆,我经常见他变脸,但那一次不一样,他真的是生气了。   起因就是我们这一大院里的几个小孩,一人拿着一根大扫把的竹子棍互相打着玩,我也想参加进去,可就是不带我玩,说我没武器,我回家找了好多东西,都不合格。最后一咬牙干脆就把师父的那把桃木剑偷出来了。“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要说这把木剑,真不是一般雕刻的普通木棍。握在手里的好似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感觉,剑身赤棕,隐隐蓄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剑柄上刻着两只丹鹤展翼翔舞,栩栩如生。剑尖更是锋利无比,就好像是一把真正的宝剑一样,如果刺进人的身体里,就能把人捅死一样。   我拿着这把非同一般的“木剑”,走到当时的站群中,其他小孩的那些竹子棍与我这把木剑相击,脆脆而折,都显得不堪一击,一时之间给我是出尽了风头,众人皆皆赞叹,每一双眼睛中都流露出了羡慕与嫉妒之情。   “我说霖霖啊,这啥东西做的啊,怎么这么好使捏?”“你偷你师父的吧?”“给我拿来耍耍……”“我也要,我也要……”   “什么偷的?这我师父给我的,以后我用这个还得去捉妖怪呢!”于是,这把木剑就在孩子群里传了开来,争先恐后把玩着我的(师父的)木剑,我也大方,喜欢就玩吧。这虽然是把木剑,但能像钢刀一样,切、砍、捅、劈许多坚硬的东西,别的不说,地上垒两块方砖,一剑劈下,那两块砖一一断裂,在墙壁上划一剑,都能留下深深的痕迹,而且剑身没有一点磨损。   一时之间,众人都好奇这把木剑的坚硬程度的极限,我也好奇,于是放在地上,就开始测试,拿石头、砸煤的锤子都不能将他破坏,当时玩的兴起,脑子里就像试试能不能把它毁坏,甚至都忘了这是师父爱不离手的宝贝了。   最后又把这木剑支到墙角,像踩木柴一样,想要把它踹断,我刚把这木剑支到墙角,运足力气准备狠狠跺下这一脚,周围的小朋友都也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可就在这时,师父来了,师父可能发觉木剑不在了,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偷走的,可这来,正巧被他发现了。   他看我正要对那把支在墙角的木剑跺脚,一声大吼,耳膜欲裂,差点把我吓得摔倒在地,周围的小朋友一看师父这气势,吓得抱头鼠穿,各个都像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跑回了家。而师父的这一嗓子,立时把我喊醒了,在我感觉,我当时的头发全都立了起来,估计就像被雷霹过似得。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逃跑,而远处的师父几步就跑到我身前,一把把我拽进怀里,开始了暴风雨般的大巴掌。   回家时,师父又把我抱起,他看我这一副委屈样,可怜巴巴的眨着两只小眼睛对我说:“这把木剑,你现在还不能碰,不但你不会使用,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特性,完全驾驭不了它,先学会了我教你的基本功,以后会教你‘剑诀’的,再说了,以后这把剑当然还是传给你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师父啥时候把这剑给我呢?”   “我教你的,你都学会了?”师父厉色喝道,又把我的话堵了回去,我暗自心想:“我真的和师父有‘师徒缘’么?为什么他总是一喜一怒,时好时坏?我真的就是师父要找的徒弟,他的承技人?他会不会是找错人了……”   我抬头望着师父那张微微隐出浅浅皱纹的脸,他低头也看着我,笑了笑,说道:“等我老了,再也挥不起木剑时就把他给你。”   看他一副若有所思,我问:“那师父到什么时候才能老啊?”   “臭小子,你还盼着我快点老?这剑,我六十五之前你别想拿到!”   听他这话,我立马变得萎靡不振,他现在才不到四十岁哎,等他六十五时再给我?那我得等到哪年哪月啊?后来的我渐渐长大了,师父教的那些基本功、起步、起收手式、手诀势,以及项背课文那样的背的稀奇古怪的咒语,我基本都掌握了,但我只能说是掌握,因为他不让我说“会”字,他自己也不敢说“会”,无处不在学习,无时无刻的加进、钻研符箓的奥义。因此即使一个非常简单的法术在道行高深的大师手中,其威力足以撼山动地,千万不能,以目前的水准而自满。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兴趣爱好也有了变化,到了学校玩的东西就更多了,什么丢沙包、踩方格,以及有时和些女同学玩些跳皮筋、踢毽子等等,等到在大点,去了游戏厅、也有了网吧、台球厅、以及后来的酒吧舞厅,我对师父的那把桃木剑也失去了兴趣。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升学到小学三年级,那时候学校三年级新加一门课,叫《英语》。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位年轻的女老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这个新科门的英语老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一看我都不顺眼,几乎每堂课都要点我的名,为难我。   有一天,学校停电,没打上课铃,而且教室里厕所还挺远,我去的也比较晚,结果回来时已经该到上课铃声了,英语老师已经快走到教室了,我急急忙忙往回赶,终于在她前一步,踏进了教室门槛,进了教室我就要往座位里跑,可谁知这老师就是和我过不去。刚钻进座位时就被她叫住了。   “哎!哎!那个,那个,你叫啥名字了?” 第六十八章 符箓的力量   “于……于于于霖。”被这老师一点名,我浑身就感到一股冰凉,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袭来。   “你怎么天天迟到?你不会提前早去解决?后边站的去。”   被她罚站我早已料到,我自从念书这四年来,哪个老师也没给我罚站过,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师到底和我有什么仇,我哪天天迟到了?就这一次迟到,她就说我“天天”迟到?   但又不敢和她顶嘴,只好乖乖拿着英语书在到黑板下站着听课,眼看一堂课快结束了,我这站的也没什么感觉,当年练“紧拿手”、“起手决”时,我早已习惯了身体站立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了。而这天教的课程多少也有点难度,同学的上课回答问题也不积极,惹得这英语老师越来越气,指着我们班平时几个回答问题积极、英语成绩好的同学开始训。   我当时心里那个高兴啊,让你给我罚站,这是不是报应啊?哈哈。结果我这一没忍住,给笑出声了,鸦雀无声的课堂,只有英语老师高声嗓门,与我刚刚的“咯咯”一笑,这笑声是那么的明显,惹耳,导致全班的目光全部向我投来。   同学们一个个的像我投来同情、怜惜的目光,我也感知大事不妙,连忙用英语书遮住了脸,可是一切都晚了,那英语老师把英语书仍在讲桌上就像我飞快走来。我的小心脏“蹦蹦”跳的比老师那脚步声还快,心里开始紧张害怕起来。但该发生的事,注定躲不过去,紧接着这英语老师一把拽下挡在我脸前的英语书,我知道她开始要动手了,我心想,你要是今天敢打我,我今天就……   还没等我脑中想完这个念头,“啪”的一耳光,狠狠的抽在我脸上,脸部热热辣辣,疼就不说了,教室里顿时安安静静,好像这一巴掌,把所有的声音全部打没了一样,同学们全都回头看着我,看着英语老师,这有多丢人?   虽说学生和老师吵架、顶嘴在我们那个年龄段里是没用的,但就算老师打你,你也不能表现出不服的样子,也不能表现出委屈,那样老师就会更生气,更会揍你!只能露出“知道错误的样子”。虽说这不是道理,但在我们那个年纪里,这已经成了定理,换句话说这就是“规则”。现在的小学生好像遇不到这种规则了。我上课那时候,老师说打耳光就打耳光。   我一手紧紧攥住英语课本,一手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敢打老师么?我不敢。敢顶嘴么?我也不敢。敢生气么?我真就敢生气了!我抬起脑袋看向老师(不是瞪),英语老师紧接着又一耳光扇来,抽的我那一刹那,眼冒金星。   要是哪个同学被老师打过的部位,都会去用手捂着,当时我也没捂,只是把头低了下来。   老师问我:“我说的话好笑?”   我没说话,啪一耳光“问你话呢!”   我说:“不好笑”   又一耳光。“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   “啪”又一耳光,“下次敢不敢了?”   就这么一会,我也说了“不敢了”“知道错了”,就足足打了五个耳光。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脑中突然闪出师父之前的教导:“双眼明犀闪亮,上乘对敌之法,首先气势不能弱于对方,首先从自己身上,释出邪祟惧怕的气场,而眼睛就是最好的表现,一双生生跃动明亮的眼睛,往往就能先压人三分……。”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老师又动手,又动口。我是个男人,我和她计较这些干嘛?我只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她,而她被我这么一看,好似受到了冲绝,眼睛里顿时闪出了一丝惧怕,这一迹象被我捕捉到了,正当我暗喜师父教的方法真好使时,老师又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肯定是我用功不深,我继续抬头瞪着老师,“啪”   “在瞪!”……“啪”“还瞪?”……“啪”“瞪?”……“啪”……   与此同时在我脑中呈现出师父的身影“坚持!坚持!你这腿没用力!用上力了就不会晃!”   我隐隐回想起,师父教我,单腿立身,持剑指手的姿势……   “坚持!坚持!”……“很好!很好,比以前最好的成绩多出二分钟!”……“一定要坚持住,这只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你要连这个都承不住,你怎么能用的了木剑?”   “师父……我坚持不住了……”   “别,在挺一会,一定要坚持!”   “啪”……“啪”……“啪”。老师在面前一耳光一耳光的抽着我,我保持身型,一动不动的用着浅浅的“意动感”狠狠的瞪着她……随即“啪啪”声不绝……   “什么学生!?你以为用眼睛就能杀人么?明天把你家长叫来!……下课!”   这一尖声咆叫,把我给彻底喊醒了……“师父,他……他又骗我了……” (番外篇——忆师:完)   我双手捧着这把棕色桃木剑:“师父,他……他又骗我了……”不是说好了要等您六十五以后要给我么?怎么如今却提前了,却提前了十三年……   远处的四人武器、手爪的一碰一合,好似每人之间都连着丝网一样,分开之后又合做一团,纠缠在在一起,喊叫声、疼痛声、武器击打声,连连绕绕,不绝于耳。   那个红脸大猩猩已经支撑不了不长时间了,累的气喘吁吁。胖子也只比他稍微强一点,但动作已经也慢了很多,跟不上那邪魔法师的节奏了。俗人侯还好说,不过也只是勉强跟着那邪魔法师纠斗,一时之下,这三人竟然被这老邪魔压制的死死的,强弱一看即明。   胖子对我大叫:“老于,干她妈的啥呢啊?站那等菜啊?赶紧过来帮忙啊!再不来这老逼梆子就把我做成红烧肉了啊!”俗人侯也在武斗时像我投来埋怨的目光,也想叫我上去帮忙,虽然他不口说,但他满头大汗,以及那呼吸节奏就已经表明,他们对付这个邪魔法师,非常吃力。   我迅速打开胖子的背包,掏出所有器具,七只红蜡烛插地,摆出“北斗”七星型,抓出一把糯米扔在地上,盘腿坐于北斗前,掌剑粘起一道符,心中念咒,渐渐我感觉,我的手掌与桃木剑柄一股微热的热感袭来,愈加愈烈,全神凝气,迅速向下一划木剑,剑尖上的符咒立时闪出一道蓝光,紧接着燃起一道火焰,剑尖上的符咒燃烧了起来!   转臂一一点燃七只蜡烛,甩出剑尖上的灰烬,又念咒语。俗人侯退出了战团,对那红脸胖子大叫:“阿龙一定要顶住!给我争取一分钟的时间!”说着几个跃步翻到他们的背包处也翻出器具摆在地上,还因为我刚才发愣,没过去帮忙而埋怨我,对我嚷嚷道:“我知道你道艺不行,但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尽全力!你懂么?”   “请你以后,也不要再小看我,你懂么?”随即我一扬木剑,地上的那把糯米好似生了灵性,在地上开始剧烈跳动,我慢慢的感觉着、习惯着、掌握着这股操控糯米的力量,其中释发出的那股能量越来越强,我感觉,我已经能操控他们了……它们都在听我的指挥……   这一表现,俗人侯一脸惊奇的望着我,我也没理他,继续的操控着地上的这把糯米,又抓起一道符咒,在手中攥紧,掌着木剑在符上一划,木剑沾着那道符便向前刺去,而地上的糯米也随之向前一跳,我立时收住木剑,往回一抽,一把散乱的糯米顿时整顿成,一条直直的米链。挥剑一甩,剑尖直指那邪魔法师,地上的这条米链就像一根离弦之箭,白影一闪射向了那邪魔法师!    第六十九章 共同进退   糯米聚成的这支白箭,拉着一道白色影子袭向了邪魔法师。而由于胖子和那个红脸大猩猩的仍然在一旁牵制他,他无暇腾出手来抵挡,准准射向他的身体。   正当这支米箭要扎进他身体时,突然,在他胸中窜出一个“上半身”,这正是一直隐藏在他身体中的那个厉鬼!这鬼魂稳稳的替他把这支米箭挡了下来,而那个舍身替他抵挡的厉鬼也受之戳伤,呜呜哇哇的大叫。   在他身边打斗的胖子和那个红脸大猩猩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俗人侯更是惊讶,对胖子和红脸大猩猩大叫:“一定要牵制住他,快快!”说完也与我并排盘腿坐下,持剑念咒,洒出一大把黄豆扔在地下。   我看刚才那一击得势,在而扔出两把糯米,持剑划规,整顿阵型,两条米箭在而向那邪魔法师射去。刚才这邪魔法师体内的那只厉鬼竟然出面替他挡下攻击,但那一击也给它戳重了伤害,这次的这一击,它肯定也抵挡不住,你肯定躲不过去了!   而在此时,那个竭尽全力的胖子再也支撑不住了,纷纷被邪魔法师一一踹到。那邪魔法师摇身一转,抬起双手,立断向两只袭去的米箭拍下,随之,两支糯米组成的箭矢应声而散,又化作两团散散的糯米。   而那邪魔法师身边的胖子与那个红脸大猩猩也都受了些伤,体力早已不知,再不休息一会也难以继续战斗,啪那邪魔法师对他们下手,我和俗人侯连连对自己的同伴大叫:“胖子-阿龙!快往这跑!”   两人也很想向我们逃来,但体力不支,行动实在缓慢,那邪魔法师毫不留情的对两人伸出双爪,欲想把胖子与红脸大猩猩揪回去。我见情况危急,立时抓起符咒在手中一挑:“起!”   刚才那两支瘫散的糯米箭,一股脑的涌在那邪魔法师脚下,与地面连在一起,把他双脚死死的固定在地面上,就好像他那两只脚长在地面一样,捆的他一动不能动。   胖子和红脸大猩猩借机连忙跑到我们身边,俗人侯再次撑出那布袋,对着这邪魔法师二话没说,弹出两道穿针的黄符。那邪魔法师,对此甚是围聚,连忙挺腹弯腰,躲过那两道符咒,可他没想到,此时又从袋中射出第三道符,扎进了他的膝盖,火焰在他腿上顿时旺盛,长针也射进了他的腿中,为此疼痛不已,连连想把被糯米束缚住的双腿从地中拔出,引得地面开始出现微微裂纹。   我瞅准时机,把那一袋子糯米全部向他腿下掷去,口中快速念咒,散在地上的糯米开始不停的跳动。“凝!”顿时散米就飞蛾扑火般,凝在了那邪魔法师的双脚上,在地上成了两个小土包,把他那双脚死死的埋在了里面。   俗人侯大喜,这一交接,局势立刻扭转,我们翻盘了!随即操控着地上的黄豆在此向他袭去,那邪魔法师仓皇的扑打着腿上的火焰,又得接挡射来的黄豆,一时难以招架,被黄豆挨了不少打。   顿时火冒三丈,开始大吼,那声音真可谓震耳欲聋,而最可怕的是他脚底下的那两堆糯米,都有要被震开的迹象,随即他双手在胸中来回一摆,高高举起双手,两只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嘴里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咒,看他这架势……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脑中一闪,‘是湘西尸王!’大喊一声:赶紧阻止他……   随即身子立时跃了过去,俗人侯紧跟其上,两人纷纷在他双手拍地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前来阻止,但我们反映的再快,也没他起手落地的速度快,还是让他把手拍在了地上,两人又掰着他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拽起,同时膝盖一起猛烈的攻击他腹部。   “轰隆”一声,洞内尘烟四起,扬起一片沙尘,在远处有一口巨大的长方形影出现,胖子与红脸大猩猩前来支援,而在这邪魔法师体内的厉鬼突然露出身子,对着我和俗人侯的胸部一人一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爪,两人双双被打飞,向后滚了出去,而那邪魔法师竖指唇间开始念咒,那个大棺材也开始剧烈晃动。   被击飞的两人,身体还没落地,连忙对胖子与红脸大猩猩叫道:“阻止他!千万别让他念!”,胖子与红脸大猩猩二人当下不敢怠慢,舍身的与他再次搏了起来。胖子飞身把小短刃插进了邪魔法师的身中,那红脸大猩猩也对他扔出俗人侯的那根六结扣的捆尸索,将他套了起来。而邪魔法师体内的厉鬼也把双爪袭向胖子。胖子抄刀开始于那厉鬼斗上。那邪魔法师也掏出当初从湘西尸王身上解下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扔向了那个红脸大猩猩身上。   捆尸索能绑世间万物,一切妖邪鬼祟都不能挣扎,更何况还绑住过湘西尸王,虽然对他作用不是太大,但也把尸王给锁住了,何况这捆尸索曾是龙虎宗世传秘器,有十六个结扣,把那个红脸大猩猩片刻就绕成了一具木乃伊,动弹不得。俗人侯擦了一口嘴角的血,立时怒火上升,操着木剑:“阿龙千万别乱动!越动越紧!”连忙翻身去解那红脸大猩猩身上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   我见局势已发展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这老邪魔都把湘西尸王弄出来了,我也不顾及害怕被俗人侯知道藏鬼的事了,转身去包中放出红棉袄厉鬼。本打算这次来之前我也没想活着回去,本想到了地方就把她放了,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俗人侯突然出现,又接着林永权他儿子出现,最后这邪魔法师也出来了,一直没时间放她,就把她给带劲了洞里。   我拉开绷带,红棉袄女鬼“扑哧”一下就从包中跃出,我对她指了那邪魔法师一下,她便冲了上去代替胖子的位置,与那邪魔身子里的厉鬼斗了起来。俗人侯刚把那红脸大猩猩身上的捆尸索解完,看到这个景象大吃一惊,激动不已,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张了半天嘴,对我指指点点。   我抄起木剑便冲了上去:“别忘了共同的大敌!”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便与这邪魔法师纠缠在一起。俗人侯看后不语,把这根刚缴获的十六结扣的失踪多年的捆尸索收回腰中,也朝着木剑袭来,胖子与红脸大猩猩两人合力拽着那根捆在邪魔法师身上的捆尸索,偏移他的着力点。红棉袄女鬼在他身后也与那只厉鬼打个难解难分。   在没有外援的帮助下,身体又被捆尸索迁离着力点,脚下也被糯米固定的死死地,他被我和俗人侯击的狼狈不堪,而我胸中的阴阳八卦坠,见到两只厉鬼,已经光芒大盛,我扯下脖子上的吊坠,身子转到这邪魔法师背后,对着从他后背生出的厉鬼,射出了阴阳八卦坠的光柱。这一道黄光连我带来的那个红棉袄女鬼也一起崩开,虽然目标不是她,但她也受到了波及被弹了出去。   而那只厉鬼,更是被阴阳八卦坠击伤,露出身外的半截身体都被烫焦,滚滚黑烟从中冒出,怪叫一声,仍然忍耐继续争斗。俗人侯在对着邪魔法师也划出一剑后,也转到他身后,把木剑狠狠的扎进邪魔法师的后劲上,从腰间掏出一枚与我的阴阳八卦坠大小无异的黄佩,从中射出一道白光,直扑那厉鬼身上,厉鬼被这先后两道光,已伤了元气,想要钻回邪魔法师身中。我与俗人侯一并划着木剑,刺到他身子中,再次一并对它射出手中宝器的黄、白两道光,将一个焦黑糜烂的厉鬼,打得魂飞魄散,渐渐化成一股青烟,飘散而去。   而那邪魔法师受此大创,依然不降,一股怪力而生,居然把身边的四人与一鬼一并震开,口中加快语速,滔滔不绝的紧急念咒,远处的那口大棺材,也开始剧烈抖动,在众人欲要再次扑上时,红棉袄女鬼,面显狰狞,身子一跃幻化一股浓烟钻进了邪魔法师的身体中。   随即这邪魔法师停止了念咒,面部扭曲,口中吐血,显出万分疼痛,身上也开始散发出青烟迹象。我心道不妙!阴阳相克,女鬼钻进了他的身子里,对他是有冲击,但自己本身已被这邪魔法师所排挤,这股青烟是那女鬼被阳气冲击所散出的魂体!    第七十章 手诀罡步诛邪师   随即这邪师停止了念咒,面部扭曲,口中吐血,显出万分疼痛,身上也开始散发出青烟迹象。我心道不妙!阴阳相克,女鬼钻进了他的身子里,对他是有冲击,但自己本身已被这邪魔法师所排挤,这股青烟是那女鬼被阳气冲击所散出的魂体!   万事有阴阳,万物有阴阳。阴阳又相克。人体固然是阳气盛,鬼魂当即是阴气聚,两方犹如水火,谁势大,谁就能占据谁。再厉害的鬼他也会惧怕活人身上的阳气,更别提说随便就能随便的上人身。阴体鬼魂他附到人身上对人身上的阳气造成冲击,但同样也会被人体的阳气对自己造成消磨,而且还要找一个体型相近的身体,那更是难上加难。而眼前的这只红棉袄女鬼选择强行进入这邪魔法师的身体。此时,对其对己都遭受到重大冲伤……   这邪魔法师体内之前也装了一只厉鬼,自然也有一部分阴存量,虽然这股阴存量没有纯阴体的女鬼强大,但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喘气的活人啊,现在双方在体内一定竭力的互相抵制对方。如果女鬼强行占据了邪魔法师的身体,她自身也会元气大伤,消弱自己的阴气。如果占据不成就会被邪魔法师体内的阳气所冲散魂体……   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根本上不了邪魔法师的近前,一魔一鬼现在公用一体,两股力量相合使我们这四人变得束手无策。这邪魔法师脸色发暗,七窍流血,头上青筋暴跳,面露狰狞,时而想抬手念咒,时而双手乱挥让众人靠近不得。   而从他体内散出越来越多的阴冷气体,那女鬼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其魂被冲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邪魔法师面色突然一变,脸上尽显痛哭表情,大声对我们咆哮:“快……快动手啊!”只是这声音有些不想他原本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女人尖叫般的细声:“我……我快撑不住了啊……”   虽说现在正是杀掉这个邪魔法师的大好时机,但这情形我怎能下得了手?从一开始见到这女鬼以后,到师父与林永权斗法,再到我被这邪魔拖进山洞,先后两次算是在她的帮助下我才能够活命,怎能下得了手?。俗人侯提剑上冲,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拦下:“你要敢动手信不信我先宰了你?”   俗人侯也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大喝道:“你这个混账!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可以先不追究你养鬼藏鬼的责任,但也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好!这女鬼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算她现在从这邪师体内撤出,她的原魂也难以保存了!从她进入的那一刻,已经注定她出不来了!现在她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被邪师冲散魂体,再有就是被他同化吸收,代替之前的那只厉鬼而助长这邪魔气焰,难道这些你还看不明白么?”   随即俗人侯不再顾我,一把挣开我的束缚提剑刺向这邪魔法师,他刚跃身一剑就被这邪魔举手挡开,一掌狠狠的击中俗人侯的胸口,使他连连向后翻滚。胖子和红脸大猩猩也都看愣了,也不知道打还是不打,好似都在等决断,我心中也是万分焦急,火急火燎,刚才要不是女鬼抢先进入这邪魔法师体内,恐怕这老家伙早已念完咒语把湘西尸王给放出来了,可如今自己却落得个这个下场。天地之间,最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到现在才明白,之所以那些符箓派的前辈祖师们为什么定下这条规则,将其魂魄打散,实乃是人间悲惨……   这邪魔法师眼睛突然一亮,释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场,就好比厉鬼释出的强大阴风一样,紧接着在地面被糯米凝聚咒所凝固的双脚一下子从地上拔出,地表呈现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纹,而身上又散出一股打消女鬼的青烟,俗人侯看后大叫:“还等什么啊!?赶紧动手啊!”说着,自己掏出符咒,闭眼持剑,在地上来来回回走起罡步。   我一咬牙,也掏出符咒,心里对那红棉袄女鬼默念:“真是谢谢你了……”在手中燃起符咒,符咒火焰大盛,同时默念咒语,而那邪魔法师在此时居然一下窜了过来,对我挥出双爪,事发突然,被这一个突袭,打得我措手不及,不得不终止刚念一半的咒,抬起“持火术”的手臂狠狠的拍在他的额头上,而他的双爪也在我胸前撕掉一层皮肉,对击的两人纷纷向后倒退。   被我这持火术打中头颅的邪魔眉毛头发都被火燎散出焦味,面部也被火焰烧出黑印。而我受到他这两爪的攻击,感觉胸腔的骨头仿佛已经断裂,气血翻腾不止。   胖子与红脸大猩猩见我动手,也一并冲上,借着女鬼在邪魔体内的反抗影响力,两个胖子拼劲全力把这邪魔按在地上,六只手脚互相都绑缠在一起,而那邪魔法师,仍然在誓死挣扎,两个胖子加上他体内的红棉袄厉鬼也难以强行制住他,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挣脱束缚,从地上坐起。   我连忙从地上翻起,一旁的俗人侯还在地上全神贯注的走着罡步,豆大的汗珠一一从他额头中渗出,清秀白嫩的皮肤也变得蜡黄,此般表现看来,师兄要用高级咒术?而那红棉袄女鬼其魂已被冲散八九之多,两个胖子虽是强行按压,但只要女鬼的魂魄已被冲散,邪魔法师已得身体后他俩也难以逃离如此距离的魔爪下。   我强忍着内心的那股莫名伤情,一会等俗人侯打散这女鬼还不如我亲自下手为好……   一跃跳到邪魔法师的胸上,这一冲击压的他胸口“咔嚓”一响,痛的他愈加挣扎。“吾有千斤体,乃是苍冥赐我用,压的邪祟逃不掉,挣不脱,强强受我之压顶……”   而这邪魔法师感受到我和俗人侯都在越级使用高级咒语,双眼涨的滚圆,裸出满嘴的牙齿,再加上那流血的七窍,时而显的是一个魔鬼般的恐怖,在咆哮,时而又变作女鬼痛苦的表情,在悲痛。紧接身子怪力一升,上身猛然坐起,浑身“噼里啪啦”散出一堆黑烟,与之那女鬼最后一声悲泣……   “哈哈……哈哈”这邪魔法师最终还是把女鬼的魂体冲散了,紧接张口念咒,欲想给尸王解开棺材上的咒印。我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内心处的怒火,所有的愤恨一并拱上心头,举起手诀念咒蓄力。远处的俗人侯也完成天罡步法,几个跃步就翻到了邪魔法师的头上。胖子大叫:“你俩快狠狠的干他娘的啊!”   “天地之间,赫郝阴阳,万鬼伏藏,本境从命一齐来,解开铜棺从现天,尸王听吾号令,急急出……”   “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若有邪师人来使法,金刀三把不容情,一斩蛇头,二斩蛇身,三斩得头皮眼睛昏,急急如律令……”   三人的咒语几乎是同时念完,手中的动作也相差不了多少。我与俗人侯,一人斩断了他的喉颈,一人戳烂了他的头颅,而这邪魔法师咒语也刚念完毕,就差最后一个拍地的动作,不过还是双双轻轻的瘫拍到地上,然后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有了呼吸,心跳也随之停止,远处的那口大号精铜棺材颤了颤两颤也停止了震动……    第七十一章 师兄的符咒   三人的咒语几乎是同时念完,手中的动作也相差不了多少。我与俗人侯,一人斩断了他的喉颈,一人戳烂了他的头颅,而这邪魔法师咒语也刚念完毕,就差最后一个拍地的动作,不过还是双双轻轻的瘫拍到地上,然后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有了呼吸,心跳也随之停止,远处的那口大号精铜棺材颤了颤两颤也停止了震动……   四人从邪魔法师身上站起,终于感到一丝疲倦,此时各个浑身筋骨麻惫,每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俗人侯起身时还盯着我胸口的阴阳八卦坠看了两眼,当我还出眼神相对时,他又赶紧收起了那副贼眉鼠眼的神色。胖子起身时往那邪魔法师身上又吐了两口吐沫,对着那颗不成原形的脑袋又狠狠踢了两脚。   俗人侯说:“这邪师临死前还妄想召唤邪祟,但这纵然是逆天而为,死有应得,都是他自己种下的祸根。但他神通广大,虽然肉身已死,但不知等后魂魄离体后是否还能化成厉鬼,纠缠我们,我的意思是,趁他魂魄还附在肉体时,将其一并毁灭,师弟对此有何意思?”   我说:“师兄看怎么妥当,怎么办吧,我没意见。”于是俗人侯捡起地上那根自己的六结扣的捆尸绳在这邪魔法师的尸体上系了一个锁魂结,我俩一人又放了两张助火咒,剩下的交给胖子和红脸大猩猩来处理。   我趁胖子与红脸大猩猩烧那邪魔法师的尸体时,拉着俗人侯走到一边,问道:“师兄那口棺材会不会有危险呢?”   俗人侯坦然一笑:“,师弟多虑了,那邪师被我们二人已破了妖法,没能召唤成功,奈何那棺中的邪祟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破咒而出。目前,咱们也是残胜,元气大伤,还毁不了这铜棺。但明天正一道的新一波高人就会抵达这里,到时候让他们与我一起结阵毁了这棺材就可万事消矣。”   听到这话,我心里算是踏实了很多,但仍然还有一丝顾虑。我老就回想起在小的时候祖父给我讲的龙虎宗三道士除湘西尸王的故事,当初那三位前辈尊贤,各个也都是本领高强,每人又都持一件秘器,可惜最后还是一一丧命于尸王爪下。虽然这件事的年头有些长远,但这邪魔法师,手里的那根当世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就是当时的证据。虽然我不相信世上真有湘西尸王这么厉害的僵尸存在,但师父与师叔的遭遇及下落仍然不知……   自从进了这地洞,那地上满布狼藉的鬼尸肢体,以及师父师叔丢下的武器,就算两人能应付得了那上千只鬼尸,但这湘西尸王一出,两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这里心里就感到莫名不安……   俗人侯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看出你的顾虑了,师弟你别太担心了,世上哪真有湘西尸王啊?就算有,这根遗失多年列祖的捆尸索一样能把它困得紧实……”随即他感觉说漏嘴,连忙把那根十六结扣的捆尸索又收回腰间。这么一来倒是提醒我了,刚开始还没注意到,暗骂这小子,真她妈的奸诈狡猾啊,合着这根遗失多年,龙虎宗秘器,十六结扣的捆尸索不知不觉中被他收到腰包中了。   捆尸索,相传原有十八结扣,绳身涂有墨斗,被朱砂侵泡七七四十九,烈火烧不焦,咸水浸不烂,刀枪剑戟斩不断,专捆各类凶邪阴煞。绳身共有十八个结扣,每个结扣系法各一,松、紧、拉、抽、扥、拽、揪、绕、缠、绑,只要被缠上,无一挣脱,越挣越紧,历来是对付僵尸厉鬼的利器。   可到了清初,这十八种结扣的系法,已经失传两扣,只剩下十六种结扣。而这根捆尸索可能是当时龙虎宗独有的一根十六结扣的,到了现在,别说那十八结扣、十六结扣的,就连能系出十扣的人估计都没有。俗人侯的那根六结扣的捆尸索,我曾经在旧楼时就见过其威力,绑的那女鬼根本都不能一丝挣脱。看来现在这根十六结扣的捆尸索,也是唯一一根保留完好的六十结系法的了。   被他拿走就拿走吧,我也不稀罕,只要别再盯着我身上的阴阳八卦吊坠打主意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对俗人侯说:“师兄可会度魂咒?”俗人侯听后一脸惊奇:“这个会啊,怎么了。”   “刚才那红棉袄女鬼,也帮了咱们……你看看她还有残魂么,如果有,就帮忙超度下,送她一程吧……”   “我尽力试试。”俗人侯听了微微点头,盘腿闭目坐地,念起道家的超度咒。   一旁的胖子和红脸大猩猩此时也把那邪魔法师的尸体烧成一堆焦骨,糊味,焦味,弥漫在空气中产生一股格外难闻的刺鼻气味。我用袖子捂着口鼻看着俗人侯凝神聚气的在寻找红棉袄女鬼的残魂,进行超度。许久,他缓缓坐起身,摇了摇头,微微叹气。我心中一片冰凉,就感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还从未感受过如此寒冷的气息,这不同于冬天的寒冷,而是那种冻撤心间的冰冷,比冬天掉进冰窟窿里还要冻人。刹那间,我的大脑出现的不是空白,而是印出一个念头——完了,一只采阴抑阳,吸收天地精气的厉鬼,已经魂飞魄散,化为天地之间的尘埃了……   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我和俗人侯更是强行施咒,远远超出自身的负荷力,已经显得神衰意弱,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时,俗人侯突然停下,从腰间掏出一张符咒对我摇了摇。   我暗自不解,都该撤离了,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样?   只见俗人侯,捏着那张符咒对我问道:“师弟,你刚可知我用了什么符咒把那邪师连身带魄一起击毙?”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刚才在那紧要关头,我也用了“咒术”的。虽然我们俩都用的是高级咒术,但不管我俩是谁,只要其中一个咒术击中了邪魔法师,他也依然注定丧命,可时间赶巧,偏偏是我俩一起动手施咒的,难分是谁下的手,是谁亲手杀了他。难不成这家伙想要跟我争这功劳?   此次之来,本是来找师父的,另外也是顺便增加点道艺及经验,也并不是专门找这邪魔,完全没有任何酬劳的。心想,估计这家伙怕我抢了他的功劳,现在要与我抢功,得了十六结扣的捆尸索,现在还想贪图全部功劳?我们这一辈的佼佼者都这样了,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怪不得现在的玄学大师越来越少,能参透其真谛的更是少之又少,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也不想再和他产生什么摩擦矛盾,也不想与他挣这次的功劳,如今事也办完了,也算替师父师叔报仇了,明天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就和胖子返回老家。于是说:“师兄道行高深,师弟浅薄卑力,据我浅眼瞄索,师兄刚才运用的是北斗玄枢罡的珠罹耀罡?但多亏师兄当机立断,运用此术划清纠缠,了结了那邪师的小命。”   虽然这不是我的实心话,但俗人侯的那两下子毕竟是明摆的。胖子听后也嚷嚷说道:“岳兄确实技艺高超,但我们家老于也差不哪去,刚才大家都可是有目共睹的,老于那招也弱不哪去!”   俗人侯仰头哈哈大笑:“你误会意思了!师弟的进步确实是让人膛目结舌,可谓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但我不是否定师弟的能力,我是想问问师弟,这些年学的这些符箓咒术是否认得此‘咒’呢?”说着他便摇了摇手里的黄符,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洞中火光昏暗,还真看不清晰他手里究竟是什么符咒。 第七十二章 精铜棺材里的僵尸   俗人侯仰头哈哈大笑:“你误会意思了!师弟的进步确实是让人膛目结舌,可谓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但我不是否定师弟的能力,我是想问问师弟,这些年学的这些符箓咒术是否认得此‘咒’呢?”说着他便摇了摇手里的黄符,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洞中火光昏暗,还真看不清晰他手里究竟是什么符咒。   俗人侯看我碍于距离的限制,像我走来,把符咒摆在眼前,让我看的清切,我仔细的观看了一遍,也没发现特别之处,只不过就是一张,催力符而已……   可就在这时,俗人侯迅速从腰间对我甩出十六结扣的捆尸索,我心里大惊,连忙翻身往后跳跃,可那根捆尸索,像一张天罗地网一样,铺天盖地,把周围去路全都包死,张着七个大套子像我袭来。   我闪身一躲,挥手一打,只避过了五个套子,那两结扣的圈套,立时捆住我的肩背,随即一紧,就被捆尸索定死。刚反应过来俗人侯反水的胖子,刚一出手,还没碰到俗人侯的身子,就被罩住了三个套子,随即俗人侯一拽,两人背贴着背,身上又合成三股结扣,把我们俩已绑的严严实实。胖子不停的挣扎着,一边还对俗人侯破口大骂。我深知这捆尸索的厉害,越挣扎越紧,没等使用人动手,说不定就会先被勒死了。而且只要身上,被套住一个结扣,如果不及时解开就会像被捆猪一样,动弹不得,如果被两个结扣套住,那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能乖乖任人宰割了。   我劝道:“别挣扎了,越挣扎勒的越紧。”胖子不停继续对俗人侯破口大骂祖宗十八代。随着胖子剧烈的挣扎,身上的捆尸索愈来愈紧,两人被勒的疼痛不已,一并倒地。   胖子最后也没了那股锐气,哀叹:“我早知道就孙子她妈的就不是好人,事到如今咱俩真是糟小人算计了。”   我也暗自懊悔,处处提防,处处提防,最后还是被俗人侯阴了一招,哎。在天的曾祖父啊,还有那位岳曾祖父啊,你们当年曾结下道缘金兰,现在你们的后代又再次相遇,你们是否看见了,这个姓岳的人面兽心的贱道士,这样来算计我,你们两位老人家会怎么想?   俗人侯哈哈一笑:“师弟啊,你放心,师兄不会杀你的,你的这个朋友我也不会杀。说句实话,这枚乾坤慑鬼佩留在你身上,发挥不出它本身的效力,实属埋没了这宝器,还是让师兄来保管吧。”说着便走到我身前蹲下身解我脖子上的‘阴阳八卦坠’。奈何这捆尸索绑设计的真如天罗地网,死紧缠身,动弹不得,环环相扣,处处围绕,每个关节,每个用力点,无一能挣动,现在可真正的亲身体会到厉害之处了,别说两个凡人,怕是神仙也难以从中挣脱。   此时就连我想低头咬他手都办不到,心中的这口火都快要把身体撑爆,可就在俗人侯摘我脖子上的‘阴阳八卦坠’时,远处的那口巨大精铜棺材,突然一阵抖动,里面吱吱嘎嘎作响,众人目光随之一并望去,顿时心生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袭遍全身。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铜棺的棺材盖“呼”的一下,从棺材上脱落而飞,又是“咣当”一声,整个洞室都随之一颤,那顶棺材盖居然死死地嵌进了洞室出口的墙壁上,把出口给活活的堵死了!   洞室内的四人顿时为之一惊,那精铜棺材里的东西活了!那顶巨大的棺材盖,更是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要想把这棺材盖子从墙上卸下,没个一时半会根本办不到。最主要的是,棺材里的那位老爷,肯让我们出去么?我在心里更是把俗人侯从里到外骂了个遍,谁想到在临走时这家伙居然变脸了,现在可好湘西尸王也登场了,从他使用捆尸索在到湘西尸王挣脱出棺材,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如今谁也别想走了……   远处尘烟渐渐散去,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枯瘦既又高大的身影,被后还有那模糊不清的巨大铜棺竖立在他身后。俗人侯摘下我脖子上的阴阳八卦坠,站起身子,眯着两眼看着远处从棺材中站出的湘西尸王,突然仰头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呢,哈哈,原来就是只‘黑毛僵尸’啊?哈哈……差点‘吓死’我了。”他话音刚落,远处的湘西尸王也不知怎么办到的,居然把那口大精铜棺材一下子扛了起来,狠狠的掷了过来。   一道呼啸声而过,飞来的棺材夹起一阵阴风,吹得洞室内的火把随风忽即一暗,阴风袭过又即刻稳住了摆动的火苗。俗人侯和那红脸大猩猩见状当下不敢怠慢,立时趴下身体,那口巨大的精铜棺材擦着头顶“轰隆”一声,狠狠的撞到了洞室的后墙上,整个地面都剧烈一颤,洞顶哗啦啦不断的往下掉着沙土,仿佛受到地震一般。而那口巨大的精铜棺材居然把洞室的墙壁都撞塌了,与另外一间洞室合并成一间。   俗人侯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一只非常凶煞的黑毛僵尸。而此等怪力,寻常僵尸岂能拥有?这不是湘西尸王,还是什么?我对俗人侯大叫:“快她妈的把我放了,这东西就凭你俩你根本应付不了!”   俗人侯根本不理睬我的话,朗朗轻笑的对我摆摆手:“师弟啊,瞧你吓成这样,僵尸,我见得多了,白凶黑凶、白煞黑煞,红毛紫毛、飞尸旱魃,早已不知杀过多少只了。现在我就教教你,怎么来对付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怪物!”说着,便洋洋得意,昂首阔步的走向那湘西尸王。   这家伙一直都高傲自满,现在又拿了那失传多年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与我的阴阳八卦坠,更是牛逼到天上了。胖子颤颤秫秫的问道:“老于啊……这她妈的什么的东西啊,这还算是僵尸吗?这咋这么大的力气啊,扔那大棺材就跟扔纸飞机似得……”   旁边跟个看犯人似得红脸大猩猩鄙夷的对我和胖子撇了撇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心里也没底,虽说这僵尸非比寻常,但俗人侯也是个经验丰富,阅历广泛的老手了,他说是只‘黑煞’,而且看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沉着样,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   只见俗人侯止步不前,回首对着我和胖子微微一笑,一扭膝间盖腿的得罗,直身挺立,聚精会神的盯着迎面而来的连跳带晃的‘湘西尸王’。那湘西尸王已嗅到了洞室内四人的活人气,抬起下巴,摆着身姿对着离他最近的俗人侯。那湘西尸王面部早已干枯变形,五官也只是隐隐将辨,密密麻麻全是皱纹,好似一颗枯树树皮一样,两只眼睛早已腐败干朽,已成两口疤痕,使得眼眶显得空洞洞的,轻“呵”一声,一股淡灰气从那尸嘴中涌出,随即一个猛子直扑俗人侯。   道家也有独自一套的体术功夫,专门克制僵尸这种力大无匹、刀枪不入的蛮力怪物,其中种种各派各脉各支的体术往往也都是大同小异,那就是攻击他身体最薄弱的地方,把一具僵尸硬生生的拆散!颈椎、腰椎、双肩、双膝为僵尸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这些体术都是对这几个部位下手。   当即俗人侯借着冲来的湘西尸王的冲力,不停的连连向后小碎步,瞅准时机,右肘手臂一并夹住湘西尸王伸出的一只右臂,左手一爪他右肩,自身半个回旋迅速绕到尸王后背,左腿挑起尸王的一条腿,尸王一下子变得重心不稳,将要倒下。 第七十三章 僵尸界的湘西尸王   当即俗人侯借着冲来的湘西尸王的冲力,不停的连连向后小碎步,瞅准时机,右肘手臂一并夹住湘西尸王伸出的一只右臂,左手一爪他右肩,自身半个回旋迅速绕到尸王后背,左腿挑起尸王的一条腿,尸王一下子变得重心不稳,将要倒下,俗人侯身子与他一起开始倾斜,可就在将要着地时,俗人侯迅速改变身姿,改成双手支地,双腿猛地踢向将要躺地而倒的尸王,左膝狠狠的磕在尸王后脊上,右脚猛地踢在尸王的后劲处。双管齐下,‘啪嚓’两声轻响传出,还没着地的尸王就被踢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体微微发抖。我和胖子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正是那招专克僵尸的‘倒踢坤煞’!   俗人侯整理了一下衣物,脸上甚是得意,在他眼中那个不起眼的黑煞(湘西尸王)被自己两下子就给解决了。正要反身往回走时,那倒地的湘西尸王,“哧溜”一下又从地上蹦了起来了,俗人侯脸上大惊,其实我也早就猜到了,当初龙虎宗的那三位前辈各个本事高强,哪能不会‘倒踢坤煞’呢?只是这招已对湘西尸王起不到太大作用了。   从这湘西尸王一出棺,身子便椎骨歪斜,曾经或者之前肯定也被龙虎宗的三前辈踢过,或者被师父师叔他们也踢过,虽说是受到了创击,但还不足已丧失战斗能力,而俗人侯刚才那脚也只是又给他又加上一道疼痛,距离要完全卸掉尸王的脊椎,还差一截呢!   这时俗人侯再次扭着尸王的手臂转到其身后,挂起尸王左腿,又来一脚‘倒踢坤煞’。那尸王先前就被‘倒踢坤煞’踢得椎骨松散,现在又吃了俗人侯两脚,腰椎与后颈已歪的不像人样,但湘西尸王再也不给俗人侯机会了,身子一颤,就像只疯狗一样追着俗人侯扑咬。   俗人侯欲想抽出腰间的捆尸索来绑住这湘西尸王,但奈何他之前的那根已经捆着邪魔法师被火一起烧掉了,那根十六结扣的绑在我和胖子身上。此时情况危急,被尸王追得东躲西藏,跃步打滚,样子甚是狼狈,就算想过来给我们捆尸索在绑住尸王,也难以分身,一不留神就被尸王逮到,他的小命就玩完了,此时脸上那心高气傲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只顾逃跑。   我对着身边的红脸大猩猩叫道:“别发愣了,俗人侯自己根本对付不了那湘西尸王,赶紧解捆尸索啊?你想让他死啊?”   那红脸胖子也看出俗人侯敌不过湘西尸王,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出应付方法,胖子对他大骂:“楞你妈逼啊,赶紧给老子松绑,要不然姓岳的那狗东西就死定了。”   这个红脸大猩猩一咬牙,做通自己的心理工作,还是蹲了下来给我们松绑,我和胖子不停的催促他快点,费了半天劲这红脸大猩猩,已经是滴汗如雨了,才解开一个结扣,这也怪不得他,这种结扣要是能随便解开他就不是“十六结捆尸索”了,我在一旁跟着琢磨思索,终于把套在两人身上的一股与绑住双臂一股的结扣解开,腾出手臂一起解剩下的结扣。   越着急越不行,再加上这捆尸索结扣设计的原理实在高深,光解这绳子估计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那边的俗人侯竟然一直与湘西尸王在周旋,身上也被尸王爪子抓破了多处伤口,但仍在苟延残喘的苦苦支撑。   我一把抽过刚松身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系在腰间,那红脸大猩猩还想过来抢绳子,被胖子直接撂倒在地,我心想:“俗人给我滚远点,这东西老子没收了!”把我和胖子两人背包里的东西一并倒在地上,碰巧胖子的包中还有些糯米。“先别打了,赶紧救人,你俩想法子吸引湘西尸王的注意力,我去救俗人侯。”   胖子拿着我的木剑,红脸大猩猩拿着俗人侯的木剑,一人又抓起一把糯米,便冲向战团。两个胖子拎着木剑引开了尸王的目标,我拉着俗人侯躲到安全处,便给他按在地上骑在身上,一把扯下他脖子上挂的我那枚‘阴阳八卦坠’,总算是物归原主了,心里这回踏实多了,又狠狠揍了他四五拳,塞给他手里的这把糯米,他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我腰间的捆尸索,哽咽的说了声:“谢……谢谢你了。”   从俗人侯伤口拔出的糯米,整粒整粒的,从里黑到外,不经畏叹道,这湘西尸王的是尸毒真是了得啊,而另一边的胖子与红脸大猩猩刚与湘西尸王交手,两人身上就被挠了两爪子,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先不说能不能牵制住尸王,就连着糯米都不够用。   拉着俗人侯从地上一并跃起,对那边的胖子与红脸大猩猩吼道:“先别打了,赶紧撤!”这小小的洞室哪能逃得了,眼下唯一能躲藏的也只有那处被铜棺撞塌的半面墙壁后了,那里也是个洞室,而且每个洞室都有门廊,再从门廊逃出,如果拼尽全力,也许还有机会逃出尸王的爪下,等到了上层,钻到洞道,僵尸僵硬的身体不能打弯,他也爬不出洞道。   四人赶紧撤到那面被棺材撞裂的裂墙后,墙身上还插着那口大铜棺材,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墙身上数道长长狰狞的裂纹,好像这堵墙随时会倒一样。我与俗人侯泡在最前,两个胖子也一并跑来,可那湘西尸王速度之快,几个跳跃就追到了两个胖子的身后。   我俩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这湘西尸王连‘倒踢坤煞’都不怕,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随即一想,腰间的‘十六结扣的捆尸索’!于是连忙扯下腰上的捆尸索,就要上前,救胖子二人,俗人侯拍了拍我肩膀,对我示意,把绳子的另一端给他。虽然他也体力耗尽,刚拔完尸毒,但自身还有战斗力,不过量他这个状态也敌不过我,要是敢对我耍鬼花招,我就踢出去把他先喂了湘西尸王在说。   于是两人一人扯着一头绳子,冲向迎面跑来的胖子二人,与后面的湘西尸王,待胖子二人跑近时,两人一同赶紧抬高绳子,把两个胖子放了过去,然后冲向面前的湘西尸王,绳身直撞那冲来的尸王,两人拽着一头捆尸索连忙翻到其身后绕了一圈,并迅速像尸王投上结扣,顿时四股结扣已经绑住了尸王的双臂,第二轮扔结扣时,尸王被其所缚,猛烈的一摇身子,又把两人揉飞出去。   我与俗人侯又从地上翻起,再次抓住绳子的各端,纷纷透出结扣套子,把其四肢,脖颈,腰背,膝盖都已缠住十二道结扣。那尸王仍在蹦蹦跳跳,剩下的这四道结扣说什么也套不住他了。而且由于浑生一身怪力,两人也暂时奈何不了它,只得将各自一端绳索系住。连忙向断墙处跑去,湘西尸王被捆尸索捆的像只待屠宰的死猪一样,仍然一摇三晃的往过来追,只可惜他身体已被束缚住,速度慢了很多。   我和俗人侯划拉一把地上的器具,连忙钻进断墙后,里面漆黑一片,胖子与那红脸大猩猩也刚打着手电筒,胖子一脸泄气的说:“她妈的,这是间死屋子,没有出口……”   我和俗人侯听后甚是大惊,而那湘西尸王,也趴到裂缝口,欲想钻进来,四人见状连忙抬起那口倾斜在两室之间超大号的精铜棺材往上抬了一截,棺身呈半躺状,把偌大个裂口堵了个半严,只留下一片极小的空隙,算是暂时挡住那湘西尸王。 第七十四章 最后时刻   我和俗人侯听后甚是大惊,而那湘西尸王,也趴到裂缝口,欲想钻进来,四人见状连忙抬起那口倾斜在两室之间超大号的精铜棺材往上抬了一截,棺身呈半躺状,把偌大个裂口堵了个半严,只留下一片极小的空隙,算是暂时挡住那湘西尸王。   墙外的湘西尸王猛烈的撞击墙壁,随他一撞,整面墙壁也跟着一颤,室顶纷纷不断的往下落着尘土。这面残墙怕是也难以阻挡他这冲势,撞塌残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洞室内的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而且刚才与那邪魔法师纠斗更是耗尽了全力。一把手电筒的光芒勉强的支撑着洞室的光亮,胖子用手电四处一照,才发现这洞室里居然是座小庙!   只是这庙不知因为何故,被人掏劫一空,庙里供奉的神像、神位早已不见踪影,墙壁上挂着的古匾也被拆下,只剩屋后壁伸出的一段小屋檐,屋檐上覆盖着“红、绿、蓝”三色琉璃瓦。四壁红漆涂抹,现已成淡粉,也只有两张旧桌以及几把东倒西歪的木椅,四处都挂着些毛絮蜘蛛网,真有一种“美人迟暮,英雄谢顶。”岁月变迁的凄凉感。   而外面的湘西尸王仍在猛烈撞击残墙,“轰隆——轰隆”的震颤声入绝于耳,听得心里毛骨悚然。俗人侯盘坐在桌上,对着众人大吼道:“都不要理它!赶紧用剩余的糯米拔出尸毒。”   我看着地上仅剩的那小半袋糯米,叹出一口凉气,再有人受伤这糯米也不够用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俗人侯拔完最后一把已经粘不出尸毒的白糯米,包住伤口,对我说“师弟,你在担心什么?人在恐惧中往往会表现出懦弱的本性,这是正常,但是,你千万不能去惧怕它,你越怕它,他就会越加吞噬你的勇气。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已死相拼了……”   说着俗人侯找出四支蜡烛,三支清香点燃,插在桌面,一把黄符一一散在桌面,拿起桃木剑,便开始闭目念咒。此时他再也不顾及外面焦躁不安的尸王撞击墙壁,好像置身于旁骛世界,不再理睬此时危急之情。本已面黄虚弱的他,此时已经大汗淋漓,面色越加紧严,那红脸大猩猩挺身站立他面前,也随之闭眼身松,我心头一紧,莫非……俗人侯要请神附体???   随即一想,普通的手诀罡步、以及糯米木剑也难以对尸王造成伤害了,只有那根十六结扣的捆尸索还能束缚住他,此时,除了请神也难以将它打败,但究竟能否成功这还是个未知数……我拿出这本从不离身的秘术残卷,翻开“哪吒咒”篇,再次熟悉一遍咒诀,摆正另一张旧桌跃了上去,将六支红蜡,三支清香一一点燃,掌起木剑贴上静心咒,随之在心中默念一遍,对胖子叫道:“我们也来!你面对于我,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静心闭目,我们能赢!”   胖子对其不解,正要开口询问,我连忙在喝:“别问!赶快照做!”于是用木剑挑起带来的那根的涂墨麻绳,握在掌中,心中念咒。我对请神甚是不精通,虽然是熟悉,但从来没成功过,上一次差点被反噬。而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不但消耗很大的精神力,还会折阳寿,所以请神并不是件好事,但眼下又没其他办法了。   而随着咒诀,手中的麻绳也变得越加硬韧,双手一箍将其绕成一个圆圆的绳圈,攥手中继续念咒。而旁边的俗人侯抓起一道符咒便塞进了红脸大猩猩嘴里,接着便郎口念咒,挽手跺地(净口神咒)。   于此我手中的绳圈也硬到无比,就感觉这是一圆精钢圈一样,接着咬破中指,跳到桌下,在胖子脸上画出“赦令”,一气呵成,随即也挽手跺地(净心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两人一并念完净咒,各自跳到胖子与红脸大猩猩面前,嘴里又塞一道符。   “拜请泰山康元帅,敕封善理英烈王。头戴花冠金龟情,红袍紫带度救民。周游天下救诸苦,收除人间不正神。吾是上界天仙府,降落凡间救万民。吾奉玉皇上帝敕,焚香拜请到坛前。法门弟子专拜请,康王元帅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天清清地灵灵,拜请哪吒三太子,法起法宝收邪怪,祭起火剑斩妖精,放出风火神轮,架起雄兵三十万,放出千万火枪射妖精,放出火枪火剑斩邪师,个个若是不遵吾法旨,打得邪师个个倒地不留情吾奉太乙真人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即俗人侯对康元帅的红脸大猩猩推出手里的木剑。我也对三太子的胖子套上那圆绳圈。我与俗人侯,两人一人持一张符,一并跳到残墙窟窿处,把手中的符咒射向外面那等候已久的尸王身上。两个胖子摇摇晃晃缓缓接住“神器”,登时眼睛大亮,这一刻他们的身体再也不属于他们了,他们的意识也就此沉睡,随之代替的是令他们难以想象的那股爆发力,顷刻释出身体……   颤颤巍巍的残墙也不知道是被湘西尸王撞塌的,还是被两位神仙撞塌的。洞室中灰尘翻滚,哄哄糟糟,激烈的物器交接声,翻身声、滚地声、跃步声,一时混做一团。我和俗人侯也已经体力不支,头重脚轻,看着旧桌上正在缓慢燃烧的两处清香,所有希望都靠这两处的六柱清香了……   半响后,那被捆尸索捆绑的湘西尸王已被打得摇摇欲坠,现在局势呈一面倒,碍于捆尸索束住身躯,那尸王发挥不出自身能耐,一条胳膊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谁给硬生生的撕了下去,肩骨、头颅坑坑洼洼,凹凸变形,却仍在苟延残喘的抵抗。而桌子上的两处清香已燃烬大半,虽然这湘西尸王已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但请神附体后的胖子与红脸大猩猩会立即短时昏迷一阵,而我与俗人侯也没有再战能力了,也只能寄托胖子与红脸大猩猩他俩在香烬之前把这湘西尸王拆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胖子与红脸大猩猩摧枯拉朽之势击的尸王节节败退,眼看这两处清香就要烧尽,就差一点……我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霹雳,连忙从地上翻起,从断墙堆中找到我的背包,急忙拉开小兜拉锁掏出来时准备的几袋兴奋药……   急忙撕开一袋,吞了下去,随手扔给俗人侯一袋,俗人侯拿起这袋兴奋药甚是不解,一头雾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服药下口,立时脸红心跳,感觉身子轻快很多,疼痛疲倦消减不少“管他什么东西呢,能提神就行,他俩撑不了多久了,还得我们上。”说着提起木剑便加入战团。俗人侯苦笑不矣,最后也撕开药袋吞了下去。   那尸王已经奄奄一息,但那怪力仍不可小窥,我绕到身后,一把从后扑上,木剑狠狠的勒住其脖子,一手抓着剩余的捆尸索结扣绕住其口。而此时的胖子与红脸大猩猩再也撑撑不住,两人最后一击纷纷无力的打在尸王身上,被弹飞倒地,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清香燃烬了!   尸王死死的咬住套在头上的捆尸索,嘴里错出的几颗尖牙也被胖子他们打断,但他怎么用力也咬不断这十六结扣的捆尸索。剩下的三套结扣,奈何它仍在剧烈挣扎,死活就是套不住他,将我背着在地上不断乱窜。   于此同时俗人侯手里握着一鼎小圆罐子几个跃步,跑到胖子与红脸大猩猩身旁狠狠的掐其人中,将剩余的兴奋药一一灌在二人口中,刚刚昏迷的两人迷迷糊糊的有从地上坐起,一阵头晕眼花,急喘咳嗽。俗人侯不再理会二人,抓住另一头捆尸索,用绳身狠狠的扥住尸王双腿,将其拽倒,又在两脚踝处,锁上两个结扣。   那尸王直蹬蹬的又从地上弹起,由于脚踝也被捆住,再也站立不住,“咣当”一声,又摔倒在地,把我给压在了身后,而因次,最后的那套结扣也因他这一挣扎轻松的套在了他大腿上,他已经完全不能挣扎了!   俗人侯见状大喜,弹开手里那个小圆罐子盖,对我喊道:“干得好!替我再撑半分钟!”于是举起手中的圆盒张口念道‘五雷油池火咒’。我收回木剑,再次咬破右手中指,血流直涌,涂抹木剑剑身,卯足力气横刺尸王脖颈,但他皮干坚硬只扎进一截,再也难以刺进体内,刚刚恢复神智的胖子跑了过来,连忙把尸王推了半滚,一直被压在身下的我得以解放,灌进全力狠推木剑,又深深的扎进一截。    第七十五章 将道术进行到底 大结局   红脸大猩猩也一并帮忙,三人将僵尸王死死的压在身下,一起握住木剑狠狠的往里刺,与此同时俗人侯的五雷油池火咒已经诵完“都闪开!”三人闻声立时从尸王背上翻起。   “此油不是非凡油,鲁班赐吾烧邪师,邪法油,弟子头带火帽,身穿火衣,脚踏火鞋,烧得东方邪师,烧得西方邪师,烧得北方鬼怪妖魔,烧得中央邪法,怀胎妇人,一切邪祟化灰尘……”   一股金光闪闪的黄油浇灌在尸王身上,那尸王也感到危急降临,垂死挣扎着又从地上跳起,躲过了俗人侯刚燃起的火咒。我横剑平眉,往剑尖上又贴上一道黄符,静心聚气,运足全身最后一丝力量。从口中硬挤出最后一个咒“辟尸千里,去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钁天大义,斩鬼五形。炎帝烈血,北斗燃骨。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随声而下,黄符立燃,尸王被木剑划锋而倒,与此同时俗人侯射出的火咒也随之击中尸王身体。那‘非凡油’一触两道火焰,立时大旺,熊熊火焰,黑烟滚滚,被束缚住的湘西尸王成了一个火人。在火焰中剧烈的扭动着、挣扎着,但一切都已经成为徒劳,随他而去的还有那根十六结扣的捆尸索也一并烧为灰烬,只有一地烬渣……   四人互相搀扶着爬出了洞道,外面的月亮格外的圆,旷野的风凉丝丝的,使身体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此时疲惫倦席卷全身,很想抽支烟,但身上的事物早已丢的一干二净,其余三人亦是一样,哪有什么烟让我去抽?   “这里不能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里护士没好气的说。   看见突然推门进来的护士,我赶紧掐灭这藏匿已久的半支烟并低声下气的说:“我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护士瞪了我一眼,抢走我手里的那半支烟狠狠地把它按在簸箕里捏的稀碎,然后开始给我量血压。同在一个病房的胖子与俗人侯及红脸大猩猩也躺在病床上,看后捂着嘴咯咯的笑。护士迅速扭头看向三人白了一眼。胖子把头蒙在被子里继续咯咯咯的笑,俗人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欲无祸于昭昭勿得罪于冥冥……福生无量天尊。”   在我们住院后的第五天,我们四人就一并出院了。此次之来,有很大的收获,也算是出来见了个场面,接触了不少事,也遇见了不少人,从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感觉对那只红棉袄女鬼有些太不负责了,还有我那师父,至今仍然下落未卜……   经过此次“诛邪师密件”后,正一道龙虎宗的‘俗人侯’,这个名字可谓是红遍了大江南北,重重的在玄学道坛上画了浓重艳丽的一笔,不但除掉了那秘不可闻的邪魔法师,而且更是伏了那传说中的湘西尸王,一时之间,名气大增。当然我这个龙虎宗中的旁支师弟也跟着占了不少光,毕竟是同门嘛,这可能就是造化吧。   我和胖子定好车票准备回家的前一晚,俗人侯突然打来电话,说是要为我和胖子送行。我问胖子去不去?胖子当机立断的说:“去!这龟孙子得这么多便宜,而且,不管是那邪魔老头,还是那啥湘西尸王,咱们出的力不比他少,凭啥让他一人捞风头,咱们喝西北风,这顿饭不吃白不吃!”   我心想:俗人侯真会这么好,真的是给我和胖子送行的?他那花花肠子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不过此次邪师与湘西尸王,没有我们,他和那红脸大猩猩也不一定能干成,因此我收的那只红棉袄厉鬼也不会就此牺牲,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痛快。不过,人家既然来请我们了,那我们也就去应宴,管他鸿门宴里能耍出什么花招。   几杯酒下肚,众人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吃吃喝喝,唠的好生热闹。我和胖子也没跟他客气,什么东西贵,我们就要什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和胖子吃的喝的都已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回老家,也不想跟他扯太多。说白了,我们今天就是冲着这顿饭来的。两人正要走,俗人侯又把我们拦下,还要在叙叙旧,便问起了我今后的打算。   我说:“我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小时候就不是学习的料子,为此现在也遭到报应了,四处游逛呗,什么活能挣钱,就干什么活。”   俗人侯听后一笑,给我酒杯又满上一杯酒:“师弟进步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但你说的这话就不对了,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应该有番作为才是啊。”   俗人侯又给自己杯中满上酒,继续道:“有这么一件事,也是一位玄学道上的道友,在湖南遇到了点困难,这次情况甚至不比操控鬼尸的邪师要好到哪去,我想,既然师弟现在也没目标,不如与我一同去往,也能住我一臂之力……”说着从包中掏出两沓子黄纸包,放在餐桌上。   我和胖子的目光也随着他的手而移动,最后落在那两沓子黄纸包上,看这牛皮黄纸包装规整,长长方方,我们一眼就认出了,这里面是钱啊!看这厚度里面起码不下四、五万啊,原来这小子想拉拢我给他做手下啊,这么多现金这小子也真敢带,也不怕被人盯上,不过他这身本事,估计也没人能抢了他的东西。但看到钱的那一刻,说实话,我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但也只是瞬间的一丝动摇,随即转瞬消失。   我没回话,抬起酒杯自喝了一口,胖子看我不说话,于是张口道:“老岳啊,我哥俩儿虽然是穷人,也爱钱,而且还是非常爱!但是,我哥俩不是那种人啊。”胖子还对着俗人侯摆了摆手。我心里听得甚是高兴,虽然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外债,但是也不想寄他篱下。   胖子的话显然让俗人侯吃了一惊,心里肯定纳闷“这俩穷鬼,怎么又不喜欢钱了?”,于是继续说:“那师弟的意思呢?”   “胖子说的话,正是我的意思,我们哥俩今后也不一定去干什么,说实话,经过这次,我深深认识到自己能力的薄弱,师兄的邀请,恐怕我跟着只会添乱,再说了,我们俩这无业游民也长期懒散惯了,要是服从纪律、组织、最后还要‘一大局为重’说实话,我们真不适应。”我提起酒杯站了起来,不给俗人侯接话机会:“今晚谢谢师兄的盛情款宴了,师弟感激不尽,咱们杯中酒!”   俗人侯摇了摇头笑道:“那好,既然你们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强留你了,如果今后有困难,你就跟师兄说一声,能尽力的地方会尽力的!”   我也没跟他客套,举杯就要喝净杯中酒,却又被俗人侯伸手拦了下来:“迟些再喝,不急,不急,咱们师兄弟见面一场也不容易……特意为你,和你的朋友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们肯定喜欢!”说着他翻开背包从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大礼品盒子,送到我手里。   我脑中闪出一个念头,这小子莫不是还惦记着我的阴阳八卦坠?还想用东西换?我推过盒子直接把话挑明,心意我领了,礼物我也不能要,但是这枚阴阳八卦坠,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任何人的,希望师兄不要在为难我了。   俗人侯仰头朗笑道:“师弟误会意思了,那件宝物当然还是配在原装主人身上为好,和这礼物是两码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份离别之礼而已。”   我万般推脱不掉,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心里也暗自好奇,他说“我肯定喜欢”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我掀开盒盖,里面有两件事物,一个华贵的长方小盒,看包装盒盖上是把瑞士军刀,另一件长方正正,被一层黄油布包裹着,手触感宜韧宜软,像是本书,而这书大小好似那本残卷……难道这家伙这把那本残卷秘术赠给我了?   我强忍内心的欣喜正要拆开,俗人侯又将我拦下,对我一笑:“回去再看吧。”   心里随之又对他减少了几分厌恶,干净杯中酒,四人才算道别,最后别离时俗人侯问我:“师弟以后当真不走玄艺路了?”   “也没说不做,总之一切看今后的变化吧!”我心想,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而且当初寻找师徒道缘,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承艺人,虽然师父这一脉并不是正一道的主脉,在家上我又天资尚浅,从小又缺乏对道术的上进心,确实愧对师父那份寄望,但是我绝对不会轻易撒手,绝对不会的,并且我今后还要加倍努力,把吕清平这一支延续下去……   回到宾馆,胖子喜滋滋的把玩着那把瑞士军刀,在房间里比比划划,我则迫不及待的翻开那本被黄油布包裹的下半本残卷。而当我打开裹布时,里面居然装着是半本《本草纲目》!心头立时升起一道怒火与失望,她妈的俗人侯这小子居然敢耍我,来回翻了几页这半本残卷,这的确是本《本草纲目》,我一把将这本残书向后扔了出去,趴在桌子上抓头。   我这一乍也让胖子也随之一惊,正要开口问我时,他又突然“咦?”了一声,随即蹲下身子收起那本《本草纲目》,又接着突然大吼一声,我被他这一嗓子,毫无防备的吓了一跳,正要问他出了什么事时,胖子再次大声吼出一嗓子:“老于,我草她妈啊,三十万啊……”   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心想胖子是不是中邪了,什么三十万?随即起身看到在胖子手中捏着一张银行卡与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内存三十万,密码XXXXX,送给于二棍与三胖子……”顿时房间内再次传出胖子带着喜悦之情的超高嗓门“于二棍子哈哈!”,我暗骂这个胖子,见到点钱就这么不淡定了,不过,随即我也跟着他一并吼了起来“三胖子是哪个孙子了?是不是杜胖子?……”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路边的景象在车窗中迅速的向后飞逝,时而穿进隧洞,呈现出一片黑暗,时而穿出隧道,明媚的阳光又从新照进车厢。旁边的胖子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哈喇子都流了一下巴。我也靠在背座上,心慵意懒的渐渐泛起迷糊,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民国九年,凤凰县外,山路崎岖陡峭,云厚雾浓,探目远望,一片无垠的山石陡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歪戴着大檐帽,身着蓝色军装的年轻人,匆匆忙忙的拉着一名戏班戏子打扮的女子正向一处阑珊灯火处的客栈跑去……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